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家的路途》 惊生 除夕的夜里,滴水成冰的北国小镇,寒风和大雪相约,增添的不只是寒冷,还有银装素裹的美景。 幸福村家家户户窗外都被昏黄灯光笼罩,即使夜已过半,节俭的人们也没有熄灯打算,屋外灯光笼罩不到的地方全都是银白色的,时不时地会有家里的男人扫净门口的积雪,不然第二天必然是出不了门的。鞭炮声此起彼伏到稀稀拉拉,最后回归平静。 全世界都马上要安静的时候,齐老四家的小土房内响起一声尖叫声,而后传来一声孩子的啼哭。 远处传来几声闷雷声,齐家都没在意,这是谁家又在败家买了这么多鞭炮,还在放。 齐老太太擦了擦头上的汗,终于生出来了。 齐老四抱着大胖闺女笑的见牙不见眼,我闺女真俊。 齐老头在门外磕了磕烟袋锅子,踮起脚看了看刚出生的孙女,整日板着的脸笑的满脸褶子,终于有孙女儿了。 齐家被折腾的没过好年的儿媳妇们看到孩子生出来齐齐吁了口气,终于可以回家吃饭了。 齐老四的哥哥们,听到孩子的哭声,也都笑了起来,艾玛,冻死了,终于可以回家了。(老齐头认为一个家最重要的是团结,所以老儿媳妇生孩子必须都来,大伯哥不能进里屋,厨房也都没地方,除了孩儿爹和孩儿爷爷都在偏夏里面瑟瑟发抖孤独的抽烟。) 齐老四的丈母娘,老王太太喜极而泣,自己的姑娘生孩子比她生孩子都紧张。。。。。。还好计划生育了。 “行了,都回家过年去吧,哈哈,收拾好了,我们老齐家的千金这是给自己找时辰呢,母女平安,亲家母赶紧回家给亲家报个平安去吧,我在这照顾一晚上。”老齐太太顶着疲惫安排大家回家过年。 三更半夜大家也都累了,没说什么,叮嘱产妇好好休息都各自散了。 初为人母的王老师看着襁褓中的孩子,满眼的母爱,九死一生啊。。。。。。 大年初一的早上,齐老四欢快的推开门,紧跟着全村人的步伐步伐,匆匆的点起了鞭炮,当爹的男人一朝之间肉眼可见的成熟,内心的幸福都洋溢在脸上。 “妈,咱吃饭吧。”回屋招呼自己老娘吃饭,自己媳妇还在睡觉,闺女也睡得正香,累了一整晚齐老太太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了。 “你出去咋不把棉袄穿好了,风多硬啊。”说着紧着走几步给自己的傻儿子拽进了屋。 “你自己凑合着吃点吧,我回去还得给你爸整口吃的,中午你过来吃饭,亲家母今天肯定得过来,炉子我点着了,上边我做的小米粥,你勤看着点,别糊锅,快好了往里放几个鸡蛋,之前存的鸡蛋我都放在碗架子下边了,你媳妇起来了别让她下炕,月子里不能吹风,在里屋别来厨房啊。”老齐太太絮絮叨叨跟儿子说着,脚下也不停,说完人已经出了门。 “妈你放心吧,出门慢点,一会我老丈母娘来了,我就过去。”齐老四说着蹲在炉子边上烤着手。 老齐太太一共有四个儿子,四个儿子都已经成家,最小的儿子今天也给自己生了个孙女儿,自己一辈子最重要的任务全都完成了,想想还有点小兴奋。 自己大儿子都三个儿子了,大孙子齐百川都十二三了,长得俊不说学习还好,年年三好学生,必是能光宗耀祖的,二孙子齐百峰小眼吧唧的淘得很,也最会讨人欢心,淘小子出好的,三孙子紧挨着二孙子也来了,老太太过当奶奶的兴奋劲,奈何这三孙子就是个早产儿,老太太怕养不活亲自带的更是喜爱的不行。 到二儿子这,第四个孙子齐百屿和齐百峻同年生的,足月的大胖小子,比齐百峻还大两个月,没让她操什么心,帮着伺候了月子,也就没再插手,这亲自带大儿子家的孩子也不能不管二儿子,没事就贴补贴补,二儿媳妇没娘家,可怜见的二儿媳妇是个能干的,生完一个隔两年又给他添了个孙子,老太太看着儿媳妇忙不过来,把第五个孙子齐百嶂也亲自养了起来。 三儿媳妇也挺能生陆陆续续给生了三个孙子,好在亲家母时不常的帮忙带孩子,要不真是够齐老太太喝一壶。三儿子家的齐百屾齐百岳齐百岍那就不能说淘气了,爷爷奶奶惯着姥姥姥爷惯着,亲爹亲妈大撒手,妥妥儿成了三个小魔头。 小儿子结婚晚不说,生孩子也别人晚,这计划生育也严了起来,两口子都是老师,估计不能够再生了,这闺女可金贵了。 齐老太太五十多岁的年纪身体还挺硬朗,人生所有的任务都超额完成了,晚年幸福啊,想想未来的小日子很是值得期待的呀。 1.惊生 除夕的夜里,滴水成冰的北国小镇,寒风和大雪相约,增添的不只是寒冷,还有银装素裹的美景。 幸福村家家户户窗外都被昏黄灯光笼罩,即使夜已过半,节俭的人们也没有熄灯打算,屋外灯光笼罩不到的地方全都是银白色的,时不时地会有家里的男人扫净门口的积雪,不然第二天必然是出不了门的。鞭炮声此起彼伏到稀稀拉拉,最后回归平静。 全世界都马上要安静的时候,齐老四家的小土房内响起一声尖叫声,而后传来一声孩子的啼哭。 远处传来几声闷雷声,齐家都没在意,这是谁家又在败家买了这么多鞭炮,还在放。 齐老太太擦了擦头上的汗,终于生出来了。 齐老四抱着大胖闺女笑的见牙不见眼,我闺女真俊。 齐老头在门外磕了磕烟袋锅子,踮起脚看了看刚出生的孙女,整日板着的脸笑的满脸褶子,终于有孙女儿了。 齐家被折腾的没过好年的儿媳妇们看到孩子生出来齐齐吁了口气,终于可以回家吃饭了。 齐老四的哥哥们,听到孩子的哭声,也都笑了起来,艾玛,冻死了,终于可以回家了。(老齐头认为一个家最重要的是团结,所以老儿媳妇生孩子必须都来,大伯哥不能进里屋,厨房也都没地方,除了孩儿爹和孩儿爷爷都在偏夏里面瑟瑟发抖孤独的抽烟。) 齐老四的丈母娘,老王太太喜极而泣,自己的姑娘生孩子比她生孩子都紧张。。。。。。还好计划生育了。 “行了,都回家过年去吧,哈哈,收拾好了,我们老齐家的千金这是给自己找时辰呢,母女平安,亲家母赶紧回家给亲家报个平安去吧,我在这照顾一晚上。”老齐太太顶着疲惫安排大家回家过年。 三更半夜大家也都累了,没说什么,叮嘱产妇好好休息都各自散了。 初为人母的王老师看着襁褓中的孩子,满眼的母爱,九死一生啊。。。。。。 大年初一的早上,齐老四欢快的推开门,紧跟着全村人的步伐步伐,匆匆的点起了鞭炮,当爹的男人一朝之间肉眼可见的成熟,内心的幸福都洋溢在脸上。 “妈,咱吃饭吧。”回屋招呼自己老娘吃饭,自己媳妇还在睡觉,闺女也睡得正香,累了一整晚齐老太太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了。 “你出去咋不把棉袄穿好了,风多硬啊。”说着紧着走几步给自己的傻儿子拽进了屋。 “你自己凑合着吃点吧,我回去还得给你爸整口吃的,中午你过来吃饭,亲家母今天肯定得过来,炉子我点着了,上边我做的小米粥,你勤看着点,别糊锅,快好了往里放几个鸡蛋,之前存的鸡蛋我都放在碗架子下边了,你媳妇起来了别让她下炕,月子里不能吹风,在里屋别来厨房啊。”老齐太太絮絮叨叨跟儿子说着,脚下也不停,说完人已经出了门。 “妈你放心吧,出门慢点,一会我老丈母娘来了,我就过去。”齐老四说着蹲在炉子边上烤着手。 老齐太太一共有四个儿子,四个儿子都已经成家,最小的儿子今天也给自己生了个孙女儿,自己一辈子最重要的任务全都完成了,想想还有点小兴奋。 自己大儿子都三个儿子了,大孙子齐百川都十二三了,长得俊不说学习还好,年年三好学生,必是能光宗耀祖的,二孙子齐百峰小眼吧唧的淘得很,也最会讨人欢心,淘小子出好的,三孙子紧挨着二孙子也来了,老太太过当奶奶的兴奋劲,奈何这三孙子就是个早产儿,老太太怕养不活亲自带的更是喜爱的不行。 到二儿子这,第四个孙子齐百屿和齐百峻同年生的,足月的大胖小子,比齐百峻还大两个月,没让她操什么心,帮着伺候了月子,也就没再插手,这亲自带大儿子家的孩子也不能不管二儿子,没事就贴补贴补,二儿媳妇没娘家,可怜见的二儿媳妇是个能干的,生完一个隔两年又给他添了个孙子,老太太看着儿媳妇忙不过来,把第五个孙子齐百嶂也亲自养了起来。 三儿媳妇也挺能生陆陆续续给生了三个孙子,好在亲家母时不常的帮忙带孩子,要不真是够齐老太太喝一壶。三儿子家的齐百屾齐百岳齐百岍那就不能说淘气了,爷爷奶奶惯着姥姥姥爷惯着,亲爹亲妈大撒手,妥妥儿成了三个小魔头。 小儿子结婚晚不说,生孩子也别人晚,这计划生育也严了起来,两口子都是老师,估计不能够再生了,这闺女可金贵了。 齐老太太五十多岁的年纪身体还挺硬朗,人生所有的任务都超额完成了,晚年幸福啊,想想未来的小日子很是值得期待的呀。 正月初五是个大晴天,不靠谱的齐老四两口子终于想起来了,宝贝大闺女还没起名呢。 齐老四早早爬起来收拾一番前往村书记,也就是他大爷家,村里边最有文化的人,虽然齐老四两口子都是老师,但是村书记的在村里像是一个神秘的文化大鳄,红白喜事乱七八糟的题字起名啥的基本都会想起他来。 齐大爷也刚起来,在院子里摆好架势要劈柴,炉子刚点起来,屋里还有三个小孙子,嚷嚷着太冷了,这个冬天确实出奇的寒冷,齐大爷平时在家舍不得烧好柴火,秋天在林子里砍得好柴火都等着孙子放假来的时候再用,平时家里都是拿苞米杆,热得快,凉的也快,扔下手里的旱烟,抡起斧子开始劈柴,齐老四进门看见他大爷正在劈柴,顺手捡起地上的木头放在木桩上,说道:“怪冷的天,我来吧。” 齐大爷也不跟他客气:“你咋这么早来呢,孩子挺好的啊,我听你大娘说七八斤的大胖闺女,可招人稀罕。” “那是,我闺女才好看呢,哈哈。” “上我这起名来了吧,我就说你该来了。” “可不咋地,这两天高兴坏了,大事都忘了。” “咱老齐家两辈子才出这么一个姑奶子,这名得好好起。” “大爷,你说这一辈人赶一辈人多快啊,我都有闺女了。” “日子过啥呢,不都是过人么,你看看你都当爹了,去年你还和你三哥他们打家巧儿(麻雀)呢,都当爹了,可不行在胡闹了,得好好过日子。” “哎呀,知道了大爷,过了年学校没啥事我就再出去找点活干,我三哥没啥事也跟我去吧,地里也出不了啥钱,也就是饿不死。” “你出去是扑奔你大姨姐,带着兄弟算咋回事,再说吧,过了年我托了个朋友给你二哥三哥找点事干。” “行,那要不托底,我们哥几个在研究。” 两个人说这话柴也劈的差不多了,齐老四把劈好的柴拢起来装在担子上,提到屋里火灶边上,方便一会添火。 “老四啊,你想起个啥名啊。” “那必须得与众不同,朗朗上口的,” “进屋说。” 半砖半土的小房子并没有什么厅堂,厨房在正当中,左右对着的是两间住屋,齐大爷把齐老四带进了东屋,炕上并排躺着三个齐大爷的孙子,齐大爷的三个儿子其中两个都是政府上班,因为计划生育,都是一家一个孩子,老大家的没计划生育也就生出来一个,三个淘小子看见齐老四进来齐声喊道“四叔过年好!” “过年好。”说着顺着兜里掏出了一把炒黄豆,三个孩子高兴地捧过黄豆坐在炕沿上分起了豆子。拿黄豆炒的豆子,放了些咸盐,越吃越香,但是不能多吃,齐老太太炒的黄豆不知道为啥就是比别人做得好吃,过年的时候比瓜子受欢迎,齐老四一直都是孩子王,走哪都揣点,没事就散豆子。 “赶紧进被窝,外头冷。”齐大爷看着三个孙子光着屁股在那分豆子生怕冻着,紧着跑过来把三个小子怼到被窝,还不忘掖了掖被子。 东屋里就两个大柜子,柜子上立着一面镜子,上面刻着伟人像,镜子旁边挂着一幅画,是一幅山水画,不知道齐大爷打哪弄来的,估计是老房子有点漏风,就糊上了一幅画,怪好看的,画边上还提了两行字,屋里光线不好,在一个还是行书繁体字,齐老四认不大全,就问道“大爷,啥时候糊上的啊,以前没见过呢,上边写的啥啊。” “你说你还老师呢,没事多认几个字,这是其前两天公社给发的,上边写着‘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当厚德载物’,讲做人的道理的,等你闺女长大了知道了自己文盲的爹当老师看不笑话你。” “哈哈,我当老师咋了,还有不如我的呢,学校都不开工资,我当老师那是做善事,再说体育老师认不认字都没事。” “你这一天啊。” 齐大爷从柜子里掏出了族谱,用红纸缠绕的族谱是有些年岁的泛黄的纸张,四周都略有破损,齐大爷小心翼翼的打开,挂上了东面的墙上,又从柜子里找出三根香,点燃香插在香碗里,嘴里念念有词“我齐氏第八代里的头一个姑娘来了,老祖宗保佑,今儿给孩子起个大名,望她一辈子聪慧健康,福气圆满。老祖宗保佑。” “老四啊,今儿起了名我就给她写进家谱了,等他周岁的时候再来认名,你看行不。” “咋都行,大爷,我也不懂这些。” “现在是不兴这些了,当年我上家谱的时候,你爷爷说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两句就完事,都传丢了,还好咱们家家谱传下来了,是个闺女,咱就取个婉约点的名字,这孩子还是春节生的,咱们应应景,也盼着这一年风调雨顺,我想想啊,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叫齐雨润,咋样?” “太别嘴了,再想想。” 齐老四一脸憧憬的看着他大爷,齐大爷这么些年起名起太多了,有文采的还真没几个,村里人都不认,齐老四两口子都是老师,齐大爷觉得自己得好好想个名,好容易逮到机会当然全力以赴,晃了晃脑袋有念叨“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齐碧玉,咋样?” “太俗了,村里都叫小玉小花啥的,再想想。” “你看叫纸鸢咋样?” “纸鸢是啥,听着怪难受的呢。” “纸鸢就是风筝,都说你没文化了。” “齐风筝?!不行,再换一个。” “你自己想吧,事真多,你想取个啥,真整不明白你。” “君子当自强不息,叫齐自强!” “那是小子名,你那是闺女。” “我闺女不比小子差,而且齐自强齐自强听着也霸气,是吧,多好,还说我没文化,就这个了,写上吧。”未知的都是高大上的,齐老四没听过墙上那两句话,觉得挺深奥,嗯,不错。 “不改了,这个了啊,告诉你啊,这可不是户口本能改,这个改不了。” “不改了,我闺女就叫齐自强。” 齐大爷又从柜子里掏出一根劈了叉的毛笔和墨水,颤颤巍巍的把齐自强的大名写了上去,齐老四满意的看了看,夸到“大爷,这字越来越好看了。” 齐大爷瞪了齐老四一眼没说话,齐老四摸摸头回身走了,跟媳妇交差去了。 王老师一个人在家看着襁褓里的小婴儿,睡的正香的婴儿理都不理她,没事就上去拍拍,一会儿又拿手指轻轻地怼了怼,熟睡中的婴儿皱了皱眉依然谁的香甜,齐老四一阵风似的进了屋,笑嘻嘻的看着自己媳妇,笑道“取完名了,哈哈,我闺女有大名了。” “叫啥啊?” “齐自强,咋样,听着是不是就很霸气,朗朗上口,君子自强不息,是不是很有文化。” “不好听,大爷取的,不能啊?” “你可别瞎说,大爷听了该不高兴了。” 齐老四没吹下去,悻悻的没再说话,身上凉没往孩子身边凑,站在那瞧着自己闺女咋瞅咋稀罕,想了想又说道“名这事过去了,别瞎说,都上家谱了,也改不了了,多好听的名啊,跟喊口号是滴。” “知道了,就是这也不像女孩名啊,你们老齐家不会是嫌弃我生了个闺女吧?!” 说着王老师两条眉毛竖了起来,瞪着齐老四。 齐老四急忙说道:“怎么可能,我大爷还说呢闺女才稀罕呢。” “不是就好,我告诉你,我闺女长大了才出息呢。” “咱小家小业不求她多出息,健康平安就好。” “哎呦,齐老师,还挺会说话呢。” 齐老四得意的笑了笑,想起来还没给两边老人说说起名的事,匆匆转身走了,王老师没搭理他,继续东怼怼西怼怼。 齐自强这个人在这一天有了新的定义,她的一生在父母的美好愿望中逐渐展现,时好时坏都是自己,但对着父母请笑口常开。 2.三岁 齐自强三岁生日,也过大年了,齐自强被王老师打扮的红通通的,像个年画娃娃,齐老四这两年在自己大姨姐的不断帮衬下成功脱贫,虽说没致富,但是至少不再啃老了,还帮着爹妈把老房子推倒重建了,今年老齐家所有人都在齐老爹家过年,最开心的就是齐自强了。 三岁的小娃娃怎么逗都不哭,就是凶得很,只要不如了她的意皱起浓黑的眉毛就开始叽里呱啦冲人家凶,六个大哥哥,两个小哥哥,一共八哥哥都喜欢的什么似的,凶过的齐自强都会被哥哥们亲上一口。 齐百川作为老齐家的长孙已经16岁了,穷人家的孩子早熟得很,懂事的让人心疼,好不容易过年才能吃到的好吃的都让给弟弟妹妹,忙里忙外的不得闲,那也不妨碍他忙里偷闲拿着糖块逗弄齐自强。 16岁的少年穿着自家老爹改过的还略显肥大的衣服,拿着糖块送到齐自强嘴边,齐自强张嘴就要咬,咬了两下没咬到,伸手就抓住齐百川的手,连糖加手指一起放嘴里。 “强子,快撒嘴,哥没洗手呢,埋汰,快点。” 说完还哈哈大笑。好不容易把手解救出来就齐百川遭到亲妈的一巴掌,齐大娘伸手啪一下打在齐百川的后背,嗔怪到,“快去帮你爸干活去,别欺负你老妹儿。” “我还欺负她,你看看她给我咬的,这小手是真快啊,呵呵呵。。。。。。” “大嫂,你快让大川歇会吧,这一早上忙里忙外的都没歇过脚,来,大川过来做着吃点瓜子歇会。”王老师略显心疼的说道。 “大小伙子正能干的时候,他不干谁干。”齐大嫂不以为意道。 要说这老齐家家家男人都会做饭,齐老爹首当其冲,不过平时真就什么都不做,但是过年倒真是他们在忙活,用齐老爹的话说怕这帮败家老娘们糟蹋好东西,过年了齐家的妇女是真的解放了。 王老师坐在炕头跟齐自强拿本书教齐自强说话,倒不是让她认字,才三岁,也认不了几个,齐自强说话还是不利索,舌头特别大,妈妈还老说成呐呐,王老师作为一个好攀比的亲妈,看着邻居邓家两岁还不到说话干脆利索的邓莹莹小朋友,那是羡慕嫉妒恨啊。 “大嫂,你说强子不会有啥毛病吧,这都三周岁了,还大舌头,过了年还不好我想领她去医院看看,都愁坏我了。” “别瞎折腾,小孩说话有早有晚,咱家强子一看就是福相,这脑门,就是天庭饱满,看这眼睛,多亮堂,这鼻子山根,这模样都不用算命的看,我都会看,咱家孩子说话都晚。” 齐大娘说完还不忘在齐自强的脑门上吧嗒亲一口。 “这模样是没挑,长大了也丑不到哪去,就是这嘴可别再长了,看那大嘴,再看那脚丫子,长大了不会是大脚吧。”王老师满眼期待的看着齐大嫂,期望她能安慰她一下。 齐大嫂看看齐自强的大嘴再看看大脚丫子真是夸不出来了,叼着旱烟笑了笑说道“这当妈的一天天瞎操心,这大眼睛,大脸盘,长着一张小嘴那也不似称啊,强子长得耐看,这模样在村里可也是数一数二的,长得就带福相,再说了大脚说明能长大个儿,这强子带出去谁不稀罕,这毛哄哄的大眼睛,哎呦让大娘再亲一口。” 说着还不忘又在齐自强脸上又来一口。 齐自强对于稀罕的所有人都是笑脸相迎,对谁都是咯咯笑,把齐大嫂稀罕的不行,从王老师怀里拽出来,抱在自己怀里。 “涂河一当午,呵呵。。。。。。” 王老师一听,也跟着笑起来了,问道,“下一句呢?” “汗滴格嫁土,呵呵呵。。。。。。” “还有呢?”王老师挺开心,以前都不说的,今天这是心情不错啊。 “谁吃盘东滩,腻腻爹辛土。”齐自强可能觉得她妈有点烦,一起都说出来了。 “哎呦,了不得,强子长大能考大学啊,这都会说了,哈哈。。。”齐大娘夸道。王老师也是乐得合不拢嘴,孩子果然是要拿来炫耀的。 正说着话齐二嫂和齐三嫂也进屋来了。“干啥呢,这么热闹。”齐三嫂大嗓门先声夺人。 “强子给咱们背古诗呢,再给二娘三娘来一遍。”齐大嫂扔掉手里的烟头,两手举着齐自强。 “吞脚,孟告男,吞眠不觉脚,兔兔闻敌鸟,聂来凤女声,花诺鸡多少。” “哈哈哈。。。。”齐大嫂。。。 “哈哈哈。。。。”齐二嫂。。。 “哈哈哈。。。。”齐三嫂。。。 “原来是啥我好像不会了呢,哈哈。。。”王老师。。。。 接下来的半小时齐自强用她的大舌头小奶音彻底把四个中年妇女萌化了,后来齐自强实在是烦了,一句话都不说了,凶狠的啊啊了一阵才让四个意犹未尽的女人停止了对她语言天赋的压榨。 “咱家强子太招人稀罕了,咋这么聪明呢!”齐二嫂吧嗒吧嗒在齐自强脑门上亲了两口,又忍不住轻轻地掐了一下她的小脸蛋儿。 “我家岳岳都背不出来这些呢,咱家强子不会是小天才吧。”说完没亲着的齐三嫂从齐大嫂怀里拽过齐自强楼自己怀里,又在脑门上亲了一口。 齐自强特别喜欢别人亲她,谁亲她都能咯咯笑个不停。偶尔还能回吻几下。 “我都不知道她能背这么多诗,跟妈说,这是几?”王老师很是兴奋的冲自家闺女伸出了五个手指。 “五” “那这个呢”齐三嫂比了个三 “山” “那他俩加一块呢?”齐二嫂问道。 “八” “哎呦,可了不得了。。。”齐大嫂惊叹道。 初现天才迹象的齐自强被四个中年妇女烦的不行,挣扎着要下地,王老师妯娌四个看着齐自强确实被闹得不行,也不烦她了,给带上了帽子,穿了鞋让她自己玩去了。 齐自强跑出去找他大哥齐百川,齐百川今天忙的脚不沾地,没工夫哄齐自强,看看自己油腻的双手,拿着胳膊给齐自强夹了起来送到了外边。 “小峰,哄小妹玩一会,别让炮崩着。”说完继续回屋帮忙干活。 齐百峰迎着跑过来齐自强一把抱了起来,十三四岁的大男孩也不嫌小小的齐自强烦人,抱起怀里的小人跟着齐群小弟开始放鞭炮。 过年家里买回来的鞭炮会把成串的鞭炮拆开,一个一个的放,这样可以放很久,不然一挂鞭炮噼里啪啦一会就放完了,孩子们就没有什么玩的了。 齐百峻手里拿着根香,齐百峰后头跟着一串小朋友,一个一个跑过齐百峻的身边,拿着手里的小鞭炮,就着齐百峻的香,点着了迅速的撇出去,院子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鞭炮声。齐自强兴奋地在齐百峰的背上嗷嗷直叫,齐百岍时不常的点不着炮仗,三两回过后,不开心了,哭唧唧拽着齐百峰求抱抱。 齐自强一看放炮这么好玩,也不赖在齐百峰背上,噌的一下从齐百峰背上跳下来,抢过齐百岍手里兜里的鞭炮,也举着小鞭炮匆匆跑到齐百峻那里,点一个扔一个,乒乓的鞭炮声让这个年越发的热闹。 屋里的齐百川钻出来,从齐百峻手里那要了几个鞭炮,放了几下,少年的脸上洋溢这开心的笑,然后说道“进屋吃饭喽!” 一群孩子哄的一下散开了,往门口挤去,短腿的齐自强居然跑得飞快,第一个跑了进去,回头笑着齐百岍,齐百川抱起齐百岍也进了屋。 “快点进屋关门,这点热乎气都放出了。”齐老大吼着孩子们,不过没人理会,最后一个进屋的是齐百屾,小孩子看着别人都钻里屋去了,不管其他的门都没关,就赶紧往里屋跑。 “一群夹尾巴狗!”齐老二笑骂道。 “开饭啦,开饭啦!”齐百岳张牙舞爪的往炕上爬,还不忘制造噪音。 大孩子帮着摆桌子,剩下几个小的都爬炕上去了,几个孩子挤到一堆,你推推我我推推你,在炕上玩闹起来。 炕上的四个妯娌连忙给几个孩子把外衣脱掉,一会该出汗了。 “别挤着小妹儿,好好玩。”齐二嫂扒拉了一下齐百嶂一边说道。 不一会饭都摆好了,炕上边四个儿媳妇带着一群孩子,男人们都坐在地上的桌子上。开席了,齐老爹想着今年年景好,自家的新房也建起来了,里应该开个总结大会的,端起了满上的酒杯,笑呵呵的说道“今年咱们家地里收成不错,新房也建了,日子越来越红火了,你们四个当爹的来年好好干,争取这几年把房子都整上。” 齐老四哥几个都有房子,可都是茅草房,冬冷夏热,还一家人都紧巴巴的挤着,也就齐老四家人口少,感觉宽松些,齐老三家三个孩子加上两口子挤在一个炕上,晚上翻身都打仗。今年齐老四有点闲钱紧着爹妈,帮自己爹妈新盖了房,哥四个还是清贫的很,盖房子也不是张张嘴就能盖上的,可得几年呢。 “来年咱们都好好干,听爹的话,赶紧把房起了。”齐老大赶紧响应自己亲爹,大过年的就是要开心不是,盖不盖看情况呗。 齐老二和齐老三也跟着附和着。 “爹说的不错,现在日子一天比一天好了,我们哥几个力气还是有的,盖房子也快,呵呵,爹,来走一杯!”齐老四没个正行,跟自己爹拼上了酒。 “你都当爹了,还是这出,不过老四今年表现不错,值得表扬,不能骄傲,来年继续!走一个。”说完了喝了口杯里的白酒。 “百川过来,这过了年16了,大人了,别跟那帮吃屎孩子玩了。”齐老四招呼齐百川到这桌来。 “百川过来,我大孙儿都这么大了,哈哈,来年考高中,好好学,咱们老齐家也要出大学生喽!”说完拉过大孙子坐在自己身边,也给到了点白酒。 齐老大看着他爹说起大儿子上学的事,低着头喝酒,脸上闪过一阵苦涩。齐老四这几年傍着自己大姨姐,姐夫小日子慢慢好起来了,他们剩下的哥仨还是不好过,孩子还多,一天天大了的儿子还得娶媳妇,自己的房子还没整明白呢,娶媳妇还得准备房子,上大学真是不太敢想。 “那必须的,我大侄子将来可是大学生,我出去吹牛逼都好听,哈哈。”齐老四看着比自己看着还稳重的大侄子自豪感油然而生。 齐老二和齐老三都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他们家的孩子学习都不咋地,再说也还小,上小学中学也不花啥钱,还有人给看孩子,完全没压力。 齐老爹看着大儿子沉默着不吱声,心里叹口气,说道“老大家这几年孩子也大了,日子是难,但是你得往远看,你看看你四叔公家的俩孩子,大学生啥的不用说,在医院当大夫,开刀呢,紧着这几年,慢慢就好了,我和你妈这几年还能干,你们这几年孝敬的不少,我和你妈都给你们攒着呢,百川是他们这辈老大,得给弟妹做个榜样,咱家孩子能考大学都给我考大学,好好念书才是能成才!我们老两口还能活几年,这房子早晚都是你们哥几个的,咱们这大院我当时就是看着地方大,才买的,旁边老林家老王家那两间破房前年我跟你妈就买下来了,我跟你妈都想好了,你们要是有钱了,就在院里盖房子,省了地皮钱,到时候你们那个破房子一卖,添几个钱就能起个不大不小的房子,有啥愁的,慢慢的总能好起来。百川要不是那样的,我也不会说这话,多少人家想供还没这苗子呢!” “爹,那是你跟我妈的养老钱呢,可不能给我花了。”齐老大赶紧说道,兄弟四个每年都会给爹妈钱,也不多给,自己爹妈也能挣,自己爹有个小马车,家里还有头驴,爹没事赶着马车不少挣,开春秋收都有进项,平时地里不忙了还能往城里跑,一年不少挣,自己媳妇也抱怨过,爹妈能挣还跟他们要钱,前几年贴补老四,自己媳妇心里也是有怨气的,齐老大心里也不舒服过,现在听爹这么说感觉自己忒不是人。 “儿女都是债,生完你们几个要账鬼我跟你妈累死累活为了啥,咱们这是老猫房上睡,一辈儿传一辈儿。现在你们也当爹妈了,也得这么样。你们当年那是没赶上好时候,到老四这,环境好了,让他念书,那家伙,嚎的跟杀猪似的,现在还当老师呢,斗大的字都不认识几个。”说完还鄙视的看着齐老四。 齐老爹继续感慨“到我这孙子辈,我说啥也要让孙子念上书!”说完一口干了杯中的酒。 “那必须的,爹,给您满上!”齐老四狗腿的给他爹满上了酒。 这个话题过去了,齐老大没接他爹的话也跟着喝了杯里酒。 “百川给你爸倒上。”齐老二挨着齐百川,提醒齐百川给他爸倒酒。 齐老二齐老三心里也清楚,自家老爹为啥这几年没盖上房子,给他们哥四个娶媳妇都是带着房子的,当年老大娶完媳妇,齐老爹就陆陆续续把剩下几个儿子的房子准备了出来,茅草房不值钱,地方也是得花钱的,一年年能攒下多少钱,爹妈这基本上没啥钱了。娶了媳妇这些年爹妈又攒了不少,平时接济接济老四他们哥仨没说啥心里也不得劲过,但是大男人没去计较过,今年老四帮爹妈盖了房,堵上了自家媳妇的嘴,现在听爹妈说这话都觉得有些羞愧。今年要不是说百川上学的事,还不知道自家爹妈心里咋想的。 炕上的妇女同志们没掺和进去老爷们的话题,往日里心里的计较也都慢慢开始释怀,当了爹妈也都知道当爹妈不容易,都是为儿女活着。 炕上的齐自强听他爷爷说让她大哥考大学,也大声嚷嚷着要考大学,逗得大家哈哈大笑,齐百岍只比齐自强大两岁,啥也不懂也跟着起哄要考大学。团圆饭达到了高潮,老齐家的未来满是希望。 3.游戏 正月初五也称破五,雪地里洒满了鞭炮的红碎屑,孩子们还沉浸在新年的欢乐里。齐家孩子多,热闹的沸反盈天,一大早上齐百川就带着弟弟们四处撒欢。齐百川到四叔家带着齐自强一起出去玩了,大人们也要在过年的时候打麻将推牌九四处串门走亲戚,这个年月家家都不富裕,都尽量避免带着孩子去别人家,齐百川懂事的看着下边的弟弟妹妹,解放了大人。 齐百川带着一堆孩子先跑到奶奶家抓了些瓜子和糖块,每个孩子兜里都满满登登的,他兜里揣着昨天他剩下的小鞭炮,然后抱起齐自强让弟弟们跟在身后,往后山玩去了。 大点的孩子拿着破纸壳爬犁,齐百岍和齐百岳还小,空着手像小尾巴一样迈着小短腿紧紧的跟着大部队。奶奶站在院子里看着一瞬间就跑远的孩子们喊道“晌午记得回来吃饭!” 后山是长青山山根的一个小土包,连绵常青山并不巍峨,跟其他的名山大川比起来毫不起眼,每到冬天大雪覆盖的常青山脉望眼看去像一个个没包好的白面馒头,对于幸福村的孩子而来讲大山是神秘的,向往的,更是童年的记忆的一部分。 齐自强人小跑得慢齐百川就抱着他,到了地方看着雪厚的地方,把齐自强往雪堆里一扔,逗得齐自强咯咯笑,齐百岍和齐百岳也争先恐后的排队让齐百川扔他们。齐百峰领着剩下的几个弟弟跑到小山坡上开始打出溜滑。小山坡上聚满了孩子,入冬以来这个小山坡自上而下用水交出了四条冰道,不愁不够玩。 齐百峰把爬犁给齐百屿和齐百嶂,他和齐百峻拿着纸壳垫在屁股底下从上坡刺溜一下滑了下去,寒风在耳边刮过,吹得孩子们的嘴角都咧到了腮帮子。 玩着玩着相熟的小伙伴就开始撇下自己的哥哥姐姐凑得仨一堆俩一伙,在冰道上玩出了各种花样。 齐百川被三个活宝累得够呛,停止了扔雪坑这个游戏,把三个小的也带到了坡上,地上有别人玩剩下的破纸壳,捡了一个长的,让三个小萝卜头依次坐在上面,他坐在了三个萝卜头的前面,告诉他们一个个抓紧了,然后两手抓住前面纸壳的边缘,用脚蹬地,出溜一下滑到了坡底。 到下边的时候发现齐百岍没有抓住齐百岳,被留在了坡上,着急的齐百岍也不管屁股底下有没有纸壳坐在冰面上刺溜一下也滑了下来,下来后兴奋地催着齐百川赶紧往坡上去,还要玩,齐自强齐百岳也紧随其后。 齐百川走在三个小萝卜头后边推着他们往上走。 “大哥,快点,哈哈。”齐自强迈着小短腿让齐百川用些力气快点到顶上。 齐百川脚下紧登几步,三个小人索性一个推一个都不走了全靠着齐百川一人用力推这三个人往上走。 玩了几个回合,三个小萝卜头看着别的大孩子用各种姿势,站着蹲着往下滑,果断放弃了破纸壳,也跟着开始自己独自站着往下滑。 齐百屾把爬犁放到地面上,趴了上去,带着手闷子的两只手紧紧地抓着爬犁,后腿用力一蹬,趴着就下去了。 风把孩子们的脸吹得通红,齐自强娇嫩的笑脸也是红通通的,笑的看不见眼睛。 “大哥咱们来接龙啊,我先来!” 齐家一帮孩子都跑到坡上,齐百川率先滑了下去,然后齐百峻,一个个间隔两米不到,齐百川不放心那几个小的,站到坡底看着弟弟妹妹们像是断了线的串珠一个接一个从小山坡上滑下来,到齐百岍的时候没跟对节奏,到坡底的时候眼看着要趴下,被齐百川一伸手拎着衣服拽了起来。 齐百川为了照顾弟弟妹妹没有带手闷子,两只手冻得通红,也不在意。 玩累了的三个萝卜头被齐百川领到了坡上,把齐百峻手里的爬犁要了下来,把三个萝卜头安置在爬犁上,让他们在这歇着吃兜里的糖和瓜子,还时不时的看几个弟弟都在干啥。 齐自强想吃瓜子,要齐百川给她扒瓜子仁,齐百川乖乖的领命,齐百岍和齐百岳也要享受这个待遇,被齐百川在脑袋上一人来了一下,都老实了。 齐百川手冻木了扒的慢了些,齐自强不干了,一个劲的说“哥!哥!吃!吃!” “手冻木了,不好使了,别着急了。” 齐自强看着齐百川冻红得手,站起来,抓住齐百川的手塞进了自己的小棉袄里,被冻打了个哆嗦,嘿嘿的笑起来了。 齐百岍和齐百岳也要给齐百川捂手,弄得齐百川心里暖暖的,不过还是赶紧把手拿出来了,让他们自己嗑瓜子,把手闷子戴上了。 “大哥,来啊,咱们甩大龙,快点。”齐百峰喊着齐百川。 “你们玩吧,这仨自己在这我不放心。” 站累了的齐百川把齐百岍和齐自强放到自己腿上,坐到了爬犁上,齐百岳顺势趴在了齐百川的后背上。休息够了的三个萝卜头头加入了甩大龙的行列。 甩大龙和接龙不一样,甩大龙是一个拽着一个紧挨着一起滑下去,有一定的危险性,中间的很重要,最后的最危险。 齐百峰在中间,齐百川站在在了最后,三个小的都在前部,齐百峻打头,喊着号子,齐家一群孩子像一条长龙呼啸着滑了下去。 晌午时大家都没玩够,齐百川归拢了自家的一堆弟弟妹妹,回家吃饭,几个稍大的不想走,被齐百川一人一脚踹老实了,乖乖的回家了。其他孩子们也被哥哥或是姐姐揪着回家了。齐百川扛起齐自强唱着歌,齐自强犹自兴奋,搂着齐百川的脖子,跟着歌声扭着身子。 地上两个小短腿齐百岍和齐百岳像扭秧歌似的挥着手也跟着连唱带跳。 小山坡不一会就安静的仿似不曾来过人一样。 冬天的幸福村最不缺的就是娱乐!这是齐自强的切身体会。 后山的娱乐项目还没玩腻,又跟着哥哥们出去打家巧儿,山根儿还有野兔子什么的,拿回家来在炉子上烤着吃,不仅好吃还好玩! 当然了,不只有孩子愿意玩,大人也不能免俗,尤其是齐老四! 齐老四打小也是野惯了的,作为家里最小的儿子,娇纵是免不了的,上头三个哥哥也是让着他,所以相对来说他最会玩! 这天,他扛着齐自强后头跟着一群大侄子,往后山奔去。 齐百川押后,怕几个小的跑丢了,老母鸡一样圈着几个孩子。 “大川,一会大筐扣好了,我领你们去傻八那掏鸟窝,哈哈,晚上吃顿好的!”齐老四兴奋的冲着齐百川说道。 家巧儿也是麻雀,也被叫做老家贼,幸福村年年为了撵它们也是废了不少功夫,打也打不尽,倒是让这里的冬天增添了不少乐趣。 一到冬天没什么吃食的家巧儿就成群的东飞飞西窜窜,这时候也最好抓,饿极了,给啥吃都上当,都怕当了饿死鬼,被抓也不怕,反正比饿死强。 齐老四把陷阱做好,就领着一群孩子去了不远处,拿着弹弓见鸟就打,这个季节说实话除了家巧儿也没别的了。还别说,冲着厚厚的鸟群打过去,瞎猫碰死耗子还能打到几只。 齐自强别看人小,拿着特制的小弹弓还打到两只。 “我大闺女真厉害!”齐老四拎起齐自强甩到后背,齐自强三两下就爬到齐老四的脖子上,骑着齐老四开始攻击鸟群。 这帮鸟也是,被打了你就换个地方啊,它们不,换个树杈接着蹲在那,齐自强都打到三个家巧儿了,它们就挨着换了两棵树。 “四叔,这鸟是不是傻啊?别吃了,在给我们吃傻了!”齐百峻在地上找了一个土块,往鸟群打过去。 “这家巧儿怕枪声,动静小他们不愿意走,不过以前也没这么傻啊?”齐老四也纳闷。 “去傻八那,他家那破房子让这帮老家贼做了好几个窝,咱们去那边看看!”齐老四也对这群傻鸟没了兴致。 “四叔,我也要一个强子那个弹弓,我这个不好使!”齐百岳蹭到齐老四身边撒娇道。 “行,你那个咋地啦?”齐老四问道。 “我这个拉不开。”齐百岳委屈道,刚才大家都打到鸟了,只有他一个都没打着。 “那是你手没劲,回家给你做个新的。”齐老四满不在乎的说道。 其实这么打虽然很多时候打到鸟了,但是力道不够,只是给人家家巧儿挠挠痒痒,命中率也不高,并不过瘾,鸟群隐隐有鄙视他们的嫌疑。齐老四一扭头领着他们去了傻八家。 傻八是村里的一个傻子,一个人过活,冬天村里接济点吃的和柴火,勉强度日,倒也活了下来,他到也没傻透了,知道找吃的,而且还是憨傻憨傻的,不欺负村里的孩子,村里容下他也是因为他无害,要是偷东西打孩子估计也没人接济他了。他的房子是他爹妈留下的,老两口没了之后这傻八慢慢也学会了给自己做口熟饭。 他那个房子年久失修,早就破破烂烂了,家巧儿就喜欢在那样的地方做窝,年年都有人去他家掏鸟窝,别说收获都不小。大家也能从别家房里掏出来鸟,去他家也算是照顾照顾他,掏完鸟总也给他送点粮食。 “八啊,在家不?”齐老四对着门里喊了一声。 屋里没人,估计是出去找热乎地方呆了。 齐老四拿起地上的梯子就上去了,这梯子也是常年村里人掏鸟用的,工具齐全,齐老四上去就往房檐里掏去。 地上齐百川拿着布兜抬头望着齐老四一顿忙活。 “掏着了!哈哈!”齐老四咧着嘴呲着牙开心的笑着。 齐自强的记忆中很多都是这样灰白的快乐,长大后大多是这些记忆支撑着她举步维艰,再难只要想着还能回家,她就告诉自己没关系,回家就好了。 4.因 北方春暖花还没开,就到了开学的日子,幸福小学幼儿班里多加了两个个小朋友,齐百岍和齐自强。 王老师开学要上班,齐老四天天不着家,没人看孩子,反正齐自强拉尿都知道了,就跟着齐百屾一起上了幼儿班。那个时候的学校对于家长来说就像是托儿所,学校对孩子年龄管得也不严,王老师和齐老四都在这当老师,更没人在意齐自强的大小了。 自从齐自强开始上学,本来有些霸道的性子越发明显,齐自强虽然只有三岁多,长得比五岁的齐百岍还大,齐百岍在家也是个小魔头,领着小妹更是越发肆无忌惮,他俩所到之处就差寸草不生了。齐自强上头有哥哥们撑腰,在学校里谁都不怕,更是没人敢惹,班里的小朋友没三天打了个遍。 王老师一看这不行啊,齐自强和齐百岍在一块赶上黑白无常了,都没人敢靠近了。 想着让齐奶奶重出江湖,带齐自强一年,跟齐百岍分开一年,应该能缓解一下。结果齐老四在城里给自己爹妈在城里找了个活,老头老太太每天天不亮就赶着小马车往城里走,到工地上捡废料,不要的木材可以拿回来烧火,有时还能捡到能用的材料,老两口都装小马车上,几个儿子以后都是要起房子的,以后建房子都能用上,能省下老大一笔钱。齐奶奶还在工地上中午给人家做饭,一天给一块五毛钱,齐奶奶一算,比自己儿子挣得都多,齐老四一个月工资才二十八块五,还基本发不出来。老头子中午也能有个地方吃饭,齐奶奶中午挖点食堂的墙角,给齐老爹匀出点饭菜,不然齐老爹中午也不吃饭的,晚上回家才能吃上饭,可舍不得在外边花钱吃饭。 齐老爹一个月捡不少材料不说一个月还给四十块钱的车马费。这正经大劳力一个月能挣多少钱啊?!每天老两口都干劲十足的往工地上奔,让齐老太太回家带孩子?带孩子这辈子是不会带孩子了。 开学一周后三岁多的齐自强遭到了人生第一次自己爹妈的混合双打。 在幼儿班里无敌的齐自强头次感觉到了无敌的寂寞,同学们玩游戏都不带她,有时齐百岍还能混进别的小朋友的圈子,但是齐自强不行,她凶起来别的小朋友都怕怕的,齐百岍和小朋友玩起来经常忘了有妹妹这事了。这样齐自强非常气恼。小小的齐自强不知道自己这叫吃醋,平时只跟自己玩的哥哥陪别人玩不带自己,愤怒的四处搞破坏,专挑齐百岍的团队打击报复。齐百岍一看不干了,兄妹反目,大战一触即发。 班里有个小胖子叫孙小虎,嘴比较欠,给齐自强起了个外号,齐大舌头,为此,六岁多的孙小虎没少齐百岍和齐自强收拾。这回一看他俩干起来了,果断的站在了齐百岍的队伍,大声的给齐百岍加油助威,不小心说了句齐大舌头。 三岁多的齐自强和孙小虎差不多高,一看这不是这个给她起外号的死胖子么?把齐百岍先放一边,抡圆了小拳头打在了孙小虎胖胖的大脸上,孙小虎还手没有打到齐自强,上手就去抓齐自强,齐自强一把摁住孙小虎,把孙小虎骑在了身下,还在生气的齐百岍没有去帮妹妹,看起了热闹。 齐自强身上也遭到了孙小虎的猛攻,她也不去理会,仿佛感觉不到疼一样,小拳头雨点似的往孙小虎脸上招呼。 三分钟解决了战局,孙小虎嚎啕大哭,齐自强看着一边看热闹没帮忙的齐百岍,小炮弹一样冲倒了齐百岍,复制粘贴了一下刚才打孙小虎的路数,齐百岍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揍了,让自己妹妹给胖揍了,这个事实给齐百岍幼小的心灵重重的一击。 上课铃和案发现场的警察一样,枪战都结束才出现,张老师看着地上嚎啕大哭的两个同学,再一看仰着脑袋不可一世的齐自强,头都大了。 齐百岍怎么遭到了毒手?纳闷过后,问旁边的同学怎么回事。 同学们七嘴八舌的开始告状,有仇的报仇有冤的诉冤,齐自强的形象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还是没人敢惹的大老鼠。 张老师把苦主安抚好,让小朋友们在班级里自己看书玩耍都行,不许打架。 拉着齐自强的小手去找王老师。 王老师这几天一看见幽怨的王老师就闹心,开学才五天张老师已经暗示n+1次劝退齐自强了,王老师作为学校的骨干教师,还是有几分面子的,而且谁叫王老师的姐姐在教委上班呢! 这齐自强打也不是,说了也不听,正好亲妈离着近,直接就送过来了。 还沉浸在背叛中的齐自强一脸愤怒,见到亲妈,叽里呱啦开始表达对齐百岍的不满。 本来舌头就大,这一着急没人能听懂她说的是啥。 张老师解释了一番原委,虽然没看到战况,但是战局在那摆着呢,你姑娘太凶残了。张老师从业二十年第一次看着这么残暴的小丫头,手足相残啊,都没带一点手下留情,齐百岍嘴角都裂了,鼻子也出血了,齐自强丁点事都没有,身上有没有伤张老师都没去验,以往的经验告诉她,齐自强皮实着呢。 王老师对齐自强的顽劣进行严肃的批判,对张老师的辛苦表达了感谢,并对张老师进行了保证,回家一定会对齐自强严加管教,希望张老师不要生气,以后发生这种事张老师完全可以不用考虑她的感受该打打该骂骂,陪着笑脸送走了张老师和齐自强。 张老师痛心疾首啊,又没送出去,齐自强她是一天都不想带了,调皮捣蛋惹是生非哪都少不了她。 齐自强没有得到亲妈的支持,大舌头简直影响她对世界愤怒的表达,一脸憋屈的跟着张老师回教室了。 张老师本来想让齐自强跟孙小虎和齐百岍道歉的,可是一看齐自强这样,懒得管她了,回家让她妈收拾去吧。 故事到这里还没有结束,放学后齐百岍没有带着齐自强一起回家,齐自强看着齐百岍的小团体悲愤欲绝,跟在齐百岍和孙小虎身后,齐百岍理没都没理齐自强还牵起了孙小虎的小胖手,大声的说道“小虎,以后我跟你玩。” 齐自强抿着嘴,跑了起来,又一次把孙小虎撞倒了,残暴的二次伤害。 孙小虎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齐百岍之前刚被揍完不敢去帮忙。孙小虎连喊都喊不出来,小路上的人不多,大家都以为小子玩闹,没当回事,孙小虎浑身疼的直抽抽,奋力的想要抓住齐自强的手,拉扯间看到齐自强的眼睛,没有人看见一个不到四岁的孩子杀气磅礴的眼神,孙小虎怕了,连反抗都忘了。还是齐百岍看见齐百屾路过赶紧把齐百屾叫过来,齐百屾抱住齐自强,齐自强被抱起来还伸脚踹了孙小虎一脚。孙小虎吓的躺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故事结束了么,并没有,孙小虎生病了,病了很严重。 王老师和齐老四晚上知道的时候,连忙到供销社买了一堆礼品到老孙家慰问。 孙小虎的妈妈苏美莲心疼的抱着小儿子,并没有给王老师和齐老四好脸色。 下午吓傻了的孙小虎被齐百屾送回家,看到他妈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哭着哭着就抽了过去,齐百屾也吓傻了,没见过别人抽过去呢,赶紧往家跑,跑到齐奶奶家,齐奶奶没在家,又跑到自己家,齐三嫂也没在家,齐百屾害怕了,呆呆的在家哪也没敢去。 罪魁祸首齐自强回到学校找她妈去了,拒绝和齐百岍同行。 孙小虎被他妈妈掐了人中,醒了过来,苏美莲赶紧抱孩子去卫生所,不抽的孙小虎发起了高烧,到了晚上也没有转好的迹象,苏美莲哭红了眼睛,知道事情的始末后恨不得抓到齐自强毒打一顿。 王老师看孙小虎的肿的老高的小脸烧得通红,一脸尴尬,看了一眼搓着手的齐老四,齐老四也没想到小孩子打架能打成这样,他闺女才三岁啊,他家是闺女啊!三岁啊! 齐奶奶在家看着齐自强,给齐自强做了鸡蛋糕,齐自强吃的正香,怒气冲冲的王老师和齐老四进屋就揪起齐自强,王老师上去就照着屁股重重的扇了下去,齐老四有点王老师的气,进屋就打,先审审啊,给孩子都打蒙了。 齐奶奶看这两口进屋就打孩子,当她是死的啊! “干啥啊!打孩子干啥!”齐奶奶尖声说道。 “让你儿子说,齐自强你给我过来。”王老师已经出离愤怒了。 “要打回家打去。”齐奶奶也怒了,当着她面打孩子啥意思啊,对她是有多不满。 “妈,你是不知道她给人家孙小虎打成啥样呢。”半拉脸都肿的看不出来原来样儿了。 “小孩子打架能打成啥样,那个苏美莲要讹钱咋地,就打了,我大孙才三岁,他家孩子几岁了,我还没说给我大孙吓着了呢。你俩少在这吓唬人。看给孩子吓着!”齐奶奶简直无语了,三岁的孩子能打成啥样,我们家可是小姑娘,别吓着了。 齐老四要是不看着孙小虎也不能相信,平时在家跟哥哥们玩的挺好的,怎么就下得去那样的毒手,自己姑娘有点厉害啊,愤怒之余还有点小骄傲。 三个大人的纷纷扰扰没有打扰到被打的齐自强,王老师打了她一下屁股,有点疼,她还能忍,看奶奶和爸妈吵架,没她什么事,有坐回去吃鸡蛋糕了,一点都没在意。 王老师不想和自己婆婆吵架,打算赶紧带着齐自强回家进行皮鞭式教育。低头一看,齐自强惬意的吃的鸡蛋糕,齐自强从容的把嘴角的鸡蛋糕拿舌头舔了回去,和她妈一对视,嘿嘿笑了起来。 “大孙啊,多吃点,你俩回家吧,孩子吃饭的时候能揍么,呛到咋整。”齐奶奶赶紧撵人,这要是让俩人带回去,真是要打啊。 “妈,我俩先带她去老孙家跟人家小虎道个歉。”齐老四打算先把孩子带走,回家再好好劝劝自己媳妇,说完还给自己老妈一个眼色。 齐奶奶心领神会,说道“让孩子吃完了再说,别一惊一乍的。” 慢悠悠的吃完了奶奶的爱心晚餐,齐自强不知道等待的是一顿毒打。 齐自强一进家门,王老师衣服都没换就板着脸问道“知不知道错了!” “不几道啊。”齐自强一脸天真的看着自己的老母亲。 王老师真想吐点血,缓解一下一下自己的血压。 “为啥跟孙小虎打架。” “就想打他,就打他!”齐自强说完表情还一脸凶狠。 齐老四觉得还是他来吧,自己媳妇真的快要吐血。 “小强啊,打架是不对的,知道不知道?”齐老四现在看着齐自强的小脸开始心软了,打算口头教育教育得了,他姑娘长得多可爱。 王老师想着先让齐老四上,自己先缓缓。 “小强啊,爸爸告诉你啊,不要打人啊,打人的小朋友都不招人稀罕了,知道不。”说完了齐老四深情的摸了摸自己姑娘软乎乎的小脸。 “窄了他!”齐自强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你说啥?”齐老四好奇的问了句。 “窄了他!”看着一脸认真的齐自强,听清楚的齐老四瞬间不淡定了,这是什么神仙闺女啊,说好的小棉袄呢,王老师也惊呆了,现在已经不是打架的事了,自己家闺女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齐老四两口子都是升斗小民,这辈子也没遇到什么大事,遇到不喜欢的人和事最多就是在心里咒骂一句,最恶毒的话也就是骂人家生孩子没屁~眼,他闺女刚才的表情说明这孩子真是这么想的。 联想到孙小虎惨不忍睹的脸,他知道齐自强当时是下了死手了,齐老四不淡定了。 凶、狠都是祸家之源啊。齐自强自出生以来就是生活在有爱的环境,没挨过揍,哥哥们护着,身边也没有凶狠的人,和谐的环境怎么能让她有这种歹毒的想法,按说宰了谁这话也没人跟他说过,也不能有人在一个孩子身边说这个,他怎么能说出这话呢? 王老师不愤怒了,是惊恐,对,惊恐,她看见三岁的齐自强眼神坚定无比认真的说要杀人,心都要停了。齐自强的表情冷静,不,是冷酷。这个表情在报纸上她看见过。 前年严打,一个歹徒杀了十二个人,被审判时法官问他,你为什么要杀那些人? 那人说想杀了他,没有原因。 法官又问你杀了多少人? 十二个。 那个人仿佛跟人说吃饭了么,那样平常的样子,冷漠又冷酷。 她的女儿刚刚的表情分明是知道人死是怎么回事,杀人也是怎么回事。 大条的事情还在后边,齐自强不会哭。 齐老四两口子以前一直觉得自家闺女真是好带,从来不没事哭唧唧,闹脾气也是一会就好了,只要你达到她的想法她什么都不会计较,而且齐自强也不会提什么无理要求,也从没哭过,两个人回忆了好久好像出生时哭了两嗓子,真的再没哭过! 遭到齐老四两口子毒打的齐自强没哭,感觉疼了就丝丝哈哈两下,接着站那让你打。 王老师扒了裤子把齐自强小屁股打的都肿了,她还是那样,滚刀肉一样。 齐老四心疼的看着闺女的屁股,齐自强丝丝哈哈,他也跟着丝丝哈哈,不过没有上前阻止王老师,这个事必须掰正过来。 半夜了,齐自强依然没有承认错误,困得都站着直晃悠,迷迷糊糊的也不认错,不打算去道歉。 王老师都下不去手了,齐自强站着睡着了,王老师又拍了一下齐自强的屁股,齐自强疼的丝了一声,睡眼迷蒙的看着王老师,噘着嘴表达着不满。齐老四又开始语重心长的跟齐自强讲团结友爱,社会和平,和谐共赢,打算把这个世界的美好一晚上都灌输给自己的宝贝闺女。 齐自强除了感觉烦,什么都没听进去,最后连表情都欠奉了。 齐自强最后也没有说出道歉或者认错的话,两口子也累了,后半夜躺炕上,王老师看着睡着的齐自强,齐自强没有躺着睡,一平躺屁股挨着炕就疼,侧躺在齐老四和王老师中间,睡得香甜,王老师摸了摸齐自强的屁股,睡梦中的齐自强疼的吭叽了一声,王老师心疼的直掉眼泪,越哭越难受,拿着被子捂着脸呜呜的哭出了声。 齐老四没有劝媳妇,唉声叹气了一会,低声的说句“别跟别人说。”夜深人静齐老四的话清晰地传进了王老师的耳朵。 “嗯。”一夜谁都没有再说话。 三天后,村里来了个新住户,扑奔齐大爷来的,住进了幸福村最豪华的大砖房。 5.友人 一辆解放大卡车停在了离学校不远处的民房前。 这座房子两年前盖起来,一百多平米的红砖大瓦房,院墙砌的不高,院子里的风景在外边一览无余。院子里都铺上了青砖,显得干净整洁,院子两侧一边垒起一个小花坛,刚开春,花坛里一根草都没有,正房的侧方盖起了一个略低矮的仓房,房子的主人从没出现过。以前偶尔会有小孩子淘气跑到院子里玩耍,也没人去管,有一天村书记齐大爷看见了,把他们轰走了,之后村书记就把村里的八傻子放到了院子里,让他住进了仓房,那以后孩子们都绕着这里走,大家都背地里悄悄嘀咕不知道是谁家这么有钱,这房子这气派! 齐老四也曾经跟王老师念叨过,等有一天也给她盖一个这么气派的大房子,给齐自强找个上门女婿,王老师鄙视的看着齐老四,觉得他异想天开。 方宏不是第一次来到幸福村,这次来了就不走了,以后这里就是他的家了。 方家往上五百年曾是煊赫的方术之家,阴阳风水之道也曾独领风骚,传至方宏这一代成了独苗,三个伯伯四个叔叔,他爹那一辈子八个兄弟就只有他一个孩子出生,他爷爷颇为看得开,也不叫儿子们在努力生孩子,天意如此,何必强求,他爷爷临死前看着还是孩童的方宏,告诉他他们方家堪破太多天意,让方宏对方家的家学能学就学,不能学也别勉强。方宏的叔叔伯伯都在风水上天赋甚高,可是都被他爷爷压着不让传业授惑,能干点什么就干点什么,三个伯伯在他爷爷去世后没听劝,没几年也追随他们的爹爹上了天堂,方宏的爹一看不对,也不叫方宏学了,一知半解的方宏跟正常孩子一样开始上学,九年义务教育学完了,他的四个叔叔都出国了,他爹觉得他们家也出去吧,在国内风水上于方家不利,结果还没等他们三口人办完手续四个叔叔坐的飞机从天上掉下来了,方宏的爹一夜白了头,身后事办完之后他爹日夜研读祖上的文化遗产,方家所有的产业迅速变卖,方家一夜之间在京城销声匿迹。 方宏大学毕业之后无所事事,他爹不许他出去工作,没事就让他学画画学弹琴,陶冶情操,还不让出门旅游,年纪轻轻地方宏还被禁止谈恋爱,生活怎么一操蛋说得完。 方宏的母亲因为方宏的爹不让儿子搞对象和自己丈夫吵了无数的架,最后抑郁而终,躺坐在床上的方宏的母亲质问方宏的爹,咱们一家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分别,儿子一辈子就这样了么。 挽着爱妻的双手,方宏的爹哭的像个孩子,他悄悄和爱妻说道他就快破了这五绝地煞命,孩子以后能结婚生孩子,会幸福快乐的,后辈在不会学这劳什子方术了。 方宏的母亲带着希望离开了,不过方宏的爹到死也没破了这该死的五绝地煞,前几年方宏他爹经过多年的研究,找到了幸福村这个地方,就对他儿子说等他百年以后就常住在这里吧。 方宏的爹在病床上,拉着方宏依依不舍,嘱咐了许久,对方宏以后的日一样一样安排着,他说“儿啊,咱们家拖累了你,爸爸对不住你,以后自己照顾好自己,你于阴阳之道并无多大悟性,咱们家的书喜欢看就看看,不喜欢也别去研究了,你还惜命的紧,咱们家的学问你只能学点小道,学不通透。爸爸给你准备了后半辈子花不完的钱,幸福村那那个房子地下爸给你埋了不少金子,现金还有房产啥的爸爸都放到保险柜里了,你要是想女人就花钱吧,不能结婚,你说你跟人家谈感情还不能跟人家生孩子,也祸害别人,与你无益,惜命倒是没错,可要记得做人记着仁义二字,爸爸破不了这命,却算出那幸福村有你的贵人,保你性命无忧,三十岁后离开村子不要超过一个月,那地方的地气应了你的命,可压制住你的地煞,人这辈子要钱有钱要女人有女人也就够了,不要去怨恨什么,爸爸走了你要好好的,这块玉佩是你爷爷临死前在风水阵里特意养了二十多年平安牌,压煞解困,咳咳,那个贵人爸爸算不出来别的,每次就要堪破之时就气血翻涌,如果日后你察觉出那人,切记只能敬着不可窥其命理,切记切记。”方宏他爹还想说很多事,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方宏他爹因为还要窥破天机命理损了仅剩的寿数,尤其那贵人之命,煞气回返,他跟他儿子说的只是气血翻涌,其实是当时就吐血了,本来还能活个三年两年的,现在好了,跟他祖先提前打招呼去了。 爹妈都没了,方宏伤心欲绝,不过惜命的方宏赶紧收拾收拾往幸福村来了,还有两个月他就满三十岁了,可耽搁不得。 面对这个贫穷偏僻的小山村,皇城根长大的方宏一点都不敢抱怨,活着才能享受生活不是么。 方宏就像他爹说的在风水玄学上没什么悟性,星象命理学不明白,胜在聪明,有几分童子功,但是也研究不出啥来,就是说话聊天时能拿出来装装逼,再无其他用处,不过在面相一道有自己的一套见解,没办法,念书又不能工作,天天画山水画没意思,还不能老画美女,男人也思春啊,总得找点啥事干。 搬进来的第一天齐书记就来请他吃了顿饭,热情的不得了,这让方宏有点不好意思。 当初他爹套路了齐书记,才有了顺利入住幸福村的事。 齐书记算是幸福村的一地长官,别看官不大,却影响着地气,相当于一地土地公公,他要是不欢迎你,想要借此地气保命也不容易,再说这里齐家算是一个大宗族,占人和。 三年前方宏他爹让人来到幸福镇,装成来寻亲的外地人,在镇里盘桓了三五天也没能找出自然而又不做作的结交幸福村村书记办法,也不敢轻举妄动。 一天在镇上唯一一家包子铺吃早餐,迎面来了个老头,他也不去在意,悄么生的一个人吃饭。听到包子铺的老板跟老头打招呼“齐书记,您这是打公社来啊,又开会啊。” “嗯,可不咋地,开春了,镇上让盯着春耕呢,今年你这是种多少地啊。” “哎,我家哪有多少地啊,要不能开这包子铺么,这包子铺也不挣钱,我都打算在想点别的干了。” “也是,谁没事老花钱出来吃饭啊,给我来俩包子包上。” “你大孙子又来家里啊。”老板笑道。 “嗯,这不是礼拜天儿么,又来磨人了,哈哈。” 方宏他爹想着不管是不是幸福村的书记,先套牢了再说。 站起来要去结账的样子,走到齐大爷跟前,本来打算不经意的让齐大爷撞一下,先赖上他,之后在不跟他计较,显示他的大度,这不就结交上了么。 结果齐大爷虽然年纪大,腿脚灵活,头发丝都没碰着他,眼看齐书记要走了,方宏他爹他一着急,招呼了一声,“等会!” “咋啦,兄弟!”齐大爷回头看着这个中年男人,不解的问道。 方宏他爹急中生智,装病! 刚要倒地,不幸的真的犯病了! 方宏他爹那个破纸壳子体格,跟林妹妹有得拼,这几年都快油尽灯枯了。也就是条件好,各种养生药膳养着,勉强活着,一天天啥也不干也不能操心受累。来幸福这几天吃的不好住的不好,东北的春天还是冷的入骨,又焦心怎么能不着痕迹的打入幸福村的内部,刚才一看有门,结果没成一着急,悲剧了。 齐大爷看着这人咋还说倒下就倒下了呢。 包子铺的老板吓坏了,这刚吃个包子就倒地,啥意思啊。 “大平,快点,掐人中。”齐大爷招呼方宏他爹身边的大平赶紧急救。齐大爷只会掐人中这么一个急救方法。 “哎,哎!”大平一边掐还一边试图叫醒方宏他爹。 还好,方宏他爹活过来了,吓得大平满脑门子的汗。 方宏他爹没想到时来运转,碰上的正是幸福村的村书记。热心肠的齐书记帮着大平把方宏他爹送到了卫生院,方宏他爹哪能让齐大爷走呢,感谢了又感谢,虽然过程有点出入。齐大爷问方宏他爹刚才叫他干啥,方宏他爹说道“刚才恍惚看到你好像钱掉了。”齐大爷心想哪有钱啊,兜里就买俩包子的钱。方宏他爹非要请齐大爷吃饭,齐大爷其实有点不太敢跟这个病秧子吃饭,走道都能晕过去,让人怕怕的呢。 无奈人家太热情,却之不恭。包子铺老板一脸便秘,他不配拥有姓名么。 一番攀谈之后内心兴奋的方宏爹自来熟的要改天去齐大爷家拜访,齐大爷赶紧说不用,出门在外不容易,能帮一把是一把,举手之劳。 方宏他爹到没有再继续纠缠,齐大爷走之后赶紧联系方宏,赶紧来,连上线了。 方宏他爹之前不敢让方宏独自前来。从小到大当着公子哥养的方宏,来到这小山村太容易得罪人了。等到方宏到的时候已经是五天之后了,方宏他爹跟他细细讲了要注意点什么,就领着方宏拎着两瓶好酒登门道谢。对着齐大爷好一顿夸幸福村是个好地方,人杰地灵,民风淳朴云云,当天就要在幸福村买地盖房子,王全忘了之前自然又不做作的路数。 齐大爷无语。。。。。。 方宏他爹跟齐大爷说道“我们家就这一个独苗,我这身体不好,熬日子罢了,我这儿子是个画家,不问世事的性子,待我走后实在是不知道托付给谁,我一看大哥这人就觉得咱俩可能上辈子就是兄弟,投缘,大哥仁义救我一命,本不该再给你添麻烦,可是我这儿子真是放心不下啊,这山清水秀的地方,太适合他了。有大哥你在,也不怕他挨欺负。” 齐大爷责任高爆棚,人家这是有难了,再说齐大爷真是稀罕文化人,说道“行,话都这么说,其他的我帮你安排,你就放心吧。” 方宏他爹回去后告诫方宏“不要提咱们家是干嘛的,没人问就不要说,以后你也不依靠那个生活,齐大爷这个人你自己看面相也能看个八九不离十,是个好人,且在这一亩三分地能护你周全。” 盖房子起屋子是大事,尤其是方家是方术高手,盖房子讲究更多,方宏他爹请了北地马家来设计建设幸福村的房子,盖房子时齐大爷张大了嘴,这是啥人家啊,忒有钱啊。 方宏他爹看着简陋的房子,再齐大爷眼里妥妥的豪宅。六七亩的地皮只盖了一百多米的房子,前院不算太大,后院被方宏他爹留了白,告诉他以后想干嘛都行,就是不能在院子里栽梨树,前院后院都不行。 方宏他爹娇弱的体格没有精力再去帮方宏结交其他人,匆匆的又离开了,跟齐大爷说他要回去看看病,这身体不中用,真正的目的是他还想借着京城的龙气再为他儿子算算贵人是谁,结果把自己算没了。再回到这里就剩下方宏一人了。 方宏他们爷俩带着目的的接近人家,总是有点气短。 晚上方宏带着一大堆礼物应邀来到了齐大爷家,齐大爷的大儿子齐大勇在家,齐大爷的三个儿子都不住在幸福村,今天齐大爷特意跑了十几里路把大儿子招呼回来了,一会齐老爹也会过来,这样显得隆重些,对客人也尊重。 方宏客气的和齐大爷打着招呼,齐大勇赶忙上前帮忙提东西,还客气的说道“来就来,拿东西干啥啊,太客气了。” “应该的应该的,来到这齐大爷照顾我良多。”方宏客气道。 方宏这个人长着白净的面皮,这么多年他爹把他往富贵闲人的方向打造,长得人模狗样儿,齐大爷得知方宏他爹去世了,伤感了一番,心里有点心疼这个没了妈,又死了爹的孩子,再加上方宏虽说是富贵闲人,确是正经八百的的大学毕业,幸福村还从没有过大学生,齐大爷稀罕的不行。 屋里大家客气了一番齐老爹就拎着两瓶酒上门了。 方宏又是一番卖乖。齐老爹之前就知道方宏和他爹,一直没机会见面,见了之后惊为天人。。。。。。大学生啊,还是京城的大学,文曲星下凡啊。。。。。。没见识的夸了又夸,夸得方宏那么厚的脸皮都红了。 酒桌上几人推杯换盏,谈天说地,齐大爷首先感谢了祖国,这些年日子越发的好过,多少年没挨过饿了,太平日子养人啊,又感谢了党给他机会让他治理这一方土地,他会兢兢业业勤劳刻苦丝毫不懈怠的努力工作,要做一个对得起人民对得起祖国更对得起党的好村书记。 听得方宏内心直撇嘴,表彰大会么?只能假装认真倾听,还要适时的插上一句,您真是辛苦了。齐大爷会摆摆手说应该的应该的。 齐老爹和齐大勇对齐大爷佩服的五体投地,这说话忒有水平心潮澎湃有没有,马屁一个接一个。 倒不是说齐大爷唱高调,他是真心实意的觉得现在的日子幸福的冒泡,他们家往上十代都是贫农,都是靠着种地过活,种地好啊,有饭吃,百年间成立新国,经过战乱,好不容易太平了,赶上齐大爷小的时候,政权变革又经历了一阵血雨腥风,平民老百姓不知道上边咋样了,就知道日子好像又艰难了,伟人成事后国家安定了,齐大爷的三兄弟到了记事的年纪,明显感觉到生活有了奔头,人人头上都有了土地,种地就有饭吃,年景好还有结余,这些年更是了不得,基本家家都有了房住,虽说都是茅草屋,但是冻死的少见了,只要努力过日子,都能有个片瓦遮身。村子里这些年还有好几家都盖上了砖瓦房,孩子们出门都有了衣服穿,要知道以前冬天大人出门都是一个出门别的留在家,全家就只有一身冻不死人的棉衣罢了。 方宏跟着齐大爷忆苦思甜了一番,又吹捧起幸福村的山水美景,说后山那边的大山透着股灵气,他改天要去山上写生,要描绘下祖国的山水草木。 这可吓了齐大爷一跳,赶紧制止了,“那后山边上你咋去都行,山里可去不得,那里有猛兽的,前几年打狼,狼少了,别的野兽也是有的,碰上个狐狸黄皮子啥的可都够你这个城里娃喝一壶的,要画画做个梯子站房顶上远远的看着画吧。” “哎呦,多亏了大爷,要不哪天我自己上去了可坏了。”方宏到没有真的害怕,因为他根本就没打算去,完全是为了商业互吹胡诌的。 “哈哈,要是想上去也行,村里还是有猎户的,这几年不打猎了,鸟枪啥的有几把,想去玩让他们带着你去,有地种谁去山里讨生活。” 几个人正说着话,齐老二匆匆跑了进来,进屋喘的话都说不上来。 6.难言 齐老爹看着自己二儿子喝道“干啥啊,稳当的。” “爹啊,快点回家,老四打孩子呢。” “打个孩子至于么,你多大人了!” “强子,强子。。。。。。”说着齐老二哽咽了起来说不出话来了。 “强子咋啦!”齐老爹悚然一惊,齐自强前两天挨了一巴掌,他还给自己孙女找回场子,踢了自己老儿子一脚,可把齐老爹心疼坏了,在城里给孙女买了个头花,虽然齐自强拿到手就直接撕烂了。 “老四打孩子呢!” “你们喝着,我先回去,应该没啥事,老二你也是,血呼啥,走了。”说完三两步就跑到门口,出门就开始小跑。 齐老二紧随其后。 齐大爷望着自己弟弟的背影,一阵纳闷,因为点啥啊?齐自强自出生以来受到了幸福村所有广大人民群众的喜爱,当然跟他这个当村支书的大爷爷也有点关系,在家里那更是被宠的没边没沿,齐老四没事就把齐自强往脖子上一抗,四处炫耀,爷俩有时间就咧着大嘴在村里招摇过市,那自己弟弟更是偷摸的开始给孙女攒嫁妆了都,有好吃的先可着齐自强,连大孙子齐百川都要靠后。 “没事,咱们喝咱们的,没啥事,强子在家宠惯了,动个手指头这帮人都能血呼成要死要活的,老子教训孩子天经地义的。”齐大爷没当回事,继续侃大山。 齐老爹家的砖瓦房里,齐家能来的都来了,门口还有几个邻居,被刚回来的齐老二招呼走了。 齐老爹一进屋看着齐老四二话没说上去就是一脚。齐老四站那让自己爹踢了一脚也不说话,眼睛红红的,眼泪还在往下流,一阵懊悔。 屋里老太婆撕心裂肺的哭着,一边还不忘骂道“你个丧了良心的王八蛋,咋下的这么狠的手,强子要是有点啥事我也不活了,你干脆连我和你爹都打死算了。” 齐老爹差点站不住,三步并两步往屋里冲,村里的王大夫还在,脖子上挂着听诊器,坐在炕沿上也没走。 齐自强被齐奶奶抱在怀里,一动不动,娇嫩的右脸肿的高高的,脑袋上还捂着纱布,白白的纱布上一片刺眼的红,齐自强闭着眼睛不知道啥样。 “强子啊,爷爷回来了。”齐老爹到这颤音说道,两手颤颤巍巍的往齐自强脸上摸去。 话还没说完,眼泪就流下来了。 齐奶奶也不骂了,只剩下抽噎。 屋里几个儿媳妇都红着眼睛,王老师更是哭的都快哭不出来了。 “老王啊,我。。。”齐老爹不敢问咋样了,也是嗓子堵着说不出话来。 “孩子暂时应该没啥事了,脑袋上看着吓人,血止住了,身上的伤上几天药就好了,明天去镇里打个狂犬疫苗。保险点,哪天去医院看看吧,咱们这也没有仪器,脑袋里边啥样不知道,就怕脑震荡啥的,刚才醒过来了,给喂了药,迷糊着呢。” 听说齐自强没有生命危险,齐老爹走到外间,抄起地上的笤帚往齐老四身上招呼,没人敢上前去劝。 “你个王八羔子,打死你这个狠心的白眼狼,你个瘪犊子。”刚才还颤颤巍巍的齐老爹一边打一边骂,一看就身体倍棒,回血特快。 齐老四也不躲任由他爹狠抽,他也后悔了,咋整?他也不想的。 白天他出门干活,现在活不错,他已经是个成手司机了,大姐夫给找的活油水还多,这个月能挣小一百块钱,他跟工头说好了他家大哥大嫂下个月能去工地上班,白天干活,晚上打更。工头还说了,工地上捡出来的废铁废钉子让他大哥大嫂收拾收拾,归他们自己卖,不是大块的铁料都没事,他想着他大哥大嫂要是勤快点一个月卖破烂也不少挣,自己大侄子眼看考高中了,有出息的话还能考大学,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有活先紧着大哥家吧。 今天大姨姐给送了十斤猪肉,她们单位待遇好经常有好东西给他们家。活也干得差不多了,想着前两天自己宝贝闺女挨揍了,要给好好补补,闺女就爱吃他奶奶的做的红烧肉,下午他妈那做完晌午饭也没啥事了,开车给他妈捎回去给闺女做肉去,就让他爹一个人赶着小马车回家吧。 下午到家时齐自强还没放学呢,齐老四娘俩回家把肉分了几份,打算晚上给几个哥哥家分点,大块的晚上做好了,大家都过来吃。 齐自强还没放学就从学校跑出来了。班上没人和她玩,齐百岍彻底和他决裂了,齐自强幼小的心灵遭到了严重的打击,逃学了。 王老师知道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可村的找着齐自强,齐大嫂齐二嫂齐三嫂王老师兵分四路从村的中央放线式往外围开找,齐老大齐老二齐老三带着猎户带着把猎枪上山了,刚开春有觅食的野兽,要多加小心,那个时候齐老四还和他妈在路上没到家,缺席了。 跑出来的齐自强跟着一个小花狗跑到了村东头一个老光棍家,这老光棍没在家,小花狗热情的招待了齐自强,把她领到了狗窝里,一人一狗玩的挺好,齐自强还把兜里的一块软糖塞进了小花狗的嘴里,完全不知道4大家找她找疯了。 在狗窝里呆的闷了,一人一狗跑出来透透气,农村的土狗大都自己觅食,捡点儿破烂就差不多糊口了,主人想起来就喂点,想不起来就挨点饿,反正都顽强地活着。 小花狗正觅食呢,碰着对手了,狗都是有领地的,小花狗在别的狗的领地发现了一坨新鲜的大粪,兴高采烈的舔起来,这时另一大狼狗发现领地上有狗抢屎吃,那还了得!小花狗大战大狼狗,小花狗完败。 可怜兮兮的瘸着腿带着齐自强要跑。 狗眼看人低,狗仗人势,就是说这个大狼狗,看着小花狗身边就一小屁孩,完全没放在眼里,嚣张的冲着一小孩儿一瘸狗汪汪叫。 齐自强憋着的怒火找到发泄点,欺负我朋友,必须揍你。 路上随手捡了个小木棍,朝着大狼狗进攻上去,丧失战斗力的小花狗汪汪叫,给齐自强加油,大狼狗根本没在怕的,小屁孩咬死你。 大狼狗错估了齐自强的战斗力,齐自强挥舞着小木棍,专门往狗脑袋上砸,大狼狗灵活的躲过去,冲上来往齐自强的腿上咬过去,齐自强一击没中,眼急腿快,一脚踹在了大狼狗的嘴上,吃痛的狼狗凶性大起,疯了一样的进攻,不知道躲闪,齐自强一边躲一边打,大狼狗被打的眼冒金星,受到教训的大狼狗知道不敌,赶紧撤退,齐自强紧追不舍,小花狗跟在齐自强的屁股后,耀武扬威,大狼狗在村子里小路上狂奔,不一会就甩远了齐自强,齐自强一看要追不上了,心火更大,用鼻子闻了闻,那股屎味越来越淡了,齐自强就挨家院子里找,眼看都快走到齐奶奶家了。一边找还一边闻,大狼狗没想到对手用他的天赋找到了他,躲在狗窝里不出来,狗窝里还有一只狗,这只狗比大狼狗还要大,还要凶,不然也不会大狼狗没事能出去放风,他只能被拴在狗窝里。 齐自强看到另一只狗,再看看手里的小木棍,不趁手了,随手扔掉小木棍,贼眉鼠眼的瞄着院子,角落里立着一个铁锹把,拿起来,还掂了掂,举起铁锹把就杀向了狗窝。 小花狗看到狗窝里的狗就夹起了尾巴,也不吱声了。 另一只狗一看陌生人还这么嚣张,向齐自强咬了过来,大狼狗也跟着另一狗一起对齐自强发起猛烈的进攻。 齐自强把铁锹把舞的虎虎生威,另一狗被铁链子拴着行动不便,齐自强距着那只狗差不多链子长度的距离,一下下敲打那只狗,大狼狗在外围骚扰,战况胶着在那。突然大狼狗瞅准一个空档,前爪往前一扑,给齐自强扑了个狗吃屎,齐自强的小手扑倒了地上的一个河流石,手心划了一道口子,血哗哗流了出来。 齐自强的脑子里好像有一个声音告诉她,杀了那两只狗。 齐自强也这么做了,提起掉在地上的铁锹把,面无表情的一个小孩浑身散发着杀气,动物的直觉让两只狗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有一瞬间的不敢动,继而又奋起拼杀。 齐自强被拴这的狗咬住了腿,仿佛感觉不到疼一样,用铁锹把打在了骚扰她的大狼狗脑袋上,这一棒下去,大狼狗倒地不起,齐自强接着又在大狼狗脑袋上补了两下,大狼狗蹬了两下腿,躺在那有进气没出气。 拴着的狗尝到了血腥气,兽性大发,晃着脑袋,要咬掉齐自强的一块肉,接着它就感觉到狗头被大力击打,一下两下三下。。。。。。 杀红了眼的齐自强回身看着小花狗,小花狗噌的就跑了。齐自强没去理它,院子里随处跑着几只鸡,几只鸡冷漠的找着食吃,哪管那两只狗死活,却不知道齐自强也没有放过它们。 为了方便安装锹头,铁锹把的一头是尖尖的,齐自强淡淡的看着那几只鸡,瞅准一只,撇出了手里的铁锹把,一只鸡应声倒地。 体力消耗过大的齐自强杀了那几只鸡费了点力气。 齐老四在和老妈收拾肉时,听到邻居家狗叫唤,想要出去看看咋回事。 “看啥看,他家那死狗一天到晚叫唤,膈应死个人,来只耗子也能咬半天,哪天让你爸偷摸给杀了吃肉。”齐奶奶一脸不以为然。 “啊,他家养几只狗啊?”齐老四问道。 “两只吧,也不知道趁多少钱,养两只狗看家,啧啧。”齐奶奶觉得人吃饭就罢了,天天喂狗吃饭太不划算,齐家从没养过非经济类型的动物。 后来听到两只狗叫的动静不对,跟他妈说“我去看看吧,不会是真遭贼了吧。” 齐奶奶也觉得动静不对,叫齐老四过去看看,说完还把擀面杖递到了齐老四手里。 第一个赶到案发现场的是齐老四,他亲眼看着自己三岁多一点的宝贝闺女手撕小母鸡,血溅了齐自强脸上衣服上,齐自强看到他爹甜甜地笑了,笑了。。。。。。 “爸,晚上吃鸡。”齐自强拎着鸡朝齐老四走过来。 7.教育 齐老四看完案发现场,赌气的踢了踢已经死掉的两只狗几脚,直接把齐自强拎回家,一点也不温柔,还不小心碰到了齐自强受伤的屁股,齐自强皱皱眉,但也没反抗,由着齐老四夹在胳膊下。 齐老四把齐自强扔家里就跑学校去找王老师,学校的老师一看他赶紧问道“孩子找到没有啊!” 齐老四这才知道自己闺女不仅大开杀戒,还逃学玩失踪,头大如斗。回家的路上碰上快要神经的王老师。 王老师嘴里念念叨叨,神经质的眼神看的齐老四头皮发麻,赶紧跟媳妇说孩子回家了,王老师飞奔着往家跑去。 齐老四去找了他妈,让她赶紧把哥哥嫂子们找回来,孩子在家呢。 齐奶奶这才知道自己宝贝乖孙还失踪一会,摆摆手也不在意,说让齐老四赶紧回家看看孩子别让他媳妇吓着孩子。 齐自强确实让她妈吓得不轻。王老师一见到满脸是血的齐自强就抱上去,不顾形象嚎啕大哭,母子连心,感觉自己妈妈这么难过,齐自强心疼的帮着王老师擦着脸上的眼泪。 王老师发现齐自强手上长长的口子,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齐老四到家里把门挂上了,跑到厨房找了半天没找打合适的东西,今天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逆女。 拿了根筷子,觉得太没气势,他闺女应该不害怕,突然想到了平时他媳妇收拾屋子用的那个小笤帚,进屋一看真在炕沿边上。 齐老四抓着齐自强的肩膀,从王老师怀里把齐自强拉出来,王老师沉浸在伤心中无法自拔,挥手甩开了齐老四。 “我刚才在妈家东院老王家找着的她,她把院里能宰的活物都宰了。”齐老四努力的平稳自己的声调。 王老师愣在那,看着满脸血的女儿,说不出话来,抖着手想去摸摸齐自强的脸,齐自强侧过脸,她妈这一哭太让她难受了,感觉心里有个东西一拱一拱的,嗓子也堵着难受。 “强子,你过来。”齐老四冷着脸跟齐自强说道。 齐自强没动,觉得她爸太没眼力劲了,没看她妈正伤心么,怎么能先去安慰他。 “过来!”齐老四吼道。 一家之主发威了,王老师也害怕了,这事确实是闺女不懂事,逃学啥得先不说,三岁多的女孩子把两只大狼狗都给宰了,太残暴了。 齐自强也不知道是随了谁,她和齐老四不是多温和的人,脾气上来也吵架,但是从没动过手,齐老四在山跟前长大,从小到大也就抓抓蛤蟆,打打家雀儿,不是狠心的人,胆子也不大,在农村住着,连杀猪都不敢看,王老师自己这辈子蚂蚁不知道踩死过没有,但别的活物真么下过手,这孩子怎么能这么凶狠呢,婆婆家东院那两只大狗她知道,有回下班回家他家那只黑狗狗链子折了,还扑过她,齐老四说都宰了,那就是说那只狗也没有逃出齐自强的魔爪。 王老师怕了,这孩子长大可怎么得了啊,今天怎么说也要好好教育教育。 “为啥逃学!?”齐老四看着齐自强问道。 “没人跟我玩。”齐自强知道老爸生气了,乖乖的答道。 “你天天跟人家打架,欺负人家,谁能跟你玩!说,还欺负人不滴了!”齐老四实在不好意思说打架,好像他闺女只是单纯的欺负别人。 “他们不好!”齐自强委屈的喊道。小小的孩子不懂为什么他打了人家人家就不跟她玩,她的认知里打他们和一起玩并不冲突。 “人家哪不好了,不跟你玩就不好了啊!就不该跟你玩。”说完话,齐老四笤帚就招呼到齐自强的身上,齐老四没往屁股上打,有旧伤,齐老四怕打坏了,轻轻地在胳膊上拍了一下。 “就打他们就打他们,下回窄了他们!”又挨了揍的齐自强不忿的喊道,喊完了还皱着眉抿着嘴瞪着齐老四。 齐老四这一看,呵,今天让你知道知道谁是老子! 齐老四扔下手里的笤帚徒手揍起了齐自强。王老师没敢拉着,这孩子该好好管管了。 齐老四打了半天心疼的看着齐自强,努力的让自己冷着脸,问道“知道错没有!?” “把他们都窄了!”齐自强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 齐老四被激起了心火,也不像刚才控制力度了,大手上去就开始啪啪一下一下打下去,王老师看齐老四眼睛都红了,这是怒极了,孩子不能打坏了啊。 拉着齐老四,跟齐自强说道“快跟你爸说你错了,认个错,不挨揍了就。” “柴没错!把他们都窄了,杀了他们,让他们不跟我玩!都窄了!”齐老四两口子现在都想抱头痛哭,齐自强站在那活脱脱一个小恶霸,还是个心狠手辣大舌头小恶霸。 齐老四推开王老师上前还要接着揍,王老师又上前拦着,齐老四一挥手,胳膊肘怼到王老师的眼睛上,王老师吃痛捂着眼睛站在那揉起来。 齐自强看到自己妈妈被爸爸打了,恨恨看着齐老四,捡起地上的笤帚朝着齐老四打了过来,还喊道“不许打我妈,我打死你!”笤帚准确无误的打在了齐老四的鼻子上。 被拦着的齐老四结结实实的被削了一下,齐老四疼脑袋都蒙了,爷俩都打出了火气,齐老四疯了一样甩开王老师,抓住齐自强的胳膊也不管脑袋屁股上去就是揍。 掺和不进战局的王老师出门去找外援。 齐老四一巴掌打到齐自强的脸上,齐自强不是齐老四的对手,也不示弱,张嘴咬在了齐老四的手腕上,齐老四用力的往出甩,齐自强被甩出去了,脑袋摔在了桌角上,血顺着脑门流了下来,今天齐自强血光之灾太重了。 不顾疼的齐自强又站起来了,想继续进攻,头晕晕的,站在那没动,齐奶奶进屋时看见血葫芦似的孙女,嗷的一嗓子吓了齐老四一跳,刚才齐老四也傻眼了,真不是故意的。 满脸血的齐自强不服,但是小小身体,承受不来这么重的伤,看到奶奶哭花的脸心疼的想去去给呼呼,刚往前走一步就华丽丽的晕倒了。 家里一阵鸡飞狗跳,一家之主齐老爹从工地回来直接来了他大哥家,昨天就说好的,他还特意在城里买了两瓶好酒呢。 齐自强晚上留在了爷爷奶奶家,齐老爹和老伴认为齐老四有谋杀亲闺女的嫌疑,给所有人都撵走了,累了一天的老两口没再说话,搂着孩子睡觉了,明天还要带孩子去打疫苗,一想到齐自强被狗咬的腿,齐奶奶又一阵抹泪,齐家女性都变成泪人了。 齐老四的三个嫂子也对齐老四进行了批评教育,怎么能那么打孩子呢,还是闺女,面对所有人的埋怨,齐老四也没有说出原因,只是默默地承受,三个哥哥也是不认同齐老四打孩子,摇摇头没说别的,各自回家了。 所有孩子都被教育了一番,看到没有,不听话要挨揍的。 齐家的孩子们。。。。。。 第二天齐老四早早的起来去跟邻居道了歉,“昨天你家没人,小孩子不懂事,来逗狗,被狗咬了,我这解救孩子错手杀了狗。”赔了邻居三十块钱。 邻居也没说别的,看到齐老四对亲闺女下那么重的手,邻居看着齐老四也是有点怕,鸡也死了好几只呢!难道齐老四是个隐藏的大变态,狗咬你闺女,你杀鸡干啥,到底没问出嘴,赔钱了么不是,正好可以上顿吃狗肉下顿吃鸡肉,过年也没这么滋润啊,哈哈。 齐老四开车到工地给老爹老妈请了假,说是孩子让狗咬了,还摔坏了,他爹妈不放心带孩子看病去了。 工长一看齐老四状态不太对,问他要不要也歇一天。 齐老四从善如流,把车留在工地,一会有替班的来开车干活,他就往商场去了。 不敢去想昨天闺女那样,太心疼了,孩子的性格确实是个大问题啊! 齐老四一边走一边想咋个整呢,这孩子长大了可咋整,愁的都开始掉头发了。 拎着一堆东西,的齐老四灵光一闪,对啊,不能问别人,看看书吧。 齐老四跑到书店,左看看右看看,识的字不太多,不知道该找啥书。三十年头一回后悔没好好念书。 一想这也没人认识我,我就问问吧。 “同志你好,我想问问有没有小孩的书啊?”齐老四抓着个人就问。 “去那边看看吧,那边都是儿童读物。”路人回答他说。 走到那边一看《十万个为什么》,嗯,十万个为什么都能知道,应该不错。偷摸的买了本书,想了想又买了本字典,匆匆忙忙的结了账回家了。 ------------------------------ 齐自强打完疫苗又去给大夫看了看头上的伤,大夫把齐自强的头发都剃光了,伤口在头发里,怕发炎,重新给消了消毒,又包上了。 回家后的齐自强悠哉的吃着大苹果,靠着被子半躺在炕上,还翘着二郎腿,听着他爷爷的小半导体。 齐奶奶把昨天的肉做成红烧肉,扣在一旁,又去填了把火,锅里还炖着老母鸡呢,齐老爹跑到供销社买了些磨牙的小零食,齐自强人生第一次尝到了虾条,惊为天‘条’,真好吃啊。 齐老爹看着两分钟就被齐自强消灭的虾条,心都在滴血啊,两毛钱一袋的虾条啊。。。。。。 8.相遇 齐自强被迫放假了,每天会有一波波来慰问的大爷大娘,哥哥们也都会在跟着来陪齐自强玩,齐自强觉得太幸福了,还想再挨顿揍呢。。。。。。。 齐百岍和齐自强和好了,小孩子根本都不记得之前到底怎们回事了,齐自强把自己好吃的分出了好多给齐百岍,乐的齐百岍装病逃了一天的课在齐奶奶家陪齐自强,齐奶奶在家专心看孩子,齐老爹自己回了工地上班,齐二嫂顶替了七奶奶的班,帮着去做饭,这么好的工作可不能丢了。 日子就这么过了十多天,齐自强完全好了,不得不说齐自强的愈合能力惊人,被狗咬的地方只剩下淡淡痕迹。 近几天齐奶奶明显感觉到自己力不从心了,看孩子尤其是齐自强这样的,太难了,屋里呆不住非要出门玩,出了门撒腿就跑,齐奶奶根本抓不住,齐自强的破坏力也让齐奶奶心疼自己的荷包,玻璃打了两块了,碗架子里的碗又少了四个,鸡都不下蛋了。 齐奶奶想了个招,给齐自强一个小铲子,让她去园子里玩,齐自强也好打发,玩啥都行,在园子里挖了三天,拍死了三窝耗崽子,齐奶奶倒不是心疼耗子,就是,怎么说呢,女孩子应该,不应该这样吧,这样以后可怎么嫁的出去啊。 对于一天一块多钱的工资齐奶奶又开始惦记上了,看孩子哪有挣钱有激情啊,生龙活虎的齐自强完全可以去上学了呀。 “乖孙啊,你想不想去上学啊?”齐奶奶揣着小心思问道。 “想啊想啊!”齐自强又发现了一窝耗子,眼见大耗子要跑,抡起铲子就拍了下去,那动作行云流水。 耗子不甘的离开了人世,齐自强把剩下的还没睁开眼睛的小耗子拿铲子扒拉开,一个个摆了一排,挨个拍死。 齐奶奶看的心里直哎呦。 “强子啊,咱们睡一觉吧,怪累的哈。”齐奶奶完全忘了刚才要说啥了,把齐自强从园子里拽出来,要哄她睡午觉,阻止她再造杀孽。 齐自强像个听话的小宝宝,乖乖地躺下睡觉,往齐奶奶的怀里蹭了蹭,把手伸进了齐奶奶衣襟里。 齐自强有个习惯,睡觉要摸着她妈妈或者奶奶的乳~房才能安心睡觉,齐奶奶和王老师都没拒绝过,没当什么大事,只是不再让她含着乳~头睡觉了。去年才断奶的齐自强睡觉要一只手摸一侧乳~房,着嘴里还得裹着她妈的另一侧乳~头,那个动作没累死王老师,睡着了的齐自强也不撒嘴,王老师狠狠心把奶也给戒了,孩子就剩这么一个要求了,也就没拒绝。没一会齐自强就睡着了,齐奶奶把齐自强的小 手拿出来,她又伸进去了,这是还没睡熟。齐奶奶不再动,低头看着齐自强粉白的小脸,咋看咋稀罕,想想园子里一地耗子,她这个孙女啊,好像凶了点呢。 等着齐自强睡熟了,齐奶奶悄悄地去园子里毁尸灭迹了。可不能让人知道啊。一个男孩子要是这么干,顶多会有人说这孩子真淘气,女孩子要是这么干了,那就是狠心,那话怎么说,无毒不丈夫,最毒妇人心,男人狠毒是好事,是大丈夫,女人狠毒就是罪,她的乖孙长大会嫁个好人家,找个好人疼的,孩子还小慢慢管教吧。 齐老四今天也早早的回来了,来看自己闺女,看他妈在园子里,打了声招呼就进屋了。 齐奶奶进屋的时候看着老儿子搂着她的乖孙睡着了,也没打扰他们,去厨房做饭了,老四一会醒了肯定又会吵吵饿了。 齐自强挨完打第二天就和齐老四和好了,在齐老四保证再也不欺负王老师的前提下,原谅了她老爸,看着一堆好吃的,亲了齐老四一脸口水,齐老四心里愁的事也放到了脑后,闺女还是很贴心啊,保护妈妈么,慢慢管教吧。 方宏来了这些天一直在家呆着,刚开始还想着出门溜达溜达看看乡村的风景,出去一圈,半个小时就回来了,没啥看头,大家都各自忙自己的,也不认识,憋屈了好久想出去玩玩儿吧,根本没有交通工具。出门太费劲了,一天一辆公交车,还得走四五里路才能到公交站。方宏想必须买车,愁着没有门路,就去找了齐大爷。 齐大爷一听,啥,车?啥车?小汽车!?那可老鼻子钱了。 想劝劝这孩子不能这么过日子,又憋回去了,看看再说吧。 “你想要买台啥车啊?” “代步的呗,咱们这出门太费劲了,想出门时候方便点。” “等晚上老四回来,我帮你问问他,他大姨姐家在城里,估计能有点门路。” “那行谢谢大爷啊。”方宏说完正要走,院子里来了个人。 “正说要找你呢,你就来了,哈哈,不经念叨。”齐大爷看件齐老四哈哈笑道。 “找我啥事啊大爷,这是我大姐她们单位发的床罩,给我家好几套,给你家送一套。”说完把东西递过去。 齐大爷伸手接了东西,说道“这是方宏,以后都是邻居,这是我四侄子。” “你好你好。”齐老四 “你好你好。”方宏 “老四啊,小方啊想买台车,你看看帮着相看相看。” “行,大爷,咱进屋说,外边风大。”齐老四拉着方宏进屋了。 齐老四以为方宏想干点啥买卖买个车挣点钱,老在家呆着也不是那么回事,这个方宏来了村子后和大家也不熟悉,成天游手好闲,也不知道干啥的,这是终于想好自己要干点啥了。 “兄弟,你想买个啥样的啊,准备花多少钱啊?我姐夫那边有点门路,单位的车,七八成新的旧车价,九成新的要贵点,拉货还是拉人啊?”齐老四坐在炕沿上问着方宏。 “我就是买个车自己开,我还没有车证呢,大哥,你看看能不能帮我弄个车证,我不会开车呢。最好能买台新车。” 方宏在青春年少时就想买台车,他爹不允许,出门都是带着司机,那老司机恨不得天天下车推着车走,慢的要死,前两年老司机也辞职了,方宏提议买台车,出门嘚瑟也好看些。 方宏他爹直接免了他的出门,傻眼的方宏没再坚持,没车就没车吧,不让出门就不出门吧,反正以前的朋友他爹都做主断了联系,找女人打车去也方便。 现在没人管了,自己当家做主的方宏在不关系到自己小命的前提下可以肆意造作了,小命,钱,女人都是要滴。 齐老四听着方宏的话接受了一会,说道“先别着急,我给你打听打听,买车好买,就是现在买这么大个家伙事要开很多证明啥的,有单位挂靠方便些,我给你问问我姐夫,能不能买到托底的,车水货多,看回来再开不住。” “那我先谢谢大哥了,改天请你吃饭,哈哈,有车出门也方便,你不打算买一台么?”方宏问道。 “吃啥饭吃饭,我就先不买了,呵呵,我现在给人家开车,用不着,呵呵。”齐老四看方宏一脸真诚,就是不知道他说这话几个意思,房子都盖不起,还买车,开着玩,疯了。 “对了,大哥,那你会开车啊,哪天你有时间我跟你几天,我还不会开车呢,跟你学学,哈哈。”方宏一事不烦二主,这大哥挺好,就多烦烦他吧。 “没事,我天天出车,车里有的是地方,我今天开车回来的,你要是没啥事明天就行。” “那太好了,明天早上我去你家找你。” “行,我家就在前边,铁栅栏那家。我早上三点半走,你三点半再过来就行。” “啊?三点多,天还没亮吧?” “嗯?天没亮呢,咋地啦?” “没事没事,明天无去找你。” 齐老四说完话也没多留,匆匆又走了,到了吃饭点了,回家吃饭去了。 第二天方宏努力的睁开眼睛,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了,早上天还黑漆漆的,不,这就不叫早上,这叫后半夜好不好,方宏心里嘀咕着,冷的哈着气,远远地方宏就看到亮晃晃的大车灯,哆哆嗦嗦的到了齐老四家。 齐老四早就起来给车打火了,这车年头不多,毛病不少,要提前起来打火,要不冻了一晚上不好打火,耽误事。 “先上车,暖风打着了,车里暖和,快进车里。”齐老四穿着军大衣,带着狗皮帽子,帽子两边都是白霜,看见方宏就招呼他上车。 收拾好喷灯,检查了一下工具箱,方宏就开始了和齐老四学艺的旅程。 第一天刚认识不久的俩人没什么共同话题,齐老四怕冷场嘚嘚的白话了一上午,方宏也在努力跟上齐老四的节奏,双方都挺友好,下午方宏就摸准了齐老四的脾气秉性,话匣子也慢慢打开了。 齐老四有个说不上好坏的特质,就是不论什么人只要能搭上线,都能成为朋友,都能聊得来。下午的时候方宏就觉得好像跟齐老四已经认识了很久了一样,连他家几只鸡都清清楚楚的知道了。 “大哥,你这开车一天挣多少钱,太辛苦了,起那么个大早。”方宏问出了自己心底的疑问,这么辛苦一定不少挣吧。 “呵呵,还行吧,我这个活没准,活多了就多挣点,没有活就没钱挣,一个月对付个百八的,活好的时候能挣个两三百块钱。”齐老四也没隐瞒,也没啥隐瞒的。 “啊,这么累一天就挣这点啊!”方宏没别的意思,就是感慨罢了,齐老四也没在意,这挺多了好不,多少人一天能挣上块八毛的啊。 方宏也觉得自己嘴巴快了点,有点不好意思,说道“我没别的意思啊,大哥。” “哎,我觉得不少挣了,挺开心的一天,哪有那么多想法,哈哈。”齐老四不在意的笑笑,继续开车,赶往木材厂,今天多跑一趟能多挣两块钱呢。 方宏看着齐老四,大大方方的观起了齐老四的面相。 早上看到齐老四的时候,怕死的方宏就简单的看了下齐老四的面相,放心的坐上了车。 现在又仔细端详了一番。方宏对于人的面相在性格导向和运势吉祸上还是很有一套,基于怕死原理,都是偷偷摸摸观面,从不对人讲,看破不说破。看命看中线,看运走下端,吉祸往上走,福报观满面。齐老四的脸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俊,但是占个端方,到三十岁还能看出端方就是这辈子都不会走什么歪路,桃花眼却没风流气,目光清正,作风不错,鼻梁笔直通天,平安顺遂,一辈子走不了什么大褶子,大嘴吃四方,些许福气。脸型秀气,侧脸带些女气,这是妖面,不是说妖里妖气的妖,只是会破坏端方之气,难有大作为,一辈子小市民罢了。可是观齐老四这一天说话做事豪放不羁,冲了这妖面,也就是说干好了也能是个小老板。再说整体看下来,清正的眼神,眉心光滑,无城府坏心,心境平和,可交之。方宏交朋友喜欢什么样的?平安第一,福祸其实会带累身边的人,方宏才不会去没事找事找个惹祸头子天天一起混一块,倒霉催的连累他就不好了。齐老四这种人说好听点就是安安稳稳的好男人,说难听点就是一辈子都没什么大出息,太适合一起玩了。 新环境交朋友,方宏小心翼翼,以后日子还长,不能一个人天天圈屋里和社会脱节,要不买车也不用非得找个熟人才买,多花点钱啥事也都能办,慢慢的融入吧。 干完活回家前齐老四去了大姨姐家,正好大姨姐也在家,收拾了一堆旧衣服鞋子,包了个大包袱让齐老四拿回去,都是给齐自强的,齐自强跟姐夫说了帮忙研究研究有没有门路买台车,有个朋友想买个车代步,说完了拿起桌子上的糖饼,急三火四的又跑下了楼,方宏一个人在车上等了一会齐老四就下来了,还递给他一个糖饼,方宏没介意一天没洗手的齐老四递过来的糖饼,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车的事给你问了,反正比你现在也不会开,别着急,先看着,买回来你这二五子开车还危险,咱们先回家,呵呵,先让你嫂子给咱俩整点饭,明天还来不,你要是觉得天天出来累,我回来早了在村里带你练车。”说完齐老四开车,两人回了幸福村。 9.神奇 齐自强并没有因为挨打就收敛自己暴虐的性情,在把齐奶奶家的耗子清空后,回到家,在自己家的园子开始继续打地鼠。 王老师下班后在屋里做饭,把大门一锁,不让齐自强跑出去就行了。 刚开春开始繁衍后代的耗子们在齐老四家园子里遇到了齐自强这个豆丁阎王,死前如果能祈祷,他们希望下辈子投胎换个地方吧。 今天齐自强在园子里居然发现了条蛇,齐自强头回见到蛇,好奇的不得了,没急着一铲子拍死,逗弄了一会,看着它爬行的样子,也趴在地上一拱一拱的往前爬,小草蛇瞪着这个神经病,刺溜爬走了。 齐自强爬起来赶紧追上,一铲子拍在了蛇的七寸上,吃痛的小草蛇还没死,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蜷缩起来,企图保护自己,齐自强弯下腰抓着蛇尾巴拎了起来,甩了甩,小草蛇还是蜷着,齐自强索性转起了圈,试图把小草蛇甩成一条直线,小草蛇急眼了,一口咬住了齐自强的小手,这只罪恶的小手向小蛇下手了,齐自强拽开蛇脑袋揪着尾巴,用力的把小草蛇摔在碎砖垒起来的矮墙上,十多下之后,蛇脑袋都烂了。。。。。。 齐老四一进院子就看见自己闺女暴虐的甩着手里的绳子,以为她又在玩什么新游戏,喊道“强子,爸回来了,好吃的。”齐老四看着女儿一身的土觉得他女儿活力满分,还赠送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齐自强看到老爸回来了,扔下了手里的小草蛇爬上小矮墙,蹦蹦跳跳的向齐老四跑去,三下五除二的爬上了齐老四的背。 “强子,叫叔,问叔好。” 齐老四背起齐自强让齐自强向方宏问好。 “嘟嘟好。”齐自强乖巧的说到。 “宝贝好,哈哈,大哥你家孩子都这么大了,出来的早,没带见面礼,哪天叔叔给你买好吃的。”方宏尴尬的搓搓手,嘿嘿笑道。 “啥见面礼,小孩子啥也用不着,走,进屋。”齐老四满不在乎的说道。 “媳妇,饭做好了么,加个菜,来人了。”齐老四进屋就冲王老师喊道。 “谁来了啊?”王老师问道。 “小方啊,这是你嫂子,王老师这是小方,新来咱们村的,以后都是邻居。”齐老四晃着背上的齐自强和王老师道。 “哎呀,你好你好,快进屋,把孩子放下来,去洗把脸,完事你去供销社买点肉吧,我就炒了个土豆片,买点肉,我烩个酸菜。你在买点花生米啥的,再拿几瓶啤酒。”王老师填了把火,吩咐道。 “不用麻烦了嫂子,我回去吃,我就是来认认门,呵呵,改天我再过来,和我哥多喝点。”说着起身要往外走。 “走啥走,在这吃,到家了还能让你走,你回去也就一个人,在这吃,你走了我可不乐意了啊。”说完还板着脸。 “在这吃在这吃。。。。。。”齐自强也跟着起哄。 “那行,我今儿就叨扰一顿。”方宏从善如流。 “你坐着我去出去添俩菜,走喽。”齐老四拽着骑在他脖子上的齐自强的小手往外走。 “我去买我去买,第一回到家里来,还空手来的,我去添两个菜。”方宏赶紧道。 “那能行么,赶紧坐着,自己家哪那么讲究,快坐着。”齐老四赶紧拦着。 “得了得了,你俩快坐着,支使老四也习惯了,都忘了来人的事了,我去买,你俩在屋里唠会嗑,一会就回来。”王老师把菜盛出锅赶紧进来了,刚才一顺嘴让齐老四出去买菜,才想起来来得是外人,进屋描补了一番,拿出钱出门了。 “你坐着,我给你冲点茶水。”齐老四把齐自强放下来,拿出陈年的猴王茶叶,倒进搪瓷缸子,到厨房炉子上沏茶叶去了。 “告诉叔叔几岁了啊?”无所事事的方宏逗起了齐自强。 “是岁了。”齐自强大舌头浪叽的说道。 没有什么哄孩子经验的方宏词穷了,尴尬的摸了摸齐自强的脑袋,自言自语似的说道“长得挺高啊,呵呵。” 齐自强坐在炕沿上拿起唐诗三百首,百无聊赖的翻着。 天刚刚要黑,屋里有些昏暗,方宏端详起了齐自强。 齐自强长得肖父,俊俏中带着些许刚硬,眉目大气舒朗,鼻子通天,这鼻子像极了齐老四,嘴巴也像,脸型更像刚才第一次见面的王老师,唯独眼睛,大而有神的眼睛居然带着一点然人难以察觉的淡漠,四岁的孩子怎么会有这种眼神,要不是天天研究面相,方宏也不会察觉出来。关于面相方家有两本书,《八面书》是其中一本,书分上册和下册,上册详尽的描述了历朝历代出现过奇异的面相,下册把所有人的面相总结分为八类,每一类又分出十等,零零总总还带插画一共写了二百多页,是方家一个像他一样闲出屁的先人查经阅典总结出来的,《驳面》是另一本书,是另一个无事先人看了《八面书》后,对其在人的行为影响面相上进行了补充和升华,后来这个先人晚年不知道抽什么风,觉得《八面书》就是胡说八道,写了部下册,通篇是对八面书的批判和用种种实例进行反驳,《驳面》的主旨最后完全偏了,通篇的结论就是‘看人,要听其言,察其行,入其境,品其思,看脸没用’,两本书颇有点隔空辩论的意思,当然只能是后边的这个辩。这个孩子的眼睛在《八面书》上册中,出现过‘将帅,南宫起,战时,眼,利,锋,冷,漠,淡,素时,利而和,锋微钝,去其冷,漠在心,淡出尘。莫看神情似刀锋,归帐红尘挽柔声。黄沙难掩其中义,劝告敌甲归胡中。’,说的是个叫南宫起的将军,他的眼神可令百万雄兵望而胆寒,劝退是用眼神逼退,是说他的眼神有多可怕,写的太夸张。历史上这个人是挺厉害,活了七十来岁,一个杀人无数的将军还能在医疗一点都不发达的古代,活这么大岁数,太了不起了。这个人在正史上出现过,除了方宏的先人没人给他写过诗,主要是他杀人不眨眼,杀虐成性,虽然战绩颇丰,但是历史上对他的评价不高,据说他的妻子被人冒犯,他杀了人家满门,能在正史上出现这样的事例,说明肯定不止干了这么一件丧心病狂的事,搁现在就是个杀人魔啊。话题扯远了,齐自强的脸,方宏没再细看,眼神到是符了一个‘漠’字,小孩子的面相其实是变的,大都说不准,他就是没事干,瞎看看,齐自强感觉有人看着她,抬抬头,皱了皱眉,一双眼睛直直的看到了方宏的眼中。 方宏的心一悸,不是心动了,是心疼了,心口火燎燎的,正好,齐老四进来了。 “冲完茶太热了,我拿门口晾了晾。”齐老四是个粗人,没喝茶的习惯,也不会喝茶,这包猴王还是王老师充门面买的,两三年了,还剩半袋,茶水晾凉了给客人喝也就齐老四能这么干。 “谢谢了哥。”方宏没在意茶水,有点不舒服也没在意,可能今天太累了。 “我也要喝。”齐自强跑下炕,拿了个碗也到了一碗,穷啊,齐老四家就两个水杯。 “大哥,大侄子可真听话,长得也好,长得真像你,呵呵。”方宏又摸了摸齐自强的脑袋说道。 “这是我闺女。”齐老四有点不乐意了,我闺女多秀气漂亮的脸蛋啊,哪像小子啊,啥眼神,瞎啊。 “啊?啊!”方宏一惊,没再说别的,假装尴尬的笑笑,掩饰了眼里的惊恐,这个面相是女的! “咋给大侄女剪这么短的头发呢?有啥说道啊?”方宏问道。 “别提了,前两天不小心脑袋碰破了,大夫把头发都给剃了,是不像小姑娘了,哈哈。”齐老四气顺了点。 王老师回来的时候齐老四还在口沫横飞吹嘘着齐自强的天才属性,三岁能背百首诗,齐自强还配合的背了好几首,方宏猛拍彩虹屁,好听的话跟不要钱似的,王老师在厨房收拾好菜,进屋摆好桌子,两个大老爷们还意犹未尽。 这顿饭吃的宾主尽欢,头回喝酒,齐老四和方宏都没往多喝,尽兴了就差不多了,吃完饭方宏道了谢就回家了,出了齐老四的家门方宏就加快了脚步。 方宏到家后,细细的回想了一下齐自强的脸,想了想,齐自强说她是四岁,齐老四还说他闺女大年初一生的,肖虎,抬起手想要掐指算算,胸口闷得喘不上气,掏出保命玉牌看了看,还好,完好的,刚要庆幸,玉牌啪的从中间裂开了。 方宏忽的一下扔了手里的书,心里想到自己老爹的遗言“切记只能敬着不可窥其命理,切记切记。” 玉牌上裂出蜘蛛网一样的裂纹,四周都是完好的,没有碎开,通透的玉牌上像开了朵花,方宏一阵后怕。 10.套近乎 方宏跟了齐老四半个多月的车,其中的辛苦都化作了活下去的动力。现在这一切都是值得的,虽说不敢百分之百确定那个小丫头是自己的贵人,也能百分之九十九了,剩下的百分之一就让他随风去吧,这个孩子反正不简单,能交好一定要交好,趁着方便条件,而且那孩子还小怎么都能笼络住。方宏很清楚的自己的斤两,被他爹养的四体不勤五谷不知,而且完全没有生存技能,转化成价值的也就是花花钱促进一下国家经济了。方宏他爷爷就告诉他的八个儿子咱们家这些年钱财不缺,不是好兆头,家族绵延不光要靠钱,最主要的是人,钱少赚点不是坏事,可是他叔叔伯伯不信,结果只有不问世事的方宏他爹生出了儿子。他的叔叔伯伯后悔也晚了,钱赚进来不是你捐出去做好事就可以当你没赚过,他们家这是在天道那上了黑名单了,自此以后方宏就过上了不求上进的日子。一无是处的方宏被娇惯得不像样子,有一段时间他非常喜欢金子,他爷爷给就打了个小金床,他的叔叔伯伯过年过节过生日也都送了金子,就是喜欢金子亮闪闪的,摸起来舒服极了,他们全家对他的要求就是开开心心的长命百岁,啥也不用干,当个吉祥物吧,他们方家马上要成了历史了。 天一天天暖和起来,方宏也算半个马路杀手了,剩下一半,慢慢退去,现在已经能够开着大解放从城里回到幸福村。 新车手续都下来了,赶着齐老四这天没有多少活,上午十点多就完工了,方宏和齐老四就赶往展厅,提走了相看半个月的途龙大吉普。 按着方宏的气质,本来应该买一个精致拉风的小轿车,结果开了半个多月的解放,再坐在轿车里怎么看怎么憋屈,途龙大吉普多霸气。 看着方宏眉头都没皱的花出去二三十万,齐老四心都直抽抽,自己这辈子能不能挣二三十万啊,齐老四要不是看展厅这里人多,都想学西子捧心了,太特么的扎心了。方宏放村里妥妥的懒汉,跟着车这些天齐老四都被方宏养胖了,能不胖么,路上遇见好吃的,没有不买的,齐老四被他爹妈养成了勤俭节约的美德,不忍心看着浪费,那家伙也不管天越来越热,那吃的能不能保存,啥都往死了买,放不住的吃的齐老四都会帮着吃了,有时候撑得难受,坐着开车直反胃。。。。。。撑死也不能浪费!好几次无视了方宏幽怨的眼神。车上时不时就传来方宏激动饿声音,“大哥,刚才咋不停车呢,他家的玉米面饼子,夹上肉酱,简直了,回来想着给我站一脚啊。”“哎哎过了过了!那家是。”“亲哥啊,下回可不能错过了,两天没吃到他家的素斋了,他家的豆腐做的太嫩了,跟小姑娘脸蛋似的,下回咱俩尝尝。”这些类似的话这几天每天都能被方宏叨叨几遍。 作为师傅,这年头挺吃香的,方宏天天供着齐老四吃饭,齐老四没当回事,但是你不能往死喂啊。终于可以粗茶淡饭了,想想还有点开心呢?! 方宏倒是没有讨好师傅的概念,要不第一天也不能还是蹭齐老四的午饭,他讨好的是贵人亲爹啊。 方宏看上的车其实是不到百万的禽鸟,但是在村里天天开着上百万的豪车也太恶心人了,他不知道的是这个近三十万的车也够恶心人了,但是不能再便宜了,他是要精致的好好活下去的。 买了新车第一件事当然是在齐自强小朋友面前刷存在感了! 齐老四没敢帮着方宏开回去,这要是有个刮刮碰碰,砸锅卖铁也赔不起啊。方宏正在兴头上也没谦让,兴冲冲的往幸福村开去。 这天是周末齐自强跟在以齐百峻为首的齐家小分队和以张太平为首的张家小分队在幸福村的幸福小学展开了短跑拉力赛。差不多大的和差不多大的跑,齐自强因为个头高,被分在了齐百岳那一拨,齐百峻鼓舞完士气,率先出站,摆好姿势,听到一声令下,飞也似地跑出去,和齐百峻pk的是张家小分队队长张太平,俩人平时就是同学,玩的也好,放假在家带孩子没啥玩的,就带着张家的一群孩子约齐家的一起玩。张家条件差点,张太平平时穿的衣服都是补丁。今天也是,他妈也是个奇葩,一件红衣服洗得略显发白,粉了吧唧的颜色给打了两个个鲜绿色的补丁,那么鲜嫩颜色的补丁也不知道他妈在哪淘的,还在前胸处,大小伙子本来就有点不喜欢,不喜欢也没办法,剩下的唯二两件衣服让她妈给洗了,开春的天还没热到可以光膀子,难看就难看吧,都差不多难看,可是该死的齐自强看着张家大哥哥穿着这么一件衣服说出了一句让张太平想要掐死他的话“摸哒哒。”说完还上人家身上摸去了。张太平羞红了脸,齐百峻哈哈笑的直不起腰。“强子好样的,哈哈,今天不用比了,咱们笑都能笑赢他们,哈哈。。。。。。” “那可不一定,来吧,强子一边拉去,好好看着我赢了你大哥!”豪情壮烈的来了句,然后又说道“不给你摸,嘿嘿。”说完还捂着胸口跑了。 齐自强看着大家笑,也跟着笑。 比赛是穿着绿补丁的张太平赢了,卖力的齐百峻鞋跑开了,右脚的鞋张开了大嘴,露出漏脚趾的袜子,张太平笑道“大峻,你这是饿啦,哈哈,鞋都张嘴要吃的,哈哈。。。” 齐百峻由于脚上的鞋负伤了,只能当裁判,张太平也有风度的让弟弟妹妹们玩,没有仗着年龄和身高欺负他们,和齐百峻当起了裁判。操场里陆陆续续来了好多孩子,也不分谁家的了,都玩到了一起。 这是齐自强有生以来最大规模地儿童聚会,兴奋地张牙舞爪,平时幼儿班不和她玩的小朋友也不计前嫌,跟齐家小分队混到了一起。齐自强还勇夺6-8岁小组的冠军,顺利的把比赛推向了高潮。齐百峻带领齐家小分队嗷嗷的给齐自强叫好,同组的小分队成员更是与有荣焉。跑累了的一群孩子三一对俩一块的开始换了新游戏,孩子们脑门上的汗水流到脸颊,爆土扬灰的操场给孩子们打了一层粉底,出汗脱妆在所难免,大点的孩子还好,六七岁的孩子都成了小花猫,齐自强更是不例外,大姨给的漂亮的旧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依旧一蹦三尺高和齐百岳追逐打闹着。 齐老四带着方宏来到学校的操场上,看着热闹的孩子们下车给他们组织到一边。只见齐老四中气十足的喊道“孩儿们!集合了。”齐老四可是幸福小学的体育老师,群众基础稳固,以齐百峻张太平为首的孩子们按大小个依次排开。齐自强站在中间看着齐老四,心中摇起小红旗,老爸太帅了,一说话大家都听。 “去葡萄架子那边玩,我们在这练会车。”说完从车上拿出方宏吃剩下的煎饼,瓜子,递到齐百峻手里,说道“领大伙去那边玩,给他们分了吃吧。”看来方宏爱吃零嘴也没啥坏处,哄孩子好哄。孩子们都跟着齐百峻跑到一边分零食,看着气派的大吉普想着一会吃完了再来观摩这个帅气的大家伙什。 齐自强像个小尾巴跟在齐百峻身后,有好吃的分喽。 方宏现在开车也挺好了,原来开着大解放,心里总是胆胆突突,换了这个吉普瞬间感觉驾驭起来轻松了不少,在操场上跑着圈。 刚跑了一圈,车后头就跟着一群孩子,齐百峻和张太平也跟在车后,平时太难看到车了,还能自己动,太神奇了。 方宏开的不快,主要是还要在熟悉一下操作,后头跟着一群孩子他又紧张了,齐老四看着也不是个事啊,叫停了方宏,下了车,把一群孩子聚一堆,说道“别跟着了,看着这车没,后头能做仨人,按大小个儿排好,听我口令,向右看齐。” 一群孩子排排站,乖乖的排好队。 “都打扫打扫,一身灰,一会让你们三人一组上车上坐着看,行不,都收拾干净滴。” 孩子们都互相拍着身上的灰,一时间又尘土飞扬。 方宏在车里一阵羡慕,孩子啊,多好,要是有一个是自个儿的该多好。 齐老四让齐百峻和张大平组织好孩子,最后再坐,要发扬风格。两个大孩子有点委屈,也没没敢吱声,蔫头巴脑的数了仨人,剩下的坐在一旁观摩。 操场上方宏一圈圈的转着,其实后来他觉得自己不用再练了,还是一圈圈带着孩子们兜风,孩子们笑他也跟着笑。 这里再穷再落后,这里有根,有希望,幸福村,果真都很幸福。方宏实实在在的讨好了所有的孩子,心里暖暖的,这里也不错。 11.酒后 幸福小学开学了四个月,七月流火,期末考试如期而至,齐自强小朋友也坐在了教室里开始跟一群一年级小学生开始期末考试。 幼儿班的齐自强成功混进了一年级,非她自己所愿,也非王老师所愿,更非班主任黄老师所愿。。。现实太残酷。 齐奶奶在齐自强好了不久,就如愿的进入职场,原来做饭的工作被齐二嫂占了,齐奶奶理直气壮的要求要回来,被齐老四拦了下来,齐二嫂干的正心盛,老妈要是给要回来齐二嫂脾气再好心里也得不得劲,齐老四承诺他老妈,会尽快给他安排,让老太太稍安勿躁。别说,巧了,方宏张罗买车,齐老四大姐夫帮了方宏的忙,同时也帮了自己的忙,二三十万的现金让他在单位走的了一遍公账,车的手续先是落在单位里,过个半年,转手落在方宏名下,整出来几万块的差价,把单位领导整的明明白白,自己荷包也鼓了,单位领导听说齐老四他妈想要打零工,立马安排进了单位食堂,妥妥的。 要说方宏也是心大,人家要是不把车还你,你能咋办,好在齐老四的姐夫李胜阳是个讲究人,干不出来那事儿,半年后车落回了方宏名下。 话说回来,齐奶奶上班了,齐自强只能又回学校,不过不能去原来的班级了,仇家太多。 王老师又把齐自强安排进了齐百岳所在的班级,忽略掉了黄老师飞刀的眼神,千叮咛万嘱咐齐百岳看好小妹,别打架。 齐自强来到新班级都是比她大了好几岁的哥哥姐姐,大家都让着她,意外的相处得还不错。 王老师不觉的齐自强能在班级里学到啥,拼音字母才勉强学完,不认识几个字,没有基础能学啥,有个看孩子的地方就行,只要齐自强不把他有限的精力都投入到杀生大业,王老师就阿弥陀佛了。多上几年学,学学和其他孩子怎么相处,慢慢也就好了。 要说齐自强也是让王老师长脸,居然跟上了,学的还不错,要是不要时不常的被黄老师请喝茶就更完美了。 出乎意料的齐自强打了个双百,齐自强的小学生涯就这么乱七八糟的开始了。 有句话叫做家暴只有一次和无数次,齐自强遭遇的家暴那就是无数次,回回不带水分。 齐自强在新班级里不再和人打架,那么剩余的精力都干什么了呢? 强拆! 齐百岳八岁了,但是个孩子,身边也不乏二哈属性的其他男孩子,他到哪都带着齐自强,他们在一起能有什么好事么?除了作还是作。 学校最东头有一片破房子,一度被传闹鬼,无人敢去。那里属于学校一部分,就是年久失修的老房子。学校是国家出资盖得砖瓦房,那一片本来打算存放物资,结果学校太穷,根本没有物资,破房子里有啥呢,学校淘汰下来的不能再继续修补的破桌椅,还有一批的学校舍不得用的新桌椅,还有一块碎成还几片的黑板,这房子是不能空的,越空着越破败。 齐自强伙同其他几个同学每当下课时分就来这片玩儿,美其名曰探险。这天中午午休,吃完饭的探险小队来到‘天字一号仓库’,这是齐百峻起的名,用他的话说“这才拉风啊”,五六个小屁孩熟悉的找到平时自己坐的地方,研究一会玩点啥,齐自强提议,“咱们打仗啊,把桌椅摆上阵,咱们分两伙,俩人打,打完了,就跑回自己的阵地,进了阵地另一伙就进不来了,中间留出来空地方,打架用。”齐自强的游戏永远这么简单粗暴。 齐百峻觉得这个游戏不好玩,没什么技术含量,说道“打仗没意思,咱们先来抢桌椅,做本儿,谁抢的多谁的本儿就多是不是,然后咱们石头剪刀布,赢这些破桌椅,咋样?”大家想想好像挺有意思,手心手背开始分伙。齐百峻和齐自强这回不在一伙,站好两个阵营,齐百峻大喝一声开始,这几个孩子不要命的开始抢桌椅,往自己的阵地拽桌子椅子,二十多套桌椅不一会就被抢没了,抢的时候,这些孩子手脚并用,手里拽一个,脚上还踹一个,有些桌椅本就是坏的,这回彻底变成柴火了,新桌椅也残疾了许多,比赛开始前,大家伙约好了,今天输的人这周替值日。 石头剪刀布很快开始,也很快就结束了,齐自强太厉害了,石头剪刀布就是一把都不输,亲哥哥齐百峻都一点不留情面。 坏就坏在战局结束的太快,这帮孩子吃饱了撑的要打拳击,拳击是啥大家不知道,就打呗,又不能对着同学打,就打墙吧,几个小屁孩成功的把墙踹了个大窟窿。 房后正在挖野菜的学校看大门老头一抬头,看见几个小脑袋从学校仓房伸了出来,吓得坐了个屁蹲,爬起来就去校长办公室了。 这件事过后几个家长都来学校赔礼道歉,顺便把墙补上了,桌椅修上了,然后回家打孩子喽~ 要说拆房子这事不光是一个齐自强,她最多能算从犯,二一个,主意也不是他出的,回家小挨了一顿揍,第二天继续生龙活虎。 团体案件说完了,再说说齐自强的个体作案。 三四月份北方还会是很冷的,所以班级里老师怕冻坏学生们尤其是七八岁的一年级学生,老师就组织同学们从家里拿些柴火板子什么的,就着学校剩下的煤,每天上午点一阵炉子,给大家取暖。 齐自强作为班级最小的,老师给他安排到炉子旁边,本来是优待,结果给齐自强热的头晕眼花,齐自强心想让你烧,让你烧,热死我了。 放学后齐自强返回了学校,把放在教室外面一周的柴火都点着了,还把班级仅剩的煤都扬进了火堆。 看大门的大爷又一次抓了个齐自强的现行。 齐老四在齐自强上学后要经常性的来学校赔礼道歉加赔偿,齐自强上了一年的学之后,齐老四总结,哎,这么多年都没来学校这么多回啊,要问为啥王老师在学校不赔礼道歉加赔偿呢?打孩子呢呗。 方宏在齐自强的这个暑假和齐自强的关系有了质的飞跃。 放假的齐自强天天赖在方宏家。 方宏家的大彩电,留声机,收音机机,小人书。。。。。。都亲切的向齐自强招手。 方宏为了和齐自强套近乎,在知道齐自强暑假没人看后,主动要求帮齐老四家带孩子,假期的王老师也想去打零工了,没办法,学校一年只能给王老师开半年的工资,齐老四就更惨了,两年没给开工资了,要不然也不会不管不顾的不怎么来学校,本来工资就不多,还给不全,要养家啊,齐自强不用看都知道是个败家的。 “四哥,你们该干啥干啥去,强子在我这玩呗,我也没啥事天天自己在家看电视,就让她在家陪我看电视就行。”方宏已经开始热络的叫齐老四四哥了。 “真不用了,孩子皮着呢,你一个文化人,不能看孩子。”齐老四倒不是心疼方宏,怕就怕方宏知道齐自强骨子里的暴虐,谣言能杀人啊,而且根本不是谣言,是事实啊,这可怕的事实。 “没事啊,中午我给她做饭吃,咋地还怕我能饿着她啊,让嫂子赶紧该上班上班,该干啥干啥去,强子就在家给我当小棉袄了啊。”说完了就拉起齐自强的小手挥手和齐老四道别了。 齐自强也和他爸爸挥了挥手,屁颠的跟在了方宏身后,方叔家的大彩电可好看了。 齐自强皮是皮,却能够安静的坐在那听收音机一听就是一上午,方宏看还看得特别省心,第一天还给齐自强准备了好多小零食,俩人一个看书一个听收音机,还颇为和谐。 收音机的评书结束了,意犹未尽的齐自强吧嗒吧嗒嘴,还想听,换了几个台,都是空的,就收到一个说外国话的节目,听不懂,就看着方宏。方宏正在看一本叫做《时数》的书,这本书方宏能看明白的不多,看书名就知道,书上讲的一个是‘时’,一个是‘数’,‘时’的部分还能读明白些,‘数’就基本云里雾里,方宏还是不死心啊,想有个后,研究吧,努力吧,万一能成呢。 “叔,没意思。”齐自强噘着嘴看着方宏。 “嗯?” “出去玩啊?”齐自强提议道。 “外边那么大太阳,在屋待会吧。”方宏哄着齐自强。 “出去玩,我自己玩。”齐自强还是不高兴。 “叔给你做饭去啊,你打开电视看看,有没有台。”方宏看了看手表,中午了,该吃饭了,站起来去厨房做饭了。 齐自强随手看了看炕沿上的书,拿起来看了一会,有好多不认识的字,掏出小书包里的字典,这本字典还是齐老四为了看《十万个为什么》买的那本,还是新的,齐老四根本没翻过,知道《十万个为什么》是什么书后,感觉羞耻的齐老四在没碰过那本书和这本字典,黑历史,不能再提。 齐自强一边翻书一边翻字典,还拿出铅笔标注上了一些拼音,不一会一篇书的字都能认全了,齐自强就读了起来。 “时,年月日时刻也,年者,四时春夏秋冬。。。。。。夫子时,乃为气所始也,地之亲所获。‘气’详见气篇四章,‘地’详见地篇二章。。。。。。”。 方宏做完饭叫齐自强吃饭时,齐自强已经读到第五页了。 “能看懂不?给我讲讲。”方宏摸了摸齐自强的脑袋好笑道。 “时,乃命也,时立命,气与地,应呼之,养之命,叔,气和地是啥啊。”齐自强懵懂的问道。 “气,就是空气,天与地之间的气,地,就是大地,咱们住的地方。”方宏惊讶于齐自强的阅读能力,耐心的讲述到。 “气,力之始也,空气也有力气么?”齐自强又问道。 “嗯,你看风,就是气化的。” “哦。。。”齐自强又继续看书了。 “别看了,吃完饭咱看,一会咱俩一起看,好不?” “嗯,好。”齐自强吃饭从不让人操心,吃饭是老大。 齐自强不光是一个闹人的孩子,还是一个好学的宝宝,枯燥的书籍,愣是能让他和方宏研究了一下午,晚上齐老四来接孩子,方宏都有点依依不舍了,逗着齐自强说到“晚上在叔家睡吧,叔搂你。” “好呀好呀,叔让我摸哒哒么?” 方宏。。。。。。 闹了个大红脸的方宏吱吱呜呜的拒绝了齐自强,赶紧让齐老四领着齐自强回家了。 齐老四回去严厉的批评了齐自强,“丢不丢人,以后在外边不能说哒哒,摸哒哒这话了,知道不!” “摸哒哒。”说完还顺着齐老四的手臂爬上了齐老四的后背,袭了齐老四的胸。 齐老四。。。。。。 齐老四晚上趁着齐自强睡着了,跟王老师说“以后别让孩子睡觉还摸那啥了,在外边也老说,多大了,磕碜不磕碜,别老惯着了。” “摸摸咋了,你闺女啥脾气你不知道么,你说了算么,又没摸你的。” “她在外边也说这话!”齐老四低着嗓子吼了一句。 “哎呀,那有啥,告诉她不让她说了呗,能不能睡觉了,明天还得干活呢,闭嘴睡觉。”王老师闭着眼睛不再搭齐老四。 齐老四。。。。。。这娘俩! 方宏这一夜睡的不是很踏实,梦到了自己的亲爹,半夜起来,像个孩子一样哭的稀里哗啦,自己这是啥命啊。。。索性起来喝了点酒,醉眼蒙蒙的又睡了过去,自己做的对还是错呢,要不要带齐自强走这条路呢。 12.夏日 炎炎夏日,一阵风吹过让人好像嘴里被塞了个热馒头,又热又闷,勤劳的农民伯伯们趁着阳光还没升起就开始劳作,下午都找个背阴凉的地方休息,睡一觉,下午阳光不那么烈了,再继续干活,孩子们也都出来帮忙,暑假没什么事的孩子们能干活都帮父母减轻一些负担,没干活的都是小孩子,在家里也没人看着,索性都被带到田间。 齐家今年在离着石头河的不远处又开了一块地,孩子越来越多,国家分的土地勉强能吃饱饭,要想有结余就得多种地,多开荒。前年出了国家政策,在这边开荒地能给免地租,上边也没说几年,家家都能开多少是多少,要是不免地租大家也不会去石头河外边开荒,尤其是在河套旁边,基本年年涨水,十年九不收。今年年景还真不错,雨水不多不少,差不多能是个丰收年。齐家在河套边上开了差不多三垧多地(三十多亩),谁让人家有马车呢,这两年陆陆续续的开,可把齐老四兄弟几个累坏了,尤其是齐老四,他种地的时候是要回来种地的,种完地了再去工地上上工,一天都歇不着,三个哥哥还有个农忙农闲,他要常年作业,不过收入这几年也多了起来,齐老爹是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当懒汉的。河套里边也开了三块地,差不多两垧多,这些地只能免三年的地租,地方相对好些,种些玉米高粱啥的,年年能不少收,不像河套外边,多下几场雨基本一年就废了,加上国家分的土地,日子也还过得去。齐家正经分的地不多,谁让齐老爹四个儿子三个超生呢,国家还给收回去不少地,不响应国家政策是要罚款的,齐家没钱交罚款,就被收了一些地,齐老四到是不超生,可是两口子都有工作,不给分地,要不齐老爹也不能四处开荒,在他的想法里土地才是根本,有地就不挨饿。今年齐老四开春忙完了就没再回到地里,工地上司机工资涨了,齐老爹做主让齐老四开车去,齐二嫂的工作齐老爹也没让辞了,家里多挣点现钱也有点保障,地里就让齐老二齐老三忙去吧,齐老大今年也没种地,他的工作基本稳定了,要是回来种地工作不保,齐老爹衡量了一下种地和上工的收入,让他好好上班吧,多挣点是点。齐老二带着齐老三两口子,又领着一群孩子在河套边上忙活,三个大人累的都不想喘气了,赶着晌午休息在树荫下睡觉呢。 齐家的孩子由齐百川领着在河边洗澡。 齐百川已经能当一个大人用了,在地里干的活不比他的二叔三叔少,齐三嫂心疼孩子,干一会就让他领着小弟们找地方玩去,齐百川也能多休息一会,齐百峰和齐百峻也大了,但是没他哥那么稳重懂事,可地里撒野,啥也指不上,中午在河边洗澡就是他俩提议的。 这群孩子从小在河边长大,没有不会水的,齐百岍才五岁,扔河里也啥事都没有,齐百川还是不放心,不让他们游远了,就在河边泡着。 齐百峰和齐百峻一会仰泳一会蛙泳,一会又换了个自由泳,显呗着自己的各项水上技能,下边的小弟弟一个个羡慕得不行,跟在他俩身后学着,齐百川像个水上救援队,一会看齐百岳游远了,赶紧抓回来,一会看齐百嶂扎猛子赶紧游过去捞起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也是闲不着,游累了的孩子们一个个都光着屁股躺在河岸的草地上晒太阳,一中午都成了黑猴,齐百峰和齐百川看弟弟都上岸了,就在河里捞起了嘎啦(蛤蜊),运气好还能拿着衬衫抓到一条鱼,幸福村啥都缺就是不缺鱼吃,小伙子不光是为了吃,关键好玩啊。齐百川也是个半大孩子,开心的和弟弟比赛抓鱼摸嘎啦,剩下的小萝卜头在岸上看着他俩的战利品。悠闲地午休结束了,齐百川把弟弟扔给齐百峰跑到地里干活了,齐三嫂也曾抱怨过齐老四为啥不给她也找个班上,种地太苦太累了,被齐老三喷回去了“哪有那些班上,有地种还不好好种地,再说了,老四这不是先可着大哥那来么,大哥家孩子都大了,那时候妈让你去替她几天,你怕妈不给你工钱,你不去,小心眼儿一天挺多,啥好事都想要,告诉你啊别再妈那说闲话。”齐三嫂怒回到“我就说说,你看你那死出!我又没去跟二嫂抢,我不想着找个班上能多挣点么,种地能有多少收入。咱家孩子是小,但是多啊,仨儿子以后不娶媳妇啊,上学不花钱啊!咋地,说话都不让说了!”三嫂是个泼辣的,完全不怵齐老三。 齐老三被怼也没再说别的,心里想“虎老娘们,老四能给大嫂二嫂找活干,能不给你找么,宁落一群不落一人,消停等着的得了。”齐老三深知自己媳妇还是明白事理的,就是脾气太急,没跟他一般见识,出门给自行车打气去了,还得上地干活呢,没正事的老娘们天天欺负他嘴笨。。。。。。 一天的田间生活并没有让小孩子们了解到父母的辛苦,玩得太开心了,齐百岍晚上特意找到齐自强分享了一天的美好,齐自强羡慕了,在方宏那吃得好,有书看,可是孩子的天性是要自由自在的玩耍,关在家里太没劲了,天天就下午的时候能跟傻八叔玩一会,太无聊了。傻八就是被齐大爷安排进方宏仓房的那个傻子,方宏把他留下了,没事能看看家,也不差他的一口吃的。齐自强决定明天跟着齐百川他们去地里玩,央求齐老四跟齐老二带着她。 “闺女啊,在家待着多好啊,去地里可晒了,啥也没有,能玩啥啊。”齐老四郁闷。 “去游泳啊,大哥他们都会,我也要去,爸。。。。。。”齐自强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把齐老四心都看化了,抱着齐自强就去自己二哥家了。 最后还是没去成,多带个孩子倒没啥,自行车装不下了,齐家只有三个自行车,齐老三和齐老二骑着二八车能带三个,剩下的两个都是齐三嫂拉着,实在装不下了。 齐自强噘着嘴跟齐老四回家了,王老师没空搭理这爷俩,欢欢喜喜的研究着王大姐给的碎花布,打算这几天熬熬夜自己做一条花裙子。 晚上睡觉的时候齐自强还是闷闷不乐,齐老四心疼坏了,趁着齐自强睡着了,在脑门上亲了好几口,王老师一阵撇嘴。 “你这也不能太惯着了啊,就这性子还惯着,想惯出个啥来啊,不能去就不去呗,在小方那多好,开学之前好好给人家道个谢,送人家点什么好呢?”王老师也在齐自强脑门上亲了一口,争当好妈妈。 “惯啥了,我闺女懂事着呢,刚才说去不了,也没闹,就是不大乐意,懂事着呢!小方那我安排,你就别瞎操心了。”劳累了一天的齐老四两口子也没继续说下去,翻个身都睡过去了。 第二天齐自强还是如愿了。 方宏带着齐自强看了一上午的《解字》,齐自强认真的学,没什么特别的,但是方宏就是觉得齐自强异常烦躁,一问之下才知道,齐自强小朋友被大部队扔下了,也是,方宏和齐自强在家确实委屈了,小孩子都在外边玩,平时门口也能看见几个小孩在大街上你追我赶,只有齐自强在屋里圈着,可是齐老四特意叮嘱过方宏,没事别让齐自强单独和别人家的小朋友玩,方宏没问为什么,心里有点猜测,坚决的执行了齐老四的叮嘱,可是总这么圈着也不是事。 “强子,叔带你去啊?”方宏揉着齐自强的脑袋,问道。 “你找着了么?”齐自强略显小兴奋的看着方宏。 方宏脸一红,确实好像找不着。 “沿着河走,总能看见么,对不?”方宏不确定道。 “太好了,叔,咱走吧!”齐自强说着已经穿好了鞋,跑出去了。 方宏拿了些水果零食,还带了些防晒的草帽衣服,开着车就奔着石头河边去了。 俩人路上问了一路。半个小时后才找到齐家大部队。 午饭吃过后,日头正盛,齐家的一群孩子在河里游泳,远远地就能听见嬉闹声,齐自强冲着车窗外和哥哥打招呼,没人听见,她也没停,吵得方宏都想两只手捂耳朵。 三个大人都在树荫下午睡,完全不被噪音干扰。 车开不到跟前,方宏领着齐自强往齐百川他们的方向走去,齐自强走几步就甩开方宏用了自己最快的速度跑到跟前,二话不说就开始脱衣服。 方宏眼看着齐自强脱得就剩小裤衩了,来不及制止,齐自强已经跑到河里和齐百川他们亲密会和了。 齐百川他们哈哈的笑着,齐百峻拽着齐自强的手在河边开始教她游泳。 方宏也被逗得心痒痒,奈何是个旱鸭子。 “方叔,你下来啊,水里可凉快了。”齐百川叫着方宏。 “我不会游泳。”方宏笑着说道。 “来,我教你啊,我们都会。”齐百川热情的邀请着。 方宏想了想,脱了衣服也下去了,就在和沿边,过腰的地方就不敢往前去了。 齐自强在几个哥哥的细心教导下三下五除二的就学会了游泳,在水里刨的开心,方宏却学了半天没学明白。 方宏这个怕死怕累的,抢了口水就一时半会不敢继续尝试了,齐自强呛了好几口水,抬起头接着在水里游,进度神速。 睡醒的齐老二和齐老三两口子一看方宏来了,都过来打招呼。 “小方来了啊,这大中午的咋出来了呢?”齐老二说道。 “强子在家没意思,我领她出来玩会儿,哈哈,二哥,你咋不下来呢,水里是凉快。”方宏欢快的叫着齐老二。 “我们一会还得铲地呢,趁着中午歇会,就不下去扑腾了,你们好好玩啊!”齐老二心想,这二愣子,谁都像你似的啥也不干还有钱花啊,笑了笑转身回去继续领着齐老三两口子铲地去了。 “等会,二哥,我带了西瓜来了,你们也歇会吧,我去拿过来。”方宏说着从水里爬出来,穿着个花裤衩就往车那跑去。 吭哧吭哧的抱着西瓜,却想起来没有刀。 齐老二也没客气,把割草的镰刀在河水里涮了涮,大家分着把西瓜吃了,吃完西瓜拍拍屁股领着齐老三两口子继续回地里埋头苦干,日头西斜也不见回来。 在水里泡了一下午的方宏完全掌握了游泳的技能,期间还和齐百川比了个赛,虽然完败,还是成就感满满。 这个下午齐家的孩子如蝗虫过境般瓜分了方宏所有的零食,方宏开心的邀请明天去他家玩,给大家准备更多的零食,齐百川有点不好意思弟弟妹妹这么肆无忌惮的吃别人家的东西,腼腆的笑着拒绝。 太阳快下山了,方宏和齐老二打了声招呼,把孩子都开车拉走了,五个座的车,拉着八九个孩子呼啸着回家了,车里传来阵阵的孩子们的欢呼声---前面有个土坑,啊~~~ 13.成长 第二天吵着要去地里的是方宏,昨天玩的尽兴,游泳刚学会还要去接着游。齐自强自然是举双手赞成。 早上早早地去齐老二家接孩子,想要帮着齐老二减减负,他开车拉着孩子们走,大人就能轻松些,结果方宏扑了个空,天还没亮齐老二他们就出发了,方宏只好载着齐自强落寞上路。 还好农忙的时间有限,旱田地里只忙了七八天就没什么活了,过段时间再说,不然指不定方宏和齐自强能黑成什么样呢,现在他俩扔泥堆不呲牙已经很难找到了。 看的王老师直揪齐老四的头发。 旱田地忙完了,水田里也要忙了,不游泳的齐家小分队,开始祸害田里的青蛙了。方宏这些天每天都有青蛙吃,吃的肥了一圈。当然脸上的颜色又深了一度。 齐自强在方宏这学的东西有些杂,方宏也是随心所欲的找本书就讲给齐自强听,能解释的就解释解释,他本来也是半瓶水,遇到自己也不明白的就让齐自强自己琢磨,齐自强意外的没有排斥那些艰涩难懂的古文,一个暑假连玩带学居然隐隐有些入门。 入秋开始秋收的时候,齐老四请了几天假回来帮忙,齐老大两口子还是没回来,齐二嫂工地上的活结束了,也加入了秋收,热火朝天的幸福村今年是个丰收年。 “叔,子和万事之乾,丑应兑方二穴,什么意思啊?”齐自强拿着小本本,不知道记着什么,抬着脸问方宏。 “不知道,自己看字典查吧,我也不会了,那本书我看不懂,换一本吧。”方宏坦荡的说道。 “哦,叔,你这有没有武功秘籍啊?” “???”方宏。 “就是能打败天下无敌手那种!”齐自强又问道。 “没有,有的话我也学了,我会打太极拳,你学不学?”方宏说道。 “能打死人不?”齐自强无辜的话语能噎死人。 “不能,强身健体罢了,算了,你别学了,你就好好念书吧,啊,别学那些打打杀杀的,不好。”方宏劝道。 齐自强不信,在齐自强心里方宏还是和能耐的,还会开车,还会做饭,还有钱~这段日子看书学习她已经知道一些自己身上的毛病,但是不能指望一个不满四岁的孩子懂太多啊,懵懵懂懂的齐自强隐约感觉到方宏不太想让她学武功,说不上为什么,感觉罢了。 其实方宏确实不会什么武功,小时候他爷爷教他打太极也是养生之道,慢悠悠的晃来晃去,他觉得挺有意思就跟着晃悠,根本就是瞎胡闹的。不让齐自强学是真的,真没有秘籍也是真的,他们方家留下来的书挺多的,但是武功什么的不是只存在传说中么?他没见过。 要不说方宏万事不操心的公子哥,啥也不操心的他,对于自己的东西了解的不透彻,两天后还真让齐自强找到一本秘籍。 书的封皮上就两字“秘籍”,听评书有点入魔的齐自强奉为经典,拿出来仔细研究,方宏也跟着研究起来。 后来方宏没什么兴趣,就不再理这茬了,任由齐自强一个人研究。小屁孩能研究出啥来,方宏内心觉得就是哪个没啥事干的老祖宗的擦屁股纸忘扔了,被后代留下来当典藏了。其实方家的书还真是有些莫名其妙的书,谁也看不懂,他爷爷都有好些看不懂的,其实仔细研究研究真就是一些废话,他爷爷说留着吧,书上的字都写的不错,往后没钱花了,你还能当个古董卖了当钱花呢。 齐自强拿着手里的宝贝,学都不去上了,可把她的班主任高兴坏了。。。。。。 天天粘着方宏给他讲一些五行八卦的基础知识,之前学的散也杂,看这本书有点吃力。这一本秘籍齐自强看了三页纸,里面涉及的知识面就横亘了关于地理、阴阳、数术、人体、五行等等乱七八糟的知识,齐自强字认得都不全,想想就觉得工程量浩大,索性走了方宏这个捷径。 《秘籍》这本书里边虽然涉及面广,但是都是通俗易懂的语言多些,还带插画,画技粗糙,在方宏眼里就是小孩子涂鸦的水平,显得很low,看那些画他觉得辣眼睛,时常的唠叨齐自强放弃那本破书。方宏是谁,方家唯一的小少爷,当年教他画画的是国内知名国画名家,在他的不问世事清高寡欲下,画技还是相当拿得出手的,看这本书他觉得严重拉低自己的水准,可是看进去的齐自强就是不撒手。 方宏认为,所有脱离现实的吹牛逼都是扯犊子,《秘籍》这本书就是,《秘籍》这本书刚一看确实有点low,越看其实越low,书的最后一句话居然是“成,则无败。”这不扯犊子么,牛逼是吹大了,看到这句话方宏又觉得这本书应该不是出自自己英明的方家祖先,应该是哪个纨绔祖先让人忽悠买的地摊货。 《秘籍》分为体、势、形、器、气五章,‘体’分为九个小节,九套~动作,‘势’也为九个小节,根据‘体’加上九个动物起势,把动物象形的融入到第一章‘体’上,动作略有不同,仔细看却能完美的融合,‘形’确是让人看不明白,没有插图,通篇讲的是地域时间,还有人文地理,齐自强没去强求,前两章没准就能天下第一呢,‘器’顾名思义就是武器器械,也是配合九种‘体’和‘形’,但是齐自强根本没有武器,‘气’这章看着就更扯犊子了,说的跟武侠小说似的,让方宏颇是嗤之以鼻。 方宏以为小屁孩玩个三两天就不喜欢了,齐自强一练就是一辈子。 四年后。。。。。。 齐家的日子像一天天变好,幸福村也日益祥和,不再那么贫苦,机械化的农田解放了许多劳动力,大家都越来越富裕,很多闲散的劳动力都能有事没事的去城里打打工,孩子上学成家不会那么让当爹妈的操那么多心了,齐自强也从三四岁的小豆丁长成一米五的‘小伙子’了。 齐自强长得有点快,每天吃的越来越多,也不见长胖,光长个了。 齐老四偷摸把自己闺女的鞋换成小的,希望能给她裹裹脚,慢点长,没事就跟王老师咬耳朵“强子吃窜天猴了咋地,可别长了,有点吓人呢?” 王老师也犯愁,这孩子吧,长个家长开心,长太快就不开心了,捡不着衣服穿了,再说了,这长大了太高了可不好找婆家。。。。。。 齐老爹和齐奶奶看这齐自强也犯愁,这咋天天吃那么多不长肉呢,肚子里长虫子了吧,就在大家多方猜测下,大家一致认为要带齐自强去医院查查,这摸不着脉啊。 检查结果是一切正常,这让大家又犯愁了,这才8岁,长这么高,这再长可长天上去了。 齐老四安慰自己老娘道“没事,现在不是有模特么,长得高可以当模特么。” “就那些光不出溜可哪走那个啊,我告诉你我大孙可不干那个,你再说腿儿给你打折了!”齐奶奶咬牙切齿的说道。 齐老四也就安慰自己老娘一下,模特也看长相吧,自己闺女小时候也是个小美女的啊,怎么长大了看不出来是个女孩呢,说啥以后要留长头发。 齐自强长大了,往那一站,俏生生的的大小伙子,浓眉大眼高鼻梁,猛一瞅像小一号的齐老四,就是不秀气。齐大嫂出主意道,要不少给吃点呢?齐奶奶不乐意了,吃你家饭了啊?齐大嫂不吱声了,齐二嫂建议到要不买几身裙子?齐自强穿着裙子出去玩,回来的时候裙子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颜色,这也还好,裙摆变成布条怎么回事?强子啊,走光了。。。。。。齐三嫂。。。。。。我放弃。 王老师打算用铁腕政策给齐自强留头发,坚决不剃头。 对于齐自强的长大,齐老四颇有些伤感,闺女长大了,不能像小时候那样亲亲抱抱举高高了,太失落了,虽然闺女才八岁,可是长得太快了,都有点跟不上节奏了。 对于大人的忧心,齐自强毫无察觉,每天欢天喜地的上蹿下跳,齐老四两口子在揍齐自强时也选择性忽略自己家的是闺女,齐自强基本上保持着三天挨一小揍,五天一大揍的规律,都习惯了,要是王老师忘了,会贱兮兮说道“妈,今天没挨打呢?” 王老师“。。。。。。。。。。” 齐自强也不是完全让齐家人闹心头疼,八岁的齐自强已经可以小学毕业了,小学的知识本来就少,齐自强还隐隐是个小天才,但是没人张罗让她跳级。长得高大的齐自强战斗力也成几何倍增长,齐老四就曾经和自己闺女打闹时被推了了大马趴,小学校里没人是她的对手,齐老四可不敢把齐自强放到中学去荼毒更广大小朋友。 幸福小学全体小朋友“。。。。。。” 齐自强天天不是去学校溜达溜达吓唬吓唬班主任,再不就是窝在方宏家后园子练功。 是的,齐自强在练功。 那本秘籍真的让齐自强练出个一二三来,惊的方宏少吃了好几碗饭。 齐自强的天才属性在方宏这里得到了充分的发挥,那本秘籍已经练到‘器’了,武力值爆表的齐自强并没有什么武器,每天拿个小树叉到方宏家的后园子哼哼哈嘿,练功也没落下学方家的家学,方宏郁闷的承认了自己确实没有什么悟性,现在有些自家的学问还时不时地问问齐自强,齐自强学的时候不耽误玩,玩的时候绝不会没事找抽的拿本书。 齐自强学得最好的其实是面相,方宏时不常的指导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齐自强具有敏锐的观察力,这一点方宏深有体会,尤其是这几年,齐自强的五感明显更加敏锐,不过齐自强从来不拿这一套去看自家人,这也是因为,《端面》这本作为面相的基础入门的书第一句就写着“所学非用己身,观相不问家亲”,至亲不能看,人心看不破,有些时候看破了反而不好,齐自强看这些书也是剩余精力太多,本来也没打算去天桥摆摊。 齐自强的伟大目标是武学上的天下第一,其他都靠边站了。前两年更是有些走火入魔,每天都四五点钟就起来,跑到方宏家后园子比比划划,方宏家园子原来还有几棵果树,大多都被齐自强拳打脚踢变成了柴火。这倒无所谓,关键是方宏那时候还没睡醒好不好,美容觉都被打断了。 齐老四两口子为此揍了齐自强无数回,给方宏赔礼也赔了无数回,奈何齐自强顽强的顶住了齐老四两口子的混合双打,就是不换地方,后来齐自强觉得遇到了武术的瓶颈期,所以又开始研究起了《秘籍》书上的知识,每天练够时间也不强求在哪里了。 这一年的暑期,泡在田野里把毒手伸向田间动植物的齐自强不知道她生命中另一位重要人物要出现了。 14.不速之客 方宏一直在等,等着齐老四开口,这一等就是三四年,也没个结果。 事情还要从四年前说起。齐老四不光教会了方宏开车,自家的三个哥哥在齐老爹的命令下,也跟着自己弟弟学了起来,学的要比方宏快多了,而且出门在车上跟着齐老四帮着干装卸工的活,每天还能有些额外的收入,两三个月之后齐家四兄弟都能开着车四处乱窜了,虽然没有驾驶证,郊区什么的也没人管你。四个儿子都会开车了,齐老爹的野心也越来越大,看着养车的城里人那是大把钞票的赚,就想着也学别人大力发展经济产业,进军运输业,心里痒痒的,咬咬牙狠狠心,把自己的棺材本拿出来了,又跟亲戚朋友借了不少钱,买了一辆车,孤注一掷的要当个体户。 齐老爹对于买车还是很有规划的,首先齐老四作为在城里跑了好几年的老油条,又抱着他姐夫那个粗大腿,活肯定是不缺的,二一个自家的四个儿子都有把子力气,现在也会开车了,车上完全不需要再另雇其他人,人工钱都能省下,自己家的车,农忙的时候还能自己说了算,不耽误春耕秋收,不挣钱那是老天没长眼了。 要说这车到了老齐家也是倒了血霉,只要不坏,就没停过,哥四个也真是不要命的干,第二年车的本钱就回来了,剩下个车,齐老爹还想再买一台,想了想,还是缓下来了,稳当稳当再说。 方宏为了和齐自强这个小贵人联系的再稳固一些,想要掺和一股,他知道齐家其实是缺钱的,齐老四家现在还是小破房呢,房子才盖到齐老二家。方宏打起了小九九,在齐老四面前好几次‘不小心’炫富,没得到齐老四的回应,好不郁闷。 这天没了耐性的方宏主动找齐老四喝酒。 “四哥,最近都看不着你,你忙啥呢?”方宏明知故问。 “还能干啥,出车呗,你这天天也不看你出屋,憋啥坏呢?”说完冲着方宏坏坏的笑。 方宏秒懂,红着脸冲着齐老四撇嘴。齐老四这么说是因为有一次在红灯区看着方宏招妓,都是男人,作为光棍找女人太正常了,齐老四没往心里去,这回就拿这事逗方宏。方宏没去解释自己为啥不找媳妇,非要招妓,没法说,也没人信啊。 “说正事!说正事!”方宏脸红脖子粗的说道。 “你这老爷命,能有啥正事啊,咋地又要换车啊?”齐老四以为方宏要让他的大吉普下岗,换台新车,就问道。 “不是,我这不是想着你看你们家买台车能挣钱,我也想干点啥。”方宏说道。 “你也想买车啊拉货啊?你自己能行么,这活你可干不了,细皮嫩肉的,咋想起干这个呢?”齐老四没好意思问‘你是不是钱快花没了?’ “没啥,没意思,想找点事干,呵呵。”方宏憨憨的说道。 “啊。。。。。。。”齐老四一阵无语。 “四哥,我看你也是为钱犯愁,我给你拿钱,你就干就行,多少钱你说话!”方宏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有钱,让齐老四开口。 “兄弟啊,不是我说你,你这有钱也不经这么败祸啊,就没想着自己干点啥,找个媳妇啥的?”齐老四问出了幸福村所有人的疑问,这么多年要说没在背后谈论方宏那是不现实的,镶白金边的钻石王老五啊,三十多岁愣是在村里光棍了好几年,要不是那回看见方宏找小姐,齐老四以为方宏那方面不行呢。 “四哥,你就别问了,没法说,我也想。。。哎呀,你就说你要多少钱吧!”方宏差点说漏嘴了,及时止住了。 “这事我不能做主,我得问问我爹啊,我们家我爹说了算。你也别着急,咱们哥们一起做买卖啥事都没有,可是里边有我三个哥哥,以后挣钱好说,没挣着钱咋说,你要想找个营生干,我给你踅摸踅摸。”齐老四说道。 “你看我能干啥?!我才不去上班呢,我就想投点资,咱们哥几个有啥啊,不就是那点钱么,玩玩呗。”方宏满不在乎的说道。 这一晚上齐老四把跑货车的门道一一和方宏说了出来,哪个厂子哪个老板有活都说的清清楚楚,也不怕方宏抢买卖,他要有那心完全可以自己当老板,这就是个老爷,啥心都不去操。见方宏死心塌地的非要入股,也没说死,让他等等,看他老爹啥意思。 喝的五迷三道方宏晃晃悠悠的回家了,留下齐老四想了一宿的心事。 齐老四和王老师研究过方宏。乍一来村子的时候,没当回事,流动人口虽然不多,也不是没有,最开始注意他还是方宏要买车的时候。那天他回来跟王老师说“咱们村要有人买小汽车了!”王老师眼皮都没抬,觉得齐老四魔怔了,小汽车多少钱经常进城的王老师那是门清,谁能买得起啊,咱们村,最富的就是齐大爷家了啊。 等着小汽车在幸福村面世,惊掉了所有人的下巴,这么一个优质单身男在幸福新村一年又一年的待了下来,总有缘由吧,无所事事坐吃山空。方宏有文化,长相不说鹤立鸡群也是幸福村头一份了,在帅气的齐老二面前也绝对不寒颤。齐老二可是十里八乡的美男子,电视里的明星都没他帅,至少自恋的齐老四认为他跟他二哥比还是差了那么一丢丢,有钱有闲有文化,就是混吃等死一人,为啥呢,完全颠覆了他的三观,当然幸福村的三观都被方宏颠覆了。 想不明白的齐老四第二天趁着没出车前去找了齐老爹,说了这事。 齐老爹还在被窝里没出来,被自己儿子堵了被窝很是不好意思,没好气的说道“大早上不赶紧出车,啥事!” “小方昨个到我家说要给咱们家投点钱,接着买车,我寻思着问问爹咋想的?”齐老四还是怵自己的老爹的,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出钱投资?闲的啊,出钱让我们挣钱?还是让咱们给他打工啊?”齐老爹也是一头雾水。 “不是,你还不知道他,他就是想着出点钱,占点股,不掺和车上的事,他哪有那些耐心烦管车上的事啊。”齐老四说道。 “行了,你赶紧走吧,我待会和你大爷研究研究。”齐老爹开始撵人。 齐老四心痒痒的走了。 他其实期待齐老爹同意的,一台车能挣多钱,两台车就能翻倍,三台车那就是能成车队,好些个平时接不了的活都能接下来,大活有了就能赚大钱啊,而且是长期的,等着今天晚上再来问问吧。 方宏把问题都丢给了老齐家,回到家睡了美美的一觉,神清气爽的在窗跟前抻抻胳膊晃晃腿,要是没有齐自强倔强的身影就更好了。 齐自强重复一个动作不知道多久了,看了一会的方宏觉得甚是无趣,好好生活不好么,和自己较劲真是没劲。 “强子,差不多得了,你这招都耍了好几天了,我都看烦了,给叔打一套拳看看。”方宏打开窗子冲着齐自强喊道。 齐自强之前的‘体’那章,打出来整套拳法,虎虎生威,很有看头,方宏喜欢看那套,没事就当一景,哄着齐自强打给他看。 “起来了叔,今天挺早啊,八点就起来了。”齐自强一边说一边扔了手里的小树叉,朝着方宏跑过来。 “吃了没啊,叔做饭咱俩吃啊。”方宏喜欢投喂齐自强已经成为习惯了。 “早吃了,我妈早上让我给你摘了一兜子黄瓜,我放在水缸跟儿底下了,一会正好吃了。”齐自强说着,从窗户钻进了屋里。 “有门不走,跳窗户是小狗,哈哈。”方宏笑道。 “汪汪汪。。。。。。”齐自强配合的叫了起来。 “哈哈哈哈” “叔,一会抓鱼去吧,孙大爷今天弄了条小船,我过来的时候拿着家里的抄罗子,晚上让我奶给咱们做鱼吃。”齐自强走到洗漱间,话音传来。 “想吃蛤蟆了,抓蛤蟆去吧,要不去山根抓条蛇,你奶的蛇羹,真是好吃。”方宏回忆着齐奶奶的蛇羹,口水要流出来了。 “咋都行,下午回来听评书正好,想吃啥抓啥去,嘿嘿。”齐自强傻笑道。 九点多齐自强和方宏两人拿着铁签子到稻田里祸害了几十只蛤蟆,赶着中午吃饭跑到齐奶奶家,让齐奶奶把蛤蟆炸了中午吃。 “强子啊,没去上学啊,这两天看你都不太去学校呢,你妈又揍你了啊?”齐奶奶语气平淡的问道。 “没有,学校没啥事,我下午过去,奶,一会炸的时候多放点油啊。”齐自强坐在在门边和方宏一起给蛤蟆挨个扒皮。 “就你会吃!强子啊,没事多去学校念念书,你看你大哥上大学多好,京城啊,那地界可是好地方。”齐奶奶没去过京城,也不知道京城哪好,就是打心里喜欢,说完还不忘咂摸咂摸嘴。 “考大学离我远着呢,哈哈,奶我走了你不想我么?”齐自强一边说一边猴到齐奶奶身上,水淋淋的手在齐奶奶身上揉开了。 “哎呦,我大孙那也得考大学啊,哈哈,我大孙可聪明,奶一会多放点油,给我大孙好好补补。”说完了,一点也不温柔的拽开了齐自强,水开了齐自强这猴崽子也不撒手。 “奶,我考咱们这的学校,离家近的,天天回家,奶给我做饭吃。”齐自强继续坐在门边扒蛤蟆皮。 饭还没上桌方宏就被傻八叫走了,说是家里来人了。 方宏一阵纳闷,谁能找他啊? 到家的方宏看着一个男子领着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藤椅还是在城里的古玩街淘的,说是古玩街,其实就是卖破烂的,这椅子挺古朴的样子,做旧的痕迹明显,齐自强喜欢,方宏就拉回来了。现在那个男子和孩子就坐在藤椅上,两人看着也没什么互动,远远地看着都透着股尴尬。 “您好,您是?”方宏客气的问道,难道是姘头的家里人? “方先生,好久不见。”钟庆祥也跟着客气道。 艾玛,京里的人!不能够啊,他爸不是都安排好,不会有人能找到这么? “您这是打京里来?”方宏不确定的问道。 “嗯,咱们一起吃过饭,方先生不记得了?免贵姓钟。”钟庆祥开门见山的说道,他可不想等着方宏这家伙慢慢想,这货在京城的时候就这幅德行,后来他们方家突然销声匿迹,钟庆祥也离京了,再没见过,要说不是刻意找谁都想不起来方宏。 “啊,啊,我想起来了,费老二攒的局子,咱们一起吃过饭,多年不见啊,别来无恙啊。”方宏脑子闪过能记起钟庆祥的所有信息,也就是这张脸努力想还有点印象,钟家是钟鸣鼎食之家,还是能想起来一些。 “都挺好的,方先生这些年闲云野鹤般的生活真是让人羡慕。”钟庆祥不太会拍马屁,只能捡温和的没有用的废话多说点,不然一会肯定冷场。 “羡慕啥啊,走,咱们进屋说,盛夏暑气重。”方宏抬手引着钟庆祥进屋。 那个孩子也默默的跟着进了屋,不叫人不说话,就沉默着冷着脸,微低着头。 方宏笑了笑看着那个孩子,这一看不要紧,这张脸忒妖孽了,要说男子的脸占妖虽说从女子的角度看是美些,但是从面相上讲没什么好处,尤其是长得这么妖孽的,眼不描而漆,眉目清淡,脸部轮廓和女子身形一样窈窕,唇微丰,鼻子秀挺,妥妥的祸国殃民的姿容,这还没长大,十八九岁时再看,晃眼睛啊,雌性莫辨的美历来大多是。。。。。。 方宏没再看人家孩子,自己还一脑门子问号呢。 “钟哥可曾吃过啊,我去安排午饭?”方宏假客套了一下。 “路上吃过了,对了,刚才太失礼,这是犬子,倾一,叫叔叔。”钟庆祥砖头对自己的儿子钟倾一说道。 “叔叔。”钟倾一让叫叔叔就只叫了声声叔叔,再没声了。 “好孩子,来第一次见面,叔叔送你个小玩意。”方宏随手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块玉石,递到钟倾一手上,钟倾一看了看钟庆祥,钟庆祥微微点点头,钟倾一没客气收下了。 “方先生客气。”钟庆祥知道方家的底,他们家的玉石自从方家销声匿迹都炒到天价,他倒不是贪这点便宜,要是有价他不会吝啬,可是没货啊,好不容易找到姓方的,收点东西一会补回去就好了。 “不值什么,小孩子玩的。”方宏客气道。 之后半个多小时方宏和钟庆祥围着幸福村的这点山水人文墨迹了半天也没说出啥来,钟倾一皱着眉不耐烦的把玩着手里的玉石,略显病态的脸色闪过些许怒气。 “叔,蛤蟆炸好了,忙啥呢?”齐自强从外边跑进来,人还没到声就进来,齐自强把蛤蟆放在厨房桌子上,跑到水缸根儿地下拿出跟黄瓜在身上蹭两下啃了起来,一边啃一边往屋里去了。 “强子来了啊。”方宏站起身出来看齐自强,这个钟庆祥简直就是瘟神啊,磨磨唧唧不知道来干啥,方宏不想跟以前的人有接触,要是那些人想着让他帮着看命解困,他咋整,可有些人没办法拒绝,就比如屋里的这个。 方宏对着齐自强眨眼睛,齐自强秒懂,接着朝着方宏的方向往前走,走着走着哎呀一声,摔倒了地上,平地摔了个结实,委委屈屈的说道“叔啊,脚脖子疼,咋整啊,你快背我回家吧。”方宏赶紧说道“没事吧,我看看,快点,能不能起来了。”说完还假惺惺的蹲下去去看了看齐自强的脚脖子。 钟庆祥没什么求人的经验,要不是实在没什么办法,他才不来求方宏这个看起来就不靠谱的先生,一看这孩子腿摔了,想着赶紧看看,别让方宏走了,赶紧把话说了,自己也解脱,磨磨唧唧的他都烦了,这个方宏属泥鳅的,滑的不行。 “我来看看,我有点跌打损伤方儿,我这还有药酒呢。先看看什么样。”钟庆祥纡尊降贵的蹲下来看齐自强的伤。 哪有什么伤,手上刚才使劲往地上趴,为了制造噪音,到是卡破了点皮,脚上啥事没有好不好,啥人呢,没事带着跌打药酒?!真讨厌。 方宏“。。。。。。” 方宏拽着齐自强进了里屋的炕上,齐自强坐在那无奈的让钟庆祥看莫须有的伤,心里想着,这咋还搭一个进来呢。 钟庆祥啥阵势没见过,给齐自强在脚脖子上揉了揉,又坐回到原来的地方,压根就没去里齐自强真正受伤的手,余光都没去瞧齐自强,乡野孩子,不值得他浪费眼神。 “方先生,我这次来是有求于你的,你也看到我带我儿子来,带他来给您看看。”钟庆祥说完就不再说话。 方宏一脸便秘。 齐自强悄咪咪的坐在那不吱声,看着那个男孩子,长得真白净,齐自强心想他妈要是看见肯定会说“你看看人家,是个人都比你白净,天天跟掏灰堆似的,别让我看见你,不打灯都找不着你,该干啥干啥去。”齐自强坐在那神游,没去理说话的俩人,这人是来找方叔办事的啊,他叔能办啥事啊?齐自强从来没想过方宏是干啥的,虽然方宏的书多,但是杂,风水术数有,其他的也不少,谁也没想过方宏能是个风水先生啊。方宏冤啊,他才不是呢!方宏之前借着自己读过家里的书出去侃大山的时候吹牛吹过了,再加方家的名气,虽然从来没出过手,但是大家都认为他是高手,要不钟庆祥这个级别的也不会千里迢迢的跑这来挖人来。 “实不相瞒,我这些年在此道毫无进益,家学早已落寞,父亲去世时带走了不少祖上留下来的典籍,想着不想再让我研习此道,这些年荒废了,您还是另请高明吧,莫耽误了贤侄。”方宏文邹邹的说了一通,就是不给看。 钟庆祥小心的赔了按天没想到还是这么个结果,脸色冷了下来,看着方宏,眼神危险。 齐自强猛地抬起头,看向钟庆祥,又出现了当年那个淡漠冷然的眼神。 方宏心里一惊,这孩子要干啥,这人可不是好惹的。 “钟哥,先等等啊,这孩子出来半天了,别看他长得大,才七八岁,这么长时间不回去家里该惦记了,我给她送回去。” 说完也不等钟庆祥说话,拽着齐自强往外走,钟庆祥没在意,一个孩子眼神再厉害有什么用,他一脚就能踹趴下,不过,七八岁长这么高,到是少见。 快到齐奶奶家齐自强的怒气还没消,冷着脸不说话。 “强子,你咋了这是,平时看你挺好说话的,今天咋还说冷脸就冷脸呢,叔跟你说啊,可不能这样。”方宏劝道。 “叔,那个人不好惹,你加点小心吧,弄不好害命。”说完闷着头进了齐奶奶家的院子。 方宏心里一惊,靠,你特么可是贵人,不能瞎说话的,要灵验的。紧跟着小跑也跑到齐奶奶家的院子。 “强子,来强子,跟叔说说你咋知道的呢?”方宏小心翼翼的问道。 “叔,我在你家看了不少书,不白看的,看面相就知道大概了,那人肯定杀过人的,面里的煞挡都挡不住。”齐自强淡淡的说道,也没往屋里去,就站在外边跟方宏说道。 “强子啊,叔疼你吧,你可不能瞎说啊!”方宏声音都有点颤了。 “你到底能不能帮他啊,他来求你你就帮他呗,你也惹不起,他的面相太贵了,一般人搬不动的,刚才我是生气了,可也知道惹不起。”齐自强说完有点悻悻的,心情更不好了。 “强子,你现在都能看出这些了?”方宏惊叹道。齐自强平时看书的时候在确实展现了小天才的一面,可是阴阳风水这一道涵盖的太多了,方宏心里觉得齐自强也就入门级别的,没想到今天一打眼他就能看出钟庆祥的贵,这还没仔细看呢。 “叔,我现在能扒拉公里命盘了。”齐自强看着方宏认真的说道。 “啥!”方宏站在那一动不动的看着齐自强,他的祖传宝贝从没有给齐自强看过,这个公里命盘是个货真价实的宝贝古董,藏得挺深的,这都能让齐自强找到,关键他还能鼓捣明白! “叔你不能看命是吧,要是你不能看,把那个小子留下来吧,他要是属狗,其实这事挺简单的,他的命暂时我不会破,他是早夭之相,能活到今天也是有人指点过,他在这活过18不成问题,不过那个人我不想帮。你回去吧,别跟那个人弄僵了。”说完没再理方宏。 方宏浑浑噩噩的回家去了,心里还在想着齐自强的话,这孩子成精了吧。 钟庆祥的耐心告罄前,方宏回来了,坐在那也不说话,静静地看了一会钟倾一,高深莫测的说道“侄子可是相狗?”当然如果不属狗也能把话圆回来。 钟庆祥心里惊了惊,面色不变的点了点头。 “钟哥可舍得侄子在这幸福村呆段时间。”方宏轻声说道。 “此为何意?”钟庆祥略带小心的问道,不见刚才那般冷凝的脸色。 孩子一个人在这他肯定是不放心的,但是这孩子确实耽误不得了,当年他求医问药,求神拜佛能用的方法都用了,可是钟倾一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妻子也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不信命也不行了,这抓不住缰的感觉让他不得不对自己的信仰妥协,左家的供奉整治不明白的事让他找到方家人或许有一线生机,好不容易在这犄角旮旯的地方把人找到,好像还能点有希望,钟庆祥心里有点小庆幸。 “望先生解惑。”钟庆祥又说道。 “既然来了,你也在这待几天,待我焚香起卦后再说其他。”方宏越发的像个神棍,他哪里会焚香起卦,这辈子就没干过这事。 钟庆祥带着钟倾一住了下来,其实钟庆祥忙着呢,他的心腹都在安宁市里等着他,以为两三天也就完事了,现在看来要耽搁几天。 一下午的时间方宏用了毕生所学往死了忽悠钟庆祥,天文地理阴阳太极河图洛书,别说逼急的人水平还真是直线上升,钟庆祥其实早就听烦了,还是忍着方宏的聒噪,都是为了儿女啊。不过钟倾一早早的睡下了,一点都不搭理人,天还亮着就脱光了睡下了。钟庆祥解释道,这孩子一天有十四五个小时都是要休息的。 方宏借口要去准备东西匆匆的跑到了齐老四家。 王老师在做饭,看见他进来了,说道“小方啊,听说你家来人了啊,我这做了仨菜,你端点带回去。” “不用了嫂子,那边安排完了,强子呢,找她有点事。” “这呢,叔。”说着齐自强就从屋里钻出来了,笑嘻嘻的看着方宏。 “走,跟叔出去一趟。”拉着齐志强就走了,还不忘告诉王老师齐自强不回来吃饭了。 王老师“。。。。。。。” 方宏从家里出来的时候拎着个盒子,齐自强从他手上拿过来,帮着方宏拎着,方宏没说什么,两个人跑到小学校看屋老头家,看屋老头正坐在炕沿上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一看他俩来了,赶紧把桌上放蛐蛐的小笼子放窗后,然后又坐在炕沿上抽烟,并不搭理他俩,他俩也没客气,脱了鞋跑到炕里嘀咕起来。 “强子这是那孩子的八字,我不会算八字,这公理命盘听我爷爷说,要是能弄明白啥事都能算出来,你能整明白不?”方宏说完眼巴巴的看着齐自强。 “这个东西像是算盘,我有时候算不明白的书上的数术都是用它解开的,前阵子给你算了算,那小子跟你的命有些像,但又不全像,看看八字吧。”说着齐自强拿起小脸盆大小的公里命盘,里外转了转,对着钟倾一的八字看了又看。 “你看啊叔,他这八字轻,轻的要是个要饭的都讨不到饭,却生到富贵人家,却能安然无恙的活下来,是因为命里占贵,带点紫气,不能起卦,起卦了伤他,这贵是占了家里亲人的,随便算算倒没啥,就是他这八字让家人烧了吧,再以后不能跟人说这个八字了,这是其一。你在看他这时辰跟命是有违的,这是他们家求来的孩子,根子在他父母身上,如果我想的没错的话,他犯的是天煞,你是地煞,你俩还不一样,天煞可解可不解,不伤人性命,可是他有命缺,这就要人命了,命缺怎么补我不会了,我只有隐八字这一招了,书上倒是说命缺能配婚,不过谁会嫁给短命鬼啊?”齐自强无所谓道。 “你不是说能保他活过18么,怎么又不会了呢?”方宏直抓头,齐自强也太信口开河了。 “他在村里住着我能压住些,我的八字可贵着呢,哈哈,天煞地煞都占满了,压得住,帮你几年行,时间长了可不行,我还得考大学呢,明后年我就上中学了,考高中,上大学,谁耐烦天天哄他玩啊。”齐自强说道。 占天煞地煞和犯天煞地煞是两回事,齐自强虽说学艺不精,但是没事研究过方宏的命格,方宏大大方方的把八字给了齐自强让她没事研究,她还真研究点东西出来,比照着方宏,算钟倾一的命格简单一些,但是齐自强经验不足,没见过怎么破命,这些都是书上说到过的,自己本身也是好命格,这方便条件可以利用上么。 “你要上中学了?你才几岁?”方宏完全没在重点上。 “我这不是能省几年学费么,咋地,还想让我天天没事研究这个,找个地儿摆地摊么?我可是我们老齐家的骄傲,得考大学。”齐自强好不要脸的说到。 “也对,那咋整啊,钟家可不是好惹的,后边咋整啊。”方宏其实挺可惜的,齐自强不研究自己家的绝学的话,都要失传了,没人继承啊,齐自强是真的很有天赋啊,这东西也不能随便给人,有时候这一行损己身,方宏没能耐却不会害人,齐自强不一样啊,这种命格啥都是不怕的。 “我不能研究太深的,等我把我自己研究明白我就不学了,我这命整太深了容易祸国殃民。”齐自强为自己惋惜道。齐自强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不过很多事她还是一知半解。 “慢慢想吧,我也帮忙想,走一步看一步吧,再翻翻书,没准哪天就找着门道了呢,你也别上火,他这命谁算都是这样,你们家的书已经很全面了,其他人估计也找不着啥办法,要不你去问问他父母的八字,再问问他在哪出生的,我再好好研究研究,没准能算出点啥事呢,还有他爹那人一看就是命硬的,没准克子呢,刚才没看仔细,你回去看看他的天灵,恍惚看到他鼻子生的不好,无子相,估计是想要欺天夺子,可是他儿子命不够硬。” “行,先这么着,我先打发了他爹。”方宏说完就坐在炕头沉思起来,齐自强蹭的一下跳下炕,光着脚跑到窗根儿下,把看屋老头的蛐蛐儿笼拎了过来,看屋老头没有齐自强手脚利索,气的扔下手里的烟头,骂道“你个瘪犊子,属蝗虫的吧,赶紧给我放下,好不要容易扒拉着的。” 齐自强可不管那个,随手晃了晃手里的笼子,里边的蛐蛐儿再晃几下肯定归西,看屋老头紧张到“别晃了!祖宗啊!”说着就去抢齐自强手里的笼子。 “太爷,给我做一个这个笼子呗。”齐自强笑嘻嘻的看着看屋老头。 “做做,赶紧的,放下!”看屋老头一把抢过笼子,赶紧看了看奄奄一息的蛐蛐儿,没好气的说道。 这看屋老头是村里一个孤寡老头,没儿没女没老伴儿。齐大爷这个村书记跟学校商量让他来看屋,每个月看着给点钱,够他吃喝就行,校长想了想用吧,一个老头能花费多少,就把收发室拾掇拾掇让老头住进来了,这老头也是个手巧的,学校里边坏了的课桌椅都会收拾,相当于一个万能工,别说请了他没花费多少,省的到是不少。 这老头大家看着可怜大家谁家有啥吃的用的都会想着他点,尤其是王老师,跟着老头拐着八百个弯还有点亲戚,没事就让齐自强来送东西。齐自强超强的破坏力让看屋老头挨了不少累,有时候踹坏个板凳啥的,老头怕王老师回家收拾齐自强都是跟齐自强的班主任说一声,能修好这事就算了,齐自强投桃报李,家里有啥都能想着这看屋老头,一老一少处的挺不错的,就是齐自强总来他这划拉他的宝贝,让他来气,要是你喜欢给你也行,齐自强可好,人家宝贝的东西她就喜欢摔了听响,看屋老头屋里不能有活物,连只耗子都能被齐自强翻出来踩死,看屋老头一个人没啥事挺寂寞的,夏天的时候没事喜欢抓两只蛐蛐儿玩,那是被她见了就是必死无疑,让人又爱又恨。齐自强不作人的时候还挺好,烦人起来恨不得让人掐死她,看屋老头时不常对其自强跳脚骂人,齐自强就会站在不远处不以为意的哈哈大笑,看屋老头也是身体好,不然被气死多少回都不知道到了。 方宏这么大岁数了也是小孩心性,从炕上下来,顺手抢过看屋老头的笼子,威胁到“给我也得做一个。”说完作势要继续黄笼子。 “作死的王八犊子,给你俩做棺材板儿!”看屋老头恨恨的抢过笼子,心想明天还得再抓两只蛐蛐儿,这俩是活不成吧。 “明天来拿笼子啊。”方宏说完就带着齐自强走了,剩下看屋老头一个人在那干瞪眼。 “强子,走,叔家今天有好吃的。”方宏一边说一边拍了一下齐自强的脑袋。齐自强也不客气,乐颠颠的跟着方宏回家了。 方宏让傻八让供销社买了点熟食,又让齐大娘给整治了几个菜,晚上招待了钟庆祥一顿,钟庆祥没怎么吃,剩下不少,现在招呼齐自强去他家打扫战场。 供销社最近上了几只烧鸡,还挺新鲜,吃的齐自强满嘴流油,虽说齐自强不差肉吃,但是滋味确实没有城里来的烧鸡有滋味,整只鸡钟庆祥和方宏都没怎么动,钟庆祥是不怎么喜欢吃,方宏一看钟庆祥不吃乐坏了,也没去吃,他知道齐自强喜欢吃这口,就都给她留着了。 方宏和齐自强在厨房吃东西的时候,钟庆祥在方宏家的客房还没睡,听着声音知道刚才来的小孩又来了,心想着这孩子和方宏倒是关系好,明天让人带点东西过来,贿赂贿赂这孩子吧,方宏也是,这么大岁数怎么连个老婆孩子都没混上。他也不想想他的老婆孩子倒是有,可现状却堪忧。 15.事出 日子总在不经意间缓缓流过,钟倾一已经适应了幸福村平淡又舒适的生活,身体一天比一天爽朗,开始的半年还只能坐在屋里看别的小朋友成群结队的出去玩,入冬后却已经能没事的和他们一起在雪地里跑跑跳跳了。 这年齐自强并没有去念初中,齐老四还是担心齐自强说来就来的脾气,跟小孩子玩多数都是都在哥哥或者家里大人的眼皮子底下,就这还有事没事让人找家里来,齐老四一年挣的钱说不上花多少给人家赔礼。 幸福村最出名的就属方宏和齐自强了,方宏是老光棍,大家都预言齐自强会成为老剩女。 齐自强在九岁的时候就已经有事没事越级挑战高年级的学生了,幸福中学的低年级学生没事从来不去招惹齐家的孩子,让齐自强揍一顿伤不起啊。这孩子打架不要命,而且幸福中学的学生从没有发现齐自强居然特么的是个女的。齐老四虽然可以的拘束着齐自强,可是也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的跟着啊,还得生活不是,败家就败点家吧,努力挣钱吧。 齐自强并不能理解自己父母的难处,她的日子是开心的,谁也没有她快活。 齐自强九岁生日的时候钟倾一已经看起来和正常孩子没什么不同了,个子也是猛的窜起来,现在差不多和齐自强一样高了,虽然每天被齐自强虐,还天天粘着齐自强,走哪跟哪。齐自强打架厉害,所以后边总是跟着一群玩的好的小伙伴,跟着强子不挨揍。小团体偶尔有点小矛盾,大家都害怕齐自强所以都不去惹她,要是没事她也不乱发脾气了,毕竟岁数长了,多少能懂点事,有时候齐自强心情不好的时候偷偷就跑去山里祸害山里的花花草草和大大小小的动物,山跟儿现在已经很看到蛇了,隔段时间齐自强就拿着小火铲子到山边上拍死几条蛇,那些蛇要是会说话一定指着齐自强的鼻子骂她,这个瘪犊子定期就来扫荡简直毫无人性。 齐自强在杀生之后总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还有就是因为她的《秘籍》有一章是根据蛇的行动轨迹编撰的,他拍死那些蛇也能看看这些蛇是不是真的像书里说的那样跑的诡异,蛇群让她有点失望。。。。。。逃跑技术太差了。到是方宏有了口福,时常能吃到齐奶奶的蛇羹,齐自强这几年也确实用自己的双手改善了家里的伙食,三个大爷家都跟着沾光。山里的动物这几年基本不敢来山根,不往深山里去,很难看到野鸡野兔了,平时家里的鸡看到齐自强都是上蹿下跳,随时要逃跑的样子。齐家这几年吃鸡蛋都不容易了,齐自强所到之处,鸡都绝育。。。。。。齐奶奶因为这个没少揍齐自强。齐奶奶之前护着齐自强,后来了解到齐自强的王八性子,很是后悔给齐自强当过靠山,没事也伙同王老师,婆媳齐上阵勇揍齐自强,吃鸡蛋还要花钱买,夭寿啊。 齐自强不觉得挨揍怎么样,她妈这几年战斗力直线下降,她爸到是想揍她,哎,太忙,混合双打还得碰运气,挨完揍的齐自强完全不觉得不好意思,该吃吃该玩玩,啥都不耽误,滚刀肉一个,气的王老师年纪轻轻就有点高血压,王老师总是拿着这个埋汰齐老四“你闺女的脸皮铁随你啊”。 齐自强现在也有了一群小跟班,跟着齐自强玩得好,吃得好,齐自强在幸福村有一批忠实的拥护者,这一批也就六、七个人,还得加上钟倾一这个后补的,齐自强打人从来都是“有打无类”,小时候不懂事,很是得罪了一批人,大都没有原谅她的意思,到是有几个人能忘记仇恨继续和齐自强再续前缘,都是战斗力还不错的,抗揍型战士,比如当年被齐自强打的不敢上学的孙小虎,六岁的孙小虎其实是想跟着他哥孙大龙玩,慢慢的发现齐自强人还不错,不去招惹她就行了,而且齐自强总有好吃的好玩的,是个大方的。有点缺心眼的孙大龙被他妈明令禁止和齐自强来往,没想到这家伙买一送一,还带着孙小虎一起给齐自强当小弟,他妈要不是就俩儿子估计早把他俩扫地出门了。王书义作为心眼比较多爱惹事没实力的选手,看重的是齐自强的实力,而且只要有大型斗殴事件都能被齐自强挡在身后,安全感是不会缺的,死心塌地的跟在齐自强屁股后面。李明是个愣头愣脑的帅小伙,在钟倾一没加入小团伙之前是个颜值担当,可是脑袋太笨,自从五岁的齐自强可以背完所有书本上的古诗,解开所有的数学题后,他就把把齐自强当偶像崇拜起来,没事拍马屁谁也比不过他。孙骁骁作为唯一女性小跟班,得到的照顾也是谁也比不了的,好吃的好玩的,都先紧着她来,齐自强从表姐家哪来的裙子都被孙骁骁收走了。要说齐自强霸道吧,他还真没怎么欺负过女孩子,三四岁的时候不算,大一些稍微懂事就会哄小姑娘,可是积威太重,绝大多数女孩都不喜欢她,倒不是嫉妒她,齐自强已经内定为幸福村大龄剩女头号选手了,连村里最丑的胖丫,都隐隐的可怜一下齐自强,齐自强都惨成什么样了,孙骁骁也是因为齐自强借了她一块橡皮才慢慢地发现齐自强不乱打人,而且特别大方,才和她一起玩的,相处下来大家慢慢的适应了彼此的脾气,玩的还真不错。 满九周岁的齐自强在小伙伴里算是高的,只有孙小虎比齐自强大了两岁,其他人都比齐自强大上四五岁的,齐自强稳居身高第一位。齐自强的发型并没有因为王老师的威逼利诱长起来,还是小子头,利落的短发,挺拔的身板,谁看谁说要是个小子么,然后附赠一声叹息。。。。。。 钟庆祥半年前在幸福村呆了五天才走,那几天天天都问一问钟倾一这命怎么才能保得住,方宏忽悠了五天,把方宏也是折磨的够呛,肚子里的墨水也不少,硬是被钟庆祥榨了个干净,其实钟庆祥也不知道方宏到底说的是个啥。 方宏每天都找齐自强研究一番,那点有用的干货还是齐自强友情提供,钟庆祥再不走,方宏都要卷铺盖卷跑路了,真是折磨死个人。 钟庆祥听着那些听不懂的玄学,也晕乎乎,介于方家当年的风采,怀揣着一腔忧心踏上了归途,走的时候留下了两个人,又给方宏拉来一车一车物资,乱七八糟啥都有,连毛巾被套都齐全,还给钟倾一留下些钱财,钟倾一知道自己老爸要走也没有留漏出什么不舍忧心,只是淡淡的看着钟庆祥,不说话,拿了存折回屋里继续睡觉。 钟庆祥老父亲的心有点受伤,冲着方宏点点头坐着车就走了,方宏也没送,沉着脸高深莫测的点点头。 幸福村来了几个人,大家也没去注意,谁家没有个亲亲串门子呢。 钟倾一最初的时候也不出门,天天在家里睡了吃吃了睡,也不长肉,皮包骨一样,但是颜值不减。 齐自强有事没事的往方宏家里跑,慢慢的跟钟倾一也熟了起来,偶尔聊聊天,钟倾一比较羡慕齐自强的生命力,也是,从小就是个病秧子,能不羡慕人家么,齐自强在园子里练功时他常常起来偷偷摸摸的看,总是撇着嘴,脸上一脸不屑,心里疯狂的羡慕嫉妒恨。 入秋以来,后园子被几棵大树的落叶铺满了,齐自强在金黄的落叶上比划着招式,一套耍下来如游龙似飞凤,煞是好看,钟倾一看的入了迷。 齐自强一直都知道钟倾一偷看,也不去理他,右脚踩在落叶上的,左手回势,稳稳地站住,擦了擦头上的汗,从窗户跳进屋里,进了钟倾一的房间。 “看啥呢,吃饭了没啊。”齐自强和钟倾一熟了,自然地坐在了钟倾一床上问道。 “还没吃,饭还没送来呢,你天天这么早起来,不累么?”钟倾一实在不能理解齐自强怎么这么闲不住,从来没看见过她老老实实待在屋里闲着,不是看书就是打拳,不来方宏家就是去学校闯祸,他不来的时候总能听到方宏和钟庆祥留下的两个人说齐自强又怎么怎么样了,从没好事,前两天更是差点被学校开除,九年义务都要抛弃她了。要不是齐老四豁出老脸给校长没完没了的赔礼道歉,王老师跟人家受害者家属低三下四的送礼,估计,齐自强要转学了。 钟倾一挺舍不得齐自强的,平时来方宏家的大多数都是齐自强,其他小孩只是偶尔跟着齐自强来蹭吃蹭喝,他熟悉的只有齐自强。 “你想学不?”齐自强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嗯。”钟倾一秒懂,就是也知道自己的身体不行,想和做还是有着巨大差距的。 “我教你啊,把你那些小人书给我我就教你。”齐自强说道。 “真的?!”钟倾一内心还是期待能像齐自强一样虎虎生威的打拳,就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那么大的体能消耗。 “明天开始吧。”齐自强说完,拽着钟倾一出去吃饭了,他听到齐大娘说话了,应该是饭送来了。 钟庆祥走后,钟倾一吃饭这事就全权包给了齐大奶,村书记的老婆,方宏一个月给齐大奶五百块钱,齐大娘说什么都不要,最后方宏说“不要就找别人了啊。”齐大奶也是很眼馋这五百块钱的,一个大劳力一个月能挣多少钱啊,想想还是拿了,食材都是方宏提前买好的,齐大娘觉得钱挣得有点多,有事没事就给方宏这边打扫一下屋子。 方宏祖传的养生方子,他自己从来没用过,因为太清淡不好吃,正好钟倾一是个体弱的,适合他,就提前给了齐大娘菜谱,日日都给钟倾一整的明明白白的。钟庆祥给钟倾一留下两个人,武纪和闻安民,武纪主要是起到保镖的作用,一米八几的个子,一身腱子肉,闻安民是个三十几岁的文弱书生,有事没事的给钟倾一讲讲课,钟倾一没上过学,都是家庭教师在家里趁着他身体好的时候给他灌输点知识,现在齐自强的文化水平绝对可以吊打钟倾一。钟倾一有时候不服气齐自强,不过看着书就头疼,识的字还没有齐百岍多,出去玩还每次都被齐自强虐的哭唧唧,还总会想着继续跟着,智力和武力被齐自强双双碾压,方宏才不管钟倾一挨不挨欺负呢,他还得抓紧时间想着怎么跑路呢,过几年齐自强甩手不干了他咋办啊,平时能不见钟倾一绝对不见,万一处出感情怎么办,感情可不能轻易付出。 钟庆祥留下的那两个人是跟着方宏一起吃的,那个养生方子大老爷们吃不下去啊,淡出鸟味儿了。 这一日日钟倾一的身体越发的好了。 钟倾一每日睡的越来越少了,精力也比之前好挺多,开心之余,就是无聊了,电视这边也没几个台,收音机他也不爱听,不喜欢读书,没个朋友,齐自强总往外跑,跟他玩不到一起去,现在齐自强要教他打拳,他挺开心的,学得怎么样不说有个孩子跟他玩有点事干也挺好。 第二天天刚亮,齐自强就把钟倾一从被窝拽出来了。 钟倾一有裸~睡的习惯,光不出溜的钟倾一吓了齐自强一跳,倒不是男女有别啥的,夏天大河里洗澡大家也都是光不出溜的啥也不穿,再说齐自强正经才七八岁,惊吓的是钟倾一瘦的和难民一样啊,两条腿跟麻杆儿似的,平时穿衣服还不显,脱光了看真是挺磕碜。 齐自强看着钟倾一瘦的这个可怜,怕她一使劲把钟倾一的胳膊掰折了,不由得放轻了动作。 就这样,两孩子每天都早起练起了方宏家的武功秘籍,方宏也没去管他们,太早了,他还得好好睡觉呢。 齐自强只教了钟倾一一层,每套功法都只是开篇的一章,打慢了和太极差不多,就这钟倾一打一套下来也是汗水淋淋。 一个多月后钟倾一还真胖了那么一丢丢,至少不再像个难民了。 方宏倒没注意过,他平时偶尔晚上不在家,出去逍遥快活,白天也是能躲就躲出去,跟钟庆祥留下的人美其名曰凑材料,给钟倾一破命。 那两个人也不说啥,他们哪里懂这些,再说方家的名头还是很唬人的。 冬天在落叶都扫完后如期而至,第一场雪下的并不大,但是也给幸福村笼罩上了一层白茫茫的白衣,清晨雾起,仿似仙境一般。 入冬了钟倾一就和方宏换了房间,睡到了暖和的炕上,睡床天冷了要用到电褥子,电褥子用多了会上火,方宏不能让这个宝贝疙瘩在他这有一丁点闪失,乖乖的让出了暖炕。 虽说锅炉二十四小时烧着,但是有床的房间还是有点冷,方宏索性就直接找了个姘头,经常不回来了,偶尔白天回来看看,钟倾一也乖巧,基本不出门,跟方宏一样怕死。 孩子们寒假马上来了,期末考试完,齐自强看方宏也不着家,索性就常常来看看自己的徒弟,钟倾一已经能顺利的打出一套拳了,齐自强甚是欣慰。 考完试的幸福小学的小朋友们都开始享受幸福的寒假,钟倾一也有了更多的小伙伴,他现在没事也跟在齐自强屁股后面满雪地的跑,之前的人生钟倾一是从来没有见过雪的,电视上除外,更别说打雪仗了。 七八个孩子整日在鱼池边上挖雪洞,齐自强干掉自己的六哥齐百岳,成为了这个小团伙的头头,指挥着大家一一天一个的大洞,没完没了的挖。 光挖还不行,挖完了齐自强会在鱼池边上从田地里拽来几捆稻草,扔进雪洞里,在洞里把稻草点燃,迅速跑出来,等着第二天进雪洞一看,雪洞化开的雪水冻成了冰,这个雪洞就结实了,来年开春前这就是大家伙玩耍的基地了,别人来了不能占,谁来了揍谁,齐自强是不会允许别人来占自己的地盘的。 钟倾一当了几天苦力就开始抱怨,齐自强不惯着他,一脚踹趴在了地上,“不乐意就滚回家去,谁稀罕带你。” 钟倾一被踹蒙了,自小到大没人敢动他一手指头啊,坐在雪地里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的哭上了,一看齐自强不搭理他,恨恨的站起来,拍拍身上的雪回家了。晚上齐自强来找他他没去搭理齐自强,齐自强看着闹别扭的钟倾一,歪歪嘴,似笑不笑的,转身就跑了,自那天之后钟倾一就没在再跟在齐自强身后了。三天之后闲的发霉的钟倾一挺不住了,要面子不想去求齐自强,出了门,在大街上溜达,冻得吸了吸鼻子,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雪洞大基地,大家伙成串的在鱼池边上打出溜滑,每一个人都像一阵风,在十多米的斜坡上呼啸而下。 穿着笨重的冬衣的钟倾一,像个笨熊一样跑过去,站在边上可怜巴巴的不说话,其他小朋友看着齐自强不搭理他,也都没有跟他说话的意思,齐百岳看到自己老妹这样,还挺吃惊的,齐自强从来都是看不上就揍,一般情况下那些齐自强看不上的人,都不会往齐自强身边凑合,这个钟倾一胆挺大啊。 “藏猫猫去吧,滑半天了,一会再回来。”齐自强喊道。 齐自强看到钟倾一挺来气的,实在不想搭理他,哭唧唧的像个娘们。 钟倾一要知道一定冤死了,他才没有哭,是跑的时候风呲眼睛,留下点眼泪。 齐自强从小打架,基本没有见到钟倾一这样的,村子里的小孩都挺抗揍的,揍一顿大家输了也很少哭,即使是哭,也是裂开嘴嚎,很少有钟倾一这样的婉约派,潸然预泣的模样,让齐自强居然生出几分不舍,当然主要是不敢打狠了,他爹有点厉害。 等大家都走了,钟倾一开始婉约的哭泣了,被孤立的滋味挺不好受的,大家都走了,钟倾一哭了一会就不哭了,也没观众,哭久了也累不是,找个雪洞就钻进去了,雪洞里边草灰都被收拾出去了,地上铺满了稻草,钟倾一拿脚踢了一堆厚厚的稻草,艰难的弯下腰,没办法衣服太厚了,方宏怕冻着他,让齐大娘给做的冬衣里面是皮子,外面絮的棉花,又厚又硬,就是暖和,一个人坐在草堆上,钟倾一还想顾影自怜一会,憋屈的没观众,又憋回去了,拿出了兜里的软糖,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想,都吃了,一点也不给他们。平时钟倾一是不吃糖的,和这群孩子玩久了,兜里总是带点零食,十多岁的孩子也稍微懂点人情,大家其实挺不喜欢带他玩,本来就不熟,他还啥都不会,也不咋会说话,老得罪人,要不是齐自强他还窝在家看小人书呢。可是他不是挺努力的和大家交朋友么,都什么人啊,都是齐自强的狗腿子,一群没见识的家伙。 齐自强带着大家伙在稻田地里玩起了捉迷藏,冬天的天地一片白茫茫,看久了眼睛都疼,隔不远处就有一个稻草堆,高高的,都是农民伯伯剩下的,家家户户会拉一些回家当柴火,但是地多柴火也多,烧火用不了那么多稻草,还会剩下一些,来年开春会统一在地里烧掉,有的人家离地里近的就不拉回去了,用的时候拽几捆回去,也不是都拿这个烧火,木头和苞米杆比这个抗烧还比这个热,而且没有稻草灰多,每年都会有剩下的放在地里,孩子们把他们都当成了冬季里的堡垒,没事就爬上去占山为王。 稻草垛里常常会有耗子,但是只要有齐自强,啥都不用怕,他来了,耗子精都能弄死,这也是大家伙愿意一跟他玩的原因之一,安全感足啊,就没有齐自强怕的。藏猫猫玩完了就开始抓人,这一玩就玩到了太阳西斜,冬天的日头短,三四点钟,就开始要天黑了,大家就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钟倾一还在雪洞里生闷气,自始至终都没有人来找他玩,兜里的瓜子花生糖果也都消耗殆尽了,听着大家都回家了,他也把手闷子往手上一带,拍拍身上的稻草,钻出了洞,回家了,寂寥的背影拉出长长的暗影。 齐百岳八卦的跟在齐自强后边问道“钟倾一咋地你了,咋不带他玩了呢?” “甭搭理他,就他娇气,干啥啥不行,还磨磨唧唧的,事儿太多。”说完跑进了自家院子。 齐百岳嘿嘿笑,没说啥就拐个弯回自家了。 齐百岳一进院子就听到自己老妈的大嗓门,细一听好像不对,他爸回来了,这是这两口子又干仗了。 三步并两步跑进了屋里,他妈哭得梨花带雨,还不忘骂他爸,齐老三一着急还有点结巴,在那说了半天也说不出来啥。 家里的砖地上都是玻璃渣,家里水杯又砸没了。 齐三嫂一看到自己儿子更伤心了,一把搂过走到自己身边的齐百岳哭到“岳岳啊,你爸不要咱们娘几个了,他在外边有人了,一会咱们收拾收拾就去你姥姥家,再也不回来了!” “孩子面前,瞎。。。瞎说啥,哪有人,哪。。。有人了。”齐老三委实害怕这事闹大了,平时鸡毛蒜皮的小事老干仗,他都麻木了,他媳妇只要没什么原则性的错,叨叨几句就完事,这回也不知道咋回事,自己衣服上有根头发,还明显不是自己媳妇的女士长头发,车里还发现了一件女士的新内衣,包装完好。黄泥掉进裤裆,说不清了,可他是真的冤枉的啊。 “你在编,啊,你在编,儿子在这呐,你说啊,咋回事!”齐三嫂说完还不解恨,放开齐百岳冲着齐老三的脸挠了过去,齐老三抬手没挡住,左脸当时就见血了,齐老三也怒了,吼道“败家老娘们,早晚休了你回家去。” 齐三嫂当时就炸了,手边有啥就砸啥,搬起电视就往地上砸,齐百岳上去拉住了,齐三嫂哭道“听着没,咱们娘几个挡人道儿了啊,新人这就着急进门了,我不活了,啊。。。” 齐三嫂脾气大,也还算讲理,这回阵仗有点大,平时爹妈打架,都是大哥在家拉仗,大哥补课去了没在家,这回换自己有点没经验,拉着他妈坐在炕边上问齐老三说道“爸,咋回事啊,你倒好好说说啊。”然后低下头看着亲妈说道“妈,你也别哭了,有啥事你就说,我爸犯啥错了,再不济还有我爷我奶呢。”这句话说完,齐老三赶紧扯开自己儿子,这败家孩子,真想看自己爹挨揍么。 齐三嫂一寻思也对,这事自己占理,他们老齐家可不能这么对我,站起来指着齐老三说到“心虚了吧,这就去爸妈那,看看你咋说!”说完拽着齐老三的衣服往齐老爹家走去,把齐百岳晾在屋中间。 齐百岳想了想又跑到齐老四家,这干仗不能光有干仗的,还得有拉仗的啊,不然干仗的没有台阶下,后边多尴尬啊。 不一会,齐老爹家就凑齐了齐老大两口子,齐老三两口子,和齐二嫂,齐老二和齐老四今天因为车坏了,就让齐老三把车开回来,俩人给人家当力工去了。 大孩子上学的上学,送姥姥家的送姥姥家去了,就剩下齐百岳和齐自强,事情其实要看证据已经很明确了,齐老三犯了个男人大多都会犯的错。 这天齐老三修完车回家,冻得头皮都发麻,齐三嫂体贴的帮着齐老三把外套脱下来,让他赶紧上炕,刚烧完的炕,一会就热乎,白天炉子的火没断,炕头还温乎着,有些心疼自己老爷们的齐三嫂还拿手给齐老三捂了捂手,齐老三嘿嘿笑着,拿冰凉的脸往齐三嫂的脸上贴,这一贴吧,齐三嫂仰脸就看见齐老三毛衣上的一根头发,齐三嫂夏天的时候烫了个满头小卷卷,这根头发明显不是她的,齐三嫂火气一下就上来,心里想法就来了,但她也知道现在还不能轻举妄动,脸有点冷,也没发脾气,齐三嫂还是很精明的,撒开齐老三的手就跑厨房去了,坐在灶坑门前,想了挺长时间,齐老三躺在炕上舒服的直哼哼,问他媳妇说,“仨孩子都没在家啊,都野哪去了?” “老大出去补课了,老二玩去了,老三回我爸妈那去了。” “呀,对了,我都忘了,车上我还买了蛋糕呢,城里有打蛋糕的,现打的,可好吃了,留几块你和仨小子吃,剩下的一会给爸妈送去。” 齐三嫂一想你不说我还忘了呢,我得去车上查看查看,抬起屁股就往车那跑去。女人都是福尔摩斯啊。。。。。。齐三嫂在车上找到一个还带包装的内衣,内衣小心翼翼的藏在车的后边的一个缝隙里边。 齐三嫂回到屋站在里屋的门口,笑眯眯的问齐老三“你没给我买点啥么?” “大冬天的也没啥买的,哈哈,就买点吃的,等有钱的,要啥给你买啥,咱们来年就起房子,咱家房子盖大点,仨儿子呢,嘿嘿。”齐老三正仰着脑袋看着天花板,略带向往地说着美好的未来,就看齐三嫂往他脸上撇了一个东西,伸手一抓,也没看清东西是啥,齐三嫂的拳头打到他的肩膀子上。 “这是啥啊!啊!你这一天天不着家,在外边都干啥了!” “嘎哈啊!”齐老三懵了,这是干啥啊。 齐三嫂把两样证据拿出来的时候齐老三还是懵的,也寻思着这是谁的啊! 头发这事整不明白啊,这小衣服不更是说不清了,心里就慌了。 齐三嫂虽然脾气不好,但那是齐老三惯得,齐老三打小就和齐三嫂认识,十八九俩人就结婚了,可稀罕齐三嫂了,生怕别人抢先,赶紧下手娶回来,这齐三嫂能干利索,长得好不说还能生,仨儿子,虽然累,但是有干劲啊,多有奔头的日子啊,今天要是说明白事儿可是大了。 俩人还没掰扯明白,齐百岳就回来了,现在一家人都聚在齐老爹家。 齐老爹听着齐三嫂说完,拿起手边的笤帚照着齐老三招呼过去,还说道“赶紧说,咋回事!”齐奶奶也是安慰着齐三嫂说道“老三媳妇啊,别哭了,这事要是真的,就让他爸把她腿打折了,咱先问问咋回事。” 齐奶奶也担心啊,这老三不能啊,最老实的就是老三了,平时不是可稀罕他媳妇么,家里的活计只要他能干的绝不会让他媳妇累着,地里有活了,基本都是回家齐老三做饭,可会疼媳妇了,今天这是闹啥啊!老齐家可不能有这事啊,出门咋见人啊。 “爸,真没有啊,我也不知道咋回事,骗你王八的!”这一顺嘴跟他爹来了这一句。 “你们哥几个在一块你二哥他们咋没这事呢啊!” “对了爸,你问老四问我二哥,我从来不下车的,今天买的蛋糕还是老四我俩一块下车买的,我没落过单!”齐老三一想可以找证人啊,自己可清白着呢! “老大,老三这段时间没事下车不滴啊!”齐老爹赶紧问齐老大。 今天齐老大感冒有点严重,齐老四让他在家歇一天,也没那么多急活,他们仨能干过来,齐老大也没坚持,挣钱也不再这一天两天的,身子骨重要,看病也得花钱不是。 “老三平时不下车啊,哪能有这事啊?老三媳妇啊,都是误会啊,我们在车上谁衣服都穿,有时候别的车的装卸工也来我们车上,指不准啥时候蹭上的,老三啥人你不知道么。”齐老大说道。 其实齐老大心里也恍惚了,他们车上基本不雇装卸工,哥四个啥活都自己家人干,啥钱都不让外人挣,还真没人来他们车上,可是老三真没有下车扯犊子啊,平时有活都赶紧干活,没活就回家,在外边瞎跑啥啊,油不花钱啊。 “可不咋地,老三媳妇,他们哥四个天天在一块,可没时间扯那个,我这四个儿子我心里可有数,真没有那不三不四的。”齐奶奶赶紧见缝插针的夸了句。 “那这衣服咋说啊?”齐三嫂委屈的说道。 剩下的三个媳妇心里都打起了鼓,怀疑的种子开始生根发芽。 “肯定不是我们哥几个的!”齐老大赶紧说道。齐老大是家里最不怕媳妇的,可也得分啥事,这事要是说不清了,家里肯定战火四起,齐大嫂平时只知道干活,没啥说的,老二媳妇也是个闷葫芦,可要是这事出自己家,肯定不能善了,老四媳妇那更不用说了,娘家和老三媳妇一样,就在家跟前儿,招呼一声哥哥们就来了,这事自家兄弟只能看着,还能因为这事跟人家娘家兄弟干仗么,也没理啊。 “平时干活都谁来咱家车上啊?”齐老爹赶紧问。 “平时都是老四的朋友多,我们都不咋认识,常来的就两三个车主走得近,俩姓张的,一个姓李的。”齐老大老实回答道。 “他们都啥人啊,有没有不三不四的扯犊子的啊?”齐老爹又问道。 “看着都挺好的啊,我也不太熟,就平时等货的时候在一起抽抽烟,没细聊过啊,都有家有业的,挣钱才是正事不是。”齐老大也觉得这帮乱搞男女关系的脑子不好使,挣钱还得搭别人家媳妇身上,有毛病么不是。 齐老爹又拿着笤帚招呼了两下齐老三,转过头看着齐三嫂说道“老三的人品我是信得过的,这回不管有没有这事,你是受委屈了,日子还得过,等一会老二老四回来,我再好好细问问,这事也不能没说法,你们先回家去,老三今儿就在这住一晚上,等一会你先和孩子回去,先回去吃饭,孩子不能饿着。”齐老爹说完还不忘蹬了齐老三一脚。 齐三嫂心里的委屈随着齐老三挨完揍就差不多就剩心疼齐老三了,听到齐老三说平时不下车他就有点相信齐老三了,这事吧还真说不准,心里反正还是怀疑,没那么坚定了,面上还是一副委屈像,走的时候还瞪了一眼齐老三。 齐老三看着媳妇走了,眼巴巴看着,心里也挺委屈的。 等其他人都走了,齐老爹问齐老三“这东西真不是你的?” “真不是,爸,我啥人你不知道么,我才不扯那个呢。”说完了,蹲在门口不出声了。 齐老爹心里也画魂,这老三言之凿凿不像说谎啊。齐老爹点着烟袋锅子,坐在炕沿边上寻思开了。 刚才老大说的没错,不能是自己孩子的,四个儿子都是挺能过日子的,咋能干这事,可这东西真是在车上发现的。齐奶奶也看着儿子不说话,女人的直觉告诉他这事可能不是老三,但是没准是其他三个儿子,抿着嘴,坐那叹气。 齐老大两口子在路上都没说话,齐老大家现在和齐老爹家在一个院,几步路就到家了。 齐大嫂冷着脸看着齐老大说道“不是你的吧。” “说啥呢,说啥呢,多大岁数了,扯那个,我自己都舍不得买衣服还能给别人买,别整那些没有用的。”齐老大脸红脖子粗的眼看要急眼。 齐大嫂想想也是,就齐老大这抠门,能花那个钱,家里钱自己可是把的死死的,一分钱都不可能花外边。 “那你说能是谁的,我看老三那样不像撒谎,他要是干这事,他那几个舅哥不得宰了他。”齐大嫂觉得危机解除了,开始八卦。 “真当我们老齐家没人了,谁都能宰啊,别瞎说,那肯定是别人落下的。”齐老大说着就窝到炕里,抽起了旱烟。 “你真不知道是谁的,哪有那么巧,再说你之前还说平时车里没人来,那头发咋回事,我告诉你,跑不了你们哥几个,要真是你,我告诉你我就卷铺盖卷带着老二老三去北京找老大去。”齐大嫂意有所指地说道。 “别胡说八道。”齐老大说完了不吱声了。 齐老四和齐老二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哥俩都想回家吃点热乎饭,可是回到家都收到了各自媳妇的严刑拷问,自然这事是谁都不会承认的,自证清白那是起誓发愿都不承认,自己媳妇盘问完又被告知自己爹妈还得继续问,紧赶慢赶的来到齐老爹那里。 “爹啊,我是清白的啊!”齐老二。 “爹啊,跟我可没关系啊!”齐老四。 这哥俩还真是神同步,进屋赶紧喊冤。齐老爹一看这个阵仗,那是谁都不会承认了,也没说啥,只是说道,明天都别出车了,一家人吃口饭吧,然后把齐老三也打发回家了,告诉他好好哄哄媳妇吧,别把这事闹大了,都不好看,家丑不可外扬,巴拉巴拉。。。说这些也是给那两个哥俩听得,然后意兴阑珊的把哥仨撵走了。 16.家宴 屋外大雪纷飞,西北风夹着鹅毛大雪肆虐着幸福村孩童的脸颊,大雪也是拦不住这些孩子玩耍的脚步,有受不住的就跑回家歇一会,不一会又跑出来了,雪越来越厚,堆雪人打雪仗配着大雪更显刺激。家里门口的雪扫了一遍又一遍。齐老四哥四个轮流扫了扫院子,齐家老宅墙边堆满了高高的雪墙,齐自强正和齐百岍齐百岳不断地踢着雪墙,就着溅起来的雪哈哈大笑。 齐奶奶看这刚扫完又一片狼藉的院子,把他们几个烦人精招呼进屋,在屋里能消停一会。 齐三嫂和王老师拽着自己家的崽子,赶紧倒出了鞋子里的积雪,不然一会棉鞋都湿透了,一人过冬也就一双棉鞋,弄湿了不爱干。 开席后齐老爹赶在过年前把今年的收益都明明白白的说了一遍,儿子儿媳都没话说,齐老爹打算明年再举点债把三儿子和四儿子的房子也盖起来,日子虽然紧巴巴,但是有奔头。 一个大院住着,不远不近有照应,挺好的,话题日益热络,大家都讨论着房子该怎么盖,多大,齐百岳几个小的都开始分房间了。 齐老爹突然说道“日子是好是坏不光看房看钱看粮,还看舒不舒心,昨天的事既然出了,我也不能当是啥事都没有,你们几个天天不着家,媳妇在家带孩子都不容易,城里的活计不是天天有,媳妇也不能把你们拴裤腰带上,自己都注意点,别起那些花花肠子,要是让我知道,都滚出去!”齐老爹顿了顿,威严的语气让儿子儿媳妇们都不吱声了,三个小的悄咪咪迷得啃着鸡头,不掺和大人的事。 “明年我就不管你们挣钱的事了,我和你妈岁数也大了,你们房子也都有了,孩子也没少生,一天天都自己长点心吧,老四今年都三十多岁了,这个家你们都自己掌握着吧,是好是坏都是自己的日子,这老爷们是搂钱的耙子,老娘们是收钱的匣子,咱家我这四个儿媳妇我也不拿你们当外人,这么些年都当自己儿女,你们也是好样的,现在家家日子都是越来越好,都功不可没,还给我们老齐家生了这么些好大孙儿,你们几个要是有一天做出啥事我这个老头子也不能把你们咋地,就都别认我这个爹吧。”齐老爹说完落寞的喝了口酒,年岁越发的大了,好多事力不从心,颇有几分伤感。 要说这家里的父母就像老黄牛一样为了这个家付出了一辈子,唯一想的就是儿孙能有个好的生活,谁家都有点糟心的事,穷困不是最难的,最难的是心不齐,夫妻反目,心散了,家就散了,老一辈人所求不多,和和美美安安稳稳才是真的。 齐老四兄弟四人看着年迈的父母,皱纹横生的脸庞,头发早已花白,心里也是心酸难受,昨天的事大家都没承认,可是细想想有些事总有些蛛丝马迹,可啥也不能说。自己老爹是失望的,这么大岁数还有啥看不透,想不明白的,伤心之余也是无可奈何,这人心该紧的时候紧,该松的时候也要松,之前紧着他们也是家家都穷,也紧不出来啥,现在眼看自己的日子都好了,他也不能把钱都攥在手里,他们年轻人去拼吧,让他们心里有点数也好。 “这小方啊,前几天说是要入股,给咱们家买车,看的主要还是老四的面子,咱们家要是再买几台车肯定不现实,他说这事我也想好了,老四呢,平时虽说不太靠谱,但也就是孩子性,家里他最小,人品还是可以的,在一个没有老四,人家小方也是不会拿钱给咱们买车,车归老四经管,这外头的活啊,老四人脉广,总也能挣着钱,你们哥几个拧成一股绳好好经营,几年下来自己也能剩下个车,老四这两天跟小方好好合计合计,怎么个章程,不能让人家小方亏了,你们哥几个也能多少挣点,家里头孩子都大了,就强子还小,也懂事了,老四媳妇在学校也能照顾得过来,家里地理没啥事你们妯娌几个也别出去找活干了,都跟车去打点零工,不少挣,看你们自己。”齐老爹说完就不再说了,吃起了饭菜,齐老四兄弟几个也开始跟自己老爹拼酒,谁都没接刚才的话茬,几个儿媳妇都悄眯眯的想着自己的小九九。 齐自强知道昨天的事,看了几个叔叔,再看了看自己老爹,拿着小酒杯敬了齐老爹一杯,逗得齐老爹哈哈大笑“咱们强子,一窜就长这么大了,都会给爷爷敬酒了,干了!” “干了!”齐自强把饮料都干了,笑嘻嘻的看了看他爷爷,又看了看齐老二,复尔又冲着老爹笑嘻嘻,谁都没在意齐自强的眼神。 齐老四不知道自己闺女看自己啥意思,玩心大起跟自己闺女要拼酒,拿起酒杯就碰过去了,爷俩在桌上还划起了拳,大家伙都知道强子聪明,不知道老四能不能划过自己闺女,都起哄跟着叫嚷起来。 齐老四被自己闺女灌多了,回家的时候还伸手比划,嘴里也吆喝着,可谁都听不懂他说的是啥,王老师埋怨齐自强真是作,瞪了齐自强好几眼,齐自强也不在意,饮料喝多了涨肚,就跑到方宏家去了。 今天在院子里看着方宏的车开回来了,应该在家,去溜达溜达,回家早了少不了一顿揍,王老师只要闲着总能找出揍她的理由,晚点回去,王老师收拾齐老四也挺费工夫费力气,自己没准能躲过这一劫。 方宏果然在家,坐在小床上幽怨的看着齐自强,把玩手里的玉石挂件。 “好几天没看找你了,死哪去了。”方宏略埋怨的说道。 “这两天忙啊,哈哈,你也不老在家我来干啥啊,没意思。”齐自强坐在方宏旁边,抢过他手里的玉石,对着灯光照了照。 “你跟那个小崽子咋滴了,嘿嘿,今天跟我说你不跟他玩了,自己在屋里看电视呢,一张倾国倾城怨妇脸,哈哈。”方宏幸灾乐祸,又从齐自强手里抢过了玉石挂件。 “娇滴滴的,不乐意跟他玩。”齐自强想起了家里的事,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背叛好像那么轻描淡写,难以挽回。 “叔,你要是有媳妇,能对她好不?”齐自强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 “哎,我倒想有个媳妇,你咋了这是。”方宏奇怪的看着齐自强,齐自强可以倔强、可以肆意、可以生气、可以有很多种情绪,可是伤感?年纪小了点吧。 “没啥,昨天找到本书,缺点页,没事你看看吧,对那小子的症。”齐自强兴趣缺缺,没再说啥,坐在那看着弥勒佛的玉石挂件。 “咋说的啊,你给叔说说,叔可不能给他破命,要是好解决你就手办了吧,叔给你好处,嘿嘿。”方宏又从兜里掏出一个玉牌,上好的冰种,内里的絮状物像是一幅山水画,美不胜收。 齐自强又把那个玉牌抢了过来,对着灯照。 “这玉石又不是鸡蛋,你照啥照,山炮。”说着也不去管她,从床头的枕头边上拿出来果脯,吃了起来。 “叔啊,咱俩试着养点玉吧,咱们村的这座山风水不错,天然的磁灵俱全,稍微改改就是万合阵,钟倾一要是弄个保命玉也死不了,弄个挂件打发他得了。”齐自强抛了抛手里的平安牌,啪嗒掉地上了,不解气的又踩了一脚。 “祖宗,那可是钱啊,你可别糟蹋了,行不,咋还比我都败家呢!”方宏心疼的直抽抽,玩了挺久的,都有点感情了,这祖宗真是手欠! “这破玩意啥用没有,你留着干啥啊?”齐自强问道。 “那是好石头,咱们不摔了成不?河流石那么些,没事玩那个啊!”方宏生气道。 “他俩也没啥区别,你那个蜘蛛的好看,那个好,把那个给我玩一会。”齐自强眼馋那块裂纹的玉石好久了。 那块玉石还是方宏的爷爷特意为他放在风水阵里养的三年的,上回掐算齐自强的命格,莫名其妙的裂开了,有一次齐自强看见了非得要,方宏都挺住了没拿出来。这祖宗真是啥都能挑好的。 “那个主要是裂的花纹好看,啥用没有了,你还宝贝,上回我在你这拿走了四块玉都那后山去了,山里头呢,找着个好地方,摆了个收魂阵,那几块玉要是养成了,给小孩带可是挺好的,我打算都给我大侄子们留着,一块都不给你。”齐自强鄙视方宏短视,那块破玉除了听响有啥用啊。 “那是我爷爷的遗物,我留个念想么,小祖宗,别作行不。”方宏求道。 方宏对于齐自强一向大方,齐自强拿着他家的书研究养玉,他就拿出家里的玉石给齐自强研究,教育成本忒高,也就是方家的底蕴还在,要不一般人家真是教不起,祖传绝学说给就给,一般养玉的过程中要损失不少好玉的,风水不对,一个是玉伤人,一个是过程中玉就碎了,齐自强祸害了不少好玉石,别说还真养出来几块能用的,方宏脖子上带的就是齐自强前段时间用水缸养的,方宏稀罕的不行,方宏时常感叹齐自强咋不投生到他家呢,小小年纪学东西是真快啊。 养玉这门绝学是他八叔最拿手的,可是现在人研究没了,真是各人各命啊。 17.未归 欢乐的日子不经意流逝,冬天的寒冷并未让齐自强感觉到难捱,就开开心心的过完了春天,棉衣一件件减少,浑身都活泛开,作人指数又开始成上升趋势,主要是衣服一件件减少,对手都越来越不抗揍了,受害者伤情愈发让王老师头疼,没办法停了齐自强的课,让她老老实实在方宏家看书,嘱咐方宏看住了她,别让他出门惹事,王老师已经在考虑是不是调到镇上中学去任教了,不在眼皮子底下真是不放心啊,在跟前还能天天闯祸。。。。。。 那个身手不错的武师傅走了快三个月了,也没有要回来的意思,钟倾一的老子走了就一直没回来过,齐自强想他不是不是把钟倾一直接扔了吧不要了吧。 齐自强还是蛮怀念那个武师傅的。 之前有一次武师傅发现齐自强耍的一套功夫,之后就有事没事的和齐自强比划比划,武师傅毕竟是成年人,体力和经验都是比齐自强高出不少,齐自强所有经验都是和学校的小屁孩打架得出来的,在武师傅面前太经不起推敲了,破绽往往是两招之内就被看穿,齐自强自从和武师傅切磋完就放弃了教授钟倾一打拳了,自己太菜了,教人也是误人子弟。 武师傅没事指点齐自强一下也是打发时间,他也没什么别的事儿,平时练功锻炼也是一个人,找点事做也能让时间快点。 武师傅来这里主要是保护钟倾一,可是钟倾一在幸福村根本不需要任何的保护,只要不自残没什么危险。还好齐自强出现了,俩人常常在后园子打得难解难分,齐自强最初连三招都不过就会给打趴下,这家伙也是抗打,往往能坚持五六个回合,慢慢的也从武师傅身上学到不少对敌的经验,武师傅以往的经历齐自强不知道,但是他常常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丝丝杀气,可是这些杀气却让齐自强越挫越勇,更奇异的是杀气外漏的武师傅能从齐自强身上感受到更浓烈的杀气,一个不属于孩子该有的气场。所以武师傅在和齐自强切磋时会在武道上教授齐自强一些齐自强从前从未接受过的理念:控制自己的杀气和戾气方能控制住自己。武之道并非杀道,人本身才是武的根本,不要让外人、外物控制情绪或者人本身,方能大成。 齐自强并不理解其中含义,但是高深莫测的武师傅的话她还是都记在脑子里了,毕竟武师傅是真的能打败她的强者。春日的桃花树下,粉白的桃花簌簌的落在齐自强和武师傅的肩头,两人对打了三个回合,齐自强现在每次都能挺过五六招,刚刚被踢到的右腿微微的抖了起来,武师傅全力对敌让齐自强有些吃不消,齐自强的招式忽然就不管用了,反应速度并不慢,招式的变换也是随心而走,为何总是力不从心? 武师傅看出他的疑惑,笑道“你知道为何你至今打不倒我么?” “为啥呢?” “一力降十会,你的力道太弱,毕竟你还是个孩子,你打在我身上的力道都在我能承受的范围,我们自小练武,都是先挨打的,肌肉骨骼成熟,你的招式愈发纯熟,还是很不错的,年纪还是太小了,你攻击的目的性太强,有经验的一眼就能看出你下一招攻击的大致方位,只要不是打到命门,我不会倒下,收收身上的戾气。还有这些天我们对练,你的招式我摸得也很透了,武术对敌上切忌一招鲜,之前你一直用腿攻击我,是看出我弱在腿功,却不知敌人是不会让你轻易看出他弱在哪,强在哪的。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没有人可以没有弱点,所以弱点都很难找。” “嗯。”齐自强站在那沉默着。 “今天先到这吧,你已经很不错了,居然自学成才,太难得了,欠缺的慢慢找,你才几岁,我练了多少年了,后生可畏啊,哈哈。”武师傅拍了拍齐自强的肩膀,满眼的欣赏,真是个可造的好苗子。 说完这话不几天武师傅就一脸慌张的离开了幸福村,让齐自强很是想念。 夏天的到来让齐自强的生活变得越来越丰富多彩,田间地头后山哪里都能有他的身影,后边经常挂着钟倾一这个小尾巴,钟倾一总是借着身子不舒服叫停家庭授课,然后两个人在村子里四处乱窜,调皮捣蛋。 幸福村的村民已经把当初乖巧可爱的齐自强归为四害一类了,简直太讨厌了,讨厌就讨厌吧,偶尔还能让你暖心一把,让人恨不起来,实在是让人难受。大家都基本不怎么搭理她,她自己也能嗨翻天。钟倾一进入人们的视野是一个惊为天人的小帅哥,现在已经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再高的颜值成天跟着齐自强搞破坏也让人稀罕不起来,而且钟倾一也不是什么白莲花,馊主意不比齐自强少,入夏以来,钟倾一被晒得却黑,完全看不出颜值,什么优势都没有了,家长都禁止家里的孩子跟他俩来往,齐老三两口子都说“跟强子玩行,跟钟倾一玩也行,跟他俩玩不行~”他俩加一块大于二! 方宏是不会给钟倾一擦屁股的,回回都是齐自强一个人承担一切,然后齐老四两口子背锅,王老师也是挺不待见钟倾一的,好在闯祸后资金支持的大多是方宏,但是俩人的名声在村里那是臭大街了。 这天俩人在小河沟发现了两只水耗子,溜光水华的,那俩只水耗子一看就是不缺吃的,肥得很,脸蛋也萌萌的,钟倾一想要抓回来养着玩,就怂恿齐自强抓回来,齐自强也想尝尝水耗子啥味,以前见到这家伙跑的可快了,人小没尝试去抓过,今天就让他们看看她齐自强的厉害。也没去惊动那两只耗子,记住了他们的活动轨迹,跑到齐奶奶家,拿了两个小竹筐,说是竹筐,其实是用芦苇编的筐子,收口的,拿着就往小河沟跑,齐自强让钟倾一这个废物在远处呆着别捣乱,她去给那俩耗子逮过来。 这俩耗子是出来觅食或者游玩的成年水耗子,活动范围都在自己的洞口附近,今天也不知道少拜了哪路神仙,碰到齐自强,不过好在同伴和它走散了,现在就剩自己面对齐自强这个瘟神。 齐自强看着水耗子就拿着手里的竹筐去扣,水耗子心想“小样的,在水边跟我玩这个,我这浪里水上漂白叫的?”水耗子刺溜跑远了,一下就滑进水里了。 齐自强一看进水里我就怕你么。赶紧拿起竹筐和小盖,跟着就进水里了,不深的水一会就浑了。 齐自强越游越远,她能感觉到小家伙就在前边,脑袋在水面上看不清它在哪,齐自强一个猛子扎进水里,锁定方位,往前游去。 那只水耗子以为危险解除了,悠哉的把脑袋露出水面换了换气,还略轻松的晃了晃脑袋,在水下的齐自强看到一个耗子屁股,像鱼一样往前窜过去,把竹筐的口顶在脑袋上迅速的罩在了耗子的屁股上。 水耗子被抓到的时候还是懵懵哒,“咋,咋,飞起来了呢?” 齐自强没有给他思考的机会,盖上了盖子,盖子虽然不是很严,但是水耗子也是出不来了。 水不深,一米左右,齐自强站在水里往岸上走,钟倾一看着齐自强过来,露出一口大白牙,一看就是成了啊。 齐自强把抓到的这只让钟倾一看好了,再看看找找那只。 两个钟头俩人抓了四只水耗子,这片小水泡估计被他俩抓绝了。 齐自强把耗子放在方宏家,带着钟倾一去水塘边洗澡,抓耗子的水泡子是泥塘子,地下都是淤泥,还有点臭,得赶紧去洗洗。 钟倾一脱光了要下水,用脚试了试水温,感觉可以接受,两只脚就踩在了水里,他不会游泳,打算在水边泡泡也挺好。 齐自强脱光了站在岸边把脖子上的平安福摘下来了,刚要跳水里,就听钟倾一“啊!!!” “干啥啊!”吓了齐自强一跳。 不怪钟倾一尖叫,谁他娘的知道齐自强这货是女的! 钟倾一惊恐的看着齐自强,从里到外都不像,连名都不像好不好! 齐自强没再理这茬,跳水里,往深水区游过去,钟倾一就在水边齐腰的地方缩着,舒服极了,要是不那么晒脸就好了。 钟倾一没再纠结齐自强的男女问题,跟他有啥关系,可不能得罪齐自强,得罪了她,在幸福村可没有了他的立足之地啊,眯着别吱声了。 钟倾一看着齐自强在水里像条活蹦乱跳的鲤鱼,剩下的只有羡慕了,就没有齐自强不会的,人比人得死啊,明天让齐自强抓点蛤蟆吧,馋蛤蟆大腿儿了。 天快黑了俩皮猴才回家,饭菜都好了,就等着钟倾一和齐自强回来了。 齐自强已经在方宏家扎根了,不过晚上不在这边住,以前钟倾一留过齐自强在这边住,齐自强看了看钟倾一和方宏的胸,太平了,果断的拒绝了。 他俩谁也不知道自己因为胸太平被拒绝了。 饭桌上齐自强明显感觉到两个大人忧心忡忡。最后还是方宏没沉住气,问道“武师傅啥时候回来了啊?” 18.惬意 闻师傅作为钟倾一的专职老师平时很闲,最近连带着教授齐自强也没感觉多累,反正俩孩子的家长都没有多在意他俩能学啥样,工作上毫无压力。 最近闹心的是老武,久出未归,让他心里打起了小鼓,钟爷这大半年,一点消息都没有,这让他心里特别不踏实。他们两个虽然留下陪着钟倾一,但是却没有觉得大材小用,自己现在在外边根本不能露面,在这小山村韬光养晦也不失为一个路子,老武也能安心的悟他的武术,两人其实挺开心的,虽然有时候有点无聊,乐子自己没事多找点不就得了。 安全起见,钟庆祥和幸福村的联系都是靠着托底的人来回传消息,一年总共就传了一回消息,过年的时候钟庆祥询问了一下钟倾一的近况,得知还不错,半年了一回感冒都没有,钟庆祥放心了,然后就没有了消息。入夏以来武师傅就联系不上那边了,联系人都杳无音信,闻师傅感觉不对,就让武师傅出门打听了,这出门两三个月还没回转让闻师傅分外忧心,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闻师傅的不安传染了方宏,他现在恨不得把剩下这俩人撵走。他多多少少还是知道钟庆祥是干什么的,明面上是商人,背地里干什么有耳闻,从来没人去证实,大家都是眼神会意,从前的狐朋狗友偷摸的说过几句,深的就没有了,怕死的本性让他也跟着焦灼不安,可是又无能为力。 晚上的时候闻师傅总感觉外边有动静,警觉地叫醒钟倾一,让他穿好衣服,别出声,闻师傅自己摸黑走到门口没看到什么人,可是动静越来越近。 方宏听到动静又跑出来一探究竟,天上只有零星的几颗星星,外面黑黢黢的,方宏站在门里鸟悄的等着闻师傅,闻师傅站在门口找了个掩护的方位,屏住呼吸,似乎在断定声音的出处,闻师傅小心翼翼的一步步向声原地走去。 忽然,傻八屋子的灯,亮了起来,屋内响起了傻八气急败坏又含混不清的声音。 傻八从屋内走出来,拿着手电筒,照在两个竹筐上,用脚踢了两下,又进屋了。 方宏这才想起来齐自强好像恍惚跟他说她和钟倾一今天抓了几只水耗子,是这几只耗子闹妖呢,虚惊一场啊。 闻师傅收起手里的手枪,匆匆几步就来到了钟倾一的房间,告诉他睡觉吧,没啥事。 钟倾一迷迷糊糊的又脱光了睡觉去了,白天洗澡还真有点累了。闻师傅看着钟倾一没心没肺的立马又睡着了,叹了口气,坐在床边,一脸怜爱的看着熟睡的钟倾一,这孩子被保护的太好了,以后可怎么办啊。闻师傅看着被蹬开的被子,抬手用被子盖住了钟倾一的肚子,转身回到自己房间。 方宏回到屋里,坐在炕沿边拍了拍自己胸口,艾玛,吓死爹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第二天闻师傅和方宏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坐在饭桌上,相顾无言,俩人都想说点啥,又都欲言又止。 齐自强满头大汗的从里屋跑进来,坐在桌上就要吃饭,方宏心里正闹心,就怼齐自强“天天不走门,窗户框子都让你踩烂了。”齐自强嘻嘻笑,不搭理他,端起碗里的粥,两口就一碗,不够自己又去盛了碗,就这小菜吃了两个馒头三晚粥,看着一脸便秘的俩人,一句话都没说,心想:俩神经病,好像坐那拉不出粑粑的样子。 “钟倾一,起来了,一会去田里抓蛤蟆,过几天学校放假,就不好抓了,快点的。” 闻师傅心情也不好,看着心情愉悦的齐自强也怼道“一一不想起,你叫他干什么,让他再睡会,别吵吵。” 齐自强能容忍的人也就自己家人,这几年再加上一个方宏,对着闻师傅可不会那么客气,回道“你家啊,我吵吵咋地,乐意呆就呆,管谁呢!” 噎的闻师傅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方宏一看,闻师傅脸红脖子粗的,说道“强子,带着钟倾一出去玩吧,早点回来,别跑远了,少惹点祸啊。”齐自强冷笑一声,没去继续叫钟倾一,自己跑了。 钟倾一迷迷糊糊的从屋里出来,没看着齐自强,忙问道“强子呢,咋没等我呢。” “一一啊,这两天别处去了,在家好好呆着,你的文化课得跟上了,强子学习可比你好啊。”闻师傅苦口婆心的劝道。 “谁乐意学谁学,我今天要和强子抓蛤蟆,我想吃蛤蟆大腿儿了。”说完也不管闻师傅涨红的脸,头不梳脸不洗饭也没吃就跑了。 等就剩方宏和闻师傅两个人的时候,方宏冷下了脸,说道“强子又不是你谁,说话客气点,你家那个是宝贝,别人家都是土坷垃么,在这可没有什么钟爷。”方宏摔下了筷子,也走了。 闻师傅一个人坐在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幸福村的稻田地都集中在东边,这边有一个石头河的支叉,水不大不小,刚好可以灌溉农田。夏天的稻田地里,一望无际的绿色,离着老远就能听见青蛙呱呱的叫唤,此起彼伏,泥泞的田间道上,齐自强脱了鞋,把鞋仍在路上手里拿着个木棍,木棍的头上绑着个铁签子,扎蛤蟆一扎一个准。 露水还没散尽,满田间的水汽,不一会齐自强的短裤边就都湿透了,田间好几伙侍弄庄稼的村民埋头薅着地里的杂草,间或几声笑声传来。 齐自强喜欢这种恬淡且温馨的场景,每每来到这就撒开腿跑起来,溅起一路的泥水,刚刚的怒气还没散完,现在闻着稻香,那股戾气也随之而散,咧着嘴往水井旁边跑去,那边的蛤蟆最多了,个头也大。 幸福村托着石头河的光,在坝里的稻田每年都能有个好收成,好几十年没有什么旱涝灾害,每家每户的稻田离着不远都有一条水渠,隔一年勤劳的村人都会沿着自己家的田清清水渠,保障稻苗不缺水,水井其实就是石头河的河水流进这片田地的入口,这边水稍微深一些,偶尔还能抓到几只鱼,再往东走就能走到石头河,那里的鱼更多,齐自强从小吃鱼有点吃够了,不太喜欢抓鱼,就喜欢扎蛤蟆。 井边有几只小蛤蟆还不知道危险的到来,蹲在水边呱呱的叫着,像是一群没人要的孩子,野孩子一样四处乱蹦。 随着齐自强的脚步近了,水边响起了扑通扑通一连串的声响,水边只剩下颤抖着的草叶。 水里被蛤蟆这一通乱蹦,稍微有些浑,齐自强也不着急,找了个干松的地方坐了下来,检查了一下工具,嗯,都挺结实,看着水渐渐清亮,站起来看着水里,抬起手里的木棍,嗖一下扎到水里,再抬起木棍,上边挂着一只四脚乱蹬的蛤蟆,这蛤蟆足有成人拳头那么大,劲头也不小,齐自强把蛤蟆撸下来,重重的摔在地上,登时蛤蟆就不挣扎了,只剩下后腿,不甘的抽搭几下。 扎了几只,齐自强觉得不过瘾,跳下水里,伸手去抓,抓到小的,随手就撇了,抓到大的,就摔在地上,有的生命力顽强还能混个半死不活,有的眨眼就归了西。 钟倾一赶过来的时候,齐自强已经抓了十多只,用塑料袋装着,这么一会有半口袋蛤蟆了。 “咋不等我呢强子?”钟倾一半埋怨半撒娇的说道。 “你抓不抓啊,我这差不多了,够吃了咱就回吧,回去看看那几只耗子啥样了。”齐自强并没有因为闻师傅就不理钟倾一,没必要。 “我扎两只咱就走,今天咱们干啥啊?”钟倾一问道。 “一会再说,我待会想去山里一趟。”齐自强回道。 俩熊孩子祸害完快二十多只蛤蟆,拎着袋子就往方宏家走去。 方宏今天蔫头巴脑的缩在家哪都没去,齐自强好奇地看了一眼,转身就去找昨天的那两只竹筐,四只水耗子蔫蔫的,不敢蹦跶,缩在筐里,两两抱团取暖。 “没吃过这玩意,清蒸红烧还是爆炒?”齐自强说着看着钟倾一,让他先选,反正好几只呢。 “啥?!”钟倾一懵了,啥都能吃么。 钟倾一跑屋里去找方宏,说道“叔,你去说说强子,昨天抓那几只水耗子可好看了,她要吃了。” 方宏一听也吓一跳,耗子能随便吃么,有鼠疫啊,细菌啊,可不能瞎吃,忙到门口找齐自强。 “强子啊,耗子不能吃啊。”方宏急忙说道。 “这是水耗子,长得跟园子里的不一样,也不能吃么。”齐自强歪着脑袋问道。 “不能吃不能吃不能吃。。。。。。” “那抓他干啥啊,等会我都摔死了吧。”齐自强伸手就要去抓耗子。 “不能用手抓啊。”方宏抓着齐自强的手。 “?”齐自强心想又为啥啊? “这个水耗子啊,能卖钱,等叔给你找个买家,咱们卖了买好吃的,行不?”方宏紧着说道。 “又不能吃咋卖钱啊?”在齐自强心里只有吃的穿的才值钱。 “这个东西的皮子值钱。”方宏把筐的盖子盖严了,拽着齐自强进屋了。 钟倾一在屋里一听,这要是把那几只耗子卖了,那能行么,他还想养宠物呢,有进屋去找闻师傅。 闻师傅听说钟倾一要养耗子,头摇的像拨浪鼓。 四个人坐在屋里大眼瞪小眼没个结果,齐自强觉得烦了,就用脚去踹竹筐,“摔死听响得了,磨磨唧唧的。”齐自强不耐烦地说道。 最后四只耗子还是没有摆脱被贩卖的命运,好歹不用被摔死了。闻师傅也不得不妥协,让钟倾一养只狗。 第二天方宏就把这几只耗子卖了一千块钱。可是不少钱,王老师的工资现在一个月才四百多块。方宏又从市场给钟倾一买了一只小奶狗。 方宏把卖耗子的钱都给了齐自强,齐自强不要,说道“我要钱干啥啊,我又不花钱,你留着吧。”王老师要是听到这句话肯定气个倒仰,你不花钱,你赔钱啊,一年到头的闯祸还不花钱! 齐自强对钱还真没什么概念,这事都赖方宏,方宏自从知道齐自强是自己的小贵人,那是有事没事就贴补,还是背着齐老四两口子,也不知道他咋想的,可能也就是怕齐老四两口子拒绝。齐自强还小也没什么要花钱的地方,吃喝玩乐基本都能自给自足,幸福村的田间山林差不多已经能满足齐自强绝大多数的需求。偶尔吃个小灶方宏那是尽可着齐自强的口味买零食,齐自强还不爱穿,一件衣服恨不得一年都不换。钱对于她来讲差不多只存在于他爹妈揍他时的口头禅里“这败家子,天天祸害钱。”齐自强也纳闷,我也没撕钱烧钱啊,哪祸害钱了?本着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优良作风,没去反问齐老四两口子,这就造成了齐自强对钱没什么欲望。 “给你你就拿着,墨迹啥!”方宏把钱塞进齐自强的手里,夏天一件跨栏背心一个平角大裤衩,实在是找不到兜。 “我不要这钱,我妈该生气了,我咋能要你钱呢。”齐自强说完就跑出去玩了。 方宏看着视金钱如粪土的齐自强感觉分外可爱,晚上还是把钱给齐老四两口子送去了。 这天下午的时候,太阳像个大烤盘,生生要烤熟了这万物,没有一丝的风,喘气好像都能噎人,齐自强一个人往山上走去,山间比山下不知凉爽多少,但齐自强还是浑身被汗水湿透了,小动物们被齐自强惊起一片,仓皇逃走。 齐自强今天没去残害那些无辜的小生命,奔着自己的目的地,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那些山间的小生灵。 一众小动物:千万别看见我们啊~ 林子的不深处,有个小山坳,规规矩矩的圆形,天然形成了一个小型八卦阵,齐自强根据方家书里的方法,乾坤两方压阵,震位开春栽了棵小树,兑位放了个小瓷盆,整个阵势为收,四块玉石放在四个玉匣子里,阵眼在巽,玉石围着巽位。 方家的养玉方式很简单,根据八卦阵增增减减挪挪,方成一个小阵法,但是难就难在布阵的人要有灵敏的感应磁场的本事,巧了,齐自强就能,当年方宏的八叔也是这方面的高手,敏锐度强到可以随意布阵,成型的八卦阵,不用演算直接成阵,天赋极强,可惜没觉查出自己能死在空难。 方家细细的把阵法分门别类,大体都是小阵法,实用性很强,有两本大阵推演,齐自强还没来得及研究,那两本书对于齐自强来讲有点深奥,看那两本书,要读明白,辅助的工具书就不是一本两本了,别说还要细研究河图洛书一等经典文籍,齐自强只是感觉哪个好玩就研究研究,只会四五种,还得符合小青山的磁场灵气才行。阵法其实随处可见,只是有好坏之分,但是大多只有在清灵之处才能有好的效果,所以齐自强喜欢没事在小青山上寻找一些天然形成的小阵基。 玉石是否养好还得看养玉人能不能感知出玉石是否灵气饱满,时间短了不行,长了灵气随着阵法会慢慢消失,齐自强感知能力还不错,只是要没事就来看看,掐算这道她还不会。 几块玉石还差点火候,齐自强没着急走,坐在树荫下仰望着头顶的参天大树,阳光透过树叶,映在地上细细碎碎斑驳的影子,齐自强舒服的躺在了地上。 宁静的午后,树林里躺着一个似是少年的女孩,惬意的睡着了。 19.分析 暑假来了,齐自强忙了起来。小伙伴突如其来的加入让钟倾一吃了好大一口干醋,齐自强常常喜欢多照顾一下团队里的唯一一个女孩子,比如说大夏天的雪糕肯定是孙骁骁先吃,以前齐自强和钟倾一两个人是有什么危险的游戏都是齐自强护着钟倾一,现在钟倾一只能靠边站,打群架齐自强也只护着孙骁骁,这些都让钟倾一分外恼火,他内心觉得齐自强不是他一个人的保镖了,这个三心二意的小王八蛋,那些好吃的都喂了狗肚子。而且别的男孩子也喜欢围着孙骁骁转悠,自己瞬间成了边缘人物。 小孩子之间也存在一些不大不小的摩擦,他们之间的江湖有时也让人啼笑皆非。 这天,这群马上小学毕业的熊孩子积极在了方宏家,闻师傅嫌弃闹腾跑出去和别人下棋躲清净去了,齐自强和孙骁骁研究做冰棍,全村方宏家是仅有几家有冰箱的人家之一。钟倾一猴在齐自强身边,齐自强做什么他就在那捣乱,齐自强一生气给他推了个倒仰,钟倾一没怪齐自强推他,反倒记恨上孙骁骁,悄悄地瞪了一眼孙骁骁。 孙骁骁也暗暗的瞪了回去,钟倾一一看齐自强不带他玩,就进屋去撺掇屋子里的一群男孩儿出去游泳。 孙骁骁不像齐自强,她已经开始有些女孩子的特征,他们去游泳大多数都要撇下她,这些懵懵懂懂的男孩女孩开始知道害羞了,齐自强不一样啊,完全就是增大版的婴儿,完全没有任何发育迹象,大家也都选择性忽略她的性别。 正热的夏天出去游泳什么的简直太爽了,大家纷纷响应。 孙骁骁在厨房听见他们要去水边就知道钟倾一这个隔路的瘪犊子在排挤她,不声不响的踢了踢齐自强,想让齐自强给她做主。 齐自强不明白为什么好好地孙骁骁不能跟他们一起去水边玩,笑着说道“咱们一起去啊,正好回来冰棍也好了。” 孙骁骁咬了咬嘴唇,闷闷地说道“我不去了。”然后生气的跑了。 齐百岳这个小少男春心萌动,心里惦记孙骁骁,跑出来问齐自强“骁骁咋走了呢?” “不知道啊,刚才还好好的呢,一说起回去游泳就跑了。”齐自强不解其意,满脸茫然。 “都大了,男生女生不能在一起玩了,咱们玩去吧。”齐百岳一听不去就不去吧,内心虽然有点爱慕孙骁骁,但是比起那点朦胧的春心,游泳更有诱惑力。 齐自强好学宝宝就问道“为啥啊?我也不能去么?每回我也都跟着啊?” 齐百岳看了看齐自强,皱了皱眉头,也说不出为啥,想了想,对啊,为啥呢?对了,强子还小,就说道“你还小,大了也不能跟我们一起下水玩了。” “为啥啊?”齐自强有点不能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都脱光了多丢人啊!”齐百岳也说不明白。 “那就穿衣服呗。你们都穿衣服不就好了。”齐自强觉得没多大事,想着一会去孙骁骁家叫上她。 “不行,哎呀,要不你也别去了。”齐百岳有点不想带着齐自强了,齐百岳也大了,知道点男女之事,自己这个妹妹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虽说还小但是也该避讳点了。 “不带我去,都别想去!”齐自强炸了,啥意思,不带她玩是啥意思呢? 钟倾一在门口偷摸听着齐百岳和齐自强说话,心想不能让齐自强炸毛啊,有点见识的钟倾一跑出来说道“游泳得有泳衣,男生女生长大了不能光不出溜的一起玩了,洗澡都得穿泳衣。”钟倾一并没有泳衣,之前也没游过泳,但是他在市区见过那些穿着泳衣去泳池游泳的,他内心觉得孙骁骁这个夏天要脱离这个小团体了,心里偷着乐。 齐自强想了想,把冰棍的模具放进冰箱冷冻层,跑回了自己家。 泳衣好说啊,早说么,大表姐给了她还几套呢,这玩意送人都没人要,关键太暴露了,还没地方穿,找了两套,去找孙骁骁。 “骁骁啊,在家不?”齐自强跑到孙骁骁家,院子里没人,她直接进屋了。 孙骁骁正趴在炕上抹眼泪呢。 齐自强最看不得被人哭,皱着眉说道“咋地啦?谁欺负你了?” “没咋地。”孙骁骁不知道为啥就是特别委屈。 “别哭了,一会下水你穿这个,我表姐给我的,上回给你你还不要,这回用上了吧,哈哈。”孙骁骁一看,是个连体的小衣服,感觉太露了,噘着嘴瞅了半天,皱着眉没去接衣服。 “这咋穿啊?”孙骁骁有点接受不了。 “这个市里人都穿着游泳,你试试。”齐自强把三件泳衣扔炕上让孙骁骁选。孙骁骁选了半天,不知道咋穿。 “你穿上试试,把衣服套外边,到水边再脱下来,下了水啥也看不着,怕啥的。”孙骁骁选了一件水绿色的连体泳衣,还带个泳帽,孙骁骁照了照镜子,是挺好看,还是不好意思。 齐自强不管那些,把外衣往孙骁骁身上套,说道“快点的,都等着呢,一会天凉了。”孙骁骁半推半就的穿上衣服跟着齐自强跑了。 方宏家的一群男孩子等到了水边看到穿着泳衣的孙骁骁眼睛都直了,真好看啊。只有钟倾一暗暗地咬了咬牙。 怕死的钟倾一下水是一定要挨着齐自强的,因为齐自强可以轻松地在水里给他拽上岸,别人都拽不动,他还没学会游泳,每次都是齐自强拽着他在水里晃悠一圈,他才能享受到游泳的乐趣,而且他怕自己命丧小河沟,每次游泳必须跟着齐自强。齐自强这个没有自觉的保镖加保姆每次都抓着孙骁骁,钟倾一分外难受。 齐自强不知道自己被钟倾一内定成他的贴身保镖,狗腿似的跟在孙骁骁屁股后头邀功。 孙骁骁搂着齐自强的脖子,吧嗒在齐自强脸上亲了一口,齐自强开心的咧着嘴笑,少了两颗门牙的嘴,分外滑稽。 钟倾一简直没眼看,齐自强这一笑简直太丑了。 齐百岳想离孙骁骁近点,贱兮兮的游过来,拽着齐自强往深的地方游,大家瞬间就都游远了,只剩下孤零零的钟倾一,游泳什么的并不会啊,只会狗刨,还不太敢游,齐胸的地方都不敢去,钟倾一内心不断地懊悔为什么要提议游泳呢!? 五花八门的夏日游戏让孩子们无忧无虑的嬉笑玩耍,绿水青山的美景被他们点缀的多了一份活力,相比于齐自强他们的惬意,方宏最近愁的都不想出门找女人了。 武师傅走了没个音信,闻师傅天天白天出去躲清静,晚上回来唉声叹气,也不说个所以然,还天天神经兮兮的,方宏知道闻师傅最近在幸福村四处刷好感也是为了万一有事能有个通风报信的,就是不知道一旦有事能不能有人伸出手了。 这天齐自强把化开的糖水晾凉放到冰箱,就看到方宏捂着腮帮子走了过来。 方宏像是没看见齐自强一样从冰箱里拿出拿出一个冰过的毛巾,捂在脸上。 “叔,叔?”齐自强叫了两声。 方宏看了看齐自强,瞪了一眼齐自强回屋倒在炕上,吭吭唧唧。 方宏在感叹自己的命运,躲都躲不掉,如果没看到齐自强估计也不能吭叽,这不有观众了吗,脆弱的内心表现出来才能让人心疼,吭叽了半天也没见齐自强进来,心想这个小白眼狼。 不一会齐自强就拿着调料罐子进来,用勺子挖了一勺子味素。 “干啥啊?”方宏问道。 “我奶说牙疼塞上味素就不疼了,你试试。”齐自强举着勺子看着方宏。 “没事,强子,叔,叔,真是难受啊。”方宏委屈巴巴的,眼睛还适时的湿了湿,好像马上要哭了。 齐自强一脸接受不能,赶紧跑出去放好调料罐子,要跑。 “强子,强子,你来,给叔塞点味素吧。”方宏就是难受想找个人撒撒娇。 “叔,你这是干啥啊,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齐自强站在门口实在不想进去。 “坐下陪叔唠唠嗑吧,叔现在真是没抓拿了。”方宏坐起来,叹了口气。 “叔,有啥事你就说呗,可别这么煽情,太恶心人了。”齐自强赶紧强调条件。 “强子,叔的命好苦啊!”方宏自怨自艾。 齐自强没说话,坐在炕沿边上,等着方宏接着说。 “钟倾一他爹挺长时间没回来了,也没消息,我这心可不踏实了,哎呀,强子你说叔能不能长命百岁啊?”方宏突然抬起头,满脸希冀的看着齐自强。 “叔,你这面相自己还不会看么,没事,你命长着呢,一百岁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七八十岁咋也没事。”齐自强说完好点点头。 “强子,你知道安宁外边啥样么?” “不知道,市里我也没去过几次啊。” “外边的世界啊,可精彩了,比村里热闹,繁华,花花世界,要啥有啥,香车,美女,数不尽的风花雪月啊。” “村里挺好的啊,风景不也挺好吗。” “强子,你会在村里呆一辈子吗?等你长大就知道外边的世界的好处,天高任鸟飞,你也不是池中物,风云化龙啊。” “可拉倒吧,叔,你这是受啥刺激了,外边再好也不是家,咱们在家不是挺好吗。” “是啊,哪都没有家好。”方宏也点点头,来这几年好像真把这当家了。 “强子,钟庆祥这个大混蛋坑惨咱们了。” “咋地啦。” “这几天我反复的琢磨,总感觉哪有点不对,我仔细想了想,钟庆祥这是把钟倾一扔这,自己跑了。”方宏愤愤的说道。 “不能,别瞎想,他这么费劲找到这来帮他儿子看命,说明他挺在乎这个儿子的。”齐自强没当真,她叔这是想啥呢。 “我也是挺久没去想以前的事了,叔都没给你说过,叔当年的风采。”方宏一脸怀念。 齐自强撇撇嘴,心说我也会看面相,你这面相一辈子都是个吃闲饭的,哪有什么风采。 “叔当年也是京城的公子哥儿,京城啊,我呆了二十多年的地方。那时候鲜衣怒马,挥斥方遒。”方宏坐在那像是回忆着什么。 “跟钟倾一他爹有什么关系。”齐自强最烦这种说话没重点,乱感慨了。 “哎,钟家不好惹,当年在京城,我们家也就是人脉广点,说白点就是都是靠着别人,我们方家就是没什么实权的有钱人家,钟家不一样,位高权重,家里子弟成才的也多,钟庆祥在家里行四,现在我恍惚猜到他可能干的是啥,也说不准,那都是国家大事,经济政治,离我太远,传说啊,钟家老四这些年在外边仇家众多,这也是我犯愁的地方。”方宏有点语无伦次,想说的太多了。 “叔,你说你知道啥吧,咱俩在这瞎琢磨也没用,你就说你担心啥吧。” “钟庆祥啥我都不知道,我担心钟庆祥的仇家来报仇。”方宏低着脑袋不说话了。 齐自强心想啥都不知道说这些没用的。 “咱们不是有钟庆祥的八字吗,我给他测测。” “对啊,你测测,他死了没?” “死不了,他命长着呢。”齐自强笃定的说着。 “真的?”方宏问道。 “你不是会看面相吗?”齐自强皱着眉无语的看着方宏。 “面相我现在不敢信了,变数太多了,再说我看面相不太全面。”方宏嘿嘿笑道。 爷俩拿出公理命盘跑到小屋捣鼓起来。 “叔,他现在有险,但不致命,被什么事绊住了,看方位应该在东南,他属狗,犯小人,多口舌,咦?”齐自强惊奇道。 “怎么了强子?”方宏吓一跳。 “乾坤既定的局势,艮位为生,主贵金,这是虎口夺食,这个钟庆祥什么人物啊?与龙搏命,生死之间居然破了,他家什么背景啊?”齐自强说道。 “钟家这是掺和什么要命的买卖啊?!”方宏更闹心了。 “没事,面相再结合八字他是最为谨慎的性子,牵连不到家人,这边的消息应该没人能查到,你看他最近不仅没倒霉事,家里还有喜事,叔,以前只看他克不克子,没看他的大命,他这是谋者啊,不可测之深浅,属狗亦是狼性,位高行鬼魅之事,我知道怎么破钟倾一的命了。”齐自强突然想到,可以隐八字,也可以偷天换日,偷龙转凤狸猫换太子啥的啊,诡道为下策,阳谋为正道,有用是王道! “咋整啊。”方宏问道。 “先说钟庆祥这事吧。”齐自强想了解一下钟庆祥的人生,太刺激了,天天过得是啥日子啊。 “一声劳苦终为空,镜中水月捞前程。生死之间频徘徊,忠肝义胆都随风。不问前路勤日耕,世间难得此枭雄。” 齐自强一看忠肝义胆这几个字就开始冒星星眼。 “钟家军政都有人,钟庆祥却不在体制内,他应该做什么秘密的事吧,这判词说的挺邪乎啊,忠肝义胆的枭雄?”方宏也不淡定了。 “他这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啊。”齐自强内心有个小水花,不一会又平静下来。 “叔,他这应该没事,你别担心了,他一辈子都悬着,但都能化险为夷,钟倾一在这没事,咱们就没事。”齐自强说道。 “你刚才说能破钟倾一的命,咋破啊?”方宏又想起刚才齐自强说的能解决钟倾一的问题。 “找个命格能配上钟庆祥的孩子,把钟倾一换个身份,不过钟庆祥估计不能随便认个儿子,也不好整,再说谁家孩子能替他儿子顶这个雷啊。”齐自强说完也觉得没谱,不过说完了怎么操作就看钟庆祥了,他们出了道道就行了。 “你是说换过去的孩子有危险。”方宏问道。 “危险不危险看那个孩子的命了,说不准的,钟庆祥你也看到他是什么命了,他克子啊,谁当他儿子都得命够硬。”齐自强说道。 “咱先别说了,不能害人啊。”方宏说道。 “咱们又没去害人,怎么做是他的事,先抻着吧,也不着急,这几年钟倾一应该没什么事。你也不用这整天提心吊胆的,天塌了有高个顶着,你安稳着呢。”齐自强安慰了一下方宏,起身要走。 “强子,你这几年没怎么看你研究这个啊,挺能耐啊!”方宏夸赞道。 “这个东西好多都是一通百通,不过我还差得远呢,不想学了,不过我心里有点不踏实,不知道为啥,叔,知道这些之后我总觉得哪不对,我算不出我自己的命。”齐自强有点沮丧。 “没事,还是火候不到,等你真有一天整明白了更闹心,知道的越多想得越多。行了,我这踏实了,你玩去吧,我睡一觉,好几天没好好睡觉了。” 20.破局 z国的沿海城市有很多,海天市是其中之一,这里四季都是夏天,无论何时都是一片绿意盎然,这几年城市发展快速,成片成片的楼宇平地而起,各行各业欣欣向荣,人们的脸上总是满是对未来的美好憧憬,靠海的城市渔业发达,海边停靠着鳞次栉比的大小渔船,武师傅现在就站在一个大渔船上等着出海。 这几个月不但没有钟庆祥的消息,连联系人的都消失了,武师傅跑到齐城联系上钟庆祥的其他手下,都没有人有钟庆祥的消息,要说这也没什么,平时钟庆祥的行踪总是莫测,可是会有归期,这次过了好些日子也没消息,武师傅谎称上个月见过钟庆祥,说是要两三个月再回来,他这回回来是有重要的事找钟庆祥,大家也没在意,各司其职。 武师傅不淡定了,这回钟庆祥过了归期很久还没有消息真是太出乎意料了。 武师傅想到海天的四哥,这个四哥是钟庆祥的好友加兄弟,不说能两肋插刀吧,但是肯定不会背后捅刀,人品相当不错,在海天势力不小,当然这个四哥跟钟庆祥的关系好也是这么多年借了不少钟庆祥的光才能有现在的成色。 四哥见到武师傅一阵欢迎,让手下龙海去安排饭店,要和武师傅不醉不归。 武师傅和四哥很熟,以前跟四哥之间的很多事钟庆祥都是让武师傅接洽四哥这边,武师傅也没客气,坐到酒桌上,武师傅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龙海,四哥会意,对着龙海吩咐道“去给你武哥抓条大海货,吃鲜的。” 龙海转身就出门亲自下海老海货去了。 “四哥,最近我这有事急着找钟爷,你这有没有钟爷的消息,之前他说来这边了,你知道我们是轻容不敢过问钟爷的消息的,这回实在是太急了。”武师傅扫了一眼门口才急忙说道。 “呀,他这回出国去了,要有一段时间不回来,怎么也要两三个月,说这话都四个月前了,我这段也没看他往回走,他还是在我这走的,直接去的托乃亚,那地界说是有生意。” 