《春城江湖往事之赵三》 第1章 海南拜师 说起春城的黑道江湖,长看江湖故事的老哥们都知道,最有名的,那莫过于春城的一把大哥,孙世贤,小贤了。 确切的来说,小贤是长春黑道江湖的第三代代大哥。 可以说孙世贤小贤的出现,改变了整个春城江湖社会的格局。 也是小贤把纯纯的流氓时期,推进到刀枪炮子时代。 从70年代末80年代初,第1代大哥孙华山开始,再到第2代大哥房山东子,那都是流氓时代。 80年代末在90年代初,随着第3代大哥孙世贤小贤的崛起,来到了刀枪炮时时代。 但是小贤还没有完全脱离一些老派流氓的做派!还是秉承江湖义气,以仁义着称! 后来孙世贤小贤走了以后,到第4代大哥梁旭东时代,才是称得上真正意义上的黑社会。 但是梁旭东集团只是昙花一现,存在的时间并不长。 咱们今天开始唠的,就是长春江湖的第5代大哥,赵三赵红林。 咱们说前面说到这几个人,虽然名气都比赵三要大。 但是如果说在社会上混的程度,你包括人情世故,财力,人脉这一块,我个人认为,赵三赵红林,是最牛逼的一个。 说到人情世故,别的不用说了,在道上就没有人能玩得过三哥的。 说到财力,赵三哥在九几年,资产已经破亿,这咱们不用多说了。 说到人脉,在这咱们不能多说,有好事儿的老哥们,可以上百度自己查一下,三哥的保护伞,绝对的天花板。 那有的老哥说了,你说赵三这么牛逼那么牛逼,最后为啥他也进去了呢? 问题就在这儿呢,我个人觉得,赵三他也是春城江湖这些大哥里,最倒霉的一个大哥。 今天开始咱们就唠唠,这个赵三赵红林,是怎么一步步崛起,后来又是怎么一步步走向末路。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那就让我们一同走进赵三,赵红林的传奇人生。 咱们就从他怎么初出茅庐,踏上江湖之路,也就是如何走上“蓝码”之路,开始讲起。 咱们的故事,时间要回溯到 1991 年。 为何是 1991 年呢? 只因三哥真正开始崛起,便是在这一年。 赵三本就是长春本地人,确切地说是长春南关区的。 在南关区有个叫东大桥的地方,三哥就居住于此。 有老哥就问了,1991 年的时候,三哥在做什么呢?别着急老哥们,咱们慢慢的唠。 在八几年的时候,大约是 1986 年或者 1987 年左右,赵三的生活过得相对比较富裕,并不贫穷。 赵三有个媳妇叫王红。 王红家里哥仨个,老大叫王伟,是赵三的大舅哥!老二便是王红,她是赵三的原配妻子,长得非常漂亮!老三叫王志,也就是后来人们口中的疯狗王志,他是赵三的小舅子。 赵三和王红结婚比较早,那是在 80 年代。对于 60 后、70 后的老哥们来说,那个年代充满回忆。 那时物资匮乏,老百姓过日子着实不容易,挣的钱也不多。 在农村那时候,就像我们看霍元甲、陈真的那个年代,电视机在农村都很少见。 那个时候,城里的工资大概在三四十块钱,或者四五十块钱。 那时候开工资都有零有整的,可能一个人开 37 块2,另一个人开 43 块3,就是这样的情况。 而赵三呢,他挺牛逼呀!他接替了父亲的班。 在当时南关桥头的一个大副食店卖猪肉。 三哥最早是卖肉的出身,这可不是虚构的。长春的老人儿们去打听一下便知。 在 80 年代,若有人问起赵三赵红林是做什么的,会有人说他既耍钱,同时也卖肉。 在那个时候,他的主要工作就是卖肉,接替父亲的班干这份活儿。 过去那个年代,卖东西的地方要么叫供销社,要么叫大商店,多多少少有点国有企业的性质。 在影视片里我们能看到,那个年代的售货员都比较牛逼!三四个人在一起也他妈不好好干活,一起嗑着瓜子,顾客排队买东西排老长了。 如果商场要来一批电视机,那门口肯定排起长队,人们挤破脑袋都想买到。 买肉或者其他东西还得凭票,那是个粮票的年代。 而三哥这个人呢,人缘非常好,在那个年代,卖肉可不是光花钱就能买到的事儿。 三哥赵三为人热心,那时若是有关系好的、相处不错的人,不管对方家里是做什么的,要是馋了,即便家里条件不错,但肉票少啊! 比如家里孩子有六七个,只有五斤肉票却想买十斤肉,来到商场或者商店,就得找熟人。 有认识赵三的人就会跟三哥说:“赵三儿啊,看看能不能给大娘多割点肉啊。” 赵三那时候长得四方大脸,十分精神。 他手起刀落,十斤的肉能给算成五斤,半买半送。 三哥就这样没少结交人,一来二去,大家跟赵三处得都不错。 而且三哥也喜欢交朋友,那时候三哥的人缘非常好。 然而老话说的好,人无完人嘛!男人吃喝嫖赌抽,都得占一样。 三哥染上了恶习——耍钱!他占了一样赌。 有的人就琢磨他啦!三哥手上有权有肉票啊。 而赵三自己钱也不多,大家都挣死工资,就找赵三耍钱,推牌九、打扑克。 赵三赢了钱,对方就给赵三钱;要是赵三输了,可能他没钱,人家就找赵三说:“三哥,你看这钱你就别给了,下次我买肉的时候,你给我拿十斤肉票就行了,或者下次我砍肉,你给我拿二十斤肉就完了。” 一来二去,赵三就以公家的东西去结交人。 而他当时不会玩,纯纯的老憨一个,啥也不懂,光输钱,输的多数还是公家的东西。 就这样,在1986 年到 1987 年这个过程中,赵三因为用公家的东西乱来,犯了错误,就像后来的梁旭东倒卖发票一样,赵三也因为这事,被抓进去进行劳动教养。 时间来到 1991 年,三哥最开始的日子过得还是比较富裕的。 但自从染上赌博的恶习后,由于不会玩,跟谁玩都输,这日子也没有太大的起色。 到了1991 年,赵三的媳妇和赵三两口子,趁着那时候供销社改制承包给个人的机会,承包了卖肉的肉摊,又开始卖猪肉了。 说实话,赵三他们的日子过得也还挺好,挺宽敞。 反正怎么说呢,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 但是赵三这小子不太着调,也能得瑟,脾气还不小。 他媳妇王红虽然后期挺厉害,但最早的时候,这姑娘根本管不住赵三。 赵三整天无所事事,不是耍钱就是喝酒。 赵三家买卖忙的时候,三哥的爸爸以及赵三的哥哥们,比如赵红和,赵洪森,会来帮忙出摊。 而赵三自己却不知在干啥,搁这瞎得瑟。 气得三嫂王红整天叨叨咕咕,毕竟是老娘们嘛,但赵三也不在乎。 那时候王志也上班,1990 年、1991 年的时候,王志在外面上班,正常开支。 由于王志单身,钱比较多,没啥事还贴补赵三和王红,也就是他姐姐和姐夫的生活。 王志后期总说:“赵三你牛逼啥呀?最早你那袜子大窟窿小眼子,鞋都穿不上,都是我给你的,单位发的东西我都给你了。” 王志和赵三当时在一个厂上班。 在 1991 年的一天晚上,那时候总停电,赵三和王红还能干啥呀!没事就造小孩呗! 那时候他们还住着平房,不是楼房。 三哥完事叼着个烟儿躺在炕上,开始琢磨自己的人生。 他觉得不能再这么颓废下去了,人到中年,不能再这样一事无成。 躺在炕上,三哥合计着,突然想起一件事! 在 1986 年劳教的时候,赵三认识了一个高人!耍钱嘎嘎厉害。 当时在那个地方,即使是劳教人员之间也会耍钱。 三哥在那里遇到过一个高人,两人关系不错。 这是个世外高人,后来赵三跟别人口述的时候提到过。 高人对赵三说:“三哥,我发现你天生有点赌命,而且你这人有点意思。这么着,我给你介绍一个高人,有机会你可以去试试。现在这个世道,不骗白不骗,流氓当道,有一技傍身,这玩意儿怎么好能吃一辈子。 我认识一个老师傅在海南,老爷子掐指一算也得六七十岁了。你能找着他的话,在他身上能学几招,就够你吃的了。这么说吧,在长春,甚至吉林这一带,都够你混的。” 三哥一合计这事儿,想起当年这小子确实挺厉害,赵三见过他的手法。这高人介绍高人,那一定相当了不起! 赵三当天晚上,都已经 12 点多了,媳妇儿还在睡觉。 赵三在炕上思来想去,越想越兴奋,终于按耐不住了,在凌晨三四点钟左右起身。 那时家里都有结婚用的大皮箱和组合柜。 赵三把皮箱打开,他和王红存了些钱,在那个年代,能有三四千块钱已经不少了。 三哥拿出三千块,留下八百。 1991 年,三哥条件不错,穿着大皮鞋,穿着西服外面套着军大衣,毕竟是冬天。 三哥穿上大衣,趁着王红还在睡觉,把三千块钱悄悄放进兜里。 然后,他毅然决然地踏上了火车,南下前往海南。 等王红一觉醒来,发现赵三不在家。 往常赵三都是睡到很晚才起,可今天却不见人影。 王红因为要做买卖卖肉,通常上午出摊,所以起得也不算早。 她看到桌上有张纸条,上面写着:“媳妇王红,我想明白了,我不能这么颓废了,我要出趟门儿,你好好照顾老爹,在家做好买卖等我回来。” 钱被赵三拿走了,王红气得在南关胡同里大喊:“赵三,你他妈给我滚回来!……! 她又气又急,和赵三的爸爸两人哭天喊地,抱怨赵三这个损种,赵三的爸也管不了他。 就这样,赵三在 1991 年三四月份,穿着大棉袄坐着火车出发了。 那年代没有特快,赵三更坐不起飞机。 火车一路咣当咣当,走了七八天才到海南。 当年赵三寻找的老师,没人能确切说明是谁。 但功夫不负有心人,高人在号里面,告诉了赵三怎么找,赵三还真就找到了。 后来赵三赵红林,在唠嗑的时候说过,这个老师徒弟并不多,一生中没教几个。 老师一辈子无儿无女,手脚利索,用现在的话说就是纯纯的赌王、老千。 而且老师一般不教徒弟,赵三算是个例外。 赵三来到海南,找到了那位传说中的老师傅。 老师傅住在一个偏僻之地,宛如隐士一般。每个月都有十来二十个人前来拜师,但能留下来的不到三分之一。 老师傅既不轻易收徒,也不主动教学,只是到点供一顿饭,家里有各种活计让来的人干,除草种地、洗衣涮碗等等吧。 很多人都是奔着学艺而来,谁愿意干农活呢?所以一般都坚持不到一个月,就都走了。 但赵三不同,他目的明确且强烈。 他知道,高人介绍的这位老头儿手法高超,是世外高人。 于是他背水一战,坚持了下来。 这一坚持就是三个月。 在这三个月里,赵三给老头儿除草种地,洗衣做饭、洗裤衩子、洗袜子,甚至端洗脚水给老头儿洗脚,尽心尽力地伺候着老头儿。 终于,老头儿被感动了。 一天,老头儿把赵三叫到跟前说:“红林呐,我看你是真心想学艺。但你是不是那块料,我还不知道。有句话说得好,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就教你几手,你自己练练看。” 赵三立刻跪地磕头拜师。 老头儿教了他十来招! 一般人学这十来招,可能得用两三年时间,而赵三在不到一个月内,就练得有模有样。老头儿让他表演,什么“断面”,“下焊”,“下滚”,“汤水”等,赵三都能熟练地展示。 老头儿一看,心中欢喜,因为赵三平时一边干活一边练习。 老头儿感叹道:“红林呐,我看你骨骼奇异,天生就是练赌奇才,而且你我有缘,我本已收山不收徒,今日就把毕生所学传授给你。若你把这些都学会,或许就能走遍天下。” 赵三在 1991 年三月份来到这里,一直待到七月份。 短短四五个月的时间,赵三把别人用十年都未必能练成的技艺学到了手。 就如同杂技里的空翻,有的人可能一辈子都做不好,而有的人稍加指点就能成功,这确实需要一些天分,赵三无疑就是那个有天分的人。 说白了,出千得有脑力,这和魔术不是一回事。 第二章 小试牛刀 说道出千靠的是手法加上记忆力,而赵三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这天老头儿把赵三找到身边,说:“红林呐,你我师徒的缘分也就到这儿了。” 赵三一听,还以为要被逐出师门,忙说:“师傅,我咋做错事儿了?” 老头儿回道:“你没做错啥事儿。因为我呀,教不了你了。你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别人用十年二十年练出来的东西,你三五个月就全学会了,我也没啥可教你的了,我毕生所学都已传授给你。这么说吧,我不能说你是全国第一,但在东北那块晃悠,你不排第一第二也能排上前三了,够用了。为师呢,还有几句话要告诉你。 第一,学会了这些东西到外面,千万不要胡咧咧,说是在我这学的,防止更多人到我这儿拜师学艺。 第二,轻易不要在南方发展,尤其是澳门或者广东一带,因为这块儿还有几个师哥,在你之前可能有几个学过艺的在这一片发展。你是东北的,就回东北发展。 第三,玩这玩意儿,记住了,要名不要钱,要钱不要名,名利双收那是不可能的,你想好了。该做的不该做的,为师也嘱咐到了,你可以走了。” 就这样,赵三在师傅面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在赵三学艺的这小半年里,这四五个月的时间,王红在家天天卖猪肉,起早贪黑,有时候赵三的爸爸也帮忙。 所以王红根本不知道赵三去了哪里。 一个月两个月的时候,赵三会往家打个电话。 那年代都打到楼下小卖店,然后喊一嗓子:“谁谁谁,王红啊,你家赵三来电话了。” 王红一接,就骂:“你死哪去了?你个死鬼。” 赵三说:“别喊,我在外面学艺呢!等我学艺成功了,回去咱就发达啦!! 王红喊道,咱的日子还过不过啦!?就三千块钱,你还拿走了。” “行了,别叭叭啦!我爹怎么样?身体好不?” “都挺好的!! 好嘞。”说完就挂了电话。 时不时地,赵三他爸也会接到赵三的电话,反正不是被骂就是数落。 赵三在海南学艺成功后,拜别了师傅。 海南天气炎热,无需再穿大衣,赵三穿着那身去时的西服,只是如今衣服已变得皱皱巴巴,脏兮兮的像粑粑戒子一般。 他的大皮鞋也被磨损得不成样子,鞋面上的漆掉了不少,显得破旧不堪,脚丫子黑乎乎的,袜子还露着窟窿。 赵三坐着火车,历经七天的颠簸,这火车还不是卧铺,他就这么一路钻在凳子下,咣当咣当地从海南赶回了东北。 回到东北,赵三提着个大兜子,里面装着些日常的吃喝拉撒用品。 他穿着掉漆的大皮鞋,鞋子上也没了油光。赵三朝着家所在的南关胡同走去。 这时候是早上五六点钟,王红如往常一样早起,正端着尿盆准备去倒。 她推开门一瞧,只见一个邋遢的身影站在那儿。 王红心里疑惑,这是谁呀? 赵三睡眼惺忪,满脸疲惫,毕竟从海南到东北这一路确实太折腾人了,得走七八天。 王红正疑惑间,赵三突然上前一抱,还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王红惊得大喊:“耍流氓啊你!” 可再一细看,“哎呀,妈呀!这……这是不是三儿啊?” 赵三忙应道:“什么不是,我是谁呀?我回来了。” 听到这边的动静,王红一回头,朝着屋里喊道:“爹,你看,你看谁回来了?” 不一会儿,从屋里走出来一个老头儿,正是赵三的父亲。 原来,赵三的父亲正准备去帮王红出摊卖猪肉呢。 老头一看,问道:“谁呀?那是啊。” 王红赶紧说:“爸,这不红林回来了吗?是红林。” 赵三一看父亲在这儿,连忙说道:“爸,您老身体还挺好的。” 可赵三他爸一听这话,脸色一沉,转身从门后面拿出一根烧火棍,就朝着赵三追了过来,嘴里骂道:“你个小兔崽子!” 赵三急忙喊道:“爸,你干啥? 我他妈让你他妈离家出走。 “砰!” 赵三又赶紧说:“爸,爸,别打,别打,你打我倒行,你别打我手,别打我手啊,爸!” 咱说这时赵三牢牢记住师傅的话,被人打可以,但绝对不能被人打手。 因为老千最主要的就是这双手,一旦手被打坏了,那就啥也干不成了。 赵三急忙对父亲说:“爸,你打哪都行,你别打手啊,爸。” 父亲气呼呼地拿着烧火棍,一边打一边骂:“你个兔崽子!” 王红赶紧劝道:“爸别打了啊,爸别打啦!! 赵三一看差不多了,和王红说,哎!咱先吃饭呗,我还没吃饭呢,饿了。今天别出摊儿了,你整点吃的。” 父亲这才停下,骂道:“兔崽子,你他妈干什么去了?进屋!”赵三无奈地进了屋。 不一会儿,王红整了点菜,弄了点肉,又拿出小酒。 赵三也不说自己干啥去了,只是对王红说:“别问了媳妇,这摊儿赶明儿就别出了,那个我这不学手艺了吗?以后咱们就发达了,小日子绝对好过。” 王红疑惑道:“你你学啥了?你学抢银行啦?” 赵三不耐烦地说:“别说那没有用的话,学啥了你就等着瞧,等我露一手你就知道咋回事儿啦!不行我困了,没睡觉,好几天没睡好觉啦。” 说完,三哥往炕上一躺,就开始呼呼大睡,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傍黑天六七点钟才起来。 赵三回来的消息,很快左邻右舍都知道了。大家都在议论纷纷,说赵红林那小子,王红她男人回来了,出去小半年不知道干啥去了,估计他妈没干什么好事。 赵三回到长春后,因为学了蓝码手艺,也就是耍钱出千的本事。 但老千可不能太高调,不能见人就说自己是老千,会出千。 而且赵三回来后,始终想试试,从老师那学来的本事在实战中有没有用。 所以,赵三在家待着的第一天,心里就琢磨着怎么办。 三哥只在家待了一天,第二天就琢磨着小试牛刀。 那时候他媳妇在家做买卖,多了没有,万八千块钱的存款还是有的。 在1991年,万元户是非常少的年代,王红家的日子过得也算不错。 第二天早晨,赵三从媳妇那要了几百块钱就出门了。 在南关这块,耍钱的就那几个点。 很快,三哥来到一个点。 一推门进屋,屋里面有二十来个人正在打着麻将、推牌九。 在那个年代,玩推牌九的居多。 众人回头一看,哎呀,这不赵三儿来了吗?有的管他叫红林,大家都认识他。 在大家的印象里,赵三儿这小子比较面,谁见谁赢他的钱,耍钱的时候他总是输,还拿肉票抵账。 所以赵三一进屋,大家看到的还是以前那个赵三儿,那个老憨赵三儿。 有人说:“哎呀,这不这是赵三吗?听说你出门了,啥时候回来的?” 赵三一笑,说:“没事儿,我出门打点工干干活。” “这局多大的啊?” “一块钱扑克,那牌九五块起步的。”在当年,一块钱扑克、五块钱牌九起步玩的绝对不小了。 赵三进屋后东瞅瞅西看看,这时有人说:“来,三哥,整两把。” 赵三瞅瞅说,试试吧。 赵三记得师傅告诉他,老千出千叫下鬼,绝对不能在人清醒的时候下,得趁别人迷迷糊糊的时候下手。 就像小偷在火车上掏包,不能一上火车就偷,都是等大家咣当咣当坐久了,迷迷糊糊的时候下手。 牌局上也一样,得趁别人输得没精神了,后半夜或者玩两三个小时,比较疲劳的时候出千。 三哥往前一上,大家对赵三的印象就是这小子不行,钱大了也白搭,还往死输,傻乎乎的。 三哥就这样,上去跟大家玩了起来。 刚开始的时候,三哥不出千,自然不好使,跟人玩肯定不行,这三哥就输了。 大家也都笑他,说这赵三还是那么衰。 从下午三点多钟玩到五点多,赵三输了有两百多。 这时候赵三说了,妈的,输了好几百了,来,我推一会儿呗,这一直输。” 庄家瞅瞅他,说:“那推呗,这屋里谁有钱谁推。” 其他人也说:“玩呗,干。” 赵三就开始推牌九。 三哥略施小计,下了点小手段,五点多赢到七点多,就赢了七八百。 这帮人一看,哎哟,这咋的,谁当庄谁赢钱呐。 来来来,三哥,我推两把。 赵三一看,差不多了,赢七百多块,就说:“行行行,你推两把吧。” 这是头一天。 紧接着接下来的三天,赵三就在南关这一带,有四五个耍钱的地儿来回玩。 不到一个礼拜,赵三赢了五六千。 1991 年啊,赢五六千可不得了,一个人的工资一年都挣不上那么多!这也引起了一个小骚动。 这一天,赵三揣着五千多块钱回家了。 王红看他摊儿也不管,进屋就来气:“你这白天一天天干啥去了?上哪去了?家里面这么多活你也不干。” 赵三二话没说,从兜里把五千来块钱往出一掏,啪!往桌上一摔。 王红一看,这么多钱,“这啥钱呢?” “啥钱你拿着就完了。” “不是,红林,你总说你学手艺了,学手艺了,你不会是偷去了,是抢去了吧?咱家不缺这点钱,咱也不能……” “废话,赢的,推牌九赢的。” “推牌九赢的钱? 咋的?我告诉你王红啊,这只是刚开始,以后一天能赢三千五千,或者一万两万可能不等。你在跟前儿你找个门市,过两天咱盘个门市。 王红说,咱租个门市卖肉啊? 咱卖鸡毛肉啊!你是我赵三赵红林的媳妇儿,而且你这长相跟卖肉也不匹配呀,那玩意咱别干了。” 王红惊讶道:“三儿啊,你这钱真是赢来的?真是赢来的啊,这真是赢来的,合理合法赢的? 不是你到外边你……” “哎呀,没外人,别往外说啊!我到外面拜高师,学了这门手艺,说白了就是老千,耍钱出千,糊弄别人。” “你这这玩意儿危险吗?” “危什么险危险啊,都他妈愿意玩儿!我他妈原来输的那些钱,是他们糊弄我的,你就甭管这事儿了,收拾收拾再炒俩菜。” 王红一听,说道:“这不好起来了吗?一个礼拜赢五千,一个月那不就两万吗?” 咱说女人大多如此,你把钱往那一交,就像白宝山往谢玉敏那一交钱,张军往他媳妇儿那一交钱一样,女人都会乐呵地。 接下来,赵三就在南关那个小圈子里,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把南关这一片给席卷了一遍。 刚开始还没发现咋回事,慢慢的人们就反应过来了。 说不对呀,那赵三原来傻了吧唧的,大家玩牌都赢他,这怎么出趟门回来,就哐哐地逮谁赢谁呢? 我操,昨天我输他妈八九百就跟赵三玩的。 哎,你说这逼是不是使啥活呢?” “那我都不知道,反正这逼在哪嘎达都赢。我打听了,给老郭家那局也是他赢,前天给老李家那也是他赢。 这逼整不好会活。 正说着呢,赵三进来了。 “哎呀,小李子,老张,整一桌。” “咋的?这刚才还玩儿呢,这我进屋咋还不玩儿了呢?” “那个红林呐,你是不是会点啥呀?这帮人谁跟你干谁折呀,谁跟你干谁折呀,我操。”“不是我会啥呀,我这不就点高吗,我这赢点钱咋啦?那我原来还输那些呐!! 别唠原来,我跟你说赵三啊,你现在玩的挺不地道,你现在这屋里面,很难再找着能跟你玩的了。你这最近好像得赢他妈一两万了吧?” “咋讲话呢,你看耍钱谁还没有个撞点的时候。” 几个人瞅瞅他,反正这么说吧,赵三进这屋里面,没人敢跟他玩儿了。 虽然谁都没抓住他手腕儿,但都怀疑这小子会点啥。 这赵三连续三个场子没玩上,这天晚上赵三他妈挺憋气。 赵三往家走,没玩儿上。 家中炕上有俩人,一个是赵三的媳妇儿王红,对面是赵三的大舅哥王伟。 第3章 人傻钱多 王伟最早就最烦赵三,为啥呢?因为王红长得非常漂亮,而王伟觉得赵三没正事儿。 当大舅哥的,不希望自己妹妹找个没正事儿的人,但赵三长得精神,王红也是看赵三花言巧语且长得好看,这两点让他们走到了一起。 但小舅子王志,对赵三还是不错的。 此时王伟在那喝酒,王红就说:“哥呀,这两天我这摊儿就不出了。” “咋不出摊儿了呢?那卖肉一个月不少挣,挺好的买卖咋不干了?” “哥呀,雇出去了!这不嘛,红林回来了,红林现在挺好的,回来不让我干了,说风吹日晒的,雇两个伙计干就行了。” “赵三咋的?赵三好起来了?抢银行啦?” “抢啥银行?哥,赵三会活了。” “会活了?啥活?” 王红就把赵三耍钱出千的事儿,跟自己亲哥哥王伟说了。 王伟一听:“我操,这是他妈咸鱼翻身了,保赢了啊,那保赢怎么不干大局子呢?” “这不天天叨咕吗?说也不认识开大局子的人。” 正说着,三哥推门进来。 “哎呀,哥来啦。” 王伟一瞅,“红林呐,你坐这,坐这儿,我问你点事儿。” 他媳妇儿忙前忙后又上俩菜。 赵三坐下瞅着大舅哥,“啥事儿啊?” “我听我妹妹说咋的,你会活了?学手艺了?老千了?” “不是,哥,你可别瞎说!会啥活儿会活儿。 别他妈叭叭了,王红都跟我说了,你在这南关能赢啥钱儿啊?会点手艺,你上那个大局子呀。” “哪还有大局子哥呀?” “靠!在绿园里面有一个酒店,那里面常年放局。我家邻居也总上那去玩,回家叨咕说有个老板姓孙,叫孙老五,他开的局子,那局子人家说输赢都他妈几千上万的,上那局子干去,早干早发家了。” “有这事儿啊?那个哪个酒店?” “是西域酒店,有时间你去看看去。 哥,我也不保赢,我只是略懂一二。 你别他妈谦虚了,我说那地方你去吧!然后注意点儿,别他妈让人给抓了手给剁喽。”“不是,哥,你这说啥呢?我这不会啥活,我就是好耍两把,运气好而已。” 赵三死活也没承认。 时间来到第二天。 大舅哥给赵三介绍了个地方。 大舅哥王伟并不耍钱。 赵三回到长春已经将近二十来天了,也就是 1991 年八月的某天。 赵三回到长春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由于接触不到上流人群,那个年代耍钱出千的人很厉害,不是一般人能接触到的,得跟特定的人在一起玩才行。 这不三哥来到了绿园区的一个洗浴中心。 这个洗浴中心咱就不说具体名字了。 这里的老板姓孙,叫孙老五,原名叫孙学军,最早在长春站前混的,是扒手小偷出身。 孙老五在绿园区这个洗浴中心,盘了两个包房,在 1991 年有个洗浴中心相当牛逼了,因为那个年代洗浴也是刚刚兴起,还是洗浴宾馆一体的。 孙老五是个大秃子,挺社会的,算是个流氓。 他在这里摆局,来的朋友都捧他场,他在这地方抽水、放钱,主要是他家当庄,这地方的输赢跟他有关系。 三哥往屋里一进,门口吧台的人问:“洗澡啊?几位?” 赵三一笑,说:“一个人儿,不洗澡,我来玩两把,朋友介绍的。” “朋友介绍的?谁呀?” “我们家邻居,小光哥在这总玩儿。” 吧台一听熟人,生人不让来,说:“那你不知道啊,在楼上二楼。” 三哥一瞅,说:“谢谢,谢谢啊。” 三哥带了多少钱呢?三哥带的不多,就带 2000 多块钱,都揣在身上。 三哥刚要往里走,吧台的人说:“哎,大哥,你把鞋换了,别穿鞋上去。” 人家洗浴屋里面地很干净,不管是洗澡还是上楼上包房,都得脱鞋换拖鞋。 赵三瞅瞅,说:“行,换换换。” 因为三哥在年轻的时候,还不是长春大哥的时候,有个比较特殊的地方,不是要埋汰他,三哥脚臭。 男人脚臭很正常,但三哥脚臭得厉害。 而且三哥过过苦日子,日子刚刚好起来。 三哥把鞋脱下来,脚丫子前头还露两个窟窿。 但在那个年代很正常,袜子破了缝两针能接着穿。 三哥想扔,王红也会说扔它干啥,缝两针接着穿。 那年代就是这样,不像现在袜子穿埋汰还不洗,有的就直接扔了。 三哥把袜子脱下来,一个大窟窿!赵三把这袜子脱成个小头儿,也不能扔,想着扔了白瞎了还能穿呢。 一瞅西服有兜,就把两个袜子塞进西服兜里,穿着拖鞋上楼了。 三哥来到楼上,听到楼上哗啦哗啦的麻将声,心里顿时来劲儿了。 因为三哥天生就是为麻将、为赌博而生的人。 他听着这小动静,心潮澎湃地来到包房门口,敲了敲门。 人家屋里把门打开,三哥一进屋。 发现这屋里有二十来个人,全在那玩呢,有打麻将的,有推牌九的。 赵三一进屋,说:“啊,我是那个谁谁谁朋友介绍来的。” 屋里的人说:“朋友介绍来的啊? 啊!来溜达溜达。 进来吧。” 因为这屋是大局子,在长春不够段位的人,根本上不了这个局子。 赵三乐乐呵呵地进了屋,东瞅瞅西望望,就看见一个大秃子,脑瓜子还带个尖儿,左边这旮旯长块胎记,眼睛上有个疤。 这人就是孙学军孙老五,挺社会的一个人。孙老五一瞅,说:“来啊,哥们儿,玩两把呀。” 赵三一瞅,说:“朋友介绍来的,我溜达溜达看看,先卖卖单,不急。” 一瞅屋里全是有钱的人,那个年代没钱的根本上不了这个局子。 但赵三儿第一次出手就出事了,就在孙学军孙老五这个局子上。 三哥坐到牌九桌上,往旁边一瞅。 这时候孙新军在旁边说话了:“来!都是捧我孙老五的场,以后有啥事儿能用着我孙老五的,你们吱声。这屋里面的局,我给你们介绍介绍,那边那个是 200 起的,这桌是 500 起的,别玩乱了,别他妈上这来扎针,扎针可不好使。 ”啥意思呢?就是有小钱的,上那个小局子上玩去,不能上这扎一把就跑。 三哥听明白了,1991 年 500 块钱一手推牌九,在东北三省来说,那也算是大局子了。别听人吹牛逼说,八几年就输他妈几十万啥的,那都纯扯淡,那时候哪有那么多有钱的人呢?实话实说,500 块钱一手就挺大了。 三哥一瞅,500 一手,自己兜里就有 2000 块钱,就够押四手的。 三哥也没上,就在这瞅瞅,看看这个局有没有啥事儿。 三哥瞅了一小会儿,就看明白了,这个局是孙学军孙老五开的,这牌上,发牌的、当庄的,全是孙老五的手下,这帮人全是老千。 说白了,这个局子不干净,有猫腻。 赵三看明白了,心里暗骂这是做了手脚啊,也就是挂蜡啥的。 举个例子,就比如扑克牌,庄家那面给牌做成记号,从玩家的角度一般人看不懂,现在的人可能精明些,但那个年代人不懂啊。从玩家角度看不着,但从庄家那个角度,灯光一晃,人家看得清清楚楚。 那时候,还没有什么更高科技的隐形眼镜之类的,就是最简单的做记号方式。 三哥能看明白,心里想着,这局子这帮傻逼有多少得输多少。 三哥瞅瞅,说:“这个局上,有押大有押小的是不是?我呢,我随随。” 有人可能会想,赵三使活儿呗,可赵三又不是庄家,使不了啥活儿,咱不能把赵三说得神乎其神。说赵三往那一站,把人家庄家的牌都变了,那是不可能的。 三哥往这看了一会儿,刚想说要玩。 就在这时候,一阵骚动,门口进来俩人。 就听着赵三旁边的人说:“哎,你看,你看谁来了?仁哥来了。” 赵三也随着人群往旁边瞧。 从门口进来俩人,其中一个大哥穿着西装,他那西装跟赵三的不一样。 赵三那说白了,一点不埋汰,但穿的就是便宜货。 门口卖大葱的、骑个自行车的都穿着西装,三十五十的。 但人家那个大哥穿的西装一瞅,就是嘎嘎有样,大领带,里面衬衫一瞅都贼好,那身装备大皮鞋锃亮,一瞅就是大哥级的。 九一年在长春,能找着这种穿着打扮的不多见,而且人家大哥自带气场,那气场是演不了的。 赵三还问旁边的人:“谁呀这是,这么大气场?” “操,仁哥,百万小地主魏仁。” “魏仁?” 三哥没听过这个人,但能看出来大伙儿对他的尊重,很多人已经打招呼了。 “哎呀,仁哥来了,仁哥,仁哥。” 咱说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时长春一代大哥,百万小地主魏仁。 咱说当时的魏仁可不一般,梁旭东跟小贤在九一年,跟他根本没有可比性! 那时小贤在里面坐牢。 而梁旭东在长春混的也不行,根本没混起来呢!! 但那时魏仁绝对是大哥。 说到长春这个百万小地主魏仁,那就得简单说两句。 魏仁绰号魏狼,非常牛逼。 他还有个弟弟,在八九年、九零年左右,经高人指点,从南方广州开始倒烟。 上点年纪的人会知道,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期,去副食小卖店买烟,说拿盒人参烟,单买一盒不卖你,必须大盒别的烟。 不抽那牌子的也得买。 啥意思呢?捆绑式销售,当年的烟草很特殊,好烟花钱未必能买到,买一条好烟,可能得搭配很多孬烟。 魏仁有一次机会到了广州,通过朋友干起了倒烟的买卖。 他的第一桶金,就是倒烟倒来的,跟他弟弟干走私烟。 很快在长春赚到了第一桶金,然后用这钱买车,让他弟弟跑出租。 到了1992年,国有企业改革,很多投机倒把的机会出现。 长春很多国有企业倒闭,包括一些浴池对外包租,魏仁因为在广东见识过那边的按摩洗澡。 他看准时机,拿钱一口气在长春包下了七个国有浴池,就是澡堂子。而且魏仁还有其他买卖。 有老哥问了,1991 年魏仁有多少钱? 这么说吧,魏仁在九一年的时候,就得有几百万身价,最低保守说也有这个数。要是说有几千万,那就夸张了。 但在 1991 年的长春,能有几百万的屈指可数,那时候可能很多人还狠穷,魏仁就非常有钱。 魏仁领着一个兄弟,这小子叫百成。 俩人进屋,孙老五抬头一瞅,哎呀,仁哥来啦!。 因为魏仁好玩,但他可不是耍钱出千那伙的,他也不会,就是有钱好耍。 而且长春的各大局子魏仁经常去,这魏仁还逢赌必输。 有人就说了,那还出去玩啥呢? 可人家有钱人愿意输啊。 所以说,魏仁就是有钱。 这魏仁一进屋,大伙儿都跟他打招呼。 魏仁一笑,“哎,小五。” 孙老五赶紧过来,“仁哥,仁哥,哪阵风把你吹来了?” 赵三在旁边一瞅,觉得这魏仁绝对是大哥级人物,再一瞅对面的孙老五,瞬间觉得孙老五就是个小角色。 为啥呢?刚开始赵三进屋还觉得孙老五挺厉害,但是一看到孙老五在魏仁面前那副模样,就知道孙老五啥也不是。 而魏仁绝对是大哥级的,因为三哥人生中有两本书翻了数十遍。一本叫《百家之术》,一本叫《孙子兵法》。 《百家之术》传说赵三有古书,这本书就是教你同样一件事,碰到一百个人有一百种处理方式方法,然后教你最科学的,见啥人说啥话,说白了就是教你办事。 还有一本书叫《孙子兵法》,这孙子兵法赵三也倒背如流。 因为赵三说虽然自己文化不高,但把这书研究透了,孙子兵法是教你如何打仗、如何掌握人的心理、如何用计策。 这不,三哥看到魏人挺牛逼。 魏人进屋了,三哥还没玩呢。 这时候赵三还啥也不是。 魏人一进屋,孙老五赶紧上前,“仁哥来了,仁哥啥时候风给你吹来了。”魏仁说:“哎呀,这不听说你整个局子吗?上两天你不跟我说了吗?让我来捧捧场。” “啥也别说了,那个玩多大的? 这桌是二百的,这桌是五百起的。 魏仁瞅瞅,“操!妈的,那二百的我能玩吗?那还用废话吗?那五百的。” “啊,任哥,来来来,这桌来来给让个座。”孙老五把赵三还有几个人扒拉到一边,来来来来,搬个大点沙发,别人都坐凳子,给魏人搬了个沙发,往那一推,魏人往沙发上一坐。 旁边那个叫百成的,他也不是一般人。在长春人家也非常有钱,做买卖,做装潢材料等建材啥的。 百成跟魏人是发小,关系非常好,百成比魏人小两三岁,天天给魏人开车办事。人家魏人往这一坐,百成拿个包。 魏仁发话:“百成,包里钱给我拿出来。” 众人一瞅,魏仁那个兄弟把包往出一打,那包里面得有十来万,一沓子一沓子的,往那儿一放。 魏仁咔咔就拿出三四沓来,三四万块钱往那一摞,“哎呀,这两把也当捧捧你场了,是不是老五?我输我输点儿啊,今天。” 孙老五一瞅,心里乐开了花,财神爷来了。孙老五瞅瞅对面那个荷官,一个眼神过去,荷官也跟孙老五会心地点点头,说白了,就是要狠宰魏仁。 魏仁往那一坐,问:“多少钱的?500 起啊?五百五百,哥!那个你可以那个大点干,不差钱的,这个看你习惯。” 魏仁一瞅,“操。” 抽出 2000 块钱来,“来,压个天门。”大伙见状也纷纷跟着压。 赵三儿本来想上来玩的,一看来了个仁哥,就没上,心想先看看怎么回事儿。 三哥站旁边瞅着,不用说,魏仁他也不会出千,他也不明白这里面的门道,人家就给他使活。 不多时,也就半个小时不到,魏仁这 10 万块钱,输得差不多了,可能还剩一两万块钱了。 眼瞅着那一轮一轮的,钱就这么没了,一把三千两千的,速度还挺快。 赵三在旁边一看,心里暗骂:“我去你妈!这孙老五挺黑呀,不讲究啊。” 为啥呢?就是玩蓝码的也好,或者赌博的电子游戏机,那也得放点水不是?也得有赔率给大伙儿点好处。 再就是你使鬼不能上来就使啊。 但显然,这个孙老五孙学军是拿魏仁当傻逼,给他荷官一个眼神儿的意思就是狠宰魏仁,荷官是一点儿没惯着魏仁。 这不大一会儿,七八万块钱没了。 魏仁往那儿一坐,心里也来气,“操!你妈,一点口不给。” 赵三看明白了,这是杀魏仁呢,而且上来就杀,一点机会都不给。 赵三瞅瞅,心想:“我也押两把。” 三哥上去 500 块钱。 举个例子,魏仁押这门,三哥就押那面的门,不跟魏仁一个门。 三哥看明白了,他得吃大赔小。 隔了能有二十多分钟,赵三就赢了三四千了。 那年代九一年挺牛逼的。 魏仁在那瞅瞅,10 万块钱没了。 瞅瞅这个百成,“百成,下楼把我那车里面那个包给我拿出来,再拿 10 万。” 第4章 初识魏仁 百成一瞅,行! 魏仁开的啥车?九一年你都未必能相信,是一辆非常豪华的凯迪拉克,尾号 3个9。 而且那凯迪拉克配置非常高,车里面还带一个卫星电话,那个虎头奔老款的也有,他这个凯迪拉克也有,里面还带大哥大。 魏仁那时候有大哥大非常牛逼啊兄弟。输 10 万块钱,脸没红没白,没啥表情,不大一会儿拿十万块钱上来了。 这时候,孙学军在远处看着,赵三在这扎针,人家魏仁这边押 5000,三哥在这边压 1000 押 800 的,就这么开始玩。 又过了不到一个小时,赵三赢了不少钱,赵三起罗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操!赵三这引起小轰动了,三哥押哪门,别人都有人跟着押。 赵三赢了多少钱?赵三赢 2 万了。 九一年赢 2 万可不得了,三哥心想:“操!那逼傻了吧唧的仁哥输 20 来万,我他妈赢 2 万,钻了个空子。” 就像游戏机似的,人家大的不出,这边憋开了,赵三专门挑那些门押。 反正就是拿魏仁当垫背的,赵三赢了 2 万,旁边还有赢一千两千三四千五千的,反正都赢了点。 哎呀,三家往这一坐,庄家净剩也得剩十五六万。 这个魏仁就感觉不对了,那魏仁再有钱,他也不是傻逼呀。 一个半小时,魏仁一共拿了两次钱,20 万,现在剩了 3 万块钱。 魏仁瞅瞅桌上这个钱,再瞅瞅赵三这帮人,扎针儿的都他妈赢大钱了。 人都这样,再有钱他也不想输啊,输了心里不得劲。 魏仁把这钱往这儿一放,“哎呀。” 他也不傻,瞅赵三挺会玩,“兄弟,你玩的挺好?” 赵三一瞅,心里一惊,完了,他妈的看着我出千了,我还没出千呢。这这这怎么看出来了呢?不能啊。 “大哥,我小玩儿,我玩儿啥好啊,就是点高点。” 赵三没出千,就是钻空子嘛。 魏仁瞅瞅他,“瞅你他妈玩的挺好,那啥!那个我先歇会儿,先不玩儿了,那啥也给我整点水喝。” 这孙老五过来一瞅,“哎呀,仁哥怎么样啊,输了赢了?”明知故问呢! 魏仁脸色不太好看,但表面还得乐呵。“出来,20 万剩 3 万了。” “哎呀,输这么多呀,哎呀!仁哥你这样,你歇一会儿,点儿高再上不行,我给你拿回去点儿,给你反点。” “你说啥?” 孙老五忙说:“哎呀,你看你输这么多,一会我给你拿回去点儿。” 魏仁火了:“骂人呐!输了他妈就得认知道不?就得认!我来玩儿来了,瞧不起谁呢?我差钱儿啊?” 孙老五解释:“不是那意思,仁哥这不寻思头一次来,这这这……! 输多少无所谓,到哪他妈我不输啊,操!他妈的我也没那赌命。哎,我先歇会儿,先不玩了。” 魏仁下来了,这边有桌子啥的,孙学军赶紧上烟、上水,魏仁跟百成喝点水。 但魏仁心里不得劲儿了,心想这局子真坑,自己输了将近 20 万,输个三万两万的话,魏仁真不心疼,可这输了十七八万,就算他有 500 万的身价,他输十七八万也不得劲儿啊。 魏仁坐在那儿就不大得劲儿,瞅着孙老五还好面儿,都知道他长春大蓝码子有钱。 魏仁坐在那儿就合计自己这钱咋输的,心里骂道,自己运气肯定是不行。 他这眼睛就往赵三那一盯,三哥在那儿玩呢,玩得挺好,赢了两万多了。 魏仁起身又过来,到赵三跟前瞅赵三。 赵三瞅瞅,正玩着呢,一回头瞅见魏仁站身边了。 “大哥。” 魏仁说:“兄弟,玩的挺好啊,我看你没少赢啊。” 赵三瞅瞅:“哥,瞎玩儿,小玩儿一会儿啊。” 魏仁又说:“兄弟,那啥,我看你运气不错,一会儿帮我玩两把呗。” 他想借赵三的运气,借赵三的手帮他干两把。 赵三瞅瞅魏仁,跟魏仁不熟,头一次见面,但知道这个大哥挺厉害。 “这个事儿啊……” 赵三也看出来了,赢这点钱,孙老五瞅着赵三都不得劲。 赵三心想,这老板也不咋仁义。 其实他忘了他师傅告诉他的了,他师傅说老千一定要低调,就像有钱人别露富一样。 三哥瞅瞅:“行哥,那个你要能信着我,我就帮你干两把,没毛病。” 魏仁说:“你先玩儿吧!一会儿这个行的话,帮我玩两把。” 当时没马上要赵三玩。 三哥一瞅想想,三哥跟魏仁的对话就让孙老五听见了。 这时候赵三还是那样,因为台上除了魏仁有钱,别人还有有钱的呢。 魏仁下去休战了,别人可能还有押 2000 压押3000 的呢,赵三上去押五百,押五百的不多押,赵三就 500 块钱起嘛,在那儿继续玩。 但这时候,孙老五一瞅,孙老五倒看不出来赵三有事,可孙老五觉得赵三这小子第一天来,就赢两万多心也不得劲儿。 孙老五给荷官一个眼神,那意思给我弄赵三。 荷官心领神会,小手段就使上来了。 啪啪啪,眼瞅着连杀赵三四把。 本来正常来说,赵三觉得庄家不得杀大赔小吗?杀那个赢大钱的,把押 2000 的收了,把 500 的赔了,这才是正常想法啊。 可他妈赵三在这桌押得是最小的,结果连输四把。 三哥当时干得一身汗,心里骂道:“不对!玩我呢?不都他妈杀大赔小吗?这他妈押 3000 的赢,我压 500 让我输。” 连输四把后,赵三明白了,这是跟他较劲呢。 因为三哥的眼睛,老千一眼就看明白了,对面庄家咋回事儿,用的啥招数,三哥看的明明白白的。 三哥这时候就不理智了,什么师傅告诉他要名别要利,名利别双收啥的全忘了。 三哥心想:“你妈的,你跟我俩吃老千,就你那点什么下滚、上焊、断面啥的,我什么不会啊,不比你精啊。” 三哥讲话:“你跟我使活,操,你妈来。” 赵三一瞅,这手里面还有两万多,一看别人这门押了 3000,这门压押2000,赵三一把四千推进去了,押到那个门去了。 咱们简单说,因为有很多老哥不赌博,他看不懂啥意思。 牌九啊,庄家洗完牌。 然后他这个赌场,每个赌场都有每个赌场规矩,就像自己家玩儿,自己家定规矩,打麻将似的,都带自己的规则。 孙老五孙学军这个赌场啥规矩呢?就这把牌谁押的最多,谁打骰子。牌是庄家洗牌,人家咔咔推顶缸的洗,洗完码上牌之后,因为牌都已经被挂上蜡了,说白了,这牌庄家都能看出是啥了,赵三也能明白。 赵三讲话,这骰子他妈庄家想打几点就几点,看明白的,这骰子有毛病。 赵三这把押 4000,赵三一伸手,赵三是打骰子,因为赵三押得多呀。 把骰子往手里这么一拿,这三哥一掂这个骰子,就知道了,这骰子里面有问题,简单的说就是灌水银了。 色子一般方方正正的,特殊的色子那都是道具了。 正常色子比如说是应该是 10g,灌了水银的色子可能就重一点。 三哥掂着这个色子就明白了,三哥拿色子,因为赵三知道色子有水银之后,这里面就有些手法了,这需要加以练习。 普通人打不出来,但赵三练两把,绝对能打出他想要的点数。 就像换一台新车,开始开不明白,得习惯一下。 三哥拿这个色子一打,第一把肯定没打出来,他想打出个 7 来,结果打出来个 6。 这他妈三哥没拿到想要的牌。 赵三连输三把,一把 4000,一共一万二。 赵三还剩 8000。 紧接着这三把练习完事了,赵三掌握好这个色子的火候了。 第四把,三哥掂了掂色子,一打,想打几就打几了,啪。打出这个色儿之后,赵三相中这个牌,来到这个门,这把赵三押5000。1991 年,一把牌 5000 块钱,牌一发,庄家也是一愣,心里骂道这小子怎么打出这个色儿来呢? 因为明眼人都明白了,就是我这牌子不跑到赵三那去了。 赵三把想要的牌拿到手里面,配完之后往这一放。 一配牌,哼,对面庄家也知道输了。 这把赵三真赢了,一把 5000。 紧接着赵三赢完之后,庄家洗完牌,又打了三把,连续的。 一把 5000,一把 5000 的赵三把把都中,他想打 9 打 9,想打 7 打 7,想打 6 打 6。 庄家这小子当时就愣了。 因为啥?他明白了,操!你妈的,碰见老千儿了。 正常老千碰老千,要是赌场俩人要不认识,又都跟庄家没关系,他俩可能会会心一笑。可这庄家这老千,给顶上那四把牌,赵三干 2 万不说,别人一看赵三押的对,都跟着他押。 这几把牌庄家输出四五万了,赵三赢了。 百万小地主魏仁也在赵三后面瞅着,杠上了,这俩逼就杠上了。 孙学军也过来了,那眼神瞅瞅,意思是咋回事儿啊,就瞅他这个荷官。 荷官递个眼神啥意思?那意思老板,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儿,好像是碰见硬手了,就这个意思,也有暗语的,咱就给你翻译着讲!这眼神一挤巴。 孙老五干一愣,心里暗骂。 这时候,赵三儿洋洋得意,小烟一点,“来,整啊哥们儿,发牌洗牌。 这时候,荷官说了,哎呀,我这肚子不太舒服,咱换个人,老板呐,我上趟厕所,我跑肚了,早晨吃东西吃的不对啦。” 要换人了?说白了,人这个局子里面不光一个荷官,可能还有更厉害的荷官,懂千术的。 孙老五也心领神会,“那谁呀,老黄你下来吧,那谁小宋你上!等会儿你黄哥,你黄哥上厕所!换个人换个人。” 在赌场上换人、换赌具、换牌都没毛病,都很正常,庄家也需要换人,下班了啥的。 这不就要换人儿吗? 这时候魏仁也看明白了,心里骂道这小子好像会点儿活儿啊。 仁哥也不傻呀,看懂了!他还不知道赵三叫啥呢,但这逼肯定是会点活。 魏仁来到赵三跟前,一拍赵三儿肩膀。 “这位大哥咋称呼啊?” 三哥瞅瞅他。“我管我叫三儿就行。” “哎呀,三哥呀,抽烟不?” 魏仁拿出一盒烟来递给赵三。 赵三儿平常不抽烟,后来牛逼了,后学的他,以前不咋抽烟。 瞅着好烟儿,赵三有点犹豫。 “大哥,我这不会抽,瞎鼓捣啥。” “来!给来,点上。”就给赵三点个烟。 赵三就抽上烟。 “兄弟,你贵姓啊?” “我姓赵。” “啊,姓赵,就赵三儿呗? 对对,我叫赵三。” “啊,赵三哥你好你好。” 魏仁他俩岁数差不多,“别这么叫,因为赵三这时候没啥钱,瞅魏仁是大哥级的,说那个仁哥,你管我叫三就行,叫赵三也行啊,你不用叫哥。” 魏仁瞅瞅,“行,三儿啊,咱们认识也是缘分,你这么的,你帮我干两把,我他妈输 20 来万。那个要是能帮我干回来?本儿归我,赢得归你,帮我干两把。” 这不是人家也换了人儿了,荷官也上来了一个小年轻的。 赵三儿眼睛一瞅,老千对老千儿那眼睛一瞅,就能看出来对面是个高手。 第5章 狼口夺食 三哥又瞅瞅孙学军孙老五这个老板,老板输了也不得劲,老板在旁边那眼神瞅赵三都不是很友善了。 赵三心想:“我要是不帮他魏仁玩儿的话,我好像够呛能出去了。” 三哥不是傻逼啊,人家孙老五收拾他还是一来一来的,这时候的赵三还不行呢。 赵三儿看孙老五那架势,是要出招吃他了。赵三儿转过头瞅瞅这个百万小地主魏仁。“仁哥啊,我帮你玩儿不大好吧?人家场子局子上有什么说头儿没有啊?” 魏仁一楞,他也知道赵三说的是啥意思。魏仁瞅瞅旁边的孙老五,又瞅瞅赵三。“三儿啊,你就帮我干!咋的?这鸡巴长春哪个觉得我魏仁赢点钱还赢不走吗?再说了,你还怕人家孙老五孙学军儿,在这你叫五哥啊,你五哥在长春绝对是大管道大手儿,赢点逼钱儿还怕人家拿不起吗?啊?你干就完了!是不是老五?” 魏仁绝对是大哥级的,魏仁这一说话,孙老五挺尴尬,旁边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孙老五脖子一梗,“那是,仁哥赢多少,咱也能赔得起呀!” 魏仁说:“咋样儿?我说的吧,人家不差钱儿!那个三儿啊,帮我干两把吧。”赵三把袖子一撸,心里说话了:“孙老五,操你妈,那我还惯着你啥?” 三哥往那一坐,就帮魏仁开干! 人家换的这个小年轻荷官把牌叭叭叭摆了一溜,牌是没换,人家把啥换了?色子换了!之前灌了水银的那个色子,上一个荷官拿的那个东西,到这小子手里面,就当着众人的面儿,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原来那个色子换了,换成 5g 的水银了,重量不一样! 赵三心想,既然帮魏仁干那就大胆干!哎,不就是 1 万吗?一把 1 万的推了出去!那可就就相当大了!旁边的人也知道说赵三这小子好像他妈挺厉害,运气挺好,哎,我也跟着这大哥压一把,“哎,我也压天门,我也压天门”!大伙儿啪啪啪啪就开始往那儿压啊,就是个压! 这三哥呀,伸手就把这个水银色子拿起来,一掂量,三哥感觉不对了,“嗯?我操你妈的,这手感不对了啊,重量变了。”他掂量掂量,“啪”一打。该说不说,这把赵三儿失误了。为啥呀?因为你刚上手,你得练习,就像前面我说的,这已经跟上一次的骰子不是一个色子,重量不对,还没顺手,没打出想要的点儿。 这把一开,庄家赢。 大伙儿瞅瞅这个,瞅瞅那个,“啥逼玩意儿,这跟那大哥点儿挺高,这咋咱压不好使呢?” 魏仁瞅瞅,也是一愣神儿。赵三儿一瞅,“大哥,不好意思啊,压偏了。” 魏仁摆摆手,“兄弟,没事儿,哎,是不我运气太不好了啊,我他妈给你克了?” 魏仁挺讲理啊,说你看我今儿点儿也背,是不?我运气不好,我坐你后面给你都克了。三哥瞅瞅魏仁,“输的是仁哥的钱,不好意思。” “没事儿没事儿啊,三儿兄弟,是不是我点儿太背了啊?我坐你身后面啊,我克着你了。”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啊,那个没事儿没事儿,正常啊,再来再来啊。” 第二把,拿那色儿啊,又掂量掂量,“啪”一打,啊?还是没准头! 这把牌还是 1 万,又 1 万啊,这 1 万块钱往上一压。这色儿一扔,还是没打出赵三儿想要的点儿!那不用说,赵三儿没打出色儿来,他就拿不着想要的那把牌,因为牌透视,赵三儿能看明白这个牌上的点儿,因为这个牌都已经挂上蜡了。 对面这个庄家啊,这小荷官运筹帷幄的,一看打出色儿,就笑了,“换换色儿就不好使了吧?”三哥连输了两把。旁边的孙老五啊也笑呵的,“这不?赢不了了吗?”孙老五也过来了,叼个小烟笑咪咪的。 这时候没人跟赵三儿加了,连输两把之后,赵三瞅瞅魏仁,魏仁一拍赵三的肩膀,“没事儿啊,一共剩 3 万吧?这不输了 2 把,输 2 万不是还有 1 万吗?”魏仁瞅着身边的这个百成“百成啊,再去上我车里取点!” 魏仁那个车里面啊,得有三四十万现金,你想想这逼得多有钱!相当于现在你他妈车里面装几千万出门。 “行,行啊,我去取去。” 刚要走,赵三儿一伸手,“那个大哥,不,不用啊,这把输了就拉倒了,我这今天手气可能也不佳,这最后一把得了。”就把这个魏仁的手下哥们儿给拉住了,没让去。 为啥?三哥拿着这最后这一万块钱,因为三哥心里有底,操你妈的这个色子啊,我已经知道他的重量了,就像刚才那个似的,你拿到手里面已经掂出几两,前头两把是练习,第三把啊,嘿嘿! 这边荷官乐乐呵呵把牌码完了。 赵儿还是压的最多的这一门。他拿着小骰子用手一摸,一扒拉一打,不楞不楞,不楞不楞,这色子在桌上一蹦,就打出赵三儿想要的点。打完色儿赵三就知道赢了!啪啪啪啪,拍拍胸口。 荷官当时也懵了,“你妈了逼的,怎么能打出这个色儿呢?”这荷官就明白了,因为在局子上,上一个荷官给他换下去,啥意思?那就是碰见高人了。虽然他们全程是无交流的,不能在那唠,他也知道是咋回事儿。 这荷官一瞅赵三打出这个点儿来呢,就知道这把大牌被赵三拿走了。他抬头看看孙老五,孙学军不知道咋回事,他看不明白牌。所以就是一脸茫然,还瞅呢。他一开,这赵三儿把庄给杀了! 就从这把开始,连续十七八把。赵三寻思:“你妈逼你不给我口儿啊?我他妈给你口儿!”赵三就上茬了! 赵三就把把用这个手段,连杀对面十七八把。随着赵三越压越多。这庄家的汗毛都他妈竖起来了。而且魏仁也明白咋回事儿了,魏仁也不是傻逼,我这么说,这个过程你都能听明白咋回事儿,何况魏仁呢,常年耍钱。魏仁就想:“这个赵三儿好像会活儿!好像是老庄他们也会点啥,俩人较上劲了!”魏仁总算看明白了。 但是庄家技不如赵三儿,赵三儿把庄家赢了。把魏仁输的 17 万都赢回来了,这回儿再看赵三这嘎达钱就起摞了。20 多万都是现金啊,那年代没有什么筹码,都是现金。 孙学军受不了了,庄家那个荷官也受不了了,那荷官瞅着这个孙学军,汗都下来了,那意思,孙老板咋整啊,这这这整不了了! 魏仁不管那些,又给赵三儿递烟儿,“兄弟啊,就这么整,来来来,再抽一根。” “我这平常也不抽烟啊。” “抽吧抽吧,抽抽抽,好烟啊。”上去又给赵三点根烟! 三哥抽着烟,瞅着孙老五。孙学军瞅瞅赵三,又瞅瞅魏仁,气的鼻子都歪了。旁边人跟着,赵三也赢了干锅了! 这一天,孙学军一共得他妈输十来万。那年代就是有点钱,他们也不可能这么输啊,所以就说他妈脑袋都冒泡了。 赵三也知道见好就收,看一眼仁哥:“差不多了啊,钱不是一天耍的,酒不是一天喝的。今天我的运气也用差不多了啊,再玩有可能就得输了。” 赵三自己赢 3 万,帮魏仁又赢回 20 来万。魏仁点点头,明白咋回事儿了。“也行。” 这是多少钱呢?叭叭的这个百成上前一捋。“仁哥 22 万。” “22 万?哎哟,卧槽他妈的,22 万!我输 17 万,干回 22 万,里外里,我赢 5 万呢!” “卧槽,他妈赢大了。我在长春这两年耍钱好像他妈的很少能赢啊,啊,这今儿咋的了,今儿个你这个兄弟啊,你劳苦功高啊,这 22 万呢,这 17 万是我本儿,我剩 3 万吧,剩点回头钱,这 2 万呢,给你,给你打个堆。” “哎呀,谢谢大哥,谢谢大哥。” “谢啥,拿着。”赵三儿本身自己就赢 3 万,魏仁又打堆儿,给他打 2 万。这一天,赵三就赢了 5 万!三哥瞅这 5 万块钱都懵了。 “拿着吧,人孙老板能输得起。那个兄弟啊,这么的一会儿啊,忙不忙的,跟哥吃点饭。” “我倒没啥事儿啊,那,那就啊,遇见不如那啥呢,咱就去呗。” “走吧走吧,走啊,那个谁呀,老五啊,不好意思啊,我这他妈的今天本来想输点儿哈,结果没想到啊,那个还见点回头钱啊,那这么地啊,那个撤了啊。” 一拍赵三儿,百成儿,赵三儿跟魏仁起身就要往出走。 刚起身,孙老五能让他走吗?孙老五他妈鼻子都气冒泡了,孙学军毕竟是流氓出身。赵三儿一起身啊,怎么个情况,要走? 三哥就知道他不一定能这么轻松走的了,三哥瞅瞅孙老五,再瞅瞅魏仁,魏仁说:“啊?怎么的?老五啊,有事啊?”孙老五惹不起魏仁,“仁哥,我说的不是你啊。我说的是这位兄弟。”因为孙老五也不认识赵三儿是谁啊? “怎么个意思?” 还有不少一起玩儿的人也围着说,“咋回事啊?不让走啊?” 孙学军盯着赵三儿,“兄弟头一次来呀?运气挺好!” “还行。” “你这么的,你先留步啊,我找你啊,有话要说,咱们进里屋唠唠。” 操,你妈这是进屋唠唠的事吗?进里屋还有好儿?这不要揍赵三儿吗?赵三明白呀。 三哥心讲话“得亏我他妈帮那个魏仁干了,我不帮魏仁干,我今儿真出不去了啊!”这当年赵儿要不是碰见魏仁,赵三有可能当天就被扔进去了! 第一次出山,这水还没试出来呢,就要扔这? “仁哥,你看这。” “啊,人家老板要找你唠唠,那就唠唠呗,正好我也没啥事儿,走,咱一起进里屋喝点茶啊,抽抽烟儿,唠唠嗑呗,哎,都是朋友,就都进屋吧。” 魏仁跟百成两人起身往屋里走,孙学军一看魏仁也跟着,说那走吧,进屋吧。赵三儿心里就有点底了,最起码呀,有魏仁在呢,走就走,那能咋的? 孙老五的赌场得有十五六个伙计。说白了就是打手。都不说这个外面荷官啊,光打手就十五六个,为啥?那年代肯定都有不少流氓啥的,万一熊你呢?包括输了钱闹事儿啥的。 这会,百成,包括这个魏仁,还有赵三儿,三个人跟着孙老五就往这里头走,孙老五一推门,进到办公室。往桌子旁这个老板椅一靠。 魏仁也没惯着那事儿,一进屋旁边这个凳子上一坐,把这个脚丫子往孙老五的桌子上一搭,就这出。“哎呀,唠吧,我看你们唠点啥,我还等我这兄弟吃饭呢。” 孙学军瞅瞅魏仁,瞅瞅赵三儿:“兄弟,我找你进来。你不明白咋回事儿啊?干啥要走啊?” “那你看我玩儿完了,我可不就走咋的?我正常玩儿,正常走有啥毛病吗?这位大哥有啥事儿啊?” “不懂规矩啊?那钱咋赢的你不知道吗?心里没数吗?” 赵三也急了:“咋赢的?我正常赢的呗,还咋赢的?” 看看屋里面十五六个大汉,三哥就明白咋回事了。三哥一笑,“我正常赢的呗,但大哥我懂规矩,多了也不说,少了也不唠。我今天呐,赢了你 5 万块钱,连这大哥赢的啊,我一共剩 5 万。你这么的,大哥借着你的宝地发的财,给你们扔点水钱吧。我给你们留 1 万啊。” 赵三从自己的兜,掏出 1 万块钱放上来,“扔个水钱吧。” 魏仁光看着没吱声,叼根烟在那瞅着。“1 万?哥们儿,是他妈那么回事儿吗?我跟你说啊,今天换做一般人。都他妈得把你手留下,你那鸡巴钱咋赢的不知道吗?还他妈留一万,一半都不行!今天我心情好啊,你赢的钱是因为魏仁,因为谁,这个局子你都属于砸场子!” 里外里就魏仁输的钱赢回去不输了,咱就算是失而复得,就他这场子输了十来万,没有赵三儿,他能有这么大损失吗? “还1 万?操你妈,你全他妈扔这儿吧,今天我心情好,心情不好,今天你的手都留这儿了,你咋赢的钱你不知道吗?” 那意思就说赵三出千了呗。魏仁也听明白了。 “那个,大哥,我叫孙哥吧。我有啥毛病?我正常玩,我今天点儿高啊,你那意思咋的,我出轨了啊?大哥,你那个场子咋回事儿,你问问他们,我咋回事儿?牌是你家的,色子是你家的,你要说赌具有毛病,那也是你家的毛病,是不是啊?” “我操你妈”“啪”,就听一声响,咋的了?孙老五并没动手,这个桌上有个大玻璃杯。孙老五抓着杯子,“我操你妈。跟我说啥呢?操你妈!” 这杯子哐啷就摔这个桌子上了,直接就把这个杯子干碎了。 杯子干碎给魏仁也吓一跳。魏仁一看的功夫,屋里就上来了十五六个大汉,有两个小子手中还拿砍刀,还有的拿棒子,就围过来了。 第6章 命运定数 三哥胆儿不大,赵三儿不是悍匪,一瞅对面来十五六大汉,还拿棒子拿刀的啊,拿小匕首的。三哥当时就懵了。“不是那个……那个这……” 孙老五:“操你妈,你自己咋回事,你不知道吗?啊?到我这出钱来了。” 这时候,三哥瞅瞅百万小地主魏仁,那意思,仁哥,你看你这事儿。 “老五啊。这是跟谁俩呢?生这么大气呀?” “仁哥,可不是跟您啊!” 他挺尊重魏仁,因魏仁确实是大手子。“这可不是跟您,这小子不懂规矩,操他妈在我这旮跟我出千儿整事儿啊。”“老五啊,至于吗?多大个逼局子?一共家里家外,我才赢 3 万,我本儿不算,赢 3 万,这兄弟赢你四五万,加起七八万块钱,你摆这么大局子,咱说了啊,怎么的?赢钱行,输钱不行啊?输钱就甩脸子啊?还要水了!你那杯子都摔碎了,那能装水了吗?啊?要我说呀,你也别要水子钱了啊,这么地吧,这兄弟啊,人不错,而且跟我挺有缘的,一会儿我找他吃饭呢。兄弟,走走走走走走走。” 那个孙学军瞅着这个魏仁,魏仁拍拍赵三儿,“走啊,走走走走,跟我吃饭去。” 赵三儿拍拍胸口,心想:“操他妈的,今儿没有魏仁,我可能给折这了。” 这时候,魏仁跟百成薅着赵三儿就往出走,赵三儿都走到门口了,孙老五手下兄弟这帮人都认识魏仁,知道魏仁是大手啊,知道不好惹呀,没人敢动他啊!拿着棒子拿着刀就看着孙老板,那意思,五哥咋整啊?是他必保的人了! “站住,留步!” 魏仁一回头:“怎么的?老五啊,啥意思?我说请这兄弟吃点饭咋的?今儿你要把我留这儿啊?” 孙老五狠狠地瞪了一眼魏仁。“仁哥,何必呢?我明白了,你俩是一起的!你说你跟这个叫什么,刚才说叫什么赵三儿啊,你俩是一起来的。那你俩就一起进屋就完了呗,还整的一个前一个后,还给我演个双簧啊?仁哥,这不拿我当傻逼呢嘛?对不对?你就大方一起进来玩儿呗,我能开起赌场,我也不是输不起这钱,但你别拿我当傻子呀。啥意思啊,听明白没?” 孙老五是社会人儿,他一定会想得很周全,他觉得操你妈的,赵三儿这逼崽子,他不知道赵三儿什么学蓝马啥的,他知道这逼小子会活儿啊!整了半天你妈的,我让魏仁来捧我场的,魏仁领了个鸡巴蓝马耍钱的,是来出钱的啊!然后他俩装不认识,在这屋里,他妈唱双簧,合伙来赢我钱的! 他是这么想的,其实他想错了,事实上魏仁跟赵三儿这人真不认识,真是在这赌场意外碰着的。 他一下子把这魏仁就跟赵三想成一伙来了,这是骗子呀! 他说完这句话,赵三没吱声,他也没敢吱声。本来魏仁都他妈要出门了,一转身气笑了,“不是,你他妈是喝大了吧?一共没赢你两个半逼钱儿,我他妈魏仁赢你七八万块钱儿,还用他妈这种手段啊?我他妈输不起呀?你他妈打听打听长春这些场子,我在哪个场子不输个几十万啊?不是,孙老五,你跟我这么唠嗑,你在这绿园摆场子,你跟谁打招呼了?谁罩着你场子?来来来来,你告诉告诉我,谁给你的勇气,你他妈跟我这么唠嗑啊?”魏仁急了! 老五是在生气的情况下说的一句话,但是魏仁这一句话就给他点醒了。魏仁在九一年是相当牛逼了,在长春没跟你说吗?那一般人根本惹不起人家,孙老五在他面前就是个卵子!孙学军一下子懵了。 “我告诉你,孙学军啊,孙老五,你妈的,今天我他妈心情好啊。再他妈有下次,别说场子给你挑了!走,吃饭去!” 赵三一想,给鸡毛水?不用给水了,他凭本事赢的,给鸡毛水,给水? 魏仁拉着赵三儿起身往出走。赵三儿把桌上这1 万块钱,抓过来揣兜里,跟着魏仁百成,就往出走。一出门,啪,将门关上。 屋里边儿这些所有打手,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都瞅着五哥。孙老五看着魏仁的背影,真他妈熊人呐!但他真没招,他整不了魏仁。算了,妈了个逼,给我查查这逼叫什么玩意儿?哪来的这人儿啊?开始让手下查赵三儿。 这边先不说,咱就说说这个赵三儿最有意思的一段。 赵三跟这个百成还有魏仁往外走。魏仁心情特别好,因为他输 17 万吧,他不知道对面有事儿啊,但是这东西他后来也反应过劲儿了,说操你妈,对面肯定是千我了,而这个赵三儿啊,也会千,愣把对面给千了!这他看明白了,不傻,反应过来了! 跟赵三儿他们从这个楼上往出走,这不是个洗浴嘛,从楼梯往下下。人家魏仁穿的是大皮鞋啊,西装革履的,人家魏仁不换拖鞋,这家伙就是红地毯,照样穿皮鞋踩啊,人段位在那呢! 魏仁穿着大皮鞋,搂着赵三儿,“兄弟啊,愿意吃啥?我领你吃点啥?咱们哥们喝点!” “大哥,吃啥都行,听你的。” 边说边往楼下走,来到吧台这儿,人魏仁跟百成穿着皮鞋上去的,赵三不换了拖鞋吗?不是让他穿拖鞋上去的吗? 这时候赵三儿说:“等一会儿啊,仁哥,我换鞋啊,我皮鞋在这寄存着呢。” 又对吧台服务员说:“哎,把鞋给我找着。” 吧台服务员一看,“啊,几号啊?” “我那个 是7 号。” 服务员把皮鞋提溜过来了。 皮鞋提溜来往那一放,赵三刚要穿鞋,魏仁看见赵三儿光着脚丫子。他进来时不是把那个袜子脱下来揣兜了吗?脚臭又出汗,黏糊的团成一团儿了。 这时候魏仁一瞅赵三儿光着脚丫子,“哎呀,三儿啊,这光脚丫子穿皮鞋啊?不卡脚啊?” “那个,习惯了。” 有人说,那赵三儿就把袜子穿上呗。他知道魏仁是长春顶级大哥了,当着魏仁大哥的面儿,他把那个臭袜子拿出来,带窟窿眼子的穿脚上啊?多鸡巴丢人呐! “啊,不卡脚,习惯了。” 光脚丫穿皮鞋确实挺少见啊。走吧,三哥穿上这个皮鞋,就跟魏仁,还有百成就往出走。边走赵三儿边跟魏仁说话,魏仁讲:“想吃啥呀?” 因为这个赵三儿,在魏仁面前就是一个跳梁小丑。魏仁呢,绝对是大哥级的,带光环的。 魏仁拍拍赵三儿,“兄弟,今儿你是劳苦功高啊,不是说赢多少钱,我这头一次他妈见回头钱儿!耍钱他妈老鸡巴输。今天高兴,吃啥?你说了算!” 三哥这功夫是没上过什么大馆子,也不知道吃啥好。 “吃啥都行,听你的。” “这么的吧,前面有一个那个李连贵熏肉大饼,我领你上那个李连贵熏肉大饼,吃点大饼吧。” 赵三儿哪吃过李连贵熏肉大饼啊,那李连贵熏肉大饼可能在长春刚开。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这个饭店也就是魏仁被赵三儿干死的这个饭店,当年就在这个地方魏仁被赵三儿销户!他俩认识吃第一顿饭在这儿,最后一顿也是在这儿!!! “行,听你的。” 魏仁领着赵三儿,还有百成。张百成当时开个吉普,他就愿意开那种像越野车似的,那个还不叫越野,叫吉普。 魏仁呢,他的是凯迪拉克。百成开那魏仁的车,拉着魏仁来的嘛。 三个人上了凯迪拉特,赵三都懵了。尾号 3个9 ,非常牛逼啊!凯迪拉克里面带大哥大的啊,可以打电话!可了不得! 赵三一瞅,太豪华了,一摁那个桌子上的电钮,就那个车顶带那个小帘儿“刷”的就开。三哥人生中坐的最好的一次车,第一次啊,都懵了,在车上身上都冒汗了。 赵三心讲话儿,今儿要不碰着魏仁,我就折那儿了,他妈手都有可能被剁了。 很快。三个人来到李连贵熏肉大饼。 因为在这个地方,魏仁是常客,魏仁一个礼拜必吃两次熏肉大饼。服务员哪,吧台呀都认识,他们一进屋,“哎呀,仁哥来了,仁哥好啊。” 你看后期赵三牛逼的时候,到哪都是“三哥来了”,这时候赵三啥也不是呢。“哎呀,仁哥来了。” “来了,那个一包,有地方没?” “哎呀一包,那个客人刚走,刚收拾完。” “小玉啊。”那个服务员很漂亮,就魏仁来那都是一对一服务的,包房都有伺候的一个小姑娘。 “哎呀,大哥来了?你好,那个来来来,一包一包!” 把魏仁、还有这个百成,还有赵三儿就请到了一包。 那时候的一包,说白了也就是一个门儿打开,上面挡个小白布帘儿,这小白布帘那上面写个 1,这就是一包!用手一挑布帘这不就进去了吗? 往屋一进。人家魏仁穿的西装,把西装一脱,百成把魏仁的西装拿起来就挂墙上了。赵三儿往那一坐,服务员拿过菜单,“大哥你看,吃点啥。”魏仁拿个菜单瞅瞅张百成,就递给百成了,说:“百成啊,你看看,点点啥。” 这百成拿过这个菜单儿,刚要点菜。魏仁看张百成:“嗯?臭烘的呢?” “嗯。”服务员一愣神儿。“嗯。好像是有点儿。啊?什么味儿呢?” 张百成:“不是。总上你家吃饭呢?你这是客人走了,没收拾干净包房,这屋里这么臭呢,啥味儿啊?” “我收拾完了,地都拖了,那啥味儿啊?” 啥味儿啊?哈哈,是赵三儿那个臭袜子味儿。这时三哥也反过劲儿了。“我操你妈的。”因为赵三臭脚,确实啊,不是咱们埋汰三哥,三哥臭脚,还出汗!那出汗脚能不臭?脚的味儿大不大,在鞋里还好点,它这个袜子味儿大,在他兜里呢。 为什么在那个赌场大伙儿没闻着啊?是为啥?我告诉你啊,赌场的空间比较大,而三教九流啥人都有,有点味儿也没人注意,都忽略了。 而在这个屋里面,小包房,密封的空间。这个袜子味儿就出来了。 张百成说:“服务员,总上你家吃饭,以前没这味儿啊,现在咋这么臭呢?啊?咋这么臭呢?啥味儿啊?” 服务员也说:“是啊,咋回事儿啊?” 魏仁也闻着了,“是啥玩意儿,臭烘烘的呢?” 他突然返过劲儿来了,妈呀!这是我那个臭袜子的味啊! 三哥一想,这不糗了吗?你妈的,我刚认识个大哥,刚拜个码头,这大哥要知道这是我袜子臭烘烘的多糗啊! “是有点味儿。嗯,是啥味儿呢?”赵三说着话就伸手把兜里面那个臭袜子团儿掏出来了。掏出之后,就扔到桌布下面,那个桌布是一个圆的塑料布,耷拉下来能盖到膝盖那个位置。 赵三儿想,操你妈的不能在我身上啊,三哥贼有才,把这袜子团往出一掏,直接顺那个桌布就扔那个桌子底下了。扔那边儿一看,不行,操你妈,离我太近不行啊,三哥用他这个脚,叭的一脚就踢到张百成那面。 百成大哥在那点着菜,哎呀妈呀,啥味儿呀?这味儿他妈熏人呐,都辣眼睛!这服务员也说,是啊,啥味儿啊,三哥这一脚球,就传给张百成了。 这功夫服务员也翻箱倒柜找是哪来的味儿。她弯下腰往桌子底下看:“哎呀妈呀。”百成大哥一掀台布,“哎呀,我操。不是,你家这个鸡巴饭店怎么吃饭还赠送个臭袜子啊?这他妈谁的袜子搁这嘎达扔着呢?” 服务员也往桌子下一看,“哎呀妈呀。哎呀,我也不知道啊。大哥,不能啊?我刚才收拾桌子底下了,那没有袜子啊,我都擦地了啊。” “你擦啥地?擦地,这肯定是鸡巴哪个客人吃完饭把袜子扔这了。吃饭他也不是洗澡,他扔袜子干鸡毛,我操。” 赵三儿心里这个乐啊,你妈的多亏我脚快踢那边去了!这边的魏仁,也是低着脑瓜子一瞅,“哎呦。我操。这谁他妈吃饭这么恶心人,怎么还把袜子扔包房了?行了,服务员啊,换个桌吧。” “不好意思啊,大哥,我现在给你换个屋“ 服务员拿个手拎兜,把这个袜子往上一套一系,“大哥,我给你们换二包吧。”赵三儿也说话了,“是的,这挺恶心人的,怎么吃饭这怎么还带赠臭袜子?” 到了二包,往这一坐,一进屋,这张百成就说,“嗯,这屋没味儿,就在这屋吧。” 服务员赶紧拿个空气清新剂在那屋里一顿喷啊,呲呲呲呲的,心里嘀咕着,谁这么恶心人呢,老顾客总来吃饭,要投诉我的话,老板都得给我开了。 这屋里收拾时候没骂他是什么,谁整出抽袜子整半天来了呢。”三哥跟百成还有魏仁,就坐那个二包了。往这一坐,魏仁讲话了,“那个大饼来两张,再来只鸭子,其余的你们点去吧。” 这魏仁还叨咕呢,“操他妈谁他妈恶心人,整双鸡巴臭袜子扔桌子底下。” 魏仁眼睛瞅瞅赵三儿,刚才出门这个赵三儿,他光脚丫子出来的,我还问他一嘴,我说你那个光脚丫子穿皮鞋。卡不卡脚,这小子说不卡脚习惯了。然后到饭店。桌子底下就出了一双臭袜子。魏仁多奸呐。操你妈的,这是这赵三儿扔的袜子,百分之百了。 但魏仁并未揭穿,拍拍赵三儿,“老弟呀,你可是个高人呐。这不是好笑了啊,挺有才呀。百成啊,这屋没味儿了吧?” 赵三儿瞅一眼魏仁,三哥明白魏仁猜出来是他,但赵三儿啊,也是强颜欢笑。 “赵三儿啊,你全名叫啥?” “我全名叫赵红林,家中排行老三。仁哥啊,你叫我三儿就行。” “对了,老三啊。今天在那嘎达,你怎么知道他这个局子上有事儿?” “仁哥,你都看出来了?” “我他妈就感觉不对劲啊,后来你上去他又换人又换啥的,你给我说道说道这里面的事儿。” “哥,你真聪明,你看你一个外行人都看明白了。他家我这么跟你说啊,那个局子上啊,第一个庄家那个荷官就是老千儿。我上去啊,吃大赔小的,给我借点光,结果他妈一看我赢钱了,又换个老千儿,他们家那色子里面灌水银了。你外行人看不懂!” 魏仁一听“操他妈的,我说这个孙老五他妈叫我去呢?拿我当傻逼了!那你怎么能看出来呢?” 赵三儿也没说他自己学过艺啊,“我这个 80 年代就耍钱儿啊,那个色子在我手里面啊,一颠我就知道他咋回事了啊,反正呢,我也不算什么使千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呗,反正呢,就那么回事儿呗。” 他这么一说,魏仁就听明白了,想这个赵三儿啊,肯定是他妈会活儿。 “兄弟,最近干点啥呀?” “我没干啥,我就待着呢,原来最早在桥头卖猪肉,现在也不卖了,我媳妇那边雇俩人卖了。 第7章 渐入佳境 魏仁凝视着赵三,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嘿,兄弟,今日就让我俩正式相互了解一番吧。在下名为魏仁,想必此前你对我并不熟知,但从今往后,咱们可就算是真正相识啦!众人皆唤我作‘小地主’,而那赫赫有名的‘百万小地主’,正是区区不才在下也。” 赵三面露惊喜之色,连忙回应道:“哎呀呀,原来您便是那位声名远扬的魏仁啊!小弟我早有耳闻,今日得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呐!若是大哥不介意,日后咱们可要多多来往。” 魏仁哈哈一笑,拍了拍赵三的肩膀说道:“实不相瞒,我平日里爱玩,时而外出打上几圈牌,或是耍弄几把牌九之类的玩意儿。只可惜手气欠佳,输的多赢的少,常常输得一塌糊涂。不知你愿不愿意在关键时刻替我顶上两把?无论胜负,所得利益均由你我二人平分。所需本金全由我掏。以后玩的可都是大局子啊!” 赵三一听,心中不禁乐开了花,犹如久旱逢甘霖一般畅快淋漓。这不正是他梦寐以求的机会么?一直以来,他都苦于无法寻觅到进入高门大户、融入上层社交圈的门路,如今却在这场赌局之中意外邂逅了当时如日中天的百万小地主魏仁,并成功与之搭上关系。 也正因如此,他们之间的命运从此紧密交织在一起,进而引发了后续一系列惊心动魄、扣人心弦的生死纠缠!!! 咱们方才所讲述的关于赵三踢袜子这一有趣小情节,实则是要展现出赵三哥昔日在各个层面皆有所欠缺,与魏仁相较而言存在着显着的差距。 魏仁对着赵三言道:“三儿啊,日后你可要多多与我走动交流哟。你去四处打探一下,我魏仁在长春这片地界儿,虽说不敢自诩为头号人物,也是有点名头的。” 凭借赵三精湛的技艺以及魏仁广泛的人脉资源,想要财源广进岂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这真是想啥来啥,想吃奶来了孩子妈。三哥当即回应道:“仁哥,你这么看得起我,将小弟我放在眼里,你就是我亲哥,有事你说话就行。” “好,就这样,百成,你比他小,叫他三哥哦。” 百成立马笑着说道:“三哥,来来来,咱们先干一杯!” “好嘞,来来来,一起干杯,痛饮一番!”随着这欢快的氛围,大家纷纷举杯畅饮起来。不知不觉间已从午后三四点一直持续到傍晚六七时许。这时魏仁突然想起一件事,开口道:“诶,我说赵三儿啊,你家住哪啊?我要找你怎么联系你啊?” 赵三挠了挠头,回答道:“去桃园东大小区找我就行啦。” “那你可有电话号码之类的联系方式?”魏仁追问道。 赵三面露难色,摇了摇头说:“我可没有哇。” “连寻呼机(bb 机)也没有吗?”魏仁继续追问着。 “呃……这个嘛,还真没有。寻呼机是个啥东西啊?”三哥一脸茫然,表示自己从未接触过这类玩意儿。 见此情形,魏仁赶忙解释道:“哎呀,你瞧我,忘了跟你说了。这样吧,百成儿啊,你快帮我把兜里那个寻呼机取出来。本来我刚刚上好号码,打算留给你嫂子使用的,现在先让赵三用上好了。” “好嘞,兄弟!来,把这个 bb 机拿好了哈。嘿呀,这个可厉害了呢,它叫做 bb 机哦!听人说啊,在国外有些地方,像是养牛啥的,要是遇到那种不听话的老牛,他们就会把这玩意儿挂到牛的脑袋上。然后呢,只要一呼叫,这玩意儿就会发出哔哔哔的声音,那老牛听到响声后,就会乖乖地跟着回家啦!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等会儿我通过打传呼找你时,这上面就会显示我的电话号码,到时候你看到了记得给我回个话,这样咱们就能保持联系咯。百成啊,你来跟他讲讲具体该怎么使用吧。” 这赵三可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新奇玩意儿,他好奇地摆弄着手里的 bb 机,嘴里还念叨着:“原来这就是 bb 机啊?哔儿哔儿哔儿哔儿响的,我之前看到屋里好些个耍钱的人都戴着玩儿呢。” 要知道,在那个年代,能拥有一个 bb 机已经相当不错啦!而那屋子里也就只有魏仁才有一部大哥大。看着赵三对 bb 机喜爱得不得了的样子,魏仁不禁笑了起来。 “行啦,我也吃得差不多饱了,毕竟天底下没有永远不散的筵席嘛。对了,兄弟,你家住哪儿啊?要不我送你回去得了。” 三哥心里暗自琢磨着,他所居住的那个地方着实有些贫穷落后,而且通往他家的那条狭窄的小胡同更是难以通行。想到这里,赵三儿实在不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如今这般狼狈不堪的模样,于是连忙推辞道:“真的不用麻烦你们了,我一个人可以回家的。” 然而对方却不依不饶地说道:“哎呀,别客气啦!快上车吧,我们一定要把你安全送回家才行呢!”就这样,几个人摇摇晃晃地出了门,然后登上车子准备出发。 由于大家都或多或少喝了些酒,所以此时都有一些微微的醉意。魏仁紧紧拉住赵三儿,而百成就负责驾驶车辆,缓缓驶入那条狭窄的胡同之中。 就在这时,赵三儿的妻子王红刚刚收拾好摊位,正与雇佣的那两名帮忙卖肉的伙计一同朝家里走去。突然之间,她瞥见一辆轿车开进了胡同口。定睛一看,原来是一辆豪华的凯迪拉克。这辆车一进入胡同,立刻引起了周围孩子们的注意,他们兴奋地一边追着车奔跑,一边高声呼喊起来,声音响彻整个小巷。这阵喧闹声引得众多大人纷纷走出家门前来围观,有人好奇地问道:“这到底是谁家的车啊?嘿,居然来了辆这么气派的大轿车!”王红见状,也不禁停下脚步,站在一旁凑热闹。 旁边的邻居们开始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这家伙究竟是什么来头啊?竟然有如此大的排场!”王红也跟着附和道:“是啊,不知道是谁家迎来了这样一位贵客呢。”一时间,众人对这位神秘来客充满了好奇与猜测。 这辆车子向前行驶了一小段距离后,百成开口说道:“仁哥呀,实在没法再往前开啦,这条胡同太窄了,咱们只能倒车退出去咯。” “行嘞,那就在这里停下吧。对了,三儿啊,你家具体住在哪边呢?” “就在最里面那头呢,不用麻烦再往里送啦,停在这里就行啦,大哥。等会儿我扣你,你要回电话哦。”说完,三哥便下了车。 刚一下车,他就瞧见自家媳妇王红正站在远处朝着这边张望。 “哎哟喂!”突然有个人叫出声来,“你们瞧,那不就是那个赵红林嘛!” “哪个赵红林啊?”旁边有人好奇地问道。 “嗨,就是赵三儿呗!”那人回答道。 此时,坐在车里的张百成见此情形,连忙摇下车窗向窗外挥挥手喊道:“三哥,那我们先走啦!”接着按响了几声喇叭,然后开始小心翼翼地倒车准备离开。 “一路小心啊,百成。”赵三转过头去,看到王红依然傻乎乎地盯着已经驶远的汽车发愣,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哎呀,没啥事啦,老婆。我刚才结识了两个新朋友,大家一起喝了点小酒,他们顺路就把我给送回家来了。你放心好啦,以后啊,像这样的朋友在咱长春多的是呢!别光在这儿发呆了,赶紧进屋去吧!”说着,赵三拉起王红的手,一同走进了家门。 王红整个人都呆住了,大脑一片空白,嘴里喃喃自语道:“啊……进屋……”仿佛失去了思考能力一般,机械地迈着步子走进屋里。 进了屋,王红终于回过神来,忍不住开口问道:“门口那个人是谁呀?就是刚才开着大轿子的那个?”她的眼神充满了疑惑和好奇。 这时,男人大手一挥,满不在乎地说道:“别他妈瞎打听那么多了。明天你去那个桃园路附近看看,挑一个好点儿的门市房,租下来把咱们的店扩大规模,再多雇佣几个伙计帮忙。以后你什么都不用做了,安安心心地当个老板娘就行啦!”说完,他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 紧接着,只见男人伸手摸进衣兜,然后掏出厚厚一沓钞票,“啪”的一声重重拍在了桌子上。 王红看到这一幕,眼睛瞪得浑圆,完全不知所措。她结结巴巴地问道:“这……这是多少钱呐?这些钱从哪儿来的呀?”声音里透着难以置信的震惊。 男人嘿嘿一笑,颇为自豪地回答道:“没多少,也就区区五万而已!靠我的本事打牌赢回来的!我自己赢了三万,还帮那位大哥赢了二十多万呢,人家高兴,直接打赏给我两万块!加一块儿可不正好五万嘛!” 听到这个数字,王红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眼珠子也像是被定住了似的,半天都转不动一下!要知道,五万块钱在当时那个年代可绝对称得上是一笔巨款啊! 毫不夸张地说,从那天起,王红对赵三儿简直是奉若神明,像供奉祖宗一样小心翼翼、毕恭毕敬。 曾经的王红尚有些胆量,敢对着赵三儿喊:“赵三儿啊,你他妈整日无所事事,老是到处乱跑也不回家,天天干啥去了?”然而到了后来,情况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赵三儿常常离家三五日不归,一旦归来,便大摇大摆地将一沓沓钞票重重地甩在炕上!每次都是三万、五万这样巨额的数目,着实令人瞠目结舌,好不威风!那时的王红简直把赵三儿当作祖宗一般供奉着,甚至巴不得每日都亲自为他洗脚按摩。 “那个……红林呐,你看,这,这……唉,生活嘛,总会逐渐好转起来的。”王红轻声细语地道。 “这不过只是个开始罢了,往后啊,我身边的好友定会与日俱增,咱们的小日子也必定越过越红火。”赵三儿自信满满地回应着。 “实话告诉你吧,这都算不得什么长远之策。将来有朝一日,我赵三定能在长春乃至整个吉林省出名!到时候只要我稍稍跺一下脚,就让所有人都知道我赵红林是谁!”赵三儿意气风发地宣称道。 “对了,明日去给我买十双袜子,省的老露着脚丫子。” 话说这赵三儿机缘巧合之下,结识了那位声名赫赫、家资百万的小地主魏仁。这位魏仁呢,平日里闲来无事,便时常传唤赵三儿。 一日,赵三儿接到魏仁打来的电话:“喂,三儿啊!”赵三赶忙回应道:“哎,仁哥!”只听那头魏仁说道:“三儿啊,在家呢吗?到巷子口等着,我让百成接你去。” 此后,每隔数日,赵三儿总会被魏仁叫走。至于所为何事嘛?自然是协助他在赌局之中大获全胜,赚取钱财咯! 如此一来二去,这百万小地主魏仁无论去往何方,赵三儿必定如影随形地紧随其后。他俩一同玩乐消遣,不知不觉间过去了约莫半年有余,直到 1992 年年末。 在此期间,赵三儿不仅帮助魏仁赢得盆满钵满,自己亦收获颇丰,少说也有几十万了。 试想一下,每当魏仁在场上输钱之时,总是叫嚷着:“哎,三儿啊,快些过来,来替我打上几把。”而赵三儿则毫不含糊,登场上阵后便是一阵噼里啪啦地猛操作,将对手打得落花流水。 面对这般情形,无人胆敢招惹魏仁半分,只得乖乖地将钱给他。你说说看,私底下众人岂能不口耳相传?“你们可曾听闻?好家伙,魏仁身旁竟然收了一个得力兄弟。” 要知道那时的赵三可是默默无闻之人呐,旁人压根儿就不晓得他究竟是何方神圣?姓甚名谁更是无从谈起。 “收了个小弟,看着像是他妈魏仁家里的保镖似的,个头挺高,足有一米八那么大个,模样生得倒是颇为俊朗精神。” 众人皆误以为赵三是一介武夫打手罢了,实则不然,这位三哥于打架斗殴之事并不擅长。 “该死的家伙居然真能把把胜啊!他着实替魏仁赚取了大把钱财呢,瞧着那副样子似乎身怀绝技!” “真的?哎呀妈呀,就在前两日,和仁哥玩了几把,刚赢点,那个好似叫做赵三儿的家伙,跑到那赌局上啪啪啪,便轻轻松松地让咱们输掉了十来万块钱。” 正所谓树大招风、人红是非多,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赵三儿在长春地界算是稍稍闯出了些名堂来,开始跟随魏仁四处闯荡、参与各个大局子。哎哟喂。于是乎,坊间逐渐流传开来这样一种说法:魏仁身旁有个身手不凡且名叫赵三儿的护卫存在啊,但大家仍然不清楚赵三完整的姓名究竟是什么,只道那家伙相当厉害,还貌似手上有活儿。 时光匆匆流转,转眼间便到了公元 1992 年那个热闹非凡、充满喜庆氛围的春节。此时此刻,赵三已然积累起数十万财富,可谓春风得意马蹄疾。而曾经忙碌于猪肉摊位前的他,如今已将这份营生交由妻子打理,让她安心归家,尽享清闲之福。 自此以后,王红每日皆留居于家中,悉心装扮自己。原本天生丽质的她,经过一番精心梳妆打扮后,更是美艳动人,宛如一朵盛开的娇艳花朵。 然而好景不长,赵三的命运即将迎来一场巨大的转折——他人生中的第一桩命案即将降临! 要知道,在此之前,赵三一直都是魏仁的小弟,而魏仁则贵为赵三的大哥。如此关系,倒也算合情合理,毕竟早期的时候,赵三的确与魏仁一同进出。 伴随着财富的增长,赵三周围聚拢而来的友人越来越多,其中不乏因赌博结识的狐朋狗友。接下来,请听我细细道来:这位名震长春一时的大哥赵三,其首个命案究竟是怎样发生的呢?又处于何种背景之下呢?为何他会对自己的魏仁大哥痛下杀手呢? 正是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使得三哥声名鹊起,威震长春城! 可偏偏也是由于这一战,三哥惹祸上身,最终身陷囹圄,遭受牢狱之灾! 第8章 突起异想 在九二年年初,也就是一二月份的时候,马上就要过年了。那时的赵三还没有大哥大,他的 bb 机突然响了起来。 赵三急忙跑去巷子口回电话,电话是魏仁打来的。魏仁在电话那头说道:“三儿啊,你要是不忙的话,一会儿我让百成接你一趟,跟我出去溜达溜达,有个局子。” 赵三问道:“上哪儿啊?” 魏仁回答:“上二道。” 赵三把电话一撂,就等着百成来接他,然后跟着魏仁一同出去了。 这段时间,赵三帮魏仁在局子里赢了不少钱,他自己也得了十几二十万。 接上赵三之后,魏仁、赵三以及魏仁的小老弟百成,三人开车来到了二道的一个地方。 那里楼下是一个大副食店,在二楼有一个独门独栋的老房子,像是两室一厅或者三室一厅的格局。他们推开门进去,屋里全是人,热闹非凡。魏仁来过这里,这是第二次。 仁哥一推门,屋里的人纷纷打招呼。“哎呀,仁哥,您来了。”这时,从屋里走出一个小个子男人,个子不高,长相有点特别,头发还有点羊毛卷。他立着眉毛,小刀条脸,下巴处留着一小撮胡子。在那个年代,人们都喜欢留胡子。 这个人看起来有点像演张作霖的那个演员,叫啥来着?哦,对了,李雪健老师在电视剧里演的张作霖就有这种感觉。 这人一走出来,“哎呀,三哥,您来了啊!” “没事来溜达溜达,看你来的正好,给你介绍个朋友。” 这人是谁呢?他是长春二道的霍忠贤。这里是忠贤三哥摆的这个局子,他也被人叫做三哥。他叫霍忠贤,也就是后来长春一代仁义大哥孙世贤小贤的把兄弟。 你看巧了,赵三是三哥,霍忠贤也是三哥。霍忠贤比当时的魏仁和赵三都要大几岁。 霍忠贤走出来,瞅了瞅魏仁。因为魏仁在长春是有名的大蓝马,有钱又好耍,也曾在霍忠贤这里玩过。他们一进屋里,霍忠贤很热情。 “哎呀,魏仁,来了。” “给你们介绍介绍,这位是南关的,我的一个老弟叫赵三,原名叫赵红林。这位是二道的三哥,霍东贤,忠贤三哥。” 霍忠贤这个时候,在二道摆局子已经有一年多了。他是九一年春节前后开始摆局子的,霍忠贤也曾进过局子,九一年出来后,到了九二年,他的局子已经开了能有一年左右。在二道,当时那个年代,耍钱的人来来往往,二道、南关等地到处跑。大家互相一传,说哪块局子好就去哪。因为都说霍忠贤办事仁义,故被人称为仁义三哥。 赵三赶紧上前跟霍忠贤打招呼。“你好,你好。哎呀,那个,你好啊!” 三哥霍忠贤原本不认识赵三,但听别人说起过,说魏仁身边有个兄弟,好像是新收的,四方大脸,挺厉害,耍钱也厉害,叫赵三。 “哎呀,你好你好啊,赵三,久仰大名。” “哎呀,你好你好,三哥。”俩人这就认识了。 认识的当天,说实话没发生啥大事。为啥呢?因为魏仁来这儿,不是为了赢霍忠贤的钱,而是给赵三介绍朋友,顺便溜达溜达。介绍完之后,魏仁说:“三儿啊,你去替我玩一会儿。”赵三便上桌,开始在那儿推牌九。 霍忠贤跟魏仁聊了会儿天。在九二年,霍忠贤的局子不大,就在那屋里,输赢几千块钱都算是大的了。 这边魏仁和霍忠贤聊了半个小时,瞅了瞅百成,说:“百成啊,招呼赵三咱走。”这一喊,赵三从那边起来了。 魏仁问:“三儿啊,怎么样啊?”赵三一瞅,赢了一万多块钱。霍忠贤在旁边,当时小脸“呱哒”就撂下来了。为啥呢?在九二年,霍忠贤这局子里,一个人一会儿赢一万多可不少见。赵三这是头一次来,手拿一沓钱,赢了一万多块。其他人一瞅,“哎呦,我操,行啊,这手气挺高啊,到哪都厉害。” 赵三看看霍忠贤,说:“哎呀,三哥,玩归玩,这么的啊,忠贤三哥,头一次来,这个钱呢我就不拿了。这个今天就当我请客,咱们出去吃点饭。我也没啥礼物,拿着这钱咱去吃点饭。今天你安排,咱大伙领你情。” 霍忠贤一瞅,“操,这小子挺会办事啊。” 头一次见面,赵三和霍忠贤彼此印象都不错,霍忠贤也不反感赵三。这一万元不少,吃饭能花几个钱啊? 魏仁也说:“会办事啊,兄弟,走走走,吃饭。” 霍忠贤请赵三跟魏仁吃了饭。酒足饭饱之后,大家各归各家。 这时候是一九九二年春节之前。我说了,比如说是二月份过年,那就是一月中旬左右。 接下来,由于当时很多国有企业的厂子黄了,厂矿各种浴池对外包租。魏仁干了七家浴池,他忙起来了。 赵三还没大哥大呢,魏仁没啥事就传呼赵三。“三哥,没啥事上我公司溜达溜达。这个朝阳那块有一个公司,是自己的公司啊,没啥事,上我公司溜达溜达” “那个仁哥,我这两天啊,办点私事儿,我过两天过去啊。”“哎,你忙呢?那行吧,那过几天不忙你再过来啊,好了,就是好几天没见着你了。” 魏仁还纳闷儿,说:“百成啊,这他妈赵三这两天忙啥呢?”北辰一瞅,“我也不知道啊,打两次电话,也没听着啥动静呢,不知道忙啥。” 赵三忙啥呢?赵三啊,在这半个月时间里,天天往霍忠贤那儿跑,去二道报到呢! 因为在蓝马圈子里,赵三也算有点名气了,本身在南关耍钱的人都认识他。回来半年了,他也算有点手段。二道、南关、朝阳这些地方耍钱的蓝马来回乱窜,赵三也有点小名了。 在这个圈子里,赵三一进霍忠贤那屋,不少人认识他。“哎呀,三哥来了?” “哎,来了。” 三哥霍忠贤一瞅赵三来了,当时心里就不得劲儿。为啥呢?这小子天天来,而且天天赢,也不多赢,一次赢个五七八千的。可你天天赢啊,九二年那会,在霍忠贤那局子里,赵三一口气赢了十来万了。那也不能说赢完啥都不管了,抬腿就走吧。 第一次呢,是当着魏仁的面,两人见的面。 这天天赢,那霍忠贤能挣多少钱呢?长春了解霍忠贤的人都知道,你在他那儿输五千块钱,你说:“哎呀,三哥,我这输大了。”霍忠贤会给你拿回两千。霍忠贤就是这种仁义劲。 一般赌场,你输五千,能给你拿回五百都不错了。在霍忠贤这输五千,恨不得给你拿两千回去,差不多对半了,人家为的是长远。 这三哥天天来玩,天天赢。你想想,这局子里的人啊,大伙就琢磨了,耍钱的人都鬼精着呢。赵红林赵三哥是不是会点啥手段啊? 这小子天天赢。有人说那霍忠贤啥意思呢?霍忠贤有啥招?你开门做买卖,你能不让赵三玩啊? 而且赵三号称是魏仁的兄弟,魏仁还带着赵三来过一次。魏仁给介绍了,说赵三是自己好兄弟。没法撵呢! 你开门做生意还能怕人赢钱?霍忠贤表面上也是乐乐呵呵的。赵三赢他钱,他还不能生气,还不能翻脸。 最让霍忠贤受不了的是啥呢?这些人私下都猜,说赵三会手段,大伙都传。然后都捧赵三的场,都跟三哥说:“三哥,没啥事儿,我也来学两手,听说你会点手段。” 赵三说:“我会啥手段,我就是运气好。会看看牌啥的。” 那三哥每次赢完钱,比如说赢个三千五千的,玩完就走。 而且你比方说今天这个赌场有五十人来玩,一转身剩三十人了,或者剩二十个人了。 那那些人干啥去了?赵三还没吃饭呢,赢完霍忠贤的钱拿着钱就走。 兄弟们也饿了,“走啊,咱跟三哥吃饭去啊。”二道那个二荤铺,丁刚的馅饼包子随便吃。连续半个月都是这样。 霍忠贤都已经气坏了。我跟你说啊,天天赵三来赢钱,然后一走,有的麻将局子你说说,这边不玩了,跟赵三喝酒去了,一局子就散了。这不耽误他挣钱吗? 但霍忠贤该说不说,挺讲究,也都忍住了。 这一天,三哥通过这半个月,琢磨出点事儿来。为啥说三哥脑瓜好使,能当上长春大哥呢? 三哥在九二年跟九三年就当过长春的大哥了,只不过后来一不注意让小贤跟梁旭东给冒尖了。 这三哥就合计,你说这霍忠贤这个局子挺好啊,天天进钱。而且啊,赵三发现最近呐,上哪块玩,没人愿意跟他玩了! 因为长春就这么大,你想想啊,你上二道,有人说,“妈的,赵三这小子厉害啊,运气好,可能多少还会点活儿,可别跟他扯。” 你上绿园。绿园一看,“哎呦,妈的,南关赵三这小子厉害,不跟他玩。” 赵三合计说,慢慢的这样式的,我连对手都没有了,我咋赢钱呢? 为长久之计啊,要不怎么说呢,那些书籍古书啊,赵三都愿意看,三哥把这人呢研究得明明白白。赵三一合计,说早早晚晚啊,我这个饭碗也吃不下去啊,通过这些天,我看霍忠贤的局子不错,不如我也开一个。对不对?哎,我开个局子,大伙还都捧我场,那我天天挣钱多好啊。 三哥有了想法之后,这一天就来到了魏仁所在的公司,往屋这么一进,魏仁跟百成,还有两个兄弟在那儿抽着小烟聊着天儿呢。 “哎呀,三儿来了?” “三哥。” 其实他们年纪相仿,魏仁并不比赵三大。都是五几年生人,论岁数,赵三可能还比魏仁大个一岁半岁呢。 “三儿来了,来来,坐,坐。最近忙啥呢?” “仁哥,没忙啥。仁哥,有点小事儿,想跟你商量商量。” 魏仁一听有点小事,“啥事,你说吧,三儿,怎么的缺钱了?缺钱仁哥给你拿点。”魏仁绝对讲究。这赵三要说用钱,三万五万的就给拿。 “不缺钱。那个,那个我有点别的事儿,是这样啊,仁哥,合计着想以你的名义,咱们干个局子,我看能行。然后我给你管理,你看啊,我有手艺,大伙还捧我场。这局子,我跟你说一旦支起来日进斗金呐,你别看这局子不大,一年也不少挣。“ 魏仁一听:“怎么的,你要开局子?不是,三儿啊,都知道我魏仁是大蓝马啊,但是我这个蓝马跟别人不一样,我是愿意玩两把,输赢无所谓,图的一个得劲儿。但是我魏仁现在是缺钱啊,还是咋地,我干那玩意儿干啥啊?” 魏仁在他的眼中,瞧不起这些开局子的,他认为这都是下三滥。“你看我玩儿行,三儿啊,拿这当买卖,咱不干,犯不上啊,没啥意思。我是不干那玩意,丢人啊,三哥。” “你不干也行,你不干,我那意思以你的名义,我干哪,大伙还能捧捧你的场,认识我的也能来啊。” 赵三想自己开局子,听明白了吧?魏仁一听,“三儿啊,你干也不行啊,这个都知道你跟我混,是不是?那不相当于我干的一样吗?人家外面再传说,我魏仁吃不上穿不上了啊,我指着局子上挣这俩钱儿啊,是那么回事吗?“ ”再说了,赵三,大局子能挣几个钱,操,你说你开上局子来,我他妈叫你随时随地出去耍个钱能方便了吗?你还能替我打牌了吗?“ ”你等一等,别着急,有挣大钱的机会,赶明儿,我领你上澳门,操,你妈的到那旮沓一场赢个三五千万。我告诉你啊,就有你这手艺,你仁哥领你上澳门赢三五千万,他妈钱也能拿回来,那是大钱。这什么鸡巴小钱?不干,那玩意儿丢人。” 上澳门?赵三在他师傅那学手艺临走的时候,他师傅曾经就告诫过他,”别往南方去,尤其是澳门那边啊,别去啊,你到那里你赢几千万,我操,你妈手都给你剁下来!”因为那边是他师哥的地盘! 赵三瞅瞅,“仁哥,我的意思吧,就是开个局!” 魏仁一摆手,“别,别说了啊,三儿啊,那玩意儿咱不干,干那玩意丢不起那人呐!那个你要是钱不够的话,我给你拿,还差那点钱啊。” “那行,仁哥,我知道了。” “行了,三儿啊,没事啊,没事,回去吧啊,有啥事给我打电话啊。” “哎“。赵三答应着走了。 等赵三一出门,魏仁跟那个百成还说呢,“你说百成,这赵三一天天的跟我他妈出去打打牌多好啊,这还要整局子,他整局子把他拴住了,哪有时间跟我出去玩去了啊?再说了,好像他妈我缺那俩逼钱似的,是这么回事吗?”百成没吱声。 赵三下楼,往回走的路上,赵三搁那就合计,这会儿马上过年了,找谁合计去? 但是赵三脑瓜够用啊,我说过他有一本书,叫百家之术啊,一个事儿一百种解决方法,不同的人说不同的话办不同的事儿!你包括孙子兵法教你如何玩人,如何摆阵,如何打仗,等等。 第九章 赌局开场 这三哥心里一合计,说我这是看明白了,这魏仁指定是不想让我开这局嘛! 再一个魏仁是想一直让赵三跟着他。说白了,你给人魏仁当兄弟,帮人家打牌,帮人家赢钱! 赵三多鬼呀,说我这他妈要是帮魏仁一直打牌,还是那句话,长春多大个地方啊,慢慢都认识我了,没人跟我玩咋整啊?到时侯我他妈没有用了,那魏仁还能免费给我钱吗?不可能的啊!你魏仁挣一千万,能给我五百万吗?永远他妈跟大哥在一起,混的永远是小弟。你魏仁再牛逼,我赵三不也是小弟吗?他妈魏仁不干,倒不如我自己干了,我整个局子! 说做就做,就在这一天。 赵三啊,回到家中就跟媳妇王红说了,“王红啊,咱家这个账上存款还有多少钱?” “啊,连肉铺盈利,再加上你那啥,一共啊,好像有二十来万了。” 一九九二年,赵三手上活钱就有二十来万了。 赵三儿一听,“是吗?不少了,赶明儿啊,那猪肉也别卖了,别干了。我寻思啊,我天天出去耍钱,挺操心的,起早贪黑的,你也跟着操心。“ ”我想咱自己整一个局子,这外面的朋友都能来捧我场!明天你就出去在这个东大桥这附近呢找这么一个一楼的门市,最好带二楼的,能睡人的,咱他妈把这个房子给他盘下来,看看自己整个局子。” “哎呀,妈呀,自己开赌场啊?三儿,你真厉害!” 很快王红在第二天就找到了一个。那有钱找房子还不容易吗?倒不是买啊,就是租。 第二天就在当时东大桥,南关东大桥的附近,有一个叫东大小区的,找到个一楼门市。能有个一百多平,带二楼还有一个隔层阁楼,顶上收拾收拾能住人。一楼你就摆麻将,能摆个十桌八桌的。 很快,王红就把这房子找到了。 第二天,三哥在长春溜达一圈,没玩上局子,回家了。 一进屋,王红在这嘎把小酒都烫上了。 赵三一进屋瞅着王红,“嗯?咋的,还要跟我喝点啊?” “来,老头啊,三儿,我敬你一杯!” 王红把这酒就给赵三倒上了,说:“那个老公啊,辛苦了啊!咱们买卖要开业了,是不是得用人呢?你看现在咱也好起来了,你现在手上没啥合适人,得用人吧?” “用人,当然得用了!我打麻将啊,在外面吹白酒认识的几个小哥们儿都能过来帮忙。咋的,你有合适人啊?” “有啊,你用外人儿,你不如用用家里人儿。” 这时候我就要说一下了啊。赵三儿在这半年的过程中,回长春认识了几个好兄弟,都有谁呢? 有一个叫夏小子的,有一个呢叫丁百合的,有一个叫刘奎燕的,这几个啊,赵三都是在外面玩认识的。还有其他的不知名的,咱就先不说了啊,就是也都是跟赵三玩牌,通过耍钱认识的。 “咋的,你有合适人啊?“ ”用谁都不如用自己家人呐,那小志待着没啥事儿,班儿最近也不上了,那不闲着呢吗?” “王志啊,你弟弟,行吗?“ ”我弟弟咋不行啊?我弟最听我话。再说,你用外人,你管个钱啥的,你不得用自己家人吗?”赵三一合计也是,说:“那行啊,明天没啥事,让王志来吧。” 这不吗?算一算,有王志一个,包括这个大李小子李玉良,咱们讲的长春那个大李小子,大哥李玉良这时候还都是啥也不是的,没有钱儿。在外面说白了跟鸡巴朋友混个吃喝啊,喝点小酒,打个仗,招个猫,逗个狗的,就这帮人。 大李小子、刘奎燕、丁百合、夏小子......这五六个人再加上王志,这不就都来了吗? 赵三讲话了,说那个刚开始就这种人,这王志啥也不是呢,天天一见面叫赵三姐夫长姐夫短,姐夫前姐夫后的。 三哥现在有钱有名啊,房子也盘下来了。 就这样,他第一个局子就开起来了! 第一次开局子啊,一楼一进门,摆了七张桌,都是麻将桌。 当然了,这里面能打扑克,能推牌九,也能打麻将。 摆了两桌席,赵三说话了:“这里面的人大伙也都认识啊,这是我小舅子小志。大伙儿多照顾照顾,咱们兄弟呢在一起啊,吃饭,喝酒,玩,现在哥哥我混的还不好,但等我好的时候啊,一定不能忘了大家!”赵三给大家一顿洗脑! 就这么的,就在一九九二年年初,以赵三为首的这个小团体就成型了,而且买卖开业了! 开业的当天是大年初一,当时就爆满了,因为过年嘛,东北人闲着的也比较多。 冬天农民种不了庄稼,城里人也是过年,也他妈冻的嘶哈的,闲的来耍钱儿吧。 就在南关桥头那块儿,东大小区,一楼门市放了七桌,七桌来了多少人? 赵三在这个霍忠贤那旮沓抠的人有七八十人啊! 七八十人呢,这也不是都来给赵三捧场的,这帮耍钱鬼,都想在赵三身上学两招。 因为这个时候大伙也已经认可了,说赵三啊肯定会有手段,三哥是即不承认,也不否认。吊大家胃口呢! 反正就是本身赵三也讲究啊,在霍忠贤那玩天天请大伙吃吃喝喝的,其实他那时就打的这个主意了! 九二年的头一天晚上,头一天那功夫这管账的,叭叭叭一查,挣他妈一万多啊,第一天挣一万多?! 晚上王红、王志、赵三他们三个坐在屋里。王志叭叭叭数钱。 “姐夫,去了今天花销,买鞭炮,又请客,又那个送礼,包括开业大典啊等等,咱们净挣能剩一万呐!照这么下去,一天挣一万,十天十万,一年好几百万呐!” 王红一瞅都懵了,说:“三儿啊,咱一天挣一万?” 赵三一看,“妈呀,一天一万算个啥啊?不是事儿!以后啊,可能一天挣十万呢,挣一百万都有可能!小志啊,你好好干,姐夫差不了你的,将来你结婚啥的,房啊车啊我都包了!” “谢谢姐夫。”笑的小志的嘴丫子都裂开了。 老铁啊,这买卖从一九九二年的年初,这不大年初一就干上了! 谁也没想到,大年初一开业头一天,大年初二就出事儿。 因为这一天,大年初二,在长春二道的霍忠贤的局子上,霍忠贤往那一坐,这啥情况啊? “咱家他妈人怎么这么少呢?啊?往天这个点都上人了,这今人怎么三桌麻将都没凑上呢?” “不知道啊,三哥,我也不知道啊。以前这点都上人儿了啊。我我我我去问问去。” “那你赶紧的,你去问问咋回事儿。” 啊,那年代大哥大基本都没有,牛逼点的有个扣机都老厉害了。 肥肠出去了,不大一会进屋了。 “三哥啊,我和你说句话,你别生气啊。那个外面耍钱的人嘛,他肯定不是说照顾你一个人生意啊。外面玩的不少人说,有总上咱家来的那个,长春南关那个赵三赵红林啊,说他他妈也整个局子在南关,昨天开的业!这人都上他那捧场去了,说昨天一开业就有一百来人。我估计咱这的人儿也都上他那去了!“ ”怎么的?赵三开个场子?“ ”对,赵三开个局子,昨天头一天,今天是第二天。” 霍忠贤当时瞬间就他妈反应过劲儿了。“操你奶奶的。” 霍忠贤为啥叫火东贤?他姓霍呀,就因为他脾气比较火爆,一下就对上了。 说赵三他妈前一段时间连续来了半个月,天天来玩。我说这两天没来呢?在我这旮沓又请客又吃饭的,啊,把人给挖走了?自己开局子去了!赢我钱不说还挖我人,挖墙角。 霍忠贤他妈当时就想明白了,“操你妈的。走,他妈上南关。” 这不,霍忠贤来到外面,在这个桌上也有跟霍忠贤不错的,就说:“三哥,那赵三那局子人挺多,昨天我还去瞅一眼呢,我今儿我没去,我还得捧你场啊!“ ”六子,你知道那个赵三那个局子在哪不?” “就在那个南关东大小区那门口第二个门,没牌匾那个门市房,就是赵三场子。” 霍忠贤以前不知道在哪个朋友那整牛逼了,九二年活动前,整个鸡巴绿色的那个老吉普开。 霍忠贤跟肥肠开个吉普就去了。 上午不到十点,九点半左右,红林三哥啊,屋里面就已经六七桌了,这里都聚满了人。 九二年工资也就是二百块钱,三百块钱顶多了吧。三哥那局子可以说爆满,七桌都没地方坐了,还有站着看热闹的呢! 正他妈玩呢。这有的人讲话说:“三哥啊,恭喜恭喜啊,这买卖兴隆啊。” 赵三讲话,“哎呀,都是兄弟们捧场啊,那个谢谢啊。” 正说话,门口啪的一声,门他妈就被推开,霍忠贤跟那肥肠俩人就进来了。 屋不大,就一楼,一进屋,所有人一抬头,说谁来了? 哎呦,我操!哎,百分之八十的人都认识霍忠贤,因为百分之八十的人是从霍忠贤那“抠”来的,剩那百分之二十是南关本地的。 来到跟前儿,霍忠贤先瞅瞅,不瞅不要紧,一瞅更他妈生气了!这功夫,肺都气炸了! 一屋的人,他妈一多半都是他的人。 “赵三呢?啊?赵三呢?” 这赵三从屋里面一听,这是谁叫唤我呀,手上端个小水杯子,三哥就出来了。 见是霍忠贤,赵三先是一愣,但马上堆上笑容:“哪阵风把那个火三哥给吹来了?哎呀,三哥,你怎么来了呢?三哥呀......” “好啊,好你个赵三儿!” 霍忠贤胡子都气翘翘了。 “啊?赵三儿啊,局子整挺好啊?生意挺火爆啊?行啊,你啊!” “霍三哥,那个小玩儿,小玩玩儿,哎呀,这不嘛没啥事儿,我这也没啥干的啊,哥几个咋整啊,弄个小局子,哎,这玩意儿大伙都愿意玩啊,流动着玩呗,就这点流量,是不?三哥?” 赵三一瞅霍忠贤,心里讲话了,“啊,这个来肯定是找事儿的。” 因为自己他妈挖的墙角,他心里明白呀。 “那个三哥呀,有啥事儿?咱进屋说进屋说啊。” 因为赵三怕霍忠贤骂他,大家听了不好,就想让霍忠贤进屋说。 霍忠贤一发火,不进屋了。“我问你,你摆的局子,你大哥魏仁知道吗?” “那个......哎,魏仁跟这事没啥关系。”跟他妈魏仁啥关系? “魏仁领你上我那玩去,你上我那又吃又喝的,请大伙儿,然后你他妈就为了把大伙挖这了呀?赵三,你他妈也办的是人事啊?我就问你魏仁知不知道?” “不是三哥,你听我说啊,咱进屋有话好说是不是啊?三哥来来来进屋进屋。” 九二年这个时候霍忠贤可比赵三牛逼啊! 霍忠贤讲话了,我进你妈了个逼屋,我进屋干啥呀?我他妈找人去! “赵三,你你等着啊,我他妈回头收拾你!” 嘿,霍忠贤转身,气哼哼跟着肥肠就出去了。 当着很多人面把赵三骂了! 等霍忠贤他们出去之后啊,赵三搁后面寻思一会儿,“大伙别玩了。人家霍忠贤不,不让我开啊!” “这,这你这不行,你们还上二道去玩吧。” “啊?哎呀,我我也去吧。“ ”哎,三哥。”有些人就说话了,“凭啥呀?他妈他霍忠贤把人承包了?再说了,在你这旮沓玩,大伙儿离得近,我们愿意啊,跟霍忠贤啥关系,他能霸道还能霸人呐?” “啊?对,就,就三哥啊,不是人家霍忠贤不得......哎呀,行行行,三哥那进去,别管他,他乐不乐意,我有钱,愿意上哪玩哪玩,来来来玩玩玩玩!” 赵三那边咱先不说,再说说霍忠贤。 霍忠贤出门就奔哪去了呢?奔百万小地主魏仁公司去啊,霍忠贤也去过一次,能找着。 这不开着吉普的那肥肠就拉着霍忠贤冲到魏仁公司来了! 霍忠贤在半道就气蒙了。因为他以为是他妈的魏仁跟赵三俩人合伙整的这买卖。因为都知道赵三是魏仁的兄弟嘛! 来到这个屋里面,一推门,正好百成跟魏仁在这公司坐着喝茶。一瞅,哎呀,这火三哥怎么来了呢? “啊,三哥呀,来来来来,进屋,进屋。” 进到屋里,霍忠贤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往这一坐。“那个百成,倒点水,给三哥。” “不用倒,不用倒。魏仁哪,我问你个事儿啊,你跟我实话实说。” 都知道霍忠贤脾气爆啊,直啊! 魏仁一瞅,这,这是哪跟哪儿啊? “不是,三哥,这是咋啦?谁惹你了?” “还谁惹我了?我就想问问你啊,赵三儿开的那个局子,是你跟他合伙开的,还是他自己开的?如果你跟他合伙开的,我啥也不说,魏仁,就当我他妈霍忠贤我看错人了,我转身就走。但是如果说是赵洪林他自己开的,他背着你,我他妈指定收拾他!” 第10章 危机四伏 魏仁都不知道赵三儿开局子的事儿。 “啥?你说怎么的啊?不,三哥,你好好说,我没明白!“ ”赵三开个场子,在我这儿挖人。前段时间啊,在我这嘎连续玩了十五六天,天天赢我这儿钱,我不输啊?他一走人他妈跑一半,天天请大伙儿喝酒,然后又给大伙洗脑。这不吗?今天是大年初二,昨天大年初一就把局子开起来了,在南关!” “今天早上我一看,平常我这屋里面六七十人,今天早上我三桌麻将都没凑成啊!人家跟我说了,说赵三开个局子,我一去人家屋里面七八桌爆满啊!” “我就想问问,魏仁哪,做事儿不能这么做吧?那屋里全是我的人,是赵三儿把我的人都给抠走了!” “是你跟他合伙开的?还是你指使他干的?还是他干你知道,还是说你不知道他赵三儿自己干的啊?如果要是你俩干的,我啥也不说啊,就当我瞎眼了,我抬腿就走!” 魏仁一听是这么个事儿啊? 因为魏仁也挺讲究。“不是三哥啊,我不知道赵三开局子是啥时候的事啊?” “啥时候的事儿,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要是知道啊,出门让车撞,天打五雷轰啊!而且赵三开局子他把你的人挖走了?” “那还用说?我刚才从他那来!” “你这么的,如果真是赵三开的,我让他明天立马关门!办事儿不能这么办呐,是不是?” “有你这句话啊,魏仁,就是我他妈的没看错人啊!” “我不知道这里面咋回事儿啊?我问问赵三,我给他打电话,叫他过来!” 这赵三在局子上面大伙正乐呢。他那局子里爆满呐! 哔哔哔,哔哔哔,bb 机响了。三哥一看,“急事,速回话。” 出门用外面的公共电话,叭叭叭就拨回去了。 “喂,三哥!” “百成啊,找三哥啥事儿?” “你干啥了,你不知道吗?仁哥让你来一趟,那谁,那个二道的霍忠贤霍三哥来了啊,他在仁哥这旮沓呢,大发雷霆啊!你过来吧。“ “啊,行啊,我这就过去。” 这时候赵三儿啊,我跟你说,还有点他妈迷糊。那魏仁,确实是社会大哥,明白不? 赵三儿可不一样,小打小闹的耍些小手段。三哥,这时候有点兄弟,也都是刚认识,说白了都是他的员工啊,谈不上跟他出生入死的哥们呢。 三哥一瞅,“小燕啊,百合呀,你们招呼招呼局子,我出去办点事儿。” 谁也没带,打了一辆车,那年代能打着车了啊,什么波罗乃兹,什么夏利啊,就那种老的上海牌车,打了一辆车就奔魏仁的公司去了。 这个时候,人家霍忠贤脾气还在那发泄着呢。“三哥,你别生气啊,一会儿赵三来呀,我说的,我保证让他明天关门,三天之内吧!你放心这事儿,我给你个交代,如果真照你所说啊,赵三做的不对啊,那我兄弟做的不对,我绝对不护短!三哥,你看我非常尊重你啊,你别生气,你消消气儿,百成啊,再倒点水来。” 赵三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也来到了魏仁当时的公司了。 在大门口一敲门,百成过来开的门,本身跟赵三处的也不错,那时候没撕破脸皮。“来了?三哥啊。”又冲里边喊了一嗓子,“来了,赵三来了。” 魏仁在屋里就听见了。“赵三来了啊,进来。” 赵三进屋了,“那个,哎呀,霍三哥在这儿呢?” 魏仁拉拉个脸,“是赵红林啊,你现在能耐了!前两天跟我说要开局了,要开局的,我不让你开。怎么的?自己偷摸开局了?” “不是,那个仁哥,我这不嘛,这个没啥事儿,也没啥干的。我寻思,我整个局子在南关那旮沓,不招灾,不惹祸的,多多少少挣点。我赵三儿做买卖,跟做人是一样的。” “赵三呀,我觉得我魏仁应该没看错人吧?你他妈开局子,行啊!长春都知道你是我魏仁的兄弟啊,我当时跟没跟你说,我不让你开!还有就即使你开局子,你他妈也不能说通过我认识霍三哥,介绍给霍三哥,在那嘎赢完钱就给那旮沓,挖人墙角,把人往你那块抠啊?有你这么干的吗?” “不是,那个仁哥,你听我解释。这些人吧,不是我找来的,是他们知道我有局子自己过来的!你看我不得也有交情嘛。” “闭嘴吧!你要是认我这个大哥,你是我兄弟,管我叫声仁哥,你就把这局子关了。如果你要是不关,你就他妈别叫我大哥,听明白没?” 这话唠的挺狠,魏仁一生气也挺吓人。赵三本以为就是偷摸开了,被人知道了,也就说他两句就拉倒了。但是没想到魏仁真急眼了。 这屋霍忠贤也在旁边整两句。“赵三,我告诉你啊,咱们岁数差不多。在长春,我他妈霍忠贤,也不是说霸道不让你吃这碗饭,没有你这么干事儿的,你不上我那玩,不把我的人往你那勾啊,你这局子你开你的,我他妈在二道开我的,也没啥事儿啊。但有魏仁这个关系,你上我那赢钱,我没说啥吧啊?你把三哥的人抠来了,你自己开个局子,是那么回事吗?” 没有魏仁这关系啊,没有人老弟的关系,我跟你说,我他妈自己我能忍着?你知道吗?赵三?” 魏仁说:“行了,霍大哥,你别生气,赵三,听明白没?能不能关啊?” “我知道了。“ ”知道!知道就好啊,这一次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啊!” “赵三,我可已经告诉你了啊,你要是认我这个大哥,还是那句话,三天之内把局子关了!” 赵三本想还说点啥,想想,“嗯,我知道了。” 转过身儿走了。 等赵三出去之后,魏仁说:“三哥,你看怎么样啊?你放心吧,我要说话,赵三肯定听。三天之内啊,那个局子就关了,然后局子关了,人哪也就都回去了啊!” “我得先瞅瞅,魏仁呐,不是三哥玩的霸道玩的毒啊,他赵三......” “哎呀,我明白,我明白啊,三哥,你回去吧,真有啥差头,你再找我!” “行,那我回去啊,要没有你我真他妈收拾赵三儿!” “是的,是的,说这话我都嫌乎他呢!” 霍忠贤当时被魏仁送走了。 “这局子能关不?”魏仁瞅瞅百成,“百成啊,你给我盯着赵三啊,我这两天他生意忙。看这小子,他妈这个局子他到底关不关?他要是不关啊,这逼小子呢,那咱就他妈的,不能再搭理他了。” “我知道了,告诉兄弟们盯着点儿。” 赵三在回去的路上,走着回去都没打车,边走边想。 赵三啊,就回忆这一路,从苦日子过来啊,到拜师学艺,从海南回来,小局到大局子,认识魏仁之后等等这些事儿。 包括帮魏仁打牌,他对魏仁也算够意思,没有什么谁对谁错啊?魏仁对他也算行,但是这个事儿让赵三有想法。为啥呀? “因为我赵三是你兄弟,霍忠贤是你朋友,是不是?我总要吃饭吧?我赵三儿要吃饭,我开局子有啥毛病啊?” 每个人从每个人的角度讲,赵三讲话,“如果我把局子关了,我吃鸡毛啊?房子也盘了,装修也装了,买卖也不干了,还有一帮兄弟等着吃饭呢?!” 赵三儿在回去的路上,琢磨一路。 赵三想明白了是我不能关!为啥不能关,我要跟魏仁混,我永远是人的小弟。 我赵三要是自己混啊,有钱了,就是大哥! 什么年代都一样,有钱了,招兵买马有啥不行?那有啥的,我还怕你干啥呀? 赵三这么想啊想啊,琢磨来琢磨去。也就因为赵三有这个想法之后啊,也就是因为这个事儿激怒了当时的魏仁! 这魏仁如何被赵三销户这一段故事,事实上是个真事,很经典的啊!相当于还原于他们的当年的真事儿啊,当年的这个事过去了,哎,那咱就继续讲着故事! 赵三的局子继续开,而且从初二开到初五啊,生意依然火爆! 生意流水进账啊,过年那阵儿挣了大钱!有时候他妈可能挣冒泡了,那几天赵三就挣着了! 当时一共开了一个星期,可能就挣了十来万! 过去三天,魏仁这一天就问自己的兄弟百成。“百成啊,那谁,那个赵三的买卖关没关门啊?这两天我忙,我也没顾上。霍忠贤来找那事儿,那赵三这后来门关没关啊?” 这百成瞅瞅仁哥,“仁哥,人赵三做买卖,跟咱也不发生啥冲突,是,是在这旮沓通过咱们认识霍忠贤的。但是这玩意儿人愿上哪边上玩就上哪边玩!人家愿意啊。那赵三,那么大年纪人自己做点买卖也没犯啥错。” “百成啊,咱俩从小整到大的,你不知道我魏仁啥脾气嘛?这他妈让别人传出去,我不是不仁不义吗?” 这百成一看魏仁生气了,电话叭叭叭就传赵三去了。 赵三这一天呢都在局子上呢,这时候因为大伙都是猜赵三有手段,但是谁也没看赵三使手段,谁也看不懂啊! 因为赵三手法高啊,哎什么做那个断面下汗的,什么鸡巴挂蜡的,是别人看不明白啊! 三哥这一天在局子上跟大伙正推的正高兴呢,哔哔哔,哔哔哔,bb机响。 小三哥拿起来这一瞅,谁呀?百成的电话。 大伙玩的正高兴。“三哥,这这咋的?这庄都冒水了。” 你白天比如说挣两万,赵三上去推几把不赢,大伙往出放,他妈五千块钱,水子钱不是一天挣的啊! 赵三他妈正放水子呢,“那个我回个电话去啊。” 大伙一看,“不是,三哥,你别走啊,你这都干开锅了,这大伙都受影响了。” “没事儿,没事啊,这钱不这一天赚的,你们玩你们的啊,我回个电话去。有正事有正事儿。” 赵三下来啊,小脸就拉下去了。他知道啊,对面肯定是兴师问罪的! 三哥也合计,说咋跟这个百万小地主说呢?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把电话就拨过去了。 那面儿百成电话响了之后,人家百成没等接那魏仁就把电话抢过去了,“你个小三啊,我是魏仁呐,三儿啊,你拿他妈我说话当放屁呢,你他妈是我兄弟不,我让你把门这关了怎么的啊?” “不是仁哥,你听我说。你给我的钱,我是够花了,我身边有些兄弟也要吃饭啊,这身边这么多兄弟,你说我这买卖支棱起来了,而且这房子也盘起来了啊,租金也都付了一付付三年的,而且这个里面啊......” “你别他妈废话。赵三,我问你,你他妈认不认我当大哥了,我让你关,你能不能关啊?” “仁哥啊,我赵三是你兄弟,那霍忠贤呢,也就算是你一个朋友啊,那在你心目中,我赵三还不如霍忠贤?” “别废话,赵三儿,我再他妈问你能不能关?” “仁哥,这事儿,就当我对不住你了啊!“ ”你赵三儿行,算他妈我看走眼了!我原来觉得你是一个人呢!但赵三,我发现你他妈真不是那样的!” “仁哥,你听我解释啊。” “不是,你解释个鸡巴?行了啊,赵三,你他妈好自为之!“ ”哎,哎仁哥......”魏仁把电话给撂了。 说白了啊。从一九九二年这刚刚过了春节之后,赵三跟魏仁俩人就崩了! 就因为霍忠贤开局子,赵三也开局子这个事儿。 你说魏仁吧,这人挺他妈仗义!说实话就是别说是赵三开的,这时候就是百成,他的发小开,他都得让关门,他就是这种人啊! 赵三没听话,这电话一撂,赵三也知道这魏仁生气了。但赵三当时合计说时间能冲淡一切,等我自己挣着钱了,魏仁我该孝顺你孝顺你,该尊重你尊重你,那还能咋的? 但是不对劲儿,不是那么回事! 电话这么一撂,百成瞅瞅魏仁,“仁哥啊,别生气啊。” 魏仁拿桌上的杯子啪就摔了。“好,赵三儿狂啊,让你狂。” 魏仁拿起电话,把电话打给谁了?没打给赵三啊,赵三没手机。 打给霍忠贤了! 第11章 夜店偶遇 霍忠贤呢,这时候咱说啊,已经有一个大哥大了! 九二年霍忠贤挺牛逼啊,那局子挣着钱了,这时候的霍忠贤比赵三还有钱呢啊,因为他先开的局开一年多了! 电话这么一响。“哎,魏仁老弟。” “三哥,是这样啊,呃,我魏仁啥人呢,你也知道。关于赵三开局这事儿啊,我要说声抱歉了啊。我跟你说啊,这个局子跟我一点关系没有!你这样啊,三哥啊,赵三这小子吧,他也不听我话,我让他关他不关呐!“ ”你这么的,你呢有啥想法啊,就是你想把他局子给他关了也好,你还是想整个事的也好,都跟我魏仁没关系,我也做的仁至义尽了。“ ”我这么说,你能明白不?三哥啊,赵三的局子跟我一分钱关系没有啊,而且我也确实不知道!你是想整个事,你是挑他局子,你还是砸他,还是鸡巴找人磕他,跟我就没关系啊,我也没赵三这个兄弟!” 霍忠贤一听,“魏仁呐,有你这话啊,我霍忠贤呢也算没交错人!你这么说的话,那我相信赵三这局子跟你没关系。他确实也没关门啊,我知道。你这么的啊,那我可就收拾他了,你可别到时候......” “你放心啊,忠贤三哥,如果你他妈收拾赵三,我要是说出一个不字来啊,我出门啊,天诛地灭。” “行啊,那就这么的啊。” 电话一撂,有点憋气,咋的了?魏仁没收拾赵三,他也没有什么理由收拾赵三! 因为九二年这时候霍忠贤在二道这一块,他就属于蓝马大哥了。谈不上个二道多牛逼,二道那时候还有什么别的啊,什么这个元刚啊等等啊。 也有很多社会流氓们,包括这个松花山啊,很多这个老道啊,但是我跟你说霍忠贤这个时候也算是一个佼佼者了,能排进前几名了。 霍忠贤这时候的实力收拾赵三还是绰绰有余的啊。 废话不多说,没等霍忠贤收拾赵三儿啊,这不就出事儿了。 他收拾赵三,他得研究研究怎么收拾,用什么方式方法啊。 赵三吧,跟这个魏仁他俩掰了之后,俩人得有一个礼拜,谁也没给谁打电话,谁也没找谁。 赵三认为啥,是过两天你消消气儿啊,我上你家看看你去啊,咱再唠唠,哥们儿,没啥事儿啊,那谁跟钱过不去呀,对不对?咱也孝敬孝敬你,哎,就完事儿。因为确实这功夫,赵三跟魏仁比不了。 这一天呢,是一九九二年的,应该是三月十二号左右啊,不是十一号就十二号。 反正就这一天吧,十一号,三月十一号,应该是这三月十一号这一天晚上吧,要说人要出事儿之前吧,都有预兆的啊! 赵三呢,晚上七点多钟,在南关的局子里。 局子不一直开着嘛?生意也挺好的啊,但是到晚上六点多钟都还没吃饭啊,都有谁呢? 有赵三,王志和刘奎燕,别人没有。你像丁百合呀,包括什么大李小子,还不是赵三专职兄弟,我这么说能明白不? 这一天晚上都有谁呢?就王志一个,刘奎燕一个,他俩再加上赵三,还有几个小跟班的,能有个十来个人吧。 晚上六点多钟,这个点呢是啥点呢?是吃饭的点。就是白天的局子,上午十点多钟盛,局子到下午五六点钟就散了。 赵三这公司做伙食饭,大伙就吃点儿,不做呢,大伙就出去吃,反正晚上七八点钟再成局子,玩到后半夜。 这天晚上赵三的眼皮就跳,就闹心。刘奎燕吧,小燕儿年轻啊,好玩,比王志大不几岁,这小燕儿瞅瞅赵三,“三哥,晚上哪吃去?” 赵三抽着烟。“哎呀,燕儿啊,我这也没啥胃口。“ ”咋了?三哥,有心事啊?“ ”这不嘛,他妈的魏仁总鸡巴让我把这局子关了,我这不关,这霍忠贤搁这旮沓,也不得劲儿!挣点钱呢,咋他妈就这么难。” “这三个晚上也没啥事儿啊?那个红旗街那边,就朝阳的红旗街那边新开家夜总会挺好的。三哥啊,前两天我去过一次了,真不错。这兄弟们这两天也都挺累的了,开业咱都有二十来天了,钱也没少挣。三哥啊,今晚上给兄弟们犒劳犒劳呗,咱出去乐呵呵去。” “不行,今晚就别开了?”王志跃跃欲试。 赵三一瞅王志,王志岁数小,刚二十出头。“哎哎,三哥啊,上夜总会好,夜总会儿有大妞。” “啥大妞,你知道吗?“ ”那个怎么地?今天晚上他妈关门,一会儿把这个停电的牌子挂上。” 赵三这一段确实没少挣钱,最近挣了有几十万。 “我去!今天三哥找地方啊,安排大伙出去好好乐呵乐呵,喝点小酒,唱唱卡拉 ok。” 这刘奎燕挑的头,三哥那坐庄请客。 这不嘛,大伙一听,那三哥,那老板都发话了,说要出去玩去。都兴奋起来了。哈哈,去你妈的,桌椅板凳子一收拾,挂了个停业牌子。 这时候赵三还没车呢,他们出门叭叭叭打了几辆车,先找个地方,吃点饭儿。吃完饭呢,七八点来钟,八九点钟吧,打个车就奔红旗街。 来到红旗街,就到这个夜总会了。 九二年那时候的夜总会吧,在东北也不多见,说实话就长春都没多少家。老板也是个社会人,是一个姓旷的一个大哥开的。 这个大哥原名叫旷国风,他的夜总会啊,咱就不说这个夜总会的名了! 晚上八点多钟啊,不到九点,赵三他们也都喝迷瞪的了,这不就下车了吗? 因为三哥吧,在长春这些年,咱说实话,多多少少耍钱的,多数就认识三哥,三哥有点小名气。 推门就往屋里进,他们进去的时候,他们没注意门口。 那时候私家车不多,门口有个三四辆。吉普啊,或者说波罗乃兹啊老北京啊,这种车。 门口有辆车,他们没注意,凯迪拉克在边上停着呢,尾号仨九。 谁呀?要不说赶巧呢?百万小地主魏仁!当天晚上魏仁领着一帮兄弟十七八个,好像是魏仁家一个哥们过生日,魏仁也在那夜总会玩呢。 那夜总会是啥呢?叫他歌舞厅也行。就是你下面能点东西吃,能吃东西,能吃饭,水果果盘啥都有,然后台上有歌手,男女歌手唱歌打赏。那个年代知道不啊? 这他妈赵三他们往屋里一进啊,那门口都是服务生啊,“欢迎先生!” 这个小燕刘奎燕呢来过呀。刘奎燕是在那个红旗街那边混的。 刘奎燕一进屋,服务生有认识的。“哎呀,燕哥来了啊?“ ”叫三哥啊,这我大哥。“ ”哎呀啊你好,三哥啊。“ 赵三哥也喝挺多,这个时候赵三还没梳背头呢,知道不?后来牛逼的梳背头带大把蜡啊,那三哥绝对有派头!每天乐乐呵呵的,前呼后拥的! 当年赵三儿这次来多少人?来了也得有小二十人啊,人来的不少啊。 赵三他们也进来了,小燕还有王志。王志那时小还不行呢。这不往里这么一进吗?这屋里面正唱歌呢! 一个慢四的小曲儿,你愿意跳舞,你要是带着女伴你都可以跳明白没?要是你没舞伴的话,你就没女的的话,你也可以点。夜总会里有那个陪跳舞,陪吃饭的。 这屋里面灯吧,有点儿就是半黑不黑的。随着小慢四曲啊,台上有一个女的穿的有点亮晶晶那种亮片的衣服正唱歌呢。 这正唱的起劲儿呢,三哥就进来了,艾玛呀,贼有年代感啊。 赵三眼睛也毒,屋里面一共就有五六桌,比如说十五个桌子就坐了五六桌人。 有个五六个人、五六个人的,但有一伙儿二十号人坐那旮沓,大伙儿五马长枪正喝酒呢。有两个还认赵三,“哎呀,三哥来了,哎呀,哥哥也上夜总会啊?“ ”赵三来了?三哥局子没开呀?“ ”今儿休息,今儿休息哈。” 这边服务员,“来来来来,燕哥来这桌,这桌啊。”就把赵三他们往这桌让。 正往这桌让呢,这时候赵三一眼就看见离他不远处的那桌啊,比如说 ab 桌吧,a 桌啊,一号大台的那个桌儿,有一双眼睛正盯着他。 二十多人,那一桌正中间,谁呀?百万小地主魏仁! 仁哥在那旮坐着,叼小烟儿也是一抬头。“哎呦,我操!”眼睛就直了! 你妈要说他俩是仇人吧,谈不上多大仇。你说他俩有啥仇啊? 魏仁大眼看着赵三,赵三也看着魏仁。 赵三有钱了,这回呢,赵三也整个包,往身上这么一背。像模像样的! 刘奎燕张罗着,“三哥,来坐着,坐这,三哥。” “三哥,我点东西了啊?“ ”你点吧,小燕。“ ”那个服务生,来两箱啤酒,然后那个红酒来两瓶,对,洋酒来两瓶。对,果盘,上两个大果盘,快点的!“ 乒了乓啷就都上来了。 谁也没注意,这不赵三等酒上来了之后,他随手拿起一瓶啤酒,“叭”就起开了。“那个你们几个先坐这旮达啊,我过去打个招呼,看个熟人。”哎呦我说兄弟喂,没理乎你就喝你的得了呗!还往前凑呢。 赵三提溜着酒瓶子,就奔着魏仁那桌就去了。 魏仁本来是乐乐呵呵的。正高兴呢。看赵三过来了,魏仁的小脸儿,当时就撂下去了。 旁边那个百成,看见魏仁瞪着眼睛在看啥?“仁哥,咋的了?” “他妈的,不想看见谁偏看见谁!” 这百成一抬头一瞅,“我操,赵三儿!” 就这个赵三啊,尤其咱们刚开始讲的这些事儿,那都是在赵三身上真实发生的啊!这个事嘎嘎真啊,我没把这个地点给你定位到精确到哪个哪个位置。但是这个大概的位置啊,大概的事啊我都给你还原的明明白白的了! 就怎么发生的这个事儿啊,魏仁咋死的啊,就因为这些事都是有知道的啊!肯定都不是瞎编,这都是真事! 魏仁看赵三,这不就提着酒瓶就过来了吗? 赵三以为,你看这生气是生气,前两天这都过去,他妈半个来月了,气也该消了吧,对不对? 过几星期了啊,三哥一见魏仁,忙打招呼。他认为魏仁是流氓,明白啥意思没?赵三是个小蓝马,他比不了这个这流氓厉害! 赵三拿个酒瓶子,瞅着魏仁。“哎呀啊,这么巧,仁哥,那啥你们来这儿玩来了啊?那个今天这桌算我的啊!仁哥,来,我敬你一杯啊!” 这个百成在这里,旁边围着魏仁的有很多人。魏仁是名人啊,旁边很多兄弟赵三都没见过的。大伙儿也都拿着杯子,都刚要在这旮沓举杯,因为魏仁在这坐着一晚上恨不得来十个二十个来打招呼敬酒的,魏仁就是牛逼嘛! 魏仁一抬头。赵三手拿着瓶子,还说呢,“仁哥,赶巧了碰着了啊,我也领朋友来玩了。来,那个仁哥,这桌今晚消费算我的啊!仁哥来,我敬你一杯!” 魏仁把这酒杯,往桌上一扣,“滚,滚犊子!” 赵三这会儿那不要脸的精神还没达到后面的那高度,没千锤百炼呢! 赵三脸当时就红了,因为乐呵来的啊,这会儿赵三脸通红,瞅着百成。因为他跟百成处的还行,那意思让百成帮他说句好话。 但是百成人家跟魏仁肯定近啊,就没吱声。 “仁哥,还生气呢。你听我解释啊......“赵三儿举着酒瓶子,还毕恭毕敬的对着魏仁说。 说心里话,他对魏仁还真是挺感激的,毕竟是人家给他领出来的。一年前的他还真啥也不是!没有魏仁,他也没有那么多钱,没有魏仁,他也不可能认识霍忠贤,不认识霍忠贤,他也不能有开局子的想法,这都跟魏仁有关系啊! ”滚犊子,赵三儿,不是你那逼样的,别让我看见你,我瞅你他妈就恶心!你不是那样的,我原来拿你还当个人物!给我滚远点儿,我他妈能买起单,滚蛋!” 这工夫啊,魏仁这一桌的兄弟也明白了啊,操你妈这不是大哥的朋友啊,大哥挺烦他的呀! 第12章 血战受辱 赵三一瞅这有点热炕烫冷屁股了。 赵三这时候也有点钱了,有几十万的,身边还有一帮兄弟,正在那边等着他呢! 三哥脸干通红,“仁哥,行,改天改天,我上公司看你去啊!” “滚!” 赵三这帮兄弟并没听着赵三跟那边的对话,明白没?因为黑呀,还比较闹,有点嘈杂! 兄弟们来第一次,像王志这小子,心情太高兴,头一回来夜总会,在那旮沓东瞅瞅,西瞅瞅的。也没人注意他。 赵三乐呵的转身儿。“行,仁哥哈,那我先过去,你慢玩啊!” 赵三黑着脸,拿着酒瓶子一转身回来了。 赵三儿啊,也没让大伙看出来啥。因为让兄弟们看见自己挨骂多磕碜啊! 三哥拿着酒瓶子回来往那一坐啊,刘奎燕问:“谁呀?三哥?“ ”没谁,那个来来来喝酒,喝酒喝酒!” 赵三心里话了,那也不能耽误喝酒啊。 有人说了“那就走呗,待那多尴尬啊!” 走?多嘚喝啊?传出去怎么说啊?魏仁吹牛逼,说赵三看见我都他妈吓跑了,也挺磕碜的,不能走! 大伙跟着赵三高高兴兴的喝着酒。 要不说啥事都有显欠儿的。在魏仁那桌,魏仁这个人他不是很讨厌的人啊,他不是那种小人。别说啊,魏仁把赵三骂了之后,魏仁并没有说啥,要不说瞅他妈赵三来气揍他也行呗。人也没有。就那个脸啊,刚才乐呵的小脸吧,就纠结起来了。 这桌有一个小子吧,是这个夜总会老板的亲弟弟,知道不?他叫旷什么?原名咱不知道。他有个绰号叫网子。都管他叫网子。 他哥应该是那个在长春,也是一个做买卖的一个大哥,姓旷,叫旷国丰。国丰大哥的一个亲兄弟啊,大家都管这小子叫网子,这夜总会就属于旷老板,他他弟弟嘛,他在这旮沓,就相当于小老板呗,帮看场子。 然后这不魏仁大哥来了嘛,陪喝酒,这网子一瞅咋的了?“仁哥啊,刚才那逼谁呀?” 没人吱声。因为这时候赵三还没名,那个网子不认识,他又问一句,“刚才那逼谁呀?嘚喝的啊?” 魏仁还没吱声,“没事儿。”百成在旁边坐着,接了一句。 这网子瞅瞅百成,“哥啊,那个谁呀?好像鸡巴惹仁哥生气了呢?惹仁哥不开心,那就是跟我过不去“ ”操你妈啊,咱家开的夜总会。再一个啊,他有钱我都不借呢。我过去,我继续吧教育教育他!” “哎,哎哎,网子!”百成拉了他一把。 这时候人家谁呢?魏仁并没拉这个网子,魏仁家兄弟都没动手,明白没?夜总会这个老板的弟弟,这小子欠不得登起来了!这网子起来了,也拿个鸡巴酒瓶子,就过去了。 赵三在这背对着这边,正跟奎燕还有王志他们喝酒。 “大家喝酒啊,大家都辛苦了啊,以后有啥事儿呢,等我赵三在长春挣着钱了,有兄弟们一份啊!” “好嘞三哥!来来来三哥,喝酒!” 大家正喝呢,网子拿个酒瓶子就过来了,“在这喝的话,那谁上班啊?” 大伙都回头瞅他,刘奎燕也挺猛的,那时候啊都回头瞅,王志不猛啊,王志这人那时还不行呢。我不说了,尴尬了。 大伙都一回头,赵三也是一愣。一瞅小样,知道这逼好像是个老板,“哎,哥们儿,你是谁啊?” “谁是赵三?” 赵三也喝多了,一抬头,”兄弟,我好像不认识你啊?” 三哥那时候就挺有样儿的了。 网子瞅瞅他,“你不认识我呀?我自我介绍一下啊,我是魏仁仁哥的兄弟。这老板旷国丰,那是我亲哥哥!我是仁哥的兄弟,听明白没?” 赵三一听,感情是那桌的兄弟有事儿啊。 “妈的,你惹仁哥不高兴,我跟你说啊,那就他妈惹我不高兴。今儿给你个机会啊,今儿我心情好啊,你上台,那歌手的麦克风,你拿着啊,当着这屋里人的面给仁哥,好好道个歉!仁哥今天高兴了,我他妈的不收拾你。仁哥今儿要不高兴啊,我跟你说赵三啊,我他妈......把你...” 唉,他喝多了。 这么说吧,赵三身边的兄弟王志,这工夫还不行,这要是再过他妈三年五年,王志不拿枪给崩了他呀? 现在王志都没敢吱声。这是实话啊,当时的王志确实是小的不行的啊,枪都不会打呢,也没有钱,就那小样儿吧,有点脾气也没敢发! 赵三这边有个小二,知道这逼是老板的弟弟,小二迎上去“谁呀?那个网哥啊,我六 k 二,在六 k 二在那片玩,还有点名呢,我六 k 二啊,这,这是我三哥,网哥干啥呀?” “闭嘴啊,小燕儿知道你啊,嘚儿喝的。”奎燕也说道。 那网子还说呢,“听明白没?上台拿麦克风给我仁哥道歉去!今儿我仁哥满意了,今儿不给你开皮,听明白没?” 赵三是面点儿。这时候赵三的脸干的痛痛的!赵三坐的一桌再没人敢吱声。 说实话就像你上中学,你上初一碰高一的一帮社会人啊,高一的学校的混子,把初一的给围上了,明白啥意思没? 你是这个团体的挺牛逼,但人家毕竟比你大!比你手头的大人也多,还都猛。 三哥被干的脸通红,这赵三一合计,我能给你道歉吗?别说我当着我这些兄弟人面了,这夜总会里面他妈很多耍过钱的,我一上台,他得知道我呀,我赵红林当这么多人面,拿麦克风去给人魏仁叭叭道歉去,我出去我还咋鸡巴混呢?对不对?人家名儿受影响啊 三哥当时心讲话,大不了就挨揍呗。这是赵三真实想法,那绝对不能道这个歉,拿麦克风倒歉,那不扯犊子呢吗? 三哥瞅瞅对面这个网子,“哥们儿,没啥事儿啊,那个我们买单,我们换地方啊,我们走了。多少钱,我给你钱就完了呗。至于我跟仁哥的事儿啊,老弟你别参与这事了啊,你也不知道咋回事......” 赵三这话还没说完呢,就看这网子拿着个酒瓶子,往赵三脑袋上就是一瓶子! “操!”赵三一捂脑袋,三哥也不抗打,他也不是李强啊,一瓶子就给赵三造开花了,那血就顺脸淌溜了。 就在赵三被网子他妈的打这一瓶子之后,一瞬间,那咋的?刘奎燕上了!你说王志是没敢动手啊,但是刘奎艳该说不说啊,人家刘奎燕绝对还是个手啊,小燕儿一直是好战分子啊。 在长春刘奎燕这就是猛将!你别告诉我什么梁旭东啊小贤啊,你真跟他妈这几个哥们装逼,他也真干你啊,都是狠将!刘奎艳早期就挺猛,小燕要喝点酒,长春都是他的啊! 刘奎燕发话了,“你打我三哥,我操你妈。” 小燕拿酒瓶子照着对方就砸上去了!这一瞬间,那不就干起来了吗? 桌子那面也翻了。魏仁在远处一看,哎呦,我操。魏仁没想到赵三这兄弟敢还手啊,三哥哀叫倒地了。 魏仁一瞅,“你妈的,给我揍他。” 就这一句话,就算赵三这边二十人,魏仁那边十个人,赵三跟人家魏仁都没有可比性儿啊! 赵三的兄弟就是耍钱的,所谓的耍钱鬼儿。而那边都是社会人,流氓嘛,瞬间那边噼里啪啦凳子、酒瓶子、刀具全上来了。 三哥他们人其实比魏仁他们人要多,双方打在一起。不过在人家屋里面,网子兄弟、服务生啥的,他妈人挺多的。 噼里啪啦一顿干,你刘奎燕再猛,一个人能干几个呀?丁百合没去,最猛的大李小子当天晚上没去,他们双方就干起来,吃亏呀! 三哥躺在地上下,“哎,哎,别打,别打别打呀!” 该说不说啊,赵三在地下被人叮咣的一顿大凳子啊,酒瓶子啥的一顿飞!但也就双方打的也都没有两分钟就分出胜负来了。 赵三这边兄弟躺一片,这时候啊,赵三也激灵了,操你妈的,没人给我干,都不顶磕啊! 也不知道在乱战之中,谁给赵三他妈还扎了一刀,胳膊被人扎一刀,鲜血直冒,甩的哪都是!脑瓜子让人踢的全是包。 去他妈了个巴的,给三哥也打急眼了,三哥趴地下直喊,“我操你他妈的,哎呦,我操。” 王志还有刘奎艳全被打倒了,这打不过人家啊,耍钱的,打不过人社会人啊! 他不说话,在地下往里爬。啪!一把黑洞洞的枪就顶在赵三的脑瓜上啊,“都他妈别动!” 三哥一抬头,魏仁从腰间拿出了一把武器顶赵三脑袋上。 一九九二年,魏仁身上有人命啊! 一把黑洞洞的大黑星啊,一把小枪儿就指赵三脑袋上,啪的一指! 三哥嘴唇都哆嗦了!“哎,哎,仁哥仁哥,你别动手,哎,别动手,仁哥,你这是干啥呀?” 魏仁从腰间就把枪掏出来了,直接顶上了赵三脑袋! 这不大伙也都不动手了,魏仁讲话了,“住手,住手,都住手!” 魏仁的兄弟也挺听话,也都散开了。 这时候啊,魏仁的兄弟身边可能三个厉害的! 要说刘奎燕猛啊,但是刘奎燕还比较有智慧的那种猛。他跟大李小子的猛是两股猛。这不人家这兄弟都上去了,就看赵三这兄弟啊,躺下横七竖八的十多个伤员。 三哥的伤呢不算太重,脑袋被踢全是包,鼻子也蹿血了,而且胳膊不知让谁给扎一刀。估计啊就是乱战之中,人家那些流氓,谁拿水果刀扎的! 这时候魏仁就把枪支在赵三的脑袋上了,那年代黑星54挺吓人呐! 因为魏仁那时候已经有人命了,身上有煞气!“赵三儿,你他妈行啊,敢跟我俩他妈的趾高气扬啊,吵吵巴火的!” “这个都是误会啊。仁哥,你听我说......“ ”说你妈个蛋啊,干你老娘。我告诉你赵三啊,我魏仁呢对你算他妈仁至义尽了!我还是那句话,我原来觉得你赵三是个人物,但我现在一瞅你啊,你真他妈不是那逼样啊!我告诉你赵三儿啊,今天我他妈也不弄你了,我心情好,但你记住了赵三,我魏仁能他妈捧起来你,就能踩你下去!“ ”以后你记住了啊,赵三儿,你包括跟你的兄弟,在长春见着我魏仁及我魏仁的兄弟,你他妈给我低调点儿啊,腰板给我他妈的别挺这么直啊,说白了绕点道走!“ ”下次啊,再让我看见你外面嘚瑟,我他妈真办你。听明白没有?“ ”知道了!仁哥,知道了。“ ”好,行了,本来挺好心情出来喝点酒,让他妈你们给搅的,我都他妈没心情玩了!走!” 魏仁领着这帮兄弟,转身往出撤! 剩下的三哥及三哥这帮兄弟,还有赵三的小舅子王志等人,扶着三哥一个一个的往起扶。王志也被打了,都打够呛。三哥脑瓜全是包啊,嘴都踢坏了,皮鞋头踢的。胳膊还在往外出血,弄的身上鲜血淋漓的。 都灰突突的往出走,还没能走到门口呢,“等等!”都猛一回头。“单他妈买了吗?把单买了!” 谁呀?那个叫王子的! 赵三这个恨呢!后来赵三牛逼的时候收拾过这小子,包括他大哥! 刘奎燕赶紧拿钱去把单买了。买完赵三,刘奎燕,包括王志,还有这帮兄弟啊,这不就出门了。 那个年代没告诉你嘛,赵三还没私家车呢,打车吧! 大伙上了车,小燕也受伤了,包括王志,他们几个在一车上。后面又打了几台车。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这口气,他妈我咽不下。他妈那魏仁也太狂了!” “行了,别吱声儿,先上医院。” 赵三这时候在车里面心里就合计说:“你妈的,我今天被这个鸡巴百万小地主魏仁给磕了!我这刚刚有点名气啊,在蓝马中啊,有点名气还不大,在这个南关,这帮流氓社会啥的刚刚认可点,我这一下不就给我打完犊子了吗?” 魏仁是顶级大哥,要踩他的话,那不太轻松了吗?而且真像他想象中的,魏仁当天晚上有一兄弟到外面喝点酒,后半夜就吹牛逼,说把南关的赵三打了咋咋地......。 那社会人跟社会人那个年代,虽然说没有现在联系这么频繁,但是那你不带超过半宿,第二天,那就得有知道的! 赵三儿在医院里面包扎伤口,胳膊缝了三针。他告诉小燕跟王志他们,今天的事儿啊,记住了,不用藏着掖着,谁要问啊,说我这伤怎么整的,包括你们身的伤,就是说跟鸡巴魏仁干仗干的啊,让魏仁给磕了! 有人说了,为啥呀?挨揍的事儿还往出讲? 如果你要不吱声,不愿意被打那逼样传出去,觉得挺丢人,但你捂不住,还是得传出去,挡不住还是丢人! 如果你勇于承认,就像比方说啊在三国的时候,我跟关羽交过手,是,我被打败了,那关羽多他妈厉害啊,但能和关羽大战三百回合,那我也算是个手儿啊! 赵三讲话了,说这个事儿你掖不住!告诉小燕跟王志他们,明天局子正常开啊。 赵三不有局子开局子吗?等明天局子能正常开了,就挺牛逼的了! 这明天开门一看,看三哥咱们都被打这个逼样,这一个一个的都鼻青脸肿,拐拐拉拉的! 蓝马这帮人嘴都不好啊,人家一问咱咋说呀? 咋说呢?魏仁打的啊!魏仁打的赵三!这有啥可瞒的? 我以前不是讲了嘛,他从看的那个百家之术,包括那个孙子兵法里面啊,就悟出了很多道理,这次这事与其躲不如正面来。 你妈的,魏仁咋的?是,我是跟魏仁有差距,但我就跟魏仁干了! 我不是被魏仁他妈给欺负了,是我俩磕,我没磕过他! 他这么说,明白没?不丢人!赵三儿将那细节都想的明明白白啊! 第13章 暗自筹谋 那你说他妈第二天,他要是关门啊,然后别人一打听,说咋回事儿啊?啊,被人给打了,削懵了,脑瓜削放炮了,枪都指脑袋上了,没敢吱声,那不就嘚了吗? 没错儿。第二天早晨九点多钟,赵三、小燕啊,包括王志,他们都在这儿,包括赵三的手下兄弟那些荷官啥的。 那些小伙计开着门,上午十点来钟就这消息就传过来了,事实上后半夜就已经传出来了! 人家哥们兄弟喝酒啥的,大排档,搁哪旮沓,可能就唠出来蓝马嘛,搁哪嘎耍钱都一样。 第二天上午,一开门有的人不知道的一进来吓一跳,“哎呀,三哥,这这脑袋咋整的?这胳膊咋还坏了?” 赵三一笑,“没事儿,跟人干仗了!“ ”跟人干仗了,谁呀?“ ”那谁,百万小地主魏仁,跟魏仁干仗了。” 正说着呢,有人进来了,“哎呀三哥,这是咋地了?咋成这样了?”他这是明知故问啊,他早已经知道了,就寻思看看赵三笑话。 赵三一笑,“没事儿,昨晚跟魏仁呢喝点酒,在这个夜总会碰见了,他瞅我一直挺来气的,这不就动手了吗?啊,他们人多,还有的家伙拿枪了,我兄弟吃点亏,让人给揍了。” “三哥,你跟魏仁干仗了啊?” “哼!跟魏仁干仗了,这家伙打的,一场混战啊!” 这个效果就不一样了。这帮人儿一听说,赵三儿是挨打了,但他妈人家是跟长春顶级大哥嗑的!这打挨的不磕碜啊! 就像当年你跟梁旭东火拼一下子也不磕碜,于永庆,死在梁旭东手上也不磕碜,懂不懂?不丢人!他不是死在无名小辈之上。 这事儿就传到霍忠贤那去了! 霍忠贤的兄弟告诉他,“三哥啊,那个赵三你不用找他了。他妈的,我听外面人说那个魏仁把赵三给削了!他在夜总会碰见了赵三,就给他收拾了!” 咱说了,霍忠贤第一次为啥没动赵三?就是因为魏仁把赵三给揍了,等于魏仁给赵三挡祸了呀!要不然那霍忠贤能轻易就饶了赵三? 这个事儿在长春就发酵了,一下子让赵三火起来了! 有很多人慕名而来,还知道赵三他妈耍钱也挺厉害。 “听说跟魏仁交手了,谁呀?” “南关那开局子的,叫赵红林嘛,都管他叫三哥三哥的。” 就这么隔了这两天之后,就他那屋里面那七桌是天天爆满呐! 三哥脑瓜包着,胳膊用纱布缠着,用小红纱巾吊在脖子上,往屋里一坐。 有人一进来,“三哥,给你介绍个俺家邻居啊,原来在二道那玩,往后就在你这玩了。” 那个叫:“三哥啊,三哥跟魏仁干仗了?真佩服你啊!” “三哥,哎呀,你好,你好,三哥,听说那个啊,那个你会点活儿,三哥,我来捧个场,哪天你给我露两手?” “没事儿,好说。兄弟啊,中午一起吃饭啊。” 看看,这坏事变好事了,没毛病! 三哥名气一下就火了,魏仁小瞧了三哥! 这事儿你说是不是因祸得福? 赵三儿啊脑瓜够用,但赵三也是有仇必报之人,虽然他不欺负人,但谁欺负他,赵三是有仇必报! 这个事儿也就是过去了三四天儿,这两天三哥啊就在这旮沓合计如何报仇呢? 这赵三啊决定要教育教育魏仁!因为赵三这时候有兄弟,而且钱挣的也不少,有几十万,九二年就很牛逼了啊! 赵三准备要报仇,要磕魏仁!赵三心想,我既然跟你碰了,那我就跟你碰到底!你把我干这逼样,我要是不了了之了啊,那我还是赵三吗? 早期赵三有点憋屈,一直在计划着。这天,赵三拿着个电话就打给谁了呢?就打给魏仁的兄弟百成了。 因为魏仁那时候非常牛逼,每天出门吧,都带着保镖。有的兄弟不用特意带,最低身边有两跟班的。魏仁是很多局子他都去玩,当然不上赵三这玩了。他还有公司还有浴池等那么多企业,忙不过来。 魏仁的兄弟,谁呀?百成,就接着赵三的电话了。这百成拿电话一接。“喂,谁呀?” “百成啊,我啊,你三哥。“ ”哎呀,那个三哥有事儿啊?“ ”小陈啊,仁哥还生气不了?那天搁夜总会呀,我们去的时候也是喝多了啊,我这个店里面的伙计不听话,这没寻思跟仁哥动手啊!我寻思找个机会,给仁哥道个歉呐,你看仁哥啥时候有时间呢?” “三哥,说实话啊,那天那个仁哥确实没想揍你们,你说这个事儿啊,你说你过去叨两句软话就完事儿了。” “我想跟仁哥说说好话,我知道我当天也喝多了。那个百成啊,你帮三哥个忙呗,因为在长春嘛,我也不想跟仁哥为敌啊!这事传的发酵的比较严重啊,让我也挺有压力。你看看确实啊,没有仁哥就没有我赵三!所以说我赵三呢确实挺后悔的,我想给仁哥道个歉。你看看什么时候仁哥有时间?” “哦,仁哥呢,明天好像没啥安排。” “哎呀,明天我不行,我明天有点事儿,那后天吧,你看后天中午行不?我请仁哥吃点饭。” “呃,后天中午不行,后天中午仁哥有约,这不请那个哥们儿吃那个李连贵熏肉大饼嘛。就咱们第一次吃饭那个地方,就是桌底下放个臭袜子那个包房。” “那个后天下午或晚上应该没啥事儿,晚上要有时间的话,我给你留意一下。然后你打电话再约啊。” “那也行,那这么的,后天晚上我到时候给你打电话,如果仁哥没啥安排,我请仁哥吃饭。” “行,那这么地吧。“ ”百成啊,你这回你帮我说说好话,你一定要好好说啊,谢谢啊,谢谢。” 电话一挂!听明白没?赵三不费吹灰之力,就把魏仁的这个行踪打探出来了! 因为魏仁那时候吧,有一个地方,他一个月得去个四次到五次,上哪呢?上那个李连贵熏肉大饼啊,赵三第一次跟魏仁吃饭,那个包房,记得不?就咱们前面讲的那个踢臭袜子团儿那个包房,每次他都去那个一包! 这个包房啊,也就是魏仁死那个包房! 这不嘛一唠嗑,人家百成也没寻思别的。 该说不说的,三哥当年就是想揍魏仁,他也没想杀魏仁,他也没那么大胆儿啊! 那叫杀人呐!他也不是什么社会大哥,他就想找帮人,给魏仁一顿小炮子啥的啊,就是打回来,说白了就是吃亏了,我得占打回来这个便宜! 魏仁请虾球子吃饭。就在李珍贵那吃大饼,还有虾球的媳妇儿,一个马子吧。咱别说媳妇儿,就一个女的。 当年魏仁死的时候,包房一共仨人,一个虾球子,一个虾球的马子。还有一个就是魏仁! 这不就打听出了,魏仁明天中午啊,在那个李连贵熏肉大饼吃饭。 赵三请吃饭给道歉嘛,百成就这么想的。而且魏仁这兄弟百成接完电话,他并没跟魏仁说这个事。所以魏仁都不知道。 打完电话就来到了第二天的上午,周日的早晨。 赵三早早的就起来了,起来没干别的,三哥一天早上起来就上南关,上南关以后就像找事儿做似的,上市场吧。 赵三那时候局子也摆着啊,早晨那局子都散了,媳妇王红在屋睡觉,三哥下楼了,到了这个市场。 三哥转一圈,那个年代请客吃啥呢?就吃他妈的火锅。一个火锅,里面下两个小王八,就是海鲜锅啊。里面再下点什么猪肉啊酸菜呀,再下点粉条,下点肉片啥的,都叫它王八锅。 三哥一天早上去市场,挑王八。一个王八能有个五六斤的,买两个王八啊,花了可能二三百块钱吧。 一手提着两个王八,买点青菜,买点肉片,零七八碎的。三哥提了两个大兜子回来了。 撂下东西就给王志打 bb 机。王志那时候没手机啊,就传的是 bb 机。“你上姐夫家来,姐夫找你有事儿。啊?事儿不大,来吧。” 一会儿的功夫,王志就到了。 “一会儿啊,小志,你是家里人,”这当年他跟王志说的,其实咱们也都是猜啊,就这个意思。“小志啊,姐夫对你啥样?” “姐夫,没说的。“ ”那天晚上你姐夫受的奇耻大辱,就差让咱们跪下了啊。魏仁这个事儿,你姐夫呢准备找回来!要干呐,那咱就得干出点那啥来。看看人家,他妈都有枪。那咱们这店里这点人,咱也不行啊。“ ”小志,你听我的,你能不能帮姐夫忙?“ ”姐夫,我肯定支持你!” “不跟你多说了,你这么这么这么这么这么办......” 这赵三就跟王志说了一堆话,把一个计划告诉了王志。 王志一听啊,“行!姐夫这事儿我能干明白。“ ”你能干明白?这么的啊,那个你就去吧,早点去,早点回来,记住了啊,一定要怎么怎么说......” 这计划,赵三已经酝酿了一个礼拜了! 王志反正按赵三的吩咐啊,王志从家里就躲出去了。 这王志一出去还碰见谁了呢?迎面碰见刘奎燕了啊,一出门下楼,刘奎燕来的早,因为就在王志来之前,赵三给刘奎燕也打了个电话。 小燕从外边往屋进,“那个三哥啊,小志干啥去了啊?” “小志有点事儿,那个燕儿你来了,坐,坐。” 因为挨揍那天刘奎燕也挨揍了,往那一坐,“三哥,啥事啊?“ ”小燕啊,我对你咋样?” “三哥,没毛病啊,我刘奎燕在社会上,三哥,我最尊重的就是你三哥,你说啥事吧?” “小志岁数小,嗯,啥事我就不指他了。今天呢我跟你啊说个事儿,一会儿啊,你把这个夏小子,还有这个丁百合,他们全叫来,把这几个好哥们全叫来。今天中午来我家吃火锅,大伙在一起喝点酒,然后吧,你这么这么这么办......” 赵三说的大概啥意思呢?就是告诉刘奎燕说三哥我呀,我要报这个仇! 至于这个仇咋报,赵三跟刘奎燕说的那只有刘奎燕心领神会了。 说白了,就是说你帮三哥演出戏,帮三哥个忙。 刘奎燕很聪明的,“三哥,你放心啊,我先找人去。” 那年代没告诉你嘛,没手机啊!有 bb 机都比较牛逼了啊,有的都没有 bb 就。 像大李小子穷了吧唧的,连那 bb 机都没有。 别管咋找的,七拐八拐的就联系上他们了。 都有谁呢?那天我跟你说啊,有大李小子。接到刘奎燕的传话儿之后,大李小子回话是这么说的啊,“那个小哥啊,小哥,啥?三哥找吃饭啊?吃王八锅啊?是吗?我那啥,我这里有点事儿啊,我这边走不开呀?那个几点吃啊?“ ”下午一点,你吃完饭你过来呗,这边饭局,咱一点钟吃。” “行行,行,我尽快吧。” 夏小子,“三哥请吃饭啊?” “对啊,吃火锅。在三哥家,你赶紧来吧。” “行行行。” 当时都有谁当天去的啊,有这个夏小子,有刘奎燕,有丁百合,全来了。 那年代吧,赵三有几十万,就算有钱人了,他们都没啥钱。小燕家条件好点,小燕开个吉普子。 咱们多说一句啊,小燕还开个吉普呢,他开的好,熟练啊。一会儿再说。 这就都来了嘛,反正?来后来的一瞅,“哎呀,三哥,吃火锅啊?” 嗯,那年代谁他妈能轻易吃顿火锅呀! “吃火锅,吃火锅。” 这时候赵三儿脸上的伤吧,不细瞅,就看不着了,胳膊上那缝那针还没拆线,还用红纱巾吊着呢! 这不这个丁百合好几天没来,没看着赵三的事儿,他不知道呀! 一进屋,“啊?三哥啊,这脑袋咋的了呀?咋还包上了呢?” 旁边的老歪也瞅瞅,“哎呀,三哥?”他是刘兵给介绍来的。 “对,叫三哥啊,这是红林三哥。三哥,这个是老歪,我兄弟。” 老歪那时候吧,说实话,名不见经传的,一点名都没有,跟赵三没有可比性。 第14章 魏仁殒命 赵三一看,“是老歪兄弟啊,快进来,坐坐。” 看那小样,说实话就是来吃顿蹭饭,认识认识朋友。 丁百合一进屋就说:“咋的了?三哥,这脑袋这是......“ ”来,坐下啊,不说这事儿,咱喝酒。” 这个时候那老铜锅咕咕嘟咕嘟咕嘟咕嘟嘟就开了,两个小王八搁里面煮的也熟了,小肉片啥的,韭菜花麻酱都挑好了。 赵三啊,特意让那个王志弄了他妈的两瓶像闷倒驴那种高度白酒,最低是六十度,你知道不?那句话说叫烧刀子吧,都是他妈六十度!他妈你平时要是能喝半斤,这个你喝三两就迷糊了。 赵三拿了两瓶六十度,拿几个铁缸子,就那年代的搪瓷缸子。 “咚咚咚咚”赵三把酒都倒上了。 “今儿我赵三啊,没啥事儿,趁着休息,请大家聚一聚,吃个火锅,热乎热乎。大伙儿都知道我赵红林呢愿意交朋友。这夏小子不用说了,老南关人。这个百合呢,我俩非常投缘。小燕儿就更不用说了,你们都是我赵三赵红林的好兄弟。老歪呀,咱俩今天是第一次见面,三哥呀一见你就感觉非常非常投缘啊!啥也不说了,今天第一次见面,三哥呢拿你们都当好兄弟,都当亲弟弟一样!嗯,我赵三有哥哥,没有弟弟,我拿你们都当亲弟弟一样。“ ”哎,我找你们来吃饭,你们都这么给我面子,啥也不说了,三哥感恩戴德。来,我敬你一杯。” 那老歪一瞅赵三是有点名的人了,那时候老歪自己还不行。“哎呀,三哥,哎呀,我这没人瞧得起......”。 他那意思是没人瞧得起我,就你赵三哥没看不起我。他是感动的无可无可的! 赵三是谁都能瞧得起,不像说的这小子没名,我不搭理他。 “哎呀,三哥来,来喝一口。以后你就看着就完了!”一饮而尽! 实话啊,这真是实话,你看后来老歪打架咣咣上啊。 这么说吧,三杯酒下肚那六十度,两瓶白酒就四五个人喝,一人四五两就下去了。 紧接着赵三儿再起第三瓶的时候啊,一人喝半斤之后,你想想六十度喝半斤,热腾腾的小王八锅一吃。你说这人得啥状态? 三两酒下肚都鸡巴喝懵了。那刘奎燕是三瓶酒下肚,长春是他的了!能吹牛逼啊,脑瓜也聪明。 丁百合打仗比较猛,但这时候还没显现出那么猛呢,没机会呢,明白没? 大李小子是有点战绩的啊,在八里铺附近很有名的打仗啊,小体格也大啊,但李小子现在没来。 然后这个老歪吧,是名不见经传那个主。 这不大伙儿都喝上劲儿了! 喝点酒啊,此时赵三跟你唠的就是以后如果缺钱,你们就吱声。你三哥能办的,我头拱地也给你办! 别嫌你三哥不好,但你三哥能办就办,拿你三哥当亲哥。有事你就吱声。 全上头了,没毛病啊,这不小酒一喝就上头吗? 突然之间啊,赵三儿把话锋一转,“唉,三哥现在是真窝囊啊!” 这老歪懵啊,什么东西?讲到这咋的了,赵三上话儿了,咋没有了?不说了呢?这是咋地了? 丁百合讲话了:“咋的了?三哥,有事说事儿!咋的了?“ 三哥这旁边,刘奎燕就说呀,“百合,你们不知道吧?操他妈的。” 赵三眼睛一麻达百合,“你也别说了啊,嗯,谁也别说这事儿!我他妈憋屈,我,太他妈别扭了啊!” “哎呀,不是,咋的了?”这这这越不让说这人越急。 这功夫丁百合说话了,“三哥咋的了,你看你倒是有啥事咋的?三哥?” 刘奎燕说了,“行了,别猜了,没看三哥脑瓜上有个疤拉吗?胳膊上还让人扎一刀,三哥让人给揍了!还有我,你看我这后腰啊,这胳膊啊,都是伤啊。三哥让人磕了!” “怎么的?” 丁百合一向讲究,丁百合是大李小子的兄弟,丁百合谁呀?听我讲过,后面故事都知道吧?丁百合他们几个最烦赵三,因为啥?后面再讲! “这是谁呀?谁他妈惹我三哥了?” 这小王八汤一喝,那小白酒一喝,人都上劲儿,“谁惹三哥了,咋回事,咋回事?” 小燕接过来说,“你别说了,别说!这玩意儿丢人呢!” “不是,三哥丢啥人呢?“ ”三哥不丢人。” “三哥,啥也别说了,操他妈的谁呢?“ ”啊,这不,三哥整个局子吗?这大伙天天吃吃喝喝挺好,三哥呢,没啥钱儿,也是挺紧的,还给大伙拿钱花。“ ”你说他妈的,那个二道霍忠贤跟三哥有点事儿,他妈魏仁在那瞎掺和!那天在一个夜总会,这不碰见魏仁了吗?这魏仁他妈装逼,三哥过去敬酒不说不给好脸吧,还把三哥我们给削了“ ”啊,你说魏仁多他妈欺负人,他是干啥的呀?” 老歪一听,当时也来气了。第一次见三哥吧,这老歪喝点酒:“怎么的?跟三哥嘚瑟?你妈的,别让我抓住那魏仁啊,让我抓住魏仁,我卵子给他摘下来,他妈当泡踢!” “操!跟三哥装逼,干他呀!” 哎呀,都喝多了啊。 刘奎燕一瞅“妈的,这人哪的?” 赵三还说呢,“哎呀,你们还都不知道,我不能让你得罪兄弟们啊,你们也不知道人在哪儿。再说我赵红林呢,我不能让兄弟们帮我惹事去吧?“ ”那,那百万小地主魏仁是个手子,在长春,那是大哥级,我不能让兄弟们干这事儿啊!“ ”燕啊,嗯,别说了,我喝多了,睡一觉。嗯,睡觉了啊。” 赵三真喝多了吗?哪能啊!他指定没醉啊! 赵三说着话,就趴桌上睡着了。 大伙这气就上来了,说这个魏仁鸡巴挺能打的啊,不过干三哥指定不行!得找他去,人在哪儿啊,这就去找魏仁去! 就在这时候就听着“哔哔哔,哔哔哔”。 哎,赵三儿的 bb 机响了,这时候的赵三可牛逼了,他买的是一台汉显啊,汉字的有留言。 赵三看了看,“嗯?谁,谁扣我啊?” 把这 bb 机往眼前一拿,“姐夫速来,魏仁在李连贵熏肉大饼吃饭。” 谁发的?王志发的。没毛病啊,这时候丁百合讲话,“谁呀?”赵三说,“谁呀,谁扣我?谁呀?” 你妈的,看见没,那句话怎么说来的啊,什么众人寻他千百度,原来这个人就在灯火阑珊处! 这正愁没有招,这赵三 bb 机就响了。 “谁?魏仁啊,就在李连贵熏肉大饼吃饭呢?” 小燕说话了,“那个魏仁在他妈的李连贵熏肉大饼吃饭呢!去不去啊,帮三哥出这口气吧?” 那老歪往前一站,“妈逼的,他妈干死他,我操啊,就干他!” 赵三一顿王八锅喝点白酒,来劲儿了! 刘奎燕在那说,“他妈的人家有枪啊!” 那大哥这老白说,”有枪,你叔家不有枪吗?小燕儿,你家没枪啊,取两把就完了呗!” 妈的,都这么说了,还说啥呀?取枪去! 想啥来啥,这小药配的够用吗? 刘奎燕有个叔在长春一汽,是一个高级技师,车前保电焊啥都会干。他叔后来也是卖这玩意儿卖出事了的。 他叔就做这玩意,自己家生产啊,在地下室自己就能做。小燕家有现成的,老歪在小燕家看过! 这不就考虑说这四个人人手不够啊。再一个有人说传大李小子啊,给大李小子打招呼,我们去取枪去。 说给李小子打电话,是因为大李小子猛,小哥让李小子过来。 这边丁百合拿这个赵三的楼下的电话,叭叭叭就传李小子。这李小子在外面可能也跟朋友鸡巴扯犊子,没啥事玩呢。 “谁呀?百合呀,有事?” “小哥,那个三哥啊,那不前两天让人给磕了吗?那个魏仁给磕的!魏仁现在在李连贵熏肉大饼吃饭呢。哥几个这酒喝一半了,这三哥还喝多了。” “这哥几个准备要替三哥报仇去?三哥喝多了,怎么样啊?那算我一个啊!我这就上东大桥,找你们去!” 大李小子啊,这李小子是最倒霉的。 李玉良李小哥现在还活着呢!因为当年他他妈连王八锅都没吃着,他也没看着这出戏啊。但是他跟百合他们非常好,小哥特意从八里铺那边打车上东大桥这边集的合。他没喝酒啊,他是清醒的。 废话不多说,咱就说刘奎燕这边啊,他连王八锅都没吃着。大李小子、刘奎燕当时跟谁呢?你们听过我讲过什么丁百合呀,大李小子这些人,包括这个好多的兄弟,什么尚老七,有很多人不服赵三! 两千年以后的赵三儿很牛逼了,成长春大哥了,吉林省都好使了。 但是什么丁百合呀大李小子都不惯着赵三! 因为水是有源的,树是有根的,都是因为这个事儿引起的。 最开始赵三把这帮人玩的明明白白,耍的提溜转。但你记住,说了一个谎言,你得用十个谎言去圆。 赵三再他妈聪明,那别人也不傻呀。我被你玩了一次两次,第三次呢? 所以说慢慢的人就发现了啊,都源于这个事儿起因嘛! 刘奎燕回到他叔家,他叔那时候可能他妈偷摸做枪卖。不是说啊,当时社会也乱,那时候他叔可能也打打猎啥的。 他叔家东西真不少。哎,这逼呢到他叔家有钥匙,进屋就拿。 拿了一把啥呢?拿了一把这个老洋炮单发的,还拿了一把双管猎枪。 两把枪,确切的说是两把。拿上两把枪,跟老歪就上车了,老歪还问呢,“燕儿啊,这能打响吗?” “咋不能打响呢?操,我叔拿着玩,他打猎还打过野猪呢!” 上车就走,那年代也不抓酒驾。刘奎燕喝迷瞪的,拉着老白俩往回走,开着吉普车。 小燕九二年有吉普挺牛逼的啊! 刘奎燕回来路上吧,小风一吹,刘奎燕就有点醒酒了,他一联想到这些事儿,有人讲话呢,这三哥不属于暗搓搓杀狗上墙吗? 整来整去的,说他喝多了,先把自己撇出来。小燕心里明白咋回事儿! 明白过来一合计:“操你妈,我拿枪去啊?这拿枪我跟你说,我提供的枪支真要是打出事,我不也出事了吗?” 这法律意识还是有的。那知道拿你们当枪使你还往上冲?白聪明了! 跟老歪还说呢,“老歪,你是跟三哥头次见面啊,一会儿你悠着点儿。” 老歪寻思啥意思啊?没明白,老歪实惠。 那时候啊,都年轻,老歪以为刘奎燕不放心,怕老歪年轻,打仗那个胆小啥的。老歪讲话了,你放心吧,你看我干不干他就完了! 计划挺好,也都按赵三的道儿来了!但赵三儿也没想到,后来出人命了,明白没? 赵三想借着这帮人收拾收拾魏仁,他知道,但怕老歪这小子打仗太猛,因为他是刚接触老歪,不知老歪咋样。 收拾谁呀?魏仁嘛!这五个小子上了车,刘奎燕开着车,吉普子坐五个人就往那边去了。 下午这功夫三四点钟吧,冬天天短,天就有点发黑了。 大李小子还问呢,谁说的?在那看见人了? 有人说不知道啊,就三哥那个 bb 机响了,说赶紧来吧。说在李连贵熏肉大饼看见了他了吗? 等他们到地方了,咔嚓车一停,一看,赵三小舅子王志在那边一直盯着呢。 因为当天确实呀,魏仁就在李连贵熏肉大饼店那一包房里,请虾球子两口子吃饭,三个人在那包房喝酒呢。 魏仁不知道,一会儿啊,一场祸事小命不保了啊! 因为大哥魏仁,来见虾球子,虾球子人挺狠,南下刚回来。 魏仁也招兵买马嘛,准备要把那虾球子就收了当兄弟,请虾球吃饭,在里面正喝的兴奋呢。 这时候车就到门口了,一下车,小燕儿手中拿着个枪一瞅,就递给大李小子一个双管猎枪。李小子拿着双管,老歪本身要拿这个枪,小燕没让,递给大李小子了。 小燕跟老歪好啊,这刘奎燕拿了一把半连发老洋炮。 其余的人一瞅,去你妈的抄家伙吧!吉普车里面有刀片子,钢管子就都拿上了。 但等一下车一看,谁?王志在门口守着呢。“那个,燕哥啊,你你们来了?” 刘奎燕:“哎,小志,你怎么在这儿呢?” 大李小子是王志的师傅,王志混社会的时候,啥也不是就跟大李小子混。 那时候他就是小孩儿,不会打枪。大李小子手把手教他,包括打仗,他胆小害怕啊,看别人拿刀他就跑。 大李小子告诉他啊,打仗必须有亮剑的精神!就是他猛你更猛! 胆大怕狠的,狠的怕愣的!大李小子就这么教王志的,那是后期,咱先不说。 大伙儿都看王志出现在这嘎挺意外,但王志一瞅,“我,我接着 bb 机说,谁搁这看见魏仁在包房里边吃饭,我就来了。” 赵三跟刘奎燕说的那些话,并没把王志这些计划等等,告诉刘奎燕。 明白啥意思没?只是让刘奎燕跟大伙说一声他挨揍的事儿。小燕这脑瓜多活呀?小燕心里面不寒而栗呀,说三哥呀,你妈这不是算计人呢么?你把我们推前台,你撤后了,真不是东西啊!谁打我都不能打呀。打了整不好就得出事。 那魏仁他妈有钱有势的,那绝对不是说打完就能跑的事! 说话间就往这个屋里冲啊,来到一楼吧台。 大厅里面吃饭的人也不少,魏仁在包房里吃饭,大厅里面也坐满了人。晚上嘛,到饭点儿了。 一进屋,小燕在前头冲锋陷阵,吱哇乱叫的! 吧台服务员当时都懵了,哎呀,这哪是吃饭呐?你们进来干,干什么? 刘奎燕直接冲到第一位。小燕来到包房门口,小燕拎着单连发嘛,到那个一零三的门口啊,照着门就是一枪! 小燕咋想的?我这一枪就一发子弹,我打完了,我就不能再动手了吧,我不可能打人呢!对不对? 刘奎燕啪一洋炮,把门打个窟窿。 紧接刘奎燕啪嚓一脚,操,别人一瞅还挺猛。 哎,你说这逼拿枪冲第一个啊,他把门一脚踹开但是没子弹呢!门踹开一瞬间魏仁还有虾球子,包括虾球媳妇儿,他们几个正喝酒呢,说:“哎......” 小燕把这个枪啪这一开完,这门一踹开,小燕就往旁边一闪。 那意思,你看我这啊单连发,没子弹了! 那这时候就把这身位让给谁了?就让给大李小子李玉良啊,那家伙本身就挺猛的,手长脚长的一米八九的大个子。 魏仁喝迷瞪了,跟虾球他们正坐大圆桌喝酒唠嗑呢。 魏仁一瞅,哎,这他妈不是赵三的兄弟吗? 但是也就在这个时候,大李小子手中的家伙事就猛的一响。 小哥就打在当时魏仁的肩膀上了。 魏仁啪的应声就往后这么一仰。“哎呀,我操你妈。” 紧接着打完这一响子之后啊,这时候啊我跟你说,大李小子也回过神来,小哥也不傻呀啊,你看他也没照要害打啊,大李小子也不想出人命呢。 你妈逼打肩膀还敢打,肩膀挨一枪也不能死人! 打完这一下子,紧接着大李小子把枪往桌上一扔,操你妈。哎,拿桌上酒瓶就奔魏仁去了! 但就在这时候身边有个人儿,把这枪捡起来了! 这人啊我还真得保留一下。我不说是谁,你们猜。 咱就按当年大李小子进屋哐哐就两枪嘛,咱就算小哥背这黑锅吧。 但是实话,据我所知,好像小哥打他一枪并没要命啊? 但是互联网上咱他妈也别惹祸了,反正一个小子拿起枪来又打了一枪!其实第二枪是要命的呀,能听懂吧?魏仁倒了! 这时候后面这些兄弟拿刀拿棍的也上来了。 不是,刘奎燕都懵了,说你妈的你们真打呀,那往身上打那双管猎,那近距离打野猪都能打死,打身上......? 我不说了啊,是谁? 你反正都鸡巴这帮人,你就当小哥进屋咣咣两枪得了啊! 打完这两下,他妈上去又一顿刀。 但是该说不说的,南下回来的虾球啊,真不白给呀!虾球子眼疾手快,去你妈的一抬桌面子。 虾球子夹个包啊,从包里面瞬间掏出了一把啥?一把黑洞洞的还不是五四,那个年代应该叫啥叫钢珠枪啊?他那枪是打钢珠的,他不是火药枪。 虾球掏出一把钢珠枪来!还打了一枪,也有杀伤力啊,啪啪两下。 哎呦,操你妈还有枪啊! 就听那屋里面啊,吱哇乱叫唤,虾球媳妇儿吓得嗷嗷的直叫救命! 虾球子一瞅,快撤,快快快跑。 小燕儿也一喊跑,去你妈的,大李小子那家伙也是大长腿迈开。由于跑的快啊,刘奎燕出门都懵逼了,车都没开,车都扔门口了! 这是实话啊,啪啪啪,这大伙一出门,刘奎燕大李小子领着跑。丁百合老白他妈也跑了! 叮当的一瞬间就跑散了。 光天化日之下,晚上五点来钟,在李连贵熏肉大饼店,魏仁当时被打死了!!! 但是这个事儿因为咱不权威,这个定性呢,说魏仁当年是被流氓团伙打击报复,是一帮人打死的! 那别说是谁了啊?我,我,反正不是我打的! 魏仁挨了两枪,身上还挨了不少刀,当场就死了。 这时候饭店电话叭叭叭的就往外打,“我是李连贵熏肉大饼,出,出事了,杀人了,快快快快快快来啊!”饭店的人也呼呼往出跑。 等他们跑出李连贵熏肉大饼店后,刘奎燕这才反应过来,他惊慌失措地喊道:“我操!车呢?哎?这顿王八锅吃的,这可倒好!” 丁百合、老歪他们三人一起跑了出来。刘奎燕又急又恼:“我车呢?我操他妈,这可咋整?” 没办法,他赶紧给三哥打电话。传呼机“哔哔哔”地响着,呼叫着赵三。 此时的赵三还不知道出了人命。 他接到传呼来到楼下,对着电话说道:“哎,燕儿啊,咋啦?我刚喝了点酒,这一醒来,你们人都没了。你们跑哪儿去了?” 刘奎燕急切地说:“三哥,我们去帮你报仇了。就是抓魏仁去了。之前不是有消息说魏仁在李连贵熏肉大饼店嘛。” 赵三一听,着急地说:“哎呀,不能去呀,你们弄不过魏仁呐。你们现在在哪儿呢?赶紧回来。” 刘奎燕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三哥,出事了啊,我们去了,把魏仁给崩了。” 赵三震惊道:“什么情况啊?” 刘奎燕接着说:“我进屋拿老洋炮打了一下门,那大李小子进屋哐哐就是两下。反正魏仁挨了两枪,身上还挨了几刀。也不知道人咋样了,估计十有八九死了!” 嘿,当年的魏仁就这么死了,魏仁那可是一代传奇大哥啊! 咱看那些大哥们,有的出车祸死了,有的被人崩了,有的蹲了大牢,还有的被枪毙了。 魏仁就因为跟赵三在夜总会打了那一仗,才有了后面这事儿。 赵三原本只是想报复他、教育他一顿,没想到竟出了人命!这可是一九九二年啊,魏仁有才有势,家里还有些人脉呢。魏仁的弟弟好像叫魏信啥的,也有一些势力。 哎呀,赵三他们当年这案子可真不小,轰动了整个长春。 就像梁旭东兄弟把人干死一样,在那个年代,消息传播还没那么发达呢,却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那你说说,赵三惹上了这人命官司,他凭着自己那足智多谋的脑瓜,到底要如何把这官司给躲过去呢?而且他还能借着这事儿把自己炒成牛逼大哥?! 还有啊,这事儿发生后,兄弟们为啥四处奔逃?赵三又为啥锒铛入狱呢?赵三在监狱里面过得怎么样?又结识了谁呢? 赵三到底能不能再次混起来呢? 这故事啊,一环扣一环,你要是看上两天,保准能看上瘾。以后啊,会越来越精彩的! 第15章 赵三入狱 这头赵红林赵三哥,给自己的媳妇王红打了个传呼。 他马上安排王红:“赶紧去联系大李小子,给他拿点钱。” 很快,大李小子就在赵三媳妇王红那里拿到了三千块钱。 在那个年代,交通远不如现在这般便捷。 大李小子连夜坐着火车逃离,也不知他是从哪里出发,或许是要去四平,又或许是其他什么地方。 总之,他就那样匆匆忙忙地逃走了。 与此同时,刘奎燕也跑了,踏上了逃亡之路。 后来据他朋友讲述,他要么跑去了海南,要么就是去了云南,总归是跑到外地去了。 丁百合也逃了,不知道逃到了哪里。 在那个时候,人们一旦遇到事情要躲起来,不是去北上广这些大城市,就是去其他类似的地方。 当天晚上,赵三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得妥妥当当之后,便把王志叫到了家中。 至于赵三和王志说了些什么,这里就不详细赘述了。 总之,三哥虽然在计划事情的时候,并没有预料到会出人命,可意外还是发生了。 魏仁在五点多钟的时候死的,到了六点半左右。 魏仁的朋友和家人得知消息后,纷纷赶来。魏仁的司机百成当天晚上没在饭局上,听到消息后也火速赶到现场。 还有那个虾球子,他倒是安然无恙。 这时,朝阳的警察赶到了现场。 百成说道:“指定是赵三干的,南关的赵红林跟我大哥魏仁有仇。” 警察经过一番调查研究,也认定赵三有重大嫌疑。 六点半左右,还不到七点的时候,赵三正在家中,酒气熏天。 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 赵三打开门,只见五六七个警察站在门口。“我是赵三,你们是谁?” “我们是朝阳分局警队的,赵红林,收拾收拾东西跟我们走,有一个命案跟你有关系。” “我怎么了?我喝多了,啥也不知道,什么命案啊?” “别废话,带走!”警察们不由分说地把赵三带走了。 当天晚上,被抓走的有赵三和王志。 因为王志还小,而且赵三觉得他没参与打人,所以没让他跑。 王志那时候确实还像个孩子,没什么大的作为。 在警察来之前,赵三跟媳妇王红交代了一些善后事,他说:“这次我恐怕轻易躲不过去了。但是我一旦进去了,你去找谁谁谁……”接着,赵三把一些人的电话给了王红。至于都找谁了,这里就不便多言了。 但是据传说当年一共找了两个人。 一个是长春的一位大神,那时候还是九二年,还没有绿园区,但他在绿园那边混。 还有一个是西郊的大哥,也就是所谓的“捞客”,就像北京燕京那些专门干捞人这事的。 赵三告诉媳妇,这些人脉都是曾经受恩于他的人。 这里就不多讲了。 那时候赵三已经挣了几十万,有点小钱了。 王红在外面开始四处找人。 等三哥被带到当时朝阳的命案组时,提审他的警察可不认识他是谁。 九二年当年使不使手段呢? “嫌疑人叫什么名字?” “赵红林。” “哪里人?” “南关的。” “哪年生人?”就这么一问一答,询问自然情况。 “我问你,据说有几个人都是你的兄弟,一个叫刘奎燕,还有一个叫李玉良,绰号大李小子,还有个叫丁百合的,还有王志,他们都是你什么人?什么关系?” 赵三一瞅,回答道:“都是我小老弟好朋友,咋的啦?听说谁死啦?” “赵三,据说百万小地主魏仁是你指使他人杀害的,在李连贵熏肉大饼店,五点十五分被人枪杀,还被乱刀砍杀。” “警官,别开玩笑啊?那魏仁前些天我还看见他好好的,活蹦乱跳呢,而且魏仁是我好大哥呀。长春有一个算一个,在社会上混的都知道,那魏仁是我哥呀。我都不知道咋回事,我昨天喝多了。” “那怎么杀魏仁的人都是跟你在一起玩的呢?赵三你说实话,坦白从宽!” “警官呐,我冤枉啊,我真不知道魏仁大哥是谁杀的呀?” “魏仁死了?不应该呀?那天我见他还活蹦乱跳的。那大李小子他们是下午和我在一起喝的酒,没毛病!我们在家吃王八锅呢。 “是,前两天魏仁跟我发生了点冲突,骂了我两句,打了我两下,我也没说啥呀。那他们可能是看不过去了,替我出了个头?反正我没让啊!” “他们干的啥事儿跟我没关系呀,我喝多了,我三点半就倒下了。六点多你们来的时候我刚醒啊。” 咱说,反正不管咋地,不管你们用啥手段,赵三就是一句话,魏仁是我好哥哥,我没杀他! 赵三这不就一推六二五。赵三也确实没去现场。 你就是对峙,可人都跑了,上哪对峙去? 王志呢?王志按照赵三告诉他的说法,一问三不知。 审问他的人当中,可能有个别知道赵三这小子原来是卖猪肉的,人还不错,买猪肉的时候他都多给点儿,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所以当时并没给赵三上什么特殊的手段。 赵三心里清楚,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所以他死活都没有承认。 负责此案的警察向上级报告,说赵红林已被抓回来,把魏仁销户的那几个人都围绕着赵红林,而且那些人据说都是赵三的小老弟,常在他身边玩。 但种种迹象以及酒店的情况和百万小地主魏仁的手下指认,确实没有赵红林本人在场。不过这些人似乎是为他报仇,可这些人跑了,赵三也不认账!就这么个情况。 魏仁家里有钱,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赵三在里面一关就是好几天,可不是仅仅二十四小时。 但这几天不管用什么手段,都没有直接证据指认是赵三指使的。 局长一看,得给魏仁家属一个交代,不能就这么把赵三放了。 既然赵三不认这个人命,但魏仁那边也得有个说法。 于是,局长想了个办法,赵三又放局子又聚众赌博,再加上没啥背景。 在那个年代,可能给女的吹个口哨、打扮奇特、抢军帽等都能算流氓罪,流氓罪并非仅仅指跟妇女耍流氓,扰乱社会治安、在公安局闹事都算。 所以就给赵三定了个流氓罪,先关他个三年四年。 各种手段都使上了,赵三就是不认。 警察拿着文件找到赵红林,说:“你不承认杀人罪也行,但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你聚众赌博、放赌,还有流氓罪,肯定得关你个三年四年,你认不认?” 赵三刚出来混,没啥靠山。他一想,人命的事儿没定上,流氓罪关个三年四年,在里面太受罪。 而且那个年代有收容、拘留、劳教等很多罪名,要是真判了流氓罪,三年四年的刑期,找找人说不定能保外就医,待不了太长时间。 三哥当时手里有几十万,九二年也算是有钱。 赵三一琢磨,得认这个流氓罪。 于是,在一九九二年的一天,赵三亲自签下法定文书,赵三和小舅子王志两人被定了流氓罪。 八六年赵三就因为欠钱进去过,一九九二年又因为魏仁的事儿锒铛入狱。 刚开始在判的过程中,赵三被扔进了拘留所。 在被送进拘留所后的三四个月里,在审判之前,家属是见不到赵三的。 王红在外面积极找人帮忙!赵三也早预料到了这一步。 王红找来了当时西郊的一个大哥叫魏中华,人称华哥。 王红急切地说:“华哥,我家红林出事了,这事儿您可得帮帮忙。” 华哥回应道:“弟妹,这事儿我也听说了。百万小地主魏仁那边也在使劲呢,你家三儿一天不进去待着,那是不可能的。我估摸着,要是你家三儿口风紧,交代不了杀人的事儿,也就是个流氓罪,三年四年吧。你别害怕,这事儿包在我身上。等赵三判了,比如说判四年,我最多让他在里面待半年,我给你办个保外,咱们花点人情。” 王红问道:“那得多少钱呢?” 华哥说:“什么钱不钱的,弟妹,你家红林最早也没少照顾我家身边的亲戚朋友。明天见面再说吧。回头我再跟你说具体情况。 王红这边找人肯定得花钱,赵三在里面等待着检察院起诉和审判的过程,大概等了三四个月,赵三的案子终于有了结果。 他因流氓罪被判四年,而王志则被判了两年。 随后,赵三被送往了北郊监狱。 赵三入狱的当天,从拘留所出来时,他收拾好了东西,坐车去了监狱,一路上,赵三心里忐忑不安,不知监狱里怎样,他心里没底呀! 在拘留所里,规矩那是相当多,每日都得坐板凳,让人颇感拘束。 可一旦进入监狱,才发现这里倒也并非想象中那么难熬。 监狱较为正规,只要到点出工、到点干活,基本上很少有暴力打人的情况,不像看守所那么乱。 赵三被投放到北郊监狱的第一天,被分到了一大队的一个区域。 这里的管理方式独特,一个大队管着好几个分区,有五个杠、四个杠、一个杠等不同的级别。 每个杠里面又有几个屋子,大的房间能容纳二三十人,小的房间也有十到二十人。 赵三剃了头,穿着监狱的衣服,捧着自己的物品来到这里。 下午三点多钟,门被打开,这里就像学校的宿舍一般。 暂且把这个房间简称为零二房吧。 门一打开,只见屋里的人横七竖八地躺着,此时因为下午没什么活,大家都在休息。 粗略一看,大概有十六七个人。 这时,管教走了进来,不管多牛的人都得赶紧起身。 “老严,给你加个人,别惹事。” 说完就把赵三扔到了屋里,“有事报告,别闹事!!”把门一关就走了。 赵三进入房间后,左顾右盼。 此时天也快黑了,咱说这个号里的铺头子,年龄比赵三稍小一些,大概三十来岁。 他抬头看着赵三问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哎,新来的,咱这里有规矩,老老实实别惹事。小文,你来告诉他该怎么做。” 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孩儿走了过来,对赵三说道:“看见没,厕所那儿有抹布,每天要擦三遍。记住了,早晨老大先上厕所,马桶啥的你得刷干净。” 这显然是让赵三打扫卫生,新来的都得干这些活,没挨打就算不错了,要是在看守所,说不定就得挨揍。 赵三一瞅,心想还是低调点吧,别惹事,于是便拿着抹布,忍着那股骚味,又是擦马桶又是擦地,开始干活!好在没挨打。 过了一天晚上,到第二天上午,一切都正常,谁也没把赵三当回事。 到了下午两点左右,来了个大哥,姓李。他负责这个区域,可以说是杠长吧,管着四五个屋。 他拿着胶皮棍子,“梆梆”一敲门,“当当当”。屋里的人一听,立刻站了起来。 “李四来了。”小弟们都站直了身子。 “昨天我休息,哪个是新来的?叫什么赵红林的?” 赵三往前一步,“报告,我是赵红林。” “我听说号里来个牛逼人,挺牛逼啊!有啥要求没有?有要求你吱声。”这一番话把赵三说得一愣。 “唉,我没啥要求,没啥要求。” “咱这屋里能点餐,想吃啥吃啥,馋了就换换口味,锅包肉、水煮肉片、溜肉片啥都有。反正你家给你存钱了,我看你媳妇给你存了一万块钱,有事吱声,都能消费。”说完,李哥就走了。 李哥一走,屋里的人脑袋全转了过来,瞅着赵三,眼神都不对了。 赵三看着李哥走了,回头再一瞅屋里的人,一个个小眼睛里都放着蓝光。 这时候,大洋子从铺上下来了。“你叫啥?大哥。” “哎呀,你管我叫赵三就行。” “三哥呀,赶紧把抹布扔了,谁让你干活的?这屋里来了你这么大的人物,你也不吱声。你倒吱个声啊,三哥。” “啊!这不都是规矩吗?” “规矩啥呀?小文子,把抹布拿回去,以后这活你干。能让这么大的人物在这干活?大哥,这抹布给我吧。” 赵三一瞅,有点懵。 “去去去。” 大洋子接着说:“来来来,三哥你过来,快上二铺来。 往后一挪,就这样,大洋子把赵三弄到了二铺。 赵三坐在二铺上,瞅瞅大洋子。“你有啥事?” “三哥,你说你这么大的人物,进来干啥活啊?再说了三哥,这里面的规矩你不懂。哪个屋里面都有个手子,像你这种人物,咱大伙得供着你。把活都让小的们干了。你就负责吧,三哥没啥事儿给大伙改善改善伙食。我看刚才那个李教说你家给你存了一万。” 在九二年,存一万那是相当牛逼了。 那时候工资也就三百二百的,这一万得顶多少人三四年的工资。 “你就时不时地给大伙改善改善伙食,这帮人就都伺候你。像我这样的,洗脚水都给你打上来。哪个号子里面都有有钱的,明白没?都有这种有钱的,也不是欺负你,你花钱呗。” 大洋子就说了:“从今天开始,三哥你不用搭理这帮小崽子,这活就让他们干就完了。三哥你没啥事就改善改善伙食。我看三哥你这是深藏不露,你在这二铺坐着,挨着我。” 赵三瞅了瞅,一听也行,反正自己有点钱,花钱能不遭罪,也挺好。 最起码没让人欺负着,花点钱他也不在乎。赵三说:“没啥,怎么都行。” “哎,三哥,晚上咱吃点好的。” “行,听你的。 咱说当年晚上也有那种给号子做饭的,说白了就是小灶。有钱就能订餐,想吃啥有啥。 这边大洋子说,来个水煮肉片,整个溜肥肠。酒是不可能让点的,那是不可能的啦。” 我给你举个例子,在九二年,一个鸡腿在外面卖一块七,可在里面敢卖十七块,价格能差十倍。 当天晚上他们还点了一条烟,正常里面是不让随便抽烟的,但是那里的水深,只要你有路子,你就能整得到。 就这么一通消费,乱七八糟得花三百来块。但赵三一想,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大伙吃着喝着高兴就完事了。 于是,大伙呼啦一下,又吃又喝都挺高兴。当天晚上,赵三的待遇就变了。 晚上睡觉之前,那些伺候铺头的人严格交代了,要把赵三伺候明白儿的,又是打洗脚水,又是捏腿啥的。 第16章 大头被冤 很快,过去了十来天。 赵三本以为一个月改善伙食两三次就得了,可没想到不是那么回事。 就连做饭的大厨,那些监狱里的外雇工、就业犯,就是原来犯过错误没家没业在这里工作的人都发现了。 “操,我在这当厨师,一个月就二百来块钱工资,里面零二号来了个大手,这大手天天点餐都点二三百,这逼有钱呐!” 然后记账的时候,他下班恨不得自己炒俩菜也记赵三账上,都拿赵三当冤大头了。 就这么着,又过去了半个来月。 这一天,赵三就感觉有点不对了,“这不是拿我当傻子嘛。” 我赵三交大洋子行,他是铺头子,在这里说了算。 但大洋子拿着他的钱,带着这帮小老弟,屋里十来个人顿顿吃,还抽烟!赵三就不得劲儿了。 虽然有钱,但谁也不想当冤大头。 这天晚上,没啥事儿都躺下了,赵三不是混到二铺了嘛。 赵三在晚上九点多钟,拍了拍铺头大洋子。大洋子也没睡,躺着瞅着赵三。 “没睡呢三哥,有事啊?” 赵三此时算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 “洋子,我跟你说点事儿。” “你说,三哥。” “咱们从明天开始,能不能少改善点生活呀?” 大岩子一听,“嗯?怎么的,三哥啥意思?”赵三说:“没啥意思,那个家里面你嫂子给存了一万块钱,这刚十来天就花了六千多了,我看卡上的余额,那个账户上好像就剩三千多块钱了,照这么花也不够啊。” “三哥,这点钱对你来说不是小钱吗?不说你是放赌、聚众赌博的吗?你不有钱吗?不够就存呗。” 赵三说:“大洋子,你看咱俩到没啥事儿,明天咱俩不行就点俩菜吃呢。 咱说三哥啥意思,我是二铺,我安排你一铺行,咱俩天天点俩菜也没多少钱,但你不能老安排大伙吃拿我钱呢。 咱俩明天就咱俩点俩菜,改善改善。” 这时,三哥感觉有点不得劲,大洋子“扑腾”往前一起,赵三也是一惊。 在场身后这些人也都没睡觉,这十多个人小脑瓜一扑楞,全从铺上爬起来了。 那时候他们住的是通铺,全都往这边瞅,贴着耳朵想听他们说啥。 大洋子说话了:“三哥,你看看这些兄弟对你也不薄。你这在监狱里都蹲出帝王享受了,洗脚水都给你端上了,你这就不对了?三哥你本身也不差这点钱儿。这些兄弟对你都啥样了是不是?你看又给你捏脚,又给你洗脚的,你都享受啥待遇了。你花点钱咋的了?三哥,你还有这条件,不像我们穷逼潦屌的。你没钱让嫂子给存就完了呗。这点事儿,你看这帮兄弟可怜巴巴的眼神,是不是?你不能这么自私。” 赵三一瞅大伙的眼神,再瞅瞅大洋子。 “三哥啊,没钱再让嫂子存呗,咱不有这条件吗?哎,好啦好啦!睡觉,睡觉,都睡觉。”这帮小脑瓜“叭叭”全睡觉了。 三哥一夜未眠,大洋子躺在那儿呼呼睡着了,心里还想着明天吃啥呢。 三哥躺在床上合计着:“你妈逼的,这不就拿我当傻子了吗?一个月一万的话,在这里面待一年得多少钱呢?没完没了啊,连他妈厨房都拿东西记我账,妈的我心里太不平衡啦。” 时间来到第二天早晨,在北郊监狱这里有大队之分,比如一大队、二大队,人可不少。大队长管着三个杠,一个杠长又管着三个屋,杠长也是有编制的。 早晨杠长李教过来开早会,因为他负责这三个屋,要是这三个屋有炸号的、闹事的或者吞刀片的,他都有责任。 李教来了,每天早上开早会就像驯化犯人似的,问有没有事,有事报告,没事就散会。到了大洋子他们这个屋,大洋子他们都笑嘻嘻的,“没事儿,李哥,没事。” “没事走了啊。”正准备走的时候。 这头赵三来了这么一句,“报告领导!” 李教一回头瞅见了赵三。 “这不财神爷,大财主吗?”大伙也都看着赵三。 “赵红林,你喊的报告啊?” “哎哎,是,李教,我喊的报告,有事。” “有事说事儿。” “那个我想调个号。” “调号儿? 屋里的大洋子和这帮人都懵了,好不容易来了个财神爷,天天供着吃喝,这怎么还想调走呢? 大洋子赶紧说:“不是,咱先瞅瞅。”大伙都瞅着李教。 李教说:“你这么的,一会儿放完风来,然后我找你。” 等李教转身走了,大洋子还有兄弟们呼啦一下就围了上来。 大洋子当时就急了,“三哥,咋的啊?啥意思啊?这怎么还要调号呢?这屋待得不得劲,还是咋的啊?兄弟们差你事了吗?这一天给你洗脚又拿抹布的,这咋的三哥呀?” 赵三说:“不是,没咋的!那个我寻思,我换换环境。” 因为赵三也看出来了,这屋也没啥守规矩的,而且拿他当冤大头,赵三不咋愿意在这待。 有人说,三哥花俩钱不得劲儿了呗。 赵三确实感觉他们拿自己当傻子呢,瞅着这帮人有点闹腾,所以想换号。 大洋子说:“三哥,那换号可不好换呐。那玩意儿我跟你说,咱搁这里面待他妈得有二年多了,我太明白这关系了,得上下通气,你这上面不签,你调不了号。” 赵三一瞅,也没吱声。 但就在这时候,李教来了,把门打开,“赵红林呐,来来来,你出来一趟。” 赵三跟着李教来到了李教的办公室。 李教有个办公室,赵三往办公室屋里这么一进,只见李教正玩着一个大茶缸子。 李教当年的岁数好像跟赵三差不太多。 他给赵三倒了一大缸子水,说:“来吧,喝点水,坐那说。你说你来也没几天,不到半拉月,你要调号,啥理由啊?这个调号可不是我的权利范围之内的事儿,调号得是大队以上领导批,说白了大队长都得同意。然后调号你得有理由啊,怎么的,这号有啥毛病吗?你得给我个理由,上面才能批。 那个,李哥我………! 李哥说道,“你这情况不说我也能猜出个差不多,你说这号里面是不少有钱的,但没有像你这么冲的,一万一万地存。人家都三百五百存,一千一千存,你这可倒好,一万一万存,被人给盯上了吧。我听说那伙房的就业犯,赶你账上炒的菜都拿走打包了,是不是有点扛不住了?” 赵三一瞅,说:“李哥,哎,你太英明了。 人家李教看明白了,“呃,调号吧,倒行。但我只是个杠长,我只管这三个屋,上面还有个大队长,大队领导都得签字。而且这个事儿吧,前两天有调号的那没调明白,领导给我一顿批。这个事儿吧,就得上会跟领导研究研究。这事儿这报表不太好弄,得研究研究。” 三哥太明白李教啥意思了,那搁哪办事都这样。 三哥一瞅,三哥聪明,说:“这样,李教啊,咱俩岁数差不多,我管你叫一声李哥。李哥,调号的事咱们往后放一放,我不难为你。我赵红林落难于此,说白了,龙在浅滩被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我现在我也没办法啊,这个事我挺倒霉。我媳妇在外面办事儿,但到现在也没办明白,我估计外面找人也是费劲了。李哥这样,我在这里面没人照着我。你看你能不能照顾照顾我,让我在这里面待着舒服点。李哥你放心,我以后肯定报答你。” 李哥知道赵三是有钱人,早都查明白了。 老李瞅瞅赵三,说:“坐着坐着,那个会抽烟不?来一根。” 赵三平常不咋抽烟,这时候说:“哎,整一根也行。” 老李给赵三递根烟,点着了。 “哎呀,对了李哥!我想给媳妇儿带两句话,你方便的话,你去一趟我家呗。我家在南关,有个地址,我告诉你,你去一趟,我肯定让我媳妇给你整得劲儿了。那个帮个忙啊。” 老李一瞅,明白了。“啊!那个明天正好是星期天,正好我还要上市区溜溜,逛逛街,那你想说啥,你写个条吧,然后我给你媳妇捎过去。” 赵三一瞅,高兴坏了,“那行啊” 李教啥意思?帮赵三飞鸽传书了,就是传信,这都属于违纪。 赵三在屋里拿个纸条,就开始写想对王红说的话。 咱先不说他写了啥,写完后这李教把纸条检查了一遍,看没啥违规的东西才放心。 赵三说:“李哥你放心,我肯定让我媳妇给你整得劲儿。” 李哥也说,“好说好说,赵三!我这人最乐意帮助人,我是乐意助人的人,而且,我跟你说,我这人最热心肠,看不了别人难处。明天我正好休班,我去一趟。这是你的家庭地址,是不是?” “哎哎,家庭地址在呢?在南关区桃园路大东小区。” 这边赵三回去后,一进号子,这他妈大洋子一瞅赵三,“回来啦三哥,我说三哥,你要是因为改善伙食的事儿生气了要调走,那你真不对了。三哥,我刚才给这帮小逼崽子都骂了。以后咱这屋里面一个月最多改善四次伙食。然后你到别的屋也这样,都有规矩的。像你这种大哥,到哪屋人家都得捧着,你搁这屋里面兄弟们处得乐呵的,还给你洗脚,也给你按摩的,你何必换个新屋,还得现处关系,是不是三哥?再说调号也不好调。 当时大洋子真怕赵三调走。 在那个年代,就你家有点钱给你存个三头五百、千八的就不错了,赵三一万一万存。谁都不想让他走啊! 赵三儿一笑,“那个大洋,不是这事儿,我有点旁的事儿。再说了,调号那玩意儿也不好调。哎呀,这这刚才人家李教说了,说好像够呛。” 哎,对呗,三哥你调啥调,就在这屋里面。以后你们都听好了,别调皮,别他妈没啥事总让赵三哥改善伙食,以后一个月改善三次、四次的就得了!” 大伙一听都明白了,说这个不能再熊赵三了。 时间来到第二天,星期天,这是一九九二年的四五月份的一个星期天,早晨九点多钟,下了夜班的李哥,这不就往桃园路来了吗?来到当时赵三家的门市,也就是他放局子的地方。 此时大李小子、丁百三这帮人都跑路了,刘奎燕他们也都跑了,这个门面也就不干了, 这李教就来敲门来了。 屋里面的王红早晨刚起来,还穿着睡衣呢。 在那个年代,可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睡衣,或许是线衣线裤,四五月份的天气还挺凉。听到敲门声,王红问道:“谁呀?” “是赵红林家吗?我是大北郊的,赵红林的管教,我姓李,你把门开一下。” 王红一听,心里一紧,心想有赵三的消息了。 要知道,王红是赵三的原配,他俩感情不错,经历了这么多事儿,王红此刻格外急切。 门一打开,王红看到一个中年男子,浓眉大眼,一表人才,浑身散发着正气。 这人没穿警服,他站在那儿问道:“你好,是赵红林家吗?” “啊,是,我是赵红林的爱人,我叫王红。” “我是咱们大北郊的主管,负责赵红林那个号子。哎呀,你是赵红林的家属,你家赵红林表现非常不错。这不我出来工作,正好路过这块,来看看家属。然后你家赵红林让我给你带几句话,这不有个条嘛。” 王红把纸条接过来,打开一看,上面是赵三的字迹。 上面写着:“媳妇,我让你办的事儿,你办了吗?一个问号。我在大北郊里面待了四个月了,我待得非常不舒服,我想调个号。这个李教人非常好,你一定让他得劲儿。” 王红一看是赵三的亲笔字迹,她认识。一瞅这字迹,再看看面前的管教,王红也是很聪明的人,她不傻。 她心想,自己老公在里面待得不舒坦了,说这个大哥人不错,那肯定得让这个大哥得劲儿啊。 于是她问道:“哥你贵姓啊?” “啊!我姓李。” “李哥,进进屋,快快快,屋里坐屋里坐。”李哥一瞅,这王红长得挺漂亮。 该说不说,那时候王红三十多岁,比赵三小,正是女人最好的时候。 早晨穿着线衣线裤,身材也不错。 这李教就跟着王红进来了。 赵三的家一楼门市已经不干了,上到二楼是赵三跟王红的卧室。 那时候三哥的条件还是有限的,里面可能放个高级柜,有个电视机和一张大床,床上放着一对枕头,旁边有电视机啥的。 这王红走过来问道:“李哥,抽烟吗?来来,抽根烟。” 老李接过烟,王红又说:“李哥,喝水不?”“好好好。” “那个李哥,你等一下啊。” 这老李往那儿一瞅,心里琢磨着。 只见王红转身朝床走去,床上有一对枕头,那是赵三跟王红结婚的时候的陪嫁,枕头上绣着一对鸳鸯,一公一母。 第17章 狱中运作 王红走到床边,上了床,老李一看,心里一惊,“哎呀妈呀,这是要干啥呀?哎呀,这门关没关呢?这也太直接了吧?都上枕头了,这是要干啥呢?那赵三说一定要让我得劲儿,就这个得劲儿吗?” 可没想到,王红抱起枕头,那年代没有拉锁,枕头后面就像别着个别针似的。 王红把后面的别针打开,老李还以为要发生点啥呢,结果王红从枕头里面一摸,拿出一沓钱,用个纸包着。 “哎哎哎,李哥,那个我在条上也写了点话,然后麻烦你把这个条给红林,在里边还得照顾照顾红林啊,拜托你了。” 老李接过这个包一摸,挺厚,当时心里就乐开了花。 这玩意儿比那啥都得劲儿。 老李连忙说:“好说好说。” 王红可不是那样的人,老李刚才想歪了。 老李握着王红的手,“好说好说。” “那个李哥,那就麻烦你,拜托了。” “弟妹你放心,有我老李在,我保证红林在里面不挨欺负,不受气不挨揍,而且还得顿顿有好吃的。” “哎呀,那就谢谢你了。哎,有啥消息记得告诉我啊。” “放心放心,弟妹,那我就回去了。” “拜托了,我送送你。” 老李白想了一番,人家没他想的那回事。 来到门口之后,王红把他送到门口。 老李走了,把纸包一捋就揣兜里了。 等他走出去好几个胡同,周围没人了,老李把纸包打开,看了一眼纸上的字儿,那上面写的是王红跟赵三想说的话,意思是让赵三放心,给他找的人已经回信儿了,说快了,让他等等别着急啥的。 但是当老李查看那沓钱的时候,老李都懵了。 一九九二年呐,老李看到那沓钱,心里震惊不已。 他原本寻思最多能给个三千两千,哪怕一千他都知足了,毕竟他上班一个月才挣二百七十块钱。 可没想到赵三媳妇竟然给了一万块钱,这也太敞亮了,太让人意外了。 这可不是一般的得劲儿,那一万块钱可不好挣呢。 老李揣上钱,原本他休班,可现在他二话不说,赶紧往单位赶。 来到单位的时候,上午十点多钟,还没到中午饭点。 老李很快来到赵三所在的零二号房敲门。 屋里人一看,“哎呀,李哥。” “那个赵红林呢?来来来,你出来一趟。” 赵三起来,他知道今天老李要去自己家,赵三在纸条上也写明白了让王红让老李得劲儿,所以他知道老李肯定是去了,于是就跟着出去了。 在众人的目光中,赵三跟李哥出去,来到老李的办公室。 赵三往屋里一进,老李把门一关,赵三站在门口看着。 “还愣着干啥呢?来来来,红林坐,坐这沙发得劲儿。” “坐着,不是那个李哥,我不敢。” “说啥呢,来,就坐这儿。” 老李把赵三按在沙发上。 “那啥,我这没啥好茶叶,这有点云南的普洱,刚烧完的水,你喝点茶。 “我这喝茶就是牛嚼牡丹,品不出啥味儿!” “你喝吧,喝吧。” “来!抽烟!这是别人给我的,也没啥太好的。” 赵三一看,心里明白了,“操你妈,指定是媳妇让他得劲儿了。” “哎,赵三,三哥啊。”李教这嘴叫得可亲切了。 “我跟你说,好像你比我还得大两岁。我看了你的资料了。以后啊,三哥,我就管你叫三哥了。在这屋里不是在外面。以后咱哥俩就好好处。我这屋上班的时候,你看那有电视,只要我上班,只要咱们大北郊没有劳动任务,没有特殊会议,你就上我这屋待着,喝点茶水,看会儿电视,吃点水果。但晚上睡觉的时候你还得回去,因为纪律你也知道。” 赵三一瞅,“啊,那个,我媳妇……?? “哎呀,你家弟妹也太懂事了!”那给我整的也太得劲儿了。 “那那那这……” 李教心里想着刚才那一幕,还心有余悸呢。 后来赵三牛逼的时候,这老李后来一度升到大队长,都是赵三给办的。 在这屋待了一会儿后,人家老李上楼了。 老李在一楼办公,二楼是大队长的办公室。老李来到二楼,把赵三调号的事儿说得挺难,说调号要有什么大队长签字啥的。 但是那内部人办事能不好办吗?一个副科长找科长办个事,那算个事儿吗? “队长,我三杠那个赵红林想调个号,然后有个熟人找我来了,队长你看,调一个呗。” “调哪屋去?” “他在零二,给他调到零三。” “行!你看着办吧!”大队长签了字。 这不就是人情世故吗?几句话非常简单的事儿。 “队长,人家给我拿两条烟,我一条也不留。你留着抽。” “哎呀!这自己家人的事儿抽什么烟。 “你看,你留着抽,队长。” 咱说一条烟也就三二百块钱,他拿了一万,这事办得妥妥的。 时间来到下午,快天黑的时候五点来钟。 里面开饭时间一般在三点钟左右,号子里的人没啥事儿都在这待着。 这时候大洋子还合计呢,一会儿三点半得找三哥商量商量,晚上改善伙食吃点啥呢?吃水煮肉片还是锅包肉,正琢磨改善伙食呢。 门被敲响了,“赵红林?” 赵三往前一站,“报告。” “收拾东西,一会儿跟我走,调号了,给你调零三去。” 赵三赶紧收拾收拾自己的东西,起身就往出走。 大伙都懵逼了,包括大洋子、“我操,好不容易来个财神爷,这怎么真调走了?”但当着老李的面他们不敢吱声。 老李领着赵三出去了,钱花到了肯定好使。 这李哥边走边跟赵三说:“三哥,一会儿给你调这个零三。因为咱们着急,每个号里面都有号长,说白了有头铺,这屋里也有头铺。我给你安排二铺去,肯定不能挨欺负。你等两天哪个头铺出去了,我再给你串一个屋,让你当头铺。” “哎呀不用!那个只要不挨欺负,当不当头都无所谓啊。” 这么说着话,来到零三号,敲敲门。 这零三号有号长,号长挺牛逼,一身腱子肉,挺瘦,眼神很犀利。 铺上也坐着一帮小年轻的,也有两个岁数大的。 后面号长正坐着,一瞅李哥来了,“左洪武,来!给你加个人,调个人,从二号过来的。 咱说这屋的号长是谁,他就是日后赵三手下的五虎上将之首,左洪武,那非常牛逼。 左洪武在长春也有一号,打仗绝对够用,身上后期也背了四条人命。 他跟王志一样,左洪武是吉林人,还是省体工队的。 赵三手下确实有五虎将,左洪武、吴立新、黄强、黄亮,加上王志。 左洪武排老大,也最猛。 左洪武因为当年打仗斗殴被抓进去,就在这三号里面当头。 左洪武没啥钱,就是打仗猛,谁欺负他,他就把谁打服。 老李把门开开,把赵三推进屋,“赵红林,你就在这屋待着吧。 赵三就进屋了。 李教接着说道,“洪武啊,好好照顾照顾,这个他要是待不得劲了,我可找你算账,明白没?” 左洪武一瞅就明白了,因为在里面再牛逼,号长再厉害,也得听管教的。 管教发话了,说赵三得照顾,要是赵三待得不舒服,就收拾他。左洪武明白咋回事,“你放心吧,李哥。”李哥转身就走了。 李哥走后,赵三捧着自己的行李,往屋里一站,左瞅瞅右瞅瞅。 左洪武说:“大哥,上二铺吧!李哥都交代完了!哎,去给大哥把铺给铺上。 赵三他很懂这些人的心理。 赵三在那屋不是差钱,而是瞅那屋人有点恶心。 赵三瞅瞅左洪武,“你好兄弟,我叫赵红林,你管我叫赵三就行,我想问一下,咱这屋里面有啥规矩?” 左洪武说:“咱这屋没啥规矩,随便,三哥有事你就吱声。” 赵三一瞅,没规矩,没规矩好啊!在这屋应该不会挨熊了。 咱说社会人就这样,社会人要是熊你,他觉得你熊他是应该的,他一点不领情。但如果说你要是主动给的他,他也知道感恩。 赵三在里面待了三四天之后。 这一天正好赶上周一,赵三也熟悉了环境,因为有李教的发话,左洪武他们对赵三还是很尊敬的。 三哥说道:“洪武啊,我寻思今天给大伙改善改善伙食,你们能抽烟的话,再给你们买条烟抽,叫几个菜,大伙吃点。” 正好说这话的时候,人家来问订饭的事儿。赵三就点了两个水煮肉片、两个锅包肉、两个溜肉段,叭叭点了三四百块钱的东西,还点了条烟。 瞬间,大伙都懵啦!!! 那个年代,这可相当牛逼了。 大家全看过来,看来这个三哥原来是个大富翁,有钱啊。 咱说在大洋子那屋被熊的时候,他们不领情,而赵三在这屋主动买这些东西,这些流氓都领情。 一瞅,“哎呦我操,三哥,三哥,你这也太敞亮了!” 三哥这时说道:“没事,大伙儿吃的开心就行。这么的,以后啊,每周周一咱们改善生活!大伙落难于此都不容易,三哥有这条件,三哥愿意请大伙吃点啥。” 要不怎么三哥懂得人情世故呢!你说这赵三在里面一下子,就把人都拉拢过来了。 这屋里面所有的人对赵三都恭敬起来了,赵三的感觉,跟在那屋被熊的时候完全是两种感觉。 这屋里人天天“三哥三哥”地叫着。 而且三哥会揣摩人的心理,都对三哥老好了。监狱里面有活要干,可都不让三哥干。三哥跟左洪武处得也非常不错,随着时间的推移,关系越来越好,成为了好兄弟。 时间就来到了一九九二年的下半年,也就是赵三进去大半年了。 赵三就要被王红给捞出来了。 赵三跟王红能接见,王红见了几次面,给他存钱啥的,这咱就不多说了。 眼瞅就要到九三年了,都要下雪了。 王红跟赵三说,“就这两天,快了,一个礼拜多说了。” 赵三哥就快要被保外了。 当年据说好像花个三四万块钱,判了四年就保外了,挺厉害的。 但至于王红咋办的这事,只有王红知道。 王红放出消息,赵三也知道自己要出去了。赵三今天跟左洪武还说呢,左洪武一开始没相信,赵三说出去后给他找人啥的,知道赵三有点钱,但也没全信。 正当赵三准备要出去还没出去的这一天,出事了! 咋回事呢?大北郊监狱接了一批活,九十年代都搞三产,小队也搞副业,小监区也搞副业。 过去常常有劳改犯修公路,九十年代很多省道、国道啥的不都是劳改犯修的嘛。 所以说大北郊监狱接了一批活,什么活呢?加工一批死人烧的元宝,还有糊火柴盒,以及卫生筷子。 这时候左洪武很牛逼,赵三也牛逼,但再牛逼,胳膊上带箍出来干活,也得服从安排。所以赵三也得出来劳动,不过劳动归劳动,像赵三、左洪武这种大哥出来不用干活。 在外面你会看到一批劳改犯在那挖大沟,有两个带箍的人不干活还抽着烟、喝着水跟管教吹牛逼,这就是管事儿的。 三哥和左洪武他们一屋子,大概十八九个人全在这儿干活呢。 左洪武这种号长负责监管,发工具,比如钳子,收回时登记,领凳子让大家坐着干活,有粘火柴盒的,有装筷子的。 赵三和左洪武就坐在旁边,远处有几个管教离得比较远,大概五六十米。 墙上还有像十七八岁站岗的人,那都是武警。 他们在小车间似的院子里干活,三哥坐在小凳子上,午后的太阳晒着挺舒服,左洪武在旁边跟三哥聊天。 远处还有一个班组也在干活,就是赵三之前住的零二屋的,也就是二号的班长大洋子。 大洋子他也没干活,边上小烟抽着,牛逼哄哄地瞅着他号里干活的人。 一抬头,看到了赵三,“我操!那他妈不是赵红林吗?” 还有五六个围着,“洋哥!瞅那样这逼挺好啊?妈滴在咱这屋好吃好喝伺候他,他不待,还找人调号,操。” 几个兄弟瞅着,“可不是咋的?洋哥,他妈这小子我听说给零三那屋里面,没少给他们改善伙食。” 这帮小子唠着唠着,嫉妒心就起来了。 一般监狱里是不打仗的,但这大洋子往前一站,带上身边小喽啰,加上大洋子一共五个人,起身就奔着赵三那边去了。 大洋子叼着小烟,他是号长,牛逼正常,不让叼烟他却敢抽。 他领着五六个人就过来了。 赵三坐在老式小马扎上,坐久了活动活动,大洋子往这边一蹲,一拍赵三肩膀。 三哥一瞅,“呦,三哥,还挺得劲儿啊。” 三哥坐这没动,“哎呀,这不大洋子吗?” 大洋穿着黑马甲。“三哥,你还认识我呀。” 第十八章 初露锋芒 “三哥,你这是咋的啦?我看你在这儿待得挺好呀,这两天都胖了啦?咋在我们那屋待得不得劲啊?还调号!!” 赵三瞅了瞅,他心里有底啊,知道这是来找事儿的。 不过赵三一寻思,身边有个左洪武呢,还有这么些一个号的兄弟在。 还有赵三跟李教关系好,跟小管教们也处得跟哥们儿似的。三哥有钱,他心里有数。 赵三想着,周围有管教,还有墙上站岗的武警,以及左邻右舍干活的这帮小兄弟,这么多人在,谅他们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赵三往那儿一坐,说道:“别来气兄弟,我在你们那屋确实待得不舒服。 大洋子,我就是想换个环境!不是我说,兄弟们待我是不薄,可这事儿吧,人各有志,是不是?你看我不在你们那屋了,你们不也过得挺好嘛。” 大洋子哼道:“好个屁呀!你看看兄弟们都饿成啥样了,一个一个瘪着肚子,多长时间没吃好东西了。三哥,你在这屋没少给他们安排吧?有钱就给别人花,我们咋就不行呢? 赵三斜着眼睛瞅着大洋子,“不是我说,这事说了没啥意思。谁离开谁还活不了啊!反正我就这脾气,瞅顺眼的,咋花都行,瞅顺眼的人,睡我媳妇都行。” 正说着话呢,三哥有点气人,他把小马扎往左洪武身边挪了挪。 意思是,自己有哥们撑腰。 左洪武,打仗贼猛,三哥他心里有数,坐在左洪武旁边了。 左洪武抬眼瞅了瞅,因为他也是号长,跟大洋子认识。 大洋子也是号长,大洋子也瞅了瞅左洪武,又瞅瞅远处。 那些管教离这儿得有五十来米,就算往这儿跑也得跑半天。 大洋子他们那边在干装方便筷子的活,大洋子过来的时候,拿了好几个方便筷子,就是那种最普通的、现在很少用的白色的那种。也不知道他从哪儿整的,他把四五个方便筷子撅折了斜插在袖子里。 大洋瞅着赵三,心想这家伙太他妈欠收拾,得给他点教训。 赵三白白胖胖的,一扑棱脑袋,说道:“你要干啥?” 左洪武瞅了瞅,说:“大洋子你啥意思?” 大洋子说:“大中午的,别他妈管闲事。我就是要教训教训他。” 说着,“咔嚓”一下,赵三一捂肩膀。 “哎呦,我操! 赵三一捂肩膀,紧接着,大洋子旁边一个小子朝着赵三的脸“啪”就是一个大电炮。 “哎呀,我操!哎呀,打人啦!” 这时候左洪武往前一站,“大洋子,你他妈干啥,你他妈找干是吧?” 大洋子说道:“操!干啥?我他妈连你一起削。” 这大洋子的拳头还没能举起来呢,左洪武相当厉害了,他会功夫。 左洪武没动手呢,旁边他们一个号子里的一个兄弟,能有个十八九岁,刚进来的,吃了赵三好几顿饭了。 这小子拿个马扎,照着大洋子的后脑勺“咣”地一下砸过去。 就听“咔嚓”一声,那木头马扎砸到大洋子脑袋上。 大洋子“哎呀,我操!哎呀哎呀!” 紧接着,他们是五个人来的。人家左洪武跟赵三他们这个班组一共十七八个人,这十七八个人一瞅,打三哥,打财神爷,能不动手吗?三哥那么仁义。 “操你妈,敢打三哥,打财神爷,揍他!打!” “咣咣咣”,叮当一顿乱打。 事后啊,大洋子的脑袋都被砸塌了,就这一下子! 瞬间远处有人就喊了:“那谁呀?老李呀,你那干仗了!” 老李跟几个管教正抽烟呢,一回头一瞅出事了。 这小口哨马上吹起来了,“嘟嘟嘟嘟嘟!” 左洪武、赵三所有这帮人噼里啪啦全蹲下了,瞬间就蹲在地上。 武警在上面也看见了,枪口也指向了这边。 赵三是挨了一电炮,被打了一下子。 咱们再说这个大洋子,脑瓜子骨头被砸塌了,打了一个坑。 大洋子捂着脑瓜子在地下就昏迷了。 大洋子几个兄弟也全被撂倒了。 等管教跑回来,估计可能有个七八十米远呢。打仗一瞬间,也就是半分钟左右。 左洪武还有赵三等人也全把脑瓜子捂着,蹲在地上。 这时候里面的工作人员喊,“快!看看人咋样?” “二号监室里面这个老大,脑瓜子骨头被打塌了。” “快快快!送医院!” 那这事儿就大了,等把这些人,把赵三他们都收到监里,收到号子里之后,受伤的也该送医院送医院了。 三哥的胳膊没咋地,用筷子能扎啥样啊? 这时候,就惊动了当时的大队长。因为打仗很快就惊动了更大的领导。 值班的大队长听说了这事,把李教,也就是赵三这里临时的照顾他的大哥,叫到了办公室。 “小李子,咋回事啊?那怎么犯人干活的时候还看不住,还打仗了呢?还把那谁,那大洋子脑袋都给打塌了。这事影响很大,监狱长怪罪下来可怎么办啊?我跟你说,这个事一定要彻查,而且要追究责任,写报告给我。” 这李哥下楼后,很快就把赵三叫到了办公室,把赵三带到了他的办公室。 李哥非常不高兴,皱着眉头。 虽然说收了赵三媳妇一万块钱,但是他说:“三哥,这怎么还打上仗了呢?咱哥俩处得不错,我刚给你调过号,你说你在里面打仗,我只是个杠长,一个杠长管三四个屋,我能有多大权力?你这事整大了,你知道不?为啥打仗?这里面本身也不允许。” 三哥一瞅,说:“那个,你别生气,这事是有原因的,是这么这么这么回事。” 三哥把自己当时被欺负等这些事儿,包括到左洪武这屋,三哥跟这帮人处的关系,包括今天大洋子找事等等都说了一遍。 赵三讲完后说:“你看,他也不怨我们啊,他是主动惹的事。” 这老李一听,“那也不能打仗啊,有事儿你报告你找我呀!!我收了……哎呀!” “李哥,你看看你给整整,你给担着点,这打仗这么多人呢,是不是?这么多人参与的事你照顾照顾,你给担着点。” “我担不住!我跟你说赵三,今天的事整得挺大,大队长都惊动了,而且必须追究责任人,这事儿不好办,整不好还得加刑呢。” 赵三一听,也吓一跳:“李哥,你赶紧给担着点儿,咱俩之间没说的啊。” “这事儿我是担不住,必须得追究!这么的吧,那边的大洋子脑瓜子被打塌了,这个事肯定得有个背责的,你就装不知道。回头让左洪武扛着,都推左洪武身上。” “李哥,这事能加刑不?” “必须加刑,左洪武最低得加一年刑。” “李哥,左洪武一共判两年,再加一年,还得三年。再说这帮兄弟还有左洪武都是帮我打的仗!那我要是拿左洪武说事,那不陷我赵三于不仁不义吗?”赵三把自己说得挺仁义。 这边赵三回来的时候,左洪武还有兄弟们都围上来了。 “三哥,这事儿咋说?” 赵三瞅瞅左洪武,“洪武,三哥对不起你。这个事儿我咋说也没有用啊!上面非要追责,而且要给你加刑啊。我说我揽都不好使,要给你加一年刑。你放心洪武,三哥绝对不能让你白帮我办这事。这事相当于你帮我了。你这么的,三哥这两天快出去了,等三哥出去三哥找人,花钱也给你整出去。三哥就是花钱整不出去,三哥也月月给你往里存钱,一月给你存个三千五千,让你在里面得劲儿。” 左洪武一听,“三哥,没事!咱们既然是兄弟,就不用说那么多没有用的。” 该说不说,左洪武是非常讲义气的人,关键是左洪武也看出赵三的实力了,可能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左洪武也有自己心里的小九九。 赵三接着说了,“包括在座的兄弟,以后能用着你三哥的,以后你们就吱声,你们今天都属于帮我忙了。” 大伙能说啥呀?这事最后左洪武加了一年刑,算押下来了。 时间也就过去一个礼拜。 这一天早晨赵三就接见了,王红来了。 见了面了王红讲话,“三儿啊,没啥意外,这三两天你就能出来了。我给魏哥魏东华打完招呼了,咱们花了三万块钱!然后这三两天有信就回来了。” 赵三一听,行,判四年,就待了大半年,六七个月,这钱花的值。 一九九二年的年末,九三年年初的时候,三哥接到信儿,回到监室里面之后,把左洪武还有当时的这帮小老弟儿叫到他身边了。 这时候三哥的账户余额里面,可能还有个四五千块钱。 三哥讲话了:“从今天开始,吃好的,使劲点,大伙愿意吃啥吃啥,晚上加餐。”大伙一阵欢呼鼓掌。 三哥接着说:“我赵红林呢!因为点事儿落难于此,但是跟大伙交代个喜事儿,交代个底,这两天三哥就要走了,我还是那句话,洪武,大洋子那事我帮你办。“ ”我三两天走了,你们在这里面照顾过三哥的,三哥感恩戴德。以后你们出去如果瞧得起我赵红林赵三,你们出去上南关,有个东大桥,那旮沓有一个东大小区,我在那有一个门市房,也就是左面第三家,没牌匾的,那个就是我的门市房,一二层小楼。“ ”我开了个局子,你们没啥事儿出去,要是吃不上饭的,相中三哥,你投奔三哥,三哥管你吃管你喝,管你住。” 大伙一听,“三哥,你这这这,走得这么突然,主要还是大伙舍不得。” 三哥很会收买人心,在里面也认识了一些人,这也为他以后在社会上崛起,打下了一定的基础。 一九九二年年末的某一天,这一天飘着小清雪。赵三让王红在外面直接找人,把王志也提前办出来了。 王志判两年,待了也是大半年。 等赵三出来的时候,在大门外面,王红、王志这姐俩早早来接赵三了。 上午九点多钟,小铁门打开了。 李哥当年认识赵三,通过赵三也确实得了不少好处。 李哥给赵三送出来,拜别之后。 赵三瞅瞅小志,王红上去一把抱住赵三,“你出来了,红林出来了。” 小志也说:“姐夫,我出来一个礼拜了。”好,上车,打了个出租车,那时候还没私家车呢。 这不就回到南关了,回到南关,回到赵三的门市房,此时已经人去楼空,已经没有往日的辉煌了。 赵三出去走了一圈,以前的兄弟,包括刘奎燕,这时候对赵三就已经非常冷漠了。 因为刘奎燕知道赵三是设计的,赵三的人品他也已经摸透了。 大李小子已经跑路了,而且这事儿都推到大李小子身上,一时半会丁百合也消失了。 赵三一看这买卖还得做呀,对不对?就在第二天,赵三找到谁了?黄强。 把黄强找到身边,这黄强跟赵三一研究,又把黄强的亲弟弟黄亮叫到了身边。 这不,黄强、黄亮,加入赵三团队了,再加上王志。 这时候,赵三他们临时凑了四个人,又找了几个帮忙的小伙计,把赌局重新支了起来。 在南关这个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赵三自己也常把话挂在嘴边:“哼,我赵红林回来了。” 来玩的人都晓得蓝码和道上的事儿。 那些人觉得赵三打仗或许不算最牛,但这帮人的嘴却不老实。 “哎呀,三哥回来了。” “三哥,这赌局摊的灯又亮了,看来三哥开业啦。” “三哥,你不是判了四年吗?”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赵三淡然一笑,说道:“这都不算事儿,我这么跟你们说,要是换做一般人,犯了我这事儿,杀头都够了。可你三哥是什么人呢?这不,在衙门里认识几个哥们儿。那几个哥们说了,让我在里面待半年都算时间长的了。我进去一个月的时候,他们就想让我出来,给我办保外。但我觉得那样太让人家难办,所以就待了半年。其实早就可以出来了。” “哎呀,妈呀,真的吗?三哥。” 因为赵三这个团队把魏仁弄死的事,长春的流氓们都知道,玩蓝码的人更是清楚得很。 那魏仁可是长春一带的大哥呀,就这么被赵三他们给收拾了,一命呜呼。 而赵三呢,判了四年却只待了半年就出来了,这足以证明赵三儿的实力。 这眼瞅着就到了九三年年初,那玩蓝码的人能去哪儿玩呢?都跑到赵三的赌局摊来吹牛、玩乐。 都在给赵三扬名吹嘘,赵三可真是牛逼啊,三哥老厉害了,杀了人还啥事没有,就这么出来了。 大家都纷纷感叹,你看人家赵三,待半年就出来了。 就这样,卷土重来的赵三,在南关区名声大震,捧他的人也就更多了。 赵三一口气又开了几个大赌局摊。 在九三年春节之前,赵三把自己在里面时想办的事儿都给办了。 什么捞王志的钱,还有准备救左洪武的钱,都在这两个大赌局里赢了出来。 从长春的那些小老板身上赢了十五万。 到了九三年,赵三的名气更大了,赌局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这时候,赵三通过自己的媳妇儿王红找到了魏庆华,说道:“哥,我里面有个兄弟叫左洪武,因为打架斗殴判了两年又加刑一年,倒没别的罪。哥,你看你能不能帮我把他弄出来?这兄弟人特别好。” 这位大哥一听,回道:“你这么的,我给你找人问问。” 在这个过程中,大哥具体怎么办的事儿咱先不说,大哥管赵三要了多少钱呢?要了两万。 就花了两万块钱,赵三给把左洪武捞了出来了。 不过这时候左洪武还没出来呢,人家只是答应了,钱也递上去了。 第十九章 高手来袭 大年初二,赵三的局子热闹非凡,摆了十来桌,牌九、麻将,玩得热火朝天。 人人都知晓赵三本事大,而且他还擅长各种赌局玩法。 这赵三可是个厉害人物,杀了人竟然还能安然无恙,众人对他是又敬又怕,纷纷来捧场。 赵三的局子人气爆棚,他每天都能收入两三万。 在一九九三年的春节,赵三在长春南关区已然是声名远扬。 赵三本就好赌,而此时,在长春的另一个局子却是冷冷清清。 一位大哥,个头不高,满脸胡子,嗓门极大,手里拿着一个大茶缸子,里面泡着橘子皮。 他皱着眉头嘟囔着:“这大过年的,人都跑哪儿去了?” 张法英走了过来,“三哥,这大年初二的,咋人都没了呢?前两天还有十来桌呢,今天这麻将两桌都凑不齐。那些玩牌九的人都哪去了?” 这情景有点似曾相识啊! 原来,这个局子是霍忠贤,霍三哥的,自从赵三回来把局子重新开起来后,霍忠贤这里的人就都跑光了。 往常十来桌的麻将,现在凑两桌都费劲,平常有七八十人、五六十人在这里玩,今天这屋里就只有八九个人,可能还有几个看热闹的。 张法英一打听,回来对霍忠贤说:“三哥,跟你说个事儿,你可别生气。 “啥事儿啊?“ ”赵三出来了,把局子开起来了,这帮人十有八九都上赵三那去了!刚才有的人从赵三那局子来的说,这赵三提前出来了,他把魏仁给干死了,竟然还能安然无恙地出来。出来第二天就把局子开了。说那人老多了,刚才那个小伙计说,他们有去的,亲眼所见,人都跑那儿去了。” 赵红林和霍忠贤,他俩本是同行,虽没啥深仇大恨,但老话儿说的好,同行是冤家,同行之间必有竞争。 而且之前就因为赵三挖墙角,挖的就是霍忠贤的墙角,最后还把魏仁给整死了! 这事儿让霍忠贤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妈的,这赵三他妈的,这他妈没有这么做买卖的啊!法英,你把保民他们找来,让他们给我干赵三去。” 张法英是霍忠贤拜把子的兄弟。 一九九三年的春节,梁旭东在长春还不是很有名气,正默默无闻地混着,那时他还在上班,还没成为后来的“警察”,好像是在给老板开车。 再说小贤,小贤九二年年初出狱。在九三年年初的时候,小贤在南关区就非常厉害了。 就在赵三进去这半年,小贤迅速崛起。 长春大哥孙世贤比起赵三呢,孙世贤是六几年出生,比赵三小七八岁。 虽然赵三岁数大,但在江湖上,不论岁数大小,赵三依旧管小贤叫贤哥。 霍忠贤岁数更大,霍忠贤拜把子兄弟中有张法英、有小贤,这在长春的社会人当中都是众所周知的。 张法英这个人,就是霍忠贤的一个军师。 霍忠贤一听,怒不可遏:“说你妈的,这赵红林他妈欠收拾,跟我他妈干一样的事儿。他妈的,他挖我墙角,我还没找他算账呢,他妈又出来了。法英啊,让保民他们过来,帮我干他!” 那常保民打仗更猛,他们关系都不错。 这时候,张法英连忙说道:“三哥,可不能这么干啊。三哥你想想,这赵红林把人给弄死了还能安然出来,现在他势头正猛呢,而且整个长春的人都捧着他。要是就这么直接干,那可就成仇人了。咱们能不能想个别的办法收拾他呢?” 张发英自然是吃谁的饭向着谁,他一心向着霍忠贤。 霍忠贤听了这话,眉头一皱,问道:“什么方法?不行的话,咱找几个老千去摸摸他的底?” “可以啊!” 因为每个局子都有老千,霍忠贤的局子里也有。 不过霍忠贤自己从来不出千,但是他那儿有个叫大手爪子的人会出千。 要是真来个生人,上来就咣咣赢钱,霍忠贤是看不明白,就得有高人看。 就像那些暗灯啥的?哪个场子都有老千。 霍忠贤一听,“你跟那个大手爪说,让他给我找个可靠的人,妈的赵三,我要让他好看。” 很快,通过大手爪子,有一天找来了一个小老弟。 这小老弟多大岁数呢?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很年轻。 来了之后,得知这小子姓杨,叫杨春吉,这杨春吉就是个老千。 杨春吉来了,此时是九三年,霍忠贤在二道也已经挺牛逼了,在二道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虽说不能称他是二道的一把大哥,但也算是数得上号的人物。 张法英把杨春吉带了进来。 霍忠贤上下打量着杨春吉,开口说道:“老弟,你知道我找你有啥事儿吗?” “三哥,我知道你,但是你找我有啥事儿,我还真不清楚,没人跟我说。” “嗯,我想让你去挑个局子,你敢不敢挑局子?” “三哥,你这可把我难住了,挑局子啊,这要是被抓住了,按照江湖规矩可是要剁手的,那可是三刀六洞的惩罚啊!你别开玩笑了,我是会点手段,但这挑局子……” “兄弟,我霍忠贤让你挑的局子,我心里有数,我不会让你白干,我给你拿钱,而且你在那个局子上赢的钱也归你。” 杨春吉一听,眼睛一亮:“三哥,给钱的话,那你就别怪我直说了。这玩意儿,给钱你能给多少?” 霍忠贤说:“多少钱?我给你拿三万块钱,而且你到那个局子上赢的钱也算你的。” 三万块钱在九三年那可真不少。 杨春吉一听这话,连忙说道:“三哥,挑谁的局啊? “南关区赵三赵红林的局!你是玩家,你应该知道这个人,你敢不敢挑?” 杨春吉可不傻,赵三刚从里面出来,就因为把魏仁给弄死了!那赵三相当猛,早期就很吓人,手下还有不少战将。 “不是,三哥开玩笑呢嘛?那赵红林,那赵三在南关现在可是非常牛逼啊!而且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那可是大哥级的人物,我去挑人家,我这手法…...!听说他还会点门道,我要万一让人给揭穿了,手再给我剁了,这三万块钱不好挣啊。” “你怕啥啊?我霍忠贤给你拿三万,你去赵三那赢的钱,也算你的。一旦你被人识破了,叫破了,你可以提我呀,告诉他们,我他妈是霍忠贤的兄弟,长春谁不给面子啊?出事你提我。” 杨春吉一听,因为霍忠贤这时候,虽然说也是玩蓝码的,但霍忠贤这个时候也混社会,就像我说的什么保民、保卫啊、发英啊,霍忠贤身边一帮社会朋友,咱先不说小贤这一块的影响力。 杨春吉一听,霍忠贤跟赵三最起码也是平起平坐呀,而且霍忠贤还给拿三万块钱,出事了还能提他,这事儿能干! 霍忠贤这面跟这个杨春吉俩,就商量着这件事儿。 咱得说一说,九三年三万块钱,可不是小数目,可以买套房子了。 这个杨春吉跟霍忠贤密谋要挑赵三的局子! 但是红林三哥呢,点儿也挺高,高在哪儿呢? 就在大年二十七这一天,在北郊监狱的门口,零三号房那个房间,人家管教拿个铁栏杆,当当一敲,“左洪武啊,收拾收拾东西,一会儿出来签个字,你可以走了。” “李哥,我这不还有三年刑期呢吗?” “差不多了,你保外了。你傻呀你啊,你他妈跟对人了,那个赵红林,赵三的,你不管他叫三哥吗?你那三哥是好大哥,小点声啊。你三哥找人了,给你办保外了,说你有结核,这里面治不了,有传染病,一会儿收拾东西,签完手续你就可以走了。然后你三哥还留个地址,让你出来找他去呢。” 左洪武做梦也没想到啊,他没寻思赵三真能救他出去。 那年代一面之缘,在里面照顾两天吹吹牛,说我给你找找人,这个那个的,谁真能他妈花真金白银给你整啊? 人家赵三给这个李教递过去的东西,这地址都有。 左洪武拿着地址,大包小包地背着包,来到了南关区东大小区门口,赵三的局子就在这儿。 大年二十七,门口有一帮二十来岁的小年轻在抽烟聊天,局子里人满为患。 左洪武瞅瞅地址,再瞧瞧牌匾。 他向旁边的小年轻问道:“小老弟呀,哎,我打听一下,这块儿是不是长春那个赵红林的店啊?” “赵红林?你找赵三哥啊?” “对对对,赵三哥,我是从北郊出来的,管教给我的地址,我跟三哥在里面是兄弟,三哥让我来找他。” “哎呀,妈呀,是武哥吧??你是不是叫左洪武啊?” “是是!” “你找的是我姐夫,我叫王志,小志啊。我姐夫总给我讲,你贼讲究,还会打仗。我姐夫在屋呢!” “姐夫!姐夫!武哥来啦,武哥出来啦!”小志扯着脖子喊! 小志正好在外面抽烟,旁边还有黄亮,看见左洪武来了,就把左洪武推进屋里面。 赵三也从屋里面出来,皱着眉头嚷嚷道:“吵吵什么玩意儿?” 三哥梳着大背头,九三年就开始这发型了。三哥背个小头,叼个雪茄出来一瞅,“真的,洪武啊?哈哈哈!” ”三哥,你就是我再生父母,三哥,我没觉得我能出来,你还真给我整出来了!三哥,你收下我吧,我想跟着你!” “跟不跟我都无所谓,那个过年呢,先回家看看,这都不急!有三哥一口吃的,我吃干的就不能让你喝稀的。王亮啊,去拿一万块钱去。” “不是?三哥,我不能要你钱。” “不着急,回家看看老爹老娘,毕竟你在里面待了一年了。回家看看老爹老娘,过了年再回来。” “三哥……!我…!以后你能用着我左洪武……!” 老哥们想想,三哥花了几万块钱,把左洪武整出来了,还给他拿钱过年,九三年给拿一万块,让他回家看看爸妈去。 就那时候左洪武,咱说,三哥还有钱,还有势力,三哥在他眼里那就是神! 自己的事儿能花钱出来,还给左洪武整出来,而且不废话,这人还不死心塌地的给你干呐! 左洪武回家看了父母,把这一万块钱给他父母就留下了。 左洪武从家回来的时候,是大年初一,老爸老妈说过年了,留他待几天他不干,说有事急着走。因为他看见赵三的局子很忙,他着急回到赵三这来帮忙,左洪武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回来之后,就在赵三这上班了。 左洪武加入五虎将,现在的五虎将有左洪武、黄强、黄亮加王志,就差吴立新了。 这左洪武非常厉害,王志天天跟在左洪武屁股后头转。 “武哥,听说搁里面强奸犯都挨揍?” “啊!是,管教收拾他们。” “武哥,你打过枪没?” “没那玩意儿,我要枪干啥。” 王志就天天缠着左洪武,两个人关系非常要好。 咱们得说,左洪武也算是王志的老师。 大李小子是王志的第一个老师,左洪武呢!就是王志的第二个老师,因为王志跟左洪武,他俩合伙干死过人。 很快,验证左洪武的机会就来了。 大年初一左洪武来上班,大年初二,霍忠贤找的那个叫杨春吉的老千,这小子拿了霍忠贤三万块钱,要来赵三这挑局子! 他认识赵三,但赵三不认识他!这小子就来到了赵三的场子。 屋内人满为患,一百来人,全在推牌九、打麻将。 这小子推门进屋一瞅,没看见赵三,赵三当天并没在家。 杨春吉一进屋,只见人潮涌动。 呼啦啦,赵三那屋里面十来桌都满员。 杨春吉就这么走进屋,他这儿瞅瞅,那儿看看。 黄强在这桌上,正热火朝天地推牌九。 “来,押的多,赢的多啊,哥们儿来了?这个押不押啊?” 杨春吉一瞅,“啊,我先卖会儿单。” 看了能有十来分钟,杨春吉一瞅差不多了,扬手押上五百。 当年五百块钱一手并不多,在赵三这个局子只能算是一般手笔。 但是老哥们,杨春吉他妈上来就连赢十来把。 因为黄强黄亮他们不会什么千术,只是正常玩牌。 就赵三这个局子要是天天靠糊弄大伙钱,那早他妈黄了。 他们不玩千术,就是正常进行,正正规规地玩,说白了庄家杀大赔小,就说的杀几门赔几门,肯定会有胜算,本身庄的赢率几率就高。 但杨春吉上来,连赢十把,五百呀!八百呀!一千就这么押,很快就赢了一万多。 赢了一万多的杨春吉在那儿咳嗽,引起旁边的人纷纷围观。 “哎呦,操,这小子点儿挺高啊。” 这时候黄亮就感觉到不对了,但他不知道咋回事儿。 这黄亮把黄强叫到身边,“黄强啊,来来来,帮我一会儿。”黄亮就下来,黄强上去推。 杨春吉稳稳当当坐那儿。 杨春吉还领着个兄弟来的,俩人一起来的。这时候黄亮黄强下来瞅瞅小志。 “小志啊,你赶紧的?!” 早期王志不牛逼的时候,黄强都管他叫小志。 “小志啊,你赶紧给你姐夫打电话,让他回来。不对劲,出事了,场子上来个高手,这小子连赢十把。我说不明白,这小子绝对手上有活儿。” 这王志一听,早期的王志也是,虽然崇拜江湖,但他手法也不行。 一听出事了,这是有人挑局子! 拿上外面电话,咱们补充一句。九三年年初,赵三挣着钱了,这时候也买了个大哥大。 三哥在外面正胡吃海喝,跟朋友喝酒呢,电话响了。 “喂,我啊,小志啊!” “王志啊,咋的了?” “姐夫,咱家局子出事了,好像有个人来挑局子,赢老多把了,那个赢一万多了!强哥让我给你打电话。” “怎么的?来挑局子?我现在回去,好了。”电话挂断。 赵三赶紧打个车就回来了!三哥回来一推门,进来了! 第二十章 班门弄斧 这时候杨春吉这小子已经赢了两万多了。 杨春吉,一方面有千术傍身又有三万块钱垫底,另一方面霍忠贤说了,就算挑局子失败也没事,让人抓了就提他霍忠贤。 杨春吉胆子大了就放开干了。 屋里很多人都不玩了,有的还跟着杨春吉一起押。杨春吉那儿已经摞起两万多了,九三年两万多块钱,在局子上赢的可不算少,别听人瞎吹什么十万二十万一把的,那还是少数,像魏仁那种大哥毕竟不多。 等赵三一进屋,黄亮、黄强没先上来,黄亮这时候汗都下来了,心想这他妈这么赢下去,庄家都输,不得开锅了吗? 赵三给这个局子安排黄亮上手之后,这小子赢了两万多,其他人也都输了三四万了。 三哥进来了,一瞅黄亮那落魄、狼狈的样子。 黄亮瞅瞅三哥,“三哥! “哎。”局子上的人也都认识。“哎呀,三哥回来了。” 三哥赵三一进屋,正如前面所说,杨春吉认识赵三,因为赵三这时候已经非常有名气了,轻易不跟谁玩了。 在长春已经很多人都知道他会玩手段,但是你叫不开他,赵三哥也不轻易跟大伙玩。 杨春吉认识赵三,可赵三不认识杨春吉啊,他是个无名小辈。 赵三发话了:“那个,来,王亮,你下来,我上来整两把。兄弟,这个咱俩过两招来。” 赵三一上来,赌场换人很正常。 没一会儿,叭叭叭赵三咔咔咔就洗牌,推的是牌九。三哥把牌九这么一洗,然后杨春吉呢,压完之后,杨春吉瞅赵三,心里琢磨着,嗯,我他妈使不使千术呢?思来想去,杨春吉心想,在赵三面前使千不就属于关公面前耍大刀吗? 杨春吉这回决定不使千术跟赵三两人平玩,这赵三压,杨春吉压这个,压那门的。咱闲话少叙,连压了几把,你别说,这小子点儿挺冲,还把赵三给赢了。但赵三啊,有人说赵三使手段没,那时候,赵三上来不是跟他拼钱数的,三哥笑笑呵呵的。 但是这玩意儿不能总压制赵三啊,又玩了一会儿,赵三点上来了,三哥没使手段,把杨春吉赢的钱往回又赢了点儿。 杨春吉一瞅,“我操,我跟你扯那个?我就直接上手段得了呗。”杨春鸡这会儿就上手段了。 那杨春吉上手段的过程中,有人说了,赵三看出来没? 杨春吉一上手段,赵三就看出来了。为啥呀?就是玩时间长了,人不出汗嘛,热嘛。耍钱的人懂专业术语,叫啥呢?哎,叫挂蜡、上号。包括骰子里面那个灌水那种断面等等。 杨春吉说白了推那个牌九,我不是很明白,但是我跟你说几个专业术语,你就懂,玩过的都懂,有什么天牌地牌嘛,就那些大牌杨春吉都有,哎,这么说,老娘们都能听明白。 我说一个简单点的形容,就比如说出汗了,手一抹都是汗。 就像周润发演的赌神,天一摸头油,用这个东西摸完那种类似塑料的牌九,在牌上用指纹啥的做成记号,这么一印。 有人说那能看出来吗?牌都差不多,在灯光的反射之下,从角度上人家老千能看明白。 就像魔术障眼法,普通人看不明白,可内行的魔术师能看不明白吗? 哎,人家就他妈下号了,没毛病,小号一下赵三看明白了。 旁边这些大佬啥的看不明白,大伙一瞅啊,但是这小子下了号之后,夸夸的,再说挂上蜡也好,啥也罢,连赢赵三他妈十来把,这就起来了,赢了四万来块钱了。 有人说那三哥怎么干不过他呀,不是干不过,他要是小学生,三哥这时候可能都是大学讲师了,就是他俩的级别,就是玩钱的段位不同,但三哥呢并没揭穿他,让他赢。 有人说这是唱哪出啊,赢了差不多得有四万块钱。因为三哥一瞅,他那个技术太粗糙了,蜡也没挂明白,面也没断明白呢。 三哥笑呵呵的,一直让他赢,大伙都懵了,操你妈三哥挺厉害的,怎么没干过他呢? 这围观群众讲话了,这逼使活了咋的?这逼使定使千了,大伙都觉得这逼是老千了,明白没。 再有,就在这杨春吉呀一看赵三始终笑呵的,杨春吉心里没底。 杨春吉瞅瞅,“那个这样啊,那个三哥今儿这么的,这都五点了,我也没少赢,赢了四万来块,点儿挺高,我就不玩了。那个三哥啊,改天再战,今儿就这么的。” 杨春吉把这钱往起一收就要走。 就在这时赵三来了一句:“慢着。” “哎,三哥,有事吗?” “兄弟,你要把这钱拿走啊?“ ”不是,三哥,是啥意思啊?这,这,这咋的?不带赢的啊?“ ”正常赢的,你可以拿走啊。兄弟,但你学艺不精啊,大伙可能都看出来了,你出千了!” 赵三往那一坐,上手的时候就给左洪武一个眼神,那意思把门都看好了,别让他跑了。 门口那左洪武、黄强、黄亮啥的兄弟都把门口堵上了,跑不了了。 杨春吉一瞅:“不是,三哥啊,你开的是买卖,你是蓝马大哥,长春有一号。你开门做买卖,说话可负责任的啊。好,说我赢钱了,你说我出千了,你给我叫开啊,我认啊,叫开剁我手都行。但是你要是叫不开,三哥啊,你说话得有准儿呀。” 张三一瞅:“大伙都看出来你出千了,兄弟啊,你这号也没挂明白,这蜡也没挂明白,这面也没断明白,你手艺不精啊,兄弟。“ ”三哥,在你的赌场,用你的赌具,你这么说呀,让人不信服啊。” 张三一瞅:“兄弟,来,把门关上,谁他妈也别跑了。” 大伙也说这逼肯定使千了。 “这不能啊,这这这,三哥,这这叫开叫开。” 赵三一瞅:“来,兄弟,为了证明清白,你把衣服脱了,让我兄弟搜搜。” 杨春吉一个外套穿着,本就打算玩完就走。 赵三一个眼神,黄强、黄亮上去,里兜外兜叮当一顿摸,袖子啥的都摸了,没摸着。 黄强、黄亮朝赵三一摇头。三哥没说话。 杨春吉一笑:“三哥啊,怎么说呀?” 屋里人瞅瞅三哥,这,这个没叫开呀?” 赵三一瞅:“行啊。” 赵三拿着桌子上两个骰子,牌九不丢骰子吗?嗯,往前一拿:“兄弟,你敢说这俩骰子里面没灌水银吗?” “啪,”赵三拿着烟灰缸把这俩骰子啪一砸,骰子里面,就灌了水银的骰子,知道不?就重量不一样。把这一砸,赵三拿到手里面。 大伙一看,哎呦,我操,哎呀,真有水银,真有。 这时候杨春吉稍微有一点慌神,瞅瞅赵三:“三哥啊,在你的场子,赌具是你的,骰子也是你的,有水银,那也是你的毛病,跟我杨春吉可没关系。” 张三说:“别着急,兄弟,我要是没猜错,这骰子即使不在你身上,这他妈不是我的骰子,我赌场的骰子从来不灌水银。这骰子让你换了!而且我赌场的骰子不在你身上。“ 赵三看看他身后:“这是你兄弟吧?” 杨春吉身后有个小老弟儿跟着他一起来的。 因为赵三看出来了,骰子砸碎的一瞬间,这小子就有点懵逼了,汗都下来了。 赵三在南关这时候已经有些名气了,挺牛逼的了,这小子有点怕他。 杨春吉一瞅:“是我一起的。怎么的啊?他也没玩,三哥,有啥事儿?有啥事冲我说。” “你们不是一起来的吗?搜搜他!” 杨春吉讲话了:“慢着,三哥,如果搜不着怎么办?” “搜不着啊,搜不着也在这屋里某个角落里,你不用狡辩。” 实际上,有人会说这个骰子在哪儿呢?这个赌场的骰子真被杨春吉换了! 这黄强穿着长袖的衣服,人家老千趁着黄强不注意,就把这骰子给换了,把自己灌水银的骰子换过来,然后他把牌做上记号,牌码到哪了,他想打几点能到他家,他就明白了。 他把这骰子换完之后,这不是赌场的骰子,不得带走吗?他在这坐着他不能走啊,他把这骰子就递给自己的同伙了。说白了他同伙跟他打配合,递杯水,“那个吉哥来喝点水” 哎,这一递水就把这骰子窜到他同伙身上去了。 这时候杨春吉为啥心里有点底呢?因为他同伙正常来说,在赵三回来之前,他骰子早就换了。 按理说他同伙这时候早就应该在上厕所功夫借着尿遁,把骰子扔到水箱里一冲啊,或者是扔到哪块死无对证,对不对? 但这个傻逼呀,小看了他妈谁呀?小看了赵三的实力了。这同伙啊还没等扔呢,就被围住了。 黄强、黄亮一上去,大伙都看着,伸手一摸还真就摸出两个骰子来。 众人一看,“哎呀,妈呀,真敢他妈挑三哥场子呀?” 赵三儿:“你还咋说呀?” 杨春吉这时候汗也下来了。“不是三哥,我,我朋友也是放局子的,兜里面揣几个骰子,不很正常吗?啊,有啥毛病啊?” 但是这么狡辩,你说有啥意义了,谁能相信他呢?也没啥用了。 赵三讲话了:“哼,同伙。王江、王亮,来给他整屋去。” 哎,这不上去几个小子,包括赵三兄弟手下,这帮人,就是干活的,包括小老弟儿得有十来个人上去,把杨春吉俩人就往屋推。 那些玩牌的也看着,“哎,三哥三哥,这按照规矩......” 赵三说:“没事,没事啊,你们玩你们的。那个我进去处理一下。” 赵三把外面的人群稳住了,外面围观那么多人,没让进赵三的办公室。 等赵三一进屋,屋里面,老铁,黄强、黄亮,包括谁呀?左洪武、王志他们都在屋里呢,一帮十来个人把这俩小子扔这屋了,这小子有点懵了,杨春吉也有点懵了啊。 杨春吉瞅瞅赵三,要玩真的? 左洪武那时候跟赵三没干多久,这是第二天上班。洪武在厨房拿了一把菜刀就出来了。这时候还没配枪啥的。 赵三看着杨春吉。为什么赵三让他赢钱没拆穿他出千呢?因为按照江湖规矩,耍钱的人都知道,你出千被人抓了,是不是你赢的这个东西,赢了四万块钱,你应该说大哥我错了,我是第一次,原谅我吧。赢的四万我都给你扔下来,这是规矩吧?而且还得说我赢四万,我再赔你四万,是不是这么回事? 那个乔建云的手脚啥的怎么被剁的?是不是就是你正常应该就像咱们商家说的假一赔十似的。那赌博也一样,你赢四万,你不得赔人双倍啊,这是最低的,还得求人家说我第一次。 所以赵三心讲话呢,你赢四万,我让你吐八万。 杨春吉瞅瞅,“三哥,你,你要跟我玩真的啊,这赢了四万块钱啊,我给你放下还不行吗?啊,你拿菜刀啥是啥意思?要剁手啊,你这这真的?” “你敢干这个事儿,你就别怕呀。啊,你就应该想到有今天。洪武啊,外面这么多人瞅着呢,哼,来吧,给他点教训!” 一看左洪武举起菜刀,这时候杨春吉赶紧说,“慢着,三哥。你不能剁我手啊,三哥,我跟你说啊,我给你提提一个人儿。” “提个人儿啥意思?说,我听听。” “三哥,哎,这事是我不对啊,但是有原因的啊,是霍忠贤让我来挑的场子!我是霍忠贤的兄弟啊,你可不能剁我手啊。” “霍忠贤!”操你妈,赵三这回对上号了。 我说这逼他妈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他敢来挑我场子?胆这么大?原来是霍忠贤指使的。 因为之前赵三跟霍忠贤有仇啊,找他就对上号了是吗? “这么的,你给霍忠贤打电话,我看他接吗?” 霍忠贤有大哥大呀,这小子着急了,“这我打电话行,那个我没电话啊!” 赵三把自己大哥大递过去了,这小子拿着电话,就拨给霍忠贤了。 电话一通,霍忠贤把电话就接起来了。 第二十一章 情商高手 霍忠贤知道这个杨春吉去赵三那挑场子,但他没寻思直接被人抓现形了。 “哎,哪位啊?” “三哥,我,春吉啊,春吉。” “啊,是春吉,怎么的,啥事儿啊?” “三哥,我在赵三哥这儿,我这事让人给叫开了!“ 赵三接过来电话,”哎,对了,这个杨春吉啊,说是你小老弟,这不吗?给我这出千呢,让我给抓了个现形!按照江湖规矩,哼,手是要给他剁了呀。” “红林呐,那个杨春吉呀,是我小老弟儿,这小子他妈的是会点千数,但上你场子,我不知道啊?你这么的,那个赵三啊,你给我个面子,这事拉倒吧。回头我告诉他,别上你那嘎去玩去了。这整啥事儿啊,是不是?我说的啊,扔多少钱?我给你拿去。” “这话不能这么唠啊。我这干蓝马的,干场子的,你也知道,你也摆局子。门口那么多人瞅着呢,他在我这光天化日这就出千?如果我傻不叽地把他给放了,就这么的拉倒了。那明天开始,那老千儿不得上我这排长队呀,不都上我这家整钱了呀?“ ”不是红林呐,这不有我在呢吗?你看我面子是不是?第一次你给他个机会,你还真要剁他手啊?红林呐对不起了!” “霍三哥,提你这个面子我也不能给!我干的是买卖,要有样学样的都来我这里出老千,我还咋干了?” 赵三说的没毛病啊,我干着买卖的,今儿他出千,我把他放了,咋也没咋地。外边那么多人瞅着呢,明天我赵三这买卖还干不干了! “我说赵三儿,给你脸了,你啥意思啊?我他妈好说好商量跟你讲,你啥意思啊?你还真要他妈砍我兄弟手啊?“ ”我靠!我他妈惯着他呀。洪武,动手。” “赵三,你他妈敢动手,你等着啊!” 赵三把电话一撂,“兄弟,本来吧,我还真没想剁你手,不过现在我还真就得剁了!” 因为赵三并不是特别狠这种人,如果他要是不提霍忠贤,霍忠贤不这么刺激他,赵三儿也就让他把四万块钱扔下,再管他要俩钱,完了认个错,也就放过他了。 但他妈这小子提霍忠贤,赵三一听我操,那就不能干了。 “洪武啊,教育教育他!” 赵三从办公室出去,外面玩的人问他,“三哥三哥,这咋处理的?” “没事,没事啊,大伙继续玩,继续玩吧,我让我兄弟教育教育他。” 这时屋里面左洪武拿了大菜刀,这也是刚跟赵三混社会的第二天,第二天上班儿啊。 洪武拿着大菜刀,黄强、黄亮,还有王志他们都在屋里。 王志一瞅打仗贼兴奋,他向往社会啊。“武哥,使点劲啊!” 洪武说:“你们几个抓住他,摁着点!” 这王志上去就他妈抓这个杨春吉。 杨春吉那肯定不能乖乖就范,拼命挣扎! 黄强、黄亮一起摁着,王志上去抓住杨春吉的手。 杨春吉的手并没摊平,攥着拳头,他怕把手指剁掉。 王志薅着他的拳头,左洪武手拿大菜刀,“咔”就这一刀下去,就连外面赌场里的人都听得真真儿的。 不大一会儿,左洪武出来,拎的那菜刀还滴着血呢! “三哥!教育完了!” 你想想啊,耍钱的都懂规矩,那可不就剁手呗。 有人说手剁下来没?手并没剁下来,他照着杨春吉这个手腕的地方砍了一刀,但是肯定筋啥的都断了,以后就算接上了,也不能太灵活了,肯定这手也挺影响机能的。 “洪武,去,让小志跟黄强他们把他送医院去。” 这边黄强、黄亮跟王志他们从后门出去,就把杨春吉送医院去了。 杨春吉在医院里面通知了家人,很快,杨春吉家人,杨春吉媳妇都到医院了。 这是咋回事啊?一问,知道了这事的来龙去脉,这下杨春吉家人不干了。 杨春吉这边被紧急救治。这边媳妇就找霍忠贤去了,直接就在霍忠贤赌场上闹, “三哥呀,你不能这么玩儿啊,我们家春吉今年刚三十出头,你说这手被人剁了,终身残疾啊!是你指使他去的,不然哪有这大祸啊!你给他三万块钱也不行啊,那可是一辈子的残疾啊!真的受不了啊!你让我怎么活啊?”她在赌场上是又哭又喊! 霍忠贤气坏啦,他是又羞又恼!羞的是赵三根本没给他面子。恼的是杨春吉出老千被识破,还供出了他是主使! 他召集人要去找赵三。 他旁边的张发英说:“三哥,你别这么冲动啊。杨春吉是挺可惜,但如果现在你直接拉人过去跟赵三干仗,咱先别说能不能干赢。赵三他把魏仁给干了都啥事没有,你现在去,这仇可就结大了。“ ”而且赵三现在就通过这个事儿来告诉你,他不怕你!你想啊,他那个场子来老千了,让他给抓着了,手给剁了,那绝对轰动一时啊!就是蓝马他也向往社会,绝对是在要社会上提高影响力的啊!” 但是霍忠贤不依不饶:“不行,他妈的,我必须得治他!我让他开局?开他妈的逼,他谁呀?” 这个张发英搁这劝说:“三哥,不行啊。赵三现在实力不弱,弄的两败俱伤犯不上。咱从长计议。你要真想动他,不行啊,用用咱五弟呢?” 霍忠贤有拜把兄弟,这个小贤在北郊监狱跟那个张发英,还有当时的霍忠贤,他们都是磕头的! 小贤孙世贤。九二年出狱,九三年刚刚占领金海湾。 在南关,就在赵三进去的那半年,小贤已经混成了南关的大哥,虽然岁数比赵三还小个六七岁。 这件事张发英就说不行咱找五弟商量商量,从长计议! 这霍忠贤一直挺自傲的。他们几个磕头弟兄,他排行老三。老大刘大闷头,老二阳光,老三是霍忠贤,老四张发英,老五是孙世贤。要不怎么叫孙世贤五弟呢! 这哥几个,老五孙世贤混得最牛逼! 那你说以老三霍忠贤最早这个霸道劲儿,他能轻易去用小贤吗? 这时候还得说赵三,赵三很有智慧。用了个小汽车,他结识了一个非常牛逼的大哥,他准备用这个大哥制约霍忠贤,但他不知道这个正是霍忠贤最好的兄弟。 这时候的长春,南关的新民胡同、桃园路这一带,名声不太好。 当时就流传着“好男不娶桃园路,好女不嫁八里铺。”所以说桃园路非常乱,那年代流氓都相当多。 赵三结识这个人物,先保个密,制没制约了霍忠贤咱先说不说,到真帮赵三忙了。 赵三一个意外事件,得罪了一个桃源路的一个大流氓。这流氓是南下支队回来的,听说还当个什么队长,非常牛逼,在长春可以说也算是战神级的! 咱说,长春江湖的两个蓝码大哥,霍中贤与赵三,因为这次事件,从此结下了仇。 赵三这人,向来嘴上没个把门的,走到哪儿都爱瞎咧咧。他很会拢人,天天安排大伙吃饭。 有一回,众人围坐一起,就有人善意地提醒道:“三哥呀,那霍中贤可不是好惹的主儿!在二道那也是响当当的大哥级人物。而且霍中贤那是有战绩的人,跟二道的各路人物都干过仗!你可得小心点,别让他盯上你。” 赵三却满不在乎地一笑,说道:“没事,我赵三也不是吃素的,我才不怕他那镰刀头子呢。” 自从跟霍中贤杠上之后,赵三的热度倒是上来了。 而霍中贤本想报仇,可张法英却畏首畏尾,怕这怕那,一个劲儿地劝霍中贤。 霍中贤这才暂且没去找赵三。 可赵三心里清楚,自己把霍中贤的兄弟给抓了,还剁了人家的手,霍中贤迟早会来找自己报仇。 赵三心想,自己可没有霍中贤那般硬气,得防范于未然。 这两日,南关的局子上聚了不少人。 这些人都是社会上的人物,凑在一起玩闹吹牛。有人就聊起了长春如今谁最牛逼。 有人说道:“最近这一年多啊!长春南关区新出了个大哥,那叫一个厉害。” 旁人忙问:“谁呀?” “孙世贤贤哥小贤啊!”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说小贤九二年出道,九三年就拿下了金海滩。 如今正是年初,小贤的热度那是如日中天。小贤拿下金海滩后,就在那儿罩场子,还收了张海波等兄弟。 小贤虽说那时候没什么钱,可名气大得很,很多社会人都怕他,都说小贤够狠。 赵三一听,心想这小贤在南关区这么厉害,自己哪能不认识。 想当年,小贤年少的时候就进了少管所,那时候赵三还在外面卖猪肉、耍钱呢。 后来小贤出来后声名鹊起,而赵三却在江湖争斗中栽了跟头。 因为魏仁的事,赵三与小贤始终没有什么正面交情。 赵三比小贤大了七八岁。 赵三听闻小贤混得很是牛逼。 当晚,赵三便决定带着手下人去会一会,这个传说中的人物。 赵三叫来黄强、黄亮、左洪武、小志等人,说道:“今晚关门早点关,八点多钟,哥带你们出去玩去。听说南关民康路有个金海滩不错,咱去那儿喝点酒唱会歌。” 众人一听,都挺高兴,却不知赵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老大安排,哪能不去呢?赵三领着十来个人就来到了金海滩。 金海滩的老板林有劲金很有实力,当年花了五百多万装修这家店。 在九二、九三年的时候,那是非常牛逼的。开业半年,南关的这些流氓听说小贤在那儿罩场子,就都去捧场。 这买卖虽不是小贤的,但贤哥在那儿看场子,也和自己的买卖一样。 赵三等人一进金海滩,服务生忙上前问道:“先生几位?” 赵三乐乐呵呵,此时的他很有派头,头发往后梳着。 “十来位,找个大包房。” “好好好,楼上请。” 服务生将赵三他们领到楼上一个贵宾包房。 包房内,沙发崭新,装饰豪华。 金海滩的服务生态度恭敬。那时候,金海滩什么都有,洋酒种类繁多。 老洋炮子一千八百八一瓶,在九三年,这价格可谓是贵得离谱,谁能消费得起呢? 但有钱人宴请需要牌面的时候,就会点这种酒。 赵三问服务生,你家最好的酒是啥酒? 服务生说道:“咱家老洋炮子洋酒是最贵的,一千八百八一瓶。” 三哥一听,“嗯,你这么的,给我来十瓶。”一般客人来顶多就点一瓶或两瓶,一千多一瓶的酒,十瓶就得一万八。 服务生一瞅赵三他们十来个人,便提醒道:“大哥,这洋酒劲大,而且点了不能退。” 赵三霸气回应:“退啥退呀!不退!来十瓶老洋炮子!哎!你要这么说,来二十瓶老洋炮子。”二十瓶老洋炮子,那可就是三万多块钱。 “你家还有啥啤酒?那个啤酒这咋卖的?” “哎呀,大哥!!小的百威十块一瓶。” “来一百瓶。” 这服务生都吓傻了,该说不说,赵三花钱这一块,属实牛逼!这一顿消费,绝对是豪气。 服务生看着赵三这大手笔的消费,心里想着这可是来了个大财主。 赵三吩咐道:“果盘子啥的,上两个。” “大哥,果盘咱这赠送了,这正常消费一万就赠送果盘。” “上吧,上吧。”不一会儿,酒和果盘就被呼呼啦啦地端了上来。 王志一看这阵仗,心里犯起了嘀咕:“姐夫这是干啥呀?咱有二三百万身价,出来喝个酒花四五万,这么霍霍钱也犯不上啊。” 王志忍不住说道:“姐夫,干啥呀?这能喝了吗?” 赵三笑眯眯的一摆手。 此时,服务生一出去,吧台处有一个看场的兄弟,这是贤哥安排在这儿防止不买单、打仗、斗殴等情况发生的。 一楼吧台有个周姓经理,老周负责迎来送往以及管理服务员等事务。 服务生赶紧跑过来对老周说:“周哥,来了一伙客人,贵客呀!进屋就咣咣点,点了二十瓶老洋炮子,十来个人还点了一百瓶小啤酒。” 老周一听,惊讶道:“有这事儿?从金海滩开业以来,还没碰到这么大手笔的呢。谁呀?我进去看看去。” 第二十二章 南下支队 老周来到包房门口,轻轻敲了敲门,服务生端着酒走进去,老周也跟着进了包房。 老周往里一瞅,看到十来个人围坐在一起。老周打着招呼,“哎呀,这是哪位大哥财大气粗来光临小店啊?我是这儿的经理,我姓周,咱们认识认识!几个果盘都是赠送的。来来来。” 赵三坐在那儿,左手边的黄强、黄亮等人都看着。 老周进来后,众人心里也在琢磨这是谁。 只见老周穿着西装革履,赵三微微一笑。 “你好啊。”赵三坐在角落,伸出手。 “你好啊!大哥!呃,你是这的经理啊?” “我是这的经理!” “我姓赵,我叫赵红林,在东大小区那块儿。” “这个…赵红林,是三哥吧?。 老周是老南关人,他知道赵三。 赵三以前没出事,没干那些事儿之前他就知道。 因为赵三是老人了,这老周也是干服务行业的,能不知道些社会上的事儿嘛。 虽然说赵三不算是严格意义上的大流氓,但最起码也是个大蓝马子,赵三干了那件事后就出名了。 老周忙说道:“哎呀,你就是这个红林三哥吧?你好,你好,听过你,听过你。”非常客气。 赵三一笑,“你好,你好。哎,对了,那个,贵姓啊?” “我姓周,我姓周。” “那个老周啊,我听说这个场子是谁?说南关有个叫什么贤哥罩着的?” “是啊,是贤哥,贤哥罩的这个场子,他也是南关人,年纪比你小,但是呢!这两年……!” 三哥一瞅,“这样,老周啊,我来没别的意思,你知道我在南关做点小买卖。听说这块这个贤哥罩着这个场子,然后这不嘛,我合计来捧捧场,捧捧贤哥场啊!这个虽然岁数比我小啊,但我得叫声贤哥呀,人家社会是不是呀?你看看方不方便,能不能能给引荐引荐呢?” 老周一瞅,见这屋里消费如此豪气,便说道:“我现在就去通知贤哥。” 赵三忙道:“麻烦了,麻烦了。” 老周很快出来,直奔小贤办公室。 此时小贤正的办公室里,与张海波等兄弟嗑着小瓜子,喝着酒。 老周一敲门进来,小贤抬眼问道:“周哥,有事啊?” 老周说道:“贤哥,咱家来了一位贵客。” “哦?是吗?好好招待呗,赠点啥呗。”小贤回应道。 “贤哥,人家说了奔你来的,说方便的话,能不能进去喝一杯,想认识认识你,来捧你场。” 老周继续说道,“光洋酒就点了20瓶,啤酒要了100瓶,一共就10来个人。” 小贤一听这来消费三四万,眼都不眨,这绝对是大手。 “嗯,那人家既然这么说,让老板来敬杯酒也正常。”小贤觉得不能怠慢。 “嗯,那走吧,我过去看看。” 小贤领着海波起身往出走,跟着老周来到包房。 赵三在屋里,王志还在嘀咕:“姐夫干啥呀?这些酒根本喝不了啊!行!咱喝不了咱打包。 赵三骂到,操!打鸡毛包打包!左洪武等人在一旁听着。 这时,小贤一推门,老周一进屋。 “哎呀,那个三哥,你好,你好!给你介绍介绍,这位就是咱们金海滩的贤哥,孙世贤贤哥。” 小贤虽岁数不大,但干了几场硬仗之后,就被社会公认为流氓头子,大家都捧他。 在九三年,他差不多就算是一把大哥了。 在南关区,那绝对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虽说在长春称一把大哥有点夸张,但在南关区绝对立得住。 小贤微笑着走进屋,老周介绍道:“这就是咱们贤哥!” 咱说社会上不能论岁数,论岁数我岁数大呢,可岁数小的见你面也不一定叫哥,得看谁牛逼。 贤哥一瞅,说道:“你好,你好。” 赵三忙道:“哎呀,那个贤哥吧,是不贤哥?” 其实小贤长得不帅,很普通,扔人堆里都看不出来。 要说句不好听的话,就长得太一般了。但是贤哥那个劲儿,就是骨子里有点正正的劲儿,一般人还没有。 三哥一笑说:“太年轻了,年轻有为呀。那个贤哥!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姓赵,我叫赵红林,比你年长几岁,也是南关区的老人了。你的父母啥的,可能我都有可能都见过,最早咱们南关桥头,我最早还卖过猪肉呢。” 小贤一听,说道:“你就是红林三哥呀!” 小贤能没听过赵三吗?为啥这么说呢? 因为小贤牛逼之后,也得跟这些社会朋友打交道。 大伙一传说百万小地主魏仁被人家给干死这事,小贤是知道的。 小贤一听,忙道:‘你就是南关的赵红林,红林三哥呀!哎呀你好,你好,久仰大名啊。’” 赵三惊喜道:“哎呀,你还知道我,太荣幸了啊!贤呐,那个我还是管你叫贤哥吧?社会上你……这个!”三哥一竖大拇指! “三哥,别这么唠,你就叫我小贤就完了。都是南关人,有啥事呢?咱交流交流没问题,互相帮助呗。” “哎呀,太好了,你还没啥架子!我来没别的意思啊!贤呐,三哥就是来捧你场来啦!反正我来那是冲你来的。这我那旮沓耍钱的人也多,我不整个局子嘛。这以后没啥事,来喝点酒啥的,招待客人,我就往这来了,可你可别烦呐。” 小贤一笑,“三哥说笑了,三哥能瞧得起我,没啥事你就过来!那个周哥啊,给打个折。”小贤也挺讲面子,想着给打个折。 赵三讲话:“不用,打折就是瞧不起我。那谁呀?那个洪武去把单买了,给扔五万。” 左洪武瞅瞅赵三,心里暗道:“操,这葫芦里卖啥药啊,这些也就三万多块钱,扔五万。” “去去去,买单去。” 小贤一瞅,“不是,哎哎,三哥!别别别。” 这边老周还挺会唠,“你看贤哥,三哥有这份心,用不了我给存账。” 小贤一瞅赵三如此敞亮,说道:“你看三哥,你这………!” 有老哥说,那不拿小钱砸小贤呢吗? 嗯,就砸你,你也得劲儿!!钱砸你不得劲儿啊! 贤哥一瞅,“行!三哥,那这么的,我还有点别的事,我就不陪你了!那个你们喝着,玩着,叫点姑娘啥的,有什么事和我说。” “啊!贤呐!那你忙着,你忙着!留个电话。” 小贤有大哥大,是林永金林老板给配的。 这不互相留着电话了吗? 小贤就走了,走了出去。 咱说小贤,就觉得赵三这小子挺敞亮,到这旮沓很尊重自己。 因为在小贤的心目中,赵三确实也算是老流氓,比自己年纪大七八岁呢。 而且来还尊重自己,到这旮沓消费,哐哐哐花三万多,扔五万!人家为啥来花呀?你心没点数吗,对不对? 贤哥回去挺高兴,乐乐呵呵的。 那这时候贤哥肯定也问这帮兄弟了,这个赵三儿这个局子挺挣钱吧,这逼挺有钱呐。 兄弟们也说,那嘎嘎挣钱。 赵三他们晚上八点多钟来到金海滩,玩到九点钟都不到。 赵三一瞅,说道:“行了,别玩了,别玩了,收拾收拾走吧。” 王志急忙说道:“姐夫,这就走了?这酒这刚起个两瓶老洋炮,二十瓶呢,就起个两瓶!刚喝两瓶酒,这姐夫那啤酒还没咋喝。” “哎呀,我让你们来喝酒来啦?走!回去。” “姐夫那酒打包啊?。” “操!打什么包打包。” 服务生一瞅,忙道:“三哥你好,那个酒咱们能存的,喝不了可以存。” 赵三讲话:“存什么存,不存,下次再来再点!走!”三哥领着兄弟就往下走。 王志心里都嘀咕,这姐夫可真能装逼。 这帮人下楼,出门而去,留下老周和服务生两人交流。 服务生讲话:“周哥,太牛逼了,点三万多块钱东西,再加上乱糟小费,买单扔五万块钱,酒剩的都没动,我让存他也不存。” 老周讲话:“他妈这个赵红林呐!日后能成大事儿!” 老周说的没错,赵三真是成事的主。 赵三有赵三的想法,他这五万块钱可不白花。 赵三刚从大北郊监狱出来之后,对社会的格局不是特别了解,而且赵三他不是纯纯的流氓。 这时候梁旭东还不行呢,于永庆也白扯。 九三年,赵三心里琢磨着,自己得靠个人,有啥事也好有个帮衬。 那霍中贤瞅他跃跃欲试呢!有老哥问,赵三不知道小贤跟霍中贤关系好吗?他还确实不清楚,他不混社会。 三哥事实上交小贤,是为了碰到像霍忠贤那样比较牛逼的人找他麻烦时,有人能帮他忙!但是他没用到霍忠贤身上。 一九九三年长春的江湖社会,还没有一把大哥,群龙无首的年代,小贤也只能在南关区号称大哥。 这时候就得说南关区自古以来在长春这个社会格局上,就是个举足轻重的地方。 有句话说的好,好男不娶桃源路,好女不嫁八里铺。 所谓南关区桃园路这一带非常乱,也出社会人儿。 一九九三年这时候的桃园路,流氓老多了,那年代打仗斗殴都是小事。 在长春南关区的桃园路,有一个堪称大流氓的人物,实力绝不逊色于小贤。此人并非长春本地人。 这一日,在桃园路上有一座大型旅社,那其实是一栋民居楼,被一伙人给包了,屋内始终盘踞着十二三个人。 其中,有一位大哥正躺在床上,神态慵懒。只听他喊道:“三儿啊,下楼买点吃的,这都啥时候了,饿死我了,中午吃点啥呢?去,给我整点猪头肉来。” “哎,岩哥,我这就下去买。” 这位大哥是谁呢?在长春的江湖故事里,你定能听过这个人,他便是从南下支队归来的张红岩。 张红岩在当时,可以说是最早一批加入南下支队吉林省的人。 他刚开始加入的时候,年纪尚小。后来经过严打,南下支队被取缔,该抓的抓,该判的判,该崩的崩。 张红岩就这样流落到了长春。 回到长春后,张红岩领着南下支队的原班人马。 他曾是小队队长,隶属于豹队,不是传说的虎队。 站前的于永庆大庆,才是南下虎队的队长! 那时有龙虎豹三个队,他作为其中一个队的小队长,管理着十来个人,他的这个小队侥幸逃过一劫。 于是,张红岩领着这伙人回到了东北老家,也就是长春。 他们在桃园路这块租了一片民房住下,准备东山再起,想在江湖中闯出更大的名堂。 张红岩手下有个小子叫金三,长得胖胖乎乎,个头不高,大概一米六多,他也是南下支队的原班人马。 有老哥或许会好奇,南下支队到底是干啥的呢? 这南下支队,还有什么北上支队之类的。其实就是行话叫登大轮。 比如往南方去的火车上,有那么几趟线被他们给包了,那就叫南下支队。 若是往东北来的,就叫北下支队,都是以这样的方式命名的。 他们分成几个人一组,上火车去偷包。 可别小看这些小偷,在那个年代,小偷都敢杀人。 了解那个大背景时代的人都知道,在那个时候,偷盗达到一定金额,好像盗窃四五千块钱就可以枪毙。 所以,这些登大轮的人,也就是登火车爬大轮的人,十分大胆。 他们盗窃物资或者犯下盗窃案件,不用多,有的一起案件金额就过万,一旦被抓,那可就够枪毙的了。 那时候,经常有人跳火车、登大轮,不少人腿都被轧折了。 所以说这帮人敢干,都是玩命之徒,身上都各自揣着家伙什。 金三这个人呢,眼睛有点斜棱,天生有点残疾,不仅个不高,还有点罗锅。 而且,他的脖子也有问题,不像我们的脖子能左右晃动,他的脖子摇不了,他要是想瞅什么东西,就得全身转过来,就这么个人。因为脊椎有问题,还有点罗锅,脖子也歪歪的,所以大家都管他叫歪脖子、歪脖三。 歪着脖子的金三,奉张红岩之命下楼去买吃的东西。 金三本就出身于掏包行当,平日里闲着也没什么要紧事可做。 金三下楼慢悠悠地溜达着,忽然发现小区对面有一间没有牌匾的屋子。 那屋子门口整天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而且进出的人看起来像是社会上的人。 金三心中暗自嘀咕:“这屋里到底是干啥的呢?” 第二十三章 坏了规矩 金三好奇的走近那屋子,只见门口王志等人正在抽烟。 金三歪着脑袋,好奇地问道:“兄弟,这屋里是干啥的呀?” 王志瞥了金三一眼,回应道:“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金三没吭声,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一推开门,里面的场景让他吃了一惊。 原来,这是赵三的场子,屋里摆着十来桌麻将,都是爆满的状态。 那些玩牌的人有说有笑,热闹得很。 黄亮那桌正在玩牌九,客人们叫嚷着:“来来来,押得多赢利多,明天买个摩托车。来来来,买定离手了。” 金三一看,心中了然,这是个赌局啊。 金三溜达着来到黄亮这一桌。 他长得比较奇怪,脖子歪歪着,旁人都忍不住朝他看过来。 金三脸色一冷,说道:“瞅我干啥?”金三这人平时就比较冷酷。 此时,黄亮正拿着牌九,看到金三在旁边站了半天,便说道:“押不押啊?哥们儿,瞅半天了。” 金三问道:“这咋玩的?多少钱可以押呀?”要知道,在九三年的时候,金三可是揣着张红岩他们等人全部的家当呐。 金三在张红岩的团队里,就如同一个管家,兜里有个万八千块钱,在那个年代那可是相当了不起了。 金三有钱揣在兜里,心里也有底气。 黄亮说了,这桌一百元起步。 金三一瞅,心想试试也行。 于是,他从兜里掏出二百块钱,往桌上一放,说道:“来一把。” 牌一翻开,金三竟然赢了,二百瞬间变成了四百。 金三兴奋起来,声音也高了几分。 接着,他又玩了几把,运气爆棚,竟然赢了八百块钱。 金三这人不是特别好赌,见好就收。 他看看时间,这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张红岩让他出来买菜,他在这耽搁了不少时间。 十二点多的时候,金三揣着赢来的钱走了出来。 他心想,赢了八百块钱,那可真是不得了。买点啥好呢?金三琢磨着。 那年头正流行吃火锅,于是,金三来到市场,买了些火锅食材和酒。然后,他提着这些东西上楼,往屋里走去。 金三提着东西走进屋,说道:“岩哥,我回来了。”屋里的兄弟们都抬起头来。 要知道,张红岩他们回来后,全部家当也就一万多块钱。 他们平日里为了省钱,天天吃的也不是什么豪华大餐,就买点青菜,偶尔买点肉啥的,一顿饭估计超不过一百块钱,就算加上酒,有个五六十、七八十也就够了。 这时候,兄弟们一看金三提了这么多东西回来,眼睛都直了。 张红岩瞅了一眼,问道:“金三,你干啥呀?不过啦?咋买这么多东西?” 金三嘿嘿一笑,说道:“大哥,今儿这不赶上大礼拜嘛,改善改善伙食。也没发啥财,就是在楼下看到个局子,我上去押了几把,赢了几百块钱。就当我请大家的,吃吧吃吧。” 张红岩一听,严肃地说道:“那赌博的玩意儿基本上都有鬼,别他妈玩那东西,而且那玩意儿一玩就上瘾,知道不?咱们这回回长春,第一不干扒手的活儿了,第二也别瞎整别的。咱们是奔啥回来的?忘了我跟你们开会讲的了?咱们是奔着混社会回来的,咱们要东山再起。” 张红岩这时候主要干啥呢?没啥事就帮这些老板要个账、打个仗、平个事儿。 比如说,通过朋友找到张红岩,“岩哥,那家饭店老板跟我嘚瑟,能不能帮我砸他一下? 多少钱。” “五千。” 那年代给五千块钱,张红岩他们就能进屋把店里给砸了。 岩哥比较猛,所以他这帮兄弟主要就是以打仗找事、摆事挣钱,然后炒起自己的热度,名气越来越大。 他也有想法,以前小偷小摸的事儿不能干了。 就像张红岩从南下支队回来后就说,不能干这玩意儿了,这玩意儿登不上大雅之堂,还得混真正的社会。 这不张红岩就告诉金三,说别他妈去赌博的地方了,那玩意儿都有鬼。 金三连忙应道:“我知道,我知道。” 当天晚上,张红岩和金三他们喝得挺好。 隔了一天,张红岩没啥事。 他们除了办事帮别人打仗摆事出去,或者偶尔出去喝点小酒,基本就在楼下待着。 金三下楼去买菜,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心里也明白,赌博都是糊弄人的,那玩意儿就是江湖骗术,哪有没鬼的。 可他一想到昨天还赢了七八百,心里就痒痒。 “我今儿再试试手气。” 就鬼使神差地又走了进去。 金三一推开门走进屋,有人瞅见他便说道:“哎呀,这不是那个歪脖子吗?昨天刚来过,今儿又来了。” 黄亮一抬头,也跟着说道:“歪脖,你又来了啊。” 其实在外面,要是有人喊金三歪脖子,他能跟人干起来,但在这赌局上,金三也没生这个气。 从这一天开始,金三就在这屋里扎下了根。别人一瞅他脖子歪歪的,都喊他:“哎呀,歪脖,歪脖三来了啊。” 金三没好气地说道:“我有名有姓,我叫金三。” 可别人还是叫他歪脖三,还招呼他:“来,歪脖三,玩玩儿啊,少点玩呗。” 金三点儿挺高,连赢了六七天,每天也不多,就千八百块钱。 在这地方,跟那些大手比起来是不行,但跟这些普通赌徒比,那可就很厉害了。 天天赢钱的金三,天天买好吃的回去,又是买酒又是买各种东西。 张红岩瞅着金三,问道:“金三,你是不是又耍钱了?” 金三连忙回应:“没有,岩哥,咱得吃点好的,兄弟们打仗办事不得有劲儿吗?” 反正金三天天都乐呵地回去。 然而,好景不长。金三玩了一个礼拜后,哪能天天赢呢。 这一天,金三来了,进屋就有人招呼:“哎呀,歪脖三,来来来,整两手。” 金三往桌前一站,准备开张。 但这回完了,金三这一天把之前赢的四五千块钱全输了。 这可把金三心疼坏了,不过还好,他花的钱是赢来的,输的钱虽然是自己的,但也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回去后心情挺不好,不过也还行,没输光。因为张红岩他们这个团伙的生活开支都在金三这里管着,金三也不敢太放肆。 这天他就买点青菜啥的,肉都没买就回去了。 张红岩瞅见金三,问道:“金三,买啥了?不是让你买点排骨啥的吗?” 金三无奈地说道:“那个卖肉的排骨今天没来,明儿再说吧,岩哥。” 张红岩叹了口气:“行吧,那就吃点别的。”连着三天,金三连输三天。 第三天,金三把团伙的公款全输没了,输得青皮耷拉膀子出去的。 最后就剩十块钱,他用这十块钱买了点菜,上楼了。 金三神不守舍的,人一输了就没精神了,脖子感觉更歪了。 他提了两个土豆、几根黄瓜和茄子往那一放,说道:“岩哥,我回来了。” 张红岩一瞅金三,觉得他这两天精神状态不对,便问道:“你这两天咋回事?精神状态不对呀,去哪儿了?” 金三眼神闪烁,说道:“岩哥,我没干啥,我这两天不舒服,不舒服。” “你是不是干啥坏事了?”张红岩追问。 “岩哥,我真没有。” 金三的眼睛有点斜,一说话那模样让人难以捉摸,瞅你就像瞅他似的。 岩哥,没有啊,啥也没有,这两天可能感冒了。 张红岩也没当回事。 今儿吃啥呀? 土豆炖茄子,撑死老爷子,张红岩调侃道。 全然不知金三内心的焦虑。 金三输了钱,当天晚上觉都没睡着,心里想着明天吃啥呀,大伙还等着买烟买酒呢,钱却都给输光了。 到第二天,张红岩发话了:“三啊,今天吃点好的,大礼拜了,买点好吃饭的,再抬两箱啤酒。” 金三一听,心里直发慌。 “我拿鸡毛买呀,兜比脸都干净。”金三无奈地嘀咕着。 一出门,小风一吹,金三心里更是烦躁。 他一掏兜,空空如也。 金三溜溜达达地来到了局子门口。 门口的王志正在嗑瓜子,看到金三便招呼道:“这不歪脖三吗?玩吧,玩儿进屋。” 金三也没多搭理王志,进了屋。 屋里其他人看到金三也打招呼:“哎,歪脖三,来来来,整两把。 操!这两天点不行了吧,拉胯了吧。 金三心里憋着气,回应道:“整啥整。” 屋里好几个人跟金三打招呼。 老哥们!是不是都好奇金三来干啥来了。 金三今天可不是来耍钱的,他往屋里一进,看着这些人,心里有股莫名的火。 “歪脖三过来整两手啊,打会儿麻将。” “歪脖三!这两天是不是输拉稀啦?”有人调侃道。 “操!输拉稀了咋的,我过来卖会单,看你们玩意儿不行吗?” “哎,我说我歪脖三儿,你这斜眼吊炮的,卖单能卖明白吗?” 金三心里骂道:“操你妈的,你们谁骂我,谁管我叫歪脖三,我他妈对你们谁下手。” 屋里人喊着“买定离手了”。 黄亮、黄强他们哥们都在忙着,左洪武看场子,在里面一个屋待着。 王志里里外外地跑着,金三在屋里这儿瞅瞅那儿瞅瞅,在麻将桌那旮旯瞅一会儿,一来谁打招呼,要是喊歪脖子,他就瞪一眼。“哎,操你妈,你说我歪脖子,我就对你下手。” 金三在屋里待了十来分钟,这桌串到那桌,那桌又串到另一桌。 不大一会儿,这时是九三年刚开春,金三手揣着个小兜,在屋里掏了五个小钱包,没毛病。 因为南下支队出身的金三,对于这种场合就如同进了自己家一般熟悉。 而且在赌场里,大伙都关注着发牌和出牌,谁会去留意金三呢?实际上金三也懂规矩。老哥们要知道,有句话说得好,“金葛兰荣是一家”,就是说赌博的、耍钱的、混社会的、小偷之类的都算是一个大家族。 骗子、小偷、卖大力丸的等等都是一伙的。正常来讲,小偷是不会在赌场偷东西的,这是江湖规矩,不能坏了这规矩,这可是江湖大忌。 所以说,金三心里那个气,“操你妈,让你们他妈糊弄我钱,我输一万来块,我能得劲吗?再说你们还骂我金三歪脖子。” 金三看着这些人,心里满是怒火。 他偷了五个钱包,在赌场里待了一会儿,觉得没啥意思就出去了。 在外面找个胡同,把五个钱包拿出来,钱倒不多,四千多块钱,但在九三年四千多也不少了。 金三把这四千多块钱拿出来,把钱包全扔了。 偷了五个包的金三揣着钱就走了。 当天晚上,金三买了吃的喝的,那是相当得劲儿。 按照江湖规矩,金三估计这一辈子都不能再去那个赌场了,毕竟偷完东西不能再回案发地。 金三乐呵得很,小日子过得美滋滋。 而赌场这边,屋里剩下的人还在耍钱。“来来来!”黄亮讲话了,“买呀!押不押了!来来来买定离手啦!高哥押不押,押,押不押!” 一个大哥突然叫道:“哎,哎,我包呢?哎我钱包呢?” 黄亮忙问:“大哥你押不押呀?这没钱啦??! “操!不是,你家有贼呀?我刚才钱包在兜里揣着呢,这钱包没了啊。” 这个时候,王志虽然是个小年轻,但在左洪武的带领下,九三年开始有点崭露头角,有点性格了。 王志在旁边一听,“你妈的,说他妈谁家有贼呢?你他妈是不是落那旮沓了,好好想想。别他妈在这整事儿啊。” 人本能地在包丢了的时候,会摸自己的兜,旁边有个小子也叫起来:“哎,我钱包没了,操!我钱包也没了,我钱包两千多呢。” 旁边又有人也喊:“哎,我钱包没了,哎,我我包哪去了?” 瞬间,大家都闹闹哄哄的。 王志让左洪武出去看看,“武哥,你出去看看去,谁说丢钱包了。” 左洪武走出去问道:“怎么的了?” 第24章 偷钱惹祸 黄亮对左洪武说道:“武哥,刚才那个老张说丢钱包了,而且刚才这好几个人都说钱包丢了。”左洪武一瞅,怎么的,有贼?? 赵三今天没在局子。 如今赵三在社会上混得有点名气了,他不在的时候,左洪武就得主事。 左洪武说道:“小志,你去先把门关上。那个大家谁也别走啊,丢东西了。但是你们放心,我三哥没在家,我主事儿我说两句。呃大伙放心,不管你们丢多少钱,看看到底几个人丢钱包了?咱们看看,如果包真在这屋丢的,找不着的话,这个咱们赌场啊,负责到底,肯定给你们赔偿。我三哥不带差事的。来来来看看。” 这不,王志就把门给插上了,谁也不让走。黄亮他们也都在一旁。紧接着左洪武说道:“这样啊,你们丢多少钱?几个人丢的?” 有五个人回应。还行,没有更多的滥竽充数的。一算,说丢了四千多。 左洪武一听,“那个这样,方强啊,给三哥打电话,让三哥回来。我左洪武说两句,这个屋里面的人都别走。钱虽然不多,四五千块钱,但是呢可是好说不好听啊。这屋也不应该有贼,哪有贼呀。这么的,你看看这个大伙没丢包的,为了让这几个大哥心里得劲儿,咱们那个把兜都翻翻,让大伙看看是不是?表明立场咱不是说搜你们,大伙都掏掏腰包。” 众人瞅瞅,心里犯嘀咕。“哎呀,我这可没有啊。”有人说道:“掏啥掏啊,洪武啊,可能那偷包的人早都走了,在这边偷完东西,还在这待着?” 王志讲话:“可不是咋的?哎,你们想想谁靠你们身边了啊,这玩意儿他妈谁偷东西,他也得靠你身边,谁靠你身边了啊?” 这五个人瞅瞅,其中一小子说道:“妈了逼的,刚才那歪脖子,那小子在我身边转一圈,旁边那俩小子瞅我在这旮旯,他妈打个招呼,还拽了一下歪脖子。” 他们不知道他叫金三啊,金三没这么大名气。 五个人异口同声地说:“歪脖子。对,就那歪脖子偷的,他妈的就他偷的。” 这时候,左洪武也听明白了,总来耍钱有个歪脖子,眼睛斜愣的。 “操你妈的,那就差不多就破案了。别走了,也别搜了,等三哥吧。你们放心啊,这个钱呢在赌场丢的绝对差不了事儿。” 这时候赵三也接到王志的电话了。赵三问道:“怎么的?在咱那这包还丢了?” 三哥急忙就回来了。这赵三一进屋。大伙都看过来,“三哥,三哥回来了。”都跟赵三打招呼。 赵三瞅了瞅,说:“几个人丢包了啊?” 他们互相瞅瞅,就他们五个都丢了,一共丢五个钱包,好像四千四百块钱。 赵三问,“知道是谁偷的呀?” 有个兄弟说道:“有个小歪脖子,都管他叫歪脖三,上咱家来这一个礼拜,输了一个礼拜了,上两天赢点,好像总体来说输了。但是今天走了,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来了。” 赵三想了想,接着说:“还来个他妈来?这样啊,没事没事,没事儿。那个大伙来捧我赵三场,在我这嘎丢的东西,我负责。至于我能不能找着他是我的事儿,那个丢多少钱,咱赌场给补上。哎,咱们也别对外宣传,也不是啥好事,是不是?好像咱这事多。” “小志,去拿钱来,给他们补上!” 这不赵三就把这个钱赔给大伙了。 如果你在这赌场玩,就是你没丢东西,你都得觉得赵三仁义。 花四千多块钱,而且在这蓝马圈子的话,都得说赵三那天绝对仁义。 三哥讲话了,四千多块钱无所谓,一把牌的事儿,但不能失去咱们赌场的名儿! 这些人不是都得着钱了吗?也没声张,这个事啊,就过去了。 也他妈没地方找他妈歪脖三儿去,金三儿也不能再去了。 但第二天,就有事情发生了。 原来第二天,这金三没啥事,兜里有钱了,四千多块钱呐。金三啊,有个爱好,这逼好色! 平时没啥事儿吧,兜里面钱虽然不太多,但是也经常去玩。那个年代也不算便宜,得几百块钱。 当时这个桃源路上,有一个叫鸿运大浴池的,这个浴池挺大的,浴池也是当年刚开的。 金三这一天下楼,张红岩让他采购去,他属于张红岩手下的一个哥们,管采买的,管点公款。因为他打仗挺猛的,就让他管着这笔钱。 金三下楼了吧,去买菜,寻思寻思,中午就是买点晚上用的菜,下午没啥事。 抬头看看,这不到鸿运大浴池了吗?以前就来过这里,里面有小姐,按摩按的挺好。 咱们所说的按摩按的好啊,你们也都懂,有特殊的那种服务! 多少钱呢?九三年就三百块钱,半个小时也就那样。 这不金三总来嘛,有钱就来。 金三洗个澡,洗完澡叫个小姐,然后就从二楼一个包房出来了。 在二楼的那个单独小间,有人给你按摩,然后进屋,说大哥你穿太多,给你脱脱吧。衣服脱了就给你摁!你们都懂的啊! 金三这也完事儿了。 金三心里盘算着,下午三点来钟了,得去买点菜,回去给岩哥做饭。 于是,他从楼上往下走。这楼下是浴池的大厅。此时,大厅里正好来了一伙人,约有四五个人。 其中有一位大哥,刚进来,刚换完拖鞋,正准备去洗个澡。 金三从楼梯上缓缓走下,而这位大哥正要往上走。 这位大哥呢,正是在赵三的场子里丢了钱的人之一,姓张,大家都叫他老张。 老张一抬头,“哎呦,我操,这不是歪脖子三儿吗?你个歪脖三啊!” 金三也一眼看见了老张。金三心里一怔,暗自嘀咕道:“这逼不是之前我在赌场上偷包时遇到的一个小耍钱的吗?咋在这儿呢?” 金三这一碰见老张也是愣了一下,但紧接着就表现得很正常。“哎呀,来洗澡啊大哥,我刚洗完,我先走了,大哥。” 说完,金三拔腿就往出走。老张见状,急忙拦住他。“哎,别走啊,歪脖子三!” 老张并不知道金三的大名,只知道大家都叫他歪脖三。“歪脖子三,你来这儿干啥啊?正找不着你呢,走,找你有事儿,跟我走一趟。” “不是,我跟你走上哪儿?你要干啥呀?干啥呀?” “我告诉你啊,红林三哥找你有事,走!” 那大哥一个眼神示意,他身前的三四个人立刻围了过来。 金三就算再厉害,他也就一米六多的个头,人家四五个人呢。 几个小子架起金三。金三怒喝道:“哎,你们干啥?放开我!” “走吧,走吧,到了你就知道了。” 那四五个人薅着金三就像薅小鸡儿似的,往赵三那儿走去。 从这个浴池斜对面没多远就是赵三的场子。 金三在半道上骂骂咧咧的,但他也没害怕,为啥呢?他心想,“不承认不就得了,抓贼抓赃,你又没抓着我现行,我怕啥?”这不嘛,金三也没怕,就被这么薅着过去了。 下午四点钟左右,赵三赵红林,也就是红林三哥,还有左洪武、王志他们都在屋里呢。 赌场的屋里人可不少,得有二三十人吧。玩啥的都有,远处的咱就不说了,光在赵三跟前押牌九的就有二三十人,围了一大圈。 “啪”的一声,门被推开了,金三被人夹着脖子就带了进来。 “哎,红林三哥,三哥三哥。”赵三正喝着茶水呢,一抬头一瞅。“哎呀,老张啊,怎么的?” “三哥,那天就这逼偷的钱包。”说完把金三撒开往赵三跟前一推。 金三在那屋里面,被这么一推,金三脖子一歪。“这,这这这干啥呀?你,你你们想干啥?” 赵三、王志、左洪武,都在这,因为赵三没咋见过这小子,一脸疑惑地看着金三。 赵三平时不常在家,但今天在家。 王志和左洪武一眼就认出了金三,这不就是那个偷钱包的歪脖子小子嘛。 王志一对姐夫赵三说道:“姐夫,就那逼,敢他妈偷钱包,操你妈,偷这儿来了。” 王志动作很快,从旁边的啤酒箱子里直接拿出一瓶啤酒,照着金三的脑袋就砸过去。 金三惊慌道:“你们要干啥?” 王志手中的啤酒瓶砸在金三脑袋上,“啪”的一声,“我让你偷!“ ”啪!” “哎呦,哎呀,我操!”金三一捂脑袋,“你他妈敢打我。” 赵三一瞅,说道:“兄弟,你坏规矩了,金荣兰戈是一家啊!你说你上火车站上汽车站偷去,人多多呀,是不是?你说你跑这儿来祸害自己家里人,你这不是欠揍吗?” 大伙儿也纷纷附和,“是啊,你他妈上这儿来偷钱?” 金三儿一瞅,怒吼道:“你妈打我,你妈都他妈废了,逼养的。” 赵三一听,三哥一笑,“你说怎么的,歪脖子,我们废了?” 金三一指赵三,“你他妈废了,你敢打我。” 本来正常情况下,抓回金三,把钱要回来,给他两下,撵走就行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可赵三这阵正火呢,压不住火。 三哥一瞅金三这态度,“兄弟,你告诉告诉我们咋废了。来,今儿钱都不要了,来,就照四千多块钱的事儿,说说都偷谁钱包了?来来来,大伙一起揍他。” 三哥一发话,“揍他。”这一句话,本来丢钱的那四五个人在屋里就有三四个,再加上那些看小偷来气想打便宜仗的,瞬间二十来个人把金三围在中间,噼里啪啦一顿削。“操你妈,揍他。” 金三一看挨揍了,赶紧喊道:“三哥,别打!” 金三这小子也机灵,小偷嘛,那手得护住,这是干这行的本能。 金三把手往裤兜里面一塞,一低头,大伙就开始踢他。 “操你妈,啪!”三哥一瞅,本来赵三还想审审他呢,可赵三一瞅这小子把手都放裤兜子里藏起来了。 说白了,赵三是蓝马,他知道小偷和蓝马都最保护手。赵三的师傅都告诉他,走江湖之后,打仗避免不了,一定把手保护好。 这不,一看金三这动作,都不用问了,指定是他偷的。 大伙一顿踢,踢了十来分钟,把这个机灵的金三踢得晕头转向。 这时候赵三一瞅差不多了,“停,别打了。” 这一顿揍,金三被打得够呛,大铁金刚似的他,脑袋挨了一瓶子,还挨了一顿大踢,大飞脚。 赌场里一多半的人都上去揍他了,本来金三长得就怪异,这下被踢得嘴唇都破了,鼻子也出血了。 “你们还打我!” 赵三一瞅金三,说道:“我告诉你兄弟啊,打你,因为啥打你,你不知道吗?啊,你不欠揍吗?自己家人偷自己家人,我还是那句话,你破坏规矩了。兄弟啊,今天三哥心情好,我他妈的就不难为你了,赶紧滚犊子。” 黄强、王亮上去就把金三从屋里给扔了出去。 金三在外面,从地上爬起来。 赵三屋里面马上就有人问:“三哥,咋样?他不得吐赃吗?他偷包了!” 赵三一笑,“行了,吐啥吐啊,打都打那样了。” 张三讲话儿了:“花个四五千块钱揍他,出出气挺好,钱不要了,没事没事!” 说完,赵三就回屋去了。但赵三不知道他可惹事了! 你看啊,在九十年代也好,哪个年代也罢,打了小的来了老的。你打小的,他们肯定牵扯到大人物。 金三不是特别牛逼,但金三的大哥张红岩牛逼啊! 这金三被打得惨兮兮的,菜也没买,一瘸一拐地回家上楼了。 张红岩在屋里面看电视呢,还有几个哥们儿也在。 张红岩都饿了,“操,妈的,下午五点多了,哎,今个三儿干啥去了,还不回来呢?” “大哥,我都饿了。” 金三有钥匙,自己把门打开了。 打开门,一进屋,金三哭爹喊娘的。“哎呀,岩哥!” 金三在这个团伙里面级别不低,也属于前几号人物。 屋里人一看“哎呀,三哥咋的了,这是咋的?这这这谁给打的?” 张红岩在床上坐着呢,“怎么的了?金三儿。” “岩哥,我让人给我削了,十来个人围起来打啊!把我打懵逼了都。” 张红岩这个人哪,最他妈护犊子! 你知道吧?就是人吧,混社会的大哥,你要不罩着兄弟,你也混不大。 张红岩之所以朋友遍天下,北上广深哪都有朋友,面儿挺广的,就是因为他人仗义。 而且张红岩特别为兄弟出头,把兄弟就当他妈自己的孩子一样,非常非常照顾兄弟。 张红岩往起一站,“怎么的,金三,谁给你打了?因为啥打的?把你打成这逼样?” “哥,别怨我啊,是这么回事。前两天耍钱,然后输了。哥,这道理我懂,他妈了逼的,我管钱,我把这菜钱都输没了,我心里不得劲儿。我前两天去,我就取几个包,那都他妈他们赢我的,我就偷回来呗!” 张红岩一听,偷了五个包,四千多块钱,让人给打成这样。 “这逼样谁打的?” “岩哥,就楼下斜对面有一个赌局,就那屋老板领的人打的。” 张红岩一瞅兄弟们,“操你妈的,打我张红岩兄弟,把家伙给我备好了,废了他们。” 此时的张红岩在江湖上刚刚起步,主要就是帮人摆事,干些狠活。 他的团伙人不多,一共就十二三个人。 兄弟们动作很快,纷纷拿出刀枪棍棒。有七八把长短不一、半截的家伙,其中还有双管猎枪截掉把的,以及几把老军刺,这些都是准备用来打仗的。 大家噼里啪啦地拿上家伙,背在身上。金三在前头领着路,张红岩在后面跟着,一行人朝着赵三的局子走去。 这时候再说说赵三。 赵三打完金三后,根本没把这事儿当回事。因为金三长得实在不像个社会人。事实上,金三的长相确实不咋地,属于那种姥姥不亲、舅舅不爱那类型的。 为啥这么说呢? 第25章 嚣张上门 这时候再说说赵三。赵三打完金三后,根本没把这事儿当回事。 因为金三长得实在不像个社会人。事实上,金三的长相确实不咋地,属于那种姥姥不亲、舅舅不爱那类型的。 为啥这么说呢?因为了解小偷这行的人都知道,干小偷这行,长相得很普通,扔到人堆里都不显眼、不露声色。 你想想,要是一个贼眉鼠眼的人坐在你身边,你肯定会本能地躲着,把钱包捂得紧紧的。 而金三呢,长得罗锅八相,骨骼怪异,脖子歪歪的,眼睛还斜楞着。这样的人坐在你身边,确实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所以当年他拜师的时候,师傅就说过,金三这种面相不适合干这行,一开始都不准备教他。不过金三这人也是有股子倔劲,就像赵三当初拜师那样,硬是软磨硬泡入了这行。 金三领着人往赵三那去,赵三根本没把金三当回事,就觉得他不像个有头有脸的社会大哥嘛。 赵三在屋里,左洪武他们在那儿喝茶唠嗑。屋里的人还说着:“大哥,正常来说打他一顿,应该让他把钱吐出来。” 赵三一笑,说道:“哎呀,吐啥吐,揍他一顿得了,都他妈小角色一个,给他个教训以后不来就行了。” 正说着话呢,就听到门外“砰”的一声巨响。 张红岩到了门口,亲自一脚就把赵三的门给踹开了,声音那叫一个大。 左洪武挺猛也挺机灵的,他背对着赵三,听到声音立刻回头。 屋里玩的人都很专注,有的在看这,有的在看那。这“啪”的一踹,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纷纷回头。 左洪武刚要骂脏话,“操你妈”这两个字刚出口,那个“妈”字还没说出来呢,张红岩已经进来了! 因为左洪武也背着家伙给大家看场子,怕有流氓闹事。 这时候,左洪武刚要骂人,而且本能地要去摸腰,一回头却看见了张红岩。 张红岩拿着一把长杆子,身后的兄弟们有的拿短家伙,有的拿着砍刀,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张红岩可是地地道道的玩命之徒、大流氓。 他们一下子就进了屋。屋里十来个人,最大的人物也就是赵三了,而那些耍钱的人能有多大的胆子和能耐呢?当时都懵了。 张红岩拿着长杆子,旁边的兄弟大喊:“操,都别动!” 左洪武还想摸腰呢,赵三一瞅,赶紧伸手拍下左洪武的肩膀,意思是别动,来者不善,这个气场一看就知道。 赵三一拍,包括王志等人也非常果断,一摇头,左洪武把手缩了回来,要是掏出来,当年肯定得被干残。 这不,赵三往前一上,这时候也看见了金三在旁边歪着脖子,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金三喊了声:“岩哥!” 然后指着赵三等人说:“就是他们打的我。” 张红岩拿着长杆子瞅着众人问:“谁是老板?谁打的我兄弟?操,瞎了你们的狗眼,知道我是谁不?我他妈桃园路的,我叫张红岩。” 有人说报张红岩的名号好使不?非常好使! 报出张红岩的大号之后,屋里的人一点都不夸张地都蹲到了地下。玩牌的人心里都犯嘀咕:“哎呀,是张红岩啊,咋惹上他了呢?” 赵三一听:“谁?张红岩?” 张红岩又问:“谁打的我兄弟?谁是老板?来来来,出来。” 赵三一看这情况。嗯,说道:“哎呀,哥们儿,哎呀,你就是红岩呐。你好,你好啊,这个店是我开的,我姓赵,我叫赵红林,都管我叫赵三,你管我叫赵三就行。” 张红岩瞅瞅,把长杆子往兄弟手上一递,说:“你就是那个把魏仁干了的赵三儿呗。” 虽然大家都知道赵三干过一些大事,但没人公开问,也不好问,那要是公开问,赵三能承认杀人罪吗?但没人敢问啊! 赵三的名号在这一片也是很响的。张红岩这么一问,赵三也知道张红岩的名号,他太清楚了! “是我是我,那个红岩呢,听过你哈。呃,南关这块儿有啥事,咱进屋里聊。就这事儿啊,我跟你好好唠唠。” 张红岩却说:“唠他妈啥呀,有啥事在这唠得了。赵三儿啊,我知道你,今天这事儿啊,我他妈张红岩最讲理,有一个算一个,都他妈听着点儿!你妈的,我兄弟办的是不对,偷钱包是不对,但你们给打这逼样呢?那残疾人都打呀,没看着我兄弟残疾啊?人家金三残疾,天生骨骼奇异,歪歪脖子,眼睛还斜楞,操你妈就这样还打啊?” 赵三一瞅张红岩,说道:“你看,红岩呢,你给三哥个面子啊,这事儿咱好好商量商量。因为你兄弟确实不对,你听我说啊,咱打人是不对,但你兄弟为啥挨打你得知道是不是?“ ”咱说了啊,在这输多少赢多少都无所谓,输多了你找我都行!可你这兄弟偷大伙钱包,这就不对了。而且咱们金戈蓝荣是一家啊!“ 金、戈、兰、荣指的是早些时候江湖的四个行当,金指的是流氓,戈指的是骗子,兰指的是赌博,荣指的是偷窃。江湖上的规矩就是互不干涉,互不侵犯。 ”红岩啊,你玩社会走江湖的,我太知道你了。那你说红岩,咱们都算一家,火车站、汽车站有那么多人,你说你这兄弟有这手艺,上火车站、汽车站随随便便一转,那几十个钱包不成问题,怎么能偷自己家人呢?不是那么回事啊!对不对?红岩,所以说呀,刚才我也没要他这个钱,就是教育教育他。” 张红岩一听,怒了:“赵三,我兄弟,你教育?用他妈你教育吗?” 赵三一瞅,因为这么多人呢,自己也不能太拉胯。三哥最大的智慧就是能屈能伸,但绝对从来不掉链子。 三哥一瞅:“那以你的意思,你想咋办?你说!” 张红岩瞅瞅:“我说呀,赵三儿,我兄弟是不对,但他妈他是个残疾人,你们给打这逼样。你打普通人我不管,你打我兄弟,钱儿说话呗。” 三哥一瞅:“那你说吧,要多少钱?”张红岩瞅瞅这桌子,他知道这家有个局子,但张红岩不耍钱不上这来。 张红岩闯荡过,能不知道这局子多挣钱吗?而且应该一天都不少挣。 “你这么的吧,谁打的谁拿钱,十万块,我他妈不难为你们!十万块钱,这事儿拉倒,不砸你这局子。不拿钱,你这局子你就别干了!” 张红岩狮子大开口,可以这么说,张嘴要十万。因为张红岩那时候帮别人摆事儿,一个事儿也就万八千的,有时候三五千他都办。 要十万块钱,在一九九三年,如果把一人打的鼻青脸肿的话,给一万都不少了,都是天价了。 张红岩这话一出,屋里的人都懵了!“谁打的谁拿钱?” 赵三说道:“你这样啊,咱别把话说死了,这事儿双方都有过错。十万块太多了,是不是?你给三哥个面子,三哥给你拿两万块钱,你看行不行?” 赵三讲究,意思是不能让打的人拿。赵三赌场出的事儿,赵三拿这个钱。 三哥说了:“你给三哥个面子,三哥拿两万块钱得了,这事儿行不行?” 这时候张红岩瞅瞅赵三,“你倒挺仁义,但是这钱我可没说让你拿。谁打了谁拿,都谁打了,大伙凑一凑,十万不多吧。” 金三一瞅,指着那些人说:“对,他,他,他,他们都打我了。” 金三一口气点了七八个人。要是七八个人摊的话,一人摊一万多块钱倒也不多。 可这时候底下的人心想,我就踢两脚,要拿一两万?那这么一算,底下人就懵了,他们也没大钱呐! 这屋里面像魏仁那种大混子毕竟少,多数是普通的玩客。 他们第一反应就是捂着脑袋在地下蹲着,不敢吱声,瞅着赵三。 赵三一看这情形,心想不能让大伙摊。因为这事儿是他张了嘴让大伙动的手,这事儿就得算他身上。 “你这样,还是那句话,你给三哥个面子,交个朋友,两万块钱,我赵三现在就给你点。” 张红岩怒了:“妈的,我跟你商量呢?我他妈要钱,有十万,拿十万,没十万,局子就别干了,听明白没?” 张红岩挺霸气。这时候左洪武也是最猛的,但左洪武听赵三哥的意思,没动手,毕竟七八把枪支呢,动手也不是明智之举。 他心想三哥要是拉胯了,三哥这局子真就不用干了。 三哥看着张红岩,“红岩,咱都是南关的,互相给个面子这么难啊?我都没愿意提那南关那个贤哥。小贤跟我关系嘎嘎好,是不是?我说给你两万块钱也不少,我操!” 张红岩一听,“你说啥?不,你,你说啥?” 赵三说:“我说呀,都是南关的,互相给个面子得了,我都没愿意提,那金海滩看场子那个贤哥,南关的贤哥,那是我好哥们儿啊。那咋的,还得把他整来?” 你跟别人提小贤,小贤这时候仁义劲还没体现出来呢。 后来的江湖,九六年、九七年以后,大家都知道贤哥仁义,贤哥死了之后就更觉得贤哥仁义了。 但当时并不是这样,当时流氓们多数都怕小贤,一听小贤都知道他挺狠,还知道小贤年少时候就不打人则已,一打人就打死了。 后来出来他也是这样。赵三用他吓唬别人,可能吓唬住了一些人,但张红岩可不吃这一套! 张红岩一看赵三这态度,当时就从兄弟手中把双管猎枪拿过来,朝着赵三就走过去。赵三惊慌道:“你你你你要干啥呀?红岩呢,不是,哎,你要干啥干啥?” 张红岩二话不说,拿着枪托就往赵三脑瓜子上砸去。 “我操你妈!你说我干啥?” 赵三一捂脸,当时脑袋就被砸出了血,他赶紧用手捂住。“兄弟!” 左洪武和王志见状喊道,“干什么?哎!” 但是张红岩的兄弟们能惯着他们吗?各个举着枪,大喊:“别动!干什么?干什么!打啊?打死你!” 赵三喊,“别动别动!都别动!都别动!” 张红岩怒喝道:“你他妈跟我俩提小贤啊,赵三儿,这他妈我跟你俩的事儿,你他妈拿小贤压我呢啊!我告诉你啊,赵红林,明天中午之前我来取钱,十万块钱,少一个子儿,操你妈,你这局就别干了,听明白吗?你妈的!你牛逼,你把小贤找来!操,你妈还是那句话,明天上午十点钟我来取钱,把钱给我备好!” 张红岩在长春那可是天不怕地不怕,没有他不敢干的人。 张红岩觉得自己早就应该死过一回了,这是老天爷对他的恩赐,所以他非常敢干。 这不,张红岩把枪往兄弟手上一递,一指赵三,“明天十点!”然后领着这帮兄弟就出去了。 张红岩领着兄弟走后,王志有点跃跃欲试,左洪武腰间有家伙,左洪武刚想有所动作。 这时候大哥赵三一挥手,“别动!别动!谁也别动!” 到外面把门关上,赵三又说道:“都别动,都别动,都别动啊。这个张红岩不简单,你们不是他对手。” 赵三看得很明白,“都别动啊,没事儿,没事儿。去,小志啊,给姐夫拿个创可贴。” 很快,拿过来创可贴,啪地贴上了。 脑袋只是干个小口,没什么大的伤害,就是肿了。 “十万肯定不能给他啊!” 屋里人都起来了,说:“三哥,三哥咋办呢?” 赵三一瞅,“没事,小事儿,这点事儿你三哥我还摆不平,我在长春还混鸡毛啊?!南关的小贤,我好哥们。操你妈这个叫张红岩的,是欠收拾。没事,我找小贤去,你们看好家!” 赵三说完,转身就奔金海滩就去了。 到小贤这把这事一学,小贤一听,“那不欺负人吗?谁呀?那么牛逼呢?再说人打啥样啊?胳膊腿打折了没有?“ ”没有,就给几电炮几飞脚。“ ”谁这么牛逼啊!还南关,还咋的?他这桃源路还不让你开局子?哎,要不给十万块钱就挑局子?” 赵三说:“是呀,那个叫什么张红岩啊!你认识不?你们都玩社会的。” 小贤疑惑道:“谁?张红岩?” 第26章 游刃有余 小贤这时候跟张红岩彼此都知道对方,但没啥交情。 贤哥在九三年的时候,野心就已经有了雏形。 那时候的小贤在南关区还不能算是完全的一把大哥呢。 小贤混江湖,就是想先在南关站住脚,然后再在长春站稳脚跟。 小贤说道:“张红岩,我知道他,不说挺狠的嘛,南下支队回来的。没事,三哥,你这忙我帮了。回头啊,明天我早点去,我过去。” 赵三一听,感激道:“哎呀,天哪,这这我得怎么感谢你呀,这三哥跟你萍水相逢的。“ ”啥也别说了,三哥啊,还是那句话,嗯,咱俩认识也是缘分。再一个三哥呢,该说不说啊,我对你的印象也不错啊。没事啊,这事儿我管了,明天我过去。他明天几点去?” “他说他明天十点钟来取钱。行,我早点去啊,回去吧!” “哎呀,那那啥也不说了,谢谢了啊。”赵三走了。 赵三知道小贤能来,人家三哥未卜先知,因为三哥当时在小贤那事先就砸了五万块钱! 他可不是为了对付张红岩的,那时他和张红岩还不认识呢。听明白没?他是为了对付霍忠贤的! 赵三知道霍忠贤挺硬实,怕他找麻烦,所以到小贤那砸下五万块钱,准备跟小贤交上朋友。 因为二道霍忠贤跟自己嘚瑟,老想压着他,他想把小贤用在这儿!他是这么想的,听懂了吧。 但他没想到,这事儿用到了张红岩身上。 张红岩脾气硬,时间来到第二天的早晨。 因为大伙儿也都好奇,说这明天三哥这局子能不能真让人挑了? 都知道张红岩是玩命之徒,从南下支队回来的,明天又有好戏看了。 第二天早上,本身赵三这局子九点钟才上人,可第二天早上一开门,八点钟,屋里面就熙熙攘攘来了二三十人。 赵三哥还纳闷呢,这咋都来这么早呢? 三哥确实运筹帷幄,屋里早就摆上水果、瓜子,局子啥的都准备好了,茶水也沏上了。 “嗯,那个局子该摆摆呀啊,一会儿你们就玩吧,没事儿啊。” 正说话呢,小贤来了! 小贤当时领着人也不多,早期的小贤兄弟没那么多,领着七八个人就来了。 贤哥穿得很普通,一点不像大哥,长得也不像大哥样,也不穿啥西装革履的,就普通的小夹克,里面穿羊毛衫,哎,小头型多多少少还有点寒碜,那时候头型也不怎么拉风。 一推门,赵三的兄弟黄亮赶紧把门打开,黄亮知道贤哥牛逼呀,这真是贤哥啊! 小贤一进门,“哎,红林三哥在不?” 赵三一看小贤来了,“哎呀,贤哥来了。贤哥,来来,快过来坐!” “哎呀,大伙儿都认识吧?这是贤哥!” 那在南关哪有不认识的? 不管年龄有大有小的吧,都叫贤哥。 “哎,贤哥好,贤哥。” 小贤一点头。用眼睛撒摸一下,来人挺全的,这么多人呢啊。 赵三迎上来:“来来来,贤哥先坐,坐着嗑瓜子,吃点橘子,来来兄弟们,海波,坐坐坐。” 这不大伙就坐那儿嗑瓜子,小贤坐着嗑着瓜子,挑着二郎腿,“那个三哥啊,他们啥时来啊?还不来呢,这都九点了?” “他说十点来啊,没事儿,等一会儿吧。” 这时候,在这唠嗑的过程中,有一个小子,南关的,挺社会的,就扒拉赵三,“三哥三哥!” 赵三瞅他一眼,就过去了,“咋的?有事啊?” “三哥,你还真把小贤整来了啊?“ ”怎么了?” ”咋的?三哥是好哥们儿啊,跟三哥你好我才说,三哥,你不知道吧?” 因为这小子在三哥这旮沓,天天来玩儿,知道赵三这些经历,知道霍忠贤跟赵三有仇,“你不知道吧?这个小贤哪跟那个二道的霍忠贤,他俩磕头的呢,贼好,你不知道啊?” 赵三也懵了。赵三不知道小贤跟霍忠贤关系贼好,这件事他哪知道,他不刚出来没多久吗? “你说啥?二道的霍忠贤跟小贤他们是磕头的?” “我听说好像小贤排老五,霍忠贤排老三,还有什么那个老四张发英,老大老二,我还没对上号呢,他们是磕头的弟兄,关系老好了!” 赵三傻眼了,“我操的,真嘚喝的,我他妈跟小贤交,我还寻思帮我压制霍忠贤,闹了半天他俩好,还是磕头的。” 赵三儿,非常有智慧啊,脑瓜筋一转:“没事没事没事,他们都各玩各的,社会人嘛。” 那赵三心里想了,“我操他妈的,多亏我跟小贤这是交上朋友了,这要是霍忠贤找小贤磕我的话,还不直接把我干废了?” “现在最起码他不至于干我呀,唉,撞上来了,没事,没事!” “贤哥,来来来,喝点水。” 不到十点,正喝水呢,就听到门外“哐”的一下子,张红岩进来了。 张红岩到这门外,基本就直接踹下去,啪的一脚。 张红岩今天领的人不多,一个金三,还有他那左膀右臂大胖和二胖,一共四个人进来的。 张红岩本身也不是靠领很多人打群架占便宜的那种。 像花博、李强、张红岩他们都是比较猛的。一进屋,张红岩见屋里人超多,气氛不对。 因为昨天踹开门的时候,一进屋大伙都吓得直哆嗦。 但今天再一瞅屋里这些人,一个一个瞅张红岩的眼神,就有点看笑话的意思。 都瞅着他,没人打招呼。张红岩一进来,“怎么的啊?赵三儿,钱备好了?” 三哥一笑,“哎呀,红岩哪,那个啥也不说了,钱备不备的另说。你听三哥说两句啊,昨天这个事儿啊,三哥合计来合计去,就把这南关小贤给叫过来了。你看让小贤呢过来帮解决解决,是不是啊?” “走,到里边坐,咱喝点茶水,都是南关人,唠一唠呗,是不是?” 伸手不打笑脸人。赵三并没因为把小贤找来就装逼,说操你妈咋的张红岩?他不是那样的人,赶紧上去跟张红岩先握手。赵三那么大岁数也算是社会人了! “红岩,你看这事儿吧,我把小贤特意找来了,请他调解调解,唠唠。你看咋样?” 这时候的张红岩抬眼往桌上一看,小贤在赵三旁边的桌上坐着,小贤的兄弟在后面站了六七个。 贤哥呢,长得精不精神呢,不好说,但毕竟是社会大哥呀,有能耐,就那个气场还是不一样的。 坐那儿瞅着张红岩,贤哥一伸手,“你好,南关的孙世贤!我知道你也听过你啊,那个你老家是德惠的吧,好像是南下支队回来的,是不是啊?红岩?” 贤哥主动一伸手,张红岩对小贤早有耳闻。因为毕竟小贤在长春名气很大啊,而且小贤这帮人名气在南关那绝对够用啊。 张红岩赶紧伸手,“你好。” 心里话儿,赵三,哎呦我操,有点意思哈,还真他妈把小贤找来了啊,他以为赵三吹牛逼呢! 握完了手,小贤看着张红岩说:“坐下吧。“ 张红岩坐在那儿,但张红岩该说不说的,打内心他并不惧怕小贤。 张红岩长得精神啊,长春有几个帅哥混社会的都挺像样儿。像杜老三,韦来远,包括这个张红岩啊,长得都比较精神,那几个长得帅的在社会上混的人啊都挺酷的。但韦来远后来腿瘸了,有点拐带了。 张红岩往这一坐,瞅瞅小贤,“咋的?” 那意思是三哥呀,咋的?说话呀! “这不是嘛,都是南关人,我吧,摆个局子,出了这么个事儿儿。这个事你们看看......” 小贤一瞅张红岩,“那个红岩哪,往大了说呢咱也算老乡了,是不是?也知道你南下支队回来的,都不容易。这个红林三哥,是我好哥哥,人非常好,你可能还不太了解。你这样,是哪个兄弟是被打了,咋回事啊?” 张红岩一指金三,“我这个兄弟被打了。” 这时候金三脸上伤还没好,青一块紫一块的,但精神头还不错,小歪脖子梗梗着。 小贤看一眼,“没咋地呀。那个红岩呐,这么地,我来了给我个面子。我看你兄弟没咋地,是不是也别要那十万八万的了。现在啥行情啊,挣钱多难哪,是不是?给两万块钱行不行?“ ”再说了,你说你兄弟,因为啥被打,你心里还没数啊?” 小贤并没说自己在长春多牛逼,贤哥唠嗑还挺仁义,“你看也没打啥样,干啥十万八万的,是不是?人三哥摆个局子也不容易。再说这个事儿啊,于情于理你那兄弟,因为啥被打,你得知道啊?” 小贤没明说,那不还因为偷东西嘛,就那意思。 张红岩用眼睛翻了翻小贤,“两万?贤哥呀,你要是这么唠的话,那我就得跟你说道说道了。赶情挨打的不是你兄弟了!” 张红岩护犊子,“赶情挨打的不是你兄弟了,那是我兄弟!而且我兄弟还有残疾,咋就该打了?打还白打呀?“ ”我没说白打呀,不说给你拿两万块钱了吗?交个哥们儿呗!给我个面子,就两万块钱吧。晚上金海滩我请你们喝酒,三哥一会儿都去。” 赵三赶忙说:“我请我请!” 张红岩眼睛盯着小贤,“贤哥啊,这你来了,张嘴就两万,这么的贤哥,给你个面子,你张回嘴,我张红岩呢,必须给你这个面哈,但你别两万了啊,我也别十万了,咱各退一步,五万!“ ”拿五万块钱,我再不找赵三麻烦,这事儿就算拉倒!也毕竟给我兄弟打成那样,我在外面也是玩社会的,你说我张红岩兄弟被人打够呛,没咋地?我在外面很难服众,咋带兄弟呀,对不对呀?贤哥,你也是带兄弟的。” 小贤一笑,“多少,你说多少钱?” 小贤装没听着,“你说多少?” “五万!给你面子,免一半吧。这五万块钱要不给的话可说不过去。” 贤哥手中拿着杯子正在喝水,他把这杯子往手中一攥,“多少?再说一遍。我听听。” 说着话就看一眼自己那几个兄弟,他把杯子一墩,海波几个兄弟啪啪啪,就把家伙事儿就给支出来了! 张红岩本身只来了四个人,小贤来了七八个人,在人数上小贤占优势。 张红岩没想到赵三真能把小贤找来,而且小贤的人动作很快,海波拿出家伙,人家那可是黑星大五四,而且是两把。 张海波两把枪,兄弟们也纷纷把枪支上。 这时候小贤又问:“张红岩呐,要多少?再说一遍我听听。” 张红岩抬头瞅瞅。这时候张红岩的兄弟也都蒙了啊,四个人要是现在动手,小贤的兄弟会不会打他们,张红岩心里也没底。 张红岩自己虽猛,但他的兄弟不一定个个都如他一般猛。 小贤又说话了:“多少再说,我听听啊,同样的差不多得了!我还是那句话,两万块钱交个哥们儿,晚上呢,我请你吃饭啊,这两万块钱也算是给你个交代了!“ ”两万块钱也行了。三哥啊,你给他拿着。红岩,我知道你是南下支队回来的,而且呢你也敢玩命,我小贤并没小看你。你看是拿钱喝酒,交朋友,还是今天你张红岩跟我小贤在这屋里干一下子?“ ”你自己选啊,你要是干一下子,我奉陪到底。拿钱喝酒还是啥就磕一下子!” 说实话小贤也没啥文化,说的都是比较干脆的话! 家伙都支上了,此时屋里边非常安静! 赵三都懵了,他瞅瞅张红岩瞅瞅小贤的身后兄弟。 赵三心想,要在我这屋互崩,咱别说死不死人,就是他俩之间火拼上,我赵三也摊事儿了!这可不好整啊,因为这是他的事。 赵三赶紧说:“别别别,哎,不至于不至于啊。” 小贤眼神非常坚定地瞅着张红岩,只要张红岩敢说干一下子,小贤的兄弟立马肯定不说打脑瓜子,肯定照身上给他开几枪! 因为张红岩慢了一步,他没掏出来枪。 如果他们同时掏枪,张红岩未必能怕了小贤,这都是实话。 小贤眼神挺有杀伤力,瞅着张红岩。 张红岩瞅瞅赵三瞅瞅小贤,“行,既然贤哥都说话了,你这个面子我卖了,是明天我来取钱,还是让赵三给我送过去?” 赵三赶紧说:“那个,你住哪儿儿?我让手下的小老弟给你送过去。红岩啊,你别多想。” 小贤点点头,张红岩却道:“饭吃不了啊,我张红岩没啥胃口!以后有机会咱们会坐一桌喝酒的!” 他用手指着赵三,“明天九点钟准备好两万块钱,给我送去。” 然后一转身,摆摆手,“走!” 张红岩领着大胖、二胖和金三他们几个兄弟,大摇大摆就出去了。 赵三急忙说道:“哎呀,红岩,慢走啊,三哥送送你。” 张红岩出门后,转身离去。 有人或许会觉得张红岩这是示弱了,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张红岩骨子里从不惧怕任何人,即便是与梁旭东,他们也曾红过脸,甚至干过仗。 他们两个团伙有时会交叉作案,就如同赵福四和焦云南那般。 但在这个时刻,张红岩也不敢贸然试探小贤到底敢不敢真的动手,毕竟他深知小贤在南关的名气那是相当大的。 张红岩可不想为了这几万块钱而弄得两败俱伤,而且小贤也算是给足了面子,没有逼着一分钱不给。 两万块钱对于金三挨的这顿打来说,其实也不算少了,同时还可以选择与小贤喝酒交朋友。 所以张红岩经过一番权衡利弊后,做出了一个极为英明的抉择,那就是不与小贤硬刚,转身离开。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在这场较量中贤哥似乎占了上风。 众人望向赵三,赵三又看向小贤。“哎呀,小贤呐,三哥可得好好谢谢你。” 小贤一摆手,说道:“没事,三哥。那个晚上金海滩我来安排,不过可不是我请客哦。大家都去贤哥那儿,今天晚上来玩的人都过去。” 小贤所在的金海滩实际上是小贤看场子的地方,并非他自己的产业。 赵三将今天来的这些赌客都邀请到了金海滩,众人在那里消费了五六万。 至于小贤在这当中提不提点呢?这还真不好说,肯定不是单纯的提点,因为小贤在那看场子是有年薪的,李永金李老板会给钱。 小贤照看着场子,大家都冲着小贤去消费,一万元的消费能直接扔出五万元,小贤能不高兴吗? 贤哥自然是乐呵得很,业绩上来了嘛。 而张红岩这边,第二天赵三就把准备好的钱给送了过去,张红岩也收下了。 由此可见,赵三用这么一个小计策成功化解了这场矛盾!既没有引发争斗,又把事情给办妥了。 通过这件事情,就能看出赵红林赵三哥绝对有能力在这些社会人当中游刃有余! 他能在社会上做大做强,那可不是没有道理的! 第27章 入局涉险 话说此事远未到终结之时。 且先将张红岩之事搁置一旁,也暂且不提小贤。 此刻,咱们来说说赵三赵三哥。 三哥在南关这里可出了名了。大家瞧瞧,有事小贤都能被请来,张红岩那么横也不得不让步。 三哥那名气瞬间如烈火烹油,越发高涨。 赌场之中,众人来来往往,消息不胫而走,相互传播。 “嘿,瞧见没?三哥可真牛逼啊!贤哥都来给他办事,还和张红岩对峙呢!” 这事儿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四方,也不知究竟传到了何处。 长春,那可是个热闹非凡之地,既有桂林路,又有重庆路。重庆路乃是商贸繁华之地,众人皆知。 在长春,咱们的老乡都清楚,九几年的时候,有诸多典当行、钟表行,还有那金银首饰精品店。 在那个年代,即便手头再紧巴,娶媳妇、娶儿媳妇的时候,也得给买个钻戒啥的。 那时候流行三金一银,谁家嫁娶不得备上这些? 在一九九三年的四五月份,重庆路上有一位大老板,极为风光。 这位大老板姓万,名利国。 万利国在社会上也多少有点名气,岁数也不小了,后来和赵三有些交情。 他没啥别的爱好,就好赌钱,不好女色。一日,有人与他闲聊,他朋友说道:“国哥,你听说没?长春出了个大蓝马,老牛逼了!” 万利国一听,眉头一皱:“啥?长春出了个大蓝马?我咋不知道呢?是谁呀?” 朋友接着说:“就是那赵三赵红林啊!听说他在外地学了一手绝活儿,打麻将厉害得很。咱们普通人打麻将都是立着牌打,人家赵三直接扣着牌打,根本不看牌,抓牌就打,那动作行云流水,啪啪啪的。最后打完了都不用揭牌,直接把牌一推,一点不带差的。那可是赵三的绝技啊!” 万利国心中疑惑,他那时候家当可大了,有个两层楼的金店呢。 在那个时候,万利国可比赵三有钱多了,估计资产没有千万也差不多。万利国坐在那儿一听,“怎么的?有个大蓝马,叫赵三?打麻将不看牌还能记住?我可不信这邪。” 万利国本就好赌,又有钱,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挑战之意。 要知道,赵三最早是南关卖肉出身,后来在社会上闯荡,与长春的那些社会大哥也有来往,众人对他都颇为尊重。 万利国此刻哪能服气,一场赌局,似乎在所难免。 大老板万利国通过朋友打听,很快便找到了赵三的赌场。 毕竟都是爱耍钱之人,彼此也都有所耳闻。 万利国那可是个大耍家,输赢常在几万十几万上下,在那个年代,这可是相当牛逼的人物。 万利国来到赌场后,旁边的人连忙介绍道:“哎呀,这位是咱们重庆路的大老板,姓万,名利国。国哥可是大老板,家里有金店呢。这位就是红林三哥,咱们长春新一代的蓝马大哥。” 赵三这边一瞧万利国来了,赶紧往屋里迎。 此时他的赌局规模还不算大,在这儿输个几万块钱都算是大手了。 要知道在九三年,万元户都不多见呢。 赵三也急于结交有钱人,一听万利国如此有实力,还有大金店,自然非常客气。“你好你好,哎呀,利国,咱俩谁大呀?” 其实严格来说,按岁数万利国可能比赵三大个一岁半岁的,但万利国也很客气。 “你好啊,红林三哥,早就听我兄弟说你赌博那叫一个出其不意,老厉害了,还听说会点功夫呢。” 赵三笑了笑,“净扯淡,他们瞎传呢。利国呀,没事就来这儿玩。” 万利国更是会装犊子,这一次玩,不管输赢钱都不拿走。 这不,在赵三这儿,他一口气输了将近二十万。这可不是小数目! 赵三对他能不好吗?玩完之后,赵三恨不得请万利国吃饭。 一来二去,两人就熟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也就是一九九三年五六月份的一天,万利国酒足饭饱后,和赵三搂脖搭肩地走进了赵三的赌场。 此时的赵三还没开像九七年九八年那样的圣地亚哥、夜上海之类的夜总会呢,他这儿就像个小麻将馆。 各个桌都有人在玩,万利国跟着赵三闲聊起来。“红林三哥呀,长春这帮小老弟都捧你,说你有绝活儿,打麻将扣着牌打。今天我喝点酒,就想问一句,你到底会不会这绝活儿啊?三哥,你给表演表演。” 赵三一瞅,这哪能表演呢?表演出去不就成老千了。 赵三笑笑说:“这都是谁瞎传的。三哥我呀,凭的是脑瓜,跟你说你也不太懂。反正我不坑蒙拐骗。万一我……利国呀,你这么的,我可不能表演。不过我很好奇,你咋就这么想让我表演呢?” 万利国说:“三哥,我就是好奇,我也不差钱儿。你这样,我花五万块钱,咱打一把麻将,要是你输了,这五万块钱给我,要是赢了,我也不要,我就想看看你扣牌打麻将,这记忆力到底啥样。” 众人一瞧,不禁惊叹:“哎呀,五万一把,在九三年那可真是相当牛逼了!”对于赵三来说,这五万块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赵三一瞅这阵势,眉头微皱,说道:“这是干啥呀?利国,这么多人看着呢,不太好吧。咱俩关系这么铁,你这么整,我多没面子。” 众人也纷纷看向三哥,说道:“三哥,你要是有这本事,就露一手呗。” 这时,赵三心中有些犹豫。 一旁的人又说道:“利国呀,也不用你拿这五万块钱,三哥不能要你的钱。” 赵三接着说道:“今天我赵三喝点酒,咱都是好哥们儿。既然利国你想看,大家也好奇,那今天我就陪你打一把。” 万利国一听,顿时来了兴致,连忙说道:“来来来,摆上小麻将,这么多人看着呢。” 当天,赵三发话了:“来吧,就咱两人玩麻将。” 于是,赵三和万利国相对而坐,开始抓牌,牌一到手,咔咔就都扣下。 万利国自然是要立起来瞅牌的,可赵三却极为淡定,抓完牌直接扣在桌上。 打牌的时候,赵三一边伸手摸牌,一边说道:“南风。”啪的一声,一张南风亮出。 接着又一抓牌,“三饼。”啪,又是准确无误。 赵三就这样扣着牌打,还能一边和万利国唠着嗑,一边轻松应对。 万利国在一旁看着,心中暗暗吃惊。且不说这麻将最后谁能胡牌,就凭赵三这惊人的记忆力,不用出老千,一般人也根本玩不过他呀。 这脑瓜,着实厉害。没一会儿,麻将局还没打完,万利国就把牌一推,说道:“三哥,我算是领教了。” 众人也都惊呆了,赵三说道:“都传我有绝活儿,其实也就是我脑瓜好使而已。咱这局可没出老千,不信你们可以把色子砸开看看,咱家色子不带断面挂蜡。” 万利国心里挺高兴,众人也都明白赵三的意思,让大家别往外传。 可这事儿哪能不传出去呢?这帮人越传越邪乎,都说赵三厉害得很,打麻将的时候,这边唠着嗑,那边就能胡牌,那牌记得清清楚楚。 这一天,万利国找到赵三。此时,他们都有了大哥大,万利国打电话给赵三,两人通上了话。 “三哥,我是利国啊。有事找你,在重庆路这儿有个北国之城酒店,我在这儿呢。没啥事儿,我这儿组了个局,都是我这边做买卖的朋友,有钟表行的、典当行的老板,还有卖古董的。三哥,你有这超常的记忆力,我要是没猜错,你肯定还会点别的绝活儿。三哥,咱俩合伙干一票咋样?你想想,现在的老板哪个不有钱?有钱人也不嫌钱多呀。” 这万利国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想和赵三一起坑这些做买卖的商户。 说白了,就是朋友坑朋友。 但赵三面对这个提议,又会做出怎样的抉择呢?是陷入这利益的漩涡,还是坚守自己的原则呢? 一切都充满了未知。 赵三这个人的赌场里没有什么大款光顾,都是些社会上的流氓混混来捧场。一听万利国身边都是有钱人,赵三心中一动,问道:“利国呀,能行吗?他们能跟我玩吗?” 毕竟赵三也渴望接触有钱人的人脉。 不得不说,赵三心里盘算着,要是真像万利国说的那样,一场下来能有个二三十万,那可不得了。就算一场赢二十万,和万利国一人分十万也挺不错。 要知道,赵三自己的赌场可能一个月才能挣十万。 这么一想,赵三便有些心动了。“利国啊,不能出啥事吧?” 赵三还是有些担忧。万利国信誓旦旦地说:“啥事儿都不带出的,我这帮哥们傻大个,个顶个有钱,而且跟我关系都贼好,贼信服我,你就跟我去就完了。” 赵三想了想,心想行啊,去看看也无妨。 于是,两人一拍即合。就这样,一场阴谋悄然展开! 他们来到了重庆路。 重庆路上有个酒店,原本叫什么香百合来着,后来改名叫北国之春大酒店,这里还带洗浴,是一体的,既可以吃饭又能洗澡,非常豪华。 在北国之春酒店的楼上有一个包房,万利国把那些做买卖的商圈朋友召集了过来,大概有七八十来个人。 万利国并不是开赌场的,只是爱张罗着玩。 众人齐聚于此,赵三来晚了,他推门而入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玩上了,推杯换盏,热闹非凡。 赵三这一推门,万利国连忙说道:“哎呀,三哥来了,来来来。”大伙玩得正高兴,这些都是有钱的老板,他们抬头瞅了瞅赵三,都不认识。 赵三进屋后,看到桌上放着二十来万现金,再瞅瞅屋里的人。赵三心里顿时乐开了花,暗自想道:“太好了,这屋里没有一个认识自己的。要是那些常在赌场里混的人,知道我赵红林会绝活儿,肯定不敢跟我玩。可这帮老板有钱又不认识我,真是再好不过了。” 万利国赶紧介绍道:“来来来,三哥。给大伙介绍介绍,这位叫三哥就行,也好玩,没事一起玩呗。” 那些小老板抬头看了看赵三,赵三长得一表人才,四方大脸,浓眉大眼,看上去像个当官的。 说实话,赵三挺有大哥气质,也有点当官的派头。 这些人纷纷打招呼,让赵三坐下。 赵三问道:“玩啥呢?这玩麻将啊,还是玩牌九?” 老万说道:“玩啥麻将啊,那没意思,推点牌九吧。来来来,正好你来了,三哥,咱俩关系不错,你玩我这把得了,我就不玩了,你推吧。”于是,赵三当起了庄。 三哥瞧了一眼,心中暗道:嘿,行啊,那我就推一会儿。 赵三稳稳当当地往那儿一坐,要知道,早期赵三的故事那可是充满了传奇色彩,听起来总是格外有意思。 只见三哥把袖子往上一撸,这是为何呢?原来啊,他是为了让众人看出自己袖子里啥也没藏,免得让人误会他是老千。 众人瞧见这架势,心中都觉得赵三这人光明磊落。 赵三并未拿钱出来,纯粹是为了好玩。 万利国连忙说道:“哎呀,咱俩关系这么铁,别见外,你就玩我这把。”于是,三哥便开始推牌九。 说实话,三哥心里明镜似的,他一瞅这局面,就想着跟这帮人玩,还用得着自己出钱吗?凭借着自己那惊人的记忆力和高超的手法,肯定能把他们赢个底朝天。 果不其然,没多久,赵三就赢了几万块钱。 这万利国在旁边看着,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啊。毕竟他们玩半宿了,自己输了不少钱呢,不过好在这赵三来了还给他赢回来点。 牌局上有一个老板姓吕,名叫吕斌?咱就暂且管他叫吕斌吧。 这吕斌是开典当行的,家里那是相当有钱。 往上追溯,人家祖宗清朝干的就是典当这一行当! 吕斌稳稳地坐在赵三对面,没一会儿的功夫,吕斌竟然开始赢了。 有人说吕斌会手法,其实不然,纯粹是他运气好。 吕斌一下子乐开了花,“哎呦,我操,今儿个手气可真是旺得很呐。” 吕斌赢了七八万了,在九三年那个时候,这老板赢这么多钱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可三哥却输了。 有人说赵三没出老千?确实,三哥真没出老千,纯靠记忆力在赌博,可没想到被吕斌压中几把后,赵三就感觉自己好像运势被破了似的。 赵三认真起来都没干过吕斌,这吕斌的运气实在是太好,压啥中啥。 吕斌赢了七八万,万利国这边也输了不少,现金得将近小十万了。 万利国急得满头大汗,瞅着赵三,那眼神仿佛在说:“三哥,这可咋办啊?” 赵三一瞅这情形,心里虽然有底,但也不得不感叹这吕斌的运气实在是太旺了。 “利国呀,输多了不行,咱俩一人一半,咱俩绑一块儿。” 万利国急忙说道:“无所谓,无所谓,干吧。” 赵三心里那个气啊,暗暗想道:“我还不信治不了你了。”玩的时间一长,三哥把头发轻轻一捋,脸上也冒出了汗珠。 接着,三哥使了个手段,给牌挂蜡了,明白不?就像天地烟阁那些牌,把指纹啥的印上,就这么给牌挂上蜡。 这三哥一旦使了手段,那还用说吗?想要啥牌就来啥牌。没一会儿,就把吕文斌给干得差不多了。 吕文斌本来赢了八万,现在基本就剩一两万块钱了,被赵三硬生生地干回六七万,这吕斌由赢转输,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第28章 横生枝节 这牌局上的人,有输有赢,这本来就是常事,可吕文斌心里却极为不得劲儿。尤其是看着赵三那得意的模样,吕文斌更是火冒三丈。 “你妈了逼的,这逼咋这么嘚儿呢?我他妈碰到嘚儿人了!”吕文斌瞅着赵三,嘴里骂骂咧咧。 旁边的人赶忙劝说:“哎呀,这不是......哎,玩牌就玩牌,别骂人呐。” 赵三一听,也不乐意了,“老弟呀,你看咱们玩就玩啊,别骂人呢,是不是?牌风要正,刚才我输七八万,我也没说啥呀,是不是?就你输点这点钱儿啊,兴许一会儿就赢回去了呢。” 这时,老万也过来了。 “对了,文斌哪,这咋还输急眼了?都是哥们不至于吧,你也不是没赢,刚才我输他妈十来万,我都没说啥。玩牌嘛,就是有输有赢呗。” 吕云斌瞅瞅他们,说道:“不是,不是那回事儿!那个万哥,那说好咱这几个人玩的,怎么还找外人呢?这都不熟悉,这点钱,我倒不在乎,这要是咱几个人玩,输多少我啥都不带说啥的。” 老万讲话:“哎呀,文斌哪,都是圈里的人,一会儿给你介绍介绍,认识认识,人不错啊。” 然而,吕文斌的运气似乎不佳,又玩了一会儿,从兜里掏出几沓钱,不一会儿就又输了不少。 算上之前赢的钱不算,自己现金就又输了五六万,这人的心态一下子就不好了。 吕文斌嘴里又骂骂咧咧,叨叨咕咕的。 赵三再次说道:“兄弟,三哥得提醒你,别骂人啊,注意点。你还押不押了?” 吕文斌瞅着赵三,心里那个气啊,可又觉得直接骂赵三好像有失水准。 吕文斌心里想:“这赵三,妈的赢了还得意洋洋,气谁呢?” 这时,有人也说道:“利国呀,你看你招呼咱们都是圈里人玩行,耍钱的人最忌讳啥,知道不?比如说你是做蔬菜批发的,或者说这个白平他们是做汽车品牌的。这些老板,咱们常在一起玩。打打麻将有输有赢啊,玩玩牌呀,吃饭呐,啥也好,输赢是有来回儿的。你弄个赵三这个生人来给他们赢了,他心都不得劲儿啊。” 吕文斌接着说道:“东北讲话,耍家答子都行,你这外人来了,我没说别的,关键时刻你说你不上,你让他上那不是那么回事儿啊!” 老万脸也撂下来了:“你别逼逼了,你说啥呢?那玩意儿能玩就玩,不玩拉倒!这咋的?那还非得我输啊?” 别人一看这情况,赶紧打岔说“都别说了,哎,玩玩玩玩玩,赶紧玩吧,咋的,押不押了?” 三哥一瞅吕文斌,“老弟啊,你还玩不玩了?” 因为吕文斌输的马上快没钱了。遂没好气地说道:“操你妈的,等会儿!” 吕文斌拿起电话,拨了出去,打给了他的亲弟弟吕文伟。 此时,吕文伟正在家里和媳妇儿看电视。 电话接通,吕文斌说道:“阿伟啊,你在哪呢?” “我在家呢,哥,有事吗?” “你那啥啊,别让你媳妇知道啊,那啥,你那手里还有钱没?” 吕文伟回答:“有啊。” 吕文斌接着说:“你这么的啊,我告诉你个地址,你给我送五万块钱来啊,我在这个北国之春那个大酒店里,你来北国之春酒店楼上那个二二零八包房,快点啊!” “行,行啊,要多少钱?” “你给我送五万来,快点的啊,赶紧啊!” 刘伟伟猛地将电话一撂,转头看向媳妇儿,说道:“媳妇儿啊,我出去一趟。” 说罢,他快步走进屋内拿衣服。 刘伟伟心里清楚,家里倒有这笔钱,可这事儿得瞒着媳妇儿。 他动作麻利地取出五万块钱,装入兜里。 吕文伟紧紧地捂着兜,风风火火地朝着北国之春酒店奔去。 没过多会儿,在牌局这一方,赵三冲着吕文斌喊道:“兄弟,接着干不?” “哎,别着急,老子他妈先歇两把。” 赵三满脸烦躁,被人骂骂咧咧的,心情显然糟糕透顶。 大约二十多分钟后,距离不远的吕文伟来到了酒店房间。 “哥!”吕文伟一进屋便大声喊。 吕文斌闻声回头,惊喜地叫道:“我操,你可算来了。那啥,钱带来没?” 吕文伟回应道:“带来了。” “多少啊?” “五万。” 吕文斌急忙伸手,一把将钱夺过来,嘴里骂道:“操,他妈的有钱了。” 五万现金到手,此时吕文斌自己先前的钱也输得所剩无几。 吕文伟送完钱后并未离开,他的目光落在牌桌上,心中已然明白哥哥又在耍钱。 他看着哥哥,眼神中流露出无奈。 吕文伟知道哥哥好赌,平日里总劝说哥哥,可哥哥根本不听。 他小心翼翼地问“哥呀,这输多少钱了?这桌子上钱可不少啊。” 吕文斌不耐烦地说道:“没输多少,哎呀,你别管了。” 此时,赵三那里已经赢有十六七万了,这场牌局可谓是个大场面。 吕文伟又问道:“哥,你输了多少了?” 吕文斌依旧没好气地说:“没几万块钱,来来,接着整!操你妈,押死你来,再往里押钱!” 三哥微微一笑。 “好啊,买定离手!买定离手!来来来来,押的多,赢的多!” 随着喊声,牌局再次开启。 “叭”的一声,牌被翻开,三哥又赢了。 “操你妈,我就……”就如以往一样,三哥赢的都是大注,输的都是小注。 他不能把把赢啊,那太招眼了,挑大注赢,看小注就故意输,这样显得自己也是有输有赢! 吕文伟站在一旁角落里静静地看着,仅仅瞅了三把,赵三便注意到了这个新来的人。 人的眼神有时候极为奇妙,就像老千或者魔术师,他们的眼神与普通人有着明显的不同。 就如同小偷,到了某个地方,出于职业习惯,总会留意别人的包和手机。 老千也是如此,赵三因为来了个生人,虽然继续推牌,但时不时地瞅着吕文伟。 而吕文伟也紧紧盯着赵三,两人眼神交流了两次。 一抬头,双方便能感受到对方那独特的气场。 这场牌局,究竟会走向何方? 江湖的风云,依旧变幻莫测,而这小小的牌局,仿佛也成了一个充满未知的战场。 吕文伟心中暗哼,不说别的,他的职业十分特殊。 吕文伟虽不懂赌博,但从赵三的眼神中,他看出赵三这人颇为诡诈。 “哥,别玩了,别玩了啊,啥局都敢上。” 吕文伟急切地劝道。 他哥哥吕文斌却说道:“干啥呀?你别管我,能不能别管我?” 赵三瞅了一眼吕文伟,说道:“兄弟,你看啊,亲哥俩呀,这你哥愿意玩,是不是?你这当老弟的,管你哥干啥呢?来来来,继续继续。” 旁边的人也跟着说道:“就是啊,你管你哥干什么玩意儿呀?你哥又不是小孩。” 吕文伟再次劝道:“哥,回家吧,你啊。快点的,来哥,走走走走走!” 可吕文斌根本不听,直接又押了一万。 “啪”,赵三熟练地开牌,不用说,赵三又赢了。“哎呀,哎呦,我操,你这啥呀?这是三打头啊?” 赵三拿走了吕文斌的一万块钱。吕文斌瞅着牌,满心懊恼。 赵三得意地说道:“耍钱嘛,我也不是很擅长啊,我他妈玩的时候也他妈总输。呃,牌九我就不咋推啊,我也不咋会,今天就是点高啊。” 不一会儿,吕文斌刚拿来的五万块钱就只剩下两万了。吕文伟急道:“哥,别玩了,别玩了。” 吕文斌却固执地说:“你别管我,咋的?哥管不了你啊?” 吕文伟怒了:“行了,别玩了,都别玩了。” 赵三说道:“你看你,兄弟,你干啥呀?你哥在这玩得挺好。” 吕文斌也瞅出来了,说道:“不是你这个......” 吕文伟眼珠子一竖:“哥,你别说话!我哥输多少,来,把我哥输的钱都给我拿回来!” 这时,万历国瞅瞅吕文斌的弟弟吕文伟,说道:“不是老弟,你干啥?啥意思啊?” 吕文伟霸气回应:“别废话啊,今儿谁都没面子!赢我哥多少钱,给我把钱拿回来,听见没?” 赵三也怒了:“兄弟,你这是干啥呀?凭啥给你拿回去呀?你要玩啥,啥,玩社会呀?” “别废话啊,凭啥我管你要?我他妈告诉你啊!” 吕文伟直接从兜里面掏出一个小证件,“啪”地往桌上一拍。 众人抬头一看,只见那是一个大徽章。 啥呀?原来吕文伟是警察! “就他妈凭这个!你们耍钱,我不管啊,一个个鬼头蛤蟆眼的糊弄我哥,不好使!把钱拿出来!” 赵三上前一看,心中一惊,也没敢掏出自己皮本子里的东西。 众人看到吕文伟掏出的证件,都大吃一惊! 赵三一瞅,心中暗道不妙,这不是阿sir吗? 在九三年的时候,赵三可惹不起阿sir。 这时候众人才反应过来,原来吕文斌的弟弟吕文伟是给长春市一个六扇门的副局长开车的,那可是相当有势力。 那时候,即便他只是个司机,但因为领导厉害,他的身份也不容小觑。 万利国看到吕文伟亮出的身份,似乎也有所耳闻。 他瞅了瞅吕文伟,又看看吕文斌,说道:“文伟啊,你这是干啥呢?文斌,你这弟弟……” 吕文伟瞪了一眼要说话的吕文斌,严肃地说道:“哥,你别吱声!” 又盯着大家,“来,冲我说话,冲我说话!我不管你们谁主持的局,你们在一起玩啥都行,但我哥输的钱必须给我拿回来,要不然这事儿没完!我好说好商量的,你们玩你们的,咋玩都行!” 万利国毕竟放赌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而且人家亮身份了,确实不好惹。 他赶紧说道:“行行,文斌呐,那之前你输的就不管了啊。刚才你弟弟拿过来五万,你输了三万,你这么的,给你拿回五万块钱得了。一共你输了七八万块钱,给你拿回五万,拿回一多半行不?你就别玩了。” 吕文斌心中虽有不甘,但也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旁边的人也纷纷劝说:“哎呀,冲着你弟弟,你这......,哎呀,那你这失而复得啊,输七八万块钱给拿回五万,其实就老给面子了,对吧?” 赵三瞅着这情况,心里不乐意,但也没办法。 万利国对赵三说道:“三儿,三哥,来,给拿过去,别跟那玩意儿计较,让他走吧,这这这整的,消停的,咱玩咱的。” 于是,他们把钱往出拿。 吕文伟看到给他哥把钱要回来了,最起码没出大问题,要回五万,便客气地说道:“国哥,我知道你啊,那谢谢了呗。” 万利国瞅瞅他,没吱声,只是摆摆手,说道:“行行行行,以后不跟你哥玩了。” “哎呀,以后你就别找我哥玩了,你咋的都行。” 可这时候别人不干了,有人说道:“利国啊,那可不行啊,那那那我还输四万呢!” 旁边人也跟着说:“那我,我还输他妈两万呢,那你要给他的话,那咋的,那我们的钱你也得给呀,没毛病吧?” 别人也有输了的,没输多些,就都他妈爆水灾呗。 “我还输一万五呢!” “那我输......,我输四万多呢,那你要给他返的话,就得给我们返!” 赵三一听,火冒三丈:“耍钱到现在没碰过这事儿啊,赢了还带往回返的啊?!” 赵三瞅着万利国,万利国无奈地说道:“行行行行,都别强求,给你们都返一半,行不?咱他妈消停的。哎呀,我操,这哥们儿啊,你拿着五万块钱,那个你你你你赶紧消停走吧!” 吕文斌心中虽觉丢脸,毕竟这钱是弟弟帮着要回来的,有些磕碜,但也没办法,只能把钱接过来,装进兜里。 吕文伟瞅着万利国说道:“行了,谢了哥。” 随后拉着吕文斌就走,边走边说:“走,回家吧,哥,和他们玩能玩过他们吗?一个个都鬼头鬼脑的,都他妈有鬼!” 吕文斌说:“有啥鬼儿?不能吧?我先前还赢了不少呢!哎呀,弟呀,你不知道,我那点子老高了......” 就这样,两人出了酒店。 第29章 装逼被打 这边暂且不说,单说赵三。 三哥坐在那儿,心里憋着气,一共赢的十多万块钱,这下被分出去不少。 他瞅瞅屋里的众人,又看向万利国。 万利国对其余的人道:“你们都输多钱?” “我我输四万。” “那给你拿回两万。” ”你呢?”问另一个人。 “我也二万吧?” “那给你拿回一万。” 就这样,把赵三赢的十七八万分出去不少,赵三就剩三四万了。 赵三无奈地说道:“别别别,这还玩个鸡巴。利国啊,这啥局啊?” 万利国回应道:“行了,三哥,今天就当乐呵乐呵,都哥们。哎呀,那个谁,文斌他弟,他妈啥也不懂,看他整的那出!这么地,咱消停地再好好玩玩,输赢无所谓!” 赵三一听,心想这要是再玩下去,万一吕文伟再回来,这三四万都没了。 但又想第一次来这里,又惹不起,给个面子算了。 “行行行,玩吧。” “没事啊,没事,玩吧。大伙儿输了钱,拿回一半,那不也算白捡借光了吗?” 于是,众人接着玩。 赵三说道:“行,操你妈的,那接着干!” 在这个过程中,有人说:“那赵三推,大伙就押,傻逼呀?” 也有别人换过手,一会儿这个人坐庄,一会儿那个人坐庄。 赵三呢,别人推的时候他往死里押,还押得贼准,一会儿就把别人推得够呛。 就这样,他们没走,从九点多又接着玩。 赵三他们在楼上玩得热闹,却不知楼下吕文伟和吕文斌哥俩正在对话。 吕文伟说道:“哥,傻逼呀,跟他们玩,那都他妈有鬼的。” 吕文斌问:“有啥鬼啊?你这么整,让我咋做人呢?以后就在这个圈里边,人家都哥们儿。” 吕文伟说:“我他妈当阿sir,我最知道了,哥们儿坑哥们,骗子坑骗子,赌博的坑赌博的!那是不是叫什么万利国找的?那里面都是圈内人吗?我瞅赢最多那小子就他妈鬼头蛤蟆眼的,他不正常啊!这弄不好他就是他妈老千会活儿,就唬着你们这帮傻老板!” 吕文斌一听,觉得弟弟说的也对。 “那那我也是,我这没输多少钱。” “你还输多少?” “我的本儿三万,输的他妈的都要回来了。算了,拉倒吧,哥认了。” “不是,哥,认个嘚儿啊?” 三万块钱的事儿,吕文斌想认了,可吕文伟却不干,拿电话就拨给了当时重庆路小派派的一把手,这一把手姓刘,挺胖乎的,咱就管他叫刘所吧。 接通了电话。“喂,哎呀,刘哥,你好啊,我是文伟。” “哎呀,大伟啊,有事啊?”刘所问道。 “刘哥,确实有个事儿,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是这么回事,我哥,亲哥,做着点小买卖,有点钱。这不,在北国之春大酒店跟人耍钱呢,那地方就在你管辖范围内。刘哥,你应该知道北国之春吧?之前上面就打过招呼,说北国之春那是领导朋友的地盘,不能随便去挑事儿啥的,也不能去查。” “哎,是的,是都交代过的。咋地了?” “就在这个北国之春,刚才有个老板把我哥给圈进去耍钱了,赢了我哥七八万呢。我刚才去了,仗着点面子给要回了五万。可我觉得这事儿不简单啊,感觉这里面是个局,而且这局还挺狠,毒得很呢。刘哥你看,现在我哥还输着三万块钱。这不明摆着的嘛。刘哥,你管这片儿,你去帮着要一下呗。” 就像平常,要是在哪个游戏厅输个三四十万,找家里老叔老舅或者找那好使的六扇门的人去拽点面子,都能要点回来。 刘所一听,心里也有了数。毕竟人家吕文伟是大领导的司机。 “大伟啊,那没问题。北国之春的老板咱也都认识,要是去说说,拽个面子,三万两万的,肯定能行。你现在在哪呢?我过去,我现在带人过去。” “行行行,刘哥,那等你来啊!我就在北国之春楼下等着呢。” 不一会儿,刘所就带领着所里剩下的八九个人出发了。晚上十点来钟,八九个人坐着两辆吉普车就过来了。 此时,楼上的赵三在牌局上又赢了十来万。 速度挺快,也就半个多小时,毕竟人多,七八个老板呢,都有钱,一人输个三万两万的也不在乎。 三哥一看,十三四万这么一整就到二十万了,跟万利国一人能分十万,也不错啊。 三哥正乐呵着呢,九三年的时候,赵三一场能赢十万块钱,那可老牛逼了。 楼下,刘所带着七八个人下了车。 “大伟呀!” 大伟赶紧说道:“哎呀,刘哥,这就是我哥。不听话,这输了七八万的,我刚才要回来五万。但楼上那些人还在玩呢,刘哥,你看看,上去看看去,把那三万块钱帮要回来呗。” 刘所管片的,那能没面子嘛,说道:“走,上去。” 刘所就带着人往楼上走去。此时楼上屋里正热火朝天呢,万利国给赵三后面架杠。 这帮哥们正玩得起劲,还说着杀完晚上请客呢! 突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万利国大声说道:“谁呀?去看看。” 这边的兄弟回应道:“行,我去瞅瞅。” 也没寻思能有啥事。要知道,北国之声的老板和万利国关系那是相当好,曾放话:“在我这儿的包房,你们随便玩,没事!” 可以想象,在这种场合玩牌,那肯定不是小打小闹,说不定一天就得给人家老板五百一千的费用呢。 毕竟放的是大局,北国之声老板也是为了挣钱嘛。 万利国还曾夸下海口,说自己和管片的关系嘎嘎硬。 “啪”的一声,门突然被打开,呼啦一下,七八个警察冲了进来! 老刘领着吕文斌、吕文伟这帮人也跟着进了屋。 “都别动!都给我蹲下!手抱头蹲在那儿!”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得不知所措,赶紧蹲下,双手乖乖地放在头上。 这时候,只见吕文伟身着便装,但头上戴着大盖帽,威风凛凛地走了进来。 万利国和赵三都傻眼了,心里暗叫不好。 赵三瞅着万利国,气急败坏地说道:“你不是说不能有事吗?这咋还出事了呢?” 众人无奈,只能都到一边蹲着,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 刘所一进屋,原本是想着给北国之村老板点面子,毕竟上面也打过招呼,这局子不好挑。 他本意是先帮吕文伟要点钱,他也知道吕文伟是拉大旗做虎皮,但毕竟吕文伟是区领导的司机,在大领导面前说一句话可比自己好使多了。 再说了,不就是就三万块钱的事儿嘛,有啥大不了的? 可现在这一瞅,好家伙,赵三那边桌子上摞着十七八万,旁边这儿三万、那儿两万的,整个桌子加起来得有三四十万。 刘所心里暗暗吃惊:“哎呦,我操,这局子这么大呀,这可不是光要三万块钱的事儿了!” 刘所当机立断:“来来来,把钱都归拢起来。” 手下的警察立刻上前开始收钱。 万利国一看这架势,急得不行:“不是,这是干啥呀?文伟、文斌,那钱输了不是给你们拿回去了吗?” 吕文斌瞅了瞅万利国,没说话。 吕文伟严肃地说道:“你们聚众赌博,我告诉你们,这是犯法的,知道不?” 管片的刘所长狠狠瞪了万利国一眼,霸气地说道:“别废话,你放局,不管输赢都不行。你看看这是多大的局?” 刘所心里瞬间就有点明白咋回事了,也有了点想法了。 他瞅了瞅吕文斌,说道:“文斌,你不还输三万块钱吗?” 万利国从赵三桌子这堆钱里,拿出三万来,给吕文斌递过去。 “文斌,给你拿回去还不行吗?” 吕文斌依旧没吱声。 吕文伟直接把钱接了过来,递给吕文斌,说道:“哥,拿着!” “你看你都拿走了,行了吧?这这这......” 但是吕文斌还是一声不吭。 吕文伟又瞅了瞅刘所,刘所严肃地说道:“你们这事儿很大,我跟你们说,都他妈够劳教的了,知道吧?来,清点清点这个赌资。” 万利国吓得赶紧说道:“别别别,刘所......” 万利国急忙说道:“刘所,这北国之春的老板呢,都是哥们,通融通融啊。” 他心里明白得很,眼见事情不妙,赶紧从桌上拿了一万块钱,就往刘所的腰兜里塞。 刘所连忙说道:“别,别,干啥呀,别整这事,都看着呢,别整事儿!” 万利国一下就明白了,这是给少了。 他又从赵三那堆钱里拿了一万,说道:“刘所儿,你看你........” 你别讲这玩意儿没有用,那个时候,两万就不少了。 万利国一瞅,这怎么两万还不行呢?于是又拿一万,凑了三万。 要知道,这桌上赌资总共三十来万,十分之一给出去了,而且还认识人呢! 他又拿着这三万块钱说道:“得了,走走走走,接着吧!” “别别别别,肯定不能拿。这钱我跟你说啊,按照刑罚规定,该咋处理咋处理!” 刘所撇了那三万块钱一眼,一脸正气。 见这三万还不行,万利国当时就觉得,你这还得要多少钱呢? 还没等万利国吱声呢,你知道谁说话了不? 赵三哥忍不住了! 赵三本来就挺冒火,赢点钱还被劈回去一半。现在又有人来要,好不容易又赢点,这又来整事! 三哥不是在地下蹲着嘛,这功夫就站起来了。 “哎,那个给你你就拿着呗,是不是?要多少是多呀?这三万不少了,多大个局子呀?哥们儿,是不是互相给个面子啊?这个拿着拿着啊!自我介绍一下子,我姓赵,我叫赵红林啊,南关的,是不是给个面子啊,拿着得了,不少了啊!” 赵三哥心里想着:“你妈逼你拿这屋里面人都不识数吗?这屋里人也都不是二逼,除了老板就老板!” 三哥那时候也挺社会的,”这多少是多呀?兄弟差不多得了,拿着拿着。” 刘所横了他一眼,“不是,你谁呀?” “我我我叫赵红林,我南关的,给点面子呗!”赵三拉了刘所一把,意思是把钱收下。 “别他妈扒拉我,你赵红林咋的?我认识你啊?”刘所一甩胳膊,把赵三的手打开。 “不是干啥呀,你们这,这还要打人怎么的啊,这这不就是一个耍钱吗?玩一会儿,谁家还不打个麻将过节,你家过年还不打麻将啊?我就不相信你过年过节的,亲戚朋友,不打个麻将啥的啊?” 赵三正说呢,刘所瞅着他,赵三看刘所看他,又说道:“我说差不多得了,过年过节在家不都打个麻将玩儿个牌啥的?都朋友啊,再说多少是多呀?” 赵三话音刚落,刘所“啪”地就给赵三哥一个大嘴巴! 三哥一捂脸,“不是,你怎么打人呢?” “我打你怎么的?” “啪”又一个! “哎,哎,不是啊,你哎,咋的,怎么的?你怎么还打啊?” 两个巴掌打下来,赵三脸上顿时红肿起来,赵三的脖子梗梗着,眼珠子瞪溜圆,呼呼的喘着粗气。 几个警察见状急忙上前,场面一下子紧张起来。 万利国一看这事不好,见赵三被打成那样,怕赵三不服再支棱起来。 他赶紧上前按了按赵三肩膀,示意他别说话了。赵三喵了万利国一眼,想了想,一声不吭又蹲下了。 万利国又对刘所道:“刘哥刘哥刘哥,哎,这事儿别闹大了,闹大了不好。” 说完,他又跑去拿了两万块钱,加上之前的凑成了五万,装在一个黑色小塑料兜里。 “刘哥刘哥,拉倒吧,不至于啊。这刚过了年,大家就是耍耍钱,又没多大输赢,都是自己人,别这么较真嘛。都是哥们,消消气,儿消消气儿啊。” 刘所瞥了一眼那装钱的兜,又瞪向赵三,怒喝道:“你装他妈什么犊子,还赵红林,赵红林是干啥的?我他妈认识你谁啊?打你怎么的?把你抓起来,拘了你,给你判了,送你去劳教!” 说着又踢了赵三一脚! 第30章 心生一计 赵三被打了两个大耳刮子,又被踢了一脚,他捂着脸,梗了梗脖子,没敢吱声。 万利国又急忙说道:“刘哥,你看这北国之春的老板,那个胖子,我们关系嘎嘎好!胖哥跟我关系铁着呢,刘哥你就别生气了。这都是小事儿,赶紧走吧。” 这时刘所也应和道:“是啊,那胖子跟我关系也不错。不过就是得好好教育教育你们,跟谁俩没大没小的呢?我他妈真想把你们都拘起来。行行行,看他的面子吧!” 刘所瞅着那五万块钱,给手下一个眼神,旁边的警察立刻会意,走过来直接把这黑兜子五万块钱接了过去。 刘所又看了看吕文斌和吕文伟,说道:“走吧,撤吧,以后玩别玩这么大。今天给你个面子。” 说完,这帮人便离开了。 他们这一上来拿走了多少钱? 五万加上之前的三万,里外里八万又被拿走了。 等他们一出去,万利国和赵三等人面面相觑,心中满是憋屈。 赵三咬着牙说道:“我他妈长这么大,就没碰到过这事儿。太黑了,赢点钱让人要回去了不说,还来抓赌,还打我!” 赵三又气呼呼地说道:“今儿这算啥事儿啊,这还玩个鸡毛!” 要知道,刘所把赵三给打了,而赵三这人向来是有仇必报! 三哥捂着脸,瞅着万利国说道:“利国呀,这啥局啊?输赢本来无所谓,可他妈还给我揍了,还弄来警察。啥玩意儿啊?” 别人也纷纷抱怨,有的说:“你看啊,万哥,这整的啥事儿,你张罗玩这局,我这还输钱呢,这咋整啊?” 此时,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有的说自己还输三万,有的说自己输两万。 大家正抱怨着,有人说道:“行行行,行了,你们也别报数儿了,你输三万,你输两万的。行行行,来,你三万的给你,你两万的也给你。” 因为就赵三赢了钱,所以有人提议把钱分了得了。 赵三一看这情形,急忙摆手说道:“别,别介呀!”三哥一看,一分钱没捞着,不是白挨打了吗? 万利国还挺讲究,该说不说,可能他也觉得理亏。 局是他组的,来的人也都是平时处挺好的朋友,还有的是生意伙伴,他把赵三找来的目的本就不纯,现在出了这事,不能让大家都觉得吃亏怨怼他,不然以后还怎么在这个圈里混了? “行,那就分吧。” 大伙拿到钱后说道:“我们......那我们也没啥可说的了了。” 赵三急了:“不是啥意思啊?利国呀,这弄个局,这他妈钱没赢着,我还挨打了?” 万利国说道:“别着急,我他妈打电话,我找找人,我问问。” 万利国拿电话就打给了当时北国之春的老板。 这老板呢,因为身份原因咱也不说叫啥名了,他长的胖乎乎的,就叫他胖子吧。 万利国电话就打给了这个胖子。“喂,胖子,你好啊。我万利国,你国哥。不是,胖子咋回事啊?” “国哥,我刚才听吧台说了,咋的,说刘所去了?” “胖子,我都给你打过招呼了,而且你也保证说这个局不带响的,没人能来挑局的,这怎么整出这事了?” “你先别急,听我说啊,按说不应该啊,我跟上面都打好招呼了。” “你打不打招呼的,现在我拿出去十来万了!而且他妈弄的我里外不是人!” “那个我听说你给刘所拿五万。这么的,回头这五万我给你报了啊!然后这个包房费都给你免了,那还不行吗?” 对面说赔偿那五万块钱,万利国事实上也不是损失五万的事儿。 “行行,行,行了,胖子啊,就知道你讲究,我知道了!好嘞,咱们回头再说吧。”把电话一挂。 万利国暗自庆幸自己没挨揍,胖子还答应给他返五万,他就是不给补自己也没办法不是?他还挺高兴的。 万利国看看还气得愤愤的赵三,“三哥拉倒吧,那你看这这人都散了,局也散了,算咱倒霉呗。这五万块钱吧,就算我身上了。” 赵三说道:“不是算谁身上的事儿,我这我这一分钱没赢着,我还挨俩大嘴巴子......” “这这事,哎呀,回头再说吧。” 万利国没挨揍啊,他还能去跟所长干仗去?就是挨揍他也不敢找上门去啊! 这不拉着赵三就走。“走,走吧。三哥,以后有机会再说。”就把赵三给拉走了。 三哥他们下楼开车,回到了自己的赌场。 一进屋,赵三越想越憋气,进屋这个脸色就不一样。挨了两个大嘴巴子,那心情能好吗? 王志也好,左洪武也好,一看三哥脸色不对,就问三哥咋的了? 赵三一捂脸:“没事没事,没啥事儿。”也没跟自己兄弟说,这顿揍挨的有点丢人了,没法说。 三哥在屋里面闷闷地抽了两根烟,寻思半天。 赵三啊,是个有仇必报之人。也别说谁格局大,谁格局小,人家好好的耍个钱,他妈让人一顿揍放谁身上他也憋气呀! 到晚上六点多钟,“小志啊,照看着场子,我出去一趟。” 赵三出门了,开车奔哪去了?你们猜一猜这赵三儿他能去哪儿? 没别的地方,他直接就奔这个民康路,离他那个局子不算远。他开车来到民康路的金海滩楼下,把车往那一停。 三哥下车,刚一走进门,就瞧见大厅里的老周。 老周抬眼一看,忙说道:“哎呀,三哥来了。” 赵三微微露出一抹笑容,开口问道:“老周啊,贤哥在没在这儿?” 老周回应道:“贤哥在呢,在楼上。三哥有事啊?” “我找贤哥有点事儿,我先上去了。” 这帮人与赵三都颇为熟悉,彼此之间也无需多言,赵三直接就朝着楼上走去。 此时,海波哥以及方片子、二林子等一帮兄弟正在屋里闲聊着。 “叭叭”,一阵敲门声响起。 海波开口问道:“谁呀?” 打开门一看,“哎呀,三哥来了。” 在这个时候,众人对赵三都比较敬重。 毕竟一开始的时候,谁也没有识破赵三那不太为人知的一面。 赵三这人啊,一直以来都隐藏得极深,一般人确实难以看透。 在大伙的印象里,赵三比较仁义,而且实力也很强,所以大家都对他充满敬意。 赵三走进屋,众人纷纷打招呼。“来了,三哥。”二林子也说道。 赵三微微一笑,回应道:“来了,来了。哎呀,贤哥在呢。” 小贤也说:“来了三哥,来来,这边坐。” 赵三瞅了瞅屋里这么多人,对小贤说道:“贤子,我有点事儿,寻思跟你唠唠。” 小贤一听,感觉赵三似乎有难言之隐,便说道:“三哥,有事儿吧?” “这人挺多的啊,那没人的时候再唠吧,三哥跟你好,你也知道。” 小贤转头对其他人说道:“小强,你们都出去溜达溜达。” 贤哥情商高,智商也不低,他一眼就看出来赵三有事找他。 这帮兄弟一瞅这情形,就知道赵三肯定是有隐秘之事要说,便都走了出去。 众人出去后,屋里就只剩下小贤和赵三两个人了。 两人在屋里坐下,小贤开口道:“三哥,咋的了?我看你脸色不好。” 赵三叹了口气,说道:“哎呀,贤啊,我他妈老倒霉了,老憋屈了,你听我跟你唠唠。” “我一哥们儿找我去耍钱去......” 小贤在一旁听着。赵三就像讲故事一般,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 “你说多他妈黑啊,一个重庆路的家伙,到那旮沓就跟明抢似的,拿走五万。一共就他妈赌资二三十个儿,给我两个大嘴巴子,还踢了我一脚!你说这是不是欠收拾啊?这一点面子都不给!” 赵三说这些,不就是为了让小贤听了之后给他出出气嘛。因为小贤那时候在江湖上挺硬实。 贤哥一听,皱了皱眉头,说道:“那确实有点欺负人了,三哥,这个事儿啊,他绝对是有点过分,你说过不过分?” 赵三说道:“过分,太过分了!操他妈,要我看呐,这小子就欠收拾。” 赵三说道:“这个姓刘的就是欠揍!” 小贤一听,笑了起来。“大哥呀,那咋整呢?人家毕竟是六扇门的,你大小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那咋整,你还能揍人家?这事你就得认倒霉了,是不是?但是你这个经历我挺同情,也挺支持你,精神上支持你!” 贤哥也不傻呀。九三年的贤哥,不像九六年九五年的时候那么厉害。要是九六年九五年,贤哥一个电话,那老刘就得慌了,实话,一点不吹牛逼。 贤哥现在还没那么牛逼呢。贤哥心里话了:你啥意思?跟我唠唠嗑,意思让我找兄弟打闷棍去收拾人家?我他妈往自己身上惹这么多事,去当流氓啊?我帮你去摆个事啥的还行,对不对?人家那毕竟是六扇门的,谁敢惹! 贤哥瞅瞅赵三,“大哥支持你啊,但这事,我也没招,你咋整啊?那可是六扇门的。” 三哥一听,唉,这小贤是没往这上面唠啊,就像跟人借钱似的:哎呀,咋整啊,我手头也挺紧啊!封口了。 张三一笑,“行了,没啥大事儿,三哥这不就来溜达溜达,过来给你唠两句嗑,解解心烦呗。我这不认也得认了,那咋整啊?那你忙着吧,我回去了。” “哎呀,那我送送你。” “不用送了,不用送了” 小贤出来把赵三送到门口,三哥乐乐呵呵的,转身也就下楼了。 下楼一出门,赵三这小脸就抽抽了。 这小贤他妈也不帮忙,操,最硬实的哥们了,这属于不想帮忙啊! 三哥虽然打仗不是很猛,但三哥的智慧非常牛逼。 这不赵三当天晚上挺憋屈的就回去了,赵三这一夜也没睡着,没那个觉啊,寻思了一夜。 一直到早晨上午九点来钟,赵三眼珠子转了转,想明白了,嘿嘿 一乐。 “王红啊,把我那个衬衫西服都给我找着,熨一熨。” 王红他媳妇现在也没干什么,就在家待着。 她问道:“干啥呀?这是要上哪啊?参加婚礼去,还有事儿啊?” 赵三说:“你别管了,那个谁过年送我的那个红酒呢?给我拿一箱。” 王红又问:“你干啥去?” 赵三说:“你别问!” 王红又递给他一个黑皮箱子,啥呀?红酒,挺高档的!当年这一箱红酒估计也得不少钱。 赵三穿一身西装革履,把墨镜还给卡上了,“把我包给我。” 赵三这边胳膊夹包,那边手上提着个大皮箱,戴个大墨镜下楼了,下楼直接就上了自己新买的捷达车上了。在那个时候,捷达车提一台估计得二十来万。 赵三开着车直奔重庆路的小派派,也就是那个刘所的工作单位。 赵三一脚刹车,“咔嚓”一声就把车停在了那儿。 紧接着,三哥精神抖擞的就下了车。 大背头梳得油光锃亮,西装革履,戴着大墨镜,胳膊夹着个包,手上还拎着个大皮箱。 来到小派派,工作人员刚上班,抬头一瞅。“哎呀,来个人。” 一瞧赵三这打扮,像个商人,再看他那模样,觉得像是个大哥级别的人物。 “你好,同志,你找谁呀?” 赵三把墨镜往脑门上一推。 “你好,同志,我找一下刘所,刘所在不在?” 这个工作人员说道:“我们所长在呢,不过你是谁呀?不能随便见他。” 赵三微微一笑,“你告诉他,南关的赵三赵红林来找他来了,你告诉他一声。” “哎,南关的赵三赵红林?” 这时候的赵三名气也不大,工作人员没听过呢。 “行,你等一会儿。” 工作人员赶紧上楼去汇报。 所长在二楼的小办公室,“刘所,刘所啊。” “小张啊,咋的了?” “刘所啊,那个楼下来一个人,穿的西装革履的,戴着大墨镜,大背头锃亮,还提着一个大皮箱,说要找您。” “哪的?干啥的?” “说是南关的,叫什么赵三赵红林,不知道干啥的!” 第31章 计毒连环 老刘一时也没想起来,“你把那人让上来吧。”老刘说道,“我看看是谁。” 小张下楼了,一摆手,“哎,那个大哥,上楼吧,我们所长在屋呢,二楼第一个屋。” 赵三一听,好啊,乐乐呵呵地穿着西装戴着大墨镜,提着皮箱来到楼上。 老刘那地方还挺讲究,赵三礼貌地敲了敲门。 “进来。”老刘回应道。 赵三走进屋,老刘一看,“这人挺有派头的。 “同志,你是赵红林?找我有事吗?” 赵三把眼镜一摘,“刘所,还认识我不?” 老刘抬头瞅瞅,“谁?哎呦,我操。” 老刘当时一愣,“是你,你来找我干啥呀?” 这不是昨天我削的那个家伙吗?照他妈两电炮,还踢了一脚。 “是你!你来找我干啥呀?” 赵三嘴角微微上扬,摘下墨镜。 “大哥,我来呢,没别的意思,就是来看看你,给你道个歉。” 刘所一听,眉头微皱,满脸狐疑。 “给我道个歉?不是,你这演的是哪一出啊?挨揍还没挨够?居然找上门来了。” 赵三赶忙解释道:“不是,大哥,你这么说话可就不对了。昨天确实是我有点冲动,话多了,不小心得罪了你。我今天特意来看看你,给你带了点好酒。这是两瓶一九八五年的红酒,刘哥,你留着喝。” 刘所连忙摆手拒绝。“干啥呀?还给我拿红酒,别别别,这可不能要,你这是咋回事?你这哥们儿也太客气了。昨天我该说不说没针对你,可你昨天在那报号,又是赵红林又是赵三儿的,我不认识你,要不也不能那样对你啊。这事昨天不都过去了吗?” 赵三接着说道:“是过去了,大哥。但你听我说,我觉得昨天你打我那两下还挺舒服。你昨天打完我之后,我感觉我整个人都清醒了,脑子也不糊涂了。我就觉得吧,大哥,你人挺好,我寻思着跟你交个朋友。大哥,说实话,没别的意思,今天头一次来,这也算是一点小心意。” 说着,赵三从包里掏出两万块钱,用信封装着。 “刘哥,你看,我来没别的意思,就是来看看你。” 刘所再次拒绝。“别别别,这我可不能要,赵三啊,交个朋友可以,但这钱我不能要!” 赵三说道:“刘哥,你忙你的,就这么着吧。刘哥,有时间咱们再联系。刘哥,我先走了。” 刘所想要挽留,“别别别,别走啊。” 可没追上,赵三出门下楼,直接开车走了。 赵三一上车,心里暗笑。“哼,操你奶奶的,我他妈玩死你,你等着!” 三哥露出一抹坏笑,开车离去。 老刘在屋里,一进屋就看到地上的大皮箱,打开一看是红酒,他以前喝过这种酒,两瓶得一千多块。 打开桌上的信封,往里面一瞅,两万! “哎呦,我操!”老刘瞅瞅桌子上的信封,又瞅瞅外边,确定没人后,把桌子抽屉一拉,把钱放了进去。 刘所自言自语道:“这他妈的,昨天还真是打对了。你看啊,小树不砍不直溜,人无压力不成材,井无压力不出油啊。有时候就得修理修理他们。你看他昨天被我踢了一脚,打了两个电炮,今天就给我送两万块钱。哎,有时候是不是就得这么收拾他们?” 有些人啊,就是这么的自以为是! 废话不多说。这不,老刘乐乐呵呵的,没当回事,不过感觉还挺好。 第三天,赵三依旧身着西装,戴着大墨镜,开车又来了。 真是玩得一手无尽之招啊。 他直接上楼,也不跟底下人打招呼。 敲门后,老刘说道:“哎呀,来了,红林!” 你看,钱不白给吧?打了招呼,还记住了名字! “红林来了啊!” “刘哥!” “坐坐坐!这今儿咋的?” 赵三说道:“我上这旮沓重庆路办点事,路过这,我来看看刘哥。” “哎呀,红林呐,你这太客气了!中午一会儿别走了,中午我请你吃点饭。” “刘哥,别跟我客气,我这还挺忙的。要请也是得我请啊!” 老刘道:“什么你请我呀,你刘哥该说不说,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你刘哥好交朋友!前天你来呀,你刘哥也不是什么他妈冷血动物。你这个又是红酒又干啥啥的,你刘哥挺得劲儿。然后你刘哥呀也打听了一下,你啊,说你在南关桃园路那旮沓,说咋的?整个局呢!” 人家老刘也不傻啊,咱讲故事不能把他讲弱智了。“他凭啥给我拿钱呢,对不对?我也得知道他的底细呀,原来他是开局子的,以后有事能用得着我呀!” 赵三笑了笑,“是啊,我整个局,摆个局挣点小钱儿。” 老刘接着说:“哎呀,摆个局。这关键是这个啊,桃园路那块他不归我管呢!那桃园路那块那归那个老曹,那曹水,那曹屁眼子。不过我俩关系挺好,有啥事的话,搁那边他若为难你你就吱声啊,你跟我说,那老曹曹水,我们关系都嘎嘎的!” 赵三微微一笑,“哎呀,刘哥啊,那个啥也别说了,我交你也不是为了办啥事,就是瞅你得劲儿啊,我就感觉你像我亲哥哥一样!” 老刘说道:“你哪年的?我五六年的,我比你还小两岁呢!” “别别别,我就管你叫哥了!你就别管别的了!刘哥,以后咱俩就好哥们啊!” 说话到了中午,老刘说:“走,走吃饭去。” 赵三乐颠颠的,老刘中午安排赵三吃的饭。 接下来,赵三第三次去的时候,通过前两次的交往,赵三跟老刘就交下心来了! 也就过一个礼拜的这一天吧,三哥拿着大哥大,就给老刘打电话,“刘哥啊,下班哪儿去啊?” “没事啊,三儿啊,我下楼要回家。” “你别回家了啊,你这么的,一会儿我开车接你去,咱们吃点饭儿,然后晚上我给你找个地方,好好安排安排你啊!哎呀那地方老好了!” “不是,安排我上哪去?” “你这么的,刘哥,我一会开车过去接你去,晚上这个吃喝玩乐一条龙!” “不是,你别整那个乱七八糟的啊,我现在这个职务吧,去那些场合不太适合。” “哎呀,啥适不适合的?刘哥,你这么的啊,你愿意交朋友,交一两个朋友也行啊,要交就全套的啊!你放心吧。哎呀,扒了皮都他妈一个逼样,谁认识谁呀,对不对?你就来就完了啊,老好了!” 老刘回应道:“那行,那我带两个哥们儿,我两个手下啊。” “行,那你过来吧。” 这不就定好了吗? 这边老刘把所里关系不错的一个司机和一个探长叫上了。 老刘领着两个人。这边赵三呢,约完老刘之后,拿电话打给了万利国。 “利国啊,我,你三哥。” “三哥呀,咋地,有事儿啊?” “你晚上有事儿没?” 万利国道:“我晚上没啥事儿。” 赵三说:“你没事,晚上三哥安排你吃饭,吃喝玩乐一条龙。” “哎呀,三哥,这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你别管了,还有别的朋友,一会儿见面说。” 赵三开车先去接了万利国。 接上万利国之后,俩人开车就往重庆路去。 万利国还问:“上哪呀?” “这你就别管了,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赵三又打电话:“哎,刘哥,我到了啊,你下楼吧。” 老刘领两个手下,三个人都是便装出来了。 这一出来,在车里面还没等老刘上车呢,万利国一瞅,“三哥,你把他找来干啥呀?” 因为万利国被老刘拿走了五六万,挺恨老刘。 “你把他找来干啥呀,跟他他妈吃啥饭呢?” 赵三哼了一声,“你别管,你就看我咋玩的就完了!操他妈,哥替你报仇!” 一开车门子,“哎呀,刘哥,上车上车上车。” 那个时候,开个捷达老牛逼了,捷达可能那工夫也刚出,差不多得二十几万。 老刘那部分人当时私家车估计也都不是特别好。 三个人上了车。 老刘一瞅老万,“这不也见过吗?哎呀,这个......” 赵三说,“那个我哥们,万利国。来,上车上车。” 老万心里嘀咕,“赵三儿,你卖的什么关子,这是要干啥?” 五个人坐一个车,三哥开车。 拉哪去了呢?一个饭店,就是李连贵熏肉大饼那地方。 吃饭的时候,这么跟你说啊,万利国全程都没啥笑容。 等吃完喝完了,九点来钟的时候。赵三就笑了,“啊,那个刘哥,一会儿就别回去了啊,我给你找个地方,咱们上那地方那个玩会儿啊!哥们,那儿可老好了,走走走走。” “上哪呀?” “你去就行,贼好啊,这必须的!” 那俩手下瞅瞅老刘,老刘讲话了,“这不好吧?不去了。” “哎呀,有啥不好的,走走走走!” 都不都有点喝多了嘛,刚才都没少喝。 很快他们五个人开车来到了金海滩,也就是小贤看场的金海滩。 赵三招呼几个人下车。 因为老刘不是金海滩那边的,这片不归他管。 金海滩是属于民康路这一块,每个路可能都有个小派派。 老刘下车一瞅,“哎呀,他妈这个地方来回开车路过,看着挺好,没开多长时间。” 这里面消费都不低,他们平常不可能来。 赵三往里让,“来来来,进屋。” 领着老刘,还有万利国他们一帮,五个人进屋了。 进屋一到大厅,这就服务生赶紧跑过来了。“哎呀呀呀,来了,三哥!” 赵三一昂头,“那啥,找个包房,要大点的!” “好嘞,楼上二零八!” 服务员就把赵三他们一帮人领到楼上二零八包房了。 三哥说:“那啥,老洋炮子给我来八个!” 开了八个老洋炮! 那玩意两千一个,二八一万六,再整点别的。啤酒,果盘啥的,挑好的要。这就消费两万来块钱。首先就是酒水上三哥是真舍得花钱啊。 三哥就都安排妥了。 这老刘一瞅,“哎呦,我操,这都好酒啊!”老刘俩兄弟也点头称是。 “那个,找几个姑娘。” 这赵三因为来小贤这旮沓消费好几次了,这里面这些女的说实话也都知道赵三是谁。 这些女的也都进屋了,站成一排。 那个年代也是刚刚实行这一套,算是这里的公关小姐吧。这都进来了,大白腿往那一站! 老刘他们也都喝得有点迷的糊的。“三啊,干啥呀?这不好吧?” “没事,没事,来来来来来来。你俩来陪我刘哥啊,今儿不给我刘哥陪好,我跟你说,你妈的,不给你小费啊!陪好了,三哥不差你们的,放心吧!” 三哥给老刘安排两个小姐,旁边老刘的兄弟一人整一个,再加他俩一共反正屋里面男的女女十一二个人吧。 这些人都坐在屋里面,大伙就开始唱歌。 这屋楼上是唱歌的,楼下是蹦迪啥的演艺厅。 这不,都搂着美女,唱着歌。全程啊那个万利国都没看明白咋回事儿! 大伙喝到了当时十点半左右,都喝得栽楞的了。 一看赵三这个时候也喝迷瞪了。“哎呦,我的妈呀,这喝多了!” “刘哥,我上个厕所啊。” 那年代就是屋里面装修的比较好,但一般这个歌厅房间里面都没有厕所,都在走廊里面,有公用的。 那一层包房比较多,厕所都在那旮旯子。 赵三说道:“喝多了。刘哥,我上个卫生间啊。” 哎,三哥就起身就出去,就一个人去的。 赵三来到厕所了。赵三智商绝对高啊,到厕所,他妈尿泡尿转了一圈,三哥一点酒气都没有,根本没喝多,知道不? 三哥的脑袋现在比谁都清醒! 三哥转一圈回来了,这一进屋三哥小脸一绷,“他妈的,真他妈憋气。” 老刘在那喝酒,一看,“这咋了啊,三儿怎么的了?” 旁边人也都看着,“这咋的了?三哥。” 那老刘的手下管赵三叫三哥了,跟老刘处的好啊,都随着叫。 “咋了啊?三哥?”都没少喝。 赵三说,“刚才上趟卫生间,听几个小逼崽子,搁厕所里面啊,埋汰咱这屋。他妈的说的可难听了,还骂骂咧咧的,行了,别管他们,咱喝咱的。” 老刘喝点酒,有点上头。老刘这种身份的,别看职务小,其实挺牛逼的。 咱们讲故事讲大人物的时候,你一听可能觉得他们这种人就太小了。但实质上在生活中,这帮人一般人能惹起吗? 哪个不沾点他妈社会关系啥的,黑白两道人人都好使,而且都霸道惯了。 一把手啊,管一片,挺牛逼,老刘就霸道惯了。 “咋的?三儿,谁呀?说咱们啥呀?” “啊,几个服务生,在那逼逼赖赖的,说我二零八包房来了几个狗,正在那喝酒呢,啊正骂人呢,他妈的!” “他妈的跟谁俩呢?”老刘瞬间就他妈起上劲儿了。 老刘猛地站起身,“妈了逼,谁呀?” 跟老刘一起来的这两个手下也站起来,来到门口。 第32章 环环紧扣 老刘一开门,走廊上好几个服务生,有的叼烟,有的在忙活,看到大哥气势汹汹出来,都有点紧张。 “大哥,有啥事儿啊?” 那厕所里边小孩啥的也有来回进进出出服务的。 老刘红头涨脸地:“别喊了,喝多了吗?说你呐!妈的,骂完了?操你妈的!” 老刘就走过去,领着俩手下就薅住一服务生脖领子。 服务生急忙说道:“喂,大哥,你这咋的了?这喝多了?你埋汰谁呀?没人骂啊!” 那老刘五马长枪又薅脖领子,又骂又干啥的,人家小孩就害怕了。 那打工的这帮小孩多大呀?十八九岁的服务生,其中有个小孩就跑了。 老刘叫嚷着:“妈的,给你们惯的,你信不信给你整派出所去。” 有个小孩就往一楼跑。 一楼大厅里面,老周周经理,就管服务员服务生,还有一些突发事件。真有严重的事,也找贤哥,但平常的事都是老周处理。 “周哥,周周哥,楼上,你快看看吧,楼上出事了。” 老周一愣:“咋的了啊?” “楼上那个赵三哥屋里包房里面,这不刚才就搁那喝酒,这咋喝多了,打咱家服务生呢!” ”不能啊?”老周就上去了。 老周一上楼,看见谁呢?看见刘所在这旮沓骂这些服务生,不把人当回事,薅着脖领子推推搡搡的,服务生都不敢还手。 一看都是跟赵三一起来的人,挺牛逼的样子。 这时候老周上来了,用手拉着,“不是,这个,这这是干啥呢?松开,这是咋的了?” 有人说了,这功夫那赵三呢? 赵三在屋里面喝的直吐啊,但这眼睛往门口瞟呢。 老刘讲话:“你妈逼你干啥呢?你推我啊,你他妈干啥呢?你推我啊?” 老周说,“那个大哥,你这,你这咋喝多了,咱们有啥事说啥事啥,进包房里说去啊。”边说边往屋里推。 老刘身边这俩人,“哎,你推推人家干什么玩意儿?人家喝多了,是喝多了,你咋能推我们老大呢?” 这老刘也说:“你别他妈推我!” 老周说:“不是,有事儿咱进屋说,进屋说大哥。在走廊这有别的客人,看见不好。” “操!” “叭”的一声,就给老周一大嘴巴! 你看他怼服务生吧,没啥事。但这老周呢,在金海滩里面除了贤哥,也算是个人物! 老周一捂脸,老周也不知道他是干啥的? “哎,这咋还不打人?” “打你怎么的?告诉你,就打你,怎么的吧!” “啪啪”,又给老周两个大嘴巴子! 老周捂着脸,“操你妈,好啊,你他妈的,你等着啊!”老周转身就走! 老刘在后面怒声叫嚷着:“你妈的,干不干了?埋汰谁呢啊?你要是不干,我给你他妈封上!信不信?妈的,你就别干了!” 老周被骂得灰头土脸,一路气哼哼地跑到了贤哥的办公室。 办公室在二楼。此时贤哥他们也听到了走廊里吵吵嚷嚷的声音。 贤哥转头对张海波说道:“海波啊,你过去看看咋回事。” 正说着,门突然被推开,老周一溜烟地跑进屋里。贤哥急忙问道:“咋的了?出啥事了?” 老周气喘吁吁地说道:“那个谁,赵三那个包房有个客人喝多了,动手打咱家服务生,还给了我三个大嘴巴子!” 贤哥一听,眉头微皱:“那赵三呢?” “赵三?赵三好像在屋里喝多了,我看情况不对,你赶紧回去看看吧,都动手打人了!” 贤哥果断说道:“走,过去看看。” 贤哥领着老周,还有小贤的兄弟们,像海波、方片子、二林等人,他们能有个七八个人,再加上五六个服务生,十来个人浩浩荡荡地朝着事发地走去。 在外面,小贤来到老刘跟前,大声喝道:“哎哎,哎!不是你干啥呢?你怎么打人呢?你是谁?你跟赵三一起来的?赵三,你别扯别的,你妈的,你想干啥呀?” 老刘他们似乎有着一种职业本能,一伸手就去扒拉小贤,怒声质问:“你他妈干啥的啊?” 小贤也一脸怒容地说道:“我干啥的啊?我是这的老板,我干啥的啊?” 因为贤哥出来自然带着一股气场,也就相当于这里的老大。 “不是,你动手打我们家经理,打我们家服务生干啥呀?” “你管得着吗?你是干啥的呀?你呀?” “我他妈干啥的?我问你是干啥的?” 这人竟然跟贤哥杠上了,贤哥这下可生气了,伸手推了他一下,说道:“不是你别吵吵啊,你不跟赵三一起来的吗?把赵三叫出来,问问咋回事?” 贤哥往前一推,这人却指着贤哥怒吼道:“别他妈推我,你妈的咋的?啊?你他妈是不想干了?” 贤哥一听,怒从心头起:“操你妈,你太他妈欠揍了!” 因为贤哥认为他跟赵三一起来的,可能也是个流氓之类的,竟然敢跟贤哥这么嚣张! 贤哥二话不说,“咣”!贤哥照着老刘的脸就是狠狠一拳。 老刘瞪大了眼睛,惊叫道:“你你你敢打我啊?!” 老刘身边的两个人也是下班了,没带着家伙事儿,面对这种情况也有些措手不及。 但被人打了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你你打人?”老刘在这一瞬间有点清醒了。 就在这功夫,小贤怒喝道:“打你怎么的!” 贤哥一声令下,那海波啊,还有二林、方片等人立刻冲了上去,“操你妈”,连服务生也一拥而上,啪啪几下就把老刘他们三个人瞬间打倒在地,在地上摔得叮当响。 小贤、海波他们怒不可遏,“操你妈的!” “咣咣咣”朝着老刘他们的脸上、脑袋上就是一顿猛踢,把老刘和那两个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本身他们三个人酒喝多了,也没啥战斗力。 贤哥的兄弟们那一个个可都是狠角色。 那边众人正在激烈打斗的时候,屋里面的赵三趴在桌子上,眼睛突然睁开,抬眼瞅瞅四周。 万利国开口说道:“三哥,你没睡着啊?” 打仗的时候,那些女的都吓得仓皇而逃,服务员们也都在外面打架,这包房里面瞬间因为这场打斗变得空荡起来,就只剩下赵三跟万利国了。 赵三趴在桌子上,小眼睛微微眯起。 万利国又说道:“三哥,你没睡着啊?” 赵三哼了一声,说道:“睡鸡毛睡啊,我给你报仇了!别吵吵,你趴门缝瞅瞅。” 万利国赶紧趴到门缝那里一瞧。“哎,我操你妈,这家给老刘踢的!” 老刘的脑袋被踢得跟足球似地,踢来踢去,啪啪作响。 “哎呀,别打了,哎,别打了,别打了,别打了!” 那场面,赵三趴在那里,心中暗爽,“操你妈的,玩死你,让你妈跟我嘚瑟。” 这场打斗持续了差不多两三分钟。 这么多人一起去踢那三个人,那场面可想而知。 小贤一摆手,说道:“行了行了行了,别打了,差不多了。” 小贤瞅了瞅,那三人都被打得躺在地上,脑袋被踢得跟篮球似的。 因为贤哥心里清楚,毕竟这些人是跟赵三一起来的。 “赵三还在屋里呢?”小贤问老周。 老周说道:“在屋里呢,那不喝多了吗?”小贤走进屋,来到赵三跟前。赵三躺在沙发上,一副喝多了的模样。 “哎呦,我操,喝这熊样!”小贤一看,这赵三还真是喝多了。 “哎呀,行了啊,老周,确实喝多了,没买单呢吧?” 周哥回应道:“没买呢。等他一会儿醒酒吧,先别管他了,等买完单让他走吧,回头再说,把那几个送医院去。” 贤哥领着手下的服务生们,把被打得够呛的老刘他们送去了医院。 老刘他们被打得不轻,胳膊腿差点被打折,这一顿暴揍可真是够呛。 这赵三呢,当天晚上暂且不说。 咱说说那边被送去医院的老刘他们。 老刘和他的两个手下在医院里躺了半个多月。 而这边,赵三躺在那里。万利国一直待到快十一点了,万利国起来扒拉赵三。“三哥,三哥啊,真喝多了,睡着了。三哥三哥。” 赵三趴在那里,“睡鸡毛睡呀!” “老刘呢?” “老刘那脑袋被踢成球了,都送医院去了。” 万利国瞅瞅赵三,说道:“太他妈高了啊,三哥,你这招太高了啊,解气!” 赵三说道:“操他妈的,走!” 万利国扶着赵三。“三哥三哥,这边,往这边走!” “哎呦,哪边啊?” 到一楼了,到老周那个吧台。 老周说,“三哥下来了。你喝了多少啊?” “哎呀,不知道喝了多少,喝多了。哎,都是我朋友呀。” 老周一瞅,“三哥,你实在是没少喝呀。你朋友刚才咋回事,跟人家服务生吵起来,还给我都他妈打了。然后跟贤哥动手了,贤哥给他揍了,送医院去了。那是你哪的朋友啊?” 这赵三一听,“打我朋友干啥呀?谁打的呀?贤哥咋的呀?他咋跟贤哥杠上了?这真是,哎呀,我操!那谁那个,哎呀,操,再说吧。买单,多少钱啊?” 老周一瞅他那样,“给两万得了。” 万利国掏出两万块钱。付完账,他扶着赵红林,就出去了。 他们出门上了车,小车一打着火,万利国被送回家,赵三自己也回家了,啥事没有! 哎,三哥心情贼好! 你看啊,毕竟那老刘刘所那是一个大大的所长,而且被人圈踢,脑瓜踢得跟球似,真解恨! 然而人家是一所之长,能这么就认了吗? 当天老刘跟手下被打这个事儿,真挺严重的,人家直接就上报了! 报到上一级领导到分局了! 就是他们想瞒也瞒不住啊,他们住院得请假吧?为啥请假?说因为打仗,被人打了,还被打得这么惨! 其实到这时候老刘也不知道咋回事,只知道出去玩被打了,到了第二天才醒酒了。 第二天上午,七点多钟,贤哥就接到一个人的电话了。 因为九三年孙世贤贤哥在长春挺厉害,可有些人觉得贤哥差就差在哪儿了? 贤哥没混大,差也是差在白道上稍微弱点。 因为小贤这个人他不愿意跟白道打交道,明白吗? 赵三恰恰相反,赵三是最愿意跟白道打交道的。 当时一个分局的人,听说这个事儿之后,说老刘已经把这事上报了! 这个人,一早晨就给小贤报信了。 “喂,小贤,我是你张哥。” “哎呀,张哥,你好啊!这么早打电话有事啊?我在家还没起来呢。”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打仗了?” “打仗了啊,你咋知道呢?” “你昨晚打仗了,你知道你们打的是谁不?你们在金海滩给人踢了,有这事吧,谁干的呀?” “啊,你怎么知道?找你了?” “不是找我了,是你摊事了!人家找你呢!” “我摊事儿了?摊啥事儿了?谁找我呀?” “谁?你们打那人是重庆路的辖区一把,所长啊!那老刘让你给揍了吧?人家上报分局了,人家是要找你呢!” “谁?重庆路的一把所长?” 贤哥也懵了。 因为当年的贤哥,还没那么牛逼呢。你咣咣给人家所长一顿揍!? 人家所长虽说不是管他那片的所长,但还有关系啥的,再说那是六扇门的人,你敢随便打? 这时贤哥也懵了。 “我不知道啊。” “哎呀,哥,我哪知道。他说了他是重庆路的是不是?” 小贤脑瓜一点不空,那脑瓜子,就非正常人! 贤哥一下就想明白了。 “哥啊,我知道这事了。你放心啊,我知道咋回事了。我现在去先问问。哥,我谢谢你啊!哪天请你来玩!” 小贤心里骂道:“操你妈,前一段时间,赵三来找我了,说让人家重庆路的一把所长给熊了,让人给打了,还抢了钱。让我去帮他报仇,我他妈没给口。这他妈赵三就把人领来了。行了,我明白了!” 第二天赵三还没起床呢,小贤就把电话给拨过去了。 这个时候老刘还在医院住院呢。 赵三儿把电话一接,他也知道小贤得找他! 第33章 扣人心弦 “喂,你好,哪位啊?我是赵红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不是三哥,你啥意思啊?什么哪位啊?我,小贤!”小贤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 “哎呀,贤呐,三哥昨天晚上喝多了,这脑袋现在还晕乎着呢。哎,对了,我走的时候迷迷糊糊,好像老周说什么?你把我朋友打了?我还寻思,我问问你啊,因为啥打人的?”赵红林仿佛完全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情。 小贤一听这话,脑袋都气得嗡嗡作响!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怎么的,不是三哥啥意思啊?我因为啥,你不知道?” 赵红林一脸茫然地回答道:“我不知道啊?昨天我和朋友一起去的,我喝多了,喝得迷迷瞪瞪走的时候,老周说你给人打了!我这找人没找着,我还想先问问你去呢。” 小贤冷哼一声:“你问我啊?三哥呀,你挺奸呐!你当我傻子呢?” “咋的了,贤子?三哥差你啥事儿了,你咋这么唠嗑呢?” “我这么唠嗑?你让我怎么跟你唠嗑?你前段时间你他妈找我,说你被重庆路那个什么刘所长给欺负了,还他妈抢你钱了。我让我给你出头,我没往上搭拢。然后他妈你咔地给整我这来了,然后我稀里糊涂,就把人给揍了!” “咋回事呀,啥意思啊?贤哥,啥意思?贤呐,你这嗑儿唠的让哥诧异呀。是,前段时间,我跟这个老刘发生点冲突,但我后来我想明白了啊,这个人挺好的,我跟他交朋友了!都交老长时间朋友了,昨天喝点酒上你那去捧场,我还寻思这刘所挺好,挺有用,我寻思,咱们都是好哥们,我给你介绍介绍引荐引荐呢!这怎么还让你给揍了呢?” “他在我这跟我这个员工干仗,然后把老周都给打了!你知道不?” “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打老周是为啥,我他妈也不知道,因为啥跟他妈服务生,跟老周吵吵哇?” “当时我也不知道他是干啥的。他穿着便装,跟我比比划划的,我能不揍他吗?” “哎呀贤哥,我们早就和好了,没啥事了!三哥好心,三哥想给你介绍介绍朋友!你看这事怎么弄成这样了?” 赵三跟小贤说完,小贤有点将信将疑,自己也真是够倒霉的,什么情况都不了解,居然就把这个刘所给揍了一顿! 不过平心而论,在1993年即将迈向1994年的时候,贤哥确实还算是有些实力和人脉关系的。 贤哥马上就让手下的兄弟们行动起来,去四处打听一下消息。 尤其是要了解一下在重庆路那边的那位姓刘的所长,看看我们身边是否有认识他的哥们儿,或者能找到一些与他有关系的人,这样才能更好地沟通和解决问题。 毕竟贤哥心里很明白,既然已经打人了,那么这件事情必须要妥善处理才行。 不得不承认,贤哥的行动力的确很强,只用了短短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通过朋友二林子——就是那个开舞厅的金神舞厅的老板,找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人物。 这个人是谁呢? 原来是老刘的一个哥哥,不过不是亲哥,是他舅舅家或者姨家的哥哥,大家都叫他刘老二。 这刘老二,对社会上的事儿挺关注,挺崇拜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 二林子把刘老二给领了进来。 一进屋,二林子就说道:“贤哥,这就是那个重庆路刘所长的二哥。” 小贤抬眼一瞧,赶紧站起来伸出手,“你好,你好,二哥!” 这刘老二也赶紧上前,跟贤哥握握手,“你好你好,哎呀,早就听说南关的贤哥,那可是相当厉害啊。今天有幸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二哥,你岁数比我大,是我哥哥。咱也别多说别的了。那个二哥呀,我跟你说个事儿!” 小贤便把事情的大概经过讲了一遍,“你看二哥呀,这毕竟是你弟弟的事儿。你看看能不能方便出面协调一下呢?因为贤哥我知道,打了所长,这肯定会惹麻烦。咱花点钱道个歉啥的。只要能把这事儿解决了,咋的都行。我也不是故意的呀,我哪知道他是所长呢?他当时也没表明身份啊。” 二哥听了之后,说道:“这样吧,我去说说他。他毕竟是我弟弟。咱这边有个态度,然后再拿点医药费,这也不是啥大问题。他也没伤得太重,胳膊腿都没折。” 贤哥说道:“那就拜托二哥了!” 第二天中午,刘二哥就来了。 有人可能会问,那个刘所没报复小贤吗? 我跟你这么说吧,他第一时间上报给单位了。但是单位那边呢,消息走漏得太快。 老刘现在只能在屋里躺着养伤,而小贤这边已经开始找人了!还没等事情发展起来呢,刘二哥就来了。 刘二哥拿了点水果,毕竟是来看自己表弟嘛。 老刘抬头一瞅,“哎呀,二哥来了。” “弟呀,好点了没?怎么还干起架了呢?” “二哥,你都听说了?这昨天晚上的事儿啊,你也知道,我被人给打了!我他妈也是倒霉,都不知道因为啥就被打了,我他妈的绝不能饶了他!” “那个弟啊,是这样,打你的这个人啊,是长春南关的一个小大哥,挺牛逼的,叫孙世贤。这不嘛,我跟他一个哥们认识。他们来找我了,让我来给说和说和。你给二哥个面子,人家小贤也表态了,回头来给你道个歉,再拿点医药费啥的都行。他也不知道你是啥身份啊,你当时也没表明身份,是不是?这不就是个误会嘛!” 老刘一听这话,顿时怒目圆睁,“咋的?误会?二哥呀,你到底是我二哥还是他二哥呀?你他妈没看见我这脑袋被踢得跟篮球似的,跟他妈大象脑袋似的?你居然替他当说客?” “不是,你看老三呐,”二哥对着家族排行老三的刘所说道,“二哥都这么说了,那也是我的一个哥们儿、一个朋友。人家也不知道你啥身份,你就给二哥个面子得了!” “滚犊子,你他妈谁啊?二哥,我告诉你,这个叫小贤的,我他妈指定找他算账。还有,我他妈一分钱都不要他的!你啥意思啊?你他妈是家里人,不把我当回事儿是吧?我被踢成这模样,你还帮着外人当说客,你给我滚犊子!” 老刘毫不留情面地拒绝了他二哥! 他二哥无奈地说道:“你看你,当个官儿就谁都不认了,亲戚也不认!” 老刘的二哥转身离去,调解没成功! 回去之后,他二哥就去找小贤回话,“贤哥,不好意思啊,我那个弟弟,仗着自己当所长,现在家里人说话他也不听,我去说了根本没用,他还是要找你呀!” 小贤听了,平静地说道:“行,没事,二哥费心了。” “费啥心啊,这都没帮上忙。那我先走了,你也注意着点,不行你再找找别人看看。” 小贤心里清楚,自己在白道上确实没那么硬气。 而且他寻思,自己也没把老刘怎么样,他也没表明身份,自己又没做错啥,也就打个架,所以小贤也就没太搭理这个事儿。 但小贤也知道,这事儿不会就这么轻易结束。 隔了一段时间,大概有半个月左右。 有人可能会想,老刘为啥在这半个月里没用别的手段去报复孙世贤呢? 那是因为老刘年轻有为,仕途重要,这事儿要是闹大了,第一,他觉得丢脸,被流氓给揍了,多没面子。第二呢,老刘自己莫名其妙被小贤打了,到现在还不知道到底因为啥? 所以老刘跟上面领导打了招呼,说这事儿自己处理,不用别人插手。 因此,老刘的单位也没去找小贤麻烦。 半个月之后,老刘脑袋上的伤也消肿了,出院了。 这一天,刘所回到单位,正式上班。 老刘穿上自己的正装,作为所长,那派头十足。 他把工作证佩戴好,开上单位的警车,直接奔着金海滩而去。 开车到达金海滩后,把车往那一停,便走进了金海滩。 老刘独自一人前来,到了吧台,气场十足。 吧台的人一瞅,哎呀,来个阿sir。“你好,先生!” “孙世贤在这个金海滩吧?我找一下子孙世贤!” 贤哥今天白天没在这儿,吧台的人便说:“贤哥没在。” “你给他打电话,告诉他,说重庆路的这个所长姓刘的,来找他。” 吧台的人一瞅这情况,“那行,您先请坐,稍等啊。” 吧台的人拿电话就开始拨给贤哥。 “喂,贤哥!” “月儿啊,咋的了?” “贤哥,咱这正打扫卫生没开业呢。来了个阿sir,我瞅他个肩章,级别还不低,说他是什么所长,重庆路的,姓刘!他找你。” 贤哥一听,“来多少人啊?” 贤哥以为要抓他呢! ”我看了,就来他一个人儿,自己来的。” “行,你告诉他,我十五分钟到。” 贤哥住的地方离金海滩不远。 “哎哎,那好了,贤哥。” 吧台服务员赶紧往楼上让老刘。“所长您好,咱上楼吧,上贤哥那屋,我给你沏点茶,贤哥说一会儿就来。” 来到楼上贤哥的办公室,服务员赶紧给递上烟,沏好茶,倒了一杯,“哥,您先喝着,一会儿贤哥就来了。” 老刘坐在那儿,点上一根烟,就等着小贤到来。 隔了也就是不到二十分钟,贤哥没带任何兄弟,独自开车来了。 这时候贤哥开的是一辆捷达车,李永金给配的。 往那一停,贤哥下车进屋。吧台服务员赶紧说:“人在楼上呢,一个人等半天了。” 贤哥来到楼上,一推门,老刘就坐在贤哥的凳子上抽烟呢。 他一看小贤,他妈的,认出来了!小贤给他揍了,他能不认识吗?虽然当时喝多了,但记得很清楚。 小贤一进屋,“你好,刘哥,等半天了吧?” 小贤伸出手,“咱们重新认识一下,我姓孙叫孙世贤。” 老刘瞅瞅小贤,伸手不打笑脸人,小贤的姿态挺谦卑,伸着手乐呵呵的。 “你坐吧。” 老刘穿正装来的,板板正正,一本正经,坐着没动。 “你坐吧,”老刘说,“找你就是为了把事儿说说清楚。” 小贤连忙说道:“刘哥,实在对不住了啊!说实话,当天呢我不知道您是这身份,我要是知道你这身份我不可能动手啊!知道了以后我也找你家二哥了,想给您道个歉!然后......” “别唠那没用的!孙世贤,我知道你在南关是个大流氓,是大哥!但是他妈的老子的身份也不是一般人啊!你他妈要把我手下打了,我都不说啥。不过你打我,我就挺纳闷的?小贤啊,我今天来找你,我不是来抓你,我他妈到现在我都不明白,咱俩捋一捋这事儿,我他妈到底因为啥挨的揍?咱俩捋捋行不行?” 小贤一听,“那就捋捋呗,哥,我也寻思捋捋呢,我也有些疑问。” “来吧,那我先说你先说?” “那你先说吧。” “哥们儿,小贤哈,我上你家来消费来了,我是客人呢!客人是上帝啊,你凭啥打我?我就想问问你凭啥打我。” 贤哥说:“那你是问到这儿了,是,你来你是上帝,我打你不对,但是刘哥啊,我想问一下,那你凭啥打俺家经理跟服务生呢?” “啊,就咱们往回倒重查一遍呗!” “我也有疑虑,我过去的时候,人家说你把俺家经理给打了,把服务生也给打了!你为啥打俺们家经理和服务生呢?” “赵三喝多了,他出去上趟厕所回来,进屋跟我说,说你家服务生埋汰我们。” 这事儿贤哥就不知道了,第一次听这个事儿啊。“你说啥?他说我家服务生埋汰你啥呀?” “赵三说你们家服务生在厕所里面,说什么二零八包房里面说来了好几条狗喝酒呢!那他妈不是骂我们吗?啊?那我能不揍他吗?然后你就来了,稀里糊涂把给我揍了!” 贤哥一听,一拍脑瓜子,这回他们一下子全通了。 “赵三?赵三这么说的?” “对呀,人家赵三就这么说的!说你家服务生说屋里面有几条狗,那不就是骂我们吗?” “不对呀?”小贤看了看刘所,“我明白了!刘所啊,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说你是不是跟赵三有仇啊?你俩原来是不是有啥过节呀?” 老刘一听,“赵三啊,我俩原来是有个过节,我揍过他!” 小贤一拍大腿,“这不就对上了吗?我现在给赵三打电话,我把赵三找来,咱们仨人往这一坐,咱对质不就完了吗?我打你这个责任,我不规避,我还是那句话,到啥时候咱是拿钱是道歉都行,但咱因为啥,不得整明白吗?我看这他妈就是赵三使的计!” 贤哥这个时候就已经识破赵三为人了,说:“我给赵三打电话,让他来。” 老刘挠挠脑袋,“你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咱就把这事儿好好捋一捋。我他妈到底因为啥挨揍,我得整明白!” 小贤当着老刘面,就把电话打给了赵三。 这时候就上午十点多钟了。“三哥,干啥呢?” 三哥在这边赌场,局子都开了,什么黄强黄亮啊,王志啊,左洪武啊,赵三啊都在。 闹哄哄的,耍钱的来了也得有三四十人,在这屋里推牌九、打麻将呢。 三哥还喊呢:“来来来,压的多赢的多啊!”三哥心情不错。 金海滩一仗让三哥心情老好了! 老刘挨了一顿暴揍,报了俩嘴巴子一脚之仇;找小贤,小贤不搭拢,不帮忙,这回也给他找了点麻烦。让你们狂!哼! 自己不显山不露水儿的,把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中,这感觉太爽了!唉,我都佩服我自己了! 这时候,三哥的电话响了,小贤来电话了。“哎哎,贤子,找三哥有事啊?” “三哥,在哪呢?” “啊?我在家呢,在家里局子上呢。” “三哥啊,我在金海滩呐,你来一趟吧。” “我,我上金海滩,是,是不是有啥事儿啊?贤啊,有有事啊?” “三哥,有事儿,我跟那个重庆路的刘所,你刘哥在一起呢。” 赵三一听,咋的,老刘去了?“那个,不是你跟谁在一起?” “我跟重庆路的刘哥刘所在一起啊,这不我俩就捋这个事儿呢吗?说说这个事啊,到底是他妈妈因为啥呢?这不是唠到你了吗?三哥,你看你方便你来一趟,咱仨把这个事儿啊,好好捋捋,整明白儿的!” 老刘搁那边也喊,“红林哪,你来一趟啊,咱见面把这事捋明白儿的!” 赵三有点懵逼了,人哪,说你用计策也好,用啥的也好,就你说一个谎,你得用多少个谎言去圆?他就不好圆呐! 这小贤让他去,他也不能不去啊,不去?他抓也得给你抓去! “啊,行啊,他出院了?找到你那儿去了啊?行行,行,那等我一会儿,我,我看我二十分钟吧。” “哎,行,三哥,等你来啊,咱们仨好好捋一捋这个事儿。” “哎哎。”三哥把电话一撂,当时就懵了! “这他妈咋整啊?这他妈小贤要找我捋捋,我这智商,你看我单纯骗小贤好骗啊,单独骗老刘就更好骗了,但这俩逼在这一起,操他妈这三堂一过一对质啊,这事儿就不好整了。” 隔了大概二十来分钟,三哥提了个灌铅脑瓜子来了,大头沉呐! 三哥一进门,老周看见了,“哎呀,三哥来了,贤哥在楼上呢。” 赵三脚步有点沉,来到楼上敲门进屋。 老刘穿着单位正装,脸绷绷着在那端坐,小贤在对面,俩人喝着茶,抽着烟,就等赵三。 这红林三哥呀,瞅瞅老刘看看小贤,“哎呀,这个,刘哥啥时候出的院呢?你也没给我打招呼,我好接你一下啊。” 老刘在那坐着,屁股都没欠,“来了,红林呢,来了啊?这不嘛,我今儿刚出院,来跟小贤捋捋那天的事儿!赵三啊,我有个问题啊,始终没整明白,我寻思问问你咋回事儿啊?” 小贤迷缝着眼睛没吱声。 张三瞅瞅那个,看看那个,“这个,你问这个啊,刘哥......” “红林呐,当天我来喝酒,我让小贤给揍了,我俩刚才捋了一遍,因为啥挨的揍?捋到你了!是不是当天晚上你上厕所尿尿,你回来跟我说的,说二零八包房外面有几个小孩埋汰我们,说这个屋里面来了几条狗在这喝酒呢?是不是?你说的啊,这是不是你原话?” 赵三瞅着小贤,小贤瞅着他,小贤笑模滋儿地:“解释解释呗!” 赵三不想承认,但这已经不是不承认就能了事的了。 三哥一打哏儿,“不是,那个......” “哎,赵三啊,你先别说话,我也挺好奇啊。” 老刘接着说:“我挺好奇,我当天我是没着装来的呀?我穿的是便装啊,而且我也没表明身份呐?我他妈更没掏证儿啊?那他家服务生怎么知道我是阿 sir 的呢?啊,赵三,你给我个解释,我听听咋回事,这怎么就说我这屋有狗呢?” 小贤一挑嘴角:“赵三哥,说说吧!” 三哥朝他一瞅,不是,三哥汗都下来了,那能不出汗吗? “对对,”老刘又说:“三儿,你给我个解释啊!” 三哥这嘴都瓢了“刘哥,不是你这闲的呐,这这这这你你们,你们这,拿我赵三当啥人了啊?刘哥,我特意上重庆路,看你又给你拿红酒,又给你拿钱的,你你们的意思是是我合计着我做一场大戏,设计个局,让你钻呐?我赵三那得多损呢,我至于吗?咱们交的是哥们儿呀!来那天我还寻思给你介绍介绍贤哥呢,我寻思让贤哥你们认识认识,咱们以后都成哥们!” “不是,那你就说说那个事儿!” “哥,我说啥呀,让我说啥呀啊?你说我......,我赵三啊,小贤啊,我要那样我还是个人吗?刘哥,小贤啊,不是我啊,其实,主要......” 赵三眼泪都出来了,说话也语无伦次了。 老刘说话了:“你不认,是吧?哎,三儿,你哭啥呀,这咋还哭了呢?” “不是,不是我哭,我一颗红心呐!我我啊,我能不憋屈吗?啊,我哭,我能不别扭吗?你说我我我我为啥呀?你说我敬着你刘哥,我这好烟好酒的供着你啊,然后我就,就特意又去看你。小贤这边不用说了,你们哥俩是我最好的哥哥,然后回头你们合,合起伙来,你们怀疑我!我别扭啊,我伤心哪,我赵三是那人吗?啊?你们说我赵三是那人吗?再说我喝多了,那天我走的时候,小贤,你看着我,我都啥逼样了?我扶墙走的呀,对不对呀?啊?” 那赵三哭的是稀里哗啦,鼻涕一把泪一把! 这赵三上哭活儿了! 小贤一想,我操你妈,赵三那天走的时候是扶墙了啊,一手扶墙一手抓着老万! 你说这,这哭活一上,一个大老爷们儿哭的言不得语不得的,你还说啥啊? 这老刘一手挥:“行,行了,行行行行,算了,算了,算了啊!” 这场江湖纷争,真相依旧扑朔迷离,难以分辨。 赵三的哭诉能否让老刘和小贤相信他呢?未来的江湖又会发生怎样的故事呢? 第34章 怒潮翻涌 在长春的江湖中,赵三又搅动风云,掀起了腥风血雨! 赵三近日清闲无事,便随手翻起了账本。 这一翻,便瞧见了一笔让他颇为在意的欠款。欠钱之人姓尹,名唤尹志发。 这尹志发在长春铁北一带经营着一家规模颇大的摩托车修理铺。 在九三年、九四年那个时候,汽车还未像如今这般普及,而摩托车却很多,满大街跑。 对于一般的老百姓而言,条件稍好的能骑上一辆嘉陵或者重庆八零,那可算是相当牛气。 在铁北一矿街附近,就有这么一家由尹志发坐镇的摩托车修理铺。 他手下有不少伙计,把生意经营得红红火火。 尹志发此人有个毛病,那就是好赌。 常在赵三那里耍钱,输了钱就借。有时借个三千,有时五千,偶尔还会借一万。 如此一来二去,两个来月的时间,竟在赵三处借了不少钱。 这借钱自然是有账可记,毕竟都是熟人介绍或者朋友相借,家庭住址、联系方式都写得清清楚楚,就如同小卖店记账一般。后面还详细地留着尹志发的联系方式和电话。 赵三一算,尹志发总共欠了他七万块。细究起来,尹志发借的时候大概一共六万来块,如今却要还七万,这一万块左右算是利息。 赵三瞧着这账目,心中暗道:这尹志发欠了七万块钱,一直未还,且一个来月都没露面了。 于是,三哥决定打个电话问问。赵三就拨通了尹志发的电话。 此时的尹志发正在店里忙得不可开交。 “喂,谁呀?”尹志发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红林,三哥。发呀,我刚才翻账本,一看你前后一共欠我七万了,而且一个来月你也没来,这钱啥时候给呀?”赵三说道。 “哎呀,三哥,最近我手里有点紧,钱都压在货上了,进摩托车配件了。三哥,过个十天半拉月的,我把现金收一收,回笼一下资金,我再给你。你放心,差不了,我这店在这又跑不了。”尹志发连忙回应。 “那行,我就提醒你一声,你不来玩,我这心里不踏实,还以为你跑了呢。”赵三说道。 “跑啥呀?三哥,放心吧,差不了事儿,十天半拉月我就给你凑一凑。” “好嘞!”说完,赵三挂了电话。 然而,谁也未曾想到,这件看似平常的事情,却即将引发一场惊心动魄的江湖风暴,而赵三的命运也将因这个尹志发而发生重大转折! 他们这个团伙,原本一直没什么大案子,可如今却因这件事,即将卷入一场充满危机与挑战的风暴之中,那八条人命的阴影也渐渐笼罩而来。 时光飞逝,很快来到了九三年年末。 距上次打电话已过去了十来天。赵三这天突然又想起尹志发欠钱这档子事,便翻开账本。 随后问黄亮:“亮子,那尹志发的钱一直没给啊?” 黄亮看了看三哥,回应道:“三哥,一直没给呢。不是你打电话问了吗?” 赵三一听,这可不行,于是再次拨通了尹志发的电话。 此时的尹志发正在摩托车修理店里忙碌着,他正指挥着手下的伙计干活。“那个螺丝,你给拧严点。对,那轮胎你上紧点,别他妈把轱辘跑掉了。” 正说着,电话响起。接电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尹志发的媳妇。这媳妇是个大胖娘们,在店里帮忙。 “喂,哪位呀?” “我找一下尹志发。” “大发干活呢,你啥事儿啊?” “我找他有点事儿,我姓赵,我叫赵红林。我找大发有点事,你让他接电话。” “赵红林呐?你是不是南关放局的赵三啊?”尹志发媳妇一听,立刻反应过来。 “是我,你是......” “我他妈是尹志发他媳妇儿。我家老头是不是在你那输了不少钱呐?输了他妈有七八万了吧?这咋的,你啥意思?打电话还勾着我家老头玩啊?” “不是妹子,你看你好好说话,我找大发有点事。” 他到底输多少钱了呐?之前他就已经输了能有六七万,然后没钱了,又抬了六七万。这么算下来,他就输十五六万了。 那东北老娘们挺朴实,也挺厉害。 她对账的时候发现账不对,就追问钱哪去了?尹志发只好承认,说自己耍钱了,耍钱输到南关赵红林那去了。 他只是说钱输没了,却没说自己还欠七八万这事。 所以他媳妇只知道他输钱了,却不知道他还欠钱了! 赵三一听,连忙说道:“弟妹呀,你好好说话啊。你家老头欠我钱呐。” “欠你钱,欠你多少钱?” “还欠我七万呢,所以我找他要钱来了。” “之前在你家输他妈七八万,怎么还欠你七万块钱,咋欠的啊?” “高利贷呀,不是你看你好好说话,行不行啊?弟妹呀,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是不是?我开门做买卖,你老头来玩输了,而且还欠我钱,我这有账啊。” “有什么账有账?我告诉你啊,赵红林,你他妈的要是再他妈打电话,别说我骂你啊!他妈还欠你钱,欠你妈的钱!”老娘们气得破口大骂赵三。 赵三把电话一撂,满心恼怒。 他转头对黄亮说道:“黄亮,妈的,谁给这个尹志发介绍来的?” “那不大志吗?有个小子叫杨东志的,他给介绍来的。” “啊,是他呀,你回头问问杨东志,那尹志发咋回事?他妈欠钱不给,打电话他老娘们还骂人。不行把那杨东志给叫过来,去一趟!” 三哥急眼了。 此时,再说那尹志发的媳妇儿。一听赵三说尹志发还欠七八万,顿时火冒三丈。 尹志发还不知咋回事,正在那儿跟伙计忙活呢。这老娘们儿拿个大扳子,那可是大号大扳子,来到尹志发后面。 尹志发在那儿撅着屁股干活呢,突然屁股就被这大扳子给嗨了一下。 “哎呀,你干嘛呀?”尹志发惊呼。 “干啥?他妈的那个叫什么赵三的来电话了,说你输七八万还欠人七八万,来要钱呐!你到底输多少钱?” “哎呀,我操,我没欠钱,媳妇儿,我欠啥钱呢?没欠钱呐。” “我告诉你啊,咱家可没有钱了,你他妈输那老些钱了,我告诉你啊,你自己想招!” “我真没欠钱!” 再说尹志发这心里也憋屈啊。他原本想着,自己是老板,媳妇有时候不在店里,他想自己藏点小金库。 就像人们常说的,密点钱,等把钱密得差不多了,攒到七万块钱就还赵三。 但肯定几天时间是凑不到的,那不得有时间吗?结果赵三这一打电话,给唠漏了。 三哥不知道咋回事,就这么把事儿给捅破了。 这尹志发挨完揍后,媳妇走了出去,他拿电话就打给赵三。 此时,三哥正叫那个中间介绍来玩的人核实这事儿呢,电话一响,三哥拿起来就接了。“喂,谁呀?” “三哥,我大发子。” “你啥意思啊?打你电话你不接,整个老娘们儿给我一顿骂。” “三哥,我还你钱,我没说不还呐。你给我几天时间,我寻思手里面攒点钱就给你送过去嘛,你怎么就把这事给整爆了呢?唉呀,你直接跟我媳妇把这事给唠漏了!你说这事儿,我媳妇他妈这回看钱看的更紧了,我拿啥还你?” “那是你的家事,老弟。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欠我钱那都有账呢,你说你欠钱不给我不得找你啊?” “不是,三哥,那不能把人逼死吧?你这么的,你再给我几天时间,这等我凑够了,我给你送过去啊。” “行吧,我再给你五天时间。五天之后啊,大发子你要不把钱送过来,你可别怪我!” “行行,三哥!”电话一撂。 五天的时间转瞬即逝,尹志发又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筹到钱呢?何况通过这事儿,他媳妇儿更是把钱管得死死的。 五天过后,赵三把这件事郑重地提上了日程。 在九四年年初之际,赵三在长春那也是声名赫赫。 提及小贤,确实很牛,但小贤也并非绝对的一哥。 此时,梁旭东也闯出了些名堂,还有于长江、于长海、黄竹村等人,在长春也是各有威名。 赵三此时名气大振,腰杆也硬了起来,更是财富颇丰。他的身价已有个七八百万,这在当时那可是相当厉害了。 这一天,那个常来耍钱的中间人来了,这小子叫杨冬志,大家都称呼他为大志。 因为有个王志被叫做小志,就都管他叫大志。 他和赵三关系不错,虽不是赵三的铁哥们,但也常来赵三处玩。 大志这天来到赵三这里,赵三正好瞧见了他。 “冬志啊,你介绍的那个铁北的哥们儿,叫什么大发的。在我这输了钱,他欠我七万块,到现在都没还我呢。这都五天了,这也太不要脸了。”赵三说道。 大志一听,连忙回应:“三哥,这钱差不了。他有个摩托车修理铺呢,放心吧。要不咱去一趟?” 赵三想了想,说道:“那走吧!” 这时,左洪武在旁边说道:“三哥,我跟你过去,我比较猛。” 赵三却没当回事,说:“洪武,你别去了。你跟小志看家,我和大志去。” 就这样,赵三领着大志,也就是杨东志,两人一同出发。 大志开着赵三的新车,一辆崭新的捷达。赵三这辆车刚买没多久,提车还不到两个月。 他们朝着铁北一矿街附近的摩托车修理铺驶去。 离得老远,他们就看到了摩托车修理铺。 因为赵三没来过这个修理部,而中间人大志来过,他们都是朋友。 此时正值秋天,天气还不算冷。 修理铺门口,中午一点来钟,一群人围在那里。 门口摆着一个炉子,炉子顶上放着铁篦子,正冒着烟,原来他们正在烧烤。 十来个人,有男有女,还有店里的员工,正一边吃饭一边烧烤,喝点小酒,好不惬意。 九三年十月份,温度适宜。这群人突然看到店门口停下来一辆崭新的捷达。 那时候新捷达可不多见。这是谁来了呢? 尹志发也在人群中间坐着吃饭喝酒呢,他抬头看看,其他人也都纷纷望去。 尹志发的媳妇也在,他们一眼就看到赵三和大志从车上下来。尹志发瞬间就明白了,这是赵三来催债了。 尹志发满脸惊愕,抬头看着赵三,心中疑惑这赵三怎么突然来了? 此时,赵三与大志一同走上前来,来到人群旁边。 赵三开口说道:“大发子,你那钱啥时候给呀?你也太过分了,都这么多天了,我都打了好几次电话了。” 大发的媳妇儿一抬头,怒声问道:“你谁呀?” 里边有的人认识赵三,就问他:“三哥,你干啥来了?” 这老娘们一听是赵三就大声说道:“干啥玩意儿啊?谁呀?你就是赵三啊?听好了,你就是开赌场赢我家老头钱的那个?” 这胖娘们气势汹汹,嗓门洪亮,身材壮硕得像个大缸。 “你就是赢我家老头钱的,还说欠你七八万的?来催债啊?” 赵三看着她说道:“弟妹啊,我跟你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老头欠我的,我那有账呢。” “有啥账啊?我跟你说,你别再来了,不然老娘撕了你!” “不是,咋的,还要打人啊?” 这时候,因为赵三带着中间人一起来的,这小子跟大发关系也挺好。 他连忙说道:“嫂子啊,我说句话,你家大哥欠人三哥钱,你这么说可不对啊!” 就在这时,旁边有一个男人站了起来。 这男人大约四十来岁,岁数比赵三大。他身材高大威猛,留着小平头。 “哎哎哎,别吵吵!那个哥们儿,我听半天听明白了,大发欠你钱呐?” 赵三回应道:“对呀,欠我钱呐!” “有借条没有啊?拿来我看看!” 赵三看着这人,觉得他很有气势。“借条?” 在那个年代,谁管谁借钱,尤其是在赌场,真的很少有借条,一般就是记个账,就像小卖店记账那样。 他还真没有借条,不像后来,因为赖账的多了,就又有借条又留身份证号啥的,那个年代可没有这些。 而且赌债这东西,本来就说不清楚! “你是谁啊?” “哥们儿,我是他连桥!” 这个小子,大家都管他叫大军儿。 这个大军常来这,那个胖娘们儿是他小姨子,他媳妇跟尹志发的媳妇是亲姐俩。 尹志发的媳妇和很多员工都在这儿烧烤吃饭呢,人很多。 这大军站起来说,“我是他连桥,我是铁北巡防队的。” “我跟你说啊,哥们儿,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没问题,但是你得有借条!你把借条拿来,我替他还都行。你要没借条的话,尤其是赌账,那可不支持,而且你开赌场本来就违法,你知道不?” 赵三一听,心中一紧,这铁北巡防队的人掺和进来,事情可就麻烦了。 第35章 寻求斡旋 且说这铁北巡防队,可不是那正规的警察队伍,并非如人们所熟知的执法人员。 在那个特定的年代,治安状况不佳,正规的执法力量远远不够。 于是乎,便在社会上招募一些人,就如同城管的临时工一般。 从社会中选拔出所谓的有能之士,组成了这巡防队。 这巡防队的权力可不容小觑,但凡打仗斗殴之类的事情,还有这一片区域的小治安问题,他们都有权管理。 这巡防队可不是联防队,二者有着明显的区别。 他们虽不是正规军,却也有着一定的作用。 铁北巡防队中,那个叫大军的担任副队长。 人家虽说是编外人员,但毕竟有个副队长的头衔,还是有点级别和权力的。 当时他就对着赵三又强调一遍:“我跟你讲,欠债还钱,那是天经地义。你要是能拿出借条来,我替他还都行。可要是没借条,这钱可不能给你,听明白了没?” 赵三一瞧这情形,心中不免有些恼怒。 他转头看向尹志发,说道:“你问问这个大发子,他欠不欠我钱?你巡防队又能咋地?我也没犯法,没干啥坏事,你问问大发欠不欠我钱?大发子,你欠不欠我钱?” 大发子刚要开口,却被他媳妇抢了先。“别别别,大发子,你别说话,现在没你事儿!” 大发子惧怕媳妇,便没敢吭声。 这时候,那胖娘们对着赵三怒喝道:“赵三,你赶紧滚蛋!不滚蛋,老娘就撕了你。” 赵三心里生气,说道:“你们这是干啥呀?欠债还钱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咋的,还想揍我不成?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敢揍我一下试试?我可是南关的,我在朝园路,我姓赵,我叫赵红林。” 赵三如今也算是小有名气,自报家门,气势十足。 “你他妈以为我南关赵红林是好欺负的?你吹牛逼,信不信?不还钱,我把你的房子给点了,你跟谁俩五马长枪的呢?” 赵三霸气地说道:“你要是不还钱,房子我肯定给你点了,你信不信?你还想不想好好干了?” 此时,那烧烤炉子旁有个圆炉子,正烧得滚烫。 炉子上有个炉钩子,在东北话里大家都懂,就是用来钩火钩炉篦子之类的铁钩子。 那老娘们顺手就把烧烤炉子上的炉钩子给薅了起来。 旁边有人惊呼:“王姐!” 这一薅,赵三吓一跳,“你这娘们要干啥?” 胖娘们大声说道:“我干啥?我今天就给你刨几个眼儿。” “哎呀,我操!”赵三见状,撒腿就跑! 赵三可打不过这凶猛的老娘们! 只见那胖娘们拿着炉钩子,气势汹汹地追着赵三。 此时,那个杨东志,也就是中间人,那也是个猛人。 杨东志当初拉着赵三来到此处,毕竟这钱也是经他借出去的。 杨东志一看这局面,心想可不能动手啊。 然而,那大发子的媳妇却不管不顾,怒喝道:“去你妈的,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着,一炉钩子就直接刨到了杨东志的后背上。 杨东志疼得直叫:“哎呀妈呀,我操。” 那边大军一瞅这动起手来了,他们都是亲戚关系,再加上那些员工,已经一窝蜂地冲上去了,他就直接一脚把杨东志给踢一边去了。 赵三一看这情形,大骂道:“操你妈的,打人了。”他是边骂边跑,那家伙跑老快了。 只见三哥如同一道闪电般,一溜烟地在大道上狂奔起来,后面那老娘们手里拿着炉钩子紧追不舍,还有两个小伙计拿着扳子钳子也在后面跟着追! 有人或许会问,追上赵三没?嘿,要知道三哥上中学的时候那可是中长跑运动员,有老底儿! 三哥跑起来那速度,老快了,就如同风驰电掣一般,以八百米冲刺的速度狂奔而去,那老娘们自然是没追上! 三哥一口气跑出了一千多米,那胖娘们满身是肉,跑起来身上肥肉乱颤,累得呼哧呼哧的,根本就没打着赵三。 赵三回头一看,心中满是恼怒:“欠钱不给也就算了,还打人,真当我赵三好欺负不成?” 没刨着赵三,胖娘们也是气得够呛,拿着炉钩子转身往回走。 赵三没追上,回来看到了赵三那辆崭新的捷达车! 胖娘们对着车的挡风玻璃以及两边的倒车镜就是一顿猛刨,砸的“啪啪”作响,铁炉钩子都砸弯了! 嘴里还骂着:“让你他妈骗我老头钱!” 赵三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爱车被砸,气得直跺脚:“哎呀,妈的,你竟敢砸我车!” 那炉钩子不管是前面的玻璃,还是侧面的镜子,就是一顿猛抡!只听噼里啪啦一阵响,玻璃都被砸得稀碎! 这把赵三给心疼的,那可是新车呀! 他气得直蹦! 赵三不敢过去,只能怒骂道:“操你妈,野蛮人,你们等着!” 杨东志也被牵连其中,被大发这边给打得够呛,手指头都给干骨折了! 赵三没被打,赶紧跑了,连车也不要了。 大发子媳妇这帮人没逮着赵三,把中间人杨东志打得那叫一个惨。 那个巡防队副队长大军赶紧喊道:“别打了,别打了。”把人给拉开。 大军瞅着杨东志说:“我告诉你啊,我不管你他妈就是那个什么赵红林、赵三的什么人,来要什么账,再来要的话,腿给你打折了,不行就把你抓起来扔进去!赶紧开你那破车滚犊子。” 赵三往回跑,一口气跑出了二里多地。 杨东志拿着车钥匙上了赵三那被砸得稀巴烂的车,打着了火。 赵三正气哼哼沿着道边往回走,这小子开车就追上去了。 “叭叭”按喇叭,赵三一回头,“哎呦,我操。三哥,三哥,快上车!” 赵三一瞅,这小子被打得眼睛也青了,鼻子也出血了,一只手勾勾着。 赵三的车钣筋都被炉钩子勾出两个小洞来,玻璃也全干稀碎了。 赵三看他这样,问道:“你这能开车吗?” “三哥,开不了了,我这手好像骨折了,疼啊!刚才开这一会儿都要疼晕了!妈的,他们太野蛮了。” 赵三说:“走,上车,我送你上医院。”赵三就开车把这小子送去了医院。 杨东志是送医院去了,可赵三这心里却怒火中烧! 赵三毕竟也是大哥级别的人物了,在社会上现在也是有一定地位的。车被砸成这个样子,他能善罢甘休吗? 三哥回到店里,左洪武、王志、黄强、黄亮等人一看到赵三脸色不好,再瞧那被砸得惨不忍睹的车,都惊呆了。 赵三怒气冲冲地说道:“黄亮啊,一会儿赶紧把这车送到修配厂去,都给我好好修修!” 众人连忙问道:“咋回事啊,大哥?”赵三便气呼呼地把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 “我操你妈,新仇旧恨一起算。洪武啊,你们晚上上东大桥加油站去,给我买他妈两桶汽油回来,到时候我把他房子给点了。” 有人心中疑惑,赵三真敢点人家房子? 三哥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呢,回到店里后,越想越觉得憋屈,于是把电话打给了尹志发。 此时的尹志发正在被家人批斗呢! 他媳妇和他大舅哥,也就是那个巡防队副队长,正在数落他耍钱的事儿。他现在是麻烦缠身! 尹志发的电话响起,一瞅是赵三打来的,他赶紧接起电话。 赵三怒喝道:“大发子,你他妈真行啊!让你媳妇拿炉钩子追我,还把大志的手给打骨折了,把我的车也给砸了!这回你事儿闹大了,你等着,大发子,别让我逮到你,还有你家那买卖也别想干了。你等着,我要是不把你房子点了,我就不叫赵红林!” 说完,赵三狠狠地挂了电话。 此时天还没黑,赵三就告诉左洪武他们晚上去东大桥加油站弄两桶汽油,准备点火烧房子。 咱再说说尹志发这边。尹志发被批斗之后,他媳妇也冷静下来了。要知道,在那个年代,得罪了社会人,麻烦可不少呢。老娘们也不能天天拿着菜刀跟人拼命啊。 尹志发瞅着大舅哥,他媳妇焦急地说道:“哥呀,咋整啊?这大发惹麻烦了,人家要点火烧咱房子!” 大军眼珠子一瞪,嘴硬道:“吹牛逼,他敢点房子?” 但是大军心里也清楚,自己不是正规编制,轻易也抓不了人。人家没违法没乱纪的,他确实整不了赵三。 大发子问大舅哥:“这赵三到底是啥人啊?他真有那么大的胆子?” 他不了解赵三,于是大舅哥就讲了赵三的情况。 说赵三挺牛逼的,是蓝马大哥等等。 大军也认识到问题严重了,他虽然有点本事,但也只是半吊子。 他想了想:“行了,没事儿,以后别再找人家麻烦了,这事我给你摆平。” 这大军拿起电话,毕竟是社会人,找社会人摆平事儿是最好使的。 他开着单位的挎斗子摩托出发了,那时候他还没有吉普啥的呢,级别不够。 他开着三轮挎斗摩托直奔当时宽城站前的一个旅馆。那是一个独门独院的四层旅馆,进了院子,这楼里面常年都有几十个人在吃吃喝喝。 而且这旅店也没有外人住店,要是有人进来问住店多少钱,都恨不得给撵走。 有谁知道这个店是谁开的? 在长春,离春熙宾馆不远的后院那儿有一个店,四层楼。大军就来到了这个店。 一进屋,就有人说道:“哎呀,来了,军哥?庆哥在家呢,在楼上,四楼。”大军便往楼上走去。 这时候,梁旭东还没成什么大气候,正在企业上班,准备当警察。 小贤在南关刚开始站住脚。 在宽城区有一个大哥,就是从南下支队回来的,大家都管他叫庆子,也就是于永庆。 于永庆后来被梁旭东的手下兄弟杜老三给削死了。 于永庆那可是相当狠的角色,他曾是南下支队黄瘸子手下狼虎豹队中的一个队长,非常牛逼。 可以这么说,在某种程度上,于永庆跟张红岩不分上下,而且于永庆的人脉关系甚至比张红岩还要广。 于永庆领着一帮从南下支队回来的人在宽城区站稳了脚跟。 大军来到楼上,一进屋就看见于永庆坐在那儿。 于永庆一看大军,说道:“哎呀,来了,大军。有啥事,你就吱声呗,都哥们儿!” 大军连忙说道:“庆哥,我呀还真有点事儿找你,怕麻烦你,有点不好意思张嘴。” “有事你就说呗,咱俩谁跟谁啊?” “是这么个事儿。我连桥耍钱,在外面输了不少,还欠了点钱。现在这事儿有点麻烦,人家说要点房子。” “在长春谁这么牛逼啊?来来,你跟我说说。” “南关的桃园路有个叫赵红林,也就是赵三的。这人你认识不?” 于永庆一听赵三,说道:“赵红林赵三啊?放局子的。” 大军就把这事跟大庆学了一遍。 大庆太知道赵三了,为啥呀?因为大庆一九九三年回来的,在一九九三年跟一九九四年之间,大庆跟小贤就结识了。 他跟小贤这帮人不仅结识,而且如同拜把子似的,关系贼好。 于永庆跟小贤好,所以梁旭东之前没敢动于永庆,就是因为有小贤在那儿牵制着。 小贤死了之后,他才把于永庆给收拾了。 小贤的实力那是不容忽视的,所以说于永庆跟小贤这帮人关系非常不错。 他通过小贤也认识赵三,知道赵三杀过人,赵三那时候挺牛逼的。 于永庆也不敢轻易惹赵三。 俗话说得好,财大气粗嘛!赵三有钱呐,于永庆没啥大钱,跟张红岩差不多。 大庆说:“赵三不是贤哥小贤的一个哥们吗?赵三跟小贤刚开始处得挺好,后来因为啥事好像跟小贤闹了点矛盾,但俩逼好像又好了。赵红林这人,我知道。” 大庆想了想:“你这么的,这个事儿于情于理,我都要说句话。但是这个钱呢,多多少少,你给人拿点。你给人打了,然后还把车砸了,还欠人钱,这事你得拿点钱儿!” 大军说道:“拿点钱我也认啊,只要他不找麻烦就行了。” 于永庆说道:“那我打个电话。” 于永庆把电话打给了小贤。 “哎,贤哥啊,我大庆。” “大庆啊,有事吗?” “你哥们儿赵三,南关的赵三赵红林啊,我找他有点事儿,你把他电话给我呗。” “行,你找他啥事儿啊?” “没事没事,我跟他说。” “那行,你记一下吧。”于是,小贤就把赵三的电话给了于永庆。 于永庆把电话给赵三打了过去。 第36章 大难临头 赵三接起电话:“喂,你好,我是赵红林,你哪位?” “你好,赵三吧,我是宽城站前的大庆,于永庆。” 赵三一听是于永庆,他知道于永庆比自己小,小贤管赵三叫三哥,对他挺尊重,可这于永庆却大大咧咧的,赵三心里就有点烦他。 “有事啊?” “哎呀,叫你声三哥吧,从前是这么论的。三哥呀,有这么个事儿,听说今天你车被砸了,说是因为赌债的事儿,被人追得满大街跑,是不是有这事儿?” 赵三一听就挺反感,“怎么的?大庆,啥意思啊?” “三哥,你看啊,那个输钱的小子,他连桥大军,铁北巡防队的。他跟我关系不错,这不找我来了嘛。这么的,三哥,你看你给我个面子呗!” 张三一听,“大庆啊,他把我新捷达给砸得大窟窿小眼子的,他还欠我七万块钱,还把我一个兄弟手指头给打骨折了。你说给你面子,咋给你面子?” 赵三寻思了一下,毕竟都是社会人,难免有见面儿的时候。 “你这么的吧,我兄弟被打的事儿,我都不要什么医药费了。既然你打电话了,大庆,你跟小贤关系都不错,这我也知道,让他给拿点钱得了。欠我七万,再加上车估计修一下,得三万,拿十万块钱得了。” 赵三也算是给于永庆面子了。 赵三可不是一见于永庆就吓得不敢吭声的人,那时候的他可是有了点身份,也挺硬实。 “就这样,七万块钱的欠款,三万块钱修车,这打人的事我就不跟他追究了,他也没打着我,行不行?” 于永庆一听要十万,“不是三哥,我大庆就这点面子啊?那我让贤哥跟你说!” “你不用找贤哥,那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这么的大庆,那个七万欠款还我,修车你给拿一万得了,一共八万块钱,我再给你便宜两万。那车搁外面修的话,我他妈两万块钱也下不来!你看行不行啊?你要是不行的话,我跟你说啊,那我可没啥招了。” 说到这儿,于永庆一听,“你等会儿啊,我问问,三哥,那个我问问他。” “行,等你。” 于永庆电话撂下:“大军,你看这事咋整啊?人家赵三也不是一般人儿,实话实说,人家把那个百万小地主魏仁都给干死了,自己没咋地,够厉害的!你说要一分钱不给也不太好。” 大军一听,“他要多少钱呐?” “八万。人赵三说了,欠七万,再加上一万块钱修车。” 崔大军心想这要是找你于永庆还得花八万,他脑袋得多大呀,他就没想给钱! 因为于永庆考虑的也挺多,一面是小贤的面子,一面是赵三人挺厉害。 “这是江湖规矩,你不是混社会的,你不懂。所以说这个事啊,反正你要通过我,那你就给拿点钱,你要是想不拿钱的话,那你就看看你再找找谁吧。不是我不想帮忙,我跟赵三没有这么直接的交情,是通过小贤认识的,要是跟贤哥说一声吧,倒有点面子,但怎么的你也得给拿钱呐,你那一万块钱,那肯定得拿!” 该说不说的,于永庆也做了一大圈工作,他说的也是实话。 大军听了,有些悻悻然,他是心里根本就没想给钱。 他没想到,不给钱就得给命啊! 世上哪有那些早知道,早知道尿炕就睡筛子了! “哼,行了。那庆哥,咱俩是好哥们儿,啥说儿没有,改天请你喝酒。然后呢,这事我再想想办法,那就先这么地吧!” 这于永庆没算帮出头,也算尽力了。 大庆说道:“那我给赵三回个电话。” “三哥呀,这个事儿吧,他也不咋认,然后回头这个事儿你们自己解决吧,我就不掺和了。” 赵三一听,“那行,大庆啊,就这么地。” 赵三撂下电话,直接就拨给了尹志发,“大发子,我是赵三!” “三哥,你看这昨天......” “你别说话,听我说完!你把我车砸了也好,你是他妈欠我钱不给也好,我不跟你废话,包括你连桥啊。大志那手给打坏了,骨折了,这个事儿,你三天之内把钱给我凑过来,我不为难你,十万块钱!你要是不拿这个钱,你等着吧,铺子肯定给你点了!” “哎,三哥,三哥......” 赵三把电话给撂了。 大军这个连桥并没有把尹志发这个事儿摆平,这尹志发心里没底,也闹心呢。 因为赵三确实挺牛逼的,那长春耍钱的人都知道,说三哥他妈的干死魏仁都没咋地,官方是有人呐!这真把自己的铺子给点了咋整啊? 但尹志发还不想拿钱,也可能没有那么多钱,手上活钱也不够。 他又打给连桥,说:“姐夫,这个事儿咋整啊?人家赵三打电话还说要点我铺子。” 这大军吧,一时半会儿还没找着合适人。 “你别听他吹牛逼,还点铺子,点铺子的!杀人放火那是重罪,他动一下试试?你不用管这事。” “那他要真点,我咋整啊?” “他妈要真点,你找我!我这两天再找找人,你不用管,没事!” “那我就等着了!” “好,有事给我打电话。哎,没事,没事,他吹牛逼吧,他要敢点你房子,我肯定收拾他!” 这大军儿,也没把赵三摆平。而且说实话,他属于他妈对赵三还有一定的羞辱性。 这事就先搁置了。 三天之后,那个跟赵三一起去的中间人大志,他跟赵三只是关系挺好的一个小老弟,他并不是赵三兄弟。 他手指头被打骨折了,在医院住了两天,第三天就出院了。 刚出来就到三哥的赌局子找三哥来了。 一进屋赵三就看见他了,“哎呀,来了大志!” “三哥,咋整啊?你看我这手指头都他妈让他给我踢骨折了。你看我是帮你三哥办事啊,我这手是不得给点医药费啥的啊?” 这大志住院这两天一直生气,“三哥啊,这事儿办的,太他妈恶心了!欠债不还还打人,还给你车砸了!你说这个事儿我倒无所谓,我就一个小白人儿,啥也不是,关键是砸你车,再说那天要是追上你,那大炉钩子就得刨死你!” 赵三一挺身,说道:“你别说了,操他妈的一个修摩托的,我要整不了他,我他妈还混啥社会啊?还摆什么局子啊?对不对?你不用管,你在这儿等着。一会儿他妈我叫几个兄弟,弄他!” 赵三拿起电话就又把电话打给了尹志发。“大发子!” 尹志发在那个修理铺,可不是什么修理工,他是这个修理铺的老板。 九四年的时候有一个这么大的修理铺,七八个修理工,活多的忙不过来,那个年代一年也得挣个几十万! 老板嘛,出门也是一身西装,有点派头。 这尹志发,看看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也没咋地,就没当个事儿。 这一天他领着他妈上长春中医院看病去了。 这小子是个孝子。他妈六十多了,气管不舒服,又咳嗽又喘的,他领着到中医院看看,抓点中药啥的。 医院人多,他得先挂号。他就在三楼的大长凳子上排队等着叫号呢。 突然,电话响了。“喂,啊啊,是三哥呀。” 张三怒喊:“大发,你在哪呢?” “三哥,我在外面呢。三哥,你听我说啊,你这钱呢,我不是不给你,你说当天......” “你别废话!还是那句话,你砸我车,他妈也无所谓了。你欠我的钱,你得给我吧?还有那个大志手指头让你那个连桥给打折了,那是不是得拿钱呢?啊?你在哪呢?来来来,你把这钱给了!” “三哥,本来我说我给你啊,可这事儿让你给整漏了!我媳妇知道了,老盯着我,我手上他妈没财政大权啊,根本就碰不着钱了!这钱现在我一时半会给不上你。这事你看,三哥......” “那是他妈你家事儿,我管不着!你在哪呢?来,咱见面唠唠!这钱你要是不给,我跟你说,操你妈你的铺子肯定给你点了!” “不是三哥,干啥呀?非要把人逼死啊?一共欠他妈十万八万的,我大发子也不是给不上你,你容我两天不行?” “你别他妈废话,你在哪呢?啊?咱见面聊聊!” “不是我在哪还能咋的呀?三哥,我一口一个三哥叫着,还能咋的,你还能整死我呀?” “你别废话!跟我喊啥呀?你在哪呢?” “我他妈在中医院呢,我领我妈看病呢,咋的,你来呀?” “你等着啊,我现在过去咱见面聊!” “你来吧,三哥,那就见面聊!你说就是一个欠点钱的事儿,我也不是给不起,你容我点时间......” “你别废话,一会儿给你打电话!” “啪嚓”,赵三把电话挂了。 这时候大发子他妈听见了,就问:“儿子,这是咋的了?没事吧?” “啥事没有,我朋友找我点事儿。” 唉,咋说呢?啥人啥命,人他妈要是找死,拦都拦不住! 赵三团伙一共八个小金人出现,这是第二位了! 第二条人命马上就要出现了! 其实吧,人与人之间,谁把谁置于死地,不一定是有着深仇大恨,很多时候往往只是机缘巧合罢了。 此时,赵三把电话撂下。 对面那个作为中间人的大志开口说道:“三哥,这人咋跟你这般叫唤呢?就是欠收拾!” 团伙里的左洪武这时走进屋来。 三哥说:“洪武啊,你去把那几个兄弟都叫进屋来,黄强、黄亮,还有小志都叫过来。” 左洪武接到命令后便出去了,不大一会儿,黄强、黄亮以及小志都被招呼进了屋。 王志疑惑地问道:“咋的了?”左洪武回应道:“不知道,好像没啥事。” 这段时间,王志跟左洪武走得很近。 他曾跟大李小子相处了一年左右,后来大李小子跑路了。 自那以后,王志的师傅就可以说是左洪武了。 王志和左洪武那可都是狠人,相当威猛。 众人一进屋,赵三坐在那儿,眉头紧锁。 左洪武问道:“三哥,啥事儿啊?” 赵三严肃地说:“前两天欠咱钱的那个大发,也就是尹志发,砸我车那个。你们几个去,把尹志发给我绑回来!妈的,直接整到房子里,把他牙给打掉!他欠我钱不给,还砸我车,先给他点教训,把他手指头也掰折几个!” 不得不说,三哥平时看着和和气气,这办事的时候可真够狠的。 左洪武一听,问道:“三哥,他人在医院具体啥地方啊?” 赵三说:“我这有他电话,一会儿你打电话过去,就跟他说见面,把他骗过来,然后抓上车,直接带回东大桥。” 左洪武在东大桥有一个租的房子。 这个时候,黄强和黄亮都没说话。 左洪武一听,说:“行,三哥。你把他电话号给我吧。” 中间人大志一听,连忙说道:“哎,三哥,那我也去呗,他妈的,把我手都打折了,我也得去出出气。” 赵三看了他一眼,说道:“行啊,大志,那你也跟着去吧。” 大志和小志他们都在,小志是赵三的小舅子。 赵三对王志说:“小志啊,你跟你武哥一起去。” 王志一听要打仗,特别兴奋,他一直特别向往这种社会上的事儿。 “姐夫,那个枪呢?拿两把枪啥的,咱备着点,万一有啥事呢。” 赵三想了想,说道:“先看看情况,不到万不得已别用那玩意儿。” 这个时候,左洪武已经有了一把枪,是东风三。 要知道,最早的时候这可是赵三团伙里的配备。 赵三说道:“拿着点家伙也行,注意点。” 左洪武回应道:“没事,三哥。” 随后,左洪武领着黄强、黄亮、王志以及大志几个人,上了一辆大面包车,朝着医院疾驰而去。 赵三并不出面处理这些事情,只是坐在家中等待消息。 在那个年代,出去办事一般都是大面包或者大金杯这样的车。大金杯车上,左洪武揣着一把东风三! 第37章 血溅三尺 在当年,一般的社会人还不怎么用枪,这东风三可不便宜,一把就得好几千。 左洪武瞅了瞅众人,王志急忙说道:“武哥,你这又是枪又是刀的,去办事肯定能成。武哥,那啥,把枪给我,我拿着。” 左洪武看着王志问:“你会用吗?” 王志大声说:“这有啥不会用的。”说完,还瞅了瞅中间的大志。 “一会儿啊,我帮你报仇,敢打你,操他妈的,一会儿我让他们好看。” 这几个人都显得很激动。 因为王志最小,他和黄亮、黄强以及左洪武相比,年龄要小一些。 黄强他们看着王志那副兴奋的样子,觉得王志一说起打仗就特别积极。 左洪武也笑着看着王志,心里想着,按照正常人的理解,会叫唤的狗不咬人,就像王志这种咋咋呼呼的,到了地方一动刀啥的,估计都得吓晕了。一般人都觉得蔫巴的人才是狠人! 但是王志却颠覆了左洪武的认知。 从今天开始,左洪武对王志的认知就改变了。 王志就是那种既能叫唤又能咬人的狗! 这不,王志在车里比比划划,还把那把东风三上了膛。又拿着刀在那儿摆弄着,大伙也没阻止。 此时,大发子尹志发正领着他妈在走廊等着排队呢! 左洪武把车开到了楼下的停车场。 左洪武看了看众人,说道:“你们在这儿等着,我进去。医院人太多,人多眼杂,办事不方便。我把他骗过来,然后咱们把他抓上车,开车就走。” 王志和小志急忙说道:“行啊,武哥。” 小志跃跃欲试,“我跟你去。” “不用不用。” 这不,左洪武拿电话就拨给了尹志发。 大发子尹志发一瞅电话来了。 “喂,你好,哪位啊?” “哥们儿,你是尹志发吧?我是赵三哥的兄弟,我叫左洪武。现在到医院大厅楼下了,你看你在哪呢?咱见个面吧。” “啊啊,你到了?在哪儿呢?” “我在一楼大厅呢。你在几楼?你下来啊。” “那你等一下啊,我现在下去。” “行,你下来吧。” 左洪武把电话挂了。 老太太岁数挺大了,没太听明白,“儿子,咋的了?” 尹志发说:“我来个朋友,我下楼办点事,你等我十分八分的,我马上回来。” 这功夫是上午十点多钟,大白天的。 这老太太瞅瞅儿子,说:“那你去吧,你快点啊,大发子,一会儿你得陪妈,你得扶我进去。” “行,妈,你等着吧,我一会儿就回来。” 这也是尹志发在人世间跟老妈说的最后一句话! 尹志发从三楼楼梯往下走。 尹志发从三楼走到楼梯一拐弯,下到二楼。 这玩意儿有点怪啊,好像人要出啥事之前都有点预兆! 他走到二楼的时候,脚底下的楼梯挺宽,挺正常,他岁数也不大,三十七八岁。可等他走到二楼楼梯拐弯这儿,差点卡个大跟头! 脚下“啪”地一下,一个大趔趄。他“哎呦!”一声。 正好有两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路过,还扶他一下。 “哎,别卡着了!” “这这这这这!” 事实上这就他妈是要死的征兆了。 这尹志发看看这俩医生,还冲他俩笑一笑。“谢谢啊,谢谢。” “没事,没事,小伙子走道,注意点,这卡一下多疼。” “哎呀,谢谢谢谢!” 他也没多想,急急忙忙就下楼了! 下楼就来到了一楼大厅,看见左洪武在那站着。他张嘴问左洪武,“你好,三哥呢?” 左洪武也见过他,还去过局子上玩。 “大发子,三哥没来,在家里等着呢。咱上外面上停车场那唠去呗,这嘎沓闹闹哄哄的。” “三哥没来呀?” “三哥在外面,在车上呢。走走走吧,上外边停车场唠去,那宽敞。” 他也没多寻思。“那行,走吧。” 左洪武就搂着他肩膀,俩人就往出走。 左洪武搂着他很快就来到停车场! 这个时候,王志、小志还有黄强、黄亮,加上这个就是李东志,他们几个就叼着小烟抽烟呢。 黄亮就喊:“来了!” 几人也都是打开车门就下车了。 王志把枪也提溜上来了,东风枪也不大,谁也没注意到。 到跟前了,大发子往车里看看,回头说:“三哥没在车上啊。” 左洪武说:“三哥没来,三哥在家等着呢,咱上车回去,你不欠三哥钱吗?这个事儿咱回去跟三哥当面唠。” “不是啊,我凭啥跟你们走啊?” 他这时候就感觉不对了。他以为赵三来跟他还是探讨这个还钱的事儿。 左洪武一个眼神给黄强、黄亮。这黄强、黄亮、左洪武他们就薅着他往车上推。 他一个人也整不过三四个人,再加上他本身也有点理亏,毕竟他给赵三的车砸了,还欠着赵三的钱。他也知道三哥是个大流氓,有点惹不起他。所以这么一推他,他也就是半推半就,往车上上。 他也知道小胳膊拧不过大腿! 他前脚都已经踩到这个大金杯的蹬车边上了。 但是谁也没想到,王志和大志在后面呢。 尹志发嘴里还在那儿说着:“干啥呀你们?我上那去干啥?让三哥给我打电话呗!” 左洪武转头说道:“别废话,给我上车。” 这时候他已经到车门边上了。 王志看他上车这么墨迹,就拿出东风三。 等后来警察抓王志的时候,警察就问王志说:“你当时咋回事啊?为什么人都上车了,你还拿枪打人家,他是反抗了咋的?” 王志说道:“我当时没啥感觉呀,就是这玩意儿我没玩过,我寻思我照人身上勾一下子,看看啥情况?” 有人说要这么唠嗑,那王志就不正常了。 后期审问他的时候,王志表现的有点天真无邪,像个刚刚步入社会的小青年。 当时他拿着枪,在车上摆弄的时候也忘了枪已经上膛了。 结果顶着尹志发后腰,嘴里说着:“别他妈废话,上车!” 手就随便这么一勾,就听到“砰”一声响。 那血就蹿出来了,喷了小志一脸一身。 尹志发本来是快上车了,没等上去呢,腰一软就趴那车座子上,咕咚一下滑到车帮子旁边躺那儿了。 医院门口看病的人很多,医护人员推轮椅的,还有排队看病来回走的,有几十人。 大白天的听这一声枪响,所有人都看过来,“咋回事儿?放鞭炮吗?” 王志懵了,左洪武也懵了! 左洪武一瞅王志,“王志,干啥呢?他都上车了,你干鸡毛啊!” 王志说道:“我不知道啊,武哥,走火了!我这一勾他就响了,我啥时候上的膛我都忘了。” 看老多人都往这望过来,左洪武都懵了,说:“操,妈的整啥事啊!” 这黄强、黄亮也懵了。 旁边的李东志反应挺快,“不是,还瞅啥啊?这杀人了!快快快上车吧,赶紧快走啊,一会儿人都来了。” 左洪武说道:“快,快上车!” 左洪武、王志,包括黄强他们叽里咕噜就都上车了。 黄强开车就跑,一溜烟开出了医院。 这时候医院门口的人都围过来了。 刚才听砰的一声响,然后那车倒了车就跑了,人们感觉就是出事儿了。 但没人敢往跟前靠。 医院保安配着胶皮棍子,见这情况,有几个保安胆大就过来了。 打完那一枪,当时尹志发并没死。 几个保安壮着胆子过来一看,“这这这,妈呀,没事吧?这咋的了?” 一瞅尹志发趴在地上,身下一大滩血,他抬头喊着:“救命啊,我中枪了,快救命啊!” 这几个保安赶紧过来,正好在医院门口,有人拿过来一个担架,于是保安抬着尹志发就往医院里冲。 一进医院就喊:“快快快,有人中枪了。”抬着担架就往手术室跑。 但其实在没上手术台之前他就已经死了! 楼下闹闹哄哄的,有人就开始打听咋回事。“不知道啊,好像有人打仗,说中枪了。” 楼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医院这边已经就报警了! 尹志发死了,老太太在楼上还不知道呢。 坐在那儿,还等着排号。老太太自己看病还看不明白。 “大发子干啥去了?这说出去一会儿……” 这时听有人喊说楼下出事了。 “刚才楼下有人把什么人给打死了,然后跑了。” 老太太还不知道是自己儿子,她做梦也没想到,一会儿的功夫就和儿子阴阳两隔了! 后来据说好像尹志发的家属还给那个医院起诉了。说你们一个中医院,发现这人中枪,你就该给送到西医,西医手术比较权威,你他妈中医院能看明白啥呀? 但是其实是没到手术室人就已经死了! 当时这个事儿闹的挺大,直接就有一个三大队介入了。 这三大队是干啥的?是专管重案要案的,权力挺大! 再说左洪武他们。 左洪武领着王志、小志他们上车往回跑。 左洪武电话打过去,三哥在家里面还不知道咋回事呢,就接了电话。 “哎,洪武啊,事儿办怎么样了?这个尹志发抓回来没?” “三哥,出事了!尹志发抓不回去了,估计啊是死了!” “怎么的?死了?” “三哥啊,那尹志发本来都要上车了,小志把这事儿闹大了,上去梆的一枪,就给打躺下了!” “不是,让你们去抓人,把人给打死了?你们在哪呢?” “三哥,我刚才特意绕了一圈,回医院在远处看了看,那个医院去了不少警察。我又让黄强下车打听了一下,说人肯定死了!” “啊?去警察了?赶紧的,你们几个,赶紧快上你那个出租屋,我现在过去。把小志也拉过去。” “你们还能他妈干点啥?”赵三气的不行。 很快,左洪武领着黄强、黄亮,包括王志他们就回到左洪武的租住地。 进屋之后,赵三还没到。 王志一头一脸的血,身上也溅上了不少,看起来特别吓人。 左洪武就问王志。“小志啊,你说你怎么就把人打死了!唉,你也别怕了,实在不行,就出去躲两年吧!” 在九几年那时候就是这样,要是打死人了,就得跑路,说白了就是躲一躲。 左洪武对王志说道:“你也别怕了,不行你拿俩钱,出去躲一躲。到啥时候啊,你就记住,人命都是大事!” 小志瞅瞅左洪武,一脸不在乎地说:“怕啥呀?啊,没怕呀!那玩意儿就是命!我也不知道我这枪上膛了,你看他就死了!我都没寻思咋回事,就响了!” 说完还呲牙笑了笑,你想啊,满脸鲜血,呲着大白牙,太邪性了! 左洪武看着王志这样,心里对王志有了新的认知,心想这小子是不是精神不正常啊? 正常打死人,谁他妈不后怕呀?但王志怎么还有点兴奋呢?嘴里还说:“怕啥的!哎,洪武五哥,我这回再混江湖,我是不是有点名气了?” 把左洪武也整无语了。“快把脸洗洗吧,怪吓人的!” 不大一会儿,赵三来了。 赵三一进屋,气急败坏的。 “他妈的,别的不说,他欠我赵三七万块钱,本身我挺有理,对吧?这他妈你把人打死了,七万块钱要不回来,可能还得花更多的钱去摆平这事儿!” 赵三瞅瞅左洪武,黄强、黄亮,又来到王志跟前说:“小志啊,咋整的?咋想的呀?啊?你长没长脑瓜子呀?那都他妈上车了,你打他干啥呀?再说了,你打,就算你打,你照脚上打也行啊,你他妈干啥往身上打呢?” 王志说道:“姐夫,我这也是为你办事啊,你咋还怨我呢?” “你啊,你说你家啊,王志,就他妈你家,哎呀,咋说你们老王家呢?你们老王家他妈那点智商都让你哥王伟,还有你姐王红给整去了!就你这个逼出,你赶上你姐,你哥一半也不能干出这事来呀。这他妈啥事啊这是?我让你去要钱去,你把人给我打死了?” 小志一瞪他姐夫,“我帮你办事儿,你说我归说我,你说我哥我姐干啥呀?” “我说你哥你姐咋的啊,我他妈是你姐夫,咋的啊?我他妈骂你不对呀?你他妈这个事办的就不对,像个虎逼似的,你脑瓜子让门弓子抽了?” 也就是从这时候起,王志跟赵三心里就有了疙瘩。从这个事儿开始,矛盾就一点一点累积起来了! 第38章 辗转摆事 王志“呼”地往起一站,“骂谁呢?啊?赵三,你他妈是不有点钱,你就飘了你!我他妈帮你办事儿,把人打死了,你就摆事儿得了呗,给别人都能摆事儿,到我这咋就不行啊?你跟我俩唠啥嗑呐?” 赵三瞪着王志,“给别人摆?别人杀人了吗?你这是杀人呐!王志,我他妈是你姐夫,我是你大哥,你办事不对,我骂你两句咋的啊?你他妈还要打我呀?你他妈但凡赶上你姐一半脑瓜子能干出这出事来呀?你他妈脑瓜子里是大酱啊?你脑袋里灌屎了?你他妈这个笨……” 还没等话说完呢,王志照着赵三的脸,“啪、啪”两电炮。 “哎呀我操!”赵三一捂脸,“你他妈敢打我啊!” 左洪武一看,这王志是不是疯了呀!左洪武、黄强他们赶紧上去抱住王志,这边又拉着赵三。 王志还挣着身子往前上:“撒开我,这玩意儿啊,他妈现在有能耐了,当大哥了啊,我他妈帮你办事儿,你不帮我摆事,你还他妈骂我,你骂谁呢?” “不是,我他妈骂你?我还要打你呢……”赵三都要气疯了! 赵三打王志,他可干不过。就让他俩单挑,王志能打赵三两三个。 当年长春那些很多的猛人都惧怕小志,后期都说小志就是有精神病! 他们也讲过小志,说就因为一个小子洗澡,在他们浴室尿泡尿,他妈王志上去就是一枪。 说他不分青红皂白就好打人! 后来有时候跟赵三闹矛盾,这王志一生气就说:“赵三,你他妈再逼逼,我就出门打人去!哎,打死人,你解决啊!” 赵三说:“你吹牛逼吧!” 王志这边把枪一上膛,跑到大街上就要打人去,就犯那个虎劲! 现在他不是犯了虎劲,能给赵三两电炮吗? 赵三一捂脸,“王志!我他妈给你扔进去!” “你说啥,你给我扔进去?你给我扔进我他妈整死你!” 这时候大伙都拉着,“三哥,三哥三哥,冷静冷静!” 洪武跟黄亮他们就把赵三给拉出来了。 如果他俩再继续动手的话,那真不一定咋回事儿了呢! 这王志啊,给赵三两个大电炮。其实赵三这时候心里面就想把王志给扔进去了得了! 因为就觉得这小子,第一不咋靠谱。第二,他不大服管。第三呢,他还打自己! 你说自己小舅子,当兄弟面打自己,不给自己面子,还咋他妈混呢?! 这把三哥气的,其实赵三这时候就想把王志扔进去。 转身对洪武跟黄强他们说:“给他看住啊,别让他出事。“赵三转身走了。 等赵三出去了,这些拉着王志的人就把他松开了,王志像疯了似的,“你们别拉我,我他妈干死他!你们说我帮他办事,他他妈就这么骂我。” “你咋不听话呢?那是你姐夫啊,那也是咱大哥!你说你跟你姐夫,你较个啥劲儿呐?再说了,三哥说的也没啥不对的,这事本来你就办的不对!” 王志瞪起了眼珠子,“你说啥?” “得得得得,就当我没说。” 劝了有二十分钟,这王志有点冷静了。 王志一想也是啊,自己他妈的没钱也没势的,出这么大个事儿,毕竟这是杀人呐!若赵三不管他,他真得进去啊! 这是王志的第一条人命! 后来阿sir审问他的时候问他当时害怕吗? 他脖子一梗,“不害怕呀,这算啥事啊!” 你说这小子是什么心态? 王志寻思了半天,他并没有给赵三打电话。他把电话打给了他姐姐王红。 王红正在家做饭呢,根本不知道发生了这些事儿。 电话一响。“啊,小志啊,咋的啦?” “姐,我跟我姐夫干起来了。” 王红一听,“你跟你姐夫又干啥仗啊?又咋的啦?”这不是第一次了。 ”姐,我把人杀了,我把那人销户了!” “你说啥?你把人杀,杀,杀了?” “姐,长话短说,是这么回事儿。我帮赵三办事,那小子欠三哥钱,然后我去了,枪就走火了嘛,就把那人打死了。刚才我姐夫跟我吵吵巴火的,还骂我,说我他妈脑瓜是饭桶,装屎了,又说咱老王家这个那个的,还要把我扔进去。姐,你说这个事啊?怨我吗?” “小志啊,行了,别说了,我给你姐夫打电话,你别管了。哎呀,你跟你姐夫较什么劲儿呢?你说你这个孩子呀。” 摊这么个弟弟,王志他姐也没招啊。生气归生气,但也不能不管呐! 这边王红把电话撂了,紧接着就打给了赵三。 三哥是真有想法了! 因为这时候的赵三,在气头上,没想说把小志判死刑啊,就想给他判个十年八年扔进去! 赵三气哼哼出去开车的过程中,就在心里合计这事呢! 这时,赵三的电话响了,一看是王红。 “喂,干啥?” “三儿啊,你在哪呢?” “我在外边办事呢,你啥事儿?” “三儿啊,我听说你跟小志干仗了?” “我那个小舅子啊,他妈不是个人揍儿的啊。王红啊,连我他都打呀!”得,把老丈人挂连的不是人了! “不是红林呐,你跟他一样的干啥,你跟一个小孩儿掰扯啥呀?” “他什么他妈小孩?他多大了?我跟你说王红,这事你别管!” “红林呐,你说我不管,我听小志说你要把他扔进去!你真给他扔进去,我跟你说红林啊,那我也不活了,我就这一个弟弟呀,那你说你不管他咋整?”王红急的哭了起来。 “王红啊,你这个弟弟真挺他妈操蛋的,当那么多人面打我,你还帮他说话,我他妈是你老头不?” “你别管我是不是,反正我跟你说,你不救我弟弟,那我就死去!“ 哎呀我操,反正女人嘛,那不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吗?不过这一套往往管用! “行了,行了!我他妈亲小舅子,你亲弟弟,我能真给扔进去啊?你甭管了!行行行,我知道了。好了,这事我摆摆吧。” 好了,电话挂了,这股劲儿也过去了。 说把他扔进去,那也就是在气头上,看王红面子也不能把事做绝了,他就没给王志送进去。 毕竟是王红亲弟弟,赵三跟王红感情很好。 当年赵三吊儿郎当的,工作不好好干,拿公家东西送礼交人儿,进去了一段时间,家里全仗着王红能干支护着。 你想一个女的,整天抡着大砍刀杀猪卖肉,多不容易啊! 王红还孝顺,对赵三父母也照顾的老好了。 看赵三在外面呼哈的,家里离了王红真不行! 所以王志他姐在赵三面前说话还有些力度。 但三哥寻思这事得咋整呢? 在赵三还没想出道儿来的时候,人家铁北三大队就到了现场。 出了人命案,现场都仔细勘察一遍,找了好几个现场目击者做了笔录。 因为当时医院门口人很多,有不少目击证人。所以调查都很顺利。 人当时从医院拉到铁北三大队,有一个停尸房似的地方。 家属都去了,男女老少一大帮,那家伙哭的惊天动地,胖娘们更是哭的死去活来! 老妈本来就气喘,这下子更是哭的上不来气儿,几次昏厥,都掐人中救过来的。 老太太还念叨着“都怨我这个老不死的,去看什么病啊?我儿要不领我上医院哪能遇上那帮人呐?” 唉,这跟你上医院有啥关系? 他就是这个命,人呐就不能沾赌,归根结底就是他好赌才送了命! 他那个他连桥,铁北巡防队副队长大军,早早的就到这了。 大军看着尹志发的尸体,也满是悲痛。看到人死得如此凄惨,心中更是难受。 尹志发媳妇儿看着大军,说道:“姐夫,你看这事儿,人都死了,这可让我们怎么活呀?你找那些人,打那些电话也没用啊?!” “这事儿你们不用管了,我给你们一个交代!” 大军有点愧疚啊,当初若不是自己大包大揽说交给自己来办,后来自己又拖拖拉拉的没当回事儿给耽搁了,现在也不能出这么大事儿,人也不能死! 大军刚出门,就碰见了铁北三大队的海哥。 这海哥虽没啥大实权,但在三大队待了很多年,是队里老人儿了。 铁北三大队权力极大,扫黄、打黑、处理重大案件,啥都管。 海哥当时所在的地方是铁北一个铁路警察分局的大院,不过他们并不归铁路部门管,只是共同使用一个大楼。 大楼左边是三大队,右边是铁路分局。 三大队独自管理,直接归市局管。 海哥知道赵三是何许人也,也认识大军。 大军对海哥说道:“海哥,我连桥死了,死得太冤了,你们得给个交代啊!” 海哥回应道:“你放心吧,这事儿我们肯定给个交代。” 随后,海哥通过手下打的电话,他自己跟赵三并不熟悉,只是知道有赵三这么个人。 赵三接到电话,“喂,你好,哪位?” “是赵红林吗?” “啊,我是。” “我们是铁北三大队的。” “铁北三大队找我干啥呀?”赵三装作不知道。 “我姓海,你可以管我叫海警官。找你干啥,你不知道吗?你不知道咋回事儿吗?我告诉你,现在找你核实一个情况,限你两个小时之内到铁北三大队报到。我们铁北三大队的地址在某某分局院内。你要是不来,赵三,我跟你说,这事可就大了!” “行行行,我知道了。” 赵三还没来得及找人帮忙呢,铁北三大队就传来消息,要口头传唤赵三。 三哥心里一合计,这可咋办呐? 杀人的事儿,他不光得把小舅子摘出来,还得把自己也摘出来呀! 不过这时候的赵三可比当年干死魏仁的时候强多了! 强在哪儿呢?强在赵三这时候比那时候有人脉了,而且钱也比那时候多,这时候赵三有几百万身价了。 三哥想来想去,就想起了重庆路那个刘所! 还记得不?就是被他骗到小贤那里,脑袋被踢得跟球似的那个。 想到了这个人,于是,赵三就给刘所打电话。 刘所在上班,接到电话,“哎,红林呐。” “那个刘哥啊,你在单位吗?方便吗?我去你那一趟,找你有点事儿。” “啥事啊?你过来吧。” “行行行,我半个小时就到。” 很快,赵三来到刘所的办公室。 这个时候都不用通报了,因为他跟刘所关系好,大家都知道。 要不咋说赵三能成大事呢?上次把老刘摆了一道,算计了够呛,但过后对老刘是毕恭毕敬,吃饭,喝酒,送礼,那是一点不拉空儿。 人就是这样,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互相利用,在社会上啥人都得交!在赵三金钱加感情的攻势下,老刘跟赵三还交往的不错。两人也算是不打不成交啊! 上楼一敲门,老刘坐在那儿。“进来。” 老刘乐乐呵呵的。“来了,红林啊,坐吧,咋的啦?有事儿啊?” “刘哥,真有点事儿求你。“ “你说,你说。” “你在铁北三大队有没有熟人啊?” “铁北的三大队,那不王文生王队长在那吗?我跟他挺熟的。咋的了?” “哎呀,那太好了。”赵三好像抓住了一根稻草。 王文生,铁北三大队的队长,那时候他的权力挺大。 很多流氓,包括什么小贤呢,后期的一些长春大哥,都知道他。 别看他的职务不算太大,但是他这个职务跟分局局长比,事实上还差半级,但是他的权力挺大。 就是满长春市的命案要案,什么大事他都能管着。 而且他专门跟流氓团伙打交道! 哪个区域有啥事,他可以直接把案件都要过来,这个权力挺大。 三哥心放下了一点儿。“那太好了。” 赵三就把这事讲了一遍。“你看就因为一个耍钱的人啊,欠我钱,然后把我车砸了。去要钱去,我这兄弟失手了,我小舅子把人就给打死了。” 哎呀,出人命了,刘所的级别也不大,也没有把握。 “你这么的,红林呐,这个事儿有点大,电话里也说不清楚。我跟你一起去吧。我在这个王哥那多少能有点面子。但是呢,你去到那,你不能承认这个事是你指使的!你要承认你指使的,这事就废了,不好整啊。至于你小舅子这个事呢,咱再想办法研究。” 三哥一听,“行,我听你的。刘哥,那啥时候去?” “走吧,我现在就跟你去。” 老刘把衣服整理了一下。赵三知道,三大队那一般人轻易进不去,管理挺严格的一个地方。 赵三开着车,拉着老刘奔着三大队就去了。 三大队当时就是在这个长春有个铁路分局那个院。 很快来到三大队,一楼就有接待的。 接待的人一看,来个同行。但他不认识:“同志,你有什么事儿?” “你好,小同志。” 老刘把证件就掏出来了。 “我是同庆路的,我姓刘。” 那同志拿过来一看,“你好,刘所。你来有事儿?” “是这样,我想见一下你们头儿,王大队,我跟他认识。” 这小同志说:“你等一下啊,我打个电话,我问问领导见不见你,领导倒是在家。” 第39章 钱能通神 王文生在楼上,电话响了。“喂,王队,楼下有个重庆路的刘所长要见你。” “让他上来吧。” “好的。” 小同志说:“刘所啊,来,您二位跟我走,我给你们带上去。” 来到三楼王文生的办公室。小同志敲门,“王队,人到了。” 门一开,老刘领着赵三进来了。 这个王文生挺年轻,比他们都小,年轻有为。 王文生戴副眼镜。“哎呀,老刘!你好,你好。” 他可比老刘级别大。“啥事儿啊,你还亲自来了?这位是?” 老刘说:“一会儿给你介绍。王队啊,我问一下子,我听说咋的,你们接了个案子,说要传一个叫什么赵红林的,有这事儿吧?” “有啊,这个赵红林涉及一起命案,已经传唤他了。他不来的话,我们还得拘传呢。” “红林哪,来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介绍,这是王文生王大队,我的好朋友。王队,这就是赵三,赵红林。这个红林呢是我一个好弟弟,关系处得杠杠好。其实我俩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我就不跟你细讲这过程了。” 王文生瞅了一眼赵三。 赵三赶紧上前,“你好,你好,哎呀,王大队,久仰久仰啊,我就是赵三,赵红林,南关的。” 赵三,这时候在长春就挺有名了。他们这种人,在局里也是早就挂了名的。 王大队跟赵三握了握手,“你就是南关放局子的赵三啊?” “啊啊,是我,桃园路的。” “你还真敢来,坐那吧。” 赵三坐下了。王文生看着他,“我这么跟你说啊,赵三儿,刚才我手下大海汇报,说打电话给你,你怎么的还不咋想来呀?” “没有,没有,我这不心里有点不托底嘛。” “哼,我跟你说,赵三儿啊,今天你来,能跟你坐在这谈,这是给你机会了,知道不?你找老刘来了,我这么跟你说啊,咱可以搁这唠一唠,你把这事儿唠明白的。你要是说不明白,咱们楼下换个地方,我的一号二号三号审讯室,今天都空着呢!因为啥你自己心明镜的,咋回事?说说吧!” 赵三懵了,因为他对这些警察,不像糊弄小贤他们那么好糊弄,人家这些人啥智商啊,都是干啥的?对不对? 赵三听明白了,连忙说道:“那个王哥,谢谢你了!” “给你两天时间!两天时间摆不平,我给你说赵三,这可是大事,别说老刘不老刘的在这儿。” 老刘赶紧说:“那还不抓紧?谢谢王队!咱办完这事,回头啊,你再跟王哥碰。” “哎呀王哥,谢谢你王哥。那我现在立马就办这个事儿。” “去吧,刘所,先把事摆平,我这边好说。”王文生跟老刘又交代几句。 赵三跟老刘,从这个屋里出来了。 一下楼,刘所就说了:“红林啊,我就能帮你到这儿了。这事很简单,你把那家属整明白了就完事儿了。这面王队给口儿了就好办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该咋办!谢谢刘哥,你先走,等这事了了我请你吃饭!” 三哥跟老刘谢过之后,俩人就分开了。 分开之后,赵三心里就合计着说这事该咋整,寻思了半天,先找家属吧! 可三哥一想,自己把人家都整死了,直接找家属,人家能跟他对话吗? 三哥想来想去啊,这三哥脑瓜还挺够用,就把这电话打出去了。 打给谁了呢?不是别人,正是当时站前的大哥于永庆。 庆哥那会儿刚回长春一年左右,也混得风生水起。有一帮兄弟跟着他。 那时候他的兄弟还偷东西呢。他不像张红岩,张红岩的兄弟就他妈打仗平事儿啥的,他不偷东西。 于永庆那小独楼里面有不少人,一天收入也不少。 在站前包括这个什么汉口大街,什么这个街那个街的,于永庆那时候一年也不少挣。 这边,于永庆电话响了。 “喂,大庆啊,我是你三哥,长春南关的赵红林啊。” “三哥呀,有事儿啊?” “大庆啊,上一次你找我那个事儿,就那个叫大军的,铁北巡防队那个。你有他那电话没?你把他联系方式给我一下呗。” 于永庆一听,“不是红林三哥,你俩的事还没解决呢?你不行,你少要点钱就完了呗。你说你又七万又加修车钱,你少要点......” “大庆啊,现在不是我管他要钱的事儿了,现在是我得给他钱了!” “啊?你给他钱?他连桥不欠你钱吗?” “就不跟你唠了啊。这中间发生了不少事儿。那个大庆你方便你把他电话给我,我找他说说杀人的事儿。” “啊!杀人?那行,我把电话给你,你记一下。” 电话号给了赵三。三哥拿到大军这个电话,也就是死者的连桥,铁北巡防队的这个副队长。 这时候的大军还在这个死者家里。 看着小姨子哭的悲痛欲绝,自己媳妇也陪着她妹妹在哭,大军心里也很难过,他暗下决心,坚决不能饶了凶手,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这时电话响了。 “喂,你好!你哪位?” “大军兄弟,我是南关桃源路的赵红林,赵三。” “赵三啊,你找我干啥?” “兄弟,是这样,这件事儿呢,咱们得见面谈谈。三大队已经找我了,我知道你那边也挺有实力,咱就别绕弯子了,解决事吧。三哥想请你吃饭,你看方便不?咱见个面。” 大军心里自然明白,这是要私了! “方便啊,你定地方吧,咱们见面谈。” “好,那就定在北国之春下面,咱们定一桌,我半个小时就到。” “行,北国之春下面是吧?一会儿我过去。” 说完,电话挂断。 赵三独自一人前往约定地点,而大军则带了个司机。 半个小时后,大军到达时,赵三早已在此等候。 大军一进屋,看到赵三,赵三赶紧满脸笑容地起身。“哎呀,你好!” 把手伸出来想握手,大军脸色阴沉,并未伸手。 “你找我啥事儿?说吧!” “兄弟,你看啊,我刚从三大队回来。这个事儿啊,确实是个意外。你那个连桥的死,我确实有点责任,但是......” “别扯那些没用的了,说点实在的。尹志发死了,我小姨子还活着呢,还有孩子、老母亲。你找我不就是为了解决问题吗?那就说说咋解决吧!” 赵三态度诚恳的说:“大军哥,你说吧,我听你的。” 大军想了想说道:“行,哥们儿,那咱就讲讲赔偿吧。看看你们那边能出多少钱?” 听到这儿算是说到主题了。 赵三犹豫一下,“大军哥,出了这事儿,我心里难受,乱糟糟的,也不知道咋整,我听你的。” “这样吧,我也不多要。既然你能从三大队出来,说明你赵三也有一定人脉。我不废话了,二十万,一次性解决!我保证家属以后也不追究这个事儿。” 有人可能觉得二十万挺多,可想想这干死的是谁呀?一九九四年,那个修理铺的尹志发,人家家里也不是特别缺钱,说实话,他家没大钱,但百八十万的资产还是有的。 可在那个时候,要拿出二十万来,也确实不少了。 那时候人命不值钱,九几年的时候,打完仗伤害致死的,赔钱真不多。他这二十万都算是大数了! 李海峰打死第一个人的时候知道赔了多少钱吗?只赔一万五千块钱! 那年李海峰在电影院打死那个李树仙就赔了一万多块钱。 那个年代,人命就不值钱啊! “二十万,我们就不追究了,其余的你自己看着办,你自己去摆平这件事,行不行?” 赵三一听要二十万,稍微想了想。对于赵三来说,他那时有个四五百万的资产,说不上这二十万是多是少。 赵三本想讲讲价,但一合计,人家都死人了,还是算了。 三哥心里虽然觉得可行,但也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于是说道:“行,但是兄弟,这钱呢我得分几天凑啊,我一个礼拜之内给你。你放心,肯定给你凑够。” 赵三不能立刻答应;行啊,明天我就给你到位。那样人家会觉得要少了。 大军一听,“行,你也别一个礼拜了,三天之内吧。” “好,大军哥,就这么定了。” 三天之后,这钱一分没差地给了出去,交到了大军手里。 不过,大军这人心可太黑了。 这二十万拿到手里,死者尹志发他妈并没收着一分钱! 那尹志发的媳妇呢?那不是他小姨子吗?她收到了多少钱呢? 他回去以后跟他这个小姨子说:“你看啊,人死不能复生,对面挺他妈厉害,是长春的大哥级的。人家在外面找了好多人,一分钱都不想给!我找了好多人,才给你要出十万块钱来,你也别嫌少。咱要再告的话,我跟你说,一分钱都要不着不说,还可能惹麻烦。” 娘的,他小姨子只得十万块钱! 反过来他小姨子还挺满意,“哎呀,那谢谢姐夫了。” 这大胖娘们也不是个物儿,当初要不是她太不压事,拿着炉钩子又刨又打的,也许还不能出这后面的事儿! 唉,俗话说得好,家有贤妻,不出横祸呀! 她拿了十万块钱还挺高兴,隔了不长时间,这逼玩意儿就改嫁了,摩托车修理铺也兑出去了! 话说赵三哥处理完这些事之后,就奔这个铁北三大队来了。 三哥背个包,到了三大队,直接就奔王文生办公室。 一进屋就说,“王队,我来了,事情我都办完了,就差咱这边了。你看咱这边我小舅子这个事儿,......” “这样吧,这个事儿你就拿五万块钱,我保证,十年八年的没人再过问此事!我把这个事儿说白了啊,档案是不敢销毁的。但是我告诉你,这个东西可以放在档案柜最底下。也就是说年底开会了、什么清查案件了、只要我王文生在位,这个事就没人翻,就放在最下面,没人追你就完了!” 赵三一听五万,“王哥,那个我给你带来一点心意啊,十万块钱,非常感谢王哥的帮忙,谢谢你啊!“ “干啥呀?用不了那么多!” “王哥,这事你没少操心,就这点心意,我也愿意跟你交朋友。王哥,以后有啥事儿,还得请你帮忙!” 这赵三,他妈人家要五万,他给十万! 这就是真实的赵三,他就是这样的人,十万块钱往那一扔,一点喯儿都不打!九四年那十万块钱,可不是个小数目! 就赵三这么一出手,后期他就有很多事儿,在赵三还没认识更大的“伞”之前,都是王文生给办,给兜着! 赵三绝对是一个敢花钱的主儿,他认为能舍得花就能挣的更多! 舍得舍得,不舍不得,舍了才能得! 三哥这一下就把王文生给顶得劲了。 王文生说:“行啊,以后有啥事你就给我打电话。” 嘿,这事儿就这么的给摆平了,要不怎么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呢! 办完这一切事之后,赵三回到了家中。 一进家门儿,就看见王红跟王志正在喝酒,饭桌上好几个菜。 他小舅子王志乐呵呵瞅着他姐夫赵三。 赵三进屋一看见王志就气不打一处来!“你干啥来了?” 王红王志姐俩正喝着小酒儿呢,别人给赵三送的酒,茅台啥的,王志都打开给喝了。 王红赶紧站起来,“三啊,你坐那,自己家里人生啥气?小志,快点给你姐夫道歉。” 三哥他妈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坐在那儿瞅着王志。 王志一脸笑:“姐夫,我听说你把事儿都摆平了?你别跟我一样的姐夫,我不是你小舅子嘛,我也不是外人,是不是?我以后还得帮你办事呢。姐夫啊,我打你是我不对,姐夫以后有啥事儿,你指哪儿我打哪儿,你说东我往东,你说西我往西,你说打狗我不撵鸡,行不?姐夫,别生气了!” 该说不说啊,这时候的王志为什么没被赵三送进去,还有点原因就是王志犯完错误后,他都会给赵三道歉,那小嘴儿叭叭的可会说了,把赵三给哄住了。 王红也劝说赵三,说以后小王志会听话。又骂了王志几句,劝他以后不许犯错儿了,要听姐夫的。 但后来啊王红也劝不了这个王志。 那王志本来就好像精神不咋正常,后来谁也管不了了,就满长春社会啥的,谁瞅王志谁都迷糊! 赵三看着眼前的王志,能有啥招啊,你整死他呀? “小志啊,姐夫不跟你一样的。但是以后啊你真得听点话,我让你办事的时候,你真不能随心所欲啊。那说打死人就打死人呐?这事儿人欠咱七万块钱,咱没要着,里外里你姐夫花三十多多万,才把这事摆平,要不然你现在都得进去!” “我说姐夫,那钱咱他妈的一场麻将不就赢上来了吗?” 王红一看赵三脸又要撂下来,赶紧说:“行了行了,喝酒吧。” 唉,这不就整不了了吗?王志已经坐那端着酒盅喝起小酒了,根本没在乎他们! 王志这刚他妈哪到哪啊?这才是他第一条人命!!! 第40章 蠢蠢欲动 一九九四年,时光飞逝,很快就临近春节,眼看就要迈入一九九五年了。 在这个时候,赵三在长春那可是混得风生水起,与小贤、于永庆等那些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大哥们关系都很不错。 三哥的生意依旧红红火火,每天都有进账,一万两万、三万四万的,在那个年代,这可相当牛逼了。 赌场台前幕后的生意都顺风顺水,兄弟也越来越多。 然而,这一段时间,赵三在长春却陷入了一种无人敢与之玩牌的境地。 在九四年到九五年之间,三哥在长春简直无人敢惹,自然也就没人敢跟他在牌桌上较量了。 赵三这人很会来事儿,可别人都怕他,不敢跟他扯。 虽然每天局子上也有进账,能挣个万八千的,但赵三这手啊,就是痒痒,他自己也想玩。 可长春没人跟他玩了,他有时候就只能去外地玩。 这一天,赵三接到了万利国的电话。 赵三一瞅是万利国打来的,心里就犯嘀咕。 要知道,之前他就发誓不跟万利国玩了! 为啥呢?因为跟万利国出去耍钱,赢了钱拿不走不说,还挨揍。 “喂,利国呀。”赵三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 “三哥,你忙不?不忙的话,我跟你说点事儿。”万利国急切地说道。 “啥事儿,你说。”赵三回应道。 “那个三哥,有个好局子,可准了。到那儿咱俩就能取个十万二十万的,去玩玩?”万利国兴奋地说着。 “打住,利国。耍钱,我肯定不跟你扯了!我他妈跟你出去耍点钱,钱一分没拿着,还他妈挨顿揍。” 一说这事儿,赵三气不打一处来。 “三哥,我跟你说啊,就我说这个地方,三哥,咱俩去,那就是裤兜子里掏雀儿——手拿把掐!咱哥们儿在当地也好使啊,绝对能赢钱,赢完钱能拿走!” 万利国信誓旦旦地保证着。 “不是,我赢钱能拿走吗?”赵三还是有些怀疑。 “咋不能拿走呢?三哥,这么说吧,你这个手艺有没有问题吧?你别到那儿玩两把,牌技不行把牌给叫开了。只要你叫不开,这赢的钱咱就能拿走!” 万利国分析着。赵三一听,来劲了:“我这手艺,我不吹牛逼,在东北三省都能排得上号。谁他妈能给我叫开呀?” “那你叫不开了,咱赢了钱,凭啥拿不走啊?” “三哥,我兄弟开的局子就在德惠。你看你去不去啊?三哥,咱俩不用多了,就算赢十万,一人五万不也挺好的吗?” 万利国继续劝说着。 在长春,确实没人敢跟赵三玩了。 赵三短暂地思索了一下,心想好长时间没进大钱了,而且最近因为摆平那人命的事儿没少花钱。 赵三一合计,赢个十万八万的,哪怕五万也行啊。 “利国啊,准成吗?德惠那地方准成不?”三哥还是有些不放心。 “三哥,我那哥们儿就在当地放局子呢,老准成了!”万利国赶紧说道。 “那行,那啥时候去?”赵三问道。 “你要行的话,明天上午我开车接你去,你不用开车。”万利国说道。 “那行,那明天上午九点,我在局子上等你,你来吧。” “好嘞,三哥,明天见。” 就这样,赵三准备上德惠扫钱去了! 可他却忘了,那地方当年非常非常乱,就是现在也不消停。 看来,赵三又要挨揍了! 三哥早期在成名之路上没少挨揍,这不是,为了钱,他把这些都忘到脑后了,属耗子的,记吃不记打! 第二天早上,九点来钟,万利国十分准时地开车来到了赵三家楼下。 万利国拨通电话:“三哥,你下楼吧,我到了,你过来吧。现金我带了五万,本钱都用我的,你啥也不用带,你人过去就行。” 赵三一合计,耍钱不用自己带一分钱,这本钱都由别人提供,到那儿只需卖个手腕子,赢了还能分钱,这局子可真是不错。“嗯,行行行。” 很快,赵红林赵三便下了楼。 下楼后,只见万利国那时候开的车比赵三的车还要牛逼。 要知道,万利国家有钱,开着金店,还有钟表行,卖的手表都挺贵。 虽说那个年代可能没有一百来万一块的手表,但一万两万、几千的手表他家都有。 赵三上了车,开车的并不是万利国,而是另有一个司机。 万利国坐在后面,招呼道:“上车,来来,上车。” 赵三一瞅这个司机,长得十分魁梧,足有一米八左右,脸上有一道大疤,剃着个小寸头。 他回头对赵三一呲牙,说道:“你好,三哥。” 赵三问道:“利国呀,这谁呀?” 万立国瞅了瞅赵三,说道:“我新配的司机,兼保镖!” 赵三一瞅,这司机看着就很有气势! “配个司机还保镖,行啊!你瞅这逼块头挺大啊,挺猛,全身都是腱子肉,干啥的?练过呀?” 万立国道:“我跟你说啊,三哥,我这兄弟虎子是省体工队的。十个人、八个人都近不了他身,嘎嘎牛逼!” 赵三又仔细瞧了瞧,说道:“这逼啊,确实挺有块儿,嗨,哥们儿挺棒啊!” 那司机一边开车一边回头说道:“三哥,我省体工队的,练过摔跤,散打、自由搏击,反正都会点。” 赵三一听,心中暗喜,“这回好啊,有个省体工队的在身边当保镖,十个人都近不了身,出去找钱,还能挨揍了吗?肯定好使!” 赵三对这司机还挺稀罕,这司机长得挺壮实,脸上有个大疤拉,皮肤黝黑,一米八的个子得有二百斤,绝对是个大块头。 赵三一边在车上闲聊,一边问万利国:“德惠那谁开的局子?” 万利国说:“我兄弟,一个哥们儿在德惠,也算有头有脸玩社会的,叫王洪斌。洪斌呢在德惠,我跟你说啊,人家有个酒店,一楼是酒店,二楼是包房,人家常年放局子,都是大局子,那地方都是有钱人!你别看德惠不大,我经常去,我俩关系也挺好的。他那局子上玩儿的人都贼有钱,买块表、买个金戒指啥的都上我这儿来,关系非常好。” 三哥乐呵地说道:“那到那儿赢个十万八万的不成问题。” 俩人边说边笑边唠,车很快就到了德惠。 咱看这次德惠之行,三哥和万利国,这个珠宝行的老板,又会遇到啥奇葩事儿呢? 赵红林和万利国俩人,来到了德惠。 那万利国与德惠那个放局子的人究竟是啥关系呢? 他们是多年的朋友。那个叫王洪斌的人,在当时的势力确实比不上万利国。不过,两人关系却很是不错。 万利国的老家,最早有亲属在德惠,虽说他本人并非德惠人,但因为经常往来此地,两人便渐渐熟络起来。 在九四年的时候,德惠还只是个县,后来才升级成市。 那时候的德惠规模不大,就是个小地方。 那些在德惠耍钱赢了钱的人,想要买点好表或者金银首饰之类的,可不像现在这么方便,德惠没有那样的店铺,所以他们往往得上长春的重庆路商贸圈去购买。 而王洪斌呢,就常常把这些赌博的人往万利国那儿领。 这么一来二去的,两人的关系自然就处得挺好。 万利国到那个局子去,大家也都认识他。 赵三对于德惠来说算是个生面孔,就如之前所说,德惠地方虽不大,但却一直挺乱。 当他们来到德惠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 两地距离也不远,大概七十公里左右。 到了德惠后,他们来到王洪滨局子楼下,还没等上楼呢,万利国就给王洪斌打了电话。 洪斌大哥接起电话,连忙说道:“哎呀,国哥来了啊?” “来了,我还带个朋友。” “你等会儿啊,我下楼接你去。” 王洪斌的这个地方,一楼算是个酒店,在那个年代的德惠,可能也就是个大饭店的级别,不过楼上还能住人,也算是挺高级的了。 赵红林三哥和万利国以及万利国请的那个省体工队的保镖,三个人走进大厅。 这保镖手里提着个兜,兜里面装着五万块钱。在那个年代,赵三他们耍的钱并不算太大,揣着五万块钱也算是正常。 这时,王洪斌从楼上下来了。“哎呀呀呀呀,国哥来了,国哥啊,这位是啊?” 万利国介绍道:“我一个好大哥啊,你叫三哥吧。在长春也做点买卖,也是我们重庆路商贸圈的。” “哎呀,你好你好,大哥。” 赵三生得极为精神,四方大脸,身着西装革履,一看便似有钱人模样。 三哥伸出手,热情地打着招呼:“你好你好,哎,是弟弟啊。” “走吧,咱们上楼去。先玩儿会儿,中午咱们吃饭,” 很快,几人便来到了楼上。轻轻推开房门,屋内的景象映入眼帘。 这是一个大包房,面积约有七八十平。 屋里的人不算多,大概能有二三十人吧。 屋内原本的床都被挪了出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桌麻将、一桌牌九以及一桌扑克,仅此三桌。 有人或许会好奇都是些什么人在此玩耍呢? 大都是些做买卖的人、在周边居住的有钱人、朋友以及一些社会人士。 那些老老实实上班挣工资的人,谁能玩得起这个呀? 进屋子,没人认识赵三。 三哥心中暗忖:这可真是个好地方,无人识得我赵三。 确实,在长春,赵三那是大名鼎鼎,可这德惠与长春相隔百八十公里,在这里没人认识他。 想着或许能在这儿赢些钱财,三哥心里还有些小高兴。 这边有人认出了万利国,毕竟万利国也常来此地。 众人一看到万利国,纷纷打招呼。“哎呀,这不国哥嘛,国哥,万老板嘛!大哥,来来来,玩儿完了,去你家买个手表,来,找个位置坐下。” 万利国领着赵三往里走,给大伙儿介绍道:“这是我一个哥哥,一起来的,都是做买卖的。” 但没提及赵三姓甚名谁,也没必要介绍那么清楚,毕竟人家也没心思去认识赵三是谁。 众人开始各玩各的,有打扑克的,有玩其他的,热闹非凡。 赵三在屋里这儿瞅瞅,那儿看看。 万利国瞧见麻将桌三缺一,便说道:“三缺一啊,我打一会儿。” “来来来来,你上来玩儿会儿。”说着,万利国就坐在了麻将桌上玩了起来。 人家本地人在这屋里基本都相互认识,而赵三在这屋里就显得有些突兀。 不过这也正常,总不能一进屋就让赵三玩,那样也太明显了。 他俩之前就计划好了,赢十万就行,一人四五万,然后就撤,下周再来,反正离得也不远。 赵三在屋里观望着,也不着急玩。 一直待到十一点多钟了,万利国对赵三说道:“三哥,中午了,咱吃饭吧,这中午吃饭,人家局子有安排,做几个菜,酒店楼下就能做外卖。酒啥的都是免费的,来玩的人都能吃。那中午吃点饭吧,不玩也没事。” 赵三他们中午在那儿吃了顿饭,吃完饭,一点多钟了。 此时,局子又热闹起来。 三哥依旧没玩,这看着,那瞅瞅。 到了一点半左右的,门口进来一个人! 这人长的胖胖乎乎,眼睛一大一小,走路弓着腰,弹着腿儿,颤颤悠悠,吊儿郎当的模样。 穿着也不是很利索,衣服上面褶子哄哄。 他进屋,那小脑袋晃晃荡荡,眼神叽里咕噜左右撒么,让人看一眼都会觉得这人就是个无赖,就是个社会人。 这人一进屋,就有人打招呼。“来了,宝哥啊,来了?” 这人在屋里东瞅瞅西看看,也不搭话。 王洪斌也说道:“哎呀,来了,宝哥?” 该说不说,屋里人见他还挺客气。这人是谁呢? 这人姓李,叫李宝子。 李宝子那可是典型的泼皮无赖,就跟水浒里杨志卖刀那个对手牛二似的。 他就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一进屋就瞅瞅这儿瞧瞧那儿,哎呦一声,“我操,玩上麻将了?哎呀,麻将四个人也不能再加一个呀!” 这桌玩不上麻将,他又上那桌东张西望,满屋子乱转。 其实啊,这屋里的人瞅他,那眼神里既有厌烦又有惧怕。 德惠本地人没人愿意跟他玩,为啥呢? 因为这人牌品人品都不好,赢了咋地都行,输钱了就闹的没完没了,而且他还是个流氓无赖,没人愿意沾他边儿,实在是不招人待见! 第41章 激烈较量 李宝子瞅瞅这儿看看那儿,“局子他妈不大呀,哎,洪斌呐,找几个人,炸炸金花啥的,这玩意儿来钱快!” 李宝子对牌九不咋会玩,就愿意炸金花。 “看你那儿损出,就知道炸金花,那就找几个人呗。” 王洪斌一看李宝子这架势,知道他要玩儿,那就给他张罗张罗呗。 没办法,开局子的,啥人都不能得罪,人都得罪光了,谁来耍钱呐?没人来耍钱,挣鸡毛钱呐?! “来啊!”王宝子拿出志在必得的架势! 王洪斌喊,“那个谁谁谁玩啊?谁玩炸金花?” “来来来,谁玩儿炸金花?”王宝子也喊。 屋里没人搭茬,没人往上凑。他在那儿叫唤半天,也没人搭理! 三哥只看着不吱声,他没瞧上这人,也没搭理他。 这时候,万利国说话了,“三哥,你不待着没啥事吗?你玩呗!” 万利国看赵三没搭拢,就又招呼一声,“三哥,你跟他玩呗!” 其实赵三跟万利国之前商量好了,说万利国点背,让赵三帮他打,好赢钱。 这不,万利国今天点高,正打麻将呢。坐在那儿哐哐哐就没少赢,都赢三万多了,所以万利国也没下场。 赵三笑了笑,“我玩的不太好,我也不是本地人,人家能愿意跟我玩吗?” 王洪斌看了看赵三,万利国领来的朋友,闲了半天了,不能冷落了,也不能得罪李宝子。 “是啊,三哥玩一会儿呗。那个不大,十块钱底的。” 要知道,九四年十块钱底可不小了。 不用多,就是二百块钱分的,都能把人输得倾家荡产。 那玩意儿可以一直压,一直跟!十块钱底在那个年代相当大了,能玩起一块钱底的都不错了。 这是十块钱底,五百分封顶的。 李宝子用眼睛斜楞斜楞赵三,“要玩就玩十块钱底的啊,大哥,你玩会呗。” 三哥看他那样儿,心里话了,想当年自己啥场面没见过,那可是敢玩一百底、一千底的! 赵三左右看看,说道:“那个我还没带钱,哎,利国啊,你给我拿点,让我跟他玩一会儿。” 万利国一边打着麻将,一边回应道:“三哥啊,行啊,你就拿吧。” 赵三说道:“你给我拿五千。” 万利国在那边迅速地给赵三拿了五千块钱。 三哥拿着钱来到这边,此时,李宝子正耀武扬威呢! 要知道,李宝子夹个包,里面有三万多块钱,那可是刚收上来的保护费。 他就靠着这种方式敛财,这三万多元是收的一个月的保护费。 把钱收到兜里面后,李宝子觉得自己可牛逼了。 他看看赵三,赵三说道:“哥们儿,我凑个手玩儿,十块钱底的,五百封的,干不?” 李宝子回应道:“干呗,我是输赢无所谓,我就好玩。你哪的呀?” “长春的,跟万利国一起来的。” “来吧!” 两人决定先单玩,不叫别人,为啥呢?因为没人愿意跟李宝子玩,赵三又不认识李宝子,不知道他是啥情况。 这俩家伙就单玩起来,十块钱底开始下底,炸金花。 但你要知道,俩人炸不起来呀! 刚玩十来把,旁边就围过来不少人看热闹,这不有闲人嘛。 赵三这个人,那绝对是狠人,头两道绝对不带看牌的。 一开始,赵三就霸气地说道:“起步,五十。” 李宝子一听,那不得跟一百嘛。 旁边围观的人群里就有人嘀咕:“你妈逼的,这俩狠人。” 李宝子和赵三都愿意闷牌。 有的人就像啥呢,就想搂稻草似的,东北话说就是想趁机捞一把。 “那个,宝哥,我也玩两把,行不?” “好啊,玩呗,咱几个人,用钱说话。” 于是,第三个人就加入了。 这人也放十块钱底,心里想着,李宝子合出二百块钱来,把把下底,说不定自己能跟着混点。 万一李宝子不出把龙啊、青啊啥的,出把大牌,自己就开始跟,肯定能赢这俩傻逼。 第四个人一看,哎呀,有机会捞稻草,上来也许真能赢着啊! 第四个人也上来了:“那个来来来,大哥,我也凑个手!” 随着第四个人、第五个人的加入,一共六个人炸起了这个底。 也就玩了半个小时,六个人就开始热闹起来了。 人越来越多,那你想想,六个人底就是六十块钱,然后闷两道,这局一下子就大了。 不一会儿,那桌里面一把就有一两千、两三千,有时候甚至三五千,运气不好的时候都过万。 很快,这底局就拱起来了。 这时候赵三一瞅李宝子,心想着,这局子起来了,还能给你机会?对不对?老铁们,三哥必须得使活儿了! 从一点多开始玩,到下午三点多钟,一个多小时,也不能赢的太明显,三哥把这几个家伙就给收拾了! 那五个人全是德惠的,就一个赵三是长春的。 三哥这时候赢了多少?赢了五六万了!在当时那会儿,这可不少了。 三哥乐呵呵的,这时候那边的麻将局也散了,万利国也站旁边看热闹,瞅着赵三他们玩儿。 “哎呀,三哥,这没少赢啊。”万利国说。 三哥一笑,“还行,运气可以。” 万利国站在赵三后面,紧紧地盯着赵三使劲看! 他知道赵三会玩手段,可他盯着赵三的手看,却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要知道,赵三手里面始终是四张牌,而炸金花通常都是三张牌! 说白了,炸金花的时候,别人都是三张牌,赵三却多一张牌,那他配牌的几率可就大多了,对不对? 那配个龙或者配个青的几率自然也就大了许多。 就这样,他们玩到三点多钟的时候,赵三已经赢了四五万。 这边李宝子那三万块钱输得差不多了。 他们俩干得比较猛,其他人输得相对少些,大伙可能输了一万多块钱,李宝子自己输了将近小三万。 李宝子心里直犯嘀咕,感觉自己像是遇到鬼了。 “哎,大哥,你他妈点挺高啊。我们德惠这几个人的钱都让你赢去了。” 赵三微微一笑,“兄弟,牌风要正啊,输了可别骂骂咧咧的。玩不?不玩就算了!” 李宝子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洪斌呢,再给我拿两万。”李宝子的钱输得差不多了,就剩千八百块钱,也不敢再炸了。 李宝子冲王洪斌喊道:“洪斌呐,给我拿两万!” 李宝子在这地方借钱,王洪斌还是能给的,三万两万的不在话下。 王洪斌一瞅李宝子输不少了,便说道:“宝哥,输点就算了,别玩太大了。” “别他妈废话,给我拿两万,我下礼拜一给你。”王洪斌也不能不拿,只好给拿了两万块钱。 “来来来,接着干!”李宝子不服气,非要接着跟赵三玩。 他们俩又开始噼里啪啦地玩起来。虽然说现在是五个人、六个人炸底,但是还是那句话,李宝子和赵三不看牌的时候,这帮人闷完牌不大就跑了,所以还是他俩总遇见。 这把牌,又遇上了。 李宝子往里面扔了得有七八千了。 赵三也不看牌,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在那一个劲儿地互相问价。 这时候有人就劝李宝子,“宝哥,看看牌吧,这么整不行啊,这大哥运气挺好,你这整不动啊!” 李宝子一听,心想也是,便拿过牌瞅了瞅。 这一瞅,是六七八,小龙! 六七八,他这闷出来的牌可不小了,是小龙啊! 李宝子守着这个六七八,心里想着,这百分之九十八就赢了,除非有啥意外情况。 对面赵三始终是五十、五十地问。 李宝子跟着一百、八十、一百地这么涨着。 赵三一瞅,“炸我呀,闷一百!”赵三还是不看牌。 李宝子心想,你他妈问我还能干不动你?“叭”,直接二百跟上了! 赵三与李宝子在牌桌上的较量愈发激烈。 赵三一百,李宝子就二百,如此这般,稀里糊涂地,这把牌就把李宝子剩下手里那一万来块钱全给干进去了! 李宝子此时已没剩多少本钱了! 他怒喝道:“操你妈,开了,这把牌,我全他妈给你干回来!” 这两人一人手里都有不少钱,李宝子一万多,赵三得有万八千的,再加上之前赢的,这把就有两三万。 李宝子把牌一摔,吼道:“六七八。” 赵三却不慌不忙,说道:“别着急啊,嘿,对不住了,七八九。” “啥?” 屋里的人都懵了。 哎呦,哎呦,哎呦,众人一片惊呼。 这可不是小场面,这不,李宝子剃个小平头,此时感觉头皮发麻,头发发炸,炸能炸哪去?小平头,头发太短! 六七八碰到七八九了,这可真是意外! 不是三个k碰三个k,也不是三个 a 碰三个 a,这一把牌就让人感觉十分诡异。 赵三把牌一摊,说道:“哎呀,对不住了,运气好啊!” 说着,就把钱往自己这边一搂! 李宝子立马急了,喊道:“别动!” 赵三一愣,“啥意思?啥意思呀?” 屋里玩牌的人多多少少都感觉到有点不对劲,谁也不是傻子。 李宝子说道:“我点点兵点点将。” 为啥呀?一把牌让人感觉不对了,李宝子怀疑赵三有鬼! “怎么的?啥意思?” “我点点,点点将啊,我他妈六七八,你七八九。之前我对k,你对尖儿,我他妈的这个清k,你清尖!你他妈头皮杀,干啥这么准呢?邪性啊,你这逼是不是会活啊?” 赵三一瞅他,包括万利国也瞅过来。 “哎呦,他是不是要叫板呀?”万立国心里也犯嘀咕。 赵三却很淡定,说道:“兄弟,这是急眼了呀?随便点,来来来来,你点吧,点吧,点吧!” 这时候,王洪斌过来了,说道:“咋的了?宝哥,别吵吵。”毕竟这些人大多支持本地的李宝子。 这玩意儿就这样,不管李宝子是啥人,人家都是本地人,都是德惠的。 一帮人都在这看着。李宝子拿着牌,一张一张地在赵三面前数。 四个尖、四个 k,这么点完兵点完将。 人家三哥坐在那儿,抽着小烟,一脸轻松。 三哥笑着说道:“兄弟啊,牌是一张不缺啊,牌绝对是对劲儿,一张都不缺。” 赵三还是笑呵呵的,那模样,仿佛在说,这就是小场面。 有人说那三哥这手段确实高,对三哥来讲,这其实都是小活,玩他们都不在话下。 三哥一笑,又说道:“怎么的兄弟啊,这回钱我能拿走不?” 李宝子却喊道:“我他妈怀疑你身上有牌,我他妈搜搜身!” 万利国一听,心里一紧,操他妈,这李宝子不依不饶的,别出事啊! 万利国也不知道赵三手段到底有多高啊,这万一搜身搜着了,可就是事儿了。 瞧李宝子这样子,旁边人也说话了:“对呀,你这牌有点邪呀,哥们儿,是得搜搜。” 王洪斌瞅瞅赵三,说道:“没事吧,三哥?” 这边赵三已经把衣服外套脱下来了,往那一扔。 赵三说:“今天我让你心服口服。” 然后把内衣裤子也脱下来,里面就穿着裤衩子。 包括他穿的皮鞋,三哥把脚往凳子上一放,鞋都脱下来了,鞋里子露出来了,鞋垫都掏出来了。 三哥穿了一双白袜子,三哥的袜子这时候可不是露脚丫子的那种了! 全身都脱下来了,赵三说:“来吧,哥们,你随便搜,随便搜。” 李宝子看着赵三这副泰然自若的姿态,虽然心有不甘,但也确实上去拍了一拍,摸了一摸,结果真的没搜着什么东西。 搜完之后,赵三不紧不慢地把裤子和衣服都穿好,外套也套上了。 赵三看着李宝子,语气平静地说道:“兄弟啊,输赢乃兵家常事,大家都是出来玩的。今天我来到此地,你这般羞辱我,不管是你觉得我点了假还是怎样,正常玩牌,我赢了钱也是应该的。我一共才赢了七万多块钱。兄弟啊,不至于吧,你也就输个四万五万的样子吧?” 李宝子听着赵三的话,脸色阴沉,却也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 这时候,万利国瞅了瞅局面,说道:“洪斌,你看,叫也没叫开,人家没毛病啊!那行吧,咱把钱收拾收拾,三哥,咱回去吧。” 赵三一瞅这情况,本来还寻思再玩一会儿,现在也没了心情,便说道:“走吧,收拾收拾。” 万利国的兄弟上去准备把钱往兜里装,李宝子却大喝一声:“别别别别动!” 第42章 赢钱被抢 赵三一瞅,这是怎么回事?包括王洪斌也赶紧上前说道:“宝哥,你看这确实没叫开,你这让我很难做啊。” 李宝子怒目圆睁,吼道:“别他妈废话!我没叫开是没叫开,但这人可能是高人,我看不明白。等一会儿,我找个明白人给我看看!你要是没他妈玩手段,我跟你说,你这钱能拿走;你要是有问题,今天我让你他妈离不开德惠,让你走不出去!” 万利国瞅了瞅王洪斌:“洪斌,你看这事......” 王洪斌也很无奈,他不敢惹李宝子,只好说道:“国哥,你看也没叫开,也没出啥事,那咱怕啥呀?咱就等等呗,再等一会儿。” 王洪斌惹不起李宝子,更惹不起李宝子背后的人! 李宝子更是嚣张,大喊道:“别废话!谁都别走,我找人,我看看这牌到底有没有问题!” 三哥心里明白,这下完了,这钱不好往回拿了。 但赵三也并未慌乱,他看着李宝子,淡定地说道:“随便,兄弟。你点没点假也好,找人验牌也罢,我没做亏心事,我怕啥?我就是在你们德惠,我也不怕。” 德惠的本地人大都站在李宝子身边,也都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但不知道不对劲儿在哪。 有人就说:“行行行,宝哥,找人看看,验验牌!” 李宝子拿起电话,迅速拨了出去。 他这电话打给谁了呢? 当时在德惠电影院后面的电影宫附近,有一个类似棋牌室的地方。 在那里,有一个大哥正闭目养神地躺着,还有几个小弟在给他捏肩膀、按摩。 这时,大哥旁边的一个兄弟说道:“明哥,电话。” “宝子的?”这大哥接起电话,“哎,喂,宝子!” 只听李宝子急切地说道:“二哥,在哪呢?我是李宝子啊。” 大哥说:“宝子啊,我在家歇一会儿。咋的了?” 李宝子说道:“二哥,我输钱了。在王洪斌那个局子上,就在利民酒店的楼上。二哥,一个外地人赢了我好几万。我感觉这局子不对,你过来给我看看。” 大哥说道:“王洪斌的局子?知道了,等会儿我就过去。” “嗯,好嘞。” 电话“啪”的一声就撂了。 在德惠,这位大哥那可真是相当牛逼。 这位大哥把电话一撂,看了看旁边站着的两个兄弟,一个是吴铁子,另一个是崔大军,这两人是他的左膀右臂。 吴铁子本身那也是相当厉害,而这人却是吴铁的大哥! 这位大哥就是德惠的徐明!! 明哥那可是出了名的护犊子,为人也特别讲究。 徐明在德惠的地位极高,像梁旭东、张红岩这些人在他面前都只能算是晚辈。 徐明站起身来,说道:“走,去看看,他妈的!” 徐明自己开一辆车,兄弟们开另一辆车,急驶而去。 那时候,徐明有一辆车,这车在当地可是相当牛逼! 一辆白色的凯迪拉克,可能是走私过来的。还有一辆吉普车。 兄弟们坐吉普车,徐明则坐在凯迪拉克里,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在九四年,这可真是相当威风了。 不一会儿,八九个人就来到了目的地。 王洪斌一看这架势,心里觉得不妙,就知道这事不好了。 而万利国却并不害怕,心想咱又没出千,怕啥呢?就算出千也没人能抓着把柄! 李宝子满不在乎地说道:“没事儿,一会儿我大哥来看看。要是这事儿你没毛病,牌也没事,你可以走;要不然,你就别想离开德惠。” 正说着话呢,楼下徐明领着十来个人就上楼了。 徐明一进屋,吴铁子等人紧随其后。 徐明这老大的气场,绝对力压群雄。 德惠的社会人谁不认识徐明啊? 那些小老弟们一看,纷纷喊道:“二哥来了,二哥来了。” 王洪斌赶紧上前,说道:“哎呀,二哥来了。” 赵三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心想这回这局子恐怕要够呛! 三哥坐在那儿,万利国站在旁边,还有那个保镖也站在一旁。 但赵三心里还有点底,为啥呢?因为身边有这个保镖啊,万利国不是说了吗,这保镖以一敌十呢! 赵三不动声色,静观其变。 徐明环顾一下屋里人,问李宝子:“谁赢你钱了?赢了多少钱?” 李宝子赶紧回答:“二哥,我输五万来块,德惠这帮哥们还输两万多,那家伙赢了七万多。” 赵三赢了七万多,万利国赢的那三万,打麻将赢的不算。 徐明往前迈了两步,正好看见万利国的司机在把钱往兜里装。 徐明说道:“放下,先别装了!” 然后看着万利国他们几个人,问道:“你们哪来的?” 万利国看了看他,说道:“啊,那个徐明徐二哥吧!” 万利国见过他两次,好像在德惠办什么事的时候见过,但他跟徐明并不熟。 徐明看着万利国,又问道:“你哪的呀?” 万利国回答道:“我长春的。” 徐明接着说道:“你们赢了我兄弟的钱呐? 赵三抬眼瞅瞅,说道:“咋的,我赢的!” 徐明开口道:“不难为你们,你们这些长春的到德惠来赢钱来了?别管你使没使手段,叫没叫开牌,这钱都不是你们应该赢的!你们把钱留下,然后消停地滚犊子就完事了。” 有人或许会觉得这不是欺负人吗?这跟抢钱有啥区别? 但徐明在德惠那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德惠人没有敢骂徐明的! 他对自己兄弟更是护得厉害,在他看来,外地的人到这儿来耀武扬威就不好使! 社会人不讲那些所谓的道理,别跟他讲理,跟他们讲不出理去! 徐明接着说道:“洪斌呐,你的情况我也不废话。这些人是到你这儿来玩的,可能你也都认识。把钱留下,让他们走人,不难为你们。赢德惠人的钱能好使吗?都留下。” 你想想,屋里那些输了钱的德惠人自然更支持徐明了,这要回来的钱肯定有他们的份儿。 众人纷纷附和:“对呀,明哥干得对!” 这时候,赵三说道:“大哥呀,我这是凭本事赢的,你凭啥拿回去啊?是不是?” 徐明一瞪眼:“别他妈跟我犟,让你留下就他妈痛快儿的,听明白没?” 赵三却毫不畏惧,说道:“跟谁俩呢?凭啥呀?” 赵三哥就没在乎他! “我赢的钱!”三哥把钱往包里一放,把包往脖子上一挂。 “我跟你说啊,你要是能叫开牌,证明我有问题,那行;你叫不开,我赢的钱,我该拿走就拿走。凭啥呀?不是你们干啥呀,你们德惠这是要抢啊?” 其实赵三这话也没错,有句话说得好,“九台偷,榆树抢,德惠胆子壮。” 德惠人那可是贼猛,啥都敢干! 九台有小偷,而榆树抢劫的比较多。当然,这不能代表所有九台人和榆树的人,只是一种说法。而德惠人呢,做事没个顾忌,啥事都敢干。 赵三确实不知道德惠是这样的,他还在据理力争:“我赢的,我拿走,我有啥毛病?大哥,不是你们干啥,你们要抢钱呐?” 这话还没说完呢,对面的吴铁子高声怒骂:“操你妈,敢跟我大哥这么唠嗑!” 说着,吴铁子上去就给赵三一个大嘴巴。但这嘴巴没能打着赵三,为啥呢?因为赵三身边有个哥们儿,万利国旁边有个兄弟,就是那个所谓的省体工队的小子,叫虎子的保镖。 这小子,咱说了,那可是手疾眼快,上去直接一抓吴铁子的手,本来吴铁子打仗也挺猛,可这虎子抓着吴铁子的手,直接一个过肩摔。 “哎呦,我操。”把吴铁子摔得够呛,咔嚓一下就倒在地上。 吴铁子一被摔,屋里其他人都愣住了。 徐明一看,怒喝道:“哎呦,我操,敢他妈还手!” 徐明怒喝道:“给我揍他!” 瞬间,徐明的手下崔大军等人一拥而上。 崔大军也挺猛,徐明身边还有其他的人,这些人也都不是善茬。 赵三打架肯定不行,包括万利国,他们都是做买卖的,又不是会打架的人。 赵三一个老千,耍个嘴儿,使个横儿行,哪会打什么仗啊! 而徐明的手下一个个都是悍将!他们就指着这个活着呢! 这十来个人冲上去,就围攻那个保镖。 这保镖确实挺猛,一瞬间就噼里啪啦地干倒了他们两三个! 但好虎架不住一群狼啊,这边一脚,那边一凳子,紧接着后面有人拿个啤酒瓶子,照着保镖的脑袋,“啪”的一下,直接就把万利国这保镖给打倒了。 接着,他们又朝着倒在地上的保镖身上猛砸,“操你妈,干死你!” 一顿暴揍,打得那保镖很惨,身上可能都有骨折的地方。 混乱中,赵三也挨了几下子,不过不严重,因为都冲那保镖使劲去了! 打了一会儿,徐明一摆手,喊道:“停!” 这一喊停,打人的都停下来,屋里的人也都安静下来。 徐明替德惠人出了气,那德惠人肯定支持徐明啊,他们全都站在徐明后面,恨不得立刻表忠心。 王洪斌一瞅,赶紧说道:“明哥,二哥,你看这虽说是我局子,可这这这跟我没关系啊!” 徐明看了看赵三:“去把钱拿来!” 一个兄弟和李宝子在旁边一听,立刻冲上去,“你妈逼的,拿过来吧!” 把这个装钱兜子就抢过去了。 紧接着徐明又说:“我告诉你们,到德惠,别跟我俩装牛逼!你们到外面装逼,到什么地方装逼都行,到这旮沓不好使!今天呢,我给洪斌个面子,不难为你们,赶紧他妈滚犊子。我不管你们有没有耍手段,听明白没?有手段,他妈的,别他妈上德惠来耍,记住没?” 徐明本身是个厉害人物,他心里明白,就这帮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都他妈是耍钱的,徐明太清楚这里面的门道了! 徐明说:“就你们这死局子,还验牌,验什么牌,我能看不明白吗?都滚犊子!” 赵三还有万利国在王宏斌的搀扶之下,把那个保镖也搀起来了往外走。 等三哥他们一下楼,屋里人都乐呵了。 徐明笑着说:“李宝子,你输的钱拿走,剩下的钱,你们谁输了,大伙分吧。”徐明自己没拿,非常仁义。 三哥挺倒霉的,下了楼,瞅瞅万利国说:“利国呀,这怎么没回跟你出来,都这么倒霉呢?这钱没赢着,哎呀,他妈这家伙,我又挨揍了,这保镖也被打成这逼样。刚才还吹牛逼说这保镖以一敌十,你这也不行啊。” 万利国瞅瞅赵三说:“三哥,没事,这事儿你不用管了。李宝子这事,我必须得找回这面子!” 因为打的是万立国的保镖啊。万利国跟赵三说:“送什么医院呢,给这逼扔车里。” 他俩把这小子一米八大个、二百来斤给抬到车里面,往车里这么一扔。 赵三皱着眉头说道:“送医院去吧,这人好像没啥大事,死不了。操,五千块钱一个月工资呢,出门动手,这也不行啊。”他也不想想,那边多少人呐! 万利国越想越气,拿起电话就开始找人。 要知道,万利国也不是一般人! 他不仅开着金店,还有钟表行。往回追溯到清朝,人家那都是有点家底的。 最早他家是典当行出身,千八百万肯定是有的,所以说人家家业兴旺,人脉也非常广。 万利国在德惠还认识个哥们儿,挺有势力。 他迅速地拨通电话,此时,这个大哥正在一个饭店里面喝酒呢。 屋里的人正吃得热闹,喝得脸红脖子粗的。 三个人在那儿吃喝着。一个大哥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大兄弟,你在哪呢?” “谁呀?不是,你谁呀?” “我谁呀?我是你国哥啊。” “哎呀,国哥呀。我在外边喝酒呢。你在哪呢?” “我在德惠呢。操他妈的,差点没被人给削了。你过来一趟呗!” “差点被人给削了?在德惠谁呀?” “哎呀,操他妈,德惠的流氓呗!你来吧,就在这个德惠有个红利酒店。操他妈,耍钱赢了七八万来块钱,让人给抢了!” “你等着啊,我现在就过去。妈的呀,在德惠敢他妈欺负我哥们,你等着!” 电话“啪”的一声挂断了。 在德惠,你们听没听过一个叫夏大巴子的人啊? 德惠本地人可能知道,外地人未必听过。 这夏大巴子原名夏春明,在德惠也挺好使。 夏大巴子在外面喝酒呢! 万利国电话一撂,赵三说:“你找个谁呀?” “社会人,在当地绝对好使,我哥们儿,你就等着就完了。操他妈,打我兄弟能好使吗?等着,钱都给你拿回来!” 这边,桌上一共三个人在喝酒,大巴子对面有俩人,其中有一个大哥,都叫他叫五哥。 这五哥穿着个绿色衣服,旁边还放个帽子。 这个大哥是啥人呢?他是个阿 sir,级别还不小。 这大哥在旁边坐着,看大巴子撂了电话说道:“五哥,妈的,我接一个哥们儿电话,长春的,在德惠被人给揍了,钱也被抢了,我过去看看去。” 这五哥穿着制服来的,工作时间呢,那时候没现在这么严。现在谁敢穿制服出去喝酒?早给你这身皮扒下去了! 五哥喝的有点多,把帽子一戴,“操他妈,谁呀?打你哥们还抢钱?走,我给你看看去!” 喝得晕晕乎乎的三个人出门上车。 五哥门口有个吉普车,那牌子是特殊牌照。 第43章 一顿胖揍 三个人开着车就朝着这边疾驰而来。 话说赵三他们这一伙,有人透露出消息说徐明他们还在楼上,抢了钱之后并没有离开。 原来徐明很高兴,想着和兄弟们聚聚,毕竟好些人都好久没见了,就打算在这儿喝点。 摆局子的王洪斌在那边准备饭菜和酒水,想着一会儿和徐明二哥好好喝上几杯。毕竟徐明名气大,自己一个开局子的说不定啥时候能用得着他! 这边,载着人的大巴车到了目的地。车刚一停下,有人就拿起电话拨打了出去,万利国的电话响了。 “喂,国哥在哪呢?啊,我到了啊,你等一会儿。” 万利国拍了赵三一下,说道:“三哥,人来了!” 赵三和万利国一下车,就看见了一辆警车,从车上下来三个人。 赵三可不是傻子,大巴子一走近,他就瞅着万利国。 大巴子是个社会人,醉醺醺地问道:“国哥,我他妈喝多了,正在外面喝酒呢,这他妈是咋回事啊?” 万利国跟赵三介绍道:“我哥们儿,孙宁,绰号大巴子,我俩贼好!” 又对大巴子说: “这是从长春来的赵三哥,我俩来玩牌的,是这么这么回事……”当然了,万利国自然不会把赵三那些不光彩的事说出来。 等他们说完,旁边一个被称作五哥的人一听这事儿,问道:“谁啊?走,上去看看!” 赵三看了他一眼,他知道万利国跟六扇门有些关系不错的朋友,再一看这人的肩章,级别还不低,而且还是警察来了,怎么能不给面子呢? 估计这钱都能要回来,赵三乐呵呵地想着。 万利国刚说:“那个,大巴……” 大巴子就喊道:“这是我五哥,走走走,上去!” 大巴子带了两个人来,万利国加上赵三,保镖受伤了,在车里没上来,这五个人就朝着楼上走去。 他们要去的是红莲酒店楼上。 几人往楼上走,刚一拐到走廊,还没到门口。 因为刚才的事,徐明来把赵三他们打跑了,大家都正在说之前发生的事,屋里就都没人玩了。 此时,徐明坐在屋里,和大伙正吹着牛:“操你妈,欺负德惠人好使吗?我肯定得给德惠人做主!” 正说着呢,就听到走廊里有人在骂骂咧咧。 大巴子那脾气可不好,人长得胖,一边走一边骂道:“操,德惠谁呀?哪个不长眼的,敢他妈打我哥们儿,操!” 话音还没落,就把门给推开了。 因为大巴子嗓门大,屋里的人包括徐明,都听到他骂人了,有人喊道:“门口谁呀?操,找事儿啊?” 就在这一瞬间,只见大巴子第一个冲了进来,横着肩膀,气势汹汹。 紧接着,后面是五哥和他的一个哥们,而赵三与万利国在旁边跟着。 大巴子扯着嗓子吼道:“谁呀?你妈的,谁啊?” 王洪斌认识大巴子,忙说道:“巴哥,你来了!” “你这是咋回事?在你这局里玩牌,怎么就抢钱还打人了呐?” 大巴子骂骂咧咧地一回头,突然一愣,喊道:“哎呀,二哥在这呢!二哥啥时候来的?” 徐明嘴里叼着烟,坐在那里,冷冷地瞅着他。 徐明看了看大巴子,说道:“我还以为是谁呢,大巴子,你骂骂咧咧的,跟谁俩呢?” 大巴子顿时收敛了不少,说道:“厉害啊,二哥,我不知道你在这儿呢,这酒一下醒了一半。” 赵三一看这情形,心里暗叫不好,眼神往万利国那边瞟了瞟,意思是这来的人和徐明认识啊,这事儿可不好办了! 万利国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赵三的意思。 大巴子站在那儿,虽说他平时挺猛的,但在德惠,徐明确实是响当当的人物,是德惠的头号大哥,在这儿已经盘踞了好些年了。 万利国见状,也有些发懵, 大巴子对徐明说道:“二哥,你在呢?我听人说,我哥们儿在这玩牌,好像被人打了,钱也被抢了,我就来看看,不会是你干的吧,二哥?” 徐明“哼”了一声,说道:“咋的?是我又怎样?他妈的赢了我兄弟李宝子他们的钱,我把钱要回来,不行吗?你有意见?” 大巴子忙道:“没意见!二哥,这么地,你给点面子,毕竟这事儿还没弄清楚呢,人家赢了钱,却被打了,是不是?” 徐明瞪着他,说道:“你别他妈跟我急眉瞪眼的,大巴子,你啥意思?” 大巴子一脸哀求:“二哥,你给我点面子,后面这么多朋友看着呢,你给我点面子,过后我怎样都行!” 王洪斌在一旁说道:“给你什么面子啊!” 大巴子有些恼羞成怒:“你说什么?你在这瞎掺和啥?” 大巴子此时表情极其难看,徐明一点面子都不给,让他下不来台。 他只得强撑着说道:“二哥,干啥呀,都是德惠人呐。” 徐明却呵斥道:“都他妈德惠的?你还知道你是德惠人呐?他一个长春来的,到德惠来玩牌闹事,赢咱德惠人的钱,我出面管管怎么了?我这些年,可从没欺负过德惠人,你知道不?大巴子,你在外面玩可以,但你他妈给我玩得干净点!” 徐明确实如他所言,从不欺负德惠人。 就像后来成名的梁旭东也是一样,有着类似的风格,梁旭东在外面如何厉害,但也不欺负德惠人。 徐明这话一出口,那气势就摆在那了。 就在这时,旁边的五哥瞅了瞅徐明,他也喝了点酒,张口就来:“不是徐老二,你也太狂妄了,你跟谁在这嚣张呢?信不信我把你带走?你算老几啊,不就是个混社会的吗?你装什么大尾巴狼?” 五哥是知道徐明这个人的,他们一进屋听到有人叫二哥,再加上之前就有所耳闻,他就知道眼前这人是徐明了,不过他们俩并不熟。 徐明翻了翻眼皮,“你又是谁呀?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五哥往前一站,挑衅地问道:“你谁呀?敢跟我这么说话?你管我是哪的?我是所长,知道不?” 原来这五哥是个所长,听到这个身份,一般人或许会觉得徐明应该给点面子了。 赵三和万利国对视一眼,心里想着:“看,这人有硬气的资本吧?”万立国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得意的笑。 这时,大巴子来了底气,说道:“对啊,二哥,五哥这身份可不小,您得叫一声五哥啊!” 徐明瞅了瞅他,问道:“你是哪个所的?” 在德惠市,各个街道都有管辖的范围,德惠地方虽大,但徐明和当地六扇门里的不少人都有交情,一般的所长他都认识,而且那些人也都奈何不了他。 徐明心里想着,如果是新调来的不认识的所长,可能还真得给点面子。 只听五哥说道:“我是四家子所的,怎么着?” 大巴子赶忙说道:“二哥,五哥是四家子所的所长,您注意点,去给人道个歉吧。” 徐明向前走了一步,说道:“哦,四家子所的啊,那我还真得给你道个歉了?”说着,徐明就走了过去。 五哥哼道:“徐明,你别太张狂了,我告诉你,别不知天高地厚!” 徐明站起来后,他身后的崔大军、吴铁子,还有李宝子等一帮兄弟也跟着徐明往前走。 徐明来到五哥跟前,打量着他,赵三和万利国站在五哥身后,像是有了靠山,脸上都挂着得意的笑,不过他们没敢靠得太近。 徐明又问道:“你是四家子所的?” 四家子所,其实是在德惠下面一个比较偏僻的类似于村镇的地方,和德惠的市区比起来,确实有些偏远。 然而,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徐明照着四家子所五哥所长的脸,“我操你妈!”猛地就是一拳,直接把五哥给打倒了! 五哥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拳打得晕头转向,周围人都惊呆了,有人不禁暗自惊叹:“徐明竟然这么猛!” 徐明骂道:“给你脸了是吧?你要是市区里哪个所的,我还能给你点面子,你一个大屯子来的,也敢在这装逼?揍你都是轻的!” 徐明这一句话出口,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你瞧瞧,大巴子他们来了几个人? 大巴子一个,老五,也就是那个五哥所长一个,再加上五哥的一个朋友,还有赵三,以及万利国。 要说大巴子还算有点战斗力,五哥也还行,可五哥那朋友就比较一般了,他们总共也就五个人。 而徐明这边,手下有十来个人,再加上屋里还有些支持徐明的德惠本地人,加起来足有十七八个人。 只见他们一拥而上,嘴里骂着脏话,就开始动手了! 赵三见状,忙喊道:“哎,哎,别打呀!” 说着,他伸出手想阻拦,却又有些犹豫,好像在权衡利弊,但那些人可不管这些,本就是奔着赵三去的,因为他们多少也都让赵三赢了钱。 所以那些刚才输了钱的人都异常兴奋,一个个的跟打了鸡血似的,对着赵三是巴掌撇子,拳打脚踢一顿输出! 李宝子在一旁跃跃欲试,也直往前蹦跶! 万利国一边招架一边喊:“你们敢打架?都别乱来啊!” 就这么短短的五分钟时间,战况十分激烈。 别说赵三、万利国了,就连五哥都被打得躺在地上起不来了!五哥在医院躺了整整一个礼拜。 徐明这一出手可不得了,把他们五个人全都打得趴在地上。赵三也没讨到好,脑袋被人踢得像个球似的,整个人都被踢懵了。 头一次光是保镖挨揍,这次赵三还有万利国全都被揍了,一顿拳打脚踢下了狠手,前后也就五六分钟的事儿。 徐明一摆手,喊道:“别打了。”大家才停了手。 徐明走到五哥和大巴子跟前,冷冷地说道:“大巴子,还有你,所谓的五哥,你要是想好好过日子,就给我安分点。要是不想好好干,需不需要我跟上面打个招呼,把你调到更偏远的地方去?让你去守鱼塘得了!还有你,大巴子,你在德惠这地方,给我记住了,德惠人不欺负德惠人。今天就是给你们一个教训!” 大巴子在德惠也算个人物,他和崔大军他们算是同辈的,但和徐明比起来,可就差远了。 徐明说完一挥手,领着兄弟们就撤了。 等徐明他们走了,五哥他们被这一顿打给彻底打醒了酒。 几个人你搀着我,我扶着你,互相搀扶着。 王洪斌一看,这事儿可闹大了,万一牵连到自己可就不好了。 他赶紧指挥自己的兄弟,说道:“快,快去,把他们送到医院去!” 包括楼下的保镖,一行六个人被王洪斌送去了医院。 有人就想,这五哥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啊! 其实呢,这五哥虽然能当上四家子所的一把手,也算是挺厉害的了。 可他醒了酒之后,知道是徐明揍了他,当时喝酒冲动,现在可就后悔了。 在德惠,徐明就像哈尔滨的乔四一样有影响力,一点都不夸张。 在德惠,你要是提起市领导,未必有人知道是谁,可你要是提起徐明,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他的影响力大得很。 这五哥根本不敢去找徐明的麻烦,他心里明白,自己根本惹不起人家,而且也不敢对外宣扬这件事,毕竟传出去多丢人啊。 再说回到长春的赵三。 赵三在长春那可是相当厉害的大哥,可在德惠,却被徐明他们打得这么惨。 而且之前还被抢了七万块钱,你说赵三能咽下这口气吗? 三哥心里清楚,就凭他自己的力量,根本不是徐明的对手。 不过三哥高明之处就在于他那聪明的脑袋。 三哥打算谋划一下,去对付徐明。 在三哥心里,九四年的长春,到底找谁才能与徐明抗衡呢? 在德惠待了一个星期后,万利国和赵三回到了长春。 万利国撂下狠话:“三哥,你放心,这个叫徐明的,我要不把他整得狼狈不堪,我就不姓万。” 可实际上,赵三心里明白,万利国不是混社会的,只是有点钱而已,他能不能动得了徐明还真不好说。 三哥只是说道:“你做你的,我做我的吧。” 然后三哥就回到了自己的场子。 赵三回到自己的场子时,身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 三哥还戴着墨镜,因为有些地方的伤还没完全消肿,戴着墨镜别人就不容易注意到他。 三哥这段时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一般人轻易见不到他。 不过他的兄弟,像黄强、黄亮、左洪武、王志他们都知道赵三挨揍了这件事。 三哥很会说话,他把这件事编了个差不多的理由给糊弄过去了。 回来待了三四天后,赵三越想这件事就越觉得憋屈。 他心里想:“那七万块钱可是我凭本事赢的,你不但揍了我,还把钱给抢回去了,这怎么能行?” 赵三回来后也打听了一下徐明的情况,发现徐明在德惠这块还真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而且听说徐明手下众多,在德惠要是打仗,随随便便就能召集一二百人,就跟玩儿似的。 第44章 怒气难平 三哥感觉这顿打挨的冤呐,赢的钱没拿回来,反被揍的这个逼样。这口气他咽不下去! 他就不想想那钱是怎么赢来的! 三哥冥思苦想,还真就想到了一个主意。 这一天,三哥对左洪武和黄强、黄亮他们说道:“洪武啊,你们照看一下场子,我出去有点事。” 上午十点多钟,三哥戴着墨镜,穿着风衣,里面是一套西服搭配着小羊毛衫,脚上蹬着大皮鞋,头发梳得油光铮亮。 三哥这是要去哪呢?三哥是要去金海滩! 不过这时候,贤哥白天已经不在金海滩了,金海滩白天也不营业。 在三道街有个茶楼,贤哥在这一带混得风生水起,手下兄弟众多,像林林、海海、方片子、海波这些人都跟着他。 在九四年到九五年这个时间段,贤哥的影响力很大,打个电话就能解决不少事,一个电话可能都值几万块钱。贤哥这时候可不止盯着金海滩一个场子了。 赵三开着车来到茶楼,把车停在门口,然后走了进去。 二林子一看,说道:“三哥来了,找贤哥呀?贤哥在呢,在楼上。贤哥,红林三哥来了!” 看得出,小贤对赵三还是很尊重的。 贤哥被人称作仁义大哥,那是有原因的。 虽说赵三曾经耍过心眼算计过贤哥,但贤哥对赵三的本质看得很透。 就像古代的皇帝,比如乾隆、雍正,大臣们偶尔耍点小聪明,他们难道会不知道吗?不过是装糊涂罢了,贤哥知道赵三本质不坏。 想当年,贤哥要是有什么事,需要人脉或者资金支持的时候,赵三那是相当仗义。 贤哥要是需要五万,赵三恨不得拿出十万来帮忙。 赵三也明白,维护好贤哥,自己在长春就不会轻易受人欺负! 这不,赵三就来了嘛! 赵三一进屋,小贤乐呵呵地看着他,见赵三戴着一副大墨镜,便打趣道:“三哥,这大冷天的,怎么还戴着大墨镜呢?” 赵三瞅了瞅小贤,把墨镜一摘,只见两只眼睛又青又紫,肿的像个桃似的,好几天了还没消肿呢! 小贤见状,惊道:“哎呦,我操,这是怎么了?三哥,又被谁揍了?” 赵三苦笑着说:“别提了,真他妈窝囊!那天我和万利国去德惠找钱去了。” 小贤追问道:“然后呢?” 赵三接着说:“到了那儿,我和万利国手气都可顺了,我赢了七八万块钱。结果碰到当地的地痞,把我的钱给抢走了,还把我和那个傻逼一顿揍!” 他说的那个“傻逼”指的是万利国,因为跟他出去两回,两回都挨揍,赵三生气呀。“打得可狠了,找人都没管用!” 小贤问道:“你是出千让人给抓了,三哥?” 赵三忙说:“出不出千不重要。三哥我不是吹牛逼,我到哪儿还用得着出千?就凭我的本事,跟他们干都没问题。关键是他们根本不让我把钱拿走,这就是欺负人啊!” 小贤一听,问道:“德惠?谁啊?” 赵三说:“在那儿都管叫二哥的,叫徐明。” 小贤一听,说道:“哦,你说这个徐明啊,我知道。这小子挺厉害的。长春和德惠挨着,离得不远,社会上的人来回走动,哪能没听过徐明的名号呢?这徐明在德惠绝对是大哥级别的人物。” 小贤知道徐明比自己岁数大,又接着说:“三哥,我知道这个徐明在德惠混得风生水起。虽说德惠地方不大,但那帮社会人都挺捧他的,听说他人还不错。” 赵三一听,急了:“什么不错呀?根本不讲理!大皮鞋往我身上哐哐踢,也不问青红皂白。我要是真出千被他们抓住打一顿,把钱抢了也就算了,可他们根本不分是非啊!” 小贤听后,说道:“三哥,你这事儿我知道了。你想让我帮你揍他一顿,还是把钱要回来呢?” 赵三是个聪明人,他心里清楚,自己回来后也打听过,凭小贤现在的实力,未必是徐明的对手,小贤这时候还没到势力最鼎盛的时候。 赵三寻思了一下,打仗就是烧钱,真要是打出事儿来,善后也得花钱。于是他说:“贤哥,打来打去没意思。他把我揍了,还抢了我七万块钱,那钱可是我赢的。不行的话,咱就要点医药费,一共拿回十万块钱就行。咱也不找他麻烦了,你我一人分五万,不挺好的吗?” 赵三心里想着,不能白用小贤,得给他点好处。 贤哥这人,在那些年就是这样,帮朋友办事从来不要钱,朋友多的是。 真正在道上混的,要是帮别人办事就开口要钱,小贤可瞧不上。 有时候甚至不惜自己搭钱、出人帮忙。 赵三说分钱的事,贤哥立刻道:“三哥,你这是扯淡,我能要你钱吗?” “那你意思是把十万块钱要回来就算了?”贤哥问道。 赵三回答:“对,行行行。你放心,要是钱要回来,三哥肯定不会亏待你。” 贤哥想了想,说:“钱倒是其次,我得想想给谁打个电话问问?” 要知道,贤哥并不直接认识徐明,很可能徐明都不知道贤哥这个人。 贤哥一边想着,一边翻着电话本。 那时候都用那种小皮本子记电话号码,毕竟没几个人能把号码都记在脑子里。 贤哥翻出一个电话,迅速拨了过去,而且是当着赵三的面打的。 贤哥打给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提到过的桃园路的大流氓张红岩。 不过此时的张红岩并不在长春,而是在广州。 原来,张红岩在当地染上了不良嗜好,没事就沾那玩意儿。 当时张红岩跟着一个叫海涛的混,这个海涛是东北方的一个老大。 海涛在广州火车站附近给张红岩弄了块地,张红岩就在那捣腾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领着几个哥们在广州混。 张红岩在广州朋友也不少,所以经常往广州跑。 这时,小贤的电话打了过去。 张红岩接起电话:“喂?谁呀” 小贤说道:“大岩子,你猜猜我是谁?” 两人算是熟人了,虽说以前也有过不愉快。 张红岩一听是贤哥,忙说:“贤哥呀,我还寻思是谁呢。有事啊?” “大岩子,这么个事儿。红林三哥你知道吧?前段时间在德惠耍钱,赢了钱,结果让当地的流氓给欺负了,抢走七万不说,还把三哥给揍了。在德惠让人给这么欺负了,你说气不气人?我寻思你人脉广,应该认识些人,能不能去跟对方说道说道,把钱要回来?”贤哥把事情说给他听。 张红岩问道:“德惠的,谁啊?” 贤哥回答:“德惠的徐明,你应该知道吧?你在德惠混过,肯定知道徐明。” 张红岩一听是徐明,立刻说道:“贤哥啊,我跟你说实话,不是我推脱啊,这事儿我只能帮你问问。” 张红岩在道上混,跟徐明比起来,那可真是差了好几个段位。就连梁旭东见到徐明,那也得客客气气的! 徐明的兄弟崔大军、吴铁子这一伙,和张红岩是同辈的。 在德惠的江湖里就是这样。徐明和他们相比,那可不止是年龄上有差距,在江湖地位上更是差了好几个段位。 想当年徐明成名的时候,张红岩还只是个小屁孩呢。 张红岩一听贤哥提到徐明,便说道:“贤哥呀,徐明二哥我知道。他比我年纪大,在道上混得也早,我挺尊重他的。而且他在德惠的口碑很不错。” 张红岩接着说,“按理说,我在他那应该能有点面子,我也有他的联系方式。你说这事吧,你想要多少钱,我帮你问问。” 贤哥一听,说道:“行啊,大岩子,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他抢了赵三七万块钱,你跟他好好商量一下,咱管他要十万块钱得了,也不算太难为他。” 张红岩应道:“行,我给你问问吧。” 张红岩很佩服小贤的为人,不过他可不怕他。 说完,张红岩就挂了电话,然后拨给了徐明。 徐明的电话响了,他接起电话:“我是徐明,谁呀?” 张红岩忙说:“哎呀,二哥,我是米沙子的小岩子,还记得我不?” 徐明一听,说道:“哎呦,我操,红岩呢,我知道你。岩子,咋的啦?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呢?” 张红岩说道:“二哥,你前两天是不是在赌场上把一个长春叫赵红林,也就是赵三的给打了,还抢了人家钱?有这事儿不?” 徐明一听,回答道:“有这事啊,红岩,怎么的,他找你了?” 张红岩解释说:“是这么回事,二哥。这个赵三吧,我跟他不算熟,但赵三找了我的一个哥们儿,我这哥们儿跟我关系非常好,他找到我了。你看能不能给我个面子?我其实也不愿意掺和这事,但我哥们儿求到我了。你抢了人家七万块钱,还把人打了,不行就给拿点钱呗,按江湖规矩来。” 徐明问道:“你朋友是哪个?” 张红岩说:“我这么一说,你应该也听过。这小子是长春南关的,叫孙世贤,都叫他小贤。小贤在长春混得挺大的,我们在长春的时候就认识了,关系处得不错,这人也很讲究。” 徐明一听,说道:“红岩子,我听你这话怎么这么绕呢?又是赵红林、赵三,又是小贤,还找你的。要是你的事,二哥啥也不说,十万八万的,二哥也拿得出,不差这点钱。但是你说这是外人的事,而且你还跟赵三不熟。二哥我得说,我这人虽然也混,但从来不欺负咱们德惠人。那帮长春来的在咱这儿出老千,赢了李宝子他们的钱,我能不管吗?你就别掺和这事了,不是二哥不给你面子。” 在江湖中,徐明有他自己的行事原则,他从来不欺负德惠人,不过,这可不代表他从不欺负人。 有人说徐明不欺负老实人,那是自然,老实人没钱又没脾气,欺负他们有什么好处呢? 要知道,在这黑道社会里,没有谁是不沾点狠劲的。但徐明在选择欺负对象时,是很有讲究的,他从来不招惹本地的人。 张红岩一听徐明这么说,心里也犯起了嘀咕。他暗自思忖:“我跟赵三又没多好,那赵三还把我兄弟金三子打得不轻,我跟他掺和啥呀?要是贤哥的事,我帮一帮倒还说得过去。” 于是,张红岩说道:“二哥,你说的对,那我就这么回他了,我不掺和这事了。” 徐明应道:“对了,岩子,你别掺和这事了。啥时候回德惠,二哥请你喝酒。” 张红岩回道:“行行行,二哥,我现在在广州呢,啥时候你到广州这边来,我请你喝酒。” 徐明嘱咐道:“行,在广州好好混,别给咱德惠人丢脸。” 张红岩保证道:“你放心吧,二哥。” 挂了电话后,张红岩就把电话打给了小贤。 小贤接起电话:“喂,红岩呐,怎么样了?” 张红岩略带歉意地说:“贤哥,不好意思啊。我刚才给二哥打电话了,二哥的意思是,这事儿跟我没啥关系,让我别管,反正他没给我这个面子。” 张红岩倒也不怕丢这个脸。 小贤一听,很是理解,毕竟大家都是德惠人,便说道:“行啊,大岩子,理解理解。那你这样,把徐明的电话给我,我自己跟他说说看。” 张红岩说:“也行,二哥人不错,贤哥,你好好跟他说,估计他能卖你个面子。” 于是,张红岩把徐明的电话给了小贤。 小贤拿到电话后,看了看赵三,说道:“三哥,张红岩跟徐明关系不是特别好,可能说不上话。我试着跟他讲讲情面,估计他能知道我。” 赵三忙说:“那肯定能知道你啊,贤哥,你在长春这一片现在可是混得风生水起啊!” 小贤说道:“行,我试试吧,要是他不给面子,咱再另想办法。”说完,贤哥当着赵三的面,拨通了徐明的电话。 其实,打电话的时候,徐明并不在德惠,但还是接了电话:“喂,你好,哪位?” 小贤客气地问道:“是不是徐明二哥呀,德惠的徐明二哥?” 徐明回答道:“我是啊,你好,你是?” 小贤自我介绍道:“我是长春南关的,我姓孙,叫孙世贤,都管我叫小贤。我从大岩子那知道你的电话,就给你打过来了。” 徐明说道:“我知道,大岩子刚给我打过电话,啥事啊,哥们儿?” 贤哥说道:“二哥,你看你在德惠没?咱们是见个面谈谈呢,还是怎么的?” 徐明回道:“我挺忙的,没在德惠,我在榆树修道呢,立路灯杆子,干工程呢,你有事儿就直说吧。” 贤哥接着说:“二哥,可能我打电话有点冒昧,你应该也知道我找你啥事。赵三,也就是赵红林,我们都是南关人,都是长春的。三哥找到我,说在你那耍钱,被你们拿下七万块钱,还被打了,有没有这事?” 第45章 剑拔弩张 徐明一听,说道:“有这事儿啊,对,是我打的,咋的?” 小贤说道:“不咋的,二哥,你看这样行吗?虽然咱俩素未谋面,但通过小岩子也算是联系上了。我在长春,你在德惠,咱哥俩没见过面,可我想跟你交朋友。我这人挺好交的,你能不能卖我个面子?打人这事儿,咱也不多要,拿点医药费,三万两万的就行,我估计你这么大的大哥也不会在乎这点钱。再加上人家赢的七万块钱,一共给人家拿十万块钱。你要是来长春,我请你喝酒,二哥,你看行不行?” 徐明一听,说道:“大岩子把电话给你的,我知道。但是我跟你说,我跟你又不熟,你上来就要十万块钱。面子?哥们儿,那十万块钱可不是小数目啊!再说了,那赵三,也就是赵红林,他自己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我一看他那眼神,再一看他那手,就知道他是个出老千的。我也是老江湖了,不用多说了。贤子,这个面子我不能给你,你还有别的事没?我挺忙的。” 小贤一听,说道:“二哥,至于吗?十万块钱而已。你刚才还说在外面修路修桥的,不管你是干工程也好,混江湖也罢,你应该不差这点钱。而且我在长春就听说你人非常好,我小贤是诚心诚意想跟你交朋友。” 小贤说话确实很客气,因为他知道徐明名气很大,受人尊重,所以是以想交朋友的心态来的。 徐明却说道:“我不跟你唠了,我也不想交什么朋友,更不想认识你,我也不去长春,没啥事儿我就挂了,我挺忙的。”说完,徐明直接就把电话挂了。 小贤是当着赵三的面打的电话,赵三听得真切。 三哥心里想:“操你妈,以我对小贤的了解,小贤肯定得急眼。” 果不其然,小贤坐在那儿瞅着赵三说:“三哥,他没给我面子!” 赵三说道:“这人老狂了,你是没看见他,那德行,一出门好像自己是德惠老大似的,就他妈欠收拾!” 小贤又把电话拨了过去,此时徐明确实在外面施工干活,正忙着指挥呢:“那边那杆儿,去用那吊车都立起来。” 电话又响,“哎,哎,怎么的?没完了,你跟谁俩呢?” 小贤说道:“姓徐的,不是他妈人都是相互的。我小贤在长春也算是个人物,我给你打电话,客客气气一口一个二哥叫着,你他妈也不给面子啊?” 徐明说道:“你说啥?” 小贤骂道:“我说你他妈为老不尊,啥德行?我通过大岩子认识你,要我他妈张嘴,就你这混蛋,我他妈……你给不给钱?我不废话,消停把十万块钱送到长春来,要不我肯定上德惠找你去!” 徐明怒道:“你说啥?小崽子,你说啥玩意儿?你要干我是吧?” “我再跟你说一遍,你不把钱送来,我就上德惠干死你!”小贤冷笑道。 “上德惠干死我?孙世贤小崽子,老子混社会的时候,可能你还在坐门槛上玩泥巴呢。你跟我俩玩这个啊?我在德惠等你! “你啥时候在德惠,我啥时候去!” “我现在在榆树呢,我明天就回去。”徐明吼道。 “行,那我明天上德惠,你别到德惠我找不着你,给你打电话你再不接!” “我操,我怕你啊,小崽子,你来吧,只要你敢来,我就给你留在德惠,你准备好吧!” 小贤说道:“行,我明天我上德惠找你去,你等着,操,等着!”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赵三在一旁,心里乐开了花。他原本就想激一激小贤的怒火,没想到这徐明自己没压住火,和小贤骂骂咧咧地吵了起来。 挂断了电话,小贤对赵三说:“三哥,今天这叫徐明的不在家,明天我叫上一帮兄弟,咱们去德惠看看是怎么回事。” 赵三应道:“上德惠行,没问题,看看他有多厉害!” 小贤这时候正值出道势头正猛的时候,之前他对徐明挺尊重,是因为徐明的岁数和阅历摆在那,但此刻他可不怕他。 小贤心想:上德惠看看,你要是真不给我面子,我可不会放过你。 不过他也没下决心一定要和徐明大干一场。 赵三见状,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说道:“贤哥,那我先回去了,明天上午我过来。” 小贤说:“明天上午你来吧,明天上午我和你一起去一趟。” 赵三便离开了。 这边,徐明气得够呛,挂了电话后,心里想:跟谁俩呢?小兔崽子,敢把我骂成这样。徐明拿起电话,拨给了在广州的张红岩。 张红岩在广州,刚和徐明通电话没一会儿,电话又响了,一看是徐明,忙道:“二哥,怎么了?”徐明说:“大岩啊,你这个叫小贤的朋友可真狂啊!” 张红岩问:“怎么了,二哥?”徐明说:“这小子给我打电话,要我给他面子,我没给,他可好,说要来德惠揍我!我跟你说,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早就骂他了。他要敢来德惠,我肯定让他好看!” 张红岩一听,忙说:“二哥,你要和小贤对着干?这是怎么回事啊?二哥,这小贤和我关系挺好,你和我也不错啊,你们都是我哥们儿。而且小贤的兄弟个个都很厉害,你们要是干起来,这不是两败俱伤吗?我张红岩可不希望看到这样。再说了,你们是通过我联系上的,这事儿和我脱不了干系啊。” 徐明说:“大岩子,你别掺和这事,我就是告诉你一声,这小子我可不会给他面子,我肯定要教训教训他!” 说完,徐明就挂断了电话。 张红岩一听,暗叫不好:徐明本身就很猛,他的兄弟也都不是吃素的,像崔大军多狠啊,吴铁子也厉害。而小贤那手下的兄弟,张红岩也是知道的。 时间来到第二天,一大早,小贤就把身边的兄弟,海波、方片子,还有二林子等人叫上了,一共十来个人。 小贤打电话给赵三:“红林啊,三哥,在哪呢?” 赵三说:“我现在正往你那茶楼去呢,咱们这就上德惠去。” 小贤嘱咐道:“三哥,还是那句话,打仗要是出了什么事,需要花钱摆平时,你得担着点。” 贤哥在那时并没有太多的钱,所以提前跟赵三打了招呼。 要知道,无论在什么年代,流氓打架都是有一套规矩的。 在八十年代,打完架后如果要解决问题,无非就是找个说客,赔点钱了事,有时候甚至拿两瓶罐头去医院道个歉就完了。 而到了九十年代,打架出了事同样得花钱去摆平。 贤哥心里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提前跟赵三说好。 赵三表示:“贤哥,没事,要是出了什么事,这边需要钱,三哥帮你顶着。我现在就过去。” 赵三过来的时候并没有带兄弟,其实他那时手下也有二三十个兄弟了,但他一个都没带,就自己来了。 这就是赵三的诡诈之处! 赵三来到茶楼,一进屋就看到屋里有十多个人,这些兄弟都在各自准备家伙。有方片子,二林子等人,他们叮叮当当的,把家伙都别上了,有几把小枪也都藏好了。 赵三看了看这十来个人,说道:“贤哥,我来了。” 贤哥回应:“三哥,收拾一下,一会儿我们两台车出发,一台面包车,一台轿车,就往德惠去。” 其实小贤要找人也能找得到,但他觉得找个百八十人去德惠这种做法不太现实。 而且小贤此时也没打算一定要和徐明大干一场,也没想着到了那儿,如果对方不给面子就把人绑了之类的。 这十七八个人来到楼下,上了一辆面包车,就是那种年代常见的天津大发之类的,还有一辆轿车。 这辆轿车也不算特别好,是金海滩老板林有金给小贤的。 就这样,两台车朝着徐明所在的德惠疾驰而去。 再说徐明,头一天还在榆树干活立电线杆子,第二天就回到了德惠。 他压根没想到小贤真的敢来! 在德惠这地方,要是有人敢来打徐明,说出去都能让人笑掉大牙。 毕竟在外面约徐明打架可能还有一线生机,可直接跑到人家的地盘上来闹事,那可就说不好了。 要知道,徐明在德惠的口碑极好,不管是在社会流氓圈还是其他方面,那都是相当厉害的。他要是想找人,别说是一二百,就是三四百人他也能召集起来。 此时的徐明正在电影宫附近的一家茶楼里待着,他平时就喜欢在这儿,让人按按脚、掏掏耳朵、捏捏胳膊,或者喝喝茶、下下棋。 徐明也会摆局子,但他自己轻易不在局子上玩,局子都是由兄弟们在那儿维护着。 上午十点钟左右,徐明刚吃完早饭,正在茶楼里悠闲地喝着茶,和几个小兄弟围坐在一起下棋。 吴铁子和崔大军一左一右地陪在他身边,而李宝子呢,徐明并不常带着他,因为不太喜欢他那种爱占小便宜的做派。 崔大军和吴铁子可谓是徐明的左膀右臂。 就在徐明惬意地喝茶时,小贤他们正从长春朝着德惠的方向疾驰而来,准确地说是朝着米沙子方向。 在半路上,赵三在车里对贤哥说道:“贤哥啊,我啥也不说了,你红林三哥心里都有数。你对我那是没话说,你放心,要是真有兄弟受伤住院之类的事,你三哥绝对不会小气,钱财方面我包了。” 小贤看了看他,说道:“三哥说笑了,没事,咱们去了也不一定会打起来,还得看徐明的表现。他要是好好跟咱们谈,那还好说,要是不识相,哼,我可不管他是什么二哥三哥地,谁二哥呀!” 方片子坐在副驾驶,赵三跟二林子在后排。小贤接着说:“三哥,一会儿你都不用下车,看我的就行。” 此时赵三心里有点没底,为啥呢?因为小贤带的人不多。 不过赵三也知道,小贤打仗向来不是靠人多势众! 在他看来,小贤的兄弟确实都够狠,在这个年代也算是能派上用场的。 车还没到德惠,大概出城三十公里左右的时候,贤哥就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此时徐明还在茶楼里,他接起了电话。“喂,嗯,哎你好,哥们儿哪位?” “徐明吧,我,长春的小贤。” “哦,是你昨天给我打电话来着,咋个意思?” “没啥意思,我现在正在去往德惠的路上,我寻思你昨天不是说你回德惠嘛,我就先给你打个电话,我这就过去,咱俩见个面。” “哎呦,我操,你还真敢来,我昨天不是说了嘛,你来德惠,我给你留下!” “兄弟,谁给谁留下还不一定呢。我现在已经出长春了,你看我是上德惠找你啊,还是上哪儿?” “我让你进德惠城找我呢,那算我欺负你,你这么的,你往那边去,走过米沙,有个德惠粮库,你到粮库那儿等我就行了,你也不用进城了,我去找你去!” “好嘞。”电话挂断。 没过多久,小贤他们的车就先到了德惠米沙子附近的那个粮库。 他们一下车,张海波走过来问道:“贤哥,咋的呀?一会儿他过来,咱就干啊?” 小贤这时心里在想,毕竟是通过张红岩联系上的这个二哥徐明,这事还得看看情况再决定。 小贤心里寻思着,自己是通过张红岩联系上的徐明二哥,要是一见面就动手打人,在道上可不好看。 于是他说道:“一会儿见面了,谁都别先动家伙,等我看看徐明是什么意思。他要是给面子,那就好说,不给面子再另做打算。把家伙事儿都收起来。” 而另一边,徐明挂了电话后,立刻对吴铁子和崔大军说道:“赶紧把兄弟们集合起来。长春那小子,叫小贤的,要来找我,就在米沙子那边,我们一会儿过去。” 崔大军一听,问道:“谁?二哥,小贤?”原来,昨天打电话的事徐明没跟崔大军说,他这才刚知道。 徐明解释道:“前两天他们玩牌,李宝子输钱了,我去帮李宝子出头,把那个长春叫赵三的给打了。那赵三找人了,找的是长春南关叫小贤的。他昨天打电话来,我没给面子,今天就说要过来找我,还要到德惠来揍我。” 吴铁子一听,赶忙说:“找人去,打电话把兄弟们都叫过来!” 崔大军说道:“二哥,你说的是南关的,叫孙世贤吧?” 徐明点头:“对呀,怎么的?” 崔大军一脸严肃:“大哥,这小子挺猛啊。我听别人说,他身边有几个小子都敢玩命,可能身上还背着人命呢!” 徐明不屑地说:“敢玩命又怎样?到了德惠,难道还能翻天不成?不过,咱的人去少了可不行,多叫点人。” 崔大军继续说道:“二哥,小贤他们是猛,咱也不能弱啊。而且他们那帮人年轻气盛,可不好对付。” 吴铁子也附和道:“我也听说过这个叫孙世贤的,在长春混得很猛,年少时就因为把人给弄死进去过,这小子将来很可能成为长春的大哥级人物。” 徐明听了,心里不禁有些没底了。 徐明暗自思忖:这都到家门口了,可不能让小贤这小子给欺负了! 他原本没把小贤当回事,可现在情况似乎没那么简单。 于是,徐明拿起电话,打给了一个人。 在当时,德惠的六扇门里有个人,是第三把手,这位大哥姓杨,和徐明是磕头兄弟。 杨哥正在开会,接起电话:“喂,我徐明,方便说话不?” 杨哥正开会,有些不耐烦:“我开会呢,什么事?” 徐明说道:“有点事,有人要到德惠来收拾我。” 杨哥一听:“我这开会呢,你就为这点事给我打电话啊?先撂下,一会再打来。” 第46章 恩怨升级 过了一会儿,徐明又拨通了建军的电话,建军可是他的小弟。 电话接通后,徐明说道:“喂,建军啊,我是你二哥。” 建军忙问:“二哥,啥事啊?你刚才给哥打电话了吧,刚散会,刚才哥跟我说你有事找我?” 徐明便说:“我跟你说个事儿,有帮长春小兔崽子要来德惠找我麻烦。” 建军一惊:“长春来的?来多少人啊?” 徐明回道:“还不清楚呢。我估计这帮人肯定带着家伙,你去,肯定能把他们都带回来。把人控制住后,我再过去。” 建军又问:“约在哪儿了?” 徐明说:“我约他们在德惠粮库那儿,你往粮库那边去,把他们堵住就行。” 建军应道:“明白了,二哥,你放心吧,我这就去集合队伍。” 挂了电话,这位建军大哥虽然手下人数不算特别多,但在德惠这么大的地方,调个四五十人还是轻而易举的。 各小组迅速行动起来,德惠有不少岔道,建军开始布置任务:“一中队、二中队,你们从这个道包抄,我们从那个道正面出击。” 很快,一切安排妥当。 徐明甚至都不用亲自去,他心里想着:在德惠,我得让你们知道我才是老大,外来的别想在这里撒野。 这边,贤哥他们也赶到了。贤哥他们到达的时候是上午十点半。 贤哥一下车,说道:“咱们来得早了吧?” 赵三说:“先下车,那就等等吧。” 贤哥还嘱咐兄弟们:“你们一会儿别轻易亮家伙,等我看看徐明是什么意思。这位二哥要是懂规矩,我就跟他好好说说,把面子的事解决了。要是他不给面子,而且来的人少,就直接把徐明抓走;要是来的人多,他要是还敢挑衅,那就跟他们拼了!” 正商量着,赵三突然眼神一凛,喊道:“不好!” 虽然没有警报声,但他看到有车从小路,还有从田间地头那边绕过来了。 赵三立刻意识到不对,说道:“贤哥,好像来人了!” 小贤回头一看,只见几辆车正从那边往他们身后绕。再一看另一边,也有车开了过来。 小贤一看这情形,身旁的方片子和其他几个兄弟已经把家伙掏了出来。 小贤赶忙喊道:“都别动,都别动!这肯定是警察,你们掏家伙难道要和警察拼吗?” 他们赶紧又把枪揣兜里了,有奸的就扔车里了。 小贤再厉害,也不敢跟警察对着干。 来的人不算多,不到二十人。 一瞬间,从四面开来的车将他们围住,两边一堵,像是包饺子一样。一共来了十多辆车,前后道路都被堵住了。 紧接着,车上的人下来,手里拿着家伙,建军喊道:“都别动,蹲下,都别动!” 小贤、赵三以及小贤的那帮兄弟,一个接一个地被按在车上。 只听警察喊着:“都别动,别动!用手铐铐上,快点!” 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音,平均两三个人对付他们一个人,很快就把他们都铐上了。 小贤他们喊道:“凭啥抓我?凭啥?” 可是,他们车里的家伙都被看见了,有的别在腰间,有的放在车里。 随后,警察把小贤他们押上了车,开了回去。 建军回到队里后,就给徐明打了电话:“二哥,人给你带回来了,现在都在大队院里呢。我把他们都弄到一楼去了。一楼有十来个小屋,一个屋关两三个人,都已经关好了,你过来吧。” 徐明应道:“好,我现在就过去。” 徐明挂了电话,对吴铁子和崔大军说:“走,上去看看。”吴铁子和崔大军心想:还是二哥厉害啊。 这边,小贤和赵三被关在一个屋里,也挺巧的。 其他兄弟,比如方片子和海波,他们被关在另外的屋里。 不到十分钟,徐明就来到了大队院里。 他开着一辆白色的凯迪拉克,看上去很是威风。 车开进院后,他下了车,建军一看,忙说:“二哥来了。”徐明说道:“走,下去看看。” 赵三与小贤被扔在屋里,而且手都被铐在类似暖气管子的东西上。 赵三看着小贤,说道:“贤哥,对不住了,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遭这份罪。” 小贤看了看他,说:“都这时候了,别说这些了,操他妈的,徐明玩阴的。” 就在这时,只听外面走廊传来大皮鞋走路的声音,“咔咔咔咔”,徐明穿着大皮鞋,和建军大哥,还有两个警察以及他的两个兄弟走了过来。 到了赵三与小贤所在的屋门口,往里一看,徐明没见过小贤,但一眼就认出了赵三! 建军上前“啪”地一声把门打开了。 赵三看着徐明,说道:“你玩得也太埋汰了,你和贤哥约架,竟然还找六扇门。” 徐明走上前,二话不说,“啪”地给了赵三一个大嘴巴,骂道:“赵红林,你挨打没够啊?” 赵三看向小贤,小贤说:“别冲三哥说话,你冲我说,徐明,我叫小贤,你手段真够卑鄙的。” 徐明一回头,看向小贤说道:“就是你给我打电话骂我的?” 小贤毫不示弱:“对,就是我,咋的?” 徐明并没有亲自动手,而是使了个眼色,建军大哥身边的两个警察走上前来,其中一个拿着小棒子,对着小贤就打。 嘴里还骂着:“老实点儿,跟谁俩呢,操!” “啪啪”两下,小贤被打得有些迷糊。 小贤心中虽有怒火,但好汉不吃眼前亏,他知道这时候反抗也没用。人在屋檐下,怎敢不低头?何况还是在六扇门里! 徐明又转头看向赵三。 赵三说:“徐明,你手段真卑鄙。有事儿冲我来,钱我不要了,行不?犯不上为这点事儿闹大啊,二哥,这钱我不要了,行不行?你别难为贤哥了。” 赵三继续说道:“多大点事啊,长春和德惠离得又不远,按理说咱们都是老乡,这钱我不要了就是了。人你抓也抓了,打也打了,还想咋的?” 徐明看着赵三,不屑地说:“赵红林,你说你挺大岁数了,跟个毛头小子混社会!” 他看了看小贤,根本没把小贤放在眼里,而且这次行动还抓得挺准。 小贤比赵三小七八岁,在徐明眼里,赵三就像个不成器的家伙。 赵三赶忙说:“徐二哥啊,服了行吗?钱也不要了,没必要往死里整吧?而且张红岩那老弟,我们关系都不错。” 一提到张红岩,不得不说徐明确实挺仗义。 徐明心想,就凭他们带着这些武器,要是把他们都送进去,别说判多少年了,拘留或者劳教肯定是够了。在那个年代,这种事可不小。 徐明说道:“我告诉你,小贤也好,赵三也罢,就凭你们手里拿的这些家伙,把你们扔进去劳教肯定够了!哼,还别说你身边这些兄弟有没有别的事儿。不过我徐明做事,永远给别人留条路。我看在德惠人大岩子的面子上,看在他和你们关系不错的份上,这一次我饶了你们。但我告诉你,给我滚回长春,在德惠这块儿,不管是玩黑的还是玩白的,我徐明永远是老大,听明白没?” 赵三看了看小贤,小贤没吭声。 赵三只好说:“明白了,二哥,服了,服了,行不行?真服了!” 徐明便和建军说让人把他们放了。 徐明从屋里出去,带着兄弟上车走了。 这边,建军走过来还不忘警告两句:“我告诉你们,你们在德惠跟二哥装逼,不好使!知道吗?德惠这些领导,六扇门里的,都和二哥是朋友,都他妈坐在一起喝酒称兄道弟的。下次再到德惠来,我跟你说,可就真把你们扣下了!” 不到十分钟,他们把小贤和赵三等人就都放了。 废话不多说,他们被抓的时候,车都被拖到了院里。 出门一看,兄弟们都没挨打,只有小贤和赵三挨了揍。 方片子、海波等人看到贤哥被打得脸都肿了。 方片子着急地说:“贤哥,他们打你了!” 赵三也挂了彩。 小贤心想,此地不宜久留,于是招呼众人赶忙上车,径直往长春开去。 在回去的路上,赵三一脸愧疚地说:“贤哥,去医院看看吧。” 小贤说:“不用。兄弟们,这个面子必须得找回来。这个叫徐明的,我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 在半路上,小贤拿起电话,拨通了徐明的号码。 此时,徐明刚回到自己的小茶室,电话就响了。 徐明接起电话:“操,小贤啊,咋的呀?” 小贤怒道:“兄弟,你要是个爷们儿,你在社会上讲仁义的话,你敢不敢真刀真枪地跟我干一场?玩社会,你可真不够意思。你要是玩白道那套,我小贤打个电话,也能在德惠把你找出来,信不信?” 徐明不屑地说:“啥意思啊?兄弟,你不服气啊?” 小贤大声道:“我他妈当然不服了!你要是有种,你找你的兄弟在德惠等着,我要是约你在长春,那都算我欺负你。还是在德惠那个粮库,你敢不敢来?快说啊!” 徐明冷笑道:“小贤,你真是挨打没够是吧?你要是这么叫嚣,行,我他妈去!” “老二啊,我就跟你玩一把!明天还是这个点儿,德惠粮库门口,我等你,我挖好坑等着你!” “小贤,你要是敢来,我这次不玩白道,我肯定把你留在那儿。还有,你别跟我提什么张红岩,我从来就没把张红岩当回事!” 小贤说:“我告诉你,徐明,你要是真敢跟我真刀真枪地干,我还真佩服你。你别给我整六扇门那一套,让我笑话你。你就等着吧!” 小贤又发狠道:“我发誓,我明天不叫白道的人。我就要收拾你,我告诉你,徐明,我现在回去打个电话就能打听出你家在哪!你要是再跟我玩阴的,徐明,我可一点不吹牛,咱俩没什么大仇,但我能把你给解决了!” 小贤确实也够狠,他不是没有白道的关系,金海滩的老板林有金就是他的人脉,但贤哥一般不愿意动用白道关系,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小贤接着说:“你在德惠,我想找你也是分分钟的事,你等着,明天还是十点,在德惠粮库,等着你,操,你个傻逼崽子!”说完,小贤就挂了电话。 这边吴铁子和崔大军一看,问道:“二哥,真跟他干啊?” 徐明说道:“干,怕啥?就那几个小子,明天把德惠的兄弟们都叫上,都带上家伙,我就不信干不了他。在长春咱没胜算,在德惠我还怕他?” 于是,崔大军和吴铁子连夜就开始联系人:“明天,二哥要跟长春来的一个小子约架,你们都过来!” 他们没说和谁打,在那时,贤哥的名气还没大到一提名字就人尽皆知的程度。 徐明这边,吴铁子和崔大军连夜去召集人手,还吩咐道:“明天都过去,把家伙事带上点儿。没家伙事,二哥可饶不了你们!” 他俩找了差不多有二百来人! 在德惠混社会的那些人,崔大军和吴铁子的手下兄弟本就不少,这一召集,人就更多了。 再说小贤这边,回去之后,赵三察觉到贤哥是真的急眼了,但他也担心闹出人命。 毕竟徐明可不是一般人,从之前的接触就能看出来。 在回去的路上,赵三劝道:“贤哥啊,这事要不就算了吧。” 赵三心里清楚,打仗是很烧钱的,要是真打出大事来,肯定会惊动警方,到时候不管是伤人还是被伤,都得花钱去摆平。 赵三心里没底,因为他知道方片子、海波这些人打起架来都够狠,贤哥只要一句话,他们真敢下死手! 赵三又说:“贤哥,不行就算了吧,十万八万的我认了。贤哥,不行我回头给你拿点医药费。” 小贤却说道:“三哥,你这说的什么话?这事因你而起,明天你也得去,必须干他,不干他我咽不下这口气!” 赵三一看劝不住,只好说:“行,你别说三十万二十万了,你就算要五十万,我赵三也不带含糊的,你就去干他吧!” 小贤说:“回去睡觉去吧,明天上午九点在茶楼集合!” 赵三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赵三满心担忧,明天这场大战,从两人的对话来看,肯定是要硬碰硬了。 这一宿,三哥都没睡好,一直在想明天该怎么办。那边徐明放话了,要是再把他们抓住,可不会那么客气了。在德惠打仗,胜算不大啊! 赵三越想越愁! 咱们先不说赵三这边,再看小贤。 当天晚上,小贤就告诉海波、方片子、刘甲、二林子这帮兄弟:“明天这场硬仗,必须得拿下。能找到的兄弟,能联系上的所有人,都给我找来!” 这么说吧,小贤找于永庆借了不少兄弟和家伙事,不过这是后话了。 到了第二天,小贤找来的人也不少,大概有百来号人,但还是没有徐明的人多,毕竟徐明在德惠算是坐地炮。 头天晚上九点多钟,小贤心里其实也没底。 到德惠去跟徐明硬拼,他不可能不打听徐明在德惠的实力。 之前已经见识过徐明的白道关系了,而且徐明在黑道上也很有威望,随便一召集就能有一两百人来打架,就跟玩似的。 就在这时,方片子看出了小贤的心思。 方片子说:“贤哥,我出去一趟,办点事。” 小贤问道:“干啥去?” 方片子回答:“贤哥,你就别管了,明天这事你放心吧,肯定干他!” 小贤也没多问,方片子下楼开车走了。 一上车,方片子就把电话拨了出去! 小贤还在屋里寻思方片子是不是去找谁帮忙了? 小贤还真是猜对了! 第47章 长海传奇 在当时长春汽车厂一带,有一家歌舞厅,名字好像是彩蝶歌舞厅,又或许是春蝶歌舞厅,时间太久远,实在记不太清了。 这家歌舞厅最早就是个歌厅,到了九七、九八年的时候变成了夜总会。 夜总会的老板娘是个身材丰满的胖女人,大概三十七八岁到四十岁左右的样子。 店里的服务员不算多,有十多个或者二十来个的样子。 虽然店面规模不大,但生意还算不错。 店里有个老板模样的人很是特别。 这人留着些许络腮胡子,模样看起来有些邋遢,长相十分奇特。 这位大哥没什么事的时候,就喜欢在店里喝点小酒。 每次走进夜总会,他都会先把衣服一脱,皮带一解,然后把右边的假肢取下来,“叭”地一声往床边一扔,粗声粗气地对媳妇喊道:“给我整点吃的,操,天天喝酒都喝腻了,别他妈废话!” 这位就是长春二怪之一的于长海。 说到长春二怪,得详细说一说。 于长海和于长江是兄弟俩,他们家老大好像是叫于长明或者于长龙,老大没在社会上混,而是做了保安。 老二于长海和老三于长江在社会上闯荡。 于长海早些年是卖猪肉的,这和赵三的经历还有点相似。 于长海这条假肢是有来历的。 他的腿是被人打断的,地点在学校门口对面的一个胡同里。 是谁下的手呢?是被彭寅或者和刘航,就是之前和小贤有过节的那帮人。 他们受黑道指使,于长海因为得罪了人,腿就这么被弄残了,到医院一检查,接不上了,只能截肢。 截肢后只好装上了假肢。 这假肢好像是从日本进口的,是那种硅胶带金属材质的。 于长海是高位截肢,从臀部往下一点的位置截断的。 最开始,他舍不得扔掉那条断腿,盼着医学上出现奇迹,还能把腿接上。 他把腿放在自家冰箱里,后来冰箱停电坏了,腿发臭了,他才又找人重新用福尔马林把腿泡上。 若你不信现在去那看看,也许还能找到那泡腿的大玻璃瓶子! 于长海的弟弟于长江也不简单。 他瞎了一只眼睛,是在三零二国道附近玩火药枪的时候,不小心把眼睛给喷瞎了,把眼球摘除了。 他也不戴眼罩,就一只大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一只眼框瘪了一个坑! 哥哥断一条腿,弟弟瞎一只眼,这也是他们被称为长春二怪的原因。 这哥俩在长春黑道上也算小有名气,挺猛的。 于长海经营着这家夜总会,平时也没什么大事。 他弟弟那时候在搞台球厅,还经营小客车生意,他们涉足的买卖还挺多的,也不少挣钱。 于长海在长春那算是有一号的人物。 此时,方片子正开车往长海的歌厅去,路上就给长海打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长海问道:“谁呀?” 方片子说:“长海啊,我,你片儿哥。哥,你在不在歌厅?” 长海说:“我在彩蝶这呢,咋的了?” 方片子说:“贤哥找我,要管你借点家伙事儿,一会儿就到,等我到了给你打电话。” 长海一听,心里犯嘀咕:“贤哥找我借啥家伙呀?我这有啥呀?就有个假肢!” 其实长海胆子不算特别大,也轻易不和人打架。 但大家都知道长海有武器,是啥呀?他自制的土雷! 这和花博李强用的还不一样。花博李强用的可是那种木柄手榴弹,而长海是自己制作的土雷。 听长春一些混社会的人讲,长海好像是跟某个高人学的制作方法。 这土雷里面放的是什么炸药、雷管之类的材料,具体谁也不清楚。 但这东西可不是合规产品,是长海自己捣鼓出来的。 长海正想着,方片子就到了。 方片子给长海打电话,告诉他自己到了。 找长海借这种危险东西,一般人他是不会借的。 你想啊,要是你有枪或者其他厉害的家伙,别人找你借,你肯定会想:这要是借出去,用这玩意儿打死人了,自己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这种事可不能轻易答应。 接到方片子电话,长海应了一声,然后慢吞吞地把假肢套上,出门了。 他上了方片子开的车,费了半天劲才坐到副驾驶。 长海问道:“片儿哥,啥事儿啊?” 方片子瞅了瞅长海,说道:“不瞒你说,跟贤哥出去办点事儿,遇到点麻烦,缺点家伙,把你那小雷雷、小香瓜借两个。” 长海一听,忙问:“谁跟贤哥装逼呀?” 但他又有些担忧,说道:“片儿啊,万一跟人家干仗,那玩意儿要是扔出去,要是对方是白道的或者啥的,给人炸了,那可就出大事了,直接把我都得牵连进去啊!” 方片子不耐烦地说:“别他妈废话,你就借我两个。关键是你别给我拿不好使的啊,我告诉你,别拿假的唬弄我。” 原来,于长海的土雷在长春私下里已经有不少传言了,有人说长海还弄了假的。 方片子就怕长海借给他假的,还说:“要是借我假的,出去让人给我收拾了,我回来可饶不了你!” 长海一脸无奈,说道:“哎,我给贤哥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咋?我说话不好使啊?” 长海没理他,拿起电话就打给了贤哥,说道:“贤哥呀,是我,长海!” 小贤不知道方片子去借小香瓜的事。 贤哥问:“怎么了?” 长海说:“方片子来了,他说明天有大战,想来借点东西。” 贤哥一听,心里立刻明白了,暗自思忖:“操他妈的,也行啊。那德惠的徐明在德惠说不定能召集很多人,我这一百来人去,心里还真没底。要是能借着小香瓜,倒也能壮壮胆。” 贤哥想到这,便说:“长海啊,是我要用。而且长海啊,你别怕这事儿,出了多大事,贤哥在这给你保证,跟你于长海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有一天我被抓了,问到这东西是从哪来的,我就说从大道边捡来的,或者从境外买来的,绝对不会牵扯到你,你放心!” 长海忙说:“贤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怕你们出啥事。不行,我跟你们过去吧。” 贤哥回道:“不用你,你的腿脚不方便,别到时候再出什么岔子。” 长海说:“那行,我知道了。贤哥,我给你拿几个吧,给你拿三个,嗯?再多拿两个也行。” 说完,长海挂了电话,方片子说:“这回能拿了吧?” “行,你等着,你他妈别嫌不好使就行。” 于长海从车上下来,一脸无奈,心里想着:“没招啊,咋地那也得借呀。” 这就好比有些人家里有钱,亲戚都知道,张嘴来借钱,你明明有五百万,人家张嘴借三万五万的,你要是不借,说自己没钱,可说不出口,人家都知道你有钱,这多尴尬。 这种情况下,怎么着都得借。可往往借出去了,哪怕只借五千一万的,这钱多半是要不回来的。 这社会啊,有钱还真别轻易往外借! 长海没办法,只能去拿。 他走进歌厅,这歌厅的老板娘杨春蝶是个胖女人,她其实挺爱长海的。 杨春蝶不缺钱,于长海当时玩社会也没什么钱,但杨春蝶就相中了长海那股实诚劲儿,那种混社会的劲头。 长海一瘸一拐地走进卧室,因为长海接电话的时候,这女人就盯着呢。 只见长海弯下腰,他那胯骨不太灵活,低着头去拽床底下那个箱子。 那不是皮箱,而是一个木头箱子,就放在杨春蝶和长海卧室的床底下。 以前最开始的时候,杨春蝶见长海在床底下箱子那儿鼓捣什么她并不知道,后来看见了才明白过来,惊叫道:“你放那箱子底下的是什么?你可别弄响了,这玩意儿要是响了,咱俩不得上天啊?” 长海不屑地说:“响个鸡毛!” 他心里也想,屋里暖气挺热的,可别把这东西给弄响了,但嘴上还是很硬气地让杨春蝶别管。 现在长海又在那儿翻腾,心里想着:“操他妈的,拿假的肯定糊弄不了方片子,那家伙可不好惹,要是被他发现是假的,非整死我不可。” 原来,长海那些土雷确实是有真有假,假的上面有道杠,只有长海自己能分得清。 长海就像挑小葫芦似的挑了半天,最后拿了三个,都是真的,没敢拿假的。 当他把土雷揣兜里的时候,杨春蝶看见了,问道:“你干啥呀?你拿这玩意儿,是要借给别人?不行啊,你这万一要是拿去抢银行之类的,出了大案可怎么办?” 长海不耐烦地说:“哎呀,别废话,小贤要借,我能不借吗?”杨春蝶也知道小贤,也就没再阻拦。 长海拿着土雷来到方片子的车上,开门上车后,方片子就问:“拿来了?拿几个?” 长海从兜里把三个土雷一一掏出来。 方片子一看,赶紧说:“你放这儿,别乱动。我虽然敢杀人,但不代表我不怕死啊。你给我拿个海绵之类的包上点儿,或者找个小盒给装上,这玩意儿在车里晃来晃去,万一撞响了可不得了。” “没事儿,这东西下面有个环,你得拽这个环扔出去,三秒才炸。” “你赶紧给我找点海绵、棉花之类的,从褥子上薅点也行,给我缠上,别让它响了!” 于长海只好下车去找隔棉之类的东西,然后把这三个“小香瓜”用几个鞋套箍上,放在一个小鞋盒里。 于长海嘱咐道:“片儿哥,尽量别用啊,这玩意儿威力不小。虽说不至于像战场上的炸弹一炸炸死五七八个人,但要是离得近被炸到,肯定得受重伤,威力还是有的,千万要小心啊。” 方片子不耐烦的说: “知道了,这溜儿啰嗦!”说完,方片子就开车走了。 于长海挠挠脑袋,心里想着:“这他妈是谁要倒霉呀,不管是谁都不好过啊。” 方片子连夜往回赶,一路上都不敢开快,生怕车开快了一颠簸把土雷给撞响了。 原本能开八十迈的速度,他只敢以三十迈的速度慢慢开。自己还说呢: “这他妈赶上蜗牛了。” 方片子回到茶楼,小贤一看,问道:“回来了,东西借着了?” 方片子把鞋盒打开,小贤一看,惊道:“哎呦,我操,你拿屋里来干啥?你先把这东西放在车外面,别让人靠近。” 方片子忙说:“没事,外面都放海绵了。” 小贤还是不放心,说:“别往屋里放啊,真要是在这茶楼里响了,咱都得被炸飞了!” 海波也说:“对,拿到外头去,那于长海做的东西合不合格还不知道呢,这要是不合格,万一响了可就糟了。” 大家都觉得这东西太危险,还是放在车里面比较好,别往屋里拿。 当天晚上,那三个雷子就放在车里。 时间来到第二天,也就是和徐明约好的这一天早晨,九点多钟的时候,赵三早早地就来了。 贤哥的兄弟们,像方片子、二林子、海波这些人,只要是和贤哥关系好的,都来了。 在茶楼底下,停着十来辆车,每辆面包车上都有十多个人,总共贤哥找来了一百来人。 再说徐明那边,在德惠本土,他找的人就更多了,足足有二百多人,人数是小贤这边的一倍。 十点就要赴约,此时在德惠的茶楼楼下,徐明的人开来了几十辆车。 吴铁子和崔大军走进屋,只见徐明的兄弟众多,在德惠只要是混社会的一聊天,都说自己是二哥的兄弟,到处都是二哥的人。 这帮小子手里拿着长短家伙,不说别的,光是老猎枪就有四十五把,还有些兄弟带着比较正规的家伙,像东风三之类的,双管猎枪可能得有六七十把,家伙事那是绝对够用。 吴铁子和崔大军上前对徐明说:“二哥,家伙事准备得很全啊,人也都来了,小二百人呢,有的往那边去了,今天可真是要玩把大的了!” 徐明点点头,想了想,特意打了个电话,他心想:“我要让那个长春叫孙世贤的心服口服!” 于是,他拨通了电话,打给了杨哥,说道:“杨哥,我是老二啊。” 杨哥问:“咋的了?” 徐明说:“我跟你说个事儿,今天一会儿我在外面办点事儿,就在米沙子粮库那地方,来了一帮混社会的跟我装逼。我们约好了时间,你帮我给建军打个电话,不管闹出什么动静来,你们先别去。你给我半个小时时间,我就是想教育教育他们。我今天带了好多兄弟,估计十点钟到的话,十点半到十一点之前就能结束。不管谁打电话,你们都别去。” 杨哥一听,嘱咐道:“别把动静整太大啊,别闹出人命,教育教育就行,听见没?” 徐明保证道:“你放心吧,杨哥,我心里有数,肯定把事儿办明白!” 杨哥挂了电话后,跟手下打招呼,告诉他们上午十点钟到十一点,如果米沙子附近粮库那边有人打架,先别去,或者接了电话晚点再去,比如十点半接的电话,十一点再到就行。 这边徐明一看准备得差不多了,就下楼了。 他一出现,兄弟们都喊道:“二哥,二哥!” 大家都知道要和长春来的干仗了,毕竟德惠的混子向来不服长春的,当然,长春的也不服德惠的。 众人呼呼啦啦地上了几十辆车,朝着粮库驶去。 这一仗是胜负难定啊! 第48章 粮库血拼 徐明二哥坐着那辆不知从哪儿弄来的白色凯迪拉克,心中暗想:“我有二百来人,还有那么多家伙,谁能把我怎么样?想不赢都难!” 很快,徐明的队伍往约定地点赶去。由于车辆太多,大道都快被占满了。 二哥便吩咐道:“粮库院里有地方,一部分车藏到粮库院子里去,别都开过来了。人太多,别吓到对方,让他们跑了。” 到了地方后,崔大军和吴铁子开始组织,让二十辆车开进院子里待命,剩下的几十个人则守在门口。 再看贤哥这边,因为当时的路况不太好,不过估计从长春出发,一个小时也能到德惠。 九点钟,贤哥他们准时出发了! 赵三来了,方片子、二林子、海波等一帮兄弟也都来了,其他的小老弟暂且不提,总共百十来人,开来了十来辆车,面包车和轿车都有。 等人都到得差不多了,海波上前对贤哥说:“贤哥,兄弟都来的差不多了。” 贤哥这边来了一百来人,家伙事大概有三四十把。 贤哥没想到徐明能找来二百多人,毕竟一般混社会的打架,有个百八十人就够了。 贤哥手下的兄弟都很能打,而且还有秘密武器——方片子带来的三个“小香瓜”。 贤哥看了看,觉得差不多了,便准备出发。 海波下楼去安排,赵三看到这阵势,心里打鼓,心想徐明那边找百十来人,这边也百十来人,这还不得打死几个啊?赵三本不是真正喜欢打仗的人,不过也跟着下楼了。 下楼后,贤哥说:“三哥,上车。” 海波开车,方片子坐在副驾驶,贤哥和赵三坐在 贤哥的车作为头车,后面一长溜车跟着。 眼瞅着要出城了,贤哥在车上就开始布置了。 他对身边的贴身兄弟说:“一会儿告诉他们,到了就给我狠狠打,别跟他们啰嗦,下去就干,兄弟们都听好了,一切听我指挥。” 就在这时,赵三的电话响了。 赵三一看,对贤哥说:“我接个电话。” 贤哥说:“你接吧。” 赵三接起电话:“喂,你好。” 电话那头声音很大,有点像开了免提似的:“红林呐?” 只听自己媳妇王红焦急地说:“你在哪呢?” 赵三说:“我这正跟贤哥要出城办事呢,怎么了?” 王红喊道:“三儿啊,咱爸让车撞了,刚才十来分钟前的事。小志打电话来说爸让车给碰了,我现在正往医院赶呢,要送咱爸去医院。” 赵三着急地问:“咱爸伤得严重不?你赶紧过去看看,我下午就回来。” 王红带着哭腔说:“哎呀,咱爸那么大岁数了,让车撞一下,整不好腿都得折啊,你快点回来啊,我这心里没底。” 赵三忙说:“行,我一会儿就回去。” 方片子一回头,问道:“怎么的啊,三哥,这么巧有事?” 方片子这帮人其实都清楚赵三是个什么样的人。 方片子心里暗骂:“操你妈,赵三这死逼!” 他觉得赵三是因为自己的事才挑起这场仗,临阵却要跑。 方片子说:“三哥,这么巧啊,关键时刻有事?” 赵三急忙解释:“你也听见了,片儿,是我老丈人让车给撞了,我媳妇来的电话。” 小贤听了,嘀咕道:“他妈的,早不撞晚不撞,偏偏这时候撞,是不是提前谋划好的啊?” 赵三听到这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小贤见状,对海波说:“海波,把车停一下。三哥啊,你就别跟我们去了。” 赵三有些犹豫:“不行,我还是去吧,这事儿因我而起,你们去打仗,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不去不合适啊。” 小贤劝道:“算了,三哥,你下车吧。家里面老丈人的事可是要紧事,人命关天的,腿都被撞了,你回去看看吧。而且这仗你去了也没多大用,你本身就不是打仗的料。” 赵三还是觉得不好意思,说道:“贤哥,这么着吧,这一仗得花多少钱?要是有兄弟受伤啥的,我赵三准备二十万、三十万都行,五十万也没问题。” 小贤说:“行,需要的时候就给你打电话了,三哥。” 张海波把车停下,后面的车队也都跟着停了下来,众人都在问:“怎么回事啊?为啥停车?” 赵三穿着西装从车上下来,对小贤说:“贤哥,那你注意安全啊,徐明挺猛的。我这边办完事,要是赶趟,我叫我兄弟过去。” 小贤说:“算了,三哥,能有啥事儿。”心里却想: 等你兄弟过去?黄瓜菜都凉了! 海波继续开车,后面车上的人都看着赵三,心里疑惑:赵三怎么下车了呢? 车队开走后,方片子在车上说:“贤哥,你瞧瞧,赵三这他妈玩路子呢,我都看明白了,哪有这么巧的事?” 贤哥笑了笑,说:“你当贤哥傻啊,贤哥又不是傻逼。算了,赵三不是打仗的人,让他去也没什么用,他要是在战场上吓尿了,还影响士气,回去就回去吧。真要用钱的时候,找他,他跑不了,走吧。” 这边小贤带着车队继续前行,一百来人浩浩荡荡地打着双闪,十多辆车朝着德惠驶去。 再看赵三,等车队都走远了,他赶紧打电话:“你妈的,洪武啊,你让黄强开车来接我,我在东大桥这呢,快点的!” 原来,这是赵三提前设计好的,走之前就告诉王红:“王红啊,早晨你看好点儿,九点十分左右,你给我打电话,就说咱老爷子被撞了,要是不编这个瞎话,我不得去打仗吗?” 就这样,赵三成功脱身。 赵三这边撤了,且不说他,单说小贤这边正朝着德惠进发。 再来说德惠徐明这边,徐明他们先到了。 徐明让吴铁子和崔大军这部分人先进院子。 徐明吩咐道:“大军啊,你到院子里面去,铁子,你跟我在这边。一会儿他们来了,如果下车就跟我嚣张,那就直接动手;要是态度好,咱们就先谈谈。” 徐明心里明白,自己也不是傻子,毕竟来了二百多人,对方要是一下车就开火,那得死多少人啊。 而且他答应了老杨,不能闹出人命! 徐明又说:“大军啊,你到院里去,别都在这儿,别把他们吓跑了。咱们看看他们是什么态度,如果来了还在这儿闹事,我就好好教训教训他们。你们在院里看着我的手势!” 院子里藏了一部分人,崔大军领着他们。 徐明和吴铁子带着剩下的人在外面,外面大概有百八十人,院里有一百来人。 小贤的车队浩浩荡荡地赶来,差不多十点四十左右,就到了附近。 张海波开着车,他当过兵,眼神好,对小贤说:“贤哥,对面车不少啊,来了好像有一百来人。” 方片子不屑地说:“来一百来人能咋的?” 说着,方骗子直接从车上拿出一颗“小香瓜”握在手里。 小贤说:“来就来吧,一会儿下车不用跟他们客气。” 方片子说:“行,他要是敢动,哼,我就扔一颗。” “不过,别往人群里扔。”贤哥也知道,往人群里扔要是炸死几个人可就麻烦了,就说:“你往道边沟边上扔一颗,吓唬吓唬他们就行。” 方片子说:“知道,放心吧。” 很快,徐明他们也看到了小贤的车队。 吴铁子说:“二哥,来了,没少来车啊,也有十多个车,好像得有百十来人。” 徐明站在路上,身后的兄弟们拿着家伙,也都严阵以待。 小贤这边的人看着对面,发现对方拿着不少“五帘子”“长杆子”之类的家伙。 小贤轻声说:“看着我,一下车,我让你扔,你就扔。” 很快,两拨人距离越来越近,大概还有二十多米、三十米左右的时候,车子都停下了。 贤哥的车一停,贤哥一摆手,兄弟们纷纷下车。徐明一看,心里想:“我操,没少来人啊。” 他喊道:“小贤,你现在过来,管我叫声二哥,跟我客客气气的,我还可以不和你计较。你今天要是敢跟我顶嘴,我就把你留在这儿,谁也救不了你,神仙都不行!” 小贤还没来得及说话,方片子手一动,就把“小香瓜”扔了出去! 他可不管贤哥说的往沟里扔那一套,心里想着:管你那么多事呢,往沟里扔能吓唬住人吗? 只见方片子一抬手,一用力,就把“小香瓜”朝着徐明他们的人群扔了过去,动作十分迅速,没有丝毫废话。 前面的人眼尖,一看有个东西飞过来,像是个易拉罐,但又比易拉罐大,那东西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地后冒起了白烟,看起来比二踢脚可大多了,大小和一个小茶缸差不多,是土质的,“叭”地一声就落在了人群附近。 徐明喊道:“撇的什么玩意儿?” 那“小香瓜”飞进人群中,几个人眼尖,惊叫道:“哎呀,二哥,不好!” 紧接着“砰”的一声巨响,爆炸了! 小贤回头冲方片子骂道:“你他妈往人群里扔啊?贤哥我也怕炸死人呢,你以为杀人不用偿命啊?” 方片子却不理会,紧接着又把第二个“小香瓜”薅了出来,“啪”的一声又扔了过去! 第一个“小香瓜”已经炸伤了三四个人,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声音又大,等方骗子扔第二个的时候,外围的人才回过神来。 徐明大喊:“我去你妈的,快跑啊!” 徐明二话不说,招呼兄弟们赶紧跑,人群瞬间就散开了。 这时方片子身旁的海波以及小贤的其他兄弟,小贤之前就告诉过他们:“打枪这种东西,往腿上打或者往天上打,别朝着人脑袋和身上打,不然得打死好多人。” 紧接着又是“啪啪”两声枪响,小贤这边士气大振,“啪啪啪”地往天上开枪,双管猎枪、五连子纷纷作响,子弹朝着徐明他们射去! 崔大军在院里听到“哐哐”两声响,一看外面地上躺了好几个人,他身手敏捷,朝着粮库的墙跑去,“啪”的一下跳上墙头,直接翻了过去。 墙后面是山,崔大军一鼓作气往山坡上跑,等他跑到山坡上,喘着粗气喊道:“哎呦,我操,二哥!” 徐明也不知从哪儿绕了上来,他跑得比崔大军还快,骂道:“我操,大军啊,这他妈把咱们当日本鬼子炸了啊,多大点事儿啊,就他妈扔手榴弹啊?兄弟们受伤没啊?快给铁子打电话。” 再看前面来的那二百来人,都在拼命逃窜,此时就比谁的腿长,谁跑得快了! 那时正值冬天,准确来说是九四年年末到九五年年初,农村道路两旁的稻田地里,收割完苞米后留下的茬子很深。 这帮人慌不择路,有的往地里跑,有的往山上跑,跑得四分五裂! 实际上,地上除了被炸伤的三四个人,还有可能有三四个腿部被打伤的,但并没有人被炸死。 毕竟于长海做的这种土雷威力有限,不至于把人炸死。 他做这东西主要也是为了吓唬人,但这两声爆炸加上枪响,可把这帮人吓得不轻。 崔大军一回头,问道:“二哥,你啥时候上来的?” 徐明说道:“我跟着你他妈跳墙上来的。铁子呢?” 人太多了,徐明顾不了别人,得先顾着自己身边那几个兄弟。 崔大军拿出电话打给吴铁子:“铁子啊,你在哪呢?” 吴铁子在电话那头喊道:“我没注意啊,我开车跑了,不知道这是哪儿?他妈的扔的什么玩意儿,好像手榴弹似的,我都已经快进德惠了!” 崔大军骂道:“我操,你跑的挺快呀!二哥和我在山上呢,就在粮库后面那山上,你带点兄弟回来接我们呐!” 吴铁子又问:“二哥咋样,二哥没受伤吧?” 徐明回道:“我没咋地,我跟大军在山上呢。你看看兄弟们咋样啊?” 吴铁子说:“行行行,不行就搬救兵,我叫阿sir!” 吴铁子把电话打给了县大队:“喂,是县大队吗?这粮库门口有人打仗啊,打得叮当作响的,都动家伙了!” 对方问:“是吗?不是放二踢脚啥的?” 吴铁子急道:“他妈的都炸伤人了,你们赶紧来呀!” 第49章 小贤仗义 由于之前听老杨打过招呼,老杨之前说过不管闹出多大动静,十一点之前别去,徐明也答应了老杨不出人命。 所以老杨的手下接了电话都只是说:“行行行,我们现在马上往那去。” 可实际上,他们还慢悠悠的,有的说:“哎呀,车都出去了,我带几个兄弟,骑自行车去吧。” 可电话不停地打来,等他们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时候,接到徐明催促的电话,再想去已经晚了。 再说这边,徐明他们的人全跑了,地上躺着六七个被炸伤或打伤的。 小贤喊道:“别追了,别追了!” 贤哥这一嗓子喊出,兄弟们就都没再往远追。 小贤心想:穷寇莫追嘛,都在公路上,差不多就行了,一会儿阿sir来了就麻烦了。 他问道:“咱兄弟有没有受伤的?” 一查看,结果小贤的兄弟一个受伤的都没有。 对方那边有几个胆大的还手了,枪“邦邦”响了几声,但也没敢真打人。 小贤喊道:“见好就收,撤!” 徐明和崔大军在山上趴着看,崔大军说:“二哥,他们撤了,要跑。” 徐明说:“让他们跑吧!” 于是他们看着小贤他们上车,小贤这边海波等人上了车,双方都没再理会对方。 方片子一回头,看到公路边有一辆白色的凯迪拉克,还打着双闪。 那车很漂亮,在当时林肯和凯迪拉克都不多见,方片子心里暗喜:“我操,这车不错呀!” 此时徐明和崔大军他俩趴在山包上看着呢,还在念叨:“小崽子要跑了,跑吧。哼,咱兄弟没受伤,也算幸运。” 方片子瞅着那车,拿起一根长杆子,把车门一撬,将长杆子往车上一放,然后上车打着火,“呜”的一声开走了。 山上的徐明看到了,大骂道:“我操你妈,他抢我车了,怎么把我车开走了?” 方片子开着车,“叭叭”几下就超过了小贤的车。 小贤喊道:“方片子,这边打仗呢,你抢人车干啥?” 方片子回应道:“贤哥,这车开回去,还能值点钱呢,给他开走!” 就这样,方片子把徐明的车给开走了,真可谓贼不走空! 小贤也没办法,方片子急眼起来,连贤哥都敢骂。 这场仗打得还算漂亮,小贤这边没伤一兵一卒,安全撤离。 等他们都走远了,徐明气得大喊:“快下去,下去!”徐明和崔大军从山上往下走。 山上有雪,道路很滑。他俩跟头把式滑到山下,来到那几个受伤的人跟前。 远处的兄弟们之前都没敢靠前,看到人都走了,这才围过来。 “二哥,二哥,这有几个兄弟受伤了。” 只见那几个兄弟喊道:“哎呀,我腿……哎呀,哎呦,胳膊被炸伤了,哎呀,二哥救命!” 吴铁子也赶过来了,问道:“二哥,你没事吧?” 徐明一看,骂道:“他妈的,快给兄弟们送去医院,快点!你开我车送兄弟们去......,操,我没车了,我的车都被抢了,你们跑这么快干嘛?” 吴铁子委屈地说:“二哥,那一开始手榴弹一响,我看你都没影儿了,我能不跑吗?” 徐明一边组织兄弟往医院送,一边在心里琢磨,这一刻,他才真正知道这个小贤不是一般人,这小子他妈敢玩命啊! 有人可能会说,徐明可以找白道帮忙啊? 可实际上,找白道不仅得花钱,而且在德惠这边或许还行,到了长春,小贤也有人脉。 老话不是说了: 黄土地的蝲蝲蛄拱不动黑土地! 妈的,自己的车都被抢了,看来还是小看了小贤呐! 徐明在医院里看着受伤的兄弟。 还好,那五七个受伤的兄弟都不算太重,没有折胳膊断腿的情况,都是被弹片溅射到身上,还有被瞎打的子弹擦伤之类的伤。毕竟小贤下的命令就是不许往身上要害地方打或朝天放枪。 徐明在医院里拨通了小贤的电话,此时小贤还没进长春,电话就响了。 “喂,孙世贤,你是不是玩过火了啊?”徐明愤怒地喊道。 小贤反问道:“咋地,你不服啊?不服你跑啥呀?” 徐明吼道: “我跑啥?你他妈拿我当日本鬼子打了?咱们是社会人约架,你下车就“叭叭”扔雷子,我都没看清那是啥,是手榴弹啊,还是啥玩意?” 小贤毫不示弱:“你别扯别的,你服不服?” “我他妈不服,我服啥啊?” “你不服,你别跑啊,你往山上跑啥?我看你撅着大腚一口气跑到山顶去了,把兄弟们都扔那了!” “你现在回来,小贤,你他妈整手榴弹,我炸药包都能整来。你回来,咱再约个点,再干啊!” 小贤嘲讽道:“二哥,你还真能拿炸药包啊,炸死我几十个呀?” “还有,我车呢?你打仗就打仗,咋还抢车?” 小贤接着说:“抢你车的是方片子,他虽然是我哥们儿,但他不归我管。” 徐明质问道:“孙世贤,你啥意思啊?” 小贤说道:“二哥,别的不说,我一开始看在大岩子张红岩的面子上,一直想跟你交朋友,我是不是客客气气地跟你说,让你给我点面子,抢人赵三的七万块钱,你给拿十万块钱,你不干哪,你还把赵三揍了。我一口一个二哥叫着,说你来长春我安排你喝酒。可二哥,你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我呀,我够敬重你了!” 徐明不耐烦地说:“你说那些有啥用,你还提那些,你把我车先给我还回来!你把我兄弟炸伤五六个,这仗咋都打到这份儿上了?说实话,国家和国家打仗烧钱,咱们打仗也烧钱呐!你把我车还回来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小贤说道:“二哥,我相信你在德惠有你的实力,你都能派德惠的警察来抓我。但你看他们到长春好不好使?你看我孙世贤在南关区,在长春我一句话,白道能不能护住我?” 小贤又说:“你这车我看再不值钱,走私过来也得值三十万吧,再加上赵三那十万,你拿四十万到长春来取车,我请你喝酒,咱交个哥们儿,没必要闹得你死我活的。” 徐明不屑地说:“让我上长春,我害怕呀?” “你要是真有胆儿,上长春来啊。见面一高兴,有可能我一分钱不要,但就怕你不敢来呀!” 小贤挑衅道:“你来吧,明天晚上长春的大都会,我请你!” ”行,明天晚上六点长春大都会!” “不用带人来,我不能把你留在长春!你看我都两进德惠了,这回也该换你到长春溜达溜达了!” “行啊,小贤,我上长春会会你,我看你是不是真有本事!”徐明说完,“啪嚓”一声挂了电话。 吴铁子和崔大军看向徐明,问道:“二哥,他怎么说?” 徐明骂道:“他妈的,小贤让我上长春,说让我拿四十万,他开走了我的车,加上赵三那事,让我拿三十万赎车,另外十万是给赵三的。” 崔大军说道:“二哥,咱要不找找白道关系?操他妈的,到长春把他抓过来。不过长春咱白道也没人啊,在德惠咱还行,到长春玩白道,咱不一定是他对手。” 吴铁子也说:“二哥,那咱就他妈去还是咋的?” 徐明的车当年花多少钱买的?估计肯定不止三十万,是走私过来的,也得五六十万。 这车你说你要不要?不要吧,徐明还挺心疼,那方片子把车开走了,可真够气人的。真要把车要回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有人说小贤抢人车这事儿和梁旭东风格不一样,贤哥一般不抢东西,要是梁旭东抢了,直接就给你卖了。 思来想去,徐明决定冒一次险,去看看小贤到底有多大能耐!他估计小贤也不敢把自己咋地。 再说小贤回到长春,第一时间就给赵三打了个电话。 “喂,三哥,在哪呢?” “我在家呢,小贤,怎么了?你回来了,事儿怎么样了?” “三哥,你过来吧,把这事儿给你处理处理。” 赵三心里寻思,这要真是打伤打残了贤哥的人,贤哥可不会白白帮他办事,要是有兄弟受伤啥的,肯定得让他出血。他当年也确实没帮贤哥做啥,后期有事的时候还得指望贤哥。 很快,赵三来到小贤这儿,一进屋看到贤哥乐呵呵的,兄弟们也都好好的。 赵三笑着说:“贤哥,兄弟们都安全回来就好,输赢不重要。” 方片子却骂道:“就他妈你奸呐?”说着就伸手要怼赵三的脑袋。 贤哥赶忙制止:“去去,片子。三哥,是这么回事......” 小贤便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方片子扔了两颗雷,把徐明他们炸得满山跑,还把他车给抢回来了。” 赵三说道:“干他就对了,他妈的,这个徐明!” 贤哥却说:“三哥,我是这么想的,江湖宜解不宜结啊。给大岩子一个面子,再一个,徐明这人我发现很有号召力,而且离长春不太远,也算咱半个老乡。我约他明天上大都会,咱们见个面,你也去,毕竟是因你的事而起嘛。徐明他要是敢来,我决定就不要他的钱了。毕竟咱把他兄弟打伤了好几个,炸伤了四五个。如果行的话,我就做主了。” 赵三看了看贤哥,说道:“贤哥,都听你的。” 时间来到第二天晚上,小贤和赵三早早地就来到了大都会。 差五分钟六点的时候,徐明领着崔大军和吴铁子这两个左膀右臂来了,他们开了一辆别人的车。 这两人都带着家伙事儿,后腰上一人别了一把。 吴铁子和崔大军都不是善茬,两人还说道:“明哥,进屋要是小贤给咱们玩鸿门宴,操他妈的,俺哥俩就算拼了命,也得把他给干了!” 徐明说道:“一会儿进屋看看再说,看这小贤子到底卖的什么药。” 正说着,一进屋,服务员便迎上来:“欢迎几位先生,贤哥定好的地方,楼上请,二零八包房。” 小贤这边并没有带很多人,只有方片子、海波、赵三和小贤自己。 当他们把门打开,徐明走进屋一看,只有四个人。 小贤走上前,说道:“你好啊,二哥,欢迎来长春做客!” 说着,贤哥伸出手,和徐明握了一下。 这时,崔大军和吴铁子还在担心会不会是鸿门宴,眼睛不停地向左右扫视。但看到贤哥伸出了善意之手,一个人是不是装样子还是能看出来的。 徐明看了看小贤,说了句:“兄弟!” 贤哥说:“二哥,坐吧。” 徐明也没废话,对崔大军说:“大军,把钱拿来。” 崔大军便拎了一个大皮箱过来,里面装着四十万现金,往桌上一放。 徐明说道:“贤子,钱放这儿了,四十万!之前二哥有些事没想明白,这回……” 小贤看着徐明,说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你是德惠的,我是长春的,终归到底,咱们都是吉林的,往大了说,是东北的,再往大说是中国的。二哥,我了解你的为人,我打听了一番,说你人不错,这事有点误会了。算了,交个朋友。这四十万你拿回去,一会儿我让方片子把车给你开楼下来,等会儿你开回去。” 小贤接着说: “我跟红林三哥也说了,之前你打过红林,也打过我,但我也确实炸伤了你五六个兄弟,这个事就这样吧。三哥的钱也不要了,我做主了。你打过我,这事就这么算了,咱们交个朋友。以后有机会到长春来,你看我小贤是不是够义气。以后在吉林省,我也多你这么个二哥,你是前辈。” 徐明听了,说道:“贤啊,你把我的人打了,我有点不服气。但你要是这么办事的话,二哥我从内心往外,是真他妈佩服你啊。这哥们,交定了!” 赵三站起来说道:“打啥仗啊,这多好啊,好哥们儿,来来来,喝酒!” 有时候,江湖就是如此,恩怨易解不易结,并非非要把谁的脑袋打得鲜血淋漓,非要打死几个人,才算是在黑道中立足。 真正的江湖,往往有着别样的处世之道! 就拿这件事来说,徐明一分钱没花,就把车开走了。 他之前打了小贤两下,小贤却没有计较,可见小贤还是很有格局的。 当然,小贤也把徐明的兄弟炸伤了,不过这件事最终还是这样平息了。 小贤从此和徐明交好! 小贤仗义,反过来更是衬托出了赵三的诡诈。 然而,在江湖或者社会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利益。 当有利益牵扯时,人们可能会走到一起;一旦利益消失,说不定就会反目成仇。 不过小贤倒是通过徐明认识了不少人,比如高大平。 有人可能会问,高大平跟谁关系好呢?没错,高大平与徐明关系极好,两人就像结拜兄弟一般,高大平对徐明十分尊重。 高大平一般人都不放在眼里,但对徐明却是格外看重,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吧。 第50章 搓澡抹酱 现在是开心一刻时间,今天给你们大家说个乐子! 时间来到一九九五年,刚刚年初,眼瞅着就要过年了,大概是一月份左右。 这时候的东北是最冷的,这正是三九天,东北有句老话“三九四九,打骂不走。”说的是在三九四九的节气里,宁可挨打挨骂也不出屋,那真能冻死人呐! 春节眼看就要到了,这时候的赵三,和小贤关系非常好,在长春的知名度也挺高,而且他的蓝马子买卖做得也挺好。 不过这时候三哥并没有太多其他的买卖,就是摆个小局子,但赵三的手下兄弟也不少了。除了左洪武,还有黄强、黄亮加王志,以及一些杂七杂八的小兄弟。 之前讲过的大李小子李玉良,包括丁百合,还有刘奎燕这帮人呢,还记得之前那事儿吧,就是干魏仁那个事儿,赵三这不就跟他们闹掰了嘛。 大伙心里都明白,人家谁也不是傻子,所以这帮人和赵三啊,闹得挺不开心。 而且大李小子这时候从外地偷偷潜回到长春,他跑路后化名为赵国华。 当年跑路的时候,大李小子只在赵三那拿了三五千块钱。 由于时间紧,三哥当时还说:“哎,那个你先跑着啊,别回长春,然后啥时候啊,到外地了,这事三哥帮你处理,缺钱了让你三嫂给你汇。” 但等后来大李小子打电话的时候,根本就没人给他汇钱,而且这些事儿吧,还都往大李小子身上推,谁跑就推给谁,推的越干净越好,反正他也不敢回来! 你看他当初往小贤身上,往王大队身上砸钱老大方了,那是因为他们有用,关键时刻能给他赵三创造价值。 而像大李小子这样潜逃在外不敢露面的人,对赵三来说就是弃子,自然就不用理会他们了。 所谓的为哥们赴汤蹈火万死不辞都是狗屁,脑子一热就往上冲,倒霉的都是自己! 所以说,那些兄弟跟赵三的关系就变得不好了。 这时候三哥觉得自己的兄弟有点少,不太够用,想要把买卖越做越大,就得招兵买马,扩充实力。 这赵三就寻思着,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得整几个回来呀,还得通过其他渠道,找这些社会上的朋友问问。 三哥有个爱好,你看早期的赵三脚臭,穿着臭袜子啥的,恨不得一个月不洗澡,是那时候不行。等三哥有钱之后啊,就特别愿意干一件事,那就是洗澡。 这一天,三哥从局子里出来,大概是下午两三点钟,冬天的天儿,这时候还没擦黑儿呢。 三哥出门在局子上瞅了瞅,没啥事儿,就跟兄弟们说:“我去洗个澡去啊。” 他岁数大了,像大哥级别的都愿意泡个澡啥的。 他洗澡总去一个地方,在当时华源路这旮旯里面有一个浴池。 老板姓车,叫车文斌,这人在道上也有点名气,大家都管他叫斌哥。不过和赵三比起来,那还是差些火候。 赵三去他那儿洗澡,他都不敢要钱,但赵三每次都给钱,这点小钱儿他还是不在乎的。 那时候洗澡估计他家也就收五块钱,条件在当时算挺好的了,搓澡加上啥的估计得有十五二十那样,算是大众浴池,也常有大哥级别的人去。 这天,三哥来到浴池,宽衣解带。 这时候的赵三还不像后期那种长春一把大哥,出门得摆着谱,带保镖前呼后拥的,这时候的赵三还没到那份儿上。 从局子到这儿走路也就六七分钟不到十分钟就到了。 他一进去,就看到车老板和吧台服务员在聊天。 “哎呀,三哥来了!”车老板赶紧打招呼。 赵三回应道:“来了,文斌呐,水怎么样啊?我就爱泡澡,干净不?” 车老板说:“三哥来巧了,新换的水,今天人多,白天都脏的差不多了,刚才新换一池,可干净了。” 三哥听完就进去了,水池里的水挺干净,还挺烫,泡着很得劲儿。 池子里加上赵三也就三四个人,毕竟下午洗澡的人不多,晚上或者一早泡澡的人会多些。 赵三在池子里泡了一会儿,感觉挺舒服。他想着快过年了,得搓干净点。 一抬头,发现往常给他搓澡的人不在。 他找了半天,看到泡澡池子旁边有个看电视的地方,一般那儿会有拔火罐啥的东西,还有个休息的小躺椅,也就是那种小床。 一个男的穿着小裤衩在那看电视,手里还拿着个大茶缸子喝水,这人看着三十来岁,身体挺壮实,得有二百来斤。 赵三一瞅,心想:“这就是搓澡的吧。” 于是喊道:“哎哎,兄弟。” 那人还真是搓澡的,他回头问:“大哥,搓澡啊?” 赵三问:“原来那人呢?” 搓澡的回答:“不干了,走了。” “你叫个啥?” “管我叫大义就行。” 三哥也没多寻思,心想这个是新来的。 赵三泡得挺舒服了,就从池子里出来,往那一趴,说:“搓搓澡吧。” 这兄弟瞅了瞅,说:“翻过来,搓澡先搓前面。” 东北人搓澡都知道,先搓前面后搓后背,最后一拍屁股完事! 赵三在桃园路这一片也算是大哥级别的人物,但他现在还没摆那大哥架子。 当时张红岩挺牛逼的,不过上广州了。 南关区有小贤,那在九五年的时候小贤已经是大哥了,在南关区绝对是有地位的。但在整个长春来说,这会儿他可能还算不上一把大哥,估计到九五年中旬到九六年差不多能是。 赵三看着眼前这个体格子挺大的搓澡工,心里琢磨着这人干活儿劲儿大不大,能不能把自己搓得舒舒服服的。毕竟在局子里烟熏火燎的,就盼着来这澡堂子能好好放松放松,享受一下这搓澡的惬意时光。 赵三一瞅眼前这壮实的搓澡工,说道:“你给我轻点搓啊,兄弟,你看我长得白白净净的,我这皮肤可嫩啊,你这大体格子,一看你他妈劲儿就大,可别给我搓坏了啊。” 你想想,一般搓澡的要么是小瘦老头,要么有点小腱子肉但个头不高,还不能太胖,胖了就没长劲。 赵三看着眼前这二百来斤的搓澡工,心里直犯嘀咕,担心他手劲儿太大把自己搓坏了。“轻点啊,兄弟!” 那搓澡工大哥瓮声瓮气应道:“大哥,放心吧。” 说着,拿个毛巾往手上一套,就开始给赵三搓起来,边搓还边说:“我给你搓,保证舒服。” 赵三闭目养神,享受着被搓的惬意。 一会儿,感觉皮肤被搓得有点疼,嘴里喊道:“轻点轻点,哎哎,轻点,使那么大的劲儿干啥?” 那搓澡工姓潘,叫潘广义,大家都管他叫大义。 这大义是新来的,人有点意思,用东北话说就是有点虎了八登的。 他之前是因为抓小偷,把小偷给扎伤了,撵到医院去还要揍那小偷,又和医生干仗,不让医生给小偷包扎。后来可能因为是防卫过当或者什么原因,就被弄进监狱了,待了几年才出来。 出来了找不到工作,就找了这么个搓澡的活儿,今天是他第二天上班。 他就这么给赵三搓着,搓到手臂的时候,赵三躺在那儿,突然闻到一股骚哄哄的味儿。 在澡堂子大家都知道,有的地方厕所离池子近,赵三想可能是谁在里面尿尿没冲干净。 赵三睁眼瞅了一下,“哎,我操你妈。” 这大义身上还有纹身呢,纹着龙啊还是虎啥的。 他看见啥了?他没看他那纹身,看那搓澡的裤衩子呢。 大义给他搓澡穿了个白裤衩,都已经焦黄焦黄的了,那上面全是一圈一圈儿老尿碱,估计都不知道多久没洗了。 赵三忍不住说道:“兄弟啊,哎哎,别别别搓了,别搓了!大义啊,你穿的那裤衩子,你那鸡巴裤衩子骚哄的,几天没洗了你呀?” 大义这人虽说有点虎,但也不缺心眼儿,一听赵三这么说,他瞅了瞅自己的裤衩,说道:“不是,我我我是昨天刚洗完。” 他昨天是洗了,可能用水咕唧咕唧就算了,尿碱圈都没洗掉。一上午干活,在澡堂子里难免又弄脏了。 赵三不依不饶:“你这刚洗完的裤衩子?还鸡巴一股骚味儿。你换个裤衩子去吧,你这是服务行业,怎么能这样呢!” 大义瞅瞅赵三,说道:“你他妈一个洗澡的我给你搓澡,你挑我裤衩子干啥?” 赵三听了更来气:“我是消费者,你这服务得讲究点啊。” 大义回嘴道:“我没裤衩,就这一个,没地方换去!” 赵三都无语了:“哎?你就这一个裤衩呀,你没裤衩就不换了?” “不是你一个洗澡的,我一个搓澡的,跟裤衩子较什么劲!我他妈脱了还不行吗?我他妈真就这一个!” 赵三瞪着他说:“你跟谁俩呢?” “别他妈吵吵啊,咋的?事儿真多,我我我我脱下去。” 大义就来到门廊那休息的地方,那儿有个小床,他把裤衩子脱了,“叭”,往那儿一扔,就走过来,嘴里还叼着小烟,烟灰老长了。 “这回行了吧,净找事儿。” 赵三没吭声,把眼睛闭上了。 接着又开始搓澡,那烟灰挺老长的,搓澡的时候能不往赵三身上掉吗? “啪嚓”掉了一截儿。 赵三一睁眼,喊道:“哎,操,烫着我了,你这搓澡抽鸡毛烟呢,你说你一会儿再抽呗你。” 大义子有点来劲了,把烟一扔,“我说大哥,咋这么多事儿呢,一个搓澡儿,你说我这这这用水一冲不就冲掉了吗?” “叭叭”撩了两下水,冲掉了烟灰。 又开始搓,“咔咔”的,赵三又叫道:“哎呀我操!哎呀,哎,你轻点不行吗?” “啊,行行行。” 然后他一拍赵三那个腰,意思让他往旁边翻个身。 赵三嘟囔道:“轻点,我他妈皮肤嫩,你别给我搓坏了,咔咔这溜搓,都听见响儿了,你当我是搓衣板儿呐!” 大义他本来就挺来气,心里想着:“我给你搓个澡,你这个逼事儿,又是裤衩黄了,又烟灰烫了,又这又那个的。” 心里想着,手上就不自觉的加上了劲儿。 他二百来斤的体格子劲头可不小,“咔咔咔”使劲这么搓。这是离池子远,要是离池子近,早推进池子里了。 赵三受不了了,喊道:“哎呀,我操,别搓了,别搓别搓了,哎呀!” 大义一拍屁股,“行了,完事儿!” 赵三一摸后面,“哎呀,我操他奶奶的,后面是不是给我搓坏了,搓秃噜皮了吧?这么疼呢?” 赵三仔细往身上一看,都通红啊,“哎哟,你妈了个腿儿的!” 他心里那个气啊,这人力气也太大了,而且他瞅着赵三事儿多就咔咔使劲,真给搓坏了,后面都红痧痧的,都出血了。 大义一看,说道:“我看看,是不是搓坏了,哎呦,我操!” “你他妈傻呀?哎呦,后面是不是搓坏了?” “那个,大哥你等会儿啊。”大义转身走了。进他那个休息间儿拿出一个罐头瓶子过来了。 赵三一瞅,“啥玩意儿啊,那是啥呀?” 大义说:“哎呀,没咋地,哎呀,这这这这这,别人给我拿的大酱,就中午饭吃点大葱蘸大酱。这大酱挺好的,消炎,这玩意儿,嘎嘎好,我抠点大酱抹上。”说着就往赵三伤口上抹。 在东北有个土方儿,烧伤烫伤抹点大酱啥的。 但是他妈的这个搓伤还真就没听过啊,反正大酱消不消炎咱也不知道啊,应该有点作用? 本来就搓出血了,那大酱是咸的,一抹能不痧的慌吗?这就是和往伤口上撒盐一样啊! 疼得赵三大骂:“哎呦,我操你奶奶,你咋地?啥逼玩意就往上抹啊,疼死我了!” “大哥,是大酱哎,中午吃的大葱蘸的酱,消炎的。大哥你有点钢条,挺着点啊!” “啥大酱消炎啊?消你妈的炎!” 可给三哥气坏了,这不碰到个虎逼吗? “我操你奶奶的。你干什么玩意儿?你他妈给我抹大酱,你给我上刑呢?你把老板给我叫来!” 这潘广义一听,虽说他不精,但也不真虎逼,就是脾气有点冲。 他回嘴道:“你干啥呀你啊,我好心给你消炎嘛!” “我干啥?你把你老板找来,你妈了个兔崽子!” “你他妈跟谁俩呢?你别骂人呐,这好心咋还当驴肝肺了呢?” 赵三吼道:“我骂你咋的,你把老板找来!” 潘广义心里琢磨着:“我刚找到这活儿啊,今天他妈是第二天上班。你把老板叫来,你要投诉我呀?我也不傻,你投诉我,老板还不得扣我工资啊?说不定都得把我开除了。 “叫啥老板啊?差不多得了呗,大哥啊,大不了不收你手牌,不算你钱还不行吗?你说你洗个澡啊,一会儿说我穿裤衩又骚了,一会儿又说烟灰掉身上,你咋这么多事儿呢?” 赵三可不管这些,大声说道:“你妈了腿儿的,你把老板找来!” 大义这边呢,眼睛瞅着赵三,嘴里嘟囔着:“跟谁俩妈儿妈儿的?多大个事儿啊?吵吵巴火的!” 他没搭理赵三,一转身,拿着大酱瓶子就进休息室了。 第51章 巧舌如簧 赵三看他走了,气的大喊:“你他妈干啥去啊?” 这时候屋里有服务生啥的,那服务生认识赵三,三哥在这一片那可是大哥级别的人物,那时候老牛逼了,他常来,服务员都认识。 听见赵三大喊大叫的,进来个服务生小弟,“哎呀,三哥,啥事啊?” 赵三气呼呼地说:“啥事儿啊?你把你家车老板给我叫来,妈的,什么逼玩意儿,鸡巴搓澡给我搓坏了。” 看三哥生气了,那服务生赶紧噔噔噔跑出去了。 车老板在门口正跟服务员聊天呢,那服务生说:“老板,你进屋看看吧,那个三哥,三哥在里面急眼了,好像让搓澡那小子给搓坏了是怎么的,你看看去吧,老板,三哥急眼了!” 车文斌心里咯噔一下,他可惹不起赵三儿啊,赵三一句话都能让他浴池关门,本身赵三就挺厉害的,而且还跟小贤关系好,他可不敢怠慢,赶紧进屋了。 “哎呀三哥这是咋,咋回事啊,三哥咋的了?” 一看赵三浑身通红,跟煮熟的螃蟹似的。 后背还黄糊糊的混着血丝,不知是抹的屎呀还是什么! 赵三气的大脖筋绷起老高: “你看看你家搓澡的给我搓的,我操他妈的,你看后面都破皮出血了,老吓人了,那体格子200来斤,他妈差点没给我搓起飞了!” 车老板一看,“哎呀,妈呀!这......” 赵三儿长得挺白的,这身上都搓血洇了,真给搓坏了,都肿了,特别是后背都出血了。 “哎妈呀,这这这咋搓这样,这是咋回事啊?” “还还给我后背抹大酱,这家伙给我痧的啊,疼死我了,都赶上上刑了!你瞅瞅你家这虎不愣登的那逼玩意儿。” 老板赶紧喊道:“大义,大义!” 这大义从搓澡间就过来了。 老板骂道:“你嘎哈呢,啊?你看你给三哥搓的。” 大义回嘴道:“老板,他事儿事儿的,搓个澡,一会儿说我裤衩子埋汰骚了,两会儿又说我使劲儿大了啊,三会又说我烟灰掉了,净鸡巴逼事儿!” 老板赶紧说:“你他妈知道他是谁不?这三哥都能整死你!” 老板知道咋回事儿啊,赶紧给三哥道歉。 这时候赵三坐起来了。 老板说: “三哥,别跟他一样的,刚来的,有点虎了吧唧潮不登的,三哥啊,你看我面子。” 赵三瞅瞅,“你妈的,这家给我搓的,你给我道个歉也行,妈的说了他两句,还扒拉扒拉的不服。” 老板说:“快,快给三哥道歉。” 可这时候大义那股子执拗劲儿上来了,瞅瞅赵三,眉头皱皱着不出声。 他觉得是自己受欺负了,为啥呢?因为赵三说话吧,嘴巴啷唧,冲他大声嚷嚷的那种,他还觉得委屈吧啦的呢。 赵三说:“你他妈的,我说你两句还不行?你说你穿那裤衩子他妈脏的啊,骚了吧嚓的,你他妈搓澡又抽烟,往我身上掉烟灰,你还给我抹大酱,痧的我直拘灵,你他妈赶紧给我道歉!”连续说了几个“他妈”。 这大义心里想着:跟谁俩呐?我也多少他妈自己觉得自己有点社会,那年代在监狱待过的,还纹的身! 九几年纹身的都觉得自己挺牛逼,好像就迈进社会圈了,是流氓了,是不是这么回事儿啊? 这大哥觉得,我纹着身,我从里面出来的,我就是社会人儿! 那年代就是那样,就是小服务生纹个身都觉得自己挺牛逼的。 大义瞅着自己左青龙右白虎的纹身,再看看赵三这白白胖胖的样子,根本没拿他当回事儿。 他也不知道赵三是个社会大哥呀! 他有点让赵三给骂急眼了,心里想着:“你这不难为我吗?你不是就有俩逼钱吗?我这刚出来,没饭吃,好容易找了这么个活儿。为了吃碗饭,搓澡这破活儿我都认了,你还跟我俩五马长枪,吆五喝六的,拿谁不当人呐?” 大义当时就不干了。 大义才不道歉呢,瞅瞅老板,一声不吭,抬腿就往那个休息室走。 他这往休息室里一走,车老板急了:“不是,哎,咋的了?我他妈叫不动你,说不了你啊?你他妈不想干了啊,开除你!” 赵三也在这加纲儿:“对对,开除他!他这有什么病吧?这服务行业能用这玩意儿吗?这他妈虎了巴登的二愣子能用他吗?啊,开除他!” 车老板赶忙说道:“三哥,绝对开除他,开除一个搓澡的算个啥事儿啊?那绝对不能将就啊,不能让三哥不得劲啊!哎,三哥对不住了,三哥啊,你看我面子,别跟他一样的!” 三哥就这么的边说边跟那个车老板出来了,到了那个换衣间,柜子打开,赵三也没心思洗澡了,把这小裤衩往腿上一套。 车老板赶紧说:“三哥啊,抽根烟,消消气。” 赵三点着烟,狠狠的抽了一口,还在那气呼呼地说:“这真是不能用,这人能用吗?虎了吧唧的!” 三哥在这旮沓抽着小烟,车老板在这给赵三不停地道歉,那时候赵三都传出有人命在身了,多吓人啊。他怕三哥一急眼,对他不利。 三哥在那抽着小烟,正他妈消气呢,这边车老板还在跟三哥说话,又亲自给三哥沏了一壶好茶,俩人边喝茶边聊天。 但谁也没注意,赵三儿的眼神却一直瞄着大义那边。 大义去休息的那个地方,有拔火罐的,有搓澡的,有卖茶水的,还有卖水果果盘的,就是切个西瓜,切个苹果啥的。 卖水果果盘那有个水果刀,这大义上去就把那水果刀就拿起来了! 潘广义,也就是大义,拿着刀就过来了,嘴里骂着:“操你妈,跟谁俩逼逼呢?你还敢骂我妈!” 大义他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死了,他是他姥养大的,他非常爱他妈妈,也很想念他妈,所以听别人一骂他妈他就急了。 赵三连续骂了三四个“他妈”,这大义受不了了,拿着水果刀就冲过来了,嘴里喊着:“你骂我行,你还骂我妈,你现在难为我,砸我饭碗,我他妈活不了,你他妈也别想活!” 他拿着刀一出来,赵三就看见了,他不是一直瞄着他呢嘛。 “哎,不是你,你,你干什么?” 老车一回头,喊道:“大义,你,你干什么玩意儿你?” 大义不管不顾,拿着刀冲过来:“你他妈骂我,还骂我妈,我他妈扎死你!” “吹牛逼,你个小逼崽子,你动一下我试试?你他妈动我一下试试!” 三哥也没寻思他真敢动手啊,这时候车老板对着大义,伸手这么一拦,“哎呀,我操。” 刀划在车老板胳膊上,拉了一个大口子,血“哗”一下子就下来了! 这赵三一瞅真动刀了,出血了,自己老板他都没惯着,能惯着赵三吗? 赵三儿心里也有点慌了,但还是骂道:“你个傻逼,你来真的呀?” 大义子拿着刀就奔赵三儿去了! 赵三当时穿着个小裤衩,在外面抽烟喝茶呢。 大义把他搓澡的裤衩也套上了,拿着刀把车老板胳膊划了一刀,又奔赵三来了, 赵三一瞅,大骂道:“大义,我操你妈的。”他一下子啥也不顾了,穿着拖鞋、裤衩抬腿就往外跑。 东北的大冬天,三九天呐,那是冷得要命,赵三就这么光个差不多半拉屁股,混身通红,背上还抹着黄糊糊的大酱,穿着小裤衩、拖鞋就往大街上冲。 再看后面,大义拿着刀也穿着个黄不拉几的小白裤衩在后面追,还边追边喊:“我他妈整死你!” 三哥在前头猛跑,他不是练过中长跑嘛,他本来跑的就快,这后面有一个拿刀的死命追他,他还不拼命跑啊? 他撒丫子就是个跑啊,穿着小裤衩跑得那叫一个快,若是百米冲刺,他指定是冠军!根本没觉得冷,只想着逃命! 大义拿着刀在后面紧追不舍! 这个时间点也就4点多钟,5点来钟,是下班高峰期,那年代不少人都骑自行车上下班。 路人看见这一幕,“哎呀,这怎么还有个光腚的跑啥呢?哎,后面还跟着一个,啊?这人还拿着刀呐!” 赵三心里想着:“我可不能让你撵上,让你抓住不得整死我呀!” 得亏离赵三那个赌局近,很快他就跑到地方了。 赵三这个局子离那澡堂子走路也就七八分钟的路程,现在他跑着大概三四分钟就到了。 赵三一把推开门,一进屋,里面玩的人都瞅着赵三,洪武、黄强、黄亮、王志他们都惊呆了! “咋?咋的了,这怎么光腚拉嚓就进来了呢?这身上都什么色儿啊?” 赵三喘着粗气说:“洪武啊,快,来个傻逼小子要整死我,给我揍他!” 话没说完呢,就有人“啪”地破门而入,那人也只穿着裤衩,拿着刀找赵三儿呢。 赵三手下这个赌场可有十几个弟兄呢。有拿棒的,有拿刀的,当时黄强都把枪给拿出来了,左洪武也掏出了枪。 大义一进屋,众人都围了上来。 王志一瞅后面门口有个棒子,他随手拿起棒子照着大义拿刀的胳膊就一棒子。 “哎呀,我操!”刀掉地上了。 这“咔嚓”的一下打上去,大义那200来斤的体格子倒真是抗揍,一棒子没咋地。 不过那老些人一起都上去了,一顿棍棒枪把子,再加拳打脚踢! 三哥看打的差不多了,喊着:“行了,别打了。” 等把大义打得躺下起不来了,大家听赵三喊不要打了,就停了手。 这时候大家都转过脸来看着赵三,都乐的够呛,笑得前仰后合,“妈呀,咋整的?咋这打扮呐?” 这时候赵三发现大伙儿都瞅他笑。有人说:“三哥怎么穿个裤衩就回来了?” 有人说:“这身上是啥色儿啊?通红呢,冻的吧?” 还有人说: “哈哈哈,三哥,咋弄的满脊梁骨屎呢,真绝了,你怎么拉上去的?” 赵三没好气地说:“笑什么笑,笑你妹呀笑?.” 大家又都转过脸来看躺在地上的大义。 大义被左洪武他们一顿拳打脚踢加棒子,打得满身都是伤,扔地上起不来了。 赵三气呼呼地说道:“你妈的,你个混小子,你追我干鸡毛?” “你骂我,还骂我,我,我妈!” “我骂你,我骂你不好使啊?你看你把我弄成这样!” “那我骂你妈行吗?你能让啊?” 赵三是又气又无奈,这小子太轴了,简直就是个愣头青。 “哎呀,我操,来来来,我问问他,不服就揍他!” 赵三儿就问大义: “我骂你行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挨两下打。 “我打你你服不服?” ”不服,你一大帮人打,我就不服!”又挨两下子。 这货就是滚刀肉,就这么连问带打有大概十来分钟,他也没说一句软话儿。 赵三气的一个头两个大。喊道:“行了,别别别打了,扔出去。虎了吧唧,跟他一样犯不上。” 手下的兄弟黄强、黄亮他们上去,把大义连拖带拽,就这么扔到外头去了。 大冬天的,大义还穿着裤衩呢。 这时候啊,赵三才反应过来,“我操你奶奶的,黄强啊,你去上那个浴池,把我那个衣服裤子给我拿回来,那包啥的都搁那柜里面。咋就碰上他妈这么个倒霉玩意儿,后背给我他妈搓坏了。” 大伙儿这才听赵三讲出来是咋回事儿,一个个都憋着笑,反正就像听故事似的。 大义当天晚上也没回浴池。 回去那老板能不收拾他吗?他满打满算才就干了两天,肯定也不能给他开支啊。 他就光腚拉嚓不知道跑到哪个朋友家去了,住了一宿,朋友给他拿点钱,第二天早上买了两件衣服就穿上了。 朋友劝他再找个工作,别老打架。 但这小子吧,脑袋死轴,他觉得自己受到奇耻大辱了,心里想着:“赵三儿你熊我,给你搓澡,你跟老板告状,还骂我妈。” 这逼第二天就去买了把刀。就在那嘎达守在赵三经常出没的门口,天天蹲着。 他也不傻,不莽撞行事,他知道赵三身边兄弟多,还有枪,他不敢靠前。就这么盯着赵三儿。 这时候,赵三儿每天就在他那个局子里那儿忙活。 赵三儿现在不跟大伙儿赌,你知道吧,就靠台前那些事儿挣个钱儿,一天挣个一万两万的轻轻松松,好的时候能挣三四万。 刚开始啊,赵三还真被那个大义吓得不轻。赵三胆儿不大,他也怕这小子胡来报复他啥的。 没啥事儿他也不出去,就在家天天收钱,那一万来块钱两万来块钱的,往兜子里一装,往身上一背。 赵三家在东大小区,离他那个桃园路还有点距离,洪武天天晚上半夜给他送回去,那年代不太平,赵三儿也不能一个人天天背着钱回家,所以洪武每天半夜都护送他回家。 他媳妇王红,第二天上银行就把钱存上,天天都是这样。 哎,话说这一天吧,赶巧了。连着三天,赵三瞅着左洪武天天跟着自己,大义这小子也没敢出啥幺蛾子。 等到第四天晚上半夜,赵三收拾收拾,那兜子装了一万七八千块钱,背身上了,等着洪武送他。 刚要走,洪武说:“三哥,等我一会儿啊,我再拉泼屎,拉肚子了。” 赵三瞅着这个点儿,说:“行了,你今儿你别送我了,我自己回去,走道也就十来分钟就到家了。” 但话这么说,赵三心里还是有点犯嘀咕,毕竟刚经历了和大义的那档子事儿。 收拾收拾他就出门了,洪武因为拉肚子没法送他,他自己背着兜子就走了。 天太冷,大街上半夜里人少,只听见自己踩在雪地上的脚步声,嘎吱嘎吱的,还有点儿瘆人。 他压根没注意到胡同里面藏着的大义,也就是潘广义。 大义一瞅赵三后面没人,就悄悄地跟上了! 不过道上吧,还时不时有下夜班的人,那年代倒班的人有骑着自行车的,有打着手电筒走路的,大义始终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下手。 就这么一路跟着,一直跟到了赵三住的那个小区。 赵三也没察觉到异常,他就想着赶紧回家。 赵三家在三楼,他自从在局子上挣了钱就买了楼,住上了楼房。 大义心里盘算着:“到你家门洞堵你就完了呗!” 等赵三背个兜子进了门洞,他也没留意后面。 大义一个箭步就窜过来了。赵三一回头,惊叫道:“谁?” 大义那可是200来斤的体格子,抓赵三就像抓小鸡似的,掐着脖子一甩,就把赵三怼到墙根儿去了,恶狠狠地说:“我他妈给你放放血。” 赵三一瞅,连忙说道:“哎哎,兄弟,兄弟,你这是干啥呀?” 借着点儿月光,赵三看清了是大义。 大义吼道:“干啥?我他妈给你放放血,让你欺负我!” “别别别别别呀,兄弟,别呀。咱俩有那么大仇吗?啊?你这是干啥呀?” “你骂我妈,你敢骂我妈!你还打我,欺负我,让我工作都没了。” 赵三急忙解释:“我啥时候骂你妈了?那不是口头语嘛,我怎么能骂你的母亲呢?你母亲是那么伟大的女性,我敢骂她吗?再说兄弟,咱俩没仇没冤的,没那么大仇啊,你这一刀下去,你母亲那不永远看不着你了吗?你不就得进去,你这就得犯法了!” 赵三一听大义说: “我妈死多少年了,从小我妈就没了,我,今天我就……”,心里顿时无语了。 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说道:“不是兄弟啊,我不知道你母亲没了,可能我说点话带点妈啥的,那就是口头语。你这么的兄弟啊,你说你咱俩没那么大仇,你这一刀下去你就又得进去。你母亲在天堂上,她也不能安心不是?” 一提他母亲,大义还真是个特别孝顺的人,拿着刀就有点迟疑了。 赵三瞅准时机,心想:“这个时候就是叫破嗓子,也没人救我,就得靠自己了。” 三哥多聪明啊,他那心眼子老多了,眼珠子儿一转一个道儿。连忙说:“哥们儿你为啥啊,你说你那破工作干个啥劲儿?累死累活的也挣不了几个钱,这钱你拿着!” 说着,赵三就把这兜子打开了。那里边一万六七千元钱一下子露了出来,在当年,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啊。 大义往兜里一瞅,眼睛可就直了。 赵三接着说:“刚才我说了,兄弟,你别伤着我啊,这钱我都给你。算了,这钱我给你也没啥用,一花就没了。行了,我看你也挺猛的,你把刀放下,把刀放下啊,你要不跟我混吧,你看咋样?。” 赵三心里琢磨着,这虎逼小子力气倒是挺大,说不定能收为己用。 便又说道:“哥们儿啊,你看啊,这钱一花就没了,是不是?回头你跟我混,我,我给你开支,月月开支,比你那澡堂子挣的多,那不比你搓澡儿强?你啥也不用干,你跟着我就行。你合计合计!” 大义有些犹豫,问道:“真的假的?” 赵三赶忙说:“真的,你不失业了吗?啊,你回头你跟我上班儿,明天就上我那局子报到去,我一个月给你开点钱,吃喝都归我管,你这不长远嘛?” 大义想了想,说:“我考虑考虑。”随后,大义把刀放下了,转身消失在夜幕中,可把赵三吓得不轻,心里暗骂:“傻逼,操你妈的。” 回到家,赵三一晚上没睡好,早上到局子的时候,还心有余悸。 这时候,大义来了。 赵三对左洪武说:“你不知道吧?昨天晚上你这一泼屎拉的我差点没命啊!” 左洪武赶紧问: “怎么……?” 赵三把昨天晚上的事讲了一遍,吓的大家倒抽一口凉气。 王志一听,嚷嚷道:“咋的?找揍啊?”大棒子又提起来了。 赵三赶忙说:“把棒子撂下,别逗他。老弟啊,你叫啥名儿?” 大义回答:“我姓潘,我叫潘广义。” 赵三接着说:“大义啊,从今天开始,跟我过来,在这上班。那个平时没啥事儿,跟你五哥在一起,一个月给你开500块钱,开多你也不会花,500块钱管吃管住行吗?” 大义连忙应道:“行行,行啊!” 九五年上班工资能挣多少钱?反正我知道我老妈二零零五年退休工资是每月三百六十元。 赵三心想:这小子虎了吧唧的,给他开5000他也不会花呀,就这逼主儿,人本质还不错! 后来大义还真挺好,左洪武看他人实在,对人真诚,虽然觉得他有点虎,但也愿意带着他。 就这么着,左洪武就把虎了吧唧的大义收到自己门下了。 这个潘广义以后就成了赵三的兄弟。 第52章 危机骤降 一九九五年,对于赵三来说,绝对是他人生中实现质的飞跃的一年。 三哥在这一年发展极为迅速,那时候在长春,除了南关区的贤哥混得风生水起,宽城区还有于永庆。 梁旭东呢,也才刚刚加入六三门的队伍,在社会上崭露头角。虽说梁旭东有些名气,但还不是最厉害的。 那时在长春,梁旭东经营着一个叫吉利亚的场子,带着兄弟们一边混社会,一边做点生意,偶尔也会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弄点特权。 二道有个霍忠贤,还有于长江、于长海,这些人嘛,在江湖中的段位还是差了些,可以先把他们放一边。 剩下的就是赵三赵红林,还有就是郝树春。 这五六个团伙在长春的江湖中玩得挺热闹,但他们和赵三还是有区别的。 从本质上讲,赵三是放局子的蓝马大哥,在蓝马这行里,他可是当之无愧的头号人物。 不知大家是否还记得,之前我们讲过的一集,讲到赵三学艺回来后,在长春曾拜过一个大哥,就是百万小地主魏仁。 而魏仁正是死于赵三参与策划的一个事件当中。 当年赵三本没打算杀他,只是想教训一下,结果却失手把魏仁给弄死了。 魏仁死后,有人说赵三这事儿没什么大不了的。在那个年代啊,法律还不是很健全,不是说杀人不犯法,只是那些杀人放火、重伤之类的案子,存在着民不举官不究的情况。 赵三他们当年可是花了不少银子,把这事儿推到了别人身上。 我之前提到过小燕儿、三儿、王志这些有关系的人都摘了出来,我不能说得太透! 毕竟现在参与这件事的人还有不少健在的,不管是在长春还是在国内其他地方,都还过得不错呢。咱可不能因为讲故事惹出麻烦来。 总之,这事儿最后被推到了大李小子李玉良身上,因为李玉良跑了,一直没被抓。 这个小哥啊,当时确实拿着家伙冲进屋里一顿乱挥,他也有那个心思。不过说句良心话,据传说,关键那一下要了魏仁命的好像不是他,只是没办法,这黑锅他不背也得背,毕竟他也参与动手了,很难界定到底是谁给的致命一击。 从魏仁死后,一直到九五年,大李小子一直用着化名,比如赵国华。 就在九五年春节之前,一二月份的某一天,具体是哪天咱就别去纠结了,反正是九五年年初的事儿。 这时候,大李小子和赵三的关系已经很糟糕了。为啥呢?大李小子跑路的时候,三哥没给他足够的援助。 其实啊,这里面存在一些误会。 要知道,大李小子觉得三哥不仗义。当初自己跑路的时候三哥就拿了几千块钱,还信誓旦旦的告诉他,你尽管跑,缺钱了找你嫂子要,她给你汇。 但嫂子一个女人,手里能有多少钱呢?再说那件事她始终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不知道自己的丈夫赵三是主谋,而且整件事都是赵三策划的。而大李小子就是一个打死了人跑路的普通兄弟呗,哪能大把大把地给大李小子打钱呢? 至于赵三,为了避嫌,对这事也是装聋作哑,不太上心。 所以当大李小子要钱的时候,嫂子头几次给的还挺痛快,后面就有些搪塞,导致大李小子在外面日子过的挺狼狈的。 大李小子打了几次传呼,嫂子可能钱没给够,这让大李小子心里产生了很大的怨恨。 所以,大李小子回到长春后,和赵三就闹得很僵,他俩一直都没碰面。 和大李小子关系好的那些人,像丁百合、小燕(刘奎燕)等人,也都不怎么搭理赵三了。他们都知道赵三这事儿办得不地道,毕竟谁都不傻,凑一块儿一合计,就明白是咋回事了。 话说一九九五年的一天,小哥(大李小子)潜回了长春! 在外地生存对他来说太艰难了,他的兄弟都在长春这一片,而且他熟悉这里的环境。 回到长春附近后,他做点小买卖,说白了,就是江湖上那种生意。 可他那些哥们儿要找他可不容易,为啥呢?他身上背着人命呢,得时刻提防着警察。 所以啊,很难看到大李小子大大方方地回家,他都是偷偷摸摸的,经常半夜才回家看一眼。 有时候在路上开着车看见了他爸,就把车窗留个小缝,跟老爸打个招呼。要是他爸让他下车,他就说:“爸,我还有事,先走了。”开车就走,都不敢多停留。 就连朋友、兄弟找他吃饭,他也都是小心翼翼的。 在长春,他有十来处住处,二道、朝阳等地都有,都是用别人的身份证租的民房、小平房之类的,而且一般都不超过二楼,方便跳楼。要是住三楼,万一警察来抓,跳楼多危险啊。 就在这天,也不知怎么回事,事情就是那么蹊跷! 八里铺有个大哥,和大李小子关系特别好。 这大哥不是什么社会大哥,就是开饭店做生意的,叫王兴盛。 那天,王兴盛有点事儿,就给大李小子打了个电话,说:“小子,晚上你要是方便,就来一趟,吴占江他们也都过来,六点啊!” 大李小子回说:“行,我看看,方便我就过去。”谁能想到,就这一个电话,竟出了事。 王兴盛的饭店在八里铺,具体位置我也不清楚,我也没去过。 这兴盛大哥平常没啥事儿就在这儿和大家玩两把,他这饭店在当地还挺有名的,反正不知怎么的,这通电话就像是厄运的开端! 大李小子那天傍晚五点多的时候打了辆车,来到兴盛大哥的饭店。 东北的冬天,这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小哥刚从车上下来,也不知道是当时就被警方监控了呢,还是他下车这事儿被人盯上了。要么是兴盛大哥打电话的时候被谁偷听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小哥的兄弟出卖他,小哥的兄弟对他那可都是忠心耿耿的! 这大李小子走到饭店门口,刚把门推开,还没等进去呢,就已经被人盯上了,知道吗? 这事儿啊,真不敢瞎讲,毕竟这是个真实的案子,要是讲错了,那可麻烦了。 现在这环境,在互联网上讲这种故事可得谨慎。 这么说吧,是有个线人把他给举报了,举报到哪儿了呢? 因为大李小子是杀人通缉犯呐,就被举报到了当时二道的一个防暴大队部门。 咱讲这事儿得小心,别像讲赵三那样讲出问题来。 小哥刚进屋还不到五分钟呢,门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啪啪啪啪”,四五辆警车停下,警察们跳下车,行动迅速又利落。 警察们拿着家伙就往屋里冲,这时候小哥这连菜都还没上齐呢,他那些兄弟也还没来。小哥进屋和兴盛大哥没聊几句呢,警察就冲进来了,“别动!大李小子!” 小哥那可是身高一米八多,将近一米九,体重二百来斤的壮汉,可还是被直接摁在了桌子底下。 小哥也是个猛人啊,当时身上还带着两把家伙,据说还有手雷呢,那是他从河北白沟买的。 十几个警察摁着他,把他胳膊一扣,“带走!” 就这么着,大李小子稀里糊涂地就被抓了,一顿饭都没吃上。 得说一下兴盛大哥,当时都懵了,心里想着这是怎么回事啊? 而且一起来吃饭的和王兴盛关系不错的这些人,也都没被带走。 正常来说,在这种情况下,在这儿和大李小子一起吃饭的人都得被带走去调查一番,但警察没理他们,这也是一个奇怪之处。 等警察都走了之后,兴盛大哥拿起电话就打给丁百合了。 这丁百合可是个重要人物,还有绰号叫毛五,原名叫吴占江的,还有开货站的李成国,他们和小哥都是过命的好哥们。 “百合啊,你小哥出事了。” “啊?怎么回事?” “刚下车进屋就被抓了,是二道来的人,我还认识,领头的是二道防暴队的副队长,叫田新。” 现在看故事的有没有长春的朋友?我说的都是真事儿,当年大李小子被抓这事儿都有通告的。 二道长春市警察局的分部有个防暴大队,就是那个副队长田新,带着十五六个便衣冲进屋,把大李小子给摁住了,大李小子就这么被抓进去了! 这时候才五点多钟,咱们长话短说。 小哥那些兄弟,包括刘奎燕、毛五、丁百合、兴盛大哥、李成国这些人,一共十多个,都赶过来了。 在那个年代,这帮兄弟都不是有大钱的主儿,就说兴盛三哥吧,虽说开着饭店,但也没多少余钱。 这几个人凑在一起,满脸忧愁,商量着该咋办。 要知道,大李小子要是因为这次被抓的事儿罪名坐实了,一旦被提审,那可就完了,指定是个死啊! 咱这故事啊,精彩着呢,起码有百分之九十能保证是还原当年的真相。 这几个兄弟那可都是把大李小子当成自己亲哥哥一样看待啊,都急得满头大汗,心里直犯嘀咕:“这可咋整啊?这可是人命关天的案子啊。” 就在这时,丁百合站了出来,这丁百合还算冷静,他这人啊,不是那种只会猛冲猛打的莽夫,脑子灵光着呢。 百合说道:“三哥,你别急。”这里的三哥是指王兴盛。 他接着说:“咱们去找小哥的大哥运哥,想想办法。” 说到这儿,得提一下,就当我是瞎编的吧,当时有这么一个神秘人物。 大李小子潜回长春后,就不和赵三往来了,他认了个新大哥。 这大李小子啊,最早可是赵三的兄弟。 这么说吧,不客气地讲,长春有一半的社会人都给赵三当过小弟。 长春的老哥们,你们认可不? 像李玉良、丁百合、刘奎燕,还有后来的什么郝树村,都曾是小哥的兄弟,可见赵三当年确实有能耐。 这两年大李小子潜回长春后,就跟着这个新大哥了。 这个大哥啊,得说有实力,也有钱。 咱讲这故事呢,他们都是配角,就简单说说,就称他为运哥吧。 这运哥虽说有钱,但有时候也抠搜的。这不,大伙一起去找运哥了。 到了运哥的茶楼,一进屋,把事儿一说,运哥吧嗒吧嗒嘴,琢磨了一下说:“百合啊,钱呢,我是有。可现在这事儿啊,我这关系没那么硬。小哥这事儿可不是进局子里捞个人那么简单。我打个电话,不一定能解决。如果不行,你们就去找赵三赵红林!” 赵三这两年混得风生水起,名声大噪,一九九五年就混得相当大了,人脉关系厉害得很。 丁百合他们对赵三印象可不咋好,一听运哥这么说,就急了:“运哥,那赵红林是个阴险的家伙,他能帮小哥?” “那魏仁的事儿可都是他策划的,他不管谁管?” 运哥接着说:“不管咋样,这事儿你们去找他,要是用钱,我这边全力相助。” 丁百合寻思着现在救人要紧,这都六点多了,从五点出事到现在都一个多小时了,得抓紧啊。 晚上,这几个哥们一合计,没办法,不求赵三是真没招了,其他人都使不上劲儿啊。 这时候,红林三哥正在自己的局子里,拿着个大茶缸,悠哉游哉地喝着茶水。 三哥那时候可不得了,现在他一天挣个一两万、两三万都不稀奇。 他都不用出去耍钱,光自己的局子一天就能挣两万多,一个月就是五六十万,一年下来那就是六七百万啊! 那日子过得,可真是滋润! 局子里热闹非凡,十来桌都爆满,在九五年,干啥能有这收入啊! 三哥正在屋里坐着呢,就见门被推开,进来了五六个人。 来的是谁呢?是丁百合,他带着毛五他们几个人,气势汹汹地就进来了。 这左洪武跟他们并不熟,自从他们不和赵三混之后,就没怎么打交道了,只是见过那么一次两次的。 左洪武眉头一皱:“你们这么多人来干啥?” 丁百合着急地说:“我们找三哥有急事。” 左洪武哼了一声:“你们进去一个人就行了,这么多人进去,对三哥不好。” 左洪武这时候也是耍起了威风,他是觉得这么多人进去会有麻烦。 丁百合一想,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便对身后的人说:“你们在这儿等着,我进去。” 丁百合进了屋,就看见赵三在角落里坐着,正和一个朋友有说有笑地聊着天呢。 三哥一眼看见了丁百合:“哟,百合来了!” 丁百合看着三哥,神色焦急:“三哥,我有急事,十万火急,方便的话,咱们单聊。” 赵三一听,转头对身边的朋友说:“兄弟,你先出去,我和我这兄弟说点事儿。” 那朋友也是个识趣的,瞅了瞅丁百合,就出去了。 第53章 艰难营救 屋里就剩下他俩了,丁百合把门“啪”地一关,急切地对赵三说:“三哥,十万火急啊,你得救命啊!” 赵三一愣,还以为丁百合是来借钱的呢,就说:“百合啊,怎么了?是手头紧缺钱了?要用多少?” 咱得说赵三这人平时还是挺仗义疏财的,兄弟们要用钱他还不算抠搜。 丁百合连忙摆手:“三哥,不是借钱的事儿。是小哥,李玉良小哥被抓了!” 赵三吃了一惊:“啥?李小子被抓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今天晚上,在二道被抓的。三哥,你赶紧想想办法把人救出来吧。要是小哥在里面扛不住,怕他胡言乱语的,对谁都不好。” 赵三听了这话,往椅子上一靠,看着丁百合说:“百合啊,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李小子现在不是有大哥了吗?那大运呢?他出事了,应该找他大哥啊,找我干啥?” 丁百合急了:“三哥,你也知道小哥是因为什么事儿进去的啊。当年可都是为了你的事儿,他才陷进去的。你说他要是在里面乱说话,我们倒是无所谓,可主要是会牵扯到你啊,三哥。我跟你说实话,就算我现在去六扇门说是你赵三策划的,你觉得长春的警察能把你抓进去,能给你定罪吗?你早就把事儿摆得差不多了吧?” 是啊,赵三那时候确实已经花钱把自己的事儿处理得七七八八了。 在那个时候,凡事都得讲究证据,而赵三早就把自己摘出来了,所以现在没那么大麻烦了。 他哼了一声:“我因为这事儿被判了四年,还待了半年多呢,而且这事儿本来就和我没多大关系,我都已经洗清了。” 丁百合眼泪都快出来了:“三哥,现在救人要紧啊。这些兄弟以前可都是跟着你混的,你不能不管啊!最早的时候,我们不都是在你身边的吗?我们那时候,形影不离啊,关系多亲密啊?一起吃一起睡,睡一个被窝都是经常的事儿。你要是不帮,小哥就真的完了!” 这时候的丁百合,心里虽然对赵三有怨气,但也没办法,只能苦苦哀求。 “三哥,你就帮帮忙吧,求求你了。外面小燕、毛五(吴占江)他们都在等着呢!五点多被抓的,现在都七点半了,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啊。” 三哥这个人啊,向来是吃软不吃硬。 赵三微微一笑,说道:“百合啊,你要是这么说,三哥这忙肯定得帮。不是三哥不想帮,这事儿得看怎么个说法。行了,你也别和我计较了,我刚才也是有点急了。这样吧,我先打个电话,问问人被抓到哪儿去了。” “三哥,我们已经打听出来了,运哥那边有消息,说是在八里铺的小白桥收容所呢。”丁百合赶忙说道。 “行,我知道了,我先打个电话。都是我的兄弟,我能不帮吗?” 赵三一边说着,一边拿起电话,“对了,你和大运也说一声,要是需要钱啥的,大运得认掏啊,现在李小子那可是他兄弟。” 赵三心里明白,办事哪有不花钱的道理,他可不想自己往里搭太多。 三哥拨起了电话,你们猜赵三这电话打给谁了? 还记得当年赵三进去的时候,在北郊里面有个姓李的,那时候他还只是个小角色呢,如今在北郊这块都当上队长了,大家都称他为李大队。 这时候已经七点多了,电话打到李队长那儿,李队长接起电话:“喂,哪位?” “哎呀,老李啊,我是你赵三哥!”赵三笑着说道。 自从那次之后,李队长因为赵三的关系,在调动之类的事情上可没少受益。 “三哥,有事啊?” “李哥,有这么个事儿,我想问问,我有个兄弟,好像被抓到小白桥那儿的一个小收容所了,你能不能帮忙打听一下人是不是在那儿啊?要是在的话,我想和他说几句话。” “三哥,你兄弟被抓了?这事儿看来还不小呢,叫什么名字?” “叫李玉良。你给问问。” “行,三哥。” 这里得说一下啊,警察局(咱就说是六扇门吧)往里送人,但是监狱他们属于另一个系统,虽说各自有各自的体系,但里面也是有来往的。 这不,李队长直接把电话打给了八里铺小白桥监狱的一个哥们,那是个普通的工作人员,也是警察系统的,姓金,大家都叫他金小胖。 金小胖接起电话:“喂,李大队,有事儿?” “哎,兄弟,我有个好大哥,是长春的,他有个兄弟出了点事儿,好像是你们抓的,有个叫赵红林的,你知道不?” “你是说南关的赵三?” “是啊,你知道赵三?” “哎呀妈呀,那赵三在道上混得挺大啊,我知道他!他朋友怎么了?” “是这样,我把他电话给你,你给他回个电话,就当帮哥哥个忙,把这事儿办了,行不?” “没说的,没说的。那我这就给三哥回电话。” 金小胖拿着电话就打给赵红林了。 三哥呢,全程当着丁百合的面接的电话。 电话铃响,三哥接起:“喂,你好。” “赵红林,哎呀,你好,是不是南关区的赵三哥呀?” “是我是我。” “哎,我姓金,你就叫我小金就行了。” “哦,是你啊,北郊李哥刚给我打完电话,说的是你吧?”赵三说道。 “三哥,有啥事你跟我说,我就在小白桥呢。” “兄弟,是这样,我有个兄弟,今天晚上你们那儿是不是抓人了?我这兄弟啊,块头挺大,姓李,叫李玉良。” “哎呀,三哥,那人是我亲手押进去的,手铐脚镣都是我给上的。而且啊,他被抓住,我跟你说,直接就给他上了十八斤重的镣铐,那手脚都给铐上了。这镣铐一上,不到事儿解决的时候,根本就打不开,想跑那是门儿都没有。这镣铐当时就是我给上的呀,三哥。” “小金兄弟,是这样,这兄弟是我一个特别好的兄弟。你看能不能帮我给捎句话?这小子脾气不好,你告诉他,第一,三哥和这帮兄弟都知道他在哪儿了。然后呢,三哥现在正在找人想办法呢,让他别着急,别上火,千万别跟别人打架闹事。” “赵三哥,你放心吧。” 丁百合在一旁听着,暗暗佩服赵三,这都什么时候了,三哥还能如此镇定自若。 要知道大李小子那可是二百来斤的体格子,脾气还不好,在里面要是惹事,凭他那猛劲儿,可不得了。 “你告诉他,别惹事,也别上火,兄弟们都很惦记他,三哥在给他想办法呢。” “三哥,你放心,我一定把话带到。既然是你兄弟,我也不会为难他的。” “兄弟,你照顾好了啊,有机会,哪天你来南关的桃园路,三哥请你吃饭,不会让你白帮忙的。” “哎呀,三哥,这都是小事儿。这样吧,我一会儿去把他的镣铐松开些,要不晚上睡觉,胳膊腿都难受得睡不着觉。” “行,兄弟,不为难你,不为难你。” “三哥,那好了,我一定把话带到。” 这边李玉良在里面,嘴上都起满了大泡,为啥?上火啊! 他知道自己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自己被砸上了十八斤的镣铐在那屋里躺着! 那屋里十六七个人。虽说小哥没报自己名号,里面也不知道有没有认识他的。 就算都不认识他,就小哥那二百来斤的体格子,跟鲁智深似的,被砸上这十八斤镣铐,这里面门道可深了,在道上混的都懂,这基本就是死刑犯才有的待遇! 那帮人,不是毒贩子就是杀人犯,可小哥那体格,在里面哪怕是将死之人,也没人敢惹! 他在那儿想干啥就干啥,可心里还是上火啊,知道这次情况不妙。 就在这时,门开了,小金子走了过去,拿着专业的工具,拍了拍李玉良:“玉良啊,政府这边赵三哥让我给你带个话,兄弟们和三哥在外面挺惦记你的,知道你在这儿呢,别上火,别惹事,三哥在想办法呢。” 小哥一听,心里纳闷,赵三儿这两年和自己没来往了,这赵三以前做事可不太地道啊,这次怎么又来管自己了? 不过呢,小哥心里也有了底,既然话都捎进来了,那肯定是要救自己啊,他俩的关系就是这样,时好时坏的。 小哥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好的,我知道了,你放心吧,你这么的,把脚镣松一松。” 这小子便“梆梆梆梆”地把那重达十八斤的脚镣给卸了下来。 嘿,有人可能会问,他有这权力吗?其实啊,在赵三没找人之前,他能直接给人上镣铐,说明他在里面多少有点权力,所以就能把脚镣给卸了,当然了,手铐还是给他戴着呢。 “你好好休息休息啊,有啥需要就跟我吱声,三哥是我的好哥们,他在找人救你呢。” “谢谢,谢谢。”大李小子连声道谢。 说完,这人就出去了。李玉良却是一夜未眠。 李小子心里完全没底,不知道这次自己能不能活着走出去。 咱们再说说赵三这边营救的过程,那可真是困难重重、一波三折啊! 常有人说想听真事儿,那您就听着吧,这事儿可太真了! 三哥挂了电话后,对丁百合说:“把大运的电话给我,我给他打个电话。” 电话拨通:“喂,运哥啊,我是赵红林。” “三哥啊,怎么了?” 赵三说道:“大运啊,小燕,还有百合他们一帮人刚来找我了。小哥,就是李小子这事儿,我得管,毕竟他和我有过交情,虽说现在他不跟我玩了,跟你混了。但要是在救他的过程中需要花钱......” “你要能帮的话,不管多少,钱我出!” “行,有你这话就妥妥的了,你就放心吧,我运作运作!” “这事儿我也跟你说了,丁百合、刘奎燕,还有毛五(吴占江)一大帮人都去找你了,只不过百合开口说了,现在事情都到这一步了,你也答应管了,就让他们都进屋吧。”他知道左洪武没让这帮人进屋的事。 于是,大伙这才都进了屋。 废话不多说,赵三得到了经济上的支持后,做起事来那是有板有眼的。 这时候他把电话打给了当时三大队管大案要案的王文生,这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钟。 不得不说,赵三是真有能耐,五点多钟人被抓,七点多钟他就知道人在哪儿了,还把消息送进去了,这可不像咱们普通人,就算打一整晚电话,都未必能找到自己人被关在哪儿,是不是这个理儿?而且大李小子这事儿可不小! 还记得上次王文生给他办事儿不?就是尹志发那事儿,小志开枪打死尹志发那案子,王文生要五万,赵三直接给了十万。您瞧,这时候不就用上了? 三哥就是这样,有钱他敢花,还花得恰到好处! 王文生一看是赵三打来的电话:“红林呐,有啥事啊?” “生哥,有个事儿,十万火急,我想跟你打听打听。是这么个事儿,我有个小老弟被抓了,对,被扔到小白桥的看守所了,我寻思你能不能帮我找找关系,我想救救这小子。” “你说的是不是八里铺的李玉良那大李小子?” “你怎么知道呢?生哥。”赵三惊讶道。 “哼,我咋知道?这小子事儿闹这么大,我能不知道吗?我是干啥的。而且据说人是二大队田新,就那个防爆队的田新给抓的吧?田新把人扔到小白桥看守所了。我跟你说,今天六扇门下班了,明天这人估计就得送到市局去了。” “是,生哥。抓他的时候是五点半、六点来钟,那时候六扇门领导都下班了,我明白您的意思。” “这个田新抓到人以后就已经上报了。今天把人临时关在小白桥,为啥呢?二道离市局那儿近。明天一交接手续,可能就移交到上面去了。我王文生能没听说这么大的事儿?” 第54章 功利交集 “生哥就是生哥,您消息真灵通啊!”赵三奉承道。 “赵三啊,你那李小子可不是个安分的主儿。你说你管他干啥?那小子就像个愣头青似的,他早晚……” “生哥,这不一样。他跟过我一回,就是我兄弟!我赵三是仁义之人,我看不得我的兄弟遭难。三哥我在道儿上混,做事若不讲仁义道德,谁还服我啊!老哥们都知道,这是真事儿,我绝不是那种小人。古往今来,就算是皇上用计谋不是也得有大臣执行吗?我这也是正常。这兄弟落难了,我不能不帮啊!我不能让道儿上的人瞧不起呀,生哥,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哎呀,你这么说,赵三,我更认可你了。不过我可得提醒你,今晚六扇门下班了,而且上面领导已经知道这事儿了。这么说吧,今晚还有机会,要是拖到明天,等交到六扇门上面领导那儿,把他扔到别的地方,这事儿可就不是小数目能解决的了,就算能办,那也得花大价钱了,懂不懂?” “我明白,我明白,生哥。您看您能不能帮帮忙?这田新我也不熟悉,您能不能跟他沟通一下?” “我和他关系一般,我试试吧,你撂电话吧,我一会儿跟田新通个话。”说完,王文生就挂了电话。 咱也不能瞎揣测王文生那边啥情况,不知道他跟田新说了啥?无非就是,他比田新级别高,行政级别大半级,岁数也大,管的范围也广。 但人家田新是防暴大队副队长,而他是三大队的,管的事儿不一样。就像铁路上的火车,虽然都归车站调度,但却各走各的道儿。 他大概就是跟田新说:“田新啊,有个哥们儿找到我了,你抓的那个大李小子,人家想跟你聊聊,你看看接不接?反正你也不用看我面子,我把电话号告诉你。”大概就是这个意思,这里面咱也不能瞎编,毕竟王文生还健在呢。 这不,隔了也就十分钟,田新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赵三一看,赶紧接起:“喂,你好。” “我是二道的田新……” “我知道,我知道,对对对对对,我是赵红林。” “这么的,你们来吧,我正在单位值班呢,这人还没移交呢。事情在我这儿还好办,你过来吧。” “行行行,那我知道了,到了再给你打电话。” 电话一挂,运哥在旁边呢。运哥那时候已经很有实力了,做生意赚了不少钱。 他二话不说,把保险柜打开,从里面“叭叭叭叭”地拿出了二十摞钱来,这可真是够意思。 “真是好大哥,太仗义了,李小子没白跟你!”赵三说道。 赵三把田新田大队的电话给了运哥。 运哥拎着一个红色的大兜子,里面装着二十万,往车里一放,就开车直奔二道防暴队而去! 他之前没去过那儿,一路上边打听边赶路,等他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了。 到了楼下,运哥拿出电话,稳了稳神,“叭叭叭”地拨通了田新的号码。 田新一看电话来了,接起说道:“喂,你好。” “你好,田大队,我是来办李小子那事儿的,我已经到楼下了。” “哦,在楼下了?你等一下啊,我出去。” 这是一个独栋的三层小楼,这地方有点像部队,实行军事化管理。 独栋的三楼里面有不少人,这很正常,有任务就出任务,没任务就在这儿休息训练啥的。 田新下楼来到门口,运哥满脸是汗,正站在门口那儿抽烟呢。 运哥一看有人奔他来了,忙把烟掐了打招呼:“哎呀,你好,是田哥吧?”他没见过田新,不认识。 田新一看就他一个人,有点疑惑。 “就你自己来的?走吧,上楼,楼下不太方便,去我办公室聊。” 运哥心里一盘算,有点犹豫。不行啊,钱还在车里面没拿呢。“那个等一下,我拿点东西。” 田新看了看他,说:“先不用,都来得及,先上楼。”运哥一想,那也行,就没拿钱跟着上楼了。 在田新领着运哥上楼,走楼梯的这个过程中啊,可得好好跟你说说他的心理活动! 田新知道他们一定是会拿钱摆平,不过这时候他还没决定这钱他收不收呢! 为啥呢?他一边走着,一边在心里盘算这事儿。 把大李小子抓住了这事儿在他这可不算小啊! 当初那魏仁也是一个大哥级别的,有钱还有点势力,在当地也是数得着的人物!就这样的人说弄死就给弄死了,不说魏仁家里不能善罢甘休,就连六扇门也不敢轻拿轻放啊! 赵三那是绞尽脑汁策划得当,过后也费了老大的劲洗清自己,人没少找,钱没少花,亏得大李小子跑路了,把事儿一股脑都推给他了,才算把自己抖搂干净! 过后魏仁家里多次到分局去找,要求尽快破案,抓住杀人凶手。 局里也挺下力,派了几波得力警员出去抓大李小子,都无功而返,局里为这事也恼火的很! 现在大李小子经自己手给抓住了,这可是大功一件! 而且这事儿都已经通报到上边了,先不说官方有没有正式通报,他起码私下已经告诉领导了,六扇门的领导或者分局的领导都知道了。 领导们都夸赞他有能力,有力度,能把通缉了好几年的杀人嫌疑犯抓住,这也是六扇门的功绩啊! 你想想,你在部队里要是出去意外救了个落水儿童,那还得立个功呢。在六扇门里也一样啊,何况还是抓住一个通缉要犯呢! 这大李小子那可是长春通缉了好几年的人了,你把他逮回来了,田新又是个副队长,谁不想往上升一升呢?谁不想往更好的位置挪一挪啊? 从防暴队的副队长,要是运作得好,到了六扇门其他部门,说不定就能当个刑警队长了! 所以他就在这一路上寻思,这钱要还是不要,如果要的话,拿多少合适呢?如果不要这话要怎么说呢? 就这么边想着边上楼,进了田新自己的办公室。 田新拿着水杯给运哥倒了杯水,说:“喝点水,润润嗓子,看你满脸都是汗。” 运哥这功夫哪有心情喝茶啊! 他这人也挺直爽,直接就说:“田大队,我就直说了啊。趁着现在还没往上报,我替那小子来求个情,您就饶他一次,行不行?我也不多说,我后备箱里给您备了二十万。您要是同意,我就把钱拿上来。您要是放了人,就说人抓完又跑了,您可能会受处分,这我知道,所以这二十万就是给您的补偿。” 运哥直接就把这二十万的事儿给说了出来。 田新一听是二十万,心里一惊,就又开始算计起来。 他已经把大李小子的事儿上报了,上面领导都知道了,但这可是二十万呐! 一九九五年的二十万,那可真不少,这个诱惑力有点大啊! 对于田大队这样挣工资的人来说,他们每月能挣多少钱呢?也就一千来块钱吧。 你想想,挣着一千来块钱工资,这二十万得是多大一笔钱啊! 不过呢,这事儿对他的影响力也不小,他得好好合计合计! 要是不收这钱,把人交上去,自己立了功,这副队长说不定就能转正,或者被调到别的地方受到重用。 而且啊,他现在房子问题还没解决呢。在一九九七年房改之前各单位还分房子,但是僧多肉少,能分到手太不容易了,所以每年单位分房子都争的你死我活,恨不得打个头破血流。 那些有资历有能耐的必定能先分到房。 多说一句,在长春随便分一套房子也得七八万块钱吧?要是立了功、受了奖、升了职,可能就有房子分了。 要是分个七八万的房子,自己职位也扶正了,以后能办更多事儿,这二十万说不定一两年就挣回来了,是不是这个理儿? 可要是把通缉要犯抓了又给放跑了,那肯定得受处分啊,还提什么升职,不被降职就不错了! 他的脑袋里正在算着这笔账! 而且这二十万自己能全拿到手吗?人现在在小白桥看守所里呢,要是把人放了,得找个天大的借口啊,上下都得打点,就这么说吧,打点上面、下面,花个十万,就剩下十万了,这还是往少了算呢! 我这说了半天,人家那脑子里是飞速运转,正在仔细的算着这笔账! 要是收了这钱,政治前途没了不说,房子也没戏了,升迁也没指望了。但要是拿了这二十万,那可是实实在在的好处。 这时候田新拿定了主意。他呼出了一口气,对着运哥说:“我让你来可不是为了这个事儿啊,你可别误会。” 这一下把运哥整懵了,问道:“田队长,那你让我来啥意思呢?” 田心接着说:“人在我这儿呢,现在还没移交。你们要是有啥话要捎给大李小子,或者有啥东西要送,我可以行个方便。但是要我放人,那是不可能的,大李小子犯的事儿你们都清楚,别说二十万了,哼,你就是给再多钱,我也不能徇私枉法呀。” 这一下可把运哥难住了,心里想:“这是嫌少了?这是想要三十万、四十万?他也太黑了吧?” 运哥真是有点不知所措了,他瞅着田新问:“这是为啥呢?你让我来,这里面有啥问题吗?” 看田新不说话,运哥想了想说:“行,那我打个电话。” 说着就走出走廊,拿出电话,“叭叭叭叭”就拨通了赵三的号码。 此时的赵三身边围着一帮人,有李成国、汪兴胜、毛五、丁百合,还有刘奎燕,一大帮人十来个,都是小哥的好朋友,一个个都急的不行,都等着运哥的消息呢。 赵三还在那儿说呢:“别着急,没事儿,没事儿啊,能用钱解决的事儿都不是事儿。” 电话响了,赵三赶紧接通,问道:“我是赵红林,大运啊,怎么样?和田队长碰上没?” “三哥,我就在二道防爆队呢,在田新办公室门口。现在是他不要钱啊,这怎么可能呢?不是都对接好了吗?我也不知道咋回事,上楼的时候他说不着急,我就没拿上去,后来我说钱在车里,我求他饶李小子一命,他说我们理解错了,误会了,他让我们来就是捎句话之类的。” 赵三脑子极为聪明,仅仅用了短短三秒钟就琢磨明白了。 他骂道:“我操,这小子是想拿大李小子去邀功啊,根本没打算放人,可能是在盘算自己的晋升问题呢。我刚才也想过了,他是个副队长,如果把小子交上去,立了功,他说不定就能转正了,他这是在考虑自己的前途啊,这可咋办呢?” “三哥,他是不是嫌少啊?那这些钱不行的话,再给他拿十万呢?”大运在电话那头说道。 赵三赶忙说:“现在这情况,你拿多少钱都没用的,别拿了。你这么的,你先回来,小燕儿、百合他们都在这儿呢,咱们一起商量商量看怎么办。然后我再想想其他办法,你也别着急,车到山前必有路,你先回来。” “那行,三哥,那我这就回去。”大运说完,赵三便挂了电话。 此时,赵三看着身边的兄弟们,说道:“百合啊,情况有点变化,大伙都在呢,和你们说一下,刚才大运去了,对方不收钱呐。” 大伙一听,都急了:“三哥,不收钱可咋办啊?那小哥不就出不来了?要是人交到上边去,那不就得枪毙或者判重刑啊?” 赵三皱着眉头说:“我合计了,这小子肯定是想拿小哥这事儿去邀功,他可能是为了自己的前途,想升职呢。哼,想升就让他升?这招不行,我还有一招,不过这事儿有点难度。要是等到明天天亮,这小子把人交到市六扇门那儿,不管扔到哪儿,咱们都不好找了,这人可就不好救了。所以,今天晚上就得把这事儿定下来。” 众人一听,忙问:“三哥,那咋整啊?” 赵三安抚道:“别着急,别着急,忙中出错,容我想想啊,我先给这个田新打个电话。” 说着,赵三拿起电话就打给田新。 田新刚把大运送走,电话就响了。 “喂,田队你好!” “啊,你好,赵红林!” 第55章 疯狂计划 赵三说:“我这人性子直,不会拐弯抹角,我就直说了。” “田队长啊,是这样,刚才我让那哥们去,你没同意。既然这样呢,我兄弟们都在这儿呢,都挺惦记他小哥,也就是大李小子。你看,明天你们可能就把人交走了。咱们都是通过人认识的,能不能让我们见一下李小子,你看方便不?没别的意思,他也跑不了。我们就是想去看看他,再给他拿点衣服啥的。这天儿冷了,你想想,要是真把他扔到哪个拘留所,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万一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兄弟一场,我们就想给他送点衣服、吃的,你看行不行?当然了,不会让你白帮忙的。” “哎呀,这倒无所谓。行,这样吧,你们要想看他,就明天中午吧。明天中午,我和市六扇门对接,然后把人送走。那你们明天中午来看守所看看他吧,给他收拾收拾。” “太好了,明天几点?” “我看看,下午一点对接,那你们就十二点到小白桥收容所,在那儿看看他就行。有啥要捎给他的,跟他说几句话,都没问题。” “好好好,谢谢你啊。那个田哥,以后你要是有啥事儿,用得着我赵三,你吱声,赴汤蹈火没问题。” “行,好的。” 田新之所以答应,一是不想驳王文生的面子,再一个,赵三话说得漂亮,说可能是有误会,看看人应该没问题,他也就随口答应了。 打完这个电话,赵三心里有了新的盘算。 赵三神情凝重的环顾屋里的众人,开口道:“小燕、百合、毛五,你们可都是猛人啊。你们十来个人来找我要救小哥,要是明天下午他真被送到六扇门,那他就完了!但现在对方死活不收钱,这条道儿走不通。不过我还有一招,能把他救出来!” 丁百合一听,急忙问:“三哥,还有啥招?” 赵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明天咱们不是和他约好了去看李小子,给他捎点衣服啥的吗?他不放人,哼,咱们就玩把大的,到时候在小白桥把人给抢回来!” 刘奎燕在旁边一听,大惊失色:“三哥,这是劫狱啊!古有劫法场,今有你赵三策划劫狱啊!从古至今,劫狱那可都是重罪啊,参与者都得被治罪,对吧?” 是啊,这种事要是放在别的地方,外人听了可能觉得像笑话,像瞎编的一样,可咱讲的这事儿可都是千真万确的! “抢”这个字其实是用了个比较委婉的说法,说白了就是劫狱! 在看守所或者拘留所把人抢走,这不是劫狱是什么? 赵三也知道这事儿的影响非同小可,要是真这么干了,整个长春都得炸开锅! 不过他还是说道:“说实话,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实在不行就只有把你小哥抢出来!” 大伙面面相觑,丁百合喊道:“三哥,就这么干!” 可刘奎燕一听是劫狱,他心里咯噔一下,他多聪明啊,心里清楚得很,这可是掉脑袋的事儿。 赵三看着众人:“你们既然都在这儿听见了,那我得把话说清楚。从古至今,劫狱都是大事儿。