武师傅低着头想了想,问道“四哥,钟爷是走水路,悄悄地走的,没惊动面上?”武哥小心地问道。 “嗯。”四哥,小心的说道,说完不经意的瞄了一眼门口。 悄悄地走水路意思是钟庆祥偷渡出的国,没人知道。 吃过饭四个带着武师傅去了娱乐场所。 武师傅在外辗转这一个多月他心里也是没了普,又不能逢人就问,从没有这么长时间没有消息,真是遇到什么事了么? “这他娘的热死了,鬼地方真遭罪。”武师傅在幸福村呆着挺舒服的,冷不丁来到这地方有点受不了这么热的天。 第二天武师傅就坐上了出海的船,这艘船平时看着是打鱼的,真正的目的其实是走私,走私的货物不多,有四哥照着平时基本没人查,到了公海附近武师傅就跟着另一艘开往托乃亚的船离开了z国。 被武师傅惦记的钟庆祥正躺在山间的小木屋躲避追杀。 钟庆祥的朋友不少,想杀他的人更多,抢生意抢到托乃亚皇室的头上,钟庆祥也是艺高人胆大。 这次的买卖是军火买卖,钟庆祥干的买卖都是杀脑袋的大买卖,除了不碰毒品,走私、军火、杀人他什么都干,国外有几个能源公司也是风生水起,更不要说国内有一半的房地产商都跟他暧昧不清。 托乃亚是东南亚的小国家,管控不是很严格,很多大国私底下的交易谈判都会选择来到这,这里也是消息集散地,即便是买卖不做成来这边也会有别的收获。 国内现在需要大量关于国际军火市场前沿信息,钟庆祥这几年在军火这块吞的有点快,这不就被找上门了。 钟庆祥有点懊悔这次的冲动,他做生意都是其次,只要赔不上他都不在意,底下的兄弟不吃亏就差不多了,托乃亚依托这些他国生意人来这边谈生意,这几年发展正好,乱是肯定乱的,托乃亚这个国家贩卖人口不犯法,卖~淫、嫖~娼都是睁只眼闭只眼,所以很多黑道上生意都是来这边过道手往出转,三百海里外就是国际最大的罂粟种植园,这里简直就是罪恶的天堂。 钟庆祥为了更好的打进大型军火商圈子,低价卖出很多低端军火产品,这就很大程度上的惹怒了托乃亚的小皇帝巴雷达,这家伙靠着平时低买高卖没少昧着良心发财,邻国的小战争都是他提供军火,不从他这买就不让人家进来,别的军火商不想因为那点小生意失去这么个战略要地,就都不理会巴雷达的所作所为,惯得他越发猖狂。 钟庆祥听说a国最近动作频繁,三大国之一的加国军火商也在托乃亚出现,三大国以前很少光顾这类上不得台面的地方,他们的军火基本都是摆在明面上买卖,私底下不屑做这些小买卖。 a国和加国是否有什么暧昧或者三大国有什么动作都是重大信息,钟庆祥急躁了些,还让巴雷达钻到空子,遭到伏击。好在钟庆祥在到达托乃亚前一天他的人就到了,提前听到风声,没有被直接团灭,那也牺牲了两个多年跟随他的手下,钟庆祥自己也受了点伤。 这个小木屋是当地一个老农的。修在山间也是无奈,自己的儿子吸毒吸得六亲不认,给这个才不到五十岁的男人逼得没了办法,跑到山里来生活,这里平时没什么人。 钟庆祥误打误撞躲了进来,老农为了能多赚点钱,天天伺候着这帮大爷。钟庆祥的手下为了分散追兵的注意力,大部队往南走了,钟庆祥躲在不远处看着没什么危险了,往北边的山林里来了。这几天他的伤基本好的差不多了,手下几个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想着怎么回国,真是挺惦记儿子的。不过想要走出托乃亚还是不容易,巴雷达毕竟是地头蛇,实力还是有点。巴雷达这个小皇帝当得不是很成功,拥护他的人不多,要不是后头有c国给撑腰,手里枪炮足,不知道被撵下台几回了,巴雷达只要钱和地位,为民众什么都不做,老百姓吸毒的吸毒,被卖的被卖,怨声载道他听不到,他只能听到c国老大哥的吩咐。这也是为什么钟庆祥并不担忧出不去的原因。 只要钱出的足,有太多托乃亚的人愿意帮助这个巴雷达的敌人了。 但是钟庆祥想,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搞砸了这么多年的计划,还有加国的人他还没有见到,不能这么灰溜溜的回去。 “老板,您这几天还是换个地方吧,小皇帝可能要往这边搜过来了。” 老头带着乞求对着钟庆祥说道。 钟庆祥一想也对,不能坐在这坐以待毙啊,自己身边人手太少。 又一想,他娘的,换个地方,对啊,换个地方,现在已经得罪巴雷达了,以后再来肯定不方便,也不能就这么失去这么好的平台,那不如自己就在建立一个平台,你c国做初一我就做十五,也该我们z国做回庄了,就是这个地点不好找。 倒不是没有小国家愿意帮忙,是太多了,不知道选哪个好。 国际上欧洲那边有成熟的军火供应链,亚洲想在那边打开市场太难了,c国就促成了托乃亚这个军火集散地来对抗欧洲那边的市场,欧洲人一看那边也有钱赚不远万里也来分杯羹,但是还是排斥亚洲面孔进入他们本来的市场。可是利益至上的欧洲人怎么也没想到托乃亚不到十年交易量就大大超过了欧洲那边。 替换掉托乃亚不难,怎么把这些买方卖方勾走才是难的,军火这东西有时候不是你便宜点别人就愿意买你的。 心里有了计较的钟庆祥不着急走了,他要想个办法让这个小国家不太平,然后再找个太平的地方重新起炉灶。 钟庆祥从山里出来后紧急联系了自己的人,修整好自己的队伍,化妆潜伏在托乃亚最大的城市打探消息,这一打探就打探了几个月,做生意的心都没有了,国内那边的指示只有一个字,可。 这个指令让钟庆祥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地天天窝在繁华的大街上一个小茶铺,这个小铺来往的人很多,生意还不错,这两个月基本没人在去找钟庆祥他们了,旺季开始了,大家纷纷拿出自己手里的毒品,女人,军火进行小规模的交易,大规模的交易都会在这边谈判,公海上交易。 钟庆祥每天听着消息想着切入点。 毒辣的太阳晒得人头晕,钟庆祥在这个鬼地方这么长时间也有点够够的了,叫了伙计再给上碗茶。 抬头见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伙计,咱们这有没有大青茶啊?”钟庆祥用中文高喊道。这里绝大多数人都是外国人,什么语言都有,伙计一愣,想着可能是客人习惯说家乡话一时忘了改口,笑着说道“客人说什么?” “再来碗茶,说惯了,哈哈。”钟庆祥笑着低头开始喝茶,仿佛刚才只是说错了话。 武师傅听到熟悉的声音一阵激动,强作镇定的继续往前走,走到一个面摊子前坐下来,操着熟练地本地语言让老板来碗面。 “老板,这里的茶水谁家的好,这天气热死个人啊?”武师傅一边扇着汗一边说道。 “那家人最多的嘛,客人可是渴了,我去给您打碗茶。”老板这边不是饭时,人不多,锅里煮着面就跑去不远处去买茶,跑趟腿儿能挣点钱,也累不死,老板特别喜欢干这事。 不一会儿老板端着茶回来了,把茶碗放到武师傅手边,面也快好了。 武师傅吃了口面,抬起头说道“老板这么些年都没掉了手艺,咱们这的细面还是老味道。” “客人还是本地人啊,面生的很啊,我这面摊好些年了,没见过您啊。”老板疑惑道。 “哎,年轻时候跟着船跑,不怎么回来,这都几年没回来了,还是老样子啊。咱们这的结利街一点都没变啊,那边那个饭店还是一个牌匾啊。”武师傅闲话道。 “哎,变啥变啊。。。客人慢吃,我去招待那桌。”老板到底什么都没说。 武师傅低着头吃面,喝了口茶,不经意的撒了些茶水在桌上。 武师傅抬起手光着手在桌上划拉了一下,桌子上出现了一个圆,像是随手擦了擦桌子,就不在理会,继续吃面。 钟庆祥瞄着武师傅,看他撒了水有擦了桌子,抬起屁股朝他的方向走来。 钟庆祥看到桌子上是一个大大的圆,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才慢慢的落了回去。 21.等待 托乃亚的入境人员一日比一日复杂,其中还夹杂着z国一些贩毒集团,钟庆祥没跟那些人老乡见老乡,大家都各自走自己的路子,赶紧挣完钱回老家,今年好像氛围比每年紧张,都匆匆的来,打算匆匆的走,在这片黑吃黑太常见,没点本事也不好意思来这边,为了钱铤而走险的也不少。 钟庆祥见到武师傅没急着碰头,看到桌子上的圆,知道钟倾一没什么事儿,他放下心,继续在托乃亚盘桓,等待时机。 还真别说,最近托乃亚局势紧张是因为大家私底下都在传巴雷达和c国某重要人物的情妇搞在一起,c国打算放弃托乃亚这个固定军事贸易港,虽然都是花边新闻,大家也都是小心谨慎,没有听过就散了。 这个花边新闻传出来巴雷达也坐不住了,自己搞的挺隐秘的啊,谁那么缺德传闲话! 这事到是真的,但是不能让人坐实了啊。 c国那个官员的情妇昨天被秘密~处决了,c国不能失去这么重要的傀儡,一个女人怎么能和重要的战略地带相提并论。 钟庆祥心里嘀咕起来,这是个切入点啊。 钟庆祥花了点钱贿赂了一个托乃亚皇宫的小官员,理由是想带点皇宫里的物件回去卖点钱,毕竟出自皇宫噱头肯定足。 那个小官也是见钱不要命的主,陆陆续续跟钟庆祥交易了三回。钟庆祥这个人要是想要笼络住谁还别说真没有人能跑得掉,方宏那是意外,谁让涉及到他那个宝贝儿子他就控制不住呢。 这个小官叫南德,精明但是胆大,做事并不是谨慎的性子,钟庆祥用到他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很怕他把自己暴露了。 要说托乃亚这个地方的当官的也不容易,小皇帝自己搂的盆满钵满,手下的都不富裕,不敢跟老大抢买卖啊,这个南德自己挣钱还偷偷摸摸的帮着其他关系铁的跑跑业务,小团体最近收入都还不错,南德更是把钟庆祥当成财神爷。钟庆祥的三拨人化装成三批人和南德接触,那两拨人都压着低价,越发的让南德认为钟庆祥是好人,是个大大的冤大头好人。 两个月后,钟庆祥假装往返回托乃亚,又一次和南德碰了面。 “钟爷,最近风声紧,这边的货多少都受点影响,您别着急。”南德躺在钟庆祥对面,惬意的享受着女人的伺候。 那个女人不光给南德按摩,还尽情挑逗,南德和那个女人不由自主的就开始少儿不宜。 托纳亚这个地方只要不在大街上搞,室内谁都不会在意,还不介意被人看,钟庆祥有点受不了这个,自诩为文明人的钟庆祥嫌弃的放下手里的水杯,面上还是笑呵呵的,借口方便出去透了口气。 南德三四分钟就完事了,钟庆祥听着声音应该完事了,就又回来了,手里把玩着从方宏那弄来的玉石。 “钟爷,别着急,在托乃亚好好玩玩,你们国家肯定没有咱们这恣意。”南德好心的留着钟庆祥,他不希望钟庆祥一点钱都不留下就走了。 “行,做生意么,肯定要赶上行情,等等不算什么事,不过再过几天我还真得走了,时间长不行,国内生意也耽搁不得。”钟庆祥坐在南德的对面,端起刚才水杯,却没有再喝水。 “钟爷,两三天吧。”南德看着门口没别人了,贼头鼠脑的说道。 “行,这边我看也是不安稳,家里也是担心的紧,总来也是让家人担心。”说完还叹了口气。 “钟爷,你这是。。。”南德一看这家伙可不能再不来啊。 “现在你们这边的货还真是在国内不好走啊。”钟庆祥装作无奈的样子,手肘拄在小桌子上,一副好不为难的样子。 “钟爷,咱们也是做过这么多次买卖了,我肯定不会昧着良心挣你钱的。”南德的意思是他可是实心实意的想要跟钟庆祥做买卖。 “那是,咱们之间可是做熟了的,我可信得过你,当初你可是给了我独家的生意。”钟庆祥憨厚的说道。 “那是那是。”南德略带一点不好意思,当时钟庆祥给的钱可是高出别人一倍,南德一直把他当做冤大头,现在听着钟庆祥这么说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钟爷,你过来点。”南德瞄了瞄四周,隔壁还有人,他也不敢大意。 钟庆祥有点嫌弃,但是还是赶紧凑过去。 “钟爷,你信得过我,两天皇宫里那边的客人走了,肯定有好货,那边运过来不少别国的国货。”南德小心翼翼的在钟庆祥耳边耳语道。 “可真?”钟庆祥也小声惊讶道。 “那边的夫人可是做过这样的买卖,主子跟那位关系密切。前两天到这的,主子要找买家,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南德能得到这些消息还是他的上官看他最近得力,走的门路钱痛快,不小心透漏给他的。 “那南大人可是要想着在下。”钟庆祥小声说道。 “钟爷跟我还客气。”南德其实还有几条线,可是都没有钟庆祥出手大方,他们这样的小官本来就是喝点汤,油水少,要是钟庆祥溜了,他以后的日子肯定还是清贫,女人和烟土都是费钱的物件。南德最开始和钟庆祥做生意也是防着他,可是接触这一阵子发现钟庆祥不光面上憨厚,做事也地道,有时候比他还谨慎,太过火的买卖不插手,军火和烟土都不碰,人口都不敢贩卖,胆子小的很,就越发的放心和他交易。 南德在钟庆祥眼里做事漏洞不少,也并不谨慎,可是跟身边的人比起来,他也算是谨慎了,皇宫里有不少明目张胆的走私货,一层层的瞒着,巴雷达被下边的人架空成瞎子聋子了,巴雷达抽大烟抽的大多都不太管这些事。 两个人相视一笑。 晚上钟庆祥召集了所有的人,武师傅也赶了过来,一伙人三十多人在山林里悄悄地碰了头。 “计划明天就要实施,不能再等了,错过这次机会下次就不好找了。” “钟爷您吩咐。”大家纷纷说道。 “先说说你们这几天都探到什么了。”钟庆祥问道。 “皇宫的分布图拿到手了。”石头从胸口掏出一张纸。 “准么?”钟庆祥确认到,倒不是不信任石头,只是谨慎惯了,问一问来路。 “我这几天帮着送菜的进了几趟宫里,这个皇宫还没有咱们京城的大宅子大,分布很简单,就是招待那位夫人的地方不好打探,那边有c国的人守着,别的地方都还好。”石头也觉得得到的很简单,反复的确认过几遍了。 “好,武子你那边怎么样。”钟庆祥问武师傅。 “这次来的不只是一个小夫人,还有个大人物,不过探不到是谁,看他们的布防这个人应该是军方的,他们这次来所谋不小,这两天只出过一次门,a国那边那天出动的时间和这位出行时间有交集,那个小夫人据说也跟巴雷达也不清不楚,也不知道为什么还让她来,不过是她错不了,宫里那边看见她身边的人了。形势紧张点,她也不出门。皇后和两个妃子掐的狠了,听说还是她出面调停,不过那天听说每次这个小夫人来,皇后都要病一阵。”武师傅说道。 “武子,皇后这人怎么样?”钟庆祥问道。 “和巴雷达青梅竹马,善妒,无子,没被废主要是家室显赫,她爸爸是个实权将军。自小听说宠的有些过,宫里的女人没少祸害。”武师傅在坊间听到的八卦不少,分析出来这些挺简单。 “启明,家里那边定好了么?”钟庆祥问钟启明。 “那边都安排好了,外交辞令都想好了,这边动手前那边就开始布局了,就等着咱们动手了,这边即便不动手那边也得动作。”钟启明负责联络国内,获取上边的信息。 “钟爷,加国最近出来的频繁,什么生意都沾点,那边看着是正规军多,生意人掺在里边,加国那边来的人位置应该不低,应该是冲着c国来的,来了走,走了来三回了,他们应该没谈拢。” “三大国和其他国家最近有什么动作没有?”钟庆祥看着林星。林星是中央大学国际关系学的高材生,跟了钟庆祥几年,这几年钟庆祥越发的离不开他了。 “联合国最近有把加国踢出盟友圈动向,非国和毛国为了挤出加国也使了不少劲,加国和c国暧昧不是一天两天了,还是不敢拿到明面上来,加国不可能为了c国跳出三大国的圈子,这边咱们可以闹大,他们不敢,这次行动可以放手做。” 经过多次的行动,林星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在预估判断行动方向上每次都能给钟庆祥理性又实际的引导,大家都叫他小诸葛,脑袋异于常人的冷静,这次的行动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毕竟要让托乃亚乱起来,容易,一直乱下去不容易,怎么样才能把托乃亚和c国割裂开成了重点。 一群人在林子里嘀咕到了半夜,行动计划正式确立“代号黑夜”。钟庆祥最后说道“小心黄雀。”然后所有人各司其职散开去做自己要做的事。 22.代号黑夜 这天是巴雷达历史性的一天,由小皇帝巴雷达中央集权的时代在这一天画下了句号,托乃亚开始了内战。 清晨的托乃亚潮湿的空气中散不尽鸦~片的味道,早起工作的底层民众勤劳的为来自世界各地的奸商服务,钟庆祥坐在小客栈的藤椅上等着南德来闲聊。 八点多南德偷偷摸摸地翘班来钟庆祥这里。 南德并没有注意到今天钟庆祥衣着打扮好像与平时不大一样。 钟庆祥入乡随俗平时穿得像个托乃亚的走货汉子,麦色的皮肤衬出几分英武,说起话来又显得憨憨的。今天却不一样,一身黑色长衣长裤,外面还套了一个丝绸罩衫,英武中又透出几分儒雅,南德没去注意哪些细节,来这主要是每天都要来看看这个大财主走了没有。 “南大人里面请。”钟庆祥把南德请到屋里,南德朝钟庆祥一笑,每次这一笑之后钟庆祥都会跟客栈老板要个女人上来,钟庆祥转身出去了,南德以为钟庆祥去吩咐客栈老板,也没在意,悠哉的躺在木制的大床上。刚躺下门口进来一个一米八几的壮硕男人,南德还没来及开口,就被堵上了嘴,五花大绑的绑在床上。 钟庆祥拿着南德入宫牌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客栈,又把入宫牌递到从对面走过来的钟启明手上,在街上找了个小茶摊喝起了茶水。 皇宫内部武师傅带着田家四兄弟从宫墙外围掏洞混了进了皇宫,几个人按照昨天的地图,找到一个偏僻的仓库躲了起来。 其余的人等待信息接应宫里的人。 计划其实很简单,杀了皇后。 皇后托纳比亚作为托纳家的小女儿很受宠,嫁给巴雷达后一直郁郁寡欢,当初的甜蜜早就化作满腔愤恨,巴雷达这几年也是烦她烦的不行,可是不能废了她。 皇后的父亲是掌握了全国一半兵力的托纳德,兄长是掌握外交权柄的托纳思瑞,皇后的后台也只比巴雷达弱那么一点点,干仗什么的从来没怕过巴雷达,可是女人要的还是男人的宠爱,巴雷达连c国政要人物的女人都敢睡说明已经是一个无药可救的渣男了,但皇后还是心存侥幸,希望能和巴雷达白头到老。 今天是月圆之夜,按照常理没什么特殊情况巴雷达应该在皇后的房间,可是今天还真特殊,c国的那个夫人把巴雷达勾搭到她那去了。 天刚刚黑,皇后托纳比亚在想也许他还在忙,一会儿会回来的,坐在那独守空房。 c国的这个夫人叫萨沙,是个有脑子的尤物,c国高层跟她有染的男人不少,她也一直对那些男人的垂涎感到沾沾自喜。对于巴雷达萨沙是真心喜欢的,要不然也不能总往这边跑。 巴雷达长得帅气阳光,一点也不符合他好色暴虐的性格,萨沙就是被他这种反差萌迷得不要不要的,这几年抽大烟抽的颜值减了不少分,但是还是挺耐看的,尤其是抽完大烟,夫妻生活那方面能力强到萨沙冒着被捉奸的风险也要时常来找他。 眼看着这边的事情都完事了,萨沙还没有和巴雷达好好聚聚,萨沙都快受不了了,心生一计。 下午的时候萨沙对着自己的男人蒙奇说道“加国那边避免夜长梦多你快过去跟他们把价格定下来,咱们肯定不会吃亏,加国现在被非国挤兑,连粮食都不好买,咱们现在出手了,到时候加国的武器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钱根本不是问题,这都两天了,那边都没在联系这边。” “一个女人你懂什么,这时候我去,身价就降了,还怎么谈,反正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实在不行,下次再来托乃亚再说。”萨沙其实也是给这个蒙奇当情妇,蒙奇跟萨沙也就好了两三年,萨沙的情史蒙奇也是知道,并没有多在乎,却不再允许萨沙在去像以前那样找男人,控制欲比较强,萨沙畏惧于蒙奇的权势委身于他,没办法像以前那样找巴雷达。 心痒难耐的萨沙想了想说道“这边离z国这么近,加国要是和z国联系上,你说会怎么样?你能确定加国来这边没有这方面的打算?托乃亚可是哪的人都有,z国人肯定也有吧!这边的间谍绝对不少,z国人会不会抓住这个机会抢了先机?” 蒙奇坐在那没说话,思索着这些可能性,z国对于c国来说是盟友也是对手,第三次世界大战之后,三大国迅速崛起,a、b、c、d、z五个国家也紧追其后,由于先天不足,跟三大国差距还是有,没什么事的时候这个五个国家会抱团取暖,但是利益面前无盟友!三大国如果从内部分化,a、b、c、d、z这五个国家谁能抢占先机就能列于世界强国,加国这几年一直在和c国暧昧,实惠没捞着的c国不想丢掉嘴边的肥肉,更不想加国这块肥肉掉进z国的嘴里。 双方的谈判进入瓶颈,自己要不要再放低一下姿态呢? c国和加国同在欧洲,却不敢明目张胆的和加国加强双边关系,加国来到亚洲会不会和z国或者b国勾搭上?还真难说,之前一直偷偷摸摸的和加国联系,非国才是和z国勾勾搭搭的,忽略了加国和z国会有奸情的情况,不过非国会放任z国和加国眉来眼去么?蒙奇坐在桌前思索着各式各样的可能性,连晚饭都没吃。 天马上就黑了,蒙奇看了眼面前的晚餐,想了想,拿起电话给加过那边打了个电话,之后匆匆忙忙的出了门。 萨沙叫人换了饭菜,然后给巴雷达送了口信,说是明天可能就要就走了想要吃托乃亚的特产。 同样心痒痒的巴雷达一听这话,忙吩咐下边官员,捡好东西给萨沙夫人送去。 巴雷达这个正牌特产亲自关顾了萨沙夫人,两个人幽会的地方是个偏僻的小宫殿,之前那个香消玉损的c国女人也是常常和巴雷达在这幽会。 皇后托纳比亚等着等着月亮就爬上了高山处,心里知道巴雷达今晚不会来了。 托纳比亚伤心之余只能无可奈何。 身边的侍从看着伤心的皇后想要安慰也无话可说,上次皇后处置两个妃子,皇帝都不开心,几天了,连个面都没露过。 托纳比亚原本是个聪慧的女子,被所谓的爱情蒙蔽着眼睛,她知道大家都可怜她,身边的那个侍从其实也和巴雷达不清不楚,自己在这宫墙里,孤独而且悲凉。 托纳比亚穿上自己皇后的大礼服,她要去找巴雷达,去问问他为什么? 月光和灯光把皇宫的路照的通亮,托纳比亚穿着盛装自己独自一人走去巴雷达的寝宫。 巴雷达此时已经和萨沙折腾有一阵子了,大烟的劲过了,身体虚脱般躺在柔软的丝绒被上,身下的汗浸湿了被子,萨沙满足的半躺在巴雷达的胸前。 托纳比亚站在黑漆漆的巴雷达寝宫,走到门口打开了屋子里的灯,坐在巴雷达的床上,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爱没了,现在尊严都没了。 托纳比亚无比苍凉的笑了笑,如果不爱他,或许会轻松些吧,父亲和哥哥会给他压力,可是那又是什么呢? 托纳比亚等啊等,眼泪都流干了,算了吧,艳红色的衣装惨白的脸,衬着夜色都越发的诡异。 武师傅那些人悄悄地在皇后的寝宫等待着午夜。 托纳比亚走出巴雷达的寝宫,往当年自己姐姐的寝宫走去,自己或许错了,如果当年听姐姐的话会怎样呢,自己怎么会听?巴雷达喜欢托纳比亚的姐姐,一个托纳将军捡来的女孩子,自己硬生生的抢了过来,害死姐姐是对是错托纳比亚早就不去纠结了,恶果已经尝下去了。 夜里皇宫内外都静得吓人,萨沙穿好衣服婀娜的扭着腰身,款款的往自己的住处走,夜晚的风吹起丝绸睡衣,微凉的风让萨沙娇嫩的肌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萨沙心想蒙奇这个老混蛋估计还没回来,没人来通知自己,这么晚在外边能干什么好事,估计和加国那边的人一起找乐子去了,自己就应该给他戴绿帽子,不然自己可亏了,心里想着事,走到门口不经意的抬头。 “啊!!!”萨沙尖叫起来,整个皇宫都被这声尖叫吵醒了。 巴雷达吓了一激灵,赶忙跑出来,只看见皇后托纳比亚穿着一身红衣,一脸青白的吊在寝宫门口的树上。 巴雷达虚弱的身体往后稍了几步,愣愣的看着自己的皇后。 武师傅几人听到尖叫声,寻声而来。 皇宫的树木成了最好的掩体,几个人一人抱着一棵树,远远的就看见通亮的灯光下,摇曳的红衣。 武师傅借着自己习武的底子,走路无声,悄悄地往前挪了挪,心想这是谁啊,比自己的手都快,自己还没下手呢,武师傅是托乃亚的原住民,知道那一抹红衣是皇后礼服,赶紧摁了几下快门,很快,乱糟糟的人群聚集在了巴雷达那边。 武师傅知道再不走一会就不好走了,跟同伴打了手势,撤。 几人顺利的从来路回去,顺利的仿佛是来观光旅游,都没有用到南德身上的身份牌。 23.丧 行动的下一步是找人通知托纳将军这个噩耗,这个人非南德莫属。 南德还被押在客栈,钟庆祥看到远处的信号,给钟启明一个眼神儿,躲在黑暗里的钟启明从客栈的窗户跳进去,把南德送到了一艘渔船上。 武师傅拿枪顶着南德的脑袋说道“现在想要活命你还有一条路,而且能升官发财,你敢不敢干?” 南德听着武师傅操着地道的托乃亚语言,一时愣住了,这伙人是托乃亚人? “说话,不说话我可要开枪了。”武师傅漫不经心的说道。 “干,您说什么是什么,什么都干!”南德汗水打湿了后背,浑身都在发抖,语无伦次的说道。 “现在去给托纳将军带个口信,就说他的宝贝女儿被巴雷达害死了,快点做准备吧,狗急跳墙的巴雷达可能会对他不利。”武师傅蔑视的瞪了一眼南德。 “??????”南德惊的不敢说话,这话是随便说的? 这时船舱口进来一个人,给了武师傅一个纸袋子,武师傅看了看,然后把照片放到南德的面前。 南德张着大嘴,豆大的汗顺着脸颊流了下来,那身红衣太可怕了。 照片上只能看到一身离地的红衣,还有巴雷达抱着一个女人,这也说明问题了,可事儿这可闹大了。 “知道怎么说了么?今天你不在皇宫,你是偷偷跑出来的,你要是回去巴雷达肯定会找借口干掉你,不管因为什么他肯定会找个人顶缸,你没准就是一个。”武师傅收起了枪,抖成这样的南德肯定跑不了了,也没地方跑,出了舱门就是岷江,放心的坐在那等着南德做决定。 南德心说我哪有那个资格被顶缸啊,不过回去肯定活不成了。 “英雄,我还有妻儿老母可否保他们安全?”南德用尽所有的勇气说了这句话,说完就瘫软在地。 武师傅一看这个大烟鬼还知道自己妻儿老母,也不是那么没良心,就问道“你想怎么安排?” “我家里的钱财都在我妻子手上,只要你们能把他们带到z国就行,z国哪都行。”南德一听这话有戏,赶紧说道。 “我没有z国的门路啊,为什么是z国,近点的不行么,那个我还能想想办法。”武师傅为难的说到。 “z国,那边是好地方,那边百姓没有枪,没有毒品,那边饿不死他们就行。”南德说道,南德其实早就在准备往z国偷渡了,之前一直钱不够,现在碰到钟庆祥这个冤大头能多坑点是点,再说自己肯定不能去z国,老婆孩子去那么远钱不能少。 “您知道,我这一身大烟瘾,要是犯了瘾六亲不认,我妈跟着我也是遭罪,我这老婆是个好的,还有我在这边没个牵连没准还能活下来,到时候再说吧。”南德有气无力的解释着。 午夜子时,托纳将军的宅子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南德半夜来报丧也会够晦气的了,尤其是皇后还是着红衣上吊死的,想想都瘆得慌。 托纳将军看到照片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厥过去,稳住心神,让自己的卫兵赶紧点兵点将,招呼上自己的大儿子开车往自己的大本营文奇赶去。 南德也被拽上了车,瑟瑟发抖的躲在卡车的一脚,车上的官兵不理会他,他就在一旁想着武师傅教给他的说辞。 钟庆祥料到,了解巴雷达的托纳将军是不会去皇宫找巴雷达对峙的,托纳将军太明白兔死狗烹的意义了,自己手里的兵权太大了,自己儿子还掌握国家钱财,想造反不难,要是没有c国这个搅屎棍托纳将军早就夺了巴雷达的权,让巴雷达当个傀儡皇帝太简单了。 心惊之下的巴雷达肯定先下手为强,托纳将军卷着细软跑路是最明智的选择,所以托纳将军一闻噩耗肯定先跑路,后续才会问经过。 南德还在心里佩服那帮人算得准,不一会就开始浑身发抖,眼泪鼻涕都下来了,缩在那也不敢动,南德绝望的缩紧了身子。 巴雷达不知道他还没有收拾好残局,自己老丈人就跑路了,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 蒙奇不知道自己才走了不到一晚上,宫里出了这么大事,匆匆赶回了皇宫。 加国的间谍第一时间赶过来和特使报告了消息,特使没有好心的告诉蒙奇发生了什么,也许他的标准要在提高一点。 钟庆祥一行人并没有等待托乃亚的尘埃落定,第二天一早,皇宫里静悄悄地,并没有要报丧的意思,钟庆祥打包好自己的货物匆匆离开了托乃亚,离开的还有加国的特使。 “武子,你说倾一现在能出门和别的孩子一起玩了是吗?哈哈,看来这方宏真是个能人啊!”钟庆祥站在船头,一想到自己儿子能恢复得这么快内心越来越畅快。 “嗯,少爷现在身体不错,吃东西也不再那么挑,着实壮实了不少,我走的时候,中午能吃上两碗饭了。要说这方宏确实有两下子,不过没看他干什么。” “哎,他们那一道,莫测的很,要说我还挺想把他带在身边的,不知他肯不肯,之前我还只是试试,心里也是不托底,不过他这种人逼不得,他这种本事阴咱们一下子可是不好说结果。” “他不能有那个胆子把?”武师傅不确定道。 “再说吧,有本事的人多了,他们这方家现在落寞了,还有别的人家,z国研究这个的虽然不多了,但我不是没有,哦,对了,我现在还有点事不能跟你一起回去,你在海天直接回去吧,小心有尾巴,我忙完了,也过去看看倾一,想儿子了啊。”钟庆祥怅然的叹了口气。 “钟爷,之前的联络人怎么都联系不上了,这个可有说法?”武师傅一直没能和钟庆祥有时间聊天,现在才想起来问这个。 “没事,我安排他到别的地方了,看来倾一要在安宁待几年,我在东北那边也置点产业,联络也能方便点。” “钟爷,方宏身边那个强子,是个练武的好苗子,我能不能收了?”武师傅问道。 “那几天我看方宏待那孩子不一般,别轻举妄动,方家的子弟再怎么落魄还是清高的很,你要真喜欢没事教教无所谓,别托大,那孩子长大也能跟你有几分香火情。”钟庆祥把不准方宏的脉,只能敬着。 此时的方宏正在和齐老四的兄弟几个喝酒,车的事儿订完了,过几天车就能提回来,这回齐老四的姐夫又从中间过了道手,不仅车能便宜一两万,齐老四他姐夫能能从中捞不少,木材厂的厂长也能有回扣,这是三赢的局面。 不仅如此,木材厂还跟齐老四搭上线了,以后要是有零活回想着齐老四他们兄弟。 喝的红头胀脸的一群大老爷们都在那胡扯瞎侃,王老师从门口进来看着逼仄的小屋硬挤着五个大老爷们都替他们难受,王老师也不管外边还下着雨就跑到婆婆家躲清闲去了,酒菜都不差啥了,可不在家听他们闹腾。 齐自强和一群小朋友在方宏家打扑克,吃着冰棍,喝着汽水,这日子给啥都不换。李雪这个李盛阳的宝贝疙瘩听说他爸要帮二姨家买车,补课班都不去了,要去二姨家玩,李盛阳其实也不同意自己媳妇这么压榨孩子,暑假一共那么几天都补课了,爽快的‘偷摸’的把自己闺女偷渡到了小姨子家。 李雪比齐自强大五岁,正是花一样的年纪,长得也是挑了自己爹妈的优点长,十四五岁水灵灵的好看,钟倾一这个长相比不了,幸福村村花肯定能评一个,孙骁骁在李雪来了之后都要往后排,主要是李雪皮肤太好了,孙骁骁略黑,孙骁骁暗地里照了好多回镜子,自己怎么跟李雪一比像烧火丫头呢? 李雪特别喜欢来二姨家,主要是齐自强太好玩了,聪明不说,跟她没有代沟,自己哥哥天天跟那群大男孩玩不带自己,自己老爸到是宠着自己,可是说的不算,还天天不着家,自己老妈就知道让自己补习再不就是兴趣班,哪有什么兴趣了,来村里多好。李雪的性格格外开朗,这点遗传了自己老妈王玉燕,什么事都不太往心里去,跟谁都能是好朋友,要说没心眼吧,人家学习还真好,比她的哥哥李冰不知道强多少,要说心眼多吧啥东西都能舍得给人,李雪自己觉得没什么,没什么大不了的啊,那些东西老妈不是还会再给她买么?这可给王玉燕气了个倒仰,可这性格就是这样改不了。不过谁让李雪就是个白富美呢,在幸福村再找不到比她再享福的了。 齐自强也喜欢跟李雪玩,李雪每次来这个小团体都特别活跃,不缺没玩的,总能整些城里的新鲜游戏和玩具。 孙骁骁也喜欢李雪,虽然被挤掉了幸福村第一美人的位置,但是李雪总会走的啊!跟李雪相处也特别舒服。 李雪来了山林里的小动物都能感觉得出来,齐自强这个瘪犊子都不上山祸害他们了。 李雪是个善人,从面相上就能看出来,美却没什么侵略性,她的脸长得格外对称,看着就舒服,说话爽朗从不扭捏,每次齐自强发脾气要打架,只要李雪在,总能哄住齐自强,嗯,齐老四两口子也稀罕李雪,怎么能有这么完美的女孩子。 村里的男孩爱慕李雪的太多了,不过谁都不敢表现出来,齐自强那儿都过不去。 要说这也是齐自强她大姨和大姨夫偷摸嘱咐齐自强的,村里要是有哪个小子敢离你姐太近,揍就是了,大姨/大姨夫给你平事儿! 要说有个漂亮闺女也是操心,甜蜜的负担啊。大家伙玩得正开心,等很久不见的武师傅回来了。 齐自强从炕上跳下来朝里屋喊道“叔,武师傅回来了!” 方宏还没穿鞋子就跑出来了,赶紧跑到大门口迎接。 “强子该你出牌了,我出俩2了。”李雪娇俏的说道,刚才趁着齐自强没注意,李雪往牌里头塞了几张没用的牌,旁边那两个正在鼓捣手里的牌,谁都没注意到。 “姐,把那俩4拿回去。”齐自强无情地说道。 李雪“。。。。。。” 24.劝学 看似漫长的暑假眨眼就过去了,齐自强还是留在幸福小学校继续深造,小伙伴的离去让齐自强有些无所适从,每天无所事事赖在方宏家和钟倾一比划拳头。 武师傅回来后会强制性的每天让齐自强多练两个小时的拳,齐自强最近进步挺快,又带上钟倾一一起锻炼。 闻师傅觉得齐自强有看不起他的嫌疑,闷不出声的一天天郁郁寡欢。武师傅天天带孩子,闻师傅总是不经意的跑到旁边用鼻子哼哼。 武师傅也有点看不上闻师傅这出,哼什么哼,文弱书生一个。 闻师傅一看自己面临失业问题,带孩子不是咱俩的事么? 某一天闻师傅计上心头,晃了晃脑袋,亮开场子开始挥毫泼墨,引来齐自强和钟倾一好奇地看了一眼,然后闻师傅高傲的抬起了下巴。 齐自强切了一声,继续晃动手里的小树叉。钟倾一也没有下文,跟在齐自强身后模仿。 闻师傅炫技失败后痛定思痛,在心里骂了无数遍两个小兔崽子是没有艺术修养的莽夫,又心生一计。 闻师傅拿出一堆雕刻工具开始雕起来花鸟鱼虫,齐自强看了一眼,又切了一声,转头就跑了。钟倾一跟着也跑了。。。。。。 闻师傅:能不能好好地学点技能?能不能有点文艺细胞? 没人搭理的闻师傅借酒消愁的混了两日,无法排解不被需要的困扰,连下棋都懒得去了,郁郁不得志啊,千里马没有碰到伯乐也就这么忧伤了吧? 醉的迷迷糊糊的闻师傅半夜开始拉上了二胡,怎一个凄凉了得? 邻居不干了,你这是干啥,半夜不睡觉整这么悲悲切切的,不知道以为你家死人了呢。 方宏第一次尝到了半夜听二胡被邻居找上门的窘境,明令禁止闻师傅不许继续作妖,禁了闻师傅喝酒。 要说这闻师傅也是,你半夜喝酒没人管你,半夜拉二胡,真是找挨揍呀。被烦的不行的钟倾一第二天就撺掇齐自强偷摸的把闻师傅的二胡线全剪短了,他自己碍于是闻师傅的学生,不敢造次,只能怂恿齐自强。 闻师傅坐在院子里的矮墙上长吁短叹。方宏瞪了他一眼,转身出门泡妞去了,心想天天一副晚娘脸,少你吃少你喝了,真缺心眼。 闻师傅不甘示弱的瞪了一眼方宏,这个色鬼,天天出门风流快活,也不怕得病。 武师傅也懒得搭理闻师傅,天天跟着方宏四处找乐子,在安宁城风月一条街混的风生水起。 闻师傅鄙视这两个没品位的,找女人找风月场所的女人也要找知情识趣的,有文化修养的呀,天天穿着暴露点都能把这俩大傻叉迷得五迷三道的,真是浪费钱。 闲的无肌六瘦的闻师傅背着手往后山溜达去了,幸福村的小后山被这帮孩子都快踏平了,也没什么风景,只剩前面一片片柳树成群,风一吹荡起一片柳枝,秋日的天蓝蓝的,上午的风凉凉的,还带着一股山林里树木的清香,闻师傅想要赋诗一首,想了想就算了,一吟诗一股大碴子味,有点失水准,更没什么情调了,等着过几年回去改改口音再说吧。走到后山的水塘旁边,望着快要干涸的水塘,从地上捡起一个小石头,撇向了池塘,没撇远,暗恨自己怎么这么没用,小石头都撇不远,闻师傅陷入了某种自我否定的状态,一时半会出不来。 忽听远处传来齐自强和钟倾一的笑声,这俩失学儿童也不学点好的,天天瞎胡混,没出息,闻师傅心里想着,脸上也表现出来了,把头往外一撇,不去看那俩人,往柳树林走去,要去拥抱大自然,让这俩无知分子继续这么无知下去吧。 齐自强也不愿搭理闻师傅,忒没意思,还小脸子爱生气,谁爱跟你玩似的? 钟倾一拉了拉齐自强想要过去和闻师傅打个招呼,齐自强撇撇嘴没说话。 钟倾一不敢得罪齐自强,也不说话了,鸟悄的在水边抓蚂蚱。 远处传来一阵悦耳的声音,原来是闻师傅看到柳叶,随手摘了一片,放在嘴边吹了起来,声音不似琴音婉转,却出奇的动听,齐自强好像能从声音里听出孩童的笑声,风吹过齐自强微笑的脸,看的钟倾一一阵纳闷,钟倾一心想:强子这么笑起来也挺好看啊。 齐自强也不扭捏,跑到闻师傅跟前想要细听听着声音。 齐自强厚脸皮的站在闻师傅身边,一脸陶醉,钟倾一感觉无聊,找个树根靠着大树坐在那看着闻师傅和齐自强的陶醉二人组,时不时地有不长眼的小蚂蚱跳到钟倾一身边,钟倾一不客气的抓了起来,放到塑料袋里,晚上加餐。 一曲终了,闻师傅从迷醉中睁开了眼睛,看到抓蚂蚱的钟倾一和一脸意犹未尽的齐自强,傲娇的挺了挺胸,也不说话,像是思考什么。 齐自强兴奋地问道“闻师傅,能教我不?” “你想学?”闻师傅高冷的问一句。刚要拿乔,就看齐自强一脸不以为意的直撇嘴,怕这瘪犊子一下又跑了,故作勉为其难的说道“自己拽个叶子。”说完扔了手里的用过的又拽了一片。 剩下钟倾一坐在那,像个智障儿童,左拍拍右拍拍。 这一段时间就开启了齐自强和闻师傅的学艺生涯。 闻师傅也是个博学多才的,从小学上学就名列前茅,琴棋书画,四书五经都精通,而且外语就会四门,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小才子,奈何家道中落,还有仇家,在钟庆祥门下也是钟庆祥看重他一身学问,谁知道钟倾一是个不爱学习的病秧子,无用武之地。钟倾一病好了也不学!闻师傅心理大概其也是怪齐自强的,现在可好了,齐自强到是勾搭过来,钟倾一在干啥啊? 齐自强一开始看闻师傅画画也是挺喜欢的,就是闻师傅太高傲了,还有就是方宏这个色鬼虽然家学学的不咋地,画画那是一流水平,平时齐自强接受的都是方宏的成品,齐自强作画水平一般,但是欣赏水平不错,闻师傅说实话和方宏差了不少,那天齐自强还特地用这个拍了不少方宏的马屁,方宏一开心提笔画下了一幅落花舞剑图,主人公是齐自强这个马屁精,手里的小树叉还变成了威风的宝剑,齐自强狗腿似的珍藏在了方宏家的柜子里,放家里容易让王老师引火。 然后再说雕刻,方宏也是比闻师傅精通,就是齐自强也比闻师傅强。雕刻也是需要力气的,齐自强最不缺的就是力气了,闻师傅虽说艺术修养还行,雕工差的有点远,齐自强打小跟在方宏身边,什么核桃玉石,齐自强连砖头都不放过,一点都不稀罕闻师傅那点玩意,方宏手里的家伙事有的是让齐自强败祸,闻师傅也是挺倒霉的,碰上方宏和齐自强这两个不务正业天天败家的主。 闻师傅自从成功钓鱼成功,趁热打铁给齐自强和钟倾一加了多节文化课,闻师傅还承诺每天给他俩加一堂音乐课,钟倾一皱着眉想要拒绝,被齐自强武力镇压下去。 闻师傅和钟倾一都没想到暴力分子齐自强居然是个音乐爱好者。 听到信的王老师张大了嘴巴,然后赶紧闭着眼睛拜谢了八方神灵,我闺女终于往淑女方向发展了。 齐老四开着车都有事没事的哼着小曲,有音乐细胞可真是随了他这个当爹的啊。 方宏和武师傅简直想杀了闻师傅,一个人制造噪音还不行,让不让人活了。然后不久就被要求买两把古筝,然后过两天又被要求买两个琵琶。然后又过了两天方宏抬回了一架钢琴,心想就你会,就你会,我也会!我还会弹小星星呢,我骄傲了么! 25.蹭课 “姐,你能不能不要玩赖?”齐自强已经无数次劝过她大表姐李雪了,这个漂亮妹子就是不听,好像不耍点赖打扑克就没了灵魂一样。 “再玩赖不带你玩了!”钟倾一也不耐烦了,这货怎么这么讨厌。 李雪也不愿和他俩玩,一点都不知道让着她,每次跟别人玩不这个套路的啊,瞪了他俩一眼。 自从上周末看到齐自强在这边也能学各种乐器,老师还是这么帅,李雪回去和她爸妈软磨硬泡的争取来这学古筝,钢琴她就直接放弃了,毕竟方宏只会弹一首儿歌。 其他小朋友倒是也挺喜欢那些乐器,不过只有孙小虎学了两天,然后就放弃了,手疼! 闻师傅倒是想有教无类,人家也不给机会,孙骁骁这个女孩子都对这些不感兴趣,有事没事还要回家帮她妈多干点家务活呢,不过对于齐自强天天安利,也是偶尔来客串一下旁听生。李雪要来这边一是因为老师很帅,嗯,闻师傅长的很有欺骗性,文质彬彬,温声细语,气质这块绝对比李雪的所有老师都好,而且来这边可以推掉好几堂补习课,作为优等生也是不愿意上学的好不好。 李雪只有周末才来,孙骁骁也只有周末才能过来,平时都上学,也不是谁都能像齐自强这样随心所欲。 孙骁骁还能让李雪给补习一下功课,方宏家正式变成周末小课堂。 李明这个学渣上了中学好像要放弃学习了,学校的新同学相处得还不错,周末偶尔要抛弃一下这个小分队,融入一下新的团体,王书义会跟齐自强告状,孙大龙跟着附议,孙小虎懵懵懂懂的点头,孙骁骁非常满意的朝王书义点点头,这个时候齐百岳在干嘛呢? “哥,不会,你帮我写作业吧。”齐百岍小朋友的作业就是齐百岳的噩梦啊。 方宏很享受这样的热闹的周末,会热心肠的给这帮孩子准备午饭,各家家长也会适时的给方宏送点家里园子里的水果蔬菜,方宏都不客气的收下了,邻里之间相处的相当不错。 每到周末也是闻师傅武师傅最开心最繁忙的,学生多啊,哈哈,终于可以将一身本事传授下去了,太无聊了。 开学月考完,闻师傅本以为这帮孩子会被成绩督促赶紧来学习,却发现没人来!钟倾一也纳闷呢,人呢? 闻师傅有点受不了冷清的周末,用眼神示意钟倾一赶紧去找学生啊,要不可没人跟你玩了。 钟倾一颠颠的跑到齐自强家去了,齐自强没在家。钟倾一有点愤怒,被抛弃了,还有点伤心。好在半路上碰到刚到这的李雪。 “李雪,强子他们干啥去了?”钟倾一噘着嘴有点质问的意思。 李雪挺不想搭理钟倾一的,要说钟倾一长得真是好看,就是不招人待见,脾气有点隔路,要不是齐自强带着他肯定没朋友,李雪也不喜欢没事赖赖叽叽的钟倾一,完全没气质,有闻师傅这个珠玉在前,钟倾一这个小嫩苗被衬托成了狗尾巴草,听到钟倾一这么跟她说话也挺来气的,跟我气哄哄的,谁惯得你,没理钟倾一,转身进了齐自强家,熟门熟路的找到门口藏着的钥匙,进屋去了。 钟倾一眼泪都快下来了,都不理我是吧,以后再不跟你们玩了。 齐自强他们都干什么去了,钟倾一拉着脸怀着疑问回家了。 方宏还在睡觉,呗钟倾一推醒了,皱着眉问道“这一大早上干啥啊,你也不上学,起这么早干啥啊?” “今天谁都没来。”钟倾一闷闷的说道。 “不来你自己玩一会呗,要不再睡一觉。”方宏实在不能理解钟倾一,身边一会都不能离人么。 “强子也没在家,她都没来。”钟倾一就要哭了。 方宏是不能理解钟倾一,因为他从小虽然娇惯,但还是有同龄的小朋友一起玩的,可是钟倾一没有,跟他在一起的最多的是大夫,再不就是钟庆祥给寻来的老师,年龄横跨老中青,就是没有小朋友,他的身体也不允许他出去玩,出门散步都不能太长时间,时间长了准感冒。这一年来他过上了他这辈子最开心的日子,偶尔被齐自强欺负一下过后想想也挺开心的,以前说话的人都少。 这么冷不丁一个人都没有简直比杀了他都难受。 方宏眼看着钟倾一豆大的泪珠从眼睛里滚出来,叹了口气,起来穿衣服。 武师傅昨天在市区没回来,刚开车进院子就看见钟倾一委屈巴巴的坐在墙台上,默默垂泪,赶紧上前问道“咋地啦这是,一一啊,哪不舒服啊?”这祖宗可不能有啥事啊。 “今天他们都没来,他们约好了都不带我。”钟倾一一边擦眼泪一边说道。 “别听他瞎说,我才想起来,这都快秋收了,那帮孩子都在地里干活呢,有几个像他似的,天天啥也不干光玩啊。”方宏想起来现在是秋收时节了。 “方宏好好说话,一一这不是难受这呢吗。”武师傅有点溺爱钟倾一,受不得别人说钟倾一。 方宏懒得管他们,本来还想带他出门溜达呢,武师傅回来了,也显不着他,回屋拿了件外套要出门。 “方宏,要不咱们去地里看看,一一这也。。。”武师傅知道方宏脾气也不咋地,这是又不高兴了。 “人家干活你在边上巡视,咋地你是地主啊,看着人家去啊,没事找什么不自在,在家消停呆着能死啊。”方宏真是无语了,有没有点情商。 闻师傅刚才也想说点啥来的,忍着的挺辛苦,这会看武师傅挨了说,不敢吱声了,走到门口的脚又缩回去了。 方宏看着缩回去的闻师傅,一想这帮祖宗也是天天闲着难受,就放下手里的外套,从傻八那屋拽出来一箱子汽水,一边拽还一边说道“老武,你啥时候能学着点有点眼力劲,帮忙再抬一箱。” 闻师傅也上前帮忙,闻师傅一看这是要去地里帮忙啊,还在犹豫要不要一起去,想想自己的小体格,放完汽水就悄悄地回屋了,希望不要有人发现他。 方宏开着车把钟倾一和武师傅拉到齐家的田那边,看着大家都在弯着腰干活,远远地喊道“四哥!” 齐老四一看方宏来了,也回了句“干啥来了?” “我们强子跟你们干活都不给买点饮料啊,再给我们累坏了!”俩人跟二傻子似的隔着老远就开始喊。 一到地里发现齐自强不在这边。 “强子呢,四哥?”方宏问道。 “她去玩去了,没来干活啊,她同学家也收地呢,去那边忙活去了吧。”齐老四说道。 “用不用帮忙啊,四哥?”方宏笑嘻嘻的问道 “你可别在这捣乱了,今天我大哥二哥出车了。停俩车,修车呢,对了。晓峰这边马上回来了,上回跟你说的事你咋想的啊?”齐老四说的事是齐百峰回来开汽车修配厂的事。 自己家这边车不少,平时认识的车主也越来越多,自己大侄子上学学的是汽修专业,实习的时候就觉得回家干点这个能挣钱,靠着自己四叔挺不错的,学校分配的工作都不是很满意,就跟自己四叔商量回家自己干点啥行不行,齐老四一想自己大侄子这是有想法啊,肯定支持,又一想这个事得带着方宏,不能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啊,这个事经营好了肯定能挣钱,自己家年年修车,尤其是像这种大车天天在路上干活总是在磨损,坏的特别快。 “行,四哥你说多少钱就是了。”方宏并没有想能不能挣钱,他又不缺,齐老四说啥他都应,情领了就是了。 钟倾一看他们没完没了也不说齐自强干啥去了,就问道“四叔,强子上谁家去了?” “应该是去老孙家了吧。”齐老四随口说道,一看到这个比自己闺女长得好看的钟倾一,齐老四就心塞,钟倾一一笑起来甜甜的暖暖的,自己闺女一笑起来大嘴一张,嗓子眼都能看见,只能安慰自己‘强子牙白啊,笑起来多爽朗’。 “老叔,咱们去老孙家吧。”钟倾一立马开始催方宏。 “那四哥,我们先走了啊。”方宏也知道钟倾一这祖宗难缠,不遂了他的意有的磨叽呢。 此时的齐自强正领着自己的讨人厌小分队帮着孙骁骁家收着地。 孙骁骁的父亲孙逸,是个人渣。还是个没什么用的人渣,连八岁的齐自强都打不过。 孙骁骁的家庭条件前几年还是不错的,孙骁骁的爷爷之前在供销社上班,也算是个吃皇粮的,只有两个儿子,在世的时候给两个儿子都置办上了一个小货车,大儿子孙舒借着自己父亲的光在市区买了房扎下根了,在安宁市开个食杂店,有个小货车一年收入也不少,孙逸到是没去市区,在村里也开了个食杂店,平时有个拉脚的活,日子过得也很滋润,还娶了个漂亮媳妇,当年要给他当媳妇可得排队,他挑了个漂亮的,能干的,小日子那是好的不能再好,可是前几年往城里跑认识个小媳妇,把他的心都勾跑了,挣的钱基本不往家里拿,孙骁骁她妈郑玉蓉挣的钱能攒下的都攒下了,平日里食杂店也收入点,可是前几年生了场病,食杂店也开不下去了,地里的收入也就够养活孩子家里开销,孙逸还时不常回来打秋风,有时候不给钱就在家里作,那回正好齐自强来找孙骁骁出去玩,碰上了打媳妇的孙逸,要说人家的事齐自强时从不管的,可是孙逸坏就坏在他还打孩子,屋子里乱作一团,孙骁骁被她妈护在怀里还是被他爸打了一巴掌,小脸通红。 孙骁骁可是齐自强的人,至少齐自强是这么认为的,别人怎么能打。 齐自强也知道成年男人的力气大,跑到门口的柳树边上拽了跟柳条,进屋就开始抽孙逸。 孙逸也没看是谁,回手就开始跟齐自强干起来了。 孙逸看是齐自强也没客气,不曾想齐自强战斗力秒了他,灰溜溜的跑了。孙骁骁和她妈都愣在那,郑玉蓉缓过气来抱着孙骁骁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 这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被岁月熬干了心血,悲痛的不能自己。齐自强看不得别人哭,皱着眉头看了看孙骁骁的脸说道“以后他在回来欺负你们就来找我。”说完就跑了,可不想看她们娘俩哭了。 其实孙骁骁虽然长得好看,但是学校里跟她玩的不多,因为都在传她妈得的事肺结核要传染的,小孩子都是大人教的,伤害别人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的杀伤力,可是齐自强没有因为那些闲言碎语就不搭理孙骁骁,这几年她也知道齐自强只是脾气暴躁些,不惹她,她其实很好。 孙骁骁的妈妈确实是肺结核,不过并不传染,她特意跟大夫咨询过,不然她也不会跟自己女儿不隔离。 快三年了,秋收的时候齐自强都会叫上一帮孩子去孙骁骁家帮忙,这几年这些孩子都大了,干起活来也是能当个大人了。 其他家长有时候看不惯,会叫自己家孩子回家干活,可是齐自强发话威胁了,谁不来以后都别来了,连齐百岳都没能幸免。最后留下的只剩下齐百岳,孙家两兄弟,李明和王书义这几个人了。 这些事方宏听说过,还夸齐自强仗义,不过转身就忘了,听齐老四这么一说就知道是哪个孙家了。 26.秋收 秋日的田里蓝蓝的天空下随处可见的一片金黄,风一吹过,是沁人心脾的清爽香气,里面有玉米散发出的独有的味道。 田间齐自强刷刷地挥舞着镰刀,一棵棵苞米杆应声倒下,别人都被甩在后边,不白的小脸,满是汗水。 后边是齐百岳等一干小伙伴不疾不徐的怨声载道。 郑玉蓉看着这群孩子都住知道该怎么感谢,只能努力的跟上齐自强的步伐想着中午给这帮孩子做点什么好吃的。滑头王书义累的满头大汗坐在地上不起来,吹了吹手上的水泡,呲着牙瞪着齐自强,心想你倒是发一副手套啊。 王书义看到远处来了辆车,兴奋地挑起来,笑着说道“慰问军来啦,哈哈。” “哎呀,太好了,方叔肯定带汽水了!”齐百岳也放下手里的镰刀跳了起来。 “强子,咱们歇会吧。”郑玉蓉说道。 “嗯,行。”齐自强放下镰刀,眯着眼看着远处来的大吉普,呲着呀笑了起来。 方宏到了跟前招呼武师傅搬汽水,就剩下一箱了,刚才给齐老四那帮人留下一箱,正好他可以不用跟着搬了。 “你们咋来了啊?”齐自强不一会就跑过来了,拿起一瓶汽水,把瓶口对着塑料箱子一磕,瓶盖就掉下来了,喝了口水。 “这不这祖宗一早上没看到你来找你了么。”方宏嫌弃的看了一眼钟倾一。 “你来干啥啊,这里的活可累,你干不了,这几天你自己玩吧,正好闻师傅给你补补课。”齐自强对钟倾一说道。 钟倾一属于学渣中的学渣,文化课一点都跟不上,还没有差生的觉悟,自我感觉相当良好,从不要求补课。 “才不学呢,我要跟你在这干活,不回去。”钟倾一倔强的摇了摇头。 武师傅也没说别的,他倒不是不关心钟倾一,只是他也知道要融入总要付出一些。 钟倾一很快就有了自觉,跟着孙骁骁后边扒苞米,不一会手上就出了个水泡,也不敢吱声,忍着疼干了一天的活。 晚上回来的时候齐自强看他总是捂着手,拽开来看了一下,一看手心上全是血,皱了皱眉头,说道“手起泡怎么不说呢。” 钟倾一疼的本来就难受,齐自强还这么说他,心里难受,嗓子眼儿酸酸的,也不敢哭。 “走我领你去卫生所。明天别去了。”齐自强可不想这么把他领回去,闻师傅还不得唠叨齐自强。 “不滴,我明天还去。”钟倾一往出拽了拽手,没拽出来。 “行了,走,先看看手去。”齐自强把钟倾一的手上完药跟着钟倾一去了方宏家。 “叔,我们回来了。”齐自强还是没进门就开始喊。 当真是可着齐自强的想法来的,闻师傅一看钟倾一的手,就开始跟着齐自强抱怨,怎么能让钟倾一干这样的活呢。。。。。。说了半天齐自强笑呵呵的答应着,也没说什么,说到后边闻师傅越说越生气,也没去注意齐自强的表情,捧着钟倾一的手,心疼的吹了又吹,问了无数遍疼不疼了。 齐自强也来了脾气,累了一天了,回来还得经管钟倾一,烦死了,谁想他这么没用,一脚踹在旁边的钢琴上,怒吼道“谁让他去的,愿意呆就呆,不愿意呆就滚!” “你怎么说话呢!”闻师傅也怒了,小屁孩怎么和大人说话呢! 方宏也来气了,拽着齐自强说道,“咱们走,惹不起还躲不起么!”武师傅在外边赶紧拦住方宏,“安民也是着急了,别和他一样的,你知道他的,有口无心,没啥心眼儿,别跟他一般见识。”武师傅这边拦住了方宏,却没拦住齐自强,齐自强看着五大三粗的武师傅低三下四的求着方宏,平日里威严不在,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再看看闻师傅,还坐在那运气,齐自强谁都不想搭理,泥鳅一样跑了。 武师傅再喊着“强子,强子留下吃饭,回来啊。。。”在说什么齐自强没听到,回到家,草草吃了饭,坐在炕沿上不开心,特别想上山。 王老师今天也累坏了,饭只是做熟了,不是咸了就是淡了,不去管那些,还在洗衣服,明天还是周末还得去地里干活,齐自强看王老师晃悠着肩膀,顺手就把王老师拽起来了“妈,你去给我整点糖水,嘴没味儿。” “自己冲去呗,这一天,吃饱了么?”王老师嘴上说着还是乖乖的跑去给齐自强冲了碗糖水,回来一看齐自强坐在小板凳上给她洗衣服呢。 感动的不要不要的,金豆子噼里啪啦就掉下来了。 齐自强听到她妈回来了,回头冲王老师咧着嘴笑,一看王老师又掉金豆子,赶紧回过头抿着嘴皱着眉,真是的,老哭啥嘛! 王老师‘含情脉脉’看着自己闺女,怎么能这么好,学习好,八九岁就学完了小学课程,体育好,每年小学校运动会都能整好几个第一,人品好,主动帮助孤寡老人,弱势群体,哎呀,怎么能这么完美。。。。。。完全忘了自己揍齐自强的时候想把她回炉重造的事儿了。 “二姨,你咋了这是?”李雪的声音把王老师的思绪拉回来,笑着对李雪说道“你看强子,帮我洗衣服呢。” “那也不至于哭吧,二姨,你真是。。。。。。”。李雪撇了撇嘴,跑到齐自强身边拍了拍齐自强的肩膀。 “强子,我今天在方叔家学古筝来的,闻老师就教我自己,我学的可好了。没你们捣乱今天进度可快了。” “以后别去了,离那个闻酸秀才远点。”齐自强可不想李雪学来那一身酸腐气。 “为啥啊,闻师傅多好啊,人家是老师,你看看你怎么说人家呢?”李雪可不想浪费这么好的老师。 “让你别去就别去,怎么那么多废话。”齐自强拧干手里的衣服,不再说话。 “二姨,你看看强子,人家老师怎么她了,我还跟我妈说闻老师可好了呢,我都把补习班都退了。”李雪开始和王老师撒娇,也就王老师能摆弄明白齐自强,别人还真没人敢来惹齐自强。自己哥哥李冰不怎么来二姨家就是怕齐自强,被齐自强揍了两顿,说啥也不来了,主要是太丢面子,打不过个小孩。 “强子,闻师傅咋滴了,你可不能去得罪人家啊,那是你方叔家的客人啊。”王老师完全没想过闻师傅会惹齐自强什么,文质彬彬的年轻人,还帮村里的学生补课,说话也是轻声细语,多好的人啊。 “不许去。”齐自强就这一句,李雪真想挠几下齐自强,拽着她二姨开始撒娇。 “强子,你快说咋回事,我这就去你方叔家去问问,你要是惹祸了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王老师作势要往出走,刚刚的感动随着眼泪都流没了,齐自强没搭理那娘俩,依旧洗衣服,还剩几件就完事了。 王老师还没出门,方宏和齐老四就进了院子。 “嫂子这是干啥去啊?”方宏进门问道。 “小方啊,强子和闻老师咋了这是,不让小雪去那学古筝了呢?”王老师赶紧问道。 “不去就不去吧,别搭理那酸秀才。”方宏满脸不以为意。 王老师脸上抽搐了一下,这么说家里客人不好吧。 “嫂子,整俩菜,四哥今天下地干活累坏了,我陪我哥喝点酒。”王老师知道这是跟齐老四有事说,赶紧跑出去买点现成的,回来能对付上三四个菜。 “强子,还生气呢?”方宏看齐自强不说话,跑去当知心叔叔。 “没啥生气的,啥人都有,我能生的过来么。”齐自强甩了甩手里的衣服,都洗完了,抱着盆去晾衣服。 “我想好了,明天就让他们滚蛋,不伺候了,谁欠他们的啊,在我家作威作福,咱家你最大!”方宏也觉得今天齐自强委屈大了,这可是我家大宝贝,是能让你随便说的吗! “可拉倒吧,我不去就行了呗,离他们远点,他家那个宝贝蛋儿搁家捂严实了,可别出来磕着碰着再赖我,没事,没啥委屈的,叔。”齐自强难得的这么好说话。 齐自强是真这么想的,离钟倾一远点,死不了就行了,凑合着多活几天吧,懒得伺候了。 方宏没意识到齐自强最大的能耐居然是不理人,不合常理啊。 “叔,我不跟他玩,他也死不了,就在家憋着吧,不想看见那三个人。”齐自强今天看见武师傅也那么卑微,突然不想和他学了,学武术不就是能谁都不怕么? 方宏这才明白怎么回事,杀人诛心啊。 心里冷了冷,说道“你和一一也玩了这么久,不是挺好么?”方宏努力的不让自己的声音发颤。 “跟我好的多了,他才来几天,跟我峻哥,李明他们能一样么,谁有那耐心烦天天哄着他,骁骁还行,女孩子嘛,我倒是能有点耐心,他可拉倒吧。”齐自强收好盆往回走。 “强子,那叔问你,要是叔有一天惹你生气,你也不搭理我了?”方宏尽量让自己说起来像玩笑,脸抽了抽,没笑出来。 “叔,跟你不生气。”齐自强说完还冲方宏笑了笑,可是这笑真不是那么回事,还不到十岁的小姑娘,那个笑,居然满脸邪魅,笑的人背后发冷。 27.撵人 方宏当天晚上赶紧敲定了齐百峻汽车修配厂事宜,不就是钱的事吗?钱是什么,命才是真的!加快双边贸易往来,混进齐家内部,让齐自强把自己当自己人才行,可不能由着那三个人作妖了。 第二天一早,方宏组织了一个小型会议,与会人员就四个,方宏、武师傅、闻师傅、钟倾一,会议内容主要是协商三人尽快离开一事,方宏建议今天就收东西,明天就走。 武师傅都蒙了,闻师傅满脸愤恨,钟倾一当场痛哭,方宏太无情了! 处了这么长时间,说撵人就撵人,有没有人性啊!再说了钟倾一能走么!当然不能啊! 武师傅这才想起当初钟庆祥对他说的话,方宏对那个孩子不一般啊,难道是他的私生子?广开脑洞的武师傅还不知道齐自强是个女娃娃。 “我不走,就不走!”钟倾一一边哭一边跑到里屋,继续趴在床上哭。 他也知道昨天得罪齐自强了,可是得罪人的又不是他!他昨天那么疼都坚持干完活了,怎么能迁怒呢! “方宏,你也知道钟爷是什么人,不要做得太过分!”闻师傅觉得多大个事啊,钟爷你也敢得罪,撵人,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人! “安民,怎么说话呢!”武师傅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呵呵,好啊,真是,我方宏得多大的脸能把钟爷请来我这啊,行,我贱皮子,你们这么牛逼还赖着这干啥啊,去~舔你钟爷的屁股去啊,这不招待了,赶紧的,他钟庆祥想怎么的随便!钟爷,真是,你方爷不伺候了。”方宏也是皇城根的大少爷,要说怵钟庆祥还真是怵,但是他还是相信齐自强能保他一命,这俩人也敢跟他咋呼,太可气了。 “方宏,哥哥,我们真是无意的,我这就去给强子赔不是,行不行,你看看别生气了,以后再不会了。”武师傅愁的脸都揪揪到一块了,这事儿怎么能闹成这样。 他心里也是怪闻师傅,现在可不是钟爷在这,从这被赶走,钟爷也是不会留下他俩了,闻师傅真的会被人撕了,还当你是当年的大少爷,人人捧着你么? 闻师傅没想那么多,气呼呼的等着方宏服软,那他可真是看错了方宏了。 方宏只是不能离开幸福村,靠着齐自强能活到七老八十不说,钱也是不缺的,他们家产业大多变成金子,房子,土地,还有很多都是按分红年年打到方宏的账户,要不然方宏从来不犯愁没钱,方宏他爹狡猾狡猾的,就是方宏卖古董都能够他败祸到下辈子了,闻安民可不是,他只能指着钟庆祥过活,仇家可是不少,武师傅一顿眼神儿暗示,闻师傅全然不顾。 方宏呵呵笑了一声,这三个人今儿必须走,不走都影响方爷的寿命了,看着都来气! “方宏,我给你跪下了,可不能这样!少爷要是走了,有个一差二错我们俩死了都赔不起啊,钟爷咱们先不说,这段时间以来咱们也是哥们处的啊,你就当救我一命,我武纪给你当牛做马都行!”武纪说着就跪下去了。 “你这是逼谁呢!”齐自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了,大喝一声,震得武纪头皮发麻,一个小孩子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气势。 “你这一跪,我叔不答应也得答应了是不是,你这一跪逼得叔保你少爷性命,要是你家的宝贝少爷有个一差二错还是我叔的错了,是不是,你全了你的意,推我叔入坑,你当你是谁,你的钟爷不好惹,真当自己有几斤几两!”齐自强站那在那像个霸王,武师傅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起来。 “强子,这没你的事,你先回去,这边叔解决。”方宏不想齐自强和钟庆祥他们的人有什么牵扯,这么些年他真的是把强子当亲儿子来对待的,没法昧着良心说女儿。 “我就不信了,谁能在家门口让人欺负了。”齐自强就站在那,不动如山。 “武纪,你快起来,我这儿是放不下你们了,你们回吧。”方宏上前要拉武师傅,可是武师傅哪是他能拉起来的。 闻师傅生气的也去拽武师傅,三个人乱作一团,齐自强看不下去了,推开了方宏,把他摁在椅子上,又去扒拉开闻师傅,武师傅推开闻师傅,齐自强又上来了。 武师傅知道齐自强才是他们能不能留下来的关键,齐自强过来的时候,低头就扣下去,这个头结结实实的给齐自强磕下去了。 方宏和闻师傅震惊的看着武师傅,闻师傅反应过来不要命的拽着武师傅起来。 齐自强眯着眼睛,随手一推,闻师傅就被推出去好远。 齐自强飞身一脚,武师傅被踢倒在地上。又紧跟着坐在武师傅的身上,挥拳要打上去,视力绝佳的齐自强看到武师傅眼角的泪珠,握紧的拳头挥不下去,齐自强是尊重武师傅的,她心里把他当做真正的师长,武者,可是师长和武者在这一刻没了尊严,齐自强一直以为成为武师傅这样的可以活得更好,可是为什么,他活的连最起码的尊严都掉在地上任人践踏。 “武纪,跟我去后院打一场,能不能留下来看你能不能赢我。”齐自强放下拳头,平日黑黑的小脸,被气的煞白。 还是那棵树,落叶一片黄,树木都快秃了,还在坚持挽留最后一丝夏意,像极了倔强的武师傅,屋内三个人被齐自强禁止出来。 “为什么要跪下去,你今天走了,你还是武纪,还是我的武师傅,你这一跪,什么都没了!”齐自强挥出一拳,武师傅轻松地躲开了。 “强子,有些事你不懂。”武师傅无奈的叹着气,他知道齐自强没有用全力,齐自强在发泄,齐自强不满,她在不满什么,武师傅似有所觉,又不十分明白。 “你说,你今天说明白了,兴许能留下来。”齐自强抿着嘴,没再进攻,就那么站在武师傅的对面。 “强子,这里太幸福了,你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你没有要保护的人。所以你不懂。”武师傅不想说他的难言。 “强子,让我们留下来吧,也许能少死几个人。”武师傅眼内带着乞求。 “钟倾一死不了,我能让他走就能让他死不了,至少一时半刻死不了。”齐自强淡淡的看着武师傅,他不懂为什么会死人,有些人的命是天注定的,强求什么。 “强子,一一在这很开心,他这辈子都没这么快活过,我知道安民做错了,得饶人处且饶人行么?” “我要说不行呢,再给我磕一个?”齐自强嘲讽的看着武师傅。 武师傅看着这个一点也不像十岁的孩子说的话,看着她的脸,有屈辱、愤怒,后来都化作无力,最后只剩下乞求。 “强子,要是你的亲人,有办法让他活着,你会让他死么?我不知道我们回去一一会不会像你说的活下来,我和安民死定了。”无视落寞的靠着树坐在了地上。 “为啥会死,有毛病的又不是你们,大不了不给钟倾一他爹干了呗。”齐自强不以为意,这帮大人真是非得可一个歪脖树吊死。 “强子,安民有很多仇家,他没有能力护住自己安全,我会保护他,他的仇家很厉害,我们都会死的,弄死我们太容易了,钟爷放弃我们,我们只有等死。”武师傅最不想说的话,最真实的脆弱都展现给了齐自强,他不知道齐自强会不会心软,也许不会,总要赌一把。 “你为啥非要护住他,他自己作死跟你有啥关系,你们要死也是自己作的,杀你们也不是我动的手,想让我动善念容你们在我家门口踩在我头上拉屎,想得挺美啊。”齐自强看着武师傅耍心眼说话也不客气了。 武师傅自知弄巧成拙,张了张嘴没了话。 齐自强欺身上前,一拳打在武师傅的肚子上,借力飞起一脚踢在武师傅的脸上,武师傅没站稳,倒在地上苍凉的笑了笑。 “强子,我和安民是像你和你爸妈那样的关系,你能懂么。”武师傅说的很小声,齐自强还是听见了,震惊的齐自强三观整个碎掉了,麻蛋的什么剧情!愣在原地的齐自强晕乎乎的看着武师傅。 “他死了,你会活这么?”齐自强呆呆的问道。 “不会。” “他作死是你惯得,你活该,你俩都活该。”齐自强胸口起伏,显然是气大了,不理武师傅蹬蹬蹬跑到屋里,对着闻师傅一顿打,武师傅跟着进来抱住闻师傅,任由齐自强拳脚相加。齐自强混乱的大脑支配着她毫无章法的挥拳抬脚。 最后齐自强冲着方宏说道“叔,咱们走。” 方宏乖乖的跟着齐自强又跑到了小学校的看屋老头那。 方宏还没见过如此暴躁的齐自强,小心翼翼的说道“强子,别生气了,啊,不值当。” 看屋老头一看这俩瘪犊子又来了,赶紧腾地方,走的时候还不忘顺手带走了桌子上的小鸟,一只瘸了腿的绿色小鸟。 “你想娶媳妇么,女的那种?”齐自强平复了心情,冷静的对着方宏问道。 28.我想守护的 方宏不知道齐自强怎么来了句这个,苦笑道“当然想了。” 齐自强微微放下了心,什么都不再说。她是心软了,对于武师傅,那么骄傲厉害慈祥的长者,为了一个人,丢掉了尊严,跪在她面前,只为了一个人,当他回想武师傅问她的话,她犹豫了,如果她的亲人。。。不能想,我家人都好好的,没人会有那些事,齐自强不自然的咽了咽口水。 方宏和齐自强就那么坐在那,谁也不说话,仿佛要到天荒地老。 什么声音都没有的室内静得吓人,要不是有过堂风吹到脸上,方宏以为自己死掉了,这该死的安静。 齐自强懂了一件事,即使你像武师傅一样厉害,你也可能无奈的低下头甚至屈下膝。 另一边闻师傅和武师傅把钟倾一安抚好,告诉他没事了,不用走了,钟倾一知道武师傅这次豁出去,都是为了他,也鸟悄的回到房间,心里有点开心,也不敢表现出来,闷闷的回去了。 武师傅把闻师傅拉到后院,满身疲惫的武师傅,靠在墙根下坐了下来,温和地看着闻师傅。 闻师傅低垂着眼,不说话。 “安民,我喜欢你,刚才我说,咱们回去,会死,强子,没心软,我说你死我就会死,这孩子心还是软的。我赌对了,以心才能换心,我换不来你的心,我认了,好好地行么。” “你护着我都是有目的的,是么?” “你之前是大少爷,我配不上,你现在我也配不上,但是我能为你去死,忍忍吧。” “我忍,这么多年我是都要忍,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只是对一一好点,我错了么?” “对一一好就是害死他么?你明知道他离不得这里。” “你也信这些神棍的话么?” “那你现在信不信呢,这么长时间来,一一怎么样,你看到了么,有些事不明白,也要看结果。” “武纪,收起你恶心的想法,你我。。。。。。没可能。” “我从来都没想过可能,安民,过几年我可能就走了,这里是个好地方,别不给自己留后路,你的家就是堵了所有的后路,才有今日。” “武纪,你的好我记得,这我留不下,我还是要出去闯一闯的。” “呵呵,安民,钟爷让你留下你还没想明白为什么吗?就你这脾气怎么闯呢,我不愿伤你,可今日我看你真是想不明白,还在想着攀附别人,我告诉你,咱俩回去钟爷不会把你怎样,可能换两个人重新过来,把你扫地出门。” “为什么,我又没做错什么?!” “你还要怎么错?咱们在这干什么的?安民,莫说方宏,就是齐自强这个孩子你也惹不得,当初回来的时候我问钟爷能不能收了齐自强做徒弟,钟爷还怕惹恼了方宏,再想想你今天是怎么做的吧。安民,你觉得,你飘落江湖会是什么死法?我护不住你。”武师傅说到最后满眼的不舍和隐忍,闻安民你何时能懂,你不能死,因为我也活不成,我想守护的只有你。 闻师傅不去看武师傅的眼睛。 “安民,钟爷要在齐城安家了,兴许你还有回家的一天。”武师傅说完站起来打不得回到了屋内,闻师傅一个人久久不能动,他还能回家么? 齐自强想了半天说道“我想守护我的家。” 方宏笑了笑,摇摇头,这孩子想啥呢。 “哎呀,忘了,我还得去骁骁家帮着干活呢,都忘了,真是的。”说完穿了鞋就跑出去了。 “这孩子一惊一乍的。” 齐自强来的时候大家都快收拾完一亩地了,王书义带头起哄,说齐自强偷懒,齐自强哈哈一笑,然后一脚把王书义踹到苞米堆上。 孙骁骁笑王书义缺心眼,齐自强的屁股也敢摸,王书义呲着呀,趴在苞米堆上不起来,非说自己受伤了,齐自强拿过郑玉蓉手上的镰刀,开始干活,不跟他们玩闹,这两天在孙骁骁家帮完忙还得帮着这几个倒霉蛋家里忙,李明家里的土地都是爷爷奶奶在侍弄,她爸妈都进城干活一般请不下来假,有几天假期也干不完,每年抢收都是四邻帮忙,赶上天气不好影响收成,今年齐自强说整完孙骁骁家的就去他家,小伙伴没什么异议,别人家人口多,劳动力也多,不差他们几个半大孩子。 郑玉蓉面色苍白还带着几分不健康的潮红,孙骁骁让她妈回家休息一会,郑玉蓉怎么能让几个孩子留下自己回家呢,昨天还能勉强跟上,今天手脚都使不上什么力气。 齐自强让郑玉蓉回家给他们弄点水喝,中午太热了,弄点糖醋水他们消消暑气。 “大娘,你不用担心,明后天李明家的四轮子到下来,我就给你拉家里去,没事就一两天的事。”齐自强安慰着郑玉蓉,这两年齐自强四轮子拖拉机都会开了,基本都是齐自强帮着孙骁骁家把地里的粮食张罗回去。 齐自强不仅会开这些,方宏的车也是有事没事开着溜两圈,城里不敢去,没有车证,只要在乡下,哪都敢去。 郑玉蓉犟不过齐自强,没办法回家了,齐自强悄悄跟孙骁骁说“你妈身体最近怎么了,刚才我看她都迷糊了,要摔了,你让去卫生所看看吧,别挺着啊。” “嗯。”孙骁骁眼睛里涩涩的,家里没钱了,哪有钱去看病,收了粮食才能有点余钱,学费什么的还是大娘前两天给老师送过去的,他大爷大娘从来不来她家,怕她妈的病传染,几年都看不到了,学费还是她妈打电话求着大娘帮忙,最近齐自强没事就往她家送吃的,一年四季的衣服穿李雪的都穿不过来,到是能省不少,不能再麻烦别人了。 “嗯啥嗯,听到没有!”齐自强说完闷头干活,她突然意识到如果生病的是王老师自己好像也是无能为力,她不会看病。原来齐自强自己也有太多做不了的,天下第一也会有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干你的活得了,废话那么多。”孙骁骁冷着脸说了句,手下干着活,也不抬头。 这个秋天天气很好,幸福村收成都不错,赶在落雪前大家的粮仓都满了。 还没入冬天就冷了下来。方宏家的周末小课堂又继续开了起来,闻师傅和齐自强都没去提当时发生了什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齐自强对于课程有了要求,闻师傅不管什么要求都一一满足,教的更是尽职尽责,文化课方面还增加了两门外语,大有倾囊相授的状态,钟倾一大倒苦水,跟不上跟不上啊,天天哭唧唧,跟齐自强拉的远他也很忧伤,与差别不可怕,可怕的是看样子永远也追不上。 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很大,天气连着好多天都阴沉沉的,压的人喘不过气,孙骁骁的妈妈病得越发严重,可是谁也不知道她会那么快的离开,齐自强第一次直面死亡,和面对死亡的悲伤。 孙骁骁早上起来天还没亮,悄悄地点了炉子,让她妈多睡一会,哆哆嗦嗦的生完火,把昨天的饭放在炉子上热起来,又去给她妈的炕填了把火,天冷的厉害。 乌漆嘛黑的屋里郑玉蓉一点声音都没有,孙骁骁不敢出声,填了火就去看炉子,就着火光背着单词,炉火旺盛,饭不一会儿就好了,她去叫郑玉蓉吃饭。 “妈,吃饭了,起来吃一口,一会再睡,一会儿饭凉了。我走了把炉子压上,你多躺会再起来。”孙骁骁即使叫她妈起床也是悄声的,她妈没动静。 “妈,别睡了。”孙骁骁又叫了一句。 “妈?”孙骁骁点起灯看着她妈青白的脸,直挺挺的躺在那,胸前一点起伏都没有。 “妈,你别吓我啊,妈。”孙骁骁去摸郑玉蓉的脸,冰凉的脸没有一点温度,十多岁的孩子连呼吸都忘了,一口气抽进去不敢呼气。 继而趴在她妈的身上尖声叫到“妈!” 29.丧事 幸福村的这个早晨被孙骁骁的这声尖叫惊醒。 左邻右舍赶紧过来看看怎么回事,其实大家刚进院子一听哭声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过来的邻居都去了齐书记家里,都知道这家里只有娘俩,只进屋了三个邻居大娘,把孙骁骁从妈身生拉起来,赶紧给换了衣服,孙骁骁依然在一旁哭的不能自己,哭是自己唯一能做的,不想离开妈妈,永远护着自己的母亲,冰冷的躺在那,不会再起来了。 齐自强突然睁开眼睛,急促的呼吸,外边天还是黑的。 “妈。妈,你听见没有?有哭声!”齐自强推了推还在睡着的王老师。 “没有啊,你这是惊着了吧,来妈给你叫叫,乖,摸毛吓不着,摸耳吓一会儿。”王老师迷迷糊糊的摸着齐自强的脑袋,王老师两只手摸遍了整个齐自强的脑袋,叫完了搂着齐自强的脑袋又睡过去了。 “爸,爸,你听到没有?”齐自强开始呼唤齐老四。 “没有,啥也没有。”齐老四翻了个身。 齐自强把自己的脑袋从王老师的双手里解放出来。 王老师挣扎着搂紧了齐自强的脑袋,往胸前摁了摁。 齐自强习惯性的伸手摸了摸王老师的胸,想想不对,要起床啊。 齐自强挠了俩下王老师的痒痒,王老师一把推开这个黑心棉,大冬天的早晨被窝才是归宿,真是大早上不让睡觉,烦死了。 齐自强仔细一听好像有什么都没有了。 爬起来从炕头的被子下面拿出衣服,还是暖暖的,套上衣服,裹上棉袄就出了门。 大门外陆陆续续的人影在昏暗的早晨都往孙骁骁家那边走去。 齐自强跑到大门外一看是齐书记往自家来了,忙问道“大爷,这么早来,咋地啦?” “强子,赶紧叫你爸起来,孙逸媳妇没了,赶紧去把车热上,一会得用上。” 齐自强懵懵的站在那,回身往屋里跑去,喊道“爸,妈。快起来。” “你个瘪犊子,大早上咋就不让人睡觉呢,干啥,你看我一会起来的。”屋内传来齐老四的咆哮,王老师也咕哝着要收拾齐自强。 “骁骁,骁骁,她妈没了,妈,是死了么?”屋内两口子一听,赶紧穿衣服,齐老四衣衫不整的说道“可不能瞎说啊,你瞎说啥啊,做梦了啊?” 齐老四不知道真假也还是起来了,要是假的,齐自强少不了一顿胖揍。 “我大爷刚来让我告诉你起来热车。” “爸,爸啊,能是真的不。”齐自强瞪着大眼睛看着齐老四。 “这还能是假的,进屋去,赶紧的。”齐老四穿好衣服出了门,王老师拽着齐自强怕她跑到孙家添乱,没让她出门。 齐自强挣开王老师的手,帽子也没带就出门了。 王老师一般不出席这样的场合,胆子太小,穿好衣服坐在那还有点害怕,本来想让齐自强给壮壮胆,这家伙跑的太快了。 害怕的王老师跑到自己娘家去了。 齐自强一到孙家就看见孙骁骁被一个邻居大娘抱在怀里,哭的嗓子都哑了。 屋内几个邻居也是跟着一起抹眼泪。 “骁骁,骁骁我来了。”齐自强站在孙骁骁身边,低着头看着她,齐自强想转身就逃,她实在看不得别人的眼泪,可还是站在那,孙骁骁一下扑倒齐自强的怀里,呜咽的说道“强子,我没妈了。”声音很小,却震得齐自强胸口疼,齐自强心想怎么可以没有妈呢,大家都有妈,怎么会呢,人真的会死掉?死了就没有了?齐自强抱着孙骁骁没有松手。屋里大人们忙里忙外,丧事是大事,可不敢让孙骁骁插手。 “哎呀,这玉蓉啊,眼睛咋还没闭上呢?”邻居大娘平日里关照着这娘俩,看着人死闭不上眼睛可不行,问道旁边的人。 “齐书记来了没有啊,问问阴阳先生啥时候来,赶紧给看看。”这边正说着,齐书记就进来了,看到齐自强在这就说道“强子,你去通知方宏那边一声,这里不强求他来,总得告诉他一声,我这边忙就不去了。” 齐自强拍了拍孙骁骁,她要出门了,这边一堆事都要解决,总不能一直哭。 “行,大爷,这边还有啥事你说。”齐自强看着齐书记满脸愁容。 “你爸去接人了,这边人都来差不多了,骁骁啊,家里有钱没有啊,丧事没有借钱一说,要发送你妈这边村里我看看能不能出点,你家里还有没有?”齐书记低声问道。 “有点,刚卖了粮。”说着就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些钱,这段时间买了煤,加上平时花销,剩下的不足五百块钱。 齐书记看着这些钱直叹气。没时间感慨,张罗着能用的人赶紧把灵堂摆了起来。 天蒙蒙亮方宏被齐自强从被窝里拽了起来。 “叔,骁骁她妈没了。”齐自强目光有些涣散,带着些慌张。 方宏头一次看到这么不淡定的齐自强,骁骁那个姑娘的妈妈他早就知道命不长,他谁也没说过,没想到这么快。 “强子,别慌,我知道了,你回去吧,这事我不方便出面,我命格特殊,不能参加葬礼,有什么能用得上我的,你就过来通知我一声。”方宏拍了拍齐自强的脑袋,心想强子到是心地变得柔软了。 “啊,我都给忘了,叔,这两天你别出门了。”齐自强才恍然大悟,平日里方宏的命格天天研究,居然给忘的一干二净。 “叔,车借我开开。”齐自强说完拿起钥匙就出门了。 齐自强开着车拉上李明孙小虎他们回到孙骁骁家。齐书记一看齐自强把车开了来了,安排到“强子,你爸去拉棺材了,你去拉着阴阳先生看看地方,先生怎么安排你听着就是。” “大龙,百岳,你们里边一个人跟着强子就行,留下点人,搬桌子啥的。”齐书记也没跟这帮孩子客气,孩子都大了谁家有个大事小情都会来帮着干点活,这也是人情来往。 齐书记联系了孙逸和他大哥,这媳妇都没了也没见这个人渣回来,孙舒到是往这赶了,孙逸不知道啥时候能回来呢。 齐自强拉着阴阳先生在孙家的坟茔地绕了一圈,阴阳先生也没说出啥来,摇摇头,叹了口气。 “先生,咋了,有啥事不。”齐自强问道。 “死人不闭眼,心里定有怨,埋哪都不合适,人是病死的倒没啥,能埋,埋她老婆婆那边吧。”阴阳先生不想惹事,也不能拿这事对付,折中的办法就是按规矩埋到孙家的坟地,他看了死者,一进院子就感觉到怨气不小,少不得他要做做法。 “眼睛咋能闭上啊?”齐自强对阴阳学说多少有涉猎,红白之事知之不多,书上说的和民间惯例不太一样,一个地方一个习俗,这个事她不太敢瞎掺和。 “人死了,心里放不下啊。回吧,就那了。”先生告诉齐自强往回走,齐自强乖乖的把人拉回来了。 刚进院子就听到孙逸的吵闹声,齐百岳几个小子吧孙骁骁护在身后,冷眼看着孙逸闹腾。 孙骁骁的大爷孙舒,拦着孙逸不让他闹腾,院子里乱作一团。 四邻右舍再帮忙这也是孙家自己的事,孙逸回来只能听他的,谁能想到一问他要钱发送媳妇没有,却一直嚷嚷着要拿房照卖房子。 孙骁骁的姥姥家远还没有人到,孙逸想着老丈人家没人来赶紧把房子拿下了,他也知道自己不占理,要是一会儿人家娘家人来,这房照可要不下来。 “先生,咱们先进去吧。”齐自强领着阴阳先生进院子直奔灵堂去了。 孙逸一看齐自强来了,哼了一声,一甩袖子跑到旁边发呆去了,不敢再嚷嚷。 “先生,这边按您说的都拾到完了,压口钱也放了,还有啥没有?” “这眼睛嘴可得闭上,孺人她闺女呢,亲爹妈还有不?让上跟前念叨念叨。”先生说道。如果死人不闭口眼说明这生前放不下,怨气重,以后可是要影响家里风水的,怎么也要让闭上。 “哎哎,我这就去安排。”齐书记打发齐自强跟着阴阳先生,自己去找孙骁骁,让孩子去亲妈跟前再说说,看能不能闭上眼睛。 “强子啊,我是骁骁她大爷,你看看你能不能去镇上把骁骁她大舅他们拉过来。”孙舒一看他弟弟居然怕个孩子,挺没面子的,硬着头皮过来问人。 “行,大爷,他们几个人啊,我这车就能拉五六个人。”齐自强问道。 “咋也得七八个吧。” “那大爷找个认识人的跟我去,我再去找辆车。” “我跟你去吧。”孙舒说道。 武师傅被拉来做壮丁,一起去镇上拉人。 孙骁骁的姥姥家挺远的,几年都没来过女儿家了,路费都出不起,今早齐书记早早给那边打电话报了丧,眼看中午了,人还没到。 齐自强看到孙骁骁的姥姥家人的时候就一个感慨,真是穷啊。 瞎了眼的姥姥泪眼婆娑的趴在自己儿子的背上,孙骁骁的大舅看着能有五六十岁,其实还不到四十岁,牙都开始往下掉了,身上的衣服都是补丁,二舅也没好到哪去,身上的衣服明显单薄,冻得直淌鼻涕,小舅长的眉目清秀,奈何是个瘸子,三十了还没娶上媳妇,一瘸一拐的也跟了来,孙骁骁的小姨穿的跟孙骁骁的姥姥一样厚实,低着头看不清样貌。 本来以为能来七八个人,结果就这几个人,不过一个车肯定也拉不下,他们带来了好多东西,里面还有一大包棉花。 到了孙家,还没进院孙骁骁的姥姥哭声就传了进来,老人家一听见外孙女的声音就控制不住自己,用手拍着大儿子的后背,声嘶力竭的哭了起来。 孙逸一听老丈人家来人了,有点坐不住,孙舒进来抓起孙逸没让他跑了。孙逸瞪了一眼孙舒,迎了几位进院。孙骁骁眼睛跟核桃一样,被姥姥搂进怀里又哭了一阵。 阴阳先生一看这亲妈来了,赶紧过来说,赶紧过来说道说道,这孺人不闭眼啊。 左一个右一个人说,这孙骁骁她妈就是闭不上眼睛。 姥姥让大舅赶紧过去,这闭不上眼可不行啊。 忍着悲戚劝说女儿一路走好,颤颤巍巍的声音说的旁边的人都纷纷哭了起来,白发人送黑发人,心里的疼谁能体会的了。 齐自强把人安置好问齐书记“大爷,还有啥事没,骁骁不能再这么哭了吧,在哭坏了,都说不出话了。” “你先歇会儿吧,有事我找你,进屋暖和暖和,一会想着把你方叔的车油加满了,我给你钱。”齐书记刚说完又被叫走了。 武师傅看着这一家不落忍,回去拿了两千块钱让齐自强先拿着,一会儿给孙骁骁。 那边孙骁骁她妈就是不闭眼,姥姥哭的晕了过去,又是一阵忙乱,齐自强从屋里出来走到孙骁骁她妈身边,对着孙骁骁她妈说道“您放心的走吧,骁骁我护着,磕不着碰不着,啥也不用担心。”说完右手抚上了死者的眼睛。 “闭上了!”孙骁骁的小姨惊奇的看着齐自强,跑出去跟蹲在墙根儿的大哥说道“大姐的眼睛闭上了。” 郑老大赶紧进来看了看,还真闭上了。 齐自强心里难受,开着车跑了,跑到方宏家,趴在炕上不起来。 “不愿意去就别去了,都是大人的事,你歇会儿吧。”方宏看着齐自强憋屈的脸,挺心疼。 “不滴了,一会就过去,叔。”齐自强低声说道。 “咋滴了,你说。”方宏看着齐自强欲言又止,问道。 “没啥。”又趴在那一动不动。 “叔,你把孙家的房子买了吧。”齐自强闷闷地说道。 “行,别难过,骁骁没事的。” “叔,房子算我的。” “跟叔还说这话。” 齐自强待了一会就走了,武师傅找了方宏说“强子这孩子挺仗义。他到底是谁啊。” “好奇害死猫知道么?”方宏摆弄着手里的玉石,没去看武师傅。 “嘿嘿,真是这有啥好奇的,就是随便问问。” “她是你不能碰的人,这孩子还小,大了自然是了不得的。” “嗯,我知道,看你这么捧他长大肯定对你好,不知道他找了媳妇还能不能想的起来你。”武师傅玩笑道。 “你是不是傻?”方宏瞪了一眼武师傅,然后揣好自己的石头,跟钟倾一挤挤,在炕头睡起了午觉。 武师傅心想,我哪傻了? 30.生离 石头河里的水冻了化化了冻,小青山的树绿了又黄,黄了又绿,仿佛没什么能停了这自然的周而复始。 李明孙骁骁他们放了寒假就扎堆在方宏家,闻师傅会给他们加加课,连李雪也放弃了补习班,跑到这边找闻师傅补习。 齐自强还是在闻师傅这上学,没去上初中,到是没拉下什么。 最近齐自强心事重重,脾气暴躁,最受宠的孙骁骁都不敢去惹她。 李雪拿着一本数学练习册小心翼翼的跟齐自强求教,闻师傅教得好却没有齐自强解题思路开阔,齐自强现在拿着李雪的高中题倒也能得心应手。 “强子,这么做对不对啊。”李雪指着习题册问道。 齐自强看了看题,点了下头,继续看着手里的一本书,皱着眉头。 李雪看不懂齐自强看的啥,回到孙骁骁身边,撇撇嘴,又看了一眼齐自强,摇摇头,意思是她也不知道这是咋滴了,忽然好像想到什么,悄悄地跟孙骁骁咬耳朵“你说强子是不是那个来了?” 孙骁骁吃惊的张大了嘴巴,有点难以接受,齐自强来大姨妈?有点违和呢! “不能吧,她还小吧。”孙骁骁不确定道。 “你去问问。”李雪怂恿孙骁骁打前锋。 “你去吧,我可不想她把我摁雪堆里。”孙骁骁才不傻呢,你行你上吧。 “我也不去,强子最近有点残暴。”李雪看着王书义摇摇头心有余悸。 上午雪停了,傻八把院子里的雪扫干净,在院子里堆起一人多高的大雪堆,王书义闲的没事在那磨牙,伙同孙小虎孙大龙一人画了一张齐自强的画像,王书义在绘画上有点天赋,画的还挺像,就是画的是齐自强七八岁没牙时候大笑的样子,那两个到是实在,也跟着画没门牙的齐自强,奈何画技太差,根本看不出来是个人,这三个人画完了对着齐自强偷摸的笑,这也没啥,心事重重的齐自强根本没注意他们仨,王书义怎么能让自己的大作受到冷落,大家都看了一遍,连方宏都看着忍俊不禁,李明直接指着齐自强的鼻子哈哈大笑。笑的齐自强头皮发麻,再一看这个她的画像,拎起王书义直接扔到院子里的雪堆上。 “强子,太狠了吧,我感冒了咋整,你可不得心疼,再说万一不是我画的呢?”王书义一身雪狗腿的跟在齐自强身后问道。 “你画画最好啊。”齐自强面无表情的说道。 王书义自己一人不是齐自强的对手,招呼起小伙伴今天要翻身农奴把歌唱,不能再让这个小丫头片子单方面输出了! 屋里几个孩子都凑热闹,连李雪都加入到反抗齐自强的阵营当中。 齐自强被大部队摁在雪堆里摩擦了摩擦,一阵闹腾疏散了她心里的烦闷。 闹了一阵大家又开始专心学习。 不大一会孙大龙就有点坐不住了,张罗着打扑克。 “强子来,别学了,累死了,玩会,玩完了在学,换换脑子。”孙大龙是个吊车尾的选手,来年中考估计考不上高中,他妈也不发愁,这几年孙大龙家里条件能好点,估计能给他花点钱,自费上高中。 “嗯,来吧。”齐自强把李明拽过来,孙小虎他们四个开始玩起了扑克。钟倾一端着水果进来发现已经没有位置了,坐到齐自强身后,还顺手递给齐自强一个苹果。 “钟倾一,你说你一天跟个小媳妇似的跟在强子屁股后想干啥啊,哈哈。”王书义看着钟倾一调侃道。 “干你屁事,吃你的苹果得了。”钟倾一瞪了一眼王书义。 “齐百岳,快来啊,有人肖想你家宝贝疙瘩,快点的。”王书义不怕事大,喊齐百岳过来。 齐百岳正在和孙骁骁和李雪研究数学,才没理会王书义,谁胆子那么大,活腻歪了吗?齐百岳心想。 齐自强玩了一把,心里有事,把手里的牌塞给钟倾一,走开了。 这几个闲人又议论起来了。 “强子最近咋地啦?”孙小虎。 “谁知道呢?最近挨揍挨得少了?”李明。 “不能,昨天还挨揍了呢,她奶家的鸡昨天强子宰了,给咱们偷吃了么。”孙大龙。 “那个鸡可好吃了。”钟倾一。 “嗯。”孙小虎。 “嗯嗯!”李明。 “嗯,嗯嗯!”王书义。 “挨揍的是强子,哈哈哈。”孙大龙。 大家一起,嗯。 话说齐奶奶昨天亲自把自家的鸡给炖了,晚上回家才发现鸡窝里少了只鸡。。。。。。 闻师傅和方宏坐在那下象棋,没理会进来的齐自强,齐自强坐在方宏身后,看着棋局没说话。 武师傅贴心的送来了热茶,齐自强起身给方宏端了一杯,方宏就着齐自强的手喝了口茶。 齐自强和武师傅一人站一边,看着棋局。 一局终了,闻师傅扫了一眼没说话的齐自强,用手肘怼了怼武师傅,俩人出去了,输了棋的方宏还在琢磨刚才怎么输的,一抬头对上齐自强认真的眼神。 “咋啦。”方宏喝了口茶问道。 “叔,你那个公里命盘少一半。”齐自强眼神暗了暗。 “不能啊,我那可是我家祖传的宝贝,才不是残次品,好不?”方宏觉得被污蔑了,我们方家的文化传承是完美的! “真没有了?!”齐自强眼睛睁的大大的,眼中充满的愤怒,方宏没被齐自强这么看过,心里毛毛的。 “强子,咋滴了,你说啊?” 齐自强在房间的中间打开了地下室的门,进去拿出了公里命盘。 “叔,我可能不能在家里呆了。”齐自强害怕了,颤抖着拿着那个从小玩到大了公里命盘。 方宏赶紧下了床,把门都关紧了,看着齐自强说不出话来,这话什么意思啊? “叔,这盘不全。”齐自强看着方宏,希望方宏能跟她说,他藏私了,其实还有一半,他藏起来。可是方宏也是满脸惊奇,不相信自己家的东西居然是残次品。 公里命盘不全,其实是因为方家就这么一半,另一半方家的老祖宗也没寻到,这公里命盘扒拉明白能看透命,却解不了命,天意也许也不允许这个盘是全的吧,后边的方家后人都没见过另一半,甚至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另一半,方宏就更不知道了。 齐自强抱着公里命盘坐在地上,眼泪流了满脸,记忆当中这是她第一次哭,方宏以为这辈子齐自强都不会哭,站在齐自强身边着急地问道 “你这是咋的啦,你倒是说啊?” “叔,你听过独命克血亲么。” “没听过,啥说道啊?”方宏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命。 “每个人的命都不一样,这盘子特殊就特殊在能细看每个人的命理,我之前一知半解,算的都不全,钟倾一的命其实不难救,我的才难。” “啥意思!”方宏惊了,这可不是啥好事。 “钟倾一就像我当初说的,换个命,好解决,八字够硬就没事,只不过就是命里坎坷点,钟庆祥收下这个孩子总也不能亏待他,我再给钟倾一打点上四福命牌阵,他这辈子就能像你一样富贵一生。可是我这没有解,所有书里都说,独命克血亲只有两条路,一是死别,才能保全家平安,二是生离,离家远远地,最好再不回来。” 方宏也懵了,没了魂似的坐在齐自强旁边。 “叔,你的命半年前我给你破了,你自由了。”齐自强一眨眼,豆大的泪珠又流了下来。 “强子,你说啥?”方宏不敢相信。 “这么多年,你的命我一直研究着,山上那些石头大多都是给你养的,一年前,我研究明白这盘子,在这房子周围摆好阵,你忘了之前我跟你说哪也别去在家待着,你看看你爷爷留给你那块玉怎么样了吧。”齐自强抚着公里命盘,看着方宏。 方宏打开小柜子,里边有个保险柜,从里边拿出来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拿出了之前裂成蜘蛛纹的平安牌。现在哪还有什么蜘蛛纹,肉眼看不出来这块玉有任何的瑕疵。 “叔,找个媳妇,生两个小娃娃,儿女双全。” 齐自强低下头又一滴眼泪落在公里命盘上。 方宏悬了半辈子的心,终于可以落下来,可是现在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强子。。。”方宏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齐自强,抬起手摸了摸齐自强的脑袋。 “我妈最近开始身体不好了,我看见她咳血了,叔我就要走了,我能去哪呢?”天大地大,去哪里流浪呢。 “强子,你之前咋不跟叔说呢?” “舍不得你啊。”齐自强抬头看着方宏,以为方宏问她为啥不告诉他给他破命的事,可怜巴巴的样子让方宏心里百感交集,舍不得他才不让他知道。 “叔带你走吧,跟着叔有口饭吃。”方宏下定决心带着这个当了十多年自己孩子的强子浪迹天涯去。 “叔,你把我当闺女,这么多年我都知道,我知道你最开始想让我压着你的命,靠着我活下来,可是你对骁骁李明他们也一样,你是个好人,可是你的命破是破了,不过还是别离了幸福村,咱们村是你的福地。亲和友不一样,骁骁他们我总是想多和他们呆会,可是我现在都不敢让我姐总来了。”齐自强抬起手抹了把泪,一想到以后只能孤身一人出门去就难受的心口疼。 “叔,我走之前给你说明白了,过了年,明年是我的本命年了,正月十五之前我必须走了。”齐自强落寞的摸着公里命盘,这命知道不知道都不是什么好事。 “强子,不走不行么?” “叔,当年我笑过武师傅,为了别人丢掉尊严,不值得,太不值得了,现在我也想丢掉尊严就可以不走,可是没人要我的尊严。”齐自强把公里命盘包好,放在桌子上,擦干了眼泪,看着方宏笑了笑,比哭还难看,出了房间。 方宏看着这个公里命盘,不一会听见旁边传来一群孩子的笑闹声,这命,怎么人人都这么难。 31.不舍 凛凛寒风夹杂着鹅毛大雪,这样的天走在路上都睁不开眼睛。傻八把锅炉烧的旺旺的,方宏的小屋里边暖洋洋的,一群孩子在方宏家蹭着暖气不愿意回家。 “叔,今天我们在这吃了,吃火锅啊。”齐自强搂着孙骁骁的脖子顺手撇出去俩2。 “行啊,都想吃啥一会出去买。”方宏端着小茶壶,像老太爷似的坐在炕桌旁和闻师傅在棋局上厮杀开来。 “吃羊肉,我最喜欢吃肉了。”孙大龙一说吃连忙放下手里的笔,赶紧发表意见。 闻师傅瞪了一眼孙大龙,孙大龙又低下头继续跟单词较劲。 “一会我们几个出去买,正好跟家里说一声。”齐自强张嘴咬了一口李雪喂给她的苹果,笑嘻嘻的说道。 “嗯,一会我给你拿钱。”方宏说。 “不用,我爸的小金库在我这,哈哈。”齐自强抬头看着方宏贼兮兮的说道。 “你爸失算了啊!”方宏被齐自强逗得哈哈大笑。 齐老四这两年也算是个小老板,钱没少挣,自己兜里却没有啥钱,王老师管得严,尤其是那回内衣事件之后,齐家四兄弟都紧巴巴,想喝点小酒都得回家报备。 车队现在已经发展成六台车了,齐家四兄弟都成了有车有房一族,当然只有大货车,房子也都在齐老爹的院子盖了起来。 齐家的日子这几年越发的蒸蒸日上,齐百川大学毕业直接分配到城里的法院上班,收入不算多,够自己花了,齐百峰生意做得风生水起,铺面也从一个变成了两个,齐百峻也快中专毕业了,要是工作分配的不好也想跟着自己二哥干。 齐老二家的俩孩子也都挺出息都考上了大学,齐百屿比齐百嶂强,考了个重点大学,齐百嶂去的是个刚变成本科的新院校,不过离家近。 齐老三家的三个儿子也都挺好的,齐百屾考上了跟齐百嶂差不多的大学,要说齐家的孩子都挺恋家,只有齐百川去京城念的大学,毕业也回了家里,剩下的都在本省念的大学,剩下俩小的还不知道啥样,齐百岳学习还凑合,考个普通高中应该没啥太大问题,齐百岍还在中学吊车尾,估计考高中有点费劲,齐三嫂也不强求,佛系的齐家人只有齐老爹逼着自己孙子好好学习,儿子媳妇对于孩子都是放养的。也是孩子自己上进,这几年条件好也有关系,齐百嶂当年也是没考上高中,齐老二自费给上了个重点高中,齐百嶂没让自己爹妈白花钱,高中努力了三年也加入了大学生的队伍。 齐自强没事就拿着方宏的手机给自己的几个哥哥打电话,让他们给带好吃的,最近越发的频繁。 齐自强说着又想起自己就要离开,眼神又晦暗难明,方宏一看齐自强就知道这孩子又难受了。 “强子,来给大伙唱首歌,哈哈。”方宏想要活跃一下气氛,让齐自强来一首。 “好,来一首啥啊,你们点,中华歌魂来了!”齐自强整理好情绪,又开心的嗨起来。 “咱俩一起来,我也要唱!”钟倾一这个马屁精哪都能显到他。 屋内歌声阵阵,个个兴奋的小脸通红,孙大龙跑掉的狼嚎顺利的把炕头演唱会推向了高潮。 演唱会还意犹未尽,方宏打发这些孩子出去买菜,眼看天黑了。李雪和孙骁骁依旧享受着特权,在屋里弹起了古筝,这两年孙骁骁也跟着学起了古筝,还没有李雪和齐自强弹得好,但是也像模像样了,他又不像齐自强不去上学,李雪有基础,学的也算挺快,闻师傅很喜欢孙骁骁的灵气,教起来也很用心。外边大雪纷飞,屋内余音绕梁,温暖如春。 男孩子和齐自强都回家报备一声晚上有安排不回来吃饭了,大人们也都没在意,在村里肯定饿不着,没回来都没人问问去哪了。齐自强看着风雪里的齐家大院,还没过年已经能看出些过年的味道,置办的年货都放在门口的大水缸里,这个点家家屋里都点起了灯,齐大娘已经在准备晚饭了,在厨房切着菜,昏黄的灯光映出淡淡的光晕,齐大娘喊了一声齐百峰,齐百峰赶紧跑到厨房帮忙。 齐二娘还在客厅看电视,今晚齐老二出车回来要晚点,齐二娘自己不想做饭了,一会可能要去齐奶奶家吃饭,不知道电视是什么情节,齐二娘哈哈笑着,从外边都能听到笑声。 齐三娘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家传出来,齐百岍又逃课没去补习班。齐自强拉了几回齐百岍,他都不去方宏家,可能气场不对,齐百岍还是更喜欢自己小圈子,齐自强没去强求,可能只要是学习这小子都不喜欢。 王老师没做饭,晚饭估计和齐二娘一样去齐奶奶家蹭饭吃,坐在炕头上织毛衣呢,灯光那么亮,照的王老师那么美,那么温柔。 齐自强进屋的时候王老师正哼着小曲。 “妈,我晚上在我叔家吃饭,你晚上吃啥啊?”齐自强扯起笑脸对王老师说道。 “我晚上去你奶家吃,你奶晚上炖鱼,不让我们上手,怕糟蹋了,你大娘再添个肘子,今天可是好伙食,你真不回来吃啊。”王老师一脸惋惜。 “晚上我们在那边吃火锅。妈你这几天好点没有啊,还咳嗽么?”齐自强担心的问道。 王老师夸张的扔下手里的毛衣,一把把齐自强搂在怀里,说道“哎呀,妈的小棉袄啊,好多了,不咳嗽了,那天去卫生所看了,嗓子咳坏了,有点出血了,没啥事。” “没事就行,妈来年你就别上班了,在家好好养养。”齐自强在王老师胸口蹭了蹭。 “上班那是实现我的价值,不上班干啥啊,天天打麻将啊,我这打麻将不行,老输钱,没意思。这几年我们老师可要涨工资了,靠了这么多年终于要翻身了,我怎么可能不上班呢,小孩子家家懂啥,赶紧吃饭去吧。”说完一点也不温柔的推了一把齐自强。 齐自强笑着亲了王老师一口。 “咋这么能贱呢?”王老师两只手捂着齐自强的脸,用力的揉了揉。 齐自强转身就走了,她怕眼泪控制不住,不能再哭了,哭了就是输了,她还要回来,一定能再回来的,还有十多天就过年了,真快啊。 幸福村的风雪都让齐自强感觉温馨,就要告别了,越来越舍不得。 方宏家的厨房热闹的挤满了人,武师傅搬着桌子把这群孩子挤出了厨房,然后齐自强他们自己搬自己的凳子,围着桌子坐在那等着上菜,孙骁骁和李雪一盘盘往上端菜,火锅还没等吃,一个个脑门上都出了汗。钟倾一经过大半个冬天又白回来了,白里透红,要是不那么贱兮兮的也挺好看。现在又贴在齐自强身边坐着,嘴里咬着筷子坐等吃饭。闻师傅看着贱兮兮的钟倾一暗地里低下头眼神暗了暗。 火锅的热气熏得玻璃上一层水汽,方宏还把自己珍藏的凤鸣烟端了出来,一个孩子就给抿了一口,然后和武师傅开始拼酒。 酒酣正好,齐自强从方宏手里夺过酒杯一饮而尽,头一次这么喝酒,辣的挤鼻弄眼,逗得大家哈哈大笑,齐自强还不尽兴,又夺了武师傅的酒杯,喝完酒就近搂着方宏的脖子装着醉酒,摇晃着方宏,方宏抬手拍了一下齐自强的脑门。 “我给你们弹曲子!”齐自强不知道是真醉还是装醉,哈哈的笑着跑到屋里,拿出了琵琶,眯着眼一脸幸福的看着屋里的每个人,抱着琵琶好像偷笑一样,嘻嘻的笑起来,然后坐直身子,手持琵琶,开始弹起来。 刚开始谁也听不出什么曲调,齐自强像是在找调子,几下之后,琵琶声渐缓,大家以为齐自强觉得没意思不弹了,忽而一阵急促的音符把大家的视线都拉到齐自强身上,齐自强认真的手指灵活的拨动琴弦,琵琶声似幽怨带着不舍,继而又一股不甘狂躁扑面而来,齐自强的脸是冷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没有焦距,像是恨着谁,这音调冲着那假想的敌人呼啸而去,琵琶声声听的众人都肃了脸色,慢慢的调子缓缓地又忆起了柔肠,齐自强迷醉的弹着琵琶,曲子停了,齐自强挨张脸看,一个个的看,把他们的样子都要记在脑子里,她美好的一切,都记住。 这一晚,大家都现才现艺,方宏还特意展示了一曲钢琴曲,小星星,赢得了满堂喝彩,武师傅也吹了段口琴,成功压制了方宏的嚣张气焰,李明和齐百岳联袂嚎了一曲《大江东流》,李雪和孙骁骁古筝二重奏,闻师傅大笑道,咱们这是炕头演唱会完事来了一场乡村春晚,王大龙不服气李明和齐百岳,还要求再高歌一曲,乡村春晚在大家合唱《少年不散场》中散场了。 屋外的风雪还未散,孩子们三三两两的回家了。 这一夜齐自强搂着李雪和孙骁骁在方宏家睡下了,迷蒙中齐自强看了钟倾一一眼,诡异的笑了笑。 32.改命 风雪稍停,屋外还阴着天,一群孩子又聚集在方宏家。今天闻师傅给大家准备了试卷,看看谁能考第一,有奖励。不分年级,只看分数,大家伙都跃跃欲试?学习不咋地的钟倾一都期盼着争取考个第一,正数不行倒数也不介意。 齐自强拿着卷子看了两眼,一个字都没写,就那么看着闻师傅,眼中有讽刺,有挑衅,又蔑视,就是没有对一个师长的敬重。 闻师傅眯着眼不去理会,齐自强放肆的“嗤”了一声,这一声让其余的人都抬起头,大家感觉到空气中微妙的尴尬。 齐自强冲闻师傅勾了勾手指,站起身去了里屋。 里屋武师傅和方宏正在喝茶聊天,这个天在屋里喝茶看雪景也挺好的。 看着他俩进来了,方宏笑眯眯的给齐自强也倒了一杯茶。 齐自强也没客气,站在桌子边上,似模似样的品了口茶,说道“把门关上吧,咱们聊聊吧。” “咱们聊啥啊,强子?”方宏笑嘻嘻的问道。 “聊聊怎么帮钟倾一改了这命。”齐自强放下茶杯,眼神在武师傅和闻师傅之间来回逡巡。 “把门关上吧,咱们聊聊实在的。”齐自强抬了抬下巴,然后低垂着眼睛,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神,看不清表情。 闻师傅看了一眼那群乖乖在学习的孩子,没人探头探脑,关上了门,反锁上了。 “说吧,我们听着。”闻师傅面无表情冷着脸,满脸的不以为意。 “闻师傅啊,你这一生呢注定是就这样了,你的仇家还在逍遥呢。”齐自强歪着嘴来了这么一句。 闻师傅和武师傅两人具是一惊,他们的过去没人提到过,这孩子怎么知道的,方宏算出来的,太神了吧。 “不用看我叔,我叔不怎么会算命,我算出来的,能改钟倾一的命的人是我,之前我觉得能破他的命,不过破过的命,也可能因世事回到原来的轨迹,根子上改不了,现在我有个方法能改了他的命,他以后不作死能长命百岁也说不准。”齐自强漫不经心的有喝了口茶。 闻师傅嗤笑出声,不再看齐自强,玩味的看着方宏,心想,方宏这是啥意思啊?俩人唱什么双簧呢? “强子,你说这干啥,你改什么命,别瞎说。”方宏有点急了,可不能让这孩子乱来,改命,疯了,那叫换命,可使不得。 武师傅很了解方宏,这个表现恰恰能说明齐自强说的大概是真的。 “钟倾一之前一直借着我的命格压着,能活到今天,但是也差多就是这两年吧,过不了十八,他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可是别忘了这世界上天灾人祸可多着呢,他活不过十八,要改只有这两年,你们要是改,我就动动手,要是不改就走吧,让他好好玩两年。”齐自强看着闻师傅不屑的眼神抿着嘴看着他笑。 “你怎么编怎么是了,我的仇家怎么样了?怎么不接着说呢,一一这事这几年都没听你说过呢?现在想起来了,你想要什么啊?”闻师傅越发的看不上齐自强,这几年忍得太辛苦了,不想看见齐自强,一眼都不想看见。 “你的仇家啊,跟你是世仇,你祖上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死有余辜的那种,说起来你这仇家跟你还沾亲带故呢,不出三服的同姓兄弟吧,这世仇是怎么来的呢,争家产吧?”齐自强说完了还笑笑,绝对的嘲笑。 “我给你好好算算啊,长了个福相,绝五亲,家人都死干净了没?头些年福气享大了,眉目清疏,观之则淡,没什么朋友,唇薄无痕,耳鬓云高,你的子嗣都绝了,你的八字要是看的不错,你还真是个绝户命。”齐自强看笑话似的看着闻师傅,不去管他的惊诧,确实她说的都不错,她怎么知道的?闻师傅不自觉的看向武师傅。 “不用看他,他的事我都不知道,他怎么会跟我说你的事,我给你看这命是卖武师傅一个人情罢了,再一个我想看看你这么缺德性子怎么来的,现在看明白了,心眼太多,能力太次,眼高手低,没什么用处。不说你了,说说钟倾一吧,今天说完了,你就给你主子打电话这几天来,要是行,就整,不行就走,去另想法子吧,这是我想的最好的解决的办法,没别的办法了,我叔根本不会看命,也不会解命,都是我整的,信就信,不信拉倒。”齐自强一锤定音,爱咋咋地。 “强子,这不是小事,可不是闹着玩。别挤兑安民了,行不。”武师傅觉得这里边有事可是看不懂什么事。 “叔,除夕夜,最后一天了,东西准备好吧,我给他们一天的时间考虑,要改命只有这个除夕,过了除夕还得再等十二年,你看看钟倾一有没有那个命等吧,你们的钟爷快点来定,没那个没耐心烦等他。你俩出去,我跟我叔聊会。”齐自强坐在方宏身边,撵武师傅他俩出去。 屋里只剩下方宏和齐自强,方宏不可置信的看着齐自强,满腔的气愤,气的是齐自强自作主张,可是他也说不出什么,他知道齐自强要和钟倾一换命,他只听过,这件事做不好,真的会死人的,钟庆祥什么人物,齐自强的命再硬能经得住这么折腾么? “叔,等我走了,你就留在幸福吧,我会把钟倾一留下,钟家我比照着钟庆祥细细的算了算,这两代都是卧虎盘龙之势,只要钟家不倒钟庆祥就能保着钟倾一,这里也是个好地方,你留在这好好过日子,我还会回来的,能呆多久不知道,如果情况好能呆个十天半个月,京城你去不得,去别的地儿还不如留在这,这里你也呆了这么多年,帮我照看着点我爸妈,骁骁那你也帮把手,几年骁骁就长大了,不用你操什么心,我出去了就不跟家里联系了,钟庆祥那种人仇家多得是,没得连累你们,骁骁她小姨你看着好就。。。她是个子孙满堂福寿绵延的命格,叔,我要是能活过除夕,就能一一直活下去,是不是?”齐自强说到最后只剩下自言自语,方宏红了眼眶插不进去嘴,嗓子堵得难受。生平第一次抬手要打齐自强,抬起手无力的又放下了。 “叔,我不能死,可是我也不能因为我连累我家人,我要是再留下,我那些哥哥都难说会咋样,十二年,这才刚开始,我换命不光是为了钟倾一,换过来对我俩都好,能不能活下来看我自己了,这些事就咱俩知道吧,叔,我不敢想,我做梦梦到我变成骁骁,看着她妈就在我面前躺着,我知道她死了,我怎么叫她都不醒,怎么叫都不醒。”齐自强低着头也不去管方宏听没听她说话。 “强子,命这东西信他就有,不信就没有,咱不信行不?啥事都没有,叔看你就是有福气的,咱们不信了,不信了。”方宏盯着齐自强的眼睛,不知道是劝齐自强还是他自己。 “叔,你去问问闻师傅,她是不是有个姐姐早夭?我怎么会知道这些呢?这些事不信行么?不信你为什么不在京城继续逍遥快活,好好娶媳妇生孩子?叔,我恨过你,你不来也许我什么都不知道,后来我才算明白,你不来我早就是孤儿了,咱们是互相成全,这些年我学的这些敛了我身上的戾煞之气,我爸妈才能好好活到现在,不然我们家可能死的只剩下我的几个哥哥了,命运的轨迹说好也不好,不好吧也能峰回路转,我想自己去兜兜转转,看看能不能挣个活路出来,再不行,我没了,还能剩下我们老齐家,是不是?我宁愿我死了,也不能看着我爸妈有事,我是不是挺自私啊?”齐自强靠在方宏的肩膀上,目光涣散。 “强子,换命可是,可是要,要损寿数的。”方宏艰难的说道。 “呵呵,已经没有别的路了,我寿命长,不怕的。”齐自强端起已经凉了的茶,给了方宏一杯,两个人碰了个杯,齐自强说“叔,祝我,祝我马到成功!” “强子,你就没想过钟庆祥会不会同意么?”方宏一想到这又精神一震。 “会的,齐家就在这,他的实力不是咱们能比的,他有这个自信能拿捏住我就不会担心我不保他儿子,他很自负,我在他眼皮子底下他更放心,还有就是公里命盘的的那一半如果靠我自己一辈子都找不到,兴许找到了,我也用不上了。我没有多少时间了,换命是双保险,我妈等不起了,我出生要不是天雷压着估计我妈早就没了,换了命,我妈就没我这个闺女了,应该能顶住,我妈的命线都开始忽隐忽现了,再说受益的是钟倾一,他没有理由拒绝。”齐自强笃定的说到。 “我看你妈~的面相没什么问题啊?”方宏问道。 “我妈除了生了我,没做过对不起别人的事,命都是有转机的,钟倾一就是我们的转机,我要是抓不住这次机会就不好说了。” “强子,叔也舍不得你。”方宏低着头不知道自己当初引齐自强入这道是对是错。 33.准备 钟庆祥第三天就悄悄地到了幸福,眼里有热切,并没有一个生意人该有的讨价还价的本能,或许他等的太久了,也许他根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生意人,大概钟倾一才最重要。他知道钟倾一的事早晚都要有结果,可是却不是方宏来解决。 对于方宏的信任,齐自强回之一笑,失败了,损失的也不会是钟庆祥,大不了再找个孩子,方宏不会被牵连,这就够了。齐自强和钟庆祥说了很久的话,谁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钟庆祥待了一天就走了,钟倾一没有表现出多不舍,继续和齐百岳他们一起打雪仗,理都没理在屋里说话的亲爹和齐自强,越来越不喜欢一本正经的齐自强,好无趣。 “叔,咱俩开车出去一趟,去你你以前总去的一面斋。” 齐自强紧了紧身上的棉袄,进屋不忘瞪了一眼老神在在的闻师傅。 方宏什么都没问,站起来就和齐自强出门了。 外面终于放晴了,入眼的全是一望无际的白色,两人在车上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方宏总是偷偷摸摸的看一眼齐自强。 “好好开车看我干啥?”齐自强 “强子,你真决定好了,我怎么感觉悬着呢?”方宏小心翼翼的探听着。 “换命了就都好了,两全其美啊,我现在挺期待呢,哈哈。”齐自强哈哈笑道,好像离别都被冲淡了不少,但是方宏还是从笑声中听出了无奈。 过了年才满十二岁的齐自强承受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命运,有着方宏都没有的成熟,是好是坏都要自己去拼,扛得动就要继续负重前行,扛不动只能被命运压垮。 “叔,过了年我就属狗了,给我整个挂件,我走的时候带着。”齐自强玩笑道。 “呵呵,你这真神啊,属性还能还能今年一个明年一个?行,要啥都有。” 两个人在安宁城里去了个小饭馆,这里的面条特别好吃,每次齐自强都会来着吃碗面条。 齐自强吃了三碗面条才感觉饱,放下筷子,结了账,两个人慢慢悠悠的往一面斋走。 一面斋是个挨着寺庙的香烛铺子,这些年经济条件好了,这些铺面没少赚钱,都装修的富丽堂皇。一面斋的老板是个白胖的中年男人,叫郎富民,方宏叫他郎胖子,没等说话人就先笑了,方宏和郎富民打了招呼,就自顾自的往后院走,齐自强和郎富民笑了笑,在店里逛了起来。 郎富民也没去管齐自强,去后院和方宏侃大山。 齐自强挑了一些能用的东西,堆在门口,也去了后院。 “民叔,要点东西,给准备一下,这是单子。”齐自强说着把东西递了过去。 郎富民看着单子起初没什么想法,越往后看越心惊,方大户这是要干啥啊? 方宏看着郎富民的表情,说道“钱不是问题。” 郎富民心想还真是方大户,回回来都这么敞亮。 “方老弟啊,这紫河车不难找,这还定了日子的,不太好找啊,还有这尸油。。。”郎富民觉得方宏这回来有点邪性呢,这要的都是什么啊,养小鬼啊咋地。 “民叔,这些我要用,你弄就是了,这个日子你往东南的医院走,自然能找到这个紫河车,别的也都不难,这个还阳扣和通阴镜要些年份的才行。”别的东西齐自强没说,像是纸钱什么的没有真假之分,还有些东西不一定都能用上。这换命之法是方家典籍中的禁术,齐自强不想别人知道这事,好多东西都是凑数的,没什么用。 郎富民一看这祖宗用的,也没了词。郎富民从小也是在封建迷信的环境中长大的,要不也不能吃这碗饭,对于齐自强他还是忌惮的,不过不像方宏啥都听齐自强的,来往不多。 “行,大侄子都说话了,二十九来这取东西吧。”郎富民叹了口气,把单子收了起来,又坐在小炉子旁边和和方宏说起了话。 齐自强来到厅堂,一排排的佛像观音,哪个能来保佑他的家呢? 回程时方宏和齐自强两个人都沉默着,外面的景色像是胶片电影快进一样,飞速的划过,像是齐自强美好的童年,美丽却短暂。 “叔,回去之后我跟你说说这事吧,家里的阵基拿出来给我用,祖传的就两个,如果这回我不行,再用那个。”齐自强说道。 “强子!”方宏制止了齐自强再说下去。 “叔,你听我说完,这个东西书里只说可用,记载的也只有两个成功了,把什么事都准备好才行,这个阵法我在《八面书》后边记录下来了,整理的是《阔阵图》、《司理图命》和《星衍》这几本书,别的书也有一些关于这方面的内容,估计你都看过,我就不和你说了,说说这个阵法吧。”齐自强停了一下,瞄了一眼车窗外,又说道“阵基中两个阵眼我守着,你给我和钟倾一守着生门,明天就开始摆阵吧,阵法难就在稳住时辰和阵基,我这几天在寻寻地气,找个十全十美的压阵地。不用太担心,之前我想出来换命这招就开始研究怎么换命了,以前怎么那么天真,觉得换命简单,果然事不出在自己身上都是笑话,真是不能瞎出馊主意。”齐自强自嘲的笑笑。 方宏觉得太压抑了,打开了广播,传来正点的时间播报,然后不一会开始传来阵阵音乐,舒缓了一下两个人压抑的内心。 “强子,你知道唱这歌的歌手么?”方宏没话找话道。 “知道啊,这两年总上春晚,多有名啊!”齐自强还挺喜欢这个女歌手的。 “我还跟她一起吃过饭呢,真人比电视里好看。就是人不咋地。”方宏开始八卦。 “为啥这么说人家啊?”齐自强从小被王老师教导对于女性总是有一份尊重。 “哎呀,你长大了就知道了,反正那个圈子乱的很,你也接触不到,闲着没事聊天么,以后你要是跟在钟庆祥身边遇到的人和事会更多,更复杂,他们那个圈子也不咋地。”方宏有些说不下去了,沮丧的开着车,人生头一次对于自己的无能感觉无力。 “叔,我大舅家我大表哥在修配厂干的挺好的是吧?”齐自强开始问一些家庭琐事。 “我哪知道啊,我也不去那边啊,天天等着收钱多好。”方宏还真是跟说的一样,不掺和生意,挣多少也不问,甩手掌柜当了这几年都不知道这几年挣了多少钱,反正齐老四会定期给他存折上打钱。 “也是,我们老齐家这几年多亏你帮忙了,日子越来越好了,叔,你的情我领。”齐自强挺感激方宏的,仔细想来方宏的到来好像命运的安排,给齐自强特意的安排。 没有方宏,齐自强可能成为孤儿,然后贻害四邻,早早的开始报复社会,然后崛起,更大范围的报复社会,最后结局不会好吧。 “跟叔说这话是要找挨揍么?”方宏没觉得自己怎么样,他的命他爷爷这么多年都束手无策,他以为他们方家真的就快要成为历史了呢,结果峰回路转居然自己能有后了,没准还能长命百岁,这可是啥都换不来的。现在不怎么感激齐自强,说感激就远了不是,他跟强子谁跟谁啊。 “叔,以后常给我写信,打电话啊。我家过了年也扯电话线了,没事咱们还能打电话呢。” 齐自强说着笑了起来。 “你笑啥啊,强子。”方宏一脸纳闷。 “我觉得我换命不亏啊,以后联系多方便啊,以后我挣了钱,啥也不干,天天跟你们打电话,跟见面一样。”齐自强开心地说道。 方宏勉强的笑了笑,没说别的,眼前的事儿是换命这事,整不好要死人的,希望一切都能顺利吧。 “强子,长大了想干点啥啊?”方宏问道。 “我想考大学。”齐自强略带兴奋的说道。 “考完大学呢?” “那我就上班啊。” “上啥班啊?” “就上班啊,像我妈当个老师啥的,或者在镇里上班,我大哥那我估计去不了,我没他那么嫉恶如仇,哈哈。”齐自强想起家里的爸妈和几个哥哥开心的笑起来。 “没想过当老板啊,你二哥这几年不少挣钱啊。”方宏奇怪齐自强怎么这么没追求。 “天天挣钱算计来算计去,看着就烦,挣那么多钱干啥啊,我大娘看我二哥一眼赶上面圣了,这都快过年了,才回来在家待几天,这两天又走了。”齐自强压榨最多的就是她二哥了,谁让他天天不着家就是想着挣钱。 “嗯,可不咋地。” 方宏对于齐自强的观点完全赞同,两个败家子的三观出奇的一致。 这些年方宏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把齐自强的金钱观带偏了,方宏自己就是个不缺钱的,花钱从来没愁过,能给齐自强教成啥样?齐自强这些年败祸的玉石就差不多够幸福村多少年的gdp了,两人浑然不知无形中手里砸坏的都是金子!钱么,有就花,没有也没啥,可是方宏从来没缺过。 这一句那一句幸福村就近了,齐自强叹了口气,落寞的笑了笑。 方宏见不得齐自强小小年纪就满是心事,拍了下齐自强的肩膀,中二的说道“明天会更好的!”齐自强只好咧着嘴让自己笑起来自然点。 34.年三十 三十这天家家喜气洋洋,临近中午幸福村的鞭炮声就没停过,齐自强在家帮王老师杀了鸡,剁了鱼,又给灶门前填了把火。 “妈,猪蹄呢,燎了没啊?”齐自强蹲在灶火旁,映的脸色红彤彤的。 “煤气罐上呢,那个不用你管,你去看看你爸,添点煤再去。”王老师在厨房忙活开了,煤气罐,大锅,炉子上开了三个灶,尽显大厨风范。 之前每年过年都是在一起,齐老爹去年开始不知道咋想的,三十不在一起,初一才让过去,其实本来就在一个院,在哪吃都差不多。 齐家大院充满了欢声笑语,家家都孩子多,这一过年更闹腾。 齐老四正在给家里的车挨个贴对联,明天事儿太多了,今天趁着自己哥哥都没开始喝酒赶紧把活都干完了。过了年想要齐老四哥儿几个清醒怕是挺难,上顿喝下顿喝才是过年! 去年开始齐家的儿媳妇开始张罗年夜饭了,每年齐家的男人们都下厨,可是那时人多菜少,现在菜多人少,精明的老爷们都往后稍了一步,把各自媳妇推上了大年夜的厨房。 齐老爹也有意思,三十挨家视察工作,也不在谁家吃,就每家尝几口饭菜,然后回家跟老伴念叨谁家菜咸了,谁家肉柴了,端着小酒杯望着窗外的四个儿子家傻笑。 方宏家的饭菜这几年都是方宏自己整治,也像模像样,今年来做饭的是孙骁骁的小姨。 方宏自从知道自己可以娶媳妇,一天都没耽搁,跟孙晓晓的小姨郑玉芳表白了,这个年纪了,要的就是家,孙骁骁的小姨虽然没有城里的女人妖娆,可是长得也不差,再说齐自强都说了这是福相,那就真是有福,方宏以前从来没想过自己媳妇是啥样,那天晚上翻来覆去的想,想了很久都带入了郑玉芳恬淡的小脸,原来自己挺喜欢她的啊,以前哪敢肖想好人家的姑娘。 孙骁骁的小姨开始是不同意的,后来孙骁骁劝了劝,方宏又找了齐书记来家里说媒,郑玉芳一看,方宏是认真的,慢慢的开始和方宏接触起来。 郑玉芳订过婚,还是两回,可是还没等过门新郎就归了西,家里那边没人家敢说这样的媳妇,耽误了几年,外村的郑玉芳不太想考虑,主要是她姐这个远嫁的反面教材,郑家家里穷,郑玉芳就在家帮衬娘家,可能也是心灰意冷了,没再想着找人家,郑老娘哭瞎的眼睛也有郑玉芳一点功劳,再就是她姐姐去世,孙骁骁一个人在这边郑家那边也是不放心,郑玉芳就跟哥哥说这几年照看着骁骁,等骁骁大了再说,留在了幸福村。本以为会种地养着孙骁骁,结果,孙骁骁的学费方宏全都包下了,平时没事就给骁骁发红包,生活也还过得去,郑玉芳不叫孙骁骁收方宏的钱,方宏也不在意,就让齐自强把钱给孙骁骁。郑玉芳不太识字,就让孙骁骁都记下来,将来挣了钱可得还给人家。郑玉芳也没扔下大姐家里的土地,但是对方宏是感谢了又感谢,方宏家的园子就是摆设,连根葱都没种过,郑玉芳夏天就包了方宏家的蔬菜,她心里也能舒服些。 郑玉芳觉得方宏的条件太好了,还是有点自卑,不过自己也三十了,再过几年估计就真的嫁不出去了,别别扭扭的开始和方宏处起了对象。 快四十的方宏也老树开花,梅开二度。 钟庆祥在三十这天的下午赶到了幸福村,好巧不巧的赶上吃饭点,纡尊降贵的跟方宏他们吃顿饭,一想到自己儿子从今天开始就可以摆脱那个倒霉催的命格还跟着方宏喝了两杯,钟倾一很给面子的为自己老爹献上了一曲古筝弹奏,钟庆祥皱了皱眉头,忍着没说什么,喝了口酒,钟倾一识趣的草草结束了古筝弹奏。 齐自强感觉好像睁开眼天就黑了,这一天好快。 齐百岳他们都来了齐自强家,叽叽喳喳的拉齐自强出去玩。 “今天不去玩了,明天跟你们玩,今天我要守夜,哈哈,你们去我三大爷家玩吧,我一会去我叔家。”齐自强不舍得拒绝了,孙骁骁噘着嘴不乐意,齐自强也没心软。 “强子,咋不出去玩呢?”齐老四看着齐群孩子跑了,自己闺女还在,好奇怪啊? “今天去方叔家玩,我走了爸。”齐自强蹦蹦跳跳的就跑了。 齐老四心里咯噔一下,强子居然抛弃自己小伙伴去方宏家,那个钟倾一不会迷住了自己宝贝闺女吧,钟倾一的颜值只要有眼睛都知道那是独一份的,齐老四突然就开窍了,危机感袭来,自己闺女才十二,不行!得扼杀掉。 “王老师,王老师!”齐老四赶紧去找自己的狗头军师。 “大晚上的喊啥啊!”王老师大着嗓门喊道,马上要去打麻将了,齐老四也真是的,点子都喊跑了。 “王老师,你说强子咋没跟岳岳他们出去玩呢,单独去找钟倾一了?”齐老四贼眉鼠眼的和王老师打着小报告。 “咋滴了?”王老师奇怪道,平时齐自强少往老方家跑了么?大惊小怪! “你看看你咋不开窍呢?你说钟倾一长那样,强子能不能?”说完给了王老师一个眼神,让她自己体会。 “能咋地,你看看你跟人说话咋这么墨迹呢,我打麻将去了,真膈应人!”王老师扭头就要走,齐老四拽着王老师的胳膊,说道“闺女都大了,你看看也不能老让她跟一群小子玩了啊。”齐老四说完还瞪了一眼王老师,这败家娘们,咋当得妈。 “你想啥呢,就钟倾一那模样,我这当妈的真不能昧着良心说人家能看上我闺女,你闺女在发育几年吧,孩子才几岁,思想怎么那么复杂!”王老师无语了,我闺女还是儿童好不好? “我闺女都比你高了,一米七十多了,还小孩儿,我都不敢亲我闺女了,你咋能这么说话呢!强子长得多周正,可村里你看看谁有我闺女长得好?”齐老四在齐自强脸上看不出一点不好,但也没说齐自强长得好看,都看不出性别,只能说长得好,大眼睛啊,双眼皮啊,哪有缺点! “行了,大过年的,你消停的吧,我打麻将去了。”王老师对齐自强有着深刻的认识,齐自强还是孩子心性,再说真是太爷们了。 齐老四年三十也是有很多节目的,但是一想到当岳父这事就满心的愁事,跟自己几个哥哥喝了几杯就倒下了,酒入愁肠,愁更愁。齐自强不知道自己让自己的老爹忧伤了一回,眉头紧锁的看着雪地上的阵基。 这阵基是方家先人拿金线盘副而成,另配有二十四个节气令,二十四个天干地支使,按照相应的顺序扯开金线,然后再相应的位置插上二十四个节气令和二十四个天干地支使,在一面斋买来的东西都摆在祭台上,方家的这个换命之法有些像道士求雨那个阵势,但是却不会有祭三牲那些个步骤,甚至连香烛都没有,显得没那么隆重,甚至有点寒酸,闻师傅在一旁撇撇嘴,满脸不以为然。还有一个小时就到子时,齐自强在祭台上做好准备就进屋去了,外边太冷了,有点顶不住,在外边也没什么用,提前五分钟过去就行了。 钟倾一懵懵懂懂的跟着一群人进进出出,看着大家脸色凝重,也不敢玩笑,也知道自己的事可能就要解决了,满脸严肃。 齐自强坐在炕上掐着手指摆弄着,还真有那么点天桥骗子的气质,皱起的眉头一直就没有舒展开。 “强子,还要准备什么啊?”方宏觉得气氛太压抑了,就说了句话。 “没有了,该准备的都好了。”齐自强说道。 “对了,给钟倾一多穿点,时间会有点长。”齐自强看着武师傅说道。 钟庆祥一句话都没说过,他也不懂,而且现在还有点紧张,执行任务杀人都没这么紧张过。 时钟滴答滴答的走着,眼看要到点了,齐自强站起来目光坚定的看着钟倾一,上前抓住了钟倾一的手,说道“一会儿我说啥你干啥,不说话你就不要动。” 齐自强把尸油倒在两个碗里,站在祭台前,子时刚过,用刀划开自己的手,把血滴在碗里,又如法炮制的处置了钟倾一的血。 外面的天突然连风丝都没了,就是现在,齐自强拉着钟倾一的手跑到阵法里,把钟倾一安置在生门,说道“叔,看住钟倾一。”然后牵起金线,金线和红线交错,在齐自强手里不断地想要挣脱,才三分钟不到,齐自强已经汗流浃背。 金线在阵法里像是一条金蛇在雪地里游走。 闻师傅看着这违背科学的金线,面色难看。武师傅现在是真的有些佩服齐自强,这么神奇吗? 八个八卦方位的位置吹过一阵阵旋风,漏出黑色的土地,齐自强在阵法里游走,金线像是取之不尽,天干地支十二个方位开始震动,使令牌开始像发羊癫疯似的抖动,每踩过八卦阵眼齐自强的喉头就痒一下,胸口要炸开一样,齐自强像跳大神似的在阵法中来回走动,嘴里念念有词,谁也听不清她说的是什么。 “钟倾一把手给我,我不松手你就别松手。”齐自强冲着钟倾一说道。 齐自强没敢大声说话,她怕控制不住就喷出一口血。 钟倾一和齐自强站着有一米远,伸出手,齐自强抓住他,一股大力冲向二人,齐自强抓紧了钟倾一,地面上的令牌都停止了发羊癫疯,钟倾一开始哆哆嗦嗦,像是踩到电门一样。 齐自强也没好到哪去汗水顺着脸颊留到了脖子上,过了一会地上的二十四个节气令开始震动。 “叔,拉着钟倾一走生门。”方宏伸出手拉出了钟倾一,钟倾一坐在地上喘着粗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叔,紫河车!” 方宏赶紧把手里的东西撇到齐自强手里,齐自强抽出袖子里的刀,把紫河车用刀死死的钉在死门之上。 一股大力撕扯着齐自强想要把齐自强拽出阵法,齐自强大喝一声,往下又摁了摁刀,一口血喷在了雪地上,那股外力拉着齐自强手里的刀在死门之上拖拽,眼看就要跑出死门,齐自强使出吃奶的劲让自己的身体转了个方向。 许久,风起,脱力的齐自强感觉不到死门上力道,对着眼巴巴看着她的方宏说道“叔,完事了。” 方宏会意,把齐自强从阵法里拽出来,把祭台上的东西一股脑的倒在死门之上。 “钟倾一你过来。”齐自强虚弱的说道。 齐自强和钟倾一跪在死门之上,一只手拉着钟倾一,一只手点燃了阵法。阵法里起了旋风,火像是被拘禁在阵法当中,一丝火苗也没有跑出来。 没等火烧完,方宏就扛着齐自强进屋了,钟庆祥看着诡异的方术,盯着齐自强看了许久,抱起有点傻眼的钟倾一,跟着方宏进了屋。 这一夜很多人都失眠了,远在京城的左倾忽的睁开眼,笑着笑着就哭了。 仓房的傻八叔,后半夜喊道杀人啦杀人啦,过一会又笑着说生了生了。 王老师手气不错,小赢一比,可是忽然就心里空落落的,散了牌局。 齐老四醉的迷迷糊糊,眼泪不知怎么就流了下来。 35.梦想 仔细回想一下,似乎记忆里的大年初一都是大晴天。 齐自强虚弱的躺在炕上,脸有点黑看不出苍白,无精打采的呻吟,“妈,饿了。” 王老师的没睡醒,用脚蹬了一下齐老四。 齐老四乖乖的起床,套上衣服开始点起了炉子,昨天喝多了都不知道几点回来的,头好疼啊。 外面天亮了,看样子是个不错的天,齐老四打了个哈欠,往炉子里填了点煤,点了根烟,昨天做梦真是讨厌,做梦齐自强嫁人了,怎么做这梦! 想到昨天的梦齐老四心情不太好,进屋去拍了拍齐自强。 “强子,起来干活了。昨天几点回来的,去把灰到了,一会去你奶家吃饭了。”齐老四觉得自己平时太惯着齐自强,要展现一下父亲的霸气。 “爸,我有点难受。”齐自强像只小猫似的,低低的说道。 齐老四抬手在齐自强的头上摸了摸,还真有点热,赶紧推了推王老师。 “王老师,强子发烧了,快点起来。” “啊?我摸摸。”王老师也精神了,上去一摸,齐自强烧的直打哆嗦。 “你赶紧去卫生所,我给强子穿衣服。” 王老师起来穿衣服,催着齐老四找大夫。 “强子啊,难受不。”王老师把嘴巴放到齐自强的额头上,又试了试温度。 齐自强打小从来都是只受伤,还从来没有过生病,王老师有点不知所措。 “强子,起来,穿上衣服,一会大夫来打一针就好了。”王老师温柔的拍了拍齐自强,心疼的摸着齐自强的后背。 齐自强挣扎着起来穿好了衣服,王老师赶紧起来叠被。 王老师把齐自强安置在炕头上,出去把炕烧上了。 不一会齐老四就带着大夫回来了,一量体温,三十八度多,点滴吧。 齐老四两口子都坐在炕沿边上守着齐自强。 “妈,你俩去我奶家吃饭吧,给我也带回来点,我也饿了。”齐自强真是饿了,昨天吐了好几口血,得补补。 齐老四赶紧应着,站起来就走了。王老师坐在齐自强身边眼巴巴看着点滴,生怕错过拔针。 “妈,你也去吃饭吧,我这还得等一会呢。”齐自强有气无力的说着。 “没事,妈不饿,一会咱们一起过去吃饭。”王老师又是心疼又是安慰,强子越来越懂事了。 “强子,吃罐头吧,妈给你起一个。”王老师站起来去给齐自强开了瓶罐头。 齐自强只是饿,到没有想吃罐头,但是也吃了几口。 齐自强正吃罐头呢,方宏进屋来了。 “四嫂,过年好!”方宏赶紧跟王老师拜年。 “哎,过年好,过年好。”王老师也笑着连回道。 “强子,这是生病了?”方宏明知故问,昨天那样,今天能好了才怪。 “昨天玩疯了,感冒了,打上针了,没啥事,强子身体好。”王老师着齐自强又上去摸了摸齐自强的脑袋。 “妈,你去给我整点饭吧,我爸咋还没回来呢,饿死了。”齐自强跟王老师撒娇道,还别说这虚弱的样子,一撒娇还真有那么点柔柔弱弱的样子。 “行,妈过去看看。小方啊,帮着看着点点滴。”说着就往出走了。 “强子,还难受不?要不去医院吧。”方宏担心道。 “没事,昨天出了汗,在外边冻得时间长了。打一针就好了,钟倾一没事吧。”齐自强问道。 “他好着呢!”方宏有点气不顺,强子都这样了,那个闻安民还在那说风凉话,钟倾一可是一点力都没出,强子昨天都吐血了,真是一群没良心的。 “强子,你这是伤着哪了,叔这心里没谱呢!”方宏还是心有余悸。 “没事震着了,我还是低估了那个阵法的威力,还好我俩年岁小,没啥事不用担心,养养就好了,叔,我今天跟爸妈说要走的事,你帮着说说吧。”说到要走,齐自强眼中有显出悲伤。 “嗯,一定要走么?”方宏也心情低落,真的舍不得。 “强子,吃饭了,妈给你端屋去,还想吃啥啊,妈再给你做点?”王老师匆匆进屋了。 方宏不再说话,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塞进齐自强手里。 “这是啥啊,叔?”齐自强不认识这玩意,脑袋靠墙呆呆的问道。 “没啥,你先收着,过几天跟你说。”说完就走了。 “小方啊,呆会啊,过年了,听说玉芳在你家吃的年夜饭?”王老师八卦了一下方宏。 “嗯,过了年,天暖和了,就把婚结了,我俩岁数都不小了,四嫂到时候过来帮忙啊!”方宏笑着说道。 “哎,那肯定的,哈哈。”王老师笑着送走了方宏,赶紧进屋投喂齐自强。 齐自强的胃口不错,吃了三碗饭,还想吃,王老师没让吃了,等会再吃吧,老窝在这吃多了不消化。 “强子,好点没有啊?”王老师摸了摸齐自强的手,关切的问道。 “好多了,妈,你赶紧去吃饭吧。” “我还不饿呢,媽给你看着,再眯一会吧,昨天睡得晚吧,我回来你还没回来呢。”王老师也脱了鞋上炕,坐在齐自强身边,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齐自强。 齐自强把脑袋歪向王老师的肩头,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 由于齐自强生病了,王老师一上午都没去齐奶奶那屋,齐家全家都来观看齐自强生病,太难得了,这货居然生病了,齐百岍还摸了摸齐自强的脑袋,看她是不是真的发烧了,太神奇了,齐自强生病了。 齐百川和齐百峰都偷偷摸摸的给齐自强塞了压岁钱,齐自强笑着都收下了,大年初一齐自强没出家门,在屋里养了一天,晚上天黑了,烧退了,感觉好点了,齐自强抓着王老师的手,没让她去打麻将,深情的看着王老师两分钟。 “强子,干啥啊,别吓妈啊!”王老师有点毛骨悚然,她闺女这是咋啦? “妈,你去把我爸叫回来,我想跟你俩说点事。”说着齐自强搂上王老师的肩膀。 “干啥啊,跟我说一样啊,咱家的事啥事你妈做不了主?别整那腻歪的,看得人发毛。”王老师觉得齐自强有看不起她的嫌疑。 “妈,你去吧,这事挺大的。”齐自强好像没什么力气,小声说道,也没了当年的胆气,更没有底气。 “行,等着吧,真是,跟谁学的磨磨唧唧。”王老师嘟嘟囔囔的出去了。 齐老四家屋里三口人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齐老四没沉住气,大喝一声“我不同意!” “爸,我要跟着去,我早就想去了,我也不上初中,在家待着也没意思,我就要去!那边好着呢,那边时隔正规武校啥也不耽误,咱们这边都没有!”齐自强也不去看涨红了脸的齐老四,低着头,像个倔强小毛驴。 “强子,是家不够温暖么?咱们在家也是一样的,行不,明年咱们就上初中,妈在这边都做好调动手续了,咱俩一起上初中。”王老师觉得孩子可能到叛逆期了,真是昨天还小棉袄,今天就黑心棉。 “不的,我就要去!”齐自强没松口,都到这一步了,说别的没用。 “你敢,你去个试试!”齐老四坚决的唱着黑脸,拿眼睛给王老师示意,赶紧的,你上啊! 齐自强跟齐老四两口子说她要跟着钟倾一他爹去远方的一个武术学校学武术,不在家呆着了,说的很坚决,这想法好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妈,等我以后出息了,给你捧个冠军回来,你可就是冠军母亲,不好吗?”齐自强也开始利诱。 王老师才不吃她这套,说道“你想去,人家能让你去么,那么老远,多麻烦别人,在家这边多好啊,强子,在家千日好,出门万事难,你还这么小,妈多担心啊,你能看着妈这么伤心么?”王老师挤出了两滴眼泪,撇着嘴跟齐自强撒起娇来。 齐自强把脸转过去,不去看王老师,眼睛也湿了,她真的不想走。 “妈,我要去。” 齐老四和王老师没说到最后还是不同意,齐自强就仨字,我要去。 齐老四把齐老爹请来了,齐老爹动员了全部齐家的人,誓要打消齐自强外出学武的心思,可是齐自强不松口,还堵上了所有人的路“你们要是不同意,我就自己去。走也走过去!”说完就趴在炕上一动不动。齐老四没办法,去了方宏家。 “方老弟啊,这强子这是咋滴了?”齐老四一进屋就质问道,放心的把孩子放你家,你说说这事。 方宏心知肚明,该做的戏还是要做。 “啥咋滴了,四哥?” “你不知道啊?强子要跟着那个钟什么去外地?这能行么,孩子才多大,主意可正!” “不能吧,去外地干啥啊,在家多好啊!”方宏假装了一下惊讶。 “我能见一见那个钟。。。”齐老四不知道钟庆祥叫啥,也不知道多大,卡壳了。 “钟先生。”方宏说道。 “嗯,钟先生。”齐老四觉得这个叫法矫情死了。 “方儿啊,他啥样人啊?”齐老四想不想明白在家待着不好么? 见到钟庆祥,齐老四上前跟人家先握了手,不客气的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小方的朋友,齐自强的爸爸。” “你好,免贵姓钟。”钟庆祥没有说叫什么。 “钟,啊,钟先生啊,听说你是开武校的啊?”齐老四问了句。 “不是,有个朋友开武校的。”钟庆祥言简意赅的说。 “武校在哪啊?”齐老四又问。 “在平川。” “收学生有啥要求啊,不好进吧。” “要看资质,训练很苦,还要有文化课。” “啊,我家孩子吧,不懂事,麻烦你了,我们家强子资质啥的一般,给你添麻烦了,真是,她就不去了,你看看这大过年的,多给你添麻烦。” “不麻烦,那孩子资质很好。” “好啥啊,哈哈。”一听人家夸齐自强,齐老四有点骄傲,不过还是低调的谦虚了一下。 “是个好苗子,去不去没关系,这事还是要父母做决定,去那边也要吃苦,孩子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下来。” “嗯嗯,可不咋地,大兄弟,真是麻烦了,一会去家里喝酒啊,你是方宏的朋友,就是我朋友,赶上过年了,正好一起热闹。那你们忙着,我回去了,一会儿来啊。”齐老四心情愉悦的走了。 “这个朋友不错啊。”钟庆祥说道。 “嗯,四哥人可好了。”方宏说道。 “我这两天就走了,那个孩子到时让武纪带着走吧。”钟庆祥说完就回了钟倾一的房间,跟儿子沟通感情去了。 这边齐家又开始两方争论,齐自强舌战齐家男女老少。 36.山中 正月十五是个团圆的日子,齐自强过完这个团圆年就要离开了,齐家现在的气压很低,齐老爹生气,连正月十五放灯都没去。 齐家的哥哥们都劝了好久齐自强,齐自强还是那句话,就要去。 小伙伴们也都哭红了眼睛,舍不得,各方人马你方唱罢我登场,这个年少了些欢乐,多了些离愁,离愁又少了些伤感,又多了丝吵闹。 “强子,你走了,我咋办啊,你可不能走啊!”孙骁骁拽着齐自强的手哭的好不伤心。 “强子,你去那破地方干啥啊,在家咱们一起玩多好啊!”李明瞪着齐自强不开心。 “强子,别去了,我把好吃的都给你。”孙大龙大方的说道。 “强子,在家咱们一起考大学啊!”王书义红着眼睛。 “强子,你走了,再不跟你好了!”孙小虎气愤的鼓着腮帮子。 “这个没良心的,谁说都不听,这都劝了这些天了,铁了心要走了。”齐百岳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指着齐自强的鼻子想骂她几句,还是放下了手。 钟倾一知道怎么回事也还是舍不得齐自强走,在这哭唧唧,也不敢说话。 孙骁骁肿着眼睛过完了正月十五,这群孩子还是用泪水送走了没良心的齐自强,齐自强忍着眼泪头也不回的走了。 王老师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狠了狠心没去送齐自在炕头趴着不起来。 齐老四板着脸,不愿意搭理齐自强,要不是眼睛红的像个兔子,还真是那么回事。 之前齐老四危言耸听了很久,说什么那边不给吃饱饭啊,训练不好要挨打啊,没有自由啊,等等等等。。。。。。连没有热炕头这样的瑕疵都被齐老四扒出来了,还是没有改变齐自强的决定,这回齐老四把齐自强送到火车站就走了,方宏也跟着去了,说是没啥事跟着溜达一圈去。齐老四想跟着来着,后来想逼着齐自强不去,就没买票,后来想去没买着票。。。。。。 眼巴巴看着方宏和武师傅带着齐自强进了火车站。 齐老四眼神一路跟着齐自强,直到看不见了,眼泪刷刷的就流下来了。在火车站找了个墙角旮旯,蹲在那抹了半天的眼泪,心说生这个造孽的干啥! 齐自强临走前跟王老师说了很多,王老师不理她,她就跟在屁股后面自说自话,齐自强笑嘻嘻的脸把王老师的心伤的透透的,冷了半个月的脸,还是没能让这个败家孩子回心转意,孩子都是来要账的!王老师半个月没起来炕,齐老四过了十五就开始出车,日子艰难着也慢慢的开始走上正轨,只是两口子每天起床都是对着齐自强的位置长吁短叹。 齐自强走了,幸福村还是那个幸福村,只是少了些吵闹,多了些宁静。 这边三个人坐了两个小时火车就下了车,直奔当地的机场,齐自强像个提线木偶被俩人拽着,也算听话。 坐了飞机又转了车,到了平川已经是两天后了,三个人上了山。 冬天的山虽然还是郁郁葱葱,还是有些萧条,走了半个小时,方宏气喘吁吁,刚要冲武纪发难就看见前面一片房屋。 三个人加快了步伐,几分钟就进入了明德武校,说是武校这里地方不大,也就几亩地,右边一个校场,剩下的都是房子,也没见人出来迎。 武纪熟门熟路的带着方宏和齐自强进了正门的演武堂。 厅堂内一个山羊胡的老者坐在椅子上品茶。看着几人进来眼皮都没抬,继续品着茶。 齐自强低着头无精打采的瞅着地面。 武纪把东西放在门口,要上前拜礼。 老者伸伸手没让他拜,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到齐自强身边,看似很慢的抬起手,一记手刀划过齐自强的脸颊。 齐自强不紧不慢的歪了歪脑袋,手上蓄势,脚下扎稳,做好了攻防准备,却没动,没什么精神的眼睛,看着山羊胡老者。 老者灵动的步子快速欺身上来,齐自强灵蛇摆尾躲过纠缠,胳膊像蛇一样措过老者的胳膊,又像条蛇缠上老者的胳膊,两人上半身缠斗上,势均力敌,下半身也较量着,齐自强的八卦步绕的老者不知道面前的这个娃娃要攻击他哪里,见招拆招,十多招后,老者后退两步,眯着眼看着齐自强。 齐自强也规规矩矩的站在老者面前,乖巧的不像话。 “钟爷说了,要来个孩子,不过这孩子我教不了。”山羊胡老者又坐回去,不去看他们一行三人。 “师傅,这孩子这资质可比我好多了,脑袋还灵,不收下可惜了。”武纪上前给老者续了杯茶。 “没说资质不好,是太好了。这孩子你教过吧?”老者看着武纪露出玩味的笑。 “嗯,指点过一点。”武师傅如实的回答道。 “你现在不是这孩子的对手了。”老者眼神扫过齐自强,不得不承认这个孩子的资质还真是没见过的好,他这辈子见过资质好的,没见过这么稳的,出手绝不拖泥带水,招式也是千变万化,他也是对武术研究深刻的,经验丰富,在与齐自强的对招中完全找不出破绽,还是个孩子,看着十六七岁,在武术一道却是高手一列,前途不可限量。 再说武纪,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把齐自强打倒过了,他以为齐自强进步了,却不知道自己已经不是他的对手,师傅说的肯定不会错了,诧异的看向齐自强。 “尊师重道我还是懂点的。”齐自强看着武纪淡淡的说道。 这话一出,武纪感动的眼圈都红了,这孩子真把自己当师父了这是,这几年真是不白教他。 “你的路数跟我们有些相似却不是同宗,武纪教导过你,你是钟爷的孩子,后边我跟钟爷说说看看怎么安排吧,先住下来,以后的事再说。”老者让武纪安排,看着齐自强心里不知道想什么。 武纪把齐自强安排在一个独门独院的院子,院子只有三间房,设施倒是齐全,院子相对隐秘,在武校的后方。 “强子,以后有什么打算么?” 武纪给齐自强铺好床,坐在床边带着些不舍问道。 “走一步看一步吧,谁知道以后能什么样,在这也挺好的。”齐自强叹了口气,转过头笑了笑,看着四处打量的方宏。 “这地方太寒酸了吧,强子现在可是钟爷的孩子啊,住这啊?”方宏开始挑刺。 “一一不是还住你那么,小孩子不能太安逸了,总要磨练的。”武纪满不在乎的说到。 方宏撇撇嘴,钟倾一什么待遇,走到哪还要带着两个人呢。 “没事,又不是真的,骗天骗地不骗心的事。”齐自强站起来四处看了看,心想这条件挺好了,最起码比家里条件好挺多啊。 “强子,卡收好了,那里边有钱,想买啥就买啥,没钱了跟叔说。”方宏摸了摸齐自强的脑袋,满眼慈爱。 “知道了,不会跟你客气的。”齐自强掏出银行卡看了看,笑嘻嘻的看着这张卡。心想,真神奇,用卡就能花钱。 “强子,那张卡到时候我帮你处理一下吧。”武师傅看着方宏,不能让这边跟安宁有什么关联,该小心的还是要小心。 “嗯,你看着处理就行,你们这一行真是事多。”方宏瞥了一眼武纪,嫌弃的说道。 齐自强也知道这样是变相的保护了幸福村那边的人,钟庆祥什么人,最近她又有了新的认识。 山中的空气很清新,山路上还有让人跑步的山路,这的学生每天都会上文化课和武术课,以后齐自强也会加入其中。 方宏没客气,找了个房间住了下来。 第二天齐自强就看到了这的学生,教室里面有老师,还有十多个学生,男生多,女生只有三四个,齐自强找了个座位老神在在的坐下了。 大家都露出了奇怪的神色,可是谁也没有说话,好奇的瞄了几眼,就开始晨读,老师也没有介绍齐自强的意思。七点半,昨天的老者进了教室,老师跟老者点了头,孩子们都抬起头看着老者,老者就说道“这是咱们钟家的少爷,在这会待一段时间,你们都认清了,出门别不认识,”齐自强还纳闷,不是应该是大小姐吗? 老者没再说别的,转身就走了。 学生们都站起来说道“校长慢走。” 齐自强没说话,坐在那眯着眼看着老校长慢悠悠的走了。 学生们回过神,都朝齐自强鞠了一躬,说道“少爷好。” 齐自强没经历这些,妈的,没这么玩过啊,有人给她鞠躬,她还很不适应,不过也没动没说话。 上午的课程只是高中课程,齐自强还能接受,见了两三个老师,老师对他到没那么恭敬,该怎么教导就怎么教导,不太说多余的话,中午午休齐自强急匆匆的回去找武师傅。 “武师傅,他们是不是搞错了,怎么叫我少爷呢,不是该是大小姐么,怎么大少爷听着霸气吗?”齐自强也没明白,不会是搞错了吧。 武纪也是懵了,不会吧!?急匆匆的也跑了。 这边武纪满头大汗的找到老校长,见面就问道“师父,这孩子是个姑娘啊,怎么成少爷了呢?” “什么!”老校长也是一惊。 “不会吧?”武纪瞪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师父,一阵无语。 37.陌生的城市 齐自强已经来了三天了,每天早上会和这的学生一起晨练打拳,大家跟她学武术不太一样,他自己玩自己的没去理他们,学生们也不太跟她说话。 这天中午,钟庆祥居然来了。 齐自强在学校的小厅堂见了钟庆祥。 钟庆祥不断地瞄着齐自强,脸上还出现了些许的不自然,板着脸没说话。 齐自强也坐在那没主动说话。 老校长过了一会进来了,三个人做成了一个三角形。齐自强低垂着眼,三个人就这么沉默着。 “这事吧,要不重新给做一遍身份证明。”老校长也是觉得这么不说话不好,先说了句。 钟庆祥现在有点骑虎难下了,他那边已经通告手下那边的管事们,他儿子要出山了,现在说儿子变成女儿,这不是闹呢吗,以后说什么别人还能信啊! 下边那些人精着呢,一直以来就因为他一直没有儿子说三道四,现在好不容易可以公布自己有儿子了却是个闺女,他不接受!说好的换命,不是儿子换儿子么,不要! “手续都办完了,改不了。”钟庆祥简单粗暴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不想承认自己犯错,也不想没有儿子。 “行吧,反正他们也看不出来。”齐自强也很佛系,男女又能怎么样。 “这,真真假假到时候怎么解释啊?”老校长表达了担忧,钟庆祥在外边得力的人很多都是老校长培养的,那些人不会背叛钟家,但是慢慢的也有了自己的小心思,钟老四有儿子这个意义很大,尤其这个孩子还是个出色的孩子,下一辈儿如果是钟庆祥的儿子接了钟庆祥的位置,和钟庆祥的侄子接班肯定是不一样的结果,都有自己嫡系,谁会用别人的人手? 齐自强没所谓,反正都是假的,她只想安静的呆着,离开家真的很难过。 齐自强有点想错了,钟庆祥想要她承担更多的责任,他俩好像没有沟通好。 钟庆祥这样的人发号施令惯了,才不想齐自强想什么,更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他从哪都没看出来齐自强是女的,太扯了,穿上裙子都是男扮女装。 方宏还不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乌龙,还在午睡,钟庆祥走了两天才知道这个瘟神还回来过。 齐自强晚上会写一写作业,体会一下之前都没有体会过的学校生活,每天晚上都在奋笔疾书,给家里写信,来之后武师傅就告诉齐自强来这边不要再往家里打电话了,以后都写信吧,会有人专门负责舒书信传递,这样还是安全一些。 半个月后齐自强慢慢的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方宏也要走了。 带走了齐自强所有的思念和不舍,还有好多封信,写了很多每个人都有一封信,写满了他人生的前十二年。 方宏一边下山一边抹着眼泪,踏上了回幸福的归途。 齐自强在这一个朋友都没有,大家隐隐的有些敬畏,弄得齐自强莫名其妙,也没打算去融入他们,最起码近期不会交朋友,他的朋友都还在家乡呢。 这里偶尔会有几个同学和他一起对练,大家开始慢慢熟悉,也没什么联系,晚上回去齐自强会自己练练拳,看看从方宏那拿过来的书籍,这边的文化课其实在闻师傅那学的差不多,她花费的精力不多,老校长会没事找她谈心,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发现齐自强有些孤僻跟大家都不在怎么接触,这可是不太好,后来发现齐自强只是不想和那些学生接触,没问出原因来,后来索性也不打探了,随她去吧,现在的孩子想法怎么这么多。 二月末齐自强被告知她还要离开这里,去一个叫做齐城的地方,每年寒暑假再来这里,齐自强听话的离开了,在哪不是呆呢? 从这里离开并没有什么不舍,毕竟没有怀念的人,齐自强收拾收拾开始去往齐城,开始人生的下一阶段。 明天是风华高中的开学第一天,许多学生都住进了学校的宿舍,三三两两的开始续起旧来。 风华高中是齐城温家名下的一所私立学校,这里非富即贵,每个学生不是家世显赫就是各方面的精英,风华每年都会吸收一些出类拔萃的学生,免费培养他们,但是很多家世显赫的的学生本身也是出类拔萃,很多学生都是从风华初中部直接升上来的,大家都认识,圈子还是那些个个圈子,住在学校也是为了培养孩子的独立生活能力,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来住宿,这种走读的学生也不少,学校的环境不差,很多大学的宿舍条件根本没办法和风化的相提并论,这里两个人一个宿舍,每个宿舍都是四十多平方米左右,卧室和浴室客厅都有,设施也相当齐全,空调网络都有,现在很多人家都还没有电脑,但是风华的宿舍却都是配备了高端的电子设备,开始齐自强没有住进来,谁让他是个女的,确要扮男的,齐自强现在开始有了新的名字,钟如一。 钟如一住在那呢?钟庆祥给他配了一套别墅,是的大别墅,只有他一个人住的大别墅,在城东的别墅区,距离风华五公里左右,是个富人区,那里安保设施齐全,很少有人能去打扰,钟庆祥还是怕钟如一的身份被发现,低调的很,和风华校长打声招呼,其他人并不知道钟如一的身份,他就这样开始了在风华的高中生活。 钟庆祥还安排了各科老师每天给钟如一补习文化课和一些课外知识,把钟如一开始往精英方向的打造,毕竟也不能往神棍和打手方向打造不是。 武术教练格斗教练什么的随时安排,钟如一的身手他听校长说很不错,怎么不错他还没领教过,没有什么安全方面的问题就可以了。 钟庆祥平时太忙并不会和钟如一一起生活,只是有个保姆,每天安排钟如一的生活起居,钟如一不喜欢和陌生人一起,就只让她白天再来,钟庆祥也怕保姆知道钟如一的女性身份,从善如流。 明天就开学了,钟庆祥把学校要安排的都安排完了,告诉钟如一有什么事找学校校长就行,自己又忙别的去了。 钟如一第二天开始穿上校服去了风华高中。 风华的高中部媲美大学校园,一年四季绿意盎然,不仅大而且景色优美,教学楼也是有着独特的建筑风格,纯白色的整体色彩,每栋楼都只有五层,顶楼上是个花园样式的小餐厅,没事可以去上面吃饭,当然费用也不低。这些栋楼都差不多的风格,却也不雷同,每个楼都有自己的小特色,初中部离着高中部不远,用两栋楼隔离开,从这过不去初中部,不过初中部总是有学生越狱过来欣赏高中部的风光,其实他们那边跟这边差不多,只是这边学姐学长更有魅力吧,小孩子总喜欢找大孩子玩。 操场也是好几部分,算了,钟如一应该没事不回去逛操场不介绍了。 钟如一来到教室找到自己的座位,座位上边都有自己的名字。老老实实的坐在那。 钟如一的身高在女生中很高,也不是最高的,男生中就没什么优势了,坐在了第二排,男生中钟如一目测两三个差不多一米九的,钟如一倒也不打眼。女孩子小巧的多一些,当然男生也有矮的,钟如一找到了一点自信。钟如一现在差不多175,中等的个子在班级里没什么出彩的地方,平平无奇,也许是因为高一的关系,学生们穿校服的也不少,这边只有一套校服,白衬衫,黑色的裤子,还有个西服外套式的校服,没什么人穿。这边季节不怎么明显,都是夏天,现在才三月,已经穿短袖了,在幸福村,这个季节还没有脱棉衣。 钟如一上了一节课,适应很好,这边的方言她还能听懂,老师上课基本也是说普通话,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之前钟庆祥给他找了个说这边方言的老师,要不没法方便沟通,不过现在为止没什么用,他不喜欢跟别人说话。 之后一天的课程钟如一都安安静静的上课,没有展现出小时候的霸气,在惹祸方面钟如一体现了什么叫方仲永。乖得不像是原来的她。 钟如一像是一个看客,打量着这个新的城市,这里的人,这里的一切,从心往外的排斥。 第二天上学时,钟如一成了班里唯一一个穿校服来上学的学生,美女们都花枝招展,帅哥都时尚前卫,只有钟如一穿着齐百峰给买的旅游鞋,套着校服就来上学了,书包也是很久之前方宏送帆布书包,都背的起了毛边。 大家对他鄙视了下,也没有去搭理他,估计是哪个学校的优等生被录进来了吧。大都还是原来初中的小圈子,现在可能认识了更多的人,圈子在扩大,这是这家长让孩子们来这所学校重要目标之一。 开学第二天风华高中高一五班外语课上,外教正在唾沫横飞的讲着他们国家的人文知识,教室的们被一只脚大力的踹开了,记笔记的钟如一抬头一看,不认识啊,也不是这个班的啊,挺嚣张,有他当年的风范。 “荣佳琪,出来!”那个少年并没有在意老师或者这里的学生,大声喊道。 荣佳琪,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孩迷迷糊糊的从课桌上爬起来,愣愣的看着门口。 钟如一看着荣佳琪,他的眼中有着隐忍,也有不堪,还是乖乖的出去了。 教室内大家开始窃窃私语,说着荣佳琪的八卦。 荣佳琪在班级里其实跟钟如一差不多,没什么朋友,刚开学一天就看出来没有哪个圈子能容的进去,上课就趴在桌子上睡觉,钟如一的前后桌有时还会和钟如一说句话,大家好像都有点排斥他,钟如一捋顺了一下大家的窃窃私语,知道了,荣佳琪是个私生子,他老子是齐城荣世昌,小名荣半城,一个是说荣世昌的小老婆占了半个城,一个是说荣世昌的地产业占了半个城,不管哪个半城,荣世昌都是个人物,他的私生子谁敢得罪?当然是大老婆的儿子啦。 刚才门外嚣张的少年叫荣子易,荣世昌的二儿子,在风华的高一三班,长得也不低,最少一米八三,比荣佳琪矮点,他那长相要是不那么嚣张,美的像个女孩子,是的,像个美女,雌雄莫辨的美,跟钟倾一差点,迄今为止,钟如一没见过比钟倾一还好看的男生,荣子易算是大帅哥了,荣佳琪也很帅,但没有一丝女气,很阳光的大男孩,他俩天然的敌人啊,大老婆生的果然底气足,荣佳琪那一脸便秘,估计是畏惧荣子易。荣佳琪也是,去哪上学不好,跟荣子易往一块凑合,闲的没事找挨揍么! 钟如一没去关注他们,自己看着书,这边的外语教学要比闻师傅系统一些,晚上还会有老师给钟如一补习,他这段时间学习效率比之前好很多,不再放养,主要是没人跟他玩,不学习也没啥干的。 除了学习就是给家里写信,日子也还过得。 果然,下午时,荣佳琪鼻青脸肿的回来了,钟如一看了一眼,低下头歪歪嘴继续看书。 晚上回家的时候邹姨还没走,今天给钟如一做了牛肉汤,炒了个西蓝花,主食是米饭,还有一杯牛奶放在桌上,邹姨眼巴巴的看着钟如一想要说话,不过欲言又止。 钟如一并没有贴心的问邹姨有什么事,径自坐在桌上,吃起饭来吗,不理会邹姨。 “少爷?”邹姨试探的问道。 “什么事?”钟如一淡淡的说道。 “少爷我想请个假,你看看能不能不要和先生说?”邹姨小心翼翼的说道。 “你家里有事啊?呵呵,还是出去玩啊?”钟如一淡淡的看了一眼邹姨,这个邹姨不是个安分的,不过就是熟人介绍的,做饭手艺还不错,钟如一刚来不想去搭理她,她这是看钟庆祥也不回来开始欺负钟如一不懂事,自己找清闲去了,钟如一从面相就能看出来,她那眼睛一天贼溜溜的,钟如一才不去管她是谁介绍来的呢,不愿意干可以走么,整事就不好了吧。 “少爷?”邹姨没想到钟如一能知道她要去玩,她还不想丢掉工作,只是姐妹们都去,就差她自己了,自己还是有点期待能跟她们一去玩的呢,可是这要怎么说呢。 “你要不愿意在这伺候我,以后就不用来了,其实我并不喜欢你做的饭菜。屋子你也没好好收拾,这都没什么,反正那些房间我也不会去住,你这么做是因为我看着好欺负么?”钟如一笑着看着邹姨,看的邹姨后背发凉。 “算了,你明天别来了,我也不想家里来外人。”钟如一又接着说道。 “少爷,我明天没事了,我还来,我还来。”邹姨赶紧说。 “不用了。”钟如一不再说话,低头开始吃饭,谁惯得你。 晚上给钟庆祥的助理打了个电话,不用保姆了,吃不惯她做的饭。 第二天一早,还是有人给钟如一送来了早餐,邹姨果然没再来了。 钟如一吃过饭就上学去了。 这天班级里空了一个位置,荣佳琪没来,没人在意他来不来,学还是照样上。 钟如一总能听到班级里的女生互相冷嘲热讽,这让他很不舒服,他冷眼看着,好像大家都成不了朋友,当然大家对钟如一连冷嘲热讽都没有。今天最后一堂课老师压了堂,数学老师对着几道数学题讲了又讲,钟如一听到最后都睡着了,放学有点晚,可是天气刚刚好,带了些凉风,钟如一不打算坐车了,自己走回去吧。 穿过学校门口的豪车群,钟如一决定去西边的夜市溜达一圈,听说那边有很多好吃的,这段时间钟如一简直是遭罪,饮食太不习惯了。大街上人来人往,这边要比他的家乡安宁市繁华很多,人也多,晚上很热闹,天已经慢慢黑下来,路灯陆陆续续的亮了起来,城市很美。 街角的音像店门口有几个打扮的挺诡异的男孩女孩围住一个穿着风华校服的白嫩女孩子,那女孩低着头,唯唯诺诺的样子,一个染着黄头发的女孩推了一把校服女孩,她也不敢动不敢跑,就站在那任人欺负,是的,他们在欺负她。 可是钟如一看见校服女生不经意的帮着推她的女孩避开尖锐的栏杆。 钟如一本来想转身就走的,想了想走了过去,透过乱七八糟的音乐声,钟如一听到他们再跟这个女孩要钱,钟如一走到那个女孩身边,把那个黄头发的女孩挤到了一边,抓起校服女孩就走出来了,当然被拦住了。 “干什么!英雄救美啊?”一个黄头发的男生站出来,伸手拦住了钟如一他俩。 “对啊,怎么呢?”钟如一说道。 “知不知道我是谁啊?”黄毛嚣张的说了句。 钟如一没给他说第二句的机会,抬脚就把他踹远了。 旁边的几个人一看同伴被打了,大声嚷嚷起来,瞬间不知道从哪冒出了几个年纪比较大像是二十几岁的男人。 钟如一把书包塞进校服女孩的的怀里,和这帮人打起来了。 这些人都是些社会混混,就是仗着人多,钟如一没把他们放眼里。打完人拉着女孩要走,想了想回头对他们说,“以后穿风华校服的都离远点”。 “你家在哪啊?”钟如一不耐烦的问了句。 “你好,我叫安然。”校服女孩开始自我介绍。 钟如一才没心情问她叫啥,不耐烦的说道“没问你叫什么,你家在哪?” “在前边。”安然畏缩了一下,小声说道。 “那走啊。”钟如一发扬了一下风格,把安然送到家。 “今天谢谢你。”安然不太敢和钟如一说话,虽然他救了自己可是他好凶啊。 “没事。”钟如一转身要走。 “他们明天会不会还来啊?”安然其实还是害怕。 “你父母知道这事么?每天让他们接你放学不就好了。”钟如一才不耐烦英雄救美呢。 “我爸妈都上班。”安然小声的说。 “走了。”钟如一没在听她说,还赖上谁啊。 38.冲突 钟如一嘴上说的凶,每天还是浪费了十分钟把安然送回家。安然也聪明,每天放学都等钟如一一起走。 钟如一在这边交上了一个不算朋友的朋友。他们很少说话,在学校见面钟如一也不搭理安然,安然也不介意,每次见面都和钟如一甜甜的笑。 安然的父母都是公务员,每天下班都是按时按点,安然从小也是听话懂事,不想麻烦父母,自立得很,安然的妈妈总是把安然收拾干干净净,安然自己长得也白白嫩嫩,稍微有些胖乎乎,很好欺负的样子,也确实好欺负,那些欺负她的其实是初中的同学,知道安然家里条件好点,就来跟她要钱,安然不敢和家里说,因为他们说了,要是告诉家里或者学校有她好看的。欺负的时间也不短了,还好钟如一出现了。 安然成了钟如一在齐城的第一个小插曲,生活也不是那么毫无波澜,晚上偶尔还会收到安然送的小吃,两个人就这么各自沉默着成了类似朋友。 时间一天天的像是石头河的水,不紧不慢的流着,钟如一每天都把自己的时间排的满满的,充实苍白无奈,不忙起来他会思念,思念家乡,思念亲人,思念他的童年小伙伴,思念生命中曾经的种种,他有时会讨厌自己的记忆,那么清晰,那么精确,冬天里雪花的形状都刻在脑袋里,忘不掉。他每天送安然回家是把安然当成孙骁骁,假装她在身边,不说话,幻想就不会破灭,所以她不和安然说话,更讨厌安然说话,可是假的就是假的。 这样压抑的日子过了一个月,钟如一受不了了,他这天没去上学,跑到学校附近的电玩店开始疯狂打游戏,敲击着按钮发泄着心里的不满,玩了一上午,腻歪了,还是无奈的去了学校。 班主任把钟如一叫到办公室,问他为什么上午没来上课。 “为什么没来上课啊?”班主任姓黄,是个中年女人,很尽职尽责,可是校长早就交代没事不用管钟如一,尽量忽略他。 作为一个老师她觉得应该尊重自己的职业,还是过问了钟如一的去向。 “不想来。”钟如一不想理黄老师,痞里痞气的站在黄老师面前,歪着脑袋。 “各科老师都反映你在课堂上听课很认真,作业也完成的很好,我看过你的语文作业,基础很扎实,字写得也很漂亮,你是个好学生,在高中阶段好好学习,以后上个好大学多好啊,以后不能这样了,知道么,去上课吧,不来上课是要请假的,学校也是有规章制度的,好了,这是你第一次,我就不多说了,回去吧。”黄老师是说的并不严厉,还带着点慈祥,钟如一没去找她的茬,撇撇嘴回去了。 四月天气已经很热了,钟如一每天都是校服,同学之间都会偷偷说他是不是从来没洗过衣服啊,钟如一不理会,听到也跟没听到一样,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下午第一节课的时候,还是外教课,教室的门又倒霉催的被那个叫做荣子易的少年踹开了,荣佳琪身上的伤还没好,不愿意出去,自己真是够够的了,任性了一回,就是没动。 荣子易这个愤怒的少年一看自己说话不好使,怒气冲冲的进了教室,老师也不敢拦着。 荣子易就在教室对荣佳琪进行了人身攻击。 外教老师一看不好出去找了班主任黄老师进来。 黄老师正在上课,一听打架了赶紧赶过来。 荣子易正对荣佳琪挥舞着拳头,荣佳琪本能的躲着。荣子易一边打一边往外拽着荣佳琪,黄老师进来的时候,大声说道“荣子易,你住手,这是课堂是我们班的教室,你给我出去!” 荣子易根本不听,忽略掉黄老师,继续暴力输出。 黄老师不得已上前去拉架,班里的同学都冷眼旁观没人敢过去,钟如一看热闹似的用手支着脑袋,笑眯眯的看着荣子易胡乱的挥拳。 这时候下课铃响了,邻班的听到声音早就跃跃欲试的要来看热闹,门口聚集了很多人。 荣子易和荣佳琪的战场路过钟如一,钟如一收回在外边的脚,饶有兴致的看着。 荣子易觉得这个黄老师烦死了,本来心里就不顺其,又看见钟如一笑眯眯的看着热闹,骂道“你他妈的看什么看,傻逼!” 钟如一冷了脸,站了起来,荣子易一看钟如一站起来了,一把推开荣佳琪,正好推到钟如一身上,荣佳琪踩了钟如一一脚,黄老师一看钟如一站起来了,为了不让战局增加人数,赶紧安抚钟如一,说道“钟如一你快坐下,没你的事,这事老师能解决。” 钟如一看了看本来白白的旅游鞋被踩黑了,脸也跟着黑了。最近本来养白的脸都能看出有些发青,气得不轻, 荣子易扒拉了一下黄老师,好巧不巧的黄老师又往钟如一身上倒,这要是倒下了,这个中年妇女肯定负伤,钟如一顺手捞了黄老师一把,扭了脚的黄老师拽着钟如一的胳膊,疼的吸了口凉气。 荣子易伸手抓住了钟如一的领口,钟如一腾出右手一用力一抓,荣子易吃痛才松开手。 “老师你脚扭了,先坐这吧。”钟如一走出走出站到了荣子易对面。 “出去打。”钟如一面无表情的看着荣子易。 荣子易的手腕火烧火燎的疼,瞪着眼睛,上前就跟钟如一拼命,哪还管出去不出去。 门口看热闹的学生和老师又增加了。 “快去找校长!”负伤的黄老师赶紧喊道。 这要是打起来,这个钟如一肯定吃亏啊,论个头就不是荣子易的对手,黄老师以前真不知道荣子易欺负荣佳琪,这回触目惊心啊,怎么能这么嚣张啊! 战局让黄老师又是一次触目惊心,这钟如一实力有点强啊,这更难办了,荣家是什么人家,钟如一以后还怎么上学啊,黄老师只能喊着“别打啦,别打啦!” 钟如一心里火气也是旺盛,荣子易撞枪口上了,而且从小到大还真没有人在钟如一面前他妈他妈的说话,一听到妈,钟如一更是往死里打荣子易,荣子易也是犟的,挨着揍嘴里还是叫喊着,嘴上不输,钟如一打架很沉默,一声不吭就是打。 荣子易已经站不起来了,谁也不会想到,钟如一这么能打,门外来了几个高年级的,一看荣子易受欺负了,赶紧加入了战局。 钟如一直接一勺烩了,这几个人倒在教室里,还要起来,钟如一一人又赠了一脚。 钟如一慢慢的走近荣子易,没打他,打不打他都疼,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荣子易疼的龇牙咧嘴,看着钟如一冲着他冷冷的一笑,心里一寒,这家伙要干什么! “把鞋给我舔干净,不然我打死你!”钟如一轻轻地来了这么一句。 “操你妈,你想多了,打死我好了,有种你打死我!”荣子易什么时候受过这份气,嘴里越发的不干净。 钟如一的眼睛一瞬间通红,荣子易看得清楚,心里更是害怕,这家伙不回来真的吧!钟如一拽起躺在地上疼的起不来的荣子易往出走。 走到门口被一个温润如玉的男生拦了下来。 “有话好好说,咱们去老师办公室,别打架。”温润如玉的男生一看吃亏的是荣子易,拦住两人。 “我不呢?”话了,钟如一一脚踹在对面人的肚子上,把人踹的腾空飞出去了。 温润如玉的男生后背磕在了对面窗台上,疼的抽了口气。 钟如一蔑视一笑。校长这时候赶来了。 “钟如一啊,快点把人放下,快点啊,有什么事,有事咱们坐下说,好不好。”校长憨憨的说到。 “不好。”钟如一拽着荣子易继续往前走,没一个人敢上前了。 “放开我,你赶紧放开我,听到没有!”荣子易有点害怕了,这他妈要带他干啥去啊。 钟如一把荣子易带到天台上,郁郁葱葱的绿植衬托出阳光的美好,荣子易躺在地上哀嚎, 钟如一也没有打算真的打死荣子易,真打死了就不太好收场,他还不想小小年纪就开始逃亡,好不容有个安身之所,要珍惜一下。打一会歇一会,警察还没来,他就继续打。 现在累了,就坐在餐桌旁,欣赏荣子易的痛苦。 荣子易心想你他么还不如打死我呢。 最先上来的不是警察,是荣子易的妈妈。 是个柔情似水的美女,怎么说呢,钟如一没见过这么柔的女人,他身边最温柔的要数郑玉芳了,不过郑玉芳在温柔也会在孙骁骁不听话的时候吼几句,可是这个女人心痛的都说不出话还是柔声细语的,长得也很美,小小的脸蛋,一点也不像有了荣子易这么大儿子的中年妇女,穿着浅淡的旗袍,身形高挑却不瘦削,丰腴却没有一丝赘肉,眼中有泪却故作坚强,这种美钟如一从没见过,钟如一没见过世面的怔怔的看着那个女人心疼的抚摸着荣子易的脸颊。 那双眼睛大而有神,巴掌大的小脸楚楚动人,嘴唇小而丰润,琼鼻微丰,一看就是有福气的。 钟如一一看就是个花痴,看着同学妈妈都能看出神。 美女愤怒的眼神把钟如一拉回现实,钟如一潇洒的走了,还不忘说到“看你这么惨,不让你舔鞋了,以后离我远点,还有别来五班,来一次打一次。” 荣子易被打得没脾气,被他妈扶起来一瘸一拐的下了天台。 钟如一被荣家的保镖拦下了,又是一场恶战,这几个人都是练家子,一上来就摆开架势,把钟如一围在中间,出手狠辣,一人上前进攻,钟如一抬腿踢在另一人身侧,用手抓住前来攻击他的人,借力飞起,又踹了想要过来的人,手下不停,卸了抓在手里的胳膊,这样可以尽快收场,人海战术他一个人拼不过他们的体力,必须让他们尽快丧失战斗力。 十分钟后,汗流浃背的钟如一在风华高中一战成名,还奇迹的没有被劝退,大家纷纷猜测他的身世。 39.开心 钟庆祥开心的喝了口啤酒,手下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一项喜欢冷脸的钟爷这么开心,还欢快的唱起了小曲儿。 “对了,明天我回国,这边你们先待几天,没什么事也回去吧。”钟庆祥欢快的打着拍子,不忘吩咐手下。 “钟爷,你不能自己回去啊。”钟启明担心道。 “没事,我自有安排。”钟庆祥用戏腔安排了句,跑调的戏腔让人听得直起鸡皮疙瘩。 “好,有事您吩咐。”钟启明说完赶紧走了,哼哼几句还行,钟爷的歌声太折磨人了。 钟庆祥接到国内的消息以为什么事儿呢,小孩打架么,就直接给打了个电话回去。 樊校长噼里啪啦说了一堆,钟庆祥开始不耐烦,后来又让人家樊校长说了一遍,哎呀,太长脸了,我这钟庆祥的儿子太威武霸气了,就应该这样,真是,能让人欺负到头上来吗,是不是爷们!钟如一的战绩彻底取悦了钟庆祥,钟庆祥非常想马上回去庆祝一下,扬眉吐气啊。 钟如一在和荣子易打架的第二天遭到了两拨围攻,都被他镇压下去了。 荣子易受伤之后没来上学,也不想去,太丢人了,跟他妈说要转学,在不就辍学,这些话都被狐朋狗友听见了,得替兄弟报仇啊,荣子易还在家赖赖叽叽跟他妈撒娇呢,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了主角。 苏卫铭叫上五六个同学在第二天在校门口堵住了钟如一。 钟如一昨天回家就把伸缩的拖布杆改造了一下,卸下来装包里了。打击报复啥的也不是没经历过,手里有家伙什才能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钟如一感觉到自己的生活马上就要丰富多彩了,还挺开心。 这不还没等上课,好事就找上门了。 “去哪,你们挑地方吧。”钟如一倒不怕这个,不过场子大点能施展开,昨天在教室打的一点都不过瘾。 “去公园。”苏卫铭这个愣头青是荣子易的铁杆跟班,誓要为老大报仇。其实除了他还真没有人要把钟如一怎么样,敢出手往死里打荣子易,那肯定是有背景啊,可是到现在为止没人知道钟如一到底是谁,这就很值得玩味了。 公园里,钟如一开心的用拖布杆儿把这五六个学生一顿社会毒打,好像筋骨都活动开了,最后甩了拖布杆儿直接上手揍,打的嗨了,手都打破皮儿了,才过瘾,哈哈一笑回去了,还得上课呢。 回到学校黄老师一看钟如一身上又是土又是血差点晕过去,咋还是没完了呢! “钟如一,你这是咋整的啊,又打架了啊,你要不要去医院?”黄老师昨天见识了钟如一的战斗力也不免为他担心一下。 “没事。”说完看都没看黄老师进了班级。 班级里大家看着衣衫褴褛的钟如一都识趣的低下头,正在上课的数学老师也像没看见自顾自进了教室的钟如一。钟如一和荣子易都得罪不起。 下课的时候安然急匆匆跑到五班,看到钟如一一身狼狈,顾不上不好意思,进来慰问。 “你,你没事吧。”安然满脸的关切,反倒是钟如一一脸不耐烦。 “你谁啊,用你管,赶紧回去上课去吧,我的事你少管。”钟如一非常无情的撵走了安然,安然还是一步三回头的看着钟如一。 真是,安然和孙骁骁的声音差太多了,骁骁是个大嗓门,说话爽朗利索,这个安然说话就带着一股唯唯诺诺,听惯了这声以后还怎么让给她cosy孙骁骁,简直讨厌。 下午回家的时候,不死心的苏卫铭带着一身伤找来了社会青年,这会人挺多,十多个,其他兄弟都负伤回家了,就他还在上蹿下跳,钟如一都替他累得慌。 “你先自己回家吧。”钟如一转身对安然说道。 “我不走。”安然哆哆嗦嗦的说了句,然后坚定地站在钟如一身后哆嗦。 “那你给我拿包吧。去那边站着。”校门口没什么人了,安然他们班今天老师压堂,出来晚了,校门口清净的很,钟如一也懒得再跑公园去打一架,今天新来个武术师傅,听说腿法精妙,还得赶紧回家领教呢,哎呀,生活真是无比的充实。 “听说跟荣二少打了一架,你要是赶紧去道歉,这事就算了,要不有你他妈的好看。”这人吧还挺会,他没有像苏卫铭那样直接要打人,这风华里边的都是啥学生啊,谁家里不是都要钱有钱要人有人,给这小子一个台阶差不多就得了,可是他太不了解钟如一了,钟如一听他说完他妈这俩字就掏出了拖布杆儿,把包往安然手里一怼,跳起来照着社会青年的脑袋就去了。 拖布杆还挺结实没有折,然后抬腿把领头的蹬得老远,其他人都上来了,苏卫铭没上前,去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领头大哥,撇撇嘴,这也太凶残了,还是高中生么?皱着眉一脸哭像的看着战局,好像讨不到什么便宜呢,不应该是这个结果的呀! 打架群里有个退伍兵,被拉来给撑场子,还以为什么大型群架呢,一看对方就一个人,就往外围撤了撤,根本没有要上手的意思。 可是越到后来越感觉不对啊,那孩子没事,自己的人倒的倒伤的伤,他看到一个自己同伙好像腿真的打坏了,赶紧拦住钟如一,不再让他继续往腿上打。 钟如一反应快收回会出去的右手,左手抓住山前来的新人,一拖布杆儿打在了这个人的肩头。 退伍兵抗击打能力也挺强,没倒下,钟如一用脚踢了踢身边人,看着对面的退伍兵,退伍兵心里一惊,这孩子这眼神好冷,好像杀人也不足为奇,自己当了三年兵,还只是从连长的眼神中看到过一次这样的眼神。 这时候领头大哥晃晃悠悠站了起来,一脸愤恨的说道“明辉,宰了这个王八蛋!” 叫明辉的退伍兵,心里露了怯,钟如一不屑的冲他们笑了笑。 提着手里的拖布杆儿连着那个领头的一起揍了。 钟如一打过瘾了,尽管身上也受了伤,可是满心的舒爽,开心的看着他们问道“明天还来不来啊,我等着你们啊,约啊。”说完从安然手里拿过包,护送安然回家了。 “你。。。”安然想问他身上的伤有没有事。 “别说话,没事都别说话。”钟如一冷冷的来了句。 安然不敢说了,悄悄地跟着钟如一回家了。 第二天并没有人来找钟如一的麻烦,可能以后都不会有了。这让钟如一好不沮丧,昨天特意准备了红花油跌打损伤膏药什么的,连拖布杆儿昨天回家都紧急改装了,还想着今天能再战三百回合。 生活又要像原来那么无趣了,真扫兴。 钟如一百无聊赖的看着书,身后出现了个人影,钟如一知道有人,也没动,趴在桌子上装死。 “你叫钟如一。”荣佳琪试探的问了问。 钟如一没说话,当没听到。 “那个,能不能,那个,我请你吃饭啊?”荣佳琪接着说。 钟如一还是一动不动。 “我叫荣佳琪,你。。。”荣佳琪实在没啥说的了。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是个孬种啊?”钟如一凉凉的来了句。 荣佳琪沉默着,不过没走,还是站在那,快一米九的大男孩,脸上出现了孩子般的委屈。 钟如一没搭理他,上脸了还,哪凉快哪呆着去吧。 不过荣佳琪没放弃,和钟如一的后桌串了座,坐在了钟如一的身后。钟如一看着身后五大三粗的荣佳琪腻歪的咧着大嘴瞪了一眼荣佳琪。 荣佳琪笑了笑,阳光,通透,一点也不像小三儿家的孩子阴暗,晦涩,天天挨欺负不应该是这样的吧,钟如一才不理那些,放学送完了安然溜溜达达的回家了。 钟庆祥看到钟如一穿着破碎的校服皱了皱眉,这孩子怎么不换件衣服呢,嗯,以后要多买点衣服,今天又传来捷报,这个儿子认得不亏啊,好样的! 钟如一看钟庆祥在家,也没主动上前说话,坐在餐桌上开始吃饭,钟庆祥摸了摸鼻子,也跟着吃起了晚饭。 “听说,打架了啊?”钟庆祥状似经意的问了句。 “啊。”钟如一加了口白菜,自顾自的吃自己的,像个锯嘴的葫芦。 “以后有人欺负你,别手软,咱们钟家可不是好惹的。”钟庆祥来了这一句。 钟如一从小到大还真是都欺负别人,齐老四从来都是扼杀齐自强的暴力基因,还是第一次有人鼓励他打架,钟如一新奇了一会儿,还是吃自己的饭,吃了三碗饭钟如一没什么胃口了,不吃了,放下碗筷冲钟庆祥点点头去自己房间看书了,看到钟庆祥心里不太得劲,想自己亲爹了,要是自己这么打架该会挨打吧,没准还能凑齐了男女混合双打,真是怀念老妈的愤怒的咆哮。 这边的人说话好像都是轻声细语,自己老妈那温馨的大嗓门,老爸大巴掌都是亲切的,这里不仅是陌生,还有各种各样的不习惯,还得憋着,真是闹心。 钟如一提笔开始给家里写信,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每天怎么练拳,怎么跑步,又学习了什么什么新的知识,现在自己已经上高中了,自己这个小天才过两年可能要考大学了,王老师你俩赶紧攒钱吧,巴拉巴拉吹了一遍牛逼,意犹未尽的给小伙伴们开始絮叨自己回去给你们带礼物,这边有好多好吃的,写了一个小时,放下笔看着自己豪华的大卧室,想念自己家的热炕头,不知道现在家里现在多冷,会不会下雪啊,这里应该不会下雪,二月份还是短袖,估计一年都不会下雪吧。 新来的武术教练带着钟如一练习了踢腿。要说钟庆祥还真是个人才,找来的人都不错,钟如一的身手好,但是细节上还是存在一定的瑕疵,整体可能教练都不是钟如一的对手,但是钟庆祥给钟如一找来各方面擅长的各式教练,一点点找出钟如一在招式上可以更进一步的方法,钟如一还是练着自己的秘籍,和教练学习他也能有一些自己的心得,这方面他还是挺感激钟庆祥的,可是今天他居然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把自己钟如一真当自己儿子,钟如一有些接受不了,钟如一只是齐自强的另一个代号罢了,才不是他儿子,钟如一默默地在心里说了好几遍,才不叫你爹呢,想得美。 40.上门道歉 钟庆祥在别墅里睡了一觉,想着怎么天还不亮呢,明天还得上门去道歉呢,真是耽误他炫耀啊,啊,不对,是上门道歉。 第二天一早,钟庆祥和钟如一坐在那吃早饭,钟庆祥给钟如一夹了一个饺子,别扭的差点撇地上。 钟如一也腻腻歪歪的不想吃,干啥这么殷勤。 “旁边的房子也买下来了,现在正在装修,给你装个健身房,里边东西齐全地方大,这边还是小了点,过段时间就能用了。”钟庆祥虽然冷着脸,但是内心期待钟如一能喜欢。 “哦,好。”钟如一不咸不淡的说了句。 “还有就是一会儿跟我去荣家一趟,听说你把荣子易打的不轻,怎么也要去看看。”钟庆祥忍着内心的窃喜说道。 “啊,你自己去不行么,我去那儿,那小子还能好么?”以前都是齐老四王老师上门道歉的,好像没人欢迎他上门,苦主一点都不想看见他这个始作俑者。 “一起去吧,齐城可能要常住,总要认识一些人,你们打架也不算什么大事,不打不相识么。”钟庆祥非常想带着钟如一出门炫耀,这么多年了,有儿子还得捂着,再说钟倾一实在领不出去,身体是一方面,钟庆祥一点也不喜欢钟倾一身上的气质,自己儿子跟自己还不亲,主要还有点娘里娘气的,见人不喜欢说话,安全其实都是小事,钟庆祥会让钟倾一有危险么,这孩子就是不喜欢见人,这几年还不错,看着开朗些,可是过年的时候居然弹起了那什么东西,学打架不好吗? “嗯,行。”钟如一也没拒绝,虽然荣子易先挑事的,可是自己真的是下了死手收拾他,这事在家经常发生,可是还没有苦主让他进过门。 和钟庆祥相反,荣世昌在家坐不住要跑,真不想面对自己儿子挨揍这件事,钟庆祥其实他是惹不起的,现在自己儿子也打不过人家儿子,丢人啊。 “你说说你,人高马大的,那钟如一听说是个小身板儿,你压也能压一阵啊,都说过多少次了,没事别惹事,你看看你,上学不行打架还打不过人家,真给我丢人。”荣世昌恨铁不成钢,自己当年打架什么时候输过。 “你是不知道那个钟如一有多凶残,你那几个保镖不也是被打的还不了手么,还说我,妈,你看我爸。” 荣子易开始跟老妈撒娇,苏慧芳最宝贝自己自己的二儿子了,大儿子都比不上,这回打架打输了还是心疼了一阵,大夫给看过了,说是肋骨有轻微骨折,要休养一段时间,大事到没有。苏慧芳也没埋怨钟如一,在学校里挨收拾总比大了在外边让人坑好得多,平时苏慧芳总是舍不得下死手管教荣子易,养成了现在不可一世的样子,关键苏慧芳越来越发现自己二儿子很萌,但是也很蠢,心眼儿跟自己的哥哥弟弟妹妹没法比,想管教吧,这货一卖萌自己血槽就空,现在好了知道世道艰难了吧,惹不起的人揍你你不是也得挺着。 “老公,阿易现在还伤着你就少说几句吧。”苏慧芳还是没忍住为自己宝贝儿子说了句话。 “你就惯着吧。”荣世昌说完了也没再说别的,坐在那喝茶等着钟庆祥。 钟庆祥稀罕他老婆,就差天天捧手里了,可是外边还是有女人,好色是一方面,关键苏慧芳是真的不管他在外边的事。荣世昌在某些方面有些天赋异禀,苏慧芳承受不住,所以看得很开,苏慧芳也自信荣世昌跑不了。这样的家庭稍微有些畸形。外面的女人这些年都差不多被荣世昌送到国外了,连带着那些孩子,可是这个朱萍死活不走,留在齐城想着争宠,真不知道咋想的,还把自己儿子送到风华,荣世昌不管这些小事,每次荣子易欺负荣佳琪,荣世昌就去那边送点钱,慰问一下,就没事了,可这回不一样啊,荣子易因为和荣佳琪打架,惹到了钟如一,被反杀了,荣世昌心里有点愤怒,这个朱萍真是蠢死了。 要说荣子易平时不搭理荣佳琪,可是每次荣世昌跑到朱萍那边过夜,第二天荣子易肯定气不顺,跑去收拾荣佳琪,次次不落,荣世昌大多数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只要朱萍不跟他哭诉他就当不知道,小孩子打架能有多大事。 荣子易觉得自己老爸对不起妈妈,也有些看不上荣世昌,荣世昌也看不上二儿子,可又能怎么样,自己老婆宠着他想管都不敢管。 荣世昌把小老婆的孩子都打包送走之后除了给钱基本什么都不过问,有的小老婆自己有本事,连生活费都不要,那些女人都聪明着呢,荣世昌能给的好处也就这么多了,借着梯子能不能登天看自己的本事,惹急了,毛都没有。谁都不是苏慧芳,更比不过苏慧芳,就这份大度,她们都望尘莫及,只有朱萍,不死心,妄想把苏慧芳取而代之,赖在齐城每天苦苦等着荣世昌来宠幸。 荣世昌无情么?有情么? 荣佳琪这个孩子在苏慧芳心里只剩下怜悯,生不起一点点的恨,投胎果然是个运气活,这孩子被他妈坑惨了。 荣子易吃完饭小心翼翼的迈着步子上楼了,一走路浑身疼,真是遭罪。 苏慧芳看着荣子易疼的吸气,他也跟着吸了口气。 管家进来说“老爷,钟先生来了。” 荣世昌赶紧站起来出门去迎接了。苏慧芳跟在荣世昌的身后,笑眯眯的跟着出去了。 “钟老弟,哎呀,怎么这么客气。”荣世昌哈哈笑道,上前跟钟庆祥握了个手。 “犬子不懂事这是专门来道歉的,子易好点没有啊?”钟庆祥说话的时候语气也是冷冷的,可是荣世昌还是从里边听出了炫耀,是的炫耀。 这个钟庆祥挺牛逼个人,一直谣传是个绝户命,没儿子,大家背地里也说过不少小话,再牛逼能咋地,连个儿子都混不上,现在好了,人家这儿子不仅活蹦乱跳,还真是出息啊,不出手则以,出手就伤人。 “如一,叫荣伯伯,荣伯母。”钟庆祥不紧不慢的让钟如一叫人。 “伯伯伯母好,之前不懂事了,见谅。”钟如一还乖巧的给二人鞠了个躬。 苏慧芳上下打量了一下钟如一,跟那天完全两个气质,那天就是个霸王,今天怎么这么乖巧,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乖巧,演技派啊。 荣世昌笑眯眯的说着没关系,用眼神也细细的品着钟如一,这孩子这长相不一般,他这么大岁数,也是见过世面的,这孩子长得周正,主要还有钟庆祥这个爹,不出息都难,光看那眼神都能让人一不开眼睛,不是多好看,这么小的年纪就能看出坚毅,再长长成熟了,可不就是下一个钟庆祥。 “钟老弟,快里边请。”荣世昌没再门口耽搁,赶紧请人进屋。 荣家比钟如一的别墅要气派很多,主要是院子够大,钟如一细看了看这院子的风水,肯定是大师指点过的,院子的朝向很好,那么多的树木花草一点不显阴气重,花坛和小喷泉交相呼应,院子里没有雕塑什么的点缀,嗯,没有更好,这个宅子是个祥和之所,住一家人平时吵嘴都少。 钟如一笑眯眯的跟在苏慧芳身后,这个女人身上一点都没有高傲骄矜,只剩一身温柔,柔的像水,眼角有些细纹,不显老气,只看到明亮,是个好女人,这个荣世昌也真是有福气,而且他在外面女人那么多,眼神中没有一丝淫邪,这点让钟如一有些费解。 进了屋子,苏慧芳招呼他们坐下,拿起桌子上的水果,亲手给钟如一削苹果。 “伯母,您快歇着,我自己来,平时都是直接吃的,没那么讲究。”钟如一说着接过苏慧芳手里的苹果,抿着嘴笑呵呵。 “真是个帅小伙,老四,你也是藏着掖着这么多年,咱们也是打小认识的,你这儿子可是头回见。”苏慧芳打趣着钟庆祥,听说过钟庆祥有儿子,谁都没见过,可能京城那边有人见过,这边可是听都没听说过,钟庆祥的老婆,是左家千金,这么多年也是少有人见过,钟老四总是这么神秘。 “这孩子命格特殊,大师算过不让轻易露面,你看看这一露面不就惹祸了。”钟庆祥又适时的炫耀了一下,他可是知道,背地里就荣世昌这个奸商老说他没儿子,我儿子打你家一群。 荣世昌的脸有一瞬间的不自然,继而忙跟着笑呵呵的附和“那可得听大师的话,现在没影响了吧?” “没事了,都解决了。”钟庆祥淡淡的说道。想到是来给荣子易道歉的,钟庆祥又说道“子易怎么样,没事吧,我这听说这事赶忙从国外赶回来,如一这孩子真是。。。”钟庆祥问起了荣子易。 “没事了,在楼上睡觉呢,医生说要修养。”苏慧芳柔声说道。 “哎呀,这可是,真是,这让我怎么道歉是好啊。”钟庆祥惊讶了一下,可是听到荣世昌两口子嘴里,怎么那边么不是那么回事。苏慧芳的脸上都出现了一丝不自然,要不是得罪不起,估计这两口子能直接吧这爷俩撵出去。 “伯伯,是我不懂事,这不是以前不知道两家是世交么,我给荣子易道歉来了,我得亲自给他道歉,这大水冲了龙王庙。”钟如一说的好真想那么回事。 “我带你上楼,子易应该还没睡。”苏慧芳也觉得荣子易和钟如一多来往挺好,那个蠢儿子,多个朋友比多个仇人好,最起码和钟老四这边不断联系,冤家宜解不宜结。 “子易,妈妈进来了。”苏慧芳,敲了敲门,没人应,就直接进来了。 荣子易正在那听歌,带这个大耳麦,听不到有人叫。 门口进来人,荣子易一抬头看见钟如一,直愣愣的定在那,有点不敢动,被打怕了。 “你好点没有啊?”钟如一一点都没有觉得愧疚,笑眯眯的跟荣子易说话。 荣子易带着耳麦啥也没听见,傻了吧唧的看着钟如一,钟如一一看这家伙没个反应,满脸黑线,什么意思啊,这什么表情,好像幸福村里的大黄狗,见到他都是这幅表情。 “子易,耳机。”苏慧芳指了指耳朵。荣子易才把耳机摘下来。 “伯母,你去忙吧,我俩玩。”钟如一善解人意的说道。 苏慧芳一想也对,有大人在,孩子说话也不方便,再说在自己家钟如一也不能自己咋样,冲着钟如一笑了笑,下楼了。 “好点没啊?”钟如一拿着苹果咬了一口往荣子易的床边走去。 荣子易瑟缩了一下,像是个要被强暴的小姑娘,还拉了拉被子。 钟如一停下了脚步,笑嘻嘻的看着荣子易,这人真好玩,挺嚣张的么,怎么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荣子易从小只挨过几顿自己老爹的揍,在外边没人敢欺负他,这回被揍得不轻,而且他真的忘不了钟如一那个冷笑,那天钟如一往死里揍,不带一点水分,自己亲爹打也是有分寸的,可也没那么疼啊,钟如一也不知道怎么打的,那么疼。 钟如一没想到给荣子易打出阴影了,也没想过交什么朋友,见他这副样子,也不说话了,坐在床边啃苹果,屋里只剩下钟如一啃苹果的声音,偶尔还能听见荣子易咽口水的声音。 41.交朋友 钟如一是什么人,是一个从不会因为外表就会对任何事物心软的人,包括小白兔,那么可爱,他也宰了不少。 面前的小豆丁,居然要为友报仇!出场方式太独特了。 张耀祖是个天才精神病儿童,他妈为了不让他受欺负,特意跟荣子易一个班级,这俩人虽然年纪差了几岁还真真能玩到一起,当然主要是傻缺的荣子易听人家张耀祖的。 张耀祖今年才14岁,身高也是140,长得挺可爱的,就是性格一点都不可爱,能跟他玩的只有荣子易。 智商很高没有情商,从来都是用智商鄙视其他人,也只有荣子易不介意,说实话,苏慧芳都挺不喜欢张耀祖的,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小屁孩,不长个儿就对了。 现在这个像是小学生的小男孩在走廊里拦住了钟如一,气势汹汹。 “就是你欺负阿易!”张耀祖说话不知道是不是没发育好,还带着点奶音,像是个小猫。 “是我啊。”钟如一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小孩站在他面前,逗小猫似的说道。 “我要为阿易报仇!”张耀祖觉得只有他可以欺负荣子易,那个笨蛋怎么不等着他回来,果然是个笨蛋。 “好啊,等你长大一点好不好,先回家多喝点奶,长长个再来好不好呀,小朋友?”钟如一不想揍一顿张耀祖,小胳膊小腿儿看着就没什么想揍他的欲望。 “你再说一遍,你这个傻大个,长得真丑!”张耀祖腿肚子有点抽,他有点害怕了,听说这家伙可厉害了,可是自己可以用语言攻击他,对,羞辱他。 “哦,谢谢你夸我长得高啊,你可能太矮了,看谁都高,我还没满意我的身高呢,借你吉言啊!我长丑么。你审美有问题,没见过倾国倾城,不怪你。”钟如一乐了,哪来的二货,果然二货才能和二货玩,之前那个报仇的二货估计还在家养病呢,又来一个。 “你就是丑,眼大无神,你,还,你好大嘴巴。”张耀祖出了智商其他好像还真不高。 “哎呀,眼睛大还是错,我真是千错万错,你眼镜也不小啊,还是蛤蟆眼,跟小短腿挺配呀,小四眼,嗯,你看看你,还带牙套,怎么牙不齐啊,四眼牙套短腿,哈哈,咋地,你还比什么,没你齐全啊。小钢牙。”钟如一埋汰人都不用走脑袋,张嘴就来。 张耀祖词穷了,没跟人这么当面锣对面鼓的吵过架,没什么经验,而且收集的信息太少了,抓不住精髓。 “啊,对了,小钢牙,回家喝奶长个去吧,这是高中,你来干什么?”钟如一逗着他。 “哼,你知道什么,我和阿易是同学,我跳级了。”张耀祖骄傲的挺了挺胸,不可一世的抬着下巴。 “啊,小神童啊,几岁啊,还尿床么?”钟如一不怀好意的看着张耀祖,歪着嘴笑了笑。 “你才尿床!”张耀祖确实还尿床。。。。。。十多岁了,被人说了像是被踩了猫尾巴。 “啊,尿床精啊。”钟如一一想这家伙肯定尿床,冲着张耀祖睡哦了好几遍尿床精。 张耀祖还想说啥,根本插不上嘴,钟如一一遍遍的说着尿床精,张耀祖涨红的脸,看着这大家都看他,憋屈的不得了。 “大钢牙,尿床精,哦,哦,大钢牙,尿床精,丢丢丢,回家吃奶吧。”钟如一一边哈哈笑,一边大声说着张耀祖。 张耀祖忍无可忍上前推了一把钟如一,没推动,满心屈辱,哇的就哭了人,然后就跑开了。 钟如一还没开始发力这家伙就跑了,再不跑真揍他。 整个学校都知道钟如一惹不得了,这个学校校董的儿子,就是那个拦着钟如一的温润男生,温初言被钟如一揍了,没咋地,荣半城的儿子被他揍了,没咋地,这回市委书记的儿子被他气哭了,也没咋地,这人惹不得!大家也没有跟他交朋友,太凶残,也不是没有,有人通过安然想认识他,钟如一一个眼神把人都吓跑了,每天还是孤身一人,放学还会送送安然。好像习惯了,在学校连同桌都没有,只有身后的荣佳琪偶尔跟他说话,他还爱答不理,高冷范足足的。 小豆丁叫什么钟如一不知道,不过也没再来骚扰钟如一,钟如一每天回家都会写信,和家里小伙伴汇报一下现在的生活现状,也吐槽了有人不知死活的挑衅他的战斗力,天气进入的盛夏,钟如一还是没有收到回信,特意联系了远在异国的钟庆祥,太难熬了,怎么能这样呢,不回信都是忙啥呢? 夏天的齐城简直让人生不如死,热的钟如一都想伸舌头,受不住的钟如一不去上学了,这学期的课程她早就学完了,在家里后院的泳池天天泡着,好不容易养白的脸又晒得黢黑。 期末考试钟如一不得不去了趟学校,在走廊碰到了安然。 “你最近怎么都不来上课呢?”安然带着点责问。 “不想来啊。”钟如一绕过安然去到了自己的考场。 安然也悄悄的回去考试。 考场里吹着空调是挺凉快,不过钟如一不喜欢吹空调,草草的答完卷子就回家了,下午都没去考试,在水里泡着舒服点。 下午家里居然来了客人。 钟如一看到荣佳琪的时候,满脸的惊讶,这货来干啥啊,他怎么知道自己住在这呢? “我给你带了点吃的,都是我自己做的。”荣佳琪有些拘谨,他还真怕钟如一给他撵出去,钟如一这人什么事都能干出来。 钟如一确实想把他撵走,跟你熟么?神经病啊! 浑身是水的钟如一裹着浴巾就从水里出来了,歪了歪脑袋空了空水,瞪了一眼荣佳琪。 “我想跟你学功夫,你有什么要求都能提。”荣佳琪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想法。 “你以为你谁啊,给你脸了是吧?”钟如一不屑的看着荣佳琪。 荣佳琪满脸通红,憋了半天来了句“咱们交朋友吧。”说完低下头不敢去看钟如一的脸。 荣佳琪小的时候有很多小朋友和他玩,可是后来慢慢的身边一个朋友都没有,大家都畏惧荣子易,不跟他玩,还有好多之前玩的好的,为了讨好荣子易来欺负他,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的妈妈做得不对,可是那是自己的妈妈,即使这个妈妈利用他去乞讨那个所谓爸爸的同情,他也只能咬着牙挺着,他没有立场去责怪荣子易,有时候他甚至知道,荣子易来欺负自己都是妈妈设的局,可是有什么办法,他没有办法选择出身,现在可能钟如一不害怕荣子易吧,他太寂寞了,上次之后,现在荣子易再没来找自己的麻烦,不管怎么样这个男孩也算是帮了自己。 “讨好我,然后帮着你欺负荣子易啊?”钟如一才不当冤大头呢。 “少爷,您的信!”楠姨高兴地抱着个盒子进来了。 “快拿过来!”钟如一没再去管荣佳琪,跑过去抱过盒子,上面还有锁头,是密码,他试了试,果真是他的银行卡密码。 钟如一抬头看了看跟在身后的荣佳琪,心想这家伙脸皮够厚啊,还不走么? “我在这等你,你尝尝我做的饭,我做的可好吃了。”荣佳琪没走,只是脸还是红的。 “是少爷同学吧,我去给你洗水果,少爷,把身上擦干净了,别着凉。”楠姨说完就去收拾水果。 荣佳琪进到厨房把他做的饭放在餐桌上,就坐在餐桌旁等着钟如一。 钟如一拿着盒子回到自己房间,抱着一盒子信坐在床上傻笑。 盒子里边好多信,好开心啊。他这一读信就读到了天黑。 信里边所有人都对他表达了思念,像是齐自强思念他们一样,妈妈收到来信了,在信里说着亲亲,齐自强就亲了亲手里的信,上面是妈妈的味道,王老师在信后边表达了自己的怨念,也转达了齐老四的思念,齐老四认字太少,放弃了写信,只是钟如一看着信纸的泪痕知道上边一定有老爸的,在泪痕上亲了又亲。王老师的职称又升了,现在工资不低了,告诉钟如一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家里现在不缺他在外边的花销,别苛待自己。 好几封信都差不多,埋怨完关心,关心完指责,指责完心疼,然后就是问着归期。 爷爷奶奶也让王老师代笔写了封信,开篇就说齐自强这个没良心的要账鬼真是心狠,说走就走,然后就是问着这边生活习惯不习惯,冷不冷啊,晚上有人给烧炕不啊,和同学相处习惯不习惯啊,齐自强心疼的麻木了,喘了好几口气才没掉眼泪。哥哥们都单独给齐自强写了很长的信,大哥二哥还给她寄过来两张银行卡,密码都写在信上,加上爷爷奶奶的存折,齐自强收到了好多钱,都怕他在外面过得不好。小伙伴们言辞很激烈,除了指责还是指责,还威胁齐自强交朋友可以,但是他们永远是最好的,其他的都是后来的,看的齐自强坐在床上哈哈大笑,这帮缺心眼攒了零用钱给他买了条裙子,让他在外边别再像以前那么爷们,小心嫁不出去。这些信看了又看,怎么都看不够,每封信齐自强都亲了又亲,思念真是毒药,既伤人心又催人流泪。 钟如一的眼睛红红的,外边的天黑透了,收拾好信,下楼去吃饭。 灯光照的整个房子美轮美奂,连着客厅的厨房,干净整洁,却没有一丝家的温暖。 厨房里,荣佳琪坐在那歪着脑袋睡着了,眼尖的钟如一看到他嘴边还有亮晶晶的口水,心情不错的,推了一把荣佳琪。 荣佳琪迷迷糊糊的看着钟如一,下意识的抬手擦了擦口水,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 钟如一看着冷了的饭菜,荣佳琪憨憨的小脸,心想既然他们说我可以交朋友那我就交个朋友吧。 “咱们交朋友吧。”钟如一笑呵呵的看着荣佳琪。 荣佳琪笑着点了点头。 42.尴尬 钟如一好胃口的吃光了荣佳琪拿过来的饭菜,楠姨收拾好屋子把做好的饭放在锅里热着,钟如一也没放过,邀请荣佳琪一起吃饭。 两个人开心的吃了顿晚饭,都没怎么说话,彼此还不是很熟悉。 “你那么能吃怎么还这么瘦啊?”荣佳琪好奇的看着钟如一的肚子,吃这么多肚子怎么那么瘪。 “消化好。”钟如伸了个懒腰,带着荣佳琪去了打拳。 最近钟如一有点膨胀,不让武术师傅来了,自己天天活动筋骨,主要是天太热了。 荣佳琪挺高兴的,谁知道刚高兴十分钟,钟如一家里又来了不速之客。 荣子易和张耀祖来了。 这回钟如一都感觉好特么尴尬啊! 荣子易今天才听说张耀祖给他找场子去,并且得罪了钟如一,心里一阵后怕,这张耀祖的小胳膊小腿儿哪禁得起钟如一的一脚啊,赶紧上门赔礼道歉吧。 这货也是脑子缺根弦,多长时间的事了,才想起来道歉,他要不道歉钟如一都忘了这事了。 当时张耀祖那回之后也辍学了,内心遭受到的伤害让他再也不想去学校了,总感觉同学会拿有色眼镜看他,尿床是黑历史。 他妈俞董事长也问不出来啥,一想自己儿子是天才,上学不上学吧啥都会,找了几个家教天天有一搭没一搭的学着,后来不知道从哪听说自己儿子是为了帮荣子易报仇得罪了一个叫钟如一的同学,不敢去学校了。这还了得,堂堂市委书记家的孩子被校园暴力不敢上学,怎么想的?俞董事长没有轻举妄动,赶紧去荣家问了事情的经过,荣子易这才知道自己被钟如一伤了身,好朋友被伤了心。这个钟如一够可以啊,方方面面攻击力都这么强。 俞董事长一听是京城钟家也灭了火,惹不起啊,再说还真是自己儿子去招惹人家,人家说几句就连学都不上了,抗打击能力太差了。 苏慧芳想了想说“小孩子么,打打闹闹太正常了,那孩子也是谁都不认识,大家以后慢慢熟悉了就好了,让小易和阿祖去给赔个理这事就过去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张耀祖拒绝见到钟如一,有阴影,荣子易也是,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不去,就不去,他本来就打算让她妈出面给钟如一带个话就得了,谁还登门道歉啊,受到攻击是他们好不好,弄得苏慧芳直翻白眼,既蠢又怂。 俞董事长也觉得这么做挺好的,钟家能交还是交,肯定不能得罪,钟庆祥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威逼利诱不管用,俩孩子被伤的不轻。俞董事长嘴上说着没怎么样,还想和人家钟家交好,心里还是埋怨上了钟如一,嘴巴怎么那么损。 最后苏慧芳说了,你俩要是不去也行,哪天把钟如一请来吧,正式的道个歉。 蔫头耷脑的俩人这才大晚上的跑来了钟家,一会都没耽搁,伸头也是死,缩头也是死,还不如痛快点。 荣子易一看见荣佳琪也后悔今天来了,太不巧了吧。张耀祖那小脸当时就拉下来了,对面的俩人都好讨厌,不想跟他们一起玩,完全忘了是来道歉的。 俞董事长和苏慧芳对于这俩儿子都是溺爱的,都是二儿子,招人喜欢,不对,只有这俩妈喜欢,在教育上,张耀祖和荣子易都有些欠教育,完全不像是他们这样人家的孩子,脑子不够用最起码有情商啊,这俩货在情商这里是没余额的,张耀祖还好点至少智商还挺高,荣子易除了家里有钱有地位,长得好,再没了,估计是用颜值换了所有智商和情商。 来这是道歉的,俩人还没说话呢,就先拉着驴脸。 钟如一没什么想法,上回去荣家人家可是热烈欢迎,不能到自家就撵人不是。 可是钟如一也没遇见过这样的,以前小伙伴没有什么矛盾,不一起玩的不往一起凑合,凑合到一起就直接干仗了,当然他们的小团体是团结的,这个明显是两个阵营,钟如一还是第三方,好难搞啊,钟如一内心纠结。 “吃饭了没?”钟如一只要没啥说的肯定问吃饭了没,这句话是万能的。 荣子易和张耀祖都翻了个白眼,都几点了,吃哪顿饭啊! 四个人坐在餐桌旁,一时间冷了场,钟如一今天的好心情让这几个人少挨了顿揍,不过钟如一的耐心估计也快用光了。 张耀祖好奇地看着厨房,敞开的锅里面还能看到一些没洗的盘子,炉灶上还残留着钟如一盛饭时留下的残渣,好奇的问了句“你家还能在家里做饭啊?” 剩下三个人都一愣,这是什么问题。 “听说他智商可高了,没看出来呢?”钟如一趴到荣佳琪的耳边小声的问了句。 荣子易已经来不及捂住张耀祖的嘴了,冲着钟如一嘿嘿一笑。 张耀祖从小身体不好,不能闻到油烟,俞董事长就直接把厨房装修在外边,并不是像钟如一这里大厅连着厨房,张耀祖除了卧室和自己的书房只见过家里的前厅,还真没见过厨房,平时也是去荣子易家,没办法,没别的朋友了,荣子易家里大,厨房都是特定的地方,跟住的分开,张耀祖居然这辈子都没见过厨房!还以为家里吃的都是买的现成的! “那个,这是我妈做的糕点,外边买不到,你尝尝。”荣子易实在说不出道歉的话,只能先送礼,正好岔开话题。 “谢谢伯母。”钟如一也不是完全不懂事,那个伯母人还是很好的,而且真的很漂亮,对了,可以夸夸伯母美貌啊。 “荣子易,你妈长得可真好看,还那么年轻,一点都不想有你这么大的儿子,保养得真好。”钟如一满脸诚恳的说。 “我还有个大哥呢,我大哥都二十多了,我妈确实年轻漂亮。”这一点荣子易一点都不谦虚。 主要是苏慧芳年纪也真是不大,结婚早,生孩子也早,今年还不到四十岁,四个孩子的妈了。 “你们家俩小孩啊。”钟如一顺着荣子易的话又接着说道。 “没有,我还有弟弟和妹妹,我家四个孩子呢。”荣子易骄傲地说道。 “都你妈生的?!”钟如一情商也不怎么高。 荣子易瞪了一眼荣佳琪,抬了抬下巴,高傲地说道“不是我妈生的能能当我兄弟姐妹么。” 荣佳琪低着头,谁也没看见他的苦笑。 “你们在家都玩什么啊?我这天天就是打拳,你们也不感兴趣啊。”主要是这没有田间地头,市区更没有山林,就是有这帮人也不会玩啊。 张耀祖有点意兴阑珊,这个钟如一估计不会找他打击报复,荣子易就是想多了,不过他才不会回学校上学呢。 “打扑克啊?”钟如一居然在开始活跃气氛,心情是真的挺好。 张耀祖一听打扑克,哼,这是你自己找虐的,立马点头答应,荣子易悄悄地瞪了一眼张耀祖,回家不好么? 四个人开始玩起了扑克,钟如一不太会玩他们这的扑克,地域差异,这边玩的比家里和小伙伴们玩的不一样,他也入乡随俗,跟着他们的规则。 玩了几把,有输有赢,张耀祖突然提议咱们玩一个新游戏吧,这个只要三个人,言下之意是不太想带着荣佳琪,现在这边刚开始流行这个,挺好玩的,而且大家对于规则都不是很熟悉,也公平。 钟如一想了想,行啊,跟你单挑都没问题,这家伙想用智商碾压么,谁怕谁啊。 荣子易、张耀祖、钟如一三个人开始斗~地主。 玩了几把钟如一就不干了,荣子易、张耀祖明显就是一伙的,合起来坑钟如一。 “荣佳琪和荣子易看一把牌,不然不玩了。”钟如一才不会傻呢,有没有点牌局精神了。 过一会钟如一和张耀祖才发现荣子易刚才一直就没明白谁和谁是一伙的,荣佳琪上来也是瞎玩,俩人看一把牌都记不住下边都有啥牌,专坑队友,到是一把地主都不叫,谁跟他一伙坑谁,张耀祖鄙视的看了一眼荣子易,噘着嘴摔了牌,钟如一也大大的鄙视了一把荣佳琪,怎么能这么笨呢。 “咱们游泳去啊,这时候凉快泡一会更好。”那三个人也说好。 泳池旁边的灯照亮了泳池,晚上看还挺美。这个时候的齐城还是挺热的,并没有因为太阳下班就降了多少温度。 钟如一这个可悲的少女,光着上身也没有被看出了是个女的,好在离开家前王老师对于男女之事提前和齐自强一顿解释说明,现在的钟如一没有一丝不挂的往泳池里跳,而是穿了一条大裤衩,那种海边穿的大大的那种。 “看谁游得快啊?”钟如一站在边上,另外三个都做好姿势立马进入状态。 四个人只有张耀祖被远远的甩在后头,三个人势均力敌。泳池不长,三个人开始绕圈游,张耀祖这个缺心眼也比不过就站在边上给荣子易加油,视另外两人于无物。 钟如一开始倒没什么,后来觉得不爽,把张耀祖一下拽到水里,抱着他,在水里看着他笑,张耀祖被吓了一跳,在水里憋不了一会儿,气急败坏的踢打着,钟如一也不在意,就是冲着他笑,那个笑有点冷,又带着点邪魅,过了一会看着差不多了,才松开手。 张耀祖赶紧爬到泳池边上坐在那大口喘着气。 心里怕极了,这个大变态。 那两个还在那游们似乎比不了速度开始比耐力了,钟如一也跟着张耀祖坐在泳池边上看着俩二货,谁也不服输的伸胳膊蹬腿。 钟如一突然就落寞的不说话也不笑了。张耀祖有点害怕,刚才自己打他,他会不会打回来啊!? 43.相处 泳池的水被四个孩子搅得波光潋滟,之前的隔阂还在,只是大家玩起来开心的时候都忘了那些。 “荣子易怎么对荣佳琪那么讨厌,荣佳琪怎么跑这边来上学,他家好像离学校挺远的啊?”钟如一和张耀祖坐在一边聊起了八卦。 “我怎么知道?”张耀祖没戴眼睛的眼睛很漂亮,大大的,无辜又纯真。 “哦,你几岁了?这么小居上高中,天才啊。”钟如一开始打听张耀祖。 “我都十四了,我还没到长个的年纪,我肯定能长到阿易那么高的。”张耀祖有点心虚,但还是自信地说道。 “。。。。。。”钟如一心想,比我大啊! 投向了他一个同情的目光。张耀祖有点愤怒,一把把钟如一推进了泳池。 钟如一站在泳池看着张耀祖微微一笑,拽到了张耀祖的脚踝,给他也拽进了泳池。 若干年后,张耀祖一直在想,是不是钟如一第一次就握住了他唯一的弱点。 四个人最后都玩累了,坐在泳池旁边的躺椅上聊起天来,荣佳琪和荣子易这辈子都没这么和谐过,有钟如一在这镇着,荣子易不敢轻举妄动,上回挨揍,想想还疼呢。 “哎,咱们比比别的啊?”荣子易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比啥啊?”钟如一心想这大傻帽,有啥能拿得出手啊。 荣子易并没有吊着大家胃口,站起来就脱掉的内裤,是的,刚才只是穿着个内裤游泳,也没想过今天来这是游泳来了,就直接穿着内裤下水了,现在是一丝不挂了。 钟如一整个人都蒙了,现在知道男女有别了好不好,不能这么玩吧。 荣佳琪也毫不羞涩的脱光了,张耀祖紧随其后,三个裸男齐刷刷的看着钟如一。 “干啥呢,来啊!”荣子易冲着钟如一傻笑。 “三秒钟穿好,知不知道什么叫生活不能自理?”钟如一机械的说了句,灯光映的脸色发青。 荣子易立马提起内裤,妈蛋的,就这个能拿得出手了。 张耀祖也乖乖的穿好衣服,自己也很自信啊,虽然还没开始发育。。。 荣佳琪尴尬的弯下腰,刚才脱得有点快,不小心扯坏了内裤,只能用手拽着。 “这么晚了,你们也别回去了,这有的是地方,睡觉吧。”钟如一想赶紧睡觉,忘掉刚才那一幕。 四个人吹干了都找了个房间回去睡觉了,荣佳琪瞄了一眼荣子易和张耀祖,这俩人不是该回家吗?那俩人也是这么想的,这个荣佳琪怎么也赖在这呢。 第二天一早,荣佳琪从睡梦中醒来,空气中散发着饭菜的香气,房间的门是开着的,谁来过? 张耀祖和荣子易也是被饭香勾起来的,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不想起来。可是好饿。 钟如一早上早早起来去晨跑,虽然武术师傅最近不来了,该练的基础,钟如一没落下,早上一套拳,三四公里的晨跑,剩下的看心情了。钟如一倒是能起早,到点就醒。 那仨人睡醒了,裹着床单都出来找内裤了,看到钟如一在院子里打着拳,都趴在门口看得入神。 他们一看钟如一就感觉到了,也差不多了,就收了势,转身进屋了。 “起来了,吃饭吧,我吃过了。”钟如一满头是汗,要去洗个澡,这破地方呆着几个月,比前十几年洗澡洗的都多。 “都起来了,赶紧吃饭吧,早上我们少爷吃的都清淡,看看能不能吃得惯。”楠姨热情的招呼这几个大小伙子。 三个人吃的没有钟如一一个人吃的多,钟如一撇撇嘴,坐在一旁啃苹果。 “你们都不去考试啊?”钟如一自己不去,但是好心的提醒了一下其他三位。 “考试根本测试不出我的水平。”这话居然是荣子易说的,谣传荣子易已经留了两次级了。 “不去了。”荣佳琪到是挺淡定。 “不去。”张耀祖很任性啊。 “你不去啊?”三个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都几点了,不去了。今天你们都什么安排啊?”钟如一暗暗地在撵人。 “你家挺好玩的。”没想到张耀祖居然喜欢在这玩,估计平时只能和荣子易一起,太无趣了吧。 四个人在家里玩到中午,只是打打扑克,大家都不熟悉,没法玩别的,张耀祖和钟如一开始套路荣子易和荣佳琪,这哥俩输的已经开始揪头发了,荣家的司机来找。 “二少爷,夫人问问你什么时候回家?”司机尽职尽责的拿来了张耀祖和荣子易的衣服,还带了点其他的吃的,都是齐城有名的小吃,当然都是定做的,路边摊张耀祖肯定不能吃,身娇体弱的家伙。 楠姨午饭马上就做好了,钟如一也没办法直接撵人,瞄了瞄张耀祖和荣子易,这俩货完全没有打扰别人生活的忧虑,这可能是他们心中的荣幸,荣佳琪一心想要靠走张耀祖和荣子易,也是不撵就不走,钟如一当初去荣家人家也没说让你走,可是不是应该有自知之明吗? 吃过午饭钟如一实在不想在跟荣子易和荣佳琪玩了,太蠢了,棋~牌类不适合他俩。 “你们平时都玩什么啊?别打扑克了。”钟如一提议道。 张耀祖松了口气,虽然很想虐一下钟如一,但是不想带着荣子易和荣佳琪。 “我经常打篮球,我是篮球队的,我自己就有个篮球队,平时交女朋友啊,上学啊,再没了。”荣子易的生活挺单调的。 “我学习,和阿易玩啊。”张耀祖更无聊。 “我闲逛啊。”荣佳琪没什么朋友,以前和街区里的小混混混过,后来被邻居大爷教育了,好在荣佳琪是个懂事的,不然等待他的下半生应该就是横尸街头吧,荣世昌会管么,不见得。 钟如一体会不了这些有钱人的生活,太无聊了吧,都他们这样么,荣子易还行,还有个小圈子打篮球,荣佳琪和张耀祖简直了,还能再无聊一点么。 张耀祖主要是他妈把他养的太娇气,小时候有个磕磕碰碰俞董事长都如临大敌,责怪别人,慢慢的人家家长就不让和张耀祖玩了,荣子易比张耀祖大几岁,还傻不拉几的,不介意俞董事长埋怨他,而且还挺照顾张耀祖的,这是为什么俞董事长愿意让他俩一起玩,再一个张耀祖说话不好听,也没人喜欢他,总是看别人像傻瓜的样子,谁耐烦看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钟如一想了想,说道“咱们爬山去吧,附近有没有什么山啊水的什么的,市区的空气不好。”没乐子自己找乐子呗。 在家陪着这几个实在太无聊了,钟如一心想,什么时候能回家呢,这个季节我们要开始扎蛤蟆了,能下河游泳了。 “那咱们准备准备吧,这么晒,要防晒啊,餐桌什么的,可以野餐啊,垫子,也要带,防蚊液,备用药品都没拿。”张耀祖一听出去玩也很高兴,他说完,钟如一不高兴了,这是要去山里过日子么,还要带餐桌? “是啊,什么都没带,游戏机要带着,我的mp3也要带着。”荣子易附和。 “是啊,我要回家带着我的mp3,还有换双鞋,这双鞋是篮球穿的。这件衣服登山会被树枝划伤吧。” 自己想的馊主意哭着也得玩完,钟如一咬着牙笑眯眯的让他们各自回家准备。 他们到了山跟前的酒店已经是晚上七点了,各自带着司机,还有四个保镖,钟如一不想去了,这能玩什么呢? 四个人只不过是换个地方打扑克罢了。 山间的酒店是张耀祖家开的,他们凑热闹只要了一间大套房,这个套房很大,整面的落地窗正好对着大山,早上可以观看烟雾缭绕的观音山,仙气飘飘,不知道王老师一年的工资可不可以在这里住一晚,钟如一顿时心里多了点愧疚感。 荣子易点了两瓶酒,都是度数低的洋酒,钟如一喝了一口都吐了,没再去喝,要了几瓶矿泉水,荣佳琪好像也很习惯这里,进屋就打开电视,也不去看,屋子里没什么人说话也感觉热热闹闹的。 “咱们讲鬼故事啊?”荣子易贼眉鼠眼的说道。 “好啊。”钟如一还挺习惯听故事的,从小研究过玄学方术很多智怪故事肚子里有不少,也很喜欢听。 “我先来一个,荣佳琪,去把灯关了。”荣子易支使荣佳琪去关灯,荣佳琪有一瞬间的尴尬,很快变了脸色,顺从的去关了灯。 屋里黑黢黢的,电视没关掉,但是静音,屋子里传来忽明忽暗的光亮,四个人就坐在床上,荣子易开始了他的表演。 “从前,在深山里,有一个老太太,他长得其丑无比,脸,像一张老鼠脸,据说她每天都下山抓一个小孩吃,从脑袋吃到脚。吃之前会先摸摸小孩的脑袋,夸一句,真是个聪明的小孩。”荣子易停顿了一下,忽明忽暗的房间偶尔能看到大家的脸,他盯着三个人,诡异的看了看,这时候挨着他的钟如一往荣子易的身边凑了凑,调皮一笑。 “这天啊,下大雨,山里的路不好走,鼠脸老太太蒙着脸走在山间的小路上,对面走过来一个小孩,鼠脸老太太邪恶的一笑走到小朋友身边。”荣子易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有人磨着他的脑袋,然后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真是个聪明的小孩。” “啊!”荣子易大力的甩开那个摸着他脑袋手,连滚带爬的掉到了地上。 “啊!”张耀祖被荣子易不小心踹到了地上,又怕又疼。 “啊!救命啊!”荣佳琪还能想起来呼救。 “嘿嘿。”钟如一邪恶的笑个没完,笑完了又觉得意兴阑珊,要是骁骁一定会抓着他求温暖。这几个笨蛋,只会乱叫。 “好了,是我。”钟如一把灯打开才停止这三个人尖叫。 “你们都没这么玩过么?够笨的。”钟如一抱着胳膊看着他们仨。 齐自强在和闻师傅学了乐器的同时还学了点变声,变声要是想要变化的多大部分是要掐着嗓子,或者嘴里含东西,不用外力仔细听怎么变声人的音色还能是听出来,齐自强当个乐子学了几手,讲鬼故事和这个最配了,刚才钟如一只是简单的学了个老太太的声音,看吧这几个人吓的。 “我给你们讲一个啊?”钟如一笑眯眯的看着这仨人,忒没劲了。 “不讲了,咱睡觉吧。”张耀祖颤颤巍巍的说。 “你们睡吧,我去跑会步,外边正凉快呢。”钟如一说着就跑出去了。 荣佳琪也跟着跑出去了,跟着钟如一锻炼锻炼,没准能学两招。 荣子易也想去,被张耀祖拦住了。 “你别去了,我有点害怕。”荣子易一想外边那么黑,有路灯也吓人,没往外跑,把屋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了。 钟如一和荣佳琪回来的时候张耀祖和荣子易都睡着了,钟如一让荣佳琪先去洗澡,自己等会再洗,在屋里做了几组俯卧撑。 这一夜钟如一没有多开心,这些新交的朋友也没那么玩得来,以后自己只能自己玩吗?齐自强和人相处可以很简单,钟如一怎么这么难。 44.突破 观音山现在是旅游旺季,很多人都慕名而来,山不在高,有仙则名,这座山的名气也是得了这观音二字,山上有个观音庙,香火旺盛,一大早钟如一四人都奔着观音庙去了。 晨间的山林静谧安详,偶有的鸟鸣清脆悦耳,这观音山被开发的很商业化,不像小青山是个野林子,虽然又高又大但是乱的很。 这里山路都修的跟城市的道路似的,很好走,张耀祖走了半程就爬不动了,荣子易拽了半天也拽不起来,四个人在路边休息上了,四个保镖都留在了酒店,现在没人能护着张耀祖下山,死活都得上去。 “我不走了,我要下山。”张耀祖吭吭唧唧的走几步又赖在地上。 “都是你,要是那几人上来能有这事么?”张耀祖看着钟如一面露指责。 钟如一蹲到张耀祖身前,让他上来。 张耀祖一想就得让钟如一背着,也没犹豫,一下就怕爬上去了。 荣佳琪捡起钟如一的背包,呲牙咧嘴的跟上了。 荣子易到是挺佩服钟如一,这可是爬山,背个包就挺难受了,背个人,累死了。 进到观音庙的时候,钟如一浑身都湿透了,早上虽然温度没有中午那么高,也是不低。 张耀祖之前有点愧疚,但是被钟如一扔下来那一瞬,啥都没了。 “钟如一,下山,你背我吧。”荣子易不要脸的看着钟如一。 钟如一看着比他高了半个头的荣子易,喘着粗气,非常想把它直接扔山下去。 有人比他们来的还早,在寺庙里虔诚地拜着佛,钟如一进到寺庙剧感觉到这里的气场很奇怪,待了一会,实在不舒服。 “你们拜吧,我出去等你们,一会在那边的凉亭集合。”钟如一说完跑出了寺庙。 坐在凉亭里舒服多了,山里的空气比市区那边好太多,这边没有让人压抑的磁场,钟如一把包扔在一旁,武起了他的秘籍,别说比小青山的磁场都和,尤其是钟如一隐隐感觉到气的存在,要知道这么多年,他的秘籍他也只练到“器”,方宏怕她带武器伤人,没给他打造什么兵器,她只能拿着小树叉,随意挥舞,这章也是稀里糊涂,可是现在居然在这里突然开窍了。练到忘我的境界似乎能感觉到耳边的水汽律动,风的轨迹,钟如一把“体”“势”两张对应的合二为一,从头开始一招一式的随心而走,武出哪一式好像并不用过脑子,身体随风而动。 那三个人也没心情逛什么寺庙,转了一圈就出来了,看到钟如一像发羊癫疯似的在那不知道干啥,还嘲笑他神经病。 走到离钟如一快五米的时候,三个人都站住了,明显感觉到钟如一身上的气势,不,或者说气流更为合适,他们都站在那看西洋景一样瞪着眼睛看钟如一。钟如一快要收势之时,感觉到似是有阻力,右手说什么也收不下去。 钟如一像是录像带的倒退一样,把招式退回去,重新收势,还是不行,如此反复三四次,钟如一一咬牙,最后一招重来一遍,收势之时使出了雷霆万钧之势,右手刚落下,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我操!武侠片啊。”荣子易觉得好玄幻。 “我操!啥意思啊?”荣佳琪瞪着的眼睛又大了一圈。 “哎呀我的妈呀!吐血了。”张耀祖叫了起来。 钟如一眼前一阵发黑,努力的让自己站住,看到不远处的三个人,拿他们当参照物,让眼睛尽量对焦。 缓了一会,三个惊呆的小伙伴才缓过神来,这时候应该上前照顾伤员。 “你没事吧?”这回三个人到挺有默契。 “别碰我,没事。”钟如一理顺了自己的身体,微微笑了一下。 “钟如一,你刚才吐血了,要不要去医院啊?”张耀祖关心的问道。其实现在张耀祖非常想吧钟如一解剖了,太神奇了,真的是传说中的武功么?那气势,那气流,还有那喷出来的一口血,太有范了。 “对啊,对啊,去医院吧。”荣子易赶紧说道。 “我背你吧。”荣佳琪关心的到是很恳切,而且脸上出现了几分真诚。 钟如一笑了笑,说道“没事,之前的老伤,现在好了,休息一会儿咱们下山吧。这山上也没什么野物,要不然给你们在山上烧烤。” “这山上不让打猎。”张耀祖提醒钟如一。 “那咱们回家烧烤,今天必须吃到烤肉,要吃肉,我都吐血了,要好好补补。” 四个孩子玩得尽兴,钟如一似乎不像前两天那么敷衍的相处,荣子易和张耀祖的笑容也多了几分真心,荣佳琪心里所谓的目的好像也跟着钟如一略显真心的笑,慢慢的消失了,孩子们相交了,那边钟庆祥和俞董事长,在利益上却暗暗起了冲突。 钟家在齐城的产业只有电力和电器,正好这两样也是都是钟庆祥名下的,现在要调电价,俞董事长不乐意了。 国家出~台政策考虑民生,民用电价开始下调,商业用电大幅度上调。俞董事长干啥的,开酒店的,而且一个电价上涨,随之而来的是所有开销都要上涨,她当然不愿意,这就在压缩她的利润空间。俞董事长的酒店并不都是高端酒店,毕竟有钱人就那么多,平价的连锁商务宾馆才是利润大头,大酒店那点电钱随随便便把几道菜涨点价就都回来了,可是下边的小宾馆想要涨价面临的就是客户流失。而且,俞董事长敏锐的嗅觉让她察觉出,现在是电涨价了,之后随之而来的是更大规模的成本造价上涨。 俞董事长坐在办公室计算着齐城下边二十个城市一旦电价调整会造成多大的损失。 她的酒店宾馆可不少,而且开发项目用电也不少,全国实行又会是什么局面。经济本身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蝴蝶效应不也是小翅膀扇了一下。 就在钟如一他们享受了一个月的暑假这天,齐城的商会对于齐城电价开了一个会,说是会议,其实是个酒会。 齐城有头有脸的都来了,吃吃喝喝不耽误各位大佬眉目传情,这些人不会把话说到明处,点到即止,所以看似大家都在闲聊。 “荣总,最近天气又热了,哈哈,我这空调都快用不起了。”华柯南是个江湖气,豪爽的外表下,满肚子的算计的中年男子,狡猾狡猾的。 “华哥,热着谁也热不着你啊!”荣世昌笑眯眯的看着华柯南说道。 荣世昌这几年混到了商会会长的位置,有些事还是要出些面,说一说,这次价格调整还是要考虑到他们的,一个不好,荣世昌可是会被踢下去的,这帮商人为了利益什么事干不出来,不过荣世昌倒是不怕,他的底牌他自己心里清楚。 俞董事长带着张耀祖也参加了这次酒会,她本来不想来,成本的增高是不是可以让她适当的干掉一些对手,光想着不涨价,有用么,沉不住气可能受伤的是自己,要是能利用好这次机会,她可能让自己的企业在全国排名再往前走走,损失点算什么,眼光还是要远一点才好,不可能只有齐城才调电价对不对,那就看谁能熬到最后了。不过来了也能看看大家都是什么反应,棋局么,总要和群,自己一个棋子怎么玩,大家都是棋盘上的,总要和群才能干掉自己的敌人。最重要的俞董事长想要见见钟庆祥,他掌握的信息足够她摆弄好俞董事长的下一部局。见不到钟庆祥,见到钟如一也行啊,听说钟如一应了荣子易的邀,今天会来。 苏慧芳和俞董事长坐在外边的遮阳伞下,聊着新出的几样首饰,眼尖的俞董事长看到荣子易和一个陌生的男孩子在不远处有说有笑,他看了一眼苏慧芳,笑了笑。 “是他。”苏慧芳没头没尾的说了句。 “认识认识。”俞董事长说道。 “子易,来,没看见俞姨来了。”苏慧芳吧荣子易叫了过来。 钟如一也被荣子易拉了过来。 “这小少爷是谁家的啊,眼生呢。”俞董事长明知故问。 “这是钟四爷家的,如一,这是阿祖的妈妈,俞阿姨。”苏慧芳介绍道。 “俞阿姨好。”钟如一从善如流和俞董事长问了声好,眼睛看着俞董事长。 “哎,好孩子,这钟老板也是,这么好的大儿子天天藏着掖着。”俞董事长觉得不太舒服,这钟如一小小年纪这眼神怎么这么冷,俞董事长感觉莫名其妙的冷,这就是女人的直觉,本来打算给见面礼的,手缩回来了。 钟如一扫了一眼俞董事长,打声招呼就和荣子易走了,没有散发冷意,这个女人怎么有点敌意的意思啊,对了,他欺负过张耀祖,那算欺负么?那个张耀祖在他那连吃带喝好长时间了好不好?神经病。 钟如一一点都不想来,钟庆祥脑子真是抽了,钟如一心里腹诽。 昨天钟钟启明特意给钟如一来送信,然后告诉他,明天要赴个宴会。 钟如一冷冷的看了一眼钟启明,明确的告诉他不去。 钟启明告诉钟如一,他这信,可以一年一收,也可以一个月一收。 钟如一抿着嘴,拿过钟启明手里的箱子,耷拉着眼皮,上楼了,第二天乖乖的来赴宴。 45.不可忍 聚会的意义在半个月后慢慢显露出来,上层都开始对自自己的生意进行下一步安排,中层闻风而动,下层还在辛辛苦苦的斤斤计较,钟如一有幸站在高处看了一些发展中的人生百态。 电价的上涨只是开始,物价好像一天一样,老百姓开始怨念横生,随之而来的是很多中小企业的寒冬。国家出~台了很多银行贷款政策,花样百出,解了很多人的燃眉之急,就是这样,也有很多家破人亡的故事。 半年的时间,足够让齐城这个小经济生态展现出丛林法则的优胜劣汰。钟如一班里四个学生退学了,听说破产了,根本支付不起高昂的学费。 钟如一这个假儿子受到了亲儿子的待遇,钟庆祥把这次事件的始末掰开了揉碎了讲给了钟如一,不知道为什么当初看不上的孩子,越发的喜欢,而且钟如一可以毫不费力的跟上自己的思路,社会发展,经济浪潮都波及不到钟如一,他只是听着钟庆祥絮絮叨叨,偶尔回几句,他说的话做的事听着没错,做着也没错,就是让人齿冷,发展,注定要舍弃一部分人。 钟如一没有意识到,他自己也慢慢的融入到钟庆祥的世界,他以为他只是个旁观者,可有一天他成了决策者时,手起刀落,没有比钟庆祥手软半分。 日子对于还在上学的钟如一来说没什么变化,他很少上街购物,买菜做饭,他了解经济最多的途径也就是王老师的工资了。 开学也像之前一样,上半个学期,消失半个学期,黄老师试图联系他,都让校长拦下来了,随他去吧,黄老师很惋惜钟如一这个好苗子,可是人家家长不配合,她也只能自己生会闷气,继续批改作业。 十一月份的齐城还是繁花似锦的时候,荣佳琪慢慢的融入到钟如一的生活当中去,钟如一没什么感觉,不过荣佳琪人还不错,钟如一没有排斥,随他去了。跟在钟如一屁股后面的还有荣子易和张耀祖。他们发现钟如一身上有很多秘密,总想一探究竟,那种功夫太诱人了,中二少年总有一些武侠梦。 “阿一,你再教教我吧。”荣子易第无数次恳求钟如一倾囊相授他的武功绝学。 钟如一不是不教,只是这些人怎么这么笨呢,就连智商再钟如一之上的张耀祖都听不明白钟如一说的是什么,有很多动作也做不出来,还练个屁啊! 其实不是这几个人不是好学生,也不是钟如一不愿意好好教,这个‘秘籍’是根据方家的各类书籍总结汇总出来的,里边的知识体系根本不是初学者说学就能学会的,而这几个人就差直说明天就让我天下无敌!又不是真的武侠片,跳个崖就能有绝世武功加身,钟如一这身手可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一招一式拼出来的,就是什么都不干,也没耽误过一天练功。还有就是对于这门功夫的体会,根本体会不到,钟如一也很挠头,这也不是个事啊。 荣佳琪虽然看着比荣子易和张耀祖成熟点,但还是想着快点变成天下第一,没有荣子易那么功利,一天就神功大成,太扯了,怎么也得三天! 张耀祖对于这个事还是很佛系的,练不成也没什么,他还真没想过用拳头代替脑子,他就是好奇,钟如一这个功夫真的这么神么?结果根本无法复制人家的成功案例。 钟如一没办法教他们他的绝学也觉得不好意思,当初教钟倾一也挺容易的,钟倾一怎么教怎么练,从来不提问,完全是当养生操在做。现在每天都拽着三个少爷晨跑,爬山,到没去什么健身房,那里乌烟瘴气哪有林间空气清新,齐城虽然现代化发展快速,绿化做的同样先进,城中很多小公园很适合晨练夜跑。 张耀祖总是找借口逃避锻炼,钟如一就会鄙视一下他的身高,不服输的张耀祖只能撅着嘴继续跟在三个人身后。还别说张耀祖的饭量比之前还真是成倍数增长,不再像个大头娃娃,整个身体脑袋特别抢镜。 俞董事长为此专门送来了礼物,也不再念叨张耀祖总是跟在钟如一屁股后面挨欺负。俞董事长有一次发现,钟如一一瞪眼,张耀祖居然乖乖的听话,这让俞董事长的心里特别不得劲儿,张耀祖这个活祖宗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肯定是钟如一欺负她宝贝儿子了。逼问之下张耀祖屁都不放一个,气的俞董事长肝疼,自己惯出来的儿子,只能忍着。俞董事长的大儿子现在大学毕业在外地镀金,倒不是真的镀金,俞董事长的大儿子像爹,有点理想主义者,要用自己的双手消灭所有的罪恶,去边疆支持国家建设去了,要从基层一步步做起,俞董事长每天孤零零的在公司日夜奋战也不知道为了什么,想想都孤独,丈夫,变前夫,儿子没一个贴心,只能心里恨上了钟如一,本来每天能回家看见小儿子,现在小儿子也消失了,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一面。 话说回钟如一他们的武功进程,几个人的身体素质都在不断提升,正好赶上钟庆祥给钟如一找来一个格斗师傅,也相当于给钟如一明面上配个保镖,钟如一试着学着别的体系的功夫,从中学一些能够战斗中面对不同人的应对方式。 荣子易厚着脸皮也跟着学,荣佳琪自认为他跟钟如一关系最好,当然不能落在荣子易后边,张耀祖。。。。。。其实不想学。 荣世昌看到自己儿子总算能找个事干了,不学习干点别的也行,成天惹是生非算什么,也挺欣慰,苏慧芳同感。荣世昌也能找到老师,但是他可没有钟庆祥的人脉,这么好的武师傅,全国能有几个?学吧,亏待不了钟如一就是了。俞董事长从之前感激又开始讨厌钟如一,娇养的张耀祖总是一身伤的回家疗伤,俞董事长心痛的都麻木了,换来的是张耀祖嫌她烦,十天半个月不回家,俞董事长心想当个好妈妈怎么那么难。 格斗师傅姓明,叫思雨,像个女生的名字,平时大家都叫他明师傅,钟如一比之前懂些事,对于老师多了很多尊重,但是还是拒绝的明师傅同住的请求。还是一个人住在偌大的别墅,旁边的房子还在装修,没完没了,他到无所谓,钟庆祥催了几次,明师傅和保姆一样,白天来,或者白天钟如一上学晚上来,教完了就走,偶尔荣佳琪他们三个会留夜,大多数情况,钟如一都会安排车给他们送回去,能不留绝对不留。只有一次,荣佳琪在他这住了很久。 钟如一每天都会送安然回家,只要学校开学都会来,安然也会放学习惯性的等着钟如一。 