我这么跟你们说,不管是今天在这儿参与密谋策划的,还是明天亲自去劫人的,都得惹上大麻烦!一旦李小子被劫走了,六扇门肯定不会放过咱们,我赵三也跑不了,你们可得想好了!” 可这种时候,谁能说不同意呢?要说不同意,不救小哥,那不是让人戳脊梁骨吗? 说起来,如果赵三现在还活着,他跟大伙讲这些事儿,你们信不信,当时那场面肯定就得乱套。 但在九几年那个时候,这些社会人啊,就像我以前讲的,跟你喝杯酒,哪怕第一次见面,都能为你去打架,要是讲究起来,脑子一热,帮你杀人都有可能,那就是那个年代社会人的真性情。 丁百合扯着嗓子喊:“三哥,就这么干!我本来就因为你的事儿被牵连过,无所谓了。” 兴盛大哥是个做买卖的,面露犹豫:“这,我……” 刘奎燕这时说话了:“三哥,虽然这事儿我都参与到这份儿上了,但我在这得把话说清楚,上次帮你干那事儿,结果你把大伙都算计了。我刘奎燕可不傻,这劫狱的事儿我不干,我不去,我不参与!” 人家刘奎燕可没管别人说他讲究不讲究,直接就拒绝了! 这就是当时的真实情况,当年的参与者都知道。刘奎燕态度很坚决:“我是不会去的,反正我也到这儿了,也算出过力了!” 赵三看了看,说道:“行,小燕不参加了。兴盛大哥,你做买卖的,岁数也大了,你也别参加了。咱们这些人,我合计着,劫法场也好,劫狱也罢,三四个人其实就够用了,不用全去。要是真成了,咱们可能连夜就得逃出长春,甚至吉林省都不能待了。所以,咱们抽签决定,抽中的人就去,不许找理由推脱!”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手插磨眼,逼到这儿了。都知道没别的办法了,那就只能抽签。 本来啊,屋里这些人有的想去救小哥,有的则心存犹豫。但赵三趁着大运还没回来,就已经把抽签的签条准备好了。 他用什么准备的呢?就是用扑克! 他有赌场嘛,也没去找本子,直接就在扑克上写了起来。比如说有十个人参加这次抽签(这里只是举个例子),要从中决定三个人或者四个人去,他就“叭叭叭”地在扑克上写好了签,有的写着“去”,有的写着“不去”。 赵三是这么安排的。他把牌一洗,然后往桌上一摊,说道:“来吧,我先来抽一张,给大家打个样。”结果呢,赵三摸出一张,上面写着“不去”。你可别以为赵三是老千,故意摸到这张,咱就不说别的,反正赵三没抽中。 丁百合伸手抽了一张,上面写着“去”。丁百合本来就和小哥关系好,心里本来就想去,这下抽中了签,正中下怀。 还有谁抽中了呢?毛五也抽中了,另外还有一个人,这个人我可不能提他的名字! 不是我危言耸听,这位大哥后来可不得了,现在已经不在长春了。 我之前在讲赵三的故事里提到过他一次,不能再提了,当年他也参与了这件事! 要是长春那些知道这事儿的人听到我的讲述,肯定能猜出来是谁。 这故事真不好讲啊,人家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你讲他参与过这种劫狱的事儿,要是传出去,哪怕他把这事儿都摆平了,那些警察听了也得吓一跳,对吧?我可不想惹什么麻烦! 所以啊,总共就三个人抽中了签,丁百合、毛五,还有这位大哥。其实就丁百合和毛五也够用了。 赵三一看,说道:“这是老天爷的决定啊,你们三个中签了,就你们去吧,人多了反而不好。” 抽完签之后,赵三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他对丁百合说:“百合啊,一会儿你先去八里铺小哥家一趟。” 丁百合一听,就知道三哥有了主意。 三哥接着说:“小哥有媳妇吧?你去找一下小嫂子,然后按我说的这么这么这么办......” “毛五,你到那之后别下车,你这么这么这么办......” “百合,你这么这么这么办......” “你,配合他们这么这么这么办......” “若小子顺利上了车,毛五他俩开车跑了之后,剩百合你俩在那这么这么这么说......” 丁百合,毛五,还有那个神秘人,头聚在一起,认真地听赵三细说,刘奎燕也不时补充几句。 当天晚上,等赵三把计划都安排好,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三哥说道:“都回去吧。明天十一点半,咱们在小白桥的桥头集合。百合啊,你开作案用的车辆,一定要把车检查好,别到时候在那儿熄火之类的。” 丁百合准备了一辆捷达车,这捷达车速度还挺快的。 第二天,你就会发现赵三这人,你要是和他交好,他能帮你办不少大事儿,但要是你要是和他作对,那可就惨了! 就像这次,等人都走了,赵三心里想着:“田新啊,你说你要是好好和我商量,我就算拿出三十万都愿意,可你非要和我玩这一套,还想拿李小子去邀功,那就要看我答应不答应了!” 其实赵三救李小子,一是出于江湖情谊,毕竟李小子曾是他兄弟。二呢,李小子要是进去了,把魏仁那案子翻出来,拔出萝卜带出泥,赵三也脱不了干系,他可是直接策划者啊! 不管怎么说,在众人的求助下,赵三还是出手了。 再看这时候的田新,被赵三玩得团团转而不自知。 赵三心里想着:“哼,让你不帮我,本来我给你三十万都行,你要是嫌钱少,你可以说啊,现在有你好看的!” 第二天上午十一点多钟,赵三并未前往,他在家中坐镇指挥。 前去行动的是丁百合、吴占江,也就是毛五,还有另一个算是神秘人吧,就他们三个。 三人开着一辆捷达车出发了。 而在另一边,负责提审的田新,他之前把人抓住后关在小白桥收容所,这天他早早地就到了收容所。他大概也是十一点多钟到的。 不多时,丁百合他们来了,也进去了院子! 他们是怎么进去的呢?通过电话联系等一系列流程(这里细节我们可以先略过),总之,他们顺利进入了院子。 那院子有铁门,是那种两扇对开的。 开车的是谁呢?是丁百合,后座坐着毛五和另一个人。 车里装着水果篮、棉袄、还有一个大被褥卷等零碎东西,这些可都是赵三精心设计的东西,。 车进了院子后,里面有小楼,那就是拘留所所在的小楼。这时,小楼里有人出来了,正是通过电话联系后的田新。 这里戒备还是挺严的,有门卫,而且这小白桥收容所周围还有电网之类的设施。 丁百合下了车,向田新打招呼:“你好,田哥!” 田新看了看他,不认识,“你好你好。” 田新那天开着一辆吉普,作为副大队长,有一辆警用吉普。 他说道:“来了啊,这样,你们先等会儿,我把人提出来,一会儿你们可以看看他,给他拿点吃的、棉衣之类的。” “行啊,我们几个哥们就是来看看他。”丁百合回答道。 “行,一会儿我把人提出来,给你们十分钟时间,然后你们就可以走了。”田新说道。 接着,田新就打电话到里面:“把那大李小子提出来,对,就是李玉良。啥?他昨晚一夜没睡?把他提出来。哦,对了,给他戴上十八斤的镣铐。”他这么安排,是因为他深知李玉良是个危险人物。 赵三他们原本的计划是,等李玉良出来,把他抢上车然后开车逃离。 可谁也没想到,事情出现了变数! 正常来说,提审出来的人一般就戴着手铐,反扣着押上车就走了。 但田新还带了几个随从,而且他担心李玉良反抗,在打电话时特意叮嘱收容所里面的押解人员,要给李玉良戴上十八斤重的镣铐! “稀里哗啦,叮了当啷”,脚镣就被钉上了。但把手铐拷在了前边。 丁百合他们并不知道这一情况。 这里还有个不能说的秘密。实际上,当年还有其他人参与其中,也就是说,行动之前,有人就把消息传给了李玉良,至于这人是谁,我可不能说,反正消息是传到李玉良耳朵里了。 就在当天晚上,小哥就已经知道了这个营救计划。就是明天有人来看他的时候,借着这个机会,他上车然后被拉走、抢走,小哥心里是有数的。 不过那个传话的小子后来可没好下场,被收拾了!这是后话。 当李玉良被押出来,还被砸上了十八斤重的镣铐时,他都懵了,心想着这他妈还怎么跑啊? 李玉良个子特别高,那些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身高一米九左右,身材魁梧,腰粗背阔,走路的时候一摇一摆的,特别是带着这沉重的镣铐,每走一步都“咔哒咔哒”响,小个子带着镣铐都难受,他这么大的个子就更不方便了。 大家原本把计划都想得挺好,丁百合与田新周旋,吴占江进驾驶室,大李小子找机会上车,开车就跑! 他们也是准备这样实施的,但没想到李小子出来会带着这么重的镣铐! 丁百合下了车,这时候吴占江从车后座敏捷地窜到了驾驶室里,他借着其他人的遮挡,田新并没有看到这一幕。 这时,负责押解的人领着李玉良出来了,脚镣发出“咔啦咔啦”的声响,大家听到声音抬头一看,都愣住了,心说这可真是计划之外的情况啊! ..... .... (绊绊磕磕讲了一个月了,宝子们觉得可还行?求宝子们支持一下,催催更,点个五星好评呗!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第56章 惊悚劫狱 众人看着李玉良带着这么重的镣铐,行动如此不便,都有些不知所措。 但计划已经开始了,开弓没有回头箭,也没时间再商量了。 李玉良心里也很郁闷,昨天有人悄悄告诉他,说明天有人来接他,让他有个心理准备,他兴奋的一夜未眠! 哪想到田新会来这一出,这十八斤的大脚镣一钉上,还咋跑啊?跑个六啊!这心比这镣铐还沉,都沉到底儿了! 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跟前,一抬头,看到是这几个兄弟来看他了。 那边田新正在和收容所的人签字交接,意思是先让他们说一会儿话,然后直接就送去市局。 和收容所办完手续,田新对丁百合他们说:“看看吧,有啥话,你们赶紧唠唠,一会儿我就得把人带走了。” 丁百合走上前去看了看,拍了拍小哥肩膀,眼神盯了盯小哥眼睛,没说话。 那个神秘的人问:“小哥,你没事吧?” 李玉良摇了摇头,心情低落:“唉,就这么回事吧。” 丁百合说话了:“小哥,你等会儿,给你拿点吃的。” 说着,他打开后备箱,先拿出一个果篮,里面有苹果、橘子、草莓之类的,都是挑的好水果,又拿出一个烧鸡、牛奶等。 他一样一样往出拿,东西太多又零碎,他拿了这样又掉了那样,他手提胳膊搂在怀里抱着,田新他们都看着他在这忙活。 他一边忙活一边对李玉良说:“小哥,也不知道你会被带到哪儿去,饿了就吃点。” 李玉良戴着镣铐,看了看这些东西,没吱声。 田新瞅了一眼,说:“放地上吧。” 田新走上前去翻了翻,还弯下腰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就说:“放着吧,一会儿给他拿走。” 接着,丁百合又说:“小哥,再给你拿件衣服。” 他从后备箱里拿出一件绿色的旧棉袄。“你看,这棉袄你拿着,虽然带着手铐扣子扣不上,你就披着吧。” 然后他把棉袄往李玉良手上搭。 就在这时,丁百合又说:“车上还有被褥呢,我去拿。” 他抱着一个挺大的被窝卷,田新一看,说:“来来来,放这儿,我看看,别给小哥夹带什么手铐钥匙之类的东西。” 丁百合忙说:“啥也没有,你看看。” 他弯腰打开被窝卷的时候,用身体挡住了田新的视线,毕竟是在院子里,谁能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呢? 但是,田新没注意到的是,那辆捷达车从进院开始就一直没熄火,一直处于发动状态。 那辆捷达车的副驾驶车门从丁百合下车后就一直虚掩着,留了个缝。 这时,坐在后排的毛五趁着田新他们看着丁百合忙活拿东西,已经偷偷从后面蹿到了驾驶室。这毛五可真是够猛的啊! 毛五透过车窗玻璃,用眼神向李玉良示意,那意思是:“小哥,你快上车,我开车带你走。”李玉良却摇了摇头,面露犹豫,仿佛在说:“这能行吗?” 吴占江见状,从驾驶室伸手就推开副驾驶的门,本来车门就有个缝,他本想着让小哥自己方便上车,可小哥行动实在太费劲。就在吴占江推车门这一瞬间,田新正在一旁检查那些物品有没有违禁品,而李玉良身边还有个押解员,是跟李玉良一起出来的。 说时迟那时快,李玉良眼疾手快,仗着自己体格大,直接往车里钻。虽说有点费劲,但他一屁股就坐到了副驾驶座上,手也跟着伸了过来,然后就开始努力拎着脚镣往里拽。他脚上那镣铐太沉了,足有十八斤呢。 他正费力地往里拽脚的时候,那个押解员发现了,大喊道:“你干什么?”说着就伸手去抓李玉良的脚。 后来据他交代,当时他都已经抓到李玉良的脚了,可李玉良哪能就范啊?小哥拼了命地用脚猛地一蹬,直接把押解员的手给蹬开了!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李玉良顺手一带,“砰”的一声就把车门关上了。 这时候田新才反应过来,大喊道:“你们干什么?啊?你们在干什么?” 可那吴占江哪管他,一脚把挡位挂到倒挡,“咔”的一声,紧接着又迅速挂到前进挡,猛踩油门,捷达车“啪啪”作响,径直朝着大门冲了过去。 那时候的大门可不像现在这么结实庞大,捷达车“哐”的一下就把大门给撞倒了,然后就这么强行闯卡,车开得那叫一个快,排气管子都冒起烟来了,眨眼之间间就冲了出去! 这大白天的,一九九五年啊,他们竟敢在这小小的收容所里干出劫狱这样的事! 李玉良他们几个瞬间就驾车逃离了。 田新见状,对着丁百合和剩下的人吼道:“你们……你们竟敢……” 丁百合他们却说道:“这和我们可没关系呀,我们可没让他跑!我们就是来看看人,送点东西。人是在你们院里跑的!再说人跑了你不赶紧去追,还跟我们揪扯啥呀?” 田新一听,顾不上许多,一个箭步就蹦上了他的吉普车。 那个被李玉良踹倒的押解员也爬了起来,跳上了车,田新连等都不等两个随从,一脚油门就冲了出去。 奇怪的是,那时候好像这小收容所里面是没有武警的,只有看守,我应该没记错。 田新刚开出收容所门口,突然,从道路两旁冲出了一群人,有十来个妇女和几个老太太,走在了路中间。 田新吓一跳,连忙按喇叭:“嘀嘀嘀嘀”,边按边喊:“你们干什么?让开!” 这些妇女和老太太,有的拄着拐棍儿,有的挎着筐,有的空着手,还边走边叽哩呱拉大声唠着嗑,就这么晃晃悠悠在路中间慢慢的走。 田新又惊又怒:“哎呀,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吓死人了!” 有人就问了,这门口这些人是谁啊? 这可就是赵三的高明之处! 三哥连夜让丁百合去找李玉良的媳妇,把计划跟她一说,结果呢,李玉良媳妇找来了小哥的七大姑八大姨之类,总共十来个妇女和老太太。 人家在路上走,这总不犯法吧?就这么把路给挡住了。 就因为这一挡,等她们让开道路的时候,吴占江开着车带着李玉良早就没影了,那车都开到一百八十迈了,开得那叫一个快,车后都冒青烟了! 就这样,吴占江在田新和其他四五个工作人员的眼皮底下,把人给成功劫走了! 像这样疯狂的事儿全国似乎都不多见,对吧? 所以一九九五年的这件事可谓是轰动一时! 等人都跑了之后,田新气得直拍喇叭,回来对着丁百合他们怒吼,丁百合他们却辩称:“这跟我们有啥关系?我们是来看人的,是你答应的呀!再说了,人是在你眼皮子底下跑的,不是吗?怎么能怪我们呢?” “那不是你们开来的车吗?你们就是预谋好的!” “哎呀田所长可别这么说,这么说我们可受不了,谁能想到那李玉良怎么突然发疯胁迫司机逃跑呢?这可是你们都看见的!” 田新气急败坏,他拿起电话就打给了赵三! 为啥呢?因为当初就是赵三打电话来联系这些事儿的。 赵三接起电话:“喂,哎,你好,哪位啊?” “赵红林,赵三儿,你他妈胆儿可真肥啊!你竟敢里应外合,竟敢劫走李玉良那大李小子,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这是在犯罪,要枪毙的!” “哎哎,你好,你是哪位?我没听出来!” “我是田新,我是二大队防暴队副队长田新。” “哎呀,我还真不认识你啊,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什么大李小子,我让你看什么人了?我不认识什么李玉良,谁是李玉良啊?” “大李小子,李玉良!哼!” “对不起,我真不认识!” “你他妈还装?” “你打错电话了吧?我根本就不认识你说的人。” 哎呦,我操,这赵三一推六二五,气得田新脑仁儿疼! 这可怎么向单位和领导们交代啊? 因为抓住大李小子这事儿他都向领导汇报了,就等着中午送到市局一交接就大功告成! 自己还指着这立功受奖,上调分房子呢!这下全泡汤了不说,自己还得受处分! 他越想越气,早知道就收那二十万块钱还能捞个实惠。 有人说,这不得把赵三他们都抓起来呀? 还真不是你想的那样,赵三他们都没啥事儿,该干啥干啥,一点没受影响! 赵三就是算到这儿了才敢行动! 当时不像现在这个社会,互联网特别发达,啥事儿都瞒不住。 但是当年,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传到社会上,那影响可大了。 你想啊,好不容易把大李小子抓住了,结果在眼皮子底下让人给抢走了,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官越大责任越大啊! 明白我的意思不?上面的领导要是知道了,肯定会说:“你们这帮家伙是干啥吃的?人都抓住了又跑了,还是在收容所看守人员的眼皮子底下跑的,搞什么搞?” 这事儿要是处理不好,不得让外面的人笑掉大牙啊?不光是面子问题,关键是自己也有监管不力的责任,社会舆论也受不了啊! 所以说啊,这事儿最后是怎么处理的呢?咱们也不详细说了,就简单讲讲。 当年田新在内部就被处理了,还提什么升职啊,直接就给了个处分,他这算是废了,后来连副队长都不是了,变成了普通警员了。 而收容所里面那个给李玉良传消息的工作人员也被扒了警服。您一听大概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废话不多说,再说说大李小子这边。 吴占江开车拉着大李小子一路狂奔,大李小子身上还带着那十八斤重的镣铐呢,一般人可打不开。 他们直接把车开到了长春的一个郊区,那地方叫什么什么几家子来着?到了那儿之后,找到了一间民房。 而在此之前呢,他们已经把刘奎燕的老叔请去了。 您瞧,刘奎燕之前不是说不参与这事儿吗?但他还是帮了个忙。 他老叔拿着专业的工具在那儿等着呢。我之前也提到过,他老叔是个高级工程师,是搞仪器的。 而且啊,他做的那些玩意儿可厉害着呢,就像那种会咬人的狗之类的机械,在道上很有名气。 小燕就是卖这些东西的,他老叔负责制作,像梁旭东、赵三,还有小贤这些长春道上的人,很多都跟他们有生意往来。 这边工具都已经准备好了,大李小子一进屋,就开始“咔咔咔咔”地锯那镣铐,费了一个多小时才把镣铐打开。 据说啊,从那惊心动魄的一天开始,李玉良小哥的眼神就彻底变了,再也没了往日的善良之光,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凶恶! 他心中愤恨地想着:“你们这些人都想要我的命啊,要是再被你们抓住,我可就完了。”从那时起,小哥算是真正变成了一个狠角色。 闲话不多说,在丁百合他们劫狱成功之后,小哥得知了这次行动是三哥在背后帮忙。小哥不禁感叹:“我知道,要不是三哥,我出不来,这条命就搭在里头了!他和我关系现在也不咋地,怎么会来帮我呢?唉,不管怎么说,三哥毕竟是三哥,不管以前怎么样,这次三哥是真帮我了。” 小哥便对丁百合说:“我跟三哥通个话。” 于是,电话就打到了赵三那里。 此时的赵三,就像一个运筹帷幄的军师。 就在劫人后的当天下午至晚上这段时间,电话接通,小哥激动地说道:“三哥,啥也不说了,这次你算是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啊。三哥,以前是我错怪你了。” 这李玉良本来就是赵三的兄弟,他俩之前因为魏仁那事儿闹掰了。 后来赵三又救过他一次,两人关系缓和,可后来又闹掰了,这些以后再讲。 这两人的关系啊,就是这么分分合合。 赵三听了小哥的话,忙说:“小子,别说了,再说你可就太矫情了。你这两天别回长春,消停待着。长春的警察肯定在四处找你呢,等这阵风过去了,三哥请你吃饭。你就放心吧。” “好,三哥,我知道,我听你的。” 他之前是因为赵三的事儿才惹上官司的,当年在甘北跑路的时候,三哥当时也没怎么管他,等他回来后,两人的关系就渐行渐远了。 但人就是这样,一旦有了利益相关的事儿,可能又会重新走到一起。 第57章 亲情破裂 这次赵三救他的事,让小哥特别感动。赵三接着说道:“小子,你可别再这么莽撞了。没有你那几个好哥们儿,像百合、毛五他们,还有你运哥,你也出不来啊,三哥我在这事儿里面也就是起了一点小作用。你这两天啊,长春的警察肯定会铺天盖地地找你,你得避避风头,别在长春待着,能走多远走多远。” “三哥,我知道,钱的事儿我够用。我这几天避一避,过了这阵儿我给你打电话,到时候咱们一起吃饭。三哥,我记住了,这段时间我肯定不在长春瞎晃悠。不过你说过两天回来没问题,为啥呢?” 赵三解释道:“据三哥所知,长春的警察不会大张旗鼓、公开地找你了。这事儿他们办得挺难看的,他们自己都恨不得把这事儿都压下呢。” 当年这事儿在内部可是太轰动了,但是好多人都是后来才知道的。 就说当年小白桥这事儿,让赵三在长春的知名度大大提高了。不管是在江湖中,还是在警察内部,都在传呢。 “听说没?操,人家赵三把大李小子给抢出来了!” “真的假的?这么疯狂吗?” “不说是毛五劫的吗?” “是毛五劫的,但我听说整件事都是赵三策划的!” “哎呦,我操,赵三可真厉害啊!而且赵三这人真讲究啊,那李小子都不跟他玩了,他还出手救他!” “三哥仗义呗,为人处世儿确实有一套啊!” 这一下子就把赵三的名气提升了一个档次! 过了大概也就十天半月吧,最多到 2 月份左右,就是春节还没到的时候,三哥接到了李玉良的电话! “喂,三哥,我回长春了,挺好的。” “回来了?小子,我请你吃饭吧。” “三哥,应该我请你吃饭,你救了我,我请你吃饭表示感谢!” “你就别客气了。我来定地方,得找个安全点的地儿,你找的地方没准头。” “行,三哥,那我等你信儿。” “好,我知道了,一会儿给你打电话。” 赵三挂了电话,心想这小子还真有钢儿,几天就缓过来了!这人关键时候真能顶用,大李小子确实是个猛人。 三哥挑来选去,最后选在了金海滩。 三哥寻思着,小贤现在混得风生水起,他那地儿肯定安全。 “贤子,跟你说个事儿,晚上我在你那儿请个重要客人。这客人啥身份我先不跟你说,反正有点特殊情况,我就觉得你那儿安全,长春没哪儿比你那儿更靠谱了。” “三哥,我要是没猜错,是不是那个被你劫出来的李玉良啊?” “哎呀,贤啊,你都知道啦?算了,啥也别说了,我就带人过去了,在你那儿安全,不会有人来捣乱。”说完,三哥就给李玉良打电话。 “小子,晚上这样,你一会儿跟百合、毛五他们都通个气,晚上都上金海滩的 208 包房。三哥我请你们,你们这些兄弟这段时间为你担惊受怕的,晚上聚一聚,放松放松。过两天三哥再送你走,你放心,三哥找的地方绝对安全。说实话,你小子现在这种情况,谁都别信,连你爹都不敢信,不过既然三哥救了你,你信三哥就行!” “我知道了,三哥,晚上七点,对吧?” “对,好嘞。” 可谁能想到,这 208 包房又要出事了,真是世事难料啊! 到底又出啥事了呢? 原来啊,赵三心里盘算着,李玉良这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毕竟这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儿,而且李玉良现在身份敏感。赵三定了这饭局后,没跟身边的兄弟说,就怕人多嘴杂。 到了晚上六点多钟,赵三把左洪武叫到身边,那模样神秘兮兮的。 这时候,黄强、黄亮,还有王志都在局子里忙活呢。 赵三对左洪武说:“洪五啊,我跟你说,晚上跟我去吃顿饭,在金海滩,去请李小子,这事儿别跟任何人说。” 左洪武明白过来,点头道:“三哥,咱速去速回,别久留。” 然后左洪武就出来了,和赵三两人一副神秘的样子。 潘广义他们都在外面呢,赵三就说:“晚上我和洪五有点事儿,出去一趟,你们把家里看好了。” 有人问:“三哥,你们上哪儿去啊?” 赵三回了句:“正事,你别管了。”说完,左洪武就开车拉着赵三离开了,直奔金海滩。 赵三来得比较早,本来约的是七点,他六点四十就到了。一进屋,看到大老周在呢,赵三就说道:“老周啊,我在你这儿请个哥们吃顿饭,一会儿把你这儿最好的东西,能点的都给我点上。” 没一会儿,好酒好菜就都上来了,什么老杨泡子酒之类的,点了不少。 然后赵三还特意叮嘱:“一会儿来找我的人,直接领到这屋。” 到了六点五十左右,李玉良和他那些核心兄弟都来了,像丁百合、王成、李成国、王兴胜、毛五他们,还有钱猛(这时候还健在呢),总共十来号人,都是小哥的好兄弟。人都到齐后,就被领到屋里了。 等人都进了屋,赵三就对老周说:“老周啊,去把你这儿最漂亮的妞给我找十个八个的来,屋里十来个男的呢。” 老周一听,赶紧去安排,很快,十来个女的就来了,一人一个陪着。 就这样,从七点多一直喝到八点多钟,大家都有点喝多了。 这时候,贤哥在茶楼那边忙完就也来到了金海滩。 贤哥知道今晚赵三在这儿请客呢,他可不是那种不懂事儿的人。 赵三之所以选这儿,一是图安全,二也是想给贤哥捧场,让他赚点钱。 贤哥一到,就问老周:“红林三哥来了吗?” 老周回说:“来了,在屋里呢,十来个男的,还配了十来个女的,正喝得高兴呢。” 贤哥过去敲敲门,然后推门进去。 赵三一瞅,忙招呼:“哎呀,贤来啦,来来来,快坐。” 屋里的人大多都认识贤哥,毕竟这时候贤哥在长春已经混得挺大了,就算原来有的不太熟,也可能见过。 赵三便说道:“给你们正式介绍一下,这是咱好哥们,南关区的大哥孙世贤。” 小贤笑着说:“三哥,别这么说,你永远是我三哥。” 又看了看李玉良,“没猜错的话,这位就是小哥吧。” 李玉良体格魁梧,手脚都很大,这也是他“大李小子”绰号的由来。 小哥很客气地伸手和小贤握了握:“你好,贤哥。” 小贤也回应:“你好你好,你是玉良吧。”简单寒暄几句后,大家就都坐下了。 小贤在屋里敬了两杯酒,然后很有分寸地说:“我就不多打扰了,你们在屋里继续喝。三哥,你要是有啥事就招呼一声。要是没地方住,我给你安排。” 赵三笑着摆摆手:“不用不用,小哥这情况比较特殊,我们喝点酒,待会儿可能就得撤,我也不能久留,人多眼杂的。” 小贤点点头:“行,三哥,那你们玩得尽兴,我就先走了。今天这单算我的。” 赵三连忙拒绝:“不用,单子我都买完了,给老周扔了五万,酒也够了。” 老周一听,赶忙又送了点酒过来。 这一顿酒一直喝到晚上十点来钟,大家都喝得很高兴。 大家都喝得晕晕乎乎、正高兴的时候。 赵三怀里搂着一个漂亮女人,那女人就坐在赵三的大腿上。 男人嘛,在这种场合,一人搂个妞,玩得都挺尽兴。 这时候,左洪武的电话响了! 这左洪武也没少喝酒,其实当天不光是他,赵三也喝得有点多了,都是性情中人,这场合喝多了很正常。 赵三还在那儿喊呢:“大伙都得喝好,来,咱长春的好哥们,都来喝,必须的!” 正热闹着呢,左洪武听到电话响,拿起来一看,是谁呢?是王志。 这人啊,有时候就是这样,你越不带着他,他就越觉得有事儿,就觉得是不是姐夫和左洪武去干啥好事儿不带着他? 这王志,如果说他第一个佩服的人是李玉良,因为最初他就跟着李玉良,学了不少东西。那第二个就是左洪武了,他和左洪武关系可好了。 左洪武接起电话:“喂,小志啊,怎么了?你在哪儿呢?” “五哥,我给我姐夫打电话打了好几遍,他怎么不接呢?” “可能他没听到,手机放包里了吧。怎么了?你有啥事?” “五哥,你在哪儿玩呢?我也过去溜达溜达。” 左洪武也没多想,回他说:“我在金海滩呢,在二零八包房,三哥在这儿请人吃饭呢。你要来就来吧,我在这儿等你。” “好嘞,五哥。” 左洪武挂了电话,赵三都没注意到这事儿,因为包房里人多热闹,打个电话也没引起他的注意。 王志一听,开车就往金海滩来,很快就到了。 他把车停在楼下,他可是没喝酒,清醒得很,从局子里直接过来的。 他到了之后,又给左洪武打了个电话,赵三不知道左洪武接了王志的电话,也不知道王志要来,屋里的人都还在喝着呢,男男女女,一个个都玩得不亦乐乎。 要知道,李玉良可是刚从逃命的困境中出来,现在有美女作伴,能不尽兴吗? 大家都乐呵呵的说着话,王志一个人上了楼,没人注意到他。 他来到二零八包房门口,“叭”的一下就把门推开了,喊着:“姐夫,五哥。”大家正玩得迷迷瞪瞪的,听到声音一抬头。 这王志啊,有点年轻气盛,他一进屋,李玉良抬头一看,说:“哎呀,小志来了啊。” 王志这一出现,让原本有点神秘的氛围变了。 再看赵三,大腿上那女人正搂着赵三脖子晃呢,赵三搂着她的腰,手还不老实地动着,玩得正高兴。 赵三一看王志来了,笑着说:“哎呀,小志来了啊,这是我小舅子。” 那女人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寻思着这小舅子来了,可不能太放肆了,别给赵三惹麻烦。 她本来坐在赵三的大腿上,这一下就站了起来,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就坐在赵三旁边。 从王志一进屋,这气氛就有点微妙了。 毕竟王志和赵三媳妇是亲姐弟,关系肯定好啊。 王志瞅了瞅赵三,走到赵三旁边坐下,问道:“姐夫,你是不是喝多了?” 赵三心里明白他啥意思,“哼”了一声说:“什么喝多了?没多!小志啊,你在这儿坐会儿,陪你小哥喝点。” 王志瞅了一眼李玉良,说:“小哥,来,喝酒。” 他们喝着酒,那女人心里却犯起了嘀咕,寻思着这到底是不是他亲小舅子啊? 这时候赵三瞅瞅周围,大伙也都瞅着赵三,还都在那儿傻笑。 那意思好像在说:“三哥,你看,小舅子都看见你在外面找小妞了。” 大家都笑嘻嘻的,可赵三是大哥啊,要是被小舅子说了两句就认了,那多丢人啊,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 三哥有点不乐意了,一拍那女人,把她往怀里拽了拽,毕竟他是大哥级别的人物,说道:“坐这儿唠会儿嗑,能咋的?” 那女人心里盘算着,她挣的就是这份钱啊。刚进屋的时候,三哥小费都给了不少,一人都有五百呢。她可不想因为这事儿得罪三哥,于是又一屁股坐在了三哥的大腿上,三哥见状,对王志说:“来,喝酒。” 这时候,大伙的眼神都不自觉地看向王志的脸,然后接着玩。 那女人也来劲儿了,娇滴滴地对赵三说:“三哥,我敬你一杯。”还故意做出些妩媚的姿态。 王志这人吧,说他外向,他是挺能唠嗑的,说他内向呢,有时候又闷得很。 王志一看这场景,心里就火了,暗骂道:“你他妈的,不背着人啊?我还在这儿呢!” 王志就这么闷头喝了大概十来分钟酒,越想越气,就有点坐不住了。 他坐在赵三旁边,就挨着那女人。 那女人还在那儿发贱呢:“三哥,来,再喝一杯。三哥,我请你唱歌。”说着就要去拿麦克风。 王志一见,怒从心头起,抄起酒瓶子,朝着那女人的脑袋“啪啪”就是两下,然后猛地站起来! 第58章 冲天怒火 王志站起身来,把手里的瓶子又使劲往地上一摔,“啪嚓”一声脆响,瓶子粉碎,嘣了满地玻璃碴子! 这一声响,把大家都吓的一蹦。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大家都在唱歌、唠嗑呢,谁能想到王志会突然动手啊? 那女人哪能扛得住王志这两下,被打得惨叫一声:“哎呀妈呀!” 王志往前一站,气势汹汹的。 赵三见状呵斥道:“王志,你怎么打人?把瓶子打碎了,还把碎瓶子往地上扔,你想干什么?” 王志却不管不顾,上前去对着赵三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赵三都懵了,刚要说话,王志又是一记直拳! 赵三又惊又怒:“哎呀,我操,小志,你敢打我?” 王志吼道:“赵三,你跟谁俩呢?你有点钱就飘了?你忘了你以前穿臭袜子、吃不上饭的时候了?现在有点钱就学着别人泡妞,还当着我的面,你把我们老王家当什么了?没人了是吧?” 这时候,大家一看这架势,肯定得上去拉架啊,再不管,这事儿可就闹大了。 大伙一看这架势,左洪武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就抱住了王志,丁百合、刘奎燕也赶忙上前劝阻:“小志,你干什么?你怎么能打你姐夫呢?你是不是傻啊?” 王志却梗着脖子喊道:“什么姐夫?他还算是我大哥?有了点钱就飘了,啥也不是,还学别人花天酒地泡妞!” 这时候,场面那叫一个难看。 这次宴请李玉良,来的可都是小哥身边的兄弟,也都是在长春有头有脸的社会人! 赵三在这儿可算是丢尽了脸,那女人被王志一瓶子打得惨叫,他自己又挨了嘴巴,这对三哥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三哥那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还是道上的大哥呢,这下颜面扫地! 赵三气得浑身发抖,猛地往起一站,指着王志吼道:“王志,你个小崽子,信不信我灭了你?” 王志也不示弱,回骂道:“你吹牛逼,你等着,赵红林,你玩女人,我这就告诉我姐王红去!” 本来赵三没伤筋,没动骨地做成了这件大事,心里高兴,想和大家喝点酒,也有点炫耀和庆功的意思! 没想到被王志闹成这样,他怒吼道:“我供你吃,供你喝,给你买房又买车,你小子现在不把我当大哥,还敢揍我,你是飘了啊!” 王志被众人拉着,却还在挣扎:“别拉着我,你们放开我,哼!” 不过,王志也是借着台阶下驴,又喊了句:“你等着,我告诉我姐去。”说完,就挣脱众人跑了。 这场冲突算是暂时平息了,等王志跑出包房后,左洪武劝赵三:“三哥,别冲动,那是你小舅子,自家的事儿,犯不上这样。” 刘奎燕也在旁边附和:“是啊,三哥,消消气。” 赵三却满脸愤怒:“我对他那么好,他居然这么对我,真当我好欺负啊?” 屋里的李玉良和其他人,心里都觉得这事儿挺热闹的,不过表面上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嘴上劝着:“三哥,别为这点事儿生气了。” 这时候,包房里的坐台服务员吓得不轻,一看到打架,撒腿就跑。而且有人已经跑去告诉周经理了:“周哥,你快去看看吧,包房里打起来了,陪三哥的那个小红雁被打了,脑袋被人用瓶子砸了。” 周经理一听,皱眉道:“怎么回事?怎么能打服务员呢?” 这时候,小贤就在旁边呢,他和周经理在一个屋里。小贤一听,忙问:“怎么了?赵三又怎么了?怎么还把咱们这儿的服务员打了?走,过去看看。” 贤哥这人也挺护着自己人的,在金海滩,服务员可不能随便被人欺负。 周经理和小贤带着几个人,急忙往包房赶去。一推门,就看到赵三在那儿满脸通红,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来了,脸上还有被打的痕迹,那个陪赵三的女人正捂着脑袋,鲜血从指缝间流出来。 小贤吃了一惊:“哎呀,妈呀,这是怎么了?” 其他人忙说:“贤哥,是王志打的,把咱家服务员也给打了。” 小贤一听,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赵三看到小贤,尴尬地说:“哎呀,见笑了,贤啊,那是我小舅子。这小子不知怎么回事,我给他打电话总是不接。今天他来了,看见这服务员坐在我腿上,就发疯了。” 赵三又看向那受伤的女人,满脸愧疚地对小贤说:“哎呀,不好意思啊,贤子,你这儿的服务员,让我小舅子给打了,这样,你赶紧送她去医院吧,我给包个大红包,算是赔罪了。这事儿真是对不住了!” 毕竟这女的是陪自己的,又是在小贤的地盘上被自己家人打伤的,赵三觉得自己必须得给个说法。 小贤看了看,知道王志不是针对他,便说道:“行了,三哥,别客气了,没事。老周啊,赶紧安排人送小红雁去医院。” 赵三走过来,拿出一个红包,这红包里包了一万块钱。 这女人脑袋挨了一酒瓶子,能拿到一万块钱,说实话,真不算少了。 随后,这女人就被送去了医院。 这时候先不说赵三在包房里的情况,单说王志这边。 王志一口气就跑到了赵三家。 这时候的赵三,手头上有个五六百万,在东大小区有自己单独的房子,还做着买卖。 这天晚上,赵三的媳妇王红在家没啥事,正看着电视呢,就听到门外传来“梆梆梆”急促的敲门声。 王红赶忙起身去开门,一看是王志,就问:“小志,怎么了?” 王志气喘吁吁地说:“姐,我把姐夫给揍了。” 王红一听,又惊又气:“你又发什么疯?你打你姐夫干啥呀?你姐夫为这个家操了多少心,你不知道吗?” 王志却嚷嚷道:“姐,姐夫他飘了,他有点钱就开始在外面玩女人!” 王红一听是这事,心里也有些无奈。她知道,做大哥的女人,有些事得学会容忍。 王志接着说:“姐,我去金海滩找姐夫,一进屋就看到一个女的坐在他大腿上,两人还在那儿腻腻歪歪、动手动脚的。我就说了姐夫几句,他不听,还跟我急眼,所以我就揍他了!” 王红听了,叹了口气说:“小志啊,你要知道,无论是我,还是像小贤的媳妇那样的大嫂们,都有个特点,就是得能容忍一些事。要是小气巴拉的,怎么能当得了大嫂呢?就像刘勇的媳妇刘小金,也得理解老公在外面的应酬,有时候就算是花天酒地、逢场作戏,也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啊,不然能怎么办呢?你姐夫就是喜欢装装样子,爱逢场作戏罢了,他在外面有他的朋友圈子。你倒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他,他能不发火吗?” 其实啊,赵三有了能力之后,和王红相处时,就不像以前那样融洽了。 说实话,早些年过苦日子的时候,王红说啥,赵三还能听进去。可后来有钱了,赵三的脾气变大了,在王红面前也有些霸道。 王红都曾警告过王志,说姐夫那些可能只是逢场作戏。可王志却不服气地说:“我打他怎么了?我这不是为你着想吗?姐,咱老王家的钱,不能让他给别的女人花呀!”他越说越激动,脖子粗脸红,都有些结巴了。 再说赵三在金海滩这边,心里那股火憋得难受,咬牙切齿地说:“我必须灭了他。”说着,就拿起电话打给王志。 此时王志正在姐姐家告状呢,电话响了,他接起来没好气地问:“喂,咋的?” 赵三在电话那头怒吼:“王志,你在哪呢?” “我在哪?我在你家呢!” “你什么意思?你给我等着,王志,你别跑,看我不收拾你!” “哎呀,妈呀,你还来劲了啊?赵红林,你来吧,我在家等你,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行,王志,你给我等着!”赵三说完就挂了电话。 这时候的赵三,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所谓的面子、尊严啥的,都让他无法再忍了。 赵三扭头对左洪武说:“走!”转身就往外走。 走之前,他对包房里的大伙说:“我今天不能陪你们了,小子,你们该干啥干啥,改天三哥再请你们。” 大家想劝,可也知道劝不住,只能说:“行,三哥,单已经买完了。” 左洪武也怕出事儿,跟着赵三就走了。他开着车,拉着赵三就往回赶,直奔东大小区。 到了小区,一上楼,赵三就“梆梆梆”地敲门,那火已经拱到嗓子眼儿了,敲门的声音都带着满腔怒火。屋里的王红听到敲门声,问:“谁呀?” 王志反应极快,听到敲门声就去开门。 门一打开,赵三见状怒吼:“你还真敢在我家待着啊,臭崽子!我供你吃、供你喝,你竟敢打我!今天我非收拾你不可!” 左洪武一看这架势,赶紧上去拉架:“三哥,三哥,别冲动,别冲动啊!”王红也赶忙上前阻拦。 可这时候王志也是被怒火冲昏了头! 原来啊,王志来的时候,王红和他聊了会儿天,晚上王红还没吃饭,就把饭菜端了上来,还把赵三的一瓶老茅台拆开了,想着边吃边劝王志。 赵三一看,这酒可是自己的啊,还是八五年的陈酿,怒吼道:“你他妈喝我的酒,吃我的饭,还他妈打我!” 王志却不管不顾,他本来就一肚子火,看到酒瓶子,二话不说就抄起来,冲着赵三喊道:“我喝你酒怎么了?这是我姐家的酒,我今天还就喝定了,我还要打死你呢!”说着就拿着酒瓶子朝赵三冲过去。 赵三气得脸都红了,大骂:“你奶奶个腿的,你真当我赵三好欺负啊?” 说着就直奔里屋去了。 王红和左洪武哪能让王志打到赵三啊,两人拼命地拉住王志。 可赵三已经冲进了他和王红的卧室,进去后,他“啪”的一下就从床底下拽出了一把五连发猎枪! 有人可能会问,赵三怎么在家里放这玩意儿,难道是悍匪吗? 这就得说说了,九五年的时候,赵三在道上混得挺大,经常有找他寻仇的人,为了以防万一,他在家里放把五连发猎枪用来防身。 赵三一边往外走,一边把枪上膛,嘴里还嘟囔着:“谁敢上我家来闹事,我可不会客气!” 赵三这时候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拿着枪就冲了出来! 王红和左洪武还在拉着王志,嘴里劝着:“小志啊,你别和你姐夫一般见识,你姐夫他……” 赵三根本不听他们说啥,怒吼道:“王志,你个小兔崽子,我是你姐夫,我还是你大哥,我供你吃、供你喝,你竟敢在那么多人面前打我,今天我就废了你!” 说着,就把枪顶在了王志的胸膛上。王志虽然平时也挺猛,但这时候看到赵三血红的眼睛,心里也害怕了,连忙求饶:“姐夫,姐夫,我错了,我不敢了。” 赵三却不依不饶:“你知道错了?晚了!” 就在这时,王红着急地冲过来,两手把住枪身用力往上一推,想把枪推开。 也不知道是赵三太紧张,还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这一推,五连发猎枪走火了,“砰”的一声,子弹从王志的脑袋上方飞过,“哐”的一声巨响,把左洪武都吓得不轻。 王志也被吓了够呛,大喊:“我操你奶奶,赵三你真开枪啊!” 赵三这时候也有点懵了,不过还是拿着枪吼道:“滚!你走不走?再不走我崩了你!” 王志吓得脸都白了,撒腿就跑,边跑边喊:“姐,你看他要打死我啊!” 他连鞋都没穿,就这么光着脚丫子,“哒哒哒”地跑下楼去。 外面正是冬天,地上还有积雪和冰碴子,王志狼狈极了,边跑边哭,那模样要多惨有多惨。 左洪武惊魂未定,对赵三说:“三哥,三哥,小心啊,别冲动,三哥!” 王红也哭着喊道:“赵红林,我就这一个弟弟啊,你怎么能这样?” 赵三却怒吼道:“他是你弟弟,那我呢?我不是你老公吗?王志,还有你王红,我告诉你们,明天就让那小兔崽子给我滚远点,别在我这儿晃悠,我给他钱,供他吃、供他喝,难道是为了让他来打我的吗?让他爱去哪儿去哪儿!” 赵三气得手都在发抖,这一场家庭纷争,已经完全失控了。 想当初,王志跟着赵三出去打工,在赌场里混日子,赵三对他那是没得说。 王志只要没钱了,赵三二话不说就给他,都不算是发工资,就像是给零花钱似的,一万两万地给。 可如今呢,赵三一怒之下,算是把王志的经济命脉给掐断了! 他咬牙切齿地吼道:“哼,小兔崽子,你看我弄不弄死你!” 这时候,左洪武还在屋里呢。王红看了看,对左洪武说:“洪五啊,你先走吧,唉,家丑不可外扬啊。” 左洪武看了看赵三,劝道:“三哥,你消消气啊,我走了。” 从那天晚上开始,王志就消失了。 为啥呢?他是真被吓坏了呀! 他从来没见过赵三发这么大的火。你想啊,咱们平时听说过赵三的事儿,可啥时候听说过他拿着五连发猎枪要崩人的? 可见当时赵三被王志气得已经失去理智了。要不是王红在那儿拼命拉着,说不定王志就被赵三给崩了。 打这以后,在局子里再也看不到王志的身影了。 赵三还放话:“洪武、黄强、黄亮,你们谁都不许搭理王志,谁要是搭理他,那就是跟我赵三过不去!” 他也跟王红说了,以后不许再给王志钱。 王志那天晚上被吓得惊魂未定地跑了,好多天不敢去找赵三。 但他得花钱啊,三天两头就回姐姐王红那儿要钱。 赵三正在气头上呢,可王红能有什么办法?那是自己的亲弟弟啊。虽说赵三管着钱,可他的钱不也得交给媳妇吗?媳妇心疼弟弟,肯定会偷偷地给王志钱。 赵三也知道,问王红她还不承认,赵三也生气。 所以说,就因为这事儿,赵三跟王志算是彻底闹掰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非常不愉快。 第59章 松原赴约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长春的赵三,那赌局的生意可是如日中天! 三哥在一九九五年的时候,已经算是颇有身家了。 实际上,三哥是从一九九一 年学会了蓝马(出千)的手艺回来后,仅仅用了四年时间,就在长春挣下了几百万的家业,这在九十年代可算是相当了不起了。 你们听我讲了这些天故事,应该对赵三的性格有所了解了。 三哥这人特别豪爽仗义,人脉那是相当广。 这么说吧,赵三的朋友遍布天下,他可不只是在长春牛气,等他后来发达了,就和刘勇一样,那都是全国性的大哥。 不管是山东、山西还是河北,到处都有他的朋友。 毕竟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嘛! 九五年刚过完年,之前三哥在年前和王志打完架没几天,一直有些郁郁寡欢,整天没啥事儿干。 这王志在不在身边,三哥的心情那可大不一样,反正现在的三哥就是心烦意乱的。 这一天,赵三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松原的一个大哥打来的。 这位大哥现在还健在,在白道上地位可不低。 咱们呢,就给他改个名,姓乔,叫乔平吧! 这乔平也不简单,是个黑白两道通吃的人物。 乔平本身是有身份的,他是松原江北一个街道派出所的副所长。 这和长春的梁旭东有点像,梁旭东在 一九九五年也是当了警察,同时还做着买卖,领着兄弟在社会上混。 这乔平啊,最早就是个流氓,家里有钱。 那个年代,梁旭东是靠他哥当上警察的,乔平也是靠家里的关系才进入警界的。 赵三接起电话,他和乔平早就认识。乔平以前在赵三这儿赌过钱,是通过朋友介绍认识的。 电话里乔平说道:“三哥,我是松原的乔平啊。” 赵三回应:“哎呀,乔平啊,我还寻思是谁呢,你挺好的吧!你这是有啥事啊?” 乔平接着说:“三哥,你忙啥呢?” 赵三回答:“我也没忙啥,就给兄弟们摆个局子玩呗。不像你,既有工作又有职务!” 乔平笑道:“三哥,我找你有点事儿。” 赵三说:“啥事?只要三哥能做到的,肯定义不容辞。” 乔平客气了几句后说道:“三哥,我后天过生日。我寻思吧,松原这边有不少朋友要来,还有些外地朋友,吉林的,包括榆树、舒兰的,还有你们长春的。三哥,你可得来啊,你是长春的大人物,你得来捧个场啊,你要是来了,老弟我这脸上可就有光了!” 社会上的人就喜欢搞这些事儿。 有人可能会说,过个生日能咋的,多大岁数生日不是那么过,不就是想收点礼嘛。 尤其是这些混社会的,还是白道出身,本来就是流氓底子,又在白道有职位,黑白两道通吃,能不收礼? 说白了,就像现在的网红办活动似的,那时候他没准儿能收个一百万、二百万的,这可都不好说。 九几年的时候,这乔平说白了就是想借着过生日收点礼,再让大家来捧捧场,提高一下自己的人气。 他对赵三说:“三哥,我过生日!” 那时候的赵三啊,我跟你讲,就像小贤他们办事的时候,赵三出手可大方了,随礼都可能是四万五万的。 那个时候,赵三跟乔平关系还不错,一听乔平这话,马上说道:“小平啊,那我得去呀,你放心,三哥肯定到!你这么给三哥面子,三哥能不去吗?” 乔平又说:“三哥,你要是有啥事,也招呼我去啊。” 赵三笑道:“说啥呢?三哥我后天就过去。” “对了,你明天就来吧,早点来,咱们先在那儿聚聚,喝点小酒,我这儿来了不少朋友,给你介绍介绍。” 赵三回应:“行行行,你放心吧,我明天就过去。” “那好嘞,三哥。”挂了电话,乔平就把赵三给约好了。 三哥琢磨着,这次给乔平拿三万块钱吧,多拿不好,有人拿的少就显出来了。 人情往来嘛,有来有回,以后这钱也能回来。 这时候得说说三哥的御用司机了,他也不是什么无名之辈。 三哥的御用司机是谁吗?是黄强。 黄强和黄亮是亲哥俩,这哥俩长得都挺帅,尤其是黄强,那模样可爷们儿了,黄亮呢,相对就显得面善些,有点像王志豪。 黄强现在那可是三哥的御用司机兼保镖。 赵三把黄强叫过来,说道:“黄强啊,明天把车加满油,早上没啥事儿,咱们去松原,松原有个哥们过生日,咱们去溜达溜达。” 第二天,赵三就坐着黄强开的车,往松原驶去了。 咱得说说松原这地方,那可是个藏龙卧虎的地儿。 松原有不少厉害人物 ,像江南的高大平、江北的张家强,还有冷大平、冷二平,十三太保里的一些人物,老多人了,松原这地方可乱着呢。 不过呢,这次去松原可不只是赵三一个人,只是赵三不知道。 这乔平在社会上混得不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在松原算是二线人物。 他在长春也认识几个哥们,和赵三同行的还有两个人,只是他们出发比赵三晚,大概晚一个来小时。 很快,三哥就到了松原。 三哥来到了一个酒店,这酒店是乔平包下来的,不是他自己开的。 现在这酒店里人可不少了。 三哥的车一到,得说乔平是真挺重视赵三的,他知道赵三的底细,包括赵三是老千这事儿,他都清楚,毕竟他俩都认识好几年了。 三哥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皮鞋锃亮,抬脚下了车。 乔平一看,赶忙迎上去:“哎呀,三哥,您来了。”说着就上去跟赵三握手。 赵三乐呵呵地回应:“小平啊,客气了。明天才办事,今天这是......” 乔平说道:“三哥,朋友多,也给你介绍几个认识一下!您先进屋,一会儿吃饭,这还不到十二点呢,咱们一点开饭,您稍微等会儿,还有几个朋友。对了,三哥,有两个你们长春的,您应该也认识。” 赵三问:“谁呀?”乔平回答:“你们长春的韦来远,还有刘奎燕,小远和小燕也来,他俩和您关系不错吧?” 赵三一听:“哦,他俩呀?我们关系可好了。” 那说到刘奎燕和韦来远啊,大家可得好好听听。 韦来远是长春宽城铁北,就是宋家洼子那块儿的人。 这小子,我跟你说,他这人有点意思。 平常不喝酒的时候还好,一喝点啤酒,就容易惹事,还有些不良嗜好。 在长春那地界儿,你可以想象一下,王志够猛吧?他呀,跟王志差不多,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 就连梁旭东那么厉害的人物,他都敢叫板。 在梁旭东最威风的九七年、九八年的时候,韦来远可没少跟他对着干,虽然后来被梁旭东的人收拾了,腿都给打折了。但就冲这点,你就能看出韦来远有多猛。 赵三一听韦来远和刘奎燕要来,心里就有点犯嘀咕。 原来啊,这刘奎燕和赵三之间有点小摩擦。 就像之前的一些事儿,什么王八锅之类的,反正这刘奎燕对赵三印象不太好。 赵三琢磨着,都是长春的,我先不进去了,就在这儿等等小远和小燕吧。 这乔平呢,本来就忙得不可开交,各种事儿缠身。 乔平对赵三说:“三哥,您得稍等会儿,他们还在路上呢,没事您先进去吧!” 赵三忙说:“不用不用,我在这儿等就行。” 其实啊,当时长春这边乔平邀请的人来得挺快,方山东和方子昌的兄弟都来了,这些人都和赵三认识,只是大家到的时间差不多,前后脚的事儿。 还有二道的穆红军也来了,乔平这人脉还挺广。 赵三就在门口和黄强在车里坐着等。 大概过了四十多分钟,韦来远开着一辆崭新的大捷达来了。 那时候是一九九五年,捷达刚出新款,新款捷达一上市,韦来远就开上了,这可够牛的。 那车落地得十七万多呢,算上其他费用,差不多得二十来万。 韦来远开着车,拉着刘奎燕,他俩关系特别好。 车“咔”的一声在门口停下,刘奎燕还挺纳闷:“哎呀,这不是三哥的车吗?” 正说着呢,赵三下车了。 “哎呀,小远到了?” 刘奎燕和韦来远也下了车,一看到赵三,虽说心里对赵三有些不满,但毕竟在江湖上混,面子上的事儿得过得去,得懂礼貌。 刘奎燕一看赵三,尤其是经历了之前那些打打闹闹的事儿之后,忙说:“哎呀,三哥在这儿呢!” 赵三笑着说:“你们和乔平也认识啊?” 韦来远回答:“三哥,我们认识啊,跟乔平是好哥们啊。这不他过生日,叫我们来捧场嘛。三哥,你怎么在这儿呆着呢?” 赵三笑道:“乔平跟我关系好着呢。我听说你们俩要来,特意在门口等你们,都等一个来小时了,我都没进屋。” 刘奎燕一听,有点惊讶:“三哥,等我俩呢?” “哎呀,燕儿啊,小远儿啊,不管怎么说,在长春,咱们之间就算有不愉快,那又能怎么样呢?到了外地,咱们都是长春人,得抱团啊,必须得一个鼻孔出气。” 赵三这一番话,可是尽显他的圆滑,他可真是个会洗脑的人。 小远和刘奎燕一听,心里都不禁想:这三哥可真是礼贤下士啊,挺够意思的。 赵三本来就比他们混得好,还有钱,现在又这么客气。赵三接着说:“明天才办事呢,乔平已经把房间都订好了。你俩要是没啥事,就跟三哥在这儿待会儿,唠唠嗑,一会儿就吃饭了。” 三个人就在这儿唠着闲嗑儿。 没过多久,就到下午吃饭的时间了。 乔平忙活着把大家招呼到一起,一下楼,就像之前安排的那样,可能吉林市来的人坐一桌,长春的人坐一桌。 赵三跟韦来远、刘奎燕他们一帮人就坐在了一桌。 这一桌呢,赵三年龄最大,他是 一九五六年生人,往那一坐,大家都纷纷跟他打招呼。 韦来远也捧着赵三,刘奎燕更是热情,说道:“来来来,三哥,在这儿呢,敬您一杯。”大家喝得那叫一个热闹。 这一喝啊,就从下午一点多钟喝到了四五点钟,酒兴浓烈。 很快,就到晚上七点多钟了。 小燕他们这些年轻人啊,都喜欢玩。赵三呢,比他们大一些。 乔平也特别敞亮,在各个酒桌敬酒,敬到赵三这儿的时候说:“三哥,您别走啊,别回房间,一会儿我在隔壁把夜总会包下来了,咱们好好乐呵乐呵。” 剩下的人,本市有的得回家管事儿,第二天正式的局他们就不参加了。 另外毕竟乔平是警察,来的人里一多半都是警察同事,不适合去夜总会,他们就都告辞先走了。 “那些同事,和咱们这些混社会的在一起喝酒也不好,所以他们就先走了。咱们这些江湖哥们儿,三哥,一会儿小燕、小远他们就都过去玩。” 赵三一听,说道:“行,去玩会儿也行。” 黄强那小伙子一听,心里也乐开了花,年轻人谁不想去夜总会玩啊。 晚上七点多,大家就去了夜总会,一直玩到将近十点多,整整玩儿了三个多小时。 在那夜总会里,大家又唱又跳,热闹非凡。 乔平是把整个夜总会的大厅包下来了,不是只包了几个包房,大家都聚在一起玩。 小燕和小远他们这些年轻人玩得特别嗨,赵三比他们可大了十岁八岁呢,就连梁旭东都比赵三小十岁,所以在这一群人里,赵三看着他们玩闹,自己却有点玩不下去了。 三哥今天也没少喝,他对大家说:“你们玩你们的啊,三哥我和黄强上去休息了,来的时候就没怎么休息好,这又喝了一天酒,实在是累了。” 小燕劝道:“三哥,再玩会儿呗。” 赵三笑着说:“不了,你们玩得开心点,我回去睡觉了,别耽误你们玩。” 小燕见赵三执意要走,就说:“那行,三哥您走吧,我们再玩会儿。” 赵三起身离开,这夜总会里不少人都认识赵三,尤其是长春来的那些人,都纷纷跟他打招呼:“三哥慢走,三哥慢走啊。” 赵三微笑着回应,在众人的注视下离开了。 第60章 豪车易主 赵三跟乔平简单说了几句后,便领着黄强往楼上走去。 这夜总会和酒店在同一个院子里,距离很近,从夜总会的门出来,走几步就到酒店楼下了,然后坐电梯上楼。当然了,那个年代电梯可不常见,说不定这酒店还没有呢,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 他们回到三楼的房间。赵三今天确实喝了不少酒,整个人迷迷糊糊的,进了屋就和黄强开始脱衣服,准备冲个澡然后睡觉。 晚上十点多钟,赵三这边倒是没什么事儿。 咱们得说说韦来远和刘奎燕。 韦来远在宋家洼子那可是出了名的好斗,他这人啊,谁给他好处,他就和谁关系好,不管是和刘奎燕,还是和赵三,或者其他什么人,反正就是这么个性格。 咱闲话不多说,此时还不到十一点,小远和小燕在夜总会也玩得差不多了。 赵三走后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两人对视了一眼,韦来远就说:“走吧,回去睡觉,没啥意思。这乔平也不安排几个妞,就咱们这帮老爷们儿在这儿瞎蹦跶,有啥劲儿。”说着,两人互相搀扶着,也都喝得迷迷糊糊的,顺着楼梯往楼上走。 当他们走到二楼的时候,这酒店大概有四五层。小燕喝得相对少点,韦来远可就有点喝大了。 小燕就对韦来远说:“你慢点,慢点走。” 突然,韦来远听到了点动静:“哎呦,我操,啥动静?” 原来啊,二楼有一个门没关严实,从里面传来阵阵喧闹声。 两人凑近一听,屋里一盏聚光灯下,有个家伙浑身腱子肉,那肌肉就像大青蛙似的,特别结实。 这家伙正围着桌子在玩牌九呢,只听他喊着:“来来来,压得多,赢得多,明天买个摩托车,压得少,赢得少,永远穿着破棉袄。来来来,买定离手!” 周围围了一帮人,有秃瓢儿,有长发的,还有两个穿着警服的呢,得有二十多人。 小燕不太会玩牌九,也不喜欢赌博这玩意儿。 可韦来远是个社会人啊,十个社会人里有八个好赌的,韦来远更是其中的典型,他特别好这口。 虽然他不是出千的高手,但一听到这动静,就知道有局。 小燕问:“啥动静?” 韦来远说:“好像有局。” 说着,他把门扒开一条缝往里瞅。“哎呦,我操你妈!” 屋里乌烟瘴气的,全是烟,就看到那个腱子肉男在那猛推牌呢。 韦来远一看,乐了:“哎呦,我操,这是三哥的场子啊,找三哥去,咱在这儿赢死他们。” 说着,刘奎燕就拿出手机:“给三哥打个电话,这局子可不小,屋里人不少呢。” 这时候都晚上十一点半了,赵三已经睡熟了,突然,电话铃声大作。 黄强被吵醒,一看是刘奎燕打来的,他推了推赵三:“三哥,三哥,刘奎燕打电话找你呢。” 赵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嗯?都这么晚了,啥事儿啊?” 黄强说:“不知道啊,您接吧。” 赵三接过电话:“喂?” 电话那头刘奎燕大声说道:“三哥,你快下来啊!” 赵三不耐烦地问:“下哪儿去啊?刚上楼,又让我下去?” 刘奎燕兴奋地说:“二楼有个局子,我和小远路过的时候看见了。三哥,你看啊,松原这帮家伙在玩呢,咱们下去赢点,这回去的路费啥的不就都有了,随礼的钱也能赚回来。三哥,你快下来啊!” 赵三这个人啊,头脑清醒,为人处世那是相当有分寸,经过这几年的沉淀,也很有涵养。 他一听,赶忙说道:“燕儿啊,我可不下去,你们也别玩。我跟你说,乔平是干啥的?他是警察啊。他的朋友,要么是警察,要么是有点背景的,而且咱们这是在外地,不是在长春。你在这儿跟人耍钱,要是出点啥事,可咋办?” 刘奎燕在电话那头不以为然:“三哥,能有啥事啊?耍钱这玩意儿,在家门口玩行,在外面也没啥大不了的吧?” 赵三严肃地说:“我不是说了嘛,你俩赶紧上楼,别去玩!” 刘奎燕又说:“三哥,在乔平这,能有多大事儿啊?” 赵三有点生气了:“我让你上楼睡觉,别啰嗦,懂不懂?” 刘奎燕还在嘟囔:“三哥,我和小远兜里有钱,我俩想试试……” 赵三呵斥道:“你别玩,听我的,上楼睡觉,别给我找麻烦!” 说完,赵三就挂了电话,心里想着:“这俩小子,真不让人省心。” 再看刘奎燕这边,他本来就不怎么听劝,而且他出门也没带多少钱,这家伙本来就不是个大方人。 韦来远呢,兜里倒是有点钱,那个年代,出门带一万现金那可不得了,毕竟没有微信啥的。 韦来远现在就有一万块钱在身上呢! 刘奎燕心里寻思:“我是没几个钱,可韦来远有啊,三哥不让在外地玩,说都是生人。可这是乔平的场子啊,来的不都是乔平的朋友嘛,也算是熟人啊。而且乔平是咱哥们儿,怕啥呢?” 韦来远也这么想,于是两人一合计,推门就进屋了。 屋里的情况是这样的,桌子旁有个小子,得给你好好形容一下。 这小子个子不高,但身材很壮实,浑身腱子肉,在松原那可是有一号的人物。你能猜出这小子是谁吗? 他在一九九五年刚拿了全省摔跤第一名,主业是练摔跤和散打,在吉林省散打界好像是排名第二,还会些其他的本事,反正主要就是摔跤和散打厉害! 后来啊,他更牛了,在全国性的比赛里也拿过冠亚军之类的名次! 没错,这正是绰号“小老虎”的张家强! 在九五年这个时候,张家强在外界虽然名气还不算特别大,但在当时的松原那绝对是有一号人物。 从那时起,松原就开始有了十三太保的说法,张家强便是其中之一,相当厉害。 张家强这个人呢,平日里也是个爱玩的主儿。 他虽然不是老千,但牌技还不错,记忆力也挺好。 你想想,练拳击或者摔跤的运动员,能在比赛中拿到金牌,那脑袋肯定不笨。 这和那种光有一身蛮力的人可不一样,像那种只知道使蛮劲的人可成不了大气候。 在所有竞技性项目中,说实话,要是脑袋不聪明的人,一般很难取得好成绩。 除了个别特殊情况,奥运冠军哪个不是有头脑的?张家强就是个聪明的人。 他坐在牌桌前,那叫一个意气风发,小牌打得啪啪响,嘴里还不停地喊着:“来来来!快点押!” 屋里的人呢,有两个是警察,剩下的大多是松原当地的流氓。 小远和刘奎燕算是外人,他们来自长春。 而这里是松原,这些人都是在喝完酒后跑来这儿玩的。 小远喝得有点多,走路都有点晃悠,他和刘奎燕来到屋里。 小远大声说道:“让让,让个地儿,玩会儿,带不带咋呼的?” 张家强抬头看了看这两人,他面前的桌上放着三四万块钱。 张家强瞅着这俩小子,问道:“你们哪的?是乔平的朋友?” 小远回答:“对,长春来的,乔哥过生日,我们来随礼,过来玩会儿行吗?” 张家强心想:哼,你有钱就压呗。 于是他说:“随便,这局子随便干。” 刘奎燕说:“我不玩了,远哥,你玩吧。” 小远也不客气,把包摘下来,“咔”的一声,一万块钱往桌上一放。 别听人瞎吹什么一百万、五百万的,在现实中,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社会上这些人,在这桌上,一万、两万的赌注就不少了。 小远坐下来,喝得迷迷糊糊的,就开始玩牌。 没多大输赢,一把也就输赢个三头二百的。 韦来远玩得确实不咋地,他就是纯粹爱玩,其实不太会玩。 这么说吧,小远这小子在长春本地的时候,要是谁赢了他,他能把人牙给掰下来! 他可不是个特别讲理的人,一个月都得去八趟派出所。 派出所的一把手都认识他,每次都无奈地说:“小远啊,咱这月能不能不来了?” 小远却满不在乎:“没鸡巴事儿,咋的?” 就这么个猛人。 长春有几个猛人,宋家洼的韦来远绝对算一个敢跟梁晓东叫板的人! 这不,过了十来分钟,小远这一万块钱,还剩七千,输了三千块钱。 这时候还不算输得太多,还没到白热化的程度呢! 小远一看,这牌也不起劲儿啊,就对刘奎燕说:“燕儿啊,你替我玩一把,我上趟厕所。” 刘奎燕便上场替韦来远玩了起来。 那韦来远去干啥了呢? 嘿,他呀,是真上厕所了。 小远晃晃悠悠地进了厕所,他那包里可有个“要命”的东西! 韦来远这小子,和王志一样,在长春那都是出了名的冲动莽撞,打起架来凶猛得很,还总干些糊涂事儿。 韦来远这晚上喝了酒,一冲动,就从包里拿出了个“不良嗜好品”,给自己整上了。 他心里寻思着,要玩就得玩个尽兴! 这玩意儿一上头,韦来远再进屋的时候,眼睛都发直了,整个人像飘起来似的,就像丢了魂儿一样。 他大喊着:“来来,看我的,我要大杀四方!” 然后,“啪”的一声,把一千块钱往桌上一拍,喊道:“开牌开牌!” 张家强一看,心里暗惊:“哎呦,我操,这小子不按常理出牌啊,一会儿一百一百地加,一会儿又一千一千地整!” 不过张家强也是个有底气的,想着:你有钱,我就接着,还怕你不成? 其他人也都不甘示弱,这个五百,那个一千地跟着下注,这局子赌注最低都是一百块,可没有十块二十块那种小打小闹的。这要是运气好,一把赢个三千五千的都不是事儿。 刘奎燕在一旁看着韦来远回来,他知道小远有那些不良嗜好,可没想到他上厕所这功夫就整上了。 一回儿功夫,就发现小远不太对劲,眼神发呆不说,还开始出现幻觉了,出牌都乱了套。 一会儿喊着:“我输了,来,帮我配下牌,我迷糊了。” 一会儿又稀里糊涂地出牌,没几下,那一万块钱就输得精光! 刘奎燕一看,急了:“小远,别玩了,钱都没了,你这一万块输得比窦娥还冤呢,你本来就不会玩啊。” 小远却嚷嚷着:“没钱了?不行,得有人给我拿点儿。” 刘奎燕无奈地说:“我出门就没带多少钱,两千多块钱都随礼了,兜里就剩几百了,咱走吧。” 他心里明白,就算自己兜里有钱,也不能借给小远,这要是借出去,韦来远可不一定能还。 这时,张家强站在一旁,问道:“哥们儿,还玩不玩了?不玩的话,借个光,这边还有人要下注呢。” 他今天可是赢了好几万了。 韦来远这时候都还没搞清楚自己钱没了,还在那迷迷糊糊的。 刘奎燕拉着小远,说道:“远哥,别玩了,咱走吧。” 小远却不依不饶:“咋了?咋不能玩?” 刘奎燕着急地说:“钱都输没了,快走!” 韦来远这才有点回过神来。 就在这时,韦来远突然对张家强说:“哥们儿,等会儿,我楼下有台捷达车,你看能不能抵押,借我点钱,我这输上头了,得翻本儿啊。” 刘奎燕眉头一皱,看向韦来远,说道:“远儿,你这是要干啥?” 韦来远却不耐烦地吼道:“哎,你别他妈管我,你玩你的。” 刘奎燕根本就拿韦来远没办法。 张家强仔细一打量,心里明白了:这小子是上头了。 没错,张家强心里暗自盘算,脸上却不动声色。他看了看韦来远,又看了看旁边的人,开口问道:“兄弟,你那捷达车多少钱买的?” 韦来远醉醺醺地回答:“捷达?那是去年出厂的,我去年上半年刚提的车,还不到一年呢!” 那时候捷达刚出来可能得十七万多,落地之后,算上其他费用,差不多得将近二十万。 张家强心里一琢磨,在那个年代要是卖二手车的话,这台车怎么也得值个十五万吧? 韦来远把捷达车都押上了,这可真是玩大了! 张家强又瞅了瞅韦来远,问道:“那你想押多少钱?你就直说,这事儿你到底干不干?” 说着,他看了看自己桌上的钱,大概有三四万,又看向旁边的哥们,那哥们会意,从包里拿出五万放在桌上,对张家强说:“强子,我这儿有五万。” 张家强心想:哼,这韦来远是喝多了,脑子糊涂了,我可不能当冤大头! 刘奎燕见状,赶忙拉着韦来远说:“远哥,这五万不行啊,咱不能这么干。” 这时,旁边有个本地的松原小子,一看有便宜可捡,眼睛一亮,大声喊道:“操你妈,长春的哥们儿,我给六万!” 他想着,那捷达车才开了半年,崭新着呢,在楼下停着都能看出那车的好,六万买下来绝对值。 韦来远一听,刚要说话,张家强猛地一抬头,瞪着那小子骂道:“你他妈给我滚一边儿去,谁他妈跟你说话呢?有你啥事儿?” 那小子一看张家强那霸道的眼神,没敢吱声。 在松原,尤其是江北这一片,谁不知道张家强的厉害,他这一瞪眼,一般人都得怂。 张家强转过头来,对韦来远说:“五万行不行?行的话,我就接着,咱们继续玩。” 韦来远迷迷糊糊地回答:“行,继续玩。” 刘奎燕急得直跺脚:“远哥,你这是干啥呀?那可是你的车啊,五万就押出去了?” 张家强没理他,对桌上的人说:“大家给我凑凑,我这现在有四万多,还差点儿,桌上的哥们儿,你们谁有闲钱,先借我点儿。这本地的兄弟都在这儿呢,我还能赖账不成?” 那几个本地的人虽然心里不太乐意,但也不敢得罪张家强,毕竟他在松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他们互相看了看,其中两个无奈地从兜里各拿出一万,递给了张家强。 张家强把五沓钱往韦来远面前一拍,说道:“兄弟,车钥匙我就收起来了啊,要是你输了,车我可开走了。” 周围那些松原本地的大佬们都在看着呢,这事儿可不能反悔,都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可别输了不认账。” 韦来远满不在乎地喊道:“哎呀,我操,别废话,赶快开始。” 旁边有人跟着起哄:“对,开始,看这局谁发财。” 张家强冷笑一声:“哼,一台车,我还怕你不成?” 很快,牌局又开始了! 我之前就说了,张家强虽然不是老千,但洗牌技术一流,脑子又好使,记忆力超强。 再看韦来远,本来玩牌就不怎么样,现在又喝了酒,还抽了那玩意儿,整个人都不在状态。 刚开始玩,这五万块钱就像流水一样,没几把,韦来远一把输三千,一把输两千,眼瞅着钱越来越少。 他一会儿喊着:“哎呀,我操,这牌怎么配?哥们儿,你帮我配一下。” 可这牌局哪是能轻易赢回来的? 几把牌下去,五万块钱瞬间就剩下三万了,也就是说,这一会儿工夫就输给张家强两万,车也押在这儿了。 韦来远却还没清醒,嘴里嘟囔着:“哎呀,过瘾,接着玩,这才刺激呢。” 他盯着牌,眼神迷离,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麻烦之中。 但这时候刘奎燕可没醉,酒虽然喝了,但他脑子还清醒着呢。 他看着这场景,心里直骂:这不是扯犊子吗?操他妈的,这五万块钱眼瞅着没了,车也快没了,那可都是现金啊! 小燕越想越气,直接转身就出去了。 刘奎燕出门来到走廊,拿起电话,手指飞快地按起号码。 他这是打给谁呢?正是打给赵三! 这时候都已经十二点来钟了,赵三早就睡熟了。 再说黄强,他正在看电视呢,没睡。 电话铃响,他接起来一听,是刘奎燕。“燕哥,怎么了?” “黄强啊,三哥呢?”“三哥睡觉了啊。” “你快去叫三哥起来,出事了,快点的!” 黄强一听,也着急了:“咋的了?出啥事了这么急?” “别问了,你赶紧叫三哥,远哥摊上大事儿了!让三哥下来。” 黄强赶忙跑到赵三床边:“三哥,三哥,醒醒,电话,出事儿了!” 赵三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喂?” 刘奎燕在电话那头喊道:“三哥,出事儿了,你快来啊!” 赵三不耐烦地问:“又出啥事了?” 刘奎燕着急地说:“三哥,那小远就跟个傻逼似的,玩大了,喝多了不说,还上头了。兜里那一万块钱现金输没了也就算了,关键是他把车押上了!他去年新提的那二十万的捷达,就顶五万块钱押出去了,现在那五万块钱也快输没了。三哥,你快来救命啊!” 赵三一听,顿时清醒了:“输他妈多少?把车都押上了?” 刘奎燕回答:“是呢,三哥,你快来吧!” 赵三无奈地说:“行行行,我下去,是二楼吧?” 挂了电话,赵三一边穿衣服一边骂道:“你说这小远和小燕,真是不让人省心。” 黄强也在一旁着急忙慌地穿着衣服:“三哥,咋回事啊?” 赵三怒气冲冲地说:“操他妈的,小远把捷达车都押出去了,也不知道输了多少钱,咱们下去看看!” 说完,赵三领着黄强,两人迅速穿好衣服下楼。好在赵三在三楼,二楼离得近,两三分钟就到了。 等他们到了二楼走廊,就看到刘奎燕在那儿急得团团转。 一看到赵三,刘奎燕像看到救星一样:“三哥,你可来了。” 这时候的赵三,那真是有几分风度! 你想啊,他是 五六 年生人,都快四十岁了。 男人到了这个岁数,又有个五七八百万的身家,那气质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赵三长得四方大脸,看起来特别精神,大哥范儿十足。不像这些毛头小子,一个个毛手毛脚的。 刘奎燕焦急地说:“三哥,你进去看看吧。输一万块现金也就算了,可那捷达车,二十来万呢,就顶五万块钱押上了,这可咋整啊?” 赵三皱了皱眉,说了句:“我进去看看。” 然后就推门走了进去,一进去,就看到韦来远还坐在那儿呢。 第61章 绝地反击 赵三怒气冲冲地走上前,朝着正在玩牌的韦来远背上就是一拍。 此时,屋里众人包括正在推牌的张家强都抬起了头,也看见了赵三。 赵三皱着眉头看向韦来远,问道:“远儿啊,输了多少了?” 韦来远迷迷糊糊地抬起头,他这会儿已经神志不清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他含含糊糊地对赵三说:“三哥,你下楼啦,来玩会儿啊!” 赵三没好气地骂道:“玩个鸡毛玩,车呢?” 韦来远傻愣愣地回答:“车在楼下呢!” 赵三一听,火“噌”地就上来了:“操你妈的,你这是干的什么蠢事!” 赵三看向对面的张家强,那张家强威风凛凛地站在那儿,不愧是人称“小老虎”的人物。 赵三心里明白,就这么直接找张家强要车,肯定不行,毕竟都是松原的,不好直接翻脸。 于是,赵三拉着韦来远就出了门,刘奎燕见状问道:“大哥,干啥呀?”赵三没理他,和黄强一起,把韦来远拽到了走廊。 张家强见他们出去了,也没在意,反正车他已经赢到手了,就相当于花五万块钱买了辆车,他有啥好怕的?继续和屋里的人玩牌! 赵三到了走廊,看着韦来远、刘奎燕,怒不可遏地骂道:“你们真是不让我省心,我都告诉你们别耍钱,别耍钱,你们就是不听!” 其实啊,这时候的赵三自己也不是那种在全国各地到处赌博的人,他现在行事很稳。 为啥呢?在外地耍钱,就算你赢了,能顺利把钱拿走吗? 赵三可没那么大的胆子,这样的事他经的多了! 在吉林省还好说,尤其是在长春,他还有点办法。可这是在松原啊。 赵三从兜里掏出电话,打给了乔平。 这事儿啊,解铃还须系铃人,毕竟是乔平办的局,而且乔平在松原那也是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的人物,大家这次来都是给他随礼的。 电话接通,乔平问道:“三哥,没睡呢?我还纳闷你怎么没在楼上呢。” 赵三说道:“我在夜总会呢,你喝多没?” 乔平回答:“还行,没多。三哥,有啥事?” 赵三严肃地说:“小平啊,你要是没喝多的话,来隔壁一趟,在二零八包房,你过来。” 乔平有些疑惑:“二零八包房?咋了?” 赵三不耐烦地说:“你过来就知道了,有点事儿,快来,我在门口等你。” 乔平回答:“行,三哥,我这就过去。” 乔平虽然不知道咋回事,但还是领着两个兄弟往二零八包房走去。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走廊,包房里的局子还玩得热火朝天呢。 乔平一过来就看见了赵三,忙问道:“哎呀,三哥,咋了?我还以为你回房休息了呢。” 赵三看着乔平,郑重其事地说:“乔平啊,我是你三哥吧?” 乔平愣了一下,回答道:“那必须的啊,三哥,咋了?” 赵三叹了口气,说道:“小远和小燕这俩小子不听话啊,我刚才都跟他们说了别玩,别玩,结果他俩在屋里耍钱。小远输了一万块钱现金,这也就罢了,可他去年新提的捷达车,二十来万呢,在屋里被你们那哥们儿用五万块钱就糊弄走了。你看看这事儿咋办吧?小远大老远开车过来,这要是把车扔这儿了,可咋办?” 乔平一听,眉头一皱,心想:“什么?捷达车都押上了?我是东道主,我过生日,不管怎样,要是哥们儿在我这儿把车输了,就算赢的人没什么错,我这心里也不得劲儿啊,这成啥事儿了!” 乔平赶忙问道:“谁赢的?” 说着,他走到门边,顺着门缝往里瞧,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身材壮实、浑身腱子肉的小子,心里暗叫:“哎呦,我操,是他啊!” 不过乔平嘴上还是对赵三说道:“三哥,没事,我过去看看,说两句,没什么大不了的。” 赵三在一旁叮嘱:“小平啊,既然是玩,咱得认账,把剩下的钱给他们,把车拿回来,输的那一万块钱就当买个教训了。” 乔平点头应道:“行行行。” 乔平推开门走进屋里,只见张家强还在兴高采烈地喊着:“来来来,买定离手。来来来,我今天手风真顺啊,来,压这个,大,这个大!” 乔平站到了张家强身边! 张家强一抬头,看到是乔平。乔平跟张家强也算认识,不过没论什么哥啊弟的。 乔平说道:“强子,你出来一下,我找你有点事儿。你先别玩了,把牌给别人。” 张家强瞅了瞅门口站着的赵三、韦来远和刘奎燕,心里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暗自骂道:“操你妈的,是来要车的吧?” 不过他嘴上还是应道:“行,马上!” 接着,他对旁边一个人喊道:“老五,你过来帮我推两把,小玩一下,别玩大的,五百块钱以上的别接,我出去一下。” 说完,张家强就跟着乔平出了门。 一推门,赵三他们都在门口呢,有的嘴里还叼着烟,都看向张家强。 张家强出门后,看着乔平问道:“乔平,怎么了?” 乔平说道:“强子,刚才听说你赢了辆车?那辆车是你开来的?” 张家强一听,回答道:“我赢的啊,那哥们儿自己押给我的,我赢了那是我本事!” “大家都是哥们,长春来的小远儿他们,还有这位赵三哥,可都是来给我捧场的。这样吧,强哥,那一万块钱你赢了就赢了,那五万也给你拿回去,人家大老远来给我捧场,你不能让人家把车都搭进去吧?” 张家强一笑: “乔哥,剩下的几万块钱我可以拿出来,但是车我得留下!” 乔平一听,脸色一沉:“强子,不是这么回事。我的意思是,你把钱拿走,那是你应得的,但是把车还回去,钥匙呢?” 乔平心里想着,自己好歹是有白道身份的,是个派出所副所长,你张家强充其量就是个运动员,还在社会上混,能有多厉害?他可没太把张家强放在眼里。 张家强呢,说实话,在松原那可是刚给当地争了荣誉的! 他是松原的名人,到后期更是没人敢轻易招惹。为啥呢?他又在体校任职,又在社会上混得开。 就这个时候,他在吉林省的散打、摔跤比赛里都是冠军,每次运动会都给松原加分呢。松原的体育领导,还有市里的领导,能不对他好吗? 而且他后来还拿了全国运动会的冠军,奖金什么的可没少拿。 就那个年代,哪个小派出所敢随便抓他?要是把他打伤了,影响他参加全运会,那可就麻烦了,这都是大实话。 所以说,这张家强没把乔平放在眼里! 他心里想:“他们是来给你捧场的,难道我不是来给你捧场的?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我没随礼还是怎么着?我不也在这儿给你撑场面呢嘛!再说了,赌博这事儿,愿赌服输,是他自己要赌,输了给我,这有什么问题?他是长春来的又怎么样?” 其实在这件事上,客观来讲,张家强觉得自己没什么错。我能想象出他的想法,他肯定觉得自己又没出千,凭什么要把车还回去?这车现在就是他的了,这钱他也该得。 张家强说完就往屋里走,乔平在后面喊道:“强子,我说话你都不听了?不给我面子是吧?” 张家强不屑地哼了一声:“面子?我可没功夫管你那面子,你面子值个鸡毛!” 说完就进了屋。他一进屋,屋里的人都看向他,大家都很纳闷,乔平叫他出去是干啥呢? 张家强环视了一圈屋里的人,屋里人也都看着他问:“强哥,怎么了?强哥,出啥事了?” 张家强大声说:“你们刚才都看见了吧?是我拉着那哥们儿玩的吗?是他自己要玩儿,然后输给我了,还把车押给我了,你们也都看到了,是他自己押了五万块钱,没错吧?” 那些哥们儿,包括在场玩牌的都是松原本地人,都纷纷点头:“对,是这么回事啊。” 这时候乔平也跟着进来了,他皱着眉头说:“强子,你这是不给我面子啊?” 张家强不耐烦地说:“乔平,你别在这儿瞎嚷嚷,我又没求着他来玩,也没出老千骗他,是他自己主动玩,还把车押给我的,你在这儿说啥呢?” 屋里的人也附和道:“强哥说得对,没毛病啊!” 乔平又说道:“长春来的这些都是我哥们儿啊,你把车还给人家吧。” 这话一出口,屋里顿时像炸开了锅,大家都议论纷纷:“平哥,这事儿你可别管了,大家都是哥们儿,咱们都是松原的,哪有你这样向着外人的?再说了,在长春怎么样,在这儿就得按这儿的规矩来,哪有输了往回要的道理?” 乔平被堵得一时语塞,他也知道这事儿不好办了。 毕竟是人家自愿玩的,自己再怎么有能耐,也不能硬来啊。这张家强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儿,态度强硬着呢。 赵三在一旁看着,本来他是个很低调的人,平常在外面轻易不惹事,九五年的时候他都不在外面随便赌博。 可现在,看到这种情况,他那股集体荣誉感,还有骨子里的仁义劲儿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赵三向前一步,清了清嗓子说道:“哥们儿!” 张家强闻声抬头看向赵三,他也能看出赵三不是个一般人! 赵三仪表堂堂,四方大脸,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浑身透着一种不凡的气质! 赵三接着说:“你说长春人输不起,这话我可不爱听。咱们都是乔平的朋友,你这样做不太好吧?乔平办这事儿,大家来捧场,结果你把人车拿走了,他是喝多了,不清醒才这样的。这样吧,实在不行,这五万块钱他输给你了,还差两万是不是?我补给你两万,你把车还回来。” 张家强一听,冷笑一声:“不可能,哥们儿。我就说了,你们长春人输不起。你要是有能耐,你就像你说的,帮他玩两把,要是你能赢回去,我无话可说,要是输了,你可别耍赖!” 说实在的,赵三就盼着他说这话呢! 赵三眼神一凛:“好,我也是长春的,我们一起来的,不能看着兄弟吃这么大的亏。你要是不怕,我就跟你玩两把,我押上,看能不能把车赢回来。” 张家强本来就好赌,一听这话,来了兴致,他打量了一下赵三,哼道:“哼,来呗,不怕死就上,有本事你就把车赢回去,来来来!” 咱得说说这时候的赵三是个什么样的人,乔平那可是清楚得很,他知道赵三是个老千。 乔平心里暗自骂道:“妈的,是我把赵三请来的,我能不知道他的底细?本来在松原这地儿,我还想着应该跟你张家强站在一边呢,可你这家伙不给我面子,还骂我说我面子值个鸡毛,哼,那就让赵三好好收拾收拾你!” 乔平就抱着这样的心思,在一旁也不吭声。 这时候,三哥站了出来! 其他人不了解赵三,可三哥心里有自己的盘算。 他对韦来远说:“远儿啊,你那不是还剩下三万吗?拿来给三哥,三哥替你玩两把。” 韦来远这会儿都已经迷糊得不行了,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下意识地问:“三哥,咋了?这……” 刘奎燕在一旁看着,心里也很疑惑,不知道三哥这是要干啥,只见三哥把钱往桌上一放。 三哥对张家强喊道:“来,哥们儿,你接着推牌吧,我押。” 这时候的张家强,我之前就说了,他不是老千,但这小子洗牌、推牌的手法那是相当娴熟。 只见他拿着小牌九,啪啪啪、咔咔咔地就忙活起来了,旁边的人见状,也都纷纷围了过来。 因为这时候,大家都感觉到了一种气氛,有点像是长春人和松原人在对决呢! 这松原是主场,就好像是在踢一场篮球赛或者足球赛似的,大家都围在这个圈子里瞧着热闹。 赵三说道:“来,哥们儿,洗完了吧?” 有人可能会问,赵三这一上场,是不是就要出千了?其实不是,第一把,赵三并没有下大注,只押了一千块钱,他说:“哼,压大天吧,来吧,开牌!” 那有人又问:“那张家强和赵三到底谁能赢呢?” 这前五把啊,赵三是连续输! 为啥呢?因为赵三不能一上来就出千啊,这是老千的规矩,如果一上来就露馅了,那还怎么玩? 他得装得像个普通玩家,所以就连着输了五把。 这一下,张家强心里就放松了警惕,暗自想:“哼,看来这家伙也就是个傻白甜,说不定有点钱,装装样子,看他那穿着富贵的样儿,西装革履大皮鞋的,就是个装逼的!” 张家强根本没把赵三当回事,还喊着:“来来来,继续,你们要是想押也可以押啊,我又不是只和他一个人玩,光我俩玩有啥意思,大家一起玩才热闹。” 那为啥这前五把赵三没出千呢?这里面是有门道的。 这牌九啊,它的材质和大哥大差不多,有点像电木那种塑料材质。 你要是想在这牌上做手脚,也就是“挂蜡”,方法可不少。 就像我们看《赌神》里,有用头发蹭一下的,那是用头油,还有人出汗了,用手擦擦汗,或者皮肤干燥的,用点唾沫,反正不管用啥,就是要在牌上留下点痕迹。 有人可能不太明白啥叫“挂蜡”,其实说白了就是做个记号,就像你在镜子上用手按一下会有个印儿一样。 这牌九呢,我虽然不是特别清楚,但有几张大牌,比如说天、地、人、和,要是你手里拿到这几张牌,那肯定是必赢的。而且在一定的光线条件下,就能看出哪张牌是做了记号的。 那有人就会问了:“那能保证赵三拿到能赢的牌吗?” 这可就是老千的高明之处了! 到了第六把,三哥用手抹了抹他那大背头上的发蜡,然后在牌上这么轻轻一擦,小牌就挂上蜡了! 第62章 逆袭受阻 但是张家强哪里懂得什么叫“挂蜡”啊! 赵三挂上蜡之后,要知道,在这种赌局里,押钱多的时候就得打色儿(掷骰子)。 而咱们这位三哥,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骰子给换了! 这骰子可不简单,是专门做过手脚的,里面灌了水银。 有人就会问了,赵三这骰子是从哪儿来的呢?他又没设这个局? 这您就不知道了,对于像赵三这样的老千来说,骰子那是恨不得上厕所都得带着,藏得那叫一个隐秘。 曾经有一回,赵三在外面耍钱,别人怀疑他出千,把他扒光了搜身,可就是没找到骰子之类的东西。 有人猜测他是不是藏屁股里了?咱也不知道,这不能瞎猜不是? 不管藏哪儿吧,反正三哥总有办法,关键时刻,他总能不知不觉就把这骰子弄出来! 这不,三哥早就把灌了水银的骰子换上了,再加上牌上也挂了蜡,这还能放过张家强吗? 一开始,赵三每把只押一千,就这样,他连续赢了七八把,一点儿机会都没给张家强留。 张家强之前可是赢了三四万呢,这输个七八千对他来说,本来不算啥。可张家强也不是吃素的,他经常耍钱,虽然不是老千,但对赌局的感觉还是有的,他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而且你想啊,在这个局子上,赵三连续赢了七八把,他还是为了长春的兄弟出头,就他那气质和劲头,让屋里其他人都兴奋起来了。 有人喊着:“哎呀,这大哥会押,来来来,我也押这门。” “来来来,我也押一千。” “我押两千。” “我押五百。”整个场面一下子热闹起来了! 到了第八把牌的时候,张家强把牌拿出来一看,眉头一皱,心里骂道;妈的,来的啥鸡巴牌,还想着这局必须得扳回来呢! 他把牌这么一摆弄,周围的人就有看明白的了,这是牌又不咋地呀! 就都纷纷下注。 有人说:“强哥不好意思啊,我押两千。” “强哥,我押五百呢。” “强哥,我这有三千。” 赵三还是只押一千。 有人就疑惑了,赵三这样不是赢不着多少钱吗? 其实啊,赵三心里明白着呢,他知道要是自己赢这小子三五万,这张家强肯定得急眼。 所以他起了个小心眼儿,不贪心,小赢就行,关键是要让整个松原这帮人赢张家强的钱! 要让张家强割肉还不敢喊疼! 您瞧,刚才还和张家强一伙儿的松原人,看到有赢钱的机会,哪有不要的? 这一把牌下来,张家强一下子就输了三万。 只见张家强把牌一摊开,周围的人都来领钱,这个两千,那个三千的。 “哎呀,强哥,我这儿还有两千呢。” 再加上赵三赢的几千,张家强之前赢的三四万就没了! 张家强虽说还有小远那车和一万块钱,但他心里还是“咯噔”一下,感觉特别不得劲儿,也开始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你想啊,他能跟整个松原人急眼吗? 这钱是松原人赢走的,都是他的老乡啊! 所以说,这一把牌下来,张家强可算是被整惨了! 他把牌一推,骂道:“你看,这他妈还怎么玩?没完没了了,这局算我输了。行行行,点背啊,操,不玩了,你们玩吧,我走了。” 这在老百姓玩牌的说法里,就是“锁了”,意思就是不玩了,赢了不玩了。 他这一说不玩,赵三可就不干了! 赵三眉头一皱,盯着张家强说道:“哎?刚才不还说我们长春人不敢玩,怕输吗?哥们儿,你可别现在就不玩啊。要是不玩的话,你把车给我,我把钱给你,别扯那些没用的臭氧层子,输了就想跑啊?整啥呢?” 张家强带了俩兄弟来,他在体校也算有点威望,手下有几个跟着他混的小弟。 他一听赵三这话,心里就来火了,手紧紧地攥着车钥匙,想着:哪怕不玩了,这钥匙也不能交出去,好歹得保住这台车啊。他冷哼一声:“锁了,不玩了,你们玩吧!” 周围的人一看这架势,都愣住了,有人劝道:“强哥,别啊,这咋说不玩就不玩了呢?” 张家强却不管不顾,扭头就准备走。 这时候赵三看向乔平,意思是:你看这事儿咋办? 乔平赶忙上前拦住张家强:“强子,你别这样啊,你这刚还说得挺硬气的,现在不玩了,不太好吧?” 张家强眼睛一瞪:“乔平,我他妈不想骂你,你啥意思?你向着外人是不?” 乔平一脸无奈:“不是,我不是向着谁,强子,你这么干不地道啊。大家都是来给我捧场的,长春那帮哥们儿是哥们儿,你是松原的,也都是哥们儿啊。这样,三哥,你赢了多少钱?你把钱,还有剩下的都给他。” 赵三手里大概有三万,加上之前赢的一万,总共四万。乔平接着说:“他那车不是五万买的吗?三哥,你把这四万给他,我再给你垫一万,凑够五万。强子,你把车还人家。之前你赢的钱就算了。” 张家强一听,火更大了:“乔平,我告诉你,别跟我扯那些没用的。车是我赢的,长春人是你哥们儿,我可不是。我是来给你捧场了,可也没少随礼啊。我不玩了,锁了,咋的吧?” 他顿了顿,又说道:“乔平,今天你大喜的日子,我不想扫你面子,这么多朋友在这儿呢,还有松原这些兄弟在,我就不说啥了,哼,走!” 说完,他是一点儿面子都没给乔平留,扭头就走。 有人可能会问,乔平不是警察吗?是六扇门的啊!这张家强就这么倔,一点不尿他? 没错,他是个派出所副所长。不过我之前也说了,乔平本来是流氓出身,家里有钱,靠关系进了警局当个小官,但他还是和社会上的人有牵扯。 而这张家强在松原也不是好惹的。那时候我没记错的话,他是吉林省摔跤冠军,散打也能排第二,在省里比赛名次都不错,后来还进了国家队,那可真是厉害。 给松原市增光添彩,松原市领导和体育局的领导都特别支持他,普通市民也是众星捧月地得意他,他等于在白道有后台,一般人动不了他。 而且他打架也猛,自己还带着兄弟,不说以一敌十吧,一般人来个十个八个的,还真不是他的对手,毕竟他是专业运动员,摔跤厉害,散打也不含糊,在他那个公斤级里,在吉林省那是相当牛的。 张家强拨开众人就要走,赵三哪能让他就这么把车开走啊? 韦来远那车二十来万呢,要是让他走了,车可就没了。 赵三急忙喊道:“哎,不是,哥们儿,别走啊!” 张家强回头瞅了瞅赵三,冷笑一声。 赵三有点发福,身上赘肉不少,而张家强那可是浑身腱子肉。 张家强瞥了一眼韦来远和刘奎燕,眼神里满是不屑:“你们想怎么样?哼,我今天就是要把车拿走,你们能奈我何?” 说着,他就往出走。 赵三心里清楚,今天这事儿看来是没法善了了,得武力解决了。 可赵三自己并不擅长打架呀! 他看了看周围,这是在松原,松原人肯定不会帮自己去揍张家强,搞不好还会反过来对付自己呢。 韦来远这时候还迷糊着呢,在那儿傻笑着,都不知道车都要没了。 他看到赵三的表情,还问:“三哥,咋了?” 刘奎燕倒是清醒,乔平在这事儿上是有点怕张家强,不敢太强硬。 刘奎燕心想,不能就这么让张家强走了。他和黄强还算有点实力,于是他大喝一声:“哥们儿,你就这么走了?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回来,接着玩!” 说着,他伸手就去拽张家强的胳膊。 张家强是什么人?他是练摔跤的啊,哪能被刘奎燕拉住。只见他猛地一用力,嘴里骂道:“去你妈的!” 一个过肩摔,就把刘奎燕狠狠地摔了出去! 这一下可真狠啊,就好像能把刘奎燕前一晚吃的韭菜都给摔出来似的。 这可比那些在部队里练过擒敌配套的老兵班长摔人还厉害呢,毕竟人家是专业的摔跤运动员啊。 刘奎燕被这一摔,疼得直叫唤,半天都上不来气。 赵三一看这架势,黄强本来要冲上去帮忙,赵三赶紧摆手制止:“别去,黄强,咱们干不过他,这家伙不是一般人,是练过的。” 赵三心疼兄弟,但也没办法,只能咬咬牙说:“兄弟,你可以走,哼,不玩还不行吗?不过后会有期!” 张家强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赵三赶忙对黄强说:“快快,把小燕扶起来。” 黄强急忙上前扶起刘奎燕,刘奎燕疼得直骂:“哎呦,我操你妈,三哥啊,我腰好像断了,这小子太狠了。” 张家强这一走,可算是有点惹众怒了! 刚才松原的人大多是支持他的,可这些社会人啊,多少都有点正义感,都是血气方刚的。就像过去的土匪里也有好人一样,流氓里也有讲道义的。 这时候,就有人小声嘀咕:“这强哥有点过分了吧?刚才还说长春人输不起,人家都和你继续玩了,你现在不玩了,还把人摔成这样,这不是丢咱松原人的脸吗?” 不过也有人害怕张家强,小声警告:“别瞎说,你知道这里面谁和强哥关系好,要是被他听到,有你好果子吃。” 反正这松原的人里,有几个已经开始对张家强有意见了,在那儿小声地议论着。 乔平看着这混乱的局面,眉头紧皱。 他把赵三拉到一旁,满脸愧疚地说:“哎呀,三哥呀,这事儿真是不好意思了。” 赵三眉头一皱,问道:“小平啊,这可咋办啊?小燕都被打了,而且……” 乔平无奈地叹了口气:“三哥啊,不瞒你说,别看我是警察,可这张家强我是真对付不了啊。” 赵三有些诧异:“他是谁啊?这么狂?” 乔平回答道:“他叫张家强,绰号‘小老虎’。这小子刚在吉林省运动会上拿了摔跤第一名、散打第二名,领导们可器重他了。现在他是个职业运动员,而且还在社会上混!” 赵三这才明白过来,难怪这张家强这么嚣张。 乔平又接着说:“三哥,你放心,小燕那辆车我一定想尽办法给要回来。人家大老远从长春来给我捧场,结果车在这儿让人给坑走了,这算怎么回事?他是喝多了不清醒才输的呀。三哥,今晚先这样吧,都快一点了,大家都回去休息,明天我找人跟张家强说。你放心,车丢不了。” 赵三看了看四周,这大半夜的,也确实没什么别的办法,只好说:“行,小平,明天再说吧。” 乔平转身回到屋里,对众人说道:“你们呢,愿意玩就继续玩,不想玩就散了吧。今天的事儿,都别到处瞎传啊。” 屋里的人一听,也都觉得这局子没法再继续了,纷纷散去,乔平也离开了。 赵三带着黄强、小燕和韦来远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一点半左右了。韦来远这时候还有点迷糊,嘴里嘟囔着:“大哥,哎呀,小燕,你瞅瞅我这逼样,车没了,我把车都输了啊?没有啊,车还在楼下呢。” 小燕没好气地说:“车在楼下停着呢?你可别做梦了,车早没了!” 韦来远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哎呀,我操,玩得真得劲!”他显然还没从那种混乱的状态中缓过来。 小燕看向赵三,着急地问:“三哥,这可咋办啊?我们从长春来,在这儿可不能就这么丢面子啊,我还让人给揍了呢!” 赵三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安慰道:“放心吧,这面子三哥一定给你找回来。妈的,张家强,哼!” 赵三心里想着,这事儿可不能拖,夜长梦多,万一那张家强转手把车卖了,那可就麻烦了。那车可是新的,二十来万呢。 想到这儿,赵三拿起电话,打给了长春的大哥——孙世贤! 在 一九九五 年的长春,孙世贤那可算是社会人里的典范了,用现在的话说,那就是殿堂级的人物,非常有威望! 这时候,孙世贤正在家里睡觉呢,被电话铃声吵醒,接起电话不耐烦地问:“喂?谁呀?” 赵三赶忙说:“贤哥,是我,三哥啊。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睡觉了。我在松原呢,和韦来远、刘奎燕他们来参加一个哥们儿的生日宴会。贤哥,我这儿出了点事儿,想问问你在松原有没有认识的人,在社会上说话能管用的?” 孙世贤一听,声音变得严肃起来:“三哥,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赵三懊恼地说:“别提了,贤哥。韦来远这小子不省心,在这儿耍钱,把自己带的一万块钱现金输光了不说,还喝大了,抽了那玩意儿,整得晕晕乎乎的,把自己新买的捷达车押了五万块钱出去。人家赢了钱想走,我去想给他赢回来,结果那家伙不玩了,还把小燕给打了!你说这事儿闹的,可咋办啊?” 赵三心里清楚,孙世贤在长春算是站稳脚跟了,而且在周边一些地方也有点名气和人脉。 不过要是把孙世贤说成是全国性的大哥,那可就太夸张了,那是瞎编了! 第63章 一波三折 贤哥呢,虽说在长春有一定的威望,但当时他的人脉还没到那种无所不及的程度,懂吧?要是贤哥能活到九八年到两千年,那他的人脉肯定会更广。 可在当时,除了长春周边,贤哥在外面还真没认识多少人。他总共才在社会上混了没几年,还在监狱里待过那么长时间呢! 赵三在电话里把情况一说,贤哥也无奈:“三哥,松原我真不认识谁啊。但这是小远的事儿,咱们都是一起的,不能就这么丢了面子。这样,三哥,我给大庆打个电话,大庆那家伙人脉广啊,他从南方闯荡回来,到处都有他的哥们儿。” 贤哥是什么人?他答应了别人的事,那是绝对不会推脱的,马上就会去办。 这就得说说贤哥和于永庆之间的情谊了,只是后来被梁旭东那事儿给搅和了。 于永庆为啥人脉广呢?他在南方混的时候,和各地的小偷之类的人都有交集! 不管是哈尔滨、松原、长春,还是东北其他大城市,像双鸭山、虎林,到处都有他认识的人,所以他的哥们儿多,人脉自然就广! 贤哥和于永庆关系好,这才想到找他。 这时候,于永庆在站前春心宾馆后面的一个楼里,天天领着一帮兄弟吃喝玩乐,啥事儿都干。 他的电话突然响了,接起来一听:“喂,贤哥?” 贤哥在电话里说道:“大庆啊,我跟你说个事儿。” 于永庆一听是关于松原的事儿,就问:“松原?谁在那儿惹事了?” 贤哥回答:“是个叫张家强的!” 于永庆一听,像是想起了什么:“贤哥,你没听过那句话吧?” 贤哥问:“啥话?” 于永庆说:“有句话叫‘榆树皮难扒,松原事难查’,这松原啊,外地人到那儿根本就不好使。我是有两个小兄弟在那儿,可根本不管用,人家不会给面子的。再说了,这个张家强好像在江北特别牛,有句话不是说‘江南高大平,江北张家强’嘛,这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啊,不比高大平差!” 贤哥一听,忙问:“那高大平能解决这事不?” 于永庆回答:“高大平倒是挺厉害,可咱们跟他不熟啊。那家伙是个怪人,他要是先找你办事,和你成了哥们儿,之后你找他帮忙还行,要是直接找他,他可不会帮你,他这人就这样!我有个松原的小老弟跟我讲过他们这些人的事儿。这江南高大平、江北张家强,咱都整不了,贤哥,你就别掺和这事了!” 贤哥听了,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也没办法:“行,我知道了,大庆,不怪你不帮忙,我理解。” 挂了电话,贤哥意识到,这高大平好像是个厉害角色,可他们都不认识,这事儿还真不好办,真他妈的棘手啊。 贤哥在这大半夜的,心里也是发愁。 他拿起电话打给赵三,赵三此时正抱着很大的希望呢,他觉得贤哥肯定有办法! 电话铃响,赵三急忙接起:“喂?” 贤哥在那头说道:“三哥啊,我刚和于永庆联系了。” 赵三忙问:“怎么样?” 贤哥无奈地说:“三哥啊,大庆说他是有兄弟在松原,可你们惹的那个张家强太厉害了。那地方有句话叫‘江南高大平,江北张家强’,这张家强在当地那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大庆他们整不了啊。我在这也没别的办法,要是在长春周边还行,这松原我是真没辙。三哥,你不行先回来吧,现在都一点多了,那车一时半会儿也丢不了。你先回来,咱们再一起想想办法,我看看长春其他哥们有没有认识松原道上人的。” 赵三想了想:“行,再说吧,要是今天晚上解决不了,我明天就回去。” 贤哥回答:“行,三哥,那我先不跟你说了,太晚了,我也得睡了。” 赵三应道:“行行行,那再见,贤哥。”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赵三放下电话,眉头紧皱:“这可咋办呢?”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问刘奎燕:“你说旭东能行不?” 刘奎燕一听,就知道赵三说的是梁旭东,回答道:“提起旭东,这得说说长春的江湖局势了。为啥说小贤还算不上是头号人物呢?因为梁旭东崛起了!于永庆也挺厉害,小贤和于永庆关系好,好多团伙也都各自占山为王,在二道活动得挺热闹,可以说都有点本事。这梁旭东在干吉利亚之后,自己还有警察的身份呢。他的那些兄弟发小,从德惠回来,又在长春本地招兵买马的。梁旭东这家伙可不能小瞧啊,就像三国时期一样,大家各有势力,有高有低的。梁旭东现在在朝阳、汽车厂那一带混得风生水起呢!” 刘奎燕顿了顿又说:“我和梁旭东关系不错,为啥呢?他刚成立团伙的时候,打架啥的得有家伙事儿啊,我可没少给他帮忙弄那些东西呢,我俩老熟了。” 赵三想了想:“那给他打个电话试试?” 刘奎燕点头:“行,我打。” 这时候,梁旭东正在吉利亚公司睡觉呢,不过社会人嘛,这个点不一定睡得着。 电话铃响,他接起来不耐烦地问:“喂?谁啊?” 刘奎燕急忙说:“旭东啊,是我,小燕。” 梁旭东一听:“我操,这么晚了,燕儿,啥事啊?” 刘奎燕回答:“东哥,有点事跟你说。我在松原呢,有个情况。” 梁旭东问:“松原?咱有哥们儿在那儿吗?” 刘奎燕说:“有啊,我有个哥们儿在那可牛了,但是现在遇到点麻烦。有个叫张家强的,那小子可不好惹,是练摔跤的,把我哥们儿的车扣下了,你看看能不能给想想办法?” 梁旭东一听:“哦?这样啊,松原咱有个哥们儿叫大刘,在那也挺厉害,社会上挺有面子的。” 刘奎燕忙说:“是啊,东哥,你给打个电话说说呗。” 梁旭东回答:“行,那小子叫张家强是吧?我知道了,我先打电话问问。这大刘啊,以前和松原的冷大平、冷二平还打过仗呢,也是个有头有脸的社会人!” 梁旭东在长春混社会的里面,年纪算小的,早期大家都叫他旭东或者小东,后来他有了势力,大家就都尊称他为东哥了。 梁旭东这人办事还算靠谱,说完就拿起电话打了过去。 咱们来说说松原的大刘。 大刘正睡着呢,被电话铃声吵醒,接起电话:“喂?” 一听是梁旭东,忙道:“哎呀,东哥啊!” 梁旭东在电话那头说道:“老弟,我有个事儿想麻烦你一下,你看看能不能帮个忙?我朋友在松原出了点状况。” 大刘问:“啥事啊,东哥?松原的事儿?” 梁旭东回答:“对,我那几个哥们儿去松原玩,耍钱的时候,有个哥们儿喝得迷迷糊糊的,把一辆二十万的新捷达车,五万块钱就给押那儿了,结果被人赢走了。他们后来想把车要回来,就出了点麻烦。你看看你能不能出面说句话?” 大刘问:“赢钱赢车那小子是谁啊?” 梁旭东说:“叫张家强,是你们江北那边的,你不也在江北吗?认识不?” 大刘一听,赶忙说道:“东哥,你可太高看我了。我在松原也就算个小喽啰,在社会上没多大能耐,三流角色罢了。这张家强我可惹不起啊,我听说过他,那可是十三太保之一呀!我要是去招惹他,他能整死我,我真没那本事,东哥。平常我是在松原混,可也没那么大能量啊。你也知道那句‘江南高大平,江北张家强’,他可不是一般人,我真整不了这事儿!东哥,其他事我肯定帮你,就这事儿我真没辙。” 梁旭东无奈地说:“行,我知道了,本来还以为你能行呢,看来是我想多了。好了,就这样吧。” 这边,韦来远还在跟赵三说呢:“三哥,没事,那旭东黑白两道都吃得开,这事儿肯定能搞定。” 话音刚落,梁旭东的电话就来了。 刘奎燕急忙接起:“旭东啊,怎么样?” 梁旭东苦笑着说:“燕儿啊,我那哥们儿平常净瞎吹牛了,这事儿他根本搞不定。那张家强太厉害了,咱整不了啊!” 赵三一听,眉头皱得更深了:“这么厉害?看来这小子是真有两下子啊,怎么办呢?。” 梁旭东说: “不行,我开车去,把单位那辆阿 sir 的车开上,去把三哥你们先接回来,不能在那儿耗着啊。” 赵三说: “不用,我再想想办法,太晚了,你先睡吧。” 这时,赵三突然想到了徐明,他拿起电话开始拨号。 其实啊,他俩在打完一场架之后,就没怎么联系了,只是后来和小贤他们一起吃了顿和解饭。 这时候,徐明正和手下兄弟们耍钱呢,都后半夜一点半了还在玩儿。 屋里有崔大军、吴铁子,还有李宝子他们一大帮人。 李宝子输了钱,正耍赖呢:“二哥,这把是我赢了!啥?哪是你赢了,你赢啥了?你那啥牌啊?” 说着把牌一甩,“二哥,咱本来就是玩着闹着,又不差钱,你还来真的啊?” 正说着,徐明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没好气地问:“谁啊?” 电话那头传来赵三的声音:“老二啊,我是长春的赵三,赵红林。” 徐明一听,语气缓和了些,毕竟赵三年纪比他大:“哎呀,三哥啊,你咋想起给我打电话了?这么晚,我还以为谁打错了呢。” 赵三说道:“老二啊,咱哥俩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以前那些事儿,咱就不提了。老二啊,之前的事儿都过去了,你之前还说让我去德惠呢,说要招待我。” 徐明回答:“是啊,三哥,你来德惠,我肯定好好招待你。” 赵三叹了口气:“老二啊,我没在德惠,我现在在松原呢。” 徐明有些奇怪:“你去松原干啥去了?” 赵三在电话里说道:“我来松原是随个礼,结果在这儿碰到两个熟悉的小兄弟,他们遇到点麻烦事。这不,其中一个兄弟一辆二十来万的车被人坑走了。我这都找了一圈人了,有人跟我说你在这儿说话有分量,三哥我也是没办法,冒昧地给你打这个电话,你看这事儿……” 要是换做那些小肚鸡肠的人,一听这话估计得骂起来:“操你妈,赵三,你带人来惹事,还找我?我才不跟你扯这些呢!” 可徐明不是这样的人,徐良那是有大格局的! 即便到现在,徐明都已经不在很多年了,可只要有人提起他,都会竖起大拇指! 在德惠,徐明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他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德惠人。那些在外面混得有点名堂的流氓,要是回德惠撒野,只要徐明知道了,他都会出面制止,让他们别在自己的地盘欺负人,有能耐到外面去折腾。 所以徐明的口碑那是相当好,这你就明白了吧? 虽说刚开始徐明和赵三之间并不熟悉,但徐明能成为大哥,那是有原因的! 他非常聪明,有些大哥,一听别人求帮忙,可能就会推脱,可徐明不这样。 他听完赵三的话,当即就说:“三哥,我在松原有哥们儿,而且绝对靠谱。我现在就开车过去找你,你在松原哪个宾馆呢?告诉我地标,我这就出发,带兄弟们一起去。你放心,我肯定把车给你要回来,绝不能让你丢面子!” 赵三一听,心里特别感动:“老二啊,我在松原那个……那个酒店呢,你过来吧。对了,你得多久能到啊?路上注意安全啊!” 徐明回答道:“哎呀,天亮之前肯定能到,也就两三个小时的路程。三哥,你等着我,我现在就出发。你放心吧,这事儿你谁也不用找了,在松原那我有兄弟,都特别好使,不管对方是谁,这事儿绝对能搞定,你就别操心了。” “好嘞。”赵三挂了电话。 一旁的刘奎燕问:“三哥,你找的谁啊?德惠的?靠谱不?能解决这事儿?” 赵三回答:“是个不错的哥们,感觉像个能办事的主儿,咱就等着天亮吧,都先睡会儿。”说完,大家都回屋了。 等到第二天早晨,韦来远缓过劲儿来了,但他还迷糊着呢,感觉有点事儿,还是有点蒙,没明白。 他问刘奎燕:“燕儿,咋回事啊?我的车呢?” 刘奎燕没好气地说:“你还问呢?你车被你自己押出去输了,昨晚那事儿闹得可大了。要不怎么说,三哥对你是真够意思,为了你的事儿忙乎了一整晚都没睡呢!” 韦来远一听,赶忙跑到赵三屋里,眼眶都红了:“三哥,啥也不说了,这么大的事儿,我都听说了,你为我操心一整晚。三哥,以后你有啥需要我韦来远的地方,你就吱声,上刀山下火海我都给你办!” 赵三看着他,笑了笑:“远呐,咱们一起出来的,我能看着你受委屈不管吗?” 再说徐明这边,他挂了电话后,看了看旁边还在耍钱的崔大军、吴铁子等人,大声说:“行了,别玩了,都他妈给我住手。” 众人一愣,徐明接着说:“我讲究一回,这局我不玩了,一共赢了两万多块钱,我也不要了!大军、铁子,你们去叫兄弟们,带上家伙事儿,咱们上松原办事去。长春的赵三赵红林三哥有难事儿找我了,本来我俩关系不算好,他能拉下脸来找我,说明他是真遇到过不去的坎儿了。这种时候咱们要是能雪中送炭,那这个朋友咱们就交定了!” 第64章 心急如焚 崔大军、吴铁子他们这次带的人并不多,六七个人开着两台轿车就朝着松原疾驰而去! 这时候,徐明坐在车上,拿出电话拨了出去。 现在时间大概是凌晨两点半左右,在松原江南的一个小区,有一栋楼,楼下是商品房。 电话铃声在屋里响起,屋里的人迷迷糊糊地问:“谁呀?” “大平啊?”徐明说道: “啊,我是那谁,你徐二哥,德惠的。” 对方一听,惊讶道:“哎呦,我操,二哥啊,这大半夜的,啥事儿啊?” 这人正是松原江南的高大平! 说到高大平,那可有的说了。 什么十三太保之类的,在松原当年那是响当当的名号,可就算是那些人,见到高大平都得客客气气、服服帖帖的。 有人可能会问,那张家强呢?他也是十三太保之一啊! 没错,张家强以前是有点狂,可在高大平面前,高大平就曾警告过他:“你在江北怎么折腾都行,到了江南,你给我低调点儿。” 这就是江湖,一物降一物! 不过呢,高大平也没风光几年,后来折进去了,再出来的时候还遭遇车祸死了,真是世事难料! 但不得不说,高大平是个猛人,是个悍将,他和他的兄弟们都很有胆量,敢玩命。 高大平接到徐明的电话,心里对徐明还是很佩服的。 他问道:“二哥,这大半夜的给我打电话,怎么了?” 徐明回答:“大平啊,有这么个事儿。我现在正往松原赶呢。” 高大平有些诧异:“你来松原了?” 徐明接着说:“对,我刚出门,大概两三个小时后,天亮之前能到。你先接着睡你的,我到了松原再找你,有点事儿。你先睡,等天亮了,我再给你打电话。” 高大平又问:“啥事儿啊?不能先说一下?” 徐明笑道:“是一个哥们的事儿,等我到了再说,你先睡吧,明天上午我给你打电话。” 高大平应道:“那行,二哥,那你路上慢点,我先睡了。” 说完,两人就挂了电话,高大平倒头就睡。 再看徐明这边,他带着六个勇猛的兄弟,一路疾驰,很快就来到了松原。 等他们到达松原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他们马不停蹄地来到赵三住的宾馆,到了门口,“当当当”地敲门。 赵三在屋里喊:“黄强,去看看谁,把门打开。” 黄强一开门,一看,哎呦,是徐明带着六个兄弟来了,吴铁子、崔大军都在,就连李宝子也来了。 他们进了屋,赵三一看,忙说:“二哥,我们刚起来,你这没睡啊?这大老远赶来,累不累啊?” 徐明笑了笑:“累啥呀,三哥,你有事,我能不来吗?说说是怎么回事啊?” 赵三便把韦来远和刘奎燕叫过来,对他们说:“小燕儿、小远,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德惠的徐二哥,徐二哥在德惠那可是一把大哥,特仁义,特仗义,你们得尊敬着点,他比你们岁数大。” 韦来远和刘奎燕忙恭恭敬敬喊道:“二哥,二哥好!” 徐明坐下后,赵三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说了一遍,徐明这下就全明白了。 徐明弄清楚事情的缘由后,让他们这一伙人都下了车。 大家折腾了这一路,也都饿了,就准备先吃点早餐,然后再歇会儿。 赵三看了看时间说:“这时候太早了,先眯一会儿吧,等到上午十一点左右再行动。” 于是,众人稍作休息,来到了一个屋里。 徐明对赵三说:“三哥,你放心,我这就打个电话,那车肯定能给你要回来。你就看看我徐老二在松原有没有这个本事!我那朋友可够意思了,一会儿给你介绍介绍。” 赵三点了点头,不过他心里还是没底。 他之前向乔平打听张家强的情况,从乔平等人的表现和反馈来看,他知道张家强可不是一般人,在松原那是数一数二的狠角色,而且有官方资源。 这边,徐明拿起电话打给了高大平。 高大平上午刚起来,接起电话:“喂,二哥?” 徐明说道:“大平啊,我已经到松原了。” 高大平热情地回应:“好啊,二哥,那咱见个面,一起吃个饭怎么样?你到江南来吧,如果找不到地方,我让兄弟去接你们。你在哪个酒店呢?” 徐明回答了酒店名,高大平接着说:“行,我让兄弟过去接你。你们来江南,这顿饭我请。” 徐明又说:“好,我把人都带上,大概十来个人。” 很快,徐明带着赵三、韦来远、刘奎燕,还有自己那六七个兄弟,总共正好十个人左右,来到了江南。 在一家大酒店门口停下,这酒店是高大平一个哥们儿开的。 众人走进酒店,进了包房后,高大平迎了上来:“哎呀,二哥,好久没见了,上次见面还是去年夏天呢。” 然后他看向走在前面的赵三:“二哥,这位朋友我不认识,你给介绍一下。” “这位是长春南关区的赵三,赵红林,三哥人可好了,这次就是为了他的事来的。” 赵三忙笑着伸手:“你好,你好,是大平吧,久仰久仰!” 赵三打量着高大平,心里想着,之前贤哥和于永庆聊天的时候提到过,在松原这边,厉害的人物就是江南高大平、江北张家强,看来高大平就是眼前这人了。 他对松原的江湖不太了解,但寻思着这高大平怎么着也得和张家强差不多,就像东邪西毒一样,是平起平坐的人物。 众人围着一个大圆桌坐下,高大平带的兄弟不多,五六个,加在一起有十五六个人。 服务员开始上菜,各种美食摆满了桌子,还摆上了好几瓶八五年的茅台。 酒倒上之后,徐明开口说道:“大平啊,是这么回事。红林三哥的一个小兄弟在这儿遇到点麻烦。大家都是长春来的,这事儿你给帮帮忙吧。咱们今天能见面也是缘分,三哥这人可讲究了,以后你要是有哥们儿去长春,三哥肯定会好好招待,吃喝玩乐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赵三连忙说道:“对对对,大平啊,这事儿就拜托你了。以后你去长春,你看三哥怎么给你安排就得了!” 高大平拍着胸脯说:“三哥,那都不是事儿,在松原就没有我高大平办不了的事儿。去长春我也不图啥,有个吃饭的地儿就行!” 赵三一看高大平这副模样,觉得这人挺豪爽,便举起酒杯:“那必须的,来来来,喝酒,喝酒,我敬你!” 于是,众人开始推杯换盏,赵三酒量不错,这酒是一杯接一杯地喝。 从十一点多一直喝到十二点多,大家都有点喝高了,气氛也越来越热烈。 可喝着喝着,赵三心里开始着急了,他心想:这高大平怎么一字不提要车这茬儿呀?他到底能不能办事啊?别是光会满嘴跑火车吧? 赵三的眼神不时地看向徐明,那意思仿佛在说:老二啊,这高大平光说空话可不行啊,三哥都等得着急了,心里也没底呢。这事儿得赶紧解决啊,打个电话啥的赶紧办啊! 徐明也看出了赵三的心思,便对高大平说:“大平啊,别光说不练啊,什么你帮我我帮你的,三哥都等急了。先把事儿解决了再说!” 高大平却满不在乎地说:“哎呀,喝酒的时候谈什么事儿啊?在松原,我高大平说话还能不好使?什么江南江北的,在松原就没有我办不成的事儿。三哥,你把酒喝好了,啥事都不是事儿!” 赵三无奈,只能继续喝酒,可心里却越来越没底。 众人又喝了一阵,一直到下午三四点了,这酒都喝了好几个小时。 赵三实在是喝不动了,他摆了摆手说:“大平啊,我真喝不进去了。” 徐明也说:“大平啊,别扯那些没用的了,赶紧办正事吧。咱不是说好了来松原好使,黑白两道都能搞定吗?这咋回事啊?” 赵三趁机说道:“是啊,大平,咱得办事儿啊。这不嘛,我们来松原是参加一个叫乔平的人的活动。小远喝多了上楼,结果耍钱输了一万块钱现金,紧接着又把二十万的捷达车给押上了,人家把钱赢走了,我上去替他玩都不行,车也不给了。那新车二十万呢,五万块钱就被人拿走了,这不跟抢一样嘛!” 大平一听,想了想说道:“你说的那个乔平是不是江北那个小派出所的副所长啊?我认识他,那小子以前就是个小流氓,现在穿上那身警服,人五人六的。他咋说的呀?” 赵三叹了口气:“三哥呀,他也没咋表态,两边他可能都不想得罪,不好办啊!” 高大平一听,皱了皱眉头,然后拿起电话翻找了半天,终于把乔平的电话给找了出来。 要说在这黑道江湖里,乔平跟高大平相比,那可差了不止一个段位,虽说乔平有个白道身份,但论起混社会,他还嫩着呢! 这乔平在家刚起来,昨天刚办完生日宴嘛,有点累。 这时候,电话响了,是高大平打来的:“喂,听着没?我是江南的高大平!” 乔平一听,立马换了副语气:“哎呦,平哥呀,您可是这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的人物啊,在咱这儿那是相当好使呢。” 高大平一听就火了:“操你妈的,你还知道我是你平哥呀?你可真不讲究啊!长春的红林三哥跟我在一起呢,还有小远、小燕儿他们,都在这儿呢。他们去你那儿随礼,结果车让人给开走了,你咋回事?出了这事儿,你连个屁都不放,你就不打算管管?你可别跟我装傻,这事儿是在你那儿出的,你能不知道?” 乔平赶忙解释:“平哥,这事儿可不怪我啊,是那个张家强,那小子我也惹不起啊,昨天我去要车,一张嘴就给我顶了回来,还骂我面子值个鸡毛!这事儿哪能就这么算了呢?我这也是没办法啊!” 高大平骂道:“你拉倒吧,就你这德行,在道上混,啥也不是。你就是个软蛋,你知道不?” 乔平有些委屈:“平哥,你别骂我了,这事儿和我真没多大关系啊,我也为难呢!” 这时候,徐明在一旁对高大平说:“大平啊,别这么骂乔平,我和他关系还不错,我俩是朋友呢。你这么一骂,把三哥夹在中间多不好!” 高大平哼了一声:“三哥在松原不用交别的朋友,有我高大平就够了。三哥,你只要有我这一个朋友,啥事都能办。其他人都是些小喽啰,没什么用!” 赵三在一旁听着,心里想着:这高大平口气可真不小啊,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大能耐,不过他的名号倒是听过。赵三心里有些怀疑,这事儿他真能搞定? 这时候高大平又对赵三说:“三哥,我不跟你吹牛,在松原,你只要认识我,就够了,不用搭理其他人。今天你就把酒喝好,一会儿我找个场子,咱们找几个漂亮妞好好玩玩!” 赵三无奈地瞅了瞅,心想这都啥时候了,还不聊正事儿呢。 眼瞅着时间差不多了,都五点了,高大平就带着赵三、徐明等一票人,总共小二十人,又来到了江南一家夜总会,叫百凤鸟。 这夜总会是一个大哥开的,里面装修豪华,档次不低。众人来到夜总会,一二三层楼转了转,最后进了一个包房。 一进去,红酒、洋酒摆了一堆,大家又开始喝起来。 这已经是今天第二顿酒了,一直喝到晚上七点多,赵三他们都喝得醉醺醺的了。 赵三本来酒量不错,可这一顿折腾也有点顶不住了,迷迷糊糊的。 徐明也喝蒙了,赵三看着徐明,徐明也看出赵三有点着急,对高大平的办事能力已经有点怀疑了。 徐明对高大平说:“大平啊,你到底能不能办事儿啊?能办就赶紧办,不能办我们就回去了。” 高大平一听,有点不高兴:“哎呀,妈的,真扫兴。不是有小妞陪你们喝酒呢吗?服务员,放歌,放歌,接着玩啊!” 服务员刚要放歌,高大平又喊道:“服务员,把音乐都关了,我有话说!” 于是,音乐声戛然而止! 第65章 段位之差 这时候,高大平看着三哥和徐二哥,说道:“三哥啊,特别是你这第一次来,今天我得让你知道知道我高大平到底行不行!” 说着,他故意把电话开了免提,赵三他们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就好像他恨不得拿着个麦克风在这儿大声嚷嚷一样。 接着,他就开始拨电话,号码拨出去,正是打给张家强的。 再说张家强,这时候已经是晚上八九点钟了,他在干啥呢? 原来啊,他那儿有一个体校,是他开的。他正在体校里,带着学员们锻炼身体呢。 天天晚上他都在这儿练拳击、练散打、练摔跤,练得一身是汗。 这时候电话响了,他看都没看,就接起来:“喂?谁呀?我是张家强!” 高大平在电话那头大声吼道:“我是你他妈大平爷爷,你在哪呢?” 张家强愣了一下:“平哥?谁呀?平哥,是你吗?找我有事?” “别他妈说些没用的,有事没事的!” “平哥,咋的了?” 高大平骂道:“你现在挺牛逼啊?” 张家强有些莫名其妙:“牛啥逼呀?平哥,到底咋回事儿啊?别开玩笑。” 高大平说道:“找你有事儿呢兄弟。你他妈的是不是抢人车了?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弄了一台车?” 张家强回答:“是有台车,平哥,怎么了?” 高大平吼道:“别废话,把车开着,然后到百凤鸟夜总会来,百凤鸟夜总会 2088 包房,赶紧的。要是八个小时之内你不到,我可就收拾你。” 说完,“啪嗒”,就把电话挂了。 电话一挂,赵三瞅了瞅周围,心想:这可不光是好使的问题了,这高大平是真牛逼啊! 三哥左看看右看看,高大平看着三哥说:“哎呀,没事儿,三哥,这都是小事儿,来,唱歌唱歌。服务员,放那首《风中有朵雨做的云》,我要唱一首,这首歌献给三哥。” 说完就开始唱起来。刘奎燕和韦来远都懵了,心里想着:这高大平真有这么厉害? 这边高大平在唱歌,那边张家强挂了电话后,心里就开始琢磨了。 他暗自骂道:“我操他妈的,他们怎么找到高大平的?我和高大平关系也不咋地啊,再说我俩差不多势均力敌啊?他怎么这么跟我说话呢?这里面还有别的事儿?还是还有我不知道的原因?” 他心里有点七上八下,想的有点多了。 旁边的兄弟们看到他脸色不对,就问:“强哥,咋的了?” 张家强吼道:“我操你妈,车钥匙呢?昨天那辆捷达的钥匙呢?” 一个兄弟回答:“在这儿呢。” 张家强眉头紧皱:“高大平他们找我了,我得过去一趟。” 兄弟们一听,忙说:“强哥,我们跟你一起去。” 张家强一摆手:“你们都别去了,我自己去。” 他可聪明着呢,他知道,高大平找他,如果他带个十个八个兄弟过去,高大平一进屋,看到这阵仗,肯定会觉得他是在挑衅,那会更激怒高大平,到时候肯定没好果子吃。 再说他还想知道高大平是虚张声势还是另有内情。 所以他一个兄弟都没带,自己开着那辆捷达车就往百凤鸟夜总会去了。 很快,张家强就来到了百凤鸟夜总会。 他来到夜总会,一进屋,就显示出他在松原响当当的地位。 因为他一进夜总会,里面就有服务员认出来了,纷纷打招呼:“强哥来了,强哥。” 还有服务员说:“强哥,平哥在楼上呢!” 张家强往楼上走,刚到二楼楼梯口,就听到高大平扯着嗓子唱歌,那调都跑到三岔口了,唱的正是《风中有朵雨做的云》。 张家强来到包房门口,在那儿停顿了一会儿,足有一分钟。 屋里歌声震天,哇哇作响。他站在那儿酝酿了一下,然后敲了三下门。 高大平的一个兄弟听到敲门声,对高大平说:“平哥,平哥,好像有人来了。” 高大平正拿着麦克风对着大屏幕唱歌呢,随口应道:“是吗?去开门。” 那兄弟便去把门打开,张家强走了进来。 高大平扯着脖子唱歌,一回头,看了一眼张家强,脸上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哟,张家强啊,你可来了,我这歌声怎么样?隔着一楼都能听见吧,是不是很不错啊?”说着,他放下麦克风。 这时候,张家强环顾四周,看到了屋里的赵三、韦来远、刘奎燕等人。 高大平走过来,盯着张家强问:“强子,你现在挺能耐啊?我这几个长春来的哥哥来这儿随个礼,你倒好,把车给弄走了,这算怎么回事?” 张家强眉头一皱:“平哥,你别这么说,我是弄了台车,但他们可没提你啊。要是屋里有人提一句平哥,我怎么也不敢这么干啊!” 高大平一听就火了:“操你妈的,你少在这儿狡辩,你还挺有理了?车呢?” 张家强笑了笑,从兜里把车钥匙拿了出来:“在这儿呢。” 说着,把钥匙放在了桌上。赵三等人一看,心里暗叹:这高大平真有两下子。 高大平看着张家强,语气不善:“你还在这儿愣着干啥?等我给你发赏呢?还不赶紧滚?” 张家强一听,心里那股火“噌”地就上来了,他好歹也是松原有头有脸的人物,这口气怎么咽得下? 但他又心中暗想: 本来在松原他俩势均力敌,平时井水不犯河水,现在高大平突然这么嚣张,是不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内情? 所以现在不能冲动,毕竟高大平可不是好惹的。 这时,赵三说话了:“大平啊,那车是要回来了,还有个事儿。小燕儿,你把那三万块钱拿过来。” 高大平一愣:“什么三万块钱?” 张家强忙说:“平哥,这钱是我的。昨天那兄弟输光了钱,把车押给我,我给了他五万,后来我又赢回两万,剩下这三万是我的押车钱!” 赵三点点头:“大平啊,他说的是这么回事,咱们昨天确实押了五万。” 高大平一听,怒目圆睁:“你妈逼的张家强,你还敢要这钱?你还有脸拿?你拿!你试试看!” 赵三见状,赶忙劝道:“大平,算了,别为这点钱闹了,给他吧!” 高大平眉头一皱:“三哥,你不知道,这小子太过分了,不能就这么便宜他!” 赵三坚持道:“大平,别这样,咱不差这点,给他个台阶下吧!” 张家强一看这形势,心里虽然不甘,但也只好说:“哼,我不要了,这钱我不拿了。” 高大平冷哼一声:“张家强,今天我本来就看你不顺眼。你那些小弟最近总往江南跑啥?江北还不够你们折腾?你回去告诉他们,别他妈在江南瞎晃悠,不然有他们好看的!” 张家强满脸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额头也冒出了汗,但他也不敢顶嘴,只能应道:“行,平哥,我知道了!” 说完,灰溜溜地转身走了! 赵三看着这一幕,心想:这高大平真是太厉害了,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一般人去要车,人家能给个面子就不错了,可高大平不仅把车要回来了,还把张家强骂了一顿,压得他死死的,连那三万块钱都没让他拿走,张家强这次可真是赔大了。 里外里这事儿一折腾,赵三多精明啊,心思一转。 赵三看向高大平,对刘奎燕说:“小燕儿,把那三万块钱拿过来。这三万块钱啊,大平,你拿着!” 高大平眉头一皱:“三哥,你这是干啥呢?我拿你这钱,那不是骂人吗?我高大平帮人办事,难道是为了这区区三万两万的?别说三万两万了,就算是三十万、二十万,要是我看不顺眼,这事儿我也不会管。三哥,有徐二哥的面子在这儿,我就更不能要你们这钱了。你们在这儿玩个一天、两天的,我好好安排你们。咱接着唱歌去啊。” 赵三看着高大平,一脸感激:“兄弟,这次真是太感谢你了。我赵三得说,这次在松原,真是见识到你大平兄弟的厉害了。不过呢,长春那边还有不少事儿,我们得回去了!” 高大平赶忙挽留:“别啊,这才八九点钟,三哥你这么急干啥?” 赵三无奈地说:“我真有事。” 他又看向徐明:“徐明啊,我得回去了。” 徐明知道留不住,便说:“三哥有事就回去吧,我在这儿再待两天。” 徐明和高大平关系好,他对高大平说:“大平啊,你可得好好安排我啊。这大冬天的,你得给我砸开冰窟窿,给我整点查干湖的鱼尝尝。” 说完,徐明冲赵三挥了挥手,自己就留了下来。 高大平他们把赵三、韦来远、刘奎燕等人送到路边。 等高大平他们一离开,几个人就商量起来。 赵三说: “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还得处理妥当,不能留尾巴。” 他拿出电话,直接打给了乔平:“小平啊,是三哥。哎呀,这次真是不好意思啊。” 乔平一听,忙问:“三哥,咋了?” 赵三接着说:“大平把张家强骂了一顿,这事儿你知道吧?” 乔平回答:“三哥,我真不知道你和大平认识啊,大平在这儿那可绝对好使,是我惹不起的主儿啊!” 赵三说:“咱见面说吧。” 乔平说:“那也行,三哥,你过来吧,我还在饭店呢。” 赵三带着刘奎燕和韦来远往回走,在路上,赵三对韦来远说:“小远啊,虽然车现在失而复得了,但你那一万块钱就当是买个教训,认了吧。这三万块钱,可不是你的,你得听三哥的,这钱你不能要。你想想,你要是把这三万块钱揣走了,张家强车没了,钱也没了,他肯定得记恨你。那家伙就是个小人,小人不可得罪!” 韦来远本来还有点犹豫,听赵三这么一说,赶忙点头:“三哥,我听你的,车能回来就已经挺好了,这一万块钱我认了。” 很快,赵三他们就回到了乔平所在的饭店。 见到乔平后,赵三说道:“乔平啊,事儿是这么个事儿,车是要回来了,可这三万块钱,咱们不能拿。张家强被骂了一顿,已经够憋屈的了。你看这钱你给他吧,我和他也没联系方式,要不你把他电话给我,我给他打个电话。” 乔平一听,心想:三哥这事儿办得漂亮啊。这要是换做一般人,肯定得把便宜占尽,找个厉害的人把对方碾压了,就开始各种装逼。 可三哥不是这样的人,这才是真有水平呢! 三哥办事,那风格和旁人可大不一样,要是换了梁旭东,这种情况绝对不会这么处理。 这不,乔平拿起电话打给了张家强。 张家强刚被高大平骂得狗血喷头,气还没消。回到体校没一会儿,电话就响了:“喂?” 乔平在电话那头说:“强子,我是乔平,你乔哥,找你有点事儿。” 张家强没好气地说:“你找我干啥啊?车都还回去了,还想咋地?别他妈老提这事儿了。” 乔平说:“强子,长春的红林三哥想跟你说两句。” 说着,把电话递给了赵三。 赵三接过电话:“哎,兄弟啊,我是赵红林,长春的赵三。你可能有点疑惑我为啥找你,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来羞辱你的。兄弟,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这事儿啊,不怨你,也不怨我,就是我那兄弟赶巧碰上了。这个高大平呢,我本来也不认识,是我一个兄弟和他关系好,才找到他帮忙的,你别往心里去。” 张家强在电话那头听着,没吭声。 赵三接着说:“还有啊,那三万块钱在我这儿呢,三哥我也见不着你了,我就把钱放在乔平这儿了。这三万块钱虽不多,但也是个事儿。三哥知道你不缺这点钱,我也不差。等有时间了,让乔平给你送过去。以后你要是到长春有啥事,就给三哥打电话。就算在松原,以后没准咱们还有机会见面呢,多一个朋友就多一条路嘛。” 张家强本来因为车被要回,自己又被骂,面子上挂不住,心里正难受呢。 一听赵三这么说,心里顿时舒服多了。 他心想,这赵三格局还是真大啊! 于是他问:“三哥,你现在在哪儿呢?咱们一起吃个饭吧,我送送你。” 赵三回答:“兄弟,我都要出城了,准备走了。” 张家强急忙说:“三哥,你可别走,我必须得送送你,你这为人处事,我佩服!你在乔平那儿等我,三万两万的都是小事儿,我请你吃饭!” 就这样,当天晚上,张家强特意又把赵三留了下来! 赵三、张家强、乔平、韦来远、刘奎燕他们一起吃了顿饭。 这顿饭吃得是有说有笑,大家把酒言欢,一直吃到十二点来钟。 吃完饭,张家强和乔平才把赵三他们送上车,赵三他们这才回到了长春。 老铁们,你看看赵三这事儿办的,那真是有头有尾,有章有法啊,和普通人就是不一样,你不佩服都不行! 也难怪,都说读书不白读,赵三爱读书,这是从书上学到了为人处事的智慧! 这次松原之行的事儿就说到这儿了,不过呢,松原的故事可没完!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赵三以后肯定还会再来松原,他和张家强、高大平这些人之间,还会有新的故事,只是今天不讲了,咱们下回分解。 明天啊,我再给你讲讲赵三遇到的另一个特别硬的对手,那对手可把三哥折腾惨了! 第66章 惊险赌局 时间来到一九九五年。 话说这王志,大家都知道,和赵三之间可是出了大事。 那天,赵三带着个女人,和大李小子吃饭呢,也不知怎么的,就和王志干起来了。 王志那家伙,把赵三可揍得不轻。赵三呢,也是个暴脾气,都掏枪差点崩了王志。 就这么着,两人算是彻底闹掰了。 从那以后,王志别说上赵三家了,就连靠近都不敢。 赵三不在家的时候,要想去找他姐要点钱啥的,那还得偷偷摸摸呢。 毕竟这是一九九五年,要是到了九七年、九八年或者两千年,王志对赵三的态度可就又不一样了。 这时候的王志还没成什么大气候,而赵三的局子呢,每天还是照常运转。 这赵三啊,小局子他都不放在眼里,在长春,一般人他都不跟玩。 为啥呢?你得知道他是老江湖啊,他玩的都是大局子! 要是有面生的人想入局,得有人介绍,比如说帮哪个老板去打两把牌,这种事赵三也干。 这要是赢个十万八万的,就按三一分,他能拿个四万五万呢。 赵三把局子交给手下兄弟打理,自己隔三差五出去赶个局子,反正三天两头不回家。 这时候的三哥,是不怎么回家了。 就这么两三天回一次家,见到媳妇王红,每次都扔个五万六万的。 这女人啊,就那样。我跟你说,人到中年,像赵三他们这伙人都四十来岁了,就像他媳妇,你给她挣钱,她就啥也不说了,要是不给钱,哼,她可不会善罢甘休。 平时她才不管你呢,知道想管也管不了啊,这是实话。 这时候的三哥在外面交际圈可广了,生意上也不用他操心,整天就是在街上闲逛。 这一天啊,得好好说说! 赵三现在可是鸟枪换炮了。九五年的盛夏,赵三新提了一辆车,嘿,是一辆价值一百来万的白色凯迪拉克。 那车的尾号全是三啊,不光车,他的电话号码,后面也都是三。 三哥就喜欢这个数字,就像刘勇喜欢九似的。 在九五年能开得起百万豪车,赵三可真是够牛的了。 那时候的赵三,保守估计,身家也有个千八百万了,这钱大部分都是从局子里挣来的。 你想想,那局子多挣钱啊,要不然怎么都想开赌场呢! 三哥每天没啥事,黄强给他开车。 黄强穿着西装,蹬着大皮鞋,头上还戴着个大黑帽子,夹着个小包,跟着三哥四处溜达。 赵三有时候用黄强开车,有时候不用,毕竟这时候赵三的敌人还没那么多。 就像我刚说的,等到了后期,出门都得好几个保镖跟着! 这一天晚上,三哥在外面和几个朋友刚喝完小酒,本来也没打算去局子了,就自己开着车,从饭店往家走。 时间呢,是晚上九点多钟,天黑透了,赵三就这么开着车往家赶。 三哥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三哥随手拿起电话,看都没看就接了起来。 “喂,我是赵三赵红林,哪位?” “三儿啊?没听出来?我是你刘哥啊!” “哎呀,刘哥啊,啥事?” “三儿啊,你在哪呢?” “我正往家走呢,刚喝了点小酒,挺舒服的,刘哥,咱们哪天再喝点啊。你找我是有事儿?” “唉,我他妈被人拉来玩局子,我来了又不好意思推,这才玩了一个来小时,我就他妈输了七八万了,我操!你快过来给我收拾收拾这局面。” 要知道,在一九九五年,像老刘他们工资也就几百块钱,有人就疑惑,怎么能输这么多?哼,这不是常有人说升官发财嘛,这官当起来了,钱的来路就复杂了。 咱先不说这钱咋来的,赵三一听刘哥求救,他能不管? “刘哥,行,我这就过去看看。在啥地方输的?” “你往站前溪水塔这边来,就在溪水塔广场那一片,我告诉你咋走。” 这西水塔,长春人都知道在哪儿。 三哥挂了电话,一打方向盘就调头了,朝着西水塔的方向开去。 赵三心里还犯嘀咕呢,这刘哥平常不怎么耍钱啊,今儿个怎么玩上了? 人啊,就是这样,一旦有钱了,朋友一撺掇,就容易陷进去。 三哥一路疾驰,很快就到了溪水塔附近。他给刘哥打了个电话:“刘哥,我到溪水塔广场这儿了,你在哪儿呢?” “你往哪儿走?你往洗澡……哦,不是,你往溪水塔这边有个防暴大队这边来,直接进防暴大队那个院儿。” 赵三很是诧异,怎么在防暴大队?不过他还是一边说着,一边就把车拐进了防暴大队的院里。 “刘哥,我到这大院了,门口我该咋走?” “你进来,我开窗了,能看见你,我在三楼呢。”赵三一抬头,就看到刘哥露个脑袋。 “嗯,咋在这院里呢?”三哥嘟囔着,不过还是把车往院里开。 “就停到停车场就行,你快上来,三楼。” 三哥便把车停在了院里。 三哥心里直犯合计,怎么跑这防暴大队来了呢? 老铁啊,跟你说,这帮当差的,玩不玩的,也有他们自己的圈子。 你看他们出去抓赌徒,私下里他们也是人啊,谁不玩呢?只不过不跟外人玩罢了! 三哥左思右想也没整明白咋回事儿,把车停好后,就上楼了。 原来这个局子是西水塔防暴大队一个队长张罗的,这队长姓孙,把他们都给拉来了。 三哥夹着包上了楼,刚到楼上,刘洪杰就迎到门口。“来来来,三哥。” “刘哥,你在这儿玩呢?” “对呀,在这儿玩呢。我他妈输惨了,你进屋帮我玩几把,操他妈的,没少输啊。我这喝点啤酒,没控制住。快进屋。” 三哥心里寻思着,跟谁玩呢?看看这局到底是咋回事。 他推门进屋,刚一进去,“哎呦,我操!” 三哥一下就退了出来! 为啥呢?那屋里是孙队长的办公室啊,摆了两张局子桌,屋里十来个人,有抽烟的,有穿着警服的,有穿便装的,墙上挂着一溜东西,还有手铐子啥的呢。 那警察配枪的枪套还别着呢。赵三一瞅,不敢进去了。 三哥心里想:“这里面可都是警察啊,而且我看那肩章,最低都是副所以上的。你让我和他们玩,还想赢他们钱,这不是扯犊子嘛! 赵三再牛,说到底还是个混黑道的啊。跟警察玩钱,这不是找死吗?” 三哥退出来说:“刘哥,这太扯了,不能玩,这可不行!” “别废话,怕啥啊?在这儿玩的都是我哥们,没什么事儿,你就给我把钱赢回来就行。我他妈输了七八万,这要是让我媳妇知道了,她不得扒了我的皮啊?快点,别废话!” 这可让赵三很为难啊。这就好比小耗子去给猫表演魔术,纯粹是找死啊! 赵三看看老刘,要是别人来找他,他早就推了。可这老刘的面子,他又不好驳。而且屋里那些人看起来也不像是有啥恶意。 “老刘啊,玩就玩,操!”半推半就之间,赵三被推进屋里了。 今晚这故事可老精彩了,要是拍成电影或者电视剧,绝对是开篇大案啊,精彩绝伦! 三哥就这么半推半就进了屋。 进屋后,赵三瞅瞅这儿,瞅瞅那儿。有人可能会说,这帮人不认识赵三? 在九五年,你要是在长春道上提玩得转的赵三赵红林,屋里这一多半人都听说过,不过他们没见过赵三本人。 这不,就这么着开始了! 刘洪杰就说:“我这手气太背了,我找了个哥们,我这哥们叫三儿,让他替我玩会儿,我这手气太背了。” 屋里这些人呢,都是队长、所长、副所长、副队长之类的,他们也没什么防备之心,没寻思刘洪杰能找个老千来啊,就说:“玩呗,怕你不成?快点,玩啥呀?” 屋里玩的是牌九,他们已经开始准备玩了。 三哥一看,这也不能不玩了啊。刘洪杰又在旁边催:“三哥,去,去玩!” 赵三就坐到了桌旁。 屋里十来个人,有八九个在玩,还有两三个在旁边看着,可能是不太想玩。 三哥心里想:“我和这帮家伙玩,这哪是玩牌,这不是玩命吗?我可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啊。” 不过赵三又寻思,玩就玩吧,赶到这儿了,不玩儿不行啊! 这牌局就开始了,赵三开始下注。 他心里想着:“这帮家伙都是警察,他们应该也不会出老千啥的,只要我不吃老千的亏,就凭我的脑子和经验,干他们应该也差不多,只要运气不是太差,赢他们应该不成问题。” 赵三心里想:“我今儿个也不多赢,把刘哥输的那七万赢回来就拉倒。” 嘿,你还别说,桌上赌资可不少! 别看他们工资挣得不多,可桌上的赌资就有二三十万,还都是现金。 这边五万,那边两三万,另一堆又是八万,一摞一摞地堆着。 三哥一瞅,心里骂道:“我操,玩得可真不小啊,长春有些流氓玩的局都没这么大。” 都是现钱,那就玩呗! 三哥往那一坐,就开始入局了。 从他到的时候,也就是九点半,一直玩到十点半,将近一个小时。 赵三没出千,看牌也不是说百发百中,他又没出千,自然不能把把都赢。 所以呢,赵三下注都是一把五百、一千的,就这么慢慢玩着。 玩了一个小时,倒是赢回了一些,赢了七千块钱。 可离那七万还差得远呢。时间过得挺快,十点多都快十一点了,其他人也没瞧出赵三有啥手段,反正大家玩得还挺高兴。 可刘宏杰在旁边不乐意了,他知道赵三是老千,是他特意找来的。 他眼睛盯着赵三,心里骂骂咧咧地:“你妈的,赵三,你怎么不出千呢?你要是出千的话,几把就把钱赢回来了,这不明摆着嘛,我一瞅你就没出千。” 他在对面,都有点坐不住了。 “三儿啊,不用惯着他们。我跟你说,我这帮老哥们可赢我不少了,你就给我收拾他们,快点啊!” 那意思就是让赵三赶紧出千呢,还抱怨道:“都几点了,一会儿要是有人张罗去吃饭,这局一散,可就没机会了!” 赵三看了看他,意思是知道了。 你想啊,老千就跟小偷似的,让他干坐着玩,不出点手段,他浑身不得劲儿,就像俗话说的“贼不走空”、顺手牵羊一个道理。 赵三刚开始在这儿玩的时候,还能克制呢,可这边刘宏杰这么一催,再加上自己的手也有点痒痒了。 这不,都玩了一个来小时了,一把千都没出,现在本能地就想把手段使出来了。 嘿,你还别说,他这一使出千的手段,那可真是好使。 这不,从赵三开始出千后的一个小时里,赵三使了几把手段后,很快就赢回三万了,那速度可快了,一把就赢回一万多呢。 刘宏杰一瞅,乐了:“三儿,就这么干,操!还差四万呢,大哥,继续整啊!” 赵三心里却想:“这压力可不小啊,可这帮家伙都是当官的,我可不能瞎搞,万一出了事,他们回头收拾我可咋办?” 三哥对人的心理可了解了,他就寻思着:“我得挑个软柿子捏。” 赵三就在那儿打量,看看谁看起来好对付。 嘿,还真有一个! 有个家伙,赵三进来之后,别人基本没咋输,就他一个人输得惨。 这哥们儿胖嘟嘟的,看起来挺和善,整天乐呵呵的,用东北话说,就是长得憨厚。 不过呢,在赵三来之前,他可是赢了一万五六呢,赵三进来后,他不但把赢的钱都输回去了,还倒输了两万来块,这大哥心里可就不得劲儿了。 这大哥姓杨,叫杨志刚。 这杨志刚心里对赵三那是有火,暗暗骂道:“你这混蛋从哪儿冒出来的?我本来赢着钱呢,他一来,我可倒好,输得一塌糊涂。” 耍钱的人都明白,有时候麻将桌上换个人,就像开了挂似的,一个劲儿地赢。 刚开牌的时候手气好得很,结果换个人上来,自己输了,这心里肯定不得劲儿,这是人的正常心理。 他瞅着赵三就来气,可又不好意思说啥。 为啥呢?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彼此关系都不错,都认识。 这是刘宏杰找来的人,要是他说了难听的话,别人会觉得他输不起,那多丢人啊。 所以他只能强忍着,可眼睛总是不自觉地往赵三身上瞟,眼神里满是厌恶。 赵三呢,眯着小眼睛在那打量,心里想着:“我得挑个软柿子捏,就像摘柿子专挑软乎的老太太那样。” 他瞅着杨志刚,觉得这哥们儿看起来挺憨厚。毕竟这屋里都是警察,有的刑警那面相看起来就凶,可这杨志刚看着面善。 赵三就寻思:“我就搞他了,把剩下那四万赢到手我就撤。” 他觉得自己是老千,能控制牌局,想赢谁还不简单?可他不知道,这次他可看走眼了,这屋里就数杨志刚最难对付! 别看他长得憨厚,实际上是最硬的茬儿。 这不,三哥这次可失策了! 第67章 一触即发 他看着杨志刚面善,就对他下手了。 又是用灌了水银的骰子,又是在牌上做手脚。 和杨志刚玩了没一会儿,赵三就把杨志刚从赢一万多块,折腾到把自己那三万块快输光了,就剩下六七千块钱。 杨志刚一看,顿时火冒三丈:“哎呦,我操你妈的,我那可是辛辛苦苦挣来的钱!” 工资就那么点儿,这一下输这么多,能舒服才怪。 他恶狠狠地盯着赵三,眼里都快冒火了。 赵三呢,还乐呵呵的,他这时候已经赢回六万了,就差一万来块就回本了。 他心里想着:“再赢一万,我就赶紧撤,跟你们玩,简直就是耗子在猫面前蹦跶,太危险了。” 赵三还在这玩着呢,十一点多钟了,大家都玩得挺高兴,只有杨志刚心里窝着火。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了。在这种玩赌局的地方,按说应该很安全,不会有人来打扰才对。 门开了,露出一个小脑袋。这人个子不高,也就一米五八到一米六的样子,体重却有个一百七八十斤,就像那矮脚虎王英似的,肚子圆滚滚的,活像个煤气罐成精了。 一个男人就这么推门进来了! 屋里老孙,就是那个防暴队的队长,回头一看,说道:“哎呦,我操,你怎么来了?” “孙哥,没事儿,我在附近喝酒,溜达溜达就到你这儿了。”原来是老孙的一个小弟。 但赵三一抬头,心里“哼哼”一声,暗自叫道:“哎呦,我操!” 谁来了? 原来是魏仁的另一个兄弟,是绿园区的,也是赵三的同行。 这人绰号“水缸子”,长得那叫一个奇葩,就像个大水缸似的,圆滚滚的,没什么身形,不过个子倒是挺高。 在绿园那一片,可以这么说,他开赌局也是相当有名。 在长春那时候,有几个出名的局子,绿园有“水缸子”,二道有“火东贤”,南关是赵三的地盘。 他们本就是同行,更是对手! 自从魏仁死后,“水缸子”因为和魏仁关系极好,魏仁的很多朋友都来捧他的场。 而且呢,本来他和赵三就是对头,再加上魏仁的事,大家都知道是赵三干的,所以这“水缸子”和赵三那是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啊! 想当初,他们还曾在一起玩过呢,魏仁时常领着他们一起喝酒、唱卡拉 ok。 这“水缸子”和老孙,也就是孙队长关系不错,这不,溜达着就进来了。 “孙哥啊,老孙,我来溜达溜达。” 孙队长一开始还有些懵。赵三心里可就犯嘀咕了,他就怕这事儿啊! 他还差一万块钱就完成任务了,赢完就撤,这可好,怎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碰见“水缸子”呢? 赵三暗自叫苦:“完了。” 他知道自己是老千,对方认识他啊。 三哥瞅见是“水缸子”,表情立马就变了,额头的汗都下来了。“哎,操他妈的,真倒霉。” 三哥后悔得不行,早知道刚才赢个十万八万的就赶紧走了! “水缸子”瞅见赵三,嘿嘿一笑:“哎呦,妈呀,这不是三哥吗?” 赵三正在那儿码牌呢,他这局当庄。 “赵三啊!” “啊啊啊,兄弟,溜达呢?” “水缸子”瞅瞅四周,又看看屋里这些警察,那可都是有头有脸的警察啊,他扫了一圈。 “三哥,你可真牛逼啊,三哥,你谁都敢招惹啊?” “水缸子”这话里有话,意思是:“操你妈,你这出千都出到这儿来了,你这是要出事啊,在防暴队这儿,这些警察大半都是管事的,你可真有种啊,三哥,你谁都不放在眼里啊,跑这儿来出千了!” 赵三赶忙打马虎眼:“玩会儿,兄弟们一起乐呵乐呵。” “行,三哥,你胆子可真大。” “松哥,谁输谁赢啊?” “水缸子”还装作不知情地问着。 老孙瞅了瞅说:“我可能赢个一万多块钱吧。” 孙队长又接着说:“哎呀,大家都没怎么着,就你杨哥输了点,你杨哥可能输了几万块钱了。” 这杨哥一听,骂骂咧咧道:“操他妈的,也他妈怪了,刚才我还赢一万来块呢,这会儿啊,输了好几万了,就剩下七千了,今儿这手气可真背,咱接着干。” “水缸子”瞅了瞅,目光又落在赵三身上,赵三心里直发毛。 “水缸子”一笑:“老孙,你们接着玩啊。” 又对旁边一人说:“刚子,坐着看会儿。” 刚子坐下看了一会儿,赵三的手都开始不怎么听使唤了,心里直发懵。 说起来,这“水缸子”还挺给面子,没当场揭穿他,看了一会儿就说:“行,你们玩着啊。孙哥,我改天找你喝酒,我走了。” 孙队长说:“哎,一会儿吧,刚子,别这么急着走啊。” “水缸子”还是出门走了。 赵三心里暗自庆幸:“这逼还挺好啊,我还担心他把我给揭穿了呢,那我可就完蛋了,还行,没说出来,真是谢天谢地。” 赵三松了一口气! 这时,水缸子出了门,心里暗骂:“你这混蛋,杀了我大哥魏仁,在长春这地儿你捞钱也就罢了,还出老千,你跟我是竞争对手不说,竟然还在防暴队这儿出千,这不是找死吗?” 屋里头,杨志刚的电话响了。 “喂?” “杨哥,别吱声,啥也别说。我是水缸子,你出来到门口,我有事儿跟你说,就几句话。” “行啊,那啥,你们先玩会儿,我去趟厕所。” 要是普通人,可能就这么糊弄过去了,可这些警察都是职业的,那敏感程度,一听就知道有事儿! 他把钱往怀里一揣就出去了。赵三还不知道咋回事呢,杨志刚就已经出了门。 有人可能要问,杨志刚是干啥的呢?杨志刚当时在朝阳分局,在六扇门底下,在红旗街那一片任职呢。 红旗街那地方可乱得很,夜总会特别多,他在红旗街那儿当个派出所副所长。 别看只是个副所长,他家后台可硬着呢! 后来啊,这人都干到省里去了,是个硬茬子! 在屋里的时候,他就憋着火呢,脾气本来就大。 杨志刚一推门出来,就看到水缸子。“小刚啊,咋的了?” “杨哥,你是输是赢啊?” “刚开始赢一万多块呢,那小子叫什么三儿的一来,老孙找来的,我就输好几万了,现在就剩六七千块了。” “杨哥,你可真胆大,啥人都敢玩啊。你那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干点啥不好呢?” “哥们,屋里那人你们不认识?” 杨志刚问道。“谁啊?” “那是南关的赵红林,人称赵三,是长春道上的大人物,在吉林省都能排进前三,你们跟他玩,这不是拿鸡蛋往石头上砸吗?再说了,他那老千的手段一使,你们能有好?” “是赵三?” “对,是赵红林啊,南关的,你不认识?你们不知道?我还以为你们都清楚呢。大哥,你可别说是我告诉你的啊,不然我可就麻烦了。” “我操他奶奶的。”杨志刚一听就火了! “老孙,你搞这个局,你搞个屁啊,你弄个老千来玩我?” 赵三的名气在道上可不小,老千的名号也响当当,杨志刚也是个有脾气的主儿。 “行了,刚哥,谢了。” “谢啥?别说我说的啊,哥,我走了。” “水缸子”说完转身就下楼了。老杨推开门回屋,赵三还不知道外面水缸子已经告密了呢! 赵三还在那儿招呼大家玩呢,他还差个五六千块钱就回本了,已经赢了六万五了,正准备赢够七万就走呢。 三哥乐呵呵地喊着:“来来来,杨哥,你还压不压了?” 杨志刚却把钱往桌子上一拍,大声喊道:“都别玩了!” 这一嗓子,把大伙都吓了一跳。 组织局子的老孙,就是防暴队的那个老孙,也惊道:“咋的了?老杨,怎么回事?” “都别玩了,都别玩了,都别玩了!”老杨吼道。 赵三顿感不妙! 此时,众人包括输钱的刘宏杰都满脸疑惑,齐声问道:“老杨,咋了?为啥不玩了?” 老杨眼睛盯着赵三,大声说道:“你是赵三,就是南关桃园路的那个赵红林,对吧?是个大老千啊!” 赵三心里暗叫:“哎呦,我操你奶奶的,完了,水缸子告密了!” 赵三感觉有股气一下泄了,就像原本憋着的屁都没了劲儿。 他把牌往桌上一扣,看向老刘,满脸无助:“这可咋办啊?” 众人都懵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老杨继续吼道:“孙哥,就是你,防暴队的那个,你搞的什么局啊?大家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来捧场的。你可倒好,找个老千来,这可是长春有名的大混混,在吉林都能排进前三的赵红林,你别跟我说你们不认识。我都输了好几万了,这算怎么回事?” 大伙一听,屋里这十来个人的小眼睛齐刷刷地看向赵三。 这些警察的眼神犀利得像鹰一样,死死地盯着赵三。 “你就是赵三?” 赵三此时就像被人扒光了衣服一样,羞愧得不敢抬头。 三哥心里想着:“这屋里的,不是防暴队的,就是刑警队的,最低都是副所级别,这下完了,我可死定了。” 他恨不得把脑袋塞进裤裆里。 可这时候,老孙还不清楚状况呢,毕竟赵三是刘宏杰找来的。 老孙疑惑地问:“啥?赵三还是赵四啊?这是怎么回事?宏杰,这是啥情况?” 在重庆路的老刘也知道事情要穿帮了,可他还没搞明白问题出在哪儿。 不过,他一下就联想到刚才来的人可能认识赵三,然后说了些什么。 老刘急忙说道:“哎呀,妈呀,咋回事啊?这是我哥们儿,我输钱了才找他来帮忙玩两把的。他在南关放局子的,本来他都不玩,是来帮我的忙啊。咋了?输了就不爽了?” 老杨却不依不饶:“孙哥,你找个人来也得找个靠谱的啊,你随便找个老千来,还是长春有名的混混。谁知道他有没有出千?就算他没出千,就他这身份,我们能跟他玩吗?” 老铁们,就像赵三说的,“我就算没出千,我是个放局子的混混、老千,你们能跟我玩吗?” 你就是问在场的各位,大家肯定也觉得不能玩啊。 老杨接着说:“他就算没动手脚,可他是蓝马子老千,我们就不能跟他玩,这不是开玩笑嘛。咱们都是自己人,在一起玩输赢都无所谓,可我老杨也不是差钱的主儿啊,这太扯了!” 老杨越说越气:“拉倒吧,孙哥,你这局是你组的,你得负责啊。我输了三万多现金呢,之前赢的我都不算了,现在你得给我三万块钱,我不玩了。” 这时候,旁边的人也开始七嘴八舌。 有个岁数大点的说:“杨儿啊,不是,宏杰啊,这不对啊。你从哪儿找来这么个人啊?咱们都是自己人,你找个蓝马老千来,这事儿可不对。大家都输钱了,你得把这钱拿出来,就当这局没玩过,咱们大伙也就原谅你了。” 刘宏杰硬着头皮说道:“我大哥可不是好惹的,你们都别瞎掺和,这事儿和你们有啥关系?你,你输钱了?老白,你不是赢钱了吗?还有你,小李子,你们不都好好的吗?不就输了几千块吗?都别嚷嚷了,没你们的事儿,想玩就继续,不想玩拉倒!” 这里老孙算是最大的,都快二线退休了。 赵三冲着老孙说:“孙哥,我跟你讲,我真没在这出老千,都是你哥们,我咋能这么干呢?” 老孙也说:“我这哥们儿没毛病,他就是玩的好点。再说了,你们要是觉得他耍赖,那就把事儿挑明了,要是不挑明,这局就这么着,想玩就玩,不想玩拉倒。我这哥们儿也快把本捞回来了,就差几千块钱。” 老孙组织这个局子,现在也是左右为难,毕竟他自己还赢了一万多块呢。 老孙看大家都不吱声,又瞅瞅杨志刚,无奈地说:“算了,算了,志刚啊,你输了几万块钱了,这可不行。这样吧,孙哥补给你一万多,我把赢的这点拿走,咱们重新玩。” 杨志刚却不乐意:“重玩啥呀?行吧,孙哥,要不是看在你面子上,还有和老刘的交情,我真得和你们好好理论理论,那三万我也不要了。” 但杨志刚又狠狠道:“不过我告诉你们,这事儿没完。今儿个我认了,可我这口气咽不下去,还能接着玩吗?” 说完,杨志刚揣着那六七千块钱,气哼哼转身就下楼走了! 第68章 斡旋未果 老孙瞅着刘宏杰埋怨道:“你看看你,整的这是啥事儿啊?行了,都别玩了,大伙也都没怎么着,散了吧,散了!” 其余的这些人有输的,有赢的,还有几个看热闹的也都陆续走了。 屋里就剩下老孙和刘宏杰了。 就这么着,当天晚上这局子散得是相当不愉快。大家都往出走,好在没把赵三怎么样。 刘宏杰跟着赵三一起下了楼。 赵三心里那叫一个五味杂陈啊,这屋里的十来个人,来自长春各个区,哪儿的都有。 赵三暗自叫苦:“这下我可出了大名了,操他妈的,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三哥看看老孙,又瞅瞅刘宏杰,担忧地问:“刘哥,这可咋整啊?这么多人都知道这事儿了,不会有事吧?他们不会来找我麻烦吧?” 刘宏杰倒是满不在乎:“找你干啥?他不过是红旗街的一个副所长,你在南关区,你怕啥?他又管不着你那局子。行了,别瞎操心了。” 这刘宏杰也挺够意思,总共赢了六万五,他数出一万五递给赵三:“兄弟,你拿着吧。” 赵三赶忙摆手:“不不不,我可不能要,刘哥,我不能要你的钱。” 赵三坚决没要这钱,刘宏杰就当自己输了几千块,也就算了,反正这事儿他也没太往心里去,然后就回家了。 赵三心情郁闷地开车回家,他哪能心情好啊? 他觉得今晚这事儿可能会给他惹来大麻烦! 赵三到家后,左思右想,没心思睡觉。 时间来到第二天上午九点多钟。 咱就先说说杨志刚,他是红旗街的副所长。 这一早上啊,他心里越琢磨昨晚那事儿就越憋气! 他暗自骂道:“你妈的,我堂堂一个六扇门的官儿,竟然被个老千给耍了。什么长春的大混混赵三,哼,我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可刘宏杰是所长,比他官大,而且他们还不是一个区的,这事儿不好直接找刘宏杰算账啊。想来想去,他突然想起一个人。 这就得说说朝阳区的梁旭东东哥了,在长春那也是个响当当的大哥,后来更是混得风生水起。 这时候的梁旭东在吉利亚餐厅等买卖上已经颇有成就了,手下兄弟也不少。 像孙建亮、齐铁民这些手下,个个都厉害着呢。 那时候东哥已经开始制定帮规啥的了。 梁旭东的吉利亚餐厅就在红旗街那块儿,就在欧亚附近。 梁旭东和杨志刚关系还不错。 杨志刚知道梁旭东是混社会的,私下里,梁旭东在执行公务的时候腰间别着公家配发的枪,等完成任务回自己的地盘后,他就把枪上交,然后从自己的小柜子里拿出从黑市买的枪往腰上一别,这就是黑白两道的双重身份啊! 长春道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他能不认识吗? 杨志刚拿起电话就打给梁旭东:“旭东啊!” “哎呀,谁呀?” “我是你杨哥。” 梁旭东在红旗街这一片做买卖,在那个年代,不管你做啥生意,多少都得和六扇门有点交情。 不过这杨志刚也很会做人,对梁旭东的生意那是一点好处都不拿,毕竟大家都是同行嘛。 “旭东啊,你在哪儿呢?” “我刚上班,在单位呢。” “你这样,你来我单位一趟,我有点事儿和你说。” “行,杨哥,我这就开车过去。” 东哥这人确实不错,他表面上和同事们关系处得那叫一个好,从来不欺负身边的同事。 就他们队里那些同事,都对他印象挺好。 梁旭东会做人了,比如说队里老李、老张这些没啥大能耐的老刑警,孩子转学遇到困难,学区进不去啥的,梁旭东都会想尽办法帮忙,还几乎不要人家一分钱。 大家都感激地说:“旭东啊,你可真是帮了大忙了,太谢谢了。” 他就是这么个热心肠。 在兄弟面前,梁旭东有威严,在单位里呢,他还经常获奖,什么劳模之类的,工作能力可强了,特别会来事儿。 这不,东哥开着他那辆吉普车就去了。 那时候开吉普车也算挺有派头的了。 很快,他就来到了红旗街这个派出所。一进屋,杨志刚就瞅见他了:“哎呀,来了,旭东。” “旭东,过来,过来。”东哥走进来,杨志刚就赶紧招呼他。 梁旭东看着杨志刚问:“杨哥,有事?” “旭东啊,我跟你说个事儿,这事儿你得帮哥一个忙。” “咋的了,杨哥?” “我昨天碰上一件特憋屈的事儿,我去耍钱,碰到个大老千。你猜是谁?” “是重庆路还是清明街那个老刘找来的人,把我赢了好几万。后来被揭穿了,我找他要钱,他还不给,那老千就是南关摆局子的赵红林,赵三儿。” 杨志刚气愤地说道,“旭东啊,你不是有不少混社会的小兄弟吗?你帮我去揍他一顿,好好收拾收拾他!” 梁旭东一听,问:“你说的是南关那边放局子的赵红林赵三?四方大脸,胖胖乎乎的那个?” “对,就是他。你认识?” “杨哥,我和赵三关系挺好的,我一直都管他叫三哥呢。” “啊?那你们关系比咱俩还好啊?” “不是,不是这意思,杨哥。” 梁旭东接着说:“杨哥,听你这么一说,这事儿也不能全怪他啊。要不这样,赵三跟我关系不错,我打个电话还有点面子。我把红林三哥约出来,咱们一起吃顿饭,交个朋友。你不就现金输了三万来块钱嘛,让赵三帮你玩两把,说不定不止三万,五万八万都能赢回来呢。你觉得咋样?犯不着为这点事儿闹不愉快啊。” 老杨一听,觉得有道理:“是啊,是这么个理儿,可也行,行!” “那行,你给赵三打电话,让他过来。”于是,梁旭东拿起电话。 此时的赵三,因为头天晚上的事正心烦呢,暗自懊恼:“昨晚那事儿可真够糟的。” 正想着,梁旭东的电话就来了。 有人可能会问,梁旭东和赵三比,谁的实力强呢? 在九五年,梁旭东是混社会,但那是私下的营生,论社会上的名气,当时他还没赵三大。不过赵三作为蓝马大哥,大家都是道上混的,互相都得给点面子。 梁旭东拨通电话:“红林三哥,我是旭东。” “哎呀,旭东啊。” 赵三对梁旭东一直挺看重的,他眼光独到,以前就觉得:“这从德惠来的小子梁旭东,将来肯定有出息。” 所以赵三对梁旭东印象很不错,尤其最近还有些往来。 “旭东,啥事?” “三哥,昨天晚上你是不是耍钱去了?” “对呀。” “是这样,这边红旗街派出所的杨哥可生气了,他是我哥们儿,我得顾全一下面子。啥也不说了,今晚我把你请来,杨哥这人也有点格局。今天晚上六点,咱们在东北一家人菜馆吃顿饭,唠唠。” “行,旭东,我过去,那你先忙吧。” 梁旭东白天还有工作,他当时是朝阳区刑事大队侦查组的一名侦查员,后来才一步步当上小组长、副大队长之类的职务。 安排好后,梁旭东就上班去了。 赵三这人还是挺给梁旭东面子的。 到了晚上五点半左右,三哥就想起这事儿了,他把左洪武叫过来:“五哥,一会儿你跟我出去吃个饭,你开车送我一趟。” 这次赵三没带黄强,带的是左洪武。 左洪武开着车,拉着赵三就往约定地点去了。 另一边呢,梁旭东早早下了班,开着车去接老杨。 这梁旭东是个喜欢交朋友的人。 别看老杨级别不算高,可他没跟大家说,他已经有消息要往厅里调了呢。 老杨坐上梁旭东的车,两人就先到饭店了。赵三跟左洪武也正往这边赶呢。 九五年的三哥,那可真是有派头! 大皮鞋擦得锃亮,戴着个价值十来万的金链子,那时候没戴太贵的表,不过也是价值十来万的表。 他穿着西装,皮鞋锃亮,头发用发蜡往后一梳,精神得很。 左洪武开车呢,也是一身西服,戴着墨镜,就这么拉着赵三,两人还一路唠着嗑。 这时候,赵三的电话响了,是梁旭东打来的:“三哥,我是旭东,你到了没?哪个包房啊?” “哎呀,旭东,我到了,二零八,不用来接我,我自己上去。” 赵三推开门一进屋,就看到梁旭东。“旭东啊,还劳烦你组这个局!” 赵三又看到老杨在那儿坐着呢,老杨瞅了赵三一眼,眼神里还是有些不顺眼。 赵三也没在意,找个位置坐下。 梁旭东一看,笑着说:“杨哥还在为昨天的事儿生气呢,三哥昨天可把你赢了啊。” 赵三一笑:“旭东啊,我真没出啥千,我能跟他们出千吗?我哪有那个胆子啊。” 梁旭东忙打圆场:“重新认识一下,这位是红林三哥。不过杨志刚杨哥比三哥年龄大些,可能四十一二了,我得叫三哥,杨哥你也认识一下。” 赵三看着杨志刚说:“杨哥,别生气了,我听说你好像输了三万来块钱。您是有身份的人,得有点格局。我赵三呢,你也知道,我和刘哥关系好,他叫我去,我也不好拒绝啊。哪天我组织个局子,你找几个不太熟的朋友,我帮你玩几把,三万块钱不就回来了,别把钱看得太重,咱们交个朋友,以后多走动。” 梁旭东在旁边乐呵呵的,就盼着这事儿能和平解决呢。 老杨瞅了瞅赵三,说了句:“行,坐吧。” 赵三就坐下了,大家也就这么聊开了。 梁旭东说话了:“其实啊,跟你们说实话,我喝酒过敏,平常不怎么喝,今天你们来了,我就破个例,跟哥们喝点。” 今天这情况特殊,是他组的局,为了这局,他也得喝点。 梁旭东端起酒杯:“来来来,三哥,还有杨哥,为了咱们的情谊,三万两万的都不算事儿。三哥,你哪天可得帮杨哥一把,来,喝酒。” 这桌上还有左洪武呢,他们四五个人就这么喝起来了。 从晚上六点,一直喝到七点半左右,喝了一个来小时。 赵三酒量还真不错,没什么事儿。 这时候梁旭东喝了点小酒,也有点性情上来了。 他平常不喝,可高兴的时候也能喝点。 他说:“张哥啊,一会儿晚上我安排大家去夜总会,去我常去的地儿。” 大家就问:“哪个夜总会啊?” 老杨连忙摆手:“哎呀,不行不行,我找个地方吧,去金海滩!” 这几个人就商量着一会儿去夜总会的事儿。 但还没等出发呢,梁旭东和老杨这边出了点状况。 他俩关系虽然挺好,但很少一起吃饭。 老杨这人有个毛病,喝点酒就上头,举止有点癫狂,酒品不太好,反正就那样了。 老杨这时候酒劲上头,已经喝了七八两白酒了。 他醉眼朦胧地瞅着赵三,那眼神里满是不屑,摆出一副大哥的架势说道:“赵三,我跟你说,今天要不是旭东打电话让你来,我本来是准备好好收拾你的,我都让梁旭东揍你,你知道不?” 赵三一听,脸顿时涨得通红,尴尬地笑了笑:“哈哈,杨哥啊,我就当你是酒后胡言了。咱们都是哥们儿,这事儿就过去了啊,别再提了。” 梁旭东一听,赶忙打圆场:“杨哥,咱别这么说,这事儿就翻篇了。” 可老杨却不依不饶:“旭东,我是不是跟你说过让你帮我收拾他?你别插话!” 梁旭东一脸无奈:“杨哥,这……” 老杨又把矛头指向赵三:“你说你到底有没有出千?你是干啥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个臭老千吗?你一个老千还跟我们一起耍钱,还把我赢了,我早就知道你有问题!就算你没出千,就你这身份,我能跟你玩吗?我也玩不过你啊!” 赵三眉头一皱:“杨哥,你这么说话可就不对了,咱们不是都说好了翻篇了吗?怎么又提起来了?你这不是故意找事儿吗?” 赵三心里很不是滋味,毕竟他现在也不是无名小卒了! 这时候的他,在九五年已经混得不错了,哥们很多,人脉也很厉害,都开上一百多万的车了。 赵三有点生气地说:“杨哥,你别乱说话,我刚才不跟你计较,是给你面子,你别没完没了啊。再这样,旭东,我可就走了!” 梁旭东急忙劝道:“杨哥,别这样,咱好好说。” 老杨却火冒三丈:“旭东,你别管!赵三,你别在这儿装牛逼,我就骂你了,怎么着?你不就是个臭流氓吗?我想来想去,越想越气,你还跟我玩麻将,赢我朋友的钱,赢我的钱,我怎么能忍?你是什么人,我又是什么人?你们这行和小偷有什么区别?” 他站起来,一手叉着腰,另一只手指着赵三,气愤的唾沫星子乱飞! 第69章 不容分说 赵三无奈地看向梁旭东:“旭东啊,这酒没法喝了。本来开始聊得好好的,你看现在他说的这是什么话?” 赵三站起身来:“旭东,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这越说越过分了,我得走了。” 说着,他对左洪武喊了一声:“洪武,走!”就准备离开。 可杨志刚哪能让他就这么走了? “哼,你他妈的,你以为你能走得了?”杨志刚说着,一把抓起桌上的一个酒瓶子。 赵三一回头,他可是带着保镖的,而且梁旭东也在呢,他也没防备他。 赵三皱着眉头问:“杨哥,你要干什么?” 杨志刚骂道:“我要打你,怎么着?” 说完,直接把瓶子朝着赵三扔了过去。 其实在江湖上,为什么找人谈事儿得找个有威望的大哥来调解呢? 就像以前赵宏斌和李老棍子要干仗,得找个能镇得住场子的人来调解。 要是这调解的人压不住局面,劝架很容易引发更大的冲突,这是常有的事儿。 这瓶子一下子实实在在砸在赵三脸上,只听“砰嚓”一声,瓶子没碎。 赵三只感觉脸火辣辣的,牙齿都被震得生疼,腮帮子一下子就肿了起来。 赵三哪能咽下这口气?梁旭东也急了:“杨哥,你怎么能动手呢?” 赵三喊道:“洪武,揍他,妈的,揍他!” 赵三彻底急眼了,怒吼道:“你跟谁俩呢?” 左洪武这时候也不含糊,抄起一个酒瓶子,朝着杨志刚的脑袋就砸了过去,“我去你妈的!” 只听“啪”的一声,酒瓶子在杨志刚头上爆开了花。左洪武这一下势大力沉,整个人都蹦起来发力,那酒瓶子砸在杨志刚脑袋上,瞬间就碎了。 只见杨志刚的脑袋上鲜血哗哗地流了下来。 赵三骂道:“你他妈以为我赵三赵红林好欺负呢?拿我当小流氓、小喽啰呢?杨志刚,就算你是警察又能怎样?你跟谁俩呢?我给旭东面子,才来这饭局,也给你面子,你可倒好,你算个什么东西?” 梁旭东在一旁有些为难:“三哥,你这动手打人,可让我难做了。” 赵三看向他说道:“旭东,咱俩是一辈子的好哥们儿,你是三哥我认可的好弟弟,但这小子太过分了。” 杨志刚本来就喝多了,这一瓶下去,直接被打懵了,一时缓不过来劲儿。 左洪武手里还拿着半截带血的啤酒瓶子,骂道:“跟谁俩呢?真给你脸了!” 赵三这时对梁旭东说:“旭东啊,脑袋破了流血可不是什么好事,这酒我没法在这儿喝了,你快送他去医院吧。我走了,三哥我不是冲你,是这小子太过分了。” 说完,拉着左洪武就往外走,下楼后,赵三上车的一瞬间就后悔了! 为啥呢?赵三混了这么久,他知道这次麻烦大了! 在一九九五年,赵三把红旗街这地方的警察给打了,这和打个八里铺的小混混可不一样啊,他知道自己摊上事了,满心懊悔。 “哎呀,我这是怎么了?怎么把他给打了呢?这要是他来找我麻烦,事儿可就大了。” 再说这边,杨志刚脑袋被捂着,全是血,梁旭东在旁边一边开车一边埋怨:“杨哥,你说你这是干啥呢?喝点酒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你看这事儿闹的!” 杨志刚嗷嗷喊道: “赵三这次他死定了,我肯定不会放过他,我要是不收拾他,我这警察也不干了!” 梁旭东心里又气又无奈,赶忙开车把杨志刚往医院送。 不多会儿,到了医院,经过一番处理,杨志刚的脑袋缝了三针,打上点滴了。 这时候已经很晚了,梁旭东对杨志刚说:“杨哥,你好好养着,这事儿咱们回头再说吧。”然后他就离开了医院。 再看赵三这边,在车上他逐渐清醒过来,对左洪武说:“洪武,你开车,往重庆路往城中路方向走。” 说完,赵三拿起电话打给了刘宏杰,就是那个找他去耍钱,从而和杨志刚结怨的人。 刘宏杰接了电话:“喂?谁啊?” “刘哥,你在单位没?我有事儿跟你说,挺急的。” “我在呢,今儿值班,下班还没走,你怎么了?” “哎呀,见面说,一会儿见,真有急事。” 刘宏杰挂了电话,心里有些疑惑,不知道赵三到底出了啥事。 很快,赵三就来到了刘宏杰的单位。 这时候的赵三,在这儿已经不用什么通报之类的程序了,毕竟三哥现在混得相当有地位,那些兄弟们都认识他。 三哥这人也大方,有时候一进屋,就扔出一条好烟,让大家抽,所以人缘很好,大家都热情地打招呼:“哎呀,红林三哥来了!” 岁数大的叫他红林,岁数小的都尊称一声三哥。 赵三来到楼上,“啪啪”地敲了敲门。 刘宏杰在屋里喊:“进来。” 看到赵三,有些惊讶:“这么晚了,都八点来钟了,我在这值班没回家呢。你这脸怎么肿了?” 刘宏杰这才发现赵三的脸有些异样,腮帮子都肿起来了。赵三无奈地说:“还不都是因为你,刘哥。前天晚上你耍钱,找了一帮警察,非拉我去。你这不是坑我吗?我去了,赢了他们的钱,结果人家不干了。那杨志刚就来找我麻烦了。今天他和朝阳的梁旭东一起,梁旭东本来是想当个和事佬,叫我去吃饭,给我们说和说和。结果那杨志刚说话难听,还动手拿酒瓶子砸我,我能忍吗?我也给他一下,他脑袋被我打破了,当时就流血了。刘哥,这事儿你得管啊,我是为了帮你才摊上这事的。要是他再找我麻烦,可咋办?” 赵三越说越急:“刘哥,我要不帮你,能有这事儿吗?” 刘宏杰皱着眉头:“你也不能动手打警察啊,他打你是他不对,可这事儿现在不好办了。这样吧,拿点钱看看能不能解决。” 赵三想了想,觉得也行,毕竟现在自己也不怎么差钱:“赔他几万块钱也可以,只要别给我找麻烦就行,我还有买卖和其他事要做呢。” 刘宏杰点了点头,看了看时间,这时候已经九点来钟了。 再说杨志刚,在医院正狼狈呢,脑袋缠着绷带,一个护士正在给他打针、换药瓶,这时候电话响了。 他没好气地问:“谁啊?” “老杨啊,是我,你刘哥。” “啥事儿?” “你说你和我兄弟赵三怎么还闹成这样了?我听赵三说了,这就是个误会啊,咱别把事儿闹大。咱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你看咱本来也不该耍钱,这事儿闹的。他把你打了,不能就这么算了,让赵三给你拿点钱,你看看要几万,差不多的话,我让赵三给你道个歉,这事儿就这么结了,行不?” 杨志刚一听就火了:“你跟我说这是钱的事儿?我告诉你,老刘,这个赵三赵红林,我肯定不会放过他,还有你,老刘,你找个混混来和我们耍钱,以后咱哥们儿也别处了,你好自为之,这事儿没完,你告诉他,我肯定要收拾他!” 刘宏杰也有些生气:“你这是何苦呢?我是好心来调解,你别像个疯狗似的。我能是为了赵三的钱才来和你说这些吗?要是传出去说赵三把你打了,我没管,就拿三万块钱了事,那我多丢人啊?” “这不是钱和面子的事儿了,现在不是妥协就能解决的,你就是给十万也不行。” 刘宏杰无奈地看向赵三:“红林呐,你这事可真有点过分了,你怎么能动手打警察呢?现在人家不同意和解,而且人家要想收拾你,有的是办法。当差的要是想整治你,那还不容易?办法多的是!” 赵三一听就急了:“刘哥,我这是帮你才出了这事儿啊,你得帮我解决这事儿,要是他来找我麻烦,我可咋办?” 刘宏杰也火了:“我帮个屁!我让你打人了?我让你去吃饭了?再说了,他正在气头上呢,我怎么劝?人家现在不要钱,就想收拾你!” 赵三满脸无奈:“那我咋办啊?” 刘宏杰不耐烦地说:“你先回去,消停两天。等他气消了,我再找他,到时候好好跟他道个歉,赔点钱把事儿了了。” 赵三心里暗骂:“这什么人啊。”嘴上却应着:“行行行,我知道了。” 刘宏杰叹了口气:“三哥,你这事儿闹的,是挺麻烦的。唉,你以为帮人耍钱那么简单呢?哪能像你想的那样,赢了钱拍拍屁股就走啊。” 赵三这些年耍钱确实没少出事儿,他事儿本来就够多的了。 这一天,赵三心里别提多郁闷了! 摊上这破事儿后,他下楼和左洪武开车回去了。 路上左洪武问:“三哥,这事儿咋整?” 赵三烦躁地说:“操他妈的,对方不妥协。洪武啊,回局子吧,我回去自己想想办法。” 赵三寻思着,自己这时候还是有几个朋友的,像王文生之类的,在白道也有点关系。 他想回去合计合计,看看找哪些人来帮忙解决这事儿。 赵三回到局子,可没想到,这一夜都没过呢,事儿就又有了变化。 这边,杨志刚打完点滴,正在气头上呢,护士给他打针都被他吓一跳。 他猛地把针一拔,脑袋缠着绷带,晚上九点多钟,拿起电话就问:“所里谁在呢?” “杨所长啊,还有几个兄弟在呢。” “让他们都等着,我马上回去,有行动!” 这老杨报仇心切,都不隔夜! 赵三九点来钟的时候,被左洪武开车拉着回到了南关民康路的局子。 他还在那儿喝茶呢,浑然不知危险即将来临! 他不知道杨志刚虽然是身为副所长,但是他为人霸道,而且上面有人。他本身又是管案件的,权力不小,在所里除了一把手,就数他了。 老杨回到所里,集合了当时在所里的七个警察,又加上几个编外人员,一共十来个人。 他们打开枪库,老杨脑袋缠着绷带,气势汹汹地领着这十来个人,开着三辆车,两辆轿车和一辆吉普车,从朝阳的警局就出发了,直奔赵三的局子而去! 三哥回到局子,哪能想到报复来得这么快。 屋里呢,王志和赵三之前闹掰了,不在。 有黄强、黄亮兄弟俩,还有左洪武、潘广义等人,正在屋里聊着这事儿呢,都在骂骂咧咧:“操他妈的,真倒霉,摊上这破事儿,老刘现在又解决不了。” 正说着呢,外面传来警车轮子摩擦地面的声音,“咔咔”几声,三辆车就到了。 他们可没拉警报,也没闪警灯,到了门口,“咔嚓”一声把车停住。 这局子晚上人不算多,也就七八十个。 赵三的这个局子向来热闹,大伙在里面玩得热火朝天,有打麻将的、玩牌九的、打扑克的,干啥的都有。 就在这时,老杨带着一队人来了。 “啪”的一声,老杨猛地把门推开,左洪武他们听到动静,回头往门口看去,只见这帮警察个个手持家伙。 老杨在外面大声喊道:“今天谁要是敢乱动,直接给我撂倒,朝腿上打!” 老杨一声令下,带着人就往里冲,一边冲一边喊:“都他妈别动!六扇门办案,谁要是敢废话或者动手,就按拒捕论处。我们是来抓犯罪嫌疑人的,都把手举起来!” 这一下,屋里的人都懵了,还以为是来抓毒贩的呢。 赵三也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这阵仗,心里暗叫不好,尤其是看到老杨脑袋上缠着绷带。 老杨进了屋,手里还拿着枪,他的兄弟们进门也都拿着家伙,那架势,只要谁敢吱声反抗,他们可真敢开枪。 老杨拿着枪对着赵三:“赵三,跟我走一趟。” 赵三心里明白这是冲自己来的,但他并不害怕,说道:“杨所长,你这不合规矩吧?不说别的,你凭什么抓我?我犯什么法了?” 老杨冷笑一声:“我现在怀疑你和朝阳区的一起命案有关,你得配合我们回去调查。你现在有保持沉默的权利,但你要是反抗,那后果自负,我可就不客气了,算你拒捕,直接把你拿下,毙了你都不为过。带走!” 说完,几个警察就冲上去推搡赵三。 赵三心里清楚,这次是躲不过去了! 他看了看周围的兄弟,心想这时候可不能让兄弟们冲动,不然都得遭殃,在两千年的时候,和警察起冲突那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有的兄弟脾气爆,真敢动手,但现在不能这么干。 赵三的这些兄弟都懵了,赵三回头看向黄强和黄亮,说道:“没事,没事,家里的事儿就靠你们了。” 黄强很聪明,一听就明白了,朝赵三点了点头,意思是三哥,我懂! 赵三心里一横:“我跟他走,操他妈的,能把我怎么样?” 就这样,赵三很快就被杨志刚和他的手下用手铐铐上,塞进了车里。 刚一出门,杨志刚就恶狠狠地说:“他要是敢乱说话,上车就收拾他,听到没?带回所里。” 然后拉着赵三就往所里去! 第70章 被铐挨打 这头,赵三的兄弟黄强、黄亮、左洪武几个人一合计,黄强说:“三哥的意思是让我找人来救他,我得出去搬救兵!” 说完,黄强就冲了出去。他本来想给王文生打电话,可没找到号码。 黄强突然想到,一九九五年,孙世贤贤哥那可是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的人物,赵三跟贤哥关系也不错,于是他直接奔金海滩而去,那里是贤哥常出没的地方。 而另一边,三哥已经被迅速带到了警局。 赵三被带到屋里后,在红旗街派出所那楼下,有一个个单独的小铁屋子,他们直接把赵三推进了其中一间。 进去后,把赵三往老虎凳上一按,“咔嚓”一声,就把他铐在了上面。 这时候,杨志刚说道:“操你妈,我下去看看是几号审讯室。” 一会儿功夫,杨志刚头上缠着绷带,来到了二号审讯室。 他推开门走进去,就看到赵三被铐在铁凳子上。 三哥倒也没太害怕,看着杨志刚说:“杨哥,你这是干啥呀?” 杨志刚骂道:“赵三,你不是挺牛吗?昨天还敢打我,呸!” 赵三赶忙说道:“杨哥,咱得说这是误会啊。咱俩无冤无仇的,我又没害你家人,你也没招惹我媳妇,你这把我弄这儿来干啥?你把我放开,咱们好好聊聊,行不?要不咱把梁旭东也叫上,出去好好喝一顿。” 赵三这人还是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他一看这架势,知道不好,要是不赶紧说好话,恐怕得挨揍,所以一个劲儿地想把事儿往好的方向说。 “杨哥,咱俩岁数都不小了,也没啥深仇大恨,你看有啥事,你解开我,咱们好好唠唠。” 可杨志刚根本不听:“唠个屁!” 说着,“啪”的一声,一个大嘴巴就扇在了赵三脸上。 赵三说:“杨哥,你打我也不解决问题啊。” 杨志刚一听更火了,“我去你妈的,这就是解决问题!” 接着又是“哐哐”两拳,这两拳可够狠的,一拳就把赵三的牙打活动了,嘴打破了,顺嘴角往下淌血,脑袋也被打得嗡嗡响。 看来,赵三这又是要挨一顿胖揍了。 咱先不说赵三这边挨打,再说说黄强。 黄强一路疾驰,很快就赶到了金海滩。 他一进屋,大堂的大老周就看见了他:“哎呀,黄强,你怎么来了?三哥呢?” 黄强急忙说:“三哥有点事儿,贤哥在不在?我有急事找贤哥。” 大老周回答道:“贤哥刚出去,好像是去茶楼了。” 黄强一听,暗叫糟糕,又赶忙开车往茶楼赶。 他来到三道街的聚贤茶楼,这时候,孙世贤小贤正在楼下呢。 夏天嘛,小贤正和几个哥们在那儿烧烤呢,二林子、海虹、张海波都在。 黄强“咔”的一声把车停住,那是赵三的白色凯迪拉克,大家都认识。 方片子还开玩笑说:“操他妈的,赵三这局子赶得挺巧啊,狗鼻子闻着味儿了,肉刚烤完他就来了。” 小贤一看是黄强下了车,就问:“黄强,三哥呢?” 黄强焦急地说:“贤哥,出事了,出大事了,三哥让我来找你。” 小贤忙说:“别着急,先喝口水,慢慢说,你三哥出啥事了?” 黄强喘了口气说道:“三哥好像是帮一个警察大哥耍钱,结果把另一个警察大哥给赢了,人家不干了。今天旭东给他俩说和,不知怎么谈判的时候好像还打起来了,我不太清楚具体情况,反正今天来了一帮警察,就把三哥抓走了,这明显是想报仇啊,三哥让我来找你帮忙!” 小贤听了个大概,眉头一皱:“赢了点钱就把人给抓了?在红旗街派出所,三哥让人抓走了?那他们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三哥啊!” 小贤站起身来,“别喝了,别喝了,兄弟们收拾收拾,王亮,你跟我去红旗街看看。” 说着,小贤赶紧带着手下十来个兄弟,再加上黄亮,一行人开了三辆车,风驰电掣般地朝着红旗街驶去。 赵三在派出所里可没少挨打,被揍得够呛。 就在这时,小贤的车到了派出所门口。 小贤他们一下车,就有工作人员过来问:“有什么事,你们找谁?” 工作人员打量着小贤,这人看着不像是混社会的,可再看看他身后跟着这么多人,那气势,明显是道上的大佬。 小贤微微一笑:“赵三,赵红林是被你们带到这儿了吧?” 工作人员一愣:“你是谁?” 小贤不紧不慢地说:“我是南关的孙世贤。你这样,去通报一下,是谁把他抓来的,我要见他,我有事儿找他。” 这工作人员也没敢对小贤不客气。 为啥呢?这就像我之前说的,如果来的是个看着好欺负的人,他们可能就随便打发了,比如让去找所长,然后让在那儿等着。 可要是看着是个有来头的大佬,就不一样了。 小贤这气场,一下就把他镇住了。 工作人员看小贤这架势,知道是个大哥级别的人物,虽然不清楚是干啥的,但也不敢怠慢,说道:“那你等一下,孙世贤是吧?”说完,这大哥就上楼通报去了。 正好这时候,杨志刚在审讯室里正揍赵三呢,把赵三打得不轻。 门突然被推开,一个警察说:“杨所,门口来了个姓孙的,叫孙世贤,说是要找你。” 这九五年的时候,孙世贤在道上已经挺有名气了,老杨是知道他的。 赵三一听,心里暗喜:“操他妈的,有救了,小贤来了!” 此时,老杨带着十来个值班的警察就出去了。 到了门口,就看到小贤带着人在那儿。小贤的这些兄弟,一个个看着都像混社会的,有的走路还有点晃悠,站在那儿,身上的纹身若隐若现,眼神不善地打量着周围。 夏天的阳光有些炽热,老杨走出来,皱着眉头问:“你们是哪儿的?想干什么?” 这是警察的职业病,一看到这些人,就本能地警惕起来。 小贤上前一步,说道:“我姓孙,叫孙世贤,是南关的。你们把红林三哥,也就是赵红林抓来了吧?是你抓的吧?” 老杨打量了一下小贤,不屑地说:“是我抓的,怎么了?你们想干嘛?弄这么大架势,还想把我们这儿围了啊?” 小贤眉头一皱,本来他对老杨说话还挺客气的,可老杨这态度让他有些不爽,他眼睛一咪:“你怎么跟我说话呢?” 老杨哼了一声:“不就是南关的小混混吗?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派出所,你们赶紧滚蛋!” 方片子在小贤耳边小声说:“贤哥,这小子太狂,别跟他废话,把他拽出来揍他!” 贤哥的兄弟们一个个都像点燃的火药桶,跃跃欲试,尤其是喝了点酒之后,那架势就差有人一声令下就要动手了。 方片子说要把老杨拽出去揍一顿,小贤赶忙制止:“别,别冲动。要是在派出所里把警察拽出去揍了,那可就捅大娄子了,咱们得有格局。” 小贤一边说着,一边盯着杨志刚,冷冷道:“行啊,你挺牛,你等着!” 说完,小贤在院子里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老杨不屑地哼了一声:“等?你能怎样?”然后就转身进屋了,进去后接着收拾赵三。 这时候,小贤也没废话,拿起电话就打。 这时候的小贤已经很有势力了,虽说不能说他是长春的头号大哥,但严格来讲,从一九九五年下半年到一九九六年初,在长春这地界,基本没什么人敢不给他面子,可以算得上是所谓的长春一把大哥了,不过他也就风光了一年多,一九九七年初就遭遇不测了! 小贤把电话打给了绿园分局的武德才。 这武德才在绿园分局也算是四五把手的人物。 电话接通,那边传来声音:“喂,贤呐,我在外面喝酒呢。” 小贤说道:“五哥,我问一下,你在红旗街那儿有认识的人不?就是红旗街派出所。” “有啊,他们一把手老赵跟我关系好着呢,怎么了?” 小贤便把事情说了:“是这么回事,我有个哥们,是南关放局子的,叫赵三,赵红林,不知道你听说过没?这里面有点误会,三哥被他们派出所的人抓了,而且好像在里面受了不少苦。我本来想着过来把人领走,调解一下,找个地方吃顿饭啥的,结果他们根本不给面子,我一进去,他们就对我一顿呵斥,把我赶出来了!” “哦?还有这事儿?那是老赵抓的吗?” “我没细问呢。” “你现在在哪呢?” “我就在这派出所外面呢。” “你等着,我现在给老赵打电话,不行我过去一趟。” “那行,五哥,麻烦你了,我等你。”说完,两人就挂了电话。 武德才说的这老赵是谁呢?他是红旗街派出所的一把手,而杨志刚是所里的二把手,收拾赵三的就是杨志刚。 武德才紧接着就给老赵打电话:“哎呦,我操,德才啊。” 老赵接起电话。 “老赵,你在所里呢?” “没有啊,我下班了,我在外面和哥们儿按脚呢,这儿的小妹服务可好了。” “我跟你说正事儿呢。南关有个混社会的,就是那个在南关算得上是头号大哥的孙世贤,在金海滩看场子的那个,他刚给我打电话了,是我哥们儿。他说他去你那儿办点事儿,好像你手下把他朋友给抓了,你手下还挺瞧不起人家,把人家一顿数落,让人家滚出去,有这事儿不?我一开始还以为是你抓的呢。” 老赵一听,立马严肃起来:“不是我啊,我手下这是干啥呢?这可不好,容易出事啊。” “我现在就往你那儿去,你也赶紧回所里看看。” 老赵连忙说:“行行行,我这就往所里去。”说完,两人挂了电话。 老赵和武德才同时出发,一个从绿园,老赵则从红旗街附近往派出所赶。 老赵速度快些,先到了。 他一进院子,就看到小贤带着一帮人在那儿,看着就像道上混的。 随后一辆车停下,下来个领导模样的人,老赵瞅了瞅这帮人,没打招呼就径直进屋了。 一进屋,他就问值班的:“谁值班呢?” “杨所啊。” “咋回事?在收拾人呢?” “听说杨所好像是因为抓了个老千,在整治呢!” “你去告诉他,别弄了,到我办公室来,我找他有事!” 官大一级压死人,这话不假。 这时候,武德才也很快赶到了院子里。 小贤一看:“哎呀,五哥,还劳烦你跑一趟。” “啥也别说了,贤子,他们所长回来了,我和他关系老铁了,走,咱们上楼。” 小贤对兄弟们说:“你们在外面先待着,我上楼办点事。” 说完,小贤和武德才就上楼了。 老赵在办公室里,正准备问问情况呢,要问的就是所里的二把手。 这二把手就是杨志刚,正在审讯室收拾赵三呢! 门被人推开,有人说:“杨所,老大回来了,你可得注意啊,官大一级压死人呢!” 杨志刚皱着眉头:“他回来干啥?” 嘴上虽然这么问,心里却有些犯嘀咕。 “不知道啊,让你上楼呢。” 杨志刚瞅了瞅赵三,“妈的,一会儿再收拾你!” 把门一关,就上楼了。 老赵一看杨志刚来了,就说:“杨啊,你可惹麻烦了!” 杨志刚一脸茫然:“老大,你回来干啥?我惹啥麻烦了?我就收拾一个老千,咋了?” 老赵眉头一皱:“刚才有人找你,你是不是对人特别不客气?你是不是把一个叫小贤的给得罪了?人家来是想调解事情的,你对人家那么无礼,他虽然是混社会的,但你也不能那样啊。我要是你,可不会这么冲动。” 杨志刚却不以为然:“哼,我管他是谁,他在这儿咋咋呼呼的,我还能惯着他?他要是再惹我,我连他一起拘了!” 正说着,老赵看到武德才来了,赶忙招呼:“五哥,来来来,快进来。” 武德才进来了,他和杨志刚也认识,不过两人关系不太好。 杨志刚看到武德才,脸色有点不太好看。 武德才给老杨介绍道:“这就是我常跟你说的哥们小贤,南关的孙世贤。这就是我们赵所。” 小贤伸手客气地说:“赵哥,你好!” 老赵忙回应:“你好你好,兄弟,刚才真是误会了。你兄弟叫赵红林是吧?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得罪人了。” 说着,他对杨志刚说:“去把赵三带过来。” 杨志刚虽然表面上应了,去执行命令,可心里是一万个不服气! 说实话,这个二把手有时候就是有点倔,爱和上级顶着干。 杨志刚下楼,一摆手,让两个小老弟把赵三带上来。 不一会儿,赵三就被带过来了,那俩人把赵三往屋里一推。 众人一看到赵三,都大吃一惊! 第71章 故技重施 这赵三被打得那叫一个惨啊! 脑袋像个猪头一般,脸肿得老高,一只眼睛像熊猫成精了似的,眼珠子通红,眼眶黢黑;一只眼睛肿的睁不开,眯了一条缝;嘴唇翻翻着,还顺嘴丫子淌着血;一手捂着腰,腰不知被谁狠踹了一脚,疼的直不起来,妈的,别是把肾给踢坏了吧! 赵三一进屋,看到小贤,就像看到救星一样:“哎呀,贤呐,贤呐,你可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救三哥!” 这三哥挨打没哭,这功夫见了小贤,却委屈的掉下了眼泪。 小贤看到赵三被打成这样,眉头一皱:“三哥,他们怎么把你打成这样了?” 赵三苦着脸说:“哎呀我操,贤呐,他们可没轻揍我啊!” 小贤这脸“呱哒”就撂下来了,怒气隐隐上升! 武德才见小贤要发火,赶紧对小贤说:“贤子,这事儿啊,咱们从长计议,先把人领走,送医院看看。你看你兄弟被打成这样,咱们也不能在这儿把派出所怎么样,得先顾着兄弟的伤势。” 小贤斜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杨志刚,心想这事儿暂且先这样,先顾赵三吧! 他对赵三说:“三哥,咱们先去医院看病。” 赵三点头说:“行。” 于是,小贤赶紧扶着赵三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跟武德才说:“五哥,谢了,麻烦你了,改天咱一起吃饭,今天实在不方便。” 武德才说:“没问题。” 老赵也在一旁说:“兄弟,我送送你。” 就这样,小贤带着赵三离开了派出所。 把小贤送走后,老五瞅了瞅杨志刚,杨志刚那眼神里满是不服气。 他心里正憋着一股火呢,觉得自己没做错。 因为杨志刚那时候已经有消息要上调省厅了,所以有些有恃无恐。 老武没说什么,抬腿走了。 屋里就剩下老赵和杨志刚,老赵瞪着杨志刚,气不打一处来:“你知不知道你给我惹麻烦了?” 作为领导,最担心手下给自己捅娄子。 杨志刚却还嘴:“老大,我惹啥麻烦了?” 老赵火了:“我告诉你,这事儿最好就这么算了,要是人家不跟你计较,那就不错了,你赶紧给我回去。” 这老大把老二一顿数落,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有人可能会问,这事儿能就这么完了吗?那肯定不可能啊! 九五年的赵三已经是相当有势力了,那是财大气粗啊,从钱这方面来说,小贤都比不了他。 这次赵三的面子可算是丢大了,被人打成那样从派出所带出来,他可是耍钱圈子里有名的蓝马,这事儿传出去,他的名声可就毁了。 大家都看到赵三被抓走,然后又被打得不成样子,他能咽下这口气? 这不,当天晚上赵三被小贤带着去看病了。 赵三对小贤那是感激涕零,不过这些感情方面的事咱就不多说了,言归正传! 第二天,赵三回到家,没去局子,他觉得太丢人了! 在长春这地儿,他以后还怎么混啊? 赵三这个人,那可是有仇必报的主儿! 他坐在家里,心里盘算着:“操他妈的,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可那小子是警察,要收拾他,搞不好还会连累自己兄弟,这可咋办?” 这时候,王红在旁边,赵三瞅了他一眼说:“王红啊,你去买点菜,买两个王八,咱涮火锅吃。” 王红一愣:“啊?就吃王八锅啊?那炒菜多好哇。” 赵三不耐烦地说:“别废话,就吃火锅,方便。我晚上找人吃饭。” 王红听了,就出去买王八和火锅食材了。 赵三拿起电话开始联系人,他可不是一般人,对面杨志刚的身份特殊,要是换做一般小混混,谁敢说去把警察所长揍一顿? 那肯定不敢啊! 所以赵三知道,和杨志刚正面冲突不行,得想点别的办法。 赵三拨通了电话:“喂,是燕儿吗?我是三哥啊,在二道那边足疗店按脚呢吧?” 电话那头是刘奎燕:“三哥啊,是我,你这消息真灵通,还知道我在这按脚。咋了,有事儿啊?” “你哪天不在那按脚?还我消息灵通!你这么的,你过来,三哥有点事儿,晚上来我家吃饭。” “晚上吃饭啊?行,三哥,我马上来。还有谁啊?” “你跟谁在一起呢?” “我跟谢小娇。” “那你把谢小娇也叫来。” 这谢小娇也是个有故事的人物。就这么一个带一个,刘奎燕带着谢小娇,准备去赵三家。 紧接着,赵三又打电话:“喂,是小远吗?我是你三哥啊。” 韦来远问: “三哥,啥事?” “你过来,来我家,家里几个哥们一起吃点饭。” “好嘞,三哥。” “对了,让你三嫂给咱弄点火锅,还有八五年的茅台,咱好好喝点。” 打完这个电话,赵三又给洪武打电话:“洪武啊,你把黄强、黄亮他们都叫上,还有潘广义,都来我家。哦,对了,局子那边,你让黄亮留下,黄强带着大义子回来,还有把赵东志也叫过来。” 这么说吧,陆陆续续地,人都来了。 有赵三身边的亲信,像左洪武之类的,之前提到过王志和赵三闹掰了,所以王志没来,有黄强,这黄强可厉害着呢。 黄亮在局子里守着,还有左洪武、潘广义,那潘广义是个搓澡的,打起架来可猛了。 韦来远、谢小娇、刘奎燕也都来了。 咱单说这刘奎燕领着谢小娇,两人一进屋,刘奎燕就问:“三哥,这是啥局啊?人来的挺全呐,都坐这儿了。” 赵三说:“先进屋,一会儿唠!” 有人看到赵三的脸,忙问:“三哥,你脸咋回事?” 赵三摆摆手:“一会儿再说,一会儿再说。” 刘奎燕和谢小娇进屋后,刘奎燕喊了声:“三哥,三嫂。” 赵三应道:“来,燕儿啊,小娇啊,来来来,快坐。” 咱得说,刘奎燕和韦来远不太一样,谢小娇和韦来远倒有点像,他俩打起仗来都特别猛,而刘奎燕则是那种聪明会用脑子的,就像猴子似的机灵。 谢小娇瞅了瞅桌上:“三哥,吃火锅啊?” 赵三一笑:“对,吃火锅,这王八锅可有营养了,咱哥们好好涮涮,还有八五年的茅台呢!” 刘奎燕坐下后没吭声,心里却想:“哼,三哥找我来,又吃王八锅,肯定有事,这次别想忽悠我去干啥! 上次吃王八锅,赵三摆了我们一道,把百万小地主魏仁给干死了! 这次又吃王八锅,不定又摆什么阵呢,我得防备着点儿!” 这时候,赵三的那些兄弟,里面的亲信知道点情况,外围的兄弟可不清楚赵三脸上这伤是咋回事。 韦来远瞅见了,忙问:“三哥,你脸怎么了?这是谁打的啊?你这眼睛……” 赵三苦笑一下:“没事儿,没事儿。是你三哥我没能耐,让人给揍了,我也不怕你们笑话,都是自己家人。” 韦来远一听就火了:“三哥,你告诉我是谁,我他妈去把他碎尸万段!” 韦来远就是这么个性情中人。 赵三赶忙劝道:“小远啊,喝酒,喝酒。” 说着就招呼大家:“来来来,三哥敬你们一杯。” 又对刘奎燕说:“燕儿啊,你吃火锅。” 刘奎燕看着赵三说:“三哥,我来之前吃饱了,没什么胃口,你们聊你们的,我待会儿还有事,可能要先走呢。” 大家就这么喝着酒,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韦来远喝大了,嚷嚷着:“谁在唱歌呢?咋哭咧咧的,这什么曲子?” 刘奎燕心里暗叫不好,心想:“你看,事儿要来了吧?” 果然,听着声音不对,韦来远又嚷嚷起来了。 刘奎燕忙问:“三哥,这是咋了?你怎么哭上了呢?” 韦来远也跟着问:“三哥,这是咋回事啊?” 潘广义傻乎乎地也问:“三哥,你咋哭了?发生啥事了?” 赵三哽咽着说:“你们三哥我没能耐啊,让人欺负惨了,对面那家伙身份还特殊,这口气我咽不下去啊,太憋屈了,我委屈啊。啥也别唠了,兄弟们喝酒吧,都是我的好兄弟,来,干了!” 有人可能会说,赵三至于这样吗? 这是在一九九五年,如果是一九九八年以后,梁旭东他们要是都不在了,赵三成了长春的头号大哥,在吉林省都吃得开的时候,他完全可以对洪武他们下令:“洪武啊,你带着谁谁谁,去把那家伙给我收拾了。” 那是命令式的! 可在一九九五年,他还没到那个地步呢! 这时候的赵三要是想收拾谁,不会直接派人去,而是会给你点暗示,引导你。 你瞧他现在哭成这样,那眼泪还挺真诚的。 就说韦来远吧,之前在松原的时候,赵三可没少帮他,帮他要回了一辆价值二十万的新捷达,还帮他报了仇,找回了面子,韦来远能不记得吗? 那韦来远当时就忍不下去了,“三哥,不管是谁敢欺负你,那就是跟我小远过不去。三哥,啥都别说了,我去弄死他,必须的!” 就在这时候,别人还没表态呢,就有人喊:“三哥,谁呀?他能咋的?就算身份特殊又能怎样?” 潘广义也跟着来了一句:“三哥,是谁啊?咱不怕他,他能咋的?” 赵三瞅了瞅这帮兄弟,心里想着对面可是个警察啊,还是红旗街派出所的副所长! 特别这潘广义,刚才还喊着要去收拾人,可一听说是警察,那股冲动劲儿顿时就降了不少。他在里边待过几年,对警察那是从心里打怵! 毕竟,大家都不是傻子,真要是去和警察硬干,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就连李东志听说是警察,也犹豫了。 要不是三哥被欺负得这么惨,就对方这身份,他是不会让兄弟们去冒险的,可现在三哥这么憋屈,大家心里都不好受。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敲门。 王红过去把门打开,只听一声大喊:“哎呀,妈呀,是谁欺负我姐夫?” 老铁们,来的是谁呢?是王志! 之前因为赵三玩女人这事儿,王志和赵三闹掰了,赵三还拿五连发崩了他,没崩着,王志就吓跑了。 这一段时间王志一直没敢往前凑,没钱了也只能朝姐姐王红偷着要。 他那种人跟着赵三在社会上混了好几年,这一段时间溜边儿有事儿上不了前,早就憋的嗷嗷的了! 想找赵三不太敢,离了这还没啥可干,早就想找机会回来了。 这时候,王志的姐姐王红一看这是个好机会! 她在去市场买王八锅食材的时候,就给王志打了电话:“小志啊,我跟你说,今天可是个机会。你姐夫让人给欺负惨了,眼睛都被打肿成一条缝了。你过来表个决心,这事儿要是成了,你回来,跟你姐夫好好说说,他肯定能把你重新收下。你姐夫现在可厉害了,而且有的是钱,你跟着他混,我也能放心啊。” 王志本来也没啥借口回来,一听这事儿,正好。 于是,就在大伙喝酒,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正在商量这事儿的时候,王志来了。 这王志就像个小疯狗似的,一进屋,就朝着赵三喊:“姐夫,是谁欺负你呀?” 赵三坐在那儿,刚抹完眼泪,没好气地问:“你来干啥?” 王志赶忙说:“姐夫,之前的事儿咱先不说了。但姐夫,咱们是一家人呐,谁要是敢跟你过不去,那我能让他吗?姐夫,我来就是想告诉你,我抄家伙就上,不管是谁,我崩了他,必须的。姐夫,咱俩之间不管有啥矛盾,那都是自家事儿,可外人想欺负你,那绝对不行!” 也不知道是王志演得太逼真,还是他真的是真情流露,两方面都有吧。 王志接着说:“姐夫,你要是还生我气,你就踢我两脚,但别人打你,我肯定不答应,我要跟他拼命!姐夫,我这算是表态了吧?” 王红也在旁边劝赵三:“你看,小志有这份心呢,你就原谅他吧!” 赵三看了看王志,说了句:“坐下吧。” 然后对王红说:“王红啊,再开一瓶八五年的茅台。” 王红应了一声,麻溜地去拿酒了。 王志顺势就坐下了,又问:“姐夫,到底是谁啊?谁这么嚣张?” 刘奎燕瞥了王志一眼,说道:“你还说要崩了人家?” 王志梗着脖子:“我必须得崩他,他欺负我姐夫,这能行吗?” 刘奎燕冷笑一声:“小志啊,对面可是红旗街的副所长,姓杨的杨志刚,你有那胆子去收拾他?” 王志哼了一声:“什么鸡巴副所六所的,副所又怎么样?他也不能打我姐夫啊。姐夫,不管他是谁,谁还没点事儿呢?我本来就不是怕事儿的主儿,大不了鱼死网破,我连人都敢销户,还怕他个警察?” 王志这疯劲儿又上来了! 第72章 密谋设伏 赵三听了,摆了摆手:“行了。你先别说这些,消停点,人去多了也没啥用。” 他看向黄强:“黄强啊,从明天开始,你去给我查查杨志刚这事儿。查查他住哪儿,几点上下班,有啥规律,给我盯好了,两天之内给我消息。” 接着又看向其他人:“还有,潘广义、韦来远、王志,这事儿就交给你们三个了。对面那家伙身份特殊,打完他容易出事儿,但你们放心,有三哥在,不会让兄弟们吃亏。今天这事儿,三哥就拜托你们了。经过这事儿,咱们可就是过了命的朋友了!” 赵三没让刘奎燕去,他知道刘奎燕对他有点看法,但刘奎燕聪明,脑瓜活,留着还有用。 “今天,那些不参与这事儿的兄弟,咱们一起喝酒,你们也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是我赵三的事儿。但我相信,咱们都是过命的交情。尤其是要去为我办事的这几个哥们,来,喝酒!” 说着,大伙又开始举杯喝酒,这顿酒喝得是热热闹闹,有小王八锅下酒,气氛倒是不错。 王志也算是借着这个机会回归了,他要为赵三办事,也算是重新回到这个圈子里了。 要知道,在道上混的人要是想报复你,那是有各种各样的办法,这顿酒局看似平常,实则暗藏玄机。 黄强也是个厉害角色,只用了两天时间,就把杨志刚的行踪摸得清清楚楚! 这杨志刚,平时不耍钱不喝酒的时候,下班就直接回家。 他家在哪儿呢?在绿园那儿,有一片新盖的房子,好像是单位分的,他就住在那儿。 每天下班后,杨志刚就开着车回家。 到了行动这天,都有谁呢?韦来远开着一辆捷达,副驾驶坐着王志,王志手里还拿着一把左轮枪。 开车的韦来远神色凝重,后排坐着潘广义,就是那个搓澡的“大义子”,他手里拿着一根长家伙。 趁着夜色,这三个人出发了! 他们早就盯好了,杨志刚在单位下班时间不太固定,有时候五点下班,可七八点甚至八九点才走,得看单位有没有事儿。 不过,他每天都会从单位出发往家开。 于是,他们按照赵三的计划,提前埋伏到了杨志刚家的门洞附近。 在那个年代,停车不像现在有停车场、地库啥的,车都停在门口。 赵三的计划是,等杨志刚一下车,他们就在门洞那儿冲出来,狠狠收拾他一顿,然后赶紧跑。 赵三也没想要杨志刚的命,没那么大仇,只是想把他的腿打折。 在东北,那时候打架就好朝着人腿下手! 这计划看着挺简单,可也得看执行得怎么样。 韦来远开着车,心里清楚得很,他们可不是傻逼,这种事儿得谨慎,他可不会傻乎乎地蛮干。 小远一边开着车一边在心里盘算着:“我帮三哥办事,行,但对方是他妈警察呀,我最好别往前冲,我就负责开车,让他俩动手。” 这三个人各有各的想法,车开到指定地点后,他们就停在那儿,在车里静静地等着杨志刚回来。 在等待的过程中,每个人的心思都很复杂。 小远想着自己开车,这样万一出了事,至少自己还能开车跑路。毕竟,这次要打的是警察,要是出了事,那可就捅大娄子了。 潘广义也在心里犯嘀咕:“他妈的,这事儿可不小啊。让我去打社会上的流氓,那没问题,可这是警察,还是个领导,我可不想惹这麻烦,我可不能动手。我就看着王志和韦来远打吧。” 王志呢,本来是想动手的,可就在临出发前,赵三把他叫到身边叮嘱道:“小志啊,虽说咱俩之前闹得不太愉快,你刚回来,但姐夫我可不会坑你。你记着,到了地方,要是看到那个杨志刚,你别上,让大义子和韦来远动手。因为他身份特殊,打完他麻烦事太多,你懂我的意思吧?” 王志一听,笑着说:“姐夫,我知道了。” 赵三这一招很聪明,让王志别参与动手,毕竟是他亲小舅子。 就这样,他们三个各怀鬼胎在那儿等着。 那天晚上八点来钟的时候,他们就开始等了,眼睛一直盯着杨志刚可能出现的方向,就盼着他赶紧出现,然后按计划行事。 有黄强在派出所外盯着,看到杨志刚下班往家走,就通知他们了。 正常来说,从单位到家也就半个小时的路程,可他们等了四五十分钟,还是没看到杨志刚的影子。这杨志刚到底怎么了呢? 说起来也是巧,人在出事之前可能真有预感! 杨志刚在单位的时候和哥们儿喝了点酒,然后又加了会儿班,八点来钟才开车离开单位。 正常情况下,他八点出发,八点半就能到家,因为单位离他家也就开个十五六分钟的路程。可那天晚上,路上黑灯瞎火的,路灯也不亮,道路状况也不太好,走着走着,“咕咚”一声,车撞到了一块大石头上。 这石头可能是哪个装建材石头的大货车掉下来的,这一撞,车胎爆了。 不过,这坏事有时候也能变好事,得往好处想啊。 要是没有这块石头,他开得那么快,说不定还会出更严重的车祸呢。 杨志刚喝了点酒,下车后骂骂咧咧地把后备箱打开,拿出备胎,准备自己换轮胎。 车上有个警用手电,他拿着手电照着,就在那儿撅着屁股换轮胎。可他喝了酒,手脚不太灵活,折腾了二十分钟,也没把轮胎换上。 这边王志他们左等右等不见人,王志有点着急了,他拿出电话打给黄亮:“老亮啊,我是你志哥。那家伙出来了没?我们在这儿等了都半个多小时了,按理说应该到了啊。” 黄亮回答:“那行,我知道了,我看看怎么回事。” 王志挂了电话,对小远说:“咱们开车去看看怎么回事。” 黄强在这边说:“他早就从单位出来了。” 黄亮回应道:“他出来都四十分钟了啊?” 王志一听,说道:“走,开车去看看。” 小远掉转车头,朝着杨志刚单位的方向驶去,那是他回家的必经之路。 在那个年代,这条路不像现在有那么多红绿灯和路口,车也不多,道路黑漆漆的。 开着开着,他们就看到前面有个人拿着手电,正撅着屁股在那儿换轮胎呢。 这一刻,三个人都明白了,原来是车坏了。 不过,他在这儿迷迷糊糊地换轮胎,听到后面有车过来,带着灯光,他能不回头看吗?这路虽说不算宽,但那车在不远处就停下来了。 他回头瞅着,这时候啊,这三个人心里各有想法。 韦来远喊了句:“去啊,下去打他!” 小远本来的意思是让王志动手,可王志想起临出发前赵三的叮嘱,赵三让他别动手,毕竟是他亲小舅子,让韦来远和潘广义去就行。 王志朝潘广义喊:“大义子,去干他!” 这潘广义虽然平时看着虎,可这手拿着家伙的时候也犹豫了。 他上次进去就是因为他莽撞打人,警察去了他还跟警察舞舞扎扎的,在警察那可吃了不少苦头,又被整进去待了好几年! 他心里想着:“那可是警察啊,你们都不动手,我可不想再进去了,那里可不是人待的地方,这……” 所以他也没立刻下车动手,就这么一耽搁,时间就过去了一会儿。 杨志刚在那儿撅着屁股换轮胎呢,瞅着来这车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停下来,心里就犯了嘀咕。 警察本来就有职业病,有着很强的防范意识。 他看到那车灯一关一开,像是要打火的样子,心里想着,这绝对不对劲啊。是不是就等自己的呀?要是车修好了,往家开,自己可就危险了。 杨志刚站起身来,手里拿着扳手,看着那辆车,满脸警惕:“这是怎么回事?这车想干啥?” 这时候小远急了:“打呀,还寻思啥呢?” 他这一喊,潘广义一看,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拿着五连发就下了车! 这一下车,车灯一晃,他大喊一声:“哎,我操你妈!” 王志也跟着下了车,手里拿着左轮枪,韦来远也下车了。 杨志刚远远地一看,三个人朝着自己过来了,而且有人拿着五连发,有人拿着短家伙,借着灯光,那武器的影子看得清清楚楚,他吓得一激灵! 这家伙脑子转得挺快,心说:“我操,这是奔我来的啊,要我的命啊,快跑吧!” 车都不要了,撒腿就朝着黑暗的地方狂奔而去。 韦来远喊:“哎呀,跑了,远哥,快追啊!” 潘广义喊:“妈的,站住!别跑!” 他心想:“追个锤子追,我就在这儿站着开枪吧,把天打个窟窿!”想着,朝着天上就放了一枪。 这一枪响,把杨志刚吓得魂飞魄散,没命地跑,瞬间就没影了! 他以为这是杀手来要他的命呢,哪能想到对方只是想教训他一下,打折他的腿啊。 三个人一瞅,车扔在那儿,人跑没影儿了! 小远喊:“快,上车!” 几个人赶忙回去上车,小远一脚油门就往回开。 在车上,王志给赵三打电话:“姐夫!” 赵三赶紧问: “怎么样?” 王志气喘吁吁的说: “我这事儿办得不太顺利,出了点意外。他车坏了,我们在半道上碰到他了,他没回家。我们一下车,他就跑了,没打着他,他看到我们拿着家伙了。这……我们没办好这事儿,姐夫!” 赵三说:“行了,跑了就跑了,他看清你们脸了没?” “应该没看清。” “那赶紧回来,把家伙事藏好,然后你们去你五哥那儿待两天,别出门。” 说完,赵三就挂了电话,他也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话说回来,赵三这边虽然没打到人,但参与行动的三个人却都挺高兴,毕竟没暴露身份,也没出啥大麻烦。 他们回到左洪武租的地方,就先藏起来了。 可杨志刚这边可就惨了,他一路辗转才回到家,连车都顾不上要了,后来还是打电话让同事帮忙开走的。 这小子当天晚上到家后,慌得不行,赶紧给他小舅子打电话:“小峰啊,你赶紧来,把你姐、你大侄子、外甥啥的都接到你家去,先在你那儿待两天!” 他是真被吓懵了,心里直犯嘀咕,自己好歹也是个派出所的领导,到底是得罪了多大的人物啊? 想来想去,就想到赵三了,他知道赵三是有能力也有实力的主儿,这一想,心里更害怕了,连班都不敢上了。 当天晚上,他跑到一个朋友家,坐在那儿就寻思这事儿该咋办。 有人可能会说,那就还去抓赵三呗! 可哪有那么容易啊?有啥证据呢? 赵三既然有胆量派兄弟来收拾他,就一定有准备。 杨志刚觉得赵三是想要他的命啊,而且赵三敢这么干,肯定不会轻易承认呐! 这又不是现在,到处都是监控,能形成完整的证据链。 要是没证据就去抓人,赵三死不承认,这仇不就结得更大了吗?到时候,他可真就真没好日子过了! 第二天早上,他来到了单位,单位相对来说还是安全的。 他心里想着,大不了就一直待在单位不出去,难道他们还能跑到单位来打自己不成? 在单位一直待到下午,他心里琢磨着,这事儿不能就这么拖着啊,得解决呀! 有人可能会问,那他打算怎么解决呢? 他可是琢磨了一整天! 他想着要去抓赵三,可抓赵三得有证据。 要是没证据就贸然行动,万一事儿没办成,这事儿要是被赵三坐实是他在背后搞鬼,那赵三肯定会报复,这种事肯定还会有第二次。 那可是九十年代,社会乱得很,有不少人都遭受过打击报复,就说那些代表正义的六扇门里的人,横尸街头、被人害死、遭到报复的情况都有。 什么硝石炸药之类的玩意儿,就像把两个大炸弹往身上一绑,就能把人炸得粉身碎骨,这种恐怖的事在那个年代并不罕见。 九十年代是真的乱,那些流氓混混一旦混大了,可没人敢轻易招惹,赵三不仅有势力,还有钱。 他就这样琢磨了一整天,眼瞅着快下班了,周围的同事,像杨佐之类的都走了。 他越想越害怕,这事儿必须得解决,还得尽快! 于是,他拿起电话打给了梁旭东。 东哥在黑白两道都吃得开,混得风生水起。和他关系很不错,而且他知道梁旭东和赵三关系也挺好。 虽然上次梁旭东给他和赵三调解自己没给他面子,闹的挺僵,但自忖和旭东毕竟是一个系统的人,而梁旭东这人爱交际,他应该能帮自己。 这不,电话就打到梁旭东那儿了。 梁旭东刚下班准备走,一看是老杨的电话。 “杨哥,有事啊?” “旭东啊,你在哪儿呢?” “我刚下班,正打算回吉利亚呢,杨哥。” “旭东啊,你到我单位来一趟,我找你有事。” “杨哥,有事儿出来说呗,咱们出去吃点饭,去吉利亚吃。” “我不能出门,旭东,我找你是有正事,你快点来,十万火急。” 老杨是真被吓得不敢出门了,搞得神神秘秘的。 梁旭东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还是说道:“好吧,我过去,你等着,大概半个小时吧。” 说完,梁旭东就开车往老杨单位去了。 第73章 矛盾转移 到了地方,梁旭东一进屋,就被老杨的样子吓到了。 只见老杨脸色灰白,眼眶发黑,眼珠猩红,蔫儿蔫儿的打不起精神,哪里还有那个飞扬跋扈的所长的架势? 这老杨是真的吓坏了! 你想啊,大半夜回家被人堵,对方还是三个人,还拿着土枪,对着自己就开枪,差点就把自己崩了,这谁不害怕? 而且他之前把赵三打得那么惨,赵三是谁?赵三可是个大流氓! 流氓是啥?就是天老大地老二,唯我独尊,唯恐天下不乱,做事没有任何底线的人! 遇上了这种人人们都躲之不及,而他却谁的面子都不给,对赵三是又抓又打,哎呀,现在他是后怕得很! 梁旭东一进屋,看着老杨那模样,还真是吓了一跳, “哎呀,妈呀,这才一天两夜没见,你脸都瘦了一圈,没休息好吧,眼睛都充血了。杨哥,我感觉才两三天没见,你怎么成这副颓废样了?是病了吗?” 老杨神色凝重地对梁旭东说:“旭东啊,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可千万别跟别人讲,得帮我个忙。” 他那神秘兮兮的样子让梁旭东很是好奇。 “杨哥,咋了?” “妈的,昨晚有三个杀手蹲我,多亏我车胎爆了,我停下来换车胎耽误了一会儿。要是当时直接回家,我估计现在小命就没了,我可没开玩笑!” “杨哥,多大仇啊?还找杀手杀你?你可别逗我。” “我没开玩笑,是真事儿。昨晚八点多我走在路上,车胎爆了,我正修车呢,一辆车开过来,下来三个小子,操他妈的,拿着各种家伙就来追我。我撒腿就跑,他们抬枪就打,差点就被他们打死了。这事儿我可没开玩笑,是要命的大事。旭东,你说这是谁干的?” 他是不知道那搓澡的大义子是往天上开的枪,要是瞄准他打还跑了他个卖切糕的了? “谁敢这么干?你知道是谁?” “是赵红林,就是赵三!” “扯淡,虽然你们俩那点事儿还没解决,但也不至于有这么大仇吧?” “旭东啊,你是不知道,那天他打了我,你也知道我是个警察,我当时那个气啊,我堂堂一个警察,怎能被他一个流氓欺负?第二天我就把他抓到单位了,狠狠揍了他一顿!” “你把他抓了?你有啥理由啊?” “我说他涉及一个案子,反正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把他收拾了一顿,还把他铐在那儿铁凳子上反省了!” “哎呀,你这不是胡来吗?然后呢?” “然后他找人了,找了绿园的领导跟我们头儿,就把他给放了。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找其他流氓来对付我,我没细问。嗐,妈的,我当时真是冲动了,瞎搞!” “哎呀你这么搞,赵三在道上混得那么大,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啊。真是他干的?” “百分之九十是他。你不知道魏仁的事儿吗?长春那个,被人干掉了,不就是前几年赵三干的吗?大家都知道。我早该想到的,当时真是没考虑周全啊!” “赵三有钱有兄弟,你把他抓了还揍了,他肯定要报复你啊。” “这不,昨晚就来了。旭东啊,你看这事儿咋办?” “杨哥,我觉得他还不至于这么大胆。我觉得你找我就对了,你找你们单位领导抓他也没用,他不会承认的。我也在想这事儿呢,没证据不好办,我打个电话,给你挣点面子。你呢,好好给人赔个不是。赵三也是个有头有脸的大哥,老前辈了,我也挺尊重他的。你去道个歉,这事儿就别再闹大了,别因这点事儿把自己搭进去。你不是要调到省厅了吗?” “行,我去道歉,我肯定得有诚意。我不喝酒了,我一喝酒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我自己都控制不住。” “杨哥,你可别喝酒,这事儿得好好处理。我打电话给赵三,我还是有点面子的。赵三干完这事儿,其实他也害怕,怕你通过别的途径再找他麻烦,他也在愁这事儿呢,这不,巧了!” 赵三儿看到梁旭东的来电,心里就明白了,估计就是为那事儿。 “哎呀,旭东啊,三哥在呢,你在哪儿呢?” “三哥,我在家呢,在桃园路这边。三哥,是有事跟你说。昨晚是不是你派人去吓唬老杨了?在红旗街那儿。” “旭东,你说啥呢?吓唬谁?我不太明白!” “行了,三哥,你就别装糊涂了。我梁旭东在这儿说话,这点面子你得给我吧?三哥,老杨都被吓得不轻,现在连家都不敢回,把老婆孩子都送到丈母娘家了,天天在单位躲着呢!你这次派了三个人,不管是谁,可把老杨吓得够呛!” “旭东啊,是他先把三哥我打得够呛啊。” “三哥,这次我来要个面子。咱们重新认识一下,上次喝酒都没喝好,出了点岔子,我都不清楚咋回事。我定个地方,然后把老杨找来,让他给你赔个不是,咱们把这事儿唠唠,你给我个面子,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旭东啊,在长春,别人还真没这面子。你梁旭东都这么说了,三哥我得给你这个面子!” “我就知道三哥你会给我这个面子。” “三哥,那就这么定了。今晚先这样,明天晚上在中奥大都会,我订个楼上的包间,咱们和老杨在那儿把这事儿解决了。” “行,没问题。明天晚上几点?” “明晚六点,我准时到!” 赵三把电话一挂。 他得给梁旭东面子,为啥呢?梁旭东这小子是后来者居上,从德惠来到长春,在这黑道混得风生水起。 而且他哥也挺厉害,再加上梁旭东自己当上了警察,这背后的关系错综复杂。 连朝阳分局那些人都对他有所忌惮呢。 赵三心里也犯嘀咕,这杨志刚可不是个善茬,万一明晚他喝点酒发疯,再把自己给弄残了咋办? 洪武说:“三哥,我跟你去,我去收拾他。” “你别去,你去了容易坏事。”赵三拒绝道。 宗志说:“三哥,我跟你去。” 这宗志是后来跟着赵三的,从尹志发那事儿开始,赵三刚开始混赌场的时候认识的他。 宗志现在急于表现,刚加入帮派没啥功绩呢。 “三哥,我跟你去。” “行,你自己看着办吧。”赵三说道。 这宗志也挺聪明,他知道梁旭东是请吃饭讲和,赵三不能带太多兄弟去。 于是赵三就带了一个人,就是李宗志。 再看另一边,第二天一大早,老杨被吓得没敢回家,梁旭东开车拉着他就来到了中奥大都会。 梁旭东早早就订了个包房,只是这包房的名字不怎么样,是二零八。 订完包房后,梁旭东还在劝老杨:“赵红林可不是好惹的,在长春别瞎折腾,这世道,谁知道谁有什么手段呢?等会儿他来了,你态度诚恳点,酒一滴都别沾,你一沾酒就像变了个人似的。等会儿我来说,他赵三得给我这个面子,他不敢不给,要是不给,哼,他没好果子吃。你就放心吧,他不会动手的。” 老杨忙点头:“行,行,都听你的!” 很快,赵三儿到了。拿起电话: “旭东啊,哪个包房?” “三哥,二零八,我在门口接你。” “我到了。”赵三儿和宗志进了屋。 梁旭东这边没带多少兄弟,因为本是来和平解决白道那事儿的。 屋里,这边是赵三儿和李宗志,对面是梁旭东和杨志刚。 赵三儿一进屋,就看向老杨。 这不是,赵三儿的脸还没好利索呢,那是老杨给打的,眼睛周围还是青紫的! 梁旭东赶忙招呼:“哎呀,三哥,快坐。” 赵三儿坐下后,梁旭东开口:“三哥,给我个面子吧。老杨都被吓坏了,你昨天派人那事儿可把他吓得不轻,现在家都不敢回,老婆孩子都送走了。三哥,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事儿就算了吧。老杨,你给三哥道个歉。” 老杨此时是真害怕了,忙说:“红林啊,是我糊涂,和你较这个真儿,真是犯不上。这事儿就过去吧,杨哥对不住你了。” 赵三儿盯着老杨:“老杨啊,你知道吗?要不是旭东来说情,就凭你把我打成这样,我起码得把你弄残,把你双腿打折,你信不信?” 老杨忙不迭地应着:“信,我信。” 梁旭东赶紧劝:“哎,三哥,算了,我都出面了。来来来,咱们喝酒。” 赵三儿却不依不饶:“就这么算了?你把我打得这么惨,就一句道歉就完事了?拿出点诚意来。桌上有茅台,自己倒上,连干三杯。” 老杨之前还说不喝酒呢,梁旭东忙说:“三哥,别让他喝,他喝了酒就失控。” 赵三儿却坚持:“干三杯就行!” 老杨没办法,被赵三儿拿捏得死死的,拿起白酒“咕咚咕咚”就喝了三杯,好家伙,这三杯下去,差不多一瓶茅台就没了! 这酒一下肚,老杨的脸瞬间就红得像烧起来一样。 梁旭东在一旁暗暗担心会坏事,可老杨此时已经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 老杨对着赵三儿说:“三儿,对不住了。” 赵三儿却没打算就此罢休:“哼,要不是看在旭东的面子上,我肯定把你干残。你把我打成这样,就喝三杯酒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得给你点教训,让你长长记性,不是什么人在长春你都能随便打的!” 老杨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呢,梁旭东也愣住了。 这时,赵三儿使了个眼色,宗志抄起桌上的啤酒瓶子,朝着老杨的脑袋就砸了过去! “啪”的一声,瓶子碎了,老杨本来就受伤的脑袋又遭重创! “哎呀,我操!”梁旭东急了,“三哥,你这怎么动手了?咱们不是说来吃饭把这事解决了吗?你这是不给我面子啊,我把人找来,你却这样?” 赵三儿满不在乎:“旭东啊,三哥怎么没给你面子?三哥都说了,在长春,要是别人找我,他现在腿都得残了,我这是给你面子才来的。就这样吧,三哥我走了,你领他上医院吧。” 说完,赵三儿带着宗志就走了,那叫一个得意,仇也报了,老杨酒也喝了,还反被他收拾了一顿。 这边梁旭东急忙喊道:“杨哥,你怎么样?” 老杨则痛苦地叫着:“哎呦,我操,哎呀,脑袋,疼……” 梁旭东骂道:“操他妈的,上医院!” 说着,他就把老杨往医院送。 到了医院,不得不说,老杨这次是被赵三彻底整怕了,整个人都蔫了,没敢再咋呼。 在医院一番折腾后,总算是处理完了。 梁旭东呢,看老杨都没说啥,也就没再多说。 当天的司机李鸿刚把他接上了车,往他的吉利亚集团开去。 这一路上,梁旭东脸色阴沉得可怕! 回到集团后,当天晚上,梁旭东越想越窝火。 为啥呢?这七点多去吃饭,结果九点多钟才回到吉利亚。 梁旭东在九五年的时候在道上已经有不小的名号了,他觉得自己出面调解,赵三也答应了,这事应该能和平解决。 刚开始,他被赵三儿在饭桌上的举动弄懵了,后来仔细一琢磨,越想越气。 首先,杨志刚肯定会觉得自己没什么面子,本来都说好了道歉了事,结果赵三儿还是动手了! 其次,梁旭东觉得赵三儿这是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啊! 自己好说歹说,赵三儿答应得好好的,结果呢,在饭桌上哐哐又把事儿搞砸了,还当着自己的面把老杨打了。 梁旭东越想越气,拿起电话就打给赵三儿。 赵三儿也没犹豫,就接了。 “喂,谁啊?” “三哥,是我,旭东。” “旭东啊,怎么了?你啥意思?” “三哥,还怎么了?我回到吉利亚,越想越不对劲。你答应我好好的,说这事儿喝点酒,老杨道个歉就拉倒,你怎么还把人给打了呢?你还当着我的面打人,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不是不给我面子吗?” “旭东啊,三哥都说了,要是不给你面子,老杨的腿都得被我打断。他把我打成那样,你又不是没看见。你就别在这儿废话了。” “不是,三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一直敬你,叫你三哥,你现在是越来越过分了。你这是目中无人了,拿我梁旭东当傻子耍呐?” 梁旭东越说越气,那气的是暴跳如雷! 第74章 梁赵决裂 赵三听梁旭东这么说话也把脸沉了下来! “旭东,你这说话怎么没大没小的呢?我是你三哥,老杨是你朋友,你向着谁说话呢?你看看,本来就是这么回事儿。旭东啊,你说老杨是你朋友,我是你三哥,那你现在这是想怎样?” “三哥,你这次真的太过分了。你这是不把我当回事啊。赵三儿,你现在是越来越张狂了。你在哪儿呢?来来来,你告诉我,我找你去!” “你要干啥?旭东,你是不是没听明白三哥的话?三哥这是给你面子了,要是别人,我根本不会去赴约。你别在这儿发疯了!” “我没发疯,三哥,你这么做,我必须找你讨个说法。你在桃园路是吧?你等着,我这就去找你!” 九五年的时候,梁旭东虽然有一定势力,但还没到能完全压制别人的程度,赵三儿呢,也不是那种会轻易害怕的人。 两人这就谈崩了,互相都没给对方留情面。 梁旭东不会惯着赵三儿,赵三儿也不会服软! 看来,梁赵之间,一场恶战是在所难免了! 赵三跟梁旭东之间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呢? 这一战他们会怎么打?事情又要如何收场呢? 咱们接着往下看,赵三的故事那是相当精彩,各位听我细细道来。 九五年的梁旭东就像个毛头小子,不过在长春也算是站稳了脚跟,他手下的兄弟个个心狠手辣。 而赵三呢,此时有钱有势,在道上也是颇有名气的老江湖了。 他俩之间的这次交锋,我可得跟你说,赵三可没打算忍让。 梁旭东并不像大家想象的那样,能把赵三镇住,在赵三眼里,他不是个什么惹不起的人物,“看人儿下菜碟”,这就是真实的黑道社会。 “哼,旭东,你在哪儿呢?咋地,你还想打我?有本事你来啊!” 赵三在电话里挑衅! “好啊,赵三,你说地方,咱俩当面锣对面鼓地说道说道。” 梁旭东也不甘示弱! “你来吧,我在南关那个场子呢,你要是找不到,就给我打电话。” 赵三语气强硬,他有他强硬的资本,毕竟这时候的梁旭东还没发展到最厉害的时候。 赵三自己和小贤他们关系都不错,自己有钱,手下也有一帮兄弟,在那个时候,他俩可以说是旗鼓相当,不是谁能完全压过谁一头的。 “哼,来吧,我就在南关场子这儿呢,想打你就过来!你能怎样?”赵三把电话一挂,气得够呛。 他心想,梁旭东这小子比自己小十来岁呢,在自己面前就是个晚辈,现在竟然这么张狂! 这赵三哪能忍? 再看梁旭东这边,他当时可是有王牌的。 首先是后台,这时候他通过他哥认识了不少长春白道上的大哥,这里就不多说了,毕竟长春黑道上的事儿有些不能乱说,白道上的事儿更不能乱说。 乱说挨收拾啊! 不过可以透露的是,长春有几个顶级的领导,私下里都把梁旭东当作干儿子,这背景可不容小觑,那地位几乎快赶上沈阳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而且梁旭东手下的兄弟也都不是吃素的。 像齐铁民,还有孙殿亮,那可都是猛人,张强也不例外,这些人个个都是能征善战的猛士。 在当时,如果论战斗力,梁旭东手下的这帮兄弟那可都是相当厉害的! 打完电话后,梁旭东憋着一肚子火! 这时张强进屋了,他负责餐饮这块。 “东哥,你这是和谁生气呢?”张强问道。 “你去,把孙殿亮、齐铁民他们都找来,妈的,赵三太张狂了,咱们出去收拾他!” 梁旭东怒不可遏地说! 这些可都是梁旭东身边最得力、战斗力最强的兄弟,当然了,这些人后来大多都遭遇了不幸,但在当时,那可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梁旭东没废话,对手下张强吩咐道:“张强,你去把兄弟们都叫来。” 张强赶紧行动,拿起电话就打。打给谁呢?打给当时梁旭东手下的头号猛将孙殿亮,还有杜老三,那也是个厉害角色。 “亮哥,东哥发火了,好像是和长春的赵三杠上了,具体咋回事我也不清楚,东哥让咱们过去呢。” 孙殿亮一听:“谁?赵三儿?他还挺狂啊,跟谁俩呢!行,我这就过去。” 不一会儿,孙殿亮就领着一帮人往这边赶来。 梁旭东的其他兄弟们行动迅速,孙殿亮领着他们从地下室取出了家伙事儿,什么手枪之类的都别在了腰间。 等他们在吉利亚集合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这边打电话找人,那时候他们有个小夜总会叫圣楼兰,一时间叮铃哐啷的,兄弟们从各处赶来。 梁旭东这边找了四五个人,而且梁旭东这天本来没上班,还特意穿上了自己那身象征身份的衣服。 这就是梁旭东厉害的地方,他当时可是朝阳的警察呢,穿着警服,老精神了! 梁旭东把自己的枪也别上了,气势十足地喊了句:“走!” 然后他领着手下四大金刚就出发了! 他以前都没怎么去过赵三的场子,也不常去赵三那儿玩,只是互相认识罢了。 梁旭东喊道:“走,咱们去南关,找赵三儿。” 再看赵三儿这边,打完电话后,冷静下来的他暗自思忖:“这梁旭东还挺硬气。” 在赵三儿看来,梁旭东这小子绝对能在黑道闯出一片天。 虽说九五年的时候他还没那么大势力,但这小子不容小觑,一点儿不比那些小角色差,甚至不在小贤之下。 赵三儿眼光独到,他也知道梁旭东是有本事的。 赵三儿寻思着:“梁旭东要是来了,我和他硬碰硬?哼,他手下好像有个什么阿刀的,很是厉害。再加上梁旭东那特殊的身份,我还真不能小瞧他,这心里还真有点发怵。” 有人可能会说,赵三儿,那你赶紧找援军啊。 赵三儿这时候脑海里第一个闪过的能制约梁旭东的人就是小贤。 当时,贤哥这个名字就冒了出来,不过他马上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这就是赵三儿的高明之处,找小贤来,在九五年的时候肯定能压制梁旭东,可赵三儿却没这么做。 为啥呢?这里面的心理活动都得跟你们讲清楚,要是一般电视剧,可不一定能讲这么细。 三哥心里寻思: 梁旭东这小子可是个霸道又狠辣的主儿。要是我把小贤搬出来镇场子,可小贤也不是个好惹的角色啊。我要是这么干了,那和梁旭东可就真成死对头了,这事儿就没了转圜的余地,那是百分之百的。我还不想把梁旭东这小子彻底得罪死了,明白不?要是找小贤来压制梁旭东,那可就相当于把事儿做绝了,以后就没法收场了。再说了,赵三儿我还有买卖呢,还有场子之类的,梁旭东那身警服可不是闹着玩的,得给自己留好后路。 想来想去,不行,不能找小贤。 就这么短短两分钟,赵三儿笑了,三哥我朋友多着呢。这九五年的时候,三哥我有钱,朋友自然就多。 “小远儿呐。”赵三儿把电话打给了韦来远。 韦来远接起电话。“哎,三哥啊。” “小远呐,你在哪儿呢?” “我在外面玩儿呢,三哥,咋了?” “他妈的,有人跟我装逼,还要干我,你有空没?有空就过来看看。” “三哥,谁啊?他在哪儿呢?” “就在咱家局子这儿呢,你快来。” “行,我这就去。” 之前在松原的时候,赵三儿那是实心实意费尽心机帮过韦来远,没有赵三,韦来远那坎儿可真过不去! 所以一听三哥有难,韦来远二话不说就往这儿赶。 紧接着,赵三儿又拨通了一个电话,打给刘奎燕。 这刘奎燕当时在朝阳附近呢,正和一个哥们儿在一起,这个哥们儿就是谢小娇,他俩关系可好了,经常在一起。 “小燕啊。” “三哥,咋了?” “妈的,有人来局子这儿找我麻烦,要跟我装逼,你忙不忙?要是不忙就过来看看。” “三哥,谁啊?你别急,我这就过去,我和小娇一起去。” “行,你们赶紧来。” 刘奎燕领着谢小娇也急忙往这边赶。 然后,赵三儿又打电话给另一个。 “小子,你在哪儿呢?” “三哥,我在桃园路呢。” “妈的,有人跟我摆队形,在我面前装逼,还要干我,你赶紧过来。” “行,三哥,我马上就到。” 这一通电话打下来,赵三儿把这个圈子里的人找了个遍,一口气找了十五六个。 这些人里,像刘奎燕、谢小娇、韦来远他们,在长春混社会算是第二梯队的。 为啥这么说呢?因为他们没多少钱,不过要是论单打独斗的能力,那还是可以的,就像韦来远就挺猛。 他们和一线大哥关系都不错,都认识。 就说刘奎燕吧,他还认识梁旭东呢,梁旭东团伙买家伙什儿啥的有时候还从他那儿买过呢,韦来远和他们也都熟。 紧接着,赵三儿又把自己的兄弟洪武、黄强、黄亮、潘广义这些人也都叫上了,不管是在外面忙的还是在哪儿的,自从和梁旭东打完电话,赵三儿就开始陆续召集人手。 有人就问了,赵三儿是怎么想的呢? 三哥其实并不想和梁旭东正面冲突、大打出手,三哥那心眼子多多呀,心里想着,我把这些江湖上的朋友都找来,这里面不少人你梁旭东也认识,哼,量你也不敢轻易动手打我。有这么多人在这儿呢,是不? 赵三儿陆续找了好多人,这些人有的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就像赵通志他们都来了。 “三哥,是谁啊?哪个不长眼的敢跟你嘚瑟?” 三哥一笑:“没谁,没谁,你们等着就行。” 赵三儿精明着呢,他可不能露怯。 不过知道这事儿的人心里还真有点打鼓,毕竟梁旭东势力不小。 人越来越多,都是三五成群地赶来。 就说刘奎燕和韦来远吧,他们可都带着家伙事儿呢。 韦来远儿拿着一把五连发,刘奎燕儿拿着一把双管猎枪,他们都是来帮三哥的。 陆续地,一个个掐着枪就进了屋。 “三哥,到底是谁啊?” 赵三儿瞅了一眼,神神叨叨地:“没谁,没谁,等会儿就知道了,别着急。说不定你们还有认识的呢,都先坐下,别乱。三哥我在这儿还能挨揍不成?哼!” 众人虽然疑惑,但也没再多问,三五成群地抽着烟,手里还都拿着家伙事。 赵三儿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 就在这时,他的电话响了。原来是梁旭东,梁旭东开了两台车,带着五六个人,已经到南关区了,就在桃园路附近。 他从来没来过赵三儿的场子,也不知道是哪个门。 赵三儿的场子在一个商店旁边,没有牌匾,这种地方哪能明目张胆地写上赌场之类的字呢。 “赵三儿,你在哪儿呢?我到桃源路了,找不着你。” “你往右边直走,对,就沿着右边走,看到商店旁边那个没牌匾的地方,我就在门口等你呢,快来。” 赵三儿挂了电话,从屋里瞅了瞅大伙,一招手:“走,出去。”呼啦啦一下,二十多号人就朝着赵三儿的场子门口奔去! 众人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嘴里嘟囔着:“谁啊?这么神秘,敢跟三哥过不去?” 就见韦来远儿和刘奎燕儿站在前面,韦来远儿拿着一把五连发,刘奎燕儿拿着一把双管猎枪,其他人也都带着大刀片儿、小砍刀之类的家伙,在这九五年,世道乱得很,这些家伙都别在腰间呢。 这阵仗,感觉长春的半壁黑道江山的人都来了。 三哥呢,穿着一身笔挺的大西装,系着一条大红领带,脚蹬锃亮的大皮鞋,头发往后一背,嘴里叼着根烟。 三哥心里有底,想着:“哼,来了这么多人,我就不信在这儿眼睁睁看着我挨揍。梁旭东,你能带来多少猛人?我这些人可也不是吃素的,这事儿我看你咋弄?” 这时候,就看见那边咔咔两声,两台车停了下来。 从车上一共下来五六个人,领头的正是梁旭东。 梁旭东一脸怒气:“他妈的,赵三儿,你这次可玩大了,我敬你叫你一声三哥,你还真不把我当回事儿了。走,过去看看,一会儿让赵三儿知道知道厉害!” 本来梁旭东这次是真的来准备收拾赵三儿的,他可真是气坏了,气势汹汹领着这五六个人朝着这边走过来! 第75章 谣言风波 这时候赵三儿站在人群中间,看到梁旭东来了,周围众人也都瞧见了,纷纷议论:“哎呦,梁旭东来了。” 其中,刘奎燕儿和韦来远儿中午可能酒还没醒呢。 小燕儿喝得有点多,他和梁旭东关系本来不错,此刻他拿着双管猎枪,瞅见梁旭东,只见梁旭东穿着警服,还别着皮套枪套呢。 他热情的挥挥手: “旭东啊,你也来了!” 小燕儿心里还寻思呢:“赵三儿面子可真大,把梁旭东都能找来,这还有啥可怕的?这有黑道的,还有白道的,梁旭东还穿着那身特殊的衣服来帮忙,这和谁干也不怕他呀!” 梁旭东一脸懵,不知道咋回事,瞅了小燕儿一眼:“小燕儿,咋你在这儿呢?” “我在这儿呢,三哥打电话说有人跟他叫板,让我们来看看,也不知道哪个傻逼。你这是咋也来了?” 小燕儿这一下,把梁旭东当成帮赵三儿打架的了,这可让梁旭东和赵三儿都尴尬不已。 赵三儿也很意外,心中暗叫不好。 韦来远走过去,用力地拍了拍梁旭东的肩膀。 韦来远带着酒劲,大力地一拍,嘴里嚷嚷着:“我操,旭东,你也来了?来来来,到我这来,一会儿咱俩一起上!” 那动作和语气,显得十分豪爽。周围人都被他这举动惊到了,纷纷看向他们。 韦来远接着说:“旭东啊,我就是那个傻逼,我是来打架的。怎么,你要动枪啊?” 这一番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来的这些人里,百分之八十可都认识梁旭东啊,当时他在道上已经有一号了。 大家这才反应过来,三哥和梁旭东这是怎么回事?好多人当时就陷入了懵逼状态,心里都在想:“我操,这是啥情况?” 梁旭东也看明白了,心中暗怒:“哼,赵三儿,你可真行,找来这么多江湖人物,这是震慑我呐?” 他心里清楚,自己带的这几个人可真不多,先不说这帮人敢不敢帮赵三儿揍自己,就是自己看着气势也不大。 梁旭东朝着赵三儿喊道:“赵三儿,你什么意思?” 赵三儿却笑着说:“嘿嘿,我可没真想和你动手。我把这些人找来,就是想压压火。旭东啊,你怎么还带着家伙事儿来呢?你说说,三哥我比你大了十来岁,论在道上的资历,你可比三哥我浅啊。那你和三哥我说话,是不是得有点尊重呢?你这唠嗑太没礼貌了,一上来就气势汹汹的。” 梁旭东不耐烦地回应:“别废话了,赵三儿,咱俩都谈崩了,本来老杨那事儿我去调解,都好好的,你怎么还把老杨揍了一顿呢?你到底什么意思?” 赵三儿反驳道:“旭东啊,我都说了我是给你面子的,要是不给你面子,就不只是一酒瓶子的事儿了。你们大伙都听听,我和杨志刚那事儿,不瞒你们说,这屋里百分之八十的人都知道。他把我抓到屋里打成那样,后来是找了你旭东。本来我是想和平解决这事儿的,是你在中间调解,我就给他一下,这算啥大问题啊?” 梁旭东怒道:“你别扯那些没用的,赵三儿,你分明就是没给我面子,你打他一下能解决什么问题?你要是为了钱,或者为了找回点面子,我都让老杨给你道歉了,那还不行吗?” 就这样,两人各执一词,像是在大伙面前辩论一样。 赵三还对周围人说:“你们看看,我赵三有什么错吗?” 梁旭东那意思也是让大伙评评理,看看赵三是不是没把他放在眼里,不过他也没真打算在这时候对赵三儿动手。 为什么呢?因为他得考虑到,不管是自己还是赵三儿,后面都有一帮兄弟呢。 咱先不说当年梁旭东要是真对赵三儿动手,其他人会怎么样,就说今天找来的这些人,都挺精明的。 但韦来远肯定是站在赵三儿这边的,他拿着五连发猎枪,那可是相当猛。 梁旭东这边呢,虽然只带了四五个人,但也够用了,毕竟穿着警服,身份在那摆着呢! 梁旭东心里寻思着:“妈的,今天我就在这骂骂赵三儿,在这么多人面前,也算是找回点面子了。” 就在这时,有个叫赵宗志的,这人就是给赵三儿拉关系、拉人的,就像个中间人,之前尹志发那事儿里也提到过,这里就不多说了。 他算是赵三儿的一个外围小弟,一个月能拿个一两千块,还能在这儿白吃白喝,比潘广义挣得还多点。之前就是他帮着赵三儿把老杨的脑袋给打了。 他和梁旭东不熟,这时候急于在赵三儿面前表现,突然冲着梁旭东喊道:“你把一个小派出所副所长都打了,梁旭东你那肩章都没人家副所的高呢。你在这儿装什么逼啊?你跟三哥说话怎么这态度?再这么唠嗑,今天就把你撂这儿信不?” 他这一句话,可就像一颗炸弹。在座的那些比较厉害的,像韦来远他们,包括其他一些人,基本都没吭声,赵三儿的其他兄弟也没说话。 他这话一出口,梁旭东眉头一皱:“哎,你说什么玩意儿?” 赵三儿急忙回头,心中暗叫不好:“大志,你说啥呢?闭嘴,不用你说话。” 赵三儿的意思很明白,自己和梁旭东之间就算有争执,怎么说都行,但小弟不能瞎掺和。 毕竟在道上混,是有规矩的,大哥之间有矛盾那是一回事,小弟在这时候乱说话,那就是不懂事,就像家长之间吵架,小孩在旁边瞎搅和一样。 赵三儿呵斥道:“你干啥呢?大志,闭嘴,这儿没你的事儿。” 梁旭东此时怒不可遏,破口大骂:“你他妈的傻逼崽子,就因为你,这事儿才闹大了,你要不打老杨,他能动手吗?” 梁旭东可不会惯着这种人,他本就憋着一肚子火,正好腰间别着家伙事呢! 只见梁旭东猛地一抠腰间的皮盒子,把枪掏了出来,怒吼道:“我操你奶奶,这是干啥呢?”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赵三儿都没反应过来。 这梁旭东当年在长春收拾那些社会流氓可没少动手,不管是大混混还是小喽啰,包括那些和他作对的生意人,只要敢跟他叫板,腿都没少被他收拾。 此刻,他拿着枪,对着赵宗志的大腿就是一枪。“哎呀,妈呀!”赵宗志压根没料到,梁旭东穿着那身衣服,居然还敢真拿家伙事儿崩他。 赵三儿大惊失色:“旭东,你这啥意思?” 梁旭东环顾四周,发现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赵三儿,毕竟被打的不是赵三儿本人,只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弟。 可实际上,打赵三儿的兄弟和打赵三儿又有多大区别呢?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梁旭东心想,“哼,我把你赵三儿的兄弟给打了,又怎样?” 这下便宜也占了,面子也找回来了,心里的火终于消了一大半! 打完,梁旭东把枪一收,嚣张地说道:“我告诉你,赵三儿,你兄弟我打了,就是打了!你要是再敢跟我嘚瑟,我梁旭东可不会再惯着你,以前是给你脸了!” 说完,梁旭东没再废话,转身就走,上车后带着手下扬长而去。 等梁旭东走后五六分钟,赵三儿才回过神来。“他奶奶的,梁旭东居然把我兄弟给崩了?” 他又气又急! “三哥,我腿啊……”赵宗志痛苦地呼喊着,周围的人都围了过来。 “三哥,三哥,你看……”赵三儿强压怒火:“行了,行了,都散了,别瞎嚷嚷了。” 随后,赵三儿赶紧让人把赵宗志往医院送,到了医院,又是交钱,又是安排看病。 赵宗志的膝盖上方中了一枪,不过还好,不至于落下残疾。 在医院里,赵三儿对着赵宗志就是一顿数落:“你看看,我们本来在和梁旭东掰扯呢,他不敢轻易对我怎么样。你倒好,就你这张嘴,瞎掺和啥?行了,这次你也是为我受伤,三哥记着你的情。等你出院后,就来三哥这儿做事,看三哥以后怎么对你。” 赵宗志听了,一个劲儿地点头。 把这事儿料理完,时间也到了晚上七八点钟。 本来呢,赵三儿也没打算把梁旭东怎么样,毕竟赵宗志只是个外围小弟。 赵三儿原本想着,梁旭东本就是要找回点面子,现在他把自己兄弟也打了,那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 可这是在道上啊,当时在场的人那么多,这事儿哪能瞒得住? 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传开了! “听说没?他妈的,赵三儿的兄弟被梁旭东给崩了,真的假的?” “是真的,今天下午的事儿,我在现场呢,就是朝阳的梁旭东干的。” “梁旭东把赵三儿兄弟用枪崩了!” 这消息越传越邪乎! 晚上八点多钟,赵三儿的电话突然响了。 是谁打来的呢?是小贤。 贤哥听闻了一个消息,说是梁旭东拿枪把赵三儿的兄弟给崩了,他很是惊讶,心里想着:“我怎么不知道这事儿?得问问咋回事儿。” 这消息传得邪乎,说的有模有样,他也不确定真假。 赵三儿接起电话:“喂,哎呀,贤子啊。” “三哥,我听说咋回事?梁旭东把你兄弟给崩了?还拿枪?” “哪有的事儿啊?你听谁说的?” “我听他们讲的。你咋不找我呢?” “哎呀,根本没这事儿,贤子,啥事都没有。” 赵三儿矢口否认。 有人可能会问,赵三儿为啥不承认呢? 赵三儿心里盘算着,这事儿本来都快过去了,就别再折腾了,吃点亏就吃点亏吧。要是真跟小贤说了,小贤要帮他出头,那可就和梁旭东成死敌了。 梁旭东确实有实力,赵三儿看得比较长远,他是那种下棋能看五步的人,不想轻易得罪人,所以打算就这么装糊涂把事儿糊弄过去。 既然赵三儿都认了,小贤也就没必要非得死揪着这事儿帮赵三儿出头了,毕竟赵三儿自己都不承认有这回事儿。 可仅仅过了三天,这事儿就像长了翅膀一样! 那些在局子门口目睹了打架经过的人,加上那些道上的人,消息越传越离谱。 刚开始只是有人说梁旭东把赵三儿的兄弟给打了,到后来传成什么样了呢? 竟然说赵三儿让梁旭东给揍了,而且传得绘声绘色:“哎呀,妈呀,你是没看见,梁旭东拿着家伙事儿一指,赵三儿都吓迷糊了,差点没跪下。他兄弟的腿都被崩了,赵三儿还一个劲儿地道歉呢!” “是吗?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就前天的事儿。” 这传言越传越邪乎,最后传到赵三儿耳朵里都成了他被梁旭东狠狠揍了一顿。 这就是典型的蝴蝶效应,消息在传播过程中不断被夸大。 梁旭东要是知道了,心里肯定得意死了,可赵三儿却憋屈得很! 这事儿传了三四天,赵三儿心里越想越窝火:“操你妈的梁旭东,你才三十来岁,我都四十了,你跟我来这套?在江湖上,我名气比你大,而且你是后来的,还想压我一头?” 赵三儿一心想找回面子,可他找回面子的方式和普通人不一样。 别的混黑道的人,可能就是找一帮兄弟去找梁旭东理论,不行就开干,约个架。 但赵三儿不是,他一方面不想表面上得罪梁旭东,另一方面又想把场子找回来。 就在这一天上午,赵三儿坐在那儿,翻了半天电话本,找出一个电话号码,然后把电话拨了出去。 在距离长春七八十公里的一个小县城——德惠,有个大哥正在电影院后面享受呢,这边有人给他捏着肩膀,那边有人给他掏耳朵。 这时,他的电话响了,旁边的吴铁子说道:“明哥,电话。” 徐明懒洋洋地问:“谁的?” “是二哥你的电话。” 徐明拿起电话:“嗯,谁啊?我看看。喂?” “我是长春的赵三。” “哎呀,三哥啊,怎么这大上午的打电话,有事?” “老二啊,最近咋样?” “最近挺好的,外边的工程施工啥的都挺正常的,挣钱不多,小打小闹呗!” “挺好就行。对了,你最近上不上长春溜达溜达?” “哎呀,最近就不去了,短时间没这打算。我在这边忙得很呢,这两天工程在外地还有活儿。三哥,你有事儿?” “哎呀,这事儿吧,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三哥,看你这吞吞吐吐跟老娘们似的,有话就直说呗,咱俩谁跟谁!” 第76章 挑拨之计 “老二,那我可就说了,你可别不当回事。你们德惠老乡有个叫梁旭东的,你跟他关系咋样?” 徐明一听是梁旭东,说道:“梁旭东啊,那小孩儿比我小呢。他刚在德惠混的时候,在票据那类买卖上,跟我的小老弟有过冲突,后来他不就去长春了嘛。” “是啊,这小子在长春混大了,还在长春当了警察。” “我听说了。三哥,你到底想说啥?你可急死我了!” “我跟你说啊,前两天我跟朋友吃饭,有人就问我,说你认不认识德惠的徐明徐二哥,说你不也是德惠人嘛。我说认识,德惠的大哥谁不知道啊!你猜梁旭东说啥?有人提到你了,梁旭东居然说不认识你,还说什么徐明没听过,德惠没这人之类的话。而且他还说好像跟你兄弟有过争执,还打过你之类的意思呢。老二啊,我跟你说了,你可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的,毕竟大家都在长春。这事儿你心里有数就行,他这不是故意埋汰你吗!” “行,我知道了。我跟这小子本来也不算熟,井水不犯河水,他妈的,他埋汰我干啥?” 徐明挂了电话后,心里琢磨着,说实话,他半信半疑,没太当回事。 可仅仅隔了半天,下午的时候,徐明正闲着呢,又接到一个电话。“喂?” “哎,是徐明二哥吗?” “我是,你谁啊?” “我是武子啊,二哥。” “武子?哪个武子?” “哎呀,二哥,就是跟你一起吃过饭的那个。二哥,你听我说,前两天我在长春参加个饭局,饭桌上有人提到你了。” “提到我了?谁啊?” 这不,电话那头的人接着说:“有人提到德惠的徐明二哥,那可都是赞不绝口啊。但是我得跟你说,桌上有个你们德惠老乡,就是那个梁旭东,在那儿大放厥词呢。他说什么徐明这人根本就不存在似的,反正他说没听过,还说徐明没什么分量,啥也不是,把你埋汰得够呛啊。二哥,我寻思得跟你说一声,这不是在诋毁你嘛。” “哎,你是哪个武子啊?” “你哥们儿呗,行了,你知道就行了,不跟你唠了。” 徐明挂了电话后,气得骂道:“哼,他妈的,他埋汰我干啥?” 一开始赵三打电话的时候,徐二哥并没有太相信,可加上这个陌生的武子打来电话,这两件事一联系,他就觉得无风不起浪啊。 不过呢,他当时并没有直接给梁旭东打电话,为啥呢? 因为他和梁旭东的大哥晓东关系非常好,所以他就把电话打给了晓东。 这晓东大哥在哪儿呢?他在北京呢。 “喂,哪位?” “小东啊,我是德惠你二哥啊。” “哎呀,徐二哥,嫂子刚还跟我念叨你呢。二哥,你有啥事?” “小东啊,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弟弟梁旭东在长春混得咋样?” “我弟弟旭东在长春混得挺好的啊,在六扇门上班呢,还做点小买卖。二哥,怎么突然问起我弟弟了?” “你弟弟混得好是好事,可他为啥在外面埋汰我呢?我就纳闷了,我跟他又没仇。” 徐明把听到的梁旭东说他的那些话学了一遍。 “我弟弟能说那种话?二哥,我问问他怎么回事,然后给你回过去。” “行,你问问吧。” 这晓东大哥可是个非常睿智而又有素质的人。 他早年在长春六扇门里,有个号称“八十万禁军教头”的人叫西风,专门教他打拳击,所以晓东的身手很厉害,单打独斗不在话下。 梁晓东有个兄弟叫王老九(王大江),那是和他一起玩的好哥们儿,还有大李小子,都和晓东关系非常好。 晓东大哥身边兄弟不少,后来看弟弟梁旭东那边用人,就把一些兄弟介绍过去了。 于是,晓东大哥拿起电话就打给弟弟梁旭东了。 这时候东哥正在六扇门上班呢,一看是哥哥的电话,他对哥哥可是非常尊重的。 “喂,哥,啥事儿?我在单位呢,你还在北京呢?” “我问你个事儿,你前两天参加个饭局,是吧?” “饭局我参加多了,哥,咋了?” “你是不是在饭局上埋汰德惠的徐明二哥了?有这事儿没?” “徐明二哥?哥,我跟他又不算熟,我埋汰他干啥呀?都是家乡人,而且他岁数比我大,我俩根本没什么交集啊。我上哪儿吃饭也没人跟我提他呀,怎么了?哥!” “有人跟他说提到他的时候你没给面子,说不认识,还说一些不在行的,有这事儿没?” “没这事儿啊,哥,没人提起徐明二哥。” “真没有?” “真没有,哥,谁说的?你得问问他,这是没有的事儿。” “那我知道了,好嘞。” 梁晓东大哥挂断电话后,他心里是很相信弟弟的,毕竟他对弟弟十分了解。 他心中笃定弟弟没干这种事。 随后,他就给徐明回拨了过去,徐明很快接起。 “喂,小东啊,你弟弟怎么说?” “二哥啊,我弟弟我从小看到大,他不会跟我撒谎的。他说根本就没那个饭局,也没人跟他提你,他更不会干这种事。二哥,咱都是德惠老乡,我弟弟跟你年龄差那么多,本来就没什么冲突。再说了,他说他说你坏话有什么用呢?他没理由这么做啊。我弟弟都跟我这么说了,那肯定没这事儿,这我还是能确定的。二哥,你什么时候来北京,来找小东,小东我好好安排你。” 梁晓东那时候在北京混得相当不错,他搭上了一位高官,这还是长春的一个大官给介绍的。 最开始,他是给一些领导开车,最早还给杨彪开车,这事儿之前也提到过。 后来给另一个领导开车,有一次领导让他给其他领导送礼,他经常跑北京,一来二去,那位高官看中了他,他的人生就像开了挂一样。 后来梁旭东出事的时候,梁晓东从北京逃走那一段,那可都是真事儿。 他是坐专机跑的,连护照都没用,直接飞到多米尼加,之后又辗转去了温哥华等地,可真是厉害。 现在在国外,身家十几个亿呢。 徐明听了梁晓东的话,心里想着:“他妈的,算了,没说就没说吧。” 也就没把这事儿太当回事儿了。 可紧接着,赵三一看没什么动静,就开始行动了。 三哥对身边的兄弟黄强、黄亮等所有人吩咐道:“你们去,每隔十分钟或者二十分钟就打个电话。” 就在当天,徐明接到的这类电话多达十个八个。 “喂,是徐明二哥吗?” “我是徐明,你是谁?” “二哥,我是你长春的哥们儿。二哥,那德惠的梁旭东是怎么回事啊?你们有仇还是咋的?我们在一起吃饭呢,有人提到你,他可把你往死里踩啊,说你不行,还说德惠没你这人,真的假的啊?” “不是,你是谁?” “二哥,我就不说我是谁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吧。” “喂,二哥,我是大飞。二哥,那长春的梁旭东,你们是老乡,他怎么这么埋汰你呢?我都看不下去了。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桌上好多人呢,他就在那儿不停地说你坏话,还说要揍你之类的,真的假的啊?” 徐明接连不断地接到这种电话,俗话说,谎言听多了,有时候也会让人信以为真呢。 徐明这时候有些坐不住了,心中暗骂:“我和梁旭东本来也没什么仇啊?他这么埋汰我干啥?” 说着就拿起电话打给赵三。 这天晚上七点多钟,赵三正在长春,电话响了,他瞅了一眼:“喂,谁啊?” “三哥,是我,老二。” “哎呀,老二啊,怎么了?” “三哥,我就问你个事儿。” “啥事?你说。” “你之前跟我说在长春和德惠的梁旭东一起吃饭,他到底说我啥了?这两天我接了好多电话,外地的、长春本地的哥们儿都打电话跟我说他在外面埋汰我呢。” “哎呀,徐明,既然你这么问,三哥得跟你说,这事儿其实和我没太大关系。” “三哥,你就直说,我肯定不会误会你。” “其实他也没说啥过分的话。” 赵三很会揣摩人心,他故意说到这儿就打住,他知道要是再添油加醋,徐明肯定就全明白了。 “有个人提到你,说‘旭东啊,你是德惠的,德惠有个大哥叫徐明二哥,那人可好了,是我老家的大哥,你们关系怎么样?’结果他说不认识你,没听过你这号人,反正就那意思,不过也没说太离谱的话。” 徐明一听,心里就认定梁旭东指定说了自己坏话。 “行了,三哥,我知道了。他妈的,我得找他问问。” “你找他可别提我啊,我跟你说。” “行,我知道,三哥你放心,我肯定不会把你牵扯进去。” 挂了电话,徐明心里想着:“这他妈的是什么意思?” 这次他没再给梁晓东打电话,之前第一次是因为要找梁旭东对质,他觉得梁旭东年轻,找他大哥梁晓东比较合适。 但这次他决定直接找梁旭东,毕竟他们是老乡,以前在德惠的时候,徐明混得挺大的,梁旭东在他眼里就是个小后辈,两人是有联系方式的。 此时,梁旭东这天晚上下班后正在圣罗兰夜总会消遣呢,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眼:“喂,谁啊?” “是旭东吧,梁旭东吧?” “我是,你是谁?” “我是谁?我是德惠的徐明二哥。” “徐明二哥,哎呀,你好你好,二哥,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有啥事吗?” “哼,梁旭东,我比你大这么多,我敬你是个晚辈,你倒好,在背后踩我,你什么意思?你在长春埋汰我干啥?你在外面糟践我,你想怎样?”徐明二哥这一上来语气就不好。 梁旭东脾气本来就大,性格也倔。 “二哥,我什么时候埋汰你了?我都懵了,你可别乱说。” “你什么时候埋汰我,你自己心里清楚。别跟我装糊涂!” “二哥,咱们都是老乡,咱俩本来也没什么冲突,我干嘛要埋汰你?” “你别在这儿说些没用的,我就问你,你别在外面糟践我,行不行?” 梁旭东一听也火了:“我他妈糟践你啥了?二哥,你这态度可不对啊,别拿我当小孩。” “哼,我就这态度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的好事。我就问你,你在外面说我坏话,什么饭局?和谁吃的饭?你要是有种,就拿出证据来,别到我这儿来找事,想找画面,你找错人了......” 他话没说完,梁旭东就“啪”的把电话挂了。 旁边的孙殿亮问道:“东哥,谁呀?” 梁旭东骂道:“操他妈,德惠的徐明。” 孙殿亮也认识徐明,他老家在德惠的下家店。 这时候梁旭东还在气头上呢,没想到徐明的电话又打来了。 刚才徐明被梁旭东挂了电话,这会儿更是气得不行,又把电话拨了过来。梁旭东一看,眉头一皱:“哼,又来干啥?” 电话一接通,就听到徐明怒吼:“梁旭东,你个小逼崽子,别跟我说你没骂我,就你那态度,我今天非得收拾你不可。你个小兔崽子,你跟谁俩呢?你刚才是怎么跟我说话的?” 梁旭东也火了:“我怎么跟你说话了?你想怎样?你别在这儿血口喷人,说我在外面祸害你、埋汰你,你有证据吗?” “怎么,在长春混了几天就忘了本了?你在这儿跟我耍横,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徐明,你别在我这儿找事,我尊重你,才叫你一声二哥,别给脸不要脸。你要是再这么纠缠,哼,你就是个狗杂种。你不是要找我吗?我在长春等你,你来吧,小兔崽子,你给我等着。” 梁旭东这嘴也不饶人,和徐明对骂起来。 其实呢,这就像古代那些计谋,什么围魏救赵之类的。 古书里,像三国里的司马懿、诸葛亮,他们没少用这种套路。 赵三就是用了这招,这不是三十六计里的借力打力嘛! 三哥可真是厉害,要是在古代,他就和司马懿是一类人,能轻松挑起两国之间的战争,这人和人之间的争斗和国家之间的战争在本质上也没多大区别! 这边徐明被气得够呛,直接把电话打给了梁晓东。 此时小东大哥在北京呢,接到电话:“喂,二哥,怎么了?” “小东啊,你弟弟混蛋啊,我都不想跟你说他骂没骂我了,我肯定得收拾他!” “二哥,咱们都是家乡人,你消消气,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弟弟不是那样的人啊。” “什么误会?在长春当了个警察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他想整我,我告诉你,我肯定不会放过他。刚才打电话还骂我呢,我跟你说一声,不是我以大欺小,小东,咱俩关系不错,但你弟弟这事儿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得管教管教他。” “唉,二哥,你先别冲动……” 没等梁晓东说完,徐明就把电话挂断了。 梁晓东放下电话,心里有点懵。 为啥呢?因为梁旭东知道,徐明在德惠确实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可怎么突然就发生这事儿了呢? 第77章 危机化解 咱说这梁旭东,他为什么会和徐明对骂呢? 一方面,徐明对他的态度确实不好;另一方面,梁旭东心里也在想:“这徐明是不是在德惠混不下去了,想跑来长春发展呢?毕竟长春是省会,德惠只是个小地方。徐明是不是想扩展地盘,来长春踩个人上位啊?哼,想踩着我往上爬,没门儿!” 梁旭东这么想,其实真没毛病呀,就怀着这样的心思。 这时,梁晓东又把电话打给了梁旭东。 梁旭东接起电话:“喂,哥,咋了?” “你怎么跟徐明二哥吵起来了呢?人家徐二哥可说要收拾你了啊。” “哥啊,我真没骂他呀。他说的那个饭局根本就没这回事儿,我也没跟谁吃饭还提到他,压根就没人提过这事儿啊。” “哥,我感觉是徐明在故意找事儿呢。你想啊,他知道咱哥俩在长春混得挺有模样了,他在德惠那小地方待着,估计是想来长春捞点好处,在那边没啥对手了,就想着来这儿拔拔尖儿,说白了,就是东北话讲的立个棍儿,想踩着我肩膀往上爬,主动来挑我的事儿,然后拿这事儿做借口,好来长春混!” 梁晓东一听,也觉得这事儿变得挺复杂的,心里想着:“那些一战二战的起因,刚开始也不复杂呀,也都是越搅和越乱!” “不能吧?”梁晓东疑惑道。 “没啥不能的呀,哥,这种事儿可不少见,就是有人想借题发挥,趁机撒撒气呗。” “哎呀,反正不应该这样啊。你这样,别再跟徐明二哥通话了,也别再激化这矛盾了。我感觉是不是有人想坏咱们哥俩呀。这样吧,我给他打电话问问到底咋回事儿。” 梁旭东哼了一声:“哥,他要是敢来长春找茬儿,我可不会惯着他,操他妈的,敢来的话,我把他腿给打折了!” “好了好了,我去问问。” 梁晓东说完就挂了电话,紧接着又拨通了徐明的号码。 徐明接起电话:“喂,小东啊。” “二哥呀,我刚才跟我弟弟通完电话了,我弟弟说了,肯定没骂过你。你说的那个饭局根本就不存在啊,也不可能有人埋汰你。我和我弟弟就算在长春混得再好,也不会忘了本,我们都是德惠人,都是老乡啊,没理由去埋汰你,更没必要踩着你在长春立威呀,我们踩你干啥呢?” “二哥呀,我就想问一句,你是不是诚心想要来长春发展,然后想踩着我弟弟我俩的肩膀整点事儿,立个威啥的呀?” 徐明一听就急了:“小东啊,你把我徐明当成什么人了?你徐二哥我在德惠这么多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啥样的人。你把我想得太狭隘、太小气了吧。我跟你说,我在外五县都混得挺好的,还上长春混啥呀,外五县那边都够我折腾的了。” “二哥,你看,咱们都是家乡人,我们哥俩挺尊重你的,有事儿咱们就好好说事儿,我这人向来讲理。你说的那个饭局肯定是没影的事儿。我跟我弟弟是这么想的,不管是我现在在北京,等我回长春也好,还是咱们从德惠、长春两边凑一块儿,咱们见个面,把这事儿好好唠唠行不行?有理不在声高嘛,没必要吵吵嚷嚷的,更没必要咱们老家的人之间闹得不可开交呀,咱德惠人可不能打德惠人,对吧?” 徐明听了这话,语气也缓和了些:“小东啊,你二哥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啊。你啥时候回来?咱见个面也行。” “二哥,这样吧,我今天连夜坐飞机回长春,到了给你打电话,咱们订个饭店。今天晚上我到长春,长春有个中华大都会,明天晚上六点钟咱在那儿见面,我哥俩请你吃饭,把这事儿好好唠唠。” “行,明天晚上六点中华大都会,我过去!”说完,徐明就挂了电话。 就这么着,时间很快来到了第二天。 徐明呢,心里想着“一颗红心,两手准备”,他带上了手下的几个兄弟,像吴铁子,还有崔大军以及李宝子,一共四个人,就从德惠开着一台车出发,直奔长春而去。 在半道上,刚出德惠没多远,徐明琢磨着,这要去对峙,怎么也得跟赵三说一声呀,于是就把电话打给了三哥。 赵三接起电话:“喂,哎呀,老二啊,怎么了?” “三哥,我现在正往长春去呢,你在哪儿呢?” “你上长春去干啥呀?” “三哥,是梁晓东那事儿。就是梁旭东他哥找我了,说把梁旭东约出来,我们见个面,要对质呢。他之前在外面埋汰我,我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得找他问清楚呀。三哥,你看你跟我一起去呗。” 赵三一听,心里暗叫不好,心想:“这可坏事儿了!” 嘴上却说道:“老二啊,你去长春跟他们哥俩对峙?” “对呀,三哥,你跟我去一趟呗,你都不用吱声。三哥,你往那儿一坐,他肯定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毕竟当时他是当着你的面说的那些话呀,你往那一坐,他就不敢不承认了。” “老二啊,我……我没在长春哪。” “啊?你没在长春,那你干啥去了呀?” “我上沈阳了,沈阳那边有个场子,昨天就叫我过去看看,商量商量事儿。” “你上沈阳了呀,那行吧,你就别来了。” “我这去不了啊,真是不巧。” “再说了,我要是提你的话,那不把你给牵扯进去了吗?而且你在沈阳呢,确实没法跟我一起去。” 徐明这么一想,也觉得是这个理儿,要是硬把赵三拉过去,可不就把赵三给装里头了嘛。 赵三在长春混,可得小心着点儿呀,所以徐明二哥挺理解赵三的难处的。 其实啊,赵三是撒了个谎,他就在长春呢,只不过不想掺和这事儿罢了。 “那行,三哥,那我就自己去,看他怎么说。” “哎呀,你去吧,去吧,你可别把我给扯出来啊,你自己去唠唠就行。” “行,那我知道了。” 徐明挂了电话,就带着手下那四大金刚般的兄弟,继续往长春赶去,直奔那约好的宴会地点。 且不说别的,这边梁旭东跟梁晓东哥俩早早就在包房里坐着等着了。 没过多久,徐明的车到了,是一台白色凯迪拉克。 徐明下了车,先是给梁晓东打了个电话,梁晓东接起来:“喂,哎,二哥啊,到了呀,在二零八包房呢,我去门口接你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上去就行,二零八包房我以前也来过。” 说着,徐明就进了屋。 梁晓东那可真是有大哥的范儿,人长得也帅,一看见徐明进来,赶忙热情招呼:“二哥来了,二哥,快这边请,走走走走走。” 要知道,徐明在德惠那绝对算得上是殿堂级的江湖人物了,在道上也是有头有脸的。 徐明跟着走过去坐下了,随后梁旭东也坐在了一边,只是瞅了瞅徐明二哥,也没显得多客气,就微微点了个头,徐明呢,也没在意,就稳稳地坐在那儿了。 梁晓东率先开了口:“二哥,咱们来好好说说这事儿吧,都别激动。我怀疑啊,是不是有人想陷害我弟弟和你呢?你看,我弟弟和你本来就没啥冲突,他也不至于在外面说你坏话啊。我哥俩在外面混得还不错,咱都知道要感恩家乡人,更不可能去踩家乡人,没理由去埋汰你呀。” “你说的那个饭局,我这么跟你讲,根本就不存在,二哥,真没这回事儿。你有啥证据呢?” 梁旭东也看着徐明说道:“二哥,你说是谁告诉你这些的?你把那个饭局的具体时间、地点,还有都有哪些人,都给我说说清楚。要是真能证明是我干的,你想怎么样都行。这不明摆着有人想整我嘛!” 徐明一听,这梁旭东是在叫板呢,让自己拿出证据来。 梁晓东又接着说:“二哥,我真觉得有人在背后兴风作浪,故意使坏呢。我弟弟绝对不是那种人,咱别扯那些没用的了。” 可在这时候,徐明心里还是想着“无风不起浪”,他对梁旭东说:“梁旭东,我给你提个人,你就知道了。” 梁旭东说:“行,你提吧,谁?” 徐明说:“可不是一个哥们儿跟我说的,好多哥们儿都跟我提了。我就说那个饭局上有个人,我一提你就明白。当时在桌上一起吃饭的,有那个赵三,你们长春玩钱的,就是那个开赌场的蓝马赵三啊,在他那个场子上吃饭,有他一个,这下你懂了吧?” 梁旭东一听,当时脑袋“嗡”的一下,说道:“你是说长春的蓝马大哥赵三?就是那个开赌场的?” “对,就是他,有他在呢,你想起来了吧?” “哎呀,小东,你看,这么一说,我就对上号了,我绝对没骂你,二哥。而且根本就没有我和赵三,还有一大帮人一起吃饭这回事儿!二哥,咱们得平心静气地说,老二,我不知道你对赵三了解多少,但我在长春和他打过几次交道,我很清楚他。我前两天刚和他闹掰了,我把他一个兄弟的腿给崩了,肯定是他看我不顺眼,想报复我。但他又不敢直接来整我,就想往你这儿使坏,让你来收拾我,这是借刀杀人啊,你知道不?” “对,你是把赵三兄弟打了。二哥,这样,我现在就给赵三打电话,开免提,你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梁旭东说着就拿起电话,快速地拨起号码。 电话拨通了,赵三一看是梁旭东打来的。“喂,哎呀,旭东啊,怎么了?” “三哥,我问你点事儿啊,我现在和徐明二哥在一起呢。有人说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提到徐明二哥,我还骂他了,有这事儿吗?你跟我说说,到底是哪天、在哪个地方吃饭的时候发生的?三哥,我可没说过这话啊,这不是我干的!” 徐明一听,一把把电话抢了过来:“三哥,我是徐明,你别害怕,既然现在事儿都挑明了,我就问你,是不是你跟我说的?说你和梁旭东一起吃饭,然后有人提到我在德惠挺有实力,结果梁旭东说什么小逼崽子,不认识我之类的话,是不是你说的?说你们一起吃饭,是不是?” “老二啊,你这不是在玩我吗?我啥时候跟你说过这话呀?” 徐明一下子懵了,大声说道:“三哥,你怕啥?有我呢!他梁旭东要是敢找你麻烦,我绝不答应!你就跟我说,是不是他说的?我可以保护你,你就当污点证人,说吧!” 赵三在电话那头都快急疯了:“哎呀,妈呀,老二啊,你可真能坑人,我啥时候跟你说过这话呀?行了行了,我在沈阳呢,你别在这儿胡扯了,我根本就没和梁旭东吃饭。” “哎呦,我操,这可咋办啊?”赵三心里暗叫不好,这要是被拆穿了,可就完了。 他还想着,徐明可千万别把自己给卖了,这事儿要是搞砸了,自己可就麻烦大了。 徐明挂了电话,整个人都懵了,心里直犯嘀咕:“赵三怎么不承认呢?” 这时候梁晓东还没说话呢,过了一会儿,梁晓东开口道:“二哥,现在明白了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 梁旭东也跟着说:“二哥,这下对上号了。那赵三啊,前两天因为点事儿,我没给他面子,我把他兄弟的腿给打折了。他肯定恨我,可又不敢直接找我,这不就把事儿往你这儿引呢嘛。” “对,肯定是这么回事。” 梁晓东又接着说,“二哥,我以我梁晓东的名义发誓,如果我弟弟说了那些话,我哥俩出门就被车撞死。你说的那个饭局根本就不存在,懂了吧?” 在这黑道世界里,社会人一般不轻易发誓,而梁晓东这么一说,那可信度可就高了。 徐明听了,脸涨得通红,他心里明白过来了,这是赵三在玩自己呢。 徐明满脸通红,尴尬不已, 小东大哥见状又说道:“二哥,这下知道了吧?这赵三玩的是借刀杀人这一招啊。” 徐明无奈地说:“行了,你哥俩在长春混得挺好啊,给咱德惠人长脸,我也高兴。那我走了!” 梁晓东赶忙挽留:“别啊,二哥,该吃饭吃饭,咱们一条龙呢,今晚都安排好了,你好不容易来长春一趟。” 徐明一脸羞愧:“我还有啥脸吃饭呢?我哪还有脸在这儿坐着和你们一起吃啊?” “行了,你哥俩好好混吧,给咱德惠人争光。”说完,徐明就领着手下兄弟走了。 屋里剩下梁旭东和梁晓东,两人对视一眼,梁旭东骂道:“操他妈的,赵三这小子还挺会玩儿。” 再说徐明,下了楼后,气得不行,马上就把电话打给了赵三。赵三这时候正在自己在长春的局子里呢,接到电话,吓得冷汗都出来了。 “喂,赵三,你玩我呢?在松原的时候,我可帮了你大忙啊,你车丢了,你兄弟有难,我又是出人又是出力的,就不说别的,松原高大平那事儿,我可没少帮你。结果你呢?你在这儿坑我,你啥意思啊?人家梁旭东根本就没说那些话!” 赵三一听,知道事情不好办了,突然他使出了绝招,带着哭腔说道:“我……我是一片赤诚之心啊,我一直拿你当哥们,你这么说,太让我伤心了。” “三哥,你哭啥呀?” “我伤心啊,我对你多好啊,你看看现在这事儿,我这是得罪人了啊,这可咋办啊?我要是不为了你,我兄弟能被打吗?” 旁边的崔大军也附和道:“哎呀,三哥是好人呐,三哥这是性情中人啊。” 他为啥这么说呢?因为崔大军之前和梁旭东干过仗,本来就看不惯梁旭东。 他这一说,旁边又有兄弟跟着说:“三哥性情了,二哥,三哥真是好人啊,哎呀,三哥,你别太往心里去,我都有点懵了。” 徐明皱着眉头,满脸懊恼地说道:“我这脑袋他妈的真是越来越不好使了。” “铁子,你说说,你三哥我对你们二哥怎么样?” 吴铁子赶忙回答:“三哥,我相信你说的话,我信你,三哥,我真信。” “你别哭了,三哥。”又有人劝道。 “不过,三哥,那我还得去找梁旭东!”徐明说。 赵三一听就急了:“老二啊,你可别找他了,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你就给三哥个面子,你要是去找他,三哥在长春可就有麻烦了。不是三哥怕他,关键是这事儿太闹心了。” “行了行了,二哥不找他也行,他妈的,梁旭东,刚才看在他哥的面子上,我就没和他计较,不过这笔账我可给他记下了。” “行了,三哥,我不找他了,咱哥俩这交情,我也不想让你为难。” “老二啊,你这么说,三哥能不多想吗?你刚到那儿,就感觉像是把我卖了一样啊。” 当天晚上,徐明九点多钟就离开了。 他在德惠还有工程之类的活儿要忙呢,着急回去。 等徐明走后,赵三总算是松了口气,总算把这一关应付过去了! 梁旭东和梁晓东也各自分开了。 就梁旭东那脾气,赵三这么在背后使坏,他能轻易放过赵三吗? 晚上,梁旭东正在心里盘算着:“操他妈的,我得收拾赵三儿,这小子太坏了,想让我和徐老二干起来,哼,我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正寻思着怎么报复赵三儿呢,晚上十点半,电话响了。 梁旭东一看,是赵三打来的,心里不禁骂道:“这孙子,给我打电话干啥?” “旭东啊,我是你红林三哥啊,没啥事儿,我看你在吉利亚喝酒呢,你过来呗,我在吉利亚快餐这儿呢,就在一楼大厅喝酒呢。你过来,咱见个面,你可别走啊,等你来!” 梁旭东心想:“哼,赵三,你还有脸找我?我正想找你呢!” 他气呼呼地开车就往吉利亚快餐去了。 这吉利亚快餐在红旗街,那时候,一楼就像自助餐厅似的,比如三十八一位那种,二楼是包房,可以点菜。 生意一直都挺不错的。赵三呢,一个兄弟都没带,就自己在那儿喝着小酒,看上去还挺惬意呢。 等梁旭东到了地方,往那儿一看,就瞧见了赵三儿。 梁旭东的手下兄弟们也都认识赵三儿,忙对他说:“东哥,赵三在那呢。” 梁旭东骂道:“操他妈,我进去找他。” 说着就走过去,一屁股坐下,眼睛盯着赵三儿。 “赵三儿,你来啥意思啊?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那事儿,我可跟你说,你三哥我绝对没跟徐明说那些话,你得相信我。”赵三儿急忙解释道。 “你没跟徐明说那话?人家徐明可都那么说了。” “我这么跟你讲吧,旭东,徐明也只是说他是听别人说的,而且啊,旭东,我怀疑有人想坏咱们俩。咱俩有点矛盾,这是有人故意挑拨咱俩的关系,想嫁祸于我啊!” 梁旭东皱着眉头问:“你说是谁呢?” 赵三儿思索着说:“我也在合计呢,你说会不会是那个我打过的杨所长杨志刚呢?他会不会寻思咱俩关系不好,因为这事儿他恨我,可他又整不了我,就想使坏呢?” 梁旭东疑惑道:“他知道我和你一起吃饭了?这事儿不太对啊。” 赵三儿又说:“哎呀,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啊,旭东。再说了,你也别和三哥我一般见识啊。三哥我这么大岁数了,那天不是不给你面子,旭东,要是真不给你面子,那你兄弟可就不是被打一下那么简单了。过后三哥我可老后悔了,得跟你说实话,旭东,你看你现在在长春,小贤和你那是旗鼓相当,不过我看小贤的实力啊,将来也压不住你,你就是长春下一代的头号人物啊,三哥我一直看着你成长呢。在长春这么多年,三哥我谁都不佩服,就佩服你!” 梁旭东这个人,本来就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儿。 赵三儿见状,接着说:“走,上楼吧,楼上包房里,有个地儿做的烤鸭可好了,让他们整两只烤鸭,再加上两个菜,三哥我跟你好好喝点,再整点好酒。” 说着,赵三儿和梁旭东就上了楼,往包房里一坐。赵三儿又开了口:“旭东啊,那天的事儿,三哥对不住你了。过后三哥我老后悔了,你说你当时和我吵吵,三哥我也没控制住脾气。其实我一直想找你道歉呢,今天,三哥我是真心诚意地给你赔个不是,三哥我真的对不住你啊,咱们得是一辈子的好哥们啊!” 梁旭东看着赵三儿,说道:“三哥,我说实话,我其实也挺佩服你的。就是有时候你这人啊,我看不透。” 赵三儿摆摆手:“别说了,旭东,你知道在长春有几个能走进三哥心里的?你绝对是其中一个!” 说着,赵三儿还抹了抹眼睛。 “你看,三哥这都性情了。在长春这地界,有谁能真心和我交往呢?旭东啊,来,咱俩喝酒。你还让人给我整两只烤鸭,你这可太给三哥面子了。三哥我那天没给你面子,你把三哥的兄弟打了,那也是三哥我有错在先啊。” 梁旭东又不是傻子,他能看不明白赵三儿是什么人吗?他可是有大智慧的,能屈能伸! 在这黑道上混,如果梁旭东在长春混得风生水起,有人不给面子、挑衅他,他要是不收拾,那他在长春可就没法混了,这其中的门道,大家都懂。 那是九五年的时候,梁旭东还没到他的鼎盛时期呢! 梁旭东心里暗自琢磨着:“操你妈,赵三啊,你这小子可真是够厉害的,左右逢源呐。我也不和你计较了,反正你这话说得软和,说得我心里还挺舒坦,这能屈能伸的劲儿,还真把我给拿捏住了。” 你想啊,要是换做别人,像梁晓东和徐明往那一坐一对质,那赵三可就完了呀,指定得穿帮露馅儿了! 但人家赵三就是有手段,成功地在这两边之间周旋,把两边都给安抚住了。这可真是个高人呐,不服都不行! 打从这事儿之后啊,赵三跟梁旭东相处得那是相当不错。 后来小贤出了事之后呢,就连徐明和赵三之间的关系也处得相当好! 赵三这手段,那真称得上是高人一筹啊,让人不得不佩服。 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梁旭东对赵三儿的印象变得格外深刻了。 他觉得赵三这样的人,就如同皇上身边的和珅和纪晓岚似的,都是可用之人呐。 在这复杂的江湖里,赵三就靠着自己的本事,巧妙地把这事儿给圆过去了,把原本一触即发的危机化解于无形之中,继续在这黑道江湖里稳稳立足! 第78章 风云之局 这一天,眼瞅着就要到一九九六年的年关了。 东北的天,那叫一个冷,嘎嘎冷,冷得嘎巴嘎巴响。 再过十天半月,就要过年了,阴历大概都二十一、二了,要过小年儿了。 就在这当口,三哥接到了梁旭东的电话。这三哥,就是赵三。 “哎呀,旭东啊,三哥在呢,啥事啊?”赵三问道。 “三哥,我找你有点事儿,你这两天方便不?忙不忙?”梁旭东说道。 “我这两天还真挺忙,你也知道,年前东北耍钱成风。不管是我赵三,还是其他人,都想趁这时候赢点钱。有些商场的大老板、商业精英,找我帮着打两把牌,一天赢个十万八万的都正常,就算是打对儿,也能有个五七八万进账。”赵三得意地说道。 “三哥,有这么个事儿。我有个哥们在外地整了个局子,这不是快过年了嘛,他自己整不太明白。虽说他也会玩牌,但其他事儿不太在行。刚整的局子,我寻思着要是方便,三哥你去跑个腿,帮我那好哥们压压场。说白了,就是请三哥你出山镇场!” 梁旭东诚恳地说道。 赵三一听,有点犹豫:“旭东啊,你也知道这都年底了,正是挣钱的时候,我这一出门……” “三哥,你放心,出门有补助。我那哥们儿不差事儿,一天咋也能给你对付几万。你就去呗,就当给我个面子,行不?今天是腊月二十一,眼瞅着小年儿了,肯定不耽误你年前挣钱,我都给你整明白的。”梁旭东赶忙说道。 赵三一听这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便问道:“那得去几天呢?” “四天。我跟我哥们都说好了,就四天。我知道你年前忙挣钱,就四天,你去四天就回来,就当帮我忙了。那可是我关系嘎嘎好的哥们儿。”梁旭东说道。 “也行,你说吧,去哪儿啊?谁呀?”赵三问道。 “榆树的一个哥们儿。你到榆树后,我给你电话,你打电话对接,他接你就行。到那地方,指定能行。”梁旭东说道。 “榆树啊,那也行。那我啥时候去?”赵三又问。 “你明天就去。”梁旭东说道。 “行,那这么的,旭东,看你面子,我就去四天。”赵三说道。 “对,四天行。那我把电话给你,你往榆树去的时候,到那地方就打电话。”梁旭东说道。 电话里,梁旭东没说是谁张罗的局子。 这时候,就得说说这榆树的事儿了。 在榆树的江湖上,提起徐大伟,不少榆树人都知道。 那些听江湖故事听久了的人,也都晓得榆树的社会人里有几个比较硬茬的! 在榆树有这么一套说法,叫“徐大二志三丫”,这几个人在江湖排名那是相当靠前。 这徐大,就是徐大伟,他原名叫徐伟。 这二志三丫呢,是哥俩。 二志跟徐大伟关系那是非常好。 除了他们这几个在江湖上比较牛的,还有一个大哥,那可是相当厉害的角色。 谁呢?乃是咱们之前讲过的人物——花脖子李强! 这李强啊,与他们那些人可不一样,他算是悍匪一类。 虽说与社会人有些交集,但并非纯粹的江湖中人。 靠着倒腾粮食,又弄起了跑线车,也算有几分手段。 这二志与大伟哥凑在一块儿商量起来。 二志说道:“大伟哥,眼瞅着快过年了,咱俩想法子挣点钱呗。” 徐大伟却不以为然:“这大冬天的,干啥能行?地都冻得邦邦硬,干活都干不了。” 二志眼珠一转,道:“那咱不如组织个牌局。我来组织,咱俩合伙,到时候算股份。你肯定得占大头,拿干股,我就占点小股。就在那市宾馆那儿整,明天你出去找些玩家来,我去放放消息。比如说在商业街,碰到那些挣着钱的老板,就跟他们说,大伟哥整了个局子,就在宾馆楼上二零八包房,今晚第一天开场,都去捧个场。哪怕不会耍钱,去输点钱凑个热闹也行啊。” 徐大伟瞅了瞅二志,想都没想,“行,就按你说的办!” 因为徐大伟耍钱行,摆局子不太在行,就找到了梁旭东,让他给找个能人镇镇场子。 这不,梁旭东就找到了赵三! 闲话少叙,这局子就这么支起来了! 第二天,三哥赵三没带旁人,只带着黄强就出发前往榆树。 长春离榆树不算太远,到榆树的时候大概是中午左右。 在那个年代,九五年的时候,社会人都不好惹,做生意的也都不简单。 赵三心里犯嘀咕,他本就不太愿意出这趟门。 眼瞅着要过年了,自家场子挺忙,钱也不少挣,上外面来镇局子,这活不好干呐。 这赢钱容易,可赢了钱能不能顺利拿走却是个大问题。 就像抢银行,抢的时候或许不难,难的是抢完之后能否成功逃脱,会不会被警察盯上;绑票容易,把人绑了就走,但交赎金也麻烦;这耍钱也是同理,赢钱容易,赢完了钱能否顺利带走是个问题! 赵三一边想着,一边疑惑着榆树这边的情况,车快到榆树时,他便把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那头,徐大伟接起了电话。 这徐大伟,身高一米七零左右,胖乎乎的。 见过他的人都知道,头发梳得规规矩矩,有时是平头,有时会梳个小黄线,模样倒也不丑。 可我觉得这人出事可真不咋地,为啥这么说呢,你往下看就知道了! “喂,你好。”徐大伟说道。 “哎呀,你好你好,是徐大伟兄弟吧?我是赵三,赵红林,梁旭东让我跟你对接。”赵三说道。 “三哥啊,我就是徐大伟。我跟旭东关系那是相当好,他打个电话让你来帮我忙。你到哪儿了?”徐大伟问道。 赵三一听是徐大伟,心里稍稍有了底。 这徐大伟,严格来说,也能算是蓝马大哥! 想当年,徐大伟小时候,在恩玉祥富家村,冬天冷得人鼻子耳朵都快冻掉的时候,他有点小钱就跟人喝酒耍钱儿,他好玩闹,从小就好这口,但从不耍赖! 所以赵三早有耳闻,说这徐大伟在榆树耍钱的圈子里也是有一号的,在德惠、榆树这一片都挺厉害。 三哥早听闻徐大伟的事儿,虽说徐大伟他爹当官,但咱且不涉及老爷子的情况。 只说这徐大伟在道上也是有一号的,三哥心里明白,这局子估计差不了,到了榆树,赢点钱应该不会出啥岔子,只要不太过分就行。 “三哥,我听说过你。你现在是不是快进榆树了?”徐大伟问道。 “对对对,马上就到了。”三哥回应道。 “那行,我这就叫我兄弟去接你。你到那个大牌子那儿停着就行。我兄弟开的是新捷达,尾号七八九。”徐大伟说道。 当时,徐大伟身边正围着小老虎何红军、徐怀玉、郭大庆等人。 徐大伟一招手,对何红军说道:“红军啊,你跑一趟,去客运站接个人。有个从长春来的三哥,是我一个哥们找来帮咱忙的。他开着白车,车号我告诉你了,你再记一下电话号,把人接回来。” 何红军领命,下楼开车直奔三哥所在之处。 很快,两辆车就碰上了。 何红军看到三哥的车,按了按喇叭,喊道:“三哥,长春的三哥吧?我是大伟哥的兄弟,跟我走吧。” 三哥赵三瞅了瞅,便打了转向灯,跟着何红军的车来到了宾馆。 到宾馆时正值中午,赵三与徐大伟一见面,彼此都很客气。 赵三年长些,徐大伟年轻些。 “哎呀,三哥,啥都不说了。旭东跟我关系老铁了,把你请来给我这撑撑场面,别的都不用讲!”徐大伟热情地说道。 “大伟啊,我就在这儿玩四天,四天后我长春有事得回去。要不是梁旭东找我,我还真来不了榆树。”赵三说道。 徐大伟表示理解:“行,三哥。咱先吃饭,吃完饭晚上再开局。” 当天下午,徐大伟宴请了赵三,两人相谈甚欢。 到了晚上六点左右,局子正式开场! 来的这些人,最低都带着万把块钱。开小店的可能就拿个万八千的,开酒店的出手就阔绰些,可能拿个三万五万的。 来的大多都是买卖人,社会人虽有,但极少。他们都是冲着捧徐大伟的场来的。 “哎呀,老张,你也来了,你这干装潢的也来凑个热闹。” “可不是,大伟哥和二志组的这个局,咱能不来吗?” 人来得差不多的时候,何红军向徐大伟报告:“伟哥,人都齐了,局子可以开始了。” “行,把三哥叫上,局子在二楼,人都到了,让三哥下楼。”徐大伟说道。 原来,赵三的跟班黄强送他到榆树后,赵三便把黄强打发回长春了,让他四天后来接自己,只留自己在榆树入局。 此时,在榆树只剩下赵三孤身一人。 红林三哥缓缓下楼,走进屋内。 徐大伟、二志,还有徐大伟的兄弟何红军、翟立军、郭大庆、徐怀玉等等,众多人马齐聚一堂。 徐大伟忙着跟大伙打招呼:“哎呀,老李来了,欢迎欢迎。” “老宋也到了,行嘞,开始吧,都来捧个场。” 接着,徐大伟转向赵三:“三哥,来吧,上手吧。” 屋内中间摆放着一张大桌子,这里玩的既不是牌九,也不是麻将或普通扑克。 众人纷纷拿着钱,这个掏三万,那个拿两万,还有人出五万,一摞摞现金摆在桌上。 赵三瞧着,围桌而坐的好几十人,他们所带现金加起来,总资产恐怕有一百五六十万之多。三哥心中暗自惊叹:“这榆树虽说不是啥富裕之地,可这局子规模着实不小。” 三哥寻思自己初来乍到,又是个生面孔,不宜太张扬,便打算小打小闹。 于是,他站在那旮沓开始入局,手上悄悄使了些小手段。 耍钱的老手心里都明白,三哥这是装着使点小活,其实他有通杀的本事。 但三哥也有顾虑,玩得太明显总归不好,所以他采取吃大赔小的策略,压五千的就拿下,压两千的便让其赢。 如此这般,过了半个小时,赵三也就赢了几万块钱。 这时,徐大伟瞅了瞅,对徐怀玉喊道:“老玉子,你上去把三哥换下来,让三哥歇会儿。” 老玉子依言上前,赵三被替了下来,还一脸懵,不知发生了何事。 徐大伟笑着招呼:“三哥,这边坐会儿,喝口茶,抽根烟,唠唠嗑。” 三人来到隔壁坐下,赵三觉得这局子不着急,想着慢慢整,一晚上赢个几十万也不是没可能。 徐大伟却道:“三哥,别不着急呀,刚才我也看明白了,虽说我不太会玩,但三哥你该杀就杀,不用手软!” 二志也在旁附和:“三哥,你没听明白吗?别墨迹,直接通杀就行!” 赵三一脸疑惑:“大伟,哪能那么整?这样太明显了!” 二志解释道:“三哥,你还不明白咋回事儿?这就是杀猪局,他们来就是送钱的,谁也没想让他们赢。这钱就是我和大伟哥张罗这局子要赚的,你放开了整就行,咋整都没问题!” 张三心里暗自思忖,自己从南到北闯荡,牌局经历无数,可眼前这局算怎么回事? 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简直和明抢没啥区别,要我说,你们直接开口要钱得了! 三哥也在犯嘀咕,觉得他们与其这样设局,还不如直接去索要钱财。 毕竟徐大伟若是直接去要明钱,总归不太妥当。 人家表面上还得客客气气地说:“老张啊,老李啊,我整了个局子,大家来捧捧场。” 可实际上,来的人能赢钱吗?敢赢钱吗? 真要是赢了钱,日后这买卖还怎么做? 赵三这么一听,算是明白了。 二志还在旁边撺掇:“三哥,就可着劲儿干,别犹豫,别墨迹,跟他们不用客气!” 三哥无奈道:“行,我懂了。” 于是,赵三再次上桌! 徐大伟一声令下:“老玉子,下来,让三哥上。” 老玉子乖乖退下。 此刻的赵三也不再留情,手法娴熟地施展起来,牌在手中犹如灵动的精灵。 “你这把赢了,行,下一把可就没这么好运了,其余的都得归我!” 就这样,从八点半一直玩到将近十点。 赵三如秋风扫落叶般,将桌上那原本一百五六十万的资金,硬生生磕下了将近一百万! 虽说不能第一天就把钱全赢光,但这也足够惊人了! 要知道在九五年,这可不是小数目。 好在来的有三四十人,平均下来一人也就输个三万两万、四五万块钱,倒也还能承受。 徐大伟见状,赶忙喊道:“三哥,你下来吧,后面那箱子都装满了!” 这大皮箱被塞得满满当当,随后被送到后面。 晚上,徐大伟把赵三叫到身边,满脸笑意地说:“三哥,今天干得漂亮,我不太懂这里面的门道,你这一上手,局面一下子就打开了。” 说着: “这是二志的。”从赢来的钱里拿出十万给二志。 毕竟徐大伟占大头,赢了一百万,给二志十万,也算是按照之前的约定。 接着,徐大伟又从箱子里掏出五沓钱,往桌上一放:“三哥,你受累了,今天这是给你的报酬,五万块钱。” 有人或许觉得一天五万不少了,又没什么风险。 赵三在外面帮别人赢钱,虽说有时能拿到十万,但在社会上混,难免会遇到麻烦,什么社会人找茬干仗,揍一顿都是轻的,说不定还会敲腿剁手。 在这榆树的局里,倒还安稳,一天五万,四天就是二十万,过年的钱就有了。 赵三也没矫情,拿着包把钱装了进去! 第79章 悍匪一临 第一天的局就这样结束,众人各自散去。 赵三在榆树住了一宿,第二天,赌局继续。 第一天输钱的那些人,就像待宰的羔羊,输了也就认了,五万块钱就当打水漂了,也不多废话。 可这局子不能就这么散了,榆树做买卖的人多,第一波输光了,就得换第二波人。 二志在外面又拉拢了一波人,跟他们说:“大伟哥整了个局子,大家去捧捧场。” 于是,第二天,又有一群人满怀期待地走进了赌局的房间。 赵三见此情景,也不再多言,直接上手,手法凌厉,气势汹汹,大有通杀之势。 这些人有的也很干脆,带着五万块钱,一把就压了下去,心里想着早晚都是输,不如痛快点。 就像那个酒店老板,第一天来只输了两三万块钱,徐大伟心里不太满意,走的时候还不忘叮嘱:“老李呀,明天可别忘了再来捧捧场。” 显然,这是觉得他输得还不够多,没达到他的满意。 在榆树的某个角落,一间民房出租屋内,景象可谓是脏乱差到了极点。 臭鞋烂袜子随意丢弃,异味弥漫在整个空间。 易拉罐里堆满了烟头,高得摇摇欲坠,泡面碗横七竖八地放着,啤酒瓶子也在地上滚得到处都是,几张破旧的床榻歪歪斜斜地趴着。 在一盏昏黄的小灯之下,有一位大哥正满脸愁苦,嘴里念叨着。 “这日子可怎么过啊,钱难挣,屎难吃。眼瞅着快过年了,手头却紧巴巴的。前两天那两万块钱,也不知道怎么就花没了,就靠着这些破烂儿充饥。” 这位大哥正是花脖子李强! 他喃喃自语道:“这两天实在是太紧巴了,不行,咱得再想个法子,去大连干一票?或者再找找别的什么机会?只是这大冬天的,大连那海风凉飕飕的,实在是让人受不了。”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喂,我是花脖子。”花脖子李强应道。 这李强为何被叫做花脖子呢?原来是因为他的脖子患有白癜风,黑一块白一块的,所以才有了这么个外号。 在榆树这片地界,花脖子可是个响当当的人物,说起榆树的徐大二至三丫,那都是有一号的。 在社会人当中,花脖子的威名赫赫,甚至有人说,花脖子一死,榆树就太平了! 他专门盯着那些有钱的社会人和富商下手,却从不欺负普通老百姓。他的势力与徐大伟相比,可谓是旗鼓相当! 只不过徐大伟有白道的庇护,而花脖子李强全凭自身的狠劲在道上闯荡。 他和他的团伙作案无数,抢劫的范围遍布广东、大连等地,就如同当年蒋家林犯下三八大案那般,走到哪儿抢到哪儿! 看到有人开着保时捷,便会恶向胆边生,直接劫车杀人,然后将车卖掉。 他们作案用的枪支也都是抢来的,从来不会花钱去买。 要是看到哪个社会人有把好枪,便会强行夺走,只丢下一句“借我玩两天!” 那边赶忙说道:“强哥啊,是我,崔短子。” “妈的,崔短子啊,有事儿啊?”花脖子正不耐烦。 崔短子赶紧说: “这两天徐大伟和二志在市宾馆楼上整了个局子,那流水可大了,昨天我去了,听说有一百来万呢。” “是吗?那他们赢了不少吧?”花脖子李强问道。 “没赢多少,明显是个杀猪局,谁敢赢徐大伟的钱啊!我昨晚输了十五万,今晚他还让我去呢,徐大伟也太不够意思了,流水那么大真他妈的有点受不了!” 崔短子无奈地说道。 “在市宾馆,二零八包房?好,我过去!” 花脖子李强一听,眼睛眯了起来,仿佛看到了送上门来的钱,心里想着:“何必大老远跑去大连、五常抢劫呢,这不是有现成的机会吗?” 在赵三与徐大伟等人开局的第二天,赵三正在屋内全神贯注地押牌,徐大伟则在一旁乐呵呵地看着箱子里又多了几十万。这时,外面突然有人喊道:“哎呀,强哥来了!” 二志和徐大伟听到这个消息,脑袋“嗡”的一下就大了! 这花脖子李强可不是善茬,他专门收拾那些在社会上立棍的硬茬,不欺负弱小。 而且他向来是说一不二,心狠手辣,谁要是挡了他的财路,必定会遭到他的疯狂报复。 李强的出现,让徐大伟心中满是顾忌。 徐大伟与二志对视一眼,心里均是“咯噔”一下。 “我操!”徐大伟只觉脑袋嗡鸣,暗自思忖这主儿怎么突然就来了,肯定没好事。 二志强装镇定,招呼道:“哎呀,强哥来了啊!” 李强皮笑肉不笑地回应:“来了,来溜达溜达。我寻思着,都传你这局子整得挺好嘛,我也来凑个热闹,捧捧场。这局子在哪屋呢?” 徐大伟哪敢让他进赌场,赶忙说道:“那啥,上那屋喝杯茶。”说罢,便与二志一起将李强拉到了隔壁休息室。 一进屋,徐大伟忙不迭地给李强倒茶,又端上小瓜子,心里却在犯嘀咕:这货来者不善,肯定是冲着钱来的。 果不其然,李强坐下后便抱怨起来:“大伟啊,大过年的,你跟二志吃得挺饱吧,可我和我兄弟呢,吃了上顿没下顿,你们倒好,五饱六饱的!” 徐大伟心领神会,给二志使了个眼色。二志心里虽不乐意,但也明白事儿,极不情愿地包了两万块钱红包,往桌上一放。 徐大伟见状,忙打圆场:“李强啊,过年了,你拿着这两万块钱,和兄弟们吃点饭,就当我请客了。” 李强瞅着那两万块钱,眼神中满是不屑:“大伟啊,你们吃得饱饱的,就拿两万打发我,当我是要饭的呢?” 徐大伟心里一紧,知道这钱给少了,又给二志使了个眼神。 二志无奈,咬咬牙又添了三万。 徐大伟这才说道:“李强啊,给你拿五万回去和哥们儿过年吧。咱这局子也才刚整,还没赚到啥钱呢。” 李强收下钱,看似客气地说道:“行啊,那我就收着了,谢谢大伟,谢谢二志了。” 二志看着李强把钱装进口袋,心里直骂娘,只盼着这瘟神赶紧走。 可李强却没打算走,还打听着:“局子在哪屋呢?我去整两把。”徐大伟和二志想拦却没拦住。 李强提着五万块钱进了赌场屋,众人皆是一惊! 这李强可是通缉要犯,平日里轻易不露面。 此刻,他却大摇大摆地拿着钱来赌,这事儿咋这么诡异呢?。 虽说李强不咋会耍钱,也不喜好这玩意儿,他更喜欢直接动手抢,嫌耍钱太墨迹。 但此刻他却想着,既然来了,不妨试试运气。 众人见他进来,纷纷打招呼:“哎呀,强哥来了!” 李强也不客气,找了个空位坐下。旁边的人赶忙让座:“强哥,您坐这儿。” 赵三正在牌桌上使着手段赢钱,见李强坐下,拿出一万块钱随意一押,也不管押哪门。 赵三顿时懵了,心下暗叫不好,这突如其来的变数,怕是要搅乱这局精心布局的赌局。 三哥心中犯疑,目光投向徐大伟,那眼神仿佛在问:这主儿不好对付,你让我是输是赢啊?赵三也瞧出这李强绝非善类,一副恶狠狠的模样。 二志在旁暗骂:这不要脸的,给了五万块还赖着不走。 徐大伟一脸无奈,他不是没想过动粗,可这李强身上背负的人命不少,在九五年要是真把他给收拾了,麻烦可不小。 就像之前有个榆树的警界大哥,信誓旦旦地宣称年底定要将花脖李强捉拿归案,结果当晚自家门就被敲的梆梆响,家里人都吓得哆嗦成一团! 李强的手段可见一斑。 他曾在五常被抓时,还扔出颗手榴弹,所幸未响,最后与警方对峙,直至被击毙! 他的一生充满血腥与罪恶,且他的同伙分散各地,难以一网打尽,这也是徐大伟有所顾忌的原因。 徐大伟朝赵三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李强赢点,就当打发他回去过年了。 赵三心领神会,他这老千的手段,掌控牌局输赢不在话下。只见他把牌一码,小腿一跷,手法巧妙地操控着牌局,将李强的牌一推,说道:“兄弟,你赢了。” 李强压一万,赵三便赔一万,如此这般,李强连续赢了四万,加上之前的五万,已有九万入账。 二志见状,心里不舒坦了,心里说道:“你妈的,这逼想赢多少钱呐,都九万了,眼瞅着就十万了。” 他堆了笑脸: “行了,强哥,你这就别玩了,出去喝点啥吧。” 李强一听,不乐意了:“咋的?怕我赢啊?这可不像你们的作风。这么着吧,这一把最后一把,我赢钱心里才得劲儿,不赢钱心里不痛快!” 说罢,他把这九万一股脑儿全推了出去,这一把若是赢了,可就摇身变成十八万了。 三哥又看向徐大伟,眼神中满是询问:这可咋整啊? 众人也都瞧出了门道,这花脖李强是个悍匪,徐大伟惹不起,只能让他赢,以求息事宁人。 这时,有旁人见李强下了重注,也跟着起哄:“我也压,我压一万。”“我压五千。”这一把,李强压了九万,旁人又凑了四五万,总共十四五万的赌注。 若是这一把赔了,那可就是十几二十万的损失。二志急得直跳脚:“花脖子,你这可太过分了。” 徐大伟无奈地一摆手,微微一点头,示意赵三让李强赢。 他心想,就当是打发这瘟神了,宁可得罪小鬼,也莫要招惹这阎王爷般的人物! 赵三瞧了瞧,心中明了,手上动作不停,“叭叭”几下出牌,果不其然,李强那门赢了! 只听得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李强顺利赢下十八万。可这一来,其他一些人便没了赢钱的机会。 徐大伟见状,赶忙上前阻拦:“行了行了,强哥,别玩了。你这都赢了十八万了,不少了。” 他可不敢让李强继续下去,万一这局势失控,那可就麻烦大了。 李强倒也没强求,提着装着十八万的黑兜,大摇大摆地下楼去了。 “徐大伟、二志啊,我走了。”他边走边喊道。 徐大伟脸上挂着笑,嘴上说道:“慢走啊,有空再来。”心里却直骂:“还再来,可拉倒吧。” 当晚,局子一直玩到十一点多钟才渐渐散场。 徐大伟清点账目,这一晚虽说赢了七十来万,可李强拿走了十八万,算下来也就剩下四五十万了。 他心里暗自盘算着,瞅了瞅二志,又拿出十万给二志:“二志,这是你今天的份儿。” 接着,又给赵三拿了五万:“三哥,你忙活半宿,这是你的。” 如此一来,赵三这两天就挣了十万,也算收获颇丰。 而徐大伟自己只剩下三十来万,与头天的一百万相比,着实少了许多。不过他也想得开,能打发走李强,少赚点就少赚点吧,省得日后麻烦不断。 时间匆匆,转眼来到第三天晚上! 赵三原本答应徐大伟待四天,这第三天局子照开不误! 这一晚来的人似乎比前两天稍逊一筹,第一天来的多是大富商,第二天是些中等买卖人,到了第三天,来的大都是些小买卖人,局子上的资金规模大概也就五六十万。这些人大多是为了捧徐大伟的场,不敢不来,毕竟在这榆树的地界,徐大伟的面子可不能不给。 赵三在牌桌上手法娴熟,小牌使得得心应手,把把通杀,丝毫不给人留情面。 徐大伟在一旁看着,倒也没说什么,只是乐呵呵地看着南来北往的人,有的输了钱垂头丧气地离开,有的还强装笑脸跟他打招呼:“伟哥,我今天输了三万。” “伟哥,我昨天输一万多,今天又输了一万多。” 徐大伟则笑着回应:“行啊,慢走,下次再来。”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这赌局背后的门道,谁也不敢轻易得罪徐大伟,只能乖乖地来送钱。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走进来一个人,手里提着两兜水果,一兜香蕉,一兜葡萄。 大冬天的,这场景显得颇为怪异,徐大伟不禁眉头一皱,心中满是惊疑,转头对二志说道:“你看,这是怎么回事?” 二志回头一看,不禁脱口而出:“强哥,你怎么又来了呢?!” 第80章 悍匪二临 二志回头一看,妈的,是花脖子李强! 不禁脱口而出:“强哥,你怎么又来了呢?” 李强却满脸堆笑:“没事,这不是快过年了嘛。昨天你俩挺够意思,我来看看大伟,顺便买点水果。这水果也没花几个钱,就当是给兄弟们尝尝。咱也不是小气之人,过年了,图个乐呵。” 徐大伟忙道:“强哥,你太客气了,这水果我们可不能收。” 李强却执意要给:“别客气,拿着,二志,拿着。” 大伟说:“进屋坐坐,喝点茶水。” 李强摆摆手:“不喝了,我就想再玩会儿,再赢点。今年我这日子过得紧巴,就指望着在这能多弄点。” 说着,他看向赵三:“兄弟,我这人输了心情就不好,就带了两万块钱来试试手气,你可别介意。” 赵三心里暗骂:这人脸皮可真厚,昨天拿了十八万走,今天又来。 原来李强把那十六万放在家里,揣着两万就来了,还不忘买水果来套近乎。 赵三心里犯难,不知道徐大伟打算怎么应对,这局子难道要一直给他开绿灯? 二志也忍不住了,低声骂道:“这不要脸的,不行,我找人收拾他。我叫楼下兄弟上来,咱不能就这么被他拿捏!” 周围的小弟们纷纷给李强让座:“强哥,来来来,坐,坐这儿。” 李强坐下后,还挑衅似的问:“大伟,二志,你们不会怕我赢吧?就两万块钱,我玩两手就走。” 徐大伟和二志对视一眼,二志气得直咬牙,悄悄对徐大伟说:“这也太不要脸了!” 徐大伟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这穷凶极恶的主儿,实在不好招惹。 他抬眼给赵三使了个眼神,意思是让他想办法让李强赢点,走个过场算了。 赵三心领神会,开始摆弄手中的牌。 他手法巧妙,想要哪门牌就能拿到哪门。 只见他轻轻一推牌,开始发牌。 李强倒也不贪心,每次下注也就三千两千的。可他这一出手,旁人也跟着纷纷下注,这牌桌的气氛瞬间又热闹起来。 不一会儿,李强连本带利就赢到了四万! 算上昨天的,他已经从这局子里拿走了二十多万。 二志看着徐大伟,眼神里满是不满:“伟哥,这么整可不行,他太得寸进尺了。今天让他再赢五万,就打发他走,不能让他没完没了。” 此时,二志虽满心不忿,却也未吭声。 徐大伟使了个眼色,示意赵三让李强赢够五万块便罢。 赵三心里明白,手中动作不停,很快,李强就赢到了五万。 就在这时,徐大伟赶忙上前拉住李强:“强哥,别玩了,这玩意儿玩久了也没啥意思。咱进屋喝点茶,唠唠嗑,昨天才刚见过,今儿个又在这耗着干啥?” 李强却不依不饶:“怕我赢咋的?二志,你看咱就这最后一把行不?五万块,输赢我都走!” 说着,便将五万块重重地拍在桌上,那架势,似是要把这五万再翻个倍。 徐大伟与二志心中叫苦不迭,二志看向徐大伟,眼神里满是无奈与焦急。 赵三也懵了,站在那不知所措,心里直犯嘀咕:这可咋整?徐大伟能任由他赢下去吗?这要是五万再变成十万、十万变成二十万,可就没个完了了! 三哥望向徐大伟,徐大伟回了个眼神,那意思分明是不能再让他赢了,得想法子拿下! 赵三心领神会,假意镇定地洗着牌,嘴里念叨着:“来来来,开牌了。” 牌一翻开,旁边有个小子咋呼道:“哎呀,强哥,你这千日打柴一日烧啊,这把折了!” 赵三顺势说道:“通杀!” 手起牌落,将筹码往自己这边一划拉! 李强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众人,又抬头瞅了瞅徐大伟:“咋的?这就折了?” 徐大伟故作镇定:“这玩意儿输赢不正常吗?昨天你不也赢了十八万吗?今儿个你带两万来,就算输了也还剩六万呢,别玩了,今儿个手气背,就到这吧。” 李强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却也不好发作,只得任由徐大伟和二志拉着进了隔壁屋。 他一进屋,便把脚丫子往凳上一踩,那满是泥的大皮鞋弄脏了凳面,嘴里还叼着烟:“大伟啊,我那两万就这么没了?” 二志在旁说道:“强哥,你看大过年的,也没让你空手。你昨天拿走十八万,今儿个就算输了两万,里外里还剩十六万呢,这就不少了。咱摆这局子也不是只进不出,还有好多股东,还有下面的兄弟要分钱呢。” 徐大伟也附和道:“是啊,李强,大过年的,你来这也有收获,别不知足了。咱这局子也剩不下太多,差不多得了,你这样让我很难做。” 李强冷哼一声:“就我整这十六万就拉倒了?你们俩吃得五饱六饱的,前天听说整了一百来万,昨天又整了五六十万,你们两天就弄了一百五六十万,给我这点打发要饭的呢?我兄弟还饿着呢,皮鞋都张嘴了!” 二志紧盯着李强,心中满是不屑。 虽说都是在道上混的,可李强这般行径实在是有些不要脸。 二志瞥了一眼徐大伟,徐大伟微微皱眉,却也只能无奈说道:“强哥,输赢本就是常事,这钱是你自己输的,你还剩十六万也不少了,大过年的,别再纠缠这些没用的了。我也不想跟你掰扯什么局子赚多赚少,反正我们前两天是有盈利,但那也是担着风险的。你昨天拿走十八万,今儿个输两万还剩十六万,也该知足了。” 李强却不依不饶:“我不管那些,你们前天弄了一百来万,昨天又有五六十万进账。我昨天拿了十八万,今天输两万,你们再给我拿十四万,凑够三十万,我就不玩了,也不再打扰你们。我玩这玩意儿也累,也玩不明白,只要给我十四万,我立马走人,你们也能安心继续摆你们的局子!” 徐大伟面露难色,转头看向二志,眼神里满是询问:这可咋整?咱这好不容易张罗起来的局子,本想着咱俩能多赚点,我拿大头,你拿小头,还有这么多兄弟跟着忙活。这才几天,我刚有三四十万进账,要是给他十四万,这哪能行? 二志冷哼一声:“强哥,你别在这胡搅蛮缠,这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大家都得有份儿,我们拿大头,你拿小头还不知足?” 徐大伟思索片刻,对李强说道:“强子,我跟二志出去商量商量,你稍等片刻。” 李强叼着烟,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行,你们研究去吧,我等着,不着急。” 出了门,徐大伟一把拉住二志,低声问道:“你咋想的?咱这局子可不能就这么被他搅和了。咱们好不容易年前弄起这个局子,想多赚点,还有这么多人跟着忙活。我这几天才刚有这点收成,要是给他十四万,再加上他剩下的十六万,他拿三十万就走了,这太不合理了。不能太惯着他!” 二志满脸怒容:“伟哥,我可不这么想。你要是给他拿十四万凑够三十万,他明天保不准还来,或者过两天又来。你想过这个问题没有?这不是明摆着怕他吗?咱不能被他这么欺负,好像咱怕他似的,这传出去不得让人笑话死?我外面有的是兄弟,这局子上的兄弟大多都是我找来的。他一个人来撒野,大不了我把兄弟们叫进来揍他一顿,他就是欠收拾,不识好歹!” 徐大伟连连摇头:“我觉得跟李强动手没好处。这货就像个赖皮狗,你要是动了他,他肯定跟你没完没了。再说了,他虽然是一个人来的,但他那些兄弟也不是好惹的,真要是单打独斗,咱早就收拾他了,可现在不能轻举妄动啊!” 徐大伟心里清楚,真要跟李强撕破脸,他有这个能力把李强给收拾了。 但李强那伙人可不是吃素的,他的那些兄弟就如同焦元南的手下一般,个个都是狠角色,手里都有人命。 虽说他们不常聚堆,可李强狡猾得很,在这安排几个,在那又布置几个,分散开来,就怕被人一锅端了。 徐大伟权衡再三,还是觉得:“犯不上跟他硬刚,不如给他点好处,把他打发走算了。毕竟咱这钱也不是正路来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二志却不这么想,他满脸怒容地说道:“伟哥,你别管了。这李强就是欠收拾,我找兄弟来教训他。小五,去把兄弟们叫几个来。” 这二志一招呼,能叫来八九个人。这局子上本来就有十多个二志的兄弟,他这一喊,七八个身强力壮的大汉就聚了过来。 这些人可不是普通角色,个个都有点战绩在身,腰间都别着家伙事儿,有的甚至明晃晃地露了出来,那气势汹汹的模样,仿佛下一秒就要动手。 二志猛地把门推开,李强在屋里正等得不耐烦,嘴里嘟囔着:“咋回事啊?这么久还没商量好?” 话音未落,门就被推开,二志领着人走了进来。二志一脸得意,他觉得自己人多势众,李强肯定不敢怎么样。 李强坐在那抽烟,抬头一看,瞬间七八条大汉围了过来,个个膀大腰圆。他微微眯眼,却也不惧,只是掐灭了烟。 此时,徐大伟并未进屋,他站在外面,听着屋里的动静。 二志往前一步,对着李强说道:“强哥,叫你一声强哥,是因为你比我岁数大。但你也太不识好歹了。我跟大伟哥商量了,这钱不能给你拿。这局子跟你没半毛钱关系,你要想玩,自己出去摆一个。大过年的,我们对你够客气了。昨天让你拿走十八万,今天你就算输了两万,还剩十六万呢,我们给足你面子了。你别把我跟大伟哥当软柿子捏,人得懂得敬重别人,你要是不识敬,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二志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在警告李强,要是敢闹事,就别怪他们动手。 李强冷笑一声:“哟,二志,混大了啊,还领人来吓唬我?咋的?觉得我好欺负?” 二志毫不示弱地回瞪过去:“强哥,你可别这么说。我这也是按规矩办事,我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不惯着你的臭毛病。你要是识趣,就赶紧滚蛋,钱是肯定没有的!” 李强坐在那儿,心中暗自思忖:这帮小子居然敢围我,虽说我是独自前来,但也不是好惹的! 他身上带着一把家伙事,可眼前这七八个人,再加上外面徐大伟的兄弟,真要叫起号来,自己未必能全身而退。 这二志也是个有魄力的主儿,毕竟在榆树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然也不能在这地界排上号。 而自己身上背着不少事儿,六扇门还在四处追查,犯不着在这时候跟他们死磕。 于是,李强缓缓开口:“行啊,二志,我知道了。大不了这钱我不要了。” 二志一听,心中得意:“这就对了,不送!” 李强从凳子上站起身,走到二志和他身边兄弟面前,眼神冰冷,逐个扫视一圈,冷冷说道:“二志,青山常在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说完,转身便往外走。众人虽将他围住,却没人敢拦,眼睁睁看着他出了门。 李强来到走廊,看见徐大伟正在那抽烟。他走到徐大伟跟前:“大伟啊,现在行了吧?” 徐大伟看了他一眼:“强子,别说那些没用的,差不多得了。” “行,知道了,走了!哼!” 李强转身下楼,很快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二志领着七八个兄弟走出来,对徐大伟说:“大伟哥,走啦。这李强就不能惯着,我就骂了他两句,他就不敢吱声了,刚才还想咋的?” 徐大伟却摇摇头:“二志啊,你还太年轻。这李强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可不是轻易会认栽的人。我原本的意思是给他拿点钱,把这事平了。咱这局子,别回头被他给端了!” 二志不以为然:“拿啥钱?咱就不放局子了能咋的?给他钱他也容易得寸进尺。” 徐大伟皱着眉头:“你可别小瞧他。这花脖子李强在榆树可是出了名的,虽说现在不是悍匪,但那行事作风跟土匪没啥两样。这几年,听说哪家有钱办生日、结婚收礼,他就盯上了。晚上揣着家伙事,领着兄弟就去把钱给端了!咱这局子上每天都有百十来万的现金流动,他他妈的都穷疯眼了,他真敢来抢啊!不行,我得打个电话,安排一下,小心点。” 徐大伟眉头紧锁,咬着牙根儿! 第81章 悍匪再临 该说不说,徐大伟这人确实有几分先见之明。 只见他迅速拿起电话,熟练地拨起号来。 他这是拨给谁呢?在榆树这地界,就得提到徐家老爷子,那可是相当厉害的人物! 老爷子一路从村里拼搏,历经波折,最终在市里站稳脚跟。 那些年,榆树一旦有点风吹草动,他就被调来调去,从酒台又调回榆树,在领导层中始终能排进前三甲! 也正因如此,徐大伟靠着老爷子的影响力,与当地六扇门里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关系都颇为不错。 此刻,徐大伟动用起自己的人脉资源,电话那头是当地的巡防大队! 这巡防大队权力不小,黄赌毒等事务都在其管辖范围之内,队里大概有四五十号人。 大队长姓齐,大家都尊称他一声齐队。 电话接通,齐队的声音传来:“我是榆树巡防大队,我老齐,谁呀?” “七哥,我大伟啊。”徐大伟赶忙说道。 “哎呀,大伟啊,我还寻思谁呢。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过年过得咋样?”齐队问道。 “七哥,我在市里那宾馆那儿整了个局子,你不知道吗?”徐大伟说道。 “我知道啊,这两天我都让巡逻的离远点。过年嘛,你整局子我理解,不挺好的吗?咋的了?”齐队有些疑惑。 “七哥啊,这局子才整到第三天,就出麻烦了。那花脖子李强来了,他这不是来砸我场子吗?昨天就来了一回,给他拿了十几万都不行,今天又来捣乱。这小子太不要脸了,你也知道他是通缉要犯,还敢在榆树公开露面。他身上背着人命案子,我就不多说了。我刚把他撵走,可我这局子怕是没法安宁了。七哥,你看你方便的话,派几个手下过来帮我维护下秩序呗!” 徐大伟焦急地说道。 “行啊,没问题。我这就安排人过去。要不我亲自带队走一趟?”齐队爽快地应道。 “行,七哥,你过来吧。你八点之前能到不?现在才七点二十。”徐大伟问道。 “到了给你电话,你放心,有我在,啥事没有。我给你担着。”齐队霸气地说道。 “行,七哥,那等你了。”徐大伟挂断电话,长舒了一口气。 有人或许会问,这花脖子李强难道不怕警察吗? 其实,像李强这种人,虽说平日里嚣张跋扈,但毕竟是通缉要犯,是坏人。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会公然与六扇门发生冲突。 这就好比猫和老鼠,彼此都有几分忌惮。 在榆树的江湖传闻里,曾有一位六扇门中的厉害角色,在某次重大会议上,那可是当着众人的面立下壮志,誓言要在这一年将花脖子李强捉拿归案。 这花脖子李强在榆树地界逃窜多年,犯下的案子堆积如山,早就成了警方的眼中钉、肉中刺! 然而,这李强也绝非善茬。据说,就在那位大哥放出狠话的当晚,他家半夜就被人上门威胁! 