这天周五,学校放学有些早,安然在大门口百无聊赖的等着钟如一,钟如一穿着运动服,跑着到了安然身边,什么也没说,慢下来,向着安然家的方向走去,安然悄悄的跟在他的身后。走了一会,钟如一感觉身后的人离他越来越远,转过身看到安然静静的站在那看着自己。 “干嘛不走。”钟如一一如既往的不耐烦。 “钟如一,你,为什么每天送我回家?”安然还是鼓起勇气问了一句。 “那我以后不送了。”钟如一其实挺想一直这样的,不过人家不愿意就不送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钟如一,你喜欢我么?”安然红着脸问道。 “不讨厌而已,问这个干什么,跟送你有什么关系?你不说话还能好点。”钟如一说道。 “你,你不喜欢我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安然有些愤怒,奈何胆子小,质问的话都软软糯糯。 “哪好了,闲着无聊而已,那我明天不送了,你自己回家吧。”钟如一莫名其妙,大家各取所需,你需要保护,我需要臆想空间,不愿意算了。 “钟如一,我喜欢你。”安然看着钟如一转身就走,毫无留恋,一激动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虽然很小声,钟如一的耳朵还是什么都听到了。他终于明白刚才的那个喜欢是什么意思了,被王老师恶补的男女关系一下跳到脑海里,脸红到耳朵根,平时灵活的的肢体,现在僵硬的现在那一动不会动。 安然眼里的眼泪扑簌簌的流了下来,也倔强的站在原地,看着钟如一的背影,等着他回头。 钟如一注定要让安然失望了,他什么都没说,更没有回头,短暂的惊愕过后,满心羞涩也随着苦笑消散,男女都没分清,喜欢什么啊,抬起腿回家了。第一次,没有把安然送回家,也是最后一次送安然回家。 安然擦干眼泪,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告诉自己,没什么,表白失败而已,钟如一是个很好的人,只是不喜欢我而已。可是心里总有希冀,他对我那么好,为什么? 钟如一没有回家,跑到平时锻炼的公园,坐在长椅上,心里乱七八糟的,安然是个好女孩,一个好欺负的女孩,他不是没听到身后抽噎的声音,不能这么错下去,思路还没有捋清楚,听到不远处有人吵架,心情烦躁的钟如一起身想走,回家捋捋吧,这事得整明白。吵架的声音越来越淡,女人的声音有些尖锐,过了一会,传来少年公鸭嗓的咆哮。这个声音钟如一熟悉,这是荣佳琪的声音。不知不觉的钟如一顺着声音走了过去。 “你生了我就是为了利用,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吗,让我住到荣家,你杀了我好了!”荣佳琪近乎歇斯底里。 “我还不是为了让你爸爸跟你多接触接触,我为了谁!”女人的声音极具穿透性,刺的钟如一耳膜疼。 “为了我,我挨过的多少次打都是你安排的,没有你通风报信荣子易能知道什么!你和他们家保姆打电话我都听到了,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你不喜欢我,因为生了我让尹音取代了你,我认了,以后别再利用我了,你不当我是你儿子,我都认了。”荣佳琪说到最后声音很小很小,朱萍听不进去荣佳琪说的是什么,她要的是荣佳琪能入了荣世昌的眼,或许是没听清,或许是不在意。 “没良心的,吃的用的哪样不是我供着你,荣子易欺负你你回家倒是说啊,我给你找你爸爸去!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用!”朱萍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有点心虚,用方言骂了荣佳琪几句,荣佳琪坐在地上,任朱萍指着脑门骂了一阵。 钟如一听不下去了,他听得懂朱萍骂的是什么,粗俗的像是泼妇,话里话外都是这个儿子不能帮着自己这个母亲把荣世昌栓住。甚至还带着些许生殖器的骂人方言,一个母亲,怎么可以这样说自己的孩子?在钟如一的认知里这样是不对了,不可以容忍的! “佳琪,佳琪!”钟如一在外边喊了一会,荣佳琪从树林里跑了出来,眼镜有点红,不仔细看不出来哭过。 “跟我回家吧。”钟如一抬手拍了一下荣佳琪的胳膊,转身走了。荣佳琪跟在身后,默默的不说话,跟着钟如一回家了。 钟如一体会着新生活,试着融入其中,可是他越发的了解到,人和人不同,他在不断的成长,变化,世界也是。 46.偶遇 02-10 齐城十二月份,还在下着雨,钟如一和荣佳琪冒着雨晨跑完,雨也大了起来,明师傅按着点过来指点钟如一。 “小一,今天早饭吃什么啊?”明师傅是个吃货,自从有一次吃过楠姨的晚餐,每次都赶着点来蹭饭。钟如一挺欢迎明师傅的,明师傅为人很豪爽,不知道钟庆祥从哪里找来的,钟如一没去探明师傅的底,只是跟着学习。 “佳琪啊,这几天你的腿法我好好给你矫正一下啊,沙袋跑步的时候带着没啊?”明师傅对于其他三个旁听生花费的心血比较多,钟如一基本不浪费他的时间,对练的时候就能从对方的招式中找到对方缺点和自己的进攻方式,攻防进退明师傅都无从指点,简直让人没有教学心情,反倒是这三个初学者,好学生啊~ 荣子易和张耀祖开学转到钟如一的班里,让黄老师无比头疼,不对付,老往一起凑什么呢!结果,世界和平了,可是这四个天天一起逃课算怎么回事!校长给黄老师升职加薪都差点没留住黄老师,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好在四个学生答应了,期末考试一定参加。 老师对于学生的看法好像好学的学生差不多都是好学生。不过黄老师和明师傅对于钟如一内心都打了一个大大的叉。 张耀祖从门外进来的时候像是被狗撵了,急匆匆的进来就往餐桌这跑。 “早上吃什么啊?”张耀祖一点也不客气。 “想吃什么啊?”钟如一嘴欠的问了一句。 “蒸饺做了没有,我喜欢吃。”张耀祖拿起快起等着楠姨上饭。 “有吧,我也不知道做的什么。”钟如一说道。 “那你问什么,你都不知道做的什么。”张耀祖瞪了一眼钟如一。 “楠姨早上做的蒸饺,刚才出门的时候还没包完,这会应该好了,楠姨在后边一会就过来了。”荣佳琪看了一眼张耀祖,笑着说到。 “嗯,那就好,阿易怎么还没来,钟如一,你给他打电话了吗?这都几点了?”张耀祖扬着小脸看着钟如一问道。 “我家没有电话。”钟如一淡淡的说道。并不想说电话的事,当初以为可以天天和老妈打电话来着,后来只能写信,钟如一索性不安电话,也没没买手机,也没谁能打,放在手里也是闹心。 张耀祖吐吐舌头,忘了这茬。 现在张耀祖的身高以肉眼看见的长了,这让他兴奋的好几天没睡好,后来医生说,睡眠不好影响身高,张耀祖天黑就想上床睡觉。。。为了身高,什么都可以往后放一放,上学?张耀祖觉得自己还小,还可以多念几个高一。就是自己心爱的计算机最近都没怎么玩了,为了身高!看来锻炼身体真的挺有用的,可是这帮家伙没一个看出来自己长高了,都瞎了吗?! 天天看见谁能看出来张耀祖长了?再说也只有张耀祖自己才最介意身高,谁关心他身高干什么,有病吗?张耀祖恨不得天天赖在这不走,可是没什么眼力价的张耀祖都看出来钟如一不喜欢和陌生人接触,该回家还是回家,白天都来蹭课,有时候晚上来,反正就赖着。 荣子易来的时候大家都已经练得差不多了,荣子易笑嘻嘻的跟钟如一说道我“带你们打枪去吧,今天下雨也没什么玩的。” “也行,没什么事做,去不去?”张耀祖没什么想法,不过走哪都想跟着钟如一。 “好啊。”钟如一内心是疯狂点头的,面上还是淡淡的,钟庆祥跟他说的,不论什么时候,面无表情都是最酷的,在这边,不能给人好脸就对了,尽量不让别人看出你的喜怒哀乐,钟如一也知道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好看,那就装呗。 荣佳琪也想去,不过不知道能不能去,洗完澡出来,跟钟如一说道“我就不去了,我作业还没做完。” 荣子易过来想要跟钟如一炫耀自己的战绩,在门口听到荣佳琪这么说,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以前没明白怎么回事,钟如一跟他解释过,荣佳琪不容易,可是荣子易觉得自己更不容易,我爹被你你妈抢走了,谁是苦主啊?不过后来也想明白了,跟他也没关系,迁怒是不太好,少爷的面子还得维护一下,不太搭理荣佳琪,慢慢的也相处了下来,没办法,挺喜欢钟如一的,荣佳琪还总赖在这不走,勉强带他玩吧。荣子易大喇喇进了钟如一的屋子,拿着手做了个枪的姿势,对着钟如一假装开了两枪,还幼稚的配了个音。 “能不缺心眼吗?”钟如一越和荣子易相处越觉得这货太二。 “赶紧走吧,司机等着呢?”荣子易没什么好说的,开始催人。 “你荣少爷什么时候怕别人等你了?滚出去等着吧。你那能去几个人啊,带上佳琪一起,要不我不去了。”钟如一给两兄弟一个台阶。 “当然随便去了,谁还能拦着我带人啊?”荣子易满不在乎的说道。 “走吧,佳琪,作业什么时候写不行。”钟如一说着拉起荣佳琪往外走。 荣佳琪路过荣子易身边的时候感激的笑了笑,低下头看着钟如一拉着自己的手,心里胀的满满的,多久没有人拉起自己的手带着走了? 荣子易被荣佳琪那一笑弄的挺不是滋味,同样的人,荣佳琪活的太卑微,他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肆意惯了而已,并不会在乎荣佳琪的想法,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去想荣佳琪心里的是怎么想的,没有钟如一他和荣佳琪永远不可能和平相处。 “张耀祖,走了。”钟如一拍了一下还在沙发上吃水果的张耀祖,最近怎么这么能吃? “哦哦,好。”张耀祖赶紧站起来跑到厨房的水池旁洗了洗手,均匀的打着泡沫,然后轻轻仔细的用毛巾擦了擦手,熟练的从钟如一家厨房的柜子里拿出他放在这的护手霜。 钟如一特别想给张耀祖一脚。 荣子易冲张耀祖挤了挤眼睛,示意他差不多得了,钟如一可没什么耐心。 到车上的时候张耀祖挤开钟如一身边的荣佳琪,坐在了钟如一的身边。自从有了钟如一,张耀祖就喜欢往钟如一身边凑合,能显得张耀祖没那么矮小。男生骨子里还是希望自己能长的威武霸气,尤其是被荣佳琪和荣子易两兄弟一比,张耀祖好像逃学被家长抓住的小学生。 荣佳琪和荣子易身体都有一瞬间的不自然,都往外凑了凑。荣子易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突然说道“钟如一,你跟你那个女朋友怎么样了,你都不去学校,小心有人趁虚而入。” “什么女朋友?”钟如一纳闷的看着对面的荣子易。 “那个安然啊,没想到你喜欢那个调调的,倒是挺可爱的。”荣子易的审美标准还是挺高的,实在说不出来安然是个大美女。 钟如一愣在那,想到这个跟自己没什么关系的女孩,莫名其妙的被伤害,脱口而出“我跟她没关系。” “有关系又怎么样,玩玩呗,看你挺关心她的啊,天天接送,还说没关系,怎么还没睡到?”荣子易一脸奸笑的看着钟如一不可描述的地方。 “有多远滚多远。”钟如一冷冷的来了一句。有些话他真的听不下去,张耀祖和荣佳琪司空见惯的模样,钟如一没发脾气,就是心里别扭的要死,这些真少爷好像对于女性,没什么尊重可言。 “阿祖还小,那还有女生给写情书呢,荣佳琪你问问他,睡没睡过姑娘,多大个事,你看看你,这么大人了,害羞干什么。”荣子易觉得钟如一怎么在这事上这么扭捏。 钟如一用眼睛瞄了一眼荣佳琪,荣佳琪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女朋友几个月换一个啊,不睡难道天天看啊?”说完回了个眼神给钟如一,意思好像是说都是男人,怕什么? “钟如一,别听他们的,医生说了,过早的破~处会影响发育的。”张耀祖一心长个,对于影响自己长高的因素通通pass。 钟如一刚要庆幸有个三观还算正的,张耀祖又说道“等长的差不多了,想睡谁不行?”钟如一闭紧嘴巴对他们的言行不做任何评价。 要说荣子易和荣佳琪都满十八岁了,还在高一混,也不是没有原因的,色字头上一把刀!张耀祖这个小色狼还没具备犯罪的能力,不过也在努力往那个道路上发展。车上荣子易和荣佳琪、张耀祖初次非常和谐的聊着天,内容全是关于女人,钟如一完全插不上话,保持一贯的冷淡风,不说话,静静的听着三个同学装逼。 路程不远,四十分钟的车程,这还算上路上堵车的时间。 到了地方,映入钟如一眼帘的是一片绿油油,围墙上爬满了不知名的绿植,郁郁葱葱,看的人心旷神怡。车已经开到了射击场地,这里是个综合性的会所,射击场分为室内和室外两部分,这些只是会所的一部分,整个庄园式的会所,大的超乎钟如一的想象。射击场因为作用比较特殊,尤其是z国本身是禁枪的国家,所以和别的地方隔绝的比较严密,想来也可以,重新办张卡,从这里出去也不容易,谁知道有没有神经病会端着枪跑出去对着人群疯狂扫射。 四个人进了大厅,荣子易拿出会员卡,然后就带着他们三个去换了衣服。荣家在这边有专门的房间,射击是个很好的解压途径,荣子易经常和他大哥过来。荣子易主要是好玩,他没什么压力。 到了地方,一个穿着工装服的美女引着他们到了一个房间,这个房间的展柜里放着各式各样的枪支,不管是不是熟客来了,这里的工作人员都会尽职尽责的对于枪支安全进行详细的讲解,美女说话的声音很好听,不大不小,不会让人感觉聒噪,更不会因为第一次来而不知所措。 今天来的人不多,也都是常客,四个巡场的都坐在一边闲聊。外边下着雨他们只能在室内~射击。四个人都选了基础款枪支,高端的一般不给小孩儿玩,他们带着张耀祖,直接被编入儿童组,而且那些枪后坐力太大。钟如一第一次摸枪,眼馋闻师傅的小手枪很久了。巡场的人员听到耳机里传来指示,走到他们这边,借着送饮料帮他们又检查了一遍枪支。 第一枪打出去的时候钟如一被震了一下,勉强稳住,内心很平静。钟如一从小习得武功都是顺应天地外物之力,手枪开出第三枪的时候钟如一就已经感受不到太大的后坐力了,钟如一看不到自己的脸,如果看到一定仔细研究一下,那个笑,很冷,却很开心,隐隐的兴奋。 荣佳琪之前来过这种地方,也是熟门熟路,张耀祖拿的枪是假的,没什么后坐力,也玩的不亦乐乎。 荣子易帅气的打出一梭子子弹,骚包的靠在栏杆处,冲着钟如一抛媚眼。 钟如一前三枪不是很准,后边都不错,放下枪等着别人给上子弹,一抬眼看见远处走来几个人,自以为镇定的钟如一握了握拳头。 安然最近瘦了很多,画着浓浓的妆,变得妖娆魅惑,平时的白体恤变成了紧身露脐短装,下身穿着牛仔裤,还不算太出格,不太自然的挽着一个男孩的胳膊,鞋跟有些高,走起路来说不出的怪异。 钟如一看着安然一眼都不眨,荣子易踢了一脚荣佳琪,又瞥了一眼安然的方向。荣佳琪皱了皱眉,脸色不好,兄弟媳妇跟别人跑了,他好像不太高兴。 “你什么意思,干他们。”荣佳琪对着钟如一说道。 只有张耀祖还在摆弄枪,带着耳罩,没看见几个人眉来眼去。 “没事,咱们接着玩。”钟如一说着拿过枪接着打起来,巡场的会对他的动作进行纠正,钟如一静静的听着,好像并没有因为安然的到来有什么想法。过了一会,钟如一放下枪,摘下耳罩,大步的走向安然。三个小伙伴完全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还以为他去喝水,都接着玩没理他。 钟如一走到安然对面,安然赌气似的假装没看见钟如一。 “安然,我差点没看出来。”钟如一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带着点讽刺。安然心里有点刺痛,还有点痛快。 “对啊,和荣佳琪他们一起来的啊?”安然虽然想要有点攻击性,可是说出的话还是软软糯糯,像是普通的同学聊天。 安然的同伴上前和钟如一打招呼,能来这的人具备可以交朋友的基本准则,交朋友不是坏事。 “安然同学啊,没听你说过呢?”安言笑着问道。 “不是一个班的。”安然鼓起勇气说了这么一句。 钟如一冷下了脸,扯了扯嘴角,转身就往回走,走了一半,转回身一边走一边解着衬衫的扣子,安言警惕的看着钟如一,同行的人都站了起来,面露不善。 钟如一脱下衬衫甩到安然的怀里,身上只剩下一件白背心,看着安然说道“你这么穿,挺难看的,还有我不欠你的。”说完毫不留恋的走了。安言几个人愣愣的,看了眼安然,安然满脸的不舍和委屈,安言心里明白了,小孩子之间的暧昧而已,冲着妹妹笑了笑。 钟如一叫上荣佳琪他们回家,不想玩了,没什么心情,还是回家写作业吧。张耀祖不想走,刚来这么一会儿,才打几枪啊?荣子易偷偷拉了拉张耀祖让他别说话。 “想玩你们就再玩会儿,我先走了。”钟如一穿着个背心,急匆匆的冲进了雨中。路过安然并没有看过去,也没有停顿,仿佛根本不认识。 荣佳琪三个赶紧放下手里的枪,摘下耳罩,追着钟如一跑了出去。 “那不是荣二少吗?”安然身边的何莉馨瞄了一眼安然,对着安言说道。 安然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看着堂哥关切的眼神,说不出话,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钟如一,我们还没换衣服呢!别跑啊!”荣子易一边跑一边扯着脖子喊到。钟如一心里有点乱,才十三岁的钟如一不会处理感情的问题,尤其是这么扭曲的情感,未成年,同性,心里既别扭又尴尬。站在雨里才想起来刚才给安然的衣服是会所的射击衬衫外套,雨一浇冷静了不少,又开始往回跑,车在门口,跑的有点远。 司机坐在车里看着在雨里来回跑的二傻子钟如一心里骂道,瞎吗,这么大的车看不到,往哪跑啊?有能耐跑回家啊! 湿漉漉的钟如一坐在车里尴尬的看了一眼司机,什么都没说,低着头,雨水睡着头发滴答滴答的流了满脸。不一会荣佳琪他们三个换了衣服上车来了。 几个人什么都没说,司机也没等他们说话开车往钟如一家里去了。 “钟如一,你什么意思啊?要是喜欢抢回来不就得了,这是干什么啊?”荣子易觉得钟如一太矫情。 “不喜欢她。”钟如一自己没发现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急切。 “你喜欢谁?”荣佳琪嘴欠的问了一句。 “没谁喜欢啊。”钟如一满脸迷茫。 “怎么会呢?好看的谁不喜欢,你喜欢什么样的,我给你介绍。”荣子易自告奋勇的开始要当媒婆。 “为什么非要喜欢谁?我喜欢张耀祖都不会喜欢安然。就是不喜欢她。”钟如一拿张耀祖打了个比方,给张耀祖闹了个大红脸。 张耀祖觉得钟如一有侮辱他的嫌疑,想说什么,看在钟如一淋了雨的份上没搭理他,小声的哼了下。 “都是男的怎么喜欢?你是同性恋?”荣佳琪瞪大了眼睛盯着钟如一。 “不是。”钟如一不想和他们说这些,怎么这么违和,怎么说都不对。 荣佳琪舒了口气,换来荣子易不以为然的一瞥。 “钟如一,喜欢男的也没事,齐城有个酒吧,那个gay吧可火了。”荣子易兴奋的给钟如一推荐择偶园地。 “滚。”钟如一靠在车窗边不在说话。 张耀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随手摁掉,有点受伤的看着荣子易,平时高傲的张耀祖有点伤自尊,还在介意钟如一刚才打的比方。 荣子易被张耀祖看到头皮发麻,拿出手机开始玩贪吃蛇,也不说话了。 荣佳琪倒是愤恨的看了一眼荣子易,没事说什么gay,钟如一是直的。 47.见面 俞董事长最近眼皮跳的厉害,总感觉要发生点什么事。 “露娜,阿祖今天回来没有,晚上我要跟他一起吃饭,让他早点回来。”俞董事长拿着电话跟秘书说道。 “好的,我现在联系阿祖。”露娜是俞董事长的外甥女,能力卓越,为了逃婚才在俞董事长这边给她当上了私人助理,俞董事长挺依赖露娜的。 俞董事长近期的公司运营挺得心应手的,虽然有点小动荡,但是现在风平浪静了,胜利的果实可能要明年才能采摘,可是很多对手都已经没了底牌,在俞董事长这个行业,齐城基本上是俞董事长一家独大。俞董事长不甘心只在酒店行业所向披靡,已经打算正式进军旅游业和零售业,公司打算明年上市,又是另一番景象。俞董事长回顾了这十多年的辛苦打拼,顶着巨大的压力砥砺前行,给自己的辛苦打了个一百分。俞董事长继续办公,办公室只剩下笔尖在纸上游走的声音。 此时的张耀祖正在安装新到的两套机箱。他的计算机在全国来看都是顶尖的,国际上一旦有什么新的风吹草动他一定迅速下手。荣子易还在旁边任劳任怨的帮忙搬东西,听到电话响,放下手里的纸壳箱接起了电话,“哪位?” “阿易啊,露娜姐,阿祖你们两个在哪里?俞总晚上找阿祖有事。”露娜柔声的对荣子易说道。 “知道了,我们在阿祖的机房呢,来新货了。”说完我没等那边挂电话,扣上了手机。 “你妈晚上找你,别走了。”荣子易对着张耀祖说道。 张耀祖也不知道听没听到,没抬头继续捣鼓他的计算机,他的小天地差不多是个大型网吧,由于耗电量太大,俞董事长把张耀祖的这堆宝贝安排到了家附近的仓库。这个仓库改装后除了没有网吧的椅子多,基本上看上去就是个大型高端网吧。张耀祖还喜欢收集微缩的电子产品,单独有个房间放那些特殊材质的东西,指甲刀都不会用的张耀祖组装起计算机零件倒是得心应手。 这个地方只有荣子易知道,张耀祖让他妈找了好几个看屋子的,只带荣子易来过这里,所以每次收到好东西就只有荣子易这么一个苦力。 “阿祖,饿没饿?”荣子易只吃了早饭,现在都下午三点多了大小伙子正是能吃的时候,现在荣子易有点挺不住了。 “阿祖,不吃饭,耽误长个!”荣子易瞧这张耀祖没理他的意思,使出了杀手锏。 “吃什么啊?我不知道我家里有什么吃的?”张耀祖抬起头看着荣子易。 “去钟如一家吧,离这近,他家吃的多。”荣子易饿得受不了,也不想吃外边的东西,这个时间楠姨应该还在。 “你要是饿了,让别人送点东西过来也可以。”张耀祖提议到,他也饿了。 “算了,去他那吧,不在你这吃饭,他那随时都有吃的。”荣子易说完就开始往外走。两个人到门口上了车,荣子易开车就往钟如一家走去,两个人谁也没注意到车后跟着的白色轿车。 钟如一在家里研究数术,根据他之前的推测,现在他的八字已经不能算了,虽然暂时保住了家人,但是想要回家可能更难了,所有的办法都只能治标不治本,方宏这段时间收集了不少关于破命的手抄本,估计都是用自己家的绝学和别人置换的,都没什么用,方家这几百年的累积用在钟如一身上,也没换来什么有用的东西,但是好几本书都提到公理命盘,都很模糊,方家老祖宗把这个东西藏的很深,除了方家自己人没有人知道这个,别家研究的也不多,很少有人知道公理命盘的阴阳两副盘,方家对于这个东西研究的算是很透彻了,但是少了一半,钟如一的命就破不了。有家不能回,钟如一在这边度日如年,安然这件事更是让钟如一想赶紧离开这,齐城的人都好奇怪,动不动就喜欢。 钟如一另辟蹊径,根据换命的日期往前推,换命那天算是死祭之日,倒着推,可是算了一天,才发现既定的过去,怎么算都是没有用的,所有数术的结果都是零。按照方家的理论,换命之后,在因果上王老师了结了齐自强这个果,不存在恶因,齐家也不会因为扶养齐自强长大而得到恶果,可是齐自强身上的煞气实实在在的存在,专克血亲,所以齐自强不能留在家里,生离死别都不是齐自强想要的,第三条路在哪,该怎么找?公理命盘有没有另一半,能不能找到都是迷。 烦躁的钟如一撕了所有的草纸,一生气,掀了桌子。 楼下的荣佳琪听到动静冲进了钟如一的房间,荣佳琪眼里的钟如一宛若一个暴怒的老虎,对着地上的碎纸运着气,下午的阳光透过窗户映在钟如一的身上,尘埃在空气中翻涌,像极了钟如一的内心。 “钟如一?没事吧?”荣佳琪问了一句。 钟如一抬眼直直的看向荣佳琪,目光冷冷的仿似能穿透灵魂,荣佳琪被钟如一看的浑身发冷,像一只待宰的动物。 钟如一在荣佳琪眼里看到了恐惧,收回眼神,说道“没事,心里有点事,没控制住。你忙你的,不用管我。”钟如一控制好自己的声音,喘着气努力平静。 “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荣佳琪给了钟如一空间,下楼继续聆听数学老师的教诲。钟如一的补习老师本着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的原则,把荣佳琪也接收了,钟如一是个在学习上不让人操心的学生,补习老师也不会关心他的生活状况,荣佳琪学习还不错,奈何时不时的挨顿揍,学习的心思就淡了,偏科严重,理科补习到是还能跟得上,文科差很多,在学习上马太效应明显,好的越来越好,差的越来越差,荣佳琪看着钟如一毫不费力的兼并文武,别提多羡慕了。楼下的老师看着帅气的荣佳琪又继续耐心的开始讲解习题。 张耀祖和荣子易到了钟如一家的时候楠姨刚刚好熬药了一锅甜汤,馄饨刚刚包好,下锅就能吃,张耀祖和荣子易忙跟楠姨说赶紧做,等不及了。楠姨给他俩一人盛了一碗汤,先垫垫胃,几分钟馄饨就好。荣子易放弃了汤,直挺挺的坐在那等着馄饨出锅。张耀祖小口小口的抿着汤,期待着楠姨的馄饨。 另一边荣佳琪送走了数学老师,明师傅好像知道晚饭提前了也来了。楠姨包了快一百个馄饨让这几个人都吃光了,钟如一一个都没吃到,还在楼上跟自己生气。 吃过饭张耀祖在客厅里溜达了一圈,看到荣佳琪的数学题本,说道“这么简单的题还用讲吗?”荣佳琪没说话,荣子易好奇的看了一下,一道都不会,悄悄的瞪了一眼张耀祖,又让楠姨给盛了碗汤。 钟启民又来给钟如一送信,张耀祖好奇的看着钟启民每次抱着个盒子直接送到钟如一手里,好几次想截留都没成功。好像每次送完这个盒子,钟如一的心情都能好很多,笑起来真诚不少,盒子里是什么呢? 果然,再下楼的钟如一心情不错,虽然馄饨被吃光了,也温温和和的笑着,没皱着眉冷着脸。 荣佳琪也很好奇,刚刚钟如一那要杀人的眼神他可是看的很清楚,这么大一会变得够快的。 只有荣子易大咧咧的坐在那还在央求楠姨再给盛碗汤。被楠姨无情的拒绝了。 钟启民要带钟如一出门,钟如一还没来得及看信,心情也没受什么影响,小心翼翼的把盒子锁在了保险柜,下楼要走。 “我出门一趟,你们自己玩吧,一会就回来。”钟如一不忘喝了碗汤再走,钟启民耐心的在门口等着。 “明师傅,晚上你带他们三个先练着,不用等我。”钟如一一想到晚上可以有很多信,心情瞬间就美丽了。 张耀祖眼珠一转,笑眯眯的说道“你忙吧,钟伯伯找你肯定有要紧事,不用管我们。” “嗯嗯,快去吧。”荣子易眼巴巴的看着钟如一喝光了汤,也附和道。 荣佳琪看着张耀祖贼眉鼠眼那样,感觉哪不对,张耀祖孤冷高傲的人设要崩了? 钟如一才不理会他们,喝完汤,就出门了,钟启民在车里嘱咐道“一会去见几个人,先把衣服换换。”说着把衣服递到钟如一手里,继续说道“都是钟爷在国外负责生意的,回来的很隐秘,那些人借着给钟爷祝寿,想要看看你的真身,不用太给他们面子。钟爷也把自己身边的亲信都叫来了,也让你见见,一会到和合直接上顶楼,那是咱们钟家的地界,稳妥。”钟启民右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 这一摸让钟如一后背的汗毛竖了起来,钟如一抓着钟启民递过来的衣服的手紧了紧,面色如常的脱掉身上的短袖衬衣,换上新衣服。和合快到的时候,钟如一伸了个懒腰,不小心的碰到了钟启民的腰间,然后手拍着嘴打了个哈欠。钟启民不知道钟如一是不是故意的,看着钟如一,钟如一回给钟启民的是一个讽刺的咧嘴笑。 “最起码给个趁手的家伙事不是。”钟如一说道。 钟启民从车上找出了一把匕首,犹豫了一下,塞进了钟如一的手里。 钟如一颠了颠匕首,右手从右侧拿出一把枪。 钟启民赶忙摸向腰间,腰间空空如也。车停了,钟如一把枪递到钟启民手里,提着匕首只身一人上了和合的顶楼。 钟启民的汗说着鬓角流到下巴,这孩子的眼神可是吓人的紧。 48.各方心思 张耀祖和荣子易在钟如一家里一直磨蹭到九点多还没见钟如一回来。张耀祖偷偷跑到钟如一的的房间,找到十多个之前看见的盒子,上面都有密码,张耀祖试了几个都没解开,晃了晃盒子,都是空的!张耀祖悻悻的放下盒子,又若无其事的下了楼,俞董事长催了三四次,张耀祖也没意思,跟着自己家的司机回家了,荣子易也坐着顺风车回去了。 荣佳琪在小书房看了会书,书房的座钟显示十点半了,钟如一还没回来,荣佳琪心里有点担心,穿上鞋,走到院子里去溜达。 晚风凉凉的,荣佳琪紧了紧身上穿着白色的外套,灌木丛里一只老鼠借着院子里的灯,也在悠然自得的溜达着。荣佳琪不知道过了多久,心里想着钟如一现在在干嘛,吃饭,还是跟在钟庆祥屁股后边跟人寒暄,这个点什么节目呢?胡思乱想了一阵,一辆车开了进来,荣佳琪迎上去,钟如一冷着脸从车里下来了。钟如一看见荣佳琪还没睡觉,问了句“还不睡觉啊?明天还晨练,早点睡吧。”说完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老鼠,顺手把手里的匕首甩了过去,就这样小耗子结束了自己短暂的一生。 钟启明当做没看见死掉的老鼠,让司机开车离开,心里却想小耗子死的真冤。 钟如一回到卧室洗个了澡想了想今晚的一切,不想承认钟庆祥说的话,可是,大家互相利用的日子还要很长,该怎么说呢?钟庆祥有心栽培钟如一,当真儿子养,可是钟如一并没有把他当成亲爹的打算,钟庆祥一句话让他哑口无言,他说,如果你不强大,你身后的人,怎么的平静的享受现在的生活?上了船,下不去了。钟庆祥需要的儿子不只是一个花架子,他的大摊子钟如一早晚有一天要支起来,钟如一还是太弱小了,就在刚刚钟如一有种一走了之的冲动,可是他不能,他还得回家,他还想利用钟庆祥找出公理命盘的另一半,找到了,还得夺过来,他自己太难了。 今晚他见到了亚洲最大的军火商、北欧能源老总、中东那边的信息掮客和一个科技公司的负责人。 负责军火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徐敏知,是个络腮胡,忠诚度很高,不然钟庆祥也不放心这种事让他去做,一身腱子肉,看出来平时少不了锻炼,可能追杀的太多,露出来的肉,很多伤疤,今天还带着自己的小儿子跟来了,十二岁的小孩子,想要留下,钟庆祥没同意,看来是真的信任他,只说这边钟如一性子独,再大大性子稳重了再给徐敏知带孩子,这事就哈哈一笑过去了,钟如一扫了一眼其他位眼中都闪过一瞬的不自然。徐敏知的面相钟如一品了品,钟庆祥信任他倒也一时半会没什么,可是人都是有野心的,她想要的可能是世世代代的揽过这门生意,钟家如果钟如一能接了钟庆祥的班,倒也能稳妥的继续走下去,如果钟家别人走了钟庆祥的路子,那徐敏知以后还真不好说。要不这回听说钟如一露了面也不会跟着这三位一起出面要见钟如一,钟如一是他的定心丸,这些年生里来死里去,为的不也是成就自己的事业,荫及子孙。 常靖是个三十多岁的黑瘦青年,目露精光,看鼻子是个执拗的的性子,老特务出身,钟启明和钟如一说过他忠于的是国家,外边的消息很多都是他传回来的,他们家世代吃这口饭,能力不用说,独来独往他手下也有些经营的产业用来自己在国外行走,他在意的是钟庆祥能不能稳住军心,有没有儿子他才不关心,对着钟庆祥没有忌惮,敬重多些,那三个的心思他明白,这回回来看钟如一也是真的想看,他可不想钟庆祥的接班人是个傻白甜,受苦的到时候只能是他自己。 钱玉多面对常靖的不屑心里都是不以为然,有什么可高傲的,爷出来混的时候你还没投胎呢!北欧现在的局面难道不是他钱玉多辛苦打拼出来的,五十多岁了,天天累成狗不说,还得防着各方把自己灭了,商人怎么了,就你们高尚,商人吃你家饭了!钱玉多暗里还瞪了一眼徐敏知,狗腿子,表忠心哪回都落不下他!自己一年到头上交国家数不尽的真金白银,比你常靖这个败家子强多了。能源相关的企业自己在国外干的可是最好的!现在东非那边还请我过去呢?我骄傲了吗?! 宇文郡是四个人中书生气最重的,钟如一看着他这一身书生气和杀气,心想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个人在国内判十回死刑都够了,一个搞科技的杀了多少人这是,这身杀气可不像钟如一天生的,骨子里透出一股血腥气,钟如一不露痕迹的离他远了点,刺鼻子。 钟如一国内的经营的大多数钟家内部的产业,都是表象,为了他在国外发展收集情报,他基本不管国内的产业怎么经营,他也需要通过国内的一些企业和国外的企业相互沟通,了解暗涌下的国际世界,当年他留在齐城也是想和荣世昌多多交流,荣世昌大家都以为是通过房地产起家的,房地产的利润是可观,可是走私更刺激,钟庆祥没兴趣去举报荣世昌走私逃税这些事,他想慢慢的勾搭上那些真正的走私大亨,别的国家的门也是可以慢慢打开一下。钟如一在国家的掩护下事业开展的很顺利,就是有些真正的大鳄还在试探,尤其是联合国那边的,各方势力都在小心试探着对方的底线和能力。 钟如一见过这几位后乖乖的站在钟庆祥身后,表现的乖巧,可是眼神却充满了不可一世和高傲,装逼么,这样装的像一点。钟庆祥坐在坐在主位,左手边这四个介绍完了,开始右手边的四个人,这四个人钟庆祥之前就提到过,有些印象,但都是第一次见面,做的都是规规矩矩的合法生意,国内国外都有,有一个年纪比较大的,钟庆祥叫他良叔,六十多岁的样子,笑眯眯慈祥的样子,钟庆祥挺敬重他的,他的儿子现在跟在钟庆祥身边做事,今天来见面就给钟如一见面礼,一副长辈看孙子的样子。还有三个年纪都在三四十岁之间,没什么特色,钟如一可不敢小觑这些没特色的,以后慢慢相处吧,敬着还是压着还得看事儿,这一晚跟这些老狐狸打了一晚上的机锋,钟如一心里就一个想法,给钟庆祥当儿子真他妈的累,怪不得钟倾一看不上钟庆祥儿子这个位置,谁来谁难受。 晚上散场时大家都笑眯眯的,钟如一还是老样子,笑的让人不舒服,手里的匕首时不时的把玩一番,大家也看出来这个二世祖有点不好摸底,先认识了人,以后多沟通就知道了,临别时,钟如一扯下脖子上的金镶玉的玉佩玩笑似的给了常靖,非说这个玉佩和常靖有缘,钟庆祥对着钟如一宠溺的笑了笑,让常靖带上了,说道“这孩子想一出是一出,顽劣的很,前段时间还在学校惹了祸,小靖快带上吧,不然一会脾气上来再跟你打上一架,我可不拉架。”钟庆祥这么说不光是炫耀,还让他们回去带带话,他这个儿子可不是好脾气的,常靖也不矫情,顺着钟如一的手戴到了脖子上,看着钟如一眼里的深意,常靖不解其意。 一晚上的时间钟如一大致了解了钟庆祥的产业分布和行业类别,管人是主要的,生意如果做不好,最简单的,换人就是,这些人舍命都不会舍得放弃手里的生意,钟如一当下最重要的是学习和他们相处该怎么权衡利弊,平衡之术。 这些人送了好多礼,钟庆祥一一甄别检测过后都给钟如一送到家里,钟如一没去理会,始终不想承接钟庆祥儿子这个职位! 钟如一睡前看了一遍幸福村的信件,看完之后整理好放进了保险柜,笑着入睡了。 这一夜很多人都没睡,钟庆祥看出了钟如一的抗拒,始终想不明白钟如一的的目的,钱?钟如一还真不缺,方宏那家伙的家底钟庆祥到现在都没摸清,他也看出来,只要这孩子想,方宏的身家都能给他,这孩子也不是个贪财的,平时基本不花钱,地位?他之前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地位,畏惧?这孩子的蛮横劲儿上来,还真不怕自己,他到底为了什么要和钟倾一换命,隐忍的跟在自己身边,逼迫自己做自己不想做的事呢?那些玄术方面的秘密?这些自己还真参不透,他给常靖那个玉石吊坠有什么深意?这个举动一看就是临时起意,钟庆祥做了无数的假设,头脑风暴了一夜,凌晨天快亮了才躺下眯了一会。 常靖摸了摸胸口的吊坠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怎么最近心慌的感觉没有了,难道终于见到钟如一心里踏实了?不至于吧,自己没因为钟如一这事上过心啊?这孩子一看走路就是练家子,心思也有点不好摸,自己研究一辈子人了,没摸透一个孩子?就见一面了解确实难,可是不对!自己只记得温热的手指和钟如一略冷的气质,居然没记住钟如一的长相!不至于吧!常靖一晚上对自己说了无数遍的不至于,辗转无眠。 钱玉多和徐敏知心里除了踏实还是踏实,钟如一只要是活的,他们心里的石头就都稳当了,现在还轮不到一个小孩子做主,这件事就先放到一边,手边还有更多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是回到大本营还得一番周折,这一夜都是在联系外界,无暇睡眠。 宇文郡倒是思索了一晚上钟如一,他身上有一种和自己类似的气质,自己杀人如麻,气质当然非凡,身边的女人从不跟自己对视,恐惧自己的人很多,和自己相似的人很少,钟如一看自己的眼神很平静,没有审判,只有好奇,这么外露的表情让他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他想表达什么?自己对外界的欲望很少,可是当时自己居然想要夺过常靖手里的玉坠,那是个什么东西,自己的直觉告诉自己那是个有用的东西,自己需要,不知不觉宇文郡对钟如一也多了许多好奇,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同类的相惜。 良叔带着另外三个人重新又开了一个小会,是不是把家里的孩子送到齐城几个,没事跟钟如一套套近乎?另外三个人想也没想就同意了,在哪念书不是念书,不过还得跟钟爷报备一声,冷不丁的来,人家在不耐烦。良叔叹了口气,一代代传下来,怎么钟家才俊那么多,自己这双眼睛看了无数的人,这钟如一成长起来可能不比钟庆祥差,人比人气死人,自己怎么那么多不肖子孙! 49.少女心事 安然最近状态非常不好,自从上次碰到钟如一之后,钟如一就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过,安然的学习成绩严重下滑,加上体重迅速下降,引起了父母的担忧。安然的父母只是以为安然不用操心,倒不是真的不关心她,这回两口子不得不直面孩子出现的问题。逼问之下才得知自己的宝贝女儿居然还遭遇到过校外同学的欺负,心里都是愧疚和后怕,这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说什么都晚了,安然现在有些抑郁,虽然不明显,但是安然的妈妈还是上了心,之前真是太粗心大意了,赶忙带着安然到医院从里到外的检查了一遍身体,安然的妈妈还特地到学校了解最近的状况。听到钟如一名字的时候,安然的妈妈有一瞬间的错愕,女儿早恋了?安然并没有跟父母说关于任何钟如一的事情,安言也没有和自己的叔叔婶婶多嘴,安然也是大孩子了,说多了难免心里会多想,安然的妈妈回家又是一阵逼问安然钟如一的事情。安然一听到这个名字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愁的安然妈妈肠子都打结了。老师对于钟如一的一切也是讳莫如深,事实也是所知不多,只知道有一段时间听说钟如一会送安然回家,别的都不知道了。现在钟如一连学校都不来了,更无从得知。 安然的爸爸连同妈妈一起逼问钟如一到底对安然做了什么,安然心底委屈又害怕,害怕爸爸妈妈再去学校问东问西,以后还怎么做人,看着手边的窗户有一瞬间就想跳下去,安然也行动了,木木的走向窗边,拉开窗子就往下跳,安然的爸爸在安然站起来的时候就有种不好的预感,站起来刚要说话,就看到自己女儿想要轻生,好在窗台比较高,想要跳楼也要费一番周折,安然爸爸一把拽过来安然,吓得老父亲抬手就给安然一个耳光。这是安然第一次挨打,好在被打回了神,内心也是一阵后怕,刚才自己怎么有勇气要跳楼呢! 安然爸爸打完安然又气又怕,浑身打着摆子,安然妈妈,吓得愣住了,看到丈夫打女儿,有些心疼,抱着安然就哭出来了,一家三口在屋内两个哭,一个看,好一会儿才控制好情绪。两口子寸步不敢离开女儿半步,安然爸爸给自己的哥哥打电话,帮拿查一查这个钟如一到底是谁家孩子,怎么把安然伤成这样,关键是安然一句话不说啊。 安言正好在自己老爸身边,听说安然差点跳楼也唬了一跳,赶紧跟叔叔婶婶说了那天在会所发生的事。 安然的爸爸妈妈一听钟如一是跟着荣世昌的儿子一起玩的,立马想到不会是公子哥玩弄自己女儿的感情吧,想问安然是不是和钟如一发生了点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可是安然这个情况真是什么都不敢问啊,钟如一那种人也不是自己这种家庭能够得罪的,这可能么办!安然的爸爸第二天赶紧去找自己哥哥,不能得罪也得得罪了,这青春期的孩子心理出现这么大的问题,一定要解决,不然要出大事的,两口子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豁出命也不能让女儿出事。 可是谁也不知道钟如一在哪,学校也没有关于钟如一住处的信息,电话没有,联系人没有,就连安然的大伯这个公安局分局的局长都查不到钟如一的信息,安然的爸爸一夜之间好像老了许多,安然的爸爸妈妈请了假在家里陪了孩子半个月,每天送到学校门口,放学到学校门口来接,一点也不敢放松警惕。 谁知道怎么也找不到的人,会是这在种情况下见面。 话说荣子易喝多了去卫生间,正好碰到安然和安言在另外一个包厢的门口说话。安然的父母想着多带着安然出来散散心,正好最近哥哥也帮了不少忙,就两家人一起出来吃顿饭,安然在包厢里边呆的闷,想要出来,安言不放心就陪她在门口聊天。 荣子易一看这不是那天把钟如一气跑的女生么,晃晃悠悠的走过去,不客气的道“哎呀,真是水性杨花贱人,我兄弟哪不如他!”说完还不忘上安然的小脸上摸了一把。 安言没看出来这个脸像猴子屁股一样的男生是那天被叫做荣子易的人,上去就是一拳打在荣子易的脸上。荣子易虽然喝多了,但是最近练得也不错,还能和安言过个三五招。 包厢里的人闻声都出来了,正好碰到安言的同学,几个人一看安言打架也顾不上其他,加入了战局,安然的爸爸妈妈把安然护在身后,安然的大伯赶紧上去拉架,自己是个公安局局长怎么也不能任由他们打下去。 可是钟如一出来了,就不是他能拉的住的了,连同他一起被踹了个倒仰。荣佳琪上去抱住安言,荣子易挥拳而至,安言的三个同学都是警校的在校生,还挺能打,几个人打的难解难分,安然恍惚看到钟如一,赶紧往出跑,谁也没拽住,安然不顾一切的冲了上来,钟如一看到安然一晃神,安言的同学趁着这个空档拿起手边的酒瓶挥舞着过来,安然想要替钟如一挡下,这一下下去,铁定毁容。钟如一揪住安然的肩膀把他护在怀里,右腿后蹬,把那人踹远了。 “别打了,那是我哥哥。”安然小声的说道,她知道钟如一肯定能听到。 “别打了,都是误会。”钟如一把安然推远了,一把拽住想要进攻的安言,把他甩到安然大伯的身边,又把自己的这三个人护在了身后。眼睛有些发直的钟如一看向安然,安然正在和父母解释这是钟如一,是她的同学。 安然的父母都快跪了,刚才女儿那么危险两口子的心都快跳出来了,这会儿又来这么个信息,世界太小了。 安言这会才认出来这个是那天给安然衣服的少年。利落的短发,冷淡的气质,喝多了眼神里也是云淡风轻的,刚刚打完架还是那么个表情,脸不红气不喘。 张耀祖从钟如一身侧看了看对面的人群,说道“你们人多欺负人少啊!” “是他先口出恶言,还欺负然然。”安言还是满心不忿,都是什么人啊!明明是我们伤的比较重! “你想怎么的,接着打么?这地方小,还有女生,要不换个地方。”钟如一没跟安言客气,打你能怎么的? 安然的大伯一口血差点没喷出来,打架斗殴这么光荣了吗!? “大伯,都是误会,真的,钟如一,我哥刚才是为了护着我。”安然泪眼朦胧又楚楚可怜的看着钟如一。钟如一一看安然这副含情脉脉的样子就腻歪。 “没事瞎往外跑什么,有事没事?没事结账走人,想要接着打就换地方。这的损失算我们的。”钟如一打了个酒嗝,揽过张耀祖的肩膀,皱着眉看了一眼安然,又把眼睛瞥向一边。 “钟如一是吧,我是安然的妈妈,刚才都是误会,那个阿姨送你们回家吧,你看这么晚了是吧,刚才真是谢谢你护着然然。”安然的妈妈没说谁对谁错,先找好钟如一的老巢才是最重要的。 “不用,我们开车来的,走吧,打不起来了。”钟如一想也没想的拒绝了,拉着三人就要走。 安然妈妈锲而不舍的跟在钟如一身后,还在游说,一定要把他们送回家。 “你看你们都没少喝酒吧,开车多不安全,我送你们吧,都是然然同学吧?”安然的妈妈为了安然豁出了老脸。 “你们先上车等我一会。”钟如一松开张耀祖,站在楼梯口,让他们先走,安然和他这事可能她家里知道了,安然这个妈妈实在太烦人了。 荣子易怕钟如一吃亏死活要留下来,荣佳琪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张耀祖还拽着钟如一的胳膊不松开。 “没事,我跟安然说点事,几分钟,佳琪去结账。”钟如一瞪了一眼还要说话的荣子易,三个人只能去楼下等着钟如一。 钟如一回身差点撞在安然妈妈怀里,赶紧躲开了。 “阿姨,进去说吧,这么多人怎么说话。”钟如一越过安然的妈妈,进了安然所在的包厢。 安然看着钟如一欲言又止,低下头,用手不停的搓着白色t恤的一角。 安言把同学送回到他们的包厢,跟他们道了谢,赶紧回来了,安然的大伯母关好门,一屋子人都看着钟如一。 “安然,咱俩互不相欠是吧。”钟如一本来想说的不是这个,可是想了想,那么些日子一起共度的每个黄昏,即便是把她当成骁骁或者李雪的替代品也不能伤了她,原来自己是个容易心软的,钟如一自嘲的笑了笑,酒劲上来,有点困,打了哈欠,等着安然说话。 安然的妈妈也看着安然,等着女儿说点什么。 “是我欠你的,你救过我的。”安然小声的说道,原本圆润的脸颊,现在脸小了一圈,没了之前的可爱,剩下的都是憔悴。 钟如一从没细看过安然的样子,压根没去看,看清了还怎么拿她当替代品呢。女孩子最怕的就是占情伤,伤同殇,安然是个死脑筋,而且还是青春期,钟如一还在纳闷自己魅力这么大吗?不应该啊,命里不犯桃花,我靠,忘了钟倾一命里都是烂桃花!他和钟倾一换过命,肯定是被他连累了!不过钟如一想不明白,自己的桃花应该是男的啊?钟如一表情变幻莫测,之后一脸便秘,大家都以为他是喝多了,不舒服,没想其他的,体会不到钟如一现在内心的波涛汹涌。 “安然,我不喜欢你,很简单,我可能做的让你误会了,对不住,别想太多,好好学习。行不?”钟如一歪坐在椅子上,不去看安然的表情。 “我说不行呢?”安然执拗的看着钟如一,她自己都没发现其实她还是很勇敢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句话。 钟如一一脸错愕,安然不会被孙骁骁附体了吧,这语气挺横啊! “呵呵,那你想怎么样?”钟如一笑得很真诚,脸上还带着点宠溺。 安然父母一阵无语的看着自己女儿,合着人家根本没看上安然! “你是不是觉得我哪方面都配不上你?”安然突然就不在装小白兔,一脸骄横,少女独有的娇憨即使语气不好,也难得好看。 钟如一突然就走神了,孙骁骁是不是哪天也会像安然一样,对着一个男孩子耍横,不会,孙骁骁会直接上手打到对方服软吧?李雪呢?那家伙鬼着呢,她看上的肯定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哪像骁骁只会蛮干。 “哪方面?”钟如一饶有兴致的看着安然。这样的对话让钟如一很有谈性,歪着脑袋笑得一脸凉薄。 “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你心里想着谁?”安然质问钟如一道。 “跟你没关系,安然,我对不住你,我承认救你是偶然,后边确实利用你怀念一下别人,天天送你回家不也是让那些骚扰你的人不在招惹你吗,好好上学,少想那些,这个年纪就应该学习不是吗?”钟如一想起了王老师对着她那些学生说的话,引用了一下,场面有点尴尬,安然的父母满脸通红,自己女儿什么时候这么奔放了? “你几个月几个月的逃课,劝我好好学习?”安然不在唯唯诺诺,说起话来真是不客气! “期末考试你要是比我好,我就追你。”钟如一笑嘻嘻的看着安然。 “我上学期学年第一,最近状态不好月考也还第三,你想靠作弊吗?”安然说道自己的成绩瞬间女王范就出来了,俾睨苍生的气势看的钟如一有一瞬间的失神。 “考试你坐我后边看着我。行不行?”钟如一两只手撑大腿上,酒劲上来,眼皮发硬,笑得好不开心。 “好。”安然自信的看着钟如一,汗湿的后背出卖了她的紧张。 “阿姨,你们慢慢吃,我先回去了,记得督促安然好好学习啊。”钟如一没在说话,一步一晃的出去了,走到门口扶着门框,转过身对安然说道“安然,谢谢你。” 大家都不知道这个谢从何来。 50.埋 车里很安静,只剩下荣子易的呼噜声,他们喝了酒,张耀祖不放心他们开车,给家里打了电话,司机过来接他们,荣子易被荣佳琪架着上了车就开始睡,张耀祖又和钟如一坐一块了,他可不想伺候喝多了的荣子易,钟如一还算老实,靠在车上就睡着了,也不用张耀祖扶着,荣佳琪没那么好运,荣子易睡觉要搂着东西,靠在荣佳琪肩上搂着他胳膊也不老实,荣佳琪也没少喝,迷迷糊糊的睡一会被荣子易弄醒一下,睡一会被荣子易弄醒一下。 司机看他们都睡觉开的也不快,怕颠到他们,稳稳当当的开了半个多小时才到钟如一家。 钟如一迷迷糊糊的回到自己房间睡觉,张耀祖折腾的也累了,去了平时睡觉的房间径自睡觉去了,荣佳琪把荣子易送到房间,荣子易搂着他的脖子不放手,荣佳琪也累了,索性直接在荣子易的房间睡下了。 这边安家两家子听音也听出来了,自己家孩子看上人家了,可是那是个公子哥不说,还没看上安然,刚才安然的父母都看出来了,钟如一挺好的,要是没有他,安然肯定受伤,这事闹的,自己闺女真是什么都没用两口子操什么心,就说学习吧,平时补习班都不用报,安然依然能位列学年第一,兴趣班都是自己选择的,为了节省开支,安然选择走读,虽然安然的父母能够支付的起住宿费用可是安然还是没有住在学校,安然知道自己的父母想要支付她在风华三年的学费也不容易,所以她努力学习,学费和住宿费都省了,一年花不了多少钱上学,这也是为什么安然的父母对安然放心的地方,自己女儿是千好万好,没什么能挑出错的地方。 “然然,刚才你看看你,怎么能往里边跑,多危险啊?下回不可以了,知道吗?”安然的爸爸心里不是滋味,任何一个爸爸看到自己女儿有喜欢的人,都不会是滋味。 “钟如一肯定能护住我的,第一次他救了我,那次是十多个人,我心里有数。”安然一想到和钟如一的约定心里甜甜的,白皙的脸颊上朵朵红晕。 安然的妈妈看着安然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真不知道该不该说,早恋打断你的腿!好在钟如一还挺通情达理说要和安然比学习,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那孩子再怎么样没有玩弄自己女儿的感情和身体,只是拒绝了,女儿也真是的,人家拒绝你你就算了不行么?脸皮好像有点厚!安然的大伯大伯母都猜到刚才那几个孩子家事不一般,那个钟如一他什么信息都查不到,说明这人地位不低,自己的这个侄女真的不该去招惹他,他虽然是个公安局长,可是连人家的丁点信息都查不到,这差距,太明显了。 “安然,伯伯说句不好听的啊,先不说你们都在上学,就是不考虑早恋的问题,你和这个钟如一也不现实,那种家庭咱们离着远点好不好?”安然的大伯挺稀罕安然的,从小就白白胖胖惹人爱,听话懂事,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真不想自己侄女跳进豪门的大坑。 安然什么都不说,就低着头,偷偷的抿着嘴笑。这顿饭吃的安家一帮人无比闹心,可是他们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钟如一能在学习上比过安然,安然也没想到。 钟如一第二天起床后想起昨晚的事,坐在被窝里咧着嘴笑,幸福村的小伙伴要是知道有大姑娘看上他一定指着他的鼻子笑话他。钟如一打开保险柜,拿出他们集资买的裙子,在身上比了比,这帮二货,这裙子最少小了两个码!钟如一把裙子挂进了衣柜,满是褶子的红裙子被早晨的阳光照的刺眼,钟如一摸了摸裙子,关上了柜门,该学习了! 从这天起钟如一停了别的课,只剩下考试科目,数学老师重新聘了一个,每天明师傅只有两个小时的授课时间,当然,明师傅可以教其他人,荣佳琪他们不知道因由,也跟着钟如一准备期末考试,荣子易坚持了一天,第二天就说自己头疼,和学习无缘,跑篮球队打篮球去了,张耀祖一看不能耽误他长个啊,明师傅单独训练他又吃不消,又把荣子易从篮球场拉回来了。 自从喝完酒打过架荣佳琪和荣子易那层尴尬就好像被戳破的泡沫,消散在空气中,两人性格最相近,玩的比张耀祖和荣子易还和谐,这不荣子易一来,荣佳琪也放下手里的笔跑去和荣子易练拳去了。 这几个孩子玩闹中期末考试不期而至。 他们忙他们的学习,钟庆祥没关注钟如一的日常生活,最近因为京城的一块地皮和荣氏开启了正式的商业往来。荣世昌的野心不小,想要进入京城的圈子,钟庆祥是个不错的桥梁,他也想把见不得光的生意慢慢放下,总不能给儿女留下一大堆烂摊子不是。张家在京城有根基,可是张伟光这个二愣子只会当官,自己老婆都当没了,还一心扑在事业上,根本不搭理荣世昌,一般不托底的荣世昌也不去跟他们搭线,生意赔挣不说,浪费时间,还让让人看笑话。钟庆祥不一样啊,钟家关系还是硬的。 这回生意温家也掺和进来了,自己的表妹嫁进温家这么些年多少还是要给些面子。不过荣世昌有点看不上温家,一堆酸腐文人的样子,还不如当年的闻家,闻家口碑不好可是做事还是利利索索,不像这个温家,什么事都犹犹豫豫磨磨唧唧,这要是跟华家办事,别管结果怎样,心里敞亮,再说华柯南这个老江湖脑子灵着呢,哪回吃肉能少了他! 这回没带上华家也是荣世昌故意的,华柯南那个二百五要跟荣世昌定娃娃亲,荣世昌倒不是看不上华家,可是他的宝贝闺女才九岁,他才不想早早的给孩子定什么亲,一想到荣宝珠有一天会嫁出去,荣世昌心里就不是滋味,华柯南那个老匹夫,他们家能有什么好儿子,有多远滚多远! 华柯南还不知道自己一句玩笑话让自己少吃了口肉,正在和小女儿翻绳玩,自己的小女儿华柒柒可比荣宝珠漂亮可爱多了。 温初言坐在车里带着耳机,享受着清晨的阳光,今年就高考了,马上就要离开风华了,一想到要离开,有点舍不得,揉了揉鼻梁,靠在车上眯了一会。温初言是风华的所有女生心中的白马王子,是的,所有女生,安然都不例外,温初言和荣子易相比多了一些温润,和荣佳琪比多了些稳重,温初言的长的就是让人如沐春风,个人风格明显,风华女生眼中温初言没有缺点,但是在温初言心里,自己是不自信的,永远都达不到父亲的期许。当初被钟如一踹了一脚,养了半个多月才好,他倒是没太怨恨钟如一,实力不允许呀!就因为这风华女生对钟如一是一万个看不上,上不得台面得暴力分子!安然也挺不是滋味的,自己的男神啊,被打都那么潇洒,落地的角度说不出的唯美,钟如一下手好重啊~温初言再没有和钟如一有什么交集,钟如一在学校里也就这三四个人熟悉,他也搭不上什么话,钟如一那德行一看就是不好说话的主,不要去热脸贴冷屁股。温初言任性的没有听从父亲的话,去亲近钟如一,反而是离他越远越好,好在钟如一来学校的时间越来越少,父亲今天有提到钟如一,让温初言不胜其烦,生意上的事跟钟如一有什么关系。 钟如一走到安然的考场,坐在了安然前边。 安然这几天看着不那么憔悴了,很有精气神,满脸的自信,冲着回头看她的钟如一甜甜的笑着。 安然依然没胖回来还是瘦瘦的,没了之前的可爱,只剩下少女的娇俏,话说钟如一一直想捏捏安然胖胖的脸蛋,估计捏不到了。 考试时安然仔细的做着每一道题,誓要让钟如一看看她的实力。钟如一确实像他自己说的,没作弊,老老实实的考完了全程,考完试拿这个笔兜悠哉的回家了,钟庆祥今天又回来了,让钟如一跟着他见见人,钟如一抿着嘴咬了咬牙,调整好情绪,坐上了钟启明的车。 那边安然收拾好书包出门就看见钟如一上了车离开,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不过一想到成绩出来自己就能得偿所愿,安然又抿着嘴笑了起来。 安然的妈妈在车里看到了钟如一,接着安然就出来了,看到安然恋恋不舍的眼神,安然的妈妈心里念叨着,女大不中留啊! 张耀祖耐着性子考完试,想要去找荣子易,谁知道荣子易和小姑娘出去约会去了,压根没等他,张耀祖拎着书包上了自己家的车,没什么精神的打开音乐,坐在车上眯着听音乐,并没有发现今天的司机换了人。 51.谈心 钟庆祥带着钟如一游走在晚宴当中,大家都纷纷夸赞钟如一真一表人才,钟爷后继有人。钟如一一直笑眯眯,跟在钟庆祥身后认人,一晚上脸都僵了。倒不是钟如一想要跟他们交好,是钟如一发现有些人的面相有些怪异,笑里藏刀?不像,男人倒还好,有些女人的面相的显得异常尖刻,整体上毫无和谐可言,好奇的钟如一对着她们笑着,想要多看看他们的脸,为什么眼睛偏离中线,鼻子和事业沟不匹配,难道自己这么多年学的都是错的?钟如一对于面相还是有些自信的,今天有点受到打击。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钟如一把睡着的荣佳琪拽起来,从冰箱拿出两瓶啤酒,哥俩喝了起来。 “大半夜的这样好吗?”荣佳琪要不是打不过钟如一真想把他人道毁灭,睡得正香被折腾起来,真想杀人!荣佳琪闭着眼睛靠在床头,一点都不想和半夜钟如一聊天。 “过段时间我可能出趟门,你自己在这边有事给楠姨打电话,到时候你可能联系不到我。”钟如一喝了口酒,还是没尝出来哪好喝,这酒都是荣佳琪和荣子易装冰箱的,张耀祖他俩从来不拿,今天不知道为啥想尝尝。 “死哪去啊,还联系不到,只要在地球上,哪联系不到。”荣佳琪不耐烦的把身子倒在床上,往外蹬了蹬钟如一,让他赶紧滚。 “起来聊聊天。”钟如一盘腿坐在荣佳琪的脚边,隔着被子拍了一下荣佳琪,他有很多话只能和荣佳琪说,比如安然,比如钟庆祥今天给他看的企划案,还能和谁说呢? “说什么啊?你怎么突然话多了?平时的高冷范不要了?”荣佳琪和钟如一相处久了也发现钟如一话不多,但是相处起来特别好相处,把你当朋友的话那是真的掏心掏肺,就连和他打架的荣子易,钟如一现在都纵容的天不怕地不怕,荣佳琪以前以为钟如一是碍于长辈的面子才和荣子易来往,后来发现不是的,荣子易上次在家里惹了他爸爸,被揍的离家出走,钟如一居然亲自下厨给荣子易做了顿饭,虽然不好吃,但是荣子易感动坏了,钟如一还会在家里常备着跌打伤药,荣子易打篮球总受伤,看得出来那些药很多都是荣子易用的到的,他们练功受伤按摩为主,上药为辅,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把荣子易当朋友的,就是话不多,做了什么事也不想别人记得他的好,荣子易才看不出来钟如一特意给他准备伤药呢!而且钟如一对他的过去讳莫如深,沉默寡言的他对于他的过去更是只字不提,但是也没耽误他们四个玩的来。今天这是怎么了呢? “荣佳琪,你说安然我俩配不配?”钟如一笑着说道。 “不配。”荣佳琪想都没想就说到。 “怎么会?我觉得挺好的,那天安然说我觉得她配不上我,我没这么想过。”钟如一把酒瓶放到床边,等着荣佳琪继续说下去。 “你想听什么?”荣佳琪也清醒了不少,听到这话心里不太舒服。 “我不能跟她在一起,不是因为别的,就是不喜欢她,可是我不想伤她,她挺好的,我以为见不到面她自己能挺好的,刚开始不想管她的。”钟如一说道。对于安然,钟如一怎么做都不对。 “你不喜欢她那么在意她受不受伤干什么?矫情吗?”荣佳琪瞪了一眼钟如一,拒绝很简单。 钟如一没话说了,自己喜欢安然,不会啊,没想过她,习惯性的接接送送,钟如一有点糊涂了。 “你俩早晚都不会有结果,长痛不如短痛让她早点认清现实不挺好吗,你爸不可能让你俩有什么的。”荣佳琪深谙门当户对的道理,似乎钟如一从没往这方面想过。 “为什么,跟他有什么关系?”钟如一果然一脸白痴相的问道。 “她是什么家庭,你是什么家庭,莫说安然,整个齐城有几个能入得了你爸的眼,你以后的妻子应该是京城的吧。”荣佳琪对于钟家还是有些了解的,那样的人家,钟如一又是钟庆祥的独苗,他的老婆怎么可能随便就定下。 钟如一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他居然没听懂荣佳琪说的是什么,理解能力这么差了? “我什么家庭啊?安然家庭挺好啊,他父母都是当官的,看着还都挺讲道理的,再说安然多好的女孩子啊,知书达礼,学习上进,现在是瘦了,再长点肉,一脸福相,难得的好老婆人选。”钟如一客观的评价了一下安然的条件,不说还好,一说还真是钟如一配不上安然,钟如一未来还不知道怎么样呢,都没有可比性!再说性别一样,他要是把安然领回去当媳妇,王老师真的能大义灭亲吧,一想到王老师狰狞着脸挥舞着笤帚,钟如一抿嘴笑起来了。 荣佳琪觉得钟如一笑得像个傻逼,脱口而出“傻逼啊!” “操,骂人呢?”钟如一拍了一下荣佳琪,又说道“安然这事就这样了,不说了,我今天出去吃饭之前,老钟给我看了一份企划案,好像是老钟要和你爸合伙,我看企划案上是荣氏的标志,秘书给我讲的云里雾里,你知道怎么回事吗?”钟如一问道。 荣佳琪又说道“说你傻逼一点都不冤,我能知道什么,这事是荣子光一手承办的吧,你爸对你还真是好啊。”荣佳琪虽然不缺钱,可是真是散养长大的,谁会去教他生意上事,给钱就是仁慈了,荣世昌会手把手的教荣子光,为他铺一条光明大路,对于荣佳琪,看一眼都是奢侈。 “你们家可真是复杂。”钟如一还有点适应不了荣家畸形的模式。 “荣佳琪你以后想做什么啊?”钟如一转移了一下话题,刚才自己真的好像说错话了,好在荣佳琪只是撇撇嘴,应该没受伤。 “不知道,你呢?”荣佳琪问道。 “考大学啊,不然上学干什么?”钟如一理所当然的说道。 “考完大学呢?毕业了呢?”荣佳琪翻了个白眼问道。 “不知道了。”钟如一当初很想当个老师,要不像妈妈,要不像爸爸,都挺好,可是现在肯定当不上了,以后做什么呢?考哪个大学呢?毕业干什么呢? “你以后还用想吗,肯定接你爸的事业啊!这还用想吗。”荣佳琪说道。 “我不接。”钟如一心想我接了算怎么回事啊,再说了像钟庆祥一样怎么找公理命盘,每天事业都忙不完,钟如一的正事是找那个该死的公理命盘,钟庆祥的班他真的不想接,再说还有个钟倾一呢,钟如一的命门都在钟庆祥手里攥着呢,两人互相利用而已罢了,钟如一这话说的一点都没有负担。 荣佳琪一阵无语,这是什么脑回路?钟庆祥扑腾一辈子为了谁啊? “我们家也不好说,有些事不只是我的事没法跟你说,我以后不知道去哪漂呢,你要好好打算打算了。”钟如一对于荣佳琪的话也不是不懂,两个人的信息不对等,荣佳琪也不知道钟如一不是钟庆祥的儿子,对着荣佳琪说了这么一句,钟如一不想骗荣佳琪,还不如直接告诉他不要问。 “我能考上什么好大学。”荣佳琪对于未来不比钟如一清晰多少,钟如一还有个公理命盘吊着,荣佳琪都不知道自己拼搏什么,怎么拼搏,两个人坐在床上谁都不说话了,月光照的屋里冰冷的明亮,荣佳琪看向钟如一的侧脸,大气的五官被月光照的朦胧,穿着t恤的肩膀看上去很单薄,这个人可以当一辈子的好朋友吧。 “钟如一,你为什么和我做朋友?”荣佳琪问道。 “因为你傻啊。”钟如一对着月亮舒展开皱起的眉毛,心里说道,荣佳琪我没想和你做朋友,只是远方孤寂时的一个伴儿罢了,而且还是能用的到的伴儿。钟如一低下头掩藏起自己的卑鄙,他不想付出什么感情,友情亲情,都留在了那些冰雪里,什么跌打损伤的药,什么亲自下厨,手段罢了,他试着用他的所学套路了荣佳琪和张耀祖他们三个,只是想着身边有个伴儿,真心不该是没有杂质的吗?就像对安然,钟如一狠不下心也不过是把她当成骁骁,想着在这里稍微宠着一些安然,家里的骁骁会不会也有人这么宠着。荣佳琪那天坐到钟如一身后时,钟如一就看透了他的面相,不用八字都知道是个傻小子,不过心胸开阔,懂感恩,内心赤诚,钟如一看到他就想到孙大龙那个吃货,一样一样的,笑起来憨憨的的模样都神似的紧。 “谢谢你,钟如一。”荣佳琪在钟如一这里感觉到家的温暖,不舍得离开。 钟如一愣了愣,随即拍了拍荣佳琪,站起来走到窗边,给荣佳琪拉上了窗帘,好一会也没出去,荣佳琪还是坐在床上没动,忽而听到钟如一说道“荣佳琪,喜欢这就一直在这,我们不是朋友吗?” “嗯。”荣佳琪鼻音浓浓的说道。 一阵手机铃声打扰了两人的沉默,荣佳琪接起电话那边是荣子易急切的声音“荣佳琪,张耀祖在没在你那?!” “没有啊,今天他没来啊!”荣佳琪一天都没看见张耀祖,以前都是荣子易和张耀祖一起来的啊,怎么回事。 “钟如一,你今天看到张耀祖没有?”荣佳琪握着电话问道。 “没有,我考完试直接去宴会了。”钟如一感觉事情好像不对,急匆匆的跑到自己房间,换上了衣服,想了想,从柜子下边拿出来一个包裹,里边是方宏带给他的玉石,还没来得及养,都是上等糯种,想着钟如一无聊的时候自己拿着玩,钟如一不再像小时候没事摔几块玩了,主要是摔石头没啥意思,一直放在那也没用上,钟如一的直觉告诉他应该带上。 荣佳琪也穿好了衣服,现在钟如一的门外。 “张耀祖没事吧?”荣佳琪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 “不知道,在这等着吧,一会张耀祖家里会来人接咱们,好像不太好。”钟如一自己也没想到听到张耀祖不见了,第一反应居然有焦急,人的情感很复杂,钟如一想的太简单。 52.绑架 齐城这个月圆的夜被张耀祖的失踪搅的失了所有的美好,钟如一坐在张家的车上,想着,如果失踪的是荣佳琪他会难过吗?好像还真有点不舒服。钟如一摸了摸胸口,抬眼看了一眼荣佳琪。 荣佳琪尴尬的收回眼神,刚才他也在心里想着,如果钟如一出事他会怎么样,心脏有一瞬间的刺痛,不禁望向钟如一,沉思中的钟如一抬眼看他,两个人对视了一下,弄的荣佳琪不上不下的。 到了张家,钟庆祥的电话也到了,嘱咐钟如一能帮忙就帮忙,帮不上赶紧回家,少添乱。 钟如一嗯嗯啊啊的答应着,看到俞董事长,草草跟钟庆祥说了句挂了,就挂了电话向俞董事长走去。 “阿姨,张耀祖什么时候发现不见的?”钟如一问了一句。 俞董事长眼睛通红,显然是刚刚哭过,张耀祖从来没有自己一个人出过门,在学校里或者去钟如一那边都会提前打好招呼或者打电话回家,今天俞董事长忙了一天,想儿子了,就打了个电话,发现电话打不通,关机了,张耀祖有两个电话,俞董事长又接着打了一个,发现还是打不通,俞董事长一看这都晚上十点了,可能张耀祖睡觉了,最近张耀祖确实作息比之前规律很多,为了多长个儿,每天逼着自己多睡几小时,以前可都是俞董事长半夜回家还要劝张耀祖早点睡。俞董事长笑着摇摇头,露娜安排的司机马上就到了,回家就能看到二儿子了。 今天张耀祖没打电话回来说出去,应该在家。 可是到了家,俞董事长没找到张耀祖,赶紧给荣家打了电话,张耀祖没和荣子易在一起,荣子易有紧接着联系荣佳琪,荣子易知道今天钟如一和钟庆祥出门了,荣世昌也带着荣子易的大哥荣子光去了,荣世昌和荣子光还没回来,估计钟如一也没回来。可是张耀祖不能一个人去钟如一那吧,万一去了呢?荣子易打电话过去的同时,俞董事长已经派人去了所有张耀祖可能去的地方,荣子易的电话打完了,俞董事长就派人把钟如一和荣佳琪都叫来了,跟张耀祖玩得好的就这三个人了,得好好问问张耀祖今天都去哪了干什么去了。 张伟光一听小儿子不见了,放下手里的的文件也赶了过来,还不忘叮嘱俞董事长先别跟张耀祖的爷爷奶奶说,老人年纪大了,经不得吓,万一只是张耀祖的恶作剧呢?这话说的,一听就知道一点都不了解张耀祖。张耀祖是个会恶作剧的孩子么?张伟光到家才发现俞董事长忙来忙去都没问问下午放学谁去接的孩子,没接到孩子怎么也没说一声。 俞董事长赶紧联系露娜。 “露娜啊,司机那边怎么样了,联系上了么?”俞董事长颤颤巍巍的问道。她多希望露娜告诉她车坏了,张耀祖和司机去修车了,这类不靠谱的借口。 “小姨,司机,司机也不见了,咱们赶紧报警吧,司机家里人昨天就没看见他,还以为他在公司上班。”露娜的话让俞董事长感觉自己脚下飘飘的,钟如一一把揽起要倒下的俞董事长。张伟光掐了一下俞董事长的人中,一口气上来了,握着电话就哭出声来了。 这时候家里的座机响了。 张伟光接起了电话,以为是谁有张耀祖的消息。 “你好,请问找哪位?”张伟光低沉的说道。 “张书记吧,俞董事长呢?我找她,告诉她,她儿子在我手上,别报警,报警立马就结果了你儿子,还有你们家的司机,两条人命,你们准备两千万现金,后天一早我就要,别耍花招,杀个人几秒钟,你抓到我不容易。”电话里的声音用了变声器,听不清是男是女。张伟光赶紧说到“我要听听我儿子说话,我要确定他是安全的。” “妈,妈,我在这。”电话那头传来张耀祖的声音。 张伟光被这两声叫的也红了眼眶。那边突然挂了电话。 俞董事长看着前夫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知道事不好,赶紧问到,怎么回事。 张伟光把刚才的电话内容和俞董事长说了,赶紧告诉俞董事长,张耀祖没事,说话中气十足。 俞董事长撇开张伟光的胳膊,赶紧给银行打电话,打的是私人号码,那边睡得正香,不耐烦的接起电话,一听是俞董事长赶紧问这是怎么了,这么晚打电话,一听要钱?还是现金?明天凑齐,多少?两千万!俞董事长给四个银行打了电话,就怕明天凑不齐钱,俞董事长提都没提报警这事,张伟光刚起个话头就被俞董事长一个眼风给逼回去了。 钟如一给自家司机打了电话,不好麻烦张家送了,自己回去吧,一回身,荣佳琪不见了。钟如一找了半天在张家的小角落找到抽着烟的荣子易和荣佳琪。 “你俩抽烟啊?”钟如一好奇的问了一句。 荣佳琪尴尬的掐了烟。 荣子易递给钟如一一根,钟如一没要,打了个哈欠,跟荣佳琪说道“咱们回去吧,在这也是添乱。”钟如一从俞董事长的话风里也听出来了,花钱消灾的事,这就简单了,俞董事长认花钱也不报警,那就皆大欢喜了。 荣子易和他妈一起来的,荣世昌和荣子光宴会过后又回到公司拿点东西又说了点事,过来的有点晚,这会刚到,荣子易让钟如一等一会他。荣子易和他妈说今晚去钟家,明早过来,今天在这也是给张家添乱。 苏慧芳点点头,千叮咛万嘱咐,注意安全,又把荣世昌带来的两个保镖都塞给了荣子易。荣世昌在一旁听得直撇嘴,钟如一不比那两个保镖有用,瞎操心。 苏慧芳以前还没意识到原来绑架这事还真能操作!一直以为保镖都是心理作用。看来以后这方面可是要全方位布置,不能有任何漏洞,损失点钱不要紧,这孩子要是被绑去了生死难说啊,绑匪有多少狗急跳墙的! 钟如一回去的时候感觉不对劲,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不过他一个孩子也知道插不上话,本来想给张耀祖看看的,没有张耀祖的八字,俞董事长那他根本没浪费口水,人家根本不能信他的,再说钟庆祥也不希望他儿子在外面一副天桥骗子的形象,钟如一把这事撂开手,回到家就开始睡觉了。 第二天晨练荣子易没起来,荣佳琪和钟如一也没起来了,老样子没怎么睡,两个人穿好衣服就跑出去了,荣佳琪心事重重的,路上撞了两次人,钟如一拍了拍他“你干嘛呢?” 荣佳琪看了一眼若无其事的钟如一,低下头接着跑跑步。 身边的树影掠过,荣佳琪眼中的钟如一面色如常,异常凉薄。 他们回来的时候荣子易正在吃早饭,楠姨在沙发上一会坐下一会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 “怎么了,楠姨?”荣佳琪满头大汗的跑到楠姨身边问道。 “佳琪啊,你说这耀祖他没事吧,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这么不舒服呢?”楠姨一听张耀祖被绑架了,心里就开始不得劲,满脑子张耀祖来这时的场景,这么小这么可爱的孩子什么人这么丧尽天良绑架小孩子!做了妈妈的人总是看不得孩子受罪。 “没事了,他妈准备钱呢,明天就回来了。”钟如一轻描淡写的说道。 “话不是这么说的吧?真没事?”楠姨不确定道,有钱人家都是这么解决问题的?楠姨没胆子跟钟如一理论,强作镇定的坐在沙发上。 荣子易吃了几口饭也吃不下了,呆呆的坐在那,也不说话。 钟如一看着这几个人跟丢了魂似的,撇嘴笑了笑,自己上楼洗澡去了。 “佳琪快去洗个澡吧。”楠姨赶紧让荣佳琪洗澡吃饭,这身边的还得好好照顾。 钟如一从楼上下来的时候荣佳琪早就吃完早饭坐在荣子易对面,两个人都低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昨天给明师傅打过电话了,他今天不过来,你俩这样也没什么用,咱们去张家看看吧。”钟如一对着两个唉声叹气的弱智少年说道,然后跟楠姨说道“楠姨,你回家吧,在这也没什么事,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你回去歇着吧。”说完拿着车钥匙就去车库开车。 荣佳琪拉着荣子易也跟了出来。 钟如一三个人到了张家和张伟光打过招呼就去到张耀祖的房间,房间很大,装修的很简洁,床头有个高架灯,床的对面是个长长的桌子,桌子上零散的放着三台笔记本,两台台式电脑,靠墙有个大大的衣柜,再没别的什么了,屋内显得有些空旷,荣子易坐在床边眼睛湿了,荣佳琪也偷偷的抹了泪,看的钟如一一阵无语。 “人明天就回来了,你俩干什么啊这是?”钟如一站到荣子易面前揉了揉他的脑袋。荣子易躲开了。 “阿祖,被绑架了,你一点都不难过!”荣子易闷闷的说道。 钟如一一看荣佳琪也是这个意思,心里也不是滋味,心想那我能怎么办? “你俩想帮忙是不!怎么帮,说说我听听!”钟如一钳子一样的手抬起荣子易的下巴,让他的眼睛对上了钟如一冰冷的眼睛。 两个人还在对视,楼下响起了俞董事长的尖叫,哭喊。 三个人匆匆跑下楼。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我的钱马上就凑齐了,他们要干什么!”俞董事长尖声说道。 绑匪来了电话说明天不能放人,让张家随时听电话,就一句话,然后放了几句张耀祖尖叫的声音,匆匆就挂了电话。俞董事长受不了了,多一分钟她都受不了了! 这绑匪好像不求财了,这是钟如一突然冒出来的想法。 53.救 钟如一看着荣佳琪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的留下来,心里一阵腻歪,这是干什么啊。听着张伟光哽咽的和俞董事长说话,拉了拉荣佳琪和荣子易出了张家。 荣子易犟着不理钟如一,站在那不动。 “我想想办法,你跟不跟我去。你去拿一件张耀祖常穿的衣服。”钟如一耐心的对荣子易说道。 荣子易以为钟如一要去找条狗,然后去找张耀祖,赶紧上楼去翻衣服。心想刚才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 钟如一拉着荣子易和荣佳琪回了钟家,进屋就给钟庆祥打了电话。 “钟爷,张耀祖这事我想帮帮,没别的说法吧。”钟如一虽然说的平静,但是语气里带了些恳求。 钟庆祥一想钟如一说的帮忙也犹豫了,他是知道钟如一的能耐的,可是他不想让别人知道钟如一这份能耐。 电话两头都沉默了,钟如一不想破坏两个人的平衡,如果钟庆祥不同意他可能真的不会出手,可是钟如一心里隐隐期待着钟庆祥能够同意。 “你身边都有谁?”钟庆祥问道。 “荣佳琪和荣子易。”钟如一略显急切的说道。 “你自己看着办,我不想别人说我的儿子是个神棍。”钟庆祥说完就挂了电话。 钟如一看了一眼荣佳琪和荣子易,穿过他俩去了自己的房间,拿出一堆上等玉石,回到客厅。 “荣子易,把张耀祖的衣服给我。”钟如一手下不停,把客厅的大桌子收拾干净,在桌子中间放了一枚铜镜,又转头看向外面的太阳,荣子易的手突然伸到钟如一面前,手里攥着一个小衣服,钟如一没在意,心想荣子易的手够大的,怎么张耀祖的衣服这么小? “钟如一,狗呢?”荣子易问道。 钟如一心想,要狗干什么?没搭理荣子易。 桌上那枚铜镜还是方家的宝贝,摆阵时可当阵基,这枚铜镜方宏叫它还阳镜,哪来的他也不知道,反正是他家的,给钟如一带在身上也是驱邪避害用的,钟如一一直觉得自己命够硬没用这些东西。现在用到张耀祖身上了。荣佳琪一头雾水的看着钟如一,他这是要干什么?荣子易好奇的要去摸摸那个铜镜,看着还挺好看,钟如一眼疾手快一把打掉荣子易的手。一脸严肃的看着俩人。叹了口气,说道“我没有张耀祖的生辰八字,这个阵法可能打点折扣,但是总得做点什么,这个事你俩别跟别人说,我也就会这一招。” 荣佳琪目瞪口呆的看着钟如一,太不靠谱了吧!? 荣子易没听明白钟如一说的是什么。 “以阵寻人,方术一类。”钟如一又解释了一句。 “生日行不行?”荣子易赶紧说到,死马当活马医吧,有点事做总也比什么都不做的好。 “你说说吧。”钟如一说道。 “十二月二号!”荣子易说道。 “几点知道么?”钟如一又问道,也没报什么希望,毕竟能记住自己生日就不错了,荣子易还真是有心能记住张耀祖的生日。 “别着急,我想想,我应该能知道。”说完抓着脑袋在那运气。 “快点,阵法也讲究时辰,这个时候是还阳镜作用最大的时候。还有你说的是农历生日吗?” “是农历,我们都过农历生日,你算算啊,有一回我半夜十二点准时给他打电话祝他生日快乐,结果他说,还有两个小时十五分钟才到他生日,这是几点?”荣子易一着急脑子都不转了,赶紧问问了钟如一。 钟如一拿起张耀祖的衣服,一看,一下撇到荣子易的脸上。 “你拿条脏内裤干什么!?”钟如一真想把内裤塞进荣子易的嘴里。 这也不怪荣子易,本来他以为要用狗鼻子来找人,而且这条内裤是张耀祖最喜欢的,他嘲笑了张耀祖好几次他都没扔掉,因为内裤上画了个长颈鹿,寓意很好,男孩子总是莫名的关心自己的男性特征。 钟如一懒得听荣子易的解释,也来不及回去再拿一件,手上缠上红绳,在铜镜周围用调好的朱砂画了阵底,他的阵法研究的还不错,可是没有书中所说的灵力,只有借助外力起阵,像这种功能性很明确的阵法,还是伤身的,他不得不小心用朱砂困住阵里散发的阵力。依次摆好玉石,两只手不停的来回掐算,掐算好,不停的移动可移动的玉石,阵法停当,钟如一把张耀祖的内裤用大拇指和食指小心翼翼的掐在手里,在铜镜上方顺时针三圈逆时针三圈,一撒手,内裤无火自燃,钟如一嘴里念念有词,过了一会,试着在法阵上方掐手诀,突然铜镜一股吸力,钟如一大手一拍,八方玉石碎了七方,只剩下东南方向完好。荣佳琪和荣子易被钟如一都吓傻了,看着钟如一满脸敬仰。 钟如一感知了下右手,套上外套,拿着手边的短刀就要出门。 “你俩在家等着吧。”钟如一想要开车出门,被荣子易和荣佳琪拦下了。 “我俩跟你去。”荣佳琪倔犟的看着钟如一。荣子易也拽着钟如一的袖子不撒手。 钟如一想了想,实在不行就让他俩在车里等着吧。 钟如一开车往齐城的东南方向开去,阵法的时间如果好的话也只能延续两个小时,钟如一上路就过百,荣子易和荣佳琪赶紧系好安全带。 越往东南越荒凉,开了一个小时,进入了郊区,这片荣佳琪和荣子易都没来过,钟如一感知了一下右手,确实越来越明显,方位应该没有错,在一个小山村七扭八拐的走了半天,路况实在不允许继续开车,钟如一让荣佳琪和荣子易在车里等着。 两个人摇着脑袋不同意。钟如一不想跟他俩浪费时间,从后备箱拿出两个木棍,一人发了一个。 “有事赶紧躲,别逞强,真要碰上赶紧跑。”钟如一说完锁了车带着两个人继续往东南方向走,村子的边界处矗立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厂房,不知道是干嘛用的,四周都没有什么房子可以躲避,钟如一带着荣佳琪和荣子易往前跑。 “我在前边跑,你俩在后边追,看上去要打架一样,张耀祖应该就在里边。” 钟如一跑了十分钟还差一百多米到达厂房,荣佳琪和荣子易不远不近的跟着。 钟如一明显感觉到右手抖动的厉害,这说明张耀祖可能有危险。 钟如一不要命的跑起来,马上进厂房,钟如一大声喊起来“救命啊!救命!杀人了!” 厂房有四层,一进去钟如一就知道有人在看着他,他拼命的往楼上跑,越来越近了。到了二楼,看到两个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大哥,有两个人要杀我,你俩行行好,救救我。”钟如一喘着气大声喊到。 一路跑让钟如一看起来有些狼狈,对面的两个人也没起什么疑心,就是脸色不太好看。两个人看起来都挺壮实,但是钟如一一看他俩就是没什么真功夫,看面相就知道,只是替人卖命的亡命之徒罢了。 “赶紧走,来这死的更快。”其中一个面色较黑的男人说道。 “大哥,那两人身上有真东西,我害怕啊。”钟如一一边说一边往前走。 走廊的尽头张耀祖的尖叫声传来,那两人诧异的回头看了看,钟如一飞身上前,两个人没反应过来就被钟如一打倒,不过反应也很快,没把钟如一放在心上,一个小屁孩,偷袭而已,屋内张耀祖的叫喊声越来越频繁,钟如一一看不能跟他们继续在这打来打去了,还不放心后边的两个人,抽出手里的短刀,迅速的一人一刀砍在了腿上。这两人也没想到这个瘦弱的的少年,出手这么狠辣。钟如一寻声找到张耀祖,一个满眼仇恨的中年男人正在拿着一个拖布杆打在张耀祖的身上,根本不知道身后来了人,钟如一一刀扎在中年男人的手臂上,护在了张耀祖身前。张耀祖身边的司机王叔昏倒在地上,不知生死。 荣佳琪到门口的时候钟如一的刀插进了疯狂的中年男人的肚子。 荣佳琪瞪大眼睛愣在原地。 “给张家打电话,这个事是私了还是经官,他们看着办。”钟如一面色如常的说道。 倒在地上的中年男人,捂着肚子还要攻击张耀祖,钟如一一脚把他踹到了房间的一角。 张耀祖浑身疼得喘不过气,还是挣扎着说道“你们快走,这事没办法善了。钟如一把刀留下来吧。王叔,王叔昨天就被他打死了。”张耀祖一想到护着自己的王叔,悲从中来,眼泪也掉下来了。 钟如一给钟庆祥打了个电话问道“我好像杀人了,有事没事,有事我就先跑了,没事我送张耀祖回家。”钟如一说完把刀放进了刀鞘,等着钟庆祥说话。 “看看那孩子有没有伤,有伤别乱动,给张家打电话,那边能解决。” 后边的事真的就没有钟如一什么事了,钟如一和荣佳琪三个人等着张家来人,张耀祖腿上的锁链钟如一一刀砍断,张耀祖的左手臂受了伤,不敢乱动。那个中年男人如果没有意外应该活不成了,钟如一心里却平静无波。 张家以为钟庆祥使了力气才能这么快就能找到张耀祖,心里不只是感激,也多了份忌惮。 张家来人之前张耀祖的右手一直抓着钟如一死死地不松开。 54.怨谁? 冬日的齐城还是夏日的模样,马上就要春节了,大家都是一派喜气洋洋,张家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张耀祖自从回来已经一个月没有说话了,俞董事长肉眼可见的消瘦下去,张伟光请了好多名医,也不见什么效果,张耀祖就那么躺在床上,左手打上了石膏,谁都不理,一眼都不去看形容憔悴的俞董事长。 自从上次之后荣子易死皮赖脸的天天呆在钟如一这,还笑嘻嘻的把他的生辰八字强塞给钟如一,倒是没要求钟如一传授那些阵法什么的,他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学不会,也不费心去学了。 对于钟如一杀了人这事只有涉事的几个人知道,张家做的很隐秘,钟庆祥打了招呼,张家并没有问钟如一是怎么找到张耀祖的,杀人这事直接抹平了,齐城并没有发生什么杀人案,那个破旧的厂房已经被俞董事长收购了,那两个亡命之徒钟如一也没去问去向,想来没什么好地方。 荣佳琪日日观察钟如一的反应,发现他没有因为亲手杀了人有任何的心里影响,每天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平静的不得了。 “看什么?”钟如一对着荣佳琪问道。 “没什么,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跟楠姨说。”荣佳琪说道。 “我自己不会说?我一会去找安然,你和我一起去吧,有点不敢去呢。”钟如一今天特意穿了件白色外套,配上牛仔裤和运动鞋,不像平常,出门大t恤大拖鞋,看的荣佳琪咧了咧嘴,杀人不怕,怕个小姑娘,扯蛋。 “荣子易那家伙还没来,赶紧走,最近神经兮兮的。”钟如一话还没说完荣子易就进来了。 真是背后不能说人! “你俩干什么去,一会去阿祖那看看吧,他还是不说话。”荣子易哀求道。钟如一最受不了荣子易卖萌了,他是真的不清楚这么做有多恶心么? “行,等我回来的,我出去有点事。”钟如一一把推开荣子易凑过来的脸,不耐烦的说道。 “钟如一一会去找安然。”荣佳琪说道。 “你俩一起去啊,那也不差我了,咱们一起去。我开车来的,我送你们。”荣子易内心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期末考试钟如一的名字奇迹般地出现在了风华成绩榜的第一位,安然看到成绩单愣在榜单前,内心全是阴谋论,这不可能。 那几天钟如一正在忙张耀祖的事,草草的跟安然说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又要了安然的电话,就没再联系安然。昨天钟如一从学校拿回来自己和安然的考卷,给安然打了电话,离开之前也把这事解决了吧。 安然家楼下有个小小的咖啡馆,地方不大,但却胜在精致,安然从来都没来过,倒是幻想过有一天钟如一会带她到这来,梦想成真了,就是事实和幻想误差太大。 钟如一九点五十就到了,安然比他来的还要早,精心打扮的安然,很漂亮,还擦了点口红,衬得精气神很好。 钟如一身后的两个尾巴自觉的在咖啡厅找了个位置,没去打扰钟如一和安然。 “这么早来。”钟如一说道,接着就做到安然的对面。 “这离我家很近,我想知道你的成绩是真实的。”安然急切的说。 “好,这是咱俩的试卷,你看看,我没有必要撒谎,安然,我不来上学不代表我什么都不做,咱俩这事我可以不解决。”钟如一略显无情的说道。 安然看着钟如一的试卷,看完语文试卷她就没在往下看,就凭钟如一的这一手字,安然就自愧不如,像他说的,他可以不解决,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可是安然好像更喜欢钟如一了,怎么办? 钟如一从兜里拿出一块玉佩,是一个雕刻的栩栩如生的小凤凰。 安然倔犟的不让眼泪流下来,红着眼睛看着钟如一。 “呵呵,你属鸡的么?送你的,小凤凰。”钟如一一直伸着手,安然就是不接。 “我亲手雕的,你不要我送别人了?”钟如一说着作势要拿回来。 安然站起来,抢过了钟如一手里的小凤凰,小凤凰不仔细看尾巴真像一只小野鸡,雕的珊珊可爱,上好的血玉,晶莹剔透。 “你这样我好像更喜欢你了,怎么办?”安然委屈的说道。 钟如一懵了,这怎么办?我也不知道了! “那你想我怎么做?”钟如一无奈的说道。 “不是该你想办法吗,是你先勾引我的!”安然气氛的说道,虽然钟如一很凶,但是安然就是知道钟如一不会伤害她,女人的直觉有时候准的吓人,安然这一副不讲道理的撒娇像极了孙骁骁,钟如一的心当即就化开了,只能宠溺的笑着。 “那以后我不上学了,我转学吧,这样咱俩都好,行不行?”钟如一说道。 “不行!”安然的眼泪说到底还是落下来了。 钟如一看不得女孩子哭,手边也没有纸巾,手忙脚乱的脱掉外套,递给安然,让她擦眼泪。 “我不要。”安然一把撇掉衣服,钟如一拿着衣服,不知所措。 荣佳琪和荣子易在一旁看的直摇头,钟如一简直了,往日的神通呢,太怂了,长大也是怕老婆的主。荣佳琪和荣子易内心给钟如一霸气值一减再减。 “我不转学,不转学,别哭了,我这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感情不是说勉强不来吗,要不你回去问问你爸妈这事该怎么办?”钟如一皱着眉耐心的问道。 “不用了,就这样吧,我以后能给你打电话发信息吗?”安然可怜巴巴的问道。 “可以,但是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接,有时候出门会关机。”钟如一说道。 “你不方便的时候我不会联系你的。”安然说道。 “嗯,行,好好学习啊,那我先走了。”钟如一笑着说到。 “等一下,你能不能多陪我坐一会儿。”安然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钟如一,钟如一站起来又座了下去。 “想喝点什么,吃点东西,这么坐着没什么意思。”钟如一也没什么做的,去张耀祖那也不着急,张耀祖也哪都去不了。 荣佳琪和荣子易在一边呆的不耐烦,就凑到钟如一这桌。 “又见面了同学!”荣子易不要脸的说道,完全不记得当初怎么欺负安然的,那个摸脸调戏,安然可是记得。 “你俩吃点什么?”钟如一没觉得他俩过来有什么,该说的都说完了,荣佳琪他俩过来一起吃饭还能热闹点。 四个人谁都没吃什么,桌上只听到荣子易和荣佳琪的调侃,安然刚被又一次拒绝,心情不太好,虽然想和钟如一多呆一会,奈何荣佳琪和荣子易太烦人了,说了句还有事就走了。 钟如一瞪了一眼荣佳琪和荣子易,结了帐匆匆就走了。 张耀祖坐在床上,想着被绑架的那一天,胡玉年疯狂的的眼神,梦里总是惊醒,那天晚上,胡玉年的妻儿在病床上都没挺过来,不然他也不会那么疯狂,他只是想要救好他的妻子儿子,可是太晚了。怪妈妈吗?她是妈妈呀!为了她能拼命的妈妈,该怪谁呢?胡玉年死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怪过钟如一,但是他也看出来胡玉年当时要和他同归于尽,钟如一没下死手,其实最后胡玉年自己撞上钟如一的刀他看到了,那个中年男人没了活下去的心思,一朝之间家破人亡,身上的伤还隐隐作痛,他记得胡玉年的儿子的长相,一张可爱的娃娃脸,他死了,因为俞董事长的雷厉手段,胡玉年本来不错的生意一落千丈,俞董事长在齐城垄断了银行贷款业务,胡玉年求借无门,生病的儿子天天都要在医院里花钱,不到一年,倾家荡产,车子房子都卖了,孩子的病却重了,胡玉年只能铤而走险,有了两千万,孩子就有救,就能救活!不知道是不是天意,他绑架张耀祖那天,他儿子突然就犯了病,他妻子给他打电话让他回来见孩子最后一面,他没回去,他拿到钱就回去!结果孩子没挺过去,妻子绝望下,也寻了短见。那天晚上他就要杀了张耀祖,司机王叔拼了命的把张耀祖护在身下,王叔没了呼吸,胡玉年害怕了,匆匆的就跑了。第二天红着眼睛的胡玉年是想活活打死自己吧。张耀祖想到王叔眼泪又滚出了眼眶。 55.邪门阵法 俞董事长的公司总部座落在齐城的市中心,伟岸的建筑像其他企业一样支撑着齐城的经济,就个人而言,俞董事长是个对于社会发展有些巨大贡献的女强人,是得了政策红利的第一批人,她也是一个母亲,可是她确实在一些事上伤害了很多人的利益,不犯法,但无情。 多日的煎熬让保养得宜的俞董事长见了几分老态,张耀祖冰冷的眼神刺痛了一个母亲的心,张耀祖回来时问过她,胡玉年为什么偏偏绑架他?俞董事长怎么说的,她说“那些人狗急跳墙,能力不行居然对孩子下手,禽兽不如!” 俞董事长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了,张耀祖懂了,他不是不聪明,反而很聪明,有些事有些话不需要说的很明白。 沉默的张耀祖差点让俞董事长哭瞎了眼睛。 钟如一和荣佳琪他们三个人到了张耀祖家,管家直接把他们送到了张耀祖的房间。张耀祖目光空空的望着窗外,单薄的身体,看起来脆弱又无助。 “阿祖,我们来咯。”荣子易进屋就开始对着张耀祖撒娇。躺在了张耀祖的身侧,拉着他的手晃悠了两下。 张耀祖缩回手,不说话。 “张耀祖有什么事说出来,自己憋着多难受。等你手好了,咱们一起玩呢。”荣佳琪坐在床边,小声对张耀祖说道。 张耀祖还是不说话,钟如一觉得无聊,就坐在张耀祖家屋内的长桌旁,打开笔记本电脑,开机密码不知道,拿着笔记本去找张耀祖,张耀祖解开电脑,往出推了推,钟如一拿着电脑就走了,根本没有跟张耀祖说话的意思。 钟如一平时不玩电脑,钟庆祥之前被电脑黑客给黑过,关于电脑,他只告诉钟如一不明白怎么回事之前,别瞎捅咕,钟如一对于电脑了解的不多,来齐城之前也是在武校才开始接触这东西,一点都不感兴趣,和打篮球一样,都不喜欢,今天在这估计也没啥说的,钟如一沉默到底,端着电脑去一边扫雷。 荣佳琪和荣子易这哥俩倒是和张耀祖这个装哑巴的说了半天的废话。 期间保姆来送了三趟水果,两趟午餐,钟如一吃完最后一块牛肉,打了个隔,把手伸兜里想要找什么,没找到也没强求,不找了。张耀祖坐在床上看的都满心好奇。 “咱们回去吧,晚上明师傅过来。”钟如一踢了一脚还赖在床上的荣佳琪。 “那我们先走了。”荣佳琪跟张耀祖打了声招呼,也没看张耀祖黑黑的脸,乖乖的跟着钟如一要走。荣子易也噌的从床上爬起来,跟在钟如一身后,对着张耀祖说道“阿祖,明天来找你玩!” 钟如一看着荣子易莫名其妙,你跟着干嘛? 荣子易可不想一个人陪着张耀祖,这货矫情着呢,自己想不明白,是不会说话的,荣子易可不想在这陪着张耀祖自虐,果断的加入钟如一的小队,去钟如一那边打打拳也挺好。 张耀祖在他们三人走后愤怒的拍了拍床,这些人真是不够意思,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都不多陪陪,抬屁股就有,太无情了!矫情的张耀祖受到的心理创伤确实不小,以至于在以后的日子里很少出现在公众场合,俞董事长以前带他出席的一切宴会他都不去了,俞董事长的老儿子,张家的二少爷慢慢的成了齐城的传说,很少人认得。 钟如一晚上回去照旧打拳,不过心里一直存着事儿,格斗技巧慢慢领悟之后的荣佳琪今晚打到了钟如一三次,明师傅都感觉出不对了,钟如一的状态不对。 荣佳琪知道自己不可能发挥这么好,那肯定是钟如一的问题,钟如一今晚怎么了? 荣子易和明师傅对练的正好,明师傅突然不打了,荣子易坐在地上喘着气,明师傅一手拦住钟如一的手,看着钟如一。 “休息一会吧。”明师傅第一次看到打拳时毫无斗志的钟如一,皱皱眉,叫停了训练。 荣佳琪到抽屉拿出了药酒给钟如一擦了擦,钟如一坐在地上没了魂一样,任由荣佳琪给他擦药。 “马上快过年了,荣佳琪,你过年想跟谁一起守岁?”钟如一低低的说道。 “跟你啊!”荣佳琪半开玩笑的说道。 “我不能跟你一起过年。”钟如一想家了,从没有这么想过,熬过了八月十五,怎么也熬不过除夕了。那天杀过人之后他居然发现,煞气可以以杀气散出,杀人和之前杀生完全不一样,可是这是一个死循环,随着杀气的积累,消散的煞气会越来越浑厚,直至有一天短暂消失的煞气会永远也消散不了,杀人止煞是饮鸩止渴,他也不能为了回次家就大开杀戒,毫无缘由的开杀戒,钟如一知道自己也死的更快,这个世界他又不是主宰,这个国家也不是他的屠宰场,而且,今年可以回家,明年可以回家,十年后呢,如果那股煞气再也消散不了呢? 元神符阵?不知道有没有用。钟如一还是决定回去,如果元神符阵有用,他就多待几天,如果元神符阵没有用就赶紧走。 “你要不要这么无情啊?”荣佳琪用肩膀撞了一下钟如一,钟如一笑了笑,说道“过年要回家,跟妈妈爸爸一起过年啊。”钟如一没去管这句话是不是会伤害到荣佳琪,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哥哥姐姐,我的小伙伴们,还有最最可爱的方叔,我就要回来了! 荣子易赖在这睡了一夜,第二天还一点也不把自己当外人,点了好多他爱吃的,让楠姨中午做给他吃。吃完早饭就跑出去打篮球了,荣佳琪今天也打算休息休息,跟着荣子易出去打篮球了,留下钟如一自己在家。 钟如一在家里的后院,也就是别墅的后方,摆下了一个方圆四米的阵法,一个是根据王老师的元神模拟的煞气感应阵法,王老师和钟如一毕竟还是血亲,虽然换过命,但血脉永远改变不了,钟如一把他和楠姨的一滴血掺和在一起,放在阵法当中,离火现,钟如一引阵之后退出去,离火稳稳当当的燃在生门。 钟如一小心翼翼的往阵法中去,离火忽明忽暗,钟如一还没走到阵法中,离火噗的一下就灭了。 钟如一也是第一次这么试验阵法,心里也挺没底的,不知道模拟的和真人有没有什么区别。 钟如一回到房间,调好朱砂,在心口窝画下敛神咒一直画到肚脐上方,画完符,钟如一把剩下的三块玉石两块压在肩头,一块挂在脖子上,玉石的位置正好是所画符箓空白的一块,钟如一苍白着脸,下了楼,又一次起了模拟阵法,再进去阵法时,离火果真还燃着,没有受到他的影响。理论果真还要不断的试验,敛神咒和三山镇魂合二为一成为元神符阵,书中记载这种阵法一般用于通灵,原理可能就是把人身上的磁场都用外力消除,活死人的一种做法,这种阵法太伤神魂,钟如一不知道神魂是什么,只是感觉难受,阳光刺在脸上都火辣辣的,浑身没力气。钟如一一看可行,赶紧把脖子上的玉石摘下来,跑到浴室冲干净身上的朱砂,好一会才缓过来,钟如一又一想这也不行啊,他还想在家多待几天呢,刚才还不到半个小时呢他就这么难受,这可怎么办啊?这几天在家适应适应?实在不行只要把脖子上的三山镇魂破了,也能缓解一下。这阵法来的快,去的也快,钟如一几分钟又活蹦乱跳了。 钟如一毁了后院的模拟阵,让楠姨给他炖个猪蹄,他得好好补补。 一看楠姨脸色苍白的躺在沙发上,刚要站起来,钟如一一靠近,楠姨直接晕倒在沙发上。 钟如一没敢在靠近楠姨,赶忙跑到后院一看,果然阵法没毁干净,这个模拟阵似乎不好消,按说血液倒在草丛里一会就看不了,可是只有两滴血,汇合成的血滴在草丛里格外显眼,钟如一赶紧给荣佳琪打电话。 “荣佳琪,你快回来,楠姨晕倒了,我也不太舒服,快点。” “啊,好。”荣佳琪和荣子易几分钟就赶回来了,他俩去的篮球场离钟如一家不远。 荣佳琪一进屋赶紧跑到楠姨身边,好在楠姨只是晕倒了,一会自己就醒过来了。 “楠姨,你没事吧?我现在带你去医院。”荣佳琪对着楠姨说道。 “没事,就是有点低血糖,我休息一会就给你们做午饭。”楠姨靠在沙发上虚弱的说了句,又闭上眼睛,胸口起伏着。 这边钟如一面色苍白的看着殷红的血滴,用脚踩了一下,踩不掉,那滴血蹦到一边,在草丛里格外显眼。钟如一快抓狂了,他不知道这个事该怎么解决了!这就是自己没事瞎研究的后果,不会善后,出了事只能抓瞎。 荣子易来到后院就看见钟如一坐在地上抱着脑袋不知道在干嘛。 “你没事吧,刚才佳琪说你不舒服,哪不舒服啊。” “没事,我在这坐一会就好了,你俩送楠姨回家先,今天不能让她在这,赶紧去,就说我一会出门,楠姨不舒服就回家歇着吧,明天也别来!”钟如一跟荣子易交代完,一股急火攻心,之前没吐干净的血又反出来了,这次可不是舒坦了,胸口火辣辣的疼。 荣子易知道钟如一肯定有什么他弄不明白的那些事,赶紧照他的话做,急匆匆的跑回去了。 钟如一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给方宏打了个电话。 “叔,是我,身边有人没有?”电话一分钟才接,钟如一赶紧说到。 “等会啊,什么,这边信号不好,我换个地方啊。”方宏在那边,小跑几步,跑到一个没人的角落,四周环顾了一下,没人看这边,赶紧说到“怎么了这是!” 钟如一把今天的事一说,那边方宏就炸了,骂道“你个小兔崽子不要命了!疯了!以血入阵都是邪术禁术!后患无穷,你想我给你收尸吗!”方宏骂了一通,还不解气,在那边运着气。 “叔,你就说你会不会毁了这个阵吧,我这不是没办法了吗,眼看过年了,我在不回去我爸妈肯定起疑了,再说你忍心看我一个人在外边过年啊,你不想我啊!”钟如一对着方宏熟悉的声音依赖的撒上娇。 “你个小兔崽子,早晚让你吓死,你也不想想你才学几年这邪门的玩意儿,瞎捅咕,你试试拿葱姜蒜,捣成汁浇上去。”方宏气急败坏的说道。 “这也太不靠谱了,我这加点酱油能爆炒了?”钟如一咧着嘴一脸不可思议,然后不以为然。 “不信拉倒,这是我八叔跟我说的偏方,别人我还不告诉呢,你啥时候回来啊,我去接你。”方宏被质疑的麻木了,还是问问这个没良心的啥时候回来吧。 “嗯,年前吧,叔,想要点啥不,给你买礼物!”钟如一对着电话一脸傻笑。 “叔啥也不要,你好好的,安全到家,叔就是想你了。”方宏一想到齐自强一个人鼻子就酸酸的,说这话,鼻音就出来了。 “叔,不跟你说了,电话一会你换个卡吧,谨慎点好,我这赶紧把正事办了。”钟如一也说不下去了,心口疼得厉害。 方宏那边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蹲在墙角抹了半天眼泪。 钟如一在冰箱里找到葱姜蒜,切成小块,放进了蒜缸子,捣了一会,出了一点汁,钟如一对着那滴血倒了下去,还真是个邪术,那滴血被浇上葱姜蒜饿汁液呲呲冒烟,味道那个销魂,钟如一赶紧跑到屋里关上了后门。 医院里的楠姨,长舒了一口气,刚才好像有个大石头压在胸口,突然又消失了,自己这是怎么了? 56.别离 钟如一离开齐城之前去了一趟张家,那天追踪阵剩下的玉石钟如一送给了张耀祖,张耀祖握着手里的透亮的玉石,看到钟如一脖子上的挂的有花纹的挂坠,说道“我想要那个!” 钟如一看了他一眼,心想,啥都想要,这个能要你命,再说你继续当哑巴不好吗,跟我说什么话。 荣子易听到张耀祖肯说话了,兴奋的跑到楼下跟俞董事长汇报。 “这个不能给你,这个有用的,不是带着玩的。”钟如一说了句,就继续去一边扫雷。 荣佳琪笑着跟张耀祖说,“这多好,说话就好了。” 俞董事长今天打算在家呆一天陪陪张耀祖,医生说俞董事长平时太忙了,和张耀祖可能两人的沟通有问题,多陪陪能够缓解他的创伤后遗症。俞董事长就打算在家办公,有事打电话也一样,整个企业也不能她所有事都亲力亲为,还要累死谁不是。 荣子易把俞董事长叫到张耀祖的房间,就听见张耀祖固执的要钟如一脖子上的玉石挂坠。 “阿祖啊,你说你想要什么妈妈给你买好不好?”俞董事长有点害怕钟如一,什么孩子啊,这么点大敢杀人!虽然救了张耀祖但是俞董事长从来不和钟如一单独见面,第一次见面就不太喜欢他,冷冰冰的,一点也不招人喜欢,现在更是能不碰面就不碰面,今天这是要看他宝贝儿子要不才不来这屋。看见钟如一在一边玩电脑,就凑到张耀祖身边。 张耀祖正不耐烦他妈,撅着嘴又不说话了。 俞董事长说了半天自己儿子不配合,闹了个大红脸,不尴不尬的坐在那笑得一脸不自然。 “俞姨,你忙你得去的吧,阿祖这是闹情绪呢,钟如一你那是什么宝贝啊,给阿祖吧。”荣子易平时跟俞董事长关系挺好的,看不得俞董事长这么尴尬,马上解围。 “那行,你们小朋友自己玩,我不打扰了,阿祖有什么想要的告诉妈妈啊。”俞董事长借着荣子易的梯子出去了,心里又给钟如一记了一笔,抠门! 荣佳琪坐在钟如一旁边跟果盘较着劲,不大一会大果盘就见了底。钟如一拿起一颗草莓,瞥了一眼撅着嘴的张耀祖,端起见了底的果然,给张耀祖端过来。 “能给你还不给你吗,这破玩意你带不了,哪天我有时间给你雕一个,你说样式,我后天就走了,你这手能出门不,带你玩去。”钟如一亲手喂了张耀祖一个草莓,又说道“这草莓甜,倍儿甜尝尝。”荣佳琪瞪了一眼钟如一,心想,想吃的人在这呢。 “不要了,小气鬼。我哪都能去,去哪玩啊,不好玩我可不去。”张耀祖尝了尝草莓,还真好吃。 “明师傅明天带我去看比赛,带你们去,打黑拳的地方,可刺激了。”钟如一把最后一颗草莓放进了嘴里,无视了荣佳琪幽怨的眼神。 “那行吧,你说的,给我雕一个那个,我要好好想想样式。”张耀祖一听可以出去玩,心情也好了起来,没了眼镜和牙套变成了个小正太,本来牙也没多歪,当初被钟如一说了句大钢牙,就去医院把牙套摘了,死活不带了,他也不近视,就是平时看电脑的时间长,防辐射用的。 在床上躺的这些天,实质上多了几分娇弱,钟如一才发现张耀祖这长相真招人稀罕。而且是少见的聚福相,真难得,还真没仔细看过他,回去看看他的八字,没事多跟他玩,沾沾福气,钟如一抬手揉了揉张耀祖的脑袋,张耀祖躲了躲,钟如一碰到了张耀祖的耳朵,以后也是个怕媳妇的,小耳朵真软乎。 “在家好好的,你妈最近操心坏了,你别作了。我走了。”钟如一说完跟张耀祖摆摆手就往外走了。 荣佳琪和荣子易两个尾巴紧随其后。张耀祖在后边喊到“明天几点啊?!” “明天下午来接你!”门外传来钟如一的声音。 俞董事长把他们三个送走的时候刻意的远离钟如一,钟如一笑笑没说话,心里挺能理解的,上了荣子易的车回家去了。 俞董事长进屋就跑到张耀祖的房间开始给张耀祖洗脑,把钟如一从里到外评价了一遍,一副小人嘴脸模样,张耀祖想想他妈也真是不容易,把救命恩人都防成这样,真是没有安全感。抬手摸了摸俞董事长的脸,说道“妈,我好了,你去上班吧,别操心了。”张耀祖顺势又靠在俞董事长的肩膀上,心里想,妈妈也不容易。 钟如一现在可以挺住元神符阵大概六个小时,再长就不行了,有一次多带了一会,耳朵开始流血,估计再长就要七窍流血了。 荣佳琪也发现钟如一好像身体突然不好了,每天都恹恹的,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睡眠时间越来越长,每天晨练都是对付一下,他那套拳倒是每天走一趟。 “钟如一,你要不去医院看看吧,你这是怎么了?”荣佳琪很担心钟如一的身体。 “没事,我后天走你跟楠姨在家好好看家啊,过了年我可能就回来。”钟如一不以为意的看着手里的一堆商业文件,钟庆祥这个老匹夫每天让人送来一堆东西,还有个什么职业经理人一件件给他讲,听得钟如一头大如斗,马上就走了,也不让人休息休息,钟如一对于不擅长的,基本都特别厌恶,学不进去。 “荣佳琪你帮我看看这个事该怎么办啊?”钟如一把一份文件放到荣佳琪的手里,倒在沙发上装死人。 “你自己看吧,一会那个老师来,你又说不上,还得给你打小报告。”荣佳琪打了个哈欠,也靠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心里想着过年该怎么过。再怎么样过年也要回去了,苗苗昨天给他打电话,自己这个妹妹还是挺想的,虽然平时能去风华初中部去看看,还是有点想念。荣佳琪身手拉了拉钟如一,说道“不走不行么?” “不行。”钟如一心想在这是一天都待不住了。 荣子易从房间里跑出来,坐在了钟如一和荣佳琪的中间,看到桌子上的文件,好奇的看了一眼,嗖的一下撇远了,这种东西太辣眼睛。 “明天怎么安排?我约了我女朋友一起,佳琪,你那个慧慧呢,一起来啊?”荣子易问道。 “哪个慧慧?”荣佳琪问道。 “那样那个!”荣子易说着还拿手比划了一下波浪,意思是凹凸有致那个。 “那个早分了,现在单身。最近没心情。”荣佳琪伸了个懒腰,把胳膊搭在了荣子易的肩膀上,这个哈欠传染到荣子易身上,荣子易也打了哈欠伸了个懒腰,还把胳膊打到了钟如一的肩膀上,三个人又集体打了个哈欠,哈欠还没完事,那个经理人老师就到了,荣子易一看他来了,蹭的站起来,说道“我先回家了,约了理发师,你们玩吧。” “赶紧滚!”钟如一也满心不耐烦,倒是荣佳琪坐在那没有逃走的意思。 “老师,我今天不舒服,荣佳琪替我上节课啊,哎呀,我拉肚子,你们先开始啊,不用等我。”钟如一赶紧屎遁。 这个老师文质彬彬的,耐心倒是好,笑眯眯的看着钟如一跑走了,什么也没说,对着荣佳琪开始念起了经。荣佳琪还真听进去了,他讲的那些东西在那些文件里的很少,多是说一些这些文件相关公司的前世今生,有些公司已经被并购了,也不知道这些文件都是从哪来的。老师会把这些经济往来事件掰开了揉碎了详细的讲给荣佳琪听,正反面都有,荣佳琪像听故事一样就把这些东西学到了,还挺愿意学的。 第二天四个人集合完毕,开车到了齐城的郊区,这里有一个小庄园似的的会所,占地面积不小,外边有一个赛马场,零散着有几匹马在悠闲的散着步。 张耀祖吊着胳膊跟在后边,钟如一怕他掉队,右手拽着张耀祖的领子,让他快点走,别落单。荣佳琪揽过钟如一的肩膀,今天钟如一好像格外照顾张耀祖,荣佳琪都不舒服了。坚决不承认吃醋了,荣子易拉着温籽言的手走在最前边,这已经是两个人第四次复合了,分手了和好好像是情趣一样,没完没了。 比赛还有半个小时才开始,这里已经挤满了人,钟如一被明师傅安排到了vip包厢,楼上的视野开阔,还有电子屏幕在包厢实时播放,服务生进来放好饮料酒水,冲荣佳琪抛了个媚眼,低下身鞠了个躬,露出浑圆的酥胸,然后说道“请慢用”,微笑着看了荣佳琪一眼施施然走了出去。 荣佳琪被他钩的心里痒痒的,不过也没跑出去和她春风一度,老老实实的坐在那等着看比赛。 明师傅从外边进来,笑着和大家打了招呼,又匆匆出去了。 “钟如一明师傅今天上台怎么的啊,以前来过这没见过明师傅呢?”荣子易侧过头一手揽着钟如一的肩头问道。 “不知道,我来齐城才几天,没来过这,明师傅我不太了解。”钟如一拿开荣子易的手臂,递给温籽言一瓶饮料,“你好,第一次见面,玩得开心点。”钟如一对着美女总是多了些耐心。 温籽言是温初言的妹妹,当时有一次跟荣子易分手还是因为钟如一,毕竟当初温初言那一脚,很多人看到了,还有荣子易这个缺心眼还天天跟在钟如一屁股后,闲话总是有,两个人分手了三个月,期间荣子易换了四五个女朋友,温籽言也没等到荣子易回头,荣子易倒也没有放下温籽言,就是知道总能把温籽言追回来,就没着急,继续在花丛中游戏人间。 前阵子参加个聚会,温籽言也去了,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温籽言后边跟着好几个追求者,荣子易这才着急,当天晚上就没让温籽言回家,霸道总裁范淋漓尽致,就是不知道是怎么低三下四求的,温籽言又跟他和好了。 比赛开始后钟如一坐到荣佳琪的身边,递给他一把钥匙,揽过荣佳琪的肩膀拿着酒瓶在荣佳琪的酒瓶碰了一下。 外边的喧嚣都进不了荣佳琪的耳朵,只有酒瓶碰撞的声音,眼中都是钟如一明亮的眼眸,荣佳琪笑着,笑着,眼睛就湿了,低下头,拿着钥匙的手抱过钟如一的脑袋,搂进了自己的胸膛。 57.归家 飞机落地,钟如一提着行李走出机场,北方的寒冷,包裹着他的体温,这里离家不远了。 今天就是除夕了,再坐四个小时的车就到家了。钟如一拿出电话给方宏打过去。 “叔,我到柏木了,大概六点到安宁。你出来接我一趟吧,记得带上家伙事。”钟如一站在机场外哈着气说道。 “嗯,行,我一会就出门。”方宏草草的收拾了一下也没跟郑玉芳说去哪,捂着严实的出门了。 平安大街上一家酒店内,齐自强脱下身上的衣服,画好符,带好玉,整理好从卫生间出来,方宏坐在外边若有所思。 “叔,完事了,走吧。”齐自强开心的穿上棉袄,拎着行李就要往外走。 “强子,听叔的话,这个东西不能用,你的命再硬也经不起这么折腾。”方宏皱着眉头,眼里都是心疼。 “叔,会有别的办法的,那句话怎么说的,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问题多,没事,我呆几天就走,回家吃年夜饭啦。”齐自强不等方宏再说话把他拉起来出门了。 “叔,家里真冷啊,哈哈,今年雪不大啊。大家都挺好的吧。”齐自强开始打听大家的近况。 “谁都比你强!”方宏赌气的说道。 “叔,过年了,给红包呀!”齐自强没去管方宏的黑脸,笑嘻嘻的要红包。 “看你像红包,啥也没有,赶紧回家。你开车。”说完自己坐到副驾驶。 “叔,婶儿几个月了,啥时候生啊?”齐自强利索的坐上了车,不忘问了一句郑玉芳的肚子。 “来年三月吧,是个闺女,你叔我要当爹了,呵呵呵。”方宏一说到要当爹,脸上又笑嘻嘻的。 “闺女好,哈哈,你这一年也胖太多了,差不多得了,运动运动吧。”齐自强抬手掐了掐方宏的胳膊,都是肥肉。 “这叫福气,不过你婶儿是真能喂啊,少吃一口都撂脸子,哈哈。”方宏这恩爱秀了齐自强一脸。 “回来了真好,我给你们带的东西明天能到,都是些吃的用的,明天把他们都叫来发发。”齐自强抱着方向盘等着红灯,方宏从兜里拿出一块糖,塞进了齐自强的嘴里,齐自强笑着把糖含在嘴里,就像小时候方宏在她看书的时候有事没事的往她嘴里塞点吃的,有点烦人的温馨。 家越来越近,齐自强车越来越快,方宏赶紧说到“慢点开,我还得嫁闺女呢!” “知道了。”齐自强想念死怕死的方宏了。 不一会,齐家到了,敞亮的大院,家家都通亮,今年齐家没少挣,齐老爹买了几个红灯笼,自己登着梯子挂在了大门外,离老远就能看见一片喜气洋洋的红。 进了院子齐自强就喊到“我回来啦!” 半个村子都能听到齐自强浑厚的闹人声,村里的狗开始嗷嗷叫起来,伴着齐自强哈哈的笑声,齐家大院迎来了新年的第一波高潮! 齐百川今年领着女朋友回来,正在门口给他妈扒蒜,听见齐自强的声音,撇下手里的蒜就跑出来了,看到齐自强把齐自强抱起来转了一圈。 不一会儿齐家院子里八个大小伙子就簇拥着齐自强进了齐老爹的家。 齐老爹刚跑到门口齐自强就进来了,齐奶奶穿鞋慢了点,紧跟在后边。 “爷,奶,我回来了!”齐自强说着就跨起齐老爹的胳膊,齐百川这几个都回了自己家,齐自强的爹妈今年也在齐老爹这屋呢,也没孩子就两口子在家过年也太清静了,索性就跑到自己爹妈这屋过年。一听齐自强的声音,王老师眼泪就出来了,坐在炕头抹起了泪,齐老四也堵气没出去,坐在王老师身边,低着头,等着齐自强回来。 齐奶奶叫一声强子,抹一下泪,哭的好不可怜,齐老爹推了自己老伴儿一下,说道“大过年的,哭啥哭,赶紧进屋。”齐老爹抹了抹自己眼角的眼泪,呵斥道。 齐奶奶拽着齐自强的手,一下都舍不得松开。 