只听得一阵阴森森的敲门声,随后传来狠话:“你敢在会上提抓我,我就让你家破人亡。你媳妇孩子在哪儿上学、上班,我都给你查得清清楚楚,你就等着瞧吧!” 吓得那位大哥的老妈媳妇拽着他的胳膊,让他赶紧放手别管了,不然全家难安呐! 这便是好人有时惧怕坏人的原因,坏人做事向来不择手段,毫无底线,可好人却得遵循规矩,依法办事。 但好在,这世间也不乏刚正不阿、绝不向邪恶势力低头之人。 正因如此,花脖子李强在榆树也不敢太过嚣张,尤其是后期,他绝不敢大摇大摆地在大街上晃悠,对六扇门也是能避则避,心中自是有几分忌惮。 徐大伟这边,电话打完后,那齐队也是个雷厉风行之人,迅速集合手下队伍。 没过多长时间,便带着十来个人,开着三台车赶到了宾馆。 只见这车队浩浩荡荡而来,在宾馆所在的这条道上,东边一台车,西边一台车,车头朝着路中间一横,警灯闪烁,好不威风。 宾馆里的人看到这阵仗,不禁咋舌:“这徐大伟可真牛逼啊,居然能把六扇门的人请来保驾护航。” 手下兄弟赶忙向徐大伟报告:“伟哥,六扇门的人来了。” 徐大伟嘴角上扬,露出一丝笑容:“没事,那是来给咱们帮忙的。我下去看看。” 说着,他让二志包了两万块钱的红包,便下楼去了。 齐队刚下车,戴着帽子,正四处张望。 徐大伟迎了上去:“七哥,你来了。这大过年的,又是深更半夜,天寒地冻,一点小意思,给兄弟们拿去买点茶水喝。”说着,便把红包往齐队手里塞。 齐队假意推辞:“哎呀,这怎么好意思,不用不用。” 可手却不自觉地接过红包,往兜里一塞,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大伟啊,你这太客气了。你忙你的去吧,有我们在,外面肯定给你守好,你就放心大胆地干!” “行,七哥辛苦了。”徐大伟寒暄几句后,便上楼去了。 回到楼上,二志忍不住埋怨道:“北哥,早知道两万块钱就能摆平这事,咱们之前那十八万就不该给李强。直接把钱给老齐他们,说不定还能多保几天平安,这四天不就顺顺利利过去了。” 徐大伟却摇摇头:“这是两码事。咱不能太张扬,人要是太狂了,迟早会出事。我爸以前也经常教育我,做人要低调。虽说现在这情况有些复杂,但还是得小心谨慎。” 楼上的赵三得知徐大伟竟把六扇门请了来,在楼下站岗放哨,心中不禁暗暗吃惊! 他暗自思忖:这徐大伟的能量可真是不小啊!在长春的时候,我摆局子也未曾有这般能耐,能让六扇门的人来保驾护航。顶多也就是上面有检查的时候,提前给我个通知,让我避一避风头。可这徐大伟倒好,直接把人弄来在楼下站岗,如此一来,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呢? 于是,赵三抖擞精神,手法娴熟地开始摆弄起牌局来,那气势绝对是胜券在握! 事实证明,徐大伟找来老齐这一招着实明智。 老齐带着人八点钟准时到达,他们在宾馆附近的街道上布下了防线。 九点左右,在街的西南角,就突然出现了两辆可疑的车辆。 从车上下来了六七个人,这些人个个长相凶狠,满脸横肉,有的还留着络腮胡子,眼神中透着凶煞之气。 他们的车上藏着各种家伙,长的短的,甚至还有大砍刀。 其中一人对着李强说道:“强哥,咱到了,这就动手吗?”说话间,一脚刹车踩住。 李强一眼看但道边停着的几辆警车,看这阵仗,心中一凛,暗自咒骂:“这徐大伟从哪儿找来的警察?居然早有防备!” 他本想着来个突然袭击,把这局子给端了,可到了路口一瞧,好几台警车在那守着,心里明白,这要是硬闯,纯粹是自寻死路! 虽说他平日里嚣张跋扈,但也深知与六扇门正面冲突的后果。 “强哥,现在咋办?”手下人问道。 李强咬咬牙:“先回去。留下两个人,在车里盯着,看看这六扇门的人几点走。” 说罢,他自己则回到租住的地方,继续喝闷酒。 心中的怒火却越烧越旺! “他妈的,跟我玩这一套,居然动用白道的力量,等哪天白道有个闪失,我必定要把你这局子砸个稀巴烂!” 而这边,徐大伟安排的局子因为有了六扇门的保护,进行得异常顺利,一直持续到晚上十一点。 老齐带着人在外面守了这么久,虽说拿了徐大伟的钱,但也不可能一直耗下去。 毕竟,大冬天的,兄弟们是又冷又饿。 老齐身边的两个副手也忍不住提醒:“七哥,兄弟们都饿了,这大冷天的,也不是个事儿啊!” 老齐看了看时间,十一点了,心想也该去问问徐大伟这局子什么时候结束。于是,他便带着人上楼去了。 老齐稳步上楼,彼时徐大伟的局子依旧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老齐踏入屋内,众人皆识得他,纷纷打招呼:“齐队,齐队!” 老齐摆了摆手,示意大家继续,而后径直走向徐大伟:“大伟啊,你过来,我找你说两句话。” 徐大伟闻声回头:“七哥,啥事儿啊?” 老齐轻声问道:“这局子几点能完事儿啊?” 徐大伟估摸了一下:“快了,再有二十分钟吧。怎么了,七哥?” 老齐微微皱眉:“兄弟们在外面守了大半宿了,又冷又饿的,我寻思着带他们去吃点饭。” 徐大伟点头:“行,七哥,那你就先走吧,还有二十分钟就完事了,估计也不会再有啥变故了。” “那行,大伟,我就先撤了。对了,明天几点开始啊?”老齐问道。 徐大伟思索片刻:“明晚还是七点钟开始,七哥你到时候带兄弟们再来就行。” “好嘞,那我走了,明天见。” 老齐说完,转身下楼。到了楼下,他招呼兄弟们:“上车,去东面大青瓜饺子馆,吃饺子喝酒去!” 随后,几辆车缓缓驶离! 老齐他们刚走,一直在楼下暗处盯着的花脖子李强的两个暗哨便有了动作。 他们赶忙向在租住地喝酒的李强汇报:“强哥,那警察走了,刚走,应该是去吃饭了,估计不会回来了。徐大伟还没从堂屋里出来,可能在算账啥的。” 李强听闻,猛地将酒杯一摔:“他妈的徐大伟,玩得挺阴啊,找六扇门来压我。老子搞不成,他也别想好过。原地待命,我这就过去。” “好嘞,强哥。今晚说不定能大捞一笔,过个肥年了!”手下人兴奋地说道。 李强带着人迅速检查好家伙事,而后上车。 这些车大多不是通过正规途径得来的,要么没牌子,要么挂着假牌子。 李强抢劫时从不戴面罩,毕竟他早已是通缉犯,身上背负着多条命案,多一起抢劫案也无所谓。 他在榆树向来嚣张,去谁家敲诈勒索都是直来直往! 比如看到某个有点势力的人,他会直接上门:“老弟啊,听说你沙场最近效益不错啊,强哥我手头紧,借个十万花花。哦,对了,听说你有两把五连子,哪买的?来,借我玩两天!” 他向来如此,只知掠夺,抢来的钱财肆意挥霍,花光了便继续去抢,从不废话。 李强领着七八个兄弟气势汹汹地往这边赶来! 而此时的徐大伟或许是运气使然,亦或是命不该绝。 他见老齐已走,心中稍安,便高声喊道:“行了,别玩了,今儿个就到此为止吧。” 他心里盘算着,这赵三今天收成不算多,总共也就收拾了六七十个。 原本计划着这几天要整二百来万,如今看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散了,散了,都回去吧,钱不是一天挣的。”二志也在一旁附和着。 众人闻言,纷纷起身,一时间屋里乱哄哄的,不一会儿便散得差不多了。 毕竟在这局子里,输钱的是大多数,真正赢钱的没几个。 待众人散去,徐大伟将藏在赵三身后箱子里的钱拉了出来,二志赶忙凑上前清点。 “伟哥,一共六十八万。”二志说道。 徐大伟瞧了瞧,面露满意之色:“嗯,还不错。” 说着,他从中拿出十万,又额外拿出五万,一并递给二志:“这十万是你的,那五万你拿去分给手下的兄弟们。” 二志咧嘴一笑:“行嘞,谢了伟哥!” 此时,赵三也在一旁看着。 徐大伟转而又拿出五万递给赵三:“三哥啊,辛苦了。这已经是第三天了,明天再坚持一天,你就可以回长春了。这次多亏有你帮忙,感激不尽。” 赵三接过钱,心中也颇为欣喜:“大伟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这三天下来,赵三轻轻松松就挣了十五万,每天五万的进账,对他来说也算是相当不错的收入。 他将钱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的小背包里,心里想着这些钱足够过个好年了! 但二志分完钱后,心中却另有盘算! 第82章 曲终财散 他见徐大伟还剩下五十来万,便起了心思:“没啥事儿,晚上咱们几个哥们也玩几把,就玩鳄鱼啃鳄鱼。” 他其实是惦记着从徐大伟手里赢些钱过来。 徐大伟哪能不明白二志的这点小心思,他摆了摆手:“二志啊,咱们哥们儿之间就别玩了,明天还有正事呢。我明天白天还得办点事儿,我先回去了。” 说罢,他带着兄弟何红军,将钱装进口袋,便下楼去了。 巧的是,他们下楼的时候,花脖子李强还未赶到,这一时间差,使得徐大伟暂时躲过了一场危机。 而这边,二志见徐大伟走了,便将剩下的五万块钱分给了手下的兄弟。 十来个兄弟,一人分得五千。 在九六年,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众人皆喜,对二志也颇为感激。 二志的目光落在赵三身上,又瞅了瞅他那装着三天十五万的小兜,开口问道:“三哥,你困不?” 赵三紧紧捂着兜子,里面的钱早已稳妥装好,他叼着小烟,满不在乎地回应:“十一点,不困。我平常都后半夜才睡,咋了,兄弟?有啥事?” 二志嘿嘿一笑:“咱俩带着兄弟们玩会儿呗,炸会儿金花啥的。” 其实,二志心里打着小算盘,想从赵三这儿赢点钱。 赵三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赶忙说道:“阿志啊,咱可别赌钱。三哥我待着也没啥事儿,小玩可以,但咱就十块钱底儿的,炸炸金花。不过,阿志啊,你既然想玩,今儿又没外人,三哥今儿心情不错,就不给你表演扑克了。你看,这旁边办公室那屋里有牌九,三哥让你见识见识三哥的能耐。” 二志心中疑惑,暗自思忖这赵三能有啥能耐,你不是就会点小把戏吗? 赵三兴致颇高,把衣服一脱,屋里暖气充足,他光着膀子往那一坐,胖乎乎的身躯透着一股豪爽劲儿。 只见他手臂随意一挥,说道:“二志,你看,这是不是天?” 二志定睛一瞧:“是,是天。” 赵三接着又一挥手臂:“这是不是天?” “又是天。”二志越发觉得惊奇。 赵三连续这般动作,口中不断问道:“这是不是天?这是不是天?” 那牌九中的大天竟被他接连不断地变了出来,十张大天摆在眼前! 二志直接懵了,这简直就像变戏法一样! 要知道,赵三可是光着膀子,手都没碰牌,就在那隔空比划,就像魔术师一般,手这么一挥,那牌就出现了。 一副牌九里能有几个天?可赵三却连续拿出十个天来。 二志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三哥,这屋里总共也没有十个天呐,你这是从哪弄来的?难不成你还能像神仙一样隔空变出来?” 赵三哈哈一笑:“二志啊,就你这手段,谁要跟你玩,你裤衩子都得输没了。要我说,十赌九诈,可不能在外面赌钱,尤其咱哥们儿之间,绝对不能玩。我这就是给你表演表演,平常我可不会随便展露。” 二志心中佩服得五体投地:“三哥,你这太厉害了。三哥,你教教我呗,我也想学两手。以后在外面闯荡江湖,要是有这本事,那可就牛逼了。” 赵三却摇了摇头:“这玩意儿可不能瞎传,教你就免了吧。” 正当二志与赵三以及一众兄弟被赵三的奇技惊得目瞪口呆之时,宾馆楼下却传来一阵嘈杂之声! 他们所在之处乃是宾馆楼上的一个包房,专门用来设局。 这宾馆一楼设有吧台,二楼除了他们这个包房,其他房间也都住着人。 此时,门口两辆面包车戛然而止,车门猛地拉开,七八个大汉鱼贯而出。 这些人毫无掩饰,并未蒙脸,一个个穿着厚实的棉袄,腰间鼓鼓囊囊,显然藏着家伙! 他们大步流星地走进宾馆,服务员见状,惊恐地抬手阻拦:“先生,你们找谁?” 其中一人恶狠狠地回道:“花脖子李强来了!” 服务员一听,身子一软,一下子就出溜到地上了,眼睛紧紧闭上,心里念叨着: “妈呀,我啥都没听见,啥都没看见!” 那花脖子李强谁不怕啊? 谁家孩子不听话闹个不停,大人喊一声:“你再闹,花脖子来抓你!”那孩子立刻消停,比用警察吓唬都好使! 一行人顺着楼梯噔噔噔噔地冲了上去,此时包房的门尚未关闭。 只见李强如恶鬼般出现在门口,下巴底下的枪托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他往门口一站,气势汹汹。 屋内,赵三光着膀子正与二志等人闲聊,二志最先反应过来:“三哥,来人了,谁来了?” 李强的兄弟如潮水般涌入,齐声大喝:“都别动!” 二志的兄弟们也不是吃素的,纷纷掏出家伙,四五把大连发子瞬间指向对方:“别闹!三连子五连子都在,别轻举妄动!” 二志强装镇定,问道:“强哥,你干啥呀?” 李强冷哼一声:“干啥?少他妈废话!你们吃得五饱六饱的,我和兄弟们却饿得前胸贴后背,你不知道吗?我来要点钱,你们连个十万、二十万都不给,哼!” 说着,他一眼瞥见二志放在沙发旁边的包,那是徐大伟刚分给二志的钱,加上之前的,包里差不多有二十万! 李强用枪挑了挑包,二志见状惊呼:“强哥,你这是明抢啊!” 李强毫不留情,举起枪托照着二志的脑袋砸去:“什么明抢?你们放局子坑人,和我有啥区别?只不过手段不一样罢了!” 二志深知李强的凶狠,挨了这一下也不敢再反抗。 李强继续发号施令:“把他们的兜都给我翻了!” 二志的兄弟们虽心有不甘,但面对李强的淫威,也只能乖乖掏钱。 有的兜里装着刚分的五千,有的还有些零碎小钱,甚至有个兄弟把仅有的三百块钱也掏了出来,毕竟贼不走空。 一个小弟拿着口袋,将搜出来的钱一一装了进去。 此时,赵三眼珠一转,他那十五万的包还在地上。他趁众人不注意,悄悄用脚将包往床底下踢了两下,试图隐藏起来。 赵三此刻就如同之前那般,试图用脚将包拨弄开,以免被李强发现。 他脸上还强装着笑容,可这一扒拉,却引来了李强的注意。 李强眼睛一瞪,怒吼道:“操你奶奶,你脚在那扒拉啥呢?” 赵三心里一阵发慌,他兜里本就揣着从长春来时装的一万块钱现金。此时,他也不敢有所隐瞒,赶忙从兜里把那一万块钱掏了出来:“强哥,就这一万,你拿去吧。” 李强却根本不信,他用枪杆子把赵三脚下的包一挑:“你少给我来这套,我都看见了,你往床底下踢啥呢?” 旁边的小弟立刻会意,伸手将包拎了过去。 赵三心中叫苦不迭:“真倒霉啊,三天辛辛苦苦挣的十五万就这么被抢了,一分都不剩。加上我兜里这一万,整整十六万啊,这可全没了。不过好在他们没揍我,就当破财免灾吧。” 二志看着李强,气愤地说道:“强哥,你这么干,也太不讲道理了吧。徐大伟呢?你是冲着他来的吧?” 二志心里清楚,徐大伟才是这场局子的主要组织者,赌资大多也在他那里。而李强做的是抢劫的勾当,肯定不敢久留,怕警察赶来。 李强也不避讳:“徐大伟?哼,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从你这儿拿了十来万,从这小子这又弄了十来万,再加上兄弟们从其他人那搜刮来的,总共也有三十五六万了。头一天在徐大伟那赢了十八万,今天输了两万还剩十六万,这么算下来,里外里我这次弄走了五十万,也算是收获颇丰!哈哈!” 李强把钱归拢好,还不忘对二志说道:“你给大伟带个话,你们吃得脑满肠肥,我和兄弟们却饿着肚子。以后要是我手头紧了,还会找你们‘借’点的,这钱就当是我先借走的,说不定哪天我心情好就还了!” 二志心里明白,这钱哪有还的可能,可他现在也不敢吭声,毕竟刚才李强抬手就给了他一枪托,他可不想再挨一下。 李强带着兄弟们大摇大摆地离开了,他们根本不担心被人认出来,也不屑于蒙面。 等他们下楼开车走后,屋内只剩下赵三、二志以及二志的兄弟们。 二志的一个兄弟出去看了看,回来问道:“二哥,他们好像走了,现在咋整?报警吗?” 赵三苦笑着说:“报警有啥用?我这倒霉催的,被抢走了十五六万。你们这是得罪人了,这下可麻烦了。” 说着,他看向二志:“要不,给徐大伟打电话,让他过来看看怎么办吧。” 二志无奈,只好拿起电话,拨通了徐大伟的号码。 徐大伟刚回到家中,心情愉悦地小酌几杯,心中还在盘算着这几日的收获。这三天下来,一共弄到了二百来万,第一天就有一百多万入账,第二、三天也差不多凑了近一百万,这成果让他颇为满意。 他想着,明天再干一天,把剩下的钱再好好运作一番,到时候纯利润能有二百万,在九六年,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正想着,电话铃声突然响起。“伟哥,你在哪呢?”电话那头传来二志焦急的声音。 “回家了,都这么晚了,咋还打电话呢?明天还摆局呢!”徐大伟有些不悦。 “伟哥,你快来吧,我让人给抢了,三哥也被抢了。是李强那家伙,带着七八个手下,像恶鬼一样冲进来,还给了我一枪托。有崔老小子、张短子,都是榆树附近的人。他们抢了钱就跑了,你快来看看咋整啊?” 二志慌乱地说道。 徐大伟一听,顿时愣住了:“这怎么可能?他怎么还敢来抢?” 他下意识地看了看屋里放着的钱,暗自庆幸:“还好我把钱都带回来了,不然也得被抢!” 从他的角度来看,钱既然已经分给了赵三和二志,自己的损失倒也不大,但这口气实在难以咽下。 徐大伟不敢耽搁,赶忙给小老虎和王军打电话:“老虎,你过来接我一趟,多带几个兄弟,把大庆他们都叫上。” 不一会儿,郭大庆等人赶来,一群人开着两台车,风驰电掣地朝着宾馆奔去。 此时已过十二点,宾馆里,赵三早已穿上了衣服,正和二志等人垂头丧气地等着。 众人一个个像霜打的茄子,提溜着脑袋,情绪低落。 毕竟他们都是在道上混的,被人抢了钱,这传出去得多丢人。 徐大伟赶到宾馆,走进房间,看到兄弟们这副模样,心中也不是滋味。 赵三率先开口:“大伟,你可来了,这可咋办啊?” 二志也在一旁诉苦:“强哥领着那帮人进屋,把兄弟们兜里的钱都划拉走了,我手里本来有十七八万,三哥那有十五六万,再加上兄弟们的,一共被抢走了三十多万啊。” 徐大伟皱着眉头,看了看赵三,心中明白赵三此刻的想法。 赵三肯定觉得自己是在帮他们玩牌,结果因为他们得罪了人而被抢钱,他们理应把自己的损失补上。 徐大伟没有说话,只是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思考着应对之策。 赵三满脸无奈地说道:“我兜里原本还剩一万,加上你这三天分给我装在包里的十五万,全被那伙人抢走了。你们这是招惹了什么人啊,我都被牵连了,大伟,你看这事儿该咋整?” 徐大伟看看赵三,又瞅瞅二志,眉头紧皱:“还能咋整?三哥,你有所不知,这花脖子李强神出鬼没,是个悍匪,一时半会儿很难找到他。这一下子加上昨天的,他前前后后弄走了五十来万,估计这小子拿了钱就跑路了,说不定找个地方逍遥快活去了,短期内肯定不会回来。” 徐大伟顿了顿,接着说:“三哥,不是我不讲究,钱我已经分给你们了,你和二志被抢,这是你们自己的事儿!” 二志一听,急忙辩解:“伟哥,我之前就说别跟李强硬刚,你不听,现在好了,出事了!” 徐大伟白了他一眼:“你说一千道一万,人家是冲着你来的,你之前让人家空手而归,人家能善罢甘休吗?” 说完,徐大伟转头对何红军说:“老虎,去我包里拿五万块钱。” 何红军依言从徐大伟的包中取出五沓钱,徐大伟把钱放在桌上:“三哥,这局子看来也不能再摆了,再摆下去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就这么着吧,这三天的事儿到此为止。这五万块钱你拿着,就当是给你的补偿。” 赵三看着这五万块钱,心中暗自腹诽:我自己还搭进去一万,十六万被抢了,就给我五万,里外里我才挣四万。 一九九六年虽说这钱不少了,但对于在长春随便耍耍就能日进十万八万的我赵三来说,实在是太少了。我这是看在梁旭东的面子上来帮忙的,结果倒好,招惹了这一身麻烦,我这是惹谁了? 赵三忍不住抱怨道:“大伟啊,我自己还搭了一万呢。” 徐大伟摊开双手:“三哥,你看我也没别的办法。二志也被抢了,我一分都不能再给他了。” 二志眼巴巴地望着徐大伟:“伟哥,那我这可就白忙活了啊。” 徐大伟想了想:“二哥,不行回头哪天你再张罗个小局子,我找些人来给你捧场,就当是补偿你了。” 徐大伟这小子也不是讲究人儿,自己到手的钱,哪肯轻易往外拿,况且他和赵三这才初次见面,感情也不深,不像后来那般亲近。 徐大伟找的是梁旭东,而赵三纯粹是看在梁旭东的面子上才来帮忙的。 赵三心里越发不平衡,脸色很难看。 徐大伟见状知道赵三很生气,他心知肚明,假装安慰道:“三哥,你也早点休息吧。回头我找六扇门通缉这花脖李强,一旦钱找回来,肯定原封不动地还给你,我再给你加点儿都行!” 赵三这是在人家的地界里,自己有能耐也施展不开,无奈地叹了口气:“行吧,大伟。” “你的司机也不在,要不我派车送你一程?” “不用了,兄弟。明天我让我司机来接我。” 二志在一旁急忙说道:“大伟,你得给我想办法弄点钱啊。” 徐大伟没有理会二志,只是对赵三说:“三哥,那你就先在宾馆休息吧。” 当天晚上,后半夜一两点钟,赵三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中越想越不是滋味。 他暗自咒骂:“我来趟榆树,才挣这么点钱,平均一天一万,这不是打发要饭的吗?” 思来想去,他索性起身拿起床头的电话,拨通了中间人的号码,也就是梁旭东。 此时的梁旭东刚从自己的夜总会忙完,正准备休息,还未合眼。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他接起电话:“三哥,在榆树待得怎么样?明天再待一天,后天就该回来了吧?” 赵三迫不及待地说道:“东哥,我得跟你说点事儿。你也知道,快过年了,我在长春的买卖正火的时候,一天轻轻松松挣个十万八万的。你介绍我来帮徐大伟整局子,他一天给我分五万,我少挣了不少钱,还不都是冲你东哥的面子。这是第三天了,他给我分了十五万,结果出了岔子。那个叫二志的小子和徐大伟不知得罪了谁,当地一个悍匪带着家伙就把局子给端了。那悍匪拿着枪就进屋了,还好没打人。我兜里本来有一万块钱,加上分的十五万都被抢走了。徐大伟来了之后,就说给我拿五万块钱,还说被抢了也没办法,钱都分了,只能就给我五万,意思是不让我空手回去。东哥,我在这忙活三天,就给我这么点,我太憋屈了!” 梁旭东听后,心中也觉得此事有些不妥:“三哥,你放心,你是冲我面子去的,我肯定不能让你受委屈。你等着,我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行,旭东,那我等你消息。我这心里实在是不得劲!”赵三说道。 梁旭东挂断电话后,心中暗自思忖:徐大伟这么做确实有点说不过去,不应该这么小气啊。他和徐大伟平日里关系不错,可这事办得让他有些下不来台。 于是,他不再犹豫,立刻拨打了徐大伟的电话。 徐大伟刚回到家中,同样难以入眠。 电话铃声响起,他一看是梁旭东打来的,赶忙接起:“东哥呀,有事?” 梁旭东的声音传来:“大伟啊,咋回事?我把赵红林找去帮忙,人家年前最忙的时候,放弃了在长春挣大钱的机会,到你那儿帮忙,结果不仅没挣到钱,还被人抢了,这是怎么搞的?” 徐大伟无奈地解释道:“旭东,我跟赵三也说了,我会去找李强把钱要回来,要是能要回来,我多给他添点都行。可你现在让我自己从兜里再掏个十万、二十万的给赵三,我也不情愿啊,就当我欠你个人情了,你看行不行?等真把李强找着,钱拿回来,我再给三哥补上些!” 梁旭东也知道了徐大伟这人的德行了,思索片刻后说道:“行吧,大伟,那就先这样。你欠我个人情,以后在长春有啥事,你吱声,我肯定派人帮你。” “行,东哥,那就这么说定了。”徐大伟挂断电话,心里打定主意,那就是钱进了自己腰包,绝不再往外掏钱,谁都不行! 梁旭东又拨通了赵三的电话:“三哥啊,徐大伟他咋跟你说的呀?” 赵三急切地问:“他说等找到花脖子给我补上,那不胡说吗?哪辈子能找到?” 梁旭东缓缓说道:“三哥,我跟大伟关系非常好,他这次也是冲我才办的这事,你别怨他。这钱确实让人给抢了,大伟再从兜里掏钱出来,也有点冤。这样吧,三哥,这事儿就当我欠你个人情,有机会我给你补上,肯定让你满意。你先回长春吧,明天回来行不?” 赵三犹豫了一下:“我就这么回去了?旭东,我不是差那点钱,就是心里不得劲!” 赵三心里忿忿不平,感觉太他妈窝囊了! 第83章 线路风起 梁旭东赶忙说道:“三哥,你别和他计较,你冲我,咱日子还长着呢。以后你在长春有啥道上的事儿,尤其是跟阿 sir 打交道方面,我有一定实力,肯定有能帮到你的地方,到时候我二话不说,这不是挺好的吗?” 赵三心中一盘算,梁旭东既然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以后在长春真遇到麻烦,有他出面或许真能解决不少问题。 于是说道:“算了算了,旭东,就这么着吧,看你的面子,我啥也不说了,明天我回去。” 此次榆树之行,赵三可谓是一无所获,还搭进去一万块钱,虽然后来徐大伟给了五万,但里外里也就得了四万块钱。挣多少钱不说,主要是心里有点窝囊。 在一九九六年春节这个档口,这点钱实在是难以让他满意! 他心里暗暗骂到: “徐大伟,你这个抠逼,以后有事休想找我!” 第二天,赵三早早地就让手下黄强开车来接自己。 他离开时,与徐大伟之间的气氛略显尴尬,虽有送别之态,却也能看出彼此心中的芥蒂。 在时间的流转中,众人都在等着赵三回到长春。 眼瞅着没几天就要过年了,快了啊,也就十天八天的就过年了。 梁旭东去找赵三的时候都快阴历二十一二了,就算玩上三天,到阴历二十三小年左右,还有个七八天,就大年三十了。 但你看赵三这回来之后吧,心情特别不好! 出去这一趟,这个钱没挣着几个儿不说,还搭上了自己的一万块钱,而且还耽误自己挣钱了! 回来后自己越想越憋气,寻思今年年前他妈挺不顺啊! 他想了想,把左洪武,还有当时赵三手下的那个叫赵宗志的大志啊,黄强、黄亮,包括夏小子,还有这个潘广义,这都是赵三的核心兄弟,再加上自己的小舅子王志,外围的不算,都找到身边,三哥要给他们开个会。 赵三就说了:“哎呀,今年呢他妈开年不顺啊,这个虽然说大年没过,但是这公司九六年跨年了,已经是元旦以后了。这个洪武啊,小志啊,还有大义子啊,包括这个小小子,你们注意点儿,年前呢别惹啥祸啊,因为今年呢,呃,运气不是很好。” 赵三特别信这玩意儿! 赵三专门有个御用卦师啊,专门算这些东西。 就是越有钱的人,越官大的人就都越信这个东西啊,就这点来说,最早闯江湖打江山的那些人啊,那就更信了,咱就不用说了! 反正有钱有势的人都挺信的,赵三也挺信这玩意儿。 赵三说: “年前呢我他妈找人特意给我算了一下,说最近犯点说头,你们都注意点,也小心点。” 兄弟们都说:“行,三哥啊,放心吧,咱们肯定都低调点儿啊。” 但没想到一九九六年啊,还真就出了几件大事! 我讲过赵三的手下有八条小金人儿! 在一九九六年开年之际,又连出两条人命啊! 这第三条第四条人命马上都出来了,虽然都挺机缘巧合的,但这两条人命可真真实实的! 这些都不是瞎编的啊,给谁干死,这都是真的! 那这两件事呢,如果雷同,纯属巧合吧! 咋回事呢? 话说赵三还特意给大伙儿开了个会,强调一下让大家都低调点,别惹事儿,大家也都满口答应下来。 这一天在局子上,左洪武有个朋友,他有事轻易不找左洪武,来之前打电话给左洪武说:“五哥,我是俊峰啊,我俩是同学,是发小啊,五哥啊,那个我到南关那边找你有点事儿,咱见面唠唠?” 洪武说: “俊峰啊,咱哥俩挺长时间没见了。那你来吧,就在那个南关桃源路,对,没牌匾那个第一家,你过来吧,啥事儿见面再说。”电话就撂了。 这个姓李的,叫李俊峰,他跟左洪武是同学还是发小。 从小俩人家离得近,一起上学一起放学,关系特别好。 左洪武蹲监狱出来之后就跟赵三混上社会了,混得挺大。 一九九六年这时候,如果你提到赵三,赵红林,在长春可以这么说吧,社会人那也算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人物了! 在九六年,赵三已经在长春颇具势力了,小贤、梁旭东,还有于永庆,这都是齐头并进的人物! 小贤那时候在社会上的地位或多或少吧,比其他人稍稍高出那么一丢丢! 这个江湖的格局已经发生变化了,就是很多有名号的人物都已经混大了! 张红岩呢混得也挺大,但张红岩不咋在长春呆着,有时候会去广州。 这个左洪武他们都属于长春的二三线兄弟,不过也都挺有名的,一提五哥,在那个南关那一带,你一打听都知道左洪武,那不是赵三的大弟嘛,都知道。 这不嘛,左洪武来了个朋友,他的同学,比他可能小一岁半岁。 左洪武正跟赵三他们在屋里,李俊峰就来了。 “哎呀,五哥!” 左洪武一瞅,“哎呀,俊峰来了,来来,给你介绍介绍啊,这个是我大哥,就我跟你说那个赵红林,我三哥,人贼好!三哥,这是我同学,姓李,叫李俊峰。” 赵三瞅瞅李俊峰,“你好,兄弟。” 这李俊峰上去跟赵三握了握手,“你好你好,三哥,哎哎哎,久仰大名。” 他知道赵三混得挺大。 这三哥一瞅,“兄弟有事儿啊,来找洪武啊?” “没啥大事,我跟五哥单独说。” “行,那你们唠。” “哎,三哥,我出去一趟啊。” 这当时赵三儿一摆手,“去吧,去吧。” 左洪武和李俊峰俩人就出门了。 到门口俩人点根烟,左洪武就说话了,“俊峰啊,咋的了啊?蔫头耷脑的,不挺好的吗?听说你现在养小客车了啊。” 这个李俊峰,当时包了一个线,就是那年代招手就停的小客车,老铁们都坐过吧? 有人招手,“嘎吱”一脚就停,不管是不是站点,挺方便。 其实那个年代一块钱,车来了一招手,你想在哪下,就在哪下,想在哪上就在哪上,对吧?那玩意比出租车方便还便宜。 这个叫李俊峰的小子,当时就买了一台那小客车,就跑那个招手就停的九路线。 那个年代能整小客车的都是非常有实力的,知道吧?一般人家你整不起,那年代养小客车的,还有养大客车的,跑交线的都发了! “好啥呀, 五哥,一言难尽呐!” “咋的了?嗯,咋回事啊?” “五哥,你不知道啊,这他妈行行都难呐!” 那时候,不说别的,就连卖水果的,就吉林市果窖都有一霸两霸的!你看长春的那姓郝的,那也算是这个果窖里面的一霸啊!卖肉的有肉霸,卖鱼的有鱼霸,就养这客车,我跟你说都有人他妈的来欺负你,那就是车霸! 那于长江于长海,咱们讲过的长春二怪,这哥俩也养小客车,养十来台呢,那哥俩凶名在外,没人敢欺负! “唉,五哥呀,别提了,你瞅我那车啊,家里面家当全投那里去了,到现在他妈不但没挣着钱,干了俩月还赔了够呛啊!” 左洪武一听,“那玩意儿怎么还能赔钱呢?” “五哥呀,这不,今天我来就是因为这事儿啊,你们光看其表不看其内呀,我就是一个门外汉,我到这旮达啊,人家都挣钱,我他妈一分钱挣不着,我那车一天家里家外都拉不上一百个人,按说跑一趟就应该拉几百人的。五哥,你听我跟你细说说咋回事啊!” 他吧啦吧啦说了一通,听他这一讲,左洪武就听明白了。 九州县有一个姓万的大哥,叫万崇立,这是真名啊。 说这个万崇立啊,他家一共养了十多台九路线的小招手客车。 这一趟线的车能有多少呢,一共有二十台,他就垄断了十多台,剩下那几个都是你包两辆车,他包一辆车的。 这个李俊峰呢,他就包了一辆。 那个年代养客车的、养货车的、养出租车的在九十年代都挺社会,你别不信啊,就咱说的现在一寻思,出租车好像没多大能力,人们都这么想。 在九十年代啊,你就养出租车的那都是有钱人,那一台车他妈落地也都二十多万,加上弄线路,送人情啥的,这个那个的得花不少钱,所以说他们就都非常有钱,没钱干不了这个。 那年代养小客车就更有钱了啊,而且都挺社会的。 这个姓万的几乎垄断了这趟线。但是他还没全垄断了,因为那时候有公司,上面有人管着的。 然后呢,他就来找这个李俊峰,说:“兄弟,你把你那车和线路,你都卖给我吧,你也不挣啥钱,你也弄不明白这玩意儿。” 李俊峰讲话了:“哥呀,我这全部家当都投这里了,我这不可能退出啊,我这养小客挣多挣少都是自己的。” 话不投机,那人家讲话了:“那行啊,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接下来还是李俊峰开车,他媳妇卖票,在这条线上跑。 按正常来说停车是有计划压点儿的。 就是你正常,比如说十二点十分到哪个站停车,都是有计划的,但是他从有人找他要买车买线之后,他就天天发现不对劲。 眼瞅他要进站了,人家那边“咔咔”打两下方向盘,车就干到他前头去了! “咔嚓”一脚油门,“来来来,都上车上车!”一下子就把车给抢到他前面了,等他到那旮沓,一停车,刚要拉人,哎,人家已经先把人都捡走了。 说白了就是压着他点儿,天天压着他点儿,人家十来台车包围着他压着他! 那你看一来二去的干了俩月,这逼他妈连油钱都恨不得没挣出来! 然后他也曾经想找人家,但是一瞅人家舞舞喳喳的一帮人,那个万崇立还挺社会的,在那趟线特别霸道。 而且人家万崇立都不开车了,人家有钱嘛,底下有十来个司机,他天天在九路终点那儿吧,有一个小房,就像那个交通调度似的,这逼就在那小房里面打麻将,天天跟着一帮朋友老板呼哈的,他也不敢去找。 所以说他这就挨欺负了嘛,觉得太憋气,也没有别的法儿,就来找左洪武了。 左洪武一听,这事儿啊,确实是他们欺负人了! “五哥,他是社会人,我寻思五哥你也挺社会的。然后那个你大哥赵三我也听过,说在长春挺厉害。五哥,你帮我去看看,帮我找找他呗,要不然我他妈这活儿没法干了!” 左洪武一听就说:“行,这不算事儿。哦,你等会儿啊,我进去跟三哥说一声。” 确切地说,事实上这个事儿是年末发生的,真实的案例是一九九五年年末。 左洪武转身就进屋了! 左洪武进屋之后,看见赵三便说道:“三哥啊,我要出去一趟,办点事儿!” 赵三一听,就看出来这个来的人吧,从表情等等方面,就是感觉有点不对。 “你干啥去洪武,你那个同学是发小啊,找你是不是有啥事啊?” “三哥,有点事儿,不大,我去去就回,估计也就两小时,我请两小时假。” “不是,请多长时假都无所谓,有啥事啊咋地?有事的话,不行让黄强跟着你过去吧!” 左洪武一听:“三哥,这不用了,我知道分寸,年前生意这么忙,我就自己去了。” 赵三一听,“行,那你去吧啊,然后那个别惹事啊。” “三哥,你放心吧啊,那我过去了。” 左洪武没带任何人,自己去的。 左洪武当时身上就别了一把家伙事儿! 赵三那时候就不止一台车了,知道不?还有台奥迪。 左洪武上了奥迪,招呼李俊峰,“上车吧!” “哎呀,五哥,这,这是你车呀?这现在五哥混大了,现在这都奥迪了!” “别瞎扯,我大哥的车,我大哥好几台呢,你看他那白的那个,一百来万的,也是我大哥的,后面还有加长的呢!” “哎呀,妈呀,五哥,这这这这这这这啥也别说了,找你绝对能好使,快走吧!” “中,你到地方能找着人不啊?” “我打个电话问问,他一般白天就在九路山庄那儿打麻将。” 左洪武说,“那你给他打个电话。” 这不嘛,李俊峰拿起电话就打给这个万崇立了! 第84章 血腥谈判 这个老万呢就接电话,“哎,哎,正打麻将啊,跟一帮哥们啊,谁呀?” “那个,哎,万老板呐,我我我是那个李俊峰啊。” “李俊峰啊,兄弟,我知道你啊,咋的,想明白了,想通了是吧?要把车和线卖给我了?行啊,你过来,我给你十五万,车和线就归我了!哼,早这么痛快不就得了,磨磨叽叽的!” “嗯,万老板呐,那个咱们见面聊啊,我正好有时间,你看你方便不?我找你去,咱见面聊。” “方便!我在九路线这个终点站这打麻将呢,你过来吧!” “哎,行行行啊,那万老板一会儿见面说啊!” “行行行行行,你过来吧。” 万崇立也没当回事,把电话就撂了。 确实啊,那个老万天天在那打麻将,正玩的热闹呢。 这边左洪武来到了,就把那个奥迪“咔嚓”就怼到那个办公室门口了! 屋里面打麻将的小老弟儿有好几个,他们回头瞅,“哎,来个人,谁呀?咋把车堵门口了呢?”都往外瞅。 这时候左洪武一下车,习惯性的把这个枪啊就给上膛了,往腰间这么一别,塞到后腰。 因为他一看屋里一屋子人,洪武本身也没想打仗,但一看一屋子人,别他妈吃啥亏啊,自己是一个人来的。 这是个平房,李俊峰就跟着左洪武一起进屋了。 一推门,屋里面有一桌麻将,其余的地方就像是一个休息室似的,靠边有几排椅子。 冬天冷啊,屋里还有炉子,大伙儿在平房里烤烤火,嗑点瓜子吹吹牛啥的。 然后有几个老板在那边儿打麻将,都是这趟线儿的厉害角色。 这不正打着麻将呢,万老板一抬头,看见李俊峰领着左洪武就进来了。 李俊峰就说:“万哥啊,我是俊峰哈。” 他又对左洪武示意,“五哥,就是他。” 万老板正打着麻将叼着烟,“啊,哎呀,来了?” “那个万哥啊,你看你方便不啊,咱俩聊聊车这个事啊。” 万老板手上打着麻将,“不是啊,李俊峰,咋的,你那车想咋整啊?是兑给我呀,还是咋的啊?你还是自己干呐?你自己干,那赔得连裤衩都不剩了,那就兑给我得了,便宜点!” 左洪武一瞅那个万老板,“哎,麻将先别打了,咱们唠点事,尊重尊重人不行吗?” 万崇立没搭理他,继续出牌! “哎,哥们儿,你把麻将放下不行吗!” 老万拿着麻将抬头一瞅,李俊峰身边还有个人儿! 左洪武长得大高个,脸拉拉着,挺社会挺凶的。 他瞅瞅这个左洪武,屋里的这帮人也都瞅着左洪武! “老大瞅瞅,瞅瞅,你谁呀?哥们儿啊?俊峰啊,你领来的这是谁呀,咋这么社会啊?” 李俊峰看一眼万崇立,“万哥啊,这是我一个朋友,也是我一个哥哥,叫五哥,左洪武,你知不知道?” 其实他以为搬出左洪武能吓住人家呢,左洪武也觉得自己是社会人。 但是五哥的名气吧,在九六年说实话还达不到在外面一提他名字都知道的程度。 你要提梁旭东、小贤这种人已经就是如雷贯耳了。 社会人啥的,你要是提这个耍钱的圈子里面,你提赵三就没人不认识了,但是一提左洪武,人家根本就没听过。 万老板不屑一顾,“五哥?啥意思啊,你咋的,我瞅瞅这哥们儿,不认识啊!” 左洪武说话了,“李俊峰是我发小,我来呢也没别的意思,一不吵吵二不打仗的,跟你来唠唠这个事儿。你要说把车卖给你吧,你说的那个价格也不太可能。人家我哥们他妈花二十来万买的这个线跟这个车,能他妈十来万就给你吗?今儿吧,没别的意思啊,我就是告诉你一声,车和线都不卖!” 万崇立麻达着眼皮,手上麻将没停,还噼里啪啦的打着。 “哎,你能不能把那麻将别打了!”左洪武大声说,“你能不能把麻将放下?” 听五哥这个声调就有点变了! 但是五哥声调一变,屋里的人儿啊,表情也变恶劣了。 这会儿万老板把麻将牌往前一推! 万崇立的小舅子也在这儿呢,他和他小舅子都挺社会的。 他小舅子眼睛一横,“哎呀,老李呀,行啊,和社会人找我姐夫来了?” 左洪武一瞅,这小逼崽子,十八九岁,小分头,眼睛横了横了的。 左洪武就说:“你别逼逼,没你事儿啊!哎,万老板,来来来,哥们跟你唠嗑,你下来下来下来!” 万老板从桌上把牌也一推说:“别玩了,别玩了。”他知道来者不善。 一瞅这左洪武横眉立眼的架势,他把牌一推就下来了,“咋的呀?哥们儿啊,你是他大哥,替他出头的呗?” 五哥瞅瞅他,“你也可以这么理解。哥们啊,以前你欺负他就欺负他了,过去就过去了。我今天来找你呢,没别的事儿,自己做自己的买卖呗!” “我他妈今天心情好,你以后啊,别欺负这个李俊峰,各凭能耐挣钱,这个事啊,就拉鸡巴倒了啊,听明白没?我跟你说,这是现在,要是跟我以前的脾气啊,我把车都得给你烧了,知道不?” 万老板把大眼皮挑了挑,乐了 : “不是你说啥?” 屋里人“哄”的一声,也都乐了! 万老板装没听着,“你要烧啥?” 左洪武瞅一瞅他,“你要再他妈嘚瑟的啊,你不车多吗?” 因为那个年代没有那么多车库,往哪放啊,晚上收车了,就全给那站桩那儿停一排,那九路车,停一排小客,他家十多台呢,都给那道边排着停。 那年代一整就有车被人砸了啥的,同行恶性竞争,砸车的,烧车的都有。 左洪武讲话呢,“你要再嘚瑟,车给你烧了,听明白没?我其实来还是那句话,不是来惹事的啊,你可以打听打听我左洪武是干啥的,知道不?我是跟三哥玩的!然后我告诉你啊,你不欺负他,以后这个事就拉鸡巴倒,我也不找你了啊。今天呢找你谈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嘿嘿。” 说完,他还“嘿嘿”笑了一下。 “唉呀,我操,大伙听明白没?这小子要烧我车啊!” 屋里面这帮小子,有的就从这个暖气管子后面就开始薅东西了。 那屋里面靠墙一圈都是暖气管子暖气片,冬天嘛,什么钢管子、铁片子,那都有。 那时候同行竞争,不打仗,仗的是占地盘,手段也挺多,有欺负个儿小的就开始薅管子了,一掏,咔咔往出扔。 这个时候,这个万崇立一伙就要动手打左洪武。 五哥眼疾手快,一下子就把他那家伙事给掏出来了! 万崇立的小舅子领着那帮人,都往前冲到左洪武跟前儿了,给他俩就围上了。 左洪武把胳膊一伸,枪往起一抬! “哎哎哎哎呀,呀,呀!” 那你说你是做买卖的,对面来个他妈社会人把枪掏出来了,你害怕不? 那是绝对懵啊! 左洪武一掏枪,屋里瞬间就都傻眼了! 好多人拿管子拿啥的。“哎呦,这是这是黑社会啊,这是,玩大了吧!” 这帮小子一瞅这左洪武,包括这个万崇立啊,当时都有点怕了。 左洪武说: “要打我呀?啊,要砍我呀?” “不不是,不不不不不是......” 万崇立那小舅子也不吱声了,“是,哎,那个哥们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这玩意儿,能打死人啊!” 左洪武用枪顶着老万!老万眼睛瞪溜圆,“哥们儿! 哥们儿这么的啊,别别别别呀,多大事啊,这干啥呀?还把枪拿出来了呢,这这这,别别别别别地,哥们们有事,咱说事儿啊!” 明显他就怕了。 左洪武一看他说软话了,把枪那么一收,搁手里,但是没往兜里揣。 “你说吧,我听着呢,咋的?” 这老万瞅瞅他,“哥们儿啊,不至于吧,多大仇啊,还真的要拿枪打我咋的?” 左洪武看着他,“你说吧,这事儿咋办?” “哎呀,咋办呢?这玩意儿,咱说实话啊,李俊峰啊,你看你一个外地的,你跑长春来捞食儿的,这九路车呀,除了俺家车,还有个三四个,说白了,你是一个外人,那两家都是客运线的领导的亲戚,就剩你这个车,你说你能挣着钱吗?” 万崇立讲话了:“你就兑给我得了呗,兑给我,我再给你添点。原来十五万不行,我再给你添添添添两万,十七万兑给我就完了,你也不是做这块买卖的料,是不是?我不欺负你,别人也得欺负你,对不对?兄弟?” 李俊峰没吱声。 左洪武讲话了:“别鸡巴废话,你啊,自己做自己买卖,我不说了吗?没听明白吗?让我说第二遍吗?啊,你做你的买卖,他做他的买卖,我今儿来之后啊,我要再听说你压着他点抢他的客源,我他妈真把你的车一把火全给你烧了,你不能挣吗?我全他妈把车给你烧了,我让你挣不了,听懂没?不是跟你商量,是告诉你,通知你的!我左洪武,我跟南关赵三赵红林在一起玩的,那是我三哥!赵三儿有名吧?听说过吧?” 但这赵三万崇立真没听过,哎,算他倒霉啊! 他瞅瞅这个左洪武,因为屋里那么多人,他的兄弟啥的也不少啊,跟他混饭吃的啥的,他也挺社会的。 瞅瞅左洪武,就一个人啊,那个李俊峰,肯定是什么也不是,就这么怂了,这么整也挺没面子的啊。 “不是,哥们儿,你跟我提这又三又四的,我也不认识。再一个你说你拿个鸡巴家伙事,也不知道你真的假的,就你是真的,你打死几个呀,你还要打死我咋的,我就跟你说了,那车呢我肯定得压点,不然呢?按你说的那我们的车呢就正常,你说我想几点拉人,还得跟你们报备一下,对不对?” 左洪武眼珠子一瞪,“操你妈,你没听明白我说啥话呀?啊,我再给你说第二遍呐?” 手一抬,把枪又支上了! 这把枪可是顶着膛呢! 万崇立这一瞅,“哎,不是啊,你还真能打死谁咋的?不是哥们儿,你这整那出干啥,你别鸡巴整那出啊!” 左洪武说:“你他妈啥意思?” 这小子又说:“你他妈还能打死谁呀?” 说着,就来抓左洪武这个枪。 这时候他身边的人吧,也看左洪武就一个人,就这样啊,也是抱着侥幸心理,想他们人多呀,这边人兄弟就都往前一靠,没听他这一套! 瞬间,这些人拿着刀拿着钢管子就往前一冲。 不知怎么的,左洪武的手指头一动,只听“啪”的一声,可不巧啊,子弹从万崇立的心脏这个位置就打过去了,一下就把心脏打穿了! 左洪武拿的是五四大,大白天,下午三四点钟,五哥就把万崇立的心脏给穿了个窟窿! 这枪打响之后,五哥也懵了。 因为在这个之前吧,左洪武可能是伤害呀,打仗啊,干过不少事。但是杀人,这五哥还真没干过! 因为他自己来的嘛,在外头怕吃亏,他就上了膛,但他忘了。 结果一进屋他一厮打,当下就响了,他也不是特意的,这是实话! 一看打死人了,这屋里边人,他那小舅子:“这,姐夫,姐夫!你你你,你敢杀人?” 屋里人也懵逼了! 左洪武还说呢:“是、是你跟我抢抢抢抢抢抢抢抢抢的啊,你这……” 左洪武瞅瞅李俊峰,李俊峰都吓傻了,“撤,撤撤!” 左洪武拉李俊峰往出跑。 但这时候李俊峰啊已经就吓得有点呆滞了,知道吧?因为帮他办事杀人了! 这个时候啊,李俊峰也跟着左洪武磕磕绊绊的往外跑,一边还说“跟我,跟跟跟跟跟跟我没关系啊......” 左洪武一上车,李俊峰开车门子上了车,车撒丫就撩出去了。 一边还喊:“不是我啊。” 一口气开出能有十多里地,左洪武也吓完了,瞅瞅李俊峰,“俊峰,你先下车,然后呢那个你躲两天,我回去,我找我三哥摆这事儿!” “哎哎,五哥,这咋整啊,这这我,这……” “你放心吧啊,躲几天。” 把李俊峰放下来。 这时候啊左洪武拿电话就打给赵三了。 你看当年在北郊,是赵三把左洪武从里面抠出来的,但这回是左洪武跟着他以后摊上的第一件大事! 五哥也没办法,当时把这一摊子事全放在赵三身上了。 “三哥,三哥!” 赵三在局子上不知道咋回事呢,就听兄弟喊的有点不是动静了,急忙问: “咋的啦?洪武,咋地了?” 见赵三紧张的样子,兄弟们都围上来了。 三哥猛的站起来,“洪武,咋的了?” “三哥,三哥,三哥呀!”左洪武平时很稳的,从来不乱,但现在听着很狼狈的样子。 赵三又问: “洪武,说话呀,咋的了?” 左洪武道:“三哥,我我我,我把人打死了!” “把人打死了?啥时候的事儿,因为啥?” “我,我那发小嘛,就是车的事,小客车啊,我去帮他理论去了,我那枪上膛了,我忘了。那小子撕吧我,人多走火了,人死了,应该活不了了,在心脏那穿那过去的......” “你现在人在哪?” “我我我我我我现在在路上呢,在路边。” “你别慌啊。“三哥说: “你这么的,你那个你开车上那个上哪呢?你上那个,呃,你上那个东大小区啊,然后你上那个几号几号楼,我让黄强去啊,给你送钥匙。” 赵三这块儿有备用的,那就是个躲事的地方,也是离他不远。 “你等着,上那边啊,我让黄强去给去给你送钥匙去,然后吃喝啥的,你搁那屋里边待着,别出来,你哪也别走啊!” “啊啊。行,三哥。” 这边赵三把黄强叫到一边:“黄强啊,你赶紧去上洪武那送钥匙,在东大小区那个哪儿,那个楼啊。” 这赵三想的很周到,特意备了一个屋子应急用,这个地方外人谁也不知道! “赶紧去,再给你五哥买点吃的,方便面啥的。” 黄强他不知道咋回事,开车就去给五哥送钥匙了。 那左洪武就被赵三给藏起来了! 就在左洪武刚刚被藏起来的时候,这边就已经有了动作了。 第85章 威望能量 人死了,人家能不报警吗? 这可是命案呐,大案子! 阿 sir 马上就到了,刑队的什么小派派的全到了! 可不废话,一一询问。 那边说跟李俊峰因为车的事发生纠纷,李俊峰找了人儿,是他找来的人把万崇立打死了。 很快李俊峰就被抓捕归案了! 在这个刑警队里面,咱也别说李俊峰他妈不讲究啊,李俊峰这人呢,就是他没犯罪的胆,没有啥章程,一吓唬就完了。 那都不用细说了,阿sir说: “知道不?杀人了!知道因为啥找你吗?你也算同案啊,你要是交代这个人啊,跟你就没关系啊,或者说从轻处罚你,你说吧,咋回事?” 这小子也不是不讲究,毕竟左洪武来时也报了号了,说自己叫左洪武,是跟着赵三玩的咋咋地。 这话那些人也都听见了,自己说不说的都无所谓了。 “那是我发小,叫左洪武,啊?他有前科啊?是吧?然后他他他混社会的,他在南关区啊,跟那个南关有个叫赵红林的混社会,那赵红林在南关那旮沓放局子。” “突突突......”就把这事儿全他妈给交代了。 提到赵三,阿 sir 可都知道赵三了,名气很大呀。 人家警方很快就掌握了,说是赵三的手下一个叫左洪武干的! 这边大队人马就往赵三这个局子那去了! 这边人家大阿 sir 啊,一个队长,就把小电话打给赵三儿了! 三哥刚办完这些事儿,心里正合计说怎么办的时候,电话就响了。 “喂,哎,是那个赵三,赵红林先生吗?红林三哥吗?” “啊,我是赵三啊,你是哪位啊?” “我是咱们那个刑警队的啊,这个下午啊有一个人命案,这个犯罪嫌疑人呢已经被抓获了,他交代说是你有个兄弟,叫左洪武的,他参与的这个事!当然了,这个红林三哥,我知道你啊,这个事儿啊跟你没关系,但我希望你呢把左洪武给交出来,我们的人也马上就到了。” 赵三一瞅,“不是,谁呀?这咋杀人了,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我们都已经监测到了,左洪武给你打电话了吧?” “是,是打电话了,是洪武给我打电话了,那左洪武吧,来电话说他好像有点事儿,也没等我细问呢,他就把电话撂了,我再打他就关机了,我也找不着他呀!” 赵三这边讲话呢,“我不知道这事儿啊!”装得挺像的。 这时候那人讲话了,说:“那个赵红林先生,我希望你呢把这个问题考虑清楚啊,我们刑警队马上就到了,你配合调查啊。然后呢,就像你说的,你不知道,那最好你要知道啊,窝藏同罪啊,这可是杀人了,你自己合计吧!” 电话一撂,这边刑警就去找赵三去了。 三哥一合计这事,得摆呀,不摆肯定是不行了啊,咋整呢? 三哥拿起了电话,打给谁了? 这时候就打给梁旭东东哥了,东哥就接了。 “喂,哎,你好。哎呀,旭东啊,我是三哥啊,红林三哥。” “哎呀,红林三哥啊,怎么想起我了,有事儿啊?” “哎呀,旭东啊,三哥还真就得麻烦你啊,这事啊,只有你能办啊,只有你能帮三哥,别人还真办不了!” “哎呀妈呀,这话唠的,三哥,咱们关系谁跟谁呀?我还欠你人情呢,有啥事你能求着我,啥事儿吧?” “哎呀,长话短唠吧,旭东啊,一会儿可能刑警队要来人给我带走了。” “带走你干啥呀?” “旭东啊,左洪武,我那兄弟,惹祸了,我就不瞒你说啊,这个事儿是这么这么这么回事啊,后来把人给打死了,是误伤啊!” “哎呀,三哥呀,这人命关天的事儿啊。” “旭东,你看三哥也不是差事儿的人啊,这事儿你帮帮三哥吧。那个然后那个三哥呢就肯定不白让你帮忙,不是我的事儿啊,这边你说这个家属吧,人家这个整客车的肯定也都不是一般人,人家也不能差钱了,你看咋办吧?” “你这么的,三哥,我打两个电话,一会给你回过去。” “行行行,旭东,那我等你信儿。” 梁旭东经过一系列的联系之后,给赵三回信了。 “三哥,你放心吧,那个人呢,我给你找着了,然后那个阿 sir 不会去带你去啊,跟你也没关系了,我都已经给你摆平了。” “哎呀,旭东好使,三哥佩服!” “但是,三哥啊,杀人偿命这个事儿啊,是永远不变的道理!这左洪武呢,就即使你说是误伤不误伤的吧,现在不好说。这么的三哥啊,左洪武肯定得进去了,这洪武进是得进去,但你放心,三哥这玩意儿事在人为,只要咱们把左洪武这事儿做成他是个误伤,或者说三哥再想点别的办法。” “嗯,你说这种情况,据我的经验,咱们可以把这个东西怎么做呢?我得好好想想......” 后来这事真做成了! 咋做的呀?这东西后来就做成啥了? 老铁啊,做成万崇立涉黑垄断这条线路市场,然后他们是属于被欺负者去理论,万崇立拿枪吓唬左洪武,让左洪武把枪抢过来,给他打死了! 梁旭东说: “这事啊,咱们可以这么做......!但是钱呢该花得花,然后这个误伤,也就是说这是个过失杀人,左洪武得进去,得判几年。但是呢以三哥你的实力现在不用我多说,哼,是不是啊,我再给你活动活动,是不是?哎,判个三年四年的,办个保外,待个半年不就出来了吗?” 赵三一听梁旭东给他规划的,马上说,“行,挺好,就按你说的办!” 然后梁旭东喊出来个数,说这事得二十万! 这人家得给你摆平啊,至于给的是谁,咱就不瞎说了。 三哥一听二十万,“行,旭东,你给我办着这边啊,我跟那个洪武谈谈。” “好的,那个三哥,那你这边先这么着,我给你进行这个事儿去!” “行,钱明天给你送过去!” 电话一撂,三哥就去找这个左洪武了,心里讲话了:“也别打电话了,我他妈这就去吧。” 赵三自己亲自来到当时左洪武的藏匿之地,把门打开就进屋了。 洪武那会儿也挺慌,杀人了,那么多人瞅着,都看见的,自己还有前科,琢磨着这回可能够呛了。 三哥一进屋,左洪武张嘴便问:“三哥,这这这,我这事儿,我这怎么整啊?” 三哥一笑,“洪武,你信我的不,你信三哥不?” 左洪武说:“三哥,我信你的,我咋能不信你呐。刚才我想跑了的,但我一合计,三哥你让我别走,我就不能跑,三哥,我听你的!” “这么跟你说啊,哼,三哥给你使上钱给你找上人了。但这个事儿啊,毕竟杀人啊,你进去肯定是得进去了。你认不认?最多判你个四年五年的,三哥不吹牛逼,让你半年就出来,你也知道三哥啥实力!” “三哥,那那那,我认,你咋安排都行,我就听你的!” “那好,我马上送你自首去!” 当天晚上赵三就把左洪武送到六山监狱自首去了。 在梁旭东的配合之下,很快这个事情就有了结果。 因为这个证人啥的,这个那个的就别多说了,很快啊,左洪武就属于过失杀人,给他判了四年! 一九九六年啊,就九五年年末,九六年年初左洪武被判刑了! 四年啊,但是判四年,老铁们呐,你们猜猜,他当年实际在里面待了多长时间? 猜不着吧?连我都猜不着! 两个月!牛逼不? 三哥在九六年是不是也挺大啊? 一九九六年,就是左洪武杀人这么大的事儿就判四年,而且三哥只让他在里面待两个月! 那咱说左洪武被关到哪去了? 哈,又进北郊去了! 赵三第一次探监是一个月以后了。 这天三哥带着王志啊黄强黄亮来到当时这个大北郊,还记得当年赵三媳妇让人家得劲儿那事儿不? 那个李郊、不,是李教。这时候已经是这个大队长了,跟赵三关系也好。 当年李教上赵三家家访时还是小李教,现在他已经当大队长了! 已经管三个杠十来个屋了,调动人啥的非常有权了! 这李教亲自在大门口接的赵三,正常应该走旁门。 三哥从车上一下,大皮鞋大金表,“哎呀,三哥三哥三哥!” 李教赶紧迎上去。 因为左洪武这逼打仗挺狠,而本身现在还有名,那就不用说了,在里面并不遭罪。 三哥往里一走,刚走到那个筒子里面啊,隔着铁栏杆,路过很多屋。 “哎呀,这不三哥吗?三哥三哥!”有人喊。 赵三儿啊,背个小手,“哎,哎呀,这不是二道的小疯吗?啊,上午还在我那耍钱呢,你怎么进来了呢?” “三哥,我年前他妈伤害打仗,现在判了。三哥,哎呀,那啥,那个哎呀,咋整?” 三哥问李教: “那个是关系不错的兄弟,我能不能给他存点钱啊?” 李大队的手下瞅瞅李队,李队讲话了:“能啊,三哥给他存一千块钱吧。” “哎,哎那个一会儿给你拿钱啊,给我记上点啊。” “行行行,兄弟哎谢谢!” “三哥,谢谢你啊,等我出去再谢你啊。” 赵三接着往里走,那边又喊“三哥三哥三哥!” “哎呀,二胖,三哥搁这里面能看见你,你也在这呢啊?” 长春,你想想吧,认识赵三老多了,那股劲儿,真是的。 “三哥!” “你也在这,我进去看看人,你怎么进来了?” “哎呀,他妈别提了,三哥,我他妈,哎呀,那啥呢......” “哎,给这个兄弟存一千啊,记着点啊。” 这边哎哎哎哎地叫三哥,后面那个“刷刷刷”就用本记。 一路往里面走,得有他妈七八个人招呼着,“三哥三哥三哥!” 赵三讲话了:“兄弟,啥也别说了,给我的兄弟存一千啊。” “三哥,啥也不说了,感恩戴德啊三哥!” 赵三讲话了:“嗨,兄弟,谁都有不好的时候,前两年啊我就在你这屋里面啊,我待他妈小半年呢,九二年的事儿了,别说了,兄弟啊,出来有啥事儿的话,找三哥啊!” “太够意思,三哥太仁义了啊!” 这,这往里走,再往里走。 有人还喊三哥:“三哥,三哥!” 李大队都急了:“别他妈招呼了,一大堆人,他妈再招呼,三哥的包都瘪了!三哥别存了,再存没完没了了。” 这里面认识的人太多了啊! 到了李队的屋,李大队让人把左洪武带了进来。 赵三看了看左洪武:“洪武啊,吃胖了,三哥给你不多存了啊,再给你存五千。因为据可靠的消息,再待十天半拉月你就能出去了!” “三哥不说我得待半年呢吗?” “待什么半年呐?这玩意儿不就咱家开的吗?啊,三哥该说不说啊,给你使差不多劲了啊,呃,最多吧,最多一个月!” “谢谢三哥。” 不废话了,在这个三哥的探视之下啊,把大伙他妈整的纯明白儿的。 三哥跟左洪武告了别,领着兄弟走了。 十五天之后,左洪武就出来了! 但你看左洪武这回出来,之前咱们讲过他赵三救过他一次,那时候他应该是还有三年半刑期。赵三给他弄个保外,给整出来了! 这紧接着把人给干销户了,判四年,赵三就让他在里边待俩月! 这回左洪武出来,赵三在这个门外一接,出来之后,左洪武咕咚就跪下了。 为什么左洪武早期对赵三,那是毕恭毕敬啊,玩命干啊! 三哥说: “干啥呀?洪武,快起来!” 左洪武含着泪: “我合计啊,三哥,我这事你得不少找人,求人花人情花钱,三哥,我这条命就是你的!” 赵三儿一瞅洪武,把他拉起来,“啥也别说了,你是我兄弟,你是我亲兄弟啊,我没弟弟,就拿你当亲弟弟呢。” 三哥带领这些弟兄们上车回家! 这个事儿,当时在长春的社会圈子里面就引起了不小轰动! “哎,贤哥,听说没?” 二驴子讲话了:“贤哥,那赵三,他兄弟把人他妈打死了,就待俩月就出来了!” 小贤一听:“是吗?他现在是混的挺大呀!” 其他的人也都传,传到二道,传到绿园的,说赵三那小子挺厉害呀,现在三哥混大了啊,都知道说赵三兄弟把人干销户,就待俩月呀,太牛逼了等等。 按正常来说,你判四年咋不得待两年呐?杀个人就关了两个月,所以这时候的赵三就太有能耐了,还有钱,然后还有关系! 咱们说这是赵三团伙第三条人命了吧! 紧接着三哥也脸色严肃的对大伙儿说:“这不快过了年了吗?春节了,谁他妈都别惹事儿了啊,最近消停消停吧,跟你们说啊,谁他妈不消停,别说我削他!” 第86章 暗夜迪厅 这刚过了大年,大概是正月里的时候吧。 王志这年轻人没啥事儿干,就喜欢蹦迪,毕竟年轻嘛,爱跳爱玩。 可赵三都四十来岁了,对蹦迪就没那么大兴趣了。 这天,王志在赵三的场子里,晚上闲得无聊,在那坐立不安,东瞅瞅西看看。 “哎呀,武哥,咱们蹦迪去呀?” 左洪武眼皮都不撩: “不去,那地方一进去脑瓜仁子疼。” “不是,赵宗志!”他又喊赵宗志。 就是和赵三一起把那人干掉的那个赵宗志。 “咱们去溜达溜达呗。” 其实赵宗志比王志要大,但他还是管王志叫志哥。 “小志哥,我这忙着呢,没空儿啊!”赵东志回道。 都知道王志到哪都是消费的主儿,王志没钱了就找赵三要。 再瞅瞅黄强黄亮,人家有正事儿,忙局子的事儿呢,走不开。 “这大晚上七八点的,一个人去也没意思啊。”王志晃晃脑袋。 赵宗志看王志憋的那样,“行吧,那咱俩去吧。” 黄强说: “我不去,小志,你们去吧,三哥不在家,我去不合适。” 潘广义在那搓着手,看着有点傻呵的,他外号叫本乐。 本乐一看这情况,乐了。 “志哥,我跟你去呗,那蹦迪的地方可好玩了,之前都没人带我去,说那里花里胡哨的,有点吵吵嚷嚷的,说我这缺点心眼儿,都不带我,不过我想去!” 王志瞅着他那傻样,不太想带他,说实话,看着就傻愣愣的,带出去多影响形象啊。 王志那时候开着一辆吉普车。 “你这会蹦吗?哼,像大熊瞎子似的!” “嗨,那玩意儿蹦不好还蹦不孬吗?跟着音乐瞎蹦跶呗,嗨起来就行。志哥,我跟你去溜达溜达!再说,你带上左膀右臂,出去也好看啊,一个人去不好看。” 王志看看他,“行啊,别逼扯了,走吧!” 就这样,王志带着赵宗志,还有潘广义,一共三个人就出去了。 王志还跟左洪武说:“武哥,我出去了啊,要是我姐夫找我,就说我上金海滩蹦迪去了。” 王志把车开到金海滩门口停下。 一下车,老周,也就是周经理,一眼就认出他了,“哎呀,这不是王志嘛,赵三的小舅子。” 王志一看,“周哥,没啥事,我来溜达溜达,蹦蹦迪。” “进屋吧,给你找个好地儿。小志啊,酒就别点了,周哥在这有点权力,给你上点酒,赠送的,不花钱。” 王志虽说有钱,但在这地方也不是钱的事儿,这是老周给面子呢。 老周说:“小志啊,别点了,到这来,你周哥有这点权力。给你上两瓶好酒,再整点儿啤酒啥的。” 王志心里挺舒服,起码这老周不傻。他知道老周这是冲着谁,是给谁的面子。 赵三在这花销可不小,他和小贤关系好,每次来这进屋都挺有派头,那是大把花钱。 王志一掀那带黑布的门帘子,一楼挡着光。 里面蹦迪正热闹呢,王志他们仨进去后,就各自找乐子去了,里面有不少小妞呢。 王志他们找了几个小妞作陪,也给潘广义找了一个。 三个男的,三个女的,在这地方倒也热闹。 这时候酒也上来了,还有爆米花、瓜子之类的零食。 从七点多钟一直坐到八点来钟,王志渐渐来了兴致。 王志平时没啥事的时候,总爱吸点那玩意儿,一天不吸就不得劲儿,自从有了钱之后就沾染上了这恶习。 这屋里头啊,男男女女都跟着音乐的节奏尽情摇摆,大家都很兴奋。 王志也喝得差不多了,脑袋有点迷糊。 他心里想着,得整点儿那东西才行,结果一翻包包,发现里面没货了。 王志当年有两个专门给他供货的下线,只要他一打电话,就会把东西送到他指定的地方,然后他给结账。 王志拿着电话走到一个安静点的地方,打给了杨明子。 这杨明子是个专门卖这玩意儿的,像糖块之类的毒品。 王志打通电话就说:“明子在哪呢?我是小志。我在南关区的金海滩呢,你过来给我送点货,我没糖块了,再送点梭来蜜!” 杨明子赶忙回应:“行行行,志哥要多少?” 王志说:“拿一千块钱的。” 杨明子应道:“行行行,志哥,我二十分钟就到,你稍微等会儿,我尽快,你这上劲儿了也着急。” 杨明子当时开着捷达就往这边赶。 可王志不知道的是,这金海滩是林有金的地盘,这里不让卖这玩意儿! 这地方有规定,不让大伙公开卖这东西,要是自己偷偷揣着在里面玩,小贤他们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别卖就行。这是各家的规矩。 杨明子把车停到金海滩门口,拿着夹包就往门里走。 杨明在南关区这片,像民康路附近卖这东西挺有名气的,大家都知道他。 他刚走到门口,还没等掀门帘子进去呢,门口有个小贤的兄弟叫邢志福。 邢志福一抬头就看见了杨明,立马喊道:“哎哎哎,杨明儿,你干啥呢?” 杨明子一回头,看着邢志福说:“咋的呀?” 邢志福呵斥道:“你胆挺大呀,上这儿来卖东西来了?贤哥这地方的规矩你不知道吗?这地方不让卖这玩意,不知道吗?不是我故意为难你,别进去啊!” 杨明子心里有点发怵,也没敢惹邢志福,心里想着,要不我给小志打电话吧。 于是他拨通电话说:“喂,志哥,不好意思啊,这门口不让我进呐。” 王志一听就火了,晃晃悠悠地走出来。 王志出来一看,邢志福正坐在门口的沙发那儿。 邢志福在这有权力搜身,防止有人带武器进去闹事,他就相当于小贤那边的安保队长。 邢志福坐在那儿,杨明子在王志一掀门帘子出来的时候,正被拦着。 王志问道:“杨明子,东西呢?谁他妈不让进呢?” 杨明子无奈地说:“这不这哥们不让进嘛。志哥,你看这......” 王志伸手一掏,拿出一千块钱,把杨明子递过来的东西接了过来,然后看着邢志福说:“你不让进呐?” 邢志福回应道:“哎哎,哥们儿,这儿不让整这玩意儿啊,你哪的你?这是贤哥的场子,知道吗?” 王志一听就火了,说道:“你他妈谁啊,咋说话呢?” 这时老周看到了这一幕,老周可是认识王志的。 老周瞅瞅邢志福,说:“哎呀,志福啊,他是红林三哥赵三的小舅子王志。” 邢志福却仍坚持道:“关键是贤哥不让整这玩意儿!” 这时候张海波正好往屋里进,也碰见了这事儿。 张海波作为贤哥的大弟,忙问道:“老周,怎么的了?” 周哥忙说:“这不,是这么着,波哥,你看贤哥这不让弄这玩意儿,他在这儿整这玩意儿,这还不容易被人瞅见呐?” 王志看着张海波说:“波哥啊,这规矩是规矩,可规矩也是人定的,是给没能耐的人定的。” 张海波不愿意多纠缠,就说:“行了,志福不认识你啊,那不赵三三哥的小舅子嘛。小志啊去玩去吧。” 王志一听,心里有了底,还朝邢志福哼了一声,意思是你看,小波哥和周哥都没管我,你算干啥的! 王志拿着东西就进屋了,路过邢志福身边时,还拍了拍他,说:“贤哥说话那也不是绝对的!” 王志上楼了,邢志福心里挺不得劲儿,但没敢吱声。 王志进了里面,找了个地方,把梭罗蜜一吃一抽,整个人就飘了起来,在里面和那帮女的玩得不亦乐乎! 可玩到九点来钟的时候,王志突然想起门口的事儿,心里越想越憋气,毕竟他心胸也不大。 中途蹦迪休息那会儿,他就走到邢志福那儿。 邢志福正坐在沙发那儿,王志在他跟前摆弄着手里的东西,还点着了,当着邢志福的面整起来! 瞅着邢志福说:“操啊,我就抽了怎么的,奈我何呀?” 邢志福看着王志,心里骂着你个小兔崽子,但也没敢说啥。因为毕竟海波和周哥都比他地位高,人家都发话了,而且赵三也不是好惹的,他也都认识。 王志在他跟前嘚瑟了一圈,虽然没太过分地骂他,但那股挑衅的劲儿十足。 然后王志就进屋了,这时候已经九点多钟了。 旁人也没太注意邢志福,可这两个心胸都不大的人算是结下了梁子! 邢志福坐在那儿,看着屋里的王志,潘广义他们没整这玩意儿,就王志在那儿嘚嘚嗖嗖地领着女的晃悠,他越瞅越来气! 他心想,海波都吱声了,老周也表态了,你还在这儿嚣张个啥劲儿啊。 他心里暗暗发誓,虽然直接不敢把王志怎么样,但也不会就这么算了! 他决定打个电话,他也不清楚王志背后到底还有啥势力,就开始琢磨着怎么对付王志了。 邢志福有个哥们儿叫钟强,这钟强在西塔防暴大队任职,是一名警察,他俩或许是邻居发小之类的关系。 邢志福给钟强打了电话! “喂,钟强!” “谁呀?” ”我是大福子邢志福。你值班不?夜班啊?正好,你过来一趟,我举报个事儿!” “举报啥事啊?” “你不知道金海滩吗?这儿有个家伙有不良嗜好,在搞那玩意儿。你来啊,把他整走!” “别开玩笑啦,那可是贤哥的场子,我敢去吗?” 孙世贤本身名气极大,在道上能镇住各方势力。 而贤哥的老板林永金更是打通了白道关系,据说能直通北京! 所以一般的小警察根本不敢到贤哥的地盘闹事,来这儿的人也都知道轻重。 钟强只是个小警员,自然不敢轻易涉足,忙说:“拉倒吧,你们贤哥的场子我敢去吗?不扯犊子呢吗?” “我没让你来砸场子,就有个家伙跟我装逼,嘚瑟得很。你过来,把他整走就行。” “那行,我问问我们队长吧,我做不了主。你等着。” 钟强来到中队长刘队长的办公室。 刘队长一看他进来,问:“怎么啦?” 钟强说道:“队长,我有个发小打电话,让咱们去逮个人。” “你发小打电话让去逮个人?谁呀?” “就是金海滩那儿的。有个小子好像在整棒棒糖、梭罗蜜啥的,还跟我发小装逼,我发小在那看场子,让咱去把那家伙整走。” “金海滩?那不就是小贤的场子吗?” “南关的小贤啊?对呀,我这不还没答应吗?我哪能轻易去啊,那不是找麻烦吗?” “但我那同学说了,没什么大事儿,说到那儿也不找场子,就把那人弄走,一会儿的事儿,老周他们不会知道的,谁也不会知道。” “那就去看看吧。” 这边刘队长带着人,两辆大吉普轰隆隆地就停在了金海滩门口。 动静挺大,老周在大厅那边瞧见了。 心里疑惑:“这怎么还来警察了?” 进出的客人也都很诧异:“哎呀,怎么来警察了?” 老周认识小刘,小刘岁数小。 老周一看,说:“这不是刘队长吗?这是路过巡逻呀?进来喝点茶。” “茶就不喝了,我们来这儿有点公务。” “啥公务啊?” “我们接到线人举报,说这屋里有人吃梭罗蜜,我们来把这个人带走,也不找你场子麻烦,就带个人走。” 老周脑子转得飞快,这时候就见那群人往里走,邢志福也站了起来。 “哎呦,我去,钟强来了。” 邢志福朝着那黑门帘子一指王志,说:“就是那旮旯搂着妞跳正欢的小子。” 老周正好看见了邢志福在那指挥人,瞬间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肯定是邢志福举报了。 但老周心里清楚,他管不着小贤的兄弟,这是两码事,但这事不能不管。 老周一见这阵仗,赶忙对刘队长说道:“刘队长,你先别带人啊,我打个电话。” 他想给贤哥打电话通报一声。 老刘却满不在乎地回应:“老周啊,你打你的电话,我们先带人,也不影响。” 说罢,便带着人径直往里面走。 此时王志正玩得兴起,在那尽情摇摆呢。 七八个警察冲进去,为首的对着王志肩膀猛地一拍! 王志刚要发作,警察们不由分说,咔咔几下就给他扣上了手铐。 潘广义和赵宗志见此情形,哪能坐视不管,大声吼道:“干什么?你们哪的啊?” 可警察们根本不理会,直接把潘广义和赵宗志也一并扣住。 这三人被警察掐着脖子,强行押着往外走,塞进了吉普车里拉走了。 老周这边电话还没打通呢,人就已经被带走了! 很快,王志等人被带到了西塔防暴大队。 他们都被戴上了手铐,一人被关在一个屋里。 刘中队开始审问王志。 王志眼睛因为之前吸食了东西本来就睁得很大,又喝了酒,整个人晕晕乎乎,眼神直勾勾的。 他看着刘队长说:“你不认识我呀?认识不?别跟我来这套!” 刘队长问道:“我问你姓名。” 王志破口大骂:“你妈的,你们废了啊,你们敢抓我!知道吗?你们废了!” 他此时还处于飘飘然的状态。 刘队长一听,火冒三丈:“哎呦,我去你奶奶的,这小子还挺硬,给我揍他!” 他也不清楚王志的姐夫是赵三,要是知道的话,或许真会有所顾忌。 几个值班的警察,包括钟强,因为之前知道王志跟邢志福装逼,都气不打一处来,冲上去对着王志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有的用拳头照着脑袋猛击,有的拿起橡胶棒就往身上招呼。 王志被打得够呛,在地上打滚,脸上被打得肿起老高,嘴唇也破了,鲜血直流。 可他躺在地上还在不停地骂着:“你们废了,等着瞧!” 而在隔壁,潘广义和赵宗志就老实多了。 他们本来就没那不良嗜好,也没沾那玩意。 警察一审问,赵宗志就交代说:“是我们一个哥们儿叫王志,他好像吃那玩意儿了,但我没注意。” “王志家在哪?给他家人打电话,让他家人来接他吧。” 在那个年代,这种情况通常也就是罚款了事。 第87章 黑白碰撞 在九几年的时候,对于赌博、嫖娼以及吸食违禁品这类事情,很多时候是可以罚款处理的。 警察们本想着对王志罚款了事,挣点外快。 他们得知王志的姐夫是赵三赵红林后,便拨打了赵三的电话。 当时赵三在外面和朋友吃饭,身边带着黄强,可能还有左膀右臂在处理局子生意相关的事情。 电话响起,赵三接起一听:“你好,是赵红林先生吗?” “我是,你是哪位?” “我们是西塔防暴大队的。你有个小舅子叫王志吧?” 赵三愣了一下,回答道:“有一个王志,怎么了?” “他涉嫌吸食梭罗蜜,已经被我们带回来了。你看看啥时候过来一趟西塔防暴大队,看看是罚款还是咋的。你要是不管的话,直接就把他拘了。” 赵三一听这警察说话挺横,问道:“你叫啥名?” “叫啥名跟你有关系吗?你来不来,不来就把他扔进去了!” 赵三顿时火起:“你挺横啊,说话嘚瑟啥?” “哎,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们西塔防暴大队的老大那老张,张队长跟我说话都不敢这样,你是谁呀?你知道赵三是谁不?” 老张还记得在局子那事儿上,昨天还是前天刚有往来。 老张还有刘红杰、杨志刚、杨振刚他们耍钱的时候,老张跟他处得也不错。 “你们大队长老张跟我都不敢这么嘚瑟,你跟谁俩呢?我他妈这就过去!” 那警察一听,有点懵了:“你认识我队长啊?你要认识就好好说话。” “你等着。” 赵三把电话一撂。 这警察心里直发慌,毕竟中队长归大队管。 这边屋里还在揍王志呢,动静挺大。 那警察急忙跑去找刘中队长:“刘哥,出事儿了。刚才那屋那小子交代,他姐夫是南关的赵三赵红林,我打电话过去,被他一顿骂。他说他认识咱张队长。” 刘中队长一听,也有点懵了,因为他知道赵三,赵三跟他老大关系不错,他也见过赵三。 “刘哥,刚才赵三打电话,意思是认识咱队长,他一会儿就来。” 刘中队长一听,暗叫不好:“哎呦,我去你奶奶呀,别打了,别打了。” 他知道这事儿要沾上麻烦了,赶紧制止了对王志的殴打。 警察们赶忙将王志扶起来,此时王志被揍得嘴歪眼斜。 在九六年,赵红林就已经相当有势力了。 赵红林挂了电话后,立刻打给防暴大队的老张。 老张这时候在家正睡觉呢,十点来钟,老头已经进入了梦乡。 想当年,老张的地位比赵三高,可如今却是此一时彼一时了。 一方面是因为赵三混得风生水起,财大气粗,而且之前在耍钱的时候还帮过老张赢钱,老张从中得到过好处。 另一方面,也是最关键的一点,外界都传言赵三人脉极广。 赵三的兄弟左洪武前两天刚把人给销户,在里面仅仅待了两个月就出来了。 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赵三以前也有类似的事情,给人销户进去待了不到半年。 私下里都在传,说赵三好像和市里六扇门的老大关系匪浅,所以大家都对赵三敬畏三分,老张也不例外。 老张接起电话:“三哥,啥事儿啊,这么晚打电话?” “老张啊,我刚才接到你们的电话,你们西塔有个小子,说话特横,把我小舅子给抓了,说我小舅子吃梭罗蜜,吃违禁品,让我去一趟,还跟我说话特冲,有这事儿吧?” “我不知道啊,我没值班,这是谁抓的?” “你这么的吧,我现在往那边去,你也往那边去,咱见面再说吧!” “那行,我这就过去。” 老张挂了电话后自言自语:“谁他妈抓的人呢,咋把赵三小舅子抓了?” 老张先赶到了防暴大队,大步走进值班室。 值班的人看到老张,赶忙敬礼:“队长。” 老张问道:“谁值班啊?” 原来刘总队底下一个大队有三四个中队,这只是其中一个中队。 刘队得知大队长来了,心里就知道这事要糟,赶紧起身来到大队长那屋:“老大,你怎么来了?” 老张质问道:“是不是惹事了?” “咋的了?老大?” “你是不是把赵红林的小舅子给抓来了?赵三你都见过,你不知道赵三是啥人物?他小舅子你也敢抓?” 刘队一脸惶恐:“老大,我这不知道嘛?我要知道我不能啊,这事儿整的,我刚才才知道是赵三的小舅子,那咋整啊?” “你等会儿赵三来,你好好道个歉吧。” 正说着呢,赵红林那辆价值百万的白色凯迪拉克就开进了院子,车牌号尾数全是三,尽显气派。 赵三夹着包,背着手走进来。 楼下的人问他找谁,他说是找张队长,然后就上楼了。 一进屋,老张赶忙起身:“红林呐,三哥呀,你可来了。来来来,坐坐坐。” 赵三坐下后,看了看四周,问道:“咋回事啊?我小舅子人呢?” 老张忙说:“这不正唠这事呢嘛。刘儿啊,你也见过赵三三哥,你给三哥道个歉,这怎么还把三哥小舅子给抓了,你这也太不长眼睛了!” 他也知道赵三厉害呀。 刘队赶紧上前:“对不住了,红林三哥,我有眼无珠啊,这王志吃梭罗蜜,我们就给带回来了。” 赵三看了看刘队,心想毕竟都是老张的手下,人家也是正常执行公务,便说道:“我小舅子人呢?可以放了吧?” 老张赶忙吩咐:“赶紧的,把王志带过来。” 过了大概五分钟,王志被人架了过来。 王志喝得醉醺醺的,又挨了揍,还吸食了违禁品,整个人状态极差,腿都软得走不动道,被人半扶半架着推门进屋。 他神志还不清醒,赵三见了心里一阵火起,老大也懵了。 “哎呀,妈呀,王志被揍成这样了,你给打成这样了啊!”赵三冲着刘队吼道。 “哎呀,对不起,我真不知道是三哥的小舅子。” 赵三又气又无奈:“哎呦,我去兄弟啊,下手挺狠呐啊,你说罚点钱也行啊,我都可以给你拿,你把我小舅子脸都打变形了,这是干啥啊!” 老张赶紧呵斥刘队:“赶紧给三哥道歉,你要是不穿这身衣服,三哥都能整死你,知道吗?” “三哥,真不好意思,我这小兄弟也不知情,三哥不行我拿点医药费。” 张队长看着赵三说:“红林呐,你看你给我个面子吧,咋整啊?” 赵三的格局毕竟还是比较大的,他看了看被揍得不成人形的王志,说道:“行了,这小子自己也不是啥省油的灯,我小舅子啥样我心里有数,也算帮我教育教育他了。行,兄弟啊,这事儿我跟你说,老张,你可得好好管管手下,要不然我跟你说,你他妈腿都给你干折了!” “是,三哥,我知道了!” 赵三招呼黄强和黄亮:“你们把他架走,送医院去。” 就这样,司机和潘广义他们把王志架上车送去了医院。 当时王志处于不清醒的状态,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等第二天醒来,以王志在九六年长春的火爆脾气,他能善罢甘休吗? 肯定不会! 就在第二天上午九点钟左右,赵三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就给老张打了个电话:“老张啊,我刚想起来,谁把我小舅子给举报了?那举报我小舅子的人是谁呀?你们也不能平白无故就抓人吧?” 老张回复道:“我问了,是我的一个手下,他和他一个同学发小叫邢志福的打的电话,好像在金海滩当个保安队长啥的。” “行,我知道了。” 王志第二天中午才清醒过来。 王志,那可是长春出了名的狠角色。 他一旦发起疯来报复,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也因此有了后来赵三团伙的第四条人命! 赵三第二天早上在医院看到王志时,王志的脑袋肿得像猪头。 王志迷迷糊糊地醒来,看到赵三,问道:“姐夫,咋的了?” 赵三皱着眉头说:“你昨天晚上玩大了,在金海滩让人给举报了,你不知道吗?” “我让人给举报了?谁呀?” “说是金海滩一个叫邢志福的,你认识吗?” 王志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我操你奶奶,我知道了,姐夫,这小子昨天晚上跟我吵吵来着,昨天晚上不让我在那儿玩,我跟他就吵起来了,原来是他!” 赵三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道:“行了,我打电话问问小贤啥意思啊,我小舅子那也是我赵三的小舅子,我跟小贤关系挺好的,这怎么到他的地盘自己人还举报自己家人呢?” 赵三心里极为不爽,毕竟他在金海滩可没少砸钱,向来都是消费两万扔三四万的主儿,酒水都从不存。 他直接拨通了小贤的电话! 小贤当时正在聚贤茶楼喝茶呢。 白天没啥事儿,上午十点来钟刚到茶楼,正和兄弟们闲聊,电话就响了。 一看来电显示是赵三,便接起说道:“哈哈哈,三哥啊,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有事儿啊?” “贤呐,我寻思问问你点事儿。” “啥事,你说三哥。” “我小舅子王志,你知道吧?” “小志啊,我知道小志。” “小志到你那旮沓玩,昨天晚上在你那金海滩,说不让我小舅子玩,被你手下兄弟给举报了。” “我手下兄弟给举报了?不能吧?” “不能啥呀,你手下兄弟给举报了,一楼的那个姓邢的小子,把我小舅子抓到六扇门防暴大队去了,给我小舅子一顿揍,脑袋打得跟猪头似的,有这事儿吧?” “哎呀,妈呀。”小贤说,“我不知道啊。三哥!” 赵三说: “你说咱俩关系这么好,三哥到你那旮沓,我小舅子去消费,自己家人到自己家人那儿消费怎么还能出这事儿呢?我还纳闷,关键是把我小舅子扔到里面一顿暴揍。得亏我认识人昨晚给领出来了。” “三哥啊,我知道这事儿你心里肯定不得劲儿,但是我还不清楚咋回事儿。我问问,给你回信。” “贤呐,真不是三哥挑理,这事儿三哥绝对有想法的。” “行行行,三哥,我问问。嗯,好了,好好好。” 贤哥挂了电话,心里也没底,不知道究竟咋回事。 他看向身边的海波,问道:“海波啊,昨天晚上赵三的小舅子王志在金海滩玩,因为不良嗜好被那个邢志福给举报了,有这事吗?” 海波其实知道王志去了,但不知道被举报的事儿,便回答道:“我不太清楚啊,王志昨天去了,我都碰见了。” “你这么的吧,你给邢志福打电话,让他过来!” “行,我给你打电话。” 张海波拿起电话,拨通了邢志福的号码。 邢志福当时还没上班,在家呢,他家在铁北。 他媳妇拿起电话,递给了邢志福:“哎呀,波哥。” “你昨天晚上咋回事啊?咋的了?” “波哥咋的了?” “别说我没提醒你啊,贤哥生气了,急眼了,让你来一趟聚贤茶楼,贤哥有话问你。你昨晚干啥了,你自己寻思吧!” 邢志福一脸懵逼:“我我我干啥,我没干啥呀。” 王志那事儿让邢志福苦思冥想了半天,可他心里也没个准数。 最后,他还是起身,开着自己那辆在当时也算不错的捷达,朝着小贤的茶楼驶去。 大约二十多分钟后,邢志福来到了茶楼。 二林子跟他关系不错,在楼下瞧见他就说:“行啊,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扯犊子整出啥事了?赵三小舅子王志那事儿,你上楼吧,跟贤哥有个态度。” 邢志福心里明白,贤哥生气起来可不是闹着玩的,于是便忐忑地上了楼。 一进屋,就看见贤哥坐在那儿,眼神冰冷,兄弟们在两旁站着。 邢志福硬着头皮打招呼:“贤哥,贤哥咋的了?” 贤哥直截了当地问道:“我问你昨天晚上赵三小舅子王志到金海滩玩,是不是你给举报了,然后让巡防大队给抓了?” 邢志福赶忙解释:“贤哥,他昨天是去了,再说咱家不是不让搞那不良嗜好吗?您之前也说过这个问题呀。” 贤哥一听更来气了:“真他妈是你啊!你就不会变通变通?那可是三哥的小舅子王志!赵三跟我处得那么好,你不知道啊?你干这事儿,混江湖哪有你这么玩的?你这让我在三哥面前多难堪,显得我多不仁不义。我之前说的话,也不是让你不分青红皂白就这么干啊,你是死脑瓜骨哇?你不会灵活点处理吗?” 邢志福赶紧认错:“贤哥,我错了。我跟王志昨天是吵了两句,其实我也没真想把事儿闹大,贤哥,我再也不敢了。” 贤哥严肃地说道:“行了,我跟你说,就这一次,绝对不许有下次。人家是冲着我面子去玩的,你就不能灵活点?” “我知道了,贤哥。”贤哥还算克制,没对他破口大骂,也没动手。 随后,贤哥当着邢志福的面给赵三打了电话。 此时三哥正在医院陪着王志,电话铃声响起。 “贤哥!” “三哥呀,不好意思啊,我问了,是小邢干的,没冤枉他。” “你说三哥跟你这么好,贤子,你的兄弟干出这事儿,三哥能不挑理吗?” “三哥,你就别挑他的了。你这么着,你冲我小贤的面子,就当我小贤给你道歉了。实在不行,我领他亲自给你道歉,还得给小志道个歉。” “贤子,有你这句话,该说不说,你三哥我也不能再较真儿了,这事儿就拉倒了,可别传到外面让人笑话。咱俩好,整个长春都知道我赵红林跟你好,要是传出去说你兄弟举报我小舅子,那像什么话!” “是是是,三哥。回头我跟我兄弟说一声,让他们也注意点。” “哎呀,我那小舅子也不省心。下次你告诉你兄弟,再看见我小舅子,就跟他说一声,让他今儿来明儿别来了,别在那儿整这些事儿,三哥不让就完了。” “好,商量着来,行行行,三哥,那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后,贤哥算是和赵三把这事儿给解决了。 第88章 暗自较劲 贤哥有这面子,不然就凭王志被揍得脑袋像球似的,赵三哪能轻易罢休? 三哥看着病床上的王志,王志问:“贤哥咋说呀?” “咋说?还能咋说,都是自家兄弟,这事儿就这么着了,哪说哪了,不能再找人家了。听见没?” 王志应道:“知道了,姐夫。” 可王志只是表面上答应了赵三,心里头却极为不爽。 王志这人,本就可能有些精神上的问题,起初或许还不明显。但随着酗酒、经历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又沾染了不良嗜好,性格逐渐变得乖张。 杀过人之后的心态与常人自是不同,再加上长期吸食违禁品,大脑或许也受到了损伤,那玩意儿破坏中枢神经,虽说我没沾过,但电视里都演过,肯定是有影响的。 所以王志后来越发地疯狂,这都脱不了干系。 王志越想越气,心想小贤的一个手下,跟自己无冤无仇,凭啥举报自己? 就在出院当天晚上,王志独自开着车就直奔金海滩而去。 到了金海滩楼下,一进门,正好瞧见海波和老周在大厅沙发上聊天,邢志福也在那儿。 王志一进来,海波便打招呼:“哎呀,小志来了。” 海波比小贤大一两岁,在众人里岁数较长。 王志张嘴就说:“波哥,我来干啥呢,我找贤哥,我瞅这小子不顺眼,我要找贤哥唠唠!” 张海波知道邢志福和王志有仇,便说:“行啊,贤哥还真在楼上呢,我给贤哥打电话问问。” 王志也没吭声,就在一旁等着。 海波拨通电话:“喂,贤哥啊,我在楼下碰见王志了,他好像心里有气,正好邢志福也在这儿。贤哥,不行让他们到屋里唠唠? “让王志上来,把邢志福也带上,再让吧台送点酒和干果过来,我给调解调解。” “行行行,没问题。”电话挂断后。 很快,张海波就领着王志和邢志福上了楼,还有小贤的其他几个兄弟。 众人进了屋,酒菜干果也摆上了桌。 王志一看到邢志福就来气,毕竟他俩本无仇怨,全因那点破事儿结了梁子。 王志看着贤哥,还是很敬重地打了招呼:“贤哥!” 贤哥问道:“你姐夫呢?” “我姐夫忙,我自己过来坐坐。” 小贤接着说:“小志啊,你坐我旁边,邢志福,你坐王志旁边。” 邢志福看着王志,心里也别扭,但小贤说了,他也就挨着王志坐下了。 贤哥又开口道:“今儿屋里没外人,我跟你们俩说一说。小志啊,邢志福这事做得是不对,他是我兄弟,我跟你姐夫三哥关系又那么好,这事儿啊,你咋想?” 王志看着贤哥说:“不是我咋想的,你说我俩没啥仇,他举报我,然后我在里面脑袋被踢得像柳瓜斗子似的,现在都还没消肿呢。贤哥你看,这事儿呢……” 小贤想着在这儿把事儿给圆了,便对邢志福说:“这样吧,在这旮沓我得撑个面子,邢志福啊,来给王志敬杯酒,道个歉。” 邢志福一听,知道这是必须得做的,赶忙拿个杯子倒上酒,走到王志跟前。 “哎呀,我年长你几岁,叫你一声兄弟,咱俩也没啥仇没啥怨的,反正这事儿吧,就算给你赔个不是,咱俩算不打不相识了。我干了啊。” 邢志福把酒一干,可从他那表情就能看出来,虽说口头上服了,心里却好像不情不愿的,没有那种心服口服的感觉。 东北话说就是,心口不一,看着就不是诚心诚意地道歉。 “咱俩算不打不相识了,行不?来,干了!” 在小贤面前,这事儿看似就该这么过去了。 可这时王志却对小贤说:“贤哥,我还有个小要求,我想跟他单独聊两句。” 小贤瞅了瞅他们,心想自己在这儿,谅他们也闹不出啥大乱子,便说:“行,你俩出去到走廊唠几句,给你们五分钟时间好好唠唠。” 邢志福一听,应了句:“好,知道了,贤哥。” 王志起身,两人推门来到走廊。 在屋里的时候,邢志福还挺规矩,毕竟有小贤在那儿镇着,王志也不敢太放肆。 可这一到走廊,就像两个刚打完架被老师调解完的小孩,那表情立马就变了。 王志叼了根儿烟,斜着眼瞅着邢志福说:“你不是挺嘚瑟吗?咱俩又没仇,你说你为啥举报我?你是干啥出身的?” 邢志福看着他说:“你啥意思?事儿都完事儿了。” 王志冷哼一声:“你那道歉也不诚心,我看贤哥面子,你现在给我好好道个歉,诚心点,叫我声志哥,没毛病!” 邢志福一听就火了,毕竟王志比他小,在他眼里王志就是个小崽子。 “你个小崽子,在屋里道歉那是看贤哥面子,我当贤哥面都给你道了,我还欠你的啊?我还给你道歉?道个屁啊!要不是贤哥在,我能给你道歉?操!” 王志也瞪着他:“你说啥?” “我说没贤哥面子我给你道个屁歉呐?你以为你是谁?仗着你姐夫啊?我告诉你,我谁的账都不买,就买贤哥的账,别在这儿跟我装逼!”邢志福这嗑儿唠的挺硬啊! 王志的小眼睛也瞪起来了,“妈的,你想咋的?” 邢志福也不甘示弱:“行,你不就是吓唬人吗?你能把我咋地?你弄我啊,你咋弄?别跟个老娘们似的在这儿吵吵,你就等着我整你就完了!我也不跟你啰嗦了,进屋后你要是个带把儿的,就别跟贤哥说,咱俩就进屋乐呵的。” 王志也怒了:“我怕你啊?操!走吧,进屋吧。” 王志和邢志福在外面这一番争执,两人都较上劲了。 然后他俩一转身推门进屋了,小贤并没有听到他俩在外面的小声争吵。 小贤瞅着他俩乐呵呵回来,王志还咧着嘴,小贤便问道:“怎么样啊?” 王志回答:“贤哥,完事儿了,没事了。” 邢志福说道:“贤哥,完事了,不打不相识嘛。” 小贤说: “这就对了嘛,你看我跟你姐夫关系也非常好,小志啊,这事就这么着了。以后到这旮沓来,都是哥们儿,我会照顾着。” 小志也应道:“行,贤哥,那我回去了。” 就这样,邢志福和小志之间看似把事儿了了,实则留下了大隐患! 小志虽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却撂下了狠话,邢志福只当他是在吓唬人,没太当回事。 说实在的,如果王志不是赵三的小舅子,邢志福根本不会理会他。 王志离开后,心里憋了一肚子火,回到了自己在南关区东大小区的房子,这房子是赵三给他买的。 王志在家没事就喝酒,越喝越气,一直到晚上八九点钟,他拿起电话打给了左洪武。 左洪武就像是王志在混社会方面的第二个师傅,第一个师傅是大李小子,暂且不提。 左洪武在这方面教过王志不少东西,打仗也挺厉害。 王志拨通电话说:“武哥,你在哪呢?” “我在局子上呢,咋了?” “武哥,没事,我在家喝酒,你过来陪我喝点呗,我一个人喝着没意思。” “你这刚出院就喝酒?” “没事,你过来吧,我这啥都有,过来咱喝点,我心里憋屈。” “那行,你等我。” 左洪武跟赵三请了个假,说:“三哥,我跟小志喝点去,小志叫我呢。” 赵三也没多想,就说:“你去吧。” 在左洪武来之前,王志接连打了几个电话,具体内容先保密。 一个小时里,通过这几个电话他得到了一些消息。 左洪武来的时候,还提着点菜上楼了。 左洪武一进屋,看到王志独自在家,门一开便说:“小志,我来了,瞅你这眼睛怎么不正常呢?” 王志忙说:“我没整那东西!” 其实这时候王志还真没碰那违禁品,只是状态看着不太好。 左洪武和王志坐下就开始喝,从晚上八点来钟一直喝到将近十点。 王志忍不住抱怨:“武哥,你说我这倒霉样,脑袋让人踢成这样,我多憋屈啊。白天黑夜的,我刚出院就去了趟金海滩,把这事儿跟你学学。你说小贤也不把他兄弟咋样,哪怕给他两嘴巴子道个歉也行啊,看那小子多嘚瑟!” 左洪武其实对这事儿也了解一些,只是他不八卦,三哥没说,他也不多问,便劝道:“那还能咋的,你贤哥跟三哥关系好,这事就拉倒了呗,你还想咋的呀?贤哥也算是给你面子了。” “武哥,咱俩关系好,我就跟你说。那小子在走廊跟我咋呼的,还跟我俩叫劲!你说他是不是欠收拾?” 当时左洪武也喝了些酒,听王志这么一说,也跟着骂道:“那小子是挺嘚瑟!” 王志见状忙说:“武哥,我想弄他,三哥虽说拉倒了,可我咽不下这口气。你跟我去吧,说实话,他家住哪我都打听好了,他开的捷达,车牌号我也知道。” 左洪武一听,问道:“小志,你啥意思?” “我没啥意思,武哥,咱俩关系好,我看他那体格,我怕我自己弄不过他,你跟我去帮我揍他一顿呗。” 王志不停地劝说着左洪武。 左洪武心里挺犹豫,毕竟赵三都说这事算了,而且自己刚出过命案。 “小志啊,拉倒得了,三哥都说过去了。再说那是贤哥的兄弟。” “他算啥贤哥兄弟,就是个帮忙的。武哥,咱过去给他几下,能咋的?大不了贤哥找我三哥,我姐夫顶多骂我两句,还能咋的?有啥事我担着!” 左洪武一听,也觉得这小子有点欠揍,真把他打了好像也不会有啥太严重的后果,顶多说贤哥不乐意找赵三,赵三骂骂王志就完事了,毕竟大家关系都在那摆着。 于是便说:“行,你要这么说的话,我可以跟你去。但咱得先谈好条件。” “武哥,啥条件?” “咱就动动拳脚,给他几下,肯定不能再过分了。” “武哥,我都打听好了,你就拉我去,打完就完事儿了。” 左洪武看了看说:“行吧。” “操,择日不如撞日,那就今天去呗,他今天十二点下班。” 这时候才刚十点,左洪武想了想说:“那我陪你去!” 其实要是没有左洪武,王志不一定敢去,毕竟邢志福在道上也混得挺开,王志一对一还真不一定有那胆量,他这是找个壮胆的。 左洪武刚答应,王志就翻箱倒柜,从衣柜里掏出一把三连发。 在一九九六年,三连发刚出现不久。 左洪武一看,酒都醒了几分,赶忙说:“小志啊,干啥呀?你不是说好了就动动拳脚吗?你拿三连发干啥?” 王志说:“武哥,那小子挺嘚,我拿这玩意儿吓唬吓唬他,万一他掏出来啥家伙什呢?” 左洪武一合计,觉得也有道理,便说:“拿着也行,你别开枪啊,就吓唬他,没毛病。” 说完,左洪武就开上王志的车,两人朝着金海滩驶去。 在离金海滩大概一百米左右的距离,也就是金海滩的斜对面,他俩把车停了下来,坐在车里抽烟,眼睛盯着对面金海滩进进出出的人,不敢离太近,怕被认出来。 在这边,王志和左洪武在金海滩斜对面紧紧盯着。 而金海滩那面,邢志福在出事当天也有些异样,仿佛预感到了什么! 人在出事之前,往往会有这种莫名的预感。 当天七八点钟的时候,邢志福和王志在楼上因之前的矛盾掰扯完就走了。 到了晚上十一点多钟,邢志福在楼上和小贤、海波、二林子等一大帮人喝了酒,喝完酒后在楼下就待不住了。 楼上贤哥他们都在屋里聊天呢,邢志福走进屋,东瞅瞅西望望,脚步拖沓,在屋里来回晃悠了好几遍。 二林子看不过去了,说道:“哎,你在这儿晃啥呀?你要晃去下边晃,瞅你脑袋晕得,是不是血糖低了还是咋的?” 邢志福当时心里闹得慌,回应道:“哎呀,二哥,我这闹心呢,不得劲儿,心脏突突的!” “你一个年轻人,瞎突突啥,不行你回家吧。” “那行,贤哥,二哥,那我先走了。” 海波也说:“赶紧走吧,回家吧,这两天可能太累了。” “好,那我走了。”邢志福就下楼了。 这时候是十一点半,在一九九六年年初的这一天,他下楼后直接走向自己的车,打开车门上了车。 而此时,他怎么能料到,王志和左洪武正坐在车里等着他呢! 第89章 枪声又起 左洪武手把着方向盘,王志坐在副驾驶。 王志一眼就认出邢志福,说道:“就他,跟上!” 左洪武便开车朝着邢志福的车追去。 邢志福家在铁北,左洪武拉着王志就沿着邢志福回家的路线行驶。 那个年代,长春的车不像现在这么多,晚上路上稀稀拉拉有些车。 邢志福开车大概七八十迈的速度,城市里也不能开太快,而且他好像有点心不在焉,连红灯都没注意就闯过去了。 左洪武开着车一看,说道:“哎呦,闯红灯呢。” 王志却喊道:“快过去。” 左洪武也跟着闯红灯过去,他也没太在意,就只顾着追邢志福的车。 邢志福沿着广场那边有个转盘,然后穿过桥洞子去铁北的路线行驶,这是他平常回家的路。 他加快了速度,一踩油门就八九十迈了,毕竟捷达车在当时提速也不慢。 王志他们开的是吉普,在后面紧紧追赶。 王志瞅着时机,对左洪武喊道:“武哥,继续加油,跟他并排。” 左洪武一脚油门就冲了过去,他的车在右面车道,邢志福在左面车道,两车就这么并排了。 左洪武还说了句:“小志啊,在这儿动手好吗?这旮沓是巡防队的管辖范围。”王志却喊道:“武哥,你别停,喊他停车。” 左洪武没多想,便把车窗摇了下来。 邢志福开车时可能还开着小收音机。 左洪武扯着嗓子喊道:“停车!”声音通过喇叭传出去,大半夜的,正开车的邢志福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本能地踩了一脚刹车。 他当时还在纳闷是谁在喊,这一脚刹车下去,车速瞬间降到了三四十迈。 就在左洪武刚要再踩刹车准备停下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懵了。只见王志从后面把那三连发拿了上来,动作迅速地往驾驶座这边一架,因为王志坐在副驾驶,他把枪架在了左洪武握着方向盘的胳膊上。 左洪武开车正开得好好的,一下子就懵了,忙说:“小志啊,你这是干啥?说好的不动这玩意儿的呢?” 王志根本不理会,眼疾手快,趁着邢志福还没反应过来,对着邢志福的车就是两下点射。 邢志福的车猛地一歪,正好撞在了桥洞的桥墩子上,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前面的保险杠都被撞得粉碎,车头也瘪了进去。 这时候左洪武的车也停了下来,他一脸惊恐地看着王志,质问道:“你干啥呢?你疯了!你不是说就给他两拳两脚吗?” 王志却满不在乎地说:“打都打了,瞅啥呀,快走吧,还在这儿等啥呢?快开车!” 左洪武心里害怕极了,但事已至此,也只能听王志的。他看了看周围,前后暂时还没有车,便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当路过邢志福的车时,左洪武往里瞅了一眼,只见邢志福的脖子上被王志打了个大洞。 原来王志这三连发正好击中了邢志福的脖子,那里没多少骨头防护,邢志福当场就没了气息,脑袋耷拉在方向盘上。左洪武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下惹了大祸。 他急忙开车带着王志绕了几个弯,那个年代监控探头还不多。 最后左洪武把车停在一个地方,冲着王志就吼道:“王志啊,你干啥呀?你这是杀人啊!那家伙好像死了!” 王志却一脸冷漠地说:“武哥,死了就死了呗,你咋的?不是我来的时候就说过要收拾他吗?你以为我只是给他两拳两脚?要不是我,你能来?我刚从里面出来,再说三哥也说最近要低调点,我这刚出了个人命案子。武哥,你要是害怕,就送我回家吧,你想告诉我姐夫就去告诉,我可不管。” 左洪武无奈,心想事已至此,也没别的办法,先开车把王志送回家吧。 他把王志送到了东大小区。王志这人也是心狠,干完这杀人的事儿,就跟没事人似的。 回到家,他还弄了点花生米,倒上小酒,悠哉悠哉地喝着,又搞了点“小快乐”(毒品),嘴里嘟囔着:“跟我装逼,操他妈的,我都放话要收拾他,他还不服,我不整他整谁呀?” 王志这边倒是挺惬意,可左洪武那边就惨了。 左洪武此时别提多害怕了,本来只是说去教训一下,没想到王志竟把人给打死了。 这大过年的,自己刚出了个人命案子,现在又掺和进这事儿,要是事发,他肯定脱不了干系。 左洪武也顾不上太多,开车就直奔赵三家。 到赵三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十二点多了。 左洪武使劲敲门,赵三跟王红正在睡觉,被敲门声惊醒。 赵三问道:“是谁呀?” 王红也迷迷糊糊地说:“好像是洪武啊。” 赵三起身,穿着裤衩,拿上手电筒,过来开门:“谁啊?哎呦,我操,洪武啊,咋的了?” 左洪武焦急地说:“三哥,出事了,你出来,我跟你说,这不方便,嫂子听着不好。” 赵三只好回屋穿上衣服,王红还问:“干啥去啊?” 赵三不耐烦地说:“你别管了,有点事儿。” 赵三穿好衣服出来,跟着左洪武下楼上车。 赵三问道:“咋的了?” 左洪武便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三哥,是王志啊,王志把人干销户了。就那个金海滩的叫邢志福的,之前跟他嘚瑟,还举报他,王志气不过,就找他去了。王志跟我说就给那家伙两拳两脚,我就跟着去了,喝了点酒,我也没把持住。结果到那儿,王志突然掏出三连发,当当就是两枪。小贤的兄弟邢志福就被打了,我看那人脖子血直窜,车还撞到西桥洞的桥墩子上了。” 赵三一听,脑袋“嗡”的一下,血压一下升到二百五! 就在左洪武跟赵三汇报情况的时候,西桥洞那边,属地管辖的小派出所和离得较近的西水塔巡防队都已经全到位了。 有二三十个人在那儿勘察现场。 大半夜的,下班路过的老百姓看到这场景,都在议论纷纷:“这咋回事啊?是车祸吗?哎,不对,好像有人说拿枪了!” 有个眼尖的小子,走近一瞅,发现车号挺熟,再仔细一看:“哎呦,我操,这不是小贤的兄弟吗?” 这小子赶紧给张海波打电话:“波哥,邢志福在西桥洞那儿出事了,不知道是车祸还是咋的,人没了,警察在勘察呢,好像还中枪了!” 张海波一听,连忙把电话一撂,又赶紧打给贤哥。 贤哥正在家跟秋嫂睡得香呢,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贤哥接起电话:“海波啊,咋的了?” “贤哥,邢志福出事了,在西桥洞那儿,好像是车祸还是啥的,我也不知道,咱俩过去看看吧,你开车来接我。” 贤哥一听,也不敢耽搁,很快,张海波就开车拉着贤哥往出事地点赶去。 由于现场情况复杂,既有枪击又有车祸,所以尸体一直没拉走。 贤哥的司机兼保镖张海波开车拉着贤哥前往出事地点,贤哥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心想,邢志福要是被谁打了,那嫌疑人很可能就是王志,毕竟他俩之前结下了仇怨。 到了地方,贤哥在九六年已经颇具影响力,当地的巡防队和派出所的人大多都认识他。 只见现场有警察正在给车辆拍照取证,负责此案的警察看到贤哥来了,便说道:“贤哥,你来啦。你兄弟好像是……我看看啊,现场提取了两枚弹头,脖子一发,肩膀一发,然后车撞到了桥墩子上,但人不是撞桥墩子致死的,是被枪打死的。” 贤哥和张海波走到车前头,往车里一瞅,只见邢志福趴在方向盘上,脖子上有个大洞,车内一片狼藉。 贤哥心里一阵刺痛,毕竟邢志福是自己的兄弟。 张海波也忍不住骂道:“哎呦,我操。” 警察接着说:“贤哥,我们这边得先把尸体拉到停尸房,然后法医还得解剖等等,这边要立案了。” 贤哥无奈地点点头,然后和张海波往回走。 在路上,贤哥忍不住说道:“你说这是谁干的?” 张海波想了想,说:“还能有谁呀?邢志福好像最近也没得罪谁,我看八成就是王志找人干的,这肯定跟赵三有关系。” 而此时,赵三正和左洪武开车前往王志家。 还没到王志家呢,赵三的电话就响了。 赵三一看,是贤哥打来的,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他接起电话:“喂,贤啊,有事啊?” “三哥,你在哪呢?” “在局子上呢,咋的了?” “三哥,你跟你小舅子在一起没?” “我小舅子在这呢,刚才在一起,刚刚走啊,咋的了?” “你小舅子跟你在一起干啥呢?” “没啥事儿,我打会麻将跟几个老板啥的,小志刚刚走五分钟啊,回家了,咋的了?” “三哥,我兄弟死了。” “你兄弟死了?你哪个兄弟?” “就是把你小舅子点了的邢志福,被人拿枪打死了,就在西桥洞那块。” 三哥问: “啥时候的事啊? “我就想问一下子,王志跟你到底在没在一起?邢志福跟别人没啥仇啊,这王志晚上还来找过他,我还给他俩调解了一下,小邢给他道了个歉,然后就出事了。你看小志在没在你跟前儿?” “不是,三哥,真跟小志在打麻将,小志刚走啊,这刚回家呀,他不可能。你跟谁打麻将呢?” “还不是那几个老板。那不是……咋的了?贤,这是咋回事?是不是得罪谁了?” 赵三没有承认王志的事。 贤哥挂了电话后,他的兄弟们听闻邢志福出事了,都纷纷赶到金海滩集合。 贤哥对着电话说道:“三哥,咱俩关系这么好。我问了一下邢志福,他跟谁也没有仇。而且今天跟王志还有那么一出,我希望不是王志干的,但三哥呀,你回去好好问问王志吧,到底是不是他!“ “行行行,我问问!” “那个我跟你说,三哥,要真是王志的话,咱们该咋办?咋办啊?咱们把事解决。但是我跟你说,三哥,就是即使要不是他,警察也不是吃素的。警察会查到底,包括我小贤动用一切力量,我死了个兄弟,不能不明不白,我也会追查!” “那是那是。” “你看三哥,若真是小志干的,咱们解决。但如果是我查到了,可别说我不仁义啊,别说我不讲究不给人面子!” “行行行,我知道了,我去问问小志。” 贤哥把电话撂了,身边的兄弟越来越多。 二林子在屋外问道:“强哥,志福咋死的呀?谁呀,是不是王志啊?” 贤哥呵斥道:“别吵吵,不是吵吵的时候。” “邢志福能得罪谁呀,他没得罪谁呀?在这嘎达,再说,谁也不至于打死他,那这指定是王志或者赵三找的人!” 贤哥这时候心里寻思,他觉得应该不是赵三,赵三应该不会这么没分寸,他俩关系好。 那是王志?王志可能有不在场的证据,赵三不是给做证明了吗? 但是贤哥合计也可能是王志找人花钱买凶干的。 贤哥在这一刻就认准百分之八十是王志干的,但没招,赵三现在一口咬定不承认。 这边警察紧急在那查案。 贤哥就告诉兄弟说:“赶紧明天去,海波跟二林俩去,先给邢志福家里面拿十万块钱,明天我让你嫂子给你们送过去,上你嫂子那儿取去。” 贤哥绝对仁义,自己兄弟死了,第一时间让媳妇给兄弟拿了十万块钱,让海波跟二林子去送。 这边赵三当天晚上,贤哥刚打完电话,可把三哥气坏了。 他来到王志家,王志酒喝多了也罢了,还弄了点“小快乐”。 赵三敲门,王志一听,刚杀完人,警惕地问:“谁呀?” “我,赵三,你姐夫。” 王志趿拉着拖鞋,穿着裤衩,把门拉开。 赵三往屋里一进,就吼道:“你他妈的王志,你现在是不是疯了?咋的了?你敢把小贤的兄弟给干死,是你整的吗?啊,是不是你整的王志?我跟小贤多好啊,你干这事儿!” 王志却满不在乎地往那一坐,说:“姐夫,你别跟我吵吵,别吵吵。那他妈谁让他惹我来的,他不惧我,我让他给我道歉,他不道,我不整死他咋的?整死就整死了呗,能咋的?” 赵三一听更火了:“你这话说的挺轻巧啊,人家警察不找你啊?杀人偿命,警察不破案吗?你拿警察当吃素的呢?再一个,警察不找小贤吗?小贤不得动用一切关系查这事儿吗?刚才打电话问我了,人都怀疑到你了,你傻逼呵呵的。” 赵三越说越生气: “你要是想干他,你隔半年也行啊,你他妈这脑瓜子怎么一点儿不随你姐跟你哥呐?你但凡有你家老王家那个半点脑瓜子,你也不至于干这事儿!” 王志一听,也不乐意了:“你说谁呢?” “我说谁?我说你呗!说别人对得起你吗?” 第90章 按下血案 三哥怒不可遏,冲上去就给了王志一个大耳光! 王志脑袋被打得一歪,瞪大了眼睛吼道:“你敢打我?” 赵三呵斥道:“我打你咋的,你这小兔崽子,你知道你惹多大事儿吗?你这回闯大祸了!” 王志也不甘示弱,骂道:“操你妈,你打我!” 紧接着就朝着赵三脸上也来了两拳。 赵三挨了这两下,捂着眼睛往后退了几步,怒吼道:“王志,你他妈敢打我?我是你姐夫!” 王志却嚣张地回应:“姐夫咋的?谁他妈惹我,我削谁,怎么的?姐夫又怎样?我照揍不误!” 左洪武在一旁见状,急忙拉住赵三,喊道:“三哥,三哥,别冲动!” 赵三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王志说:“行,王志,我他妈不跟你一般见识,你不牛逼吗?啊,你行啊,我看警察找你,你咋整?我看小贤找你,你咋整啊?我他妈不管了!” 说完,赵三转身拉着左洪武就往外走,“哐当”一声把门关上。 下楼的时候,左洪武还在劝赵三:“三哥,小志他还小,你别跟他一样的,他毕竟是你小舅子。” 赵三余怒未消:“他他妈没拿我当姐夫,你甭管了,洪武。我跟你说个事儿,回去别跟任何人提这事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包括你嫂子王红都不能说。反正小贤给我打电话,我是不会承认的,这事就这么着,听见没?” 左洪武知道赵三此刻正在气头上,只好应道:“我知道了,三哥。” 接着又小心翼翼地问:“三哥,你说警察能查出来不?” 赵三皱着眉头说:“慢慢查肯定能查出来。” 从那之后,王志也不再去赵三家了,毕竟两人刚大打了一架,算是互殴。 赵三也放话出去:“操,王志再来,给我拦住他,别叫他进屋!” 而王志呢,整天就待在自己家里,弄点小酒,做点小菜,除了喝酒就是吸食违禁品“唆罗蜜”。 饿了就打电话让楼下饭店送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这边贤哥因为兄弟邢志福的死,心里越想越憋屈,赵三那边也一直没有消息。 贤哥思索半天,他可不是糊涂人,在道上混了这么久,脑瓜精明着呢。 他问兄弟们:“你们说这事儿还能有别人吗?” 众人纷纷分析,都说不可能。 贤哥又说:“这两天咱们也问了不少人了,包括邢志福工作地方的服务员、服务生,大伙都说了,他没得罪谁,就跟赵三的小舅子王志干过仗,肯定是王志干的。” 二林子也在一旁附和:“贤哥,我也这么认为。” 贤哥当机立断:“出去打听打听王志住哪。” 小贤有自己的办法,他深知警察办案讲证据,而他们这些混江湖的,有自己的手段。 仅仅过了半个小时,凭借着在道上的人脉关系,就打听到了王志的住处。 没过多久,贤哥就打听出王志住在东大小区一号楼四楼,还得知他和张红岩曾在同一栋楼。 于是贤哥吩咐道:“今天晚上,等天半黑的时候,你们就去把他弄来。他要是在家,就把他抓回来!” 看来贤哥是真准备对王志下手了! 而王志对此一无所知,赵三呢,因为和王志闹掰了,正在气头上,也没去管这事儿。 当天晚上八点多钟,王志在家悠闲地看着电视,喝着小酒,嘴里还叼着“唆罗蜜”,整个人正处于飘飘然的状态。 他丝毫没有察觉到外面来了两台车,小贤带着七八个兄弟,二林子、张海波等人都来了。 他们到了楼下,看到王志住的屋子亮着灯,估计人应该在家,就准备上楼。 王志住的房子是一阴一阳的户型,此时他在屋里看着电视开着灯,楼下的人一瞅就知道屋里有人,心想应该就是王志在家,于是二林子他们一大帮人就上楼了。 到了门口,二林子敲门,王志还有点防范意识,毕竟刚惹了事儿,就没出门,问道:“谁呀?” 二林子回答说:“我是那个大刘,跟你说点事儿,把门开开。” 也不知道王志是喝多了迷糊,还是吸毒吸大了,又或者他真认识一个叫大刘的,二林子一说大刘让开门,王志就迷迷糊糊地把门打开了。 二林子手疾眼快,门一打开,他就一把掐住王志的脖子,嘴里骂道:“操你妈的!” 王志惊慌地喊道:“干什么?”其他几个兄弟一拥而上,对付王志还不是轻松的事儿。 王志体格不大,也就一米七左右,瘦瘦巴巴的,就像小鸡似的,穿着裤衩趿拉着拖鞋。 他们把王志从楼上一路薅到楼下,到一楼的时候,王志的拖鞋都被薅掉了,然后直接把他塞进车里,紧接着就开车前往金海滩。 到了金海滩,他们把王志带到后面的一间员工宿舍,而不是贤哥的办公室。 把王志弄进屋里后,关上门,找了几个兄弟看守着,然后就给贤哥打电话:“人抓回来了。” 贤哥说:“好,我下去。” 贤哥穿着一身黑西装,领着七八个兄弟下了楼,一推门走进屋。 只见王志刚吸完“唆罗蜜”,正处于迷离状态,眼睛都睁不开,迷迷糊糊的。 门被推开后,贤哥走进来,看到王志那副模样,在地上扔着,便让兄弟给他拿个凳子。 两个兄弟把王志架到凳子上,摁着他。 王志这才看清是谁,喊道:“贤哥,干啥呀?” 这时旁边的张贵说:“贤哥,我看这小子好像是吸多了,正上劲呢,不太正常。” 贤哥紧紧盯着王志,目光中带着审视:“我看你有点不对劲。王志,你知道我是谁吧?” 说着,贤哥走上前,再次问道:“我问你,那事儿是你干的吗?” 贤哥直接切入主题! 按说,一般人都会先问是什么事。 但王志却点点头,满不在乎地回应:“贤哥,你说邢志福啊,对,是我干的,我用枪打的!” 小贤着实没想到他能如此坦然承认,心里不禁有些诧异,觉得这家伙有点像之前听说过的某个故事里的傻大胆,行事风格如此莽撞直接。 屋里其他人也都一脸惊愕地看着王志。 贤哥又问:“你知道他是我小贤的兄弟不?” 王志应道:“贤哥,我知道。” “那你知道我跟你姐夫赵三,我俩关系非常好,你知道不知道啊?” “贤哥,知道。” “那你知道你还打死他,我想听听,因为啥,你给我个理由吧!” “不因为啥,他不装逼吗?我让他给我道歉,他不干。还跟我耍横,我说我干你啊,他说来呗,我就直接给他打死了。” 贤哥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怒吼道:“操你奶奶!” 猛地一拳朝着王志面门砸去,这一拳力道极大,打得王志连人带凳子往后倒去,差点背过气去。 小贤接着喊道:“给我揍他,往死里揍!” 兄弟们一拥而上,噼里啪啦地对着王志就是一顿暴打。 这一顿揍持续了足足十来分钟,拳脚如雨点般落在王志身上,打得他遍体鳞伤。 贤哥看着被打得半死不活的王志,这才喊道:“行了,别打了。妈的,你他妈胆儿挺大,还敢承认,明知道是我小贤的兄弟还敢打!” 此时,王志被这一顿毒打给踢清醒了不少,之前因为吸毒还有些迷糊的状态彻底消失了。 他躺在地上,脸肿得像猪头,嘴也破了,本来之前就有伤还没好利索,这下更是惨不忍睹! 贤哥走过去,往地下一蹲,眼睛盯着王志,冷冷地说:“王志啊,你胆真肥呀,知道是我兄弟,你都他妈敢动。要不看你是赵三的小舅子,现在我就把你扔河里淹死,省得麻烦。” 说完,贤哥吩咐兄弟:“给赵三打电话。” 王志此时酒也醒了,毒瘾的劲儿也过去了。 兄弟拿起小贤的电话拨通了赵三的号码。 赵三此时正在自家和一帮哥们儿玩牌,正玩得高兴,今天手气不错,赢了不少钱。 他接起电话:“我是赵红林,哪位啊?” “我是小贤呐,三哥,王志在我这呢,他说就是他干死的邢志福,是他打死的,王志自己亲口承认了。三哥,你过来一趟啊,咱把这事儿解决了!” 赵三一听,惊讶地说:“天哪,我真不知道这小子干啥事儿,他也不跟我说呀,再说了,这小子我也管不了,他谁的面子都不给,有时候连我都揍呢。行了,你爱咋地咋地吧,我不管他了,爱鸡巴咋地咋地,他自己作的!” 电话一撂,小贤听了这话,顿时愣住了,没想到赵三会是这样的态度。 贤哥气得大骂:“你妈的,赵三这是咋的了?正常小舅子被我抓来了,还亲口承认了干的坏事,他怎么也得来呀!” 贤哥确实不知道赵三跟王志之前打仗那档子事儿,所以对赵三这态度很是诧异。 心里想着,要不是看在和赵三往日的交情上,早他妈把王志扔进去了,就他这故意杀人的事儿,那妥妥得判死刑啊! 贤哥瞅着地上的王志,冷哼一声说:“小志啊,你瞅瞅你混的这什么人缘,我给你姐夫打电话,你姐夫居然说不管你了!唉呀,你说你家里人都不管你了,那你就别怪我了啊。现在给你两条路,要么我把你扔河里淹死,要么我把你交给警察,让你吃颗枪子儿。” 王志这时候酒彻底醒了,躺在地上这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 他心里明白得很,要是赵三真不管他,那他可就必死无疑了,小贤那是真能要了他的命! 要么整死他,要么把他送进去! 王志赶忙往前一扑,哀求道:“贤哥,贤哥,别,别的,贤哥,我求你了,你看在我姐夫面子上,让我给我姐夫打个电话呗,行不?” 贤哥想了想,说:“行,我就看赵三的面子,让你跟他通个话。” 于是电话再次拨通了赵三那儿,赵三一看电话又来了,接起来不耐烦地说:“贤呐,咋的?” 贤哥回应道:“你等一下啊,小志在我这儿呢,他要跟你说话。” 王志赶忙接过电话,带着哭腔喊道:“姐夫,姐夫,姐夫救命啊!姐夫,我错了,姐夫,你得管我呀!姐夫,我在小贤这儿呢,姐夫,求求你了,救救我呀,姐夫,你得管我呀!你不管我可就真完了,我姐再也见不到我了......” 这赵三啊,其实心挺软的。 就像我之前说的真实的赵三,有一回在夜上海,就是后来他混得比较牛,夜上海、金海滩啥都有的时候,有个要饭的老太太在他家门口,赵三下车看见了,二话不说直接就掏了一千块钱给那老太太,这事儿可是他家员工跟我说的,而且逢年过节,他给员工发奖金那也是一点都不含糊,咔咔地不少给发呢。 赵三听着王志的哀求,心也软下来了,赶忙问:“小志啊,你在哪呢?你在小贤那儿呢?” 王志哭的鼻涕眼泪的回道:“姐夫,我在贤哥这儿呢,姐夫,我错了,姐夫,你别跟我一样的了,姐夫,我真错了呀,姐夫!” 赵三叹了口气说:“那我给你说说吧。行了,你把电话给小贤。” 贤哥接过电话。 赵三说道:“贤子,你这么的啊,你在哪呢?我去一趟啊。” “你不说你不管吗?现在咋又管了?” “唉呀,毕竟是我小舅子,我不管他,我媳妇王红都得跟我没完没了的。那咋整啊,那你看看你在哪呢?我这就去一趟吧,咱把这事儿解决了。” “一会儿我把他带到茶楼去,你也上茶楼去吧。”贤哥听了应道。 “哎,那行,茶楼啊。” 然后一摆手说:“走,给他带到茶楼去。” 几个人便架起王志往茶楼去了。 到茶楼这边,赵三来得极快,前后不到十分钟就赶到了。 他一进屋,就看到了这样一幅场景:小贤坐在那儿,满脸怒容,嘴里叼着烟,旁边站着十来个兄弟,个个眼神凶煞,直勾勾地瞪着赵三。 再看他小舅子王志,正趴在地上,身上仅穿着一条小裤头,浑身上下没一块好地方,被打得半死,鼻子和脸上全是血,加上鼻涕眼泪,一条子一咣子,整的那脸魂儿画的,看不出人样子,像条受伤的狗似的趴在那儿。 赵三原本心里的那股恨意,刹那间就消散了。 王志那副可怜模样,像极了一只被欺负的小狗。 王志瞧见赵三进来,立马求救:“姐夫,姐夫救我,姐夫救我呀!” 这时候他是真知道害怕了! 说起来,王志在某些方面和赵三还真有点像,赵三平时有事求人的那副模样,王志也学得有模有样。 “姐夫,我错了,姐夫你别跟我一样的了,姐夫!” 赵三不耐烦地骂道:“滚蛋,你作的孽!” 赵三走到小贤跟前,小贤说道:“哎呀,来了,三哥!” “贤子,我真不知道王志干这事儿啊,你不打电话,我都蒙在鼓里呢。贤子,你看三哥来了,这事儿咋整啊?我这小舅子太不让人省心了,没办法。三哥这是抱着解决事情的态度来的,你说说,你想咋整?三哥肯定让你满意。” 贤哥看了看赵三,回应道:“三哥,既然话说到这儿了,我不知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我就当你不知道。行了,别扯那些了。这几年,我跟你说,三哥,没你小贤我也到不了今天这地步,同样,没我小贤,你赵三也未必能有现在的风光。” 贤哥顿了顿,接着说:“行了,三哥,你这么的吧,毕竟我兄弟没了。小邢他家昨天我让送了十万块钱。我寻思你再拿二十万,给送过去,这事儿就拉倒吧。我去做我兄弟媳妇的工作,不让她找你了。你那边你自己去安抚,咱这边就不再追究了。” 赵三连忙应道:“行,那啥,我明天就把钱给你。” 贤哥摆摆手说:“你别给我,我让我兄弟领着你对接家属,直接把钱给家属就行。” “那也行,那也行。” 二十万多吗?其实一点都不多。 为啥这么说呢?邢志福当年自己条件也还不错,十七八万、二十来万的捷达都能开得起,他不差这点钱,当然,也没什么大钱。 唉,人呐,有时候该服软就服软,面子和命比起来还真不算啥! 这邢志福若不是他心胸小先举报了王志,哪能把命丢了?偏又让他遇上了王志那个心胸更小的了呢! 让赵三亲自把钱给邢志福家人,就是为了让大家知道,小贤不挣这昧心钱,别让人说他挣兄弟们的血汗钱,这钱得给人家家属。 赵三其实欠小贤一个大人情。 把人兄弟整死了,小贤却不再追究,只拿了二十万,算是很给面子了。 第二天,赵三也不含糊,麻溜地就把钱给送过去了。 有人可能会问,那六扇门那边怎么办?会不会追究? 其实在当时,赵三实力颇为强大,在六扇门那边也有一定的手段。 他去和相关人员疏通关系,人家也给他面子:“行,三哥,只要那边不追究,咱这边就好说,把这事儿压下去,你放心,十年八年都不会有问题。” 这事儿一直到两千零二年之后,赵三他们被抓,才又被翻了出来。 那是王志在里面对赵三恨之入骨,而且为了立功活命,把当年的事情又给抖了出来。 说实话,一直到后来赵三他们被抓的时候,王志就把这事儿又给交代出来了。 此前,赵三把钱交完之后,就对小贤说:“行呐,那我就把人领回去了。” 小贤点头应允:“领走吧。” 于是,三哥领着王志往回走。 一进屋,王志就可怜巴巴地瞅着赵三,哭哭啼啼地说道:“姐夫,我错了,姐夫,你原谅我吧,姐夫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那模样,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一个劲儿地给赵三道歉。 三哥看着王志这副模样,终究是心软了,叹了口气说:“行啊,小志,这次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你以后别跟你姐夫动手了啊,你姐夫既是你亲人也是你大哥啊!” 王志连忙点头:“姐夫,我知道了。” 就这样,王志被赵三原谅了,又回到了当时所在的帮派。 可王志这人,实在是没脸没皮且不长记性。 才过了三四天,就又闹出事儿来了! 第91章 债事纠葛 你瞧瞧,那小疯狗王志,我跟你说,他惹事的频率那可快得很呐。 自九六年之后,王志在长春可算是闯出了“名堂”,一件事接着一件事,这能瞒得住吗? 根本瞒不住,王志把贤哥的兄弟给弄死了,内部兄弟肯定会知晓的,就那几天的事儿。 这一天,赵三在局子里待着呢,就在门口,来他家找赵三玩的人特别多,大多都是长春本地的。 这不,众人就进屋玩起来了。 三哥,那时候他的局子规模不大,说实在的,九六年的时候,三哥挣钱主要是靠出去帮别人赢钱,或者自己搞大赌局来获利,他这局子一天也就挣个两三万,在那个年代也算挺牛的了。 有人会问三哥这局子咋挣钱呢?其一,你可以跟三哥安排的荷官对赌;其二,还能抬钱,也就是放高利贷。 说白了,就是你借一万块,我只给你九千,然后在账本上记着借了一万的欠条。还钱的时候就得还一万,这利息百分之十可挺高了。 就是说今天借了九千,明天就得还一万,哪怕你一会儿赢了钱,还钱时也得还一万,就这么个意思,按这个比例来。 而且屋里人输赢十几万的,这就算是挺大的局子了,。 小局子的话输赢也就几千块钱。 这一天三哥没啥事,就坐在那儿看着,三哥不玩,别人也不敢跟三哥玩,屋里大概有四五十人,形形色色的。 这时候进来一个小子,这小子在离民康路不远的上海路开了个烧烤店,叫大兵烧烤。 这小子姓穆叫穆红兵。穆红兵进屋了,他也常来,没啥事的时候买卖不忙就过来。 他和三哥认识,一进屋,看到赵三,赶紧打招呼: “三哥在呢!” 三哥说: “红兵来了!” “哎,三哥,我玩会儿。” 三哥说: “那边大局子别玩,你开烧烤店也没多少收入,小玩会儿就行啊。” 穆红兵一听点头说行,他也就带了两千块钱来的。 他拿着两千块钱,这儿瞅瞅那儿看看,在那小局子卖了会儿单,一看那大局子,那天可能有几个大玩家,在那儿炸金花,输赢可大了,每把下注都得几千甚至上万。 穆红兵看了半天,心里也想参与,看这帮人玩得挺大,他心里痒痒。 这时候赵三看到了就说,“红兵啊,不让你玩咋还玩呢?局子大,不适合你!” 穆红兵就说: “没事,三哥,我就跟着玩玩儿。” 赵三劝过了,说再玩跟别人可没关系。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赵三一回头,发现穆红兵还赢了五六千了,三哥就说: “行了,差不多得了,那些都是大玩家,你下来吧,赢点小钱就得了。” 穆红兵正赢呢,就说: “没事,三哥,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一会儿就下来。” 三哥有事就先走了。 三哥打九六年开始就有小情人了,什么按摩的、足疗的小相好多着呢。 三哥没啥事,便出去按摩了。 三哥这一走,穆红兵在那继续玩着,从晚上八点半一直玩到九点多,他不仅把本金输光了,还倒欠了钱。 就那么几把牌的工夫,钱就没了。 穆红兵一看,急了,忙对强哥黄强说,“强哥,给我抬一万。” 黄强就说,“干啥呀?玩两把就输这么多,你又不是啥大玩家。大玩家借多少都行,你开烧烤店的,我也不清楚你收入咋样。” 穆红兵就说,“我那店在那摆着呢,怕啥,你给我贷点。” 黄强就问,“我贷给你多少合适呢?” 瞅了瞅穆红兵说,“拿一万得了。” “行。” 黄强就拿了九千块钱出来,给他写了账,穆红兵便欠了一万。 穆红兵拿着九千块钱又上桌玩,从八点半到九点多,也就二十来分钟,这九千块钱又没了,这下总共就输了一万多了。 穆红兵这时候有点上头了,又去找黄强,“强哥,强哥!再给我抬一万呗,今天点背,我再整点儿。” 黄强就说,“我这权力就只能借你万八千的,再多就得通过三哥了,三哥不答应,我可不能给你拿!” 穆红兵说,“我还能欠你黄强的?我给三哥打电话。” 穆红兵拿着电话就打给赵三,可巧了,赵三洗完澡在那按摩呢,电话锁在柜子里,没接着。 赵三没接电话,打了半天都没反应。 黄强说: “三哥可能有事,没接。” 穆红兵又求黄强,“强哥,你就给我拿一万吧,我差不了事,店还在那呢。” 黄强合计了一下,自己也打了一遍电话给赵三,也没接,他不敢擅自给拿。 正在黄强说这事的时候,王志乐呵地从外面进来了,他回赵三这没几天,王志这脑瓜子还有伤呢。 他认识穆红兵,因为王志有时会上穆红兵家吃肉串,也总来这玩,所以知道情况。 王志就问,“兵哥,咋回事?” 穆红兵改口说,“志哥,借点钱呗,输了。” 王志就问,“借多少?” 黄强说: “他借一万了,还要借一万。” 王志说: “没事,他有烧烤店,总来。” 黄强为难 :“三哥说,像他这样最多借一万,刚才给三哥打电话没接,咱也不敢给拿。” 王志瞅瞅他说,“给我姐夫打电话也没接,我还能坑你黄强不成?你给拿点得了,差不了事。” 王志这么一担保,黄强心想,王志是赵三小舅子,他都这么说了,那就借呗。 于是黄强就又借了一万,这样穆红兵就总共借了两万了。 结果这一万也很快没了! 紧接着,穆红兵一转身又对王志说,“志哥,再给我拿一万呗。” 王志知道他没多少钱,就一个不大的串店,还有孩子媳妇要养,就说: “兵哥,差不多得了,你这点太背,输了不少了,别玩了。” 穆红兵却说,“不是志哥,三哥不接电话啊。再说三哥的买卖,你不是他小舅子吗?大家都知道你能当家,你说话就算数,志哥,你一句话,谁能有二话?” 王志这人就这样,你捧他,他就乐意听。 “对呀!我姐夫的买卖,我说了算,没错吧?是我姐夫的买卖,我这说话好使。那啥,黄强,再拿一万!” 黄强一瞅,心里想这哪成啊,我说话可不好使。 那王志还说: “哎呀,那穆红兵的店离得又不远,没事!” 黄强一瞅,说来说去,我说话不好使呗。得,别跟王志犟了,于是就又给拿了一万。 这一万上去,噼里啪啦地赌着,不啰嗦,玩到十点,又输没了! 这回穆红兵一转身瞅着王志说,“志哥,行了,输三万了,差不多了。你说我烤肉串能挣几个钱,再说这一时半会儿还不上可不好,我回去,三两天赶紧把钱送过来。” 他也不好意思再开口了。 就这样,输了三万两千块钱走了,实际上是借了三万块钱,自己带了两千,反正总共是输三万多块钱走了。 当天没啥事,第二天赵三每天必查账,他倒不是怕兄弟贪钱啥的,主要是得查查自己挣了多少。 一查账,就查到了这笔账。 赵三就一惊道,“我操!咋回事儿?” 他知道穆红兵没多少钱,就一个小烧烤店能挣多少钱! 他就问: “黄强,怎么回事,这穆红兵的烧烤店怎么还借了三万块钱,谁给拿的?” 黄强就说,“三哥,你别跟我吵吵,是小志说让给拿的,你说我能说啥?” 赵三眉头一皱: “王志他有啥权利往外借钱呐?” 于是黄强把王志叫来,“小志啊,你姐夫叫你。” 王志嘚儿呵地进屋了: “姐夫,咋了?” “那个大兵烧烤的老板能有啥钱,借他三万块钱呢?就这帮人,你借完钱,他不还咋整?” 王志就说,“姐夫,他有串店在这儿呢,怕啥,还能黄了不成?” “有串店就不还你能咋的,你能把店给抢了呀?你动动你那脑子。” 王志刚被赵三救过,也不敢太顶嘴。 王志又说,“姐夫,我担保!你放心,过两天肯定来还钱,肯定差不了事儿!” 赵三也没因为这三万块钱跟王志大吵大闹。 可就因为这三万块钱,事儿又出来了,而且还不小! 过了好几天,穆红兵那没动静。 赵三对王志说:“你说那个叫穆红兵的,你给他担保,钱他也没来还啊,一直没来钱啥时候给呀?” “没来呀?我还寻思他给了呢!” “给个屁呀!” 王志就说,“姐夫别着急,我不行,我跟黄强去一趟,我去看看啥意思。” 赵三一瞅,“那你去吧,别打仗啊。” 王志说,“行,我知道了。” 黄亮一看他俩要走,急忙跑过来,然后跟着王志和黄强就走了。 仨人很快开着车就到了烧烤店。 黄强黄亮是亲哥俩,黄强给三哥开车,打仗挺猛,黄亮呢,是个小面瓜,胆儿不大,就跟着王志混,算是王志的小老弟了。 赵三也给黄亮开支,黄亮就跟王志天天在一起。 王志对他挺好,后来黄亮结婚、买房子买车,王志都给拿钱。 这不,黄亮跟着王志,俩人到了穆红兵那串店。 推门就进去了。 正好看见穆红兵的媳妇儿,他家有时候俩孩子也在,他媳妇儿包括家里老娘和丈母娘都在帮忙端东西呢。 回头一瞅,就看见王志来了,他媳妇或许都不清楚他欠钱的事。 “哎呀,志哥来了,吃饭没?给你整点吃的。”穆红兵看见他俩赶紧迎了上去。 他能不晓得王志为啥来吗? 王志脸色一沉,“兵哥啊,咋回事?咋不去找我姐夫呢?” “志哥,这两天,不是不给,就是上货买肉啥的把钱花了。再过两天我去。” “别废话,就因为你这破事,我担保,我姐夫都骂我两次了,啥时候给钱?别啰嗦,你两天能给吗?明天就把钱给了,就今天和明天,出去借也得给!” 火烧火燎的上哪借三万块钱呐? 穆红兵忙说,“志哥,你听我说,我不是不给。小点声,我媳妇听到不好。” 王志怒道,“你欠钱还怕媳妇知道?” 这时媳妇过来问,“咋回事?吵啥呢?” 穆红兵连忙说,“没事,媳妇,这是志哥,你别管,去忙你的。” 又对王志说,“志哥,等我两天,我缓几天。” 王志却道,“你过来,我告诉你句话!” 说着,“啪“的一个大嘴巴扇在穆红兵脸上。 紧接着,王志拿起台上的烟灰缸,朝着穆红兵脑袋砸去,穆红兵本能一躲,烟灰缸砸在嘴上,门牙掉了一颗,烟灰缸掉在腿上了。 穆红兵用手一捂嘴,一瞅牙掉了。 这时候他媳妇和小舅子都过来了。 他们质问,“你干啥?咋打人呢?” 王志大声道,“你妈的,你老头欠我钱,不给就别废话。我告诉你,穆红兵,我给你一天时间,明天这个点,我来取钱,要是差一分,我把你店烧了!” 王志一摆手,瞅瞅黄强和黄亮,“走!” 三人上车扬长而去。 有人会说,他小舅子和他家那么多人咋不管呢? 哪敢管呐,一瞅王志和黄亮那副流氓样,尤其王志那架势,又听说是老头欠了钱,做买卖的人也就不敢怎样。 这边先不说,王志回去跟他姐夫报告,说那小子明天就给。 姐夫问,“你跟他咋说的?” 王志说,“姐夫,我把他削了,用烟灰缸砸的,好像牙打掉了!” 姐夫惊道,“你打人干啥?” 王志说,“行了,他明天给钱。” 王志跟他姐夫也没太当回事,可那边人家不干了! 牙都打掉了,搁现在都算伤害罪,但在九几年,说实话,打仗别说牙打掉了,手指头打折了都不算啥大事。 他媳妇和小舅子把穆红兵扶起,忙问咋回事。 穆红兵捂着嘴,牙掉了一颗,瞅瞅小舅子,又瞅瞅媳妇和老妈都在忙活,就说,“行了,你们别忙了。那啥,你们摆摊吧,我出去办点事。” 他媳妇也管不了,毕竟只是个做买卖的。 他们老穆家,也有社会上的亲戚。 穆红兵有个堂哥,他出了后院,骑上一辆破嘉陵摩托车,就奔着长春二道去了。 提到二道,有个叫临河街的地方。 在那临河街好像有个老烟草之类的场所,就在那旮旯,有一排平房。 到那平房门口,车一停。 那平房里,常年有十来个或二十来个看着像流氓的人在屋里,抽着烟喝着酒,没啥正事儿。 反正一眼看去,刀枪棍棒啥都有,就好像时不时就出去摆事儿去了。 这是一伙流氓,这伙流氓的老大也姓穆,叫穆红军。 没错,叫穆红军。 这穆红军就是穆红兵的堂哥。 穆红军在长春当时处于啥段位呢? 他混得也挺早,不过他的地位不算高,但他的大哥挺牛。 他大哥是长春老一代的老炮大哥,当年他大哥都四十多岁了,叫老山东,姓方,叫方子昌老山东,在长春一提老山东那是无人不知,比小贤他们资历都老。 老山东的弟弟穆红军在二道这一片也算有一号,平常没啥事就帮别人打个仗、摆个事儿,谁欠谁钱之类的,就专门挣这份钱! 第92章 讨债挨揍 很快,穆红兵把摩托车停在门口,推门进去,有个小孩问,“哎,你找谁呀?” 穆红兵说,“我找我哥。” 小孩又问,“你哥谁呀?” 穆红兵说,“我哥穆红军。” 那小孩就喊,“军哥,你有个弟弟来找你。” 穆红兵就进屋了,一进屋捂着嘴巴,牙掉了不得劲儿。 屋里一帮人正坐在炕上喝酒,中间坐着个长得挺凶的家伙,正喝着酒呢,瞅了瞅说,“哎呀,红兵啊,你怎么来了呢?” 他轻易不找他堂哥,手下人都不太认识他。 看堂弟捂着嘴,又问,“你怎么了?” 穆红兵看看堂哥说,“哥,我让人给打了,咱家没啥亲戚,就你有点能耐,混社会,我只能找你了,哥,牙都给我打掉了!” 屋里这些人都是跟他哥混的兄弟,有几个小兄弟,剩下的都是跟着他哥在社会上闯荡的。 众人都看着,有人问,“这是你弟弟啊?” 穆红军说,“啊,是我弟弟。红兵,我看看谁把你牙打掉了?” 穆红兵说,“哥,说实话,我耍钱输了,欠了他们钱,管我要钱我没给,就把我揍了。” 穆红军问,“欠多少钱呢?” 穆红兵说,“哥,欠三万块钱。” “三万块钱就把牙打掉了?谁打的呀?你没跟他们提我吗?” 穆红兵说,“哥,我没来得及提呀。” 穆红军又问,“咋回事?” 穆红兵说,“我钱输给长春南关区那个赵三了,他小舅子来把我打了。” “长春的赵三?你说的是南关的赵红林吧?” “对啊,红林三哥。” 在穆红军眼里,赵三就是个耍钱的,他并不认为赵三是啥了不起的大哥,毕竟自己也是混社会的。 穆红军一听,脸色变了,“赵三把你打了?” 穆红兵忙说,“不是赵三打的,是他小舅子打的。然后他说明天来取钱,还说要烧我店,他妈的太嚣张了,哥你说咋办?” 穆红军说,“你先回去上医院看看病,他说明天几点来?” 穆红兵说,“就五点钟左右吧。” 穆红军说,“你回去吧,明天我早点去。” 穆红兵说,“哥,那你早点来,我怕他来早了。” 穆红军说,“行了,我知道了,我中午就去。” 这穆红兵转身骑上摩托车就走了。 等他骑摩托车离开后,红军大哥瞅着身边哥们儿骂道:“操你妈,打我兄弟能行?打我弟弟,那可是和我一个爷爷的,妈的,欺负人呢,赵三儿!” 旁边有个小子就接话了:“红军啊,你弟弟输钱,欠债还钱,赌账欠债还钱那是天经地义啊,不还钱,打你弟弟也正常啊,你这要替他出头,多多少少有点不占理呀。” 旁边又有个小子说了:“是啊,这事儿欠人钱虽然不占理,可他打人就不行!” “那打我弟能行?操,还钱是一码事,他打我弟不能白打,这是两回事儿!” 穆红军眼睛一瞪,吼道:“明天你们都跟我去!” 这些兄弟一瞅,心想行吧,也没太在意,毕竟他们平时这样的事儿经常干,也都不怕。 虽说赵三在长春黑道也有一号,但这时候赵三还没那么大势力,所以这帮人并不畏惧。 当下众人继续喝酒,穆红军在那气呼呼地谋划着,兄弟们也都纷纷应和,说:“行,没事,明天过去看看,帮着兵哥出出气!” 时间来到第二天,中午时分,这些混混,拉开了战将出马的架势! 二道这边本就经济不太好,比较穷,可混社会的人却不少,像八里铺那一片,都是混社会的。 当时第二天中午十二点多钟,穆红军就领着他那些哥们儿还有小老弟,总共大概有十七八个人,一个个拿着二节棍、钢管、小刺刺儿之类的家伙,兜里也没几个钱,有两辆捷达车在那个年代就算是比较牛的了,还有几个人骑着摩托车,就朝着他弟弟的烧烤店去了。 到了那儿,“嘀嘀”一按喇叭,他弟弟出来一看,忙说:“哎呀,哥来了!” 接着又说:“进屋,都进屋,我给整点菜。” 穆红军应道:“行。” 随后就烤了点串儿,又整了些菜,搬了几箱啤酒,这也花不了多少钱。 穆红军就领着这帮哥们从中午十二点多在屋里喝酒,一直喝到下午四点半,就等着王志他们来。 这边王志走的时候,在屋里还跟三哥说呢:“姐夫啊,真没想到那小子没来送钱,我再去取钱去!” 姐夫赵三就说:“小志啊,你没带家伙事儿吧?” 因为怕他们不给钱,这钱不好要,怕王志动手。 王志说:“真没有,你不信你搜。我要钱去,带什么家伙事!” 张三瞅瞅黄亮,黄亮忙说:“小志哥没带。” 赵三又说:“现在他妈管得也严,你别瞎鸡巴惹事,你俩去吧,要不给钱,实在不给钱呢,回来再说,咱再研究咋要,别动手。” 王志和黄亮这就出发了,俩人开车朝着烧烤店奔去。 等王志到饭店的时候,就像之前说的大概是晚上五点钟左右。 这会儿天刚刚要擦黑还没黑透。 王志到门口就看见门口车不少,屋里生意看着挺好,其实大多都是他哥的那帮朋友,真正吃饭的客人只有一两桌而已。 屋里一帮人光着膀子喝酒,大纹身、大肥肉,一个个凶神恶煞的,东北大汉的彪悍模样尽显,还有不少大秃子戴着大链子,看着就不是善茬儿。 王志推门就进,黄亮跟着也进去了。 穆红兵在门口吧台那儿站着,一眼就瞧见了,忙说:“哎呀,志哥来了!” 能看出来,他还是挺怕王志和赵三的。 王志瞅着他就问:“钱准备好没啊?生意挺好的嘛,这他妈一天不少挣吧,三万块钱算事儿吗?” 穆红兵赶紧回应:“你别着急啊,我哥来了,让我哥跟你说。” 这时候再往里一瞅,穆红军正背对着王志,听到动静后转身,喝得脸通红地出来瞅瞅王志,说道:“哎呀,兄弟啊,欠你钱呐?” 王志看着他,又瞥见周围一帮社会人,但他没当回事,问道:“欠我钱呐,咋的?啥意思啊?你要帮他给啊?” 穆红军瞅着他说:“我是他哥哥啊,我叫穆红军。” 王志看了看,不认识他。 穆红军又说:“我叫穆红军,来,哥们,咱唠唠!” 王志往前一凑,“咋的,找社会人啊,啥意思啊?吓我呀!不是,咋不给钱呢?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啊,别整那没用的,知道不?不然房子他妈给你烧了!咋的,找个社会人吓我呢?” 穆红军就说:“你不赵三的小舅子吗?不说你是赵三小舅子吗?” 王志应道:“对,知道我姐夫又咋的?” 穆红军接着说:“兄弟啊,这事儿我摆了,咱俩唠唠!” 王志说:“说吧,咋的?” 穆红军道:“我弟弟欠你三万块钱,输的,那得给你,没毛病啊。但是呢,你把我弟弟给打了,门牙打掉了,那是不是不能白打呀?那是不是得拿点医药费呀?” 王志一瞅,说:“啥意思?” 穆红军又说:“你看啊,你把我弟弟牙给打掉了,你这么的,你拿五万吧!然后呢,我弟弟欠你三万,五万跟三万一顶,你这么的,你再找我两万块钱,医药费给我弟弟,这事就完事了!” 王志一笑,哼道:“不是,你他妈挺会算账啊,我哪有两万给你拿?” 穆红军说:“对呀,你拿两万块钱,这个事我不难为你,不然大家都没面子!” 王志骂道:“你他妈喝假酒了吧?” “你他妈说谁呢?小逼崽子!” 有个小子站起来就指王志,王志一瞅说:“你怎么的?” 就在这时候,黄亮胆小的毛病犯了。 黄亮一瞅,心想着这不是要干仗吗? 赶紧就扒拉王志说:“这个这个这个别别别,没茬儿啊,不行,咱回去吧,哪天再说呗。” 黄亮怕挨揍,想拉着王志走。 王志却怒道:“你妈的,跟谁俩呢?少他妈在这儿装社会,纹龙画虎的,咋的呀?干死几个呀?” 因为王志之前干过小金刚,有过“战绩”,可这次不一样,他没带家伙。 穆红军一听王志这话,火冒三丈,骂道:“操你奶奶,你个小逼崽子!” 接着一个电炮就朝着王志打去。 王志被打后,吼道:“你他妈敢打我!” 说着就往上冲要厮打! 但人家毕竟人多势众,好虎架不住一群狼,王志又没带枪,连刀都没带,黄亮更是白扯。 穆红军往前一站,和手下人对着王志和黄亮就是一顿揍,噼里啪啦,桌子被掀翻,酒瓶子乱飞。 黄亮也没能跑了,被摁在地上,和王志一起被人这顿踢。 当时那踢得可狠了,据说后来第二天才知道王志身上三处骨折,肋条骨都踢折了,那些社会人穿着大皮鞋,专往死里踢,根本不惯着他们。 穆红军打了一会儿后,一摆手说:“行了。” 再看王志和黄亮,被踢得捂着肚子起不来,脸也被踢得不成样子。 穆红军开口道:“小崽子,别说你了,就算你姐夫来,我都不给面子!怎么的,行了,我也不欺负你了,小屁孩。你打我弟弟这事儿,还有我弟弟欠你钱这事儿,这回呢,你欠我那两万,我也当是给你打回来了,咱这事就扯平了,我也不找你了,你也别找我弟弟了。你要再敢找我弟弟麻烦,别说下次腿给你掰折!” 此时王志和黄亮被十七八个人踢打,根本难以招架。 那些人揍完后,架着王志跟黄亮,“啪啪”扔到门口地上。 屋里的穆红兵一看,觉得他哥真厉害,忙说:“哥,那再整点菜!” “啤酒没了,再去整箱啤酒!” 穆红兵应道:“行行行,那几个小钱。” 穆红兵就赶紧忙活起来,屋里接着喝,也没走。 屋里继续划拳喝酒,热闹非凡。 外面黄亮跟王志在门口缓了十来分钟,过往行人都好奇地看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王志和黄亮相互搀扶着,黄亮还挺忠心,像太监伺候皇上似的问:“志哥,你没事吧?志哥,这是他堂哥,咱回去找三哥去吧?” 王志骂道:“滚犊子,有事就他妈知道找人。” 两人相互搀扶着站起来。 从这时候开始,王志就起了狠劲。 王志问:“车上有家伙没?” 黄亮说:“志哥,车上没家伙了。” 王志一抬头,看到串店旁边隔一家有个五金商店,就和黄亮进去了。 两人被打得像大熊猫似的,伤痕累累。 老板见状惊道:“我操,这咋的了,俩兄弟挨揍了,打仗了?” 王志不耐烦地说:“别他妈废话,买两把刀!” 老板一看,心想这俩小子被打懵了,要买刀,这架势是还要干呐,这可不能卖啊! 老板劝道:“兄弟啊,要是被打了,赶紧报警啊,我瞅你俩这样被打的不轻,上医院吧,别冲动,冲动是魔鬼啊。” 王志却吼道:“别他妈废话,拿两把刀来!” 这时候老板的媳妇儿在旁边出来了,这女人有点彪,说:“人家买啥给拿啥呗,你管那事干啥?闲的!兄弟啊,你看这够长吗?” 说着拿了一把杀猪刀比划着给王志看。 王志一看,说:“跟我要的差不多,大姐多少钱一把?” 他拿两把,老板说五块钱一把,两把十块。 王志一摆手骂道:“操你妈,给钱!” 黄亮赶紧掏出十块钱拍在桌上。 老板无奈地看着媳妇儿,心想这娘们儿真傻,这俩小子出去要是杀人了,自己可脱不了干系。 那媳妇儿还嘟囔着:“法院也不能那么判呢。老公啊,别说他打不打仗了,这真打仗能咋的呀?菜刀还能杀人还能做饭呢,看他啥用途,咱卖刀有啥罪呀?” 其实按常理遇到这种事这刀不能卖,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两个人刚挨完打,怒气冲冲的样子,买刀一定是去报仇。 但这老娘们只想着挣那几块钱,就把刀卖给他们了。 王志跟黄亮一人拿把刀出来,黄亮虽胆儿不大,但也只能跟着王志。 黄亮瞅瞅王志,说:“那屋里那么多人,咱俩够呛能弄过啊。再说了,咱回去找姐夫去,三哥肯定好使,找人去干他呗。我看他在屋里喝酒,他走不了。” 王志一听,瞪着黄亮说:“你他娘的可以走,你要害怕你可以走。但以后啊,你别说他妈你是我兄弟,你呀别扯犊子!” 黄亮这人呢,虽然打仗不行,但在这一系列事件中是为数不多活着的。 关键时刻他还救过王志的命,甚至帮王志挡过刀。 黄亮听了王志的话,有些不服气地说:“你这不是骂人吗?我能回去吗?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那就去吧,大不了挨揍呗!” 黄亮跟着王志,王志一转身,把杀猪刀往后腰一插,手却紧紧攥着刀柄! 两人踉踉跄跄地朝着烧烤店走去。 第93章 三刀六洞 此时穆红兵的烧烤店里,大伙正喝得热乎,穆红军背对着门口,正吆喝着:“来,喝喝喝喝喝喝喝。” 门也没插,毕竟是夏天的饭店,大家都没太多防备。 黄亮直接就走到了穆红军身后,对面的人都在喝酒,一抬头看到黄亮,有人迷糊地问:“黄亮,你俩怎么又来了呢?” 都喝蒙圈了,还没反应过来。 等再一抬头,才惊道:“哎呦,我操,挨揍没够,怎么又回来了?” 穆红军也一愣神,转身看到王志和黄亮,怒骂道:“哎呦,我操你奶奶小逼崽子啊,没告诉你他妈的别来了吗?” 穆红军踉踉跄跄地,毕竟喝多了,却还是朝着王志扑了过去。 王志见他扑来,本能地拔刀一挥,一下子扎在了穆红军的胳膊上。 穆红军中了一刀后,王志紧接着又刺出第二刀、第三刀! 王志那模样就像疯了似的,眼睛直直的,嘴里还念叨着要整死对方。 穆红军的那些兄弟,虽说平常也混社会,但看到王志这副拼命的架势,也都害怕了,人哪有不怕死的! 一瞅王志像是上了劲儿要杀人,都懵了,本能地往后缩。 有人还拿了酒瓶子在脚边,意思是别过来。 王志还一边刺一边喊:“我他妈整死你!” 黄亮一看差不多了,一脚踢向穆红军,穆红军直接躺地下了,身上挨了好几刀,到处冒血! 王志拿着刀一指众人,骂道:“你们谁他妈敢上来,不要命的就来,整死你!一个人二十刀,今儿我给你们放放血!” 屋里人都吓坏了,纷纷喊道:“哎呀,我操,哥们,你杀人了!你这干啥呀?哥们,你这多大仇啊?” 黄亮赶紧拉着王志往出走,把王志往车里一扔,因为是开车来的,接着打火开车就跑。 再说这面,等他们出去后,这帮人反应过来了。 “军儿哥,军儿哥,穆红军,穆红军咋样了?” 有人焦急地喊着! 只见穆红军胳膊被划了一道大口子,肚子上被扎了一刀,靠近嗓子眼脖子上一刀,左肩一刀。 妈的,这几刀都是奔着心脏去的! 那血都蹿箭儿了! 众人慌了神,赶紧喊道:“哥,哥,咋的了?快送医院,快点快点!” 于是赶忙拉着穆红军开车就往医院送。 那咱再说王志跟黄亮这俩家伙闯下大祸之后,开车径直往回赶,一路疾驰回到了局子上。 王志佝偻着腰,浑身是血,有自己的也有穆红军的。 因为折了好几根肋巴骨,不敢直腰,不敢大喘气,一喘气就疼的要命。 就这样还回去捅了穆红军好几刀,你说这王志他狠不狠? 黄亮搀扶着他,王志一进屋就大喊:“姐夫,姐夫,不是,三哥,三哥啊!” 赵三闻声出来一瞅,惊道:“哎呦,我操你妈,这咋的了?” 这时候屋里还有人在玩呢。 赵三接着说:“去去去,出去说,哎,你们玩玩玩你们的。” 然后扶着王志他们上了车,问道:“咋回事,说说咋回事。” 王志在那喘着粗气,瞅着赵三说:“姐夫,这事儿跟黄亮没关系,那人不知道死没死,姐夫,估计够呛,被我捅了三四刀了,死了没事儿,姐夫啊,死了我大不了跑路,一人做事一人当,绝对不牵连你!” 他这么一说,赵三这人呐,瞬间心就软了,说道:“小志啊,说什么呢?你是为我局子上门讨债才出的事儿啊,我怎么能不管你呢!” 他是看王志这次还挺有担当,还自己打算扛着跑路。 经过这些事儿,赵三一看这王志还得顺着毛捋。 三哥拍了拍王志说:“小志啊,你放心,我现在打听打听人死没死,如果真死了,小志啊,你姐夫我给你摆,我真摆不了的话,小志,就算你跑路那一天,你姐夫也让你穷家富路,让你在外面过富足生活,你放心,你为我办事儿,你姐夫不能不管你。” 王志感激地说:“哎呀,姐夫,我真是急眼了,他们真他妈打我,我……” 赵三打断他说:“行了,小志,别说了。” 这时候,赵三问道:“那串店是哪个串店?在哪儿?” 王志回答:“上海路。” 那地方现在肯定有人报警了,这会儿人也应该在医院抢救呢。 别说赵三确实有些人脉,在上海路那片管事儿的警察,赵三都认识,电话就拨过去了。 有一个副主管接了电话:“喂?” 赵三说道:“宋儿啊,我是赵红林三哥。” “哎呀,三哥呀,有事儿啊?” “哎,给你打听个事儿,上海路那个串店,我小舅子在那跟人打仗了,我想问问那个人啊,死没死,是不是你们出的警啊? 你跟三哥说实话啊,三哥不拿你当外人,如果人没了的话,我小舅子啊可能就得跑路了。” 那副主管说: “哎呀,三哥呀,这事儿是你小舅子干的呀?人没死,在医院呐!” 接着又说:“他妈也怪啊,正常那么大的杀猪刀,那刀他扔现场我看见了,正常那么长的杀猪刀子给人一刀都够呛,哎,这穆红军他妈也胖点,也扛扎,脂肪可能也厚点,被捅了三四刀啊,干了三个眼儿你说他没死! 这大夫说了,多亏这离医院挺近的,不然就是血都得流干了!没啥生命危险,没扎着五脏六腑,你说他点儿高不高?你说说,三刀贯穿伤啊,都扎透了,却没扎着五脏六腑,挨着肠子划过去,没扎着啥啥的。 三哥呀,那是干了个三刀六洞啊!看着挺吓人,出了不少血,但是没啥生命危险!” 那副主管就是个爱说话的:“穆红军就受了几刀伤,在那包扎呢,没事啊,死不了!” 三哥说: “宋儿啊,你别骗我,你别是那人死了,然后你骗我,怕三哥生气?” 那副主管说:“三哥,我能骗你吗?真没事啊,人家医生说了,操他妈一个礼拜都能出院。” “好,那三哥研究研究,看怎么办,估计问题不大。行了,谢谢你啊!” 副主管回应:“没事没事,哪天请三哥吃饭啊!” 赵三说:“行行行,我请我请!” 得知穆红军没死,赵三这颗心算是放下了。 赵三心里想着: 操他妈,你说这当大哥的容易吗?小弟惹祸,你就得摆啊,一个事接一个事儿。这都一年出的事儿,前后脚的。 赵三瞅瞅王志说:“小志啊,没事,人呢没啥生命危险。但你这一下子整得挺吓人。” “他妈的,没死啊?” “没事,没什么生命危险,没捅到要害部位。” 王志也是一口长气放下了,说道:“姐夫,我给你惹麻烦了。” 赵三说:“小志,我不说了吗?有事,你姐夫给你办!你这么的,黄亮啊,你跟小志先回家吧。” 这边王志的事儿暂且先不说,就说黄亮,第二天就住院了。 他本来就胆小,被这事儿折腾得够呛,身体和精神都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而赵三还得继续为这事儿善后,思索着如何与对方协商私聊,把这烂摊子收拾干净。 在这黑道的江湖里,稍有不慎就可能引发更大的纷争,可他作为大哥,只能硬着头皮去应对这接踵而至的麻烦事。 王志因为肋骨折了三根,头一天晚上在家没上医院。 三哥是这么想的,因为穆红军,赵三知道,之前不是说嘛,他俩认识。 赵三心想: 操你妈,原来那穆红军是老山东的兄弟啊! 他之前不知道穆红军是老山东的兄弟,这出了事儿才知道。 那老山东可是老牌社会人,相当猛,比赵三混得早。 再一个呢,自己的小舅子把人也捅够呛。 之前是穆红兵欠三万块钱,欠赵三他们的,这事儿本来有理,但之后王志挨揍,可王志也把人捅得厉害。 赵三就琢磨着: 这事儿有来有往的,我也不找你,这事儿就这么拉倒,我装不知道就完事了,估计你不找我也就完了。 可他想错了! 在穆红军住院的当天晚上,人家兄弟就打电话了,打给老大了,谁呀?打给他们老山东呗! 老山东在二道呢,当时老山东在二道还开着局子,和霍忠贤他们还有竞争。 老山东接起电话问:“谁呀?” “山东大哥啊,我是军儿哥的弟弟哈,我先给你打个电话。” “哪个军儿哥啊?” “我是红军大哥的弟弟,红军,红军呐!” “长春好几个红军呢,杨红军张红军还是穆红军啊?” “我是穆红军的兄弟啊,山东大哥,我见过你啊!” “穆红军的兄弟,咋的了?” “那个我大哥出事了啊,让人给捅了,捅好几刀啊!” “谁捅的?没提我吗?我兄弟,他敢捅谁呀?是哪个孙子啊?” “山东大哥,你快来吧,你看看人吧,他这挺严重的啊,抢救呢!” 老山东一听,说道:“我过去看看去。” 老山东辉煌时期是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期的时候,其实到霍忠贤他们成名开始,在二道就不是老山东一家独大了。 在八十年代,老山东大哥打仗,一二百人跟着,那场面像玩似的,特别猛。 那时候流氓打架的装备也奇葩,背个军挎,里面装个砖头子,拿根大棒子,呜呜的骑着自行车就去打仗。 老山东有司机开车拉着,很快就来到医院。 等他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晚上八九点了。 到医院后,往病房里一进,这时候穆红军已经缝完针,被抢救过来了。 现在过了麻醉药劲儿刚醒过来。 老山东走到跟前儿,众人都喊:“东哥,东哥。” 老山东一瞅,惊道:“哎呦,我操你妈,被捅好几刀啊,能说话不啊,红军啊?” 穆红军虚弱地说:“哎,哥!” “咋回事儿啊?说说!” “哎呀,我让赵三的小舅子给捅了!因为我弟弟欠赵三赌账,他把我弟弟牙打掉了,然后就又把我给捅了。” “谁?” “赵三儿。” “对。” 老山东一听,当时眼睛一瞪,说:“他娘个腿儿的,在我眼里,就没瞧得起赵三,赵三他就是个放局的!过去就知道耍钱、出老千,他还能打仗了?” 人老山东大哥确实猛啊。 这不,当时他一听,知道是赵三,赵三比他岁数差不太多,但是比他混得晚。 老山东就说:“他妈他还打上仗了,把你打这样?” “不知道赵三知不知道,反正是他小舅子干的!” “行了,你甭管了,这事儿啊,我找赵三!” 老山东这就给赵三拨过去电话。 三哥呢,刚刚还在寻思着这事儿该咋整呢,没想到老山东的电话就来了。 王志他们分开还不到一个小时,赵三刚回到局子,早上就接到了方山东的电话。 “喂,我赵红林,哪位啊?” 赵三最忌讳别人管他叫“三儿”,一般人都得叫声“三哥”,这可是江湖地位的象征。 “三哥,我啊,方山东。” “哎呀,山东大哥呀!” “赵三啊,你不咋的呀?你一个放局子的现在咋的,还带兵打仗了啊?把我兄弟打成这逼样,捅他妈好几刀!” 方山东一上来口气就极为强硬,摆出一副老江湖欺压小后辈的架势,其实赵三也没比他小太多。 “不是东哥呀,这事儿我也是刚刚知道。严格来说呀,不怨我小舅子,他们先动的手。”赵三赶忙解释。 方山东却不耐烦地打断:“别鸡巴唠没用的。赵三,你说这个事儿咋办吧?” “这么的东哥,你都说话了,你看看吧,毕竟你那边严重,赌债咱都无所谓了,要点医药费的话,你就说说个数,差不多我拿。” 有人觉得赵三这是认怂了,毕竟方山东在道上确实厉害,他比赵三大几岁,可比梁旭东和小贤要大十多岁。 梁旭东在九六年都跟方山东有过冲突,那时方山东虽说鼎盛时期已过,但打仗还是挺猛的。 旭东大哥那会儿就挺厉害,操你妈,谁都不惯着,小贤可能也骂过他,但没揍过他,可梁旭东都揍过他了。 张红岩跟方山东还有个朋友认识,后来拉倒了,但他们之前也不对付。 方山东又好装逼,赵三毕竟是耍钱出身,没那么硬气,就寻思拿俩钱破财免灾得了。 方山东听了赵三的话,说道:“赵三啊,你这放局子还挺鸡巴挣钱的,给我兄弟捅成这样,你拿二十万吧。二十万啊,这事儿我基本也不难为你了,我兄弟那边我就跟他说一声,也不追究了。” 这可把赵三惊到了,他们想要二十万,觉得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三哥一听就不乐意了,说:“山东大哥呀,干啥呀?销个户多少钱呢?啊,二十万?那一刀他妈好几万呐,嘎哈呀?” 第94章 赵三被抓 “销个户?你销户谁了?”方山东一听也火了:“不是赵三儿,你整那逼出给我俩装社会呢,不就你小舅子跟人干仗吗?一顿王八拳,你跟我俩装啥你装啊,你干啥呢?不行,我找你去!” 赵三也急了:“不是山东大哥,你唠这嗑儿就不对了。我赵三就挺敬你的啊,说实话,多少钱咱研究钱的事儿也行,但你这么唠嗑,你拿我赵三当啥也不是了吗?” 方山东怒喝道:“不是,你爱咋地咋地!” 赵三反问: “我还能咋的呀?” “赵三,你他妈挺行,你跟我俩叫板啊,你个放局子的,你跟我叫板,你等着我收拾你!” “别吹牛逼,谁事儿大还不一定呢,你找我吧,我跟你说啊,不吹牛逼,长春梁旭东啊,还有南关小贤都是我好哥们儿,嘎嘎好的哥们!” 赵三知道梁旭东揍过他,也知道小贤骂过他,可这时候也顾不上了,直接提人了! 方山东一听赵三提的这俩人更怒了:“赵三啊,你跟我俩提他妈梁旭东小贤,行,你他妈等着,钱我都他妈不要了,你等着!” 方山东被彻底激怒,在医院里就急眼了。 方山东这人爱骂人,他本身是山东人,为啥叫山东,就因为这。 他扯着山东口音就开始骂骂咧咧,转头告诉兄弟:“去给我查查赵三,咱得知道他住哪,要详细地址。” 这一下,原本可能用钱解决的事儿,彻底闹僵了! 赵三也意识到,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而他必须得想办法应对这来自方山东的怒火与报复。 在那个年代,社会人想要查个人,像赵三这么有名的,能难查吗?那是一查一个准儿。 仅仅两天之后的一个晚上,方山东就把赵三的家庭住址,每天活动时间查得明明白白。 他家就在东大小区,四栋一单元三楼。 赵三每天回家都得是十一点多到十二点来钟。 局子散了后,赵三把当天的钱一提,要么自己送回家,要么让黄亮或者黄强送回去,第二天他媳妇就把钱存上,天天如此。 这天赵三回来得挺早,十一点半左右就到家了。 他洗了个澡,洗漱一番后就跟媳妇王红睡觉了。 十二点多的时候,三哥还迷迷糊糊没睡着呢,哪知道外面大队人马就来了! 方山东领着当时手下的二十来个兄弟,开着一台大面包大金杯,还有两台轿车,就来到了赵三家楼下。 趁着夜色,方山东一伙人打着火,拿着长短家伙事,什么小片片之类的,就上楼了。 他们摸到赵三家门口时,赵三跟媳妇王红正睡觉呢。 王红睡觉轻,听到门口动静就问:“谁呀?” 方山东在外面喊道:“你家跑水了,你打开门看看咋回事儿?” 赵三这时候也醒了,王红推了推他说:“红林呐,红林起来了!” 赵三穿着个小裤衩,问道:“咋了?” 外面敲门的又说:“楼下的,你家跑水了,把门打开看看。” 赵三是大哥,又有钱,有防范意识,不会轻易开门。 他问道:“谁呀?” 方山东回答:“楼下的,你家跑水了,把门打开,看看咋回事。” 赵三一听,虽然没听出是方山东的动静,但感觉不对劲。 他走到门口,隔着门说:“我家没跑水,也没用水,你谁呀?你干啥?” 方山东一听,知道暴露了,骂道:“你妈的!” 然后就叫人撞门。 赵三赶紧透过猫眼往外瞅,黑乎乎的一片人,他也看不清。 这时候方山东打电话说:“赵三,找你来了,咱出来唠,把门打开!” 赵三有点懵了,毕竟三哥胆儿不算大,被方山东堵家门口了。 他说:“等会儿啊,我穿衣服,你先别敲了。” 赵三又对王红说:“电话给我。” 王红把电话递给赵三。 三哥拿着电话就拨出去了,打给了左洪武。左洪武刚把三哥送回家还不到一个小时。 “喂,三哥。” “武啊,快点,方山东领一帮人上我家来敲门,把我堵屋里了,快点带兄弟来,带家伙事啊!” 方山东在外面听着里面半天不开门,也知道赵三鬼精鬼精的,因为赵三是出老千的,本身就知道他性格狡猾。 方山东一听,心想他是不是在找人?就不停地敲门。 那敲门声越来越急,赵三在屋里喊道:“来了,来了,东哥,我这穿衣服,你这干啥呀?这么敲门呢?” 那年代的门不像现在的门这么结实,现在的门你敲一小时都敲不开,可当时的门被敲得眼看都要坏了。 赵三这一磨蹭就七八分钟过去了,要知道左洪武跟赵三住的地方离得近,走路十来分钟,要是快跑,六七分钟就能到。 但左洪武接完电话时,赌场里乱糟糟的,他得先叫人拿家伙事,这就耽误了点时间,拿家伙事就花了两三分钟,然后再往出走。 这个时候赵三估摸了一下时间,想着左洪武差不多该到了。 又是几下激烈敲门声过后,他把门打开了,心里想着方山东总不能真把自己整死吧,等左洪武一到,兄弟们带着枪,那就有底气了。 门一打开,方山东这帮人“哗”地就涌进去了。王红吓得赶紧跑到里屋去了。 不过在那个年代,混黑道的人虽说行事狠辣,但也还有些底线,一般不会轻易对家人下手。 方山东瞅着赵三就骂:“你这干啥呢,咋不开门呀?” 赵三陪着笑说:“东哥呀,这大半夜的,至于吗?多大点事,真的......” “我去你妈的!”话还没说完,方山东“啪”就一个电炮打过来。 “哎呀,我操!” 三哥穿着个小裤衩,连裤子都没穿,三哥捂着眼睛说:“不是你干啥呀?你要钱,你吱声呗,干啥呀?” 方山东喊道:“你妈的,少他妈废话,带走!” 方山东心里清楚这赵三有可能找人了,他知道赵三的局子离这不远。 “带走吧,妈的,没准这逼找人了。” 赵三忙说:“不是,哎哎,我就给钱,我给钱,咱商量商量!” 可方山东根本不听,直接让人把赵三给架上了。 就这样,方山东把赵三给抓走了,从楼上架到车上,开车就往二道去了,奔着东胜大街那面就走了。 而左洪武赶来的时候,仅仅差了个三四分钟,就晚了那么一小会儿。 左洪武一进来,王红就焦急地说:“洪武啊,你咋才来呢?” “三哥呢?”一看那门也被敲坏了。 王红说:“完了,你三哥让那个叫什么山东的抓走了!” “抓哪去了?” “不知道啊?他手机在这儿呢,他都没拿手机,你三哥穿裤衩子给抓走的,你赶紧想招救你三哥呀!” 左洪武说:“嫂子,你别着急,我想办法。” 这赵三就穿着个裤衩子被人给掳走了,虽说天暖和些了,但晚上也还是挺凉的。 被拽到车上后就直接奔着东胜大街那边去了。 方山东的局子离火冬拳(霍忠贤)的地盘不远,那边挺偏,有片树林子,以前打仗就在那片树林子里,就在东大桥那旮沓。 到了地方后,把赵三从车上往下一薅。 赵三还穿着个小裤衩,胖胖乎乎地,一身白肉,嘴里说着:“东哥呀,干啥呀?多大点事啊,不就是钱吗?” 方山东怒骂:“你奶奶个腿儿,你赵三,你不提人儿吗?你他妈跟我俩提这个提那个的,来,先教育教育他,去你妈吧!” 说着,十七八个人就对着赵三一顿踢,那可比王志之前被揍得还狠。 这么说吧,这一顿踢持续了能有四五分钟,好在三哥体格好,平常也抗揍惯了,不然可挺不过去。 赵三被踢得直喊:“哎呀,我操,别打了,哎呀,我操,东子,别鸡巴打了,别打了,别打了,要钱,我还能不给吗?” 这边先不说赵三被揍的惨状,单说赵三被抓走之后,左洪武心里就寻思着,这可咋整啊? 三哥被方山东抓走了,他知道,可抓哪去了却不知道,他又没有方山东的电话,跟他也不熟。 咋办呢?左洪武也没废话,直接就奔着金海滩去了,去找贤哥帮忙。 很快,当天晚上可还挺巧,咱说了,小贤并不在。 等左洪武下车,噼里啪啦地往里跑,看到老周就问:“哎呀,那个周哥,贤哥在不在?” 老周说:“贤哥没在,回茶楼了,二林他们在这呢,咋的了?” 左洪武说:“那我找二林。” 说着就噔噔噔跑上楼去了。 “哎呀,二林,我三哥让方山东抓走了,贤哥在哪?贤哥,我给贤哥打电话!” 左洪武说的太急,二林子也没听明白咋回事,就说:“我给贤哥打个电话,咋着,你别着急。” “喂,贤哥啊。” 二林说,“赵红林三哥的兄弟左洪武来了,说找你,赵三出事了!” 贤哥说:“让他接电话。” 左洪武接过电话说:“贤哥,我是洪武啊” “咋的了?” “贤哥,你在哪呢?” 贤哥回答:“我在茶楼呢,我会个朋友,一会儿我要出去办点事。” 左洪武急忙说:“我三哥让方山东抓走了!” 贤哥问道:“因为啥呀?你简单说说。” 左洪武忙道:“贤哥,我一时半会跟你说不清啊,就是因为这个王志把方山东的兄弟打了,因为他欠咱钱没还,就这么回事儿,然后方山东就把三哥抓走了。” 贤哥听了后说:“行了,你别着急,你这样啊,我给方山东打电话,我知道他电话,没事,我这个面子应该有。” 左洪武连忙说:“那行,那行哥,我往茶楼去找你去。” 左洪武挂了电话,就往居间茶楼赶。 而此时赵三已经被绑在大树上了,想象那画面还挺有意思,赵三胖胖乎乎白花花的,光腚拉碴,就穿着个小裤衩子被绑在大树上,嘴里还喊着:“方山东子,你干鸡巴啥呀?” 方山东则呵斥道:“哎,别逼逼啊!” 这边贤哥把电话就打给方山东了,贤哥比方山东小。 “山东大哥,我小贤。” 方山东问:“小贤?哪个小贤呐?” 贤哥回道:“你还认识几个小贤呐,南关的孙世贤。” 方山东说:“哎呀,贤呐,咋的?有事啊?” 贤哥说:“你是不是把赵三给掳走了啊?” “怎么还用掳呢?我是土匪啊?”方山东承认道:“赵三在我手上呢!” “东哥呀,多大仇啊?我听说有点纠纷呐,这是事儿吗?你这么的,你给我面子把三哥放回来,或者你告诉地方我去接他去啊,你给我个面子。” 方山东却不买账:“不是说东哥不给你面儿,你说这个赵三吧,他妈跟我叫板,不说赵三叫板,他小舅子把我兄弟给打的,身上扎好几个眼,差点没死了,那不能白扎吧?” 贤哥问:“那你啥意思啊?” “我管赵三要二十万不多吧?” 贤哥心里想,我兄弟死才刚给二十万呢。 又说:“东哥啊,你先别动赵三,你把钱数也别要太那个,赵三要差这个钱他要不给呢,我给你,你先告诉我人在哪儿?” “啥意思啊?” 其实贤哥也不能出这二十万,也不该他出。 方山东不耐烦了:“你别鸡巴废话了,拿二十万说话!” “我他妈给你鸡毛二十万呢,我做个担保还不行吗?你在哪呢?我去见你一下。” 方山东说:“你跟谁俩呢?说三道四的?” “不是方山东,那是不是有人给你灌迷魂汤了啊?你说你在哪呢? 你咋那逼样,咱俩甩个点儿啊,我他妈要到那嘎整不了你,你随便收拾我!我去啊,我他妈把赵三领走。” 方山东不屑地说:“哎呀,操,我怕你呀啊?你来吧,你跟我嘴不浪叽的,小贤,他妈你别走错地方,东四大街那边有个杀猪场,来杀猪场,那个墙根底下见!” “行,谁他妈不去,谁儿子!” “啊,谁他妈不去谁孙子。” 贤哥挂了电话,心里恼怒,方山东这是公然跟自己叫板啊。 在贤哥眼里,方山东就是江湖一老顽固,老还没老到正地方。 而方山东认为小贤再牛逼,也不过是个新人,跟自己嘚瑟啥呀? 之前梁旭东揍过他,他认了,觉得梁旭东有背景,可小贤他就不服。 小贤拿电话就打给海波:“叫兄弟,把所有兄弟都叫上,快点的啊,迅速拿家伙事儿,一会儿到聚贤堂茶楼楼下集合!” “干啥呀?贤哥?” “操他妈方山东子叫板,赵三让他给抓了!不废话,到那救赵三去,直接收服方山东!” 海波他们很快就行动起来。 当时就是时间紧任务重嘛,贤哥要是找人,能找个一百二百人,不过这次就召集了二十来人,二十分钟都不到,就都在聚贤堂茶楼楼下集合了。 贤哥穿着个西装,叼着小烟,下楼直接钻到车里面,兄弟拿着长短家伙都有,开车就往二道那个杀猪场奔去! 第95章 恩怨消融 一场激烈的营救与对峙即将在那杀猪场展开,而赵三的命运此时就悬在这剑拔弩张的局势之中。 再说那边儿,方山东瞅了瞅,把赵三解开,像扔死狗一样扔到车里,朝着杀猪场驶去。 到了杀猪场,把赵三就扔在车里,没让他下来,把车门关上了。 手下兄弟就问:“东哥,咋的了,咋回事啊?” 方山东说:“南关的小贤,跟赵三好,要我给他面子,放了赵三,还说要来拿钱,等会儿来了,给我干他!” 九六年的时候小贤已经很有势力了,说他是长春一把大哥也不为过,这些流氓都捧着他。 方山东的兄弟也知道小贤不好惹,小贤的兄弟都挺狠的,个个都不是善茬。 就说那张海波就是个猛人,再一个,咱们跟小贤也没啥仇,他能咋的呀?在长春他也没整死过人,没啥大不了的。 他要是来好好唠,咱不动他,不好好唠,就崩了他! 方山东还真没怕小贤。 就在这时候,小贤的车也马上就到了。 赶巧那天,东胜派出所下班,走出来一个人,大半夜的要回家,骑着个自行车正好路过那旮旯,那地方挺偏僻的。 方山东有好几台车在那,大面包、轿车啥的。 有个小子拿着长杆子在车旁转悠,看到这人骑车过来,就呵斥道:“滚犊子!” 这骑车的人没敢吱声,骑车拐回去了。 不过他留了个心眼,回到派出所就找领导汇报了,“李所,我回来了。咋回来了呢?我在杀猪场那旮旯看到一帮人,像是流氓,手里都拿着家伙事儿,有长有短的,好像在等谁,好像是踩点埋伏似的。” 领导和其他人一听就惊道:“我操,咱们这几个人可整不了,打电话给防暴大队!” 这派出所离二道分部不远,二道分部里有个防暴大队,专门处理黄赌毒打仗斗殴这些突发事件。 方山东他们还没等到小贤来,这边警察就接到电话了,马上就叫来了二道防暴大队。 “喂,是防暴大队吧?我是东胜派出所。是这么回事,杀猪场那旮旯有一帮流氓,好像约架,拿着长短猎枪、家伙事儿啥的,还有砍刀。我们所里现在人员不够,你们看支援一下子!” 这正义与邪恶的较量,那不用说,防暴大队马上出兵,三四十人很快就从院里出来了。 派出所的人在路口等着。 而与此同时,小贤的车也到了。 贤哥一共去了五六个大轿子车,九六年贤哥都坐虎头奔了。 贤哥的虎头奔“咔”一停,离老远就看见对面方山东的人了。 贤哥还说:“一会儿下车先别干,我看他啥意思。” 双方大灯这么一晃。 贤哥就从车下来了,啥也没拿,穿着个西装,叼着个小烟。 方山东一看,骂道:“操你妈的,挺能装啊!” 也领着兄弟往前一上,说:“小贤呐,啥意思啊?领这么多人,干我呀?” 小贤说: “你事儿整挺大啊,别不要脸,给你个机会,把赵三放了,我跟赵三也有过节,你不放他,我今天把你废了,你信不信?” “别鸡巴吹牛逼,小贤,别人惯着你,我方山东可他妈不惯着你。你今天敢动一下,你试试!” 小贤一听,眼睛一瞪,直接把烟头往地下一塞,一踩,就要摆手示意兄弟们动手! 就在这瞬间,局势陡然紧张起来,仿佛一场血雨腥风即将在这杀猪场爆发,而那被关在车里的赵三,命运也愈发叵测。 就在这紧急关头,十来个车疾驶而来,车灯“叭叭噔”地一晃,就听有人大声喊道:“我们是二道防暴队,把家伙事都放下来,你们被包围了!” 来的人不少,有四五十人呢,都挺年轻,拿着各种装备。 方山东一看,骂道:“去你妈的,赶紧把家伙都扔了!” 正好在杀猪场,隔着个院子,“噼里啪啦”,片刀啊,猎枪啥的,叮当就往那院子里扔。 “哎,别管你能不能找着,反正我没拿,对不对?” 就这么把家伙都扔进去了。 两伙人加在一起四五十人,这要是群架打起来,性质可相当恶劣,而且这么多家伙事儿,警察肯定不能惯着。 防暴队的人冲上去,“啪啪啪啪”,不管是小贤的小弟还是方山东的手下,全他妈给抓了! “别动,都别动!两手抱头,蹲下!” 那些人只能乖乖手抱头蹲下。 再怎么牛逼,也不能跟警察对着干啊,人家手铐都没用,拿着绳子就把人一个一个押着上车了。 离得也不远,很快就到了二道防暴大队的院里。 这二道防暴大队是单独一个院子。 进院之后,小贤和方山东,还有张海波,被带到一个屋里去了。 他们三个在屋里,这时候,领队的小子姓张,是个中队长。 中队长把门一打开,就骂道:“你们他妈干啥呀?深更半夜的不睡觉,哪的流氓呢?拿这么多家伙事儿,在杀猪场院里扔的那些,我跟你说,明天早上都能查着,你们事儿大了!” 方山东先开口:“我姓方,我叫方子昌,都管我叫老山东。” 小贤也说:“我姓孙,我叫孙世贤,南关的孙世贤。” 这可都是道上有名的人物,这小队长虽然听过名字,却没见过本人,一下子抓了两条“大鱼”。 这时候外面有人来报告:“队长,门口面包车里面发现一个光着膀子,穿个三角裤衩,浑身是伤的一个胖子,干什么的?” 队长说:“带进来!” “叭”的一声,赵三就被推进来了。 三哥就穿着个小裤衩,白胖白胖的,身上都是伤,那造型也是奇特。 要是拍电视,赵三这造型绝对能火。 赵三一看贤哥在屋里,还有方山东也在这屋,就知道贤哥来救他来了。 看赵三穿个小裤衩太不雅观,有人拿了个军用被给他披上了。 赵三说:“我姓赵,我叫赵红林,南关的,都给我叫赵三,兄弟误会呀!” 那队长一听,“赵三儿?你是南关的赵三赵红林呐,这名字倒是如雷贯耳。” 原来以前这二道防暴大队的大队长叫田新,田新咋下去的,大家都知道。 本来抓住杀人嫌疑犯大李小子应该立功升职的,结果被坑了,连降两级,调到别的地方去了。 谁干的?不就是赵三的一个毒计吗?把田新给玩懵了! 这二道防暴大队下面的人都知道这事儿啊! 一听是赵三,都心想:“操你妈,把俺大队长玩懵了,那大队长都给降级调走了。” 新来的大队长姓闫,人都叫他阎罗闫队长。 抓人这个小队长心里想着,这次可不得了,抓的全是大手啊,一个小贤,一个方山东,再加一个赵三儿,两个黑道大佬,一个赌场大亨! 小队长瞅了瞅,说道:“行行行行行,先把他们关屋里别乱动。” 然后小队长就出去报告了,拿着电话打给闫大队长。 赵三这时候一进屋,就赶忙说:“贤哥,谢谢贤哥!” 小贤说道:“三哥别客气啊!” 方山东却在一旁骂道:“你妈的,管这逼小子要二十万,我他妈就要了,赵三,我他妈怕你呀,你动我一下试试!” 其实赵三心里有底,有小贤和张海波在这,方山东不敢动手,何况还有警察看着呢。 赵三就没再吭声,披着个被子待着。 小队长给大队长打电话说道:“闫队,闫队,哎呀闫队啊!” “啥事啊?叫魂呢?”闫队长问:“几点了,有啥事赶紧说!” 小队长报告说:“闫大队,给你报告个事啊,刚才我们值班,收到东胜派出所的消息,我们去抓了一伙流氓,是两伙流氓火拼。老大,你猜我把谁抓来了?” “别卖关子了,快说,把谁抓住了?” “一伙是二道大哥方子昌方山东,另一个更厉害,南关的,姓孙叫孙世贤小贤,小贤可是长春南关大哥,他和二道的方子昌火拼。还有一个人呢,穿个裤衩子被人打够呛的,我给他披了个被,这人姓赵叫赵红林赵三儿,他也让我逮回来了,赵三是南关那个耍钱的大蓝马!” 闫队长一听懵了,他知道上任大队长就是让赵三给玩没了的。 闫队长问道:“那咋整啊?我是给他们交上去,还是怎么办?” 小队长说:“你这么的,你先别往上报,你想想看怎么办?这几个人可不简单啊!” 闫大队犹犹豫豫地说: “哎呀,你这样吧,那赵三......” 他不怕别人,他怕赵三啊! “我是说,说那赵赵、别人不说,那赵三呢,这么的,别上报,上报也这么回事,这几个人咱整不了!我去一趟亲自来处理,赶紧啊,给他们整点水,整点茶水整点啥的,别动手,千万别动手啊,然后也别饿着他们。” 这边屋里赵三他们刚还在吵吵,那边警察就把门打开了。 “我们闫队长听说了,要亲自过来处理!来,给他们整点茶水,来来来来,走走走喝点水啊。呃,几位大哥哈,我们队长亲自来给你们处理这事啊,你们就先坐这旮沓等会儿吧。” 谁也没敢难为他们。 小贤、海波、赵三,方山东他们虽跟阿sir们不熟,但也只能在这坐着喝水。 等了一会儿,老闫就来了。 那阎罗到了这旮沓,把门打开,“啪”的一声,就进来了。 赵三披着个被,也没衣服穿,正喝着水呢,一抬头。 小贤他们也都在屋里瞅着。 闫队长问:“哪位是赵红林呐?” 赵三忙应道:“哎,你好你好,我是南关的赵三儿啊。” 他习惯的伸出了手要握手,这手一伸,被子就秃噜下来了,他又赶紧抓住了被子。 尴尬了,手没握上! 闫队长说:“你好,我姓闫,都叫我阎罗,是这块的大队长。” 赵三赶忙说:“闫队长你好你好,哎呀,严队长啊,这大半夜给你添麻烦了,误会啊,纯纯的误会!” 闫队长瞅了瞅方山东,又瞅瞅小贤,在他眼里,小贤跟方山东似乎暂时可以忽略不计,他现在的焦点全在赵三身上,毕竟赵三可是在这长春道上有着诸多传奇经历和复杂关系的人物! 而这次他们在警局里又会发生怎样意想不到的故事,谁也无法预知。 闫大队说道:“你看你们大半夜的不睡觉,听说你们五六十人呢,又拿家伙的,这是想干啥呀?这事儿啊挺难处理,我也挺为难的,对我们影响也大。” 赵三瞅着闫队说:“这样啊,我赵红林说句话,大半夜的,也不能让你们这帮兄弟白忙活,咱哥几个一人拿十万给兄弟们当茶水钱,你看行不行?这样也不白折腾了,你呢,也别往上报。” 闫队长听了后看着赵三,心里想着: 真有你的,张嘴就来呀! 赵三又说:“就这么定了,贤子,行不行?” 小贤一瞅说:“行,我认了。” 赵三回头看着方山东说:“你呢?” 方山东子嘴硬,“我没钱,我哪有钱啊?” 赵三怒道:“操你妈,欠我钱,没账?” 赵三瞅着山东说:“不懂事儿是吧?人家这么大的队伍出去一趟,再一个,现在闫队长人好,没把咱往二道分部报,要是往市局一报,可能就摆不了了,往省厅一报,咱都他妈废了,出不来了,你知道不?你就费泡子了,这是给咱机会!” 老闫听了挠挠脑袋,心想:“哎呦,我操你妈,这赵红林果然不一般呐,会唠嗑,而且看得挺明白呀,说他不当官的白瞎了,真要是报到省厅里,这事儿就大了,有些事是需要摆的。” 赵三又对方山东说:“你看行不行啊,闫哥这事就这么定了!” 方山东却讲:“定啥,我没钱!” 看赵三瞅着他,他说:“你瞅啥呀,你给我掏啊?你给我掏也行。” 赵三盯着方山东,骂道:“你妈的,我给你掏也行,咱们互相打来打去的,我算是倒霉了!被打成这逼样,我认了,我也不找你麻烦了,你也别找我小舅子,你兄弟的事儿,就这么算了行不?我拿十万,我给你摊。” 方山东哼道:“行,操你妈的。” 小贤这时候讲话了:“我给我媳妇小秋打个电话,让她送钱。行了,山东的钱我都拿了,能差你的吗?” “贤呐,这钱三哥拿了,这也算不打不相识,挺好。” 这钱赵三哪能让小贤掏啊,小贤是为了谁才卷进来的他还不知道吗! 在这一点上赵三可是一点不糊涂。 “那个我先打个电话,闫队,我打电话让媳妇把钱送来。” 赵三用小贤的电话给王红打过去。 “媳妇啊,你从保险柜里取出来三十万块钱送到二道这哪哪哪来,就往这送。哎哎,再给我拿套衣服来,别忘了!” 这王红还纳闷儿呢: 拿钱就是要用钱了,拿衣服是干啥呢? 不一会儿,赵三他媳妇把钱和衣服拿来了。 赵三赶紧把衣服穿上,然后来到闫队长的办公室,把钱兜子往桌上一放,说:“闫哥,咱们今天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你也算间接制止了一场恶斗。要不就因为这点误会可能不一定出啥事,我赵红林和你交个朋友!” 老闫一瞅他,说:“行,红林呐,咱交个朋友!” 其实就是赵三不拿钱,老闫都没准备太为难他,可能就是吓唬吓唬,意思罚点款就放他了。 有田新那前车之鉴,他可不敢惹呼赵三! 但赵三主动拿了三十万! 就这样,赵三就这么和方山东的这场恩怨算是告一段落。 穆红军也没死,受了伤,经过抢救后也慢慢恢复过来了。 而这长春黑道上的各方势力经过此次事件后,也都重新审视着彼此之间的关系与利益平衡,只是不知日后又会因何事而再起波澜。 第96章 江湖惊变 南关区的一把大哥孙世贤,在整个长春地界那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就如同在校园里称霸一方的老大一般,虽不是所有人见了他都胆战心惊,但有实力的人物要么与他交好,要么井水不犯河水,那些弱小之辈自然是对他无可奈何。 彼时的长春,有几位实力相当的人物。 像朝阳的梁旭东,宽城的于永庆,实际上赵三儿的势力也不容小觑,还有后来者居上、蠢蠢欲动的郝树村。 老一辈的大哥如方山东,二道的火(霍)中贤等,都各自盘踞在自己的地盘。 汽车厂的于长江、于长海兄弟,在当时还处于二三线的规模,势力尚未壮大。 此番主要讲述赵三儿的故事,此前已讲过孙世贤以及其他人的事迹,其中不乏诸多精彩情节,在此便不再赘述。 我曾说过,这次讲述赵三儿的故事乃是经典中的经典。 所以有些过往之事只是简略提及,故事的跨度也较大。 且跟随我的节奏,从九六年一下子就跨越到九八年。 时间来到一九九七年年初,这一天颇为特殊,下午六七点钟的时候,三哥赵三儿的电话突然铃声大作。 赵三儿接起电话,问道:“谁呀?” 电话那头说道:“三哥,听说没?南关的小贤,贤哥,贤哥没了!” 赵三儿一听,立马呵斥道:“你他妈扯犊子啊!你让小贤听着,他兄弟都能整死你!” 对方赶忙回应:“不是,真没了!是贤哥没了!你之前不是去梁旭东他母亲过生日那儿了吗?回来好像没多久,小贤在汽车厂被人给打死了!” 赵三儿满脸狐疑:“有这事儿?真的假的啊?” 对方信誓旦旦地说:“真事儿,三哥,这事能撒谎吗?” 赵三儿又问:“谁打来的电话呀?” 得知是刘奎燕小燕后,三哥这边刚撂下电话,紧接着,电话又响了起来。 赵三儿一看,原来是贤哥的兄弟打来的,电话里说道:“三哥,我是贤哥的兄弟,我二林子啊。” 赵三儿问道:“二林子,咋的了?” 二林子带着哭腔说:“那个贤哥没了啊,这么晚人都到这个家里来了,你也过来呀!” 赵三儿一听,心中满是震惊与意外,不仅如此,他的手都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起来。 想那三哥这一路走来,与小贤相处得着实不错。 虽说三哥有时会耍些小心思,利用小贤一二,但小贤又怎会毫无察觉? 小贤的脑子可不笨,他不过是难得糊涂罢了。 毕竟三哥办事也算仁义,在花钱等诸多方面都还过得去,小贤和他处的相当不错! 如今听闻小贤出事,赵三儿放下所有私人恩怨,迅速将电话打给了火中贤。 他与火中贤之间曾有过数次争斗,多亏小贤从中调解,才避免了更大的冲突。 而此时的火中贤正在忙些什么呢? 他正忙着处理小贤的善后事宜。 火中贤接起电话,赵三儿说道:“喂,哎呀,三哥。” 火中贤在道上也被人尊称三哥,比赵三儿年长些。 赵三儿接着说:“我赵三儿啊,我刚才接着好几个朋友电话了,包括小贤的兄弟说小贤没了,是真的吗?” 火中贤长叹一声:“真的!哎呀,我刚才血压都上来了,我刚在医院出来,打了两针降压药。我现在在小贤家楼下呢,你过来吧。” 赵三儿马上应道:“行!” 那咱也不多啰嗦,就说小贤出事的当天,他家楼下那可真是人山人海,熙熙攘攘。 小贤生前的一众挚友,此时都纷纷赶来。毕竟人一旦离世,场面便极易陷入混乱。 有人传言小贤是被某地的囚徒雇杀手干掉的,还有说是庞寅和刘航所为,这里面的事儿错综复杂,真要细讲起来能写成一部长篇大论,咱们就不多提及这其中的纠葛了,只说小贤已不在人世。 赵三儿呢,作为小贤的生前挚友,还有小贤的亲属,以及长春的各路人物,都来到他家楼下行祭奠之礼。 刚出事那天,前来慰问的、随礼的,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人群之中,赵三儿的身影略显落寞。 你看那长江长海兄弟,江接、江红等人,还有火中贤、梁旭东等,不管是曾与小贤有过嫌隙的,还是关系极为要好的,都齐聚于此。 毕竟人已逝去,万事皆休,往昔的恩怨情仇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深深的感慨。 不得不说,当年小贤出殡之时,那场面可谓是极其壮观。 其声势之浩大,在长春乃至整个吉林省,甚至东北三省的江湖之中,都可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出殡时撒神钱等仪式,众人都怀着无比沉痛的心情参与其中。 赵三儿当年也是出手阔绰,随了不少礼。 由于现场人多事杂,咱就不多细表。 一番忙活之后,总算是顺利地将小贤送走了。 赵三儿心中可谓是五味杂陈,小贤在世时,没少庇护他。 说起来,三哥心中满是感恩,可小贤这一走,他心里又空落落的,那几日心情格外低落。 三哥也不得不为自己的将来好好思量一番了。 就如同晁盖离世后宋江的处境一般,电视里演得那般真切,三哥也得为自己的未来谋划了。 三哥暗自寻思,小贤本是南关区的头号大哥,在长春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如今小贤不在了,南关区还有谁能撑起这片天呢? 除了小贤,也就属赵三儿的势力最为雄厚了,其他那些小角色与赵三儿根本无法相提并论,无论是实力还是影响力。 这时有人私下里跟赵三儿说:“三哥,您看贤哥走了,如今长春这地界乱成一团,群龙无首啊,不行您就出来主持大局吧!” 赵三儿却摆摆手道:“拉倒吧,我可没那份心思。” 三哥这人精明得很,心里想着能在南关区站稳脚跟就不错了,可不想去蹚那浑水。 赵三儿本无意争斗,只想着守着自己在南关的一亩三分地,摆个小局子,做点买卖,倒也能赚得盆满钵满。 可谁能料到,小贤去世还不到一个月,小贤的那些兄弟们没了庇护,便开始各奔东西,作鸟兽散。 而剩下的一帮人呢,很快就被于永庆给拉拢过去了。 大家都知道,这南下支队回来的于永庆,和小贤关系那可是极为要好的。 大庆于永庆当时身在何处? 他在宽城,宽城与南关相距甚近,彼此接壤。 这于永庆动作迅速,对小贤留下的产业,该盘下的盘下,该收购的收购。 小贤那些遗留的兄弟,于永庆也收纳了不少。 再加上他自身本就颇具实力,一时间,于永庆的势力愈发壮大。 于永庆每日都在拉拢南关那些曾与小贤交好的江湖兄弟,又是大摆宴席,又是热情相邀。 他这般作为,无疑是在释放一种信号,难道他有意向南关进军? 这消息传得飞快,自然也传到了赵三儿的耳中。 三哥听闻,心中暗自思忖,这于永庆竟把贤哥的聚贤茶楼都给拿下了,还整日在那与南关的一众流氓厮混,口口声声说与小贤情谊深厚,如今贤哥不在了,有事尽管找他。 这于永庆,是不是真的妄图将生意拓展到南关? 从长春的战略布局与经济形势来看,南关的地位举足轻重,比二道更具优势。 在那个年代,宽城与南关皆是不可小觑之地。赵三儿又怎会看不出于永庆的心思? 三哥灵机一动,决定将计就计。 赵三儿的人缘向来不错,他耍钱时从不算计他人,对来自己地盘玩耍的兄弟也颇为照顾,若是有人手头拮据,他也会仗义疏财,慷慨解囊。 在南关,他与小贤关系甚笃,与于永庆也曾因小贤而往来密切。 如今小贤已逝,赵三儿便主动邀约那些昔日好友,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出去。 “老张啊,最近没啥事儿吧?老哥几个许久未见,小贤也不在了,大伙聚一聚,叙叙旧吧。” 赵三儿也是不惜重金,夜夜在夜总会安排活动,盛情款待众人。 很快,于永庆的兄弟便将此事告知了他。 毕竟他们都有着共同的朋友,消息自然瞒不住。 “庆哥,听说赵三儿在南关那旮沓,天天请贤哥以前的那些铁哥们,就是咱们正拉拢的那些人,又是吃饭又是喝茶聊天的,而且赵三儿出手阔绰,每晚都在夜总会安排得妥妥当当。您说,他这是啥意思?” 众人纷纷猜测,难道赵三儿想当南关的一把大哥?按常理说,似乎不太可能,毕竟赵三儿只是个蓝马,与那些专职混江湖的流氓并非一路人。 于永庆听闻,心中不禁小觑了赵三儿。 在他看来,赵三儿不过是个小角色,不足为惧。 可他却未曾料到,自己这一回,怕是看走了眼! 当下,有实力在长春江湖中崭露头角的,当属梁旭东、赵三儿、于永庆,火中贤年事已高,往昔的冲劲早已不复存在。 老山东亦是垂垂老矣。 郝树村还尚在成长之中,未成气候。 于永庆心中暗自思量,这可不行,绝不能让赵三儿有崛起之势。 于是,他当即拿起电话,拨通了赵三儿的号码。 这一天,三哥正在自己的局子里,突然电话铃声大作。 “哎呀,大庆啊,你找我啥事?”三哥接起电话问道。 于永庆在电话那头客气地说道:“三哥,你忙不忙啊?不忙的话,我想请你吃顿饭。” 三哥有些诧异,以往于永庆打电话有时都直呼其名赵三,今日却这般客气。 “三哥,没啥大事儿,你看贤哥这最好的哥们如今不在了,这长春城里啊,我就想起你了,正好顺便跟你吃点饭,唠唠嗑。” 三哥思索片刻后应道:“行,你说吧,大庆,在哪?” 于永庆接着说:“明天晚上六点,在富贵大酒店。” 那时候的富贵大酒店可是极为火爆,三哥他们这帮混社会的人常去,是个有钱人扎堆的地方。 “行,富贵大酒店,二零八包房,没问题,明天晚上不见不散。” 三哥挂断电话后,心中不禁犯起嘀咕。 很快,到了第二天,赵三儿带着黄强,由黄强开车载着他前往富贵大酒店。 而对面的于永庆早已在酒店里备好了一桌丰盛的酒宴。 三哥赴宴途中还在暗自琢磨,这于永庆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来到包房,赵三刚一进屋,于永庆便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哎呀,来来来,三哥,哎呀,请你可太难了,三哥,你可是大忙人啊。” 三哥哈哈一笑:“我忙啥忙啊。再说了,大庆,你招呼我,我能不来吗?” 说罢,三哥便坐了下来,于永庆也随之入座,赶忙吩咐手下:“来来来,给三哥倒上酒。” 手下连忙给赵三儿把酒满上。 倒上酒之后,于永庆率先开口:“三哥啊!” 赵三说,“哎,大庆啊,你说!” “三哥呀,别的咱不说,长春如今这局势,我就明人不说暗话了。方山东岁数大了,火中贤在九一年、九二年、九三年也曾风光一时,现在也不咋活跃了。那郝志春他们也就那么回事。 三哥啊,我合计着下一步,我准备向南关进军,我寻思着把贤哥以前干过的那些买卖接过来干。 你看,咱们也不是外人,我跟贤哥关系好,你也清楚。我寻思着这事儿顺理成章,说白了,就是要打进南关。从宽城到南关,然后迅速在长春站稳脚跟,成为这长春的一把大哥!” 赵三儿一听,赶忙附和道:“好事儿啊,那是好事儿!” “三哥,你看啊,好事儿是好事儿。三哥呀,这长春的老江湖里面你算一个,我合计啊,你跟贤哥关系也好,是不是?如果能得到你的支持,我感觉啊,说实话,我于永庆能走得更远。 在这里边啊,三哥,你放心,你放心到南关区那边,我要是到了那块的话,肯定亏待不了你。” 于永庆话还未说完,赵三儿便抢着说道:“那个大庆啊,我明白,长春这些人里,你说我能支持谁呀?就算别人有实力,可咱们关系摆在这,你跟贤哥好,我跟贤哥好,就从这点我赵三儿也得支持你啊,你放心!” “哎呀,那太谢谢三哥了。”于永庆感激道。 这时,旁边一个姓牛的小子,也就是于永庆的一个兄弟牛进鹏说话了:“喂,庆哥,这两天上海路那嘎达的马猴子说他妈的,他不屌咱们啊,说咱们不是他们那片儿的人,说他就听贤哥的,你说啥意思啊?” 于永庆一听,脸色一沉:“那马猴子不支持咱们呀,不吃咱们这一套?这么的,有时间把他叫出来,收拾收拾他,不支持咱们能行吗?” 赵三儿一听,心中暗忖:“这哪是说给别人听的,分明是说给我赵三听的,意思是你不支持我,我就收拾你。” 看来这于永庆行事作风颇为强硬,奉行铁腕政策。 第97章 搅动风云 于永庆这话一出口,三哥心里便明白了。 此刻,三哥心中可谓是五味杂陈,他深知自己与于永庆相比,论实力确实难以与之抗衡。 且说这于永庆,那可是大有来头! 他的父亲在铁路系统的六扇门里担任要职,乃是铁路分局的副局长。 而于永庆自身在黑道上也混得风生水起,成了一方小头目。 在长春这地界,许多人都知晓于永庆是个笑面虎,表面上总是笑意盈盈,实则心狠手辣。 赵三暗自寻思,自己若是与于永庆走得太近,将他捧成大哥,日后于永庆定不会如小贤那般仁义地对待自己。 而且,赵三在南关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立足之地,于永庆一旦涉足南关,势必会来分一杯羹。 赵三心中当下便有了计较,脸上却依旧堆满笑容:“哈哈哈哈,大庆啊,你放心,三哥别的不说,肯定全力支持你。来吧,大庆,来来来喝酒,喝酒!” 于永庆见此,心中颇为高兴:“谢谢三哥,来来来喝酒。” 于是,这酒从六点多一直喝到八点多钟,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人相谈甚欢。 于永庆自认为赵三没有理由不支持自己,毕竟在长春城内,能与他旗鼓相当的人物并不多。 三哥见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开口道:“大庆哥,今儿这酒就先到这儿吧。那天三哥请你,三哥今天有点事儿,得先走一步了。” 于永庆赶忙说道:“行行行,三哥,我送送你。” 赵三连忙摆手:“不要送,不要送,不用送啊,留步留步。” 可于永庆今日却出奇地客气,执意要将赵三从楼上送下来。 其实,于永庆与赵三的地盘相距并不远,以往双方也曾有过一些小摩擦。 于永庆的手下与赵三的兄弟之间也曾闹过矛盾,好在有小贤从中调解,才未酿成大祸。 说起来,于永庆心底里本就有些瞧不上赵三,而赵三对他也没多少好感,人与人之间的缘分便是这般奇妙。 三哥被送到楼下后,上了自己那辆白色的凯迪拉克,随即对司机黄强说道:“黄强,去圣罗兰。” 这圣罗兰夜总会乃是梁旭东在九六年所开。 黄强应了一声,便驾车朝着圣罗兰驶去。 三哥坐在车上,眉头紧锁,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不多时,车子抵达圣罗兰夜总会。 三哥下了车,径直走进一楼大厅,也不多话,找了个卡包坐下。 服务员过来招呼,见是生客,便问道:“先生,您需要点什么?” 赵三随口说道:“两杯啤酒。” 待啤酒上桌后,赵三拿出手机,拨通了梁旭东的电话。 “喂,哎呀,旭东啊,你忙不忙?在哪呢?”赵三对着电话说道。 “三哥,有事儿?” “那啥,没事儿,我就路过你这夜总会,寻思进来喝两杯,挺长时间没见着你了。你要是不忙的话,三哥跟你喝两杯,也没啥事儿,就闲唠嗑。” 梁旭东在电话那头问道:“你在圣罗兰呢?” 赵三回答道:“对呀,我在一楼呢。” 梁旭东说道:“你上一楼干啥去呀?上二楼啊!” 赵三赶忙说道:“不是,我在楼下,那我现在过去?我这就上去!” 梁旭东在楼上接到电话后,便领着杜老三,也就是杜荣军下了楼。 这杜荣军一直追随在梁旭东身旁,充当贴身保镖,亦是个心狠手辣之人。 二人脚步匆匆,很快便来到了一楼。 刚一进屋,便能感受到梁旭东的与众不同。 这梁旭东,白天身着警服,是维护治安的阿 sir,到了夜晚,便摇身一变,成了这夜总会的老板,更是道上令人敬畏的大哥。 夜总会里的服务员们见了他,纷纷恭敬地打招呼:“东哥,东哥来了!” 梁旭东微微点头,目光却在大厅里搜寻着,很快便看到了赵三。 赵三正坐在那儿,旁边的黄强也陪着一同坐着。 梁旭东走上前去,开口问道:“三哥,怎么想起上这儿来了呢?没多带些兄弟来玩玩?” 赵三笑着回应:“旭东啊,坐这儿就行,不上楼了。我有两句话,想跟你唠唠。” 梁旭东在他对面坐下,打量着他说道:“你说,三哥,你这是刚在哪喝的?” 赵三叹了口气,说道:“旭东啊,本来我不应该说,但你是我最好的哥们儿。在长春这地界,我最认可的就是你。论在道上的地位、实力,还有为人处世,长春任何人都比不了你。三哥今儿个碰到个事儿。 刚才于永庆把我找去了,请我喝酒,我没办法,不得不去。你也知道,他跟小贤关系好,小贤刚不在,于永庆就找我。” 梁旭东皱了皱眉头,问道:“他找你干啥呀?” 赵三接着说:“于永庆那小子,看贤哥没了,现在有了下一步的打算,他要进军南关,而且野心勃勃,我感觉他想当这长春的一把大哥!” 这可是个极为敏感的话题,毕竟长春这一把大哥的位置,梁旭东心里肯定也惦记着。 小贤在世的时候,或多或少压制着各方势力,如今小贤不在了,大家都看到了机会。 赵三继续道:“于永庆这人,怎么说呢,他就是个笑面虎。要是让他当上了一把大哥,我心里明白,最不好受的肯定是你,其次就是我。 咱就实话说,梁旭东你和于永庆之间本就有些不对付,同行之间,难免有摩擦,虽还没到深仇大恨的地步,但彼此心里都有个疙瘩。” 梁旭东听了,冷哼一声:“三哥,那照你这么说,他要是当上了,我又能怎样?” “旭东,于永庆可不像你这么好相与。” 赵三神色严肃起来,在这大是大非面前,他可不含糊:“他让我捧他,我能捧他吗?我觉得论长春如今的江湖局势,你和于永庆都有这个实力,但于永庆人品不行,德不配位。我觉得旭东你得加把劲,这长春一把大哥的位置就该是你的。而且从咱俩的私交来说,三哥我肯定全力支持你!” 这几句话可说到了梁旭东的心坎里。 梁旭东看着赵三,微微皱眉:“我能行吗?于永庆他家老爷子可是当官的,有后台。” 赵三拍了拍他的肩膀:“旭东啊,别把别人看得太高,也别把自己看得太低。他爸是有些势力,他也有些兄弟,但你就没兄弟吗?杜老三多猛啊,还有孙天亮、于永红、陈斌、查墙子他们,哪个不是能独当一面的?你也有你的人脉关系网,你哥晓东也不是吃素的,那关系直通北京,哪点比他差了?” 梁旭东一听,心中觉得赵三所言极是。 三哥这话可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说出口的,毕竟若梁旭东能当上长春的一把大哥,对自己而言,怎么也不会吃亏。 可那于永庆却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儿。 “啥也不说了,三哥,我与你那可是荣辱与共,同舟共济。走,上楼上楼,开个包房,咱单独喝点。” 赵三的话让梁旭东心里颇为舒坦,自信心也恢复了不少,他本就有此野心。 当下,梁旭东便拉着赵三上了楼,还吩咐杜老三:“去,再整点酒来。” 不一会儿,酒水果品便被端进了包房。 赵三与梁旭东边喝边聊,赵三说道:“旭东啊,别着急,南关的那些道上兄弟与我关系甚佳。别看我只是个混蓝马的,可我只要开口,他们多少还是会给我些面子。日后有机会,我介绍你们认识认识,大家一起聊聊。” 正说着,梁旭东突然掏出手机。 赵三见状问道:“旭东,你这是干啥呢?” 梁旭东摆了摆手:“没事,我打个电话。” 他将电话打给了于永庆,这二人本就相识,平日里虽有走动,却也暗地争斗不断。 电话接通,“喂,大庆!” 于永庆问道:“我是大庆,谁呀?” 梁旭东回道:“大庆啊,我,梁旭东!” 于永庆有些意外:“哎呦,我操,喝点酒啊,刚没听出来。旭东啊,咋的呀?你这语气,是我哪得罪你了?” 梁旭东冷哼一声:“不是大庆哥,咋的呀?我他妈梁旭东差你啥事了?你在外面到处请客吃饭,是不是还在背后埋汰我?” 于永庆一头雾水:“我埋汰你了?我埋汰你啥了?梁旭东啊,你可别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埋汰你了?” 梁旭东提高了声调:“你不明白?你他妈揣着糊涂装明白。你说我梁旭东不行,说我是德惠屯泡子,是不是你说的?” 于永庆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我他妈什么时候说过?” 梁旭东说,“你男子汉大丈夫,不敢承认呐?我他妈把人找来对质!” 梁旭东也不相让:“不是梁晓东,你他妈疯了,我告诉你梁旭东啊,别他妈在我这找画面,别说我于永庆没埋汰你,就算我埋汰你了,又能怎样?你他妈想咋的?” 梁旭东说道:“行,你他妈认就行!”说罢便挂断了电话。 梁旭东打完电话,看着赵三。 赵三无奈地摇了摇头:“旭东啊,你有点着急了。在一九九三年到九四年期间,你跟于永庆就发生过冲突,那时候兄弟之间起了摩擦,最后于永庆略占上风,所以你也知道他的厉害。” 梁旭东笑了笑:“三哥,这不就把事儿挑明了吗?” 赵三看着梁旭东,思索片刻后说道:“哎呀,对呀!也行。这样,三哥给你补个局子,还来得及。明天,我回南关就去宣传,就说于永庆埋汰你,让这事儿在外面持续发酵,三天之后看结果。 你看,古时有司马懿、诸葛亮那样出谋划策之人,三哥我这计策虽比不上他们,但也能起点作用。” 梁旭东一听,觉得此计可行:“行,三哥,我也看出你是真心想帮我。” 梁旭东心情大好,又对杜老三说道:“老三哪,记住了,见我面叫东哥,见三哥面叫三哥,知道不?” 杜老三连忙点头:“我知道了,东哥。” 心中却暗自纳闷,这赵三怎么跟东哥关系如此之好了? 当晚,这场酒局便散了。 赵三离开夜总会后,心中便开始盘算着如何在南关散布消息,好让这出戏按照他的计划上演。 赵三在南关区自然是有一帮死党兄弟的,他本人在南关也颇具影响力,不少人与他关系亲近。 就这样,按照他的计划,消息开始逐渐散播出去。 “你听说没啊?那宽城的于永庆在外面,天天埋汰梁旭东呢,好像他俩之间有点事儿,真的假的啊?”一人神秘兮兮地说道。 “哎呀,他俩以前关系就不咋好,你不知道吧?九三年的时候于永庆就和梁旭东起过冲突,这梁旭东这两年也混得挺硬气,看来他俩这是要对上了!” “不过好像是于永庆先埋汰的梁旭东,是吧?”另一个人附和着。 消息就这般口口相传,到了第四天,于永庆的兄弟坐不住了,匆匆赶来向他禀报:“庆哥,出事儿了!” 于永庆皱着眉头问道:“咋的了?” 那兄弟焦急地说:“外面都传疯了,说您埋汰梁旭东呢。大哥,我听兄弟们都在问我,可我知道您没干这事儿啊,您啥时候埋汰他了?” “听谁说的呀?”于永庆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我他妈啥时候埋汰他了?这都是从哪传出来的?” 那兄弟无奈地说:“您没埋汰,可外面传得有鼻子有眼的,好多人都打电话来问我了,净他妈扯犊子。梁旭东也打电话来问我了!” 正说着,于永庆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接起电话一听,又是关于这事儿:“庆哥,外面传得沸沸扬扬,说您埋汰梁旭东呢,把梁旭东埋汰得一无是处,还说您俩有仇,这到底咋回事啊?” “啥时候的事儿?都听谁说的啊?” “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在外面听别人说的,反正一个传一个呗。” “庆哥,这事儿要是真有误会,要不您出面和他谈谈,把事儿解决了算了。” 于永庆不耐烦地说道:“行了,你们别管了!”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于永庆心里烦闷不已,暗自寻思这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 而这边,梁旭东也因为这传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这都传得差不多了,我要是还不吭声,也太窝囊了。” 于是他又打电话给赵三:“三哥,忙不忙?上来一趟。今儿个周六,我没上班,我在这儿等你。” 赵三应道:“我过去。” 很快,赵三来到了梁旭东所在的包房。 门外有兄弟守着,见赵三来了,恭敬地喊道:“三哥来了!” 赵三踌躇满志,推门而入! 第98章 计谋乍起 梁旭东迎上来说道:“三哥,你看现在外面议论纷纷的,都说于永庆埋汰我,这两天可把我折腾得够呛,压力山大啊。这事儿眼看就要坐实了,我要是还不吱声,也不是个事儿。三哥,你说下一步咋整?” 赵三微微一笑:“这就是咱们要的结果呀,旭东。你有啥好怕的?他于永庆有啥了不起的?慢慢收拾他,你手下那个杜荣军杜老三,不是挺猛的吗?让杜老三先盯着他,找机会干他一下!” 一提到要对于永庆动手,梁旭东不禁有些纠结。 毕竟在九六年,于永庆的势力不容小觑。 若真要较量起来,梁旭东也只能占四成,于永庆能占六成,梁旭东处于劣势。 梁旭东犹豫地说:“三哥,于永庆势力不小,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吧?” 赵三拍着胸脯说:“你信不信你兄弟?我相信杜老三能行。你把杜老三叫来,我跟他说说。” 梁旭东点了点头,吩咐手下:“去把老三叫来。” 不一会儿,杜老三从楼上下来了。 一进屋便喊道:“东哥,你叫我?” 一眼瞥见赵三,又说道:“三哥也在啊!” 梁旭东说道:“老三呐,以后见三哥要诚心点。我跟你说了,我和三哥现在是荣辱与共,三哥的话就是我的话。” 赵三见时机差不多了,便开口说道:“老三啊,你大哥想在长春挑大梁,我赵三绝对拥护。你们做兄弟的,是不是也得全力拥护你大哥呀?” 杜老三一听,觉得这话在理,当即表态:“三哥呀,谁要是敢跟我东哥装逼,那肯定没他好果子吃!” 赵三接着说道:“于永庆现在已经公开放话,想要当这长春的大哥。他跟你东哥实力相当,这你也清楚,而且最近他蹦跶得挺欢。他家后台又硬实,你东哥现在不方便亲自出面,你看你能不能代替你东哥给于永庆点教训,干他一下子?” 杜老三一听要让自己去对付于永庆,心里也犯起了嘀咕。 他可不是那种莽撞无脑之人。 毕竟在九六年,梁旭东的团伙还没到大杀四方的地步,大家做事还是有所顾忌。 杜老三心想,这于永庆天天出门都带着十来个兄弟,那些兄弟个个都不是吃素的,手里都拿着家伙事儿。虽说自己也不是没见过世面,但真要动手,风险可不小。 而且自己虽说混社会,但也不想轻易背上人命官司。 在这团伙里,大家各司其职,有负责财务的,有负责管理的,而自己是后加入的,一直急于立功,但真要说杀人害命的事还真是胆儿突的! 之前虽说也吹过牛,说要把跟团伙作对的人给收拾了,但那也只是为了表决心,并非真的就想杀人不眨眼。 赵三似乎看穿了杜老三的心思,笑着说:“不是让你把他给做了,你把于永庆做了,事儿可就闹大了。不能那么干,打他一顿还是敢的吧?不用往死里打,吓唬吓唬他,让他知道你东哥的厉害就行。” 杜老三看着赵三,又瞅瞅梁旭东,问道:“那行,啥时候动手?” 赵三自信满满地说:“这事儿我去安排运作,回头我通知你东哥什么时候行动,你听我招呼就行。” 梁旭东看着杜老三,严肃地说:“老三呐,这个事儿就交给你了,你干不干?你可得帮东哥。” 杜老三咬了咬牙,应道:“东哥,我干!” 在这辽东团伙里,杜老三一直想找机会证明自己的价值。 虽说他并非那种心狠手辣到随意杀人的人,但为了在团伙里站稳脚跟,这次他也决定豁出去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赵三安排手下兄弟紧紧盯着于永庆的行踪。 这于永庆每日都忙着请客吃饭,四处拉拢人脉。 正所谓马有失蹄,人有走眼。 虽说于永庆平日里防范甚严,天天带着保镖,但就在那一天,他约了几个大哥吃饭,不知为何只带了两个随从。 赵三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梁旭东,此时梁旭东正在圣罗兰夜总会。 “东哥,消息给你打听出来了。你现在就让杜老三去,我现在往你那地方赶,我得跟杜老三交代一下具体怎么做。” 梁旭东一听,赶忙说道:“行,我现在把老三调回来。三哥,你过来,半个小时之后咱们会合。” 这边杜老三也接到手下兄弟的电话,让他去梁旭东的房间。 一进屋,梁旭东就对他说:“老三啊,一会儿你带着兄弟们去富贵酒店,二零八包房。于永庆在那旮沓请人吃饭呢,听说就带了俩随从。” 杜老三深吸一口气,心中暗暗盘算着这次行动该如何进行,既给于永庆一个教训,又能全身而退。 当谈及要去对付于永庆与真正付诸行动时,杜老三的心境全然不同。 毕竟于永庆的实力不容小觑,眼瞅着杜老三的表情有了变化,三哥赵三敏锐地察觉到了。 “哎呀,老三呐,你别害怕,你去了也没必要真打于永庆。你听我说,你到那儿之后,就去吓唬吓唬他!你可以拿长杆子转把子,也可以朝着于永庆的方向比划,开枪也行,但千万别伤着他。 因为于永庆背后的后台硬实,他在这长春城的影响力也大,你要是真把他给打伤了,梁旭东都得跟着遭殃,太麻烦。” 梁旭东在一旁听着,默默点头,示意杜老三按照三哥的意思办。 杜老三一听,心里有了底,心想:“大不了有啥事儿东哥出来摆呗。” 杜老三很快就在外面集合了人手。一共召集了六个兄弟,这些可都是当年梁旭东手下的得力干将。 随后,杜老三便带着兄弟们出发了。 这消息是赵三打探来的,至于消息来源,自是不必多问,赵三在道上人脉广,花钱打通关系自然能得到有用的情报。 彼时于永庆正与一帮社会上的朋友在外面吃饭,据说其中还有两个白道的人。 杜荣军也就是杜老三,生得十分精神。他领着兄弟们赶到饭店,一共开了两台车。 这六人下车后,将那五连子,也就是五连发猎枪的枪把削短了,方便藏在身上。他们都穿着半长不短的风衣,长杆猎枪就藏在风衣袖子里,手往兜里一插,旁人很难察觉。 这事儿大概发生在九六年或者九七年五月份,距离小贤去世也就不过三两个月的时间。 他们就这样揣着家伙事,大摇大摆地往饭店里走。 吧台的服务员看到杜老三他们进来,还热情地招呼:“哎呀,先生,你们吃饭呢?” 杜老三瞅了瞅服务员,问道:“二楼的二零八是不是有人吃饭?” 服务员见杜老三长得帅气,穿着打扮又有派头,便笑着回答:“先生,你们是庆哥请来的客人呐?” 杜老三顺着话茬应道:“对对对对,庆哥在那屋呢吧?等半天了,可能都吃上了。好,我进去了,妹子。” 说罢,便笑着从吧台女服务员身边走过。 此时于永庆正在屋里跟众人推杯换盏,屋里加上于永庆和他带的两个兄弟,一共三个人,再算上其他吃饭的朋友,大概有七八个人。 杜老三悄悄贴到门口,侧耳倾听,只听见屋里有人正说道:“大庆啊,在长春这地界,我跟你说,还有谁能跟你比?你就好好干,哥们儿们都支持你!” 于永庆一听,赶忙回应:“谢谢谢谢。”正说着,“啪”的一声,门被杜老三猛地推开。 杜老三往屋里一进,那屋里有一半的人都认识他,毕竟梁旭东在九六年、九七年在长春这地方混得风生水起。 于永庆坐在对面,一眼就认出了杜老三,不禁诧异道:“荣军,你你干啥来了呀?” 杜老三也不答话,众人都惊愕地看着他。只见杜老三从袖筒里“嚓”地一下掏出枪来。 他这一掏枪,瞬间,屋里的人都懵了,这场景跟小贤死之前的混乱场面颇有几分相似。 众人皆是一惊,齐声喊道:“荣军,你这是干什么?” 有两三个认识杜荣军即杜老三的人,更是满脸惊愕。 于永庆也彻底懵了,他怎么也想不到杜老三会突然持枪闯入。 “你你你干啥?”于永庆声音都有些颤抖。 杜老三二话不说,照着于永庆所在的方向,“砰砰”就是两枪。 于永庆吓得“妈呀”一声,整个人往桌上一趴。 他的手下兄弟虽带着枪,却根本不敢摸,因为杜老三身后的几个兄弟齐声喝道:“都别动!谁动就别怪子弹不长眼!” 两声响过之后,于永庆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来,发现自己并未受伤,那子弹是朝着他肩膀上方的包房墙壁射去的。 即便如此,于永庆仍是被吓得满头大汗,脸色煞白!连衣服前襟都被汗水浸湿了。 他抬头看着杜老三,质问道:“杜老三,你你你到底要干啥?你疯了?” 杜老三冷冷地看着他,说道:“我告诉你,于永庆,你要是再在外面埋汰我东哥,下次可就不是这样了,我直接把你腿打折,送你去见阎王爷,听见没?” 于永庆被吓得不敢吭声,他心里也没底,不知道杜老三到底敢不敢真的要了他的命。 此时屋内众人也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不知所措,大脑一片空白。 紧接着,杜老三又恶狠狠地说道:“记住了,于永庆,你这条狗命我随时可以取走,你要是再敢埋汰我东哥,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说完,杜老三便带着兄弟们迅速撤离。 等他们一上车,杜老三就迫不及待地打电话给东哥邀功。 梁旭东与赵三正在梁旭东的办公室焦急地等待消息。 电话铃声响起,梁旭东赶忙接起:“荣军啊,怎么样?” 杜老三兴奋地说道:“东哥,按赵三的意思办了,没打人。对着于永庆梆梆放了两枪,把他吓懵逼了。东哥,你是不知道,那场面可壮观了,那家伙,把于永庆都吓屁了!” 梁旭东连忙提醒道:“小点声儿,三哥在旁边呢,以后记住了,对三哥要尊重,听见没?” 杜老三赶紧说道:“是,东哥,我是按照三哥的意思办的,子弹都打墙上了。” 梁旭东满意地说道:“行,好,我让你警告他的话说了吗?” 杜老三连忙回应:“说了说了,东哥,行了,那我回去啦!”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梁旭东看着赵三,说道:“三哥,按你的意思办了,下一步该咋办?” 赵三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别着急,好事多磨。这才刚走了前两步,咱们还有第三步、第四步呢。你放心,只要有我赵三在,肯定全力把你推上长春一把大哥的位置!” 梁旭东感激地看着赵三:“三哥,只要我在长春站稳脚跟,要是有啥事儿,肯定不会让你吃亏。你我就如同亲兄弟一般。” 说罢,两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再说于永庆被杜老三这么一吓唬,整个人都吓傻了。 在长春道上混的人都知道,于永庆在死之前的前一年,也就是这次与梁旭东的交锋中,梁旭东只是派手下给于永庆打了几个空枪,并未伤他性命。 可即便如此,当时的于永庆也被吓得不轻。 等杜老三等人都走了之后,于永庆的两个保镖赶忙上前搀扶他,只见于永庆双腿发软,根本站不住。 毕竟小贤才刚死没几个月,如今又遭遇这样的事情,被人堵在屋里用枪指着,换谁都会被吓懵。 于永庆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看着屋内的众人,众人也都被吓得够呛,纷纷问道:“大庆啊,这到底是咋回事啊?你跟梁旭东之间到底有啥仇啊?他怎么还派人来对付你?是不是你埋汰他了?” 于永庆无奈地抬起头,看着这几个朋友,苦笑着说:“几位大哥,我也不知道这是因为啥事儿啊,我真的不清楚咋回事儿。今天晚上的饭就不吃了,回头你们跟谁也别提起此事,我谢谢你们啊。等我弄明白了,有时间我再请你们吃饭。这事儿可千万不能往外传,传出去肯定对我不利呀。” 桌上那些与于永庆交好的人纷纷表态:“庆哥,你放心吧,咱哥几个能瞎说这事吗?这又不是啥光彩事儿,你就放宽心吧,庆哥!” 于永庆看着他们,无奈地点点头:“行,谢谢谢谢。” 随后,这场饭局便不欢而散。 于永庆被吓得够呛,回去之后,从那天起,也就是九七年中旬左右,他每次出门若不带上十个八个人,根本不敢迈出家门一步! 第99章 三计连环 虽说于永庆叮嘱众人不要将此事外传,可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能保证所有人都守口如瓶吗? 说不定那些信誓旦旦说不会说出去的人,转头就把事儿给捅出去了。 果不其然,在于永庆被吓之后的两三天,整个长春江湖就传出了消息。 “听说了吗?于永庆在富贵酒店的包房里被梁旭东给堵住了,吓得都懵逼了,枪响了两声,不过没打到他,可还是把他给吓坏了。” “是吗?我听说于永庆当时都吓尿裤子了,砰砰两声枪响,之前还听他吹牛逼说九三年怎么怎么干过梁旭东呢,看来都是假的。那天我可亲眼看见了,梁旭东的兄弟进屋就开枪,于永庆吓得直往桌子底下钻,根本不行。” “哎呦,我操,这梁旭东这两年势力发展得确实挺大,说不定这回他就要接替小贤的位置了。” 各种传言甚嚣尘尘上,于永庆躲在家里,就像当年田波被人盯上后吓得不敢出门一样。 于永庆在家待了三天,还没等出门呢,心里正合计着这事儿该怎么收场,电话就响了。 电话那头的人说道:“庆哥,外面都说你骂梁旭东了,梁旭东把你堵在酒店包房里,差点没把你打尿裤子,还说你跪地求饶呢。” 于永庆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我没有!听谁说的?我根本没埋汰他!” 那人又说:“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现在外面传得沸沸扬扬,长春江湖好多人都知道了。” 于永庆气得直咬牙,挂断电话后,立马拨通了梁旭东的号码。 此时梁旭东正与赵三在一起喝酒,看到电话响了,便接了起来。 于永庆在电话里吼道:“梁旭东,咱俩心平气和地说一说,我是你庆哥,你别太过分!” 梁旭东冷哼一声:“你他妈谁庆哥啊?你少在外面埋汰我!” “我没埋汰你。”于永庆急道:“梁旭东,我埋汰你啥了?我什么时候埋汰你了?谁说的我埋汰你了?” 梁旭东不耐烦地说道:“你别他妈管怎么回事,于永庆,我告诉你,这次只是给你个警告,如果再有下次,你看我敢不敢收拾你,到时候你就完了!” 说完,梁旭东便挂断了电话,转头看向赵三说:“三哥,怎么样?” 赵三微微一笑,说道:“好了,这样旭东,从明天开始,我就带你进行到第三步,领你去南关。去接触接触那些南关的流氓,也就是捧我的那些人,先让他们好好认识认识你。” 梁旭东一听,心中大喜,毕竟他虽在长春混得有头有脸,但很多本地流氓并不买他的账,若能得到南关这些人的支持,对他在长春江湖地位的巩固大有裨益。 自第二天起,赵三便带着梁旭东四处周旋。 三哥在这长春南北地界颇有名望,无论是耍钱玩乐的场所,还是其他交际圈子,三哥都吃得开。 他逢人便介绍:“今天是旭东请大家吃饭,他可是我最好的哥们。” 三哥一通电话,南关的那些道上兄弟看在赵三的面子上,纷纷前来相聚。不多时,便凑了好几桌人。 众人推杯换盏之际,梁旭东按照赵三事先的叮嘱,开口说道:“我梁旭东虽从德惠而来,年龄尚小,诸位都是前辈兄长。但咱有句话说在前头,在长春这地界,在座不少人与小贤关系匪浅,如今贤哥不在了,我梁旭东也曾随礼吊唁,出车帮忙。 贤哥人走了,但情谊还在。我梁旭东最仗义!往后诸位在长春若遇着难事,尽管找我。我手底下也有点能耐,定会帮衬大家。来,我先敬大伙一杯!” 在座之人皆是老江湖,自然瞧得出其中门道,梁旭东与于永庆争斗之事他们也早有耳闻。 有人心中暗自思忖,若梁旭东与小贤共事,那自是以小贤马首是瞻,毕竟小贤是本地有威望且仁义之人。 可如今是梁旭东与于永庆对上,于永庆那伙人可不好相与,一旦得势怕是不会善待众人。 而这梁旭东看起来倒也实在,没什么架子,而且人家确实有实力,在白道上也吃得开。 于是,众人渐渐开始倾向于梁旭东这边。 此后,梁旭东频繁在外请客吃饭,与各方人士走动愈发亲近。 如此这般,又过了半个多月。 于永庆在站前春怡宾馆后身有一处独院,院里有座小楼,他的兄弟们大多是当年从南下支队带回来的,其中不乏能人异士。 众人正聚在一起,有人说道:“庆哥,这梁旭东在外面折腾得厉害,怕是想当长春的一把大哥,这不是在打压咱们吗?他天天在外拉关系,请客送礼,把那些流氓都拉拢得很近了。” 于永庆一听,顿时怒从心头起:“梁旭东这崽子,我之前还没太当回事儿,如今看来怕是有高人指点。” 那人附和道:“庆哥,您说对了。外面都传梁旭东和南关的赵三走得近,他俩总在一起喝酒,前两天咱家兄弟在酒吧都瞧见了。您说梁旭东能有这脑子?我琢磨着,没准就是赵三在背后给他出谋划策!” 于永庆心中一动,他深知若单论武力,自己并不惧怕梁旭东,若是与赵三单挑武力,赵三更不是自己的对手。 他越想越气:“赵三这小子,之前还跟我表过态,如今却和梁旭东搅在一起。打梁旭东,我暂时还不敢,毕竟他有阿 sir 的身份,不是普通流氓。但拿赵三开刀,应该没问题吧?” 想到此处,于永庆当即下令:“叫兄弟集合!” 很快,在他家院子里便聚集了二十多个兄弟,皆是从南下支队回来的狠角色,个个手持长杆枪械、片坎子、钢管等家伙,随后开着三辆面包车气势汹汹地出发了。 于永庆带着一众手下,在光天化日之下朝着赵三所在之处疾驰而去。 那是七八月的大白天,阳光炽热地洒在大地上。 赵三此时正在自己的局子里,他自然不可能天天都与梁旭东黏在一起。 这一天,局子里如往常一样,黄强、黄亮、左洪武以及王志都在,他们负责照料局子的日常事务。 南来北往的人进进出出,热闹非凡。 “三哥,玩两把?”有人招呼道。 赵三却摆了摆手:“不用,三哥我今天心情莫名地压抑,总感觉像是要出什么事儿似的!” 正说着,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只见四辆车戛然而止,车门猛地打开,一群人从面包车上鱼贯而下。 于永庆一马当先,气势汹汹地走在最前面,他身后的兄弟们个个手持家伙,来者不善。 “是这屋吧?”于永庆问道。 旁边的兄弟连忙回应:“庆哥,就这屋!” 说罢,于永庆飞起一脚,将屋门踹得大开。 此时,屋内左洪武正站在那里,他本是个勇猛之人,听到动静刚要发作,回头一看是于永庆,顿时不敢轻举妄动。 于永庆在这长春道上的威名可不是盖的,论辈分、论势力,都比左洪武强上许多。 “赵三呢?让他滚出来!”于永庆大声吼道。 玩牌的众人纷纷抬头,不少人都认出了于永庆,心中暗叫不好。 赵三在屋内正与黄强说着话,听到外面的吵闹声,皱了皱眉头,起身推开屋门:“谁呀?这么吵吵嚷嚷的。” 刚一开门,看到眼前的于永庆以及他身后那二三十号人,赵三不禁一愣。 他心里清楚,自己这边虽然也有十来个兄弟,但其中有四五个是负责发牌和打杂的,真正能打架的不过黄强、王志和左洪武等几个人。 对方不仅人多势众,而且显然是有备而来! 赵三心中暗叫不好,心想今天怕是要在这阴沟里翻船了。 “哎呀,这不是站前庆哥吗?” 赵三强装镇定地说道,“大庆啊,你这是咋了?三哥我哪里得罪你了?你怎么带这么多人来?” 于永庆嘴角叼着烟,冷冷地看着他:“你他妈挺阴啊,赵三!” 赵三一脸无辜:“我咋的了?大庆啊,有啥事你说,是不是我哪里对不起你了?你可别冤枉我啊!” 于永庆冷哼一声:“你他妈少装犊子!” 说罢,抬手就是一个耳光,狠狠地扇在赵三脸上。 左洪武和王志见状,顿时怒从心头起。 左洪武的手本能地摸向腰间的枪,王志也准备有所动作,他们都是血性之人,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三哥被欺负。 可赵三却极为精明,他深知此时若是反抗,只会让兄弟们遭受更惨重的打击。 他连忙摆手制止:“别动!都别动!洪武,小志,别冲动!” 屋内还有几十号玩牌的人,此刻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不知所措。 赵三捂着被打得火辣辣的脸,看着于永庆说道:“大庆啊,三哥我这么大岁数了,我到底哪里招惹你了?是抢了你的财路,还是怎么了?你倒是跟我明说啊,你这上来就打我一个大嘴巴,我这心里实在是委屈啊。” 于永庆却根本不吃他这一套,又反手一个耳光抽了过去:“别他妈跟我装糊涂!” 赵三再次捂脸,心中满是无奈。 于永庆恶狠狠地说道:“我告诉你赵三,你他妈少跟我玩心眼儿,别以为我于永庆好欺负。你要是再敢跟我玩阴的,我他妈把你腿给打折,说到做到!” 说完,又狠狠地瞪了赵三一眼,这才领着兄弟们转身出门,上车扬长而去。 待于永庆一行人离开后,左洪武、王志以及屋内众人立刻围了上来。 “三哥,三哥咋样?” “姐夫,姐夫咋的了,没事儿吧?” 众人七嘴八舌地关切问道。 赵三捂着被打得红肿的脸,不耐烦地说道:“别吵了,别吵了!” 那些玩牌的人也不干了,纷纷质问:“三哥,于永庆凭啥打你啊?为啥呀?” 赵三无奈地叹了口气,解释道:“你们也都在长春道上混了这么久,还不明白吗?于永庆如今想当长春的一把大哥,首先就得立威啊。南关这边小贤不在了,没人能压制他,他就先来南关这地儿装装逼。在南关,除了小贤,不就数我赵三还有点分量吗? 他这是想踩着我上位,立他的棍儿啊。我可没招他惹他,也没挡他的财路,他却二话不说就打我,这不是欺负人嘛!” 众人纷纷附和:“三哥,这于永庆太坏了,什么人呐!居然敢打三哥,就为了踩着三哥上位,他也太霸道了!” 赵三摆了摆手,说道:“行了行了,咱可惹不起人家。小志、老五,你们看好家,黄强,开车拉我上趟医院,我这脑袋嗡嗡的。” 其实赵三并非真的想去医院,他心里另有打算。 黄强开车载着赵三,并未驶向医院,而是朝着香格里拉驶去。九七年时,香格里拉已经建成。 眼瞅着快到香格里拉的后门了,赵三开始整理自己的着装。 他穿着衬衫和西服,此刻特意将西装的扣子解开,把衬衫也扯得凌乱不堪,衣服袖子都给拉开了,露出肩膀头子,脸上的红肿也愈发显得触目惊心。 香格里拉的大厅经理是孙殿亮,他正站在大厅吧台那儿跟几个小姑娘聊天。 孙殿亮身材高大,一回头,看见赵三这副模样,不禁诧异道:“三哥,这是咋的了?让谁给打了?” 赵三捂着脑袋,有气无力地说道:“哎呀,脑袋嗡嗡的。你东哥在不在?” 孙殿亮回答道:“我东哥在包房呢。” 梁旭东的包房在二零二九,他常年住那儿,不花钱,自己兄弟当经理,这待遇就不用说了。 “三哥,我给你叫电梯。” 说着,孙殿亮便给赵三叫了电梯,同时给梁旭东打了电话:“东哥,南关的赵三哥来了,我让他上楼了,给叫完电梯了。赵三好像被人揍了,衣服打得稀烂,脸也肿了。” 此时梁旭东正在包房里与杜老三闲聊,听到电话铃声响起,接起电话后,杜老三便起身去开门。 一打开门,看到赵三那狼狈的模样,杜老三惊讶地叫道:“三哥,这咋的了?” 赵三捂着肿胀的脸,走进包房,看着梁旭东说道:“徐总啊,你在这呢。” 梁旭东也赶忙起身,关切地问道:“三哥,咋的了?谁给你打的?怎么弄成这样?” 赵三心中满是苦涩,想当年自己混社会时,没少挨揍,就因为他是蓝马出身,身份地位比不上那些纯黑道的。 不过后来三哥逐渐混出了名堂,可如今又遭遇这等事情,实在是让他愤懑不已。 三哥捂着红肿的脸,看向梁旭东,悲愤地说道:“旭东啊,于永庆找我麻烦去了!” 第100章 潮起宴会 梁旭东皱起眉头,疑惑地问:“于永庆找你干啥呀?” 赵三接着说:“还不是因为我支持你了,这于永庆心里不爽呗。他跑到我那局子里,带了二三十号人,个个拿着长杆短棒的家伙。一进屋,不由分说就给了我两个大嘴巴子,还嚣张地放话要把我腿打折,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梁旭东一听,顿时怒发冲冠,毕竟他也是个有血性的汉子。 “三哥,你这是帮我办事,他打你不就等于打我吗?他这是不把我梁旭东放在眼里,我去干他!”说着就要起身往外走。 赵三赶忙拦住他:“东哥,别冲动,别冲动!听我说,现在不是时候。” 梁旭东被赵三这么一拦,稍微冷静了些,但仍是气愤难平:“三哥,他都把你打成这样了,你还让我别着急?” 赵三耐心地解释道:“东哥,我赵三办事向来仁义,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我,这口气我肯定咽不下。但你现在要是直接去打他,不合适。咱们先等这事儿发酵几天,彻底毁了他的人设。 你想啊,现在于永庆还有不少小贤原来的兄弟跟他关系不错,他在宽城区也有不少势力,在南关区如今也有一多半人支持咱们了。咱们等这事儿传开后,让大家都看透他的人品不行,到时候你再出面收拾他,那就是师出有名了,再狠狠教训他也不晚!” 梁旭东听了赵三这一番话,不禁对他刮目相看,暗自赞叹:“这赵三,不当个领导真是屈才了。” 梁旭东本就是侦查员刑警出身,脑子转得快,自然明白赵三的意思。 杜老三在一旁也附和道:“三哥这招高啊!” 赵三继续说道:“不差这两天,旭东啊,明天我就再放出些消息,就说他欺负我这个老实人。我赵三虽然在道上混得不算顶尖,但在这长春城里也有些口碑。 我以前没钱的时候,在外面吃饭,只要碰到认识的兄弟,都会大方地说:‘兄弟,这桌算我账上,老板,那两桌也别买单了,都算我赵红林身上。’我自问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于永庆这样对我,就是不仁义!” 果不其然,这事儿发生后,根本不用等到第三天,第二天,整个长春社会就传得沸沸扬扬了。 长春城里那些混蓝马耍钱的人,成天在各个局子间穿梭,从南关到绿园,从绿园到二道,到处都有他们的身影。 这些人聚在一起打麻将、聊天时,话题自然就转到了这件事上。 “听说了吗?昨天红林三哥被于永庆给揍了,于永庆打完人就走了。三哥这人不错啊,也不知道咋得罪他了,三哥又不是混社会的主儿,于永庆可是道上的大哥啊!” “嗨,还不是因为小贤死了,于永庆想当大哥,想争这长春一把交椅,所以就得踩人立威呗。拿三哥开刀,想踩着三哥上位,在南关站稳脚跟,这人品也太差劲了。三哥多老实的一个人啊,也没招惹他,没挡他财路,他就下这么重的手,太过分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谴责于永庆,说他不地道。 这消息越传越广,很快就传到了于永庆的耳朵里。 这一天,于永庆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喂,庆哥,咋的了?” 电话那头焦急地问道,“庆哥,你把赵三给打了?你为啥打他呀?你这不是中了赵三的计了吗?现在外面都在传你坏话呢,说你想拿赵三立棍儿,想当长春一把大哥,还说你想进南关,就踩赵三上位,说赵三没惹你,没干啥坏事,你这样做不仁义啊。长春道上好多人都在议论这事儿呢,说赵三老实,人又好。” 想当年,赵三在道上混时,为人颇为仗义。 就说买卖猪肉这事儿吧,那时要是有人拿五斤猪肉的钱和票来,赵三都会给切上十斤肉,从不计较得失,后来就因为他这“大方”而进去了么! 所以三哥在道上人缘还是很不错的。 于永庆听闻外面传言自己不仁义,心中恼怒,却又有些懊恼:“这事儿难道真干得有些冲动了?” 旁边的人说道:“庆哥,您这事儿确实有点欠考虑了。” 于永庆却不愿承认,破口大骂:“这赵三儿一肚子坏水,脑袋里不知道在想啥,我就揍他了,能咋地!” 于永庆越想越气,直接打电话给赵三。 此时的赵三,刚被打过去两天,正与梁旭东喝着小酒。 看到电话来电显示是于永庆,便接起电话说道:“我是赵红林,哪位啊?” 于永庆在电话那头怒吼道:“赵三儿,你他妈挺阴的啊!你在背后算计我?” 赵三故作无辜:“大庆,咋的了?我又咋惹你了?你咋又冲我发火,你是不是弄错了?你看前两天你刚打完我,我赵红林说个不字了吗?你要是还没打够,你说个地方,我再让你打一遍,行不?” 赵三继续说道:“大庆啊,你打我三哥我绝对不还手。你告诉我个地方,我自己去,你揍我大嘴巴子,削我大腿,踢我都行。你说地方我就去,还想怎样?你别在这磨磨唧唧的,你说地方我去让你揍,难道你还能把我打死不成?” 说完便挂断电话,赵三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梁旭东在一旁说道:“三哥,这火候还不够吗?这前前后后都持续三个月了。” 赵三却胸有成竹地说:“时间差不多了。经过这几次事儿,咱们把于永庆的人品彻底打压了,而且于永庆现在快沉不住气了。旭东啊,这就像骆驼背上的最后一根稻草,就看咱俩的配合了。你放心,三哥全力挺你!” “三哥咋办?我听你的!” 赵三接着说:“明天开始,我就在南关区、绿园、二道这些地方,找一些支持咱们的有头有脸的道上人物,我全给你请到。然后在香格里拉办几桌,三哥我出钱。” 梁旭东赶忙说道:“哎呀,能让你拿钱吗?三哥!” 赵三说道:“那办个五六桌够了,行,三哥听你的。” 于是赵三开始打电话联络各方人士:“哎呀,明天朝阳的旭东请吃饭啊,你看你去不去?三哥的好哥们儿都在,大家好久没聚一聚了。” 对方回道:“行,三哥,看你面子也得去啊,梁旭东人也不错。” 赵三又说:“行,还有俩哥们儿,一起去行不行?段位够不够用不重要,别管是谁,老百姓来都行,只要是你哥们就来。” 原本计划办六桌,可等赵三打完电话一统计,来的人远远超出预期,竟有十八桌之多。 赵三高兴地对梁旭东说:“旭东啊,我原本寻思也就来个五六桌,结果一凑凑了十八桌。这里面有你的面子,也有我的面子,咱就不分你我了。 来的人,不管他们在江湖上地位高低,哪怕是无名小卒,咱们都当他们是大哥,尊敬他们。你听三哥的,明天这一步走对了,你就离成为长春一把大哥不远了。” 梁旭东连忙点头:“三哥,我听你的,你说啥我是啥。” 随后便定在香格里拉二楼宴会厅举办这场宴请。 梁旭东准备宴请长春各界的社会名流,这消息不胫而走,自然也传到了于永庆的耳中,于永庆听闻后,也有身边的高人给他出谋划策,一场新的风暴似乎又在酝酿之中! “庆哥,”于永庆的人说,”梁旭东在外面可是没闲着,到处招兵买马呢。他在南关的这几月,还有二道这些地方召集了好多道上的人。赵三也帮他拉拢了不少人,据说他明天要在香格里拉请人吃饭,像是要搞什么大动作。” 又一个人也说,“庆哥,要我说,咱也不能示弱,咱也在香格里拉办十八桌,也在二楼的另一个宴会厅搞起来。” 于永庆想了想: “对,就这么办!我他妈也摆十八桌!” 这于永庆和梁旭东都办十八桌,可效果那是截然不同。 于永庆这一招可算是不按常规出牌,他不请那些流氓混混。 给于永庆出招的高人又说: “你就请白道的人!就把老爷子认识的那些关系,还有咱们自己结识的关系都请过来。让那些还在摇摆不定的人好好看看咱们的实力,还有庆哥你这人脉!” 于永庆一听,觉得这主意妙啊,这步棋下得高! 不过这香格里拉呢,梁旭东在这儿有点势力,他的兄弟孙天亮在那儿当经理,于永庆怕出岔子,特意找了个生面孔去订酒店。 要订十八桌,就在二楼宴会厅。 这二楼宴会厅有好几个厅呢,左厅右厅前厅后厅的。 订桌这事儿都得经过孙天亮同意,毕竟他是前厅经理。 孙天亮一看,有人来办事情也要订十八桌,还是明天同一个时间,都是下午六点。 孙天亮一琢磨,这送上门的买卖哪能不做,也不知道是于永庆订的,大笔一挥就同意了,那边也麻溜地交了定金。 在一九九七年的某一天,下午四点多钟的时候,因为订的是六点开宴,赵三早早地就和梁旭东,还有左洪武、黄强等几个兄弟到了。 梁旭东也带着手下兄弟,像杜老三、王大江、傻枪他们也都在这儿。 你想啊,这朝阳的加上南关的,赵三跟梁旭东凑在一起,那影响力和实力可不容小觑。 他俩往那儿一站,兄弟们就在后面开始招待陆续到来的客人。 “哎呦,我操,于长海来了,那肯定是捧赵三的。” “哎呀,那谁来了?快请进请进!” 梁旭东和赵三就在那儿忙着招呼客人。 这晚宴订的是六点开始,可五点多钟的时候,人就已经来了一半多了。 就在他们忙着邀请人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动静。 只见一辆白色的加长林肯“啪”的一声停在门口,这排场可不小,大家都在寻思这是谁啊,这么大的腕儿。 车上的门一开,于永庆从车上钻了下来,还带着几个兄弟。 梁旭东皱了皱眉头,心里纳闷:“我没请他啊,他来干啥?” 赵三也愣住了。 于永庆却一脸笑意:“旭东啊,梁总,我在这儿也订了酒席呢,招待客人。我也订了十八桌,你们订十八桌,我也订十八桌,这不挺巧嘛!” 梁旭东转头瞅了瞅旁边的孙天亮,孙天亮一脸无辜,那眼神像是在说:“东哥,我真不知道是他订的啊。” 梁旭东心里暗骂:“这他妈啥意思?整的啥事儿啊,哪有这么多人?” 再看于永庆那边,旁边也站着一帮人。“哎呀,马局长,您来了。” “马局长,这边请。” “哎呀,王队长,欢迎欢迎。” “李所,楼上请,二楼。” 于永庆这边白道的人一个个下车来,腆着个大肚子,好不威风。 梁旭东的兄弟们,以及那些从长春各处赶来的道上人物,一边往宴会厅里走,一边好奇地张望着,想看看这到底是啥情况。 梁旭东看到于永庆带着一帮有头有脸的白道人物出现,脸都气绿了,当时脸色铁灰,难看至极。 此时梁旭东这边的兄弟也来了大半,都是来给他捧场的长春道上的人。 而于永庆那边的人,也在热热闹闹地招待着宾客往屋里进。 眼瞅着这边是一帮道上混混,那边于永庆介绍的却都是白道的官员,梁旭东一下子就懵了。“哎呦,我操他妈的,三哥啊,这他妈还咋玩啊?” 梁旭东心里清楚,于永庆请来的这些人,不少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其中有几个自己认识,说实话,自己亲自去请都未必能请得动。 于永庆靠着他老爸的关系,把这些大咖都请来了,什么市里的、区里的,各个衙门的都有。 “请请请,庆哥的局子在楼上右面,别走错了啊,都搁右面。” 于永庆的人在一旁招呼着。 赵三看到这场景,却只是微微一笑。 梁旭东着急地说:“这不完了吗?我请的都是些道上的人,那边全是管咱们这些道上人的官儿,三哥,这可咋整啊?这脸可丢大了!” 赵三镇定地说道:“旭东,你放心,你三哥我一定给你把局面扳回来。别看他现在表面上占优势,一会儿三哥有办法。” 梁旭东将信将疑地看着赵三,不过以往赵三出的主意确实都挺厉害,说不定这次也能化险为夷。 人来得差不多了,呼呼啦啦地都进了二楼宴会厅。 左边是梁旭东请客的地方,右边是于永庆的。 这江湖上的事儿就是复杂,梁旭东这边肯定有于永庆的卧底。 这些人都是江湖中人,有的是梁旭东打电话找来的,有的是看赵三面子来的。 他们虽在梁旭东这边吃饭,心里却向着于永庆,不过倒不是于永庆特意派来的。 吉时一到,六点整,于永庆特别高兴,领着兄弟们在那边开始了酒席! 第101章 暗斗转明 只见他在各桌间穿梭,推杯换盏,给每桌敬酒。 不过这道上人和当官的、警察坐在一起,氛围明显和普通的酒席不一样。 于永庆到一桌前:“诸位,我敬一杯。” 众人忙起身:“哎呀,坐坐坐,庆哥大气。” 这边梁旭东这边的酒席上,却状况频出。“哎呦,我操,这谁啊?这不那谁吗?水高了啊。” “哎呦,我操你妈的,这这,我跟东哥好!” “你他妈也来了?一会儿喝一个!” 这五马长枪的,还没等吃上饭,就有人吵吵嚷嚷起来。 梁旭东坐在那儿,心里一直没底。 六点准时,赵三拿着麦克风走上台。“哎呀,该来的都来了啊。三哥岁数大了,讲两句儿!” 台下众人纷纷鼓掌:“呱呱呱……” 赵三接着说:“大伙都知道,今天是我赵红林攒的这个局子,但是你们不知道吧?其实这是朝阳的梁旭东东哥安排的! 东哥啥身份啊?他能请咱们大伙儿吃饭,大伙是不是得感到荣幸啊?梁旭东可没他妈小看大伙任何一个人,不管你是大佬还是小喽啰,在梁旭东心目中,那都是兄弟,不像有些人,知道不?猥猥琐琐的!” 这时候台下就有人附和道:“三哥啊,谁狗搜的?” “对呀,三哥,你说的没错,真他妈有那装模作样的人。一天天的拿自己当大哥,不把大伙放在眼里。” “你瞧瞧他们请的都是些啥人物呢?还摆宴席,赵三你可别装不知道啊。” 旁边立马有人制止:“哎呀呀呀呀,你说的是谁呀,你呀,别瞎说,别瞎说啊,都配合好了。” 台下众人纷纷议论起来:“三哥说谁谁知道,大伙都明白是咋回事儿。” 要是不这么说,可能有些人还想不到这其中的微妙之处,我得给你详细讲讲。 你看这一桌全是道上混的,按道理说,百分之八十都是两劳释放人员。 你说这些人他们最恨的是谁呀?他们都曾经被谁收拾过呀? 两劳释放人员多数还是有点仇视那些管他们的人,对吧?咱先不说跟他们交朋友,这本来就不是一路人啊,大流氓背后和那些管他们的人能关系好吗?我这话没错吧? 经赵三这么一引导,瞬间台下就有人开始捧梁旭东了:“旭东多好个人,人家东哥,这人没毛病啊,三哥人也好,人家就从来没瞧不起人,是不是啊?” 众人纷纷响应,鼓掌叫好。 这一下把梁旭东都给弄懵了。 你看赵三,就这三言两语,说得大伙心里一琢磨,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梁旭东心里一高兴,来了兴致:“三哥,我来说两句。” 赵三笑着回应:“有请旭东说两句。” 梁旭东拿起麦克风说道:“我一个德惠农民的儿子,能有今天大伙这么捧场,我梁旭东特别高兴啊。啥也别说了,今天性情了,今天晚上谁也别走啊,一会儿喝完酒,楼下安排娱乐活动,都别走了啊!” 众人一听,纷纷欢呼:“哎呀,我操,你看旭东整这全套的啊,这可真是把咱当人物了,以后就他妈捧旭东了,捧东哥!” 大家在台下使劲鼓掌,赵三笑着走下台来。 赵三看着梁旭东,笑着说:“怎么样?旭东啊,我这整出阶级仇恨来了,明白没?” 接着又神秘兮兮地说:“等着,还有好戏呢!” 然后招呼大家:“大伙儿喝酒吧,都尽兴啊!” 随后,旭东跟赵三就按桌开始敬酒。 不管是有名有姓的人物,还是哪怕只是在小街道上混日子的小喽啰,赵三跟梁旭东这两位大哥敬酒到跟前,那都觉得脸上有光,心里甭提多高兴了。 就在这时,有个于永庆那边的小子,今天跟旭东的朋友来的,他那心里还是向着于永庆的。 眼睛滴溜溜一转,心里寻思:“完了,我庆哥输得一塌糊涂啊,这不废了吗?” 这小子找了个借口说上趟厕所,其实是偷偷给于永庆打电话通风报信。 于永庆正在那边和人喝酒,也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状况,突然电话响了。 “庆哥,庆哥!” “咋的?那边怎么样?” “庆哥废了,废了!” “啥废了?” “庆哥,咱本想着找点白道的人,让他们看明白咋回事,可现在不是那么回事啊。那帮小子,那赵三嘴皮子太溜了,巧舌如簧的,整出阶级仇恨来了,人家说你不讲究啊。现在这屋里都在捧赵三跟梁旭东,都产生共鸣了,嘎嘎鼓掌,晚上还要上夜总会 呢!” 于永庆一听,火“噌”地一下就上来了:“废了?什么?走,哥几个跟我过去看看去!” 于永庆带着四个兄弟,气势汹汹地从右面的展厅往左面的展厅去。 这两个展厅离得近,走路也就一分钟不到,穿过那个礼堂就过去了。 于永庆带着四个兄弟就闯进了梁旭东这边的宴会厅。 这边屋里正热闹着呢,十个一桌八个一伙的,喝得热火朝天。 大家正喝在兴头上,划拳喝酒,什么“三五五啊,六六六”的喊着。 于永庆“啪”的一声推门进屋,身后跟着四个兄弟。 这一下,屋里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赵三抬头一看:“呵,大庆儿来了。旭东啊,走过去聊两句。” 梁旭东身后也跟着一帮兄弟,像孙天亮啊,杜老三、王大江啥的,赵三身边也有几个兄弟。 那些离得近正在喝酒的人一看有人闯进来,纷纷转头。“哎呀,谁呀?操你妈的狗逼来了。” 有的直接开骂,有的则小声嘀咕:“瞅瞅,于永庆,我操,那大庆子,操,狗眼看人低,觉得自己挺牛逼的,不把咱放在眼里。” 不过也有一些人只是笑了笑,没太当回事,继续喝自己的酒,都不瞅他。 赵三跟梁旭东满脸笑容地迎上前去,到了门口。 赵三率先开口:“大庆啊,酒席办得怎么样?” 于永庆却满脸怒容,破口大骂:“办啥呀?你他妈真以为你了不起啊,你真他妈会找事啊!你不清醒是吧?” “别这样说,公道自在人心。咋的,心里不得劲儿啊,想揍我呀?想揍我,你来啊!”赵三笑眯眯地说。 “赵三,你以为我在这儿不敢揍你啊?来呀!那天你被我打,我还没打够呢!” “你今天看看,你再动我一下试试!” 赵三心里有底,毕竟周围有这么多支持者和兄弟。 梁旭东也开口说道:“永庆,我告诉你,三哥跟我关系贼好,你别他妈干那些没用的事儿,也别说那些没用的话。今天我高兴,我请客吃饭,别来捣乱。” 于永庆冷哼一声,转头对着梁旭东骂道:“你他妈也就是个小混混,一个德惠来的土包子,到长春来,还想踩在我肩膀上,你算什么东西。梁旭东,不管你说啥,在我眼里,你就是个狗逼!” 梁旭东下意识地看向赵三,那眼神像是在询问:三哥,咋办?揍他还是不揍?赵三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心里盘算着时机。 突然,赵三像是下定了决心,喊道:“旭东啊,还跟他废话干啥?揍他!” 梁旭东的兄弟杜老三早就按捺不住了,一下子冲上去,将于永庆提溜起来。 梁旭东也不含糊,冲上去对着于永庆就是一拳,“啪”的一声,直接打在于永庆脸上。 于永庆今天没带枪,他本是从隔壁屋过来敬酒的,哪能想到会遭遇这事儿。 于永庆的兄弟见状,急忙喊道:“你们干什么?” 赵三却在一旁喊道:“别打呀!” 可这不过是他的幌子。 杜老三和孙天亮身强体壮,抓着于永庆就像拎着个小孩似的,噼里啪啦就是一顿揍。 旁边的人大多都没动手,赵三的兄弟看似上去拉架:“三哥讲话了,别打别打别打了!” 实则赵三趁着拉架的掩护,脚上的小皮鞋擦得锃亮,对着于永庆的脑袋,“啪”的一脚踢过去,连着踢了四五下,又朝着于永庆的脸踹了好几脚。 “哎呀,我操!哎呀!”于永庆被打得嗷嗷直叫。 赵三嘴上还不停地喊着:“别打仗,别打,别打了。操!”可那脚却没停。 过了一会儿,赵三才装作一副息事宁人的样子说道:“行了,我告诉你,大庆,别在长春装逼了。还有,我跟梁旭东,我俩可没惹你,你别欺人太甚。你们几个瞅啥呀,还不把你大哥架回去啊,还等着挨削啊?” 于永庆的四个兄弟看着这阵仗,根本不敢动手,毕竟这屋里可有一百八十多人呢,真要动手,他们怕是有来无回。 于永庆被架了出去,赵三看着梁旭东笑了,嘴里还大声说着:“咋样?不服啊,随时随地奉陪!” 随后,赵三又转身对着众人说道:“大伙继续玩,别被这事儿影响了。” 接着对梁旭东说:“旭东啊,今天这事儿有点闹心,不过咱不能被这影响了兴致。本来想着晚上在这夜总会好好安排大伙,我看现在有人是嫉妒你拉拢人心了。其实咱也不怕,主要是怕连累大伙。这夜总会去还是不去,你拿个主意。” 梁旭东看了看周围的兄弟,说道:“我倒不怕,主要是怕你们。不过于永庆这货,以后我肯定不会放过他,你们信不信?” 底下的兄弟纷纷附和:“东哥,大庆太霸道了。东哥,咱今天该玩还玩,咱一百八十多人,怕啥?咱也没惹祸,没干啥的。东哥,咱就玩。” 梁旭东听了兄弟们的话,点头说道:“行,那今天夜总会活动 继续。” 梁旭东看了看杜老三,吩咐道:“老三,一会儿安排些姑娘来。咱这人手不够,把俩夜总会的全调过来。要是俩夜总会的还不够,就去朝阳借,我有这人脉,肯定能借来。” 杜老三应了一声,便赶忙去安排了。这底下的兄弟们一听有这好事,顿时都兴奋起来,欢呼声响成一片。 再说于永庆那边,被架回去后一进屋,他的兄弟们也不少,来了几十个人呢。 众人一看他这狼狈样,纷纷围了上来。有白道大哥问道:“大庆咋的了?” 旁边的兄弟急忙回答:“庆哥让梁旭东和赵三给揍了,兄弟们抄家伙,一会儿听庆哥的话,操你妈,过去给我干!” 于永庆此时也急红了眼,心想这口气哪能咽得下,必须得干。 他冲着兄弟们喊道:“家伙都在车里呢,去取家伙呀,车里有五连发,快去取家伙,去去去!” 就在这时候,旁边有个地位颇高的六扇门的大哥,他深知梁旭东也颇有实力,梁旭东的哥哥更是厉害,在这长春地界人脉极广。 这大哥心里一盘算,觉得这事儿闹大了对自己没好处,于是便说道:“大庆啊,我单位还有个会,晚上得赶回去,我就先走了啊。” 另一个人也赶忙附和:“李哥,我也跟你走,大庆啊,我这边也有事儿,我也走了啊。” 这一说可不得了,呼啦一下,走了好多人,虽然都是白道的,但一下走了差不多三分之二。 为啥呢?梁旭东可不是一般人,他背后的势力谁不知道啊。 再一个,这些都是白道人物,可不想掺和黑道的事。 你想啊,这屋里几十号人要是和那屋里一百多人真打起来,一旦出了人命,这事儿可就大了。 于永庆请这些白道大哥吃饭,本想撑撑场面,可他自己也是道上混的,真要出了事,这影响力可不小,毕竟这是九七年,局势还是很敏感的。 剩下两个跟于永庆关系好的白道大哥劝道:“大庆啊,听我的,今天这亏就吃了吧。” 于永庆不服气地说:“哥,这怎么能忍?” 大哥苦口婆心地说:“你不忍能咋整?你兄弟也没人家多,再说了,人家那边说小二百人呢,你过去那就是激起民愤,真打起来出现死伤,你把这些来捧场的人不全坑了吗?我们也得跟着遭殃啊!” 于永庆听了这话,虽然心里不甘,但也知道大哥说的在理,无奈地叹了口气:“行了行了,胜败乃兵家常事。这次梁旭东背后肯定有高人指点,我听说赵红林在出谋划策呢,这赵三脑瓜子太灵光了,你们长春这些有头有脸的加起来,都比不上他的脑子。今天输就输了,以后有机会再挣回来。” 说完,几个白道大哥就半推半劝地将于永庆拉走了,说是赶紧送去医院看看。 当天晚上,梁旭东领着赵三,还有一众兄弟在仙阅都尽情玩乐。 那场面可真是热闹非凡,仙阅都里到处都是人,男男女女加起来把场地都快挤满了! 第102章 大哥之位 他们在这儿玩了大半夜,梁旭东心情格外舒畅,这段时间的烦心事似乎都在这一夜的狂欢中烟消云散了。 这一天晚上,夜半时分,梁旭东与赵三在梁旭东仙阅都的办公室里,外面的热闹喧嚣仿佛与这屋内的宁静形成了鲜明对比。 赵三看着梁旭东,笑着问道:“旭东啊,怎么样?” 梁旭东满是感激地说道:“三哥,啥也别说了,如果我有一天能在长春真正站稳脚跟,三哥啊,有啥事你尽管开口,我肯定全力支持。 他又严肃地对自己手下的兄弟们说: “你们都听好了,以后三哥说话就如同我梁旭东说话,一定要尊重!” 那帮兄弟听了,有的心中虽有不服,但也明白高人自有其厉害之处。 三哥微微一笑,梁旭东接着说:“三哥,你先等等。我哥从香港那边带回来两块表,我瞧着都挺不错,我留一块,这另一块给你。” 说着便拿起一块表递向三哥,“这表可不便宜,一块好像都得二十来万呢。” 三哥一看,认识这表。 “三哥,咱俩这关系,还分什么你我。拿着,我给你装盒里了。” 那是一块价值不菲的劳力士,三哥赶忙推辞:“别别别别,旭东,你这太客气了,我知道你不差钱,但这太贵重了。” 梁旭东执意要给:“拿着,给三哥拿块水鬼,三哥你就别跟我见外了。” 三哥见状,只好收下:“谢谢了啊。” 从那一天起,想追随梁旭东的人越来越多,不少人都来找赵三,想通过他的关系结识梁旭东。 “三哥,你看能不能给我引荐引荐梁旭东啊?我知道你跟东哥关系好。” 赵三总是笑着回应:“没事儿,没事儿,好啊,都是旭东的好哥们儿。” 就这样,梁旭东逐渐在长春黑道崛起,从一九九七年开始,他俨然成了长春的一把大哥,于永庆的风头一时被他盖过。 于永庆得知后,心中恼怒,便在江湖上放话:“操你妈,别看他现在嘚瑟,不定哪天我就弄死他,你们等着瞧吧。” 这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梁旭东耳中,毕竟这种消息在道上传播得极快。 从九七年下半年开始,梁旭东与于永庆之间的争斗彻底白热化,演变成了你死我活的局面。 赵三呢,却像是个稳坐钓鱼台的智者。 他心里清楚,于永庆既然放了狠话,梁旭东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俩早晚必有一战。 所以三哥从那时起,便开始有意疏远梁旭东。 每当梁旭东找赵三商量事情时,赵三总是推脱:“哎呀,旭东啊,这两天我特别忙。对对对对对,我要出趟门,跟他们上趟南方啊。有事啊,旭东,等你回来咱们再聚聚,喝点酒,唠唠嗑。” 时间来到一九九八年,赵三依旧周旋于各方之间。 一天晚上七点多钟,赵三正在局子里,众人在那玩得正欢。 左洪武匆匆进屋,满脸惊惶地说道:“三哥,重大新闻呐!” 赵三皱了皱眉头:“怎么的?” 左洪武喘着粗气说道:“长春的于永庆在宽城区东湾夜总会门口让人给削了,砰砰砰,挨了六枪,听说都快不行了!” “这消息可靠吗?” 左洪武忙不迭地点头:“嘎嘎可靠啊,好像是被人打了黑枪,在车里一下子被人梆梆梆怼在身上打了五六枪。” 赵三心中一惊,但脸上仍装作镇定,他对左洪武说:“再去打听打听,于永庆让人给削死了,是真的吗?” 赵三心中一惊,但脸上仍装作镇定,他对洪武说:“再去打听打听,说于永庆让人给削死了,是真的吗?” 左洪武出去一会儿又回来,说道:“是真的,消息都挺灵通啊,这事儿刚发生二十分钟,我看他们都往现场赶呢。好像说在开个什么会呢?对了,你有啥消息吗?” 赵三摇了摇头:“我没啥消息,我能有啥消息!” 三哥听闻这消息,其实有点懵了。 心里寻思着,梁旭东难道真把于永庆给干死了? 这事儿在长春肯定得掀起轩然大波,不用想也知道,第二天肯定就得开始调查于永庆是被谁整死的,毕竟他仇家不少啊。 赵三一琢磨,就觉得指定是梁旭东干的,这没别人啊,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可三哥多精明啊,他第一时间听到消息后,第二天就打电话给梁旭东:“旭东啊,你在哪呢?” 梁旭东在电话那头说道:“我在夜总会呢,昨天晚上挺忙的。” 赵三说道:“我去找你有点事儿。” 其实他俩已经很长时间没见面了,因为赵三刻意躲避梁旭东嘛。 等赵三见到梁旭东时,梁旭东还佯装不知地说:“哎呀,三哥,你说于永庆死了,这小子就是作恶多端,得罪人太多了,让人给打死了,仇家太多了,这案子可不好破呀。” 梁旭东心里清楚赵三的心思,赵三又何尝不明白梁旭东呢? 赵三心里想着,他早料到梁旭东这性格肯定会对于永庆动手,可没想到出手这么狠,本以为顶多把于永庆给打残了,没想到直接给销户了,还就在东湾夜总会门口,一共打了六枪! 赵三心里好奇,为啥打六枪呢? 后来才知道,当时是两个人作的案。 一个是杜老三,也就是杜荣军。他拿着五连发下了车,那时候五连发刚出来,其实是两连发双管猎枪改进来的,后来才有三连发,最后才是这种五连发。 杜老三拿着枪,“咚咚咚咚”,一口气就把五连发里的子弹都打光了,第一下就将于永庆给爆头了。 然后又在他身上“咚叮咚”补了几枪。 和杜老三一起去的是王大江,王大江在梁旭东团伙里不算啥重要人物,就是个跑腿的。 他在香格里拉大酒店的地下停车场看到于永庆的车,当时他是去找东哥办事,发现车后就报告给了梁旭东。 那时候梁旭东和于永庆正互相盯着呢,都想找机会把对方给办了。 梁旭东一听,觉得这是个机会,马上就派王大江和杜老三去自家修配厂拿家伙,拿了一把五四手枪和一把五连发,然后就让他俩去把于永庆给解决了。 杜老三打完五枪后,一看王大江没开枪,他就寻思这不行啊,这是两个人作案,王大江要是不开枪,以后案发了,指不定就把自己给举报了。 于是他就逼着王大江说:“大江,你得打!” 王大江没办法,其实那时候于永庆都已经死了,可他还是拿着五四手枪朝着于永庆身上“梆”又搂了一枪,这就成了六枪。 当年这案子可轰动了,阿 sir 去现场破案的时候都懵了。 看着那场景,阿 sir 直纳闷:“这一口气打六枪,难道是用七连发打的?这凶手得多凶狠啊,得多有经验啊。而且还是两种子弹,这五连发打没了,又拿五四打,这事儿可太蹊跷了。” 梁旭东与赵三这边,两人只是互相寒暄了一番。 梁旭东并未明言是自己干的那事儿,可他俩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于永庆当时第一枪就被爆头,那场面可谓惨烈至极,当场就没了气息。 九八年,才大年初二,于永庆就这么踏上了黄泉路。 此时整个长春江湖里,但凡有点段位的,心里都能猜到是梁旭东下的手,可没人敢随便乱嚼舌根。 梁旭东呢,还装得像模像样,天天佯装着查案子,又是早请示晚汇报的,毕竟这事儿发生在朝阳区,而他正是朝阳区的阿 sir 侦查员兼刑警,在自己的管辖地盘上出了这档子事,他得做做样子。 这事儿一出,赵三更是能躲就躲。 他心里想着,这梁旭东太狠了,三哥暗自感叹:“伴君如伴虎啊,跟他走太近,迟早得出事。说不定哪天我一个不小心,他就把我也给收拾了,我这胆子可没那么大。” 没过几天,赵三凭借他那广泛的人脉,接到了一个神秘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说道:“三哥啊,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可千万别让第三个人知道。我听说上面开会有人把梁旭东举报了,好像上面要成立专案组来查他。这消息不一定准,但确实有风声说要秘密侦查。” 梁旭东把于永庆干掉之后,于永庆家哪能善罢甘休啊。 于永庆他爸本就是六扇门里铁路系统的人,交际圈子广得很。 据后来的案件纪实以及相关材料记载,于永庆他爸找了一帮当官的挚友好哥们,直接跑到最大领导那儿喊冤去了。 很快,秘密侦查梁旭东的专案组就成立了。 这可是上面领导下令的,连梁旭东的顶级上司,朝阳六扇门的王局都被蒙在鼓里。 专案组偷偷地从异地调派侦查员,就像之前查田波那样,不启用本地人,毕竟梁旭东在本地黑白两道的势力太大了。 还挑选了一些长春本地跟梁旭东没什么交集且政治合格的人,由领导亲自点兵点将组成了秘密侦查组。 在于永庆死后的一个来月,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里,赵三的日子过得倒还风平浪静。 梁旭东打电话找他喝酒之类的,他一概不去,彻底跟梁旭东断了往来走动。 那一天,赵三正闲坐家中,突然电话铃声大作。 他接起电话一听,不禁心头一震:“喂,三哥听说没,梁旭东被抓了!” 赵三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什么?梁旭东被抓了?” 电话那头急切地说道:“对呀,梁旭东的兄弟现在在长春都乱了套了,很多人都跑路了。而且梁旭东今天下午在那个于永庆的专案会上被人逮住了,你不知道吗?” 接着又说:“梁旭东的仙阅都啊,还有圣罗兰的夜总会啊,全被封了,买卖都黄了。梁旭东这回怕是要够呛了!” 赵三眉头紧皱,应了一声:“哎呦,我操他妈的,行,我知道了。” 就在九八年年初,梁旭东的势力瞬间土崩瓦解,兄弟四分五裂,有的被抓,有的仓皇逃窜。 梁旭东被秘密逮捕,而赵三得知这个消息时,看到梁旭东的那些买卖一夜之间全被查封,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这长春的江湖,于永庆想当大哥,却死于非命;梁旭东刚坐上大哥的位置没多久,如今也落得这般下场;小贤当初当大哥也没当多久,同样遭遇不测。 在梁旭东被抓的第二天晚上,赵三正在自己的局子里。 突然,门被推开,进来四五个阿 sir。为首的一人亮出证件:“赵红林,我们是长春市六扇门的,跟我们走一趟。” 赵三心中一惊,问道:“我咋的了?” 可那些阿 sir 不由分说,直接架起赵三就往车上拉。 他们把赵三拉到了一个神秘的地方,有人说拉到了小南湖,也有人说拉到了吉林市,还有人说只是拉到了一个小宾馆。 赵三心里直发慌,心想这下可完了。 原来,梁旭东的电话被监听了。 九八年梁旭东干掉于永庆之后,他的电话就已经处在警方的监控之下。 赵三并不清楚梁旭东的电话何时被监听的。 阿 sir 质问赵三:“你跟梁旭东什么关系?” 赵三赶忙回答:“我俩是朋友啊,挺好的朋友,没别的关系,没别的关系。” 阿 sir 又追问:“那于永庆死了,是不是梁旭东干的啊?据你所知。” 赵三连连摆手:“那我哪知道,我可不敢瞎说呀。” 赵三心里想,梁旭东万一没事出来了呢,可不能乱说话。 他又说道:“我跟梁旭东就是酒肉朋友,他给我打电话,就是喝点酒啥的。” 后来赵三仔细一合计,不禁吓出一身冷汗。 因为他和梁旭东之前密谋收拾于永庆的时候,在电话里也商量过一些事,不过那是九七年,当时梁旭东的电话还没被监控。 九八年于永庆死后,梁旭东电话被监控了,好在赵三有高人指点,让他别再跟梁旭东走太近,说有专案组要查他,所以赵三在电话里后来也没跟梁旭东说什么别的事儿。 赵三被审查了三天,在那个秘密的地方,阿 sir 反复询问。 最后发现赵三确实和梁旭东只是正常交往,就是喝点酒之类的,并没有参与别的违法之事。 赵三心里也明白,梁旭东也是条汉子,自己内部的事都不招供,更不会把他给供出来。 三天之后,赵三被放了出来,可这一番经历,着实把他给吓坏了。 当年啊,梁旭东的事儿可把赵三给牵扯进去了。 赵三从那地方出来之后,旁人见了就问:“三哥,你出来了呀,听说梁旭东的事儿了,跟你有啥关系不?” 赵三赶忙摆手说道:“啥事没有,跟我啥关系呀,三哥我可清清白白的!” 可大伙心里都跟明镜似的,懂的自然都懂,三哥这也太厉害了,梁旭东都折进去了,他居然能全身而退。 这事儿就这么拖着,一直到传来确切消息说梁旭东这回肯定是够呛了,肯定得判刑了。 那是九八年大概六月份左右的事儿,也就是在梁旭东被捕了三个月之后,他的那些兄弟也陆续落网,基本都被抓住了。 这下可好,长春的江湖又迎来了一个真空时期,没了能镇得住场子的大哥了。 你瞧瞧,小贤当初当大哥,结果命丧黄泉;于永庆刚想着争那大哥之位呢,马上就死了;梁旭东好不容易当上一把大哥,还没到半年,也进去了。 赵三可没敢瞎琢磨这事儿,他心里明白着呢,暗自想着:“你看梁旭东、于永庆,还有小贤,都是为了那所谓的名和利,争这一把大哥的位子,最后都落得个凄惨下场!” 他发现这些人有个共同特点,要么被道上的仇家给害了,要么就是被白道给收拾了。 所以赵三心里琢磨着:“哎呀,我可不当那一把大哥呀,我还是低调点,挣点钱就得了,安安稳稳过日子才是真。”这可真是赵三的真实想法。 不过呢,身边总有人来劝他。 天天都有长春道上那些人,什么这个那个的,乱哄哄地来劝。 这些人里有个叫啥啥的,过来就对赵三说:“三哥呀,你瞧瞧现在的长春,没谁了啊。之前梁旭东、小贤,还有于永庆,那可都是厉害角色,现在这帮人全没了。三哥,现在数你在长春有威望了,虽说你岁数是大了点,可身子骨还算硬朗啊。 那于长江、于长海他们,就更别提了,哪能跟你比呀。三哥,你就出来主持事儿吧,你直接在长春宣布,你就是这一把大哥了。” 还有人出主意说:“对外呢,就公开宣布;私下里呢,就挨个打电话,跟人说‘我现在主事了,以后长春有啥事,你们吱个声就行’,这在道上就算是公开叫板了,这事儿准成。” 这帮人就这么劝着赵三,让他当这一把大哥! 赵三一听,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赶忙说道:“我可不当那一把大哥啊,我可不想站在那风口浪尖儿上,这事儿我可不扯。你们没发现吗?小贤也好,梁旭东也罢,你看那些当一把大哥的,有几个有好下场的,不是被人给暗算了,就是被白道给收拾了,我可招架不住啊,人多嘴杂的,我可不想趟这浑水。” 可劝他的人越来越多,赵三这心里就有点犹豫了。 毕竟梁旭东还没最终定罪呢,赵三心里犯嘀咕:“万一梁旭东出来了,我这时候在外面装逼,说自己当大哥了,他回头再来找我麻烦,那可咋整?不行,还是得低调点,不能当这一把大哥。” 就在赵三犹豫着到底当不当这一把大哥的时候,他光顾着自己劝自己别当了,却忽略了一个人,这人是谁呀?就是二道的霍忠贤(火东贤)。 这霍忠贤因为脾气有点暴,沾火就着,有人又叫他火东贤。 霍忠贤心里想着:“你妈的,我那好兄弟小贤没了,于永庆跟小贤关系也挺好的,也折了,肯定是被梁旭东给害了。现在好了,梁旭东也进去了,这长春道上还有谁呀?要是论混社会,我霍忠贤那在长春可是当仁不让啊,什么南关的、二道的,我都混过,也没啥好怕的,现在没谁了呀。” 这么一想,霍忠贤就开始跃跃欲试了。 他先请了当时长春二道的好多道上兄弟吃饭,接着又把那些和小贤关系好的南关的一些流氓也给请了,就在他这活动进行得如火如荼的时候,他还真就把赵三给忽略了。 这一天,有个哥们匆匆跑来跟赵三说道:“三哥,听说没?二道的霍忠贤呐,这两天在外面可折腾得欢实了,一个劲儿地请那些道上的人吃饭,到处拉拢关系呢。霍忠贤请大伙吃饭,那可是连续十来天了,把二道的流氓,还有南关、宽城的不少人都请去了,反正天天就是吃吃喝喝,热闹得很。” 赵三一听,心里不禁“咯噔”一下。说实话,他和霍忠贤那就是同行冤家,以前可没少起冲突,还干过仗,起因都是因为霍忠贤。 赵三曾把霍忠贤的人给教训了一顿。 在小贤活着的时候,小贤把他俩都压制着,所以他俩之间没出啥大篓子。 可如今小贤不在了,这平衡一下子就被打破了。 赵三心里琢磨着:“这长春的一把大哥之位,可不能让霍忠贤给坐上了,要是他当上了,肯定得找我麻烦,他得把我给除了。” 赵三本是耍钱出身,霍忠贤呢,既混社会又耍钱,资历还比赵三老,在长春这地界,大家都管他俩叫三哥,一个霍忠贤三哥,一个赵三哥,赵三平时也都管霍忠贤叫三哥。 当年霍忠贤和小地主魏仁关系不错,小地主魏仁被赵三干掉之后,霍忠贤就恨上了赵三! 再者说俩人都是开局子的,同行竞争肯定有一些小矛盾小摩擦的,平时都有小贤调解压着,小贤这一没,以后就不知道怎么样了。 赵三心想:“要是霍忠贤真当上大哥,那我可就惨了,还不如我自己争一争这位置呢。” 于是,就有了赵三跟霍忠贤在这短暂时期争夺一把大哥位置的一场争斗! 第103章 上位之争 这一战意义非凡,正是因为这一战,赵三彻底确立了自己在长春江湖的地位,后来甚至在吉林省都有了一席之地。 而且也就是因为这一仗,赵三的团伙又惹上了大麻烦,背上了第五条人命官司,更要命的是,这人还是一个白道的大人物! 这事儿可绝对是千真万确的! 那当年到底发生了啥事呢? 在当时,霍忠贤心里一盘算,瞧着长春这地界,有这么多混社会的,其中有个挑头的,可能是利欲熏心吧。 毕竟霍忠贤觉得自己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他那五弟小贤都当过一把大哥了。 霍忠贤瞅准了时机,就频繁地请人吃饭。 从二道的流氓开始,还有南关以及朝阳的那些人,他都频频邀请。 霍忠贤这步棋走得不错。 在这个过程中,得提一个人物,那就是张法英。 张法英是霍忠贤结拜的老四。 张法英曾跟霍忠贤说:“三哥,咱们图啥呢?咱现在吃喝不愁,在二道守着个局子挣钱不少,也挺好的。” 确实,跟着龙就成龙,跟着凤就成凤,跟着耗子就学会打洞,张法英跟着霍忠贤时间长了,没了冲劲。 不过张法英以前可是相当勇猛。 张法英劝霍忠贤不要争老大,霍忠贤就回他:“法英啊,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就在吃饭的时候,有人提到:“三哥,长春那个赵三儿赵红林三哥也挺有潜质,是不是得留意一下赵三?” 霍忠贤心里头不爽,直接骂道:“别跟我提他。长春只能有一个三哥,他赵三配当三哥吗?他也不看看自己啥德行!” 霍忠贤对赵三也算了解,这话传出去,在江湖社会上一散播。 这一天,赵三在局子耍钱的地方就收到消息了,有人跟他说:“三哥,霍忠贤在外面埋汰你呢。” 赵三问:“埋汰我啥了?” 那人说:“说三哥你德不配位,还说长春只能有一个三哥,看样子霍忠贤想当下一届的一把大哥。” 赵三本没想着当这一把大哥,可一听霍忠贤有这心思,心里就琢磨开了:霍忠贤是我的老对手,他要是当上一把大哥,我还能有好日子过?别人当大哥可能还不会踩我,霍忠贤要是当上了,肯定得狠狠踩我。 赵三虽然舌头不利索,说话不利落,但心里明白得很,知道霍忠贤要是当了一把大哥,肯定得整他。 赵三心一横,想:你霍忠贤别想当一把老大,要当就我来当! 当天就主动给霍忠贤打了电话。 霍忠贤正在二道的局子里,一听是赵三的电话,接起来就问:“赵三,你啥事?” 赵三在电话里就吼:“霍忠贤,你挺大个人,咋不识相呢?你埋汰我干啥?” 霍忠贤一头雾水:“我埋汰你?我啥时候埋汰你了?你说啥呢?我都不知道。” 赵三不依不饶:“你少在外面瞎咧咧,别逼我动手!” 霍忠贤也火了:“赵三,你就那熊样,我早多年前,你想打小贤的时候,看在小贤面子上,我没收拾你。你要有种,来二道,咱俩掰掰手腕!” 赵三一听,回道:“行,你在二道是吧?明天晚上六点,我去找你。” 霍忠贤怒极:“行,你到东胜大街就给我打电话,我要是不见你,我就是孙子!” 说完,两人就挂了电话,互相骂骂咧咧的。 骂完之后,赵三觉得自己师出有名,霍忠贤也没惯着赵三。 赵三心里清楚,霍忠贤的兄弟里有厉害的,像张法英,还有常保民常卫宝他们。 这时候赵三跟霍忠贤谈崩之后,很快就到了第二天。 赵三上午就开始打电话,对左洪武说:“洪武,你去市场买两个王八,再买点菜,下午吃火锅。” 洪武一听吃火锅,心里还纳闷,毕竟当时在他们团伙里,洪武还不够资格吃王八锅。 赵三决定吃王八锅,就指使洪武去买王八买菜。 到了中午,赵三又不停地打电话:“远儿啊,你三哥,在哪呢?” “我在汽车厂这边玩呢。” “晚上别在外面吃饭了,三哥这有个局子,来吃火锅,把朋友们都叫着一起来。” 接着,赵三又给刘奎燕打电话:“燕儿啊,你三哥!你跟谁在一起呢?” “我跟谢小娇在一起呢。铁伟、谢小娇。” “你把谢小娇带来,三哥安排吃饭,晚上来三哥这吃火锅。” 刘奎燕问:“三哥吃火锅,是不是有啥事啊?” 刘奎燕脑子最机灵,知道赵三在谋划着什么。 他回应道:“行,三哥,晚上我过去。” 赵三就这样不断地打电话,把南关和铁北的主要流氓都叫来了。 到下午三点来钟的时候,人已经越聚越多,足有五六十人,全是从外面赶来的。 这些人往赵三的局子里进,赵三下午也不设局了。 屋里两个大圆桌,放着两个大铜锅子,锅里煮着王八和各种菜。 韦来远以及赵三的手下王志、左洪武都在屋里。 人越来越多,三哥一看人差不多都到齐了,拿着酒往中间一站,说道:“来捧我的都是我赵三的朋友,你们也知道长春现在没有一把大哥了,梁旭东上路了,小贤也上路了,于永庆也上路了。现在你三哥面临着尴尬的处境,你三哥我本没想争这一把大哥,你们也知道我啥性格,但有人想争一把大哥,要是他当上了,大伙日子都不好过。 敌人是谁?就是二道的霍忠贤,这两天他到处联络各路流氓,研究着打压三哥。” 赵三顿了顿又说:“我是这么想的,兄弟们,我赵三从一九九一年踏入长春江湖,一直在这道上混,我要是能在长春当上一把大哥,当上一线大哥,你们在座的兄弟就是辅佐我的功臣,你们就是二线。昨天我跟霍忠贤打电话骂起来了,霍忠贤约我在东直大街见,要跟我磕!” 底下那些机灵的人一听就明白了,这是赵三在要大家表态呢。 赵三又说:“不去的,我赵三也拿你当朋友,但你肯定走不进我赵红林的心。今天能去的,绝对是我赵三的铁哥们儿。不去转身就走,我赵三也不会说啥,以后有困难找你三哥,还好使,我还肯定帮忙。” 小燕刘奎燕一听,心想:赵三现在可真不一样了,不再是以前那样,现在都学会给大家戴高帽了。 众人一听,像韦来远,都曾借过三哥的光,他没钱的时候找赵三借个三万五万,赵三都给拿。 他那新捷达车被他稀里糊涂输出去了,那赵三使了圆劲动用了好多关系才给要了回来。 赵三有钱,人也大方。 他对大伙说:“带上咱家的兄弟,把家伙事分发一下。” 原来赵三提前都准备好了,刀枪棍棒砍刀之类的家伙一应俱全。 赵三儿瞧见门口集合而来的人群,门口也停了不少车。 赵三一摆手,招呼左洪武。 他手腕上戴着一块价值三十万的大金表,在一九九八年,这劳力士表可相当扎眼。 身着西装的他,梳着长春最有派头的小背头,准备出发。 三哥上车前走到门口,还激情澎湃地演讲了一番:“到二道见了霍忠贤,如果他服软,大伙记住,别打他,他岁数大了。我赵三,从来不欺负老弱病残,一会儿到那,点到为止。真要是他敢嘚瑟,就照他们腿上砍!” 说完,众人呼啦一下全上车了。 这时赵三拿着电话给霍忠贤打过去,此时是晚上五点。 赵三心里想着,小贤当年上位是经历了百人大战而成名,我赵三今天也要来一场百人大战。 赵三领着七八十人,拨通霍忠贤的电话。霍忠贤在自己的地盘上,没想到赵三会来电话。 电话响了,霍忠贤接起:“喂?” 赵三说道:“霍忠贤,我现在往你那儿去呢,你别跑啊,等会儿见面比划比划。” 霍忠贤一听就骂道:“哎呀,我操赵三,你他娘的,跟我嘚瑟啊,你啥时候到?” 赵三回答:“我一小时后到,我先往那走,给你机会找人,你快点找人啊。” 赵三把电话一撂,旁边的张法英看着霍忠贤说:“三哥,没必要跟赵三闹啊,咱们现在过得挺安稳的。” 霍忠贤却道:“赵三那小子,这两年太张狂,不行,咱们不能退缩。” 霍忠贤接着对张法英说:“去,给保民打电话,让保民带些人来。” 张法英一看劝不住他,只好拿电话给常保民打过去,常保民在当时也是个有分量的大哥,相当厉害。 不过,得说清楚,这常保民虽然厉害,但也要看在谁面前。赵三找的可都是长春的狠角色,都围在赵三身边。 这边张法英给保民打电话:“保民呐,三哥叫你来啊,带些人,长春赵三要过来跟咱大哥火拼,带好家伙。哎呀,我意思啊,劝劝三哥别打这仗,没必要打出个你死我活的,真出了事可不好办。” 因为张法英觉得,霍忠贤退居二道当个一把大哥,守着个局子也够吃喝,这人比较保守,可霍忠贤跟他想法不一样。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常保民带着兄弟来了,有四五十人。 霍忠贤本身的局子上原本就有一二十人,一进屋,霍忠贤就对常保民说:“等会儿赵三来,给我往死里削他,不用惯着他,我这个一把大哥,当仁不让了,我要是混好了,你们在长春都有好日子过。” 霍忠贤这算是给众人简单洗了下脑。 说实话,这时候常保民已经不怎么跟霍忠贤混了。 毕竟是一九九八年了,他从一九九四年、一九九五年就开始结识长春的李岩大哥,跟李岩大哥在一起混。 李岩大哥那可是像梁旭东一样的人物,在六扇门里有一定影响力,还摆过一场婚宴,常保民后来就一直跟他们在一块儿。 结果后来事情闹大了,李岩大哥好像是因为管一些不良嗜好的事儿,出了事被整死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赵三的车队到了。 他们来了十多辆车,有面包车,还有吉普啥的。 赵三坐在一辆白色凯迪拉克里。 当时赵三给霍忠贤打电话说来到霍忠贤楼下了:“霍忠贤,你下来啊,我赵三来了,到你楼下来了,你别跑啊,你过来!” 霍忠贤心想赵三没那么强硬,毕竟没听说赵三打过啥硬仗,所以没怕他。 霍忠贤告诉大伙:“兄弟们,拿好家伙,走,下楼。” 众人呼啦啦地下了楼,两方面加起来有一百多人,往门口一站。 人群之中,霍忠贤在那边,赵三早早下了车,背着手,叼着小烟卷站在那儿,喊道:“霍忠贤,你过来,你不是骂我吗?赵红林在此,今天咱们就在长春的江湖社会上把事儿掰扯清楚。” 赵三实际上并不想真打,说实话,他只是想逼迫霍忠贤,让其别再跟自己争,这事就算完。 可霍忠贤火爆脾气一上来,对着赵三就骂:“操你妈,之前骂我,现在还骂!” 赵三也不甘示弱:“霍忠贤,今天你给我服个软,我还叫你三哥。以后在长春,看在小贤的面子上,我还能敬着你。你要是还跟我叫板,我跟你说,今天就把你打得屁滚尿流。” 霍忠贤一听,瞅着赵三骂道:“哎呀,我操赵三,你那逼样,就他妈欠揍,你吓唬我?吓唬我二道的兄弟呢?” 赵三回嘴:“我吓唬你?我打死你!” 赵三瞅瞅身后的人,一摆手,呼啦一下,韦来远、刘奎燕他们全都拿着家伙围了上来,左洪武也靠了过来。 这时候,二道的江红站了出来,他在道上也是个有头有脸的大哥,跟赵三、霍忠贤都相识。 江红说道:“哎,三哥,你这是干啥呢?都是长春人,犯不上,都是朋友啊。” 赵三一摆手,呵斥道:“你别逼逼,江红,今天你再啰嗦,我操你妈,连你一起打,你信不信?” 江红一看,这赵三怎么这么强硬,便不敢吱声了。 当时霍忠贤身后的兄弟也都没敢吭声。 赵三又瞅了瞅左洪武,心想这小子在寻思啥呢,赶紧动手啊。 来之前,赵三就给左洪武洗脑了,说:“你别挑那愣头青打,找那些好对付的。” 左洪武看到对面有个小喽啰站在队形前面,拿着砍刀在那耀武扬威。 左洪武二话不说,掏出小枪照着那小子大腿“啪”就是一下。 那小子惨叫一声倒下了,血流满地,对面的人瞬间都不敢动了! 第104章 赌场冲突 赵三见状喊道:“谁他妈敢还手,往脑袋上给我打!” 刹那间,赵三身后的兄弟如狼似虎地冲了上去,嘴里还喊着“去你妈的!”棍棒一顿招呼。 张法英一看这架势,心想:去你妈的,这都三四年没打仗了,转头就往屋里跑。 张法英这一跑,常保民也带着手下往后退了好几步,没敢往前冲。 因为常保民知道赵三的人多势众,自己犯不着硬拼。 混乱之中,霍忠贤被俩兄弟架起来,薅进屋里。 霍忠贤“啪”地把门一关。 他岁数大了,最怕死人,毕竟一九九四年之后,他的胆子就不如从前了。 枪一响,他第一个就慌了神,张法英跟着他进了屋,还把门给插上了。 赵三来到门口,领着兄弟喊道:“别吵了,别吵了。霍忠贤,你听好了,我赵三赵红林在外面给你扔一句话,你要是瞅我不顺眼,随时随地给我打电话,我来收拾你。霍忠贤,你给我低调点,低调点对你有好处。今天看在你死去的五兄弟小贤的面子上,我饶了你,别他妈给我瞎叫唤!” 说完,赵三一摆手,领着兄弟就走了。 这一仗打得快,上来就开一枪,接着棍棒叮当响,响完了撤的也快。 等赵三的大队人马走了上车后,赵三一摆手说:“走,去夜总会。” 随后一群人就去夜总会潇洒快活去了。 再说霍忠贤这边,在屋里,张法英拍拍霍忠贤说:“三哥,三哥,赵三走了。” 屋里也有不少兄弟,大伙都垂头丧气地看着霍忠贤。 霍忠贤满脸通红,在这一刻,他心里清楚,自己已经风光不再了。 霍忠贤无奈地叹道:“哎呀,别提了,操他妈,刚才我心里还想着好好教训他一顿,结果搞砸了,让赵三他妈抢了先机了!” 事实上,张法英在旁边瞧着这局面,心里就明白,这下可惨了。 这回争这一把大哥之位怕是要泡汤,就连二道这把大哥的交椅能不能坐稳都不好说了,事情肯定会传遍长春。 张法英拍拍霍忠贤,叹道:“三哥,算了算了。自古以来就是成者为王败者寇,赵三如今势头正盛,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从长计议吧!” 赵三来到当时的夜总会,当着大虎的面,对左洪武吩咐道:“洪武,去你嫂子那儿取十万块钱来。今天来的兄弟们都有份儿。” 一会儿,左洪武到王红家,对王红说:“嫂子,三哥让我拿十万块钱。” 王红啥也没问,打开柜子,拿出十沓钱,洪武“咵咵”装进兜里就往回赶。 回到夜总会,左洪武把钱往桌上一扔。 赵三高声说道:“来,一桌扔一万,一桌扔一万。这一桌也就十个人,每人基本能有一千。以后你们跟着我赵三好好干,我赵三要是有了好日子,肯定忘不了兄弟们!” 说罢,赵三抱拳致谢! 就这样,赵三在一九九八年成功上位。 第二天,长春的江湖局势就发生了改变。 私下里众人纷纷传言:“你听说没?霍忠贤被赵三给收拾了,现在啥都不是了,霍忠贤已经是过去式了。” 而赵三这边,势力迅速崛起,一下子就坐上了一把大哥的位置。 赵三当上一把大哥后,大刀阔斧地对长春江湖进行了不少改革。 他可是长春历任一把大哥中在位时间较长的一位。 不过刚当上长春一把大哥,赵三就摊上了一件事,也正是通过这件事,他顺利收服了一个好兄弟。 在长春红旗街附近有个百汇街,那儿有个麻将馆。 有个小子叫吴立新,整天吊儿郎当,拿着个大茶杯,天天到那儿打麻将。 那时候打的麻将不大,才五毛一块的。 吴立新本就是个社会人,平时要么帮别人办点江湖事儿,要么就是吃喝嫖赌。 吴立新和左洪武关系特好,他俩打从体校的时候就认识了,吴立新在体校练过散打、柔道,还练过摔跤啥的。 这一天,吴立新手头没多少钱,要知道在一九九八年,他混社会的时候,一天要是输个三百来块就挺心疼了。 当时在麻将馆里,吴立新跟三个人坐在那儿打麻将,屋里有十来桌牌局。 这麻将馆台费是五块钱一桌,老板每桌收二十块钱,十个桌就能收二百块,一天下来能有个三百四百的收入,还得管吃管喝。 老板也不是啥社会人。 吴立新往那一坐,“梆”地一声出牌,嘴里还骂骂咧咧:“操他妈的,对面放一炮,那边一推倒就胡了。” 在九八年的时候,吉林麻将还不是一家点炮三家给钱那种规则,后来两千年以后才改革的,具体咋改的赵三也记不太清了,只知道当时别人点炮,给庄上点炮自己花十块,其他人得花五块。 这吴立新一上午就输了五百多,可真是够背的。 吴立新打完这几圈麻将,心里犯起了嘀咕。 他眼睛不瞎,瞧着对面那小子跟旁边这俩小子,感觉他们像是一伙的,虽说没证据,但看他们出牌那默契劲儿就不对劲。 吴立新把牌一摔,不玩了。 旁边的人都瞅着他,他冲老板喊道:“董哥,我不玩了。” 这老板姓董,都喊他董四,跟他认识,抬头问道:“大新呐,咋不玩了?” 吴立新皱着眉说:“董哥,跟你说个事儿。屋里那几个人有问题,他们打伙牌!” 说着,吴立新指向自己刚下来的那桌。 董四往那屋一看,心里一惊,他认识其中的孙明杰。 这孙明杰在红旗街百汇街一带,是个靠麻将馆混饭吃的老千,虽说算不上啥大老千,但在各个麻将馆游走,玩个十来天,就能赢个几千上万块。 董四心里明白自己理亏,忙问吴立新:“兄弟,输多少啊?我给你拿。” 这老板也算是讲究人。 吴立新却摆摆手说:“不用哥,我倒要看看他们啥来头。” 老板知道吴立新也是在这混的小社会人,便劝道:“大新,这片儿麻将馆的事儿你听我的,别闹事儿,哥给你拿点钱。输多少钱?五百是吧?我给你拿一千。” 说着就掏钱,想息事宁人。 吴立新拒绝道:“行,董哥,不用你拿钱,我江湖规矩还是懂的,一会儿我就找他们说道说道。” 董四听了,赶忙劝道:“大新,你听我一句劝......” “你放心,董哥,我不给你惹事儿。” 吴立新站起来,拍拍董四的肩膀说:“四哥,跟你没关系。” 然后走到那桌刚玩第二把的人跟前,一拍其中一人的肩膀说:“兄弟,还玩呢?你们三个打伙局儿杀猪呢?我刚下来,可都看明白了。” 那小子打麻将正起劲儿,一抬头,听到吴立新这么说,有点慌了神,忙说:“对不起,我上厕所了,不玩了。” 把牌一推就想走。 对面的孙明杰却不干了,瞅着吴立新骂道:“哎呦,我操你妈的兄弟,你砸场子啊?你他妈输不起呀?” 吴立新盯着他,冷冷地说:“我瞅你们这不是混江湖混社会的样儿,你们冒牌麻将,干这事儿,不丢人呐?” 那俩小子听了,脸涨得通红。 孙明杰却恼羞成怒,从后腰抽出一把小匕首,恶狠狠地说:“吴立新,别逼逼,操你妈再逼逼给你放放血!” 本来要是单打独斗,吴立新不怕他,他单打独斗的本事可不小,挺猛的。 但一瞅他们三个人,还有刀,这时候老板董四过来了,吴立新被他们扯着往外走。 吴立新回头瞪着他们喊道:“操,你妈的,你们等着吧!” 这时候就得说说为啥吴立新还没加入赵三团伙呢,其实后面就因为这事儿才加入的。 等他们一出来,坐到老板跟前,老板就说:“哎呀,大新呐,你信我一句劝,那小子混得挺猛,在这片儿挺好使,关键他哥厉害,你别惹他啊。你信我的,哥哥给你拿钱,出多少钱都行,以后别跟他玩了。” 董四这么一说,吴立新却道:“我这事不用你管,一会儿,我肯定收拾他。你不用吱声,跟你没关系,不关你的事儿。” 董四心里寻思,这吴立新要是真能借他手收拾收拾这帮人也行,他们在麻将馆捣乱可挺严重,搞得大家都不敢来玩了,这生意还怎么做?于是董事也不再劝了。 吴立新这时候拿出大哥大,“嘟嘟嘟嘟”拨通了电话,打给他的好哥们儿左洪武。 左洪武这时候正在夜上海呢,一九九八年,赵三的夜上海和绿园的圣地亚哥都在装修,这俩买卖到时候会同时开业。 左洪武在那儿监管着大伙干活,王志也在。 王志背个小手,正指挥着工人把箱子往这边挂挂,把灯泡往那边拉拉。 这时候,左洪武瞅见电话来了,接起来一听:“喂,大新呐。哎呦,我操,有事啊,老铁?” 吴立新在电话里焦急地说:“洪武啊,你在哪呢?五哥,我被欺负了。我打麻将,妈的,三个人合伙打伙牌坑我,还拿刀吓唬我。五哥,你给我过来,我一个人,他们有三个人。” 左洪武忙应道:“等会儿,我估摸十分钟就到。” 这时候,长春赵三已经是一把大哥了,左洪武就是他的得力助手,说是二线大哥也不为过,专门出去给赵三摆事平事儿。 左洪武挂了电话,本来想招呼几个人一起去,可又寻思,在长春这地界,谁不知道赵三啊?赵三的名头好使! 左洪武转身就要走,王志过来了,问道:“五哥,五哥,你干啥去?” 左洪武抬头说:“小志啊,啥事?有哥们挨揍了,我过去看看。” 王志一听就不乐意了:“你看你打仗不叫我呢?” 王志跟左洪武关系好着呢,直接拉着左洪武就下楼了。 王志开上那辆赵三新买的四五零零,左洪武“叭”地就上车了。 车到了地方,“咔”地一声停下。 左洪武从车上下来,王志也跟着下车。 吴立新迎上来,左洪武说:“给你介绍介绍,这是小志,我大哥的小舅子。” 王志对吴立新印象挺好,还笑着打了个招呼:“你好,大新哥。” 吴立新瞅了瞅左洪武,问道:“五哥,带家伙了没?” 左洪武白了他一眼,说:“我都多大的流氓了,还用带家伙?我去说句话,不就好使吗?” 王志在旁边一听,忙说:“没带家伙?人家有刀啊。志哥我车上有,有家伙,有小枪。” 说着,王志把副驾驶的门一开,从手扣里“咔咔”就拿出一把五加四,还上了膛。 左洪武一看,赶忙说:“行了,你疯了?又拿枪?咱去年干了多少事了,小钱的兄弟前两天在刑事部被干死了,咱干的那些事还少啊?这玩意儿一使就得出人命!” 王志一听,也有点犹豫了。左洪武又说:“那镐把呢?” 王志就到后备箱去找,“咔”地打开后备箱,找出三个镐把,左洪武、王志、吴立新一人拿了一个。 左洪武说:“这玩意行,打仗不至于死人。” 说完,一摆手,就往里面走去。 吴立新对左洪武和王志说道:“五哥,你俩等我一会儿。” 说完,自己推门进了麻将馆。 老板董四正在那儿坐着,瞧见吴立新进来,忙说:“你来了啊,可别在这儿打仗。” 吴立新却道:“四哥,别怕,不在你这屋打。” 吴立新走了几步,到那麻将桌前,指着孙明杰喊道:“你们三个,过来,出来唠唠。你们不是合伙坑我吗?操你妈,有本事来啊!” 孙明杰在屋里瞅着吴立新,不屑地说:“哎呦,我操你妈,有本事来啊,找人了?我也不怕,咱在这一片混社会,我家兄弟好几个呢。” 说着,他就把手往后腰一拔,跟他一起来的那俩小子也都带了刀。 那时候九十年代流行玩卡簧,小弹簧刀“啪”地弹出刀刃,三个小子拿着三把刀就跟着吴立新出了门。 到门口一出来,孙明杰就嚣张地问:“咋的,哥们儿啥意思啊?” 左洪武一瞅,心里犯起了嘀咕。 自从赵三成为一把大哥之后,他发现自己好像没以前那么猛了,胆子也越来越小。 以前没名没钱的时候啥都不怕,常说“老子穷命一条,光脚不怕穿鞋的”,可现在不一样了。 左洪武瞧着这三个小子一人拿着把刀,心想这玩意儿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棒子下去可能打不死人,可这刀要是扎身上,那可够呛。左洪武当时就有点懵了,甚至有点不想打了。 只是硬着头皮问:“哥们儿,玩刀啊?知道我是谁不?” 想吓唬吓唬他们。孙明杰却根本不买账,骂道:“我不管你是谁,你妈逼,今天给你撂倒。” 王志在旁边一看,心里直骂左洪武:“跟他们提这个有啥用?” 王志本就脑子一热容易冲动,这时候更是上劲了! 第105章 又酿血案 他提着镐把,瞅着孙明杰,根本没把孙明杰手里的刀当回事儿。 毕竟王志岁数小,天不怕地不怕的。 他照着孙明杰手上的刀就是一棒,嘴里还骂着:“操你妈的!” 这一棒下去,正正好好把孙明杰的刀给打掉了。 王志这一棒可真猛,要是拿枪说不定就给一枪了,好在之前说不让用枪。 左洪武一看动手了,心想也别客气了,于是和吴立新一起拿着棒子就冲上去,“操你妈”地骂着,给了孙明杰两棒子。 旁边那俩小子拿着刀,本想动手,可一看这架势,心里直犯怵。 他们心想:我们几个人拿刀他都敢上,也太猛了。 那俩小子没敢出手,转头就跑。 左洪武、吴立新和王志三人拿着棒子追着孙明杰打,他们虽说猛,但也不至于下死手。 吴立新和左洪武都是体工队出来的,体育生出身,力气不小,一棒子下去呼呼带风。 王志更是一棒子差点削到孙明杰耳朵,把耳垂那都差点削掉了。 孙明杰吓得转身就跑。 他家离这儿不远,就在拐个弯的胡同里,他哥在那儿有买卖,在这边也是混社会的。 孙明杰刚转身拐弯,就看见道上有三个人。他急忙喊:“救命啊!”正好撞见他哥孙明勋。 对面那五六个人里,有一个脸上有道疤的小子,看着就很凶悍,这小子就是孙明勋。 当时在桂林路,孙明勋可是相当有势力。 他以前跟邱刚都有过冲突,还被邱刚邱虎兄弟狠狠揍过一顿,不过即便如此,他也不算无名小卒。 孙明勋打起仗来极为勇猛。 此刻,孙明勋一瞅他弟弟被打得满脑袋是血,顿时怒目圆睁,问道:“咋的啦?咋回事?” 孙明杰哭丧着脸说:“哥,有人追我,他们找人揍我。” 这时候,左洪武他们提着棒子追到了跟前,嘴里还骂骂咧咧:“操你妈的!” 孙明杰见状,扭头就跑。 王志提着棒子,喊着:“操你妈,你跑啥,别跑。” 说着,王志把棒子举起来,就要朝着孙明杰抡过去。 孙明勋却不慌不忙,从后背上一下子掏出一把枪,指着王志喝道:“脑瓜别动,我数到五,你要是敢动一下棒子,我就开枪。” 孙明勋接着骂道:“操你妈的,来,打我弟的,给我跪下,你们三个拿着棒子的,被我这一把枪指着,还不跪下?” 左洪武他们一听,心里犯难,这怎么能跪呢? 跪了可就丢大人了。 左洪武忙说:“哎,哥们儿,有点误会啊。那小子太嘚瑟,他惹了我弟弟。你放下枪,咱把事儿说清楚。” 左洪武看这架势,心想报个号试试,于是又说:“哥们,咱都是混社会的是吧?知道我是谁不?我是长春赵三的兄弟,我叫左洪武。你可别打错人了。” 孙明勋身边的那些哥们也都是道上混的,一听赵三的名号,心里有点犹豫。 有个哥们小声说:“赵三可是一把大哥,咱别惹了。” 孙明勋却根本不管不顾,瞪着眼说:“赵三咋的?赵三挺大呀?打的是我亲弟弟,不是我小弟,我亲弟弟脑袋都被打出血了,我再说一遍,跪下,别让我数到第三遍,不然我把你们腿打折。” 他刚数到二,还没说出三来呢。王志本就性子猛,这时候更是像脑瓜子断片了似的,瞅谁都来劲。 他见孙明勋拿枪指着,也不管不顾,手里的棒子朝着孙明勋拿枪的手“梆”地一棒抡下去。 孙明勋没想到王志敢在他拿枪的时候动手,这一棒下去,枪就被削飞了。 王志还骂道:“操你妈,捂手干啥?” 左洪武在旁边都惊呆了,心想:王志这小子咋这么猛呢?王志喊道:“别废话,干他,操你妈。” 说着,三个人朝着孙明勋的脑袋就抡起棒子一顿猛削。 孙明杰一看哥哥手上没家伙事了,转身就跑了。 孙明勋身边有几个兄弟,这时候赶忙上来拉架,喊着:“哥们,别打了,别打了。” 可这时候场面混乱,“梆梆梆” 的,也不知道是谁一棒子下去,把孙明勋脑袋给打开瓢了,脑浆都流了出来,就像西瓜掉地下炸开一样的动静。 当时大家都打红了眼,也顾不上是谁下的手。 打完这一阵,左洪武一摆手,喊道:“别打了,别打了。” 吴立新也说:“操你妈的,行,五哥,这一架打得,我输了五百多块钱,把他们打成这逼样,也算出气了,别打了。” 左洪武说:“走走走,回。” 三个人打完仗也没多想,就觉得一顿棒子下去,没想到真把人打得这么惨,一上车,就往回赶。 左洪武瞅着王志,埋怨道:“小志,你下手也太狠了啊。” 吴立新在一旁说:“志哥,总听五哥说你挺猛的,你可真是够虎的。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吴立新。” 王志满不在乎地回应:“你好,新哥。” 他们谁也不知道,刚走之后,身后就传来喊救命的声音,有人大喊杀人了! 这边马上就报警了,说脑浆都出来了,就在桂林路那一块儿,把人打死了! 大白天发生这么血腥的事儿,可把周围的人吓得够呛。 警方很快就大规模赶到了。 这时候的赵三,在一九九八年已经当上了长春的一把大哥,他的人脉相当广,各个区的六扇门里,包括区里的一些头头脑脑,赵三都有交情。 不过,在一九九八年,因为梁旭东的案子,严打正厉害着呢。 赵三就接到了朝阳分局一个内部人的电话。电话那头说:“喂,三哥,我老潘。” 赵三一听,忙应道:“哎呀,老潘,怎么了?” 老潘跟赵三平日里也有往来,关系还算不错。 老潘接着说:“三哥,出事了,你知道吧?” 赵三心里一紧,问道:“出啥事了?” 老潘说:“你的手下,好像有你小舅子,还有一个小子,在外面打仗,不知道是不是把人给打死了。” 赵三当时正在外面跟朋友吃饭呢,一听这话,赶忙说:“行行行,我打电话问问,我还不知道咋回事呢,我先问问啊。” 挂了电话,赵三无奈地对朋友们说:“哎呀,三哥我呀,真他妈操心。对不住各位了,我小舅子跟我手下好像把人给打没了,我得去瞅瞅了啊。” 说着,赵三把单买了,旁边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想:三哥现在可不一样了,看这架势,好像打死个人就跟打死个小鸡儿似的,这么淡定。 赵三出来后,拿电话打给左洪武:“洪武,你跟王志还有吴立新在哪呢?” 左洪武回答:“三哥,在主道按摩呢,喝点酒。” 赵三质问道:“你们是不是在红旗街朝阳那边打仗了?下午的事儿,洪武,你们把人打没了,知道吗?朝阳来电话了,说把人打死了!” 左洪武忙说:“三哥,不能啊,就拿棒子了,也没动枪,没动刀的,不至于把人脑袋打裂吧?” 赵三气道:“你们赶紧回家,真他妈不省心。” 这时候左洪武瞅着王志说:“小志啊,走吧,出事了,把人打死了。” 王志旁边的吴立新一听死人了,心里有点慌。 毕竟他混社会以来,还没沾过人命呢,他说:“五哥,死人了,不应该呀?” 王志却满不在乎地在旁边抽着烟,吧唧着嘴说:“怕啥的,我姐夫打个电话,花俩钱的事儿,这不算啥大事儿。新哥,我认可你了,你这人挺好的,你跟我一起回去见我姐夫,没准儿还能拜我姐夫码头了。” 吴立新听他这么说,心里却寻思:真死人了,这三哥能帮我搞定吗? 左洪武说:“回去吧,找三哥去,见了三哥再说。” 王志也附和道:“走,没事儿,操。” 于是左洪武领着吴立新就往赵三的地盘赶去。 这时候赵三的夜上海和圣地亚哥还在装修呢,不过赵三当时已经很有势力了。 赵三坐在办公室里,脸色阴沉,正生着闷气。 他们推门一进来,赵三拉着脸,瞅着不认识的吴立新,没好气地说:“你们行啊,出去就惹这么大的事!” 吴立新低着头,“三哥,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王志赶忙上前说:“姐夫,你就摆一下这事儿呗,打个电话搞定嘛。” 赵三瞪着王志,骂道:“不是啊,摆平这事儿不得花钱呐?不得找人啊?你他妈说得轻巧,上嘴皮碰下嘴皮就想摆平?这可是人命啊,人命关天呐!” “多大点事儿,姐夫,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五哥的好朋友叫吴立新,是正儿八经练摔跤、柔道、散打的。” 转过来对吴立新说: “新哥,叫三哥!” 吴立新忙打招呼:“三哥。” 吴立新看着赵三,诚恳地说:“三哥,久闻大名,我跟五哥关系特好。三哥,我想入伙,就像上梁山似的,求三哥收留我。” 赵三抬头瞅了瞅吴立新,没好气地说:“操你妈,来我这大梁山入伙?你们还没等入伙呢,就他妈闹出人命。梁旭东都他妈上路了,你们这么搞,迟早会影响我赵三在这长春道上的地位,我这大哥还能当多久?” 赵三这时候心里清楚,这帮兄弟这么莽撞行事,迟早会捅出大篓子。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王志在旁边又说:“三哥,你看你现在人脉广,花点钱帮着摆平呗。吴立新是我最好的哥们。” 赵三心里琢磨着,这事儿虽说难办,但以自己的人脉,也不是摆不平。 他正想着找谁来出面搞定,这时候医院那边传来消息。 原来孙明勋被送到医院抢救,可医生一看,脑袋都裂开了,脑浆流了一半,根本无力回天,直接宣布死亡了。 在医院里,孙明杰守着他哥的尸体,哭得稀里哗啦,他嫂子也在一旁哭个不停。 孙明杰跑到走廊打电话:“喂,刚哥,我是小杰呀。” 电话那头问:“小杰,怎么了?” 孙明杰哭着说:“我哥让人家给打死了。” “你哥被人打死了?啥时候的事儿啊?谁他妈打的?在哪打的?” “行,我去看看,好好好。” 接电话的这个人在九几年的江湖上可是有来头的。 早在八十年代,桂林路那商贸圈就有他的传说,他拿着一把菜刀从东砍到西,相当霸气。 这人叫洪刚,满脸横肉,跟贤哥生前关系很好。 他属于那种江湖老炮,能征善战,就是没多少家底,纯粹就是个狠角色。 而且他一只眼睛有点毛病,看着有点吓人。 洪刚接到电话后,立刻赶往医院。 孙明勋以前跟着洪刚混,在桂林路这一片,洪刚可比二道的霍忠贤出道还早,是个地道的老流氓。 像方山东方子昌见了洪刚都得给几分面子。 洪刚赶到医院,一进屋就看到走廊里哭得死去活来的孙明杰等人。 这时候警察正在办案,询问情况做笔录呢。 洪刚把孙明杰叫到身边,问:“怎么回事?” 孙明杰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地说了。 洪刚一听,心里有了主意。 他认识赵三,想当年小贤活着的时候,赵三见到洪刚都是客客气气的,小贤也挺尊重洪刚。 虽说洪刚没小贤那么大的势力,但在江湖辈分上,那可是不容小觑的。 洪刚心想,这事儿必须得找赵三要个说法。 毕竟这时候警察能不能扳倒赵三还不好说,赵三在九八年的长春黑道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洪刚拿起电话就打给赵三:“喂,赵三儿啊。” 赵三一听,知道是道上的人,因为一般人都叫他一声三哥。 便问道:“你谁呀?” 洪刚自报家门:“赵三啊,我是桂林路洪刚。” 赵三一听,忙客气地说:“哎呀,刚哥,你看,有事儿啊?” 洪刚直截了当地说:“赵三啊,你他妈兄弟把我兄弟给打死了,你知不知道?” 赵三赶忙解释:“我也是刚刚知道。” “你他妈别跟我装不知道。” “刚哥,啥事儿,咱别兜圈子,你说吧,多少钱能解决这事儿,你吱声,我赵三绝不还价!” 第106章 势力交锋 赵三在这时候有点过于自负了,觉得钱能摆平一切。 洪刚一听赵三拿钱来衡量人命,心里就不乐意了。 洪刚虽然没什么钱,但为人很讲义气。 他对着电话就说:“赵三儿,你他妈的别以为钱是万能的,这可是我兄弟的命啊,你好好说话。” 赵三赶忙回应:“刚哥,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事儿不是我干的,是我兄弟认识的一个人干的,我也是刚知道,现在正想办法解决呢。你要是想要钱,咱可以好好谈,你没必要跟我在这扯东扯西的,也不是我指使的。还有,赵三我现在混得是不错,但小贤活着的时候,我对你也你.........i很敬重,你现在这是干嘛?上来就跟我嚷嚷。” 洪刚一听更来气了:“赵三,你啥意思啊?咱们谈这事儿,你怎么还跟我玩起人身攻击了?我跟你说,你他妈别在我面前装,别以为自己是长春一把大哥就了不起。你要想解决这事儿,就说你错了,说你啥也不是,不然这事儿免谈,你看我他妈收拾不收拾你。” 赵三也火了:“洪刚,你是不是太狂妄了?你要觉得你行,你过来,我在南关呢,你过来吧!” 说完就把电话一撂,气得够呛。 洪刚也骂道:“操你妈赵三,你跟我叫板?” 洪刚在桂林路的那些老流氓朋友都很支持他,他立马打电话召集人,说:“都把家伙带上,一会儿上南关找赵三算账去,他妈的敢跟我嚣张。” 这边赵三撂下电话,王志在一旁嘟囔:“姐夫,那洪刚就是个刺头,我他妈整死他。” 赵三瞅了瞅他说:“别他妈瞎嘚瑟了。吴立新呐,你不是要入伙吗?一会儿看看你表现吧,你表现好了,三哥可以考虑招你入伙。” 其实赵三也没真生气,他也想借着这事儿练练手,看看自己当了一把大哥后调兵遣将顺不顺利。 吴立新一听可高兴了,忙说:“三哥,我没家伙啊。” 赵三说:“等会儿给你找把家伙,看看你今天入伙的表现,表现好就考虑你。” 赵三接着打电话,先拨通了刘奎燕的号码:“小燕儿啊,在哪呢?” 刘奎燕回答:“三哥,我在汽车厂足疗呢,跟哥们喝酒呢,哥们在家开个足疗店,过来捧个场。” 赵三急道:“这旮沓有点事儿,妈的,桂林路的洪刚跟我装犊子,一会儿要来干我,你们过来带家伙事,到绿园营业厅。” 刘佩燕忙说:“三哥,我马上过去。” 赵三又给韦来远打电话:“长春猛人来远啊,你在哪呢?” 韦来远说:“我在外面跟朋友红旗街这旮沓吃饭呢。” 赵三说:“正好,你过来,桂林路的洪刚找了一帮老流氓要干三哥,你过来带家伙事。” 韦来远应道:“三哥,我马上过去。” 赵三心里有底,他知道自己在长春道上的影响力,只要他一个电话,不用多,十个八个有头有脸的就能把长春一半的江湖人都召集过来。 很快,在赵三位于南关的局子门口,人群越聚越多,足有百十来人。 来的这些人都清楚赵三如今在长春黑道的地位,都想着能来巴结巴结,跟着赵三混,以后也好有个照应。 三哥如今可是长春最有派头的大哥,谁也比不上他的气场。 只见赵三戴着那价值三十万的大金表,头发抹着发蜡,油光水滑地往后一背,身着笔挺的西服,嘴里叼着大雪茄,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 那模样,就像电影里的周润发似的,双手背在身后,派头十足。 此时正值下午五点来钟,路上行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但众人都被这阵仗给吸引住了。 那些小弟们扛着三连子、五连子等家伙从车上下来,一个个眼睛瞪得溜圆,满脸横肉,看着就不好惹。 他们看到赵三出来,纷纷喊道:“三哥,三哥来了!” 赵三站在门口,看着聚集的众人,感慨道:“兄弟们,我赵三何德何能啊,你们能来捧我场,来这么多人。三哥我啥也不说了,在我落魄的时候你们不离不弃,现在我发达了,肯定不会亏待大家。” 赵三心里清楚,今天这场仗至关重要。 他想着通过这场与洪刚的对决,就像之前与霍忠贤那一战一样,彻底奠定自己在长春黑道一把大哥的位置与权威。 赵三开始布置作战任务:“等会儿洪刚那家伙来了,别让他下车。他来多少车,直接给我砸,用大棒大刀往车上砍,把轮胎给我砍爆,让他下不来车。今天这仗就看你们的了,都给我机灵点,别让他有机会下车,三哥我根本不屑于跟他谈,他还不够段位。” 另一边,洪刚带着自己的人从桂林路出发了。 他带了七八辆车,有一辆轿车,总共也有三十来人。 洪刚气势汹汹,他那些老哥们儿也都带着家伙,有拿刀的,有拿铁棍的。 洪刚坐在打头的老捷达里,他本来就没什么钱,车也比较破旧。 当车开进桃源路,快要到赵三局子的时候,洪刚坐在副驾驶就瞅见前面密密麻麻的人群,心里一惊:“哎呦,我操你妈赵三的人不少啊。” 洪刚对赵三的认知还停留在小贤死之前,他一直觉得赵三就是个跟着小贤混的小角色,小贤一死,赵三就啥也不是,根本不把赵三放在眼里,觉得他没什么真本事。 他坐在副驾驶还跟旁边的兄弟说:“怕啥,操你妈的,一会儿我下车跟他唠,他要是敢跟我顶嘴,就给我削他,没什么大不了的,小贤活着的时候见我都得客客气气的。” 车继续往前开,很快就进入了赵三等人的包围圈。 洪刚的车刚一进去,赵三就叼着雪茄,一挥手示意王志动手。 王志拿着三连子朝着洪刚那辆车的轮胎“啪啪”就是两枪。 洪刚坐在第一个车里,听到枪声,大喊:“兄弟,停车!” 可这时候车门还没来得及完全推开,赵三的那些小弟们就拿着大棒冲了上去,“啪啪”几下就把挡风玻璃全敲碎了。 后面有的车速度快一点,刚下来人,腿就被赵三的人用枪击中,“砰砰”两响,那些人惨叫着倒在地上。 很快,一百多人把洪刚这二十多人围在车边,棍棒刀枪一顿打砸。 洪刚在车里都吓懵了,慌乱地喊道:“快快快,倒车,快跑!” 司机急忙挂上倒档,猛打方向盘,车“咔咔”地一挑头,仓皇逃窜。 洪刚第一个跑了,可有的兄弟没那么幸运,车在倒车的时候“叮当”撞上了后面的车,还没等下车就被赵三的人打懵了,只能束手就擒。 洪刚刚跑出二百米左右,吴立新就急了,喊道:“三哥,那老逼跑了,不行,我得打死他。” 赵三刚才在人群里就注意到吴立新了,见他打仗时挺猛,拿枪都敢放。 赵三没理会吴立新,拿起电话打给洪刚。 洪刚刚跑出二三百米,听到电话响,一看是赵三打来的。 赵三在电话里说:“洪刚啊,你跑啥呀?你回来!” 洪刚气愤地回道:“赵三,你不讲究啊,我他妈还没下车呢,你就叮当一顿放枪,把我的捷达挡风玻璃都砸了。赵三,你想干啥呀?” 赵三冷笑一声:“洪刚,你就说你服不服,你要不服你就回来,我保证让你下车,你看我干不干死你。” 洪刚听了,心里知道自己和赵三的差距了。 赵三现在要钱有钱,要兄弟有兄弟,就连枪支弹药都比自己强,自己手里就一把老洋炮,打仗的时候看到赵三那边有三连子、五连子,根本没法比。 洪刚无奈地说:“赵三,我服了。我兄弟死了,你不能让我兄弟白死吧?你跟小贤好,我也跟小贤好啊!” 赵三听了,语气缓和了些:“刚哥啊,你要这么唠的话,啥话都好说。人怕见面,一见面啥误会都能解开。小贤活着的时候,我对你三哥确实不错,你跟小贤关系也好,我知道你想替贤哥出口气。 刚才我也有点冲动了,你刚要下车,我没让你下来,确实有点不给面子,太明显了。这样吧,你别跟我置气了,我给你拿点钱,你那兄弟死了,你说个数。我拿十万块钱,行不行?” “红林啊。”洪刚一听,忙说:“十万块钱,你觉得够一条人命,你就拿啊,我啥也不说了,我兄弟的事我就不管了。” 赵三眼珠一转,说:“哎呀,洪刚啊,你要这么说的话,我就给五万了。” 洪刚赶忙说:“别别别,你再给添五万啊,红林呐,你给刚哥点面子,行不行?你看你把我打了,你也出名了。” 赵三故作大方地说:“哎呀,这么说的话,刚哥呀,我给拿二十万行吧?” 洪刚一听,连忙道谢:“那谢谢了,谢谢红林子啊。” 洪刚说了一顿软话,这事儿就算暂时摆平了。 赵三打完仗后,告诉手下到夜总会饭店先去取十万块钱。 在那个年代,赵三就是这么有魄力,一个电话就能叫来很多人,可能有的都不是他的兄弟,只是些卖水果的小商贩之类的。 但赵三只要一招呼,大家都愿意来。 到了地方,赵三每个桌子扔十万,一个桌十个人,一个人就能分到一千块钱,剩下的钱就当是给大家的辛苦费。 这样一来,谁不乐意捧赵三的场呢?有事儿找三哥,三哥肯定帮忙,保证你家做买卖不被欺负。 打完这一仗,赵三彻底扬名了! 可这事儿还没完,当天晚上赵三就接了两个电话。 南关的警察给赵三打电话说:“三哥呀,这让我很为难呐。今天下午我听说你这怎么回事?谁惹你了?和桂林路那个洪刚啊?大白天的放枪,三哥你这是跟谁闹呢?” 赵三客气地说:“老弟呀,让你为难了。没事,下次三哥不会了。” “三哥,再有这事在南关的话,你跟老弟说一声,老弟帮你维护个秩序,谁要是敢嚣张,三哥,我帮你收拾他去!”警察说。 “行啊,老弟,明天咱们一起喝点茶。” 赵三挂了电话,心里也在盘算着这事儿后续可能带来的影响。 紧接着,朝阳那边又来电话了。 赵三接起电话,轻松地说道:“哎,三哥在呢。哎呀,没事儿,没事,是兄弟左洪武的事。你们别找他了,那面的家属呢,咱已经解决了啊,兄弟,明天一起喝点茶啊,三哥请你。” “哎,好吧,好吧,好好好好。” 赵三这一场风波下来,花了个二三十万就全部摆平了。 不过他也有收获,吴立新这个猛人就此加入了他的团伙,成为他的得力助手,这算是赵三团伙因这事儿得到的新力量。 接下来,就要说到赵三面临的又一个棘手情况。 时间来到一九九八年,还记得之前被赵三打败的霍忠贤吗? 霍忠贤自从被赵三打了之后,就一直郁郁寡欢,后来还生了病,得了癌症。 他这一倒下,在长春道上的影响力也大不如前,谁都敢来欺负他。 但霍忠贤也并非孤立无援,他有真心的朋友。 这一天,霍忠贤接到一个大哥的电话:“喂,忠贤,三哥呀,怎么的?我听说咋的,你跟长春一个流氓干起来了?明天晚上我请你吃饭,上翡翠楼。” “嗯,见面说。” 这个大哥听说霍忠贤挨欺负了,主动打电话来。 第二天晚上,霍忠贤早早地赶到了包房。 来的这位大哥,那气质一点也不比赵三差,穿着笔挺的西装,一看就是个有身份的大老板或者大官之类的人物。 他叫高振,是长春新月植物油厂厂长,在长春市宽城区那可是相当有地位的人物。 他和霍忠贤认识好多年了,一见面,就关心的问:“三哥啊,我听说前段时间你被打了?” 那霍忠贤叹气道: “那赵三太欺负人了。” 高振一听,立马拍着胸脯说:“那赵三啊,三哥,你放心,他不给你面子,就是不给我面子,我他妈弄他,我给你报仇。” 霍忠贤却摆摆手说:“哎呀,高振呐,算了,这事我认了。” 高振却不依不饶:“三哥,士可忍,孰不可忍,操他妈的,我下两个月开会,我给他递上去一个案子,直接把他给整进去!” 霍忠贤忙说:“高振,谢谢老弟,咱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当天晚上在翡翠楼里,两人的这番话也不知道被谁给传了出去。 在那个年代,消息很容易走漏,可能服务生都认识三哥赵三,知道他在长春道上的威名! 第107章 灭顶危机 赵三隔了三天就听说了这事儿,心里害怕起来。 他赶忙四处打听,赵三在宽城区也认识不少领导。 他打电话问道:“大哥,哎。” 那个赵三还不认识那个高振呢。 “就是你们宽城区那个搞植物油厂,说什么协商啥的那个事儿的那个小子,他好像要对我不利。” 那领导回复说:“赵三,我跟他不熟啊。据我所知,他好像是跟你那个一起跟我打过麻将的王文生挺熟的啊,你问问王文生。” 赵三一听,赶紧给王文生打电话。 王文生接起电话:“哎,红林呐,生哥在呢。” 赵三焦急地说:“我寻思问你点事,呃,你有那个高振的联系方式吗?你俩关系好不好?” 王文生说:“高振,我俩关系可好了,咋的了?” 赵三赶忙说:“生哥,我听说他放话,他要研究我,要收拾我呀。我也不知道因为啥,我没得罪他呀!” 这时候距离霍忠贤挨揍都已经过去几个月了,所以赵三没想到高振会突然针对他,感觉这高振就是来找茬的。 王文生一听,忙说:“红林呐,你别怕,我给他打电话,我问问他咋回事啊,我给你回话。” 王文生把电话一撂,就打给了高振。 “高振呐,我问点事儿呢,我听说你要对付那个长春的赵三,赵红林呐?他跟我可是铁哥们啊,咋回事啊?” “我跟你说呀,他妈的他欺负我一个大哥,你好好当你的官儿,你跟赵三扯啥啊?赵三是个大流氓,你不怕他找你麻烦?黑社会的事儿,你别瞎掺和。” “我跟他关系贼好,我知道他可不是好惹的,手上沾过人命的,你别瞎整啊。你啥哥们啊,你要这么帮他?我有机会给你介绍介绍,赵三这人真不错。” 高振在电话那头说:“不是,生哥,你把赵三电话给我,我给他打个电话,我跟他唠唠。” 王文生无奈地说:“那行,你跟他好好唠唠啊。那红林是我好哥们,你可别乱来,人家那人真不错。” 王文生嘱咐了一番,把赵三电话给了他。 高振随后给赵三打电话:“哎,赵三儿啊!” 赵三不知道是谁:“你好,你好,你是哪位哥们儿啊,什么事儿?” 高振说: ”我是高振!我听说你找我呢?” 赵三一听就懵了:“不是,高振呐,兄弟啊,你不是要整我嘛?我听说这事儿,我得问问你啊,我也没得罪你,咋回事啊?你看生哥跟我关系不错,咋回事啊?” 高振却冷冷地说:“咋回事,你自己心里不清楚?我知道你赵三在道上混,操你妈,你欺负我哥们了。我就说一个人你就该知道咋回事了,二道的霍忠贤,那是我好大哥,好三哥!操,我他妈在长春,就认这一个哥们儿。 你赶紧啊,我给你三天时间,你给霍忠贤道个歉。你要不给霍忠贤道歉,霍忠贤不舒坦,我跟你说,我他妈就不让你好过。快他妈开会了,还有两个来月了,我一个提案上去,赵三,你混得再大,我也能把你整下来,你信不信?” 说完,电话就挂了,俩人谈崩了! 这时候高振没意识到赵三的能量,在他眼里,赵三就是个普通流氓。 因为赵三这时候还没结识特别厉害的大哥给自己撑腰。 赵三被这通电话气得够呛,心想:梁旭东就这么被整死的,自己可不能步其后尘。 他立马叫来左洪武和王志。 “王志啊,那个三哥叫你们来。有个长春的老板,说是民营企业家,全国有名的,他妈的要帮霍忠贤出头,让我给霍忠贤道歉。这不是要把我赵三这一把大哥的面子往地上踩吗?让我给霍忠贤低三下四摆桌去,那我赵三在道上还怎么混?就这么废了?” 赵三接着吩咐:“左洪武,你给我查查他开什么车,车号多少。然后你跟王志啊,黄强,你们轮班盯着他,看他经常上哪儿去。操你妈的,找个机会抓住他,揍他一顿,教育教育他,让他知道三哥的厉害。说白了,就是要给他个下马威!” 这边高振还没觉得自己捅了大篓子,还打电话给霍忠贤炫耀:“哎,三哥,哼,那个赵三,我给她打电话了,他有点迷糊了,你等着吧。他这两天肯定得乖乖给你摆桌。我估计肯定是这样,他要是不管你,不给你摆桌,我收拾他,我提案提他!” 霍忠贤一听,乐了:“哎呦,我操高振呐,谢谢啊,一辈子好哥们儿,三哥啥也不说了,长春就这一个你这样的!” “三哥,我认你。赵三那狗东西,等着吧,他要不摆桌,我也不饶他,马上开会了,我就递上去。”高振自认为赵三不敢反抗,只能乖乖听话。 赵三把左洪武、王志叫到身边,又把黄强也叫了进来。 霍忠贤胆小,没让黄强去干太出格的事,只说:“你们三个给我盯着高振,给我查查他的情况。” 很快,左洪武就查出来了,汇报道:“大哥,查着了,高振那企业规模挺大,在宽城呢,企业里的老员工不少。他还挺讲究,戴的手表,穿的皮鞋都是有名的牌子。三哥,咱咋整啊?” 赵三满不在乎地说:“没事,继续查他别的情况。” “他不怎么在外面闲逛,就总去一个洗浴中心洗澡,其他时间就在厂里忙活。他开个四五零零大吉普,看着挺有钱,也挺有派头。” 赵三接着下令:“盯着他,找机会抓住揍他一顿,告诉他别跟着霍忠贤瞎掺和事儿,这是给他的警告。” 赵三以前可不敢这么干,随着自己团伙势力越来越大,胆子也跟着大了起来。 命令下达后,王志他们三个可没闲着。 他们黑天白天分成两帮,左洪武跟黄强一伙儿,这俩天天开着车往新月植物油厂大门那儿一蹲,把车牌啥的都换了,就死死盯着高振。 高振那辆四五零零有时候他自己开,他有钱嘛,资产估计那时候都过十亿了,相当于沈阳很有名的企业家,不过他不参与黑道那些事儿。 盯了三天,发现他总去一个浴池洗澡。王志则被分到在那个浴池附近埋伏着。 这一天,高振从厂里出来就奔浴池去了。 王志瞧见他的车,赶紧给左洪武打电话:“五哥,我看见高振的车了,就是那辆四五零零,车停楼下,他进去洗澡去了。” 左洪武一听,忙说:“我给三哥打电话。” 打完电话后,左洪武对黄强说:“发现高振了,在红旗街那边浴池洗澡呢,咱按原计划进行,找机会揍他!” 此时天已经黑了,九点多钟,左洪武跟黄强开着车就往浴池去。 高振这一天像是有预感似的,心里不得劲儿,他以为是企业出啥事儿了呢。 人有时候在出事前不都有预感嘛,心慌慌的。 晚上就想去浴池洗个澡,洗完澡出来都七点多了,磨蹭到九点多,合计着闹心呢,厂子那边也不知道咋样了,本来该回家的,又寻思着下楼换衣服买单,去厂里瞅瞅。 一出来就碰见浴池老板了,老板都认识他,这可是大客户,一年在这儿消费恨不得百十来万。 老板热情地打招呼:“哎呀,高哥干啥去啊?” 高振随口说:“没事,我刚洗完澡,回单位去看看,是不是有啥事儿,闹心呢!” 经理也在旁边,赶忙说:“高哥慢走。” 高振梳着大背头,很有派头,不逊色于赵三。他背着手,拿着车钥匙,来到门口。 转门那儿有保安,保安一看高振来了,忙迎上去:“哎呀,高哥来了。哎呀,高哥,我给你开车门。” 那时候给高振开一下车门,服务生或者保安就能得到一百块钱小费,所以都特别殷勤。 这次高振心情不佳,却出手阔绰地给了开门的保安二百块钱,保安受宠若惊,一个劲儿地道谢:“谢谢高哥,谢谢高哥。” “高哥今儿走这么早呢?” 高振回应着:“回单位去看看。” 说着话,他就去开车门,刚要进驾驶室,他哪知道黑暗之中,王志他们正盯着呢。 王志小声说:“五哥,动手吧,不动手,他开车走了,咱不一定能追上。” 左洪武却犹豫了:“操你妈,这儿有人啊,有保安呢。” 王志一听左洪武的话,不屑地说:“鸡巴保安能咋的?” 说完就下了车,因为怕出事儿,赵三提前告诫过别给王志拿枪,拿枪容易出人命。 赵三深知王志那火爆脾气,拿了枪保不准就会闹出人命,所以让他拿小刺。 左洪武、王志他们都没拿枪。 此时,高振正抠着车门子,王志突然喊了一嗓子,“高振!” 高振一回头,问道:“谁喊我呀?” 高振猛然间一回头,门口的保安也看见了,质问道:“你们三个小子干什么玩意儿啊?” 高振看到王志他们仨到了跟前,王志恶狠狠地说:“操你妈,上车!” 说着就把高振往车里推。 据说高振要是当时不喊,可能还没这事儿。 高振一看这架势,以为是遇到流氓抢劫了,就大声喊:“救命啊,救命啊!” 他这一喊,王志急了,用力把他往车里塞,黄强也抬脚往里踹。 那保安一看,忙说:“哎哎哎,你们干干干啥?” 左洪武瞪了保安一眼,骂道:“你妈逼滚,滚犊子!” 他们三个人也没蒙面,保安一看就知道是流氓,不过这保安也贼识趣儿,没敢再吱声,转身就躲开了。 王志跟左洪武、还有黄强,把高振推到车里后,王志开着高振的车,“咔咔”就走了。 黄强把他们之前停在停车场的车也开上,三个人把高振拉到了长春郊外的一个小树林儿。 一下车,王志就气势汹汹地冲上去,扯着高振的脖领子,高振也很壮实,挣扎着问:“干鸡巴什么玩意儿?你他妈干什么玩意儿?” 王志骂道:“你下来,操你妈!” 高振用力一扑棱,手还打到了王志脸上。 王志恼羞成怒,说:“操你妈,让你再动弹!”说着就掏出小刺,对着高振“劈里啪啦”地扎了起来,在高振身上扎了六七下。 没有枪,这刀扎下去也够呛。高振惨叫着:“哎哎哎,不是,那干鸡巴啥呀?” 其实他们本来没想杀他,这事儿跟之前魏仁死得差不多,都挺意外。 高振站在那儿,血不停地流,左洪武从副驾驶那面过来,打开后面的灯一看,大惊失色:“哎呦,我操你妈小志,你干啥呀?” 可这时候已经晚了,高振被扎了七八刀,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王志其实当时也是本能反应,他本想着就是按照赵三说的教育一下高振,可这一冲动就把人给干死了。 左洪武赶紧给赵三打电话。 赵三正在自己的局子上,接起电话:“喂,洪武啊,咋了?” 左洪武焦急地说:“三哥,高振整没了!” 赵三一听,瞪大了眼睛:“整没了?跑了?” 左洪武忙说:“不是,跑就好了,是王志上去哐哐哐一顿小刺给捅死了,销户了!” 赵三一听,破口大骂! “三哥,没想整死他,是王志给捅了几刀。” “操你妈,你妈干啥?你们他妈疯了,想害死我呀!你们他妈该蹲大牢了,小志这完犊子玩意,操他妈干啥能行啊?” “不知道该咋整了,三哥?” 左洪武也懵了,毕竟杀了这么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这可不是小事儿,心想:这可废了,普通老百姓失踪一个可能还好说,可这是个有身份的人,这麻烦可大了去了! 赵三听到这消息,脑袋“嗡”的一下就大了,赶忙问:“洪武,有人看见你们没?”左洪武回答:“三哥,嗯,哎呀,保安看见俺们了,不过那保安不认识我们。” 赵三急得直跺脚,骂道:“你们他妈,哎呦,我操,人在哪呢?啊,你那啥,你赶紧洪武,赶紧往吉林方向开,别往长春这边来,往吉林市方向那边开,找个地儿早点给埋了!” 赵三又气又急,“操你妈,你们这这这这真狠呢,你们呢,哎呀,害死我呀,你们害死我了,这下都得进去蹲大牢了。” 左洪武一听,赶忙应道:“哎,三哥知道了,快快快快快快,给高振推车里,妈逼的往车里塞!” 左洪武心里也明白,这闹出这么多人命,这团伙怕是要完了呀。 实际上,命案接二连三地出现,这团伙离覆灭也不远了。 左洪武这会儿也懵了,心里合计着,王志是赵三小舅子,那就让他开车,拉着高振往吉林找个地方给埋了。 王志一听,不情愿地说:“五哥,我自己去啊?” 左洪武骂道:“废话,我跟黄强得回去那边把车开走,看看那边报没报警啊,你扎了人,不得把尸体拉走处理好呀!” 王志苦着脸说:“五哥,我怕鬼呀,这深更半夜的,那深山老林的,让我自己去埋人,我害怕。” 别看王志平时胆子挺大,可一提到这事儿,他还真怕起鬼来了。 王志哀求道:“五哥,我求你了,跟我去吧。” 左洪武心里想着得回犯罪现场去看看有没有报警,再把作案的车开走,就说:“行吧,走吧,先跟小志去处理尸体吧!” 第108章 攀上高枝 赵三想了想又打电话给左洪武: “你们跑远点,把尸体处理了,赶紧回来!” 三人开着车就往吉林市方向去了。 左洪武家是吉林这边夕阳的,对路况比较熟,他想着可不能在路边随便就把人埋了呀,便指挥着说奔夕阳那边去。 那边有个山,离老百姓住的地方挺远,大概三四公里那样,有大片的荒地。 到了地方,左洪武三人把高振抬下车,找了个合适的地儿,拿着工具“呱呱呱呱”地挖了个坑,就把高振往那坑里扔。 这时候,王志眼尖,瞅见高振手上戴的表,喊道:“哎哎哎,五哥,别动别动,妈逼手表不错呀!” 王志凑近一看,兴奋地说:“好像钻石手表呢。” 说着就把手表摘下来,戴到自己手上了,这可是抢人家死者的手表啊,价值二十万呢。 左洪武一看,心里想着不能便宜了别人,也跟着说:“操你妈的,我我我也贼不走空啊。” 说着就伸手把高振脖子上的大金链子给摘了下来。 黄强在旁边一看,也动起手来,说:“我操,别鸡巴浪费,这高振的笔好像是金的,值钱呢。” 说完就把金笔也薅了下来。三个人就这么把高振身上的现金、手表、金笔、金链子啥的洗劫一空,大半夜的就把高振给埋在那儿了! 据说他们开着车又到了伊通满族自治县那一块儿,把车给烧了,还加了两把柴火,确保烧得干净。 办完这一切事儿,洪武他们又回去把之前停在那儿的车取走了。 第二天早晨,整个长春可就轰动了! 原来长春市某宽城区那个戴着名贵手表、穿着讲究皮鞋的企业家高振同志消失了,家属打电话没人接,车也没了,这情况太蹊跷了,人家立马就报警了! 赵三这边呢,当天办完这事儿,第二天回去就告诫他们几个:“跟谁也别说这话啊,跟谁也别说,这可是掉脑袋的事儿。我估计三天之内,事儿就得找上门来,都给我低调点儿,藏好了。” 可第三天晚上,长春市的警察就找上赵三了,“咚咚咚”一敲门,喊道:“我们是长春市六扇门的,赵红林,跟我们走一趟。” 赵三就这么被带走了! 据说赵三当年被关了两天一宿,警察拿着照片啥的来问他,赵三就是一口咬定:“跟我没关系,我不知道啊,是打过电话,是他让我给霍忠贤道歉,我没道歉,我也没找他呀。” 当时那个保安虽然看见了人,可也不知道有没有看清,赵三也没去,指认不了赵三。 他也不认识那几个人,哪能指认啊,他也不清楚都是谁。 赵三在里面挺了两天一宿,好在他在道上混得挺大,里面也有认识的六扇门领导,人家也不能动用私刑啥的,关键是没啥确凿证据,没发现啥实质性的东西,最后赵三就被放出来了。 但警察明确跟赵三说:“赵红林,你现在不能离开长春,要是有新证据出现,我们还会找你谈话,这事儿可没完呢!” 就这么着把赵三给放出来了,赵三顿时觉得脑袋“嗡”的一下,心想这事儿根本就没解决呀! 赵三从警察局出来后,接到的第一个电话,你猜是谁打来的?是霍忠贤。 霍忠贤在电话里骂道:“赵红林,你真行啊,你把我哥们儿高振都敢给整没了。赵三,你是想死啊!” 赵三赶忙说:“三哥啊,别瞎说啊。那个高振呢,是给我打过电话,可我俩根本就没见着面呀,他咋没了,我哪知道啊。说不定他得罪的人多了呢,别瞎说啊,我叫你声三哥,我跟你说你可别瞎说啊,你要是瞎说,我可跟你没完,警方现在还盯着这事儿呢,还在找我呢,你可别他妈瞎说了,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赵三就把电话挂了。其实在江湖社会上,大家心里都猜到是赵三干的,消息已经传开了。 “哎,你听说没?操他妈,听说前一阵有人要整赵三儿,结果那高振就没了,操你妈赵三可真厉害啊,高振那样的人物他都敢整没了。” “那高振在长春的段位可不低呀,梁振东活着的时候都不敢轻易惹他呢!” “哎呦,我操你妈,三哥太牛逼了,三哥把那高振整得没影了。” 赵三听到这些传言,还到处解释:“这可不是我做的啊,别瞎鸡巴传啊,那高振说不定谁弄的,他得罪的人多了去了!” 可大家根本不听,越传越凶,都说:“赵三可不得了,那三哥太厉害了,操你妈杀人都没啥事儿,还把人家戴手表、穿皮鞋的高振给弄没了,这得多狠呐!” 在一九九八年,大概八月份高振出事之后,赵三的名声倒是一下子大震了,就因为这事儿,他在道上稳坐一把大哥的位置,谁也不敢轻易招惹他了。 可实际上,这事儿根本没完,根本就没解决呢,毕竟不可能把所有人都买通了,还是有人在偷偷查他呢,这时候的赵三压力可不小。 这天,赵三接到了王文生的电话。 他可没敢跟王文生说高振是自己让人弄死的事儿呀,根本不敢说啊。 王文生在电话里说:“红林呐,我告诉你个地方,你来,有个朋友想认识认识你,想见见你,你来一起打打麻将,陪那个大哥玩会儿。” 赵三应道:“哎,行行行行行,生哥,我过去。” 王文生告诉了他一个地址,赵三心里还琢磨着谁要认识自己呢,然后就开车过去了。 到了那个地方,进了包房一看,王文生在那儿呢,不过还没开始玩牌。 这包房里的人呐,赵三一打量,最次的那也是宽城区、朝阳区这些区里的头头脑脑。 说白了就是副区长之类的人物呢,里面好几个,赵三之前都见过、认识。 大家打起了麻将,“咔咔”的出牌声不断。 这时候,赵三瞧见有个二十多岁的生面孔,看着就不像是道上混的,不过那小子带着一股挺牛气的劲儿,对面那些区里的头头脑脑跟他打麻将时,说话都不敢大声,都特客气。 那小子输了钱,就大大方方地把钱给推过去,一点儿都不在乎的样子。 这时候,那小子回头瞅了瞅刚进来的赵三,王文生介绍说:“那个小阳啊,我那哥们来了。” 这小子姓齐,叫齐阳。 齐阳回头看了看赵三,赵三也不知道这小子是干啥的,还以为是哪个当官的儿子呢,瞧着那架势,挺有派头的。 齐阳看着赵三说:“听说你挺会玩啊,这外面都传着呢,嗯,瞎传我也听说了。我就是打两把麻将的小玩意儿,来吧,把你那黑活儿给我表演表演,让我见识见识,来来来,替我打两把啊。” 赵三瞅了瞅王文生,心想反正就是玩玩呗。 王文生就说:“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齐阳哥!” 齐阳却摆摆手说:“不用叫哥,你叫我齐阳就行。” 又接着说:“行,你看着也挺大个人了,我这二十多岁,不到三十呢,坐吧,帮我打两把麻将,我看看你的手段,你给我表演表演。” 赵三哪能轻易就给表演呢?他又不认识这齐阳。可对面坐着的都是些区里的头头脑脑啊,赵三也不好驳了面子,就帮忙打起麻将。 其实当天赵三心里清楚,打麻将不是主要目的,人家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认识认识他。 这牌局结束后,赵三输了钱。 齐阳走上前说:“都说你挺有本事,整得他们……” 赵三笑了笑,敷衍道:“哪有,都是外面瞎传的。” 这时候齐阳也不多话,把赵三叫到隔壁房间,说:“三哥是吧?我们老板想认识你,明天约你吃个饭,你有时间没?” 赵三好奇地问:“哎呀,你们老板是谁呀?” 齐阳神秘兮兮地说:“我们老板是谁啊,你明天见了就知道了。” 然后让赵三留了个电话。 其实这齐阳只是个司机,可就这派头,也够牛的了。 第二天,齐阳给赵三打电话:“哎,三哥,你来,来一趟,我们老板要见你,你来我们公司吧。” 赵三问:“在哪儿啊?” 齐阳说:“我们公司在吉港集团,你开车过来吧。” 这长春吉港集团的董事长,旗下拥有四十多家民营企业啊,在全国那也是能排进前几名的商业巨头。 人家派个司机来见赵三,这三哥心里还直犯嘀咕,不知道咋回事。 第二天赵三就去了,进了吉港集团大院,赵三一瞧,心里暗叹:“我操你妈,这吉港集团可真够大的。” 只见人家走廊里摆着各种古董,墙上挂的都是名人字画。 来到这集团老板商月村的办公室,有人通报:“老板,您邀请的人来了。” 赵三推门进去,一瞅里面有几个像是领导模样的人正在唠嗑。 商月村坐在中间的老板椅上,见赵三来了,便对那几个人说:“哎呀,来了,那个你们回去吧。关于你们说的这个事儿,民营如何发展啊,还有长春那个商业区如何发展,我回头给一个提案,你们回去吧。” 那几个人都是有身份的企业家和当官的,也不敢多留,就都走了。 商月村看着赵三说:“来来来,红林呢,坐。” 赵三走过去坐下,客气地说:“你好,大哥,您就是商月村呐?” 商月村笑着说:“对,我就是。我找你来呢,今天有些话想跟你说,哥们儿,我想见识见识你啊,想认识认识你,我知道你是玩社会的,我这人呐,还有点江湖情怀。” 赵三赶忙摆手说:“大哥,你开玩笑,我这就是做点小生意,哪算玩社会啊。” 商月村却严肃地说:“别犟,我说一个事儿啊,你就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了。” 赵三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该不会是高振的事儿吧?” 果然,商月村接着说:“高振那事儿……” 赵三忙装作不懂:“大哥,你说啥意思,我不懂啊!” “别装糊涂,屋里没外人儿,我可告诉你,是你把他整没的!” 赵三心里一惊,嘴上却还狡辩:“大哥,不是我,我可不知道啊。” 他心里清楚,这要是承认了,那不是死路一条吗? 商月村看着赵三慌乱的样子,说:“别慌,慌鸡巴毛!我告诉你,实话实说,高振吧,他妈的是民营企业家代表,年轻有为,可不好好干,总他妈跟我抢活,我他妈跟他有仇,俺俩不对付。这两年他迅速从全国五百强变成全国前一百强了,老跟我竞争,听明白了没?” 原来这商月村和高振之间有这么深的矛盾。 但是商月村,作为白道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不能明目张胆地动用黑社会手段去对付高振。 高振没了之后,商月村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他找人一打听,别人肯定就把听到的传言说了,说是长春的赵三把高振给整没了。 商月村特意让人查了查赵三,觉得赵三这人有点本事,于是就把赵三给请来了。 商月村看着赵三,不容置疑地说:“你别别别别别否认,就是这么回事,你也不用不承认。那个高振的事儿,没啥大不了的。你放心,这事儿啊,大哥给你办了,保证没人再查你!” 说着,商月村当着赵三的面就打起了电话:“哎,我说六扇门的,你们那个高振的案子有眉目没啊?” 那边肯定有领导回应,商月村听后说道:“现在怀疑对象有几个,哎呀,那可能就是碰上随机作案的,要么是跟他有仇的,或者说他平时穿着打扮太张扬,装逼了,被人给劫了、抢了呗。说不定是流窜犯作案,不是咱们长春本地的人干的,你们看看调查方向啥的,别整错了,别走弯路!” 说白了,他这一句话就是在暗示别查长春这些人,其中就包括赵三。 人家六扇门的人也不是傻子,听话听音,自然明白啥意思,忙说:“放心放心啊,商哥。” 赵三心里还在纳闷,这商月村到底是敌是友啊,瞅着样子像是自己的朋友,可这事儿也太蹊跷了。 当天,谈完这事儿后,商月村笑着说:“红林呐,结识了就是缘分,你留下吃饭,别走。一会儿隔壁那屋,餐厅备好了桌,在那儿吃。” 在饭桌上,商月村还把赵三引荐给好几个有身份的人,介绍说:“这个是李副局长,这个是谁谁谁。” 赵三陪着他们喝了不少酒。当天晚上赵三走的时候,商月村舌头都喝大了,拉着赵三说:“结识就是缘分,来来来,送你个礼物。” 说着,递给赵三一个小盒。 赵三接过来一看,心里寻思这是啥玩意儿呢? 打开盒子一瞧,原来是清朝的一个青花瓷小碗。 赵三忙说:“这太贵重了,这哪行啊?” 商月村摆摆手说:“见面礼嘛,来客人不得有礼物?” 两人又互相留了联系方式,这就算结交上了。 赵三回去后,第二天找人一查这个碗,这青花瓷碗竟然值六七十万人民币。 赵三酒醒后,不禁感叹:“在长春,我头一次碰见这么厉害的大哥,出手太阔绰了,比我赵三都阔绰,跟他吃顿饭,就送我六七十万的古董。” 赵三接下来又做了些调查工作,这一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原来商月村在全国民营企业家排名中都能进前百,在北京那边的关系也是错综复杂。 赵三赶紧打发手下去古董市场买古董,心想:“得赶紧回个礼,不能失了礼数。” 没错,老铁们。自从赵三认识了商月村,那可真是如虎添翼! 从一九九八年开始,赵三在长春基本上就没有能与他抗衡的对手了,他的势力也越发壮大起来,在这长春的黑道上,更是无人敢轻易招惹! 第109章 酒城风起 一九九八年,赵三终于成功登顶,成为一方大哥,长久以来被压抑的心情瞬间释放。 此时,夜上海在民康路以及绿园区的圣地亚哥都还处于装修未开业的阶段。 三哥每日忙着监管装潢事宜,力求打造最高档的场所,据说夜上海当年投资超五百多万。 这日,韦来远带着几个哥们前往西部酒城。 这西部酒城自九五年年末开业到九八年,正值火爆之时。 舞台上设有大笼子,时有女子在其中热舞,前面还有各类演艺节目。 因其名声在外,一般流氓混混都不太愿意在此惹事。 韦来远开着捷达车来到酒城,一进门,服务生见来者不善,赶忙招呼:“大哥,大哥,这边请坐。” 韦来远与四个朋友找了个靠前的小桌坐下,他们没什么钱,只点了两大扎啤酒和果盘,便开始玩乐起来。 从晚上八点多一直玩到十点多,此时节目轮换,台上上来几个小妹随着嗨曲摇摆。 韦来远喝多了,见台上零五号小妹颇为好看,几个哥们便起哄:“远哥,把那娘们儿弄走咋样?” 韦来远借着酒劲,大言不惭:“小意思!” 韦来远所在之处离舞台近,西部酒城的保安有四十多人,个个都不是善茬,纹身遍布。 当时舞台有规定,普通客人不能随意上台跳舞。 可韦来远喝得醉醺醺,竟爬上了舞台。 这场景与东北往事中某人上台扯小北京的故事相似。 韦来远上台后,在台上与跳舞的女子拉扯,女子惊慌失措,四处躲避,如同老鹰抓小鸡一般。 台下客人瞧见,纷纷议论:“这哪来的,上台抓小妞呢?” “保安也不管管。” 保安中有个新来的叫朴志远,他并不认识韦来远这号人物,心想:“俺们老板才是大社会,这小子在这扯啥呢。” 于是他带着两个保安上前:“大哥,大哥,这地儿不让男的跳舞,女的才行。” 韦来远迷糊着回应:“舞台不就是跳舞的地儿吗?” 朴志远解释:“不好意思,这是咱家规矩,您回座喝酒,我扶您过去。” 韦来远被扶回座位后,也没再吭声,保安转身离开,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只是韦来远的朋友中有那好事之人,这事儿怕还没完。 这小子瞧了瞧,心里对韦来远满是佩服,觉得韦来远挺有能耐。 他暗自思忖,远哥这是咋回事,多有面子的人啊,跳舞还被人薅下来。 只听他说道:“哥们儿,人不让跳啊,操,远哥,你不是说在长春市哪儿都好使吗?这咋回事?远哥,可真有点丢面子。” 韦来远一听,当时就来了劲儿,说道:“乔啊!” 这小子姓乔。 “咋的,乔啊,瞧不起你远哥?你信不信,我上去,他不敢把我咋样,你信不?” 旁边两人跟着起哄:“远哥,你上去把那娘们薅下来,俺们就佩服你!” 就像东北人说的那样,干脆打个赌。 韦来远又讲:“他妈的,我上去跳舞,你这酒,连干三杯,以后在我这儿就别客气,我操,牛逼。” 说着,韦来远起身,朝着舞台就去了。 他离舞台近,一上去,那女的就惊道:“哎呀,妈,这咋又来了呢?” 那女的身材高挑,腿很长。 韦来远笑嘻嘻地说:“远哥我来啦,小妹儿咋蹦?一会儿认识认识啊,认识我吧,我给你留电话,小妹儿晚上出去请你吃串。” 那女的一脸无奈,像看到醉鬼似的,尽往台下投祈求的眼神。 保安姓朴的小子正抽着小烟,一回头,不禁骂道:“哎呦,我操你妈,这逼又上去了呢。” 他边说边往这边走,身后还跟着三四个保安。 “大哥,大哥,大哥,你这人咋这样啊,说了一遍你不听,怎么又上去了呢?”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大哥,大哥,大哥,本来晚上好好的,你干啥呀?” “我跳会舞,招呼我干啥?” “大哥,咱家那舞台有规定不让跳,大哥,人小妹儿跳行,你这大哥就别跳了,大哥,你这上去不就乱套了吗? 那顶上那几个女的不够啊?愿意跳底下有小妹儿陪跳呗。大哥,你看你这难为我们干啥。” 韦来远喝了酒,一听这话,顿时火起:“谁告诉你不让跳的啊?” “这位大哥,你谁啊?”那保安也不示弱,在九几年的时候都挺横。 他说道:“我一瞅你还是大哥,谁也不能这么跳啊,你这得守规矩,大哥!” “我大哥长春赵红林,赵三是我大哥,知道不?不认识红林三哥?你妈的滚犊子!” 他这几个小伙伴一听,忙说:“哎呦,我操远哥行啊,喝到位了,你看。” 那小朴心里也不得劲。旁边两个保安商量着:“朴哥,妈的,别拦了,那赵三太厉害了,咱惹不起呀。咱挣工资的,一月一千八百块钱挣的可不容易。” 在九八年,这工资可不算低。 小朴也知道赵三的厉害,心里犯嘀咕:“赵三是大哥啊,咱惹不起,走,找老大去。” 他们知道这西部酒城有个管事的,叫王鸿飞,平常大家都叫二哥、三哥的,都爱装社会。 四哥王鸿飞在这看场。他在侧面有个办公室,挺大,屋里常聚着一帮保安,平常臭袜子臭脚丫子到处都是臭味,喝着茶,聊着天,吹着牛逼,一进屋一股怪味。 王鸿飞正在屋里喝酒,吃着小干果。 保安们一进屋,忙说:“鸿飞大哥,你去看看去吧,出事儿了。咱家来了客人,不听劝,上台要跟咱小姐跳舞,谁说也不行啊,还说有背景,刚才提长春赵三了,太牛了,俺们整不了啊。” 王鸿飞一听,问道:“赵三来了没有?” 保安说:“是赵三的一个兄弟。” 王鸿飞一听,骂道:“操你妈,都给我扛去。” 王鸿飞二百三十多斤,身材魁梧,眉毛一皱,起身就走。 王飞领着一帮兄弟就出来了。 他那身形往保安跟前一站,保安们瞬间就显得渺小了。 他足有一米八五的大高个,体重二百多斤,穿着花衬衫,看起来就很社会。 此时韦来远还在那蹦跶着,他那两个哥们儿都看乐了。“哎呀,远哥挺行啊!” 王飞鸿走到近前,丝毫没把那俩保安放在眼里,毕竟他是这看场的老大。 只见他大手一挥,那俩保安就冲上去把韦来远给薅了下来,就像拎小鸡似的。 韦来远体格本就不大,腿又受过伤没什么战斗力,被薅下来时还叫嚷着:“你妈,别鸡巴薅我,你谁呀?” 王飞鸿瞅着他说:“哥们儿,我家保安跟你说了,这台上不能跳舞,我是看场的经理,我姓王叫王鸿飞。怎么,你不认识我?” 韦来远不屑地说:“你经理不经理的,我叫韦来远,在长春这地界,应该都听过我。” 可王飞鸿还真没听过。 韦来远又接着说:“你这是干啥,让我挺没面子。” 旁边有人起哄:“远哥,干吧。” 韦来远又道:“长春红林三哥是我三哥,咋的,我三哥说我到哪都得有面子,你这意思我三哥没面子呗!” 在这夜场混的都知道,像赵三这样的人物,蹭面子的人太多了,天天都有人打三哥的幌子要面子,都让人疲于应付了。 王飞鸿听了冷笑一声:“三哥当然有面子,但你别提三哥说事儿,三哥的兄弟出来更得守规矩。你跑台上去跳舞,这不乱套了吗?大伙都上去跳还得了?你这不是打三哥脸、给三哥丢人吗?哥们儿,差不多得了,一会儿送你两件啤酒,在这消停待着,不难为你。” 韦来远一听不乐意了:“咋的,你那意思赵三没面子?” 王飞鸿瞪着他:“小逼崽子,别鸡巴说,我没说赵三没面子,但你肯定没面子。” 说着一推,把韦来远推到凳子上。 韦来远心里窝火,要是搁两年前,肯定得跟他干起来,可如今一瞅,周围那西部酒城的保安有四十多人,当时身边就围了十多个,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就没吱声。 王飞鸿瞅着他警告道:“别再上来了。”说完转身就走了。 剩下韦来远那两个哥们儿,看着他说:“哎呀,远哥,咋整的,这三哥也不好使啊,三哥应该行啊?” 回来这韦来远又骂骂咧咧:“操你妈,嘚瑟啊,今天我他妈给他开皮,我给三哥打电话。” 韦来远拿出手机就拨通了赵三的电话。 此时赵三在圣地亚哥和夜上海监工呢,正指挥着:“你那灯往前面吊一吊,给我整得豪华点儿,这长春社会都瞅着呢,都来这捧场了,都给我盯住啊。彭虎啊,天天盯着点儿,操他妈的灯都安歪了。” 正说着,手机响了,赵三不耐烦地接起来:“小远儿,喂,远儿啊,你在哪呢?” 韦来远忙说:“操他妈的,我在外面让人给撅了,撅得嘎嘣嘎嘣的,三哥啊,你可得给我出气。今天我没面子,明天别人提赵三,再他妈没面子,你赵三咋混呢?” 在一九九八年以前,赵三一直被梁旭东、于永庆和小贤等人压制着,这一压就是好些年。 如今赵三刚当上老大,正想大展身手,就像新官上任三把火似的。 一听韦来远说在西部酒城被人撅了面子,立马火冒三丈:“操你妈,还有人敢说我不好使!等着,三哥给你找面子去,二十分钟就到。” 说完把电话一撂,转头就招呼左洪武、王志、黄强、黄亮、吴立新等人,喊道:“带上家伙事儿,一会儿去西部酒城找面儿,小远让人欺负了。我倒要看看,我赵红林到那有没有面子!” 这算是赵三九八年以后第一次出去立威装逼! 左洪武一听就乐了:“三哥,你到那肯定能好使。” 吴立新也跟着附和:“三哥,那就是个小地方。” 当下就聚集了十来个人,像潘广义,还有赵三的一众兄弟左洪武、吴立新、黄强、黄亮,潘广义的小弟,还有什么几个,七拼八凑的就有十来个了。 一九九八年的赵三,戴着三十万的劳力士,座驾是一辆白色的凯迪拉克。 只见他梳着大背头,叼着雪茄,那派头十足。 出门时左洪武赶忙把车门打开,赵三屁股一抬坐了进去,锃亮的大皮鞋格外显眼,然后就直奔西部酒城而去。 其他几人也各自开车,像左洪武开的是四五零零,王志开的是沙漠风暴,几辆车组成车队就往西部酒城驶去。 这边韦来远对着保安放狠话:“你等着啊,你他妈看我三哥来怎么收拾你们。” 不过他也没太嘚瑟,毕竟保安也在盯着呢。 那姓朴的保安看着韦来远,不到十分钟,车队就到了。 在那个年代,门口的保安有好几个,一瞅这阵仗,都在纳闷来的是什么大人物。 只见几辆四七零零大吉普开道,赵三的白色凯迪拉克随后停下。 车门打开,左洪武先跑下来,接着就看到赵三梳着大背头,叼着雪茄,背着手从车上下来了。 保安们没见过赵三,心里直犯嘀咕:“我操你妈这是哪个大手子啊,不是流氓,也是企业家呀。” 看赵三这模样,怎么都不像社会大哥,倒像个当官的。 左洪武上前问道:“兄弟,有地方没?” 保安忙不迭地回答:“有有有,老板里面走,里面走。” 赵三刚走到吧台,就吩咐左洪武:“去把吧台里面的洋酒好酒都给我点两瓶。” 左洪武大手一挥,掏出一大把钱:“洋酒,上几瓶。” 服务员一看这架势,赶紧照办。 韦来远看到赵三来了,立马蹦起来:“哎呀,大哥来了,三哥!” 这酒吧里不少人都认识赵三,一时间“三哥三哥”的招呼声此起彼伏。 那个小朴保安,曾在别的场子见过赵三一眼,此时大惊失色:“哎呦,操你妈大人物,谁呀?” 旁边保安忙说:“哎呦,我操完了坏了,长春赵三啊,赵红林!红林三哥来了。” 一看韦来远找来了赵三,小朴吓得直接往后退,转身就跑,边跑边喊:“飘哥,快去找找那个鸿飞大哥去吧,咱们整不了。” 韦来远也不多话,上前紧紧握住赵三的手:“三哥三哥,你可来了。” 赵三笑着一拍他:“小远啊,这一天天让我操心。” 接着又看向韦来远身边的人,很是亲和地问:“这谁呀?”韦来远赶忙介绍:“三哥,这我宋家洼子有两个哥们儿。” 赵三立刻伸手:“你好你好,兄弟赵红林,请多指教。” 那两人受宠若惊:“你好你好,哎呀,听远哥说过你,哎呀,太荣幸能跟你坐在一起。” 第110章 首次立威 三哥大手一摆,喊道:“酒呢?” 随着他的话音,洋酒被纷纷开启,那声响就像放礼炮似的。 三哥转头看着韦来远问:“来远啊,谁不给你面子?” 韦来远气愤地说:“三哥,刚才那保安可把我气坏了。我就想上台跳会儿舞,他三番五次阻拦我,还怼了我一下。那舞台不就是跳舞的地方吗?三哥,你让我上去跳舞,我倒要看看今天谁还敢把我拉下来,操他妈的,非得收拾他不可。” 赵三弹了弹烟灰,满不在乎地说:“洪武,今天谁要是敢再为难韦来远,小远,你就给我揍他。” 韦来远一听,心里那叫一个高兴,连忙说:“哎呀,操,大哥给我撑腰来了。三哥,我这就上去了。” 说着,还特意走到保安跟前,那眼神仿佛在说:“今天你要是敢拉我,就有你好看的。” 然后慢悠悠地爬上了舞台。 客人们看到这一幕,纷纷议论起来:“哎呦,操,那小子又上去了呢。这小子今晚都上去三次了啊,这西部酒城可真是热闹。” 韦来远上了台,把衣服一脱,光着膀子喊道:“朋友们,给我嗨起来!” 那跳舞的女的一看,不禁叫了一声:“哎呦,我操,这个酒鬼又上来了!” 此时保安们可不敢拉了,他们又不傻。 看到赵三那派头,心里直犯嘀咕:“这赵三到底啥来头?咱也没见过呀,刚才只是听他提起赵三,可咱根本不认识啊。” 那个姓朴的保安已经跑到里面去了,对着王鸿飞喊道:“飞哥,飞哥,出事了,出事了,你去看看去吧。” 王鸿飞皱着眉头问:“又咋了?” 小朴急忙说:“刚才那个醉鬼,咱们把他薅下来,不让他跳舞,他又上台上去了,还领了一帮人,我他妈估计可能是赵三,我不认识啊,飞哥,你去看看去吧!” 这王鸿飞是后来才到这儿的,他也没见过赵三。 九八年的时候,这西部酒城刚新装修完,他也是新上任的看场经理。 王鸿飞一听,顿时火了:“我操,你妈,较上劲儿了啊,你咋不撵呢?” 小朴无奈地说:“哥,人家手太大了,我整不了,操你妈,大手,咱们老板都没这么大架子,来西部酒城装大手来了,天天都有这样的人。” 王鸿飞起身,领着一帮保安,十多个人,就往这边走。 赵三坐在那儿,不吱声,看着韦来远跳舞,还时不时鼓掌叫好。 王鸿飞走到近前,看着赵三的气质,心里明白这绝对是个大哥级别的人物,虽然他没见过。 王鸿飞伸出手,试探着问:“哎呀,那个是不是红林三哥呀?” 他猜应该是,听说赵三来了。 赵三抬头瞅了瞅王鸿飞,伸手握住说:“你好,赵红林,请多指教!” 握完手后,赵三看着王鸿飞问:“咋的,哥们儿,有事?” 王鸿飞回头瞅了一眼台上跳舞的韦来远,然后对赵三说:“三哥,你看兄弟我在这儿讨碗饭吃不容易,在这看场子。三哥,这老板有规矩,在台上不让跳舞啊。要是你兄弟,就让他下来吧,给个面子。”说话的语气倒是挺谦虚。 赵三却不以为然,他看了看自己的兄弟说:“人分三六九等,到你这儿来玩,不就是找优越感来了吗?咋的,花钱不好使啊?我赵红林来给你讲讲规矩,兄弟跳舞咋不行啊?” 王鸿飞一听,赶忙说:“三哥,你看这样行不行,我赠你两大件啤酒,你让他下来。” 赵三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抬起头说:“你说啥?赠我什么?我没听错吧?” 左洪武听到王鸿飞的话,顿时怒目圆睁,转头骂道:“你妈逼,这是埋汰三哥呢,三哥还差你那两件啤酒?你看看三哥桌上的消费。” 王鹏飞一瞅,桌上的消费确实不低,得有四五万块钱吧,而且这钱都已经先买单交到他手里了。 可他还是硬着头皮说:“赵三哥,咱们店里有规矩,台上不能跳舞,您就别为难我了。” 赵三冷笑一声,弹了弹烟灰说:“规矩?规矩是人定的,我今儿个就给你改改这规矩。兄弟,你上去,去跟他好好说说,要是能把他劝下来,我赵三服你。要是劝不下来,你这西部酒城的活儿也就别干了。” 赵三这话说得软中带硬。 王鹏飞心里暗自咒骂,寻思了一会儿,转身对那俩保安说:“去,把台上那人给我弄下来,操你妈,不行我就直接给老板打电话了。” 那俩保安听经理的,他们保安人数也不少,有二十来个,此时都围了过来。 那俩保安走上舞台,对着正跳得欢的韦来远说:“下来吧,台上不让跳舞。” 说着就把韦来远给拽了下来。 韦来远一下来,脸涨得通红,眼睛里满是愤怒。 左洪武一看,气得伸手就要掏枪,赵三赶紧摆摆手说:“洪武,别别别。要是换了梁旭东、小贤或者于永庆,肯定拔枪就磕上了,可我赵三跟他们不一样。” 说着,赵三站起身来,大声说道:“兄弟,你今天算是让我见识到了,我倒要看看我赵三在你这西部酒城有没有面子!” 说完,赵三转头对左洪武说:“买单了吗?” “早就买完了!”左洪武应了一声,众人就往西部酒城的门口走去。 三哥靠在那辆白色的凯迪拉克上,保安们也都出来瞧着。 王鸿飞没敢靠近,只是远远看着赵三打完一个电话。 只听赵三对着电话说:“喂,那个李哥啊,我一会儿要办点事儿,西部酒城不给我面子啊。我本想着能和平解决,可这也太欺负人了。不过李哥,你也别为难,九八年这正严打呢,我也不会瞎整出事儿来给你添麻烦。我赵红林现在也是有产业的人了,算个企业家,不会干那傻事儿的。”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些什么,赵三又说道:“李哥啊,要是你这么说,那行,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挂了电话,赵三转身对左洪武他们说:“咱混社会的,没必要老是打打杀杀,他们这些保安也不容易,你们不都有小弟吗?” 洪武、王志他们都有自己的一帮小弟,像黄强他们也都有自己的兄弟。 赵三在道上混得开,跟着他的人不少。 他接着说:“你们现在给你们的小弟打电话,让他们都来西部酒城玩,就说是我赵三安排的,让他们多叫点人来,越多越好。” 众人似乎明白了赵三的意图。 左洪武率先打电话:“喂,那个都来西部酒城,三哥安排你们玩,快点啊,多来点人。” 王志也跟着打电话:“来人,西部酒城,我姐夫这边有事儿,都过来。” 黄亮、黄强、吴立新也都纷纷给各自认识的人打电话,甚至还找了省体校的一些人。 仅仅不到二十分钟,外面就出现了许多三五成群的人,他们大多是些混社会的流氓,一下车就撸起袖子,嘴里喊着:“哎呀,五哥啊,志哥啊,新哥啊,往哪边去啊?” 有人指挥着说:“来来来,这边,看着点,只允许出不允许进啊!” 赵三这时对左洪武吩咐道:“洪武啊,围着他们三天,天天晚上六点多钟来,十二点钟走,兄弟们的吃喝我赵三包了。我倒要看看他能守多久,等他挺不住了,让他老板给我打电话,操他妈的!” 赵三说完便上了车,黄强开车拉着他离开了。 这一下,西部酒城里面的客人出去还行,可外面的人却进不来了。 保安赶忙上前向王鹏飞报告:“飞哥,外面来了好多流氓,得有一百多人呢,把咱家西部酒城给围了!” 这是一九九八年,赵三围堵西部酒城的事儿。 王鸿飞一听,大惊失色:“怎么回事?这酒城还能不能开了?”出去看看,果然如保安所说,只出不进。 到了晚上十点半的时候,王鸿飞知道自己惹上大麻烦了,他心里清楚,自己根本扛不住。 这事儿闹了三天,老板肯定得找自己算账,得赶紧找老板才行。 说起这西部酒城的老板,长春人都知道叫席志敏,那也是大哥级别的人物。 不过席志敏不亲自管事,他有个兄弟叫海涛,下面这些事归他管。 当时这西部酒城的大经理就赶紧给海涛打电话,海涛和小贤关系不错。 电话接通后,经理焦急地说:“喂,涛哥,出事了,我是鸿飞啊。咱家那个店被围了一百来人,我操他妈,这些人太嚣张了!” 海涛问道:“谁呀?是哪的?长春哪路流氓啊?” “说是南关的,把咱店围上了,只让出不让进啊!” “是不是南关那个耍钱的大背头赵三?” 经理连忙回答:“哎,对,就是他。门口那些流氓说让给你打电话,不然他们就一直围下去咋办呐?” 海涛还在用九五年以前的眼光看待赵三,在长春,当年像他这样的人可不少。 因为他们对赵三的印象,还停留在一个放赌局的,用现在的话说,顶多就是个麻将馆老板。 海涛一听就火了,直接拨了赵三的电话。 赵三接起电话问:“喂,赵三儿啊?是赵三不?” 赵三一听就来气了,心想:“谁管我叫赵三儿呐?都叫三哥呀,我最烦管我叫赵三儿!” 他没好气儿地问: “我是赵红林,你谁呀?” 海涛大声说:“我西部酒城海涛!” “海涛?啥事儿啊?” “不是你啥意思啊?赵三,你整一帮流氓把我们家店给围了,啥意思啊?咱家咋惹你了?赵三,你赶紧把人撤了,赶紧撤了,不然我找你啊,你别说我找你!” 赵三也怒了:“哎呦,我操你妈,海涛啊,今天你这么说话,找老板席志敏来都不好使,都没面子。听见没?你家西部酒城别干了啊,找个明白人给我打电话。”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海涛一下懵了,心里直犯嘀咕:“哎呦,赵三啥时候脾气这么大了?这王队长说的没错,他这脾气见长啊。” 海涛很是不解,想了半天,他想起了溪水塔防暴大队的老张,之前老张和赵三他们一起耍钱,老张和自己关系也不错。 海涛心想:“你跟我装流氓,我给老张打电话,让他把你抓起来。” 于是他拨通了老张的电话。 老张接起电话问:“喂,海涛啊,什么事?” 海涛急忙说:“张哥,那个赵红林现在太狂了,跟我装逼呢。张哥,你去给我收拾收拾他,看看俺家西部酒城被他闹的,门口都被他给围了,不让人进去。” 老张听了,无奈地说:“海涛啊,你看你不咋混社会,这赵三啊,这一年多,小贤死了,梁旭东死了,于永庆也不在了,他现在在长春可厉害了,整不了他。你要信我的话,你给他道个歉,这事儿犯不上,你这买卖还干不干了?你跟他扯啥用啊,给他个面子得了呗!” 海涛听了,只好说:“行,张哥,我听你的,我他妈给他道个歉,真晦气。” 老张又劝道:“行行行,别硬气了,听话,听人劝吃饱饭啊。” 海涛应了几声便挂了电话,心里满是无奈与不甘。 张哥与海涛通完电话后,海涛心里纠结万分,足足寻思了十分钟,才再次拨通电话。 赵三接起电话问道:“喂,谁呀?” 海涛赶忙说道:“哎呀,红林啊,我是海涛哥。哎呀,刚才我那话说得有点过了,咱哥们儿以前在一起喝酒的时候,你还一口一个海涛大哥叫着,咱们也算是有交情的,好好处呗。刚才哥错了,哥给你赔个不是,行不?你把围着店的人撤了吧,这么整围上三天的话,这店可就没法干了啊。哥知道错了,哥给你找面子!” “你要是这么唠,海涛啊,这面子我可以给你,不过就那个你家看场的那小子,我得跟你说,他说我赵三在你家没面子,明天我还去,我倒要看看我到底有没有面子,你得给我把这事儿处理好,我赵三也不难为你。”赵三回应道。 “行行行行,明天晚上七点钟你过来啊,我也过去,行吗?” 海涛连忙答应:“行,我明天晚上多找点人啊,捧个场去。” 赵三挂了电话就给左洪武打过去:“回来吧,明天晚上七点钟再去找更多的人。” 于是左洪武便带着韦来远、谢小娇等人撤了。 到了第二天晚上七点钟,赵三他们准时赴约。 除了找来的一百多号兄弟,赵三也准时到达。 在西部酒城的办公室里,海涛正对着王鸿飞破口大骂:“你他妈的你惹赵三干什么玩意儿啊?我跟你说一百遍了,那可是长春的大哥,别他妈给咱家老板找麻烦,老板虽然不混社会,但也不是好惹的。” 王鸿飞在一旁听着,他也知道赵三如今势力不小,只能默默听着这顿骂,心里想着等会儿赵三来了,得好好给人家诚挚道歉,给他找回点面子! 第111章 三哥结拜 这时,外面的车队停到了门口。 赵三依旧梳着大背头,叼着雪茄,从车上下来后径直往里面走。 周围全是赵三找来的人,众人纷纷打招呼:“三哥!三哥!” 赵三走进来,韦来远在他左边,左洪武在右边,王志在后面,一行人浩浩荡荡。 他们还是坐到昨天那个桌位,赵三坐下后对韦来远说:“小远上去跳舞去。” 韦来远有点犹豫,瞅着赵三说:“三哥,会不会又把我薅下来呀?” 毕竟之前被折腾怕了,腿又受过伤,胆子也没以前大了。 赵三鼓励道:“上去上去。” 王志也在一旁说:“怕啥呀?远哥,我跟你上去。”说着王志就和韦来远一起上了台。 瞬间全场就被引爆了,赵三的兄弟有一百来人,把台上围得水泄不通。 他们光着膀子,而王志腰间还别着家伙。 韦来远对着保安吹口哨,那意思像是在挑衅:“我跳了,你来拉我来呀。” 之前被海涛骂得狗血喷头的王鸿飞此时走了出来,来到赵三这桌。 刚被海涛骂完的他,满脸堆笑地说:“三哥,昨天晚上是老弟不对,三哥,今天晚上随便蹦随便跳。我们老板说了,都安排好了。” 赵三看了看王鸿飞,只是轻轻一摆手,因为周围环境太吵。 王鹏飞见状,把脑袋伸过去,以为赵三要跟他说什么悄悄话。结果赵三抬手就是“啪”的两巴掌。 赵三凑近他质问道:“兄弟,我赵三赵红林在你家西部酒城有面子没?我问你?” 周围人虽然没听清说什么,但都看到赵三打他了。 王鸿飞赶忙点头:“三哥绝对有面子,三哥,我错了!” 赵三大声说道:“记住了啊,以后凡是提我是我兄弟的人到你家,想怎么跳就怎么跳。人分三六九等,到你家来,就是他妈花钱买优越感来了,给我照顾好了!” 随后大家便尽情玩乐起来,那一夜把西部酒城折腾得够呛。 赵三玩到半夜才走,不过这事儿在长春黑道上可传开了,众人都知道赵三在西部酒城立了威! 而这背后的故事也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且后续的影响还在慢慢发酵,似乎还有更多的故事即将展开。 三天之后,西部酒城的事儿在长春传得沸沸扬扬。 这老板席志敏,本也是个大手,在商界颇有建树,名下产业众多。 他听闻自己的西部酒城被人围了,惊愕不已,心中暗道:“我怎么没听说呢?” 当下便打电话给海涛:“海涛啊,海涛,我才是西部酒城真正的老板。咱家那个西部酒城被谁给围了?我听说是什么长春的赵三儿啊,这事儿到底咋解决的? 就因为一个酒鬼上去跳舞的事,操他妈的,他想干啥呀?赵三啊赵红林,领一百多人围了咱家西部酒城,我这以后在长春还咋混啊?还怎么做买卖?哪天我非得收拾收拾他!” 刚放出这消息,第二天赵三就得到了消息。 “洪武,你给我查查,席志敏家住哪儿?”这是那些流氓惯用的手段。 这一天左洪武来找赵三,汇报道:“三哥,查出来了,席志敏他家在南湖新村住,十四栋二单元三零幺。” 赵三一听,问道:“消息准确不?” 左洪武忙说:“准确,三哥,嘎嘎准,有个哥们儿就住他家那小区。” 赵三随即拨通了席志敏的电话。 彼时席志敏正跟朋友吃饭,他虽说心里有点怕赵三,但表面上还得硬气。 电话一接便问道:“喂,谁呀?” 赵三说道:“席志敏啊,哎,我赵红林!” “不是你啥事儿啊,没完没了呢,你把我那西部酒城给围了,我还没说你啥呢,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咋就没完没了呢?” 席志敏怒道:“赵三,你啥意思啊?耍流氓啊?” 赵三冷笑一声:“席志敏,你不用跟我犟啊,你家那个女儿挺漂亮啊,在哪个学校上学啊?你家不就在南湖新村,那个十四栋三零幺吗?哎,你媳妇长得也漂亮啊,你老母亲身体还挺好啊,跟你们一起住啊,还帮你看孩子。” “赵三,你想干啥?”席志敏心中一惊,颤声问道。 “我不想干啥啊。”赵三接着说:“席志敏,这两天有时间嗯,我可能找你母亲谈谈话,跟你母亲喝个茶啊,呃,没准送你女儿上学啊。哼,你别到时候找不着你女儿,你着急啊!” 席志敏当时就麻了,害怕了,他可没那胆子对赵三的家人实施手段,他知道赵三在长春黑道的手段,要是赵三把他孩子给绑了,他根本无力反抗。 打完电话赵三一笑:“别急,操你妈,赵三还没动手呢。” 当时说实话,赵三只是打了个电话,就把席志敏吓得不轻。 桌上人都是朋友,见他这般模样,忙问:“老席呀,咋的了?” 席志敏一股脑地把事儿说了:“长春赵三儿,操,他妈前两天我酒桌上吹牛逼,我说要收拾他,他不就把我那个西部酒城围了吗?现在给我打电话,知道俺家在哪了。” “我操,你惹他干啥呀?那赵三多狠啊,你不知道啊?” “赵三,那上一次说那个谁,他那个长春的高振,你知道不?植物油厂厂长啊,他想整没赵三,结果自己消失了!”朋友一听,也懵了! “哎呦,我操他妈,这可咋整?”席志敏也着急了。 席志敏拿电话打给海涛:“海涛啊,刚才接到赵三电话了,赵三他吓我,他查到俺家家庭地址了,要收拾我!你你跟赵三说一声呗,我不跟他扯了,犯不上啊!” 海涛一听,说道:“行啊哥,你说你跟他扯啥呀,我都不跟他扯,就那逼样,小人得志。” 说完便挂了电话,又再次给赵三儿打了电话。 赵三接起电话。 “喂,哎呀,红林三哥,我海涛。” “哎呀呀呀呀呀呀,涛哥涛哥,你好,你好,你好,有什么指教?” 海涛忙说:“哎呀,三哥呀,指教不敢当啊,那个我们老板那个事儿,你看那个看我面子拉倒得了,也没把你咋地,他那就是酒后吹牛逼。” 赵三却不买账:“海涛啊,咱哥俩是咱哥俩单处,你没听人说吗?酒后吐真言呐,席志敏要收拾我呀,我必须让他知道,知道我赵三是啥人呐。哼,海涛啊,你别操这份心啊,咱俩事完了啊,咱俩各论各处啊,啊,哪天找你喝酒啊。” 赵三这是拿准了,他觉得席志敏即便只是酒后吐真言,那心里也有这想法,要让他彻底不敢再有这心思,就不能轻易放过。 海涛又给席志敏回话了:“你看赵三人家不给我面子,抓着你这事儿要收拾你!” 席志敏当年确实被吓得不轻。 一连几天,他赶忙把自己的媳妇偷偷送了出去,把孩子也都送到长春以外的地方,或许是送到蛟河、吉林市等地藏了起来,还四处托人。 他心里明白,赵三就像一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在身边埋着,这做生意都不安生。 他在长春认识不少人,于是找了很多人帮忙,从南关区到宽城区,找了各个区域的头头脑脑,跟他们说:“大哥,你看你认识赵三不?我他妈惹他了,吹牛逼了,我骂他了啊,完了他要收拾我,他还知道我家在哪,我怕他对我不利啊。” 可那些人大多都无奈地表示,跟赵三说不上话,不熟啊。 一连几天过去,最后终于找到当时长春市的一位大哥,这位大哥就是小戴。 小戴认识商月村,有人就给他出主意,说赵三在长春混得风生水起,听说他跟商月村关系很不错,要是商月村能出面说句话,这事儿或许就能解决。 于是席志敏就找到一位企业家,估计是和曹和平、修来贵这类档次相当的人物,跟他说:“大哥,我在长春得罪赵三了,赵三儿要收拾我,大哥,你看你帮我出个头呗。” 这位大哥一听,觉得可行,便说:“回头我跟那谁说一声,他跟商月村好啊,商月村跟我也行,我跟他说说。” 随后就拨通了赵三的电话。 电话接通,只听那边说道:“红林呐,我是你大哥,村哥有事儿啊,有这么个事儿,你看你方便不?那个明天下午吃点饭,我约个朋友,方便不方便?” “大哥啥事儿啊?” 这边回应道:“是席志敏的事,泰国那边有个大哥跟我关系挺好的。长春这边,咱们戴手表穿皮鞋的,嗯,那个约你一起吃点饭,看给个面子不啊。” 赵三忙说:“村哥找我,我是他弟,啥时候找我都得去啊,必须的,明天下午啊?五点行行行行行行,大哥,我过去。” 赵三答应得很爽快。 第二天下午五点,赵三来到当时的吉港集团。 那位大哥带着席志敏来得早,还在跟商月村念叨:“村儿哥呀,这个赵红林能给咱面吗?” 商月村则说:“嗯,不好说呀,反正现在他在长春挺猖狂,挺流氓啊,长春一把,来看看吧,人家老三也没吹牛逼,没把话叫死。” 正说着,赵三推门进来了,只见他派头十足,戴着大手表,梳着大背头。 一进屋,屋里酒菜都已摆好。 商月村招呼道:“红林呐,来来来来来来来来,坐坐坐坐坐坐坐坐坐,你俩的事儿,你看看能不能给大哥面子,这事拉倒吧啊,也就喝喝顿酒,就当吹吹牛逼,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吧。” 赵三当时瞅了瞅席志敏,说道:“席志敏吧,你找对人了,我赵红林,只能对你说一句话,长春,你找任何人,我赵三儿不给面子,你找对人了。哎,这个我村儿哥是我好大哥,听明白没?这个事,拉倒!你通过你哥认识我村儿哥,说明咱俩是内部人,都是朋友,我不难为你了!” 赵三短短这几句话,就把这事给解决了! 商月村一听,心里乐开了花,暗自想着:“哎呦,我操你妈,赵三给我面子,这长春最大的流氓都是我兄弟啊!” 席志敏那边也赶忙说:“行,对不起了。那个三哥,我请你喝酒吧,都怪我喝多了瞎吹牛逼。。” 这杯酒喝完后,席志敏就跟那位大哥离开了,总共也就喝了十分钟。 剩下商月村和赵三,商月村喝多了,他这人有点江湖情怀,赵三又一口一个哥叫着,把他捧得挺舒服。 当天晚上,商月村喝多了拉着赵三的手说:“红林来,走,跟我进去。” 说着,他走到吉港集团办公室里的老板椅后面,按了一个电钮,咔的一声,门就开了,似乎是要带赵三去个隐秘的地方,也不知是要分享什么秘密还是有其他事情要交代,只留下这一室的酒气和那未可知的后续。 赵三第一次走进那里面,怎么说呢,就仿佛置身于一个藏宝图里的神秘山洞似的。 那隔层之中满是珠光宝气,一个个小盒子里装着各种玩意儿,有精美的香炉啊,还有齐白石的字画等等,这些东西加起来估计都得值几个亿。 商月村就好这一口,带着赵三往里边走,走到一条通道处,只见一尊一米八的大关公像矗立在那,关公手持大刀,那刀身像是铜制的,说不定在某些部位还鎏了金。 商月村这时说道:“红林呐,咱俩今天就在这儿结拜,我叫你三弟,你叫我大哥。” 赵三一瞧,心里暗忖:“我操,你妈这是喝大了,上劲儿了。” 可嘴上却赶忙说道:“等这一天我可是盼都盼不及呢!” 赵三心里清楚,商月村在长春势力极大,若能傍上他,日后在黑白两道都能吃得开,尤其是自己那些在工地的麻烦事儿还没彻底解决利索,之前还被限制出长春,工地那边也正被调查着呢。 当下赵三便恭敬地说:“大哥在上。” 紧接着他和商月村身旁的两个金刚一同跪下,对着那关二爷的雕像咣咣磕头,嘴里念叨着些结拜的誓言,那些具体的话语自不必多说,想来大家也都能想象到结拜时的场景。 临走之时,商月村递给赵三一个盒子,说道:“丛林的那个针灸手表,这是哥们儿送的,你拿回去戴着吧。” 赵三迷迷糊糊地接过手表,当时也没细看,只随口应道:“行,村哥,你以前也没少给我东西。” 说完便带着手表离开了! 第112章 三哥被扎 其实第二天赵三清醒过来后,心里也曾后悔过这结拜之举,可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 当他再次见到桑月村时,依旧是乐乐呵呵的模样。 一进门便说:“哥,有个朋友送我一个礼物,我不咋喜欢,哥,你看看你稀罕不,你留着。” 桑月村打开盒子一看,不禁暗自骂道:“我操你妈。” 原来是块手表。 自己送赵三的价值八十万的手表,而赵三回赠的却是一块价值一百八十万的表,桑月村嘴上说道:“下次别花钱了啊。” 从那以后,赵三与桑月村的关系愈发紧密。 时间来到一九九八年,很快便迎来了一九九九年的跨年。 在一九九八年年末,赵三在长春民康路的夜上海夜总会以及绿园区万福街的圣地亚哥洗浴中心相继开业,前后几乎只差一个月。 赵三作为长春有名的大流氓,他开的夜总会那可是天天爆满。 每晚都有无数人追捧赵三,到了晚上六点多,夜总会六点开门,往往六点半就已经满座了。 赵三当时光这夜上海的纯利润,每天都能有个三五万,就这么轻轻松松地入账。 赵三的社交圈子极为广泛。 这一天,长春一个公司的老板叫孙杰,带着几个哥们儿前来捧场赵三的场子。 他们一进夜上海的大厅,就看到里面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孙杰便问:“还有包房吗?” 服务员一看,忙说道:“哎呀,大哥对不起,已经满了。” 孙杰在长春也算是个有钱人,一瞅这满座的情形,心里也有些感慨。 这赵三的夜上海在民康路这一带可是独占鳌头,把这条街其他的买卖都给比下去了。 就说离它三百米远有一个金星大酒店,里面的金星夜总会原本生意挺好,是这条街的扛把子,结果赵三的夜上海一开,他家的生意一落千丈,到了晚上六七点钟根本就没什么人,一片萧条景象。 孙杰这一晚喝得尽兴,男人在这种地方本就图个乐呵,见夜上海没包房了,便对身旁的哥们儿说:“走走走,出去看看。” 于是他们便出了门,朝着金星夜总会走去。 这两家离得近,走着就到了,车都不用开,还停在赵三夜上海的门口呢。 这孙杰一进屋,就有服务员迎了上来。“哎呀,大哥,来生意了。大哥,有包房,有包房,楼上最大的包房,小妹儿,带客人们上去。” 十来个人便跟着服务员上了楼。 这孙杰是那种舍得花钱的生意人,不过他这长相实在是有些磕碜,满脸都是大疙瘩,四十来岁的年纪,一嘴大黄牙。 他叫了四个娘们,这四个女的可是金星夜总会的花魁。 她们往那一坐,在九八年那时候,估计这夜总会的台费一个得三百五百的。 有个小妞陪着孙杰喝酒,喝得正欢。 孙杰手上也不老实,那小妹儿可能比较会迎合,长得也挺好看。 不知道你们在那个年代去歌厅是不是这么玩的,可不是吹牛逼,只要你长得帅,有那股子气质,当年真不用花钱,绝对能把女孩领出去。 孙杰看着这小姑娘,心里起了念头:“这小姑娘挺好看,妈的,领了呗。” “妹儿啊,妹儿妹儿妹儿,别唱了,别唱了。哎,妹儿,等会儿跟哥回家唱呗,哥家有大 ktv,还有投影的。哎呀妈呀,俺家的电视就一万多大屏幕的,你随便唱!” 这女孩一听,就知道这是要带她出去过夜的意思,这哪行啊,在这种地方混的女孩都懂这规矩。 女孩忙说:“哥就在这玩,我们家不能出去。” 孙杰一听就急了:“我操你妈,咋的,差钱啊?小妹儿,你家台费多少钱呢?” “哥,不是钱的事儿。” “你家台费三百,我给你五百,哥真不差钱。” 其实这女的是嫌他长得太磕碜了,心想:“妈呀,太磕碜了,那一脸大疙瘩跟赖蛤蟆似的,呲着满口大黄牙,恶心死了!” 嘴上却说道:“大哥,真不能领啊,我们家不出台。” 孙杰恼羞成怒:“操你妈,还给你脸,不要呢?叫你老板来,我他妈问问你家啥规矩?” 这小姑娘叫小丽,小丽瞅着孙杰心想:“这什么玩意儿,长成这样,给一千万也不干。” 她抬腿就走了出去。 这小丽一出屋,就去找看场的林汉生了。 她来到林汉生的房间说道:“林哥,我刚才在台上,那男的要带我出去,我不走,他就让找老板,让你们过去看看,要闹事儿。” 林汉生一听,这是来事儿了,自己也是在道上混的,当下就领着两个打手过去了。 两人一进屋,就看到孙杰喝多了正在那呜呜喳喳地骂:“操你妈的,我跟赵三成的好了,你妈的,你家服务员咋的,不让领出去啊,你家不出台啊,我差钱儿啊,嫌我长疙瘩呀,你老板呢?” 林汉生走上前说道:“大哥呀,跟钱没关系,现在外面哥们儿,严打呢,梁旭东刚被抓,九八年严打,咱家也只能在咱家玩呗。大哥,你看随便玩啊,走出去不行,这条街都不让。整个长春市你问问啊,民康路这些家买卖,谁家能领走啊?” 孙杰一听就来劲了:“怎么的?” 喝点酒,上劲了,“你他妈说啥?这条街都没人让领?” “对呀,这条街,但凡有一家人领,俺家就可以领!” “操,旁边那个夜上海就能领,我前两天刚去完。哎呀妈的,在赵三那肯定能领啊!” 这个林汉生一听,心里就想:这大哥可真能吹牛逼,这条街刚下完通知啊,月初一号就下了,这俩月之内肯定不行。 于是说道:“大哥,等下月啊,你再来的话,相中哪个小妹儿都可以领走,这个月不行。” “别人家怎么行呢?你家咋的啊?” “你说的我真不相信,大哥啊,你要能从夜上海领走小妹,我就服你。” 屋里面孙杰的几个朋友也附和道:“你看我们一起上夜上海前两天都领了。” “不是你吹啥牛逼啊。”这林汉生也是个较真儿的主儿。 孙杰一听就急了:“你不相信呐?操你妈,上哪嘎嘣呢啊,我给你领去,我今天不差钱,我领你去喝顿酒,你去看看人家能领走不,他家就能领走!” “那大哥,我看看吧,他家领走,我就让你免费领。” “走走,买单,他妈多少钱啊?” 服务员说道:“大哥,一千五百八。” 孙杰摔出两千块钱说:“操,给两千,不用找了。” 单买完后,这几个人就上路了,从那个夜总会出来了。 孙杰在前头,林汉生在后面,林汉生心里还在骂骂咧咧:“操你妈,我看谁家能领走?傻逼啊,上面通知不让啊,扫黄打黑呢!” 因为是刚下通知,但是他不了解赵三啥实力啊。 孙杰在前面晃晃悠悠地走着,还念叨着:“我今天不差钱,我要请你喝顿酒,让你参观参观,人家咋玩的,你家咋鸡巴玩的,走走走走,你不信你进去,我让你看看咋领走的。” 可外面的这小风一吹,孙杰瞬间就有点后悔了,心里想:“你妈逼,我上赵三那,那不又得消费一顿吗?刚才我就请一顿了,这还有好几个朋友呢,九八年这两千块钱也不少啊。” 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他们来到赵三的夜上海,一推门进去,赵三的夜上海还是爆满,大厅里面全是人,还有等位的呢,都在捧三哥呢。 孙杰一进屋就问服务员:“有地方没?” 服务员一看是孙杰,忙说:“哎呀,杰哥,咱家满了,哎,你刚才不是来过一遍了?” 孙杰一听,抬头一看,乐了,原来赵三正戴着手表,穿着西装,叼着小烟在吧台那儿转悠呢,正给员工训话:“没啥事,好好工作啊,下月给你加薪啊,你那衣服扣,别扣太高了,得知道客人们愿意看啥。” 孙杰嘣一下就跑赵三那儿去了,把林汉生扔一边了。 赵三一回头,看到孙杰就说:“呀,孙杰啊,唱歌来了啊,忙啥呢?” 孙杰说道:“三哥,刚才找你一圈没找着啊,这买卖刚开业挺红火啊!” “咋的了,来玩来了没地方?那就等一会儿啊。” 孙杰说:“三哥,不是说别的,三哥,咱是哥们儿,我就问你,咱家这小妹能领走不?” “随便啊,你这也不是不花钱,咱还是哥们。” “三哥,我刚才在金星,他妈整得挺没面子。” “金星?” “对,我刚才来给你家捧场子,你家爆满了,没地儿了,我就上隔壁金星大酒店了。妈的,他家不让领小妹,我去了,给我一顿撅!” 张超在一旁说道:“三哥,人家说了都不让领,我说咱家能领走,人家不信,还说谁家能领走,他就全免费。三哥,你看这事儿咋办?” 三哥赵三听了,满不在乎地说:“三哥我在这,还能让你受这气?人呢?” 说着,手指向林汉生,林汉生正傻愣愣地站在那儿,撅着屁股,伸着脖子在那瞅着。 赵三转身就朝着林汉生走去,此时赵三刚喝了点小酒,晚上七点多钟,正是酒劲上头的时候,他背着小手,气势汹汹地过去了。 林汉生看到赵三过来,心里有点发虚,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三哥,你背着手过来干啥嘞?” 赵三一听,二话不说,抬手就是“吧唧”一个嘴巴扇在林汉生脸上。 林汉生一捂脸,心里就明白,赵三这是要收拾自己啊。 赵三看着他骂道:“你他妈上这儿来嘚瑟个鸡巴毛,这条街的同行本来就对我有气,你还来触我霉头,不给我面子。” 说完,“啪”又一个嘴巴扇过去。 两个嘴巴下来,林汉生捂着脸,转头就跑。 赵三喊道:“站着!” 又对服务员喊:“能拉住他不?门口的,别让他跑了!” 接着一挥手说:“揍他!” 瞬间,四个保安就冲上去对着林汉生拳打脚踢,像几尊大金刚似的,一阵小炮子似的拳头就落在林汉生身上。 林汉生被打得一阵惨叫,在地上叽里咕噜地爬起来,狼狈地往家跑。 赵三哪肯罢休,他练过中长跑,本来就跑得快,再加上酒劲,更是勇猛。 孙杰在后面喊道:“操你妈,三哥替我出口气!” 赵三就这么追出了门口。 林汉生一看,心里直骂:“去你妈逼,赵三啊,赶紧跑吧。” 他转头拼命跑,赵三这边的服务员倒也没有真的往前猛追。 孙杰跟在赵三后面,他也没带家伙事,本来就不是个打仗的人,平时也不敢还手打人。 林汉生一口气跑回自家买卖那,一推门进去。 正好被他手下的人看见,他开店不可能一个人,身边总有几个小弟跟着。 这几个小弟中有个叫赵奎,还有个叫郭培成的。 郭培成和赵奎正在大厅里闲着没事干,他们是帮林汉生看场的。 一抬头看到林汉生这副模样,忙问:“哥,哎呀,怎么回事?有人追你?” 在那个九十年代,混子们打仗都愿意带刀,不过像他们这种小混子,说实话没有枪,不像赵三他们那些大佬级别的人物。 这俩小子身上都带着小刺刺儿,也就是小刀。 这时候赵三带着他家的保安追了出来,可能是保安没跑快,赵三一个人冲在前面,孙杰跟在赵三后面,离着能有三十米远。 赵三怒冲冲地推门而入,大骂道:“操,你妈的,上俺家嘚瑟去啊,过来!” 正好一进门就看到林汉生,这林汉生刚被一顿揍,正喘着粗气倒气呢。 旁边那哥们赵奎,是个极其莽撞的主儿,那时候都习惯把小刀藏在后背,此时“歘”地一下就把刀掏了出来。 赵三一看,心想:在民康路自己家店门口这地界,他能怕谁呀? 于是说道:“哎呦,我操,小逼崽子,你知道我是谁不?” 赵奎却毫不畏惧,大声叫嚷:“你妈逼你谁啊?你他妈揍我哥,就不好使!” 说着就冲了上去,对着赵三大腿“呲”地就是一刀。 赵三顿时“哎呀”一声,捂着大腿就蹲下了,他没想到自己今天居然挨揍了,还被扎了,这事儿可严重了。 赵三捂着大腿直接单膝跪地,怒视着赵奎说:“你他妈敢扎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他妈是赵三儿!” 赵三话说完之后,赵奎抬头瞅了瞅林汉生,他其实不太清楚赵三是谁,那眼神仿佛在问林汉生是不是他。 林汉生一看这情形,大惊失色,连忙喊道:“哎呀哎呀,别动手,别动手,那是红林三哥!” 可他这一紧张,说话都不利索,大喘气似的。 旁边那个郭怀成没听清楚,还以为林汉生让动手呢,冲上去对着赵三脑瓜子“梆梆”就是两拳,就像放鞭炮似的。 赵三又捂着脑袋,怒吼道:“我操你妈,你敢打我,我废了你,兔崽子!” 这功劲儿的,孙杰冲过来,一看这场景,惊呼:“哎呦,我操,给三哥扎了!” 孙杰心里害怕极了,心想:这可不得了,赵三被扎了,他们肯定是疯了。 于是他一溜烟儿就往外跑,边跑边喊:“别扎我呀!”他一路咣咣地跑出大厅,正好看见左洪武在那踅摸,找三哥呢。左洪武也带着个小弟。 左洪武一看孙杰慌慌张张的样子,问道:“杰哥啊,我找三哥来了,三哥呢?” 孙杰气喘吁吁地说:“你三哥让隔壁那屋给圈踢了,还给扎了,打倒了,脑瓜还被一顿踢!” 左洪武一脸怀疑:“真的假的?你可别开玩笑,你是不是喝多了?” 孙杰急得直跺脚:“我三哥在这条街,搁家门口挨揍啊,真事儿啊!洪武啊,帮我出气,就旁边的金星酒店啊,那给你三哥一刀就扎倒了,那血哗哗地淌,我亲眼看见的,我跑回来了,哎呀,快快去救你三哥呀!快点啊!” 第113章 心有不甘 左洪武一听,心想:这可不能开玩笑,万一真是这样,那还了得! 于是喊道:“王志,小志,你姐夫出事了,快快快拿家伙事儿啊!” 原来在夜上海旁边有个小仓库,那屋里面全是五连发、双管猎枪啥的。 王志急忙跑到里面,“咔”地一下薅了一把五连矛子,左洪武也到里面薅了一个三连发,俩人就冲出去了,后面黄亮他们听见动静,也稀里哗啦地跟着往出冲。 这边林汉生他们一瞅,给赵三扎了,这事儿可捅大了,这相当于扎了梁旭东一样严重啊。 赵三还在那捂着大腿骂骂咧咧:“你妈小逼崽子,你们废了,你敢扎我,知道我是谁吗?我赵红林,赵三儿!” 几个人面面相觑,互相你瞅瞅,我瞅瞅,心里都在犯嘀咕:这是不是赵三儿啊?是不是南关那个有名的赵三啊? 林汉生着急地喊道:“这是夜上海老板,我让你们别打,你们动手太快了,操你妈,快跑!” 三个人一听,转身就往出跑。 他们刚跑出后门儿,王志就来了。 王志第一个冲进来,那服务员不知道咋回事儿,王志拿着五连发朝着天蓬“砰”地一下就开了一枪,把大吊灯给干碎了,那吊灯的碎片差点没砸到赵三。 王志喊道:“是姐夫,姐夫啊,我救你来了!” 赵三捂着大腿,疼得一咧嘴,喊道:“那几个人呢?追!操你妈,洪武啊,快,快点送三哥上医院!” 张超在一旁害怕得不行,心里想:万一扎到动脉上,那可不得了,这玩意儿出血快呀,三哥又喝了酒,腿肯定火辣辣地疼! 九八年年末,赵三就这么挨了一刀! 几个人急忙搀着赵三出门口上了轿车,风驰电掣地给赵三送医院去了。 就因为林汉生的朋友赵奎这么莽撞地扎了一刀,随后王志他们过来叮刚地一顿放枪,这一场混乱之后,赵三被送医院去了,而这事儿也注定在长春的黑道上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三哥在九八年刚成为夜场大哥,正春风得意之时,却在自家夜上海旁边的店被人给用刀扎了,这在这条街上,可算是把人丢大了。 当年赵三被送上车的时候,周围还是有不少人看见了。 他们走后半个小时,金星酒店老板二哥赶到了店里。 二哥一来就问服务员:“怎么回事?” 服务员表示不清楚,二哥便打电话给林汉生:“喂,汉生啊,咋回事啊?你人呢?回来!” 林汉生在电话里战战兢兢地说:“哥呀,二哥,我不敢回去了。那啥,刚才跟赵三干仗了,赵三,是这么回事……” 接着他就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讲了。 二哥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你他妈疯了,惹赵三,完了,你他妈惹事儿了!” 林汉生跟郭怀成、赵奎这几个小子,慌里慌张地跑到赵奎家躲了起来。 一进家门,赵奎就埋怨林汉生:“你他妈害死俺们了啊,你他妈跟赵三干仗,你他妈不告诉我俩一声,你说他是赵三,我们哪敢动手啊,我们根本不知道他是赵三儿啊,这赵三就是给我一百个胆,我也不敢动啊!” 正说着,二哥的电话来了,二哥在电话里怒吼:“小逼崽子,你们别跑啊,你们给我惹麻烦了,麻烦惹大了!” 赵奎赶忙说:“二哥,你看我们帮你看场子,二哥这事你得帮解决啊!” “等着吧,我打电话看赵三给不给面子吧。” 二哥被气得不轻:“你这是给我找麻烦,你以为我不跑就没事了?” 赵三此时在医院里,经过一番缝针处理,腿被包扎了起来,还在打着点滴,脸被踢得青一块紫一块,跟熊猫似的。 金星的老二赶到医院,满脸堆笑地说:“红林三哥,我是金星的那个老二。” “哎呦,我操你妈老二啊!” “哎呀,那个三哥,你看你听我跟你说,这几个兄弟不知道你是赵三三哥呀,要是知道,给他一万个胆,他也不敢呢。三哥,你看我面子啊,冲我面子,你看小贤活着的时候,咱们在一起经常喝酒。贤哥活着的时候,在樱花酒店老板那还打过牌,是不是?红林三哥,不看僧面看佛面,你给我个面子行不?” 赵三冷哼一声:“别说我不给你面子啊,你把这三个小子给我找回来,你还得赔偿点损失吧。” 老二连忙点头:“哎,三哥,那应该的应该的。三哥,你看你说个数,我不还价。” 赵三说:“三个人打的,一人拿五万吧。” 有人一听,心想:我操,三个人打一架,一下子十五万,这可不少啊。 但打的是赵三啊,这钱一点不多。 赵三差这十五万吗?其实赵三要十五万是有他的考量的,他估计不要钱的话,这几个小子可能就跑了。 老二忙说:“三哥,应该的,你看你说个数,我不还价。” 赵三接着说:“你把这三个小子明天领到我夜上海去,咱见面谈啊,反正拿十五万吧,你也知道我不差钱,给你这个面子。我也是看小贤的面子,小贤对我不错,你跟他也不错,我给你这个面儿,明天上午九点上夜上海,我办公室来谈。” 老二赶忙应道:“行行行,三哥三哥,你就答应我,别动他们。” “没问题,没问题,你过来吧。” 说完,二哥就给赵奎打过去。 赵奎有手机,在那个年代,不是所有人都有手机的,很多人都还用 bb 机呢。 赵奎的手机一响,他赶忙接起:“喂,二哥,那个咋说?” 二哥没好气地说:“哎呀,你这个小兔崽子,我跟你说啊,赵三喊数了,你们打了赵三,长春最大的大哥,一人拿五万不多吧?” 赵奎一听,忙说:“二哥,不多,五万块钱,我认了。二哥,我没有,你借我五万,我操他妈,我手里就有一万。” 二哥无奈地说:“你那四万我给你出了啊,明天来吧,告诉他俩一人拿五万啊,我不能全给你们拿。” 赵奎连忙道谢:“行行行,二哥。” 第二天,赵三在医院里仅仅养了一天腿伤,毕竟只是腿上被扎了个口子,缝了几针,并未伤到骨头。 随后,他便来到夜上海的办公室,王志、左洪武、黄亮、黄强、吴立新都在办公室里候着。 王志率先开口道:“三哥,问那老二要什么钱啊,直接干死得了,打残又不犯法。” 赵三瞪了他一眼:“王志,你他妈一天天别讲那混账话,别他妈就盯着几万块钱的事儿,你要这么干,能捅出几十万的娄子来。” 左洪武接着说:“三哥,你要的十五万是不是怕他们跑了啊?” 赵三微微一笑:“洪武啊,没白跟着我,你下去抬三箱啤酒上来。” 左洪武立刻照办,抬手招呼人搬了三箱啤酒放在屋角。 赵三又说道:“洪武,一会儿他们来了,那仨小子,就请他们喝这啤酒。” 王志一听,惊讶道:“三哥,一人二十瓶啊?二十瓶太多了,喝多了可咋整?操你妈,这啤酒喝下去不得把人撑坏了,三哥,二十瓶量太大,我怕他们受不了。” 赵三瞅了他一眼,没理他。 赵三刚把一切准备妥当,二哥就领着那仨小子来了。 来之前,二哥就对赵奎和林汉生叮嘱道:“一会儿三哥要是骂你们两句,动一下手,打你们两下子,你们三个给我挺着,因为赵三太厉害了,咱提前得有个心理准备。说白了,你扎了赵三一刀,赵三给你们几个嘴巴,不过分吧?” 几个小子连连点头:“行,二哥,不让你为难,不还手。” 一会儿,他们推门进来。 二哥年龄上比赵三要大几岁,不过论在道上的地位,当然是赵三如今段位更高些。 二哥满脸堆笑:“哎呀,三哥,我来了,你看我把这几个人给你找来了。我兄弟不懂事,三哥,你看我面子,对不住了,三哥,你给他一万个胆儿,他也不敢打你呀,他不知道你是红林三哥呀。” 赵三看了看二哥,只见二哥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兜子,里面装着十五万。 二哥走到桌前,把兜子往桌上一放:“三哥,这十五万,这三个小崽子也没钱,我先垫上了。” 赵三瞅了瞅桌上的钱,摆了摆手:“不必了,老二啊,我不挑这个,我也不差钱,你也知道,这钱就当是请他们喝酒的钱。” “喝酒?喝啥酒啊?”赵三一摆手,左洪武和黄强、黄亮一人拎起一瓶啤酒,照着赵奎和林汉生的脑袋就砸了下去。 刚要有所动作的王志乐了: 哈,这么个喝法啊,行,对我撇子! 他直接把枪推上膛,大喝一声:“别动,我姐夫请你们喝啤酒呢,一口给我干了。”那黑洞洞的枪口一顶,谁还敢动啊? 就这样,啪啪啪啪啪,一人脑袋上被砸了二十瓶啤酒。 三个人,六十瓶啤酒砸下去,足足折腾了半个小时,屋里到处都是酒水和血水,三个小子被打得昏昏沉沉,差不多都瘫坐在地上了。 二哥一看,生怕赵三再打出人命来,虽说可能还没砸到二十瓶的时候他就想制止了,但看赵三阴沉的脸色,就没敢说话。 赵三看了看,说道:“行,老二啊,把人领走吧,你三哥今天给你这面子。我赵三儿如今可不是以前的赵三了,三个小逼崽子给我扎一刀,我要是就这么算了,我赵三以后还咋在道上混呢?回去管好他们。” 二哥连忙应道:“行,三哥,有啥事以后吱声,能用着我老二的,我肯定帮忙。我这就回去。” 二哥赶紧打电话从家里叫了六七个服务生,把他们三个抬到医院去了。 这仨小子是站着进来,躺着着出去的。 老铁们,你们说赵三给他们三个人一顿啤酒瓶子过分不? 我认为不过分! 如果他们要招惹的是梁旭东啊,梁旭东说不定就把他们双腿干折了,你们信不信啊? 三哥在这件事儿上还算挺仁义的了,三个小子住院就住个一礼拜左右,脑袋都被砸得到处都是口子,缝了好几十针才能出院呢。 回到有一天,在赵辉家喝酒,赵奎带着伤前来,脑袋上包着纱布,那包鼓得像个粽子似的,伤口的线估计都还没拆呢,不过好歹是出院了。 赵辉、赵奎有个朋友姓左,叫左宏杰,这人长得虎背熊腰,性格也是莽撞冲动,有点像韦来远。 他一进屋看到赵奎的脑袋,就咋呼起来:“哎呦,我操,赵奎脑袋让谁打了?” 几杯酒下肚,大家就开始唠起这事儿,一听说是赵三干的,左宏杰立马跳脚:“赵三算个啥玩意儿,长得那么磕碜。” 赵奎在一旁附和道:“哎呀,宏杰,这事儿二哥出了钱,可心里憋屈啊,赵三在长春太横了,咱就这么被他欺负?他以为他是谁,脑瓜大得像个盆,一巴掌就能把咱拍死?你要干,我帮你干他啊,咱家里有家伙,怕啥的。咱都混到这份儿上了,光脚不怕穿鞋的,他赵三难道还刀枪不入啊?咱吓吓他,给他打电话。” 赵奎正说着,旁边的郭怀成开口了。 郭怀成这人有点脑子,他说:“咱们要是硬跟赵三干,肯定干不过他,赵三在长春的势力确实不小。我觉得啊,咱们应该先去查查他家在哪。” 一提到查赵三家的住址,虽说赵三是长春大哥,可只要人脉广,想打听出来也不是太难的事儿。 赵奎一听,眼睛一亮:“哎,我好像有个哥们,总去他家那旮沓。赵三以前摆赌局的时候,没开夜上海和圣地亚哥之前有赌场,我有个耍钱的朋友,我问问他。” 说着就给那朋友赵国燕打过去了。以前他们关系虽说不是特别铁,但也还算有交情。 那赵国燕做点买卖,手头也宽裕,以前常去赵三那耍钱。 赵国燕接了电话:“喂,赵奎啊。” “国燕啊,我问点事儿,那个赵三他家你知道不?你知道在哪住不?你不上总上他家耍钱吗?” 赵国燕一听就觉得不对劲:“你打听赵三干啥呀?” 赵奎忙说:“没事,我跟他有点事儿,哎,前段时间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让赵三给揍了。你都听说了吧,操你妈给俺们哥仨好顿搂酒瓶子,都给砸懵了,这里有点误会啊,你告诉我赵三儿家在哪?” 赵国燕心里一惊,暗忖:这是要找赵三麻烦啊,可不能说。 他跟赵三也认识,于是说道:“赵三他家原来在东大小区,现在搬家了,他有钱了,听说他买别墅了,我给你问问啊,我现在不知道他在哪住啊。行,你等我消息啊。” “好好好好,谢谢啊。”赵奎挂了电话。 旁边人忙问:“咋样?” 赵奎无奈地说:“没问出来,说他还搬家了,有钱呗,原来在南关那边住,搬家了。听说赵三在净月那块买个别墅,小贤那把兄弟刘大门都也在那嘎住。不过赵三在南关那个家依然还住,他撒谎呢。” 赵国燕一撂电话,心里直犯嘀咕:“操你妈的,要找赵三麻烦,赵三能轻易被收拾吗?三哥在长春那可是有头有脸的大手啊。” 他不敢耽搁,下楼开车就往赵三的圣地亚哥去了。 赵三的圣地亚哥在绿园万宝街,这时候已经开业了。 赵三刚被扎伤不久,那阵子宽城、净月等地的一些兄弟听闻赵三受伤,都纷纷前来看望。 这一天,赵三在办公室里面正跟两个白道的朋友聊天,这两人是六扇门的,来自净月。 他们正说着:“三哥,用不用我们出面,把那几个小逼崽子好好教育教育。” 正说着,赵国燕来了。 他一进屋,看到有客人,忙说:“三哥有客人呢?哎呀,我哪天来都行。”他就想往回退。 赵三却不在意地说:“别别别,进来进来,没事儿,没事儿,没事儿。” 那两个白道朋友很识趣,一看这情形,便说:“哎呀,三哥,那我们先走了。” “哎,走啊,送送,送送你。” 赵三亲自把他们送到楼下,这才回来招呼赵国燕:“国燕啊,缺钱了?缺钱跟三哥说。” 第114章 设计伏击 那赵国燕瞅了瞅三哥说:“三哥不缺,我现在手里有,最近也没出啥事儿。” 三哥点点头。赵国燕接着说:“三哥,我听说有几个人在研究你,你知道是谁不?” 赵三一愣:“听说啥了?“ “三哥啊,那个你是不是说打了一个叫赵奎的呀?” 说实在的,赵三都快忘了那小子叫啥名了,他只记得林汉生是金星酒店的经理,另外那俩小子的名字早抛到九霄云外了。 他只知道在那酒店看场的人里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给自己扎了一刀,然后被他用啤酒瓶子教训了一顿。 “我前两天是打了一个小子,不知道有没有叫赵奎的,反正是那个酒店看场的打的。对啊,他不给我扎一刀吗?他妈的,那小兔崽子,一人给了他二十个酒瓶子咋的了?” 赵国燕忙说:“三哥,那个赵奎吧,我认识,他给我打电话,今天打听你家在哪,我分析他是要找你三哥。你可别把我牵扯进去啊。” 赵三一听,神色一凛:“国燕啊,你放心,你哥我在道上混,最讲规矩,肯定不会把你装进去,有啥消息你就告诉我。” 赵国燕松了口气:“行,三哥,那我走了,你注意点儿。” 赵国燕走后,赵三心里琢磨着:还他妈找我麻烦,这几个小崽子。 他没有那三个小子的电话,不过他有金星大酒店老板也就是二哥的电话。 于是他拨通了二哥的电话,二哥接起电话还挺纳闷:“喂,哎呀,三哥,红林三哥有事啊?” “老二啊,那个你家看场的那个小子,他朋友上次那事儿,是不是有个叫赵奎的啊?” “啊,是叫赵奎,还有个叫郭怀生的,俺家那经理叫林汉生,不是都解决完了吗?三哥?” “我这边解决完了,怎么小兄弟还要找我,要干我呀?”赵三哼了一声! 那二哥小心翼翼地说:“三哥净开玩笑,他哪敢呐!” “这可不是扯淡,是真事儿,我都听说了,人找我呢,满世界打听我地址呢。” 二哥一听就急了:“不能吧,这几个小子疯了?” “你问问吧,给我回个话,等你信儿啊。” “他妈的,行,行,三哥我问问。” 赵三应道:“行,二哥,哎呦,我操你妈,这都啥事儿啊。” 这边二哥挂了电话,心里直犯嘀咕。 而另一边,赵奎他们几个死党正凑在一起喝酒呢,这老二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二哥对着电话就骂:“我说你们几个小兔崽子,跟那个郭怀成、林汉生你们仨,咋的了?赵三给我打电话,说你们还要找人呢,还要报仇啊?你们他妈分不清大小王了,拿鸡蛋碰石头啊,你们这是把我都牵扯进去了,你知道不?赵三找我呢,我咋说啊?” 赵奎忙说:“二哥,你把赵三电话给我,我给他打电话。” “不是咋的,你还真要跟赵三干呐?” 二哥气道:“你还真要跟他干?行,我把他号给你,你自己去折腾,别把我牵扯进去,我跟赵三可没关系,没仇啊,我跟他说一声,你找他,我把他号给你啊!” 赵奎连忙说:“行行行行,你给我吧,我跟他说。” 二哥无奈地把赵三电话给了这小子,赵奎拿到电话后就打给了赵三。 赵三接起电话:“喂,哪位啊?” 赵奎大声说:“赵三啊,是不是赵红林啊?” 赵三平静地说:“我是啊,你谁呀?” “我赵奎!” “哎呀,老弟呀,你好,你好,什么意思啊?我听说你找我,你这么的,上次三哥呀有点过分了。三哥那天呢不应该打你们啤酒瓶子打太多了,但你看你们给三哥扎一刀,三哥摞你们几个啤酒瓶子,咱也算扯平呗,你没必要再找我呀?” 有人或许会说,赵三怎么如此拉胯呢? 实则不然,江湖大哥最怕的就是被这些小人物暗中盯上,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赵三虽在道上威名赫赫,可也怕被人突袭致死啊,难道他就不能怕死吗?别以为他真的刀枪不入。 赵三对着电话说道:“老弟,你看我这是给老二面子,才跟你们这么心平气和地唠嗑。你可别以为我找不着你们。” 赵奎却在电话那头叫嚣:“赵红林,你他妈的以为你刀枪不入呢?小贤咋死的啊?于永庆咋死的?他们不牛逼吗?不比你厉害? 赵三啊,你等着,不用在那儿瞎叫唤,三两天哥们儿就找你去!我跟你说,到那时候你哭都来不及。我叫赵奎,我那哥们叫郭怀成,还有那个林汉生,我们仨就去会会你,你等着吧。赵三啊,你别害怕啊,你家地址我们都打听出来了,你放心,找你来了啊,等着吧!” 赵三冷哼一声:“老弟啊,我拦你一句,看看你们三个是不是真有那本事,是你们硬实还是我赵三硬实。你们能找着我,把我给整了,我赵三就服你们。老弟,可别让我先找着你们!” 说完便挂了电话。有人觉得这是赵三的缓兵之计,其实之前赵三本想把这事儿就这么解决了,没想到这几个小子根本不吃软,不怕死啊。 挂了电话后,赵三心想自己也得小心为上。 他对吴立新说:“前两天金星酒店那夜总会老板的几个小子,操他妈的找我麻烦。这样,你去省体育队找几个一米八大个、二百多斤,一个顶十个的那种,给我找八个、十个来保护我安全。毕竟左洪武跟你,就算天天保护我,也不可能寸步不离,人手不够。” 左洪武和吴立新俩人便去省体工队找了几个练自由搏击和摔跤的。 这些人可不是普通保镖,当时月薪六千块钱,在九九九年的时候,老百姓一个月工资才一千块钱,这绝对是高薪聘请了。 这些保镖个个一米八大个,身强体壮,穿上西装,戴着墨镜跟赵三出门。 赵三出行时,前头一个车,后面一个车,前面四个保镖,后面四个保镖。 同时,赵三也安排兄弟们去留意那几个小子的动向。 虽说那几个小子是小人物,有的还不是长春本地的,但既然盯上了赵三,肯定不会轻易放弃。 赵三天天带着七八个保镖,也不轻易露面,从圣地亚哥到夜上海一直都有车接车送,晚上左洪武更是亲力亲为地守护,这让那几个小子根本无从下手。 郭怀成这边则说道:“别着急,一天一天地慢慢找,操他妈的,人总有走眼的时候,他赵三不可能永远这么警惕,肯定会有机会的。” 几个人互相劝慰着,眼瞅着就快过年了,赵三也不能天天就这么干等着他们来找自己啊,可这事儿就像个定时炸弹,迟早得爆发,赵三心里烦闷得很。 这一天,赵三就给赵国燕打电话:“国燕啊,你忙不忙啊?不忙的话,上三哥这儿来一趟,三哥有点事儿找你,你过来一趟啊,三哥在圣地亚哥呢,你到办公室来。” 赵国燕一听,连忙说:“好好,我开车就过去。” 赵国燕深知赵三如今在长春的地位,那可是相当牛逼,在道上吹起牛来能吹上三天。 不到半个小时,赵国燕就到了赵三的办公室。 他一进屋,看到赵三坐在老板椅上,忙说:“哎呀,三哥!” “来来来,兄弟,坐。” 赵国燕便坐在赵三旁边,问道:“三哥啥事儿啊?” 赵三看着他说:“哎呀,你那个朋友叫什么赵奎啊,哎,你能找着不?” 赵国燕心里明白,这事儿还没解决呢。 赵三又接着说:“国燕啊,你跟三哥一条心,三哥带你挣大钱呢,你跟他们好没用啊。我知道我说的话吧,要求你做的多少有点过分,兄弟,但是你看三哥对你够不够意思。” 赵三平日里对身边人颇为仗义,谁要是缺钱少粮,到赵三那儿,三五万块钱不用打借条就能拿走。 赵国燕就受过赵三的恩惠,不然也不能听到消息就赶紧告诉赵三。 他心里明白,得跟赵三一条心。 当下便说:“三哥,我得跟你一条心呐,三哥你想怎么办?” 赵三看着他,微微一笑:“兄弟聪明。这几个小子,我他妈找他们半个月了,他们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也没啥产业,不好找。你这么的,你给我查查,看能不能打电话把他们骗出来,打电话骗出来。” 赵国燕连忙应道:“三哥,那你等我信儿,我随时给他打电话,你准备好,我告诉你。” 赵三拍拍他的肩膀:“以后有事儿找三哥,国燕你吱声。” 赵国燕转身走了。 当天晚上赵三没行动,等到第二天。 此时圣地亚哥和夜上海刚开业不久,生意异常火爆,尤其是夜上海,天天晚上爆满。 夜上海和金海滩类似,也有演出,二楼是演出场地,一楼是大厅以及各种通道啥的。 赵三这一天把左洪武、黄亮、黄强、王志等兄弟都叫到屋里,潘广义、韦来远也在。 众人问道:“三哥这有啥行动啊?” 赵三笑着说:“那个小燕儿说,那三个傻逼一直在找我。三哥我找了半个月了,没找着,估计可能在外面瞄着我呢,我寻思这事儿早晚得解决。一会儿把他们叫过来解决一下。” 左洪武说:“三哥,你找着了?” 赵三说:“嗯,一会儿能把他们调出来,你们呢把人备好,来了就给我干!” 韦来远一听要干仗,他知道赵国燕要帮赵三,以前赵三有事或许还会忌惮些,可现在赵三厉害了,不怕事了。 赵三又说:“不用叫太多人,就你们领着几个服务生就能干,他们一共就几个烂人。这么的,现在是五点,七点钟集合,不,六点半吧。” 赵三提前打电话给了赵国燕,电话一通,赵国燕就接了:“哎,三哥。” 赵三说道:“国燕啊,你看今天方便不?你把那兄弟给叫来,你告诉他,你这么说,你说我看到赵三了,在夜上海那旮沓看演出,就一个人。刚六点半一开场,客人还没上来呢,你说我去玩碰到赵三儿了,你就这么说,他能来。” 赵国燕忙说:“行,三哥,我现在就打电话。” 赶巧这一天,赵奎有个朋友叫孙国栋,是来长春打工的,那年代没啥钱。这天和哥们儿喝酒,十来个人喝得五迷三道的,还在那称兄道弟:“哥以后有事儿吱声,长春这地儿,哥谁不好使啊?” 就在这时,赵国燕给赵奎打电话,赵奎刚开始没听到手机响,后来才接起:“哎,国燕,等会儿啊,你在哪呢?我在朋友家喝酒呢,喝多了。” 赵国燕说:“你过来吧。” 赵奎舌头都大了:“我不去了,操!” “那啥,你不是找那个赵三吗?” “谁?南关那个啊,你看见了?” 赵国燕说:“哎呀,刚才我上夜上海去玩儿,赵三在他家那个演员那儿呢,好像新请了几个女演员,搁那旮沓审片子,好像审节目。 赵三在那旮自己,他没带那八个保镖,前两天我看他带八个保镖,他妈的,我今天没看着保镖,我上去太早,我一看,赵三在那旮沓啊,我就给你打个电话,好像有两个兄弟跟着他,就俩兄弟,我不认识,生面孔,就俩兄弟。哎呀,还有几个服务员,估计能有个五六个人。” “现在在夜上海呢?你出来没?” “兄弟,我出来了,你要打仗的话,我就不能去了,你要不打仗,我上去玩去,我寻思,我告诉你一声啊,你那天不问我吗?赵三在哪住?我没查出来,但今天赵三也落单了,我看他坐个沙发叼雪茄嘚瑟呢,搁那看节目呢。” “我操他妈的,行,哥们儿,谢谢啊。” 赵奎一听来了精神:“哎呀,不用谢,不用谢,他搁二楼呢,你一上就看见了啊,好好好,哎,注意点啊,赵三他那个手下挺厉害,我听说。” “没鸡巴事,我一个人够了。” 赵奎当时一听赵国燕的话,高兴坏了,酒也不喝了,“蹭”地站起来:“喝鸡毛啊,不喝了!” “奎哥咋了?” “找到赵三了,刚才你不还说吗?跟我在这喝酒的,你们帮我不?” “操,说啥呢?哥们儿,走!” “他妈喝点酒,脑子有点上头呢。走,我没家伙呀!” “我车里有!” 赵奎他们经常打仗,车里常备着各种家伙,像镐把、砍片子啥的。 他们这级别虽说不至于拿枪出去,但那些片子、钢管之类的玩意儿在当年打架时可不少用。 喝酒的这十来个人,那年代也没啥好车,就面包车、捷达车,出门直接上捷达,打开后备箱稀里哗啦一顿找,一人拿个片子、钢管,还有人拉个扎枪,组合起来也挺吓人。 各个喝得脖红脸粗,奔着夜上海就去了,心急火燎的,一副敢死队的模样,就怕赵三跑了! 第115章 埋下隐患 赵三这边呢,运筹帷幄,稳稳地坐在夜上海大厅第一排的凳子上。 那十来个人坐着面包车和捷达车,一共三辆车前往夜上海。 在车上,众人就开始分发家伙,什么镐把、钢管、片砍子的。 而赵三依旧镇定自若,像个稳坐钓鱼台的老将。 当然了,要是从外面进来,乍一看还真看不到啥人。 夜上海六点半开门,赵三六点就坐在那了,台上还有几个小丫头在排练节目呢,毕竟有演出。 赵三戴着价值三十万的大手表,叼着烟,就在五分钟前刚给兄弟们开完会,指挥着:“王志,你拿着小枪,你知道你爱冲动,别轻易开枪!还有韦来远,一会儿进来,你们拿着家伙事的,也不知道对面来多少人。要是来人多,你们照天上地上腿上打,哐哐放几个响,先造出声势,然后冷兵器再上。” 打手拿着小片刀在后面,另一个包房里,王志、韦来远、刘奎燕他们拿着长杆子等着。 也就六点十分左右,众人各就各位,在能瞅着楼梯拐弯处的地方守着,从那个角度正好能看到赵三坐在那。 外面呼呼啦啦的,三辆车风驰电掣般赶到,赵奎开个车,林汉生开个车,一脚油门停下来。 众人抄家伙,十来个人,还有个傻逼拿着个大枪,边走边往一起拧,那枪两边带脱扣的,嘎嘎一拧,前面带尖尖。 他们气势汹汹地上楼,上二楼,嘴里还喊着:“别让赵三跑了。” 上到一楼往二楼进的时候,楼下打扫卫生的瞅见了问:“你们干什么?” 他们不耐烦地回道:“哎,别他妈废话,上二楼,操你妈找赵三。” 他们跑到楼上拐弯处一拐弯儿,赵奎冲在第一个,这小子挺猛。 一眼就看见赵三,赵三正坐在那呢。 赵三装作吓坏了的样子,赵奎大喊:“赵三,操你妈今天你跑不了,扎死你个兔崽子。” 赵三“哎呦”一声,起身往后跑,装出害怕的模样,他这一跑,几个小子就追。 刚冲到楼上大厅这儿一冲过来,赵奎跟那个郭怀成冲到最前头,再看赵三,叼着雪茄,后面跟着二十来人拿着长杆子短把子,小燕、王志都在那。 左洪武、吴立新这帮小子拿着片刀站了一排。 这几个追来的小子一看,心里一惊:“我靠,中埋伏了?” 赵三一摆手:“来,给我全他妈干,往脑袋上招呼,一个都别放过。” 王志二话不说,往那天棚就搂两枪,喊道:“兄弟们,杀!” 你说这几个来闹事的小子也是傻大胆,本来就是流氓混混,拿刀来帮人干仗,一看对面拿枪,按常理早该跑了,可他们不跑,还想硬抗。 结果这边一招呼,他们才反应过来要跑,转身还没跑出去呢,从第二包房里冷兵器冲出来一溜人,拿着砍刀啥的就杀出去了。 操你妈,这一顿砍杀,这十个小子哪里是对手,可能就跑出五个人,剩下五个就被砍倒了。 跑出去的人上车,一脚油门,溜之大吉。 据当年警察调查,后来发现主犯全跑了,那些只是来帮忙打仗的小喽啰,因为喝多了,没跑掉。 这几个家伙也是傻得可以,就这么傻乎乎地来了。 这一场砍杀足足持续了五分钟。 赵三在九八年之后,虽说在道上混得风生水起,但他也不想闹出人命。 毕竟,不管大哥混得多猛,一旦涉及人命官司,那麻烦可就大了。 赵三一摆手,喊道:“行了,别砍了,你妈,砍死几个就完了。” 此时那五个人已经倒在血泊之中,没了逃跑的力气。 三哥看着地下那几个人,他也对不上号,谁是谁他根本不清楚。 他蹲下身子,看着这些小喽啰骂道:“小逼崽子,跟我赵红林装逼,这回长记性了不?” 然后对旁边的人说:“把他们送医院去吧,别他妈死在这儿。”说完,让洪武跟王志领着服务生把他们抬到车上去,往医院拉。 三哥自己则下楼上圣地亚哥去了。 可没想到,三哥刚到圣地亚哥,就出事了。 这边刚把人送到医院,就听医院里有人喊:“哎呦,我操啊,他们是在夜上海打仗受伤的,来看伤的!” 在抢救过程中,大夫在检查其中一个叫刘国栋的小子时,发现这小子翻了下眼睛就断气了! 怎么死的呢?就是因为喝酒喝多了,酒精使得血液循环加快,再加上被一顿乱刀砍杀,也可能砍到动脉上了,这小子就这么死了。 据说这小子心脏还不怎么好,一般人可能不至于被砍死,但他可能是又被揍又被砍,这刘国栋就这么没了。 大夫一看,心里一惊:“我操你妈的,出人命了!” 于是偷摸就打电话报警:“喂,阿 sir 吗?幺幺零吗?哎,我们这是医院,有几个打仗受伤的人被送来,有人死了!” 警察一听,立马就往这赶。 王志左洪武他们在那交完钱正准备离开,医院保卫科的人围上来拦住他们:“哎哎,你们别走,你们送来的人在医院死了,一会儿警察就来了。” 这王志一听,懵了:“怎么的,人死了?” 他瞅瞅左洪武,“五哥,人死了,这咋回事啊?这回可不是我打死的,我往天棚开的枪!” 大夫在旁边解释道:“你们送来的时候就已经不行了,没抢救过来。人流血过多,可能他心脏不好,你们咋打的?刚才你们说是夜上海的,赶紧让你们老板解决吧!” 左洪武也懵了,马上给赵三打电话。 赵三接起电话:“喂,洪武啊?” “啊,三哥,不好了,出事了!” 赵三没好气地说:“我他妈知道出事儿了,刚打完能不知道吗?出啥事了?” 左洪武焦急地说:“三哥,人死了!” “人死了,咋死的?” “就刚才咱们砍的那五个人里面死了一个,大夫说心脏不好,流血过多死了,咋办呢?” 赵三一听,心里一沉:“我操他妈呀,警察去没?” 左洪武回答:“警察来了,要带人走,没带呢,三哥,等你说话呢,你给联系联系吧。” 赵三说道:“行啊,甭管了,我打电话。” 赵三这边赶紧拨打电话,接通后说道:“喂,哎呀,我,红林三哥,哎呀,那个哥们儿啊,你看看处理一下子呗。我们夜上海那嘎打仗了啊,死人了,我才听说。” “哎呀,红林三哥,我刚才听到手下报告了,说你那旮瘩咋的?三哥动枪动炮了?把人打死了,说还有你一个手下呢!” 赵三赶忙问:“谁说的啊?” 对方回答:“人家阿 sir 查得很快,里面有你的工作人员去了一问,说咋回事,说老板在那跟人吵起来了,还放了枪,把人打死了。” “哎,我没在现场,我不知道啊。你这么的,我上夜上海过去看看去,那这几个小兄弟,听说好像跟俺家人吵吵去了。我过去看看去啊,见面再说。” 赵三这是想玩个不在场的把戏,说白了,就是想把事情推到手下和服务员跟人吵架引发冲突上。 那老铁,在阿 sir 那边赵三还是有点力度的。 当时这事儿阿 sir 那边还没定性,毕竟没有确凿证据能证明是赵三亲手干的,顶多可以说是他员工干的,属于打仗过程中的过失杀人。 那么当年这事儿到底咋处理的呢? 赵三寻思来寻思去,决定给桑月村打电话。 电话一通,赵三便说道:“村哥,得麻烦你了,我这有点麻烦。我那个手下员工啊,在夜上海和一伙儿客人起了冲突,可能是之前有点纠纷,把人打死了,这属于俺家正常的员工正当防卫呀。你看现在南关那边正在找我,我现在虽说也能说上话,可关键这出了人命啊!” 桑月村听了,心里明白了,就告诉赵三: “哎呀,红林呐,九八年可别瞎整,我一会儿跟他打声招呼,你们看看对家属做一下善后处理。” 桑月村又说: “其实也没啥大不了的,我给南关那边老大打个电话。” 随后便拨通了电话:“你好啊,我是桑月村!” “哎呀,你好,村哥,有事儿啊?” “啊,就是赵三夜上海这个事。我看呐,是属于正当防卫啊!你们看看这边家属不行的话,让他们私下谈谈呢?” 对方一听,连忙说道:“行行行,领导,我知道了,我看看咋处理。” 当天晚上那小子死了之后,林汉生、赵奎他们几个意识到问题严重了。 他们心里清楚,人死了,人家家属肯定得报案。 阿 sir 一介入调查,他们肯定脱不了干系,于是连夜逃出长春了。 阿 sir 那边不是说让自行协商解决吗? 三天以后,夜上海来了一对老夫妇,看着有六七十岁了,头发都白了。 下午四点多钟,王志在那当经理,左洪武平时没啥事就帮衬着赵三。 老头和老太太到了夜上海门口,对服务员说:“我找一下这块的经理。” 死者家属肯定通过他儿子的哥们啥的,知道是在赵三这儿出的事,被打死的。 这家人又不是长春市的,之前也说过。 服务员赶忙告诉王志:“楼下来了一对老夫妇,说咱家打仗那个事儿要处理一下。” 王志一听,心想:这是死者家属来了。于是让老头老太太上楼。 一见王志,老头便问:“你是那个赵经理吗?” 王志回答:“那是我姐夫赵三赵红林,你们是什么人?” 老头说道:“小兄弟啊,我儿子叫刘国栋,前两天在这嘎打仗啊,那场群殴打死那人,就是我儿子。我想见见你们老板商量商量那个善后问题。” 王志一听,知道这是来要钱的,赶紧给赵三打电话:“姐夫,你回来吧。前两天那个打仗那个事家属来了,父母来了,来见你,我做不了主啊。” 赵三说: “啊,他父母来了?等我,我半个小时到。” 半个小时之后,赵三来了,依然戴着大手表,叼着大雪茄。 赵三心里不禁感叹:这老百姓的命就是不值钱啊,有钱人命就值钱,啥时候都是这道理。 一进屋,赵三故作轻松,乐乐呵呵的。 王志赶忙介绍:“姐夫,这是那个死者家属。” 赵三往那一坐,王志说:“这我姐夫,这的老板,有啥事跟他说。” 老头一看就是那种老实巴交的农民,对赵三说:“赵老板呐,我知道我们穷人的命不值钱,我儿子死了,我儿子啥人我也知道,我儿子平时也不惹事,就是没遇到好人。现在吧,我们也不追究了,赵老板呐,我儿子走了,就我们老两口,就这一个儿子,你看我都七十了,赡养也是问题,你看看你给拿点钱,俺们二老啊,养的儿子也没白养,是不是啊? 完了呢我们配合你,不追究了。说白了,我们也想开了,也知道自己儿子的情况,就想要点钱。” 赵三瞅着老头问:“老大哥呀,想要多少钱呢?你说个数吧。” 王志在旁边瞅着,心里也想:是应该给钱啊。 老头犹豫了一下说:“二十万。” 王志心想,九九年二十万对于一条人命来说,算是比较合适的价格了,不多不少。 毕竟那时候车祸撞死个人,九几年好像还赔不上二十万呢,好像到后来人才值钱些。 赵三一瞅,故作惊讶地问:“多少啊?二十万?” 他边说着,边伸手从包里掏,赵三随身带的包,平日里里面随时都得有十万八万的。 他从中抽出一万块钱,往桌上一放,说道:“听我说,老大哥老嫂子啊,你儿子呢上门行凶,我们家服务员啊正当防卫,这个事啊,法律上已经定了,跟我赵红林没关系,我呢出于仁义给你们拿一万块钱就不少了啊。” 王志在一旁瞅着,心里直犯嘀咕,他认为应该给二十万。 毕竟对于赵三来说,这点钱不算啥,他打一把牌输赢都不止这个数,吃一顿饭可能都得花出去更多。可赵三却只拿出一万。 老头看着那一万块钱,对赵三说:“赵老板呢,二十万,你保证你让我怎么说,我就怎么说,我求你了。” 赵三却摆摆手:“就一万,一万块钱,愿要不要。还是那句话,我这给你是仁义,不给你是本分,要不然你起诉我去吧。王志啊,把人送走。” 老太太瞅瞅那一万块钱,在九九年,一万块钱对于普通家庭来说确实也不算少了,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钱揣了起来。 等老两口走了,王志上前对赵三说:“姐夫,一共要二十万姐夫,这事儿咱们就这么了啦?应该给呀,咱也不差那十九万了。” 赵三白了他一眼,说道:“王志啊,那钱是大风刮来的啊?这帮小子他妈打人,你以为我不花钱呐?南关那边我不得花钱摆平啊?找桑月村帮忙,我不得花钱?一个地方二十万,两个地方得多少钱?四十万!再说有这二十万给他们跑路的那帮兄弟多好啊。小志啊,记住了,不该花的,咱们一分不能花,把钱用在刀刃上,我赵三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再说给他二十万,说明咱他妈认了,咱他妈有毛病啊?咱们正当防卫!” 然而,后来的事情却证明赵三这一决定埋下了隐患。 从现在来看,赵三其实应该给到二十万。你知道为啥不? 因为赵三后来被翻案,这老两口就是第一污点证人。 就像梁向东翻案是从杜老三那个人命案开始一样。 专案组调查赵三的时候,抓住他手下审问,当年赵三的案子,第一个突破口就是这条人命案。 要是当初给了二十万,老两口可能就不会在专案组找到他们的时候,把事情如实相告了。 你去调查九八年年末九九年年初这事儿就能查出来,关于赵三这案子,有些写的不真实,有改动,和我讲的有点区别。 其实赵三并不是像传言说的那样打压同行、欺负同行。 而是因为别人在他的场子里闹事起了纠纷,赵三被揍了,赵三作为大哥,一怒之下领人把那小子给打死的。 但我认为,要是我是三哥,我要不差钱的话,这二十万我肯定给了,有时候钱该花就得花,这钱不花,说不定真会遭报应! 第116章 夜场观舞 长春的赵三,在一九九八年至一九九九年这两年间,可谓是混得风生水起,稳稳地坐上了一把大哥的位置。 想当年,三哥那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要名有名,在长春这地界,可谓是人生得意,风光无限,一下子就达到了梁旭东、小贤等一众人物都难以企及的高度。 三哥这一飘,就开始大肆扩张自己的产业。 在九九年,当然,其实从九八年就已经陆续开始了,三哥开了不少娱乐设施,像圣地亚哥和夜上海,虽说在三哥活着的时候,这俩地方还没达到后来那种火爆至极的高度,但在当时也算是小有名气了。 赵三死后,这些地方可就出名了! 就说这圣地亚哥和夜上海,圣地亚哥主要是做些什么呢? 这夜上海,就在民航路那块,是个夜总会,夜夜笙歌,长春的社会人都爱往三哥那跑。 还有这圣地亚哥洗浴,在绿园区万福街,一楼洗澡,二楼是包房。 赵三可没少在这二楼包房上下功夫,把里面装潢得挺讲究,还在里面摆上了赌桌。 南来北往跟赵三有交情的人,都爱在这赌桌上玩两把。 这地方可太挣钱了,赵三自己有时候下场玩,还能赢不少钱呢。 这圣地亚哥的赌桌业务是由吴立新负责的,他在这方面好像挺有天分,估计赵三还教过他两手,他就在这儿当个荷官,还管着场子。 三哥这生意,那可真是赚得盆满钵满。 夜上海是王志负责,左洪武则负责名车实业,三哥当年还干着走私车的买卖。 还有黄强、黄亮兄弟俩,黄强给赵三开车,黄亮跟着王志混。 潘广义呢,跟着左洪武瞎混,没什么正经本事,整天傻愣愣的。 像谢小娇、韦来远、刘奎燕这些人,并不是赵三的直系兄弟,只是打仗的时候,三哥会找他们帮忙,平常他们也有自己的圈子,在长春各个地方混着。 有一天,吴立新在洗浴店里待着,没啥事干。 到了晚上六七点钟,他就跟三哥请假,说:“三哥,你看今天大礼拜的,我想出去玩会儿,能不能给我放个假?强子我交给黄亮他们了。” 三哥寻思着,这吴立新平常也忙得够呛,就说:“行,你上哪玩啊?” 吴立新说:“我寻思找小志他们,还没想好,可能去夜总会蹦迪啥的。” 三哥一听就乐了:“咱家的夜上海随便蹦,去玩吧。” 吴立新却摇摇头说:“三哥,没啥意思,自家的夜总会,服务员都认识,往那一坐,那些服务员都有压力。给王志、我、左洪武服务,她们都战战兢兢的,好像我们在欺负自家的小姐似的。” 三哥听了,也只是笑笑,没再说什么。 在这长春的黑道江湖里,每天都有着这样那样的故事在上演,而三哥的传说,也还在继续流传着,只是这背后的风云变幻,又有几人能真正看透呢? 在当年,梁旭东的圣罗兰以及仙月都夜总会,也让自己的兄弟随便玩。 不过梁旭东有规定,不让兄弟们瞎闹。 为啥呢?就怕兄弟们仗着身份欺负那些服务员。 你说服务员见着他们,要钱吧,不敢要;免费陪玩吧,心里又不乐意。 所以梁旭东就告诫兄弟们,出去玩可以,但别在外面惹是生非,消费个三万两万的还行,可别弄出个三十万四十万的乱子。 再说这赵三,那时候在各个区、各个局之间应酬吃饭。 九九年的时候,通过左洪武和吴立新在深圳找了队长,给自己弄了六个保镖。 这六个保镖,身着西服,戴着墨镜,赵三自己呢,头发打着发蜡,戴着大金表,六个保镖腰间还别着家伙。 那时赵三开着加长红旗,之前的凯迪拉克都不咋开了,这加长红旗是商玉村送的,倍儿有面子。 赵三出门后,吴立新就给王志打电话。“喂,小志啊,” 吴立新说道,“我是新哥,晚上没啥事,咱出去玩玩呗。” 王志回道:“哎呀,新哥,你啥事儿啊?咋,出去玩啊?行啊,玩去呗,都有谁啊?” 吴立新接着说:“我寻思叫上小燕刘奎燕和谢小娇,韦来远有事去不了,你叫上王强呗,再加上咱们几个。叫五哥?你五哥好像跟三哥一起出去了。那就咱几个去,见面再说。” 当天晚上,一共七八个人在夜上海集合。 众人一商量去哪儿玩,有人提议去西部的兰桂坊和滚石选一下,最后大伙决定去滚石。 九九年的滚石在长春人民广场附近文化宫那个院子里,特别火。 在那个年代,长春的社会人要是没去过滚石,就好像没混过社会似的,不管男女老少,都爱去那儿蹦迪。 王志那时候开着一辆大吉普,4700还是 4500 来着,是赵三给买的,还有两台奥迪,吴立新他们开着奥迪就往滚石去了。 在八点半的时候,他们到了滚石,到门口停好了车,从车上下来十来号人。 那时候的夜总会都有看场子的。 他们刚进去,就有几个大秃头也进来了,看着就挺社会。 服务员赶忙上前招呼:“先生几位?” 其中一人说道:“我们是文哥的朋友。” 这时候,看场子的文哥过来了。“哎呀,文哥,我来了,找个地方吧。” 文哥皱着眉头说:“这上头排,我们头牌定出去了,没位置了。” “怎么就定出去了呢?没位置了?一会儿来人能来不?” “估计能来,打电话说九点钟来,这都八点半了还没过来呢。” 没办法,他们只好先在一楼蹦迪看节目,这一场夜场的纷争,似乎才刚刚开始,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在这灯红酒绿的背后,隐藏着的是黑道江湖的暗流涌动。 那个年代,节目可热闹了,二楼也能看见节目,但是二楼离一楼毕竟是有距离的,跟演员互动啥的不是那么方便。 那个文哥做了个错误决定,告诉服务员,等会儿他来朋友了,看场子的要是一楼没地方,就把客人领到二楼去。 结果服务员就把后来的客人领到了吴立新他们定的这桌。 吴立新他们正坐在那,酒也上好了,喝得迷迷糊糊的。 半个小时后,王志他们来了。 一进门,服务员一说位置的事儿,吴立新本来喝得差不多了,一听就不乐意了,脖子一梗:“哥们儿订的地儿,咋回事?” “大哥,您订的是卡座一排,” 服务员赶紧回答,“哎呀,不好意思,我刚一对,这桌给记错了,已经定出去了。” 吴立新一听就火了:“你妈的,定出去了?咱提前一两个小时就订好了,咋还能没地儿呢?” 服务员赶忙解释:“大哥,上二楼也挺好,二楼有大沙发,站得高看得远,底下的小妞随便瞅。” 吴立新满脸不高兴:“上鸡毛二楼,我在一楼还能跟演员互动,看节目清楚,我眼神不好。” 王志在旁边劝:“新哥,在哪儿坐不都一样嘛,第二排跟第一排也就差那么一米来的,没多大区别。” 吴立新心里虽然不痛快,但想着赵三之前交代过,九九年了,得低调些,别惹事儿。 没办法,就跟着服务员到了第二排坐下。这第二排和第一排中间也就隔了一米半左右,几个人挨着坐好,九点多钟,又开始继续喝酒。 说起这滚石的节目,九点之前主要是歌手唱歌,到了九点到十点这段时间,那正儿八经的精彩节目就来了,像唱歌、跳舞、魔术、二人转,还有老外表演。 那时候滚石可火了,那些老外跳舞,胯骨晃得厉害,有些地方若隐若现的。 到了九点半,台上主持人扯着嗓子喊:“有请咱们来自伊朗的演员!” 就见四个长得有点像波斯人的美女边唱边跳地上了台,穿着很少,拿纱挡着,影影绰绰的。 大灯来回晃,台下口哨声、尖叫声响成一片。 王志他们是第一次来,眼睛都看直了。 吴立新还跟旁边人说:“这地方,最有面子的就是演员能下来陪桌喝酒,谁最有牌面儿,就看谁打赏得多,不给打赏,人家能陪你喝吗?” 此时,吴立新他们还在为这座位的事儿窝火,而占了他们位置的文哥一伙人,也在时不时地往这边瞅。 这王志瞧了瞧黄强,张口就说:“强哥,咱整起来喝两杯呗,花点钱呀。” 王志虽说手头有钱,可就是不想自己掏,一门心思让黄强来出这个钱。 黄强倒也没怎么计较,伸手就把包拿过来,“啪”的一下,从包里掏出两千块钱来。 这黄强掏钱的动静,一下子就被那眼睛贼尖的服务员给盯上了。 黄强接着就在桌子上拿了几瓶啤酒,然后把那钱一圈一圈地缠在啤酒瓶上,那模样就跟插着大喇叭似的,在夜场里混过的人一看就知道这是要打赏呢。 服务员赶忙凑过来,黄强把缠了钱的两瓶酒递给服务员,服务员麻溜地把那酒顶上插着的百元大钞拿到台上这么一亮,嘿,台上那些老外一下子就明白了,跳舞那叫一个更卖力气了呀。 不过那外语歌唱的啥,大家也都听不明白,就光看那跳舞的架势挺带劲的。 这时候,主持人也瞧见黄强他们这桌的举动了,立马拿着话筒大声说道:“感谢咱们二排卡二的朋友呀,欢迎你们的到来!吴先生、吴哥,黄先生、黄哥,还有王志志哥呢!”说完这话,底下的人噼里啪啦地鼓起掌来。 小志在一旁看着看着,那是越看越上瘾了,黄强心里也觉得挺美的。 黄强琢磨着,为了能让这表演更来劲,干脆又从包里翻了翻,拿出五千块钱来。 他这钱刚一拿出来比划着呢,服务员就赶紧凑过来了。 黄强把那五千块钱递过去,还挺大方地又掏出三百块给服务生,服务生那是一个劲儿地道谢:“哎呀,大哥,谢谢谢谢呀。” 这五千块钱递到舞台上之后,那几个跳舞的姑娘就跟打了鸡血似的,跳得那叫一个欢实呢,毕竟这打赏可不少呀。 黄强还不忘跟服务生交代一句:“老弟呀,等会儿你可得让她们下来喝杯酒啊。” 服务生忙不迭地回应:“哎呀,大哥,你就放心吧,肯定给你整得妥妥当当的。” 就这么着,一直跳到十点来钟,台上这帮跳舞的姑娘们总算是表演完事儿了。 小志他们几个这时候都喝得迷迷糊糊的了,眼睛直勾勾地就往台上瞅啊,心里想着,等会儿这四个姑娘下来陪着喝会儿酒,那可太有面子了呀,虽说肯定是不能把人给领走的,但能趁机摸摸搜搜的,再一起喝点酒,那感觉也是挺美的呢。 再看旁边那桌呢,有个叫苏文的,大家都管他叫文哥,他可是这滚石当时看场子的扛把子。 他跟他那帮朋友也都喝了不老少酒了,男人嘛,喝酒的时候那都好个面子,更何况他这朋友来这儿消费估计都不花钱呢。 他手底下管着三四十个保安,在这滚石里头那也是有头有脸、有点势力的主儿。 这苏文为了给自己长长面子,扯着嗓子把服务员叫过来,说道:“服务员啊,等会儿演员演完了,你把她们领到我这桌来啊,让我那帮哥们儿吃个洋快餐,再弄个果盘意思意思,让那几个女的过来陪杯酒。” 服务员心里跟明镜儿似的,那肯定得听经理的呀,连忙点头应下了。 没多大一会儿,就听“叭叭叭”一声口哨响,表演结束了,那几个姑娘就从台上下来了,主持人呢,接着就开始主持其他的节目了。 就在这个时候呀,吴立新喊了一嗓子:“小志啊,强强哥,人下来了。” 王志和黄强赶忙回头一看,哎呦喂,就瞧见四个身材那叫一个火辣的姑娘,穿着粉的、绿的、红的衣服,一个个那都是各有各的韵味呀,他俩这心里头还暗自琢磨呢,寻思着这么漂亮,到底挑哪个好呢。 正这么乐呵地瞅着呢,就见那服务员朝着这边一摆手,这几个演员就顺着往这边走过来了。 周围那些观众们也都跟他俩一样,眼睛盯着呢,一边看一边还小声地议论着,都在好奇这演员下来到底会陪哪桌呀,毕竟在这夜场里头,能让演员陪酒的,那可都是有点实力、倍儿有面子的事儿呢! 第117章 威武出场 随着众人的目光望去,那时屋里得有上千人,都朝着一个方向看,就见四个女的朝着吴立新他们这边走来,这可让他们觉得特有面子。 “哎呦,我操,看,过来了吧。” 他们正想着,可谁知道,这四个女的并没有坐到他们这桌。 就在两桌相距一米半左右的时候,苏文那边一摆手,那几个女的就直接走过去,“叭叭叭”地在那桌坐下了。 那几个老外也不太会说中文,就那么结结巴巴地跟着坐在旁边,热热闹闹地跟苏文他们喝起酒来。 “来来来,喝酒喝酒。”苏文还大声说着,“来,兄弟们随便啊,咱自己家的啊,没事儿。” 这下可把王志跟吴立新、黄强他们给弄懵了。 尤其是黄强,刚刚花了七千来块钱打赏,这还不算喝酒花的钱,加起来都有一万来块了,结果却像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他们这桌打赏了这么多,可那桌既没见献花,也没敬酒,更没看到打赏,他们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黄强当时脸色就拉下来了,王志也不高兴。 王志那脾气,大家都知道,他马上就喊起来:“哎,服务员,服务员过来。” 服务员赶紧跑过来:“哎呀,大哥有事啊?” 黄强瞅着服务员说:“老弟啊,咋的,我差事了啊?我是打赏少了还是怎么的?那女的下来喝酒,没上我这桌,上旁边那桌了。我也没看到旁边那桌有啥特别的啊,我这打赏五千,难道他打赏一万?上他那桌我也不说啥了,老弟啊,到底啥情况啊?” 服务员一听,心里就明白了,这是挑理了,连忙说:“大哥,别挑理,那桌有特殊情况,那桌是我们三老板,苏文苏哥的朋友,人家一来,肯定得招呼过去。” 黄强一听就火了:“操,客人来了?我说哥们儿,你这话唠得不对劲啊,我花钱了啊,刚才打赏那么多呢。” 服务员赶忙解释:“大哥,你就别为难我了,我就是个小服务员,老板的话我能不听吗?你这么着,大哥,等他们歇一会儿,我就给你领过来,肯定差不了事。” 黄强被气乐了:“怎么的?他们稀罕完了,再给我?” 王志也来一句:“你妈的,他们稀罕了,我他妈还不稀罕了!” 服务员又劝:“大哥,不一样啊,先来后来的,早晚能过来,也没啥大不了的,马上啊,马上就来。” 黄强不耐烦地说:“别鸡巴废话,我他妈打赏少了?我还给你小费了,他们给你小费了?” 服务员赶紧说:“不是,大哥,没给我。我们老板的事儿,你别难为我,大哥。” 黄强一听更火了:“我不难为你,你去把我打赏的七千块钱给我要回来。” 服务员一听就傻眼了:“大哥,打赏的钱都被演员揣兜里了,我这一月才挣几百块钱,哪能给你垫这个钱啊?大哥,你就别难为我了,等会儿肯定让你得劲儿,等他们完事儿,我就给你整过来。” 黄强听了,心里更窝火:“怎么的?瞧不起我?” 服务员连忙摆手:“不,大哥,你看你,别难为我。” 屋里声音大,音乐响,那边又都开始蹦迪了。 黄强瞅了瞅王志,王志也看着他,几个人的眼神一对,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剑拔弩张,仿佛一场冲突即将爆发,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毕竟在这鱼龙混杂的夜场,一点火星都可能引发一场大的争斗。 黄强憋着一肚子火,他花钱却憋屈得很,这时服务生又过来,还没等开口,黄强一把抓起个酒瓶子,冲他吼道:“我问你,钱能退回来不?” 服务生吓得直哆嗦:“大哥,你别难为我了,等一会儿他们完事儿,我就给你弄过来,肯定不差事,大哥,你就别为难老弟了。” 黄强彻底怒了,大骂一声:“操你妈!”手起瓶落,“啪”的一声砸在服务生脑袋上,这一下可不得了,小孩的脑袋当时就出血了,他“哎呀”一声惨叫,捂着脑袋。 周围声音嘈杂,音乐声震耳欲聋,旁边有些桌的人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不过也有几桌看见了。 黄强这一下把事情彻底闹大了,他和王志、吴立新同时“蹭”地站起来,满脸通红,酒劲上头,眼睛里冒着火。王志扯着嗓子喊:“你玩个鸡巴毛啊玩!” 这几个人本就不是善茬,喝了酒更是天不怕地不怕。 三哥的兄弟也跟着火冒三丈,拿起酒瓶“啪啪啪”地往地上摔,一口气砸了十多个,玻璃渣子碎了一地。 王志瞪着眼睛叫骂:“你妈逼玩不玩?你家滚石是不是不想干了?” 他们这一闹,周围的人都纷纷侧目,原本坐着的客人也都站起来看热闹。 他们这桌的谢小娇、刘奎燕等人也都站起身来,这些人仗着赵三是他们大哥,平时也都是骄横的主儿,个个都不是好惹的。 这边一闹起来,保安立刻就注意到了。 苏文在一旁看着,他没急着过来,在夜场混久了,这种事见得多了。 只见五六个保安匆匆跑过来,为首的一个喊道:“哎,惹什么事儿啊?到这儿来干啥呀?你们啊,好好玩儿!” 吴立新“嗖”地一下站起来,比那保安还高出一头,满脸怒气地指着他们说:“你家滚石是不想干了?有他妈你们这么做买卖的吗?我他妈花钱了!” 保安也不示弱:“大哥,到这家,谁不花钱呢?花钱就得守规矩!” 吴立新一听更来气了,妈的,我就是太守规矩了吧! 这时,身后有三四十个保安已经围了过来,把他们这桌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一般人要是遇到这阵仗,估计早就吓得不敢吭声,乖乖坐下了。 可他们这几个人哪是一般人,王志早就憋了一肚子火,要不是之前想着姐夫交代要低调,早就动手了。 此时王志也顾不上那么多了,顺手抄起一个酒瓶子,吴立新也不含糊,嘴里骂着:“我操你妈!” 拿着酒瓶茬子就朝着面前的保安腰部划去,这一下把保安吓了一跳。 原来他们来蹦迪,觉得带着家伙不方便,就把枪放在了楼下车里。 不然就王志这样的,还不早把枪支上了! 吴立新这一下没占到便宜,那保安眼疾手快,顺手拿起个酒瓶就朝着吴立新砸过来。 瞬间,局面彻底失控,双方扭打在一起。吴立新、王志他们这边六七个人,虽说人数少,但战斗力可不弱,尤其是王志,拿着酒瓶左右开弓,“啪啪”几下就放倒了好几个保安。 可保安人多势众,一波又一波地往上冲,像潮水一样涌过来,而且还有人拿着棒子、酒瓶子,劈头盖脸地朝着他们砸过来。 桌子被掀翻,凳子也被当成了武器,混乱中,王志、吴立新和黄强渐渐不敌,被保安们打倒在地,脑袋上被踢得全是包,鲜血直流,酒瓶子砸在脑袋上,那滋味儿可不好受。 本来就喝多了的几个人,这时候被打得嗷嗷直叫,嘴里还不停地骂着脏话,可也无济于事,只能在地上挣扎着,周围的客人都吓得纷纷往后退,这场夜场混战,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这时候,保安赶忙跑到苏文那儿报告:“哥,有人来捣乱闹事。” 苏文满不在乎地说:“看看他们买单没,买完单就扔出去。” 于是,几个保安架着吴立新、黄强他们就往外拖,嘴里还骂骂咧咧:“操你妈,这些酒鬼。” 夜场里的其他人对此似乎习以为常,演员们还在继续表演,客人也没几个被这场打斗影响离开的。 眨眼间,吴立新他们就被像扔麻袋一样扔到了外面,七八个人狼狈地趴在地上。 等保安们都回夜场里面了,这几个哥们儿才缓过神来。 王志从地上爬起来,满脸是血,眼睛通红,破口大骂:“哎呦,我操你妈,敢打我,不想活了!” 说着就冲到车跟前,按下钥匙打开防盗门,一头钻进车里,伸手就去扣里面藏着的“五加四”手枪,嘴里叫嚷着:“我崩了你们!” 吴立新和黄强赶紧跑过去拉住王志,吴立新喊道:“小志,别冲动!” 王志气得直喘粗气:“强哥、新哥,他们敢揍咱,我非得把他们脑袋打开花不可!咱哥们在长春也是有头有脸的,还怕他们?妈的,还没受过这样的气呢!” 吴立新赶忙劝道:“小志,听我的,别冲动,给三哥打电话,让三哥来,咱们把滚石给它干关门了!” 黄强也附和着:“对,小志,直接把它干倒闭,光揍他们一顿不解气。” 王志一听,也觉得有道理:“行,找我姐夫三哥去。” 他们这一番动静,门口站岗的保安看得一清二楚。 在 九九年,能开得起一百多万的四五零零车的人可不多,保安瞧着他们上了这么豪华的车,心里就犯嘀咕,觉得这几个人来头不小,赶紧跑进去向苏文报告:“苏哥,出事了。” 苏文正和朋友喝酒,旁边还有几个女的陪着,不耐烦地问:“出啥事了?” 保安小心翼翼地说:“刚才那几个闹事的没走,出门上了一辆四五零零的车。” 苏文心里也“咯噔”一下,不过他又寻思着,当时走私车也多,说不定就是辆走私车,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挥挥手说:“没事,不用管,有啥情况再来汇报。” 这边王志他们上了车,吴立新赶紧拿出电话,拨通了赵三的号码。 此时的赵三,正和一些有头有脸的朋友在圣地亚哥那边外面吃完饭,刚回到圣地亚哥在楼下泡澡呢。 赵三惬意地泡在浴缸里,跟旁边的聊天。 “红林这地方整得不错啊。”朋友笑着说。 “还行,哥几个以后常来啊。”赵三也笑着回应。 正说着,赵三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就听到吴立新急切的声音:“三哥,我们出事了!我们去滚石要面子玩会儿,结果他们的保安把我们揍了一顿,脑袋被酒瓶子砸得全是包,人都给打懵逼了。三哥,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啊!” 赵三一听就火了:“你们去滚石能有啥面子?还得我去才有面子!行,我这就过去。” 说完,赵三就从浴缸里起身,准备去给兄弟们讨回这个公道,而滚石那边,还完全没意识到即将到来的风暴。 赵三把电话一挂,看了看周围的局长、副局长还有各位朋友,镇定地说:“我出去办点事儿,你们先洗澡,一会儿我让小老弟给你们安排好。” 楼上包间里的两位大哥问道:“三儿,你还回来不?” 赵三回答:“我办事儿快的话,就回来,要是慢,就后半夜回来。你们放心玩,这卡是我给你们办的金卡,随便花,终身免费。” 那两位大哥笑着说:“红林,有事就吱声。” 赵三起身,旁边穿着黑西服的保镖立刻递上围布,他简单擦拭后,保镖又手脚麻利地把衣服拿来。 赵三迅速穿戴整齐,从里到外的衬衫笔挺,外面套着精致的大西装,手腕上那块大金表格外显眼。 他身边的六个保镖也都身姿挺拔,一身黑西装,腰间别着“五加四”手枪,威风凛凛。 赵三拿着电话,大声说道:“洪武,叫上兄弟们,带上家伙,去滚石。小志和立新他们在那儿被欺负了,咱得去给他们找回面子。你在门口等着,快点!”挂了电话,赵三带着人就出发了。 十分钟后,左洪武带着十来个兄弟赶到,清一色的奥迪车,加上赵三的加长红旗和四五零零,车队浩浩荡荡地朝着滚石驶去。 此时滚石里的苏文还完全不知道自己惹上了大麻烦,正和朋友喝着酒。 门口的小弟急匆匆地跑进来报告:“文哥,文哥,出事了!” 苏文不耐烦地说:“出什么事儿?喝点酒就一惊一乍的。” 小弟慌张地说:“之前被打的那几个小子没走,在外面打电话,现在来了好多人,那阵仗可吓人了!” 苏文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故作镇定地说:“能找谁啊?我还罩不住这事儿?” 小弟急得直跺脚:“文哥,对面来了一辆加长红旗,一辆四五零零,两辆奥迪,下来十来个穿西装的,还有个大背头,看着就不简单。” 苏文这下彻底慌了神,酒也醒了一半,他赶忙领着十来个保安,急匆匆地往门口赶去,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接下来会面对怎样的局面。 而外面赵三的车队已经停稳,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在滚石夜场掀起! 第118章 赤膊狂舞 苏文硬着头皮来到门口,心里想着:“我倒要看看是谁,在长春摆出这么大的阵仗。” 他远远地望去,只见赵三正和王志他们说着话。 赵三站在那儿,派头十足,大声说道:“你们要面子?你们哪有面子?在这长春,我才有面子!”说完,赵三抬脚就准备往滚石里面走。 这时,苏文领着十来个保安出现了。 他一抬头,瞬间脸色变得煞白。 刚才听到门口小弟的描述,心里只是咯噔一下,现在亲眼看到,那心脏简直像是要蹦出来了,整个人都懵了。 他心里暗叫:“完了,这不是长春的头号大哥赵三赵红林吗?我怎么就招惹上他了呢?这下可真的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赵三正拿着大哥大手机准备打电话,一抬头看到了苏文。 他并不认识苏文,只觉得这是个无名小卒。 王志见状,朝赵三使了个眼色,赵三顺着王志的目光看去,然后一摆手,示意苏文过来。 苏文心里一惊,左右看了看,发现没别人,确定是叫自己,连忙点头哈腰地跑过去,满脸堆笑地说:“哎呦,三哥,您怎么来了呢?三哥啊,没想到,您要来玩,提前吱声啊。三哥,您有什么事,打个电话交代一下老弟就行,我肯定给您办好。” 那副模样,就像个犯错的小学生在老师面前一样乖巧。 赵三冷冷地看着他,问道:“你打我兄弟了?” 苏文吓得声音都颤抖了:“三哥,我不知道啊,要是知道是您的兄弟,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呐。” 王志在一旁嘲讽道:“我不是他兄弟,我是他小舅子,他媳妇是我姐!你刚才不是挺厉害的吗?” 苏文一听,只觉得眼前一黑,心里叫苦不迭:“这下可好,惹上了赵三的小舅子,这篓子捅大了。” 他赶忙求饶:“三哥,大人不记小人过,您饶了我吧。三哥,小舅子,啊,不是,哥呀,我这嘴都不会说话了。” 赵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王志,知道王志这小子憋着劲要动手,便一摆手制止了。 他对苏文说:“你在这看场子?是滚石的场子吧?我进去玩,你别担心,我不打你。” 苏文一听,心里松了一口气,但还是不敢大意,心里想着:“这赵三说不打,谁知道是不是真的,万一他那些兄弟忍不住动手,我这小身板可扛不住。” 赵三转身带着人往里面走,边走边对左洪武和吴立新、王志他们说:“打人有什么用?你们去给各自的兄弟打电话,让他们都来滚石玩,就说三哥请他们蹦迪、喝酒,越快越好,人越多越好。” 众人一听,纷纷掏出电话开始联系。 “喂,那谁,二驴子,你赶紧来滚石,三哥安排,免费喝酒蹦迪,赶紧的!” “大哥,三哥安排啊?那我马上叫人,人越多越好?那好,得嘞!”二驴子都美出鼻涕泡了。 王志也喊道:“志哥的兄弟们,都来人民广场的滚石,姐夫赵三哥请客,免费,赶紧来!” 吴立新也不落后:“练拳击的兄弟们,别练了,都来人民广场滚石喝酒,我老大请客,免费,多叫些人来!” 赵三自己也打了几个电话:“小远,带上你的兄弟来滚石,三哥安排你们喝酒,多带些人,要快!” 打完电话,赵三走进滚石,看了看苏文说:“我给你半个小时,把一楼清出来,我要包场,给我兄弟涨点面子,也给你们老板捧个场子!” 苏文一听,顿时傻了眼:“这可怎么办?这么多客人怎么往出清啊?” 但他又不敢违抗赵三的命令,只能硬着头皮去想办法。 而滚石里的这场闹剧,才刚刚进入高潮,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三哥赵三只是淡淡一笑,说道:“滚吧。” 苏文此时已无计可施,心里暗叫倒霉,只能照做。 赵三又吩咐左洪武:“去,让服务生上酒,三哥我不差钱。” 酒端上来后,三哥他们就开喝了。 外边,赵三的兄弟们从城市的各个角落朝着滚石赶来。 苏文被赵三这么一折腾,心里窝火又无奈。 他来到外面,手下的兄弟匆匆跑来报告:“文儿哥,你看,才十分钟不到,人民广场门口就已经聚集了五六十号人了。” 苏文放眼望去,只见广场上人头攒动,打车来的、开捷达的、坐奥迪的,形形色色的人都有,都是长春道上有些名号的混子,而且人还在不断增多。 苏文心里暗叫不好,心想这事儿要闹大,赶紧回屋去找二把经理。 这经理姓邢,虽说不怎么沾江湖事儿,在生意上是个管钱和进出账的能手,但他是这儿的二把。 苏文找到他,焦急地说:“邢哥,不好了,出事了。” 老邢一脸疑惑:“咋的了?生意不是挺好的吗?出啥事儿了?我刚听说保安打仗了?” 苏文没敢说实话,隐瞒了是自己和赵三兄弟起冲突还把人打了的事,只是含糊地说:“有点误会,长春的赵红林来了,可能是保安和他们在消费上有点纠纷,他让我们清场半个小时。” 老邢听了,觉得还是得去看看,便来到赵三跟前。 他不认识赵三,试探着问:“是三哥吗?” 赵三抬头看了看他:“嗯,什么事儿?” 老邢陪着笑说:“三哥,我是这儿的经理,不知道咱本店怎么得罪您了,您方便的话,跟我说说?” 赵三平静地说:“哎呀,你们店没得罪我,我是来捧你们场的,做生意嘛,来捧场。哦,匡三不在?没事,你告诉他,我来捧场来了!” 老邢一听,也不敢再多问,心想这尊大神还是别惹为好,便退了下去。 不多时,赵三的兄弟以及王志、左洪武、吴立新他们找来的人在门口聚集了一百五六十号! 还不断有人打电话招呼着人:“哥啊,哥,赶紧的,来滚石玩儿呀!三哥请客!” “小臭子,赶紧来滚石啊,你不是最爱蹦迪吗?啥?贵?来不起?哎呀,不花钱,赵三哥请客,快来吧,把你那帮狐朋狗友都带上!” “啊?吃大户啊?这我最内行啊!马上,马上到!” 这边左洪武跟赵三说:“三哥,外面人到了。” 赵三起身,带着左洪武这帮兄弟往门口走去。 外面的人大多都认识赵三,一见到他出来,纷纷喊道:“三哥来了,三哥来了,三哥好啊!” 赵三站在门口,高声说道:“兄弟们,今天你们来捧场,到里面玩一会儿。把里面的人清出来,咱们在一楼蹦迪,楼上也不耽误玩,楼下就咱们一伙人,该吃就吃,该喝就喝,咱们进去好好乐呵乐呵。” 说完,这一百多人浩浩荡荡地涌进滚石。 这一下,滚石里可就炸开了锅! 那些保安、经理都懵了,台上正表演的姑娘们也不知所措了,唱歌的、跳舞的、表演节目的演员们一看这阵仗,也都傻眼了,心里直犯嘀咕:“这什么阵势啊?” 只见赵三走在最前头,头发打着发蜡,戴着大金表,嘴里还叼着大雪茄,慢悠悠地往屋里走,身后跟着的那帮人,一个个左青龙右白虎的,露着大纹身,看着就是妥妥的社会人呀。 屋里原本在玩的客人,不少也是道上混的,有的一看,还认出赵三了,惊讶地说:“哎呀,是三哥呀,这是来玩儿还是办事呀?” 也有好多没见过赵三的,早就听说过,头一回见着,都好奇地打量着。 赵三不紧不慢地朝着舞台走去,到了台跟前,一伸手,那意思是让主持人把麦克风递过来。 主持人虽说见多识广,可这会儿也懵了,拿着麦克风愣在那儿,犹豫了一下,一看赵三这气势,哪敢不递呀,赶紧就把麦克风递了过去。 三哥赵三拿着麦克风,调了调音量,大声说道:“兄弟们,南来的北往的,在这儿玩的各位啊,长春各路的大侠们,我赵红林今天在这儿安排兄弟们玩会儿。你们愿意接着玩的,上楼上借个光,楼下我们自己玩,打扰到你们了啊。” 说完,朝底下兄弟们挥挥手,底下顿时一片喧哗,喊啥的都有。 赵三一看,接着喊道:“玩吧,尽兴玩儿吧!” 这一下,那些明白事儿的人,心里想着这是惹不起的主儿啊,赶忙打电话叫人来接,嘴里还嘟囔着:“我操他妈的,碰着事儿了,来接我回去,这玩不了了。” 而那些胆大或者不太明白状况的,想着一楼玩不了就上二楼呗,反正赵三也没管二楼,于是这帮人“噔噔噔”地从侧面上二楼去了。 眨眼间,一楼就剩下赵三领着的这一百多人了。 赵三拿着麦克风,瞅了瞅那边的音响,喊道:“来,放首嗨曲儿,最大音量!” 那管音响的小子哪敢吱声啊,赶紧把音量调到最大。 一九九九年那会儿流行啥嗨曲儿呢,像“no no”之类的,还有“猫咪宝贝”啥的,反正那曲子一放出来,整个场子瞬间就热闹起来了。 赵三这时候也来了兴致,把衣服一脱,光着膀子,拿着衣服在空中用力摇起来,嘴里喊道:“兄弟们,把衣服都摇起来啊!” 那一百多人也跟着起哄,纷纷把衣服拿起来挥舞着,“当当当当”的,场面别提多疯狂了。 你就想象一下那画面,一帮身上纹着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的人,露着满身纹身,腰间有的还挂着刀或者“小qq”啥的。 围着赵三、王志、左洪武、吴立新他们,在中间的赵三跳得大汗淋漓,还喊着:“哈哈,是我赵三的兄弟,摇起来!” 底下的人也跟着疯狂摇摆,气氛那叫一个热烈。 赵三这人本来就爱消费,也乐意跳舞,还不差钱,一边跳着,一边吩咐:“每桌给上一千块钱的酒!”底下的人就这么尽情玩着。 这边的苏文可彻底懵了,心里想着:“这赵三一来,这么折腾,把客人都给整走了,他要是天天这么来,这店不得黄了呀。而且老板匡三要是知道了,肯定得骂死我啊。” 想来想去,苏文觉得自己是整不了这局面了,赶紧跑到外面给老板打电话去了。 这滚石的老板叫匡三,也被人称作三哥,在长春是个正经挺有能耐的生意人,挺有钱的。 虽说没那些混社会的那么张扬,但在生意场上也挺吃得开,不过他可不沾社会那一套,就是个纯粹做生意的。 这会儿他还不知道手下惹出这么大的祸事呢。 电话一接通,苏文赶忙说:“匡三哥,三哥啊,出事了呀!” 匡三疑惑地问:“出啥事了?” 苏文着急地说:“咱家店里来了一伙客人,跟咱家保安起了冲突,结果把长春的赵红林赵三给招来了呀,就是南关那个长春一把大哥!他领了一百六七十人,把咱一楼给清场了,客人都撵走了,现在在屋里光着膀子跳舞呢,闹得不行,我实在是整不了啊。” 匡三一听就火了,骂道:“你惹他干啥玩意儿啊?” 苏文委屈地说:“哎呀,别提了,我也不想啊。” 匡三想了想,说道:“行,我过去看看,他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千万别惹他,赶紧的,该上啥吃的喝的,都给上齐了啊。” 挂了电话,匡三心里明白赵三的厉害,九九年这时候,梁旭东他们刚被抓,还没判刑呢,梁旭东是2000年才被枪毙的,那时候的赵三在长春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谁都不敢轻易招惹啊,匡山也只能硬着头皮去看看这棘手的局面了。 在当时的长春,赵三那可以说是没什么天敌了,匡三心里也清楚得很,毕竟在这地界混,多少也得认识些道上的人呀。 匡三很快开着奔驰赶来了,他在长春也是个有钱的大哥。 车一到,匡三的手下、经理邢哥,还有苏文都在门口候着,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 匡三一下车,脸色就拉得老长,对着他们就开骂:“赵三在屋里头呐?你们咋把他给招惹了呀?” 苏文心里明白,这会儿瞒不住了,可又没敢说实话,没敢承认自己是滥用职权,人家花钱了没让小姐陪,他就撒了个谎,只说是消费纠纷,然后保安把人给打了。 苏文赶忙解释:“三哥,我真不知道那是赵三的兄弟呀,要是知道,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呐!” 匡三一听,气得大骂:“哎呦,我操你奶奶,我还以为就是点小纠纷呢,你他妈竟敢把赵三的兄弟给打了,这关口,打了赵三兄弟,你这是要害死我啊!” 匡三顾不上再骂,赶紧往屋里走去。 这时候屋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些胆大的在楼上看着热闹呢,都想瞧瞧今晚到底还能出啥事,就跟围观看戏似的,眼睛都盯着楼下。 只见赵三光着膀子,带着那一百六七十人,围成一圈又一圈的,正摇得带劲呢,那动静震得屋子都跟着颤悠。 腰间呢,吴立新、王志他们这帮人,大概有十来个或者二十来个,都把家伙事儿别在裤腰上了,那时候也没太避讳,枪啥的都露在外面,看着挺唬人的。 匡三一进屋,顿时脑袋就懵了,看着这阵仗,心里暗叫不好。 硬着头皮走到台下,来到赵三跟前,拿起麦克风喊道:“红林三哥,红林三哥!哥...哥...哥......” 那麦克风还有回音呢! 赵三听到喊声,扭头一看,是匡三在那喊他。 匡三接着喊:“三哥,三哥,下来,三哥啊,累了就休息休息,三哥下来,我跟你唠唠啊,有事跟你唠唠。” 赵三听了,往下瞅了瞅匡三,从台上下来了,光着膀子,一身白肉,身上还冒着汗,胖乎乎的他走到桌旁一坐。 这俩都叫三哥,可这气场和做派差距可太大了! (宝子们,各位衣食父母,看的过瘾不?借您的发财小手,给老妹儿多催更点赞五星好评呗!) 第119章 面子重要 匡三坐在赵三旁边,一摆手,苏文他们赶忙“叭叭叭叭”地拿上来两个大果盘,又端上冰镇啤酒,摆了一桌子。 匡三客气地说:“三哥,抽根烟!” 赵三接过烟用手举着,匡三赶紧给点上了,然后陪着笑问:“三哥,咱这小店是怎么得罪您了呀?您看您闹这么一出呢。” 赵三瞅了瞅他,慢悠悠地说:“你这儿没啥对不起我的,我就是来捧你场的呀!” 匡三一听,感觉这赵三没好好唠嗑呢,又接着说:“三哥,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如果是我手下不懂事,惹到您了,我给您道歉!” 赵三却回说:“真没有,你家这买卖对外,我来消费还不行吗?我今儿捧你一场,明儿捧你一场,后天还捧你一场,我包场啊,先捧你三个月,你家这桌不就一千块钱一桌嘛,这消费的钱我照给,我赵三到哪儿都不差钱!” 匡三一听,心里叫苦不迭,觉得这赵三根本就不是来好好唠嗑的呀,咋说都不行啊。 他赶紧陪着笑,说道:“三哥啊,我这做点小生意也不容易呀,您这么捧我场,我哪能好意思收钱呐。” 赵三却不依不饶:“匡三啊,我赵三的钱就不是钱了吗?” 匡三一看,心想这可没法唠了,便借口说:“三哥,您先抽着烟,我去趟卫生间。” 说着就起身往出走,奔卫生间去了,想先躲开这难缠的赵三,再寻思寻思这事儿该咋办才好。 赵三看着匡三离开的背影,不屑地骂了句:“操!小样!” 然后冲着小弟们喊道:“小弟们玩啊,咱们以后天天来捧场,捧他三个月!” 底下的小弟们听了,又是一阵欢呼起哄,那动静,差点把房盖掀起来! 这都是些看热闹不嫌乱子大打秋风的,白玩儿谁不玩儿?真要白玩儿三个月,那可美死了! 也有人心里犯嘀咕,想着要是天天来这么捧场,那匡三这生意还咋挣钱呀? 可赵三不管那些,反正他就是不差钱,觉得只要自己天天给钱,以后这滚石就相当于自己的专场了,别人还能咋样! 匡三出去后,心里琢磨着自己这买卖做得这么大,好歹也认识些人呀,就想到了离这儿不远的长春市六山门的三大队的王文生。 这匡三和王文生关系还挺不错的。 匡三赶忙拨通了王文生的电话,这时候都十二点了,王文生早都睡下了,被电话铃声吵醒,不耐烦地接起来问:“匡三啊,这大半夜的,啥事儿呀?” 匡三赶忙赔着笑说:“生哥,打扰你休息了,是这么个事儿,我那小店也不知道咋的,得罪长春的赵红林了,这人带了一百多号人在我店里跳舞呢,腰间还都别着家伙事儿,那场面可太震撼了,我这开夜店的,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啊!” 王文生一听,心里挺惊讶,寻思着赵三现在这么张狂了? 嘴上说道:“行,匡三啊,我给红林打电话,他可是我弟弟,我说话他肯定得听,你就不用管了。” 挂了电话,王文生心里想着,自己以前对长春这些大哥可帮了不少忙,当初赵三小舅子那案子,自己也经办过,还介绍赵三认识了不少人,自己对赵三挺照顾,赵三平时对自己也挺尊重的,按说这事儿应该好解决。 于是,王文生就给赵三打过去了,电话一接通就打趣道:“三哥,听说你上滚石玩去啦,还领了一百多人呢。” 赵三笑着回应:“生哥,玩呢,可热闹了,你过来呗,我派小弟去接你呀!” 王文生一听,语气严肃起来:“哎呀,红林呐,现在是一九九九年了,你还当是九五年呐,就不怕出事儿啊?匡三那可是我的好哥们儿,你说你欺负他干啥呀,难为他干啥呀?差不多就得了,看在我的面子上,赶紧把兄弟们领走得了!” 赵三一听这话,心里就不太乐意了,反问王文生:“生哥,他是你弟弟,我不是你弟弟啊?生哥,我要是你弟弟,我出事儿了,你还能帮我摆事儿不?生哥,我赵红林在这地儿不能没面子呀,我今天领着兄弟们来,就是要找点面子!” 王文生一听,着急地劝道:“哥,那都是自家兄弟,有啥面子不面子的呀,听话,赶紧走。” 可赵三根本不听,直接回了句:“那不行,打我兄弟就是打我脸,哥,我不跟你唠了,回头哪天我去看你啊。” 说完就挂了电话,这“啪”的一声挂断电话,意思就是没给王文生面子呀。 有人就觉得奇怪了,赵三现在连王文生的面子都不给,难道是忘本了? 其实不是这么回事儿。一来呢,赵三跟王文生平时处得确实好,关系也到位了,可赵三心里觉得,你王文生不能光向着匡三呀,都是兄弟,为啥差别对待呢?二来呢,这个时候,赵三跟另一个大哥老桑关系很近。 老桑可是跟他磕过头的,老桑经常带着赵三去六扇门玩,他俩还总去长春一把大哥老田那儿吃饭,王文生能不知道这事儿吗? 他要是真为这事儿跑过来,没准老田知道了还得打电话骂他呢! 所以赵三才硬气地没给王文生这个面子,执意要在这滚石把面子找回来,这事儿也就越闹越僵了。 此时的王文生心里挺不是滋味,暗自琢磨:“操他妈,赵三现在翅膀硬了啊。” 想着便又给匡三打过去电话,无奈地说:“老头儿啊,生哥我问你,你怎么把赵三给招惹了呢?我听说咋回事儿?你那保安把人家兄弟给打了,你也不想想赵三现在是什么人呀,那可是长春最大的黑社会流氓了啊,我都跟你说了,现在他可不得了,跟六扇门的老田关系好着呢,你找白道根本就不好使,你自己再想想办法吧!” 匡三听了,心里更慌了,赶忙应着:“我刚才打电话也确实没好使啊,生哥,我也不怕在你面前说实话了,这赵三连你的面子都不给呀?” 王文生也无奈:“那可不,行了,行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挂了电话,匡三彻底懵了,王文生以前那可是挺有分量的呀,在长春六扇门出来的那几把大哥之后,就数王文生有能耐了,结果现在连他的面子赵三都不给,那找别的白道更没戏了呀! 毕竟王文生跟这些流氓打交道说话向来都是挺有分量的,如今这情况,可把匡三愁坏了。 再看赵三在屋里,那是越玩越起劲儿,又上了台,一边挥舞着衣服一边喊:“兄弟们,今天就在这儿嗨个够,咱把这包场了,明天、后天、大后天,连着包他三个月啊,我赵红林安排大伙,不差这儿的一分钱,可劲儿嗨,都给我跳起来!” 底下的小弟们跟着起哄,屋里那叫一个热闹。 台上那些卖单儿的(看热闹的)心里直犯嘀咕:“哎呦,我操,这匡三看来是没辙了呀,出去一趟咋没把事儿解决了呢,这可咋整啊?” 匡三这边,思来想去,觉得赵三这白道弄不了他,那就找流氓试试吧。 可当时长春的那些流氓,像方山东的方子昌、郝树村呀,于永庆和梁旭东他们,要么已经上路(被处理了),要么已经没了,剩下的这帮人,他一合计,根本也整不了赵三啊,级别不够,实力也差着一大截呢。 想来想去,他突然想起一个人来,这人在长春,严格来说算不上纯粹的社会人,可所有社会人见了都尊称一声“哥”! 要说他是白道的吧,也不完全算,不过白道的人一般也都会给他面子,这人就是铁北的戴谢林,绰号“及时雨”! 那时候,社会上的人不管是跑路,还是遇到个大事小情的,只要找到林哥,基本都能得到帮忙。 就比如说:“林哥,我最近要出趟门,在长春这儿摊上事儿了,手头有点紧,得用点钱,你看能借我五万不?” 戴谢林往往会说:“五万够吗?给你拿十万吧。” 据说,就光听长春这些社会人说的,这些年他撒出去的钱,光借出去的就得有几千个w了,至于能还回来的没多少,毕竟那些来借钱的大多也不是啥守规矩的人。 不过戴谢林特别有钱,也不在乎这些,就是这么个仗义疏财的大哥。 这不,匡三觉得现在这江湖纷争,找戴谢林调解调解或许能行,就赶紧打电话过去了。 当时戴谢林正在铁北的一个棋牌室呢,正和一帮社会上的哥们儿打着麻将,其中还有福玉大哥李福玉,几个人玩得正起劲儿,电话就响了。 戴谢林接起来问:“喂,匡三啊,啥事呀,忙着呢。” 匡三赶忙说:“哎呀,林哥,麻烦你点事儿啊,我这店里让赵三给霍霍了,领了一百多号流氓子,拿着刀枪棍棒的,就在台上蹦迪呢,我找了老多人都整不了他呀,赵三现在可不是以前的赵三了啊!” 戴谢林一听,寻思着自己跟赵三也还算熟悉,便说:“行,我去看看吧,打电话看来是不行了,我得亲自去一趟啊。” 匡三一听赶忙说:“哎,那等你啊,我等你啊!” 戴谢林应道:“嗯,半个小时吧。” 挂了电话,戴谢林瞅了瞅身边的哥们儿,李福玉就问:“哥,啥事儿呀?” 戴谢林皱着眉头说:“哎呀,人民广场的匡三被赵三给欺负了,赵三领着一帮人在那儿蹦迪折腾呢。” 李福玉一听,他也是社会大哥呀,想着匡三跟自己关系也不错,便说:“赵红林?操,走,咱过去看看去。” 说着,也不多废话,戴谢林让司机拉着他俩,当时坐着虎头奔就从铁北出发了,朝着滚石那边疾驰而去,这一场面又不知会如何收场了。 这匡三找来戴谢林大哥,也不知道能不能好使呀。 要说这戴谢林大哥,当年在长春那可是挺有威望的,而且之前还帮过赵三。 早年间赵三还没混出名堂,遇到事儿了,被那些流氓欺负的时候,就是戴谢林大哥出面帮他说了话,这么说来,那可是对赵三有恩呐。 不多会儿,戴谢林他们就到了,一下车,匡三赶忙迎了上去,焦急地说:“玉哥,戴哥,您可来了呀,赵三就在里边呢。” 戴谢林瞅了瞅匡三,无奈地说:“你说你惹他干啥玩意儿呀,我也没十足的把握呀,以前那赵红林,我见着面就叫他红林,现在人家可不得了,我跟他说话都得小心着点儿,不过试试吧。”说着,几个人就往屋里走去。 推开门一进去,就瞧见屋里那热闹的场景,赵三带着一帮人在台上正嗨着呢,又是挥衣服又是大幅度跳舞的,玩得那叫一个过瘾。 戴谢林他们进来,也没敢贸然打扰,戴谢林悄悄走到台边,拿着麦克风,把声音尽量放小,喊道:“红林啊,三儿啊,三儿!” 赵三这正跳得起劲儿呢,冷不丁听到有人喊自己名字,心里还犯嘀咕,在长春谁这么喊自己呀,而且自己这会儿酒也喝多了,正玩得性情高涨呢,扭头一瞧,一眼就看到了戴谢林。 得说明一下,戴谢林岁数比赵三大些,所以戴谢林没称呼他“三哥”。 赵三说:“哎呦,戴哥,你啥时候来的呀?” 再一看戴谢林旁边的李福玉,还有匡三,心里就明白肯定是匡三找来的救兵了。 李福玉也跟着打招呼:“红林三哥!” 他虽说也挺厉害,但确实没赵三现在的势头大。 戴谢林接着说:“红林啊,下来唠会儿嗑呗,你看你都蹦得一身汗了,歇会儿呀?” 赵三听了,冲台上的小弟们喊道:“小子们,你们接着玩儿啊,大哥下去休息会儿。” 说着就下了台,来到旁边的一桌坐下了。 戴谢林、李福玉还有匡三也挨着坐了下来。 赵三刚一坐定,就掏出烟来,不过没给戴谢林递,为啥呢? 因为戴谢林有自己固定抽的烟,他不抽赵三那种中华烟,就认红塔山白河,一辈子就抽这一样,赵三心里还琢磨过,这烟厂要是黄了可咋整呀? 赵三自己叼上一根烟,又拿着打火机,对戴谢林说:“戴哥,不给你点了啊,知道你不用打火机,你这人一辈子不用打火机,就爱用火柴点烟,说是打火机破坏烟的香味。” 说着,戴谢林就拿出火柴,“哧”的一下把烟点着了,吸了一口后,对赵三说:“红林呐,你说你这是干啥呀?” 他看了看赵三这身白肉,笑了,接着又说:“这匡三啊,可是你戴哥的好兄弟。” 戴谢林心里明白,赵三这人不差钱,他在意的就是个面子。 而且之前在外面也说过,赵三来这儿绝不是为了讹匡三的钱,就是觉得面子上过不去,想把面子找回来。 戴谢林看着赵三,诚恳地说:“三儿啊,你看能不能给戴哥个面子,这事儿就这么拉倒了呗。” 赵三听了,瞅着戴谢林说:“戴哥,你来了,我肯定不能一点面子不给呀,我捧他三天,正常消费,这大厅一桌一千块钱,十桌就是一万,四十桌那就是四万,我一天就包下这大厅,一天四万,三天就是十二万,我给他十五万,一天五万块钱,我这是花钱捧他场呀,我给钱呐! 再说了,谁来不是来呢,戴哥,我不少给钱。我兄弟都没地方玩,就喜欢这儿,我这也是没办法呀!” 赵三这意思,还是不想轻易就这么算了,就看戴谢林接下来怎么接招了! 第120章 逞威得胜 戴谢林一听赵三这话,心里明白这哪是好好唠嗑的意思呀,这要是真捧三天场,那结果无非就两种情况。 一种是把这地方给捧活了,各路社会人都闻风而来,都到这儿玩;可另一种就是给捧黄了呀,毕竟大家一听赵三在这儿折腾,谁还敢轻易来玩呀,来了怕挨揍啊。 那时候赵三可是有七条小金人,在长春社会人的榜单上那是名列前茅,势力大着呢! 戴谢林扭头瞅了瞅李福玉,李福玉心领神会,对着赵三说:“我说一句啊,这不就是个面子的事儿嘛。” 说完,李福玉一摆手,冲匡三身后站着的那个看场子的苏文喊道:“苏文,看啥呢,跪下,赶紧给三哥跪下!” 李福玉这人也是个厉害角色,在道上混了这么久,说话那是挺有分量的。 苏文本来还在犹豫呢,他虽然是看场子的,也算混社会的,可当着这屋里好几百人的面,尤其是赵三那一百六十来号兄弟都在这儿呢,这要是跪下了,以后在长春可就没法混了呀。 他下意识地看向匡三,那意思是想让匡三给个话,匡三这会儿也没招呀,只能默许了。 李福玉一看苏文磨磨唧唧的,二话不说,伸手就往后腰摸去,那动作就好像身上哪儿刺挠似的,紧接着“咔”的一下,掏出一把黑星手枪,直接就顶在了苏文脑袋上,嘴里骂道:“操你妈,让你跪,你听不懂啊?” 这苏文一看枪都顶脑袋上了,吓得腿一软,“扑通”一声就跪在了赵三旁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那场面别提多尴尬了。 赵三一看,笑了笑对李福玉说:“你看,三哥啊,我这就是要个面子嘛,这小老弟都给跪下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呢,男人嘛,上跪天下跪地,在家跪父母,在外面哪能轻易跪别人呀,三哥我这面子也算有了,拉倒得了,我和匡三关系也还行,再说林哥跟他也挺铁的。” 戴谢林也赶忙附和:“是啊,三儿啊,差不多就行了。” 赵三叼着烟,瞅了瞅戴谢林和李福玉,慢悠悠地说:“别说你俩来,我不给你们面子啊,他这一跪,我就有面子了。” 戴谢林赶紧说:“红林啊,那你看怎么能让你更得劲儿,你说咋整就咋整呗。” 赵三听了,又喊了一嗓子:“王志哎,吴立新啊,黄强啊,你们几个下来。” 这几个人正在台上蹦得正欢呢,听到赵三喊,王志“咔咔”地就带着吴立新和黄强过来了,喊着:“三哥,姐夫。” 这三人脸上还是青紫一片,脑袋上还疙瘩瘤秋净是包,心里正恨着呢! 赵三瞅了瞅地上跪着的苏文,对他们仨说:“你们仨之前让他领人给揍了,人家现在给我跪下了,可没揍我呀,你们看着办吧。” 这话一说,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就是让他们收拾苏文呗。 王志那可是个狠角色呀,想了想就对赵三说:“姐夫,请他喝点啤酒吧!” 赵三听了,回了句:“随你便儿吧。” 王志扭头冲服务员喊道:“服务员,去抬三箱小啤酒来。” 服务员心里明白个大概了,忙说:“大哥,俺家没有那个啤酒了。” 王志一听就火了,瞪着眼睛骂道:“你妈逼,没有就去楼下买去啊,要大瓶的那种大棒啤酒,三块钱一瓶的,来一箱子!” 匡三一看这架势,冲服务员吩咐:“拿去,没招了。” 两个服务员没一会儿就“叮当叮当”地抬着一箱大啤酒过来了,就是那种小卖店常见的大瓶子啤酒,一箱二十四瓶,“哐当”的一声放在了地上,这气氛一下子又变得紧张又怪异起来,也不知道接下来苏文又要遭啥罪了。 这苏文往那儿一跪,赵三瞅了瞅,无奈地说:“嗯,你们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吧。” 王志一听,“欻”地一下拎出一瓶啤酒,走到苏文面前,阴森森地说:“哥们儿,记住了啊,我叫王志。请你喝啤酒吧!” 说着,抡起那大啤酒瓶子就朝着苏文脑袋砸了过去,那大瓶子带水的,这一下砸下去,就算是正常人估计也得被砸晕乎了,社会人虽说脑瓜抗造点儿,可估计也顶不住几瓶啊,毕竟“三碗不过岗”嘛。 王志和黄强、吴立新三个人,那可真是一点儿没客气,左手右手轮换着,“啪啪”地就往苏文身上招呼,一瓶接一瓶,这二十四瓶啤酒,噼里啪啦地打了能有十来分钟,直打得苏文躺在血泊里,周围满地都是血,还混着洒了的啤酒,那场面别提多惨烈了。 这时候的赵三,毕竟大哥戴谢林和李福玉都来了,也算是给了面子,就开口说道:“行了,差不多了!” 戴谢林和李福玉也说情: “行了,红林呐,差不多了,再打下去人可就打死了啊。” 赵三瞅了瞅戴谢林和李福玉,接着说:“林哥,大玉,确实是给你们俩面子了,你们今儿要是不来,就这苏文,腿打折那都是轻的,重的话,小命都得没了。” 戴谢林赶忙劝道:“行了,红林,别跟这小人物一般见识了,面子也找回来了,差不多得了。” 赵三笑了笑,冲兄弟们喊道:“兄弟们,饿不饿呀?” 那满场的一百多号兄弟,都是赵三找来的,南来的北往的,长春各个区的,像铁北、八里铺的都有,这帮小子可会配合了,一听赵三问,纷纷回应:“饿啦!” 赵三起身,又瞅了瞅戴谢林和李福玉问:“林哥、大玉,去不?” 他俩摆摆手说:“刚吃完呢,你去吃去吧,红林。” 赵三便起身招呼小弟们:“走,小弟们,穿上衣服,扣好扣子啊。” 一边走还一边问:“哎,我赵红林赵三跟我的兄弟到你这滚石来,以后有面子没?” 小弟们齐声高喊:“有面儿的,绝对有面儿啊!” 赵三满意地点点头,带着人往外走,不到十分钟,门口的车就陆陆续续启动开走了,噼里啪啦一阵响,这帮人纷纷上车,不一会儿就都散了。 这边赶紧张罗着送苏文上医院,那情景都怕去晚了苏文再没命了! 且说赵三领着这帮人去哪儿了呢? 他们直奔香格里拉大酒店门口,那儿有个报废的大客车停在那儿,晚上在那儿卖盒饭呢,十块钱一位自助,菜品就是炒柿子、炒韭菜、炒土豆丝、做点儿鱼啥的,毕竟那时候是后半夜凌晨一点了,不像现在到处都是饭店,那会儿社会人喝多了,去大排档、吃盒饭那都是常事儿。 没一会儿,就听到一阵摩托车声,两辆摩托车在前面开道,后面跟着赵三的加长大红旗,再后面是几辆奥迪和四五零零,“咵咵”全停在了那儿。 车一停,“叮铃哐啷”的,下来了得有四五十人,有一半人不饿就回家了,有的人没车跟不上来,剩下这些人跟着赵三一块儿过来了。 那卖盒饭的两个老板一瞧,心里暗惊:“哎呀,这一看就是大人物呀。” 再一看,菜都没剩下多少了。 赵三手一挥,黄强立马会意,“叭”地一下掏出一万块钱,往那一扔,喊道:“十块钱一位,一万块钱,够一百个人吃的了。” 赵三又对老板说:“看看,没菜了就现做啊。” 老板忙说:“用不了这么多呀。” 赵三说:“多的算小费了,给我整明白的就行。” 老板一听,赶忙道谢:“哎呀,谢谢大哥,谢谢大哥,您可太有面子了!” 当时那老板都懵了,心想着这是来了啥人物呀,又是摩托车开道,又是加长红旗的。 他们赶紧忙活着做菜,不管什么荤的素的都端上来了。 这位“红林三哥”,这帮人刚从滚石玩完,一个个光着膀子,身上纹着左青龙右白虎,衬衫往脖子上一搭,就在这儿扒拉着盒饭开始吃了,腰间还别着刀呀啥的家伙什儿。 几十个人在这门口吃饭,大夏天的,那场面可太扎眼了,过往的人都忍不住侧目观望呢。 一九九九年澳门回归那阵子,长春正严打呢,晚上到处都有巡逻的。 这不,在香格里拉门口那儿,六扇门的几个执勤警察坐在警车里,远远就瞧见那边情况不对劲儿,只见五六十号看着像流氓的人聚在一块儿呢,一个个光着膀子,露着大纹身,腰间还别着各种各样的家伙事儿,那阵仗可把警察给惊到了。 搁在一九九五年,这帮人可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啊! 警察当时都懵了,赶紧拿起对讲机汇报:“郝队,郝队,香格里拉大酒店门口那个卖盒饭的地儿,来了五六十号流氓模样的人啊,身上纹着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的,腰间还别着这那的,不知道啥情况呀?” 郝队在那头一听,心里也纳闷,自己也不认识这帮人啊,不过还是回复道:“收到,收到,我一会儿过去看看,你们可千万别轻举妄动啊。” 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不到,一辆挺高级的车“咔”的一声停住了,郝队长从车上下来,带着几个手下就朝着这边走过来了。 这边那些流氓有站着的,有的坐在凳子上,有的蹲地上,撅着屁股吃饭呢,有个小弟一回头,瞧见警察来了,吓得喊了一嗓子:“三哥,来人了,阿sir来了!” 虽说这帮流氓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可天生还是怵警察呀,一下子都紧张起来了。 郝队长走过来,看着这帮人,皱着眉头大声问:“你们哪的?干什么玩意儿呢?光着膀子,身上还刺着纹身,腰间别着那些家伙,你们到底是干啥的?” 他这话一出口,这帮小流氓都懵了,心里直犯嘀咕,想着这大领导来了,开着那车,看着来头不小呢,这得谁出来应对呀,一个个全扭头往赵三那边瞅。 赵三这会儿正光着膀子,坐在那儿吃完饭了,拿着牙签剔着牙,还抽着烟,一开始都没被注意到,毕竟人太多了呀。 郝队长顺着众人的目光,一眼就瞧见了赵三。 赵三这才抬眼瞅了瞅,装作刚想起来的样子说:“哟,郝树斌呐,记得不?田老大过生日的时候,我见过你呀,过来坐着吃饭呗,没吃好的话,一起吃点儿啊?” 说着,把手一挥,示意手下人站起来,给郝队长腾出地方来。 郝队长走过去,在赵三旁边坐下,无奈地说:“三哥,现在正严打呢,你这么整,弄这么多人光膀子在这儿,腰间还别着家伙事儿,这影响太大了呀,万一哪个记者偷偷拍下来,上了报纸啥的,这可是我管辖的地儿,我压力可大了啊。” 赵三听了,满不在乎地瞅了瞅他说:“郝树斌,给你添麻烦了呗,三哥我也不想啊。这不刚才办点事儿,去滚石那边了,我兄弟们挨欺负了,我去看看,蹦迪蹦饿了,就过来吃点饭,一会儿就走,不惹事儿。” 郝队长赶忙说:“哎呀,三哥,那可千万别有事儿啊,我这熬到今天不容易,三哥啊,领导那边也不好交代呀。” 赵三又说:“没事儿,哪天我上你们单位去,到那儿跟田哥、老田唠唠嗑,啥事儿没有,你放心走吧,我回头就走了。” 郝队长还在那犹豫,赵三不耐烦了,骂道:“操,你这么墨迹,小弟们,把衣服穿上!” 那帮兄弟一听,“啪啪”的,贼听话,赶紧把衬衫、衣服啥的都穿上了。 郝队长一看,心里明白这是赵三给自己面子了,便起身说:“三哥,那我走了啊。” 赵三摆了摆手说:“慢走啊,兄弟!” 郝队长回到车上,手下人好奇地问:“队长,这谁呀?这么大架势,咱整不了啊?” 郝队长无奈地说:“这是长春的赵三,赵红林呐,行了,别管他了。总部,总部,我是郝树斌啊,到现场看了,是有一伙儿流氓喝多了,没啥事儿,没有什么特殊情况,我们已经劝诫了,也遣散了,收到请讲!” 就这样,一场差点起冲突的事儿,总算是给巧妙化解了。 等这帮人都走了,那帮小流氓凑到赵三跟前,满脸钦佩地说:“三哥啊,您可太厉害了呀!” 其中一个接着说:“刚才我瞅见那人级别可不低呀,那肩章我虽然不认得,但人家对您客客气气的,又是点头又是哈腰,还管您叫三哥呢,六扇门的大领导都这样,三哥您可太威武了呀!” 赵三听了,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说:“哎呀,也不是啥大领导,在那里面也就排个五六把、六七把的位置吧。我跟他们那一把老田关系好着呢,经常去老田那儿食堂吃饭,什么小排骨、小云豆呀,还有炒土豆丝,味道都挺不错,哪天兄弟们高兴了,我带你们也去尝尝啊。” 众人一听,纷纷夸赞:“三哥太牛逼了,三哥威武啊!” 赵三笑了笑说:“行了,兄弟们,都回去吧,有啥事找你们三哥我就行。”说完就上车走了。 当年这事在长春那可是相当轰动啊,过了好些年以后,甚至都上了百度呢,这可是实打实的真事儿,有据可查,可不是瞎编乱造的。 就因为这事,滚石也跟着火了一把,本来就是个夜场,经赵三这么一折腾,名气更大了。 再说说苏文,被那二十四瓶啤酒一通砸之后,可遭了大罪了,估计是把脑神经给打坏了,落下了手抖的毛病,一辈子都没好,就跟得了帕金森似的,整个人算是残疾了,再也没法在社会上混了,能保住条命就已经算万幸了。 碰上赵三这么个狠角色,没死真就是运气了,不过也落下了这么个后遗症。 而赵三呢,经过这事儿,在长春的名气又上了一个新高度。 为啥呢?一方面,他敢带着一帮人在滚石这么折腾,还不把一些人放在眼里,让大家都看到了他的势力和胆量,那些道上的人对他就更敬畏了。 另一方面,连六扇门的领导来了,他都能应对自如,面子给足了对方,事儿还能按自己的想法解决,可见他在黑白两道都吃得开,这名气自然就越来越大了! 第121章 积怨旧仇 在长春这地界儿,早些年的时候,郝树春守着七十八线那块儿,在工地社会上还没混出多大名堂,段位也不算高,鞋城那边也还没搞出啥大动静。 于长江和于长海哥俩呢,也还没成啥气候。 不过,有个叫方山东子(方子昌)的主儿,在二道那一片儿可是相当有号,是个老江湖了,之前还和赵三干过仗,当时他俩也算实力相当。 后来赵三当上了这一片儿的头把交椅,方山东子也觉得有了压力。 这天,方山东子给赵三打电话。“喂,是红林不?我是你东哥。” “哪个东哥?” “我是方山东子,方子昌,你山东大哥啊。” “东哥呀,我还当是谁呢。” “红林呐,在长春这地儿,你三哥的名号那是响当当的。不过论岁数,我咋也得算你哥。有个事儿跟你商量商量。” “啥事儿?” “下礼拜一,我过生日,你看你要是方便,就来给我捧个场呗。啥也不说了,你能来,我这地方都跟着沾光,你这一来,那可比咱吉林省其他大人物来都好使,你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赵三听了,心说这随礼肯定不能差事,虽说以前和方山东子有过过节,但现在自己也是大哥了,得有大哥的样儿,而且最近方山东子和自己处得也还不错。 于是赵三就说:“东哥,你下礼拜一过生日,我指定到,你放心。” “哎呀,谢谢红林啊,谢谢红林,等见面了,东哥再跟你好好唠。” “行,下礼拜一在哪办啊?” “香格里拉那个宴会厅,我外地朋友提前来,你当天来就行,几点呢?下午三点十八开席,咋样?” “行,我中午就过去。” 方山东要办这生日宴,其实在社会上混的人办生日,也不一定真就是那天生日,就是想借着这事儿,让长春这一片儿的江湖人都知道还有他这么一号人物,重新抖抖威风,顺便收点礼钱。 方山东子在这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人脉肯定是不少。 能把赵三请过来,那在长春这地儿可就有面子了,毕竟谁不知道赵三的厉害啊。 日子过得挺快,眼瞅着就到了方山东子生日那天。 长春的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像郝树春、于长江、于长海都来了,还有李福玉、韦来远、谢小娇这些在长春自己单干的也都来了,长春外五县的以及其他地方的也来了不老少人。 方山东子提前在香格里拉包了两层楼,头天晚上来的人都在那儿住下了。 定了下午三点十八正式开席! 十二点来钟,方山东子就在楼下迎接着客人。 “哎呀,树春来了,给东哥过生日,来,快上楼。” “哎呦,小远啊,来东哥这儿捧个场。” 小远笑着说:“东哥,我没啥钱,就凑了五千块钱,别嫌少。” “小远啊,看你说的,谢谢,上楼吧。”就这么着,长春的这些人呼呼啦啦地往里面走,方山东子订了五十桌,现场那叫一个热闹。 这时候,一辆白色的凯迪拉克停在了旁边,和赵三以前开的车是同款,也不知道这车的主人是哪位道上的朋友。 话说从车上下来一个小弟,一脸好奇地问身旁的大哥:“大哥啊,这方山东子啥来路啥段位啊?能把咱这一众大哥都请来?” 这位大哥长得挺有特点,脸上有一小撮黑胡茬儿,浓眉毛。 旁边还有个兄弟,看着挺凶,正拿着手机打电话。 来的这人是谁呢?正是梅河口的田波。 田波听到小弟的询问,咧嘴一笑说道:“哎呀,啥段位不段位的,以前通过些老哥们儿认识的,他特意给我打电话,我哪能不来?不来不就驳他面子了嘛。在这道上混,朋友多了路好走。这方山东子虽说在长春算个老流氓,但论段位,也不一定就有多高。” 田波这次来,还领着李家勇,这可是他手下的得力干将,再加上一个司机,三个人开着车从梅河口赶过来。 车一到方山东子家门口,方山东子抬头一瞧,虽说他跟田波交情不算深,但面子上还是热络得很。 “哎呀,老弟啊,你可算来了。” 田波笑着伸手回应:“山东大哥,你都给信儿了,我能不来捧场?” 方山东子又道:“我跟你说,你们梅河口包括东风那边来了不少朋友,可他们来二三十个都比不上你一个。你这一来,那才是给足了我面子。” 田波一听,嘴角上扬,心里那叫一个得意。 随后,田波领着俩兄弟就准备进去。 刚走进宴会厅,就有个小子抬头喊道:“波哥!” 田波一看,原来是长岭的田大秃子。 虽说这田大秃子在这一片儿也有点名气,但跟田波比起来,那可差远了。 田波瞅了他一眼,随口应了句:“哦,是你啊,坐这桌吧。” 田大秃子也知趣,笑着跟周围人打招呼:“哎呀,还有东风的哥们啊,都跟波哥打个招呼。” 田波则笑着点点头,没多说啥,就在这桌坐下了。 眼瞅着时间差不多了,吉时已到三点十八,正要开席,外面突然来了一个车队。 打头的是两辆奥迪开道,后面跟着两辆丰田四五零零收尾,中间夹着一辆加长的红旗。 车一停稳,从红旗车上下来一个人,西装革履,脑袋梳得锃亮,还打着发蜡,手上戴着大金表,穿着雕牌大衣,脚上蹬着大皮鞋。 这一下车,周围的社会人都看直了眼,纷纷议论:“这谁啊?这么大排场,是外地来的啥大人物?” 方山东子一看,立马迎上去:“哎呦,红林呐,你可来了。” 赵三笑着走过来,手里一摆手,旁边的黄强赶紧递上一个黑色的兜子。 赵三接过兜子,笑着对方山东子说:“东哥,兄弟我来给你过生日了。祝你年年有今日,我也不多随,就随个‘炸药包’。” 那时候,这“炸药包”可不得了,里面整整十万块,十沓钞票就这么装在黑兜子里递了过去。 方山东子一瞧,心里暗惊:“这赵三出手可真大方,别人最多也就随个一万两万,三万五万的都算多的了。像郝树春才拿两万块,赵三这一下子就十万,太够意思了。” 就这一场方山东子的生日宴,据说收的礼金总共二三百万,赵三这一份就占了大头。 方山东子心里明白,赵三这是真给他面子,原本他都没指望赵三一定能来,这下可把他高兴坏了,在外头就搂着赵三,笑得合不拢嘴。 话说赵三与方山东子一同往屋里走去,这时候,那梅河口的大哥田波,也就是那位留着小胡子的主儿,不经意间抬眼一瞧,瞬间就认出了赵三,心中暗道:“嘿,这不就是赵红林嘛,那模样可太好认了。” 咱得把时间倒回 1995 年或者 1996 年那段日子,当时赵三设了个局,有个梅河口的老板在他那儿赌钱,输得那叫一个惨,到最后实在拿不出钱来还账了。 要知道,这老板都把自己的矿给输了。 赵三自然不能就这么算了,于是乎,他就跑去梅河口讨债,想着既然没钱,那就用矿来顶账。 可谁曾想,到了梅河口之后,这老板却翻脸不认账了,还找了当地的大哥田波来撑腰。 在梅河口那地界儿,田波可是跺跺脚都能让地面抖三抖的厉害角色。 田波听了那老板的诉说,心里就琢磨着,这老板在本地混,输给赵三的钱,倒不如拿来送自己个人情。 于是,田波就决定替这老板出头,把这事儿给揽了下来。 就因为这件事,小贤带着人跑到梅河口去找田波的麻烦,双方你来我往,大打出手,前前后后经历了好几场恶战。 这一番争斗下来,双方都没讨到什么便宜,赵三的那辆车也扔在那了。 毕竟田波在自己的地盘上,那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小贤虽说也有些势力,但在梅河口这地方,一时半会儿也奈何不了田波。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半年,恰逢梁旭东过生日,田波来到了长春。 这梁旭东和赵三的关系可不一般,赵三瞅着这个机会,私下里就跟梁旭东倒起了苦水:“你瞧瞧,这田波扣着我的一台车不还,那车可值一百多万呢,在当年那可不是个小数目。” 梁旭东当时正忙着过生日,各种事情堆得像小山似的,但他在田波那儿说话还是有分量的。 于是,梁旭东就趁着和田波在一块儿的时候,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三哥这人不错,大家都是好哥们,那车就还给他吧。” 田波虽说心里不太乐意,但也没办法,毕竟得给梁旭东面子,只好把车给赵三送了回去。 虽说车是拿回来了,可这梁旭东也就是硬性地让田波把车还了,并没有真正去化解他们两人之间的矛盾,田波揍过赵三,还抢过他的车,这仇怨的种子早就深深地埋在了两人的心底。 如今在这方山东子的生日宴上,两人又碰面了。 田波一看到赵三,那眼睛瞬间就眯了起来,眼神里闪烁着敌意。 而赵三呢,此刻正跟着方山东子往屋里走,压根没注意到田波正坐在底下,恶狠狠地盯着他。 方山东子热情洋溢地招呼着赵三:“红林呐,你就坐这第一排第一座,这桌就是特意给你和兄弟们留的。” 赵三一听,心里那叫一个高兴,觉得自己今天可真是有面子。 他一挥手,带着王志、左洪武、吴立新、黄强、黄亮、潘广义等十来个兄弟大摇大摆地坐了过去。 方山东子接着又说:“红林呐,你先歇着,我去招呼招呼其他的客人。” 赵三满脸笑容地回道:“行嘞,东哥,你忙你的去吧,我在这儿挺好,也不挑啥,就等着到点吃饭了。” 方山东子转身离开,去拿麦克风准备说几句开场的话。 这边呢,赵三跟兄弟们围坐在桌旁,抽着烟,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察觉到,在这看似热闹喜庆的生日宴会上,因为赵三和田波之间的那档子旧怨,已经悄然弥漫起了一股紧张压抑的气息,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让人隐隐感到不安。 赵三眯着小眼睛这儿瞅瞅那儿看看,周围人都纷纷打招呼:“三哥,三哥,您来了!” 于长海也一瘸一拐地蹦跶过来,他那假肢在地上敲得哒哒响,嘴里喊着:“三哥,我跟那山东子坐这儿来吧。” 于长海觉得能跟赵三坐一块儿,那可是倍儿有面子的事儿,虽说也没啥实际的好处,但就图个荣耀。 这边赵三正跟大伙闲聊,眼睛随意一抬,这一瞅可不得了,他看到一个人,心里“咯噔”一下:“这小子咋这么眼熟呢?”再仔细一瞧,原来是田波。 那田波留着一小撮胡子,就跟日本人的那种小胡子似的。 其实赵三之前也听人说过,田波这胡子可讲究了,每天都拿着小剪子对着镜子精心修剪,把胡子修成那副模样,看着还挺气人。 赵三这一看是田波,脑海里瞬间就勾起了几年前的回忆。 想当年,田波可没少收拾他,那嘴巴子打得啪啪响,三哥当时可没少挨揍,被田波拿捏得死死的。 不过后来梁旭东出面把这事儿给解决了。 如今的赵三已经今非昔比,他心里合计着,犯不着跟田波一般见识,所以就没动弹,装作没看见田波似的,继续跟旁人聊天。 田波那边呢,眼睛也一直盯着赵三,心里直犯嘀咕:“这小子,怎么看见我了也不跟我打声招呼?当年被我揍得服服帖帖的时候,一口一个波哥波哥的,现在翅膀硬了?” 这时候,方山东子拿着麦克风走上前,清了清嗓子说道:“该来的都来了啊!在座的兄弟们,我,方子昌,方山东子,在这社会上混了二十多年了,从八几年一路摸爬滚打到现在,也结交了不少朋友,承蒙大伙关照。今天我过生日,这么多人来捧场,不管是南来的北往的,佳木斯鹤岗的,扛过枪、压过腿、在村头后门喝过水的,来了就是给我面子。今天大伙吃好喝好!”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接着又说:“等会儿吃完了,大伙都别走啊!这香格里拉地下的夜总会我给包下了,就是原来梁旭东的仙月都。虽说梁旭东被抓了,但这夜总会没黄,还是叫仙月都,现在改名叫仙月都大酒店了。一会儿咱们都去那儿玩儿,我请客!” 底下的社会人一听,都来了精神,谁不愿意去这种场合潇洒潇洒呢? 方山东子看大家反应不错,就说了句:“行,谢谢大伙给我面子,都吃好喝好啊!” 然后酒宴就正式开始了! 第122章 针锋相对 方山东子领着兄弟们拿着酒,一桌一桌地开始敬酒。 敬到赵三这桌的时候,方山东子特意拉着赵三说道:“今天高朋满座啊,你看长春的红林也来了,特意来捧我东哥的场!” 这时候,田波在底下听着,心里那叫一个不是滋味:“怎么着?这小子现在混得这么牛逼了?前几年我收拾他的时候,他还啥也不是呢!” 田波瞧着赵三现在这派头,穿着打扮和气质都跟以前大不一样了,心里不禁有些泛酸。 方山东子敬完酒,赵三也没太当回事儿,继续在那儿喝酒聊天。 方山东子敬完一圈回来,又走到赵三跟前,笑着说:“红林呐,我再来敬你一杯!你今天能来,我是打心眼里高兴。你看看这阵仗,如今长春这地界儿,小贤、梁旭东、于永庆都折了,上路了。剩下的,像郝树春在那边儿也没啥大动静了,就剩下你我还在这道上混了。以后红林哥要是有啥事儿,你跟东哥吱一声,能帮上忙的,我绝对不含糊!” 赵三听了,微微一笑,心里清楚,这方山东子也算是给自己面子,在这众人面前说了这番话。 这时候啊,郝树春和于长海纷纷过来敬赵三酒。 郝树春和于长海都挺会来事儿,说道:“三哥,借花献佛,兄弟也敬你一杯。” 赵三笑着说:“大春啊,好好在七十八线混,把那边的事儿整明白,听说你一年能挣个五六百万呢,不错啊。还有长海,你那小客车生意也好好搞。”说罢,赵三便把酒喝了。 此时,周围人都围着赵三敬酒聊天,这可把田波晾在一边了,他心里那叫一个不是滋味:“操你妈,怎么都围着这赵三敬酒呢?他以前可不是这样,整天赖赖唧唧的,现在怎么这么牛气了?瞧这发型,还梳着油光水滑的大背头,还抽着烟,看那德行。” 田波本来脾气就不好,人又横,看着赵三如今这派头,再想想自己,心里就有些失落,毕竟在这宴会上,除了身边几个认识他的人,也没多少人特意搭理他,就只能喝点闷酒。 田波越想越来气,“噌”地一下站起来,对身边的李家勇和薛贵说:“走,过去看看。” 这两人算是他的左膀右臂,听他这么一说,便跟着田波一起,拿着酒杯走了过去。 赵三正和于长海唠着嗑,田波就过来了,端着酒杯站在跟前。 赵三抬头瞅了一眼,并没有站起来。 田波皮笑肉不笑地说:“哎呀,这不赵红林吗?在这碰见了,咱俩可真有缘呐。还记得我不?” 赵三没好气地回道:“怎么不记得你呢?梅河口田波嘛。” 旁边的人听这两人说话,感觉不太对劲,都把目光投向了他们。 田波冷笑一声:“哎呀,现在混大了,我还寻思你不认识我了,刚才明明看见我了,还瞅一眼装没瞅着。这可不像前两年的赵红林了啊。” 在这种场合,社会人就爱拿以前的事儿来说道,田波也不例外,他继续说:“我记得你以前上梅河口的时候,一口一个波哥叫着,怎么着?现在不认人了?” 这话一出口,周围的人都愣住了,有人心里还犯嘀咕:“这田波是谁啊?三哥怎么还叫他波哥?看起来他也没三哥混得好啊。” 赵三听到这话,刷一下脸就红了,他压着火气说:“操你妈,田波,过去的事儿已经过去了,别在这唠那些没用的。我刚才没看见你,再说我不知道你跟山东的关系好。既然碰见了,就消停喝酒!” 田波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赵三,他哼了一声:“哼,红林啊,你忘了在梅河口的时候,我咔咔打你嘴巴子了?那时候你多狼狈,还得求着我。后来梁旭东出面,让我把车给你,我也给了,你都忘了?” 这话一出口,赵三的兄弟们都听到了,有几个脾气急的当时就变了脸色,心想这对三哥来说可是奇耻大辱啊! 于长海在旁边听着,也觉得田波太过分了,这事儿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呢? 赵三的脸涨得通红,他咬着牙说:“田波,哪年的事儿了,你现在还提?梁旭东前两天我还看见他了,你还在这提他。” “听说他明年可能就不行了,你也别太得意。非常抱歉呀,我不是故意的。” 梁旭东在1995年的时候就被判刑了,一直到2000年被执行了死刑。 赵三这人挺重情义的,还专门找人进到监狱里头去看望梁旭东呢。 梁旭东一了解情况,知道赵三如今在长春那可是混得越来越厉害了,都取代了自己以前的地位了,心里那叫一个后悔呀,眼泪止不住地流,哭着跟赵三说道:“红林呐,三哥呀,你也知道我以前对你挺不错的呀,看在以往的这份情分上呢,我在外面还有些哥们儿呢,要是往后三哥你在这道上混得越发好了,可得帮忙照应照应他们呀。” 他心里一直惦记着那些还在监狱里服刑的兄弟呢,指望着赵三能在日后拉他们一把,只是没想到后来赵三也没能一直在这江湖上顺风顺水下去。 当时呢,赵三拍着胸脯就应承下来了,说道:“旭东啊,你就放一百个心吧,三哥我肯定不会做那不讲义气的事儿,只要我有口饭吃,那绝对不会让你兄弟饿着肚子,你就安心地去吧。” 就在方山东子办这场生日宴的时候呀,赵三正和周围的人唠着嗑呢,结果一听到田波提起梁旭东,那火气一下子就冒起来了。 赵三“腾”地一下就从座位上站起来了,伸手指着田波大声吼道:“田波啊,你要是不来招惹我,我本来都没打算跟你计较以前那些事儿了呢!你倒好,大摇大摆地跑到长春来,你跟谁打过招呼了呀?啊?你还真以为这长春是你家后院,想来就来呀?” 田波那也是个暴脾气,眼睛一瞪,毫不示弱地回怼道:“哎呀,妈呀,我来长春,想跟谁打招呼那是我的事儿,怎么着?你还真把自己当成这长春的老大了呀?” 赵三这会儿已经气得满脸通红了,额头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咬着牙说道:“你妈的,你来我的地盘,都不跟我吱一声?我问你,我同意你来了吗?我今儿个可把话撂这儿了,田波,今天你要是能顺顺当当离开长春,我就跟你姓!” 其实一开始呀,赵三真没想着要跟田波闹得太僵,毕竟这可是方山东子的生日宴,大家都得给主人家几分面子不是。 可谁知道这田波呢,一个劲儿地用话来挑衅赵三,这可把赵三心底积压了多年的怒火给彻底点着了,一下子就没了理智。 周围的人一看这两人这架势,眼瞅着就要打起来了呀,赶紧撒腿跑去告诉方山东子:“东哥东哥,不好了呀,您快去瞅瞅吧,红林三哥跟田波吵得可凶了,感觉马上就要动手了呢!” 方山东子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赶忙三步并作两步地往这边赶过来了。 一到跟前,就看到两人正怒目而视呢,周围那气氛紧张得就跟拉满的弓弦似的,一触即发呀。 方山东子赶忙走上前,满脸疑惑地问道:“三哥,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呀?怎么好端端的就吵起来了呢?” 赵三扭过头,满脸怒气地看着方山东子,气呼呼地说道:“你瞧瞧,这田波,你认识他,把他请来我没意见,可你好歹也提前跟我说一声呀。我压根儿就不知道他会来,结果他来了之后,不光不跟我打招呼,还在这儿阴阳怪气地跟我说话,这不是存心找不痛快吗!” 方山东子听了赵三的话,又转过头去看着田波,皱着眉头说道:“田波,你这是干啥呀?今天可是我的生日宴,大家都是来给我捧场的,你就不能消停点儿呀?” 田波却根本没把方山东子的话当回事儿,脖子一梗,扯着嗓子喊道:“咋的?我还怕他呀?他赵三有啥了不起的呀?” 田波向来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在这道上混了这么久了,啥时候服过软呀。 赵三这会儿已经被田波气得七窍生烟了,狠狠地瞪着田波,怒吼道:“好你个田波,你这是铁了心不想回长春,也不想回梅河口了是吧?你是不是打算在这儿跟我死磕到底呀?” 田波也被赵三的话激怒了,跳着脚大骂道:“你赵三少在这儿装大尾巴狼了,我来长春那是给山东大哥面子,来给他过生日的,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呀?你还真以为自己现在有多能耐了呀?别忘了,当年我是怎么把你打得跪地求饶的,那时候你一口一个波哥叫得那叫一个甜呢!” 赵三一听这话,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多年来的那些屈辱一下子全涌上心头了,再也压不住心里的火气了,猛地一挥手,扯着嗓子喊道:“兄弟们,给我往死里揍他!今儿个要是不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我以后还咋在这长春道上混!” 这一声令下,就跟点着了火药桶似的! 桌上那些长春的兄弟,那可都是跟着赵三出生入死的呀,一听三哥发令了,立马抄起家伙就朝田波他们冲过去了。 就见左洪武双手紧紧攥着酒瓶子,高高地举过头顶,满脸通红地朝着田波冲了过去,嘴里还喊着:“田波,你今儿个算是栽到我们手里了!” 王志呢,也不含糊,顺手操起一个酒瓶子,跟在左双武后面,两人就跟下山的猛虎似的,气势汹汹地朝着田波扑了过去。 “啪啪啪”,酒瓶子带着呼呼的风声,就朝着田波他们狠狠地砸了过去。 田波的兄弟李家勇和薛贵一看这情况,心里也是一紧,可他俩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大哥挨打呀,赶紧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挡在了田波的身前。 瞬间,酒瓶子就像雨点似的落在了他们身上,李家勇只觉得肩膀和后背一阵剧痛,忍不住“哎哟”了一声,不过还是咬着牙,挥舞着手臂,想尽力挡住对方的攻击。 薛贵刚开始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有点懵,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了,和李家勇背靠背,一块儿对抗着赵三的兄弟们。 这下可好,整个宴会现场一下子就乱成一锅粥了。 桌子被掀翻了,酒杯、碗筷啥的撒得满地都是,周围的人都吓得纷纷往后躲,生怕被这混乱的场面给波及到了。 方山东子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失控的场面,那是心急如焚呀。 他心里明白着呢,要是任由这场冲突这么继续下去,今天这场生日宴可就彻底毁了,而且还得得罪不少人。 于是,方山东子赶紧扯着嗓子大喊:“都愣着干啥呢?赶紧把他们给我拉开呀!别让他们再打了!” 方山东子的兄弟们听到大哥的命令,立刻一窝蜂地冲了上去,七手八脚地把赵三的人和田波的人给强行拉开了。 赵三这会儿还在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呢,眼睛通红地瞪着田波,嘴里不停地骂着:“田波,你小子有种,今天这笔账我记下了,以后有你好看的!” 田波呢,也是满脸不服气地看着赵三,冷哼了一声说道:“赵三,你也别得意,今天这事儿可没完!” 方山东子看着两人这副模样,真是又气又急呀,走上前对着赵三说道:“红林呐,你先消消气,今天可是我的生日,大家都给我个面子,别把事儿闹得太僵了呀。” 然后又转过头看着田波说:“田波,你也别在这儿添乱了,先回楼上醒醒酒,你看看你今天都干了些啥呀?这不是存心砸我的场子嘛。” 田波还想再争辩几句呢,可看着方山东子那严肃的表情,又把话给咽回去了。 方山东子对着手下的兄弟挥了挥手说:“还愣着干啥呀?把田波送回楼上房间去,让他好好冷静冷静。” 就这样,在方山东子好一番周旋之下,这场激烈的冲突总算是暂时平息下来了,可在场的所有人心里都清楚,赵三和田波之间的恩怨,这才只是刚刚开了个头! 第123章 矛盾激化 赵三瞧着田波和他那两个兄弟上楼去了,心里这股火“噌”地一下就冒起来了,嘴里不停地骂着:“妈的,这事儿没完!” 方山东子见状,赶紧转过身来,满脸疑惑地问道:“红林呐,这到底是咋回事啊?好好的怎么就闹成这样了呢?” 赵三端起酒杯,一仰头把酒灌了下去,然后瞅着方山东子说:“你不知道,那是 1996 年的事儿了。梅河口有个小子,说我在他那放局设套赢了矿,我去要账,结果被田波这小子给为难住了。当时小贤还活着呢,我找小贤去帮忙,跟田波干了两架,可也没占到啥便宜,最后车还被他扣下了。后来多亏了旭东出面,才帮我把车要回来,就是我之前开的那辆白色大车。” 方山东子听了,点了点头,算是明白了个大概。 赵三接着说:“今天这田波明显是冲着我来的,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早动手了。我跟你说,山东子,我要是早知道田波这小子会来,我今天根本就不会来,这倒好,随了礼还生了一肚子气。” 说完,赵三起身,大手一挥,领着兄弟们就走了。 方山东子站在后面,看着赵三离去的背影,心里也有点不痛快,暗自嘟囔着:“赵三这小子,随个礼还这么大脾气,我这过生日呢,他也不给我面子。” 赵三领着兄弟们回到圣地亚哥后,先去泡澡醒醒酒。 刚泡进浴缸里,电话就响了起来。“喂,赵红林三哥,我刚听说你在香格里拉跟人干起来了,我要是在那儿,非得帮你好好教训教训那小子不可,梅河口的人到长春来装什么大头蒜!” 赵三听了,敷衍地应了几句:“行了行了,谢谢啊。” 刚挂了电话,还没等喘口气,电话又响了:“三哥,我听说你在香格里拉跟那个外地人闹起来了,我当时没在现场,要是在的话,肯定帮你削他!” 接二连三的电话,赵三一共接了十来个,都是兄弟们打来慰问的。 三哥越想越憋气,心想自己好歹也是长春的一把大哥,如今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个外地人这么挑衅,这面子往哪搁? 本来赵三一开始没想再找田波的麻烦,可这事儿越想越窝火,酒劲也上来了,一时冲动,就拿起电话拨给了田波。 此时的田波刚回到香格里拉的房间,正跟李家勇抱怨着:“你说这事儿闹的,今天碰到赵三那小子,当年他在梅河口可没少装逼,赢了我兄弟的钱,我能轻易放过他?” 方山东子在一旁听着,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唉,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何必呢。” 田波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一看是赵三打来的,就接了起来:“喂,谁呀?” “我,赵红林,你还在长春没?跑没?”赵三扯着嗓子问道。 “我跑啥呀?我还在长春呢!”田波也不甘示弱。 “那谁,送送东哥出去一下。”田波对李家勇使了个眼色,李家勇赶紧扶着方山东子出去了。 方山东子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当是两人喝多了要单独聊聊。 房间里就剩下田波一个人,他对着电话大声说:“赵三,你啥意思啊?” “田波,我告诉你,今天我本来没想跟你计较,可你倒好,在长春装什么逼?你到这儿来,跟谁打招呼了?谁批准你来了?”赵三怒不可遏。 “我来长春还得经过谁批准?你少在那儿跟我装!你是不是不服气啊?想咋的?”田波也火了。 “你想咋的?我告诉你,我在香格里拉呢,房间号 1909,我就三个人,你有种就来!”田波喊道。 “田波,我要是怕你,我就是孙子!你别跑,等我去找你!”赵三也不示弱,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这一下,两人算是彻底杠上了,谁也不肯服软,一场更大的冲突眼看就要爆发。 按理说,田波是外地人,在别人的地盘上,再怎么勇猛,正常也不该跟赵三在长春起冲突,可田波是谁啊,他可不管这些。 田波把电话一撂,对李家勇说:“你瞅瞅,这赵三跟我叫板,还说要来收拾我。” 薛贵也在一旁附和,恶狠狠地说:“来就来,怕他个啥,干就完了!” 田波打算下楼去把家伙事儿取上来,他在车里藏了家伙。 李家勇有点犹豫,劝说道:“波哥,咱要不还是走吧,这毕竟是在外地,在他的地盘儿上,咱犯不着跟他硬拼。” 可薛贵却不这么想,他说:“去去去,把家伙拿着。”说着就坐电梯下到一楼地下室,到田波的车后备箱里翻找。 只见后备箱里有个像钓鱼兜子似的袋子,拉开一看,里面有一把三连发的家伙,还有两个小黑家伙,子弹都压得满满的。 这田波平日里就小心谨慎,这些家伙天天背在身上,回到楼上房间还检查一下装备,想着要是赵三真敢来,就把他的腿给打折,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再看赵三这边,撂下电话后,就对圣地亚哥的经理王洪峰说:“洪峰啊,你去给左洪武打电话,叫兄弟们都来,赶紧的。” 当时有些人还在泡澡,听到招呼后,王志、韦来远、谢小娇、黄强、黄亮等人纷纷穿上衣服。 赵三也把自己的家伙带上,准备去香格里拉找田波算账。 他心里想着:“当年在梅河口就被这小子整得够呛,如今到了长春还敢跟我装逼,今天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他不可。” 这几个人都喝了点酒,借着酒劲,一个个摩拳擦掌,气势汹汹地就出发了。 王志、左洪武他们心里明白,这事儿得给赵三卖力气,毕竟三哥的面子可不能丢。在自己家门口还能让别人张狂?干他娘的! 不一会儿,两辆车就朝着香格里拉疾驰而去,车上一共八九个人。 不多时就到了香格里拉,把车一停,众人就朝着大厅走去。 这时候,香格里拉的大厅里,方山东子还在陪着客人喝酒,大家都喝得有点高了。 之前提到过的穆红军,他有个弟弟叫穆红兵,跟王志曾经因为耍钱闹过矛盾,还输了钱不还。 穆红军一眼就看到了赵三带着人气势汹汹地进来,再联想到楼上的田波,心里就明白了个大概。 他心想这肯定是要干仗啊,赶紧给方山东子打电话:“大哥,赵三来了,带了八九个人,看着像是带着家伙,好像是冲着田波来的,要干仗。” 方山东子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赶紧领着两个随从匆匆忙忙地上楼了。 赵三他们在等电梯,等了半天电梯也没下来。 这时候方山东子带着兄弟赶到了,看到赵三就着急地说:“哎呀,我操,红林呐,你这是干啥呀?” 赵三瞅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山东子,我给你过生日,随了礼,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你别管,赶紧让开,我找田波去。” 方山东子也不示弱,说道:“红林呐,你这说的是啥话?我在这道上也混了这么久了,田波是来给我过生日的,是我哥们儿。他在我这儿要是被人收拾了,我这脸往哪搁?你看你给我面子来随礼,我很感激,可这事儿不能这么干啊。你想,你要是在这儿被人揍了,传出去多丢人?听东哥的,你回去吧,都喝了点酒,别把事儿闹大了,刚才在宴会上你也没吃亏,就这么算了吧。” 说着,方山东子就伸手去拉赵三,想把他劝回去。 赵三满脸怒容,大声吼道:“别他妈碰我,山东子!我跟你讲,你要是再这样,可别怪我不给你面子。我拿了十万块钱来给你过生日,到这儿反倒受气,今天我必须出了这口气,你别管!” 方山东子身后的兄弟们都在看着,他们也都喝了不少酒,方山东子此时也有点上头,他抬头盯着赵三说:“赵三,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混得厉害了啊?你是不是忘了当年小贤还在世的时候,你一口一个山东大哥叫着。还有,你难道忘了在二道那次,你被人抓回去绑在大树上,挨了一顿揍,要不是小贤半夜去救你,你能有今天?这些事儿你都抛到脑后了?” 这事儿确实发生过,如今被方山东子当面提起,赵三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赵三恶狠狠地瞪着方山东子,心想这家伙哪壶不开提哪壶,咬牙切齿地说:“方山东子,你他妈还敢提那件事,那次不就是你干的吗?擦屁股钱还他妈是我给你拿的呐!” 想起自己穿个小裤衩披着被蹲在派出所的狼狈相,赵三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赵三是个大量人,不和你计较,今天给你脸了,你今天要是敢拦着我,可别怪我连你一起收拾,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敢!” 方山东子也不甘示弱,往前一步,迎着赵三说:“红林,今天我要是让你过去找田波的麻烦,那我在长春这些年可就白混了。你要打田波,那就先从我身上踏过去!” 说着,方山东子一挥手,呼啦一下,大厅里瞬间围过来五六十人,都是他的兄弟。 本来这些人刚才还在忙着招待客人,抬啤酒什么的,一听这边有事儿,马上就围了过来。 赵三这边加上他自己也就七八个人,虽说也带着家伙,但面对这么多人,明显寡不敌众。 赵三看了看周围,心里明白今天这事儿不能硬来,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冷哼一声说:“方山东子,行,我给你面子,今天我不动他。”说完,就带着兄弟们转身离开了。 田波在楼上听到下面的动静,拿着家伙等了半天,结果赵三领人撤了。 方山东子看着赵三离去的背影,心里想着:“这人可不能惯着,赵三现在真是越来越嚣张了。”然后他坐电梯上楼,来到田波的房间。 田波打开门,看到是方山东子,有点惊讶:“哎呦,我操,东哥,你来了。赵三呢?” 方山东子说:“我把他骂走了,他在楼下就带人走了。你是来给我过生日的,我能让他在这儿欺负你?那我成什么人了。” 田波一听,说:“东哥,没毛病,我也不怕赵三,只是这小子现在混得有点大,太飘了,都忘了以前被我收拾的时候了。” 方山东子说:“你别提了,这事儿我也知道,他现在确实有点得意忘形了。不过你放心,在我这儿,谁也动不了你。” 再说赵三,他领着兄弟们下楼后,刚走出香格里拉拐过第一个路口,就气呼呼地让车停了下来。 他心里想着方山东子今天的所作所为,越想越气:“我给这家伙拿了十万块钱,他倒好,这么对我,我这钱真是喂狗了!” 赵三越想越不甘心,他拿起电话,拨通了韦来远的号码:“喂,远儿,你在哪儿呢?” “三哥,我在外面洗澡呢,正准备和几个哥们去我那儿,就在铁北这边,离得挺近的,咋了?” “你别洗了,带几个兄弟马上来香格里拉,帮我收拾方山东子和田波,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好嘞,三哥,我这就打电话叫兄弟们过去。” 赵三打完给韦来远的电话后,紧接着第二个电话就拨给了谢小娇。 当时谢小娇正在一个叫华堂洗浴的地方看场子,手底下有十来个兄弟。 电话一接通,赵三说道:“小娇,带上你的兄弟到香格里拉来,方山东子这小子今天太装逼了,咱们得干他!” 谢小娇二话没说,立马应道:“行,三哥,我这就过去。” 赵三的第三个电话打给了李玉良,这李玉良在长春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化名赵国华,大家都叫他大李小子。 之前那一次,李玉良因为把百万小地主魏仁干死了,后来被抓住了,关在在看守所里要往上面送,那要是送上去了恐怕命是保不住。是赵三出面把他硬是抢了出来,那劫狱之事当时也是很轰动一时的。 从那以后,李玉良对赵三感恩戴德,一直记着这份情。 赵三在电话里说:“小子,你方便不?带些兄弟来香格里拉这边,我跟方山东子吵起来了,还牵扯到一个外地的田波,我要收拾他们,你赶紧过来。” 李玉良一听,连忙回答:“可以,三哥。我这会儿在长春周边呢,有点远,不过我马上打电话叫兄弟们先过去,我也尽快往回赶。你放心,三哥,我这就安排。” 说完,李玉良就挂了电话,赶紧联系人去了。 李玉良紧接着又拨通了李春国的电话,李春国是开货站的,手底下有不少装卸工,加起来也有几十号人。 李玉良在电话里说道:“春国啊,三哥有点事,你带上兄弟们,带上家伙,赶紧过去帮赵三。方山东子好像跟三哥装逼,还有个外地的田波也在那儿,你先过去看看,我现在正往回赶。” 李春国一听,毫不犹豫地说:“行,小哥,我先带人过去。” 就这样,赵三连续打了十来个电话,把长春有头有脸的人物,像大李小子、丁百合、韦来远、刘奎燕、谢小娇等都叫上了。 短短二十分钟,最多半个小时不到,香格里拉的路口就聚集了几十辆车,来了一百多号人,而且这些人都自带家伙,有片刀、钢管、长杆子、短把子之类的武器,一个个都气势汹汹,只等赵三一声令下! 第124章 称雄争霸 此时的赵三在长春可谓是一呼百应,他看着兄弟们都到齐了,大声说道:“兄弟们都来了啊,走,跟我进去,一会儿要是方山东子还敢装逼,咱们就连他一起收拾了,今天主要是把田波那小子给办了!” 说罢,赵三就领着这一百多人朝着香格里拉大厅走去。 这香格里拉大厅有三部电梯,就算同时往上运人,一次也就只能上三十人左右。 赵三带着人进去后,第一个电梯门开了,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电梯门也开了,每部电梯里都挤进去了一些人,一共上去了大概三十人,目标是田波所在的 1905 房间。 赵三一边上电梯,一边对下面的兄弟喊道:“你们第二梯队、第三梯队的,分批上来,能上几波就上几波。” 这边赵三他们刚上电梯,方山东子的兄弟在楼下就看到了这一幕,赶紧打电话报告:“东哥,那赵三又回来了,还带了一百多号人,这阵仗可不小啊,已经进大厅坐电梯上来了。” 方山东子一听,顿时吃了一惊,心想:“这赵三怎么这么快就召集了这么多人?” 他转过头对田波说:“赵三这小子,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这么多人,还拿着家伙,看来是不死心啊。” 田波也皱起了眉头,说道:“哼,来就来,我倒要看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方山东子挂断电话,看向田波说:“操,赵三这小子又回来了,还上楼了,我出去看看。” 田波拿起家伙事,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李家勇赶忙拉住田波:“波哥,你别出去,在这儿待着,信东哥的。” 薛贵虽勇猛,但也知道不能单枪匹马硬拼,便和李家勇一起把房门关上了。 方山东子领着十几个人来到十九楼走廊,刚站稳,就听到电梯“噔”的一声响。 电梯门缓缓打开,赵三在左边的韦来远和右边的丁百合等一众兄弟簇拥下走了出来,谢小娇、刘奎燕、王志、左洪武等人也都拿着家伙跟在身旁,这是第一梯队上来的人。 方山东子站在中间,对着赵三喊道:“红林呐,你这是没完没了了?你这不是故意找茬吗?我是哪点对不起你了?” 赵三上前一步,说道:“我叫你一声哥,你过生日,我随了十万块的礼,给足你面子了。今天我就是要收拾梅河口的田波,你要是敢在中间拦着,我连你一起收拾,听明白了吗?” 方山东子一听,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你连我也要打?赵三,你是不是太狂妄了?你是不是忘了以前我是怎么教训你的?” 赵三顿时火冒三丈,抬手“啪”的一声,狠狠地给了方山东子一个大嘴巴。 咱私下说句心里话,方山东子这个嘴巴子挨的不冤,就他以往对三哥的所作所为,三哥对他真不错了。 这回他过生日三哥大车小辆的带人来给他捧场,还随了十万块钱的礼,够给他面子的了。 现在在自己的生日宴上有事了不想法子往下压,还往起挑火,跟三哥摆大哥脸子,真是拎喂得罗(尖底喂牲口的桶)上台,不知道是打啥家伙什的! 方山东子的兄弟们见大哥挨打,哪能咽下这口气,刚要掏家伙,王志、韦来远和谢小娇等人立刻冲上前去,在狭窄的走廊里与他们混战起来,一时间棍棒相交,喊叫声、打骂声不绝于耳。 方山东子这边人少,只有十来个,不一会儿就被打得节节败退。 这时,第二梯队的二三十人也上来了,走廊里一下子聚集了七八十人,方山东子的兄弟们彻底招架不住,纷纷往后退,慌乱中甚至把方山东子撞倒在地。 赵三毫不理会,穿着大皮鞋直接从方山东子的手上踩过去,径直朝着田波的房间走去。 房间里,田波和李家勇、薛贵听着外面激烈的打斗声,李家勇紧张得直冒汗,问道:“波哥,怎么办?” 田波咬咬牙说:“薛贵,咱们出去跟他们拼了!” 薛贵是个猛将,手持家伙守在门口,准备拼死一搏。 赵三来到田波房门前,大声喊道:“田波,把门打开!你不是很牛吗?不是不怕我吗?来,把门打开!” 田波透过猫眼一看,外面乌压压的全是人,心里明白大势已去。 再勇猛,他也不可能以一敌百啊。 无奈之下,他把手中的家伙放在一边,喊道:“赵三,别打了,我开门。” 李家勇过去把门打开,左洪武一脚踹开房门,冲进去喊道:“把家伙都放下!” 众人一拥而入,李家勇乖乖地把东西放在桌上,可薛贵却紧紧握着家伙不肯松手。 王志见状,骂道:“你还在这装什么?” 抬手就是一枪,打在薛贵的腿上,薛贵“哎呦”一声倒在地上。 田波见状,连忙求饶:“别打了,别打了,三哥。今天我田波在长春认栽了,你别为难我这俩兄弟。” 赵三冷笑一声:“哼,田波,你不是挺厉害的吗?打电话的时候还那么嚣张,现在怎么服软了?” 说着,赵三往椅子上一坐,翘着二郎腿,抽着烟说:“田波,你今天要是想完好无损地离开长春,就给我跪下,诚心诚意地说你服了。” 田波看着赵三,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犹豫了片刻后,还是缓缓地跪了下去,说道:“三哥,我服了。” 赵三看着跪在地上的田波,得意地笑了:“这就对了,以后在长春,你给我老实点,别再惹是生非!” 这场激烈的冲突,最终以田波的服软而暂时画上了句号,赵三也在这一场争斗中再次确立了自己在长春的地位和威严,只是这江湖中的恩怨情仇,谁又能说得清何时才是真正的尽头呢? 这时候可得好好说一说了。 据当年在现场的人讲啊,田波抬起头,看着赵三,小心翼翼地说:“三哥啊,我有个请求,能不能就留俩人在这屋里,其余的都让他们出去呀?” 赵三瞅了瞅,想了想后说道:“行,你们都出去吧,留下左洪武、黄强、黄亮、谢小娇在这屋。” 众人听了,“刷”的一下,全都出去了,屋里就剩下这五个人,拿着家伙对着田波,然后把门关上了。 这一隔啊,大概有十来分钟,门开了,只见赵三原本叼着的烟都掉到地上了,不过他倒是乐乐呵呵地从屋里走了出来。 之前就有人问过,田波到底给赵三跪下没呀? 无非就是那么几种可能呗,一是吃了亏认栽了,二是找人从中调和,三是找了更厉害的人来摆平这事,所以没跪,四呢就是花钱消灾了。 可赵三不差钱呐,我琢磨着找人调和或者给跪了这两种情况占大头吧。 反正赵三看着挺满意的样子,想想之前在梅河口,赵三被田波打得那叫一个惨,大嘴巴子啪啪抽,可今天呢,把田波给制住了,就算是让田波跪了,那也不算磕碜,毕竟当时田波他们可是被围得死死的,兄弟都被人围着,哪还有别的办法。 不过这事儿谁也不清楚到底咋回事,都只是猜测罢了。 反正赵三从屋里出来的时候,那是背着手,满脸得意,心情大好的样子。 赵三走到方山东子跟前,眼神一下子变得凶狠起来,他蹲下方山东子面前说:“我之前给小贤、梁旭东面子,才对你客客气气的,今天我可不会再给你面子了。你要是不想好好过日子,想像于永庆、小贤他们那样,我可成全你,你以后别再装逼了。” 说完,赵三抬脚往方山东子屁股上踢了一脚,转身就走了,留下方山东子那几个兄弟赶忙上去搀扶着他。 方山东子心里那个气呀,可又没办法,暗自想着:“唉,不服老不行啊,想当年我揍赵三的时候,他那狼狈样儿,现在倒好,反过来被他欺负了,这时间过得可真快呀,几年前的事儿就跟在眼前似的。” 就这赵三收拾田波的这一仗,可让他在长春的地位又拔高了一截儿,当时长春那些混社会的人对赵三那叫一个捧着,说他一呼百应可一点都不为过。 我是真不知道三哥到底有没有让田波跪啊,不过按田波那性格,估计让他跪也不太容易,但当时形势摆在那,你不跪能行吗?几个大嘴巴子也是免不了的。 就看你留那日本小胡子,看着就欠揍! 谁叫你不知天高地厚,在人且百众面前,来三哥地盘装逼! 再说说王志这边的事儿! 赵三在圣地亚哥的生意那是特别好,夜上海那边也是天天爆满。王志没啥事儿的时候,总爱去圣地亚哥洗澡。 王志这人有点特别,左手揣着些不良嗜好的玩意儿,右手还得揣着精神病药,就这么个主儿,有他姐夫赵三在,在这一片儿那是谁也不敢惹。 这天,王志又去圣地亚哥洗澡了,那浴池里人挺多的,当时大家都捧着赵三,所以来这儿洗澡的、耍钱的啥人都有。 王志正洗着呢,就瞧见一个小子在花洒底下站着,一边往脑瓜子上抹肥皂沫,一边哗哗地尿着尿。 这小子姓吴,叫吴德文。 王志这人本来就像个小疯狗似的,只要看谁不顺眼了,他犯起精神病来,那打起人来可不管不顾,也不讲啥理由。 王志一看这情况,就喊道:“哎,哥们儿,你干啥呢?” 吴德文一抬头,他经常来这儿洗澡,就图离家近,他可不认识王志,而且看王志这人,不到一米七的个头,瘦了吧唧的,也不像混社会的,更不像个老板样儿,就没当回事儿,还呛声道:“我他妈乐意,关你啥事呀?” 王志一听就火了,心说:“这他妈在澡堂子洗澡,脱了衣服边走边尿的就够不文明的了,还有在池子里偷偷尿的,这倒好,你大庭广众之下就在这儿尿,那尿得多骚啊!” 也怪这吴德文,可能是脑瓜一着凉,就下意识地尿出来了,可这下算是惹到王志了。 王志皱着眉头,满脸嫌弃地说:“有厕所你不去,在这儿尿啥?去厕所尿去!” 吴德文却没把王志放在眼里,心里想着这人顶多就是个工作人员,说不定是搓澡的呢,便不耐烦地回道:“我他妈乐意在哪尿就在哪尿,没在池子里尿就不错了!我可是花了钱的。” 王志一听更来气了,手指着厕所方向说:“厕所离这儿就两米远,你咋就不能走两步?非得在这儿尿?” 吴德文也火了,瞪着王志说:“小逼崽子,我就尿了,你动我一下试试,看你有多牛逼?” 王志可不管这些,二话不说,抬起脚“咣”的一声就朝着吴德文的腿踢了过去。 这时候王志还没脱衣服,穿着鞋一脚下去,吴德文本能地绷了一下大腿,结果脚下一滑,这浴池地面本来就滑溜溜的,他直接就摔倒在地上了。 这还不算完,旁边放着些洗澡用的洗发精瓶子啥的,王志顺手拿起一个瓶子,照着吴德文的脑袋就砸了下去,嘴里还骂着:“操你妈!” 一边砸一边又朝着吴德文的身上狠狠地踢了两脚,边踢边说:“妈的,我告诉你,下次再敢在我面前这样尿尿,我把你那玩意儿给踩碎了!”说完,王志转身就走了。 搓澡的和服务生赶紧上前查看,把吴德文搀扶了起来。 吴德文起来一看,腿擦破了皮,这是刚才摔倒磕的。他一瘸一拐地走到外面去穿衣服,坐在那儿越想越气,嘴里嘟囔着:“刚刚那小子是谁啊?敢打我!” 服务生在一旁听着,心里知道是王志干的,但也不敢明说,只是劝道:“大哥,你赶紧走吧,你这事儿本来就是你不对,人家管你不让你尿,你还非要这样,你就别惹事儿了。” 吴德文一听,不依不饶地问道:“到底是谁打的我?” 服务生犹豫了一下,小声说:“是我们老板的小舅子,叫王志,我们老板都拿他没办法,你还是赶紧走吧,不然一会儿看他再回来揍你!” 吴德文一听,更是火冒三丈,心想:“老板的小舅子又怎样?我还就不信治不了他!” 于是,他拿起电话,拨通了他弟弟吴德才的号码。 吴德才是个局长,电话一接通,吴德文就带着哭腔说道:“德才啊,我是你哥,我在绿园的那个圣地亚哥洗澡让人给揍了!那小子因为我在浴室尿尿,上来就给我一脚,还拿瓶子砸我脑袋,你可得给我做主啊!你赶紧过来,带点人来,就在万福街这儿。” 吴德才一听,连忙说:“哥,你等着,我这就过去。”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吴德才带着一帮人就赶到了圣地亚哥。 他一看这是赵三的场子,心里也有点犹豫,但这口气又咽不下去,于是就打电话给赵三:“红林三哥啊,你在忙啥呢?我到你这儿来了,有点事儿找你。” 赵三当时在外面,朋友也多,但一听是吴德才的电话,还是接了起来:“吴哥,我在外面呢,你等我一下,我这就往回走。” 第125章 尿起波澜 没过多久,赵三就和黄强开车回来了。 一见面,吴德才就说:“这是我哥,咱们找个地方聊聊吧。” 赵三笑着说:“行,上楼说,洪峰啊,去整点茶水。” 众人就往楼上走,这圣地亚哥的经理王洪峰很会来事儿,把他们领到了赵三的大办公室。 赵三坐下后,看着吴德才,心里大概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就问王洪峰:“洪峰啊,这是咋回事?” 王洪峰小声说:“三哥,你没在家的时候,王志好像把洗澡的那小子给打了,这人就是他找来的。” 赵三听了,微微皱眉,心想这王志真是个惹事精,然后就上楼进了屋,坐下后说道:“才哥,这到底是咋回事啊?我刚不在家,不太清楚情况。” 吴德才看着赵三,指了指身旁的吴德文说:“红林三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哥,被人踹了一脚,腿都给踢坏了,脸上还挨了两脚呢。” 吴德文也瞪着赵三质问道:“你就是这的老板啊?” 赵三应道:“我是老板,咋了?” 吴德文气呼呼地说:“在你这儿洗澡,说是你小舅子把我给踹了,我就不过是在那儿尿了泡尿,他上来就给我踢了一脚,那可是你小舅子啊!” 吴德才也看着赵三,附和道:“红林呐,你看这事儿咋整啊?” 赵三皱了皱眉头,说道:“哎呀,我当时不在家呀,我这就问问我小舅子是咋回事儿。我这小舅子吧,脑袋有点毛病,精神不太好,还得吃药呢。” 说完,赵三就拿起电话,拨通了吴立新的号码:“立新呐,你把小志叫到我办公室来,就说我在这儿等他呢,好像他又惹事儿了。” 吴立新接了电话后,立马给王志打了过去。 王志正在家里喝酒呢,喝得迷迷糊糊的,听到电话响,接起来不耐烦地问:“喂,新哥,咋了?” 吴立新说:“小志啊,你姐夫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你是不是惹事儿了啊?听说你踹了一个人,还踢了人家两脚呢,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你赶紧回来吧。” 王志满不在乎地说:“哎呀,我是踹了一个小子,给了他两脚,咋的了?那小子不地道,在浴室里尿尿,我管管他还不行啊,能惹啥事儿啊?” 王志晃晃悠悠地来到办公室,一进屋,就看到被自己打的那个人在这儿呢,吴德文都五十来岁了,王志才二十来岁。 他瞅了瞅姐夫赵三,赵三看着他说:“小志啊,你来了。” 王志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吴德文指着王志喊道:“就是他,这小逼崽子踹的我!” 赵三看向王志,有点生气地说:“小志啊,这位是才哥,咱绿园的三号人物,这可是才哥的亲哥,你怎么谁都打呢?赶紧给人家道个歉!” 王志这脾气一上来,根本不太听赵三的话,梗着脖子说:“姐夫,是他先在浴池里尿尿的呀,多不卫生啊,我管管他咋了?” 赵三呵斥道:“尿尿你就能打他呀?那男的尿尿不是挺正常的事儿嘛,我进去洗澡有时候也尿呢,只是没往池子里尿罢了,大家都是自己人,你赶紧给人家道歉!” 吴德文在一旁听着,心里想着:“你看你姐夫都给我面子了,你这小子还嘴硬,赶紧给我道歉吧。” 可王志却瞪着吴德文说:“我就不道歉,他要再敢那样尿尿,我还揍他,我没做错!” 吴德才一看王志这态度,也火了,指着王志说:“哎,你这小子,我今天非得好好收拾你不可!” 王志却根本不把吴德才放在眼里,挑衅地问:“你谁呀?你倒是说说看!” 赵三一看,这王志也太虎了,这是要跟人家局长对着干啊,这还了得! 他赶忙呵斥道:“王志,你给我老实点!” 王志却不听,还冲着赵三喊:“我就不,你能把我怎么样?” 赵三这下可彻底火了,抬手“啪”的一声,狠狠地给了王志一个大嘴巴子。 王志被打得“哎呦,我操!”一声,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赵三:“姐夫,你居然打我!” 赵三瞪着他,大声说:“我打你怎么了?我让你道歉,你听不进去是吧?我是你姐夫,也是你三哥,你就得听我的!” 王志捂着发烫的脸,犹豫了一下,极不情愿地看向吴德文,小声说:“对不起,对不起。” 吴德文见状,心里挺得意,想着:“哼,这还是头一次见王志被赵三打得当场服软,乖乖道歉呢。” 便说道:“小子,以后动手打人之前,先看看对方是谁!” 赵三气呼呼地对王志说:“小志,你先下去吧!” 王志憋着一肚子火,转身就走了。 等王志走后,吴德才看着赵三说:“红林呐,毕竟我哥被打了,这事儿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呀,你看咋整?” 赵三想了想,从抽屉里拿出两万块钱,“啪”的一声甩在桌子上,说道:“才哥,你看我这小舅子不懂事,把哥给弄伤了,实在对不住啊。这两万块钱你拿着,以后哥来这儿洗澡都免费,你看成不?” 吴德才看了看桌上的两万块钱,心里寻思着,这两万块钱不算少了,虽说哥哥挨了两个嘴巴子,还被踹了一脚,不过王志也挨了赵三一巴掌,这事儿也算扯平了。 于是便说:“行,三哥,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 说完,吴德才就领着吴德文转身走了,吴德文白捡了两万块钱,心里别提多得意了,这事也就这么暂时平息了。 可赵三没想到啊,这吴德文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后面还整出事儿来了! 第二天,吴德文又跑到圣地亚哥洗澡来了,本想着好好洗个澡呗,可谁知道他一进澡堂子,老毛病又犯了,脱了衣服就开始尿尿。 也该着倒霉,正好又碰见王志了。 王志这两天没事就爱来圣地亚哥,一进门就瞧见吴德文在那儿尿尿,王志当时就火了,瞪大了眼睛说:“哎呦,我操,这不就是昨天被我揍的那孙子吗?怎么又来尿了呢?还没完没了了啊!” 吴德文却满不在乎地瞅了瞅王志,那意思好像在说:“咋的呀?我又没往池子里尿,就在这儿尿咋了?我现在洗澡都不花钱,你姐夫都得给我面子,我还怕你不成?” 王志见状,怒喝道:“你再尿一个试试!” 吴德文一听,更来劲了,挑衅地说:“我操,我就尿了!”说完,就站在那儿,当着王志的面使劲一挤,又尿出了一杆儿尿。 嘿,这老小子还真有尿儿! 王志气得脸都红了,咬牙切齿地说:“哎呦,我操你妈,行,你等着!”说完,转身就出去了。 吴德文还没当回事儿呢,继续优哉游哉地洗澡去了。 王志径直上了三楼,赵三的办公室就在三楼。 当时屋里吴立新在呢,正坐在办公桌那儿,桌上有个小抽匣,这抽匣可是上了锁的,里面放着一把左轮枪! 这枪是赵三留着以防万一的,平常要是有人来捣乱啥的,实在没招了,就靠这玩意儿镇场子。 不过赵三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别让王志碰这枪,这王志要是摸上了,准得出事儿。 吴立新正跟人唠着嗑呢,王志“砰”的一声推开门就进来了,冲着吴立新喊道:“新哥,钥匙呢?” 吴立新一看王志这架势,心里“咯噔”一下,疑惑地问:“你要钥匙干啥呀?” 王志不耐烦地吼道:“别废话,快把钥匙给我,把那家伙事儿给我!” 吴立新赶忙劝道:“小志啊,你姐夫不在家,三哥没在家,你这是要干啥呀?可别惹事儿啊!” 王志根本不听,瞪着眼睛说:“别废话,你拿不拿?不拿我可踹开了啊!” 说着,王志抬脚“啪”的一声就把桌子踹了一下,那小钥匙在另外一个没锁的抽匣里,这一脚把那抽匣踹开了,露出了小钥匙,被他一把薅了出来。 王志拿着钥匙打开抽匣,抄起枪就往外冲。 吴立新赶紧上去拉他,着急地说:“王志,小志,你这是要干啥呀?可不能胡来啊!” 王志扭过头,恶狠狠地看着吴立新说:“撒开!” 吴立新心里明白,再拽着王志,王志非得跟他动手不可,就凭自己根本拉不住王志啊,这小子连赵三的面子都不给,谁还能拦得住他呀。 王志一把推开吴立新,拿着枪就往楼下跑去。 吴德文呢,这会儿正在浴池里面的汗蒸房里打电话吹牛逼呢,只听他在那儿说:“哎哎,我跟你说啊,老铁,你就上香港投资一套房,保准五年以后翻一番,我这可有内部消息呢。” 正说得眉飞色舞的时候,门“叭”的一声被踹开了,王志红着眼睛,拿着枪就冲了进来。 吴德文当时就懵了,看着王志那直勾勾的眼神,吓得声音都哆嗦了,结结巴巴地说:“兄弟,兄弟,你……你要干啥呀?” 王志咬着牙骂道:“你不是挺牛逼的吗?还敢尿,我让你尿!” 吴德文还想求饶:“兄弟,兄弟,有话好说……” 话还没说完,王志骂了句:“我操你妈!”抬手对着吴德文的腿就是一枪,吴德文“哎呦”一声,捂着大腿就倒在了汗蒸房的地上。 王志打完一枪,看都没看吴德文一眼,转身就走了,还上楼去拿了赵三的两瓶洋酒,然后大摇大摆地回家喝酒去了。 这边王洪峰和浴池的搓澡工等人,一听说浴池里面打仗了,还听说王志拿枪打人了,赶紧往汗蒸房跑。 等王洪峰进去一看,吴德文躺在血泊里,他赶忙和其他人一起把吴德文抬到车上,送去了120急救。 也该着这事儿严重,可能吴德文之前喝酒了,这血流得特别快,等送到医院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 这时候王洪峰回来了,而王志呢,啥都不知道,正在家喝着酒呢,喝的迷迷瞪瞪的。 王洪峰当时吓得不轻,赶忙给赵三打电话,电话一接通,他焦急地说:“三哥,出大事了!” 赵三正在外边忙呢,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急忙问:“洪峰啊,出啥事了?” 王洪峰赶忙回道:“那个小志好像惹大祸了,昨天在咱这儿洗澡的那局长的哥哥,今天又来洗澡了,小志估计是看见他了,跟他吵起来后,直接朝人家腿上开了一枪,现在人送到医院里,已经没了呀,就打了一枪,人直接就没了呀!” 赵三一听,心里想着估计是打到动脉或者啥血管上了,这才导致大出血。 他顿时一阵头疼,这可是吴德才的哥哥啊,那吴德才可是个局长呢。 赵三脑子“嗡”的一下,又问:“小志呢?” 王洪峰说:“小志好像回家了,不在这儿了。” 赵三咬着牙说:“我知道了。”说完,赶紧往浴室赶去。 赵三回到浴室后,立刻给王志打电话,可打了好几遍,王志根本不接。 此时王志正在家里喝酒呢,左手还拿着那些不良嗜好的玩意儿,右手攥着精神病药,眼睛直勾勾的,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 赵三气得不行,赶忙给左洪武打电话:“洪武啊,你去把王志给我找着,这小子又打死人了,天天这么惹事,我这在长春还能不能消停了啊?”左洪武一听,立马往王志家赶去。 而王志这边呢,正喝的迷迷糊糊的,压根没接赵三的电话。 而赵三倒是接到了吴德才的电话。 吴德才在电话里怒吼道:“赵三,你在哪呢?你小舅子把我亲哥给打死了,你知道不?” 赵三赶忙说:“吴哥,吴哥,我刚听说这事,我这正找我小舅子呢,吴哥,你说个数,要赔多少钱,咱们好商量啊!” 吴德才一听更火了:“那是钱的事儿吗?那可是我亲哥啊,赵三,你这圣地亚哥是不想干了是吧?你等着,我让你这圣地亚哥关门大吉!” 赵三一听,心里暗叫不好,这下麻烦大了! 不多会儿,王志被左洪武给找着了,左洪武一看王志那眼睛直勾勾的样子,就问:“小志,你咋的了?” 王志满不在乎地跟左洪武说:“我把那小子腿给打了呗。” 左洪武着急地说:“那小子死了呀,你说你倒不倒霉?这尿尿的事儿,最后闹出人命了!” 王志一听,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撇撇嘴说:“死了就死了呗,能咋的?这种事儿常有,我都习惯了。” 左洪武无奈地说:“三哥可生气了,你赶紧跟我去三哥那解释解释吧。” 说着,左洪武拽着王志就上了车,往圣地亚哥开去! 第126章 暗中报复 此时的赵三在办公室里气得够呛,气得把好几个洋酒瓶子都摔在地上了,“噼里啪啦”的,嘴里还念叨着:“这小舅子,太他妈能惹事了,有这么个小舅子,谁受得了啊,幸亏就这一个,要是再有两三个,我可真没法活了!” 正说着呢,王志和左洪武到了,敲了敲门,左洪武喊道:“三哥,王志来了。” 两人一进屋,王志还是眼睛直勾勾的,赵三瞪着他吼道:“你干啥呢?你他妈把人给打死了,那可是局长的哥哥呀!” 王志却不以为然地说:“打死就打死呗,谁让他在那儿跟我叫板呢,多大点事儿啊。” 赵三一听,更来气了,骂道:“从你跟我混社会到现在,我娶了你姐,你这脑瓜子但凡有你哥你姐一半好使,也不至于这样啊,你就是个饭桶!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你就是个造孽的机器!” 王志一听,也火了,冲着赵三喊道:“你骂谁呢?” 赵三瞪着他说:“我骂你呢,怎么的?你还想打我呀?” 王志扭头一看,瞧见酒柜顶上有个洋酒瓶子,二话不说,伸手就把那洋酒瓶子抄起来,朝着赵三的脑袋就砸了过去,嘴里还骂着:“我去你妈!” “砰”的一声,瓶子砸在赵三脑袋上,当时就把赵三的脑袋给砸破了,赵三疼得“哎呀,我操你奶奶,哎呀,我操”,赶忙捂着脑袋,血从指缝间流了出来。 这时候,左洪武赶忙上去拉住王志,着急地说:“哎呀,小志,你怎么这么虎啊,这可是你姐夫,你怎么能打他呢?” 王志却一边挣扎一边喊道:“别拉我,五哥,我今天非干死赵三不可,他现在还真以为自己是大哥了啊,没我王志,他算个啥呀?在长春,谁怕他啊?哪个小子不是我帮忙收拾的,没我和武哥,他能当上这长春的一把大哥?” 赵三捂着脑袋,气得大骂:“兔崽子,我他妈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王志一看,伸手就往腰间摸去,把那左轮枪给掏了出来,指着赵三恶狠狠地说:“赵三,今天你要是再敢往前一步,再敢骂我一句,我就送你上西天!” 赵三见状,又惊又怒,骂道:“我操你妈的,王志,我是你姐夫啊,你居然敢打我,你给我滚犊子!” 王志也气哼哼地:“哼,离了你还活不了了是吧?”说完,转身就往楼下走去,左洪武在后面追都追不上。 等赵三回到屋里,左洪武也回来了,左洪武无奈地说:“三哥,小志走了,拦都拦不住啊。” 赵三气得直跺脚,骂道:“哎呦,我操他妈,这小舅子太不让人省心了,早晚得被他给害死。” 赵三这会儿心里别提多闹心了,想着吴德才那边可怎么交代呀,人家好歹是个局长,自己这买卖又在绿园区,人家要是想找个理由把这圣地亚哥给封了,那不是太容易了嘛。 不过赵三的关系网还算可以,他琢磨了一下,拿起电话就打给了王文生。 王文生接起电话问:“红林呐,啥事儿啊?” 赵三赶忙说:“生哥啊,我找你有点事儿想跟你商量商量,我这倒霉小舅子王志又给我惹祸了!” 王文生一听,说:“你那小舅子不是有毛病嘛,又惹啥祸了?” 赵三唉声叹气地说:“哎呀,我这小舅子把绿园区吴德才的哥哥吴德文给打死了!” 王文生惊讶地问:“啊?为啥呀?有仇啊?” 赵三解释道:“哎呀,没啥仇,就是那吴德文来我这儿洗澡,总爱在地上尿尿,头一天他俩就干了一架,结果第二天又碰见了,这冤家路窄的,吴德文又挑衅,王志一冲动,就给了他一枪,把人给打死了。这小子现在我是管不了了,这不,吴德才给我打电话,说要封我这圣地亚哥,估计还得抓我小舅子呢,你看这事儿咋整啊?” 王文生一听,心里想着吴德才那边级别可不低,便说道:“我研究研究啊,红林呐,我跟他商量商量,毕竟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看看能不能花钱把这事儿给解决了。” 说完,王文生就挂了电话,又拨通了吴德才的号码。 吴德才这时候正生着气呢,自己亲哥哥死了,那尸体还在医院躺着,嫂子一大家子人都在医院守着呢。 他正心烦着呢,电话响了,一看是王文生打来的,没好气地接起来。 王文生在电话里说:“吴哥,赵三他小舅子那事儿,你准备怎么整啊?” 吴德才气呼呼地说:“我准备上报啊,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儿,赵三那圣地亚哥就别想开了,在我的辖区,我还能由着他胡来?” 王文生劝道:“吴哥啊,赵三跟我关系不错,而且他跟咱们上面的老大关系也挺好的,你看这事儿能不能缓缓,别太冲动了呀。” 吴德才一听更火了,大声说:“吹什么牛逼,认识谁能咋的?在我的管辖范围内,我就得收拾他,你不用管了,文生啊,咱俩虽然是好哥们,但这事儿没商量,他要是找老大来压我,让他试试!” 王文生一听,知道劝不住了,只好说:“哎呀,那我不多说了啊。” 说完就挂了电话,又赶紧给赵三打过去,无奈地说:“红林呐,人家不同意用钱解决这事儿呀,我还跟他提了提你和老田关系不错这事儿呢,可人家根本不买账啊,他这是铁了心要整你啊,你看你再想想办法吧,要不找找你村哥?” 这时候就得说到商月村了,商月村那可是厉害人物,是吉港集团的董事长,还是赵三的拜把大哥。 赵三一看实在没办法了,只好打电话给商月村,电话一接通,赵三赶忙说:“村哥啊,我小舅子这事儿闹大了,吴德才说要封我这圣地亚哥,还放狠话呢,村哥,你可得帮帮我呀,我实在没招了!” 商月村一听,霸气地说:“封你圣地亚哥?吹他妈啥牛逼啊,我让老田去说说,你别着急,红林,这麻烦事儿交给我了!” 商月村挂了电话后,就拨通了老田的号码。 老田可是长春六扇门里的一把手,电话一接通,老田问道:“老三啊,啥事儿呀?” 商月村赶忙说:“哎呀,老田呐,我得跟你商量个事儿,这事儿挺棘手,弄不好可得犯错误啊。” 老田一听,严肃地说:“啥错误呀?我这工作你该指导就指导呗,到底咋了?” 商月村接着说:“就是赵红林啊,就是我那老弟赵三,他小舅子惹麻烦了,把绿园区吴德才的哥哥吴德文给销户了。他俩在洗澡的时候发生冲突,赵三本来想花钱把这事儿给摆了,可吴德文那边不同意,吴德才也不松口,你看看能不能帮着说句话呀,保一下我这老弟呗!” 老田一听,心里想着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啊,可一边是自己的部下,一边又是和自己关系不错的商月村。 老田这人向来很会做人,琢磨了一下便说:“这事儿你交给我吧,我研究研究。” 说完就挂了电话,紧接着又拨通了吴德才的号码。 电话一通就说:“德才啊,我老田!赵三跟老商关系挺好的呀,我这么跟你说吧,老商要是不满意了,上你家开会去,直接写个啥提案往上一交,那咱们可都得受影响啊,你这前途啥的可就不好说了。考虑到你的前途和进步,我觉得没必要在这事儿上太较真儿,人已经死了,可活着的人还得往后过日子不是? 你嫂子那还有大侄儿呢,也得为他们想想后路呀。再说了,这赵三我听说挺有钱的,让他拿笔钱补偿一下,这事儿就这么结了,你看行不?” 老田这意思就是让赵三拿一百万,在1999年的时候,一百万也算是不小的数目了,想着拿这钱把一条人命的事儿给平了。 吴德才一听给一百万,心里盘算了一下,想着自己嫂子那肯定也希望往后日子过得好点儿,多要点钱也能有个保障,虽然哥哥死了心里难受,可这现实情况也得考虑呀。 这么一想,瞬间就妥协了,说道:“老大,那行,没问题,别人的面子可以不给,您的面子我肯定得给呀,让赵三给我准备这一百万就行。” 老田一听,赶忙说:“那行啊,那就这么定了,谢谢你的理解啊,老弟。” 吴德才也客气地回道:“哎呀,咱俩谁跟谁呀。”说完,两人就挂了电话。 老田又拨通了商月村的电话,说道:“老商大哥呀,我给你研究完了,人死了毕竟是一条生命啊,赵红林这两年也没少挣钱,让他给拿一百万,这事儿应该就能解决了,没问题吧?” 商月村连忙说:“没问题,没问题,我这就告诉赵三给送过去,你放心吧!” 商月村挂了电话后,立马给赵三打过去说:“红林呐,我跟老田研究完了,给吴德才拿一百万,这事儿就能了了。” 赵三一听,心想一百万就能把这麻烦事儿解决了,那挺划算呀,自己这买卖还能继续开下去呢,便说道:“行啊,一百万不多,那就这么办吧。” 第二天,赵三就差左洪武去给吴德才送钱了。 左洪武到了那儿,很会说话,对吴德才说:“吴局,您看我三哥也不是故意冒犯的,他那小舅子实在是管不了呀,这人死不能复生,我三哥跟老田关系也好,为了您以后的前途着想,您就把这钱收下吧。” 吴德才听了,也就把这一百万收下了,转手就把钱给了自己媳妇。 可这事儿并没有因为他收了这一百万就彻底结束了,赵三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这两天因为王志打了他,他一生气就把王志给撵出去了,王志也一直没回来,结果又出事了! 王志这小子天天不着家,在外面瞎玩,也不找赵三,手里没钱了就去圣地亚哥拿钱,把赵三气得够呛,心里想着他姐也不管管王志,这小子天天醉生梦死的。 而吴德才这边呢,虽说拿了这一百万,表面上是给了老田面子,可心里其实根本就不服气,这事儿啊,还在暗地里憋着坏呢! 吴德才心里咽不下这口气,就找了一个叫夏宝子的小子。 这个夏宝子和之前讲过的不是同一个人,他是做俄罗斯外贸生意的,在绿园那边,主要经营俄罗斯套娃之类的进出口贸易,跟吴德才关系挺铁,也是在社会上混的,在俄罗斯那边,连黑手党啥的可能都认识一些。 这天,吴德才把夏宝子叫到办公室,夏宝子一到,很是客气,毕竟早前吴德才可能帮过他不少忙。 吴德才把门一关,对夏宝子说:“宝子,我跟你说个事儿,这事儿你要是能帮我找俩人办了,就帮我办一下,要是办不了,你就当没听过。” 夏宝子一听,赶忙说:“吴哥,有啥事儿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帮上忙的,肯定帮你。” 吴德才一脸愤恨地说:“我哥死了,你还不知道呢吧?” 夏宝子惊讶地问:“啊?哥,啥时候的事儿啊?我这刚回来,咋一点都没听说呢。” 吴德才叹了口气说:“就前几天的事儿,具体过程我就不跟你细说了,我哥就是在洗澡的时候往地下尿尿,结果被人给打死了。你知道这事儿是谁干的不?” 夏宝子摇摇头,吴德才接着说:“是长春的一把大哥赵三,也就是赵红林的小舅子王志干的。” 夏宝子倒是知道赵三,不过不认识王志。 吴德才接着说:“你经常往俄罗斯跑,本地人我信不过,你能不能找两个俄罗斯干黑活的,帮我把这仇给报了,干完事儿我直接给他们拿五十万,完事儿让他们直接回俄罗斯,他也没法上俄罗斯找他们去呀。” 夏宝子一听,没立马答应,心里琢磨着,自己现在生意做得挺好的,在绿园这边都走上正轨了,要是掺和这事儿,万一出了岔子,背上杀人的案子,那可就啥都没了,这可不是光钱的事儿啊。 夏宝子回家思量了一整晚,毕竟他在长春,尤其是绿园区的生意还挺多的,像汽车厂那边也有不少买卖呢。 思来想去,过了能有三四天,这小子最终还是决定帮吴德才这个忙,给吴德才打了个电话说:“吴哥,你放心吧,这事儿我给你找人办。不就是赵三的小舅子王志嘛,你这两天找人把他的车号、长相,还有身份照片啥的都提供给我,我这边好安排找人,五十万足够了。” 他心想,有些白道办不了的事儿,找这些混黑道的没准就能办了。 随后,夏宝子就联系上了俄罗斯那边的几个人,是俄罗斯黑手党的,一共四个人,偷偷把他们叫到了长春。 夏宝子把吴德才给的五十万先拿出二十万给了这四个人,说好事成之后再给三十万。 这四个人,两个是大高个,还有两个留着大胡子,满脸络腮胡的那种。 夏宝子拿到王志的照片后,就开始盯着王志的行踪了。 这天,王志和黄强来到酒吧喝酒,一直喝到晚上七八点钟进去的,到十一二点才晃晃悠悠地出来。 一上车,刚准备走呢,那四个俄罗斯黑手党早就在远处盯着他们了,开着两辆车,一看王志上车了,赶紧拿着照片核对了一下,确认就是目标。 接着,前面一辆车、后面一辆车就开了过来,把王志他们的车给别住了。 王志刚上车,黄强还没上车呢,那四个老外,两个大胡子直接用枪顶着王志的腰,呵斥道:“别动!”王志和黄强本来就喝多了,一下子有点懵,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那几个人连拉带拽地塞进车里了,还用枪顶着脑袋,嘴里喊着那些外文,意思就是让他们别动,接着又拿麻袋往他们头上一套,开车就往远处拉走了。 当时虽然有不少人看见了,可那年代,人家手里有枪啊,谁敢管呀。 车子一路疾驰,最后拉到了绿园区的一个仓库里,夏宝子早就在这仓库里面等着了,等人一到,他指挥着那几个人把王志“啪”的一声往地上一扔,一场生死危机就此笼罩在了王志的头上! 第127章 关系和解 王志被扔到地上后,抬起头,一脸懵,他根本不认识眼前这些人啊。 这时候夏宝子走了过来,黄强也被带了过来。 夏宝子身边还围着一圈兄弟,看着挺唬人的。 夏宝子走到王志跟前,问道:“你叫王志啊?” 王志梗着脖子回答:“我叫王志,我姐夫是赵三,赵红林,你们敢抓我,你们不想活了啊,也不打听打听我在长春啥样!” 夏宝子冷笑一声,说:“给你姐夫打电话,赶紧的!”说着,就把手机递了过去。 此时的赵三正在圣地亚哥呢,听到电话响,接起来客气地说:“喂,你好,我赵红林。” 夏宝子在那头说道:“赵红林呐,赵三啊,你小舅子王志在我手上呢,你看,哥们儿,你来一趟呗。” 其实这背后是吴德才想借着这事儿,让夏宝子收拾王志的同时,也把赵三给整一整,寻思着要是能把赵三也收拾了,那可就更解气了。 夏宝子接着说:“你小舅子王志在我这儿呢,哥们儿,你哪路朋友啊,别到时候得罪了人都不知道,你要是不来的话,我可就让你小舅子去见阎王爷了啊。” 赵三这一瞬间,脑子转得飞快,心里想着王志平时那可是没少打自己呀,从开始讲故事到现在,王志打他起码都有三四次了,实际可能还不止呢。 赵三琢磨着,自己在社会上混,仇家本来就多,这王志被人抓了,说不定是哪个仇家干的,自己何不借着对方的手,把王志这麻烦给除掉呢,赵三这心思也是够狠的。 要说他能在长春混到这地步,跟他这办事风格还真有点关系。 于是,赵三就说:“哥们儿,你怎么称呼我就不管了,不过我这小舅子啊,我可烦死他了,要是你能干死他,我还能给你再拿点钱呢,我是真不管他了,天天打我,你看着办吧,哥们儿,我不管啊。”说完,赵三就把电话挂了。 夏宝子一听,顿时愣住了,他本来想着把赵三引过来,好好收拾收拾赵三,顺便整点事儿啥的,没想到赵三居然是这么个反应。 王志在一旁着急地问:“我姐夫咋说?” 夏宝子没好气地说:“你姐夫他不管你呀,小兔崽子,那就对不住了啊。” 说着,冲旁边一个俄罗斯大汉使了个眼色,那大汉拿着手枪,对着王志的腿“啪啪”就是两枪。 也该着王志命大,这两枪没打到骨头,从腿肚子那儿穿过去了。 王志疼得“啊啊”大叫,这下他算是知道赵三是真不管他,要让他上西天了。 紧接着,那边又有人拿着棍棒、枪啥的围了过来,作势还要再打。 黄强在一边着急地喊道:“你们别打我志哥呀!” 王志捂着大腿,疼得直冒冷汗,突然喊道:“我打个电话,你让我打个电话,哥们儿!” 夏宝子不耐烦地问:“给谁打电话呀?” 王志说:“给我姐夫,我给我姐夫打电话。” 说着,王志哆哆嗦嗦地又拨通了赵三的电话,带着哭腔喊道:“姐夫,姐夫,你得管我呀,姐夫救命啊,我是小志啊,姐夫,姐夫,你在哪儿呢?姐夫,姐夫,我错了,我以前都是我不对了,姐夫,你救我呀!” 也许是这一刻,赵三想起王志的姐姐王红可是自己的原配,心里又动了恻隐之心,叹了口气说:“小志啊,你记住了,你姐夫永远是你姐夫,没你姐夫,哪有你今天啊!” 王志赶忙说:“姐夫,我知道,我知道,姐夫,我这腿被他们打了两枪啊,姐夫,你快救救我呀!” 赵三说:“你把电话给他们。”王志赶紧把电话递给了夏宝子。 夏宝子拿着电话,对着赵三说:“赵三,哥们儿,你别管我是哪个道上的,反正你得罪人了!” 赵三赶忙回道:“我不管你是哪条道的,哥们儿,你要是长春的,应该知道我赵三啥实力。这么着吧,要是对方给你拿钱了,拿一百,我赵三拿二百,他拿二百,我拿四百,你就饶了我小舅子吧。我这人说话算话,绝对不难为你,只要你保证也不难为我就行。你要是不告诉我地方,我也能找到你,只要你还在中国境内跑。” 夏宝子一听,心里琢磨了一下,想着反正能多捞一笔,就说:“赵红林,你给我拿二百万,我就告诉你地方,你把钱送过去,我保证饶了你小舅子,没问题!” 赵三毫不犹豫地说:“行,你说地方吧。” 夏宝子说:“东大桥那儿,你找个人把钱送过去,放在第二个桥墩子底下就行,我现在就派兄弟过去盯着啊,二百万,少一分可都不行。” 赵三那时候保险柜里常年都放着几百万现金呢,他听完就赶紧打开保险柜,吩咐左洪武准备二百万去救王志。 左洪武麻溜地拿了两大兜子,“咣咣咣”把二百万现金装进去,然后就开车拉着钱往东大桥去了。 这边夏宝子也安排了两个小弟去东大桥那等着,左洪武到了地方后,把车停下,将装钱的兜子往地下一放,就上车离开了。 那两个小弟在远处看着左洪武走了,才过去把兜子拿起来查看,一瞅,还真是二百万,立马给夏宝子打电话:“宝哥,这赵红林出手挺阔绰啊,二百万到手了。” 夏宝子得意地说:“哎呀,挺讲究啊,那这边就把人放了吧,让小弟把他小舅子送医院去,记住了啊,永远别让他再回长春了!” 那俩小弟应了一声,就把王志和跟他在一起混的两个兄弟一起往车上一拉,送去医院了。 当天晚上,王志他们就被送到了长春市的一个医院,到了医院门口,那俩小弟直接把人往那儿一扔,然后夏宝子给赵三打电话说:“赵红林,我把人放了啊,我小弟把他扔医院门口了,你自己去找去吧。” 赵三着急地问:“扔哪个医院了呀?”夏宝子说:“我没问啊,你自己找去吧。” 赵三赶忙给王志打电话,可王志这时候正睡着呢,医生给他处理伤,打了麻药,他迷迷糊糊的,电话响了也没接,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 等王志醒了酒,毕竟腿被打了,医生让他找家属来,王志却不让找,心里憋着气呢。 他拿起电话打给了左洪武,没告诉赵三自己在哪个医院住院,因为他心里恨透了赵三,知道赵三之前想借刀杀人呢。 左洪武接起电话问:“喂,小志啊,怎么了?” 王志说:“武哥,我在南关这边的医院呢,你过来,但是千万别带我姐夫来,我不想见他。” 左洪武一听,挺矛盾的,毕竟赵三是大哥,还出钱救了王志,可王志又这么坚决,左洪武犹豫了一下说:“行,我去看你去。” 左洪武找了个借口,来到医院,一看王志那伤可不轻啊,就那条腿,后来养了俩月才好点儿。 左洪武一见到王志,就劝说道:“小志啊,三哥可能是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但三哥毕竟是大哥呀,平常也帮咱办了不少事儿啊。” 王志一听,气不打一处来,说:“武哥,你要是替赵三那个瘪犊子求情,以后你就别管我叫王志,我也不认你这个武哥了。” 左洪武一看王志这态度,心里明白他是真伤透心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毕竟王志和自己关系最好,可现在王志连姐夫都不想见了,他姐姐王红都还不知道这事儿呢,而赵三呢,花了钱救王志,却根本找不到人在哪儿,这事儿啊,就这么僵持着了。 赵三心里着急呀,就吩咐吴立新、黄亮、谢小娇他们一帮兄弟:“你们满长春给我找王志,一家一家医院去翻。” 可长春的医院那么多,一时半会儿哪能找得着啊。 这天,赵三的电话突然响了,他赶紧接起来,就听到王志在那头说:“姐夫啊,你在哪儿呢?” 赵三赶忙说:“小志,你在哪个医院啊,姐夫这就去看你,姐夫想你了呀。” 王志一听,立马骂道:“姐夫,你等着吧,我他妈非送你上西天不可,我王志要是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没我,能有你今天吗?” 赵三一听,心里“咯噔”一下,知道王志这是彻底跟自己离心了,赶忙劝道:“小志,小志,你听姐夫说呀。” 可小志把电话一撂,不理他了。 从这一天起,王志是真的和赵三闹掰了,后来赵三还设计想把王志给弄进去呢。 不过在1999年那会儿,这事儿还没彻底闹大,又过了几天,王志心里一直憋着股劲儿,就想找机会弄死赵三,他算是把赵三的人品看透了。 而赵三呢,挺会揣摩人心的,就琢磨着左洪武应该和王志有联系。 这天,赵三把左洪武叫到身边,问道:“洪武啊,小志是不是跟你联系了?你可别跟我说没联系啊,把你手机拿出来,我看看通讯录。” 左洪武一看,瞒不住了,只好说:“三哥,小志前两天是给我打电话了,我没跟您说,是想着小志一时想不开,我想先做做他的工作,让他从心里慢慢接受您呀。” 左洪武接着说:“三哥,您养着我们,对我们够意思了,我知道您也挺为难的。小志这小子,现在就是一时转不过弯来呀。” 赵三叹了口气说:“洪武啊,你们都是三哥的兄弟,王志又是我媳妇的亲弟弟,你说我能害他吗?这小子三番五次打我,我好歹是长春的一把大哥,总让小舅子这么揍,我在道上还咋混啊?这王志啊,真得从心里改改了。洪武,你跟他说说,明天你这么这么办。” 第二天,左洪武就拎着苹果、橘子去王志那儿了,王志正在那儿养伤呢。 左洪武一进屋,一边拿橘子、苹果,一边说:“小志啊,其实你姐夫真的挺不容易的。” 王志哼了一声,没搭理他。左洪武又接着说:“这是你姐夫让我给你拿的水果,你姐夫知道你在哪儿,只是没过来罢了。” 王志一听,生气地说:“他知道我在哪?肯定是你告诉他的。” 左洪武赶忙说:“哎呀,小志,你不想你姐啊,你姐跟着三哥享着荣华富贵呢,要是你姐夫真出事儿了,你姐可咋办呀?” 王志和王红姐弟俩感情好啊,听左洪武这么一说,顿时就不吭声了。 左洪武一看有效果,趁热打铁接着说:“小志啊,一个人从普通变得强大,这过程中难免会犯很多错误。你得允许你姐夫犯错误呀,同样,你自己不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嘛。 三哥是谁呀?你说打就打。你出事不是还得三哥拿钱救你吗?这两天三哥知道你在这儿,心里可心疼了,天天问我你的情况呢,还让你在医院多待两天,好好养伤,说要给你找最好的大夫。” 也亏得左洪武天天这么劝,这天,王志心里就有点松动了,对左洪武说:“五哥,我想跟我姐夫通个话。” 左洪武一听,赶紧把电话递过去,说:“三哥,小志想跟您通个话,电话给您接过来了。” 赵三接过电话,立马带着哭腔说:“喂,小志啊,你在哪呢?姐夫心疼死了,这两天可一直想着你呢,你姐问我你在哪,我都没敢跟她说呀,怕她知道了心疼死了。 小志啊,你就在医院多待两天,好好养伤,姐夫给你找专家好好看看腿。你再好好想想,我明天过去看看你。”说完,赵三就挂了电话。 第二天,赵三带着黄强、吴立新等一帮兄弟来到医院。 左洪武在外面候着,一看赵三来了,打了个招呼。 赵三拎着水果,推门进了病房,王志正躺在床上呢,扭头看了眼赵三。 赵三笑着说:“小志,姐夫来看看你,好点没呀?”说着,还在病房里打量了一圈。 王志在医院躺了这一个月,也没顾得上那些不良嗜好,人都瘦了一圈,看着赵三,没吱声。 赵三接着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等你啥时候好了,让你姐来接你出院,我一直没跟你姐说这事儿呢,她找你,我就说你去外地了。” 赵三这一番话说得挺贴心,把王志心里那点别扭也给捋顺了些。 最后王志说:“姐夫,我明天出院,我想看见我姐。” 第二天早上,赵三穿戴得西装革履的,早早起来给王红打电话说:“王红啊,小志住院了,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一会儿我让立新去接你,咱一起去接小志出院。” 王红一听,惊讶地问:“我弟弟咋地了?啥时候住院的呀?” 不多会儿,王红跟着吴立新来到医院楼下,和赵三一起等着王志。 王志被左洪武他们扶着出了医院,王红一看到弟弟瘦了一圈,瞬间眼眶就红了,赶忙上前拉着王志问:“小志啊,你因为啥住院了呀?你咋都不跟姐说呢,也不给姐打电话,可把我和你姐夫担心坏了。” 赵三这时走上前,一把搂住王志和王红,一家人的样子。 王志看着姐姐,又瞅瞅赵三,眼眶里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可能是想起了赵三以前对自己好的时候,心里那股气也就消了,就这么原谅了赵三。 就这样,两人算是有了缓和关系的迹象,可这心里的疙瘩,哪能那么容易就彻底解开呢?后续还指不定咋样呢! 随后,赵三领着王红、王志回了家,当天王红还做了一桌子饭菜。 经过这事儿,大家也都知道了赵三跟王志虽说闹过矛盾,但到底还是有兄弟情分的。 不过呢,从这往后,王志后来又在法庭上要和别人一起对付赵三,还和左洪武之间发生了很多事儿,可不是一两件那么简单,这江湖中的关系,总是复杂多变呐! 第128章 吉林赴约 1999年,赵三在长春那可是相当厉害,兵强马壮的,绝对算得上是大哥级别的人物了! 他手底下的买卖可多了去了,像圣地亚哥呀,还有夜上海,当时的名车车业呀等等这些。三哥那可是日进斗金,还不算平常帮别人玩两把牌啥的,到了关键时刻还能的挣那点钱。 这天呢,三哥正在圣地亚哥的大办公室里,坐着和几个社会上的朋友唠嗑呢,这时候电话就响了。 就这么一个电话,拉开了今天这故事的序幕! 三哥一看,哎呦,我去,是老二呀,就拿起电话接起来说:“喂,哎呦,我去,老二啊,三哥我这闲着呢,没啥事儿呀。” 那这个老二是谁呢?就是吉林市皇家花园的老板张老二。 这张老二呀,说实在的,算不上是混社会的那种人,之前讲故事的时候也提到过,不过这人有钱呀,所以社会上的人还都挺给他面子的。 老二就问三哥:“哥呀,你忙啥呢?” 三哥就回他说:“还在长春呆着呢,没啥事儿啊。” 老二又说:“你要是不忙的话,这两天你上吉林市来溜达溜达呗,吉林市虽说这会儿也没啥雾凇可看,可你来溜达溜达,吃点松花湖的鱼呀,再说了,我有点事儿想找你帮忙呢。” 三哥就问:“啥事呀?” 老二说:“我在吉林市这不新开了个酒店嘛,挺大的,我寻思你见过大世面呀,香港、澳门啥的那些豪华酒店你都住过,你过来给我指导指导呗,帮我看看咋样呀?” 三哥就问:“哎呀,你开的酒店呀,那得多大呀?” 老二就说:“反正挺大的,你来吧,就在吉林市解放大路上呢,到时候我派人去接你,没别的事儿。” 三哥就说:“行,那这两天我看看,明天我过去吧。” 然后就这么定好了,二哥还说:“红林呀,那你可得过来啊。”说完,俩人就把电话挂了。 赵三接的这个电话就是张老二打来的,是约他呢。 咱得说说这1999年的吉林市,在解放大路旁边有个皇家花园,现在呢,这地方已经卖给第三方了,卖给了一个什么投资公司,现在都改名叫五洲国际了,就是那栋楼。 当时赵三没来过,所以他不知道这事儿。 三哥把电话一挂,就喊黄强:“黄强啊,你进来一下。”黄强进来了。 三哥又说:“你去把左洪武和吴立新叫进来。” 左洪武和吴立新在外面听到招呼,就进屋了,问三哥:“三哥,啥事呀?” 赵三瞅瞅左洪武说:“明天你和立新呀,把手头的活儿先放放,跟我去趟吉林市,让黄强开车,咱四个去,小志就不带了。” 结果第二天呢,赵三坐着加长的红旗车,那车还是他大哥桑月村给他弄来的呢。 带着左洪武、吴立新,还有开车的黄强,四个人就从长春出发了,奔着吉林市就来了。 车一停,赵三从车上下来,这时候赵老二就过来了,热情地说:“哎呀,你可算是来了呀!” 赵三一看,就说:“哎呦,我去,你这整得也太大了呀,这得多少层啊?” 老二就说:“二十多层吧,将来肯定能成为吉林市的标志性建筑呢,没毛病!” 老二又接着说:“我这开业的时候呀,吉林市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可都来了,还都给剪彩了呢。” 赵三一听,就问:“我去,你这投资得多少钱呀?” 老二就说:“当年投资得十来个亿呢。” 赵三心里还犯嘀咕,想着:“哎呀,这钱从哪来的呀?这老二最早是捣腾药出身的呀,这医药公司能有几个钱呢?” 老二就说:“哎呀,你自己进去看看呗。” 然后往屋里这么一推门,赵三进去一看,一下子就懵了,进了大厅之后呀,那场面让他挺意外的。 三哥一看,哎呀,我去,这大椰子树啊,还有那些大香蕉树啥的,这瞅着咋跟云南似的,又像海南似的。 三哥就说:“哎呦,我去,你这整得也太大了,这热带的树啊啥的,都快赶上小三亚了。我去过三亚的酒店,你这可太牛了,光听你说大,没想到这么大呀,还这么超豪华,这都比香格里拉大好几倍呢。你这里面的客厅,都比香格里拉的大厅大好几倍,五个香格里拉都赶不上你这一个!” 老二听着就高兴,张老二当时那是满脸得意,说:“红林呐,我这就是瞎弄呗,有点钱就投资开了个酒店。” 照他那意思,可牛气了! 接着他们坐电梯上楼,往屋里一进。 赵三跟桑月村在一块儿混久了,也懂点东西,尤其是最近对古董特别上心。 他一走进走廊,就看到有几幅字画,仔细一看落款,心里就想:“哎呦,我去,这几幅画可都值不少钱呢,得几百万呢。” 三哥这时候就觉得,老二这是玩大了,自己跟人家比不了啊。 赵三一进屋,看到这办公室得有三百平,自己那办公室才二百多平。 屋里的大茶台看着就不便宜。 张老二就说:“红林呐,你在这可得待五天啊,我都给你安排好了。明天咱们去松花湖,我哥们开了个山庄,后天在那宰只羊,吃烤全羊,大后天还有篝火晚会呢。这两天夜总会啥的,也都给你安排得妥妥当当的。你从长春来,我肯定得好好招待你呀,我那帮哥们听说你来了,也都高兴着呢。” 赵三笑着说:“老二啊,你可真客气。” 俩人正唠着,屋里进来两个年轻人,这俩年轻人是华西公司的代表,有个小子姓魏叫魏远征。 魏远征一进来,正好听到他们聊天的内容,听到说长春的、红林三哥啥的,眼睛一瞅赵三,胖乎的脸,就觉得这人咋这么眼熟呢? 这时候张老二就说话了:“哎,小魏呀,你来了,你们老总呢?” 魏远征就说:“哎呀,我们老总现在忙,今天派我过来跟张总对接一下咱们酒店用的消防设施的问题,不是新进了一千五百套消防设施,还有消防水袋啥的,试用好了之后帮我们推广,来看看合同能不能签。” 张老二对赵三说:“没啥事,谈个业务,红林,走走走。” 这时候魏远征一坐下,突然想起来了:“哎呀,我去,这小子在长春叫三哥,还叫红林,这不就是赵三吗?” 他认出赵三了,可赵三没认出他。 魏远征心里琢磨,吉林市的人都知道这华旗消防器材公司是谁干的。 1999 年吉林市有个大哥叫曲刚,那可是典型的社会人,绰号曲大胖。 1999 年以前,那是出了名的蓝马大哥,什么放局子、跟外地那些像李海峰之类的外五县的小三帮子混,那些人都是曲刚的兄弟,都叫他刚哥,是玩社会出身,在 1999 年以前那是纯纯的社会人。 早在 1995 年,赵三还不是长春一把大哥的时候,赵三就好耍钱,以前到处跑着去耍钱,有时候还断人财路,去抢人家的场子。 那时候曲刚也在吉林市放局子,就在现在吉林市回民街下面那个坡那,现在修道观的那片西山那旮沓。 咱就说啊,以前呢,曲刚放了个老大的局子。 有那么一回,赵三跑去挑这个局子,到那旮沓,把曲刚手底下的人给镇住了,赵三可厉害呢,一口气赢了好几十万。 后来曲刚反应过来,觉得不对劲儿,就把赵三给扣下了。 再后来呢,赵三没办法,就找小贤出面。 小贤也是个厉害角色,跟曲刚闹得不可开交,差不多就是大战了一场。 反正啊,曲刚那次吃了亏,后来还被一个叫方片子的拿着雷管吓唬了一顿,小贤确实把曲刚治得服服帖帖的。 可曲刚这人心眼儿小,特别记仇,心里一直念叨:“操他妈的,这个赵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给我等着,看我以后咋收拾你!” 这时间一晃就到了 1999 年,曲刚还不知道赵三已经来了。 这魏远征一眼就瞧见赵三,心里就想:“这不是大哥的仇人嘛,我以前见过。” 魏远征就跟张老二说:“哎呀,二哥,你这有客人呢,我出去打个电话哈。” 张老二没咋在意,赵三也没认出魏远征,就随口说:“那你去吧,赶紧的。” 魏远征出去以后,让屋里的俩兄弟盯着,自己走到走廊,赶忙拨通了曲刚的电话。 曲刚当时正在他的红帆船酒店,刚睡醒起来,这酒店既能洗澡,又能放局子。 曲刚一看是魏远征的电话,就接起来问:“喂,小魏啊,咋回事儿啊?” 魏远征在电话那头兴奋地喊:“刚哥,你猜怎么着?我今天来张二哥这谈生意,你猜我瞅见谁了?哎呀,刚哥,我看见长春的赵三了,就是那个赵红林,他正在张二哥屋里谈事儿呢。” 曲刚一听,立马精神了,问:“是不是以前来挑局子的那个蓝马赵红林?是不是胖乎乎那个?” 魏远征连忙回答:“就是他,大哥!那年他挑局子的时候,我还在屋里当服务员呢,我可记得清清楚楚。那小子胖得乎的,大脑袋瓜子。” 曲刚一听,恶狠狠地说:“好,你们几个给我盯紧了,千万别让他跑了。你赶紧给小五打电话,让小五马上带人过去,把他们给我围严实喽。我半个小时就到。” 魏远征马上说:“行,刚哥,我这就打电话。” 曲刚挂了电话,心里琢磨:“这赵三可真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他偏要闯进来,这下可让我逮着机会了。” 魏远征这边呢,马上就拨通了小五的电话。 这小五是大东门地下游戏厅的老板,平时也在社会上混,手底下兄弟不算多,不过一招呼也能叫出二三十个。 这些人都是些年轻气盛的半大小子,年龄大概在十八九岁、十六七岁左右,手里拿着片刀、砍刀、小棒子啥的,觉得自己可威风了。 小五接到魏远征的电话,问:“喂,魏哥,啥事儿啊?” 魏远征着急地说:“小五啊,你赶紧带兄弟,拿着家伙事儿,麻溜地往解放大路的皇家花园酒店赶过来。” 小五问:“去那儿干啥呀?” 魏远征说:“刚哥碰到仇人了!” 小五一听,说:“行,我知道了,刚哥我马上就来啊。” 小五挂了电话,带着兄弟们,拿着家伙事儿,从大东门到皇家花园开车也就十分钟的事儿。 这帮小年轻坐在车上,手里拿着刀啊棒的,还觉得自己挺牛,特别社会。 小五带着这二三十号人,开着两辆面包车就朝着皇家花园酒店去了。 这头曲刚叫了手底下的人赶过去。 曲刚自己坐着虎头奔,司机开着车,他穿着身西装,看着倒像个老板了,可骨子里还是个流氓样儿。 这车朝着皇家花园就开去了! 而这边呢,小五他们先到了皇家花园,到了楼下就把皇家花园的进出口给围上了。 这门口有保安,保安的头叫大勇。 保安一看,哎呀,我去,这门口来了这么多小流氓似的年轻小伙儿,好像要闹事啊。 保安就跟大勇说:“勇哥,门口来了一帮流氓。” 这大勇是张老二的手下,就到门口去看看咋回事,一看这些人都堵在人家门口呢。 就在他这一瞅的工夫,曲刚的虎头奔也到门口了。 曲刚还挺有派头,一副大哥的样子,车一停,曲刚从车上下来,兄弟们都围了上去,小五也在,还有那个小魏在楼上呢。 小五就迎上去说:“刚哥啊,那啥,魏哥在楼上呢,刚打电话说,那小子在上面。” 曲刚就往里面走,一进大厅,大勇见过曲刚,一眼就认出来了,心里想:“哎呦,我去,这不曲刚曲大胖吗?” 曲刚也瞅见大勇了,就问:“大勇啊,你大哥呢?” 大勇回答:“我大哥在办公室呢。” 曲刚一摆手,领着三十来号人就奔电梯去了。 皇家花园电梯不少,有十来个电梯。 他们穿过那些热带植被啥的,来到电梯口,曲刚这三十来号人坐了三个电梯,呼呼地就上去了。 这大勇一看,觉得情况不妙,赶紧给张老二打电话。 张老二还不知道这事儿呢,正跟赵三唠嗑吹牛呢,说:“红林三哥,你到吉林,就好好玩两天,一会儿我有个小业务,跟华旗公司谈谈消防的事儿。” 正说着呢,电话响了。 张老二接起来,大勇在电话里说:“二哥,那个华旗公司的老总曲刚来了,带了二三十人在楼下,我看他们来者不善,一个个脸满脸横肉,还带着家伙,都坐电梯上楼找你去了。” 张老二一听,有点纳闷,说:“找我干啥呀?他兄弟刚才来了,不是来谈生意的吗?来三十来人干啥?” 大勇说: “我看他们手上好像还拿着东西,用衣服包着,像是家伙事儿,这是要来打架呀!” “打架?这不是瞎闹嘛!” 张老二疑惑的说:“行了,我知道了。”就把电话挂了! 第129章 誓报旧仇 赵三就问:“谁呀?” 张老二说:“没事儿,对面公司的老总。” 这边电梯门一开,曲刚和小魏领着人就出来了,曲刚带着人呼啦啦一下,就把张老二的办公室给围上了。 曲刚还假惺惺地笑着说:“哎呀,二哥。” 然后又看向赵三,阴阳怪气地说:“哎呀,这不是长春的红林三哥吗?真巧啊,咱俩好像还有点事儿没算完呢。前几年的事儿,今天碰上了,我作为东道主,可得好好安排你,吃点喝点呗!” 赵三抬头一看,心里暗叫:“哎呦,我去,是曲刚!” 赵三这蓝马记性好,一眼就认出来了,当时就有点懵,心里想:“我去,怎么这么巧!” 他也明白这是咋回事儿了,曲刚这是来找茬儿的。 当时呢,曲刚一边说着话,一边就伸手去薅赵三了,紧紧地抓着赵三的胳膊,嘴里还说着:“来来来,咱哥俩上外面唠唠去呀,我作为东道主呢,可得好好招待招待你!” 赵三一下就不乐意了,瞪着眼睛说:“你们这是干啥呀?曲刚,我可跟你明明白白说清楚了啊,我是奔着张二哥来的呀,张二哥才是东道主呢,我又不是奔你来的,你搁这儿瞎折腾啥玩意儿呢,你别扒拉我啊!” 可曲刚那手就跟钳子似的,劲儿老大了,就是不松开。 左洪武和吴立新在旁边看着,心里就琢磨了:“哎呀,这不对劲儿呀,这是咋回事呀?” 要知道在1995年的时候呀,吴立新都还没跟着赵三呢,他俩一看这架势,这人对大哥那态度明显不友善呀,看着就是要薅着大哥去揍大哥的样子呀。 他俩可都是体工队出来的,那身手可不一般。 吴立新眼一瞪,抬手就骂道:“操你妈的,你敢薅我大哥!”说着就使了个巧劲儿,把曲刚的手给一转腕。 这一下可不得了了呀,曲刚身边那兄弟可多了去了,足足有三十来号人呢。 曲刚有个兄弟叫老魏,还有个叫小费的,他们一看这情况,立马就火了,扯着嗓子就骂开了:“操你妈!” 紧接着,这些人呼啦啦一下子就全都冲进屋里来了。 左洪武和吴立新就算再能耐,可他俩加上赵三,再加上黄强,总共也就几个人呀,哪能打得过人家那么多人呐。 黄强这时候也懵了,嘴里一个劲儿地问:“怎么的?怎么的?” 张老二在旁边瞅着,也看出事儿不对了,赶忙喊:“哎,哥们儿,这是干啥呢?” 然后呢,张老二手下的兄弟大勇,赶紧坐电梯赶过来了。 大勇心里也知道出事儿了,手里拿着胶皮棍子,领着一帮保安就风风火火地进来了。 张老二反应那叫一个快,一下子就把赵三拉到自己身后,就跟老母鸡护小鸡崽儿似的,把赵三给严严实实地护起来了,大声问:“干啥呀?大胖,你这啥意思呀?” 张老二心里其实明白是咋回事儿,就又说道:“你这是干什么玩意儿呢?” 曲刚刚想开口提五年前的那些事儿,张老二就打断他,说道:“在我这儿呢,就算他们之前有啥不对的地方,那也轮不到你在我这儿闹事儿呀!” 这时候的曲刚呀,现在也挺有势力了,也不差钱,不过以前他对张老二那还是挺尊重的。 曲刚就对张老二陪着笑脸说:“二哥啊,我不是冲你呀,是这个赵红林,我跟他以前有点过节,我得跟他好好说道说道这事儿!” 张老二一听这话,立马就火了,大声说:“你上一边儿去说道说道去,这是在我这儿呢,人家赵三那是我的客人,你搁这儿要干啥呀?有事儿你回家说去,别在我这儿瞎折腾,这像什么话呀!” 说着,张老二就上手把曲刚往办公室旁边的那个小茶室推搡着,嘴里还念叨着:“曲刚,你看看你这是干啥呢?我跟你说啊,今天这事儿呢,我给你调解调解,你先消消气啊。大勇啊,你过来陪着刚哥唠会儿嗑,我去那屋看看情况去。” 张老二转身就来到了赵三这屋,赵三倒是没害怕,他心里清楚张老二这人还挺靠谱的,不能看着自己吃亏。 张老二一进屋就问:“三哥,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呀?” 赵三苦笑着说:“这不挺愁人的嘛,这家伙是要给我找麻烦呀,你说说这事儿整的!” 赵三又接着说:“现在曲刚啥段位了呀?前两年他见着我的时候,那还得客客气气的呢,谁知道这两年呀,他有钱了,干上那个华旗公司以后,就觉着自己可了不起了,膨胀得厉害呀。” 张老二听了,就说:“哎呀,我看看我咋去给你们调解调解吧!” 赵三瞧了瞧,然后说:“哎呀,二哥,要是这事儿让你为难了,我在吉林也有朋友,要不我给朋友打个电话?” 张老二一听就急了,说道:“红林啊,你这说的是啥话?你从长春到吉林市来,要是在我这儿挨欺负了,那不就说明我张老二在吉林市啥也不是嘛!还用你找朋友?我来!” 赵三见状便说:“哎呀,那二哥,我可就不客气了啊。” 说完,张老二就拿出电话,拨了出去。 在江北有个山庄,铁东那儿有个人正在钓鱼呢,这人就是大全! 大全穿着西装,旁边站着四个兄弟,也都穿着西装,双手叉腰,腰间还别着家伙。 大全正甩着鱼竿钓鱼,听到电话响,就接起来问:“谁呀?” 张老二一听就说:“哎呦,我去,二哥!是我啊,大全,你忙啥呢?” 大全回答:“我在江北岩美那钓鱼池子钓鱼呢,你有啥事儿啊?” 张老二说:“现在有点麻烦事儿,长春来了个客人,巧了,我这哥们儿和曲刚有点仇,曲刚那家伙带了三十多人来闹事,我整不了他,你赶紧过来一趟,看看能不能把这事儿给平了,曲刚现在就在这儿呢。” 大全说:“行,我这就过去,最快半个小时吧,我在铁东呢。” 张老二赶忙说:“哎呀,你可得快点啊,曲刚那人我怕他再找人来,你抓紧时间啊!” 大全应道:“好嘞。” 这江北的大全哥在当地那可是相当牛气,知名度很高,在这一片儿号称是一把大哥。 他和张老二关系不错,张老二打完电话就进了屋,来到曲刚所在的屋子,对曲刚说:“曲刚啊,你信二哥的话,就先回去吧。我这来的朋友,你可不能动手啊。等出了这门,你爱咋地咋地,那跟我没关系。但在我这儿,你要是动了我请来的人,那不是打我的脸吗?” 曲刚却较上劲了,说:“二哥,你跟我说这些都没用。今天这事儿,我改天再给你面子,没在你面前动手就已经不错了。这个赵三,我今天说啥也得把他留在吉林市,你就别管了,二哥,咱别因为这事儿伤了感情,咱俩以后生意还得做呢。” 张老二和曲刚之间确实有不少生意往来,张老二听他这么说,就说:“行,我也不跟你争了,反正我在这儿,我倒要看看谁敢动赵三,你这不是不给我面子嘛!” 曲刚看张老二不松口,更来劲了,说:“二哥,你要这样,那我不在你这屋里动手。这吉林市大道外边你总管不着吧?” 说着,曲刚就拿起电话拨了出去,打给手下兄弟说:“叫点兄弟来,来个两三百人,把皇家花园给我围上,特别是停车场,只要是吉 a 牌照的车,一辆都别让走。要是让赵三跑了,我拿你们是问!有个胖乎乎叫赵三的,领着三四个小子,都给我盯紧了!动作快点,带上家伙!” 曲刚的兄弟们从四面八方朝着皇家花园赶来,这可把张老二给难住了,他在这屋忙完又去那屋,两头跑。 张老二又来到赵三这边,着急地说:“曲刚那家伙我劝不了,他还要带人把楼下围了,你们开的是吉 a 的车吧?” 赵三说:“我那车就是吉 a 牌照啊,这可咋整?” 张老二叹着气说:“哎呀,看样子今天这事儿要闹大了,红林啊,这可咋办?” 赵三却镇定地说:“二哥,你放心,我跟他聊聊看。” 张老二疑惑地问:“聊啥呀?” 赵三说:“我给他道个歉,其实我也不想把事儿闹大。” 三哥心里琢磨着,自己是奔着张老二来的,犯不着跟曲刚闹得不可开交,而且以前的事儿都过去那么久了。 张老二也在一旁说:“你等会儿,我有个哥们儿要来,他肯定能镇得住曲刚,要是我都镇不住这局面,那还得了!” 说起来,张老二虽然在社会上也有点人脉,但严格来讲,他不算那种混社会的人。 正说着呢,就看见楼下开来一辆大奔驰,车一停,从上面下来四个小伙子,动作麻溜地跑到门口,把车门一开。 李大全从车上下来了,只见他腰杆挺得直直的,穿着打扮斯斯文文的,还戴着一副金丝眼镜。 虽说他长相看着不凶,可透过那镜片,能瞧出眼神里透着一股社会人的狠劲儿,犀利得很。 他一边抬手扶了扶眼镜,一边问:“大勇,这是咋回事啊?来摆事儿的?” 大勇一直等在这,看大全来了,赶忙迎上去说:“哎呀,大全啊,曲刚在这儿闹事呢,可把二哥急坏了,正等你呢,快上去看看吧!” 说完,这五个人就进了大厅,坐着电梯上楼了。 没一会儿,就到了十九楼,电梯门一打开。 这时候,张老二瞅见了,赶紧说:“哎呦,大全,你可算来了!” 大全进了屋,他穿着一件像是小橡胶材质的白色带蓝格的小 t 恤,下身配着小西裤,腰间还别着一串钥匙,手里拿着个大哥大。 大全问道:“二哥,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啊?” 张老二还没说话呢,曲刚在旁边先开了口:“大全哥,你来了。” 大全看了看曲刚,说:“你这是干啥呢?瞎闹什么?我正钓着鱼呢,二哥把我叫过来,到底怎么回事?” 曲刚回答:“大全哥,我碰见个仇人,就是几年前砸过我场子的人,我正想收拾他,二哥非拦着不让,你说这可咋整?” 大全听了,皱着眉头说:“你的仇人是二哥的朋友,你在这儿闹,合适吗?咱们混社会的,哪有这么办事儿的?” 说完,大全和张老二就来到赵三这边。 张老二介绍说:“红林啊,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咱们吉林市江北的好兄弟大全。大全,这是红林三哥,你们年龄应该差不多。” 大全走上前,跟赵三握了握手,说:“三哥,我听老二提起过你,说你年轻有为啊!” 赵三苦笑着说:“我这还年轻啥呀,这不以前年轻不懂事,95 年的时候挑过曲刚的场子,就因为这事儿,我俩闹过矛盾,今天这不巧了,碰见了,我本来想着去跟他好好唠唠,道个歉,毕竟咱也不能在这时候还让长春的兄弟们跟着操心,让人揍了也太丢人了,都 99 年了,咱也得要点面子。” 大全听了,点点头说:“行,那三哥,你先在这儿待着,我过去跟他聊聊,等会儿你再过去。” 说完,大全就起身带着四个兄弟去了曲刚那屋,张老二则留在赵三这儿。 大全推开门,就看见曲刚坐在那儿,一脸怒气,地上都扔了十来个烟头了。 大全叫了声:“大胖啊!” 曲刚因为长得胖,大家都叫他大胖。 大全接着说:“你这是干啥呢?你这么闹也没个结果啊。” 曲刚抬头看了看大全,说:“全哥,我是你弟弟啊,你今天不应该管这事儿,他是我的仇人,你应该帮我揍他才对。” 大全一听,严肃地说:“大胖,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要是把二哥的朋友拉过来让你揍一顿,那像什么话?你要是动手了,不就等于打了二哥的脸吗?听我的,别闹了!” 说完,大全对外面喊:“二哥,把赵三哥带过来吧。” 于是,张老二就把赵三领了过来。 赵三满脸乐呵呵的进了屋,曲刚身边围着一帮兄弟呢,曲刚正坐在那儿,一抬头瞧见赵三进来了。 赵三看着曲刚,笑着说:“老弟啊,你说三哥我比你岁数大吧,以前那些事儿啊,三哥我确实对不住你,可那都过去好久了呀。三哥今天专门来给你道个歉,过去的就过去了呗。当年因为那些事儿,小贤来把你揍了,那也都解决了呀,咱就别老揪着不放,唠那些没用的了。” 曲刚一听,立马火了,瞪着眼睛骂道:“你谁三哥呀?啊?你也配?你就是个阴险小人,赵三,我告诉你,你根本不配让我叫你三哥,你少在这儿跟我扯犊子,没用!狗卵子,今天我非得把你腿给打折不可,你不是一米八的个儿吗?我让你出这吉林市就变成一米五!” 第130章 曲刚跋扈 大全在旁边听着,就劝曲刚:“怎么就听不进去劝呢?俗话说得好,听人劝吃饱饭呀,你咋这么犟呢?” 曲刚却梗着脖子说:“全哥,你要是真拿我当弟弟,你就别管这事儿,我知道你厉害,可这事儿你别插手。” 大全皱着眉头说:“这不是厉害不厉害的事儿啊,你这是要干啥?还想再打一架咋的?你是挺狠,这我也知道,那你要是觉得我碍事,你就揍我呗,反正我兄弟都在楼下呢,赵三他今天也走不了。” 大全被气得够呛,但心里想着,我能为了赵三硬和曲刚对着干吗?那肯定不可能啊,大全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呀。 大全没办法,扭头跟张老二说:“二哥,这曲大胖现在就是个混蛋呀,我说话他都不听了,这明显没给我面子啊,你说我还能硬来把他咋地呀?我和大胖又没仇,我是整不了他了!” 张老二也发愁,问:“那咋办呢?” 大全想了想说:“二哥,你不行把江南老头儿找来试试,他和曲刚关系好呀。” 这就得说说江南大哥李桂金、李桂银了,他俩绰号老头、老太太,老太太是老头儿的弟弟。 这老头儿长得黑黢黢的,看着挺凶的,反正别人都这么说,我也没亲眼见过,就是凭想象呗。 他弟弟呢,据说长得白白胖胖的,还不长胡子,身上好像都没汗毛似的,不过这人挺阴险,为人狡诈得很。 李桂金当时在这一片那可是相当厉害,从江南桥一直到日升村,再到丰满那边,全是他的地盘,那些混社会的小年轻都管他叫老头哥。 就说2002年那时候吧,老头儿可猛了,把吉林市师大饭店都给砸了,把人家饭店门口的地砖都抠了,连那地标式建筑的喷水池子里的喷水管子,都拿镐把子给砸折了。 这老头儿和曲刚关系好着呢,曲刚管他叫老头哥,为啥呢? 因为老头儿当时有工程,带着曲刚一起干过。 不过张老二和老头儿不太熟,张老二就说:“大全啊,我跟老头儿不熟啊,我给他打电话能行吗?” 大全说:“那我打吧。” 然后就拿着电话,拨通了老头儿的号码。 老头儿这时候在家睡觉呢,没接电话,是他媳妇接的。 他媳妇问:“喂,你好,哪位呀?” 大全赶忙说:“嫂子,我是铁东大全呀,老头儿哥呢?” 他媳妇回答:“刚起来呢,正上厕所呢,我把电话给他啊。” 接着就听见老头儿的声音:“大全啊,咋的了?” 大全说:“老头哥,你忙不?” 老头儿说:“没事啊,没啥忙的。” 大全接着说:“那你来一趟皇家花园呗,张老二找我来这儿摆事儿,结果没摆明白。你有个弟弟叫曲刚,就是曲大胖,在这儿撒野呢,要揍人家张二哥的朋友,张二哥这朋友是从长春来的,你看你过来把他弄走呗,别让他在这儿闹了,一天天的,这都啥时候了,还在社会上打仗呢。” 老头儿一听,说:“行了,我过去,皇家花园是在解放大路吧?我还没去过呢,每次开车就是路过,那我这就过来,等我啊。” 说完,老头儿就把电话挂了,叫上司机,坐着虎头奔,就往皇家花园这边开车来了。 这时候呀,赵三一看这情况,心里就琢磨了,这可不行啊,他跟黄强、左洪武、吴立新待在屋里,心里都没底了。 赵三心里想着:“这能行吗?看样子不妙啊,张老二都镇不住这曲刚,从沟北来的大全也没把他给镇住,我今儿个搞不好得挨揍呀。这曲刚,楼下他那三四十个兄弟都已经把地下停车场、楼道啥的给围上了,我这要是出去,开着吉 a 牌照的车,想走可没那么容易,他们肯定得盯着呀!” 赵三想着不能就这么等着挨揍,那多丢人呀! 于是他拿起电话,想着得找个人来帮忙。 赵三拨通了一个电话,这人叫沙云涛,都叫他沙老六。 沙老六在吉林市那可是个响当当的人物,算得上是赫赫有名的大哥了。 虽说在1999年的时候,他还没混到特别大的名堂,但打起仗来那是相当猛,在吉林市这块地面上绝对够分量。 在那儿也算是个大哥,岁数其实和赵三他们比起来大不了多少,也就大个十岁八岁的样子。 沙老六长得挺有男人样,性格豪爽,大脸盘子,大鼻子,留着一个大分头,长长的刘海,和人说话就一甩大刘海,露出那厚眼皮里尖锐的目光,可是个狠角色! 这沙老六和曲刚呀,他俩之间还有不少事儿呢。 沙老六是沙河四队的,曲刚是沙河六队的,俩人从小就不对付,老是互相较劲儿。 曲刚瞧不起沙老六,总说:“老六啊,你就是个小流氓,你瞅瞅你那打扮,头发挡着眼睛,跟陈奕迅似的,你在那儿装啥呀?” 沙老六呢,也看不上曲刚,和他针锋相对:“你不就有点钱嘛,穿个西装就装生意人了?说到底你不也是流氓出身嘛!” 反正他俩就是互相看不顺眼。 后来有一回,沙老六还拿着斧子在利亚德把曲刚给堵住了。 不过那时候沙老六在道上混的段位确实没曲刚高,在社会上的影响力也比不上曲刚,毕竟沙老六算不上一线大哥。 那沙老六和赵三是咋认识的呢? 原来呀,沙老六是于永庆的兄弟,有一年于永庆跟着小贤来吉林市,赵三也跟着来了,就这么着,小贤通过于永庆,把沙老六介绍给赵三认识了。 这会儿呢,沙老六正在台球厅里打台球呢,手里拿着台球杆子,他可喜欢打台球了,有时候还瞎蒙着打,大力出奇迹嘛。 正打着球呢,电话响了,沙老六一甩头发,接起电话就问:“哎呀,三哥,你啥时候来吉林了呀?来也不给你六弟我打电话,你来了我可得好好安排你呀,虽说你六弟我条件一般,但请你吃个火锅、撸点肉串啥的,那还是没问题的呀!” 赵三在电话里说:“老六啊,你先别忙着玩了,三哥我在吉林市遇到点麻烦,你看你能不能帮三哥这个忙呀?” 沙老六一听,立马拍着胸脯说:“三哥,啥麻烦呀?在吉林市,咱虽说不敢说最大,但不管谁厉害,咱也不怕他呀!” 沙老六在电话里说:“三哥,在吉林市我谁都不怕,反正我也不是最大的那个,但谁要敢找事儿,我肯定不惯着。三哥,你到底啥事儿呀?” 赵三赶忙说:“老六啊,我现在在张老二这儿呢,就在皇家花园这地方,碰见曲刚那家伙了,就是曲大胖。我以前挑过他的局子,我俩有点过节,今天他领了三十多个兄弟把我给围在这儿了,好像还在叫人呢,连停车场都给围上了,我根本出不去啊。老六,你可得帮帮三哥呀!” 沙老六一听是曲刚,立马火了,大声说:“操,他敢跟我三哥装逼,那肯定不好使啊,三哥你等着,我这就过去。” 挂了电话,沙老六冲着兄弟们喊:“走啊,兄弟们,别玩台球了,都跟我走。” 然后就去回民街叫了些哥们儿,这些哥们儿都是回族的,一个个眼睛瞪得溜圆,打起仗来可狠了。 老六这人就是这样,不管在吉林市混得大不大,反正他谁都不怕。 要是他看谁不顺眼,尤其是那些有钱的,他真能把人拉到山上去,绑在大树上,就比如在北极山那儿,把人往大树上一绑,咔咔就开始挖坑,逼着人家拿钱,要是不拿,他直接就埋! 像吉林市某个酒店的老板,店里总办婚礼,看着挺有钱的,不知怎么惹着他了,在大东门那一块儿,老六就放话了,说他要是再敢装逼,就把人直接活埋在那儿!吓得那酒店老板见了他,恨不得把脑袋钻裤裆里! 就是这么霸道,也不多废话。 老六领着这帮回族兄弟,有二三十个,那可都是狠角色。 他们那时候也没多少钱,出门有时候还坐红色松花江面包车,白天就用这车拉点牛羊肉卖。 老六一声招呼,兄弟们把家伙事儿,像什么打砸抢用的那些东西,叮当往车上一扔,就跟着老六呼呼往皇家花园这边赶来了。 不过呢,老六这边接到赵三电话后才出发,江南的老头儿李桂金倒是先到了皇家花园。 李桂金到了楼下,把车一停,他之前没来过这儿,跟张老二关系也挺一般,就是彼此知道有这么个人。 他一下车,抬头一瞅,心里就想:“哎呦,我操,这皇家花园可够大的呀。” 老头儿当时就带了两三个手下,就是司机、保镖之类的。 老头儿进了屋,一进去就看到那些热带雨林似的布置,到处是大花盆子,种着各种老植物,就跟到了小海南似的,规模可太大了。 到了十九楼,李桂金一出来,大全就迎上去说:“老头哥,人在那屋里呢,你去看看呗,你那兄弟曲刚,就是曲大胖,不听话呀,我劝都劝不了,他现在可牛气了,就听你的话。” 曲刚一瞅老头儿来了,挺意外的,赶忙说:“哎呦,我操,老头哥,你咋来了呀?” 曲刚心里对李桂金还是挺尊重的,毕竟李桂金和大全在道上差不多是平级的人物。 李桂金进了屋,看着曲刚问:“大胖啊,这是咋回事啊?” 曲刚指了指赵三那边,说:“哥,你看那长春来的小子,几年前挑过我的局子,今天他来了,我哪能就这么放过他呀,我必须得把他留下!” 老头儿一听,皱着眉头说:“你瞎折腾啥呢?现在都啥时候了,1999年了,澳门都回归了,香港也回归了,现在是啥社会了,咱都得转变观念了,你还搁这儿混社会呢,还拿着家伙事儿要闹事,你也不看看现在严打呢,多挣点钱比啥都强。咱去丰满水电站包点活儿,听说大坝要重建了,你去找找路子,别一天天在这儿瞎折腾了。” 曲刚还想争辩,老头儿一瞪眼,说:“别逼逼了,消停的!” 这一下还真把曲刚给震住了,曲刚不敢吭声了。 老头儿瞅了瞅大全,问:“二哥呢?在哪个屋呢?” 然后老头儿就跟着大全来到隔壁屋,一进屋,就看见赵三坐在那儿呢。 张老二赶忙过来介绍说:“三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吉林市江南的好哥们儿,叫李桂金,大家都叫他老头儿。” 赵三赶忙客气地打招呼:“哎呀,你好你好,您这‘老头’的绰号在长春那都有耳闻,特别有名啊。兄弟我叫赵三,赵红林,还请您多指教呀!” 说着就伸手和老头儿握了握手。 张老二在旁边说道:“哎呀,都是好哥们儿,老头啊,你看这事儿现在咋整啊,曲刚那脾气一上来,谁都劝不住呀。” 老头儿想了想说:“我这兄弟心里可能确实不平衡,但这么闹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呀,以后见面多尴尬。红林三哥,你给我个面子,你来到吉林市,有大全在,还有我和张二哥在这儿呢,肯定不能让你挨揍。咱们坐下来好好唠唠,把这事儿说开了,大家化干戈为玉帛,交个朋友多好啊。” 说完,老头儿就领着赵三,还有张老二、大全一起往曲刚那屋走去。 曲刚在屋里正生着气呢,烟都抽了十来根了,本来想着收拾赵三,可这会儿看着这几个人进来,心里也明白不好动手了,毕竟光张老二他能不放在眼里,可这又来个大全,还有老头儿,都不是好惹的主儿。 老头儿对曲刚说:“大胖啊,这红林三哥跟你之前是有点过节,今天咱就把事儿唠开了,往后就拉倒了,你要是哪儿不痛快,你就说出来。” 赵三也跟着说:“你看,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我到这儿来,那也是吉林市的客人呀,还是你张二哥的客人呢,你说你要打我,咱俩以前那事儿呢,确实是三哥我做得不对,刚才我也跟你道过歉了,三哥再给你赔个不是。现在你老头哥也来了,大全也来了,大家都在这儿,咱们就各退一步,交个朋友,你要是觉得怎么能舒坦点儿,你就直说,哪怕你要钱,三哥我都给你。” 其实当年那事儿,赵三心里觉得自己也挺冤的,但这会儿为了息事宁人,也只能这么说了。 按说这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正常来讲也就过去了。 曲刚沉默了一会儿说:“三哥,既然你都把话说到这儿了,那行,以后咱就当交朋友了呗。” 他刚说完这话,赵三就笑呵呵地说: “曲刚兄弟,以后三哥......” 可曲刚这人本来就心胸狭窄,在吉林市混的人都知道他气性大。 他看着赵三这个样子,心里来气,他又变卦了! 叼着烟,瞪着赵三骂道:“你谁三哥呀?啊?你也不配,别说你是我三哥了,我他妈瞅你就来气,瞅你就是个阴险小人,我这辈子都跟你做不了朋友!” 第131章 挨砸受辱 老头儿一听就火了,呵斥道:“你干啥呢?曲刚,我都在这儿劝着了,你还这样!” 曲刚却梗着脖子说:“桂金哥,你别吱声了,我给你面子行不?今天我是动不了他,可让我跟他做哥们儿,我做不到!” 赵三一脸无奈,看着老头儿说:“你看这曲刚,咋这么犟呢,这可咋办呀?” 就在曲刚和赵三他们在屋里僵持理论的时候,楼下的沙老六带着一帮兄弟到了。 沙老六那在道上也是个大哥呀,他带着回民街的那些哥们儿来了,有十来个呢,开着两辆松花江面包车,“叭叭”两声就停在了门口。 沙老六从车上下来,那模样看着有点像游戏机里的八神似的,烫着大波浪卷的头发,一下车就一甩头,虽说长得不算帅,但看着挺爷们儿,就是那眼神一瞪,让人看着有点发怵,那气势就跟香港的张耀阳似的。 他一下车就瞪着眼睛问:“操你妈,这是皇家花园吧,正门是这儿吧。” 楼下呢,之前曲刚安排了兄弟在那儿拦着车,二三十个人正在那检查车牌呢,只要是吉 a 牌照的车就不让走。 有个叫大海的小子一抬头,瞧见沙老六,心里一惊,说道:“哎呦,我操,那不是沙老六吗?” 毕竟曲刚在沙河子住,沙老六在沙河子四队,大家都在那一片儿混,彼此都认识,大海就很意外地说:“六哥,你也来了呀。” 沙老六一看是大海,眼睛一瞪,骂道:“哎呦,我操,我知道你是曲刚的兄弟,大海啊,你在这儿装什么犊子呢,干啥呢?” 大海赶忙说:“六哥啊,我这查车呢,我大哥有个仇人在这儿,是长春那边的……” 大海心里一转,寻思着:“我去,这沙老六不会是来帮对方的吧,他肯定不可能帮我大哥呀!” 沙老六没好气地说:“你妈逼的,我三哥在这儿有点事儿,我能不来吗?都给我让开!” 大海面露难色,说:“不是,六哥,我大哥可说了,别人不能进啊。” 沙老六一听就火了,骂道:“大海,你胆子肥了啊,滚犊子!” 其实沙老六带的人没曲刚的兄弟多,可沙老六那脾气,根本不管这些。 大海也有点急了,说:“六哥,你这啥意思呀?” 沙老六二话不说,从腰间“叭”地掏出一把家伙,那时候可能九九年还不怎么用“五加四”呢,估计掏出来的是“东风三”之类的。 沙老六朝着地上“砰砰”开了两枪,喊道:“都他妈闪开,跟谁俩呢!” 曲刚的那些兄弟当时就懵了,他们本来也没那么硬朗,俗话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曲刚虽说混社会,但打仗这块儿也不是特别猛。 他手下的兄弟一看这架势,心里想着:“去你妈的,别跟六哥装逼了,赶紧闪开条路吧。” 沙老六就领着自己那二十来号人,大摇大摆地进了屋。 这时候屋里曲刚和赵三正理论着呢,沙老六的人就去坐电梯了,沙老六之前也没来过这儿,就瞎找了个电梯上去了。 赵三这边正坐着呢,电话响了,一接是沙老六打来的:“三哥,几楼啊?这咋这么多电梯呢?” 赵三赶忙说:“老六啊,十九楼,你到十九楼上来就行。” 沙老六回了句:“行了,知道了,三哥。”然后就带着人坐着俩电梯呼呼地往上来了。 赵三接完电话,心里一寻思,觉得不好,这事儿要闹大了呀,赶忙跟屋里的人说:“一会儿我来个兄弟,我之前不知道你们来,所以叫他了,你们可别多想啊。” 李桂金一听,就问:“谁呀?” 大全也好奇,跟着问:“谁来了?” 正说着呢,电梯门开了,从里面冲出来二十来号人,领头那小子留着个沙马特头型,特别扎眼。 老六一推门进来,瞧见屋里的人,张嘴就打招呼:“哎呦,我操,全儿哥,哎呀,老头哥,二哥也在呢,三哥,我来了!” 大全皱着眉头问:“老六,你他妈来干啥的呀?” 老头儿也瞅着他问:“老六,你来这儿是要干啥呢?” 赵三赶紧解释说:“这就是我那吉林市的兄弟,刚才我不是不知道啥情况嘛,就叫他过来了。” 沙老六进了屋,手里的枪还没撒手呢,一屁股就坐到三哥旁边的沙发上,说:“三哥,啥事儿啊?没事儿,你放心,你六弟在这儿呢,我倒要看看今天谁敢跟我三哥在这儿装逼。老头哥、全哥,这事儿跟你们没关系啊,我就是怕有人跟我三哥耍横,所以过来看看。” 说着,就把手里的家伙往茶几上一扔,还把脚丫子往凳子上一蹬,叼着烟,斜着眼瞅着曲刚说:“哎呦,我操,曲刚啊,你跟我三哥较啥劲呢?” 曲刚也不服气,在他眼里,沙老六就是个土流氓,他冷哼一声说:“老六,你来干啥了呀?我跟赵三的事儿,跟你有个鸡毛关系呀?” 沙老六一听就火了,站起来大声说:“我去,跟我关系可大了,今天谁敢跟我三哥在这儿得瑟,我他妈就崩了他,你看我敢不敢!” 这话一撂,沙老六后面那些兄弟在走廊里也跟着起哄,不过说实在的,老六毕竟年轻,社会经验还是不太足呀。 当时啊,赵三心里就知道这下要糟了,脸色都变了。 大全也把脸一沉,在旁边没说话。 老头儿瞅着沙老六,火“腾”地就上来了,指着沙老六骂道:“老六啊,咱先别说别的,今天赵三哥在这儿,咱先不说吉林市的人该不该打长春来的,你在这儿瞎掺和个啥呀?你不是吉林的呀?” 这老头儿可没惯着沙老六,那是真猛啊,说着就伸手照着沙老六的脖子那儿“啪”地来了一下子,呵斥道:“老六,你嘚瑟啥呀?跟你有啥关系啊?” 沙老六被打得有点懵,一边躲一边问:“干啥呀?老头哥,你干啥呀?我咋就不是吉林市的人了啊?二哥,你别生气啊,我就说一句,今天啊,打不打赵三是一回事儿,可我这也不算吃里扒外呀,我就是来帮三哥的。” 老头儿一听更来气了,大声说:“你现在就是吃里扒外,咋的?帮着长春的要来对付咱吉林市的曲刚啊,曲刚那可是我兄弟,你跑这儿来凑啥热闹呢?” 曲刚在旁边趁着大家没注意,阴阳怪气地对赵三说:“赵三,你这是怕我呀,你要不怕我,你叫沙老六来干啥玩意儿呀?” 赵三一听,抬头瞪着他说:“你别唠那没用的,你那鸡巴样的,我怕你干啥呀,我寻思叫老六过来就是聚聚,碍你啥事了?” 曲刚一听就急眼了,骂道:“你他妈还嘴硬呢,你就装逼吧!” 说着,眼疾手快地抓起桌上的烟灰缸,朝着赵三的脑袋就砸了过去,嘴里还骂着:“我操你妈!” 只听“梆”的一声,赵三脑袋被砸了个正着。 那烟灰缸里的烟头子烟灰糊了赵三一头一脸。 “哎呀,我操!哎呦,我操!”赵三疼得赶紧捂着脑袋,血顺着手指缝往下流。 吴立新和左洪武一看,立马火了,喊道:“你干什么?干什么!”就要冲上去。 老头儿一摆手,大声喊道:“别动他!” 老头儿的兄弟,还有大全的兄弟“啪啪”地就围了过来,把左洪武和吴立新给逼住了,沙老六身边的兄弟也有几个想动手的,老头儿又冲他们喊:“别动啊!” 大全的兄弟也跟着喊:“你妈别动啊,动打死你!” 这时候啊,曲刚的兄弟本来就没几个在楼上,大全带了四五个兄弟,老头儿就带了俩,一共也就六七个人,可沙老六虽然带了二十多个兄弟,但这会儿也没人敢动手啊。 在这种场合,就看谁的气势更压人,人家这边几个大哥在,那气势可比他们强多了。 赵三的脑袋被烟灰缸砸破了个口子,血顺着脸往下淌,他捂着脑袋直骂:“我操,曲刚,我操你妈的!” 沙老六一看这架势,瞅着李桂金,李桂金瞪着他说:“瞅啥呀,老六,你动一下试试,你看别人不收拾你,我就先废了你。我在吉林市混社会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沙老六被说得有点怂了,眼睛横了横了瞪了几下,又不敢太放肆,毕竟这么多厉害人物在这儿呢! 他那眼皮耷拉着,好像在寻思啥,可也不敢吱声,抬头瞅瞅李桂金,又看看大全,就是不敢说话,人太多了呀。 他要是只对着曲刚,可能还敢较较劲,可这会儿这么多吉林市的社会大哥都在,而且还统一口径不让他动,他心里明白,今天要是敢动手,那肯定得被收拾惨了! 所以沙老六就不吭声了,他瞅了瞅赵三,苦笑着说:“三哥,我,我也没招啊。” 这时候张老二不干了,冲着曲刚吼道:“曲刚啊,你干啥呢?你拿我当空气呐?又是打又是骂的,行了吧?你赶紧走吧,就当我张老二从来没认识过你,还合作个屁呀,咱那业务也别谈了,你那器材以后也不买了!” 曲刚看了看张老二,说:“二哥,咱的事,你别上纲上线的,回头我再跟你说。” 老头儿在旁边一瞅,不耐烦地说:“曲刚,行了行了,你也有不对的地方,走走走!” 说着还朝曲刚屁股踹了一脚,曲刚被踹得往前趔趄了一下,不过人家毕竟是大哥踹小弟,曲刚也不敢说啥,捂着屁股就灰溜溜地走了。 不过这下他心里可算是舒坦了,觉得用烟灰缸砸了赵三,也算是把仇给报了。 等曲刚他们一帮人走了之后啊,大全瞅了瞅,说:“二哥,我也回去了啊。” 张老二赶忙回应:“大全兄弟,慢走啊。” 老头儿对张老二说: “老二,这事就这么地了,我也走了。” 张老二一拱手: “老头哥,您慢走。” 回过头来张老二叹了口气,说道:“唉呀,就这么着吧,他们都走了。” 这时候,屋里就剩下赵三、沙老六和张老二了,张老二感觉特别没面子,脸涨得通红,尴尬地对赵三说:“红林三哥啊,实在不好意思了,我老二今天没保护好你呀,我给你赔个不是,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不是爱喝茅台嘛,我这就出去给你拿两箱85年的茅台,就算是给你赔罪了。” 他看了看赵三花里胡哨的脸,那脸又是烟灰又是血,黑一道红一道的太狼狈,“三哥,三哥,赶紧洗把脸,我给你拿块创可贴先粘上。” 赵三还能说啥呀,摆了摆手说:“老二,我这脑袋都被砸了,啥也不说了,算了算了,回头再说吧。” 给赵三拾掇完脸,张老二又接着说:“红林三哥,你在这儿再待两天呗。” 赵三可不想待了,连忙说:“待啥待呀,我得回去了,我要是再在吉林市待着,说不定哪天腿都得被人打折了,我这就走了啊。” 说着就起身准备走,瞅了瞅沙老六。 沙老六看着赵三,脸上挤出一丝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三哥啊,今天真对不住了,我可不是跟你吹牛逼,要是没有江北的大全和江南的老头儿在,就曲刚那货,我非得把他腿打折不可。今天这情况,他们太厉害了,我是整不了他们啊,三哥,确实对不住了,我这说的可都是实话,我要是动手,今天肯定得被他们废了!” 赵三看着沙老六,心里挺感激的,说:“老六啊,三哥谢谢你了,我也知道今天让你一个人去顶那几个人,确实顶不住,我也没想到会闹成这样,早知道就不让你来了。行了,你也回去吧,老六。” 沙老六还不死心,又说:“三哥,要不咱回头找个地儿吃点烧烤啥的呗,我让哥们儿整点羊肉,好好聚聚。” 赵三这会儿哪有那心情呀,说:“行了,下次吧,三哥这会儿没那心思了,你有时间带兄弟们去长春玩两天。” 张老二心里挺过意不去的,吩咐手下人去外面看看,他怕那曲刚没走再在楼下等赵三。 手下人出去看了看,回来说人确实都走了。 张老二让人搬了两箱85年的茅台,给赵三那加长的车装上。 随后黄强开车拉着赵三,就这么结束了这趟吉林之行。 赵三这脑袋刚挨了一烟灰缸,一上车,心里那叫一个不得劲儿,换谁能好受呀。 作为长春的一把大哥,1999年跑到吉林市,让曲刚用烟灰缸给砸了一下,还见了血,他能舒坦才怪呢。 这又不像95年,那时候虽说挑了人家场子,可小贤出面把曲刚给收拾了。 这回可不一样了,在回去的路上,赵三心里就琢磨开了,他越想越觉得这亏吃得太磕碜了。 他心里想着,要是传出去,自己作为长春的一把大哥,被吉林市的曲刚这么弄了一下,哪怕对方是吉林市的头把交椅大哥,那也还说得过去,可曲刚在吉林市也算不上啥顶尖的呀,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这面子必须得找回来! 赵三在车上一边捂着还嗡嗡响的脑袋,一边拿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这时候老桑正在办公室里和几个代表商量下一步的议案呢,讨论的主题是吉林省要搞建设,像是旅游开发之类的,准备往北京那边提议案。 正说着呢,老桑的电话就响了,他接起来问:“喂,红林呐,有啥事啊?” 第132章 流泪诉冤 赵三在电话里说:“大哥,我他妈出事儿了,这回可太没面子了!” 老桑一听,赶忙问:“咋的了?有啥事你跟哥说呀。” 赵三说:“大哥,我在吉林市这边栽跟头了,你在吉林市有认识的朋友啥的不?” 老桑一听,满不在乎地说:“吉林省这块儿,咱都好使啊,还吉林市呢,你在哪儿呢?” 赵三回答:“我现在正在往回走的路上呢,大哥,你在吉港集团不?我找你去,见面再说。” 老桑说:“来吧,我在吉港集团办公室等你。” 等赵三到了吉港集团啊,这事儿又得接着往下说了! 老桑那屋里正有好些官员呢,都在跟老桑探讨事儿呢。 赵三到了之后,一进屋看到桑月村,那眼泪就下来了,哽咽着说:“村哥,您这有客人呐,那我先等等。” 可屋里人一瞅他那脑袋上一个口子,也没包扎,伤口就那么露着。 赵三是谁呀?那是眼珠子一转仨心眼儿的主儿,当他打定主意要有所动作的时候,在路上他就开始酝酿情绪,把头上的创可贴也使劲的薅下来了,露出红红的大口子,因为扯创可贴使劲太大,以至于把伤口又撕出了血。 又拿过洪武嘴上叼的香烟掐灭了,用手指抹一下烟灰抿到脸上两道子,再加上两行挤出来的眼泪,齐活儿! 看见赵三这狼狈样,老桑屋里的人都挺惊讶,老桑赶忙问:“哎呦,我操,红林呐,这咋回事啊?你这憋屈啥呀,咋还哭上了呢?” 赵三这会儿许是见到拜把子兄弟了是真觉得委屈,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边哭边说:“大哥,我他妈憋屈呀,我让人拿烟灰缸给砸了,就在吉林市那旮沓啊!” 老桑安慰道:“哎呀,别哭别哭,憋回去,不就吉林市嘛,有大哥在,在东三省这块儿,还能让你一直憋屈着?你跟大哥说说,那人叫啥名啊?” 赵三抽搭着说:“大哥,那人叫曲刚,曲刚啊,他好像在吉林市白道上有点关系,就是个小小的什么角色,把我给收拾了呀,可把我欺负惨了!” 老桑一听,皱着眉头想了想,说:“哦,现在吉林市一把大哥是谁来着?好像是叫个啥名儿了?我看看啊,反正就是那级别差不多的人呗。” 说着,老桑就拿起电话打了过去,接通后说道:“哎呀,兄弟啊,我是老桑呀,三哥我这儿有点事儿想跟你说说。” 对方一听,赶忙回应:“哎呀,三哥三哥,有啥事啊?” 老桑说:“兄弟啊,你们吉林市咋还有黑社会呢?” 对方一听,有点紧张,说:“三哥,你可别开玩笑呀,哪有黑社会呀?” 老桑严肃地说:“真有啊,那家伙,一群人把我兄弟给围在那儿了,带头的叫曲刚,你可得把这事儿重视起来啊,这曲刚看着像是涉黑呀!你想啊,这九九年,澳门刚回归,梁旭东在长春刚被打掉,这曲刚又冒头了,正好拿他做个典型呗!” 对方一听,着急了,说:“哎呀,三哥,你可别闹啊,我们吉林市现在正评全国先进文明城市呢,这要是出了这事儿,可受不了啊。三哥,他咋得罪你弟弟了呀?要不这样,我让他给你弟弟赔个不是,把事儿解决了,行不?” 老桑说:“我弟弟叫赵红林,你应该知道吧,给他一天时间,把这事儿处理好!” 对方赶忙应道:“行行行,大哥,我明白,我这就去办!” 挂了电话,这人直接就打给了六扇门的一把大哥,说:“老刘啊,是这么回事儿,吉林市关于华旗公司曲刚的事儿,好像得提上日程重点关注一下了。” 六扇门的大哥一听就懵了,问:“领导,这、这是咋回事儿呀?” 对方说:“你别管我咋知道的了,你弟弟那事儿你整明白了没?我可告诉你啊,要是这曲刚成了长春那边整治的典型,那咱们可都得跟着受牵连。 刚才省里来电话了,我就不告诉你是谁打的了,就说这曲刚又混社会了,不就是换了身衣服,搞什么华旗公司消防器材那业务嘛,实际上还是不安分呢。 人家长春有个叫赵红林的,你让他给人把那事儿处理好,要是赵红林这事儿处理不明白,那关于华旗公司以前那些问题,可就都得深究了,听明白没?” 六扇门的大哥一听,赶忙说:“哎呦,我操,领导,我听明白了,你放心,我现在就给曲刚打电话,这小子最近是有点飘了,整不好,我得让他知道厉害。” 这边呢,赵三在老桑那儿还在等信儿呢,对老桑说:“大哥,我就等着看了,十分钟之内要是电话不来,我这面子可就彻底找不回来了,我今天这脸可丢大了呀。” 而另一边,曲刚正在打麻将呢,坐在下家,手气还不错,正高兴着呢,心里想着:“哼,打完赵三,我这心情别提多舒畅了,今天可算是把几年前的仇给报了,那赵红林作为长春的一把大哥,跑到吉林市来,还不是被我收拾了,就算当时有张老二他们那帮人帮他,我今天也没吃亏,我还想着把他腿打折扔车里呢,看他以后还敢在我面前装逼不!” 正美着呢,电话响了,曲刚接起来一听,是大哥打来的,那头说:“曲刚啊,你是不是想当典型啊?我可告诉你,你要是不好好的,你这是要把我拉下水呀,你想死了拉我垫背啊!你知道不?刚才咱们吉林市上面的老大给我来电话了,说你得罪人了,别到时候拿你那华旗公司开刀,我这可是一直力挺你的,你可别给我捅娄子啊!” 曲刚一听就懵了,赶忙说:“哥,这香港刚回归,1998年梁旭东那可是长春打黑第一案啊,这事儿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寻思现在这形势,我换身西装,正正经经做生意了呀,哪还敢混社会啊?” 那头大哥呵斥道:“曲刚啊,你别以为换了身行头,就不是流氓了,长春的赵三,就是赵红林,你是不是欺负人家了?我可告诉你,给你十分钟,你赶紧把赵三这事儿给处理好,要是处理不明白,你以前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可全都得被翻出来,我估计三天之内就能把你整没了,连你那华旗公司都得跟着遭殃。” 曲刚这下算是彻底明白了,原来赵三背后的能量这么大,这白道的关系可不是闹着玩的,那才是最厉害的呀。 曲刚赶紧说:“哥,你放心,我这就给赵三打电话,一定把这事儿给解决好,哪怕给赵红林下跪,我也得把事儿办明白了,要不真牵连到您,也牵连到我自己了呀,我心里有数呢。” 挂了电话,曲刚心里直发慌,嘴里念叨着:“我去,这事儿闹的,脑袋嗡嗡的,真没想到赵红林这面子这么大。” 曲刚有赵三的电话,赶紧拨了过去,这时候赵三正在老桑的办公室呢,电话一响,赵三一看,心里暗喜:“哼,大哥这电话打得真管用啊。” 接起来就听曲刚在那头说:“三哥,我是曲刚啊,哎呀,三哥,您可千万别生我气了,我给您道歉啊!” “别叫我三哥了,我不配呀,我还害怕呢,怕我变成一米五回来呀!” “三哥,您就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我错了,哥呀,我之前真不知道您现在有这么大的能量,这么大的面子啊。三哥,您大人有大量,您看这事儿咋解决,您说咋办就咋办!三哥,要不我现在上长春去,您打我两下出出气也行啊。” 赵三听了,冷哼一声说:“没那必要,曲刚啊,这事儿呢,我也不想跟你计较了,不过得让你知道知道你三哥我现在是啥样的人,我绝对不是好惹的! 曲刚啊,你要是还想在道上混呢,你就按我说的办,你要是不想干,你也吱个声。不过你今天打了我一下,这样吧,拿二百万来,就算了事儿! 你可别觉得我是讹你,九九年了,你曲刚开着车,还想着把我腿打折扔车里呢,现在让你拿二百万,三哥我差这点钱吗?我就是想给你个教训,三哥我这要求不过分?” 曲刚赶忙说:“没有没有,三哥,您没难为我,就按您说的办!” 赵三接着说:“我也不想跟你见面了,你让你兄弟或者司机,明天送到长春绿园那个圣地亚哥的吧台那儿去吧,记住了,要现金啊。” 曲刚连忙应道:“行,三哥,我记下了。” 挂了电话,曲刚第二天就让手下兄弟把二百万现金送到了圣地亚哥吧台那儿。 说起来,赵三也没完全靠着老桑的面子,直接把曲刚整垮,毕竟大家在道上混,各有各的关系网,各有各的保护伞,都得互相给点面子,所以就各退一步了。 赵三这挨了一下,倒也挨回来二百万,也算是找回面子了。 虽说当时曲刚是在电话里给赵三道歉的,别人一开始并不知道这事儿,可赵三那是啥人呀,他能不出去宣扬宣扬吗? 赵三平时就爱在圣地亚哥那儿一坐,拿着小酒杯,没事儿就接接电话啥的。 这不,有朋友打来电话说:“哎呀,三哥,我是某某呀,三哥,谢谢你啊,有好事儿就想着我。哎呀,是这么回事儿,有个修桥修路的活儿,我有个朋友,好像是长春哪个区的,通过朋友辗转找到我了,想问问三哥您有没有兴趣呀?” 赵三就问:“哦,哪儿的活儿啊?” 对方说:“是九台的,九台要修条道,三哥,您看咋样?” 赵三一听,问:“利润点能有多少呀?” 对方回答:“大概一百万的活儿,能挣个六七十万吧。” 赵三满不在乎地说:“行啊,三哥我不差钱,就这点钱,对三哥来说,也就是打一把牌的事儿,我在圣地亚哥待一天,那都能挣个几十万呢,三哥我还能差这点钱? 但话又说回来呀,虽说三哥自己不差钱,可亲戚里总有差钱的不是?三哥兄弟又多,就寻思着能帮衬就帮衬呗。” 赵三对着电话那头说:“老李啊,你跟那九台的小九说一声,这活儿三哥接了,替我谢谢他对三哥的这份信任,回头我安排我兄弟去干就行,我这帮兄弟里,有不少还过得紧巴巴的呢,让他们干正好。” 接着呢,又有个城建部门的人打来电话,还记得之前讲的二道那个大队长不? 赵三之前给那人拿了三十万,后来靠修路灯挣了不少钱,把那三十万早挣回来了,那人现在升职到长春市的一个建设部门了。 这位张哥接起电话一听是这活儿,就问:“哎呀,这活儿挺好啊,谁来干呀?” 赵三就说:“这活儿呀,三哥我有个兄弟叫黄强,您知道吧?就是三哥的司机,这黄强打仗挺厉害,也特别讲究,算是三哥的御用保镖了。黄强有个弟弟叫黄亮,您还记得不?就是之前跟王志混的那个黄亮。 这黄亮吧,性格唯唯诺诺的,不咋会在社会上混,打仗也不行,干啥都不咋出彩,就跟高俅身边那个佣人高坎似的,见着人就那副讨好的样子,天天跟着王志瞎混,也没个正事儿,我寻思这活儿给他干。” “哎呀三哥,你真护着你兄弟呀!行,这活儿不错,就让他干吧。” 赵三心里想着,黄亮天天这么混也不是个事儿,正好有这活儿,就把这活儿给他干呗,挣个六七十万也挺好。 想到这儿,三哥就拿起电话给黄亮打过去,电话一接通,赵三说:“黄亮啊,你三哥我呀。” 黄亮在那头回着:“三哥,我这会儿跟志哥在夜上海呢,您有啥事儿呀?” 赵三说:“你上我这儿来一趟,我找你有事儿。” 黄亮一听,赶紧把电话一撂,对王志说:“志哥,三哥找我有事儿,说是好事儿呢。” 王志那时候外号叫“疯狗”,身上挂了多少条小金链子都记不清了,天天喝得迷迷糊糊的,还有不少不良嗜好,眼睛总是直愣愣的。 不过王志对黄亮那是真好,跟亲弟弟似的,一听这话,就说:“黄亮,那你去吧,我让你去,你就去呗,好事儿就赶紧去呀!” 黄亮听了,开着他那台奥迪就往赵三这儿来了,虽说车比不上那些豪车,但跟着王志混,有这么个车也还行。 到了圣地亚哥,进了赵三的办公室,一见面,黄亮往那儿一坐。 赵三看着他说:“黄亮啊,这两天你别老跟你小志哥一起玩了,三哥给你整了个活儿,是个能净赚六十万的活儿,这活儿总价一百万呢,就在九台那边,你去待一个月,看着点工程就行,一个月就能干完,挣六十万,多好呀,你干不干?” 黄亮一听,眼睛都亮了,赶忙说:“三哥,我干呀,挣六十万我就能换台车了呢,三哥,太感谢您了。” 赵三笑着说:“行了,你哥挺忙的,就不让他干了,你去就行。” 黄亮接了这活儿,那可上心了,虽说平常看着玩世不恭的,可一认真起来,也挺像那么回事儿。 他开着那辆捷达就往九台去了,到了九台那边,地方挨着山,就在那儿开始修路了。 黄亮在那儿找了个监工,又雇了些当地的农民工,就热火朝天地干起来了。 大货车从山上把大石头运下来,“叮当”卸在路边,雇的那些老头儿,拿着工具“梆梆”地把大石头砸碎,砸成小块后,再放到碎石机里,“咔咔咔”一阵响,石头就被粉碎了,那场面尘土飞扬的。 这工地离学校不远,把碎石头往那儿一铺,再用压道机“嘎嘎”一压,路就慢慢修起来了。 黄亮这一修就是半个月,天天早上去监工,晚上才回来。 就在黄亮在那儿干活监工的时候呀,咱得说说这九台的社会人了! 说起这段还真是太有意思了,九台的那社会人的下场是任何人都预料不到的! 第133章 黄亮铺路 九台的社会人那可挺猛的,九台有个大哥挺牛的,算是九台的一把大哥了,叫杨光岩。 说到这杨光岩,在九台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爸是当地学校的一个校长,那杨光岩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呢? 这么跟你说吧,要是有兄弟过来跟他说:“岩哥,那大海最近可装逼了,不服咱呐,都混到咱腰这儿了,您看咋办呀?” 杨光岩一听,立马就会说:“行啊,你告诉他,让他别装逼,装逼就收拾他,给他磕到一米六去,他要是一米八的个儿,就把他腿给掐折,干到一米六,让他知道厉害!” 杨光岩就是这么个强硬的主儿,在九台这块,允许你混,但你得清楚,谁要是觉得自己比他还牛逼,他肯定得收拾对方,而且是明着来,就告诉你得低调点儿,不然有你好看的,一米八的个儿都能给你干成一米六的。 所以当时九台的人,一提起他,那都是又敬又怕的。 有一天呢,杨光岩没啥事儿,他爸那学校后面有一趟空房子,就那么孤零零的一趟,已经废弃不用了。 杨光岩闲着也是闲着,就带着一帮混社会的哥们儿在那儿待着,那时候他也没多少钱,不过名声大,胆子也大,整天就站在那破房子那瞎晃悠。 巧了,黄亮就在那儿修路,就是赵三的兄弟嘛,赵三给找的活儿。 那修路的地方尘土飞扬的,离这空房子也就两里地左右。 就在学校办公室后面的那房子里,杨光岩在这儿正抽着烟,手里还把玩着手枪,咔咔地摆弄着。 他爸人倒是挺好的,在学校当校长挺有威望的,可管得全校师生,就是管不了他这混社会的儿子,自己的刀再快也削不了自己的把儿不是?可愁坏了,那也没招,就这样的,谁摊上谁都够呛! 这时候,进来一个兄弟,就是大海,风风火火地喊着:“杨哥,杨哥,不好了,不好了!” 杨光岩瞪他一眼,骂道:“你瞅瞅你那熊样,干啥玩意儿一惊一乍的,不好了啥呀?” 大海着急忙慌地说:“大哥,你不是让我盯着那南大沟那块儿嘛,我这两天没出门,今天一出门就看见那儿修路呢,压道机都在那儿压着呢,您说这谁在那儿修路呀?” 杨光岩一听,也来了兴趣,说:“啊?那你打听打听啊,谁在那儿修呢?” 大海赶忙说:“大哥,我刚才问我同学了,我同学在城建局呢,九台的,他说好像是给长春一个大哥修的路,说是叫赵红林,赵三呐,大哥,我还听说底下有个干活的,是赵三的兄弟在那儿看着干活呢。” 杨光岩一听,眉头一皱,说:“你再问问你同学,确定一下是不是赵三干的啊?” 大海连忙应道:“行,大哥,那我打电话问问。” 这大海呀,原本是营城矿的矿工,是杨光岩手底下的人,打起仗来那叫一个猛,他那些兄弟也都是营城矿的。 大海拨通了电话,还开着免提,那边接通了:“喂,我大海啊!” “海哥,咋的了?” 大海说:“我跟我老大在一起呢,问你点儿事儿,就是南大沟那儿修路那事儿,是不是包给长春的那个叫赵三,赵红林的了呀?” 对方回说:“确定确定呀,我给办的手续,那企业法人就是赵三,他没啥资质,挂靠别的单位了,好像赵三的兄弟在那儿干活呢。” 大海赶忙说:“知道了,谢谢啊,哥,确定是赵三,赵红林哈。” 杨光岩一听,冷哼一声,骂道:“哎呦,我操,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他闯进来呀。这赵三,我跟他可有仇啊!” 有人就纳了闷儿了,三哥咋这么多仇人呢? 哎呀,这在江湖上天天打打杀杀,哪能没有几个仇人嘛。特别赵三是开局子的,接触的大多是混社会的,免不了得罪人。 这不杨光岩回忆起来,说:“那还是1996年的时候,赵三在长春设局子,我跟我哥们儿偶然去了长春,就到赵三那局子上玩了两把,结果好家伙,当时赵三把我给赢急眼了,我那时候也没钱啊,输了一万来块,我就跟赵三杠上了,结果输了个精光啊!” 这事儿估计要是听过讲小贤那段故事的人,可能会有点印象呢。 当年啊,赵三跟杨光岩在一块儿耍钱,结果把杨光岩给输惨了,输得兜里溜光。 输完之后,杨光岩不甘心,还想着往回捞本呢,那架势看着就有点要抢钱的意思了。 赵三一看,这小子输急眼了,怕他闹事,就提前出去把小贤给找来了。 那杨光岩当时也不知道小贤有多厉害呀,结果小贤来了,对着杨光岩就是一顿收拾,把他打得够呛。 这赵三刚在吉林市那边经历了一番事儿,这又在九台遇到个对头。 杨光岩心里想着:“当年小贤把我揍了一顿,现在小贤都死了,我还没找他算账呢,没想到他赵三倒好,还往我这儿来揽活儿了,哼,操你妈,去告诉他,那活儿别干了,咱九台的事儿,他赵三可不能随便插手,哪怕就是一穗苞米,他想掰走都没门儿,知道不?” 大海听了,立马应道:“是,大哥!” 然后就领着当时在场的七八个兄弟,开着车直奔南大沟干活的那地儿去了。 没一会儿,就到了干活现场。 黄亮正在车里监工呢,叼着烟,在车里听着歌,他车里还有个监工跟他在一起。 这时候,两辆面包车“嘎吱”一声停在那儿,从车上下来一帮小子,气势汹汹地喊着:“哎,都别干了,别干了啊!” 那些正在干活的当地农民工,有拿着锤子砸石头的老头儿啥的,一瞅这架势,都是混社会的呀,一个个左青龙右白虎的,手里拿着大砍刀、大棒子,这谁敢再接着干呀,赶紧都把手里的锤子啥的停了下来,就连压道机也不敢开了,碎石机也给关停了,整个工地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黄亮在车里正抽烟呢,一开始都没注意到外面的情况,这时候工头过来敲车窗,着急忙慌地说:“亮哥,亮哥,你看,来了一帮社会人,不让咱干活了呀。” 黄亮一听,眉头一皱,心里想着谁这么大胆子,嘴里骂道:“妈的,谁呀,想干啥呀?” 说着,就领着工头下了车,往那边走去。 黄亮虽说也是在社会上混的,可比起他哥黄强,那气势还是差了不少,他哥那是真猛,要是黄强在这儿,估计得直接怼上去说:“你他妈动一下试试,看我干不干你就完了。” 但黄亮没那底气呀,走过去看着大海问:“哥们儿,干啥呀?我认识你吗?” 大海瞪着他说:“哥们儿,别干了,听明白没?我大哥说了,这活儿你们别干了,你们是赵三的兄弟吧?” 黄亮一听,回答道:“对呀,我就是赵三的兄弟,你们凭啥说不让我干,就不让我干呢?”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大海一听,火了,骂道:“操你妈,你这小逼崽子,还敢顶嘴呢!” 旁边那工头一看这架势,赶忙凑过来小声说:“亮哥,这是咱们九台大哥杨光岩的兄弟啊,在咱们本地,杨光岩那可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呀,咱可惹不起啊。” 黄亮一听,心里就“咯噔”一下,立马就怂了,赶忙陪着笑脸说:“大哥,大哥,有话好说,不干就完了呗。” 大海冷哼一声,说:“告诉你,谁干都行,就赵三干这活儿不好使,你回去告诉你大哥赵三,也就是赵红林,让他知道,九台这地儿,杨光岩说了算,九台的一砖一瓦,他赵三都别想碰,哪怕在苞米地里掰一棒苞米,他也没那资格,要是敢来,咱就把他打出屎来,听见没?” 黄亮这时候也不知道杨光岩和自己大哥到底有啥仇,心里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嘴上赶紧应着:“行行行,大哥,那我们不干了,您请回吧。” 大海一帮人“叭叭叭”地就上了车,开着车扬长而去了。 他们这一走,黄亮看着工头,气不打一处来,骂道:“操你妈的,这都什么人呀?” 工头无奈地说:“亮哥,我不是跟你说了嘛,这是咱九台最大的大哥杨光岩的兄弟大海呀,那大海以前在营城矿,打仗可猛了,手底下都是那些黑乎乎的矿工,都是混社会的主儿呀,咱确实惹不起啊!” 黄亮心里那个气呀,可又没办法,寻思着得赶紧把这事儿跟赵三汇报汇报。 黄亮心里憋着气,冲着工人们喊道:“妈的,停工停工,都停下来啊,今天工资照发,大家休息一天。” 那些民工一听,想着一天能挣五十块钱呢,现在不用干活还能拿到钱,都挺高兴,纷纷散了。 黄亮又说:“兄弟们,上车,咱回长春去。”说完,就开着车往长春赶了。 很快,车就到了长春,三哥正在圣地亚哥办公室呢,三哥平常那可是忙得很呀,电话一个接一个的。 这不,又来电话了,三哥接起来就问:“谁呀?” 那边回说:“三哥,我长海啊,三哥,这两天你挺好呗,好几天没见你了,想你了。” 三哥这会儿心思都在别的事儿上呢,随口回着:“哎呀,忙得晕头转向傻了吧唧的,你那小客车生意咋样啊?哪天上这儿来洗个澡呗。” 又有个叫大春儿的打来电话说:“三哥,你那七十八件水果,这两天不太新鲜了,我这就赶紧让手下人给您换好的呀。” 还念叨着:“三哥,早上您吃那鲍鱼,味道好像不太对劲儿啊,我抓紧时间让手下改进改进,您放心,三哥您看我大春儿混得还行不?” 又一个电话打进来: “哎呀,在长春这地儿,三哥您那可是响当当的,没人敢跟您叫板啊。就拿那工地来说吧,郝树村在那儿干着咸菜、水果批发还有海鲜那一块儿的生意呢,每天早上都得挑最新鲜的大龙虾、鲍鱼啥的,给三哥您上供,一点不吹牛啊,三哥您每天早上喝的那鲍鱼粥,都是郝树村让兄弟们精心挑好的,掐头去尾,把大虾搅碎了给您做成粥,三哥您这日子过得跟皇上似的呀。” 正说着呢,黄亮回来了,三哥抬头一看,就问:“黄亮啊,对了,你那工程干得咋样了啊?这都快一个月了,二十多天了吧。” 黄亮苦着脸说:“三哥,别提了,停工了呀,眼瞅着都快干完了,就这几天的事儿了,结果今天来了一帮流氓,不让我干活了,还放话说谁干都行,就三哥您干就不行,您说这叫什么事儿呀?” 三哥一听,皱着眉头问:“哦?谁呀?九台的?九台谁这么牛逼呀?” 黄亮回答道:“三哥,我也不知道,来的那小子说他大哥叫杨光岩。” 三哥一听“杨光岩”这名字,脑子一转,立马就想起1995年跟他耍钱那事儿了,心里想着:“这杨光岩,当年被小贤揍了一顿,还不死心呢,咋又碰一块儿了呀?” 就问黄亮:“他咋说的呀?” 黄亮有点犹豫,说:“三哥,我不敢说原话呀,怕您生气。” 三哥不耐烦地说:“你说吧,原话是啥,说!” 黄亮只好如实说:“三哥,来的那帮人说,妈的,九台这活儿谁干都行,就您干不行,九台的一砖一瓦,您要是想拿走都不行,哪怕是九台地里的一穗苞米,您掰走了,都得跟您没完!” 他看了看赵三的脸色,又补充道:“三哥,他本人没去,是他兄弟说的这些话。” 三哥冷哼一声,不屑地说:“哼,他这么说的啊,这杨光岩在我眼里,就是个小社会混混,穷棒子,屯炮子,跟我根本就不是一个牌面儿的呀。黄亮啊,这小子以前跟我就有点过节,以前耍钱的时候,被小贤揍了一顿,哼,没事,我给他打电话问问。”说着,三哥就拿出电话,拨通了杨光岩的号码。 杨光岩那边接起电话,问:“喂,谁呀?” 三哥压着火气说:“哟,杨光岩老弟呀,我是你三哥,长春的赵三呀。” 杨光岩一听,没好气地回道:“你他妈谁三哥呀?” 杨光岩一听说是赵三打来的电话,立马没好气地回道:“你谁三哥呀?” 赵三赶忙说道:“老弟呀,我是赵红林,长春的呀,你不知道我是谁吗?你难道没存我电话呀?老弟,咱俩之间哪有那么大仇怨呀?这事儿都过去好些年了呀,你想想,那还是1995年咱俩耍钱的时候呢,当时你输了钱,那状态可有点急眼了呀。可你说,耍钱这玩意儿,输赢本就是常有的事儿嘛,三哥我当时可没在那事儿上搞什么小动作呀,你非说我是老千,我到底有没有使手段,你也没个真凭实据呀,而且一共也就输了两万来块钱,你就跟我较上劲了。 当年呢,我哥们儿小贤确实是把你揍了一顿,可这都过去四年了呀,三哥我现在作为大哥,主动给你赔个不是了,以后呀,你要是到长春这边来,只要吱个声,三哥我绝对给足你面子,让你在外面有排面,你可得记住了啊,三哥我做人向来秉持着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原则。” 赵三又接着说道:“杨光岩呐,我那兄弟在你九台那边干活呢,你就别去难为他了呀,好歹给三哥我个面子呗,三哥我真不差这点钱,跟你实话说吧,三哥我一天挣的钱那可多了去了,你信不信呀?就我平常吃一顿早饭花的钱,恐怕都够你花上一个月的了,你想想是不是这么回事儿呀?” 可杨光岩根本就不买账,不屑地回怼道:“赵三,你可别在这儿跟我吹牛逼了,我是知道你在长春有点钱,混得也挺厉害,可我得告诉你,你在长春就算混得再怎么牛逼,那也只是在长春而已,你要是跑到我九台这块儿来张狂、来嘚瑟,那可不好使,你听明白没?” 第134章 工地开战 赵三一听这话,心里的火“噌”地一下就上来了,提高了声调说道:“杨光岩,我好声好气地跟你商量,你怎么就听不明白呢?我还能差那几十万的工程款吗?我可不是在这儿跟你瞎吹牛,就我现在随便吃一顿早饭花的费用,那真的是够你花上一个月的了,你还别不信!” 杨光岩也火了,扯着嗓子骂道:“赵三,你别在这儿大声摆气的胡吹海吹了,我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在九台这地界儿,这活儿谁干都行,可只要是你赵三干,那就是不行!哪怕是九台地里的一穗苞米,你想掰走都没门儿,哪怕就是块土坷垃,你都别想碰一下,我之前给你面子,你倒好,把我给你的面子当成鞋垫子了呀,我明天就过去看看,我倒要瞧瞧你能怎么样,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厉害!” 赵三一听,也彻底硬气起来了,大声吼道:“哼,你就吹牛逼吧,给你面子你不要,那行啊,我明天就继续开工,我倒要看看谁敢碰一下,我倒要看看咱俩到底谁更硬气,谁更厉害!” 说完,“啪”的一声就把电话给挂了,气得脸都红了。 赵三本来想着好说好商量,把这事儿就这么平和地解决了,毕竟在1999年的时候,赵三的格局在整个吉林省那都算挺大的了,他都已经到了不想跟别人轻易起冲突、打仗的阶段了,就像后来那些混得比较大的,比如刘勇那样,都开始玩经济、讲究段位了,他觉得跟杨光岩这样的人继续纠缠、干仗,那真的是挺丢人的事儿。 在他心里,杨光岩就是个屯炮子罢了,可没想到对方根本就不给他面子,这可把他给气坏了! 赵三转头看向黄亮,安慰道:“黄亮啊,别怕,明天咱继续开工,有三哥在呢,三哥给你兜底。” 黄亮还是一脸担忧的样子,说道:“三哥,他们那边来的人看着可凶了呀,一个个脸黑黢黢的,看着就特别不好惹呢,我这心里还是有点打鼓啊。” 赵三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说道:“怕啥呀,操,三哥给你找两个保驾护航的就是了。” 说着,赵三就拿出电话,拨通了左洪武的号码,这左洪武和吴立新两人原来可都是省体工队的。 之前也提到过呀,吴立新那可是练过拳击的,左洪武呢,练过散打,还练过摔跤呢,虽说他们俩没张家强练得那么厉害,可那也是正儿八经的专业运动员。 他俩每天晚上只要没啥事儿了,就会去省体工队训练,在健身房里又是举哑铃,又是跳绳的,练搏击的时候那动静“乒乓梆梆”响,那都是挺厉害的角色呢,有他俩帮忙,赵三觉得这事儿应该能镇得住场子。 左洪武正在健身房里锻炼着呢,电话突然响了,他接起来一听是赵三,便说道:“喂,三哥呀,我在体工队呢,正跟哥们儿在这儿健身呢,一会儿还打算去踢会儿小足球啊。哦,对了,吴立新也在这儿呢,三哥,你有啥事儿呀?” 赵三在电话那头说道:“洪武啊,是这么回事儿,我之前不是让黄亮去九台包了个活儿嘛,结果那九台的杨光岩,就是个屯炮子,非得让黄亮停工,不让干了。 这杨光岩跟我以前有点过节,你让吴立新跟你一起,叫上点同学,拿点家伙事儿,明天去那地儿,他要是敢再瞎嘚瑟,哼,什么杨光岩,甭管他是谁,都给我撂倒,咱可不能惯着他!” 左洪武有点犹豫地问:“三哥,拿枪啥的行吗?” 赵三赶忙说:“洪武啊,现在都1999年了,社会在变呢,可别拿枪啊,就拿点棍棒之类的家伙事儿就行,你那些同学,不都是专业运动员嘛,打仗还需要用枪啊?那些社会人哪能打得过你们专业运动员呀,你们过去好好教教他们,要是他们敢放肆,就把他们全给干倒,听见没?” 左洪武连忙应道:“三哥,你放心吧,我这就回去跟同学们说一声,也跟立新说一下这事儿。” 赵三挂了电话,转头对黄亮说:“黄亮啊,我明天让左洪武跟你立新哥去给你保驾护航,你看够不够用呀?” 