王老师看到一年不见的女儿,这一年齐自强没怎么长,还面色苍白,王老师还没来得及生气就开始心疼。 “咋还瘦了呢?”说着挤了挤齐奶奶凑到齐自强身边,捏着齐自强没什么肉的脸说道。 “都跟她说了,那边训练苦,还吃不着啥,非得去,明年还去不去了?!”齐老四一看闺女这苍白的脸也难受的心直揪揪,虎着脸问道。 “爸,我这是有点晕车,一会就好了。”齐自强被王老师捏的有点疼,伸手挠了一下王老师,王老师才松开手。齐自强蹭到齐老四身边搂着齐老四吧唧在齐老四脸上亲了一口,齐老四赶紧擦了擦脸,埋怨到,“多大的姑娘了,干啥呢这是!”换来王老师的大白眼,齐自强赶紧在王老师脸上又来了一口。亲完了就跑到齐奶奶身边猴在齐奶奶身侧,还把脑袋靠在齐奶奶的肩上,齐奶奶笑着拿手指点了点齐自强,“多大了,还这么惹人嫌!”齐奶奶到底还是想念齐自强,拿手在齐自强的脑袋上摸了又摸。 不大一会,齐奶奶的屋子就被自己的四个儿子四个儿媳妇,八个孙子,一个孙女挤满了,齐自强的三个大娘对着齐自强一阵稀罕,皮糙肉厚的齐自强都有点受不住了,这个掐掐这,那个摸摸这,弄的齐自强一会咧嘴笑,一会哎呦叫一声,把哥哥们逗的哈哈大笑。 齐老四四兄弟也开心的凑着热闹问着这一年齐自强的求学经历,齐自强也没撒谎,只说都学了啥,本来也上了高中,还有专门的师傅给他做专项训练,挑挑拣拣应付着齐家的众人,热热闹闹的齐家迎来了第一位新人,齐百川的女朋友,两个人领了证,不过齐百川今年房子没下来,明年办婚礼,齐百川的女朋友今年被父母赶来齐家过年,齐老大夫妻心里满意,不过还是对齐百川说,明年去老丈人家过一年。齐百川的女朋友是安宁城里的人,俩人在一个单位,年纪正好,齐百川是个稳重又热心的人,师明远有两次下雨被齐百川送家去被师明远的父母看见了,悄悄问了问,一问之下才知道自己闺女故意不带雨伞,下班不回家等着人齐百川送回来的,这还有啥不明白的!齐百川也挺相中师明远的,文静不失~精明,干练而又温柔,一来二去两个人就渐渐交往起来,齐自强离开安宁时两个人就差不多确定关系了,只不过没见过家里人罢了。齐百川把师明远叫过来和齐自强见了面,齐自强笑哈哈的叫着嫂子,给师明远叫了个大红脸。 齐百川搂着齐自强的脖子作势要替自己媳妇报仇,师明远笑着打了齐百川一下,齐百峻又搂过齐自强的脖子,问道“听说你出门学武,一会看看能不能把我撂倒?” “二哥,别着,伤着你,哈哈,我练的葵花宝典,专攻下三路!”齐自强泥鳅一样划过齐百峻的肋下,窜到齐百峻的后背,爬上去就不下来。 “我怎么记得是叫欲练此功必先自宫呢?咱俩看的是一个葵花宝典吗?”齐百峻甩不下来齐自强,就任由齐自强挂在背上。 “大娘,快点,我二哥在练葵花宝典,练这个娶不了媳妇!”齐自强对着和王老师说话的齐大娘喊到。 “这强子一回来就热闹,快点让大娘稀罕稀罕!”说完就把手伸到齐自强脸上揪了一下,哈哈一笑,还不忘在齐自强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今天都在这屋吃饭吧,强子回来了,这一年啊。”齐老爹到底没说这一年怎么了,大家都集体没了声,齐自强也从齐百峻身上下来了,老老实实的站在齐奶奶的身侧,等着齐老爹说话。 “都回家把菜端过来啊,等着我伺候你们哪?”齐老爹对着四个儿子吼道,怎么生了这么一帮没眼力价的。 大家都动起来,搬桌子的搬桌子挪椅子的挪椅子,女人们把包好的饺子做好的菜都开始往齐老爹这屋端。齐自强想要去帮忙被齐奶奶拽住了,娘俩坐在炕沿上边上,齐奶奶稀罕的不得了,摸着齐自强不算细嫩的大手,摩挲着,舍不得放开,王老师在在厨房和齐老四把之前活好的面赶紧包成饺子,一会人多,今天得多包点,除夕一定要有富余,年年有余么,不能吃的一个不剩。 大年夜齐家坐在一起这一吃就吃到了半夜,齐家的男人都喝多迷迷糊糊,齐百岍都喝了两瓶啤酒,齐自强没吃几个饺子,只喝了一瓶啤酒,浑身难受的要吐出来,只能忍着,半夜齐家的孩子开始出去放鞭炮,噼里啪啦的放完了,喝的有点上头的齐百川开始说起来小时候过年,带着一群小豆丁出去玩的各式各样的趣事,大家冻的通红的脸,像极了小时候不愿意回家时的样子。 “可太冷了,大哥快带嫂子回去吧,咱们明天说,别把我嫂子冻坏了,都回家了,过年好!”齐自强说完,笑嘻嘻的往自己家走去,大家也都冻的缩着膀子,一个个跑回了自己家。 后半夜的时候方宏家的门,被一阵咚咚声叫开,方宏一开门看到惨白着脸的齐自强。 58.听墙角 齐自强跑到方宏家的浴室也不管冷热,赶紧摘下三山镇魂,打开水龙头冲掉身上的朱砂,虚脱的齐自强裸着上身倒在了浴室。 过了一会儿,方宏没见到齐自强出来,跑到屋里跟郑玉芳说“你去浴室看看,强子怎么还没出来。” “强子来了啊?!”郑玉芳迷迷糊糊的爬起来,怀孕的人都嗜睡,怎么也睡不醒。 方宏坐在炕沿上点了根烟,刚抽一口就听到郑玉芳的尖叫声。 孙骁骁睡得正香,也被这声尖叫吵醒。赶紧爬起来,穿好衣服,跑过来。 “骁骁,你在屋呆着,别过来!”方宏大声喊道。 说着方宏跑到浴室冲着郑玉芳说道“那是朱砂,不是血,别害怕,给强子擦干净,我给她抱出来。”方宏皱着眉对着郑玉芳说道。 “行,你先出去吧。”郑玉芳帮着齐自强披上了一件衣服,把方宏叫进来了,欲言又止了半天还是什么都没说,方宏把齐自强放到他和郑玉芳的房间,问道“刚才没吓坏吧,肚子难受不?”方宏赶紧问了一下郑玉芳,可别惊了胎。 “没事,刚才有点怕,但是没事,怎么回事啊?强子半夜咋了这是,这孩子可壮实了,咋还能晕倒呢?”郑玉芳一肚子问题。 “没啥,你赶紧躺下,有啥事明天说。”方宏赶紧说到。 “这还咋睡啊,你不说我这一晚上睡不着啊。”郑玉芳看了一眼面色惨白的齐自强,摸了摸齐自强的脸,这孩子第一次看起来这么白,刚见到的时候黑乎乎的,冬天倒是白点,还没等养回来又开春了,这一年在外边这是咋过的啊?可是遭罪了? “强子的事小孩没娘说来话长,说她就得说我,这事。。。”方宏到底还是没说出口,如果齐自强一辈子都不懂这些狗屁命理之事是不是能快乐点呢?不能说如果,没什么用,还是想办法吧。 后半夜的时候宿醉的齐老四一摸没摸着齐自强轱辘一下爬起来了,点开灯一看快四点了,酒劲都散了,心想不对啊,我闺女昨天回来了。 “王老师,王老师?!强子呢?”齐老四推了一把睡得正香的王老师急忙问道。 “这不在这呢吗?”王老师迷迷糊糊的说道,昨天晚上齐自强回来她才睡的,齐自强睡在齐老四两口子中间,晚上睡觉手还不老实,王老师依旧宠溺着任由齐自强的手在胸间乱摸。 王老师迷迷糊糊的一拍,身边空了,也懵了,不对吧,昨天闺女回来了!? 齐老四皱着眉,穿好衣服,跑到自己爹的屋里,被齐老爹没好气的骂了出来,“一大早上作啥!”天还黑着,齐老四往方宏家走去。 方宏两口子坐在炕上都没睡,郑玉芳心里存疑问,刚才也被惊一下,没了睡意。 过了好一会,齐自强才悠悠醒过来,浑身冒了一阵冷汗,空洞的眼神望着天花板,耳朵嗡嗡响,方宏的声音好像很远,慢慢的近了。 “叔,我没事。吓着婶了吧,对不住了,这大过年的,我没地方去了。”齐自强想擦擦头上的汗,抬不起手,也不去管它,看来以后不能这么长时间挂着符阵了,自己还是受不住。 “强子,听叔的,先走吧,把这事跟你爸妈说了,他们能理解的。”方宏带着哭腔说道。齐自强好一会没说话,躺在那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叔,一会再给我准备点朱砂吧。”齐自强笑着说道。 “你想死!”方宏咆哮道。 郑玉芳被吓了一跳,愣愣的看着发脾气的方宏,方宏来了幸福村没谁见过他发脾气,当初跟闻师傅生气也是语气冷了些,没见过他这么动怒。郑玉芳拽了拽方宏的衣服,说道“大过年的,好好说话,什么死不死的!” 方宏双目瞪圆咬牙切齿的看着齐自强。 “婶,你先去和骁骁挤挤,我跟我叔说点事。”齐自强看着郑玉芳祈求道。 “没啥说的,你作死回家去!让你爹妈给你收尸!别在这让我看着揪心!”方宏心口堵的难受,一半的自责,他认为没有他,齐自强不会受这份罪。 “婶儿。”齐自强看着郑玉芳,满脸祈求。 “掌柜的,好好说话。”郑玉芳说着起身去了孙骁骁的房间。 齐老四一看方宏家开着灯,心里就气不顺,大半夜从被窝起来往这跑,还以为钟倾一在这住呢!钟倾一半年前回市区住去了,可把方宏乐坏了,家里可是有两个娇客,自己媳妇和孙骁骁,这一帮不知道哪来的大老爷们凑在这算怎么回事!齐老四以为齐自强肯定心里惦记钟倾一,存了份捉贼的心思,装作大大方方但是鸟悄的来到了方宏家屋里,关门声不大,方宏和齐自强以为孙骁骁或者郑玉芳起夜,都没去理会,身体虚弱的齐自强开始流鼻血,耳朵也开始往外渗血,说话都要小声,五感明显下降,并没有发现大大方方在门口偷听的齐老四。 “叔,如果有别的办法不管什么办法我都会去试,杀人我都会干,可我真的没办法了,过了十五我就走,叔。别跟我爸妈说。”齐自强躺在那无比绝望。 齐老四在门口听得云里雾里,别跟我说啥啊?还杀人,这孩子还是欠揍,这一年没有他和王老师的管教,越发猖狂!难道是钟倾一有了女朋友,齐自强要铤而走险,想了一下齐自强从小到大的战绩,齐老四在心里脑补了一出狗血剧,不过齐老四在心里下定决心,决不能让齐自强再走了,绑也绑家里,这要出去,放虎归山呀! “强子,你赶紧走吧,听叔的,你爹妈那,叔去说,都怪叔,当年我要是不来,什么事都没有!”方宏坐在那哭了出来,还孩子气的甩掉了炕沿上的小玉佩,那是齐自强临走时留给他的,齐自强知道郑玉芳今年能有孕,给未出生的孩子压生的。 齐老四在门外听着不对,也没动。 “叔,你说,我死和我爹妈死,我爸妈会怎么选?他们要是知道我这该死的命会怎么想,既然都这样了,别让他俩跟着难受了,真有一天我死外边他俩也能少难受一点。叔,我就是想家,想爸妈,这的一切,不然我就不回来了,不回来我怕我坚持不下去了,能回家是我唯一的坚持了,我做这么多,不就是想回来么?”说了这么多,齐自强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躺在那仿佛没了呼吸。 “我虽然造诣不高,这两天我研究了一下你用的这个狗屁元神符阵,我怕你过不了十五就得上西天,强子,你一个人顶不住的。”方宏低声的说道。 “那谁能帮我顶,你说!”齐自强用尽了力气喊到。 吓了门口处的齐老四一跳,他还没缓过来,齐自强又说道“这不只是我爹妈,整个老齐家跟我一起早死早超生吗!叔,你当初不拦着我悟进这道不就是为了你能多活几天么,我只想我的家人也能多活几天,我这个祸害于你有利,对齐家只是祸害,我出去这一年见了世面,你们方家,你们方家。”齐自强没了力气,说不下去了,侧着身子喘了半天的的气。 “是我不对,当初不该让你看那些书。”方宏低下头,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叔,我没怪你,没有你,我们齐家可能也死的不剩下谁了,这都是命,当初我就说过,你对我有恩,我没恨过你半分,现在也是这话,我在外边听说你们方家,这世上无出其右,方术一道没落,方家没落,是命,你们方家都只剩下你,我要是不离开,你觉得谁能躲得过,我不敢拿齐家任何人的命去赌,谁都不行,叔,我怕有一天我爸妈知道我是什么命会怕我,你知道么,我真怕他们看见我像看见瘟疫一样,那比让我死还难受,我的哥哥,我做梦,我大哥死于车祸,我大娘拍打着我让我还她儿子,叔,我不能让这些成真,我那天做了个模拟阵,以血入阵的邪术,那个跟我掺了一半血的人,靠近我没有十分钟,养了半个月了,还没见好,不加上这元神符阵,我根本不能靠近任何齐家人,独命克血亲,解不了,我就回不来。”齐自强越说声音越低,成双成对的眼泪肆虐在齐自强苍白的脸上。齐老四站在门口仿佛石化了,他听到了什么?! “叔,你的身家不说富可敌国也差不多,你们这些方术玄门最会的就是敛财,最简单的也是敛财,权贵也敬着你们,要是没有那该死的命格,你现在该在哪呢?肯定不会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幸福村,你父亲的道行不浅,你爷爷更是个中翘楚,这命,他们研究一辈子为什么没研究明白,不是道行差,是没赶上机遇,早遇上我也许你们家都能活命,所以我也需要一个机遇,碰上一个能解我命的机遇!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公理命盘!我一定要找到它。”齐自强目露疯狂的看着方宏,方宏被齐自强看的背后发毛,说道“强子,玄门方术最先修行的是心性,你别差了道!”方宏赶紧说到。 “我知道,叔,你放心好了,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走那条路的,上了那条路,想回来就更难了。” “这元神符阵太损神魂,你在家呆几天赶紧走吧,神魂就是寿数,你别到时候命是解了,命却也没了。”方宏还是苦口婆心的劝到。 齐老四在门外抬起手想要进去问个究竟,还是放下了手,悄悄的离开了。天还没亮,黑的瘆人,齐老四靠着意识回到了家,蹲在厨房无声的流着泪,眼前好像穿着小花袄的齐自强向他跑过来,大笑着喊着“爸,爸!” 那边齐自强到底没忍住,又喷了一口血,这回符阵的时间真的太长了。 59.礼物 大年初一走亲访友,一大早王老师咆哮着问着齐老四闺女跑哪去了,半夜干啥去了! 齐老四肿着眼睛说不知道,窝在被窝里一动不动。 “那可是你闺女,你咋想的,赶紧出门找啊,这个瘪犊子不会偷摸又跑了吧,咋也得过完十五啊!”王老师说着强挺着让眼泪憋回去,大过年的,不能哭,不吉利。 “她起的早没准找骁骁玩去了,你咋呼啥,孩子大了,出去玩了。”齐老四闷闷的说道,他想了一早上也没想明白,那俩人说的太玄乎了,按照齐自强说的,齐自强是个命硬的,不光克父母,连着老齐家都克,这得多硬的命啊!齐老四不信这些事,可是他也不敢当面去质问齐自强,他昨天听那个意思,方宏他家不一般,可方宏一点也没表现出多不一般,这么多年他真不知道方宏到底是干啥的,闲散人员,就是有钱,人家说爹妈留的也没错,方宏确实不事生产,坐吃山空,自己跟他挣点钱,方宏根本不放在眼里,这就让齐老四心里没底了,自己这几年借着方宏的给递的梯子,大房子都盖起来了,手里还有差不多十多万的存款,齐百峻的修配厂一年也给方宏不少分红,方宏从来都没有问过这些钱到底是多少,都是自己帮着经管,偶尔会跟自家哥哥说方宏打听最近生意怎么样,其实方宏从来都没问过,这么看来不差钱的方宏和混不吝的齐自强八成说的话都是真的,齐老四这个五好中年心里的天平也开始倾斜,先稳住,还听说什么阵,什么玩意,在自己闺女身上会对闺女身体不利,齐老四咋想也想不明白,本本分分一辈子,这事咋能让自己摊上,还这么玄乎,齐老四也没把自己说服,想着还是得找机会把这事问清楚,要不死也不能让齐自强离开,不信?信?都不甘心。 “眼看八点了,还不起来,我去玉芳那看看,强子要是敢偷摸跑了,看她再回来的,腿给她打折了!”王老师恶狠狠的说道,又用力拍了一下齐老四说道“赶紧起来生火,都说孩子不在家呆,冻死人了!”说完就出了门。 “败家娘们,往死打,孩子都是你打跑的!”齐老四揉了揉被王老师打疼的肩膀,冲着出了门的王老师喊到。 王老师到方家的时候齐自强正在孙骁骁的被窝沉沉的睡着,郑玉芳笑着和王老师说,“过年好啊,四嫂,强子半夜来的,想骁骁了,这是一年都没回来了,她俩也是都想,骁骁昨天听说强子回来非要让强子来这过年,我好说歹说才消停,哈哈,这孩子一天天咋这么亲。”郑玉芳接单方宏的指令,齐自强起来之前不允许齐家的人接触,能离多远就多远,为他们好,让郑玉芳挺住。郑玉芳也头疼,人家自己家人想找孩子自己还能把孩子扣下!方宏不好拦着王老师,在家等着齐老四,两口子双管齐下。 王老师扒着玻璃看了看孙骁骁和齐自强,也没强求,没跑就行,只要在幸福村,王老师心里就踏实了。 “过年好过年好,这强子也是半夜来这扰民,一会看我怎么收拾她,玉芳啊,这月份大了,遭罪不,没事别出门了,外边溜光,那没事我先回去了,我看看她在这不,半夜睡觉少口人,你说这觉睡得,哈哈。”王老师也没多呆,大过年的啥也没带上人家多让人讲究,赶紧回家收拾,一会还得挨家上门送礼呢! 王老师一走,齐自强就醒了,看着眼前孙骁骁的大脸,伸手捏住了孙骁骁的鼻子,孙骁骁也醒了,齐自强捏住她的鼻子,她也没睁眼,把手伸到齐自强的肚子上,齐自强知道孙骁骁要挠她痒痒,只装做不知道,让孙骁骁得逞一次。 果然,突袭成功的孙骁骁高兴了一早上,没有再跟齐自强生气,走了一年,孙骁骁在心里想了无数次,再见到齐自强一定不理她,要她好看,这话在信里也说了好多遍,可以见到齐自强啥都忘了。 齐自强在方宏家等到九点多武师傅开着车把齐自强的置办的东西都送过来了,齐自强在里边翻出一条裙子和一条手链,都是送给孙骁骁的,孙骁骁也不管天冷不冷赶紧去试裙子。 那条手链直接带上了,舍不得摘下来。 “强子这裙子怎么布这么少?”郑玉芳看着这条裙子,想着这裙子可怎么穿的出门。 “都这么穿,好看,骁骁穿这条裙子显得多精神!”齐自强笑着说到。 齐自强去浴室画上符,挂上玉,开着武师傅的车回了齐家。 挨家发礼物,齐百峻看着这些不便宜的东西,诧异的看了一眼齐自强没说话,齐自强大大方方的说道“我这不是学武术么,帮着别人打了几场拳,没少挣,师傅没要这钱,都给我了,给师傅也走礼了,都放心拿着,我自己挣得钱!” “强子,你那还招人不,我也去,我也去!”齐百岍被说的一愣一愣的,羡慕坏了,这么挣钱也太容易了! “你消停的吧,赶紧试试鞋,我买的大了一号,你看看合适不,我记得咱俩脚差不多。”齐自强给齐百岍买了一双球鞋,比照自己的脚选了大一号的,齐百岍也开始长个子,一年一个样。 齐百岳是一身运动衣,都是港城时兴的样式,齐自强回来的时候特意转到港城扫了一圈货,多少是份心意。 “强子,受伤没有啊,在那边苦不苦啊?”齐百川拿着齐自强给买的一身西装心里酸酸的,还有一些奇怪,这件衣服他在一本杂志上见到过,只有港城才有专卖店,不像齐百岍的球鞋,哪个城市都有,这一身西装不便宜,强子这是打什么比赛这么多钱? “磕磕碰碰咋都得有,没啥大伤,啥事没有,不用担心,那边吃得好,营养好,两三天就养回来,你看我像有伤那样吗?”齐自强自信的说了一通。 给爷爷奶奶买了点齐城的糕点,那边的糕点软糯可口,适合老头老太太,齐自强还给齐老爹和齐奶奶一人买了双防滑鞋,安宁城的冬天路滑,齐自强一到冬天就担心老头老太太出门滑倒。 齐家每人拿着齐自强的礼物都是欣慰又心酸,这才几岁的孩子就一个人在外边,谁说也不听。 齐自强回到家给王老师和齐老四的礼物铺了一炕,齐老四的烟酒,王老师的化妆品衣服,看的王老师上去就打了齐自强一巴掌,赶紧把门关上了,问道“你说,你这一年干啥了!”王老师说的话都带着颤音。 “妈,我在外边帮人打拳,打比赛,可不少挣呢,一场打好了两三万!”齐自强还恶狠狠的拿手比了个三。 王老师还是不信,这些化妆品她只在广告里见过,有的广告里都没有,一看包装就知道是好东西,齐自强作孽啊,这是花了多少钱! “妈,我那出门都费劲,我能干什么坏事,真没有,下回我打比赛给你录像,你看看你闺女可威风了。”齐自强搂着王老师的肩膀吧唧亲了王老师一口,说道“我还得给王书义他能送东西去呢,不跟你说了,对了,你的化妆品我匀了我嫂子一套,之前没准备,我大姨和我舅妈你看着给吧,别落下谁。”说着就出了门。 钟倾一打个车也跑到方宏家,等着齐自强发礼物,齐自强一看他问道“你怎么还在这,没回老家啊?” “这就是我老家啊!”钟倾一委屈道。 “强子,我的球鞋哪?!”李明跑步进来,带进一股凉风,看着一堆鞋,挨个拿起来看了一遍。 “挑啥挑,这个是你的。”王书义把自己的鞋拿给李明,他相中李明的了,好在李明好糊弄,也没说啥,齐自强在一边看着也不说话,笑嘻嘻的看着小伙伴热热闹闹的抢着礼物,孙大龙抱着鸡腿在那啃,对着衣服球鞋理都不理,鸡腿才是真爱。这个鸡腿还是张耀祖推荐的,张耀祖不喜欢吃油腻的,就这个鸡腿还算中意,俞董事长大手笔的收购了人家食品加工厂,还别说挺挣钱。俞董事长派人精心的经营着这个工厂,主要是为了长期供应张耀祖的肉制品,自己做的吃着放心。生产量不高,每年都不够卖,齐自强也是走了后门,才买到这么一点,都便宜了孙大龙。 钟倾一一看没自己的礼物,委委屈屈的红了眼眶。 “别整那出,我这个鞋给你,我下回再买一个,干啥呀这是。”齐自强把自己的鞋给了钟倾一,本来打算小伙伴一起穿新鞋的,只能自己受点委屈了,钟倾一可不能受委屈,大过年谁耐烦看他哭哭唧唧。 钟倾一没忍住噗呲笑出来了,大家都开始笑话钟倾一,钟倾一也不以为意,欢天喜地的试新鞋,他哪里缺那一双鞋,矫情,齐自强瞪了一眼钟倾一,随即就也笑出了声。 “强子,你过来一下。”方宏站在门外招呼齐自强去外边,看样子是有事,齐自强松开搂着孙大龙的手,跑了出去。 “强子,你那钱够花吧。”方宏一看齐自强这是完全继承了自己败家的传统,买东西不看价,只看自己兜里有多少钱的主,赶紧问到。 “不缺钱,之前那边办点事,有点钱,你给我的钱我都还没动呢。”齐自强兜里有多少她自己也不知道,就知道可以刷卡,到哪都刷卡,反正没有人说卡里没钱,他就真的没在意过。之前救了张耀祖俞董事长也大方,跟钟庆祥签了个大单,送钱多俗气,生意往来还能加深两家的关系。 钟庆祥把其中的利润都打到钟如一的卡里,但是告诉钟如一如果过安宁城记得把钱提出来用现金,钟如一没听他的,只是也留了个心眼儿,东西都是在港城买完了让钟庆祥的人给送到的安宁,自己没插手。 齐自强并没有跟方宏具体说钱的来源,毕竟里边涉及到一条或者三条人命,还是别刺激方宏了。 61.五老太爷 正月十五的幸福村,家家户户都送完灯回家看元宵晚会。齐自强依偎在王老师怀里,调皮的把手伸到王老师的怀里,一个劲的往里伸,王老师用力搂了搂齐自强,电视上唱一首歌,“这歌还挺好听啊,妈妈给准备的四季衣裳,呵呵,强子,过年妈给你买的衣裳你咋没穿呢?” “不好看。”齐自强直言不讳的说道。王老师给齐自强买了一件粉白色的大衣,齐自强还没穿上就被李明他们笑了一天,齐自强死活都不上身了。 “小孩不大,事还不少!”王老师在齐自强的屁股上拍了一下。王老师怎么都稀罕不够齐自强,抱着齐自强的脑袋在齐自强的头上亲了一下。 “这咋还出这些汗呢,快把衣服脱一件。”王老师说着就是扒衣服。齐自强就穿了一件运动服,里边是真空的,没让王老师得逞。 “哎呀,强子,你说你这也太平了,这可不随我啊!”王老师在齐自强的胸前捋了捋,一马平川,啥也没有,太可怜了,自己可是波霸,闺女也没遗传点优点,白瞎这基因了。 “我这省布料。再说我还没发育呢,等我发育了,那就一发而不可收拾了!”齐自强觉得自己还是个宝宝。 “啧啧,行,你快点发育吧,别发育歪了就行。”王老师看着齐自强呵呵笑起来。 齐老四端着饺子进来时就看这娘俩搂在一块看晚会,和谐的不得了,齐自强这回回来也是出息,一点也不淘气了,一回揍都没挨到,齐老四心里却没了底。 “老四,饺子好了没?我闺女都饿了。”王老师故意在齐自强胸前摸了摸,还真是啥也没有,跟三四岁的小孩似的,连个头都没有,真是平的一言难尽。 “好了,你们娘俩净等着吃现成的,下来放桌子啊!”齐老四手里端着饺子冲屋里的娘俩吼道。 “来了来了,这一天,干点活脾气这么大。”王老师推开身上的齐自强,下地开始放桌子。 齐自强被她妈暴力的一推,直接躺炕上了,身上没什么力气,直接躺在那不起来,吃完饭就要走了,真舍不得。 这顿饭齐老四吃的满嘴苦涩,他还是没有和齐自强捅破那层窗户纸,这样齐自强还能在外边好好的吧。 齐自强强忍着身上的不适吃了十个饺子,吃完饭头也不回的走了。方宏开着车把齐自强送到了机场,幸福村的路上都是大家送的火灯,几步一个几步一个,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圆,影影绰绰的树枝暗影,萧条了齐自强的心,也拉长了离开的路,这次只有他一个人上路。 “强子路上自己当心。”方宏还是不放心,临走时偷偷在齐自强的衣服兜里放了一张银行卡,用不用再说,身上有钱底气也足。 “叔,你回去慢点,我自己没事。”齐自强拎起包单手抱了抱方宏,转身就走了,再不舍该走还是要走。 齐自强自己坐了一段飞机,又转乘火车,他没有直接去齐城,先到了武校,老校长抬抬眼皮看了他一眼,放下手里的茶杯,齐自强会意,跟在老校长身后,来到当初住的房间。 “少爷,五老太爷想要见见你,你怎么说。”老校长叹了口气,脸上有些不忍。 “看钟爷怎么说,我无所谓。”钟如一放下手里的包,站在老校长身边,细品着老校长的表情,这个五老太爷来者不善啊。 “嗯,五老太爷知道你是小姐这事,自己小心。”老校长到底心里还是惜才,舍不得钟如一出事,五老太爷还是不满意钟庆祥随便认了个儿子这事,还是个假儿子! “嗯,这事也是寸了,闹误会了,呵呵,不用担心我,什么时候见啊?”钟如一还是感激老校长提前跟他说这事的,自己心里有准备,不至于到时心里没底。 “钟爷明天过来,可能也就是这两天。”老校长说完就走了,没跟钟如一叙什么旧。 学校的学生都是孤儿,都在这边过的年,晚上齐自强和他们一起吃的饭,齐自强恢复了些身体,吃了不少饭,感觉好像又活过来了,那个阵法太遭罪了。 第二天一早,钟如一早早的起床在林子里跑了一圈,打了一通拳,秘籍的功法以前还没发现,对于恢复身体还挺有好处,钟如一见好就收,没在继续,赶紧回去食补。 钟如一并没有见到传说中的五老太爷,其实钟如一连五老太爷是谁都不知道,在武校呆了半个月,钟庆祥并没有过来,只是让钟启明通知钟如一回齐城。 这半个月倒是和武校的学生玩的挺好,班长是个叫武十二的,憨憨的,功夫很好,学习也不错,就是看钟如一的眼神让钟如一很别扭,类似崇拜。。。。。。钟如一心想,我的功夫确实比你们都好,但是不用这么赤裸裸的崇拜吧?! 回到别墅的时候荣佳琪还在睡觉,钟如一给楠姨打了个电话,跟她说一声过来做饭,不知道这段时间荣佳琪吃的什么?钟如一实在饿了,就去冰箱里找吃的,发现厨房都现成的吃的,米饭和菜都有,不知道是楠姨做的还是荣佳琪做的。 钟如一没管冷热先吃上了,楠姨一个小时就过来了,看到冷饭菜都被吃掉了,赶紧给钟如一做了点热汤。 “没事楠姨,我吃饱了,你给我们准备点晚饭就行了,你女儿最近好点没有,钱还够吧。”钟如一递给楠姨一个兜子,里面是从港城给她买的衣服,不知道她女儿穿多大的衣服,就直接给买了一个电话,平时联系她也方便。 楠姨以为钟如一又给她钱,赶忙推辞到,“上次就给了不少了,可不能再给了。” “给你买的礼物,去年辛苦了。”钟如一说完就上楼了。留下楠姨拎着兜子感觉心里暖暖的。 “荣佳琪起床了!”钟如一站在荣佳琪的门外拍着门,门没有关,钟如一也没有直接进入,男女有别呀。 “门有没有关,你矫情什么,什么时候回来的,过来陪我再睡一会。”荣佳琪翻了个身,没起来。 钟如一咧咧嘴,没进去,谁知道这货睡觉穿不穿衣服啊,他可不想辣眼睛。 “别光着屁股满屋跑,楠姨来了,起来吃点饭。”钟如一没继续叫他,回屋给钟庆祥打了个电话。 “钟爷,我到齐城了,倾一让我跟你问好,你那个电话打不通。”钟如一淡淡的说道。 “他还好吧,最近学习怎么样?”钟庆祥还是挺想打听钟倾一的,就是太忙了,而且最近一段时间有好几波人查过他的通讯,他不敢轻举妄动。 “都挺好的,新学校适应的挺好的,就是学习跟不上。”钟如一如实的说道。 “嗯,跟不上就对了,你知道五老太爷要见你的事了吧。”钟庆祥没有担心五老太爷会对钟如一不利,没什么冲突,而且认儿子是他的事。 “嗯,校长说了。”钟如一觉得钟庆祥的语气过于放松,难道自己多虑了。 “你先歇几天,过几天跟我出国走一圈。”钟庆祥说完就挂了,堵的钟如一一口气差点憋回去,什么叫跟你出国走一圈,看来有必要跟钟庆祥好好聊一聊了。 “干嘛呢?”荣佳琪站在门口睡眼惺忪的倚在门边。 “瞎啊,打电话呀!”钟如一撇下电话倒在床上。 荣佳琪贱贱的也倒在床上,挨着钟如一躺下了。钟如一嫌弃的往外挪了挪。 “你怎么这么多事?矫情啥啊?你不会真的喜欢男的吧?!”荣佳琪一脸惊悚的也往外挪了挪。 “放心好了,喜欢谁都不会喜欢你,你太蠢了!我喜欢聪明的!”钟如一嫌弃的踹了荣佳琪一脚。 “哎,我说你也是,有女人投怀送抱你居然往外推,我真觉得这样不好,男人一定要吃肉,不能素着。”荣佳琪说完还给钟如一一个你懂的眼神。 “大哥,我未成年,你要不要这么丧心病狂,给小孩子拉皮~条。”钟如一转过身趴在床上,把脑袋埋在被子里。 “切,都发育好了,不用留着干什么啊!就你事多。”荣佳琪说完还不忘拿手拉起内裤,看了看自己的小弟弟,满意的点点头。 这一幕刚好被抬起头想要跟他说话的钟如一看到。 钟如一差点脱口而出‘你们男生是不是都这么猥琐啊?’咽了咽口水,抬脚把荣佳琪踹下了床。 “哈哈,还挺纯情的,晚上哥们带你去见见世面,没经历过女人还叫男人嘛?”荣佳琪以前混过的地方都挺少儿不宜的,刚开始他没以为钟如一不知道那些地方,后来才发现钟如一是真的挺单纯的,在男女知识这方面,这怎么行呢? “你留着吧,我不去。”钟如一躲还来不及,哪会上门让人验货,去了那地方铁定露馅。 “现在说不去,等你去了就还想去。”荣佳琪猥琐的捏了捏钟如一的腰。 “滚,滚蛋。”钟如一反手抓住荣佳琪,单手就把他拽床上来了,一屁股坐在荣佳琪的后背,荣佳琪胳膊被拽的生疼,呲牙咧嘴的求饶。 “不去就不去,你干嘛啊,受伤了。”荣佳琪另一只手臂在空中挥舞着。 “楼下给你买的新年礼物,去看看吧。”钟如一放开荣佳琪,又给他来了一脚。荣佳琪从地上爬起来乐癫癫的去楼下拆礼物。嘴里还念念有词“看你明天去不去,不去是王八!” 钟如一一个字不落的听到了,满脸黑线。 60.知晓 初二一大早上,李雪就把齐自强堵在了被窝。 符阵在身上时间有点长,齐自强浑身冷汗的爬了起来,把李雪带到了方宏家,李雪在屋里和孙骁骁一起分享齐自强的礼物,齐自强给李雪和孙骁骁买的一样的,都是裙子和手链,爱美的李雪也和孙骁骁一样,立马试了裙子,带上了手链,李雪的裙子是浅粉色的,当初齐自强看见安然穿了一件差不多的裙子,显得皮肤透亮,李雪穿上应该也很漂亮。 齐自强从浴室出来,慵懒的躺在孙骁骁的床上,不大一会儿王书义他们几个也过来了,齐百岳张罗起大家一起打扑克,抬桌子搬椅子,不一会屋里一伙打扑克一伙打麻将,热火朝天的玩了起来。钟倾一来的时候没他地方,蹭到齐自强身边看着齐自强打扑克,齐自强瞥了一眼钟倾一,在他脸上掐了一把,笑嘻嘻的跟李雪说“小一现在比你都白静啦。” “嗯,可不呗,全校女生都稀罕他,天天门口一帮女生观赏他,动物园的猴儿都没他受欢迎。”李雪也上去掐了一把钟倾一,钟倾一一把怕掉李雪的手,说道“我这倾国倾城的脸是你能掐的吗,一边去!”钟倾一自恋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我天,钟倾一差不多得了,还倾国倾城,你成娘娘了。”王书义的小眼睛一眯,满脸不怀好意。他们几个都上了高中,只有孙小虎还在初中继续奋战,钟倾一这个学渣被钟庆祥送到了安宁最好的高中,成了李雪的学弟,也成了安宁一中的一景。王书义靠着自己的努力也进了一中,其他几个都上了普高,李明和孙大龙还都是花钱才上去的普高,被李雪和孙骁骁鄙视了很久。孙骁骁也考上了一个不错的高中,方宏不差钱,给孙骁骁也弄到了一中,大家的学校都离着不远,平时没事晚上也出来一起玩,孙骁骁偷偷告诉齐自强,“倒霉催的和钟倾一一班,你是不知道,他跟我说句话,我班女生都恨不得生吃了我,这家伙还跟大孔雀一样,天天四处招摇,我咋没看出来哪好看呢,可能臭美了,那衣服天天不重样。”齐自强赶紧问孙骁骁“学校有没有人欺负你啊?有你就跟我说,再不还有大龙他们呢,不能让人欺负知道不。” “没有,大家上学天天都累成狗,谁欺负我啊,我们学校的学生也就拿钟倾一的脸当消遣了,学习还是最重要的,看的人多,追他的人就那么几个。”齐自强还是不放心,对着几个男生说道“在外边不能让骁骁和我姐挨欺负,知道不。” “用你说,咸吃萝卜淡操心,当我不存在呀!”齐百岳说完还不忘冲孙骁骁挤眉弄眼。换来孙骁骁的大白眼。 齐自强自从回来挨家吃饭,吃了一圈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这些天过的格外的块,好像刚起床,不一会天就黑了。齐自强天天半夜回家,睡半宿就出去卸了阵,折腾了无数遍,期间有一次脖子上的挂坠掉了,齐自强没注意,晚上王老师就上吐下泻,齐自强没敢上手赶紧跑了,齐老四看了一眼齐自强没叫住他,自顾自的照顾生病的王老师。第二天趁着齐自强去李明家吃饭,齐老四找到了方宏。 “方儿啊,你来我们这幸福也快十年了吧?”齐老四往日都是嬉皮笑脸的模样,今天说话这么一本正经弄的方宏心里打起了小鼓,发生什么事了么? “可不咋地,一晃十年头上了,咋啦四哥?”方宏小心的问道。 “方儿啊,你说你来了这么多年,马上在这扎根了,我好像一点都不了解你呢?”齐老四继续装深沉。 方宏已经确定齐老四肯定知道点什么了,不然他可不是深沉的主。 “四哥,有啥你就问,我还能瞒你不成。”方宏转了转眼珠,低下头开始想到底齐老四知道什么了? “方儿啊,人都是有根儿的,你的根儿听说在京城,你来这这么多年跟村里人都不一样,没人问,都是给我大爷一个面子,你今儿给四哥透个话你家到底是干啥的,别骗我,三十那天早上我就在门口都听见了。”齐老四不是个会绕弯子的人,三句话就直接透底了。 方宏怔愣在那,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拉着齐老四进了里屋,那个有地下室的屋子。 方宏拉着齐老四进了地下室,地下室很大,不比上边的房子小,东南角摆着几个大箱子,方宏带着齐老四绕过两个书架来到箱子前。 “四哥,这没人能进来,只有我和强子知道,玉芳也没进来过,这里边是我家留下来的一部分书籍和金银,我爸怕我不够败,外边的还有些产业年年给我户头上进账,我就是个没什么用的败家子。那天你听到的都是真的,我们方家是玄门方家。” 齐老四差点坐地上,玄门方家!方家虽然在民间不显,可这几年齐老四养车也接触了不少人,听说过一些事,齐老四虽然读书不行,但是听故事还能听懂的,这方家当年可是出过国师的! 谁能想到这个农村闲汉居然是方家后人,齐老四咽了咽口水,看着方宏不知道该怎么说,如果是真的,那强子!? “四哥,我当初来这就是奔着强子来的,我在我家的学问上没什么建树,家里人也不让我学,我父亲临终前最大的愿望就是我能长命百岁,把我安置到这就是奔着强子这个贵人,去年强子给我的命破了,我才能娶媳妇生孩子,不然我一辈子都只能孤身一人。”方宏说到这齐老四就都明白了。 “那强子的命是咋回事?”齐老四发着颤音问道。他一点都不关心方宏的命是怎么破的,他就想知道他闺女有没有事。 “强子,强子,她就是不能离你们太近,她在村子周围布了阵法,慢慢消耗她这些年的煞气,她少回来就没啥事,四哥,你别担心。”方宏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都说了让她别那么横,别杀生,就是不听就是不听!那个什么符是怎么回事,我家强子壮实着呢这回回来咋还变成林黛玉了呢!”齐老四心里带着气,咋想都想不明白,这玄玄乎乎的事他上哪能明白,他都不信跳大神的,现在自己闺女入了这道! “为了回来,她在自己身上下了符阵,这样他在你们身边才不会伤到你们。”方宏说道。 “那小时候都没事,现在咋就不行了呢!这都是扯蛋,骗小孩儿玩儿呢!”齐老四吼道。 “四哥,强子跟我说她出生时应该是难产,我没去求证过,强子也没去问过,对吧?”方宏问道。 “才不是难产,强子长的大,生的时候费了点力气,生的顺顺当当的!”齐老四理直气壮的说道,心想哪个女人生孩子不费劲! “强子出生时伴有天雷对吧?”方宏又说道。 “大年三十都是放炮的哪来的天雷!”说完自己也愣住了,那到底是雷还是炮声已经无从考证了。 “强子小时候虽有煞气但是你们都是成年人她煞气也不显,随着她越来越大,你们会越来越危险,好在她从小在我这习得这些方术,会自己敛着煞气,而且也懂得这世间道理,可这也只能在十二岁之前,十二岁她就算成年了,收不住了。去年她不走,王老师过不了开春。”方宏解释到,方宏坐在箱子上,地下室的灯很亮,照的齐老四脸色惨白。 “真扯犊子,谁家孩子十二岁成年!法定十八岁成年!结婚还得等到二十多能登记呢!”齐老四还在挣扎。 “四哥,你看强子是一般孩子么?”方宏叫醒了齐老四一直以来的自我催眠,是啊,强子太早慧了,身高到没什么可惊讶的,运动员同龄的也有比她高的,她的狠辣和早慧才是齐老四真的害怕的。 “方儿啊,强子是个好孩子,她可心善了,他不是祸害。她就是淘气,喜欢吃点肉!”齐老四说着蹲到地上还是没忍住哭了,那天早上听到齐自强自己说自己是祸害的时候齐老四心像被扎一样难受,自己的闺女是个好孩子,她只是淘气些。 方宏拍了拍齐老四的肩膀,四十多岁的男人,哭的像个孩子。 “四哥,你别怪强子,她到底还是个孩子,她也舍不得你们。”方宏也心疼齐自强,可是自己就是这么没用。 “过两天把她撵走吧,你看她那小脸白的,还有她到底去哪了,在外边安全不?”齐老四这个年过得,眼泪就没停过。漂亮的桃花眼肿的像核桃。 “没事,那天我跟着去那个武校了,挺好的,生活上你不用担心,强子在外边吃不了亏。”方宏安慰道。 “我倒希望她能吃点亏,方儿啊,打小强子这性子我就担心,我和她妈拘不住她了。”齐老四说完低垂着脑袋,抹了把眼泪,站了起来,高大的汉子说不出的脆弱。 “我平时能不能有她的消息啊,总得让我心里托托底吧。”齐老四还是关心齐自强在外边惹祸,在家里杀只鸡宰个狗,齐老四大不了赔点钱,在外边齐自强这性子杀人也不是不可能,那天她可是说了杀人这事了,可不能够啊! “你放心,有人照顾着她,你别担心她,她是个命硬的。”方宏也不知道这么说能不能宽齐老四的心。 “对,我闺女命硬!” 62.下药 恢复单身的荣子易被荣佳琪也带进了如梦酒吧,一个地地道道的欢场,这里游走着穿着暴露的美丽女郎,中年男人遍布,青年男子许多,少年人舞动的奇幻世界。 钟如一到底没让荣佳琪一个人带着荣子易来到这,荣佳琪要是吧荣子易带出来出点什么事,荣世昌能活吃了荣佳琪,钟如一只能跟着这两个二百五。 又一次失恋的荣子易心情特别不好,进来就开始灌酒。 钟如一找了个角落让荣子易肆意买醉,自己也坐在一边观赏着齐城的纸醉金迷。 荣子易以前没来过这种地方,也挺新奇的,震耳的音乐声,忽明忽暗的灯光可以掩藏下人类内心对欲望的羞耻心理,来这里就是放纵。 钟如一以前不明白荣佳琪为什么这么开朗,现在好像明白了,他不是开朗,只是一味地想要放纵,逼着自己不在乎罢了。 荣子易的一瓶酒下肚,开始有点迷糊,荣佳琪点的洋酒还没喝出味儿,荣子易就喝光了,荣佳琪又点了一瓶。 正喝着酒,一个精致妆容艳光四射的妇人领着三个女孩儿走了过来。 “荣少爷来了,最近可是不常见呢?”妇人熟门熟路的坐在了荣佳琪的身边,那几个女孩就老老实实的站在几个人对面,脸上都是一脸妖媚的浅笑。 钟如一皱皱眉低下头,不去看对面,脸色渐冷。 “艳姐,都是新来的吗,眼生呢?都留下吧,你忙你的去。”荣佳琪熟门熟路的搂上艳姐的肩头吩咐到。 “那你们玩着,我不打扰几位少爷了。”艳姐一步三摇的走了。 女孩们穿插着坐在三个人中间。 “叫什么啊,一会咱们一起做游戏好不好。上酒吧,你们不是卖酒么,挑好的,上一拨。”旁边的服务生一听这话悄声离开,三个女孩开始自我介绍。 “我叫彤彤。”看着不大的女孩儿,还有点婴儿肥,长相甜美。 “我叫楠楠。”跟上一个差不多,就是妆很浓,掩盖住她的青涩。 “我叫妍妍。”这个女孩儿天然的一股媚气,说话也是软软糯糯。 “言言,言言过来。”荣子易冲着这个妍妍就搂了过去,五大三粗的男人,整个人趴在那个叫言言的女孩身上。 “阿一,你看上哪个了?”荣佳琪笑着对钟如一说道,这是荣佳琪第一次开始叫钟如一阿一。 钟如一没理他,他在想方宏跟他说过的话,要是去了那些灯红酒绿的地方,别喝那的酒,别碰那的人,不干净。 方宏混迹这些场所那么多年,依然干干净净的没得什么病主要还是小心谨慎,还舍得钱,他睡的女人都是大姑娘,他会包养一段时间,玩够了就再换一个,而且性~生活都很讲究,安全措施完备,这方面方宏虽然有点不好意思还是里里外外的和钟如一说的很明白,尤其是这里入口的东西,很不安全,毕竟毒品在这种地方很盛行,方宏别的不怕,可毒品比杀人还毒,方宏三令五申没事别去乱七八糟的地方。 刚才荣子易的酒瓶是钟如一亲自打开的,但是他也没喝,现在更不会喝。 荣子易的手已经伸到那个妍妍的胸口,钟如一一直觉得摸胸是个让人温暖的动作,现在看起来无比的恶心。 服务员又上来一批酒,刚要给这些人打开,钟如一抓住了他的手,果然,手里有东西,钟如一冷冷的看着他,手一用力,服务生的手被硬生生掰断了,服务生刚开始怕,现在是疼,躺在地上嗷嗷叫了起来。 荣佳琪刚亲完一口彤彤,就被惨叫声吓一跳。 附近的人都看过来,几个彪形大汉迅速赶了过来。 每天来这喝多了闹事的人不少,但是清醒着闹事的人却没有,能在市中心稳稳当当的开着这种娱乐场所后台肯定硬。 荣子易也不装醉了,一脸兴奋的看着钟如一,是一脸兴奋!又要打架了吗?! “阿一,怎么了?”荣佳琪赶忙问道。 “他手里有东西?”钟如一冷冷的说道。 “真的?”荣佳琪赶紧走过去掰开躺在地上的服务生,一看真的有一包粉末状的东西,一脚踢在了服务生的肚子上。 “狗~娘养的,阴我!”彪形大汉赶紧上前拉住荣佳琪。 钟如一拿起手边的酒瓶一手一个两个大汉中了招,另外人冲钟如一就打了过来。 荣子易推开那个妍妍也加入了战局。 艳姐听到声音赶紧赶了过来,心道不好。 旁边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舞池里的人都停下动作,如梦门外边有几个人听说里边打起来赶紧进来,挤到钟如一他们身边,那几个大汉,并没有碰到荣子易就被钟如一打倒了,钟如一拉了拉还在拳打脚踢的荣佳琪。 “荣少爷,这都是误会,今天算我的。”艳姐赶紧安抚上暴怒的荣佳琪。 “误会啊,那你来。”钟如一抓着艳姐的手捡起地上的一包粉末,说着就往艳姐嘴里塞。 如梦的保镖又进来一波,赶忙阻止钟如一。 钟如一照单全收,看热闹的群众也是懂事,赶紧往外撤了撤,给了钟如一他们足够的空间。 荣佳琪和荣子易也没闲着,毕竟八个人钟如一打起来也有点吃力。 错估形势的老板过来的时候已经控制不住局面了,自己的人伤的不轻,那个瘦弱少年每下一次手,自己的手下都被打的起不来,缓过来继续上也没什么狗屁用,老板赶紧报了警,自己官面上也不是没人,荣佳琪不过是荣世昌的私生子,荣世昌自己也没在怕的。 那几个从外边挤进来的人一看战况,索性也就没插手的意思,站在一边跟人民群众一起给三个少年加油助威。 警察来的很快,荣佳琪三个人聚众斗殴灰溜溜的被提到了派出所,他们三个完好无损,剩下的九个人直接去了医院。 钟如一第一次近派出所,三个人被分别安置进了审讯室,钟如一好奇的四处打量,荣子易和荣佳琪都老神在在的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看的警察都想挨个揍他们。 不过钟如一他们三个屁股还没做热就被提到了分局,派出所的民警一阵后怕,得回没用私刑,笑着送走了一脸嚣张的荣子易,满不在乎的荣佳琪,和意犹未尽的钟如一。 安井辉今天值班,市里正好今天开会,想着开完会在单位对付一宿,就没叫别的同事串班,右眼皮老跳,总感觉今天有事要发生,自言自语还没结束,手边的电话就响了,还真是又当了夹心饼干。 如梦的老板是省局领导的弟弟,在齐城五成的娱乐场所都是他的,谁不长眼的在他地界上惹事呢?荣世昌的俩儿子!一个大老婆生的,一个小老婆生的,还一个不知道是哪个,电话里也没说明白,安井辉只能先安排到自己的地盘,再说吧。 钟如一刚进齐城五湖区的分局就觉得自己身上舒坦的不得了,比刚才在派出所还舒服,新奇的左顾右盼,这里怎么这么神奇,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么好的地方。 安井辉没有按程序把三个人挨个审讯,审讯个屁啊,这事自己只能和稀泥。 钟如一三个人在审讯室刚坐下,荣子易就开始问钟如一“刚才我那几脚怎么样,带不带范,还得是实战啊,我觉得我的功力大涨啊!”荣子易还在回味自己刚才的表现,腿法惊人! “我也觉得实战不错,你没看我那几脚下去,那几个人多惨!”荣佳琪也在想着刚才自己的表现。 “以后这种地方少去,你们两个缺心眼儿,别让人给卖了。”钟如一觉得他还是是个单纯的孩子,这么复杂的地方,不适合他。 “这帮人真是不长眼,谁都敢坑,等我出去的,接着砸!”荣子易本来就失恋,还让人差点下药,这时候脾气也来了,对着荣佳琪又说道“你平时去的都是什么地方啊,这群人简直了!” “平时还真不这样,今天这是作哪门子死。”荣佳琪一想到第一次带钟如一出去玩就闹的这么难看,心里不得劲,如梦他之前总去,也有几个狐朋狗友,最近不怎么联系了,都是看上他的钱,他也没真的把那几个人放在心上,今天他在人群里也看见两个,躲在一边,根本没有来帮忙的意思。也好,知道什么人了。 今天之所以闹这么难看还是因为荣佳琪好久不来了。 艳姐让人留住荣佳琪,又上了个双保险,那倒也不是什么毒品,不过是男人助兴的烈性药罢了,那两个男孩眼生,艳姐只以为是跟在荣佳琪屁股后的小弟,平时都是那些人跟在荣佳琪身边等着荣佳琪买单,都是些街面上无事生非的小混混,不足为惧,艳姐刚开始吓了一跳只是有点怕荣世昌怪罪罢了,但是又一想荣世昌怎么会管荣佳琪,要是真管可能给她这边放话不让来了,谁家父母会让自己家孩子年纪轻轻天天来嫖~娼!荣世昌跟自己家老板也是认识的,还跟荣世昌透过话,荣世昌无动于衷,从来没管过!今天这三个人一定要让他们好看! 63.背锅 钟庆祥正在和五老太爷说着现在的国际形势,c国最近又开始出现大量武器走私进克伦达亚,克伦达亚因宗教和土地问题与邻国苏比亚摩擦不断,这里边一定有三大国推波助澜,联合国只是睁只眼闭只眼,任其发展,其中利益最大的还是联合国。 五老太爷让钟庆祥静观其变,三大国现在势头正盛,这红了一百年的花,也快谢了,观其行事,再过不久有机可乘。 “五叔,您说我现在打入c国内部有多大的机会?”钟庆祥想从c国下手,联系上加国,据他所知,加国现在和c国现在私底下联系不少,联合国近几年的大小事情c国和加国都没有意外的意见统一,全世界都知道加国和c国搞暧昧,暗地里勾小手,谁也不捅破那层窗户纸,三大国剩下的两国也和别的国家勾勾搭搭,z国和加国也有往来,只不过地理原因,加国更中意c国的地理位置和国力,对z国有点爱搭不理,当然z国也努力和三大国的毛国加大关系往来,国际社会并不是太平,国力强大才能有片刻安宁。 “任何国家高层都不好打探,你自己要小心,很多事不要着急,你虽做事谨慎,可太冲动,不可冒进,多少次都是惊险脱身,不是谁都能接你的位置。”五老太爷若有所指的说道。 “五叔?”钟庆祥心想到底还是被问了。 “我年纪也大了,联合国要是一直这么霸权,国家就要一直存在你们这些人,你的位置至关重要,不可儿戏。”五老太爷当年打拼下的底子,钟庆祥又进一步夯实了基础,现在z国这边他们发展的非常良好,时刻了解国际上暗地里的形式,把握各个国家的动向,不能在国际上当着瞎子聋子,公开的新闻哪有什么实际意义,都是骗老百姓的,像他们这样的人,别的国家肯定也有,大家都没有破坏这种平衡,毕竟都有共同的敌人,联合国的五常国家都在防着联合国和三大国,大家都和三大国虚以委蛇,怕着用着防着,三大国到现在为止还是没有真的和哪个国家真的交好,更依赖的信任的还是联合国。钟庆祥在没有接班人的情况下不能轻易出事,他们这个组织是经历了无数生死难关才存活到今天,国家如果再重新培养这样一个组织,浪费的时间和金钱难以估量,况且国际情况瞬息万变,耽误的时间里损失掉的信息,谁也不知道怎么去找回来。五老太爷也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 “五叔,那孩子真不错,各方势力都在想着我儿子接替我所能得的利益,如果他们担心未来的话,怕不稳,你也知道一一根本不可能也没那个能力接这个班,现在我还有时间,总能培养出来。再说您是不知道,他和一一换了命,地地道道的我的半个儿子!”钟庆祥关于钟如一想了太多了,算来算去还是钟如一最合适,坐上他这个位置,不狠是坐不住的,最重要的命要够硬,能力不能低,下边那些人没有一个是吃白饭的,钟倾一上来屁股都做不热没准就让人咔嚓了,钟如一不一样,脑子灵,心狠,只要这些年多培养培养爱国精神是块好材料。 “真当我老糊涂了?那是儿子吗。”五老太爷的声音不大不小,却也让钟庆祥心头一震,老爷子跟这发这么大的威? “五叔,你看看那孩子你就知道了,一点看不出来性别。”钟庆祥上前给五老太爷顺了顺气。 “他总有一天会长大,现在看不出以后也看不出吗?不能只看眼前,你让谁接你的班我不管,这个大摊子要能办事,我们钟家也不是贪权恋贵,只是你这件事欠考虑了。”五老太爷当年无子把钟庆祥养在身边,就是为了有一天能接他的班,还不到十岁的钟庆祥懵懵懂懂的就开始过上了颠沛流离的日子,那时候的条件哪有现在好,外边的生意挣钱的多,赔钱的也多,飞机火车轮船坐过,自行车蹦蹦车手拉车也坐过,三伏天挑担三九天送货,该不该遭的罪都受了,多艰难五老太爷都把钟庆祥贴身带着,钟庆祥倒也是个人物,从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开始四海漂泊,下边的人有很多也是这么些年他培养起来的,现在钟如一要是上来并不会像他那么容易,可却也是最恰当的人选。五老太爷不介意他不是钟庆祥的亲儿子,他介意的是钟如一的性别,纸是包不住火的。 “我心里有数,您放心。”钟庆祥的媳妇在医院,根本不能再给他生儿子,就是现在生也来不及了,只能苦涩的说了一句。 “小四,五叔不后悔带你上这条路,我年纪大了,这天下还是你们年轻人的。”五老太爷叹了口气摆摆手让钟庆祥赶紧走。 钟庆祥出来后一边走一边想着钟如一,这孩子越接触越喜欢,简直就是为他的位置量身定做的孩子,走到车里自己开车就往回走了,钟庆祥打算先去齐城和钟如一联系联系感情,把他推出~台面刻不容缓。 这边钟庆祥还在对于钟如一的未来深思熟虑,那边钟如一和自己两个小伙伴还在分局里边等待着进一步的审讯。 荣世昌大晚上正在和苏慧芳沟通感情,从小老婆那新学了一手按摩手法,正伺候苏慧芳,那边荣子易的电话打过来了,说是打架了,被派出所抓起来了,还有荣佳琪和钟如一。荣子易说的理直气壮,好像跟他爸说,我饿了,给我钱。 荣世昌正在讨好苏慧芳,没准今天能和苏慧芳春风一度呢?这个荣子易真是他荣世昌和苏慧芳的克星,只要荣世昌和苏慧芳要成好事,他就来讨人嫌。 荣世昌也没把这事当回事,眼珠子一转,对着趴在那等着按摩的苏慧芳说道“老婆,我去打个电话,三分钟,现在先让这些精油慢慢的渗透进皮肤。” “嗯,你快去吧,快点回来。”苏慧芳闭着眼说道。 荣世昌出去给市里的关局打了电话。“小孩子打架给您添麻烦了。”荣世昌简单的说了几句就去继续讨好自己老婆。 如梦的老板纪情轲那天晚上亲眼看见自己的人被打的落花流水,面子上太难看,而且那几个人还说在他们酒里下药这事,对他的生意可有影响,这事不能这么算了。虽然自己知道真是自己人下了药,但铁定不能承认啊。 钟如一并没有联系钟庆祥,荣子易都已经联系人保他们了,他就没有在多此一举。 纪情轲那边和省里的打好招呼,荣佳琪就算了,毕竟是荣世昌的种,那两个肯定不能放过。 两边都打好招呼后谁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该干嘛干嘛,半夜刚过,荣子易和荣佳琪被领走,两个人以为要去审讯,雄赳赳气昂昂的就跟着警察出了审讯室。钟如一悠哉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安井辉进来的时候心想只能这个倒霉蛋给两个少爷背锅吧。够没心没肺了,睡得还挺香。 钟如一在安井辉进来的时候就醒了,不想起来,在这里简直太舒服了,浑身的气势和这里的气场合二为一,要不是现在实在不合适,钟如一都想起来打一通拳,舒舒筋骨。 “小王该登记登记吧,起来了,叫什么名字。”安井辉不想睡觉过来看看,夹心饼干不好做,自己能做到这个位置也是平时小心谨慎,不敢丝毫怠慢,这孩子也是冤枉,那也没有办法不是。 钟如一听声音有点耳熟,诧异的抬头看了看。 安井辉的抱着保温杯差点掉地上,心想刚才估计错了,这个才不冤枉哪! “小王,你先出去。”安井辉心想自己也太倒霉了,刚才不应该可怜他的,真可怜的是自己! 钟如一是什么人他不知道,但是肯定不是他能招惹的,当初自己这个局长连人家的地址都查不出来,自己好歹也是穿着警服的,齐城的当地势力再怎么样都会给自己点面子,可是死活查不到任何钟如一的信息,荣佳琪和荣子易的信息两天就能抠到祖坟了,这说明什么?说明钟如一的背景不是他能动的,可能上边也是不能动的!自己能做点什么?放人?省里怎么说?不放人?他还真是不知道钟如一的背景? “你是安然的同学?”安井辉看着钟如一心想,还真他娘的有缘分。 “安叔叔好。”钟如一笑着坐起来跟安井辉问了声好。 “怎么又打架了,上次见面也是,你还是个好战分子。”安井辉调笑道。 “让安叔叔见笑了,我那两个朋友回去了吗?”钟如一没想明白怎么回事,但是没什么可着急的,能多呆一会也挺好。 “饿了吧,要不要送来点吃的。”安井辉没说那俩人走没走,打了个茬。 “安叔叔,你是想让我留呢还是想让我走?”钟如一也没说吃不吃饭,没接安井辉的茬。 “叔叔给你透个话,现在你背锅。”安井辉放下手里的保温杯,站在钟如一对面垂眸看着钟如一。 “没关系啊,打一架而已,叔叔,我喜欢在这呆着,没关系的。”钟如一仰着头略带天真的看着安井辉,钟如一的眼睛出奇的清澈,却冷漠异常,安井辉也是见过生死的,也被这眼神看的后背发凉。 “孩子,给家里打个电话,给你带回去吧。”安井辉觉得自己的右眼皮不白跳,倒霉催的碰上他呢! “这样不会影响您工作么?”钟如一冲安井辉笑了笑,看在安井辉眼里怎么看怎么像嘲笑。 安井辉脸上满是尴尬。 “您别想多,安然和我怎么也算朋友,不想给您添麻烦。”钟如一解释了一句。 “没事,你打吧。”安井辉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钟如一拿着手机有些犹豫,不太想走,可是也不能让安然的大伯不好收场,钟如一还是打通了钟启明的电话。 “明叔,我现在在五湖分局,你来接我一下。”钟如一把手机递回到安井辉手里。 “安叔叔,您要高升啊!”钟如一冲着安井辉说道。说完开始看起了安井辉的面相。 “有时间和安然来家里玩。”安井辉笑笑不以为意,没有多待,不一会说句话就走了。 “小王,把屋里这位的东西准备好,一会他也走。”安井辉出来赶紧安排。 “安局,上边可是要求这是得压一压啊。”小王瞄了一眼安局,小声说道。 “你放心好了,一会就有人打电话了,真要过了夜,更没咱们的好。”说完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心想自己的右眼皮怎么又开始跳了,神经有问题了! 64.关系 纪情轲这几日找了无数的关系也没找到钟家身上。齐城所有的娱乐场所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寒冬,堪比二十年前的严打。 纪情轲所有的场地都被叫停,他哥哥也因为一个不大不小的事给查了,现在还在家等消息。纪情轲找到荣家希望能跟着那位说说情,荣世昌也没敢应承,毕竟涉及到孩子,这事不好说,齐城所有能跟钟庆祥扯上关系的人都噤若寒蝉,大门紧闭。纪家这回估计不好说,连一向仗义的华柯南都没敢说话。钟庆祥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主,这事还关系到钟庆祥的宝贝儿子,你一个做生意的去惹人家京城的二世祖,活的腻歪了,给人家下药,现在说只是助兴的药,当时真要是毒品,你纪家全家给人家都抵不上。不过华柯南到底还是仗义,给纪情轲指了条路,告诉纪情轲,“从钟如一的行事上看还是要从荣家下手,钟如一和荣世昌外室的一个儿子关系莫逆,你走走关系,小孩子的事让小孩子去说,成不成不说,总比这么抓瞎强,钟庆祥要是让你哥下台,你哥没好,连带着你也没好。”纪情轲太知道什么叫拔出萝卜带出泥了,钟庆祥当年来到齐城就是好一番动荡,当年也是没人给他面子,毕竟你是京城的也撼动不了齐城的地头蛇,可是钟庆祥这条龙真就搅动了齐城,倒了四个世家,从此钟庆祥再无人敢去招惹,抄家灭门的事他是信手拈来,毕竟盘踞齐城有些年的人家哪有那么干净的。钟庆祥这朵黑莲花浑身黑料,可谁也抓不到把柄,你能耐人如何!钟庆祥是干什么的?他是个全世界抓人小辫子搜集信息的消息贩子,还是几家跨国公司的真正幕后老板,比后台纵观整个国家也没几个能比得了的,再说人家还占理,你真的犯法了啊!钟庆祥的口碑不好,也是被齐城那些不长眼的逼的!就这么着钟庆祥几年时间在齐城势力初成。当然钟庆祥也是非要留在齐城不可。齐城是全国最大的港口城市,拥有得天独厚地理位置,钟庆祥在全国布局后,然后才来齐城,一是不让别人看出他的真正目的---荣世昌的海外关系,二是齐城可以与内陆更好地联系海外,齐城对于他的国内商业帝国是画龙点睛之笔,三是自己的大本营要挪出京城,钟庆祥想既然要走就走远点,齐城这个地方还是方宏当年给钟庆祥提的建议,当然方宏没说齐城,只给了方向,钟庆祥这些年也有些信这些玄乎的事了,能顺着就别逆着,去别的城市跟在这也没别的差别,没准更难进入,就说江南吧,那边盘根错节的关系更难捋顺,齐城这边跟京城的关系还是远,钟庆祥还能肆无顾忌的说砍树砍树,说栽花栽花,在江南可不这么容易,那边的世家更难对付。 这就造成了齐城的上层对钟庆祥最直观的感受就是畏惧。这家伙抬腿在地上踢个坑,够埋你一家了。 纪情轲满嘴火泡的辗转找到朱萍,希望朱萍能让荣佳琪帮帮忙。 纪情轲知道荣佳琪总去自己的店里,可是还真是跟荣佳琪不熟,毕竟荣佳琪还是个孩子,一个私生子还真犯不上去矮下身结交,朱萍之前和自己老婆还是有些交情,可是自从朱萍给荣世昌当了小三,纪情轲的老婆再没接触过她,挺不耻朱萍的作为,大老婆一般都看不上小三,这回不得不求上朱萍。纪情轲的老婆也是万般不愿意,可是形势比人强,她还是跟着纪情轲来到了朱萍家,朱萍这个女人在荣世昌身上就能体现出精明的愚蠢。 说她精明吧,这么多年荣世昌没把她放在心上她还死心塌地的死守着荣世昌,说她愚蠢吧这么多年荣世昌还真是有事没事来她这进行鱼水之欢,别人挺难整明白她的想法。 齐城有头有脸的人是不屑搭理朱萍的,朱萍就在自己的小圈子里玩耍,总想着有一天把苏慧芳取而代之,以现有条件来说不太可能。今天纪情轲的到来让朱萍的心思又活络起来。 纪情轲说荣佳琪和钟庆祥的儿子走的近,那是不是说他儿子搭上大靠山了?朱萍笑呵呵的给纪情轲打了包票,“都是小孩子玩闹,这不是什么大事,打个架算什么,我去给你说。”朱萍完全没考虑过荣佳琪的难处,纪情轲的到来给了她前所未有的虚荣心和对未来的信心。纪情轲没有逼着朱萍当面给荣佳琪打电话,送完礼物拉着自己老婆就回家了,找到门儿了,大不了再来,钟家进不去,找到朱萍还是很容易的。 朱萍在屋里想了半天,酝酿了一会情绪,在心里组织好了语言,打算从今天开始跟荣佳琪打感情牌。 荣苗苗在屋里听了半天,趁着她妈进屋酝酿情绪,赶忙给荣佳琪打了个电话。 “哥,刚才家里来人了,是纪家的,跟妈说要你帮忙给求情,一会你别接电话啊。”荣苗苗这么多年虽然被朱萍养在身边,可是跟朱萍并不亲,朱萍只有荣世昌来了才面子上哄哄她,平时她也是和荣佳琪共用一个保姆,而且她没有荣佳琪那么没心没肺,对于自己的出身她很介意,从小比荣佳琪心眼儿不知道多了多少,一转眼珠就知道她妈心里肯定不是想要荣佳琪求情这么简单,她心想她哥一个人在外边这么长时间都不回家,她妈都不管,她哥在外边好不容易有个朋友她妈这么折腾,她哥在外边还怎么做人?!荣苗苗给她哥通完信儿不屑的看了一眼朱萍的房间,摔下手机,坐在那想了半天这么多年自己到底得到过多少母爱,撇撇嘴,打开作业本开始学习。 这边荣佳琪刚接完荣苗苗的电话,朱萍的电话就进来了,他直接拆下来手机的电池,蒙着脑袋继续睡觉。 齐城的省委书记汪季诚这几天也在闹心,钟老四的儿子在齐城出了这么大的事,他才知道,看来钟老四还是不信任他,自己好歹也跟他相识多年,就因为当年那点破事记恨这么多年,钟老四这个白眼狼忒记仇。 汪季诚是很欢迎钟老四来齐城的,当年钟庆祥在齐城折腾的满城风雨他暗地里也没少帮忙,而且有些世家也该清理了,钟庆祥来了之后他的工作开展也顺利不少,要知道那些世家都是硬骨头,他也没有钟庆祥那么多手段和人手去折腾,齐城的经济命脉都在这些世家手里,牵一发而动全身,他哪里敢轻举妄动,钟庆祥不怕啊,他在外围布置了多少人手等着这些世家让地方呢? 汪季诚特意给纪情轲的哥哥纪人轲叫了来,事情到底怎么回事他得好好问问。 “书记,纪局来了。”秘书隋阳进来说道。 “让他进来吧。”汪季诚放下手里的笔坐在那等着纪人轲进来。 “汪书记,您给指个明路。”纪人轲也是宦海沉浮多年的人,这回知道要是事情不能善了,自己乌沙不保是小事,纪家怕是完了,想要下一代再出头太难了,前边没有铺路的,后边蹦哒一辈子可能也就是一中产小富人家,还得说你的儿女有真本事的!再说自己这么多年能说没仇家吗,多少人等着你倒了再踩一脚! “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说实话。”汪季诚语气很低,这纪人轲这几年在自己手底下也是没少办事,算是汪季诚的人,要不这么大的事汪季诚还是从别人嘴里听说的!这就看出来钟庆祥的能量,自己一省长官居然不知道有人查自己的人。汪季诚也是心悸钟庆祥的实力。 国家缉毒中心挨家盘查,全面停业整顿!还真从纪家的店里查出东西了! “汪书记,我不解释,是我弟弟做事欠考虑,钟爷那边只要能给我个机会,我纪人轲必定铭感腹内,汪书记,我这几天就等着您呢。”纪人轲知道钟庆祥和汪季诚的关系,这回自己没被一下子拍死,还是得承汪季诚的情,这件事一直没有定论说明还有转机,可是纪情轲的店里不能再查了。 “你弟弟我听说找到些门路?”汪季诚问道。 “我看不大对路,没去掺和,我打听那孩子的母亲朱萍,这事她办不成。还是得找到正主。那天五湖的安井辉给钟如一放了,您看?”纪人轲说着小心的看了一眼汪季诚。 “五湖安井辉?那个愣头愣脑的?”汪季诚抬眉说道。 “对,那个没卖我面子那个。”纪人轲叹了口气说道。 安井辉也不是不给纪人轲面子,小心谨慎了一辈子哪能干冒进的事,没事和和稀泥他倒是义不容辞,上次纪人轲手下的人家里出事,纪人轲让安井辉抬抬手放一马,安井辉硬气的顶着压力把人给办了,没给纪人轲面子。这事闹的省厅都知道,给纪人轲好大一个没脸。也不是安井辉不卖面子,苦主家里不撒手的事,安井辉一般都能顶着压力办,要是人家苦主也是得过且过安井辉也不会拦着两边用钱私了,谁没事愿意得罪人,纪人轲的手下的弟弟给人家十七八的小姑娘祸害了,人家父母可是不要命也要给自己女儿讨回公道,安井辉才不会趟这浑水,真当媒体监管啥也不知道吗?民不举官才不究,人家死磕,安井辉一般都会秉公执法,因为得罪领导下去还能好好做个小市民,要是因为惹了众怒下去,那应该就是下半辈子的牢饭吃不完了,这可是给对手现成的把柄。 “他们怎么会认识?”汪季诚诧异道。 此时此刻的安井辉只想躲在家里哪也不去,他也想知道,怎么就认识钟如一了呢?! 65.想法 齐城的清晨下起了毛毛雨,钟如一和荣佳琪顶着小雨在公园里跑了一圈,往回跑到时候在公园门口碰到了打着小雨伞的安然。 清晨的小雨中安然身穿一个白t恤,浅蓝色的牛仔裤,高高的扎着马尾。 瘦下来的安然,显得身量高挑,浅粉色的雨伞映的安然的脸颊粉白~粉白的,亭亭玉立的站在那。 “你来这干嘛?”钟如一跑过去,擦了把脸说道。 安然把雨伞抬高把钟如一挡在雨伞下,一脸不高兴的说道“你没事老去我大伯那干什么?你是不是对我余情未了?”安然自从被钟如一拒绝后性格变得有点多,虽然大多时候还是软软糯糯的,但是偶尔也会耍脾气,尤其对钟如一,在他面前使性子都成习惯了。 “那天你大伯帮了我,我去谢谢啊。”钟如一无辜道。 “少胡说,你去了一周了,你到底要干什么啊,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又惹事了,有仇家了?”安然说完还贼溜溜的四处打探的了一下,像个跑出来觅食的小耗子。 “真没有,那我不去了还不行。”钟如一被她的样子逗笑,伸手在安然的脑袋上拍了拍,把安然伸出伞外的的脑袋缩了回去。 “你有事可以跟我说的,我虽然帮不了什么忙,也可以帮你想办法。”安然撅着嘴说了句,又接着说道“我挺聪明的,老师都这么说。” “真没事,你大伯那的茶好喝,我送你回家吧。”钟如一推了推伞把安然都罩在伞下。 “我自己回去就行,我打个车回去,没事的,马上开学了,新学期你来不来啊?”安然低下头掩藏住眼里的希冀。 “应该会去吧,真不用我开车送你吗,我家不远,几分钟,这么早你爸妈怎么让你出来了?”钟如一走出伞外,让安然好好打伞,钟如一个子比安然高,安然举着伞挺累的。 安然又一次把伞打在了钟如一的头上,笑着说道“真那么想送我?” “给个机会吧,美女?”钟如一抬手拿过伞,笑着说道。 “那好吧。”安然乖巧的跟着钟如一回家去取车。 站在不远处淋雨的荣佳琪“。。。。。。” 三个人到家,楠姨刚好做完早饭,钟如一让楠姨加了碗筷。 “还没吃早饭吧,一起吃点,你先吃我去换衣服。” 荣佳琪跟在钟如一身后,用手怼了怼钟如一,小声问道“你也太不仗义了,有异性没人性。”说完也不听钟如一解释,闪身回到房间洗澡换衣服。 安然乖巧的坐在沙发上等着钟如一,楠姨招呼道“小姑娘,你先过来吃,他们也快。” “阿姨,叫我安然就好,没事的,我不饿。”安然笑着说。 楠姨冲着安然笑了笑,继续在厨房忙乎着,不一会钟如一和荣佳琪都下来了。 “你先吃啊。”钟如一对安然说道。 “不太饿。”安然跟着钟如一来到饭桌前。 “楠姨,一起吃吧,别忙乎了,这一早上都没闲着。”荣佳琪拉着楠姨一起吃饭。 “你们先吃,我把锅刷出来。”楠姨的手上有水,用手肘推了推荣佳琪。 荣佳琪没坚持,拉开凳子坐下开始吃饭。 三个人静悄悄的吃饭,安然刚吃完一碗粥,钟如一已经把一盘二十个小包子吃进了肚子,楠姨轻车熟路的又端到钟如一面前两盘。 荣佳琪也才只吃了一盘,看样子也吃饱了,象征性的夹了两筷子菜,就开始喝汤。 荣佳琪可是比钟如一长的高大不少,怎么吃不过钟如一?安然吃了两个小包子就放下筷子不吃了,安安静静的看着钟如一一口一个包子。安然心中对钟如一的幻想都破灭了,这也太能吃了!男神什么的不是这么吃饭吧。 “吃饱了么,多吃点。”荣佳琪看着安然吃这么点,是不是不合胃口? “吃饱了,早上基本就吃这么多。”安然还瞪着眼睛看着钟如一。 “别理他,他能吃着呢。”荣佳琪放下汤碗,擦了擦嘴。 “吃这么多能消化么,早上少吃点好吧?”安然咽了咽口水,钟如一吃东西可真香。 “没事,我运动量大。”钟如一喝了口汤,还在吃包子。 安然看着钟如一的肚子,心想东西都吃哪去了? 楠姨收拾好也坐下来吃早餐。 “楠姨,中午不用做饭了,你早点回家吧,这的吃的你拿回去点,我最近想吃肉,你多做点肉菜。佳琪也是只吃肉,多少弄点蔬菜就可以了。”钟如一一边吃一边说,又吃了几个包子,一口干了一碗汤。 “那也好,蔬菜要新鲜,想吃什么肉,蔬菜该吃还是要吃,营养要均衡。”楠姨有点意外,钟如一一直都是好胃口不挑食,还是头一次这么明确的要求多做肉,自己以后还得多问问。这也不怪楠姨,以前问过钟如一有什么爱吃的,钟如一直说都可以,钟如一也是真的啥都吃,一点不挑,都吃的挺香。 吃过饭钟如一送安然回家,家里只剩下楠姨和荣佳琪,荣佳琪看楠姨一脸心事重重问道“楠姨,你怎么了,家里有事么?” “没有,不知道小一要吃什么肉,在想呢。”楠姨说道。 “只要是肉就行,最近他训练内容多,饿得快,你别多想,他说话一是一二是二,没别的意思。”荣佳琪解释到。 “佳琪啊,你最近不怎么出门呢,别在家里憋坏了,大小伙子可不能天天在家憋着。”楠姨发现荣佳琪只是每天和钟如一出去晨练,其他时候哪都不去,这是怎么了? 俩人正说着荣子易和张耀祖来了,俩人进屋楠姨还没收拾好桌子,赶紧让楠姨再端出来,他俩也要吃。 楠姨宠溺的笑了笑,又往桌子上端菜,剩的不多赶紧从冰箱拿出昨晚包的混沌再给煮点。 “你俩也真是,要不赶饭点来,楠姨一会要是回家了,看你俩吃什么?”荣佳琪看他俩来了也跑到饭桌上陪他俩。 “阿一呢?这么早干什么去了?”荣子易一进屋就开始找荣子易。 “刚才安然来了,去送安然了。”荣佳琪吃了一口楠姨端上来的饭后水果说道。 “哎呀呀,藕断丝连呀。”荣子易笑得一脸不怀好意。 “谁说不是呢?你是不知道今天早上啊,他们两个跟白娘子和许仙似的,打着个小伞,我在一旁浇的跟狗似的,要不就在一块得了,真不知道阿一矫情什么。”荣佳琪一想起早上就满心酸水,太刺激人了,他都单身好几周了。 “佳琪,你妈给我爸打电话找你呢。”荣子易偷偷瞄了一眼荣佳琪说道。 “不用管她,阿祖,你在干嘛?”荣佳琪随意说了一句,看到张耀祖一脸呆像看着前方,这孩子怎么了这是。 “别理他,昨天睡得晚了,手还没好,吃了个止疼片,怕是有点影响大脑了。”荣子易伸出手指在张耀祖的脸上戳了戳,张耀祖毫无反应。 荣佳琪挺新奇,没听说止疼药能让人这样啊? “张耀祖?这是几?”荣佳琪比了个耶问道。 “小矮子?”荣子易夹了个包子,对着张耀祖说道。 张耀祖没什么反应,还是呆呆的,但是手却抬起来吃了个包子,吃饭的嘴巴显得有些机械。 “他不会一直这样吧?”荣佳琪有问道,张耀祖要是一直这样,俞董事长不得疯了啊? “没事,过一会就好了。”荣子易自顾自的吃着饭。 此时的钟如一和安然已经到了安然家的楼下,安然虽然有点舍不得还是要下车了。 “安然,我今天不去你大伯那了,你跟他说叫他该干嘛干嘛,再跟他说我未成年,他就明白了。”钟如一笑着说到。 安然茫然的点了点头下了车。 钟如一看安然下了车给钟启明打了个电话。“明叔,帮个忙,我想让朱萍和荣佳琪碰个面。”钟如一把玩了一下手里的玉石,面容冰冷的说道。 “少爷,理由呢?钟爷刚才吩咐了,您要做的事他不管,他想知道理由。” “想交点朋友。”钟如一坦然的说道。 “好,我安排。”钟启民说完挂了电话。 钟如一一直在想跟着钟庆祥到底能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思索了很久,觉得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自己还是要走走别的门路,钟庆祥能带给他太多东西了,人脉资源,钟庆祥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大方,钟如一有些怕了,因为他的知识体系里,讲的最透彻的就是舍得二字。钟庆祥这么舍,最后肯定要得,钟如一在思考让钟庆祥得什么,而不是钟庆祥在钟如一身上想得到什么。 钟如一来到齐城时,钟庆祥就把齐城的关系网大致的给钟如一说了一遍,钟如一当时不想融入齐城这个不熟悉的地方,年纪小还是任性,过了个年,遭了十多天得罪,钟如一也突然就明白了这世上没有平白得来的好处,他和钟庆祥互相利用的关系已经不是当初钟如一单方面输出了,尤其是钟如一所求公理命盘,钟庆祥已经开始占据主动,钟如一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齐城是他的机遇,也许老天怜悯能让他在齐城自己找到公理命盘,哪怕一点消息也好。 安井辉一听安然跟自己说钟如一今天不来了,还没等开心,安然又告诉他钟如一未成年,安井辉突然就陷入了沉思。 66.恶心人 安井辉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省委书记接见,心里有点激动,安井辉控制好面部表情,整理了一下警服跟着隋秘书进了汪书记的办公室。 安井辉进了汪季诚的办公室敬了个礼,就听汪季诚说道。 “井辉同志,快坐。”汪季诚语气很客气,让安井辉受宠若惊,跟这么大的官没交情啊? “汪书记,您?”安井辉没啥说的,小心谨慎的性子让他不敢乱说话,他的工作可没有说能跟省委书记汇报的,今天叫自己来也是汪书记的大秘亲自来接的,应该跟工作无关。 “你在五湖区待多久了?”汪季诚漫不经心的说了句。 “十二年了,有十二年了,没怎么动过地方,之前在新东,没待上一年又回来了。”安井辉如实的说道,这点事谁不知道。 “足见你的能力,听说你是当年在基层立了不少功?组织很需要你这样敢打敢拼的好干部。”汪季诚之前研究过安井辉的履历,早些年还真是个干吏,后来越发的平庸,如果没什么意外一辈子也就到这了。 “年轻气盛,让您见笑了。”安井辉拘谨的站了起来。 “快坐下,就是谈心,看得出你的能力很强,我在齐城的日子不短,能让我记在心里的可有你一个。”汪季诚面露真诚。 安井辉心里打起了鼓,省里可是纪人轲的地盘,纪人轲还是汪季诚的人,这是敲打我?先给我戴高帽?安井辉才不会相信汪季诚会对自己念念不忘什么的,他已经听说纪人轲现在不上不下的被吊了起来,纪情轲那边被查的四处漏风,安井辉已经不抱什么侥幸心里了,钟如一就是钟庆祥的儿子,没跑了,自己这是要被推出去背锅了吗? “汪书记抬爱了,何德何能。做自己的本分罢了。”安井辉想挣扎一下,自己还是想当这个分局的局长的。 汪季诚有心想让安井辉自己提一提和钟如一的关系,谁知道安井辉这么不上道,只好又问了问一些五湖最近的治安情况。 “你们这是保一方平安,工作上一定要细心细致,方向上要紧跟政策导向,不能因人情坏了队伍的形象。”汪季诚开始下了重药,语气淡淡的,听到安井辉心里一片萧索。 “汪书记,井辉心里无愧于这身警服,您放心。”安井辉心说还说什么啊,就这么着吧,你们怎么办我听着就是。 “我知道,这次省里组织干部出去培训,省厅那边问我意见,我想着还是要多给一些你这样的有实力又一心为公的人民公仆多一些机会,今天才想着见见你,毕竟咱们之前都是神交,哈哈。”汪季诚笑得满脸真诚,好像朋友之间的交谈,安井辉糊涂了,正常程序应该先是给一巴掌,再给甜枣吗?先给甜枣什么意思? “我听说这段时间中央缉毒的来了,那边跟咱们有协同办案吗?”汪季诚也不想绕圈子了,这个安井辉升不了官也不是没原因的。 “五湖区全力配合,齐城的毒品交易大宗的都没在五湖,他们过来这么大张旗鼓是意有所指。”安井辉眼珠转了转,上边下来的根本不是查毒品,查什么大家心里都清楚。 “那个钟如一听说你认识?”汪季诚暗自翻了个白眼。 “这个说来话长,这个孩子跟我侄女是同学,以前见过面,那天的事也没什么大事,我就让他家里人给领回去了,小孩子打架斗殴,批评教育教育,这两天天天来我这,哈哈。”安井辉悄悄的给自己加了点砝码,让我背锅,也得苦主认不是,我跟那边可是熟悉,天天来! 汪季诚心说你早这么说我就不废这么多话了。 “这么巧,哈哈,钟如一那也算我世侄,我跟他父亲也是相识多年,只是这孩子这么多年被老四捂得严实,等闲无人见过。我在齐城也是不方便跟老四走的太近,这回这事要是早知道,哎,老四也真是。”汪季诚说着似是忆起了往昔。 “汪书记,想见见这孩子?”安井辉终于想明白了,原来钟如一说自己要升官在这等着呢! “我倒是想见见钟庆祥,哈哈,他不常在齐城,这个侄子我也是该照顾照顾的。” “汪书记,您吩咐。”安井辉站起来小心的走到汪季诚身边。 钟如一拉着木木愣愣的张耀祖跟在荣子易和荣佳琪身后,荣子易带着几个人去了保龄球馆,总在家里有什么意思,出来才有乐子。 四个人到了保龄球馆张耀祖好像缓过来点了,反手拉住了钟如一。 “荣子易你看张耀祖。”钟如一也觉得好玩,张耀祖看着像个漂亮娃娃,咋摆弄咋是。 “给阿祖放凳子上,咱们去玩吧。”荣子易捏了捏张耀祖的脸蛋,张耀祖本来呆呆的眼睛眯了眯,看着更像和弱智儿童,荣子易对了张耀祖哈哈大笑。张耀祖抬手给了荣子易一下子。 “阿祖生气了,哈哈。”荣子易笑得很欢了。 “滚。”张耀祖直接躺在长凳上,不理人了。 “别逗他了,来教教我,我不会这玩意。”钟如一过来拉走了荣子易。 他们去的vip区,只有他们几个,钟如一看了一眼张耀祖,没什么事就玩去了。 张耀祖心里更气,一起出来玩,就不能匀出个人陪陪自己吗? 荣佳琪喝了口水,等着他俩过来,不过还没等到钟如一过来把他妈等来了。 朱萍今天本来打算在美容院算算账,自己最近根本联系不上荣佳琪,闹的一身火气,想要看看自己的进账舒缓一下身心,结果一个电话被叫到了保龄球馆。纪情轲的老婆简小丹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荣佳琪今天会来这边,就赶紧约了朱萍。 vip的区域都是相连的,透明的大玻璃互相隔开,朱萍来的早,跟简小丹聊了会天就看见几个男孩子从外边进来了。 离着远两个人也没在意,朱萍穿着一身干练的运动服,好身材一览无余,看的简小丹啧啧称奇,夸赞到,“朱姐保养的可真是精心,就这身材都说荣总放不下,谁能放得下?”简小丹一边说一边扔出保龄球。 那边荣佳琪招呼钟如一的时候朱萍听得一愣,空旷的球馆听得很清楚那是自己很久没见的儿子的声音。 朱萍气不打一出来,迈着长腿就冲着荣佳琪走过去了。 荣佳琪一回头一耳光就扇了过来,荣佳琪本能的想躲,一看是朱萍,认命的站在那等着那巴掌下来。 钟如一皱了皱眉,在朱萍过来时就跟在朱萍身后,看到荣佳琪心如死灰的脸,心里有点愧疚,拦住了朱萍的手。 “阿姨有话好好说,是不是?”钟如一笑嘻嘻的看着朱萍。 朱萍把荣佳琪当成自己的所有物,为所欲为惯了,在外边倒是不敢乱发脾气。看着钟如一没说话,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这么多天也不回家,你想干什么?”朱萍先声夺人。 荣子易一看朱萍过来就要打荣佳琪有点不明所以,悄悄的跑到张耀祖身边老老实实的坐在那。 “我去哪跟你没关系。”荣佳琪把脸转到一边,不去看朱萍气急败坏的样子。 朱萍差点忘了自己要笼络着荣佳琪,赶紧调整策略,面部表情从气急败坏突然就变成了委曲求全。 “你知不知道你不回来妈妈多惦记,连个电话都不回,你是想要干什么?”说完眼眶适当的红了。 荣佳琪被朱萍红红的眼眶弄的心里酸酸的,心想你要是没有目的的这么惦记我一次也好。 “我没事,都挺好的,不用你惦记。”荣佳琪转过身坐在了椅子上,头低低的不说话。 “你都瘦了,最近没怎么吃好饭吧?”朱萍随口说道。荣佳琪最近没有瘦,楠姨把荣佳琪照顾的不知道有多好,原来有些瘦削的荣佳琪看起来壮了不少。 荣佳琪听他吗说了这句话自嘲的笑了笑。 “这是你同学吧,你好。”朱萍心想这一定就是传说中的钟如一,那天荣佳琪就是被他叫走的,终于又见面了。 “阿姨你好,我叫钟如一。”钟如一笑着和朱萍打了招呼。 朱萍看着坐在一边不说话的荣子易大大方方的招呼道,“子易也来了。” 荣子易咧咧嘴说了句“阿姨。”就继续坐在那一动不动,内心无比后悔怎么就来这了。 简小丹一听是钟如一大大方方的也走了过来。 “朱姐这是你儿子啊,真帅气,真有福气啊,和朋友过来玩啊?”简小丹说着开始挽起了朱萍的胳膊。 钟如一皱了皱眉,没说话,又对两个女人笑了笑去了荣子易那边。 “佳琪,这是你简阿姨,快叫人。”朱萍对荣佳琪的语气再怎么控制也显不出亲昵,反倒有种命令。 “简阿姨好。”荣佳琪从善如流,但也不说多余的话。 “你跟这个钟如一关系挺好啊。”朱萍迫不及待的问道。 简小丹在一旁皱了皱眉,想插话,又忍住了。 荣佳琪没有回答朱萍,隐忍着说道“还有事吗,都是出来玩的,你们玩你们的吧。”荣佳琪顺了顺气小声说道。 “妈妈这都多长时间没看到你了,一会妈妈请你们吃饭吧,好不好?” 荣佳琪内心的怒火都快烧到脑门了,攥着拳头就是不说话。 “你看看你吃个饭,到底去不去?”朱萍也开始不耐烦了。 简小丹在一旁恨不得堵住朱萍的嘴,刚才朱萍说去吃饭,简小丹还在心里夸朱萍这个主意好,可这朱萍怎么这个态度?这事不是这么办的。 “佳琪,中午想吃什么啊?”钟如一对着荣佳琪喊了句。 钟如一从小就被王老师呵斥惯了,王老师心情不好还会给钟如一个火爆套餐,但是钟如一知道王老师爱他,胜过生命,管教他也是真的怕他以后长大了长歪了会闯了大祸,可是朱萍对着荣佳琪不一样,最基本的爱都没有,荣佳琪站在那什么都不说,无助又可怜,钟如一什么都能听到,索性如了她的愿。 “你看看同学都饿了,咱们一起去吃个饭吧,阿姨请你们好不好,想吃什么?”朱萍说着就往钟如一这边走过来。 “佳琪你说呢?”钟如一说着走过来问道。 钟如一恶作剧的搂上了荣佳琪的腰,一脸暧昧的仰头看着荣佳琪。朱萍心头一颤,忍着心里的恶心说道“想吃什么,妈妈带你们去吃。” 荣佳琪不知道钟如一在玩什么,心口泛起了阵阵恶心。 简小丹在一旁却看的心里一松,如果真是这层关系这事更好办了。 67.失去 纪情轲请了一波又一波的客,整个人泡在酒里快三天了,胃里阵阵翻涌,这最后一顿可算是完事了。 钟如一可算是他命里的生死劫。好在并没有伤筋动骨,那天回来听说朱萍的儿子可能被钟如一看上了,这才放了他一马,纪情轲心里舒坦极了,别说把荣佳琪卖给钟如一纪情轲不放在心上就是钟如一口味重点看上他他都得上,什么时候了,这都是小事,不过朱萍真是舍得,那么大的儿子都没什么心里斗争说卖就卖了。 那天吃饭的时候荣子易和张耀祖下巴都快被钟如一吓掉了,对荣佳琪那个嘘寒问暖,关怀备至,荣子易和张耀祖天天和钟如一荣佳琪凑合在一起不太相信钟如一跟荣佳琪有什么,直觉告诉他们里边有事。 张耀祖这段时间养伤在家,外边的事他什么都不知道,荣子易一直以为那事早就过去了,他爹荣世昌倒是知道,不过没跟荣子易说这些,荣子易的智商就别操这份心了。 荣佳琪心里有点害怕,钟如一这货要是真是看上自己自己该怎么办,打也打不过,再说自己真拿他当好哥们,而且自己喜欢大胸的美女好不好!拉着个脸吃完了饭,在饭桌上钟如一就说到“简阿姨,上次我们在你们家酒吧闹事真是给您添麻烦了,别怪罪,我们不懂事。”说着把手放在了荣佳琪的腿上。 朱萍面色平静的说道“简阿姨怎么会怪罪呢,你们都还小,大了就懂事了。” 简小丹真想缝上朱萍的嘴,这个钟如一这是要借这个机会彻底占有荣佳琪?朱萍这个当妈的默认了?简小丹也是当妈的,心里替荣佳琪不值,简小丹明显的看出来荣佳琪对钟如一这种暧昧很讨厌,无数次把钟如一的手从身上拿开。 “简阿姨,这是我的电话,方便的话把纪叔叔的电话给我吧,我亲自打个电话好好道个歉。”钟如一漫不经心的说道。 “什么道歉不道歉的,今儿这顿阿姨请了,算是给你们压压惊。”简小丹嘴上说着不着痕迹的拿走了钟如一的电话号码。 “阿姨,一会我送你们回家吧?”钟如一对着简小丹说。 “不了,我家司机就在门外。”说着握着的电话振动起来,简小丹拿起了电话说了几句。 “这家里还有事,我先走了,你们慢慢吃。”简小丹站起来打声招呼就走了,一点都没拖泥带水。 钟如一没听到简小丹的电话里发出任何声音,心想这个女人好知情识趣。 “来,佳琪在吃点。”钟如一给荣佳琪夹了一块甲鱼肉,亲自喂到了荣佳琪的嘴里。 荣佳琪看着钟如一满嘴苦涩,钟如一要干什么?!钟如一并没有停止刺激朱萍,又用手抹掉了荣佳琪嘴边的汁液。 “你俩关系可真好,呵呵。”朱萍觉得这是机会,笑笑没去在意。 “子易你把阿祖送回家吧,我和阿姨说点事。”钟如一拍了拍荣子易的肩膀说道。 荣子易一秒钟都待不住了,拉着还呆愣愣的张耀祖就走了。 “小一啊,你想说什么啊,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朱萍笑呵呵的说道。 “没什么,以后少联系佳琪,你想要什么自然会得到。”钟如一脸上没了刚才的温柔,一脸凉薄。 “这说的什么话?”朱萍尴尬着不知作何表情。 “我的人只能听我的话,明白了吗?”钟如一拿起手边的纸巾擦了擦手,靠在椅背上静静的看着朱萍。 “我想要荣氏的股份。”朱萍也没客气,淡淡的笑着,低下头没去看荣佳琪的愤恨和委屈。 钟如一心想我给不给你你的儿子你都失去了,听到这句话意兴阑珊。 “我没有,我还是个学生,哪来的那么大的能耐,不过培养培养佳琪倒是挺容易的,这回你从纪家也没少拿好处吧。”钟如一顺势搂上了荣佳琪的肩膀。 朱萍到嘴的肉是不会吐出来的,低下头什么都没说。 “佳琪怎么说都是我儿子。”朱萍咬了咬唇不甘心到。 “说点现实的,你儿子往后是我的,我不太想看见你他跟你亲。”钟如一的身体前倾直视着朱萍,想看看她是什么反应。 朱萍什么反应都没有,心里还在权衡这个二世祖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好处,一锤子买卖划算不划算。 “我什么人你不了解,你想了解吗,你应该知道我老子是什么人。”钟如一不冷不热的又说了一句。 “呵呵,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干什么,天也不早了,佳琪你和小一好好玩,妈先回家了。”朱萍笑着站了起来。 “阿姨,以后还是叫我钟少爷吧,我喜欢听。”钟如一侧过脸在荣佳琪的脸上亲了一下。荣佳琪闭上了眼睛,一滴泪顺着脸颊滴落。 朱萍落荒而逃。 “回家了。”钟如一站起来把手里的纸巾摔在桌子上,脸上冷冰冰的说话也没有多开心。 荣佳琪僵硬着身体跟在钟如一身后,一声不发。 回到家楠姨已经回家了,家里只有荣佳琪和钟如一,屋里黑漆漆的,钟如一打开灯伸手拿起桌子上的苹果啃了起来。 “睡觉吧。”钟如一和荣佳琪说道,然后就懒懒的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啃着苹果,屋里只有钟如一咔嚓咔嚓的啃苹果的声音。 “我被卖给你了。”荣佳琪低声说道。 荣佳琪再怎么样也算是半个上流社会的人,他知道金钱和权利会滋生肮脏的欲望,他不是没见过,只是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成为别人的玩物。 “你觉得你值几个钱,神经病,明天说吧,我躺一会。”钟如一一点都没心情跟荣佳琪解释什么,他还得给钟启民打电话呢,不出意外还有个大人物会想办法联系他,在齐城这步棋还得往下走。 钟如一感觉荣佳琪坐在了身边,没去管他,有些事早晚得面对,长痛不如短痛。 荣佳琪抬手脱了上身的衣服,咬了咬牙,倾身向钟如一压下去。 钟如一睁开眼睛就看到荣佳琪的大脸越来越近,往后稍了稍,荣佳琪又往前来。荣佳琪光~裸的上身充满了少年人的气息,钟如一面无表情的看着倾身压下来的荣佳琪没去阻止他,他到要看看荣佳琪这傻逼能不能亲下去。 荣佳琪停顿了一下,喘了口气,继续动作,手臂搂紧了钟如一,马上到脸上了,荣佳琪停在那下不去嘴。 钟如一抽出被荣佳琪搂住的右手,挥出去一拳,荣佳琪的脸被打到一侧。 “你特么的不刷牙对着我的脸喘什么气!傻逼,你大爷的,松开。”钟如一就看不得荣佳琪这孬种样。 “你怎么这么机~巴多的事,你不想要吗,你这么长时间对我好不就是想这个吗!?来啊,谁他妈怕谁!”荣佳琪被打的来了火气,说着熊一样往钟如一身上抱去。 钟如一拦住他的腰把他摔在地上,荣佳琪站起来又冲过来,钟如一上前拽住荣佳琪的胳膊,把他按在桌子上,荣佳琪动弹不得。 “你到底想怎么样?”荣佳琪趴在桌子上咆哮道。 “想打死你!操,赶紧回去睡觉去。”钟如一松开荣佳琪,捡起地上的苹果,在身上蹭了蹭,又啃了一口。 “打死我好了!”荣佳琪就想和钟如一打一架,知道打不过,也不要命的往钟如一身上冲。 钟如一把苹果直接扔到荣佳琪脑袋上,两个人在客厅就打了起来。打着打着就打到了厨房,荣佳琪被钟如一打的鼻青脸肿,坐在地上,倔犟的还要挣扎。 “别他妈作死了,差不多得了,你心里不好受别在我这找不自在,打死你都是轻的。”钟如一知道荣佳琪心里不好受,他也不舒服。 其实钟如一只是想要实验实验荣佳琪的面相,荣佳琪看面相父母缘薄,看着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可是她他确实有有爹有妈,这就让钟如一困惑了,荣佳琪的面相如果不会看的一定说龙章凤姿,端的好相貌,剑眉星目,风姿朗朗,脸上没有缺点,可是人不是长的好看就是好面相,荣佳琪这面相有财有色却无亲,有酒有肉却无情,现在钟如一知道了,为什么了,有些人活着却也跟死了没什么分别,事实有点残忍,荣佳琪今天应该心如死灰了吧。再说了,经过今天这事儿,荣佳琪以后只能活在钟如一的阴影下,想逃都难了,这一点完全是钟如一的恶趣味。 “为什么这么做?”荣佳琪固执的问道。 “那不是你妈了。”钟如一冷冷的说了句。 “我没有妈妈了。”荣佳琪啜泣到。 这句话让钟如一想起了孙骁骁。一样的话,一个人死了一个人还活着,生死都会给人伤痛,这样的伤痛无法愈合。 “早晚都要有这么一遭,想明白就好了,有些人注定只能陪你到这了。”钟如一转过身背着荣佳琪说道。 荣佳琪没有看到钟如一眼睛里的冷静,无情,钟如一掩藏着自己的自私和目的,他这么做并不是为了荣佳琪,荣佳琪受伤他也不在乎,他要做他想做的事。 68.利用 纪情轲的娱乐场所全面开业,喜气洋洋的纪情轲每天在自己的店里四处走穴,生怕再出一个钟如一这样的祸害。 那天纪情轲给钟如一打去了电话,谈的挺开心的,但是钟如一也没答应纪情轲什么,只说会和钟庆祥好好说,并没有表达出钟庆祥的意见,纪情轲忐忑的等了三天,天就晴了。 钟如一第二天被安井辉约到了齐城的一个小茶馆,清幽的环境让人心情不由得放松几分。 “小子,你这帮我还是坑我呢?”安井辉对着钟如一说话没有那么紧张,那天他看到钟如一打架时也不忘护着安然,觉得他人不坏,后来钟如一天天去他那蹭茶喝,跟这孩子还挺聊的来,说话随意起来。 “怎么做看你,选择权在你身上。”钟如一拨了拨手里的茶,漫不经心的说了句。 “你在外边这么惹祸你爹不管你吗?”安井辉静静的看着钟如一一脸疑惑。 “我这么出息我爹怎么会生气,我这是正当防卫。”钟如一一脸不屑。 “安然那,你别去招惹,你们不是一路人?”安井辉想到自己侄女和这位的关系后怕不已。 “我不招惹她,放心好了,你自己想想我什么时候招惹她了。”钟如一有点不耐烦了,有事赶紧说,总试探什么。 “钟先生什么时候回齐城啊?”安井辉问道。 “你想他什么时候回来?”钟如一一脸不怀好意的笑了。 “你小子真是,我这也是受人之托。”安井辉一想到自己的前程莫名其妙的开始似锦,也有点着急。 “汪季诚在齐城也待不了几年,这几年你努力吧,我给你打电话安排,这个不是事,你想好了,有些事做了就没有回头路了。”钟如一昨天听了钟启民的分析有点不忍这么安排安井辉。 安井辉这个人还真不错,虽然胆小谨慎,但做人没什么问题,早年刚当警察还是出生入死好多年,走到这个位置也是实至名归,以后要真是归了汪季诚的门下,路是好走了,可是他跟钟家也撕撸不清,汪季诚和钟庆祥以后还不知道是不是一路,若干年后没准安井辉就成了炮灰。 “总要拼一把,我这个年纪,要是错过这次机会,也没什么机会了。”安井辉心里也盘算了许久,他儿子还有两年警校毕业,他要是再往上走一走,安言的路也会更好走一些,不会像他这样,拼了命这就这样了。 “都是为了儿女,是吧。”钟如一笑笑喝了口茶。 “你这孩子年纪不大,怎么眼睛这么凉?”安井辉知道像钟如一这样人家的孩子早熟正常,可是一个孩子眼神可以狠厉,可以嚣张,更可以暴虐,这么冰冷,还总是那么清澈,太违和。 “看事情不要看表面啊。我还是个好孩子的。”钟如一站起来低下头看着安井辉又说道“安伯伯,你是个警察应该会区分好人和坏人的吧。”说完结账走人了。 安井辉坐在那沉思了很久,茶都凉了,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他好像上了贼船,还是心甘情愿的上的,还特娘的不想下来!这孩子真是个祸害。 钟如一回来的时候楠姨还在收拾厨房,张耀祖的胳膊还吊着,也不耽误他跟荣子易抢饭吃,别人家的饭是比家里香,张耀祖在家吃饭都让他妈愁死了,到他这可到好,以为钟家大米不花钱呢。 荣佳琪没在,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荣子易看着钟如一有点尴尬,还有点防备,还真怕钟如一相中自己如花似玉的脸蛋。 “阿一,你和佳琪,你俩?”荣子易心里八卦之火熊熊燃烧,顶着会挨揍的风险还是问了。 张耀祖也一脸兴奋的等着钟如一说话。 “我相中阿祖了,阿祖留下来给我当小媳妇吧!”钟如一说着上手捏了捏张耀祖白嫩的小脸蛋。 “哎呀。”张耀祖擦了把脸,一脸嫌弃的看着张耀祖。 钟如一一肚子茶也饿了,坐下来又跟着吃了起来,楠姨给钟如一拿完筷子小心的看了一眼钟如一。 “小一啊,佳琪和你怎么了这是?”楠姨问道。 “不用担心楠姨,他心情不好,打拳打的,三两天就好了。”钟如一吃着饭没放在心上。 钟如一和荣佳琪打赌,他这一身伤回去,朱萍也不会让他离开钟如一,还会把他劝回来,荣佳琪心里没底,还是回去了,今天早上走的,估计快回来了。 他们饭还没吃完荣佳琪垂头丧脑的回来了,也不理人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荣子易瞄了眼钟如一,低头吃水果,张耀祖低声的问了句“你不喜欢荣佳琪吧?” “我喜欢你!”钟如一白了一眼张耀祖,在他脑袋上用力的拍了一下。 “佳琪还是没有妈的好。”钟如一淡淡的说道。 屋内的楠姨听得心酸,到冰箱里拿了一堆伤药,眼睛红红的上了楼。 荣子易和张耀祖都闭紧了嘴巴,了然的低头该吃吃该喝喝不再纠结钟如一和荣佳琪的八卦。 荣佳琪坐在床上眼神空洞的没个焦距。 “佳琪,楠姨给你擦点药,别严重了,小一你们以后注意点,锻炼身体也不是要总是受伤啊?”楠姨温柔的给荣佳琪擦了半天,荣佳琪没说话,也没阻止。 他回家朱萍看他一脸伤,只问了一句“钟如一打的,你没冲动打回去吧?” 荣佳琪心沉入谷底,摸了摸荣苗苗的头,起来就走了,朱萍还想问什么,荣佳琪没给他机会。 荣佳琪握住楠姨的手,眼泪止不住,楠姨心疼的抱了抱这个无助的大男孩,荣佳琪紧紧的搂住楠姨的肩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佳琪,没事了,没事了,楠姨给你做好吃的啊。”楠姨一下一下的拍着荣佳琪的后背。 钟如一上楼看见这一幕,没去打扰一心一意悲伤着的荣佳琪,给钟启民打了个电话,停了这几天的课程,好好休息一下吧。 “子易,咱们出去一趟,你开车吧。”钟如一披上外套搂住张耀祖的肩膀往外走。 三个人去了乐器行,荣子易不明所以的问道“你要干嘛啊,给荣佳琪买乐器?” “跟着得了,嘴怎么那么碎!”钟如一挑了个古筝,让店家送货上门,又去商场溜达了一圈,也没有心情好转,心想李雪说的也不好使啊,逛商场心情一点也不好啊!荣子易和张耀祖两个跟屁虫也无聊的抱怨,三个人灰溜溜的又回家了。 楠姨正在收拾东西要回家。 “楠姨,给你放两天假,你好好休息休息吧,你在这荣佳琪更矫情,让他自己想明白。”钟如一说着脱了外套就看在沙发上。 “那我再给你们做点吃的,放在冰箱里,热热就能吃。”说着楠姨又要换衣服做饭。 钟如一赶紧站起来,抱着楠姨的肩膀,说道“你快别忙乎了,饿不死我们,呵呵,少操点心,不然该长皱纹了。”钟如一半哄半推的给楠姨送了出去。 古筝也送到了,荣子易和张耀祖围着古筝看了半天,好奇钟如一要干嘛。 钟如一安好古筝,调试了半天,坐在客厅弹了起来。 还弹的柔情蜜意的,荣子易看的有点懵,不过钟如一还真是深藏不露啊,不过古筝跟他不太搭,荣子易想了想,钟如一跟所有乐器都不太搭。 闻师傅说过,钟如一的天份在听力,技术,可是在艺术上差强人意。 钟如一喜欢听各种声音,美好的声音能抚平他浮躁的内心。 钟如一通过在如梦打架这件事得到了很多,荣佳琪以后都会为他所用,死心塌地,过几天钟庆祥和汪季诚见过面之后,钟如一会正式出现在齐城的上流社会,以一个钟家少爷的身份开始进行自己的商业拓展。钟如一不想做生意,他想要人脉,想要资讯,荣佳琪是最好的人选。通过这件事很多人都会对他重新审视,利用了能利用的一切。 卑鄙吗?安井辉,荣佳琪,还有被他当做筏子的纪家兄弟都是他的棋子,钟庆祥心知肚明,任其为之,他是怎么想的钟如一也了然,双方都在试探底线。 屋内的荣佳琪一边感动于钟如一的用心良苦,一边痛心亲生母亲的伤害,心被拉扯的生疼。 张耀祖没有荣子易那么好糊弄,他看出钟如一每一步走的挣扎,张耀祖隐隐感觉到钟如一这么做并不是只为了荣佳琪能早日脱离他母亲的掌控,可是他什么都不知道,更没有什么证据。他只是觉得钟如一很神秘,坐在那自在又冷静的样子很有魅力。 钟如一一曲终了,笑着看着对面的两个人,这两个人暂时还用不到。 利用别人自己会心痛吗?还真是会不舒服,自己这算是鳄鱼的眼泪?楠姨?这个善良的女人可能永远也不知道如果不是她的面相和八字与荣佳琪相合,钟如一也不会对她这么好,钟如一利用了她的善良柔软去笼络荣佳琪。原来自己在一开始就打算用荣佳琪了啊? 69.出门 徐徐的海风吹吹在脸上,头顶海鸥不停的叫唤,钟如一站在甲板上安静的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这两天见了三拨人,钟如一有了些力不从心的压力,这些人或打量或逢迎或畏惧,这些信号让钟如一心里没由来的厌烦,顺着风钟如一挥舞起了秘籍,在海风中白鹤展翅。 常靖第二次见到钟如一就看到钟如一在风中随风而动的武着拳法,常靖身手也是不凡,不过这些年都是热武器护身,枪还是比拳头有用。常靖看的眼热,紧跑几步向着钟如一突袭而去。 钟如一知道常靖到了,没理他。常靖居然上来讨打。 钟如一右臂翻开打落掉常靖的偷袭,想要看看常靖的武功路数,没有急着结束战斗,和常靖在甲板上喂起招来。 白鹤展翅上肢大开大合,重点是下盘稳,远看招式上都是漏洞,可是近身打斗密不透风。 常靖的身手不差,钟如一三招能制服,如果常靖年轻钟如一也会吃些力气,可是常靖身上的老伤太多,钟如一攻击其要害很快就能结束,拳怕少壮。 不一会甲板上围了一圈看热闹的。 钟庆祥笑呵呵的看着钟如一把常靖逼得节节败退,朗声道“阿一,不得无礼。” 常靖和钟如一都收了手。 “年轻人的天下了,哈哈,阿一后生可畏。”常靖夸赞到。 “阿靖太抬举他了。”钟庆祥嘴上这么说,心里乐开花。 “常叔的拳法精妙,侄儿讨巧了。”钟如一走到钟庆祥身边笑着对常靖说道。 那天那个徐敏知又来了,看的钟如一满眼的欣赏,这小少爷真是越看越喜欢,就这身功夫,一般人可不能近身。这几天从船上流出的消息,大家都不敢小看这个十多岁的少年。 “阿一,那天给我的玉佩可知道在哪?”常靖问道。 “碎了吧。”钟如一意料之中。 常靖惊奇的目光转瞬即逝,笑着不说话了。 “可是真的?”徐敏知问道。 “阿一怎么知道的?”常靖问道。 “常叔天天在外奔波,那玉又是脆的,哈哈,这还不简单。”钟如一嬉皮笑脸的说道。 常靖面上哈哈大笑,心里却惊涛骇浪。 那个玉可不是脆的!那玉石后边被金属盘着,结实着呢!半年前替他挡了灾,要不是那块玉自己都死透了,刚才想和钟庆祥卖个关子讨个好,可听钟如一这话风,常靖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钟先生,廖先生他们到了。”钟启民留在齐城,钟庆祥身边的是个叫阿辉的人,说完话恭恭敬敬的现在钟庆祥身边。 “咱们进去说吧。”钟庆祥说话了,这些人都跟着进来了。钟如一始终跟在钟庆祥的身后半米,常靖眯了眯眼,往前凑了凑。 进屋后,钟庆祥给钟如一介绍了廖子阳。 “阿一,这是廖叔叔,叫人。”钟庆祥语气平淡没了刚才的热乎劲。 “廖叔叔好。”钟如一乖巧的上前叫人。 廖子阳赶忙抬抬手说道“好孩子,真是钟爷的好儿子,一表人才。”廖子阳说完这话钟如一一愣,这语气有点酸酸的呢?要不要这么明显!场面人都这么说话吗?廖子阳这个朵奇葩,还上前摸了摸钟如一的手,啧啧称奇,也不知道是惊奇还是好奇!弄的钟如一一身鸡皮疙瘩,廖子阳浓重的发蜡味熏的钟如一想把他踹到海里冲冲。 “今天让你们几个来这也是因为你们那边形势紧张,我不好贸然过去,东非那边出的事都知道了吧。”钟庆祥昨天也说了这事,他这次带着钟如一出门就是让他跟着认认人,看看这些人都是什么人,也学学怎么跟他们打交道。 徐敏知以情和利诱之,常靖不可能为了利绑上谁,他看你的能力,降住他能为你用,降不住他会第一个跳出来踹你下去,当然他也不会去抢钟庆祥的那个位置,大义驱之。廖子阳这个大变态不好打交道,不过确实做事干脆利索,家世不简单,可是钟庆祥的位置只能有一个,京城的家族里边大多数都是借着钟庆祥的东风赚些钱财,廖家却实实在在的在海外有些经营权,这些特权不知道能享受几年,这也是为什么钟如一的出现廖子阳心里不舒服的原因,钟庆祥对他压制的本来就狠,这么些年他没少干事,可是在钟庆祥这里怎么都不得脸,他那边旁边多少豺狼虎视眈眈,自己人这边每年还要瓜分他的利益,对于钟庆祥这种平衡的手段,廖子阳心里是不忿,所以常常见面就是阴阳怪气。毕竟廖子阳不像其他人都是钟庆祥或者五老太爷一手栽培的,廖子阳家世显赫。不过钟庆祥一直都没把廖子阳放在心上,再蹦哒的欢也得乖乖听话,他要是办砸了事,京城廖家可得给他兜着底,这种人压着就对了。 “大家都坐,老钱马上就到。”钟庆祥首先坐到了主位,各人落座。钟如一乖乖的现在钟庆祥的身后。 一些金属碰撞的声音传到钟如一的耳朵,还有刀入肉的声音,声音有些远,钟如一心道不好,面上还是淡定。 “爹,时候不早了,您要不要喝点雪燕,您最近得补补。”钟如一右手握着钟庆祥的胳膊,捏了捏,侧过身半蹲下问道,左手握着腰间的短刀。 “也好,最近受了点伤,这孩子孝顺总说给我进补。那你去吩咐吧。”钟庆祥说道。 “阿辉哥照顾好我爹。”钟如一冲着阿辉使了个眼色,就出去了。 右手上多出了把枪,钟如一站在甲板上喊到“星叔,我爹的雪燕准备好了吗?” 林星听到这话没有经过大脑直接吹响口哨,船上开始进入戒备状态,一身白衣的钟如一在甲板上找到掩体,四五个保镖聚集在他身边。 钟如一仔细听了听,那些人听到他的声音停止了动手,现在钟庆祥那边应该是安全的,林星的安排钟如一没有理由去怀疑,如果钟庆祥这样都能被做掉,那只能说他该死了。 钟如一被海风吹的眯了眯眼睛,大叫一声,然后冲天空开了一枪。 钟如一背靠在船邦上,身边的保镖会意找到躲身的地方,果然不一会三个人冲这边过来,钟如一闻到浓浓的血腥味,对着看着他的保镖暗暗打了个手势。 两个人应声倒地,第三个人一看不好躲在桅杆后冲着钟如一开始开枪,钟如一打开刚才看到的船舱门,躲在门后。钟如一心想还有别人,不可能只有这三个人。三四分钟第三个人也中枪倒地。 钟如一站在甲板上,想了想,让两个人留下收拾,自己带着两个保镖去找了林星。 “星叔,还有人。”钟如一说完在林星这里拿了一把带消~音~器的手枪跑了出去。手里的刀又放到了腰间。 “爹,雪燕还有点,不过都潮了。”钟如一回来就站到钟庆祥身边,说了句这个。 钟庆祥会意,这是还有漏网之鱼。 在座的都听到了刚才的枪声,心里打起了小鼓,谁也没敢动,静悄悄的坐在这,常靖也只是把手伸到了腰间的枪上。徐敏知垂下眸,等着钟庆祥发话。廖子阳这奇葩笑得可开心了,还问到“四哥,你这是还得补啊,伤哪了这是?我那刚有人送了挺多补品,哪天弟弟给你送过来。” 屋里出了廖子阳的聒噪什么声音都没有。 “钱先生来了。”外边的保镖站在门口说到。 “快请!”钟庆祥冷声说道。 钱玉多金光闪闪的就进来了,见了钟如一还从兜里掏出了一块金表,说着就要给钟如一带上。 “阿一,拿着。”钟庆祥看了一眼钟如一慢悠悠的说道。 屋里现在只剩下钟庆祥,常靖,徐敏知,廖子阳,钱玉多,钟如一和阿辉,钱玉多还没等钟庆祥介绍就给钟如一送礼,钟庆祥没在意,又说了一遍东非的事。 东非现在局势动荡,正是他们买卖好做的时候,这时候有人给外人透了底价,钱玉多在那边被人排挤,钟庆祥让他们都来也是给钱玉多帮忙的,这个贪财的居然来晚了。 钟庆祥没说钱玉多什么,只是就事论事,怎么能把东非那边的局势稳定住,自己在亚洲不能离开太久,不然就去东非那边了,再说东非那边还真不好贸然过去,c国的人在那边堵着钟庆祥呢,对手这么做其实也讨不了什么好,只能是意有所指,估计是冲着钱玉多的能源生意,可是钟庆祥给钱玉多的指示就是能源不能撒手,钱玉多被架在那里死守着东非那么大一片市场寸步不让,也是能力卓然,就是衣品太暴发户了。 这时门外廖子阳的保镖要进来,被阿辉拦住了。 钟如一的鼻子动了动,走过去,说道“廖叔叔的人,怎么能拦呢。卸了枪吧。” 保镖看着面上憨厚,真就把枪交了出来。钟如一笑着后退,那个保镖走到廖子阳身后低下身想要对廖子阳说话。 “先生任务失败了。”说完右手甩出手里的飞刀,左手拔出一把短刀向着钟庆祥飞身过来。钟如一一脚勾起矮桌挡住了飞刀,手里的短刀大力一撇,廖子阳的保镖被钟如一的短刀扎入左肩,短刀的力道把他往后带了带,一个没站稳,跪在了地上。钟如一上前先卸了他的下巴,抽出短刀,挑了四肢。 这一切都完事了,廖子阳还懵着。 等到看到自己的保镖倒在血水里,惊慌的站起来,说道“四哥,不是这么回事啊。” 钟如一默默的又退到钟庆祥的身后,一声不吭。 “我碍着谁了呢?”钟庆祥似笑非笑的看着倒在地上的杀手,杀手满眼绝望。 70.叛徒 周围安静的空气让廖子阳感到快要承受不住的压力,自己的人里出了问题,这么大的漏洞自己死有余辜了! 钟庆祥就坐在那静静的看着大家的反应,都是经过大风大浪的的,刚开始也只是惊诧一下,过后都安静的面无表情,钟如一仔细看了下表情还是能看出一些端倪,徐敏知在认认真真的思考,常靖面容冷静,有些怒容,钱玉多努力让自己的眉头舒展,廖子阳满脸冷汗,努力平静自己。 钟如一被血腥气熏的难受,好像嘴里都感受到血气,还在努力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这回出来还真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看着钟庆祥,这个老狐狸肯定经常遇到,要不然为什么出来的时候让他练枪呢? “这事子阳自己回去清理清理,外面还有三个,你们去认认人,都自己收拾吧,这个活的,子阳你领回去吧,东非的事阿靖你帮着老钱料理,要是不行都回家带孩子吧别出来丢人现眼。”钟庆祥手里把玩着钟如一给的玉佩,悠然说道。 几个人齐声说是。钟庆祥率先出了船舱,走到那三具尸体身旁,常靖的表情更是怒不可遏,有一个是他的人! 那两个也都是廖子阳的人,廖子阳看到有一个不是自己人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下,瞄到常靖的表情,心又提起来了,这是谁做的局,太阴损了,不管成不成钟庆祥心里都会有芥蒂,廖子阳抬头看着钟庆祥皱着眉等着钟庆祥发话。 “钟爷,有我的人。”常靖努力控制自己的怒气,低着头说道。 “还有谁的?”钟庆祥问道。 “剩下都是我的。”廖子阳咬着牙根说道。 “阿一,这事你来处理,我该去补补身子了。”说完带着阿辉就走了。 “各位叔伯,人是带走还是直接扔海里?”钟如一问道。 “都扔海里。”廖子阳怒气冲冲的说道。 “扔了。”常靖也说道。 钟庆祥的人从善如流的把人扔海里。 “我们这边还有几个兄弟出了事,各位叔伯阿一不陪着了,爹的意思是散了,各位叔伯还有没有需要阿一转达的。” “阿一,告诉钟爷东非那边我立马过去。”常靖低声说道。 “阿一,跟钟爷说我会尽快清理干净。”廖子阳脸上有些羞愧,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 “阿一,跟钟爷说让他保重身体。”徐敏知说道。 “跟钟爷说我那干净着呢,嘿嘿。”钱玉多说完就被廖子阳和常靖怒视。 钱玉多撇撇嘴带着自己的人就溜了,来这是来找人帮忙的,谁知道看了这么一场大戏,都没说上几句话呢,真是耽误自己跟钟爷沟通感情! 大家都带着自己的人回去了,游轮四周开来了几搜游艇,大家都悄悄的登船离开,徐敏知却站在甲板上不离开,看着钟如一,等人都走了说道“阿一,徐叔有个不情之请你看看能不能给徐叔个面子。” “徐叔,这是什么话,您说就是。”钟如一客气到。 “我那个小儿子想到齐城去,跟你身边你看成不成?”徐敏知小声问道。 “徐叔,齐城那边的安排还得爹说的才行,这个我不敢定下,再说你让弟弟呆在身边不是更稳妥吗?”钟如一纳闷的问道。 徐敏知看出来了这个钟如一在齐城过的不错,就凭这身本事也够自己儿子学的,当初自己得到的消息,钟如一还是个愣头愣脑的傻小子,这才多久,看看为人处事比自己不懂事的小儿子不知道强多少,放在齐城钟爷还能保着安全,跟在自己身边也不是多安全,他天天也是跟廖子阳他们一样,看谁都像叛徒。 “您跟我来吧。”钟如一把徐敏知带到了钟庆祥的船舱,钟庆祥正在和林星分析今天这事,这个局如果真成了,死的不光是钟庆祥的人,廖子阳和常靖也活不成,即便跑的了,下半辈子也是亡命天涯,自己之前的努力都泡汤了,还哪有什么事业前程。话说回来没成钟庆祥心里也各应,知道常靖和廖子阳关系的人就那么几个,会是谁呢? 钟庆祥看了一眼徐敏知,高速运转的大脑还在思考徐敏知留下来的意图。 “钟爷,之前跟您提过,我那不成器的小儿子不知道有没有这个福气跟在少爷身边。”徐敏知说完就找了个椅子坐下喝茶,茶都凉了,徐敏知只是做做样子,没真喝,不然站在那有点尴尬不是。 “阿一那也是天天闯祸,前几天还差点着了道,你儿子还小别瞎折腾了,过几年阿一大了,再说吧,你什么人我不知道,至于这么惊心吗?”钟庆祥笑道,钟庆祥还是信得过徐敏知的,这些年的功劳也是拿命换的。 “钟爷,我是真的欣赏少爷,我那个小儿子娇惯的狠了,跟着少爷也能成成气候。”徐敏知又坚持了一下。 “这个事不急,阿一在齐城还不稳妥,找个合适的机会吧。”钟庆祥没把话说死,徐敏知点到为止。 “阿一,送送敏知。”钟庆祥开始送客了。 徐敏知抬屁股要走,钟如一紧跟其后,说道“徐叔叔慢走。”钟如一把徐敏知送到外面。徐敏知下船前笑着说到“听钟爷说阿一喜欢古董?” “徐叔叔见笑了,跟着附庸风雅罢了,闹着玩的。”钟如一心里一跳,面上不显嘿嘿笑了起来,看起来就像个羞涩的十多岁少年。 “好多走私贩子过我这一路生意,想淘换什么稀罕物跟启民说,我给你盯着点。”徐敏知面带着些宠溺说道。 “徐叔叔那我就先谢谢了,瞎胡闹的,别耽误了您正经事。”钟如一想了想从兜里拿出一块玉,雕的是个老虎,送到了徐敏知的手上。 “叔,听说您家弟弟属虎的,拿着玩去。”钟如一说完就站在那送别徐敏知。 徐敏知那些小老虎,摆摆手下了船上了自己的游艇,不知去了何方。 再进来时林星还在,林星见到钟如一进来了问道“阿一怎么知道外面出事了?” “听到的,我耳朵好使。”钟如一说道。钟如一一看没了外人找了个椅子坐在那拿起桌上的苹果要吃。 “别吃了,那个不能吃。以后见了这些人入口的东西别动。”钟庆祥说道。 钟如一放下苹果,悻悻的不说话。 “不是信不过他们,这是习惯,在外边没有十足的把握什么事都三思而后行。”钟庆祥教导道。 “受教了。”钟如一站起来低下头一副领教的模样。 林星不知道钟如一不是钟庆祥儿子的事,就是觉得这爷俩怎么这么别扭,林星还在好奇钟如一的耳力,遂问道“阿一,五感可是敏锐?” “比常人好一些吧。”钟如一摸了摸耳朵说道。 “阿一,能不能听出来我手里几个骰子。”林星从兜里掏出几个骰子我在手里动了动。 “你再动动。”钟如一说道。 林星动了动手,一脸新奇的看着钟如一。 “四个吧?”钟如一不确定道。 “还真是好耳朵!”林星哈哈大笑。 “阿一,明天咱们就到了加国,你说咱们怎么进去好?”钟庆祥笑着看着钟如一问道。 “平时怎么进,现在还怎么进吧,加国还不至于把我们放在心上,大国风范不能丢吗!加国和荣世昌的那条线这次要连上吗?”钟如一问道。 “这次去是见卢克,他手里有批货,我还想从他手里进点武器,听说东非那边的武器越发先进了,有加国货,看来这三大国越来越丧心病狂了。”钟庆祥黯然的说道。 加国公然对战争国倾销武器,一副煽风点火的样子,联合国只当没看见,他们打得越凶加国的利益越大,后边如果需要联合国调停,还有更多的利益,东非的资源太诱人了。 林星给钟如一讲了三个小时的联合国发展史,钟如一听故事还是愿意的,天黑了还意犹未尽的看着林星,林星嗓子都哑了,实在不想说了,说了句“该吃饭了。” 钟如一一听说吃饭,赶紧站起来出去安排。 钟庆祥也在旁边听得津津有味,林星果然肚子里有货,有些历史多听几遍感受就是不一样。 “钟爷,少爷果然思维敏捷,思路开阔,眼光也不错,之前您藏的也太好了。”林星想不明白这儿子有什么好藏的,真是因为命格? 钟庆祥心想,要真是我儿子我早就拿出来显呗了,不过现在也是我半个儿子了!哎,对了,要不要让他当我儿媳妇呢?钟庆祥灵光一闪,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可以考虑一下可行性。 “钟爷你知道今天常靖为什么提那块玉吗?”林星问道。 “不是碎了吗,为什么提啊?”钟庆祥每天要想很多事,没在关注那块玉。 “常靖上次在公海交易信息,买家反水,差点要了常靖的命,那块玉在打斗的时候从脖子上钻出来给常靖挡了子弹,不然那枚子弹直接穿过脑袋了,常靖的人说的可玄乎了。”林星哈哈笑道,这常靖命还真是大啊! 钟庆祥愣在那,握紧了手里的玉石。钟庆祥在想为什么钟如一会拿那块玉救常靖,钟如一肯定看出来常靖有劫数,第一次见面这么大的礼! 71.见识 加国某小城钟庆祥带着钟如一、林星和阿辉在一间小酒吧喝着酒。 酒吧不大,里面的装修看着挺陈旧,应该是个开了很多年的酒吧,生意不错,里面三两个酒鬼醉醺醺的还在继续喝着,酒吧也不太闹,无所事事的人都喜欢在这消磨时间。 林星和钟如一像个游客拿着相机在这拍拍那拍拍。 阿辉和钟庆祥坐在不远处端着酒杯却一口都没往肚子里进。 这次进了加国的只有他们四个人,钟如一和林星在小镇里逛了两天了,小镇离市区二十多公里,西面临海,这季节正是旅游旺季,来海边度假的人很多,港口每天穿梭着世界各地的商业船只,这个小镇常年都是忙忙碌碌。 钟如一和林星拿着地图看着各种路线,离开时如果要逃离别人的视线,一定要对这个小镇布局有个清晰的认识。 钟如一和林星并没有在酒吧坐多久就离开了,港口那边的船还没安排好,林星在小镇上有朋友,他们去了林星朋友那边。为了保证安全,钟庆祥并没有打算在加国境内交易,钟庆祥只能像小帮派一样购买少量枪支弹药,探路试水罢了,钟庆祥还没有那么大的能量能在加国进出自如,但是这次钟庆祥想要看看能不能从现有的渠道购买到军方制式的武器,尤其是狙击枪。世界上最好的狙击枪,加国现在并没有对外出售过,买枪不是目的,当然能买到也挺好,钟庆祥这次来一是看看今年大选加国境内民众的反应,还有就是这次通过武器的购买探寻一下加国军队的监管力度,最后就是带着钟如一见见世面,总窝在齐城眼界都窄了,钟庆祥始终担心小地方来的钟如一会小家子气,各方面培养钟如一的眼界和提高他的阅历,这次既然都出来了,就该见识的都见识见识。 钟如一说着加国的b语言还是能听出一些别扭,林星倒是说着一口流利的b语言和一个叫达力的男人在一个渔船上聊着钓鱼心得。 达力是个旅游公司的老板,每年接待全国各地的游客能让他不少赚钱,他老婆是外贸公司的主管,林星之前和他老婆关系不错,一来二去的认识了达力,两个人虽然平时不怎么见面,但是林星隔段时间会给达力寄些明信片,林星是远洋外贸公司的高层,每次有货路过加国都会过来和达力钓钓鱼聊聊天,这次远洋来加国是出口一些加国需要的电子元件,东西送完了,后天就要走,这就说明事情后天之前必须办完,办不完也得走了。 林星给达力送来了两瓶金凤酒,跟达力说道“晚上吃着自己钓的鱼,喝着我送的酒,神仙日子!” “要是没有工作你在这边多留一段时间多好,我带你去看看我们镇子上的风景,这里虽然小,一个海边够你玩半个月的!”达力见缝插针的推销着小镇的旅游资源。 “哈哈,那当然好了,有时间一定在这边跟你好好逛一逛。”林星这两年是没时间了,听钟庆祥的意思,想要把林星留在钟如一身边。 钟如一做在小船上无聊的看着两个人钓鱼,偶尔插句话,锻炼说说b语言,虽然之前有外教教过,还是说的不好,口语还是得练,钟如一只能硬着头皮不想说话也得找话说。 钟如一一直跟在林星身边感受这个加国海滨小镇的风光,直到第二天林星都没有要去和钟庆祥汇合的意思,钟如一有些沉不住气了,有点坐立不安的样子,林星没有指出来,只是跟在达力身后尽情扮演者路过加国的贸易工作者,远洋公司那边偶尔打个电话沟通一下离岗时间,再无他事。这个季节的海鲜并不肥美,达力一早上招待了林星吃加国的特色早餐,鱼肉卷饼和牛肉香肠。 钟如一最近吃海鱼吃的直反胃,皱了皱眉,比平时少吃了不少,林星还是笑着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钟如一心想,早餐吃这么腻也是够了!他这个不挑食的都不喜欢吃,这个特色还真是招架不住。 中午时林星和钟如一和达力告别,那边有公务在身,下次来再相聚。 达力和林星热情相拥,依依不舍的告别。 钟如一直到离开加国也没有再见到钟庆祥,坐在货轮船舱里的床上,钟如一终于忍不住问道“星叔,我爹呢?” 林星笑了笑,用手往下比了比。 钟如一皱着眉头,没再问下去,林星没说话说明说话不方便,钟如一老老实实的呆在舱内,货轮在途径c国时经停,林星带着钟如一下了船,坐上了一艘渔船,钟如一在海上都快晕船了,又换了一艘游轮,一个豪华游轮。 这艘游轮被各国走私贩子叫做海上幽灵,这上边的人可以在任何地方下船,包括深海,这上边什么人都有,大家不会在这里谈生意,但是可以偷偷交易,都是在岸上谈完了,来这边交易。毕竟陆地上谁的地盘谁说了算,万一有人黑吃黑,不划算,这上边大多数都是军火交易,很多帮派喜欢在这里交易,安全,有效,省去扯皮的时间,干点什么不好。当然这艘船上的娱乐设施也是勾引人的地方。 黄赌毒想要什么都有。上船时林星和钟如一都简单的画过妆,像是一对夫妻,林星鬼使神差的给钟如一换上了裙子,钟如一也没想过自己这辈子第一次穿裙子会是为了男扮女装,他本来就是女的好不好! “阿一,你穿女装有点好笑呢,哈哈。”林星看着别扭的钟如一无情的嘲笑了钟如一这个货真价实的女人穿女装别扭。 “要不你穿。”钟如一扯了扯身上的夹克,海上早晚会很冷,钟如一套了一件皮夹克,当然胸部钟如一往里边没少填棉花,带上精致的假头套其实还行,只是林星认为钟如一是男的看到钟如一穿女衣会别扭,别人还真没在意过他俩的身份。 晚风席席,林星和钟如一手挽着手,在甲板上溜达,找了个没人的角落,说起了话来。 “星叔,你给我说说吧,这回这事我没明白。”钟如一问道。 “你是想说咱们之前那些路线是吧?”林星问道。 “嗯,还有我爹在哪?”钟如一问道。 “每次做事之前一定要给自己留后路,咱们之前的研究的路线都是逃跑路线,如果钟爷那边有需要会有方法联系到我,如果没联系到我,我这边会按原计划走我自己的,这样效率和安全性都是最好的,钟爷在离开加国前给我留下信息,一切顺利,不用担心,咱们的路线如果用上,那么离开加国就不会那么容易了。”林星说道。 “哦,我明白了,咱们只是后路。”钟如一说道。 “达力那里我只要去加国都会维系关系,有些关系不见得用得上,用得上的时候未必来得及维系,关系这种东西永远都不嫌多。就像我通过达力认识了更多的人,也许有一天我就能从他们身上得到信息,或者帮助。”林星一一给钟如一说道。 “还有,阿一,耐心一定要有,知道你不耐烦,可是要忍着。”林星耐心的说道。 “扮演一个角色不是演出来的,是活出来的,以后伪装的机会还会更多,细节决定成败,在达力那吃早餐不喜欢吧,达力只以为你是吃不惯没有去细想,你应该不喜欢吗?”林星问道。 “不应该。”钟如一也不知道应不应该,但是林星这么问只好这么说。 “不对,你应该让别人看不出来你喜欢不喜欢,你还小,慢慢就学会深藏不露了。哈哈。”林星笑着拍了拍钟如一得手,看上去像是个温柔的绅士宠溺的安抚着娇妻。 “赌局开了,咱们玩一会去吧。”林星带着钟如一去了欢乐场。 这里的游戏规则钟如一不知道,每到一处林星都会给钟如一讲解一下牌局的规则,钟如一大开眼界,原来游戏能有这么多玩法! 钟如一随意的下了几个赌注,没去研究怎么赢,全靠运气,因为林星说了,要做到不起眼,尽量不惹人注意,也不能输的太惨,两个人穿梭在各个牌桌之间,谁也没注意到他俩有什么不一样。只是偶尔有一些男人会看一眼浓眉大眼的钟如一,这姑娘还挺俊!但是谁也没无聊的在欢乐场找女人麻烦,来这玩的女人别去碰,船长可不喜欢有人在他的船上惹麻烦。 林星和钟如一正玩的开心,门口传来一阵喧闹声。 钟如一抬脚望去,一个穿着比基尼的金发美女仓惶的往欢乐场里边跑,后边端着枪的保镖收起了枪,赌场四面八方保镖向那个女人走去。 赌桌上人们还是在专注的赌着钱,仿佛刚才一阵风吹过,没有人再去关注场中游走的女人。 女人绝望的被抓住了,妆哭花了眼,她应该是被下了药,走路不稳,在被下药的情况下还能跑出来,这个女人也不简单,当然一会对付她的手段也不会简单。 这一夜钟如一在游轮上体会了什么叫做黑色地带。 72.罪恶 钟如一一直以为自己是冷漠的,慢慢的发现真正的冷漠是观赏着别人冷漠。 他看了一圈,美丽的女人等待他的结局所有人都知道,没有一个人因为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人停下手里的的牌局。 林星抓着钟如一的手紧了紧。钟如一知道林星担心什么,回握了下,静静的看着对面的牌桌。适当的表现出一些惊吓,往林星怀里缩了缩。 林星有些意外钟如一能够这么快的进入角色,抬手揽住钟如一肩膀。 游轮驶入公海后游轮四周出现很多船只,船上的人分分找到自己的船开始进行交易,加国那边出现的船只很大,上去了很多人,看来和加国交易的人不少,林星也带着钟如一上了加国那边的军火船。 不远处钟庆祥和阿辉正在甲板上闲庭信步。和钟庆祥交接的人还没出现,钟如一看到各式枪支像是夜市的蔬菜一样被摆在地上,想要低下身去查看,林星抓着他的手没放,钟如一歉意的看了看林星,看来自己还是太嫩了。 “这的样品都有瑕疵,不是用来卖的,看着而已,大家身边都是懂武器的,甚至有人身边带着专家过来,交易的时候可以交易量可以大于之前谈的量,也可以多加品种,但是不能小于,有些人会贪小便宜带几把这种瑕疵品回去,没什么用,回去用着还有危险,别去碰这些,碰了就得买,不零售,一百个一组。”林星和钟如一悄悄聊着天。 “有毛病的咱们回去修不好吗?”钟如一问道。 “一样的价钱为什么要买一些破烂回去?”林星问道。 “废品按照精品价卖啊?”钟如一说道。 “你以为这会有物价局监管吗?”林星笑着说到。 “那边是什么那么大,重武器也能卖啊?”钟如一好奇道。 “自动步枪和大型重武器不好买而已,价格高,普通人甚至可以改装,所以在这边没什么市场,也能买,一般这种东西进入国内太难,除非战争国,利润大,加国每次都带着点,每次也都没剩下。” 他俩还在这边闲逛,林星后边一个人招呼道,“grace,你要的货在这边。”一个满脸胡子的中年男人热情的招呼林星。黄黄的头发,年纪不大脸上皱纹倒是不少。 “嗨,布鲁斯,刚才找了你半天,哈哈。”林星高兴的拥抱着布鲁斯。 钟如一往后退了退,自从到了加国以后,钟如一的鼻子就天天遭罪,钟如一天生鼻子灵敏,这边人的体味很重,这个布鲁斯更甚,钟如一脸上笑得灿烂,心里想能跳海就好了。 “刚才看见你和女朋友聊天,不能过来打扰,你的东西在这边。” 林星和钟如一被带到船的东北方的一个小角落,林星看了看,东西确实都是好东西,林星拿出子弹验了验,满意的冲布鲁斯点点头,伸出手握住拳头。 布鲁斯一看这个手势很满意,也伸出了一个拳头。 林星和钟如一这种半路过来买东西也有不少,能得到船票就走资格购买,他们的量基本都是少量的,而且根本不用提走现~货。 林星和布鲁斯回到游轮之上,林星在上船之前就兑换好的筹码给了布鲁斯,布鲁斯给林星在船上签了条~子,条~子的目的地是索维达,到那里林星可以直接提货,这是小宗买卖,十组以下都这么交易,到了索维达是在当地在进行交易或者带走没人管,也跟海上幽灵或者布鲁斯没有关系了。 布鲁斯放好筹码邀请林星和钟如一再去逛一圈,林星犹豫了一下,钟如一晃了晃林星的手,布鲁斯暧昧的对着林星笑了笑,林星无奈的看了一眼布鲁斯。 三个人再回到加国的船上时,船上的人不多了,大宗买卖都交易的差不多了,还有人在想着能不能在加货,或者武器的配置和谈判出现差错,每次都会有一些人出现点不该出现的问题,钟如一在甲板上看到阿辉哥钟庆祥在和一个黑人聊天,不知道在谈些什么,黑人笑呵呵的握着钟庆祥的手不松开。 钟如一收回视线开始四处环顾。 “这位女士要不要看看这个,散货还是有的。”布鲁斯带着林星和钟如一来到离钟庆祥不远的一个中年女人年面前,对着女人说道“苏菲,给这位女士一把漂亮货。”被叫做苏菲的女人冷漠的打开一个精致的小箱子,里边放着三把枪,一把是巴掌大小的银色手枪,精致小巧,枪柄上雕刻着暗纹,灯光下流光溢彩,枪柄的侧端还镶着一个宝石,天色黑,不知道是深蓝色还是黑色。 另一把枪比这个大一号,看起来没有那么精致,却有种散发男性荷尔蒙的魔力,第三把枪颜色和那两只一样,样式很普通,比那两个大一些,看着外观材料有些不一样,钟如一伸手想去拿起来,想了想又缩回了手,冲着林星吐了吐舌头。 布鲁斯看了一眼苏菲,苏菲翻了个白眼,亲手拿出来说道“看吧,这个女士的后坐力小一些,这两把男士的不合适你。”苏菲有点看不上钟如一做作又矫情的样子。 “我都想要么。”钟如一撒娇着说道。 钟如一有点用力过猛,林星都快招架不住了。 “拿着,拿着。”林星揉了揉额头,无奈的说道。 “这两个是不是情侣款啊?”钟如一轻声细语的问苏菲。 “是的。”苏菲没说什么,直接拿着特制的封条把箱子封上了,又递给林星一个条~子。林星给了布鲁斯三个筹码,封条上显示着这三把枪的价格,倒是简单直接,苏菲手里的武器都没了,甲板上基本也没什么客人了,苏菲感谢布鲁斯带人过来,和布鲁斯拥抱了一下就离开了。 “我们也上船了,下次见。”林星拉着钟如一就回了海上幽灵。 上船时把装枪的箱子递到了服务生手中,在船上不可以携带枪支,大家都自觉遵守,当然有享受特权的,但是像林星这点小买卖还不够资格。 钟如一还想在外边透透气,看着一艘艘船只远去,只留下一片灯火辉煌。 “星叔,那个船怎么那么黑啊?”钟如一问道。 “那是毒船。”林星淡淡的说道。 在海上幽灵交易的有军火和毒品,以海上幽灵为媒介,买家卖家互通有无,不得不说海上幽灵这艘船的背景惊人。 甲板上好几对男女在抱抱亲亲,林星亲热的搂过钟如一的腰,说话都带着几分亲昵。 林星在等钟庆祥,到了索维达还要不要在一起走? “星叔,刚才那个女人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钟如一没忍住还是问出来了。 “一直以为你是个心冷的人,哈哈。”林星笑了笑,然后脸上就严肃了起来。 “这艘船上都是罪恶,有罪恶就要有人消灭罪恶,那个人就是,不过她不太聪明。”林星冷酷的说道。 “星叔,那我们呢?”钟如一控制着自己杀人的欲望,即使情况紧急也尽量留着活口,可是他知道,他想杀人。他是罪恶吗? “何必找什么理由呢?我们做这些只是需要做而已,我们不做也会有人做,加国的船不过是披着民用船只外衣的军舰,不要为难自己的内心,阿一,星叔看出来你对生命缺少敬畏,但是记得,知道自己为何而战。”林星手臂拄着栏杆望向黑蒙蒙的大海,远方已经看不到离开船只的灯光,一余一片漆黑,能吞噬灵魂的黑暗。 钟庆祥和阿辉从林星和钟如一身边经过,钟庆祥对着阿辉说“索维达汇合。”声音不大,然后回到欢乐场,消费自己的筹码。 “索维达汇合,星叔,我开学了,该回家了。”钟如一说完转过身,望向游轮的顶端,罪恶一层层的垒高,还明晃晃的照的人睁不开眼睛。 林星和钟如一在自己屋里哪也没去,沉默了许久,钟如一看了看手表,半夜十二点刚过,钟如一坐起来看了一眼林星。 “阿一,有些想法只能是想法,年轻冲动不是犯错误的借口。”林星眯着养神。 “我想知道为什么?如果那个人是z国人呢?”钟如一有问道。 “在对手绝对强大面前这样的送死战术只会是无谓的牺牲,我们的人不该这么做,有一天希望你能结束这一切。”林星没说救不救,只说该不该。 “星叔,我觉得我不是好人,可我发现总有比你更恶的,对吗?”钟如一颓丧的低着头坐在床边。 “真正的黑暗永远消灭不掉,我们能做的是让我们的世界多一点阳光。”林星满脸疲惫的说道。 “敌人那么强大吗?”钟如一不知道敌人是谁,满身的无力感。 “这艘船的幕后老板是联合国格林将军。”林星说完翻了个身,没有再和钟如一说下去的样子。 半夜的海风吹在玻璃上,游轮在海上像一片叶子在水里,随波浊流,钟如一还是站了起来,走到门口犹豫着握着门把手,终还是打开门出去了。 林星闭着眼似笑非笑,叹了口气。 73.变态 不论什么时候海上幽灵都是明亮的,再黑的夜也不能让它有片刻的昏暗,再大的海风都吹不息他的灯。 钟如一游走在灯光璀璨的欢乐场,穿过一群欢呼的男男女女,走到一个红色灯光笼罩的长廊,钟如一长裙拖地,施施然的往廊深处走去,欢乐场的声音已经听不到了,这边寂静的吓人。 下了楼梯暧昧的音乐传入耳中,红灯区意外的高雅,穿着得体的男女服务员端着菜单服务着座位上三三两两的男女,没有人像钟如一一样只身前来。 钟如一随意找了个座位坐在那,不一会一个金发男孩子就过来了,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多岁的男孩,意外的好看,初具棱角的面容,眼睛是深海的颜色。 “女士你好,很高兴为您服务,这是菜单。”声音都意外的好听。 “谢谢。”钟如一拿过菜单看了一眼没有意外,菜单上是各种男孩女孩的信息,各个种族各种类型,可以随意召唤,玩法新奇,他们的信息精细到发色瞳孔的颜色,脚的尺寸,什么都有。 “啊,呃,我一个人想吃点东西,这里可以单独点餐吗,不要这个。”钟如一慌乱的把菜单还给服务生。 “当然可以,这个给您。”服务生表情未变,把手里的另一份菜单送给钟如一。心想这位怕是走错地方了,不过客人的要求很简单,在哪里吃饭不可以,可能是第一次上船。 “我先生在睡觉。”钟如一低声说了一句。 服务生笑了笑,把另一个菜单悄悄放在桌上转身离开。 钟如一看完菜单,服务生又回来了,说道“女士,有什么你可以跟我说,不用下单。您的餐点马上就好。”服务生说完打了个响指,又过来一位女孩。 “v给这位女士上餐。”说着自来熟的坐在了钟如一的对面。 “叫我飞利浦就好。”服务生说道。飞利浦好奇的看着对面的亚洲女孩,看着也不大,亚洲人结婚都这么早吗,他在心里想着。 “我叫tina。”钟如一笑了笑,脸上没了半分冷意,多了几分羞涩。 “第一次上船?”飞利浦问道。 “嗯,跟着来玩一圈,这里好像做什么都行。”钟如一试探着问道。 “我也是,哈哈。刚刚看你一个人来只有我敢过来。”飞利浦笑着说到。 “为什么?”钟如一诧异道。 “一个人来说明是偷偷来的。”飞利浦小声说道,看着钟如一一脸迷茫,又说道“背着另一半偷吃大家怕惹上麻烦。” “你不怕?”钟如一低下头掩住目光中的不可思议。 他在想着飞利浦的面相,这孩子和这里的其他人好像不一样,他也反应过来自己一个人好像是有点突兀,不过既然都来了,即使什么都不做见见世面也好,现在走更突兀。 钟如一看了一下这个男孩的面相,跟国人不同,外国人的面相走势更难捉摸,这个孩子是个早年丧母的面,目光中带着邪气,搭着他微微嚣张的笑容,这孩子来这当服务员有点违和。 “看你样子还小,怎么没上学啊?”钟如一问道。 “假期啊。”飞利浦笑笑说道。 “哦,几年级了,我刚刚高中毕业,算是蜜月游。”钟如一说完有点惋惜的看了一眼飞利浦。 “我大学一年级,学的金融,这里小费多,就来帮帮忙。”飞利浦一眼不眨的看着钟如一,目光中带着深情。 “真的,大学好吗?”钟如一咬了咬唇问道。 “好呀。”他还没说完钟如一点的餐到了。 钟如一笑着道了谢,没有要吃的意思。 钟如一沉默着低下头,没有再说话,把手放到桌子上面摆弄着手指,飞利浦也没有说话,静静的陪着钟如一沉默,周围的音乐像海浪一样忽高忽低,起伏着,拨弄人心。 “哦,对了,小费,谢谢你陪我聊天。”钟如一从兜里拿出筹码,放到桌上。 飞利浦沉了沉脸,拿起筹码又笑了笑。放肆的坐到了钟如一的身边,钟如一惊吓的往旁边挪了挪。 “女士,既然来了,什么都不做就离开不可惜吗?”飞利浦大胆的把手放到了钟如一的大腿上。 钟如一可以肯定这个男孩不只是服务生这么简单,别的服务生都刻意的别开脸,不看他,刚才女孩过来的时候下意识的躲了一下,她在害怕。 钟如一拿开飞利浦的手,紧张的呼着气。 飞利浦把脑袋放到钟如一的耳边,呢喃道“晚上一起呀,这艘船就是用来疯狂的,不是吗?” 钟如一拿手推着飞利浦的胸口,羞涩的小声说道“可以有女人吗,我喜欢成熟的女人。”说完脸色通红。 钟如一主要是气的,被调戏不怕,这货长的再好看味道不好,钟如一的鼻子太灵敏了。 飞利浦眯着眼,有些危险的说道“你这么说我更有兴致了。” “不是说可以疯狂吗,三个人不是更疯狂?”钟如一心想我在说啥,我还是个孩子!我不想这么说的,这话一定不能被人知道! 飞利浦饶有兴致的摸了摸钟如一的脸颊,心脏兴奋的要炸开,飞利浦钟爱少妇,钟如一一进来他就盯上了,每一个一个偷星的女人基本都能被他拿下,他自信于自己的外貌,这个女人明显就是没经历过什么,想要偷偷的闯过内心最后的防线,禁欲却渴望,飞利浦兴奋的咽了咽口水。 钟如一看到飞利浦眼中疯狂的欲望内心有一瞬间的慌张,他真的冲动了,他还没想好下一步怎么做,该怎么收场。 “刚才我在赌场,看到一个女人,她好美,身材真好,她,能点吗?”钟如一心一横,到底还是说出来了。 “她啊,能啊。”飞利浦笑了笑。 “她的眼睛很慌乱,很无助,像不像刚才的我。”钟如一贴着飞利浦的耳朵说道。 飞利浦的大手扶上了钟如一的面庞,直直的盯着钟如一看着,钟如一咬了咬唇,执拗的看着飞利浦。 “tina,把手给我。”飞利浦伸出手。 钟如一把手放在飞利浦的手上,跟着飞利浦离开餐桌。 钟如一被带到船底,这里是一个个小房间,飞利浦走到标有456的房间,敲了敲门,门被打开,房间里的人面上愣了愣,刚要说话,飞利浦打断到“有客人要点她。”门里的人低下头出了房间,把空间让给了钟如一和飞利浦。 刚才慌张的在欢乐场逃跑的女人现在被锁在墙壁上,身上完好无损,神情憔悴,眼尖的钟如一看到那个女人的下体隐隐在流血,钟如一的鼻子在这房间没什么用处,这里充斥钟如一陌声的味道,让他有点恶心,钟如一皱着眉,往飞利浦身后躲了躲。 “怎么了tina?”飞利浦问道。 “我想走,这里好难闻。”钟如一有点后悔,好奇害死猫,烂好心也是。 “我让人把她弄干净,我带你去别的地方。”飞利浦拉着钟如一的手开门出去了。 “把她收拾干净给我送到111。”飞利浦漫不经心的说道,说完拉着钟如一就离开了船底。 111房间很大,地上铺着浅色调的地毯,装修是冷淡风,大面积的白色晃的钟如一有些头疼,在不起眼的角落有一个相框,钟如一可以确认,飞利浦才他妈不是什么服务生,服务生能住在111吗? 钟如一把目光调向客厅的壁画,壁画上是夜色中的海洋,一米多的壁画内容很简单,只是辽阔的海洋,连个小船都没有。 “喜欢这副画么,这大海多美。”飞利浦断给钟如一一杯酒,和钟如一站在一起专注的看着这副画。 “要不要吧夹克脱下来。”飞利浦歪嘴笑了笑,不怀好意的提议到。 “我怕冷。”钟如一委屈的说道。 “哦,稍等。”飞利浦去打开空调,钟如一没乱看,林星提醒过他,这艘船上有监控,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 钟如一只能站在这看画,看的都有点晕海了,飞利浦还没回来。 不一会传来流水声,飞利浦去洗澡了,钟如一低下头看着架子上的一个摆件出神,这个东西有点像z国古代祭祀用的铜鼎,是个缩小版的,不知道是真的还是仿制品,外国人不忌讳这些东西吗,放在住的地方?真晦气。钟如一放下铜鼎,又继续去看那幅夜色中的大海油画,如果钟如一有个透~视~眼就好了,油画后边的保险箱里边有些钟如一心心念念的,公理命盘另一半,可惜他没有,而且现在这个状况即使他知道他也拿不走。 门被打开,一个像是保镖的男人牵着那个女人进来,女人走路踉跄,钟如一看她的腿站在那都有些抖,没有上前,依然站在客厅,遥遥的望着那个女人,她身上只披着一块薄薄的白色纱巾,这回比基尼都没有了。 飞利浦出来后,摆了摆手,那个像是保镖的男人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飞利浦笑着走过来,揽住钟如一的腰,贴着钟如一的耳朵说道“你想对她做什么都可以。” 钟如一抬眼看了看飞利浦,飞利浦鼓励的看着钟如一。 钟如一慢慢的走过去,牵起那个女人的手,飞利浦过来,拽了一下拴在门上的铁链。 “这个女人很危险,拿好这个,这个保险。”飞利浦拉着精美的小铁链,把铁链的一端放在了钟如一的手里。 钟如一没有去接铁链,而是把那个裸身的女人逼靠到墙壁,抬手摸向了她浑圆的胸部。 74.游戏 飞利浦意外的看了一眼钟如一。 “这么心急。”飞利浦一只手拿着铁链的一端,一手去牵裸身女子的手铐。 钟如一被说的不好意思,收回了不安分的手,刚才有一瞬间,钟如一有种满足感,钟如一抬起手认真的看着自己刚才摸过女人胸部的手,有点回味。 “走,去床上。”飞利浦率先带着那个女人去了床上。 女人想要挣扎,飞利浦好言道“何必找不自在呢?”手上没有说话那么温柔,用力拽了一下铁链,那个女人躺到了床上,白纱飞落。 “你叫什么名字?你叫美杜莎好不好,哈哈,你比这大海都神秘,比海妖都美,你就是美杜莎。”钟如一坐在美杜莎的身边,粗糙的右手摸上了美杜莎的后背。 “飞利浦她美不美?”钟如一看的有些痴迷。 “哪里有你美?”飞利浦笑着看着钟如一。 “她才美。”钟如一说着一只手游走在美杜莎的腹部。美杜莎害怕的往后躲,飞利浦抓住美杜莎的头发,把她固定在那,任由钟如一施为。 钟如一忘了最初来的目的,忘情的抚摸着这具美好的胴~体。 “把灯关暗一点。”钟如一吩咐道。 飞利浦在床头摁了两下,屋内只剩下客厅的灯还在亮,卧室这边钟如一只能借着反光隐隐看清美杜莎的轮廓。 飞利浦上前想要吻住钟如一,钟如一下意识的掐住了飞利浦的脖子,目光中透出了危险的光,飞利浦的气势一下子就被钟如一压下去了。 钟如一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又办错了事,将计就计,说道“我不喜欢男人碰我,我要她,或者我看着你要她!” “我不听呢?”飞利浦刚才有点懊恼,自己居然害怕了,太可恶了! “杀了你呢?”钟如一冷眼看着飞利浦,好像真的想下一秒就要杀了飞利浦。 “你舍得?”飞利浦努力找回自己的勇气。 “不舍得?为什么,我都不认识你,今晚听我的。”钟如一小心翼翼的抱起美杜莎,把她放在床中间,一寸寸欣赏着。 飞利浦把美杜莎的铁链拴在床头,看来飞利浦平时没少玩这类游戏,床头居然有个专门挂铁链的机关,用手一滑,隐藏起了铁链的一端。 钟如一有点麻爪了,后边不会了! “你们这些畜牲,恶魔,你们都该死!”美杜莎躺在那绝望的骂道。 “为什么?”钟如一问道。 “离我远一点,你这个变态!”美杜莎第一次被女人这么猥亵,要不是肚子里什么都没有她都快吐了,还问为什么,自己体会吧! 美杜莎实在受不了钟如一的抚摸,在床上像个砧板上的鲤鱼一样,飞利浦饶有兴致的坐在一旁观看,没去撩拨钟如一,刚才钟如一略带薄茧的右手掐住他的脖子时,他就知道这个女人可不是什么小白兔,他刚才看走眼了。 “你怎么没声音了,我喜欢听你说话,继续啊。”钟如一谆谆善诱的说道。 “婊子,放开我,让我杀了你!别碰我!”美杜莎刚刚被几个男人糟蹋过,她现在的心态已经在崩溃边缘,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出了错,可能上船之前就错了,她能承受住这些酷刑吗,她受不了了,因为如果没有奇迹,后边只能更加残酷,今晚是交易夜,不会杀人,明天就不知道了,她会死吗?死也是解脱吧。 “飞利浦,你在干嘛?”钟如一看了看飞利浦问道。 “你想让我干嘛?”飞利浦身体已经起了反应,没有急着上前,他要是按下床头的按钮会有人进来解决钟如一,可是他不想,看到钟如一的眼神,飞利浦有一瞬间一眼万年的感觉。钟如一摸上美杜莎乳~房的那一瞬间,飞利浦看到了痴迷,对于那对浑圆的欲望,单纯的抚摸,没有邪恶的欲念,钟如一和他是一类人,飞利浦突然想好好了解一下钟如一。 “tina,你比美杜莎还神秘。”飞利浦把脑袋放在美杜莎脑袋旁,两个人头靠着头,飞利浦望着钟如一不说话。 “女人,美到一定程度果然想要毁灭。”钟如一的手又一次抚上了美杜莎的胸。 美杜莎的碧蓝的眼眸全都是厌恶,粉白色饱满的唇紧抿着,全身紧绷着不敢动,她怕激怒这两个人自己的未来更难预测。 “海妖是不是生活在水里,把她放水里怎么样?把你放到海里好不好?”钟如一提议到。 飞利浦看到钟如一脸上的天真,嘴角上扬,真是个邪恶的天使。 “好啊。”飞利浦拿起电话,眼睛盯着钟如一,好像看到很久不见的亲人,他怕一眨眼她就不见了。 “准备好东西,一会儿下海。”飞利浦对着电话冷冷的说了句。 “求你们杀了我,别把我扔海里,求你了。”美杜莎害怕了,痛痛快快的给她一枪吧。 “你看她的眼睛,这神情太美了。”钟如一邀请飞利浦一起欣赏美杜莎的恐惧,他们两个像是发现新游戏的孩子,凑在一起仔细的看着美杜莎。 美杜莎开始小声的说这话,语速很快,钟如一没听懂,这个女人念念有词这是干什么,念咒语吗? 美杜莎知道自己难逃一死开始为自己祷告,希望她的上帝让她死的时候没有痛苦。 钟如一曲起食指,悄悄的在美杜莎的后背上迅速一点。还在祈祷的美杜莎一口气闭回去就没了气息。 钟如一看到美杜莎这样,赶紧问到这是怎么了。 飞利浦也吓了一跳,把手放在美杜莎的鼻子下边,一脸茫然的看向钟如一。 钟如一蹭的从床上跳起来,拼命的拍打着身上的衣服,皱着眉踹了一下床脚,转身就跑了。 飞利浦暗骂了一句,赶紧又打了一个电话,他可不想去处理尸体,那有什么意思。 飞利浦想要去追钟如一,没想到钟如一跑的太快了,刚才不是挺能的吗,跑什么啊,女人啊,还是胆子小,飞利浦想钟如一肯定是怕被他先生发现,明天出去逛逛,看能不能拿下这个时而羞涩时而残忍时而天真时而凶狠时而胆小的精分少妇了,太有趣了。 飞利浦叫人过来处理美杜莎,自己坐在一旁点了根烟,刚才被勾起的火气还没散,心里空虚的难受,拿起手边的花瓶摔在地上,听到破碎声,心里好像舒服了一点,屋里进来几个人看到破碎的花瓶先去处理了花瓶,一个人解开床头的铁链,抱起美杜莎的身体,其他人观察了一下房间,没什么异样,都匆匆离开,期间什么都没有问什么都没有说。 飞利浦躺在床上开始回忆刚才那个叫tina的女人,羞涩通红的脸颊,天真残忍的笑,飞利浦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嘴角翘起,完美的唇形勾勒迷人的笑。 钟如一此时跑到甲板上,这里依然灯火通明,假装害怕的大喘着气,又趴到船舷处开始呕吐,踉跄的跑到一处昏暗处,钟如一开始四处寻找可以安放监控的地方,好像甲板上还很安全,他没有大意,找了半天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快大大的帆布,他悄悄的躲过去,脱了身上的衣服,裙子里边他还是穿了衣服的,灰色的秋衣秋裤,一会如果要跳下海去应该会很冷吧,钟如一打了个冷战,撇撇嘴,心想自己还真是闲的。 钟如一手里没什么工具,想着一会怎么上来呢?把胸罩找出堵住了脸,光着脚穿着一身灰色的秋衣秋裤开始在四周寻找可能用到的工具,一处亮灯的地方引起了他的注意,钟如一侧耳听了听,里面大概有两三个人在喝酒,这里应该是船工休息的地方,这几个人晚上应该在值班。 捂着胸罩的钟如一悄悄的跑到门口,门口的监控只锁定了一条灰不出溜的人影,钟如一还在想怎么进去,一个人就醉醺醺的出来了,那个味呛的钟如一鼻子疼,这么厚的胸罩都挡不住。 钟如一一记手刀打晕了出来的人,轻轻的把人放倒。屋里的人还在喝酒,钟如一窜进去就开始一拳一个,不恋战,打晕了再说。 钟如一看到屋内的监控设备不太会操作,想了想,拔了所有插头,在屋里搜了搜,找出一些值钱的东西,又找出来两团绳子,来不及换衣服,拿着东西就跑了出来,船外边很安静,这个点都在找乐子。外边挺冷的,没人出来了,钟如一听到几个人在东边说话,去卸下了一个救生艇,拿绳子把船和救生艇栓住,又把另一团绳子系在身上,一端和救生艇连上,把身上躲在救生艇里边,游轮上的探照灯照过来,钟如一贴身靠在救生艇的船底,装死人,钟如一心一横活动了一下身体,悄悄的潜入了水下。 船上的几个保镖磨蹭了一会还是舍不得把美杜莎扔下去,这么难得的美人死了太可惜了,可是有什么办法,过足了手瘾的几个男人,最终还是把美杜莎扔进了海里,钟如一没什么经验离着那些人有些近,美杜莎被扔下来的时候砸到了他的腿,钟如一还没抓住美杜莎,钟如一赶紧去捞下沉的美杜莎,美杜莎不胖可是现在假死状态和死了没什么区别,死沉死沉的,钟如一拉着人用力的向上浮,腿一抽一抽的疼,下回不作死了,救人什么的,让专业的来吧。 75.都不是好人 冰冷的海水刺激着美杜莎的神经,但是她还是没醒,钟如一没有手去再刺激美杜莎的穴位,只好认命的拽着美杜莎往救生艇游去,得亏了系了绳子,不然真容易被扔海里,冻都冻死了。 爬上了救生艇,钟如一赶紧把美杜莎弄醒。 美杜莎像是抽风了似的紧着吸了一口气,钟如一在她后背上啪啪的拍了几下,美杜莎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又过去。 美杜莎一看见嘴上捂着胸罩的人,想要反抗,奈何手上还有手铐,惊恐的往后退了退。 钟如一比了个嘘声,美杜莎不动了,观察了一下现在的环境,一动不动,钟如一摘下脸上的胸罩直接扔海里,坐在那喘了一口气,看着对面一丝不挂的女人,想着得赶紧走啊,不然都得冻死。 美杜莎一看见钟如一的脸,一脸懵逼!在看了看钟如一的胸口,头发,要不是情况不允许,美杜莎都想去扒钟如一的裤子。 “别感动,救你为了玩而已。”钟如一体力消耗的有点大,腿还疼,皱着眉看着一脸懵逼的美杜莎说道。 “一会我带你上去,你自己有没有办法逃走?”钟如一心想我这也真是自己找罪遭,闲着作妖。 “我要打开手铐,而且我现在很冷,我需要衣服。”美杜莎哆哆嗦嗦的说了半天,打了个喷嚏,又说道“我还要感冒药。” 钟如一心想要的还挺多。 趁着探照灯离开的空档,钟如一带着美杜莎上船了,把救生艇恢复好,绳子直接扔进了海里,钟如一把美杜莎护在怀里去了刚才打劫的屋子,那几个人估计酒劲上来了,现在不是晕,是睡着了,钟如一和美杜莎合力扒了他们的衣服,钟如一没换他们的衣服,太味儿了。 钟如一带着美杜莎苏把自己的衣服找回来,拧干了秋衣秋裤的水,又套上了裙子。 美杜莎看着钟如一干瘪的胸,撇了撇嘴,钟如一胡乱的带上假发,对着美杜莎说道“我走了,自己想办法吧。” “别走,我自己现在不行。”美杜莎一看钟如一是个男的,开始了色诱,扮起了楚楚可怜。 “用不用我陪你去死啊?”钟如一没客气的怼了回去。 “我是跟踪一个叫巴德的毒枭上的船,他把我直接扔给了船长,他的消息你要不要?”美杜莎又开始利诱,死亡边缘来回了几回,美杜莎害怕了,还是活着好。 “不想要,我是搞军火的。”钟如一不屑的说道。 美杜莎真想撬开钟如一的脑子,这缺心眼怎么救的自己,贩毒的难道不用军火! “我要是死了,你不是白折腾一回,或者又被抓回去,把你供出来,你觉得好吗?”美杜莎又说道。 “那我杀了你吧。”钟如一从鞋里拿出一把精致的小刀逼上了美杜莎的脖子。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美杜莎惊恐的看着钟如一,这个男孩的脸上一脸认真和无辜,见鬼的无辜,这些人都是魔鬼。 “救救我。”美杜莎只剩下这一句话了。 钟如一用z文说了句麻烦,拽着美杜莎开始寻找躲藏的地方,还有几个小时天就亮了,那时候更麻烦了。 “你对这艘船有什么了解的,说来听听,兴许还能有办法,我第一次上船,好多事不知道。”钟如一和美杜莎又找到一块帆布,两个人像是小孩过家家一样,躲在帆布下,这样能避开监控,甲板上是有几张桌子,可是桌子也不安全。 “我没有船票,下船时也很难,现在可以去杀了一个人,然后顶替他,你在哪里下船?”美杜莎说道。 “你打算在哪里下船?”钟如一可没打算跟美杜莎一路。美杜莎最好明天就下船,这样稳妥些。 “我在索维达下船,巴德明天下船,我要跟他隔开,不然我还是没命回去。”美杜莎借着反光盯着钟如一的眼睛,说到索维达时,钟如一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不情愿,美杜莎在心里说道,果然。 “这船上,你想杀谁?”钟如一问道。 “很多人都该杀,但是巴德不行,跟他一起上船的人比较多,要找单独上船的,这样会少些麻烦。”美杜莎说道。 “你也不是什么好人。”钟如一意兴阑珊,自己折腾了半天,想给自己加点功德,结果这女人也不是什么善茬,说杀人一点负担都没有。 “我是b国国防部的,我在执行任务,我只能跟你说这么多。”美杜莎低下头,好人坏人谁能说的清,杀人的就是坏人吗? “我不杀人,你去吧,我帮你,我今天不能见血腥。”钟如一悻悻的说到。 “我现在哪有体力杀人?!”美杜莎气急败坏道,说完捂住了嘴巴。 “那你自己想办法吧,船这么大,总能让你找个地方藏起来。”钟如一开始撂挑子。 “你想不想下船时多一批军火?”美杜莎说道。 “别说这个,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杀一个,吃了他的货,是不是?要真是能这么干,早乱套了,有几个能下得了船的,真不该救你,喂鲨鱼挺好,居然骗我。”钟如一有点愤怒,真当我是大傻子哪? “要不给你个救生艇,我去给你弄点吃的,你自己划船回去吧。”钟如一开始出馊主意。 “你他妈有没有人性,划船回去,我疯了还是你疯了,海盗就不说了,我连方向都没有,还不如让你一枪崩了。”美杜莎低声的咆哮道。她现在真是心态崩了,根本没有办法思考了,坐在地上瞪着钟如一。 “你老老实实说点有用的,别他妈浪费时间了。能帮我就帮你,帮不了我直接把你扔海里,都省事。”钟如一没想到救个人这么麻烦。 “我跟巴德这条线有两年了,这次跟他一起上船的有个军火商大胡子,他的货很精良,是你们都没有的,去年他的货被黑吃黑,b国政府还压下一批,所以他铤而走险在巴德的地盘上贩毒,所以和巴德搞崩了,我也是通过这条线搭上巴德,大胡子想要出手手里为数不多的货必须另找买家,军火现在利润被压的太低,海上幽灵毒是毒,军火是军火,不允许两样一起倒腾,所以大胡子打算把手里的军火赶紧出手,换成鸦~片或者冰~毒,大胡子的人手都在索维达等着他,他出了这么大事故,身边的人背叛他的不少,这次他自己只身上路也是防着身边有巴德的人,他在索维达下船,他也要躲开巴德,只有海上幽灵能够庇护他,他的信息我掌握的很全面,而且下了船我可以帮你找到他的人,一网打尽,这样没有后患。”美杜莎半真半假的说道,钟如一没有办法确定她的说法。但是钟如一从他的信息中深刻的体会到了海上幽灵的能量,一方枭雄在这条船上都像猫咪一样,另一方面钟如一听出来美杜莎是想利诱,钟如一对大胡子手里的货没兴趣,可是想到林星说加国对于亚洲的防备,好货不多,钟如一想问问林星感不感兴趣。这个美杜莎肚子里不少信息都是钟如一不知道的,这个船上的规矩美杜莎看起来比林星都要熟悉,钟如一眯着眼审视了一下美杜莎,问道“这艘船是怎么防止黑吃黑的?” “每个拿到条~子的军火贩会在自己的货物上留下记好,或者密码,只有对上才能取货,不然人死了,海上幽灵会直接扣下,没人能得这个便宜,海上幽灵的信用大家都信得过,所以没人在船上黑吃黑,下了船看本事。” “那下船的时候我怎么提货?”钟如一问道。 “我有办法拿到大胡子的密码。”美杜莎笃定道。 钟如一思考了会,美杜莎看着老神在在的钟如一心中着急,强忍着镇定,等着钟如一下决定。 “我答应你帮你杀了他,你帮我去提货。”钟如一笑了笑。 美杜莎这个女人把少年的冲动,对于证明自己的欲望利用的淋漓尽致,她低着头,没想太多点了点头。 “他在哪个房间。在船上有没有和他接触比较多的人?”钟如一问道。 “他在4114,你在船上跟谁有过接触吗?”美杜莎反问道。 “跟我走,大胡子认不认识你?”钟如一又问了一句。 “当然认得。”美杜莎有点害怕,但还是跟着钟如一走了。美杜莎用钟如一假发上的夹子打开了手铐,穿好了衬衫,白色的衬衫微微敞着领口,美杜莎的衣服有些大,她只能把衬衫挽起来,一路走来,美杜莎低着头把长发尽量挡在脸上,好在除了几个服务生没碰到什么人,服务生对于半夜这种衣衫不整的女人基本都是暧昧一笑,不去理会,钟如一不远不近的跟在身后。 两人顺利的进了四楼,四楼的保安正靠在椅子上睡得正香,钟如一为了保险起见,给了他一闷棍,保安室的监控可以看到四楼的全貌,钟如一切断了四楼监控的电源,美杜莎开始寻找4114的钥匙,钟如一在这里又翻出了一些值钱的东西,这些保安身上居然还有大额的筹码!钟如一都笑纳了。 美杜莎拿上钥匙带着钟如一去了大胡子的房间。 76.蠢 钟如一打开门,4114的房间静悄悄的,钟如一又开始听音辨位,大胡子睡得正香,钟如一直接把大胡子锁定在客厅的沙发上,钟如一还没来得及去下手,美杜莎吹响了口哨,大胡子,一个激灵从沙发上跳起,钟如一回身挡下美杜莎的攻击,大胡子上前来抱住钟如一,钟如一心里骂了一遍娘,想到美杜莎脖子上的铁链,以手化爪,挥手抓破美杜莎的衬衫,抓住铁链,一低头把铁链套在大胡子的脖子上,大胡子不放手,钟如一不放手,美杜莎够不到,三个人就站在客厅中央,谁也不服谁。 快要窒息的美杜莎说道,“咱们好好谈谈,都放手。” “去~你~妈~的,刚才就应该杀了你,贱人!”钟如一被耍的来了火气,用力的拽着铁链,大胡子也呼吸困难,说道“这么僵持着对谁都没好处。” “再坚持一会你俩都得去死。”说着钟如一趁他俩不备,松开铁链,这俩人没想到钟如一会松手,钟如一拔出鞋里的短刀,在大胡子左肩上一刀进入,不长的刀差点扎透了大胡子的肩膀。 钟如一一脚把大胡子蹬远,把刀放在美杜莎的脖子上,对着大胡子说道“都别动,现在可以谈了。” 大胡子和美杜莎都没动,刚才有点低估了钟如一的战斗力,谁能想到这么一个瘦弱的男孩,大胡子居然搞不定。 “你是谁?”大胡子疼得喘着气问道。 “我是你爸爸!”钟如一说道。 钟如一把美杜莎的衬衣直接撕碎了把她绑上,到桌子上拿起一条毛巾塞进了美杜莎的嘴里。 大胡子忍着疼,站起来,想要过来,钟如一拿刀往美杜莎的脖子上比了比,大胡子往后撤了撤。 “想要她是吧,我要你的货。”钟如一平静的说道。 “不可能。”大胡子瞪着钟如一说道。 “你拿什么换她,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把她从海里捞上来,现在居然耍我,我不介意把你俩都杀了,你的货只能便宜海上幽灵了。我没有什么损失。”钟如一歪着嘴笑着看着大胡子。 “如果我们两个死在船上,你想下船也不容易,海上幽灵不允许惹事。”大胡子说道,肩膀上的血用手快堵不住了。 钟如一看着美杜莎,这女人真是能撒谎,没一句是真的。 “你想,海上幽灵是靠着口碑引来的这些军火钱和毒枭,一旦有人在船上出了事,会对海上幽灵的名誉有多大的损失,一定会大力追查到底,更会延迟你们下船的时间。”大胡子忍着疼和钟如一谈判。 “我不怕呢,我能杀了你们自然有让人找不到把柄的能力,不然你以为我是干什么的?”钟如一对大胡子的话嗤之以鼻,这俩人还没有那个飞利浦有信用。 “把提货的条~子给我,不然我就宰了她,然后去找飞利浦,说你跟她有关系,你说你会失去什么?”钟如一挑衅的看了看美杜莎,这个女人太恶毒了,简直死有余辜。 “是你救了她。”大胡子没听钟如一忽悠。 “我又不认识她,你可是认识她。”钟如一混不吝的往沙发上一躺,一副无所顾忌的模样。 “我给你。”大胡子到底还是想要救下美杜莎。 “别糊弄我,下次我可没那么好的耐心和你商量。”钟如一心里有气,得不到也得毁了它。 美杜莎在一旁什么都做不了,焦急的看着钟如一,希望他能有点怜悯之心,哭的好不可怜,完全没了刚才偷袭钟如一时的狠辣。 钟如一才没心情去怜香惜玉,等着大胡子拿条~子,自己好赶紧走,看见美杜莎就堵心。 大胡子拿出支票夹,从里边拿出一张镶了金边的卡片,大小和支票差不多,上面的信息很详细,还有海上幽灵特定章,公章上面有游轮的开船的日期,数字编码的货物信息。 钟如一一把抓过大胡子手上的支票夹,果然这货不老实,真的还有一张条~子,钟如一没客气都收下了,扔下支票夹就要走。 大胡子心里不忿,带着伤要和钟如一pk,钟如一一肚子气正好没地方发,打你没商量。 钟如一看在大胡子一身伤的情况下没下死手,他得活着,临走踹了一脚,从兜里拿出在保安室顺手牵羊的筹码,撇在了地上,没在去看美杜莎,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林星在钟如一开门的时候就醒了,打开灯看着脸色臭臭的钟如一,什么都没问,这造型估计经历不怎么美好。 “星叔,我看着蠢吗?”这一晚上接连受挫,让钟如一倍感沮丧,自己一直认为自己挺无敌的。 “知道蠢以后学着聪明,谁也不是生出来就什么都行,外边的人坏着呢,好好学。”林星想着这孩子可能没成,也没去打击他,自己能认为自己蠢也是好事,他太顺了。 “这个给你,星叔,放好了。”钟如一把两张提货的条~子给了林星。 林星看着条~子上的数字货物认证编码,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去了!”林星急着问道。 钟如一一把抓下了假头套,慢悠悠的把今天晚上的事给林星说了一遍。 林星后怕的后脑勺都冒汗了,这孩子胆子未免太大,那个飞利浦应该是谁家的小少爷,能在船上说话这么硬气,钟如一怎么敢过去。 “下船之前别出去了。”林星说道。 “知道了。”钟如一也知道如果再碰到那个飞利浦没好事,还是眯着吧,这不是自己地盘什么事都不好办。 林星在心里想着4114这个大胡子,眼珠一转,大家可以吃饭的时候沟通沟通吗,这批货自己可以吃下来,对谁都有好处。 钟如一去洗了个澡,浑身冰冷还没好,内心也受到了创伤,冲了半天的凉水,换好衣服钻进了被窝,林星笑着摇了摇头。 第二天林星一个人去餐厅吃饭,瞄了一圈,没看到钟如一嘴里描述的大胡子,也没着急,美美的吃了顿饭,对着钟庆祥眨了眨眼,让他放心。 一顿饭还没结束,对面就出现了不速之客。 飞利浦调了监控,才找到tina的男人,可是他身边没有人,这让飞利浦很扫兴,忍了半天还是冲到林星面前。 “您好,我昨天遇到一位女士,她的首饰掉在地上,我特意给他送过来,真抱歉我是通过监控才找到您的,不知可否当面送还给她。”飞利浦强忍着心里的期盼,和颜悦色道。 “很抱歉,您应该是弄错了,我夫人没有这个首饰。”林星也冷了脸,这个时候谁能有好脸色,都绿云罩顶了。 “哦,原来是您夫人,我以为是您女儿。”飞利浦讽刺道。 “谢谢您专程来送这个首饰,这个不是他的,没有别的事我先告辞了。”林星抬屁股就走了,没给飞利浦好脸色。 刚进来的大胡子听了个正着,和林星走了个对面,假装不小心撞了一下林星。 “抱歉抱歉。”大胡子一边说一边让开,林星也在躲他,两个人在路上躲了半天,互相给对方一个眼神,才各自走自己的。 飞利浦气急败坏的一脚踹在餐桌上,帅气的脸上有一瞬间的扭曲。 飞利浦不敢在船上对谁怎么样,只要不闹事,他谁都不能对付,这才是他恼羞成怒的原因,想要在船上得到tina根本不可能,那就下船看,以后看你还走不走这条船。 飞利浦对着林星的背影看了很久,到底还是转身回去了,掉落的首饰被他踩的稀碎。 林星靠在围杆上,等着大胡子的到来,大胡子没让他多等,不一会就站在他旁边,拿着相机对着天空的鸟儿拍起照来。 “开价吧,我要提货单。”大胡子说道。 “呵呵,你看我缺钱吗?”林星望着大海背对着大胡子说道。 “你想要什么?”大胡子说道。 “要货,你开价。”林星说。 “说点现实的。”大胡子有点生气,他的伤口再提醒他昨天的屈辱。 “现实就是我可以把提货单扔海里。”林星没有让步。 “大海真冤枉,什么都扔大海里,听过大海的意见吗?”大胡子讽刺了一句。 “再见。”林星觉得这货欠收拾。 “等等,我只能给你一半,我还有我的交易任务。”大胡子面带焦急的说道。 “是你在求我,对吧?”林星看着大胡子笑着问道。 “我要的也不是钱,我要的是索维达的入场券,如果可以,交易权给我,我给你一半的货,不要钱。”大胡子咬了咬牙,这次需要的是打入索维达的市场,亚洲这边,前几年的桃色新闻居然影响了军火交易平台的大转移,大胡子这几年也是倒霉,新的平台到现在也是没进去,进不去里边的信息只能是二手信息,甚至是不知道多少手的信息,进入索维达他这次势在必行。 “我不相信你,你和你的女人昨天可是耍了我的人。” “b国。”大胡子沉着脸说道。 “跟我有什么关系。”林星说完转身就回去了,没在搭理大胡子。 77.甩 飞利浦想得到一样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从小母亲就去世了,父亲忙于工作,自己的堂哥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他,可是他渴望母亲,角色缺失的童年,让他不想要错过任何一个人,即使这个人本身就是错的,飞利浦打算和tina一起在索维达下船,他的叔叔,这艘船的船长并没有问他为什么,浪费这个时间干什么,反正飞利浦根本下不了船。 钟如一还不知道自己被人惦记上了,正在反思,这次出来学到很多东西,见到了太多丑恶,发现了自己诸多的弱点,懊恼过后把这些心情都放到一边,开始整理这一路而来的心得。 四天后钟如一钟如一走下海上幽灵的时候阳光明媚,远处的飞利浦对着他大喊“tina!tina!”钟如一并没有回头,这个告别彻底伤透了飞利浦的心,如果钟如一知道飞利浦的想法一定回身给他一个中指,老子跟你不熟! 飞利浦被严格管控在船上不允许下船,飞利浦失去了能与他灵魂契合的女人,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认为,谁也不知道命运会让两个人重逢,并且真的成了朋友,再以后的生命中彼此成全。 下了船的钟如一小媳妇一样跟在林星身边,海上幽灵下午才离岗,大胡子他们还有时间考虑,这边林星也要如何钟庆祥沟通一下这批武器接下来的命运。 钟庆祥没去见大胡子,一听这个名字钟庆祥就知道是谁了,他们还是拥有共同命运的人,不过大胡子这个人得到了国内的支持远没有钟庆祥那么多,b国这么多年因为早年间和毛国的恩怨,在国际上总被排挤,像是大胡子这批人,在外行走受到了很多掣肘,并没有像钟庆祥他们这么顺利,钟庆祥也是让常靖调查过关于b国地下的一些行动,里边就有大胡子这个人,信息中并没有明确表示大胡子属于哪个组织,钟庆祥从他的行动轨迹来看,看来是b国国防部无疑了,钟如一听到他们还真是国防部的,心想这个美杜莎还真说了点实话。 “阿一,你知道为什么她说她是国防部的吗?”钟庆祥问道。 “真真假假,混淆视听。”钟如一说道。 “也对,还有就是她可能并没有要留你这个活口。”钟庆祥平静的说道。 “哦,大胡子为什么不去救她?”钟如一问道。 “因为他也没有办法,他们是两条线上的,大胡子只是那个女人的备选项,或者大胡子根本就不知道那个女人遇险。”钟庆祥说道。 “没有后路就直接去送死,b国都这么做事吗?”钟如一给钟庆祥倒了杯茶,问道。 “现在知道做事要留后路了?”钟庆祥笑道,这次出来,钟如一给了他太多的惊喜了,胆子是真大,运气也真好。 “大胡子为什么要救她呢?”钟如一问道。 “这个你自己想,想明白了告诉我。”钟庆祥说道。 “是。”钟如一站到一旁静静的护着钟庆祥的安全。 到了索维达,钟庆祥的安全基本就差不多能够保证了,因为索维达是z国取代巴雷达的新的亚洲军火交易平台,索维达占地面积要比巴雷达大,而且距离全球最大的毒品生产地只有二百公里,亚洲大部分军火都会途径这里,毒品亦然。 钟庆祥并没有亲自去接洽索维达的皇室,或者当权者,这里的人认识钟庆祥的人很少,可是z国人在这里没什么人敢惹,当地人很欢迎z国人,他们带来金钱,机遇,还能保护他们,互相利用的合情合理,何乐而不为呢?大胡子一踏上索维达的土地就知道为什么林星那么自信自己不会出尔反尔,大胡子在这边的消息太落后了,打入索维达势在必行。 跟大胡子接洽事宜钟如一一直陪同在林星身边,钟如一不知道抽什么风,还带着个口罩,也不怕憋死,三十几度的湿热天气,就那么带着,林星看着带了一天脸上就快长疮的钟如一没去劝他,总有些弯路要自己走回来才知道不能走。哪个孩子年少时不缺几回心眼儿呢? 美杜莎看着一身利落男装的钟如一,很好奇为什么钟如一要穿女装。钟如一也不知道,林星是说这样可以减少别人的防范意识,也是最方便的出行,都是男人如果不去那些风月场所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带了妻子就会好一些。钟如一没在去纠结这个,现在正被美杜莎烦个不行。 美杜莎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天天跟在钟如一身后,钟如一在她身上吃过亏,所以尽量不跟她说话,还犯二的戴着口罩,美杜莎虽然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还是天天跟着钟如一。 “你怎么不理我,你不是很喜欢我么,你忘了那天你是怎么抚摸我的吗?”美杜莎没人的时候就开始挑逗钟如一,钟如一不为所动,那天只是环境太适合干点刺激的事,还有个更疯的飞利浦在旁边,钟如一现在对美杜莎完全没了什么想法,这个女人太聒噪了。 美杜莎有天晚上,穿着睡袍跑到钟如一房间,钟如一打开房门那一刻真的想把美杜莎拍门外边。 美杜莎回忆了一下那天钟如一的表现,有点轻微的恋~母情结,对乳~房有些近乎痴迷,要不说能和飞利浦气场能和呢!美杜莎打开睡袍,里面穿了一件性感的吊带文胸,一对胸~乳呼之欲出,光泽的肌肤透出诱人的魅惑,钟如一上下打量了一下说道“以后别这样了,那天闹着玩的,不喜欢你。”钟如一直白的拒绝了美杜莎。 “喜不喜欢有什么关系。”美杜莎上前去拉钟如一的手,想要放在她的胸前。 “你都多大年纪了,我对你真的不感兴趣,你走吧。”钟如一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完全没意识到这句话的杀伤力。 美杜莎好像被雷劈了,石化在当场,好一会钟如一觉得这女的神经病,啪的把门关上了。 美杜莎被摔门声惊醒,转过身浑浑噩噩的回了自己的的房间。 被说年纪大,美杜莎一遍遍在心里问自己,自己年纪大?我的年纪大! 然后每天美杜莎都会一脸幽怨的偷偷瞄着钟如一,钟如一真的讨厌死这种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偷瞄了,跟钟庆祥询问了一下什么时候可以回国,这边太没意思了,这个美杜莎好烦人。 “你先回国吧,这边也没什么大事了,敏知过来我就可以离开了,我也该回国述职了,有没有什么想要拿回去的?”钟庆祥问道。 “我的那三把枪能拿回去吗?”钟如一这段时间对那三把枪爱不释手,颜值和实力并存的三把枪。 “拿回去吧,放好了。”钟庆祥接受信息还要传达指令,没那么多时间管钟如一,他想要回去就回去吧,这一趟出来也学了不少东西该回去消化消化了。 钟如一被悄悄的带离了索维达,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怎么走的,美杜莎知道钟如一离开懊恼的去找林星质问,为什么钟如一离开都不说一声再见。 美杜莎心里想着自己还没有告诉他名字。我的名字叫做娜塔莉,你知道么,陌生的少年,你叫什么? 荣佳琪正在和楠姨吃午饭,楠姨瞧着荣佳琪最近都瘦了,一直再给他补营养,中午炖了只鸡,还有一条新鲜的海鱼,配上点小菜,清爽还营养,楠姨给荣佳琪夹菜的手还没放下来,瞪着门口看了半天,这谁家孩子跑这来了?仔细一看钟如一?这脸怎么这样了!挨揍了!? “阿一,你回来了!”荣佳琪笑着喊到。 “饿死了,太好了,还怕家里没人没饭吃呢。”钟如一说完就扔下包跑到饭桌开始吃起来。 “小一啊,你脸这是怎么了,别吃鱼,别吃鱼,吃这个,吃这个。”楠姨赶紧拦下钟如一的筷子,脸都烂了,还去吃鱼。 钟如一把桌上能吃的都吃光了,那盘鱼楠姨也没拦住,楠姨心想这孩子干什么去了,好像逃难回来的!这吃相多久没吃饱饭了。 钟如一在外边能吃饱,就是吃够够儿的了,外边的饭比钟如一刚到齐城那会儿更难接受,虽然一直在海上吃鱼吃恶心了,但是家里的鱼跟外边的不一样,放到嘴里那个满足感,别提多幸福了。 荣佳琪看着可怜巴巴的钟如一没去跟他抢饭吃,自己也吃差不多了,就看着钟如一拿着筷子横扫千军。 钟如一黑了瘦了,脸还烂了,怎么这么惨呢?现在这形象,换件破衣服可以去要饭了。 钟如一吃完饭就倒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太累了,就他的体力能感觉到累,真是累到极致了,钟如一躺在沙发上不一会就睡着了,还轻微的有些鼾声。 楠姨给钟如一拿了个毯子,盖上了肚子,一脸心疼的看了一眼钟如一,拍了拍荣佳琪,让他赶紧去复习,一会老师就来了。 荣佳琪拿出电话赶紧给荣子易打过去了,说道“快来观看钟如一回家,哈哈,没见过这么惨的!” 78.烂脸 荣子易闻着钟如一身上洗不去的海腥味儿断定,钟如一一定出海了,这是遭遇了什么倒霉事把钟如一折腾成这样啊,海上流浪啊? 张耀祖看到钟如一的烂脸撇着嘴远离了一点,这也太丑了,没法看了,不知道疼不疼。 这么想着张耀祖欠欠的用手指戳了戳,钟如一醒了也不愿意睁眼睛,刚躲开一个聒噪的美杜莎来了三个更聒噪的。 荣佳琪拿着一根香蕉,对着张耀祖说道“他脸烂成那样会不会传染啊?” “不会吧?!”张耀祖一路小跑,赶紧去洗手。 荣子易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张耀祖都跑的不见人影。荣佳琪笑着对荣子易说“这家伙你说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狼狈?” “那谁知道,估计挺刺激,这脸,好像让什么东西舔了。”荣子易说完也上手去戳了戳。 荣子易的手还差一公分戳到钟如一,就被钟如一一把抓住了。荣子易脱口而出“哎呀妈呀,诈尸啦!” 荣子易的手被钟如一抓着,荣子易吓了一跳本能的反应是往后躲,这样的后果就是荣子易被钟如一的力道带到了沙发上,好巧不巧的趴到了钟如一的身上。 荣子易正好对上钟如一惨不忍睹的烂脸,荣子易赶紧闭上眼睛,默念阿弥陀佛,太辣眼睛了。 钟如一一把推开荣子易,坐了起来,还不忘随手拍了一下荣子易的脑袋。 荣子易被钟如一推的直接坐在地上,头上挨得这一下疼得他直咧嘴。 “要不要这么狠,好疼啊!”荣子易对着钟如一的小腿就来了一下。 “阿一,你照过镜子吗,你毁容啦,赶紧去医院看看吧,真j吧难看。”荣佳琪说完扔了香蕉皮,直勾勾的盯着钟如一的脸,好刺激啊,烂的好均匀。 钟如一的脸最开始没那么严重,只是苹果肌附近的水泡破了,后来在索维达的蚊子不断的亲吻之下,就成这样了。 蚊子亲完钟如一就不管不顾的挠,回来这几天走水路天天吃鱼,钟如一的脸就更是一言难尽,根本没有人想起来给钟如一送点药,本来打算送点药的美杜莎被说年纪大,也忘了钟如一的脸是怎么回事了,没人觉得钟如一是一个需要关心的人,大家也在想也许他这么做有他的目的?钟如一混的委实有点惨,况且他自己也没想起来要治治,这点小毛病自己不会好吗?以前有什么小毛病都是自己就好了啊! 张耀祖从卫生间出来,远远的站着,也不过来,扯着嗓门说道“你赶紧去医院吧,太吓人了!” “就不去,你过来要不一会我往你脸上蹭。”钟如一笑着逗着张耀祖。 荣子易一听赶紧站起来,离钟如一远点。 荣佳琪也往后挪了挪。 荣佳琪他们三个都站着远远的和钟如一聊天,钟如一一来气把沙发的靠垫扔出去,打在了荣佳琪的脑袋上,说道“一个都跑不了,告诉你们我一会挨个亲,给你们的脸都亲烂了。” 正说着楠姨带着医生就进来了。楠姨收拾完就联系了钟启民,让他赶紧请医生来,钟如一的脸可不能耽误,这都烂成什么样了,要是留下疤可怎么好。 “楠姨,没事,蚊子咬的,过几天就好了。”钟如一无所谓的又躺下了,一副拒绝就医的模样。 “快让大夫看看,赶紧给弄点药,脸上可不是闹着玩的,快点起来。”楠姨说着就去拉钟如一的胳膊,让他赶紧坐起来。 “阿一,别让楠姨着急了,赶紧看看,没事最好,医生你看看传染不?”荣佳琪笑着问大夫。 荣佳琪和张耀祖荣子易躲楼上去打扑克了,没在关注钟如一的病情,那家伙皮实着呢。 这个医生也是个中医大夫,只说没什么大事,脸上尽量透风,别捂着,吃的要忌口,跟楠姨说了点忌口的东西就走了,楠姨如获圣旨,做了个食谱,专门为了钟如一的脸服务。这个医生第二天送来了药膏,让钟如一每天早晚涂抹,半个月差不多就能好。 钟如一被医生这摸摸那捏捏,看了一阵,心里有点烦躁,一想他们三个居然怕传染,就去传染他们,上了楼推开门就往他们三个身边凑。 三个人惊恐的看着钟如一,这货太丧心病狂了。 “大夫说,我这脸没治了,我不能一个人,我要带着你们。”钟如一说完就冲了过去,那三个跳起来就跑,钟如一随手一抓就把张耀祖抓住了。 “我才不要跟你一样丑,钟如一你这个变态。”张耀祖一脸嫌弃的把脸往外撇。 “丑点怎么了,你肯定能娶到媳妇的。”钟如一说道。 “要不你传染我手吧。”张耀祖大义凛然的伸出手。 “好吧。”钟如一去抓张耀祖的手。 “等会儿,要不,传染脚吧。”张耀祖赶紧蹲下脱鞋。 “你大爷的,要不要传染你屁股!”钟如一啪的一下把张耀祖扇远了。 “也,也,行吧。”张耀祖穿上鞋开始脱裤子。 荣佳琪和荣子易站在门口被他俩逗的哈哈大笑。 “滚蛋,不传染,过几天就好了,你看看你们几个,遇到事就这副德行。”钟如一谴责道。 “脸可不能开玩笑。”荣佳琪一脸认真的说道。 “我的脸,是我的生命的全部,它要永远细腻光泽,有弹性。”荣子易一边说还一边摸着脸蛋。 “变成那么丑,怎么泡妞。”张耀祖提起裤子,鄙视着钟如一。 钟如一冲他们三个竖了个中指,这玩意太能表达愤怒了。 张耀祖他们三个不甘落后。 数量上和气势上钟如一输的一败涂地。 “得了,你们赶紧回家把,走吧走吧,我太丑不跟你们玩了。”钟如一一边走一边摆手,让这些美丽的男孩子哪凉快哪去。 “咱们去那院吧,刚淘到一张碟片,枪战片,听说挺刺激的。”荣佳琪对着荣子易和张耀祖说道。 “那院装修好了?我也去看看。”钟如一还没过去那边看过呢,那三个也没什么异议,只要不会破坏他们美丽的容颜,多看一会丑八怪也能接受。荣佳琪在抽屉里拿出来一个碟片的盒子,跟在钟如一身后去了隔壁。 隔壁的别墅装修完挺久了,家具家电都置办齐了,钟如一不喜欢换地方,一直在原来的场地训练,这边比那边更大,设施很齐全,他就是不愿意过来,这段时间他不在家,明师傅带着荣佳琪他们三个倒是经常跑过来,那边人多确实有点打不开。 “阿一,出去玩好玩吗?给我们说说。”荣子易好信的问了句。 “不好玩,天天训练,也没干啥,别瞎问。”钟如一不想说外边的事。 “没给我们带礼物啊?”张耀祖急切的问了句。 “活着回来就不错了。”钟如一揉了揉张耀祖的脑袋。 钟如一的电话响了,“安然啊,干什么呢?” “你干什么去了,这么长时间打不通电话?”安然担忧的问道。 “出去集训了,开学了,你不忙啊,三好学生。”钟如一调侃到。 “今天周末。”安然说道。 “啊,哈哈,都忘了,你的补习班不是多吗?”钟如一笑着说到。 “你们班黄老师让我问你回不回来上课,你们四个都不来上课她挺担心的。”安然气呼呼的说道。 “我明天去学校跟她说一声,麻烦了,哈哈,她怎么找你说呢?”钟如一进屋看到好多健身设备心情都跟着明亮了,这边确实用心装修了。 “钟如一,你明天真的来学校吗?”安然又问道。 “去,当然去了,我这次出门给你带礼物了,明天肯定去。”钟如一买了好几条珍珠项链,在海上挺多的,他就买了几条。 “谢谢啦,那明天见。”安然笑呵呵的挂了电话。 这边荣子易三个人满脸便秘的表情看着钟如一。 说时迟那时快三个人开始围攻钟如一这家伙要不要这么不要脸啊!送礼还带挑人的,他们三个都没有。 79.嫌弃 在海外晃悠一圈回来,钟如一对齐城的感觉瞬间变了,也有了家的感觉,齐城不太好吃的饭菜都那么的亲切。 第二天的风华高中,课间的时候走廊里一个人都没有,大家都躲在教室不敢出来,因为钟如一来了,太恶心了。风华高中也有长痘痘的。可是人家积极治疗,钟如一那脸看一眼都快吐了,又吓人又恶心,听说还传染,大家伙整齐划一的躲在教室,这副架势让看似什么都不在乎的钟如一有点受伤,有那么难看吗? 钟如一出门前昨天的医生给送来了药膏,楠姨半强迫的给钟如一抹了一脸,抹的满脸油光锃亮,还散发出一股呛人的臭味,这个味道加上惨不忍睹的脸,仿佛下一秒钟如一脸上的肉渣就要掉下来,钟如一在心里吐槽这个大夫太坑人了,他自己都快受不了这个味儿了。 大夫也冤枉,都这样了,你还出门得瑟啥? 黄老师出于负责任的态度问问钟如一他们到底来不来上课,新学期新课本也得领回去啊,她办公室没地方了,黄老师本打算好好和钟如一聊聊天,谈谈他的学习,黄老师挺看好钟如一的,上学期的年级第一让黄老师骄傲了挺长时间,结果这学期又不来了!黄老师知道即便钟如一不来也能受到良好的教育,可是学校生活是一段人生经历不只只是学习知识,之前的草稿说了个开头,黄老师就开始流眼泪,看的钟如一心里不落忍,拎着四个人的新书就要走。 “钟如一啊,你这个脸?我认识个医生,就在省医院,皮肤科的,你去看看吧,知道你家里不缺医生,但是那个医生真的挺厉害的。”黄老师还要说,眼泪就下来了,赶紧摘了眼镜擦眼泪。 “这是我电话,有事直接给我打电话就行,我先走了。”钟如一逃也似的回家了。走到走廊一个同学想上厕所憋不住,倒霉催的碰到了钟如一,惊恐的看了一眼钟如一,再配上那股刺鼻的药味,同学实在受不了了,转身就跑了,连厕所都不上了。 自尊有点受伤的钟如一见到安然之后更受伤。 “你怎么了这是?”安然跑过来捂着鼻子问道。 “蚊子咬的,擦的药膏,给你。”钟如一把装着项链的盒子递给安然。 “等会。”安然没去接,给是跑到座位拿了张纸巾,包着盒子拿了过来。 钟如一心想,要不要这么夸张,你不是一直说喜欢我吗? “我爸有个同学是医院的,要不要帮你介绍一下?”安然好心道。 “不用,我今天擦了药的,这个味这么大吗?”钟如一不确定道,可能这段时间鼻子被摧残的有些严重,鼻子没那么灵敏了。 “哎呀,这不是难闻,主要是,你最近别出门了,我都没认出来你。怎么这么严重?”安然的眼中,这也开始闪烁泪花,这味儿也太呛人了。 “得了,你快回去吧,我走了。”钟如一悻悻的拎着大包裹离开了学校。 “脸好之前别出门了!”安然还在后边大喊。 钟如一实实在在的被嫌弃了,张耀祖和荣子易这两天都不来了,都换成了电话沟通,钟如一直接关机,这群混蛋,太肤浅了! 荣佳琪在钟如一离开的这段时间一直没停了商业课。 授课的老师还是之前的职业经理人,理论知识很牛逼,不知道干事怎么样,钟如一打算先让他和荣佳琪试试水。实在没什么好干的!烂脸的钟如一在家训练都不能像以前一样,因为明师傅和荣佳琪都拒绝和钟如一对打。 钟如一全身的药,不光味儿,而且黏糊糊的,太恶心了。 为什么是全身呢? 当初钟如一刚到索维达的时候,一帮粗心的大老爷们谁也没想过给钟如一弄个防蚊液或者蚊帐之类的东西,钟如一是个独性子,方圆几十米一个人住,蚊子一看就一个活物,就吃他吧。钟如一睡觉绝大多数是趴着睡,在幸福村的时候还行,为了摸着王老师还能侧着睡一会,自己睡之后那是全身心的趴着,这帮蚊子就在钟如一的后背上开party,索维达的大蚊子并没有因为钟如一的凶悍就少吃了一口,钟如一对自己下手也狠,后背直接抓烂了,后来脸因为戴口罩也烂了,没办法趴着睡,只能躺着睡,肚皮又开始遭殃,后来钟如一就只能侧着睡了。 所以钟如一浑身都被楠姨涂满了药膏,还禁止洗澡,荣佳琪也想跑,不知道去哪,不过最近约女孩子开房的频率明显增加。 闲不住的钟如一开始折腾之前的商业开发,钟如一把纪家封掉的店盘下来了,一共三家,用的是方宏的钱,纪情轲没敢开高价,钟如一也没客气,而且钟如一特别二百五的抬了抬价,显得自己特仗义,纪情轲表面上没说什么,回家就开始和老婆简小丹埋汰钟如一,缺心眼的二世祖,哪会做什么买卖,赔死他。 教授钟如一和荣佳琪商业了的老师叫连通,听他讲课头头是道,钟如一就把这三家店让他去折腾,手续也让他和荣佳琪去跑,企划之类的钟如一让荣佳琪自己试着做,有想法就去弄,不会的去问连通,他偶尔跟着商量,钟如一干什么呢,开始研究老本行,最近频繁的出现在观音山。 钟如一推算出观音山的地理位置特别适合布阵,尤其是养神阵,他在想如果他用一年的时间孕养元神,过年回家时能不能多呆几天。 折腾了半个月,别说这个阵法还让他的脸加速恢复了,上次救那个美杜莎腿受伤也一直没在意,在阵法里居然去除了隐痛,钟如一心里窃喜,哎呀,好东西,不知道可不可以量产啊!?当然不可以!这种阵法有违天和而且极伤地气,这十多天让他折腾完,附近连老鼠都不过来打洞了,阵法最后直接崩了,钟如一心想好不容易来的灵感,又泡汤了。 荣佳琪最近忙的一天睡不了几个小时,钟如一一天天扛着个包不知道往那跑,自己和连老师都快累死了也不来帮忙,晚上见到了那家伙听一会就跑,马上要开始着手装修了,钟如一还是当甩手掌柜的。 “阿一,别跑。”荣子易刷着牙看到从门口路过的钟如一赶紧叫住。 “干什么,这么晚还不睡啊。”钟如一继上次失败之后接连尝试了四五个阵法,虽然谈不上失败,可是收效甚微,不过还是没事往观音山蹦哒。 “你的脸这么白静了,那个药不错啊!”荣佳琪看着灯光下皮肤白净的钟如一有点不敢相信,一个多月恢复这么好,脸上白皙透亮,好像钟如一的模样都有点不一样了,真是肤色改变样貌啊,震惊的都忘了原来要说什么了。 “我这恢复力绝对惊人,今天子易还说我这脸快赶上他帅了呢!”钟如一的脸多少年没这么细发了?王老师要是能看见这么白静的钟如一一定去上根香。 “那边要动工,你去不去看看?”荣佳琪期盼的看着钟如一。 钟如一不想去,这阵子弄阵法有点上瘾,不想干其他的。 “哎呀,你这牙膏沫子喷我满脸!”钟如一夸张又嫌弃的抹了把脸,跑了。 荣佳琪叼着牙膏喊到“明天还找你,别一大早就跑的不见人!” 荣佳琪一大早还是没堵到钟如一,这家伙起早谁也起不过他。 荣佳琪认命的吃着早饭,开始苦逼的一天。 连通和荣佳琪商量的结果是还是开娱乐场所,齐城的经济发展速度远远高出国内绝大多数城市,百姓对于娱乐场所越发的依赖,市场不缺,二是钟如一盘下的三个店是挨着的,连通的意思是可以把三家店合成一家店,这样规模就出来了,还是三个小店没什么意思,三个店的地点在市中心,这么繁华的地段,干什么都容易,三是钟如一的关系地位开娱乐场所这种高利润的行业不会有人找麻烦,最后就是人脉,钟如一说了,赚不赚钱不太重要,他想要人脉,齐城他爹有面子,没人认识他,他想要自己的人脉,圈子总有一天要扩出去。 荣佳琪从最初的兴奋到现在的沉着,这个阶段让他成长了很多,他很感激钟如一,他好像知道自己以后要做什么了,这次创业其实很简单,只要不蠢,就不会有什么差错,就是随便挂个牌子,请几个老鸨圈几个姑娘,这个店都赔不上,可是荣佳琪想要做的更好,以后这里也是自己的大本营了,钟如一的人脉何尝不是荣佳琪的呢! 80.交换 观音山的清晨露水还浓,微风轻轻,漫山遍野的绿色笼罩在雾气当中,小动物蹦蹦跳跳的在林中享受着齐城片刻的微凉,鸟儿在枝头寻完食儿,叽叽喳喳的叫着,宁静中的几声喧闹表达着它们的岁月静好。 钟如一在山林里折腾的一身泥土,白色的球鞋只剩下鞋带的顶端还能看出些颜色,这个阵法失败了,应该是昨晚的计算出了问题,钟如一懊恼的踹了一脚身边的大树,大树无辜的抖了抖枝叶,大树如果会说话一定会爆粗口,这个扑街,赶紧滚蛋! 钟如一结合阵法的理论开始研发自己想要的阵法,可是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单纯的使用书中的阵法已经不能对他起什么作用了,可是新的阵法想要研究就得大量的计算,钟如一三四天计算的结果还是失败了,卧室里的草纸都快半人高了,能吃苦受累的钟如一都开始头疼了,怎么这么难啊,书里的阵法都是怎么计算出来的! 钟如一赶着时辰布的阵法,现在改也来不及了,只能回家重新计算,前两天做的准备都报废了,破罐子破摔的钟如一直接躺在地上,露水和泥土粘了一身,刚露头的晨光三三两两的洒在钟如一的身上,钟如一闭上眼睛享受起林间的味道,回忆小时候的记忆,给自己一点温暖,给自己一点力量。 张耀祖在家里收拾完联系了荣子易,今天有个国外的芯片发布会,他要带着荣子易去,主要是联系不到钟如一,这货又失联,联系他太难了,荣佳琪也忙的没功夫搭理张耀祖,张耀祖觉得两个保镖加上荣子易应该可以了,带上心爱的小领结,坐在电脑前看着视频,等着荣子易前来接驾。 荣子易来的挺快,不过带上了温籽言,闹的张耀祖和温籽言都不高兴。 国内的硬件确实存在一些硬伤,这也是为什么张耀祖不放过任何国外电子元件的产品发布会,发布会会上出现的新思路会启发张耀祖一些灵感,他想自己研发一些电子元件,减少对于国外产品的依赖,因为国外真正的尖货根本不出口外卖,张耀祖去国外才能买到,而且还得靠运气,这让张耀祖小小的身体产生了大大的不服!不卖我自己琢磨! 发布会三个多小时只有张耀祖听得津津有味,荣子易靠在温籽言身上睡了好几觉了,每次都是温籽言给推醒的,温籽言也睡了好几觉,这是约会的地方吗?温籽言气的在荣子易身上掐了好几下,荣子易对着温籽言讨好的笑笑然后擦擦口水继续睡觉。 发布会结束,张耀祖拽着荣子易往前挤,把温籽言扔在一边,温籽言一来气自己回家了,荣子易估计又要失恋了。 新品发布会一结束张耀祖就带着荣子易去了钟如一那,荣子易总觉得哪不对,想了想,好像没忘了什么,屁颠屁颠的跟着张耀祖走了。 荣佳琪正在和连通商讨装修的细节,尤其是灯光的研究,连通和荣佳琪有分歧,荣佳琪出入的娱乐场所不少,每家都是黑乎乎的加上闪光灯,他想把室内调亮一些,连通为了稳妥,不想和之前的地方差距太大,两个人较起真来,谁也说服不了谁。钟如一坐在一旁吃着楠姨做好的果盘,神游天外,心想观音山被他霍霍的差不多了,至少这个月不能过去了,再去哪里呢? 气场的改变会让阵法布置大大的提高失败率,怎么说呢,失之毫厘谬以千里,这还是钟如一的感知能力强,能够灵敏的感受到气场的变化,观音山上隐隐有灵气,可以加大阵法的功效,可是这段时间被钟如一折腾的失了平衡,观音山自我修复还要一段时间,钟如一有些后悔自己瞎折腾了,可是也没人能够指点他啊!挠头! 楠姨每天看他们这么劳累餐桌上换着花样的做好吃的,连通都不愿意回家了,每天都是吃了晚饭再离开,不像之前,教完了废话都不说一句,像有狗撵一样,抬屁股就走。 明师傅帮着楠姨端菜,他也是没啥干的,没学生了,钟如一天天不知道忙啥,自己练完拳也不搭理他,以前嫌弃钟如一身上有味儿,这回没味儿了,也不练了,荣佳琪也背叛师门去和连通营营苟苟,明师傅连着一周来了除了蹭饭都没什么事,直接每天晚饭时候才来,吃完饭就消失,今天看到张耀祖和荣子易特别高兴,今天能活动活动筋骨了。 “阿一,最近怎么总是消失啊,偷偷摸摸干什么坏事呢?”张耀祖对着钟如一嘲讽道。 然后和荣子易不客气的直接坐到饭桌前。 “都快歇歇吧,过来吃饭。”楠姨招呼道。 荣佳琪和连通不再争执,赶紧抢占位置,今天一定要坐在清蒸鱼旁边,不然吃不到。 钟如一这个主人被挤到了桌尾,一大桌子人开始不顾形象的甩开筷子在桌子上风卷残云。 楠姨开心的看了一眼,开始去切果盘。 特意为钟如一榨了一杯鲜果汁,医生前几天来复查说钟如一要多补充维生素,不用吃药,吃水果就行,钟如一吃水果吃够了,楠姨一看果盘都被大家吃了,钟如一也不为所动,楠姨灵机一动可以榨成汁给他喝,不然脸又坏了可怎么好。 荣佳琪一看钟如一有特殊待遇还吃过醋,不过楠姨也没给他榨果汁,荣佳琪的脸又没坏,大小伙子不能这么矫情。 “吃完饭都早点回家吧,我今天要好好休息,别打扰我啊。”钟如一一边喝着果汁一边对着一群该回家不回家讨人嫌的家伙说道,不明说有些人是没有自觉的。 “有你这么当主人的吗,一点都没有待客之道。”张耀祖瞪了一眼钟如一,太不够意思了,不就是吃光了钟如一爱吃的油焖大虾吗?那个烂脸刚好,少吃点对你好不知道吗? 钟如一有些心烦,他想回到方宏家,想他的小伙伴,这帮人在这写信也不方便,尤其是张耀祖,总来打扰,好奇心特别重,问东问西的,忒讨厌。 荣子易这家伙没事就喜欢窝在钟如一的卧室看电影,什么十八禁都放,钟如一都无奈了,回家自己偷摸看去不行吗? 楠姨也看出钟如一心情不美丽,收拾完麻溜的赶紧走了,走了还不忘叮嘱荣佳琪别去招惹钟如一,他今天状态不太对。 钟如一最近受挫的次数有点多,当然没有好心情。 不过张耀祖不怕,荣子易根本察觉不出来钟如一哪不对,该吃吃该喝喝,钟如一喝了一杯果汁,剩下的全到他肚子了,在家里荣子易他妈苏慧芳天天让他喝都不喝,到这来什么都是好的。 钟如一一个都没撵走,撇撇嘴自己上楼了,接着算算数吧,还得想想去哪找一个人烟稀少人杰地灵的小旮旯去进行活体研究行动呢,不知道哪天钟如一这个活体能让自己玩死。 张耀祖悄悄跟着钟如一上了楼。张耀祖这个好奇宝宝特别想知道钟如一天天捣鼓什么,总是好几天看不见人影。 钟如一的房间被一堆堆草纸铺了满地,都是今天回来心情不好,钟如一回来直接扬了满屋子。张耀祖看出钟如一心情低落,踮着脚进来,没敢踩到钟如一的草纸,怕钟如一借题发挥撵他走。 张耀祖随手捡起一张草纸,上边是鬼画符,又捡起一张上边是,用函数解得计算题,又捡起一张,上边是算峰值的计算题,张耀祖嘲讽道“这点破东西你研究这么多天啊。” “小孩家家的懂什么,赶紧给我放下,别弄乱了。”钟如一拿支笔指着张耀祖不耐烦的说道。 “切,这堆算术题要是有数据用计算机分分钟解出来,你天天在这研究这个,真是闲的。”张耀祖鄙视了一下钟如一,脑袋真不灵光。 “可拉倒吧,哪来的数据都是我辛辛苦苦算出来的。为这个我连大学数学都开始研究了,你那个计算机可能了,没它整不明白的!”钟如一对于计算机只知道有游戏,还只玩扫雷,开机关机鼠标键盘差不多就是全部了,不太信任那玩意。 “知道什么叫做无知吗?你看你这个数据啊,明显就是错了,人会犯错,计算机不会。”张耀祖趾高气扬的看着钟如一,举着钟如一的草纸,活脱脱一个小人得志的模样。 “给我,别乱动。”钟如一恼羞成怒的抢过张耀祖手里的草纸,心虚的瞄了一眼,拿手把草纸团成团,扔远了。 张耀祖眼珠一转,对着钟如一说道,“我帮你算题,你给我当保镖行不行,就一个月,最近京城有个软件公司要举办一个黑客大赛,我打算去转一圈,你跟我去,我给你见识见识电脑的厉害,这些题我帮你算!” “去就去,整那些事,小家子气,你可说的,我这边数据可是不少!”钟如一知道张耀祖脑袋好使,用用他也未尝不可,这可不是自己压榨他。钟如一狡诈一笑,以为自己占了多大便宜! 81.神通 去往京城的飞机上有两个漂亮的男孩子,让空姐频频投过来目光,一个张耀祖,确实像个小正太,一个人钟如一,戴着个墨镜,人五人六的坐在那看书,也不知道透过墨镜能不能看清。张耀祖为了能出来偷摸的把户口本拿出来了,以为这次旅行会很刺激,结果太无聊了,钟如一为了安全一路上一句话都不说,也让张耀祖闭嘴,张耀祖全程都撅着嘴。 “戴墨镜看书,你这是要引起谁的注意。”张耀祖坐在钟如一旁边都觉得丢人,装逼装的太过了。 “哦,那不看了。”钟如一也意识到好像是有点傻。 钟如一没敢大意,虽然在飞机上,也时刻盯紧张耀祖,不让他乱跑。 “你刚才看什么?”张耀祖问道。 “没什么,你睡一觉吧。”钟如一不想说话。 张耀祖无聊,开始看向窗外。 钟如一皱着眉想起了上飞机前钟庆祥的电话,那个五老太爷的鸿门宴到底还是躲不过,直觉告诉他去了没什么好事,也想不出不去的理由,钟庆祥到底想要干什么,那个五老太爷明知道自己不是钟庆祥的儿子,见自己要干嘛? “我就是看看那孩子,之前你也没这么反对啊?这是怎么了,反了天了!”五老太爷冲着钟庆祥咆哮道。 “五叔,你要干什么先跟我说一声,那孩子我好不容易笼络住,你要是插上一脚他要是不干了,我上哪去再找一个儿子去?”钟庆祥声音也不小。 “我能宰了他吗?多大个事,你想的也太多了,我是滥杀无辜的人吗?这回出去那点破事我都知道了,那个孩子是个省油的灯吗!”五老太爷喷了钟庆祥一脸口水,不知好歹!自己坐在家里难道什么都不知道,就是都知道了,才发现钟如一确实是吃他们这口饭的,每一步九死一生都能活下来,这才几岁,自己不把这个黑脸唱出去难道让钟庆祥去唱! 钟庆祥何尝不知道五老太爷的苦心,可钟如一就是个软硬不吃的性子,五老太爷不了解,他可是了解的。当初如果钟如一不是有求于自己,钟倾一只能回家等死,闻安民做的那些事他又不是不知道,钟如一当初确实有很多漏洞,可是涉及到他的家人,他才会退让几分,在外边又横又愣,谁都不在乎,钟庆祥想要温水煮青蛙,不敢冒进,这辈子最大的耐心都用在培养钟如一上这条道上了,五老太爷这样会引起钟如一的逆反心理,他不敢轻易尝试。 “你有没有想过,那孩子这个年纪快要发育了,你去好好打听打听大夫,女子到了年纪会有什么变化,现在看没什么,过两年呢?”五老太爷也很看中钟如一,各方面素质都是万里挑一的,身体素质不用说,心态也是让同龄孩子望尘莫及,机敏通变,最重要的是不会因为小事走死胡同,不论是最开始解救张耀祖的杀人事件,还是船上找出杀手救了钟庆祥,还有后来的美杜莎事件,他都很快的进入角色,并且及时找出自己的不足,把心态调整到最好,这份心性比当年的钟庆祥要强很多。别看钟庆祥现在在外边人家叫一声钟爷,当年第一次杀人半年没睡过囫囵觉,五老太爷天天陪着,哄着这才慢慢的缓过劲来,五老太爷不介意钟如一是个女子,下边那些人也不见得是真介意钟如一是个女子,他们只是在必要的时候会拿着这个事借题发挥罢了,到时候很难办,所以钟如一这个身份必须现在就开始着手用手段,男子女子过了青春期说什么都晚了,现在看来钟如一心智早熟,身体还没开始发育,一切都还来得及。 “五老太爷,这事能不能缓缓,我在想想。”钟庆祥说道。 “老四,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多希望咱们都能见亮的活着,谁走夜路不难受,可是有些事你要去做,必须去做,现在的阶段还乱不得,外边的机会稍纵即逝,错过一次找不来第二次,不只是钟如一这个事,十年,才能显出鼎盛,那时候才是群魔乱舞,我怕我活不到那时候。”五老太爷伤感的说道。 “五叔,您不常说生死有命,常靖是您一手培养起来的,能够独当一面,咱们四方严守,棋盘上已经初具阵势,乱不起来,您放心好了。” “倾一那孩子?”五老太爷终于说出了钟倾一,他心里这根刺这么多年也没拔出来,钟庆祥心里还是介意,不然这么多年五老太爷不能一面都没见过钟倾一。 “五叔,那孩子始终是我儿子,我对不住他,是我强求来的孩子,他稳妥的很。”钟庆祥心里刺痛了一下,低着头说道。 “老四啊,你是我侄子,在我心里你更是我儿子,我这辈子就忙乎这点事,五叔错不起。”五老太爷说完就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钟庆祥沉默的坐了一会,心里更难受了,五老太爷这是在威胁了,钟倾一和钟如一,钟庆祥还是把天平倾向了钟倾一,被牺牲的只能是钟如一,钟庆祥表情变幻莫测,这么做是理智的,也是残忍的,他不能给钟如一去选择,钟如一只能被动的接受,公平吗?钟庆祥咬了咬牙,哪有那么多公平! 钟如一哪知道钟庆祥在纠结什么,现在正在被张耀祖无情的嘲笑。 张耀祖把钟如一的基础数据输入完,按照钟如一的要求,一一罗列公式,十分钟就算明白了钟如一四五天的计算量!钟如一傻眼了,这么好用! 线形图饼状图,被张耀祖玩出花来了,规律明显的显示出来,钟如一稀罕的摸了摸电脑,这东西比脑袋快多了。 “这有什么,都是一些基础的算法,你看你这组数据,1到12排列组合,对应的这边1到8相应的变化,添加上第三种变量,用手算多长时间?切,死脑筋。” “这回好了,行了,在京城我陪你玩一圈,什么要求你提就好了,回去安排你!”钟如一拍了拍张耀祖的肩膀,心想这小屁孩挺厉害啊,这鼠标键盘在他手上都快活起来了。 “对了,你知道监控这玩意吗?”钟如一心想监控好像也是电脑控制的,不知道张耀祖了解不了解。 “那种低端的东西有什么不会的,只要连上网我基本可以看到任何地方的监控信息。包括信息监控。”张耀祖牛逼哄哄的说道。 “那你给我显显神通。”钟如一说道。 张耀祖坐在酒店的电脑前,噼里啪啦的开始敲击键盘,钟如一等了半天,还以为张耀祖不行,刚要出言讽刺,电脑频幕上出现了一些人工作的画面,钟如一想了想说道“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你提前在电脑里装好的视频,我看荣子易就能拿电脑看东西。” “想不想玩点刺激的?”张耀祖说道。 “多刺激?”钟如一笑着问道。 “一般的地方还没有普及网络,所以网络信息不全面,但是咱们学校早就电子化办公,所有的信息通过网络都能查到,包括试卷信息,和人员信息,同理户籍信息,齐城的户籍信息已经50%进行电子化存档,要不要查查看,公安网我现在可以黑进去。”张耀祖自信的坐在那说道。 “你试试,我看看?”钟如一心里一惊,要是这样的话,那自己的信息呢? 张耀祖越过公安网的防火墙,很快就进到了齐城的户籍信息库,张耀祖找到安然的信息,模糊查找了一下,很快就把安然一家的信息全都查出来了。 “挺神啊!”钟如一干巴巴的说道。 “现在这些都是趋势,过不了几年,全面联网之后,没有什么是坐在电脑前做不到的,我查查你的啊?”张耀祖说着就开始搜索起来,好在钟如一的信息不在齐城,全国范围的查找重名的太多,张耀祖问道“你户籍在哪里?” “别查我的了,你查查你的,我看看。”钟如一心虚的说了句,他的户籍是假的,看来有必要弄个真的了。 82.心冷 荣子易最近有点忧伤,感觉被排挤。 “二少,接球啊,你在干什么?”郑宇冲着荣子易喊到。 “哎呀,知道了。”荣子易提起精神跑起来,绕着全场跑了起来,然后整个篮球场都看着这个二货跑圈。跑了半天没人给他传球,他还骂骂咧咧“不他妈玩了,倒是传球啊!” “荣二,你魔怔了!不玩赶紧滚!”郑宇咆哮道。 “不玩了。”荣子易说完就直接跑了。 队友:“。。。。。。” 荣子易挺郁闷的,好像自己真的挺没用的。张耀祖现在天天跟在钟如一身边,本来两个人一起去钟家玩,钟如一和张耀祖躲在房间算来算去,也不知道算得是什么东西,算起来天昏地暗,荣子易一句话都插不上,挺失落的,荣佳琪也抱着电脑,掐着电话,跟他说句话他都是嗯嗯啊啊的敷衍,荣子易都没心情去钟家了,出来打篮球吧,还惦记去找钟如一他们玩。 温籽言也老说荣子易没出息,荣子易心想不太想要出息呢? 最近温籽言也和荣子易冷战呢,整个世界都灰暗了啊! 走在路上的荣子易去甜品屋吃了点东西,甜品多好吃啊,没人理自己玩! 甜品总有吃完的时候,荣子易还没从甜品的幸福感走出来,出门被骑自行车的学生撞了个正着,荣子易也没说别的,自己也是没看路,说了句没事。 “对不起啊,叔叔!”同学小声道着歉,道完歉骑上车就走了,留下了心碎一地的荣二少。 被叫了叔叔!!! 我也是高中生!!! 我老了!!! 不接受!!! 荣子易这个大水仙拒绝接受别人叫他叔叔。反射弧有点长的荣二少还没张嘴那个高中生都不见了。荣子易继续耷拉着脑袋在马路上闲逛。 荣子易再次踩到一泡狗屎后愤怒的又在狗屎上剁了一脚,现场有点惨烈。 一身愤怒的荣子易徒步走到了钟如一家,还没进去就听见屋内传来流水般的音乐,钟如一又在弹古筝了,一想到他们在屋里玩的惬意,荣子易就不得劲。转身就回家了,出门打了个车,实在太累了,都走了快三个小时了。 荣子易的弟弟荣子豪正在客厅弹钢琴,荣世昌对这个小儿子比二儿子好点,当然大儿子荣子光才是心头宝,小女儿荣宝珠是心尖尖,荣子易到没有纠结这个,他妈苏慧芳偏心他啊!不过看到钢琴,荣子易计上心头。 荣子易没搭理总是陷害他的荣子豪,回屋里换了身衣服,还挺正式。 荣子易穿了一身西装,最近长了个的荣子易已经185了,看这架势估计还有的长,穿上西装高大挺拔,十八九的年纪正是水当当,配上俊秀的脸,比明星还闪人眼镜。 也不管荣子豪高不高兴,就把荣子豪从钢琴前边拽起来了。不一会荣家来了几个人,把钢琴打包装车带走了,荣子豪一脸懵,心想干啥啊?!可以不用练了?哦耶! 钟如一和张耀祖休息一会又上楼了,钟如一对于电脑不想明白其所以然,知其然就够了,就让张耀祖跟他说说怎么防备别人用这个东西来监控或者查询自己的信息。两个人挺和谐的,荣子易都被张耀祖忘了。 张耀祖不搭理荣子易也是情理之中,这么多年只有钟如一肯定了他的爱好,荣子易才不会有心情听张耀祖那些硬盘cpu网络什么的东西,用那玩意玩游戏荣子易都觉得无聊,外边的空气不好吗?好不容易得到钟如一的肯定,张耀祖特别卖力气,各种在钟如一年前炫技,现有的尖端科技给钟如一普及了一遍,还大胆的黑进了国防部,当然国防部的资料俩人也没什么兴趣,溜达一圈显示了自己的能力就可以了。 荣子易来的时候钟如一正在给张耀祖提供基础数据。 “都小心点啊。”荣子易在那废了一句话,说实在的人家工作人员里有钢琴师傅,比他知道。 好在钟如一家的门够大,客厅也够大,不然真放不下那个钢琴,荣子易做主把他们客厅的桌子给挪到了墙角。 钟如一和张耀祖听到荣子易的声音都没在意,钟如一正在紧要关头,哪有时间关心荣子易的心里。张耀祖更是个心粗的,没发现荣子易心灵上受到了伤害。 直到楼下出现了旋律优美的钢琴曲,有点忧伤。 荣子易这个人说不上心思多细腻,对待温籽言就能看出来,平时说话也是不经大脑的时候多,三个兄弟姐妹都没人愿意跟他玩,说孤僻吧,在外边还有一堆狐朋狗友,说他开朗吧对谁也都是能玩就玩,互不搭理的时候也挺多,这样一个荣子易,他的琴声意外的动情。 钟如一对声音尤其是美好的声音多少有点迷恋,他放下笔,下楼看见荣子易坐在钢琴前闭着眼睛,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规律的运动,说实话荣子易的钢琴曲,很动听,方宏应该看看人家荣子易是怎么弹钢琴的,以后别再用小星星糊弄人了!钟如一用荣子易的琴声回忆着往日的种种,脸上出现了温暖的笑。 夕阳透过敞开的门照在荣子易身上,荣子易整个人都那么柔情,钟如一的心突然的悸动了一下。 不明所以的钟如一摸了摸心口窝,那是什么感觉?钟如一看着荣子易好像在他脸上寻找什么?今日的荣子易好像格外耐看! “阿一,看什么呢,我弹的怎么样?”荣子易连着弹了三首曲子,一脸骄傲的看着钟如一。 钟如一收回盯着荣子易的眼神,笑着说到“没想到子易这么厉害。” 钟如一低下头,满眼算计。荣子易什么人,钟如一很了解,想要留下他和钢琴,钟如一几句话就够了。 “那是,我这可是童子功。”荣子易没想到自己厌恶的钢琴会让自己在钟如一面前大放光彩,笑得见牙不见眼。 “真好听,都舍不得你走了,扣下了,留这给我天天弹。”钟如一半开玩笑的说道。 “没问题,就是你得供饭!”荣子易笑得没心没肺。 张耀祖看着钟如一眼神有一瞬间的阴暗,他看出来钟如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陷阱,荣子易再怎么样也是和张耀祖从小一起长大的,钟如一这个后来的感情基础差了点,钟如一想听钢琴可以,用得着耍荣子易吗?你直接说让荣子易天天给你弹琴难道不行吗,非要这么说话,看到别人一步步进入你的坑那么高兴?算计人心从朋友下手吗?!又或许自己和荣子易不是他的朋友。钟如一你到底是个什么人? 张耀祖喜欢和荣子易在一起就是因为荣子易就是个豪门奇葩,不动脑子不用心眼儿,生气了就是要闹腾,开心了就开怀大笑,郁闷了就要你也不能高兴,直来直去。张耀祖不喜心计,跟荣子易这么多年怎么能没有感情,多少次有人套路荣子易都是张耀祖得罪人没让荣子易跳坑,张耀祖想要玩心眼儿也不是不会,不屑而已。张耀祖知道每次钟如一别来头或者低下头都是隐藏自己的表情,或者心情,这么长时间荣子易和张耀祖没捂热钟如一的心,张耀祖心里有点凉,何必呢,上赶着犯贱吗。 张耀祖没了兴致,收拾了一下电脑,冷着脸出了门,看着荣子易说道“你有病啊,就你会弹钢琴啊?这个钢琴是你爸高价从拍卖会买回来的,贵不贵不说,多难得你知道吗?赶紧弄回去,不然少不了一顿毒打!”张耀祖夹着笔记本电脑,像个教导主任。 荣子易撇撇嘴,心想一定是怕我掩盖你的光辉,就你能!一个眼风都没给张耀祖,固执的低着头摸着琴键。 张耀祖愤怒的看着钟如一,刚才张耀祖那么说就是说给钟如一的,看你还好不好意思让荣子易把钢琴留下。 “要不,子易,拿回去吧,惹伯父生气太不应该了,不过你这么大了,伯父不会打你了吧,我哪天去你家再听。”钟如一一反常态的温柔语气让荣子易很受用,不过听到自己挨打这事,心里埋怨张耀祖,乱说什么,谁挨揍了! “没事,这架钢琴我说了算,多大个事!”荣子易大手一挥豪迈的说道。 “钟如一你真是好样的,阿易,我走了,你走不走!”张耀祖小脸蛋上居然出现了冷然的神情,这一句‘你这么大了,伯父不会打你了吧’彻底绝了荣子易的后路,钟如一想要留下的不只是琴,为什么呢?荣子易在钟如一心里突然重要了呢? “不走啊,在这吃晚饭啊,一会我再给你们表演一番!”荣子易还沉浸在兴奋中。 “我走了。”张耀祖心想让这个蠢货蠢死算了。 “你慢点啊,不行啊,阿祖,等会,我送你回去,不能自己走!”荣子易说着就跑出去送张耀祖了。 钟如一对着钢琴呵呵笑起来,真有意思,张耀祖临走时威胁的眼神真有趣! 83.莫名的悸动 路灯被车速晃的像是一道道光束,照在张耀祖稚嫩清冷的脸上。 张耀祖不明白钟如一的初衷,他到底要干什么,没有目的,单纯的耍人玩?这段时间几个人玩的很好,钟如一看起来并不是这样的,他们慢慢的放下防范,可是钟如一并不是这样想的。如果隔着心眼那还是淡如水的相交吧。 荣子易的侧脸兴奋中带着点红晕,灯光下显得妖娆俊美,微翘起的嘴角更加让人移不开眼睛。 张耀祖心里一跳,钟如一不会这么龌龊吧,张耀祖狠狠心想要说什么,到底还是闭了嘴,心里盘算了起来。 “阿祖,明天干什么去?来阿一这,我给你们单独开演奏会,一定来啊!”荣子易坐在车里对着张耀祖说道。 “明天再说吧,回去慢点开车。”张耀祖说完就转身回家了,他怕再看一眼荣子易就忍不住揪住荣子易的衣领告诉他钟如一不怀好意。 “走啦。”荣子易摆了摆手,开着车扬长而去。 钟如一摸了摸荣子易弹过的琴键,危险的笑了笑,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笑。 “阿一,还不吃饭啊,佳琪什么时候回来啊?”楠姨问道。 “你先回去吧,楠姨,明天在收拾也好,这么晚了,佳琪不一定回来吃。”钟如一像是被抓包一样,手迅速的挪开,怕被人看到他摸着琴键。 楠姨确实要走了,再不走公交车不好坐了。 钟如一坐在饭桌上等着荣子易,他知道荣子易一定会回来的。 钟如一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看着满桌子得饭菜,心里有点乱,还有点期待,不想接电话,电话想了半天,钟如一无奈还是接了电话。 “哪位?”钟如一问道。 “安井辉。”安井辉下意识的说了名字,怪了,这孩子说话还怪有气势的。 “怎么了安伯伯,换电话了?”钟如一有一搭没一搭的问道。 “我儿子的电话。我过几天出门进修了,孩子,伯伯托回大,求你离安然远点。”安井辉说道。 “我对安然没别的,您放心,毕业了让她出国吧,她父母这个能力还是有的。”钟如一冷静的说道。 “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安伯伯先谢谢你。”安井辉笑着说到。 “我有那么霸道吗?有时间和安言吃个饭,常来常往嘛。”钟如一说道。 “那是一定,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你也不常出现啊,哈哈,我把你的电话给安言,你们小朋友多出来一起玩!”安井辉心落了地。 “好,祝安伯伯步步高升!”钟如一由衷的说道。 “借你吉言!哈哈,忙着吧,等伯伯回来一起吃饭。”安井辉挂了电话。 “爸,这个钟如一至于让你这么小心吗?”安言问道。 “小言,你不及他良多啊!”安井辉叹口气说道。 “至于吗,不就是家世显赫吗?”安言撇撇嘴。 “不说远的,你挨揍怎么说,你们几个可是警校培养出来的,天天也不少锻炼,你们几个加起来是他的对手吗,那天他可是喝多了,你们呢?”安井辉问道。 “打架厉害有什么用?”安言赌气的说道。 “你知道为什么纪家没倒吗?你知道为什么爸爸升官吗?”安井辉有问道。 “钟家不想赶尽杀呗,还能有什么啊,你升官也是你能力在这呢,钟如一想要笼络你?”安言问道。 “傻孩子,钟家想要笼络我干什么?钟家不缺人,更不缺人才,纪家能留下来我升官都只是头一步棋,刚才我让钟如一离安然远点你知道钟如一说什么吗?”安井辉说道。 “让安然出国,我都听到了,他怎么不离开,安然一个人去那么远,我小叔能放心吗?”安言埋怨道。 “小言啊,你要这么想就不要入仕途了。”安井辉无力的说道。 “不是所有的道理都站在你这边的,从一开始钟如一都是苦主,谁敢说他以权势压人?汪书记都不敢说,上流社会那个小圈子谁不怕他?纪家你看着吧,只能围着钟如一转了。有权势不用权力,你知道你爸爸我现在是怎么想的吗?”安井辉突然说道。 “你怎么想,没用权力纪家怎么被查的?”安言不屑到。 “你爸爸很想为他效力,懂理明理用理,这些你跟他不一样,他的高度看问题你理解不了,刚才他跟我说让安然出国我才真的明白怎么用四两拨千斤。你以为钟家一句话就能让缉毒过来查纪家,等你当了警察多学学借力打力吧,官场不是校园,想要做事先会做人,不是让你圆滑八面玲珑,算了,你自己多想想吧,跟你说多了你就不会去动脑子了。”安井辉揉了揉安言的脑袋,打开电视开始看新闻,看来以前自己对儿子的教育太温和了。 安言不知道听没听进去,这些事太烦人了,官场好复杂! 钟如一还是等到荣子易才开始吃饭,荣子易一进来就直奔饭桌,两个人互相对着笑了笑,钟如一矜持的歪了歪嘴,荣子易一如既往的咧嘴大笑,这一笑钟如一心里又一次的悸动。 钟如一低下头拿起筷子开始吃饭,反复在心里咀嚼这种感觉,荣佳琪在他们两个吃完饭也没回来,荣子易大大方方的说道“佳琪不回来今天我在这住陪你!” 钟如一心里有一瞬间的欢喜,叼着猪蹄的钟如一面露疑惑,怎么回事,有什么可开心的?猪蹄这么好吃? “好啊。”钟如一继续吃饭,然后又说道,“吃了饭你还弹不弹琴了,要不我给你弹古筝?” “弹,你想听我就给你弹,哈哈。”荣子易没心没肺的笑道,后槽牙都看见了。 荣子易说完饭都不吃了去给钟如一弹琴,这并没有取悦钟如一,钟如一有点心烦,为什么会这样?钟如一纳闷!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晚上睡前钟如一躺在床上思绪纷乱,强行闭上眼睛清空脑子里的乱码,刚要睡着门被大力的打开,荣子易开门从来都不会温柔。 “不睡觉干什么?”钟如一不耐烦的说道。 “阿一,阿祖好像生气了?”荣子易睡前才反应过来,张耀祖今天可能生气了,都没叫他进屋去坐坐。 “有什么可生气的?”钟如一明知故问。 “不知道,阿一,你说我是不是特别笨啊?”荣子易问道。 “谁说的啊?”钟如一心想,你是不太聪敏。 荣子易爬到钟如一的床上趴在那一动不动。 “干嘛啊,不睡觉回自己屋去,我还得睡觉呢!”钟如一用脚蹬了蹬荣子易,大晚上不睡觉干什么啊? “你们都不理我,是不是因为我笨啊?”荣子易伤感的问了一句。 “怎么这么想?没有的事,你知道你笨怎么不变聪明点。”钟如一调笑道。 “看你们累,吃喝玩乐多开心啊!”荣子易说的一点都没有负担。 “也是。”钟如一还想说‘你命好啊。’到底没说出口,人和人都是不一样的,各人各命。 “再说了,有阿祖呢,根本不用我动脑筋,就是这几天你们都不理我,我才生气的,昨天阿祖还撵我走。”荣子易可怜巴巴的说道。他说的是昨天他把钟如一草纸上的数据弄乱了,张耀祖撵他出门。 荣子易趴在钟如一的床上眼中还泛起了泪花。 “你几岁了?”钟如一看着荣子易理解不了,至于吗! “我十九了啊。”荣子易说完不开心的把脸转过去不让钟如一看到他的眼泪,他自己也知道有点丢人。 “那你怎么还读高中?”钟如一一直以为荣佳琪比荣子易大,现在才发现荣子易比荣佳琪还大一岁。 “上学跟不上,不想学。”荣子易闷闷的说道。 “没关系啊,你钢琴弹得那么好,好好练以后肯定错不了,也不是非要学习好才行。”钟如一安慰道。 “是吧,就我爸非要让我上学,我早就不想念了。”荣子易可算是找到知音了。 钟如一心想我不是这个意思!也不解释,笑着看着荣子易。 “以前没看到你弹钢琴啊?”钟如一有问道。 “家里一来人就让我表演,烦死了,就不想弹,偶尔在家里弹着玩。”荣子易郁闷的说道。 “好好练,有一天成了名请我们去听你的演奏会。”钟如一拍了拍荣子易的脑袋,毛茸茸的头发扎的钟如一心里泛着痒痒。 “好啊好啊!”荣子易打掉钟如一的手,钟如一固执的又去拍。荣子易抓住钟如一的手,钟如一的手有些硬带着些薄薄的茧子,荣子易的心一阵酥麻。荣子易没去在意翻身把钟如一压在身下,说道“服不服,哈哈,终于赢你了!”荣子易得瑟的摁了摁钟如一的脑袋,心想让你刚才揉我脑袋。 “你们在干什么!?”荣佳琪皱着眉站在门口说道。 “佳琪,他要造反快来帮忙!”钟如一鬼使神差的没反抗,等着荣佳琪来解救他。 荣佳琪冲进来就把荣子易从钟如一身上推开压在了荣子易的身上,问道“你怎么没回家,阿祖呢?”荣佳琪笑着问道。 “以后我也住这了,我无家可归了,我把我爸心爱的钢琴拿这边来了,回不去家了。”荣子易跟荣佳琪诉苦道。 “哈哈,怎么炫技来了,阿一,子易的钢琴弹的特别好。”荣佳琪从荣子易身上起来,顺手拍了一下荣子易的屁股。 “你来这凑什么热闹,蹭吃蹭喝还蹭住,对了,阿祖怎么没留下来?”荣佳琪疑惑道,张耀祖和荣佳琪一向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他好像生气了。”荣子易挠了挠头憨憨的说道。 “得了,这么晚了,睡觉了。”钟如一开始撵人。 “聊天啊?”荣子易说道。 “聊天啊!”荣佳琪紧随其后。 84.别扭 夜色很美,钟如一朝窗外看了看才发现今天是十五,月色有些冷清,晃的屋内微微苍白,钟如一心里有点不舒服,荣子易和荣佳琪离开后钟如一就睡不着了,借着月光打开了保险柜,读起了幸福村最近邮过来的信件。 钟如一纷乱的的内心慢慢平静,提笔开始写信,只有这个时候齐城的钟如一才拥有幸福的滋味,每个字都像美酒,字符连成曲调,醉人心弦。 一连着几天张耀祖都没来,荣子易每天也不去上学,家里的司机过来找了一次,钟如一从房间里拿出一对玉佩,让司机送过去荣家,荣子易倔犟的躲在屋子里不出去,之后一直奇怪,他爹荣世昌这次怎么这么好说话。 荣世昌接到玉佩赶紧给苏慧芳送去了,不明白钟如一这是什么意思啊? “这对玉佩是古物,不说价值连城,但肯定比你那个钢琴值钱,这是给阿易找台阶呢,收着吧,这玉佩给我们宝珠当嫁妆。”苏慧芳喜滋滋的收起了玉佩。 “这玉佩怎么个说法啊,可没见过你这么稀罕过什么东西啊?”荣世昌问道。 “这玉佩当年我在京城见过一次,在方家铺子里,这对玉佩对应的还有一对,虽然是古物,却不是墓里带出来的,干净的很,而且方家消失了,这些年方家的玉制品都炒到天价了,这个可是好东西,买不到喽。”苏慧芳一边说,一边稀罕的摸了摸玉佩。 “这钟家确实有些底蕴,听说过方家的玉马家的房,现在都不出山了,怪可惜的,这要是能。。。”荣世昌还没说完就被苏慧芳打断了。 “少说那些,不是什么都是用来换钱的,快去忙吧,一会我去打麻将了,也不能总让阿易在人家钟家吃吃喝喝,阿易就是招人疼,你看看齐城有几个入了那位少爷的眼,别听那些人乱七八糟的话,钟老四就一个儿子,要是钟如一真看上荣佳琪,荣佳琪现在还能好好的么?小孩子有小孩子的相处之道,别去干预,行了,我走了。”苏慧芳说完拎着小包就出门了。 荣世昌一听说钟如一和纪家的事,就眯着没敢乱动,后来又听说钟如一以荣佳琪为条件放过纪家,心里就开始隔应钟如一,外加更讨厌荣佳琪,给苏慧芳上好几次眼药了,让荣子易离钟如一远点,苏慧芳理都不理这茬,今天听苏慧芳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谣言果然不可信!还是自己老婆脑袋好使! 钟如一有点可惜张耀祖这个神奇大脑,不过也没什么,又不是他一个人会电脑,正好这几天绕着齐城转悠转悠,摆阵是要天时地利的,没有好地方也不行啊。 “阿一,那边动工了一下你去看看吧,我总感觉还需要改改。”荣佳琪端着饭碗却无心吃饭,最近忙的肉眼可见的消瘦。 “你放手干吧,我无所谓,历练历练,我看你能行。”钟如一依旧说着不疼不痒的话,吃嘛嘛香。 “你可真是,你这样我压力更大!”荣佳琪抱怨道。 “那你一定要成功啊,要不然你对不起我!”钟如一笑着说到。 “滚!”荣佳琪翻了个白眼。 “阿一,一会咱俩去练练拳吧,最近看不到明师傅呢?咱们找他玩去啊?”荣子易提议到。 “他那晚上营业,他也不是天天在那,一会打个电话吧,佳琪晚上早点回来,出去玩去!这几天感觉这么无聊呢!”钟如一说道。 “我看看吧,能早点回来就早点回来,不过应该很难,开始员工培训了,酒水饮料也开始在看了,见了两个供货商,还没谈好。”荣佳琪说完也觉得不能早回来。 “哈哈,佳琪没想到你还是和工作狂啊?”荣子易笑着道。 “也挺开心的,就这几个月了,高三要开始去上课了,我打算先上个大学,留在齐城。”荣佳琪突然说到考大学的事,荣子易一听又没了兴致,坐在那开始吃饭。 吃过饭荣佳琪匆匆忙忙就走了,楠姨炖的糖水还没来得及喝。 “佳琪最近也太累了。”楠姨无奈的说道。 “他喜欢啊,有点喜欢做的事也挺好的。”钟如一说道。 “是啊。”荣子易附和道。 “一会去那边吧,看看你最近有没有退步,看看你能不能抗住我揍你!”钟如一放下碗对着荣子易说道。 “切磋切磋,又不是让你虐我,要不要这样!”荣子易苦着脸控诉钟如一。 真到了隔壁钟如一也没着急去虐荣子易,带着他热了热身。 “阿一,看招!”荣子易趁着钟如一不备开始进攻,钟如一挥手挡住,做好防御,也没有去进攻,对着荣子易开始喂招,荣子易手长腿长会影响的速度,钟如一就刺激他快速出拳,荣子易趁着一个空挡抱住钟如一,想要一招制服钟如一。 钟如一回身拿胳膊挡住荣子易的脖子,钟如一怕伤到荣子易没用力别开,双腿缠上荣子易的腰。荣子易往前倾,试图把钟如一压在身下,两个人折腾了半个小时荣子易也没有制服钟如一,心里开始烦躁,怎么就不行呢?自己挺努力的,就不信了! 又一次抱住钟如一想开个过肩摔,又被钟如一迅速爬到身上,钟如一是属猴子的吗! 钟如一趴在荣子易的后背勒住脖子,荣子易假装投降,钟如一松了手,荣子易翻身就把钟如一压住了,两只手抓住钟如一的腕部,整个身体压制住钟如一。 荣子易对着钟如一露出一个得逞的笑。脸上的汗水滴落到钟如一的脸上。大屁股用力的坐住钟如一的肚子,这样才能放心。 钟如一看到荣子易满脸汗水的脸怔住了,心跳的厉害,有种感觉呼之欲出,让他有种呕吐感,头晕目眩,却也舍不得移开眼睛。荣子易的笑让人炫目,自得,满足,开心,满嘴的白牙挡都挡不住。 荣子易看着怔住的钟如一不知道怎么想的,一口咬到了钟如一的肩膀,没怎么用力。 咬完了荣子易也一愣,赶紧从钟如一身上起来,坐在一边假装擦汗。 “挺厉害啊,没想到呢?还会咬人啊!”钟如一的肩膀一阵酥麻,看着尴尬的荣子易,不在意的说道。 荣子易没说话,看着钟如一的侧颜不说话,刚才挺有感觉的,被钟如一这么一说好像挺无聊的。 张耀祖现在门外看着荣子易对着钟如一看的那么忘情,有点愤怒,这个钟如一果然对阿易下手了,荣子易这个笨蛋,怎么不蠢死他! “你们在干什么?”张耀祖哑着嗓子说道,张耀祖可能开始发育了,个子没少长,一米六十多了,终于不在像个小学生了,现在像个中学生。 “阿祖,这几天怎么没来,给你打电话也不接,打座机你妈说你不在,干什么去了?”荣子易开心的蹦起来,还以为阿祖不理他了呢。 “也不能天天什么都不做总是玩啊,辅导老师来上课了,你明天也跟我去上课吧,马上高三了,怎么样也要参加高考啊。”张耀祖看了一眼钟如一挑衅的看了一眼。 钟如一没在意,冲着张耀祖咧嘴一笑。 “我才不去,不想上课。”荣子易固执的说道。 “那你要干什么?”张耀祖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拿起一个哑铃,举了起来。 “我想当钢琴家,我这几天天天都能坐在那练三四个小时,差不多吧。”荣子易开始炫耀他的战绩。 “你说什么?”张耀祖出离愤怒,他就知道钟如一没安好心,这一招攻心之术啊,钟如一也不想想,荣子易要是对钟如一有了非分之想钟庆祥能不能放过荣子易,荣家真的能保住荣子易吗?那可不见得。钟如一倒是没事,虎毒不食子,荣子易呢?荣子易对感情还是很认真的,虽然总和温籽言分手,但是最后不都是心心念念的还是温籽言,钟如一居然趁虚而入,这个温籽言张耀祖不喜欢是不喜欢,但是无害呀!钟如一可不是,荣子易也真是,男女都不顾了吗?还是钟如一手段高超?钟如一把荣子易的脾气摸的可真准,顺着毛怎么都行,张耀祖低下头心里无数个念头飘过。 “弹钢琴多好啊,阿祖,你不也喜欢听我弹钢琴吗?”荣子易委屈的问道。 “弹琴挺好的,我怕你坚持不下来,弹琴挺苦挺累的,再说你要是真想弹,我还是支持你的。”张耀祖不想让荣子易彻底跑到钟如一那边,还是先拉拢吧。 钟如一抬眉看了一眼张耀祖,讽刺的笑了笑。这个张耀祖说有心眼儿马上就来。 “钟如一晚上出去吃饭啊,我妈酒店附近有个餐馆特别不错。”张耀祖开始释放善意。 “好啊,挺好的。来齐城好些菜馆都没尝到过呢。”钟如一站起来笑着说。 “阿祖,我去洗个澡,一会给你们两个弹一曲。”荣子易欢欢喜喜的上楼去洗澡。 “你知道吗,同性恋会得艾滋病的。”张耀祖淡淡的说道。 “你个小孩家家怎么什么都知道。思想还挺复杂!”钟如一依旧一脸不屑加嘲讽。 “复杂的是你,别让我对付你,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张耀祖嚣张的说道。 “为了荣子易?”钟如一好奇道,这个张耀祖平时没怎么拿荣子易当回事啊。 “你有没有想过钟四爷会不会容许荣子易和你有什么?”张耀祖想了想还是和平解决问题吧,他跟钟如一杠上胜算不大。 “跟他有什么关系?”钟如一纳闷到。 “温籽言一会儿来。”张耀祖瞄了眼钟如一,发现钟如一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钟如一微笑着走到张耀祖面前低下头,说道“阿祖,为什么?” 85.心事了 妖孽!妖孽!钟如一绝对是个妖孽!张耀祖心里鄙视了一下自己,又在心里咒骂着钟如一。 钟如一微眯着眼低着头认认真真的问着张耀祖为什么,张耀祖心里乱了节拍,这个钟如一看人的眼神有种特殊的魅惑,尤其是认真的时候,乍看冷冰冰的,细看还是冷冰冰的,但是就是能让人沉沦。如果当时了解一点心理学就会知道不是每个人都喜欢这种眼神,有受虐倾向的人才喜欢。 “有必要跟你解释吗?能做朋友就好好玩,你这么做以后没得玩。”张耀祖垂下眼不去看钟如一的眼神。 “阿易没什么心眼儿,况且还有温籽言,你这么做不好吧。”张耀祖不耐烦的说道。 “我知道了,你心思太重了,我都没你想的那么多,你是不是吃醋了啊?怎么你喜欢我还是喜欢荣子易?”钟如一调笑道。 “我以后可是要找大胸妹的!”张耀祖撇着嘴,一脸不屑的看着钟如一的胸部。 钟如一才没想过和荣子易有什么呢,虽然心里有反应,现实哪里允许他想那些,再说他才几岁啊! “我去那边洗澡了,你在这等荣子易吧,张耀祖,有没有人说过你有点自以为是啊?”钟如一说完就又出去了,没再理会张耀祖,但是心里却想着张耀祖心思很敏感呀,钟如一自己都没捋顺明白的事张耀祖居然想明白了。 张耀祖自己玩了一会没什么意思就坐在楼下等着荣子易,心想钟如一这家伙的话不能信。 “阿祖,阿一哪去了?”荣子易出来就问钟如一,头发还没干还在滴答滴答的淌水。 “温籽言打电话打到我这了,你俩差不多得了,你就不能好好哄哄她,再怎么样她也跟你在一块这么长时间了,怎么她的脾气你还没弄明白!”张耀祖也挺烦的,事不过三好不好!要不是有钟如一这个害人精,张耀祖一定把荣子易和温籽言这对怨偶劝分开,太烦人了。 “哦,阿祖,你说我俩要不分手得了,我老惹她生气,她脾气太大了。”荣子易说道。 “能分早就分了,你门两个就是还不成熟,真要是分开了有你的难受的,你忘了上回你们分手,你看见她和别人聊天你都作成什么样了,女孩子还是要哄的,我给你带了本书,你看看,你要知道她是什么脾气,好好说话,你有时候不太会说话,也不怪温籽言生气。”张耀祖认为他说了这辈子最虚伪的的话,为了荣子易他还真是拼了! “是吗?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你说她刁蛮任性自私还虚伪啊!”荣子易有点懵,话风变得有点快啊! “我这么小不了解女孩子,我自从看着本书,学到很多东西。”张耀祖又开始提到那本书。 荣子易一想到谈恋爱还要看书就头疼。 “这本书有教程,还附赠一本限量款‘今夜无眠’。”张耀祖为了荣子易这个大色狼,还特意让人淘到了一年只发售33本分限量款今夜无眠的小黄书,太难了。 “真的?阿祖,你太棒了,什么书这么牛!里边有插图吗?”