黄亮一听,心里琢磨着,那左洪武和吴立新可都是练过散打、摔跤、柔道的呀,那胳膊老粗了,踢足球的小腿都快赶上自己腰粗了,想着就觉得靠谱,赶忙说:“三哥,那太够用了呀,有他俩去,我心里可就有底了,他们在省体工队要召集同学,那不是跟玩儿似的嘛。” 左洪武和吴立新这边呢,左洪武就开始招呼同学们了,他问一个叫大飞的:“大飞呀,你们踢足球的明天有事没啊?还有你们练柔道的、练摔跤的,明天有事不?” 大飞回道:“没事啊,武哥,咋了?” 左洪武说:“我大哥有点事儿,得去九台跟人干一仗,你们练散打、练摔跤的,都跟着去呗!” 这帮练体育的,尤其是练踢足球的,那可都是最爱打仗的主儿呀,一听这话,都挺乐意去。 就这样,左洪武和吴立新在省体工队一招呼,总共就来了十七八个人呢,其中有五个练摔跤的,五个练柔道的,五个练举重的,还有几个练散打的,那可真是太够用了。 就像之前说的,这些人一个个腰粗胳膊壮的,全是腱子肉呀,打起仗来,那拳头一挥,估计能把人给打飞出好几米远呢。 再看杨光岩那边,他的那些兄弟可都是煤矿的矿工呀,干活是挺猛的,体格也挺壮实,不过跟这些专业运动员比起来,那还真得掂量掂量,这一仗谁更厉害,那还真不好说呢,反正就等着瞧呗! 赵三这边安排妥当了,第二天,黄亮就和左洪武、吴立新他们出发了,开了四五个车,有一辆4700,还有一辆捷达,另外还有两辆奥迪,就朝着九台驶去了。 吴立新和左洪武的那些兄弟、同学们也都跟着,这帮踢足球的,有的腿上还绑着沙袋,一个个个头儿又大,块头又壮。 到了地方后,黄亮挺会来事儿的,对左洪武他们说:“武哥,你们就在车里坐着就行,我给你们整点小啤酒,再拿点中华烟,你们渴了就喝酒,想抽烟了就抽着,热了就把脚丫子往外一蹬,歇着就行。” 这帮人一听,就在车里坐着了,一个个把臭脚丫子往车座上一伸,烟一叼,晒着太阳,就等着呢,那脚丫子的味儿,估计都能把人给熏晕了。 车里还放着家伙,都是拿棒子之类的东西来的,毕竟这些体工队的人,让他们拿枪打仗,他们也不敢呀。 这不,施工就继续进行了,老板让接着干活,大家就热火朝天地干起来了,碎石机“嘎嘎”响着,大锤也“叮当”敲着,就在离几公里以外的那个学校后面办公楼里的破房子里,杨光岩他们还不知道这边的情况呢。 杨光岩正坐在那儿擦着他那把小手枪呢,那小手枪看着还挺漂亮的,他擦得挺仔细。 这时候,一个兄弟匆匆忙忙跑了进来,喊道:“杨哥,杨哥,不好了!” 杨光岩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说:“大海,你又咋的了?一天到晚大惊小怪的,你这是怎么了呀?在九台这块儿,谁又敢装逼了,要去收拾谁啊?” 那兄弟着急忙慌地说:“大哥,昨天咱们不是去那个公路上,让长春赵三那兄弟停工别修路了嘛,结果今天他们又开工了呀。” 杨光岩一听,立马火了,大声说:“昨天不是都去通知他们了吗?让他们别在九台这块儿装逼,怎么今儿个又敢开工了呢?这帮人是欠收拾啊,他们就非得等咱动手是吧?” 大海在旁边应道:“大哥,我也不知道他们咋想的呀,反正就是又接着干活了呗。” 杨光岩狠狠抽了口烟,瞪着大海说:“大海,你跟我混了这几年了,我对你挺放心的,你现在就带点兄弟过去,操你妈,把那帮干活的人全给我打跑,还有那碎石机,给我砸了,我看他们还干不干了,昨天下的通知都不好使,今天非得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大海一听,问:“哥,你不去呀?” 杨光岩没好气地说:“我他妈去干啥呀,有你去就行了,我对你放心着呢,你赶紧去吧,等你好消息啊。” 大海赶忙应道:“哥,我这就过去,我这就带兄弟去。” 说着,就扯着嗓子喊:“兄弟们,都别他妈愣着了,集合,集合了啊,拿好家伙事儿,咱这就出发。” 这帮小子也不含糊,纷纷抄起镐把、片砍子之类的家伙,呼呼啦啦地开着两辆面包车,就朝着南大沟奔去了。 大海这一趟带了多少人呢?大概有二十来个呢,这帮小子开着车,车里面还放着铁锹呀、镰刀呀、镐把啥的。 毕竟那个年代,1999年的时候,管得确实挺严的,满大街拿着枪去打仗那也是吹牛了,杨光岩虽然是混社会的,但也知道这形势,想着兄弟们拿着这些家伙事儿,对付那些干活的人应该也够用了,他压根儿就没寻思对方还能叫来人帮忙呢,这不,就这么气势汹汹地去了。 到了地方,“嘎吱”一声把车一停,从车上下来二十来个社会人,大海在前面牵头,扯着嗓子喊道:“都别干了,都他妈别干了,说你们呢,没听见啊!” 那些正在干活的民工一听,吓得赶紧把手里的活儿都放下了,那边正响着的碎石机也赶紧停了下来。 这时候,在车里坐着的黄亮一看,骂道:“哎呦,我操,又来了!” 然后转头对左洪武说:“武哥,人来了。” 左洪武往车外一看,不屑地说:“哼,就这帮逼呀。” 说着,左洪武和吴立新“啪”的一声打开车门,左洪武领着省体工队的二十几个人,跟吴立新一块儿下了车,手里也都拿着大杠子、大棒子啥的,“咵咵”地就朝着大海他们走过去了。 大海一瞅,眉头一皱,骂道:“哎呦,我操,也来一帮人啊。” 接着又大声说:“咋的,你们在九台这块儿还想咋的呀?昨天都告诉你们别干活了,别干活了,你们咋就不信邪呢?操你妈,在九台这块儿还敢装逼,信不信今儿个把你们全给收拾了,咱可不怕打仗啊。”大海这气势看着也挺猛的。 左洪武冷笑一声,回怼道:“哼,就你那熊样,还打仗呢,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大海一听,火了,喊道:“妈的,废话少说,干活的,我看今天谁装逼!” 说着,大喊一声:“兄弟们,上啊,揍他们!” 左洪武也不示弱,大声说:“哟,小兔崽子,挺牛逼呀,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我是长春赵红林的兄弟,我叫左洪武,今儿个我看你能把我咋的。” 大海也喊道:“我是杨光岩的兄弟,我叫大海,我告诉你啊,你再敢动一下,信不信我把你们那机器全给砸了。” 左洪武不屑地骂道:“你他妈就装逼呢,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那本事,去你妈的!” 这大海也是个急性子,一听这话,手里拿着棒子,直接就朝着左洪武冲过去了。 就在这时候,眼疾手快的吴立新毫不含糊,拿着棒子朝着大海的手就挥了过去,嘴里骂道:“你妈的,我让你动手!” 只听“啪”的一声,一棒子就打在了大海的手上。 大海带来的那些矿工兄弟,平时干活是挺猛的,打起仗来也不含糊,一看大海动手了,有的拿着刀,还有的拿着镰刀啥的,也都往上冲。 可对面省体工队的这些人,那也不是吃素的呀,本身练拳击、练柔道的,打起仗来都挺猛,手里又都拿着家伙,这双方一下子就打到一块儿去了,四十多个人混战在一起,“噼里啪啦”的,大棒子抡得虎虎生风。 “哎呀,我操!” “哎呦,我操你妈!” 喊叫声、打骂声交织在一起。 没一会儿,左洪武这边就占了上风,把大海和他的那些兄弟打得够呛,大海身上、脑瓜子、鼻子都出血了,身上挨了好几棒子,那血“哗哗”地往外流啊。 左洪武一看,摆了摆手,喊道:“行了,别打了,差不多就行了啊。” 省体工队的那些人一听,这才停了下来。 左洪武走上前,对着大海他们骂道:“逼崽子,我告诉你啊,别说你们九台了,就他妈吉林省这块儿,咱走到哪儿都好使,操你妈,识相的就赶紧滚犊子,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大海他们这会儿被打得够呛,一个个互相搀扶着,有胳膊折的,腿折的,那真是惨兮兮的,赶紧上车,一个扶着一个,开着车就往医院送了,这场面那叫一个狼狈! 这边杨光岩还不知道他兄弟大海已经被收拾了呢。 这时候都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大海他们一帮人正往医院去的路上,大海忍着疼,哆哆嗦嗦地给他大哥杨光岩打电话! 第135章 荒诞结局 “喂,岩哥,哎呦,我操他妈的,我让人给打了呀,哥!” 杨光岩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想着自己这兄弟跟着自己好几年了,平时挺厉害的呀,走南闯北的,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呢,赶忙问:“大海啊,对方有多少人啊?” 大海在电话那头带着哭腔说:“哥,对方二十多人呢,可咱这二三十号人根本打不过他们呀,哥!” 又接着说:“哎呦,我操他妈,我这腿都折了呀!” 杨光岩着急地问:“咋回事啊?对方啥来头啊?” 大海诉苦道:“哥,对面那帮人会武术啊,你是不知道啊,那胳膊,一个个都快赶上我大腿粗了,看着好像是踢球的,有个小子一脚就给我腿踢骨折了!” 还气愤地说:“没错,就他妈跟亚太足球队似的,有几个小子脚得有四十五号那么大,那脚还贼臭的,咣的一脚,你说他们踢球不咋地,踢人倒是挺厉害,这一脚就把我腿给踢折了呀,哥,我这腿现在疼得要死啊,他们那腿就跟钢筋似的,打起仗来又会武术,哥,我先去医院看看啥情况啊!” 杨光岩挂了电话,那火“噌”地就上来了,赶紧叫上身边的兄弟,喊着:“走,带俩人,咱赶紧去医院看看大海去。” 到了医院一看,好家伙,大海被打得那叫一个惨啊,躺在那儿,腿都打上石膏了。 杨光岩又心疼又气愤,赶忙问:“大海,这他妈到底咋回事啊?” 大海委屈地说:“哥,真打不过呀,那帮小子腿抡起来那叫一个圆乎,就那一脚,我这腿就骨折了,他们那胳膊腿儿,看着就壮实,都是练过的呀,哥!” 杨光岩一听,骂道:“你妈逼的,这么猛啊,这是从哪冒出来的人啊?” 想了想又问:“哼,人还在那儿呢是吧?” “我走的时候,他们没走呢。” “是吧?操你奶奶的,燕子,小五啊,叫兄弟们,把我屋里床底下那家伙事儿都拿出来,咱带上兄弟,找他们报仇去,大海都被人踢骨折了,这仇不能不报!” 原来在杨光岩学校院子里那屋的床底下,有个铁盒子,他兄弟过去“咔”的一声打开锁,从里面一翻,拿出了一把三棱子,而且那里面还有自制的火药枪啥的,好家伙,一口气拿了十来把家伙。 没一会儿,杨光岩的兄弟就在医院楼下集合好了,一帮人,气势汹汹的。 杨光岩下楼后,大手一挥,喊道:“走,找他们去!” 这边呢,打完仗后,黄强还跟左洪武说呢:“武哥,你们回去吧,没事了啊,把他们都打跑了,咱也走吧。” 左洪武一寻思,说:“走啥呀?打完仗咱就跑,好像咱怕了他们似的,没事,就在这儿等着,万一他们一会儿又杀回来了呢?” 嘿,还真被左洪武料着了。没过多长时间,杨光岩就带着兄弟开着车来了,当时开了七八个车呢,有面包车,有捷达,反正都是些破车,那乡下道开再好的车也白搭呀,“咔咔咔”几声,车就停了下来。 左洪武正把脚丫子搭在方向盘上抽着烟呢,一抬头看见来人了,再一看,杨光岩那老大的气势,一下车就把三棱子拿在手里,扯着嗓子喊道:“都他妈别干活了,都给我停下!” 黄亮在一旁一看,吓得都懵了,为啥呀?因为他们来的时候,左洪武听赵三的话,没带家伙事儿呀,毕竟1999年了,怕这帮小子惹出大祸来,要是真惹出事儿了,那不还得算到赵三头上嘛! 只听“咚”的一声响,左洪武他们都一愣,这帮小子本来在车里还翘着臭脚丫子呢,这会儿赶紧薅起棒子,有个兄弟喊:“武哥,来人了!” 左洪武一瞅,心里暗叫不好,骂道:“操你妈,他们还拿家伙了,别乱动,都别乱动啊!” 吴立新在旁边也吓坏了,哆哆嗦嗦地问:“五哥,这、这可咋整啊?” 左洪武硬着头皮说:“下车,别怕,没事!” 左洪武想着自己得在前面顶着呀,这时候,杨光岩拿着三棱子走过来了,身后还跟着医院里几个受伤比较轻的兄弟。 杨光岩瞪着眼睛问:“刚才谁打的你们啊?” 有个小子指着这边,哭着说:“大哥,就是他们,老狠了,救我们呀!” 杨光岩一听,往前一凑,大声问:“你们谁是赵三的兄弟?”这帮人一听,吓得都不敢吱声了,现场的气氛那叫一个紧张啊。 该说不说,左洪武这时候还真挺有胆色,看着杨光岩拿着枪过来,他往前一站,把吴立新挡在身后,吴立新吓得都不敢吱声了。 左洪武大声说:“我是赵三的兄弟,我叫左洪武,你有啥事儿冲我来!” 杨光岩拿着枪就怼到了左洪武的胸膛上,恶狠狠地说:“哟,你就是领头的呗,拿着个棒子在那儿装逼呢。”说着,照着左洪武旁边一个踢球的小子的腿“砰”就是一下。 “哎呀啊啊,我操!”那小子疼得直叫唤,腿一下子就被打折了。 左洪武的兄弟们都着急了,喊着:“武哥,怎么办?” 左洪武抬手示意大家别动,然后看着杨光岩说:“大哥,怎么称呼?我要没猜错,你叫杨光岩吧?” 杨光岩冷笑着说:“兄弟,我叫杨光岩,你给我记住了,在九台这地儿,谁干活都行,就赵三不行,这儿的一砖一瓦,他要是敢碰一下,都没门儿。你作为赵三的兄弟,还敢领头打我兄弟,今天我就给你点教训,让你知道知道厉害。”说完,拿着枪托对着左洪武的脑袋就怼了三下。 “哎呀,我操!”左洪武疼得直咧嘴,脸上也被枪托怼出了印子,不过好在没被打腿。 吴立新在旁边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杨光岩打完了,对着左洪武说:“你回去给赵三带个话,让他有本事就来,看他有多牛逼,告诉他,在九台这活儿,他就是干不了,再来的话,我见一次收拾他一次!” 接着一摆手,对他的兄弟们说:“去,把那些机器都给我砸了。”他的兄弟们拿着家伙就冲过去,把碎石机、货车啥的一顿砸,“啪啪啪啦”的,不一会儿就都给砸瘪肚了。 杨光岩看着砸得差不多了,这才上车,带着人扬长而去。 左洪武看着他们走了,转头对吴立新说:“来,把受伤的兄弟都抬车上,咱回长春!” 说着,就把踢球那小子和其他受伤的人都弄上车,开车往长春赶了。 这边赵三呢,之前信心满满地让左洪武和吴立新去,还说:“洪武、立新,你俩去,要是收拾不了那个九台的杨光岩,那个屯炮子,你俩就别回来了!” 左洪武在回去的路上,就给赵三打电话了。 这时候赵三正在夜上海,跟几个南关区和二道区的头头脑脑们唱歌喝酒,寻欢作乐呢。 白天的时候,赵三忙着办事儿,到了晚上,就开始享受夜生活了,不是唱歌就是跳舞,还陪着这些白道上的大哥们,就想着拓展自己的人脉,找找赚钱的路子啥的。 电话响了,赵三接起来问:“洪武啊,你在哪呢?” 左洪武说:“三哥,我在路上呢,事儿没办完,回去再说吧。” 等中午的时候,左洪武和吴立新他们回来了,把受伤的人送到医院去了。 左洪武和吴立新一进屋,王志一看,惊讶地说:“武哥,你这脸怎么肿成这样了?谁把你打成这样的啊?” 左洪武捂着脸,说:“三哥在二楼二零八包房唱歌呢,你去把三哥叫出来。” 王志一看这情况,心里明白这是出事了,赶紧往包房走。 这时候包房里,赵三正搂着个小妹儿唱歌呢,跟南关区和二道区的那些大哥们正聊得热火朝天,说的都是下一步怎么发展啊,跟市政府怎么打交道之类的事儿。 王志进来后,对赵三说:“三哥,武哥回来了,让你去办公室,好像是出事儿了。” 赵三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感觉不妙,连忙对包房里的人说:“几个哥哥,你们先喝着,我出去有点事儿。”说完就赶紧出去了。 赵三推门走进办公室,一进屋就看到左洪武那肿得老高的脸,不禁惊道:“哎呦,我操,洪武啊,这是咋的啦?” 左洪武满脸委屈和愤怒,骂道:“三哥,操他大爷的,那帮逼养的太狠了,都动枪了!三哥,你之前不是不让我拿家伙事儿嘛,怕我惹出事儿来,可没想到杨光岩他们根本不讲规矩,动真家伙了。三哥,我刚开始还把他兄弟给教训了一顿,有个小子被我一脚把腿都踢折了,可后来杨光岩本人来了,拿着枪把我们那兄弟大雷的腿也打折了,大雷也是踢球的呀,三哥,我已经把受伤的兄弟都送医院去了,这事儿可咋办啊?” 赵三一听,火冒三丈,咬牙切齿地说:“操你妈,这杨光岩也太张狂了,在1999年还敢拿枪打仗,真是无法无天了,我非得好好收拾收拾他不可。” 这时候,吴立新也在一旁,王志也来了精神,对赵三说:“姐夫,我去拿枪把他给崩了,看他还敢不敢这么嚣张,反正这时候也没人能把咱咋样,他都动枪了,咱怕啥?” 王志这时候也是被气得头脑发热,不过他这想法也太冲动了,毕竟这时候的形势已经不像以前了,混社会也得考虑后果,不能随便就动枪。 赵三没理王志这冲动的话,而是皱着眉头思考着对策。 过了一会儿,他转身推门走进包房,包房里有个李哥,还有个庞哥,这庞哥是南关的老庞,在六扇门有点关系。 赵三进来后,老庞就问:“红林啊,咋的了?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有啥事儿啊?有事儿你吱声,在这长春,有啥难处大家一起想办法。” 赵三犹豫了一下,说:“庞哥,这事儿还真有点麻烦,不是长春的事儿,是在九台。庞哥,我在九台有个工程,被一个叫杨光岩的人给搅和了,这小子太狂了,带着人又是拿枪又是打人的,把我兄弟都给打了,工程也没法干了,您看这事儿咋办呢?” 老庞一听,拍着胸脯说:“红林,你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我有个老大哥,在九台有点势力,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看看能不能帮你解决。”说着,就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电话接通后,老庞对着那头说:“喂,山哥,我是庞弟啊,有个事儿想问问您。九台有个混社会的叫杨光岩,您听说过没?” 那头的山哥说:“杨光岩啊,我知道,他爸是杨老校长,在九台有点关系网,人际方面也不错。之前也有人跟我说过,这杨光岩在九台挺嘚瑟的,是个黑社会,让我打掉他,说这样能有政绩。不过我看在他爸的面子上,一直没动他。他爸人挺好的,一辈子教书育人,咱也不能不给面子,就只是让人给他带话,让他收敛收敛。” 老庞一听,赶忙说:“山哥,是这么回事儿,我这有个朋友,就是长春的赵红林,他在九台的工程被杨光岩给搅黄了,还把人给打了,您看能不能帮忙解决一下这事儿?” 山哥说:“哦,这样啊,你放心吧,既然是你朋友的事儿,也就是我的事儿,我现在就联系联系,你让他正常施工就行,杨光岩不敢再阻拦了。”说完,就挂了电话,又拨给了杨光岩他爸。 电话接通后,山哥说:“老杨头啊,我是峰山啊,你家那儿子又不学好了,在外面惹事儿了。人家在九台包了个政府的工程,正常修路呢,他倒好,拿着枪去打仗,把人腿都打折了,现在人家找到我这儿了,这事儿要是闹大了,你儿子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搞不好得被当成黑社会给打掉,你也知道现在这形势!” 杨光岩他爸一听,着急地说:“峰山啊,谢谢你啊,我这就骂我儿子,让他给人道歉,该赔偿就赔偿,可别影响了政府的工程进展。对方叫赵红林是吧?你放心,我一定让他给人家一个交代!” 山哥说:“行,老大哥,那就麻烦你了,有啥情况你再跟我联系,哪天有空来家里坐坐。”说完就挂了电话。 就这样,这事儿算是有了转机,就看杨光岩他爸怎么让他给赵三一个交代了。 杨光岩他爸急急忙忙地打电话给他儿子。 这时候杨光岩正在学校的屋子里和兄弟们吹着牛呢,电话铃响了。 他爸在电话那头气得直骂:“你个臭小子,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我问你,你是不是在外面得罪人了?” 杨光岩有点懵,说:“爸,我得罪谁了?” 他爸吼道:“你得罪赵三了吧?我告诉你,人家在九台修道,你倒好,拿着枪去捣乱,人家都找到我这儿了,要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你早就吃不了兜着走了,知道吗?你赶紧给赵三打电话道歉,听见没?” 杨光岩一听,不耐烦地说:“行了,我知道了。”说完就挂了电话。 不一会儿,杨光岩就拨通了赵三的电话,电话一通,杨光岩就骂道:“赵三,你咋那么能装逼呢?有能耐别找我爹啊,你找我爹干啥呀?还找人帮忙,你不就是个混子吗?” 接着又说:“赵三,你记住了,你别以为找了白道就能把我怎么样,我杨光岩虽然白道上没什么人,但你要是想跟我玩流氓那一套,你一个长春的夜场大哥,也别在我九台装逼,咱俩碰一下子啊?你不用找谁,我爹的面子我也不给,咱就硬碰硬,咋样?” 赵三一听,气得火冒三丈,心想这小子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骂道:“小逼崽子,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我这次还就不找白道收拾你了,我自己来收拾你,你等着,看我怎么弄你!” 说完就挂了电话,心里憋着一股劲儿,非得把杨光岩这小子治服不可。 赵三想来想去,觉得这事儿得找个更狠的人来办,突然想起了大李小子。 这大李小子在长春也是个有一号的人物,以前也帮赵三办过事儿,虽说身上也背着不少事儿,但赵三觉得他能镇得住杨光岩。 于是,赵三就拨通了大李小子的电话,电话一接通,赵三就问:“小子,你在哪呢?” 大李小子说:“三哥,我在长春的八里铺呢,怎么了?三哥是不是有啥事儿啊?” 赵三说:“有点事儿,小子,你身上本来事儿就不少,也不差这一件了。你帮三哥办件事儿,这事儿也就你能办!” 大李小子问:“三哥,啥事儿啊?” 赵三说:“九台有个叫杨光岩的,跟三哥装逼,把我气得够呛,你帮我把这杨光岩收拾服帖了,你放心,你办完事,他要是找你麻烦,三哥在这儿给你兜着,白道上的事儿我也给你摆平,你就放心大胆地去干,就一个杨光岩,我就不信弄不了他!” 大李小子想了想,说:“三哥,行,我知道这小子,你放心吧,我去收拾他!” 这边大李小子刚挂了电话,旁边的王兴胜、李成、李兴国还有几个大哥就围了过来。 一个叫大运的大哥跟大李小子关系最好,问:“小子,谁呀?” 大李小子说:“是红林三哥,他让我帮他干个人,就是九台的那个杨光岩。” 这大运一听,赶忙劝道:“小子,别说我没提醒你啊,赵三这人可不太地道,过河拆桥的事儿没少干。你要是真把这杨光岩给打了,可别忘了,杨光岩这小子是个愣头青,霸道,做事不管不顾的,他要是报复你,你可吃不消。 而且,我可听说了,杨光岩他爹杨老校长在九台有点势力,之前那些人没收拾杨光岩,就是看在他爹的面子上。你要是把杨光岩给干了,他爹肯定得找你麻烦,找白道的人收拾你,到时候你可就惨了。” 这大运越说越担心,觉得这事儿不靠谱,他想了想,就拿起电话打给了赵三。 电话接通后,他说:“红林三哥,我刚才听小子说,你让他去办事儿,去收拾杨光岩,你说你这事儿办得不太地道吧?你手下有左洪武、吴立新、王志,这些人都挺猛的,你让他们去干不就完了吗? 你看这大李小子,刚消停没两天,身上的事儿还没抖搂干净呢,这又要让他去惹事儿,你说这事儿闹的。而且杨光岩他爹要是找小子的麻烦,这可不好办啊,三哥,你还是再想想办法吧,别让小子去蹚这趟浑水了。” 赵三听完大运的话,略作沉思后,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说道:“也是,行啊,大运,那就依你所言,当我没提这茬儿吧。你去跟小子说,让他别管这事儿了,这事儿风险太大,可不能让他去冒险,别到时候把自己给搭进去了,我也不能坑了自家兄弟。” 大运应了一声,便挂断电话去给小子传话了,他这般劝阻,确实也是真心为兄弟的安危着想。 赵三这边可犯了难,心里犹如一团乱麻,暗自思忖着:“这可咋整?本想着大李小子能镇住杨光岩那小子,结果现在也泡汤了。” 他在脑海中将长春那些有几分能耐的人物逐个过了一遍,像庞毅、刘航之流,虽说以前也干过些狠事儿,但都是些不靠谱的主儿,干完就跑路,根本指望不上。 再说了,这都九九年了,长春的形势早已不同往昔。 想当年,九五年、九六年、九七年的时候,混社会的人下手一个比一个狠,敢打敢拼的人也多,可如今时代变了,形势严峻了,干狠活儿的人越来越少,找个合适的人去对付杨光岩,还真不是件容易事儿。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赵三始终没找到合适的办法和人选,这事儿就像一块大石头压在他心头。 他一直在琢磨着怎么解决这事儿。 直到有一天,赵三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只听那边说道:“三哥,你之前不是一直念叨着要收拾九台的杨光岩吗?我跟你说,你不用收拾他了,你猜怎么着?” 赵三心里“咯噔”一下,急忙问道:“啊?发生什么事儿了?难道他死了?快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那人在电话那头绘声绘色地讲了起来:“三哥,这杨光岩啊,纯粹是自作自受,恶有恶报。他在九台横行霸道,得罪的人那可海了去了,尤其是把一个叫谭老五的人欺负得够呛。那天,谭老五估计是实在忍无可忍了,喝了些酒,壮了壮胆儿,正好和小舅子在保险公司楼后面撞见了杨光岩。谭老五这老实人被逼到份儿上了,也爆发了,顺手操起一把大斧子,冲着杨光岩就是一顿猛砍。 那场面,据说血溅当场啊,杨光岩当场就被砍得奄奄一息,肠子都砍坏了,随后就被紧急送往医院了。到了医院,医生赶紧抢救,算是抢回了一条命! 可这杨光岩死性不改,嚣张跋扈的劲儿又上来了。护士们都好心劝他,说他肚子受伤严重,肠子都被砍漏了,刚做完手术,千万不能吃饭,得先喝点流食啥的养着。 可他呢,根本不听劝,非得跟人对着干,犟得像头牛似的,非要往死里吃。结果你猜怎么着?他这一吃不要紧,直接把肠子给撑破了,引发了严重的感染和并发症,医生们都回天乏术,最后就这么硬生生地给撑死了。三哥,你说这事儿是不是太离奇了?谁能想到他会是这么个死法呢?” 赵三听着电话那头的讲述,嘴巴微张,脸上满是惊讶和不可思议的神情,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追问道:“你确定说的都是真的?可别拿我寻开心呐。” 那人连忙说道:“三哥,我哪敢骗您啊!这事儿在九台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好多人都亲眼目睹或者听说了事情的经过,绝对错不了。就是谭老五在保险公司后面拿着大板斧把他砍了,然后他自己作死,在医院里给撑死了,这事儿千真万确,如假包换!” 至此,赵三与杨光岩之间这场剑拔弩张的恩怨,就以这样一种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式画上了句号。 这江湖之中的纷争啊,结局往往出人意料,谁能料到杨光岩最后竟落得如此荒诞的下场呢? 第136章 路上纠缠 在长春,九九年、两千年那阵子,就开始兴物流这行了,老些人都干起物流来了。 咱就说啊,上个世纪那时候,发生老多事儿了,不少道上的大哥也都掺和过这物流的事儿,就好比马立柱啥的。 其实那时候长春的赵三呢,也认识不老少干物流公司的人。 当时在长春汽车厂那一片儿,也开了老鼻子物流公司了。 有个小子姓夏,长得黑不溜秋的。 这小子最早干物流公司的时候,还有个外号叫三驴子,也叫夏驴子,另外啊,还有个绰号叫夏宝子,反正都是指他一个人儿。 这夏宝子啊,成天领着一伙人,闹闹哄哄的。 那天啊,这夏宝子领人到了个地儿,楼下有人就问了:“大哥,你这是找谁呀?” 夏宝子就说:“我找三哥,三哥在不在这吧台呀?” 那楼下这人瞅着夏宝子面熟,好像见过那么一回两回的,记得夏宝子还跟三哥耍过钱,就说:“三哥在楼上呢,你等会儿啊,我打个电话问问。” 说完就拿起电话,“嘟嘟嘟”往楼上打电话了。 三哥呢,正在屋里待着呢,电话就响了,接起电话就说:“喂,哎,谁啊。” 楼下那人就说:“哎,三哥,楼下来了一伙人,闹哄哄的,说是找您呢,领头的好像是那个夏宝子,之前还跟您耍过钱。” 三哥一听,就说:“哦,我知道了,让他上来吧。” 赵三挂了电话,没一会儿,就听“啪啪啪”的敲门声,赵三挺有派头地喊了句:“进来!” 那门一推开,经理就把人给领进来了。 赵三一看,就说:“哎呀,这不宝子嘛,来来来,过来坐,有啥事啊?” 又扭头跟经理说:“你去弄点茶水。” 赵三这人啊,挺亲民的,见来人了,还乐乐呵呵地给大伙沏茶倒水呢。 等茶端上来,赵三一摆手,跟经理说:“下去吧,把门关上。” 三哥这就问了:“宝子,啥事儿啊?” 这夏宝子支支吾吾的,半天张不开嘴,好半天才说:“三哥啊,你看现在长春这地界儿,您那是说了算的主儿呀,兄弟们遇到难处了,您也知道我是干啥的。” 赵三一听,就说:“你不就干物流的嘛,物流干得不挺好的嘛?” 夏宝子赶忙说:“三哥啊,前两年兴许还能挣点钱,可这两年是越来越难干了呀。” 赵三就问:“咋难干了呢?” 夏宝子又接着说:“三哥呀,这不最近遇到个麻烦事儿嘛,这物流不好干了。” 赵三一听,眉头一皱,说:“遇到啥麻烦事儿了?” 夏宝子吭哧瘪肚地说:“三哥啊,我这实在是张不开这嘴儿呀。” 赵三不耐烦了,说:“哎呀,有啥张不开嘴的,你就说呗,咱都是兄弟。” 夏宝子这才说:“三哥啊,你也知道,咱主要往沈阳那边运物资,来回都得走长春、四平、公主岭这一趟线,可最近啊,咱这同行的大车没少被拦呐。” 赵三一听,大车被拦了?就问:“那咋回事儿啊?是警察拦啊还是谁?谁拦车呀?” 夏宝子这才说:“三哥呀,那咱可得好好唠唠了,一九九九年那时候,四平有个大哥,那可老牛逼了,老有名气了,都快赶上您赵三哥了! 在这趟线上,那只要是四平的,就没有不知道他的,就是那孙长春啊。这孙长春,早在九五年、九六年那阵儿就混出头了,在四平那是最早开始混社会的,领着一帮兄弟,到九九年的时候,那势力可老大了。 在小贤、赵三哥你们还没咋起来的时候,人家孙长春那时候就已经在道上混得风生水起了,估计啊,从九零年、九一年、九二年那阵儿就开始混了呢!” 赵三一听,说:“哦,孙长春啊,我倒是听过他。咋的,他拦你们车干啥呀?” 这夏宝子就说了:“三哥呀,这不嘛,说我们车压道了,把道给压坏了,老百姓找他了,他就不让咱走了,非得让我们拿过道费。” 赵三就问:“拿多少钱呢?” 夏宝子苦着脸说:“三哥啊,我们长春这些物流老板们一块儿算了算,要是包年的话,家里家外加一块儿,得四五百万呢,你说我们一年能挣多少钱呐?” 赵三一听,就纳闷了,说:“咋还包年包月的呢?” 夏宝子就解释说:“三哥呀,那有年票呢,大车过去一回,有的时候一辆车一百块钱,有的时候二百块钱,就看你拉啥货,车多大啥的呗,像卡车、大货车啥的都不一样。像我这车天天跑,有点整不起啊!” 赵三听完,心里算是明白了。不过他这人虽然仗义,可也不会平白无故就帮人办事儿呀,就寻思着这事儿到底该咋整呢。 三哥就说:“孙长春啊,我听过,也见过。” 那夏驴子赶忙接话:“哎呀,三哥呀,咱不能让你白忙活啊,完事儿肯定亏不了你呀。”说着,这夏驴子就把一个黑兜子放到桌上了。 三哥透过那黑兜子口往里一瞅,好家伙,看着得有个二三十万。 就问:“这啥意思啊?” 夏驴子陪着笑说:“三哥呀,这就是点小意思呗。三哥你在吉林省这地界儿,那说话老好使了呀,想请您说句话呢!” 赵三一听,就说:“哎呀,夏宝子啊,三哥跟你倒是挺熟的,可其他那些人我还不咋熟悉呢。” 夏驴子赶紧说:“三哥呀,我都跟这帮兄弟说了,这事儿你要是给办妥了啊,先给你这二十万定金。要是往后顺顺当当的,到四平境内车都不被拦了,三哥,再给你补八十万!” 赵三一听,心里寻思:“我操,一百万呐,一九九九年的时候,自己虽说确实挺有钱的,可那也不是小数目呀,谁平白无故就能掏出一百万呐!” 不过三哥瞅了瞅那黑兜子,嗯了一声说:“好吧,你们先回去吧,回去我给你们问问这事儿啊,留个电话,有信儿了我就通知你们。” 大伙一听,就说:“三哥,你留夏宝子电话就行。” 赵三一想,自己还真有夏宝子电话,就说:“行,你们回去吧,在吉林这地界儿,三哥打个电话咋也得好使呀,都回去吧。” 这不,大伙瞅着三哥,一顿感谢啊,然后这帮人就退出去了。 屋里就剩下赵三了,他拿着电话,寻思起来了,想当初梁旭东活着的时候啊,这孙长春跟自己是见过面的。 那孙长春跟梁旭东关系可老好了,梁旭东过生日的时候,自己在长春见过孙长春,俩人还说过话,一起喝过酒,不过倒也没啥深层次的交往。 赵三想着想着,就“叭叭叭”地拿起电话,直接拨给孙长春了。 孙长春那面接起电话,他还不知道是赵三打的呢,就问:“喂,哎呀,哪位呀?” 赵三就说:“哎,是不是四平的孙长春啊?” 孙长春一听,说:“我是呀,你谁啊?” 赵三赶忙自我介绍:“长春的,我叫赵红林,梁旭东活着的时候,旭东过生日,咱俩在香格里拉地下的那个仙月都还喝过酒呢,你有印象不?哎呀,我就是长得帅帅的,高高个儿,大圆脸,胖的乎儿的那个,哈哈,就是我呀,我叫赵红林,大伙都叫我赵三嘛,咱俩一起喝过酒的呀。” 孙长春一听,就说:“哎呀,你好你好啊,三哥,你这是有事啊?” 赵三就说:“长春啊,你能想起来我就好啊,我跟你说个事儿,就是咱四平那边大货车那事儿啊,你看长春这帮哥们找到我这儿了,你能不能给三哥个面子呀?” 孙长春一听,就说:“三哥啊,这事儿吧,别说我不给你面子,找我的人可太多了呀。你寻思寻思,三哥,我要是给你面子了,不给别人面子,那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啊。三哥你要是有别的事儿,到四平你吱个声,我孙长春肯定到位啊,不过这事儿就先不跟你唠了啊。” 赵三赶忙又说:“哎,长春啊,你听我说呀,你看三哥知道你现在混得挺不错的呀,咱就交个朋友呗,三哥在长春这块儿也还行,三哥也知道你在四平那边玩得挺厉害的。” 孙长春却回话说:“嗯,我吧,轻易也不上长春,四平这边要是有啥事儿,你吱声就行,但这事儿那绝对不行啊,不跟你唠了啊,我这边还有事儿呢。”说完,“叭”的一声就把电话给撂了。 孙长春这就委婉地把赵三给拒绝了呀,三哥本来想着能挣这一百万呢,主要是觉得自己在吉林省这地界儿,要钱有钱,要面子有面子的,那孙长春咋也得给自己个面子,可哪成想,这孙长春根本就不买他账啊。 赵三合计来合计去的,心里直犯嘀咕:“他妈的,这孙长春跟谁关系好呢?” 琢磨了半天,赵三这人本来就是耍钱出身的,在长春这一带,还有四平、公主岭这一片儿,认识的人也不老少。 想来想去,哎,他突然想起一个人来,这人叫大蓝马,跟你说啊,在四平境内耍钱的那帮人,就没有不认识他的,自己也是跟他耍钱的时候认识的,俩人关系还真挺不错。 三哥寻思了寻思,就把电话拿起来,“叭叭”地打过去了。 那边大哥接起电话就问:“哎,哪位啊?” 三哥赶忙说:“宏源啊,我是红林三哥呀。” 那大哥一听,就说:“哎呀,三哥啊,有事儿啊?” 四平那九十年代的时候,大哥可挺多的,也挺乱乎,像马宏源啊,孙长春啊,还有曲氏三兄弟啥的呀,那一个个都挺有能耐的。 这马宏源啊,可以说混得比孙长春还早呢,只不过他这名声,没孙长春那么响亮。 可他在道上也混挺长时间了,他跟孙长春也认识,俩人关系好像还挺交好的。 当时马宏源接了赵三的电话。赵三就说了:“宏源啊,三哥找你有点事儿,你看我问你啊,四平孙长春跟你熟不熟啊?” 马宏源回话说:“熟啊,三哥,有事儿啊?” 赵三一听,就说:“哎呀,宏源啊,你是不是知道我想说啥事呀?” 马宏源就说:“三哥,你别说了,我知道你要想说啥事儿,你是不是为了长春那些大车被孙长春截了这事儿说的呀?你要是因为这个事儿啊,三哥,我可帮不了你。” 赵三一听就急了,心里骂道:“我操你妈的,这小子还会算卦呀。” “宏源呐,你咋知道我要跟你说这事儿呢,我这还没张嘴呢。” 马宏源就解释说:“最近啊,你们长春那帮哥们儿,老多人给我打电话了,都问这事儿呢,这事儿影响挺大的呀,确实有个几百辆车呢,孙长春经常去管这事儿。” “宏源啊,你看长春的这些哥们都找到我这儿了,你能不能跟孙长春去说句话呀?” “跟你说,三哥,我小舅子家就在那边国道边儿住,那些大车可烦人了,成宿成宿地跑啊,把那道都给压得全是沟了,晚上那帮住户村民想睡个觉都睡不着,大晚上的还干活,大喇叭还‘嘀嘀’的叫唤。 而且那道压坏了,他们也不管呐。咱们小孩上学啥的,来回走道也不方便。这不嘛,老百姓就不干了,人家就找孙长春了。听说孙长春这人还挺讲究的呢,把这钱啊,也没往自己兜里揣,多数钱都拿去给修桥修路了。 附近的村民呢,挨着道边儿的,孙长春还可能给点补助啥的,他跟人家老百姓说了,你们别闹了,给你们点钱找找平衡。 你再想想,如果他们随便截车,警察能答应吗?估计孙长春还得打通一下关系,维护维护这条线上的关系。还有一部分钱,孙长春手下干活的人也得分点。 据我所知啊,孙长春自己可没捞着钱,人家这事儿办得,说白了,有里有面的,我没法帮你去说这个事儿呀。你找四平这边任何一个有头有脸的人,都不能帮你办这事儿。孙长春这属于顺应民意啊,四平的老百姓可都感谢人家呢,我可不是跟你瞎编故事啊!” 有的人光听说孙长春拦路、截车啥的,觉得这人挺不仗义的,可事实上呢,孙长春办这事儿办得挺仗义的,主动把钱给附近村民拿去维护修路了,还对那些受扰民影响的老百姓都给了补助。 孙长春自己手下兄弟,像立缸子啥的,干活守着这事儿的,可能给开点钱儿,让他们维护维护关系啥的。 赵三听马宏源这么一说,就说:“哎呀,宏源啊,那行,麻烦你了啊,那我再研究研究,我跟他再说一声吧。”说完,就把电话撂了。 赵三把电话一撂,心里寻思着,越想越不是滋味啊,心想着:“他妈的,孙长春他毕竟在吉林省这境内啊,四平他妈也归长春管着呢,就那么大个地方,我咋说也算是有点面子的人呀,我这面子咋就不好使了呢?” 哎,这赵三又把电话打过去了。 孙长春接起电话就问:“喂,哎呀,三哥啊,有事啊?” 说话还挺客气的呢! 第137章 又寻对策 赵三嘿嘿一笑,对着电话说:“长春啊,你先别着急撂电话呀,我刚打听了一下呢。哎呀,你这做的可真是好事儿啊,那是顺应民意呢,我听说这钱你也没往自个儿兜里揣啊,都拿去给老百姓维护道路、修路啥的了,还对村民有补助呢,你这干得挺地道啊!” 孙长春就说:“哎呀,三哥啊,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呀,咱混社会的人嘛,志在四方,有点家国情怀那也正常不是? 我孙长春在道上混,可不欺负老百姓呢。” 赵三赶忙接话:“长春啊,三哥也赞成不欺负老百姓这事儿呀。你看,长春,你就给三哥个面子呗,就这事儿,咱俩交个朋友多好啊,你看你和旭东关系也不错,咱俩之前还一起喝过酒呢。我现在混得可比旭东那时候还好呢,以后有机会你来长春,咱就当个好哥们处着,你到长春要是有啥事,你找三哥就行啊,你看行不行呀?” 孙长春却回道:“三哥啊,这面子我实在没法给你呀,老百姓的事儿那可是天大的事儿啊,我孙长春跟老百姓都已经商量好了,也都答应他们了,兄弟们也一直就这么照着做呢。这收款收费的标准啥的,那都不是我自个儿定的呀,那是村民老百姓举手同意的。大车收多少钱,小车收多少钱,包月、包年还有单次各收多少钱,我这办事儿挺民主的呀,三哥,你看这事儿,我可就不好意思驳你面子了啊。” 哎,赵三听了这话,心里可就不得劲儿了,这孙长春根本就没给他面子呀。 赵三心里寻思着,自己现在好歹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这孙长春在四平也就是个大哥呗,咋说四平也归长春管着呢,他竟敢不给自己面子! 赵三这心里就不痛快了,暗暗寻思:“行啊,这小子给他脸,他不要脸啊,我得想法子收拾收拾他。” 可赵三这人吧,打从自己做大做强之后,就不是那块打仗的料了呀,本身他也不擅长动手干仗啥的。 三哥就琢磨着,寻思半天,得找个人能拿捏住孙长春的,想来想去,还真让他想出个人物来。 在长春那时候,九八年、九九年的时候就有传闻,说孙长春怕谁呢? 赵三心里合计着,长春有个大哥,就在汽车厂那一带挺有名的。 赵三琢磨了琢磨,一拍大腿:“哎呦,我操,我给他打电话试试。” “叭叭叭”的,赵三就打起电话来了,打给谁了呢,就打给当时在汽车厂那一带的大哥了,这大哥可从来没当过长春的头把交椅呀,这位大哥就是于长海。 赵三给于长海打电话,那边接起来,于长海那声音听着有点糟了吧唧、赖赖唧唧的,说:“哎呀,哈哈哈哈哈,三哥呀,最近忙啥呢?” 赵三就说:“我这不就瞎忙活呗,你呢,整啥呢?” 于长海回道:“我这不弄了点小客车跑线儿嘛,就是路上招手就停那种,也没啥大买卖呀,三哥,你这是有事儿啊?” 赵三就说:“长海啊,三哥开了个浴池,你也不来捧捧场,你来洗个澡呗,这环境老好了,你过来一趟呗,三哥在这儿等你,那水儿都是新换的呢。” 于长海一听,知道这是赵三有事找他,就说:“行嘞,三哥,那我这就过去啊。”说完就把电话撂了。 咱这么说啊,赵三为啥想起他了呢? 在一九九五年还是一九九六年那时候,于长海跟孙长春在长春碰见过一回。 那时候孙长春刚在道上混得正猛的时候,挺横的,到长春来办事,好像是谁过生日还是啥事儿来着,于长海也去了,结果他俩就整出误会来了。 好像是在香格里拉大酒店那儿,于长海当时啊,拿个小香瓜(手榴弹),好家伙,差点没把孙长春给炸死了,把孙长春当时都吓坏了。 这边赵三撂了电话,还乐了,寻思着:“长海那肯定是能拿捏住孙长春呀,指定有招儿啊。” 没到半个小时呢,于长海撂了电话后,开着个捷达就来了,还是手动挡的。 他右腿之前打仗让人给打折了,安的假肢,车也算是改装车了,就看那捷达车手动挡,方向盘咔咔地打着,就开到地方了。 长海到了门口,“嘎吱”一声停下,服务生一看,下来个人一瘸一拐的,心里还犯嘀咕呢:“哎呀,这逼是个瘸子啊,还是喝多了呀,瞅着也没太看明白呀,穿个裤子盖着假肢呢。” 这于长海一摆手,喊着:“兄弟兄弟,快快快,过来扶我一下,扶我上楼啊,三哥找我呢,红林三哥找我呢。” 服务生一听,赶忙说:“大哥,我扶你,我扶你。”说着就过来把长海给扶上楼了。 到了楼上,于长海一进屋,就喊着:“三哥,我来了!” 赵三瞅了瞅他,说:“来了啊,坐坐坐。” 于长海坐下后,赵三就说:“长海啊,三哥遇到点事儿啊,想让你出面给解决一下呢。” 于长海一听,笑着说:“三哥,你净开玩笑呢,在长春,在吉林省这地界儿,还有你摆不平的事儿呀?你摆不平的,我还能摆平啊?”他心里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赵三瞅了瞅于长海,接着说:“哎呀,长海啊,长春这边汽车厂这一带那些物流公司的老板,出城往四平那边去的时候,被人欺负了,人家拦车收费。” 说完,赵三就把这事儿的来龙去脉详细讲了一遍。 于长海听完,就问:“四平那边谁呀?” 赵三说:“孙长春啊。” 于长海一听,说:“哦,孙长春啊,我知道这人呀。” 赵三又说:“我就这么合计的,你看你之前和他有过过节嘛,你帮我出面去跟他研究研究呗。”说着,赵三就把孙长春的电话给了于长海。 于长海拿着电话,“叭叭叭”就拨过去了。 孙长春可不知道是于长海的电话呀,接起来就问:“喂,你哪位呀?” 于长海就说:“孙长春啊,是孙长春不?你猜猜我是谁呀?” 孙长春不耐烦地说:“你谁呀?别磨叽,有话直说。” 于长海这才说:“我是汽车厂的于长海呀,咋的,不记得我了?” 孙长春一听,心里“咯噔”一下,骂道:“他妈于长海啊,当年还和你干过仗呢,确实把我吓得够呛啊,你这会儿打电话啥事儿呀?” 于长海就说:“孙长春啊,你现在混得挺大呀,我跟你说个事儿啊,长春的赵三赵红林,那可是我三哥,我这会儿跟三哥在一起呢,三哥找你办点事儿,你怎么不给面子呢?你这人也太不懂事儿了吧,把车给放了,人也给放了,这不就拉倒了呗,多简单个事儿呀!” 孙长春一听就火了,骂道:“你他妈怎么唠嗑呢?你拿我当几年前的孙长春呢?那不相当于别人拿赵三当九五年那时候的赵三吗?” 孙长春这两年在道上可历练出来了,早就不是当年那样了呀,他对着电话吼道:“于长海,你别在那儿嘚呵的啊,我跟赵红林的事儿跟你有啥关系啊?哎呀,你说你三哥,我跟你说啊,就这点事儿,我说句话不好使啊,还犯得着你上四平来找我啊?你让赵三跟我好好说,别跟你似的瞎唠,我不跟你扯犊子了啊,别他妈说那些没用的了。” 于长海在这边也急眼了,回骂道:“哎,你别说那些没用的,你让我上四平找你干啥啊?” “操你妈,你来吧,你跟赵三一起过来,我看你到了四平这旮沓试试!” “还试试?能让我进去还出不来咋的?” “你他妈还拿我当九五年的孙长春呢啊?” “哎呦,我操你妈的,你等着,孙长春,我现在就去找你去,我到那儿了给你打电话,你别不接!” “操你妈,你来吧,你跟赵三一起来啊。”说完,“叭”的一声就把电话撂了! 于长海瞅着赵三,有点尴尬地说:“三哥啊,这嗑让我唠稀碎了哈。” 赵三也挺生气,瞪了他一眼说:“孙长春他妈也太不给面子了!” “你这嗑唠的,他能给我面子呀?三哥,这就是欠收拾呢,得干他呀!” 正说着呢,赵三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就听那边喊:“喂,赵三儿,我是孙长春,你跟于长海在一起没?你他妈找这人找的,嘚喝的,跟我在这儿嘚嘚喝的。我告诉你啊,赵三,本来你要是跟我好好唠唠,我还没准儿能给你研究研究呢,你他妈找于长海来吓唬我呀?” 其实啊,当年这事儿,要是赵三真靠着朋友关系,好好跟孙长春唠唠,孙长春说不定还能给他点面子呢。 可你想啊,赵三找的这个人曾经还打过孙长春呢,那孙长春心里能得劲儿吗?这不明显就是来吓唬自己的嘛。 赵三一听就急了,对着电话喊道:“长春啊,也不是这回事儿......” “你别唠了,你要觉得行,你跟于长海一块儿来,咱看看在四平到底是我孙长春好使不还是咋的,别的也别唠了,行了,要来就给我打电话,不来拉倒。”说完,“叭”的一下就把电话撂了。 赵三当时那气儿可就上来了,心里骂道:“操你妈,咋这么不给面子呢?” 撂了电话后,赵三瞅着于长海说:“长海啊,不行,他妈咱俩去一趟四平,三哥我这口气咽不下去,这小子就是欠收拾,我去收拾他就完了,你就不用管了,这事儿交给我就行。” 于长海一听,立马来了精神,说:“三哥啊,这事儿咱本来也是帮朋友嘛,那行,这事儿我肯定能办明白呀,三哥你还说啥呢,咱俩这关系,你可别拿我当外人啊。” 这时候,赵三伸手把那个黑兜子拿过来,从里面抽出二十万,这钱可不就是之前物流公司给赵三的嘛。 赵三拿着这二十万递给于长海,说:“长海啊,你现在手头也不宽裕,你拿着这钱,等事儿办成了,三哥再给你三十万。” 于长海一看手里这二十万,那时候他可没多少大钱呀,于长海真正开始挣钱,那都是两千年以后的事儿了,后来还出事儿被抓了。 不过这会儿看着这二十万,立马来劲儿了,赶忙说:“三哥,这事儿你就交给我吧,钱不钱的倒无所谓,三哥你太讲究了。”说着就伸手去接钱。 赵三说:“拿着吧,别客气了。” 接着,赵三又问:“长海啊,你准备带多少人马过去呀?我派兄弟跟你一块儿去。” 于长海一听,说:“三哥,你不去啊?” 赵三说:“三哥明天还有事儿呢。” 其实赵三心里寻思着,操你妈,去孙长春那地盘儿可不行啊,为啥呢?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之前小贤那么牛逼,到外地都吃亏呀,梁旭东到外地也没少吃亏。 于长海瞅了瞅赵三,说:“三哥,你有事儿你就忙你的,别去了,我自己去就行。” 赵三说:“长海啊,这是三哥的事儿,你自己去,我这多不好意思呀,我派兄弟跟你一块儿去呗。” 于长海满不在乎地说:“哎呀,啥兄弟不兄弟的,不就一个孙长春嘛,我于长海自己去就能把他收拾了,拿捏得死死的,你就瞧好吧,这事儿我肯定给你办妥。” 赵三一看他这劲头,就说:“那行,那就交给你了,完了有啥事记得给我打电话啊。” 于长海拍着胸脯保证:“三哥,你放心吧,交给我了,我明天就去收拾他,完了给你信儿,你就瞧好吧。” 赵三说:“行啊,那这钱你拿着吧。” 心里还想着:“这物流公司给了一百万,我让长海这小子去办,花五十万,我还能剩五十万呢,事儿要是办成了,我也不亏呀。” 于长海乐乐呵呵地拿着那二十万,跟赵三说:“三哥,那我走了啊。” 再说那孙长春,他可不是傻子,能当上这一把大哥,那脑瓜肯定不一般呐。 九五年的时候吃过于长海的亏,这会儿撂完电话,心里就琢磨开了:“操他妈的,赵三儿现在挺狂啊,还把于长海给弄出来了,我可知道于长海那家伙,当年还想用小香瓜炸我呢,哼,他想跟我干,我得想招儿治治他!” 想着想着,孙长春就寻思着用白道的关系来收拾于长海,毕竟在四平这边,他孙长春在白道上那也是有点人脉的,打个电话,找几个哥们儿一说这事儿,人家就答应帮忙了。 不过他寻思了半天,又想着还是先问问长春这边的哥们儿,看看情况再说! 第138章 真假香瓜 孙长春在长春也有哥们儿啊,他想起方山东的一个兄弟跟自己关系挺不错的,就把电话“叭”地打过去了。 “喂,兄弟,哎,你春哥呀,我问你点事儿啊。” 那头就说:“春哥,你说吧。” 孙长春接着问:“长春的于长海,现在在长春混啥段位呀,是个啥样的人啊?” 那兄弟一听,就问:“于长海咋的了?长春啊,你俩咋碰上了呢?” 孙长春就说:“哎呀,我跟赵三有点事儿,就物流公司那事儿,他妈赵三没给我面子,完了把于长海弄出来对付我了,我寻思着他要拿小香瓜炸我呢,我就想找找白道的关系,把他给弄进去!” 那兄弟一听,赶忙说:“春哥,我说句话啊,你要跟他使白道那招儿,可有点丢人现眼了呀,咋能那样呢?” “咋的呢?”孙长春疑惑地问。 那兄弟就说:“那年九五年,我没好意思跟你说呀,哥,你说你在香格里拉大酒店那儿,他当时是喝醉了,我跟你这么说吧,在长春这块儿,就没人不知道于长海玩香瓜那事儿,其实他玩的是假香瓜呀,一冒烟,就跟放小鞭似的,啥事没有呢。” 孙长春有点不信,问:“真的假的呀?” 那兄弟说:“我说的可都是实话,这么多年了,就听说于长海就用过那一次真的,好像是抢啥生意的时候,给一个厂那边扔过去了。你别看于长海,瞅着那傻了吧唧的样儿,他可不傻啊。 春哥,你跟他也没天大的仇,他轻易不会扔真的炸你,要是真扔了,他自己也废了,你自己寻思寻思吧,我上次没跟你说,就是怕你上火呢。春哥,既然你都说到这了,我也没想到你俩能碰着呀。” 挂了电话后,孙长春心里暗骂:“我操啊,用假的啊,妈的,吓唬我呢,行啊,兄弟,谢谢你啊。” 心里想着,“反正他说拿脑袋担保于长海玩假的,那就先信他一回吧。” 孙长春把电话撂了,心里琢磨着:“于长海呀,于长海,你妈的,你等着吧。” 早期的时候,于长海在长春那可是挺好使的,九五年以前啊,为啥呢?就他妈他一拿出那小雷子,“叭”地一扔,小贤他扔过,赵三他也扔过呀,在道上混的时候,他也对着别人扔过几个呢,当时那帮人都不知道是假的,都吓得够呛! 都寻思着于长海傻了吧唧、吵吵巴火的,看着那出,假肢晃晃悠悠,人还赖赖唧唧的,可没想到后来这事儿被大伙看穿了,传着传着,就传到江湖人耳朵里了。 这孙长春一边寻思着,一边想着咋对付于长。 再说于长海,从赵三那儿回去后,就回到汽车厂了。 汽车厂那边有个老曹开的夜总会,于长海有个相好的叫杨彩蝶,开了个歌舞厅叫春蝶歌舞厅,这娘们儿贼有钱,当时就相中于长海那股子男人味儿了,可能就是王八瞅绿豆——对上眼了呗。 于长海那时候好打仗啊,这娘们儿就稀罕这种社会人儿。 于长海一回屋,杨彩蝶赶忙迎上来,扶他坐下。 于长海就说,“我明天去四平办点事儿。” 杨彩蝶知道于长海说出去办事,那一定是大事,因为于长海腿不方便,一般不轻易上外地。所以他一说去四平,那肯定是大事呗。 她赶紧从床下拽出来一个大箱子,打开就从里往外掏东西,说:“哎,明天你出去办事儿,揣两个这个吧,防身用。” 于长海上去就揣了两个假的,心里寻思着:“再揣一个真的吧,以防万一。”就又拿了一个真的。 然后就打电话安排事儿了,对着兄弟们喊:“哎,明天得出动了啊,都带点家伙事儿,跟你海哥出去办事儿去,往四平那边走啊,对,帮赵三办事儿去,有好处的啊,明天早上集合啊,都别鸡巴废话,去个两三台车就够了,记得带点兄弟,带点家伙事儿。” 于长海还有个兄弟叫于长江,他俩是哥俩,于长江那时候也在道上混呢,自己也有一帮兄弟。 不过这次于长海就叫了自己平时处得近的兄弟,一共也就七八个,就打算第二天去会会孙长春,心里想着:“哼,就孙长春那德行,我拿小香瓜一吓唬,我操你妈,他能不拉稀呀,他再牛逼能咋的。”可他不知道孙长春提前知道他这手段了,早就掏着他的底了。 孙长春这边呢,第二天早晨早早地就交代手下兄弟了,说:“你们去国道那边,在十公里以外给我安排两个暗哨,盯着点儿,要是看见长春牌照的车过来了,要是于长海给我打电话,我就能确定是哪辆车了,顺便看看他们来多少人啊,也看看赵三跟着一起来没,要是他人来多了,咱也好有个准备。” 兄弟们听完,就提前把岗哨都布置好了。 十公里以外安排好了暗哨,孙长春自己呢,也没带太多人,就领了个三四十人,在长春跟四平交汇的那块儿等着呢。 这块儿有不少兄弟,开着车,几个人坐一台车,这么说吧,一共十几台车呢,有吉普车,还有轿车,就这么等着于长海他们来,气氛那叫一个紧张,就跟那火药桶似的,一点就炸呀。 孙长春在那等啊等,等了一上午,于长海还没来,这家伙睡了个懒觉,一直到下午了才有点动静。 孙长春气得不行,拿起电话“叭叭叭”就给于长海打过去了,那边一接,孙长春就吼道:“你他妈来不来呀,我都等你一天了!” 于长海不紧不慢地说:“你别鸡巴着急呀,我他妈这就出发了,你等着我啊,到那儿见面,我倒要看看你有多硬实,听见没?” 孙长春冷哼一声说:“孙长春我等着呢,我倒看看你他妈有多厉害!”说完就把电话撂了。 于长海这边呢,跟手下人喊着:“出发!” 于长海就带着当时那十个八个人出发了,他寻思着打仗也不是光靠人多,自己主要是靠那小香瓜呢,就跟程咬金的三板斧似的,这一下要是能镇住对方,那就行,镇不住可就麻烦了,不过他也没多想,就这么带着人马往四平那边去了。 孙长春这边岗哨早就布置好了,下午三点来钟的时候,于长海他们就过界了,过了长春和四平的交界,过了公主岭那一块儿,进入四平地界了,于长海就打电话了。 “哎,孙长春啊,我他妈快到了啊,到那儿就跟你见面了,哎呦,我操,我来了啊!” 孙长春问:“哎呦,我操,赵三呢,三哥来没来呀?” 于长海不屑地说:“还用三哥呀,操,我他妈自己去就能把事儿办了,手拿把掐的!” “哎呦,我操,行啊,于长海,你来吧,你到那个岭下,过了加油站那岭下,给我打电话啊。” 于长海又说:“哎呀,我操,等一会儿前面就上坡了啊,完了下坡就到了,你等着我,别跑啊,我等你电话啊。” 这边孙长春挂了电话,就给兄弟们打电话说:“他快上岭了,你们都盯着点儿,看看是啥车,来多少车,有多少人啊,都给我看仔细喽。” 兄弟们拿着望远镜在那瞅着,没多大一会儿,就看见上来三辆车,一辆捷达,两辆面包,面包里面一个车坐了五六个人,两辆面包加起来也就十来个人。那打头的捷达就是于长海开的呀,手动挡的捷达嘛。 有个兄弟一看,心里犯嘀咕,想着于长海就开着三辆车来四平找孙长春的麻烦,这也太胆大了吧,他都有点不敢相信,赶忙给孙长春打电话说:“春哥,来的是三辆车,捷达牌照是啥啥啥的,还有两辆面包,我瞅着车里也没几个人啊,就十来个人就这么过来了。” 孙长春听了说:“我知道了,我再问问对面的暗哨那边情况。”这兄弟也没看出来于长海就在第一辆车里呢。 孙长春又把电话打给于长海,于长海接起来问:“哎,咋的?” 孙长春故意激他说:“于长海啊,你来就开三辆车呀?” 于长海一听就火了,骂道:“操你妈,就我来三辆车咋的,打你还用人多吗?啊,咋的,你人来多了呀,你来多了试试,我倒要看看你的能耐!” 孙长春冷笑一声说:“行啊,于长海,你过来吧,我在这儿等着呢,别着急啊。”说完就把电话撂了。 于长海心里还犯嘀咕呢,心想着:“妈逼的,他咋知道我就带这十来个人呢?是不是来少了?” 不过他脑瓜子也不太灵光,跟赵三可没法比,也没再多寻思,也没想着会不会有啥埋伏啥的,就想着一会儿到地方了,下车就开干呢。 孙长春这边跟兄弟们说:“一会儿他们就下来了,一辆捷达两辆面包,听着没,这于长海应该就在头车呢。” 说完把电话一撂,孙长春的兄弟们就各就各位了。 有个小子挺猛的,开着个大吉普,那吉普看着不是特别新,也就七八成新的绿色吉普子,国道那块儿也不咋宽,孙长春他们的车就在国道边停了一排,有吉普车,还有面包车啥的,兄弟们一个个都拿着片刀,还有拿着三连发、五连发的家伙事儿,就等着于长海他们过来。 就看着于长海他们的车慢慢下来了,于长海副驾驶上的兄弟瞅见了,赶忙说:“海哥,对面人可不少啊,一瞅那人和车都不老少呢。” 于长海满不在乎地说:“人多怕鸡毛啊,没事儿。” 车很快就开到跟前了,离着孙长春他们大概有个三十米距离的时候,于长海正在车里寻思呢:“一会儿他妈我跟他咋唠呢?” 正想着呢,就感觉“哐”的一下,孙长春那边有个兄弟,那家伙贼猛,一脚油门下去,直接挂挡,“哐”的一下子就冲着于长海的车撞过去了,于长海这还没等停稳车,准备停车下来呢,他本身又是个残疾人嘛,这一下,车屁股就被撞了。 “砰”的一下子,车里的人也跟着晃荡了一下,于长海当时就懵了,骂道:“哎呦,我操你妈,这啥情况啊!” 于长海这下有点慌神了,跟着他的兄弟们也都有点慌了,就见四面八方的车“啪啪啪啪啪啪”地开过来,几下子就把于长海他们那三辆车给围在中间了。 兄弟们都喊着:“大哥,大哥,这可咋整啊?” 于长海着急忙慌地去抠车门,他那腿是高位截肢,下车本来就不得劲儿,可这会儿知道自己被包围了,也顾不上那些了,咬着牙下车了。 孙长春的兄弟们一下子全围了上来,孙长春也从后面走过来了。 于长海一看,扯着嗓子骂道:“孙长春,你们这是找死啊,啊!”一边骂着,一边就亮出手里的小香瓜(手榴弹)。 “哎呀,孙长春,你们找死啊,你们!”于长海又喊了一遍。 孙长春瞅着他就问:“赵三呢,我三哥咋没来呀?” 于长海瞪着眼睛说:“我都说了,收拾你们还用得着三哥吗?妈的,我跟你说啊,孙长春,你要识时务,赶紧把人放了,把车也放了,我也不难为你。” 孙长春心里知道于长海那点儿手段,就故意激他说:“哟,长海啊,你手里拿的那玩意儿,你扔呗,扔啊,你不就会用小香瓜吗?” 于长海心里合计着,孙长春咋知道我有假香瓜这事儿呢,不应该呀,外地人都不知道啊,脑瓜子里迅速转着念头呢。可这边孙长春的那帮兄弟还在那哈哈直笑呢,一个劲儿起哄。 于长海一瞅,气得骂道:“操你妈!”说着,“咔”的一下,抬手就把手里的一个香瓜撇出去了,顺着孙长春的兄弟那人群就撇过去了。 正常来讲,于长海撇出去后,那人群都得赶紧闭眼、捂耳朵,闪躲啥的呀,可那帮兄弟们,都乐呵的瞅着地上的小香瓜冒烟,跟看笑话似的。 于长海当时就懵了,心里直犯嘀咕:“咋不怕呢?这都咋回事儿呀?” 就瞅着那玩意儿在地上滴溜溜乱转,“呲呲呲呲呲呲”地响着,冒着蓝烟,不过那响声不大,里面估计也没啥火药,可能连个二踢脚的药效都没有。 只听“梆”的一声,香瓜炸了,炸起来一圈儿灰,糊了兄弟们和孙长春一脸。 孙长春抹了一把脸,乐了,嘲讽道:“操你妈,上这儿放小鞭儿来了啊,你这是小孩过年放炮仗过瘾呐?于长海,我今天让你有来无回!兄弟们,干他!” 他可不知道,于长海那还有真的呐! 第139章 猪圈被困 于长海一听,也急眼了,骂道:“操你妈,你们这帮兔崽子,真是不知死活!” 孙长春的兄弟们嗷嗷叫着就往上冲啊,有个小子拿着棒子,照着于长海的脸“梆梆”就怼了两下,那棒子怼得可狠了,于长海被怼得往后一仰,脑袋“嗡”的一下,骂道:“哎呦,我操你妈,你们还真敢怼呀!” 他一边骂着,一边眼睛一瞪,“咔”的一下又从怀里掏出一个香瓜,紧接着又拿出一个,这后面拿出来的这个可是真的呀! 他心里想着:“我操你妈,我跟你们拼了!”抬手“叭”的一下,就把真的那个香瓜撇到人群里去了。 孙长春一看,还以为是假的呢,不屑地骂道:“操你妈,都假的,还吓唬人呢!” 于长海扯着嗓子喊:“这是真的啊,我告诉你啊,孙长春,你们不躲都他妈炸死你们!” 可孙长春之前都跟兄弟们说了于长海那小香瓜都是假的,兄弟们也都这么认为,一个个还在那儿瞅着,跟看乐子似的,瞅着冒烟了,寻思和之前一样呢。 有个小子还挺嘚瑟,上去一脚就把那香瓜给踢到旁边臭水沟里去了,旁边就是稻田地,有个水沟子,“梆”的一下,香瓜就落进水沟里了。 还多亏他这一脚,不然还得多死几个! 于长海急得大喊:“哎,哎,我操你妈……”话还没说完呢,就听“通”的一声巨响,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吓得脸都白了,大喊着:“哎呦,我操,大哥,他玩真的呀,大哥!” 孙长春也傻眼了,喊道:“玩真的?他妈的,快躲开啊!” 可这时候已经晚了,有俩兄弟直接就被炸飞了,没了动静了! 于长海就带了十几个人,人家孙长春那边可是三十多人呢,手里还都拿着镐把、管锹啥的,一看这情况,“啪啪啪啪”地又往上冲,有个小子一棒子就抡在于长海脸上了,直接把于长海给干了个跟头,于长海脸上立马就被划了个大口子,鲜血直流。 于长海躺在地上,还骂着:“哎呀,我操你妈,哎呀,孙长春,哎呀,我操你妈,真的你们都不害怕,我他妈……”话没说完,又被人一镐把怼在身上,疼得他“哎呦”一声,趴在地上起不来了,只能在那哼哼着,这场面那叫一个惨烈啊! 孙长春嗷的一嗓子,带着兄弟们就围上去了,上去薅住于长海,骂道:“操你妈的,于长海啊,看你还咋张狂!” 于长海本来就赖赖唧唧的,这会儿被擒住了,也挣扎不了,还嘴硬着说:“孙长春,有能耐你打死我呀,算你能耐,你整死我得了,孙长春,你个孙子!” 孙长春一听,骂道:“操你妈的,给我带走!” 孙长春有个养猪场,就吩咐兄弟们说:“把他给我整养猪场去。” 这帮兄弟应了一声,七手八脚地把于长海塞进车里,于长海的那些兄弟也都被架住了,一块儿被拽上车。 车开出去大概五公里不到,路边就瞅见那个养猪场了,到了地方,直接把他们往那猪圈里一扔,好家伙,连泥带水的,把人扔进去后,一个个身上都沾满了脏东西,那叫一个狼狈,于长海更是惨得不行。 于长海在猪圈里还骂着:“哎呀,我操你妈,孙长春,你整死我得了,你个缺德玩意儿!” 孙长春站在边上,冷笑一声说:“让你再嘴硬,让你赖去!来呀,去把他假肢薅下来。” 有俩小子一听,“哎,哎,薅假肢?干啥呀?”但也不敢违抗,麻溜地跳进猪圈里去薅于长海的假肢,“嘶啦”一下,就把于长海的假肢给薅下来了。 于长海疼得“哎呀,我操,哎呀,哎呀”地叫唤着,嘴里还骂着:“你们这帮畜生啊,他妈没天理了,孙长春,你整死我得了,你不得好死呀!” 孙长春却乐了,嘲讽道:“操你妈,长海,你之前不挺能吹牛逼的吗?现在咋不横了呢?” 这时候呀,赵三还不知道于长海被收拾了呢。 孙长春“叭叭叭”就把电话拨给赵三了,赵三那会儿正在自家那儿待着呢,电话一响,拿起来一看是孙长春,就接起来说:“喂,我赵红林赵三,你等一下啊,我这有点事儿呢。” 孙长春哼了一声说:“没功夫等你,你兄弟想你了,让你跟你的兄弟通个话。” 赵三就问:“我兄弟谁呀?” 孙长春说:“于长海呗,不是你派他来的吗?”说着就让于长海接电话了。 于长海接过电话,带着哭腔说:“哎,三哥呀,我这下可惨了,被孙长春那孙子给扔猪圈里了,遭老罪了呀,三哥,他还把我假肢给薅走了,哎呦,我操他妈的。” 赵三一听,埋怨道:“哎呦,我操,长海啊,你之前不是夸下海口,说手拿把掐的能把事儿办了吗?咋弄成这样了呢?不是三哥说你,你这也太不靠谱了呀,现在人家人多,这事儿别提了,你说说,现在咋整吧,你别急,我想想办法把你弄回来啊。” 于长海赶忙说:“扔香瓜都不好使啊,他们根本不怕呀,三哥你快想法子吧。” 可当时也没多少时间让他俩细唠这事儿。 孙长春一把就把电话抢过去了,对着电话吼道:“赵三儿,咋的,你兄弟在我手上呢,你想咋整吧?” 赵三说:“长春啊,你看咱们好说好商量的,把人放了呗。” 孙长春一听就火了,骂道:“赵红林,你还跟我整这这话呢,我之前跟你咋说的,你不是挺牛逼的吗?你咋不来呢?我告诉你啊,我给你三天时间,于长海在我手上呢,你拿一百个w(万)来,把人赎走,要不然,过了三天之后,我让他跟老母猪睡一被窝,我他妈好好收拾收拾他,让他生不如死!” 说完,也不管赵三还在那头说着啥,“叭”的一下就把电话给撂了。 赵三这边拿着电话,当时就寻思开了:“我操他妈的,这事儿没办成,还得搭进去一百万呀!” 本来赵三给于长海拿了二十万办事儿呢,这要是再拿一百万,他心里也舍不得呀,心想着:“三哥我是有钱,可那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呀,哼,得亏自己没去,要是自己去了,这会儿估计也得被扔猪圈里了,那可就惨透了。” 可这不管吧,也不行啊,咋说于长海那些兄弟都是帮自己赵三办事去的呀。 于长海还有个弟弟叫于长江呢,那家伙瞎了只眼睛,可狠了,要是他知道自己哥哥帮赵三办事儿,结果被擒了,自己还不管,那不得找上门来跟赵三闹啊。 再说了,赵三也不是那种不管事儿的人呀,三哥合计来合计去,觉得还得管这事儿。 于是,赵三就开始打电话了,连着打了三十来个电话,打一个问一个:“喂,谁呀?长春这边混社会的,谁跟孙长春能说上话呀?” 可打听来打听去,都说那孙长春挺倔的,像头驴似的,一般人他都不给面子。 赵三这电话打到天都快黑了,一看,还是没招啊,心里那个急呀,就寻思着:“哎呀,我这可咋办呢?拿一百万吧,不行啊,要是拿了一百万,那孙长春不得觉得我怕了他,向他妥协了呀,以后我在长春还咋混呢?何况我还想着以后在吉林省这块儿都能吃得开呢,这可不行啊。” 想来想去,赵三就琢磨着:“不行,那就动用白道的关系吧,也没别的招儿了呀。” 赵三寻思着动用白道关系,琢磨了半天,就想起一个人来,赵三不到关键时刻轻易不找他。 现在那给自己办事的于长海在猪圈里待着,一般人还说不上话,没办法,他寻思着只好给这位大哥打电话求助了,于是就拨通了桑月村在吉港集团办公室的电话。 电话接通,那边传来声音:“喂,哎呀,红林呀,大哥我这刚送走两个企业家呢,正研究点事儿呢,你忙不忙呀?” 赵三赶忙说:“村哥,我不忙,我呀,遇着点小麻烦,实在是没招了,这才跟你吱个声儿。” 桑月村一听,就问:“你说吧,红林老弟,你说说,啥事儿呀?” 赵三接着说:“春哥,四平那边你有认识的人没呀?” 桑月村说:“四平呀,咱吉林省这块儿哪儿都行啊,你到底是啥事儿呀?” 赵三就说:“村哥,我跟你说实话吧,是这么这么回事儿……” 桑月春听完,就问:“抓你人的叫啥名儿啊?” 赵三说:“叫孙长春,春哥你看能不能在四平这边找找白道的关系,先把人给救回来呀。” 桑月春一听,琢磨着:“孙长春,这名字咋这么熟呢,好像我跟一个朋友吃饭的时候,听人提过。” 然后就说:“红林啊,你先等等,我回头给你信儿啊。” 赵三应了一声:“行,哎,村哥。”说完,桑月就把电话撂了。 接下来就得说说这桑月村在四平的这位哥们儿了! 在四平红嘴子那一块儿出了个大哥,那可是挺厉害的人物,咱在这儿就不说大哥原名了,都称呼叫个“大哥”吧。 桑月村把电话就打给这位大哥了,那大哥接起电话问:“喂,谁呀?” 桑月村赶忙说:“大民呐,大民呐,我是桑月村呀。” “哎呀,村哥呀,村哥你这是有事啊?” 桑月村就说:“大民呐,哎,我听上次你吃饭的时候说过,四平有个弟弟叫啥孙长春的,有这么个人没呀?” 那大哥回话说:“孙长春啊,那是我弟弟呀,咋的了?” 桑月春一听,乐了,说:“哎呀,那太好了,有个事儿跟你说一下啊,你看方便的话,跟你弟弟说一声呗,我的一个弟弟,他有个兄弟被你弟弟给抓住了,听说好像都扔猪圈里去了,就因为物流那事儿闹的呀,你看能不能把人放了呀?” 那大哥一听,挺爽快地说:“就这事儿啊,没什么问题呀,这就是一个电话的事儿嘛,行,我先打电话问问啊。”说完,就把电话撂了。 为啥不说人家名儿呢,那是因为人家确实挺牛气的呀。 这边电话一撂,这大哥,咱就叫他民哥吧,直接就打给孙长春了。 孙长春那会儿正在麻将馆跟兄弟们打着麻将呢,玩得挺乐呵的,听到电话响,接起来问:“哎,我长春啊,哎呀,民哥呀,你有事儿啊?” 民哥说:“你听我说啊,长春,长春有个叫赵三的,跟你俩发生冲突了,你知道不?” 孙长春一听,说:“赵三啊,对呀,民哥,咋回事儿呀?” 民哥就说:“那不就是因为咱们四平老百姓那道,让他们长春的车给压坏了,你把人家车拦下了,也是为民请愿,为了修道啥的这事儿嘛。不过呢,人家找到我一个好哥哥了,这好哥哥的弟弟啊,就是被你抓的那个人,听明白没?你把人放了,把车也放了,别难为他们了啊,行吗?有啥异义吗?” 孙长春一听,心里寻思着,民哥都说话了,自己哪敢有啥异义呀,赶忙说:“哥,不敢,没啥异议,我现在立马就放人。” 民哥说:“你现在就放人吧。” “好嘞。”孙长春应了一声,挂了电话后,心里合计着,可不能驳了民哥的面子呀,得听话。 于是就打电话告诉兄弟们:“那个谁呀,把人放了吧,就那个长春的瘸子,还有把扣的那些大货车也都放了吧,先都放了吧。” 原来他还扣了长春的一些大货车,怪不得那大宝子张嘴就要给赵三100万呢,不过赵三不知道扣车的事。 兄弟们一听,春哥都发话了,“咔”的一下,就把人和车都给放了。 这边赵三还在那等着电话呢,没多大一会儿,桑月村的电话先打过来了,说:“红林呐,我跟他说了,让他把人放了,估计一会儿就能放了,你还有啥别的要求没呀?” 赵三一听,赶忙说:“哥,没啥要求了呀,能把人放了就行了。” 桑月村就说:“行,那没啥要求就拉倒了,就这么地。” 赵三连说:“哎,好好好。”说完,就把电话撂了。 这时候呀,可能有人就会问了,赵三为啥不一鼓作气,跟桑月村说说把长春物流那事儿彻底给解决一下呀? 赵三那脑瓜可贼够用了,就反应了一秒钟,心里就合计开了:“这事儿我一共就得了二十万,还都给长海了,也不能往回要啊,长海都被收拾成那样了。我这找春哥办这么大的事儿,人家把人给放了,我要是再让人家帮忙解决物流那事儿,我这不是蹬鼻子上脸嘛,哪能白求人家呀,这人情可不小呢,太不划算了!” 赵三确实挺聪明,也很果断,不像有些人,认识这个大哥、那个大哥的,有点事儿就没完没了求人家,赵三可没那样,他很明智,就没再多提别的要求,把电话撂了。 这边刚撂了电话,于长海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第140章 沈阳之行 赵三接起来就听长海在那头喊:“喂,三哥呀,我被放了,哎呀,我操,可遭老罪了呀,哎呀,我操,跟老母猪在一个圈里边待着,那味儿别提了,哎呀,放了就好啊。” 赵三赶忙说:“长海啊,回来吧,我派人去接你,等你回来咱再细说,这孙长春可真他妈不地道。” 长海问:“三哥,你找人了吧?” 赵三说:“嗯,你放心吧,这事儿解决了,你赶紧回来吧。” 长海应了一声:“嗯,三哥,那行,见面再说吧,哎呀,我操,可他妈遭老罪了。”说完就把电话撂了,然后领着兄弟们就往回走了。 等长海一回来,见着赵三的面,就开始跟赵三讲这一路上的经过,那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讲得老详细了。 赵三听完,摆摆手说:“长海啊,我也跟你讲讲我救人的经过吧。” 说着,就把自己找桑月村这事儿原原本本地跟长海解释明白了,又接着说:“长海啊,这事儿呢,三哥就不给你那三十万了,毕竟这事儿也没算彻底办完呀,你这次出面吃了这么大的亏,也算是替三哥扛了这事儿了,三哥心里感激你。” 赵三心中暗想: “你还能要那三十万呐,能拿这二十万就不错了。” 于长海一听,瞅了瞅赵三,也没再多说啥,心里虽然有点不得劲儿,可也知道赵三说的在理,就说:“三哥,等下次他孙长春到长春,我肯定得收拾他。” 赵三摆摆手说:“行了,可能是有人泄密了,把你那小香瓜的秘密透露出去了,要不然他也不能不怕呀。” 这些关键的地方,赵三能想到,于长海可就想不到了! 说完这些,长海就回去了。 赵三呢,又拿起电话打给了夏宝子,电话一通就说:“哎呀,夏宝子哎,你要不忙,上我这儿来一趟呗,三哥跟你说点事儿啊。” 夏宝子一听,赶忙说:“哎,行,三哥,我二十分钟就到。” 没一会儿,夏宝子就到了,一进屋,就瞅见赵三桌子上放着那二十万,就是之前自己给赵三的那钱。 赵三指了指那钱说:“宝子,你把钱拿回去吧,三哥不能挣你这钱呢,三哥能办的事儿,都不能挣你钱呀,不是那样的人。” 夏宝子有点懵,赵三又接着说:“你看啊,我跟你讲吧,这事儿我找人给你问了,其实这事儿也能办,不是三哥没那本事,可你想啊,就算我硬给你办了,孙长春表面上给了面子,可往后你这车队从四平过的时候,他暗地里给你撒点玻璃碴子,扔点钉子啥的,祸害你这些车,那不是更糟心嘛,是不是?” 夏宝子一听,觉得挺有道理,就说:“哎呀,三哥,听人劝吃饱饭呢,那行,就这么着吧。” 赵三就这么把二十万又还回去了。 这事儿啊,他打从当上大哥以后,头一回相当于帮外人办事挣钱的事儿,结果他是一分钱没挣着。把那二十万给退回去了不说,自己还给了于长海二十万,等于是赔进去二十万! 再后来,那些大车司机们,毕竟人家那边找了大哥过来,也知道赵三实力不弱,可能多少也得给点面子。就跟孙长春那边商量着,也给人家交钱,估计能稍微便宜点,要不然怕孙长春那边还得找他们麻烦,这也算是两好嘎一好,赵三把这事儿就这么给解决了! 废话不多说,这时候赵三的买卖那是相当兴隆啊,每天都日进斗金的,一天不多挣,挣个三五万块钱就跟玩似的,这还不算他出去耍钱赢回来的呢。 再说说赵三的大哥桑月村,那可更挣钱了,当时有四百多家民营企业都整合到他旗下了,那资产,在一九九九年的时候就有上百亿了,那实力可不是一般的雄厚! 桑月村这天,给赵三打了个电话,赵三那会儿正在圣地亚哥,接起电话就听桑月村问:“喂,哎呀,红林呀,你忙不忙呀?” 赵三回话说:“哎,村哥,我没啥事儿,最近不忙,咋的了呀?” 桑月村接着说:“我跟齐阳啊,要出趟差,打算上趟沈阳,我寻思着,你要是有时间,就跟我去溜达溜达呗。” 赵三一听,说:“行啊,村哥,那你说啥时候走都行啊。” “这么着吧,明天出发。”桑月春应了一声,说完就把电话撂了。 赵三这一溜达,就又溜达出事了! 老桑这边是吉港集团,那要说的沈阳的嘉阳集团是谁的呀,那可是沈阳大哥刘勇的! 刘勇在一九九九年之前,在道上混那都混到一定程度了,一九九九年往后呢,刘勇就琢磨着想洗白了,可这时候还没彻底洗白呢。 刘勇认识大哥大志啥的,大志也一直劝他洗白,可刘勇到死都没洗白呀,要是洗白了,估计也不至于落得那个下场了。 当时刘勇的嘉阳集团规模挺大的,不过做到一半的时候,资金链出了点问题,有点断了。 说实话,那时候刘勇在沈阳的朋友也挺多的,大家伙儿也都帮忙融了融资,可这资金链的缺口还是挺大的。 他那固定资产说是有十个亿,不过那都是算上最后那些地皮啥的了,要真把地皮刨除在外,就单说现金这块儿,其实做买卖的流动资金没多少,做买卖最忌讳的就是资金链断了呀。 刘勇就寻思着:“哎呀,桑月村,那可是企业家协会里的大哥呀,我见过这人,桑月村有钱有实力呀,我跟他比不了啊。” 刘勇就动了心思,想着忽悠桑月村来投资。 之前他俩唠嗑的时候,刘勇就说:“大哥,你来到我这儿考察考察呀,你看看我嘉阳集团的项目啥的。” 其实桑月村心里明白着呢,知道刘勇无非就是想让他去投资呗,不过老桑有钱,想着投资也不能光打个电话就定了呀,得去实地看看,就答应刘勇去看看。 那为啥带着赵三一起去呢?老桑心里合计着,刘勇那可是挺社会的人呀,自己知道刘勇在沈阳道上那也是一号人物,是沈阳的一把社会大哥,赵三呢,又是长春这边的一把社会大哥,他俩没准都挺熟呢,毕竟沈阳离长春也不算远,而且自己跟刘勇吧,共同话题不算多,唠做买卖还行,可唠社会上那些事儿,自己还真不太明白,赵三没准能明白点儿,让赵三去也是想让他去认认人脉啥的,赵三一听,也就答应了。 到了第二天,老桑坐着那加长的凯迪拉克就出发了,赵三那时候还没有这豪车呢,老桑后来给了他一台,老桑一共有两台。 司机齐阳开着车,先拉上桑月村,然后又去接上赵三。 这一上车呀,就见那加长的车厢里啥都有,有小酒,红酒啥的,还有吃的,里面还带个小冰箱。 赵三一上车,车就开起来了,一路上放着音乐,挺惬意的。 桑月村就跟赵三唠上了,说:“红林呐,这次上沈阳啊,是去谈个合作,那老板就是嘉阳集团的董事长,姓刘叫刘勇,你认识不呀?也是混社会的,现在是沈阳的一把大哥。” 赵三一听,说:“一九九九年的刘勇,那在沈阳可以说是如雷贯耳呀,我在长春都听过他。” 桑月村笑了笑,说:“行啊,红林,沈阳那城市也挺大的,反正长春也是省会,你俩还都是社会上的一把大哥呢,这回我给你们引荐引荐,让你们熟悉熟悉。” 赵三一听,就说:“行,村哥,我去看看。” 刘勇这边,当天跟老桑通完话后,刘勇就把身边的手下兄弟宋建飞叫过来了,这宋建飞是那四大金刚之首。 刘勇吩咐说:“建飞啊,一会儿你去一趟,把长春的那个桑月村村哥接来,人家可是吉港集团的董事长,你开我那台加长的劳斯莱斯去。” 刘勇那台劳斯莱斯尾号是四个九,老有排面了。 宋建飞一听,赶忙应道:“哎,行,二哥。”说完就开着车出门了。 到了路边,就是高速和国道那个出口那块儿,宋建飞就在路口等着。 这时候,有两个交警正在执勤呢,骑着摩托车,瞅见那车了,惊讶地说:“哎呦,我操,什么车呀?” 俩人凑过去看了看,都不认识,又接着说:“哎呦,我操,劳斯莱斯吧,这玩意儿得上千万了吧?” 正说着呢,从那边高速上下来一辆车,正是桑月村他们坐的那加长车。 宋建飞一看,“叭叭”按了两下喇叭,老桑这边让司机齐阳把车开过去了。 宋建飞赶忙迎上去说:“哎呀,村哥,我是嘉阳集团勇哥的兄弟呀,勇哥让我来接你们呢,跟我走吧,咱去嘉安广场。” 这嘉安广场呀,当时正在中间新建着呢,还没完全建好。 没一会儿,车就开到嘉安广场了,众人下车后,要去中街八楼找刘勇。 刘勇的办公室有三百多平,他就坐在那儿,后面挂着字画啥的,屋里还有些花呀、雕塑啥的,看着挺有格调。 桑月村和赵三他俩就往楼上走,到了地方,宋建飞上去敲了敲门,喊道:“勇哥,村哥给你接来了。” 刘勇在屋里一抬头,赶忙起身,满脸堆笑地迎上去,那神情就跟见着大人物似的,毕竟桑月村那可是有派头又有实力呀。 刘勇伸出手,热情地说:“哎呀,村哥呀,可算把你盼来了,上次在全国企业家协会开会,见那一面之后,咱俩都有两年没见了吧?” 桑月村也笑着回应:“刘勇啊,你这弄得挺好呀,一路上你这小弟也给我介绍了,这中间有一半产业都是你的呀。” 刘勇笑着谦虚道:“村哥,没那么优秀,哎呀,你是年轻人嘛,还得加油,指不定不久的将来就超过我了!” 这时候呀,赵三在旁边站着,戴着个眼镜,心里有点不得劲儿,心想着:“这卡咋还没打完呢?” 说实在的,在刘勇面前,这时候赵三的档次跟刘勇比起来,那确实还差了点儿。 为啥这么说呢?你看刘勇身边的兄弟呀,一个个穿得那都是名牌,而且刘勇本身就特别注重穿着,就说他脚下那双小布鞋吧,看着不起眼,可能都得三五千块钱呢。 刘勇转头一瞅见赵三,就问桑月村:“村哥,这位是?” 桑月村赶忙介绍说:“哎呀,这是我兄弟呀,红林啊,给你介绍介绍,这位是咱们沈阳嘉阳集团的董事长刘勇!我听说私下里大家都说他是沈阳的一把社会大哥,玩社会的。” 刘勇一听,笑着说:“哎呀,桑哥开玩笑呢,前两年干拆迁的时候,可能涉及了点社会上的事儿,就用了用兄弟们,哪算得上啥大哥呀。” 桑月村接着又说:“勇弟呀,我给你介绍介绍,这位是长春的一把社会大哥,赵三赵红林,你们这俩城市离得不远,应该彼此都听过吧?” 说着看向赵三,赵三也客气了一下,说:“刘勇啊,我听过你,沈阳嘉阳集团那名气可大着呢。” 刘勇也笑着回应:“哎呀,赵三哥,我也听过你呢,村哥的兄弟嘛,初次见面呀,请多关照啊,原来还真没咋听过您呢。” 说着伸出手要跟赵三握手,赵三一听,心里那叫一个尴尬呀,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心想着:“我在长春混得也还行呀,咋到沈阳了,人家都没咋听过我呢,这刘勇的名气在这帮人里还真挺占上风的呀。” 赵三这心里就挺不得劲儿了,瞅着刘勇,那眼神里都有点较劲的意思了呢。 刘勇看看赵三,热情招呼着:“来来,红林,坐坐坐坐坐,咱唠唠呗。” 这一唠,就唠了能有两个来小时,眼瞅着时间从五点就到七点了。 刘勇瞅了瞅,说:“哎呀,到饭口了呀,村哥,咱们去吃饭去吧。” 桑月村应了一声:“好啊,吃饭行啊。” 这时候赵三赶忙说:“那个,村哥,我晚上吃饭就不去了啊,我有点事儿,朋友找我呢。”赵三笑着解释道。 刘勇一听,笑了笑说:“那去吧,哎,哥们,沈阳这社会水可挺深的啊,不知道你那是什么朋友,你可得多注意点儿呀。” 赵三心里却犯起了嘀咕,暗自想着:“你妈逼,我大小也是长春的一把大哥呀,而且我沈阳的哥们那肯定也不简单呀,用得着你这么来介绍、这么警告我啊。” “啊,没事儿,没事儿。”接着赵三又说:“我跟村哥说两句话就走。” 说完就起身,把桑月村叫到身边,桑月村就问:“红林呐,什么事儿呀?” 赵三小声嘀咕着:“村哥,这刘勇也太能装逼了吧。” 老桑一听,笑了笑说:“哎呀,我看有机会没准还能合作呢,我那边吉港物流啊,还想着跟这边对接对接呢。你既然朋友找你吃饭,那你就出去玩去吧,晚上直接回酒店就行,有啥事记得给我打电话啊。哎,对了,沈阳这刘勇啊,在社会上确实挺行的,人家都提醒你了,沈阳这边水挺深的,红林呐,你可得多注意点儿,别有啥事儿啊。” 赵三瞅了瞅老桑,说:“你放心吧,村哥,我肯定不能给你丢脸的。” 桑月村说:“行了,走吧。”就这样,赵三就从屋里出来了! 第141章 夜场蹦迪 刘勇呢,就陪着桑月村去吃饭了,刘勇那嘉阳集团里有餐厅,饭菜挺好吃的,啥好吃的都有。 再说赵三这朋友,那可是等了他一下午了呀,因为刚到沈阳赵三就给人家打电话了。 这朋友是在大南街那块儿还有个买卖,跟之前讲过的四哥开潮州城饭店那名声挺像,江湖上都管他叫风三哥。 这风三哥早些年在长春耍钱的时候,跟赵三认识的,俩人还挺熟。 风三哥接到赵三电话就说:“三哥啊,你到沈阳了,咋不给我打电话呢?” 赵三回话说:“风三啊,三哥到这儿办点事儿,跟大哥一起来的,你晚上可得安排我一下呀。” 风三赶忙说:“那必须得安排你啊,你在哪呢?我接你去,一会儿上一个地方,我给你打电话啊。” 赵三应着:“行行行,那行。” 到了这会儿,赵三就下楼了,又给风三打电话说:“风三啊,我到沈阳这旮沓了,就在中间有个嘉安广场这儿呢,你看你方便来接我一下不?” 风三回道:“哎呀,三哥,我现在马上过去,十分钟就到。” 没一会儿,赵三在楼下等着呢,就见风三开着车来了,好家伙,来了五辆虎头奔呢,毕竟在九九九年,能有这阵仗的,那也不简单呀。 风三在车上,一下来就带着五个兄弟,边走边说:“今天来的可是长春的一把大哥呀,你们可得好好招待着。” 这帮兄弟一听,抬头一瞅赵三,见赵三长得确实挺有大哥样,四方大脸的,挺有气势。 赵三一下楼,风三就热情地迎上去说:“哎呀,三哥,这就是长春的大哥啊,赵三赵红林,红林三哥,那可是我的好大哥呀,老讲究了,我以前去长春的时候,三哥可没少安排我呢,三哥,咱上车吧。” 那几个兄弟也跟着附和着:“哎呀,三哥,三哥,三哥呀。” 赵三瞅着兄弟们,笑着说:“兄弟们啊,幸会幸会,咱们先回家吃饭,吃完饭,一会儿一起出去玩玩啊。” 说着,众人就往车上走去,那场面看着还挺热闹的。 赵三寻思着,去风三那儿溜达溜达,几个人上车后,拉着赵三就往葫芦城去了。 晚上七点多钟的时候,赵三就到葫芦城了,接着就开始吃饭,席间从七点吃到八点,这一个小时里,边吃边聊,气氛挺融洽的。 赵三这人没什么大哥架子,不管是跟长春的社会人相处,还是和外地的这些社会人打交道,都是挺亲力亲为的,主动上去握手啥的,这一会儿聊得挺得劲儿。 就这么着,到了晚上八点多,有个小子叫老牛,是风三的一个朋友。 老牛提议说:“哎,三哥,你看你这第一次来沈阳呀,兄弟我想好好安排安排你。” 赵三瞅了瞅他,说:“你说吧,兄弟,上哪儿玩呀?” 老牛就问:“三哥,你愿意唱歌跳舞不?你要是想跳舞,我给你找个好地方。” 赵三虽说看着挺胖乎,但还挺乐意跳舞的,一听这话,就说:“那找个地方喝点酒,蹦会儿迪也行啊。” 老牛一听,立马说:“哎呀,蹦迪有地方呀,离这儿不远呢,有个夜猫子,那地方可不错。” 赵三就问:“夜猫子是啥地方呀?” 那时候九九年夜猫子是吴彦峰开的,吴彦峰在沈阳那可是号称夜场皇帝,夜猫子这地儿特别火。 旁边风三一听,也跟着说:“哎,对呀,上夜猫子,三哥,咱就上夜猫子吧。” 赵三寻思了一下,说:“行,夜猫子就夜猫子吧。” 说着,众人喝完酒,呼呼啦啦地就出门了,开着车直奔沈阳的夜猫子而去。 那时候沈阳的夜猫子确实火得很啊,小姑娘、小伙子们晚上都爱往那儿去,常常是一宿一宿地玩,这些社会大哥们也乐意去,毕竟那儿小姑娘多呀,去了好泡妞嘛。 赵三本身就爱蹦迪,一蹦高兴了,就把上衣都脱了,光着膀子露着一身白肉蹦。 很快,五辆奔驰车就开到夜猫子那儿了,车往门口“叭叭”一停,服务生一看,心里想着:“哟,这是来了大哥了呀。” 赶忙上前,热情地招呼着:“大哥,几位呀?” 风三回话说:“兄弟,十来位呢,给找个地方!” 服务生赶忙说:“大哥往里面请,这边请。” 当时里面还有表演呢,众人就跟着往里走。 到了里面,这时候才九点多钟,还没到最热闹的时候呢,不过里面已经有不少男男女女的聚在一起,随着音乐“咚咚咚咚咚”地蹦着,还有喊麦啥的,那场面别提多热闹了。 赵三进来后,也是乐乐呵呵的,这伙人找了个卡包,位置离台上挺近的,那时候台上演节目,还能上台去跳舞,想咋跳都行。 同行的一共八九个人,大伙聚在一起,又是蹦又是喝的,玩得挺开心。 就这么着,到了晚上十点多了,赵三当天晚上可没少喝酒。 邀请赵三来的这个风三,也被大家叫三哥,算是小三哥吧,毕竟人家这帮朋友是风三请客,都挺给风三捧场的。 当时大家喝酒喝得差不多了,跳完舞坐下来唠嗑的时候,有人就问赵三:“三哥,你来沈阳干啥来了呀?” 赵三乐呵呵地回答说:“那什么,我跟我大哥来的,我大哥在沈阳做买卖呢,就在那个中街嘉安广场那儿,有个老总叫刘勇,那小子跟我大哥谈买卖,好像要投资啥的。” 这九九年的刘勇在沈阳那可是相当有分量了,是响当当的一把大哥呀。别人一听,都惊讶地说:“刘勇啊,我操,那可是大哥呀!” 底下几个小子相互瞅了瞅,就连风三也知道刘勇,风三就问:“三哥,你跟那刘勇还有买卖往来呀?” 赵三回话说:“我跟他没啥买卖,我大哥来,他想让我大哥给他投资,这不就来了嘛。今天安排酒店,还弄了个加长的劳斯莱斯来接我们呢,晚上找我吃饭,我没去,我不是想你了嘛,就来你这儿了。” 其实呀,还真就是招呼赵三吃饭,赵三没去,不过赵三为啥在这时候提刘勇呢,他就是想看看刘勇在这沈阳的地界儿到底好不好使! 刘勇确实挺有影响力,这一唠起来呀,大家对赵三更是刮目相看了。 赵三笑着说:“今天晚上咱就好好喝,喝完就甭管别的了,哪天呀,三哥给你引荐引荐嘉阳集团那刘勇。” 风三赶忙道谢:“哎呀,谢谢三哥,谢谢三哥!” 话不多说,众人接着喝酒,这酒是越喝越多,眼瞅着就到十一点多钟了。 这时候台上有人喊了,接下来就是蹦迪的时间了,都上来蹦迪吧! 风三就对赵三说:“三哥,上去蹦蹦迪去呀。” 赵三本来就乐意蹦迪,一听这话,立马应道:“走走走走走,上去!” 说着,赵三跟风三,还有其他几个哥们儿就往台上走去了。 台上那可是人挤人呀,左边一桌,右边一桌的,夜猫子里面人多得很,大家围成圈就开始蹦起来了,“邦邦”地随着音乐节奏跳着,可带劲了。 可蹦着蹦着就出事了! 风三旁边有一帮小年轻,看着也就十八九、二十来岁的样子,男男女女的,挨着风三他们一块儿蹦迪。 本来蹦迪就好好蹦呗,可这帮小孩瞎蹦跶,风三这也喝多了呀,自己也是左蹦右蹦的,那个年代蹦迪,蹦得太猛了,脑袋发晕、脚下打绊子都是挺正常的事儿。 这不,风三正蹦着呢,往前一上,“梆”的一下,就被一个小子踩着脚了。 风三顿时火了,扭头一看,骂道:“你妈的小兔崽子,你会不会蹦啊,瞎呀?” 那小孩抬头瞅了瞅,见风三都快四十了,气势挺吓人的,而且风三这一热,衬衫都敞开了,露出左青龙、右白虎的纹身,身边几个兄弟也都是满身纹身的社会人模样,小孩有点害怕,赶忙说:“哎呀,大哥,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风三可没消气,接着骂道:“你操你妈,瞅啥呢?瞎呀!” 那小孩还是没敢吭声,毕竟风三看着就不好惹呀。 风三又骂了几句,旁边的赵三就问:“风三,咋的了啊?” 风三回了句:“没事,三哥,接着蹦!”就准备接着蹦。 可这一小撮人里,这个小孩叫吴亮,看着挺有钱的样子,周围那帮小孩都围着他转,见吴亮被这么骂了,就安慰他说:“亮哥,没事儿,不就是踩了下脚嘛,咱都给道歉了,他咋还骂人呢?” 吴亮一听,也挺生气,就说:“你骂人干啥呀?人家又不是故意踩你脚的,都给道歉了,你还骂人,这就不对了呀,出来玩,骂什么人呢?” 风三这一听,心里想着:“我都三十多岁的老混子了,能让这小屁孩给教育了?” 顿时火冒三丈,瞅了瞅对方十来个人,骂道:“小逼崽子,你他妈说谁呢?骂你?我他妈还想揍你呢!” 那小孩说:“你吹牛逼,你动一下试试,在这旮沓,你不好使,你动一下试试!” 当时里面特别乱,人又多,保安根本都顾不上这边的情况。 风三那桌挨着舞台,他就在那桌附近蹦着呢,这边一闹起来,他那些朋友看见了,就问:“三哥,咋了?” 赵三在一旁瞅着,心里想着可别在外地惹出事来呀,自己向来挺低调的,就赶紧劝风三说:“哎呀,风三,拉倒吧,小孩不懂事,三哥,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了。” 可风三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呢,顺手抄起个啤酒瓶子,指着那帮小孩骂道:“小逼崽,你再说一遍,你他妈咋的啊,找死啊?” “你动一下试试,吹牛逼呢!”那小孩又顶了一句,丝毫没惧他。 不过那帮小孩虽然嘴上挺硬,但也没敢真动手,就这么僵持着,气氛那叫一个紧张呀。 风三手里拿着酒瓶子,借着酒劲骂道:“我操你妈,小逼崽子!” 说着“砰”的一下,就把啤酒瓶子往地上一摔,那声响可把周围人都吓了一跳。 风三的兄弟们一看这架势,也没弄明白咋回事儿,心想这帮小孩这是要还手打架呀,那哪能行?于是直接就冲上去了,风三抬脚就踢,大伙也跟着一块儿上,嘴里骂着“操你妈”,对着那帮小孩就是一阵拳打脚踢,什么小炮子、小飞脚的全用上了。 毕竟那帮小孩才十八九岁,哪打得过这些大人呀,也没敢拿刀啥的,没几下,就有三四个还手的小孩被打倒在地上了,旁边那些女的吓得赶紧躲得远远的。 “哎呀哎呀哎呀,别打了!”被打的小孩惨叫着,其他人也在喊着劝架。 风三还在那骂骂咧咧的:“妈的,踩了我脚还骂人,哼!” 这时候周围跳舞的人也都围过来了,七嘴八舌地问:“哎,咋回事啊?咋回事啊?” 赵三赶忙上前劝着:“行行行行行,风三啊,三哥来一趟不容易,你别打仗了呀,大家出来好好玩呗,跟小孩儿较什么劲啊?” 风三却不依不饶地说:“三哥,你不用惯着他们呀,在沈阳咱也不是好惹的,哼,他不知道自己惹事儿了呢!” 嗨,这话说的,他是不知道自己惹事儿了吧! 正说着呢,保安过来了,喊着:“哎哎,这打仗呢啊,快拉开!” 保安过来劝架,不过有俩小子认识风三,风三平时也是有钱人,总来这儿玩,也算是有点朋友。 风三冲着保安骂道:“没你们事儿,小逼孩踩我脚了,去去去吧!” 保安也没仔细看清楚谁挨揍了,就没再多管,只是把两边的人稍微拉开了点儿。 这时候,风三跟赵三就跟没事人似的,继续跳起舞来。 再看那吴亮,捂着脑袋,头被打破了,还流了血,那脸上魂儿画的,被几个小伙伴搀着,坐到他们那桌去了,还在那嘟囔着:“亮哥,咋整啊?” 保安这才仔细看清楚,原来是吴亮被揍了呀。 “哎呦,我操,那可是亮哥呀!”一个保安喊了出来。 接着四五个保安都围过去了,赶忙问:“亮哥,是你呀?咋样了?” 吴亮没好气地说:“小屁孩儿,十八九岁的,你们都二十多了,管我叫啥亮哥啊,没你们事儿,给我滚犊子!” 保安又说:“不是亮哥,你这让谁给揍了啊,我去叫人去!” 吴亮不耐烦地说:“不用你们,我二叔在呢,哼,老板没在这儿,我给我二叔打电话,操他妈的。” 保安这下听明白了,知道是风三打的,赶紧跑去报给保安队长,让队长去看看情况。 吴亮这边呢,拿起电话就拨通了他二叔的号码,他二叔是谁呀? 是这的夜场皇帝吴彦峰! 这吴彦峰在沈阳那绝对能排上前几名,虽说不能说是唯一的一把大哥,但跟刘勇那也是不相上下的人物。 这夜场皇帝吴彦峰是吴亮亲叔叔啊,之前吴亮还老去他叔叔家玩呢。 这会儿吴彦峰正在外面跟朋友吃饭呢,而且有点喝多了! 第142章 夜场皇帝 吴彦峰一瞅电话响了,迷迷糊糊地接起来:“哎呦,我操,谁呀?” 电话那头吴亮带着哭腔说:“二叔,你在哪呢?” 吴彦峰问:“咋了?亮儿。” 吴亮赶忙说:“二叔,我让人给揍了,就在咱家那场子,让人给揍了呀!” 吴彦峰一听,酒都醒了一半了,大声骂道:“什么玩意儿?搁咱家场子让人揍了,那保安干啥的啊?他妈看门的,都没看着啊?” 吴亮解释说:“二叔,他们没看着,我进来跟我同学发小啥的玩,就被人给揍了。” 吴彦峰一听,火冒三丈地说:“你这么的,等我,我现在就回去,妈了巴子的,等着啊!” 吴亮赶紧说:“二叔,我等你啊,二叔你快点呀,一会儿人跑了。” “行了,知道了!”吴彦峰说完就把电话撂了。 接着,吴彦峰拿起电话打给他兄弟二虎了,这二虎打仗那可是挺猛的。 电话一通,二虎在那头说:“喂,峰哥,我在外面吃饭呢。” 吴彦峰大声喊道:“二虎啊,现在带上家伙事儿,叫上兄弟,回那个夜猫子,把夜猫子给围上啊,现在就去!” 二虎一听,有点懵,寻思着:“我操,峰哥这是喝多了吧,自己家的店还围呀?” 就说:“峰哥,喝多了吧,自己家的店还围呀?” 吴彦峰一听更火了,骂道:“你他妈的,听不明白话呢,我大侄子小亮在那儿让人给揍了,我现在往回赶,你赶紧现在去带人去,只能进,不能出,他妈的把人给我围着,别让他们跑了,跑了我找你啊!” 二虎一听,赶忙说:“峰哥,我听明白了,哎哎,现在就去!”说完就把电话撂了,然后赶紧招呼吴彦峰的那些哥们儿,包括自己手下的人,迅速就叫了几十个人,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夜猫子赶! 嘴里还喊着:“哎,谁谁谁,上哪呢,上那个夜猫子,对对对对,出事了,峰哥的侄子在那儿让人揍了,赶紧去夜猫子,把夜猫子围了!” 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人也都往回走,那阵仗可不小啊,一场更大的冲突眼看就要爆发了。 这一路上啊,那可真是热闹,大伙互相打电话,都喊着“哥的侄子让人给揍了,那哪能行啊,必须得去讨个说法!” 就这么一路打着电话,几十通电话就出去了。 等他们到夜猫子门口的时候,好家伙,门口已经聚集了上百人了,那场面,呼呼啦啦的,全是人。 吴彦峰那些兄弟,岁数大多都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一帮一帮的,一下车就嗷嗷叫着。 二虎刚下来,吴彦峰还没到呢,就听有人喊:“哎呀,二哥,虎哥,把门给围上,别让他们跑出去了呀!” 门口的保安都懵了,不知道咋回事呢,就听那些人骂道:“你们他妈一天干他妈啥吃的啊,咱老板的侄子在屋里挨揍了,你们都不知道啊?屋里的保安知道,你们门口的保安不知道啊?等着吧,等峰哥一会儿来了再说。” 正说着呢,吴彦峰就到了,司机开车拉着他到了门口,车一停,把吴彦峰从车上扶下来,吴彦峰嘴里还叼着烟,看着挺有派头,虽说当天晚上喝了不少酒,可那气势丝毫不减。 “峰哥!”底下人一喊,众人都跟着喊:“峰哥,峰哥!” 有的其实都没见过这打仗的场面,就是为了捧吴彦峰的面子,赶来凑个热闹,大伙一下子就把吴彦峰围在中间了。 吴彦峰打电话给吴亮,就喊:“亮啊,二叔回来了,咋样了,你往门口这儿来,我现在进去找你啊,我都找不着你呢。” 吴亮一听,赶忙领着那帮小孩儿往门口走,嘴里还嘟囔着:“二叔来了,咱过去。” 而赵三他们还不知道自己惹大祸了呢。 这时候吴彦峰刚到门口,就瞧见侄子吴亮了,吴彦峰一看,吴亮脑袋上不知道被啤酒瓶子还是啥给削了一下,正流着血呢,赶忙拿个毛巾还是手绢、纸巾啥的,给吴亮擦着,心疼地问:“谁给你打成这样了啊,我看看!” 吴亮就说:“二叔,我听刚才里面的保安说,打我的那个人好像是开饭店的,叫风三。” 吴彦峰一听,眉头一皱,说:“开饭店的?打我侄子的人在里面呢?” 就在这帮小孩跟吴彦峰讲这事儿的时候,风三的兄弟那边,有俩小子跳累了,就说:“三哥,跳累了,来尿了,上趟厕所去。” 风三应了一声:“去吧。” 俩小子就往厕所走,这夜猫子的厕所吧,从屋里出来往右边岔道走就是。 俩小子一到门口,眼睛一瞪,当时就惊了,其中一个喊:“哎呦,我操,哎,那不是咱们刚打的那小孩吗?” 另一个也瞅见吴亮正捂着脑袋呢,也跟着喊:“哎呦,我操,找人来了呀,旁边给他擦脸的那是谁呀?” 再仔细一看,吓得声音都变了:“哎呦,我操,那他妈不是夜场皇帝吴彦峰吗?这店就是他开的呀,这小孩儿把他找来了,我操!” 吴亮这时候也看见了他俩,就指着他俩跟吴彦峰说:“二叔,打我的还有那俩小子!” 这俩小子一听,吓得腿都软了,其中一个喊:“我走了,你回去跟风三哥说一声啊!”另一个说:“不是,你别走啊,我包还在那边呢,那包里一千块钱都不要了啊?” “还要钱呐,你他妈不要命了呀?”他俩心里清楚,吴彦峰回来了,这可是惹了大麻烦了! 吴彦峰那不得收拾他俩呀,而且看这架势,吴彦峰肯定跟那被打的人认识呀,这俩小子谁也不敢多待了,连包都顾不上拿,撒腿就跑了。 而当时风三跟赵三还在那对着跳呢,赵三挺胖乎的,扒着桌子跟风三蹦跶着,跳得一身汗,那音乐声开得老大了,啥也听不见。 这时候吴亮已经走到跟前儿了,他俩都还不知道呢,吴亮指着风三说:“二叔,就是这逼打的我!” 可音乐声太大,风三他俩根本没听见,等身边兄弟发现的时候,那都已经晚了。 吴彦峰可是认识风三的,心里想着:“这小疯三啊,虽说有点钱做买卖,可他根本算不上真正的社会大哥呀,跟我比那可差远了。” 这下,一场更大的冲突眼看着是躲不过去了! 吴彦峰一瞅,立马认出来了,骂道:“哎呦,操,那逼小子不是葫芦城的老板吗?嗯,叫什么疯三儿啊,敢打我侄子,反了天了!” 吴彦峰一摆手,对着二虎喊道:“二虎,把他们全撂倒!” 二虎一听,立马应了一声,领着一帮人就冲上去了,手里拿着大棒、大砍刀,还有拎着酒瓶子的,气势汹汹地喊着:“走啊,操你妈的!” 上去对着风三就是“啪”的一拍肩膀,风三刚一转身,“砰”的一下,就挨了一棒子,那帮人嘴里骂着:“揍他,大伙上啊,操你妈!”就这么噼里啪啦地打起来了! 有几个小子瞅见赵三,奔着赵三就过去了,赵三都还没反应过来呢,瞬间风三还有他那几个哥们儿就被打倒在地了。 赵三见状,赶忙喊:“哎呦,我操,哎哎哎哎,别打别打,别打呀!我认识沈阳的刘勇,三哥我报号了啊!” 那几个拿着棒子和刀要奔赵三去的兄弟,一听“刘勇”这俩字,还真就停下来了,看来刘勇在沈阳这地界确实挺有分量啊,这名号一报出来,还真有点作用。 赵三心里暗自庆幸:“哎呦,我操,他妈幸亏提刘勇了啊!” 吴彦峰那边也挺纳闷,扭头问二虎:“咋不动手了呢?” 二虎回话说:“峰哥,听他提刘勇了,咱是不是得掂量掂量啊?” 吴彦峰皱了皱眉头,心里想着:“这刘勇啊,我跟他倒是认识。” 说着,吴彦峰就走上前,打量着赵三,他之前可不认识赵三,赵三瞅着他,赶忙客气地说:“哥们儿你好啊,我是长春的,叫赵红林,哎,咱交个朋友呗,你们沈阳这个刘勇啊,那可是我的好哥们儿,我这次来沈阳啊,就是上他这儿来办点事儿呢,这就是个误会啊,你就别动手打我了,我这身子骨可不禁打呀。” 吴彦峰旁边的侄子吴亮瞅着吴彦峰,心里想着:“二叔,咋还不动手了呢?” 吴彦峰没搭理他,又瞅了瞅赵三旁边那些人,问赵三:“这都是跟你一起的吗?” 赵三赶忙回答:“是一起的,哥们,都是认识刘勇的呀。” 吴彦峰哼了一声,说:“来,我看看你把刘勇给我找来,我今天喝大了,你要是能把刘勇找来,今天你就免挨这一顿打,要不然,哼,我把你腿给打折了,你竟敢打我侄子!” 赵三一听,心里犯起了嘀咕,可也没办法呀,只能说:“哎呀,哎哎,我打个电话试试啊。” 这时候风三他们已经被打得趴在地上起不来了,风三心里想着:“哎呦,我操,一听三哥提刘勇了,看来这刘勇还真挺好使啊,也不知道我这顿打能不能就此躲过了,要是赵三真能把刘勇找来,没准我就不用继续挨打了,要是找不来,那我这顿打可就白挨了呀。”风三眼巴巴地瞅着赵三。 赵三这会儿还没有刘勇的电话呢,寻思了一下,就坐在那儿问旁人:“我电话呢?” 有人把电话递给他,然后他开始拨号,拨给谁了呢?他拨通了桑月村的电话。 桑月村跟刘勇吃完饭,当天晚上就回宾馆睡觉了,电话在司机齐阳那儿呢。 电话一通,齐阳接起来:“喂,哎呀,是哪位呀?” 赵三赶忙说:“哎呀,齐阳啊,我是三哥呀,把村哥叫起来呗,我有点事儿啊。” “你等一下啊。”齐阳就去叫桑月村了:“村哥,红林三哥来电话了。” 桑月村迷迷糊糊地问:“几点了呀?”接着接过电话。 “喂,哎,村哥,哎,我红林啊。” 桑月村一听,埋怨道:“红林呢,你还没回来呢,我不是跟你说别出去瞎嘚瑟嘛。” 赵三赶忙解释:“村哥,我好像回不来了,回不去了呀,我在外面惹点事儿,沈阳的哥们请我吃饭,吃完饭去蹦迪,结果跟人打起来了。” 桑月村一听,着急地说:“哎呀,赵三儿啊,我都说了别让你出去,别让你出去嘚瑟去,那沈阳的社会跟长春的社会可不一样啊,你在沈阳,人家谁认你呀,能惯着你啊?” 赵三连忙说:“是是是,这不,我给他们报了刘勇的名号了,还别说,挺管用的,人家没打我,不过说让刘勇来一趟呢,村哥,你看你给刘勇打个电话呗,我现在在夜猫子这儿呢,就在这等着了,你快打电话啊。”说完,就把电话撂了。 赵三把电话一撂,瞅着吴彦峰说:“兄弟,我是真心想跟你交朋友啊,我叫赵红林,那刘勇啊,一会儿估计就给你打电话了,我已经跟他说了。” 吴彦峰这会儿喝多了,往那一坐,嘴里叼着雪茄,哼了一声说:“我倒要看看,他刘勇到底认不认识你!”说着就坐在那儿等着了。 其实在九九年的时候,刘勇和吴彦峰两人是认识的,都是在沈阳混的大哥,也还算熟络,不过他俩之间始终没什么大的合作项目。 在沈阳这地界呀,私下里大家对谁是真正的一把大哥说法不一,有人觉得刘勇是一把大哥,也有人觉得吴彦峰才是,甚至还有人说吴孝南是一把大哥呢,不过吴孝南已经不在了。 吴彦峰的实力那是堪比刘勇的,他俩在白道方面的力量都挺强大,在沈阳都挺有影响力。 桑月村这边呢,接了赵三的电话后,心里挺为难的。 为啥为难呀?他本来是给刘勇面子,来沈阳看看项目,要是项目好呢,就投点资,要是觉得不行,可能待个两天就回去了。 可现在倒好,要找刘勇帮忙办事儿了,这生意不就掺杂个人感情了嘛,多不合适呀,投资这事儿复杂了呀。 但赵三在沈阳被人给摁住了,不找刘勇还真不行,老桑合计了半天,还是把电话拨给刘勇了。 刘勇这时候在干啥呢?晚上没睡觉,刚跟朋友吃完饭,把人送走后,在自己办公室呢,正有一位美女在帮他练书法、教英语呢。 这是他媳妇刘小金给他报的班儿,想着让他有点企业家的样子,别一唠嗑啥都不会,好歹得会点英语,书法也得练练。 刘勇跟着那美女老师正练着呢,那美女嘴里还说着:“勇哥,这字得这么写。” 刘勇“咔咔”的写着,多少年都不动笔了,现在有美女在身边,觉着这写字还挺有意思的,正练着呢,电话响了! 第143章 霸气刘勇 刘勇接起来一听,赶忙说:“哎呀,我刘勇啊。” “我是桑月村啊,桑月村。” 刘勇回应道:“哎呀,村哥呀,有啥事呀,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呢,回酒店了吗?” 桑月村就说:“按理说吧,我真不应该这时候给你打电话,但是吧,在沈阳遇到麻烦事儿了。” 刘勇一听,立马吹起牛来:“咱辽宁省都好使啊,村哥,有啥麻烦事儿你说呗。” 桑月村心里暗自腹诽:“哎呦,我操你妈,辽宁省都好使啊,兄弟呀,咱别扯那么远,沈阳好使就行。” 嘴上却说:“我有个事儿跟你说一下呀,跟我一起来的那个赵红林,就是长春那我弟弟啊,在沈阳惹了点麻烦,好像是刚才跟朋友喝酒,然后跟人打起来了,哎,好像是打了个小孩,结果人家家里来人了,挺有来头的,把赵三他们给摁那儿了,你看看能不能给解决解决呀。地点好像是什么猫来着,哎呀,我一时给忘了。” 刘勇接话说:“什么猫?” 桑月村想起来了,赶忙说:“对对对对,是夜猫子!” “这夜猫子我知道啊,哎呀,没问题啊。”刘勇又说:“赵三在那儿呢,我现在就给打电话啊,春哥你放心吧,咱辽宁省,黑白两道都好使,你就放心吧,我这就打电话。” 桑月村连声道谢:“哎呀,那麻烦你了啊,那你打电话吧。” 说完,刘勇就把电话撂了,心里还寻思着:“操他妈,这笔投资看来有戏了,桑月村找我办事儿,他能不投资吗?” 刘勇当时跟夜猫子的吴彦峰挺熟的,平时也有电话往来,他寻思了一下,也没管吴彦峰这会儿是不是本人接电话,直接就打过去了。 吴彦峰这时候还在夜猫子那儿坐着呢,赵三正跟他在那儿唠着好听的话呢,赵三怕挨揍呀,就一个劲儿地套近乎说:“这位哥们儿,我一看你就有当大哥的潜质啊,我赵红林也在道上混呢,将来有机会到长春,咱可得交个哥们呀。” 吴彦峰一瞅电话响了,不耐烦地说:“行了,你别说了,哎呀,我来个电话。” 接起来就问:“哎,谁呀?” 电话那头传来声音:“峰哥啊,我是嘉阳集团刘勇。” 吴彦峰一听,心里想着:“没想到这小子真他妈认识刘勇啊。” 刘勇接着在电话里说:“峰哥,有个长春的叫赵红林的,那是我一哥们儿啊,我听说咋的,在你那夜猫子打仗了,你把人啊给放了吧,就当给我个面子呗。” 吴彦峰一听就急了,说:“刘勇啊,我听我说完啊,他把我侄子给打了呀,打的可是我亲侄子,在我的场子打我亲侄子,我还在这儿呢!” 刘勇赶忙回应:“峰哥,打的是你侄子,那真是不好意思啊,不过你先把人放了呗,回头我给你找补找补,肯定让你心里得劲儿,就给我个面子,行不?” 刘勇本以为吴彦峰能给个面子,没想到吴彦峰却说:“刘勇啊,你面子也挺大呀,勇哥,没想到你就这么让我放人啊?” “我问你,到底能不能放啊?”刘勇也有点上火了。 吴彦峰生气的说:“不是刘勇啊,你好好跟我说话啊,什么你哥们儿就打我侄子啊,我这是真生气了!” 吴彦峰刚才还乐呵呵的脸一下子就绷起来了。 刘勇说:“咋的呀?啥意思啊,让我过去一趟啊?” “你来呗,刘勇,你过来吧,咱俩见面说道说道。” 刘勇一瞅,心想这事儿还得解决呀,就说:“行,我让那谁过去,让宋建飞过去啊,一会儿我让建飞去把人领回来,行不行?” 吴彦峰哼了一声说:“来吧来吧。”说完就把电话撂了。 刘勇气得够呛,把电话一撂,一瞅远处的宋建飞,宋建飞一抬头,见刘勇看他,就走过来了,问:“二哥,咋了?” 刘勇说:“你去看看,上夜猫子那儿,那个赵红林赵三,就那桑月村的兄弟好像跟谁打仗了,那个吴彦峰的侄子让人给打了,你过去看看去啊,把人给领回来。吴彦峰喝大了,你注意点儿啊。” 宋建飞一听,他跟刘勇那可是铁得很呀,立马应道:“二哥啊,行,我现在就过去。” 说完,宋建飞也没带人,自己一个人下楼开车,开着车就往夜猫子去了。 这边赵三瞅着吴彦峰,心里还在犯嘀咕呢,想着:“我这要是不认刘勇,估计今天很难从这屋里出去了呀。” 赵三又对吴彦峰说:“这位哥们儿,你绝对绝对是个性情中人啊,咱们再重新认识一次呗,我叫赵红林,咱们交个朋友啊,我刚才可真没动手啊。” 就这么一个劲儿地说着好听的话。 吴彦峰一摆手,说:“你别说了,哥们,我不打你啊,我看你唠嗑也挺社会的,也挺明白事儿。” 赵三一听,心里踏实了些,想着这下应该不会挨揍了,就点了点头。 没一会儿,宋建飞的车就到夜猫子了。 宋建飞在沈阳那也是二线社会人物,除了刘勇,就数他们这帮人了。宋建飞和吴彦峰那在道上都是挺有名气、挺有分量的。 宋建飞一下车,“啪”的一声把车停好,夜猫子这儿有不少人认识刘勇的车,一看车,还以为刘勇来了,就喊着:“哎呀,谁车呀,那不刘勇的车吗?尾号四个九!” 宋建飞下了车,却没见着刘勇,就有人打招呼:“哎呀,飞哥,飞哥,你看大哥之间关系好,咱小弟也不差事呀。” 宋建飞应了一声,问:“我找你峰哥,在屋没?” 那人回话说:“峰哥在屋呢,峰哥刚进去不久。” 宋建飞就说:“走,进去。” 说着就往屋里走去,没多大一会儿,就来到里面,很快就走到了当时赵三跟吴彦峰所在的那张桌子跟前。 吴彦峰在那儿坐着呢,正抬头等着刘勇来,想着刘勇到底能不能来呀? 宋建飞过来了,先是客客气气地打招呼:“哎呀,峰哥,该说不说啊,在沈阳您这面子那是够用的,您别看大哥之间有时候吵吵几句,咱做小弟的,那该尊重还得尊重呀!要是得罪了您,您在沈阳这社会上朋友又多,那我可就得罪一群人了,您可得多担待,我宋建飞也知道咋做人呀。” 吴彦峰瞅了瞅宋建飞,没好气地说:“说那么多干啥,你勇哥呢?你勇哥不是说来吗?” 宋建飞赶忙说:“峰哥啊,勇哥忙,有事出不来,就让我来了。” 他一瞅旁边的赵三儿,“峰哥啊,这可是我勇哥的哥们儿,这不刚来沈阳第一次嘛,今天就看我勇哥的面子,您把他放了得了,我勇哥说了,改日肯定给您找面子,峰哥,啥事都好说呀。” 宋建飞说话客客气气的。 吴彦峰一抬头,瞅了瞅赵三,又瞅了瞅宋建飞,说:“不是峰哥不给你们面子,撅你们啊,刚才你大哥跟我这儿还呛话呢,你让刘勇来,我跟他当面说道说道,你走吧!” 宋建飞那肯定是向着刘勇呀,一听吴彦峰这话,心里就有点不高兴了,小脸一沉,说:“峰哥,至于吗?多大点事儿啊,我二哥确实挺忙,走不开,这才让我来的呀,您就算不给我二哥面子,也给我个面子呗。” 吴彦峰一听,不屑地一抬头,嘲讽道:“你要啥面子啊,建飞呀,你有啥面子啊,你倒是给我讲讲!” 这话说得就有点人身攻击的意思了,宋建飞听着心里别提多不得劲儿了,可也没敢当场翻脸。 宋建飞往旁边一瞅,瞧见二虎了,二虎和宋建飞同属二线人物。 他心里清楚,吴彦峰的兄弟二虎平时可弄不了自己,平常没事儿的时候,宋建飞还老使唤二虎呢,经常喊着:“二虎啊,二虎,我这有事儿,你赶紧过来啊,吃串啊,半个小时之内要是不到,我可收拾你啊,操!” 二虎一听,立马应道:“哎,飞哥,我现在就过去。”他俩这关系也是错综复杂的。 宋建飞就对二虎说:“二虎,你去劝劝你峰哥啊,至于吗?这点事儿啊,他跟我勇哥也不是认识一天两天了,我勇哥说话就那脾气,你也知道呀。” 二虎一听,没办法,只好走到吴彦峰跟前,说:“峰哥,那个您给我个面子呗,峰哥,不至于因为这点事儿闹成这样呀,再说了,那个小亮他们,也没咋地,就是脑袋破了个口,没啥大事儿呀。” 吴彦峰一听,火冒三丈,骂道:“你妈的,你他妈吃里扒外呀,闭嘴!” 二虎一听,不敢再多说了,瞅了瞅宋建飞,无奈地说:“飞哥,你看你跟我大哥这么唠也不是个事儿呀,你让你大哥跟我大哥打电话多好啊,建飞,说实话,你就是个小弟,跟大哥对啥话呀?” 这时候吴彦峰瞅着宋建飞,说:“建飞啊,让你二哥来,我不跟你说,我就冲你二哥说话。” 宋建飞也有点急了,说:“峰哥呀,这点事儿至于吗?你还能跟我二哥打仗啊,你说这……” 吴彦峰冷笑一声,说:“哎呀,怎么的建飞,你要跟我打仗啊?” 宋建飞赶忙说:“哎呦,我操,峰哥啊,我今天来可没奔着打仗来的呀,我二哥……哎呀,行,我给我二哥打电话,让我二哥跟你说行不行?” 吴彦峰哼了一声,说:“宋建飞,你让你二哥跟我说话啊,我不跟你扯这没用的。” 宋建飞没办法,只好拿出电话打给刘勇了。 刘勇这时候还在跟那英语老师练口语呢,正问着:“老师,那个苹果怎么说呀?” 老师回着:“apple。” 刘勇就说:“行了,改日请你吃apple。” 那老师挺漂亮的,据说刘勇一个月给她五万块钱,就上那么几节课,正扯着呢,电话又响了。 刘勇接起来一听,宋建飞在那头说:“二哥呀,吴彦峰好像喝大了,我跟他说这事儿,他也不放人呢,他说让你跟他说话,说我说话不算数,这他今天较上劲儿了呀!” “操你妈的,咋的了这是?”刘勇一听,火了,说:“行,我知道了。” 撂下电话,又打电话叫上高伟,说:“高伟啊,来接趟我,把德伟也叫上啊。” 刘勇手下的高伟和德伟很快就从家里赶来了,开着车拉上刘勇就往夜猫子赶。 一上车,他俩就看出刘勇情绪不对劲儿了,德伟还问呢:“勇哥,咋的了?” 刘勇气呼呼地说:“跟我去瞅瞅,上那个夜猫子,他妈的吴彦峰跟我俩装逼呢,哼!” 德伟一听,心里想着这事儿挺难理解的呀,不过也没细问。 没一会儿,废话不多说,刘勇他们就到夜猫子了。 刘勇的车往门口一停,好家伙,他那好几辆车尾号都是四个九,这车牌在沈阳那可太显眼了。 车刚一停到夜猫子门口,“啪啪啪”,周围人一看,立马就认出来了,议论纷纷:“哎呦,我操,那不刘勇的车吗?” 只见刘勇的车缓缓驶入,“啪”的一声停稳了,孟德伟赶紧下车,“啪”的一下给刘勇把车门打开了。 刘勇那长相,尖嘴猴腮的,不过还真有股大哥的气质,叼着烟,那姿势就跟许文强似的,特别有派头。 从车里慢悠悠地下来了,穿着一身西装,脚下的皮鞋锃亮,门口那些人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都喊着:“哎呀,那不是沈阳二哥吗?” 在沈阳这边,宋建飞他们都管刘勇叫二哥,一提这“沈阳二哥”,那在道上可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呀。 九九年那时候,刘勇这“二哥”一到,刚下车就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刘勇嘴里叼着烟,自己先下来了,紧接着孟德伟和高伟也跟着下了车,三个人往那一站,那气势就出来了。 周围那些小孩立马热情地喊着:“二哥,二哥好,二哥,来了,二哥!” 刘勇脸上带着笑,挥了挥手,挺受用的样子。 孟德伟和高伟呢,就跟保镖似的,一左一右护着刘勇,那场面就跟现在开演唱会似的,一路拨开人群,给刘勇开道,簇拥着刘勇往夜猫子里面走去。 到了里面,离老远就能瞧见吴彦峰,吴彦峰这喝多了,不过平常生活里,他和刘勇还是有接触的,两人之间本来也没啥仇怨。 要是吴彦峰没喝多呀,估计也不会把事儿闹到这份儿上,打个电话互相说说,估计也就摆平了。 这会儿赵三还在那儿呢,心里怕吴彦峰揍他,还在一个劲儿地说着好话:“哥们儿,咱交个朋友呗,我叫赵三,您可别动手啊,您都说了不打我了呀。”心里想着可千万别挨揍啊。 宋建飞瞧见刘勇来了,赶忙迎上去。 吴彦峰本来迷迷糊糊的,一瞅刘勇真来了,这酒一下子就醒了一半儿。 其实他打电话的时候就有点后悔了,心里明白就这点事儿,犯不着闹这么大,可这人啊,当大哥的都得要面子,骑虎难下了呀。 吴彦峰嘴上还硬着,喊着:“哟,谁呀,二哥呀!” 刘勇一听,走上前,瞪着吴彦峰说:“峰啊,咋的呀?我都来了,你就赶紧把人放了呗,这事儿拉倒得了啊。” 说着,瞅了瞅赵三,又对吴彦峰说:“瞅瞅,那是我兄弟,长春来的,是我的客人!” 吴彦峰说: “我都跟你说了,要是别人,我也就不管了,可他打的是我亲侄子呀,都给打出血了。” 刘勇又接着说:“峰啊,我都亲自来了,你就给我个面子呗,过后我肯定给你找补回来,行不行啊?非得让我跑这一趟呀,你说行不行吧?” 俩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眼瞅着都快贴上了,吴彦峰梗着脖子说:“不是不给你面子,电话里我也说了,我侄子不能就这么白打了呀,这么多人看着呢,我也得要面子啊。” 刘勇一听这话,火“噌”的一下就上来了,大骂道:“你妈逼,你他妈找死啊,吴彦峰,你找死啊!” 说着,刘勇“啪”的一下,从后腰突然掏出一把家伙事儿来,那动作特别快,瞬间就推上膛了,紧接着一把抓住吴彦峰的脖领子,“叭”的一下,把枪往吴彦峰肩膀那儿一顶,倒没顶脑袋上,不过那架势看着可吓人了,就算走火,也不至于打死人,但那场面把在场的人都吓得够呛。 吴彦峰的那些兄弟一下子也都懵了! 完全没想到刘勇能直接拿枪指吴彦峰啊,都嘴里喊着:“二……二哥,二哥,别呀,二哥呀!”都吓得不知所措了。 宋建飞也吓了一跳,心里想着:“二哥这是要干啥呀,这不是找死嘛,是不是活拧了呀!” 吴彦峰呢,也没想到刘勇会来这一出,不过他心里清楚刘勇的性子,知道刘勇这人可谁都不惯着,所以他也没敢乱动。 刘勇看吴彦峰没敢动弹,扭头瞅了瞅宋建飞,喊了句:“建飞,把人领走!” 宋建飞一听,赶忙过去,伸手一扒拉赵三,说:“赵三哥,走吧!” 这时候吴彦峰那些兄弟还都没敢动呢,宋建飞上去拽着赵三,赵三赶紧起身,跟着宋建飞往外面走。 这往外一走,周围的人都还没明白过来是咋回事呢,一个个都愣在那儿。 刘勇又瞅了瞅吴彦峰,冷冷地说:“峰哥,这两天你得给我个解释啊,你这喝大了就瞎折腾,哼,走了!” 说完,把枪一别,瞬间领着高伟和德伟就往外走。 其实刘勇他们这边没几个人,宋建飞本来就没带人,他们加一块儿,家里家外也就五六个人罢了。 对面可是吴彦峰的主场啊,吴彦峰那些兄弟没敢动弹,倒不是他们怂,主要是吴彦峰没吱声啊。 吴彦峰心里想着:“我要是喊动手,我这些兄弟肯定敢上,可刘勇这关系网挺厉害的呀,我犯不上跟他干啊,真要是打起来了,以后麻烦事儿更多。唉,这酒喝多了点,整了这么一出。” 可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一出,后来他俩的关系反而变得非常好了呢! 等刘勇他们都走了,吴彦峰那些兄弟才缓过神来,赶忙凑到吴彦峰跟前,关切地问:“峰哥,峰哥,没事吧啊?” 吴彦峰骂道:“哎呦,操,喝多了,别他妈瞎往外说啊!” 那兄弟赶忙应道:“我知道,峰哥,走,咱进去洗把脸去。”说着就拉着吴彦峰进屋了。 当时这事儿啊,吴彦峰的那些兄弟可都知道,周围不少人也都看见了,可没人敢往外传,都怕惹火烧身,毕竟吴彦峰在这一片的威望也挺强大的。 废话不多说,赵三就这么被刘勇给领回来了。 回去的路上,刘勇沉着脸啥也没说,赵三心里也挺忐忑的,也没敢吱声,就这么闷头跟着走了。 等当天晚上赵三见到桑月村的时候,桑月村一瞅,人被刘勇带回来了,就赶忙说:“哎呀,兄弟呀,谢谢啊,麻烦你了。” 刘勇回了句:“没事啊,那我回去了。”说着就走了。 在酒店里,桑月村瞅着赵三,埋怨道:“你说说你,在长春也是一把大哥,到沈阳这儿了,你要是真有那本事,在沈阳自己能把事儿摆平也行啊,你倒好,大半夜的折腾,我这找刘勇,欠了多大个人情呀!” 赵三赶忙说:“村哥,我知道了,下不为例了,不过这刘勇还真挺好使,别说啊,他出面所有人还真都给面子呢。” 桑月村接着说:“我知道啊,你以后可得好好跟他处呀,人家好歹也是沈阳的一把大哥,你不也是长春的一把大哥嘛,可别给长春丢脸了。” 赵三应道:“知道了,村哥。” 到了第二天,桑月村和刘勇就去参观嘉阳集团了,要没这档子事儿呀,桑月村未必会投资,毕竟之前只是想来看看项目。 可就因为这事儿,最后桑月村给投了八百万,投到嘉安广场这个项目上了。 当然了,嘉安广场后来出了事儿,桑月村这八百万算是白投了,一分钱都没捞着。 不过呢,赵三这次沈阳之行,倒是结识了刘勇,从那之后,赵三跟刘勇就互相有了来往,平时也会通电话联系联系,不管是刘勇到长春,还是赵三去沈阳,彼此都会照应着点儿。 虽说刘勇在沈阳挺厉害,但到了长春也不一定就好使了。 而且仅仅用了半年时间,赵三的发展就一点不亚于刘勇了,倒不是要贬低刘勇,刘勇确实挺强,可赵三也不弱呀,赵三也算是从刘勇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 再往后呀,那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赵三比刘勇还厉害些了! 赵三这人学习能力特别强,过了几年,你看赵三手里的钱,好家伙,有十几个亿呢,刘勇虽说也有十几个亿,可那都是固定资产,像房产、项目啥的。 赵三可不一样,光一个卡里就有五亿七千万呢,就光这一点,赵三在钱这方面可比刘勇有底气多了。 而且赵三的关系网也不比刘勇差,那也是越发展越壮大了! 第144章 酒后承诺 话说那时间就来到了两千年。 在长春江湖这块儿,一把大哥那就是赵三赵红林,红林三哥。 那在道上可是遥遥领先,没人能比得过他! 那比他稍微小一号的都有谁呢? 那时候,有二道的霍忠贤,还有宽城的大哥、铁北的郝树春。 再有就是汽车厂那一片儿的于长江、于长海兄弟俩。 这长春二怪里的于长海,在两千年那阵儿,虽说没多少大钱,但也算是有点小名气。 可之前呐,于长海那腿,被庞毅跟刘航给弄伤了。 咋回事儿呢?当年混社会,那不得得罪人嘛,就有人买通了黑道的杀手,庞毅跟刘航就奔着于长海去了,把于长海腿给弄伤了,整得于长海那腿高位截瘫了! 后来,于长海瞅着赵三他们都挣着钱了,心里也痒痒,也想挣点钱呐。 就在两千年年初的时候,寻思在汽车厂那块儿做个买卖呗,做啥好呢?就决定做物流。 哎,那年代做物流挺时兴的,就九九年、两千年那阵儿,你像咱说的那个四平孙长春啊,还有黑龙江的那个马力柱啊,这帮人都干物流呢,那物流生意老好了。 可于长海这脑瓜儿可能在挣钱这事儿上差点意思,从两千年年初一直干到两千年四月份,那是一个劲儿地亏钱呐,没挣着啥钱。 这公司主要是搞小客车那一块儿的业务,他和他弟弟当年还抢小客车的线路呢。 可那小客车线路这买卖也不好做呀,一直亏钱。 不过于长海那也是有点手段的,凭着那武力手段,硬是把那小客车的线路给抢到手了。 那时候要是顺顺当当的话,一年也能挣个一百多万,也能养活不老少司机。 这不,后整这物流亏了钱,于长海心里那叫一个上火呀。 这刚过完年,于长海看着这物流老是亏钱,就着了急了,那是嘴起泡,睡不着觉,尿黄尿,上火上大了。 于长海有个兄弟叫刘红军,这天呐,刘红军这大哥就来找于长海了,“海哥呀,这买卖不行就关了得了呗,咱也别硬撑着了。” 于长海一听就不乐意了,“红军儿啊,外边这么多人瞅着呢,我要是关了,赔多少钱我倒是赔得起,关键他妈多丢人呐,我一个残疾人想干点事业多不容易啊,你说说,我这摊子铺这么大,现在整得一关门还亏钱,不得让别人看笑话嘛。” 这刘红军,那在道上打仗也挺狠,平时也算是于长海的军师。 刘红军一听,就跟于长海说:“海哥,我有个主意,也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于长海不耐烦地说:“你说呗,有啥不当讲的呀。” 刘红军就说:“海哥啊,长春那个郝树春跟你关系咋样啊?” 因为刘红军跟于长海混社会,也不太了解郝树春那边的情况。 于长海就说:“那是好哥们儿呀,郝树春见着我面儿都叫海哥呢,那关系指定差不了。” 说到郝树春呐,咱之前也提过,在长春那也是一大哥。 赵三后来出事儿了嘛,两千年以后,郝树春那可就崛起了。 为啥说他厉害呢?咱就说那时候赵三是要钱有钱,要名有名呀,郝树春其实那时候也老有钱了。 了解郝树春的都知道,那年代光靠着七十八线那块儿倒腾水果,一年就能整个七八百万呢。 有人就寻思了,能那么挣钱吗?那可老挣钱了,都管他叫扒皮王呢。 那时候吉林市的水果,还有沈阳那旮沓的水果,往长春这边运,到了七十八线那,一辆大车收一百块钱停车费,你就说挣不挣钱吧,那真是扒皮王啊。 哎,而且听说郝树春还跟人整那个步行街的长江路鞋城。 郝树春那鞋城也特别火,一天卖出去不老少鞋呢。 刘红军就跟于长海说:“海哥呀,要是你跟郝树春关系好,你找找他呗,他那鞋城卖鞋,要是从外地往这边拉货,那鞋不是广州的,就是辽宁或者福建那边的呀,咱要是能把这块物流的活儿揽过来,咱这不就起死回生了嘛?” 于长海一听,一拍大腿,“对呀,我咋没想到呢?” 该说不说呀,这军师出的招儿是好招儿,真要把郝树春那鞋城的活儿弄到手,那自己物流这块也就能扭亏为盈啊。 于长海寻思了又寻思,“办不办呢?我他妈找郝树春去?” 于长海那也是要面子的人呐,一旦郝树春不帮忙,自己也没面子,挺难堪的。 磨磨蹭蹭的,拿起来电话,还是把电话打给郝树春了。 “春哥呀,我是长海呀,那啥,我跟你说啊,除了七十八线那买卖,两千年以后我也整了点别的买卖呢……” 在长春这块儿,那都知道郝树春在两千年以后,那买卖做得可挺大,跟谁一起呢?跟那大哥包文斌。 那包文斌当时就整那个路路通有限公司鞋城,这长江路鞋城就归了郝树春管。 好家伙,那在长春卖鞋这块儿,都快形成垄断了,长春人里有几个没穿过郝树春他们卖的鞋呀,对不? 买鞋要不就去大马路,要不就去路路通那几个地儿呗,那鞋卖得可老多了,你想想那鞋的消耗量能小得了嘛。 就这么着,于长海琢磨着这事儿呢,就给郝树春把电话打过去了。 郝树春接起电话,“喂,哪位呀?”一听是于长海,“哟,海哥呀,咋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呢?” 于长海和郝树春其实岁数差不多大,不过郝树春可比于长海有钱多了。 于长海在电话里说:“大春儿啊,你忙不忙呀,我寻思着吧,明天海哥请你吃顿饭。” 郝树春一听就寻思了,这于长海平时抠搜的,随礼也就三千五千的主儿,今儿个咋突然要请我吃饭呢,这里头指定有事呀,就问:“海哥,啥活动呀,吃饭?” 于长海赶忙说:“哎呀,没啥事儿,你说长春现在还剩下几个老人儿了呀,不就你我,还有之前的赵三呗,是不是?没啥事儿,哥就想跟你叙叙旧,喝点酒,我在香格里拉二楼给你订个花开富贵大包房,就咱以前梁旭东爱用的那包房,我再拿点八五年的茅台。” 郝树春一听,要是没啥事儿,就是吃个饭呗,就答应了,“行啊,海哥,那明天晚上六点钟,香格里拉二楼大包房,不见不散。” 于长海把电话一撂,嘿,心里挺高兴,心想着这事儿这不办成一半了嘛。 再说这郝树春,第二天就带着自己的小军师张俊来一起去赴约了。 郝树春那时候手下兄弟可多了去了,什么万宝、沙青、小张宇、孙鹏村的,那都是他兄弟,各管一摊事儿,有管七十八线那一块儿的,有管鞋城的,还有管当时浴池的,郝树春在凯旋路还开了个浴池,叫凯旋路大浴池。 这春哥带着张俊来就去了。于长海呢,特意拉了一箱八五年的茅台,那一箱可是十二瓶。 于长海吧,也没多少大钱,开的就是个手动挡的捷达,他腿不是受伤了嘛,安的假肢,踩不了油门,就靠手加油。 于长海还特意提前把这酒放到包房里了。 等郝树春跟着张俊来一推门进屋,瞅见于长海,于长海那假腿不给力,赶紧挣吧挣吧往起站。 郝树春赶忙说:“哎哎哎,海哥,你腿脚不好,你就坐那儿呗,咱哥俩不用客气呀。” 于长海笑着回道:“大春儿啊,你还真给面子呀,啥也不说了,坐这儿吧。” 接着服务员就把菜给端上来了,八道菜一会儿就摆上桌了。 有人就寻思了,这刚开始不得唠点啥呀,那于长海可就开始给郝树春“洗脑”了。 于长海说:“大春呐,长春这老哥们儿,像于永庆也不在了,小贤也不在了,梁旭东也不在了,咱混社会的那些老日子都过去了,现在就得抓紧挣点钱呐,是不是?” 说着,于长海拿起那八五年的茅台敬了一杯,于长海那酒量可不小,喝个一斤都没啥事儿,郝树春那酒量可不行啊,不过也跟着喝了,“行啊,海哥,来来来,喝!” 于长海瞅着差不多了,就开始说正事儿了。 他叹了口气,看着郝树春说:“大春啊,其实吧,我今儿个找你是有事想求求你呀。” 郝树春一听,挺豪爽地说:“海哥,啥事你吱声就行,只要老弟能办到的,你就说话呗。” 于长海眼眶有点泛红,瞅着郝树春说:“大春啊,你也知道,我这挺不容易的呀,我这残疾人,干点儿事业那是老难了。我年前整了个物流,可现在这物流生意那是贼不好干啊。 我听说你那鞋生意啥的挺红火的,你这物流这块儿,你看看能不能把这活儿给你海哥干呀?反正给谁干都是干,我干肯定不能坑你,咱俩一人一半,挣多少算多少呗,你说呢?大春啊,你也知道你海哥这辈子太不容易了,现在连腿都搭进去了呀,你就可怜可怜我呗。” 你说这于长海可挺会来事儿啊,估计是跟赵三学的。 于长海接着说道:“大春儿啊,我不是赔不起那钱呀,关键是你海哥我丢不起那人呐,大家伙儿都盯着我看呢。其实我也挺难的呀,你看看我这条腿。” 说着,就把那假腿薅下来往桌上一放,这于长海也是够拼的呀。 这时候呢,于长海还借着酒劲儿喊上了:“操他妈,我这腿都没了,我他妈还怕谁呀,大不了命都没了呗。我弟弟眼睛都搭进去了,我还怕啥呀,俺哥俩就这点伎俩了。” 把假腿往那一放,又冲着郝树春说:“大春儿,你看看你海哥这腿,我一个残疾人,你说我容易吗?” 郝树春这一瞅啊,心里不落忍了,眼眶都红了,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赶忙说:“哎呀,海哥,你别这样啊,咋就难成这样了呢,这要是关门了,确实让人笑话呀。大春儿我手指缝里漏点儿,就够你海哥吃的了,你放心,这活儿我给你干了。” 可旁边的张俊来一看,心里就不乐意了,暗自骂道:“操他妈的,这于长海这不摆明了给郝树春设局嘛。” 抬脚就踢了郝树春一下,可郝树春这可能喝多了点,没反应过来,还迷糊着呢,扭头问:“你踢我干啥呀,鸡毛蒜皮点事儿。” 然后对着于长海说:“海哥,就这点事儿嘛,我大春答应你了,别说你这鞋城了,我这长江路鞋城的物流你干,回头那路路通有限公司,还有黑水鹿那鞋城,大姐黄金英、大哥包文斌那几个鞋城的物流你全干啊,多大点事儿呀,真的,大春儿我说话算话,我哥我姐那儿我都能说通。” 郝树春这喝多了,迷迷糊糊就都答应下来了。 于长海一听,那可高兴坏了,赶忙说:“哎呦,我操,大春,我敬你一杯,来来来呀。哎呀,大春儿啊,你这一答应,我这嘴泡当时就感觉没了,估计我这尿尿都不黄了,觉也能睡着了,火一下子就下去了。” 郝树春听了还笑着说:“你这火下得挺快呀,海哥,没事儿,这事儿包在我身上,回头我跟你对接就行。” 于长海更来劲了,“哎呀,我操,大春儿,啥也不说了啊,好哥们一辈子,我再敬你一杯啊。” 旁边张俊来又气又急,又抬脚“叭”地踢了郝树春一脚,郝树春不耐烦了,“俊来,你老踢我干啥呀,我都不知道咋回事呢,别矫情了,咱哥们儿之间,喝多了吹吹牛,答应的事儿,那能不算数嘛,不算个事儿!” 就这么着,当天晚上这酒喝得挺尽兴,喝完了,郝树春还扶着于长海出去了。 于长海也喝多了,俩人互相扶着,于长海一瘸一拐的,还不忘把那剩下的八五年茅台往郝树春车上抱呢,原本一箱十二瓶,就起开了两瓶,这还剩下十瓶,一瓶可也都不少钱呐。 郝树春当天晚上回到了凯旋路大浴池,他家在铁北凯旋路有个大浴池,就在钢材市场附近。 晚上万宝在那儿管着浴池,一看郝树春喝成这样,嘟囔着:“哎呀,这搁哪儿喝成这样了呀?” 张俊来呢,就回七十八线睡觉去了。 等第二天早上,七点来钟的时候,张俊来醒了一寻思,心里想着:“不行啊,我得找春哥去,他妈的春哥昨天咋能答应于长海这事儿呢?” 为啥呀,因为张俊来作为替郝树春管钱的军师,心里有自己的小算盘呐,这买卖一年能挣好几百万呢,哪能就这么轻易给于长海呀。 再说另一边呢,于长海高兴得够呛,一大早就给刘红军打电话,扯着嗓子喊:“红军啊,哎呦,我操他妈,今天早上我尿尿都不黄了啊,嘴上那泡也下去了。哎,昨晚上跟大春儿说完了,郝树春把那长江路鞋城、路路通鞋城,还有那几个鞋城的物流全给咱们了呀!” 刘红军一听也挺兴奋,“是啊,大哥,郝树春答应了呀?那太好了,你等着,我这就过来,一会儿咱找郝树春对接一下子去啊,完了这物流这块我负责。” 第145章 翻脸变卦 于长海这边正高兴着呢,没过一会儿,郝树春那边也起来了,刚缓过劲儿来,张俊来就进了郝树春的办公室。 郝树春一看张俊来,还没明白咋回事,这咋也没个好脸色呢? 张俊来可比郝树春大两岁呀,他着急地问:“春哥,醒酒没呀?你还记得昨天晚上喝酒的时候,答应于长海啥事不?” 郝树春一脸懵,“我答应长海啥事啊?我可不知道啊,昨晚喝太多了,我都断片了呀。” 张俊来一听就急眼了,“哎呦,我操他妈,昨晚你那酒可没少喝啊,我还合计你喝多了呢,我昨天晚上在桌子底下踢你,你都忘了啊?你还问我踢你干啥呀?” 郝树春还是迷糊着呢,“我还真不记得了呀,我答应啥事儿了啊?” 张俊来没好气地说:“你答应把咱们长江路鞋城,还有大马路鞋城、黑水路鞋城,这些鞋城,就是黄金英、包文斌那边的鞋城物流,全给于长海干啊,你忘了?” 郝树春挠挠头,“我咋不记得了呢?” 张俊来接着说:“春儿哥呀,你喝大了呀,我这两天跟包总碰面了,人家包总说了,咱们这三个鞋城,我跟你说啊,都先别说那营业额了,就光说那鞋,一天就能卖几十包、上百包的,一个月那量可老大了。本来下一步咱还打算自己把物流这块干起来呢!” 要知道郝树春后来也是自己干物流运自己的鞋。 这小子可有头脑了,啥事儿都扒皮,就包括往商户家里运鞋,找装卸工背鞋,人家装卸工背一包鞋给十五块钱,他从中扒皮,自己留五块,在长春那可是有名的扒皮王啊。 他当年在吉林市中级人民法院被审判的事儿,长春那些人都知道,后来也没判死刑,在监狱里待着,病了也没好,家产也没了。 郝树春一听,“咋的,包总说要咱们自己干呐?” “是啊!”张俊来一拍大腿,“那包哥都说了,这一年轻轻松松不挣个三五百万啊,那钱不就跟玩儿似的嘛,那这三百多万的活儿,给于长海,咱图啥呀?” 郝树春脸色变了变,寻思了寻思,满不在乎地说:“操,那没事儿,我那是喝多了说的酒话,不当真!哥呀,等他于长海打电话来,我就给推了,不就完事儿了呗,昨晚喝断片了啊,没事没事,没事儿。” 结果刚说到这儿呢,“叮铃铃”,于长海的电话就打过来了,郝树春下意识地一蹦,把电话接起来,“哎,海哥呀!” “大春啊,醒酒没啊?” “醒酒了,刚起来呢,哎呀,昨晚喝太多了呀,海哥,啥事啊?” 于长海兴奋地说:“大春啊,我把我负责物流的兄弟刘红军叫到身边了,寻思着你那边也找个哥们儿,咱对接一下呀,你昨天晚上答应我的那三个鞋城物流的事儿啊,咱赶紧对接落实了,把这买卖敲定,再签个合同啥的!” 郝树春一听,赶忙推脱说:“哎呀,那个海哥啊,这个事儿啊,有待于商榷啊,昨晚喝多了,我说的都是啥玩意儿啊?” 于长海一听就急了,“商榷?商榷啥?大春啊,你这啥意思呀?我没听明白啊,昨晚上你答应我好好的,我还寻思呢,海哥我觉得咱哥们儿之间处得挺好的,是吧,这鞋城的事你答应的好好的呀?哪能一觉醒来就变卦呢? 我还寻思我这缺活儿干,我听说你在长春有认识哥们儿包工程的,拉沙、拉土啥的,也想你给我介绍介绍呢!” 郝树春还是推脱着,“海哥,不是这样的,不是......” “别,别,别,大春儿啊,那不对呀,你昨天晚上答应我好好的,你这今儿个就变卦了,你这不是玩我呢嘛?” 郝树春不耐烦地说:“不是,你看海哥,昨天晚上我那不是喝多了嘛,说的都是酒话呀!再说了,我也没玩你啊,你要是有啥困难,我可以借助朋友的资源,给你找点别的活儿干,就如你说的,拉个沙子拉个土啥的,不也一样嘛?你非得揪着我这鞋城的活儿干啥呀,那鞋城这块儿,人家黄金英跟包文斌那边,我都问了,人家自己有人拉货,不用外人!” 于长海一听就火了,破口大骂:“我操你妈的郝树春,你这不是玩人呢嘛!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了,你答应我的事儿,咋能说变就变呢?你跟我说话,他妈客气点啊,告诉你啊,春儿,我可生气了!” 郝树春也急眼了,“不是你生不生气的,于长海,你跟谁俩呢,你跟我好好说话啊,别在这儿吆五喝六的啊!” “我他妈咋跟你好好说话呀?昨天晚上喝的那茅台,剩那十瓶都给你拿车上了,我他妈也不差你事儿呀?” “我那是喝多了说的话,能算数嘛,你还跟我较上劲了?” 于长海气得不行,“我都跟我兄弟说了,我这嘴上泡都下去了,尿尿都正常了,不黄了,结果你回头跟我说没事儿了,大春儿啊,我告诉你,我他妈生气了,我生气的后果很严重!” 于长海这也就是吓唬别人还行,可郝树春那是宽城区的大哥呀,他能怕于长海嘛? 于长海就是汽车厂那一片的大哥,汽车厂归绿园管,那跟人家郝树春比,一个区一个区的大哥,论起来于长海还真不算啥。 想当年赵三混得大,那在南关放话,“我在南关混,你们谁也别想在这儿混,谁愿混谁混去!” 后来于永庆不在了,宽城区大哥那就成郝树春了。 宽城区拐弯就是铁北,火车站以北那片儿都是铁北,郝树春可是铁北的大哥,哪能怕于长海呀! 郝树春接着说:“长海啊,你别在这儿胡搅蛮缠了,你好好说话,我帮你介绍介绍人脉,让你干点别的活儿,你跟谁俩呢?我他妈答应你了就得给你活儿干啊,我喝多了说的话那可不算数!” 郝树春说完,“啪”的一下就把电话撂了,给于长海气得够呛! 于长海早上还跟兄弟刘红军吹着牛呢,说:“红军啊,郝树春那大哥可讲究了,三个鞋城的物流活儿都给咱们了。” 这电话一撂,刘红军一看,就知道事儿有变了呀,赶忙问:“哎呀,我操,海哥,这咋回事儿呢?” 于长海气呼呼地说:“我操他妈,气死我了啊,妈逼的郝树春,说话没准儿啊,他玩我呢,说没这事儿了啊!” 刘红军一听也来气了,问:“大哥,那咋办呢?” 于长海瞪着眼睛说:“操他妈的,那啥,你敢不敢干?” 刘红军那也是个挺猛的主儿,立马回道:“海哥,咋不敢干呢,有啥不敢干的!” 于长海恶狠狠地说:“你说操你妈郝树春跟我嘚瑟,你带着兄弟上他那个长江路鞋城,把那鞋城给我砸烂,把玻璃啥的都给我砸个稀巴烂,让他知道知道我于长海也不是好惹的,妈的,我那箱茅台白给他喝了呀?我那箱茅台攒了多少年了啊,赵三过生日我都没舍得拿出来呢,我得把那箱茅台要回来!” 于长海这气坏了,可那箱茅台能要得回来吗,也就是气头上说的狠话罢了。 于长海这人呀,惯用的伎俩就是先好好跟人唠嗑,赖赖唧唧,装可怜巴巴的,要是人家不买账,他就开始吓唬人了。 这时候他是真急眼了,这俩长春二线大哥,眼瞅着就要打架了呀。 刘红军说:“海哥,没事,我一会儿就带兄弟去。” 这时候就得说说了,郝树春和于长海虽说算是平起平坐的大哥,可郝树春有钱,手底下兄弟也多。 就说那沙金河,沙老七吧,那可是郝树春的发小,打仗那叫一个狠呐,人都叫他沙秃子。 沙老七在哪儿呢?就在鞋城负责呢,管着白天那鞋城的安全啥的。 这沙老七可猛了,还跟梁旭东叫过板呢,长春人都知道他,整天领着一帮小崽子,在鞋城三楼有个大仓库办公室,没事儿还整个游戏机,带着大家天天玩游戏。 刘红军这边呢,带的人可不多,就带着十来个人,于长海就想给郝树春这么个教训,可这事儿怕是没那么简单! 刘红军带着十多个人,手里拿着镐把呀,还有些钢管啥的。 那是两千年四月,大概十来号的事儿吧,这事儿后来都上报纸了。 两千年四月份,长春在九八年、九九年严打之后,治安本来挺好的,一般人哪敢轻易打仗闹事呀。 可这帮兄弟哪管那些,全都拿着家伙事儿,开着个面包车就直奔步行街去了。 于长海这兄弟确实挺猛,刘红军大哥领着这十来个兄弟,拿着镐把、钢管,大白天的就往步行街里冲。 那鞋城呢,生意正红火着呢,门口贴着大海报,大红纸写着“狂甩一百五,两双全拿走”啥的,大玻璃擦得锃亮。 刘红军他们一帮人就这么气势汹汹地过来了,老百姓在旁边瞅着,卖鞋屋里的服务员还在那儿给顾客试鞋呢。 就这时候,只见刘红军到了跟前儿,扯着嗓子喊:“操你奶奶的,给我砸!” 这帮小子拿着钢管子,照着那玻璃“哐哐”就是一顿砸呀,一进屋,噼里啪啦的,那声响可大了,好家伙,就五分钟的事儿,一楼那大玻璃就让他们都给干得稀碎。 楼上的沙老七呢,正领着兄弟在那儿待着呢,一开始都不知道楼下鞋城咋回事儿呀,还寻思哪儿装修呢,动静这么大。 这楼下的服务员吓得嗷嗷叫,赶紧往楼上跑,边跑边喊,那嗓子都喊炸音儿了:“哎呀,妈呀,哎呀,妈呀,有人砸玻璃,打砸抢啊,大白天的呀,七哥,七哥,你快看看吧,楼下玻璃都砸稀碎了呀,来了一帮流氓,十多个人进屋就砸呀!” 沙老七一听,当时就火了,心想着:“敢在长春砸郝树春的玻璃,这还没谁了呢!” 沙老七那也不含糊呀,他们仓库里家伙事儿可不少,镐把、钢管,甚至还有枪,不过他没动枪,就跟兄弟们喊:“赶紧抄家伙!”这帮小子一人拿根棒子,拿根钢管的,就跟着沙老七下楼了。 等下了楼,正赶上刘红军在那儿跟那服务生说着话呢,刘红军还有点磕巴,扯着嗓子喊:“你、你们回头告诉郝树春,就、就你大哥啊,你告诉他郝、郝树春,他妈我是于长海的兄、兄弟,他得罪我海哥了,他妈今天就是给他个警、警告,砸你几块玻璃,走!”说完就想带着兄弟撤。 结果刚要走呢,沙老七过来了,喊了句:“哎哎哎,哥们儿别走啊!” 刘红军回头一看,也没怕,虽说就十来个人,可打仗也挺猛的呀,就问:“咋的?啥、啥意思?” 沙老七说:“哥们儿,我春哥的事儿,你自己跟他说吧,我就不帮你传话了,是不?在这儿砸玻璃,这啥情况啊?一会儿我春哥回来,你自己跟他说呗,我就不掺和了。不过你砸玻璃这事你得说道说道!” 刘红军一听就不耐烦了,“我他妈哪有时间等你春哥呀,你就去传话得了,走!” 说着“咣”的一下,抡起棒子就朝沙老七打去。 哎呀,这一下可把沙老七给惹毛了,老铁呀,你说这汽车厂的于长海兄弟是挺猛,可这铁北那地方,那时候挺穷,穷山恶水出刁民呐,那地方的人打仗也猛啊! 像张俊来、孙鹏村、沙老七啥的,可都是铁北的,这帮小子打起仗来那可不含糊。 于长海这十来个兄弟,拿着大棒子刚想还手,人家铁北这帮人更猛呀,叮当一顿打,双方拿着镐把、砍刀啥的就混战起来了! 这是在人家自己的地盘,于长海的兄弟哪是对手呀,没一会儿就败下阵来了,有人喊了句:“快跑,快跑啊!” “呼啦”一下,人就跑四散了! 可刘红军没跑了,被人家给抓住了。 沙老七一帮人拿着棒子对着刘红军就是一顿招呼,薅着他脑袋就跟薅狗似的,“走,走,走,操你妈,薅楼上去!” 就这么着,把刘红军给薅到楼上了,楼上有个仓库,“叭唧”的一下,就把他扔那屋里去了。 沙老七随后吩咐道:“去,上那玻璃铺,赶紧把玻璃安上啊,收拾收拾卫生,照常营业!” 沙老七在屋里抄起电话,“叭叭叭”就给郝树春打过去了! 第146章 激怒长海 那郝树春,正在外面跟黄金英、包文斌,还有那个在东北三省卖假白猫洗衣粉的杨宝庆杨二哥打着麻将呢,正玩得起劲儿,电话就响了。 “喂,老七啊,啥事呀?”郝树春接起电话问。 沙老七着急地说:“春哥,你快回来吧,咱家大马路鞋城的玻璃被人给砸了!” 郝树春一听就急了,“谁砸的?谁他妈敢砸咱家鞋城啊?” 沙老七赶忙回道:“那谁,于长海的兄弟来砸的呀,跑了几个,就抓住一个,你赶紧过来吧。” 郝树春一听是于长海兄弟干的,火“噌”就上来了,“我操你奶奶的,等我回去,抓人了就行!” 说完就把电话一撂,开着车风风火火地往回赶呀,那速度挺快,二十分钟左右就赶到了。 到了长江路鞋城,一进屋就看到屋里一片狼藉,郝树春一边吩咐手下赶紧收拾卫生,一边让人赶紧去拉玻璃过来安装,可不能影响营业呀,毕竟这鞋城营业额挺大的。 安排完这些,郝树春就和张俊来气势汹汹地上了楼! 上楼一进屋,就看到刘红军被打得满脸是血,在地上佝偻着。 沙老七见郝树春回来了,赶忙说:“春哥,你可算回来了,就是这小子,于长海的兄弟,把咱家玻璃给砸了,还让我给你捎句话,我寻思着还是让他自己跟你说吧。” 郝树春瞅了瞅刘红军,冷哼一声,“哟,哥们儿,你兄弟挺狠啊,还敢来砸我这儿,把我这儿弄得挺乱啊,你挺能耐呀!” 刘红军梗着脖子,不服气地说:“哎,大哥,你妈的,你兄弟也挺狠的呀,把我打得够呛,你们赶紧给我放了啊,等我海哥来了,操你妈,整死你们!” 郝树春一听,乐了,“哎呦,我操,你还跟我搁这儿耍横呢,还给我拉硬呢啊?换别人早他妈跪下求饶了,哼,我郝树春是吃素的呀?” 郝树春也是个狠角色呀,毕竟在长春能当大哥的,那哪能轻易被人吓唬住呀。 他瞅了瞅刘红军,扭头对身边人说:“去,拿个锤子来。”旁边人一听,赶紧递过来一个锤子。 郝树春拿着锤子,走到刘红军跟前,冷笑着说:“哟,你手不是挺欠的嘛,来,我给你做做美甲呀,老七呀,来,把他给我摁住了,他不是砸玻璃挺来劲儿嘛,本来我寻思那玻璃也没几个钱儿,看你是于长海的兄弟,还想找长海唠唠呢,你倒好,还敢恨我,来,摁住了啊,我给你好好拾掇拾掇!” 刘红军慌了,挣扎着喊:“哎,你干啥呀?哎,你别乱来啊!” 可几个人上来就把他手摁住了,郝树春那可真狠呐,拿着大锤子,照着刘红军的手指头“梆梆梆梆梆”就是几下,那手指头盖儿一下就被砸扁了呀,老铁呀,那桌上全是血,十指连心哪,刘红军疼得嗷嗷叫,旁边摁着他的人都快摁不住了。 郝树春这才罢休,恶狠狠地说:“你妈的,恨我呀,滚犊子吧你!你告诉于长海,别他妈跟我这儿叽叽歪歪的,别以为我不敢弄他,不给我面子?哼,滚!” 说着,一脚就把刘红军给踹下楼去了。 刘红军出去后,那手都快废了呀,吓得够呛,手指头都瘪了,手指上戴的戒指都砸掉了,手上还一个劲儿地淌血。他赶紧打了个车,上车后哆哆嗦嗦地拿出电话,拨通了于长海的号码。 “喂喂,海哥,海哥呀……”于长海这时候正在和于长江在汽车厂的一个小吃铺吃饭呢,还说着长春这阵子事儿挺多,没准跟郝树春得交手啥的,一听刘红军的电话,忙问:“咋的了呢?” 刘红军带着哭腔说:“海哥,我现在往医院去了呀,海哥,我让人给收拾惨了呀!你不是让我去砸郝树春的店嘛,哥呀,郝树春那兄弟太他妈狠了,铁北那帮人,下手老狠了,把我给抓住了,还拿大锤子把我手指头盖儿都给砸瘪了呀,五个手指头盖儿全砸了,下手可重了,海哥,我这得上医院呀,我去医大医院了,哥,你赶紧带钱过来吧!” 于长海一听,气得脸都红了,“行了,大军,我知道了。” 说完把电话一撂,咬牙切齿地骂道:“我操你妈,郝树春,你够狠的呀!” 于长江在旁边问:“咋的了呀,海哥?” 于长海愤恨地说:“妈逼的郝树春把我兄弟抓了,还把手指头给砸瘪了,我得去看看!”说着,起身就往外走。 于长江在旁边说道:“哥,你要是用得着我,吱个声就行,兄弟我啥都不含糊!” 于长海心里憋着一股火呢,他下楼开车,就往医院赶去了。 到了医院,一看到自己兄弟刘红军,那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刘红军那手呀,就跟插了钢签子似的,骨头都给砸折了!医生护士正在给他包扎,包的严严实实的。刘红军疼的浑身颤抖,满脸冒汗。 于长海瞅着兄弟遭这罪,那火“噌”就又上来了,交完住院费,就跟刘红军说:“红军啊,你等着,你海哥我必须得给你出这口恶气,妈的郝树春,我非把他那牙给拔下来不可,你就瞧好吧!” 说完,于长海就走出病房,来到走廊上,拿出电话就给郝树春打过去了。 郝树春刚收拾完刘红军,哪能想到这电话这么快就来了呀。 “喂,海哥呀,我,大春,啥事儿啊?”郝树春接起电话还装模做样地问。 于长海一听就火了,大声吼道:“啥事儿啊?郝树春,你刚给我兄弟做完‘美甲’,你还问我啥事儿啊,你他妈咋寻思的呀?” 郝树春也不示弱,“长海啊,我他妈叫你声海哥,那是尊重你,你兄弟来砸我店了,我抓着了,我能惯着他吗?啊?” “你那几块玻璃能值几个钱呐,操,一千块钱都够换了吧?可你瞅瞅,我兄弟手都他妈给砸骨折了,你说你啥意思啊?再说了,这事儿也怨你呀,你说我给你活儿,我后来不是没给嘛,我跟你说,我可真生气了!” 郝树春更气了,“你生气能咋的?不是,于长海,你觉得你自己是个人物了是吧?我还不愿意跟你掰扯呢,我他妈说不好听的,当年你上四平,帮赵三办事儿,让那四平孙长春给扔猪圈里,跟老母猪搂了两宿,这事儿在长春谁不知道啊,你还搁这儿揭我短呢,啊?” 郝树春又冷笑一声,“哟,你以为都不知道呐? 长春谁不知道啊,矬子面前别说短话呀,你也不嫌丢人呐!” 这话可把于长海刺激坏了,“郝树春,你说的这叫什么玩意儿啊,你他妈信不信,我把你鞋城给你炸了啊?” 郝树春不屑地说:“我的海哥,那你炸呗。哎,对了,你别整那假把式啊,你每次拿那二踢脚,就听个响,冒冒烟就完事儿了,你有能耐整点真的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年净拿那假玩意儿吓唬人呢! 在长春,谁不知道你那点儿事儿啊,动不动就拿个假香瓜,咋咋呼呼,吓唬这个,吓唬那个的,就你抢那小客车线路的时候,不也这么干的嘛,靠吓唬人呐,你他妈以为我不清楚呢!” 于长海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暗自寻思:“哎呀,我操你妈,郝树春怎么连这都知道了呢?这在长春现在估计都传开了呀,我哪有那胆量真扔炸弹炸死几个人呐,要是真干那事儿,我早死了呀!” 这一下子被郝树春给叫破了,于长海就没招儿了,急得脑门上直冒汗,心里想着这可咋整啊,吓唬也没吓唬住呀! 没办法,于长海又把电话打过去,郝树春接起来,不耐烦地问:“哎,又咋的了呀?” 于长海立马换了副口气,陪着笑脸说:“不是啊,大春儿啊,咱哥俩能好好唠唠不,多大点事儿啊,我砸你那几块玻璃,我花个一千块钱给你换几块新的,行不行啊?那也不算个事儿呀,可我兄弟被你弄成那样了,这看病咋也得三四万块钱呢,你看你咋也得给我兄弟拿点医药费呀,大春啊,你就拿点医药费吧,你海哥我也不跟你计较了,以后咱哥们儿还是哥们儿,那活儿我也不干了,行不?”于长海这是彻底服软了呀。 郝树春一听就不耐烦了,“长海啊,我凭啥给你兄弟拿医药费呀?你兄弟来砸我玻璃,我没找他要钱就不错了,你兄弟手被砸那是活该,听见没?有能耐你就来炸我鞋城,没能耐就消停待着啊。长海,我可不跟你唠了啊,我他妈跟你喝那顿酒都后悔了,你这人咋这么活不起,赖赖唧唧的!” 这一下,于长海心里那滋味儿,就跟掉进冰窟窿似的,一下子凉到谷底了呀,别提多憋屈了。 心里想着,郝树春要钱有钱,要兄弟有兄弟的,我明着肯定干不过他呀,我可不光是穷的事儿,就是人也没他硬实啊,我就算加上我弟弟,也白扯呀,郝树春手下那些兄弟,像孙鹏村、拿着板斧的那几个,都挺猛的,还有张俊来、张宇啥的,根本惹不起呀! 于长海越想越闹心,干脆喝酒去了,开着车就走了,他心情不好,开车就奔他那相好的那儿去了。 在汽车厂那块儿有个彩蝶歌舞厅,他那相好的就在那儿呢。 于长海可是有媳妇的,这女的就是个小三,叫杨春蝶。 于长海回到这汽车厂的夜总会里,一进屋,那心里的憋屈劲儿就更大了,闷头就开始喝酒,想借酒消消愁啊。 这彩蝶歌舞厅的大姐一看,就发现于长海不太对劲了,就问他咋回事儿。 于长海不耐烦地吼道:“别鸡巴墨迹,逼逼赖赖的,给我滚犊子!” 从晚上六点多,就这么一直喝到晚上十一点,越喝越多,越多心里就越闹心。 于长海这时候心里就想,“操你妈,郝树春,你这不欺负我嘛,你这不是玩我呢嘛,你拿我于长海不当回事儿呀,你埋汰我,说我上四平让人扔猪圈里的事儿,还说我玩假的,又把我兄弟手砸了还不给拿钱,我在长春以后还咋混呢?哼,你说我玩假的,我今儿就给你来把真的,我就不信了,能咋的!” 要说这于长海从出道到现在,就玩过那么一回真的呀。 就在两千年四月十六号还是四月十七号那天,有人听没听着“砰”的一声巨响,就在长江路鞋城那附近? 老人们都说,那声响就跟煤气罐爆炸了似的! 第二天,长春日报的新闻都登出来了,说昨日有个鞋城爆炸了,说的就是这么回事儿。 这于长海喝多了,迷迷糊糊的,跑到杨春蝶床底下,“咔嚓”一拉,嘴里骂骂咧咧的,“操你妈,说我玩假的,我拿两个真的!” 说着就从床底下掏出两个小香瓜,往兜里一揣,那副样子,想想也是,于长海瘸着腿,留着小连毛胡子,邋里邋遢、赖赖唧唧的,还一口大黄牙,开着他那捷达车,“咔咔咔咔”就出去了。 那时候也不咋抓酒驾,他这点子不好,也就是赶上了。 于长海开着车,眼瞅着快到步行街那儿了,一拐弯,巧了,正好碰上查治安的,顺便也查酒驾! 有十来个交警在那儿设着路障,“叭”的一下就把于长海给拦下来了,喊着:“靠边停车!” 于长海把车往那一停,瞅着交警不耐烦地问:“干啥呀?啊,不是同志,出啥事了呀,妈了逼的,不认识我是谁呀?啊,我他妈是汽车厂的于长海,把你们老大叫来!” 那时候的小交警一听,心里寻思,这大哥看着挺社会呀,咋这么横呢? 其中一个就说:“找我们头儿啊,肖哥,过来一下呗,这是我们队长。” 这交通部门的队长过来一瞅,哟,这不是于长海嘛。 就问:“长海啊,干啥去呀?” 于长海开车喝得迷迷糊糊的,嘟囔着:“哎呦,我操,老肖啊,你这兄弟咋还拦我呀,操,不认识我呀,我他妈是汽车厂的于长海呀,我上站前那边去办点事儿。” 老肖一瞅,就知道他喝酒了,还没少喝。 就说:“长海啊,喝酒了吧?” 于长海梗着脖子说:“喝了咋的,就喝了一两多,那算喝呀?” 老肖劝道:“长海,你这喝酒酒驾可危险啊,要不我找个兄弟,一会儿下班了给你开车送家去呀,或者送你想去的地儿?” 于长海摆摆手,“不用,不不不,不用,你看我这面子,还抓我酒驾呀,放我走就得了,把路障给我挪开,我还得办点事儿呢。” 老肖一看于长海那架势,也不好再多说啥,就叮嘱道:“哎呀,长海啊,那你慢点开啊,可别出啥事儿呀,上站前办啥事去呀?” 嘴里说着,让人把路障就给挪开了。 他要是知道于长海要去干的事,那是说啥也不能让他过去啊! 于长海挂上挡,那手动挡的车“哇哇哇”地就往长江路鞋城那边开去了! 第147章 慌乱求助 到了鞋城楼下附近,那是步行街,他把车停得远远的,揣着那两个小香瓜,就奔鞋城过去了! 咱得说说,当天晚上可不是沙金河、沙老七值班,他们兄弟多,轮班值班嘛,出事这天晚上值班的是张宇。 这张宇打仗也挺猛的,正领着几个小年轻值夜班,楼上那几个小孩在那打游戏呢。 张宇呢,自己泡了个马子,他本身是有媳妇的,可在外面又找了个,这会儿正跟那马子在床上睡觉呢,都凌晨十二点多了,睡的正香。 于长海到了楼下,心里想着:“你他妈的说我玩儿假的,我今儿个就给你扔两个真的,让你们尝尝真家伙的厉害,老虎不发威,你拿我当病猫呢,哼!” 他呀,要不是喝了酒,绝对不敢这么干,得先说清楚,他可不傻,也知道两千年那时候这事儿影响得多大。 但他现在心里实在是愤怒,又喝了那么多酒,不是说酒壮怂人胆嘛,那心里的火“呼呼”往外冒,他现在是不管不顾了! 于长海在楼下瞅着三楼,挺高的呢,又看看四周没人看守,有路过的人还纳闷呢,寻思这傻逼在这儿往上瞄啥呢? 于长海那手雷都是自己做的,他这手雷吧,虽说没有战场上用的那种手雷威力大,可也比十个二踢脚加一块儿威力能大点。 于长海瞅准了,薅开拉环,朝着三楼就撇过去了,“啪”的一声,第一个就扔进张宇那屋里了,玻璃“哗啦”一声就碎了,噼里啪啦直往下掉! 张宇正搂着马子睡觉呢,这“砰”的一声,一下子就给吓醒了,坐起来一看,玻璃上一个大窟窿,还寻思呢:“你妈逼哪个小孩砸玻璃呢,真讨厌!” 顺着那窟窿往外看,窗户都碎了老大一块儿了,有个大孔洞。 这时候,于长海的第二个“家伙事儿”又撇过来了,“嗖”的又进屋了。 张宇都没看清是啥,就听到“咣咣”两声巨响,满屋子是烟,屋里的东西炸的四散,一片狼藉! 得亏那东西顺着张宇的床轱辘到对面床底下了,要是没滚过去,张宇估计就被炸死了! 当年这场爆炸案,那可把长春警方给震惊了,我跟你说,外面正打游戏机的那帮小子,听到这动静,吓得喊着:“咋的啦?地震了?” 本能反应嘛,那声响任谁听了,都得寻思是地震或煤气罐爆炸了! 张宇这时候都吓懵了,那女的也吓得够呛,坐起来喊着:“哎呀,妈呀,老公,咋的了?” 张宇也不知道咋回事呀,吓得拉着那女的就往地下趴,嘴里嘟囔着:“操他妈,咋的了,这是煤气罐爆炸了?” 那时候也不用煤气管道啥的,屋里的人都捂着耳朵,一楼、二楼、三楼的玻璃稀里哗啦全碎了呀,连顶上的吊扇都给震掉了,你就想吧,那威力得多大,爆炸的冲击波可太厉害了! 于长海扔完两个“香瓜”,看看把那楼炸的那样,屋里好像还起了火,心里挺得意,笑着骂道:“你妈的郝树春,你不是说我玩假的嘛,我他妈给你玩点真的,舒坦了吧,哼!” 说完,他瘸着腿,上车就“哒哒哒哒”地开走了。 于长海回到杨春蝶那儿,倒头就睡了,等他回去的时候都一点了,他也没把这事儿当回事儿呀。 可这大半夜的,那地方离站前近,站前的派出所民警先到了,一听说爆炸了,立马出警,到了现场就拉上警戒带了! 张宇他们这一帮人都还趴在地上没敢起来呢,都吓懵了,根本不知道咋回事儿呀。 消防员到了之后,一看,还好火不算大,赶紧给控制住了,不过这损失可不小啊,鞋啥的也不知道烧没烧着。 等警察进了屋,就问:“怎么回事儿啊?” 张宇哆哆嗦嗦地说:“哎呀,不知道啊,是不是楼下那两个做饭的煤气罐爆炸了?” 警察四处查看了一下,发现煤气罐好好的,根本没爆呀。 这时候,消防员从屋里找出了一个爆炸装置,警察一看,“哎呀,这他妈不是手雷的拉环吗?” 再仔细一看,那手雷拉环底下还裹着纸呢,这下确定了,这是起爆炸案呐! 那姑娘吓得够呛,赶紧给郝树春打电话了,哭着说:“春儿哥,出大事了,这可咋的了?差点没被炸死呀!” 郝树春当时正在家里待着呢,跟他媳妇在一起,他媳妇叫杨红,你看这也挺有意思,赵三媳妇叫王红,郝树春媳妇叫杨红。 也正在这时候,电话响了,是张宇打来的,电话里张宇带着哭腔喊着:“春儿哥,你快来吧,咱家那鞋城让人给扔‘小炸炸’了呀,快过来吧,保证是于长海那孙子干的,你快来呀!” 郝树春一听,赶忙说:“马上我就过去。” 郝树春连跑带颠的出门上车,直奔站前那鞋城去了。 没多大一会儿,也就二十分钟吧,郝树春就到现场了。 这时候消防员、派出所民警啥的都已经在那了。 郝树春一进去,民警就问:“哎呀,你是老板啊,这是怎么回事儿呀?” 接着又说:“咱们在现场发现了一个爆炸装置,看着像是手雷那种的,怀疑你们这个鞋城是被人攻击了,你看看你得罪什么人了呀,我们现在调查这个案子,马上往市局上报。” 郝树春心里明白,这指定是于长海干的呀,没别人了。 嘴上却应付着说:“哎呀,那个,哥们儿,你们是站前派出所的吧,我打个电话啊。” 民警就问:“你给谁打电话呀?” 郝树春回道:“我给三大队王文生打,三大队王文生那可是我正经八百的大哥呢,我得问问他这事儿咋办呀!” 这王文生呀,之前咱也讲过,是打黑的,在道上也是有一号的,跟梁旭东、赵三他们都认识,郝树春有不少事儿还得仰仗着他呢,而且郝树春在八线那块儿还有股份啥的,都靠王文生照应着。 郝树春说着就把电话打过去了,大半夜的,王文生接起电话,“喂,哎,大春啊,咋这时候打电话呢,啥事呀?” 郝树春赶忙说:“生哥啊,跟你说个事儿,我刚才那鞋城被炸了呀!” 王文生一听就急了,“啊?鞋城炸了,怎么个炸了?煤气罐爆了?” 郝树春说:“不是煤气罐,是被人扔了个手雷了呀,我操,在长春玩这‘香瓜’的,那不就是于长海嘛,汽车厂的那个,肯定是他扔的!” 王文生又问:“对,我也知道他好鼓捣这玩意儿,那你咋得罪他了呢?咋回事儿呀?” 郝树春就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生哥,前两天他找我喝酒,完了说要干我物流那活儿,我喝酒喝多了,稀里糊涂就答应他了,后来我寻思那是酒话呀,我就跟他说我做不了主,这活儿先别干了,他就不乐意了,打电话骂我,完了还找兄弟把我玻璃给砸了。这不,今天夜里就把手雷扔我鞋城来了,这都他妈一点半了,于长海这大半夜的也太狠了呀!” 王文生听了,安慰道:“哎呀,你放心吧,大晚上的他也不能再干啥了,你赶紧收拾收拾吧,明天我去收拾于长海,你就别操心了。” 郝树春着急地说:“不是哥,我这损失可挺大的呀,屋里刚才消防队进去灭火,我这屋里的损失,我估计得几十万呢,那些鞋啥的都完了呀!” 王文生还是说:“哎呀,你放心吧,明天我肯定给你收拾他于长海,行了,你先处理着吧,嗯呐,电话我就撂了啊。” 时间就这么来到了第二天早上,于长海一觉醒来,他昨天晚上睡得死呀,这一觉睡的那个香啊,连个梦都没做,郝树春给他打了无数遍电话,他都没接,他根本就没听见。 这一睁眼,瞅见郝树春的那些未接来电,心里还骂呢:“操,你妈的,咋的啊,炸你了还能咋的,让你说话不算话,还埋汰我,哼!” 正想着呢,这时候又有电话进来了,一看,是他原配媳妇打来的。 他这媳妇呀,俩人感情不咋好,于长海十天半拉月才回趟家,还老借口说在外面买卖忙啥的,其实就是往小三儿这儿跑。 这电话响了,于长海本来不想接,可又怕有啥事,就先接了媳妇的电话,“喂,媳妇儿,咋了呀?” 他媳妇在电话那头着急地说:“哎呀,长海啊,今天起大早警察就来了,来了一大帮人,进咱家就开始搜,把你那两个木头箱子,还有你那些‘小炸炸’啥的,全拿走了,连管制刀具也拿走了,说要找你呢,还说都上报纸了,你这是咋的啦?” 于长海一听,当时就懵了,心里想着:“警察来了?这可咋整啊?”一下子就有点慌神了! 两千年四月十六号晚上干的那事儿,到四月十七号早上,报纸就给登出来了,当年这事儿可闹得挺大的。 报纸上说:“昨日,长江路鞋城被一伙不明分子投掷爆炸物,所幸没有人员伤亡,但现场损失很大,警方正在着力破案。” 于长海听到这消息,心里“咯噔”一下,这放火、爆炸啥的,那可都是重罪呀,跟杀人差不多了,心里后悔得不行,直骂自己太冲动了。 这时候第二个电话打进来了,是于长江打来的,“哥,你在哪呢?” 于长海接起电话说:“我在外头呢,咋的了?” 于长江着急地说:“哥呀,今天早上警察到我这儿来了,把小客车的车队翻了个遍呀,到处找你呢,说是你把郝树春的鞋城给炸了,你真干这事儿了啊?警察现在四处找你呢,你没回家就对了,昨天晚上你要是回家,估计就得被摁那儿了!” 于长海懊恼地说:“哎呀,我,我不知道啊,我昨天晚上喝多了,一冲动,脑瓜一热,就给扔了两个真的,哎呀,我真他妈虎啊。” 于长江也着急,“哥呀,你这可太虎了,那玩意儿威力可不小呀,你这不是惹大祸了吗?哥呀,你不行就躲一躲吧,现在形势挺紧的,警察刚从我这儿走,差点没把我也给带走了呀。” 于长海无奈地说:“行了,我知道了。” 刚挂了电话,第三个电话又响了,是杨春蝶打来的,她焦急地说:“长海啊,你干啥呢?我昨天晚上喝多了,出来在这旅店睡觉呢,今天早晨歌厅来人了,警察也来了,上我这儿找你了,把你床底下那些东西全给收走了,说你炸人了呀,我还替你辩解呢,说没有啊,可人家警察让你去自首呢,这事儿可闹大了!长海啊,你咋这么虎呢?我之前不跟你说过嘛,你拿假的吓唬吓唬人就行了呗,干啥玩真的呀?” 于长海烦躁地说:“行了,我知道了,你别叨叨了,我这不也后悔嘛,我正想办法解决呢。” 心里却想着,这可咋整啊,警察这要是抓住我,不得判刑啊,也不知道炸没炸死人哪,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了。 于长海寻思着,不行,得赶紧给郝树春打电话,私下和解一下吧,就拨通了郝树春的电话,郝树春接起来,没好气地说:“哟,于长海啊,你终于回电话了,我给你打那么多电话,你都不接呀!” 于长海赶忙陪着笑脸说:“不是,大春儿啊,我昨晚喝多了,咱俩唠唠呗,你在哪呢?” 郝树春回道:“啊?我在站前三大队呢!” 于长海一听就急了,“你上三大队干啥去呀?” 郝树春说:“我上三大队报警了呀,你把我鞋城给炸了,你看看这损失多大呀,这事儿我能就这么算了吗?” 于长海说:“春春啊,混社会咱不带这么玩的呀,你看你把我兄弟打成那样,你答应我的事儿又反悔,你这不是玩我嘛,我都跟你说这活儿我不干了,算我对不起你了,海哥给你拿点钱弥补损失还不行吗?我给你把鞋城重新装修一遍,不就几个钱的事儿嘛,你可别把我往火坑里推啊,你别让警察抓我呀!大春儿啊,你别这样啊,我要是因为这事儿进去了,我可就完了呀,前些年我就因为爆炸那事儿被找过,这要是数罪并罚,我这辈子就完了呀!” 郝树春却不买账,冷笑着说:“于长海啊,你这人就是不识抬举,你知道不?我之前给过你机会了呀,现在可不是花多少钱就能解决的事儿了,我现在走的是正常法律程序,我正在三大队录口供呢,你就等着警察抓你吧!” 于长海一听,脑袋“嗡嗡”的,心里想着,这可咋办呀,郝树春现在是油盐不进,不给我面子呀,找谁去摆一下这事儿呢? 突然想到,找三哥呀,在长春,三哥那可是一把大哥呀,郝树春在三哥面前就跟个小弟似的,见着三哥那都是点头哈腰的,每次都给三哥拿大虾、拿水果啥的,对三哥可恭敬着呢。 于长海寻思着,我跟三哥关系也还行,之前还给三哥办过事儿呢,三哥得给我点面子吧?于是就拨通了赵三的电话! 第148章 诱捕误会 赵三刚起来正喝粥呢,接起电话问:“喂,长海啊,三哥起来了,正喝粥呢,长海你吃饭了吗?” 于长海赶忙说:“吃啥吃啊,没吃呢,三哥,我哪有心思吃饭呀,我有事儿想跟你说,你在圣地亚哥呢?三哥,我过去喝点粥,顺便跟你唠唠呗。” 赵三说:“哎呀,我操他妈的,喝酒喝多了,我这胃还不得劲儿呢,行吧,那你过来吧,见面再说。”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于长海这会儿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赶紧开着车往赵三那儿赶去,在长春,他觉得可能也就赵三能救他了呀,毕竟三哥跟他关系好,而且还有那能力。 没多大一会儿,于长海就把车停在了门口。 赵三呢,正慢悠悠地喝着粥呢,他每天喝的那粥可不一般,什么龙虾鲍鱼粥呀,那虾啥的,都是从七十八线最新鲜的海鲜市场,郝树春的兄弟给天天送过来的,一分钱都不用花,就连上海来的新鲜水果也都是免费送的,都是郝树春那边给供着。 于长海进了屋,用手摩挲一把脸,胡茬子都扎手,大早晨的也没洗脸,“三哥,哎呀,三哥呀,我这几天都没顾上刮胡子,感觉自己好像老了好几岁呢。” 赵三瞅了瞅他那狼狈样,说:“咋的了,你这是遇啥事儿了呀?” 于长海赶忙说:“三哥,我跟郝树春干起来了呀,操他妈的,这孙子可太不讲究了!” 赵三皱了皱眉头,“你跟郝树春打啥仗啊,大春儿那也是咱哥们儿呀,平时关系不都挺不错的嘛,能有啥事儿啊?” 于长海着急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赵三详细说了一遍,“三哥,你说这郝树春,那就是南方人那副德行,玩儿人,玩儿我呢呀,答应得好好的,又反悔,他还用锤子把我兄弟手指头都给砸折了,又不给医药费,我这一生气,一冲动,就扔了真家伙了呀,最可气的是他还埋汰我,提我上四平帮你办事那事儿,说我跟老母猪睡觉,三哥,你说他是不是太不讲究了呀?” 赵三听完,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长海啊,你先消消气,你也是,干那炸人家鞋城的事儿干啥呀,都两千年了,又不是前几年了,这时候,我那些兄弟现在打仗都不敢用枪了,你不知道吗?行了,我给郝树春打个电话说说吧。” 赵三跟于长海关系确实挺好的,于长海以前也确实帮赵三办过不少事儿,所以赵三这才愿意出面管管这事儿。 赵三说着就拿起电话,“叭叭叭”地给郝树春拨过去了。 郝树春这边正和王文生在谈这个案子的事儿呢,商量着先把于长海抓了,然后再好好收拾收拾他,这时候电话响了。 “喂,哎呀,三哥呀,我大春啊,你有事儿啊?”郝树春接起电话问。 赵三说:“那个我在外面办点事儿呢,大春啊,你跟长海这事儿,长海现在来找我了,你说你俩都是我好弟弟呀,就因为这点鸡毛蒜皮的事儿,长海做的是挺过分的,把你那鞋城给炸了,这样吧,三哥我找个地方,咱一起吃顿饭,让长海给你拿点钱,给你道个歉,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呗。 你找官方干啥呀,你也知道长海在白道上没啥人脉,就认识俩交通警察,你这不是为难他嘛,咱都是好兄弟,别闹太僵了呀。” 郝树春却不乐意了,推脱着说:“哎呀,三哥啊,不是我大春不给你面子呀,你早说呀,现在这事儿三大队的王文生大哥接手这个案子了,我正在这儿录口供呢,我倒无所谓,可这事儿得按程序走呀。” 嘿,这郝树春直接就把锅甩给王文生了。 赵三一听王文生,心里就想起以前的事儿了,以前王文生还管自己叫队长啥的呢,现在倒好,在自己上头当上司了。 心里就挺不痛快的,忍不住骂道:“哎呦,我操你妈,你看看这人,就有这样的,以前他妈管我叫队长,这隔了几年,跑我上面当上司了,还在我跟前装大瓣蒜呢。小王啊,来来来,接个电话。” 王文生在旁边听着,心里“咯噔”一下,想着这赵三咋还叫起自己“小王”了呢,估计这事儿不好办了呀,可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问:“领导,啥事呀,您交代呗。” 赵三为啥这么狂呢?那是因为他跟着大哥上岳村,经常去老田那儿呀,老田那可是长春一把大哥,几人到那儿都是称兄道弟,关系亲密得很呢。 老田在外面都说了,“赵三是我兄弟!”有这层关系在,赵三可不就觉得自己能耐大了嘛。 赵三在电话里就跟王文生说:“文生啊,我是长春赵红林啊,那于长海的事儿呢,于长海是我兄弟,郝树春也是我兄弟,这事儿啊,咱两边好说好商量呗,我找个地方啊,不行大伙一起吃顿饭,私下让长海给点钱,给道个歉,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呗?” 王文生一听,想着既然赵三都这么说了,也不好驳面子呀,就说:“那行,三哥呀,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你那边也得讲信用呀。那行,你说吧,上哪吃饭,我也过去,完了直接把这事儿解决一下得了。” 赵三寻思了一下说:“你看我赵三请客,上那个大都会也行,上那个香格里拉也行,哎呀,那就上中华大都会吧。” 王文生应道:“行,上中华大都会,一会儿中午呗?” 赵三说:“行啊,现在九点,十二点中华大都会见呗。嗯,好嘞,行行行行,文生啊,一会儿见面再唠啊,人这真是有祸躲不过呀。” 赵三打完这个电话,王文生心里那叫一个不痛快呀,对郝树春说:“郝树春啊,你瞅瞅,这事儿闹的,我能咋办呀,人家赵三那架势,我还不能不给面子呀!” 可他心里却在想 :“妈的,这口气我咽不下去呀,哼,那梁旭东以前不也跟我装逼嘛,以前管我叫生哥,后来也不把我放眼里了,到最后咋地了?不还是完蛋了!哼,操他妈的,借着这个机会,把于长海收拾了,也顺便敲打敲打赵三,别搁我这旮沓装五装六的!” 想到这儿,王文生就跟郝树春说:“郝树春啊,说起来还是咱们关系铁啊,为了你我这回豁出去得罪人了!那这样吧,一会儿赵三请客,咱提前过去,我带上兄弟,全部武装好,到中华大都会,把周边那些包房全埋伏好人,等他们一来,直接把于长海给抓了!那小子平时藏得深,还找不着他呢,这下可好,自己送上门来了。” 郝树春一听,还有点犹豫,“生哥,直接当着赵三面抓人,这不好吧,赵三不得翻脸呀,多大点事儿啊,可不能胡来呀!” 王文生却不管那些,“哼,这都上报纸了,这可是爆炸案呐!走,听我的,打黑除恶还怕他不成?” 就这样,王文生领着郝树春他们提前就来到中华大都会了,手下兄弟都化了妆,也没穿警服,穿着便装在隔壁包房吃饭。 到那儿一瞅,二零八房看着挺正常,可这二零九、二幺零屋里全是警察呀,而且都是刚毕业的那种小特警,两边屋里加起来有十来个人。 眼瞅着时间到点了,赵三瞅瞅于长海说:“长海啊,走吧,我跟你一起去啊,你可得给郝树春好好道个歉,把这事儿解决了!” 郝树春呢,在另一边正和王文生等着呢,这边赵三就领着于长海出发了,开车没多大一会儿就到地方了。 到了地方,赵三领着于长海往里走,其实他们一进中华大都会,外面负责放哨、拿着对讲机的警察就看见了,立马报告:“报告王队,王队,赵三领着于长海进来了!” “收到收到,各小组注意啊,一会儿等他们进屋就实施抓捕!” 赵三他们进了屋,还没等反应过来呢,王文生“啪”的一拍桌子,大喊一声:“抓!” “呼啦”,就从外面进来十来个警察,一进屋就喊:“别动,别动,于长海是吧!” 于长海当时就急眼了,挣扎着喊:“哎,哎,干鸡巴啥呀?哎哎哎!” 警察直接就给于长海上手铐了。 这时候赵三一瞅,也懵了,赶忙问:“干啥呀?生哥,这啥意思呀?” 王文生却上前皮笑肉不笑地说:“红林呐,太感谢你了呀,我们正愁抓不着这犯罪分子呢,你可倒好,给我们送上门来了,你这两天就别着急了啊,回头我们给你颁个好市民奖呀!” 这离间计用的是炉火纯青啊! 于长海在那边破口大骂:“我操你奶奶,赵三,你他妈玩我啊,你等着,等我他妈出来炸死你!” 可人家王文生哪管那些呀,当着赵三的面,就这么把于长海给带走了! 这事儿可真是够戏剧性的,谁能想到本来说是吃饭和解的局,一下子就变成抓捕现场了呢? 于长海这边被警察押着往车里塞呢,那手铐“咔咔”就给扣上了,他还在那挣扎着喊:“哎呀哎呀,我操哎呀哎呀,赵三,你他妈等着,等我出去炸死你!” 这底下有个小警察,拿着个小黑棍子,照着于长海那条好腿就戳了一下,疼得于长海“嗷”的一声叫了出来,嘴里骂着:“操他妈的,轻点,我就他妈这一条好腿了!” 就这么被折腾着带走了,到了局里,那可被收拾惨了,从中午被抓到下午三点多钟啊,这于长海受到的那可真是非人的折磨。 这边给赵三也整懵了,站在那儿半天没回过神来,心里想着:“我操,你妈,这王文生太损了呀,这不是借刀杀人嘛。” 不过话说回来,两千年那时候赵三在长春确实挺有能量的。王文生啊,还真不是赵三的对手。 赵三认识老田,跟老田那都是拜把子哥们儿呀,老田有个副手,姓于,这老于正好是王文生的一个主管领导。 赵三琢磨了一下,拿起来电话就打过去了,“喂,哎呀,于哥呀,忙不忙啊,我是赵红林呀。” 老于一听,笑着说:“哎呀,红林呢,有啥事呀,你说呗,我能帮上忙的肯定给你办呀。” 赵三赶忙说:“于哥,我跟你商量个事儿啊,是这么回事……” 老于一听就明白了,说道:“哎呀,三儿呀,这事儿你找文生干啥呀,你直接找我不就得了嘛,就这点事儿,我给你摆了就行呀,哎呀呀,你早找我呀,行嘞,就这个事儿呗,不就是放人嘛,行,你放心吧,我先给王文生打电话说说。” 老于说完就挂了电话,拿起电话就给王文生拨过去了。 这王文生刚抓完人,正收拾于长海呢,收拾了三个来小时了,正得意着呢,电话就响了。 “喂,领导呀,啥事呀?” 老于在电话那头严肃地说:“你知道不?那赵三可不是以前的赵三了呀,那赵三跟咱老大关系贼好,之前上咱们单位食堂吃饭,那都是跟老大坐一桌的,你知道不?老大都管他叫弟弟呢,这点事儿你都整不明白啊,还抓人呢?赶紧按赵三的意思办,把人给放了,别因为这事儿给自己找麻烦!” 官大一级压死人呐! 王文生一听,赶忙应道:“是是是是是是,领导,我知道了,马上放人,马上放人。” 挂了电话,王文生心里挺无奈的,没想到赵三能量这么大呀,没办法,拿起电话就拨给郝树春了。 “喂,郝树春呀,哎呀,赵三能量太大了,现在这事儿咱整不了了,得放人了呀,生哥我也就只能办到这儿了啊,反正我也把于长海收拾了一顿了,到时候不行,咱们再要点钱啥的,得了吧!” 郝树春一听,也吓了一跳:“赵三这么大能量啊,打个电话就能把人给放了呀?行吧,既然这样,那就按你说的办吧。” 下午三点来钟的时候,于长海从那屋里被带出来了,警察喊着:“来,按个手印!” 于长海按完手印,就这么给放出来了。 于长海一边往外走,一边嘟囔着:“操他妈的,我这命大呀,我这点儿高啊,我出来了,哼,你们就等着吧!” 出了门,于长海就给赵三打电话,“喂,赵三呀,哎呀,我出来了。” 赵三一听,赶忙说:“哎呀,出来就好啊,出来就好呀。” 结果于长海却恶狠狠地说:“赵三,你等着,等我炸死你!”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赵三一听,愣住了,心里想着:“哎,这什么玩意儿呀,这怎么回事儿啊,这小子这是误会我了呀,这他妈愣头青,还真能炸我呀,操他妈的。” 赵三这下可郁闷了,心里挺不是滋味儿。 于长海挂了电话,又给于长江打电话,“长江啊,哎呀,你哥我出来了。” 于长江一听挺高兴,说:“哎呀,哥,你找人了呀,我也找人了,人家说正办着呢,没想到这么快就办好了!” 于长海说: “操他妈的,你找的这人,你这哥们儿真不错呀,以后可得好好记住了,得维护好关系呀,你这哥们儿能量挺大呀,要不是他,哥你这可就够呛了呀,可得记住了,把你这哥们儿好好维护着呀。” 于长江也是一脸懵,心里想着:“哎呀,哥哥这才进去没多久呀,这么快就给办出来了,这人可真办事儿呀,行嘞,哥,那咱可得好好感谢人家呀!” 你看这于长江、于长海哥俩呀,就这么误会了,还以为是于长江找的人把于长海给办出来的呢,实际上是赵三出的力呀,可这于长海还想着去找赵三报仇呢! 他这脾气一上来,就不管不顾了,非要找赵三闹一闹,也不想想人家赵三其实是帮了他的忙呀,真是够糊涂的。 当天晚上,赵三坐在那儿,就感觉眼皮一个劲儿地跳,心里头有点发慌呢。 他呀,平常就跟着几个挺有能耐、在关键位置上的大哥喝茶唠嗑,今天也一样,在圣地亚哥洗完澡过来之后,几个人就在那儿谈事儿呢,平时求人办事啥的,赵三也挺会来事儿,没事就告诉手下兄弟左洪武,让他去给张哥、李哥、于哥这些人拿点土特产啥的。 就说是前两天他媳妇回农村,带回来些土特产,像土豆干豆角丝之类的,他就让兄弟给各位大哥送去,还说:“大哥,把车钥匙给我呀,我给您送上车。哎呀,没啥好玩意,就是点农村干菜!”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咋回事儿,大哥们一摆手,那边兄弟就把车开来,把装着土特产的盒子往车上一放。 等大哥们回家打开盒子一看,好家伙,里面放着十万块呢,赵三这办事儿确实挺有一套的。 可今天晚上,赵三这心里就跟长了草似的,心神不定啊,正跟张哥、李哥、于哥唠着嗑呢,他也不知道于长海这会儿正憋着一肚子火往这儿来呢。 于长海心里想着:“操你妈,赵三,你敢玩儿我,哼,我揣着两个小香瓜,今儿非得找你说道说道不可。” 他开着车就进了圣地亚哥,那经理王洪峰一看是于长海,赶忙打招呼:“哎呀,海哥,你出来了呀,你这是干啥去呀?” 于长海没好气地说:“我找三哥有事呢,三哥在楼上吧?” 王洪峰应道:“在呢,在楼上呢。” 于长海也不多说,“我自己上去就行。”说完,骂骂咧咧地就推门进去了。 赵三正跟几位大哥唠得热火朝天呢,一抬头,就看见于长海气势汹汹的进来了,几位大哥也挺纳闷,心想着这是啥情况呀。 于长海进屋那是没半句废话,冲着赵三就喊:“三哥,你可让我好找呀!” 赵三赶忙说:“哎呦,我操,长海呀,你可来了,你先听我解释解释呀,别冲动啊!” 于长海根本不听,“解释个鸡巴,看看这是啥?” 说着,“哎呦,我操!”就把手里那麻麻赖赖的小香瓜往桌上一扔,然后瞪着赵三说:“赵三,今天你得跟我说明白了,不说明白我他妈炸死你!” 赵三一听,急了,赶紧说:“哎,长海呀,你别冲动呀,你别冲动,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呀!” 边说边上去搂着于长海,想把他稳住。于长海挣扎着骂道:“你干鸡巴啥呀?你个小人!” 赵三气急败坏: “操你妈,你坏我大事儿了,你说啥呢?”说着,连推带搡地就把于长海往隔壁屋拽。 到了隔壁,赵三掐着于长海的脖子就喊:“你他妈要炸我呀,啊?” 于长海气呼呼地说:“你他妈让王文生抓我,你这是诱捕我呀!” 赵三一脸委屈,连忙解释:“这哪跟哪呀?你从局子里出来,你不知道咋回事儿啊,那是弟弟我找的人帮忙呀,我刚打完电话,是我找我兄弟把你弄出来的呀!” 于长海根本不信,嘲讽道:“哎呦,我操,你兄弟那能耐可真大呀,那你兄弟再找找人,把郝树春也扔进去得了呗,怎么样?” “你他妈说啥呢?”赵三也急眼了,大声说:“行,你不知道我赵三啥人呢啊?我就知道你可能误会我了,你说你前段时间帮我上四平打孙长春去,你都被人家扔猪圈里了,你三哥我心里能没数吗?我能不帮你吗?我他妈为你这事还搭进去二十万呢,外面屋里面有一半的人知道这事儿,我现在就给你打电话问问,你看看是不是这么回事儿?” 于长海还是不信,哼了一声说:“三哥,你不相信我,我还不相信你呢!” 赵三这下是真急了,掏出电话,“叭叭叭”就打给于局长了,还开着免提呢,电话一通就说:“于哥呀,我是红林哪,我问你点事儿。” 于局长在电话那头说:“哎呀,三儿呀,有啥事呀?” 赵三赶忙说:“那于长海出事儿了,我是不是找你了,王文生一开始不给办,我都把王文生给骂了,是不是有这事儿呀?” 于局长说:“对呀,我不是给你办了嘛,那小子不都出去了嘛,人家王文生都给他放了,我还把王文生好一顿批评呢,这事儿你应该都知道呀,他肯定出来了呀!” 于长海在旁边听着,这才明白过来,一下子就有点不好意思了,挠挠头说:“哎呀,三哥,我他妈整岔劈了,我错怪你了呀,妈蛋的,我这脑子一热,就没想明白呀。” 赵三一听,又好气又好笑,骂道:“我他妈为你这事儿搭进去二十万,你他妈还想着炸我呢,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呀!你这汽车厂二怪,跟郝树春那事儿闹得满城风雨的,都上报纸了,那爆炸案多轰动呀!长春不少人都知道啊,大半夜的突然‘砰’的一声响,你说你两千年了还玩爆炸的玩意儿,差点没把自己玩儿死,要不是我给你摆事儿,你能这么轻易就出来呀?” 赵三又说: “咱哥们还有啥说的,我不管你谁管你?我能让你白在猪圈里待一回呀?” 于长海一听这话,眼圈立刻就红了,拐拉着假腿,上去就搂赵三的脖子: “三哥,三哥呀,不是你救我,我这次就完蛋了呀!” 吓得赵三赶紧往下扒他: “哎呀妈呀,看你胡子拉碴的,大黄牙也不刷,臭死我了!” 这误会一解开,于长海跟赵三又重归于好了,毕竟之前关系也挺不错的,就是这一场误会闹得有点大,好在最后弄清楚了,也算是有惊无险呀! 第149章 恶人出道 九九年的赵三,在吉林省就已经是妥妥的一把大哥了! 到两千年那时候,那名号更是响当当的,在整个吉林省那都老好使了,手底下那些兄弟啊,也都跟着混得挺出息,不少都成二线大哥了! 咱先不说长春那边,也不说吉林市这边那些江湖大哥啥的,咱今儿个就唠唠吉林省外五县这块儿的事儿。 唠唠有这么个人物啊,那可也是吉林省的主儿。 两千年的时候,外五县出了个号称“第一恶人”的人物! 在吉林省吉林市永吉县,有个小镇叫岔路河。 这本来是个默默无闻的小地方,但是因为一个叫李海峰的人,让岔路河这个小乡镇在全国出了名。 在二十世纪末二十一世纪初的吉林省吉林市永吉县,要是说起岔路河的李海峰,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不过他的出名不是好名,是恶名昭着,声名狼藉。 一九六八年出生的李海峰是岔路河本地人,他身上的“恶”可以说是表现得淋漓尽致。 当年在永吉县岔路河镇附近,毫不夸张地说,上到白发老人,下到刚会走路的小孩,只要听到李海峰的名字,都会吓得脸色大变,胆战心惊,两腿发抖,想赶紧跑掉,因为李海峰这小子太恶太狠了! 李海峰就是个街混混,净干些让人瞧不上、上不了台面、伤天害理的事! 李海峰的种种劣迹让父母看在眼里,愁在心里,天下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学好。 为了防止李海峰误入歧途,毁了终身,李海峰的父母用心良苦,通过多方努力,将刚满成年的他送去当兵,希望部队这个大熔炉能磨掉他的戾气,磨练出坚强的意志力。 时间过得真快,部队生涯很快就结束了。那个时候退伍军人是包分配的,李海峰退伍后,就按照政策被分到了岔路河的星星哨水库,当水库管理员。 星星哨水库是永吉县最大的水库,也是吉林省十大水库之一。这里水资源丰富,水产业发达,还是当地着名的旅游胜地。 李海峰不满足于只当一个水库管理员,他想要的是整个星星哨水库。 二十六岁的李海峰在 一九九四年开车时,因为一点小事和一个路人吵了起来,脾气暴躁的他用吉普车的摇把子那个无辜的路人打成了重伤,那个人因为失血过多,在被送往医院的路上就死了。 后来李海峰由于种种缘由仅仅被判了缓刑,杀了人却不用偿命,一时间李海峰的名字算是在当地乃至整个永吉县都传开了。 一些不明真相的人,都觉得李海峰有通天的本领,不管犯了多大的事都能搞定。 正应了那句“人怕出名猪怕壮”!李海峰有了恶名后,身边就聚集了一帮社会闲散人员。他们为了得到李海峰的庇护,都投靠在他门下,心甘情愿地被他驱使。 李海峰是个恶名昭着的人,他用暴力手段霸占了整个星星哨水库。他把水库当成自己的私人领地,不允许任何人涉足。他指使手下在水库附近巡逻,见到在水库附近钓鱼、游泳、挖沙的人,轻则辱骂罚款,重则殴打致残。 那年夏天,天太热了,有个小孩就跑到水库里游泳,想凉快凉快。结果被李海峰的巡逻队看见了,他们把小孩抓起来,狠狠打了一顿,还说那小孩偷了水库的鱼。 李海峰太狠了,他竟然让手下的人用滚烫的热水浇在小孩身上,小孩疼得哇哇惨叫,那惨叫声撕心裂肺,李海峰却在旁边看着哈哈大笑。 李海峰依靠星星哨水库,承包沙场,大肆开采河砂,借此敛财无数。 人心不足蛇吞象,贪心不足吃月亮。 李海峰霸占了星星哨水库后,又把主意打到了当地的殡葬行业上,他在岔路河镇开了永吉县第一家殡仪馆。 李海峰给殡仪馆起了个名字叫龙凤殡仪馆。 这殡仪馆李海峰几乎没花一分钱,是他用各种卑鄙无耻的手段巧取豪夺、敲诈勒索建成的。 殡仪馆建好后,李海峰用暴力手段强行垄断岔路河镇周围的火葬业务。 他以各种蛮横的理由,对一些不选择火葬的百姓强行勒索,金额从几千元到几万元不等,李海峰也因此赚了很多钱。 这李海峰要是相中哪个娘们了,就好比说相中老张家那小媳妇儿了,就叫人家晚上过来,不答应都不行啊,那架势,谁敢不从啊。 当年要是有老人去世土葬的,让李海峰知道了,好家伙,那都得给扒出来,到他的殡仪馆再火化一遍,得他先挣一笔钱再说。 就这些事儿,那他可不就是四大恶人里的主儿嘛。 这李海峰当年那可是欺男霸女没少干坏事儿。 接下来这故事,就是李海峰跟赵三之间的事儿了! 就说李海峰两千年开着那龙凤殡仪馆,旁边有个水库,岔路河这块儿的人都知道,他跟于斌俩人因为这水库那是来回折腾啊,最后让李海峰给整到手了,于斌根本就没整过他,在那外五县,他最大,谁都不好使。 就说有这么一天,李海峰手底下有个兄弟叫隋兴贵,绰号尿瓢子,也是岔路河这块儿的人,那就是个阴损狠毒的一个人! 你就听他这外号吧,他能是个什么好人? 我跟你们说啊,这尿瓢子好像到现在都没死呢,当年也被判了几年,好像从号子里出来了。 话说这尿瓢子有一天开着个捷达,就在岔路河十字街那块儿转了一圈,他就瞅见个饭店,那饭店看着挺上档次的,叫红星饭店。 这饭店生意那叫一个好啊,天天人满为患的,两千年的时候,这饭店一年能挣个四五十万,那时候在岔路河这么个镇子里,一年能挣这么多钱可老厉害了! 那时候岔路河这块儿挣钱的买卖,像加油站啊,林区啊,还有那水库啥的,都得让李海峰给分割了去。 这尿瓢子看着这饭店生意好啊,心里就惦记上了,寻思着:“咱把这饭店改个名呗,原来那名儿不好听啊,别管那人家乐意不乐意的了,我琢磨琢磨,给他改个啥名儿好呢?!” 这红星饭店的老板,姓魏叫魏红星,他不是岔路河本地人,是吉林永济那边的人,来这嘎达闯荡的,看这十字路口位置不错,就开起了一个饭店。 这尿瓢子平时就那赖赖叽叽的样儿,嫖娼不给钱啥的坏事儿没少干,他看见这饭店挺红火,就想着找人家魏红星的麻烦,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操你妈,我要是看不顺眼,我就削倒他,我可不能惯着他。” 这不,尿瓢子开着车,就奔着李海峰那小别墅去了。 就在龙凤殡仪馆那边,有个小别墅,李海峰就在那嘎达烧烤呢,夏天嘛,那场面挺热闹,一帮人光着膀子在那胡吃海喝。 李海峰那天刚剃了头,那大秃瓢锃亮锃亮的,也在那烧烤呢,跟一帮兄弟们,还有他媳妇也在旁边。 这时候,那尿瓢子隋兴贵开着车过来了。 “峰哥,峰哥,你在这烧烤呐?” “哎呀,尿瓢子,我操你妈的,你这一天天的忙乎啥呢啊,那水库去没呀,有没有老百姓偷鱼啊?” “峰哥,水库刚查完,没人偷鱼,谁敢偷鱼,卵子我给他挤出来!哎,峰哥,我发现个好买卖,老挣钱了!” 李海峰一听挣钱,眼珠子就瞪圆了: “谁呀?在哪呀?” 尿瓢子大嘴叉子一咧: “峰哥,我刚才出去转了一圈,就寻思着咋把这买卖弄到手呢。峰哥,在岔路河十字街那块儿啊,拐弯到客运站那旮达有个饭店,我操他妈,那生意老好了,吃饭的人都排大队呢,天天爆满啊,听说一年能挣他妈四五十万呢!” 李海峰一听,就开始寻思了,‘啥饭店能挣四五十万呐?’” “真的哥,我可没撒谎啊,我那哥们儿小龙啊,搞运输的,天天给他家送大米白面呢,他家一天能用七八袋大米白面,你就寻思寻思得卖出去多少饭菜吧,大哥啊,我那兄弟不光给送大米白面,他家蔬菜啥的,我兄弟也全送,老挣钱了。” 李海峰一听,“还有这事儿?行啊,他妈逼的,跟他说说,就说你峰哥相中这买卖了,咱干呗,尿瓢子啊,你听你这外号,鸡巴尿瓢子尿哄的,你媳妇没啥干的吧?” “是啊,峰哥,我媳妇没啥干的,呃,咱给两万块钱把那饭店兑过来,回头让我媳妇干,挣钱了,也能给大哥你和嫂子整点啥呀。” 尿瓢子越想越美: “大哥,我要真整下来了,大哥,咱俩二一添作五,我一年挣五十万,你啥也不用管,咱俩一人二十五万呗。” 这李海峰一听,“行,不错,这买卖得干,那就拿下!你去吧,就说我说的!” 他可老自信了,相中了那就干呗,那架势就跟拿着尚方宝剑似的。 那尿瓢子呢,开着他那捷达,雄赳赳气昂昂地就奔岔路河十字街去了,可他做梦都没想到啊,这一去那就是祸从天降了! 这红星饭店的老板魏红星,那是个大高个儿,一米八七的大个儿,长得贼壮实,有点像山东大汉似的。 魏红星这天就在饭店里忙活呢,在吧台后厨前后忙活,忙得不可开交。 毕竟他家饭菜好吃嘛,饭店又宽敞,又干净,镇子里的人结婚的、办寿宴的,平时吃饭的,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这功夫正是饭点儿,服务员前前后后紧忙活。后厨又是改刀又是做菜的,叮叮当当地忙得脚不沾地,老板娘也在后面忙着存菜、上菜啥的。 正忙着呢,尿瓢子来了,把车往门口一停,大摇大摆就进去了,服务员一瞅,赶忙问:“哎呀,大哥几位呀?” 尿瓢子不耐烦地说: “不吃饭,找你们老板!” “哦,找我们老板啊?” “哎,我找你们老板有事儿,你告诉他,是李海峰的兄弟,李海峰的兄弟找他有事儿,我传个话。”尿瓢子牛逼哄哄地说。 服务员一听,心里就“咯噔”一下,在哈尔滨那边要提乔四,那基本没人不知道,在岔路河这嘎达要是提李海峰,那也没人不认识啊! 这李海峰的兄弟来找老板,能有啥好事儿呀,别是来占便宜订酒席,完了还不给钱啥的吧? 服务员就说:“哎呀,哥,你稍等啊。” 然后急忙转身上吧台去了,跟老板说:“哎呀,老板,你看看,有个李海峰的兄弟说找你有事儿呢。” 魏红星一听,脑瓜里也“咯噔”一下,心里寻思着:“操他妈,李海峰找我干鸡毛啊?” 这个魏红星心里明镜儿似的,知道李海峰可不是啥好人呐。 魏红星就问:“在哪呢?”服务员用手一指,魏红星就来到尿瓢子跟前儿了。 尿瓢子就说:“大哥,我是峰哥的兄弟!” “哦,峰哥的兄弟呀,那有啥事儿呀,要吃饭呐?” “吃鸡毛饭呐吃饭?是峰哥让我给你传个话!” “哎呀,来来来,到后院儿说吧,前屋太吵吵了,听不清,后边杀鸡的、厨师改刀啥的,闹挺,咱到后院儿唠唠。” 说着就把尿瓢子领到后院儿了。 魏红星又问:“哎,哥们,怎么称呼呀,我姓魏,峰哥有啥事儿啊?要是峰哥订酒席的话,咱们可以打折,五折都行啊。” 魏红星还以为李海峰要订酒席呢,毕竟他们那帮人总办事儿嘛,一整就是谁媳妇、老妈过生日啥的,随礼啥的也多呀。 结果那尿瓢子一听,立马说:“不订酒席,跟你商量个事儿,你这买卖一年不少挣钱吧?” “我这买卖一年挣多少钱那是我自己的事儿呀,咋的了?” “你这买卖一年不得挣个四五十万呐,操他妈,挣挺多的吧。是这么回事儿,峰哥相中这买卖了,寻思着把它兑下来,你看看多少钱能行呗。” “我这买卖开得好好的呀,大哥,我没打算兑出去啊。” “你别给脸不要脸啊,峰哥说了,给你拿两万块钱啊,把这买卖兑了!对,给你一个礼拜时间,你收拾收拾滚犊子吧,你这钱也挣得差不多了吧,挣钱也得大伙轮着挣呀,你挣够了,你也知道峰哥是啥人,在岔路河这一块儿,那也是有一号的啊!” 魏红星一听,心里寻思,我这一年能挣四五十万的买卖,两万块钱就想兑走,你就是给二十万我也不能兑呀。 魏红星眼睛一麻达,说:“大哥,你别说两万块钱了,我这买卖你就是给二十万也不行啊。咱这买卖刚走上正轨,我家里人都在这店里忙活呢,老爹老妈都在这儿帮忙,媳妇、孩子还指着这糊口呢。你跟峰哥说,让他自己干一家呗,就峰哥那影响力,我也知道在岔路河肯定有人捧他呀。” 魏红星嘴上这么说,那心里的火早就压不住了!他也是有脾气的男人,那股劲儿一上来,瞅着尿瓢子瘦了吧唧、嘚呵的样儿,心里就来气。 尿瓢子那大嘴叉子又一咧: “啥?你不兑?你敢不兑?” 第150章 强硬兑店 魏红星说:“我要是不兑呢,不兑能咋的呀?” “你挺横啊,你不知道峰哥啥人啊?” “啥人也得讲理啊,哪有硬兑人买卖的?” “你他妈的,我给你脸了啊?今天你必须兑给我,不然就要你好看!” “行,你等会儿啊,我合计合计,你别走啊。” 尿瓢子一听就急眼了,说:“咋的啊,你想干啥呀?” “啊,你等一会儿,我去一趟后面。”魏红星说完就从这出去了,奔后厨去了。 后厨那正有厨师拿着菜刀切菜呢,剁小鸡、剁小鸭子的,魏红星过去直接抄起一把菜刀,嘴里念叨着:“李海峰,我还惯着你呀,你这胆子越来越大了啊!” 当时厨师还问呢:“哎,老板,干啥呀?” 老板娘也瞅见了,喊着:“哎呀,红星你干啥呀?” 魏红星可不管那些,拎着菜刀就过来了,对着尿瓢子喊:“你再说一遍,我今天就是不兑店,能怎么的?” 尿瓢子也挺横,说:“哎呀,你吓我呀,你还敢砍我啊,我今天整死你,我峰哥在这儿,我惯你毛病啊,我操!” 魏红星一听更来气了,上去就是一脚,跟着挥刀照头就砍,尿瓢子一歪头,砍秃噜了,砍到他膀子上了。 这时候的东北,四月份天还没太暖和,尿瓢子穿得挺厚,多亏穿得厚,要不然那不得砍个大口子呀。 尿瓢子“哎呀,我操!”一声,撒丫子就跑啊,出门连车都顾不上了。 魏红星在后面举着菜刀,边追边喊着:“妈了个巴子的,砍死你,你别跑!” 追出去二百米,可到底还是没追上,尿瓢子拦了一辆黑车,喊着:“师傅,快,快快快,快开!” 那车“嗖”一下就开走了,直奔龙凤殡仪馆去了。 这会儿李海峰跟他媳妇、兄弟们还在那烧烤呢,在户外正吃得挺乐呵,中午晒着太阳,喝着小酒。 一辆黑车“嘎吱”一声就进院了,尿瓢子一下车,司机说:“哥们,没给钱啊?” 尿瓢子喊着:“要鸡毛钱啊要钱?滚!” 那司机一看这架势,赶紧开车跑了。 尿瓢子就冲着李海峰喊:“峰哥,峰哥……” 李海峰一瞅,问:“怎么的了?” 尿瓢子赶忙说:“峰哥,那逼不肯兑店啊,还拿菜刀砍我呢,峰哥,这分明是不给我面子呀。啊,他不给我面子倒也无所谓,我这面子本来就是小喽啰的面子。可峰哥你在这岔路河那就是权威呀,他这不就是在挑战你的权威吗!” 李海峰一听就火了,说:“尿瓢子,你怎么越来越完蛋呢?你这外号叫尿瓢子,真没叫错啊,叫你尿瓢子都抬举你了,跟个蛆似的,完犊子!” 接着又冲身边几个兄弟喊:“你们几个,跟他去一趟,找那老板,直接把两万块钱扔给他,让他明天就滚蛋,告诉他啊,我李海峰把话放这儿了,钱他也挣的差不多了,他要还在这旮沓干,再敢干下去,他老婆孩子,我跟你说,可就危险了啊。到时候直接把人往龙凤殡仪馆那炉灶里送,让他好好掂量掂量!” 这时候李海峰寻思寻思,说:“行了,我去一趟吧,你们办事儿也太不得力了。” 这李海峰那当年公审大会的事儿可老轰动了,公审大会完事儿之后,宣布要枪毙他,就岔路河这块儿,放了三天三宿的烟花,方圆十里那烟花炮竹都卖没了,直接卖脱销了。房顶上都站满了人去看热闹,就那小地方,好家伙,十万人去看那公审大会呀,都赶上当年二王的公审大会那么热闹了。 你想啊,当初他被审判的时候,黑头套一摘下来,那老百姓都“哄”的一下。老百姓当时在底下那可都害怕他呀,就怕万一他不判死刑,出来报复呢?那家伙,在台上挂着个牌子,小手一背,脖子一梗,那架势就好像在说:“你们判我死刑,行啊,要是老子不死出来了,不整死你们,我变鬼都得咬你们两口!” 这李海峰亲自上阵了,带着兄弟,他自己开着个四五零零,兄弟开着两辆捷达,“嗖”的一下就奔那饭店去了! 没多大一会儿,车“嘎吱”一声就停在饭店院里了。 李海峰把车一停,下车来,那秃脑瓜锃亮,脑型长得还有点像郭德纲似的,顶上还剃了个小寿桃。 李海峰一下车,一推门进了饭店,屋里正吃饭的人,有一半认识他的,都喊着:“呀,峰哥来了,峰哥,峰哥呀!” 这李海峰一背手进了屋,屋里人当时吓得“唰”一下都起立了。 李海峰还装模作样地说:“哎呀,走走走,吃饭来了,小五啊,吃饭啊?我那个……忙着吧,哪个是老板,来来来,出来!” 这魏红星一瞅李海峰那架势,心里也有点发怵了,确实啊,李海峰那身上欺行霸市的恶霸气质一下子就出来了,他呀,也就是个恶霸,跟人家赵三可不是一路人,没那么大面儿。 魏红星正迷糊着呢,李海峰带着一大帮兄弟就进屋了。 尿瓢子指着魏红星说:“峰哥,就是这逼砍的我。” 李海峰一听,从后背就把手伸出来了,手里拿着一把枪! 对着魏红星喊:“来来来,你再瞅瞅,这是我兄弟,两千年了,还敢拿大菜刀砍人呢?啊?” 老板娘在旁边一瞅,吓得赶忙求饶:“哎呀,哎呀,哎呀,哥,别,别,别呀,大哥,我家老头哪旮沓做错了,你说说他就行,可别拿那玩意儿啊!” 结果李海峰根本不听,拿着枪托子照着老板娘的脸就怼上去了。“啪”的一下子,就把魏红星媳妇的牙给干掉仨! 然后又照着老板娘脸上“啪”的就是一巴掌,用枪抵着人家脑袋说:“都他妈别动,兔崽子们!” 这一下,吃饭的人“呼啦”一下全跑光了。 李海峰又说:“我给你三天时间啊,这是两万块钱。”尿瓢子把两万块钱往吧台上一放。 “钱你也挣得差不多了啊,两万块钱,三天之内收拾收拾滚蛋。你打我兄弟这事儿,今天我就不追究了,我李海峰可有格局,我可不是什么坏人啊,我李海峰活着的时候,可没人敢说我是坏人,听明白没啊,挣差不多得了,也该轮到我李海峰挣点了,三天之后要是还不搬家......”说着瞅了瞅老板娘,“哎,别说,你媳妇长得挺不错啊,哼!” 魏红星吓得赶忙说:“行吧,哥,我收拾收拾,我不干了,我不干了。” 李海峰冷笑一声:“咋寻思的呢,给脸不要,非往屁股上贴,尿瓢子啊,三天之后啊,你来接手这个饭店,明天就给它改名海峰饭店。” 说完把枪往怀里一插,扭头就走了。 李海峰出门上了车“呼啦”一下就开走了。 他走了之后啊,这魏红星那是又气又心疼,扶着他媳妇儿,他媳妇儿满嘴是血,牙掉了三颗。 魏红星就说:“媳妇儿,我对不起你呀,咱这饭店呢,咱不干了,咱这是他妈倒霉,被人盯上了呀。” “这李海峰可不是啥好鸟啊,哪天再把你给祸害了可咋整,媳妇儿,咱俩就别在这干了。他那两万块钱,我他妈两万块钱也不要了。” 他媳妇儿一听可不干了,说:“凭啥呀?这可是咱们辛辛苦苦创业攒下的家业呀,这买卖干得好好的,他太欺负人了!不行,我找我弟弟去,我弟弟那也是在社会上混的,我弟弟小峰,在永吉县口前那边呢。” 说着就拿起电话,“叭叭叭”地打给她弟弟小峰了。 “哎,小峰啊。” “姐啊,咋的啦?” “你姐夫让人欺负了,咱家饭店让人给熊了,你赶紧过来看看吧。啊,你快点呀。” “谁欺负我姐了呀,你等着啊,我过去。” 这小峰寻思着,在永吉县口前这街里,自己平时也挺能折腾,应该也好使啊。 他开着个捷达,就往他姐家赶去了。 到了饭店就看见他姐那嘴巴子肿的跟噘嘴骡子似的: “姐,这是谁打的你呀?谁欺负姐夫了?” 魏红星就把今天的事跟他学了一遍,又说: “小峰啊,这李海峰太他妈欺负人了,这么大的饭店他就给两万块钱硬兑,还限我三天就搬走,哪有这样的!” 小峰一听说是李海峰,心里“咯噔”一下子,这李海峰的恶名,早就传到口前那边了。 都知道李海峰这人可太狠了,是个狠角色。 他寻思着自己可整不了这主儿呀,小峰就跟他姐说:“姐啊,这李海峰我整不了啊,你说我平时混社会,天天回家吹牛逼,说自己多能耐,可这李海峰我是真整不了呀,我那些兄弟在咱家也是白吃白喝的,关键时候都不顶用啊!” 魏红星和他媳妇一听这话也着急了,咋地?这饭店就得交出去了? 小峰看他姐和姐夫这样,想了想说: “姐,你们别着急,我不行啊,不过我有哥们儿啊,我打个电话,我那哥们挺硬的,在长春跟着大哥混社会呢。” 这小峰找谁了呢?你猜怎么着,他找的是赵三手下的二把大哥左洪武。 在永吉县口前这边,离夕阳不远,当年上初中的时候,他跟左洪武是同学。 左洪武最早就是永吉县人,跟着赵三混社会,俩人一直都有联系。 小峰“叭叭叭”就把电话打给左洪武了,左洪武这边就接起来了。 “武哥,哎,武哥,我有事找你,我跟你说点事儿啊!” “小峰啊,咋的了?” “我跟你说呀,我姐夫在岔路河开饭店嘛,我之前跟你说过的。” “啊,我知道啊,咱姐和咱姐夫在那开饭店。” “本来生意挺好的,在岔路河这街里,那酒席啥的一接,一年能挣好几十万呢,这不嘛,最近让当地一个黑老大、恶霸给相中了,就给两万块钱,要把这一年挣四五十万的买卖给硬兑过去,这不就是明抢吗?我姐夫不干,他就把我姐的牙都打掉了三个,还威胁我姐,太欺负人了呀,他就是黑社会呀!” 左洪武一听 :“妈的,谁呀?谁那么横呀?” “岔路河李海峰,你认识不?” 左洪武说:‘我没听过呀,岔路河的老大,很牛逼吗?’” “武哥,反正听人说他开着火葬场,霸着水库,挺横的呢。武哥,我寻思你大哥不是叫赵三嘛,你不跟我说过,那是长春的一把大哥呀,在吉林省都好使!武哥,你过来帮我摆摆这事儿呗,这是我亲姐呀,要是三哥答应帮我,我这两万块钱拿去给三哥都行啊,只要能把这事儿解决了就行!” 左洪武一听就乐了,说:“峰哥,你不知道我大哥啥段位呀?就两万块钱,你想派我大哥去给你办这事儿呀,你开玩笑呢啊,逗我呢吧,真要到我面前,我可一点都不惯着他!” 电话里就这么唠着,小峰想用这两万块钱找赵三去摆平这事儿呢,这不笑话吗。 这左洪武一听,就说:“峰啊,你开玩笑呢吧,三哥哪能挣你这两万块钱呀。你说三哥那是啥牌面呀,少于二十万的事儿,三哥都不带搭理的。你这么的,你过来长春这边一趟吧。” 当天晚上,小峰就揣着两万块钱,直接上车走了,还跟他姐、他姐夫说:“姐姐、姐夫,你们放心,我这同学啊,跟咱吉林省一把大哥混社会的,对付一个屯炮,那还不简单嘛,你俩等我的消息吧。” 说完就开车走了,到了地方见到左洪武了,俩人也很长时间没见了,就在车里唠了半天。 左洪武说:“你这么的,一会儿我领你上三哥那旮沓,我跟三哥报备一声,三哥要是让我去,哎,我就去,这事儿啊,不算个事儿,就一个屯炮子罢了。你这么着,咱们先去见见三哥,三哥要是批了,咱就去办这事儿。” 小峰一听,赶忙说:“那行,我给三哥买点啥呀?” 左洪武说:“不用啊,三哥这人可好了,上去就知道了,他最大的优点就是从来不瞧不起人。不管你段位多高,还是多低,哪怕你是个要饭的,赵三见着了都特别客气,懂不?这才是真正大哥的格局呢。” 这时候,左洪武上去敲门,喊着:“三哥,我呀,洪武来了。三哥,我带了个发小来,有点事儿想跟你商量商量。” 屋里传来声音:“洪武啊,进来进来,进来进来。” 进去一看,就见赵三四方大脸的,手上戴着个金表,那可是价值一百万的劳力士,脑袋挺大,穿着一身西装,那三哥,三五千块钱的衬衫都不稀得穿,一眼瞅过去,那一身行头就值老银子了。 小峰一看,赶忙打招呼:“哎呀,三哥你好,你好,你好,哎呀,见到你我贼荣幸啊。” 赵三笑着说:“哎呀,咋恁客气呢,这个,你坐这旮沓。嗯,有啥事儿啊?” 这时候左洪武就说了:“三哥,是这么回事儿啊……” 接着就把事儿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第151章 嚣张至极 赵三一听,说:“李海峰啊,我好像听过这名字呢,那岔路河离长春不远,那边肯定也是啥人都有,杂七杂八的事儿也多,你懂不?” 原来李海峰的恶名儿都传到长春这边来了,只不过两千年的时候赵三跟他还不太熟罢了。 赵三又接着说:“这个李海峰吧,我倒是听过,在岔路河那块儿也算是个有号的人物了。那你去一趟吧,洪武啊,但是你可得注意了啊,别大意了,咱虽然混得挺大,可那地方的人也挺猛的,那些年啊,梁旭东出外地办事都吃过亏呢,所以说哪怕是屯炮子,那也不能小瞧啊!你到那看着办,要是不行,提提我,你三哥我咋地在吉林省也是有点名气的,他要是给面子那就给面子,不给面子咱就硬整呗。” 左洪武一听,赶忙说:“三哥,你放心啊,那我明天就去。” 左洪武走的时候,带了十来个体工队的人,不过临走之前,左洪武他们可没带枪,这帮人也没想着拿枪,那几个体工队的人,别看踢球脚挺臭,可踢起人来那是相当厉害,一脚下去能给人踢骨折了,都是长春亚泰队的,那脚丫子大,四十四号的,就这么都跟着左洪武去了。 就好像西游记里去请老道神仙似的,小峰觉着这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啊,把这帮人给请来了。 第二天,他们来到魏红星的饭店,到的时候是上午十点多钟,这魏红星都没心思干饭店了,店里也没几个人吃饭。 一进屋,小峰就赶紧介绍说:“姐夫、姐,我把人给找来了,给你们介绍介绍,这是我武哥!我武哥的大哥,在吉林省那可老好使了,叫赵三,人家三哥贼厉害,我亲自见三哥了,三哥派武哥来给咱解决这事儿了。” 魏红星和他姐夫一听,心里想着这可算是来高人了,赶忙说:“哎呀呀,武弟呀,哎呀,你就是小峰的同学发小啊,麻烦你了。” 左洪武也挺有范儿的,这时候还挺讲究,跟小峰的姐和姐夫说:“没事,姐姐、姐夫,估计他们可能中午来,这么的,你整点饺子菜啥的,我们就在这儿吃着、喝着等着他。” “行行行,你们先坐着,媳妇,先给他们倒点茶。”魏红星忙不迭答应着。 魏红星赶忙就到后厨忙活去了,叮当一阵响,炒菜做饭包饺子,来人帮忙了,可要好好招待一下。 一会儿的功夫,左洪武他们就吃上了。 正在屋里坐着吃喝呢,就听外面有动静了。 你猜谁来了?还用猜吗,指定是李海峰他们呐! 李海峰今天亲自来了,还带着尿瓢子,以及尿瓢子的一些兄弟,这一行人能有十多个吧,到了地方,推门就进屋了。 李海峰下车进屋,一瞅,就看见左洪武他们这帮人挺社会的,有两个长春亚泰队的,那也是左青龙右白虎的,膀子、脖子上都有纹身,看着就是一帮社会流氓的样儿。 这边魏红星一看,心里有底了,也不那么哆嗦了,屋里还有几个认识李海峰的,赶忙打招呼:“峰哥来了,峰哥啊,吃面条呢,正吃面条呢,吃碗面条就走啊,哎,马上就走啊。” 李海峰一进屋,看着魏红星就问:“这饭店怎么还没收拾呢?啊,我不跟你说了嘛,三天以后我过来接手啊,收拾店呀!” 魏红星瞅了瞅左洪武,这时候左洪武也站起身来,看着李海峰,一瞅两边人数也差不多,心里也没怕他,就说:“哎,那个哥们儿,你姓李叫李海峰,是不是啊?” 李海峰撇了撇嘴,应了一声:“嗯哪,哥们儿,怎么的呀,我叫李海峰!” 李海峰那大手爪子挺厚实,跟熊掌似的。 左洪武上下打量了一下李海峰,说:“你好,峰哥呀,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吉林永吉的,我姓左叫左洪武,在长春跟着赵三赵红林混社会的。” “哈哈,你好你好你好啊。” 李海峰嘴上应着,却没伸手握,一转身“叭”的一声就往凳子上一坐。 心里想着,这是找社会人来撑场子了呀,哼,就说:“兄弟,赵三?赵三干啥的呀?你跟我提赵三,他在这岔路河这块儿也不咋出名吧?咱这岔路河这边的社会人啊,平时有事都在吉林本地找那些人玩呢,像什么曲刚啊,还有那大全儿啊,一帮老头啥的,跟长春那边的人不咋打交道,明白我啥意思不?” 李海峰那意思就是根本没把赵三当回事儿呗。 左洪武一听,也不恼,接着说:“兄弟啊,这饭店跟你有啥关系呀?” “以前没关系,现在我不是花钱来兑这饭店了吗?这就有关系了!” “哥们儿,我左洪武瞅你也是个讲究人,出门靠父母,在外靠朋友,这小峰啊,我俩是同学发小,他姐他姐夫那就是我的姐姐姐夫。你看着这饭店一年能挣那么多钱,那也是他们辛苦赚来的呀,我今天来,可不是来打仗的,峰哥,我是来跟你解决问题的。” 说着,小峰就把那两万块钱拿出来了,左洪武接过来,往桌上一放,说:“峰哥,你看,这两万块钱呢,你拿回去吧,这店呢,兑不了,你这两万块钱就想兑人家一年能挣好几十万的饭店,这跟抢有啥区别呀?哼!” 李海峰一听,愣了一下,说:“兄弟,你说啥呢?你说我抢?” 左洪武也不客气,说:“兄弟,你那跟抢有啥区别啊,哥们儿,人家这饭店一年能挣五十万呢,你两万块钱就想兑走,有这好事儿,你跟我说一声啊,我也想兑一个!我来真不是打仗的,我来是跟你讲理的。” 可李海峰哪是讲理的人呀,一听这话就火了,说:“兄弟,你要说讲理呢,我李海峰在岔路河这地方,你他妈打听打听,我跟谁讲过理呀?啊,你啥意思啊,我就兑定这店了,把这钱收起来!” 说着,冲尿瓢子使了个眼色,尿瓢子就把那两万块钱又放在吧台上了。 左洪武一看,也火了,“哎呦,我操!” “腾”地一下就往起一站,说:“那你那意思要比划比划啊?” 左洪武可没怕李海峰,别看李海峰看着挺横,其实个子也不高。 左洪武那可是练过的呀,往前一站,就准备跟李海峰他们那帮兄弟比划比划了。 左洪武带来的兄弟也都站起来了,尤其是那帮长春亚泰踢足球的,我之前就说过,脚臭是臭了点,可踢起人来那是真厉害啊,“叭叭”的,都准备抡脚丫子、抡拳头了! 结果李海峰趁着这空当,“啪”的一下,把枪掏出来就顶上了,喊道:“怎么的?那,那哥们,哥们,哥们,别,别,别开玩笑啊,走火了可不好,那哥们,有话好说,兑店就兑店呗,啊,这个,这,这别冲动啊。” 可嘴上这么说,手上却不含糊,拿着枪托照着左洪武脑袋上就砸下去了,“哐”的一声,左洪武的脑袋就被砸了一下。 武哥也懵了呀,两千年的时候,左洪武他都没想到,在岔路河这么个小地方,混社会的居然还敢拿枪啊,他当时都蒙了,他们来的时候可没带枪呀。 李海峰还挺嚣张,瞅着左洪武说:“怎么的,老弟啊,赵三赵四的来不来啊?我告诉你啊,在岔路河这个地方,我李海峰就是天,还赵三儿,赵什么赵红林的,你告诉他,我就是那伐木工,专门砍树的,管他什么红林黑林的,跟谁俩呢?” 接着又冲魏红星喊:“魏老板,哎哎,我再给你一天时间,明天上午要是再不收拾利索,把房子交给我,不然,哼,我对你可就不客气了!龙凤殡仪馆那火化炉,我给你留一炉,你自己寻思寻思吧!” 这魏红星和他媳妇一看,心里凉了半截,寻思着完了,这弟弟找来的人不行啊,当时就蔫吧了。 魏红星一瞅,这左洪武也不行啊,小舅子这是吹牛逼呢,找的这人根本不顶用啊。 左洪武捂着脑袋,血都流出来了,那也是又气又无奈啊。 李海峰还在那叫嚣呢:“不服气是吧?不服气,告诉你,就是你大哥来找我,来我岔路河这地儿,他也得跪着!我叫李海峰啊,谁牛逼,刚才谁说自己牛逼来着,在我岔路河这地界,我李海峰活着的时候,谁敢说比我牛逼,敢吗?嗯,哎,我操,我李海峰可不是好惹的,在永吉县,他敢说他牛逼不?我问问你,但凡有一个敢说比我牛逼的,我要他好看,那真不是吹的!” 说着说着,还唠起以前的事儿了,说:“从南线到北线,我坐过一个社会大哥的车呢,我要撒谎我都不是人。有一年我去参加一个亲戚的大寿,那时候咱没车呀,我正好要上吉林办事,那大哥就说,你坐我车吧,我就坐他的车了。我跟你说,当时我都想混社会了,那可太威风了。九八年的时候吧,应该是,过吉林市,还有那收费站呢,那时候进北线往吉林走,国道上有那收费站,五块钱、十块钱的收费,岁数大的应该都有印象,知道不?一到那地方,那大哥那车开过去,收费员一看,立马站起来敬礼呀,我一瞅,哎呦,我操,这黑社会混得也太牛逼了,当时我就跟我叔叔说,叔,我不想上班了,我当兵刚复原嘛,我说叔,不行我也混社会去!我叔当时就说了,孩子,你这想法不对呀,你看混社会那都是有今天没明天的,可不是长久之计啊,你要实在没班上,我给你找个人家,你给人家开车吧。行了,咱不说那些题外话了。” 李海峰说完这些,又放狠话,喊着:“不服气来找我,我叫李海峰啊,不服就先放血,然后扔火化炉里!在这我最大,我说啥就是啥!走,哎,上车走了!” 等他们上车走了,左洪武捂着脑袋,血还在流呢,一抬头,瞅着小峰说:“哎,那个小峰,姐夫,哎,这下整砸了呀,我没带家伙事儿,没寻思这岔路河这地方这么猛,这么不好对付呢,你们先走,哎,我回家,我找老大去,你们放心啊。” 这李海峰确实太张狂了,左洪武也知道,自己大哥要是出手,那李海峰也得掂量掂量! 废话不多说,左洪武当天就开车往家赶,“嗖”的一下,就往长春去了,很快就回到长春了。 赵三在屋里坐着呢,左洪武一进屋,赵三一看,赶忙问:“哎呀,洪武,这咋的了?这脑袋咋弄的呀?赶紧包扎一下啊。” 左洪武捂着脑袋,说:“三哥,这下整砸了,那岔路河的李海峰可挺厉害,我这一进屋大意了,没想到他直接掏枪了呀。三哥,你说我要是带着家伙事儿去,也不能这样啊,让他给揍了一顿。” 赵三一听,说:“是吗?哎呀,岔路河那就是个小镇子呀,那地方的社会人居然还都用这玩意儿呢?” 左洪武说: “还是纯纯的大黑星呢,还不是那种次品,装备嘎嘎新呀,还顶我脑袋上了,把我那踢球的兄弟都给揍了俩。” 赵三说:“李海峰是吧,别着急,我收拾他!” 说着就“叭叭叭”地拨电话给郝树春了,郝树春当时也接起电话了。 你说这赵三跟他呀,那是分分合合的,不过郝树春始终也没敢越过赵三去。 等赵三死了之后呢,郝树春才当上长春的一把大哥。 那郝树春对赵三还是挺客气的,在电话里就问:“哎哎,三哥,啥事呀?” “你认不认识岔路河有个叫李海峰的呀?” “李海峰?你说的是那个开殡仪馆的小子不?龙凤殡仪馆的那个,我不太清楚啊,就是岔路河那的嘛,那你说的要是那小子,三哥,我知道他,不过我跟他不熟啊,咋的了呢? 我前些年吧,有点事儿,我家亲戚在那边出事了,我还找过当地的社会大哥去摆事儿,就找的这李海峰。我俩还有通信录呢,当时他还挺给面子,我还送了他点水果,这人现在混得挺大呀,听说在岔路河那地方是个挺厉害的混子了,还听说有人命在身呢,是吗?” 赵三说: “我不清楚啊,现在有点事儿要找他。” 郝树春说: “三哥,我跟他不太熟,不过我这有他电话,要不给你,你给他打电话吧。” 赵三听了,就把电话拨给当时正在烤串的李海峰了! 李海峰一瞅电话,接起来问:“谁呀?哎,我是李海峰!” “哎,那个李海峰兄弟啊,我是长春的赵红林,你三哥呀。” “你谁三哥呀,还三哥,你谁呀?”李海峰语气挺冲。 “你好,我是赵红林呐。” “赵红林,我专门伐林的啊,什么红林黑林我都砍!我想起来了,你小子是不是有个兄弟叫左洪武啊,来了让我给削了!赵三啊,你叫赵三儿还是赵红林呢,你不用跟我在这扯这个扯那个的,扯什么王八犊子,你就说啥意思吧!” 第152章 水下求饶 赵三听他这么说话,气不打一处来: “哎,你这小子,你唠嗑能不能好好唠啊,我赵三,在吉林省,我跟你说,那也是响当当的长春一把大哥,你敢跟我这么唠嗑?你个屯炮子,我还收拾不了你了啊,李海峰,你好好个人,别跟我在这装逼!” “哎呦,啧啧啧,小孩光腚,就显着你在前面晃荡了,你在长春,随便你咋嘚瑟,我也听过你,可要是到了岔路河,你来试试,看我李海峰惯不惯着你,你跟谁俩呢?” 赵三打完电话,那可给气的是脑瓜顶冒烟呐,心想着这屯炮子敢跟自己这么叫嚣呢?妈的,看我怎么治你,让你知道知道马王爷到底几只眼! 他朝屋里就喊着:“王志啊,你过来,把吴立新叫过来,有事!” 没到半个小时,吴立新、王志,还有潘广义、再加上左洪武,这几个人都到齐了,进屋来站着。 赵三就说:“你们去一趟,洪武,你能找着地方,你把这李海峰给我逮回来,他妈的跟我叫嚣,我得好好收拾收拾他!一会儿天黑了就过去,妈的,给我抓回来,能不能办明白呀,连个屯炮都整不明白,你们就别回长春了,也别来见我了啊,都把家伙事儿带上,赶紧的!” 王志一听说这事儿: “妈呀,武哥被揍了啊!妈的,谁呀?胆儿肥了呀!走,脑瓜子给他打放屁了!” 当时就把小左轮给拽出来了,王志就爱玩这左轮子。 王志拿着左轮,吴立新和左洪武一人拿个“五加四”,还有潘广义拿着个长杆子,这帮小子一共凑了能有二十来人,就出发奔岔路河那边去了。 大半夜的,左洪武给小峰打电话:“我,左洪武,小峰啊,我问你,武哥回这岔路河去找李海峰去,我找不着他家呀,你知道他家在哪儿不?” 那边小峰说:“呀,武哥,我也不知道啊,我姐夫可能知道,这么的,你找我姐夫吧,找个明白人带带路。” “那行,你就在路边等着,我到你家饭店那儿,二十分钟就能到。” “哎,哎,行。”小峰答应着。 隔了不大一会儿,他们开着三辆车就到了,一辆桑塔纳,两辆奥迪a6,就到当时饭店门口了。 小峰他姐夫魏红星一听小峰说他那发小又来了,还挺犹豫呢,之前看左洪武那表现,心里有点打鼓啊,不过嘴上还是说:“啊,你那发小又来了?这回行吗?” 小峰说,“那个姐夫,你去吧,我这武哥绝对靠谱啊,你放心,这回就要他李海峰知道厉害!” 等出门一上车,魏红星一瞅,好家伙,潘广义在那咔咔摆弄着那“五连发”呢,左洪武拿着小枪,王志拿着左轮,这两千年的时候,看着这架势,魏红星心里想着:“哎呦,娘的,这下够厉害的呀。” 左洪武就问:“能找着他家吗?” “能,那李海峰吧,就在头道沟那个龙凤殡仪馆旁边有个别墅,他晚上没啥事儿,应该在家呢。” 然后就顺着那村村通的道走了,往头道沟那得走山路,一路就奔李海峰那别墅去了。 到了门口,停了车,左洪武他们就下来了。 李海峰当天晚上有点喝多了,他家平常白天兄弟挺多,可晚上他不让兄弟们在家睡,估计是怕他们跟自己媳妇有啥事儿,从来不留那帮兄弟住。 晚上家里就李海峰和他媳妇两个人在那大院里,那院墙挺高,还养了两只大藏獒,在狗笼里嗷嗷叫。 车到门口的时候,李海峰媳妇还没睡觉,在一楼正看电视呢。 李海峰在二楼睡觉,屋里也没开灯。 这老娘们儿正看着呢,外面这一帮人“咔嚓”把车一停,人都下来了。 左洪武拿着枪,一瞅,大门关着,他家那墙挺高,一般人还真进不去,不过侧面有个小土坡,从那坡上应该能跳进去。 他冲潘广义摆了摆头,用手指了一下那个土坡,潘广义就上去了。 这时候李海峰媳妇一听外面狗叫得厉害,就喊:“海峰啊,海峰,来人了。” 李海峰睡的迷迷糊糊的,跟个猪似的,还不知道咋回事呢,他媳妇懵懵登登地就出来了,拿着个手电照着,冲大门外就喊:“干啥的,找谁呀?” 这时候潘广义个高腿长,“嗖”的一下从旁边的小土坡上就跳进去了,手拿着长杆子顶着李海峰媳妇喊:“别动,臭老娘们儿!” 把李海峰媳妇吓得够呛,直喊:“哎呀,妈呀,来人了,来人了!” 潘广义用长杆子顶着那娘们儿,一手把门栓拉开。 王志和左洪武这边“啪啪”把门弄开,“噔噔噔”就进了一楼,一看没人,又往二楼跑。 到了二楼,李海峰还睡着呢,左洪武上去照着李海峰脑袋就是一枪把子,喊:“别动,操你妈,李海峰!” 李海峰一下子被砸醒了,懵懵地说:“哎哎哎,兄弟,兄弟,有话好好说呀!” 左洪武哼了一声,说:“好说个鸡毛,不牛逼了啊?操,李海峰,跟赵三装逼的时候那劲儿呢?” 说着就把李海峰给薅起来了,喊着:“走,带走,把李海峰给我带走!” 李海峰这时候也懵了呀,谁遇到这事儿能不懵啊,嘴里还嘟囔着:“哎哎哎,兄弟,兄弟,有话好好说啊。” 左洪武他们可不管那些,把李海峰用绳子绑了,直接塞车里了,“哐哐”关上车门,开车就从头道沟走了。 在车上,潘广义拿着长杆子顶着李海峰脑瓜子,脚往他身上上一踩,说:“你他妈敢抬头,打死你,别吱声,有你吱声的时候。” 李海峰这时候也蔫了,也不敢大声喊了: “不是哥们,这是干啥呀?有话好说啊。” 就这么着,直接奔长春去了,过了万仓那边,到莲花山十字路口,就往长春方向开了。 这时候左洪武抓着人了,就赶紧给三哥打电话。 三哥正跟南关几个大哥打麻将呢,在那运筹帷幄地搓着小麻将,一接电话:“喂,洪武啊。” “三哥,抓上来了,这逼在家睡得跟死猪似的,三哥,接下来咋办呢?这小子之前可跟我装逼了,还打了我呢。” “哦,等会儿去南湖那儿,给他洗个澡,先给他精神精神啊,我他妈一会儿就去。” “哎哎,行。” 后半夜凌晨一点多了,把李海峰拉到哪儿去了呢?真事儿啊,就给拉到南湖公园去了。 车“咔嚓”一声进了公园,李海峰吓得腿都软了,心里想着这是要整死自己呀,到了南湖边,下了车,“扑通”一下就给跪那儿了,嘴里喊着:“妈呀,饶命啊,饶命啊!” 潘广义在旁边说:“哼,这儿功夫熊了,当初那牛逼劲儿呢?” 李海峰赶忙求饶:“哎呀,兄弟,兄弟,饶了我吧,兄弟,哎,这、这是咋的了呀,这这是。” 左洪武就说:“我三哥要给你洗洗澡啊,来,给他扔下去。” 说着“扑通”一脚,就把李海峰给踹南湖里去了。 得亏李海峰水性还不错,毕竟他以前还在水库上班,经常游泳。但四月份的东北天还挺冷,那湖水冰凉冰凉的,人一进去就冰的打哆嗦。 在水里扑腾扑腾地就往上浮,刚冒出头来,想往上爬,岸上这些人就拿枪往水下怼,不让他上来,冒头就怼,再会水也架不住这么整啊,那湖水是咕噜咕噜的往嘴里灌呐。 李海峰心想,“这下是完了,命要扔这儿了!”对死的恐惧让他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再凶恶的人他也怕死呀! 左洪武他们拿着枪看着他,就这么盯着。 这边赵三正让司机黄强开车拉着自己往南湖公园赶呢。 再说李海峰那媳妇在家一看李海峰被抓了,心里知道这是得罪人了呗,赶紧打电话问尿瓢子他们,说:“尿瓢子啊,可了不得了,你峰哥让一帮人抓走了呀,老多人拿着家伙事儿呢,看着就是社会人,你峰哥这是得罪谁了呀!” 尿瓢子一听,说:“嫂子,峰哥那没得罪谁呀,在咱这地儿,也没人敢呐?” 他突然想起来了: “哎呀,是不是长春那个赵三,赵红林啊,之前我峰哥把他兄弟给揍了,再也没得罪别的谁呀?嫂子,赵三赵红林呢,我不认识啊,嫂子,那你看看联系联系谁呀,赶紧救人呐!” 要说这李海峰的媳妇也挺有能量的,那她想起谁了呀? 她想起了李海峰的姑父,她把电话就给打过去了。 你知道李海峰为啥以前那么牛逼不? 九四年的时候,他在电影院门口打死个人,就那么一镐把子下去,就把一个叫李树仙的看电影的给打死了,当时那事儿都闹大了,这可是李海峰的第一条人命啊。 九四年那事儿,当时是谁给摆平的呢,是永吉县六扇门的一个小领导给摆的,那小领导虽说官不大,可在那个年代,八十年代、九十年代的时候,家里要是有个戴大盖帽的,那可老牛逼了呀,对吧? 那个年代就是拼人脉的时候,他姑父好像当年就花了两万块钱,李海峰打死人这事儿就这么给摆平了。 后来呀,他姑父在永吉县六扇门里升职了,也当上大点的领导了。 这不,大半夜的她就给他姑父打电话了,:“姑父啊,那个,我家海峰让人抓走了!” “啥?海峰啊,怎么的了,被抓走了?得罪谁了呀?” “我听他们说是什么长春一个叫赵红林的,赵三来了,听说也是个社会人,他弟弟让海峰给揍了,他们就来把海峰抓走了!你看咋整啊?这可能抓到长春去了,可别再给海峰整出个好歹来呀。”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他姑父一听,说:“哎呀,赵三赵红林,我不认识呀,你等会儿,别着急啊,我找找人啊。” 他姑父也挺厉害的,打给谁了呢?就打给吉林市的一个大哥了! 这个大哥呢,我不能说他具体姓名,人家不让说呀,我一说吉林市的人估计都能知道,咱就给他编个名儿,叫大全吧,反正一说大概也能对上号。 李海峰他姑父就跟大全说:“大全啊,你看咋整啊?我这大侄子海峰啊,大晚上让人抓走了,我本来想打电话给曲刚呢,他妈曲刚还没接,得亏没打给曲刚,曲刚和赵三关系还不好呢。大全啊,你认不认识长春的赵红林呢?” 大全一听,说:“赵三啊,我认识他呀,我前段时间还帮他办了点事儿呢,在吉林市他还挨过欺负呢。咋回事儿,你说说。” “是这么回事儿,......” “哎呀,这事啊,行,你把电话给我,我给那谁,我给赵三打个电话说说。” 这时候,正好赵三到了南湖公园门口。 赵三一下车,就看见李海峰在那湖边儿跪着,浑身水拉拉的,跟落汤鸡似的。因为在水里时间太长,他挺不住了,怕他真死了,潘广义就把他捞上来了。 左洪武说:“三哥,这就是李海峰。” 赵三瞅着李海峰,哼了一声说:“抬起你那张脸,我看看你那张大脸!” 李海峰赶忙往起一抬,赵三又接着说:“认识我不?我赵红林,赵三,你在电话里不还骂我吗?不跟我装犊子呢吗?一会儿啊,兄弟,找个麻袋,绑两块石头,给扔到湖里去,让你彻底凉快凉快!” 李海峰一听,吓得尿都快出来了,赶忙求饶:“三哥,你饶了我吧,我错了,三哥,我错了呀!” 那真是怕死到了极点,谁遇到这情况能不怕呀! 这时候,赵三的电话响了,接起来一听:“喂,哎呀,大全啊。” “红林三哥,我刚才接了个电话,是不是岔路河那边的李海峰让你给抓走了呀?” “对呀,这小子跟我在电话里吆五喝六的骂我,还把我兄弟给打了,我正打算把他扔湖里去呢!” “三哥,你看能不能给我个面子呀,他姑父啊跟我是哥们,论辈分呢,这李海峰得管我叫叔呢,你看啊,给我个面子呗!” 赵三一合计,虽说心里不太乐意,但还是说:“哎呀,大全啊,按理说我应该给你面子,你这电话都打来了,不过我得跟你说,这小子太嚣张了,我必须得出口气呀,不能就这么直接放了。” “嘿,三哥,你这么的,你该出气出气,我毕竟跟他姑父熟啊,关系挺好的,我都答应人家了,你只要放人,随便你收拾他,只要给他留口气儿就行。” “行,大全啊,这面子就给你了,你放心吧,我肯定给他留口气儿,不过我可得好好教训教训这小子!” “行行行,三哥啊,谢谢你了,以后在吉林市,你有啥事儿吱个声啊,我肯定好好招待你!” “好,啊,没事没事,都是兄弟,是不是?”说完挂了电话。 扭头就朝着李海峰去了,“哐哐哐”,对着李海峰那就是一顿踹呀,差点没把李海峰给踹死,踹完了又把他踢湖里了。 李海峰在水里扑腾着,那湖水冰凉刺骨,让赵三踹的浑身都疼,提不起劲儿来,感觉就要被淹死了,嘴里只一个劲儿喊着:“饶命啊,三哥,我错了,三哥呀,我知道错了,饶命啊!” 赵三这才说:“李海峰啊,我今天就算不想饶你都不行了,你他妈可真会找人啊。” 李海峰一听,知道是自己姑父找人了,就说:“三哥,我知道了,可能是我媳妇找人了,三哥,你看这事儿咋整啊?三哥,你看我给你兄弟打了,我错了,我服了,三哥,你饶了我吧!” 赵三哼了一声:“你服了?你不是伐林的吗?你不是红林黑林都砍吗?你信不信,我要整死你,易如反掌,整死你到我这简直是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 “我信,三哥,我信啊,三哥,我拿十万块钱吧,明天送到长春你那儿去,给我兄弟当医药费,这事儿就这么地了,行不?三哥,你可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了!” “李海峰,你以后再跟我装逼,下次我可就直接把你扔湖里,再也不捞了,听明白没?” “明白明白,三哥,我错了,我记住了,” 赵三说: “给他捞上来,让他滚蛋,还他妈挺会找人呢!” 就这样,当天晚上赵三就把李海峰给放了。 第二天呢,李海峰那也是不敢含糊呀,乖乖地派兄弟尿瓢子给赵三那儿送去了十万块钱。 有赵三出头,魏红星那饭店李海峰也不敢惦记了,他看出来了,那赵三是谁呀?在岔路河这自己是一霸,在赵三面前自己是不值一提呀,屁都不是! 第153章 二虎相争 九九年那年末,查干湖的项目这事儿可就开始运作了。 赵三呢,通过桑月村,认识了松原那边一帮领导。知道了那时候对外说要招租,打算把查干湖给推出来。 赵三就相中这个项目了,他们给赵三开的条件是啥呢? 就是你得投资一千万,把松原这查干湖给开发起来。 咋开发呀?说白了,就是把查干湖这周边啊,给保护起来,以前别人能打鱼啥的,往后就不让打了。 当地政府给开出的条件就是,这鱼啊,你赵三可以打,别人打那可不行啊,前提是你得先投资一千万,在这周边建一些山庄啊,还有那些景点啥的,整成个保护区,这么说能明白不? 哎,然后呢赵三要是打这鱼啊,比如说一年能打出来五百万的鱼,那当地政府得拿走一半,三哥呢也能得一半。这不就等于是赵三把这查干湖鱼的项目给垄断了嘛。 一听这项目挺不错啊,赵三寻思寻思,就决定签字同意了。经过几回考察啥的,签下来首次就开始投资了,不过这一千万也不能一下子就全投进去啊。 他就慢慢整呗,像修桥修路啥的,就一点一点投资。 到了两千年年初,四五月份那阵儿啊,三哥投了多少钱呢?刚开始就投了一百万,哎,这一百万投进去之后呢,就慢慢往后整,眼瞅着到两千年年末了,正准备投第二笔钱之前,那建设得也差不多了,不过也就只是一百万投进去的成果,那基础建设也就大概是修修路啥的,桥也还没建呢,楼也没盖呢。 就在这时候,在松原那边有个大哥,这大哥开了个体校,长得那叫一个魁梧啊,一身腱子肉,他就是松原江北的大哥张家强。 这张家强最近可老能嘚瑟了,我跟你说为啥呀,因为那高大平在九八年之后出事了,进去了呗。 但凡了解松原这边社会情况的,那都知道,以前高大平那可是一直压着张家强呢。 上回赵三跟他还结仇了呢,还记得不? 那是赵三去参加个生日宴会,领着长春的韦来远,还有谢小娇、到那家去耍钱了,还把车给押上了,七八十万的车五万就让张家强给整到手了。 当时赵三帮人要车,就跟这个张家强干起来了。后来就是高大平硬压着张家强给弄回来了,但那就算是结了梁子了。 现在张家强没了高大平的压制,那可就混大发了啊。 张家强在十三太保里那可是最猛的啊,为啥这么说呢?因为在九几年的时候啊,张家强得过散打冠军呢,还得过柔道冠军,还有那个摔跤冠军,而且还得过什么举重冠军啥的,具体什么我也不知道,反正大家都这么说。说给松原争了老多荣誉了! 九八年的时候啊,好像还得过一回全国的拳击冠军,就是他那个级别,好像是八十五公斤级吧,反正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 张家强可以说在松原这块儿啊,那基本没人能整得了他啊,他给松原争光了呀,那松原市的那些个领导啥的,还有体育总局那边,你就说吧,张家强都直接归中国体育总局管了呢,下一步说不定还能代表中国去打世界比赛呢。 哎,反正这张家强确实挺厉害啊。现在找个运动员,又是摔跤,又是散打,又是举重啥的都行,好像全能的那样的,可不多见啊。 张家强啊,他开了个体校,在体校招了不老少学生,其实呢,这些学生好多都帮他出去打仗啥的,就是当打手,混社会呗。一般人可整不了他呀,以前高大平能治他,这不高大平还进去了嘛。 这天,张家强正在办公室里待着呢,门“哐当”一声被推开了,进来个兄弟,这兄弟叫大海。 大海一进屋,就扯着嗓子喊:“强哥啊,哎呀,听说没呀,咱往后再想吃查干湖的鱼,那可费劲了啊。”他叼着个小烟卷儿,满脸的不服气。 “咋的了?啥叫费劲啊,查干湖的鱼,我他妈想吃就吃,随时随地想打就打呗,那鱼不就在那湖里头呢嘛,捕上来不就完事儿了呗。”张家强一听就来气了,瞪着眼睛说道。 “强哥,不是那么回事儿啊,听说咱政府把这个项目给包出去了呀,以后这鱼啊,得通过人家才行呢,这项目被一个长春的大哥给包了,往后咱再打鱼,那得经过人家同意啊,这鱼只能人家打,咱打不了了呀。听说人家还投资一千来万呢。”大海赶忙解释道。 “啥?我咋没听说这事儿呢,他妈的,这是要垄断查干湖啊,咋的呀,这榆树皮难扒,咱松原的皮就好扒呗?咱本地人还没吃饱呢,这么个挣钱的项目,咋能给长春的呢?这谁能干啊,我可干不了这事儿啊。”张家强气得一拍桌子。 “哎呀,强哥,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儿啊,不过你人脉广啊,要不你打听打听呗。”大海在旁边出着主意。 张家强一听,觉得也是,抄起电话就“叭叭叭”地打到当地那个有关部门了,电话一接通,就扯着嗓子喊:“喂,小李子啊,我是强哥啊,我问你啊,咱松原那个查干湖的项目咋回事儿啊,听说包出去了,那老板都开始开发了,往后还不让打鱼了?说是花了一千万,现在都已经投资一百多万了啊,下一步估计还得接着投资呢,往后这鱼咱就不能随便捕了,你知道这是谁干的不?” 电话那头回话说: “哎呀,强哥,这人你估计能认识,也是混社会的呢,听说挺有号儿的,是长春的,叫赵红林呐,道上绰号三哥呀,就是那个赵三啊。” “我操他妈,原来是长春那赵三干的啊,我跟那逼有仇啊,这事儿他干,我能得劲儿才怪呢。”张家强气得脸都红了,破口大骂道。 “哎,强哥,是赵红林干的,就是赵三儿啊。不过强哥啊,要说咱当地有实力的人吧,可能跟领导关系没处好啥的,反正之前也没人张罗这事儿啊。你说你想干这项目啊,这可有点难办了,毕竟这都是政府项目,人家都签合同了,那就得按合同办事儿呀,咱要是硬去掺和,人家起诉咱,那咱可受不了,咱得守着合约来呀,你这伸手有点晚了啊。”大海在旁边劝着。 “我操你妈,那不扯犊子呢嘛,这赵红林,我跟他之前就干过仗啊,他干这项目,我瞅着就不得劲儿,我生气啊。”张家强还是气呼呼的。 “哎呀,强哥,也不是没招儿啊,有一招儿你要想干的话,老弟我虽然官不大,但这项目啊,说实话,还真有能让你干上的招儿呢。” 那大海神秘兮兮地说道。 “啥招儿啊,你快说说,我听听呗。”张家强一听有招儿,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哼,除非赵三单方面毁约,哎,就是他不往里再投钱了,那他这就属于违约了呀,咱们就可以强行把他投资的钱扣下,也不给他了,完了本地再重新招租呗,本地这些人,看谁愿意干谁干,咱到时候通通气儿,你要是想干的话,不就能干上了嘛。” 大海把自己想的招儿给说了出来。 “赵三儿单方面解约?他妈的,他投都投了,还能不投了啊?哎,只要他不投了就行呗,那我就能干上这项目了?”张家强琢磨着。 “哎呀,强哥啊,那要是赵三儿不投了,松原这块儿,那也得有人跟你争啊,以前有高大平压着,现在高大平折进去了,可这事儿也保不准别人惦记啊。”大海有点担心地说道。 “别鸡巴给我提高大平了,我知道了,好了,这个项目啊,我跟你说,如果赵三要解约啊,我干定了,谁也别想拦着我。”张家强咬着牙说道。 “行行行,强哥,那你自己运作吧,看看有啥招儿,我就先撤了啊。” 大海一看这架势,也不多说了,电话撂下,转身就走了。 张家强被这事儿气得够呛,心里想着:“他妈的,这赵三,之前就跟我干过仗啊,当时看高大平的面子,我没咋搭理他,我是整不了他,那时候有高大平压着我呀,现在可不一样了,高大平都进去了,哼,这事儿啊,我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想着想着,又把手里的电话攥得紧紧的,恨不得马上就给赵三儿打过去呢。 三哥正在长春圣地亚哥自己那办公室里头呢,手里拿着个小玩意儿,没啥事儿就在那盘着玩呢。 这时候电话“叮铃铃”响了,拿起来一看,是张家强打来的。 赵三心里还犯嘀咕呢,寻思着:“这张家强咋给我打电话了呀,找我能有啥事儿呢?” “喂,家强啊,强子,哎呀,你找三哥我啥事啊?”赵三接起电话问道。 “哎呀,三哥呀,我听说咱那查干湖,让你给承包了啊,啥时候的事儿啊?” 张家强在电话那头扯着嗓子问。 “啊,那是九九年年底的时候跟政府对接的呀,都去考察好几回了呢,我这都已经投资一百多万了啊,往后要是吃鱼啥的,你吱个声就行,三哥这边给你批。”赵三慢悠悠地说道。 “我是吃鱼不吃鱼的事儿吗?赵三,谁让你干这活儿的呀,咱松原自己人这活儿都干不过来呢,你一个老长春的,跑松原来承包这鱼的事儿干啥呀?你有钱,在长春折腾呗,咋的,当咱松原没人了啊?” 张家强语气里满是不爽,说话就有点不好听了。 赵三听了这话,愣了一下神儿,回道:“不是,家强啊,你这是对我有意见了啊,咱俩之前是因为韦来远耍钱那事儿干过仗,可当时高大平要动手,我不也拉着了嘛,而且钱也都还给你了呀,事儿也都过去了,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啊。” “你别唠那些过去的事儿了,赵三,这活儿你别干了啊。” 张家强不耐烦地说道,语气很强硬。 “哎,家强啊,你想干呢啊,这活儿我要是知道你想承包,那我肯定不能干呀,你要是想干,好好跟我说呗,三哥我不差这点买卖,说实话,三哥我一年的买卖多了去了,你看你要是想干,咱好商量呗,你这咋还这样呢!” 赵三还想着跟他讲讲道理呢。 “你别干了就行,说那些没用的干啥。”张家强态度强硬。 “行啊,家强,那我不干了,那你想干的话,这么的,你呢,你跟政府说一声,把我那投资的一百多万给我退回来,行不?” 赵三也不想和张家强硬钢,因为那张家强不是软茬,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犯不上,所以他无奈地说道。 “投资那一百多万给你退回去?那钱都修筑盖房啥的了,咋给你退呀?” 张家强没好气地回着。 “家强啊,我听你这意思,这钱还退不回来,还不让我干了?那可不行啊。”赵三一听就急眼了。 “对呀,退个鸡毛啊,你投资一百多万,你还差那钱啊?赵三,你别干了,你再往里投,那越投越多,这坑可就越深了,你别干了,我要干呢,准备接手了啊。” 张家强哼了一声说道。 “那行,那政府不给我,你给我呗,家强,我投了一百五十多万呢,你给我退回来,我不干了。” 赵三还是不死心,想着把钱要回来。 “给你个嘚儿啊,没有啊!赵三,你就别往里投了,这玩意儿就是个坑,我现在就告诉你,咱俩认识一回,我这是好心提醒你,你再往里投也是白搭啊,你干不了,这活儿在松原,你一个外人能干吗?” 张家强嘲讽着说道。 “哎呀,张家强啊,我算听明白了,你这是他妈熊我赵三啊,不让我干,我投资的钱还不给我退,你这是想抢呗,就熊我了呗!” 赵三也火了,大声骂道。 “赵三,你要是能干消停,我他妈吹牛逼,我就不叫张家强了,听明白没?你别干了啊,你越投资,到时候损失越大。” 张家强也不甘示弱。 “嗨,家强啊,我干不干,那可不是你说了算的事儿,我跟当地那可是有合同的。而且我告诉你啊,这个事儿还受你们当地政府保护呢,还有当地六扇门的股份在里头呢,知道不?我到那地方都是受保护的!” 赵三搬出合同和背景来说事儿。 “你保护个嘚儿啊,你他妈来松原试试,我把你那懒子球给你踢碎了,操,你来松原啊。赵三,你记住了,我可跟你说,现在这时候可不惯着你了,可不是前些年那时候了啊,你现在要是来松原,我让你顺顺当当回长春,我他妈就不叫张家强了!” “张家强啊,松原可不是你家开的啊,我上松原,我有的是哥们,高大平是折进去了,我松原还有其他哥们儿呢,我奔着他们去,跟你也没关系啊。” “操你妈,反正我告诉你了啊,赵三,你别让我在松原看见你,我要是在松原看见你,肯定收拾你!” 张家强恶狠狠地放着狠话。 “那行啊,张家强啊,咱们走着瞧呗,我可是不怕你,听明白没?” 赵三也硬气地回了一句,然后“啪”的一声就把电话给挂了,心里那股火啊,“噌噌”地往上冒! 第154章 哈臣装大 张家强跟赵三剑拔弩张,在电话里头那可是吵得不可开交了。 张家强那是有点霸道了,不想让赵三干这查干湖的项目,还不给人家退钱,这做法确实挺欺负人哈,但张家强那就是这么个性格,一贯都挺横的。 他也是仗着自己的那些光环,有政府撑腰,让政府给惯的。 可赵三能惯着他吗?那赵三可是吉林省有头有脸的大哥呀,哪能他说不让干就不干了呢。再说了,你张家强想干你好说好商量的也行,就这么硬掐脖子,赵三能让着他吗? 这不,当地政府有关部门又跟赵三对接了,电话里说道:“红林三哥呀,你看这马上就要封湖了,冬捕就要开始了。今年这冬捕啊,咱政府宣传力度可大了,你看三哥,你过来再考察考察,你多少来一下呀,露露面,这都邀请你好几回了呢。” “哎,好,好,我过两天就去。”赵三应承着。 接着那边又说:“对了,三哥,你过来考察的时候,下一批的尾款也得打过来呀,完了咱还得接着搞建设呢,那桥也得建了。” “行行行行行行,我过两天去啊。”赵三说完就把电话撂下了。 心里想着:“我上松原考察去,也不知道能不能碰到张家强那家伙,他会不会难为我呀?哼,现在高大平不在松原了,在监狱里待着呢,不过我也有当地的哥们,怕他个啥呀,再说了还有当地政府保护着呢。” 话不多说,到了该去的那天,赵三出门了。 三哥出门那肯定得带兄弟呀,就喊司机黄强:“黄强啊,你去把我那红旗车加满油,咱们去松原。” 这加长红旗可是桑月村大哥给赵三的。 等车到了松原,六扇门那边的招待所早就安排好了,人家直接就把赵三对接安排到位了。 松原市六扇门有个招待所,就是市局招待所,这是特意为了保护赵三呀,毕竟人家是来投资的,搞招商引资的,可得照顾好了。 赵三来了之后,晚上就在招待所住下了,白天考察那些事儿咱就先不说了,反正全程都有六扇门的人员陪着,还有一帮工作人员跟着。 等考察完了,晚上赵三喝点酒,就回到这六扇门的宾馆里了。 回到宾馆后,三哥寻思着也没啥事儿啊,这晚上七点多钟了,赵三本来就是个爱热闹的社会人呀,看着黄强,就说:“黄强啊,咱俩晚上在这大眼瞪小眼的,待着干啥呀,出去溜达溜达呗,出去玩一会儿啊?” 黄强有点犹豫,说:“三哥,你不说那张家强在这挺嘚瑟的嘛,咱俩要是碰见他,可咋办呀?” 赵三满不在乎地说:“没事儿,没事儿,没事儿,我有哥们在这呢,怕他干啥呀。” 要说这松原啊,之前高大平好使,认识不少厉害人物,赵三也有个挺不错的朋友,也是个社会人,平时也好耍钱啥的,认识最早了,叫啥呢?都叫他哈臣儿。 松原这边的人一听就知道是谁,咱就不说他的准确名儿了,就管他叫哈臣吧,也挺有名气的。 哈臣跟张家强他们以前都是一起混社会的,虽说哈臣没张家强混得那么大,但名气也不小,他俩算是一批出来混的。 不过哈臣跟张家强,关系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就是一起在社会上闯荡的那种。 像长春那边的谢小娇、韦来远、刘奎燕他们这一帮跟赵三关系特别好。 赵三想着出去找乐子,就给哈臣打电话了:“哈臣啊,我到松原了,我寻思晚上没啥事儿,我在这政府招待所呢,晚上没啥事儿,想找你喝点酒呀。” “三哥呀,你住哪儿啊,你吱个声呗。你说上次上长春,我拉着七八个兄弟去办事,你那可是安排得妥妥当当的呀,香格里拉好几个房间,又吃又喝的,走的时候还给我们拿茅台呢。” 赵三哈哈大笑,“兄弟呀,那不是应该的嘛,都是兄弟,你到我那我不得好招待呀!” 哈臣一听,赶忙说:“三哥,你啥也别说了,你那绝对够意思啊,三哥,这次到松原啊,我必须得全套给你安排上,不过你不是投资查干湖的项目嘛,政府都给你安排好了,我听说你现在在那六扇门的招待所呢,我可进不去呀。 三哥,你太牛逼了,到松原太有面了,六扇门都去接你呢,政府为了保护你的安全,那安排得挺到位啊。三哥,那我过去到门口行不,你出来呗,我是进不去那地方呀,那能随便让人进嘛。” “那行,那你啥时候能到呢?我一会儿找两个朋友,咱上江南那边玩去啊,去唱歌啥的,行不?”赵三问道。 “三哥,行,半个小时,我到那招待所门口等你。”哈臣应道。 “行行行行行行行,哈臣啊,撂了啊,我这边也准备准备。” 赵三说完就挂了电话,心里还挺期待这晚上出去玩呢。 哈臣把电话一撂,本来哈臣正搁外面喝酒呢,立马招呼身边的人:“别鸡巴喝了,我来个好大哥,给你们介绍介绍,那可是长春一把大哥,叫赵红林呢,我跟你们说,上次去长春,人家安排得那叫一个明白,一会儿啊,咱们上江南,去他妈夜巴黎、夜巴黎玩去。” 当时松原有个夜巴黎,就在江南那块儿,是一个大哥开的,叫金五哥。 松原有个金老五,反正就这么称呼他呗,也是个社会人,那时候大家都挺捧他场的。 这金五哥跟高大平也没啥过节。 很快,哈臣这边带着六七个朋友,开着两辆车就出发了。 哈臣当时也没多大牌面,两千年左右就开个捷达,就这么两辆车,拉着七八个人,晃晃悠悠就到了六扇门那宾馆门口等着赵三。 没一会儿,赵三跟黄强也下楼了。 赵三嘴里叼着小烟,一猫腰就钻到哈臣的车里去了,还说:“行,我就坐你这车就行了啊,三哥我的车在那停着,太大了,不好开,瞅着费劲。” 哈臣一看,立马奉承道:“哎呦,我操,三哥,你开那车来的啊,三哥,你就开这车,太有面子了。” 说着,这一伙人就直接奔江南去了,到了那夜巴黎门口,车一停,就都下来了。 这夜巴黎可有好几层呢,当年都是社会人爱去捧场的地儿。 哈臣一下车,那金五哥在门口站着呢,一眼就瞧见哈臣了,认识呀,就打招呼:“哎呀,来了哈臣儿啊。” 哈臣笑着说:“哎呀,五哥,我来玩会儿,有几个朋友从外地来的,五哥,有包房没,最大的那种,我瞅楼上那沙发包房空着呢。” 金五哥挺爽快:“哈臣啊,你上去吧,一会儿我送箱啤酒上去。”说完就走了。 哈臣赶忙招呼:“哎呀,三哥,走走走走走走。”这帮人就稀里呼噜上二楼了。 哈臣虽说没多少钱,但也是个社会人啊,三哥来了,那可得安排明白咯,再说了,松原这边消费可能价钱也低点儿,没长春那高。 哈臣扯着嗓子喊:“来来来,操他妈,上点酒啊,整两瓶吧,把你家头牌啥的全给找来。” 没一会儿,屋里进来十来个貌美大长腿的姑娘,那皮肤还挺白的,往那一站,整整齐齐的。 哈臣得意地说:“三哥,你看,还有两个是内蒙娘们呢,从内蒙过来的,咋样?” 赵三一瞅,乐了:“哟,松原这块还有内蒙的呀,嗯,不错,过来,过来,陪陪三哥。” 哈臣说着就给赵三安排俩姑娘,黄强也给安排了一个,哈臣这帮兄弟也一人搂一个,安排完了,哈臣就说:“剩下的都出去吧,咱们开始喝。” 喝着喝着,赵三寻思着事儿呢,就问哈臣:“哈臣啊,你行不行啊,在松原这社会上,你说话好使不?” 哈臣一听,拍着胸脯说:“三哥,在松原这旮沓,我哈臣那是非常好使啊,我可不是吹牛逼。” 屋里这帮人一听,也跟着附和:“我臣哥好使啊,三哥,那绝对好使!” 赵三叹口气说:“哎呀,这个查干湖项目干得挺闹心啊,那谁,张家强,你知道不?” 哈臣一听,立马回道:“张家强啊,那十三太保张家强嘛,咱一起混过的呀,他现在混得挺大,反正三哥啊,他确实挺牛逼啊,咋的了?” 赵三皱着眉头说:“原来前几年耍钱的时候,上这旮沓来跟他干过仗,这不,这次我来,他打电话,他妈告诉我不让我上这儿来呢,我寻思着到这儿别碰着他,那多不好啊。” 哈臣满不在乎地说:“三哥,你这来都来了,怕啥呀。对了,我跟那张家强熟啊,咱都是一批玩社会的人,他虽说比我混得大点儿,那我给他打电话,叫他过来,让他跟三哥你赔个礼、道个歉,咱都是哥们儿嘛,必须得给这个面子呀。” 赵三有点怀疑,笑着说:“哈臣啊,你没那么大力度吧,你在松原这不算是二线社会嘛,在三哥我面前,可别吹牛逼啊。” 哈臣一听就急眼了:“哎,三哥,瞧不起谁呢?我给张家强打电话,叫他过来,你看我有没有面子啊。”说着就去掏手机,那手还挺快,“扑棱”一下就把电话打出去了,也不管赵三拦没拦着了。 张家强这会儿正在体校呢,晚上了,那帮兄弟学员都在那练着呢。 张家强手里拿着个小棍,背着小手,在那喊着:“一、二、三、四……”正培训着那些学员啥的练武术呢。 张家强背着小手,跟个校长似的,看着有人练举重,就骂骂咧咧地说:“就你这屁股,那他妈深蹲,那膀子还泄力了呢,啊,就你这逼样,练一辈子也走不出松原啊。” 正说着呢,电话响了,张家强不耐烦地接起来:“喂,谁呀?” “强哥,我哈臣儿啊,你干啥呢?” “我搁这儿训教呢,咋的了?” “那啥,我在喝酒呢,你过来啊,在江南那个夜巴黎呢,过来一起喝点呗。” “喝啥酒啊,这两天他妈不喝了,咋的,有事啊?” “不是,你来这儿呗,有一个大哥,你想见的人儿,我寻思叫过来,给你们调解调解啊,完了喝点酒,这人跟我关系也挺好的。” “好大哥?哪的呀?” “长春的,长春的呀,对呀,赵三儿啊,赵红林呐。” “哎呦,我操,赵三啊,我知道啊。” “对,就三哥嘛,我三哥可好了,上次我上长春,那给我安排得老明白了。刚才三哥也说了,跟你之前有点那啥,你过来呗,强哥,咱喝点酒,哥们儿之间交个朋友行不行?你过来吧。” “在哪包房啊?我现在就去。” 张家强心里想着:“操你妈的赵三来了啊,我都告诉他不让他来,这咋还来了呢?” “夜巴黎那个楼上啊,你过来吧,等你啊,从你那到这儿也就那个二十分钟吧。” “行行行行行行,我现在就过去啊。” 哎,这边哈臣儿把电话一撂,张家强心里那火“噌”就上来了:“我操你奶奶,赵三,你来松原了,还敢跟我这儿整事儿呢。” 张家强这人性子可倔了,一瞅身边那些拳击队的、散打队的、摔跤的,大声喊道:“你们过来集合,把衣服脱了啊,拿上家伙事儿。”说着就开始集合人马了。 集合起来的人也不多,十来个,可那都是手下教员级别的呀,最起码在松原这块,散打、格斗那都是数一数二的,那体格一个个都杠杠的,而且都挺年轻的,二十来岁儿,都挺厉害的。 这帮小子集合好了,站得笔直,喊着:“校长,请您训话。” 张家强扯着嗓子说:“你们总说不实战不实战,今天晚上领你们出去实战实战啊,一会儿我有个仇家,过去我跟你说,你们练拳击的,练的刺拳、重拳啥的,都给我使出来啊,这就领你们去比划比划!” 要说这帮练体育的,那可好战了,就跟踢足球的那帮人似的,脾气都不好啊,在场上动不动就干起来了,性格就这样,文质彬彬的人也练不来体育呀。 很快,这帮兄弟就集合好了,跟着张家强往出走,坐了两辆车就奔夜巴黎去了。 十来个人,也没带多厉害的家伙,顶多就是手上戴个手撑子,有的把那大皮腰带系紧了,就这么着出发了。 这边哈臣儿把电话一撂,瞅瞅三哥,呲着牙说:“三哥,没事啊,一会儿强子就来,完了咱一起玩,都是玩社会的,他能给我面子啊,别看他现在混得挺牛,三哥,你别怕,他身上光环多,大小也是个公众人物,他有分寸!” 第155章 尽显猖狂 赵三瞅着哈臣那副样子,心里有点犯嘀咕,觉得没准儿这事儿不靠谱,但又想着,自己要是现在跑了,那哈臣不得瞧不起自己啊,过后别人肯定得说赵三胆儿太小了,就因为跟张家强有仇,人家说给调解调解,打个电话,赵三就吓跑了,那可不行啊,自己不能走啊,走了哈臣不就瞧不起自己了嘛。 赵三心里想着:“妈了逼的,我不能走啊,我走了,哈臣不得笑话我呀。” 嘴上又问了一句:“哈臣啊,你行不行啊,你这面子能不能好使啊,你可别光吹牛逼,你问问这帮本地人,你问问你兄弟,强哥能给你面子不,他们都捧你不?” 哈臣满不在乎的说: “哎呀,三哥,你就放心吧,我说好使就好使,我俩关系不错。” 赵三有点疑惑: “你说你哈臣哥好使,我看这事儿没准儿啊,可能平常碰见小事儿,给你面子,遇上大事,我看未必。那小子太狂,这松原本地的事儿,复杂着呢,你懂不懂啊?” 赵三心里那是乱七八糟的,就等着看张家强来了到底啥情况吧! 张家强这人对地域分得可清了,在他看来,你赵三是长春的,跑到松原这地儿来,那就是敌我矛盾了,可不是啥内部矛盾。 赵三心里还在想着:“没事,我跟张家强也没那么大仇啊,大不了吵吵几句呗。再说了,哈臣这边还有六七个兄弟呢,也能帮衬我的,我还带着黄强,七八个人呢,一般情况也够用了啊,顶多吵两句,要是不行,我再跟他细掰扯几句呗。” 三哥这时候啊,也没往深了去想,就寻思着大不了吵吵几句,他还能真动手打我咋的呀? 再说了,自己在这儿还受当地政府保护呢,这么想着,赵三就没走。但坐在那地儿吧,心里头却跟十五个吊桶打水——那是七上八下的! 感觉就像踩在薄冰上似的,反正坐着也不得劲儿,喝着小酒,脑瓜子里一个劲儿寻思着等会儿张家强来了咋应对呢。 话不多说,外面张家强已经到了,开了两辆车来,“咔咔”就停在夜巴黎门口了。 张家强那时候虽说没太多钱,但打比赛啥的也挣了点钱,开着一台奔驰,在那个年代,那算是挺牛气的了,车一停,“噼里啪啦”,一帮人就下了车。 这金老五一瞅,挺意外的,说道:“哎呦,我操,家强啊,你平时不咋上江南这边来呀,今天这是来玩来了啊?” 张家强瞅了瞅金老五,回着:“哎呀,五哥,你岁数大,我叫声五哥啊,我这不是有点事儿嘛。” 金老五一瞧,好家伙,这张家强他们手上还拿着镐把呢,有的拿着棍子啥的,就问:“这是咋的了呀?这手上还拿着家伙事儿呢?” “五哥,哈臣在这儿没啊?”张家强问道。 金老五跟哈臣关系也不错呀,就说:“哈臣搁这呢,在二楼呢,咋的了,强子,你找他呀?你跟哈臣也没啥仇啊?” “五哥,哈臣领的客人里有我仇家,打电话叫我过来呢,跟他唠唠!五哥,一会儿要是我这帮小子,脾气挺暴躁的,打起来把东西打翻了啥的,给你这儿砸了,你给担待着点儿啊。”张家强提前打着招呼。 金老五一听,无奈地说:“强子啊,砸店干啥呀?打人就打人呗。” “五哥,我跟你提前说一声,万一砸了个盘子、碗、瓶子啥的,你可别说啥,我赔偿就是了。”张家强说道。 金老五心里明白,自己也整不了张家强啊,就说:“强子啊,你砸吧,都他妈自己家的,反正你注意着点儿啊,尽量别砸音响啥的啊。” 金老五心里想着,今天晚上怕是个不眠之夜了,这哈臣脾气也不好,跟张家强这怕是得有一场硬仗要打呀。 接着,张家强问:“五哥,在二楼呢是吧,二楼哪个包房啊?” “二楼沙发那包房呢,强子,你上去吧,改天可得多来捧捧场啊,五哥我还指着你们照顾生意呢。”金老五说道。 “行,行,五哥,没说的。”张家强应着。 “呼呼啦啦”,张家强带着十来个人就上楼了,一上楼,来到那沙发包房,“啪”的一下就把门给推开了。 这时候啊,哈臣跟三哥正喝酒呢,都喝得有点大了,哈臣舌头都直了,还在那嘟囔着:“哎呀,等会儿强子来了,我给你们调解调解啊,绝对没事儿,唉,这酒挺好喝,啥玩意儿,好像绿茶味啊,嗯嗯嗯,这饮料也挺好啊。” 一边说着,一边喝着,一边搂着小妞。三哥也搂着俩妞,正乐呵着呢。 门一开,张家强一进屋,眼神直勾勾的,身上那腱子肉看着挺唬人。 一眼就瞅见哈臣旁边坐着的赵三了。 听着开门动静有点大,三哥下意识地抬头一瞅,是张家强! 看着张家强恶狠狠的眼神儿,三哥当时就有点懵了,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心里想着:“今天晚上怕是要干起来了呀,这他妈的杀气腾腾的!” 赵三手里的小酒往那旮沓一放,强装镇定地说:“哎呀,家强啊,来来来来来,哎呀,三哥我刚才还念叨你呢。” 张家强一听,瞪着眼睛就骂道:“你他妈念叨我干啥呀,还三哥呢,你谁三哥呀!哼。” 说着就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那镐把,往那一坐,就坐在了赵三跟哈臣的对面,把电话往桌上一摔,扯着嗓子问:“找我干啥呀?三哥呀!啊?” 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就紧张到了极点,感觉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哈臣一瞅,赶忙说:“别别,别把电话摔坏了,这玩意儿挺贵的呀,好像一万来块呢吧?不过摔坏了也没事儿,三哥给买一个新的,是不三哥?” 三哥这会儿挺尴尬的,赵三瞅了瞅那电话,心里想着自己好歹也是个大哥呀,嘴上就说:“家强啊,没事儿,好哥们儿嘛,一百个三哥都买得起,你要是喜欢,三哥给你买。” 张家强一听就火了,骂道:“你跟谁嬉皮笑脸的呢?赵三啊,我他妈一个电话,用得着你买啊?我问你啊,你个傻逼,我不让你来松原,你怎么还来呢?我咋跟你说的?赵三啊,来松原我不说了吗,要把你那小喇叭给你薅下来,把你那玩意儿给踩碎了,你没当回事儿啊!我不是不让你来松原吗?谁给你的胆啊?” 赵三被这么一骂,脸憋得通红,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大哥呀,被这么说挺没面子的,但还是硬着头皮说:“家强啊,咱俩没那么大仇啊。你说几年前那点事儿,耍钱输车那事儿,三哥我去长春把那哥们的车要回来,咱也没咋地呀,当时高大平要收拾你,三哥我可没上啊,还把钱给你拿回去了,那事儿不都解决了嘛,当时都唠挺好的呀,你就别揪着不放了。” “别鸡巴提高大平,提他干啥呀,都知道他在蹲笆篱子呢,还有你啊,赵三儿,我告诉你啊,你他妈今天有来无回,你信不信?” 赵三一听,赶忙说:“哎呀,家强兄弟啊,你这脾气还没改啊,你说我到松原,你不让我来,我这不奔我兄弟哈臣来的嘛,人家哈臣在这旮沓坐着呢,人家哈臣都没吱声呢,你不让我来,你得问问哈臣兄弟同不同意呀!” 哈臣这时候有点醒酒了,一看张家强急眼了,心里想着:“好家伙,这火还挺大呢,我还寻思就是个小误会呢。” 他心里也明白自己弄不过张家强啊,可当着这么多人面,也不能太怂了,就说:“强子,赵三人挺好的呀,你看你不让他来松原,你得问问我呀,我这兄弟是奔我来的呀。” 嘿,这赵三可算是把锅甩给哈臣了。 张家强一听,瞪着哈臣骂道:“哈臣,你他妈别逼逼了,奔你来能咋地?再吱声,连你一起揍!” 哈臣也挺硬气,毕竟也是在社会上混的大哥,就说:“强子啊,咱俩一起玩社会,九十年代初期、八十年代末,咱哥们就在松原认识了,你说咱也算老交情了,你现在混得大,我哈臣是不如你,可我今天来那是好心啊,我三哥,那在长春也是绝对好使的人物,交个朋友呗。 到长春了,你找三哥,三哥也能给你安排得明明白白的,香格里拉夜总会啥的都能给你安排好,这交朋友的事儿,你别为难三哥啊,我今儿个找你,就是想让你跟三哥喝杯酒,你给三哥道个歉,我本来寻思挺简单一事儿呢,没寻思你这样,你就跟三哥喝杯酒,这就完事了,看我面子啊,强子。” 张家强一听,更火了,指着哈臣骂道:“还他妈给他道歉?哈臣,你觉得你行了是吧?哈臣你妈逼,你再逼逼,我揍你信不信啊?” 哈臣那也是要面子的人呀,当着自己六七个兄弟的面,要是不说话,那多怂啊,就瞪着张家强说:“咋的啊?混大了,现在松原高大平没了,你就不给面子了呗,你就成老大了呗,现在你在松原就称王称霸了呗?你逗我玩儿呢?你试试啊!” 张家强一听这话,瞅见桌上有个啤酒瓶子,一把抄起来,骂道:“我操你妈,逗你咋的,逗你他妈咋的!” 说着就举着瓶子要往这边砸过来,屋里的人一看这架势,都惊了,有人喊了句:“哎呦,我操哎,要开干呐!” 这气氛一下子就紧张到了极点,感觉一场混战马上就要爆发了呀。 张家强听完哈臣的话,那火“噌”就冒起来了,他一摆头,他身旁一个兄弟冲过来,手里拿着个大手撑子,照着哈臣的肩膀头子“砰”就是一下子,嘴里还骂着:“别逼逼,叫你再多嘴。” “哎呦,我操,哎呀哎呀哎哎呀哎呀哎呀。”哈臣被这一下打得一激灵,酒瞬间全醒了! 这时候他心里明白过来了,暗暗叫苦:“你妈的,赵三这事儿甩我身上可不行啊,我根本接不住啊,那张家强我本来就整不过,他身边那些兄弟一个个胳膊粗得跟杠子似的,那练举重、格斗的,看着就猛啊,我这些兄弟虽说打仗也挺猛,但跟张家强的兄弟比起来,那差远了呀,这不是以一敌五嘛,根本打不过啊!” 张家强瞪着哈臣吼道:“哈臣,你再说话,我跟你说,可别怪我不客气了啊,给你往死里揍!” 哈臣眼睛斜了斜,瞅了一眼赵三,那眼神仿佛在说:“三哥,我无能为力了,我是真整不了他呀!” 赵三也气得够呛,心里想着:“你妈的,你整不了他,你之前瞎折腾个啥呀,咱俩喝点酒,本来挺好的,你非得把他给招来,这下可好,闹成这样了。” 可嘴上也不好说啥,毕竟这时候还得想办法把事儿平了啊。 赵三瞅了瞅张家强,陪着笑脸说:“家强啊,你看你跟哈臣都是松原的,多大点事儿啊,就因为三哥我的事儿,你们还动手了,有啥话不能好好说呀?三哥要是哪儿让你不舒坦了,你跟三哥说,三哥保证让你得劲儿了,不就完事儿了嘛。” 赵三这是惯用的伎俩,心里明白这时候不能硬刚啊,硬刚那不得挨揍嘛,先服软看看情况再说呗。 张家强可不吃这一套,嘲讽道:“呦,小三儿啊,不牛逼了啊,我不是不让你在松原嘛,还提这提那的,别他妈给我提高大平了,提那干啥呀,我告诉你啊,要让我得劲儿,就从松原滚出去,二十四小时之内给我滚出松原。明天早上天亮之前,我要是再看见你赵红林,你别说我不客气,听明白没?还有那查干湖的项目,别干了,我干,听明白没?” 赵三火也上来了: “我这面子给你了,小话也说了,你他妈还不依不饶的,真以为我怕你啊?你个小逼崽子,还无法无天了呢!” 张家强一听 :“妈的,到我这一亩三分地你还敢嘚瑟?”他伸手“啪,啪”就是两巴掌,打的赵三一愣,“蹭”的就站起来了! 张家强也没惯着他,“啪”又是一撇子! 他手下那几个兄弟也都站起来往前凑。 赵三一看: 妈的,好汉不吃眼前亏,那粗胳膊粗腿的挨几下犯不上啊! 赵三赶忙应道:“行,家强,那活儿我不干了啊,那个我走还不行吗?你别生气啊,三哥这就走。” “操你妈,滚!”张家强又骂了一句。 “哎呀,行,三哥走啊,连夜出松原,你们别打了。”赵三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哈臣准备走。 张家强瞅了瞅他们,冷哼一声:“记住你说的话啊,明天早上天亮之前不许在松原,再让我看见你啊,记住了,下次可没这么便宜了。”说完,起身领着兄弟就往出走,一出门正好碰着金五哥。 金五哥在外面听着屋里噼里啪啦的动静,心里正琢磨着呢,一看张家强出来了,就问:“家强啊,走了啊,五哥哪天还指望着你来捧捧场呢。” “五哥啊,不好意思啊,今天闹得有点不愉快了,改日再来。”张家强回道。 金老五摆摆手:“哎呀,我操,行,慢走啊,强子,我送送你,送你上车。” 那张家强还说呢: “妈的,你赵三上回找高大平给自己整的灰溜溜的,这口气憋到现在终于出来了!” 他趾高气扬地领着自己那帮兄弟们上车走了! 第156章 僵持不下 等张家强一走,屋里面可就乱套了,赵三捂着脸,哈臣捂着肩膀头子,哈臣那眼神里满是懊恼,嘟囔着:“三哥,这事儿闹的......” 赵三脸色铁青,“你还他妈有脸叫我三哥呀,咱俩本来喝得好好的,你说你吹啥牛逼呀?你把张家强给招来,你他妈没那能耐就别揽那镰刀头子啊,这下可好,把我整的跟三孙子似的,挨了好几个大嘴巴子,你还挨了一下子,你这下得劲啦?”赵三没好气地说。 哈臣哭丧着脸说: “三哥,这逼太不讲究了,以前一起混社会,他也不比我强多少啊,就这两年,又拿散打冠军,又格斗、摔跤、举重的整了几个冠军,在松原现在都没人能治他了。我跟你说,三哥,我不吹牛逼,我哈臣,要不是他今天没带那帮小子,拿那些厉害的家伙事儿,真要是动起家伙来,我还真不怕他!” “行了,你别吹牛逼了,今天差点没撂这,得了,我走了,妈的,我连夜出松原!” 说着就喊黄强:“黄强啊,走走走,下楼,咱打车走还是开车走啊,我他妈得赶紧离开这松原了。” 哈臣一听,赶忙说:“不是不是,三哥,你看我跟你这,哎,你别生气啊,咱哥们永远是好哥们儿啊,今天你看我也站出来了,虽然没帮上啥大忙,但最起码我也没当缩头乌龟呀,也挨了一下呢,三哥,啥也不说了,以后到长春,我还是你哥们儿啊!” 赵三灰头土脸地跟黄强下楼,打了个车,就往回赶,不一会儿就到了六扇门的宾馆门口。 黄强看赵三气哼哼的开了车门就坐在驾驶室那了,他小心翼翼的说: “三哥,要不你开车?” 赵三那是气蒙了坐错地方了。 赵三又下车坐在副驾驶,点了一根烟叼在嘴里,跟黄强说:“回长春,三哥我这就回去,真他妈你憋气,还开车呢,没那劲儿了。”前面开车的黄强应了一声,就发动车子出发了。 在车上,赵三皱着眉头,心里那股火还没消呢,跟黄强说:“哎,放首音乐吧。” 黄强把音乐打开,赵三听着听着,越想越气,拿起电话就打出去了:“喂,村哥,松原当地有个流氓想抢我这活儿啊,把我给收拾了一顿,还扇了我三个大嘴巴子,你说这事儿整的,太他妈憋屈了!” 电话那头一听,赶忙说:“三儿啊,你是我三弟,那我能让你就这么受欺负了?松原咋的了,松原谁他妈这么狂,咱收拾他啊。” “村哥,查干湖那项目他不让我干,投的钱还不退,我老憋屈了!就是那个张家强,张家强干的呀!”赵三说道。 “行,我知道了,你放心吧,这事儿肯定给你个交代,敢打我三弟,我得给你找回点面子,行了,撂了,我现在就打电话。”村哥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赵三这边气哼哼地想着:“哼,跟他扯,必须动白道,我跟你说,别以为白道是吹牛逼呢,我赵红林能当上吉林省第一把大哥,那不是白道上有人、后台硬,能当上这第一把大哥吗?真要打仗,我能打得过谁呀,还得靠智慧呢。” 想着想着,赵三还乐呵起来了,闭上眼睛养神,黄强在那开车,心里却想着:“三哥,你可别吹牛逼了,到时候看你咋整呗。” 再说老桑这边,老桑这人身份挺特殊的,不是按常规级别能衡量的。那会儿正赶上要开两会,开大会的时候,他老往北京跑,每次去还能提不少提案呢,权力可不小。 而且吉林省有个老米,老米跟老桑关系好着呢,老米那在长春也是挺有名的人物,大家都知道是谁。 老桑一听赵三受欺负了,连夜就打电话了,“叭叭叭”就打到松原的一个白道大哥那了,电话一接通,老桑就说:“哎,你好,我是你桑哥呀。” “哎呀,桑哥,村哥啊,有啥事儿啊?”对方赶忙问道。 “哎,不说快开会了嘛,你给咱松原这边建议一下,批点经费啥的,你看上面那些项目啊,高速啥时候修之类的。我再跟你说个事儿啊。”老桑说道。 “您说说看。” “村哥我有个弟弟啊,在你们松原投了个项目,就是查干湖那项目,之前跟你说过吧?” “啊,查干湖的项目啊,不是已经落实了吗?” “是啊,落实是落实了,可你们当地有个混社会的,挺横啊,把我这弟弟给揍了,扇了他三个大嘴巴子,不让他干了,投资的钱也不给退,硬抢啊,你说这像话吗?” “啊,还有这事?不能吧,谁呀?” “叫张家强,张家强干的,你知道这人不?” “这人啊,知道呀。那村哥你放心,我现在立马就下命令,张家强这事儿,肯定给你弟弟一个交代啊,你就等着吧,三两天的事儿,你放心啊,村哥。” “行,嗯,那好啊。”老桑说完就把电话撂了。 接着又给赵三打过去:“红林呐,等着吧,三五天啊,给你个交代,那小子肯定得受收拾了,你放心,咱找的这白道大哥管用着呢。” “村哥,谢谢啊。” “哎,谢谢啥呀,你这咋一出门就惹祸呢,行了,好嘞。” 这白道大哥那边接到电话后,也不含糊,立马就把命令传达下去了。 结果第二天啊,赵三就接到个电话,一看是张家强打来的。 张家强那也是被人找去谈话了,知道了赵三这边有后台,在电话里说:“赵三啊,你在长春那势力是不小啊,肯定是有人跟我说了话了,说要收拾我了,不过也就是雷声大雨点小呗,能把我咋地呀,懂不懂啊?就好比老师找我家长,我妈嘴上说‘你放心吧,我儿子回家,我他妈揍他’,可回家了,我妈能真揍我吗?哼。” 看来这事儿还没完,后面指不定还有啥波折呢。 这张家强啊,还真就不好弄他,这可不是领导玩忽职守不想动手,确实是张家强那实力搁那摆着呢。 上面领导跟六扇门那边一说这事儿,六扇门的人就无奈地说:“哎呀,领导,您不知道呀,那张家强可是九八年全国散打冠军呢,而且还要代表八十五公斤级去参加亚洲杯啊,人家直接归体育总局管着呢。说白了,从九八年以后,他虽说在松原这边带着他那些学生,看着好像挺爱打仗、混社会的样儿,可别人要是想动他,看着都得掂量掂量,谁敢动张家强啊?人家那可是为松原市争得了不少荣誉呢。 而且啊,他这是专业运动员,国家级的参赛选手呀,您要是拿根电棍把他给弄伤了,导致他参加不了比赛了,那不完了吗?到时候上面有关部门不得找咱麻烦啊,谁愿意担这责任呀,根本整不了他,兜不住啊,咱六扇门都没辙啊!” 反正这话传得挺到位的,确实,张家强能混这么大,就仗着他这运动员身份呢,没人敢轻易碰他。 你甭说砍他两刀了,你就瞪他一下试试,那不得把你往死里整啊,本来能判五年的,都能给你整成判二十年呢! 这不,第二天赵三就接到张家强电话了,张家强在电话里那叫一个嚣张啊:“赵三儿,你说你挺牛逼呗,你别老找人行不行啊,找这个找那个的,还找白道,你在松原找白道,松原的白道哪个能治得了我呀,我给你普及一下知识啊,我可是在册的国家一级运动员种子选手,下一步就要去参加亚洲比赛呢,你以为六扇门能把我咋地呀,能把我抓进去啊? 在松原,那些头头脑脑开会的时候,都争着抢着跟我握手呢,都把我当国宝似的捧着,知道不?我在松原那就是社会上最牛的,你甭管找这个找那个,都动不了我,你要是不信,你再来松原试试,我告诉你,你敢瞪我一下,能判你五年的,我让他们判你二十年,哼,你就等着吧!” 那家伙把赵三气得啊,看来之前村哥找的那白道关系也没起啥作用啊! 赵三都懵了,心里想着:“操你妈的,这家伙,打电话还这么横呢,还敢威胁我呢。” 嘴上也回怼道:“张家强,你他妈敢打我,你就等着,我还能怕你了?” “赵三,你他妈再敢来松原,我跟你说,我把你腿给你打折,不信你就试试!怎么样,没招儿了吧?行了行了,我不气你了,我怕把你心脏病都给气犯了!”张家强说完就挂了电话。 赵三也挺懂事的,没再去找桑月村,毕竟人家身份特殊啊,这事儿就暂时这么过去了。 结果过了七八天,在长春这边可就传得沸沸扬扬的了,都知道赵三上松原好像让人给收拾了。 这消息是谁传出来的呀?还不是松原那边张家强的兄弟嘛,在那吹牛逼呢,说:“赵三不是挺牛逼的嘛,长春的老大呀,到咱松原可不好使了,被我强哥大嘴巴子‘叭叭’抽,那赵三都被打哭了!” 在长春,私下里可没人敢问赵三这事儿啊,你说谁敢去问呀,问了那不是往赵三伤口上撒盐嘛,也就是有人变相地试探一下,比如装作不经意地问:“三哥,你前两天上松原考察去了呀?” 赵三一听,脸一红,赶忙说:“啊,是,我到查干湖吃鱼去了,没事,三哥我就是去看看我哥们。” “哦,你那儿哥们挺多的呀!” 反正就是含沙射影的,赵三心里别提多不得劲儿了,就感觉别人好像都在笑话他呢,哪怕别人可能都不知道他挨揍了,可他自己就觉得别人看他那眼神都不对劲儿。 就跟那男的,怀疑自己媳妇搞破鞋,走在路上,看村头几个嗑瓜子的女的冲他一笑,就觉得是在笑自己,心里想着是不是在笑话自己戴绿帽子了呀?赵三这会儿就是这种别扭的感觉。 要说这事儿啥时候能有转机啊,还真不好说,反正赵三心里头挺虚的,就这么一直憋着股火呢。 事情的转机在七天之后,镇赉监狱里! 镇赉监狱的一间牢房里,那可是呼噜声、放屁声叮当响,屋里臭烘烘的。 这牢房是上下铺的屋子,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狱警在门口喊着:“高大平啊,给你屋里加个人啊,别的屋都满了,没招了,就安排到你这屋了。” 这时候,睡在上铺的一个大哥应了一声,从铺上下来了,说道:“李哥啊,行,加吧。” 不一会儿,进来个小子,看着瘦巴巴的,像个小瘦猴似的。一进屋,瞅见高大平,心里还挺忐忑的。 没错,这屋里的高大平就是松原的大哥! 九八年的时候出了涉黑那档子事儿进去的,好像是弄出了意外致人死亡啥的,按说当时判得挺重,正常都该判死刑了。 可他有个厉害的大哥呀,他大哥以前在松原那也是领导级别的人物,后来退休了,具体叫啥名儿,大家都给忘了,就记得是个戴眼镜的,以前画画写字啥的可厉害了,在松原那也是挺有名气的,虽然退到幕后了,但在当地还是比较有威望的,因为他培养了不少的县级干部都在高位。 就靠着大哥在外面给他运作,高大平这才没死成,这不就一直在这监狱里待着嘛。 高大平瞅着进来的这小子,问:“小子,叫啥名儿啊?” 那小子赶忙回道:“平哥,我认识你呀,我也是松原的呢。” 高大平一听是老乡,语气就缓和了些,说:“松原的啊,那松原有啥新闻没呀,最近咋样啊?跟我说说呗,你别怕,咱这牢房里可不欺负人啊。” 那小子一听,放松了不少,开口说道:“哎呀,平哥,你进来之后啊,最近那江北的张家强可混起来了,大伙都想着往前混呢,原来不起眼的,现在都想混出个样儿来,平哥,该说不说,你在外面的时候,外面还挺消停的,你这一进来,外面可有点乱套了,那帮小子都凑一起,都想把自己那摊子往大了整。” “哎,最近除了十三太保那些人啊,就属这张家强混得最欢实了,他现在在江南、江北这块儿可忙活的挺欢。” 高大平一听“张家强”这名字,不屑地哼了一声:“张家强是个啥玩意儿啊,我在外面的时候,他敢咋的?” 那小子接着说:“平哥,那是以前呀,他最近混得可大了。哎,对了,前两天听说长春有个叫赵三的,叫赵红林,那可是长春的一把大哥呢,来咱松原办事,结果让张家强给大嘴巴子一顿扇,给打跑了,听说都给打哭了!” “打谁啦?赵三呀?”高大平一听就急眼了! 那赵三跟高大平关系可挺好,他进到这里,赵三来看了他好几次,每次都不少给存钱。 在这一点上,赵三做的是真到位,他这人气就是这么攒起来的! 第157章 大平相助 “对呀,就是叫赵红林的那个长春来投资的大哥,在江南金老五那夜场,让张家强‘叭叭’一顿大嘴巴子,这事儿在松原都传开了呀,现在咱这监狱里也都知道了呢,平哥。” 高大平一听,眉头皱起来了,心里想着:“我三哥挨揍了啊,他去松原咋没找我那些朋友帮忙呢,他没跟哈臣一起去啊?哈臣这小子,自不量力的,肯定是让张家强给收拾了呗,哈臣跟赵三关系好,这事儿整的。” 这时候,那小子又说:“平哥,这事儿我兄弟在那夜场当服务生呢,就是他跟我说的,哈臣出手也没好使啊,也挨了一下子呢,消息可准了,平哥。” 高大平听完,“啪”的一下就从上铺跳下来了,走到铁门前,“咣咣咣咣”地就开始砸门,扯着嗓子喊:“来人呀,来人呀,我有事儿。” 守在外面的小狱警一听,赶忙跑过来,喊着:“哎呀,平哥,你别敲了,别敲了,咋这么大火气呢。” 高大平瞪着眼睛说:“凯利,小五哥呢,去把小五哥给我叫来,我要打电话,有急事!” 那小狱警一看这架势,也不敢耽搁,赶紧说:“平哥,你先等会儿,我这就去看看小五哥在不在啊。” 没一会儿,小五哥背着手过来了,瞅着高大平问:“哎呀,平哥,你这是干啥呀,咋这么大火气呢?” 高大平着急地说:“张哥,我得出去打个电话,我这有急事啊,你快给我把门开开呗。” 小五哥犹豫了一下,想着高大平平时也挺守规矩的,这肯定是真有急事了,就说:“行吧,大平哥,我给你把门开开,你可快点儿啊。” 说着就把门给打开了,高大平急匆匆地就往打电话那地儿去了,也不知道他这电话打出去要闹出啥动静来! 开开门之后,高大平就快步走了出来,跟着那个姓张的大哥,很快就穿过了大通道走廊,来到了一座办公楼里。 那地方可不是一般人能随便进出的,不过高大平在这儿还算挺吃得开,在这里就跟走平道似的,所以才能顺利出来打电话。 到了打电话的地儿,正好瞅见老李在那,还有个小王也没走呢,看样子老李官职挺大。 老李一看高大平,就问:“大平啊,干啥呀?我们这正要开会呢,等会儿有个监区的会。” 高大平赶忙说:“李哥,你把电话借我用用呗,我有急事,打个电话就好。” 老李寻思着反正还得等一会儿才开会,就说:“行,你快打吧。” 高大平把电话拿过来了,心里想着可得赶紧打完,别耽误人家开会呀。 他拿着电话“叭叭叭叭叭叭叭叭”就拨给赵三了。 要说这高大平跟赵三的交情可不浅,九八年高大平进去之后,赵三来监狱里看他几次,每次都给他存钱,就前不久还给他存了一万块钱呢。 而且他们仨,就是高大平、赵三还有徐明,私下里还拜过把子,赵三在里头岁数最大,算是大哥,徐明老二,高大平最小。 这高大平一听赵三在松原被欺负了,心里那叫一个不得劲儿啊,电话一通,赵三接起来一看是个不认识的号码,因为高大平是用管教的电话打的嘛,就问:“哎,你哪位?我是长春赵三赵红林!” “你别管我谁了,你认识高大平吧?”高大平着急地说:“三哥呀,你前两天上松原,是不是让江北的张家强给揍了啊?” 赵三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在长春都没人敢当面这么问他挨揍这事儿呀,外人都是含沙射影地试探。 他立马火了,回道:“你谁呀?兄弟啊,没这回事儿啊,你咋知道的?再说了,你谁呀,敢这么问我?你不知道我跟高大平好啊?可高大平都进去了,费泡子了,现在还提他干啥呀。” 高大平在电话那头一听就急眼了,喊道:“三哥,你他妈说啥呢?我啥时候费泡子了啊?我是高大平呀,你听不出来啊,我这是在监狱里呢,咋还说我费泡子了呢,三哥你挨揍了,咋不找我呢啊?哎呀,我这不进来了嘛,不然哪有这事儿啊。” 赵三这才听出来是高大平,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大平啊,你打电话,开这玩笑干啥呀,我还真没听出来是你呢。哎,大平啊,你说这张家强挺他妈霸道的,确实给我好几个大嘴巴子,哈臣也跟着挨揍了呢。” 赵三又说:“大平啊,你挺好的吧,我又给你存的钱收着没?” 高大平赶忙回道:“三哥,谢谢你啊,那一万块钱可顶我半年花的呢,我这帮兄弟在这儿,平时也没啥花销,别人给我存钱的也有,不过外地的就你给我存了,三哥,该说不说,关键时刻还得看你呀。” 赵三说:“大平啊,咱哥们儿谁跟谁呀,谁有事不都得上啊!” 高大平说:“三哥,张家强在你那儿装逼呢,我这心里可不得劲儿了,我在这儿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三哥,这事你想达到一个啥结果呀,我听你的。” 赵三沮丧地说: “大平啊,远水解不了近渴啊,你要是在外面还说啥呀,那小子哪敢支棱毛儿啊?” 高大平一听,霸气地说:“三哥,我给你出面摆平,你别担心,别看我在里面呢,就跟那《濠江风云》似的,在里面一样能操控外面事儿,我高大平在里面,外面兄弟也还有呢,又不是全军覆没了,没全废泡子啊。” 赵三一听这话,来了精神: “大平啊,你看这样行不,我也不想太为难他,挨那几个嘴巴子我倒也无所谓了,你让他给我道个歉就行,主要就是个面子问题,当时松原还有不少人看着呢,太让我没脸了,就让他当着松原这帮人的面,给我道个歉,请我吃个饭,这事儿就算拉倒了,我也不要他钱,三哥我又不差钱,你也知道我就这点要求,你看你能整明白不?” 高大平说:“三哥,这好办,你这么的,我打电话立马给你办。” 说完,“叭叭”就把电话给撂了,看样子是要去想办法让张家强给高大平道歉了,也不知道这事儿能不能成! 你们说这高大平能制得住张家强不? 这不,电话“叭叭叭”就打过去了,打给了张家强。 张家强在外面正忙活呢,哪能想到高大平会给他打电话呀,接起电话的时候还有点懵呢。 “喂,啊,强子,我,你大平哥,有点事问你。” “大平哥?哎,哪个大平哥呀?”张家强故意这么问着,其实心里知道是高大平,就是想装装逼,给高大平点添点堵。 “高大平啊,松原还有哪个大平?”高大平没好气地回道。 “哎呀,大平哥,那个你不是进去了嘛,挺好的呗?我还寻思你在里面咋能打电话呢。”张家强赶忙打着哈哈。 “你小子记性不好啊,我高大平你都能忘了?” “哎,不不不,不是平哥啊,我这一时迷糊了,你现在咋样啊?我这最近挺忙的,有比赛啥的,平哥,你挺好的吧,在里面用干活不?累不累啊?我还想那天去看看你呢。”张家强试图转移话题。 “我干鸡毛活,我看别人干活都累挺,你干啥呢?最近混挺大呀,现在咋的,老虎不在家,猴子当大王了,什么十三太保、十八罗汉的,都在松原称霸了是吧?”高大平嘲讽地说道。 “平哥,你看有事儿说事儿呗,你上来就呲儿我干啥呀?”张家强有点不高兴了。 “我问你,长春的赵三是怎么回事?那个赵红林,我俩可是贼好,你不知道吗?”高大平质问道。 “平哥,赵三那个事儿,你听我解释呀,赵三那事儿吧,是这么回事,咱松原这地方,咱自己的买卖,哪能轮到他们外人来干呀,他到这儿瞎折腾,把松原那事儿给整得乱糟糟的,我就不高兴嘛,我找他,结果哈臣还跟我装逼,我就揍了哈臣,顺便给了他三个嘴巴子。”张家强解释着。 “顺便?你挺牛逼呀!我告诉你啊,张家强,你别他妈装逼,别以为我高大平在里面就整不了你啊,听见没?你现在就给赵红林,给赵三哥打电话,你给他道歉,那可是我高大平的三哥,你他妈在这儿撒野,轮不到你呢!你得让我三哥舒坦了,但凡赵三有一点不舒坦,不得劲儿,你放心,等我出去,我第一个就收拾你!” 高大平霸气地威胁着。 张家强一听,心里想着:“你妈的高大平,你搁外头的时候,我是怕你,你这都进去了呀,还管这管那的呢,管习惯了啊,还来吓唬我呢。” 嘴上却说道:“不是,我、我刚反应过来,平哥呀,咱们都是松原人,你这咋跟外人一起欺负我呢?我打他,也没咋的呀,再说了,他赵三,他还想抢咱松原的活儿呢,我都告诉他别干了,他不听,偏来掺和!平哥,你也别废话了,外面的事儿你就别管了,你管太宽了吧!” “哎,你他妈说啥,你他妈说我管得宽啊?张家强,你信不信我出去干你去啊?”高大平一听就火冒三丈了。 “平哥,行了,行行行行,平哥,不跟你唠了啊,哪天我看你去啊。” 张家强说着就把电话给撂了,他身边的兄弟一看,都瞧出来张家强脸色不好看了,气得脸都有点绿了。 没一会儿,电话又响了,张家强一接,还是高大平打来的。 “张家强,你他妈敢撂我电话了?” “平哥,我跟你说啊,差不多得了。你在外面的时候,你说你压制着我,管我这管我那的,你到里面了怎么还管我呢?有意思吗?我给你面子给多了是吧,我张家强也不是啥软柿子,也不是任你拿捏的,你干啥呀,跟谁俩呢啊?你在里面好吃好喝的,我过两天看看你,给你送点吃的,别饿着你!还有,听说监狱里的活儿累呀,当心你那小体格子别累坏了!” “你妈的张家强,你气我啊,你等着,你他妈还敢撂我电话啊,张家强,你看我出去,我他妈第一个就收拾你,等着我揍你吧!”高大平在电话那头吼着。 这边张家强的兄弟们一看他脸色不好,赶紧劝着:“强哥,别生气,强哥,这是跟谁呀?” 张家强气呼呼地说:“他妈的高大平,搁外边的时候,就天天在我跟前儿装,到里边了还跟我装,我怕他?我张家强还怕他高大平吗?你们说,强哥我现在这实力,不允许我怕他呀,现在咱们松原这天下就是咱们的,什么高大平,哼,不好使,不给他面子!” 而另一边,高大平把电话一撂,气得大骂:“操你妈,气死我了啊!” 当时那火“噌”就冲到脑瓜盖儿上了,气懵逼了,差点把管教的电话都给摔了。 这事儿闹得,双方这梁子算是越结越深了! 这时候,管教老李走过来,不高兴地说:“大平啊,我们要开会了,把电话给我,你回去吧。” 高大平一听管教老李催着要电话,心里那火没地方出,骂道:“操他妈,李哥,我明天早上还打电话呢,今天这火没处撒,我能干啥呀,你们开你们的会呗。” 可嘴上还是得服软,又说:“李哥,你看你生啥气呀,我这就回去了。” 老李心想:“操,搞得跟这监狱是他家开的似的。” 高大平把电话还给了老李,转身走了。 心里想着明天早上可得接着打电话去收拾张家强那小子。 回屋后,这一夜呀,高大平翻来覆去的,压根儿就睡不着,满脑子都在琢磨着要怎么去对付这张家强。 而张家强这边呢,打完电话后也回过味儿来了,心里想着:“这不对呀,妈的,高大平,你在外面的时候压制我,到里面了你还想压制我呀,我能怕你呀?哼!” 不过他也不清楚高大平具体还有几年才能出来呢。 其实呀,高大平是在二零零三年出来的,结果没过多长时间就出车祸死了。 混社会的,有时候这结局就是不太好,可能是老天爷注定的命吧,也没准是得罪人了,被人在车子上动了手脚啥的,这种事儿在他们那圈子里也挺常见的。 到了第二天早晨,一宿没睡的高大平那是气坏了,可张家强还压根不知道高大平憋着劲儿要收拾他呢。 张家强心里还想着:“高大平,你在里面待着,还能出来咋的呀,哼。” 他哪了解那时候的情况呀,两千年左右,可以说有不少能人呢,像长春的桑月村那时候也快进去了,后来这帮大哥一个个都折进去了。 要说那时候,就是因为高大平、大连虎豹这帮大哥,在里面过得太“潇洒”了,又搂着美女,又能随便打电话啥的,那日子过得跟神仙似的。在里面待着不愁吃不愁穿,还没仇家能害到自己,可比外面舒坦、安全多了。 不过这种情况时间不长,后来全国就开始整治监狱这块儿了! 第158章 监狱请假 第二天早晨,高大平又开始晃悠着去砸门了,扯着嗓子喊:“哎哎哎,小五哥,小五哥!” 小五哥背着手过来了,问:“哎,平哥,你这又是咋了呀?” 高大平着急地说:“小五哥,我要出去打个电话,你去跟老张说一声,让我出去打个电话呗。” 小五哥一听,就去汇报了:“张队,大平哥要打电话呢。” 老张一想,这高大平平时也挺守规矩的,这可能是真有事儿了。就说:“带他出来吧。” 然后让人把门一打开,高大平“噌”的一下就从里面往外钻,赶紧出去了! 这高大平,可不是咱们想象中那种又高又猛的形象,他个头不高,比起张家强来,张家强比他高出一脑袋呢。 不过他那眼神锐利,可渗人了,带着一股杀气。 高大平来到老张那屋,就说:“张哥,打个电话呗,老张,电话,快点儿呀。” 说着就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兄弟的电话,这兄弟叫李海涛,高大平平时都管他叫大海或者大涛。 这李海涛在外面可是高大平手下混得最大的兄弟了,做着买卖,开着饭店啥的,以前高大平在外面需要摆事儿、对接啥的,都会给李海涛打电话。 电话一通,高大平就说:“大涛啊,我是你平哥呀。” “平哥,啥事呀,平哥你挺好的吧?”海涛在电话那头问道。 “妈的,那个你跟大哥打个电话,你跟大哥说一声,你去找老大去,你就说我想出去两天办事儿啊,平哥我这里最近挺严的,我他妈俩月没出去了!你打个电话跟大哥说一声,你说我要出去办事,你让大哥给我请个假呀,就这回事儿。” 高大平急切地说道,看来他是铁了心要出去找张家强算账了,也不知道这事儿能不能成。 海涛把电话一撂,高大平这边要请假出去办事,就得找那个大哥帮忙呀。这大哥已经退休了,平常没啥事儿就在家练字画呢,穿着个小褂,背着手,优哉游哉地写字呢。 正写着呢,电话响了,接起来一听是海涛:“哎,那个,海涛啊,什么事儿呀?你平哥最近表现得咋样啊?” “平哥挺好的,没惹事儿,每天就正常待着呗,再待两年就能出来了。那个,我平哥呀,想请两天假,大哥你看……”海涛小心翼翼地说,说实话,他心里可没底,毕竟在监狱里请假出来可不容易。 大哥一听就问:“怎么的要请假啊,他是要办什么事儿呀?” 海涛说: “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呀,他让你跟我说一声。” “那他上次出来是什么时候呀?” “嗯,两个月以前呢,大哥。” “哦,俩月以前啊,是时间有点长了,这小子又憋不住了,行,我给他请个假吧,一会儿我打电话问问,你放心吧。” 大哥说完就挂了电话,别看人家退休了,在松原这一块儿,那可是相当有面子,就连白城那边也都挺吃得开。 这不,大哥“叭叭叭”就拨通了白城那边监狱的领导电话,那边接电话的是四方坨子那个老大。 “喂,哎呀,哎你好呀。” “哎,你好,小郭呀,那啥,我那个弟弟有点事儿,想请两天假啊,你看看你给安排一下子呗,就两天之内肯定回去,你帮忙给办一下呀?”大哥说道。 “哎呀,哥,没问题,没问题啊,虽然最近管得挺严的,不过您的面子那必须得给呀,行,我这就安排。”对方赶忙应承着。 电话一撂,那边四方坨的领导马上就叫手下了,喊着:“把一区那个小张叫过来。” 没多大一会儿,张队就进来了,问:“头,什么事儿呀?” “那个,你们区的高大平啊,好像最近说什么阑尾炎犯了,你也知道咱这里面看病条件有限,你派俩人去领着他出去看看病,到白城呀,或者到长春、松原找大医院看看,可别耽误了啊。”领导说道。 底下这小子一听就明白了,这哪是看病呀,就是请假要出去呗。 然后就把手下老张、小李子叫来了,说:“老张、小李子,你俩去把高大平叫上来,听说他身体不太好,最近好像阑尾炎犯了,你们陪他出去两天看看病,到医院可得检查仔细了,不能有误啊。” 这俩人一听,心里明白是咋回事儿了,赶忙就去办事了。 他俩来到高大平那屋,把屋门一开,喊着:“高大平啊,那个,听说你身体不佳呀,最近呢阑尾炎犯了啊,领导说让领你出去看看病呢。” 高大平一听就明白了,心想:“老大这假是给请下来了呀。” 嘴上赶忙应着:“对对对对,我最近呢阑尾炎是有点犯了,行行,出去签个字呗,去看看病。” 就这样,办了一堆文书手续啥的,前前后后折腾了半个小时,这时候都早上九点多了,监狱里的早会也开完了。 没一会儿,老张和小李子就领着高大平出来了,开着监狱的车到了门口。 高大平的兄弟李海涛早就领着一帮人在门口等着了呢,开着四五辆车,都是奔驰、宝马啥的,一看就都是有钱的主儿。 高大平从监狱的车上下来,脑袋一梗,脖子一挺,临上他兄弟车之前,还问老张、小李子:“哎,我让你们拿的东西拿没拿呀?” 看样子是惦记着啥重要物件,这接下来高大平就出去了,指不定要怎么去找张家强的麻烦了! 李海涛一看,赶忙从兜里递过来一个兜子,高大平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两个信封,好家伙,整整两万块钱呀。 高大平拿着钱,看着老张和小李,说道:“张哥,小李子,我出去办点事儿,你俩跟着也不方便呀。老张啊,我听说那个,你老伴身体不太好哈,回家看看嫂子啊,这点钱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了。” 老张和小李一听,赶忙推脱:“哎呀,这这这这这,哎呀,这是干啥呀,平哥。” 高大平笑着说:“平哥我心里明白,我出去办的事儿,你俩跟着肯定不合适。” 老张看了看小李,对高大平说: “平哥,这么的,你这干点啥也不方便,我给你把手铐打开啊。”说着就“咔咔咔”把手铐给打开了。 这边小李刚参加工作,挺认真的,一看这情况,就对老张说:“张哥,这能行吗?” 高大平见状,拿出个信封递给小李,小李接过信封一摸,挺厚,大约有一万块吧。 高大平说:“小李子,你媳妇儿不是下月待产了嘛,回家看看媳妇去啊,买点营养品啥的,咱都是哥们儿,平哥我这也是希望你别贪事儿,别出啥岔子。咱们就约好三天之后还在这门口集合,我办我的事儿,完了咱就一起回监狱去。” 高大平又看着他俩说:“你俩放心吧,我肯定不能给你们工作添麻烦啊,我没两天就要出狱回家了,我能扯那没用的吗?肯定不能啊,我就是出去办点正事儿,你俩忙去吧。” 这俩哥们儿一听,赶忙说道:“哎呀,谢谢平哥呀,那三天之后,咱就在门口见了啊。” 说完,俩人开着那警车就走了,各自回家去了。 他俩家都在四方坨、白城这边住,这就当给他俩放了个假,每人还有了一万元的收入,何乐而不为呢,反正出了事还有上边顶着呢! 高大平上车之后,对着海涛说:“海涛啊,上你饭店去。” 说着,在车上就开始换衣服了,高大平本来就不爱穿西装,换了个小t恤,又套上一件小夹克。 换好衣服后,他打了个电话:“老五啊,叫上老六他们,到海涛那个饭店开会啊,把家伙带上,一会儿咱得办点事儿。” “是,平哥。”电话那头应道。 等车到了饭店,高大平的那些兄弟可就都来了。 在江南这边,人不太多,有个二三十个,有的开着车,有的骑着摩托,还有两个离得近就在附近的就腿儿着“嗖嗖”跑来的,“呜呜呜”地就都赶过来了,那阵仗还挺大。 到了饭店门口,车也停得乱七八糟的,有捷达、桑塔纳,还有奥迪、奔驰、大小摩托啥的,一帮人“咔咔”就下了车。 这帮人可不是怕事儿的主儿,那可都是高大平的铁哥们。 一下车,这些人直接从车上就拿下家伙事儿了,有拿着长杆子的,有提溜着片刀的,还有拿着小撬棍啥的。 一进屋,看到高大平在那坐着吃饭呢,就赶忙打招呼:“哎呀,来了啊,平哥,挺好的呀,最近咋样啊,平哥,你在里面可受苦了呀。” 高大平瞅了瞅他们,笑着说:“哎呀,还行,就是他妈胖了七八斤,估计是在里面净吃了,没啥事儿干呗。兄弟们,我最近在里面待着,外面现在咋样了呀?” 有个兄弟就说:“平哥,你说哪方面呀,要说社会上啊,现在这帮人可乱套了,什么哈臣、大平、二平的,还有那张家强的,都想称王称霸呢,尤其是张家强,最近可太他妈嘚瑟了,前两天不说跟哈臣闹起来了嘛,把哈臣给削了一顿,还把长春那个赵三赵红林也给削了呢。” 高大平一听,火“噌”就上来了,骂道:“哼,有我高大平在,松原有他张家强啥份儿啊?我这次出来,就是为了办这件事儿,你们给我去查查张家强,看看这两天他经常出入哪个场所,一定要查准了地方啊,我时间有限,就两天,你们给我查好了,我他妈要好好收拾他一顿!” 这帮兄弟一听,齐声喊道:“平哥要干张家强啊,那必须的,平哥,那我们这就去查去了。” 说完,就一窝蜂地出去开始干活儿,查张家强的行踪去了,看样子是要帮高大平出这口恶气呀。 当时呀,松原虽说地方不小,可这社会圈子就那么大,大家互相都认识。 高大平那好几十号兄弟一撒出去打听,这效率还挺高,都不用等到第二天下午,第二天上午就有消息传回来了。 有个兄弟急匆匆进屋报告:“平哥,查出来了,我把他行踪给查着了!张家强这小子,这两天天天在江北那个二姐歌厅唱歌呢。江北有个叫二姐的,也是道上混的大姐大,开了这么个歌厅,张家强在那儿可威风了,又吃又喝又玩的他都不花钱,天天领着兄弟们在那儿醉生梦死的。” “我跟你说啊,平哥,张家强在江北那地界,到了歌厅就跟回自己家似的,一进去,人家就招呼着:‘强强来了呀,强强啊,今晚上包房啥的,我全给你安排了,小妹啥的也都给你备好咯。’ 然后他就特牛逼,有一回那门口管停车的小管事儿的,要收啥停车牌子的费用,他一听就火了,说:‘咱自家门口摆几个牌子还收钱?回去告诉他一声,你就说是我兄弟,操他妈,别他妈管了,再他妈嘚瑟,我收拾他们!’就这么横,什么小管事儿,连六扇门的他都不放在眼里,打完人别人还拿他没办法,确实挺厉害,不过现在平哥你出来了,可就不一样咯,他嘚瑟到头儿了!” “这两天呀,他天天晚上都去那儿,都是九十点钟就在那儿唱歌呢,而且听说他跟那个二姐还有一腿,俩人不清不楚的。” 高大平一听,乐了:“你小子,行啊,查的挺细,那咱们今晚就动手!” 就这么着,当天晚上九点半,张家强跟往常一样,准时到了二姐夜总会,一进屋,就凑到二姐跟前,伸手一摸二姐的腰,二姐笑着说:“哎呀,强哥,干啥呀?” 这二姐长的挺漂亮,柳叶弯眉杏核眼,樱桃小嘴儿一点点,就是有点太丰腴。 “我摸摸,干了这么多天,你这腰细点没?来,到这喝点呗,兄弟们,到楼上唱歌去。” 张家强吆喝着,又问二姐:“楼上那包房空着没啊?” “强哥,你先上去吧,一会儿我去陪你呀。”二姐说道。 “不不,不要你,今天晚上你给我换一个,你天天陪我算啥事呀,你家那个小玉呢,叫小玉来,要是小玉忙呢,你就叫别人,来一个年轻点的啊。走,兄弟们,咱们上楼。” 张家强说完,就领着十来个兄弟,又叫了十多个陪酒的娘们儿,一窝蜂地就上了楼。 进了包房就开始唱歌了,拿着麦克风,对着大屏幕,扯着嗓子吼着:“寻寻觅觅,我不做大哥好多年……”那叫一个热闹,他可不知道外面这会儿已经有四五辆车朝着这儿奔过来了! 原来呀,高大平接到兄弟的消息后,现在正带着人出发,奔着二姐歌厅这个方向就来了! 江南江北离得也不远,也就十分钟的事儿,到了地方,“咔”的一声,几辆车就停在了歌厅门口。 从车上下来二十多号人,一个个看着就像流氓似的,手里都拿着家伙事儿,有长杆子、短把子,还有片坎子、钢管子啥的。 领头的正是高大平,手里拿着个三连发,那气势,一拿着那玩意儿,就跟电影里的悍匪似的,看着就可吓人了! 第159章 烟消云散 二姐在吧台那儿正忙着呢,一转身看见高大平,吓了一跳,赶忙打招呼:“哎呀,平哥啊,你啥时候出来的呀?”二姐跟高大平也是老相识了,以前高大平还跟她也有过那么一腿呢。 高大平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我他妈进去了,就一辈子不出来了是吧?明天晚上再收拾你,张家强在这儿吧?” “平哥,我都想你了呀,别这么说人家嘛。张家强在楼上呢,平哥,你找他呀?”二姐说道。 “别鸡巴吱声啊,跟你没关系,二楼哪个包房?”高大平不耐烦地问。 “哎,二楼沙发房呢,平哥,你上去吧。”二姐回道。 “叭”的一声,高大平一挥手,带着兄弟们就往楼上冲去了。 这时候,张家强在包房里正拿着麦克风唱得起劲儿呢,喝得都有点晕乎了,旁边还搂着两个娘们儿,正扯着嗓子唱着《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那调跑得都没边儿了。 高大平在门口听着那跑调的声音,火“噌”就上来了,一脚就把门给踹开了。 这门被踹开的一瞬间,屋里可就乱套了,张家强在这松原混社会,仇人也不少呀,屋里有的人还以为是仇家寻仇来了,吓得赶紧去拿家伙事儿。 有个小子反应挺快,手都摸到枪上了,刚要掏出来呢,就听高大平一声怒吼:“操你妈,别动!”那小子吓得一哆嗦。 高大平紧接着“啪啪”把灯给打开了,屋里一下子亮堂起来。 屋里的人一瞅,好家伙,是高大平啊,张家强吓得差点没背过气去,结结巴巴地说:“平……平哥,你……你啥时候出来的呀?” 高大平径直走到张家强对面,一屁股坐下,然后把手里那长杆子往张家强的两个腿中间这么一架,就跟架小鸟似的,“咔”的一下怼过去。 张家强吓得脸都白了,赶忙说:“平哥,别开这玩笑啊,平哥!” 高大平这边呢,眼睛一瞪,朝着张家强的那些兄弟一指,好家伙,那些兄弟立马就怂了,大气都不敢出,更别说动手了,一个个站在那儿,动都不敢动。脖子上架着高大平那些兄弟的大砍刀呢,嘴里嘟囔着:“哎哎哎,不动不动,保证不动,干啥呀,别动手啊。” 张家强瞅着这架势,心里直发慌,一个劲儿地说:“别别别别别别,平哥,这……这……” 那长杆子还怼在他那裆部呢,可高大平跟没事儿人似的,慢悠悠地点起一根小烟,抽了一口,冷笑着说:“哼,咋的,没想到我能出来吧,兄弟,老子昨天还在里头啃馒头呢,今天就能出来坐在这儿跟你唠嗑了!你之前挺牛逼呀,我不在松原这地儿,你就称王称霸了是吧,猴子称大王了啊,最近嘚瑟得挺欢呢,在江北还不够你混的,还跑到江南去折腾了,你嘚瑟个鸡巴毛啊!” 高大平一边说着,一边似笑非笑地看着张家强,继续道:“我可都听说了,昨天你还敢挂我电话呢,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能让你下半辈子都当不成男人,让你体验体验太监的‘性‘福?” 张家强吓得浑身哆嗦,说话都岔音儿了:“平哥,别开这种玩笑啊,平哥,我错了,我真错了啊!” 高大平冷哼一声,顶着他裆部说:“我问你,打赵三那事儿,你咋想的啊?” “平哥,听你的,你说了算,平哥,你说咋地就咋地,这事儿就拉倒了呗,平哥,我不敢了!” 张家强这会儿哪还有之前的威风劲儿呀,完全没了脾气。 人呐,就是一物降一物,混社会这块儿,不管你多厉害,都有能治住你的人。 就像赵三,平时看着也挺牛逼的吧,可碰到像高大平这样的,也得懵圈。 这得看是谁对上谁了,要是换做别人,你就这张家强,对哈臣和赵三他们还能嘚瑟起来,可在高大平这儿,那就是不好使,直接就被拿捏住了。 高大平又瞪着张家强说:“我告诉你啊,张家强,以后你他妈别在江北也好,江南也罢,只要你敢再嘚瑟一下子,我他妈把你那玩意儿给你打碎了,你信不信?哼,你不是还上台打拳击,代表松原比赛嘛,我让你以后都上不了台,我能让你从一米八变成一米六,到时候你就跪着在台上跟人打拳击吧,看你还咋威风!” “别别别别别别,平哥,没那么大仇啊,咱俩都是松原的,你看你说咋整就咋整,我都听你的,平哥。”张家强赶忙求饶。 “给赵三打个电话,你有他电话没啊,让三哥舒坦了,今天我就不难为你,要是今天这事儿办不明白,三哥那边要是还不得劲儿,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高大平说道。 “行行行行行行,我电话呢,这……这……哎呀,那个平哥,我电话呢?”张家强着急地找着电话。 旁边兄弟赶紧递过来,张家强拿着电话,哆哆嗦嗦地拨通了号码,嘴里还说着:“平哥,我打呢,我打呢。” 这时候呀,赵三正在圣地亚哥自己的办公室呢,正跟吴立新、左洪武他们探讨事儿、唠着嗑呢,一看电话来了,是张家强的,心里还纳闷呢:“这逼给我打电话干啥呀?” 不过还是接起来了:“喂,我是赵红林呐,张家强,你啥事儿啊?” “三哥啊,我高大平啊,哎,三哥,我跟张家强在一起呢,我收拾他来了,三哥,给你报仇来了,你看我这办事儿够意思不,昨天还在里头呢,今天请假出来的,就为这事儿。”高大平抢过电话说道。 “哎呀,大平,你出来了呀,你也不跟三哥说一声呢,你这……”赵三挺意外的。 “三哥,我这不就为你这事儿专门请了两天假嘛,我把电话给他,来,我把张家强电话给他,让他跟你说,你之前不就让他给你道歉,把这事儿给整明白嘛,必须得让你满意了,你点头了才行,你要是不满意,今天我就让他好看,哼!”高大平说道。 赵三一听,心里太感动了,想着高大平还真够哥们儿,嘴上说道:“哎呦,我操,你妈,该说不说,大平,你真办事儿啊!” 高大平把电话还给了张家强。 “哎,我是赵红林呐,那个谁呀?”看样子是要听听张家强咋说呢,看他到底会不会诚心诚意地道歉。 张家强一听是赵三的声音,赶忙说道:“三哥,那个三哥,我是张家强啊。” “家强啊,你给我打电话啥事呀?” “三哥,不带这么玩的呀,你让平哥出来干啥呀,他挺忙的,可把我给吓坏了呀,我这心脏啊,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他拿着个三连发一进屋,我还以为老猎人来打熊瞎子了呢,吓得我够呛啊,我那些兄弟也都吓得不轻,三哥,对不住了,咱俩那事儿啊,就这么拉倒吧,我给你道歉啊,三哥你看咋样能舒坦呀,你说咋整我都听你的!” 赵三拿着电话没出声,他得想这话咋说。 “你说话呀,三哥,到松原这边投资啥的,你随便来呗,三哥,我绝不再为难你了呀!”张家强又接着说。 赵三在电话那头哼了一声,说道:“家强啊,我还寻思你挺能耐呢,我寻思你不怕我兄弟呢,我兄弟这力度够可以吧?” “三哥,你别开玩笑了呀,三哥,那天我们都喝多了,再说了,我也没把你咋地呀,三哥,你看你说咋整吧,我都听你的。”张家强陪着小心说道。 “啥,没咋地?三哥我可挨了你三个嘴巴子呢。家强啊,我不差钱儿,你这事儿整得我挺没面子的,这项目的钱呢,我也不要了,我不投了,这地方你爱咋干咋干吧,我松原这边,也不差这俩钱儿,关键是这事儿让我心里挺不得劲儿的呀,家强啊,你看看,你打我的时候,还有哈臣他们在呢,哈臣他们这一传开呀,整个松原都知道了,现在长春那帮人都在那儿冷嘲热讽的。 你看我好歹也是长春一把大哥呀,出门就让你给揍了,你这么着吧,你给我道歉,我可以接受,不过前提是你得把松原社会上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像什么十三太保呀,十八罗汉啥的,你全给召集上,摆上几桌,三哥我去吃饭,你就在饭桌上给我当面道歉,三哥我呢,也不是说要把你咋样,你看看行不行呀?” 赵三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三哥,那没问题呀,三哥,谢谢你能给我这个机会啊,我一定照办。”张家强赶紧应承着。 这边高大平把电话拿过来,对着赵三说:“三哥,完事了啊?就这样了?” 他没好气的瞪了张家强一眼:“看看,这赵三儿跟别人不一样,他就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主儿,三哥这人挺仗义的!” 赵三说道:“大平啊,啥也不说了,三哥心里都记着呢,大平你以后要是有啥事儿,你吱个声就行,你跟三哥关系那是最好的呀,包括徐明啊,徐老二呢,那是你二哥,咱仨这关系,杠杠的。大平啊,过两天我上镇赉看看你,再给你存点钱去。” “三哥,我缺钱吗?我在里边一天吃饭花个一万两万的都不是事儿,三哥我可不吹牛逼,想吃啥都能让人给空运过来,啥大连海鲜之类的,都能吃上呢。”高大平笑着说道。 “知道你能耐大呀,这在里面还能请假出来呢,行了,大平啊,啥时候正式出来,三哥去接你去啊,你提前给三哥个信儿就行。”赵三说道。 “三哥,那我走了啊,他要是敢差一点儿事儿,你跟我说,我他妈把他那玩意儿给他打碎了!” 高大平又对着赵三表了下态。 “行了行了行了,大平,你办事儿够意思了,就这样吧,电话挂了啊。”赵三说完就挂了电话。 张家强这时候汗都下来了,那紧张的呀。 高大平拿着三连发又往张家强档上怼了怼,警告道:“记住啊,张家强,你说的话,可别他妈跟我玩花样,三天之内,把三哥的事儿给解决了,否则我下次再出来,哼,你不是下个月还有国内什么拳击比赛嘛,到时候我让你跪着去打拳击,信不信我把你腿给你打折了呀?” “哎呀,平哥,你就别这样了呀,我知道错了,我肯定记住了,平哥。”张家强赶忙求饶。 “好,记住了,只要松原有我高大平在,你张家强就永远别想当老大,你就乖乖当老二吧,哼!” 高大平说完,就带着兄弟们下楼了,下楼的时候还故意挺了挺胸膛,那气势十足,杠杠地! 一出门,那二姐一看,赶忙凑过来,娇声说道:“哎呀,平哥,咋这么快就走呀,有空再来玩儿呀,平哥,我可想你了呢。” “知道了,今天没空,走了。”高大平不耐烦地回了一句。 等他们都出去了,张家强这才松了口气,不过还是心有余悸地嘟囔了一句:“早晚别太狂了呀,人作有祸,天作有灾,哼,快把受伤的兄弟送医院去啊。” 因为当时人多,乱糟糟的,后面的兄弟不知道咋回事,有几个往前凑的让高大平的人给收拾了。 然后手下兄弟赶紧七手八脚地把受伤的兄弟往医院送去了,这一场风波总算是暂时平息了。 不过后面还发生什么事儿了呢? 三天之后,赵三按照约定准时来到了松原张家强这边。只见那酒席上,松原的十三太保都已经悉数到位了,江南江北有头有脸的大混子们也都来了,这场面还挺热闹。 这时候,张家强站了起来,在这酒席之上,恭恭敬敬地给三哥赔礼道歉! 他对着在座的众人说道:“在座的各位想必都认识我张家强吧,前些日子呀,是我不懂事儿,得罪了三哥,今天我可得好好给三哥赔个不是。这位三哥呀,就是长春的赵红林,那绝对是有大格局的人物啊,我给大家正式介绍介绍!” 赵三听到这话,也往前站了站,笑着说道:“呵呵,家强啊,以后你要是到长春去,提三哥我的名字,在座的各位也一样啊,只要到了长春,提三哥我,你们看看三哥我给不给你们安排得妥妥当当的,哪怕你们埋汰三哥我都行呀。家强啊,这世上可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嘛。就松原这个项目呀,三哥我不干了,真心实意地让给你干了,那投资了一百五十万的款项,三哥我就当是送给你了,权当交个朋友了!” 赵三这一番话,那格局可真是够大的,一百五十万说不要就不要了,就想着息事宁人,交个朋友。 张家强一听,心里那是特别感动呀,赶忙说道:“三哥,你这可太够意思了,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之前确实做得不对,三哥你还这么大度,我真是特别感谢你呀。” 就这么着,经过这一场事儿,俩人后来处得还挺不错,之前的那些不愉快呀,也都随着这场酒席、这番和解烟消云散了! 在松原这片地儿,也算是少了几分火药味儿,多了几分和气了。 第160章 铁岭婚礼 在二零零零年那时候,在长春这块儿,三哥那绝对是响当当的大哥,那棍儿立的老硬了,老好使了呢。 这赵三儿,搁长春那嘎达是潇洒自在,人脉也广,呼风唤雨,无人能挡,寻思着在长春这块儿也没人能咋地他了。 可这冷不丁的呀,又遇到个挺有号的大哥,搁哪嘎达呢?就在赵本山说的那个“挺老大的城市”铁岭那旮沓,又刮起了一阵旋风! 铁岭有个叫杨俊富的,绰号杨富子,就都这么叫着呗。 在铁岭那昌图啊,还有那开原啥的,那几个地方啊,都挨着呢,虽说都是些个小地方吧,但铁岭和开原相对来说能大点儿。 这杨俊富啊,在那嘎达那可是号称四大恶人之首,还有几个恶人,不过其中有个大哥名儿我给忘了。 为啥说他是一把大哥呢?就比如说昌图的何静,还有那开原的肖建军,这俩在各自那地儿也算是大哥级别的人物了,可他俩跟这杨富子关系老好了。 尤其是那嘎达的人都知道啊,当年这杨富子子跟那何静,那都是恶名在外呀,会功夫不说,跟咱讲的那个张家强挺像,他俩以前都练过散打,据说在辽宁省那都挺厉害,还得过名次啥的。 但这俩人啊,那名声可不咋好,那就是千人骂万人恨的主儿,净干些缺德事儿,什么挖绝户坟,踹寡妇门,欺负老百姓啥的,那玩得是老埋汰了。 这有一天啊,也别管具体是啥时候了,反正是二零零零年之前的事儿。 赵三那电话“叮铃铃”就响了,赵三哥不紧不慢的接起来。 那边是铁岭的一个朋友,姓贺,叫贺金林。这贺金林啊,是铁岭那块儿做买卖的,在社会上也挺有头有脸的,挺有钱。 赵三就听那贺金林说:“三哥啊,我这都三十多岁了,这不,我又要结婚了呢,挺不好意思张嘴的,我前妻离了,头回结婚的时候我请你去了,这又找了个小媳妇。三哥呀,你看我这情况,你得来呀,你要是能来,那在咱这嘎达,你就代表着吉林省了呀,我可老有面子了呢,啥随礼不随礼的先不说,三哥,我有个请求,不知道行不行啊?” 赵三就说:“咱哥俩谁跟谁,你说呗,你不说啥事我哪知道行不行啊?” 贺金林就接着说:“三哥呀,你人脉广啊,沈阳那边啥的你都认识人呢,你看能不能给我找几台好车呀?我这结婚不得讲个牌面嘛。咱铁岭这开原跟昌图这块儿的好车,我都找来了,我这有钱,我可是花了大价钱啊,把这地方的那些好车,像宝马、奔驰啥的,都找了几十辆了,也算是挺牛逼了。可这小地方好车不多,有点不够排面。” 赵三一听,寻思着自己还认识刘勇呢,就说:“我操,我朋友刘勇,他那是加长的劳斯莱斯呀,这么的吧,我给你借台劳斯莱斯呗。三哥我这还有辆加长的红旗呢,你看行不行啊?不过我那哥们呢,当天去当天就得回来,不能搁那嘎达待着,派个司机去就行。” 贺金林眼睛瞪溜圆: “哎呀,三哥,还有加长劳斯莱斯呀?是那加长的那种啊?我还没看见过呢,那可太好了!” 赵三得意的说: “我那哥们,沈阳那个刘勇,就刘勇啊,那可是集团广场的大哥呀,跟我关系老好了呢,是我一好兄弟!” 贺金林一听太高兴了,就说:“三哥,你这么的,你回头给我个信儿呗,我这婚礼是周六呢,今天刚周一,到时候你可得来呀。” 赵三就说:“那行,那我到时候肯定过去啊!” 三哥这边拿着电话就打给刘勇了。 电话一通,三哥就开腔了:“勇弟啊,我是三哥呀,跟你说个事儿呗。” 刘勇在那头回道:“哎呀,三哥啊,咋的了呀?有事你就说!” 三哥接着说:“我那辽宁铁岭有个哥们要结婚了,想借几台好车,头车还缺一台,你看你那劳斯莱斯,要是方便的话,让你那哥们宋建飞或者吴敬明开着过去一趟呗,给我装装脸,当天参加完婚礼就回来,完了还有红包拿呢。” 刘勇一听就说:“三哥,这是你朋友要用啊,我收啥钱呀,别人用的话,我跟你说那可不能借。” 三哥说: “那是,咱俩啥关系呀?” 刘勇说: “没问题呀,哪天呐?” “就这个周六,这么的,周六早晨,你让你司机过去上铁岭哈,几点呢,周六早晨五点钟到铁岭那个路口,我让我朋友去接他们就行,我让建飞去就完事儿了。” 刘勇说:“行,就这么着!”把电话就撂了。 到了周五晚上,三哥把自己小弟宋建飞叫到身边,说道:“建飞呀,你去上一趟铁岭,出趟婚礼。” 宋建飞应了一声,到路口接了车,就开着刘勇的加长劳斯莱斯往铁岭那嘎达去了。 而三哥自己呢,叫上黄强,开着自己那辆加长红旗,也奔着铁岭去了,这一路上风风火火的,没一会儿就到地方了。 当天啊,你看三哥坐着黄强开的加长红旗,就到了铁岭这辽宁的地界儿,参加那二婚的酒席。 人家铁岭那地方啊,二婚有二婚的讲究,晚上先吃饭,完了就直接上夜总会玩一玩,朋友之间聚聚啥的。 这贺金林当天来的朋友那可不少,光豪车就请了几十辆,你就寻思寻思吧,他在铁岭那也是挺有号的一个人儿呀,很快就都安排妥当了。 那宋建飞开着的头车,加长劳斯莱斯往那一停,那可老有面子了。 婚礼的现场布置得那叫一个浪漫、温馨又豪华呀,就在当地一个叫东亚娱乐城的地儿办的,当年那地方可老火了,地方老大了,离铁岭市公安局还不远,是那种酒店式的婚礼,旁边还有夜总会啥的。 这宋建飞参加完婚礼,拿了个红包,拿了盒烟,开着车就回沈阳了,就留下了三哥跟黄强。 赵三也想走,想着且走主人安不是。 可人家贺金林那边的人不让走啊。 那人就说:“三哥,你看你来了铁岭,咋不得住一宿啊,你着啥急呀,你跟金林关系那多好呀。你这次可给金林长脸了,那俩加长车在车队前面那是太威风了,把人都震住了呀!” 这南来北往的人可不少,还有本地的做买卖的啥的都来了。 要说这贺金林那在当地也是挺社会的一个人,当地的社会人儿那是全到了呀。 贺金林就跟大伙介绍说:“这是红林三哥,长春的一号大哥呀,我这哥们儿,可有面子了,那头车,就那加长的劳斯莱斯,就是他带来的,那加长的红旗车就是红林三哥自己的,给我长老面子了!晚上别走啊,东亚娱乐城楼下我都包了,三哥,晚上咱去唱会儿歌呗,好好玩玩儿。” 三哥一听,寻思着也行啊,那就晚上玩会儿呗,三哥也是个爱玩爱热闹的人。 可哪成想啊,这一玩就出事儿了! 在一个火锅店里,有一帮流氓搁那喝酒,有个大哥级别的往那一坐,挺横的,打仗那也是挺猛的主儿。 这帮流氓喝酒喝的红头涨脸,其中一个兄弟就说了:“富哥啊,那贺金林结婚,他没邀请你啊?” 这杨富子一听贺金林这仨字儿,心里就不得劲儿了。 咋说呢,在铁岭这嘎达,除了杨富子自个儿觉得挺好使的,可那贺金林可比他还有钱呢,贺金林结婚,还是二婚,居然没通知他呀,这能行嘛? 那兄弟又接着说:“哥,这他妈不是瞧不起你吗?今天贺金林结婚呐,咱铁岭这帮社会人儿全去了,咋的,怕咱随不起礼呀?听说晚上还包了东亚大酒店楼下那个夜总会要玩儿去呢。” 杨富子一听,这他妈不是扯犊子呢嘛,心里想着:“贺金林,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啥也不是呢,他还没我大两岁,现在结婚咋不告诉我呢,这是瞧不起我呀,我还随不起你那礼咋的?妈的,走,上东亚大酒店看看去。” 当时那杨富子喝得迷迷糊糊的,带着四五个兄弟,出门就上车,奔着东亚大酒店去了。 这东亚大酒店的老板呢,叫老五,你说也怪哈,这社会上叫老五、老六的可老多了,听着就挺烦人,那杨富子心里还寻思着:“这老五装啥逼呀,惹毛了我,把你打成老六!” 这老五呢,正在门口背着手叼着烟,看着店里生意挺好,心里正美呢,毕竟人家贺金林把这地儿给包场了,那贺金林请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出手又大方,花钱如流水一样。 一瞅门口“叭”的一声停了辆车,杨富子晃晃悠悠地下车了。 老五一看,赶忙打招呼:“哎呦,我操,大富哥来了?哎呀,这不大富哥吗?” 那在铁岭混的人一看是杨富子来了,就问:“富哥啊,你来干啥来了呀?” 杨富子子扯着嗓子说:“不是那贺金林结婚嘛,包你这场子了,他人在哪呢?” 有小弟就回他:“人哎,在楼上ktv呢,二楼唱歌呢!” “在哪个包房啊,我去看看,走走走走走。” 这边说着呢,就有人跑楼上去通风报信了。 楼上那贺金林正跟赵三在屋里喝酒呢,有人跑进来喊:“林哥,不好了,杨富子来了,说找你呢。” 贺金林心里“咯噔”一下子,心里想着:“杨富子可不是啥好人呐,他来找我,准没好事儿,我跟他也不熟啊。” 贺金林虽说做点买卖,也沾点社会,但杨富子那可是恶名在外的大哥呀,跟那李海峰似的,挺不好惹的主儿。 贺金林没办法,出去看看吧。一推门在走廊就碰上杨富了。 杨富子一瞅,就说:“哎呀,金林大哥啊,这大喜的日子,咋的,瞧不起老弟呀?老弟刚才吃饭呢,听兄弟说你结婚了,你看这铁岭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咋的呀?怕我随不起礼啊,你不找我啊?” 贺金林一看这是来找事儿的呀,赶忙陪着笑脸说:“富哥呀,我没想告诉你呀,你看你在铁岭这么大能耐,是最大的手儿了,我这要是告诉你吧,我还怕你瞧不起我,你不来,我还挺丢人的。这你来了,这屋里面,咱今天晚上辽宁这帮哥们儿加一起,都不如你这面子大呀,你来了,那铁岭的人就相当于全来了啊,这也不晚呀,哎,来吧,富哥,玩会儿啊。” 嘿,你还别说,贺金林这嘴挺会唠,把杨富子说得心里还挺得劲儿。 杨富子一听,挺高兴,就说:“那个我随个礼儿啊。” 一摆手,让兄弟上去拿了一个包,里面装着一万块钱。 其实他俩关系本来就不咋好,杨富子这也算是给个面子。 递上这一万块钱,贺金林赶忙说:“哎呀,来就来呗,富哥,不不不不,不能要啊,我兄弟一帮来了,到这旮沓随礼,这不差你这事儿啊,我不差这个钱儿。” 贺金林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着:“你妈的,我可不和你这种人扯。” 杨富子说: “收着,收着呗,还客气啥呀!” 贺金林听他这么说:“行,那我收下了啊。” 杨富子接着又说:“我就不吃饭了,找个地方玩会儿吧。那个最大的包房咱倒出来唱首歌,我兄弟也来这么多人,捧一场啊,给你热闹热闹,没啥毛病吧?” 贺金林刚要说话呢,这老板老五在旁边接话了:“哎呀,那个最大的包房没了,有人在那了。” 杨富子一听就火了:“谁呀,这么不给面子呢,我他妈来半天了呀!” 贺金林一瞅,赶忙说:“富哥,我一哥们儿长春的来了,他在那大包房玩呢,长春那边的都在他那包房玩呢。” 杨富子就问:“长春的谁呀?我还没准认识呢,长春的社会人儿我认识不少呢!” 贺金林就说:“长春的那谁,我三哥,叫赵红林啊,赵三哥呀。” 杨富子一听是赵三,嘴上说着:“赵红林在这儿呢,那可是长春一把大哥呀,我得认识认识啊。” 贺金林一听,说:“行啊,我给你引荐引荐,在屋里面唱歌呢,走走走。” 说着就推门进去了,一进去就看见赵三在那旮达,一帮人围着呢,有四平的、公主岭的,还有长春本市的,这些人贺金林认识不少,都来给赵三捧场来了。 赵三在那坐着,派头十足,那级别最大呀,也是最有钱的。 有人就说:“三哥,敬你一杯啊,三哥,以后有啥事,到吉林省长春那找你好使不?” 赵三说:“兄弟,说啥呢,你们有事去尽管找我,保证好使就完了呗!” 第161章 桌上逼酒 赵三这时候喝得醉醺醺的,扯着嗓子吹着牛逼呢,说:“在长春,有啥事?你找三哥就行啊,金林的朋友那都是我朋友。”说着话,一摆手,那架势老狂了。 这时候贺金林领着杨富子进来了。看三哥正在那白话,就说:“三哥,正好我来个朋友,给你介绍介绍。” 赵三这才抬了抬头,他不认识杨富子,就听贺金林说:“这是咱们铁岭的一把大哥,姓杨,叫杨俊富,绰号杨富子,比你岁数小,他说认识你呀。” 赵三一瞅杨富子,心里还犯嘀咕呢,杨富子也看着赵三,赵三心里想着:“我可没见过这小子呀,这小子咋还认识我呢?” 杨富子倒是热乎,赶忙握住赵三的手,满脸堆笑地说:“你好你好,三哥,哎呀,我操,我可听过你在江湖上的传说呀,红林三哥嘛。” 赵三抬头看他,挺纳闷地问:“你认识我啊?” 杨富子忙不迭地说:“我认识你呀,三哥,你看啊,好像是我没记错,去年你跟孙长春刚在国道旁边干了一仗,对吧?” 赵三一听,心里想着:“哦,我跟孙长春是有点过节,就因为那车呀、物流啥的,在长春那块儿闹得不太愉快呗。” 杨富子接着又说:“哎呀,我那弟弟,昌图的何静,昌图不是跟四平那块交界嘛,那嘎达有个啥项目来着,就因为这管辖权的事儿,何静当年跟孙长春可没少干仗呢!” 哪里都有挣钱的门道,什么国有资产承包啥的,那竞争看着老激烈了,那何静跟孙长春那是谁也不惯着谁呀! 何静也挺猛,练过散打、摔跤、格斗的,跟那个张家强一样,都他妈会功夫,这帮人可都挺狠呐。 那不后来王立军收拾他们了嘛,直接把何静他们那帮人都给治得服服帖帖的。 这包括咱说的这个杨富子,也都被王立军给收拾过。王立军在那嘎达当过局里的领导呢,我说得对吧?老铁,还有那十八个人里的肖建军肖老头,在那嘎达跟孙长春就因为争生意啥的,干了好几仗呢,都打出仇来了。 赵三一听,就骂道:“操,孙长春那是挺嘚瑟的,老装逼了。反正后来让我给收拾了,没事没事,兄弟,坐坐坐坐坐,唱会儿歌呗!” 那杨富子乐了,“三哥啊,咱俩可碰着了啊,你是长春、吉林这边的一把大哥赵三赵红林,我是铁岭的一把大哥杨俊富,咱俩可得好好喝几杯!” 其实赵三来的时候,他们都已经喝挺多了,白天婚礼那从五点多就开始喝,都喝到七点多了,这三哥都喝到这份儿上了,脑袋都喝迷糊了。 杨富子那可是贼能喝,越喝越来劲,杨富子一看赵三这样,心里想着,赵三肯定喝不过自己呀。 杨富子就说:“三哥,咱俩必须得连干五杯啊!” “啥玩意儿?”赵三一听,心里想着这五杯哪喝得进去呀,就说:“喝一杯吧,哥们儿啊,杨富子,你也是个爷们儿,三哥我实在是喝不动了,别因为喝酒再干仗啥的就不好了呀。” 现实生活里,我跟你说,因为喝酒闹不愉快干仗的事儿可太多了。 杨富子拿起个酒瓶子,晃悠着,接着说:“三哥,来,给你倒一杯啊,咱俩必须干五杯啊!” 说着就拿那种大杯子,跟扎啤杯子似的,“咕咚咕咚咕咚”地倒满了酒。 赵三一瞅这杯子,心里想着:“我操,这杯子赶上个灭火器那么大了啊!” 杨富子这边“叭叭”地也给自己倒上了,还说:“三哥,我先干为敬啊,哎,我干了啊。”一仰脖,“咕咚”就把酒给干了。 赵三一瞅这杯子,犯愁了呀,黄强陪着他来的,黄强一看,赶忙说:“这位大哥,我是大哥的司机,我帮大哥喝一杯得了,我大哥喝多了,这都喝一晚上了,都喝到这份儿上了。” 杨富子一听就火了,骂道:“傻逼,小崽子,你干啥呢?啊?我跟三哥喝酒,你没大没小的,谁跟你喝呀,你干啥的啊?” 赵三赶忙说:“哎,那个行,杨富子,我喝,我喝,兄弟,我喝到这儿,我实在喝不进去了,我喝一半行不,也不是养鱼呢,是真喝不动了呀!” 杨富子一听就不乐意了,说:“三哥,这是瞧不起我杨富子啊?” 赵三呢,该说不说,也挺给杨富子面子,一咬牙,一跺脚,硬是把这一杯酒给干下去了,毕竟人喝多了的时候,最烦别人劝酒了,可这时候也没办法,咬着牙把酒干下去了呗。 赵三这一杯酒下肚,那酒都快顶到嗓子眼儿了,难受得不行,赶忙说:“哎呀,我操,杨富子,我不喝了,真不行了呀,我这都顶脖了呀。” 杨富子一瞅,三哥这喝酒的模样,就跟喝毒药似的呢,心里就不痛快了,说:“你这是瞧不起老弟我呀,三哥,五杯酒,少一杯都不行啊。” 说着又“咕咚咕咚咕咚”地倒起了第二杯酒,那酒在杯子里直晃荡。 赵三一瞅这杯子,心里直叫苦:“哎呦,我操,这肯定是喝不进去了呀,硬往肚子里咽,那肯定得吐出来呀。” 赵三瞅着杨富子,带着点儿哀求的意思说:“我真喝不进去了,你这么的,我今天不走,明天上午啊,三哥我请你,你看你也跟孙长春干过仗,咱们算是共同的朋友了,你就别逼三哥了,三哥我是真喝不进去了,这么多人看着呢,要是吐了,多丢人呐!” 可杨富子根本不听,扯着嗓子说:“哎,三哥,喝吐了也得喝呀。我跟你说,三哥啊,我杨富子看人的眼光贼准,你能喝,你装啥呀,你有量你就干啊,你这就是瞧不起我,这酒你就得喝!” 赵三都快急眼了,说:“那不是我再喝就吐了呀!” “吐了也得喝!” “大哥,你这可不行啊,咱都是男人,喝酒也不能这么逼呀!” 老铁啊,你看这劝酒劝得也太烦人了呀,就他这架势,你能想象到不? 杨富子子可不管那些,就一个劲儿地喊着:“我都给你倒上了,你必须得干进去!” 赵三这时候往旁边瞅了瞅,黄强在那都有点看不下去了,杨富子这明显是来劲了呀。 在赵三心里头,一直觉得杨富子就是个土流氓,心里想着:“你个铁岭那农村似的地儿,能有多大呀,我长春多大呀,我这管着一省呢!” 当然了,铁岭其实也是挺大的城市,可赵三就那眼神,瞅着杨富子就来气。 心里还骂着:“你那逼样,你说你逼着我喝啥酒呢,你算干啥的呀?” 这时候贺金林也上来劝了,说:“富哥,差不多得了,我三哥喝不进去了,我们之前可没少喝呀,你就别逼了他啊。” 杨富子一听就火了,冲着贺金林骂道:“金林,你个小兔崽子,没事别瞎掺和啊,今天你再多说一句,我可揍你啊!” 贺金林一看,心里明白,这杨富子是来找事儿的呀,自己还整不了他,杨富子那是奔着撒气来的呢。 贺金林无奈地抬头看了看赵三,意思是三哥我也没招了呀。 赵三一看,说:“哎,金林,别吵别吵,三哥我喝,大不了吐呗,吐了你们可别笑话啊。” 在座的人听了,都知道赵三这是硬着头皮上了。 赵三拿着那杯酒,往嘴里一倒,“噗”的一下,直接就喷了一地,全吐出来了呀,那酒是喝进去多少吐出来多少,说白了,这一杯酒根本就没下肚呀! 赵三难受得往那一躺,喊着:“哎呦,我操,杨富子,喝不了了啊,黄强啊,哎呀,快扶着我,我抠抠嗓子去呀。” 杨富子在旁边还不依不饶的,说:“哎,别别别走啊,干啥呀?啊,就喝这点酒,咋还这么费劲呢,我杨富子这么给你面子,你说三哥你到铁岭了,你提我,那肯定给你面子啊,我到长春,我提你,我也多了个哥哥,你咋就这么不给面儿呢?” 赵三这火也上来了,说:“杨富子,你说搁一般人,能像我这么喝吗?我都喝成这逼样了,都吐了,你还逼我干啥呀?啊,差不多行了呗,哥们儿啊,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这不是逼酒呢吗?我真喝不进去了啊,我就不喝了!” 杨富子一听,瞪着眼睛说:“怎么的,大哥不给面儿呀?五杯酒,少一杯都不好使,今天少了这一杯,你看你能不能离开铁岭!” 旁边有人心里就想,这杨富子明显是来找事儿的呀,他这不就是瞅贺金林不顺眼,拿赵三撒气呢嘛,想显摆显摆自己多牛逼吗! 贺金林看着这情况,也是挺头疼的,对杨富子还没招儿,只能干着急。 杨富子就这么瞅着赵三,心里憋着股气,想着非得把赵三给治服了不可,好显示自己在铁岭这块儿的威风呢。 赵三儿一听就火了,瞪着眼睛说:“哎,你说我咋喝呀,今天我再喝,不得进医院了吗?” 杨富子却满不在乎,扯着嗓子喊:“兄弟,上医院咋的了?你要是上医院了,我给你打电话叫120!送你去呗,到医院打着点滴,你都得跟我喝啊,听明白没?打着点滴,你这边打点滴,都得跟我喝!哎,咱俩必须得喝,你不喝死就得喝!” 过分不?老铁们,你们说这杨富子过分不? 赵三一听,心里想着这酒是打死也不能再喝了,“啪”的一下把杯子往桌上一顿,骂道:“你这也太他妈给脸不要脸了,吹牛逼呢,我到这铁岭,是龙也得盘着呗?你这是成心难为我呢啊,我都喝得喷出来了,你他妈还跟我找事儿啊,杨富子,我就不喝了,还能咋的呢?” 杨富子一听,也急眼了,说:“哎呀,咋的,猛龙你要过江啊?” 一摆手,兄弟们“咵”的一下就围上来了。 赵三的兄弟黄强见状,赶忙喊道:“哎,你们干什么?” 这下可好,双方就因为这喝酒的事儿,眼瞅着大战一触即发了。 杨富子领着五六个兄弟,赵三只带了一个黄强,不过好在屋里还有贺金林的几个兄弟呢,毕竟这是贺金林办事儿的地儿呀。 杨富子瞅着赵三,恶狠狠地说:“我告诉你,今天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赵三抬头怼道:“杨富子,你啥意思啊?我再喝不得进医院了吗?啊,就算上医院了,我告诉你啊,就为这点酒,你还非得这么折腾,我跟你说,你说你叫120给我送去,我边打点滴,咱俩边喝,必须得让我陪你喝进去这五杯酒啊,要差一杯都不好使,你这不明摆着借着喝酒的事儿来找茬儿吗?” 三哥这心里可都明白着呢,想着这杨富子估计也不是真心想交朋友,可能就是当着铁岭这帮社会人的面儿,想显摆显摆,让大家看看,长春来的又能咋的,到我这地盘儿不也得乖乖听话吗? 再一个,估计也是瞅贺金林不顺眼,拿自己这个贺金林的朋友开刀,为难为难人。 三哥越想越气,“啪”的一拍桌子,大声说:“不喝了!” 他把杯子一扣,“杨富子,你太欺负人了啊,咱俩这是第一次见面,我跟你也不熟,你是铁岭的大哥,我是长春的,咱俩本来就没啥交集啊。可你瞅着好像咱俩有啥深仇大恨似的,咱俩没啥仇,没啥怨,你这么逼我喝酒干啥呀?我喝死了算谁的啊,这酒我不能再喝了啊。我跟你说,交朋友归交朋友,你这也太过分了,你拿我赵三不当回事儿了呀!” 杨富子一听,也骂开了:“呵,我操,赵三儿,喝点酒,你事儿事儿的,咋的啊,我发现一进门,你就装逼,你瞧不起铁岭啊,拿我当土包子呢?我告诉你,在座的,你问问,我杨富子子在铁岭说句话,那可是一言九鼎,我今儿让你喝,你就得喝,喝不进去,掐着脖也得让你喝进去!” 赵三也急了,喊道:“杨富子,今天这酒我不喝,你能咋的啊?” 那话说得挺横。杨富子这边带着十来个人,往他旁边这么一站,那气势挺吓人的。 赵三抬头一瞅,心里明白,今天晚上怕是要出不去了呀,又瞅瞅自己这边就带了个黄强,黄强这会儿还没吱声呢。 这时候,贺金林坐不住了,毕竟这是自己结婚呢,三哥是自己请来的呀。 贺金林“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说:“富哥呀,差不多得了呗。我老贺说句话啊,人三哥挺尊重你,也挺懂礼貌,人酒都喝了,确实喝不进去了,我替他喝还不行吗?你这不就是找事儿呢嘛,你这是干啥玩意儿啊?” 杨富子子一听贺金林这话,立马回头骂道:“你妈逼的,我说话呢,有你插嘴的份儿吗?你算个屁呀!” 说着,“哎呦,我操你妈!”一声,猛地一电炮就抡了出去,这杨富子子可是练过功夫的呀,这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了老贺的鼻子上。 老贺就感觉鼻子一酸,好家伙,当年这一拳下去,直接就把老贺的鼻子给打折了,鼻梁骨都塌了,老贺赶忙捂着鼻梁骨,疼得直叫唤:“哎呦,太他妈疼了呀!” 老贺也有兄弟在呢,那些兄弟一看这情况,立马喊道:“干干干啥呀?大哥,你咋能打我大哥呢,你妈的,别动他啊,操你妈,我们知道你是铁岭杨富子,是根棍儿,可你也不能这样啊,进来就打人,太欺负人了吧?” 话是这么说,可杨富子那气势太凶了,就跟刮了一阵狂风似的,把这些人都给镇住了! 第162章 剧情反转 这几个兄弟赶忙扶着老贺,老贺这时候也没敢再多吱声啊,那一炮子下去,他也清醒了,心里明白着呢,自己在铁岭还有不少买卖呢,要是杨富子真找他麻烦,那可真就麻烦了呀。 他捂着鼻子,瞅了瞅赵三,三哥这一看,那是气得不行了,“噌”的一下就站起来了,大声喊道:“住手,我跟你说杨富子,你真过分了,我今天倒要看看,我赵三不喝这杯酒,能不能出得了铁岭!” 三哥往前这么一站,那气势也挺吓人的,三哥一米八大个,该说不说,眼大嘴巴也阔,往那一站,看着就挺唬人的,而且当了这么多年大哥,那是真有派头! 三哥轻易可不急眼,我之前不就说了嘛,这人轻易不急眼,一急眼那可真挺吓人的。 三哥这股子气质,还真把杨富子给震住了,杨富子站在那,瞅了瞅,心里想着:“哎呦,我擦,这家伙还挺有脾气啊。” 他心里也在合计,这干还是不干呢,毕竟赵三的名气也挺大的,之前跟孙长春干仗那都占上风了呀。 就在这时候呢,杨富子身边有个好哥们儿,就是昌图的何静手底下的一个叫吴道的,何静开了个武术学校,这吴道在那学校里当个教头,这小子有点本事,会两下子,打起仗来,三五个都近不了他的身,跟杨富子关系好着呢。 这何静在铁岭有房子,平常也在铁岭住着,这吴道和杨富子没事也常在他家吃吃喝喝,在一起混的挺好。一看这情况,立马站了出来,扯着嗓子喊:“哎呦,我操,赵三,你跟我大哥怎么说话呢?” 赵三扭头瞅了瞅他,骂道:“小逼崽子,我今天倒要看看,你们谁敢动一下,我就是你们的灾星,谁动一下试试,还让我出不去铁岭,铁岭是你家的?妈的,你看我怎么出的铁岭!” 那吴道一听,也火了,喊道:“哎呦,我操,跟你逗着玩儿呢还怎么的。” 说着,瞅见桌上有个酒瓶子,伸手就抄起来,拿着酒瓶子,朝着赵三就抡了过去。 三哥早就盯着他呢,一看酒瓶子抡过来了,心里想着:“哼,跟我来这招儿。”只见三哥往旁边这么一躲,“哎呦,我操!”这一瓶子就抡空了。 可这吴道紧接着又拿起一个瓶子,奔着赵三脑袋抡起了第二下! 就在这节骨眼儿上,就看三哥旁边的黄强出手了,这黄强可比一般人厉害多了,打仗那也是相当猛。 三哥这些年出门,尤其之前在松原还吃过亏啥的,那可长教训了,以前出门都不让兄弟带枪嘛,这回三哥带着黄强出门的时候就说了:“没事,带把枪,随身携带,万一在外边喝多了,碰见有人找事儿啥的,你得保护三哥我的安全呀。” 这时候就看黄强,那叫一个漫不经心,从裤裆那嘎达“噌”,薅出一把家伙事儿来,“叭”的一下,就顶着吴道的脑袋,骂道:“别动啊,操你妈的,跟我三哥装逼,你也不看看你那熊样儿!” 紧接着,枪口往下一掉,“啪”的一声,黄强一枪就打在吴道的大腿上了! 吴道“嗷”的一嗓子,捂着大腿就叫唤:“哎呦,我操,哎呀哎呀啊,大哥,大哥,哎呦,疼死我了呀!” 这一枪下去,那可不得了啊,有人就说了,对面那可是十来个人呢,他们也没想到,这贺金林的兄弟们能动枪啊! 赵三的兄弟手里有枪,这可太出乎他们意料了,要知道,在这种场合,一把枪那可顶大用了呀,就算对面一百个人拿刀,没枪那也怵头啊,根本不敢轻举妄动了! 黄强这把枪一露出来呀,那第二枪就又瞄着吴道,顶着他脑瓜子,骂道:“别动啊,你妈的,你再动一下试试?” 那吴道手里还拿着个酒瓶子呢,这会儿腿上挨了一枪,疼得直叫唤:“哎呀,大哥,大哥呀,疼死我了!” 他瞅着杨富子,那眼神里满是求救。 这时候啊,形势一下子就变了,胜利的天平“唰”的一下就倒向赵三这边了。 三哥倒是漫不经心的,往那一坐,还挺横地说:“我倒要看看,我他妈怎么就出不去了,你倒是给我说说,我今天怎么就出不去!” 铁岭的杨富子一看赵三这边掏出枪来了,他那些兄弟虽说也都不是吃素的,可正常来讲,对面十来个人,这边有个拿枪的,还一下子就把他们的人给撂倒一个了,其他人心里就犯嘀咕了: “哎呀妈呀,动枪了,真打呀!”有几个胆小的转身就想跑。 人家杨富子来的时候开了三四个车呢,车上还也放着家伙事儿,有个小子就喊着:“大哥,操,你妈,我出去取家伙去!” 黄强能让他们出去才怪呢,拿着枪照着门口,“砰砰”就是两枪,大声喊道:“别走,谁他妈再敢动,打死谁!” 那眼神里透着一股狠劲儿,一看就是敢真干的主儿啊。 黄强这人呢,虽说手上没沾过人命,可他对三哥那是忠心耿耿的。 你看他弟弟黄亮,看着老实巴交的,那手上可有人命呢。而且啊,当年有些政策的原因,黄强为了他弟弟,把弟弟身上的人命都背到自己身上了。后来他弟弟判了二十年,黄强可是判了死刑啊,就为了让他弟弟能活着。 就黄强这枪一指,屋里的人瞬间都吓懵了,大气都不敢出。 紧接着,黄强把枪就又顶到杨富子子脑袋上了,“叭”的一下顶着,喊道:“告诉你,你们兄弟都别动啊,再动,你不是挺牛逼吗!什么鸡巴洋富子土富子的,我他妈一枪下去,让你变成血富子,信不信让你立马见阎王爷!” 那枪就顶在杨富子的太阳穴上,可把杨富子子吓得不轻。 杨富子一看这架势,也不敢再硬气了,赶忙说:“哎,别这样啊,别动,别动,别动啊,这咋还动真格的了呢!” 三哥这时候把烟一叼,满脸堆笑地说:“杨富子啊,你说咱俩交个朋友多好啊,你跟我玩这出借酒找茬的把戏,冲我兄弟发脾气,还把我兄弟给打了,你说这像话吗?” 又扭头问贺金林:“老贺啊,你鼻子咋样了?” 老贺那鼻子都塌了,还捂着鼻子呢,忙说:“大哥,没事,没事。” 赵三接着说:“杨富子,人呐,得识相,你可别不识相啊。我跟你说,我今天就从这铁岭回长春,我看你能拦住我不!” 杨富子这会儿被枪顶着,也害怕了呀,赶忙说:“三哥,三哥,给个机会呗,别让兄弟这么指着我呀,有话好说啊,三哥,咱都是哥们儿,我是铁岭的大哥,你以后到铁岭,有事儿我肯定给你办,我到长春,也多了个哥哥,你这整这一出,犯不上呀,我刚才敬你酒也没别的意思啊,你就别跟我一般见识了,兄弟我这就走。” 说着还伸手去扒拉黄强那手枪,嘴里嘟囔着:“哎,别别别别别指我了。” 黄强拿着枪,挺坚定的,瞅了瞅三哥,那意思是问三哥咋办呀。 三哥一摆手,说:“黄强,把枪收起来吧。” 不过也没真揣兜里,还是防着这帮人待会儿再找事儿呢。 赵三瞅着杨富子,不屑地说:“要不说啊,咱俩不是一路人,咱俩交不了朋友,你这小逼崽子,我出道的时候,你过门槛还刮懒子呐。现在,你有多远滚多远,别惹我啊。我赵红林,你打听打听,可不是好惹的主儿啊,滚蛋,带着你的兄弟立刻滚蛋!” 屋里那些铁岭的社会人都看着呢,杨富子脸涨得通红啊,心里别提多憋屈了,可俗话说得好,好汉不吃眼前亏呀,杨富子这会儿也只能认怂了! 红着脸瞅了瞅赵三,又瞅瞅贺金林,说:“行,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赵红林,今天你占上风,你点儿高,咱们走着瞧!” 说完一摆手,让两个小弟把吴道一架,扶着就往外走,吴道还喊着:“哎呀,大哥,我腿,我腿呀,要废了,疼死我了!” 他们这一出去,杨富子搀着兄弟,正好碰见老板老五了,这老五还不知道咋回事呢,就问:“富哥,这这咋的了呀?” 杨富子正憋着一肚子火呢,骂道:“滚犊子,操你妈!”说完就气呼呼地出去了。 老铁,你说杨富子能就这么认了吗?那可是铁岭的一把大哥呀,在自己家门口让人给收拾了,他哪能咽下这口气啊! 一出门,杨富子就火急火燎地上车了,他拿起电话“叭叭叭”地就把电话拨了出去。 这时候,电话打通了,对方正在一个夜总会里唱歌呢,身边也领着几个兄弟,其中有个小子,长得挺壮实的,那可是杨富子子的好兄弟。 在当时那一片儿,有个“四大恶人”的说法,这小子就是其中之一,谁呢?就是昌图的何静啊。 在昌图那时候,他还代表昌图去参加比赛啥的呢,练的是自由搏击和摔跤,跟那个张家强差不多,挺有两下子,在拳击格斗这块儿还取得过成绩,辽宁省都能排前三呢。 他平常没事就在铁岭住着,有房子。这会儿要知道大哥挨揍了,那哪能行啊。 还有那开原的肖建军,也就是肖老头,那也是杨富子的好兄弟,这几个小子那可都是挺狠的主儿。 何静一接电话,就问:“哎,谁呀?” 杨富子在那头喊着:“何静啊,你在哪呢?” 何静回说:“我在铁岭呢,正唱歌呢,咋了呀?” 杨富子子急道:“你带着兄弟赶紧过来啊,就在银州前边那个东亚酒店,操他妈,我在里面让人给磕了!你赶紧过来,把家伙事儿带着,对面有枪,小心着点儿,大哥我都吃亏了,你快点儿来吧!” 何静一听,立马喊:“别唱了,操你妈,抄家伙,走!” 说着,何静就带着人,还带上了几条枪,上车就往这边赶来了。 咱先不说他们这边,再说东亚夜总会里。 把四大恶人之首杨富子给教训了一顿,这事儿在当地那些流氓眼里,那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呀。 有几个胆小的,瞅瞅贺金林,说:“贺哥,那个没啥事儿,我们先回去了,家里还有点事儿呢。” 老贺心里明白着呢,知道他们是害怕了,就说:“走吧,走吧,走吧,走吧,走吧,我这鼻子都塌了,你们快走吧,有多远走多远,赶紧跑吧。” 赵三这会儿还牛逼哄哄的呢,心里想着杨富子也不咋地呀,嘴上还骂着:“操他妈,看把你给收拾的,老实了吧?” 人呐,往往就是这样,骄兵必败呀。这时候赵三心情挺好,刚把杨富子给打跑了,还想着:“兔崽子跑了,跑啥呀,咋的呀?” 老贺在旁边赶忙劝道:“三哥,不是你想的那样啊,你不太了解这个杨富子,杨富子在铁岭那可是四大恶人之首啊,这小子有仇必报,他肯定搬救兵去了。我要不猜错,十分钟之内,他准带人带枪就杀回来了,到时候你想走都走不了了呀。” 赵三一听,不屑地说:“有那么牛逼吗?” 就在这时候啊,人家杨富子打完给何静的电话,又打了一个电话。 在当地一个麻将馆里,有个大哥正在打麻将呢,身边也围着一帮兄弟,这大哥看着挺威武的。 没错,他就是那“四大恶人”之一的肖建军,肖老头,可能是长得有点显老,所以才有这外号呗,这咱也就是猜猜,讲故事嘛,也不一定都认识主人公。 这肖建军那也是个狠人啊,在开原那地界儿,也是横着走的主儿! 开原、昌图、铁岭这一片儿,被他们搅和得老百姓日子都不好过,真该把这帮家伙都给毙了呀。 肖建军一接电话,就听那头喊:“喂,我是杨富子啊,老头啊,我是你富哥,我他妈刚才在铁岭让人给磕了。那啥,长春的赵三赵红林,你听过没?” 肖建军说:“赵三啊,我听过呀,不长春的嘛,听说挺牛逼的呢。” 杨富子子接着说:“他把我给收拾了,我兄弟当时也没带枪,你这么的,我现在就怕他跑出去,你赶紧带人去截住他!” 那时候可能没高速通长春呢,到铁岭必经之路就是走国道102。 “你现在赶紧带兄弟到102国道,给我扔两捆柴火,把道给我堵上啊,碰见那长春的车,我看他开的是加长的红旗,ga的牌照,你给我盯着点儿那车啊,必须给我拦住!那小子长得挺胖,一米八的大个,四方大脸的,记住没?” 肖建军一听,立马说:“行行行啊,你放心吧,大哥,就是只鸟也飞不过去!” 接着又说:“行,我这边打电话,我再给那谁,给何静他弟弟,给那二达子说一声,让在昌图那边再拦一下子,就在102国道上。” 第163章 围追堵截 这肖建军啊,心里还是怕自己这边拦不住,“叭叭叭”又把电话打给何静的手下了,那手下有个小子叫二达子。 肖建军对着电话就喊:“二达子啊,我是你老头哥,你听着啊,老大这边有事了,有辆车要盯着,是长春的,ga牌照,一辆加长的红旗,车上有个胖子,还有个司机,俩人把大哥给收拾了。你现在就在昌图那边也给我设一道卡,往道上扔两捆柴火,别让那车过去啊,记住了,要是发现那辆车和人,必须给我扣下,听到没?” 二达子赶忙回道:“哎,好嘞,大哥,你放心吧。” 于是呢,在昌图、开原这俩地方,这人马就都开始行动了。 二达子赶紧张罗着,找了几个兄弟,在老百姓家的柴火垛上拽了几捆苞米杆子,往车上装的时候,正赶上那家人在院里看见了,就喊了一嗓子:“哎哎,干啥的,拽我家柴火垛干啥?” 那几个小子凶神恶煞的样子,指着那家人骂着:“你妈逼,再逼逼就他妈的给你房子点着!” 就这样,这帮人上路的上路,设卡的设卡,那情形像要布下天罗地网,非得要把赵三抓住不可。 肖建军组织了不少人,一个地方组织了二十来个人,开着几辆车就往国道那赶。 这边二达子当时也带着兄弟在昌图那边守着了,毕竟那是去四平的必经之路,也是几辆车。 他们拦车可不像交警那样有正规的卡点啥的,就是去道边老百姓家,把柴火、苞米杆子啥的,“梆梆梆”扛几捆,往道中间一扔,就这么就是设卡了。那熟练的劲儿,看来这事儿是没少干! 然后这帮兄弟,一个个手里拿着三连子、五连子,还有手枪、大砍刀的,就站在那守着。 老铁,有人可能觉得这不太像话呀,可那时候,真就是这样,大白天的可能还不敢这么干,这大晚上的,那可就不管不顾了,就这么拦在路上,在那四大恶人地盘上,他们啥事儿不敢干呐? 赵三这会儿还不知道呢,三哥压根儿就没想到人家在那等着他呢! 这赵三不是刚把杨富子给收拾了嘛,这时候老贺就着急地说:“三哥,你赶紧走吧,你快点跑吧,你现在要是不跑,可就晚了呀!” 三哥还不当回事儿呢,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叼着烟说:“有那么牛逼吗?啊,这铁岭咋的呀,还能把我咋样啊,是能把我留这还是多少人围我还是咋地呀?” 老贺赶忙劝道:“三哥,你信我的,你赶紧走,再不走,真来不及了呀!” 他看黄强在旁边,就问:“兄弟,你怎么称呼啊?” 黄强回说:“我叫黄强。” 老贺急的满脸冒汗,说:“黄强老弟,你赶快带着三哥走吧,看晚了就真来不及了呀!” 老贺是当地人,太知道杨富子这伙人是什么德行了。 黄强见老贺着急的样子,心里明白,这事儿可不对劲,不能在这继续待着了,心里想着:“操他妈的,这要真出事儿可就麻烦了,人家可是铁岭的一把大哥,在铁岭这地界儿,咱还真不好对付。” 黄强瞅了瞅赵三,说:“三哥呀,这么的,咱先走吧。我觉得贺哥说的是对的,咱在这给贺哥添麻烦也不好啊,咱们上车回长春吧。” 赵三一听,觉得也行,就说:“哎呀,老贺呀,你的鼻子能行吗?我陪你上趟医院呗。” 老贺赶忙说:“三哥,不用你去,你走了,我就放心了,一会儿我自己上医院,我看病,他杨富子也不能把我怎么的。” 赵三又说:“那行,正好晚上长春还有哥们儿找我聚会呢,我这会回去,半夜还能赶上那局呢。” 赵三那时候半夜还约了麻将局呢,就说:“那我回去了啊,老贺呀,你今天结婚,三哥就不陪你了啊。” 老贺着急地喊:“哎,三哥,你快快快快快,快点吧!”老贺一副火上房的样子! 黄强“哒哒哒”打着了火,开的就是那辆加长的红旗,那可是相当有面儿,是沈阳那边朋友送的呢。 赵三坐在后面,这时候心情还挺好,在车里边还唠着呢。 就听赵三对着电话说:“哎,大村啊,晚上打一盘啊?谁呀?就那几个老板呗,还有你大哥包文斌也不错,咱磕一把呗!” 那边回着:“行行行,那几点啊?你说个时间我好过去。” “我看看啊。”赵三抬起胳膊,看了看自己的大金表,“现在八点多钟了,我估计我十二点之前就能回长春了,咱们打个夜场。上礼拜你找我,我都没时间玩嘛,我今天有时间,刚从铁岭参加婚礼回去。” “呀,那你先往回走吧,我到点儿就去。” “嗯,你放心吧,前半夜准到家了,上我那圣地亚哥那打,对对对对,有包房,好好好。”三哥坐在车里面,心情那叫一个舒畅,还想着回去搓麻将呢! 可哪成想啊,他这刚走了也就十几分钟,就听见“咔咔咔咔”一顿汽车发动机的声音,紧接着“咣咣咣”的,从车上下来二十多个人,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那铁岭大哥杨富子! 旁边跟着他的爪牙何静,何静身边又是一帮兄弟打手,一个个戴着大手镯子,那可都是练过功夫的,有的是体校队的,练柔道的、练举重的,那胳膊都贼粗,手里还拿着大砍刀、五连子啥的,气势汹汹地就追过来了。 杨富子一下车,手里就拿着把手枪,气势汹汹地走过来了。 嘴里喊着: “妈的,人呐?赵红林赵三儿呢?” 老贺贺金林回头一看,吓得一哆嗦,赶忙说:“哎呀,妈呀,富哥,你这是干啥呀?那赵红林开车都走了,人都已经走了啊。” 杨富子一听就急眼了,喊道:“把人交出来啊,老贺,今天你结婚,我本来不想为难你,把人交出来!” 他没想到赵三跑这么快! 旁边那老板老五也瞅见了,跟着说:“跑了,富哥,你来晚了,人都跑了,开车走了,刚走十分钟吧。” 贺金林也在那附和着:“走了,真走了,富哥,你看车都没了,ga牌照那个加长的车开走了,真没有了。富哥,你这事就拉倒吧,你也没吃亏,你兄弟虽然受伤了,可这……” 杨富子一听就火了,骂道:“操你妈的,你们听见没,人走了,赶紧打电话堵住啊!” 何静在旁边一瞅,赶忙说:“哎,知道了,人跑了啊,往102国道去了,给我堵住,他妈的,跑了要你们脑袋!” 肖建军这时候也接到电话了,在电话里应着:“何静啊,行行行啊,往我这边来了?行,你放心吧,我他妈双道卡拦着他,他跑不了!” 何静瞅着杨富子,说:“富哥,我都告诉他们了,在路上设卡堵着他呢,他跑不了!” 杨富子这会儿气不打一处来,瞅着贺金林,心里想着:“贺金林这小子,结婚可真够倒霉的,鼻子被我打塌了,还没洞房呢,我让你洞不了房!” 贺金林捂着鼻子,心里直发怵,看着杨富子。 杨富子子拿着枪,“咔咔”就把子弹上膛了,贺金林吓得声音都变了,喊道:“杨富子啊,你你干啥呀?你你你要打我呀,今天我大婚啊,你可不能这样啊。” 杨富子冷哼一声,说:“老贺呀,我得送你份大礼呀,我兄弟都他妈残了,就因为刚才敬个酒,被赵三的兄弟给打了,你说我好心好意跟你,还有你的朋友交朋友,你们拿我杨富子不识数啊,啊?” 贺金林赶忙求饶:“不是,没有啊,杨富子,我没惹着你呀,你你你干啥呀?” 杨富子子恶狠狠地说:“我干啥?我送你份大礼呗,你说你也想不开,在他妈铁岭,你得罪我杨富子,你不想混了啊,妈的!” 说着,“啪”的一声,对着贺金林就是一枪,打在大腿上了。 老贺疼得“嗷”一嗓子,捂着大腿喊:“我操他妈,你说我倒霉不,结婚当天,鼻子被打塌了,腿还让你给打折了呀,我他妈哪得罪你了?哎呀,你还是不是人了!” 说完就倒地下了,腿上那血哗哗的往外流啊。 旁边的人看着杨富子吓得都不敢吱声。 杨富子拿着枪,转身对着那帮兄弟喊:“操你妈,上车抓人去!” 这帮人一听,纷纷上车,好家伙,十来个车,二十多号人呢,一个个手里拿着各种砍刀、棍棒、三连子、五连子,还有枪啥的,上车就“嗷嗷”地往102国道追去了。 看杨富子他们这帮恶鬼都走了,这边贺金林的兄弟们赶紧开车把贺金林送到了医院。 这贺金林鼻梁也断了,腿上挨了一枪,今天那洞房是入不了了! 再看赵三这边,那是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啊! 可三哥这会儿还不知道呢,正在车上打电话呢,对着电话说:“啊,大村,行行行啊,快到开原了,一会儿过了开原就是四平了啊,到长春也就两小时吧。嗯,黄强啊,快点开。” 黄强开的那辆加长红旗性能也好,一上道就开到一百迈了,“刷刷刷”地往前冲,在那个年代也不抓超速啥的。 贺金林这边在医院检查,鼻梁断了,腿折了,疼的龇牙咧嘴。 但老贺这人也绝对够义气,都这样了,还念念不忘赵三呢。 被人扶上车后,还喊着:“兄弟,把我电话拿来,快给三哥打一个,三哥还不知道有人在半道堵他呢,这要不知道,非得被活捉了不可呀!” 旁边那兄弟一看,赶紧拿过电话,“叭叭叭”就拨给赵三了,贺金林的电话里存着赵三的号码。 这一打过去,赵三还正在车上跟唠嗑呢,正说着:“嗯,那个行,回去再唠啊,哎,黄强啊,快点开,回长春还有个局呢。” 三哥这边电话刚挂了,电话“咔咔”又响了,三哥接起来问:“喂,谁啊?” 那边回道:“三哥,三哥,你好,我是那谁,我是大海呀,我是贺哥的兄弟啊,贺金林的兄弟。” 三哥就问:“啥事啊,兄弟?老贺那鼻子咋样了呀?” 大海赶忙说:“哎,你就别惦记贺哥那鼻子了,三哥,我贺哥现在在去医院的路上呢,我贺哥腿又被杨富子用枪打了,被打折了啊,杨富子他们追你们去了!” 三哥一听,着急地问:“哎呦,我操,我说我不走呢,咋这样啊,兄弟,这到底咋回事啊?” 大海接着说:“三哥,你刚走不多会儿,那杨富子就领了二十多个爪牙,拿着枪,把我贺哥腿给打折了。三哥呀,你走就对了,你要是不走,估计你腿也得折了,他们来了那么多人呢。三哥,我长话短说啊,你现在到哪儿了?” 三哥回说:“我现在快到开原了。” 大海赶紧说:“三哥,我哥让我告诉你,那杨富子找人在半道设卡截你呢,你回不去了,那边设卡了呀,你现在先回来吧,想办法,三哥,明天我大哥再想办法送你回去,可别硬闯那设的卡呀!” 三哥心里想着,嘴上却不屑地说:“有这么牛逼吗?” 不过还是回了句:“兄弟,行,谢谢你啊,我先看看吧,谢谢你啊兄弟。”说完就把电话挂了,车还继续往前开着呢。 赵三对着黄强说:“黄强啊,你听着没,那贺金林腿被打折了啊,那杨富子又追过来了,说好像在半道设卡拦咱们呢。” 这时候,他们的车开到一个国道的大坡上了,正准备下坡呢,那加长车的大灯亮晃晃的,就瞧见底下五百米的地方,有几捆苞米杆子扔在路中间,旁边还停着好几个车,有捷达呀,桑塔纳啥的。 肖建军那小老头在那领头,有个兄弟瞅见了,赶忙喊:“大哥,你看来车了,半夜这路上车也不多呀,大哥,你看来车了,是不是这辆啊?” 肖建军眯着眼看了看,说:“哎,瞅那灯贼亮,挺像的,盯着点,拿好家伙事儿。”这帮兄弟一听,纷纷拿着家伙,“咔咔咔”地就把子弹上膛了,一个个严阵以待。 赵三他们离老远就看见了,瞧见下面好像有几个车在那,灯火通明的,还有几个手电光晃来晃去。 黄强一看,大惊失色,喊道:“哎呀,三哥,真有卡啊,三哥,下面有人呢。” 赵三叼着烟,心里也“咯噔”一下,有点害怕了,不过嘴上还是硬气,骂道:“我操他妈,还真敢拦啊。” 黄强赶忙说:“三哥,掉头,掉头,快快快快快,硬闯可不行啊,那他妈那么多人呢,咱可亏得没硬闯啊,就算闯过这儿了,你开过去到开原,下面昌图那边还有人堵着呢。” 赵三一听,觉得有理,就喊:“黄强,掉头!” 黄强一脚刹车踩下去,可那加长车不好掉头呀,费了好大劲儿才调过来! 第164章 生死闯关 肖建军那小老头一看,喊了句:“哎,就是那辆车,他妈掉头了,上车追!” 大伙一听,“呼呼呼”地纷纷上车,“咔”的一声就开车往坡上追去了。 赵三这边刚掉头开出十分钟,就听后面车追上来的动静了,不过赵三那车长,而且车性能好,那红旗车可不是盖的呀,后面那帮人开的车也没啥好车,最多就是捷达,就算油门踩到底追,中间还隔着五百米的距离呢,一时半会儿也追不上。 可后面那帮人胆子倒挺大,有几个小子拿着三连子,从车上探出身子,朝着赵三车屁股“嘎嘎”就是几枪。 赵三吓得大喊:“黄强,快开,快开啊!” 黄强那脚都快把油门踩到油箱里去了,车速一下子飙到一百八了,感觉车都要飞起来了似的。 就这时候,刚掉头开了十分钟,黄强往前一看,绝望地喊了句:“完了,三哥,这又有卡啊!” 赵三往前一瞅,可不是嘛,前面杨富子、何静正领着几个人在那设卡呢,他们想着两头堵,防止赵三往回跑啊,心想着追到一半,前面再堵着,就不信赵三能跑出去。 三哥这边一看前面又有卡,几辆车并排停在路上。 黄强也懵了,赵三叼着烟,咬咬牙说:“别他妈乱了阵脚,硬干,冲过去,窜过去!” 黄强可从来没干过这事儿啊,心里直打鼓,说:“三哥,人那边三四个车都并排了,捷达、桑塔纳啥的交叉着停在那,还有面包车呢,手下兄弟一堆,就看那杨富子和何静拿着长枪、五连子站在道边,拿着枪瞄着呢,都盯着咱们呢。” 黄强瞅着三哥,意思是问撞还是不撞啊。赵三想着,这要是被活捉了,那可就废了呀,一狠心说:“撞,妈的,撞!” 黄强喊道:“三哥,你坐稳了啊,把安全带系上。” 赵三赶忙“嘎嘎”地系安全带,黄强一脚油门踩到底! 那帮人一看那红旗车没有要停的意思,反而加大了油门,这是要闯关的意思呀! 他们嘴里喊着:“大哥不好,他要闯关了,快快快,上啊!堵住!” 就听见“我去你妈的!”一声大喊,三哥那车的保险杠直接飞了,大灯也干碎了一个,不过那车好啊,加长的车身猛地就冲了过去! 那些车本来停着呢,“嘣”的一下,就被撞开了,硬生生地把路给撞开了,车继续往前冲去了! 赵三在车里面被这么一撞,“呼通”一下子,吓得大喊:“哎呦,我操,黄强,快快开啊!” 黄强也着急地喊:“三哥,哎呦,操你妈,他们追上来了,三哥,咋办呢?” 赵三吼道:“加油门,加油门,操你妈,别停车!” 后面呢,杨富子一看赵三他们闯关了,气得大骂:“操你妈的,让他闯过去了,上车,追!” 杨富子在后面领着那二十几辆车就“呼呼”地追了上去。 赵三这可真是险象环生啊,杨富子他们在后面边追还边朝着赵三的车开枪,那子弹“啪啪啪啪啪”地打在后备箱上和后风挡玻璃上。 那场面,好家伙,就跟那香港的警匪片一样! 我跟你说啊,多亏赵三那车还行,虽说不是防弹车,但那车的钣金挺不错的,不像现在有些车的钣金,你搁脚踹都能踹出个坑来,那时候车的铁皮厚着呢。 他们手里那些枪的威力可能也没那么大,不过即便这样,赵三那车的后玻璃也被打得稀碎了。 三哥趴在车里面,吓得脸都白了,感觉都快尿裤子了,嘴里一个劲儿喊着:“黄强,快开,快开,快开呀!” 黄强眼珠子瞪溜圆,两手死死的把住方向盘,把油门踩得死死的,那车“呜呜”的闷声吼着,排气管子都冒起黑烟了,就这么一路狂飙。 后面的车像一串尾巴似的七扭八歪的跟着。 他们那些车怎么能跟这红旗车比呀?一会的功夫就把那串尾巴给甩掉了! 也该着赵三运气好,这么一路开呀,竟然开到铁岭市区了。 铁岭市其实并不大,别听赵本山在电视里忽悠说铁岭是多大的城市,那时候市区里平房还不少呢。 黄强就开着车在大街小巷里乱窜,车技那是相当不错了,左拐右拐,左拐右拐的,在满天星星的夜色里,愣是把车拐到了一个胡同里,那是个贫民区,全是平房,车就这么“嘎吱”一声冲进胡同里了,冒着火星子。 到了胡同里头,黄强赶紧把火一熄,长舒了一口气说:“三哥,哎,到这儿应该安全了,可把我吓坏了!” 赵三这时候也被吓得够呛,在后座上缓了好一会儿,一摸裤兜子里全是汗。 缓过神来问:“这是哪儿啊?” 黄强回答说:“三哥,我也不知道啊,乱窜窜到这来了,我瞅着这就是老百姓住的平房胡同子呗。” 这时候啊,再看杨富子领着那二十来号人,那些车像羊拉稀似的,沥沥拉拉的东一个西一个的在大道上乱窜,在后面根本就没码着那加长红旗车的影儿! 赵三这运气也真是够可以的,就这么来回一追一跑的,等进了铁岭市区都已经十点了,杨富子愣是没追上,车都被甩得没影了。 有个小弟跑过来跟杨富子说:“富哥,车他妈甩没影了,找不到了呀。” 杨富子说: “不过他们跑不了啊,一会儿啊,何静你告诉老弟们把咱们铁岭的102国道南线、北线,四面八方全给我堵住,出城的车一辆一辆给我排查,妈的,装了人的车,他还能飞了啊,就那ga牌照的加长的车,以车找人,把铁岭翻个底朝天,也得把赵三给找出来!” 就这么着,当天晚上参与搜寻赵三的,我跟你们说啊,那可有三四百号流氓呢,在铁岭这地界儿,到处都是他们的人。 电话一个接一个地响,这边喊着:“哎,大哥,起来,别他妈睡觉了啊,大哥,找一辆ga牌照的加长的红旗车,赶紧找啊,车上有俩人,挺危险的,跟大哥干仗了,必须把这俩人给抓着!” 而赵三跟黄强在车里面,大气都不敢出,心里“扑通扑通”直跳。 黄强小声说:“三哥,暂时安全了,不过我估计等天亮了,他们肯定能找着这儿来,三哥,咋办呢?要不咱把车开进公安局吧。” 三哥一边抽着烟一边骂道:“你傻呀,你也不想想,万一杨富子在当地势力挺强,那六扇门里都是他的保护伞呐,那咱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黄强一听,恍然大悟,说:“三哥,你说的对呀,我还真没想到这点呢。” 赵三到底是老江湖,挺老练的,接着说:“得找人帮忙啊,不能在这儿干等着,这黑灯瞎火的,天亮了可就更麻烦了,咋办呢?” 三哥寻思了一会儿,拿出电话,你们知道他找谁不? 有事找大哥嘛! 三哥这电话打给了他在白道的大哥,吉港集团董事长商月村,老商那时候在吉港集团,天天晚上有酒局,本来跟赵三约好了打夜场麻将,一边等一边喝,喝得迷迷糊糊的,喝完就睡着了。 也该着赵三这天倒霉,这电话打过去呀,老商那边设置了呼叫秘书台转移啥的,怎么打都没人接。 三哥连着打了五遍,心里直犯嘀咕:“这村哥咋不接电话呀,我寻思给老桑打个电话,让他跟白道那边通个话,咱去公安局不就安全了嘛,可关键老桑这电话咋就不接呢,估计老桑的司机也睡觉了,没接着这个电话。”这时候,都已经凌晨十二点了。 三哥一看这情况,寻思着求人不如求自己呀,这时候就想到了一个人,想着让这人来搬救兵,跟杨富子好好磕一下子,这人手底下带的兄弟也挺够用的。 那这人又是谁呢?三哥把电话就打出去了。 在长春的铁北和八里铺这俩地方呀,我跟你说,那个年代经济情况可不太好,这俩地方号称是最穷的地儿了,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地方出的社会人儿可不少,晚上打车都没司机敢去那儿。 八里铺那儿呢,有个叫大李小子的,当时正在一个足道馆里,跟兄弟们正摁脚放松呢,身边还有茅五、湛江、丁百合这帮人陪着。 这时候电话就响了,旁边一小弟就接起来了,问:“喂,哎,谁呀?” 电话那头三哥就问:“哎,小子,小子在哪呢?” 大李小子接过电话,回说:“三哥,我在长春呢,我还能在哪儿啊,有事啊,三哥?” 三哥赶忙说:“小子,三哥有难处了,三哥求你帮个忙,你能帮忙不?” 这大李小子啊,因为有人命在身,那时候连警察都在到处找他,可为啥还这么听赵三的话呢,就是因为给赵三面子呗,跟三哥走得挺近。 当年他干死了百万小地主魏仁,后来被抓住了,是赵三设计将他在看守所里硬劫出来的。 大李小子一听三哥有事,立马说:“三哥,啥事,你说吧,要带家伙事儿啥的,你吱声就行,我来办。” 三哥就说:“小子,我在铁岭这边办事,碰见当地黑社会了,有个叫杨富子的,妈的,带了好几百人把我给围了,现在铁岭102国道他们都设卡了呀,你多带两把家伙事儿,我一会儿叫洪武他们也过来,你往这边来接应我一下。我天亮之前必须得离开铁岭,我他妈要是让他们给抓着了,那可就够呛了呀,我在这让人给围得死死的。” 大李小子一听,拍着胸脯说:“三哥,你等着,我现在就带兄弟去救你,什么铁岭钢岭的,谁他妈也不好使,我这就过去!”说完就把电话撂了。 三哥这找人还挺有一套,找的这大李小子可不是一般人,他呀,既有点黑社会大哥那范儿,又有点悍匪的劲头,跟冰城焦元南那样的人物能算一类的。 大李小子身边有几个人,像丁百合、吴占江,还有个李春国。 这李春国当时开货站,那货站里兄弟比较多,家伙事儿也都放他那儿呢,平常打仗啥的就靠那些玩意儿了。 大李小子瞅着李春国说:“春国啊,别歇着了,三哥有难,咱得办事去了。” 李春国赶忙问:“啥事啊?” 大李小子就说:“赵三让人在铁岭给围着了,咱们得去救他,上你货站叫点兄弟,把家伙事儿都带上,去102国道那盯着,拦着他们点儿。” 李春国一听,立马从腰间掏出手机,“叭叭”就打电话给货站那边,喊着:“老李啊,赶紧起来,把兄弟们都叫上啊,到仓库拿两把家伙事儿,十分钟以后出发!” “对对对,办事去,赶紧的。”说完,货站那边“叭叭”打开灯,那些装卸工、大车司机啥的,可都是他的兄弟,一听招呼,“哐啷哐啷”的,有拿棍棒的,有拿刀的,还有拿枪的,没一会儿,大李小子就组织起三十多号人,开着十来个车,从长春八里铺那边就出发了,奔着铁岭就去了。 不过赵三心里还是觉得不太踏实呀,毕竟人家杨富子那边还找了何静帮忙呢,何静那也是挺有能耐的主儿,还有肖建军呢,这俩都不好对付啊。 赵三一合计,光靠大李小子好像不太保险,还得找自己兄弟帮忙才行。那赵三的兄弟里都有谁呢? 结果慌乱之中,三哥这电话就打错人了,打给谁了呀?打给他那小舅子王志了。 王志绰号小疯狗,也是够倒霉的,那天喝多了不说,他还有那些不良嗜好呢,左手拿着治精神病的药,右手还揣着那些个不好的玩意儿,连抽带喝的,整得晕晕乎乎,正睡着觉呢,电话就响了。 王志迷迷糊糊接起来问:“喂,哎,姐夫吧,干啥呀?” 赵三在那头喊:“志啊,在哪呢?” 王志回说:“啊,在家呢,睡觉呢,咋了呀?” 赵三着急地说:“赶紧起来,我他妈在铁岭这边出事了,回不去了,得赶紧叫你武哥,还有吴立新起来,带上家伙事儿,赶紧来接应我,我让大李小子他们也过来了,你快点的啊。” 王志应了一声:“行,姐夫,我知道了啊。” 结果电话一撂,王志嘟囔着:“哎呀,净他妈打扰我睡觉,还困着呢,我再睡一会儿啊,睡一小会儿。”说完,又倒头睡过去了! 王志这小子,他就没干过啥好事,除了惹事儿就是惹事儿,今天打死一个,明天弄死一个,赵三在他身上没少费心还没少花钱。 这不,关键时刻他又掉链子了,这一觉,再睁眼的时候,都是两个小时以后了! 第165章 黑土出手 赵三打完那通电话后,这时间过得挺快,该说不说的,在铁岭天都快亮了。打完电话那会儿都十二点了,等再接到电话的时候,都已经快一点了。 电话一响,三哥赶紧接起来问:“喂,小子,啊,到哪了?” 电话那头大李小子回说:“三哥,我都已经到开原了,三哥,快到铁岭了,三哥,你在哪呢?安全吗?” 赵三赶忙回道:“啊,行行行,我现在安全,你到了就好,快到了再给我打电话啊,哎呀,我现在再打电话问问小志他们到哪了,我看看,好好好。” 说完就把电话撂了,接着又赶紧给左洪武打电话,“叭叭叭”就拨了过去。 左洪武跟吴立新当天晚上在圣地亚哥呢,一人正搂着个圣地亚哥的姑娘。 那时候娱乐场所的服务员啥的挺多的,他俩跟那些姑娘关系好,一人搂一个,在包房里睡得正热乎呢,搂得正得劲儿呢,这电话就响了。 吴立新迷迷糊糊接起来问:“喂,三哥。” 赵三就问:“吴立新呐,你武哥呢?” 吴立新回说:“我哥睡觉呢,三哥,有啥事啊?” 赵三一听就急眼了,骂道:“睡觉呢?王志没给你们打电话呀?” 吴立新说:“王志?没有啊,三哥,啥事啊?” 赵三更火了,吼道:“我操你妈,等你们来,黄花菜都凉了啊,妈的,我给王志打电话了呀,你赶紧啊,现在叫你武哥,赶紧起来拿家伙事儿,带兄弟集合,往铁岭这边来,三哥我被好几百人围着呢,三哥我都快被他们抓住了呀!” 吴立新一听,赶忙说:“行了,我知道了,三哥,我现在就跟武哥带家伙事儿去啊。” 赵三又嘱咐着:“好好好,你别着急,就带着兄弟们往铁岭这边赶,赶紧来找我。” 这时候呢,赵三又给王志打电话,王志这会儿都已经后半夜一点了,头一遍电话十一点打的,那时候睡得迷迷糊糊没当回事,这电话又响了,王志接起来问:“哎呀,姐夫,我小志,干啥呀?” 赵三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骂道:“你他妈还睡觉呢?啊啊,还干啥呀,王志,你他妈迷迷糊糊又睡过去了是吧,姐夫我都快让人给抓住了,我让你找你武哥跟你新哥,你他妈还睡回笼觉呢啊,你他妈脑袋让驴踢了呀?” 王志这才慌了神,赶忙说:“哎呀,妈呀,姐夫,我喝多了,我现在就起来往那去啊,姐夫,别生气啊,姐夫,我跟新哥他们一起过去,我这就赶紧起来!” 赵三气得不行,当时那架势,感觉心脏都要被气出毛病了,赶紧拿出速效救心丸来吃了几颗。 心里想着:“哎呀,摊上王志这小舅子,谁能不气呀,搁谁不得气炸了,气得我手都哆嗦了。” 就这么着,眼瞅着天已经亮了,都凌晨四点了,赵三跟黄强还在铁岭呢,可他俩是既不敢进公安局,又不敢找宾馆啥的,就怕被杨富子子给抓住了呀。 就在这时候,事儿有了转机了。 商月村的司机一看都凌晨四点了,发现赵三之前打秘书台呼叫转移啥的留的言了,一瞅,心想赵三这是有事了呀,不然咋打了这老些电话呀。 他赶紧去叫老板了,喊着:“村哥,村哥,别睡了,村哥,你那个好弟弟赵红林来电话了。” 商月村迷迷糊糊拿起来电话拨过去:“喂,老三啊,啥事儿啊,这大晚上打电话?” 赵三赶忙说:“哎呀,妈呀,这么多事呢,哎呀呀,哥,你之前关机了呀,村哥,你在哪呢?” 商月村回说:“在长春呢,你不是约我打夜场麻将嘛,干等你也不回来,我就睡着了,怎么的了?” 赵三就开始诉苦了:“村哥,我出事儿了,你说我这一出门就惹事儿呢,哎呀,真不是我想的呀。” 商月村不耐烦地说:“赵三啊,不是村哥说你,你怎么老出事呢?” “啊,村哥,不是那个那个村哥,我这树大招风了呀,你听我说,这事真不是我惹的,是对方找事儿啊。” 商月村打断他说:“我不听了,你就说怎么的了,你说吧。” 赵三接着说:“村哥,铁岭这边,我来参加婚礼,有个小子,是个流氓,叫杨富子,他妈的他找茬,非让我喝酒,不喝不行,我都喝吐了,不想喝了还要收拾我! 我开车往长春返,他这路上设了三道卡截我呀!仗着你给我的车好,我才闯卡跑了出来,藏起来了。他现在组织了三四百人在铁岭挖地三尺要抓我呢,估计要是被抓住了,腿都得给打折了,这他妈啥玩意儿呀,咋整啊?” 商月村一听,惊讶地问:“三四百人在铁岭挖你呢?” 赵三回道:“对呀,村哥,你看你能不能打电话,联系联系白道那边呗,我现在公安局不敢去,酒店也不敢住啊,就在平房胡同子里猫着呢,现在天要亮了,要让他们码着就完蛋了。那杨富子太嚣张了!” 商月村说:“行了,我知道了,黑社会啊,村哥我心里有数,你说你他妈作为吉林省一把大哥,出去到哪都能出事儿,真他妈邪门儿了。行了,我不说你了,我听见了,好嘞,我给你找人啊。” 说完,商月村就把电话撂了,就看接下来这事儿咋发展了。 这时候杨富子他们找了一整晚,也没抓着赵三,还得说赵三这运气挺不错,一晚上过去,那三四百人也都折腾得人困马乏的了。 这早上都几点了呀,这会儿已经是凌晨五点了,杨富子正跟手下一帮人在早餐店呢,眼睛熬得通红,眼珠子跟兔子似的,在那吃着油条、喝着豆浆,就着小咸菜。 有个小弟就问:“富哥,你说这个赵红林能躲哪儿去呀?铁岭这地儿吧,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咱们翻来覆去地找,咋就找不着这小子呢,难道他找个耗子洞钻进去了?我就不信找不着他了,现在天亮了,一会儿接着找!” 这边正说着抓赵三的事儿呢,再看商月村那边,他寻思着铁岭能找谁帮忙呢? 一提到铁岭,大伙肯定能想起个名人呀,正常说到铁岭有名的,那老桑一想,话不多说,心里想着“一过了山海关啊,都提那个人呢。” 想着自己在铁岭有个挺靠谱的哥们,那哥们在铁岭应该挺有能耐的,毕竟铁岭也算个比较大的城市嘛。 老桑琢磨着,我打电话问问他呗,说到这儿,大伙估计也都猜到了,没错,他找的这人就是白云黑土里的黑土! 他俩是怎么认识的呢?这话还得说到几年前呢,那时候商月村的吉港集团有啥庆典活动,就请黑土去演出。 经常有人问啊,说黑土算不算混社会的呀,其实得纠正一下这个问题,黑土呢,是认识些社会上的人,但他可不混社会,他要是混社会,那肯定得被当成典型抓起来呀,他哪是那块料呀。 就好比过去电视剧里演的,什么人家军阀呀、当官的家里母亲过生日,办个堂会啥的,就有请梅兰芳先生去演出一样,黑土就是经常被人请去演出的这么个情况。 我本人还看过他两次呢,这人长得挺黑挺瘦的,瞅着就是个普通大叔,一点都不像个名人,就跟牛群那些人似的,看着都挺低调的。 虽说也是有特殊身份的人,当时去开会啥的,也戴着手表穿着皮鞋的,反正就是看着挺普通一大叔。 老桑就把电话打给黑土了,这时候黑土早晨起来挺早的,电话一响,接起来问:“喂,哪位呀?” 老桑赶忙说:“那个山弟呀,我是吉港集团的商月村,还记得不?上次那个长春红军大哥介绍咱们认识的呀。” 黑土一听,笑着说:“村哥啊,我知道,还知道你吉港集团呢,上次你们企业重组开会我还去了呢,我还表演节目了呀,那次咱俩可没少喝,把我都灌醉了,村哥,有啥事儿吗?” 老桑就说:“那个山哥啊,是这么回事儿,你现在是不是在铁岭啊?” 黑土回说:“我在铁岭呀,咋了?” 老桑接着说:“铁岭这边有点事儿,想请你帮个忙,方便不?要说铁岭这一带的事儿啊,那找你可就找对人了呀,黑白两道,你可都认识啊,肯定好使。” 黑土一听,挺热心地说:“那你说吧,啥事啊,肯定尽力帮忙。” 老桑就说:“我有个弟弟呀,哎呀,这事儿有点不好意思说呀,也不知道在外头咋回事儿,好像是跟你铁岭的一个社会人闹不愉快了,现在这小子被人家满城市地抓呢,对方组织了三四百人找我这弟弟呢,你看看能不能给解决一下呀?” 黑土就问:“铁岭的社会人是谁呀,村哥?” 老桑说:“他说叫啥没太记住,好像叫什么杨什么富的,叫啥玩意儿来着,哦,杨富子,杨富子,杨俊富啊。” 黑土一听,忙说:“我知道我知道这个人呀,对对对对对对对对对,杨俊富啊,是这个人呀,你放心吧,你看看给打个电话,这事儿就拉倒得了,你的弟弟估计也是不懂事,咋惹着他了?他可不是省油的灯。” 老桑赶紧说: “你看看能给摆一摆就摆一下呗。” “没问题,没问题啊!” “山哥,那就交你身上了呀。” “现在他们那边具体进行到啥情况了,有没有伤亡啊?” 老桑回说:“没听说有伤亡呢,我听说还没打起来,反正给我弟弟追得满世界跑呢,现在躲在胡同里都不敢出来了。” “这么着吧,我现在打电话去落实一下情况,你等着吧,桑哥,放心吧,不会再难为他了,这个面子我还是有的。”说完,黑土就把电话撂下了。 废话不多说,这时候杨富子那可是眼珠通红,七窍冒火,这些年在铁岭称王称霸惯了,哪受过这窝囊气啊? 找了一整晚的赵三没找着,正坐在那生气喝豆浆呢。 有人可能不知道,黑土跟杨富子是认识的,私下里杨富子还管黑土叫大哥呢。 这么说吧,之前杨富子被王立军收拾的时候,黑土都出面帮他说话了,只不过王立军那后台更硬,还警告黑土,让他别多嘴,不然容易牵连到自己,后来就没能保住杨富子,知道不? 在辽宁这一片儿,黑土大叔说话那可是相当有分量的,而且他跟上面那些人关系也挺好的。 这不,黑土就把电话打给杨富子了。 杨富子一瞅,心想山哥这大早上打电话,能有啥事儿呢,接起来问:“喂,哎呀哎呀,山哥呀,什么事儿啊?” 黑土就问:“富子,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在铁岭跟人打仗了呀,跟一个长春的小子,叫赵红林的,打了一整晚。你知道那赵红林是什么人呐?人家那可是吉林省的一把大哥呀,那么牛逼的人物,你咋也敢动呢?” 杨富子一听就来气了,骂道:“他爱几把大哥几把大哥,到了他妈铁岭,我肯定不惯着他,我这是没抓着他,我要是抓着了,非得把他给揍扁了不可!” 黑土赶忙说:“闭嘴吧,人家都找我来了呀!” “不是,山哥我认识你,我倒不认识他。” “我也不认识他呀,我也不混社会,可他有个大哥,是长春吉港集团的,那可是非常非常大的人物,在吉林省那都好使着呢。我跟你说,人家那大哥给我来电话了,你现在这么着吧,这事儿啊,虽说那小子可能有点那啥,不过山哥我想在你这要个面子,现在这事儿可不是你俩之间那点事儿了,我要这个面子,你给不给呀?” 黑土又说: “富子,我可听说了,上边有话了,说要整顿社会风气,你要低调点呀。” 杨富子一听,那毕竟是本山大叔呀,平时对人家挺敬重的,也挺客气,就说:“山哥,你那面子我肯定给呀,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整他了呗,我不找他了,让人把他接走就行了,我也不瞎折腾了,你都说了,上面现在盯上我了,我也怕呀,哪天真被盯上了,那可就麻烦了,我听你的,低调点儿就是了。” 黑土说:“最近可得注意着点儿啊,有事找我。” “山哥,我知道了,那上面要是盯上我了,你可得帮我挡一挡呀。好嘞,我听你的,山哥。”说完就把电话撂了。 黑土大叔又把电话回拨给商月村了,商月村那边接起电话问:“哎,咋样了呀?” 黑土就说:“村哥呀,电话打完了,你放心吧,我跟那杨富子都说好了,他那边鸣金收兵了,不会再追杀你弟弟了,你让你那弟弟回长春吧,没事了,安全了。” 商月村一听,挺高兴地说:“行啊,黑土啊,你老厉害了!你要是有时间来长春呀,给你村哥打电话,还有啊,你记住我这小弟叫赵红林,他也是长春的一把大哥呀。你以后在吉林省要是有啥事儿不方便的,你找他,他能帮你办,就当还你人情了。” 黑土笑着说:“说啥呢,村哥,好了啊,铁岭这比较大的城市,你要有事儿就找我啊。”说完,两人就把电话挂了。 这时候呢,赵三跟黄强还在车里坐着等消息呢,王志他们已经到四平了,刚到那儿。 大李小子那边也已经进开原了,眼瞅着马上就要进铁岭了。 就在这时候,赵三的电话响了,电话一通老桑就说:“喂,赵三儿啊,你这事儿我给你办了啊,估计对面那伙人不能难为你了,你放心吧,赶紧回来吧,这一天天的,出去就惹事!” 赵三回了句:“嗯,好了,村哥,回去再说。” 电话撂了,赵三心里那股气儿可算是顺下来了。 赵三往座位上一躺,黄强一回头瞅着赵三说:“三哥,他们不追了,安全了,我可算能松口气了呀。” 赵三却满不在乎地说:“黄强啊,多大点事儿啊,好家伙,昨天晚上虽说有四五百号流氓,满大街地找咱俩,那又能咋的呀,在铁岭这地界儿,你三哥我打个电话的事儿,这不就摆平了嘛,这算事儿吗?” 黄强一听赵三那话,心里想着:“三哥这又开始装逼了呀,昨天晚上吓得那熊样,我可都瞧见了。” 嘴上却说:“三哥,昨天晚上那确实挺吓人啊,我听着他们说最少也得有七八百人在铁岭到处找咱俩呢,那阵仗,拿枪的到处都是,咱这一路跑得多惊险呀,你看咱这好不容易才过来了。不过话说回来,这杨富子,操他妈的,这小子也挺邪乎呀。” 赵三满不在乎地说:“黄强啊,回去可别乱说啊,你三哥我啥大风大浪没见过,昨天晚上那就是小风小浪罢了,就他们那几个土流氓,能把我咋样啊。昨天晚上最多的时候,好家伙,七八百人拿着五连子在那围着你三哥我,‘叮当’地响,我当时怕了没?今天凌晨我打个电话,那帮小子就吓得不敢吭声了,还赶忙给我道歉呢。” 接着赵三又拿起电话打给大李小子,问:“小子啊,到哪了啊?” 大李小子回说:“三哥,我现在马上进铁岭了,三哥啊,我到了,你就安全了,我这帮兄弟,那可都是个顶个的厉害,手里拿着五连子,啥都不怕,那杨富子子、何静啥的,有啥好怕的呀。” 赵三却说:“小子,你不用来了,原地调头靠道边等我就行,你三哥我现在安全了啊,三哥我这事儿解决了,他们不抓我了。” 然后又对着电话吹上了:“哎呀,妈呀,昨天晚上那点儿事儿,无非就是小打小闹,你三哥我大风大浪都经历过,还能怕他们呀。昨天晚上那七八百人拿着五连子追你三哥我,都没抓着,你就瞧好吧,一会儿我跟你讲讲。 行了,你就在道边等我吧,我一会儿告诉王志在前面等我,咱们一起回长春,兄弟们这次辛苦了啊。小子,你这次能来救三哥,不管最后用没用上,就当是一次演习了,当一次大练兵呗,三哥心里可都记着你们的好呢,有数了啊。” 大李小子一听,应着说:“三哥,那我挑头等你啊。” 旁边的丁百合一听,挺惊讶地说:“小哥,操他妈,赵三挺猛啊,说昨天晚上七八百人围着他,拿五连子抓他都没抓着,打个电话就给摆平了,现在安全了,还当是演习练兵了呢,真厉害呀!” 再说王志跟左洪武、吴立新这边,刚过四平,电话就响了,王志接起来,嬉皮笑脸地说:“喂,姐夫,没睡回笼觉了啊,你可别生气呀,我刚才给小哥打电话了,他说都快到了,说你没啥危险了。” 赵三一听就来气了,骂道:“操你奶奶,没啥危险?昨天晚上要是被他们抓住了,我这腿估计都得被打折了,五六百人拿着五连子追呢,姐夫我这一宿啊,多亏我跟黄强临危不乱,黄强听我指挥,我俩连闯两个关卡,后来找地方猫起来,这才没出事儿。行了,你们原地挑头,跟你小哥汇合等我,我现在在回长春的路上了,咱们碰面一起回去。” 王志赶忙回着:“好了好了好了,哎呀,我操他妈,我这小舅子当得是不咋地呀,我这一迷糊睡过头了,等回家,姐夫你可别收拾我呀。” 赵三跟黄强这边,半道上碰见了大李小子他们,接着又和左洪武、吴立新、王志会合了,这一帮人加起来也得百八十号,接到了赵三。 那帮人一见面就问:“哎呀,三哥,没事了吧?”赵三一见面就开始吹上了:“你们问问黄强呀,黄强,你给他们讲讲。” 黄强无奈地说:“操,我跟你们讲啊,那场面,就跟三哥给你们讲那故事似的,老吓人了,七八百人围着我们,那枪子儿打得咱车到处都是眼子,你们看看,这车保险杠都飞了,后挡风玻璃也碎了,满车玻璃碴子。车都快报废了。” 就因为这事儿,后来老桑还给他换了台车。 据说赵三通过这个事儿呀,在长春那可是彻底站稳脚跟了,私下里有人唠嗑的时候都说:“以后可别小瞧三哥了,三哥出门那也是有头有脸的,铁岭的杨富子够猛了吧,可那又咋样,让三哥这一通折腾,又是硬闯关卡,又是撞人的,最后三哥一个电话,杨富子就认怂了,这三哥不愧是长春的一把大哥呀,今天这事儿,赵三够硬气吧,没被人抓住,也没给人下跪,厉害着呢!” 赵三回到圣地亚哥的时候,都已经是第二天了。 王志还在那讨好着说:“姐夫,没事就好,我没误啥大事儿吧?” 赵三瞪了他一眼说:“王志,你这小子太操蛋了,你那点坏毛病啥的,可得改改了,天天喝得迷迷糊糊的,咋还养上酒瘾了呢?啊,你说你这小子,人家都得说你是精神病了,哪天我给你办个证得了,哼,人家说有证杀人都不犯法呢,滚滚滚滚!” 其实呀,这王志那精神病的证还真就是赵三给办的,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第166章 烫池泡人 王志在夜上海那块当经理,他家就在南关那嘎达,东大小区住着,这房子是赵三花二百多万给他买的。 王志天天带着黄强,还有黄强他弟弟黄亮那俩小子,成天出去胡吃海喝的,还嫖姑娘,一分钱都不花啊。 王志还总劝黄强他弟弟黄亮说:“小亮啊,你可别跟着你志哥搁这道上混了,你志哥我这精神头有时候不太正常,哪天一个不留神,再他妈一枪把你给崩了呢?那要是整迷糊了,再把你当成赵三给崩了可咋整啊?” 在长春这地界,有俩人那可老危险了,一个是于长海,可千万别惹他,也别跟他凑一块儿去。 那于长海啊,乐意鼓捣那小香瓜,喝得迷迷瞪瞪,栽栽愣愣的,冷不丁就把香瓜掏出来了,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一高兴啊,就跟拿着个天线大哥大似的,咔咔就给薅响了呢?咱就说这于长海挺危险的吧! 再一个就是王志。这王志喝多了之后啊,没事儿就掏枪摆弄。 黄强就对他弟弟说: “小亮啊,这王志你可离他远点吧,他天天精神吧嚓的,枪不离手,还老吸那些玩意儿,说不定哪天就惹了大祸,要是把你挂连上咋整?” 可黄亮根本不听他哥的话,还说:“哥,你别管我,我志哥对我那可是贼好呢,答应我结婚的时候给我拿一百万,还又给我买房子,又给我买车的,我就得跟着王志混!” 你还别说,黄亮把王志伺候得那叫一个明明白白,王志就跟那高俅那干儿子似的,天天就跟着是胡吃海喝。 这一天啊,王志正在东大小区自个儿家睡觉呢,头一天刚让赵三给骂了一顿啊,这不正睡回笼觉呢,结果第二天就出事了! 在家待着没啥事儿,喝点酒刚醒了,那屋里造的乱七八糟,皮儿片儿的。 他家那佣人都没了,知道为啥不?原来啊,找个老太太一个月给开两千块钱,挺好的,可那王志喝点酒就五马长枪,瞪着眼珠子扯脖子乱喊,老太太一看,妈呀,这不是精神病吗?我不能挣钱不要命啊,赶紧辞了! 找的钟点工来打扫卫生,那钟点工也都不敢干了。有一回,那保洁大姐擦桌子、擦凳子的,一擦那柜子,里面叮了梆啷的乱响,那大姐当时就想:“哎呦,我操,这啥玩意儿啊?”往柜子里边一掏,好家伙,全是三连发啊,纯纯的黑社会那玩意儿啊! 吓得那大姐都麻爪了,那保洁大姐就说了:“你给我开五千,我也不能干这活儿啊。”赶紧跑了。 就这样,前前后后换了十九个佣人了。 王志还说呢,这他妈上哪去找个胆大的,敢伺候他的呢? 没佣人的时候啊,自个儿在家那埋汰的都下不去脚。他也不刷牙,也不洗脸,一天天不是拿酒瓶子就是拿那些小片片儿,就那么混着。 这一天啊,王志接到黄亮的电话,那电话铃一响,王志接起来就问:“喂,谁呀?” “志哥,我啊,小亮,你忙啥呢?”黄亮那头说。 王志说:“没啥事儿啊,在家睡觉刚起来。” 黄亮说: “志哥,我这大冬天的,心里刺挠的,身上感觉有泥儿了,咱俩去洗澡呗,上圣地亚哥啊,好好搓搓。” 王志一听,说:“行啊,我身上也他妈挺埋汰,都有味儿了。” 说完了王志就和他俩去圣地亚哥洗澡去了。 这是两千年十二月份的事儿了。 到了圣地亚哥,车往门口一停,那服务员都认识王志,王志早就规定了,说:“你们见着我面啊,都得管我叫志哥,要是不叫志哥,我可就大嘴巴子抽你们!” 就这贼社会那出,那些服务生啊,还可佩服王志了呢,都想着跟王志混社会呢。 因为就说王志没钱了,管他姐夫一张嘴,吧台那块就拿钱,谁敢管啊,那多有面儿啊。 王志那家伙,看着挺膀,腰上还别着个小玩意儿。 王志一来,那服务员就说:“哎呀,志哥,给你拿新的啊,八八八的,给志哥,给亮哥啊,”就给王志、黄亮拿点高档洗浴用品啥的。 王志拿着洗浴用品,他俩来得挺早的,几点来的呢,下午四点半来的,这时候人还不是太多,屋里边没多少人,俩人脱光了就进去了。 一进去呀,因为刚换的水嘛,以前那都是蒸汽腾腾的,当天这水啊,水温调得就挺高的。 那里面单独有三个大池子,有一个池子水比较烫,有一个池子水温挺温和的,还有个凉水池子。 有的人就乐意泡烫水,你看那老头子,可扛烫了,那老头儿就跟往开水里烫似的,也不怕。 咱年轻人下去啊,再上来就跟螃蟹让人给煮了似的,浑身红通通,那模样老有意思了。 这王志啊,寻思着身上有泥儿呢,就跟黄强、黄亮走到水池子旁边,拿手一摸那水,立马就骂开了:“哎呀,我操你奶奶,这水谁整这么烫呢?” 王志接着又说:“正常他妈四十八度就够受的了,这水他妈估计都五十度了,谁调的水啊,不想干了是咋的啊?那搓澡的人咋调的水呀?” 旁边有个搓澡的就赶紧说:“我这就给调调啊,赶紧的,这水整这么烫可不行啊,往下调调。” 哎,你再看这澡堂子里啊,多数人都在那中温的池子里泡着呢,谁也没去那高温的池子里泡。 王志这话刚一出口,旁边有个胖子,那家伙得有二百来斤,一米八五的大个,满脸横肉的,脸上还有老大一条刀疤,一看就是让人给砍的,瞅着挺恶的这么个人。 这胖子是一个人来洗澡的,正搁那床上晃荡呢,就听见王志说这话了,一回头看着王志精瘦精瘦的,再瞅瞅黄亮,就开口骂道:“小逼崽子,瞎嚷嚷啥呀,这水多好啊,别调别调,小孩儿怕烫,咱洗澡这不正好吗?” 这胖子摸着水,还觉得温度挺合适呢,心里想着这玩意儿就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呗,你扛不住烫,人家能扛住烫啊,他皮糙肉厚的,觉得这水挺好,调啥调啊。 他还接着说:“这温度洗澡不挺好的吗?就别调了啊。” 王志一听就不乐意了,他一打量,也不认识这胖子啊! 这小子叫胖姚,是八里铺那块的,也是个社会人儿,身上还纹着个关公呢。 王志抬头就骂道:“操,你妈,你扛烫啊,你他妈能下去啊?” 这胖姚一听,不服气了,瞅着王志说:“我怎么下不去呢?我他妈还吓着你了咋的?” 王志就说:“哎,你他妈下去待五分钟啊,我管你叫哥,你想喝啤酒啥的,我都给你安排,随便喝。” 这胖姚啊,本姓冯,叫冯瑶,是个社会人儿,一听这话,脖子一梗,抬头就说:“我到里边儿泡十分钟,咋办?你给我五千块钱呐?咱东北话讲就这么嘎嘣脆,这么定了,不带反悔的啊!” 王志、黄亮一听,黄亮先开口了:“别吹牛逼了,操你妈,你还能泡十分钟?” 王志这时候也来劲儿了,说:“跟我犟啥呀?你他妈泡十分钟,给你一万都行啊,操你妈!” 旁边那些爱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有几个老炮儿就围过来了,还跟着起哄:“这水谁能下去啊,我扛烫,挺扛烫了,都下不去呢。” 这胖姚可有来路啊,是八里铺丁百合的兄弟,他大哥那可是大李小子李玉良的徒弟呢。 这胖姚一听王志这话,瞪着眼睛说:“说准了啊,我下去待十分钟,你就得给我一万块钱啊,差一分钱,我他妈可跟你没完。” 王志也不含糊,说:“别说没用的,下去,赶紧下去走走看。” 就看那胖姚啊,咬着牙骂了句:“操你妈,下就下!” 哎呦,这一下去,立马就叫唤上了:“哎呀,我操,这死热啊,啊啊,烫到脖梗子了,真他妈烫啊,这哪是四十八度啊?”他也有点扛不住啊! 那胖姚瞪着眼珠子,扛不住还还嘴硬,喊着:“哎呀,兄弟啊,得有五分钟了啊,五千块钱到手了,一会儿到十分钟,你就鸡巴拿一万块钱出来吧。” 王志一瞅,不耐烦地说:“你妈的,小亮去,去整两壶茶来,咱喝点儿茶。” 这胖姚跟王志就这么较上劲了! 老铁啊,这纯纯的就是那小流氓跟阎王爷跳霹雳,那是玩命儿啊,这故事讲到这有点意思了吧? 王志这人就这样,平时要是服务生啊,比如说王志让把瓶子放那旮哒,服务生放左边了,王志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服务生要是说:“志哥,我这放左边感觉更方便,视线更开阔呢。”王志立马就骂:“操你妈,还犟,志哥说放右边就放右边!”王志就是这么个人。 这胖姚这会儿跟王志较上劲了,还问:“我要是真待十分钟咋办?给我一万呢?” 王志就喊着:“你他妈泡,来来来来来。” 当然了,王志可没说真给那一万块钱啊,可这胖姚就单方面觉得,哎,行,咱东北话讲那就是嘎嘣脆就这么定了呗! 哎呦,那水池子里不有个小台儿嘛,这胖姚就坐到那台上了,可那水都快没脖梗子了,能不烫嘛,四十八度的水啊,那不得烫死人啊。 王志在旁边跟黄亮一瞅,都惊了,喊着:“哎呦,我操,这逼真下去了啊。” 旁边那些洗澡的,本来就爱看热闹、不怕事儿大,这下全围过来了。 “哎呦,我操,这小子有点虎啊。”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 胖姚在水里坐着,还嘴硬呢,喊着:“哎呀,挺舒服啊。”这小子皮糙肉厚的还真比别人扛烫。 黄亮胆小啊,怕出事,用手试了一下水,马上就把手拿出来了,妈的,太烫了! 他瞅了瞅王志: “志哥,行吗?别出事啊,要烫熟了咋整?” 王志看了看那正龇牙咧嘴的胖家伙,跟黄亮说:“没事儿,熟了就蘸酱吃了,怕鸡毛!你别搭理他啊。” 王志又叫黄亮去搬个躺椅过来,那澡堂子里有躺椅呀,王志往那躺椅上一躺,黄亮在旁边倒着茶,王志就一边喝茶,一边拿眼睛瞄着那胖姚。 那洗澡池子墙上挂了个表,大家伙都盯着看呢,一看五分钟都过去了,眼瞅着就到十分钟了。 胖姚这时候从水里“歘”地站起来了,哎呦,一出来,好家伙,脖子以下跟脸那都不是一个色儿了,那红的像要渗血似地,明显是给烫得不轻啊。 那脑袋上和脸上呼呼冒热气,那汗都淌溜儿了, 胖姚上来后,一边往冷水池子那走,一边喊着:“哥们儿啊,十分钟了啊,操!还真他妈的烫啊!” 嘴里还嘟囔着:“咋样?给钱吧!” 到了冷水池子边,把冷水一开,就往身上浇,边浇还边喊:“哎呀,哎呦,我操他妈,这一万块钱可不好挣啊!” 他还寻思着王志能真给他一万块钱呢,也不想想王志是啥人啊? 王志瞅着他那傻愣愣的样儿,心里骂着:“操你妈,嘚瑟,没鸡巴搭理你。” 这胖姚浇了一会儿凉水,缓过点儿劲儿来,仗着自个儿体格大呀,就走到王志和黄亮跟前儿,扯着嗓子喊:“咋的,哥们,取钱呢?十分钟一万块钱嘛,咱可说好了的。” 王志让他弄得哑口无言的,一时也没法说别的啊,毕竟之前也没说不行啊,王志心里想着这小子真他妈虎啊。 这时候旁边黄亮说话了:“小志啊,别理他。” 王志也跟着喊:“滚滚滚滚犊子,什么他妈一万块钱,谁他妈给你钱,该你的啊?滚犊子,泡个澡还讹上了呢。” 这胖姚一听就急眼了,骂道:“哎呀,我操,跟谁俩呢?说话不算数啊,男子汉大丈夫,吐口唾沫那就是个钉,撒泼尿那都是个坑,干啥呀,想耍赖啊,哪有这么不识数的啊?” 王志一听也火了,瞪着他说:“你妈,别逼逼啊,愿意待着待着,不待滚犊子,别等我削你啊,知道我是谁不?” 王志这是想吓唬吓唬他。 胖姚还挺横,说:“你谁呀?你告诉告诉我,我他妈胖姚,八里铺的胖姚,没听过啊,知道我大哥谁不?” 黄亮接话问:“你大哥,谁呀?” 胖姚得意地说:“我大哥,那可是八里铺大李小子李玉良啊!” 两千年的时候,你提大李小子,在长春那是没有不知道的。 这胖姚啊,说实话,当年在外边没准儿没少打着大李小子的名号招摇撞骗呢,他其实不是大李小子的兄弟,是丁百合的兄弟,那丁百合呢,是大李小子的兄弟,这关系能听明白不?反正他就觉得,提他大哥这名号,那别人都得给面子啊。 胖姚还喊着:“我大哥是大李小子,我大哥的名号你不知道啊?跟我俩犯浑不好使啊,你妈的,今天不给钱,看我他妈削不削你!” 第167章 澡堂酿祸 王志一听,故意装糊涂,说:“谁是你大哥,哎,我没太听清楚,大李小子,八里铺李玉良?”王志说完还笑了一下。 胖姚急眼了,说:“你笑啥?别鸡巴搁这打马虎眼儿,你当我吹牛逼呢,我他妈给我哥打电话。” 说着,这冯瑶拿着手牌钥匙,就奔那洗澡堂的换衣服柜子去了,那时候手牌都已经有电子锁了,噔啷噔,一按,胖姚咔一下从里面拿出个手机来,还喊着:“我给我哥打电话啊,你看我他妈报没报错号,看看大李小子到底是不是我大哥,跟谁俩呢,打赌输了,不给我钱,那能好使吗?” 胖姚把电话打给大李小子李玉良的时候,李玉良正在八里铺呢,跟王兴胜、李春武还有吴占江在王兴胜家开的饭店里吃饭呢。 电话铃一响,李玉良接起来,就问:“胖姚啊,有事啊?” 胖姚赶忙说:“哥,我跟你说个事儿,我在外面洗澡呢,在那个圣地亚哥,你知道不?” 李玉良回着:“圣地亚哥啊,知道啊,咋的了?那不赵三开的嘛,咋回事啊?” 胖姚接着说:“哥,我在那洗澡呢,碰着俩小傻帽儿,我跟他俩嘎嘣就定了个事儿,他让我下那澡堂子里最热的池子,妈的,有四十度呢,说我要能泡十分钟就给我一万块钱,我就下去了呀,哥,我下去泡了十分钟。” 李玉良一听就急了,骂道:“你他妈跟人打赌还提我啊,你差那钱呐?” 胖姚赶紧说:“大哥,我不差钱啊,就是这俩小嘚儿喝的太气人了,我都泡完了,这身上跟他妈伊芙芬的大螃蟹似的,通红通红的,结果这俩货不给我钱啊!完了我提你了,哥,可这俩逼崽子不给你面子啊,说的话那可难听了,哥,我都不好意思学了,反正原话就是说大李小子不好使啥的,哥,你看咋整啊,在长春敢说大李小子不好使的,那可没几个了呀!” 大李小子一听这话,: “谁这么操蛋啊?电话给他我问问。” 王志这边呢,本来就挺不客气的,之前还说让胖姚打电话,就想看看是不是大李小子的人。 胖姚一听李玉良问是谁,就想着王志肯定不敢接电话呀,就拿着电话晃晃悠悠地走到王志跟前儿,说:“哎,你看看,是我小哥电话,本人打的啊,你看看大李小子的号呢,来,你接一下子,我小哥跟你说话呢。” 王志倒也没怕,伸手把电话接过来,问:“谁呀?” 李玉良那头说:“我李玉良,你谁呀?” 王志一听,立马客气了些,说:“哎呀,小哥,我王志啊。” 说起来啊,九二年的时候,他们去打魏仁的时候,王志那时候还小呢,李玉良可是亲自带着他,教他咋在社会上混,拿枪啊,放炮咋上膛啊,咋弄保险啥的,所以李玉良也算是王志的师傅呢,王志叫他前辈也行,叫大哥也行,叫师傅也没错。 李玉良一听是王志,就说:“小志啊,是你呀,那我兄弟咋回事啊,听他说你劝着他下水,还把他折腾够呛,啥意思啊?” 王志回着:“不是,小哥,那是你兄弟啊?我也没啥别的话唠啊,刚才他说啥我不尊重你了,那根本没这事儿啊,小哥。但你这兄弟也太嘚儿了啊,整个就跟个傻逼似的,欠教育呢,在外面这样,这不丢你人嘛。” 王志一寻思啊,心里想着自己头一天晚上喝了酒,可能那些个不良嗜好闹得有点过了,状态不太好没过来才干的这事儿。 那阵儿啊,跟你说,谁都不敢轻易去招惹王志,王志那发起狠来就跟疯狗似的。 在当时的长春,一唠起社会上这些事儿,操,当年大伙怕赵三,可实际上更怕王志呢,真的是都怕王志啊。 大李小子在电话里对胖姚说: “我这就过去啊,你别惹这王志啊,你惹不起他,离他远点!” 王志在那越瞅那胖姚越憋气,心里骂着:“你妈,那逼咋那么嘚瑟呢,哼!” 就跟黄亮说:“你给我盯着点儿,别让那孙子跑了,操你妈的,我找两个棒子揍他一顿。” 哎,王志起身了,黄亮啊,跟王志那就是臭味相投嘛,王志要是想惹事儿,他从来都不劝,要是王志让他干啥,他准跟着干。 黄强呢,有时候还不听王志的呢,可黄亮不一样啊。 这黄亮在前面走着,一看王志起身穿上小裤衩就出去了,到了大厅,一出门就碰着个小子,这小子叫李贺。 这李贺呢,之前就跟王志打过交道,有一回啊,李贺瞅见王志开着个大吉普,天天看着好像没钱花,可他姐夫总能给拿钱,还有黄强他们那生活,李贺可挺羡慕的,就跟王志说:“志哥,我跟你混社会呗。” 王志当时可看不上他,骂道:“你个小逼崽子,你混鸡毛社会呀,瞅你那小体格,你就乖乖干你服务生得了!”就这么着俩人认识了。 这王志一出来,碰着李贺了,李贺一抬头,王志一瞅,得,就你了,就问:“兄弟,想混社会不?想每月工资一万不?” 李贺赶忙说:“哎,我想混社会呀,志哥,我想牛逼啊,天天都想追随你呢。” 王志就说:“哼,他妈里面有个傻逼,跟我装逼呢,我怕我自个儿弄不过他,那体格挺大的,一会儿你进去帮我干他。” 李贺一听,乐了,说:“哎,行啊,干完他,明天我上夜上海上班去,给你当兄弟啊,一个月工资一万啊,志哥,你没开玩笑吧,志哥,你真收我呀?” 你说李贺当时当服务生能挣多少钱啊,一个月工资也就三百、五百的,再加上挣点小费,顶多一千块钱呗,这一听一个月能挣一万,跟着王志混,当时眼睛都亮了,笤帚一扔就说:“志哥,我跟你去,你让我干啥,我干啥。” 王志一瞅,心里想着这小子瘦了吧唧的,不禁打呀,又一回头,瞅见小泉了。 小泉正拿着拖布拖地呢,王志就问:“你不也是想混社会吗?” 小泉一听,立马说:“志哥让咱干啥就干啥,我敢干啊,啥事儿都行,志哥要有事儿,志哥出声儿了,志哥担着呗。” 王志一听,乐了,说:“对,兄弟,算你一个,你俩明天就上我那,给我当左膀右臂去啊,出事儿了,他妈我担着,走,跟我进去干那傻逼去!” 这俩小子把手里的拖把啥的全扔了,跟着王志就进去了。 你算算啊,这黄亮、王志,再加李贺、小泉四个人,就奔着胖姚去了。 王志多了个心眼儿,出来找了两个人,你别看有人说王志傻逼,人家心里有数着呢,知道自己一个人弄不过胖姚,胖瑶二百多斤呢,王志自个儿哪打得过呀,就叫了帮手呗。 胖姚这时候还在水里泡澡呢,王志他们四个啊,一摆手,几个人插着兜就过来了。 到了胖姚跟前儿,胖姚正泡得挺得劲儿呢,一回头,瞧见他们了,还问:“干啥呀,有啥事儿啊?” 王志瞪着他说:“我瞅你这么嘚儿呢,就想削你呢,咋的吧?” 胖姚坐在池子里面,把他大哥大李小子之前跟他说的话都给忘了,大李小子让他别惹王志呢,他可倒好,坐在那搓手呢,还装逼,说:“削谁呀?一会儿等我哥来,看我哥咋收拾你,哼!” 王志一听就火了,骂道:“我操,等你哥呀,我先收拾你,再去收拾你哥,操你妈,给我揍!” 说着就动手了,也不管这水烫不烫了,王志一伸脚就往池子里踹! 哎呦,我操,就看那胖姚从水池里“嘣”的一下就炸毛了! 胖瑶那身高一米八五呢,王志才一米七,差着十五公分啊,胖姚伸手就抓住王志脖领子,骂道:“我操,你给我下来吧。” 接着“啪”的一下,给了王志一个电炮,王志“妈呀!”一声,哎呀,就叫唤起来了,“哎呀,我操,哎呀……” 黄亮一瞅王志挨打了,那立马就疯了,大骂着:“敢打我志哥,操你妈!” 说着就从后面去勒胖瑶的脖子。 有句话咋说的来着,“好虎架不住一群狼”啊。 李贺跟小泉那俩小子一看,也喊着:“我操,打这孙子!”说着就扑通、扑通往水池子里跳,奔着那胖姚就上去了! 这下澡堂子里可热闹了,那些洗澡的一个个光不出溜都从池子里出来了,你就看吧: 有老的,有少的,有高的,有矮的,有胖的,有瘦的,有浑身通红的,有满脸淌汗的,有脑袋冒气儿的,有顺毛儿滴答水的,哎呀,这场面可老壮观了,那一般人可没经着过。 好家伙,这边一个勒脖子的,一个抱胳膊的,一个拽腿的,还在那瞎扑腾呢。 黄亮在后面紧紧勒着胖瑶的脖子,这李贺跟小泉啊,本来也不是啥打仗的料,算不上社会人儿,也没啥打架的招数啊,就想着法儿地去帮忙,一个捏着鼻子扎猛子下去,吓得够呛,伸手去扳胖姚的腿去了。 这扳住大腿,后面再一使劲儿,就听水池子里“噔”的一下,“砰”的一声,咋的了? 原来是胖姚那脑瓜子磕到水池子的水泥台上了! 泡澡那水池子不有水泥台嘛,“梆”的一下子,声音老大了,而且这体格子越大,被扳倒的时候那劲儿越狠呐,他们仨人合力可算是把胖瑶给扳倒了。 可胖瑶那手还伸着揍王志呢,王志也急眼了,骂着:“操你妈,你还敢打我!” 说着就去掐胖瑶的脖子,使劲儿往水里一摁,黄亮在旁边一瞅,喊着:“别摁了,别摁了,再摁就出事了!” 可这时候已经晚了,胖瑶那脑袋磕了一下,还是给呛住了,水池子里全是血,还直冒泡呢。 胖姚那嘴里咕噜咕噜冒了好几个血泡上来,黄亮一看,着急地喊着:“别摁了,别摁了,操他妈的,这都出血了,出血了啊!” 王志这才松开手,站起来一伸手,想把胖瑶拽出来,可胖瑶那体格子大,趴在水里拽都拽不动了。 王志还骂着:“装死是吧?来,抬他!”李贺跟小泉啊,费了好大劲儿,在水里把胖瑶往池边拽。 哎呀,这一通折腾啊,王志这时候也感觉不对劲了,心里想着这可坏了,黄亮赶紧上去,喊着:“快快快,救人呐!” 他就赶紧按胖姚的肚子,正常呛水了按肚子不就噗噗喷水嘛,可这小子一点反应都没有啊,嘴里、鼻子里都淌血了,这可不好了呀! 王志心里也慌了,想着:“哎呀,对不起啊,我又整死一个,赵三之前可说了,小心着点儿,别弄出人命,这下可好,这他妈又整死一个,唉,跟人家也没啥仇啊,这小子死得挺冤的。” 跟你们说过,赵三团伙那案子里写着八个小金人,其实真实的,王志一人就干死好几个。 这胖姚就这么死了,王志一瞅人都死透透儿的了,这时候李贺跟小泉那俩小子早吓懵了,撒腿就往出跑啊。 一出门就碰见经理王洪峰了,王洪峰跟赵三关系那可是贼近啊,他俩就喊着:“经理,出事了,我们帮着志哥削人,那人让志哥给整死了!” 王洪峰一听就急了,问:“啥?这又是咋回事呀?” 他俩就说:“就是泡澡的时候,俩人嘎嘣打赌,然后就打起来了!” “哎呦,我操你奶奶!”王洪峰一听,赶紧进屋去看,一瞅黄亮正在那摁着胖姚,可胖姚一点水都吐不出来了。 王洪峰心里一紧,喊着:“哎呦,我操,赶紧的,赶紧的,扫堂子,今儿个不营业了,都赶紧出去,告诉门口,今儿个不接客了,就说水池子里面水管子爆了。” 王洪峰这小子还挺会处理突发事件的,像总是能碰上这事儿似的。 王志他们在那折腾着,喊其他人都出去,这边那些洗澡的过来问咋回事,王洪峰就说:“哎呀,里面澡堂子水管爆裂了,今天不迎客了。”还在外面立了个牌子。 可池子里洗澡的人看的明白的,心想着这哪是水管爆裂啊,这分明是杀人了呀,这不就出事了嘛! 王洪峰一边“啪啪啪”打电话,一边念叨着号码,给谁打呢?可不是别人,正给120拨呢。 王志一瞅,就跟王洪峰说:“王经理,你先顶一下吧啊,我先撤了。” 王洪峰着急地喊着:“哎哎,小志,你别走啊,你这打死人了,这事儿你得担着呀!” 王志瞪了他一眼: “你他妈当经理是干啥吃的啊,我找我姐夫也不好使,你在这别动,别走了啊。” 王志可不管那些,瞅了瞅黄亮,喊着:“小亮,走!” 他俩就跟做贼似的,抽猛子就出去了,出去开车,一脚油门,这俩逼就蹽杆子了! 第168章 如何交代 这时候大李小子还在半道上呢,王洪峰一看,心里想着这可不得了,死人了,这可咋整啊,赶紧给三哥打电话吧,“啪啪啪……”电话就拨过去了。 赵三这时候干啥呢?正跟黄强在外面耍钱呢,跟几个大富翁正玩儿的起劲儿! 当天赵三那手气特别好,赢了一百多万,这可全是凭手气,三哥跟他们玩从来不使活儿,一个是身份摆在那,再一个跟这些人玩儿也是积累人脉。 三哥拿着钱在那嘎嘎乐呢,黄强还在旁边给他捋钱,说着:“三哥今儿个点挺高啊。” 赵三笑着回着:“还行吧,今天运气挺佳,这几个老板啊,啥也不是,净瞎玩!” 旁边那大富豪还瞅着他说:“哎呀,红林三哥呀,其实就你这性格,这玩牌谁能玩过你呀!” 赵三笑着接起电话,问:“洪峰啊,啥情况啊?” 王洪峰在那头着急地说:“三哥,王志那小子又整死一个啊!就在洗澡的时候给人淹死了,刚才说是洗澡的时候俩人打赌,打赌输了然后就把人给淹死了。这可咋整啊,让我顶我也顶不住啊,三哥,这可是人命啊,那是得偿命的事儿啊,哪能随随便便就死人呐!” 赵三这个气呀,这个小志,两天不惹祸,三天早早儿地 : “小志呢?” 王洪峰说:“他跑了,我先给120打电话了,又给绿园分局打电话了,让人先把尸体弄走。” 赵三说: “行,行,我现在就往回赶!” 王洪峰脸吓得煞白: “哎,三哥,你快点儿啊。” 赵三把电话一撂,对着桌上那几位说:“哎呀,几位,对不住了啊,家里出了点事儿,我先走了啊。” 又骂骂咧咧地说:“哎呀,我小舅子又整死一个,操他妈的,今天赢这点钱都不够办白事的啊,行了,不差这俩钱了,你们谁输的钱就拿回去吧。” 说着,就扔了四十万到桌子上,抬腿就走,边走还边嘟囔:“我这小舅子可真他妈操蛋啊!” 后面就有人小声说:“唉呀,这小舅子谁摊上也没招啊,那王志就是个瘟神!” 赵三刚出去,后面就又有人说:“赵三可真牛逼啊,你看他小舅子,每隔初一十五的就得送走一个呢。” 赵三也顾不上这些闲言碎语了,电话一放就赶紧走。 澡堂这边120先到了。 120的医务人员一进屋,就看见有人在那救人呢,还在那按胸脯子呢。 赶紧上去检查:“哎呀,妈呀,还按啥按呐,早没气儿了,人没了啊,这送医院也白扯了,这是当时就死了呀,报警了吗?这警察咋还没到呢?” 王洪峰一听人死了,心里也骂着:“我操他妈,这年代死人虽说挺普遍吧,可这事儿也不算小啊。” 王洪峰瞅着澡池里那些人,心想这人多,尸体也不能老摆在澡堂子里呀,影响太大了,就喊着:“复生,你们几个先把他抬到后面锅炉房去。” 那些医务人员一听就急了,说:“哎,你们别动人呐,这可是杀人的事儿,是命案呐,警察还没来呢。” 王洪峰一听就瞪起眼睛了,骂道:“你妈逼,少他妈多管闲事,知道这是谁的场子不?赵红林的场子,滚!” 大伙一听,心里想着: “我操,那赵红林是长春黑社会老大,谁敢惹呀?”也不敢再多说啥,转身就都走了。 这时候,有几个胆大的服务生,就抬着尸体,按照王洪峰说的,把这胖姚直接送到后面的锅炉房去了,就放在那里面了。 可把这几个人累坏了,个个汗抹流水地,这胖姚本来就人高马大,二百多斤的体重,这人一死就更沉了,俗话说死沉死沉的就是这么回事儿! 这边赵三正往这赶呢,警察先到了。 这地儿归绿园管,绿园的警察来了,不过他们都知道赵三的势力大,到了这儿,也没提抓人的事儿,只是到了之后就把尸体给拉走了。 不过赵三不知道警察已经把尸体拉走了,以为还在锅炉房呢。 赵三那车到了的时候,在他前五分钟,大李小子的车先到了,丁百合也和他一起来了。 大李小子也挺着急,因为他太知道王志那小子的德行了。 车到门口,他就“叭叭叭”地打电话,打给谁呀,打给冯瑶呗,可打了半天也没人接,这时候他心里就感觉不对劲儿了,刚才打电话还通着呢,现在咋不接了呢,心里想着估计是和王志闹出事了吧?感觉就不好了。 大李小子他们四五个人就进澡堂子了,一进屋,吧台那服务生一看,认识啊,赶紧说:“哎呀,小哥,小哥来了。” 大李小子就问:“那谁呢?王志呢?” 服务生回着:“啊,志哥走了,哎,不让他走他也走了呀,谁也管不了他,走半天了,都走半天了。” 大李小子一听就急了,喊着:“妈的,那我兄弟在哪儿呢?我兄弟哪儿去了?” 他这兄弟打电话不接,大李小子这心里感觉越来越不好了,可这时候,他还不知道到底是咋回事儿。 就在这时候,赵三的车也到了。 赵三的车一停下,三哥下车就往澡堂子里进,大李小子一回头,瞧见是赵三,就问:“三哥,你怎么回来了呢?” 大李小子跟赵三这阵子关系挺不错的。 赵三瞅了瞅大李小子,回着:“小子,你咋来了呢?” 大李小子赶忙说:“三哥,我一个兄弟说跟王志起了冲突,我来看看咋回事啊。哎呦,我操,我到这,他们说王志走了,我给我兄弟打电话他也不接,我都不知道我兄弟哪去了啊,这到底咋回事啊?” 赵三这时候心里就有数了,确定了死的就是大李小子的兄弟,脑袋“嗡”的一下。 但还是强装镇定,笑着问:“哎呀,是你兄弟啊?” 大李小子说: “不是我兄弟,是丁百合的兄弟,八里铺的,之前跟丁百合玩得挺好,现在也跟我这儿混呢。” 赵三说: “先别吵吵,小子,你跟丁百合,你们都跟我上楼进屋去。” 大李小子这会儿还蒙在鼓里呢,就问:“三哥,我的人呢?我这电话‘叭叭叭’地打,没人接啊?” 当时在锅炉房那边,胖姚的电话一个劲儿地响,旁边守尸体的那老头子也他妈不敢接电话呀,在死尸旁边的电话,谁敢接呀。 赵三也不管那些,就把丁百合和大李小子给整到楼上了。 一进屋,赵三叼着小烟儿,慢悠悠地说:“哎呀,小子,这个胖姚是你亲戚不?” 大李小子回着:“不是,三哥,不是我亲戚,八里铺的啊,跟丁百合好,管丁百合叫哥,也跟我一块儿玩呢。那王志咋的了,我那兄弟不会出啥事了吧?” 丁百合这时候也感觉不对劲儿了,跟着说:“三哥,你别扯没用的啊,你就跟我唠干的,不会是把人给整死了吧?啊,王志又跑了,三哥,你可得跟我说明白呀!” 赵三又说:“小子,你跟百合,你们都是我兄弟,九二年我放局的时候,小子跟我提过你们,你们就都跟着我玩了。你兄弟叫什么胖姚的,刚才我问过那经理了,死了!死的就是你兄弟,先是被烫了,后来又淹死了。 接着又说:“看在三哥面子上,人就在后面锅炉房呢,你们去见最后一面吧。” 大李小子一听,眼睛都直了,喊着:“三哥,咋给整死了呢?” 赵三赶忙解释:“不是我整死的呀,是王志,具体咋回事儿我也不清楚呢,我不也才回来嘛。” 大李小子又问:“那王志也是你兄弟吧,还是你小舅子,一个巴掌拍不响啊,三哥你可得给我说明白了。” 赵三这会儿脑袋乱得很,就说:“哎呀,三哥我这脑袋乱哄哄的,你这么着,你别急,我给王志打电话,我问问王志咋回事啊,你先别着急。” 丁百合一听就急眼了,说:“三哥,这事儿你要不给我个交代,你他妈这圣地亚哥,也别想开了,我给你砸咯,我丁百合可不惯着你赵三啊!” 要知道啊,这赵三在长春那也是挺猛的一号人物了,一般人可不敢不给他面子,但丁百合可不管那些,急眼了是真敢干呐! 赵三听了也火了,眼睛一瞪,说:“你这么着,我给王志打个电话啊,打完电话咱再说,今天这事儿不好整啊。” 说着就拿着电话开免提打给王志了,这时候王志跟黄亮正在家喝酒呢,这刚杀完人,这王志心态倒是贼好,刚杀完人,在家弄了点花生米,跟黄亮就喝上了。 黄亮还说:“哎,哥,咱给人整死了,三哥不得生气啊?” 王志满不在乎地说:“爱咋咋地,我姐夫能摆平,又不是第一次了,一个也是事儿,俩也是事儿,等会儿,我接个电话。” 王志接起电话就问:“姐夫,我在哪呢?咋的了?你说我干的啥逼事儿?你说我把大李小子的兄弟给整死了,那又咋样?我跟他们交代啥呀?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小舅子我啥脾气,还有那丁百合,哼,我交代个屁呀,死就死了呗!” 赵三一听就急了,骂道:“那小子再嘚瑟,他也不能就这么死了呀,他说他下去泡十分钟你就给一万块钱,你给他了吗?啊,死就他妈死了呗?你他妈的真敢说啊,你赶紧给我滚回来,我现在在圣地亚哥呢,你给滚我回来!” 王志也急了:“多大个事儿呀,你他妈跟我逼逼啥?” 赵三气的接着就是一顿骂,骂完了把电话一撂。 大李小子瞅着赵三,心里想着,这大哥当得挺憋屈啊,自己小舅子说骂就骂,一点面子都不给呀。 赵三这么做呀,其实就是给大李小子看的,他说:“你看小子,我那小舅子就是个愣头青,你瞅连我都骂,还不回来呢。你这么着,小子,你跟丁百合先回去,我回头找我小舅子好好聊聊,了解下情况,等会儿阿瑟那边咱还得想法子解决呢,你放心啊,这事儿我肯定负责到底,人不能就这么白死了呀。” 丁百合一听就不乐意了,说:“赵三,你别整这副德行,你要是整不明白,我可真敢把你这圣地亚哥给砸喽!” 大李小子赶忙劝着:“百合,毕竟是三哥,又不是三哥亲手整死的啊,听我的,三哥肯定会给咱们个交代的,要是三哥不给咱交代,哼,我都不能答应,是不,三哥!” 又转头对赵三说:“三哥,那我先回去了啊,三哥你可记住了啊,一定得给我个交代,不然的话,百合那性子,我可压不住啊。” 赵三气得直咬牙,瞅着他俩说:“百合啊,小子,你们先回去吧,哎,我去找我小舅子,完事儿肯定给你们个交代,你们放心,这小子,我他妈肯定收拾他。” 大李小子也撂下狠话:“三哥,这事儿你必须得给我个交代啊,不然我跟你说,百合他们,我可真管不了!”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我这会儿可以先不动手,但你得给我个说法,那丁百合呢,更是直接,还拿着枪指了赵三,赵三一看,赶忙说:“行,行,小子,你们先回去吧。” 等这帮人都走了,赵三拿着电话就打给左洪武了,问:“洪武啊,在哪呢?” 左洪武回着:“三哥,我跟立新正办事儿呢,咋了?” 赵三着急地说:“别办事了,回来吧,他妈家里出事了,王志又销户一个啊,把大李小子的兄弟给打死了,我刚跟王志打电话,他还跟我吵吵呢,我现在去他家找他去,哎呀,我还怕他喝多了,再他妈揍我,你跟立新跟我一块儿去。” 左洪武赶忙应着:“哎,三哥,我知道了。” 这不,半个钟头以后,赵三、吴立新跟左洪武,他们仨就到王志家楼下了。 这时候王志喝得迷迷糊糊的了,跟黄亮在屋里还喝着呢,眼睛都直了,还整了两片不良嗜好,手里拿着家伙事儿,嘴里嘟囔着:“警察来啊,谁敢来,六扇门的,谁敢抓我,我崩了他!”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这时候,门外赵三跟左洪武、吴立新还商量了一会儿,赵三说:“等会儿进屋,他要是犯浑,你俩给我揍他。” 左洪武劝着:“三哥啊,说实在的,咱尽量别跟王志起冲突啊,到时候不好收场啊,听话啊,实在不行把他带走就行。” 三哥应了一声:“行,定了啊。” 接着门铃就响了,黄亮一听,问:“谁呀?” 赵三在外面喊着:“开门,我赵三。” 王志一听,迷迷糊糊地问:“谁?去开门啊?” 他还以为是警察来抓他了呢,心里想着杀人这事儿,他心里可清楚着呢。 黄亮一听是三哥来了,就起身去把门打开了,喊着:“三哥啊,三哥!” 赵三气鼓鼓地就进屋了,一进屋就骂:“你干啥呢?还拿着东西,姐夫我来了,你倒好,把枪放旁边去,别在那比划了,比划个鸡巴毛啊!你说你惹了这么大的事儿,还回来喝上酒了? 那大李小子的兄弟,你也敢整,那李玉良可不是好惹的啊。王志,你疯了啊,我赵三怎么有你这么个兄弟,你们家这脑瓜子里的基因,是不是都让你姐占了呀,就你这愣头青的样儿!” 第169章 峰回路转 王志一听,也不乐意了,回着:“姐夫,你跟我喊啥呀?我王志不也帮你办事儿嘛,啊,你说我干啥了,你冲我喊啥呀?没我王志在长春,谁他妈认得你赵三是谁呀?” 赵三更火了,骂道:“王志,我告诉你啊,在长春要是没我赵三,你王志算个屁呀,谁不知道你是我小舅子啊,那别人给你面子,还不是看在我的份上,你还在这跟我放屁呢!” 王志也急眼了,说:“赵三,你别他妈唠那没用的!” 赵三一听,指着王志说:“王志,你飘了啊,我他妈揍你!” 王志也骂着:“你说谁呢?跟我喊啊?” 这时候赵三一看王志手里拿着枪呢,心里也有点犯怵,可嘴上还硬着:“王志,你干啥呢?我是你姐夫,你他妈把我这姐夫当啥了啊,我不管你杀人的事儿,哪次不是我给你擦屁股?你就蹬鼻子上脸了是不?” 王志拿着枪在那晃悠着,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左洪武跟吴立新一瞅,心里想着这可不行啊,这要是真把赵三给打了,那可咋整啊?那可就闹大了,这还了得! 左洪武在旁边那可是眼疾手快啊,“啪”的一下,一把就抓住了王志的手,喊道:“小志,你干啥呢?哎,小志,你可别犯浑啊,那可是你姐夫呀。” 说着就把枪给抢下来了! 赵三一看,也赶忙伸手,喊着:“给我!” 吴立新跟左洪武就一起用力把王志给摁住了。 王志挣扎着喊:“操你妈的,干啥啊?” 赵三他们仨可不管那些,赵三骂着:“操,太不像话了,三哥我是真生气了!” 说着话,伸出他那胖乎乎的大手,一口气就给王志扇了二十多个大嘴巴子,把王志的脸都给打肿了,顺嘴丫子往下淌血,打得那叫一个惨啊! 王志虽说平时挺横的,但其实心里也有点怕赵三,你可别以为王志就天不怕地不怕,敢随便跟赵三对着干,毕竟赵三那可是大哥呀,还是他姐夫呢,这身份可不一般呐。 赵三打完了还骂着:“兔崽子,我他妈削你咋的?我就该让大李小子他们来收拾你,你这惹的祸,得花多少钱才能摆平啊,把枪给我收好了!” 又接着说:“从今天开始,王志你不许再拿家伙出门了,听到没?” 王志气鼓鼓的,心里想着:“哼,赵三,你他妈就知道打我,你等着,我找我姐姐去。” 赵三跟王志这一架吵完,也给气坏了,从屋里就出来了。 等赵三一走,左洪武跟吴立新就拍了拍王志,劝着说:“小志啊,你跟你姐夫这样可不行啊,这可是杀人偿命的事儿,你姐夫还得给你摆事儿呢,你就别再添乱了呀。” 赵三刚出门,电话就响了,赵三本来还想着这事儿大李小子那边挺难摆平的,可没想到啊,其实六扇门那边更难对付! 原来绿园那边新来了个队长,姓孙叫孙静涛,是从外地调过来的,可不是长春本地的。 手下人一报告说圣地亚哥出了人命案了,死者是咋咋死的,怀疑就是王志给弄死的,毕竟王志是赵三的小舅子嘛,人家那边就把这情况都汇报给这孙队长了。 孙队长拿着电话就给赵三打过来了,赵三这正生着气呢,刚跟王志闹完,接起电话就没好气地问:“谁呀?” 孙队长那头就说:“赵红林,你喊什么玩意儿啊,你家圣地亚哥出事了,你不知道吗?” 赵三一听就火了,问:“你谁呀?” 孙队长回着:“我谁?我绿园区的啊,孙队长,我姓孙。赵三,你小舅子在哪呢?你跟谁俩喊鸡毛啊?你别以为绿园分局咋的,我可不管你那些。” 赵三也骂着:“我赵三,你不认识啊,赵红林!” 孙队长严肃地说:“哎呀,我操,我知道你是赵红林,这个事儿啊,我现在口头传达,对你进行传唤,你现在到绿园分局来报到,你别说我他妈抓你去啊,你要是不来,我可真抓你了!” 又接着说:“对呀,你小舅子杀人,没准还有你的事儿呢,跟你脱不了干系,你得配合调查,叫你来你就得听话,咋地,我叫你不好使啊?” 赵三一听就乐了,嘲讽着说:“孙队长,你他妈新来的,你不认识我呀?” 孙队长说: “我不认识你,我他妈不管你什么社会不社会的,别跟我说这些,我给你半个小时时间,要是不来,我抓你去!”说完就把电话撂了。 赵三听他把电话撂了,还气乐了,心想着这新来的还挺横呢。 赵三撂下电话回到圣地亚哥,刚一进去,好家伙,外面一大批警察就来了。 毕竟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圣地亚哥没人报案,可120报案了呀! 要说这孙队长呢,该说不说,那可是个挺正直的人,作风特别硬派,平时没事儿就让大伙加班干活儿。 经常一加就加到八九点,所以大伙对他挺反感的,这么一说,你就能懂了吧,手下人不待见他,领导也觉得他太直了,不过人家业务能力倒是挺强的。 今天本来五点钟下班,他非得让大伙别回家,留下来开会,说今晚上有个案子,得好好搞一搞。 孙队长说要抓赵三,那就得带人去呀,绿园分局那些警察,哪有不认识赵三的呀,一听要抓赵三,心里都想着:“哼,你抓吧,抓他可容易让你摊上事儿呢。” 可没人敢跟当面说给孙队长,这不,孙队长带着十五六个警察就去抓人了,这些手下虽然心里不情愿,但也都跟着来了。 赵三上了楼,刚在办公室里坐下,楼下警察就到了。 经理王洪峰一看,就问:“哎,你们找谁呀?” 孙队长就把工作证一亮,说:“绿园区的,我姓孙。” 孙队长说:“我姓孙,有案子,传唤你们老板赵红林。” 王洪峰哪拦得住啊,只能说:“哎,是我们老板啊,在三楼办公室呢。” 孙队长带人上到三楼,进了赵三办公室。 赵三没想到警局行动这么快,一点准备都没有,然后赵三就被带走了,直接就给扣上了。 赵三挣扎着喊:“哎,你们他妈凭啥抓我啊,你们有啥权利呀?哎,我认识你们老大、老二啊。” 可那些警察根本不理他,直接就把赵三用小铐子一铐,带到车上去了。 赵三还想接着说啥呢,旁边有警察呵斥道:“别他妈瞎吱声了,都知道你是谁了,老实待着吧。” 就这么把赵三带回绿园分局了。 到了那儿,直接把他往小笼子里一关,让他往那铁凳子上一坐,那铁凳子坐上去,铐子一扣,根本动弹不了了。 三哥心里这个气呀,大半夜的就这么被扔这儿了。 这时候孙静涛过来了,说:“我上去换衣服去,等会儿我换完衣服,一会儿我来审他,哼,看他还能咋张狂。” 在关着赵三的这屋里,还有另外俩警察,赵三就问:“你俩不认识我呀,我赵三啊。” 那俩人瞅了瞅他,说:“三哥,认识你啊,可俺们新来的孙队长那可严了,根本不让说情啊。三哥,你要有啥事儿,俺们帮你传个话还行,这纪律老严了。” 赵三就说:“给我上根烟,谁值班呢,是武德才吗?” 记得武德才是谁不?原来武德才是个小角色,现在都成二把手常务了,那在局里可挺牛逼了呀。 赵三还想着靠这关系能好过点呢,旁边有个警察给赵三递了根烟,赵三就抽上了。 结果这时候,门“哐”的一下开了,孙静涛进来了,一看就骂道:“哎呦,我操,挺牛逼呀,谁让你抽烟的。” 说着就把烟给抢下来,扔地下了。 赵三也急眼了,说:“兄弟,你别动我啊,动我你可有大麻烦了,你这职务都得保不住,你们老大、老二跟我关系都可好着呢!你们吴局长值班吧,你去问问吴局长认不认识我赵红林。” 赵三这小子可不傻呀,知道吴局长主管这块,想拿这关系压一压。 孙静涛没搭理他,转身出门了,上楼去找吴局长了。 这吴局长值班呢,正跟个女的在办公室腻乎着呢,值班还不安分。 孙静涛上去就敲门,吴局长正忙着呢,一听有案子涉及长春圣地亚哥的赵红林,还说赵红林说认识自己,关系好啥的,吴局长一听就不耐烦了,说:“跟我提鸡毛啊,该咋办咋办,正常办呗。” 孙队长请示完就下楼了,赵三在屋里还牛逼哄哄的呢,又点上了一根烟,正抽着,孙静涛又开门进来了,手里拿着个钥匙板。 赵三一看,赶忙说:“兄弟,误会了吧?给我开开呗,你们老大、老孙我都认识,老五值班呢,他们我都认识,关系非常好,放了我吧。” 孙静涛冷笑一声,说:“放你啊?哼!”说着拿着钥匙板就照着赵三脸上来了一下,赵三当时脸上就被打出个口子,脑瓜子那也划了个红印子。 那下打得可够狠了,旁边那俩警察都吓坏了,赶忙说:“哎,别打,别打人呢。” 孙静涛骂道:“你俩滚犊子,你们怕流氓,我可不怕。” 又问赵三:“姓名?” 赵三这下也怕了,赶紧说:“哎呀,我操啊,别打呀,我说,我说,我姓赵,赵红林。” 孙静涛又问:“你小舅子在哪儿呢?这事儿是不是你干的,你包庇没?” 赵三赶忙求饶:“哎呀,我不知道我小舅子在哪儿啊,哥们儿,你别鸡巴打我了,你打我你可就惹麻烦了,真的,哥们,你别打了,再打我都被打成啥样了呀。” 孙静涛鄙夷的看着赵三: “就你们这样的,就是欠收拾,还我惹麻烦了,我就看看惹你我到底有什么麻烦?” 就这么着,边骂边动手,这孙静涛把赵三收拾了半宿,还骂着:“你他妈包庇罪啊,给你填票,明天就把你扔进去!” 废话不多说,第二天早晨八点多,孙静涛填完了票拿着文件,到局长那屋去了,有局长签字这流程,必须得局长签字才能把赵三扔进去,就这么着,准备接着处理赵三这事儿。 赵三在底下被折腾了半宿啊,那脸都给打变形了,看着老惨了。 那填票的孙队长去跟局长汇报:“老大,昨天接了个大案子,下班了才知道这事儿不小呢,是杀人案啊,把人给淹死了,那个圣地亚哥的老板,我给抓回来按包庇罪处理了,先给您填了个票,把人拘下来了。” 局长问:“哪个啊,哪嘎达的?谁呀?” 孙静涛回着:“是赵三赵红林啊,局长,我抓的这小子,还跟我提人呢,连五局的都提了,我可没给他面子,我这铁面无私的,结果他还不服,我就把他给收拾了一顿!” 局长一听就急了,说:“谁?赵红林?哎呀,小孙啊,你太冲动了,你这要摊上事儿了呀!” 小孙还嘴硬呢,说:“局长,你别吓唬我,我这是按规矩办事!” 局长瞪了他一眼,说:“你真粘包了,赶紧把赵三放了吧,赵三那是啥人物你不知道啊?咱们老大老田,跟赵三那关系可铁了,他俩以前在六扇门的时候,吃饭都给单做,赵三说牙疼,那还得专门做一碗蒸鸡蛋糕呢。而且赵三他大哥,那可是市吉港集团董事长啊,那可不是一般人!” 小孙一听,吓得够呛,喊着:“哎呦,我操,哎呀,哎呀,局长啊,你没吓我吧,我这脑袋都大了呀!” 局长没好气地说:“我没吓唬你,你现在就给赵三放出来,这事儿还有缓,你赶紧的吧。” 小孙当时就给吓蔫巴了,能不害怕嘛,那时候的赵三,打个电话,说不定就能把他饭碗给弄没了呀,两千年的时候,可别小瞧了三哥的能耐。 过了十分钟左右,小孙哭咧咧地跑去把赵三放出来了,嘴里说着:“三哥呀,你大人有大量,昨天晚上你说你认识我们老大,你跟我说呀,我打电话问问也行啊,你说你认识五局的,可我们老五跟我关系不好,还坑我呢,你看这事儿闹的,三哥,你消消气儿啊。” 赵三哼了一声,说:“别废话,打开吧。” 小孙赶紧把铐子打开,领着赵三就到了刘局长那屋。 刘局长一看赵三来了,那态度可客气了,赶忙说:“红林呐,我今天早上来上班,才发现填了票子这事儿,这才知道你在这儿呢,红林呐,你可别生气啊,红林呐,有啥事儿咱好好说呀。” 赵三没好气地说:“啥也别说了,你把电话给我,我要给我大哥打电话。” 刘局长一听就急了,说:“哎呀,红林呐,你给你大哥打电话,你大哥要是到这底下亲自来指导工作,他再去找老田,老田不得直接收拾我呀?那我刚在这当一把手才半年呢,我还想着往上走呢,红林子,你给我个面子,你看你这事咋解决能让你舒坦点儿呀?” 赵三瞅了瞅他,说:“你看我舒坦不,你看看我这脸,都成啥样了?” 刘局长赶忙说:“是是是,我跟你说啊,你看你想咋舒坦,咱就咋来呗,你放心,我出去给你把门带上,你俩在屋里唠唠啊,我就不管了,咋得劲儿你咋整啊。”说完就出去了,还把门带上了。 屋里就剩下赵三跟孙队长了,赵三瞅了瞅他,说:“老弟呀,这回认识我了吧?” 孙队长赶忙说:“三哥,认识了,这回认识了,我知道你是谁了,哎呀,对不起啊,我这把你打成这样,三哥呀,咱说道说道,你得舒坦了才行呀,那怎么才能让你舒坦呢?” 赵三哼了一声,说:“三哥我被你打了,那我能就这么算了啊?这事三哥心里有数呢。三哥我呀,也知道你挣那点工资也不容易,钱也不多,那你看你怎么让我原谅你呀,这事儿要不追究能行吗?三哥我这面子问题可大着呢!” 赵三这话一撂,孙队长更慌了,赶忙说:“三哥,你看着办吧,要我咋地都行啊,你说了算!” 赵三又说:“要不你把电话给我递过来,我再给我大哥打电话,跟老田唠唠你们绿园分局这非法拘禁我的事儿啥的啊,我再好好说道说道。” 孙队长一听这话,吓得赶紧求饶:“别别别,三哥,三哥,你饶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的,好不容易干了半辈子,才混上这个职务,你一个电话,我这前途可就没了呀!” 赵三想了想,说:“行了行了行了,我这人吧,就是他妈吃软不吃硬,心软呐。哎,兄弟,记着点儿啊,在绿园区也好,在长春也好,你红林三哥的兄弟,都得给点面子啊,这次算你欠我个人情,这事儿就拉倒吧,我不追究了。” 孙队长一听,赶忙道谢:“三哥,三哥,我不知道说啥好,谢谢,谢谢,谢谢啊。” 一出门就碰上老刘了,老刘赶忙说:“哎呀,红林呐,哎,这事儿啊,要是那边家属不追究了,你们这边可得把这事儿给我落实好了啊,可别再出啥岔子了。” “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赵三应着:“老刘,家属那边我去摆平,这边你就放心吧,不算啥事儿。” 说完,老刘亲自将赵三送出了门。 这时候,黄亮瞧见赵三了,他听说赵三被弄进来了,心里没底,又没啥能耐,就只好在这门口守着。 一见赵三出来了赶紧跑过来,说:“红林三哥,我打了一宿电话,你都没接呀,别提了,操他妈的,就因为这事儿,三哥你都被弄到这绿园区局子里去了,还让人收拾了这样呢,我还以为你开玩笑呢。” 赵三没好气地说:“三哥我可没开玩笑,这里面有点误会,我就不跟你细说了,六扇门那边三哥我已经摆平了。” 回去以后,赵三想了想,就拿着二十万去找丁百合了。 到了丁百合那,跟大李小子和丁百合打了个招呼,掏出了二十万。 “百合呀,你看看你那兄弟胖瑶那事儿,三哥我给你拿二十万行不?这事儿就这么拉倒得了,你给我个面子,小志那也不是故意的,一个巴掌拍不响嘛,我能做的也就这些了,主事儿还得问你呀。” 丁百合一见,不屑地说:“赵三,别以为你有钱就了不起,钱可不是万能的,我那兄弟好好活着一年都能挣二十万呢,你给二十万,咋想的呀?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儿啊,你要是这么打发我,我可就上圣地亚哥找你好好聊聊了。” 赵三一听,咬咬牙说:“哎呀,我操,百合呀,这样吧,我给你拿五十万,这事儿拉倒得了,行不,百合啊?” 赵三又接着说:“你看你三哥我当大哥也不容易啊,你也跟三哥我吃过饭,你也知道三哥我是啥样人,这次就当三哥求你了。” 丁百合一寻思,心想这五十万到自己手里也行啊,他看了看大李小子。 大李小子一听给拿五十万,在两千年的时候,这钱也不算少了,就点了点头。 赵三一看有门儿,就接着说:“你跟大李小子一人十万,我都想好了,剩下三十万给家属那边,哎,你俩一人剩十万,行不?” 看丁百合没吱声,又说: “我先回去,一会儿让洪武再送三十万来。” 说完就走了,不一会儿,左洪武就把这三十万送来了。 当然了,大李小子这人,还挺讲情义的,一分钱没要这钱。 丁百合可不管那些,扣下了十万,还说:“小哥,不要啊,那我可就扣十万了啊。” 大李小子无奈地说:“算了,你扣吧。” 那这四十万给谁了呢?给了冯瑶的弟弟冯柱了,这冯柱现在在长春开着连锁的好几家酒店呢,老有钱了,就拿他哥这事儿得的钱做创业基金了。 赵三就这么花了五十万,把这事儿给摆平了。 到了两千年的时候,再回头看看王志这边,赵三因为他挨了揍,他倒好,净给赵三惹祸,就洗个澡,因为打个赌,还把人给销户了。 赵三气不过,给了他二十多个大嘴巴子,王志就一直没去上班。 过了三天,左洪武去做王志的工作,好说歹说算是做通了,左洪武劝着说:“你看就因为这事儿,你姐夫都被抓到绿园分局去了,让人揍了半宿,那脸都打变形了,你姐夫还花了五十万给你摆这事儿,小志啊,你可得懂事点儿啊。” 王志听了左洪武的话,三天之后,来找赵三了。 赵三还生着气呢,就说:“小志啊,可不能再杀人了,这澳门都回归了,现在这社会可不太安稳了,你们这么胡来,你三哥我早晚得被你们给坑进去呀。” 赵三这话其实说得挺对的,王志却一笑,满不在乎地说:“姐夫,没事儿,下回我要是再干这事儿,提前跟你商量商量呗。” 赵三赶忙说:“打住吧,小志,你可别再折腾了,八九条人命了,这都要捅破天了!” 咱们说,这王志弄出的事儿,应该是最后一个了吧? 哎,他这个团伙有时候说是八条人命,有时候又说九条人命的,你们要是从头听到尾的,应该能听明白,我记得应该不到十条人命,反正就差不多那几个,还有些是别人干的,没算到他们团伙里面! 第170章 设计入局 时间来到两千零一年,眼瞅着就要过年了,两千零零年也就这么过去了。赵三那日子过得是红红火火,蒸蒸日上的。 咱来说说这马五柱子。 马五柱子在大屯这块那可是有名又有钱啊。 那时候的马五柱子,夹着个包,开着一辆虎头奔,这虎头奔还是在赵三那儿有名车实业买的,左洪武负责去提的车。 马五柱子这买卖呀,算是走上正轨了,天天夹着个包,包里随时都装着三万块钱,那走路都带着一股牛逼哄哄的劲儿,在那个年代,开着虎头奔可老有排面了。 这一天,马五柱子有个发小,姓李,叫李俊峰,也是扶风村的,给马五柱子子打电话了。 电话一接通,李俊峰就问:“柱哥,忙啥呢?” 马五柱子回着:“我没事啊,下午刚上街里出去一趟,喝了顿酒,咋的,有事呀?” 李俊峰接着说:“柱哥,我吉林有哥们儿叫我去玩呢,我这没车呀,我寻思柱哥你开着车,你那车可有排面了,拉我去吉林市溜达溜达呗。” 李俊峰又接着说:“哎呀,吉林市可好了,有那雾凇,还有松花湖呢,咱还能去吃点冰钓的鱼啥的,溜达溜达呗,我那朋友可有实力了,柱哥你闲着也是闲着,出去走一圈啊?” 马五柱子一寻思,吉林市自己还没怎么去过呢,虽说离得不远,离长春挺近的,自己总去汽车厂玩,可一听能出去溜达,那个年代的人,有点钱,又有豪车,就爱显摆显摆。 马五柱子就说:“哎呀,那行啊,你没车,我开车送你一趟呗,就当溜达了。” 李俊峰赶忙回道:“行行行,那太感谢柱哥了,我陪你溜达一圈儿。” 马五柱子说:“那这么的,明天上午九点出发吧。” 李俊峰连连答应:“哎,行行行,就这么定了。” 挂了电话后,马五柱子一寻思出门得装点门面啊,就跟平常似的,男人出去上歌厅啥的,以前抽五块钱烟的,这回都得抽十块钱的了。 马五柱子就跟媳妇说:“媳妇啊,往我包里多放点钱,放个四万五万的,我出门跟李俊峰他们出去玩一趟。” 他媳妇也管不了他,就连他爸马成龙都管不了他,这小子那脾气挺倔的。 不过这马五柱子吧,对外人可能不咋讲究,可对自己的兄弟,对这一块儿大屯的村民,那还挺够意思的,只要有求,基本都能应下来。 他媳妇就给他兜里塞了五万块钱人民币,在两千年的时候,夹着个包,里面塞五万块钱,开着虎头奔,那也算确实挺有范儿的了。 时间就这么来到了第二天,马五柱子开着车拉上李俊峰,俩人乐呵呵地就朝着吉林市出发了。 到了地方之后,李俊峰打电话说:“喂,哎,国荣大哥,我到了啊,我跟我一哥们儿开车来的,开的虎头奔,你看看在道边迎一下我们呗,尾号三个八啊。” 那边回道:“行行行,大哥,我一会儿就到,五分钟吧,哎,你在道边看着就行。” 没一会儿,道边停了一辆奔驰,从车上下来一个人,穿着黑西服,一瞅就是个老板模样,戴着个金丝眼镜,看着挺斯文的,也夹着个包。 在那个年代,好多人夹着包,可包里没钱,就塞两张卫生纸,再塞个充电器啥的,这奔驰车一停,就有了后面的事儿了! 马五柱子一抬头,瞅见门口有人在摆手,就和李俊峰下了车。 李俊峰热情地打招呼:“哎呀,国荣大哥,我给你介绍介绍,这是我好哥们儿,在咱们长春大屯那地方,老牛逼了,你只要提一马殿军,也就是马五柱子,那都知道我柱哥大名!” 马五柱子一下车,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人,这人姓李,叫李国荣,名字听着还挺顺耳,看着就挺斯文的样子。 马五柱子走上前,伸手握了握,说道:“你好,大哥,我叫马五柱子,马殿军,你叫我五柱子就行。” 这李国荣有四十多岁了,也伸手握了握,打量着马五柱子说:“你好,哥们儿,俊峰的老弟就是我老弟呀,我叫李国荣,做点小生意的。这么的,来吉林了,大哥我肯定得好好安排安排你们,就在吉林待两天呗,咱们吃吃松花湖的鱼,明天再领你们去看看雾凇。”说着话,就一边走一边把他俩拉到了一个酒店。 三个人就在吉林市,在北华大学那一块儿,吃喝玩乐了两天,又去丰满玩了两天,在丰满那儿钓鱼呀,看雾凇啥的,可把马五柱子给整高兴了。 不过这马五柱子这两天心里挺纳闷的,寻思着这李国荣到底是干啥的呀,咋这么有钱呢,人家包里随随便便一打开,都有十万八万的呢,喝酒就领着去酒吧啥的。 吉林市也有不少酒吧,到了酒吧里,那洋酒起步价就是一千块钱一瓶啊,就这么着,这三天下来,安排他们这大屯来的马五柱子,估计都花了两三万了。 在那个年代,来个朋友能花两三万,那可挺够意思的了,可马五柱子还是挺好奇,就问李俊峰这国荣大哥是做什么买卖的。 李俊峰就跟他说:“我国荣大哥是做大生意的,哎呀,有钱呗,你就放心玩吧,都是好哥们儿,这向来都是礼尚往来的事儿。” 马五柱子心里就合计着,这世上可没有免费的午餐呀,人家花了这些钱,以后这李国荣大哥要是有事儿到大屯这边,自己可得好好招待,给力点儿呀。 就这么的,有一天,他们在江北的一家饭店吃饭,三个人喝得正高兴呢,李国荣的电话突然响了。 李国荣接起电话说:“喂,啊,咋的,钱都多放几天了,我好几天没去取钱了呀?行行行,我这会儿正喝酒呢,来个朋友。我一会儿就过去啊,一会儿跟我朋友过去溜达溜达。” 又叮嘱了句:“好好整啊,别出啥事,一会儿半个小时吧,我就过去。” 转过头对马五柱子他俩说:“哥们儿啊,我这两天不能陪你们玩了,生意忙起来了,这不眼瞅着快过年了嘛,生意贼忙。” 马五柱子挺纳闷,就问:“国荣大哥,你做啥生意的呀?这两天我就感觉你整得挺神秘的呢?” 李国荣笑了笑说:“这么的,老弟,我也没做啥大买卖,小买卖而已,你要是闲着没事儿,上我那地儿溜达溜达,咱喝点茶唠唠嗑,你去参观参观呗。” 人嘛,都有好奇心,马五柱子子一听,想着这大哥这么有钱,到底做啥买卖呢,就说:“行,大哥,我跟你过去看看去。” 李俊峰也跟着说:“行啊,咱过去看看去,走吧。” 三个人说说笑笑的,就上了车,开车来到了吉林市江北百货大楼。 那有个新世纪游戏厅,新世纪的游戏厅后门那儿,那门牌匾都给摘下去了。 游戏厅嘛,好多人都去过,马五柱子以前在他家玩还输了好几万呢。 当年就玩那些什么仙桃、小乌龟之类的电子游戏。 虽说那时候也不知道抓得严不严,反正有时候大白天的也开门,不过看着都是些正常小孩在那儿玩呢,挺热闹的。 到了那新世纪后门,车一停,后门的保安把门一开,马五柱子他们就进了屋。 进屋一瞅,屋里小男孩、小女孩的玩着步步高机,还有玩压仙头之类的,“啪啪啪啪”地打着游戏呢。 屋里人还不少,得有个四五十人在那玩。 这屋里也奇怪,门一敲就开,也没人把守。 马五柱子子进屋一看,心里想着:“这不就是个游戏厅嘛,咱长春也有的是呀,整这么神秘干啥,这玩意儿能挣那么多钱?”正纳闷着呢。 这时候,李国荣就说:“柱子啊,走,上楼去。” 然后从这屋出去,来到百货大楼的一个侧面防火通道,那儿有个小门,顺着楼梯通道就往上走,走到一处有个防盗门的地方。 一瞅那架势,就跟办公区似的,也不对外。 李国荣上去敲了敲门,敲出个节奏来,三下快四下慢。 里面有人回应:“哎呀,荣哥来了!” 李国荣笑呵呵地说:“来了,跟我两个朋友,我带他们进来看看。” 李俊峰和马五柱子跟着就进了屋,这马五柱子一进屋,眼睛都瞪大了,心里暗叫:“哎呦,我操,闹了半天,原来是开赌场的呀!” 屋里头好家伙,摆的全是桌子,有打麻将的、推牌九的,还有玩炸金花、拖拉机的。 屋里那叫一个热闹,烟气缭绕,虽然有排烟设备,可那场面还是乌烟瘴气的。 里面还有吃盒饭的,估计是玩儿时间长了饿了,人老多了,得有一百多人吧。 马五柱子子心里就感慨起来了,想着:“年前这人就是多呀,人山人海的。那年代,自己一个月才挣几百块钱工资呢,以前自己赌输了,脑袋都耷拉着,那钱半年都没还过来,输得人瞅谁都想犯罪,半夜都想去抢钱去。 真不能赌啊,见过太多鲜活的例子了,输了就把衣服一脱,喊着‘三千,有人要没’,那场面,唉。还有那赌球的,好好的大学生也在那赌球,什么‘这把下八’,那账’咔咔’记着,最后哭都没眼泪呀,那玩意儿可太坑人了,真不行啊!” 马五柱子一边晃着脑袋一边看,在屋里溜达着看了一圈,心想这李国荣原来是开赌场的呀,他瞅瞅这儿,瞅瞅那儿的。 李国荣瞅见他那样,就说:“柱子啊,我就干这小买卖的,领着兄弟们混口饭吃。” 马五柱子子心里想着,这玩意儿属于歪门邪道、下九流的行当啊!可嘴上却客气着说:“哎呀,你客气了,荣哥,这玩意儿可挣钱啊,现在这是个笑贫不笑娼的年代呀,我跟你说,我在农村也摆过局子呢。哎呀,你这地方好啊,这一天得挣多少钱呐!” 说着就去瞅那些桌子,好家伙,每桌都放着五七八万的现金呢。 李国荣就把李俊峰和马五柱子子请进屋,屋里还有五六个小老弟,一个个都挺壮实的,都是一米八大个。 李国荣喊了句:“看茶。”就有人“叭叭叭”地给倒上茶了,马五柱子接过来。 李国荣又说:“你们坐着啊,我出去收收账,我这好几天没来了,这两天陪着你们,也没收账呢。” 原来这就是李国荣开的场子,收账嘛,屋里那么多现金,赢钱了可不就得收起来,存起来呗。 没一会儿,李国荣就回来了,手里提着个黑皮兜子,那黑皮兜子里装得满满当当的,全是百元大钞,估计得有二三十万。 这可能就是这两天的净利润吧,在那个年代,这可老牛逼了。 李国荣让手下去把钱放到箱子里,“叭叭”几声就锁上了。 然后问马五柱子:“怎么样,柱子啊,我这买卖挺好吧,就年前这阵儿能挣着钱,平常可不太行。” 马五柱子一听,心里有点痒痒,那赌瘾就有点犯了,说道:“那个啊,荣哥,我整两把去。” 他本来就是蓝马耍钱鬼出身,这人一到这种耍钱的地儿,兜里要是有钱,就刺挠得不行,光在那卖单看着可不过瘾。 李国荣赶忙劝道:“咱都是哥们,你可别玩啊,这玩意儿十赌九输的,我开这场子,要是自己也往里头放钱,那还能挣着钱吗?”说着又扭头看了看李俊峰。 李俊峰在一旁说:“没事,我柱哥也是大蓝马,好耍小钱儿,我柱哥那都是一万两万地整呢。” 马五柱子子一听,忙说:“哎呀,我没带多少钱,就玩两把,没事,输了算我的,认了。” 李国荣一看,说道:“兄弟,我可劝你呀,那你要是愿意玩,就玩两把呗,小玩一下,咱都是哥们儿。”说着,三个人就出门了,到赌局那晃悠去了。 没一会儿,李俊峰找了个小台子坐下,马五柱子也找了个小桌坐下,他兜里那五万块钱还没花呢,这两天人家招待安排着,也没咋花钱,这会儿就拿着钱“呱呱”往那一坐,就开始玩上了,玩的是炸金花。 这马五柱子子那可真是胆子大,拿着牌,两家都敢往里头捅一万块钱,就这么哐哐地玩着,从七点来钟一直玩到八点来钟。 李国荣过来问:“柱子,咋样啊?不行就别玩了,这玩意儿有输有赢的,不过你这运气挺好啊,你赢了,都赢八万多块钱了呢。” 马五柱子一听,乐了:“哎呦,我操,我这运气还挺高呀。”那嘴都笑得跟瓢似的。 旁边的李俊峰在那看了半天,也跟着说:“柱哥,你这运气太高了,照这架势,你今天能整三五十万呢,我跟你说,人家国荣大哥有实力,你要是能赢,随便赢,有能耐你就可劲儿赢!” 第171章 阴狠毒辣 马五柱子子一听,更来劲了:“哎呀,我今天晚上整十万块钱就走啊。” 李国荣赶忙劝道:“柱子,可别上道啊,咱们是朋友,你赢了我倒不怕,我就怕你输,到时候整不好了输了可咋整啊。” 马五柱子子满不在乎地说:“没事,没事,输了算我的,你怕啥呀,咱也不赖账。你俩玩去吧,我自己接着玩就行,不用管我了。” 说着,马五柱子把那黑皮兜子往脖上一挂,就接着干起来了,赢了钱就往兜里塞。 李国荣和李俊峰就进屋了,一进屋,李国荣叼上烟,问李俊峰:“俊峰啊,你带的这人靠谱不啊?我瞅他那兜里就五万块钱呢,也没啥现金呀。” 李俊峰一听,忙说:“国荣大哥,这小子有采石场,还有沙场,在农村还摆着局子呢,贼有钱!我跟你说,出门能随身带多少现金呐?他楼下不还停着台虎头奔嘛,那虎头奔再不值钱,也值个五六十万的呀,你就干他就行,不用惯着他,听明白没?” 嘿,原来这李俊峰是特意设了这么个局,跟李国荣合伙来整马五柱子呢! 知道马五柱子有钱,那时候虽说没有太多固定资产,但好歹也有千八百万的呢,在两千年的时候,这数目可不算小了呀,这就是打算牵驴呢。 可马五柱子子还蒙在鼓里,在外面玩得起劲呢,人家在屋里喝着茶,俩人在那算计着呢! 李国荣有点担心地说:“没事吧,我整他,他回头别找你事儿啊,兄弟,我倒是不怕,就怕这小子不好弄啊,看着挺驴的。” 李俊峰一听,满不在乎地说:“大哥,你不用替我考虑,我跟你说实话,这马五柱子可不讲究了,我俩是发小还是同学呢。多年以前,他爸当村长的时候,因为坟地那事儿,可把我家给坑苦了,我到现在都记忆犹新呢,把我妈都气坏了。我跟你说,我这都打算把我爸妈接到外地去,过两天把房子一卖,搬家,我他妈再不回去了,不整他整谁呀?他那么有钱,不整他个百八十万的,我都不得劲儿呢。” 李国荣听了就说:“行,要是真把钱整下来了,咱俩对半开,也不能让你白忙活呀。” 说完,俩人相视一笑,就盘算着要坑马五柱子的钱,打算一人分一半呢。 说起来呀,在那个年代,大赌场里到处都是牵驴的,我都怀疑我以前被人牵过呢,当时我一朋友叫我去玩,他自己不咋玩,我看他和老板关系还挺好,没准就是牵驴的呢,后来我醒悟了,不玩了,实在是输不起了呀。 咱接着说马五柱子,他就在那儿玩到了八点多钟,这时间说快也挺快的。 人家李国荣走之前,还特意给对面的荷官使了个眼神,那意思就是让荷官整马五柱子呗,不用惯着他,稍微放点水,制造个假象就行。 等李国荣和李俊峰进屋接着唠嗑,过了大概半个小时,马五柱子子兜里的钱就全没了,输得精光啊,那兜就瘪瘪的了。 马五柱子子玩得可大了,什么内蒙、山西,他到处都去耍钱,那绝对是个耍钱的大手子。 在长春这地界儿,要是没听过马五柱子的名号,那都算不上是混社会的,他爸虽说只是个小村官,可在那个年代,那也是挺有能耐的,马五柱子那脾气,啥事都敢干呢。 这马五柱子子输光了钱,把兜一甩,就往屋里走去,这时候李俊峰和李国荣正在屋里唠嗑,还在算计着他呢,他就这么提着个瘪瘪的兜子进去了。 一进去就骂骂咧咧地说:“哎呀,我操他妈的,哎呦,我操,真晦气呀。” 李俊峰一看,故意问:“柱哥,咋样啊?战绩如何呀?” 马五柱子恨恨地说:“操他妈的,那家伙可把我给坑惨了,一顿猛揍啊,我兜里那钱全给折腾没了!” 接着又对李国荣说:“哎,那个国荣大哥,你这场子能借点钱不?给我加点呗,我还想接着玩呢。” 李国荣一听,赶忙说:“别玩了,你输多少钱了呀?” 马五柱子子回着:“输五万多了呗,我兜里那点钱都输进去了。” 李国荣又说:“你看你跟俊峰关系好,你们是哥们儿,咱们也是哥们儿,我这做买卖嘛,多赢点少赢点都无所谓,我也就是股东之一呀。哥们啊,今天晚上正好我值班,其他经理都不在呢,你这样,你输了五万块钱,我给你拿回去,别玩了啊,咱都是自己人,哪能自己家人赢自己家人钱呢,你就别玩了啊,把钱拿回去吧。” 马五柱子一听,觉得这人还挺讲究,忙说:“哼,那个啊,荣哥,我哪能要你钱呀,愿赌服输嘛,男人就得站着撒尿,说话得算数,你这样,借给我点,我输了,回头肯定还你,有俊峰在这儿担保呢,你怕啥呀。” 李国荣看向李俊峰,问:“俊峰啊,你看这柱子非得要借钱,你看……” 李俊峰瞅瞅,满不在乎地说:“没事,你给我柱哥拿呗,人家有实力呀,农村有采石场呢,就你这几个钱,还能差你的呀,你放心吧,楼下还有车呢,怕啥呀,干就完了!” 李国荣听了就说:“那行,别人来借钱,那都是有利息的,咱这借钱给你,可没利息,正常在赌场要是借一万块钱,给你拿九千就算一万了,懂不懂呀,也有借八千当一万的呢,反正别人借钱都有利息,柱子啊,我给你就不算利息了,你就接着玩吧。” 马五柱子一听,来了劲,说:“哎呀,别客气了,我这都玩上瘾了,该给我拿点就拿点呗。” 就这么着,李国荣“梆梆梆梆”地给马五柱子一下子拿了十万。 马五柱子出去不到二十分钟,耷拉着脑袋又回来了,说:“再给我拿点,再拿八万。” 就这么的,一共加了四次,玩到了十一点半,马五柱子借了四十万,自己原本那五万块钱也输光了,兜里都没啥钱能押了,估计也就剩点三块五块的零钱了。 这眼瞅着半夜了,马五柱子一瞅,十一点半了,钱也输得差不多了,一算都输了四十五万了,这酒也有点醒了,心里突然觉得不对劲,寻思着:“哎呀,这他妈是设计我呀,不对劲儿啊!” 等他明白过来,可已经晚了呀,马五柱子气呼呼地往前一站,骂道:“哎呦,我操!” 然后起身就奔着那个小办公室,“哐”的一下推门就进去了。 马五柱子一进屋,就看见李国荣在屋里坐着呢,翘着个腿,抽着烟,旁边还站着几个小子,看着就跟打手似的。 李国荣瞧见马五柱子进来,笑着问:“哎呀,柱子,咋样啊,战果如何呀?” 马五柱子子没好气地说:“哎呀,折了呀,操!那俊峰呢?” 李国荣回着:“俊峰等你半天了,有点受不了,回酒店休息了,困了,他不玩了。你这都折了四十多万了,那咋整啊?” 马五柱子说:“哎呀,那个,不借了,操他妈的,有多少输多少,今儿是玩上头了,那回头这钱我给你啊,哥们儿,我回大屯去,我有这实力,你放心这点。哎,俊峰回哪了啊?” 李国荣说:“回酒店了呗。” 马五柱子就给李俊峰打电话,可李俊峰根本不接电话。 实际上呢,李俊峰正跟李国荣的兄弟在外面吃串呢,离得倒是不远。 马五柱子子心里犯嘀咕了,想着:“哼,峰哥,你介绍这人可把我给坑惨了,没少坑我啊,我这都输四十多万了,他倒好,有钱在外面喝酒呢。” 马五柱子又说:“那啥,哥们儿,我回去了啊,我回长春去,回头让俊峰就把钱给你拿来,或者我给你送过来也行,有俊峰在呢,我先回去了啊。” 马五柱子这是想着先脱身再说吧。 可刚转身要走,就听身后李国荣慢悠悠地说:“慢点,柱子,把车钥匙留下。” 马五柱子一回头,挺不耐烦地问:“咋了,我回酒店啊,你给我开的那酒店,我得回去睡觉了,不玩了,你要车钥匙干啥呀?” 李国荣说:“兄弟,你看啊,咱俩这头次见面,你这欠着我四十万呢,你就这么走了,我可不放心呀,你万一跑了,我上哪找你去呀,你把车钥匙留下吧,回头你把钱送来,我再把车钥匙还你,这也不是信不着你哈。” 马五柱子一听就火了,心里想着:五万块钱输了我认了,这四十万,我还能还你?哼,想啥呢! 嘴上就骂道:“操你妈的,我认了五万块钱,四十万,我不还了,操他妈能咋的啊!” 马五柱子这么想着,又瞅了瞅手里的车钥匙,那虎头奔可是在赵三那儿花八十多万买的二手的呀,刚提半年,怎么也得值五十万呢,这要是交出去可就亏大! 马五柱子就冲李国荣喊:“兄弟,你他妈这是坑我呀,我跟你说,你跟俊峰,你们俩办事挺不地道啊,大老远把我从大屯给牵过来耍钱,我啥不明白啊,你们这是整事儿呢!我告诉你啊,兄弟,我有这实力,不赖账,我回去就给你凑四十万,但你们办事儿太不地道了,知道不?车,不可能给你啊,你要敢划拉我车一下试试!” 说着,马五柱子子拿着钥匙就要走。 这时候,就见李国荣“哎哎”两声,一挥手,旁边蹿出来四个大壮汉子,往那一站,把门就给拦住了。 马五柱子一看,瞪着眼睛问:“你们要干啥呀?你们敢打我呀,我告诉你啊,你们动我一下试试,我可知道你们这场子,我要想找你们,那还不容易,别拿我当软柿子捏呢,我在大屯那也是有头有脸的,你们跟我玩这出,哼,等我回去,我找李俊峰算账,还想扣我车,吹牛逼呢,动一下试试!” 有个小子不屑地骂道:“哎呦,我操啊,还马五柱子、马殿军呢,耍赖啊?我看你他妈像狗皮柱子啊!” 马五柱子一听,火冒三丈,抬手就是一拳,骂道:“我去你妈的!” 那小子挨了这一拳,“哎呦”一声。 李国荣见状,大喊:“哎呀,敢还手,来人呐!” 好家伙,外面呼呼啦啦又冲进七八个人来,老铁啊,这真是好虎架不住群狼啊,就马五柱子一个人,对方这十五六个大汉围着他就打起来了,还有人拿着棒子,拿着镐把,马五柱子再能打也招架不住呀! 马五柱子边挨打边骂:“哎呀,我操,哎呀,哎呦,我操你奶的,哎呀,哎呀,哎呀,别打了,别打了,别打了,哎呦,我操,骨折了,哎呀,我操!” 没一会儿,就被打得躺在地上嗷嗷叫了,被这帮人给收拾惨了! 这时候的马五柱子那叫一个后悔呀,心里直骂:“操他妈呀,被人给设计了呀!” 李国荣叼着烟,往前一站,走到马五柱子跟前,马五柱子这会儿就像条狗似的趴在桌子底下呢,还嘴硬地喊着:“哎呀,我操,你他妈敢打我呀,你知道我是谁吗?” 李国荣站在那儿,瞅着他轻蔑地说:“马殿军啊,就知道你是社会人,才整你呢!哥们儿,你要是个普通老百姓,没钱可整你干啥呀?我告诉你啊,借条白纸黑字的,你签字了,欠我四十万呢。嗯,你放心,我信得过你,你肯定得给我呀,这车留下,你也得信得过我啊,来,把车钥匙拿下。” 说完,一个兄弟就上来了,马五柱子挣扎了几下也没拦住,“咔咔”几下,车钥匙就被拽下来了! 李国荣把车钥匙往兜里一放,说:“这车子先存着啊,给你一个星期时间回来取车,一个星期要是不回来,我跟你说啊,这车就直接给你当了。行了,你也别想走了,我看你这脾气挺赖的,不好摆弄,你就在这儿呆着吧。明天早晨打电话,让你家人把钱送来,差了钱,我跟你说啊,腿给你打折了,你打听打听我李国荣是干啥的!” 李国荣寻思着这马五柱子不好对付,没敢放他走,毕竟马五柱子子挺能打,之前没告诉你们嘛,三两个人还真打不过他,这回可是十几个人围着才把他给打懵了。 马五柱子本来还想着逃脱出去找人呢,结果被留在这儿了! 第172章 转机出现 第一百七十二章 转机出现 当天晚上打完马五柱子子后,李国荣一转身,留下八个兄弟,安排俩人一组,轮流看着他,还叮嘱着:“别让这小子跑了,操他妈,这小子挺驴的,不好摆弄,可别让他出去找社会人啥的,来这儿找麻烦,打电话让他家把钱送过来,把他收拾老实了,俩小时一换岗,操他妈,别让他睡觉。” 安排好这些,李国荣就下楼了,直奔那串店去了。 李俊峰他们正在那儿吃饭呢,李国荣一进屋,就张嘴骂道:“哎呦,我操,你这兄弟可他妈挺不识抬举啊,一米八大个子,给我那俩兄弟打得够呛,还还手呢,真不上道啊,这回头不能找你麻烦吗?” 李俊峰满不在乎地说:“荣哥,我不说了嘛,我家房子都卖了,操他妈,我家那俩远亲在那儿住着都搬走了,没事,咱这不把他车扣下来了嘛,车扣下来了,他再不好摆弄,咱也不怕,我就感觉这钱要起来不会太顺利,你找的人整得不太对呀。” 李国荣说:“没啥不对的,哥,他没多大实力,咱在吉林市这边,离他大屯远着呢,没事儿,放心吧。” 再说马五柱子那边,被人用镐把围着,想跑也跑不了呀。 这马五柱子那脾气挺犟的,有点像《东北往事》里面那个老五似的,就蹬三轮那主儿,那股犟劲儿,别人劝他给家里打电话要钱,他坚决不打,嘴硬得很。 结果有个兄弟照着他脑瓜“梆”就是一棒子,马五柱子子疼得喊:“哎呀,我操,别打了,我睡觉还不行嘛!” 那兄弟可不管,“梆”又一棒子下去了,八个人轮班看着他,还不让他睡觉,只要他一有困意,就揍他,非得把他收拾服帖了不可。 那边有人告诉马五柱子:“明天早上天亮了,给你媳妇打电话,让送钱来啊,操他妈的,你不是挺牛逼嘛!” 还吓唬他:“不许睡觉啊,精神着点儿,睡觉就揍你,明天上午我听消息。” 马五柱子就这么被非法拘禁了一宿,整个人都懵了,被打得趴在桌子底下,露出来就挨打,困了也挨打,也记不清挨了几棒子了,那叫一个惨呐。 到了第二天上午十点多钟,他们把马五柱子关在赌场里一个单独的小屋里,那屋里有防盗门,还有兄弟在看着,就是之前李国荣接待人的地方,平时来个人,就领到这儿喝茶聊天的地儿,现在倒成了关马五柱子的地儿了。 第二天上午十点来钟,外面开来了三辆车,一辆奔驰,两辆奥迪,在二圣店后街停了下来。 从车上下来一个大哥,那地儿有个老理发店,不少大哥都爱去那儿理发,这大哥下车后就进理发店剪了个头。 剪完头一转身,嘴里念叨着:“哎呀,好长时间没到国荣这儿溜达了呀,也不知道国荣还干不干这买卖了了?” 来的这个人呢,是江北的一把大哥,都叫他全哥,咱就给他起个姓,姓耿,叫耿全吧。 这耿全啊,靠着做工程发家了,后来做饮料、啤酒生意也做得挺不错,那在江北绝对算得上是头号人物了,而且还和赵三认识。 耿全一下车,他认识李国荣,李国荣算是他的一个小弟,虽说这赌场的买卖和他没啥关系,但想着进去看看呗,就溜达着进去了。 他这一进去,里面的人都认识他呀,纷纷打招呼:“哎呀,大哥来了,哎呀,全哥,全哥啊,全哥绝对够场面啊!” 在两千年那时候,耿全正是风光的时候呢,他叼着小烟就上楼了,边走边问:“国荣呢?” 有人回他:“全哥,我大哥出去了,您这是……” 耿全说:“门开着吧,我进去喝杯茶,歇会儿,刚剪完头,有点渴了。” 那人忙说:“哎,哥,里面喝茶不太方便。” 耿全一听就不高兴了,问:“怎么的,我来怎么还不方便了呢?” 那人解释说:“里面有人,全哥,里面有个人呢。” “里面有人?什么人?整这么神秘?” “是这么回事儿,昨天来了个傻逼,从长春那边大屯来的,在这儿耍钱,输了不认账,让我荣哥给扣屋里了,还挨了一顿收拾,这会儿还没起来呢,在屋里趴着呢。” 耿全一听,说:“把门打开,我看看。” 那小老弟一听,赶忙喊:“我操,大哥来了,开门呐,大哥大哥,快来开门呀。” 门一开,耿全就进屋了,一进屋就皱着眉头说:“哎呦,我操,这他妈什么味儿呀!” 往屋里一瞅,就看见马五柱子趴在地下,跟条狗似的,开始还都没瞧见。 耿全正打量着屋里情况呢,这时候李国荣也进来了,原来是手下小弟打电话告诉他全哥来了,他赶紧从后面过来了。 一进屋就热情地打招呼:“全哥来啦,哎呀,咋这么突然啊,全哥,生意咋样呀?” 耿全应了句:“生意挺好。” 李国荣指了指地上说:“全哥,别踩着底下那人。” 说着往桌底下一瞅,不禁乐了:“哎呦,我操,这马五柱子的脑袋咋这么大呀,被打得跟球似的,都给踢懵了吧!” 耿全往旁边一坐,看着地上的马五柱子,慢悠悠地说:“人跟人之间就是缘分啊,瞅你这样,男子汉大丈夫的,输点钱怎么还不认呢,那不都是你自己玩的嘛。” 马五柱子一听,抬起头瞅了瞅这人,看这身份也不一般,但还是硬气地回了句:“哎呦,我操你妈,你们把我打成这样,我跟你说,我能找着你们,你们没好果子吃,我跟你说啊,还扣我车,你等着吧!” 耿全一听,乐了,故意逗他说:“兄弟啊,瞅你这样也是个社会人呀,长春哪的呀?认识哪个大哥呀,跟哪个大哥关系好啊,没准还认识咱们这边的人呢,是不是?” 他这是怕自己兄弟李国荣谈事儿的时候出岔子,所以想先探探底,毕竟那年代,谁背后有啥靠山,也不好说清楚呀。 耿全又接着问:“你跟长春那边哪个大手子、哪个大哥熟啊,你说说呗。” 马五柱子一听,梗着脖子说:“我他妈就是大哥,我就是老大,我跟哪个大哥好?我就是马殿军,你打听打听去,我挺名气的呢。” 耿全一听,乐了,说:“兄弟,你说你是大哥,你这大哥让人打成这样,还不认输、不认给钱,你这可真开玩笑呢,颠覆我的认知了呀。那啥,兄弟,咱也不扯淡了,你说你长春那边挺牛逼,那你认识长春的赵红林不啊,这个赵三,你认识不?你要是认识赵三,那也算咱们圈内的朋友了!” 马五柱子一听,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精神起来了,忙问:“谁?赵三儿?对,红林三哥呀,我认识啊!” 耿全一看他这样,就说:“能从桌底下出来说不?” 旁边几个人一听,说:“他跑不了,拽他出来吧。” 说着,几个人就过去把马五柱子给薅出来了。 马五柱子往椅子上这一坐,赶忙掏出中华烟,递给耿全,客气地说:“哥们儿,来,我给你点着。” 接着就开始介绍起来:“你说红林三哥呀,就是赵红林,在绿园区万福街有个圣地亚哥,那名车实业就是他干的,还有民航路的夜上海,也是他的买卖呢。我三哥这人可真好啊,我有时候在外五县揽点修道的活儿啥的,他也帮着张罗呢,那是真够意思呀,大哥,你认识他呀,那可是自家人呐!” 耿全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暗自寻思:“哎呦,我操,这马五柱子还真和赵三挺熟啊,这把赵三的兄弟给打了,可不好办了。” 于是就问:“你认识红林三哥,你有他电话吗?你给他打个电话,要不你把赵三电话给我,我给他打,你告诉他,你是大屯的马五柱子马殿军,看他认识不?” “哎呀,你一提马殿军他准知道啊。”马五柱子说:“你提我名儿,他肯定知道呀。” 耿全心里想着,别真出啥岔子呀,万一真是认识,那可就麻烦了,还是自己打个电话问问稳妥些,毕竟那时候他和三哥处得还不错呢。 逢年过节的,三哥都会给他送不少吃的,他也会给三哥送啤酒啥的,俩人就是那种礼尚往来的交情,虽说没送啥太贵重的东西,但也是有交情的,而且之前通过张老二的事儿认识了之后,三哥那人还会打发小弟在过年过节的时候去走动维护关系呢,知道耿全这人也还行。 耿全琢磨了一下,说:“不行,别瞎耽搁了,我打个电话看看,你等会儿啊,你就是马五柱子马殿军是吧,我打个电话问问三哥啊。” 其实呀,红林三哥和马五柱子以前也一起耍过钱呢,不过后来赵三混得越来越好了,和马五柱子就不在一个层面了。 就说之前九八年、九九年三哥过生日的时候,马五柱子还去随过两次礼,一次就拿五千块钱,也算是有这么点往来交情,在马五柱子子心里,三哥那可是相当厉害的人物了。 这时候都到两千零一年了,赵三在香格里拉游泳馆,就在那里面游泳呢。那可是陈一龙、梁旭东原型所在的那种大酒店呀,能免费住,还能免费游泳。 只见三哥坐在那儿,旁边站着两个从省体工队雇来的保镖,都穿着西服,戴着墨镜,三哥那一百多万的大手表就往桌上一放,大哥大一摞摆在旁边,旁边还有两头小牛摆件,三哥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正优哉悠哉的,时不时伸伸懒腰,一个猛子就扎到游泳池里去了。 正游着呢,三哥的电话响了,一个保镖赶紧拿起来,问:“哎,哎,是找三哥的吗?” 得知是找三哥的,就说:“红林三哥,我找一下啊,你哪位呀?” 那边回着:“我是吉林的那个耿全,你告诉他,他弟弟耿全找他。” 保镖就跟三哥说:“三哥,有个吉林的叫耿全的找你呢。” 三哥一听,从水里露出脑袋,嘟囔着:“谁找我呀?这游个泳啊,一天天的也不消停,我现在上去。”说着就往岸上走,准备去接电话了。 三哥从游泳池一上来,后面的小老弟赶忙过来,拿着小毛巾“吧唧”一下往三哥身上一拍,接着就“嘎嘎”地给三哥捏起肩膀来。 这时候又过来个美女,娇声说:“三哥,喝杯酒吧。” 三哥接过来,惬意地哼了一声:“嗯,得劲儿呀,当大哥可真他妈得劲儿,在这香格里拉,老板敢跟我要钱吗?让他关门他都不敢呐,我虽说总说自己是长春一把大哥,嗨,其实我挺低调的。” 说着就接起电话:“哎呦,我是赵红林呀,操,全儿呀,咋的啦?” 耿全赶忙说:“三哥,你忙不?跟你说点事儿啊。” 三哥回着:“你说你说呀,啥事儿啊?” 耿全接着讲:“三哥,有个小子,我一哥们开了个游戏厅,里面有赌博项目,有个小子去玩,输了钱不认账,在那儿犟着呢,一打他呀,他就提你,说认识你,是你兄弟,我就怕打错人了呀,你看看你有这兄弟没?他说他是大屯的,叫马殿军,马五柱子,你认识吗?” 三哥一听,立马说:“大屯马殿军,哎呦,我操,五柱子啊,是不是挺能打的,一米八大个,虎了吧唧的,挺有能耐的呀。” 耿全应道:“对,就是他。” 三哥又接着说:“哎呦,兄弟啊,全儿啊,那可正经是咱家自己兄弟呢,咋的了,收钱了?收多少钱呢?打没打他呀?” 耿全回着:“三哥,他之前也没提你呀,打完了我今天才看见,脑袋被打得跟球似的,跟猪头似的,哎呦,我操,说是输了几万块钱现金,还欠我兄弟四十万。” 三哥一听,说:“大全啊,你这么的,把电话给我兄弟,我跟他说句话啊。” 耿全赶忙应着:“行行行行行啊。” 然后把电话递给了马五柱子,马五柱子接过电话,激动地喊着:“三哥啊,红林三哥,哎呀呀呀呀,哎呀,我操,三哥,可算找你了呀,是我,五柱子呀,哎呀,我操,他妈给我连人带车都扣在这儿了!还给我打得够呛啊,那大棒子加四十八号大脚丫子,昨天晚上这顿连踢带揍呀,三哥呀,连觉都不让我睡啊,都打骨折了!” 马五柱子连连喊着三哥,又激动又委屈! 第173章 各执一词 第一百七十三章 各执一词 三哥在电话那头训道:“柱子啊,你他妈咋不早提我呢?人家那兄弟开的场子,关系还贼好呢。哎呀,柱子啊,你这输钱了得认啊,输多少钱就得给人家呀,三哥我都出面了,你别闹了啊,行了,你把电话给大全。” 马五柱子只能把电话递给耿全,耿全接过来,三哥又问:“大全儿啊,输多少钱呀,把人打成那样了,说是骨折了都,这事儿闹的。” 耿全赶忙说:“三哥,不好意思啊,那局子不是我开的,是我一个好大哥的弟弟开的,我也叫他弟弟呢,要是我开的,都给你免了,不算事儿呀。” 三哥听了,说道:“哎呀,大全儿啊,给我个面子,把人放了吧,那车还扣着呢,把车也给他吧,回头让他凑点钱给你送过去就行呗!” 耿全忙应着:“三哥,你都发话了,那肯定没问题了呀,一会儿就给他放了,送他上医院看看去。” 三哥又说:“不用不用,不用,他能开车,把车给他,回头啊,我让他凑点钱给你送过去就行,没事,我都给他担保了,你怕啥的,他不给你钱,我给你呀,三哥我这儿没事,咱俩这交情没说的呀,都知道你三哥有实力,那一年挣几千万呢,是吧?” 接着又说:“大全啊,你把电话再给他,我跟他再说两句啊。” 耿全把电话递给马五柱子,三哥在电话里说道:“喂,那个柱子啊,我跟你说啊,打电话这哥们儿,人家那朋友开的场子,也不是他的事儿,要是他开的,就凭三哥跟他的关系,打完你都得给你道歉呢,不过我告诉你啊,打完你也是你活该,你他妈愿意玩,自己往上凑,你不知道远离嫖赌这些事儿吗? 那耍钱咋还跑外头去耍呢?那啥,你回头凑点钱给人家送过去啊,车钥匙给你拿过来,你赶紧回来吧,安全是最重要的呀,钱那都是身外之物。” 按说赵三这话说的挺明白的了吧?那就是告诉他你先回去,回头凑点钱给人家送过来就行,这事儿就这么地了。 马五柱子赶忙应着:“三哥,那你跟他说好了,那行,三哥,谢谢三哥啊,回头我肯定感谢你呀,三哥,哎呀,我这就赶紧回去,消停过年了。” 三哥回着:“好嘞,嗯,行了,行了行了,我就不跟你多说了啊。”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马五柱子把电话一撂,耿全就跟李国荣说:“国荣啊,让他走吧,把车钥匙给他,没事,那赵三都发话了,三哥那么有钱,一年挣好几千万呢,还能差你这点钱呀?你放心吧,年前年后肯定就给你了,把人放了吧,这打了自己家朋友也不好呀。” 说着,就把车钥匙给了马五柱子。 马五柱子开上车,当天也没顾得上上医院看病,心想着赶紧回家吧。 马五柱子上车后,就给李俊峰打电话,可这李俊峰呀,连电话卡都扔了,根本打不通。 马五柱子那也是个有脾气的人呐,回到扶风村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带着七八个兄弟,拿着老猎枪、老洋镐、砍刀啥的,气势汹汹地杀到了李俊峰家。 到了那儿一敲门,一个老太太来开门,问:“哎,你找谁呀?” 马五柱子子一看,说:“哎呀,张大娘,你怎么搬到这儿了呢?” 老太太回着:“我那房子我儿子结婚给他住了,我这是新买的呀。” 马五柱子又问:“那李俊峰把房子卖给你了?多少钱呐?” 老太太乐呵呵的说: “五千块钱。” “这房子就花五千块钱买的呀?”马五柱子子一听就气坏了,敢情李俊峰全家早都搬走了,之前设计坑他的时候,就把啥都安排好了。 马五柱子气呼呼地喊着:“他妈的,算计我,去,上他那些七大姑八大姨、亲戚家,把玻璃啥的都给我砸了,操他妈!” 他那些兄弟也不含糊,个顶个的听令行事。当天晚上呀,李俊峰家的那些远亲可就倒霉了,玻璃都被砸得稀巴烂。 马五柱子这才算是把气给出了点儿,想着那输的几万块钱,就当买个教训了。 到了第二天,马五柱子还挺讲究的,打发手下一个兄弟去给三哥送五万块钱,毕竟是赵三出面把他救回来的呀。 那兄弟把钱送到圣地亚哥那儿,到了吧台,跟王洪峰说:“我是柱哥的兄弟啊,柱哥为了感谢三哥救他,送了五万块钱,说就存这儿,以后洗澡啥的用也行啊,就是送给三哥的。” 王洪峰听了,就跟赵三说:“三哥,那个大屯的马殿军说存五万块钱,说是感谢你呢。” 赵三一听,摆了摆手说:“不要他钱啊,要什么钱呀,他这整得像我帮他办事还挣他钱似的,行了,这事儿我知道了。” 但三哥想:“这小子还挺上道儿的,也不算白给他说个情。” 可老铁们,事儿还没完呢。 这是两千零一年,眼瞅着要过年了,还差七八天的时候出的这档子事儿,等到了大年初二这一天,都过去八九天了。 其实这事儿也不能说怨赵三,也不能说怨马五柱子,就是没沟通好,理解能力也有点偏差。 那李国荣这边呢,那四十万一直没人给他,他心里就合计着呢。 李国荣心想:“哎,你说我全哥当时把人放了,我全哥跟那个三哥认识,三哥那边都说了还钱,这都过去好些天了,说回去就给呀,咋还没动静呢?” 他还特意给耿全打了个电话,说:“全哥,你忙啥呢?没事儿的话,来一趟呗,我有点事儿想问你。” 耿全回着:“行,我一会儿就过去。” 耿全也不知道咋回事儿呀,平时白天下午没事就爱到李国荣那儿溜达,去江北那一块儿,进屋喝喝茶啥的,挺平常的事儿。 等耿全到了,李国荣就问他了:“全哥,那个长春的红林三哥都发话了,就那个大屯叫马五柱子的,说给钱,那钱给你了没呀?” 耿全一听,愣了,说:“啊?怎么能给我呢?大荣啊,那欠你这局子的钱,还没给你呢?” 李国荣回着:“嗯,没有啊,全哥,我还寻思给你了呢,我以为你忘了这事儿了呢。” 耿全是: “操他妈,要是给我了,我能不给你吗?我能扣你钱呀?就那点儿钱,兄弟之间的事儿呀,哎呦,我操,那没给你也没找我呀,也不吱个声儿啊,这咱得找他呀。” 李国荣说:“哎呀,全哥,我也不好意思问你呀,这都憋老多天了,全哥,你看你毕竟是我大哥,要不你去问问?我也没赵三电话呀,这可咋整?” 耿全说: “好,我给赵三哥打电话。”说着就挂了过去。 赵三接起电话问:“喂,哪位呀?” 耿全赶忙说:“三哥,我是吉林的你全弟呀,哎呀呀呀,对,是全儿呀,三哥,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找你那事儿呀?是这样,我跟你说,那个马殿军,就是马五柱子嘛,我当时听你的话放他走了呀,这事儿差不了吧?” 赵三回着:“大全啊,这能差吗?我都发话了呀,那他要是不给你钱,我给你,你放心就行,那个,欠多少钱来着啊?” 耿全说:“四十万啊,三哥。” “啊,大全,你知道他电话吗?你记一下电话,马殿军,也就是马五柱子的电话,你记一下啊。” 耿全应着:“哎,那行,你说吧。” 赵三说: “你记一下子啊,哎,就记这个号就行。” 又接着说:“行,你给他打电话吧,有三哥在中间,要钱这事儿他不能差事儿的,可能是忙忘了吧。” 耿全忙说:“可能吧,过两天就给了,也可能是忘了呀,我问问吧。” 耿全又说:“那行,三哥啊,好了,三哥,你忙啊。”电话就这么挂了。 这边耿全瞅瞅李国荣说:“国荣啊,你打电话吧,这个号就是马五柱子的。三哥都发话了,差不了,有三哥在呢,三哥一年挣几千万,你放心吧,这钱他要是不给,三哥都能给你兜底,你打吧。” 李国荣听了,就拿起电话打给马五柱子了。 这时候马五柱子正在干啥呢? 在自家公司的采石场那儿忙活呢,夹着个包,在采石场那儿叮嘱着:“安炮眼子注意点儿啊,别他妈崩着,操他妈,大过年的,可别再给我整出个事故来,你看内蒙那边,好几十人说没就没了,动不动就矿难啥的,山西那边也老出事儿,一整老板都吓跑了,咱可别整出事了呀。” 马五柱子那架势,牛逼哄哄的,把那虎头奔往采石场楼下一停,就在那待着,喝酒聊天、喝茶啥的呢。 这时候他电话响了,好在这个山头信号好,马五柱子接起来问:“我马殿军,马五柱子,谁呀?” 李国荣在电话那头说:“柱子兄弟,你好呀,我是吉林市的李国荣呀,李国荣呐,兄弟,那天晚上在我那耍钱那事儿,你忘了啊?” 马五柱子一听就火了,骂道:“哎呦,我操,你还找我呢,我还正想找你呢,哎,你啥事儿呀?” 李国荣说:“这么的啊,年前你看你找三哥说情那事儿,那四十万,你啥时候送过来呀?” 马五柱子子一听更来气了,吼道:“哥们儿,什么钱啊,你管我要什么钱啊,我他妈还没找你算账呢,你们设计我,坑我四十万,李俊峰都搬家了,你们他妈不知道咋回事儿吗?找我要什么钱啊,拿我马五柱子当傻逼呢?” 李国荣也急了: “你吵吵个鸡巴毛啊,你欠我钱,你自己不知道啊?” 马五柱子根本不让步,接着骂道:“别他妈跟我唠没用的啊,我告诉你,要钱没有,要钱你就来吧,从吉林市到长春,再到大屯的扶风村,我这下面有个采石场,你过来呀,过来我把你脑袋给你踩扁了,当球踢!拿我马殿军当软柿子捏呢,来吧啊,叫上那个耿全,你们一起来,妈的,你看我马殿军是不是好惹的!” 李国荣被骂得有点蒙了,缓过神来也不甘示弱地回怼道:“我他妈,哎,你,你三哥都给你打电话叫你送钱了,你他妈不送钱,还骂我?” 马五柱子说: “妈的,我骂你怎么了,我啥时候欠你钱了,三哥都发话了,这事儿就这么拉倒了!” 气得李国荣大脖筋一嘣多老粗: “我要不上门找你,你当我好欺负呢,跟谁俩玩社会呢,操你妈的,你等着,有能耐你就在家等着,我到你家看看我收不收拾你啊!” 马五柱子也毫不示弱:“哎,我操你大爷的,等着你啊,你来吧,脑袋给你打成猪头!你来吧,全是人,我还怕你咋的!” 耿全在一旁瞅着,问:“怎么的了?” 李国荣委屈地说:“全哥,他给我骂了呀,他说让我上大屯去,脑袋都得给我打成猪头样,还说你一起去都不好使呢,他这说话也太横了呀,这可咋整呀,我感觉这钱要打水漂了呢。” 耿全皱着眉头说:“你放心,这钱肯定跑不了,赵三担保的呢,不对呀,赵三的兄弟能这么不靠谱吗?三哥当时都说得好好的,他也答应三哥了呀!” 这就得说说马殿军的想法了,你想啊,有人可能觉得这不就是不认账了嘛,可要是你站在马五柱子的角度,他心里想的是,我要是愿意给钱,当时就给你了,我还挨那一宿揍干啥呀? 但也有人会说不对呀,那赵三打电话替你求情把你放了呢,也没说不让你还钱呐? 其实他当时让人折腾了一宿,头有点懵,也没细听赵三说话,以为赵三说这事儿就这么拉倒吧就是钱也不用给了呢。 这事儿啊,真是越闹越复杂了。 马殿军心里就觉得,赵三面子大,打了那通电话,这事儿就该拉倒了,自己被坑,挨了一顿揍,还输了四十万,这钱说啥也不能给对方了,要是自己站在马五柱子的角度,也不会给这钱,觉得这么想没毛病。 耿全在一旁瞅着,心里也犯嘀咕了,寻思着:“这事儿闹的,咋把自己掺和到这事儿里了,这钱可咋整啊?” 想了想,耿全觉得不能就这么算了,毕竟长春的又咋的,还能这么嚣张不成,于是就说:“我打电话再问问赵三。” 说着就把电话又给赵三打了过去。 这时候赵三刚扎猛子下去游着自由泳呢,旁边的黄强接起电话:“喂,啊,全哥呀,我三哥刚扎猛子下去了,您稍等会儿啊,三哥,三哥,全哥电话。” 赵三这时候本来正游得惬意呢,被这么一打断,心里有点不耐烦了,心里想着:“我这游个泳,正跟人鸳鸯戏水呢,水底还有个伴儿呢,这咋没完没了了呀!” 第174章 三哥垫钱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三哥垫钱 不过他还是游上岸来,问:“谁呀?” 得知是吉林的耿全,接过电话就说:“嗯,我赵红林啊,大全儿啊,怎么的了,那马五柱子咋说的呀?” 耿全赶忙说道:“三哥,你那兄弟马五柱子,跟我们较上劲了,拉硬呢,他不给钱呀,他说我们兄弟整事儿,坑他了,这钱他就不想给了呀。三哥,你也是蓝马出身,你知道愿赌服输这道理呀,当时也没耍赖,他欠这钱,那可得给呀。 三哥,我都说了,你都出面发话了,咱们这边兄弟都不好再说啥了,要是我开的局子,这钱我都不要了,可这不是我的呀,他这又不承认了,不给钱啊,三哥,马五柱子也不差这俩钱儿吧,这不太对劲儿吧。” 赵三听了,说:“那我打电话问问,你放心,大全儿啊,他要是不给你,我给你,差不了,这事儿怎么还这样了呢,我都出面叫话了,马五柱子还能不给钱?你放心吧,我找他问问啊,电话先挂了,等会儿我给你回话啊。” 说完,赵三就又把电话给马五柱子打过去了。 马五柱子一瞅是三哥电话,接起来问:“三哥,咋的了呀?我在大屯采石场呢,三哥,啥事儿啊,我还正想找你呢。” 赵三就说:“我寻思前两天我给你打电话说情那事儿,吉林市那个耿全,你欠他弟弟那局子的钱,你没给人送去啊?” 马五柱子一听,立马回道:“三哥,我给他送啥钱呢?送那四十万吗?我输了是输了,可那是他们坑我,当时车都被他们押那了,要不是你打电话让我回来,我能走得了吗?我当时是说凑钱给人拿回去,可三哥,这事儿不是那么回事儿呀,他们坑我还打我,我能认那钱吗?四十万给他,我可不干,三哥,你别管这事儿了,他一个吉林市的,能咋的呀?” 他想起那一晚上受的那罪,气不打一处来! 赵三一听就有点不高兴了,说:“柱子啊,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男子汉大丈夫,愿赌服输嘛,耍钱就得认账啊,挨揍那也是自己认栽了呗,咋还能赖账呢,难道让三哥我给你掏钱啊? 三哥我说这话,你要是不愿意听,那我也得说,三哥我出面打电话,那还不够给你面子呀?这四十万就这么盯着不给了,那我当时打电话说情干啥呀,要不是看你当时人和车都被扣了,我能找他说说情吗?你看你这事儿闹的。” 马五柱子也觉得自己有理,回道:“三哥,我也不赖呀,我说的也挺在理啊,我要是轻易就把钱给了,打算给钱,当时我犟那半宿,被揍得脑袋跟篮球似的,那会儿我就给了呗,何必挨那顿揍呢,那顿揍不就白挨了吗?” 就这样,赵三跟马五柱子各执一词,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矛盾僵持在那儿,一时半会儿还真不好调和了。 三哥一听就急了,觉得马五柱子不能这么做人、这么做事,就说:“五柱子啊,我在中间都给你说话了呀,我要不打电话说情,你知道江北那耿全和他兄弟都是干啥的呀,咱不说难听的,当时把你车一扣,再把你往松花江里一扔,绑两块大石头淹死,你上哪找去呀?人家那可是纯混社会的,是江北的大哥呀。” 马五柱子却不以为然,回道:“三哥,你不用跟我说这个大哥二哥的,你让他来,他要是到了我大屯马五柱子的地界,我他妈收拾死他!三哥,你让他来,我在采石场给他挖个洞埋了都行,你唠那些有啥用呀?” 马五柱子接着又说:“三哥,我就这么跟你说吧,你听不明白咋的,这钱我就是不给,我要是想给,那我之前给你送那五万块钱干啥呀?三哥,我前两天给你送五万块,那就是为了表示感谢你给我出面说情呀,那五万块钱我都已经给你了。” 赵三气笑了: “我不要你那五万块钱,你拿回去,再给人家凑三十五万送过去。” “三哥,账不能这么算呀,你要这么说,我可就挑理了。三哥,咱都是长春的,他们吉林市的,又不是自家人,你为啥要非得给他们钱呢?他能把你咋地呀,有事儿让他找我来呀,这账我就是不认,三哥,我这人就这样,挺犟的,你也知道呀。” 赵三有点火了,说:“五柱子啊,你不认这个账,你这也太犟了呀,三哥我可是救过你命呀,你倒好,现在跟我较上劲了!” 马五柱子不耐烦地回道:“行了,三哥,我可不跟你掰扯了,我脑袋都疼了,操,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让他来吧,妈的,要钱就上我这儿来,什么耿全,都是一丘之貉,让他们一起来吧!三哥,我没钱,我不跟你唠了啊,三哥,我这气的脑袋疼,犯不上跟你生气,咱俩之间本来也没啥矛盾,三哥永远是好三哥,行了,我挂电话了。” 说完,马五柱子气呼呼就把电话撂了。 这边赵三可气坏了,心里想着:“我这费力不讨好啊,这马五柱子咋这么犟呢?听说他爸马长龙都管不了他了,都说他这人特犟,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赵三越想越气,拿着电话又“叭叭叭叭”地给耿全打过去了,耿全接起来问:“喂,哎呀,三哥,你那兄弟啥意思呀?” 赵三没好气地说:“哎呀,大全啊,气的我脑仁儿疼,碰到这么个驴脾气的了,他不认账啊,说你们坑他,还跟我说啥要是认的话,当时就直接给你钱了。我给你们打电话说情,我俩这整出误会了,他觉得我这面子值四十万呢!唉呀,不行这钱我出吧。” “哎呀,三哥,那你看这事儿闹的。”耿全忙说:“三哥,这钱哪能让你出呀,那不行啊。他要耍横,咱长春的还能怕他咋的,你告诉我他地址,我去收拾他去,他不就在大屯那地方嘛,过了长春就能找着,我肯定能把钱要回来,三哥,不能让你掏这钱呀。” 赵三却说:“大全啊,别找他了,这钱既然我都出面说了话,你就把你兄弟那卡号给我,三哥给垫上吧,我不能差事呀,我赵三做事得讲究不是?” 耿全一听,赶忙说:“三哥,那这钱真不能让你出呀,你这么做不合适呀。” 赵三又说:“哎呀,你别管了,他要耍横,咱也不能跟他一般见识呀,你把卡号告诉我,我让我兄弟抽空给打过去四十万吧,三哥我不差这点钱,我一年挣多少钱不说,关键不能因为这事儿坏了名声呀,真不是差钱的事儿。” 耿全寻思了一下,觉得拗不过赵三,就说:“哎呀,那行,三哥,那你就看着办吧,要我说这都感觉找错人了呢。哎呀,那行,三哥,那你慢慢处理他这事儿吧,你跟我说,我把卡号告诉你呀,哎,我寻思着这事儿也不好让你掏钱呀,哎,三哥,哎呀,不好意思呀,三哥,哪能让你拿这钱呢?” 接着又对旁边的人说:“那个兄弟啊,没啥说的,我这算是认识这人了,你把电话拿过来,把那卡号告诉我,三哥要给咱打钱呢,哪个行的呀?” 那边回着:“三哥,工行卡啊,哎,我给你念一下数字,你记一下啊。” 赵三听了说:“行,你等着吧,好嘞。” 说完,赵三就把电话撂了,跟手下人说:“吴立新呐,去找着这个卡号,下午给打四十万过去。” 吴立新听了赵三的安排后,说:“三哥,这钱咱们先出了吧,回头再找马五柱子把钱要回来,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呀。” 赵三不耐烦地说:“别废话了,按我说的做就行。” 于是,下午的时候,吴立新就把这四十万打到了耿全他弟弟的账上,这事儿在赵三跟耿全之间就算是暂时了结了,钱给到了,也就没再多说啥了。 这吴立新打完款后,下午来到了赵三的办公室,赵三那办公室可气派了,足足有三百多平呢,装修得那叫一个豪华,富丽堂皇的。 赵三平常就在这屋里盘着麻将,喝点小酒,天天在这儿跟兄弟们喝茶唠嗑、吹吹牛,有时候还和白道上的大哥叙叙旧啥的。 吴立新进去后,跟赵三说:“三哥,四十万打过去了啊,对面收到款也回话了。” 赵三却皱着眉头嘟囔着:“哎,我怎么感觉我这四十万花得挺憋屈呢?你们说我赵三是不是犯傻了呀,我虽不差这点钱,可我这心里就是觉得不得劲儿呀,我得找马五柱子说道说道。” 说着,赵三就拿出电话本,“叭叭叭”地翻起来。 他之前认识马五柱子他爹马长龙,也和马五柱子打过交道,翻了一会儿,就找到了马五柱子的电话号码。 赵三拿起电话,拨通后,那边马五柱子正在采石场忙活呢,一看是赵三的电话,还是接起来了:“喂,三哥,哎,我马殿军呀,三哥,啥事呀?” 赵三说:“你先把手头的活儿放一放,找个地方,我跟你好好唠唠。” 马五柱子回着:“三哥,我现在不忙了,我回屋里坐着,你说吧。” “兄弟,咱俩好好掰扯掰扯这事儿啊。”赵三就开始说:“你上吉林耍钱,输了钱车被押着,人家揍你,我赵三要是不打电话,你能回得来吗?人家直接就把你扔到江里淹死了,把车一卖,你上哪找人去呀,我赵三这可是救了你一命呀,你倒好,不但不领情,还跟我在这儿犟呢?” 马五柱子一听,立马回道:“三哥,这话我之前不都跟你说了嘛,我要是愿意给他们钱,认这个账,我当时就给了呀,三哥,你咋就听不明白呢,你也是耍钱的,领我去那同学跑了,跟他们合伙设局坑我,让我输了四十万,这钱我肯定不能给他们呀,你打电话说情,我理解是你给我拽拽面子,我为了感谢你,还拿了五万块钱给你送过去了呢,对吧,三哥,有这事儿吧?” 接着又说:“哎呀,三哥,你说说,我为啥要欠他们钱呀,这事儿不用你管,让他们找我要就行呗,三哥,我觉得你这么办事不太对呀,我钱都已经给你了,那四十万呢,我承认你打电话说情是让我能顺利回来,可要是你不打那电话,我回不来,那我也认了,大不了就是被他们整呗,难道还真能把我扔酒缸里淹死呀?三哥,你这话我现在听着就有点不爱听了,感觉心里挺不得劲儿的呢。” 赵三一听就火了,大声说:“五柱子,你跟我喊啥呢,我赵三是在外面跟别人一起欺负你了咋的?我赵三也不是不懂事儿的人呀,我他妈是差这四十万的事儿吗?我差这点钱吗?五柱子,我现在都不管你要钱了,我赵三花这四十万也花得起,我就是认识认识你这人了,我就要你一句话,这么难吗?你就给我个态度,这钱我出了都行,只要我心里能舒坦点儿,你说你这人咋就这么犟呢,你这么做也太不地道了!” 马五柱子也梗着脖子说:“三哥,这钱我就是不认,我可不欠他们钱,我挨了那一宿揍,我能认这四十万吗?没门儿呀,三哥,你说啥我也不认这账!”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这矛盾根本没法调和呀。 三哥强压着火气说:“咱俩别吵吵了啊,三哥跟你没仇吧?三哥之前也帮你了呀,咱们心平气和地掰扯掰扯这事啊。我就问你,三哥我救了你一命,现在就想要你句客气话,哪怕三哥花了这四十万,你哪怕说句没有三哥帮忙就糟了,说句谢谢三哥,以后有机会报答你之类的话也行呀,我赵三还差这四十万吗?五柱子,你这人怎么这么轴呢,我看你是欠收拾呀。 三哥我要是这么跟你好好说,你还这么不领情,我可就挺不理解了,三哥我和那耿全,你说我俩狼狈为奸呐?你这是觉得我在逼你呢是吧,五柱子,我告诉你,我也不差这四十万,可你这态度也太气人了,我一分钱都不想给你出了!” 马五柱子一听火了,回道:“三哥,你咋这样呢,你这么做人就不对呀,我还得他妈收拾收拾你呢,我得让你知道得罪我马五柱子是什么下场,我得教教你做人!你来吧,你还跟我较上劲了啊,我大屯的马五柱子,我他妈从来就没怕过事儿,你有能耐就来吧。三哥啊,你看你跟我较这劲,行啊,五柱子我就在大屯等你!” 赵三也火了: “行,行,既然你这么说,那我让我兄弟左洪武去会会你,教教你咋做人!” 第175章 语重心长 第一百七十五章 语重心长 马五柱子又接着说:“三哥,咱也别的不说了,就敞开了说,我可不像吹牛逼的,三哥,你来吧,你要是来了,我好酒好菜招待你啊,咱哥俩好好喝一杯。” “好,五柱子,我让我兄弟去教教你做人,你可别跑啊,到时候给你打电话,你可得接啊!” 其实马五柱子心里也有点虚,话说出去了,想往回拉一拉,怕赵三真的来,毕竟赵三实力确实挺大的,但又不想服软,话都放出去了,就硬着头皮又说:“不是三哥,那你来吧,我不跑,我等着呢,五柱子我可不怕你!” 三哥“嘿嘿”一声,“你等着,天黑之前肯定能到,你这小子真不会做人,我得好好教教你!” 赵三这边呢,在省体工队那儿锻炼呢,撂下电话,对着吴立新就喊:“你叫上左洪武,带上家伙什,拿上长家伙、短家伙的,开车去圣地亚哥集合,我找你们有事,有活儿要干了!” 想了想,又说:“给我叫上些兄弟啊,都带上家伙事儿,你俩过来吧,不用叫王志,那小子出手太狠,容易出人命,你俩过来就行。” 吴立新和左洪武那时候可算是赵三的左膀右臂了,基本就是帮赵三在外面处理各种事儿,也算是长春这地界挺有头脸的大哥了,手底下那些兄弟大多都是从亚太踢足球、练举重的省体工队出来的,有十来个呢。 左洪武一听,看着吴立新说:“三哥这是要去办事儿了呀,咱这是要上哪啊?” 说着就去他们存放家伙的地方,开上车,一共去了十五六个人,装上了七八把长杆子,还有那种短把子的家伙,基本人手一把,好家伙,赵三的这些兄弟那可真是武装到牙齿了。 在两千零一年那时候,在长春敢这么明目张胆拿着家伙事儿去打仗的,还真没多少人呢。 没过多长时间,赵三就在这边集合了二三十人了,左洪武、吴立新都在那儿候着,赵三吩咐道:“你俩去啊,大屯的马殿军,就是马五柱子那小子,给他打电话,到地方了不用废话,下车就揍他,三哥我花了四十万,就当这四十万买他一顿揍,非得把他打服了不可,三哥我还治不了他了,哼!” 左洪武说: “谁?马殿军啊,就那个马五柱子啊?” 赵三说:“对,就是他!洪武你也见过他,怎么,下不去手啊?” 左洪武忙说:“三哥,那倒不是,三哥,他咋得罪你了?咋回事儿呀?” 赵三说: “行了,洪武,反正你别问了,这小子做事不地道,揍他,教教他咋做人就行。” 左洪武说:“好,知道了三哥。” 说完,左洪武跟吴立新就拿着家伙事儿下楼了。 话说这马殿军马五柱子,在大屯子那也是有一帮哥们儿的,人家在那混得挺大,就好比李海峰在当地的那种地位似的,别看那地方不大,可人家在农村那也是挺有势力的,那些个兄弟也都是敢打敢拼的主儿,在那一片儿也是说一不二的。 马殿军当年在菜市场那一块儿确实挺牛的,他拿着电话开始联系人,先打给了一个叫赵辉生的兄弟,这赵辉生是汽车厂那边的“炮子”。 马殿军在电话里说:“赵辉生啊,你把奎生也叫上,妈的,长春的赵三要来干我,你让奎生带上家伙事儿啊,上家来,越快越好啊,我在道边等你们呢,快点的啊!” 打完电话,没一会儿,来了两个人帮忙,一个就是赵辉生,打仗挺猛的,另一个是他家跟前的发小、同学啥的,是个小胖,胖墩儿叫宋小何,这两人再加上其他人,总共组织起了能有二三十人。 马五柱子就在自家屋里坐着,跟大伙说了会儿话:“长春那赵三要来,咱和他本来也没多大仇,等会儿他们来了,先看看情况,不用一上来就硬干,一会儿看看谁来,要是他们真装逼,咱再跟他们磕,咱不能怕了他们。” 屋里的人听了,一个个都来了劲儿,心想不管你是长春的还是哪的,在咱大屯子这地盘儿,咱可不怕事儿,什么这屯那屯的,在这都得按咱的规矩来,谁也不好使,哪怕是孙长屯来了也没面子。 这边呢,左洪武他们从长春出发了,左洪武在车上就给马五柱子打了电话,马五柱子一看是左洪武的号,他俩之前也是有过交集的,就接起来问:“喂,我是马五柱子,中午因为点事儿跟你三哥闹得挺不愉快的,咋的了呀?” 左洪武回着:“对不起了啊,我这是为我三哥呢,去教训教训你,我知道你猛啊,你等着,等我到了大屯,你看看我左洪武是不是吃素的,你说说你那地儿我咋找呀,啥时候能到呢?” 马五柱子说:“我估计你半个小时能到吧,你进了大屯,就一直往前走,奔山根底下有个采石场,到那儿等我就行,我这一会儿人也都到齐了,哥们儿,一会儿见了面咱再唠,我等着你啊。”说完就挂了电话。 左洪武挂了电话后,当时带着十多个兄弟,还有吴立新,在车上就开始布置起来了。 左洪武心里想着,这马五柱子挺狠的呀,之前就听说他打仗挺厉害,这次可不能给三哥丢脸了。他看着周围的地理位置,觉得这儿有点“易守难攻”的意思,就乐了,跟吴立新说:“立新呐,你带着这几个哥们儿,就是那帮踢球的,虽说脚臭了点,不过枪法应该还不错吧,你们上那边树林里面埋伏起来,剩下的你们几个跟我来,到左边树林里埋伏,一会儿你们把车开到树林里面,拿树杈子啥的盖上,伪装起来,咱就装作还没来呢,打他们个出其不意。” 左洪武就这么分配起任务来。 你可别小瞧这帮人,他们是分了两路,左洪武自己带一队,吴立新一队,带着那帮踢足球的,虽说脚臭,可人家是帮着赵三打仗的呀,赵三一个月给他们一个人开支五千块钱呢,养着他们就是为了关键时候能用得上。 这帮小子到了树林子里面的时候,天已经擦黑儿了。 左洪武他们把那两辆面包车开到树林子里,用树杈子啥的把车盖上,把大灯一关,车里留了俩司机,左洪武坐在一辆车里,吴立新坐在另一辆车里,其他兄弟就在车后面猫着,手里拿着长杆子,咔咔地摆弄着,上着膛,一个个都严阵以待,脸上带着那种势在必得的笑,就等着一会儿动手了。 而另一边马五柱子呢,和赵辉生他们也出发了,从五柱子家出来前,还喝了点散酒,二三十人也不少了,开着七八个车,有捷达、桑塔纳,还有吉普啥的。 一听说马五柱子要跟外来人干仗,当地那些人可积极了,什么屯炮子、七大姑八大姨、姑父啥的,组织起不少人,农村的这些“炮子”打仗那可真是不含糊,一个个都挺猛的,真要是打起来,那可够对方喝一壶的,说实话,一般没练过的人,还真打不过他们! 这帮小子在车里面都拿着家伙事儿,有四五个拿着老洋炮,那都是以前父辈们打猎留下来的。 马五柱子自己先拿了一把,前面的赵辉生也拿了一把,还有那个小宋,他俩一人拿一把,总共就有五把家伙事儿了,其实马五柱子也没想着真能跟对方干到这份儿上,说实话,也就是想着撑撑场面啥的。 剩下的兄弟呢,就拿着砍刀、菜刀、镰刀之类的,在车里面坐着,车沿着农村那不好走的乡道,“嘎嘎嘎嘎”地颠簸着往前,眼瞅着前面石头山下面那些石头,车就这么一路晃晃悠悠地开过来了。 吴立新在树林里埋伏着,一瞅车来了,赶忙跟兄弟们说:“都注意点啊,操你妈,一会儿等他们过来,别让他们下车,直接搂火,长杆子给我搂响了啊,记住了,别往脑袋上打,往腿上、身上招呼就行,打死了也没事,有三哥兜着呢!为啥咱这一战能赢马五柱子,并不是咱比他们猛多少,关键是咱背后有三哥呀,三哥能摆得平事儿,马五柱子打死了人可就摆不平了! 我跟你说,马五柱子这人也没那么大能耐,他在这村子里混大的,而且他来长春混的时候都挺晚的了,行了,咱也别废话了,准备动手吧!” 就看着马五柱子这边五六个车开过来了,赵辉生开着车在最前头,手里还拿着那老洋炮,在副驾驶上还想着吓唬吓唬人,装装逼。 把车开到那地方一停,一看周围挺安静啊,心里还犯嘀咕呢,就忍不住打电话问:“柱哥,咋还没来呢,还没到呀?” 正说着呢,马五柱子拿着大哥大刚要回他话呢,就听“哐”的一声,原来是左洪武这边动手了。 左洪武当时就喊:“你俩开车撞,操你妈,那小子看着挺猛的,用你那踢球的大臭脚,把油门可得给我踩猛点儿!” 那开车的兄弟一脚油门下去,“咔咔”车打着了火,瞬间“啪”一下就朝着马五柱子那车屁股撞过去了。 马五柱子坐的那虎头奔虽然挺牛,可也经不住这么撞呀,“啪”的一下就被撞得晃了一下。 紧接着,另外吴立新那辆车瞅见了,也不含糊,开车也往车上撞,俩车瞬间就把马五柱子那车给撞横了过来了。 这帮小子立马跳下车,“操你妈”地喊着,就跟电影里演的枪战似的,朝着马五柱子那车的轮胎、玻璃啥的,“砰砰砰砰”地就开枪了! 马五柱子这边的兄弟虽说有枪,可也没敢还手啊,有俩小子刚想拿枪,还有那赵辉生从副驾驶刚要把老洋炮举起来要开呢,这时候吴立新已经走到跟前,拿枪一顶他,骂道:“操你妈,找死呀!嗯?信不信打死你都他妈没事儿,打死你就跟碾死个蚂蚁似的。” 说完一转身,对着旁边喊:“哎呀,他妈的都别跑,都别跑了!” 有几个小子吓得倒车就想溜,往那边跑去了,有个小子开出去五百多米,到了个老河套那儿,慌不择路的,连车带人直接干河里去了,“噼里啪啦”的,那场面别提多狼狈了。 马五柱子一看,都懵了,心里想着:“咱和他们也没那么大仇啊,这是干啥呀,又撞车,又开枪的,拿我当鬼子打了呀,哎呀,我操!” 这时候左洪武走到跟前,对着马五柱子说:“今天我就教教你做人,下次再跟三哥嘚瑟,三哥让我送你上西天去,马五柱子,你给我记住了,操你奶奶的!” 说完,左洪武又喊了一嗓子,这帮小子照着这几辆车“乒乒乓乓”的又开了几枪! 打得还挺响,那声音传出老远,亏得是过年期间,别人还以为是放炮呢。 然后左洪武他们上车,“呼啦”一下子,车瞬间就跑没影了! 等跑出去老远的时候,这边马五柱子还没缓过神儿来呢! 这时就听赵辉生那伙人里有人喊:“哎呦,我操,柱子哥,我中枪了,我中枪了,贼他妈疼呀,他们真狠呐!快,快扶我上车,上医院啊,快快快,上长春医院呀!” 那大屯离长春挺近的,受伤了肯定得往长春去抢救。 马五柱子倒是没受伤,不过有个叫小强的兄弟受伤了,就是之前说的赵辉生那伙人里的,被左洪武他们开枪打中,鲜血淋漓,疼的“嗷嗷”叫。 这时候马五柱子拿着电话打给小何问:“小何,你在哪呢?” 小何在电话那头带着哭腔说:“柱哥,我把车开到河套里来了呀,操你奶奶的,他们太猛了,我只能跑了呀!哥,那小宋都掉到河里面游泳去了,车都扔了,我能跑出来就不错了!哥呀,谁知道他们一下车就噼里啪啦地开枪,拿咱们当鬼子打呀,我这手都没来得及拿家伙事儿呢,这下可咋整啊,哥,你咋样了呀?我现在回去找你吧?” 马五柱子一听就火了:“你回个屁呀,我这村里那些兄弟都跑了,就赵辉生还行,领着汽车厂那几个没跑,这还有一个中枪的,咱赶紧往医院赶呢。”说着就赶紧往医院去了。 再说左洪武这边,打完了,就给赵三打电话汇报情况:“三哥,打完了,对对对,给那马五柱子吓得够呛,他那边有个哥们儿受伤了,不过没死人,有个小子胸前好像被枪打到了,是长春汽车厂的,我见过,他们现在往102国道去了,应该是往长春送伤员呢!” 赵三说: “行了,你们完成任务了,没死人就行。” 左洪武说:“哥,就算死人了,三哥你那实力也能摆得平呀,我还不知道嘛!” 赵三回着:“嗯,你这么的,我打个电话,马五柱子往长春来了?” 左洪武说: “他肯定不能上沈阳看病去呀,那离得多远呢,他们三个车拉着伤员往长春送呢,刚上102国道。” 正说着呢,马五柱子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一听,是赵三打来的。 就听赵三在电话里说:“喂,马五柱子,怎么样,会做人了吧,咱俩的事儿可没完呢。我赵红林现在就用长春一把大哥的口气告诉你,只要你在长春任何一家医院看病,你敢来,我他妈抓着你,把你们的腿全给你打折了,我现在打个电话,长春任何一家大小医院,立马都不能救治你们,你就等着吧,马五柱子子,我他妈肯定抓着你,你等着吧,哼!” 马五柱子一听,当时就懵了,心里想着这可咋办呀,兄弟还等着救治呢,上沈阳太远了,去四平也不行啊,虽说四平精神病医院挺出名,可这也不是去那儿的时候呀,赵三那是真有实力呀,别听平时像吹牛逼似的,人家打个电话,长春六扇门出面都能把自己抓了呀,别说医院了。 马五柱子赶忙求饶:“三哥,咱俩有那么大仇吗?兄弟现在有重伤的呀,三哥,我错了,你别跟我一般见识了,三哥呀,我这人性子有点犟了,三哥,这两天我去看看你,咱俩见面唠唠呗?” 赵三冷哼一声说:“马五柱子,你不是挺牛逼的嘛,你不是挺犟的嘛,你要这么说,别说三哥不给你机会,你该看病看病吧,三天之内,上我圣地亚哥来,我教教你怎么做人,听见没?” 马五柱子忙不迭地说:“三哥,谢谢你三哥,我先领兄弟看病去,三哥,都是我不好,对不住了呀!” 就这么着,马五柱子被赵三这一通吓唬,彻底老实了。 当天晚上就赶紧安排兄弟看病,医药费搭进去几万块钱。 三天之后,马五柱子开着他那辆虎头奔,车里面拉了个大兜子,兜里装着四十万,来到了圣地亚哥,把车停在门口。 圣地亚哥的经理王洪峰认识马五柱子呀,就问:“哎呀,柱子哥呀,你来啦,三哥在家呢,你这是……” 马五柱子说:“洪峰啊,我是来给三哥送钱来了,给三哥道歉来了。” 王洪峰说:“哎呀,三哥在楼上呢,我通报一下啊。” 说着就拿起电话“叭叭叭”地给赵三打过去,说:“三哥,大屯的马五柱子求见,还拿着个大兜子,说是给你送钱来了。” 赵三一听,骂道:“操他奶奶的,让他上来吧,上我办公室,他自己来的吧?” 王洪峰回着:“三哥,是自己来的。” 赵三心里还犯嘀咕呢,想着:“这马五柱子不是来干我吧,可得小心着点儿,别让他再整出啥幺蛾子来。” 他对王洪峰说: “洪峰啊,你看一下他那兜子,检查一下。” 王洪峰接过马五柱子递来的兜子,还特意瞅了一眼,心里想着可别里面扔了个像于长海那样的小香瓜(炸弹)啥的,仔细看了看,没啥异常,都是钱,就说:“走吧,三哥在楼上等你呢。” 马五柱子跟着来到楼上,一敲门,王洪峰喊道:“三哥,马殿军来了。” 赵三叼着烟,看着马五柱子进来了,只见马五柱子脸色特别难看,通红通红的,一见到三哥,赶忙说:“三哥,我来了,给你送钱道歉来了,特来负荆请罪呀,三哥,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老弟一般见识了!” 说着就把那四十万往桌上一放。 赵三吐了个烟圈儿,瞅了瞅马五柱子,慢悠悠地说:“你还没明白你三哥我是啥人呢?你三哥我是为了这四十万就动枪动炮的,大老远跑到大屯跟你干仗去的人吗?这钱你拿回去,钱这东西花了就没了,人情常在呀。五柱子,你三哥我是想教你做人的道理呀,这人可不能像你之前那样,死脑筋,一句话也听不进去,聪明人那都是一点就透啊,这道理你还不懂吗? 你三哥我差这四十万吗?差的是你这个话,你这个态度啊,咱们好歹也算认识一场,你管我叫三哥,你三哥我差这点钱吗?” 马五柱子赶忙说:“三哥,你格局太大了,三哥,三哥,我对不住你呀,三哥,我轴,脑袋转不过来弯儿,我没想到这些呀,这钱你拿回去,你不能不要啊,三哥,你越这么说,我越感觉羞愧,之前我还跟你动手,三哥,我这钱我不能拿回去了,你让左洪武他们分了吧,兄弟们买点啥也好呀。” 赵三一看,心想也行,就说:“行,这钱我收下了,我要是不收下,你心里也不得劲儿不是,我可跟你说啊,你得知道这事儿是咋回事儿,三哥我可是救过你一命呀,三哥我可不是危言耸听,你可以去打听打听吉林市江北那个耿全,就是耿全呀,人家做啤酒发家,现在又搞房地产,做得可大了,而且那也是个狠角色,人家要是没我的电话,能放你回来吗?” 接着又说:“你输了钱不认账,是,你说他们坑你了我信,可你三哥我就是干这行的,你也在里面混过,你还一头扎进去,你能怨谁?赌场不就是这么回事儿吗?你就得愿赌服输啊是不是? 再说了,你被人算计,孤身一人去的,说句不好听的,把你整到华南啤酒厂那旮旯,弄进酒窖里淹死了,回头再把你车一卖,谁上哪找你去呀,到时候你哭都没地儿哭去呀,是不是啊?” 马五柱子听赵三给他细分析,浑身直冒冷汗,忙不迭地说:“哎呀,三哥,我知道了,行了,三哥,我明白了,我还跟人家犟呢,我这是捡了一条命啊!三哥,谢谢你啊!” 赵三最后语重心长地说:“五柱子,我最后送你一句话,钱这东西花了就没了,你三哥我把钱看得并不重要啊,你三哥我看重的是兄弟情谊,人情常在,以后要是有事儿你吱个声,你三哥我呢,永远是你三哥,除非你对我不仁义了,要不我可真不会这么费劲教你做人了!” 马五柱子这会儿对赵三那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呀,恨不得双膝跪地了,心里想着赵三确实厉害,玩得挺文明,不像那些个杂七杂八的社会人,就知道往死里吓唬人,赵三懂得收放自如,这才是真正有智慧的地方呢。 得嘞,就这么着,马五柱子和赵三之间的这事儿就算是彻底解决了! 第176章 横插一杠 第一百七十六章 横插一杠 2001年,赵三迎来了自个儿最强劲的对手,就这事儿啊,让赵三对这社会那是有了新的认识! 赵三在长春那也是有一号的人物啊,有个叫桑哥的,那可是他的铁哥们,拜把子兄弟。 桑哥管赵三叫老弟,赵三呢,管桑哥叫哥呀,那桑哥时不时就领着赵三出去闯荡闯荡,咱就打个比方啊,这可一点不吹牛逼。 赵三没事儿的时候啊,就爱去六扇门那蹭口饭啥的,咋说呢,他想去吃饭的时候,那还真挺好使。 跟着桑哥往六扇门那一去,去接一个叫老田的,那老田在那单位也是个角儿啊,领导啥的都挺看重。 一到吃饭的时候,领导单独坐一桌,哎,赵三那家伙,往那一坐,还挺自在呢,张嘴就说:“哎呀妈呀,我就乐意上你们单位吃饭,哎,你瞅瞅这豆角做的,那叫一个好吃啊。那炒的干豆腐都老筋道了,不像有的饭店啊,那饭做的老难吃了。” 老田也总跟赵三说:“三儿啊,你是桑哥的弟弟,那也就是我弟弟呀,以后有啥事儿你就吱声啊。” 这一天,赵三在那个圣地亚哥那地儿坐着呢,就瞅见楼下来了个朋友,那小子开着个捷达,“嘎吱”一声就停楼下了,这人也没啥大钱儿,姓李叫李万利,以前跟赵三耍钱的时候认识的。 这李万利把车停好后,瞅见门口站着的王洪峰,就问:“洪峰啊,三哥在楼上不?” 王洪峰一瞅,说:“在楼上呢啊,你找三哥有事啊?那你上去呗。” 李万利一听,抬腿就往楼上走。 这赵三在屋里正拿着那本《三十六计》在翻呢,翻得那叫一个熟啊,都能倒背如流了。 一边看还一边寻思:“哎呀,这刘备摔孩子这招啊,我还没用过呢,哪天得找机会试试。” 正想着呢,一抬头,看见李万利进来了,赶忙招呼:“哎呀,万利来了呀,来来来,万利,快坐这儿,哥们儿啊。” 你还别说,赵三这人就是客气,不管对面是谁,多大的手儿,他都起身跟人握手,这一点啊,一般人可真比不了他。 李万利赶忙说:“哎呀,三哥,你现在这身份,见着我面还这么客气呢,哎呀,不太应该啊。 当年咱一起看小牌的时候,我记得好像我还输给你钱了呢,后来给你,你还不要了,三哥,你老讲究了!” 赵三笑了: “嗨呀,那几个钱算个啥呀,都是扯淡的事儿,还提他干啥!” 李万利说: “三哥,我今儿个来呀,是有个事儿想跟你唠唠。” 赵三一听,就问:“万利啊,啥事儿啊?你有啥难处就直说呗。” 李万利一脸为难地说:“三哥,这事儿啊,对我来说那可真是天大的事儿了,可对你来说呀,那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在长春这块儿,三哥我可不是捧你唠啊,你只要说句话,那谁不得给面子呀,现在大伙都知道你这威望呢。 哎呀,三哥,你可是咱长春的一把大哥呀,在吉林省这块儿那都好使啊!” 赵三听了这话,心里挺得劲儿,嘴上却还谦虚着说:“哎呀,那啥呀,万利啊,咱可得低调点儿哈,你三哥我现在可不干那些吓唬人的事儿了。” 李万利赶忙说:“三哥,咱可不干那吓唬人的事儿,就是正常生意,你听我跟你唠啊。三哥,我在外面整了一批车,打算开个驾校,三哥,那驾校的地方我都选好了,可这不出现点儿差错了嘛。 三哥,你是不知道啊,这驾校可老挣钱了,我保守地说呀,就我那四十辆车,一年挣个三五百万那都跟玩儿似的啊,那考试啥的事儿我就不跟你细唠了,这里面一条龙的事儿可多了去了,三哥,我就想问问,我这事儿你能帮上啥忙不?” 赵三一听,就问:“哦?那你说说呗,我能咋帮你呀?” 李万利眼睛一亮,说:“三哥,是这么回事儿,我相中二道那块儿的一块地了,我去谈了好几次啊,人家那边有关部门说了,这块地呀,已经有人相中了,是给人家留着的呢。三哥,我寻思着,你去给说道说道呗,我可就相中那块地了,打算把驾校就开在那儿。 三哥,我也不知道是谁相中那块地了呀,我去找他谈过,说实话,去了好几次,人家根本就不给我面子,连见都不见我,在那大厦里装大老板呢,那谱摆的,可太气人了。 三哥,我也找了老多人跟他去说情了,可人家就是不给面儿啊,三哥,我寻思着,你要是出面,咋也得有点面子吧,在长春这块儿,咱正常花钱买地呗,又不是去抢,三哥,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呀?” 赵三皱了皱眉头,寻思了一下说:“对,咱正常花钱,那没毛病啊,这事儿我先打听打听吧,看看咋回事儿。” 赵三的信息渠道那是特别灵通,一打听就知道了。 信息马上反馈回来,赵三一听,寻思这也不是啥难事啊,他心里想着,原来是跟小贤关系挺不错的那个人。 赵三说: “哦,史连发呀,我知道他,我让我兄弟跟他说一声就行,没啥大不了的,让他再另选块地就完事儿了呗。” 李万利赶忙说:“哎,三哥,我也是这个意思呀,他咋也得给你面子啊。” 赵三听了,牛气哄哄地说:“操他妈,他能有多大道行啊,还敢不给我面子啊,你就放心吧,三天之内我肯定给你回信儿啊。” 这不,等李万利走了之后啊,赵三就把身边的左洪武和吴立新叫到跟前儿了,说:“立新呐,洪武啊,咱这有个买卖,我吧,干不干都行,我寻思着你俩平时也没啥事儿干,出去挣点儿呗。 我有个哥们儿叫李万利,相中个买卖,打算开个驾校,一年咋的也能挣个三五百万啊,咱就打比方说挣四百万吧,一人一半那就是一人二百万啊,你俩一人一百万,把这事儿给办了呗。” 左洪武一听,乐了,忙说:“三哥,那可太好了啊。” 吴立新也挺高兴,问道:“三哥,那你说说,需要我们兄弟咋做呀?” 赵三就交代说:“你俩明天去中东集团找史连发,他媳妇叫啥来着,哦,对,好像叫努莉,见着他俩谁都行,跟他们说一声,就说二道那块地啊,你红林三哥相中了,让他再选别的地方去,就这么定了! 去了告诉他就行,要是他有啥损失,让他来找我,我又不是欺负他,就是让他重新选块地呗。我赵三相中了,说实话,这事儿挺正常的呀,就算是梁旭东相中了,也不能不给钱就给抢过来啊,咱这是讲道理的,我赵三做事儿还是挺讲究的。” 左洪武和吴立新一听,赶忙拍着胸脯说:“三哥,你放心吧,我俩这就去。” 到了第二天啊,这史连发呢,跟他媳妇最早在长春就是卖那些装修用的钉子、钳子啥的出身的,一路打拼到2001年,那资产也积累不少,保守估计咋的也得有几千万了,说上亿也差不多了。 2001年的时候,史连发那在道上也是有一号的大哥了,那阵儿他在办公区待着,他媳妇儿给管着财务啥的。 史连发这人啊,不咋沾社会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原来跟小贤关系好的时候啊,小贤要是有啥事儿需要用钱啥的,史连发那都是大力支持啊。 当然了,那时候史连发在社会上要是有事儿,贤哥也帮他办得妥妥当当的。可贤哥这一没了啊,史连发就感觉少了条得力的臂膀似的,干啥都没那么顺溜了。 这会儿啊,史连发正坐在办公室里,他媳妇儿在旁边给他倒着茶,两口子一边唠嗑一边喝着茶。 左洪武和吴立新到楼下了,那大楼的保安拦着他俩,得刷卡,高管刷卡才能上去。 保安就问:“哎,先生,你们找谁啊?” 左洪武和吴立新一瞅,说:“我们见一下你们史总啊,史连发史总。” 保安又说:“你们没预约呀,这可不行。” 他俩就说:“你告诉他,是长春赵红林的兄弟要见他,有事儿呢,南关的赵三,你知道不?” 那保安在那个年代也都知道点社会上的事儿啊,一听说是赵三的人,心里“咯噔”一下,嘴上说着:“我操,这可挺大的人物,您稍等啊,我这就通知一声。” 说着就拿起电话给史连发办公室打过去了,正好是他媳妇接的电话。 “喂,你好啊,楼下来了俩社会上的大哥,说是长春赵三,赵红林的兄弟要见史总,我没让他们上去。” “咋回事儿啊,赵三的兄弟来找我老公,能有啥好事儿呀,指定是来欺负老公,找咱要啥好处的呗。”史连发媳妇嘟囔着。 史连发一听,就说:“哎呀,你让他们上来吧,小贤跟赵三关系挺好的呀,小贤那可是我弟弟啊,我跟赵三说一声,咋也得有点面子,没事,就算是来要点啥,咱给他便宜点,也不能不给面子,直接拒绝啊。” “哎,来欺负咱可不好使啊,史连发我跟你说,现在咱在白道上那也是挺有分量的。” 那时候啊,说实话,赵三对史连发,还真没太把他高看一眼。 没多大一会儿啊,左洪武和吴立新就上楼了,到了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史连发媳妇过去开的门,一开门,脸上立马堆满了笑,说:“哎呀,哎,两位弟弟,快进来,坐坐坐坐坐呀。” 左洪武跟吴立新往那一坐啊,看着就有点那流氓的架势,也不废话。 左洪武还特意把腰间那枪摆弄了摆弄,弄出点动静来,那意思好像在给人示威呢。 “哎呀,嫂子,客套话咱就到这儿行了,哎,咱也都挺忙乎的,就长话短说啊。” 左洪武张嘴就说,“俺们兄弟那可是三哥的兄弟啊,知道是哪个三哥不?” 史连发媳妇赶忙点头说:“知道知道,是南关那赵红林三哥吧?” 左洪武接着说:“对对对对对对,那个你们以前贤哥在世的时候,应该也都见过面,一起喝过酒啥的呀,我记得有一回我还开车送过你们呢。” 史连发媳妇忙应和着:“嗨,啊,对对对对。” 左洪武又问:“那红林三哥咋样啊?” 史连发媳妇回着:“哎呀,挺好的呗。” 左洪武这才进入正题:“那个我三哥吧,最近相中个买卖,就是二道那块地皮呀,我三哥相中了,这不,三哥让我来给你带个话,说让你让出来,再选别的地方去。” 史连发一听,有点惊讶,说:“什么?二道那块地赵三相中了?这事儿可不是说换个别的地方就能做起来的呀。那买卖人家得配套啊,二道的中东集团都建起来了,那仓库就得就近才行啊,你要是把仓库盖到离二道老远的地儿,比如盖到火车站旁边啥的,那离得也太远了呀,那多费劲呐。” 吴立新一听,瞅着史连发说:“发哥啊,我三哥那人你也知道,看着像个笑面虎,成天笑呵呵的,其实三哥那也是有点脾气的啊,你要是把我三哥给整不高兴了,那咱哥们儿可还得来啊,我可不希望有下一次,这次你就考虑考虑呗,给你三天时间啊,等你个答复,到时候三哥还等着你的回信儿呢。” 这话说得,那就是赤裸裸的要挟啊!史连发一听,心里明白得很,嘴上却说:“行,兄弟,那我就考虑三天啊,到时候给你们回信儿。” 说完还客气着问:“那留下来吃点饭呗。” 左洪武他俩摆摆手说:“不吃了啊,走了,发哥。” 说完,左洪武跟吴立新转身就下楼了,下楼后就赶紧给三哥回信儿去了。 三哥这边一听,话算是带到了,反正史连发也说了三天之内给信儿,那就等着呗。 等他俩走了之后啊,史连发就犯寻思了,这上别的地方买地,那配套设施不行啊,离得老远的,这可咋整呢。 赵三这又是咋想的呢,非要往这事儿里插一杠子呢,不就是有个驾校要在那干吗?那李万利这是找的赵三呀,史连发这心里别提多闹心了。 他媳妇一瞅,就说:“你不用这么闹心,那赵红林不就是个流氓嘛,哼,流氓的事儿啊,咱就用流氓的办法解决呗。以前小贤在世的时候,咱有事儿找小贤,现在小贤没了,你找霍忠贤呗,那不也是你哥们儿吗?” 第177章 唇枪舌战 第一百七十七章 唇枪舌战 史连发一听,眼睛一亮,说:“哎呀,也对哈,那你说,努莉,我也不找白道了,就按你说的,找流氓跟他对着干,把面子拽回来呗,男人在这社会上混,不都图个面子嘛。那霍忠贤不比他赵三厉害呀,岁数比他大,混的时间也比他早,他赵三有啥可嘚瑟的呀,我就跟霍忠贤说说去。” 可他媳妇努莉不知道,这霍忠贤表面上看着好像挺厉害,可实际上呢,早在1999年的时候,霍忠贤就得了癌症了,那身体早就不行了,都已经病入膏肓了! 当时史连发一听,觉得行啊,那就找霍忠贤跟他说说这事儿呗。 可这史连发跟霍忠贤关系也不算太熟,硬着头皮就把电话打过去了,霍忠贤那边一接电话,好家伙,听他说话那都费劲呢。 “哎哎哎呀哎哎呀,是连发啊,啊,三哥我这身体还就那样呗,嗓子还是老毛病,喝点橘子水啥的能好点儿,再吃点消炎药啥的,没事儿,咋的了,有事儿啊?”霍忠贤有气无力地问着。 史连发赶忙说:“三哥,我这遇着点麻烦事儿啊,寻思着请你帮我去说句话,三哥,行吗?” 霍忠贤说: “咱都是自家人,客气啥呀,你说吧。” 史连发说: “三哥,是这么回事儿啊。我在二道那块儿,打算整块地盖仓库,这是给我中东集团配套放建材用的,我记得那地儿离你那赌场也不远。这不,有个小子要在那儿干驾校,想跟我要那块地,我不同意,结果他转头就找那赵三,赵红林去了。我寻思着赵三现在在社会上混得也挺大的,他跟小贤关系还不错,你和小贤又是拜把子的,你看能不能跟他说一声,让他给我点面子,别来抢我的地儿啊。 三哥,你说我在二道给我中东弄配套,要是让我上铁北去干个仓库,那来回拉货得多不方便呀,这可不是钱不钱的事儿啊。他那边给我三天时间呢,今天还派兄弟过来,那话里话外的意思,要是三天之后,赵三脾气一上来,就要找我麻烦,这可咋整啊。我也不是怕他,就是觉得他这是故意找茬儿呢,我听说赵三这人阴着呢!” 霍忠贤一听,来了精神,说:“哎呀,赵三啊,你可算找对人了,我跟他关系可不咋好啊,兄弟,你不知道吧?从他开赌场那会儿起,赵三就跟我对着干呢,我俩从九零年就开始较劲儿,一直干到现在!要不是我贤弟在世的时候帮着调解了一回,我早他妈收拾他了,这小子现在越混越装大了,他不可能给我面子。” 史连发一听,有点慌了,说:“哎呀,三哥,那我再找找别人看看行不行?” 霍忠贤却不干了,说:“不行,没法儿找别人了,你这么的,虽然呢,他不一定能给我面子啊,但你三哥我的面子也不是鞋垫子,在长春这块儿混了这么久,我他妈也有兄弟在这儿摆着呢,咱也是有一号的人物啊,我跟他对个话,他要是不给面子,那咱再说呗,省得你再找人,还欠人情呢。” 史连发无奈地说:“行,那三哥,那我就等你信儿了,你问问赵三,看看他啥意思啊。”说完,两人就挂了电话。 这边霍忠贤刚撂下电话啊,旁边的张法英,那可是他拜把子的老四,也是小贤的四哥,在一旁听得真真儿的呀。 张法英瞅着霍忠贤就说:“三哥啊,我建议这事儿啊,咱就别掺和了。赵三现在啥样儿啊,那可是正处在上升期呢,正是人生得意须尽欢的时候啊,三哥,咱们现在够吃够用就行呗,他也没欺负到咱头上,咱往这事儿里掺和,赵三未必能给咱面子啊。你跟赵三都干了那么多仗了,他能给咱们面子才怪了呢。” 霍忠贤一听就火了,骂骂咧咧地说:“他妈了逼的,他敢!我他妈就算剩口气儿呢,也得跟他掰扯掰扯,我还怕他不成。” 说着,脾气一上来,拿起电话“啪啪啪”就给赵三打过去了。 而赵三这边呢,收到左洪武跟吴立新带回来的消息,告诉史连发说三天回信儿,他满以为啊,那边的史连发肯定得答应他,就冲着自己这面子,电话应该很快就打过来了呢。 这霍忠贤一打过去,也不知道会咋样啊。 赵三正待着呢,一瞅电话响了,一看是霍忠贤打来的,心里就寻思:“哎呦,我操,这货咋还打电话呢,听说他都快不行了呀,还没死呢?找我能有啥事儿啊,正忙着挣钱呢。” 接起电话就没好气地说:“霍忠贤,你找我干啥呀,你还没死呢?” 霍忠贤一听就火了,骂道:“赵三你丫是真飘了啊,以前你还管我叫哥呢,你知道不?” 赵三不屑地回道:“我叫你什么哥呀啊,有事儿你就说呗,到底有啥正经事儿啊?” 霍忠贤强压着火,说:“行,我也不跟你计较谁大谁小了,是这么回事儿,史连发那可是我哥们儿,小贤在世的时候,那是小贤的好哥们啊,你也知道他那买卖,你还去欺负他啊,你这不太地道了吧。赵三啊,你上别的地方选块地吧,史连发那块地,你就别打主意了,别再研究了,听见没?” 赵三一听,也来气了,说:“我说霍忠贤,史连发那块地,我还就盯上了,我还就非得研究不可了,怎么的吧?我赵三这些年可没求过你啥吧,你瞅瞅你都他妈成啥样了,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啊?你还跟我在这儿摆谱呢,别以为说几句狠话就能把我吓唬住啊,你不是说要上长春或者北京看病,说要换肠子啥的嘛,你赶紧去换你的肠子得了,隔着电话我都好像闻着你口臭了,你他妈说谁呢?” 霍忠贤气得直哆嗦,说:“赵,三,你别太过分了啊,我告诉你,哥们儿一场,我跟你说个事儿,咱别他妈白处这一回了。在长春这块儿,有你赵三,还有我霍忠贤呢!” “老霍呀,你也号称三哥,可我告诉你,长春只能有一个三哥,那就是我赵三儿!”赵三嘲讽道。 赵三又说:“你要用人的话,你吱声啊,我给你找人啊,我有个哥们儿,那可是龙凤殡仪馆的馆主啊,叫李海峰,那是我好老弟呢,你要是在火葬那边有啥需要人脉的地方,我给你安排啊!” 霍忠贤一听,大骂道:“我操你妈赵三,你说啥呢?” 赵三却不依不饶,继续损着:“老霍呀,你看你就爱生气,我那兄弟那儿一条龙服务啊,丧葬服务都齐全呢,开着龙凤殡仪馆的,你要是不想火葬,那直接一条龙给你埋了呗,你要是想火葬也行,也能给你安排一炉啊。我要是你呀,都病成这样了,还出来摆啥事儿啊,要啥面子呀,你有啥面子啊?小贤在世的时候有面子,梁旭东在世的时候有面子,你现在都快不行了,还争啥面子呀?” 旁边的张法英一听,赶忙劝道:“三哥,你别生气啊,赵三啊,你这嘴也太损了呀!” 赵三却不以为然,说:“损啥呀?老霍呀,我劝你呀,别出来瞎掺和事儿了,我听说你都到晚期了,你赶紧去看病吧,抓紧时间换换肠子,要是能多活两年,我赵三都得替你烧高香了,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啊。记住了啊,龙凤殡仪馆,那李海峰是咱哥们儿,你要有事儿吱声啊。” 霍忠贤被气得够呛,都快吐血了,在电话那头直喘粗气。 后来啊,外面就有传言说霍忠贤是被赵三给气死的呢,也没准儿真是被赵三这一通不带脏字却极其难听的话给气着了呢。 张法英瞅着霍忠贤,无奈地说:“三哥,我说啥来着,赵三现在太飘了,他不可能给你这个面子呀,你跟他生气,你这犯得上吗?你这都气吐血了,哎呀,你这又是何苦呢。” 霍忠贤却发狠道:“哼,我临死之前,我也得把他带走,给保民打电话,快点儿。” 张法英一听,赶忙劝道:“三哥,你叫保民干啥呀?保民现在混得挺好的,你说你这不是自找没趣、自不量力嘛,你都病成这样了,还折腾啥呀。” 可霍忠贤不听劝啊,那时候他有个好兄弟常保民,在道上那也是挺厉害的,早就成大哥了,霍忠贤这是打算把常保民也拉进来,跟赵三较这个劲儿呢。 常保民那时候在外五县可挺有能耐的,已经开始包桥包路搞修路的活儿了,跟一帮大混子混在一起,那在当地也是挺牛气的了。 说实在的,那时候保民、保卫哥俩一年就能挣个三五百万。 2001年了,这世道早就变了,不像梁旭东、小贤那时候了,成天打打杀杀的。你说你现在一年能挣几百万,要是大哥让你去打仗、去跟人拼命,你能乐意去啊? 张法英给保民打电话了,说:“保民啊,三哥让家里人开个会呢,你带着你弟弟他们都过来啊,晚上过来,记得带点兄弟啊。” 保民就挺纳闷儿的,心里寻思着:“都说三哥病挺重,我看三哥身体这不挺好的嘛,咋还张罗着开会呀?” 当天晚上啊,保民和保卫哥俩就都来了,进了屋里一看,屋里还有张法英,还有霍忠贤手下一帮兄弟。 这些人一瞅霍忠贤那被气的铁青着脸,就知道事儿不小。 张法英就把事儿说了说:“哎呀,保民,你们都来了,是这么回事儿啊,今天白天三哥被赵三那家伙给气的呀,都吐血了,你们都表个态吧。” 霍忠贤这人挺有心机的,他也不吱声,就听着张法英在那说。 张法英叼着烟,吧嗒吧嗒抽着,瞅着这些人,心里想着:“我之前就看出来了,保民他们现在能挣钱了,日子过得挺安稳,不想再打仗惹事儿了,赵三虽然挺牛,可也犯不着跟他硬刚啊。” 这时候保民说话了:“三哥,您都多大岁数了呀,最近身体还不好,被赵三那家伙气得差点没吐血了,您说您跟他扯这个干啥呀?再说了,咱这些老哥们儿们,现在过得都挺好的,一个个都娶妻生子了,不像前五六年的时候了,那时候大家都光棍儿一条,打仗脑袋掉了也就是个疤,现在可不一样了呀,都拖家带口的,三哥,您犯不上跟他较这个劲啊。” 保卫也跟着说:“三哥,保民说的对啊,这事儿咱就别管了,那赵三正是鼎盛时期,正张狂着呢,咱犯不上跟赵三没完没了的呀,再说这事跟咱没啥关系,咱犯不上啊。” 霍忠贤一听,有点不高兴了,说:“哎呀,我叫你们来,是要你们表个态,又没让你们去杀人放火呀,打铁还得自身硬嘛,我可都看明白了,做人就得靠自己呀。” 张法英一看这架势,赶忙说:“大英啊,送客,都走吧,都走吧。” 霍忠贤本来就有咳嗽的毛病,又是肝癌、又是肺癌,还有肠癌啥的,这一气,更是难受了。 张法英一瞅,着急地说:“哎呀,妈呀,这又把三哥气严重了呀,保民,你们快走吧,快走吧,三哥,您也别生气了,好好养着身体吧,犯不上跟他们置气呀。” 说完,这帮兄弟就都走了。说实话,这就是世态炎凉啊! 张法英往那一坐,对霍忠贤说:“三哥,按我说的吧,这帮兄弟都过了那冲动的岁数了,就好比打拳击的都退役了,现在指望他们也白搭了呀。哎呀,三哥,咱就别跟赵三较劲儿了,这忙咱也帮不上啊,咱跟史连发说一声得了。三哥,您这人就是太要强了,您得顾着自个儿身体呀。” 可霍忠贤不听劝啊,当天回家就因为这事儿气犯病了。 第二天早上,张法英就接到三嫂打来的电话,电话里三嫂着急地问:“发英啊,咋回事儿啊?你三哥昨天晚上回来,就一直骂赵三呢,哎呀,都吐血了,气得在那儿直蹦跶,还骂保民、保卫他们呢,这都咋的了呀?能不能让你三哥再多活两年啊?” 张法英赶忙说:“哎呀,嫂子,这事儿您不知道,就是让赵三给气的呀。嫂子,您劝劝三哥,领三哥上医院看看去吧,不行的话,年后咱上北京瞧瞧呗。嫂子,您看这咋整啊,您可得让三哥在外面少生点气啊,我平时也多看着点儿,不让那些不靠谱的人去招惹三哥了。” 三嫂无奈地说:“行了行了,知道了,这一天天地,咋恁不让人省心呢!”说完就挂了电话。 过了能有五七八天的工夫,霍忠贤这才缓过来点儿劲儿。 霍忠贤这人吧,本来就病入膏肓了,还穷横穷横的。 他有个好哥们儿叫林翡翠,在二道开着翡翠店和大酒店,林翡翠听说霍忠贤被赵三给气住院了,就拎着点水果到医院看望霍忠贤去了! 第178章 祸从口出 第一百七十八章 祸从口出 林翡翠一进屋,就瞅见三嫂正弯着腰在病床前撅个屁股,跟霍忠贤唠嗑呢,又是喂水果啥的。 霍忠贤一看林翡翠来了,有气无力地说:“翡翠,你来了!” “哎呀,三哥,我来看看你。”林翡翠赶忙过去,说:“三哥,咋回事呀,我听说那赵三又骂你了,这赵红林咋这么欺负人呢?” 霍忠贤无奈地叹口气,说:“哎呀,世态炎凉啊,你三哥我现在这身体也不行了,可不是九四年帮你打袁刚那时候了。当年袁刚欺负你的时候,你看三哥出手,不把他给干得服服帖帖的嘛!唉,江湖已老啊,行了,翡翠呀,你回去吧,好好经营你那饭店得了,看来以后三哥也帮不上你了。” 林翡翠心里那可是五味杂陈,当年霍忠贤帮他保住那饭店的时候,那可是出了大力气的! 当年霍忠贤风光的时候,林翡翠在二道那可是最大的翡翠店兼酒店的老板。 当年二道有个大流氓袁刚老是欺负他,多亏了霍忠贤出手,帮他把袁刚给收拾了,打那以后,林翡翠这生意才越做越顺,资产都有千万了。 林翡翠当时就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以后要是霍忠贤有啥难处,自己一定要帮忙,报答霍忠贤。 这回看霍忠贤被赵三气成这样,暗自恨恨的想着,得帮三哥出这口恶气。 林翡翠从霍忠贤那儿出来后,心里憋着一股火,跟人唠嗑的时候就忍不住吐槽。 有人就问他:“哎呀,翠哥,你这是上哪儿去了呀?” 林翡翠就说:“去看看二道的霍忠贤三哥了,你们也认识霍忠贤吧,三哥这人缘不错,大伙以前对他都挺好的,谁有事他都没少帮忙。” 那人又问:“哎呀,三哥最近身体咋样了啊?” 林翡翠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说:“哎呀,不太好啊,被那赵三,那个不是人的东西,给气坏了,你们不知道吧?这赵三那嘴可太损了,说话那叫一个难听啊,还咒三哥呢。他说三哥都那样了,他有个哥们开着龙凤殡仪馆的,说要给三哥一条龙服务啥的,这话多缺德呀,你们听听,这赵三太不是玩意儿了!” 底下人一听,都忍不住骂‘我操,这赵三儿真他妈损。” 正唠着呢,突然有人在桌底下踢了林翡翠一脚,林翡翠一瞪眼,说:“咋的?没事,我怕啥呀,赵三都能那么说,我还怕啥,这话就是我说的,咋的吧,我说的都是实话!” 大伙一听,心里都寻思着,这话说得属实有点过了啊,这赵三跟霍忠贤那在长春可都是老江湖了,咋能这么说呢,这说者无心,可听着的人心里都犯嘀咕啊。 有个小子一听,觉得这事儿不太对,就借口说:“翡翠哥,我喝多了,我走了,回去还有事儿呢。” 林翡翠还客气着说:“慢走啊,我送送你。” 那小子赶忙摆手说:“不用不用,不用送了。” 说完就赶紧下楼了,打了辆出租车,出租车司机问他:“上哪儿啊?” 他说:“圣地亚哥。” 嘿,他直接奔圣地亚哥去了,为啥呀,因为赵三就在那楼上待着呢。 到了圣地亚哥,那小子上楼后,敲了敲门,赵三在屋里喊:“哎呦,我操,谁呀,过来,快进来呀,你这都多长时间没来了啊?” 赵三这人也是怪,不管对面现在是多大小人物,他都客客气气的,上去就握手,还问:“忙啥呢?” 那小子说:“三哥,天天就在二道打个小麻将啥的,闲扯呗。三哥,我跟你说点事儿,啊,你可千万千万别跟别人说是我跟你说的啊,别把我给牵扯进去呀!” 赵三心里明白,这小子肯定没憋啥好话,嘴上却说:“老弟,你说啥事,你跟三哥说,三哥可不能跟你装逼啊。” 那小子就说:“三哥,二道那个叫林翡翠的,那逼养的,他妈的在背后埋汰你呢,你认识林翡翠不?” 赵三皱了皱眉头,说:“我不认识啊,他埋汰我干啥呀?” 那小子接着说:“三哥,你不知道吧?林翡翠是霍忠贤的朋友啊,霍忠贤以前帮他干过袁刚呢,这逼呀,看完霍忠贤回来,找我们吃饭,就在桌上埋汰你呢。说你嘴太损了,还咒三哥你没好下场啥的,三哥,你说气人不?他家这时候是有个千万家产,不过有钱就了不起啊,还敢埋汰你呀,哼,三哥,你可得让他长长教训!” 赵三一听,脸色一沉,说:“兄弟啊,你回去吧,三哥谢谢你了啊,三哥回头肯定不提你,你放心吧。” 那小子一听,赶忙说:“行,那我走了啊,三哥,你可千万别把我装进去呀。”说完就走了。 等这小子走了,赵三拿起电话,“叭叭叭”就拨通了,对着电话喊:“左洪武、吴立新,你们上楼一趟啊。” 没一会儿,这俩兄弟十分钟左右就上楼了,往那一站,等着赵三吩咐。 赵三扯着嗓子喊道:“你们现在就去二道,那儿有个林翡翠,在翡翠楼大酒店呢,把这林翡翠给我抓回来,操你妈,敢埋汰我!” 哥几个一听,心里犯嘀咕,这是咋地了?谁又惹着三哥了?可也不敢多问,毕竟三哥发话了。 他们几个抄起家伙事儿,有拿刀的,又招呼了十来个人,气势汹汹就奔着那去了。 林翡翠这天可是喝多了,从下午就开始喝,一直喝到晚上七点多,还在那扯犊子、吹牛逼呢,正骂赵三骂得起劲儿呢,嘴里骂着:“赵红林,你个狗懒子,操,你等着瞧啊,你这狗德行,你的下场就是下一个梁旭东!” 正骂着呢,门“啪”的一声被推开了,林翡翠一抬头,就瞧见吴立新手里拿着枪,指着他问:“你他妈就是林翡翠啊?” 屋里其他人都吓得够呛,瞅着林翡翠不敢吱声。 林翡翠心里也有点发毛,可嘴上还硬着:“瞅我干啥呀?操,你们谁呀?” 吴立新冷笑一声说:“我大哥叫赵红林,妈的,听说你在背后埋汰我三哥,哼!” 说着,直接拿着枪托照着林翡翠的脑袋就抡了过去,“砰”的一下,林翡翠被打得眼冒金星,随后就像薅狗似的,被他们从楼梯上薅了下去。 那时候的人啊,都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知道这些人是赵三的人,看着林翡翠被这么折腾,也没人敢管。 林翡翠被从楼上薅到楼下的时候,脑袋都被踢得跟猪头似的了,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操你妈逼,操你妈的,敢动我!” 可那些人哪管他骂啥呀,薅着他就往车上塞,然后开车就走了,直接把他拉到了圣地亚哥公租房那儿。 在那浴池后面有个锅炉房,平常烧锅炉供热水啥的,水温有时候能达到四十八度。 到了地方,“啪啪啪”几下,就把林翡翠给扔锅炉房那旮旯了。 这时候赵三也下楼了,一进锅炉房,瞅见林翡翠被扔在那儿,冷哼一声说:“哼,祸从口出,病从口入啊,这就是你他妈瞎嘚瑟、乱说话的下场。” 林翡翠抬头瞅了瞅赵三,哆哆嗦嗦地说:“你……你就是赵三啊?” 赵三一听就火了,骂道:“我就是你妈说的那狗懒子啊,我他妈都不认识你,你就敢埋汰我?” 林翡翠赶忙求饶:“三哥,我……我不是故意的呀,我就是喝多了吹牛逼呢,三哥,饶了我吧!” 赵三根本不听,一摆手说:“去,把他弄锅炉那旮旯去,这小子嘴太脏了,给他洗洗嘴,去去去!” 那锅炉里的水啊,这会儿正烧着呢,老头儿刚把火烧得旺旺的,水温都快八九十度了,滚烫滚烫的。 赵三那边的人拿个小阀门,绑上毛巾,左洪武过去“咔”的一下拧开,那水带着蒸汽“呼呼”地冒出来,接在大茶缸子里。 赵三抄起那大缸子,旁边有兄弟心里犯嘀咕,想着:“三哥,这事儿挺损哈,这要是往林翡翠脸上倒,那不得废了呀。”可那功夫可不敢多嘴呀。 赵三可不管那些,骂骂咧咧地喊着:“操你妈的!”说着就朝着林翡翠脸上泼了过去,“哗”的一下,连着泼了十来下。 有人就寻思,这不得烫死了呀,虽说不是刚烧开的水,可那也烫得够呛啊。 林翡翠被这热水一泼,脸上立马就起了大泡,跟金鱼眼似的,那模样别提多惨了,当年林翡翠毁容,可就是赵三这一通折腾给整的。 泼完了水,赵三把水缸子一撂,恶狠狠地说:“我告诉你,林翡翠,我给你三天时间,你不是有钱吗?听说有一千来万呢,给我拿二百万出来,你他妈埋汰我,对我名誉造成损失了,我要你二百万,不算多吧?” 林翡翠这会儿都快疼晕过去了,可一听这话,心里明白,不答应怕是不行了呀,赶忙说:“嗯嗯,行……行啊!” 赵三这才一摆手说:“去,给他送医院去。” 左洪武和吴立新他们就赶紧把林翡翠往医院送。 废话不多说,当天晚上八点多钟,林翡翠媳妇就知道这事儿了,赶到医院一瞅,好家伙,林翡翠脸上烫得全是水泡,跟金鱼眼睛似的,都快没个人样了。 这女的一看,当时就急眼了,就问林翡翠咋回事,林翡翠哭着说:“是赵三那混蛋整的呀!” 这女的一听,这还了得,赶紧报警吧,立马打电话,正好二道那儿当时有个局长,跟他们家认识。 电话一拨通,就带着哭腔说:“徐哥,你看翡翠被赵三给烫了,都毁容了!这事儿咋整啊,你可得给个交代呀,翡翠被赵红林那帮黑社会给弄成这样了,我们家翡翠可是顶梁柱啊。” 那局长一听,也挺为难,说:“哎呀,弟妹呀,咋惹赵三了呢?哎呀,这事儿我先问问吧,弟妹呀,我看看情况,哎呀,行,我先问问啊。”说完就把电话撂了。 回头啊,这局长就给赵三把电话打回来了,他俩认识好多年了。 电话一接通,局长就说:“红林呐,我是你徐哥呀。” 赵三一听,就问:“徐哥啊,有事儿啊,咋的了呀?” 局长说:“你是不是整林翡翠了呀,你这可有点过分了啊,这都2001年了,你把人家整得差点破相了,现在人家报警了,咬着这事儿不放啊,上面现在对伤害案件、杀人案件、强奸案件这些盯得可紧了呀,你这让我很难做呀!” 赵三一听,不乐意了,说:“徐哥啊,你跟他好,还是跟我赵三儿好啊,这还用说嘛,咱可是一家人呀,你别管这事儿啊,他不报警嘛,哼,我一会儿让我兄弟去‘问候问候’他!” 局长一听,赶忙说:“别别别别别别别别别,算我没说啊,赵三,我求求你了,你可别折腾了,你别管了呀,徐哥我这也是为你好啊,你也知道咱这关系呀。” 赵三哼了一声说:“徐哥啊,你放心,我肯定跟你好呀,没事儿,没事儿,只要不出人命,就没啥大不了的,好嘞,好嘞,你放心吧。” 挂了电话后,赵三寻思着这事儿得赶紧解决了,就跟吴立新说:“立新啊,你去一趟医院,把这事儿给我整明白咯,让他把钱赶紧到位,操他妈,他要是再不给钱到位啊,就把他腿给干碎了!” 过了半个小时,吴立新就到林翡翠的病房了,一推门进去,林翡翠正躺在那儿呢,他媳妇正给他喂粥呢。 林翡翠一瞅,见是吴立新,手里还拿着枪,心里“咯噔”一下。 吴立新冷笑着说:“哟,林翡翠呀,你还敢报警呢,你他妈不知道我三哥的脾气呀!我可不跟你吹牛逼,长春市六扇门的一把大哥老田跟我三哥那可是拜把子的铁关系呢,你再敢报警啊,下次可就不是吓唬你了,直接把你腿给打折了,记住了啊,明天天亮之前,二百万现金给我送到指定地方,听到没?” 林翡翠媳妇一听,吓得赶忙说:“小兄弟,我们错了,不报警了,错了错了错了,你饶了我们吧,求求你们了呀!” 吴立新哼了一声说:“哼,给你们提个醒,别再犯糊涂了啊,走!”说完就走了。 要说这林翡翠也是够倒霉的,霍忠贤自不量力去得罪赵三,结果这事儿还连累到他了! 这不,林翡翠脸都给烫坏了,可这二百万他一开始也不愿认掏啊,他媳妇当天晚上越想越憋气,就给霍忠贤媳妇打电话了。 两家本来就认识,电话一接通,林翡翠媳妇带着哭腔说:“嫂子呀,求求你们了,就因为你家三哥这事儿呀,翡翠让那赵红林给烫得不成样子了,哎呀,妈呀,都快残了,这赵三也太不是东西了,我们报了警,人家还拿着枪来吓唬我们呢,我们家人也不敢咋样啊,可这二百万的事儿可咋整啊?” 霍忠贤媳妇一听,也无奈地说:“哎呀,妹妹呀,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儿呀,你说你们惹他干啥呀,你三哥呀,现在还在医院大口吐血呢,估计这年都够呛能过去了呀。妹妹呀,咱们惹不起,能忍得起就给钱吧,你别让你三哥跟着上火了,唉,算我没说,你三哥现在也整不了这事儿了!” 林翡翠媳妇一听,没办法了,只好连夜凑了二百万,给赵三送到圣地亚哥去了。 老铁啊,可别以为那些社会大哥有多仁义,再仁义的大哥,那也没有不欺负人的! 赵三这做法在当时那都不算过分的,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都知道,这在当时挺正常的,谁让林翡翠嘴欠了,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呢。 就这么着,这事儿呢,赵三跟霍忠贤算是告一段落,跟林翡翠这儿也算是告一段落了,林翡翠人被整惨了,还搭进去二百万! 那老铁,史连发这边的事儿可还没解决呢,地皮那事儿一直悬着呢! 史连发知道霍忠贤住院了,后来霍忠贤媳妇儿给他打电话了,把这事儿跟他说了说,说:“连发啊,你三哥现在都气到吐血了,你这事儿他实在是办不了了,你看看能不能找找别的办法吧。还有啊,连带着那个林翡翠,他那兄弟,因为护着你三哥,说了几句公道话,都被烫伤了,还被讹了二百万!” 史连发一听,无奈地说:“嫂子,我知道了,我明天去看看三哥吧。” 霍忠贤媳妇儿赶忙说:“哎呀,你别来了,你来呀,你三哥这火上得更大了,可受不了呀!” 史连发挂了电话,心里寻思着:“唉,就不该找三哥呀,江湖已老啊,在长春这地界儿,三哥就一个呀,赵三那可真不好惹呀,这事儿还真整不了了!” 哎呀,史连发琢磨了两天,突然一拍大腿,想起了一个人: “哎呀,咋把他忘了呢!” 当天晚上也不知道是通过谁啊,我估摸着可能是通过他好朋友曹和平啥的吧,反正他联系上了一个人叫老米,为啥能联系上老米呢,因为史连发的中东集团那可是政府保护的单位,在长春那还是挺有分量的。 史连发就跟老米把这事儿一讲,说:“米哥,你看这事儿闹的,就因为这事儿啊,我都伤了两个朋友了,你看这个赵三,就是赵红林啊,他也太猖狂了,米哥你看这事儿咋办呀?” 老米一听,说:“连发啊,这事儿我答应给你摆了,但你以后也别去招惹他了,我这就给他打电话说说这事儿。” 老米说完,就拿起电话打给老桑了。 老米跟老桑关系可不一般,老米那可是老桑的大哥。 老桑接起电话就说:“喂,米哥。” 老米就说:“月村啊,你是不是有个在社会上混的小弟叫赵红林呢?” 老桑回着:“米哥,有啊,我之前不还跟你说过嘛,这赵三平时挺讲究的呀,咋了?” 老米哼了一声说:“讲究个屁呀,这小子现在都把欺男霸女的事儿给做出来了,我跟你说啊,他这次过分了,你去点点他,告诉他啊,中东那块地,可别让他惦记了,那可是政府保护单位,是招商引资的重点项目呢,别让他再去招惹史连发了啊,别说我没跟你说啊,这事儿要是闹大了,我脸上也不好看!” 老桑一听,赶忙说:“哎呀,米哥,你看咱都是自己家兄弟,你放心吧,我这就告诉他。” 挂了电话,老桑心里想着:“赵三这虎逼玩意儿,惹史连发干啥呀,史连发那可不是能随便招惹的人呀,你惹他那不是死得快嘛,就像郝树春咋死的,那不就是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嘛!” 想着,老桑就拿起电话,“叭叭叭”拨通了赵三的号码。 赵三接起电话,说:“喂,村哥!” 老桑就骂道:“红林呐,你是不是飘大了呀,最近你这离死不远了,你都干啥了呀,咋还开作了呢?” 赵三有点懵,问:“村哥,你给我说说,咋回事儿呀?” 老桑没好气地说:“你还问我咋回事儿,你惦记人家史连发那块地皮,你跟人家整啥呢,那他妈可是省市保护的单位啊,刚才大哥老米来电话了,特意嘱咐我了,我告诉你啊,你低调点儿,要不低调,下一个就拿你立典型,梁旭东啥下场你不知道啊,你想跟他一样啊?” 赵三一听,赶忙说:“不是村哥,我那时候不知道他还真认识老米呢,行了,我知道了,不管谁的事儿了,我以后不办了,我离他远点,史连发这种人我确实惹不起呀,包括曹和平那帮人,哪能惹得起呀,人家后面可有强大的后援团呐!” 老桑说:“哼,你知道就好,你也不想想,人家这些企业家到了一定程度,那可比你们这些大哥牛逼多了,人家后面有强大的政府支持呢,像政府招商引资的那些项目啥的,那可都是为了给省市争光的东西,就跟之前那张家强似的,有政府撑腰,谁敢随便收拾人家呀,你呀,就别瞎折腾了。” 就这么着,这事儿到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赵三只得告诉李万利说:“那驾校别整了,操他妈,整不了啊,史连发那根子太硬了!” 话说转过年去,到了大年初二的时候,霍忠贤吃着饺子,结果两口饺子都没咽下去,就这么死了。 有人传说要不是赵三气他那一下,他也许还能活个三年两年的! 打这以后,在长春这块儿,再也没有能跟赵三媲美的从那个年代过来的大哥了! 赵三呢,继续在江湖上混着,不过他这江湖之路呀,也快走到头了,眼瞅着到零三年的时候,就跟那快熄灭的蜡烛似的,估计离上路也不远了! 第179章 互不相让 第一百七十九章 互不相让 咱说啊这一天呐,那这事儿是打谁身上起的呢?就从王志身上起的! 王志,那可是赵三的小舅子,同时呢,也是赵三手底下的小弟,这可是双重身份。 赵三那媳妇叫王红,王志就是王红的亲弟弟,可这老弟啊,那是忒不省心了,咋说呢,那真是成也王志,败也王志啊! 赵三那团伙后来能混得那么牛掰,跟王志那可有着不小的关系。 王志、左洪武,还有吴立新、黄强,他们几个在团伙里那可是占着挺重要的地位。 但话又说回来,这败啊,也败在王志身上了。 王志自个儿身上事儿可不少,听说他身上有那啥,七个小金人! 就赵三那团伙啊,一共八九个,王志自个儿就给干掉七个,你就寻思寻思吧,他有多恶道!在长春那江湖里头,这事儿传得可邪乎了。 虽说赵三后来败了,可老百姓的嘴那哪能堵得住啊,那些江湖上的人一唠嗑,都得说:“哎呦,我去!赵三的这小舅子啊,可千万别去招惹,听说这人有精神病,不太正常,好像还真有证儿。 谁传出来的呀?听说是赵三给办的证儿,就在两千零一年的时候办的。 那王志为啥那么横呢?两千年之后啊,只要手里掐着那证儿,这不都知道嘛,法律规定有精神病的,要是发病的时候杀了人,那可不担法律责任啊。 这王志,那阵子赵三给他整了个证儿,好像是在四平找的人办的。 不管这证儿是真的还是假的吧,王志这人多少确实有点精神病,确实不太正常。 到最后审判王志的时候,还专门做过司法鉴定,说他是那种间歇性的精神病,就是有时候好,有时候不好。 这玩意儿可就难整了呀,你咋能证明他杀人那时候犯病没犯病呢,这可老难界定了! 嗨,咱也别扯那些没用的了,就说王志吧,一天天的就知道吃啊喝啊的,没钱了就管赵三要,要不就上圣地亚哥的夜上海那儿去拿钱,就他那架势,吧台那谁敢不给呀? 有时没钱了呢,还上他姐王红那儿去拿,赵三对他也没招儿。 开着个四五零零的车,成天领着黄亮,到处胡吃海喝的,喝完了还不消停,本来精神就不咋好,喝多了再整点那不良嗜好,那可真是觉着自个儿天下无敌了。 就这一天,王志在夜上海当经理呢,左洪武在名生实业那儿,左洪武还领着潘广义。 那吴立新没啥事儿,就在三哥的圣地亚哥那儿帮三哥张罗局子。 王志闲着也没啥事儿,身边就跟着个小逗狗黄强,还有黄强的弟弟黄亮,待着没事儿,年轻人嘛,就想着出去玩玩。 王志那时候岁数也不大,就寻思着跟黄亮说:“亮子啊,晚上咱出去玩玩呗,一会儿上那千人蹦去蹦会迪呀?” 黄亮一听,立马就说:“志哥,行啊,咱俩呀,找不找武哥呢?找武哥也没啥意思,武哥那人老是一本正经的。” 王志寻思寻思也是,就把电话打给吴立新了,吴立新这人也好玩,电话一接就说:“行啊。” 王志就在电话里说:“新哥,晚上没事吧,没事咱出去玩玩呗,咱上那千人蹦迪,蹦完一会儿再去吃饭去。” 吴立新一听,就问:“嗯,行啊,都有谁呀?” 王志就说:“啊,我,还有亮子,我寻思一会儿叫上谢小娇,把谢小娇也叫上呗,谢小娇跟我关系也不错,他也爱玩儿。” 吴立新心里寻思着,就咱几个也够热闹的了,再加上我身边几个小兄弟,还有夜上海的服务生呢,就说:“行,你组织局子吧,上哪吃饭啊,我直接去。” 王志就琢磨着说:“哎呀,上哪呢?民康路有个国富大酒店,就上那儿呗,他家菜挺不错的呢,离我这儿也近。” 那民康路离夜上海可近了,夜上海就在民康路那一片儿,王志在那一片儿,哪家他不认识啊。 就这么的,王志就跟吴立新约定好了,吴立新呢,又去找了当时的谢小娇,谢小娇也乐意去。 过了会儿啊,谢小娇他们一行人来了,能有六七个,挺快就来到了国富大酒店,跟吴立新碰着了,在门口约好就进屋了。 那国富大酒店的老板,这酒店就在民康路那儿,挨着夜上海,离得不远,开车都用不了五分钟,直线距离估计也就五百米那样。 老板一瞅,王志他们进来了,这时候晚上都七点来钟了,正是饭口,人可挺多的。 这老板一进来,抬眼一瞅,哟,王志啊,那可是赵三的小舅子,这可惹不起呀。 赶忙满脸堆笑地说:“哎呀,志哥,哎,你看我这……”这老板都四十多岁了,一口一个志哥、志哥的叫着,“哥呀,你也不提前打声招呼呢?” 王志一听,抬头就问:“咋的呢?” 老板忙说:“上我家吃饭,按说咋也得预约呀,我不知道你来呀。” 王志撇撇嘴说: “咋地呀?” 老板忙说: “不是志哥,我这不寻思着给你找个包房嘛,可这会儿包房都满了呀,都提前预定出去了。你看这么的行不,志哥,你先在这大厅里坐会儿,等我上楼瞅瞅,看哪桌吃完了,赶紧给你倒腾出个包房来。” 王志一听,不耐烦地摆摆手说:“哎,不用着急,犯不上,这大夏天的,六七月份,可老热了,上包房里面还得开空调,抽烟的话,那屋里一股子味儿,难闻得很,在大厅里得了,俺们就六七个人,吃点饭就完事儿。” 老板又赶忙说:“哎呀,志哥,在大厅里面这不委屈你了嘛!” 王志哼了一声说:“委屈个鸡毛啊,大厅里面空间挺大的,就这儿吧。” 王志来的时候,大厅里有十来桌呢,基本上都爆满了,就空着三桌。 王志抬手一指大厅中间那桌,说:“就这桌吧,对付一口得了,俺们吃点饭,喝点酒,你家这菜挺好吃的,吃完了俺们还得去蹦迪呢。” 老板一看,赶紧招呼着:“哎哎,来来来,七位,哎,给志哥让座,都摆好了啊。” 然后几个服务生噼里啪啦地就把这桌给收拾好了,碗筷也都摆上了。 大伙刚坐下,就推杯换盏地喝起来了,没一会儿,两瓶茅台就见底了。 这时候,外面进来了一桌人,是从门口溜达着进来的。 这一进来,老板一抬头,赶忙迎上去说:“哎呀哎呀,李哥来了,来了,来几位啊?” 这李哥就说:“值班呢,这不新来个小哥们儿啊,从二道那边调过来的,给接个风呀,找个包房呗。” 老板一脸为难地说:“哎呀,李哥,不好意思啊,这会儿没包房了。” 那老李一瞅,说:“大厅也行啊,凑合凑合吧,他家菜好吃。” 那个新来的小郑,叫郑峰。 郑峰一瞅,笑着说:“哎呀,李哥,这搁哪吃饭都一样,只要感情到了,喝啥都是酒。来来来来来,这桌这桌。” 就这么着,把他们往王志旁边的一个小圆桌给安排上了。 来的这几个人呢,不是别人,一共七个人,有三个穿着警服的,有四个没穿警服的。 你就看那没穿警服的几个人呐,那气质也都能瞅出来,说白了,眉宇中间就透着一股正气,一瞅就是有那种正义的范儿呢。 有人可能就问了,这都是谁呀? 这是在民康路这小派出所管辖的这一片儿,这几个警察正在值班呢。 有个老警察姓李,大伙都叫他老李,所里这不新来了个年轻的,姓郑叫郑峰。 郑峰是从二道那边调来的,在那边实习完了就调过来了。 郑峰这年轻人,二十多岁,警校毕业的,老李的意思就是给郑峰接个风。 到了这地儿,想着老板咋也得给点面子,打个八折啥的,吃点饭。 进屋了,那三个穿着警服的,可能是没来得及换衣服,他们往旁边一坐,王志他们本能地就瞅了一眼,毕竟来新的一桌人了,咋也得看看啊,而且还是当差的呢。 王志他们瞅了一眼,也没吱声,那边呢,也瞧见王志他们那桌了,挨着坐着嘛。 这边王志他们正喝着酒呢,那边呢,也没喝酒,因为正在值班,就跟正常工作餐似的,点了点菜,什么松鼠桂鱼之类的,咔咔一顿点,那边就上菜了,米饭上来就开吃了。 唠的也都是工作上的事儿,这两桌本来就是各干各的,互不相干的事儿。 可谁能想到啊,出事了! 王志他们在那儿坐着,这帮小弟们那可就开始瞎嚷嚷了,你想啊,王志领的这些小老弟,有的那刚跟着王志混社会,就觉着自己挺牛逼的。 在民康路这赵三的夜上海这条道上,那都觉着自个儿好使啊,都觉着在长春就挺好使了,那在这条道上更是横着走了,这可是大本营啊。 这帮小子有的纹着青龙白虎的纹身,夏天天热,光着膀子呢,有个小子瞅着王志就说:“志哥,那啥,我敬你一杯啊,志哥,你那绝对是好大哥啊,志哥,那啥,给我拿头蒜呗,操,哎呀,妈的,再上两瓶啤酒!” 就这么五马长枪地在那儿吵吵,毕竟是社会人嘛,文化肯定浅,素质也确实低了点儿。 现在那些混大了的大哥,都装的素质挺高的,戴着个眼镜,斯斯文文的,一瞅就跟个教授似的。 可那时候这些个流氓啊,真就是往那一坐,抠脚丫子的,放屁铛铛响的,在这大酒店里就跟在大排档似的。 你就看吧,那帮社会人一吵吵起来,那阵仗可明显了,这帮小子五马长枪地围着王志,就在那儿扯着嗓子喊:“志哥,来来来,敬你呗,志哥,哎……”就这么围着王志喝酒呢。 王志这酒也喝得有点多了,旁边那桌人正好好吃饭呢,听着这边吵吵巴火的,中国人嘛,都爱凑个热闹看个热闹,别说是中国人了,就算是外国人碰着这情况,也得往这边瞅两眼呀。 那桌人就下意识地往王志他们这桌瞅了一眼,有那么三四个就瞟了一眼,心里还想着呢:“谁呀,这么吵吵,干啥呢?” 他们这就是随便瞅一眼,王志这时候眼睛都喝得有点发直了,也往那边瞅了一眼,一看那边有三个穿着警服的,还有几个没穿警服的,心里就明白了,这是警察呀。 王志这眼睛也瞪起来了,一抬头,往那边人群里一瞅,嘿,就跟那叫郑峰的,俩人眼神就对上了。 王志本来就是东北人,脾气那可不好,张嘴就喊:“你瞅啥?” 郑峰那也是个硬脾气,回了句:“我瞅你咋地?” 就这么个眼神的事儿,俩人谁也不服谁。 郑峰他刚来民康路这边,他可不了解王志是谁,也不知道这是赵三的小舅子啊。 而且他还纳闷呢,在这夜上海这片儿,平时巡逻啥的,咋从来没见这边有啥检查呢,他调来都有一个礼拜了,来回巡逻也没碰着啥情况呀,他是真不知道赵三有多厉害呢。 这时候王志眼睛瞪着郑峰,郑峰呢,人家是警察,那能怕谁呀,眼睛就那么正视着王志瞅呢,那眼神里好像在说:“什么人啊,瞧你那前青龙后白虎的样儿,跟个二溜子似的。” 王志一看,心里就火了,心想着:“哎呦,我操,妈的瞅我干啥,不服啊,警察咋的了,牛逼啥呀!” 王志这本来没喝酒之前精神就不太正常,这喝完酒,那更是变本加厉了,按正常人的想法,这事儿可不能这么干呐。 王志扭头就瞅着旁边的黄亮,喊道:“亮子啊,妈的,上车里把我那撸子给我取来。” 黄亮一听,愣了,说:“志哥,干啥呀?咱正喝酒呢,你拿撸子干啥呀?” 王志骂骂咧咧地说:“你妈逼的,那小伙跟我这儿瞪眼睛呢,瞅啥瞅,我他妈收拾他!” 黄亮一听,心里觉得不好,他还算清醒着呢,想着:“这可不好啊,人家是警察,瞅就瞅呗,咱好好吃饭,别瞎折腾了,妈逼的,别惹事儿啊。” 黄亮小心翼翼的说: “志哥,拿那玩意干啥,咱喝咱的酒,喝完了好去蹦迪去,别搭理他们,别拿了。” 王志眼睛一斜楞: “妈逼的,废什么话,用你管,让你拿你就拿得了!” 黄亮哪敢跟王志顶嘴呀,平时谁要是敢跟王志呛声,那不得挨揍啊,确实没那胆子。 没办法,黄亮起身了,这时候吴立新跟谢小娇正喝酒呢,都没注意这边的事儿。 黄亮出去了,门口车就停着呢,他拿王志的车钥匙,开了车门,那车是四五零零,他伸手从手抠里面,“叭”的一下,拿出了一把撸子,这在东北这边就简称撸子吧,把撸子往腰后一别,就推门进屋了! 第180章 警察中枪 第一百八十章 警察中枪 结果谢小娇在屋里正喝着呢,也没看着黄亮这一出,还喊着:“小志啊,来来来,喝酒,喝喝喝酒,一会儿咱还得去千人蹦蹦迪呢,刚才大伟打电话了,让去看场子呢,赶紧的,喝完这杯就走啊。” 黄亮瞅着手里拿的撸子,心里想着:“这玩意儿可是违禁品呐,在中国,这管得可严了呀,不让老百姓随便拿呀,就算是警察,不执行公务的时候也得交上去呢,下班了都不能随便拿着。” 可黄亮那也是个愣头青,心里还想着:“我管他呢,是小志让我给他拿的。” 小志接过撸子,在手里摆弄着,满不在乎的样子: “妈的,这是我自己的,我拿出来看看咋的啊?” 吴立新一瞅,心里暗叫不好,他太知道小志那德行了:“我操,这小志可别又惹事啊!” 他也瞧见那边有三个穿着警服的了,赶忙冲着王志喊:“小志,你干啥呢?” 王志却满不在乎地说:“操,喊鸡巴啥呀,这玩意儿咋地了?” 还嘟囔着:“嗯,咋的啊,害啥怕呀,哎呀,这是我自己的,我拿着咋地,犯法呀?” 旁边有几桌正在吃饭的人,一看有人拿出枪来,吓得够呛,纷纷喊着:“老板,那个啥,买单!买单啊!” 然后撒丫子就跑了,都吓跑了。 这边老板也看见了,服务员也看见了,可谁敢管呐?王志那可是赵三的小舅子,谁也不想去招惹他呀,都没人敢吱声。 王志这边拿着枪,那边郑峰正对着王志这桌呢,一看这情况,气得骂道:“哎呀,我操你妈的,哎,这小子啊,这么狂吗?” 他一眼就能看出这帮人是流氓,想着流氓手里有这东西,那肯定不是啥善茬儿啊! 这郑峰年纪轻轻的,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蹭地一下就往前站了一步,冲着旁边的老李说:“不是李哥,你看他妈这也太过分了吧,我看看去。”旁边其他人也都没吱声。 人家在座的民康路这片儿的,可都知道王志,都知道这是赵三的小舅子,也都知道他那疯狗性子。 这老李赶忙一把摁住郑峰的肩膀,说:“来来来,小郑啊,快坐下。” 郑峰一屁股坐下,满脸疑惑地问:“李哥,啥意思啊?你没看那小子在那叫嚣呢吗?那臭流氓拿着那玩意儿,老百姓都吓跑了,这哪能不管呐?” 老李压低声音说:“小郑啊,你刚来你不知道,咱平时去那夜上海那边,从来都不检查,知道为啥不?那夜上海的老板就是赵红林,也就是长春的赵三开的呀,别说你在二道没听过赵三,在这长春,那赵三的名头可响着呢。 你再瞅瞅那小子,他就是赵三的小舅子,绰号“小疯狗”,这王志疯疯癫癫的,不太正常,听说还有点不良嗜好,精神上好像也有点毛病,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兄弟们都消消气,咱好好吃饭,吃完饭就撤啊,你听李哥的,别惹事儿了。” 郑峰一合计,心想着“小疯狗”?虽说之前没听过王志是赵三的小舅子,可赵三在长春那可是最大的社会人儿啊,还是别惹了,心里虽然觉得挺气人的,但也没再吱声,低着头继续吃饭。 这一幕被王志用余光都给瞧见了,王志心里可得意了,想着:“哼,你这就对了,装个逼就行了呗。” 王志还扭头跟黄亮显摆呢:“亮子,看见没,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你看你志哥我,在这民康路这块儿,好使不?怕他们个鸡巴呀,咱往这儿一坐,他们不得迷糊啊,敢管咱们吗?跟谁俩呢?操,这叫啥?撸子啊,我拿着又咋的了?” 吴立新在旁边急得不行,劝道:“小志啊,你能不能收起来啊,你这样式的,我跟你说,你这么干可不带劲呐,咱出来喝点酒,本来挺好的事儿,你这非得惹祸呀,人家那边毕竟是警察在那儿瞅着呢,你赶紧收起来吧!” 谢小娇也跟着劝:“王志,你这小子,真不能跟你出来了,净丢人现眼呢,小志啊,你信我话,把那东西收起来。” 可王志这人吧,别人越劝,他越来劲儿。 王志一瞅,不屑地说:“收啥收呀?啊,谢哥,你不用怕,鸡巴能咋的?我姐夫可是赵三啊,说实话,在这民康路这一块儿,谁他妈是耗子谁是猫,他们心里能没数儿啊,操,跟谁俩呢?操,咋的,谁没有啊,操,上班咋的,下班又咋的呀?” 王志这么一说,那边老李气得够呛,心里直骂娘。 郑峰一听,更是火冒三丈,冲着老李说:“李哥,你看这欠收拾的,我他妈进去!” 说完,郑峰蹭地一下就站起来了,他们那桌七个人,一下子站起来五个,那可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啊,实在是觉得这王志太过分了,这五个人同时站起来,那架势,眼看着就要干起来了! 老李一瞅,心里想着:“哎呀,这也太过分了呀,真得治治了。” 老李身边有个跟他年龄相仿的中年人,没吱声,既没起身,也没去拦着,就那么看着。 这不,郑峰他们五个人一下子就站起来了,郑峰往起一站,两桌之间就隔个两米距离,郑峰一步就迈过去了,张嘴就骂道:“哎哎哎,妈的,你们哪的,一帮小逼崽子,把东西收拾起来,要不把你们都带走了啊,啊,那是你能拿的玩意儿吗?” 王志还装糊涂呢,说:“啊,拿什么玩意儿?我没看着啊?啊,装什么大尾巴狼呢,说我呢兄弟?你可别瞎扯啊。” 郑峰说: “我说谁呢,说别人对得起你那眼神儿吗?你瞅瞅你那前青龙后白虎的样儿,装什么社会人啊,把那家伙事儿拿起来,麻溜给我滚犊子!” 这一说,黄亮在旁边都不敢搭话了,吓得够呛。 吴立新一看,赶忙陪着笑脸说:“哎,哎呀,那个哥们儿,哥们儿,哥哥们,那个来,听我说,听我说啊,马上收起来,喝多了,犯浑了,给个面儿,给个面儿啊。” 郑峰可不吃这套,大声喊道:“你妈的,收起来啊,要不收起来,我他妈连你带人一块儿给带走,装什么犊子啊,装大尾巴狼呢?” 王志一听,也瞪起眼睛看着郑峰。 谢小娇说:“小志啊,你把家伙收起来,出去啊出去,咱出去。” 王志脖子一梗,回道:“我,我他妈不收咋的啊,你算老几呀?你在这儿跟我瞎逼逼,你还不认识我吧,我是王志啊,跟我俩喊啥,信不信我削你!” 郑峰也火了,骂道:“你他妈跟谁俩呢?”说着就要上手了。 不过呢,郑峰他们就是普通派出所的警察,在那个年代,管理挺严格的,下班了没任务的时候,枪这玩意儿都是得上交的,他们身上可没带家伙,身上有个手铐子就不错了。 这一瞅王志手里拿着那东西,王志眼睛还迷迷糊糊的,嘴里叫嚣着:“操你妈,你他妈信不信我崩了你!” 这时候啊,好在有几个认识的人,当时吴立新那可是三哥的兄弟啊,赶忙上去拉郑峰,把郑峰给推回去了。 吴立新往那一坐,瞅着王志说:“小志啊,你这是干啥呀?咱哥们儿出来喝点酒,高高兴兴的多好,一会儿上千人蹦那儿蹦一会儿,咱抠两个马子,找个地方洗个澡,你说你整这出干啥呀?” 谢小娇也跟着说:“你赶紧收起来,再不收起来,我给三哥打电话了啊,你要不怕我给你姐夫打电话,我给你姐打电话了!” 王志一听,不屑地说:“哎呀,妈呀,我怕我姐吗?赵三算啥呀?啊,赵三能管得了我呀,吹牛逼呢,我王志还怕赵三啊,你让他打电话,妈的,谁是耗子谁是猫?操,不要脸呢!” 王志就这么梗着脖子在那儿胡咧咧,那老板跟服务员在旁边看着都看不下去了,可没人敢管呐,屋里吃饭的人也都吓得赶紧买单走了,这王志确实太过分了,闹得动静挺大。 这时候郑峰回去,刚坐到那儿呢,心里还憋着一股火呢,老李一瞅,也气得够呛,骂道:“操你妈,这小子属实有点过分了啊!” 那王志还在那儿张狂呢,老李瞅着郑峰,又把郑峰扶正让他坐下,然后跟身边那个哥们小声嘀咕了几句,那哥们一听,立刻就明白了,转身就出去了,出去干啥呀,打电话去了! 老李心里想着,看王志那样,也真怕出点啥事儿。可咱这就七个人,对面那可是一帮流氓,七八个人,人家还拿着家伙,再说了,那可是赵三的小舅子,咱还真整不了啊! 老李这人精啊,人老奸马老滑嘛,在这片儿待的时间长了,知道咋回事儿,就告诉兄弟去搬救兵去了。 这哥们出去就打电话了,先拨给了溪水塔,溪水塔那防暴大队离这儿近呐,又拨给了南关分局,为啥呢,这民康路归南关管着呢,就给上级单位打电话了,没打给市局,电话一通就说:“喂,哎,溪水塔吗?......” “啊,喂,哎,南关分局吗?......” 然后接着说:“我们是民康路派出所的啊,我是某某某,对对对对对,我们在国富大酒店吃饭呢,在国富大酒店碰见一伙流氓,一个个纹龙画凤的,有七八个人,手里还拿着武器呢,关键是这屋里还有老百姓吃饭呢,挺危险的啊,这七八个人喝多了,在那儿呜嗷喊叫的,我们整不了啊,请求支援!” 上边一听,那肯定得管呐,就说收到收到,马上派出人手协助。 这边刚派人呢,人还没到的这个过程中,可就又出事儿了。 那咋回事儿呢,这边开车从溪水塔还有南关分局往出派人呢,这一层层的,集合再赶过来,咋也得十多分钟啊。 这时候,吴立新和谢小娇就在那儿劝王志呢,吴立新说:“志哥呀,小志啊,你把那玩意儿收起来吧,那撸子,你搁这儿瞎鸡巴比划啥呀,那三哥要是知道了,不得骂死我们呀,咱就吃顿饭,可别都折进去了,犯不上啊,人家毕竟是警察,咱可不能硬刚啊。” 王志却撇撇嘴,不屑地说:“吹牛逼,谁是耗子谁是猫整不明白呀?啊,操,呸!” 还拿着那玩意儿在脸上蹭,那架势,还在那儿装逼呢。 这时候郑峰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心里想着这也太能装逼了,实在是忍不住了! 老李还劝他呢:“郑儿啊,一会儿咱们有兄弟单位来支援,到时候把他们拿下就行,你可别跟他生气了,这小子确实太过分了。” 可郑峰哪听得进去呀,“蹭”地一下就站起来了,骂道:“操你妈,你今天跟谁俩呢?” 说着又站起来五个,那几个同事也跟着起来了。 郑峰我前面说了,枪都上交了,他腰间就别着个手铐子,郑峰“啪”地一下就把手铐子掏出来了,骂着:“操你妈!”两步就朝着王志过去了。 王志还在那儿坐着呢,郑峰伸手就去抓王志的手,喊着:“拿着家伙比划啥?我他妈给你带走,来来来,跟我走,操你妈,太狂了你!” 那手铐子往上就往王志手上砸,就在这还没砸上去的节骨眼儿呢,吴立新一看,赶忙喊道:“哎哎哎,哥们儿,我们可是三哥的兄弟啊,红林三哥的兄弟啊,这是三哥的小舅子王志呀,哎呀,喝多了,不好意思,给个面子,改天上夜上海,我安排啊,哎,别跟小志一般见识啊!” 就在那儿拉扯着,王志这才稍微缓了缓劲儿。 可王志嘴里还是不饶人,骂道:“你他妈抓谁啊?你叫郑峰是吧?你个小屁崽子,敢抓我?” 郑峰也急了: “我他妈抓你咋的,谁他妈是耗子,谁是猫啊?” 王志嘴里骂着: “我操你妈,敢抓我,我他妈打死你!” 其实啊,王志刚才摸那撸子的时候,忘了这枪子弹已经上膛了,他可能就是想吓唬吓唬郑峰,也有可能是真喝多了,稀里糊涂的,只听“梆”的一声,枪响了!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饭店的工作人员,还有那些警察,王志的一帮兄弟,这么多人在场呢,这一枪就把郑峰的大腿给打中了,郑峰“哎呀”一声,赶紧捂着大腿。 这一下,几个警察都懵了,谁敢空手去夺手枪啊,那不是不要命了嘛。 王志还在那儿叫嚣呢:“哎哎哎哎哎,你他妈信不信毙了你,跟谁俩的,我他妈打死,你妈的小兔崽子,你敢惹我,这下你知道我厉害不?我他妈销户你,也不差你这一个!” 第181章 王志被抓 第一百八十一章 王志被抓 老李也吓坏了呀,赶忙喊道:“哎呀,哎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行行行行行,放下枪,放下枪啊,王志啊,我认识你啊,王志,我是老李啊,我管这片儿的呀,你厉害,行不?你把家伙收起来啊,你让我把同志送医院去。” 王志却骂道:“你妈的,跟谁俩呢,你认识我,你这兄弟还跟我这儿找事儿呢啊?妈的!” 黄亮在旁边说:“志哥,那个,咱送他上医院吧。” 老李赶忙说:“不用了,知道你厉害,不用你们送,我们自己人送就行,快点快点快点,扶着上医院。” 然后几个人就赶紧抬着被打倒的郑峰,郑峰这时候也不装逼了,腿都受伤了,那血哗哗的淌啊,疼的他浑身颤抖,他哪知道这王志是真敢动手啊! 几个人架着他往出走,这正走到门口呢,王志眼睛一斜,嘴里骂着:“妈的,跟谁俩装犊子呢,咋样?新哥啊,谁是耗子,谁是猫,这回知道了吧?” 吴立新都懵了,谢小娇也吓得够呛,谢小娇瞅着吴立新说:“这王志太能惹事儿了啊,咱估计这回得被牵连进去,咱俩撤吧,一会儿告诉三哥,这小子虎了吧唧的,这下可捅大娄子了!” 吴立新一看这情况,真急了,冲着王志说:“小志啊,这不行啊,我给你姐夫打电话了啊。” 王志满不在乎地说:“打呗,你找赵三,你看他能管得了我不,我他妈才不怕呢,赵三能管得住我呀,操,你告诉他啊,去吧,你赶紧滚犊子!” 就在这时候,老李扶着郑峰刚到门口,准备打车呢,他们来的时候没开车呀,正打算拦辆车,毕竟郑峰受伤了嘛。 刚要拦车,好家伙,门口瞬间就来了七八个车,领头的正是南关的一个警长,这小子姓杨。 老杨一下车,吓了一跳,赶忙问:“怎么回事儿啊?” 老李急忙说:“哎呀,杨哥,那啥,咱兄弟被人打了啊,他们就在里面呢,那不法分子拿着枪在里边呢,你们赶紧协助,把人抓了啊,小心点,他们有武器!” 老杨一听,火“腾”地就上来了,骂道:“妈的,怎么的,敢打咱们的人,他奶奶的,说啥也没这道理啊!” 说着,透过一楼的落地窗往屋里一看,谢小娇一抬头也瞧见了,心里暗叫:“哎呦,我操,杨超风啊,这也是个猛人啊,这下可够呛了,别管别的了,赶紧走吧!” 老杨一摆手,身边的兄弟们那可不含糊,“咔咔”的,人家外面这帮人可不像之前那样,那都是带着家伙事儿来的呀,手里的枪“啪啪啪啪”就上膛了,还排好队形,有的人手里可能还拿着个小盾牌呢,就朝着屋里冲进去了。 这时候谢小娇看清状况了,着急地喊:“哎呀,我操你妈,新哥,快快快快,门口来车了啊,再不走,啥时候走啊,等着被一锅端呐?” 吴立新也慌了,喊道:“哎呀,我操,你看门口来了不少人啊,那溪水塔防暴队都到了。小志啊,你这下可惹大祸了,我得去通知三哥了啊!” 王志却还迷糊着呢,梗着脖子说:“你告诉三哥吧,告诉我姐吧,那又咋的,我能咋的啊,妈的,我还怕他们呐?” 谢小娇忍不住骂道:“去你妈的。” 然后一拉吴立新,说:“走,快走,咱上楼!” 你可别小瞧这事儿,为啥不跑呢,像黄亮就没跑,这里面可有学问,你要是跟王志关系好,这时候跑了,王志回头不得崩了你呀。 吴立新和谢小娇也顾不上别的了,互相拍了拍肩膀,说:“咱通知三哥去。”说完转身就往二楼跑。 他们那二楼,外面有个消防通道,就是那种铁梯子,他俩趁着警察没注意,从二楼后面“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地顺着铁梯子下去就跑没影了。 咱再说屋里剩下的人,可没全军覆没,七个人跑了俩,还剩下五个呢,就是王志、黄亮,还有王志那几个小兄弟,都是夜上海的小服务生,还在屋里傻愣愣地坐着喝酒呢。 这时候警察举着盾牌,排着队形就进来了,大声喊着:“都别动,警察,别走啊,站那儿别动!” 王志这时候本来还犯浑呢,可一见这架势,瞬间有点醒酒了,也有点害怕了,赶忙喊:“嗯嗯?哎哎,这是干啥呀?” 警察那喊道: “都别动,别动,别动别动啊,放下武器,再动一下击毙你!” 黄亮也跟着喊:“志哥,快把家伙扔了吧,警察来了呀。” 王志一听,“吧唧”就把手里的家伙事儿给扔开了,他也不敢再张狂了,不敢再跟人叫嚣着要崩这个崩那个了。 可警察哪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一进屋,那些年轻的警察小伙子,蹭蹭就过来了,照着王志的腿就是一脚,把他给绊倒了,脸“哐”的一下就磕到水泥地上了。有个警察穿着大皮鞋,那鞋得四十五号的,还是防滑的,朝着王志脸上“啪”的就是一脚踩上去,骂道:“操你妈,铐上!” 王志还在那儿喊呢:“哎呀哎呀,我操,我他妈叫王志,你敢整我,我姐是赵三的媳妇,我姐夫是赵三,你等着……” 那警察根本不理他,又“梆梆”踹了两脚,骂道:“操你妈,带走。” 然后就把王志、黄亮,还有那俩小子,全都给铐上了,大皮鞋“叮当”一顿踢,就给押到车上了。 同时呢,老杨冲着老李说:“李哥,你带着咱受伤的兄弟上医院看看去啊,去吉林省医院,咱六扇门指定的医院,这帮兄弟受伤了,都上那儿去,赶紧去医院看看去。我现在得回去跟领导汇报呢,我他妈非好好收拾收拾他们不可,操他妈的。” 说着,就跟拎小鸡儿似的,把王志给扯走了。 王志当时还迷糊着呢,心里还想着自己挺牛呢,觉得自己表明了身份,是赵三的小舅子,谁还敢动他呀,那牛逼可是吹大了啊,一般人确实不敢轻易动他,可这杨超峰可不是一般人呐,人家是部队转业干部,那性格硬朗着呢。 杨超峰也是刚调来,虽说只是个警长,还没当上队长呢,可那也是不含糊,把家伙事儿往腰间一别,就把王志塞进车里,直接给带走了。 吴立新和谢小娇从后面楼梯绕到侧面,一看这情况,吴立新就说:“完了,小志被抓走了啊,这小子太能惹事儿了,新哥我跟你说,以后咱可不能跟这玩意儿喝酒了,跟他喝酒,那真是性命难保啊!” 说着,两人赶紧走了,消失在夜幕之中了,上车之后,吴立新就拿出电话给赵三打电话,嘴里念叨着:“三哥,干啥呢?快接电话啊!” 当天啊,也该着王志出事,赵三那会儿正在吉港集团呢,跟商月村的一些人,还有长春市里那些个什么规划局呀、市政方面的头头脑脑们在一起吃饭呢。 就在吉港集团吃饭,赵三那身份特殊,跟这些高官们在一块儿,吃完饭,赵三喝多了,就跟着这帮大哥去洗澡了。 人家大哥们都嫌洗澡的时候来电话烦人,在吉港集团,三四五楼都是招待客人的地方,还能打球啥的,那儿有个规矩,进去就得把手机都关了,赵三也就把手机关了,在里面舒舒服服地泡澡呢! 旁边还有小姑娘拿着红酒伺候着,他哪知道小舅子这边捅娄子了呀。 老张还在那儿说呢:“一会儿啊,泡完澡上楼去ktv唱会儿歌啊,咱也嚎两嗓子。” 赵三唱歌还挺不错的,老张就说:“三哥,一会儿你可得唱两首啊。” 赵三应着:“行啊,来呗!” 这边吴立新一个劲儿地打电话呀,打了四五遍,可就是打不通,谢小娇在旁边急得不行,说:“怎么回事啊?打不通呢,三哥轻易不关机呀,操你妈,真笨,换个人打呀!” 吴立新一想,那就给三哥的司机黄强打电话呗,就拨了过去,“嘟嘟嘟……” 黄强呢,当时正在车上,三哥在楼上玩,他这司机啊,要么就在吉港集团的车里面待着,要么就在大厅里待着,可大厅里黄强不愿意待呀,三哥那车是加长的,他把椅子一放,躺在那儿就睡了,为啥呢,头一天跟着三哥上四平办事儿,回来开了半宿夜车,困得不行,这会儿正睡着呢,手机放震动了,他也没听见。 吴立新一看黄强也不接,纳闷地说:“黄强怎么也他妈没关机呀,怎么不接电话呢?”其实黄强就是睡着了。 赵三在那儿泡澡呢,还真就没接着电话,要是赵三能及时接到电话,那后面的事儿可能就不一样了。 咱再说说王志这边,王志被带回南关那六扇门里了,进去之后,王志还牛逼哄哄的呢,那些警察也不惯着他,给他找了个小黑屋子,那屋子不大,门是铁的,屋里还有个铁凳子,就把王志往那凳子上一摁,“咔咔”两声,把手铐就给铐上了,跟坐老虎凳似的,屋里还有四五个警察在那儿守着。 王志坐在那儿,瞪着眼睛瞅着那些警察,嘴里骂骂咧咧地说:“干鸡毛啊,不认识我啊,我他妈是民康路的王志,我姐夫是赵三赵红林,你们敢弄我啊,吹牛逼呢,赶紧给我松开,啥意思啊,不认识我啊,瞎啊你们!” 旁边有个警察一听,说:“哟,我知道你呀,你这事儿可大了,你这还打了我们同事呢,别鸡巴废话了,打了人还这么张狂,再废话就得挨打了。” 说着,就给王志递了根烟,还给他点着了,王志手被铐着呢,还在那儿喊:“我这手动不了啊,抽烟都费劲呢,我姐夫是谁啊,你们不知道啊?是赵三啊,我是王志,打了又咋的,能把我咋样啊?” 正说着呢,门口“噔”的一声,门开了,老杨进来了。 老杨一看,气不打一处来,骂道:“哎呦,他妈的,谁给的烟啊?” “叭”的一下就把烟抢过来,扔地上了。 手下那个警察赶忙说:“杨哥,是我给的,寻思给他一根烟抽,省得他在这儿闹。” 老杨一听,更火了,骂道:“你他妈干啥吃的,他打了咱们的人,打了咱们的战友,没揍他就不错了,还给他烟抽,给他个大嘴巴子都是轻的!” 老杨又瞪着王志说:“你挺牛逼呀,啊,打了我们同志,知道不?这事儿可大了,我跟你说啊,别管你是多厉害的社会人,我啥样的没见过,吹牛逼呢,我叫杨超峰啊,我他妈今天晚上就收拾收拾你!” 王志坐在那儿,还不服气呢,梗着脖子说:“你动一下我试试,动一下,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吹牛逼呢,我姐夫赵红林,你不认识啊,别他妈惹我,整死你都是轻的,你动一下我试试,我看你能把我咋的?” 老杨瞅着他,心里想着:“你还他妈唾沫星子乱飞呢,你牛逼呗,你牛逼也不能用枪打警察呀!” 老杨虽然一身正气,可那个年代啊,老铁,他也有顾虑呢,老杨知道赵三,可他不知道王志是赵三的小舅子呀,他就知道赵三那名气太大了,所以没敢轻易动手,心里没底,怕惹出事儿来自己兜不住。 老杨心里想着,自己可不能像郑峰那岁数冲动就揍他了,自己都三十多了,可得稳着点儿。 老杨转身就出去了,出去干啥呀,搬救兵去了,想着得打个电话请示一下领导,要不万一打完了,这事儿可就全摊自己身上了。 老杨出去了,大晚上的,这电话打给谁了呢? 原来啊,他们单位有领导值班,不过没在单位睡觉,正常那天他们一二三四把手轮班值班,那天南关这边值班的三号领导是谁呢,是老庞。 我之前讲长春故事的时候可没少提到他,这老庞挺狠的,那是铁板一块的人物,一般人找他求情,他可不给面子,之前还收拾过赵三,不过后来两人处得还挺不错。 老庞这会儿在家睡觉呢,值班没在单位待着。 在家里,老庞的电话响了,老庞接起来,没好气地问:“谁呀?” 老杨赶忙说:“庞局,我是杨超峰啊,庞局,我跟你汇报个情况。” 老庞问:“什么情况啊?” 老杨说:“庞局,今天晚上我值班呢,出警了,在咱们民康路派出所那片儿,有几个警察在国富大酒店吃饭,碰着一伙不明身份的匪徒了,他妈的,那可太猖狂了,拿着枪在那饭店里面比划来比划去的,把老百姓吓得够呛,咱们的人上前制止,结果被枪给打伤了,什么他娘了个腿儿的,都啥年代了,还他妈敢公然拿枪,还敢打咱们的人,你说气人不?” 老庞一听,问:“谁呀?谁这么大的胆子?” 第182章 警局风紧 第一百八十二章 警局风紧 老杨接着说:“庞局,我没敢收拾啊,这人有来路啊,是赵三的小舅子,王志啊,就是赵红林的小舅子,在屋里还叫嚣耍横呢,咱们的人还给他点烟呢,可把我气坏了。庞局,你看这事儿咋整啊,赵三的小舅子把咱们兄弟给打了,他娘的,赵三咱也不能随便动啊,庞局,你给我支个招呗,领导!” 老庞一听,火“腾”地就上来了,骂道:“出事儿就出事儿,他妈我顶着,算我的,他妈的,小兔崽子,都两千零一年了,还敢这么张狂,把咱当啥了啊,咱们警察是吃素的呀?给我揍他,谁也不好使,出事儿了我顶着,多大的领导,能他妈咋的,给我狠狠收拾他!” 杨超峰一听老庞这么说,心里想着,三号首长都发话了,那肯定好使啊,老庞可是主管刑侦的,既然领导都这么说了,那自己就能放开手脚收拾王志了,便回了句:“那我收拾他了啊,收拾完了,明早我上单位再解决后续事儿。” 老庞在电话那头说:“好嘞,有我这话,你就放心大胆干吧!” 老杨挂了电话,心里就跟拿着尚方宝剑似的,转身又回那屋里去了。 这时候屋里王志还在那扯着嗓子叫嚣呢,有个警察正给王志点烟,嘴里还说着:“志哥,我认识你,志哥,你可别生气啊,给你点着,别生气,唉,不好点呢。” 好不容易点着了,还陪着笑脸说:“志哥,等出去了,我还得指望你照顾照顾呢,交个朋友呗。” 王志哼了一声说:“你小子,都啥时候了还说这没用的,等我出去再说吧!” 正说着呢,门又开了,老杨一进来,瞧见王志又抽上烟了,眉头一皱,上去就把烟薅下来给扔了。 王志一愣,瞪着老杨说:“你跟我过不去呀,你这哥们儿,你叫啥名,叫杨什么来着?” 老杨大声说:“我他妈叫杨超峰,我杨超峰,咱俩是没啥仇,没啥关系,可你小子太张狂了,我能由着你在这儿撒野啊?” 王志不屑地说:“知道我谁不?我姐夫赵三一个电话,我就能出去了,咱俩本来是没关系,兄弟,但是今天晚上你要这么整,那可就有关系了啊。” 老杨冷笑一声说:“怎么的?”说着,回头瞅了几个手下的小子,吩咐道:“去,把那铁柜打开。” 屋里有个铁柜,一号屋、二号屋、三号屋啥的都有这种柜子,那柜子里面啊,东西可不少。 有个兄弟一听领导要打开柜子,“叭”的一下就给打开了。 那柜子里这么说吧,什么铁筷子小夹板啥的,听说当年还有人用过呢,各种东西都有,看着都挺吓人的。 其中有一根胶皮棍子,看着挺简单,可里面是钢筋的,还带着螺丝,是那种钢筋弹簧的,挺有弹力,外边裹着黑胶皮,也不知道古代的那十八般武艺里的家伙事儿有没有这一号。 杨超峰走过去,拿起那胶皮棒子,王志一看,慌了,喊道:“你要打我啊,你他妈废了啊,你要是敢打我,你就摊上大事儿了,你知道不?” 老杨哼了一声说:“我摊事儿了?我见过狂的,没见过你这么狂的,还跟我在这儿叫嚣啊,妈的,我操,我这一棒子下去,我跟你说,你脑袋就得开口子,不打不死你也得让你嗡嗡的找不着北!” 说着,“啪”的一下,就朝着王志抡了过去,这一下可不得了,王志的脑袋“哗”的一下,真的血流如注啊。 老杨还骂道:“他妈的,让你狂,敢打我兄弟,你他妈就是个犯罪分子,我还收拾不了你了,操!” 旁边那几个小年轻的,本来就有点血气方刚,又有正义感,看王志那嚣张样早就看不惯想伸手了,不过也都忍着呢,一瞅老杨动手了,心里想着,这是领导发话了,那还等啥呀,揍他个丫的,还差咱几个啊? 四五个小伙子一下子就围上去了,对着王志七手八脚就是一顿收拾,那王志被打得哭爹喊娘的,在屋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嘴里喊着:“哎呀,哎呀,该说不说啊,你们也太狠了呀,妈呀,姐夫,救命啊!” 就这么着,他们收拾王志收拾了一个多小时。 咱再说这头,赵三那边电话迟迟没打通,三哥在楼上正玩得嗨呢,拿着麦克风跟那小姑娘对唱呢,唱着什么“我的思念是不可触摸的……” 三哥喝多了,也不管唱的是啥了,搂着那小姑娘正美呢。 吴立新和谢小娇在外面可是急得满脑袋冒汗啊,不知道赵三上哪儿去了,俩人一商量,这可咋整啊,王志在里面指不定出啥事呢。 吴立新说:“谢哥呀,你看找谁呢,给武哥打电话吧,找左洪武,这哥们儿在赵三手底下,那可是除了赵三,就他能说了算的了。” 说着,就把电话“叭叭叭”地打给左洪武了,电话一通就问:“武哥,你在哪呢?” 左洪武在电话那头说:“我在外面跟朋友吃饭呢,这阵子买卖走上正轨了,也不能天天围着三哥转呀,三哥身边这不跟着黄强呢嘛。” 吴立新赶紧问:“哎,武哥,三哥呐?三哥在哪儿呢?” 左洪武说:“咋的了?三哥?没看着啊,三哥好像跟那个商月村还是啥的,去吉港集团聚会吃饭去了,好像是这样,咋的了,出啥事了呀?” 吴立新着急忙慌地说:“武哥,王志被抓进去了,小志被搂进去了呀!” 左洪武大大咧咧地说: “谁呀?谁这么大胆子敢抓他呀,开玩笑呢吧?” 吴立新急得脸煞白: “真的,武哥,俺们在民康路那个国富饭店吃饭,小志也太不像话了,在那比比划划的,还拿着个撸子,就是枪嘛,把警察给打了呀!人家报了警,就把他给抓了,我操,我们赶紧给三哥打电话,可三哥电话不接呀,打过去就是不接,又给黄强打,黄强也不接,这可咋整啊?武哥,你给黄强打打试试啊!” 说着,吴立新就把电话撂了,左洪武一听,心里暗叫:“我操,你妈,这可出大事儿了呀。”赶紧也打电话给黄强。 哎,黄强这边呢,头天晚上跟赵三出去开夜车了,困得不行,这会儿都夜里十点多了,正在车里睡得正香呢,“嗯嗯,嗡嗡”,手机震动声把他吵醒了,他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喂,武哥,武哥,我黄强啊,咋的了?” 左洪武着急地说:“你在哪呢?你这咋睡着了呢,打电话也不接呀?” 黄强说: “昨晚跟三哥出门开夜车累坏了,睡着了,啥事儿啊?” “别问了,三哥呢?” “三哥在楼上唱歌洗澡呢。” “快给三哥打电话,让三哥下来,小志出事了,出大事儿了!没有,倒是没被人打死,是让警察给抓了,你赶紧的,别鸡巴废话了!” 黄强一听,也急了: “我给三哥打电话!” 他赶紧给赵三打电话,也是干打没人接! 他又给左洪武挂过去: “武哥,武哥,三哥不接呀,那打不通,这咋整啊?” 左洪武骂道:“笨呐,你进去找去啊,你进去找那个老商的秘书,让三哥出来啊!” “行行行行行行行,等着啊。”黄强把电话一撂,就直奔吉港集团去了。 吉港集团的大厅里,晚上十一点多了,还有秘书在那儿站着呢,还有保安啥的。 黄强一进屋,就冲着那女秘书说:“小妹,我是赵三的司机啊,有急事找赵三,你给通报一下呗。” 那女孩瞅了他一眼,说:“哎呀,你等一下啊,找赵红林先生是吧?” “哎,哎,那让他给我回话也行,下楼也行,你告诉他是急事啊!” “好的,你等一下。”说着,这女孩就坐电梯上楼了。 这时候赵三跟商月村他们在大包房里面呢,好几个领导正唱得起劲儿呢,那服务员还喊着:“哎呀,各位领导,打扰一下啊,那个,有个赵红林先生,您的司机叫您回电话,或者下楼一趟,有急事儿!” 赵三正唱着歌呢,一听,愣了一下,问:“叫我啊?” 旁边人说:“是啊,赵红林先生,就是叫你呢,你的司机有急事。” 赵三瞅了瞅,说:“村哥,我下楼去看看去啊。” 老桑挥挥手: “行,去吧,去去去吧。” 赵三当天晚上可没少喝,好几瓶茅台都下肚了,晕乎乎地出门来,下楼来到大厅,就看见黄强在那儿急得焦头烂额的,赵三就问:“咋的了啊,急头白脸的,我这正跟村儿哥唱歌呢。” 黄强赶忙说:“唱啥歌呀,三哥,小志出事了,王志出事了呀!” 赵三一听,酒都醒了一半了,问:“王志又出啥事了啊?” 黄强说:“小志让南关六扇门给搂进去了啊,三哥,我之前也不知道咋回事儿,吴立新他们吃饭出的事儿,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睡着了,刚才洪武找我了,我这才赶紧叫你呢,小志这小子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净惹事儿啊。” 赵三一听,骂道:“这小兔崽子,又他妈作妖呢。” 说着,扭头问黄强:“车打着没?” 黄强说:“打着了,三哥上车吧。” 赵三上车后,就赶紧打电话,电话打给谁了呢,打给吴立新了,吴立新这时候正跟谢小娇在一起呢,电话一通,赵三就问:“立新呐,我现在往南关走呢,那啥,小志怎么被南关搂进去了?你给我好好说说。” 吴立新在电话那头说:“三哥,我跟你说实话吧,这也怪不着警察啊,小志太赛脸了,太飘了,仗着知道他姐夫你能摆事儿,就净惹事儿呀!” 赵三听了,说了句:“行了,好嘞,我知道了。”就把电话撂了。 赵三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他知道王志就是仗着自己的实力,才敢这么惹事儿,就好比那些家里有钱的主儿,开着宝马啥的,闺女儿子一犯浑就惹事儿,还喊着“我爸是谁谁谁”,王志心里也有这底呢。 赵三虽说喝多了,可这会儿也没心思去骂王志,就想着赶紧找人把这事儿给平了呗,两千零一年那时候,要摆弄这事儿也不是那么好摆弄的。 再说王志这边,正搁里头挨揍呢,赵三可不知道啊。 赵三寻思了一圈,给南关区的一个老铁打电话了,这人跟他关系挺不错,赵三电话“叭叭叭”就打过去了,电话一通就说:“王政委,哎,我赵红林啊,你在哪儿呢?” “我在家正睡觉呢,哎呀,红林三哥呀,咋的了,这么晚打电话呢,啥事呀?” 赵三赶忙说:“那个我小舅子让你们南关给搂进去了,说是因为打了警察同志啥的,你看看,这大晚上的,可真操心啊,咱得想办法把人捞出来呀,听说打了人了,还拿枪打的呢,你快给想想办法呗。” 对方一听,惊道:“哎呀妈呀,三哥呀,啥时候了,你小舅子这是喝多了吧,估计喝大发了呀,你这往那去啊?咋整啊,我这会儿不值班呢,我现在从家往那赶吧!” 你看,连南关这边的人都管赵三叫哥哥,可见赵三在这一片儿的实力有多强了。 三哥坐在车里边,还自言自语嘟囔着:“这王志啊,太飘了,就知道他姐夫我能耐大,能把啥事儿都给摆平了,天天净整这些幺蛾子,打警察,啥时候了还这么赛脸呢。” 不过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想着喝点酒了,自己还是有底的,觉得这事儿在他这儿也不算个啥事儿,就这么着,车开得挺快,不一会儿就到南关六扇门了。 咱再说这边,老王先到了,在院子里站着那赵三等呢。 这时候赵三那加长的车就开进来了。 三哥穿着大西装,衬衫领口敞着,露着大金表,梳着大背头,油光锃亮的,晚上喝了酒,脸通红通红的,那气质绝对是杠杠的。 车一停,黄强赶紧从那边过来开车门,三哥下了车,嘴里还叼着根小烟,瞧见老王就说:“老王啊,来了?” 老王赶忙迎上来说:“哎呀,来了,三哥啊,等半天了,走走走,上楼看看咋回事儿。” 于是赵三跟老王就往楼里走,一路上,屋里那些值夜班的,瞅见老王,虽说不认识赵三,可光看赵三那气质就不一样啊,再一看是跟二号人物一块儿来的,都赶紧立正,喊着:“领导,领导。” 两人就往楼上审讯室走。 正常那审讯区、办案区,老百姓是不让进的,这大家都知道吧。不过对赵三来说就跟走平道一样! 到了地方,一开门,里面那杨超峰瞧见了,还敬了个礼,铁门打开后,三哥跟老王就往里走。 刚走进铁门,就听到里面传来骂声:“杨超峰,我他妈削死你,操你妈,你摊上事儿了,你摊上大事了,你敢打我!” 第183章 筹划报复 第一百八十三章 筹划报复 就见四个小子摁着王志呢,杨超峰正在那儿狠狠地收拾王志呢。 就这样,那王志嘴也没闲着,还是在“嗷嗷”的妈长妈短的骂着。 赵三一看,这还打着人呢呀,赶紧喊着: “哎,哎,这咋还打上了呢?” 老王一看这帮小子摁着王志收拾,心里也想着,这可不能再打了,这事儿估计不好办了呀。 赵三心里“咯噔”一下,为啥呢,就见王志那小脸本来就瘦,这一顿揍下来,这会儿肿得跟个猪头似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满脸都是血道子,跟个死狗似的趴在那凳子上,想躺躺不下,想起起不来。 王志听见动静,勉强睁开眼睛,喊着:“姐夫,姐夫,救命啊,姐夫!” 杨超峰一回头,也瞧见了赵三他们这些领导,愣了一下,说:“领导,你怎么来了呢?” 赵三黑着脸问:“怎么打人呢?这瞎胡闹呢,他就算犯事儿了,嘴硬了,也不能这么收拾啊,谁同意这么干的?” 杨超峰赶忙说:“我请示领导了,庞局长下令让我收拾的呀,我请示老庞了。” 这老二虽说地位也不低,可他还真没那权力去驳回老庞的命令。 老庞主管这事儿呢,老大这会儿不在,老二也不好使了,这一下,赵三脸上也有点挂不住了,心里想着,这小舅子再怎么惹祸,那也是自家人呀。 三哥一瞅地上被打得不成样子的王志,那气“噌”就上来了。 要是搁以往啊,赵三估计得狠狠骂王志一顿,可今天他喝了不少酒,这酒劲还没过去呢。 赵三瞪着杨超峰,大声质问:“随便就打人啊,凭什么把人打成这样?” 杨超峰一听,心里也挺火,心想着这小子谁呀,他是后来才调到这儿的,本来就不认识赵三,就看赵三跟老二这位二把手一块儿来的,看着气质倒是挺强,挺有派,像个领导的样儿! 赵三那派头,梳着背头,看着挺有范儿,接着呵斥道:“犯罪嫌疑人怎么了,他袭击警察是不对,可也不能这么往死里打呀,你这是教育吗?” 杨超峰梗着脖子说:“他袭击我们战友,还嘴硬得很,我就是教训教训他。” 赵三又瞅他一眼,问:“你是谁啊?” 老王在旁边一瞅,心想着这杨超峰看来是不认识赵三呀,就赶紧说:“把这手铐给他打开,什么玩意儿啊,不认识是吧?给你介绍介绍,这可是南关的,咱长春的赵红林先生,知道不?那可是优秀的企业家呀。” 当然了,老王可不能说赵三是黑社会老大呀,就只能往好了介绍呗。 接着又说:“那地上躺着的可是赵三的小舅子,妈的,谁让你这么打的呀?” 杨超峰一听,心里想着,原来这就是赵三啊,虽说之前听过这名号,可没见过本人呀,不过他也没害怕,毕竟自己也是正经八百的警察,觉得自己占着理呢,就说:“那又咋的,他打了咱战友,还是用枪打的,那嘴还梆梆硬,不服软,这事能就这么算了啊?” 老王皱了一下眉,看了看赵三,又接着说:“你知道红林三哥刚跟谁吃完饭不?在吉林市跟咱们吉林省那些个有头有脸的,戴着手表、穿着皮鞋的,那吉港集团的董事长,还有咱市里的好些个领导呢,刚吃完饭,你知道不?人家这人脉,你办这事儿之前,就不会打个电话核实一下啊?人家都提赵红林先生了,你怎么不给面子呢?你赶紧给三哥道个歉。” 杨超峰一听,心里不服气呀,心想着这不是把白的说成黑的,黑的说成白的了嘛,可又瞅了瞅身边的领导,想着领导也没拦着的意思,再说了,这命令是庞局下的呀,自己这也是正常执行公务呢,就硬着头皮说:“我这是按庞局的命令办的呀,咋的了?” 赵三一看这架势,冷笑一声说:“哎呀,行,王哥啊,你别吱声了。” 说着就走到杨超峰跟前,盯着他说:“杨超峰啊,小伙子,你不认识我赵红林是吧,你上班穿着这身警服,当个什么头头脑脑的,看着挺威风,可你下班脱了这衣服,你不也就是个老百姓嘛,说不定啊,你脱了衣服,还不如我呢。赵红林,记住了啊,我叫赵三,以后有机会让你好好认识认识我!” 赵三这一顿数落,那可是丝毫不留情面啊,当着老王的面就这么赤裸裸地呵斥他,老王在旁边瞅着,也没吱声,就吧嗒吧嗒嘴,然后说:“瞅啥呢,赶紧放人呐!” 杨超峰一听,着急地说:“领导,他袭警了,这可不能就这么放了呀。” 老王犹豫了一下,差点就跟这小子较上劲了,不过还是说:“那个,行了啊,先把人送医院去吧。” 赵三瞅了瞅杨超风,说:“你知道吗?王志有精神病,这都是有证的!” 旁边有人问: “证?啥证啊?枪证?杀人证?” 赵三说: “惊讶啥?我给王志办了个精神病证,就是怕他哪天失手打死人了,到追究责任的时候,能拿这个证顶一顶,知道吧?这证可是我花钱办的,甭管真的假的,反正现在这情况,有这证就好使。” 赵三根本没瞒着,大大咧咧的就说出来了。 对赵三来说,有这证,再打几个电话,这事儿就不算啥事儿了,就是这么个能应付事儿的证! 废话不多说,这边吴立新赶忙回去取证了。 赵三还跟老王说:“咱这是协助调查呢,回头那证给您送来,您这边给办个保外就医啥的呗。” 老王一听,挺尴尬的,心里想着这事儿也挺难办,可又不好驳了赵三的面子,就说:“行行行行行行,哎,只要手续全,没啥问题,后补手续就行,走走走吧,走吧。” 赵三一摆手,剩下的兄弟,像谢小娇他们,还有左洪武,赶忙上前把王志给扶起来了。 王志被扶起来,往出走的时候,经过杨超峰跟前,王志还不服气地瞅了杨超峰一眼,那杨超峰也瞪着他呢,可没办法呀,这胳膊拧不过大腿呀! 王志心里想着,哼,这他妈就这么给放了,有点不甘心,倒也没敢再犟嘴,就这么被扶着出去了。 王志走到门口,回头对杨超峰阴阳怪气地说:“哥们儿,你打我了啊,你叫杨超峰是吧?你等着啊,有机会让你好好认识认识我!” 杨超峰听了,气得够呛,可也没吱声,要是搁往常,估计就得上去再理论理论或者动手了,可这会儿也只能强忍着。 赵三在旁边看着他俩,拉着王志就走,一边走一边拍着王志的肩膀说:“小舅子,你放心,这六扇门里,头头脑脑前三位的,哪个没和你姐夫我在一起吃过饭,称兄道弟的呀,哼,要是罩不住你,我赵三就不在这长春混了!” 赵三这话说得也挺狂的,不过老话说的好“人作有祸,天作有雨!”人狂有时候就容易惹祸呀! 说着,赵三搂着王志就出去了,等他们都出门了,杨超峰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站在那儿直发呆。 老王瞅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惹祸了吧,回头啊,写个检查,送我办公室来,领导要是问起来,违规办案这事儿可不好交代,当时记录仪开了没?明天找你算账啊,老庞那边我去跟他说。”说完,老王背着小手就走了。 那这个事儿后来咋样了呢? 王志当天晚上就被送去医院了。 这边被打的郑峰呢,虽说伤得不轻,可也没办法呀,毕竟赵三的实力在那儿摆着呢,这事儿就被简化处理了。 郑峰就是个小警察,能量跟人家赵三比起来,那可差远了,再加上人家王志有精神病证,郑峰那边没办法,也只能妥协了。 赵三还算讲究,给郑峰那边送去了二十万,也算是对郑峰受伤的一种补偿吧,毕竟大腿被王志打了一枪呢。 两千零一年的时候,郑峰就住院养伤去了,这事儿也就这么暂且拉倒了。 赵三为了摆平这事儿,前前后后加上给中间人的费用,总共花了能有五十万,找人办事哪有不花钱的呀,这么着,王志这事儿就算是没人追究了。 赵三还专门跟王志说:“小志啊,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啊,前前后后花了我五十万呐,那个被你打的叫郑峰,我给了人家二十万,给中间人乱七八糟的费用又是三十万,你可长点儿记性,以后可别再捅娄子了啊,听姐夫的话。” 王志嘴上答应着:“知道了,姐夫。” 心里却不知道咋想的,他当时还在医院养伤呢,脑袋被打得那样,不得住上几天呀。 话不多说,王志在医院里一养就是七天。 这一天,王志正养着伤呢,身边是黄亮在伺候着,黄亮就问:“志哥,好点儿没呀?还疼不疼了?” 王志哼了一声说:“好个屁,他妈的敢打我,小亮啊,你去给我查查,打我的那个杨超峰,他妈他是干什么的,什么职务,还有他家住哪儿,家里都有什么人,媳妇孩子啥情况,都给我调查清楚了。” 黄亮一听,有点犹豫,说:“三哥不是说这事儿拉倒了嘛,你看……” 王志眼睛一瞪,骂道:“我是你大哥,你他妈听我的还是听赵三的,赶紧去给我查。” 王志这人那小心眼子,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黄亮在两千零一年的时候,跟着赵三、王志在社会上混,那也是挺有面子的,能没几个朋友嘛。 他这一打听,就开始四处找人问了,虽说那时候不像现在信息这么透明,可打听个人也还是有办法的。 黄亮打听了三天,还真就打听出来了,杨超峰的职务就是个小队队长,也就是个警长,家庭住址啥的也都弄清楚了。 这一天,杨超峰就接到个电话,电话里那人说:“喂,哎呀,那个超峰啊,你是不是得罪长春的一把大哥赵三赵红林了啊,还有他小舅子王志呀?” 杨超峰一听,说:“哎,李哥,是你呀,我知道了,我当天晚上喝点酒,是冲动了,把那赵三的小舅子给收拾了。可这事儿也犯不上这样啊,长春这么大,讲正义的人多了去了,我也没怕他们呀。” 电话那头着急地说:“兄弟啊,你看哥说你啥好呢,这两天啊,有人在暗地里盯着你呢,到处打听你家庭住址,打听你是干啥的,都打听到我这儿来了。咱俩关系好,我才告诉你一声,你可得注意点儿了,你不行就给赵三去道个歉呗,他们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呀!” 杨超峰一听,倔脾气又上来了,说:“他是个啥级别呀,我给他们道歉?他们那都是犯罪分子,我是正义的一方,俗话说得好,邪不压正啊,警察给罪犯道歉服软,真是倒反天罡,我才不道歉呢!” 电话那头一听,赶忙说:“大哥,你可闭嘴吧,你压不住他们,你听我的,信我话,你去找赵三,找王志给人道歉,要不然你得惹大麻烦,犯不上啊,搞不好把命都得搭进去呀!” 杨超峰还是梗着脖子说:“哥,我干的就是警察这行,我豁出去了,大不了不干了,我他妈也不能跟他们道歉去。哥,我知道了啊,谢谢你啊,哥,我会小心的,好了好了。”就把电话挂了。 这不,王志让人一打听,杨超峰也知道这事儿了,心里能不后悔吗?可后悔也晚了呀,事儿都已经这样了。 这杨超峰就跟咱平时开车遇到的路怒症似的,当时动手打人那是过了把瘾,可过后又得赔偿,还可能面临拘留啥的,心里就后悔了。 他也知道赵三势力大,王志那小子更是不好惹,他能不私下里去打听打听情况嘛,心里别提多上火了。 但上火归上火,你让他去给赵三道歉,他可不是那种能低头服软的人,特别是向那些地痞流氓服软道歉,对于警察来说,那可是莫大的耻辱! 这小子虽说级别不高,可上班有着特殊身份,枪啥的下班都得上交,不像那些队长之类的官大的,人家老庞他们能把枪带回家,他不行啊,他是部队出来的,又是刑警出身,本身就有一些侦查能力,身体素质也挺不错。 他那回在单位没家伙,后来不知道通过啥渠道,估计是找朋友,没准还是从刘奎燕那儿买的,反正整了一把黑市的家伙,就天天别在后腰上,早出晚归的,跟神龙见首不见尾似的,天天防着王志来找他麻烦呢。 但老铁你得明白,不管是白道还是黑道,多厉害的人物,就怕别人惦记着,不都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嘛。 正常约架那倒没啥,大不了不去呗,可要是被人惦记上了,心里就跟长了草似的,天天担惊受怕的,就像小贤似的,还有梁旭东,不也都被人算计了嘛! 那样的人物都被算计没了,自己这小身板可扛不住。 这杨超峰心里害怕呀,每天下班都得带着家伙事儿,心里才踏实点儿。 第184章 执意报仇 第一百八十四章 执意报仇 两千零一年的时候,这小子开着个捷达,咱可别说那车不好啥的,那时候正常工资一个月才七百多块钱,一辆捷达落地都得二十来万呢,他能开上也挺不简单的。 他就天天开着车上班下班的,真是应了那句话,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王志这边可是准备要报复他了! 黄亮把打听出来的情况告诉王志了,说这杨超峰在四平路那块儿住,就在站前不远,后来一核实,具体是四平路哪个楼、几栋几单元三楼啥的都弄清楚了。 王志一听,心里那火“噌”就起来了,一心想着要报仇。 不过王志也知道,对面可是警察,不好对付,虽说他有点精神病,但他可不傻,智商也不低,心里合计着得找个厉害的帮手才行。 他就寻思着找谁呀,谢小娇和吴立新那是肯定不能找了,王志心里还记恨着呢,上次在饭店出事儿,他俩撒腿就跑,把王志给扔下被警察抓走了,过后王志可没少骂他俩,说:“你俩这贱操的,警察一来,你俩先跑了,滚犊子吧,我算是看清你们俩啥人了。” 王志根本就不搭理他俩了,他知道要找人还得找五虎上将之首的左洪武呀。 这不,王志特意开车就奔左洪武那儿去了。 左洪武当时在名车实业呢,王志一进屋,就看见左洪武和潘广义在那儿正忙着卖车呢。 左洪武一看王志来了,就说:“哎呀,小志啊,出院了呀,身体咋样了?” 王志赶忙说:“武哥,我出院了,武哥,跟你说个事儿啊。” 左洪武问:“啥事儿啊?” 王志就说:“武哥,我找着那天打我的那个警察了,武哥,你要是够意思,就跟我去,咱他妈得收拾收拾他呀,必须得出口气!” 左洪武一听,赶忙说:“这可不行啊,我不能跟你去干这事儿,三哥都说这事儿拉倒了,你这不是给三哥添麻烦嘛,再说了,那可是警察呀,现在都两千零一年了,咱可不能瞎折腾啊。” 王志着急地说:“武哥,你别吵吵,咱去了也不打他,就咱俩这身手,一人拿把家伙,把他堵楼下,我就想要个面子,让他给我下跪道歉就行,不打他,真不打他,打他干啥呀?” 左洪武心里一合计,想着这事儿可千万不能掺和呀,赶忙说:“你可拉倒吧,你忘了之前小贤那兄弟的事儿了呀,那小子叫啥玩意儿来着,就是因为那啥事儿,本来想着就吓唬吓唬,结果可好,‘哐’的一下,车撞桥墩子上了,人都没了呀。你可别忽悠我了,我是肯定不能去的。” 王志一听,着急地说:“武哥啊,我就求你这点事儿,咋就不行呢,咱们可是好哥们啊,你就帮我这一回呗。” 左洪武坚决地说:“武哥真不能跟你去干这事儿啊,三哥都已经说拉倒了,咱不能再惹麻烦了呀。” 王志一看,也不好强求了,就说:“行,武哥,不强人所难了,你不去就不去吧,你可别跟我姐夫说这事儿啊,要是我姐夫知道我来找你了,我可就惨了。” 左洪武连忙应道:“行行行,我不去,你也别去了啊。” 小志说: “你就别管这事儿了,武哥,我心里有数!” 王志一看左洪武叫不动,转头瞧见潘广义了。 这潘广义平时看着挺猛的,但是人有点憨,王志就打起他的主意了。 王志凑过去跟潘广义说:“大义,潘广义,你看那个小子,连赵三都不放在眼里,跟傻逼似的,有人还给他撑腰呢,我想收拾他,你跟我去呗,行不行啊?” 潘广义一听,立马来了劲头,说:“干呗,谁这么狂啊,我就看不惯这种嘚瑟的,我嗑死他!” 左洪武说:“大义啊,别跟他去,净能惹事儿。” 王志笑嘻嘻的: “能有啥事,武哥你别管,我俩一会儿就回来。” 又对潘广义说: “一会儿我出门隔个十来分钟,你再出去,我在门口接你去,记得啊,带个家伙事儿啊。” 潘广义傻笑着: “我就愿意跟小志出去,可有意思了。” 王志一听,乐了,说:“行嘞,大义,我一会儿挑个家伙,你放心吧。” 过了一会儿,潘广义出门了,这进去十来分钟,又回门手捂着后腰处,背着左洪武,拿了把小枪,都已经上膛了,把衣服一穿,就又出门了,冲着王志说:“志哥,你能看得上我,找我帮忙,说明我潘广义没白跟你处。” 小志拍拍他肩膀: “跟着我你就瞧好吧!” 潘广义说: “志哥,到那儿咱别冲动,别直接就崩人啥的,吓唬吓唬,要是他能给咱跪下磕头道歉,咱就拉倒,是吧志哥?不过你要是让我真动手,我也不含糊!” 王志点点头说:“行,大义,咱先上车,不说那些了。” 潘广义就上车了,王志车里还有黄亮,这黄亮平时话不多,挺老实的样子,他们仨人就这么出发了。 因为黄亮事先已经把地址打听好了,就朝着那边开去了,这会儿是下午一点多钟,他们还没到地方呢。 这头左洪武心里琢磨着,这事儿可不能瞒着赵三呀,得赶紧告诉他,于是拿起电话,“嘟嘟嘟”就打给赵三了。 赵三这会儿正在圣利亚哥在自己那大办公室里正跟几个客人唠嗑呢。 他那办公室二次装修了,花了五百多万,里面摆着不少古董字画啥的,正跟人说着:“今年好好装修装修,明年再大干一场。” 这时候电话响了,赵三接起来一听,是左洪武的声音:“三哥,出事了呀,又出事儿了!” 赵三赶忙问:“又怎么了?” 左洪武着急地说:“小志刚才来找我,说要去报复那个打他的警察,我没跟他去,这小志也是虎了吧唧的,转头就把潘广义给勾搭走了,我打电话给大义子,他都不接了呀。” 赵三一听,火“噌”就上来了,问:“王志干啥去了,又要找人报仇?我不是都说那事儿拉倒了嘛,这小子咋就不听呢。” 左洪武无奈地说:“哎,三哥,我是拉不住他呀,你也知道我没跟着去就不错了。” 赵三一听,气不打一处来,说:“这小兔崽子,是真不让人省心。” 挂了电话,赵三赶紧给王志打电话,这时候王志正开车呢,车里坐着他们仨,还都拿着小枪,正往四平路赶去。 王志一瞅电话是三哥打来的,接起来不耐烦地说:“姐夫,干啥呀?” 赵三在电话那头大声吼道:“王志,你在哪呢?你他妈办的什么事儿啊,我不是让你别管那事儿了嘛,我花了五十万才把之前那事儿摆平了,又是给中间人钱啥的,你这刚消停两天,又要去找人家报仇,人家都答应不再追究了,你还去找人家,你他妈疯了呀,你啊?” 王志也不甘示弱,回怼道:“姐夫,你喊啥呀,他打我了,我肯定得收拾他呀,我咽不下这口气!” 赵三气得不行,说:“你他妈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不?你听我的,赶紧给我回来!” 王志却梗着脖子说:“姐夫,你少管我,我没找你帮忙就不错了,不用你管,我自己去就行。” 说完,“啪”的一下就把电话给挂了。 赵三一看王志把电话挂了,气得直骂:“我操他妈的,这不要出事嘛,这王志就是个虎逼啊,他也不想想后果。” 赵三越想越气,又把电话拨给了媳妇王红,王红接起电话问:“喂,红林呐,咋了呀?” 赵三对着电话就吼道:“哎呀,我操你奶奶啊,王红啊,你那弟弟你能不能管管呐?我说的就是王志啊,你家那个王志,他妈快把我气死了!” 王红一听,也有点急了,说:“红林,你吵吵啥呀,小志又咋的了啊,前两天不是被别人打了住院了嘛,现在咋了呀?” 赵三没好气地说:“打他的那个人是警察,正常办案呢,小志这都从里面出来了,还拿着枪要去找人家报仇去呢。哎哎,他要这么干的话,我刚花了五十万才摆平的事儿,又得闹大了呀,找多少人帮忙才能搞定啊?就算我有那本事能再处理,可他也不能这么胡来呀,这么折腾下去,我赵三他妈早晚得被他给玩死,你赶紧给他打电话吧,让他滚回来,别去惹事了!” 王红赶忙说:“哎呀呀,三儿啊,你别生气,我这就给小志打电话啊,你消消气啊,嗯嗯嗯嗯。” 挂了电话,王红就赶紧给王志打电话。 王志这时候正开车往那边赶呢,都快到半道了,一瞅是姐姐打来的,接起来不耐烦地说:“姐,干啥呀?” 王红着急地说:“小志啊,你干啥去啊?你可别犯虎啊,你姐夫给你打电话你咋不接呢?” 王志哼了一声说:“姐,你别管我了,管好你自己得了!” “要不是姐夫,咱家能有现在的好日子嘛,”王红劝道:“小志,你总跟你姐夫对着干,总气他干啥呀?我跟你说,咱家要是没你姐夫,现在过的日子还跟以前一样呢,你听我的,赶紧回来跟你姐夫好好道个歉,以后他说啥就是啥,行不?” 王志却不领情,说:“姐,你呀,在家当好你的三嫂就行了,我的事儿你管不了啊。行了,我替你看着姐夫,让他别在外面找野娘们儿就行了。” 黄亮在旁边听着,小声对王志说:“志哥,咱去要是出事儿了可咋办呀,不过话说回来,咱也不是没销户过人啊,之前那些事儿不也都摆平了嘛,就算这次出点啥事,你姐夫肯定能给解决了呀,再说咱也没想要那杨超峰的命啊。” 潘广义和黄亮对视了一眼,也没再多说啥,车就继续往前走。 他们仨人就这么开着车,一人拿着一把小枪,直奔四平路去了。 等他们到四平路找到杨超峰家的时候,已经是五点多了。 到了他家楼下,“叭”的一声把车停下。 这时候杨超峰还没下班呢,我之前说过,杨超峰可是日防夜防,都防了一个礼拜了,天天都带着那把小枪,就怕王志来找麻烦。 这天呢,杨超峰跟往常一样,五点多下班,五点半的时候开车去了市场,他家有个小女儿,五六岁了,长得挺漂亮的。 杨超峰到市场买了个小蛋糕,想着给女儿带回去,又买了点菜,还拎了两瓶小酒,准备回家做点饭,喝点酒,媳妇在家等着他呢,女儿也刚从幼儿园接回来,等他开车回到家,都六点了。 而王志这边呢,本来是想找左洪武一起的,可左洪武之前吃过类似的亏呀,就是上次那事儿,把人都给打死了,所以左洪武长记性了,没跟王志去,还把这事儿告诉了赵三。 赵三又找王志,还让王红给王志打电话,可王志根本就不接,接了也是直接挂掉,谁的面子都不给,就跟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似的,谁也拉不住他了! 王志就带着潘广义,这潘广义外号“大义子”“虎义子”的,再加上黄亮,三个人一人一把小枪就来到四平路了。 这四平路的这个楼,之前说过,于永庆原来就住这楼,杨超峰家也在这楼,就在三楼。 王志他们来的时候,六点了,天还没黑透,刚擦黑,三个人把车停到门洞那儿了。 王志问黄亮:“是这儿不?” 黄亮之前踩过点儿,就说:“哎,就是这个门洞,亮着灯呢,就在三楼。” 王志又说:“把车调一下。” 黄亮就“咔咔”地把车调好了,车屁股正对着门洞,车脸朝着外面,外面有条道,那也不是全封闭小区,外面来车能看得见。 王志坐在车里,揉了揉眼睛说:“哥儿几个,我眯一会儿,一会儿他回来,记住了啊,咱就把他堵在门洞里面,操,让他给我下跪磕头道歉,他要不从,就别怪咱不客气了啊!” 三个小子听王志说杨超峰大概五点左右下班,可杨超峰呢,天天防着王志来找事儿,上班的时候把单位配枪交上去,下班回家就自己揣着一把从黑市弄来的枪,时刻提防着。 这天,杨超峰开车进小区,刚一进来,就被黄亮给发现了,黄亮眼睛一亮,小声说:“哎,志哥,这车牌号我记住了,就是他,回来了。” 王志抬头一瞅,正好瞧见杨超峰那车迎面开过来了,王志赶忙把遮阳板往下拉了拉,怕被杨超峰瞧见脸,一边拉还一边骂道:“操你妈,还真回来了。” 说着,几个人“咔咔”地把手里的家伙事儿全都上膛了,就等着杨超峰呢。 只见杨超峰把车停在王志旁边的车位那儿,也没注意到王志他们的车有啥异样,挺自然地停好车,然后到副驾驶拿上买的瓶瓶罐罐、水果还有提溜兜子啥的,转身就往门洞那儿走去了。 王志他们一看杨超峰进了门洞,心里想着,这要是让他上到三楼,进屋把门一关,那可就不好进去了呀! 第185章 楼道枪声 第一百八十五章 楼道枪声 王志一瞅,立马下车,潘广义和黄亮也紧接着跟着下了车,手里拿着家伙事儿就朝着门洞快步跟了上去。 王志冲在最前面,黄亮紧跟其后,潘广义虽说看着挺虎的,可心里也知道这次要对付的是警察,他在警察手里吃过亏,对警察打怵,心里有点犯嘀咕,就落在后面了。 王志和黄亮一路往前冲,刚一进门洞,到了一楼,杨超峰就感觉后面好像有人跟着自己呢。 他用余光这么一瞅,心里暗叫:“妈的,怎么有三个人跟着我呢,想干啥呀?” 之前王志找人打听他、要报复他这事儿,杨超峰也得到消息了,心里一直提防着。 这会儿他心里一紧,快走了两步,边快步走边伸手从后腰把枪给掏了出来,“咔”的一下就上膛了,然后“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地往楼上跑去,从一楼到二楼,一转弯,脚步更快了,边跑还边骂道:“操你妈,走这么快,跟着我想干啥呀?” 王志和黄亮在后面也着急呀,心想着得快点,万一他上到三楼,一拐弯进屋了,那可就没法收拾他了。 等杨超峰跑到二楼和三楼中间那个缓步台一拐弯的地方,他停住了,站在那儿,手里拿着枪,枪已经上膛了,就死死地盯着楼梯口,心里想着:“操你妈,我倒要看看是谁,敢来找我麻烦!” 这杨超峰本来就是警察,还当过兵,射击能力那是相当强,再加上这会儿天还没黑透,借着点儿夜光,视线也还算清楚,楼道里是声控灯,人一走过来,灯就亮。 王志和黄亮刚拐弯走到那儿,“啪”的一下,灯亮了,黄亮手里拿着小枪,一下子有点懵了,没反应过来! 这时候,杨超峰也看清了,一眼就瞧见王志了,心里想着:“这不就是那王志吗?那天我收拾过他,冤家路窄,这是来报复我了呀。” 本能地就把枪口对准了王志他们,而王志、黄亮手里也都拿着家伙事儿呢,那杨超峰反应贼快,一看对方都端着枪,说时迟那时快,“砰”的一声,枪就响了,这一枪就朝着黄亮打过去了,正打在黄亮的左肩膀这块儿。 黄亮“哎呦”一声惨叫:“我操呀,啊啊!” 王志一看,也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后撤了一步,嘴里骂道:“这小子挺厉害呀,妈的,还敢朝我怼过来,都朝我放枪了!” 王志这时候都有点吓懵了,潘广义在后面一看这情况,着急地喊:“哎呦,这逼太猛了,那什么,志哥,咱快跑吧!” 王志也慌了神,喊道:“往下边跑,快快快快,把黄亮背上。” 潘广义一瞅这情况,赶紧过去,把黄亮往肩膀上一扔,他那虎劲儿一上来,直接就把黄亮给扛起来了,扭头就往楼下跑。 王志这时候也没敢还击呀,毕竟人家杨超峰是警察,这会儿占着有利地形呢,手里的枪“啪啪啪”地响着,王志一边往后撤一边骂道:“操你妈,这个逼养的,挺邪乎呀,咱先撤。” 几个人冲出门洞,就往车上奔! 潘广义“啪啪”两下把黄亮往车上一放,王志也紧跟着上车了,嘴里还喊着:“你妈的,快走!” 杨超峰一看他们要跑,急忙冲到楼下,瞧见王志他们的车正在发动呢,抬手照着王志那车的尾灯就是几枪,“啪啪”几声,虽然没打着人,可把王志那车的尾灯给打碎了。 王志把车开的飞快,心里想着: “妈的,说我虎,我看他比我还虎,竟敢先开枪。” 人家凭啥不敢先开枪?你们都追到楼道里,三把枪都举起来了,不先下手,还留着你们过年呐! 王志他们这次报复没成,黄亮还被打伤了,只能灰溜溜地跑了。 话说这边,枪声响起来后,邻居们都听见了,杨超峰他媳妇在三楼家里也听到了,赶忙从屋里出来问:“怎么回事儿啊?” 邻居们也都纷纷出来查看情况,一看是杨超峰手里拿着枪,还没缓过神来,一副吓懵了的样子,就问:“老杨,咋的了呀?” 杨超峰赶忙摆摆手说:“李婶啊,赵叔,没事儿,没事儿,回屋吧,回屋吧,我来处理,真没事儿啊!” 老百姓一看他手里拿着枪,也不敢多问了,都赶紧进屋,把门关上了。 杨超峰一进屋,他媳妇又着急地问:“楼道咋有枪声呢,是你放的呀?” 杨超峰没好气地说:“别废话,孩子呢?快收拾收拾东西,拿上包,赶紧跟我走,这家里不能待了。” 他媳妇也不知道咋回事啊,吓得够呛,赶紧进屋里,手忙脚乱地划拉了些吃的,又拿上小孩的玩具,抱着孩子,跟着杨超峰下楼了,然后上车,一脚油门也赶紧离开了。 杨超峰开着车,心里也慌得很,一口气就开到了老丈人家。 车一停,他媳妇问:“到底咋回事呀?” 杨超峰就说:“我跟你说啊,是这么这么回事,这两天啊,你别回家了,看好孩子,幼儿园也先别让孩子去了。” 他媳妇当时就吓哭了,埋怨道:“你呀,你说你干啥呀,你招惹这些黑社会干啥呀?这世上坏人那么多,你以为就你一个警察能管事儿呢,你不管,别人也能管呀,咱孩子还小呢,老杨啊,你糊涂啊。” 杨超峰无奈地说:“别废话了,我这也是职责所在呀,我现在也后悔着呢,媳妇儿,你上去别出门啊,我想办法解决。” 他媳妇气得又把他一顿骂,可他也没招啊,媳妇只好抱着孩子上楼了。 当天晚上,杨超峰是没敢回家。 有人说,那他咋不报警呢,他自己就是警察呀?可他知道赵红林的能耐,心里想着报警估计也没啥用,所以就没报,也没敢跟任何人说这事儿,这回是真被吓坏了。 他不知道王志本来就是奔着吓唬他去的,可他却觉得王志是想要他的命,毕竟赵三势力大,他之前也打听过王志的事儿,听说王志那小子手上可沾了好几条人命呢,都是赵三在背后撑腰干的,所以他这心里别提多后悔了。 到了第二天,杨超峰都没敢去上班,单位同事打电话问他咋没来呢,他就跟领导请假,说:“胖哥,帮我请几天假呗,我身体不舒服,孩子也生病了,哎呀,这结肠炎又犯了,难受着呢。” 领导一听,还挺关心地说:“那好好养病啊,上省医院看看呗,咱们公款看病,可得好好治一治,下班我领兄弟们去看看你。” 杨超峰赶忙说:“不用不用,胖哥,这样吧,我三天之内,肯定去上班,要是有事儿,我给您打电话啊。” 挂了电话,他这心里还是后怕得很,手里一直攥着枪,到第二天中午了,精神都有点恍惚了,心里一个劲儿地后悔自己咋得罪了王志这号人呢。 王志那边这事儿得赶紧想办法解决呀,那王志就是条疯狗,谁知道他下一步又整出啥幺蛾子呀?毕竟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杨超峰知道长春这边有几个挺有分量的大哥,除了之前讲过的于永庆,还有个挺厉害的大哥。 他寻思着,赵三在长春那可是大哥级别的人物,我得找个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去跟赵三说说情,他觉得赵三肯定是指使王志来报复自己的,就想着找个人从中调和调和。 他拿起电话,“叭叭叭”就拨通了,对方接起来问:“谁呀?哎呦,我操,南关的,那谁呀?” 杨超峰赶忙说:“大春啊,春哥,哎,啊啊,我老杨啊,你忙不忙呀?” 郝树春在电话那头说:“我不忙呢,我正在七十八线吃火锅呢,你吃饭没呀,要不过来一起吃呗,有事啊,边吃边聊呗,咱哥俩喝点儿呀。” 杨超峰着急地说:“哎呀春哥,酒就不喝了,我真得找你去,我有点麻烦事儿,你等着我啊,我这就过去。” 郝树春说:“行行行,那我等你啊,十分钟啊。” 说完,杨超峰就把电话撂了,然后开车直奔七十八线去了。 到了地方,一进屋,里面好多人在那吃着呢,郝郝春就招呼杨超峰:“哎呀,来了,杨哥,来来来,整点,整点啊。” 杨超峰摆摆手说:“哎呀,我不吃了,我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吃呢,没心情吃,也不饿,唉!” 郝树春一看,问:“咋的了,那牙咋还肿了呢,嘴还起泡了,这是上火上大了呀,咋的了,赌钱输了?” 杨超峰唉声叹气地说:“哎,就是有点麻烦事儿,春哥啊,不是赌钱那事儿了,早就不玩那玩意儿了。” 郝树春又问:“那咋的了呀,你说在长春,大春儿我啥事能帮上忙的,你吱声就行啊,十万八万的,大春儿我给你拿呀,到底咋回事儿啊?” 杨超峰赶忙说:“哎呀,哎呀,没有那方面事儿,春哥,我不缺钱。” 郝树春有点纳闷了,说:“那到底咋的了呀,你倒是说呀,你说在长春,还有啥事儿能难住你呀?” 杨超峰这才说道:“春哥啊,你知道赵三不?就是赵三儿赵红林,长春的一把大哥。” 郝树春一听,问:“咋的了啊,你得罪赵三儿了?因为啥事呀,你能咋得罪赵三呢?他那么大的人物,你们之间不应该发生啥纠纷呀。” 杨超峰无奈地说:“哎,大春啊,咋说呢,我这也是一时冲动,现在后悔死了呀。前两天,赵三有个小舅子,你知道不,就是王志那小子,那就是个外号小疯狗呀,你也听说过他吧,哎呀,那逼小子可不好摆弄呢,都说赵三有时候都管不住他啊。那王志成天到处惹事儿,在长春没少整出人命销户的事儿,这小子还号称有精神病。” 郝树春听着,点了点头说:“哦,是那王志啊,那小子确实挺浑的,咋的了,他又干啥了呀?” 杨超峰接着说:“这王志拿着家伙事儿,跑到我吃饭的地儿挑衅,我同事上前制止,他还把我同事给打了一枪,我当时不知道他是谁呀,就把他给逮起来了,然后我就收拾了他一顿,可谁知道,后来赵三出面了,找人托关系,还拿出个什么证,就把他给整出去了,弄了个保外就医啥的。结果昨天晚上,这王志又来找我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郝树春一听,紧张地问:“找你去了啊,咋回事儿呀?” 杨超峰皱着眉头说:“哎,他们三个人呢,加王志,我都看清脸了,也没蒙着脸啥的,都拿着枪,奔我就来了,在走廊里面,说实话,我这当刑警的,警惕性高呀,一回身,我就发现他们了,我赶紧把自己的家伙事儿拿出来,我这防备之心特别强呀,我‘梆梆梆’就开了几枪。嘿,还真打上一个,另外那俩小子吓得撒腿就跑了,也算是我以一敌三了吧,哎呀,我这也算是运气好呀。” 郝树春一听,竖起大拇指说:“哎呦,我操,老杨你挺厉害啊,以一敌三,他们还都拿着家伙呢,三把家伙都看见了,你这确实挺邪乎的,能做到这样不容易呀。” 杨超峰有点得意地说:“哎呀,我这么多年就是干这个的,你也知道,不过呢,我没伤着王志,倒是把他兄弟给打伤了,打在胳膊上了,应该不至于出人命,可现在这情况,我估计他不会善罢甘休呀,他肯定还得找我,说不好还得整死我呢! 大春啊,你说你跟赵红林关系好呀,这个赵三跟你也挺熟的,你跟三哥说一声,让他小舅子别找我了呗,我现在这班都不敢上,家也不敢回了呀,我媳妇都带着孩子跑回老丈人家了,我这天天提心吊胆的呀!” 郝树春一听,皱着眉头说:“哎呀,赵三哥,我俩关系确实还不错,可那王志我俩关系可不咋好啊,我俩之前还干过仗呢,王志跟我还磕过呢。不过这小志的事儿,你既然找我了,那你看,我跟赵红林关系还行,我给赵三打个电话说说呗,看看能不能帮上你这忙。” 郝树春寻思了一下,又说:“哎,行啊,他赵三是长春一大哥,我在长春也算有点面子,这些年,三哥吃水果啥的,我也没少照顾呢,应该没问题,我这就给三哥打电话。” 郝树春当下就答应了老杨,随后便拿起电话给赵三打了过去。 赵三这时候还不知道王志去找人家报复这事儿呢,他也不清楚王志已经把受伤的黄亮送去医院养伤了。 在医院里,大家都知道王志的背景,所以没人敢去报官啥的。 王志当时还跟黄亮交代:“别跟我姐夫说啊,我肯定给你报仇。” 黄亮心里有点打鼓,说:“哥,这事儿整大了,咱别到时候整不住啊。” 王志却满不在乎地说:“放心吧,出啥事我兜着!” 这边,赵三正在圣地亚哥呢,接到了郝树春的电话! 第186章 郝头说和 第一百八十六章 郝头说和 要知道,在长春,他俩一个算是一把大哥,一个算是二把大哥,关系还算不错,不过赵三的影响力确实比郝树春更大些,后来赵三在零三年出事以后,长春最后的一任社会大哥就是郝树春了,也就是接了赵三的班儿。 赵三接起电话问:“哎,大春啊,啥事呀,三哥这会儿方便说话呢,你说吧。” 郝树春在电话那头说:“三哥,那个,王志在你跟前没呀?” 赵三回说:“王志?没有啊,王志可能在家呢,啥事儿啊,你找小志干啥呀?” 郝树春接着说:“是这么回事儿,三哥,我跟你说个事儿,挺冒昧的,我有个哥们啊,跟你有点过节,可能有点仇。三哥,你看你能不能看在我面子上,别追究这事儿了呀。” 赵三一听,心里挺纳闷,想着自己向来为人和善,在长春这块地儿,虽说不能说一点事儿都没惹过,但也从来不欺负人欺负过头,哪有什么仇家呢,像小贤、梁旭东他们那样有仇家很正常,自己顶多就是偶尔得罪个人,让人心里有点不痛快罢了,还不至于上升到仇人的高度呀。 于是他就说:“大春啊,你开玩笑呢吧,你三哥在长春为人和善,哪有啥仇人呀,净扯淡呢,是不就是有点不愉快呀,谁呀,我都不知道啊。” 郝树春赶忙说:“三哥,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呀,我跟你说个事儿啊,就南关六扇门的那个杨超峰,之前那事儿不都完事儿了嘛,你不是也告诉你小舅子别找他了,他也不找你小舅子了呀,都完事儿了吗?” 赵三说:“对呀,这事儿我小舅子有证,给办了保外就医了呀,三哥我还能撒谎不成?” 郝树春紧接着说:“三哥,你听我说,我这哥们,现在就在我身边呢,那可是我的好哥们,我俩是四平路的老邻居了,这老杨现在吓得都不敢回家了啊。” 赵三忙问:“为啥?咋的了呀?” 郝树春说:“老杨昨天晚上回家,在家楼道里遭到袭击了,是三个人,你小舅子算一个,另外那俩不知道是谁,估计是你小舅子的兄弟吧,反正就是你小舅子带着人拿着小枪奔我朋友去了呀,三哥,你说这事儿至于吗?闹这么大,好多人都觉得是不是你赵三在背后指使的呀,不过我知道三哥你肯定不知道这事儿,他们这是误会了,可现在这情况挺棘手啊!” 赵三一听,赶忙说:“大春啊,我真不知道这个事儿啊,我要是知道,能不给你面子嘛,你这么的,我这就问问小志是怎么回事儿,我之前真不知道这事儿,你放心吧。” 郝树春赶紧说:“三哥,那太谢谢你了,三哥,你看在我大春的面子上,这事儿就拉倒得了,你也别难为我那哥们了。” 赵三回应道:“行行行,没问题,大春,我现在就跟小志说啊,你放心吧,我说话肯定好使,我原来不知道小志去干这事儿了呀,他要自己偷偷去,我哪能知道呢,你撂吧,我给小志打电话。” 郝树春连忙说:“行行行,三哥,那我等你信儿啊。” 说完就把电话撂了,然后瞅了瞅旁边的杨超峰说:“老杨啊,我跟三哥说好了,应该没问题了,一会儿等三哥的信儿吧,三哥说给他小舅子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杨超峰听了,心里还是有点犯嘀咕,想着不应该这么顺利吧,也只能先等着消息了。 赵三拿起电话就打给王志了,这时候王志正在医院里照顾黄亮呢,毕竟黄亮肩膀受伤了,这会儿正打着针在住院呢。 王志一瞅电话响了,接起来喊了声:“姐夫。” 赵三在电话那头没好气地问:“小志啊,你在哪呢?” 王志回答:“在医院呢,姐夫,啥事呀?” 赵三一听就火了,说:“你怎么的了,我说的话你是一点儿都不听啊,黄亮咋回事儿,嗯?” 王志支支吾吾地说:“姐夫,我能不知道嘛,那杨超峰找郝树春了呗,郝树春给你打电话了呀?” 赵三接着质问:“人家说你找人去了,说你带着三个人要去干人家,在门洞那儿堵着人家,黄亮呢,伤的怎么样,到底咋受伤的呀?” 王志说:“姐夫,黄亮是受伤了,打在肩膀上了,不过没啥大事儿,姐夫你别担心了。” 赵三心疼又生气地说:“你说说你,人家杨超峰那可是六扇门的,人家不来找你麻烦就不错了,我之前都答应人家这事儿拉倒了,结果你倒好,又去找人家,人家找郝树春了,郝树春又来找我了! 你说你咋这样啊,小志,你再这么胡来,你是不是没完没了了呀,我刚花了五十万才把之前那事儿摆平,你再出事,我可罩不住你了呀,你这不瞎胡闹嘛,乱弹琴啊你!” 王志还想争辩,说:“姐夫,你就别管了,这小子,我肯定得整……” 话还没说完,赵三就打断他说:“你整死这个整死那个的,你天天要整死多少人啊?王志,我告诉你,听我的,这事儿就这么算了,拉倒了,你给我个面子,我可告诉你啊,不能再去找人家了,就这么定了!” 王志听了,也不敢吭声了,赵三又强调了一遍:“听好了,你不用吱声,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找他,你就不是我兄弟了,我都答应人家了。”说完,“啪”的一下就把电话撂了。 撂了王志的电话后,赵三又“叭叭叭”地把电话打给郝树春了。 郝树春这时候正在七十八线呢,正和老杨唠着这事儿呢,电话一响,他瞅了瞅,一看是赵三打来的,心想这信儿来了,赶忙接起来说:“喂,三哥。” 赵三在电话那头说:“大春儿啊,我给小志打电话了,我可跟你说啊,三哥我真不知道这事儿,要是撒谎我就是王八,哎,这小志也是个有主意的主儿,你也知道这小子,一身的不良嗜好,有时候我都管不了他,我是真不知道他去干这事儿了呀。你这么的,大春,你信三哥不?” 郝树春连忙说:“三哥,那肯定信你的呀,这事儿到此为止呗,我告诉那杨超峰,别找你小舅子麻烦了,你跟你小舅子也都说好了,不找他了,这事儿就算解决了?” 赵三说:“对呀,听见没,大春,就这么着啊,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啊。” 郝树春赶忙说:“行,三哥,那谢谢你了啊。” 赵三说:“谢啥呀,哎呀,整得挺闹心的,这小子太不听话了呀,大春啊,等这事儿完了以后,咱哥俩再唠,有时间了,咱再聚聚呗,你跟那杨超峰说声不好意思了啊,这事儿怨小志,不怨人家,人家都已经说拉倒了,也没来找小志的麻烦,是小志这小子有点太赛脸了,我回头好好说说他啊,你帮忙转达一声就行了啊,大春啊,三哥就不跟你唠了。” 郝树春回应道:“行,三哥,谢了三哥,你太够意思了。” 赵三说:“谢啥呀,都是一家人嘛,嗯,大春儿,好嘞。”说完,赵三就把电话撂了。 赵三觉得这事儿应该能告一段落了,自己都发这么大火了,王志应该能听进去自己的话。 郝树春也想着,自己作为长春的二把大哥,求长春的一把大哥给个面子,这事儿按说也该解决了。 老杨在旁边听着,心里还是有点没底,挺后悔的,瞅着郝树春说:“大春儿啊,这事儿真能没事了呀?” 郝树春拍着胸脯说:“你放心吧,赵三再厉害,他也得给我点面子呀,我好歹也是二把大哥呢,赵三都说拉倒了,他小舅子肯定不能再来找咱们麻烦了。” 老杨感激地说:“哎呀,大春,谢谢你啊,你这帮忙可不能白帮,我得……” 郝树春赶忙打断他说:“你可拉倒吧,想给我拿钱呀?我郝树春再不济,一年也能挣个七八百万呢,就你给我拿钱,我能帮你办事儿啊,在长春,谁给我拿钱我就帮谁办事儿呀?咱是哥们儿,讲究的是情分,说那些干啥呀。” 老杨又说:“哎呀,大春,谢谢你啊,以后有机会,南关这边要是有啥事,你吱声啊,出事儿了就看出来兄弟情分了。” 郝树春笑着说:“没事儿,哎呀,这算啥事儿呀。” 正说着大话呢,郝树春的电话响了,他一瞅,是王志打来的,他俩之前有过交集,走得还挺近,不过后来闹掰了,还干过仗,关系就变得不好了。 郝树春接起电话,王志在那头问:“喂,是郝树春吧。” 正常来讲,王志得管郝树春叫春哥呀,毕竟郝树春辈分比他大,按江湖辈分来说,王志的姐夫赵三都管郝树春叫春弟呢。 他俩都是混社会、带着一帮兄弟的大哥,属于平起平坐的,王志在他们面前就是个小字辈。 可王志这会儿说话那语气挺冲,还带着股嘚瑟劲儿,说:“哥啊,郝头啊,是郝头吧?” 郝树春一听,心里有点不舒服,但还是耐着性子说:“哎,是我啊,小志啊,咋的了,春哥我啥意思你还不明白呀,你说那个杨超峰啊,那是我哥们,我不找你姐夫,我找你能行啊?你看看,就这事儿,跟你姐夫闹得挺不愉快的,你这还找人去报复人家,这可不太好啊。” 王志哼了一声说:“哼,郝头儿,我姐夫有啥用啊,他能管得了我呀,我可跟你说,我不吹牛逼,这事儿跟我姐夫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找他也是白找,他根本就管不住我!” 郝树春一听,有点无奈地说:“哎,小志啊,就算不找你姐夫,咱俩好歹也认识一场啊,小志啊,你春哥我对你也不赖吧,平时挺尊重你的吧?小志啊,这事儿你就别较劲儿了,我那哥们儿可是实实在在的好哥们,你就给我个面子,行不行啊?这事儿就到此为止,拉倒了呗,就算我找你姐夫过来了,这事儿也得这么解决呀,行不啊?” 郝树春说得挺诚恳,可王志哪是那么好说话的呀,一听这话,就不屑地说:“你要什么面子啊?” 郝树春一听,也有点生气了,说:“哎,王志啊,我大小也是你春哥呀,我比你岁数大呢,我跟你姐夫那可是哥们儿啊,你这么跟我唠嗑,可有点不像话了呀,叫啥称呼其实也无所谓,可你叫我一声春哥能咋的呀?” 王志这才勉强说:“春哥,春哥,我问你,那个杨超峰在哪呢?啊,他找你帮忙了,是吧?他把我兄弟给打伤了,打得可不轻呢,都那样了,那咱们不得见个面说说这事儿呀?” 郝树春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心想着王志这哪是要见面唠唠呀,这是要见面去收拾杨超峰啊,赶忙说:“王志啊,你别没完没了的了,见啥面呢,我都跟你姐夫说好了,这事儿拉倒,你也答应你姐夫不说这事儿了,我就问你,我都给你面子了,你能不能就别闹了,你想见面唠唠,你可别动手啊。” 王志却满不在乎地说:“哎呀,妈呀,他都被吓成那熊样了?春哥,见面唠唠行不?你吃饭没,我还没吃呢,咱喝点呗?” 郝树春一听,心里想着:“我操,这王志还来劲了,不过我这在这儿呢,身边这么多兄弟,他王志还能咋的呀,再说了,我好歹也是长春的二把大哥,还能镇不住他一个毛头小子?” 这么一想,郝树春就放松了警惕,说:“行啊,你这么的,你别来七十八线了,我在这儿都吃得锅底子都快豁了,没啥意思了,咱们找个别的饭店吃点,顺便见个面呗。” 王志说:“好啊,那我请你吃饭呗,春哥,你说地方吧,你选。” 郝树春想了想说:“那咱去塞外酒家呗,你上塞外酒家的一零八包间,我半个小时就能到,行不?” 王志说:“行啊,春哥,塞外酒家一零八,我记住了,那咱一会儿见呗。” 郝树春说:“行,现在是三点半,四点钟咱见面,到时候我让那杨超峰给你道个歉,小志,咱见面好好唠唠,哎呀,行了,见面再唠吧。”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杨超峰在旁边听着,有点懵了,瞅着郝树春问:“春儿啊,咋回事啊,这咋还没完没了了呢?” 郝树春说:“没事儿,赵三那边是不追究了,可这王志有点另类啊,我跟他虽说认识,不过之前我俩关系也不咋好,刚才他说要见面,还说要见面唠唠,我寻思着,这么多人在呢,他还能咋的呀? 见面不得给我个面子嘛,我好歹也是长春二把大哥呀,我那些兄弟,像沙老七、万宝、张俊来、孙鹏村他们都在这儿呢,还镇不住他一个小崽子呀?我混社会的时候,他还穿开裆裤在门口玩泥巴呢,我都揍过他,我就不信他现在敢不给我面子!” 老杨心里还是有点没底,说:“哎呀,春哥,我还是有点担心呐!” 第187章 千钧一发 第一百八十七章 千钧一发 郝树春摆摆手说:“哎呀,你多虑了,老杨,你就放一百个心吧,你别吱声,别吵吵了,一会儿咱就去。妈的,王志这小逼崽子,嘚瑟大劲儿了!” 老杨一听,只好说:“行了,春哥,听你的呗。” 郝树春又扭头对身边的兄弟说:“沙老七呀,万宝,你们把家伙事儿拿着,咱走,我请你们吃饭去。” 沙老七一听,赶忙说:“哎呀,我操,啥鸡巴事儿呀,没啥好事儿,我可不去了。” 沙老七和郝树春之间的相处模式挺特别的,跟长春其他那些社会大哥不太一样! 别的大哥都是管着小弟,可郝树春呢,更像是跟小弟一起打拼的。 他这帮兄弟跟着他那都是想着从各种事儿里抠金捞银、分一杯羹的,就跟梁山好汉似的,不怎么讲究什么第几把交椅的排序。 有时候这些哥们儿闹起来,郝树春都有点管不住。 就比如说挣钱了,挣个一百万,沙老七那性子,直接就喊:“告诉你啊,我可没少出力,我得占五十啊。”那架势,是谁都不惯着。 郝树春和沙老七为此没少掰扯,有时候还闹得挺厉害。但是有事了可还是一齐往前上,一点不含糊! 这会儿郝树春叫沙老七一起去塞外酒家,沙老七本来不想去,他知道那个王志是个浑的,不想掺和,就说:“我不去,我吃饱了,肚子都吃鼓起来了。” 郝树春一听就急了,骂道:“别他妈废话,我叫你吃饭,那是抬举你,咋地,你他妈害怕呀?赶紧跟我走,把家伙事儿拿着!” 沙老七那也是个猛人呀,之前还拿着家伙事儿跟梁晓东的兄弟干过架呢,那打起架来,一个顶仨。 他一听郝树春这么说,没办法了,翻了翻大眼皮就说:“行,那我去。” 万宝、孙毛墩、小张宇、张军来他们这几个兄弟也都跟着,一共六七个,一个个都把小枪往腰间一揣,再加上老杨本身身手也不错,也带着家伙事儿,所以胆也都挺壮的。 就这么着,郝树春带着七八个人就来到了塞外酒家,进了108包房。 一坐下,老杨心里还是忐忑不安的,毕竟不知道一会儿会咋样。 而郝树春呢,心里倒是挺淡定的,想着没啥大不了的,一会儿也就是喝顿酒,让老杨给王志道个歉,这事儿估计就能过去了。 可王志那边可不是这么想的呀,王志心里琢磨着:“哼,妈的,郝树春找我姐夫说情,跟我姐夫有啥关系呀,咋的,我还怕他郝树春不成?他最早就是个卖瓜的出身,拖摩托车的,我还不知道他呀,在这儿装什么大哥!” 再想到黄亮受伤了,躺在床上疼的那小脸皱皱着,黄亮可是自己最铁的小兄弟呀,就像自己从小养大的狗似的,成天就围着自己转。这回也是跟自己出去受的伤,哪能让他白遭罪啊? 王志对黄亮说:“黄亮啊,一会儿志哥给你报仇去,你就安心待着,别跟我姐夫说啊!” 黄亮龇牙咧嘴的说: “志哥,那你小心点啊,那小子也挺猛啊,妈的,枪打的还挺准呢。” 王志合计着,自己单枪匹马可不行,得找人帮忙呀,左洪武不行,不能跟他来,于是想到了潘广义,就给潘广义打电话说:“哎,大义子,你干啥呢,你这会儿没事吧,你武哥没在你身边吧?” 潘广义在电话那头说:“武哥在那边跟客户聊天呢,我这有点事儿,志哥,咋了呀?” 王志说:“你把家伙事儿拿着,来医院这边,跟我出去办点事儿。” 潘广义有点犹豫,说:“还整啊?啥事儿呀,不会又去惹事儿吧?” 王志没好气的“嗯?”了一声,潘广义赶紧说: “行,行,我去,志哥,你可得请我吃饭啊。” 王志不耐烦地说:“那那那行,我请你吃饭,你赶紧过来吧。” 潘广义应了一声,就撂下电话,拿着家伙事儿出去了,还跟左洪武撒了个谎,说:“武哥,我回一趟家啊,先走了。”左洪武没在意,朝他挥了挥手。 王志又一合计,光自己和潘广义两个人好像还不够啊,还得再找个人。 他就想到了铁北的谢小娇,这谢小娇虽然打仗的时候爱跑,不过住得离这儿挺近的,王志就把电话拨过去了,问:“谢小娇,喂,娇哥,你在哪呢?” 谢小娇在电话那头说:“我在那个吉顺发浴池呢,小志,啥事呀?” 王志说:“那个郝树春跟我有点事儿,在塞外酒家吃饭呢,说是要谈点事儿,你跟我过去一趟呗。” 谢小娇有点纳闷,问:“郝树春找你吃饭,啥事儿啊,没啥事儿吧?” 王志赶忙说:“没事儿,就是说点生意上的事儿,你跟我去呗,一会儿就到了,我到门口去接你一下啊,不远,半个小时就到了。” 谢小娇一听,也没多想,就说:“那行,塞外酒家是吧,大春开的局呀,那行,我去,我去,我这就过去啊,你等等我吧。” 谢小娇还以为王志跟郝树春真要谈生意呢,要是知道是去打架,他说啥也不能去呀。 等了半天,王志就在那塞外酒家门口开车等着呢,不一会儿,潘广义和谢小娇都到了。 王志一看,说:“哎呀,可算来了,娇哥啊,下车,走,进去,一会儿郝树春要是敢跟我嘚瑟,咱就收拾他!” 这不,王志带着谢小娇和潘广义就到了塞外酒家,进了包房一看,郝树春和杨超峰在屋里正坐着喝茶呢,还没开始喝酒,在那儿唠嗑呢。 王志一进去,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三个人腰间都别着家伙事儿。 王志一进来,嘴里喊着:“春哥,还行啊,还挺给我面子,春哥,我来了哈。” 郝树春一看,赶忙招呼:“哎呀,小志啊,来来来,坐坐坐,快坐这儿。” 王志大大咧咧地往那一坐,这屋里的人基本都认识他呀,他的眼神一下子就落到杨超峰身上了。 杨超峰瞅见王志,还主动冲他笑了笑,示个好,那意思就是想缓和下气氛呗。 王志却只是微微点了下头,应了一声:“哦,来了来了。” 然后把烟一叼,瞅着郝树春说:“春哥,这小子的事儿你打算咋摆呀?” 郝树春看着王志说:“小志啊,我刚才跟你三哥都解释清楚了呀,这事儿咱好好唠唠呗,在一起喝点酒,把不愉快都化解了,你就别提你姐夫了,我都跟你说过了。” 王志一听,不屑地哼了一声说:“哼,别提我姐夫,赵三在我面前那就是个屁,他的面子算个啥呀,这些年在长春,哼,要不是我,他赵三能有今天吗?他啥也不是!” 郝树春一听,心里挺不舒服的,心想着这小子怎么这么说话呢。 旁边的沙老七一听,“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沙老七外号沙金河、沙秃子。 王志一看就急眼了,问:“老七,你笑啥呀?” 沙老七也不客气,回怼道:“我笑咋了,没笑你啊,王志,你别太狂了啊,赵三是个啥呀,我说得不对吗?” 王志瞪着沙老七说:“你说啥呢,你个秃瓢,找事儿是吧?” 沙老七也猛啊,梗着脖子说:“咋的,我可不惯着你,你还能咋的呀?” 郝树春一看这架势,赶紧打圆场说:“行了,老七,别吵了,小志啊,咱不提你姐夫了,咱就说咱俩之间的交情,咱们认识好几年了啊,你春哥我今天把话撂这儿,这个杨超峰啊,那可是自家哥们儿,你这一闹,把人家吓得够呛,现在杨超峰班都不敢上了,媳妇都不敢在家住了。 你看啊,今天就趁着这机会,让杨超峰给你道个歉,再给你敬杯酒,从今天开始,咱们往后就都是哥们儿了,以后要是你在朝阳或者南关那边,跟六扇门有啥麻烦事儿了,你给杨超峰打个电话,他肯定上赶着给你办!” 王志一听,撇撇嘴说:“就这就完啦?” 郝树春瞅着王志问:“哎,这咋的,给你道个歉,这还不行呀?” 王志瞪着眼说:“我这么大岁数了,拿我当小孩儿糊弄呢,就这么轻飘飘一句话就完事儿了呀,我兄弟被他打成那样,到这儿就说句对不起就行了?这不是糊弄我嘛,我得见着点儿实在的呀,别好像以为我要钱似的,我是缺钱的人吗?” 郝树春问:“那你说吧,小志,你想咋的呀?” 王志瞅了瞅杨超峰,说:“这哥们儿要是诚心道歉,行啊,过来敬我三杯酒,然后给我跪下磕个头,这事儿就拉倒,让他说句‘我错了’,就这么着。” 杨超峰一听,当时就懵了,他可是六扇门的呀,让他跪下,这哪能行呢,换做是谁,一个有血有肉的汉子,都干不出这事儿呀。 郝树春也愣了一下,瞅着王志说:“王志,你这就过分了啊,你春哥我在这儿说了半天了,给你道个歉也就行了,杀人不过头点地呀,而且这事儿本来就是一个巴掌拍不响,人家都愿意给你道歉了,你还让人下跪,这不是侮辱人嘛,你春哥我的面子往哪儿搁呀,我的面子在你这儿就成鞋垫子了呀?” 王志眼睛一瞪,说:“你有啥面子呀,我给你面子,你就是面子,我不给你面子,你啥也不是!郝树春,我告诉你,让他下跪给我道歉,那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了,要是没你在这儿,我他妈打折他的腿,我可不是跟你开玩笑!” 说着,王志就把家伙事儿掏出来,“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杨超峰一看,心里直发慌,他可不敢再跟王志对着干了呀! 王志又接着说:“杨超峰,哥们儿,我告诉你,今天你要不跪下给我道歉,别怪我把你腿给打折了啊,我喊左洪武来,也能把你收拾了。” 郝树春一看王志这副张狂的样子,气得脸都红了,一拍桌子骂道:“王志啊,你是蹬鼻子上脸,又扒皮又抽筋呀,你拿我郝树春当什么了,当空气呢,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呀?” 王志也瞪着眼睛,挑衅地问:“你以为你是谁呢?咋的,大春儿,你还想打我啊?” 郝树春咬着牙说:“我打你怎么了,小志,我告诉你,你在你姐夫那儿撒野,你姐夫惯着你,我郝树春可不会惯着你,我郝树春怎么说也是在长春仅次于赵三的人物,要钱有钱,要名望有名望,兄弟也不少,一般人我可不会放在眼里,今天你这是逼我动手啊!” 王志哼了一声,不屑地说:“你跟谁俩呢?还逼你动手,谁他妈逼你了?” 郝树春大声回道:“就跟你呢,王志,杨超峰那是我哥们儿,我今天把话撂这儿了,面子都已经给你了,你要是敢再动弹一下,你试试!” 王志一听,这是跟自己叫板呢,二话不说,伸手就往桌上的枪摸去。 杨超峰一看,吓得脸都白了,心想着这可不得了啊,又要打起来了。 王志拿起家伙事儿,“叭”的一下就开始撸枪上膛,可这上膛也得有个时间呀,就在他还没完全上膛的时候,郝树春一看,好家伙,他这是真要动手啊,旁边的杨超峰更是吓得够呛,直接往桌底下钻去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沙老七出手了,沙老七那可是相当猛的人,之前还跟梁旭东拿着家伙事儿对峙过呢。 沙老七一看王志这撒野的样子,大喊一声:“操,哎呦,我操,敢在这儿撒野!” 说着,一把就抓住了王志的手,用力一掰,沙老七力气大呀,王志疼得直叫唤:“哎呀,我操啊。” 结果这一掰,枪“砰”的一声响了,走火了,枪子儿顺着桌子就滑了过去。 杨超峰躲得挺快,没被打着,那子弹“啪”的一下打在了旁边的墙上。 郝树春见状,怒吼道:“你妈的,你真开枪啊?给我揍他!” 沙老七听了,用力一掰王志的胳膊,“叭”的一下,王志手里的枪就掉到地上了。 这时候,小张宇、万宝、傻青儿、孙鹏村他们一看,哪能惯着王志呀,一下子就围了上去,抄起屋里吃饭用的桌子、凳子就朝着王志一顿猛砸,噼里啪啦的,那动静可不小。 潘广义一看,这是冲着王志来的呀,自己是跟王志一起来的,哪能看着不管呢,就想上去帮忙,孙鹏村瞧见了,举起一个小凳子,“啪”的一下就拍在了潘广义的脑袋上,那凳子拍下去可够狠的,潘广义“哎哟”一声,直接就被拍倒在地起不来了! 第188章 气急败坏 第一百八十八章 气急败坏 这边谢小娇一看这架势,赶忙喊道:“哎呀,大春儿啊,别打了呀,有话好好说,咱是来谈事儿的呀,别动手啊!” 郝树春一抬头,瞪了谢小娇一眼,骂道:“谢小娇,都是铁北的,你别在这儿瞎逼逼,今天你要是再敢多嘴,连你一起收拾,别以为我不敢动你!” 谢小娇一看郝树春真火了,他虽然心里觉得挺憋屈,可也不敢再吭声了,毕竟郝树春他们人多势众呀,这屋里顿时就乱成了一锅粥,凳子、桌子砸得“啪啪”乱响。 这一顿打,足足持续了有五分钟,把王志和潘广义打得够呛,王志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本来之前的伤就没好利索,这下又添了新伤。 郝树春一看,觉得也差不多了,喊了句:“行了,行了,行了,别打太狠了,打他归打他,可不敢打残了,更别打死了,出事儿就麻烦了。” 沙老七、孙鹏村他们这才停了手! 王志躺在地上,嘴里还不服气地骂着:“郝树春,你牛逼呀,你敢打我,你不想在长春混了?你他妈摊上大事儿了,你知道不?我姐夫能整死你,操,啊啊,哎呦!” 王志这个不知死活的玩意儿,一会儿说这个摊上大事儿了,一会儿说那个摊上大事儿了,就不知道自己摊上大事儿的时候别人说他摊上大事儿了,那才是真正的摊上大事儿了! (一不小心,说了一段绕口令,差点没把自己绕进去,要是绕不出来,那我也算是摊上大事儿了。) 郝树春冷笑一声,说:“王志啊,你觉得你姐夫挺厉害,是吧,我倒要看看我打了你,能摊啥事儿,我现在就当着你的面给你姐夫打电话,你看你姐夫能把我咋地!” 说着,郝树春就拿起电话,“叭叭叭叭叭叭”地拨通了赵三的号码。 三哥这时候还在圣亚哥办公室呢,压根不知道那边发生的事儿,一接起电话就问:“哎,大春儿,啥事啊,找三哥有啥事儿呀?” 郝树春在电话那头说:“三哥,我跟你说个事儿啊,我跟王志在一起呢。” 赵三挺纳闷,问:“你俩怎么在一起呢?找你干啥呀?” 郝树春接着说:“我把小志揍了啊,我跟你说一声。” 赵三一听就急了,问:“你打小志干啥呀?因为啥呀?” 郝树春赶忙解释道:“三哥,就我那哥们儿杨超峰那事儿,小志跟你说完了吧,他不听劝呀,又跑来找事儿了,我寻思着让我那哥们儿给他道个歉,把这事儿了了呗,结果这小子油盐不进,还非让我兄弟给他磕头跪地的,这不是侮辱人嘛。 三哥,我好说歹说,还跟他说跟你都已经说好了,可他倒好,说啥‘三哥赵三就是个鸡巴,就是个屁,你别提我姐夫,我姐夫啥也不是,没我王志哪有赵三啊’,三哥,我这一听就火了,实在压不住火了,就动手揍他了,他还不听劝呀,还拿着家伙事儿要崩人呢,我这也实在是没办法了呀。” 赵三听了,心里那个气呀,心想着王志这小子居然敢这么说自己,可郝树春这么做也不对呀,毕竟王志是自己小舅子,再怎么着也轮不到别人来动手打呀,就说:“你妈的,王志说这话,你跟我说啥意思啊?那是我家里内部的事,你这不是埋汰我呢嘛,你到底安的啥心呀?大春儿,不管小志咋样,那是我小舅子,你打他肯定不对!” “哎呀,三哥,我知道了,三哥,他要是不那么说你,我也不能动手打他呀,你在我心里形象老高大了,他那么说我实在是气不过呀!行了,我没把他打成啥样,你放心吧,我这就把小志放了,回头我给你个解释啊。” 赵三说: “行了,别说了,你赶紧给他放了!” 郝树春赶紧应道:“哎,三哥,行,你放心吧,我这就放人,回头一定给你解释,哎,谢谢三哥啊。”说完,郝树春就把电话撂了! 然后郝树春就让沙老七和那帮哥们儿把王志和潘广义送去医院了。 王志躺在医院里,正哼哼着呢,没想到赵三这么快就到了。 赵三平时兄弟住院啥的经常来这儿,医院里的医生护士都认识他,一看他来了,都自觉地离得远远的。 赵三是领着左洪武来的,一进屋,就瞧见王志和潘广义躺在那儿呢,王志躺在病床上。 按说一般人觉得赵三来了,不得对着王志劈头盖脸一顿骂呀,可赵三没有,他往病床边一坐,掏出根烟点上了,病房里没烟灰缸呀,就找了个小瓶子,其实就是个小玻璃杯,接了点水放在那儿,弹烟灰用。 赵三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王志说:“小志啊,今天姐夫得跟你好好掰扯掰扯。” 王志嘟囔着:“姐夫,我说得不对吗?没我王志在外面到处惹事儿,给你立威,左一个小金人,右一个小金人的,你哪有现在这么大名气呀,谁怕你呀?” 赵三听了,摇摇头说:“小志啊,你三哥我能当上长春一把大哥,靠的是啥呀,就一个字儿。” 王志疑惑的问: “哪一个字啊?” 赵三抬起头,吐出个字:“忍!” 赵三接着说:“梁旭东那时候,我忍了,小贤那时候,我忍了,于永庆那时候,我忍了,我就是靠着忍,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其实赵三说的确实没错,他要是不忍,早就折在半道上了。 可王志哪听得进去呀,不屑地说:“你别说那没用的,忍忍,那他妈是忍者神龟,那是王八呀,姐夫,要不是我在外面打打杀杀,给你处理那些销户的事儿,长春谁知道你赵红林呀?” 赵三一听,更气了,说:“小志啊,你要这么唠,有多少人是知道长春赵红林的小舅子王志的?又有几个人是先提王志,然后才知道他姐夫是赵三的呀?那不都是通过我才认识你的吗? 你他妈每次惹完事儿,我都得给你摆事儿,五十万、八十万地往外掏,左一个窟窿右一个窟窿的,没我给你擦屁股,你早就折进去判个十年二十年了啊。小志,你得清醒地认识这个问题呀。” 王志却梗着脖子说:“认识个屁呀,姐夫,你别跟我唠这些没用的,别人都打我了,你咋的,你还想打我呀?” 赵三一看王志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心里那叫一个气呀,心想:“我这简直就是对牛弹琴嘛。” 他压着火气说:“我告诉你,这事儿就到此为止了,不能再去找杨超峰的麻烦了,今天这事儿就拉倒了,你给我放老实点,你放心,要是杨超峰敢再咋样,我指定不放过他,郝树春也一样,哼,我都不会轻饶了他们。” 王志气愤的说: “你可真是气死我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好,别人打我,你不想着咋给我摆事儿,还在这儿跟我胡搅蛮缠训我,你还想揍我咋地?你有能耐你揍我试试!” 赵三看他那嚣张的样子,火“噌”一下就上来了,正好瞅见桌上那个当烟灰缸用的杯子,拿起杯子照着王志的脑袋就砸了过去,嘴里骂着:“小逼崽子,我操你妈!” 王志被砸得“哎呀,哎呀”直叫唤,喊道:“赵三儿,你敢打我,别人打我,你还打我,你就不怕我报仇,我跟你拼了,我操!” 赵三更火了,冲着左洪武和吴立新喊:“你们俩,给我把这小兔崽子摁住了,别让他再撒野!” 左洪武和吴立新赶忙上去,把王志摁得死死的,王志挣扎着,可也挣脱不开呀。 这时候赵三是彻底急眼了,眼瞅着他从身上掏出一把枪,“叭”的一下就拔出来了,紧接着“啪啪”两下就把枪上膛了,指着王志骂道:“王志,你这小兔崽子,我今天他妈毙了你得了!” 旁边的潘广义一看,这可不得了啊,要是真开枪了,王志可就完了,他顾不上那么多,赶紧伸手一推赵三的胳膊,就这一下,本来那子弹是奔着王志大腿去的,这一推,“啪”的一声,子弹打到天棚上去了,崩回来在病房的地上还打出火星子了,“砰”的一下,地上都被打出个眼儿来。 赵三这一枪没打着王志,气得不行,左洪武在旁边一看,赶忙劝道:“三哥,你消消气呀,这兔崽子不懂事,你可别冲动啊,犯不着为他把自己搭进去呀。” 赵三这时候其实也有点回过神来了,他虽然当时气头上敢崩王志,可真要把王志崩了,那后果他也承担不起呀,再说王志其实也怕死,别看他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这会儿挨了打,又被赵三拿枪指着,心里也委屈了,哭着说:“姐夫,这些年要不是我,哪有你的今天呀,你还这么对我,呜呜呜......” 可能这一折腾,王志的病也有点犯了,磨磨唧唧,哭咧咧的,看着挺可怜的。 赵三看着王志这副样子,又气又无奈,骂道:“妈了个炮,老王家咋生了你这么个玩意儿呀,我咋就有你这么个小舅子呢,左洪武,你给我看着点他,要是再有啥事儿,我唯你是问,知道了吗?三哥我现在心里烦死了,先走了!” 说完,赵三就出去了,回了圣地亚哥。 到了圣地亚哥,赵三坐在那儿,心里越想越气,琢磨着:“你妈的王志,这些年我从卖猪肉出身,一步步到后来摆局子,王志这小子跟着我那也是一路过关斩将的呀,没功劳也有苦劳啊,再怎么说也是我家里人,我小舅子,你他妈郝树春说打就打,我好歹是长春的一把大哥,你是二把,你还真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想骑我脖子上拉屎呀,哼,我肯定得收拾收拾你郝树春,得找个机会好好治治你。” 而郝树春这边呢,在王志走后,过了大概半个小时,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回想起赵三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话,心里也琢磨开了,他脑瓜聪明呀,知道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得赶紧去给赵三赔个不是,不然以后准没好果子吃。想到这儿,他也没废话,直接就去了圣地亚哥。 到了地方,上楼进屋,赵三一看是郝树春来了,没好气地说:“哟,大春来了呀,我还寻思着找你呢。” 郝树春赶忙过去坐下,满脸堆笑地说:“三哥,我来了,关于小志那个事儿吧,我得跟你说声抱歉呀,咱哥俩这么多年了,你平时挺照顾我的,大春我今天也是没搂住火,没控制好自己,不管咋的,三哥啊,我大春确实做的不对了,我这专门来负荆请罪,给你道歉来了,三哥,你说咋办就咋办吧。” 赵三瞅了他一眼,说:“再怎么说,那也是我小舅子呀,他是小辈,你是长辈,咱们又是哥们儿,我什么时候跟我那些兄弟一样对待过他呀,你倒好,抬手就打?” 郝树春赶忙点头哈腰地说:“是是是,三哥,我就是听不了别人说你坏话。要不说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呀,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一回呗。” 赵三看他态度还算诚恳,就说:“行了,既然你有这个态度,也亲自来了,我要是还揪着不放,倒显得我小气了,大春儿,这个事儿就到此为止吧,你告诉你那个朋友,以后也别再惦记这事儿了,没事了啊,我赵三今天把话撂这儿了,我可不会记仇的啊。” 郝树春一听,赶紧说:“三哥,没事就好呀,哎,三哥,我在楼下给你存了十万块钱的卡呢,那个有时间让兄弟们来洗洗澡啥的,是贵宾卡哦。” 赵三一听,心里明白着呢,郝树春哪会真来洗澡呀,他那些兄弟估计也不会来,这往吧台存那十万块钱,不就相当于给了自己十万块嘛,又来道歉,又送钱的,这面子给得挺足呀。 赵三心里这才舒坦了些,说:“大春儿啊,行了,没事了,你回去吧。” 郝树春听赵三让他走,赶忙应道:“哎,三哥,那我走了,走了啊。” 他这也算是化险为夷了,要知道,赵三手里的招儿可多着呢,他生意做得大,白道的关系也硬得很呀,真要是想整郝树春,都不用动手,随便使点手段就能让郝树春不好过,毕竟在他们那个圈子里,动武其实是最没能力的表现,真正有手段的都是靠别的办法拿捏人呢! 再说王志这边,他这人幸亏有个精神病的诊断,要是没这病呀,就他那天不怕地不怕、谁都不惯着的性子,早就折进去了。就算是赵三急眼要收拾他的时候,王志其实心里也是有顾虑的,他也知道赵三真要是狠下心来,是敢把他给弄死的。 可后来呢,赵三到底还是没能保住王志,还是把他给扔进去了。 而且赵三最后也栽了,就栽在王志和左洪武身上了。 这俩家伙对赵三那是怀恨在心呀,在赵三宣判的时候,他俩在法庭上串供,提前就密谋好了,也不知道往里头夹带了啥玩意儿,藏在草席、鞋子啥的里面,就想着在监狱里找机会把赵三给弄死! 不过赵三这命也是够大的,当时他还寻思着自己能逃过一劫呢,可最后还是被判了死刑,还是注射死刑呢。 赵三可是吉林省第一个被判注射死刑的大哥呀,别人犯事儿了大多都是吃枪子儿,所以说赵三在道上混得确实影响力挺大的,就连那些老江湖都没混上注射死刑呢,估计他们还挺羡慕赵三能这样“走”的呢,当然这都是玩笑话了,犯事儿了终究是要受到惩罚的。 这些都是后话了,提前给宝子们剧透一下。 第189章 迪厅夜店 第一百八十九章 迪厅夜店 话说那两千零一年,在长春这块儿,赵三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整个长春他都能算得上是一把大哥,在吉林省这地界儿,那说话都老好使了。 这时候,在长春要是论起比赵三稍微小那么一点儿的人物呢,那就得是郝树春这号人了。 郝树春这人呐,一开始守着七十八线干鲜菜水果买卖,干着干着,他就寻思着得扩大扩大经营啊,这不,又开起了饭店,还整了个洗浴中心。 当时,郝树春认识个挺厉害的大哥,叫包文斌,这包文斌是干啥的呢? 人家是整鞋城这一块儿的,郝树春也跟着掺和到这事儿里头了。 就在长江路步行街那块儿啊,给郝树春整了个鞋城,就这鞋城,那可老挣钱了,一年下来,光这鞋城估计就能挣个几百万,再加上七十八线那边的买卖,乱七八糟的加一块儿,一年咋也能挣个千十来万吧。 两千零一年的时候,就咱吉林省这嘎达,哪个大哥一年能轻轻松松挣个千十来万啊,就冲这,郝树春那在道上绝对是够用了,挺有面儿的。 就有这么一天,郝树春接到他那好大哥包文斌打来的电话。 这包文斌,那可是鞋界的一号人物,做鞋的买卖做得老大了。 电话一接通,郝树春就喊上了:“斌哥啊,我大春,啥事儿呀?” 包文斌在那头就说了:“大春啊,那啥,你这两天忙不忙啊?” 郝树春回着:“我还行,没啥太忙的事儿啊,斌哥有事你就直说呗。” 包文斌接着就说了:“我这生意啊,现在走上正轨了,这两天吉林市那边有个三相店,有个鞋城要跟咱们这个鞋城谈合作。 我让黄金英去了,你也知道,黄金英她是个女流之辈,我就怕她到那,万一要是有啥摩擦,再整出点儿纠纷啥的,你看你方便不,要是方便的话,你派几个兄弟跟着她去一趟呗。万一对方要是整那些社会上的事儿啊,可别让黄金英在那吃亏了。” 郝树春一听,立马就说:“哎呀,哥,这算啥事啊,咱们这不都合作着呢嘛,你又是我大哥,这事儿那就是小菜一碟啊,我现在就立马安排人去,嗯,估计得明天出发吧,你放心吧,我肯定给派几个得力的兄弟,就跟那四大护法似的,保准给安排得妥妥当当的,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包文斌高兴的说“哎,好好好,大春啊,那就靠你了啊。” 郝树春接了这个电话之后啊,又收到了条信息,详细了解了一下包文斌手下这个叫黄金英的情况。 这黄金英啊,那可是个大姐大,郝树春平常也管她叫姐。 这大姐呢,当时还管着一个鞋城,是路路通鞋城有限公司的总经理,那可是包文斌的副手。 这不嘛,上吉林市可能是去谈加盟啊,谈合作啥的,有个企业的项目,之前在谈的过程中,好像还有些纠纷,这黄金英啊,她当时就挺害怕的,毕竟自己是个女的嘛。 包文斌一寻思,郝树春那可是在道上混的呀,就想着让郝树春派几个小兄弟跟着去,好有个照应。 郝树春挂了电话,心里就合计了,这得让谁去呀,自己手下兄弟那可不少呢。 寻思了半天啊,把身边的兄弟万宝叫过来了,说:“万宝啊,你去把沙青,还有孙鹏春、小张宇都给我叫来。” 隔了十分钟左右,万宝、孙鹏春、沙青、小张宇,这四个人就进来了。 郝树春就交代上了:“春哥我跟你们说啊,老七呀,一会儿你跟宝哥你们带队,明天记得联系一下黄金英英姐,然后跟她一块儿上趟吉林市,吉林市那边有生意上的事儿,你们去看看,要是对面有人整那些没用的玩意儿,你们可得保护好黄金英,这就是你们的任务,别的也不用你们干啥,就跟着去就行,都听明白了没?” 这几个兄弟一听啊,心里乐开了花,寻思着这活儿好啊,跟着去溜达溜达,到那边吃喝不愁的,还有人接待呢,这不跟出去玩儿似的嘛。 第二天呢,黄金英老早就起来了,这个大姐,比郝树春岁数大点儿,收拾得利利索索的,就下楼了。 一下楼就瞅见楼下停着车呢,一台是她司机平时开的车,旁边又加了一台车,她走近了一看,车里面坐的是谁呀? 一瞅,哟,是小张宇开着车呢,沙青、万宝、孙鹏春这三个人也都坐在车里面,在那等着她呢。 这黄金英一瞅,心里就琢磨着,哟,郝树春手底下最狠的几个兄弟可都来了呀。 赶忙就说:“哎呀,老七呀,你们来了我可就放心了啊,那咱们几点出发呀?” 沙老七回着:“姐,没啥事儿,听我的就行,咱都吃完饭了吧,吃完了的话,九点半从长春出发,奔吉林市去。就走国道,道儿可不咋好走,估计得走一个半点儿到俩点儿那样,将近中午才能到吉林市。” 到了吉林市,人家对接的那个人那可老热情了。 一瞅见黄金英领着这四个兄弟,还以为是大老板呢,毕竟那个年代,带着点社会人出来谈生意啥的,也都见怪不怪了,也没多想,就安排他们入住了,就在那三相店旁边的一个酒店。 白天呢,就正儿八经地谈生意,等下午啊,就开始闲扯了,在屋里唠唠嗑啥的,这一唠就从下午一直唠到晚上了,也没唠出个啥实质性的项目来。 老七就问万宝:“宝哥,你说这跟大姐出来谈生意啊,就感觉差那么点儿意思,要是跟大哥出来的话,晚上那不得出去花天酒地,找娘们儿去呀。” 万宝一听就乐了,说:“那可不咋的呀,要跟大哥出来,晚上那指定有节目了呗。” 老七又接着说:“我今天这好不容易跟哥们儿出来了,咱出去溜达溜达呗。” 万宝一听,有点犹豫,说:“哎呀,别瞎走了,咱们这守护英姐的任务还没完成呢呀。” 老七撇撇嘴说:“哎呀,一个女的能有啥仇家啊,咱跟英姐说一声呗。” 万宝寻思了一下,说:“那行吧,你去问问。” 老七就去隔壁敲门了,这时候,黄金英正收拾着呢,想着第二天要签约了,这该谈的都谈完了。 一开门,老七就说:“姐,没啥事儿,晚上也没啥项目了,明天就谈合作签字儿了,我们寻思出去溜达一圈,明天上午跟你去签字去。” 黄金英一听就明白了,笑着说:“你们去吧啊,老七,我明白你们男人待不住,出去玩去吧,大姐在屋里待着没事,明天不用回来都行,完事了我给你们打电话就行。” 老七赶忙摆摆手说:“不不不,大姐,我们玩一会儿晚上就回来啊,明天还得跟你去签合同呢。” 黄金英爽快地说: “行行行,你们去吧,去吧,去吧。” 黄金英把门关上,就进屋睡觉去了,心里想着第二天签合同的事儿。 老七跟万宝他们回屋之后,几个人就开始合计了,这上哪儿去玩啊,吉林市他们也不熟啊。 万宝就说:“老七,你拿主意呗,你看看安排到哪儿,咱就去哪儿。” 老七寻思了半天,说:“我找个哥们儿吧,这个年代咱社会人到哪儿,找哥们儿接待那才有面子呢。” 说着,老七就拿起电话,“叭叭叭”地拨出去了。 在吉林市丰满区日升那一块儿啊,有个麻将馆,里面有个大哥,身上纹龙画凤的,这都九月末了,挺凉的天了,还光着膀子显摆那纹身呢,看着可老社会了。 他正打着麻将呢,就听电话响了,“哎呦,我操,这他妈,我长春七哥来电话了啊,别吵吵,别吵吵。” 接起来就说:“喂,七哥啊,有啥事儿呀?” 老七在那头说:“那个佳文啊,你在哪呢?” “我在吉林市呢,七哥,你来吉林了呀?七哥,你要上吉林,你吱声啊,我安排你呀。” 老七说:“我真到吉林市了,我寻思找你安排一下子呢,我吉林市不太熟悉啊。” 李佳文赶忙说:“七哥,没事,你来了那肯定是全套的吃喝玩乐啊,七哥,你之前在长春招待我招待的那可老好了,星级宾馆住着,啥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好几个兄弟都没少夸你呢,你看我这心里都记着呢,到我这来可别客气啊。” 老七又说:“我这来几个哥们,陪着个大姐谈生意,晚上没啥事儿了,你看看吉林市有啥好玩的地方啊,你给张罗张罗呗。” 李佳文一听,立马说:“七哥,好玩的地方可有的是呀,你想玩啥,你吱声就行。” 老七说:“蹦会儿迪吧。” 李佳文说:“七哥,行啊,蹦迪有好地方呢,你住哪儿呢?我去接你去。” 老七回着:“我就在百货大楼旁边这个建义酒店楼下呢。” 李佳文说:“那行,七哥,你等着啊,我也就二十分钟就到。” 嘿,其实离得也不远,开车一会儿就到了。 这个小子啊,姓李叫李佳文,在江南日升那一片儿,那也算是有点名号的,人称“江南有二文”,其中一个就是李佳文了。 李佳文撂了电话,瞅瞅身边的兄弟,喊了一嗓子:“收拾收拾,走啊,我长春来个好大哥呢,咱得招待好了。” 那时候这小子虽说没啥大钱,在吉林市也就算是个三线的人物吧,不过朋友也不少,带着朋友丁刚啥的,一共八九个人,开着两台捷达车,那年代开捷达可挺牛气的呢,再拎着个包,就出发了。 他们奔着那酒店的方向就来了,隔了还不到十五分钟呢,老七他们就瞅见对面开过来两台车,那车还打着大灯。 老七一瞅,心里就犯嘀咕了,啥鸡巴车呀?老七这可是头一回找这个李佳文。 就见李佳文那两台车“嘎吱”一声停住了,老七一瞧,忍不住骂了句:“操,开个方头捷达呀,在咱长春那嘎达,这玩意儿在咱眼里可真不咋地。” 不过在吉林市嘛,倒也算凑合。 这李佳文一下车,后面车上的兄弟也都跟着下来了。 有个小弟就问:“文哥,这谁呀?” 李佳文赶忙介绍:“哎呦,我操,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长春的,我好大哥七哥,你们瞧瞧,七哥这行啊,你看这身行头,再看这车,多带派呀,都赶紧叫七哥啊。” 那帮兄弟一听,立马齐声喊着:“七哥,七哥,七哥!” 老七一瞅,笑着说:“行啊,哥们儿,我给你介绍一下啊,佳文,这都是我长春的好哥们,万宝,孙鹏春,还有小张宇,来,都挨个打个招呼啊。” 那边李佳文又说:“七哥,这不都是哥们儿嘛,我都安排好了,咱们这不是要去蹦迪嘛,我已经打完电话定完地方了。” 老七一听,说:“嗯,蹦迪啊,听你的呗,那个地儿有娘们儿没呀?” 李佳文嘿嘿一笑,说:“哎呀,那嘎达老多小姑娘了,可嫩了,十八、九,十六、七的都有呢。” 老七一听,乐了,说:“哟,那敢情好啊,走走走,上那玩儿去!” 说着,三辆车就出发了,两台捷达,还有老七他们坐的那台虎头奔,开着就奔吉林大街那方向去了。 刚走没几分钟,就到了两千零一年那会儿最火的巴拿纳,好家伙,外面那灯光啥的,一闪一闪的,底下一堆男男女女的,有蹲着抽烟的,染着红红绿绿小头发的,那气氛老好了。 屋里面那音乐声“叮当叮当”的,隔着门都能听得真真的。 三辆车“嘎吱”一声就停在门口了,这一帮人,李佳文带着七八个人,加上老七他们,一共能有个十来个人,就往屋里走。 这时候,姑娘服务生就迎出来了,笑着问:“哎呀,大哥,几位呀?” 李佳文瞅了瞅这十来个人,说:“兄弟,我定地方了啊,给我安排个离那舞台近点的,能看着跳舞的地儿。” 服务生一听,立马说:“哎呀,大哥,我知道了,您往里面走,里面走,里面走。” 就这么着,把众人领到里面的第二个卡座,叫卡二八八八。 众人往那一坐,服务生就拿着酒水单子过来了,问:“先生,您看你们喝点什么呀?” 李佳文接过来一瞅,心里暗叫:“哎呦,我操,这酒水挺贵呀,虽说跟长春、沈阳比起来不算高吧,可也不便宜呢。” 老七在旁边看他迟迟不点,就伸手说:“来来来,单子给我。” 服务生就把单子递给老七,还客气着说:“七哥,您看喝点啥,我请客!” 老七拿过来一瞅,哟,皇家礼炮才六百八十八一瓶呀,在长春那可得三千八百八呢,差了他妈五六倍呢,老七就寻思着这价格真不高啊,就跟服务生说:“小老弟啊,哎,大哥我跟你说,皇家礼炮来六瓶,嗯,完了啤酒来三箱啊,再来点果盘啊。”一边说还一边比划着。 服务生一瞅,乐了,赶忙说:“哎呀,谢谢哥啊。” 把消费单子往那一放,李佳文一看,心里一算,哎呦,我操,这七哥点这一桌,初步估摸就得八千来块钱呀,就光那六瓶皇家礼炮,六百多一瓶,这六瓶不得三千六嘛,再加上啤酒、果盘啥的,心里就算计了一下,自己兜里估计也就带个万把块钱,这消费可不低呀! 第190章 第一回合 第一百九十章 第一回合 正合计着呢,老七夹着个包呢,他可是郝树春手底下的兄弟,郝树春那多有钱啊,老七自然也不差钱,夹着包“哗啦”一拉,就掏出一万块钱,往那服务生跟前一扔,问:“兄弟,多少钱呀?” 服务生一瞅,赶紧说:“哥,八千八百八。” “行了,这全拿着吧,剩下的钱给你打小费了!” 还能剩一千二呢,服务生那叫一个高兴啊,连着点头说:“哎呀,谢谢大哥,谢谢哥,谢谢哥。” 然后麻溜地拿着钱,转身就回去上酒去了。 这个李佳文一瞅,赶忙说:“七哥,你这到长春到吉林来了,还让你消费,这哪行呀!” 老七一笑,说:“哎呀,咱们认识好几年了,你有没有钱,我心里能没数啊,东北话说瘦驴拉硬屎,你在七哥面前就别逞强了,你七哥我一年手里捞的钱那也够花了。” 有钱人说话就是糙啊,李佳文听了,挠挠脑瓜子,说:“七哥,那哪行啊?等会儿我安排啊,我安排!” 老七摆摆手说:“行了,玩吧,玩玩吧。” 不大一会儿,酒就上来了,大伙就开始吃吃喝喝的,这一玩就从八点多钟玩到十点多了。 这地儿消费就是这样,我跟你说,都不用特意去找小妞,为啥呢?就这吧台一有消费,服务生下去一传开,跟前有的是女的。 哎,有小妹儿一听,“哟,那桌大哥消费挺高呀,扔一万块钱呢,小费就扔了一千多呢,肯定是有钱的主儿啊。” 这一说,那帮小姑娘就都凑过来了。那小张宇啊,万宝他们下去跳舞,好家伙,“咵咵咵”就被围上了,小张宇都懵了,心里直犯嘀咕:“妈呀,咋回事儿?这干啥呀,这是。” 可那些小姑娘不管啊,围着你就跳,“梆梆梆”的,跳得还挺起劲儿呢,给围得死死的,想走都走不了。 七哥也上去跟着跳了两下,跳完下来坐在那儿喝茶呢,一边喝还一边嘟囔着:“哎呦,我操他妈,酒喝多了,我解解酒啊。” 正喝着呢,就见外面门口来了三辆车,两辆奥迪一辆奔驰,从车上下来十来个人,一瞅领头的那人,绝对是个大个儿,长得倒是挺精神,可仔细一瞧又有点磕碜,穿着身西装,眼睛上边,眉毛那块儿有个疤,看着挺唬人的,一下车那气势就出来了,老铁你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个有头有脸的大手啊。 这时候服务生赶忙上前,笑着说:“哎呀,哥来了?几位呀,里边请,里边请,里边请啊。” 来的这人是谁呢?也是江南的,就在日升那一块儿的,之前咱不是说江南日升有二文嘛,刚才说的李佳文是一个,来的这人是另一个,他叫李文哲! 这李文哲一进屋啊,眼睛横着扫了一圈,别人一瞅,哟,不少人认识他呀,就有人打招呼:“哎呀,哲哥来了,哲哥,哲哥!” 李文哲一边往屋里走,一边随口应着:“来了,玩吧,啊,算没算账啊?都算我的啊!” 说着就往卡二八八八这边走过来了。 李佳文一抬头,心里“咯噔”一下,暗自叫道:“哎呦,我操,怎么看见他了呢?” 原来啊,对面这人可是他的仇人啊,他俩都在江南那嘎达住着,有一年因为承包那个鱼池,俩人可发生过争执,当时李佳文没干过这李文哲呀。 李文哲的大哥是谁呢?那可是江南着名的大哥,社会上的人都尊称老头哥,叫李贵金。 李贵金那在吉林这块儿,那绝对是有一号的人物,当年李贵金出面,还警告过李佳文呢,说:“佳文啊,你他妈消停点啊,那是我弟弟,你他妈在吉林市还敢嘚瑟,我让你在这混不下去。” 所以说,这李佳文可惹不起李文哲啊,一看到他,心里就犯怵,低着脑袋,心里害怕着呢,人家没找他事儿,他都害怕呀,毕竟自己整不过人家,人家大哥更厉害呀。 他就瞅瞅老七,说:“七哥,七哥,玩得咋样了呀?” 老七回着:“挺好啊,咋了?”李佳文又说:“七哥,不行咱走吧,咱换个地方啊,找个地儿再喝点儿呗。” 老七一听就不乐意了,瞅着他说:“这酒刚喝一半啊,兄弟,换啥地方呀,这酒刚喝一半呢,哪喝够了呀?” 李佳文说: “哥,这酒能存就存这,哪天再喝呗。” 老七不耐烦的说: “存个鸡毛存啊,就搁这玩呗,换啥呀,这嘎达小妞也挺不错的,不走啊,走啥呀。” 李佳文赶忙说:“七哥,跟你说个事儿,对面那伙人吧,我看见了,他妈跟我不对付啊。” 老七听了,扭头一瞅,问:“跟你不对付?谁呀?” 老七抬头一瞅,正好就瞧见那边的李文哲了,李文哲也正看着老七呢。 沙老七心里想着,自己就算没喝多,平时那也是啥都不怕呀,啥猛人没见过,在这儿玩呗,跟自己不对付又能咋的,“你七哥在这嘎达还能怕了谁不成啊?” 老七心里想着,“哼,我沙老七怕过谁呀?当年梁旭东活着的时候,我都没怕过呢,狗鸡巴的!” 又扭头对着李佳文说:“佳文啊,你记住了,你要是个爷们儿,到哪儿都行得正立得直,打铁还得自身硬呢,你看看你这熊样,见着个仇人,吓得都快尿裤子了,你要是在长春,我都得训你八百遍来回了,操!” 李佳文赶忙应着:“七哥,你说的对,玩玩玩,喝酒喝酒喝酒。” 这李佳文一抬头,瞅了瞅对面,见对面也没找茬儿,心里稍微踏实了点儿。 这时候呀,人喝酒喝多了,酒劲儿也上来了。 老七在这边还挺自在呢,他知道自己挺猛的呀,自己大哥是赵三,这事儿别人也都知道,在道上那也是挺牛逼的人物呢。 可有人喝多了就开始赛脸了,喝点酒就开始飘了,瞅这瞅那的,身边俩兄弟跟着就上台跳舞去了,那年代,夹着个包,拿着个手机,晃晃悠悠就上台了。 你说你上台自己跳呗,可他不啊,夹着包,还拽着俩娘们儿就往那边去了,在人跟前晃悠着,摇头晃脑的,嘴里还喊着:“七哥,七哥,哎,七哥,这儿嗨着呢,哎,哎!” “咣咣咣咣”就开始摇起来了。 老七一开始也不知道咋回事,还笑着抬头瞅呢,心里想着:“哟,跳得还挺来劲呢,玩吧。” 对面的李文哲在那儿瞅了半天,越瞅越来气,心里骂着:“我他妈还在这儿呢,上我跟前儿嘚瑟啥呀,瞅着就来气!” 李文哲扭头瞅瞅旁边带着的七八个兄弟,对着其中一个一米八多大个儿的兄弟说:“你过去,告诉他滚犊子,远点扇着,在这儿晃悠啥,再嘚瑟,别说我收拾他!” 这兄弟一听,应了一声,“嘚儿呵”往前一站,这大个儿,又高又瘦的,个儿是真高啊,得有一米八五吧。 这时候呢,李佳文跳完舞了,正往老七这桌走呢,刚一坐下,这大个儿晃晃悠悠就过来了,从后面拍了一下李佳文的肩膀。 大家都互相认识呀,李佳文一回头,大个儿就扯着嗓子喊:“赶紧走,别鸡巴在这儿玩儿了,我大哥看你不顺眼了,这屋里跳舞太吵了,听不清说话啊,反正你赶紧滚犊子。” 老七在旁边也没太听清,就瞧见那大个儿一脸凶相,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土豆搬家,滚球子,操他妈再不滚,我大哥给你开皮啊,篮球给你踢碎了!” 那表情一看就不是啥好话! 李佳文当时吓得一抬头,也没敢吱声,就瞅瞅老七,那意思好像在说:“七哥,你看我说走,你不走,这下好了,事儿来了吧?” 老七其实眼睛也看见了,不过是喝多了,酒劲儿还挺大,一时也没说啥呢,心里想着:“来者不善啊,我这算是这帮兄弟里的核心人物了,万宝岁数最大,可万宝打仗不行啊。” 老七扭头瞅瞅身边的兄弟小张宇,这小张宇别看个子才一米六二,可打起仗来那是贼鸡巴猛。 小张宇也是心领神会,一下就明白了,心里想着:“哟,看把这小子嘚瑟的。” 一瞅桌上有个皇家礼炮的瓶子,四棱子的,顺手就抄起来了,冲着大个儿就喊:“滚犊子,在这瞎叭叭啥?我大哥让你滚呢!” 说着,不容分说,拿着瓶子照着大个儿的脑瓜子“砰”就是一下子。 哎呀,这一下可不得了,那大个儿“哎呀哎呀”叫唤着,老七他们也挺意外,“我操,这瓶子居然没碎呀,老铁啊,这脑瓜也太硬了吧,那瓶子也老厚了,这一打,大个儿捂着脑瓜子,脑袋嗡嗡的,可瓶子还真没碎,大个儿反应过来就骂道:“哎呀,哎呀,我操你他妈敢打我!” 这时候沙老七跟小张宇,还有万宝、孙鹏春这些兄弟“噌”的一下都站起来了,手里拿着酒瓶子,指着对面就骂开了:“操,你想怎么的啊,装逼呢是吧,信不信把你干倒啊?” 这一吵吵,好家伙,那动静可不小。 再说对面,李文哲一看这架势,“哎呦,我操!”他手下那七八个兄弟也都抄起酒瓶子了,李文哲也“噌”地站起来,气势汹汹地往这边冲过来了。 正当这会儿呢,巴拿纳那看场子的挺给力。 这看场子的小子,长得虎头虎脑的,黑乎乎的,身上还纹着个小老虎,外号叫虎子,是江北大哥全哥的小老弟,全哥一年给他开五十万,一个月就是四万啊,专门派他来这儿看场子的。 虎子一瞅两边要打起来了,赶紧领着一帮保安就过来了,边跑边喊:“哎哎,干啥干啥?哎,怎怎怎么的?”一下子就把双方给分开了。 双方被分开后,沙老七他们站在那儿,还在那叫号呢:“怎么的,怎么的呀!” 对面李文哲那伙人也不甘示弱,嘴里也嚷嚷着。 李文哲喊着:“他妈打我兄弟,胆儿肥了,哼!” 虎子过来了,其实两边他都认识啊,江南这块儿就那么大,他在这看场子,常来玩的社会人基本都眼熟。 虎子那也不是个软柿子,瞅着李文哲就说:“我大哥全哥跟你大哥老头哥关系可挺好的呀,你在我这闹事打仗不合适吧?” 确实啊,老头哥和全哥他俩关系不错,两边兄弟也都知道这事儿。 虎子这一提,李文哲心里也明白,瞅了瞅虎子说:“虎子,你看我兄弟脑袋都被磕了,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呀,不过看在你面子上,我出去算账就行,在这屋里打仗确实不合适,我知道你是全哥派来这看场子的,我大哥跟你大哥还认识,你在这管事呢,我不能不给你面子啊,我出去等他们去,在外面随便咋整都行,人脑子打出狗脑子我都认了。” 虎子一听,赶忙说:“行,李文哲,今天给你面子,你出去等吧,可别在这屋里闹了啊,谢谢谢谢!” 李文哲往起一站,指着沙老七他们,甩了个脸子,说:“我先出去了,等你们啊。” 说完,“叭叭”领着手下人就出去了,这一场仗就这么没打起来,好歹是散了,就小张宇那瓶子抡了一下。 李文哲他们兄弟出去了,这边虎子一转身,瞅见沙青还有李佳文他们,虎子认识李佳文,可不认识沙老七。 李佳文一瞅,赶忙打招呼:“虎哥。” 虎子就说:“佳文啊,你怎么在这嘎达整事儿呢?你不知道我在这儿给人看场子呢吗?我大哥是谁你也知道啊。” 李佳文赶忙解释:“虎哥,这可不是我挑的事儿呀,是他们先过来找茬儿,跟我俩嘚瑟的,这不把李文哲给惹不高兴了,现在在外面等着我们呢,我们要是在这屋里待时间长了,我跟你说,指定得出事儿!要不你看,你打个电话报个警呗,让阿sir来把我们带走得了。” 虎子看了看李佳文: “你这样的还当啥社会人呀,还打仗?听话啊,别瞎扯了。” 李佳文一听,赶忙说:“虎哥,你忙你的吧,我心里有数。”虎子一摆手,领着人就撤了。 虎子这一撤,李佳文往那一坐,还有老七他们也都坐下了。 老七满不在乎地说:“怕啥,没鸡巴事儿,你看你七哥在这嘎达呢,能让他们拿捏了?” 孙鹏春在旁边小声嘀咕:“七哥,这不惹事了吗?人家那可是坐地炮啊,猛龙不过江啊,郝树春出门的时候,还特意嘱咐我们到外面可别惹事儿呢,吉林市的社会也挺复杂呀。” 老七可不管那个,撇撇嘴对李佳文说:“没事,兄弟啊,你放心,你七哥在这呢,谁他妈跟你俩嘚儿喝都不好使。我说了,人要是熊,那就是将熊熊一个,兵行熊一窝,你看看你那副没底气的样儿,你兄弟能硬气到哪儿去呀?今天你七哥在这嘎达,谁跟你嘚瑟,你七哥我就把他给拆了,操,喝酒!” 第191章 第二回合 第一百九十一章 第二回合 老七这一番话,可给李佳文鼓了不少劲儿,李佳文心里寻思着:“是啊,这么多人呢,操你妈,我怕他干啥呀,哼!” 这么着,大伙又接着喝上了,老七压根没把这事儿当回事,还吆喝着:“来来来,喝酒喝酒。”他们可不知道啊,就在门口,李文哲这边已经开始谋划着下一步了。 李文哲出了门之后,兄弟们就凑过来问:“哥,咋整啊?” 那可是两千零一年呀,虽说社会治安挺好的,但李文哲可不管那些,他寻思着:“咋整?削他呗,等会儿我叫人来。” 他在厦门街开着个游戏厅呢,那厦门街有个最大的老虎机游戏厅就是他的,以前老头哥也总在那儿待着。这不,他就给自己兄弟打电话叫人了。 “喂,小果呀,你文哥这儿出了点事儿,赶紧带兄弟啊,把家伙事都带上,快点的,越快越好,人越多越好,可别鸡巴一会儿来晚了,让人家给跑了。” 小果在电话那头问:“哎呀,文哥,得叫多少人呀?” 李文哲一听就急眼了,骂道:“操你妈,都叫上啊,快点的,十分钟之内,哎,哥给你十五分钟吧,麻溜的,傻逼愣的吧,赶紧的把家伙事拿着啊。” 小果赶忙应着:“文哥,好嘞。” 在那个年代呀,没念完书的孩子可多了,这小果一招呼,好家伙,呼呼啦啦一帮十八九岁的半大小子就都来了。 一听说文哥出事了,那都不含糊啊,都知道李文哲是老头哥的兄弟,跟着老头混社会那多有面儿啊,其实好多人连老头哥都没见过,就光听着名儿就来了,呼呼啦啦在游戏厅里就集合了三十来人。 有个叫小虎的,还抄着个七连发呢,也不知道这玩意儿以前搁哪捅过事儿,其他人有的拿着片刀,有的扛着钢管子,还有拎着棒球棒子的,这帮人呼啦啦地就往车上装家伙,装完人上车就往巴拿纳这边开过来了。 屋里面呢,沙老七他们还啥都不知道呢,还在那接着喝酒呢,老七仗着自己猛啊,心里想着:“哼,怕啥呀,打完仗以后,哪怕是外地的,那也不能跑啊,咱不能怂!”就在那儿一个劲儿地喝着。 这门外可就来人了呀,三十多人开着四五个面包子,还有几台捷达车,“啪啪啪啪”车一停,下来一溜人呢,大伙手里都拿着镐把、撬棍、片刀啥的,还有个小子拿着七连发,另外有个扛着老洋炮的。 李文哲一瞅,忍不住骂道:“哎呦,我操,小果呀,谁让你拿那玩意儿的?” 小果委屈地说:“大哥,你不说挺严重的嘛,让带家伙呀。” 李文哲瞪他一眼说:“带鸡毛家伙,现在啥形势啊,拿这玩意儿干啥,净添乱,没几个人用这玩意儿的,赶紧收起来。” 小果一听,瞅了瞅手里的七连发,说:“哥,我放车里面吧。” 对面老七他们人可少啊,就六七个人,这平均下来十个打一个呢,能打得过吗? 老七他们还在屋里坐着喝酒呢,压根不知道门口来了这么多人。 不过李文哲倒也没直接就冲进去,一瞅门口有一帮染着黄头发、绿头发的小姑娘,还有个小老弟在那蹲着抽烟呢,李文哲就问:“哎,兄弟,你是看场的不?” 这帮小孩呀,其实不是啥职业看场的,都是跟看场的虎子认识的那种,平常就跟着瞎混,打仗的时候就跟着往里冲,平常在这儿玩也不掏钱买票啥的,也没个正经收入。 那小老弟一听,赶忙说:“哎,大哥,你啥事呀?” 李文哲说“去把虎子叫出来,我找他有事儿。” 那小子答应一声,就进去了。 进去一看,虎子正在里面巡视呢,这小老弟就说:“虎哥,门口又来一伙人,好像就是刚才出去那打仗的一伙,没走呢,还叫来了一帮人,看样子是要干仗啊,叫你出去呢。” 虎子一听,心里骂着:“你妈的李文哲想干啥呀?我都说了别在这打仗了,怎么还没完没了呢?” 虎子这气就不打一处来,一推门就出去了,自个儿一个人,也没带兄弟,那气势汹汹的,脸都板着。 九月份的晚上啊,九月末这天已经挺凉了,可就见李文哲那伙兄弟,一个个花里胡哨的,大冷天还光着膀子,特意把纹身露出来,就想显摆显摆那社会气息,跟谁示威呢这是! 虎子过去就问:“文哲呀,干啥呢,没完没了的啊,咋的呀?” 李文哲瞅了瞅虎子,说:“别误会啊,我来办事呢,也不想砸你场子,我大哥跟你大哥关系好,我今天不砸你场子,我给你十分钟时间,你把屋里那伙人给我弄出来,哎,我得好好教训教训他们一顿,要是弄不出来,十分钟以后,我可就直接从屋里拽人打了啊,要是影响了你生意,别说我没跟你说啊!” 虎子一听就火了,心想着:“从屋里拽出去打啊,哼,我虎子当然不怕了,不过瞅他这架势,自己肯定也拦不住啊。” 他心里明白,他们这帮小孩人是多点儿,李文哲那帮职业混子来了四五十人呢,自己看场子的也就二十多个,犯难地说:“哎呀,你这瞎鸡巴整事儿啊,那啥,你等一会儿,我给你叫去啊,出得来出不来,我可就不管了,不过你要进屋打仗,那可绝对不行啊!” 李文哲不耐烦的挥挥手:“行了,你叫去吧!” 虎子转身就进屋了。 这时候老七他们正喝酒呢,还有李佳文他们也正喝着,虎子就领着几个保安过来了。 李佳文一抬头,赶忙打招呼:“哎呀,虎哥。” 虎子瞅了瞅他,说:“佳文啊,不是说我不讲究,不管你啊,你来这消费,这一桌万八千的,也是我的客人,正常保护你安全那是我的责任,可你惹的人不对呀,对方是谁,你可比我清楚啊,我是整不了也镇不住啊,我大哥在这可能都镇不住人家! 人家来人了,外面老多人了,要堵你们呢。你看啊,把我这后门也堵死了,出不去。你要是不行啊,你打个电话,摇人儿求救一下,让人家过来接你们走得了,要不然,外面这帮小子冲进来,你们要是出啥事,我可负责不了啊!” 李佳文一听就懵了,问:“来人了啊,来多少人呢?” 虎子无奈地说:“四五十人呢,手里还都拿着各种家伙事!” 李佳文一听,心里就害怕了,心想着屋里就十来个人,这哪打得过呀,这不扯犊子呢吗! 老七在旁边瞅着,笑着对虎子说:“兄弟,谢谢你啊,没事儿,没事儿,没事,我们自己走,打什么电话,报什么警啊?那报警是咱社会人干的事儿吗?啊,你忙你的吧。” 虎子一听,心里想着:“这小子我也不认识啊,还在这硬撑呢,真不知天高地厚。” 张嘴就劝道:“兄弟,我劝你啊,别瘦驴拉硬屎,硬扛着了,我跟你说啊,我不管你是哪的,在吉林市这块儿,你知道那对面大哥是谁,你可别小瞧了他们了。” 虎子劝完,扭头就走了,就留下李佳文和老七他们在那。 老七瞅着兄弟们,说:“刚才我咋说的来着,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今天你们就看着,你七哥我怎么收拾收拾那些跟咱们嘚瑟的孙子,哼,走,哥几个!” 老七那可是打仗的炮子出身啊,当年在长春四平路,那可是一口气儿从这边磕到铁北那边的宋家洼子,跟着郝树春打仗的时候,那猛劲儿就别提了,这帮小子没一个能比的。 那可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一个比一个狠呐。 小张宇一听,直接站起来,手里抄起俩酒瓶子,喊着:“七哥,走,操你妈,干死他们!” 老铁,万宝呢,本来打仗就不咋行,最早就是郝树春的军师,一瞅这架势,心里想着:“这帮小子太虎了,这劝也劝不住啊。” 不过也不怂,也手提着酒瓶子,没吱声,心里想着:“你们要动,那我也跟着动呗。” 孙鹏春这边一瞅,他挺机灵的,他号称铁北小板斧,打仗的时候玩斧子挺猛,不过这人也有点小心思。 孙鹏春想着郝树春出门前交代了,在外面别惹事儿啊,好虎架不住群狼,外面人那么多,咱这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 老七一看孙鹏春犹豫,就有点不高兴了,瞅着他说:“孙鹏春,你要怕,你就别出去。” 孙鹏春一听就急眼了,回怼道:“什么叫怕呀,你这说的是啥话呀?不过来的时候大春哥不让咱们惹祸呀!” 老七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往前一站,手里拿着酒瓶子,大喊一声:“走,干他娘的!” 小张宇一看,喊着:“去你妈,干他!” 咔咔就抄起俩酒瓶子,万宝也“咔”的一声抄起一个酒瓶子,李佳文一瞅,心里想着:“七哥都动手了,我能不动手吗?”也跟着抄起酒瓶子。 这帮小子“哐哐哐”地都把酒瓶子抄起来了,酒吧里面也没啥别的家伙,大伙抄起酒瓶子就往外走。 就剩下孙鹏春在后面了,孙鹏春一瞅,心里骂着:“操你妈的,这帮逼真虎啊,我要是不去,他们不得骂我呀,骂我是孬种啊,我这要去了,不得挨揍吗?” 正纠结着呢,这酒吧旁边的人也听见要打仗了,那个年代的人胆子大,爱凑热闹,旁边就有人喊着:“咱走走,出去看看热闹去。”呼呼啦啦的,一帮人就往出走了。 孙鹏春心里想着:“我混进人群之中,我就跟着凑凑热闹、看看热闹吧,你们要是打赢了,我再冲出去,你们要是打输了,哼,我去你妈,我就帮你们送医院,跑腿学舌不还得有个人吗?” 这么着,孙鹏春也没拿酒瓶子,没跟着他们冲,反而跟着人群混出去了,站在外面人群里看着呢,人多打仗乱泱泱的,还真就没人注意到他。 孙鹏春在那人群里站着瞧,这时候老七他们就已经从酒吧里出来了。 一到门口啊,老七手里拿着酒瓶子,那边李文哲也瞧见这边来人了,李文哲的那些兄弟“嘎嘎”地都围到李文哲身边。 李文哲一瞅,喊着:“李佳文,你过来!” 这李佳文一听,心里“咯噔”一下,他哪敢过去呀,心里明白自己根本打不过人家,就扭头瞅瞅老七。 沙老七一看这情况,扯着嗓子喊:“哎,兄弟,冲我说话呢啊,佳文那是我弟弟,今天你他妈欺负佳文,那就是欺负我呢,我跟你说,你问问我手里这酒瓶子干不干啊?” 说着,老七拿着酒瓶子就朝那边指了指,又喊着:“来来来,你问我酒瓶子干不干啊?” 李文哲一瞅老七,心里想着:“这谁呀,我也不认识啊,还以为是李佳文的哥们儿呢。 就回怼道:“不冲你说话啊,佳文,你要是个爷们儿,就别像个娘儿们似的躲别人后面,自己出来!” 李佳文一听,抬头瞅了瞅老七,那意思是自己没那胆子出去呀。 老七这时候可忍不了了,大骂一声:“别鸡巴废话,操你妈,今天你要敢动一下,我就陪你干到底啊,记住了,我叫沙老七。”喊完,拎着酒瓶子就朝着李文哲冲过去了。 李文哲压根没防备啊,老七那酒瓶子“嗖”的一下就飞出去了,嘴里还骂着:“操你妈,让你狂!” 这李文哲一躲,没躲过去呀,瓶子“啪”的一下砸在肩膀上了,那瓶子真结实,没碎! “哎呀,我操你妈。”李文哲这一喊,他那帮兄弟瞬间就围过来了,好家伙,四五十人一下子就把老七他们给围上了。 老铁啊,就像孙鹏春事后回忆说的那样,眼瞅着这帮人聚在一块儿,那场面乱哄哄的,人一散呢,就有人倒在地上了。 那老七是真猛啊,虽说对面好几十人呢,可老七那也不含糊,拿着酒瓶子,这手扔出去一个,那手还拿着一个没扔呢,冲进来的人,老七嘴里喊着:“去你妈的。” 手抡着酒瓶子“咣当当”的就跟人干上了,还真干倒了好几个。 旁边小张宇那也是个猛人,拿着俩酒瓶子,就跟拿俩锤子似的,“啪啪啪啪”地抡起来了,那瓶子抡得都碎了,把对面好几个人的胳膊啥的都给砸伤了。 可这时候,对面有个小子眼疾手快,从腰间抽出个小刺刺,绕到小张宇后面,照着小张宇的后背、胳膊就一顿捅啊,一口气儿捅了六七下。 万宝呢,本来打仗就不咋行,在这人群里瞎鸡巴划拉,没几下就被人给干倒了。 这开战也就不到一分钟的事儿啊,那场面乱得不行。 孙鹏春后来讲,这帮人聚在一块儿又散开,又聚又散两个回合,乱成一团。 这时候只听李文哲喊了一嗓子:“停停停停,停停停停,别打了!” 这一喊,人“哗”的一下就又散开了! 第192章 急奔吉林 第一百九十二章 急奔吉林 再看老七、小张宇、万宝,这仨人躺在地下,那状况可惨了。 老七进气多出气少了,小张宇身上被捅了六刀,没死那都算万幸了,身上全是血,跟个血葫芦似的,躺在地下直哼哼。 万宝呢,脑瓜被打得跟个猪头似的,也彻底完犊子了。 孙鹏春在人群里看着,心里暗自庆幸:“哎呦,操他妈,好险呢啊,这帮虎逼玩意儿。” 再看那李佳文呢,有人就问:“那李佳文呢?” 李文哲也喊着:“李佳文呢?” 有个小弟回着:“大哥,好像跑了。” 好家伙,人家老七为他打仗,都被打个半死了,这李佳文可好,趁乱之中,领着自己兄弟,撒丫子就跑了,早都撩没影了,估计都跑出三里地去了。 你说老七这仗打得,多憋屈呀,生活中有时候也会有这样不靠谱的人呐。 李文哲一瞅,哼了一声,说:“哎,打够呛啊,给这几个人也打得够呛,行了,别打了啊,我告诉你们啊,你们那佳文兄弟啊,他跑了,算他妈他点儿高,你们算点儿低啊,我告诉你啊,不服气,到江南来找我,我叫李文哲,哎,走,咱们上车。” 说完,一帮人开车扬长而去,这一场仗前前后后也就三分钟,等他们都走了啊,就剩下一片狼藉了。 这时候孙鹏春在人群里一瞅,吓得大喊:“哎呦,我操你妈,打成这样了啊!” 等人群一散,他赶紧凑过去,一看,急得直喊:“哎呦,我操,老七,老七,老七这都快不行了呀!” 那边保安虎哥也瞧见了,赶忙喊着:“哎,快快快快快快快叫120,快快快送医院去,别他妈死在这儿呀,要是死在咱舞厅门口,那可就摊上大事儿了,人家在咱这舞厅消费了,赶紧的!” 虎哥一边说着,一边赶紧打了120,随后就帮忙把沙老七他们往医院送。 当天晚上打完仗的时候都十二点了,等把人送到医院,那虎哥他们把人扔下就走了,也没再多管。 好在那时候医院还行,不交钱也能先给看病。 小张宇伤得最重,直接就送进icu了,老七也被送进重症观察室了,万宝算是轻伤,孙鹏春倒是没啥事儿,就在那儿忙前忙后的。 孙鹏春出门的时候兜里都没带钱呀,折腾了半宿,到了大早晨,他急的直打转,也没敢给郝树春打电话。 早上六点多钟啊,黄金英就起来了,人家那边早上八点要签合同呢,她左等右等,这帮人咋还不回来呢? 她就去敲隔壁房间的门,敲了半天也没人应,心里就犯嘀咕了,想着是不是这帮小子喝多了,睡得太死,叫不开门呢,后来又想着是不是出去了,就让服务员把门打开,结果一看,屋里压根就没人。 黄金英心里挺闹心的,不过也没多想,收拾收拾就先去签合同了。 等她签完合同,还是没见这几个人回来,这下她可就更闹心了,就想着打电话问问吧。 先是给孙鹏春打,结果孙鹏春手机关机了,打不通,又给万宝打电话,电话一接通,是个女孩接的。 黄金英赶忙说:“喂,你好。” 那女孩也回着:“哎呀,你好,大姐,你好啊。” 黄金英接着问:“妹子,我想找一下,哎,这个电话不是那个万先生的吗?” 女孩回答:“是啊,姐,你好呀,你是他们朋友啊?” 黄金英说:“我是他们的姐姐。” 那边说: “哎呀,大姐,出事儿了,我这是吉林市中心医院啊,昨天晚上这帮人半夜被送到医院来了,都被打个半死,现在医药费还没付呢。” 女孩着急了,说:“大姐,你是他们家人呀,你赶紧过来吧,签个字,有人在icu呢,你赶紧过来把医药费补上吧。” 黄金英一听就惊了,问:“什么,被打进icu了啊,都这么严重呀?” 女孩又说:“哎呀,大姐,你来看看吧,反正都伤得不轻啊,我们现在也没敢报警,他们有个跟着的人不让报警,你来看看吧,打仗打的。” 黄金英赶忙说:“行行行,老妹儿,别报警,我现在就过去交钱去啊。” 挂了电话,黄金英心里直犯嘀咕:“妈呀,这帮小子怎么惹这么大的事儿呢,还让人给揍成这样了呢?” 她也顾不上别的了,赶紧往医院赶,到了医院就瞧见孙鹏春了。 孙鹏春在那忙活着,一抬头看见黄金英,赶忙说:“大姐,我这兜里没带那些钱呀,这事儿……” 黄金英打断他说:“别忙乎了,先交钱,交住院费。”说完,就去刷卡交了五万块钱的住院费。 交完费,黄金英听着孙鹏春的口述,大概了解了一下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儿,听完就忍不住说:“那你说都这样了,咋不给你大哥打电话呢?哎呀!” 孙鹏春瞅着黄金英,说:“我怕我哥睡觉呢,正睡着被吵醒了生气,再一听我们出去惹事儿了,不得骂我呀,这哪行啊,我这不没敢打嘛,我给大姐你打电话了呀,太早了,你可能没听见。” 黄金英听了,二话不说,拿起电话就给郝树春打过去了。 郝树春这时候刚起来,到了长江路鞋城,刚在单位办公室坐下,电话就响了。 郝树春一接:“喂,英姐啊。” 黄金英在那头着急地说:“大春啊,你那陪我来的几个兄弟在这儿惹事儿了啊,让人给打了,伤得不轻呢。” 郝树春一听就急眼了,问:“我兄弟让人打了?打伤谁了呀?哎呀,英姐,咋回事啊?” 黄金英接着说:“大春啊,今天早上我一来呀,人家吉林市中心医院的小护士给我打电话了,我就赶紧去交住院费了,你过来看看吧,伤得挺重的呢。有个兄弟挨了好几刀,都进icu了,现在还没脱离生命危险呢!” 郝树春这人,对自己兄弟那都是跟哥们儿似的,感情老深了,一听说有兄弟进了icu,赶忙问:“大姐啊,谁呀?进icu了?” 黄金英回着:“哎呀,那个我叫不上名,你让孙鹏春跟你说吧。” 说着,就把电话递给孙鹏春了。 孙鹏春接过电话,都快哭了,喊着:“春哥,春哥......” “妈的快说,谁呀,咋的了,打啥样了呀,因为啥呀?” “老七现在在重症监护室观察呢,万宝事儿不大,那个张宇啊,被捅了六刀,在icu抢救呢,现在还没脱离危险呢。我倒是侥幸,没啥事儿,哥,我这电话里也不方便跟你细说,你来,我当面给你细说咋回事啊,我们受伤那也是有原因的呀。”孙鹏春说道。 郝树春一听,急了:“行了,先别说了,我现在就去!” 说完,把电话一撂,扭头就叫身边的兄弟张俊来。 这张俊来是他军师,人贼聪明,岁数比郝树春还大点儿。 郝树春喊着:“俊来啊,哎,操他妈的,老七他们在吉林市出事了,赶紧开车拉我上吉林。” 张俊来一听也慌了神,赶忙开车拉着郝树春,就从长春往吉林市赶去了。 这一路上啊,郝树春心里七上八下的,就怕张宇死了,心里想着:“那可是进了icu,挨了六七刀啊,有几个能挺过来的呀!” 等赶到吉林市中心医院,一进走廊门,就瞧见孙鹏春和黄金英在那儿坐着呢。 孙鹏春一瞅,赶紧站起来喊:“哎呀,春哥来了,春哥!” 郝树春赶忙问:“兄弟们都怎么样了?” 孙鹏春说:“张宇呀,大夫刚说,命大,刚才从icu出来了,经过半宿抢救,现在脱离生命危险了。” 郝树春一听,心里这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说:“那就好,走,咱进屋去看看老七他们吧。” 说着,一推门就看见沙老七在那躺着呢,沙老七这人,哪怕都被打成这样了,还是那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劲头。 躺在那儿,一瞅郝树春来了,他俩那可是从小到大的哥们啊,沙老七虚弱地喊着:“哎呦,我操,大春儿来了。” 一瞅旁边站着的孙鹏春,又有点来气了,哼了一声。 郝树春不知道咋回事啊,就问:“鹏春,咋回事啊?” 孙鹏春赶忙说:“春哥,我说吧,是这么回事,昨天晚上,他那哥们叫李佳文的惹的事儿,这不打完了嘛,那小子打完就跑了,他妈太不仗义了,他们动手的时候,我就没上。” 郝树春一听,瞪了他一眼,说:“打起来了你还不上,你咋那么奸呢?” 孙鹏春委屈地说:“春哥,我一看他们人太多了呀,我要是上去,那不白给吗?也就是多添一个伤员,还没人给你报信儿了,我合计我就先抢救伤员,真要有事我好给你报个信儿啥的,不能全军覆没呀。” 沙老七在旁边听着,气得骂道:“撒你妈的谎,还净找借口,你就他妈是个狗懒子,说那些干鸡巴啥呀,啥用啊,操你妈的,熊蛋包!” 郝树春一看他俩在这拌嘴,不耐烦地说:“别吵吵了,你那兄弟,因为他打的仗,人呢?” 沙老七哼了一声,说:“跑了,春哥,跑了,他妈的,你说咱为他打仗,他倒好,撒丫子就跑了,这什么人呢?” 郝树春又问:“电话有没?” 孙鹏春赶忙说:“哎,有他电话。” 郝树春一伸手,说:“把电话给我。” 沙老七就把李佳文的电话号给郝树春了,郝树春拿着电话,“叭叭叭”就拨过去了。 这李佳文连夜跑了,第二天都没好意思给沙老七打电话,正在江南自个儿家待着呢,电话突然响了。 一瞅是个陌生号,接起来就问:“哎,你好,哎,哪位兄弟啊?” 郝树春没好气地说:“你是老七的哥们儿啊?” 李佳文期期艾艾地说: “我是啊,哎呀,七哥怎么样了?我挺对不起他的。昨天晚上啊,事情有变,我这……就跑了啊。” 郝树春一听就火了,问:“我兄弟现在重伤,我就想问问谁打的我兄弟,知道不?我就想问问谁打的呀?” 李佳文在那头犹豫了一下,说:“春哥,实不相瞒啊,打他的那个人呢也没啥名儿,但是他大哥呀,那可是非常有名,在吉林市江南的,叫李贵金,绰号老头。他们有哥俩,弟弟叫李桂银,绰号老太太,都这么叫他俩呢,就是他兄弟打的呀。” 郝树春一听,心里想着,这俩人他可听过呀,当时可以这么说,老头老太太在吉林市那名气正处于鼎盛时期呢,都传到长春周边那些城市了,那绝对是响当当的大哥级人物啊! 郝树春嘴上却对着李佳文说:“行,兄弟啊,你也别往心里去,跟你没关系,这个事儿啊,谢谢你啊。” 李佳文赶忙说:“哎呀,你告诉七哥,有时间我找他,我看看他去。” 沙老七在旁边听见了,气不打一处来,喊着:“告诉他滚,滚犊子!” 郝树春说: “那个兄弟啊,然后咱们回头再说啊。嗯,好好好,你七哥跟你单独联系。嗯。” 郝树春把电话一撂,就琢磨起那老头李贵金的事儿了。 他知道吉林市离长春挺近的,平常做生意的人来回走动挺频繁,郝树春自己那人际关系网可强了,他做水果、干鲜菜批发啥的,省内基本上都上长春来取货,而且在这做生意的人里也有不少社会人呢,大家平常唠嗑,啥事儿都能知道点儿。 吉林市那边,那老头老太太挺有名气的事儿,郝树春也有所耳闻。 他瞅了瞅身边的张俊来,说:“俊来呀,你在这儿看着点他们,我下楼去,打个电话。” 张俊来应了一声:“你去吧。”郝树春就出门了,拿着电话,心里盘算着这电话该打给谁。 吉林市他认识的人少啊,在长春他认识的人可多了,除了赵三,就数他有面儿了。 他本来想给赵三打电话,毕竟三哥那人脉关系网特别强大呀,可转念一想,昨天刚和王志打完仗,自己还把王志一顿收拾,刚给赵三浴室存了十万块钱呢,这事儿刚求完赵三,这人情不能一下子就给花没了呀,想来想去,还是没打赵三的电话。 那打给谁呢?郝树春想到了吉林市的一个好哥们儿。 这哥们儿在吉林市属于二三线的人物,混得也挺牛逼,还挺有钱,在两千零一年那会儿,一年能挣一百多万呢,那可算是挺有实力了。 这小子是干啥的呢?在东市场批发海鲜的,就比如说你平常吃的铁板鱿鱼啊,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烧烤串儿啥的,都得上东市场去上货,而且还得看有没有货呢,因为这小子把那一块儿都给垄断了。 这人姓赵,叫赵飞,郝树春平常都管他叫飞哥呢,郝树春那边有不少货是在他那拿的,,赵飞也在长春郝树春那儿拿过货,俩人在生意上常有往来,都是社会人,互相之间也有联系方式! 第193章 借助人脉 第一百九十三章 借助人脉 郝树春就给赵飞打过去了,电话一通,赵飞在那头问:“喂,我赵飞呀,哪位呀?” 郝树春赶忙说:“大飞呀,呃我,你春儿哥!” 赵飞一听,热情地说:“春儿哥,有事啊?” 郝树春回着:“大飞呀,我来吉林市了,我这嘎达有点事儿呢。” 赵飞又问:“春哥,你在哪住呢?啊?没地方住的话,我领你去住,吉林市皇家花园,那张二哥那嘎达贼好啊,现在不对外,我去可好使了,有面子着呢。那个春儿哥,我给你联系吃饭的事儿啥的,咱上丰满玩去!” 郝树春赶忙说:“大飞呀,那个我也不住,我有地方住,就是有点事儿问问你啊。” 赵飞说:“你说,春儿哥,啥事呀?” 郝树春接着说:“你看,我兄弟在吉林市跟别人干仗了,让人给打了,现在这人我也找着了,就是没他联系方式呀,我寻思跟他沟通一下,你看你方便不?” 赵飞问:“谁呀?” 郝树春说:“飞哥,咱今天在这社会上混,都得讲点面子不是,那人说是叫什么李文哲,是江湖大哥老头儿的兄弟,挺狂。就咱说的江南李贵金、李贵银哥俩里的老大,黑乎乎的,挺敢干的,虎啦吧唧的,外号叫老头儿!他弟弟白白净净的,没胡子,外号叫老太太,都这么叫他俩。我跟他们没仇,没仇那江湖都是一家,这怎么一家人打一家人呢?” 赵飞一听,说:“你没提我呀?” 郝树春回着:“哎呀,赵飞呀,我兄弟不认识你,咋提你呀,你看你方便不,把老头儿电话给我,我跟他沟通一下。” 赵飞说:“行,春哥,那你记一下号啊,你跟他好好唠嗑,他要不跟你好好唠,你提我啊,你提赵飞,冯家屯赵飞,冯家屯压锁子、大果子,完了我叫小飞,他知道。” 郝树春应着:“行行,行,哥们儿啊。”说完,就把电话撂了。 赵飞是谁呢?在吉林市那也是有点名气的,在冯家屯那一片儿挺吃得开。 他那大哥,一说出来大家估计都知道,就是吉林市国贸的老板,也是华纳夜总会的老板,姓李,叫李志华,那可以说是相当牛逼了。 在吉林市这边,他跟老头老太太那都是平起平坐的人物,包括江北的圈哥,他们都算是一线大哥了,只不过李志华呢,不太掺和社会上那些事儿,走的是白道。 郝树春拿到老头李贵金的电话后,也没啰嗦,毕竟他自己在道上也是有段位的,那气质、那底气都在呢,电话“吧唧”一声就拨出去了。 电话一通,那头李贵金接起来,挺客气地问:“喂,嗯,嗯,我是李贵金,哪位啊?” 郝树春也客客气气地说:“你好,老头哥,你好啊,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姓郝,叫郝树春,你叫我大春就行。” 李贵金一听,心里想着,长春的郝树春,这人没咋听说过呀,在吉林市也不知道有人认不认识。 就回着:“嗯,哥们儿,我好像跟你不熟啊,你有事吗?” 郝树春一听,语气严肃了些,说:“我有几个兄弟来吉林市,被你兄弟给打了啊,而且打得挺严重的。我有个兄弟都进icu了,刚抢救出来,还有个兄弟脑袋打出了脑震荡,经过昨天晚上半宿的抢救,这才算是脱离危险了。” 李贵金有点惊讶,说:“出啥事了?就在昨天晚上啊,你兄弟跟我兄弟打的?我这么多兄弟,没听哪个兄弟说过这事儿啊。” 郝树春赶忙说:“老头哥,你听我跟你说,你这兄弟啊,在江南叫什么李文哲的,你知道吧?” 李贵金反应过来,说:“你说的是李文哲呀?” 郝树春应着:“对啊,李文哲,哎呀,哥们儿,这事儿我真不知道你不知道呀,你这么的,老头哥,你听我把话说完,你不知道不怪你,现在知道你兄弟打我兄弟了,而且打得这么严重,捅了六刀,那是往死里整啊!不管怨谁吧,咱们是不是得见面唠唠啊,你给我道个歉,然后咱们商量商量赔偿的事儿呀。” 李贵金想了想,说:“你这么的啊,哥们儿,我现在还没确定这就是我兄弟打的呢,我现在打个电话,马上就回给你啊,你看行不行?” 郝树春说:“行,哥,我等你电话啊,这就是我的号,你记一下。” 说完,李贵金就把电话撂了,心里直犯嘀咕,想着:“他妈的李文哲,这事儿咋没告诉我呢?” 原来啊,老头手底下兄弟多,他也不知道具体是哪个兄弟干的事儿,按道理兄弟得跟他汇报呀,可李文哲真没把这当回事儿,打完这仗,压根就没寻思能有这么个大哥来找他呢。 李文哲这时候正在江南厦门街的游戏厅呢。 第二天上午十一点多,电话响了,他接起来就骂道:“哎呦,我操,大哥,喂,那个哥啊,啥事儿啊?” 李贵金在那头问:“文哲呀,我问你个事儿。” 李文哲大咧咧的说: “哥,你说吧,啥事儿?” “你又打仗啦?” “哥,你还不知道我吗?我天天都打仗,哪天上午、下午、晚上、半夜的都打仗啊,你说的这回是跟谁呀?”李文哲回着。 老头皱皱眉头: “那个昨天晚上跟长春一伙人干仗了吧?” 李文哲满不在乎的说: “啊,干了!在巴拿纳那地儿,不过我以为他们都是吉林市的呢,里面可能有长春的,我也不清楚啊,是在巴拿纳,咋了,哥?” 李贵金一听就火了,说:“因为啥你跟我说一声啊,打仗了现在咋不跟大哥报告了呢?” 李文哲解释着:“哥呀,临时碰见的,临时起意,也没打出啥大动静,哥,我就没跟你说,再说了,咱他妈打赢了呀!” 李文哲把昨晚的事跟老头大哥说了说。 李贵金一听,骂道:“哎呀,我操,闹了半天,还真是有这事儿啊,好嘞。” 说完,把电话一撂,又“叭叭叭”地拨给了郝树春。 郝树春接起电话,赶忙说:“哎哎哎,你好,老头哥!” 李贵金说:“那个大春儿兄弟,是吧?” 郝树春回着:“对对对对对对对,叫大春儿就行。” 李贵金接着说:“我刚才问我兄弟了啊,是有这么回事儿。” 郝树春说: “哎呀,那你看,既然认了,咱们商量一下这事儿吧。” 老头说: “不过你听我把话说完,我一开始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呢,刚才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这一个巴掌拍不响啊! 这玩意儿我兄弟没跟你兄弟干,是跟本市的一个叫啥李佳文的,江南的,他俩之前因为承包鱼池的事儿干过仗,你兄弟属于多余,多管闲事了呀,李佳文那小子听说还跑了,操他妈,这不就跟你兄弟磕上了嘛。” 郝树春一听,心里明白大概是怎么回事儿了,不过还是说道:“哎呀,老头哥,事是这么回事,可咱们都是社会上混的,打仗把人打坏了,那怎么也得给个说法吧。” 李贵金在电话那头哼了一声,说:“你这么的兄弟,给啥说法呢?我听听。” “你看啊,把我兄弟打这样,嗯,道个歉,是不是应该的啊,拿点医药费是不是应该的?” “哎,哥们儿,道歉我可不太乐意呀,我说了你兄弟那是欠揍啊,从长春跑到这儿来多管闲事,本就是跟他没关系的事儿,你要是想讹俩钱啊,咱可以见个面,研究研究,这医药费多少钱,我给你拿,我兄弟的事儿那就是我的事儿。” 郝树春一听就急眼了,说:“大哥,你不太了解我郝树春,我也不差钱呐,咱在社会上混,要的就是个面儿啊,大哥,我要的就是这个面儿呀。” 李贵金不屑地说:“你要的面儿,你要啥面儿?你那兄弟就是个完犊子货,打仗都打不过我兄弟,还想要啥面儿啊,混社会挨揍了,就他妈乖乖立正呗,要面子,要面子来找我来吧!” 郝树春也火了,大声说:“你咋说话呢?” 李贵金也急了: “我说你要鸡毛面子?要面子,要面子来找我来吧,我他妈江南李贵金,人称老头儿,到江南,你来,你看我给不给你面子就完了。哎,哥们儿,你打听打听,我李贵金在吉林市是什么段位啊,你再跟我说话谈什么面子!” 郝树春也不甘示弱,回怼道:“哎,老头哥啊,我想问一下,你长春有哥们儿没?” 李贵金不耐烦地说:“长春有哥们儿怎么的?” 郝树春说: “那你打听打听,我郝树春在长春什么段位!” 李贵金说: “哼,不用打听,我也不用打听你干啥的,长春我都不去,你爱啥段位啥段位,你不服气,你就来江南,我李贵金随叫随到,电话这头等着你呢。” 说完,又骂道:“哎,你唠鸡毛嗑呀,一上来就不讲道理,就知道扯打仗那事儿,行了,好了,我挺忙的,没时间扯这些事儿,电话挂了!” 这电话一挂,可算是把话给唠死了,就光扯着打仗这事儿,没个缓和的余地了。 郝树春撂了电话,在原地合计了半天,心里骂着:“这你妈的,我让他打听我,他也不打听我啊。李贵金确实厉害呀,在吉林市那可是横着走的主儿,但是该说不说,我郝树春在长春也行啊,哼,猛龙不过江,你今天不认识我,以后有你知道我的时候!” 想来想去,本来郝树春都想叫人过来干他了,可又一想,两千零一年那时候治安管得挺严的呀,得清醒点,不能冲动啊。 琢磨了一会儿,郝树春寻思着还是给赵飞打个电话吧,就把电话打给赵飞了。 赵飞接起来,就是之前说的那个李志华的弟弟呀,他在那头问:“哎,春儿哥,赵飞啊,春哥,咋样啊,唠完没,提我没?” 郝树春无奈地说:“哎呀,兄弟,没提你呀,你吉林市这个李贵金的脾气,那是挺冲啊,把话给唠死了,上来就扯打仗的嗑,说什么一个巴掌拍不响,还说不服就去找他去,就这么跟我唠嗑的!” 又气愤地说:“哎呦,我操他妈,给我气够呛,我本来都寻思打电话叫长春的兄弟过来磕他了,后来一想,我不跟他扯了啊,兄弟,你看你能不能去跟他说一声,让他给道个歉,赔俩钱,这事儿就拉倒了,我也不差这点钱,就是争这口气,要个面儿啊。” 赵飞一听,赶忙说:“春哥,我说一开始让我打电话,你还不相信呢,那都是好哥们儿了,我的面儿他得给呀,你看你这绕一圈,又让我打电话,这不是舍近求远了嘛。” 郝树春说:“兄弟啊,那行,大飞呀,费心了啊。” 说完,俩人就把电话撂了。 这赵飞把电话一撂,可是夸下海口了,不过他到底有没有这个能力呢? 老铁,他大哥李志华那是有这个能力的,他自己嘛,虽说没他大哥那么厉害,可这人在道上也是分着段位的呀,就看他能不能把这事儿给办妥了。 当时赵飞呀,拿起电话那是一点都没废话,“叭叭叭”就拨通了李贵金的电话。 李贵金这人也是个来者不拒的主儿,一瞅是个陌生号码,也没犹豫就接起来了,心里想着:“他妈又谁呀?反正接个电话也没啥。” 电话一通,他就问:“喂,咋样?那个,哎,你谁呀?” 赵飞赶忙说:“老头哥,知我谁不?我是小飞呀,冯家屯小飞,大果子、压梭子,还有我小飞,你忘了呀?” 李贵金愣了一下,说:“我没对上号呢!” 赵飞说: “哥,你可真能开玩笑,你上华大,到我大哥那玩去,咱还一起喝过酒的呀。” 赵飞笑着说:“我大哥是李志华!” 李贵金一听: “哎呦,我操,我想起来了吧,老李的兄弟,你下巴这儿有个痦子,是吧?” 赵飞说:“哎,哎,哥,你记性真好啊,哥。” 李贵金说: “嗯,你找我有事儿吗?” 赵飞接着说:“兄弟,我有个好朋友,那可是贼好贼好的朋友啊,从长春过来的,跟你有点过节,唠嗑唠崩了。” 李贵金一下就反应过来了,问:“你说的是刚才打电话,那个叫啥大春的啊?” 赵飞赶忙应着:“对对对对对,郝树春呀,人家在长春那也是有一号的人物呢,在长春也是大哥级别的,你看这事儿,你说咋整呀?” 李贵金哼了一声,说:“兄弟,对啊,你看刚才他打电话了,先跟我唠唠,寻思让我道个歉,再赔点医药费啥的,结果唠崩了呗。哎,对了,我还没问你呢,你把我号告诉他的?” 赵飞解释道:“对呀,我告诉他的,他是我好哥们儿嘛,哥,你忘了呀,年前那时候吧,我大哥李志华过年,我去给你送点土特产,完了跟你要的号,我给你送家去了,你忘了?我大哥告诉我你的号,我就记住了,打电话就用上了,哥,咱就别唠这事儿了。” 李贵金一听,说:“行,你还送过礼啊,你说吧,小飞啊。” 赵飞说: “贵金大哥,我这么跟你说,我这哥们儿吧,人真是挺好,段位也挺高,挺有能耐的。” 李贵金笑了: “人家在长春比你混得强呗,这么的,你都开口了,哥多多少少得给你点面子,你看今天方便不,方便的话,咱们今天见面唠唠,明天方便,咱就明天唠唠,你知道我也不差钱,咱见面把这事儿唠开了,毕竟咱这边打人了,医药费拿出点也是应该的,是不是啊?” 赵飞一听,赶忙说:“贵金哥,我今天不方便呢,哎,明天也行,哥,那明天吧,明天吧。” 李贵金又问:“那明天你看咱们上哪儿呀?” 赵飞想了想,说:“明天中午老船长吧,去老船长海鲜,哥,咋样?” 李贵金回着:“嗯,中午十二点半。” “行,嗯,哥,谢谢你啊,给我面子。” “别客气,你大哥跟我关系不错,完了到那嘎达,好好唠啊,别鸡巴插话啊!” 赵飞赶紧应着:“行,哥,你放心吧,我现在就约我的哥们,你放心啊,哎哎哎哎哎,好嘞!” 第194章 协商未果 第一百九十四章 协商未果 你看这赵飞,仗着李志华的名头,确实挺能吹牛逼的,社会上就有这种人,一说起哪儿哪儿,张口就是“这都是我朋友啊,贼好使!” 打完电话后,他马上又给郝树春打过去了,郝树春这边一接,问:“喂,哎,大飞呀,咋样了?”赵飞兴奋地说:“春哥,好消息啊!” 郝树春赶忙问:“好消息,你说,咋回事呀?” 赵飞笑着说:“那个,那边那老头儿挺给面子呀,一听我是小飞,人家当时就说了,哎呀,操,早跟我说呀,哥们儿家的事儿嘛,还说约你明天请你吃饭呢。” 郝树春一听,说:“请我吃饭,我操,那就没必要了,哥们儿啊,我请他过去,可不是为了让他请我吃饭呀,你说要上老船长海鲜啊,吉林市最好的海鲜那地儿,就在解放大路那呗?” 赵飞接着说:“哥,这么的,明天啊,你今天就在医院照顾照顾兄弟,明天上午我陪你去,咱俩跟那老头唠一唠,让他给道个歉,再拿点钱。” 郝树春一听,感慨地说:“兄弟,你这力度挺大呀,你看我打电话,那唠得要死要活的,也没个结果。这兄弟你一出面啊,又是要道歉,又要请吃饭,还说给拿钱呢,这赵飞呀,今天绝对是一线大哥的范儿,你信不信,冯家屯的!” 郝树春笑着又说:“哎呀,飞呀,谢谢你啊,该说不说,关键时候还是哥们儿力度够用啊,那个明天那你就陪我去一趟吧。” 赵飞应着:“行,哥,那明天中午见啊,明天我等你电话啊。你那个,完事了我安排。” 郝树春说: “不用不用,不用,我在医院里面,没心情上外面去,我还得看着我兄弟,我兄弟刚脱离生命危险啊。” 赵飞赶忙说:“行,哎,春儿哥,那好嘞,明天给你打电话啊,哎。” 郝树春挂掉电话后,就上楼了。 一进屋,张俊来他们正在那儿护理着病号呢,张俊来一看郝树春回来了,赶忙问:“春哥,咋样了?” 郝树春皱着眉头说:“哎呀,这老头挺冲的,还扬言要干我呢!” 张俊来一听,着急地说:“要干你?哥,别着急啊,那咋办呀?” 郝树春笑了笑说:“我这哥们儿今天是真挺给力,就是那个叫赵飞的啊,我这一打电话,对面那老头儿一听,立马就说要请咱吃饭,还答应给咱们人道道歉,也要给拿钱呢。” 张俊来一听,惊讶地说:“哎呦,我操春哥,你说这个小飞挺牛逼啊,以前我还小看他了呢,我以为他就是个二三线的,这小子弄不好是一线大哥呀,以后得多跟他往来往来,等他上咱家批点啥货,咱给他最低价得了。” 郝树春点点头说:“行,哎呦,我操他妈,这小子,当时还闹误会了呢,不说那些了,等明天看看情况吧。” 时间就这么到了第二天中午。 赵飞早早地就给郝树春打电话了,电话里说:“春哥,我这边都准备好了,我这就去接你啊,我已经到医院了,我在楼下呢,你快下来吧。” 郝树春应了一声,就领着张俊来下楼了。 到了楼下一看,赵飞那架势还行,也开着个奔驰呢,还是虎头奔。 赵飞笑着说:“春哥,别开车了,上我车吧。” 郝树春也没客气,应了一声:“行啊。” 就见赵飞穿着身西装,挺精神的,也没再多废话,直接拉开了车门,郝树春和张俊来就上车了。 等他们到老船长海鲜的时候,一看时间,十一点半了。 几个人就往屋里一坐,郝树春瞅了瞅赵飞,说:“小飞呀,你朋友咱也别太为难人家啊,咱就多少要点得了,我主要就是要个面子,让他给个话就行。” 赵飞赶忙说:“没事儿,春哥,到时候我帮你说。” 郝树春心里想着,可别到时候这小子嘴上没把门的,一开口就要个四五十万的,再给人整不高兴了呀。 这边说着,赵飞和郝树春就在屋里推杯换盏,喝起小酒来了。 等到十二点的时候,就听外面有动静了,谁来了呀?原来是老头他们到了,来了三辆车。 从外面看,老头儿那长相,绝对有着霸道大哥的气质,那范儿拿捏得死死的,手里还拿着个掌中宝,坐着一辆白色的凯迪拉克。 那年代,大哥们都愿意坐这车,楼下还有两辆奥迪跟着,一前一后,三辆车“咔咔咔”就停下来了。 他那些兄弟下车后,“咔”的一声抠开车门,老头就从里面出来了,嘴里叼着烟,手里拿着手机,听旁边兄弟说:“金哥,楼上208,昨天说好的,上楼吧。” 老头就往里面走,到了楼上,还一边拿着手机,一边叼着烟,扯着嗓子问:“哪屋啊?哪屋啊?” 赵飞一听,知道老头来了,赶忙迎出去,顺着走廊就跑过去了,一看见老头,满脸堆笑地说:“哎呀,老头哥,老头哥,这屋,这屋呢。” 一边说着,一边迎上去,还陪着小心说:“老头哥,一会儿可得给我哥们儿点面子啊,哎呀,妈的,都在这屋呢,开门啊。” 老头瞅了他一眼,哼了一声,说:“走吧,进屋吧。” 赵飞那态度,别提多客气了,就差上去巴结奉承了,就这么跟在老头后面进了屋。 一进屋,老头正好瞧见郝树春坐在门口呢,旁边坐着张俊来。 郝树春这会儿也挺有样儿,你别看早些年没钱的时候,看着就跟个二流子似的,现在有钱了呀,那可不一样了,头型弄得挺利落,穿着一身西装,正经挺有范儿的。 郝树春现在有钱了,保守估计身家也有个千把万了吧。 郝树春一抬头,心里知道进来的这个人就是老头,不过他也没主动打招呼,就那么坐着,看这老头接下来要怎么说。 小飞一看这气氛,赶忙打圆场介绍起来:“哎呀,给你介绍介绍啊,这位是从长春来的我春儿哥啊,大春哥,这个呢就是咱们吉林市的李贵金,老头哥呀,老头哥可比春哥年长些呢。” 这么一介绍,郝树春瞅着老头笑了笑,客气地说:“哥们儿,不打不相识啊。” 可那老头只是瞅了他一眼,连手都没伸,没要握手的意思,俩人这没开始唠嗑,就透着股子横劲儿,火药味挺浓。 郝树春也没太在意,还是笑着应对。 随后,老头就招呼着:“走走走走走走走,刚才都饿了,等你半天了,要再不来呀,我都饿得不行了,先吃点东西,喝两杯再说呗,也没啥挑的,让后厨赶紧做吧。” 说完,大家就都坐下了。 这时候,老头儿先开了口,说:“兄弟,想咋地,今天小飞在这儿呢,有啥话就直说呗。” 小飞一听,赶忙接过话茬0儿,说:“老头哥,你看咱们毕竟把人家给打了呀,多多少少,咱们是不是得给点医药费啥的呀。你看人家那边兄弟都进icu抢救了,半宿才缓过来呢。” 老头儿听了,扭头瞅了瞅郝树春,说:“行,兄弟,你说吧,嗯,我冲小飞的面子,你说个数,差不离儿的,只要讲理,我就给你拿来,我这人办事挺痛快的。” 郝树春本来也没想讹钱,之前就说了,他主要就是想争个面子。可这会儿一听,心里想着:“他妈的,他这是给小飞面子才这么说,我也得给小飞面子呀,可这钱到底要多少合适呢?我也不了解吉林市这边的行情啊,要多了吧,不合适,要少了吧,又觉得不得劲儿。” 于是,郝树春就说:“老头哥,都是小飞的哥们儿,这么的,你看你能拿多少钱,你先说个数,我听听呗,就像买菜似的,咱商量商量呗。” 老头儿一听,瞅了瞅他,说:“嗯,首先我声明一下啊,小飞可不是我哥们儿啊,那是你哥们儿,我跟他可不是一个段位的!” 这话一出口,可把赵飞弄得挺尴尬,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心里挺不是滋味儿,想着:“你这啥意思呀,咋还把我往外推呢,好像我多上赶着跟你攀交情似的。” 而老头儿呢,其实心里就觉得郝树春在长春混得不咋地,想着:“你跟个在吉林市算三线的赵飞是哥们儿,那你能厉害到哪儿去呀。” 老头儿接着说:“我今天呢,看在小飞的面子上,钱呢,我也不是舍不得出,你兄弟受伤了,我拿五万块钱吧,五万块钱,我这都带来了,行的话,咱这事就拉倒!” 说完,旁边一个兄弟就从兜里掏出钱,“咔咔咔”地放在桌上了,五万块钱,在两千零一年的时候,说多真不多,人家那边可是有两三个兄弟受伤了,一个身上中了六刀,一个还得了脑震荡呢,就算是打普通人,这赔偿也不止这个价了呀。 老头儿说实话,本来是一分钱都不想给的,可看在小飞的大哥李志华的面子上,虽说李志华没亲自出面说啥,可毕竟赵飞是李志华的小弟呀,这也算是看了李志华半个面子,所以才拿出五万块钱来,老头儿不差钱,就是不想轻易松口罢了。 老头儿把钱往那一放,说:“兄弟,五万块钱,你要觉得行,你就拿走,咱这事儿就这么着了,拉倒了啊。” 小飞一看,觉得这钱确实少了点,就陪着笑说:“老头哥,五万是不是少点儿了呀?” 老头儿一听,有点不耐烦了,说:“兄弟,我听你这话嫌少啊,你想要多少啊?在吉林市,打个普通人也不一定就比这个价高多少呀,至于社会人打仗赔偿啥价,我还真不清楚,我是按我心里想的给的,你别太贪心了啊!” 郝树春一听,也不客气了,说:“老头哥,说实话,我来的时候心里想着,怎么也得拿个二十万呀,我兄弟都被扎得半死了,我觉得你应该拿这个数,本来寻思让你道个歉,看你这说话挺硬气,小飞又是哥们儿,道歉这事儿也就算了,那你拿二十万,咱这事就拉倒了。” 这话一出口,小飞心里“咯噔”一下,心里想着:“完了,这老头的脾气我可太了解了,最受不了别人这么跟他叫板了。” 果然,老头儿一听就火了,瞪着眼睛说:“二十万?兄弟,二百万我老头也倒也有,可那也得看你值不值这个价呀,今天小飞在这儿,我冲他的面子,我给拿十万,我都他妈算是够给面子了啊,冲你就五万,五万行,你就拿着,不行,我转身就走!” 说完,又把那五万块钱往桌上一拍,那意思就是没得商量了。 郝树春瞅了瞅桌上这五万块钱,也来了脾气,说:“老头哥,我冲小飞的面子,咱各退一步,我说了,我不差钱,你可以打听打听我郝树春是啥人,啥段位,在长春干啥的?今天二十万我也不要了,你也别拿五万了,你拿十万,就当交个哥们儿,以后到长春,社会上有啥事,你提我郝树春,咱就是哥们儿了,但今天你要不拿这十万块钱,就这五万块钱,我不可能拿,在我这儿,这事儿就不算完,咱就谈到这儿,不行就拉倒!” 说完,也把那五万块钱往边上一推,就是不收,场面一下子就僵持住了! 小飞一看这架势,赶忙劝着:“老头哥,就不差那五万了,您消消气......” 老头儿一听这话,“叭”地一下就站起来了,瞪着眼睛冲小飞吼道:“小飞啊,你别在这儿哥们儿、哥们儿的叫着,谁他妈跟你是哥们儿啊,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小飞吓得一哆嗦,忙说:“不是,老头哥,你这不是白菜地里拖镰刀,把嗑(颗)唠散了吗?散了散了,这么唠可不行呀,你问问你大哥跟我平时咋唠嗑的呀,我今天能来,那可是冲我大哥老李的面子来的啊,你别太不给面子了,我这……” 老头儿更火了,骂道:“你还晒脸是不,妈的,你要再敢吱声,我连你一起收拾,给你开皮信不?” 郝树春这时候才明白过来,心里想着:“哎呦,操,这小飞看来是不行啊,被老头儿这么一骂,都不敢吭声了。” 可不是嘛,小飞就算带再多的人来,也不敢跟老头儿对着干呀,他哪敢惹老头儿啊,小飞脸憋得通红,低着头,再也不敢吱声了。 老头儿往前一站,指着桌上的钱,冲郝树春说:“兄弟,五万块钱就放这儿了啊,我跟你说,我不差那五万块钱,但是我不可能给你十万,你就别做梦了。还有,我今天告诉你,你找错人了,这小子......” 他手指着赵飞,“在社会上就是吹牛逼行,他自己其实没多大能耐,就是他大哥厉害,他大哥是我哥们儿,哼,我告诉你啊,在吉林市,他吹牛逼吹大了,你找错人了,你要是找别人,可能还真能给你拿个十万八万的,听明白没?这五万块钱你要是不要,我可就收起来了,哥们,今天这事儿就唠到这儿了啊。” 说完,冲旁边兄弟一递眼色,那兄弟毫不犹豫,上来就把钱收起来了! 第195章 圆满解决 第一百九十五章 圆满解决 郝树春气得够呛,喉咙里像噎着了似的,“咯噔”了一下,可坐在那儿瞅着老头儿,也没敢再吱声,心里想着:“这就我跟张俊来俩人,张俊来又是个军师,打仗也不咋行,这要是再吭声,对面老头儿带着十来个人,不得把我俩收拾了呀。” 老头儿又往前站了站,说:“兄弟啊,今天这顿饭呢,我请你啊。”说完,转身就要走。 这时候,屋里边服务生进来了,满脸堆笑地说:“贵金哥,我们老板说这顿饭免单了。” 你瞧瞧,这就能看出李贵金在老船长这儿的段位了,老船长那可不是一般的地儿呀,郝树春都看在眼里呢。 李贵金却不屑地说:“我差你们老板那点钱啊。” 说着,从那五万块钱里拿出一沓来,往桌上一扔,就领着兄弟转身走了,那气势,根本就没把郝树春他们放在眼里。 这下,屋里就剩下郝树春和赵飞还有张俊来,三个人一个脸气得通红,一个脸臊得通红,一个脸色铁青,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别提多尴尬了。 小飞那脸红的滴血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过了半天儿,小飞才缓过神来。 赶忙对郝树春说:“春哥,对不住了啊,我没想到这个老头能这样,前些年我们在一起唠嗑的时候,确实挺给面子的,今天也不知道怎么的了,他好像抽邪风了似的!这……那个春哥,你别急,我再找找别人看看。” 郝树春哼了一声,说:“赵飞呀,春哥心领了啊。赵飞,你记住了,今天你不行,不代表将来你不行啊,春儿哥今天把话撂这儿了,你能陪我来,为了我这事儿跑前跑后的,哪怕最后受这么大的侮辱,我郝树春心里是领情的,兄弟,以后要是你在长春落难了,你吱声,你春儿哥肯定鼎力相助。” 郝树春这话说得是真硬气,人家这大哥的格局就是不一样,赵飞那点小心思被他看穿了,赵飞能不明白吗? 赵飞一听郝树春这么说,赶忙说:“春哥,我这心里真是太惭愧了呀,我……” 郝树春拍了拍赵飞的肩膀,说:“行了,赵飞呀,我先走了,我还得回医院办事呢。” 又接着说:“赵飞,啥时候上长春了,你给春儿哥打电话啊。” 郝树春这做法,那就是不打算落井下石呀,毕竟赵飞也是好心,虽然事儿没办成,还被撅了一顿,可郝树春没计较,下楼之后,就跟张俊来往回走了。 张俊来看着郝树春脸色不太好,就问:“春儿哥,这事儿,接下来咋办呢?” 郝树春听张俊来这么一问,皱着眉头说:“咋办呢?现在也没啥别的办法呀,先回去研究研究呗,把沙老七他们照顾好,回长春从长计议吧,这李贵金可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儿,一点面子都不给啊。” 张俊来作为军师,脑子灵,想了想又说:“春哥,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郝树春一抬头,说:“但说无妨啊,咱哥俩还有啥不能说的,有话直说就行。” 张俊来说:“春哥,咱们这方向好像走错了呀,你看你找的那个兄弟,可能确实不太顶用啊。” 郝树春疑惑地问:“那依你说找谁呀?” 张俊来说:“要我说就找王志他姐夫赵三儿呀,虽说你刚揍完王志,还拿了十万块钱给三哥道过歉,你就觉得三哥肯定不会管这事儿了,可春哥,你看你格局这么大,赵三能当那么大的大哥,他格局能小得了吗?你怕是把赵三想简单了呀,我觉得可以试试找他,我相信赵三的为人。” 郝树春听了,觉得也有道理,心想死马当活马医吧,反正赵三要是不帮,那也就算了,正好也借此机会看看赵三到底是啥人品,于是就拿起电话,给赵三打了过去。 赵三这时候正在圣地亚哥的办公室里面呢,手里拿着个大保健球,没啥事儿就在那儿揉着球,另一只手还在那比划着手法,“咣咣咣咣”的,正练着呢,电话就响了。 赵三瞅了瞅,心里想着这谁呀,把球往边上一放,接起电话问:“喂,我是长春赵红林,哪位啊?” 郝树春赶忙说:“三哥,我大春儿呀。” 赵三一听,笑着说:“哎呀,大春儿啊,有啥事儿啊?” 郝树春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三哥,我找你,还真有点事儿,我要不是实在没招了,我都不能麻烦你呀。” 赵三说:“你看你,客气啥呢,大春啊,有啥事你就说呗。” 郝树春接着说:“三哥,你看我这刚跟小志闹得挺不愉快的,这就又来找你办事,我这……” 赵三打断他说:“哎,大春儿啊,你这话就唠歪了啊,小志那是我家里人,你也是我兄弟呀,咱们之间那就是左手右手的关系,亲兄弟还得互相帮衬呢,那点事儿算啥呀,再说了,你当时那态度,三哥也知道是咋回事儿,而且一个巴掌拍不响,小志那小子有时候犯浑,我也不是不清楚,你就说有啥事儿吧!” 郝树春一听,心里挺感动的,说:“哎呀,三哥,我在吉林市栽跟头了呀,三哥,我实在是没辙了,我找了个哥们去帮忙说和,结果面子没要到,还被人狠狠撅了一顿呢,我本来想着,之前刚跟你这儿闹了不愉快,就没好意思找你,张不开这嘴呀。” 赵三一听,语气严肃起来,说:“大春儿啊,你记住了,咱们长春的江湖,那是有讲究的。要是咱长春内部,因为某个人有点事儿、有点冲突,这都算是内部矛盾,可要是外面,像吉林市那就是外面了,外面要是跟咱有事儿,那可就是敌我矛盾了。 大春,你听明白没?咱们关上门就是一家人啊,自家人闹点矛盾那都无所谓,可要是外面有人欺负咱,那可得一致对外,你知道不?你有事了不跟我说,那哪行呢?吉林市那边咱也有哥们儿呀,你是长春的,咱们都是自己人啊,大春,你说说到底咋回事儿呀?” 郝树春一听,心里想着,这赵三的格局是真大呀,赶忙说:“三哥,是我格局小了,三哥,事情是这样的,你知道我大哥鲍文斌不,就是做鞋那小子,对对对,鲍文斌有个合作伙伴叫黄金英,这大姐去吉林市办事儿,我就派了几个兄弟跟着去了,结果当天晚上,我这几个兄弟贪杯了,在外面喝酒的时候让人给揍了。 哎,对,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儿,后来我这不也找着打人那小子的大哥了嘛,结果他大哥来了,把我的兄弟狠狠教训了一顿,也把我给撅了,那撅的是‘嘎巴嘎巴‘的,我这要求也不过分呀,三哥,我寻思着要点钱,让他给我道个歉就行,哪怕钱不要,给我道个歉也成啊,三哥,你说咱在长春也算是有点面子的,可到了吉林市就不好使了,这吉林市的江湖水可真深呀。” 赵三听完,说:“我听明白了,你在吉林市让人给撅了呀,你说吧,那人是谁呀?” 郝树春赶紧说:“三哥,这人绰号叫老头,就是那个叫李贵金的,他弟弟李桂银,白白净净的不长胡子,绰号老太太,他俩是亲哥俩,在江南那块挺有名的,三哥,你认识不?” 赵三想了想,说:“认识倒是认识,不过不算熟啊,但我估计我说话,他怎么也得给我点面子。” 郝树春一听,高兴地说:“哎呀,三哥,那可太好了呀,三哥,你看你这么的,你把电话撂下,我就在这儿等你消息,咱们不就是要他道个歉,赔点面子嘛,又不是要去跟他干仗,三哥,你要是能把这面子给我争回来,我大春儿心里可就太感激你了,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在长春的江湖,你最捧我,我心里都有数啊,三哥!” 赵三说:“李贵金是吧?哎,是,那行,我现在就打电话,电话挂了吧。” 三哥撂下电话后,整理了一下思绪,就把电话打给了吉林市江北的大哥耿全了。 这耿全哥正在院子里钓鱼呢,正甩着杆儿,听到电话响,接起来问:“喂,我是全儿,哪位啊?” 赵三在那头说:“哎,全儿啊,你干啥呢?” 耿全哥没听出来是谁,又问了句:“谁呀?没听出来呢?” 赵三笑着说:“我是长春的红林三哥呀。” 耿全哥一听,赶忙说:“哎呀,三哥呀,哎呀,这扯不扯,我没听出来,三哥,啥事儿啊?” 赵三说:“全儿啊,跟你商量点儿事儿呗。” 耿全哥回着:“啥事啊?你说,三哥!” 赵三接着问:“吉林市江南那老头儿,跟你关系好不好呀?” 耿全哥愣了一下,说:“老头儿啊,三哥,你不也见过嘛,啊,在张老二那嘎达,那年你不是见过吗?” 赵三说:“去年我是见过,不过跟他不熟啊,这不有点事儿嘛。” 耿圈哥好奇地问:“啥事啊?三哥,你说呀。” 赵三无奈地说:“我有个兄弟,在长春也是二线大哥了,挺有分量的,这次去吉林市办事,让那老头儿给狠狠撅了一顿呀,一点面子都没给,他那兄弟也被打得不轻,挨了好几刀呢。你看这事儿,你能不能帮忙说说呀?” 耿全哥想了想,说:“哎呀,那啥,三哥啊,不是说我跟老头儿不行啊,我觉得这个事儿啊,三哥你应该自己打开这个渠道,也算是打开吉林这条通道,以后咱也算在吉林这露了脸。你跟老头儿直接对话,我相信他能给你这个面子呀,你在张老二那也见过他嘛,你要是没他电话号,我可以给你呀,你跟他唠唠吧。” 赵三一听,觉得也有道理,说:“也行,全儿,那你看方便把电话给我不?” 耿全哥爽快地说:“三哥,你记着啊,这个号啊,你记好了打电话,要是他不给你面子,我再给你打。” 赵三赶忙说:“嗯,咱哥们没说的,行行行,你说吧,137……” 耿全哥报完号,说:“哎,好嘞,兄弟,哎,你打吧。” 赵三回应道:“全哥,好嘞,兄弟,哎,谢谢大全儿啊。”说完,赵三就把电话撂下了。 这时候赵三心里其实也没底呀,不过还是拨通了老头儿李贵金的电话。 电话一通,老头儿接起来问:“喂,哎,你好,我是吉林市李贵金呐,哪位呀?” 赵三说:“老头啊,兄弟,你可能听不出来我是谁,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赵红林,长春的,你有印象不?咱俩在张二哥那块见过面的,长春的,叫赵三呀。” 老头儿一听,赶忙说:“哎,对对对对对对对,兄弟,是你呀,是你是你,哎呦,我操,赵三啊,好像论岁数,你比我大,那我就叫你三哥吧,三哥,有事儿吗?找我呀?” 赵三客气地说:“兄弟,说实话,我跟你不熟,按理说不该张嘴求你呀,可实在是有点事儿了。” 老头儿一听,说:“三哥,有事儿你就吱声啊,到吉林市了,我安排你呗。” 赵三赶忙说:“没有没有没有,兄弟,这么回事,我有个兄弟,处得非常好,在长春那也是二线大哥了,仅次于我呀,这次到吉林市,让你“咣咣”给撅了一顿,一点面子都没给,这不找我来了嘛。” 老头儿问:“你说那小子叫什么大春儿,郝树春是不是啊,什么七十八线的呀?” 赵三赶忙说:“对对对对对对对,大春,郝树春,郝树春那可是我哥们呀。” 老头儿一听,说:“哎呀,三哥,你要说这事儿,我得说两句,他可没提你呀,他妈的找的那人是吉林市的小角色,叫什么赵飞,咱们吉林市的三线社会人啊,那赵飞他大哥吧,跟我关系还行,可他大哥也没吱声啊,那老李李志华没跟我说话,那我可不就把他给撅了嘛。三哥,但凡他提你一个字,那我也不至于那样呀,怎么也得给点面子,毕竟你三哥在长春也是有头有脸的呀,可他没提,是,是我那兄弟把人打了,可我也不能就随便低头呀。” 赵三一听,觉得有门儿了,笑着说:“哎呀,老头啊,那你要这么唠的话,那就往一块儿唠了,老头啊,你看那么的行不?吉林市我也好长时间没去了,我上吉林市去一趟,三哥我请你吃饭呀,三哥我好好跟你唠唠这事儿。” 老头儿赶忙说:“三哥,你客气了,这点事儿,你还专门来呀,你来你安排也行,我安排也行啊,你挑地方呗,咱有的是地方呀,吉林市皇家花园,张老二那,咱二哥呀,关系嘎嘎好呢,一会儿啊,我现在撂下电话就往那去啊,一个小时之后,你也往那赶,咱们在张老二那旮沓见啊。” 赵三高兴地说:“行,你过去吧,我一会儿收拾收拾,我也上张老二那去,挺长时间没见,我也想他了,好好好好好好,谢谢啊。” 老头儿也客气地回着:“哎,客气了,见面唠啊。” 赵三把电话一撂,紧接着就给郝树春打过去了。 郝树春很快接起电话,赵三在电话里说:“春儿哥,三哥给你打完电话了,我这一会儿就上吉林市去一趟啊,领你去见见人,你到时候看看三哥我这段位咋样就完了。” 郝树春赶忙说:“三哥,你还专门来一趟呀,折腾这一回,哎呀,那我也去一趟,你放心吧,等你到吉林市了,我去接你,咱找个地方吃饭啊。” 赵三笑着回了句:“哎,好了。” 挂了电话,赵三还在那心里想着自己多有能耐呢,正美着呢,结果被别的事儿打断了。 电话又响了,他接起来一听,那头问:“哎呦,我操,红林儿呀,二哥我这忙着呢,没啥事儿啊,在家看看花、看看草呗,咋地?听说你要来呀?二哥我等会儿寻思给你安排几个吉林市的哥们儿聚聚呀,你打算安排谁呀?” 赵三说:“江北的全儿哥,江南的老头,还有沙河的老六,曲刚也打算叫上,再加上我长春的哥们儿,一起吃个饭,唠唠事儿呗。” 那头一听,笑着打趣道:“哎呦,我操,你这叫的这帮人,我那两箱茅台都不够喝呀!” 赵三也不客气,说:“哎呀,你还差那茅台呀,是不是,那你到澳门,我帮你整两把,啥都有了,哈哈,你就放心吧,我下午一两点钟之前肯定到,这帮哥们儿可能会先到,你先招待着呗,我这还欠你的呀,行了,我这就来啊。”说完,就把电话撂下了。 然后赵三找了张老二来安排这事儿,这张老二那可是脑瓜大、有钱的主儿呀,也不多啰嗦。 赵三就带着黄强,开着他那辆加长红旗,风风火火地往吉林市赶去了。 到了地方接上郝树春,众人就朝着张老二那儿去了。 在路上,赵三就通知了那些人,像老六啊、曲刚啊、全儿哥、李贵金他们,好家伙,赵三这面子是真够大的,虽说他不是吉林市的人,可把这些吉林市的人整得挺团结,他这一招呼,大家都挺给面子,一个个都挺听话,全到张老二那儿了,都在屋里坐着等着呢。 等赵三跟郝树春兄弟俩一进屋,张老二就笑着打趣道:“哎呀,看看,这是长春老大红林来了呀!” 赵三笑着回应:“二哥,哎呦,别损我了,我操,你这有没有八五年的茅台呀,二哥,走的时候给我扔两箱呗。” 张老二笑骂道:“干啥呀?你大老远跑来熊我来了,凭啥呀,我这八五年的茅台,那也是好东西呀,你这家伙,胃口不小啊。” 赵三笑着打哈哈,然后说:“二哥,我给你介绍介绍啊,哎呀,贵金兄弟,” 说着,看向李贵金,又正式介绍起来,“三哥我好好给你介绍一下啊,这是我好哥们儿,在长春那可是除了我赵三,就是他了,算是二把手了,郝树春!人家在长春鞋城那边,还有那七十八线,那都混得相当牛逼,做水果、干鲜菜生意的,记住了,以后有啥事,找大春儿绝对行啊,好使!” 郝树春一听,赶忙站起来,看着老头儿,客气地说:“你好,老头哥啊,重新认识一下啊,之前有点冒昧了,还请多担待呀。” 老头儿一听,也挺给面子,伸手跟郝树春握了握手,“叭叭”这么一握,气氛一下子就缓和不少了。 赵三接着把其他人也简单介绍了一下,说:“这老六,那是小老弟儿呀,大全呢,可是吉林市江北的一把大哥啊,都是好兄弟,哎,这个曲刚啊,以前虽说有过红脸的时候,可咱都说了,社会上永远没有永远的仇,只有永远的利益嘛,现在那都是哥们儿了。” 这几个人一听,都挺给赵三面子,纷纷站起来,跟郝树春伸手握手,就连张老二也过来跟郝树春握了握手,表示欢迎。 郝树春一瞧这阵仗,心里想着,赵三可太厉害了呀,这屋里坐着的,不管是长春的还是吉林市的,那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啊,光看穿着打扮就能看出来。 就说那大全,一件衬衫都得五七八千的,老头儿身上那配饰啥的也不便宜呀,这帮人一个一个地握手寒暄,郝树春心里暗叹:“赵三这人脉和能耐,太牛了,我之前可幸亏没跟他硬刚啊,要是在长春跟他较上劲了,我这二哥的位置怕是坐不稳了,我也就废了呀。” 闲话不多说,大家都纷纷入座了。 这时候赵三拿起个杯子,看着老头儿,笑着说:“老头儿啊,你可太牛逼了,吉林市的大哥呀,是吧?” 老头儿一听,笑着回:“三哥,你这说啥呢?” 赵三话锋一转,说:“你之前可把我兄弟这顿撅呀,那撅的是嘎巴嘎巴的。都不是一般的怼了,简直就是狂怼呀,我兄弟牙花子都快被怼没了,一点面子都没给啊。” 老头儿赶忙解释:“三哥,这事儿吧,当时我也不认识他呀,那哪知道是你兄弟呀,可不是故意怼的呀。” 赵三接着说:“不管咋说,现在三哥我在这儿,代表我兄弟,敬你一杯,老头儿,你在吉林市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今天这事儿,就当是不打不相识了,以后大春你可得认识认识,这老头不是一般人儿,那可不是一般的炮儿!留个联系方式,以后有啥事,让他吱个声,我今儿也替我兄弟跟你说个不是了啊,不管怨谁了,来,喝一杯!” 老头儿一听,也挺给面子,端起酒杯就把酒喝了,赵三这先把老头儿的面子给整得足足的了。 老头儿往前一站,说:“三哥,我也说两句啊,通过这事儿呢,也算是认识更多朋友了。大春呢,以后在吉林市要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老头儿肯定尽力帮忙,在座的各位那可都是我哥们儿,都比我小呢,我老头儿在吉林市,咋说也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还是有点力度的。三哥,之前我是真不知道那是你兄弟呀,要是早知道,哪能那样嘛。这么的,三哥,我给这兄弟道个歉啊,兄弟啊,不打不相识,对不住了啊。” 郝树春一听,赶忙说:“哥啊,哥!没说的,你这么给面子,我还能说啥呀。” 老头儿又接着说:“之前你说的那个十万块钱的事儿啊,哥当时说给你五万,那哥可就太不是人了呀,之前那不是不认识嘛,也没三哥在跟前儿,现在既然知道了,三哥也来了,我给你拿二十万啊,兄弟,完了一会儿,咱们吃完饭,我上医院看看兄弟们去呀,我也去瞧瞧情况。” 郝树春一听,心里别提多高兴了,笑着说:“哎呀,那敢情好呀,真太感谢哥了。” 赵三在旁边一听,赶忙说:“哎哎,什么二十万二十万的呀,老头啊,我兄弟段位也够用呀,在七十八线那一块儿,人家一年光做水果、干鲜菜生意,再加上鞋城那边,一年也能挣个七八百万呢,一年下来一千多万的收入,能差这二十万嘛!” 郝树春一听,立马明白了赵三的意思,赶忙说:“三哥,钱不要了,咱不差这钱,主要就是争个面子,现在面子有了,就行了。” 赵三笑着说:“听见没?我兄弟也是个敞亮人儿啊,不要钱了,什么钱不钱的,钱这东西,一花就没了,人情常在才是最重要的。来,我赵三提一杯啊,二哥,走的时候给我们拿两箱茅台啊,那才正合我意呐!操他奶奶的,谁还在乎那茅台呢,八五年的又咋样,来,干了啊!” 就这么着,这场之前闹得挺不愉快的事儿,就这么圆满解决了,江湖上的事儿有时候就是这样,把人情世故处理好了,矛盾也就化解了。 郝树春心里寻思着:“赵三可太牛逼了,回长春了,我可得帮他好好宣传宣传,让大家都知道三哥的厉害!” 赵三呢,在这儿也是春风得意,这事儿办得漂亮,大家也都挺给面子,这江湖地位,那更是稳稳的了呀! 第196章 硬抢豪夺 第一百九十六章 硬抢豪夺 前几天讲过马殿军,也就是马五柱子,大屯那边的人都晓得他,这人好耍钱,而且耍得还挺大。 在那个年代,马殿军一场牌局输赢十几万那都是挺正常的事儿。 到了两千零一年的时候,谁要是吹牛逼说什么一场输赢上百万的,那基本都是瞎扯呢,真实的社会里,输赢那么大的可没几个,也就那一小撮人罢了。 这不,马殿军后来在吉林那边落脚了,又回到了本地长春。 赵三儿给他叮嘱了一番,说“远嫖近赌,兄弟,记住了!” 马五柱子就谨记着赵三儿这话,寻思着不在外面瞎耍钱了,在长春周边玩一玩也就够了。 这马殿军挺有钱的,有沙场,那阵还有几个鱼池呢,在农村还参与修道啥的,挺有实力,在当地也算个土财主了,名气比李海峰还大,当地学校要是有啥事儿,他还会捐钱捐物的,挺热心肠。 有一天,马殿军接到个电话,他一接起来就问:“喂,哪位呀?” 对方说:“我是平哥呀,平哥,你没听出来呀,我是德惠的张文平。” 马殿军一听,赶忙说:“哎呀,平哥呀,没听出来,你打电话有啥事呀?” 张文平就说:“五柱子,你最近忙不忙呀,要是不忙的话,上我这儿来玩儿两天呗,我知道你好玩儿。我这儿有个局子挺不错的,输赢都挺敞亮的,不带玩儿赖的,可痛快了。” 马殿军一听,就问:“平哥,都是些啥人呀?” 张文平回道:“都是有现钱的,有现货的,你来玩就行啦,保证没毛病。” 马殿军又问:“那我得带多少钱去呀?” 张文平说:“现货呀,你带个五七八万、十万八万的就够了。” 马五柱子心里最担心的就是赢了钱不让走,就又问:“平哥,我问一下,我要是到那儿赢完钱了,不会有啥说法吧,别到时候赢了钱不让我走呀,这可得说清楚了。” 张文平听了有点不耐烦,说:“马五柱子,你别唠这没用的嗑儿了,你是奔着我德惠来的,你平哥我能放局子,就这点事儿还摆不平啊?你就放心来呗,你就算赢个一百万,也能让你拿着走,我既然摆局子,就得负责这事儿呀,你还不放心嘛,你来吧,放开了玩就行啊,来给我捧捧场呀,平哥我这儿可都是好人。” 马殿军一听,寻思着也行,就说:“那行,你这么的,我明天去啊,我带十万八万的,就当捧你场了,输了就当溜达一圈了,那我就去了啊。” 张文平说:“好嘞,五柱子,那等你啊。”说完就把电话撂了。 马五柱子这边还在那儿喝着呢,咱刚才不是说了嘛,他有钱有沙场,而且他爸在那边还是个领导呢,涉及地皮呀、修道啥的事儿,家里挺有实力,十万八万的还不放在眼里。 马五柱子在家拿了十万块钱,夹着个包,那个年代都兴夹个包,开着辆虎头奔就出发了,那车开出去挺气派的,直奔德惠而去。 再说张文平呢,在当地一个小宾馆包了个房间,来玩的都是些有钱人。 他原来干过沙场,关系网可强了,来的都是沙场老板呀,还有些砖厂老板、饭店老板啥的。 这会儿,屋里的人正玩得挺乐呵呢,马殿军打电话来了,张文平接起来一听是马殿军,就说:“柱子,来了呀?我到楼下接你去,你等会儿啊。”说完就下楼了。 张文平一下楼,就瞧见马五柱子提了个皮兜子,那皮兜子上还写着“上海”俩字,以前马五柱子觉着这兜子拿着得劲儿,装钱方便,就老用它,有时候还将这个袋子往脖子上一挂。 张文平一看,笑着说:“哎呦,我操,柱子呀,来了呀!” 马五柱子瞅着张文平,心里想着这张文平不是社会人,是做生意的,就说:“平哥,来了,现货没带多些,就带了十万八万的,不过咱有车呀,要是不够了,压点儿东西打电话让人送也行,够用了。”说完,俩人就上楼了。 人家张文平一进屋就说:“来来来,给你们介绍介绍啊,从长春到大屯,也算咱德惠周边了,都不远,有从长春去四平路过那大屯的,哥几个有去过的没呀?” 众人应和着张文平,有说去过的有说没去过的。 张文平接着说:“这是大屯的一把大哥,马五柱子马殿军,那是我兄弟啊,这不,听我说有局子,就来玩两把。” 马五柱子咧嘴一笑,跟众人打招呼:“各位哥哥,幸会幸会啊。” 这帮人一瞅马五柱子,心里想着这小子看着傻乎乎的,再一看他那兜子,鼓鼓囊囊的,就想着:“干呗,反正看着也不咋精明。” 德惠本地的人挺多,也都觉得马五柱子看着有点傻愣愣的,不过既然来了,那就一起玩吧。 马五柱子就在这儿玩起来了,这一玩就是两天。 头一天赢了七万,第二天又赢了六万,好家伙,两天下来一共赢了十三万,再加上自己带的十万本金,那兜里可就有二十三万了呀,在两千零一年、零二年的时候,赢这么多钱那可挺厉害的了,兜里都装不下那些钱了,塞得满满当当的。 马五柱子心里乐呵呵的,寻思着再玩一把,要是能再赢个七万就收手走了,手里有个二十三万,再赢七万,凑够三十万就撤了。 可就在离这局子不远处的一个饭店里,有一帮哥们儿正在吃饭呢,其中一个看着像大哥模样,凶巴巴的,旁边有个兄弟就说:“哥啊,那个张文平在那个宾馆摆局子呢,你知道不?” 大哥一听,眉头一皱,问:“跟我说了没呀?咋没跟我吱声呢?” 又问:“打多大局子呀?” 那兄弟回说:“局子不小啊,这两天好像听说长春来的一个小子,看着傻乎乎的,好家伙,都赢了二十多万了,在德惠这地界儿,这属于大局子了!” 大哥有点不信,说:“真的呀?我还真不知道!” 那兄弟接着说:“真的呀,哥,他们有去溜达的,昨天晚上回来说那小子脖子上挂个兜子,兜子都装不下钱了,说是长春来的,听说自己带了不少钱来呢。” 这个兄弟是对谁说这话呢?是徐明曾经的小弟,姓吴叫吴铁子,他在德惠这块儿也是放个局子收点水钱啥的,三万两万的,有时候一万两万的,那时候德惠这边局子本来就不多。 两千零一年零二年的事儿,咱也不多啰嗦了,这吴铁子听了这话,心里还想着,“妈的,有这么大的局子我咋不知道呢?我得去看看!” 领了七八个哥们儿,就奔着张文平的局子去了。 这天呀,马五柱子运气那叫一个好,他也不会啥老千儿,就是傻乎乎地在那儿玩。这几天点儿高,好家伙,又赢了十来万,加上本钱都三十多万了,那兜子都装满了,就在那儿乐呵呵地坐着呢。 吴铁子他们一来,楼下放风的人就瞧见了,赶忙打招呼:“哎呀,铁哥呀,吴铁子啊,张文平在楼上呢,我给你叫一下啊。” 说完就“噔噔噔”地跑上楼去了。这吴铁子也跟着上了楼,那小老弟跑在前面,到了屋里就喊:“平哥,平哥,不好了,鬼子进村了,吴铁子来了呀!” 这德惠的人一听吴铁子来了,心里都有点害怕呀,为啥呢? 像梁旭东、徐明这些德惠的大哥,都不怎么欺负本地人,可就这吴铁子,挺操蛋的。 张文平一听,心里也“咯噔”一下,为啥呀?自己那沙场,半年前就被吴铁子给欺负过呀,他太知道吴铁子这人的狠劲了,心想着他来干啥呀,这不是找麻烦嘛,可这会儿也没办法了,脑瓜子就是一热。 这时候吴铁子就大摇大摆地进屋了,那架势可牛逼哄哄的。 张文平强装镇定,笑着说:“哎呀,铁子来了呀。” 张文平年纪比吴铁子大,吴铁子瞅了一眼,哼了一声说:“文平啊,整局子呢,整这么个局子呀,哎呀,这没招啊,兄弟们都得吃饭呢,跟谁打招呼了呀?” 这一句话可把张文平给问懵了,张文平心里打鼓,嘴上说着:“铁哥,跟谁打招呼呀,这都是家跟前的哥们儿,小打小闹玩一玩呗,小局子。” 屋里的人多数都认识吴铁子,有的还客气地打招呼:“铁哥来了呀。” 吴铁子抽着烟,四处打量着,就瞧见马五柱子了。 马五柱子他可不认识呀,也没打算惯着,心里想着这马五柱子看着挺愣头青的。 马五柱子正坐在那儿,把兜子往桌子那儿一搭,好家伙,兜里都装得差不多满了,一抬头,就看见吴铁子朝他这边过来了。 马五柱子一瞅来外人了,本能地就把钱往兜里使劲塞呀,你想啊,三十多万呢,那小破皮兜子里塞得满满当当的。 塞好后,马五柱子傻乎乎地叼着烟,盘着腿坐在凳子上,瞅着吴铁子,心里想着:“这逼谁呀?这么多人跟他打招呼,干啥来了呀?” 吴铁子走过来,打量着马五柱子,问:“这他妈是小局子吗?输赢挺大呀,这哥们儿兜子都赢满了,哎,你哪的呀?” 马五柱子一抬头,回问:“哥们儿,问我呢?” 吴铁子又问了句: “哥们,你哪的呀?我瞅你眼生啊。” 马五柱子说: “我是长春的啊,不是德惠的。” 吴铁子一听,回头瞅了眼张文平,张文平心里就感觉不妙了。 张文平赶忙说:“哥,我跟你说啊,你看你来了,那个老弟我那沙场现在都没啥生意了,整不下去了呀,就整个小局子,挣点小钱儿,这么的,哥们啊,我给你拿个三万两万的啊。” 他这是想赶紧打发吴铁子走呢。吴铁子一听,哼了一声说:“别跟我说这话,我吴铁子谨遵我原来大哥的规矩,我从来不欺负咱们德惠人,你整这么个局子也不容易,我要你那三万两万的干啥呀,我稀罕呐?” 张文平心里直犯嘀咕:“这可不像是他平时能说出来的话呀,这是要找茬儿啊。” 这时候,吴铁子走到马五柱子跟前,问:“哥们儿,赢多少钱了呀?” 马五柱子抬头,还是那副愣头愣脑的样子,回说:“嗯啊,二十多万吧,连本带利三十多万了。” 吴铁子一听,伸手就去拿那个兜子,张文平一看,心里更觉得不好了。 吴铁子瞅着马五柱子说:“哥们儿,把你的钱连本带利放这儿吧!” 马五柱子一听,心里想着自己好歹也是吉林市、长春那边的一把大哥呀,在吉林市被那些大哥兄弟打到最后都没服过呢,当下就不干了,大声问:“啥?把钱放这?啥意思啊?” 吴铁子阴恻恻一笑: “我说你把你的钱连本带利放这儿,干啥?你不长春的吗?这是德惠啊,跑德惠来耍钱,跟谁吱声了呀,没收了!” 马五柱子一听就急眼了,瞪着眼睛问:“哥们儿,跟谁俩呢?凭啥呀?” 这话刚说完,吴铁子身边一个兄弟,“唰”地一下就掏出个小枪,那可是吴铁子手底下挺猛的一个兄弟,拿着枪指着马五柱子的脑袋骂道:“操你妈,你说凭啥啊?” 另一个兄弟上去,照着马五柱子就是一枪托,打完了还骂着:“操,凭啥?你说凭啥?” 马五柱子被这一下打得脑袋“嗡”的一下。 这时候张文平赶紧过来劝,说:“哎呀,铁子,你看给我点面子呀,我哥活着的时候,你们关系也挺好的呀。你看你这,别这样啊!” “你哥是你哥,我是我呀,这德惠现在谁说了算啊?” 吴铁子根本不听,瞪着眼睛说:“我吴铁子说了算,耍钱到我这儿了,不跟我报备,还整这么大,我他妈今天不冲你,你别多管闲事儿,不然连你一起收拾了啊,起来,哎,那个兄弟,把钱拿过来!” 马五柱子一看,急了,喊道:“哥们儿,你别太欺负人了,这他妈硬抢啊,德惠现在这么没规矩了呀,混社会的直接明抢啊,抢钱呐!” 说着就想反抗,吴铁子那边的人一看,骂道:“哎呦,我操,还敢吱声啊!” 说着就是“咣”的一个大电炮,紧接着“砰”的一脚飞踹过去,马五柱子直接就被踹飞出去了。 那边吴铁子带来的十来个人,“呼啦”一下就围上去了,照着马五柱子的脑袋就是一顿踢,把马五柱子踢得晕头转向的,脑袋被打得跟篮球似的,那叫一个惨呐。 马五柱子这可真是够倒霉的呀,这两年头一次赢这么多钱,还没拿走呢,就挨了这一顿揍。 就这么打了五分钟,吴铁子喊了一声:“停!” 旁边有个兄弟说:“大哥,钱抢完了,三十多万呢!” 吴铁子瞅了一眼,问:“多少?” 那兄弟回说:“三十多万,没差啊。” 吴铁子得意地说:“告诉你啊,兄弟,我叫吴铁子,吴洪刚,不服气,你他妈来找我来,在德惠,我最大,妈的,别寻思找我能咋的,你报阿婶儿都没用,阿叔都管不了我,哼,你问问警察管得着我不?!” 第197章 传闻四起 第一百九十七章 传闻四起 马殿军也就是这马五柱子,在地上往前爬了爬,喘着粗气说:“哥们儿,你们牛逼,德惠不也归长春管吗?吉林省的,归长春管呀,怎么的?我在社会上也认识长春的哥们儿,我虽说没多大名儿,我叫马五柱子,可我大哥牛逼着呢,你们敢这么弄我,我大哥找到你们,整死你们!” 吴铁子一听,不屑地说:“哎呦,我操,来来来,你告诉我,你大哥是谁呀?来来来,说说你大哥是长春哪个大哥呀?” 马五柱子喊道:“嗯,哎哎,我操,长春,南关赵红林,赵三哥,那是我大哥啊!” 吴铁子一听,不屑地说:“谁?赵三儿?” 马五柱子说: “你别说你没听过啊,吉林省都好使!” “哼,你提这个长春赵三呀,兄弟啊,我听过啊,我长春呢是有个三哥跟我关系非常好,但你他妈提错人了啊!” 吴铁子一边说着,一边捂脸,接着骂道:“你就傻逼一个呀,长春记住了啊,二道有个叫霍忠贤的三哥,那是我好哥们儿霍忠贤,霍三哥!长春,我就认这一个三哥,你说那个赵三啊,就是狗懒子,记住了啊,我叫吴铁子,就我说的!” “你说啥?操,赵三就是狗懒子?” “对,赵三就是狗懒子,我不尿他!记住了啊,你找他吧,你告诉他,我叫吴洪刚吴铁子,他知道我,妈的,真认识赵三,我也不怕!” 说完,吴铁子一摆手,就准备走了,临出门的时候,看到张文平在那儿,吴铁子就说:“张文平啊,冲你哥面子,今天没冲你,你别多说话,还是那句话,你好好在德惠放局子,以后跟我吱个声啊,我谁的保护费都收,但可以给你点面子,不过这外地人,我可不惯着,走了啊!” 说完就下楼走了,把张文平扔在那儿,张文平也挺尴尬的。 张文平回头一看,其他人都没敢吭声,也没抢别人的钱,就抢了马五柱子马殿军的三十多万。 张文平赶忙过去把马殿军扶起来,着急地问:“哎呦,我操,殿军,殿军呀,你咋样了?” 马五柱子被打得够呛,有气无力地问:“平哥,他谁呀?” 张文平无奈地说:“咱们德惠大哥徐明的兄弟吴铁子吴洪刚啊,这小子挺狠的,没底线,他大哥的那些亲朋好友找他办事,他都不给办呢。这事怨我呀,是我让你来德惠耍钱儿的,我也说过保你这话呀。” 马五柱子心里挺郁闷,不过也知道张文平也不容易,毕竟刚开局子,也没挣多少钱,那三十多万对他来说就是天文数字了,所以也没指望张文平能把钱补上。 张文平又说:“柱子,你在德惠待两天,我找人跟他说说,看能不能少要回来点儿。” 马五柱子一听,不耐烦地摆摆手说:“行了,文平儿,别说了,我不难为你,这钱呢,我自己去要,但你放心,这钱,我不能就这么白让他抢了,今天这顿揍啊,他日我一定如数奉还。哎,我走了,送我下楼,别废话了。” 张文平无奈地说:“行,那我送你啊,哎呀,算我对不起你了。” 张文平把马五柱子扶下楼,送上车,马五柱子开着车,那兜子都空了,带子都折了,里面一分钱都没有了。 他还是那副傻愣愣的样子,开着捷达车,也没回大屯,直接就奔长春去了。 到了长春,马五柱子找到赵三,跟赵三坐在屋里,赵三一看马五柱子那狼狈样,就问:“柱子,你这是咋的了?” 马五柱子唉声叹气地说:“三哥,别提了,我他妈上德惠耍钱,钱全扔那儿了。三哥,我跟你说呀,我到那儿呢,有个叫吴铁子的,三哥,你认识不?” 赵三一听是吴铁子,皱着眉头说:“吴铁子那可不是虚名的主儿啊,那小子混得挺大呀,这两年我听说了,以前我还见过呢,咋的了?” 马五柱子委屈地说:“三哥,我赢了他妈将近二十万,加上本金十万,一共三十多万呢,赢完了,那家伙欺负人,把我钱给抢了,三哥,我提你了呀,可不管用啊。” 赵三一听就急了,说:“你提我干什么玩意儿呀,我跟他又不熟,你提我肯定不好使呀,没给面子正常啊。” 马五柱子着急地说:“三哥,你看咱俩不是哥们儿嘛,我提你了,结果人家没提你之前我还没挨揍呢,提你之后,给我这顿揍啊,三哥,你说他打我都无所谓,主要是太不给你面子了呀。” 赵三想起之前的事儿,之前马五柱子在吉林市耍钱,输给了某个大哥手下,整得挺恶心,后来那钱还是赵三先给垫了四十万,心里就更来气了,觉得这马五柱子又给自己找麻烦了。 赵三经过这几次事儿,觉得马五柱子这人品不咋行,就坐在那儿不耐烦地说:“行了,柱子,别说了啊,我跟你很熟吗?你提我,你提我干啥呀,咱俩就算是哥们儿,可那出去耍钱本身就有风险呀,让人给收拾了,你提我也没用啊,我在长春也不是啥事儿都能管的呀。” 马五柱子还想争取一下,说:“三哥,你看咱俩这……” 赵三直接打断他说:“柱子,还有别的事儿没?没别的事儿就走吧。” 赵三压根就没打算帮他,马五柱子一看,感觉挺没面子的,闹的挺尴尬。 马五柱子没想到赵三这样,就说:“三哥,那我回去了。” 赵三随口应道:“慢走啊,柱子,送送你。” 马五柱子赶忙说:“哎,别送了,别送了。” 说着就从屋里出来了,心里那叫一个失落呀,赵三不帮他,也不说拉他一把的话。 马五柱子出来后,开车准备往大屯走,都快出长春了,他突然一拍脑袋,想起个事儿,心里想着:“赵三有能力,可他不帮自己呀,我跟他也没处到那份儿上。哎,那吴铁子说过,长春有个他认识的三哥,叫霍忠贤,说跟他关系好呢,我和霍忠贤三哥虽说不熟啊,可都说他仁义呀,我去试试呗。” 其实马五柱子跟霍忠贤压根就没见过面,也就是听过这人罢了。 这时候,马五柱子赶紧给大屯那些耍钱的哥们儿打电话,问:“哥们,知道二道那个霍忠贤三哥他家局子在哪儿不?” 那边回说:“哎呀,柱哥,我以前去过,在那个老烟厂对面,那儿有个二楼,不过不知道搬没搬啊,你去看看去吧。哎,前面有个翡翠汇,到翡翠汇那儿也行,能找着,翡翠汇大酒店挺好找的。” 马五柱子一听,有了方向,就赶紧开车往二道去了,路上还专门去市场现买了些东西,毕竟去求人帮忙,不能空着手呀,花了几千块钱,这钱还是特意让媳妇儿往银行给他打的,之前钱都被抢了,兜里没钱了呀,买的都是些几千块钱的补品啥的,这补品还真买对了。 等他开车到了地方,找到了翡翠汇,这翡翠汇的老板李翡翠呀,之前受了重伤,脸部烧伤还没好呢,这会儿是张法英帮着李翡翠经营生意呢。 前面这楼是饭店,后面有个小楼,那时候霍忠贤可以说病入膏肓了,刚从北京回来,大夫都给他宣判死刑了,说也就剩下两个月的寿命了,让他这两个月就该吃吃、该喝喝。 霍忠贤是二零零二年大年初二去世的,眼瞅着马上过年了,也就还有十天半个月的,也就剩下十来天的寿命了。 张法英正在这儿忙着呢,就瞧见马五柱子车一停,往这边走来,张法英打量了一下,问:“哥们,打听一下,你找谁呀?” 马五柱子说:“我找霍忠贤三哥呀,听说三哥在这儿呢。” 张法英又问:“嗯,你是谁呀?找三哥啥事啊?” 马五柱子赶忙介绍自己:“我叫马五柱子,马殿军,我是大屯的,我仰慕三哥好久了,一直没见过呀,这三哥估计也能听过我吧,我这也是诚心来的。” 张法英虽说不认识马五柱子,但可能也听过马殿军这名字,毕竟那时候马殿军也算有点名气了。 张法英就说:“哥们儿,你有啥事,跟我说就行,我是三哥的弟弟,我叫张法英,我们是拜把兄弟,我排行老四。” 马五柱子一看,赶忙说:“我那啥,我是来看看三哥的。” 说着就把车后备箱打开,“叭叭叭”把买的东西都拿出来了。 张法英一看,有点意外,心里想着:“这啥情况呀,这不能随便要呀,不过人家也是来看三哥的,来送礼的。” 就说:“你进屋吧,有啥事,细细跟我说就行。” 马五柱子就进屋了,往那一坐,然后就把自己在德惠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跟张法英说了一遍,说:“你看我上德惠去耍钱,结果钱让人抢了,还把我给打了,抢我钱的那个人说认识你家三哥霍忠贤呢,我就想着来看看,找三哥能不能帮个忙呀。” 张法英听完马五柱子的讲述后,很真诚地说道:“哥们啊,咱们虽说不熟,这挺正常的,按道理我是该让你见见三哥的,不过三哥最近身体实在不好,我跟你实话说了吧,三哥得了癌症了呀。” 马五柱子一听,惊讶地问:“啥?三哥得癌了?我咋不知道啊。” 张法英无奈地说:“哎呀,都一年多了,三哥刚从北京回来,医生都给宣判了,就剩两个月的寿命了,三哥就算有心帮你,也没那能力了呀,我可不能让三哥知道这事儿,三哥现在这身体,一上火,一激动,我跟你说,那可啥都顾不上了。” 张法英接着说:“三哥现在天天在家哭呢,媳妇、兄弟们天天都不敢跟他提生病的事儿呀。兄弟,你这事儿要是让三哥知道了,三哥一生气,一上火,那可咋整呀?” 马五柱子一听,赶忙说:“哎呀,英哥,那当我没来过吧,我真不知道三哥得癌了,这事儿可不能让三哥掺和进来,在江湖上混,也得为三哥考虑呀。” 又说:“那让三哥好好养病吧,有需要我的地方,你吱个声就行,那我就不打扰了,我这就走了,把东西拿进去吧。” 张法英说:“不不不,你拿走吧。” 马五柱子说: “别拿走呀,哪能拿走啊,这是给三哥买的呀。” 马五柱子还挺够意思的,一般社会人要是别人帮不了自己的事儿,好几千块钱的东西,不熟的话转身就拿走了,可马五柱子没这样,把东西往那一放,说:“就当是来看三哥的了,三哥也没几天活头了,拿来给三哥补补身子吧。” 张法英一看,也没再推辞,马五柱子转身就出去了,张法英还把他送上了车,马五柱子就开车回大屯了。 在长春,就赵三跟霍忠贤这俩人有能力帮他办事的,结果一个不想帮,另一个又生病帮不了,霍忠贤这不,在二零零二年的大年初二就去世了嘛。 马五柱子回去之后,心里那叫一个上火呀,也不出门,也不见人了。 毕竟被打了一顿,还被抢了三十来万,这钱倒还是小事,关键是面子问题呀,在江湖上混,这事儿可太让人抬不起头了。 过了大概十天半个月吧,这江湖上就开始传起这事儿了,有人就说:“哎,听说没呀,大屯有个大哥,叫马殿军,就是马五柱子啊,咋的了呢?说是上德惠耍钱,让人给狠狠收拾了一顿呀,好像还说他出老千了呢,也不知道真假啊。” 另一个人就问:“不认识呀,那他大哥是谁呀,你认识不?” “赵三赵红林呀,那红林三哥,人家提了这大哥,结果没给赵三面子,让人咣咣给揍了一顿呢。” “哎呀,那吴铁子吴洪刚挺厉害呀,现在这事儿传得挺开呀,哎呦,我操,赵三的兄弟,提了他都没好使,挺意外的呀,这三哥咋不好使了呢,也不知道咋回事儿?” 这传言就这么传到赵三这儿了,赵三接了好几个电话,有人打电话说:“哎,三哥,我听说你兄弟马五柱子,马殿军上德惠让人给收拾了,提你都没好使,让人叮当一顿揍呀,三哥,我就是气不过,三哥的面子都敢不给?我跟你说一声啊。” 赵三就问:“我兄弟?谁说的呀?他哪是我兄弟呀,人都这么传的?” 对方回说:“我也不知道呀,我哥们儿他们都在传呢,说马殿军提了赵三了,说是三哥的兄弟,到德惠就让那吴铁子给一顿暴揍,还抢了三十来万呢,提你没给面子呀,那小子也太不是玩意儿了,三哥,我就是跟你说一声,怕三哥你不知道啊。” “行,知道了,谢谢兄弟了。” 赵三挺郁闷的,无缘无故就被卷入这场是非里了,接了两三个这样问他的电话,心里想着:“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呀,我本来不想管这事儿的,这下可好,传得沸沸扬扬的,我赵三在长春也是有头有脸的,亿万富豪,又是社会大哥,还有白道上的关系罩着,这传出去,我成啥人了呀,我赵三的兄弟到外面让人这么欺负,我还不管,那别人不得笑话我呀!” 第198章 下通缉令 第一百九十八章 下通缉令 赵三心里琢磨着,这马五柱子严格来说也不算自己兄弟,关键这是谁传出去的呢?心里想着:“难道是马五柱子传的?这逼看我没给他办事,故意到外面传这事儿,埋汰我,让我恶心呢,哼,我得问问他。” 然后就给马五柱子打电话,电话一通,赵三就问:“喂,马五柱子呀,三哥问你,你到外面传你是我兄弟,让吴铁子给揍了这事儿,你啥意思呀,你这是道德绑架呀。” 马五柱子一听,委屈地说:“三哥,我啥时候传这事儿了呀,我可没传呐。” 赵三气呼呼的说: “现在传得满城风雨的,长春好多人都问我呢,说你提了是我兄弟,还让人吴铁子给揍了。” 马五柱子急了: “三哥,我对灯发誓呀,我马五柱子站着尿尿是个钉,我能干那事儿吗?我传这事儿干啥呀,三哥,你都没帮我,我哪有脸去传呀,我跟你说,那不一定谁传的呢,没准是吴铁子他自己传的呀,你想想三哥,他传出去说我是你兄弟,还把我揍了,那他不就是在装逼嘛,在外面宣扬自己厉害呗,那可不是我传的呀,他为了自己混出名声,故意瞎传呗!” 赵三一听,寻思着也对,就说:“你这么的,你来一趟三哥这儿吧,三哥给你参谋参谋这事儿啊,先别说帮不帮你,过来咱唠唠这事儿。” 马五柱子赶忙应道:“三哥,我现在开车就去啊。” 说完,马五柱子就撂了电话,开车往赵三这儿赶来了。 嘿,你还别说,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本来赵三都不想管他这事儿,现在不管不行了。 长春离大屯虽说有点距离,但没一会儿,马五柱子就到地方了。 马五柱子进屋就喊:“三哥。” 赵三瞅了瞅他,问:“你跟我说实话,你真提我了啊?” 马五柱子着急地说:“三哥,我对灯发誓,我真提你了呀,我没提你之前还没挨揍呢,提了你之后,人家说你不好使,不认你,就认霍忠贤三哥,说你就是狗懒子,对着我就是大嘴巴、大飞脚的,这一顿削呀,三哥,我可冤死了,我寻思着你是不是跟那吴铁子有仇啊?” 赵三听了,说:“行了,我知道了。哼,这吴铁子确实太过分了,我混社会那时候,他大哥跟我关系还挺好的呢,他就在大哥面前给我端茶倒水的。这可没撒谎,我之前说过呀,前几年梁旭东在世的时候,我跟徐明谈判那会儿,吴铁子就在后面站着,就是个小弟,现在还狂起来了。” 说完,赵三拿起电话,就拨给吴铁子了。 吴铁子当时一瞅是赵红林的号码,接起来问:“谁呀?” 赵三说:“吴铁子兄弟啊,你好,我是长春赵三赵红林呀。” 吴铁子没叫三哥,只是说:“我知道你,赵红林嘛!” 按江湖排位,他本该管赵三叫三哥的,论岁数、论段位都该这么叫呀,可他就是没叫。 赵三也没计较,接着说:“兄弟,现在怎么的,我兄弟前段时间去德惠耍钱,让你给踹了,踹完之后提我了,你还没给面子呀?” “你说的是哪个兄弟呀?”吴铁子回说:“你说那个大屯的什么柱子啊?对呀,那大屯的柱子还真提你了。” 赵三有点生气地说:“兄弟,你看我跟你大哥还挺好的,你说你怎么能这样呢?兄弟,我赵三得罪你了呀,你这是针对我呀?” 吴铁子撇了撇嘴: “你跟我大哥好,你咋没跟我大哥一块儿走呢,我大哥走了,咋没把你带着呢?” 赵三火冒三丈: “操,你怎么这么说话呢?” 吴铁子也不客气,回道:“我怎么说话了,赵三啊,你别以为你跟我大哥好,就能随便提呀,在德惠,他妈最反感提人了,我告诉你,提人就是不对,你提那个不在了的人,你提他干啥呀,你提点活人呀!” 赵三一听就火了,大骂道:“哎呦,我操你妈,吴铁子呀,你小子跟我这么唠嗑,我他妈大小也是长春的一把社会大哥,赵三赵红林,在吉林省,我还怕你呀?” 吴铁子也不示弱: “你爱耍牛逼,你在长春能咋的,我不上长春你能咋的?你牛逼,你爱咋牛逼就咋牛逼去,我告诉你,到德惠你也不好使,别在那儿装逼了!” 说完,吴铁子就把电话撂了。 赵三这下子可让吴铁子给气够呛,转头看着马五柱子,马五柱子说:“你听听,他当时就是这么说的,我去德惠让他让人收拾我的时候,他就说赵三狗鸡巴不是,还要把我腿打折,把头打爆呢,三哥,这事儿你可得管管呀,这小子太嚣张了!” 赵三越想越气,又把电话打过去了,吴铁子接起来问:“喂,怎么的?” 赵三强压着怒火说:“吴铁子,我不跟你吵吵,我就想问问,我跟你哥那么好,以前我跟你哥吃饭的时候,你还在旁边端茶倒水的呢,那时候我记得你还说过我挺性情的,挺认可我的,咱俩有啥仇啊?兄弟,我就问问你,咱俩到底有啥仇呀?” 吴铁子哼了一声说:“没啥仇的,我跟你说一个人,你就明白了,你自称三哥,我告诉你,在长春呀,我吴铁子就只有一个三哥,那可不是别人,是二道的霍忠贤三哥,明白没?” 赵三一听,立马就明白了,原来这吴铁子和霍忠贤三哥好,而自己和霍忠贤之前不对付,还干过仗呢,这下算是知道这吴铁子为啥这么针对自己了。 有人就问了,这吴铁子跟霍忠贤咋好上的呀? 这还得说一年前,徐宁二哥刚死的时候,德惠那地儿社会挺乱的,冒出了好多混子。 那时候吴铁子想当大哥呢,可别人都不服他呀,霍忠贤三哥就帮了他一把,不管是明里暗里,遇上社会上打仗或者借兄弟撑场面啥的,都出手相助了。 吴铁子心里挺感恩的,后来也没少听霍忠贤三哥的话。 听霍三哥说赵三欺负他、埋汰他,他就记在心里了,他也算是个知道感恩的人,所以这会儿就针对赵三了呗。 赵三听他这么说,挺生气地回道:“我跟霍忠贤的事儿,兄弟,跟你有啥关系呀?再说了,我跟你大哥以前关系还挺好的呢。” “你就别提我大哥了,我再跟你说一遍,你跟我大哥好,那你咋不跟着我大哥一块儿走呢,让我大哥把你带走得了呗。”这吴铁子也杠上了! 他又说:“咋的,赵三,咱俩有朝一日碰一块儿了,你能保证你这辈子不来德惠吗?” “你在德惠牛逼哄哄的,你不来长春了是咋的?” “我就去长春又能怎么的?你敢把我咋地?” “你在德惠不是挺横的嘛,德惠你就能一手遮天了呀?” “我是不大,可你赵三要是来收拾我,我也不怕你,我跟你磕到底!” 赵三一听更火了,骂道:“吴铁子,你不用气我啊,兄弟,我告诉你,你真不知道我赵红林啥脾气,你看我平常笑呵呵的,我要是真想收拾你,能让你在吉林省都混不下去,到时候有你管我赵三叫爹的时候!” “哼,别在那儿吹牛逼了,牛逼吹大了缩不回去。”说完,吴铁子就把电话撂了。 撂了电话后,赵三瞅着马五柱子,马五柱子见状,气愤地说:“三哥,这逼就欠干呀,我现在就回大屯叫兄弟去,三哥,你带着兄弟,咱俩去德惠干他!” 赵三却摇摇头说:“兄弟,有句话说得好,叫强龙不压地头蛇呀。就你那几个兄弟,咱们上德惠去干他,德惠那地方我也去过,挺乱的呀。” 马五柱子还不甘心,说:“三哥,德惠再强能强过长春去呀,德惠那地方能咋的呀?三哥,你大小也是吉林省的大哥呀,你还怕他不成,这可不是怕的事儿吧?” 赵三看着他,认真地说:“马五柱子,你记住了,这事儿三哥答应你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三哥一定把面子给你找回来,钱呢,也给你一分不少地要回来,不然三哥这社会就白混了,我要是连个外五县的屯炮子都收拾不了,我还混啥社会呀。” 那时候赵三心里已经把自己定位成吉林省的一把大哥了,马五柱子瞅着赵三这么说,心里想着赵三应该是有能耐的,就说:“那行,三哥,啥时候你要想去,你吱个声,咱就干他,你打电话,我这边兄弟也能立马到。” 赵三说:“嗯,行,你先回去吧。” 马五柱子心里挺不甘心的,可也没办法呀,看来赵三没那意思去干仗呀。 把他送走后,赵三就把左洪武、吴立新、王志这帮人,还有潘广义、党力都叫进屋了,这些人后来都是跟着赵三混的。 赵三看着这些兄弟,严肃地说:“记住了啊,德惠那个吴铁子,给我在江湖上通缉他!咱们所有认识的朋友都通知到,一旦发现他的行踪,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必须得收拾他,我要是不收拾他,我在长春、在吉林省还咋待呀!” 赵三当天就发出了江湖通缉令! 你还别说,赵三这人脉挺广的,像松原、榆树、吉林这些地方的人他都认识,这通缉令就在吉林省以长春为中心,周边地区都通知了个遍呀,老铁,很快就有反馈信息传回来了。 眼瞅着马上就过年了,初一初二那两天呀,吴铁子这边呢,之前跟赵三闹了不愉快,交完恶之后,他心里也清楚赵三挺厉害的,那三哥的名气可不是吹出来的。 社会上也有朋友跟他说:“赵三在抓你呢,知道不?你最好别出德惠呀,要是出了德惠,不管是去长春还是吉林啥地方,让赵三给逮着了,那可就麻烦了。” 所以吴铁子一直都小心翼翼的,哪都不敢去。 就这么过了大概半个月吧,有一天吴铁子接到个电话,也挺巧的,打电话的是谁呢?是榆树的徐大伟。 这徐大伟每年过年的时候都爱整局子,之前也讲过这事儿,靠着这局子赢那些榆树做买卖的人的钱,说白了就是“杀猪局”呗。 徐大伟把电话打给吴铁子了,吴铁子呢,跟他关系挺好的。 吴铁子接起电话就说:“哎,大伟啊。” 徐大伟在那头热情地说:“铁子呀,给你拜个晚年儿,铁子,这过完年了,忙不忙呀,不忙的话,来玩两天呗。” 吴铁子有点犹豫地说:“大伟啊,我这过年就不想出门呀。” 徐大伟说: “咋的了呢?我这儿正整着‘杀猪局’呢,你过来帮我忙活忙活呗,正好咱哥们儿聚聚呀。” 徐大伟一听,说:“不是,大伟呀,你不知道赵三在抓我呢嘛,我跟这逼闹了点不愉快的事儿,那赵红林可挺烦人呢,江湖上好多哥们儿都给我传话了,说我要是出了外地,碰着赵三,那可就废了呀。” 徐大伟说: “赵三跟我爸以前关系还行呀,有一年他跟九台的那个杨光岩打仗,还是我爸给摆的事儿呢,没事儿,你就过来吧。” 吴铁子还是有点担心,说:“我不是怕他呀,我嫌麻烦。” 徐大伟一听就有点急了,说:“兄弟,到我这儿了,我还罩不住你呀,你咋胆儿这么小呢,你就来呗。” 吴铁子寻思了一下,想着徐大伟在榆树那也是挺有势力的,罩着自己应该没问题,就说:“那行,大伟,那我明天过去吧,应该没啥事儿,操,赵三那能咋的呀,我跟他也认识,就见过一面,也谈不上啥关系。” 原来呀,徐大伟跟长春的梁旭东关系挺好的,赵三之前还帮徐大伟耍过钱呢,来过一次,不过后来赵三不是挨揍了,让人给抢了嘛,这就是之前那些事儿了。 徐大伟跟赵三虽说认识,可关系也没那么好。 第二天,吴铁子就带着两个兄弟,开车直奔榆树徐大伟那个局子去了。 这局子是谁负责操办的呢?是徐大伟手下的兄弟徐怀玉,以他的名义,还有孙继民也参与其中。 孙继民在榆树有个宾馆叫宏盛宾馆,就在这宏盛宾馆二楼开的局子,把那些榆树做买卖的人都招呼来了,之前讲过,就跟那些做五金生意的张老板啥的都说:“大伟哥整局子呢,晚上来捧个场啊,你要不去呀,你这店就别干了。” 可去了呢,也基本赢不了钱,就是明摆着的“杀猪局”呗,让带十几万块钱去,输的差不多,第二天就不用去了,反正就是这么个情况。 等吴铁子到了,徐大伟就出面接见了,当时在场的还有谁呢? 有徐大伟的好哥们儿二志,他俩关系可好了,还有二志的弟弟三丫没来,另外还有徐大伟的兄弟何红军、翟立军、郭大庆,徐怀玉、孙继民等等一帮人,摆了宴席招待吴铁子。 在酒桌上,徐大伟就给介绍说:“铁子呀,我给你介绍介绍,这是我好哥们儿,榆树的二志呀,除了我,在这儿他也行呢,二志啊,这就是德惠的吴铁子,吴洪刚,你得叫刚哥呀,人家比你大呢。” 二志一听,赶忙伸手打招呼:“你好,刚哥。” 吴铁子也回应着:“你好,二志,好哥们儿,来,喝酒喝酒。” 这一帮人就从中午十二点多开始喝酒,一直喝到下午三点来钟,不过这时候局子还没开始呢,得等到晚上五六点钟才开场,就这么一直喝到三点多钟。 这时候呀,二志就站起来说:“大伟哥,我回家一趟啊,有点事儿。” 徐大伟瞅了瞅他说:“行,你回去吧。” 二志赶忙跟吴铁子打招呼:“刚哥,您慢喝啊。” 说完就下楼了,下楼后上车,开出去大概一百米,把车停在道边儿,然后拿出小电话本,翻了老半天,翻出吉林的大国子呀,还有长春的赵红林、郝树村这些人的号码。 找到赵三的电话就拨了过去! 第199章 榆树追击 第一百九十九章 榆树追击 为啥他有赵三电话呀,之前赵三去耍钱的时候叫上二志了,结果他俩一起被抢,也算是难兄难弟了呗! 这时候赵三正在圣地亚哥的办公室呢,电话就响了,一接起来,赵三一听是二志,就说:“哎呦,我操,这兄弟呀,二志啊,我是你三哥呀,在家挺好的吧?” 二志回说:“挺好的呀,三哥,过年我还想着去看看你呢。” 赵三这人平时挺会维护关系的,逢年过节都会给兄弟们送这送那的,可大方了。 赵三就说:“二志啊,你有啥事就说呗。” 二志说:“三哥,你是不是一直在抓那个德惠的,叫吴铁子吴洪刚的呀?” 赵三一听,说:“对呀,这小子跟我装犊子呢,把我一个兄弟给打了,还在电话里跟我狂得不行,一点面子都不给我,我是忍无可忍了。” 二志赶忙说:“哥,我看见这人了,这人现在在榆树呢,今天我跟大伟哥接了个人,大伟哥整局子嘛,你也知道他年年都整,大伟哥把这人给找来了,这人就叫吴铁子,应该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呀,个头不高,挺壮实的,现在就在榆树呢。” 赵三一听,赶紧说:“那行,兄弟,谢谢你啊,他敢那样对我,哼,可算让我找着了!” 二志挂了电话后,赵三马上就叫兄弟,然后又把电话打给徐大伟了。 这时候呢,徐大伟已经跟吴铁子回到局子上了,吴铁子到了局子上就开始玩起来了,正玩得热火朝天呢,徐大伟的电话响了。 徐大伟一瞅,心里“咯噔”一下,嘟囔着:“我去,赵三呀,平常都不咋给我打电话,这时候打电话能有啥事呢?” 接起来就说:“你好呀,哎呀,三哥,我大伟呀,怎么了?” 赵三在那头说:“大伟啊,我听说你在榆树整了个局子呀,是过年了想挣点小外快吧,该来的不该来的,估计都去了吧?” 徐大伟一听这话里有话呀,心里想着:“什么叫该来的不该来的呢?” 嘴上却说:“三哥,你看这过年没啥事儿,我也寻思弄俩钱呗。” “哎呀大伟呀,你说你咋没告诉我呢?我也好凑个热闹,给你捧个场。”赵三故意开玩笑说。 徐大伟赶紧说: “哎呀,三哥呀,你愿意来啥时候来都行啊,没人拦着你呀。” 赵三说: “这么着吧,我现在没啥事儿,我一会儿告诉我兄弟,我们开车就走,我估计明天天亮就能到了啊。” 徐大伟赶忙说:“三哥,你要来呀,嗯,我这儿有不少朋友,估计你也都认识,都在这儿呢,那你来吧。” 挂了电话后,徐大伟心里暗骂:“他妈的,这赵三打电话明显是在点我呢,说什么该来的不该来的,这啥意思呀。” 回头就瞅着局子上的吴铁子,正想跟他说呢,结果吴铁子的电话也响了,吴铁子拿起电话一听,是赵红林,再瞅瞅徐大伟那眼神,心里立马明白了,骂道:“妈的,这逼出卖我了呀,玩我呢,把我骗到这儿来,啥意思呀?” 就听赵三在电话里说:“吴铁子,你不是挺牛逼吗?你现在不在榆树呢吗?你这么着啊,铁子,你要是站着尿尿的,是个爷们儿,你就在榆树等我,我现在他妈开车带兄弟抓你去,你要是蹲着尿尿的,没那胆子,你就连夜跑回德惠去,听见没啊,不是站着尿尿的,就跑回德惠去,要是站着尿尿的,就在这儿等我,我明天早晨必到,操你妈,我吓死你!” 赵三这话说得挺狠的,想着非得把吴铁子这嚣张劲儿给压下去不可,还放狠话要吓死他呢,反正就是要让吴铁子知道得罪自己没好果子吃。 这边吴铁子一撂下电话,就瞅着徐大伟:“大伟啊,你可别告诉我,是你跟赵三说我在这儿的。” 徐大伟连忙摆手说:“不是呀,赵三刚给我打完电话呢,我还寻思是不是谁嘴不严说出去了呢,不是我打电话说的呀,他刚给我打完就给你打了嘛,你说这脚前脚后的,他给我打电话了,能不跟我说你在这儿的事儿吗?我跟他又不熟,他犯不着跟我说呀,我还跟你一伙的呢,我要是知道,不得告诉你一声呀。” 吴铁子听了,心里还是半信半疑的,说:“大伟啊,我德惠家里有点事儿,我突然想起来了,我得回去了。” 其实呀,吴铁子是害怕了,他知道赵三挺厉害的。 徐大伟一听,说:“你害怕了呀?” 吴铁子说: “我怕啥呀?” 徐大伟说: “那你走啥呀,家里能有多大事儿呀,你来之前也没说呀,你就在这儿待着呗,我在这儿呢,你怕啥呀?赵三赵红林来了,他能不给我面子呀?我爸以前还跟他关系挺好的,帮他办过事儿呢,有我在这儿,你别怕,就在这儿等着,等会儿赵三来了,我给你们解释解释,周旋周旋呗,这事儿早晚也得解决呀,咱们见面唠唠也好呀。” 吴铁子心里合计着,赵三要是把自己抓住了,那可没好果子吃呀,自己之前还在电话里把赵三一顿骂呢,嘴上却说:“大伟啊,我家里真有事,不是怕他,我真得回去。” 徐大伟劝道:“赵三那脾气我可知道,他要是找你,找不着都能追到德惠去,你让他来呗,吹啥牛逼呀,到德惠能咋的呀?再说了,你这事早晚也得解决不是? 你现在跑了,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多不好听呀,人家来找你,你就吓跑了,咱混江湖混社会的,可不能这么干呀,听我的,你就在这儿等着,我这么多兄弟,还保护不了你呀,赵三能来几个人呀,在榆树这儿,我还护不住你了?我负责你安全,你就待在这儿吧!” 徐大伟这么三劝两劝的,吴铁子一听,觉得这要是走了的话,也太丢人了,人家赵三都放话叫自己站着尿尿别跑呢,自己要是跑了,那多没面子呀,寻思着待一天应该也没啥事儿,就说:“行,那我不走吧,没啥事儿最好,要有事大伟你给我解决一下啊!” 逞干巴强的时候,要没懒子坠着都能飞上天,这功夫上真章儿了就瘪茄子了。 这时候呀,赵三在长春就开始叫兄弟了,喊着:“洪武啊,你把吴立新、黄强、黄亮,还有那个小志……哎,小志别去了,那小子一出门就容易出人命,再叫上潘广义,党力,带上七八个人,开两辆车,咱们连夜去榆树,三哥我得到消息了,那德惠的吴铁子在榆树耍钱呢,还跟我叫板,咱连夜去收拾他,别废话了,赶紧走。” 于是,赵三带着两辆车,一辆加长红旗,一辆凯迪拉克,就往榆树方向奔去了。他接电话那时候是半夜呀,想着天亮之前能赶到那儿呢,之前不是说天亮到嘛。 在这边呢,徐大伟和吴铁子打完电话后,吴铁子哪还有心思耍钱呀,就说:“大伟啊,我回去睡觉了啊。” 徐大伟还想挽留,说:“别呀,再玩一会儿呗,这也没啥事儿呀,困了的话,洗把脸精神精神再玩呗。” 吴铁子坚持说:“不了,我困了,明天再玩,我也不走远,就回你给我开的宾馆。” 徐大伟一看,就说:“那行吧,那谁谁,送吴铁子回去吧。” 然后就安排了俩兄弟,再加上吴铁子自己带的俩兄弟,一起把吴铁子送回宾馆了。 结果呀,他们刚回到酒店,赵三这两车人马就到了,也就差个十分钟左右的事儿,这时间点卡得挺紧的。 赵三带着这八个人到了地方后,在路上就交代兄弟们:“你们把家伙都拿上,上好膛,一会儿上楼了,我要是看见那吴铁子还跟我嘚瑟、犟嘴,就给我削他,但记住了,别往脑袋上招呼,往下半身招呼就行,那时候是马上零二年了,这社会上啥人都不好摆,尤其吴铁子还有点名声,咱往他下半身招呼,就算把他削残了都没事,兄弟们,你们个顶个的,都是想建功立业的,都把家伙事儿准备好,压上子弹,到地方了。” 说着,赵三就把车一停,来到了这地方。 赵三他们去找吴铁子,车就停在宾馆楼下了,然后一群人往楼上走。 这宾馆里有局子,能没人把门嘛,门口的兄弟一看,赶忙问:“大哥,您是长春的赵红林吧,您找谁呀?” 赵三没搭话,旁边有个兄弟回说:“找你们大哥徐大伟。” 那兄弟一听,赶紧说:“哎呀,您等一下啊。” 然后撒腿就往楼上跑去通报了,边跑边喊:“伟哥,外面来了七八个人,开着两台车呢,说是要找你,是长春来的赵三赵红林呀。” 徐大伟一听,心里暗叫不好,嘟囔着:“哎呦,我操,得亏吴铁子刚走了,前脚刚走,后脚这人就来了,这速度够快的呀。” 徐大伟不敢耽搁,赶紧从屋里出来了,刚走到走廊,就和赵三碰了个正着。 这时候的赵三呀,那可称得上是全场最靓的仔了,和以前可不一样了,穿着名牌大皮鞋,戴着名贵的大手表,梳着大背头,那头发锃亮,还打着发蜡,嘴里叼着大雪茄,那派头十足呀,身后跟着八个保镖兄弟。 赵三背着手,大鼻头一耸一耸的,看着挺有气势。 徐大伟赶忙打招呼:“哎呀,三哥来了呀,三哥啊,大伟来了,我这还没睡呢,等着你呢,这么晚了呀,都快天亮了呢。” 赵三哼了一声说:“哎呀,三哥来了,你能睡觉吗?听说我要来,你不得等着我嘛,等我这客人呢。” 说着就往屋里走,进去后,赵三这瞅瞅,那瞅瞅的,像是在找人,然后问:“大伟呀,吴铁子哪儿去了呀?” 徐大伟心里“咯噔”一下,嘴上打着哈哈说:“三哥,你这唠的啥话呀,该来的不该来的,那你肯定是该来的呗,那不该来的是谁呀?” 赵三眉头一皱,说:“大伟,你明知故问呢,我找个人,我那朋友没看着呀,徐大伟,你别跟我装傻,三哥我找德惠的吴铁子!” 徐大伟无奈地说:“啊,你认识呀,他刚走呢,我哥们儿嘛,三哥,你看你俩这事儿是咋回事儿呀?” 赵三背着双手,看着徐大伟说:“大伟呀,你是跟三哥好,还是跟他好呀?三哥跟你说啊,这小子可太能嘚瑟了,操他妈,在电话里把我一顿狂怼,还把我兄弟给打了,我给他打电话,他都不给我面子呢,三哥我能咽下这口气吗?你想想呀,你跟他好,你给他打个电话,告诉他我来了!到了你这,我俩能不唠唠这事儿嘛,我知道他没走,就在榆树呢,你还给他安排酒店了是吧?” 徐大伟赶忙劝道:“三哥,你这么的,你给大伟个面子呗,明天咱找个饭店,一起吃顿饭呀,唠唠这事儿,大伟我给你们调解调解,也没多大仇多大怨的呀,对吧?” 赵三却不买账,哼了一声说:“大伟呀,不是三哥不给你面子,这小子是真欠揍呀。你说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了,吉林、长春周边的人都知道他不服我赵三,我要是不收拾他一下,你说我以后在吉林省还咋混呢,三哥我还咋在这江湖上立足,还当个屁的大哥呀?” 徐大伟继续劝着:“三哥,不就是道个歉的事儿嘛,我听说就是他把你朋友兄弟的钱给抢了,让他把钱还回去,再给你道个歉,你就给我大伟个面子呗,你看咋样呀?” 赵三想了想,说:“按理说呢,三哥是该给你这个面子,可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呀。不过我又一想,那年我跟杨光岩干仗,你老爹出面帮我解决了事儿,我挺感激你们爷俩的,老弟呀,这么的吧,我就卖你个面子,可以跟他谈一次,看他态度咋样,态度好呢,这事儿就拉倒,态度不好,那肯定得收拾他!” 就这么着,时间来到第二天,八点多钟的时候,徐大伟来到吴铁子住的房间,喊着:“铁子呀,昨天晚上你走得挺快呀,长春的赵三来了呀,真来了。” 吴铁子一听,心里顿时就慌了,心想着昨天赵三放狠话,还以为他不会来呢,没想到这连夜就赶来了呀,赶忙说:“我昨天跟你说了呀,我德惠家里真有事呢,我突然想起来了,着急回去,我这就得走啊。” 吴铁子一听赵三来了,顿时就懵了,心里直发慌,嘴上还一个劲儿地说:“我这真得回去呀。” 徐大伟一看,赶忙安慰道:“铁子,你放心啊,你别怕,在榆树这地界儿,有我呢。” 可能是徐大伟这话给了吴铁子点勇气,吴铁子寻思了一下说:“行,大伟,我跟你去。” 徐大伟一听,赶紧吩咐身边的郭大庆:“大庆啊,去订饭店,一会儿十一点半,完了我给赵三打电话。” 这边兄弟就赶忙去订饭店、订包房了。 徐大伟随后就给赵三打电话了,赵三起得挺早的,估计七点来钟就起来了,在那儿等了两个多小时,到了九点钟、十点来钟的时候,赵三的电话响了,他一接,就听徐大伟在那头说:“三哥呀,一会儿我让兄弟去接你,咱们上饭店,那个吴洪刚吴铁子呢,我也给找来了啊,三哥,咱们见面唠唠,争取把这事儿给解决一下呀。” 赵三回说:“行,没事啊,兄弟,一会儿见面谈谈。” 等赵三这边准备好,就往饭店去了,这时候徐大伟让兄弟去接赵三了,屋里呢,就坐着吴铁子和徐大伟他们这帮人。 吴铁子心里有点没底,就跟大家说:“大伟啊,我跟你说啊,我一会儿要是搂不住火,我他妈容易跟赵三干起来呀,我可真怕控制不住自己。” 正说着呢,楼下赵三到了,还是昨天那股子气质,梳着大背头,头发打着发蜡,锃光瓦亮的,穿着西服,蹬着大皮鞋,戴着大手表,一下车,那气场就出来了,跟吴铁子比起来,那真是碾压呀! 第200章 风起云涌 第二百章 风起云涌 赵三的兄弟黄强赶紧过去开车门,赵三从车里下来了,这边郭大庆一瞅,赶忙打招呼:“哎呀,三哥呀,我伟哥在楼上呢。” 赵三背着手,叼着烟,就往楼上走了,来之前呀,赵三就跟这帮兄弟交代了:“一会儿,徐大伟要是跟咱耍横,不用惯着他,他要是敢嘚瑟,一样收拾他。” 徐大伟也提前跟自己的兄弟说了,要是赵三来硬的,可别犯傻,别惯着他,两边都给自己兄弟打好了预防针。 赵三就这么领着兄弟上楼了,到了屋里,一推门进去,徐大伟一抬头,赶忙说:“哎呀,三哥,来了呀。” 赵三笑了笑说:“大伟啊,哎呀,吴铁子呀,这小子看着挺硬实呀,来了啊?” 吴铁子也抬起头看着赵三,说实话,他那气质跟赵三比起来,可差远了,不过毕竟都是江湖中人,都好面子,都爱逞强,所以吴铁子也一点不示弱,哼了一声,没吱声。 这时候徐大伟一看,赶紧打圆场说:“三哥呀,今天把你们双方找来,就是看我面子,看看这事儿能不能就这么算了呀,三哥,你看咋样呀?” 赵三背着手,看着吴铁子说:“大伟呀,我说两句啊,不是不给你面子,小老弟儿,你就坐那儿听着,吴铁子,我问你,你大哥活着的时候,跟我一起吃饭,你跟你大哥就站在旁边,你还负责端茶倒水呢,那时候你管我叫啥呀,是不是管我叫三哥呀,可打电话的时候,你管我叫啥了?就凭这个事儿,先不说马五柱子的事儿,你是不是得跟我赵三好好道个歉呢?我就问你,我赵三到德惠有没有面子呀?” 说着,赵三还把气势一摆出来,吴铁子那气势一下子就弱了,没敢吱声,就瞅着赵三,徐大伟也瞅着吴铁子,那意思是让他说句软和话呀,面子都给到这份儿上了。 可吴铁子心里想着,这要是这会儿服软了,说句“三哥,我错了”,那以后在江湖上可就没法混了呀。 琢磨了一下,瞅着赵三说:“三哥呀,其实这不是有面子、没面子的问题呀,我大哥都走一年多了,你老提他干啥呀?” 赵三一听,顿时火了,骂道:“吴铁子,你这小子,跟着你大哥混了一回,你可真不讲情义呀,你大哥对你够不错的了吧,你还这么狂,我他妈今天把话撂这儿了,要不是大伟在这儿,你这会儿可不是坐着跟我唠嗑了,你得趴着跟我唠嗑,你知道不?” 这一下,气氛立马变得紧张起来了,谈判眼看着就要破裂了呀。 吴铁子一听赵三的话,脖子一梗,说:“三哥啊,你说那都没用啊,三哥,咱们有话不怕说,有账不怕算,你那兄弟到德惠去耍钱,他不懂江湖规矩,我收拾他没毛病。” 赵三一听就火了,大骂道:“操你妈!” 说着一拍桌子,他提前可给左后吴立新、黄强、黄亮这些兄弟交代过了,要是吴铁子敢嘚瑟就动手。 这几个兄弟一听,“啪啪啪”就把家伙事都拿出来了,指着吴铁子骂道:“操你妈!” 吴铁子当时就懵了,他带了俩兄弟呀,一看这架势,人家赵三八个兄弟都拿着家伙对着自己呢,他俩兄弟也赶紧掏出枪来。 这一下,包房里可就紧张起来了,两把枪对着八把枪,那肯定吃亏呀,两边就这么僵持着,这边喊着:“别动!别动!” 赵三眼睛一瞪,盯着吴铁子说:“别说我没给你机会啊!” 徐大伟一看这要打起来了,赶忙劝道:“三哥,三哥,你干啥呀?” 赵三不耐烦地说:“大伟,你别犟啊,你别吵吵,这小子不识好歹,你别帮他说话啊,咱俩是好,咱俩好,可这事儿不是你想的那样。” 徐大伟也急了,说:“三哥,我把你招来这局子,你动手打人,你把我徐大伟放哪儿了呀?” 说完,徐大伟喊了一嗓子,就听外面“呼呼啦啦”一阵动静,何红军、翟立军、郭大庆,还有徐怀玉他们一帮人,“刷刷刷”就冲进来了,一下子冲进来七八个,也都把家伙一拿,喊着:“别动!别动!别动!” 赵三的兄弟一看对方人也拿枪了,也喊着:“别动!别动!” 两边就这么互相指着,在这包房里僵持着,气氛紧张得不行。 不过呢,赵三的兄弟虽然猛,可在榆树这地界儿,也知道不能真跟徐大伟的兄弟硬拼呀,毕竟徐大伟在这儿也是有势力的,徐大伟的兄弟也听了徐大伟的命令,没轻易开枪,两边就这么互相指着,谁也不敢先动手。 就在这时候,徐大伟一看这情况,知道再这么下去不行了,一摆手,示意自己的兄弟把枪都放下,随着徐大伟的兄弟把枪放下,赵三脸色一沉,不过也没办法,也让自己的兄弟把枪放下来了。 徐大伟这才上前,看着赵三说:“三哥呀,我徐大伟讨个面子,咋就不好使了呢?今天这局子是我主持的,你和吴铁子可都是我哥们儿呀,吴铁子跟我好,你也跟我好,三哥,今天你要是在这儿把他给打了,这事儿传出去,我徐大伟可没法在江湖上混了呀,三哥,不如咱们喝杯酒,消消气呗。” 赵三哼了一声说:“大伟啊,我不是不给你面子,我刚才问没问他,以后我兄弟到德惠有没有面子,他咋说的?大伟,你也听着呢呀,他说的那是人话吗?” 徐大伟无奈地说:“三哥,唠那有啥用呀,唠那也没啥意义了呀,我今天可是准备了八五年的茅台两箱来宴请你三哥呢,没想到整出这事儿来呀,你这一来,兄弟枪都掏出来了,我这还咋办事儿呀。” 赵三一听,更来气了,说:“大伟既然你要这么唠,那这饭也没法吃了。” 徐大伟一听这话,心里明白,赵三这是觉得自己站在吴铁子那边了,可自己也不能看着吴铁子在这儿被打呀。 赵三瞅了瞅徐大伟,心里想着:“哼,你这会儿不站我立场了呀!” 嘴上却说:“大伟啊,行啊,三哥没看错人,我回去了啊,长春事儿挺多的呢,以后咱们后会有期吧,各论各处了,大伟啊,谢谢你的酒,虽然没喝着呢,就当我喝了吧。” 说完,赵三起身就要走,徐大伟赶忙挽留:“哎,三哥,三哥,三哥,别走呀!” 赵三摆摆手说:“不走干啥呀,等你上菜呀?得了,后会有期啊!”说完就领着兄弟们下楼了。 这一下楼,赵三这边就往出走了,那屋里的吴铁子刚才可吓坏了,心里想着,要是徐大伟不挺自己,赵三那些兄弟“梆梆梆”给他腿上来两枪,把腿打折了,在那个年代,这事儿可太正常了呀。 这会儿缓过劲儿来了,还心有余悸呢,嘴上却还逞强,对徐大伟说:“大伟,谢了啊。” 徐大伟说:“没事,铁子,我不说了嘛,我保你呀。” 吴铁子又说:“大伟啊,我回去了,我也没心思吃饭了,回去休息休息,明天就回德惠了,今天没心情玩了。” 徐大伟说:“哎呀,那回去吧,那谁呀,大庆啊。” 郭大庆进来了,徐大伟吩咐道:“去,给你铁哥送回去。” 郭大庆应了一声,就领着吴铁子出来了,吴铁子上车后,开着车就往出走了。 三哥一下楼到了车里面,吴立新就问:“三哥,回长春吗?” 三哥还没回话,党力凑过来了,党力是后来加入赵三团伙的。 赵三说:“党力,你下车一会儿打车跟着点儿,看那个吴铁子出来奔哪儿去,查清他住哪儿,可别让他发现了啊,万一要是发现了,直接撤,别跟他恋战,要是没发现,马上回来报告。” 党力一听就明白这是让自己去盯梢呀,应了一声:“是,三哥。” 党力下了车,打了个出租车,一上车就拍给司机三百块钱,说:“哥,跟着前面那辆车啊,看见吴铁子出来了,这钱就是你的,要是没发现,我再给你加二百,一共给你五百。” 司机一瞅,乐了,心想这活儿不错呀,能挣五百块钱呢,赶忙说:“放心吧,兄弟!” 操他妈,“咔咔”就挂档,一路悄悄跟着,一直跟到吴铁子住的酒店,还真没被发现,吴铁子下车上楼了,这司机也算完成任务了。 郭大庆呢,也开车回去了。 赵三这会儿在离酒店大概五百米之外的地方呢,拿着电话在那儿合计事儿,想着从长春调人吧,又觉得太远了,琢磨了一下,就给榆树的李强打电话了,这李强在榆树那可是挺厉害的人物,在二志、三丫他们之上呢,外号叫“花脖子”。 电话一通,李强接起来问:“喂,哪位呀?” 赵三说:“强啊,我是你三哥,长春的赵红林赵三哥呀。” 李强一听,挺意外地说:“哎呀,三哥,你咋给我打电话了呢?” 有人可能会疑惑,李强跟赵三咋认识的呢? 这里面还有故事呢,原来呀,李强之前抢过二志和赵三的局子,可后来呢,李强在长春有一次犯事儿落网了,李强这人以前带着兄弟在全国各地可没少干抢劫的事儿,那可是悍匪级别的,专门收拾那些大哥,不管是社会上的徐大伟还是二志,在他眼里都不算啥,他谁都不怕。 不过那次在长春落难的时候,赵三得知情况后帮了他一把,赵三那出手可大方了,给他拿了钱,平了事儿。 李强就通过这事儿跟赵三认识了。 打那以后,跟赵三的关系处得还挺不错的,李强还通过大李、小李这些人,动用过白道的关系,心里特别感激赵三,觉得欠了赵三一份人情呢。 这不,电话里赵三说:“强子呀,我到榆树了。” 李强赶忙问:“三哥,你在哪儿呢?我去接你去呀。” 赵三说:“不用了,李强啊,我跟你说个事儿啊,你在榆树这会儿方便不?” 李强回说:“方便呀,你说呗,三哥,我在榆树呢。” 赵三就说:“我在这儿碰着点儿事儿,有个兄弟,外地的,跟我装犊子呢,哪的?德惠的,叫吴铁子,这小子把我兄弟给抢了,我刚在榆树跟他见面了,徐大伟主持的局子,结果徐大伟站他那立场了,我没收拾成他呀,哼,徐大伟他们加一起,我也不怕,我算他们仨的呢。李强啊,你看这事儿咋办呀?” 李强一听,立马说:“三哥,我在哪儿呢,我在青花瓷饺子馆的对面呢,三哥,你等我十分钟啊,我拿着五连子就过去,三哥,今天谁敢在榆树跟你作对,我就突突了他,哼。” 赵三一听,说:“强子,那三哥等你啊。” 挂了电话后,李强瞅瞅身边的兄弟说:“去去去,都去拿家伙。” 李强的兄弟那胆子可大了,而且他们拿的家伙都挺厉害的,不拿那些威力小的,个顶个拿着三连子、五连发,咔咔把大子弹、大号的子弹都压上膛了。 然后七八个人一起钻到一辆破面包,就是那种没牌子的大金杯车里,朝着青花瓷饺子馆就开过去了,看这架势,是要去大干一场呀。 这时候呢,吴铁子带着俩兄弟在酒店里,心里头那叫一个心神不安呀,总感觉要出啥事儿似的,就想着赶紧走,于是打电话给徐大伟说:“大伟啊,我琢磨着,不等明天了,我今天就想回去呢。” 徐大伟赶忙劝道:“哎呀,你别走啊,我这就去收拾收拾,你等会儿,别着急走呀,我这就过去啊。” 吴铁子还在那头说:“哎呀,你不用来,你等会儿吧。” 可徐大伟还是不放心,特意又带了两个兄弟,加起来四五个人,就往吴铁子住的酒店赶去了。 到了酒店,何红军也在呢,这么一算,徐大伟这边一共带了六七个兄弟,再加上吴铁子带的俩兄弟,屋里头总共得有十个人左右了,正搁那儿说着事儿呢。 另一边,花脖子李强到了赵三那儿了,把车往赵三车旁边一停,“咚咚”敲了敲三哥的车窗。 赵三一抬头,一看是李强,只见李强白天手里还明晃晃拿着三连子呢,赵三就说:“我操,强子,你这……” 李强满不在乎地说:“没事,三哥,哪的人敢跟你嘚瑟呀,绝对不好使。” 三哥忙说:“别吵吵,等会儿我兄弟过来,咱一起上车过去。” 三哥这会儿已经知道吴铁子在哪个酒店了,一瞅,掉转车头,就朝着那酒店奔去了。 李强的车在前面开着,后面跟着赵三的车,三台车,两台轿车,一个加长的,一个凯迪拉克,再加上李强他们坐的那辆大金杯面包,就这么朝着酒店去了。 到了酒店楼下,“咔咔”车一停,从车上“咔咔咔”跳下来十多个大汉呀。 赵三带着八个兄弟,李强带了七个兄弟,加一块儿十五六个呢。 赵三这边的兄弟清一色拿着小枪,李强的兄弟可就不一样了,个顶个的,一下车就把长杆子、短把子的,什么三连发、五连发的,那些威力大的家伙事儿,“咔咔”地都往出拿呀,这大白天的,大概下午两点来钟,这阵仗可不小! 第201章 干戈玉帛 第二百零一章 干戈玉帛 这时候,徐大伟正在屋里跟吴铁子唠着呢,吴铁子还在那儿逞强呢,说:“操你妈,今天赵三就是运气好,我今天要是搂不住火,我就崩了他,哼。” 徐大伟一听,赶忙劝道:“那没有用啊,你真要是动了赵三,赵三那可不是好惹的,我跟你说,到时候你以后可就不好混了呀。” 吴铁子还嘴硬呢,说:“哎呀,大伟,我可没跟你吹牛逼,他赵三就算在德惠咋地,我他妈非得把他腿打折不可,你信不信,长春离德惠又不远,我可不想这辈子让他在德惠威风着,净吹牛逼呢。” 正说着呢,徐大伟的一个兄弟何红军靠在窗户那儿抽烟呢,抽着抽着,一回头往窗外瞅了瞅,立马紧张起来了,赶紧喊:“伟哥,伟哥!” 徐大伟一回头,问:“大军啊,咋了?” 那兄弟着急地说:“伟哥,那个加长的赵三那车回来了呀!” 徐大伟一听,赶忙走到窗户边往外一看,心里暗叫不好,嘟囔着:“哎呦,我操他妈,他又回来干啥呀?” 再看那边,花脖子李强也下车了,“啪”的一下跳到车旁边,手里拿着家伙事儿呢,那架势挺唬人的。 徐大伟和他的兄弟可都认识李强呀,徐大伟心里明白,这李强肯定是赵三找来的。 吴铁子这时候正靠在床边抽烟呢,一听李强来了,吓得差点没钻到床底下去,心里“咯噔”一下,想着:“李强来了?这可是李强呀,老铁啊,李强那在吉林省都有名啊,那可是个不要命的主儿呀,他来了,我这可咋整呀。” 顿时就慌了神了,脚都开始哆嗦,感觉都要抽筋了,心里直犯嘀咕:“妈的,李强来干啥来了呀?咋把这小子整来了呢?” 徐大伟一看这形势,骂道:“操他妈的,这李强肯定是赵三找来的了,那还寻思啥呢?” 转头对吴铁子说:“你搁屋里待着,别出门啊,我领兄弟出去看看,他们不一定知道你在哪个屋呢,没事儿,你就在这儿待着别动。” 说完,徐大伟就领着兄弟往外走了,走到走廊,刚到拐角那儿,就往大厅那边去了,在电梯那儿等着。 这时候,李强他们已经进酒店了,李强穿着个大风衣,蹬着大皮鞋,那皮鞋看着干巴巴的,也不擦油,他手里拿着大长杆子,一进屋,酒店吧台的服务员吓得一哆嗦。 李强就问:“服务员啊,徐大伟在哪个屋呢?” 那服务员哆哆嗦嗦地说:“大大大哥,徐大伟在三零七呢,大伟哥在三零七呢,您别……别,就是……就是找徐大伟的吧,三零七。” 这小服务员一紧张,嘴一秃噜,就把房间号给说出来了。 这时候徐大伟还不知道人家已经知道他在哪个屋了呢,花脖子李强领着赵三,还有赵三的兄弟左洪武、吴立新、黄强、黄亮这帮人,就朝着电梯那走去了,手里都拿着家伙事儿。 刚走到电梯口,电梯“嘣”的一声开了,徐大伟正带着兄弟从里面出来,一出来就看见李强拿着长杆子对着自己呢,徐大伟当时就懵了,倒不是说他多怕李强,主要是这李强那可是出了名的不要命啊,俗话说得好,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谁愿意去招惹这么个主儿呀! 徐大伟见状,赶忙打招呼:“哎呀,强哥,你咋来了呢?” 李强没搭理他,赵三在旁边开口了:“大伟啊,我来可不是冲着你呀,是那个吴铁子太不给我面子了,我兄弟都气坏了,这不李强兄弟听说了,要来看看,要跟他唠唠这事儿呢。” 徐大伟还想劝,说:“三哥,有啥事不能好好唠唠呀。” 赵三不耐烦地一摆手:“大伟啊,别唠了,之前给他机会了,现在可不是我想跟他唠了,现在是花脖子李强想跟他唠唠。” 李强穿着大皮鞋、大风衣,哼了一声说:“大伟啊,我要跟那小子唠唠,你可别拦着,拦着我可跟你不客气啊,我可不惯着你。” 说完,李强就进电梯了,赵三也跟着进了电梯。 李强回头瞅了瞅其他人,喊道:“你们几个走楼梯,别让他他妈跑了啊。” 这就兵分两路了,一边坐电梯,一边走楼梯。 徐大伟心里直犯嘀咕,寻思着这下可完了,何红军和翟立军都看着徐大伟,那意思是在问“伟哥,咋整啊?” 他们心里也清楚,这李强可惹不起呀! 徐大伟给他们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先别动手。 然后徐大伟他们就坐着电梯又下去了。 徐大伟一下来,就赶紧说:“打电话,快报警!” 他心里想着,花脖子李强再厉害,那也得怕警察呀,他身上可背着人命呢。 手下兄弟一听,立马有个兄弟拿出电话,赶忙拨打:“喂,是巡防队吗?” 那边徐大伟的兄弟一听,这可是大伟哥的事儿呀,巡防队队长都是大伟哥的兄弟呢,马上就派出了一队人马,足有三四十人,从四面八方朝着这宾馆赶过来了! 再说徐大伟打完电话,又带着兄弟坐电梯上楼了。 这里面就有个时间差,大概一分钟左右吧,可这一分钟对于屋里的吴铁子来说,那感觉就跟度秒如年似的。 吴铁子在屋里趴着,耳朵贴在门上,听着门外的动静呢。 就听着李强穿着大皮鞋、大风衣,领着一帮兄弟,那一个个的,有的穿着大胶鞋,皮鞋都张着嘴了,看着又凶又邋遢的,反正就是看着挺不好惹的样子。 听那脚步“咔咔”地越来越近了,吴铁子那小心脏“崩崩”的乱蹦啊! 其实李强他们有时候也挺穷的,二志之前还接济过他们。 李强还冲二志喊过:“我管你叫啥二哥呀,我渴呀,饿呀,过年了咋整啊?” 二志一看,没办法,惹不起呀,就给他们拿吃的,拿用的,有时候还得给拿点钱。 这会儿,李强他们一帮人到门口了,赵三说:“三零七,就这屋!” 然后就喊:“开门,吴铁子!开门!” 吴铁子在屋里一听,吓得没敢吱声。 李强喊着:“操,他妈,不开门是吧,把门轰碎了啊!” 吴铁子在屋里听着外边动静,感觉人不少,听那动静,起码得十来个人呢,自己屋里就仨人呀,心里想着,这要是开门,自己可就废了,开个屁呀,吴铁子好歹也是个社会人,虽然害怕,但也不想就这么认怂了。 吴铁子就在屋里,听着外面又是喊又是砸门的,“啪啪啪啪啪”响个不停,他拿着小手枪,躲在门后面一蹲,喊道:“别他妈喊了,赵三,你进来,我他妈打死你!” 赵三在外面一听,说:“哎呀,还硬实呐?那个李强啊,听我的,进去先别动手啊。” 李强却不干了,说:“三哥,进去了还不收拾他,惯着他呀?” 说完,又“梆梆梆梆梆”地使劲砸门去了。 这时候吴铁子心里那叫一个害怕呀,想着万一他们冲进来可咋办,一咬牙,拿着小枪对着门眼那个地方,喊道:“谁进来,我他妈毙了谁!” 老铁呀,这门虽说就那么宽,可真有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意思了,毕竟在屋里拿着枪,外面的人要是往屋里冲,那可太费劲了,吴铁子这在屋里守着,还真就是易守难攻的局面。 他这在屋里把枪打响了,“啪”的一声朝着门开了一枪,边开枪边喊:“操你妈,谁进来我崩了谁,谁他妈敢进我就打死谁!” 正常情况下,外面的人听到屋里枪响,那肯定不敢轻易动了呀。可偏偏碰到的是花脖子李强,这李强那可是个虎性子,甚至有点缺心眼儿似的,在他看来,吴铁子这一枪那就是对他的挑衅呀! 李强一看,火“噌”就上来了,骂道:“去你妈的!” 穿着大皮鞋,“哐”的一脚就朝着门踹过去了,那力气大得,一下子就把门给踹开了。 就在这时候,徐大伟也刚好上楼了,徐大伟眼睁睁看着李强“哐”的一脚把门踹开,屋里的吴铁子都没想到外面真敢踹门冲进来呀。 李强一边踹门还一边喊着:“操你妈,我来了,你打我吧!” 说完,端着三连子就冲进去了,边冲边喊:“别动!你妈的别动啊!” 随着花脖子李强冲进去,他的兄弟,还有赵三的兄弟也全都跟着进去了! 一个个手里拿着长的短的家伙事儿,喊着:“别动!别动!别动!” 吴铁子当时就吓懵了,差点没吓尿裤子了,他那俩兄弟也吓得够呛,立马喊道:“大哥,别,我我我,大哥,大哥,哎,大哥,我不动,枪放下来,东西都放下来......” 再一看吴铁子,拿着小枪的手都在那直哆嗦,跟要抽风了似的。 赵三瞅着吴铁子还在那儿逞强呢,就说:“吴铁子,放下吧。” 吴铁子还嘴硬,拿着枪比划着说:“三哥,我他妈崩了他得了,别拦我。” 李强在旁边喊:“今天听三哥的啊,三哥不让打,谁都别打,今天三哥要是让你打,咱马上就轰他。” 李强这一喊,吴铁子心里也怕了,赶忙说:“哎呦,我操,大哥,我服了,大哥,大哥,帮忙啊,我把家伙事儿也扔了。” 说着就把手里的枪和其他东西都扔地下了。 这时候徐大伟领着人进来了,刚要说话,赵三不耐烦地一摆手,说:“别鸡巴吵吵!” 然后看着吴铁子问:“你是服还是不服呀?今天你要是敢说一个‘不服’,我今天立马让你变成一米二,哼!” 腿给打折了,可不就剩一米二了嘛。 吴铁子一听,赶忙说:“服,服!我没说不服呀,三哥啊,我错了!” 赵三瞅着他冷笑了一下,又扭头看着徐大伟,摇了摇头说:“真不行啊,烂泥扶不上墙,你帮他也是白扯呀,哼!” 吴铁子赶紧接着说:“三哥,是老弟糊涂呀,老弟不懂事儿,都是我的错,三哥,你可别跟我一般见识啊!” 赵三又瞅着他问:“吴铁子,我给过你机会呀,刚才谈判的时候,在那饭店,我当面问你,我兄弟在德惠有没有面子,你咋说的呀?” 吴铁子一听,心里一合计,赶忙说:“三哥,有面子,三哥肯定有面子呀!” 赵三哼了一声,说:“你也别光说我有面子,我就问你一句,你服没服呀?” 吴铁子赶紧点头哈腰地说:“服了,三哥,我说了,你跟我大哥以前关系最好了,之前我他妈不懂事,说错话了,三哥,咱俩其实没啥仇呀,我这肯定是服你了,心服口服呀!” 说着话,弯着腰,还赔着笑。 赵三一看,这才说:“行啊,你这么的啊,我打个电话。” 说着就拿出电话来,赵三这人可有自己的智慧,跟一般社会人处理事儿的方法不一样,一般人可能上去就是打俩嘴巴子,把人腿打折啥的,赵三可不这么干。 他把电话拨出去了,电话很快就通了,打给谁了呢?打给德惠的一个百事通了,这人叫大庆。 赵三说:“大庆啊,我是你红林三哥呀。” 大庆在那头赶忙说:“哎,三哥,你好,你好呀,三哥,你啥意思呀,有啥事呀?” 赵三问他:“大庆啊,我问你一下,你现在能代表德惠的社会不呀?” 大庆有点迷糊,说:“三哥,啥意思啊,我不太明白你这话啥意思呀?” 赵三就说:“这么着吧,兄弟,我跟你们德惠的大哥吴铁子在一起呢,吴铁子刚才跟我唠得挺好的,让吴铁子跟你唠两句啊。” 吴铁子一听,赶忙接过电话,说:“哎,大庆啊,我是吴铁子呀。” 大庆一听,说:“铁哥,啥事儿呀?” 吴铁子说:“铁哥是这么回事啊,以后你记住了,不管我吴铁子多牛逼,长春江湖里的赵三,赵红林,那可是我三哥!以后三哥的兄弟要是到德惠来,今天我说句话,三哥到德惠那必须有面子,三哥的朋友到德惠也都有面子,跟三哥沾亲带故的,只要到德惠,那都得有面子,听明白了没?” 那边的百事通大庆一听,好像明白了,赶忙说:“听明白了,就是让德惠所有社会人都知道这事儿呗,铁哥,我懂了。” 就这样,赵三算是在德惠这边立了威了,让大家都知道自己在那儿也是有分量的呀。 赵三在旁边呲牙一乐,看着吴铁子说:“对,就这个意思,你告诉德惠那边,我上午打完电话,下午就得让全德惠都知道这事儿啊,谢了啊。” 赵三这招挺绝呀! 挂了电话后,吴铁子瞅着赵三,那意思是问还咋的呀? 赵三摆摆手说:“别着急啊,再打个电话。” 说着就又拨起号码来,“嘟嘟嘟”,电话打给大屯的马五柱子了,马五柱子当时正在采石场呢,接起电话问:“哎,哪位呀?哎呀,我听出来了,是三哥!” 赶忙说:“哎呀,三哥呀,柱子不忙,三哥,有事儿啊?” 赵三说:“等会儿啊,柱子,我跟你说个事儿,我这会儿跟德惠的吴铁子在一起呢,我让吴铁子跟你说两句啊。” 说着就开了免提,把电话递给吴铁子。 吴铁子接过电话,对着话筒说:“哥们儿啊,不好意思啊,我是德惠的,我叫吴铁子呀,哥们儿,上两天你耍钱那事儿吧,我那天是喝多了,有点嘚瑟了,兄弟,这是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呀,三哥人老好了,跟我大哥以前关系也贼好,我在三哥面前那就是弟弟辈的,以后你要是到德惠,你都不用提三哥,提你自己都好使,兄弟,那天赢你的钱,拿你的钱,一共是三十二万,我这两天就安排我兄弟给你送过去啊,兄弟,保证一分不差地给你啊。” 马五柱子一听,挺意外的,心里想着:“我去,什么情况啊?赵三也太牛逼了呀。” 嘴上却说:“哎呀,兄弟,我得说一下,那可不是赢我的,是抢我的!我还挨了一顿揍呢!” 吴铁子赶忙说:“哎呀,兄弟,就别计较这事儿了,不管是抢你的还是赢你的,我都给你拿回去,我这老弟错了呀,我叫声哥哥,对不住了啊,我当时真是糊涂了呀!” 马五柱子一听,那心里别提多舒坦了,感觉血都往头上涌了,说:“哎呀,那行,那你叫三哥接电话吧。” 赵三接过电话,问:“柱子,咋样,得劲儿不?” 马五柱子兴奋地说:“三哥,你这太牛逼了呀,三哥,那他这两天把钱给我送过来就行啊,有啥事我上长春找你三哥,三哥,我跟你说,这些年就这事让我最得劲儿了呀,三哥,我老佩服你了,佩服你一贴老膏药!太敬仰你了,敬仰你天上一轮老日头!三哥,我现在的心情就像那九曲十八弯的黄河水,逛荡的老厉害了......” 这马五柱子嘴都瓢了,不知说啥好了! 赵三听完,笑了笑,就把电话挂了。 撂下电话,赵三点着了烟,这时候李强还在旁边拿着家伙式顶着吴铁子他们呢,眼睛瞪得挺大。 赵三吸了口烟,看着吴铁子说:“我最后啊,得送你几句话,其实吧,三哥我跟你本来没啥仇,你看我跟霍忠贤那事儿,那是我俩之间的事儿,你说你非得管闲事,这下好了,挨了一顿收拾吧。霍忠贤那身体也没几天了,估计都病入膏肓了,说不定哪天就嗝屁上路了,你俩就算关系再好,你管他那事儿干啥呀,你说你这是图啥呢,对吧?再说了,这事儿都是相互的,以后我赵三的兄弟到德惠,那得好使,那你说三哥我这不就相当于多了你这么个弟弟嘛。 以后你的兄弟要是到长春了,提三哥我,那是不是也有面子呀?铁子,我把话给你撂这儿了,以后你所有在德惠的哥们儿,只要提你到长春,三哥我绝对给安排最顶级的待遇,住最好的酒店,招待最好的,八五年的茅台都给安排上。” 有人可能就疑惑了,说赵三这是干啥呀,整这么一出? 其实赵三跟别人不一样呀,要是梁旭东、小贤那些人,可能把对方打服了就拉倒了。 但赵三这人脑袋清醒着呢,他心里合计着,你看小贤和于永庆斗,梁旭东和于永庆斗了半辈子,最后于永庆死了,小贤又和邱刚斗,结果邱刚的兄弟找了杀手,把小贤也给干死了。 所以在赵三眼里,吴铁子这人,不能跟他结成死敌呀,踩他一脚,还得拉他一把! 就像咱听故事一样,也得懂这个道理呀,老铁,不管是做生意还是干啥的,做人呐,一定要留一线! 赵三深知不能到处树敌呀,要是把人逼急眼了,招人恨了,那将来指不定啥时候,人家就想着法儿整死自己呢,这可都是有可能的事儿呀。 就赵三这一番话,之前羞辱吴铁子的那些事儿,吴铁子瞬间就给忘了,当时那心里别提多感动了,想着这才是真正玩江湖的高人呐! 徐大伟在旁边听着,心里也佩服得不行,暗自感叹:“操他妈,三哥真是厉害呀,这吉林省一把大哥的位置那非他莫属呀。” 吴铁子赶忙说:“三哥,我这格局确实小了呀,三哥,之前那些事儿就别提了,都过去了啊,这不就化干戈为玉帛了嘛,咱哥们儿以后可得好好处呀。” 正说着呢,就听外面传来“哒哒哒”的声音,众人心里一紧,往外一看,哎呀妈呀,原来是巡防大队的人来了呀,一帮人全副武装的,到了楼下就开始行动,“咔咔”地把楼给包围上了。 赵三他们一见,花脖子李强刚才还挺狂呢,拿着家伙事儿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这一听外面这动静,当时腿都有点麻了! 赶紧跟赵三说:“大哥,这他妈可咋整呀,我被包围了,我这事儿可大了呀!” 赵三却一笑,心想着:“哼,你看,谁都有怕的人啊,任你花脖子李强这个悍匪也有吓尿裤子的时候!” 然后看着徐大伟说:“大伟呀,事已至此了,你三哥我给你个面子啊。” 徐大伟赶忙说:“三哥,你看外面阿sir都来了,我啥也不说了,别人好说,就这李强咋整,可别出啥事儿呀!” 李强在六扇门里是挂了号的,正通缉他呢,是个敏感人物。 赵三瞅着徐大伟,开玩笑似的说:“三哥我这是开玩笑呢,强哥肯定能没事呀,我叫阿sir来呀,是怕你这强哥进来把吴铁子给打了,我是担心这事儿呢,你看看现在这结果,那阿sir来了也没必要闹大了呀,去,打发打发他们就行。” 徐大伟一听,扭头对身边的大庆说:“大庆啊,知道了吧,下去,上吧台拿一沓钱,下去把他们打发了。” 大庆应了一声,就下去照着办了,这钱一拿下去,事儿还真就给解决了。 随后呢,赵三、徐大伟、吴铁子还有花脖子李强就坐在酒桌上了。 李强这会儿也不吭声了,甩开腮帮子就开造! 赵三跟徐大伟、吴铁子倒是唠得挺热乎,把他俩说得那叫一个得劲儿呀,都觉得这事儿办得挺圆满,心里挺舒坦的。 说起来呀,三哥办事确实有一套,就通过今天这事儿,老铁们一听就能明白,三哥那绝对是个高人呐,不管是以德服人也好,还是办事的手段也好,那都是相当到位的,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想到能做到的! 第202章 王志泡妞 今天再说说赵三的小舅子王志。 这王志可真不让人省心呐,又要开始惹事儿了。 那时候的王志,手里一边有着不良嗜好,另一边还拿着酒瓶子喝着酒,时不时还得吃点治精神病的药,整个人状态很不正常,毕竟还杀过人呢,看谁都不顺眼的样子。 王志有一回跟赵三吵吵起来了,还嚷嚷着:“姐夫咋的,不好使啊?不行啊?不行我他妈上大道上杀人去,我打死几个去。” 说着就掏枪往大道上走,拿着枪比划着,把路上的行人吓得直跑,他犯病的时候那可太吓人了。 赵三心里也清楚王志这状态太危险了,就跟左洪武、黄强、黄亮他们交代:“你们离小志都远点,这小子现在极度危险,越来越不正常了。” 其实呀,王志这病刚开始也没那么严重,可能后来经历了些事儿,慢慢就有点走火入魔了,再加上那些不良嗜好,整个人就更不对劲了。 在这些人里,就数黄亮和王志关系最好,不过黄亮也没啥大能耐,打仗也不咋行,就是跟王志处得挺热乎,说白了就是爱顺着王志,溜须拍马那一套挺拿手。 哎呀,这么说好像不太好,毕竟黄亮还健在呢,但事实就是这么样,也不得不说。 反正当时他俩确实处得不错,天天在一块儿玩。 可王志呢,一天没事儿的时候,老想找别人出去玩,找这个武哥,说:“武哥,晚上出去喝点啊!” 人家左洪武心里想着,谁敢跟你喝酒呀,喝完酒指不定又在赵三面前拿着枪瞎显摆,再闹出人命来可咋整,就赶忙说:“小志啊,我这挺忙的,没时间。” 王志又去找吴立新,说:“吴哥,咱们出去呗。” 吴立新也推脱说:“我这找谁谁正忙呢。” 他又给谢小娇、刘奎燕挨个打电话,谁都知道他那个德行,结果没一个人愿意跟他玩儿,把王志给气够呛,只能自己在家跟黄亮喝点闷酒。 结果这天正喝着呢,王志又喝直钩眼儿了,电话突然响了,他接起来问:“哎,谁呀?” 电话那头说:“哎,志哥,是志哥不啊?” 王志没听出来,不耐烦地问:“有话说,妈的你谁呀?” 那头回答:“我陈春华啊,春华,你记得不?我,我那谁,那个长春的四哥,他小舅子啊!” 王志说: ”哎哟,我操,我咋惹你了呀,你不是去沈阳了吗?在那边不整挺好的嘛,买卖啥的。” 这打电话的陈春华呀,是长春有个四哥的小舅子,咱就不说这四哥具体是谁了。 陈春华呢,在沈阳中街刘勇的家阳超市旁边开了个春华超市,这现在刘勇折进去了嘛,他就在那附近卖点干货、大料、刀具那些东西,还有副食品、大米、豆油啥的,生意倒是越做越大了。 这陈春华知道王志是赵三的小舅子,赵三那在长春挺厉害的呀,他就想着巴结巴结,于是打电话说:“志哥,我这在沈阳挺好的呀,我寻思着,我现在可挺想你的,我上次去长春,没见着你呢,志哥,你没啥事儿的话,上沈阳来玩两天呗,我招待你,哎,全套都给你安排在万豪酒店,上沈阳来呗。” 王志一听,可兴奋了,正好这段时间在长春被孤立,没人找他玩啊,而且沈阳他以前也去过,那地方不错。 就说:“好啊,那啥,我自己去溜达溜达,我他妈这黄亮我也不带了,天天管着我。” 黄亮一听,赶忙说:“别价,志哥,你得带着我呀。” “你别去了,我去玩几天就回来。” 王志又回陈春华:“明天我过去,你接一下我呀。” 陈春华高兴的说:“哎,好嘞,志哥,明天我去接你啊,你下高速给我打电话就行。” 就这么着,王志这就要去沈阳了,也不知道这一趟去了会闹出啥事儿来。 王志这次连黄亮都没带,自己开着辆四五零零的车,第二天就奔沈阳去了。 陈春华作为东道主,那可得好好接待呀,给王志开了个房间,想着还得找些朋友陪着王志。 结果第一天就出事儿了! 中午王志在万豪酒店吃饭,饭桌上,王志那眼神就开始不对劲了,有点邪愣,犯起劲儿来,嚷嚷着:“哎呦,我操啊,有那玩意儿,有泡泡糖吗?给我整两个泡泡糖,懂吧,是啥就不用我说了吧?” 陈春华一听,赶忙说:“哎呀,这个呀,那得上迪吧才有呢,我们可不整这玩意儿,我们做生意的,不沾那些啊,那都是社会人玩的东西。” 王志一听,说:“上迪吧行啊,蹦蹦迪呗,沈阳有巴拿纳吧,连锁的,上巴拿纳玩去。” 陈春华一听,挺意外的,说:“哎,妈呀,你还知道巴拿纳呢,沈阳确实有,那行,上巴拿纳玩去,正好去那儿找找泡泡糖,顺便玩一玩。” 于是,众人喝完酒就准备往巴拿纳去了。 很快,陈春华领着四五个朋友,得说明一下,他们都不是社会人,就是做生意的,带着王志就来到了巴拿纳。 陈春华安排王志那是挺大方的,毕竟他开着大超市,不差钱呀,估计平时开的都是奔驰啥的。 到了门口,朋友几个进去后,服务生就把他们领到了卡座那儿。 他们去的时候是七点多。 陈春华夹着个包,服务生过来了,他直接掏出两万块钱,往桌上一拍,说:“哥们儿,给我整两个泡泡糖,我哥就好这口呢。” 服务生一听,心里明白着呢,立马说:“哥,你放心吧,有呢,高纯度的,绝对靠谱。” 接着又上了些洋酒啥的,剩下的钱就给服务生当小费了,一下拿出两万块呢。 大家往那一坐,巴拿纳那地方,陪酒的小妹儿能少得了吗? 陈春华一摆手,喊着:“上几个娘们,沈阳小妹儿!” 那些沈阳小妹儿可热情了,“哥呀,哥呀”地叫着,就过来陪着王志他们了。 其中有个女的叫小文,身材丰腴,挺漂亮的。 到了八点半,底下开始蹦迪了,小文就和王志来到舞池中间蹦起来了,陈春华他们一帮人就在屋里坐着聊天,那时候放着《猫咪宝贝》之类的歌,大家都跟着节奏摇啊跳的,可嗨了。 当天晚上,王志一眼就相中这小文了,心里合计着要把她领走,估计当年花个三千块钱就能领走了,价钱都谈好了。 陈春华也把钱给付了,跟小文说:“文文呀,晚上去万豪酒店,陪我这哥们儿好好玩一玩啊。” 文文一看钱到手了,赶紧揣起来,笑着说:“哥,你放心吧,肯定服务到位。” 王志和文文在舞池里蹦得正欢呢,结果这时候,外面“啪啪啪”停下了好几辆车,一辆加长的林肯,还有几辆奥迪、奔驰,加起来得有四五个车。 从车上下来一帮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个个看着挺精神帅气,瞅着就是年轻有为又有钱的主儿,穿的西装都是报喜鸟的,那在当时可就是大品牌,光看穿着就知道是一帮富二代。 只见其中一个领头的从加长林肯上下来,大伙一看,都围着他喊:“桥哥,来巴拿纳蹦迪啊,都在这儿呢。” 这桥哥夹着个包,说:“对呀,我在这儿认识一个文文,可好了,今天晚上要领她出去。” 这不,这人一来呀,后面可就有故事了,这人在沈阳那可是挺有来头的,听我接着往下讲这江湖故事,就能知道当时沈阳的江湖格局了,这可不是我在这儿啰嗦,是剧情需要。 2002年刘勇折进去了,那之后沈阳的大哥是谁呀?就是宋鹏飞,也不跟大家故弄玄虚了。 之前讲过刘勇和他之间的恩怨,刘勇活着的时候,可把宋鹏飞打压得够呛,直接给撵到广州去了,结果宋鹏飞因祸得福,在广州跟人干起来,就在万发物流干活了,混的不错,那时候他就挺有钱的了。 后来他几次回沈阳,都被刘勇给撵出去,根本干不过刘勇,可现在刘勇没了,宋鹏飞那可就抖起来了,相当牛气了。 宋鹏飞在广东的时候干新疆线,后来东北这边的业务他也做起来了,还让不少同行干不下去,给整跑路了。 他可是万发物流的老板兼董事长,在沈阳那就是头号大哥了,真可谓是衣锦还乡,威风得很呢。 宋远桥呢,是宋鹏飞的亲侄子,有人问宋鹏飞身价咋样啊? 那时候他可有几十亿的身价呢,全国往东三省的物流,在那个年代基本都得通过宋鹏飞的手才能到东北,那可是垄断物流了,大哥们在那个时候干物流,很多都是走垄断这路子的。 就说那里的四条龙啥的,他们干物流说白了,那都算是宋鹏飞的下线。 宋鹏飞把从广州往这边的物流线全给垄断了,可见他这势力有多大,轻轻松松一天就能挣几十万,手底下员工最多的时候都上万了。 这不,宋远桥带着几个兄弟进屋了,他们都是富家子弟,当官家孩子啥的,在沈阳,好多领导家的孩子都跟他们一起玩儿。 宋远桥夹着个包,拿着电话,一进屋,服务生就迎上来了,说:“乔哥,您来了呀,哎呀,桥哥桥哥,您来了啊!” 宋远桥随手就掏出个三五百块钱给小服务生,说:“把文文给我找过来,陪我一会儿。” 服务生一听,面露难色,说:“哎呀,飞哥啊,坏了,那个文文有客人了,正在台上跳舞呢。” 宋远桥一听,抬头往舞池那边一看,心里想着:“妈的,那谁呀?跟谁腻乎呢?” 要说这男的,就好为这点事儿较劲,妞有的是,再泡一个就完了呗,又不差钱儿。 这时候宋远桥也抬头看过去,正好瞧见文文在那儿跳得挺欢呢,身材丰满的文文在那尽情摇摆,正和王志对跳! 王志这时候也正上头呢,估计还沾了点那“小快乐”啥的。 王志和文文正跳得起劲,宋远桥夹着包,拿着电话,就带着兄弟往那边走过去了,一边走一边还端着酒杯喝着酒。 在沈阳,他二叔宋鹏飞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啊,谁能惹得起呀,所以他走路都带风。 到了跟前,站在文文旁边,王志不认识他呀,文文一抬头,瞧见是宋远桥,心里“咯噔”一下,这可是大客户呀,以前也领出去过,一晚上给五千块的时候都有。 宋远桥就问:“小文文,你陪谁呢呀?” 文文当时就懵了,赶忙说:“桥哥,你来了呀。” 宋远桥伸手一拍文文的肩膀,说:“走,跟哥走,走呀。” 文文有点犹豫,不知道咋办了。 王志哪能惯着他这事儿呀,王志连他姐夫都不惯着,他可是吉林一把大哥的小舅子,对面这是沈阳一把大哥的侄子,这俩人身份那都不一般呀,咋就这么巧碰一块儿了呢。 王志一抬头,瞪着眼睛,一把就抓住文文的衣服,不让她走。 文文一看,着急地说:“大哥,我把钱退给你,首饰啥的我也不要了。” 王志一听,说:“那哪行啊?” “不行?”宋远桥一听就火了,上来就推了王志一把,说:“兄弟,这妞我先看上的啊,是我的妞,知道不?你哪儿的呀?” 王志也火了,抬头骂道:“你别扯犊子,你他妈上外面找去呀,别在这儿抢我的妞,我先来的,等我稀罕完了,你再稀罕吧。” 宋远桥冷笑一声,说:“等你稀罕完,那我不成给你刷锅了吗?哥们儿。” 王志也不客气了,吼道:“你别他妈唠我妞的事儿了,找揍呢是吧?” 这两人就这么杠上了,眼看着这一场冲突是避免不了了。 陈春华一看这架势,心里暗叫:“哎呦,我操,坏了啊,这可不得了呀。” 他太了解王志的脾气了,赶忙上去拉住王志,一边拉一边跟宋远桥说:“桥哥,桥哥,这是我朋友王志啊,他喝多了,不懂事儿,您别跟他一般见识呀。” 说着就把王志往一边拽,想把事儿给平息了。 宋远桥呢,根本没搭理陈春华,搂着文文就转身走了,他也不认识陈春华呀,陈春华只能眼睁睁看着人家搂着文文到另一边喝酒去了,也不跳舞了。 文文坐在宋远桥的腿上,娇嗔地说:“桥哥,我也不知道你要来呀,要是知道你来了,我就不陪别的客人了。” 宋远桥笑着说:“哎呀,没事儿,宝贝儿,今晚一会儿我也领你上万豪酒店,哥想你了呢。” 俩人就在那儿甜言蜜语的腻歪着。 再看王志这边,本来就喝多了,心情那叫一个糟糕呀。 陈春华在旁边劝着:“志哥,咱换一个呗,这儿漂亮姑娘有的是,咱换个人陪呀。” 王志一听就火了,说:“是换人的事儿吗?我就稀罕文文,她身上那味儿我闻着就喜欢,别的我可看不上。” 陈春华又劝道:“志哥呀,那小子可是咱们沈阳大哥的侄子,咱惹不起呀,咱整不了人家,你就别较这个劲了,咱也不混社会的,你自己去也不行啊。” 王志眼睛一瞪,说:“沈阳大哥又咋的,多鸡毛呀,我就要文文,不行吗?” 第203章 血案追踪 陈春华没办法,只能硬拉着王志到旁边喝酒,想把他稳住。 王志坐在那儿,闷头喝着酒,越喝心里那火越大,心情糟糕透顶了。 本来就有点精神病的他,这时候看着宋远桥那边搂着小妞,还时不时往这边看,那眼神好像在说:“老弟,不行了吧,瞧见没,这妞归我了。” 王志气得肝儿都疼了,心里想着:“我操,你这是故意气我呢呀,我杀你的心都有了。” 王志当时就寻思:“操你妈,你是欠收拾呀,你不知道我王志是谁啊,沈阳的毒蛇我都干趴下了,毒蛇够牛逼了吧,你叔再厉害能咋的呀,他又不是神仙,还能把我咋地?” 这时候王志那劲儿也上来了,跟陈春华说:“我出去透透气,抽根烟去。” 陈春华一听,感觉不太对劲,他可是知道王志杀过人的呀,在长春那事儿大家都知道呢,看王志那眼神直勾勾的,肯定要出事,赶忙问:“你干啥去呀?” 王志不耐烦地说:“别管我,我就出去抽根烟,上车里抽。” 陈春华哪敢拦呀,只能看着王志出了巴拿纳的门。 王志三步并作两步,很快就来到自己那辆4500的吉普车跟前,打开车门,在车的手扣里面翻找着,把自己那把小qq手枪就拿在手里了。 心里想着:“哼,你敢跟我抢妞,我送你上西天得了。” 不过,王志还有那么一丝理智,突然想起姐夫赵三以前说过的话,赵三说过:“2002年了,东北的大哥倒了不少了,你得低调点,以后打仗啊,尽量别用这玩意儿,因为现在六扇门那边说了,枪案那是必破的呀,用枪事儿可就大了。” 王志又想:“那用炮子?哼,那么多人呢,我用炮子能打得过吗?我又不是想死,我也不傻呀。” 正想着呢,王志一低头,看到手扣里还有一把甩刀,这甩刀挺长的,可不是那种普通的弹簧刀,是那种“啪啪”甩着玩的,看着黑黢黢的,还挺锋利,这玩意儿在世界上好多地方可都是禁用的凶器,又细又长的。 王志以前总去打仗的地方,知道巴拿纳这儿进门要搜身,拿着小qq手枪不好往里进呀,于是他把那甩刀拿出来,“啪啪”一甩,然后往袜子里一插,就想着先进去再说。 王志来到门口,假装没事人似的,要进去,保安一看,说:“哎,等会儿,等会儿啊,大哥,得摸摸。” 王志心里“咯噔”一下,不过保安好像刚才见他出来过,就没太仔细检查,光摸了摸上面,没摸到脚那儿,王志就这么顺利地又混进去了,这一进去,那可就要出大事儿了呀。 王志一进去,刚进门就把藏在袜子里的甩刀拿了出来,攥在手里,然后往兜里一揣,眼神直勾勾的,就回到陈春华那桌坐下了。 陈春华一看他这模样,心里就觉得不对劲,赶忙问:“你干啥去了呀?” 王志敷衍着说:“抽抽烟呗,没事,你一会儿不是说要换场子嘛,你先带着兄弟们到门口,你们先走,完了找个地方给我发个定位,那会儿没微信,你打电话告诉我就行,我一会儿开车过去。” 陈春华一听,心里明白王志这是要干啥坏事了呀,他又劝道:“你可别整啊,那可是沈阳大哥的侄子,人家沈阳一把大哥的亲侄子,咱惹不起呀。” 王志不耐烦地说:“你走不走?不走的话,出啥事儿可别怪我啊!” 陈春华心里清楚,这要是真打起来,那可不得了啊,他们可都是生意人,开超市做买卖的,哪能掺和这种事儿呀,就又着急地说:“你赶紧的,别闹了啊。” 可王志哪管他这些呀,说完也不管陈春华走不走,自己晃晃悠悠地起身了,那架势一看就是要去闹事了。 陈春华一看,心说“完了,要出事儿!” 可他也不敢去拉王志呀,害怕把自己也搭进去了,转身就拉着同伴说:“走走走,赶紧走!” 陈春华他们刚出门,这时候里面的宋远桥正领着文文还有那帮朋友在那跳舞呢。 那里面音乐声震天响,灯光也晃来晃去的,大家都跟着节奏一顿乱跳,谁也看不清谁,更听不清别人说啥。 王志眼神直勾勾的,手里拿着已经掰开的甩刀,就这么晃晃悠悠地朝着文文走过去了。 文文一抬头,瞧见王志这副模样,吓得够呛,眼神里全是惊恐,出卖了王志的意图,她尖叫道:“哎呀,妈呀,你干啥呀?” 这时候宋远桥听到动静,一回头,王志已经到跟前了,王志一把抓住宋远桥的肩膀,嘴里骂着:“我操!” 紧接着就对着宋远桥一顿猛捅,一口气就干了六下呀,那甩刀往宋远桥身上“噗噗”地扎进去,由于跳舞的声音太大了,周围他的那些朋友都没发现呢,大家都只顾着自己跳舞,谁会一直盯着他看呀。 王志这一通捅,那血溅得到处都是,就跟西瓜汁似的洒了一地! 可这时候那dj还在喊麦呢:“来,西瓜太郎,伸起手来,一块跟我一起摇。”大家都还沉浸在这嗨翻的氛围里,压根没察觉到这边已经出了人命大案了! 王志转身就出了门,他走了之后,那文文吓得尖叫起来:“哎呀,妈呀,桥哥,桥哥呀!” 一边喊着,一边去扒拉宋远桥,宋远桥这时候已经捂着肚子,“呃啊”一声,就像一摊烂泥似的“啪”地倒在了地上,那舞台都跟着颤了颤。 原本跳舞的那些兄弟们听到动静,一回头,都懵了,赶忙问:“哎呀,咋了?桥哥,桥哥啊!” “咋地了?这咋把桥哥给弄成这样了呀?”说着,有人赶紧去拉地上的宋远桥,没拉动,仔细一看,好家伙,身上好几个血洞,“哗哗”冒血。 真的是,老铁们可得尽量少去夜场呀,万一碰到王志这种精神病,那可就倒大霉了。 就像梁晓东有个兄弟,也是这么不明不白地死的,都不知道被谁杀的呢,这宋远桥现在也是倒地不起了。 那些兄弟急得大喊:“桥哥,桥哥啊!”看那宋远桥这一会儿功夫就变成血人了,都不知所措,吓懵了! 服务生们也瞬间围了过来,都慌张地问:“这是怎么了,怎么了呀?” 王志这边一出门,把刀往身上一藏,陈春华一瞅,吓得够呛,再一看王志裤子上沾着的血,瞪大了眼睛问:“志哥,你扎人啦?” 王志还满不在乎地说:“啊,咋了?换个地方玩呗,哎,你们沈阳不是还有夜猫子那地儿嘛,走啊,上夜猫那儿接着跳去呀。哎呀,妈呀,就刚才屋里那小子,有啥了不起的,在长春我都整死过人呢,我跟你说,他这次能活下来,那都是命大了,我往他身上起码扎了六七下!” 陈春华当时都吓懵了,心里想着,这王志可真是捅了大娄子了呀! 赶忙劝道:“志哥,你知道你惹了多大的祸不?你这把人给扎了,这可咋整啊,志哥,你赶紧上车,赶紧走呀,现在趁着天还没亮,你赶紧出沈阳,不然你可就出不去了呀。” 王志还不以为然,说:“哎呀,他能有多牛逼呀,风大闪舌头,我怕他干啥。” 陈春华急得不行,说:“志哥,你信我的呀,他可老牛逼了,那可是沈阳现在的第二个刘勇啊,你知道刘勇吧,那在沈阳多厉害,这宋远桥他叔宋鹏飞可不比刘勇差呀,志哥,你快走吧,趁着现在还来得及,别连累我了呀。” 王志这时候那股劲儿可能也过了点,出了这口气后,人也稍微理性了些,心里想着:“我在沈阳确实捅娄子了呀,我还是自己来的,别到时候真被抓了,吃亏的可是我自己。” 于是就说:“行啊,那我走了,我回长春了,你也赶紧走吧。” 陈春华忙说:“志哥,这边要是有啥事,我通知你啊。” 王志也没再多说,摆摆手就上了那辆4500吉普车,迷迷糊糊地就往长春开去了。 那个年代,从沈阳开车回长春得四五个小时呢,王志到家的时候都凌晨亮天了,五点多钟才到的家。 他家有个佣人老大妈,瞧见王志回来了,还问:“少爷回来了,吃点东西不?” 王志不耐烦地回了句:“乖,累了,睡觉,别吵我。”说完倒头就睡了。 他这边是走了,可沈阳那边可就乱套了! 宋远桥,宋鹏飞的侄子,被紧急送往医院了。王志那六刀呀,可能没扎到要害,奔着肚子去的,没扎着五脏六腑,不过扎到肠子啥的也够呛呀。 王志连夜回长春了,沈阳这边可就炸开锅了,宋远桥的那些朋友,还有当时在场的保安,可都认识他呀,知道是宋鹏飞的侄子,都吓坏了,当时夜场里出来不少人,赶紧把宋远桥往医院送。 到了医院里就紧急抢救,宋远桥的那些小哥们儿着急呀,想打电话通知人,可一时还没找到宋鹏飞的电话,翻了半天,第一个翻到的是柴宝金的电话,这柴宝金也是个挺猛的角色,打仗挺厉害的,可以说在沈阳就跟左洪武似的人物。 电话就打到柴宝金那儿了,柴宝金当时正在外面跟朋友喝酒呢,接起电话问:“我柴宝金,谁呀?” “叔,柴叔,我是桥、桥哥、就是远桥哥的兄弟呀。” 电话那头焦急地说道,“柴叔,远桥出事了呀!” 柴宝金一听,赶忙问:“远桥咋的了?” 那兄弟带着哭腔说:“柴叔,我没找到二叔的电话呀,二叔的侄子宋远桥被人给扎伤了呀!” 柴宝金瞪大了眼睛,惊道:“啥?被人扎了,人咋样了啊?” 那兄弟回道:“现在正在抢救呢,好像还没生命危险,在沈阳第一人民医院呢。” 柴宝金赶紧说:“行,我知道了,我先给二哥打电话。”说完就挂了电话。 宋鹏飞在家里排行老二,私下大家都叫他二哥,柴宝金马上就拨通了宋鹏飞的电话。 这时候的宋鹏飞可是沈阳的大哥,人脉那叫一个广,当时正在外面跟朋友在酒店吃饭呢,晚上没出去谈生意,大概十一点多钟的时候,电话就响了,那会儿王志都快到长春了。 宋鹏飞接起电话问:“哎,宝金呐,咋的了?” 柴宝金着急地说:“哥,出事了,你侄子宋远桥被人给扎伤了呀!” 宋鹏飞一听,腾地一下站起来,大声问:“我侄子被人扎伤了?在沈阳,谁他妈胆子这么大,人现在咋样了?” 柴宝金赶忙回答:“好像没生命危险,正在抢救呢,现在在沈阳第一人民医院呢,我这就过去,哥,你啥时候去呀?” 宋鹏飞急切地说:“我现在就过去。” 宋鹏飞对他这侄子那可是疼得跟亲儿子似的,当下就让司机拉着他,火速往医院赶去。 柴宝金动作也快,先赶到了医院,一到医院走廊,宋远桥那些小兄弟瞧见了,都喊着:“柴叔,柴叔来了!” 柴宝金赶忙问医生情况咋样,医生就说:“现在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就是肠子被扎坏了,正在手术呢,应该问题不大,不过输血都输了三千了,人差一点就没了,多亏离医院近呀。”柴宝金这才稍微放了点心。 没一会儿,就看见宋鹏飞来了,柴宝金迎上去说:“飞哥,你来了,大侄子现在抢救着呢,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大夫说还有半个小时手术就完事了。” 宋鹏飞脸色阴沉,咬牙切齿地问:“他妈的,谁干的呀?哪个不长眼的,不认识我侄子?” 这时候,夜场那老板也在呢,早早就到医院了,在那儿唯唯诺诺的,就像个犯了错的下属似的,宋鹏飞瞧见他,气不打一处来,骂道:“你那场子是不想干了啊,说,交出这个人来。” 那老板都懵了,赶忙说:“我问保安了,都说不认识啊。” 就在这时,有个小孩儿,是宋远桥的朋友,怯生生地举手说:“二叔,我、我好像知道点儿情况。” 宋鹏飞一听,赶忙问:“你知道啥,快说。” 那小孩儿说:“我不认识扎人的那个人,但是跟他们一起的那个人我认识,二叔,他不是社会人,他就在东街那块儿,以前沈阳刘勇的家阳超市旁边,他也开了个超市,就是春华超市,我还去他家买过东西呢,知道他是老板,就是那个春华老板领去的人。” 宋鹏飞哪认识什么陈春华呀,扭头就问柴宝金:“宝金,听见没?” 柴宝金赶忙应道:“我听见了,我能找着,哥,你给我半个小时时间,我一定把这个人查出来,把他给你抓来!” 第204章 春华招供 再说陈春华,他回到超市后,心里还想着这事儿呢,他这超市有两层,规模也不小,他平常就住在超市楼上。 当天晚上他媳妇儿回娘家了,就他自个儿在家,上了二楼后,他就寻思着,这事有点大,自己这小身板可招架不住啊! 又一想,应该没事吧,自己又不是啥名人,在那也没见着啥熟人,估计别人也找不着他。 他还抱着点儿侥幸心理呢,哪知道有个小孩儿认出他了,还把他给供出来了! 陈春华这会儿在楼上,坐在窗台上闷头抽烟,心里是左思右想直犯嘀咕:“哎呀,我操他妈的,宋鹏飞可是沈阳的大哥呀,能耐大着呢,可千万别找着我呀,这要是找着我了可咋办呢?那王志,我要是出卖他,回头他不得整我呀,我这买卖还能消停得了吗?” 正坐立不安的寻思着呢,就听到外面传来一串急促的刹车声。 好家伙,是一辆天津大发,那场面,就跟电视剧里演的似的,从车上噼里啪啦下来十七八号人,手里都拿着砍刀、镐把,还有长杆子、三连发啥的,柴宝金领着人就到了,这速度那叫一个快呀! 到了超市门口,“叭”的一声把车停下,柴宝金一抬头,本能地往楼上瞅,虽说陈春华没开灯,可他在窗台上抽烟呢,那烟头一亮一灭的,柴宝金这一抬头,陈春华正往下望,“啪”,两人眼神就对上了! 陈春华心里暗叫倒霉:“哎呦,我操你妈,这么快就找我来了呀,这也太倒霉了,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他倒吸一口凉气,正害怕着呢,就听见柴宝金在下面咣咣敲门,边敲边喊:“开门,开门,有人,大哥,看见抽烟的那陈春华在上面呢!” 陈春华念叨着:“我操他妈,这可给我吓懵了,咋整啊?这社会人咱可惹不起呀!” 底下那些人对着卷闸门又是一顿敲,又是一顿踹的,眼瞅着那卷闸门就要被踹开了,陈春华壮着胆子把窗户打开,哆哆嗦嗦地喊:“哎呀,大哥呀,别砸了,别砸了,你们干啥呀?” 柴宝金在底下一听,抬头骂道:“操你妈,你不是老板吗?叫什么陈春华啊,下来,下来,找你有事呢,我是飞哥的兄弟,我叫柴宝金,妈的,知道为啥找你不?” 陈春华赶忙说:“大哥,我不知道呀,我这就下去,我这就下去。” 说着,三步并作两步,赶紧往楼下走,来到一楼,刚把门打开,“咔嚓”一声,柴宝金一脚就踹了过去,直接把陈春华踹出去五六米远,紧接着拿着长杆子就怼了上去,骂道:“妈了个巴的,开门磨磨唧唧的,知道我是谁不?我他妈是柴宝金,宋鹏飞的人!你今晚是不是去巴拿纳跳舞去了?” 陈春华爬起来,赶忙说:“大哥,我、我今天晚上是去巴拿纳跳舞去了呀,大哥。” 柴宝金又问:“妈的,那说说,谁扎的我飞哥的侄子啊?” 陈春华急忙回道:“哥,我真不认识啊,就是在那地方碰见的,出门我就不认识了呀。” 柴宝金一看,觉得这小子还挺嘴硬,没把正主招出来呢,一挥手说:“带走,妈的,敢跟我打马虎眼!” 说着,像拖死狗似的,抓着脖领子咔咔就要往面包车里塞。 旁边停着好几辆车,那些人把陈春华像拎小鸡似的薅出来,按着跪在地上,柴宝金冷笑着说:“兄弟,我叫柴宝金,你不了解我的脾气,我就给你一次机会,你说说那个人是谁,不为难你,要是不说,我可真把你腿打折了,你知道不?” 陈春华带着哭腔说:“我真不认识呀,大哥,我要是认识我就说了呀,我就是在那里面认识的,出门就不认识了呀。” 柴宝金一听,火了,伸手拿过一个镐把,招呼两个手下把陈春华的胳膊薅直了,作势就要打,吓唬道:“不说,你这胳膊就给你干折了啊!” 陈春华吓得赶紧说:“我说,我说,那小子叫王志,回长春了,他姐夫厉害着呢,他姐夫是长春的,长春的一把大哥叫赵三,赵红林,在吉林省那都好使呀!” 柴宝金一听,这名字他都没听过呀,还问:“赵三?我不认识呀,妈的,你说的是真的不?可别唬我啊,要是敢撒半句谎,我把你胳膊打折了送医院去,然后告诉你大哥,你的超市也别想开了,我把你打成个废人,胳膊腿全给你削折了,塞坛子里去,哼!” 说完,柴宝金一甩手,让人把陈春华往车上一扔,开着车很快就回医院去了,也不知道回去之后,这事儿又会怎么发展了。 这时候,宋远桥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不过身上被扎了六刀,小命是保住了,可这罪得遭啊。 宋鹏飞在医院里看着,那叫一个心疼呀。 当时宋远桥的爸妈也都赶来了,宋鹏飞大哥家的人也都到医院了,看了宋远桥那样子,他妈都要哭晕了。 宋鹏飞正心疼着呢,一抬头看见柴宝金回来了,赶忙问:“人找到了吗?” 柴宝金说:“大哥,人带回来了,胳膊腿还没打折呢他就招了,问出是谁干的了,那小子叫王志,王志不是沈阳的,是长春的,说这小子他姐夫是长春那边社会上的一把大哥,叫赵三,赵红林,就是他小舅子把咱侄子给扎了。” 宋鹏飞在社会上混得挺大,倒是知道赵三,不过就是听过,不太熟罢了,心里想着:“赵红林,这名字有点印象啊,好像比我还厉害点儿似的。” 然后就赶紧让人去查赵三的联系方式,没到十分钟,电话就找着了。 而另一边呢,赵三还不知道王志惹祸了呀,王志根本没当回事,回家倒头就睡了。 咱看看赵三这边的情况,当时是半夜十二点了,赵三在圣地亚哥那有个赌局,人还挺多的,不过赵三这会儿正在办公室跟一个朋友聊天呢,这时候电话就响了。 赵三接起来问:“喂,您好,赵红林,哪位哥们儿啊?” 电话那头的宋鹏飞说:“你好,冒昧了啊,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沈阳的,我叫宋鹏飞,不知道你听没听过我呀,反正我是听过你的。” 赵三脑子一转,立马就想起以前和刘勇唠嗑的时候,刘勇说过宋鹏飞是他最大的劲敌呢,赵三赶忙说:“沈阳的呀,你好,兄弟,知道你啊,有啥事儿你直说就行。” 宋鹏飞就说:“赵红林啊,你有个小舅子叫王志吧?” 赵三心里“咯噔”一下,心想难道王志惹事了,嘴上回道:“是我小舅子呀,咋了?” 宋鹏飞说:“你小舅子在沈阳,把我侄子给扎了六刀啊,然后跑了,我现在都找不着他,这事儿,你看看咋解决吧?” 赵三一听,有点不敢相信,说:“我小舅子在长春呢呀,怎么能跑去沈阳扎你侄子呢?我咋都没听说这事儿呢,我小舅子要真干了这事儿,哥们儿,拿点医药费啥的都没问题,不过我得先问问我小舅子是不是他干的,要是真是他干的,我再给你回电话,你电话我这不有嘛,行不?” 宋鹏飞说:“行啊,哥们儿,是个讲究人儿,认账就行,我等你电话啊。” 赵三挂了电话,就赶紧给王志打过去,这时候王志睡得迷迷糊糊的,接起电话不耐烦地问:“姐夫,咋了呀,几点了呀,打电话干啥呀?” 赵三着急地问:“小志啊,我问你,你在长春呢啊,你上沈阳了没?” 王志回说:“我刚回来呀,沈阳那谁,长春四哥的小舅子陈春华找我,我就去了呗。” 赵三又问:“那你在沈阳扎人了吗?听说扎了一个小子,扎了六七刀呢,咋回事儿啊?” 王志满不在乎地说:“姐夫,那小子跟我抢妞呢,我能惯着他吗?在长春他敢这样,我都整死他了,管他是沈阳的啥一把大哥的侄子呢,爱谁谁,我是没碰到那大哥,碰到我也照扎不误!沈阳那毒蛇厉害不,我都给收拾了,我开车撞得他懵逼了,差点没整死他呢,哼,你又不让我动手,要是让我动手,我跟宋鹏飞都能掰扯掰扯。” 王志压根没把这事儿当回事儿。 赵三听了,心里明白这事儿麻烦了,不过想着息事宁人吧,毕竟自己小舅子确实把人家侄子给扎了,也别管那宋鹏飞和刘勇以前是不是敌人了,刘勇都已经不在了。 于是赵三就又把电话打给宋鹏飞,宋鹏飞接起来问:“喂,你好啊。” 赵三说:“老弟啊,我比你岁数大点,我跟你说啊,我刚问我小舅子了,他承认是他干的了,不过这事儿有点误会呀,兄弟,一个巴掌拍不响嘛,我小舅子现在回长春了,你看这样行不行,让我小舅子给你赔个不是,再拿二十万,我这绝对是给你面子了啊,拿这二十万,这事儿就拉倒得了,小孩儿嘛,打仗闹着玩儿,你看咋样?” 宋鹏飞可不差钱呐,赵三也不差钱,而且人家宋鹏飞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比赵三还有钱呢。 这时候,宋鹏飞一听赵三说拿二十万解决事儿,心里就不乐意了,他又不是图那钱,当下就说:“三哥啊,三哥,对不起啊,咱们老宋家可不差钱,这可不是钱的事儿呀。三哥,你要是讲道理的话,你小舅子把我侄子给扎了,咱们本来可以交个朋友,不打不相识嘛,你领你小舅子来沈阳,我得收拾收拾他,出出这口气呀,让你小舅子给我侄子道个歉,再怎么说那也是你小舅子,你赵三不能向着外人吧,兄弟?” 赵三一听就急了,说:“我小舅子我能领他来沈阳让你给收拾了呀?哥们儿,二十万,你看行就行,不行的话,那我也没招儿了,你看咋整吧,要不你上长春来解决呀?” 宋鹏飞也火了,说:“上长春咋的,赵三,我知道你在吉林省挺厉害,可你也别太狂了呀,你是大哥呀?谈不谈得上大哥,大伙敬佩你才管你叫大哥呢,长春这地儿是你说了算,可你信不信,我他妈不上长春,我照样能收拾你!” 赵三一听这话,也怒了,说:“兄弟,你这是吹牛逼呢,拿我赵三当软柿子呢,你来长春吧,你要是有种,你来长春,你看谁能收拾谁,哼,你来试试呗!” 俩人这就唠崩了呀,宋鹏飞放狠话道:“你等着啊,赵红林,你看我能不能收拾了你,我在沈阳不出门,我都能收拾了你!” “行,那你就等着瞧吧,吹什么牛逼,在长春,谁能收拾得了我呀?”赵三满不在乎的说。 宋鹏飞说完,就拿起电话,“啪啪啪”地打了出去。原来呀,他和全国挺有名的大哥包文斌关系挺好的,这包文斌也算是沾点社会边儿,而且特别有钱,那时候资产就得有百十来个亿了,是路通鞋城有限公司的董事长。 电话接通后,包文斌问:“哎,我是包文斌呀,鹏飞呀,这么晚了,啥事儿啊找包哥?” 宋鹏飞赶忙说:“包哥,是这么回事儿啊,我跟你打听个人,你看看能不能帮我收拾收拾他呀,就是长春的,叫赵红林,赵三,我侄子让他小舅子给弄伤了,我让他来沈阳解决,他不来,你看看能不能帮我出出气呀?” 包文斌在社会上也算有点人脉,知道赵三,不过没觉得他有多厉害,就说:“我有个混社会的大弟呢,我问问我大弟能不能收拾他,要是能行,哥帮你这忙,行啊,等我信儿吧。” 包文斌接着就把电话打给了郝树村,郝树村当时正和大伙在热乎乎的炕上吃火锅呢,电话就响了,他接起来问:“哎,哎呀,包哥呀,咋的了?” 包文斌说:“你知道那个从广州发货的万发物流的董事长宋鹏飞吧,就是沈阳的一把大哥呀,他在长春有个仇人,想让咱们帮忙收拾收拾呢,你看看你能帮忙不?” 郝树村问:“长春社会上谁呀?” 包文斌说:“就是那个赵红林,赵三呀,你之前不还念叨过他嘛,说他也是混社会的。” 郝树村一听,赶忙说:“哥呀,整赵三可不行啊,赵三没少帮过我呀,前段时间我在吉林落脚,三哥这人可仗义了,帮了我不少忙呢。 再说了,哥呀,我可没赵三混得猛啊,赵三现在可是长春的一把大哥了呀,包哥,你不知道吧,在江湖上虽然没个正式排位,但他在这边混得那是相当好呢,咱整不了他呀,人家是我恩人呢,三哥这人可讲究了,我咋能去对付他呢?” 第205章 擒志要挟 包文斌一听,挺意外的,说:“哎呀,妈呀,赵三这么厉害呀,我还寻思跟你差不多呢,你这一说,可比我想得厉害多了呀,那行吧,我告诉那宋鹏飞吧,别扯那些没用的了,在吉林省找谁也整不了赵三,人家现在可是吉林省的大哥呢,不管是在吉林市还是榆树市,哪儿都整不了他呀!” 这时候包文斌才知道赵三的影响力有多大,不禁感叹:“哎呀,妈呀,我还寻思于长海就挺厉害的了,原来赵三更厉害呀,之前长海那事儿不还是赵三帮忙给摆平的嘛,啥也别说了,我就算能整,我也不能去整啊!” 郝树春又说: “哥呀,赵三是我恩人,平时挺照顾我的,而且他是咱吉林省的大哥,谁都整不了他呀!” 包文斌说:“行,我知道了。” 这事儿到这儿,矛盾可就越来越大了,也不知道后面会咋发展。 包文斌挂了问郝树村的电话后,又赶忙拨通了宋鹏飞的电话,跟他说道:“鹏飞呀,不好意思啊,我刚才让我那大弟去问了,他跟我说呀,我这大弟整不了赵三呢,说这小子在长春那可是挺厉害的角色,而且我大弟在社会上混也挺明白的,人家说了,你不用在吉林省找别人了,吉林省社会上就属他最大,谁也整不了他呀。 之前我是小看赵三了,寻思长春那边能好对付呢,没想到他这么牛啊,反正你就别在吉林省找社会上的人去对付他了,这次没帮上忙,挺不好意思的,你要是对付个小角色呀,我大弟打个电话,对方估计都得服软,但对付赵三可不行。” 宋鹏飞听了,虽然心里不太痛快,但也只能说:“老包,谢谢你啊。” “哎呀,不客气,不客气,没帮上忙啊!” 这时候宋鹏飞也意识到赵三确实不好对付了,不过心里还是气不过,又把电话打给了赵三,赵三接起来问:“哎,老弟,怎么的,还想着收拾我呀,你来呀,我在长春等你呢!” 宋鹏飞压着火说:“三哥,你说得对,小孩打仗嘛,一个巴掌拍不响,咱确实没必要把事儿闹大,都是哥们儿,你在长春,我在沈阳,以后有啥事互相帮个忙呗。” 赵三一听,觉得宋鹏飞这态度还算可以,就说:“鹏飞呀,你这么说就对了,咱们也好商量事儿嘛。” 结果宋鹏飞话锋一转,说:“三哥,你看这样行不行,你给拿五十万得了,刚才你说二十万,我不要,现在这事儿得给个交代呀,我侄子被扎了,你就给拿五十万吧!” 赵三一听就火了,说:“啥?你不牛逼吗?刚才我可是给你面子,主动说给你拿二十万,你不要,现在一个子儿我都不给你了!哦,你肯定是找人打听我了,我赵三是啥人啊,你整不了我,你找的那些人也不行,我赵红林可不买你账,你找人收拾我吧,我在长春也好,吉林省其他地方也罢,你有能耐就来吧!” “赵三儿,你也别太狂了啊。”宋鹏飞也急了。 赵三一笑:“哈哈哈,那是我赵三的性格,我轻易不狂,可今天我还就跟你较上劲儿了,宋鹏飞,你收拾我吧,白道也好,吉林省的白道你随便使手段,你看看我赵红林怕不怕你,哼!” 宋鹏飞挂了电话后,又接连打了几个电话问吉林省的一些哥们儿,得到的回复都是:“哎呀,赵三整不了啊,飞哥,不好意思了,不管找谁都不行呀,你换个人吧,真整不了。” 宋鹏飞气得直跺脚,心里想着这赵三也太气人了,现在一分钱都不愿意出。 不过宋鹏飞也不是一般人呐,他突然想起个招儿。他手里有个通讯录,他做的最大买卖呀,其实不是表面上的物流,而是靠着物流运输那些不良嗜好品,东三省的这类东西,全是通过他的渠道,借顺丰的物流才能运过来。 想到这儿,宋鹏飞直接拨通了一个电话,这人就是长春的杜老门,杜老门那可是个组织,老大姓杜,大家都管他叫杜老门。 这杜老门当时还没被收拾呢,干的事儿和沈阳毒蛇差不多,也是玩那些刀头舔血的勾当,而且他的货也是从宋鹏飞在广州那边拿的。 杜老门接起电话问:“哎,哎呀,飞哥呀,啥事呀?” 宋鹏飞说:“杜老门呐,我在长春有件事儿挺难办的,你看看你能不能帮我办一下呀,要是能帮我办了,以后咱合作,我再多给你两条运输线路,要是不能帮我办,那咱们这合作可就得终止了!” “啊?你可别断了小弟的财路啊,你说说吧,飞哥,啥事儿呀?”杜老门赶忙说:“飞哥,你可别吓唬我呀,你说吧,长春这边的事儿,我能办肯定给你办呀。” 宋鹏飞说:“长春的赵三你知道吧,就是那个长春大哥呀,他有个小舅子叫王志,你能不能把他给我抓来,送到沈阳这边来,我不要求你去动赵三,我知道赵三实力挺强的,你就把王志抓来就行。” 杜老门一听,心里想着这买卖可不能不干呀,这事儿也不算难,就说:“飞哥,这王志我知道呀,他还沾那些不良嗜好呢,我手底下那些下线都认识他,他总在我这儿拿货呢,你就放心吧,大哥,我给你把他逮来,不过你到沈阳可得接一下人。” 宋鹏飞一听,心里挺高兴,说:“好,我可算是找对人了,找了一圈了,操他妈的,我就寻思你能办得差不多,那行,哥等你信儿吧。” 这杜老门要是真动手去抓王志,那这事儿可就又要掀起波澜了! 电话一挂,杜老门就吩咐手下兄弟去把赵三的小舅子王志给弄来,然后送到沈阳去,毕竟那边上线宋鹏飞要这人呢,虽然他也知道赵三挺厉害,可他们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这事儿确实挺危险,就好比狮子和老虎争斗,他们夹在中间,虽说不太怕赵三吧,但赵三要是狠下心来,那可是关乎生死存亡的事儿呀,可为了钱,他们也顾不得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老话说的就是情况。 这时候王志还睡着觉呢,都睡到凌晨三四点了,电话突然响了,王志迷迷糊糊接起来问:“谁呀?” 打电话的是给王志送过货的杜老门手底下的小宋。 小宋说:“志哥呀,几点了,还睡呢?我这寻思啥呢,俺们连夜刚来了一批国外进来的高纯度货呀,还有两款新的呢,就想着给你送过来,让你尝尝呢。” 王志一听有新货,那眼睛都亮了,就好比打麻将三缺一,有人喊你去凑局似的,一下子来了精神,说:“哟,我没玩过的啊?” 小宋赶忙说:“对呀,这新款上市,第一个就想到你这大客户了,那我给你送到家吧,我去过,知道地方,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你下楼接一下就行。” 王志说:“哎,行,志哥等着啊。” 这会儿呢,人家已经从长春八里铺杜老门的大本营出发了,那是个挺偏僻的小院,挺隐蔽的,毕竟这一行是见不得光的。 一辆面包车里坐着五六个人,开车就往王志住的东大小区去了。 王志在家又睡着了,等他们到了楼下,就给王志打电话,也没上楼。 王志接了电话,听对方说:“兄弟,我们到了,你下楼取一下呗。” 王志回了句:“等会儿啊,我这就下楼。” 然后穿着睡衣迷迷瞪瞪的就下去了,那睡衣还是那种带条纹的,王志呀,虽说也是在社会上混的,可这会儿哪能想到这里面有猫腻呀,就大大咧咧下楼了。 一下楼,就瞧见送货的那些人了,王志还说:“你们看看,这是咋弄啊,我是上车呢,还是你们给我送上去呀?” 结果话还没说完呢,对方上来对着王志脑袋就是一脚,直接把王志给踹倒了,王志的拖鞋都甩飞了。 那佣人后来等了一个小时下楼,才瞧见王志的拖鞋掉在地上,甩的东一只西一只的。 王志穿着睡衣,鞋都没穿上,光着脚丫就被塞到车里了,那些人还用脚踩着王志的脑袋。 王志挣扎着喊:“你们他妈找死啊,你们干啥呀?” 那些人说:“哎呀,对不起了,志哥呀,我们可不能跟钱过不去呀,你得罪人了,别吱声了啊。” 就这样,一路踩着王志的脑袋,把他往沈阳这边送来了。 这边刚出发,那边就给宋鹏飞打电话了,说:“飞哥,手下抓王志挺顺利的,现在正往沈阳送呢。” 宋鹏飞一听,说:“那行,我让我兄弟柴宝金到高速上对接一下,把人接过来就行,你们回去就完事儿了,谢谢兄弟啊,你放心,下半年的货呀,我给你双倍,再给你加两条运输线路。” 对方一听,赶忙感激地说:“哎呀,谢谢谢谢!” 几个小时之后,都上午八九点钟了,在沈阳的一个路口,杜老门的人到了,柴宝金他们也开车到那了。 柴宝金按了按喇叭,“叭叭”两声,然后从车上下来,像薅小狗似的把王志给薅了出来,王志还喊着:“哥,哥,你们谁呀?别这样啊。” 柴宝金他们也不管,直接把王志扯到车上,柴宝金瞅了瞅杜老门那边的人,说:“等会儿,兄弟,把后备箱打开,给你们老大带点东西。” 说着,从后面拿了两大包货,好家伙,这大包货最低也值个一二十万呢,“叭”的一声扔到车上,说:“告诉你们老大,谢谢了啊,兄弟,麻烦这一趟了,办事效率挺高呀,没白用你们。” 那些人回应着:“哎呀,这谢谢啊,谢谢。” 随后,王志很快就被绑到一个仓库里去了,一路上王志没少挨揍,脸都被打得有点肿了。 这时候,仓库门一开,宋鹏飞穿着西装,嘴里叼着烟走了进来,来到王志跟前,也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收拾王志呢。 王志迷迷糊糊一抬头,瞅着宋鹏飞,根本不认识他呀,就大声嚷嚷着:“你谁呀?你他妈放了我,你要不放了我,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姐夫是谁吗?” 宋鹏飞冷笑一声,说:“你姐夫不就是长春的赵三,赵红林嘛,咋的,你姐夫最牛逼了呗,在吉林省横着走是吧?老弟啊,你看看这是哪儿,这可是沈阳呢。我告诉你,今天为啥把你抓来,还记得你扎的那小子不?那可是我侄子!” 王志一听,心里暗叫:“我操,这么快就来报仇了呀,前半夜我还在长春呢,这后半夜就被抓到这儿来了。” 宋鹏飞接着说:“哼,我侄子我都还没好好教育教育呢,正好,今天也顺便教育教育你。” 说着,朝旁边兄弟使了个眼色,那兄弟递过来一根棒子,宋鹏飞拿着棒子就朝着王志的嘴怼了过去,“噗”的一下,王志满嘴都是血,那棒子就这么硬生生地怼在嘴上了。 宋鹏飞还骂骂咧咧的,“我操你妈的,胆比倭瓜大呀,敢扎我侄子!” 然后抡起大棒子对着王志就是一顿猛揍,把王志打得晕头转向的,王志本来就瘦,哪经得起这么打呀,足足打了有十分钟,王志直接没动静了,躺在地上跟个死人似的。 宋鹏飞这时候拿起电话打给赵三,赵三这会儿正睡着觉呢,睡得正香,突然被电话铃声吵醒,吓得一激灵,骂道:“哎呦,我操你妈,吓我一跳,这个点儿,宋鹏飞你他妈干啥呀,前半夜我刚把你骂了,后半夜又咋的了,又要骂我呀?” 宋鹏飞在电话那头说:“赵红林,我让你听个动静啊,你不是挺牛逼的嘛,我让你来沈阳,你不来,这回你可得来了吧,听着啊。” 说着,就把电话往王志那边凑了凑,“说话,跟你姐夫说句话吧!” 王志嘴巴冒血,肿的老高,唔了唔了的说了句: “姐夫,救我!”电话里虽然那声音听着乱糟糟的,不是啥好动静,但王志的声音赵三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赵三一听,着急地喊:“哎,小志,小志,你在哪儿呢?” 宋鹏飞慢悠悠地说:“赵红林,你小舅子在我手上呢,你来趟沈阳吧,这回表现出你的诚意啊。赵三,我给你一天时间,明天天黑之前,你要是到不了沈阳,你这小舅子,我就让他变成沈阳浑河里面的一具无头男尸,你看我有没有这实力呀?” 赵三一听,又气又急,这可咋办呀。前半夜刚和宋鹏飞闹掰了,没想到这会儿小舅子居然落到他手里了。 挂了电话后,赵三赶忙喊:“黄亮,你赶紧起来,上王志家看看小志在家没?” 黄亮接到电话,急匆匆地就赶到王志家,“咚咚咚”地敲起门来,王志家的佣人开的门,黄亮赶忙问:“老阿姨,志哥呢?” 第206章 另辟蹊径 那佣人一脸懵,说:“哎呀,小志早上穿着拖鞋就下楼了,然后就没回来呀,也不知道去哪儿了。我下楼的时候就看见一双拖鞋,东一只西一只的,我给捡回来了。人没瞅着呀,他也没给我打电话呢,我也正纳闷呢。” 黄亮一听,知道情况不妙了,赶紧又给赵三打电话说:“三哥,小志没在家呀,说是凌晨穿着拖鞋、睡衣出门的,然后人就不见了。” 这一下,赵三心里更慌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救王志了呀。 赵三一听,心里暗叫“完了”,心想:“肯定是小志被人抓走了呀。” 可又犯愁了,寻思着:“我前半夜刚把宋鹏飞狠狠撅了一顿,这要是现在去沈阳,他还不得扒了我的皮呀,宋鹏飞那也是有能耐的主儿啊,不能就这么贸然去,得找人帮忙呀。” 想来想去,突然想到在沈阳通过刘勇认识的一个挺厉害的人物,皇姑三虎之一的郝万春,便赶忙打电话过去。 电话一通,赵三说:“万春啊,皇姑三虎郝万春呀,哎呀,实在不好意思啊,万春,三哥有点事儿想问问你呀,在沈阳这边的事儿呢。” 郝万春一听,赶忙问:“三哥,你啥事儿呀,你就直说呗,咱哥几个,自从勇哥没了之后,那咱也是好哥们呀。” 赵三就说:“万春啊,沈阳有个宋鹏飞,你跟他关系咋样呀?” 郝万春回道:“宋鹏飞呀,这两年看他那装大了的样儿,其实吧,以前打仗的时候,他也不咋地,就是这两年有点钱了,看着好像挺厉害似的,不过现在我家确实没他那实力呀。三哥,咋的了,他招惹你了呀?” 赵三无奈地说:“唉,是这么回事儿,我小舅子王志呀,上沈阳惹祸了,把宋鹏飞的侄子给扎了,这不,宋鹏飞找我协商,我当时没搭理他呀,结果呢,他居然把我小舅子连夜给抓走了,我都不知道他咋抓走的,现在人在沈阳,还在他手上呢,他让我去沈阳,我这一寻思,我去了他肯定得难为我呀,说不定还得狠狠收拾我一顿呢。 我想着呀,我在沈阳社会上也还算认识些人,这不就找你来了嘛,我寻思你给宋鹏飞打个电话,咱讲讲理呗,他儿子结婚的时候,我还随礼了呢,你看看他能不能给你点面子呀。” 郝万春一听,说:“行,三哥,那我试试。” “好,好,等你信儿啊。”赵三赶忙说。 郝万春说:“哎呀,放心吧,兄弟。” 挂了电话后,赵三可不知道郝万春当时也真挺为难的。 郝万春他二哥郝万祥,刚把沈阳一个小警察的儿子给打了,他们老郝家那时候正处在风口浪尖上呢,人家那边正准备收拾他们呢。 虽说老郝家家族势力是挺强大的,有些关系能使上劲儿,但这事儿也不好办呀,所以郝万春确实没宋鹏飞混得那么大。 不过郝万春还是挺讲义气的,当下就拨通了宋鹏飞的电话,宋鹏飞这会儿正火着呢,接起电话没好气地问:“喂,宋鹏飞,哪位呀?” 郝万春赶忙说:“哎呀,飞哥啊,是我呀,飞哥,我郝万春呀,有点事儿想跟你说说呢。” 宋鹏飞一听是郝万春,语气稍微缓和了点,说:“万春兄弟啊,有啥事儿啊?” 郝万春陪着笑说:“飞哥,我寻思跟你说一下,你跟长春我那哥们儿发生点冲突了,人家找到我这儿了,你看能不能给我点面子呀?” 宋鹏飞问:“你说的是长春的赵三,赵红林吧?哼,那红林三哥,可真行啊,他小舅子把我侄子给扎了,你说我咋给你面子呀,这事儿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呀,杀人不过头点地,打仗也得有个说法不是?” 郝万春赶忙劝道:“飞哥,你看这样行不行,你给我点面子,我把赵三整来,咱们坐一块儿唠唠,交个朋友呗,他可是长春的一把大哥,你又是沈阳的大哥,你俩要是成了哥们儿,那多好的事儿呀。” 宋鹏飞想了想,说:“行啊,我就给你点面子,你让赵三来沈阳吧,咱见面谈。” 郝万春一听,高兴地说:“哎呀,飞哥,那太谢谢你了呀,那行嘞。” 挂了电话后,郝万春又给赵三回过去,说:“三哥,你来沈阳吧,我跟他说完了,他答应给我面子了,哎呀,这在沈阳,除了他,咱们哥几个聚聚也好呀,是不是,三哥,你就过来吧。我郝万春在沈阳也不是吃素的,他要敢动你,我保你,三哥,你就放心来。” 赵三听了,心里踏实了些,凌晨时分,就开始点兵点将,带着左洪武、吴立新还有黄强。 黄强开车拉着他们就往沈阳赶去了,这一路开了挺长时间,第二天中午才到沈阳。 郝万春见到赵三那是相当客气,热情得很呢,说:“哎呀,三哥,我给你安排到万豪酒店呀,咱全套都给你安排好。” 赵三跟郝万春俩人先是叙叙旧、唠唠嗑,一起吃了顿饭,然后就准备办正事儿了。 郝万春他哥郝万祥也跟着来了,郝万春还带了十来个兄弟呢,这些兄弟就站在郝万春身后,郝万春这大哥范儿就出来了,说:“三哥,我这就给他打电话,约他过来,一会儿你在这儿先歇着,别吱声,我来跟他说。” 《沈阳风云之谈判交锋》 赵三一听郝万春说安排好了,便说道:“万春,到了沈阳,我可就全信着你了啊。” 随后,郝万春就拨通了宋鹏飞的电话,说:“喂,飞哥呀,我三哥来了,就在万豪酒店608呢,你过来吧,咱们好好唠唠这事儿。” 宋鹏飞一听,应了一声,然后就带上柴宝金,在沈阳又招呼了六七个人,一帮人开着车,带着家伙事儿,就奔着万豪酒店去了。 很快,宋鹏飞他们到了万豪酒店,坐着电梯就上去了。 一到楼层,走进走廊,就瞧见郝万春这边的阵仗了,郝万春的兄弟站成两排,一排六七个人,好家伙,两排人腰间都别着家伙呢,不过这些人也没跟宋鹏飞他们打招呼。 郝万春一瞅宋鹏飞来了,赶忙热情地招呼着:“飞哥来了,飞哥,来来来来来,飞哥,快进来,进来呀。” 宋鹏飞便带着人进了屋,这也是他和赵三第一次面对面呢。 赵三那气场,可比宋鹏飞还强大,稳稳地坐在那儿,嘴里叼着烟,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 郝万春在旁边打圆场,说道:“飞哥,给你介绍介绍啊,这位就是长春的赵红林三哥,三哥呀,这位就是沈阳的飞哥。” 说着,又对着赵三说:“三哥,大家认识一下呗。” 赵三瞅了瞅宋鹏飞,想着毕竟是郝万春从中斡旋呢,就伸手过去,说:“你好,兄弟,咱俩之前通过电话呀,人怕见面,树怕扒皮呀。” 可宋鹏飞却没伸手回应,还阴阳怪气地说:“三哥,你这手我可不敢握呀,我手脏了,怕弄脏你手呢。” 赵三也没生气,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就又坐回了座位上。 郝万春当时脸都有点红了,尴尬地说:“飞哥,坐吧,飞哥,咱们赶紧谈谈事儿吧。” 接着,郝万春又说道:“刚才我三哥也说了,之前打电话跟你说那事儿,可能是有点不太礼貌,不过孩子之间闹矛盾,这事儿本来就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嘛,是不是?飞哥,你那边先把人放了呗,我让三哥给你拿点医药费,以后大家交个朋友多好呀,三哥在长春那可是一把大哥,你到了长春,有啥事儿跟三哥吱一声,三哥肯定帮忙,三哥来了沈阳,你飞哥在辽宁这边也是有头有脸的,大家交个哥们儿,这坏事不就变好事了嘛。” 郝万春说得挺热情,也挺在理的,说完就看着宋鹏飞,等他回话。 宋鹏飞哈哈一笑,说:“赵三啊,我今天那可是看在万春的面子上,咱老宋可不差钱儿,我也不跟你吹牛逼,之前你说给二十万,我那些员工啊,随便叫一个出来,年薪都不止这个数呢,不信你去我办公室,让万春去,把我那保险柜打开看看,里面全是钱呀。” 赵三一听,心里明白这事儿没那么容易,就说:“那你看这事儿,咱们总得解决呀,你说说你的想法呗。” 宋鹏飞瞅了瞅赵三,说:“我今天既然给了万春面子,那这样吧,你让你小舅子给我道个歉,我可告诉你,你小舅子那脾气挺硬啊,被我收拾的时候还不服气呢,不过我也没把他咋地,我外甥身上被扎了六个眼儿,差点没了命呢,你拿二百万吧。” 赵三一听,心里火“噌”地就上来了,之前宋鹏飞要五十万,自己找郝万春来帮忙协调了,没想到他居然狮子大开口,涨到二百万了,这不是故意为难人嘛。 赵三心里想着,自己要是真愿意拿二百万、三百万,甚至五百万,那还用得着找郝万春来嘛,自己又不是没钱,只是这面子问题呀,哪能他要多少就给多少,自己在吉林好歹也是大哥呢,这也太没面子了。 于是,赵三抬头瞅着宋鹏飞,说:“沈阳啥行情我不知道啊,二百万,那都够买几条人命了呀,我赵三也不吹牛逼,我长这么大,还就没花过这么大价钱去解决事儿呢,你重新研究研究,差不多的数,我给你拿,咱也好把这事儿了了呀。” 宋鹏飞这边的兄弟一听赵三那话,立马火了,大骂道:“操你妈,你说啥呢?跟我大哥好好说话!” 说着,“叭”的一下就掏出枪,顶在了赵三的脑袋上。可赵三根本没怕,心里想着:“我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了,不过我今天既然来了这儿,就没怕过你们,我赵三可有好兄弟在这儿呢,我兄弟肯定不会把我扔在这儿不管的。” 郝万春一看这架势,赶忙呵斥道:“干啥呢?飞哥,你这是不给我面子呀,我组织这局子是干啥的呀?” 说着,回头又对着自己的兄弟喊:“别吱声,都老实待着!” 郝万春这时候也挺为难的,他确实得罪不起宋鹏飞呀,毕竟人家家族的买卖都在沈阳,势力大着呢。 这时候郝万祥忍不住了,郝万祥这人脾气本来就不好,不过人缘倒是挺好,认识的人也多,那也是个硬茬子,一看这情况,心里想着:“这是欺负我弟弟,还有我弟弟的哥们儿呀,我们老郝家要是不管,以后还咋在道上混啊?” 当即大喊一声:“兄弟们,上!”这一嗓子,走廊里那十来个郝万祥的兄弟“哗啦”一下就全冲进屋里了! 郝万祥喊道:“都别动,别动,咋的了啊?” 说着,两边的人都把枪指着对方,气氛一下子紧张到了极点,双方就这么对峙上了。 郝万春这边兄弟一共十来个,宋鹏飞那边只有六七个,这么一看,实力上好像是郝万春这边一下子就碾压了宋鹏飞那边。 宋鹏飞这时候却气笑了,说:“老郝家的,你们哥俩这是觉得自己行了啊,想跟我宋鹏飞开战呢,就为了个外地人,你们不想在沈阳混了是吧?万祥呐,你之前把那小警察的儿子给打了,这事儿到现在还没摆平呢吧,据我所知,人家还在找你麻烦呢吧?” 郝万祥瞪着宋鹏飞,骂道:“你真以为我哥们儿怕你呀,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今天我弟弟的朋友在这儿受欺负了,今儿你要是不给我们老郝家面子,咱今儿就拼个你死我活,看看谁能打死谁,万祥我够不够爷们儿,你们说!” 一边说着,一边用枪指着对方,那架势就是豁出去了,反正想着老郝家兄弟好几个呢,自己死了还有弟弟、哥哥顶着,根本没把宋鹏飞放在眼里。 宋鹏飞一瞅,心里明白,这郝万祥是真能拼命啊,那眼神里透着一股狠劲儿,他是真干得出来呀! 郝万祥他们老郝家也确实不是吃素的,那皇姑三虎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 宋鹏飞心里寻思着:“真要是拼起来,死上一个两个的,那又能咋样呢?这事儿还真挺棘手啊,到底谁更厉害呀?要说起来,赵三在长春那边是大哥,郝万春在这沈阳也有点势力,要是把郝万春给得罪狠了,他那些兄弟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来找自己麻烦,那可也不好受啊。” 这局面一下子就僵住了,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展成什么样呢。 宋鹏飞这时候眼睛一瞪,脸色阴沉地说:“行啊,万春、万祥,你们哥们儿可真行啊,为了个外地人,能跟我面对面开战,真是打仗父子兵,上阵亲兄弟呀。” 郝万祥毫不示弱,骂道:“别他妈废话,今天我弟弟的朋友,你敢动一根汗毛,我就在你脑袋上开个洞,这事儿谈不好,大不了咱们再接着谈,我现在走总行吧。” 宋鹏飞冷哼一声,说:“走,你以为我还留你啊,没理由留你们。” 说着,自己带着人起身就先走了。 郝万春一脸尴尬,看着赵三,满是歉意地说:“三哥,不好意思啊,我们哥们儿说实话,想收拾宋鹏飞确实挺费劲的,要是能收拾他,早就动手了呀。我哥他们之前跟宋鹏飞对着干,这不,现在家里也摊上官司了,我哥把那个小警察的儿子给弄伤了,所以这忙呀,我是想帮也有点力不从心了,三哥,实在对不住了。” 赵三听了,感动得眼眶都有点泛红了,赶忙说:“哎呀,好兄弟呀,你们对我赵三的这份仁义,我赵红林今天可都记在心里了,这辈子你们哥们儿要是遇到难事,用得着我赵红林的地方,三哥我肯定帮你们。” 郝万祥跟赵三本来也不太熟,这时候也在旁边说:“哎呀,也不分谁大谁小了,赵三兄弟,我就说一句啊,你自己再想想别的办法吧,我们哥俩也就只能帮到这儿了,我是真敢跟他拼命,可我们老郝家在沈阳有不少亲人呢,你也知道宋鹏飞势力挺大的,咱只能这样了,实在不行,找找白道的关系吧。” 赵三一听,心里想着也对,于是说:“哦,我明白了,我赵红林也不吹牛逼,我打个电话试试,看能不能把这事儿给摆平了。” 郝家二虎一听赵三说要走白道,心想那要是能靠白道碾压他,倒也是个办法呀,就说:“三哥,你人脉广,那你赶紧打电话试试呗,看能不能把这小子的嚣张气焰给压下去。” 赵三当下就拨通了商月村的电话,电话一通,赵三问:“喂,村哥,起来没呀,几点了,打扰你了啊。” “咋的了,红林呐?”商月村回道:“红林呀,遇啥麻烦事儿了,咱俩这关系,有啥麻烦你直说呗。” 赵三赶忙说:“村哥,辽宁这边你能说上话不?我小舅子王志啊,惹了点事儿,被一个叫宋鹏飞的抓到沈阳去了,我之前试着通过社会上那些渠道去解决,可根本整不了啊,这小子在辽宁,尤其是在沈阳好像挺厉害的,势力挺大呀。” 商月村一听,埋怨道:“你小舅子呀,净他妈惹事儿呢?” 赵三也无奈: “摊上这事儿了可咋整啊?村哥,我都不好意思给你打电话了。” 老桑说: “你笨呐?我上次在辽宁帮你办事儿,你还记得不?你有黑土的电话呀,上次打过之后你应该存着了吧,你记着,你给他打电话,就说是我让你打的啊,在辽宁,你一过了山海关,就找黑土,你就提我,让他帮你办这事儿。” 赵三一听,明白了,挂了电话后,又赶紧拨通了黑土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那边问:“喂,我黑土啊,谁呀?” 赵三赶忙说:“哥呀,我是长春的赵红林啊,就是商月村的弟弟呀,你还记得我上次辽宁杨富那事儿,你帮我办的不?” 黑土说: “哎呀,兄弟啊,我记着呢,啥事呀,你吱声就行啊,这次又咋的了?” 赵三焦急地说:“哥呀,是这么回事,在沈阳,我小舅子被一个叫宋鹏飞的人给抓了,我来找他,他还不放人呢,甚至放狠话要把我小舅子扔到浑河里去,我大哥让我给你打个电话,想让你帮忙说说情呀。” 黑土一听,心里想着宋鹏飞跟自己弟弟关系还挺好呢,不过嘴上还是说:“哦,你小舅子叫王志啊,行啊,那我这就给你打电话问问情况,嗯嗯,行行行行。” 也不知道这黑土打电话过去,能不能把事儿给解决了。 宋鹏飞刚回到公司,电话就响了,一看是黑土打来的。 为啥说黑土这电话有分量呢,我前面也提过,宋鹏飞不一定是怕黑土本人,而是忌惮黑土那些关系好的哥们儿呀! 黑土在辽宁省那可是人脉极广的,和好多人关系都不错,其中就包括很多白道官员。 那些白道官员家里有点啥事,也愿意找黑土帮忙,虽说黑土只是个演员,不混社会,可那人际关系是相当广了! 笑话,那些年全国的观众谁能不给黑土面子?你不给黑土面子,黑土就不给你面子,黑土不给你面子,春晚就没有面子,春晚没有面子,全国人民就不给你面子!(妈呀,一不小心又说了一段绕口令,又把自己绕进去了。) 不知道别人,反正我现在是不看春晚了。 这句话我本不想说,可不说憋的慌,白云讲话了,不说能憋死不?不说不能憋死,能憋疯! 这不,黑土这电话打完还不到十分钟呢,王志就被放了,你服不? 接着就有人给赵三打电话告知王志被放的地点,赵三亲自去把王志接了回来。 你瞧瞧,还多亏了黑土大叔出面帮忙斡旋吧! 这时候可能有人会问了,王志回去之后,不得去找杜老门报仇,收拾他一顿呀。 要知道,赵三那可是长春的大哥,只要他一声令下,那肯定是一呼百应的。 但赵三跟别的大哥不一样,要是换做别的大哥,大概率会那么做,毕竟杜老门也是个不小的组织呀,要是把他们得罪狠了,他们指不定会派杀手来报复呢,就像小贤是死在彭毅手上那样。 可赵三呢,把王志接回去之后,只是让手下兄弟给杜老门带个话,说:“你告诉杜老门啊,要是再敢动我们赵三老赵家的人,动我手下的兄弟,那我可就让他在长春待不下去了,吉林省这行他都别想干了!” 赵三确实有这个能耐把杜老门的团伙给打掉,不过那样的话很可能两败俱伤。 杜老门当时接到这个话,也没做啥回复,不过心里也清楚,确实不敢再轻易去招惹赵三了。 而赵三跟王志之后行事也挺低调的,至于杜老门呢,后来也因为别的事儿出了问题,最终整个团伙都被打掉了。这一场风波总算是慢慢平息了下来。 第207章 莫名被揍 在2002年的时候,咱就说三哥,那在长春这地界儿,可是混社会的,还做着生意。 你但凡沾点儿社会边儿,或者是做买卖的,就没有不知道赵三儿的。 谁要是敢跟赵三儿装犊子,我跟你说,那在长春可就混不下去了。 你瞧瞧这背景,谁敢惹赵三儿啊,谁敢揍他呀?你就是背后骂他几句,说他几句坏话那后果都老严重了。 时间就来到了2002年的三四月份,刚过完年没几天,小志那事儿刚出完没多长时间。 这一天,三哥正在圣地亚哥自个儿办公室里坐着呢,电话就响了。 赵三接起电话: “哎呀,四哥呀。” 原来是长春有个四哥找三哥吃饭,谈点生意上的事儿。 “三儿啊,过来吃点儿饭呗,我在大东那个大都会那儿等你啊。” “行啊,现在几点了呀?” “现在十一点半了呗。” “这么的,十二点多钟吧,十二点多咱见面咋样?” “行行行,一点,一点见吧,我等你。” 你看三哥虽说挺有排面,但也有敬重的人,这一点三哥做的很好,一般情况下不耍大牌。 三哥瞅了瞅表,还有一个来小时呢,太早了,就没动身,又在屋里坐了一会儿。 可这时候啊,离他五公里远的地儿,有一伙人正搁那儿研究他呢,是谁呀? 在当时啊,咱就说长春这嘎达,赵三儿那可是一线大哥,剩下的二线大哥呢,就是郝树春了,其他那些人啊,像刘长海啥的,混得就比这帮人差一点儿。 剩下那些杂七杂八的,像刘奎燕、韦来远、谢小娇,这帮混社会的,都跟三哥关系挺不错的,所以说三哥在这长春城里,基本没啥天敌,就连大李小子有时跟三哥叫板吧,其实跟三哥处得也挺好的。 那到底是谁在研究三哥呢? 是一帮小逼孩儿啊,岁数都不大,十八九岁都够呛,十七八岁那样,在长春红旗街那块儿有个网吧,叫传奇网吧,网吧后院里有几个小孩儿,正聚在一块儿上网呢。 刚吃完饭,在网吧后面,有个叫孙杰的,就被喊“杰哥,杰哥,你说咱们要想在这社会上混出名堂,咋整啊?” 小孩儿嘛,咱都经历过那时候,想混出名,那也没啥好招儿啊,这几个小逼孩儿就在那儿研究呢。 有个小孩就给出主意了,“杰哥,咱们要想混社会,要想出名,咱就去揍大哥呗。” 孙杰一听,揍大哥,揍大哥,揍谁呀?“揍长春哪个大哥呀?” 那小孩就说:“揍,咱就揍最大的,郝树春也没啥名啊,赵三儿不是长春的头把大哥嘛,咱就揍赵三儿呗。” 你看这几个小逼崽子,吹起牛逼来,也知道长春谁最厉害,知道现在就属赵三儿最牛啊,不过他们也还都不认识。 孙杰一听,“哎,别说,别着急啊,我想想,这个赵三儿啊,我好像是见过,就长那样儿胖的呼的,挺有派。赵三儿在绿园区有个圣地亚哥,那家伙,他经常在那儿晃悠呢,咱上那儿去,没准儿就能堵着他呢。” 这几个小孩儿一听,觉得行啊,一拍即合,一个个撸胳膊挽袖子,这不就要去揍赵三儿嘛,也不管赵三儿是啥人物啊。 这帮小孩儿混社会,平时身上也都带着家伙事儿,啥小刀啊,还有那种小钻头子啥的,叮当乱响的,有个小的手上还戴个指虎,孙杰也戴了个指虎,那指虎就跟铁戒指似的,四个指环前面带尖,连在一起,顶上还带个钢印呢,这也是个挺邪乎的玩意儿,要是给人脸上来一下子,正常没啥事儿也能给你嘴干豁了,牙打掉了。 这几个小孩儿戴上指虎,拿着小刀,拿着小钻头子啥的,就出发了,打了个车就来到圣地亚哥门口了。 这时候啊,眼瞅着就十二点多钟了,三哥约的那饭局是一点,眼瞅着这时间也就快到一点了。 赵三一瞅这都十二点多了,伸手就把电话拿起来了,“叭叭叭叭叭”地就拨出去了,三哥这电话是打给谁了呀,打给自己的司机黄强了。 黄强那是赵三儿的御用司机兼保镖,在2002年的时候,治安那是挺不错的,三哥出门都不咋带保镖了。 之前找的那省体工队的六个保镖啊,赵三儿后来都给解雇了,寻思着没啥事儿,就低调点儿呗。 平常三哥出门,就让黄强拉着他到处跑呢,这三哥把电话打给黄强了,黄强一接电话,“哎,哎,三哥,我是黄强啊,你在哪儿呢?” “我在圣地亚哥呢,我之前不是让你去夜上海收钱嘛,你现在赶紧回来接我,我有个饭局。” “嗯,哎,好嘞,三哥。” 电话这么一撂,赵三儿就在屋里又摆弄摆弄这,又摆弄摆弄那的,他那屋里可都是宝贝啊,什么古董啊,字画啥的。 三哥还有个大金碗呢,那烟灰缸都是金的,三哥这烟灰缸还是玉包金的,老值钱了,知道不?就那一个烟灰缸,都好几十万呢,三哥那是老有钱了。 哎,摆弄完了,又瞅了瞅表,这都十二点十五了,打完电话都过去十分钟了,心里合计着,这工夫啊,黄强也该快到了吧。 “哎,下楼等会儿黄强得了。”三哥就拎着个公文包,这包里啊,平平常常咋的也得装着三万五万的。 就这么着,三哥手上戴着大金表,梳着大背头,穿着西装衬衫,脚蹬着大皮鞋,那皮鞋擦得锃亮,嘴里还叼着雪茄,就下楼了。 哎,这一下楼啊,三哥那圣地亚哥门口是有保安的,那保安待的地儿还有个吧台,吧台那儿有俩小姑娘,来人进屋就喊: “欢迎光临,先生几位呀。” 就瞅那保安呢,正跟门口那俩小姑娘逗闷子呢,拿着对讲机在那儿扯呢,“月儿啊,下班干啥去呀,哥请你吃麻辣烫啊。” 那小姑娘可不干了,“八块钱就想糊弄人啊,开车请我吃大餐呗。” 正唠着呢,赵三儿出来了,保安一回头,“哎呀,三哥,三哥。” 那保安见着赵三儿,那可老客气了。 三哥这圣地亚哥是大转门,进出那转门,就跟超市的那种转门似的,这时候保安赶紧麻溜地跑过来,到那转门那儿,拿着对讲机“叭”的一声,就给三哥把门打开了。 三哥就从那门里出来了,拎着个包,还戴着个大蛤蟆镜,哦,就是那种大墨镜呗,戴上了,这三四月份的天,阳光挺刺眼的。不过三哥心情那是极好啊,出来到门口就说:“你们忙你们的啊,我等会儿人。” 赵三儿这不就在那儿等着黄强呢嘛。 黄强开车这时候也快到了,估计还有他妈一千多米吧,三哥就在那儿东瞅瞅西看看的,心里寻思着,这咋还不来呢,又瞅瞅表。 可就在这时候啊,马路对面有五六个小子,那领头的就是孙杰,这小子一抬头,“哎,我操,点儿真他妈高啊,那就是赵三儿啊,我见过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三哥肯定是不认识这几个小逼孩儿啊,那孙杰一眼就认出赵三儿了,还跟旁边那几个小子说呢,“哎呀,妈呀,那赵三儿长得挺胖乎的,挺带劲啊,杰哥,咱能打过他不?” 这几个小孩儿那还没长开呢,赵三儿那体格也挺魁梧的,一米八多大个儿,一百六七十斤,这几个小孩儿心里就犯嘀咕了。 一个小子说: “咱能打得过他不?” 孙杰一瞅,“操,怕个鸡毛啊,他妈好虎还架不住一群狼呢,咱五六个小子,还揍不过他一个老帮菜啊?” 赵三儿都四十多了,在这帮小孩儿眼里,那就是个老帮菜了,就想着,给你一脚,你也追不上咱呀。 三哥在那儿还瞅着呢,心里合计着,黄强他妈几点了,咋还不来呢,这几个小孩儿就开始往这边走了。 那时候,上赵三儿这圣地亚哥找他的,或者上夜上海找三哥的,不少人见着三哥,“噗通”就跪下了,都喊着,“三哥,我就想跟你混社会!” 就好多这样的半大小子,毛遂自荐想加入三哥的团伙。 赵三儿平常瞅着是那样的,觉得行,就收下了。 可这次啊,三哥还没看明白这几个毛头小子是要干啥呢,就看着他们往这边过来了。 这孙杰“咵”的一下,就带着那几个小子把赵三给围住了。 里面那保安呢,正跟吧台那俩小姑娘扯犊子、聊骚呢,压根儿就没回头瞅。 这时候啊,赵三的司机黄强开车还没到呢,三哥就自个儿在那儿站着。 三哥一愣,瞅着这帮小孩儿过来了,开口问道:“你们找谁呀?” 一打量,这帮小孩儿啊,有十八九的,还有十七八、十六七的。 这孙杰一抬头,扯着嗓子就喊:“你叫赵三吧,赵红林是你不?” 三哥一听,心里寻思着,这帮生瓜蛋子,说话咋这么愣呢,就他们这岁数,管我叫声三哥,叫三大爷,那也不为过呀。 “我是赵红林呐,小孩儿,你们找我有啥事儿啊?” “找你啥事儿?你就是赵三儿呗,长春最大的大哥是不是?” 三哥以前也碰见过类似想拜自己当大哥、混社会的情况,心里还正纳闷呢,“小朋友,你们到底有事没啊?” “有事吗?没事儿,就是揍你!” “梆!” 哎呀,我跟你说呀,这孙杰上去就是一电炮,一下子就给三哥鼻子打得哗哗淌血了。 旁边那小子一看,“去你妈逼,杰哥动手了,咱也上!” 紧接着“砰砰”的,就对着三哥招呼上了。 三哥哪能想到啊,他要是梁旭东那样的狠角色,这几个小逼崽子肯定干不过他呀,可三哥平时也就打打麻将行,这真动手打架,那是白扯,压根儿都没反应过来呢。 这几个小逼孩儿对着赵三脸上,“噼里啪啦”就是七八电炮啊,打得三哥“哎呀,我操,哎呀,干啥呀?”,嘴里直骂着,“你们这帮小兔崽子,打我干鸡毛啊!” 那真是说时迟那时快啊,这几个小孩儿对着赵三“叮当”一顿电炮,其实也就五六秒钟的事儿,打完了,孙杰大喊一声:“撤!” 这几个小孩儿撒丫子就跑了,那速度,你说三哥能追上吗? 孙杰领着人跑得那叫一个快啊,等三哥在地上扑棱扑棱好不容易爬起来,包都给打掉了。 “哎呦,我操啊!”赵三把脸上的血往衬衫上一抹,气得大骂,“哎呦,我操,你们他奶奶的谁呀?” 满嘴都是血,三哥一抬头,人早没影了,“哎呀,我操你妈,人呢?” 赵三一回头,好家伙,那保安还撅着个腚,在吧台那儿拿着对讲机扯犊子呢,“月儿啊,晚上下班哥请你吃麻辣烫啊,哥这月开得少,下月开得多了,请你吃大餐啊。”还搁那儿泡妞呢。 赵三回头瞅着这保安,那火“噌”就上来了,“操你奶奶的,我一月给你开一千五,你搁那儿干啥呢?吃干饭的呀?” 三哥都快气炸了,这黄强还没到呢,三哥上去一推门,那保安还在那儿唠呢。 三哥扯着嗓子喊:“你兔崽子干啥呢?” “哎呀,三哥呀,三哥,老板,你这是咋的了呀?” “我在门口挨揍了,你没看着啊,就知道泡妞,我他妈一千五雇你一个月,你都干啥吃的呢?” 那保安还狡辩呢,“三哥,我这,我这刚上趟厕所呀,这……” 吧台那俩女的这时候也惊着了,老板在门口挨揍,她俩也没看着啊,光顾着低头跟那保安唠嗑了。 “哎呀,妈呀,三哥,老板啊,给你拿点纸巾。” 有个女的赶紧拿了纸巾过来,三哥接过来捂着鼻子眼儿,“嘎嘎”地堵上了,血这才慢慢不流了。 三哥心里这个气呀,嘴里骂着:“妈的,真他妈倒霉呀,我这多长时间没挨揍了,出门就被这帮小兔崽子给揍了。” 赵三捂着鼻子就进屋了,往办公室那一坐,拿起电话就问:“黄强啊,到哪儿了?” “三哥,拐弯就到了呀,三哥,你下楼呗。” “下鸡毛楼啊,我挨打了,饭局取消了,你上楼来,把左洪武给我叫来。” “三哥,你挨打了?谁敢打你呀?三哥,你可别扯犊子了。” 黄强笑了: “三哥,你过来吧,我把车停你后面吧。” “妈了个巴子的,你笑啥?” “我笑啥,揍你啊?长春一把大哥让人揍了,还不让人笑话呀?” 三哥气懵了,“去你大爷的,哎呀,我这挨揍看给你笑的!” 黄强不是因为赵三挨揍笑,他是根本没相信赵三的话。 等开车到了这一看赵三那狼狈样,也蒙了,“哎呀妈呀,三哥,三哥,这是咋地了?在咱家门口,谁干的呀?这他妈胆儿也太肥了!” 第208章 码踪寻仇 三哥又给四哥打电话,“哎呀,四哥呀,我赵红林啊。” “哎呀,红林呢,你到哪儿了?” “哎呀,你那饭局取消了啊。” “咋了,红林呐,有事儿啊?” “哎呀,没,没啥事儿,没啥事儿。” 三哥心里想着,这事儿能说吗?说出去多丢人呐,“操他妈,让一帮小逼崽子在门口叮当一顿电炮?” “没事没事,四哥,我今天遇到特殊情况了,身体不太舒服,哪天我再请你啊,四哥。” “好了,哎,哎。” 这边黄强也在给别人打电话,“哎,吴立新呐,在哪呢?都在省体工队锻炼身体呢?赶紧的,把左洪武、黄亮他们都叫回来,妈的,扯犊子呢吧?赶紧回来,这不,三哥都挨打了呀!” 这赵三挨了揍之后,手下吴立新、黄强、黄亮啥的,就差小志了,哦,还有潘广义,这帮人全赶过来了! 一进屋,这帮人一瞅赵三那模样,都懵了呀。 三哥鼻子眼睛上擦得血乎拉的,脸还青一块紫一块的。 黄强在旁边站着,没吱声,吴立新一进屋,就瞪大眼睛问:“哎呀,三哥,这,这是咋的了呀?” 潘广义傻乎乎地问: “三哥,卡、卡跟头了?” 三哥气呼呼地骂道:“卡什么跟头?卡他妈鸡毛卡呀,我他妈有个饭局,下楼的时候,没想到让一帮小逼崽子堵在门口,给我一顿揍,妈了个巴的!” 吴立新说: “三哥,多大的小孩儿揍你了呀?” 三哥卡巴卡巴眼睛: “哎呀,十七八岁吧,五六个呢。” 黄强疑惑的瞅着赵三: “三哥,那这是长春哪个混社会的派小逼崽子来揍你啊,是不是跟你有仇了,你说是不是仇家寻仇来了呀?” 三哥也挺纳闷,挠着头说:“我他妈也合计半天了,你说谁跟我有仇,找这帮小逼孩来呀?要是有仇,不得拿刺刺扎我呀,可这几个小孩儿上来就对着我一顿电炮,踹了我两脚就跑了,妈了个巴的,我瞅着不像是仇家啊?” 赵三是百思不得其解呀,心里直犯嘀咕,“你说这帮小逼崽子打我干啥呢?到现在我都没整明白呢。” 大伙也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三哥,那不对呀,那打你肯定得有仇啊。” 潘广义憨憨地说: “三哥,你认得这几个小孩儿不?抓住他们,得揍他们呀。” “我他妈认识他们是谁呀,一帮十七八岁的小逼崽子,这他妈扯犊子呢,哎呀,我都合计老半天了,我操他妈,我都没寻思明白咋回事呢,半天了也没寻思出个道道来。” “哎,对了,兄弟们啊,你们给我从侧面查一查,这几个小孩儿到底什么来路。”三哥吩咐道。 可这事儿不好办呐,你说查这几个小孩儿长啥样,当时也就三哥看清了一个叫孙杰的,别人他都没咋注意。 孙杰上来跟他搭话的时候,三哥就记得那小孩儿,那年代流行杀马特头型,头发焗得是黄色的,都那样式儿的。 左洪武跟吴立新犯愁了,“三哥,这咋查呀?” “这,这长啥样啊?我想想......”三哥回忆着说:“哎呀,打我的那小孩儿胖乎乎的脑袋,他妈黄头发,哎呀,别人我都没看清,都那德行呗,操他妈的,这到底是谁呀?” “你说这损不损呐,这么损,打我赵三儿,操他妈的,赶紧给我查查啊。不过表面上别声张,在外面可别说我挨揍了,这要让人知道了,没法查呀,你说咋问呢?说出去多丢人呐,说我赵三让几个小孩儿给揍了,这咋查呀?” 几个兄弟听了,憋着笑也不敢笑出声来。三哥又琢磨着,“估计这几个小孩儿也没啥恶意,没下死手,不过没恶意还把我给揍了,那你说要是有恶意,那不得上来咣咣给我一刀或者给我一枪啥的呀,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啊?” 三哥百思不得其解,摆摆手,“别着急啊,兄弟们,慢慢查,咱查查这事儿。” 左洪武领这帮兄弟赶紧出去,撒下人马到处查,可查了几天也没个头绪。 这事儿就这么给搁置下了,一搁置就是半个多月。 这孙杰啊,打完赵三当天就回网吧了。 要说这几个小孩儿里啊,有个叫黑子的,那可是他们的军师,脑瓜挺聪明的,当初就是黑子给出的主意,说打大哥就能成名,可他之前压根儿就不认识赵三,是孙杰张罗着要去打赵三的。 这黑子回来后,赶忙跟孙杰说:“杰哥,咱们现在虽说打了赵三了,但是以我的经验呐,这事儿可不能对外说呀。” 孙杰一听就不乐意了,“咋的呢?打大哥不就是为了成名嘛,为啥不能说呀?” 黑子就解释:“等过段时间,等这事儿消停消停了,咱再说呗,那干了这么大件事儿,还怕没机会说呀。” 当时啊,这帮小孩儿也都听了黑子的话,谁也没往外说。 可孙杰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在网吧待着没啥事儿,就憋不住了。 他们这网吧在红旗街朝阳那片儿,原来归梁卫东管着,最早这帮小孩儿就是在那片儿占地盘玩。 孙杰家里有点钱,还天天领着那帮小孩儿住宾馆啥的,时间一长,别人慢慢就知道他身份了,知道这小子挺有钱。 有跟他一起玩的那帮十七八岁的小孩儿就问他:“杰哥,这两天玩啥呢?” 孙杰一听,立马就来劲儿了,“哎呀,我跟你说啊,这两天我可是干了个大事儿。” “杰哥,啥大事儿呀?” “长春最大的大哥,你们知道是谁不?那长春最大的大哥,赵三儿呗,郝树春儿啊,还有于长海啥的,那都不行。操,就那于长海还是个瘸子呢,我打他,他都追不上我。哼,我把赵三儿给揍了!” 那帮小孩儿一听,半信半疑的,“杰哥,你开玩笑呢吧,真事儿呀?你把长春一把大哥赵三给揍了?” “是真的,前两天啊,我领着虎子、黑子他们一帮人,就在那圣地亚哥门口,赵三儿从那地方刚出来,正嘚瑟呢,拿着包看表呢,我就过去了,我说‘你就是赵三儿吧’,‘嘣’的一下,我上去就是一电炮,就把他给削倒了,然后俺们又一顿踢呀!” 那帮小孩儿听了,虽说有点怀疑,但也知道杰哥挺厉害,胆子挺大,这小子平常惹祸总被抓。 孙杰还在那拍着胸脯保证,“这可是真的,我还能吹牛啊,我要是吹牛,我就是王八!你们不信,去问问虎子,我真的那天也动手了,我还踢了赵三儿屁股一脚呢,我跟你说,那小子挺抗揍啊,胖乎的。” 他又得意的说: “哎呦,我操,太邪乎了,杰哥我这要是混大了,下一阵长春大哥就是我了,你们别着急,等我个几年时间,我现在小,等我他妈二十三四岁的时候,我比梁旭东混得都猛,操他妈的,赵三儿能咋的呀,我就打他了!” 旁边有个小孩儿就说:“杰哥,你别吹牛逼了,别没事儿找事儿了。” “哎呀,妈呀,能咋的呀?我可不怕,他要找我试试,操他妈,我收拾他啊!” 这事儿啊,就这么人传人,传着传着,一下午的工夫,在红旗街那片儿就传开了,传到了一个叫五儿的耳朵里了。 这五儿多大呢?二十一二岁,也是兜里没钱还混社会的主儿。 平常就打台球、泡马子、滑旱冰啥的,在那片儿混得也不咋地,在长春顶多算六七流的,连五流都算不上。 不过这五儿认识赵三儿身边的一个兄弟,就是黄强,他一直想跟着赵三儿混社会呢,可他那级别太低了,人家根本没正眼瞧过他。 这五儿听说这事儿了,心里就琢磨上了,他有黄强的电话呀,寻思着,“我打给黄强问问吧,别听着是个笑话,这事儿要是真的,那可不得了啊。” 于是就拨通了电话,“叭叭叭”,黄强这一天正闲着呢,就接起电话了,“喂,啊,强哥,问你个事儿,那个你大哥,就是赵三儿这两天挨揍没呀?” 黄强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哎呦,我操,这小逼崽子,咋听说这事儿了呢,怎么的?你说说咋回事啊?” “不是,强哥,俺们网吧有帮小逼孩儿,有个小孩叫孙杰的领头呢,这小孩在外面吹牛逼,说把你家三哥给揍了,我不相信,说他吹牛逼呢,这不埋汰三哥呢嘛。” “小逼崽子十七八岁的,说把三哥堵在圣地亚哥门口,一顿电炮,还踢了好几脚呢。” 黄强一听,心里想,“这事儿对得上啊,啊,我操,这不对上了嘛!” 那五儿还说呢: “这么大的事儿,就这前两天的事儿吧?刚才那小孩儿说的,我寻思我问问真假,那个强哥,我就跟你说一声。” 黄强一琢磨,“妈的,这几天三哥还问我们查到了没有,这不就知道了吗?” 他赶紧对那五儿说:“你在那别走啊,听见没,等我啊,跟谁也别说啊。” 五儿说: “哎,行,强哥,我等你啊。” 这黄强撂下电话,赶紧就进屋了。 三哥正在办公室里呢,这会儿赵三那脸还没好利索呢,之前鼻子被打出了血,血倒是不流了,可那印子好几天了还在,脸也还青着呢。 三哥就坐在那旮旯,闷头抽着烟,心里正郁闷着呢,这两天都没出门啊,太丢人了,别人要是问起来,可咋说呀? 黄强一进屋,赵三抬头瞅了瞅,黄强忙说:“三哥,有个好消息。” “啥好消息啊?” “三哥,可能把揍你的那几个小孩儿找出来了。” “哎,咋回事儿呀?哪儿呢?” “三哥,我认识红旗街一个小混子,叫五儿的。五儿说红旗街那块儿网吧有几个小孩儿在那吹牛逼呢,说他们把你给揍了,领头的叫孙杰。” 赵三一听,立马火冒三丈,“我操你奶奶的,去,黄强,把这几个小逼崽子给我逮回来。他妈的,找了一个多礼拜了,都没找着,这回可让咱碰着了,去把他们逮回来!” “三哥,你放心吧,我现在就去,这事儿我手拿把掐,还治不了这几个小崽子了。” 黄强也不废话,领了命就准备出发。 赵三又赶忙喊住他,“哎哎哎,那帮小逼崽子虎了吧唧的,他们连我都敢打,你多带几个人儿,别他妈吃亏了,再让人给揍了可就完犊子了。” “是,三哥。”黄强应了一声,扭头就喊:“吴立新呢,吴立新在哪儿呢?” “哎,我在呢,强哥,咋了?” “三哥让你带两个兄弟,跟我过去,上红旗街抓人去,把揍三哥的那几个小孩儿找出来了!” “好,好,我现在带着我那省体工队的哥们儿一块儿过去啊,你带两个人就行。” “行行行,我把潘广义带上。”说完,黄强就给潘广义打了电话,潘广义又招呼上当时赵三在浴池那还有名车实业的手下,前前后后一共聚集了二十多人。 这一帮人,那可都是打手啊,二十多人,呼呼啦啦的,没一会儿就到了那网吧门口了。 吴立新其实也没见过那几个小孩儿长啥样,之前光听黄强说了。 到了地方就给五儿打电话,“喂,五儿啊,我到了,你出来一趟。” 五儿接了电话,“哎,哎,强哥,我这就到门口了。” 五儿到门口一出来,瞅见黄强,赶忙打招呼:“哎,强哥,强哥,真有这事儿啊,我可没吹牛逼。” 黄强说: “今天你要是帮我把这几个小孩儿找着了,三哥说了,封你当红旗街这地儿的老大。” 五儿乐坏了,“啊?三哥封的,三哥那可是长春一把大哥呀,三哥封的,谁敢不服啊?” 黄强又说: “操你奶奶的,这片以后就归你占了,听明白没?三哥封的,你以后就是三哥的兄弟了,听明白了不?” 五儿一听这话,那感觉自己瞬间从一米六都变一米八了,心里那叫一个美,别看自个儿个儿小,这下可威风了! 他挺起了胸脯: “强哥,以后我就负责这片儿了呗,三哥都这么说了,我肯定听明白了呀。” “行,你明白就行了。” 这五儿看见他们下车了,一摆手,就领着吴立新、黄强他们往屋里走进去了。 在那网吧里,有个网管正在那儿待着呢。 那年代开网吧的,要是有个一百多台机器的,那都挺有社会背景的,老百姓可开不起呀。 老板雇了个网管,这网管也挺有钱,可能平常也跟着那些小屁孩混,吆五喝六,挺社会的。 黄强他们一帮人进到里屋,网管正坐在床上呢,挨着床有个小厨房,后面还有个菜墩,菜墩上有把菜刀,中午做饭用的。 网管一抬头,瞅见这帮人,立马问道:“哎,哎,你们干啥的?上网到前面,哎,你们找谁呀?” 这五儿往前一站,扯着嗓子喊:“别逼逼啊,我告诉你,我可是三哥的兄弟,知道不?以后这片儿我就是老大了,这办事儿呢!” 那网管可不服气这五儿啊,心里想着,你平常就是个小懒虫,还敢在这儿充老大呢。 他一回手,从菜墩那儿就拿起把菜刀来,这一举起来,还挺吓人的。 网管二十多岁,也是混社会的主儿啊,“操你妈,老大?你跟谁充老大呢?你领一帮流氓来干啥呀?” 第209章 宾馆抓人 这五儿一看他不服,赶紧回头瞅黄强。 黄强二话不说,从裤兜里掏出一把家伙事儿,往桌上一拍,“哎呀,小子,记住了啊,这五儿以后就是红旗街的老大了!我是赵三,就是赵红林的兄弟,我叫黄强,三哥来找个人,你别逼逼,要是碍事,我把你这网吧给你拆了!” 那网管一看,这都动真家伙了,心里寻思着,这肯定惹不起呀,“操他妈,这五儿这么牛逼呀,一夜之间跟赵三混出啥名堂了呀,哎,赵三,那能没听过吗?” 赶紧说道: “大哥,我就是个网管,你们办事儿跟我没关系啊。” 黄强又冲着五儿说:“别逼逼了,看看那小子在哪呢?” 这五儿当时就站那撒摸了一圈,跟黄强说:“强哥,那小逼崽子当天跟他们一起玩的,这会儿没在这儿,哎,有个跟他们一起玩的小孩在那儿打游戏呢。” 说着就过去一拍那小孩肩膀,“柱子,就这小子。” 那柱子正打着游戏呢,一抬头,看见五儿了,“哎呀,五哥。” 黄强一瞅,“妈的,有他一个啊?就是他了!” 说着,上去薅着那小孩的领子就往外拽! “干啥呀,大哥,干啥呀?”那小孩挣扎着。 黄强那可是职业大混子,都三十多了,薅着这小孩,那小孩能不吓懵逼了嘛,直接就给薅出门外了。 把他摔到地上,照着那小孩的脑袋、脸,“砰砰”就是两脚! “大哥,干啥呀?大哥,为啥打我呀?”那小孩被踹懵了,急忙喊道。 “就为找那几个小崽子来的,妈的!”黄强说着,把家伙事儿一掏。 “小崽子,说,孙杰在哪儿呢?” 那小孩哆哆嗦嗦地说:“孙,孙杰在宾馆呢,在红利宾馆呢,孙杰有钱,领着这帮小孩,他就是头儿,他们有时候半夜打完游戏,白天就去那宾馆睡觉,开一个房间。” 这时候啊,孙杰正在红利宾馆那房间里呢,正摆弄着他那小菜刀呢,嘴里还嘟囔着:“黑子,这虎子他们晃晃悠悠的,跑哪儿去了呀,一天天的不着家呀,中午吃啥呀?” 黑子在旁边说:“杰哥,那虎子好像去打游戏了,打传奇去了,要不打红警啥的,操,这一天天的,吃饭不带他了,一会儿咱下楼整点肉串,整点面条子啥的。” 正唠着呢,就听门口“咔咔”的,来了两辆面包车,从面包车上“叮当”下来一帮人,当时得有二十来个。 黄强、吴立新领头,掐着那小孩脖子就找过来了。 那开宾馆的老板也挺有个性,是个秃子,可能还蹲过监狱,挺横的。 老板正坐在门口和几个人在聊天,这三四月份的天,也不冷了,坐个小凳子,一抬头,瞅见来这么多看着像流氓的人,就喊道:“干什么玩意儿啊,一瞅就是流氓啊!” 黄强一下车,五儿也跟着下车了,黄强瞅着老板就说:“找个人啊,哎哎哎,你们别捣乱啊!” 说着,又从裤兜里掏出家伙事儿来,冲着老板: “别逼逼啊,我是长春赵三,赵红林的兄弟,办事儿呢,找人,别逼逼,不然把你宾馆给拆了。” 那老板一看这架势,忙问:“哎呀,兄弟,你们找谁呀?” 旁边有人说:“二零八屋里,有个四五个小孩儿呢,找他们吧?” 旁边有个人瞅了瞅,说:“对,哥,他们四五个在屋里呢,我出来的时候还在屋里呢。” “走,上去。”黄强一声令下,这二十来人“噼里啪啦”就往楼梯上走。 到了二零八房间门口,“啪啪啪啪啪”就开始敲门,边敲边喊:“开门,开门!” 孙杰在屋里一听这动静,感觉不妙啊,心里想着,这是咋回事儿呀,外面咋呼呼啦啦闹这么大动静,还一个劲儿敲门呢。 他一摆手,让一个小孩去开门瞅瞅。 那小孩哪知道啥情况呀,刚一开门,“砰”的一下,黄强一脚就把这小孩踹到床上去了。 那小孩才十七八岁,哪能扛得住三十多岁大老爷们这一脚呀,“哎呀,哎呀”地直叫唤。 孙杰一看,还挺猛,直接抄起刀就冲上去了,嘴里骂着:“我操你妈,你们谁呀?” 黄强那可是见过世面的,枪都掏出来了,“喂,小逼崽子,还敢动刀,毛长全了是不?” 孙杰一看这架势,刀举在半空,一下子就懵了,那小孩也吓得够呛,哆哆嗦嗦地问:“你们,你们干啥呀?你们,嗯,啊,哥,你们干啥呀?” 这时候赵三还没露面呢,黄强也不认识这些小孩儿呀,就问他们:“你们谁是头儿?” 黑子那脑瓜挺机灵,感觉情况不妙啊,黄强一问,他瞅着也瞒不住了,就指着孙杰实话实说:“我,我,我这,这是我杰哥啊,他是我们头呢。” 黄强说: “前几天在圣地亚哥门口的事是不是你们干的?” 那黑子战战兢兢的说: “前两天在圣地亚哥门口打赵红林的,就是他领着的,不过我,我没动手啊,我去了,我真没动手,叔叔,我,我就知道这些了,完了。” 黄强一听,好嘛,原来就是你们这帮小崽子呀,就瞅着孙杰说:“哟,你挺有魄儿呀,小屁孩儿,胆儿不小啊,咋三天两头净干这事儿呢?” 孙杰还嘴硬呢,瞬间梗着脖子喊:“有我咋的,我咋了?我领头的,咋了?” 话还没说完呢,黄强“咵”的就是一个正蹬,一脚踹在他胸前,直接就把他踹飞了,屋里有暖气,那暖气包上有棱,孙杰脑袋“啪”的一下撞到那棱上了,立马就开了俩口子! “哎呀,哎呀,你干啥呀,那么大人咋动手呐?” 那帮小孩儿一看,吓得够呛,赶紧喊:“我操,别打,我没动手,我去了,就杰哥动手了啊。” 孙杰在地上被打得“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黄强骂道:“操你妈,把这孙杰给我薅车上去!妈的,还有谁动手了?” 那小黑挺会来事儿,知道混社会得识时务啊,“嘎嘎”一顿跪,嘴里喊着:“大哥,我没动手,我去了,我真没动手呀,没我事儿啊,他俩动手了。” 黄强不管那些,“梆”的一脚就把他踢一边去了,又抓了两个动手的,然后就把这三个小孩儿拽上车了。 这几个小孩儿一上车,那可真是被吓完了,当时就吓得不行了。 上车之后呢,黄强就给赵三打电话了,“三哥,抓着人了,有个小孩儿承认了,说是他打的你,等会儿就给你送过去。” 赵三一听,火“噌”就上来了,“我操他妈的,拉到圣地亚哥后面锅炉房去!” 圣地亚哥那不有浴池嘛,得烧锅炉啊,锅炉房挺大的。 很快,黄强就把这几个小孩儿拉到锅炉房那儿了。 到了地方,逼着他们跪下,这几个小孩儿全跪地下了,孙杰这时候也不敢嘴硬了。 没一会儿,就见三哥穿着一身西装,蹬着小皮鞋来了,我之前没跟你们讲过吧,赵三打仗呀,其实要是给他足够时间,对方不还手的话,他还是挺厉害的,三哥中学练过中长跑呢,那腿挺长的,穿着大皮鞋,闷一脚也挺有劲儿的,我跟你说,赵三也不是不能打,就是对方别还手,一还手,他就够呛了。 三哥穿着大皮鞋进了屋,一眼就认出这几个小孩儿了。 赵三一进屋就问:“小伙儿,认识我不?” 孙杰在那儿跪着,一抬头,“赵三,我认识你啊,咋的了?” 赵三一听就来气了,“他妈的,我让你尝尝我赵三的大皮鞋。” “梆”的一脚,就踢在那小孩脸上了,直接就给踢飞了,“哎呀啊,哎呀,妈呀!” 那小孩鼻子都给踢塌了,哭喊着:“我要找我爸,我要找我爸,嗯,啊!” 赵三骂道:“找你妈找你爸,找你爷爷找你奶奶,找你家亲戚都不好使啊,你们他妈凭啥打我呀?我赵红林怎么得罪你们了?小兔崽子,都不认识你们,你们凭啥打我呀?” 有个小孩儿哆哆嗦嗦地说:“那,那是我杰哥领的头,说打大哥就能成名,你是长春最大的大哥啊,我们就想……” “哎呦,我操,打大哥成名,就这个破借口呀?”赵三一听,气得浑身直哆嗦。 “哎呦,我操你妈,长春这么多大哥,你打我,就因为我是最大的大哥,你杰哥说打我就能成名,哎呦,我操,我赵三混社会容易吗?连小逼崽子都惦记我呢,给他们好好教育教育,给他们舒舒筋活活血,看有没有人指使他们!” 说着,赵三转身就出去了,后来挨个问这几个小孩儿,发现还真没有幕后指使,确实就是为了想成名,才揍的赵三。 黄强哪能惯着这帮小孩儿呀,那下手可狠着呢。 黄强手里拿着棒子,潘广义在旁边也咋呼着吓唬小孩儿,就听“哎呀,啊!”三声惨叫,这三个小孩儿的胳膊就被打折了。 其实三哥也不是那种心黑的人,可谁让这帮小逼崽子去招惹三哥呢,你说你们这不是自找的嘛。 把小孩儿胳膊打折了之后,黄强从屋里出来了,去给三哥复命,“三哥,那几个小孩儿我给教育了,手欠嘛,胳膊都给打折了。” 三哥一听,无奈地说:“这可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呀,小逼崽子,我都没惹他们,他们倒好,为了成名就来招惹我,行吧,把他们扔医院去吧,别他妈死在这儿了。” 赵三就命令手下把这几个小孩儿扔到医院去了。 没一会儿,这几个小孩儿就被送到长春医大医院去了。 到了那儿,黄强还掏了一万块钱医药费,好歹讲点儿人道主义,扔下钱就走了。 医院这边一看,这几个小孩儿伤得不轻呀,就赶紧想着联系家属呢,“这小孩儿家属在哪儿啊,赶紧通知啊。” 可赵三他不知道自己这下惹祸了! 这个孙杰可不是普通孩子,我之前就说过,孙杰那可是三五天就进派出所的主儿,小派出所都关不住他。 他爸叫孙世明,那可是长春六扇门的五把手,级别也不低呀,管的是刑事那一块儿。 当时在医院,医生护士就翻孙杰的手机,想联系家属呀,一看存的“妈妈”,就打过去了。 他妈妈就是个家庭妇女,没多大能耐,电话一接通,“喂,你好,哎,是孙杰的母亲吗?” “啊,我是孙杰的母亲,你,你有什么事儿呀?” “哎呀,您家孩子现在在长春市人民医院呢,手折了,我们正在给他手术呢,家长你们赶紧过来一趟吧。” “什么,我儿子手折了啊,谁打的呀?” “哎呀,那不清楚,刚才有人把他扔到医院就走了。这有三个小孩儿呢,胳膊都折了,脸呀、身上啥的伤得都挺严重的呢。” 那真是儿子疼在身上,老妈疼在心里呀。 这老娘们儿一听,急得不行了,老孙两口子平时就跟李双江两口子似的,管不了孩子。 孩子就一门心思要混社会,三天两头因为打仗啥的就进去,老妈也挺无奈的。 不过这会儿也顾不上说那些了,老孙的媳妇赶紧往医院赶,到了医院一看,儿子胳膊折了,脸也肿了,心疼得不行啊。 这几个小孩儿还没苏醒呢,这老娘们儿也不知道是谁打的,急得当时就给孙世明打电话了。 孙世明在长春那可是六扇门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呀,那会儿他都快退了,还有半年吧。 当时老孙戴着眼镜,看着斯斯文文的,坐在办公室里呢,心里还想着长春这大事小情的,以前别人多少都得给我面子呀! 正跟同事们聊呢,我是小贤的大哥,小贤有事我都能给摆平呢,正吹着牛逼呢,电话响了,“哎,哎呀,媳妇儿啊,啥事呀?” “孙世明,你赶紧上医院来,你儿子被人把胳膊打折了。” “什么?我儿子胳膊被人打折了,谁打的?” 媳妇哭唧唧的: “你说你堂堂一个队长,你连自己儿子都护不住,你赶紧过来啊!” “哎,哎,啊。”孙世明一听,立马急了,穿着白衬衫,赶紧叫司机开车往医院赶。 一到医院,大夫护士正忙前忙后的呢,估计这小孩儿的妈妈已经跟医院表明这孩子的身份了。 人家爸那可是特权单位呀,立马就给小孩儿安排到高级病房了。 孙世明背着个手,急急忙忙就来了,他媳妇一回头就埋怨他:“别他妈背着手,装什么大尾巴狼呀,孩子遭老罪了!” “媳妇儿,儿子咋样了?”孙世明问完媳妇也顾不上回话,赶紧又问大夫:“大夫啊,你好,什么情况,我儿子咋样啊?” “哎,孙支队长,哎,是这样,哎,我是这孩子的主治医生,孩子还没苏醒呢,全麻,胳膊现在给接上了,问题不大。这三个孩子呀,眼瞅着都是钝器所伤,从关节、反关节处砸伤的,然后折了。送来的人呢,没留下姓名,留了一万块钱就走了,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啊。” 看他着急的样子,又补充一句: “哎,你放心,孩子现在没什么大事了,过半个小时就能苏醒了。” 第210章 密捕被揍 他媳妇儿在旁边瞪着他,埋怨道:“你瞅啥呢啊,你在长春当这么大领导,连自己儿子都照顾不了,你还干个屁呀。” 孙世明不耐烦地说:“别吵吵,你先别逼逼,老娘们儿就知道吵吵,等会儿先问问儿子咋回事儿。” 过了半个多钟头,儿子麻药劲儿过了,醒了过来。 这老娘们儿赶紧拉着孙世明推门进屋,“小杰,小杰,看看,我是妈妈呀,你看你爸也来了,别害怕,跟妈说,谁打的你呀?” 那孩子哼哼着说:“哎呀,妈,胳膊疼,胳膊疼。” “哎呀,孩子,没事,胳膊给你接上了,你爸都来了,快跟你爸说,谁打的你呀?” 老孙虽说平时对儿子调皮捣蛋也挺头疼,但这会儿也是真心疼儿子啊,就问:“小杰啊,谁打的,你认识不?能找着不?” “老爸,是长春那个赵红林,赵三儿,那大流氓。” “啥?赵红林,你说是圣地亚哥和夜上海的老板赵三儿啊,他打你啊?” “呃,爸,就他打的!” 孙世明一听就急了,“赵三儿打我儿子干啥呀?他那么大社会人,打我儿子干啥呀?我他妈还认识他呢,我还有他电话呢,他凭啥打你呀?” “我……我……”孩子怯生生的,有点不敢说。 旁边床跟他儿子一起的发小,一看这情况,就开口了:“叔叔,是这么回事,我杰哥想成名,就领着我们去打赵三儿了,然后就被抓住了,就……” 孙世明听完,对着媳妇说:“你照顾好孩子啊,小宋啊,从单位调两个算公差,来照顾儿子。” 说完,就让司机去安排女警员过来了,想着这样既能照顾儿子,也算保护儿子安全,心里能踏实点儿,也不用雇护工了。 安排好这些,老孙就从医院走了,边走边掏出电话,“叭”的一下就拨出去了。 这边赵三正好接了电话,孙世明他能不认识嘛,三哥在长春那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呀,肯定都打过交道的。 “喂,我是赵红林呐。” “赵红林呐,我孙世明!赵三儿,你虽然混得挺大,咱平时有啥事,我也是该经手的经手,挺尊重你的,可这次你太过分了呀!” “哎呀,明哥啊,啥事儿啊?我没明白呀?” “啥事儿?赵三儿,你现在在长春可太能嘚瑟了吧?” “你看,明哥,我咋的了呀?有啥话好说嘛,我咋就嘚瑟了呀?” “我问你,今天下午是不是在你那锅炉房打了三个小孩儿,还把三个小孩儿胳膊给打折了啊,有没有这事儿?” 赵三一听,心里寻思着,这估计是人家家长找来了呗,“哎呀,孙哥啊,有这事儿,你说这几个小孩儿,他惹谁不好,非得要来招惹我,我前两天被他们打了,今天让我给逮住了,教训了一下。咋地,孙哥,这几个小孩儿的家长,你认识啊,来找你了?” “赵红林,我告诉你,被你打的这三个小孩儿,其中一个的家长,他妈就是我呀,知道不?孙杰,那是我儿子啊。” 赵三心里“咯噔”一下,暗想着,这咋这么巧啊,“哎呀,呀呀呀,哥哥,这这这,您家公子这事儿我真不知道啊,他当时也没提呀,要不打的时候,小孩儿哭着喊找爸爸,我也没当回事儿啊,哎呀,哥,我真不知道是您儿子呀,孙哥,实在不好意思啊。 这么的,孙哥啊,不管怨谁吧,孙哥,既然是您家公子,我得给个交代呀,您说个数呗,要多少钱,我赵三儿差不离儿的,我给您拿啊。” 孙世明一听就火了,“什么玩意儿,拿钱?赵三儿,你他妈以为钱是万能的呢?啊,我发现你现在太狂了,在长春社会上属你最狂了,梁旭东活着的时候都没你狂,小贤也没你狂,你太狂了。你以为钱是万能的呢?我告诉你,我老孙不差钱,不要你那臭钱儿,我他妈收拾你!人在做,天在看,赵三儿,你他妈快倒霉了,你连我儿子都敢打!” 赵三一听也不乐意了,“哼,孙世明,我在吉林省也挺好使的呀,你是个嘚儿啊,你还骂我呀,我跟你主管领导老田那关系好着呢,在老田那儿吃饭啥的,都是称兄道弟的,你孙世明在那儿还上不了座呢!” 赵三当时那火“噌”就上来了,“孙哥啊,我一口一个哥叫着,挺尊重你的,你那儿子你咋教育的啊?你那儿子不学好,弄个杀马特头型,到我门口主动找茬儿,上来就给我一电炮,打完撒腿就跑了。我把他抓住了,收拾收拾他怎么了? 我这还算是替你管教管教儿子呢,再说了,我也不知道是你儿子呀,你看,孙哥,你来找我,我寻思差不离儿的,拿俩钱,就当给孩子个教训了,教育孩子也得有个样儿啊。” 孙世明一听更火了,“赵三儿,教育我儿子还他妈轮不着你呢,我告诉你,赵三儿,你死定了,你还跟我提你跟领导关系,好,好啊,哼,你看我能不能收拾你!” “哎呀,妈呀,孙哥,那你来收拾我吧啊,我赵红林等着你来收拾我啊,你来吧。”说完,赵三“啪”的一下就把电话撂了。 心里想着,跟我在这儿装啥呢,把儿子惯的那个逼样儿,自己心里没数吗?还收拾我,收拾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啊,真他妈憋屈。 老铁啊,有句话说得好,叫“县官不如现管”。 你看赵三虽说和老田关系挺不错,对老田也是毕恭毕敬的,可老田是六扇门一把手,孙世明虽说只是五把手,但人家手里的权力也挺大呀,就像那些反腐倡廉的电视剧里演的似的,人家在刑事这块权力可不小呢,有不少实权,这你得知道吧? 孙世明被赵三气得够呛,心里想着,我还收拾不了你了?他知道赵三跟老田关系好,回单位后,就避开那些领导,叫了几个副手啥的进屋了,然后说:“你们先等一会儿啊,我签一个秘密拘捕令,你们可得严格保密,参与查这个案子的人员也都得保密。” 他手底下那些人都是有职业素养的,领导交代了,那肯定不会乱说。不过有点蒙圈,出什么大案子了?咋不知道呢? 于是啊,他就这么瞒天过海,老大都不知道这事儿呢,他就动用自己的权力,下令说:“去,把长春的赵红林给我抓来。” 当时赵红林这事儿,因为涉及把三个孩子胳膊打折了,那可不是普通事儿了,就算那不是普通小孩儿,这事儿也不行啊,在法律上也说不过去。 所以他一说这案子,说抓赵三,手下人虽有点惊讶,但有领导签字,执行就是了。 这不,赵三圣地亚哥坐着呢,还啥都不知道呢,就听外面一阵警笛声,三辆警车呼啸着就来了,“唰”的一下就到了圣地亚哥门口,“咔”的一声停下了。 外面来了不老少警察,这帮警察装备啥的都特别精良,手里拿着“小九五”,“啪啪”一下车,就往屋里冲进去了。 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刑事警察呀,一进大厅,经理王洪峰一看,哟,来警察了,这是要干啥呀?赶忙上前问道:“哎哎,同志啊,你们是哪儿的呀?你们这是……” “我们要抓赵三,闪开!”王洪峰一听要抓三哥,那哪能让他们顺利抓走啊,毕竟有保安呢,就喊:“来,保安,过来!” 然后冲着警察说:“同志,你们不能上楼啊,你们这……”结果人家警察根本不跟他废话,“别逼逼,再啰嗦把你一块儿带走。”上去“咔咔”两下,就把王洪峰给摁那儿了。 这边摁住了王洪峰,那边警察一摆手,就往楼上冲去了。 赵三正在办公室里拿着那个大金碗欣赏呢,那大金碗古香古色的,外边还镶着金边,正看得入神,门“砰”的一声就被踹开了,警察大喊:“别动,别动!”三哥一下子就懵了。 赵三在长春那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平常哪能这么轻易就被抓呀。 他嘴里还叼着烟呢,倒也没害怕,就问:“你们这是哪儿的呀?” “我们是六扇门的,现在怀疑你跟一起伤害案子有关,跟我们走一趟。”这几个警察也都认得赵三,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给赵三铐上了。 “哎,哎,你们敢抓我,哎哎,你们,你们是孙世明的人吧?” 赵三反应挺快,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可明白过来也没用啊,人家根本不理他,直接就把他往楼下带了。 到了楼下一楼的时候啊,王洪峰旁边那些保安还有几个挺愣的小子,有个叫纪小拦子的,拎着个胶皮棒子就想上前阻拦,喊道:“哎,你们不能随便抓人啊,你们……” 警察呵斥道:“别他妈废话,我们这是执法呢,耽误执法,我跟你说那可是同等罪啊。” 说着还把证件一亮,赵三一看这架势,赶忙喊道:“别让兄弟们做无谓牺牲了,别怕,别怕,洪峰啊,我知道他们是谁带来的,没事儿,他们收拾不了我,我跟他们走一趟就行。” 然后,“叭叭叭”几下,赵三就被塞进车里了,直接就拉到了六扇门去了。 到了那儿,把赵三弄进一个小屋子,屋里有个小黑凳子,就把赵三往那凳子上一按,“哐”的一声,给他铐在了上边。 赵三心里想着,今天可真是倒霉到家了,出门没看黄历呀,这会儿整个人有点蒙,坐在那儿左瞅瞅右看看的。 这屋里的人哪有不认识赵三的呀,那在长春,赵三也算个名人呐! 赵三抬头瞅着一个小伙,说:“你不认识我呀,小伙儿,你抓我?” 那小伙儿瞅着赵三,其实心里也挺犯怵,觉得眼熟啊,他点点头,表示认识,屋里另外一人也看着赵三,赵三就说:“你们知道我还抓我啊?” 那小伙儿赶忙说:“对不起啊,三哥,上面有令,我们也没办法呀。”说着,还挺识趣地给赵三点了根儿烟。 这边呢,孙世明的副手上去报告了,“孙队,现在人带回来了,赵红林在二号审讯室呢。” 老孙一听,说道:“我下去看看去,我倒要看看他还咋支棱毛儿!” 说完,老孙就来到了赵三这屋,“哐当”一声,把那铁大门一打开,就瞧见赵三还牛逼哄哄地叼着烟呢。 老孙一看就来气了,“哎呀,谁给你的烟啊?” 扭头冲着旁边那小子就骂:“他妈的,他不抽烟,你还给他点,不长眼啊。”说着,直接就把烟给拽下来撇了。 赵三瞅着老孙,说:“孙哥,至于吗?” 老孙冲着屋里其他人喊:“你们都出去。” 等人都走了,就剩下老孙和赵三在屋里了,老孙站着,赵三坐在那儿,老孙就说:“赵红林,你不是挺狂的吗?你看我能不能收拾了你啊,我等会儿签个案子,再签个令,直接就把你扔进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犯的那些事儿吗?” 赵三看着老孙,说:“孙哥啊,是你家公子先来招惹我的呀,一个巴掌拍不响,你儿子教育方向有问题啊,在红旗街那一块儿,想着当第二个梁旭东呢,是你儿子主动来惹我,上来就给我一顿电炮啊,就算我不是混社会的,平白无故被打那也不行啊,我教育教育他,有啥毛病啊? 孙哥,他当时也没提你呀,要是提了,你就算借我几个胆儿,我也不敢动他呀,这么的,孙哥,我给你拿二十万,你看行不行,毕竟把你儿子打了。” 对面孙世明一听,火“噌”就上来了,“赵红林,你以为他妈钱是万能的啊,我他妈才不要你那钱呢,赵三,今天我他妈给你舒筋活活血。” 赵三也硬气起来了,“哎哎,你看,孙哥,你要打我,那你打吧,打我有啥好处啊,我可跟你说,我不是吓唬你啊,我跟老田这关系,你们一把手、二把手跟我关系都好着呢,你跟我做敌人,到时候难受的是你,不是我赵三儿!” 老孙一听,冷笑道:“什么?难受的是我?哼,我倒要看看我怎么个难受法,今天我老孙能不能收拾你。” 说着,老孙直接走到后边,打开一个铁壁柜,这屋子之前王志待过,在柜子角落里有个小铁柜,老孙过去“咔”的一下,就把当年打王志的那个小棒子给掏出来了,那棒子外面裹着黑胶皮,里面是那种像麻花似的钢条,弹性还挺大,“叭”的一下,老孙拿着棒子就朝着赵三的后背抡过去了。 赵三一看,赶忙喊道:“你干啥?孙哥,你干啥呀?” 老孙边抡边说:“我呀,我给你舒筋活活血呗。” 那胶皮棒子就一下下落在赵三后背上了! 这赵三儿啊,今天可真倒霉呀,平白无故就挨顿这棒子。 “哎呀,我操!”赵三哪扛得住这顿揍啊,“嗷嗷”直喊! 老孙噼里啪啦地打了有十多下子,赵三被打得嗷嗷叫,边叫边喊:“老孙,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你就那么干净吗?你没帮过长春那些流氓办事儿啊?跟我在这儿装什么清高呢!那孙世贤的事儿,你没帮着办过啊?二道霍头那事儿,你没帮过忙啊?二道霍忠贤当时把人都整没了,不也是你给摆的嘛,你也办事儿,你也不那么干净呀!” 第211章 困境求助 老孙一边打一边骂着:“我办事儿咋了,还他妈吓唬我。”噼里啪啦地又打了有二十来下。 咱就说这赵三吧,被打得都有点服软了,实在是没招了呀,这消息也送不出去,这种情况也挺正常嘛,毕竟人家老孙有那胆子,我都说了,他还有半年就快退休了,也不怕领导了,就先斩后奏,可劲儿收拾赵三呢。 这一顿打,足足打了有二十分钟,把赵三打得呀,原本那紧实的皮肉都给打得松了,老孙自己也累得够呛。 打完了,老孙喘着粗气说:“赵红林啊,天黑之前,我就把你送进号子里去,你就等着吧,你以为你那些事儿我都不知道啊,我手里关于你赵红林的案件材料,在楼上都摞了一摞子了!” 说完,老孙一出门,“哐”的一声把门关上,就上楼去了,干啥去了呀,填拘捕票去了呗。 这边老孙上楼填票,楼下那俩警察进了赵三那屋,这时候赵三被打得都快半死了,一抬头,那俩小子瞅见了,赶忙说:“三哥,我们可没动手啊。” 他俩可不傻,知道这事儿的厉害呢。赵三有气无力地抬头说:“兄弟,哎,给我点根烟呗。” “哎,给给给,三哥,给你点上。” 赵三又接着说:“兄弟,让我打个电话呗,啊,你们知道我是谁呀,我谢谢你们了。” 那俩警察面露难色,“哎呀,三哥,你可别难为我们呀,我们孙队那可严着呢,眼瞅着他临退休了,这节骨眼儿上,我们可不敢违抗命令啊。” 另一个小子也附和着说:“是啊,三哥,我们真不敢违抗命令,知道你手眼通天,可我们不敢让你打电话呀。” 而且呀,赵三的电话早就被锁起来了,想打也打不了。 赵三坐在那儿,心里琢磨着,有句话咋说的来着,叫“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呀。他想着,这俩小子一个月工资也就千八百的,自己有的是钱啊。 就说:“兄弟,我告诉你们俩号码,你们帮我打出去,我可不会亏待你们,一人十万块。” 那俩警察一听,还以为赵三开玩笑呢,“三哥,你可别忽悠我们呀,我们哪敢信呐,你知道我们孙队的脾气,我们真不敢呀。” 赵三又接着劝:“你们知道我赵红林是什么人,我在长春是什么段位啊,老孙他收拾不了我,你们老大跟我关系也好着呢,我在六扇门这儿吃饭,你们也都看见过吧,就冲我跟你们老大这关系,你们就帮我这一回呗。” 那俩小警察互相瞅了瞅,心里有点动摇了,“哎,三哥,知道你跟老大好,可这……” 赵三赶忙说:“我告诉你们个号码,你们给打电话就行,我说话算话,肯定差不了你们事儿,兄弟啊,等我出去了,这钱我立马给你们,你们去圣地亚哥,到吧台提我,一人取十万块现金啊,你们就是我赵三的兄弟了,以后你们在长春要是有啥事,我那夜上海、圣地亚哥,你们全年金卡随便玩儿。” 这俩小子一听,一人十万呐,他俩一年工资才挣多少呀,这十万块钱,够他俩挣十年的了,心里那叫一个纠结呀,但谁也没敢答应。 可赵三还在那儿一个劲儿做工作呢,“兄弟,求你们了啊,你们考虑考虑,我赵三说话那是一口唾沫一个钉,绝不差事,你们还不知道我赵三是什么人嘛。” 就在这时候,老孙填完票子了,又下来了,手里拿着票子,“哐”的一声把门打开,吩咐道:“一会儿啊,我告诉你们个地方,把赵三开车送到八里铺,送那小白楼去,妈的,上新收所冲厕所去。” 那俩兄弟一听,心里想着,这可得赶紧找机会打电话呀,其中一个就说:“孙队,我上趟厕所,刚才喝水喝多了。” 另一个也跟着说:“孙队,我也去一趟啊,这懒驴上磨屎尿多。” 说完,他俩一瞅,你打我也得打呀,不然这十万块钱可就飞了,俩人“噔噔噔”地就跑出去了。 赵三告诉他俩的那个号码可值钱着呢,他俩跑到哪儿去了呀,跑到六扇门那楼后面旮旯那儿,那儿有个破车棚子,里面放的都是些报废的车呀,什么三驴子之类的,还有那些收缴上来的违禁车辆,都扔在那里面。 这俩小子到了外面,点了根烟,琢磨着,“多少号来着,幺幺三几的,哎,幺三零九幺八吧,好像全是七,我记得是,对,就赶紧打吧。”俩人一商量,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机,就拨通了那个号码呀。 该说不说呀,三哥的大哥桑月村,正在吉港集团办公室里,正跟当时长春另外一个大哥修来贵,商量着下一步投资的事儿呢。 桑月村就说:“来贵儿啊,下一步长春药企这边你可得挑大梁了,下次提名的时候,我建议把你也整到咱们吉林省当代表啊,到时候咱哥俩好好处,上北京开会,咱哥俩代表吉林省提点议案啥的,是吧?” “是呀,桑哥,你说的对,哪天咱们跟上面那老米吃顿饭啊,我跟米哥关系也挺好的,没事,咱这都是重点保护单位。” 正说着,电话响了,桑月村说: “等我接个电话啊。” 说着就接起了电话,“喂,唉,你好!” “哎,是吉港集团的桑月村大哥吗?是村哥吗?” “哎,我是啊,你们是......” “我是吉林长春市六扇门的,我是刑警支队的一名普通警察。” “你找我什么事儿啊?” “你好,大哥,有个叫赵红林,赵三哥的,让我给你打电话。” “赵三儿?赵三儿让你给我打电话干啥呀?他干嘛呢?” “他被我们老大孙世明给抓来了啊,说是打他孩子了,具体情况我们也不太清楚,现在在我们刑事二号审讯室呢,本来让我们保密这消息呢,这不还是给您打电话了啊。” “是是是,谢谢啊,兄弟,谢谢你俩啊。” “不客气,不客气哈,村哥啊,再见哈。”打完电话,这俩警察还互相嘀咕了几句,然后就一起回去了。 孙世明在屋里还正骂着赵三呢,“我告诉你赵三儿,你看我能不能把你整进去,你不是挺狂的吗?啊,梁旭东狂不狂?还不是上路了,梁旭东那案子,我可参与了,知道不?” 当时办梁旭东案子的有俩人,老孙,还有个叫闫伟,他俩合伙办的,正说着这话呢。 那边桑月村接到消息后,作为赵三的大哥,做事绝对不含糊,他虽然还不清楚赵三到底为啥被抓。 那俩打电话的兄弟一进屋跟赵三点头示意,赵三心里就有底了,心里想着,哼,你老孙就等着被你老大收拾吧,你还在这儿嘚瑟呢。 桑月村呢,电话“叭叭叭叭”就拨出去了,直接就打给当时六扇门的一把手老田了。 老田接起电话,“哎哎,我是老田啊,哎呀,老桑啊,啥事呀?” 老田其实比桑月春年纪还大呢,可还是管桑月村叫大哥,“桑哥,啥事儿啊?” “哎呀,老田呐,我有个弟弟叫赵红林,你不认识吗?” “赵三儿呀,我认识啊,咋了?” “这不,让你手下孙世明给抓了啊,你不知道吗?” “孙世明抓的?我不知道啊,我都下班了,这为啥抓人呢?” “不知道啊,还挨揍了呢,啥也别说了,我现在往六扇门去,你也现在到六扇门去,你去了解了解情况,看看咋回事,赶紧把人给整出来呀。” “得嘞,呀,行,我现在就往那儿去,这他妈抓人怎么也不通知我呢?抓这么个人,也不跟我说一声,行行行,我知道了。” 老田当时也没顾得上给孙世明打电话,立马叫司机,老田那也是有身份段位的呀,司机一听,赶忙开车,火速往六扇门赶去了。 这时候呢,桑月村跟修来贵他俩喝了点酒,来的速度就慢些,是桑月村的司机谷强开车,车开得慢腾腾的。 结果就是老田先到了六扇门,值班的一瞅,哟,老大来了,赶忙打招呼:“老大,老大来了!” “孙世明在吗?” “在,在办公室呢。” “孙世明是不是抓人了呀,抓的是长春圣地亚哥的赵红林呐?底下也没汇报呢?” 他们也知道,那赵三可是老大的朋友啊。 “哎,是,俺们孙队长抓人了,也没通知您,还签了个秘密逮捕令,让我们保密呢,这……” 老田听完,脸色一沉,就往办公室走去了。 这时候呀,老孙正在屋里骂着赵三呢,门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孙队,孙队,老孙呐,老大来了,让你上他办公室去一趟。” 老孙心里“咯噔”一下,立马就琢磨过来了,暗想着:“哎呀,我操,赵三这是怎么把消息给送出去的呀?” 赵三在屋里听见这话了,心里可就有底了,立马硬气起来,冲着老孙喊:“哼,孙世明啊,你现在要跟我道个歉,给我把烟点上,咱俩还有的谈啊。” 孙世明一听,扭头狠狠瞪了赵三一眼,骂道:“你娘个腿儿,呸!”抬手就要打。 “我操你奶奶,孙世明,你还敢打我!” 老孙也顾不上跟赵三纠缠了,冷哼一声,“你等着啊,老大来了又能怎样。” 说着就气呼呼地出了屋,径直往老田那屋去报告了。 你说这报告呀,老孙可比老田年纪大呢,在长春这地儿也待了十来年了,平时也是挺牛气的一个人,在工作上挺有一套的。 他进了老田的办公室,老田坐在那儿,看着他问:“世明啊,我听说你把圣地亚哥的赵红林给抓来了啊,有这事儿吧?” 老孙心里犯嘀咕,想着老田这消息哪儿来的呀,嘴上就问:“老大,谁给你的消息呀,我这可是签了秘密逮捕令的呀,按规定得保密呢。” 老田脸色一沉,“你别管谁给我的消息,咋地,对我还保密吗?我就问你,有这事儿没?” “哎,有这事儿,老大,我为啥抓人,那是有原因的呀。他打小孩儿,把三个小孩儿胳膊都打折了,这可是刑事案件啊。虽说这三个小孩儿里有我儿子吧,但就算没我儿子,他打长春普通市民家的孩子那也不行呀,把青少年胳膊都给打折了,这不就是典型的黑社会行径嘛。” 老田听了,瞅了瞅老孙,慢悠悠地说:“老孙呐,冲动了,就算打的是你儿子,可咱也不能这么冲动办事儿呀。” “局长,他还有以前那些事儿......” “我心里也有数,我送你一句话,老孙,水至清则无鱼啊,这社会就像个大池塘,水这么浑,你能保证所有鱼都喝着干净水吗?” 老田这话挺有深意的,老孙听了,心里也明白老田啥意思,可他那脾气,加上还有半年就退休了,也不怕领导了,更不指望升迁了。 他就梗着脖子说:“老大,你说的意思我不懂啊,我知道赵红林跟你关系不错,老大,你这是想护着他呀。老大,我不是不给你面子,可老大,他这次打了我儿子,下次指不定敢打你儿子呢。这长春的赵红林啊,这次我是势在必得,必须得收拾他,我收集的关于他的材料在桌子上都放了一摞子了,你看看他这些年都干了多少事儿呀。” 老田皱了皱眉头,有点无奈地说:“你怎么就这么犟呢?你还有半年就退休了啊,这半年安安稳稳过渡过去多好呀。老孙呐,我刚才说的话,你是一点儿都没听进去呀。老孙呐,这些年你在这个岗位上,你敢说你办事就没出过差错吗?” 这话可把老孙噎得够呛,心里想着,谁在这岗位上能保证没办过错事呀。 老田又接着说:“再说了,就算这次没赵三,以后也保不齐有个赵四啥的来招惹你儿子呀,你那儿子给你惹了多少麻烦呐,你心里没数吗?惯子如杀子,这回也算是给他一个教训,让他知道知道什么是社会,赵三这边回头我给你个交代就是了。” 老孙一听,还是不乐意,瞅着老田说:“局长,你要是不给我个满意的交代,我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没敢把那强硬的话说出来。 老田看着老孙,语重心长地说:“我告诉你老孙啊,我知道你还有半年就退休了,你现在觉得没啥可顾虑的了,我可跟你说啊,就算退休了,那也能查你呢,你知道不?我不是吓唬你啊,咱俩没仇,我也不想整你。 可赵三儿是什么人呐?赵三儿的大哥那可是桑月村,吉港集团的董事长,人家跟上面关系好着呢,要是到北京那边开个会提提这事儿,说吉林省谁谁谁不给面子,你觉得能有好果子吃吗?我这可是为你好,你知道不?” 第212章 惯子之祸 老孙一听,心里那股劲儿还下不去呢,想着反正我也没啥可顾虑的了,必须得给我个交代,“你说给我交代,行,那咱就等着桑月村来呗。” 正说着呢,桑月村就到了。 不过桑月村来的时候也没搞得特别高调,只是他之前喝了点酒有点上头。 后来呀,这人确实也有点狂起来了,不过人家狂也是有底气的呀,你看这些领导们唠嗑,那都是很有水平的,表面上也都客客气气的。 老田一听外面有动静,就说:“哎,我去接一下。” 说着一推门,正好跟桑月村碰了个照面,赶忙打招呼:“哎呀,桑哥,你来了呀!” 桑月村进了屋,为啥老田挺尊重他呢,因为桑月村到长春六扇门来,那可以说是指导工作的,人家有持枪证呢,是合理合法配枪的,而且凭着这个持枪证,他到任何地方那都有督查的权利呀,这权力可不小呢,这一点得明白。 要是觉得哪个地方办案流程不对呀,有违章操作啥的,他只要指出问题了,那相关人员可得重视起来,在吉林省那也是有一号的人物呢,当时开会啥的,很多重要事儿就是他俩在商量着办,可见地位不一般呐。 桑月村进了屋,先瞅了瞅老田,老田就说:“老桑啊,给你们介绍介绍,这是孙世明,刑支队长。世明啊,这位是吉港集团的商月村先生,你叫桑哥就行,比你年长呢。” 老桑沉着个脸,上下打量了一下孙世明,孙世明也抬头看着他,心里想着,知道你是吉港集团董事长,挺有身价的,估计得有十几个亿了吧,不过我也不怕你呀,毕竟咱干刑警的,也得有点那股子硬气劲儿。 老桑看着孙世明,开口问道:“你就是孙世明是吧?长春市六扇门刑事支队的,对吧?” “对,是我,我就是孙世明,咋的了?” “是你抓的赵三啊?” “对,是我抓的赵三,赵三目无法纪呀,他打孩子,把三个小孩儿胳膊都给打折了,我怀疑他涉黑,我这正准备查办他呢,领导,你有啥指示呀?” 老田一听,赶忙呵斥道:“世明,你好好说话,别这么冲。” 孙世明却不服气地说:“领导,我咋没好好说话了呀,我知道吉林省有领导能督办案子,可我这案子也是按规矩来的,能随便让人督办吗?” 桑月村没想到这小子这么轴,脾气还这么硬呢,脸色一沉,瞅着老孙说:“孙世明,你再怎么着,也就是个刑事支队的一把手,你就这么跟我唠嗑呢?赵红林是不对,打了你儿子,我听说了,可打了你儿子,咱们私下解决呗,赔点钱就是了,毕竟都是自家人嘛,是不是?你老大在这儿呢,咱们关起门来也没别人,打了你儿子那就是个误会,你说个数,我回头让赵三给你道个歉,再给你拿点钱,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呗,杀人不过头点地,还想怎么的呀,他也罪不至死吧?” 孙世明一听,更来劲了,梗着脖子说:“那可不行,我告诉你,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们要是这么偏袒他,我就往上捅,我找老田说的那个田东去,我可不信没公理了,我就不信没人能管这事儿了!” 这田东是谁呀,那可是老米的秘书,在吉林省那时候也兼职管着司法这块儿的事儿呢,权力可大了,对这些方面是有监管职责的。 孙世明想着,你们要是敢干预司法公正,我就找他去,非得讨个说法不可。 田钟林当时气得够呛,“啪”的一拍桌子,呵斥道:“孙世明,你干什么呢?你说这话啥意思呀,你这是吓唬我呢啊,还找我主管领导,你爱去就去吧!” 两人这就僵起来了!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关键时刻,桑月村站出来了,他先是一笑,然后不紧不慢地说:“孙世明啊,今天你可以不给我面子,但我今天就跟你打个赌,你要是今天能收拾得了赵红林,我他妈这人大代表不干了,我随你姓都行。你不是要找田东吗?我就当着你的面打电话,咱看看咱俩谁更有能耐。” 这阵仗,就好像反腐大戏里演的一样,真够激烈的呀,说着,“叭叭叭”就当着孙世明的面打起电话来了,电话打给谁了呢,打给田东的主管领导老米了! 老米跟桑月村关系好着呢,桑月村管老米叫大哥。 大家都称呼老米是“米大巴”,老米刚上任的时候,这边规划那边重建的,尤其是搞棚户区改造的时候,那可都是想着让老百姓能得实惠,不过这改造过程中不得有工程嘛,当时桑月村就跟老米打交道了,桑月村就尽了力帮了老米一把,而老米也给了老桑回报。 这会儿老米在家呢,正准备睡觉还没睡呢,在那儿看着电视,翻着报纸呢,看的就是《长春新闻报》,想看看长春最近有啥大事,戴着个眼镜正看的仔细,电话就响了。 他媳妇儿在旁边说:“老头儿,你电话响了,看看谁呀?” 老米接起电话,“哎呀,老弟呀,啥事儿啊?” 就听桑月村在电话里说道:“哥呀,有个事儿跟你说一声啊,是这么回事,长春我有个弟弟叫赵红林,我跟你说过的呀,这红林呢,有点事儿,把几个小孩儿给打了,这不,小孩儿的家长呢,是咱们六扇门的孙世明,是五把手,他就揪着这事儿不放,说啥都要整这个企业家呢。你也知道,赵红林现在资产也过亿了,在长春那可是带动经济的,娱乐行业里也是领头羊啊,我寻思着和解吧,可这孙世明根本不听,还跟我叫板,说要找田东那儿告状去呢,你看看这事儿咋整吧啊。” 老米一听,眉头皱了皱,说:“什么?孙世明啊?谁给他的权利呀,你让老田接电话。” 等了会儿,老田接起电话,“喂,领导,啥指示?” 就听老米说:“马上放人啊,你去问问那小子还能不能干了,不能干就提前退休回家得了。” “是是是!” 这边电话一撂,桑月村就瞅着孙世明,孙世明这会儿心里可有点发毛了,老田也看着他,带着点嘲讽的语气说:“怎么着,还用不用米老大给你打电话呀?好像你这级别还不够呢,人家给我打电话传达旨意,让立马放人,你要是不放,我现在可就行使我局长的权利了啊。” 紧接着冲外面喊道: “来人呐,到楼下把赵红林给提出来啊,给他办个手续,赶紧放了!” 孙世明气得不行,看着老田和老桑都生气的样儿,心里想着,哼,大不了就挨俩耳光呗,还能咋的,自己还有半年就退休了,也不在乎这级别不级别的了。 桑月村站起身,走到孙世明面前举起了手,孙世明吓的一闭眼睛,老桑只是拍了拍孙世明的肩膀,说:“我可记下了啊,兄弟,你好好干工作啊,咱这账,不怕算!” 说完,桑月村转身就出去了,下楼去接赵三了。 没一会儿,赵三被放出来了,那被打得可不轻呀,鼻青脸肿,佝偻着腰,那几十下胶皮棍子可都抡到背上了,没打出内伤来是老孙老了没劲儿,要是年轻人打的就够呛了。 赵三出来一瞧,就看见桑月村在院子里站着呢,穿着呢子大衣,三四月份的天,还有点凉,桑月村站在那儿挺有派头的。 赵三眼睛都红了,赶忙喊:“村哥,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呀,哎呀,那小子可把我给揍惨了。” “哎呀,我操他奶奶的,他真敢下手啊,上车吧。” 赵三上了桑月村的车,桑月村叼着烟,瞅了瞅赵三,问道:“红林呐,伤得咋样啊?” “哎呀,村哥,那姓孙的小子拿着大棒子,噼里啪啦给我削了二十多下呢,哎呀,我这身子骨也不抗揍啊,哎哟喂。” “红林呐,你这社会混得,咋跟老大还较上劲了,还让人家给收拾了,该说不说,这孙世明啊,确实欠收拾,我今天去了,他都不给我面子呢,红林呐,你打算咋办不?” 赵三一听,立马来了精神,扶着车座说:“村哥,你放心,这事儿包我身上,他欠收拾,我肯定得找补回来。他打我行,不给你面子可不行!” 桑月村发话了,说老孙欠收拾,那意思就是默许赵三可以有所行动了。 当天晚上,赵三回到圣地亚哥,兄弟们都聚在那儿了,像左洪武、吴立新他们,之前听说老大被抓走了,可又没有桑月村的联系方式,急得不行,也找不到人帮忙。 这一屋子人正着急呢,一看赵三回来了,还是被人架着回来的,赶忙围上去,“哎呀,三哥,快快快,三哥,咱送你去医院吧。” 赵三一摆手,骂道:“操,多亏我体格子好,他妈一会儿找个跌打医生,给我上点药就行,得了。” 然后对着洪武和吴立新说:“洪武、吴立新,你俩听好了啊,去给我查查这个孙世明,他家住哪儿啊,敢打我,今天我老大去了都不给面子,太他妈欠收拾了,他手不是欠吗,我得把他腿给打折了。” 这左洪武和吴立新,这会儿帮赵三办这事儿,可不怕了,之前可能还忌惮,现在一听老大背后是桑月村,那相当于有了尚方宝剑呀,第二天就开始着手去查了。 这一查,还真就查出来了,孙世明家住在挺偏僻的一个地方,咱就说在兴隆街那一块儿吧,反正第二天就把地址给摸清了。 到了2002年4月5号这天,哥俩可是把家伙事儿都准备好了,早早地就到了孙世明家楼下守着了。 他俩坐在一辆没牌子的捷达车里,就盯着孙世明家的动静,连孙世明的车号都摸清楚了。 孙世明这人生活挺规律的,毕竟是个半大老头子了,快退休了,每天到点就回家。 这天晚上五点半左右,哥俩一掐算,差不多到点儿了,就下了车,进了楼里,来到二楼的缓台那儿藏着,把家伙事儿也都拿出来了,就等着老孙上来。 没一会儿,老孙开着单位的车回来了,他也没开私家车,估计也是想着占单位点便宜,用用公车的油呗,而且这老孙以前也没少帮社会上的人办事儿,也不是啥干净人。 老孙把车停好,下了车,手里还拎着点吃的,估计是给家里孩子买的,慢悠悠地往门洞这儿走,压根儿就没什么反侦查的意识,也没想到赵三会这么快就来报复他呀,毕竟这种事儿在当时也挺常见的,像刘勇当时收拾刘宝贵那事儿,不也是这样嘛,正常着呢。 可能当时老孙的儿子受伤了,刚从赵三那儿被收拾完,在家养伤呢,老孙就想着买点东西给儿子,回家再跟媳妇喝点酒啥的。 刚上到二楼缓台这儿,一抬头,就瞧见左洪武和吴立新站在那儿,恶狠狠的,手里还拿着枪。 老孙下意识地伸手想摸自己身上的枪,可这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呀,再一瞅,认出这两人是赵三的兄弟了,他俩也没蒙脸啥的。 紧接着,“啪”的一声,左洪武朝着老孙的大腿就开了一枪。 “哎呀啊!”老孙当时惨叫一声,赶忙捂着大腿,身子一歪,就倒在地上了。 左洪武和吴立新呢,就跟没事人似的,把枪在嘴边吹了吹,好像电影里演的那样,然后大摇大摆地下楼,开车就走了。 在车上,他俩就给赵三打电话汇报情况,“三哥,一枪打过去了,看那样子他腿应该是折了啊,该打的,是吧?” “好嘞,没留下你们姓名就行,赶紧回来吧。”赵三这边挂了电话。 又把电话打给了桑月村,“村哥,腿给他掐折了,他之前不给我面子,不给我面子倒也罢了,关键是不给你面子呀,桑哥,你放心吧,回头我让老田给他安排个清闲的地方,让他这退休也别想好过了,哼。” 这边呢,老孙躺在走廊那儿,邻居听见枪响,推开门一看,“哎呀,哎呀,这不老孙吗?老孙,你这是咋啦?” 老孙媳妇也着急忙慌地喊着:“快,快送我家老孙上医院呀,别废话了。” 老孙后来就跟之前刘宝贵一样,不停地往上告,告田钟林他们呀,可这事儿还是被压下来了。 最后呢,直接把老孙给调到六扇门的图书馆去了,本来他还有半年就退休了,这下可好,去图书馆工作了,没多长时间就退下来了。别人退了之后单位都返聘回来接着干几年,也是为退休后多赚点钱,可让他直接就回家了! 老铁呀,他虽然一直告也没结果,可后来赵三出事儿的时候,跟他这事儿也有一定关系呢。 就像刘宝贵,当初也没扳倒刘勇。虽然也没把赵三咋样,但是等专案组下来查的时候,老孙这儿就成了一个突破口了。 孙世明这事儿可以说是赵三恶势力干的最后一件狠事儿了,而且干得还挺大,孙世明心里明知道是谁干的,可也没招呀。 这不嘛,老孙这儿子被惯的没边儿,仗着他爸势力,到处惹祸,想着打赵三出名,结果呢,赵三反过来把他们爷俩都给收拾了,真是够倒霉的了,不过也算出名了,连带着孙世明,爷俩都在长春出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