荣子易暧昧的冲张耀祖一笑。 “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张耀祖哪看过那本破书,也是被人忽悠的。 “走,过去看看阿一干嘛呢。”荣子易搂着张耀祖的肩膀去了钟如一那边。 “阿一怎么不在这边洗澡啊,新装修的浴室真不错,哪天我家也改改。”荣子易没话找话的说道。 “习惯吧,我看他只在他那个小浴室洗澡。”张耀祖的观察能力该死的好,这都被他发现了。 温籽言看着荣子易进来眼泪就下来了,委屈中带着不甘和愤怒,站起来直视着荣子易。 荣子易别别扭扭的扭过头,年度大戏的感觉。 楠姨不知道该怎么劝,小孩子的事也没办法说啊,这帮有钱人家的孩子真是吃饱了撑的,这么小的年纪不是应该好好读书吗?早恋要不得!还切着菜呢,放下菜刀就去车库躲着了。 张耀祖推了推荣子易,荣子易犟着,一动不动。张耀祖都想把荣子易和温籽言送屋里去干点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在这僵着算什么啊!这可不是你俩的家啊! 更尴尬的是安然今天还来了,一进屋就见识到了这个阵仗,拎着个礼盒不知道是进去还是原路返回。 “阿一洗澡呢,进来等一会吧。”张耀祖好心的说道。 “好。”安然冲张耀祖笑了笑,拘谨的进来了,进来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阿易,你带温籽言去那屋有什么话该说说,在这算怎么回事是吧?”张耀祖无奈的说道。 “进屋吧。”荣子易有点心疼,但是还是硬邦邦的说道。 张耀祖没那个心情去照顾温籽言的情绪,瞪了一眼荣子易。 “安然来了,呦,温籽言也来了,一会正好一起吃午饭啊,美女可不能哭啊,阿易好好哄哄。”钟如一说着在荣子易的胳膊上拍了一下跟安然摆摆手让安然上楼去。 安然低下头羞涩的笑了笑,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去了。 荣子易在刚才钟如一让他好好哄哄温籽言的时候,心里突然很不舒服,脸色也冷了下来。更别提刚才钟如一还让安然去他的房间,去他的房间干什么啊? 钟如一是故意的,故意让安然上楼给荣子易看的,刚才张耀祖说的没错,没可能,他也知道,可是心里那一次次的悸动不是骗人的,潇洒点,还有很多事要去做,再说了这也许只是生理上的作用,几天就好了。 “阿一,这是我妈妈做的卤菜,我特意买了个礼盒装着,拿给你吃的,一会尝尝。”安然笑眯眯的说道。 “都有什么啊,有猪蹄吗?”钟如一拿过来就开始开盒子,别说,安然她妈手艺还真不错。 “有啊。”安然递给钟如一盒子就找了个椅子坐下来了。 “刚才什么情况啊?”安然看到钟如一拿过来就吃,心里挺开心也不忘了八卦。 “怎么那么八卦,哈哈,好学生也八卦吗?”钟如一一边吃一边问道。 “切,谁规定好学生这个不能那个不能的,他俩据说总分手,这回是不是没戏了啊?”安然贼兮兮的小声问道。 “我哪知道,你一天也是够可以了,马上高三了怎么不好好学习,操心这个。”钟如一抓着猪蹄啃着也不忘调侃安然。 “看着他俩挺累的,原来我们一个班的,温籽言都被荣子易伤透了心了。”安然惋惜道。 “你好好写作业就行了。”钟如一站在写字台前,靠在那啃着猪蹄,让安然少操点心。 “对了,我大伯跟我爸说让我出国,你说怎么样?”安然心怀忐忑的问道,安然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但是攥着的右手出卖了她。 “挺好的,出去看看,见见世面,回来好报效祖国。”钟如一放下手里的猪蹄,平静的直视着安然的眼睛。 安然的心突然就平静了,是啊,离开了,见不到了,就都好了。 “谢谢你,钟如一,我该怎么感谢你呢?”安然没有哭,只是有点难过,好像过了那段时间就没那么难受了。 “谁都会离开的,没什么大不了的,过些年再回头想想,哈哈,一定会觉得挺有趣的。”钟如一笑着说道。 “嗯,最该感谢的是你给我的回忆,那条路在我心里一辈子。”安然说道。 “一辈子太长了,忘了吧,才高中,好好学习,以后上了大学再谈恋爱,好的都在后边。”钟如一走过来点了点安然的额头。 “钟如一,我可以拥抱你一下吗?”安然抿着嘴等着钟如一回答。 钟如一没有回答她,只是放下手揽过了安然的肩膀,把下颚抵在安然的头顶,右手一下一下的拍着安然的后背。 “我们不能在一起。”钟如一的声音很低让安然有一瞬间的迷醉,一滴泪划过眼角,到底还是没忍住。 门外的荣子易看到钟如一微笑着搂着安然,闭着的眼微笑的唇,两个人都沉浸其中,不知道门外的种种。 张耀祖嘲讽的看了一眼荣子易,心想看你还惦记什么,人家喜欢女的!这个荣子易也真是的,没发现他有这个爱好啊! “为什么我会恨不起来你?一点都没有,被拒绝不是要尴尬,要伤心吗?钟如一你怎么这么好?”安然听着钟如一的心跳,在他的怀里太安心了。 “因为我虚伪吧,哈哈。”钟如一没有放开安然,他发现拥抱有种魔力,让人心安。 安然的脸在钟如一的胸前蹭了蹭,这让钟如一想起之前那只小花狗,抱着它的时候总喜欢在他的胸前蹭一蹭。 荣子易是想问问钟如一该怎么办,温籽言他舍不得,可是也不想在一起了,有点累,对着温籽言的双眼荣子易没了主意,心里有个想法,不如去问问钟如一,他应该知道怎么办。 可是眼前的一幕让他忘了想要说的话,荣子易回到了温籽言身边,温籽言冷冷的看着荣子易。 “言言,我能抱抱你吗?”荣子易表情诚恳的问道。 86.初次饭局 夏日的风不紧不慢的吹过人的脸庞,留下的都是太阳留下的炙热,齐城的风永远是太阳的跟班,不会在白天给人留下丝毫凉爽。 楠姨的午饭只有钟如一狼吞虎咽,张耀祖吃了两口就开始喝冰饮,荣佳琪难得休息一天还没起床。 “阿一,你今天怎么安排。”荣佳琪从现在楼上对着楼下吃饭的钟如一问道。 “还是老样子,一会老师来,上完课接着上课。”钟如一说道。 “我也要补习了,阿祖呢?感觉好久没出去玩了,刚才子易打电话说晚上出去,他请吃饭,还有别人,阿祖,子易说让你一定要去。”荣佳琪打个哈欠又进去了睡觉了。 “知道了。”张耀祖无精打采的说了句。 “阿祖,你不回家收拾收拾吗?今天穿的有点随意啊?”钟如一看了一眼张耀祖,白体恤大短裤,白拖鞋,张耀祖出门一定要搭配精致的才出门,今天好像没有换衣服的打算呢。 “没别人吧,阿易身边就那几个人,有什么关系,又没有女孩子,换什么换。”张耀祖放下碗说完就去沙发上挺尸。 “过几天佳琪那边开业你穿的好看点,肯定美女多,哈哈。”钟如一调侃到。 “嗯。”张耀祖拉了个长音。 晚上出门的时候钟如一三个人都穿的比较随意,要不是身高不一样以为三胞胎呢,白体恤大短裤,大拖鞋,短裤还都是米色的,主要是凉快。 荣子易看到他们三个眼睛抽了抽,要不是荣子易下来接,这三个人都进不去门。 “来来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你们一直想认识的钟如一,佳琪和阿祖就不给你介绍了,哈哈,都坐。”荣子易一进来就开始介绍钟如一。 钟如一笑着对大家点头,抬手跟大家打了个招呼。 “这个是月平,是咱们风华的。”荣子易安置好三个人落座开始从右往左依次介绍。 平月站起来和钟如一握了下手,平月穿了个短袖的白衬衫,儒雅的很,才十七八岁,看着很稳重。 “温初言,咱们风华的校草。”荣子易笑着说道,还隐晦的给钟如一挤了一下眼睛,毕竟之前钟如一结结实实的给了温初言一脚。 温初言不愧是风华的校草,一颦一笑颇有一番风华绝代的样子,站起来温和的笑着和钟如一握了握手,钟如一回之一笑。 “接下来重磅出击,这位是郑宇,跟咱们不一个学校,二中篮球队的,队长。”荣子易说着还搂了搂郑宇的肩膀。 “早就听说钟少爷,身手不凡,可算是见着了。”郑宇说话带点京味,不像是齐城的人,气宇轩昂的模样,个子可是挺高。 钟如一只是笑笑,没说话,伸出手和郑宇握了握。 郑宇手上用力,还没等用上全力,手上一阵刺痛,脸上的表情硬挺着微笑。 “苏可新,我表弟。”荣子易介绍苏可新时,苏可新面无表情,之后也是扯了扯嘴角,算是打招呼,钟如一笑了笑,看了一眼有些尴尬的荣子易。荣子易赶紧说道“这是华柯雅,郑宇他们是同学。”华柯雅笑着点了点头,没站起来,钟如一也没在意,点了点头。 “亓乐,我发小。”荣子易瞪了一眼华柯雅,拍了拍亓乐。亓乐倒是挺热情,站起来笑哈哈的说道“子易天天说,可算见着了,以后常出来玩啊。” “刚来齐城认识的人不多,阿易也不给介绍,这回可算是舍得了。”钟如一握了握亓乐的手,这家伙笑面虎一个,比苏可新心眼儿多多了,钟如一看了亓乐的脸就知道这个人不好交,笑纹颇深,却无眼纹,十多岁的年纪,就会笑不达眼底,不管他笑得多真诚,心里总有算计。 这一圈下来钟如一心里有了些计较,郑宇别看轻狂些,和荣子易一样,不太用心计,苏可新一看就是眼里无人,华柯雅不用说苏可新的铁杆跟班,温初言出了钟如一的意料,有些温润公子的派头,真的不介意当初那一脚。平月让人看不出深浅,亓乐坐下时张耀祖小声的嗤笑了一下,钟如一坐下后揉了揉张耀祖的脑袋,没在说话。 “阿一,来齐城还没来过这吧,我们齐城什么多?鱼最多,今天好好尝尝宴客天的鱼,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这做不了的,要是想把齐城的鱼吃一遍,没个一年半载可是不行。”荣子易自豪说道,紧接着喊到“服务员,点菜!” 郑宇在桌子底下揉了揉手,心里有点生气,这个荣子易认识的什么人啊,京城的钟家又怎么样,还怕他不成。 “给我来个龙虎斗。”郑宇看了一眼钟如一说道。 “龙虎斗上的太慢,我先点一个清平乐。”温初言看着服务员说道。 “这个清平乐可好吃,还是初言会吃,这清平乐啊。。。”荣子易还没说完,苏可新说道“上个尚将军,都是鱼什么意思。” “花开富贵吧,看着还好看。”亓乐也没让荣子易在说话,跟着苏可新说道。 “那我点个霸王别姬,这个好吃。”月平说道。 “都是这些总吃也没意思,这不是新出道菜吗,客似云来,尝尝这个吧。” “阿一你想吃点什么?”荣子易见缝插针赶紧问到。 “我什么都行,这不熟,你们点,我跟着吃,佳琪,阿祖,你俩呢?”钟如一倒不是生气,也不是矫情,对于吃他吃什么都能吃,好吃就多吃,不好吃也多吃,反正要吃饱。 “阿易点吧,他知道我爱吃什么。”张耀祖冷着脸说道,心想吃个饭也能较劲,这个亓乐也有意思,他来干什么,荣子易这蠢货! “佳琪呢?”荣子易问道。 “你来吧,我也没来过这。”荣佳琪大大方方的说道。 这里消费不低,荣佳琪虽然有钱,也没那么有钱。 等菜的功夫,温初言不忍心看着荣子易的局这么冷场,笑着问道钟如一“不常看你去学校,在家忙什么呢?” “家庭教师天天来,也是上课,练练拳什么的,阿易也去我那,新来个格斗师傅,挺不错的,听说你快高考了,提前祝你有个好成绩!”钟如一也给荣子易面子,再说人生地不熟的得罪人不划算,也没必要。 “怪不得阿易天天找不见,这是有了好去处,不够意思啊!”苏可新不阴不阳的说道。 “是啊,这有了新欢,我们这些旧爱都靠边站了。”郑宇冷笑道。 “够幽怨的了,你也想去啊?”张耀祖没客气,怼了一句郑宇。 郑宇有点不上不下,钟如一皱了皱眉,自己好像没得罪人啊,这帮人干什么啊,火药味这么浓! “哪天去我家玩,阿易是惦记楠姨的手艺,我家阿姨做饭没有大饭店的花样多,不过确实对胃口。”钟如一算是给郑宇一个台阶。 “你家门槛可高,呵呵,我们要是去了,回头你在收拾阿易。”苏可新这话说的让荣子易脸都气红了,今天都没让荣子豪来,那个搅事精太能捣乱,没想到这几个也不遑多让。荣子易这回组的局本来就是给钟如一暖场子的,他的‘将夜’要开业,到时候冷冷清清的多难看,这帮狐朋狗友去哪玩不是玩,来阿一这多好!真是一群不识好歹的! 大家心里也在埋怨荣子易,钟家可是得罪了不少齐城世家,你给他介绍过来干什么,敬而远之不知道吗?钟家那么好交的!伴君如伴虎不知道吗?处好了没事,处不好这位少爷可是连你荣子易都差点打死,而且,这齐城世家联姻盘根错节,和钟家有仇的就包括苏可新家,苏可新的姨妈家就因为钟庆祥倒了,苏可新会有好脸色才怪。 “没有没有,门槛这个东西我家可没有,不然阿易得天天绊跟头,他可是走路不想眼睛的,当初就是这么干仗的。”钟如一哈哈笑道。 “你才走路不长眼睛,你才瞎!”荣子易坐在钟如一身边,一手抱过钟如一的脑袋,用胳膊夹住了。 “你不瞎谁瞎!”张耀祖瞪了一眼苏可新和亓乐,意有所指的说道。 在座的看到荣子易和钟如一这样的互动都有些诧异,没想到钟如一跟传说的不太一样,印象里都是冷血杀手那个类型的啊! 温初言淡淡的笑了笑,对着荣佳琪说道“听说你们一起开了个场子,什么时候开业啊?” “六月中旬开业,现在都准备差不多了,大家到时候来捧场!”荣佳琪也不扭捏,来就来,不来也不能让你们几个给挤兑黄了。 这回这几个人都没有起刺,生意上互相捧场是应该的,只要没有深仇大恨谁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找茬,礼尚往来而已。 “你们是不知道啊,佳琪特别厉害,那个将夜是吧?那里边可挺好,到时候去了我请客!”荣子易一副冤大头的模样开始许诺。 “阿易,你真是,别胡说。”苏可新瞪了一眼荣子易,倒不是不想让荣子易当冤大头,而是这样很没礼貌,能坐在这的谁差那几个钱。 “那是我帮阿一开起来的,阿一说了开业了让子易带人去,都免费!”荣佳琪解释了一句。 “大家去了就是捧场,哈哈,什么你的我的,就是图一乐,以后有个地方玩。”钟如一隔着张耀祖怼了一下荣佳琪。 大家心里都清楚了,这是荣佳琪主事啊,心里又开始寻思起之前的谣言,难道钟如一真是把荣佳琪当成了脔宠。 87.约 鲜衣怒马正当少年,骨子里的叛逆并未同现实屈服。 酒桌上的这些少年在心里琢磨着钟如一和荣佳琪的关系,大家都见怪不怪,却也因此不想和钟如一牵扯太深,只有郑宇,从钟如一的话,又联想到之前听说的谣言,对着钟如一冷笑出声。 这顿饭还没吃所有人都没了胃口。 钟如一想了想自己还要拓宽人脉去寻找公理命盘,总要有些妥协,毕竟有些事没准要奋斗一辈子。 “跟大家认识也是缘分,正好下周我生日,大家都到我家聚聚吧,我在齐城也没什么朋友,都赏光啊!”钟如一从荣子易的怀里挣脱出来,笑着说到。 “阿一,这可是你说的,好酒好菜备足了啊!”荣子易赶紧捧场。 苏可新撇撇嘴,心里鄙视荣子易这个捧臭脚的。 钟如一知道陌生的偏见和抵触不是一天就能消除的,慢慢来吧,和他们这种无害的交往怎么也比和钟庆祥出门舒心的多。 菜陆陆续续的上来了。清平乐这道菜就是清蒸的一条鱼,这条鱼倒是让这些吃鱼的乐了,不知道鱼快不快乐。 “这条鱼叫喜乐鱼,所以才叫清平乐,特别鲜,不知道阿一来齐城吃没吃过,快尝尝。”温初言温和的说道。他这么说并没有让人感觉是说见识少,而是亲切的介绍家乡美食,荣子易上前给钟如一夹了一块,说道“大家都吃啊!” 钟如一冲温初言笑了笑,心想这个薄情的温初言真是体贴。 “真是鲜啊。”钟如一尝了一口,说道。心想这破鱼还没有我奶奶做的好吃,什么喜乐鱼,就是一种长的挺二的鱼,看着确实喜乐,肉是细腻,但是并没有多鲜,大饭店也不过如此。 尚将军就是一个帝王蟹,弄了个造型,咋咋呼呼的,一点也不好看。 钟如一在饭桌上一边吃一边和大家聊着,这些人也没那么难接触,主要是不会让饭桌上太尴尬,不给钟如一面子也要给荣子易几分面子。再说还有个专门暖场的温初言。温初言拍马屁都能让人不起轻视,跟他说话太舒服,还懂得自嘲。 “当初那一脚阿一怎么也不留点情面,全校都知道了,太丢脸了。”温初言说完拿手肘碰了碰荣子易。 钟如一看的好笑,喊了句服务员,秀气的小姑娘应声而入。 “上酒吧,你们这什么酒好,看看菜单别和酒冲到。看着上。”钟如一看上去有些尴尬,抿着嘴看了看温初言,又看了看荣子易。 “哎呀,你是不知道啊,这家伙的身手我可领教过,有时间你们都试试!”荣子易憨憨的说道。 “差不多得了,要不要我给你跪下扣头赔罪啊!”钟如一上手拍了一下荣子易的脑袋。 “阿一哪天让我们也开开眼,还没见识过武林高手呢!”亓乐在一边也凑趣道。 “那还不简单,我跟明师傅安排一下,哪天去状元阁打一场!”钟如一年前就想去那边试试身手,可是回来后一直都没我合适的机会。 “真的假的,阿一,那可不是开玩笑,状元阁的擂台可不好上!”荣子易平时想去状元阁,苏慧芳很少让他去,那边虽然有vip包厢,但是鱼龙混杂,坏人脸上又没贴字,而且经过张耀祖的那事,更是小心谨慎。 荣子易这么大年纪正是争勇好斗的时候,想去还弄不到票,如果钟如一能去肯定会带着他啊,可把荣子易兴奋坏了。 “打个一场两场还行,也没那么多时间总去。”钟如一也是灵光一闪,一群男孩子有什么能让他们对钟如一改变一点看法呢?当然是实力,别看这帮人天天把那些身手厉害的说成武夫,他们要是可以也想天下无敌! 刚说完钟如一眼睛一扫,果然,眼底都露出兴奋,就连亓乐都兴奋的看着钟如一,恨不得今天晚上就去。 “没别的能耐,就是打小就开始练这个。”钟如一略带着点羞涩说道,正说着服务员端着酒就进来了。 “今天我给阿易赔个不是啊,虽然之前也赔过,哈哈,还有初言,那天真是下意识的,冲动了,我干了。”钟如一端起酒一饮而尽。 “阿一,说这话干什么,多长时间了,我要是介意也不跟你玩啊!”荣子易说完一仰头干了杯里的酒。上的是度数不高的白酒,服务员用精致的小酒盅倒满,大家喝起来也没那么难以下咽。 剩下的人也分分干了杯中酒。 钟如一又斟满了酒,提杯说道“第一次见面,也不知道大家都多大,我今年十七,大家以后都是哥们,常来常往。”说着又一杯,说话那样子活脱脱一个江湖汉子,还有几分齐老四的影子。 钟如一刚落座,荣子易就站起来了,举着杯子说道“今天你们也见着阿一了,都是兄弟,来干了!”荣子易嘴笨拙腮,憋了半天就说了这么一句。 “阿祖,你的饮料呢?别喝酒。”钟如一小声的说道,把张耀祖面前的小酒盅推远了,瞄了一眼,发现张耀祖的饮料被他放到了荣佳琪那边。钟如一站起来把张耀祖的饮料拿了过来,换来张耀祖一个白眼。 温初言看在眼里,低着头笑了笑,满眼凉薄,心想钟如一比他还会做戏啊。 “不然阿一在这给我们耍两下,让我们见识见识?”苏可新漫不经心的说道。 张耀祖刚才还一脸不高兴的低着头偷偷拿手怼着钟如一,突然抬起头冷眼看着苏可新。 荣佳琪眼神也凌厉起来,饭桌上出现了奇异的冷凝。 钟如一今天不打算跟人结仇,本来钟庆祥这个命硬的就克他,天天找事打架那就是离横尸街头也不远了,再说也犯不上。 “打架这事吗总也得两个人,一个人打什么意思,等哪天上了擂台,你们好好看看,看哥们怎么威风,哈哈,再说了在这打还怎么吃饭啊,那句话怎么说的,唯美食与美酒不可辜负,别着急嘛。”钟如一不急不慢的说道,笑意盎然的看着苏可新。 “可新,你着什么急啊,等去了状元阁那边高手可多,咱们跟阿一打,可只有挨打的份。”荣子易给大家一一斟满酒,站在苏可新身边笑嘻嘻的说道,可是眼睛里有了些冷意。 苏可新和荣子易对视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继续下去。 “对了,佳琪,你们那边章程是什么啊,我家里也让我去公司实习,每天都是工厂,不知道从哪里下手,给传传经验。”一直安静的月平突然说到。 “这个开酒吧和开工厂不知道一样不一样,开始主要还是想法和官口打交道难一些,之后就要看管理了,你实习都干什么?”荣佳琪认真的说道。 月平家里主要是食品产业多一些,房地产跟着喝点汤,不过他们家的食品产业遍布全国,影响力很大,他去公司实习能没有专业的带着么?不过是找个话题。 听荣佳琪这么说,脸上也多了些郑重,钟如一这个是培养荣佳琪,别看只是一个娱乐场所,要从一无所有开起来需要做的事可不少,况且官口上的事都是荣佳琪在跑,看来钟如一真的是很看重荣佳琪。 “去那边转了几天,没什么意思。”月平无奈的说道。这个桌子上的家里都有产业,在齐城也是数得上人家,好像除了荣子易还真没有纨绔,就连郑宇这个官家子弟在商业上也多少有接触。 其实郑宇只是傲气一些,男孩子都是不服气别人嘴里的强者,对钟如一没什么不满的。 “上次放假回家我妈也让我去公司了,忒没意思,光看美女了,不过岁数都太大了。”郑宇也跟着说了起来。 就连张耀祖都跟着聊起了生意经。 “现在互联网开始慢慢要普及,大趋势上肯定会对实体经济造成影响,京城那边新兴产业园区我去过一次,跟国外还差点意思,郑宇你家我记得在那边,是不是比齐城这边先进?”张耀祖问道。 “也还行吧,就是网速比这边快,新东西比较多,我假期去逛了一圈,电脑屏幕出了一种特别薄的,看着挺漂亮。”郑宇也挺感兴趣电子产业。 这些话题彻底把荣子易隔绝在外,他是一点都不感兴趣哪些是商机,哪些是前景,成了倒酒小弟,说实话钟如一也不感兴趣,就是安静的听着,不插嘴,荣子易倒完酒回到钟如一身边,搂过钟如一的肩膀,在钟如一耳边说道“这帮人真够无聊的!” “你就谈女人不无聊。”钟如一笑着说道。 “女人当然不无聊了!”微醺的温初言听到钟如一说女人笑着跟着说了起来。 一群半大小子借着酒劲聊起了女人,钟如一心想这帮人原来也都不过如此,刚才还高冷范的苏可新这时候也兴致勃勃的妙语连珠。 温润如玉的温初言开起黄腔一点也不不比荣子易脸皮薄多少! 拉进关系的利器除了金钱,最有效的还是女人!不管多大的男人都很难对女人心如止水啊! 88.显 荣子易后悔了!不该吧钟如一介绍给这些人!现在想往钟如一身边凑太难了! 那天吃过饭,隔了一天钟如一就安排妥当去状元阁,钟如一第一次上了擂台,从此钟如一的铁杆粉丝就多了好几个,荣子易深觉自己下了一步臭棋。 状元阁的vip包厢里坐了十多个男男女女,大家都带了女朋友来的,连荣佳琪都带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过来,说不上是女朋友,床伴罢了,大家隐晦的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随意的在包厢里聊起天来,等着钟如一上场。 钟如一上的是格斗场,要求不多,没有正规比赛那么多规矩,比赛没有得分,打趴下算赢。 明师傅还是怕钟如一被伤到,钟如一和对手的防护措施做的都很不错,尤其是护裆!钟如一可是钟庆祥的独苗,要是因为一场比赛影响生儿子,明师傅罪过可大了,擂台上哪管的了那么多,所以明师傅千叮咛万嘱咐点到为止,对着钟如一的对手也说,打不过就赶紧认输,别死磕,钟如一的身手他是了解一些的,受伤不怕,别影响生儿子就行。 钟如一上来的时候荣子易他们都快等不及了,外围赌场都已经下好注,钟如一和另一个拳手上台了。 包厢里的人举着酒瓶欢呼了一声,兴奋的等着开打。 鸣锣开战! 钟如一摆好架势眼神死盯着对方,对方是个二十多岁的帅小伙,这让钟如一有点不好下手,不是因为他帅,因为钟如一的印象中,好像长的好看的,打架实力都不咋地。 对面的小伙倒也没钟如一想的那么弱,稳稳的接住钟如一挥来的一拳,虽然没躲掉,但是也接下来了,钟如一一看还不错,借着他出拳,钟如一侧身闪开,侧身的同时以右脚为支点,抬起左腿,一腿踢到了对方的腹部,对方倒地顺着地板滑出了擂台,掉在地上就起不来了。 钟如一站在台上还有点懵,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还不上来? 裁判小声的对他说,“这局你赢了。” 下边下完注的观众不干了,不带这么玩的,这不是打假拳吗?太假了!下边是嘘声一片。 包厢里的人都撇撇嘴,钟家少爷也太脆弱了,安排上打假拳的了! 明师傅也懵了,钟如一这么厉害吗?平时都是指点一些招式,并没有真正的和钟如一对打过,钟如一和荣佳琪他们对练的时候是挺厉害,也没有一拳打趴下一个啊! 钟如一当然不能往死打荣佳琪他们啊,打死了谁跟他玩! “换一个,这个不算!”钟如一也挺扫兴,这以后还怎么作人?!大家都以为他作假,还能不能好好玩了! 就这样又来了六个拳手,都被钟如一打的起不来,有点怒气的钟如一没留情面,今天真是太扫兴了,这状元阁经理也无语了,你这是来干嘛来了?赶紧去了会议室去搬救兵,今天可是镇管的武师傅回来了,没眼色的小屁孩,打的你回家找娘! 楼上vip包厢的人也说不上什么心情了,都纳闷这钟如一到底是作假还真的这么厉害啊! 经理也不知道钟如一到底是谁,为了安抚那些观众,也让那些赌徒心服口服,溜须拍马的把武纪请了来。 武纪没矫情,上肯定是要上的,那你得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吧!他有好几年没上过擂台了,就那么信任他!怎么办事的。武纪上来带上了面具,倒不是故弄玄虚,他一直都是这样,他当初跟着钟庆祥的时候就说了不在擂台上养老,他要出去跟着钟庆祥,主要是想有一番事业,和闻安民减少点差距。钟庆祥想了想就答应了,武纪留在擂台上也确实可惜了材料,当时也是真是没有那么多拳手。武纪就带着面具横扫千军,别说武纪还真吸了不少粉,很多人都爱看他比赛,有看头,而且实力确实强,十比一的胜率。其实可以更多,但是你要给别的拳手留口饭吃啊! 擂台下的观众都快审美疲劳了,有这么打的么!一点看头都没有,太假了! 但是当武纪上来时,台下的观众一起欢呼,好几年没看到兰陵王啦!大家都叫武纪兰陵王,谁让他戴面具cosy呢,这么叫既霸气又亲切不是。常胜将军来了,这个小屁孩死期到了! 武纪看到钟如一的时候想一头撞死在这,干啥呀,回来一趟本来想去偷摸好好看看钟如一的,还没等去呢,擂台上见了!这该死的缘分! 钟如一看到武纪一上来就有一种熟悉感,等武纪出手后,钟如一愣了愣,仔细的看了看武纪的眼睛,眯着眼睛对了近前的武纪灿烂的笑了起来,包厢里的人看到钟如一愣神有点看不下去了,钟如一这是连敷衍都不敷衍了吗? 钟如一虽然愣神,但是还是躲开了武纪的攻击。 武纪并没有手下留情,观众想看什么武纪很清楚,但是并不想受伤啊!怎么办?武纪内心哭唧唧,手上还得不留情面的下死手。 包厢里的苏可新认真的看着武纪和钟如一的战况,他听说过这个兰陵王,姑父当时和父亲聊天时就提到过状元阁的这个拳手,不是花架子,父亲还特意来这边看了一场兰陵王比赛,联系的状元阁想要见一见这个兰陵王,结果没了音信,父亲后来得知这个状元阁有钟家的影子,就不在纠缠这件事了,钟家的人,苏家也不好下手。 钟如一能是这个兰陵王的对手吗? 武纪和钟如一三个回合就已经感觉吃力了。 钟如一并没有上来就下死手,毕竟武纪可不是之前的那些人,可是今天不赢了武纪也不好看啊?自从钟如一摸到秘籍里边所说的气,敏感度和速度都和以前不可同日而语,武纪还没见到过这么凌厉的钟如一,再说老校长那时候就说武纪不是钟如一的对手,现在更是招招受制,武纪希望钟如一不要让自己太难看。 武纪已经被钟如一打倒过一次了,钟如一挥过来拳,武纪要挡,谁知道钟如一抱住武纪就摔倒,快的武纪都没来得及反应。两个人的招式快的观众有点眼花缭乱,钟如一招式变换的速度让观众终于肯定了他的实力,有几个人能做到迅速出击,然后对手刚要防守或者反击才发现这他妈的是个假动作,不放过任何一个空挡,只要是防守不到的地方,他总能给你找出来,稳准狠!能在这里当观众的大多数还是懂点门道的,状元阁这是在哪找的愣头青!黑拳不是这么打的吧! 钟如一想着赢是要赢,但是不能让武师傅太难看,把比赛拖的久了一点,观众是大饱眼福了,可苦了武纪了,肯定受伤了,这个死丫头,等着的,不给你往回带信了! 裁判退的快退出擂台了,这俩人太能折腾了,这是要飞啊!擂台上还打不开你俩啦! 钟如一的汗水顺着鬓角流到脖子上,心里隐隐的兴奋,太久没有这么过瘾的打一架了,虽然还是留了实力,不过武纪可不是绣花枕头。 钟如一瞅准武师傅的疏漏,一记后蹬,把武师傅踢翻在地,武师傅躺在地上还没反应,钟如一回身跳到武师傅身上一招锁喉,武师傅感觉一阵死亡的气息,钟如一有点兴奋过头,带风的拳头对着武师傅的脑袋就下来了,还好最后关头赶紧往外挪了挪,打在了擂台上,擂台被打穿了!妈蛋的!擂台打穿了!裁判站在那低着头,看了看钟如一,又看了看那个窟窿,心里一阵卧槽,破坏公物!隔着那么厚的海绵,你是超级赛亚人附身啊!至于吗,打个拳!有仇啊? “我认输!”武师傅赶紧站起来,这家伙打急眼了!可不跟你玩了,玩命啊! 裁判又看着了一眼武纪的脑袋,又看了看那个窟窿,果断的抓住钟如一的右手举了起来,在不结束出人命了! 擂台附近的观众愣了几秒,欢呼起来,太刺激了!后边的也陆陆续续知道这个愣头青太虎了,差点打死人! 钟如一还是不在状态,不是说要打的对方爬不起来吗?他一直在消耗武师傅的体力,希望可以让他累趴下,谁知道这就完事了? 包厢里的人终于知道钟如一并没有作假,只是实力太强! 苏可新对钟如一那点隔阂突然就烟消云散了,这种实力不可怕,可怕的是钟如一有那样的身家背景,还有这样的的实力,没下苦功夫没有这样的实力,对自己是个狠的,不能跟这样的人为敌! 温初言也觉得前天喝酒他真相了,原来钟如一给他那一脚真的留情了。 郑宇满眼小星星,妈蛋的,荣子易怎么不早点介绍,我也学几招! 亓乐刚才并没有像大家一样去隔着玻璃去看现场,而是看着显示屏,他看到了钟如一带有杀气的眼神,妈的,这个钟如一肯定杀过人!亓乐的后背冒起了白毛汗。 华柯雅眼珠转了转,压下心里的恐惧,刚才他也在看显示屏,有一瞬间的窒息感,回家好好跟华柯南聊聊吧,钟家这个少爷不那么简单。 平月低眉浅笑,一片云淡风轻。 荣佳琪和身边的女孩调笑,仿似根本不在乎钟如一的胜负。 钟如一不知道自己的胜利彻底化解了那几个人的偏见和仇视,还在想着一会怎么联系武师傅,哎呀,一会该怎么赔罪呢?挠头! 明师傅真想去当面质问钟庆祥找他回来干什么?!钟如一根本就不需要他教了好不好!怪不得天天不好好学!人家根本就比你厉害! 包厢里过了一会才响起大家的欢呼,张耀祖嘲讽的笑笑,人啊,真是贱!所以有的时候你的强大是减少敌人最好的方式。 89.闹脾气 钟庆祥半夜被一阵电话铃声惊起。 “这么晚什么事?”钟庆祥对着电话冷声道。 “武师傅来齐城了,我要见见。”钟如一开门见山,武师傅太不够意思了。 “武纪昨天跟我说了,我在安排,你们在齐城见面不稳妥,正好五老太爷这几天也要见你,武纪也不着急回去,你俩到时候一起去那边。”钟庆祥解释了一句。 “好。”钟如一说完就挂了电话,脸上笑得暖暖的,看来武师傅也是想他了,哈哈,还以为把他忘了呢! “小一啊,快点,手上怎么又受伤了。”楠姨还没等摆饭就看见钟如一红肿的手腕,心疼的吸了口气,这孩子身边没个大人,天天弄一身伤,真是,看着就可怜。 “没事,过几天就好了。”钟如一满不在乎的说道。 “不行不行,喷点药。”楠姨说着就过来给钟如一喷药,害怕拽疼了钟如一,像是豆腐掉进了灰堆,拍也不是打也不是,站在那无从下手。 钟如一笑了笑,伸出了手腕。 “这才乖嘛。”楠姨喷完了,还在钟如一手上轻轻拍了拍。 “佳琪还没起来啊?”钟如一问道。 “起来了,在楼下,你说你,受伤了,就休息一天,还跑什么步。中午在家吃吧,我给你做猪蹄,以形补形!”楠姨笑着说到。 “好。”钟如一随手扔下了电话。 楠姨给钟如一擦完药匆匆忙忙的下楼去摆饭。 荣佳琪坐在餐桌旁看着一份企划案,连通这几天给他看了好几份,不知道什么用意,闻道一股药味,一回头钟如一走了过来。 “这么大味道,去洗洗手。”荣佳琪嫌弃的说道。 “洗手小心点,别把药洗掉了。”楠姨赶紧说道。 钟如一去洗碗池冲了冲手,还把手腕特意放到了荣佳琪的面前。 “走开。”荣佳琪放下手里的企划案,伸手拿过来一片面包。 “昨天喝多了吧,早上也不起来跑步。”钟如一嘲笑了一下荣佳琪,没去拿面包,还是吃起了包子,早饭吃那些东西能吃饱吗? “我决定不跟你一起锻炼了,太打击人了,永远也不是你的对手,消极影响太严重!”荣佳琪赌气似的咬了一口面包。 “至于吗?太脆弱了!打赢我干嘛啊?就是玩玩而已,我也不能常驻状元阁不是?”钟如一不太理解荣佳琪的脑回路。 “闭嘴吃饭吧。”荣佳琪不想在和钟如一说话了。 像极了学渣和学霸的对话,学霸对于分数无感,多令学渣无语的话题。 “哎呀,现在跟我说话这么不客气吗,不怕我的穿透地心吗?”钟如一说着还攥起了微肿的右拳。 荣佳琪没搭理钟如一,这货认识久了越看越讨厌。 “我生日打算送我点什么啊?”钟如一眯着眼问道。 “狗屎。”荣佳琪抹了点果酱瞪了一眼钟如一,够不客气的,还自己要。 “这不都让你吃了吗?不跟你抢。”钟如一瞄了一眼黑乎乎的果酱,笑着说道。 “赶紧滚。”荣佳琪胃口都被恶心没了。 “哈哈,矫情,楠姨,明天别给佳琪做面包了,他不会再吃了,哈哈。”钟如一手里拿着包子一下都塞进了嘴里。 “你的嘴怎么那么大!这么大包子一口吃!也不怕噎死你!”荣佳琪拿起一片面包扔向了钟如一,心想这货这嘴也太大了! “浪费粮食是不对的啊!”钟如一嘴里嚼了几下一个包子就被消灭了,又捡起荣佳琪扔过来的面包,吃了起来,浪费什么都不会浪费吃的! “今天下午跟我出去一趟啊,有事。”荣佳琪没了胃口,拿起那份没看完的企划案,换好衣服坐在沙发上等钟如一,心里想着下午要办的事,见的人。 “不是下午吗,你先忙去吧,不想出门。”钟如一还想去泳池里泡一会,太热了,没事往外跑什么啊? “赶紧的,别磨叽,连通要见你,投进去这么多钱你一面都不露算怎么回事啊。”荣佳琪不想让钟如一得逞,谁不热啊! “谁说我一面都不露面了,连通天天来这看不着我吗?不去。”钟如一就是一动不动,说着又吃了一个包子。 “那我也不出门了。”荣佳琪把包扔在沙发上,自己也仰躺在沙发上。 “休息一天也挺好。”钟如一没在意继续吃饭。 “你要这样我不干了,自己张罗去,我辞职了啊!”荣佳琪没得到钟如一的回应,憋屈道。 “没事,多大的事啊,赔点钱而已啊。”钟如一更是无所谓,下回跟钟庆祥出去弄点私活应该没事吧,心里还真盘算起来了。 荣佳琪的火气一下就上来了,有没有这样的啊!里里外外好几百万啊!有钱也不是这么败霍的吧! “你真不心疼啊!”荣佳琪听出来了,钟如一是真无所谓,太有钱了吧! “钱是用来开心的,我现在不出门就开心啊。”钟如一一副看白痴的样子。 “我真不去了,我现在就给连通打电话,不开业了,妈的,我这么长时间都白努力了!”荣佳琪气头上也犟起来了。 “你俩这是干什么呢?可不能半途而废,佳琪啊,天气热你就休息一天,别置气。”楠姨从他们的话里话外也听出来荣佳琪最近忙的是什么,这些有钱人家的孩子起点是别人一辈子都追不上的,她一听这俩孩子说不干就不干了,心疼的直抽抽,那么多钱啊! “行啦,下午我去找你,你要是不想出门也跟我在家呆着,事不是一天都能做完的,别把自己逼的太紧。”钟如一不得不妥协,毕竟他让荣佳琪来这个夜总会也是有目的的,虽然说起来挺洒脱,可是也挺可惜的。 荣佳琪噔噔噔跑楼上自己生闷气去了,他不是因为辛苦生气,他只是觉得他做的钟如一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小一啊,一会去哄哄佳琪,他这么辛苦也是难得,才多大的孩子,一天天早出晚归的,听楠姨的话,别闹矛盾。”楠姨小心翼翼的说道,对于钟如一的畏惧不知道从何而来,可是为了荣佳琪楠姨还是说了出来。荣佳琪的成长楠姨也看出来了,钟如一这孩子心思有多深她看不出来,佳琪那孩子有能力,可是还是太小了,没有了钟如一的庇护,哪能像现在这么潇洒。 “嗯,知道了,楠姨,中午别忘了做猪蹄,不是要以形补形吗?哈哈。”钟如一笑着说道。 荣佳琪把空调打开,躺在床上满心的慌乱和迷茫。 “吃完了就躺着,胃不要了。”钟如一走进来坐在荣佳琪的床边。 荣佳琪侧过身不搭理钟如一。 “佳琪,你把自己逼的太紧了,没必要。”钟如一叹了口气说道。 “你天天甩手什么都不管你知道那边天天多少事等着做吗?人员招聘,培训,场地装修,哪个细节我不了解能行!安全的,消防的,这些地方哪里不要我亲自去看,差一点万一出了差错怎么办?”荣佳琪一口气说这么多有点气喘,停顿了一下。 “你天天知道什么!那些人员还没等上班就开始勾心斗角,场地的卫生间坏了还得我去了才能修上,不去了都像一群傻子一样,跟工人说过多少次了,灯光的颜色要按图纸上的依次排列,听不懂人话一样。。。。。。”荣佳琪把这么长时间的委屈煎熬都吼出来了,散了火气无力的倒在床上。 钟如一拍了一下荣佳琪的大腿,荣佳琪没动。 “压力太大了吧,这些事你怎么从来都不说。”钟如一问道。 荣佳琪还是不说话。 “有压力是好事,但是要适当的排解,我的心思没在经商上边,从来都想过自己经营那些东西,我以为你喜欢,看你和连通一天天挺兴奋的。”钟如一也在床边躺下来了。 “你知道什么是谣言吗?”荣佳琪有些失落的说道。 “什么谣言?”钟如一莫名其妙,这话题转的。 “能杀人的谣言。”荣佳琪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把脑袋埋进了枕头。 “我一直以为你不介意那玩意,说说就散了,何必呢?”钟如一也经历过这些,当年在幸福村多少人看不上他在背后编排他,他也不是不知道,不过一点不在意倒是真的,没人敢当他面说,只会跟王老师告状,小时候挨的打多数都是王老师听说点事回来就收拾他,钟如一始终认为那些人挺无能的,其实现在想想他挨打也不冤,因为承受这些的多是王老师和齐老四。 “有谁能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呢?我做的再多别人都会说我是借着你的力,没有人承认过我。”荣佳琪侧过头看着钟如一希望他能安慰一下自己。 “操,矫情,想让我说什么?佳琪你最棒,佳琪你最强!神经病啊,你活着是给自己活着不是吗?佳琪,你跟别人不一样,你必须要承受那些不是你的错误,我帮不了你什么,我只能给你一些东西或者机会,人只能自救,有机会就抓住机会,叽叽歪歪什么都解决不了。”钟如一说这话有些冷酷,可也有他的道理,荣佳琪这个私生子的身份就是他的原罪,他在齐城必须承受,至于那些跟钟如一有关的谣言荣佳琪没放在心上,假的就是假的,可是他心底里还是介意自己是个私生子吧。 荣佳琪往前爬了爬,看着一脸平静的钟如一,说道“你不喜欢男的对吧?” 90.巡视 “傻逼啊!”钟如一骂道。 荣佳琪有点心虚,还是抬着脖子看着钟如一。 “我喜欢男女不重要,我喜欢聪明的,真他妈傻逼!”钟如一现在还小,性取向待定,但肯定没荣佳琪什么事,看看,这都蠢成什么样了! “你特么才蠢!”荣佳琪骂道。 钟如一大概率是喜欢男的,就像之前对荣子易动了点心,不过钟如一调整过来了,荣子易那个蠢货跟他相处三天就能被他打死,那不过是被钢琴声稍加迷惑的心动,早就烟消云散了,钟如一对荣佳琪自始至终都是利用吧,或许是朋友,但是也是能利用的朋友。 “吃饱了撑的,你要是再这样让楠姨别给做饭了,少吃点。”钟如一闭上眼睛不在搭理荣佳琪。 “你看看你是不是心虚。”荣佳琪指着钟如一说道。 “心虚没有,心疼有点,我那些钱让你这么一个废物败霍,买点鞭炮还能听响呢。”钟如一无情的说道。 “阿一,我怕有一天咱们连朋友都做不成,那种感情太可怕了。”荣佳琪小声说道。 “你病的还真不轻,那有什么可怕的,你早晚都要恋爱结婚生孩子,你就是矫情。”钟如一不打算跟荣佳琪再纠结这些问题,浪费时间。 “下午跟我出门吧。”荣佳琪伸出手拉了拉钟如一的胳膊。 “哎呀,我在喜欢上你,别动手动脚!”钟如一拍掉荣佳琪的手说道。 “你不是,你刚才说的结婚生孩子太自然了,阿一,谢谢你。”荣佳琪蹭到钟如一的身边把脑袋依在钟如一的胸口,笑得露出两排大白牙。 钟如一心想这是对他无情的鄙视吗?我的胸口一点肉都没有吗?我可是货真价实的小美女啊!太伤人了!烦躁的推开荣佳琪回了自己房间,真当他是闲人吗?家庭教师也是留作业的! 下午钟如一没什么抵触的出了门,下了场雨,天气好了一点。 钟如一开着车去了即将开业的‘将夜’。到了‘将夜’,荣佳琪把钟如一送到了装修好的办公室,办公室装修的规规矩矩,办公桌沙发,再没别的什么东西,桌子上有台电脑,不过没看到电源,估计是装门面的。 “少爷来了,您看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连通进来就问道。 “我哪会看好不好,挣钱就行。”钟如一坐在沙发上看了一眼连通,连通连忙拿了个凳子坐到了钟如一对面,等着钟如一说话。 “经营这个东西你懂的比我多,每次你也都能说的头头是道,可是物价局这事怎么说呢?”钟如一靠在沙发上,上边铺了凉席,钟如一的手在上边扣来扣去。 “物价局就是来坑钱的,咱们的定价是全市统一的,别的酒吧也是这个价。”连通一听物价局火气就上来了。 “你跟他们讲道理了吗?”钟如一问。 “当然了,怎么可以罔顾法律,肆意搜刮商户!”连通义正言辞的说道。 “我看看咱们的定价。”钟如一伸手去要进价单和报价表。 连通没想别的,对着门口说了句“小陈,把进价单和报价表拿出来。” 一个二十来岁的美貌女子进了办公室,在桌子上翻了半天,才从一堆文件里找出了东西,先递给了连通。连通头上有点冒汗,眼珠转了转,连忙把报表递给了钟如一。 小陈站在连通身后有点不愿意走,这个少爷比荣佳琪有派头啊,连通以前可没对荣佳琪这么恭敬。 “你先出去吧,我们这有事呢。”连通捅了小陈两下,这个笨蛋没动,只能说出来。 钟如一自始至终都低头看报表,没去理会连通和小陈的眉眼官司。 小陈不情不愿的走了,钟如一看了半天就是不说话,连通以为钟如一看不明白,也没打算提醒,时间过了有半个小时,连通想不明白钟如一这是在干什么! “阿一,你在办公室干什么呢,出来看看这边,看我设计的这个楼梯怎么样?”荣佳琪在门口探了个头问道。 “等会,你也歇一会吧。”钟如一也转头去看荣佳琪。 荣佳琪一想外边也没别的事,主要是人员在培训,他也进了办公室。 “连老师,这个报表我看了,你跟我说说这利润达到多少是物价局允许的啊?”钟如一淡淡的问了句。 “少爷,都是这个价啊!”连通拧着脖子犟道。 “你确实是个当老师的料。”钟如一说了一句让连通脸红脖子粗的话。 荣佳琪没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为什么连通看着表情不太对呢? “进货商都是你联系的,我也没打算让佳琪去管这事,物价局那边也是你沟通的,人家来了,怎么也要好好招待的,你招待的不错,电话都打到我那去了,佳琪去了住建局,消防,办事处,公安,里里外外的去了不少地方,没有人来找我,为什么?”钟如一问道。 钟如一也不是什么都不管,出了事都是他的,这种娱乐场所平时少不了打架斗殴公安那边得打好招呼吧,得防火吧,你房子就差推到重建了,住建局能不去吗,你天天一堆人进进出出市民不来找你扰民吗?办事处是不是要打点一下,钟如一这个招牌在齐城并没有想象中的好使,大家都在小心的试探,再说了,人家公事公办你能怎么样?荣佳琪真没有让钟如一失望,都沟通良好,双方都满意,到了物价局这,连通本想借着钟家的面子强横一回,人家倒也没为难,只是说的不好听,工商那边派人来给钟如一送礼,话里话外说你这价格定的不低,但是这都不是事,钟少爷既然在我这做生意以后常出来喝茶。钟如一笑着和人家聊了一下午,钟如一不懂官场,也不懂商场,但是一个道理他还是懂的,当官的不会给做买卖的送礼!他要是心安理得的收了,虽然以钟家的地位不至于把钟如一怎么样,可是齐城你就不要做生意了,丢死人!钟如一把人送走第二天就亲自上门给工商局的送礼,面子里子都搭上,当官的也许在乎钱,但是官威更重要。 钟如一把连通得罪的人都偷摸的送了礼,物价局上上下下一个不落,钱是小事,面子上太难看!钟如一一直没说,是想着开业就不用连通了,不过今天看到连通和小陈暗送秋波的那样,钟如一想法又变了,这个家伙也就这样到头了,让他就在这吧。 “少爷,这不是能力问题,这是原则问题。”连通不服气道。 “开店的原则是什么?”钟如一没生气,笑呵呵的问道。 “赚钱。”连通反应也很快,说完低下头想了想,脸有点红。 “不是的,我开店赚钱是次要的,这么个小店,能赚多少啊?”钟如一站了起来,拍了拍荣佳琪的肩膀,安抚了一下荣佳琪。 “少爷?”连通有点明白又不是很明白。 “连老师,你在这主要是教佳琪怎么管理,别的就不要插手了,你要是想留下就找个职位先干着,我爹那边给的薪水我也不管,这边在给你发一份,你看这样行不行?”钟如一用手指点着桌子,没去看连通胀的通红的脸。 “没别的意思,您看是不是误会了,开这个店就是培养培养佳琪,让他好好实践一下,哈哈。”钟如一嘴角露出笑,眼神确实冷冰冰的,连通有一点腿软,这个钟如一笑得太瘆人了。 “少爷怎么说我怎么做。”连通憋着气,说完就出去了。 “阿一,你干什么啊?”荣佳琪没明白怎么回事。 “别得了便宜卖乖!”钟如一咧了咧嘴,又坐到沙发上了。 “这个连通跟上课时不一样了。”荣佳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眼高手低,贪财好色。这种人好用,你留着吧,用着就行,别信他就行。”钟如一说道。 “你怎么知道?”荣佳琪好奇道。 “佳琪,这么个小店开着玩玩,主要是多学学,你能行的,你做那么多我都知道,你看他上来就给我得罪人,这种人不能有权力,他什么人以后是你的事了,人事认命上你自己不行,不是有钱吗?招聘啊!什么人才没有!不要自己束缚自己,放开手干,这是你唯一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我今天说不在意也是真不在意,你不干了我只是损失点钱罢了,你呢?佳琪,我可以帮你,可你要能让我帮不是?”钟如一看了一眼对面的荣佳琪,看到荣佳琪扣着桌角的手,钟如一低下头,笑得冷酷异常。 “阿一,你今天有点失望,是吗?”荣佳琪问道。 “嗯,厕所坏了还得你一个老板过来主持大局,这个店开的得多没意思?你早就知道连通难为你,就这么挺着?我今天不来呢?”钟如一问道。 “你不来我也不来了!”荣佳琪赌气的继续用力扣着桌角。 “傻逼,有事你就跟我说,不会的就问,我不会不是还有别人吗!别钻牛角尖,一条道跑到黑,以后这样的事多了,都憋着?”钟如一热的有点烦躁,说话也带出了一些不耐烦。 “知道了。”荣佳琪也知道可能自己的方法存在问题。 “你不是让我见个人吗?人呢?”钟如一问道。 “她就在旁边的冷饮厅,是个妈妈。”荣佳琪也想起来了还有人没见呢。 “什么妈妈?”钟如一有点懵,妈妈?谁的妈妈! 91.思念 钟如一看过电视里出现过的老鸨,也见识过艳姐那样的人,但是赵亚茹的出现挺让他意外的。 赵亚茹很漂亮,却又没有美的那么攻击性,就是让人看着就很舒服,说话却干脆利索,钟如一从她的谈吐也能看出她是接受过良好教育的人,为什么干这一行? “亚茹姐,说实话,你,我不太敢用?”钟如一眯着眼看着赵亚茹。 “钟少爷,我能问问为什么吗?”赵亚茹说话有种特殊的升调,说话一大声就会给人一种咄咄逼人的感觉,可是她总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音量,让人不反感,却又能让人听进去她说的话。 钟如一笑着看着赵亚茹,不说话,赵亚茹就静静的坐在那任由钟如一打量。 钟如一从她身上看到一些美杜莎的影子,这让钟如一心生警惕,毛遂自荐来的高手,后边没有推手?钟如一不信,就说这里的服务员吧,钟如一没去插手,但是荣佳琪也是在公安那边查了个底掉,有别人家放进来的人很正常,不出格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钟如一才来齐城多长时间,这么个小店也犯不上让那些人铤而走险,知己知彼的小手段,他们也知道钟如一会知道,这也是一种态度,对方的关注也让你更小心。 钟如一跟荣佳琪提过,这些人荣佳琪看着办,也是时候自己培养点人了,什么时候都是自己的人手好用,荣佳琪也开始笼络起之前的一些人,就像钟如一说的,好人坏人为我所用,那是本事。 可是这个赵亚茹,荣佳琪拿不准,所以让钟如一来好好看看。荣佳琪自从钟如一在救张耀祖的时候弄了那么一个阵法,一直觉得钟如一有点玄乎的本事。 钟如一端详了一下赵亚茹,这个女人的头发像是广告里的模特一样,海藻一样,妆容精致考究,不像是那些打扮妖娆的女人,把自己的脸当成调色板,干净漂亮,一身衣服很是得体,表情很从容,虽然钟如一打量的时间很长,赵亚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不耐烦,场面更没有应该出现的尴尬。赵亚茹后背挺直的坐在钟如一对面,长裙盖住脚面,只露出尖尖的鞋头,做了这么久也没看她抬起腿翘起二郎腿,只安安静静的坐着,大v领的白色的纱裙露出若隐若现却深深地乳沟,钟如一调皮的盯着赵亚茹的胸部。 赵亚茹有一瞬间的慌乱,眼神没了刚才的淡定,嘴角也尴尬的扯了扯。 钟如一站起来走到赵亚茹的身边围着赵亚茹的凳子转了一会,赵亚茹趁着钟如一走到身后调整了一下衣服,钟如一抓住了她的手。 “这样很好看啊。”说着放开了赵亚茹的手。 赵亚茹不敢再动。 荣佳琪看的有点纳闷,不过也没说话,悄悄的出去了。 钟如一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荣佳琪,把手伸到了赵亚茹的肩膀上。 赵亚茹感觉到钟如一温热的手,浑身一僵。 “亚茹姐,你留下,我其实会很开心。”钟如一说道,这话说的本来会让赵亚茹很开心,可是钟如一学着赵亚茹说话的语气说了出来,听着跟怪异。 钟如一的手顺着赵亚茹的肩膀溜到脖子,钟如一的手在赵亚茹的脖子上徘徊了一会,白皙的脖子泛起红晕,钟如一的手有些粗糙,赵亚茹感觉有些麻痒,可是一动没动,钟如一想要干什么赵亚茹心里没底,干什么今天她都得受着。 钟如一的手指又从脖子划到锁骨,在锁骨上来回摩挲。钟如一抬起手走到赵亚茹的身前,低着头看着赵亚茹的胸前,又开始伸手摸过去,快摸到的时候,对着赵亚茹笑了笑,笑得赵亚茹浑身发冷。钟如一翻过手用手背蹭了蹭赵亚茹裸露出来的酥胸。 “喝点冷饮。”荣佳琪端着饮料进来了,看到眼前的一幕,没有停下脚步,把托盘放到桌子上,拿起两杯饮料给钟如一和赵亚茹送了过来。 赵亚茹心里松了口气,心里想着这个钟如一有点可怕,笑起来太邪性。 钟如一接过荣佳琪送过来的饮料,很绅士的递给赵亚茹。 “钟少爷,您看您这开业我是不是能过来了。”赵亚茹看着钟如一说道。 “这话说的,还用问吗?”钟如一摸了摸赵亚茹的脸颊,脸上没有欲望,只有邪念。赵亚茹见识过变态,心里把钟如一放到了变态一类,脸上还是温和得体的笑容。 “钟少爷,我就不多打扰了,手里的姑娘哪天带过来给您掌掌眼。”赵亚茹说道。 “这事以后都和佳琪说吧,我不管这些,你们看着办,这都看你们的了。”钟如一伸手揽过赵亚茹的腰身,把赵亚茹送到了门口。 赵亚茹赶紧说道“哪能劳烦您送,您忙您的。”赵亚茹最后的表现并没有刚开始那么完美,心里的恐惧让她有点慌,女人的直觉让她害怕钟如一。 荣佳琪把这些都看到眼里,说道“你干什么,把人家吓成那样?” “聊聊天啊,什么都没做啊!”钟如一坦然的说道,真的什么都没做啊! “你喜欢年纪大的?!”荣佳琪恍然大悟。 “不是啊,我喜欢胸大的。”钟如一下意识的说了句。说完了自己都有点吓到了,自己不会是真的喜欢大胸妹吧! 荣佳琪皱着眉看着钟如一,钟如一低头认真的看着他刚摸过胸的手,有点恋恋不舍的意思。 “这种女人别去碰,你要什么女人没有。”荣佳琪说道。 “佳琪,你不会看上她了吧?”钟如一调侃到。 “滚,喝饮料。”荣佳琪眼中有一丝慌乱。 “佳琪,喜欢成熟的,和喜欢年纪大的,是两码事,睡女人没事,别睡感情。”钟如一淡淡的说道,钟如一没去喝那杯饮料,放下了就出去了。 荣佳琪有种被扒了衣服的感觉,原来钟如一什么都知道。 整个下午钟如一都留在了将夜,荣佳琪和连通跟钟如一说了很多,不知道他听没听进去,钟如一也不发表意见,只是四处溜达,最后给员工开了个动员大会,会议主旨就三条,一是他不是老板,荣佳琪才是,二是他虽然不是老板,有人挑事他不会不管,三是今天每人有红包,下班了去主管那边领取。 荣佳琪和连通不明白钟如一这么一出什么意思,回去的时候连通没了火气,低声下气的给钟如一赔礼道歉,钟如一没搭理他,让他有事和荣佳琪说,以后除了玩不来这边。 到家的时候楠姨做好了饭,坐在桌边等着两个人回来。 钟如一尽量不去看这座别墅,不去理会这里的富丽堂皇,想着是不是家里的王老师在等自己。 “阿一,阿一!”荣佳琪招呼了两句,钟如一还是盯着楠姨看,荣佳琪心想这货不会对楠姨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洗手吃饭吧?”钟如一叹了口气,还要多久能回家呢,今年能回家吗?阵法还是没研究明白,公理命盘还是水中月镜中花。 一整晚钟如一都蔫蔫的,说话也不太理人,总是出神。 “楠姨你快走吧,一会没车了,我就不去送你了,明天晚点过啦就行。”荣佳琪想要和钟如一好好谈谈,怎么了这是? “那我先走了,沐沐还在她外婆那。”楠姨的女儿叫沐沐,平时在奶奶家住的多,这几天楠姨的妈妈总是接过去,说是想孩子,楠姨回娘家有些远。 “那你快走吧。”荣佳琪把摆摆手就去了钟如一的房间。 明师傅自从钟如一在状元阁大杀四方后就拒绝再教导钟如一,而且还和荣佳琪说了,他要好好调整心态,最近不来了。现在没什么事基本都靠自觉锻炼。 钟如一每天都会保证两个小时以上的时间是在练功,荣佳琪没准,荣子易和张耀祖过来时可能和他们一起抻抻胳膊腿,没人督促着也想不起来。 “阿一,去那边比划比划啊?”荣佳琪问道。 “不去了,我一会忙点别的。”钟如一看着手里的草纸出神。 “阿一,你怎么了?”荣佳琪走进来坐到钟如一的桌子上,和钟如一面对面的坐着。 “没什么,想着过两天过生日怎么过,给你们做烧烤怎么样?”钟如一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兴奋点。 “好啊,那个费事,你不嫌麻烦就好。”荣佳琪知道钟如一在岔开话题,没在说下去,拍了拍钟如一的肩膀回去睡觉了,睡前还要做作业呢! 钟如一想家了,刚才说烧烤就是顺嘴说出来了,心里想着当初齐老四和方宏每当夏天有空闲都会领着一帮孩子在河边给他们开小灶,方宏和齐老四买肉,孩子们下河捞鱼,捞蛤蜊,那是钟如一最开心的夏令营,天气好,晚上还会在河边点火跳舞,方宏把车里的音量调到最大,然后看着齐老四和一群小屁孩群魔乱舞,方宏这时候是拒绝和他们同流合污的!人家可是专门学过国标舞的!高手! 92.各家 宽敞的露台,冒出阵阵炊烟。 钟如一站在烤架前像模像样的带个围裙,荣佳琪在旁边给打下手,其他的人在桌边侃侃而谈,时而举起手里的啤酒吆喝着干了。 今天是钟如一的生日,其实哪里是什么生日,不过是身份证件的一个日子,没什么意义,钟如一拿来哄这些人的。 “我来帮你,这个螃蟹烤烤试试,哈哈。”郑宇拎着两个大螃蟹就要放到烤架上。 钟如一以前很少吃螃蟹,家里那边主要产鱼,这个东西还真没有,王老师和齐老四没奢侈的给他买这种东西吃,方宏不太喜欢吃,也没往家里买过,钟如一还真不会烤螃蟹。 “我不会啊,烤肉我会,它在上边不爬吗?”钟如一好奇的看着两只螃蟹。 “得先杀了吧?”郑宇也不会。 这些人当中也就钟如一没事进进厨房,没谁会做饭,就是钟如一也只会烧烤,一听郑宇这语气,得,这哪是来帮忙的,添乱吗! 钟如一拿过两只螃蟹往地上一摔,换来一旁喝酒的几个人齐声叫好,钟如一捡起螃蟹就放到了烤架上,还别说,不跑了。 钟如一的烤羊肉串牛肉串把大家吃的肚子溜圆,这帮人还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烤串,钟如一天份不错。 “阿一,你这手艺是怎么练出来的啊?”苏可新说话没了之前的阴阳怪气,笑眯眯的奉承了一句钟如一。 “出去玩喜欢自己动手,吃着吃着就会了,齐城海鲜多,烤起来还真不错。”钟如一由衷的说道,以前哪有这么多东西啊,除了肉就是鱼,河里的蛤蜊都是回家加工完才能吃,不能烤,最多就是带上园子里应季的蔬菜,在这可是海了去了,螃蟹八爪鱼海鱼蛏子蚬子各种各样的海产品,钟如一心想等回家了一定跟小伙伴一起来一次海鲜大杂烩,不过又一想,好像夏天回不去,心情又低落了。 “来,咱们祝阿一生日快乐!”荣子易给大伙一人起来一个罐啤,大伙都举起了酒。 “我说一句啊,阿一,你以后可得护好我们啊,你以后就是老大了啊,你那个身手真是!长命百岁啊!”郑宇说了一会赶紧把话题拉回来,好像喝多了,说了不该说的话。 “那还用你说吗?阿一年年有今朝。”苏可新举起杯说道。 “咱们定个日子哪天一起出去玩吧,借着阿一生日,谁快过生日了,咱们再聚!”月平喝了酒说话也多了几分豪气。 “我下个月过生日!”荣子易举了举杯说道。 “哎,我生日刚过,太可惜了!”温初言露出了几分遗憾。 “出去玩看什么日子,初言你们考完试咱们找个日子就玩呗,再说了将夜马上开业了,什么时候不能玩,对不对!”钟如一站起来举着杯,说完一口干了一罐啤酒。 “干了!”大家都觉得有道理纷纷干了手里的酒。 只有张耀祖端着小口抿着白开水,一脸不高兴的瞪着钟如一。 “阿平今年也高考吧,怎么样,打算去哪上大学啊?”钟如一看着月平满脸通红,没了当初认识时的儒雅,白衬衫上边撒了不少啤酒,问了问他。 “家里让去京城,还没定,我妈希望我出国,我还在考虑。”月平打了个酒嗝说道。 “那以后见面不容易了?”荣子易问道。 “有什么不容易的,走不走再说呢,出了国想回来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又不是没有飞机,哈哈。”月平满不在乎的说道。 “你学习也没那么好,出国也是浪费,在齐城混几年就行了!”荣子易喝了口酒满不在乎的说道。 “学习好我就去央大了,还出什么国!荣子易这里谁说我学习不好我都没意见,就你不行,快二十了,还在高中混,不害臊!”月平拿起一串牛肉串鄙视了一下荣子易。 大家哄堂大笑,荣子易也是可怜,说到学习他就是没有任何资格鄙视别人了。 “初言呢?去央大吗?”钟如一出言解救了荣子易,这家伙一会肯定被围攻,本来嘴就笨还挑衅。 “看看成绩吧,能去上央大的法律系就去,去不上就那就无所谓去哪了。”温初言淡笑着说道。 “我爸给我找了好几个老师,非要让我去央大,去央大扫厕所都行,我也是闹心呢!”郑宇家里给的压力比较大,他其实想考体校,不过家里肯定不能同意。 “我还得考军校呢,你们就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想想到了军校那种日子就头疼。”苏可新也抱怨起来。 “阿一,你家里怎么安排的啊,听说你学习特别好啊!”亓乐好奇的问道。 “我不知道啊,我想去学考古,不过应该不行吧,哈哈。”钟如一说完哈哈大笑起来,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不是我说啊,这里学习最好的就是阿祖和阿一了,阿一还给我补过课呢,不过我也听不懂,哈哈。”荣子易拿起扇子扇了扇,说着自己也笑了起来。 大伙一听这家伙又来刷存在感,又开始讲起了荣子易的光荣事迹,荣子易被埋汰的不好意思,躲到钟如一身后求保护。 “阿易这么多年也不容易啊?哈哈,没被你爹打死你算是命大啦?”钟如一跟着起哄笑道,也不想想他自己原来多招人嫌。 一顿饭吃的大伙都高高兴兴的东倒西歪,都没少喝,荣佳琪酒量好没怎么样,月平喝的最少,醉的最严重,钟如一安排车把他们都送走了就迷迷糊糊的回去睡觉了,恍惚听到荣佳琪跟他说话,他也没理会,闭上眼睛开始养神。 醉的严重的月平回到家就呼呼大睡。 荣子易耐酒性比较好,吐了几次就差不多没什么事了,还给钟如一打电话,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不过钟如一并没有接电话。 张耀祖回去就开始量身高,钟如一说了,只要长到一米七就可以喝酒了,快点长啊! 温初言别看文质彬彬的,酒量只比荣佳琪差点,回到家啥事都没有了,跟他爸说了今天的聚会,温耀青和温初言说了会话就让温初言好好休息,明天还得有家教过来补习,这个儿子也是辛苦。 苏可新比月平强点,回到家还算清醒,保姆给收拾了一下,还能自己换衣服,只吐了三回,老老实实的上床休息。 亓乐今天没少喝,主要是想在钟如一面前好好表现一下,亓乐的爸爸亓知年,看到自己儿子这么小就这么钻营,有点心疼,帮着儿子换了衣服,对亓乐说道“咱们家也不至于非要靠上钟家,你以后不喜欢别去了,喝这么多,太伤身体了。” “爸,大伯昨天没给你好脸色,你还笑呵呵,我看不下去。”亓乐躺在床上口齿不清的说了句。 亓知年叹了口气给亓乐盖好被子出去了,亓乐没有睡,眯着眼睛心里想着事,钟如一这种人好交也不容易利用,大家现在的年纪都没什么话语权,用不了十年,又是另一番景象。 郑宇回到家被他妈一顿好掐,小屁孩还这么能喝酒,醉醺醺的郑宇感觉不到疼,笑呵呵的和他妈说“钟如一太厉害,妈,这个朋友我交定了!”李雯听到儿子这话嫌弃的在郑宇身上打了几下,一身江湖气,不知道跟谁学的,不过还得给郑宇收拾,换好衣服给郑宇推到床上,看到郑宇红扑扑的脸蛋,稀罕的在脸上掐了掐,被郑宇的大手给拍掉了。 华柯雅回到家就被他大哥华柯南给截住了,问东问西的,华柯雅醉的难受,不想和华柯南说话。 “你这小子,喝多少啊,你酒量还不错呀?”华柯南扶着华柯雅到厕所给他扣了扣嗓子,华柯雅没控制住吐了洗手间一地。 “哎呀妈呀,太恶心了!”华柯南非常想不仗义的把华柯南扔地上。 华柯南把华柯雅拽到浴盆里,打开水龙头,试了试水,给华柯雅从头到脚冲了个遍。 “小雅,张开嘴,来漱漱嘴。”华柯雅把喷头对准华柯雅的嘴,华柯雅也听话张开嘴让华柯南冲,这一冲不要紧,喷头劲儿有点大,喷到嗓子眼儿,华柯雅哇的一口又吐出来了,浴缸里飘起了海鲜呕吐物。 “这小子真是!”华柯南扔下喷头就想跑。 “你看看你,怎么给弄的啊,往那跑!”华柯南的老婆林华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是华柯南干的好事。 “有你这么给人冲水的吗?”林华赶紧上前摸了摸华柯雅的身上,还好水不太凉。 华柯雅是华柯南老爸六十多岁的老来子,那时候华柯南大儿子都十多岁,弟弟们都不愿意承认这个来分家产的小弟弟,华柯南没办法就只能放到自己身边养起来了,华柯南的老婆正好流产伤心,看着襁褓里的华柯雅打心里喜欢,一直当着儿子养了这么多年,华柯南的老爸临终前给了华柯雅不少资产,华柯南也沾了华柯雅的光,比别的兄弟得的多了些,华柯南的老婆林华并没有因为华柯雅不是自己的骨肉就苛待了华柯雅,更没有因为多分了点家产就多优待华柯雅,真真的把华柯雅当成了自己儿子,现在华柯雅让华柯南弄了一身呕吐物,也不嫌脏,招呼华柯南把华柯雅扶起来,把华柯雅脱了个精光,打上泡沫里里外外冲了个遍。 “你出去吧,越帮越忙!”林华把华柯南推出去,给华柯雅披上浴巾扶到床上,看着华柯雅难受的样子心疼的摸了摸华柯雅的脸。 93.武纪的想法 将夜开业那天人声鼎沸,却没有钟如一的身影。 钟如一背着他的小破包正跟在武师傅身后爬山,一路上不管多累,钟如一的嘴巴就没停下,絮絮叨叨的问着幸福村的新鲜事。 武师傅烦的没招,这上山都够累了,能不能歇会。 “你再说话不给你带信了啊!怎么越来越话唠!”武师傅严禁钟如一说话。 “哦,我带了不少信,都按时间分开装了,你别乱了顺序!”钟如一又说道。 “闭嘴!”武师傅都想脱鞋脱袜子塞进钟如一嘴里。 两个人吭哧吭哧的刚到地方,钟如一就被带走了,留下了一大包信,武师傅拿信号笔挨个排好顺序,都封进了专用的盒子。 钟如一被带到了山间的别墅,先去洗洗涮涮,这一路有点狼狈,满身的汗水把衣服浸透了,钟庆祥还给钟如一准备了一身衣服,白衬衫西裤,穿起来挺拔利索,有种翩翩少年郎的气度。 第一次见五老太爷时,钟如一没有钟庆祥想象中的那么忐忑。钟如一落落大方的站在五老太爷的对面,面对五老太爷严苛的审视,钟如一始终微笑面对。 “几岁了?”五老太爷严厉的面孔,说出冰冷的话语,语气里没有半分感情。 “十四了。”钟如一的声音不大不小,也没什么温度。 “知道为什么让你来吗?”五老太爷有问道。 “不知道。”钟如一懒得应付,他和钟庆祥互相利用,里边可没说要应付钟家人。 五老太爷被钟如一的话顶的气不顺,钟庆祥赶紧给钟如一描补,“这段时间也没回去,这孩子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来的也突然。” “问你了吗?”五老太爷也没给钟庆祥面子。 “坐下吧,喝口茶,新送来的龙井。”五老太爷垂下眼不去看钟如一,眼里的狠厉忽而被温和取代,不过没人看到。 苦了吧唧的茶水没什么好喝的,钟如一不能不给钟庆祥面子,一口干了小杯里的茶水,没等尝出什么苦味,就没了,杯子太小了。 “你爹外面的生意见识过了?”五老太爷放下茶杯一双厉眼紧盯着钟如一。 “嗯,出去过一次。”钟如一觉得这老头问这些没营养的话挺无聊的,回答的也言简意赅。 “说说吧,以后这买卖你要是做,你该怎么做。”五老太爷的拳头攥了攥,还是盯着钟如一。 钟如一有点不敢说话了,也没抓住心里一闪而过的疑惑,这买卖跟他有什么关系? “您说出海?”钟如一皱着眉抬起头问道。 “嗯,是。”五老太爷拉长了语调。 “现在三大国势大,背靠着联合国,咱们五常国应该明里暗里多联系,买卖的大小不重要,有机会进入联合国才能真的搞到有用的信息。五常国互相防备的厉害,咱们这边私底下其实更好沟通,生意上往西再走走的好。”钟如一没想那么多,只把心里的大概结合林星之前教导给他的说了一下,很笼统,也没什么意义。 “五常国被联合国监控的厉害,三大国不会袖手旁观五常国的联合,这怎么说?”五老太爷有问道。 “a国当时扶持的一批武装分子已经初具规模,混淆视听用的,联合国一直都是一把抓,一言堂习惯了,这事管不管都落不下什么好,骑虎难下,三大国只能被牵制住,要是再有几个这样的组织,恐怕他们更没时间把重心放到亚洲,咱们和b、d两国天然的盟友,自然好沟通,a、c两国自然会闻风而至,这样一切都顺其自然。”钟如一大方向上和五老太爷想的一样。 “五常国各自都有小心思,都想傍上一个三大国的大腿,这如何是好?”五老太爷问的比之前更详细。 “这事有利有弊,咱们不也跟毛国不清不楚吗?互相猜忌本来就正常,谁也不能把后背安心给别人,这样三大国也能放心,主要是联合国要打进去才是解决根本的问题,前段时间出海听说三大国搞得军演,还有谣传说是非国搞了个什么传世计划,这都说明三大国内部已经有摩擦,他们当局者迷,这时候机会也给了五常国。”钟如一也是没事躺那瞎寻思的,他并没有参与钟庆祥的买卖当中,出去那一次也是一知半解,主要还是林星给钟如一讲的细致。 “三大国的军演不是友好的象征吗?怎么听你说有摩擦呢?”五老太爷抬了抬眼眉。 “军演太频繁了,观众都看烦了,三大国这么折腾不过就是一个信号,三大国是团结的!真的团结就不用这么作秀了,近几年资源分配起了这么多摩擦,实事求是的说,三大国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团结。”钟如一说道。 “联合国不允许他们分裂,他们也得乖乖的听话。” 五老太爷叹了口气。 “联合国要是内部让他们分裂呢?”钟如一想了想说道。 “怎么分裂?”五老太爷也想过三大国自己内讧,可是没有契机。 “最好的契机就是联合国出手,可是联合国进不去。”钟如一说了句废话。 “你有什么想法?”五老太爷看出钟如一有自己的想法却没说出来。 “我能有什么想法,联合国要先进去才能说其他,进入难,能说话更难。”钟如一打了个马虎眼,并不想继续说下去。 “需要什么样的机会呢?”五老太爷也陷入了沉思。 “机会吗,不一定要等,也可以创造。”钟如一坐在那玩了一会茶杯,没什么意思,就对五老太爷说了这么一句。 “该怎么创造?”五老太爷认真的问道。 “联合国的棋盘太大了,总有需要五常国的时候,等等吧,联合国的气数要尽了。十年二十年的吧。”钟如一惋惜的说道。 五老太爷心里一惊,这话好耳熟! “老四啊,说了这么久的话,小一也累了,带他去吃口饭吧,说话有的是时间!”五老太爷目光中有了些许坚定。 钟如一心想,这老头有意思,爬了半天的山早就饿了,陪你在这磨叽半天都吃好几碗饭了,脸上没敢表现出来,乖乖的跟在钟庆祥身后,还真饿了。 钟如一心满意足的吃了六大碗饭,拍了拍肚皮,对着武师傅谄媚的笑道“武师傅,我方叔挺好的吧,孩子多大了,会坐了没呢?” “才多大,哪会坐,老方天天四处炫耀,把孩子弄感冒了,他媳妇把他和孩子都拘在家里,哪都不让他去了。”武师傅也可稀罕那个小胖娃娃了,方宏不来了给他闪了一下。 “你和闻师傅咋样了?闻家这边他有啥说的没?”钟如一一脸坏笑的说道。 “我俩不用你操心,你咋样啊,听说没少打架斗殴啊,还去状元阁得瑟,那是钟爷的产业,你轻点作!”武师傅说到后边开始严厉起来。 “啊?不是吧?”钟如一还真不知道。状元阁开了十多年了,钟庆祥不是才去齐城不几年吗? “老实点,想要啥跟家里说,别惹恼了钟爷,知道不,在外边照顾好自己,我也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有事跟家里说,多大点的孩子,心眼儿那么多!”武师傅怜爱的摸了摸钟如一的脑袋,这孩子心里的事他不知道,可也心疼。 “我没事,这边挺好的,就是太热了,呆不惯。”钟如一跟武师傅抱怨了一句。 “跟钟爷出海了啊?怎么样受伤没有?”武师傅刚知道钟如一出海的事,心里跟着后怕,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要齐老四两口子怎么活啊! “没事,挺安全的,我就在一边啥也不干,没啥危险的。”钟如一笑呵呵的说道。 武纪没在说别的,心里也着急,想着实在不行别跟着钟庆祥了,去哪不一样,那出海啥时候没危险?死了才没危险!他又不是没去过。 “强子,武师傅带你走吧,不一定非得在这边混不是,你这脑袋瓜子闭着眼睛都能上个好大学,换命了也不一定非得跟着新爹走啊。”武师傅还是说出来了。 “我也不想留下,我需要钟家的势力拿到一样东西,拿不到我回不去。”钟如一语气轻松,听的武师傅却并不轻松。 “强子。。。”武师傅还想劝,还是没说出口。 “回了安宁难免不会碰到家里人,解释不清楚,这样挺好的。”钟如一握了握武师傅的手。 “那你好好的,钟爷严厉了些,对人好,你好好在他身边学学本事。”武师傅拍了拍钟如一的手,满眼心疼。 “对了,小一还问你呢,他还闹着要过来,钟爷不让他露面,哈哈,在家还闹脾气呢。”武师傅笑着说到钟倾一。 “让他好好留在安宁,十八之前哪都别去,后边的事我回家在给他归置,让他消停的,来这边不安全,我身边看得见的看不见的都是保镖,钟爷仇家可是不少。”钟如一拍了拍武师傅的肩膀,又说道“你和闻师傅在安宁忙什么呢,上回回家看你匆匆忙忙的。” “钟爷在东北的产业我过去帮着打理一点,也不能天天呆着,安民是个有能力的,我俩这样挺好的。”这话不知道是说给钟如一还是自己,武师傅惆怅的抽了根烟。 94.未来的职业 五老太爷深居简出有三年没下过山了,天天窝在山里运筹帷幄,脑子就没消停过,他不明白怎么会这么巧? 五老太爷摩挲着手里的拐杖,烟斗里没了火,就那么叼在嘴边,想到难道这就是命运的安排?既定好的轨迹? “五叔?五叔?”钟庆祥在门口叫了两声,还是没人应,钟庆祥推门而入。 “五叔?”钟庆祥打开了灯看到五老太爷像是老僧入定一样入了神。 钟庆祥没去打扰他,就坐在旁边等着他回神。 过了许久,钟庆祥都快睡着了,突然听到五老太爷叹了口气说道“布衣道长!” “五叔?五叔!”钟庆祥吓得一激灵。 “那句话是布衣道长当时说过的!”五老太爷对钟庆祥说道。 “什么话?五叔,什么话让你这么心惊。”钟庆祥预感不太好。 “联合国的气数将尽,当时布衣道长说的是二三十年,说来这话有十多年了,还记得当初你那个儿子怎么得来的?”五老太爷目光凌厉的盯着钟庆祥。 钟庆祥当时求医问药要个孩子,就是没有,五老太爷想着走走偏锋,找来了布衣道长,钟庆祥当时还不信这些玄玄乎乎的事,结果布衣道长一气之下甩袖而去,还是五老太爷软磨硬泡给人家请回来的,钟庆祥怎么也要留个后。 布衣道长受过五老太爷的恩惠,这个因果就应在了钟庆祥这个儿子身上,不过这个儿子之后如何布衣道长不能干预,这也是为什么当年钟庆祥求到左家也没去找布衣道长,人家不接这活了。八年后钟倾一七八岁的时候布衣道长算出钟倾一有一生死劫,过来给这个孩子收命,结果人家好好的活着,布衣道长没强求,想了想何不利用一下钟倾一这个短命的呢?之后他也没放在心上,跟五老太爷聊起别的,说到联合国时,布衣道长感叹了一句时局,说了这么一句话,“联合国也快,蹦哒不过三十年!”五老太爷追问过因由,布衣道长始终摇头,不再说其他,再以后布衣道长没有出现过,五老太爷快把这事忘了,钟如一今天又说了这么一句话。 “老四,你跟我说实话,这孩子是不是习过阴阳玄学?”五老太爷鹰眼紧盯着钟庆祥问道。 “五叔?为何这么问?”钟庆祥皱着眉,跟这个有什么关系。 “我当年一直追问布衣道长气数将尽的说法从何而来,布衣道长含糊其辞,后来不知所踪,他的道行我是信得过的,这么多年躲着我怕是和此事有关,这孩子从哪听说的?时间都和布衣道长对的上!这么些年,布衣道长我也是遍寻不着!”五老太爷私以为钟如一怕不是布衣道长的高徒,这些神神叨叨的人总喜欢四处划拉好苗子传授,找什么缘分,要是这样倒是可以给钟如一看看,是否可堪大用。 “五叔,这孩子和方家有些渊源,换命就是他折腾的,这方面有几分本事罢了。没有磕头拜师,方家都散了,不授业了。”钟庆祥小声的说道。 五老太爷沉思了一会,说道“按原来的计划吧,这孩子得留住了。”五老太爷低声说道。 “五叔,再想想,你说把他和倾一定了亲如何?”钟庆祥灵光一闪,对啊婚姻也是捆绑的手段啊! “糊涂!至亲至疏夫妻!那孩子可是能用婚姻能绑得住的,玄学那些人有的是歪歪道,你不怕他挥一挥手就结果了钟倾一?他是最好的人选,等下你让他过来,我好好交代一番。”五老太爷疲惫的闭上眼不知道想些什么。 “五叔,这孩子要是怨上咱们还怎么用!”钟庆祥还是不愿意下手。 “老四,他不求财不图名,跟着你是为什么?你想明白了吗?”五老太爷出言点了点钟庆祥。 “我想过他有所求,可是没想明白,没去追问。”钟庆祥和钟如一的互相利用的关系到现在为止大家都接受良好,没必要打破平衡。 “老四啊,你可能没有问过那个孩子,他愿不愿意接你的摊子,我想他是不愿意的,今天一并了结吧。”五老太爷冲着钟庆祥摆摆手,不愿再说。 钟庆祥张了张嘴,有低下头,还是沉默的出了屋子。 钟庆祥一直想要温水煮青蛙,钟如一会拒绝吗?他的所求是什么? 钟如一和武师傅还在饭桌上插科打诨,聊的正热乎,钟庆祥黑着脸进来了,武师傅赶紧站起来。 钟如一垂下眼,心里的预感不太好,也跟着站起来。 “五老太爷还有点事要交代,你自己过去吧。”钟庆祥垂头丧气的坐下来。 武师傅给了钟如一一个眼神,钟如一转身就走了。 不一会五老太爷的房间里传来了摔杯子的声音。 “我不干!”钟如一斩钉截铁的说道。 “有两条路,一离开钟家,二,按我说的做。”五老太爷阴沉着脸。 “真以为我非要巴着你们钟家,我选第一条!”钟如一干脆的说道,钟如一心说,钟庆祥那是什么营生,他还得留着命给王老师齐老四养老呢!入了那行,还求什么公理命盘啊,说不上哪天一个枪子儿上西天,才不干! “你想好了,离开了,你在齐城的事没人给你兜着,真以为杀人可以不用偿命!”五老太爷冷冷的给了钟如一一句。 “我未成年,判个三年五年,我一点都不在乎,再说了,我不会跑吗?等着人来抓我,张家早就打扫好首尾,用这事威胁我,一点都没作用!”钟如一非常光棍儿,本来就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你家人呢?你觉得你跟钟家扯上关系,那么容易能撇干净,没了钟家的庇佑,齐家不好说!”五老太爷非常无耻的拿齐家威胁钟如一。 钟如一本来就是克血亲的命,五老太爷要是拿别的威胁钟如一,他压根不会害怕,可是齐家他不敢赌,齐家任何人因为他出事,钟如一都万死不能赎其罪。 钟如一低下头眼珠转的快看不到白眼仁了,钟如一慌了,慌乱的他紧握着双手,身体颤抖起来,头一次发现自己弱小又可怜。 沉默了许久的钟如一说道“我要和钟庆祥谈,我们之前说好的,没有这事!” “这么跟你说吧,这事他说了不算,这是药,三天服一粒,一个月后停药,吃不吃随你,你去和老四说说吧。”五老太爷把一个楠木盒子扔到钟如一面前,气乎乎的坐下了。 钟如一捡起盒子愤怒的瞪着五老太爷,手里的楠木盒子发出噼啪一声响,五老太爷头都没抬。 钟如一喘了几口粗气,转身跑了出去。 五老太爷叹了口气,身上的力气都泄了,心道,孩子,怪就怪你优秀吧,我看上你了,钟家看上你了,怎么能让你逃了呢? “钟庆祥!”钟如一这一声吼让保镖都掏出了手枪。 武纪也站了起来,护在了钟庆祥身前。 “强子,好好说话,钟爷的名字是你叫的!”武纪说完给钟如一使了个眼色。 “什么意思?”钟如一拿起手里的盒子,质问道。 “都出去吧,我和他好好谈谈。”钟庆祥给门口的保镖都打发了。 “武纪,你也出去吧。”钟庆祥拍了拍武纪的肩膀。 “钟爷,强子这孩子犟,还不跟钟爷赔礼!”武纪眼睛都快抽筋了,钟如一还是死死地盯着钟庆祥不说话。 “钟爷,那我先。。。”武纪还没说完。 “出去!”钟庆祥怒道。 武纪讪讪的出去了,临走前还握着钟如一的胳膊,被钟如一甩开了。 “坐下说吧。”钟庆祥做在一旁,给钟如一倒了杯茶。 钟如一胸口起伏,还是慢慢的走过去坐下了。 “当初,当初不是这么说的。”钟如一低着头,满心委屈。 “你跟小一换完命我也没想过让你接我的班,可是后来我想了,别怪五老太爷,时局看着平稳,可暗潮涌动,要怪就怪我吧,是我过了界。”钟庆祥心里也不舒服,愧疚让他抬不起头来,这么算计一个小姑娘真是说都说不出口。 “我给你办事,不会放水,能不能不吃这药,我答应你,你在没有合格的继承人之前给你办事!”钟如一语气中都是祈求。 钟庆祥也曾这样求过五老太爷,五老太爷怎么说的“优柔寡断!这事不可有办点闪失!” “不能!”钟庆祥咬着牙说道。 “我没的选呗。”钟如一抬眼看着钟庆祥。 “强子,呵呵,你父母给你取得名字,以后不能有了,只能是钟如一了。这条路是难,可是你看我不也是好好的,谁知道以后回不出现转机,强子,换命你都能,你怎么不能再找到机会换一回命呢?”钟庆祥反问道。 “我得先有命不是,这个药准吗?”钟如一害怕了,他还是很在意自己的身体的,身体只有一个,这又不是玄幻小说,借尸还魂什么的,太扯淡了。 “准,少吃点,没人知道,回齐城去吃吧,我能做的就这么多了。”钟庆祥不忍心再看钟如一,还不到十四岁的女孩子,吃了这个药以后只能是这么个身材了,不能在发育了,也不能做母亲了,听着很简单,不是自己啊,放谁身上都下不去手吧。 “如果我需要钟家那天,我希望钟家不要对我再有所保留,钟爷!”钟如一说着拿着那个该死的盒子就出门了,背着他那个破包,连夜赶下了山,没有和任何人道别。 95.吃药 荣佳琪宿醉后头疼的在床上抓着脑袋,开业了,终于开业了,心可算是落地了。 “佳琪,过来给我量量身高。”钟如一站在门口像个幽灵。 “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荣佳琪揉了揉眼睛。 “半夜回来的,这两天,忙坏了吧。”钟如一挤了个笑脸。 “还说呢,怎么走的这么急,子易他们还说呢,要让你回来请客。”荣佳琪穿着内裤就出来了。 “怎么想起来量身高了啊?肯定没我高就是啦,哈哈。”荣佳琪和钟如一到楼下找出卷尺,荣佳琪仔细的给钟如一量了量。 “176,哎呦,跟我差十公分!加油!”荣佳琪夸张的说道。 “你过来,你看看到门哪里?”钟如一站到门边让荣佳琪比了比。 “把手放在那别动。”说着钟如一飞快的跑到厨房,抢过楠姨手里的菜刀。 “把手拿开!”钟如一喊到,话音刚落,钟如一在刚才的地方砍下去了。 “你干嘛!?”荣佳琪吓一跳,这家伙发什么疯! 楠姨也吓了一跳,我的菜刀呢?刚才发生了神马? 钟如一心满意足的看了看比刚才稍微高了一点的菜刀印,把菜刀还给楠姨,转身回房间了。 楠姨看着荣佳琪,荣佳琪耸了耸肩,他也不知道怎么了。 钟如一从盒子里边拿出一粒药丸,狠了狠心,咽下去了,吃完药就开始在床上挺尸,荣佳琪看到一动不动的钟如一好奇的捅了捅钟如一的脑袋,这货还是一动不动。 “我说你别吓唬人啊,没事吧?”荣佳琪说道。 “出去,我要闭关修炼,不日就要飞升,尔等凡人,速速离去!”钟如一像个神经病一样,荣佳琪懒得理他,下楼吃饭去了。 “佳琪,小一没事吧?”楠姨担心的问道。 “没事,发神经呢!”荣佳琪吃着饭,想着下午还要去将夜,跟楠姨说道“我看阿一今天有点不对,楠姨,你看着点,估计一会不能起来,每天就他吃饭积极,你看吃饭都没下来,估计哪不对,他那人也问不出什么,你多上上心。” “好,你忙你的,我在家好好看着他,对了,你那个夜总会怎么样啊?生意还好吧?”楠姨关心的问道。 “楠姨,那叫酒吧,才开业两天,看不出什么,这几天都是朋友多一些,要沉淀沉淀才好说。”荣佳琪说到自己的店开始眉飞色舞起来。 “咱们佳琪可真能耐!”楠姨笑着摸了摸荣佳琪的脑袋。 荣佳琪脸色红了红,开心的继续吃饭。 “楠姨,今天周末,用不用我去给你接沐沐啊?”荣佳琪问道。 “不用了,她小姨今天也放假,她去接。”楠姨摆摆手,坐下开始吃饭,钟如一不下来她也能好好吃饭,说实话楠姨在钟如一不在家的时候挺自在的,每次都能和荣佳琪高高兴兴的吃饭,钟如一回来,楠姨都悄悄的在一旁吃饭,从来不上桌。 楼上的钟如一躺的后背都疼了也不想起来,太阳西斜,洒在钟如一僵直的身躯上,楠姨叫了两次吃饭,钟如一都不为所动,也不说话,就那么躺着。 楠姨有点担心,在楼下给自己打了打气,上楼一看钟如一还那么躺着。楠姨往前走了走,看到钟如一的脸,吓得心跳都快停了,青中泛着黑,赶紧摸了摸钟如一,哎呀我的天啊!都冰凉啦! “佳琪啊,你快回来,你快回来!小一,小一不好了!”楠姨赶紧给荣佳琪打电话,打完电话她又去摸了摸钟如一的脉搏,她什么也没摸到!楠姨又给钟启民打了个电话。 “钟先生,你快回来,小一,他,我摸不到他的脉搏,你快回来。”楠姨没敢打急救电话,别说钟如一现在板上钉钉的死翘翘了,就是有口气也得等着钟家来,钟启民会解决这个事。 楠姨坐在钟如一身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不一会荣佳琪就就回来了,奔到钟如一身边,眼泪顺着眼角淌了下来。 荣佳琪摸了摸钟如一的脖子,又去摸了摸脉搏,还是什么都没有,荣子易和张耀祖身后跟了好几个,都进来看到钟如一直挺挺的躺在那,钟启民进来的时候听到楠姨声嘶力竭的哭声,心头一疼,赶紧跑上去了。 “你们先出去,我看看。”钟启民说道。 “怎么回事,他出去一趟,干什么去了,回来就神神叨叨的,饭也不吃,话也不说,他去哪了?啊?”荣佳琪歇斯底里的问道。 钟启民没搭理他,把钟如一抱起来,浑身冰凉,这药,太霸道了! “去把浴室的水打开,打热点。”钟启民说道。 荣佳琪愣愣的看着,没反应。 张耀祖赶忙跑到钟如一的小浴室,打开了喷头,浴缸的水龙头也打开了。 钟启民把钟如一放进了浴缸,一群胆大的都跑进来了。 “都进来干什么?”钟启民开始撵人,不过没人听他的。 钟启民往钟如一脸上拿水冲了冲,脸上的青色好像涂的化妆品,被水一冲都掉了。 浴缸里的水也泛起了青黑色。 张耀祖恍惚间好像在哪里看到过这个颜色,赶忙跑到钟如一的床头。 “他吃的这是什么?!”张耀祖那些那些药丸问着钟启民。 钟如一的眼皮动了动,脸上从青黑变成了青白,慢慢的睁开眼,那眼神像是从地狱里跑出来的恶鬼。 “啊!”亓乐被吓的尖叫了起来。 荣子易也害怕的往后稍了稍。 “我是飞升了吗?”钟如一复又闭上了眼睛。 “没事了,别大惊小怪的,你们都回吧,我在这就行了。”钟启民看着一群孩子,看了一眼钟如一。 “都回吧,明天找你们玩去。”钟如一的嗓子有些哑,但是却不是有气无力,听着不像是从鬼门关刚回来。 “小一。。。他真没事?钟先生,要不我今晚再这吧。”楠姨从刚才的惊惧中回过神,有点不放心。 “都回去,我不想再重复!”钟如一忽的从浴缸里坐了起来,眉眼里是邪魅,还有刚毅,更多的是冷酷。 “你也出去吧,钟启民。”钟如一冰凉的来了句。 荣佳琪听到钟如一叫钟启民的名字,有点诧异,阿一这是怎么了? “都回吧,我在家呢,楠姨你也回去吧,明天休息休息吧,今天吓着了吧?”荣佳琪扶着楠姨下了楼,郑宇拽了拽荣子易,大家陆陆续续的都走了。 “阿祖,把药给我放那。”钟如一冷冷的说道。 张耀祖听到钟如一冷冰冰的语气有点害怕,乖乖的放下药出去了。 “你也出去吧,把门锁上,在门口守着,别让人进来。”钟如一没看钟启民,只是冷冷的吩咐道。 钟启民知道钟如一变了,这药一下肚子,钟如一彻底变成钟如一了。 荣佳琪上楼的时钟启民守在门口,没让他进去,荣佳琪就站在门口等着钟如一。 钟如一用喷头冲了一遍,把浴缸又放满了水,整个人沉到水里,光~裸的身躯蜷缩在浴缸里,哪有什么都不在乎的,没失去而已。 钟如一裸身从浴室走出来,打开衣柜,拿出那件小了两码的红裙子,在身上比了比,嘴角扯出一个笑,然后大笑,而后弯着腰大笑,最后变成一声低低的吼叫,像一只被关进笼子的老虎,绝望的吼叫。 “阿一!阿一!”荣佳琪想要冲进去,钟启民拦着他,荣佳琪和钟启民谁也没让谁。 “他没事,一会就出来了。”钟启民给荣佳琪推了个倒仰。荣佳琪刚要站起来,钟如一出来了。 钟如一围着个浴巾,露出光~裸的上身,看了一眼钟启民,说道“你回去吧。” “佳琪,我没事,你去睡吧。”钟如一说完关上门,反锁上了门,他的房间再无任何声音。 钟启民下了楼拨通了钟庆祥的电话。 “钟爷,少爷吃药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荣佳琪回到房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到底怎么回事? 答案没有等到天亮,荣佳琪就知道了。 半夜的时候钟如一仿佛成了一个游魂,在别墅里四处晃悠,失眠的荣佳琪吓了一跳,以为有点神经的钟如一梦游了呢。 “阿一,阿一?”荣佳琪小声的叫了叫。 “叫魂呢!半夜三更不睡觉,干什么?”钟如一怒吼到。 “你怎么还不睡?”荣佳琪听到钟如一说话,知道那个钟如一又回来了,高兴的问道。 “一天没吃饭,你说我干什么!傻逼啊你!”钟如一叼着一片面包手里还拿着一个白天剩下的包子,刚从冰箱里拿出来,冰凉的,一点也不好吃。 “你等会,我给你热热,刚从冰箱里拿出来,怎么吃!”荣佳琪到冰箱里拿出点香肠,面包,又拿出来几个鸡蛋,打算给钟如一炒个鸡蛋。 “都热热就吃吧,你可别炒菜了,白瞎鸡蛋了,拿水煮煮就行了,多煮几个。”说着钟如一又从冰箱里拿出来五个鸡蛋。 “阿一,我想问问你到底怎么了?”荣佳琪低头放好鸡蛋,打开火,然后瞄了一眼钟如一。 “没事,吃了点药,促进我功力大成的!哈哈。”钟如一说的满不在乎。 “阿一。。。”荣佳琪一点都不信。 “佳琪,给我留最后一点自尊。”钟如一咽下手里最后一点面包,喃喃的说道。 96.郑宇的烦恼 钟如一的身体并没有感觉其他的异样,早上起来开始练功,走一趟拳浑身舒泰。 “楠姨,早上吃什么啊?”钟如一回来又开始找吃的。 “都是你爱吃的,肘子,猪蹄,蔬菜粥,还炒了个韭菜鸡蛋,蒸了条鱼,快坐下吃饭。我去叫佳琪起来。”楠姨摘下围裙偷偷的看了一眼钟如一,看他没什么事,就上楼去叫荣佳琪吃饭。 钟如一打算休息一阵子,不知道这个药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副作用,珍惜生命,从点滴做起。 “阿一,今天什么安排?”荣佳琪在房间洗完漱穿着背心和短裤就出来了。 “休息啊,最近好好休息,吃喝玩乐。”钟如一一边吃一边说。 “晚上一起啊?”荣佳琪试探的问了句。 “好啊,自己玩也没意思。”钟如一说道。 不过荣佳琪看着钟如一兴致不高。 从这天开始钟如一还真是开始吃喝玩乐不问世事,练功每天没落下,不过教庭教师他一个都不见。 一个月的时间钟如一和荣子易的那群狐朋友狗也熟悉起来,每天进出各大娱乐场所,变着花样的作。 荣佳琪只能看着,每次和钟如一说别出去,钟如一都会不以为意的撇撇嘴,然后搂着荣佳琪的肩膀一起出门,钟如一的状态让荣佳琪很忧心。 每隔三天那种蚀骨的冰冷都让钟如一仿佛死过一次一样,他没有像钟庆祥说的那样,少吃点,十颗药他都吃了,每吃一颗他都告诉自己,怎么做是值得的,是值得的。 一个月后钟庆祥带着一个老大夫前来,钟如一乖巧的伸出手。 “药性吸收的很好,钟少爷的身体可有什么不适。”老大夫问道。 “冷。”钟如一盯着老大夫看了一眼,然后说到。 “无碍,钟少爷,这药可让你适应百种毒,对你有好处,坏处就是那些了,你也应该知道,每月我都会过来给你看脉,钟少爷选个日子吧。”老大夫淡淡的说道。 “下个月的今天吗,我一直都有空。”钟如一无所谓,钟家出了这个大夫也是让他好好活着,他是得好好活着。 一个月后钟如一觉得这药也就那样又开始了正常的学习生活,温初言和月平这个高考生也放肆的开始享受假期,郑宇天天和家里斗智斗勇,就为了每天能和钟如一他们出去瞎胡混,小团体突然大起来,荣子易有点不开心,钟如一对每个人都那样,荣子易醋心大起,连着两天都没来找钟如一玩,闷在家里也不知道干什么,苏慧芳也给他找了两个老师,多认点字也挺好不是。 荣佳琪白天会跟着钟如一学习,晚上去将夜工作,生活挺紧凑,钟如一劝过他,别把自己逼得太紧,看看荣子易,这货多想的开。 “阿易那是谁能比的?比命好谁也比不过好吧!”荣佳琪夸张的咧着嘴,再说了他现在的状态他也挺喜欢的。 “新来一个外教,你学不学?我让他准备两套教材,教d语的,你能忙的开吗?”钟如一问道。 “不学了,外语那一门就够闹心了,你自己学吧。”荣佳琪又不想当翻译,会说一种就不错了,a语他现在都没学明白呢。 两个人趁着午休都泡在泳池里凉快着,荣子易一想这个天钟如一肯定在泳池,进了钟家直奔着后院就来了,看到池子里的两个人,也没换衣服,噗通一声就跳进来了。 钟如一朝着荣子易的方向游过去,荣子易刚冒出头就看见钟如一的大脸,继而就是钟如一的大手摁到他的脑袋,两个人在水里扑腾了一会,荣子易举手投降。 “阿一,你这是要谋财害命呀!”荣子易抱怨道。 “你能不能多去学校上点学在说话!”钟如一不再理他,游上了岸。 “阿易,你怎么这个点来?”荣佳琪问道。 “我妈给我撵出来了,她说我烦人,她平时不这样,可能更年期了吧?”荣子易现在在哪都不受待见,原来他妈妈可是最喜欢他了。 “一会老师来,我要去上课了,你们哥俩泡着吧。”钟如一披着浴巾就上楼了。 “对了,要不要一起吃午饭,楠姨马上就做好了。”钟如一回头问道。 “不想吃。”哥俩异口同声的说。 等着钟如一离开了,荣子易问道“阿一还学什么啊,他都能考学年第一!” “不是学校的东西,又加了门外语。”荣佳琪也觉得钟如一有病,消停了一个月又开始折腾,不过这么折腾总比阴阴沉沉的吃喝玩乐强,那一个月荣佳琪总觉得钟如一心事重重,却天天哈哈笑个没完,笑得一点都不开心。 “我一会弹钢琴,看他怎么学!”荣子易闪着星星的眼眸满是不怀好意。 “你抗揍就行。”荣佳琪在泳池游了起来,最近运动的少了。 荣子易下午抖着胆子练了两个小时的钢琴,钟如一没怎么样,荣佳琪受不了了。追着荣子易在屋里两个人闹了起来,钟如一打发走外教,在门口看到远处有个熟悉的身影徘徊。 “郑宇?”钟如一叫了一声。 郑宇回头看见钟如一在叫自己,慢慢的挪着步子走了过来。 “你不是在家补课吗?跑这来干嘛来了?”钟如一问道,郑宇基本只有晚上有点时间,还得按点回家,不像钟如一是个散养的没人管,家里要不是看在这么大的男孩该有交际,估计天天被圈在家学习。 荣佳琪和荣子易也过来招呼郑宇。 “郑宇,你这是怎么了?中暑了啊?”荣子易上前去搂着郑宇给迎进了屋。 郑宇的电话响了,不过他没接,直接给关机了。 “心情不好也不能不接电话,你妈妈吧,有话好好说。”钟如一最见不得和自己爹妈耍横的,但是跟郑宇说到底还是没那么亲密,只说了一句,就没再劝。 “大宇,什么事跟我们说说,这是干什么呢?”荣子易看不得郑宇这副怨妇的样子。 “郑宇,是不是最近压力大啊,跟家里说一声,别让他们担心。”荣佳琪说完去给郑宇倒了杯果汁。 楠姨一看又来了个人,赶紧把冰箱里的大虾拿出来,还好,还活着呢,一会再加个菜。 “阿一,我离家出走了,我妈快逼疯我了!”郑宇说着抱着脑袋低下了头。 “至于吗?还离家出走,有本事你把你爸妈~逼的离家出走啊!真出息!”钟如一抢过郑宇手上的手机,开机后给郑宇的妈妈打过去了。 郑宇想要抢,被荣子易和荣佳琪按住了。 “喂,阿姨,你好。”钟如一还没说完话,那边就听到郑宇的妈妈,歇斯底里的喊到。 “小宇,你在哪,你快回来啊!” “阿姨,我是钟如一。”钟如一强调了一下。 “啊,是钟如一啊,我们家小宇是在你家吗?”郑宇妈妈急切的问道。 “阿姨,郑宇现在心情不太好,你放心,他在我这没事,我让他接电话。”钟如一把电话递给了郑宇。 “小宇啊,有什么事回家说好不好?”郑宇妈妈看来有点着急了。 “我不出国,我努力考央大还不行吗?”郑宇开始哭唧唧。 “出国有什么不好的!出国你想去哪个学校妈妈都能想办法,央大?你的成绩都不够扫厕所的!”郑宇妈妈也怒了,真是惯的,油盐不进。 “不去,爱谁去谁去!”说完郑宇就挂了电话,还泄愤的把手机电池扣了出来。 “得了吧,你消停一会,你妈也是为你好,你跟她好好说说,你不都说努力去央大,她应该能被你的诚心打动的,啊?”钟如一捡起地上的手机,放在桌子上。 “阿一,你能收留我吗?佳琪都在这了,也不差我一个了,是吧?”郑宇红着眼睛可怜巴巴的说道。 “你妈不得把我们小区掀了啊?你不要害人好不好,你今天在这吧,明天我送你回家,有事好好说。”钟如一可不想再收个人了,郑宇又不能像荣佳琪一样白给他用,郑家对他的未来也是有规划的,哪容得钟如一指手画脚。 “你怎么这么心狠!”郑宇对着钟如一说,然后狠狠地在荣子易身上拍了一下。 “傻逼啊,疼死了!”荣子易也不甘示弱拍了回去。 郑宇现在马上高三了,家里给请的家教基本占用了他的所有课余时间,这他都能忍,平时还能扯个谎出去找钟如一他们溜达一圈,也不说每次都去将夜喝酒,开车兜一圈他都挺开心的,这几天他妈不知道怎么想的,老跟他说出国的事,他之前也没在意,可是前天他妈开始咨询留学公司,这就让他接受不了了,出国玩可以,去留学他才不去!昨天他和钟如一他们从将夜回去就没回家,在酒店睡了一夜,今天在大街上晃悠了一天,哪都没去,却来找钟如一,可能只有钟如一一个人住,没有家长,在这能自在些。 “出国也挺好的啊,那天月平说出国也没看你有多大反应啊?”荣佳琪问道。 “那能一样吗?他愿不愿意出国我也不知道,我怎么说啊?我就是不想出国,出去了有什么好的。”郑宇赌气的说道。 “出不出国你都得回家。躲能躲一辈子吗?别没出息,娘们唧唧的。”钟如一对着郑宇说完,又转头对荣子易说“去弹首曲子,悠扬点的,不要忧伤的,知道什么是悠扬什么是忧伤吧?” “滚~” 97.生病 钟如一留下郑宇吃了晚饭,就开车给他送回了郑家。 钟如一没进去,只是告诉郑宇“你要是能说服你爸妈,去我那没问题,还有就是你爹妈不认你这个儿子,我也没问题,多认个儿子,哈哈!” “滚蛋!”郑宇急头白脸的骂了一句,转身就回家了。 钟如一心想这家伙估计是外语不及格,不然为什么不出国,又一想,也是,自己也不想离开家,有些人就是恋家,羡慕的看着郑宇回家的背影,摇摇头开车走了。 回家的时候荣子易还在弹琴,荣佳琪还没回来,钟如一把车钥匙扔到沙发上,顺势躺了下来,他在等,等着齐城有的人撞在他的枪口上,不会太久了,有的人已经搭上弦要开弓了。 钟如一要在齐城给自己贴上标签,身份证上的钟如一已经十八岁了,成年了,呵呵,钟如一啊,原来都是虚张声势,用标签来吓唬敌人,越活越回去了。钟如一的嘴角露出自嘲的笑。 “阿一,阿一,什么时候回来的?”荣子易凑到钟如一身边问道。 “你不用伺候温籽言吗?怎么还不回去?”钟如一好奇的问道。 “她又不理我了。”荣子易说道。 “你俩啊!你今天睡这啊?你那屋我放了好多书,你受得了吗?”钟如一笑得一脸不怀好意。 “差不多得了啊,佳琪什么时候回来啊,咱们喝点啊?”荣子易兴致勃勃的说道。 “喝什么喝,我还一堆事呢,早点睡觉吧,你要不赶紧找个学校念书去得了,你都成了风华之耻了,你想高中念多少年啊?”钟如一一点都不能理解荣子易的脑回路。 “我这不是等阿祖吗?”荣子易理所应当的说道。 “不对吧,是阿祖在等你好不好?”钟如一觉得荣子易和张耀祖好像有点没沟通好。 “不是吧?”荣子易一脸惊奇。 “他估计怕伤你自尊,你没事问问他吧。”钟如一起身回房间了,还要做作业,还要继续研究那个阵法,有时间该去观音山走一圈了,不知道那边的地气恢复点没有,要再寻一处阵眼了,养养身体,不知道这该死的药会不会有什么隐患。 楼下的荣子易呆呆的坐在沙发上,有点伤自尊,自己大张耀祖好几岁呢?不想和阿祖分开,怎么高中这么快就要结束了。 此时的张耀祖正在电脑前奋战,仓库外守了好几个保镖,他们只能听到里边敲击键盘的声音,两天两夜了,这倒霉孩子真能作。 张耀祖正在抢夺黑客大赛的入场券,抢到了就能参加wss三年一度的黑客大赛,三年前张耀祖打进了决赛,可是连前三都没进去,不死心,今年一定要胜利。 入场券分配到他这个大区只有三张,这群黑客接受到任务要在最短时间内完成任务,张耀祖接到的任务是黑进d国中央银行的保险库,拿到1099柜一份名单,张耀祖只要拿到密码,这个黑客组织自然会派人去取那份名单,所有黑客还是一如既往的神秘,钟如一和另外两个人执行同样的任务,比的就是速度,因为密码是流动的,第一个人拿到密码,后边的人要重新开始任务,时间上根本来不及。 张耀祖的眼睛紧盯着屏幕,手指像是触电一样,噼里啪啦的敲打键盘,他还不知道荣子易现在正惦记着他。 齐城的夜色有些醉人,到了夜里入眼的都是灯红酒绿,霓虹灯闪烁的将夜,舞池里十几个妙龄女子正在领舞,下边都是跟着节奏晃动身躯的人们,酒精麻醉着他们的神经,也迷醉着身边的人,将夜已经人满为患,大门口进来的都是清醒的,出去的都是抱着大树呕吐的,赵亚茹穿梭在人群中,才一个多月,将夜的常客她基本都熟了,这桌送去几个姑娘,那桌送了几瓶酒,有了她,将夜变得更加的有魅力,也更肮脏,灯光下赵亚茹精致的脸庞发出妖冶的光,刺激着这里每一个猎艳男人的心。荣佳琪站在三楼的看台上,透过落地窗看着将夜的夜,这是荣佳琪的城,这里的繁华在荣佳琪的心里开出朵朵的花,荣佳琪嘴角的笑,比灯光更闪耀,比夜色更迷人。 一曲终了,劲舞的人群都四散开来,等待着下一个高潮,舞池中央领舞的姑娘们都回到更衣室去换下一场演出的衣服,一位时髦女子来到台中央开始一展歌喉,将夜,将夜,夜才刚刚开始。 清晨的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调皮的照进钟如一的房间,窗外的鸟叫声亲切又恼人,不知道还是不是昨天的那几只鸟,钟如一揉了揉眼睛,认命的起床,到了点,想睡都睡不着,习惯真是害人,换好衣服没去叫荣佳琪起床,他昨天回来太晚了,让他好好睡睡吧。 钟如一的保镖心里也在哀嚎,让我们也好好睡睡吧,这么早跑什么步啊? “钟爷,这么早打电话什么事?”钟如一一边跑一边接着电话。 “我要出去一趟,你自己在齐城注意安全,东南亚那边有人知道我儿子在齐城,不过不知道谁是,有了风吹草动自己机灵点。”钟庆祥嘱咐道。 “嗯,我知道,他们知道你在国内的身份吗?我回来挺小心的啊?”钟如一纳闷的问道。 “好像还是那个网络害的,你自己当心。”钟庆祥说完就挂了电话。 钟如一跑到公园,坐在长椅上想着钟庆祥的话,看了看手里的手机,妈的,一天天还得为保命活着,还得不停的折腾,公理命盘一点信儿都没有! 这该死的命破了,解了这一身煞气就回安宁,把大本营安在安宁,天天回家,狗屁公理命盘用完了一定砸烂了,太坑人了!钟如一并没有意识到他的命是自己倒霉,跟人家命理命盘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也不知道这个倒霉玩意儿能不能找到。 回到别墅洗完漱已经八点多了,楠姨还在做饭,一天天这样重复,钟如一有些受不了了,什么都没有进展还把自己搭进去了,钟如一抹了把脸,坐在楼下的沙发上想着要不然自己创造机会吧,等不及了。 “阿一,阿一!我先回去了啊,阿祖进医院了!”荣子易在楼上跑下来,一边跑一边喊。 “我送你啊,我也去看看,怎么还去医院了呢?怎么了?”钟如一配合着荣子易脸上出现了几分焦急。 “不知道,我妈刚才跟我说的!”荣子易也一头雾水,这几天张耀祖都没出来玩,荣子易以为张耀祖不喜欢将夜那边的氛围,也没强求他每天跟着自己来这边混,谁知道才几天就把自己折腾进医院了。 钟如一拿着钥匙就跟着荣子易走了。 “楠姨,一会叫佳琪起来吧,就说我和阿易出去了,中午不用给我留饭。”钟如一说着就和荣子易匆匆的走了。 张耀祖没什么事,就是累晕了,娇气的张耀祖一个人奋战了三天两夜,终于拿到了入场券,兴奋的拍了下桌子,感觉肚子好饿,手边的吃的都吃光了,就跑出去找吃的,结果刚出门一阵风一吹,给吹倒了,这可下了保镖一跳,叫了救护车给张耀祖送去了医院,俞董事长差点吓晕了,他的宝贝儿子还真是多灾多难。 钟如一和荣子易到医院的时候,张耀祖正在喝粥呢,脸色有点苍白,没什么大碍。 “俞阿姨好。”钟如一看到俞董事长礼貌的问了声好。 “俞姨,阿祖没事吧。”荣子易问道。 “你们来了啊,阿祖没什么事了,吓坏我了,你们快坐。”说着俞董事长小心翼翼的远离了一下钟如一。 “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呢?又比赛了啊?”荣子易跑到张耀祖的床边,用手指弹了一下张耀祖的脑门。 “我跟你们又玩不到一块,哼。”张耀祖有点生气,好几天了,都不说来看看自己,现在说风凉话。 “你这身体不是养的挺好吗,怎么又开始娇气了,还是锻炼少了,没事离那个电脑远点,多出去运动,看这小脸白的。”荣子易不客气的去掐了一下张耀祖的脸蛋。 “阿祖,最近新来了一个老师,数学系的高材生,挺有意思的,哪天过去好好学习学习,别老圈在家了。”钟如一也觉得张耀祖太娇气了。 “你们都不和我玩。”张耀祖啪的把粥碗放到小餐桌上,低着头不说话了。 “谁不跟你玩了,好了好了,你太小了,将夜那种地方不太适合你,啊,哪天带你去游乐园玩!”荣子易哄到。 “我才不去游乐园,我都十五了,才不去游乐园。”张耀祖心说去游乐园是你荣子易的主场好不好,游乐设施玩一遍不说,还四处拍照,我这小体格根本抓不住!往事不堪回首。 俞董事长插不进话,找了个借口出去了。 钟如一感受到俞董事长的排斥,没太在意,他知道在俞董事长心里自己就是个杀人犯,虽然救了她儿子,可杀人就是杀人了。 98.惊 尽管俞董事长非常排斥钟如一,但是她没有办法左右张耀祖的择友标准,张耀祖还是跟在荣子易屁股后边,天天和钟如一他们瞎混。 张耀祖那个wss的比赛还有一个月才开始,他不紧不慢的准备着,钟如一没事就打听打听,计算机电脑网络他始终不明白其所以然,张耀祖也没藏私,什么都和钟如一说,钟如一趁这个机会也了解了不少网络的功能。 荣子易又和温籽言和好了,还举办了一次大party,通过这次大party,钟如一见到了闻家的人,闻石原,这个应该是闻安民的侄子,闻安佐的儿子。 钟如一端着酒杯坐在角落,心想这算不算天意呢?钟庆祥现在没时间去帮着闻安民收拾闻安佐,他就费费心,一勺烩了吧。 闻石原是个白白胖胖的大小伙子,别看他胖,那被肥肉挤小的眼睛可是精光四射,一点也不憨,二十三四岁还能和荣子易这帮十八九岁的孩子玩到一块,为了什么呢? “阿祖,你说这个闻石原长的挺讨厌啊?”钟如一搂着张耀祖的肩膀在他耳边说道。 “是不招人喜欢,他们闻家是荣家扶起来的,你别去招惹,你怎么作都行,别伤了荣子易就好。”张耀祖一听钟如一的话就知道他没安好心,他什么时候关注过别人长相了。 “别那么说吗,生活这么无聊,咱们找点乐子嘛,他挡我的道了。”钟如一一脸奸笑,张耀祖扒拉开钟如一的胳膊,瞪了他一样。 “我听说闻安佐现在开始把手伸向了旅游业,没少得罪你~妈~的天塔集团,你还帮他说话,够无私的啊?”钟如一诧异的看了一眼张耀祖。 “生意场上谁能阻拦别人走哪条路,他能挣钱是他的本事,我妈又没垄断。”张耀祖无所谓的样子,取悦了钟如一,钟如一端着酒杯送到了张耀祖嘴边,张耀祖刚要尝一口被钟如一又拿走了。 “原则吗?对不对?”钟如一笑着看着张耀祖,一脸可恶。 “要是玩也没什么,你要是对闻家下手,你爹同意吗?我听说闻家可是拿了京城钟家的不少资金才有今天的局面,不然你以为荣家会这么保闻安佐,这个圈打破哪个环都是双输甚至三家输。”张耀祖冷静的分析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闻家拿到了钟家的融资?这可不是拿到面上说的事,荣世昌也不会四处宣扬这事啊?我可是一点都没听说。”钟如一一点信都没听过,钟庆祥可是答应闻安民要弄死闻安佐的,这又扶持上了?什么局? “闻安佐和那些黑帮不清不楚,之前要和我妈合作,我帮我妈查了查,这货洗黑钱,还倒腾过毒品,我没让我妈答应他,生意就是生意,搭上毒品这条线对我妈可不是好事,到时候有人拿这个借题发挥威胁我爸就不好了,不知道谁捅了他的洗黑钱这事,他断尾自保,不过资金链断了,现在搭上了钟家,又抖起来了。”张耀祖跟钟如一解释到。 “你们家生意上的事你妈会听你一个小屁孩的?”钟如一挤着眉问道。 “我是一个能让闻安佐把牢底坐穿的小屁孩,你说我妈听不听我的?”张耀祖不可一世的看了一眼钟如一。 钟如一好像了解俞董事长为什么会听张耀祖的了,这货肯定也查了他妈的账,不过张耀祖也太能耐了。钟如一还想到闻安佐搭上钟家这条线是不是钟庆祥的手笔啊? “阿祖,你们整那些网络啊什么的真的什么都能查到吗?”钟如一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现在大多数交易都有网络平台,方便快捷,速度比传统交易不知道快多少倍,而且大家都以为自己能耐大,没人能发现,不过掩耳盗铃罢了,有些人会为了安全还是坚持走传统的路子,可是对手下手比你更快,你会输啊,为了赚钱铤而走险的人不会少。尤其是像闻安佐这种自以为有人保的蠢货,吃一堑不长一智。”张耀祖憋屈的喝了一口果汁。 “没有什么能够保护那些见不得光的交易吗?”钟如一问道。 “有个东西叫暗网,听说过吗?”张耀祖神秘的说道。 “没有,什么网?”钟如一盯着张耀祖。 “传统的交易会采取小额多次的方式不引起注意,但是还是有迹可循,不过你知道的,有个词叫做官商勾结,可是真正的大买卖不会通过这个渠道,毕竟还是有风险,我前段时间成功的入了暗网,这个暗网想进去可不容易,层层加密,还是会员制,还好我技术过硬,不过你说我看到什么了?”张耀祖神秘兮兮的问道。 “什么啊?”钟如一也被勾起了兴趣。 “暗网上有个叫海上幽灵账号,贩卖军火,我觉得他们肯定在实体的基础上才开展线上,背景太强了!”张耀祖叭嗒了一下嘴,给了钟如一一个眼神。 “不会吧?”钟如一汗都冒出来了,张耀祖有点厉害啊! “他们只批发不零售,我还想弄个手枪什么的玩玩呢,他们还发布任务,换取筹码,这些筹码都可以当做交易成本,有个fff的内部账号发布了一个寻找tina的任务,可以得到五千金币,不过没人完成任务,最开始一百金币,现在炒到五千了,这个tina够值钱的!”张耀祖都想试试了。 “阿祖啊,这东西可是犯法的啊,别乱来!”钟如一干巴巴的说道。 “谁都查不到我身上的,这点能耐都没有怎么参加wss,再说了,你跟我说遵纪守法有点讽刺吧?”张耀祖鄙视了一下钟如一。 “现在的趋势就是人们会越来越依赖网络,知道国家现在几项大工程都在干什么吗?知道现在天天发射卫星干嘛用的吗?靠脑子的时代到了,真以为拳拳到肉能统治世界?”张耀祖高傲的抬着下巴,戳了戳钟如一瘦巴巴的肱二头肌。 “我们阿祖小天才啊!”钟如一真心的赞赏道,心里翻江倒海,这次钟庆祥出门前就说了,他的身份可能因为网络泄露,现在他一点都不怀疑有人和张耀祖一样,天天坐在电脑前研究各项信息数据,也许不久的将来,自己就会变成海里的鱼食了。 钟如一一直没离开张耀祖的身边,也不说生意上的事,就瞎聊了一些身边的人,张耀祖没有胡乱评判别人,只是隐晦的告诉钟如一少跟谁接触,就像当初指点荣子易一样,钟如一从没有像现在一样听话,但是心里也怕,世界上肯定存在比张耀祖更厉害的黑客,看来要早做打算了。 温籽言搂着荣子易的胳膊,朝着张耀祖这边看了一眼,这个小不点真是太讨厌了,阿易总和他在一起,那个钟如一也不是什么好人,动不动就打架,暴力分子,这么想着紧搂着荣子易的胳膊,不让他去张耀祖那边,荣子易过去了肯定不会再搭理自己,一群人等着看自己笑话呢! 温籽言漂亮的脸蛋洋溢着自信的笑容,闺蜜们都羡慕的看着他和荣子易手挽手,月平的女朋友也拉了拉月平的手,紧张的看了一眼月平,月平没在意,秀恩爱怕什么,反正早晚都要分手。 party上的音乐想起来,温籽言开始拉着荣子易开始跳舞,其他人也跟着起哄,气氛烘托到了,场内的所有人都跟着音乐晃动起来,这么和谐的时候,一定会有人来搞破坏的,不然多对不起这美好的场景。 荣子豪气呼呼的推倒了温籽言,毫无预兆,美丽的公主一身狼狈的倒在地上,荣子易揪起荣子豪的脖领,一把给他甩远了。回过身拽起了倒地的温籽言。 尴尬的气氛让大家都闭紧了嘴巴,钟如一都没眼看,小叔子这么暴躁,温籽言在荣家也是不好混啊! “你给她开party,却不带我出门玩,你心里就这么一个狐狸精!”荣子豪看不惯温籽言好久了,把荣子易迷的神魂颠倒不说,自从有了她,荣子易都不带他玩了,张耀祖那是荣子豪不稀罕跟他玩,温籽言这是挑拨离间! 荣子豪还真冤枉温籽言了,荣子易是个野的,天天不着家,尤其这两年。荣子豪总得怨一个,张耀祖和钟如一惹不起,只能有气往温籽言身上发。而且苏慧芳的比较也让荣子豪内心积攒许久的怨恨瞬间爆发。苏慧芳今天也是嘴欠,荣子豪在家呆的好好的,掐着荣子豪俊俏的小脸说道“你说说你,天天在家憋坏,你妹妹都告状说你欺负她,你也不像你大哥那么能干,不像你二哥那么招人喜欢,没你妹妹会撒娇,你说说你出去和别人玩玩不好吗?”苏慧芳不喜欢在家给这几个兄弟姐妹判官司,发了几句牢骚,这可让荣子豪心里的这股邪火爆发了,大声跟他妈嚷嚷道“那你生我干什么?”说完就跑了。 荣子豪知道他老爸回来会收拾他,索性闹的大一点,反正都这样了,荣子易不是不带他去party吗?那他就自己去,又不是找不到! 荣子豪直接把邪火撒在了温籽言身上,简单粗暴! 99.聚会 荣子豪这个败家孩子心眼儿特多,没少坑荣子易,四岁的时候就能栽赃嫁祸荣子易,荣世昌又不是明察秋毫的,荣子易的黑打一大半都是拜荣子豪所赐,两兄弟从小就不对付,不过荣子豪不承认,他一直觉得和荣子易挺好的,荣子易从来没发现荣子豪栽赃嫁祸,可是也不愿意和荣子豪玩,天生的气场不合,荣子豪还愿意粘着荣子易,加上荣世昌偏爱荣子光,苏慧芳溺爱荣子易,荣宝珠是全家的宝,被遗忘的荣子豪越来越阴暗。 倒霉的只能是天天宅在家的荣宝珠,今天荣子豪走出家门开始祸害温籽言了,不过这不是他一贯的作风,张耀祖知道,这货是杀鸡给猴看呢! 温籽言愤怒的瞪着荣子豪,不过一向走淑女风的温籽言做不出来泼妇的行为,只能抓着荣子易的手,用表情表达愤怒。 钟如一看不得女孩子受委屈,这个荣子豪也真是的,找女孩子麻烦,算怎么回事啊,打算袖手旁观的钟如一拽着荣子豪的胳膊就给拖出去了。 温初言不尴不尬的站了半天,要不是钟如一出手自己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做,堂妹的小叔子,打一架吧?欺负小孩子,不打架吧自己妹妹那委屈的表情实在不落忍,荣子易傻了吧唧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张耀祖才懒得管荣子易和荣子豪哥俩的事,刚才还冷着的现场瞬间又热闹起来,温籽言被几个女孩子围在中间问长问短,温籽言恢复了优雅的姿态,心里想着钟如一一定要往死里打一顿荣子豪才好。 荣子易没再管温籽言,跑出去找钟如一和荣子豪。 钟如一把荣子豪拽进了卫生间,让两个保镖守着门口,荣子豪的脸都吓白了,老实的像个猫嘴里的耗子。 “别怕啊,刚才挺厉害吗?”钟如一洗了洗手,拽了两张纸擦了擦手,擦完手的纸直接扔在了荣子豪的脸上。 钟如一犯了老毛病,盯着荣子豪的脸看了半天,给荣子豪吓坏了,这货会对自己做什么!可是有钟如一好男风的传言的,荣子豪这个小正太对自己颜值的自信比荣子易只多不少,不得不说荣家的颜值都是这哥俩支撑的,苏慧芳的长相不用说,荣世昌这个岁数了,没什么看头,荣子易和荣子豪在颜值这方面这一点都没浪费苏慧芳的好基因,荣子光长的更像他爷爷,荣宝珠像荣世昌多一些,长的好看的哥俩在家里都不太得荣世昌的待见,男孩子长成这样,丢人!他倒是希望荣宝珠长的那样!话说回来,荣子豪还在担忧自己的处境,钟如一就一动不动的盯着荣子豪,好像要天荒地老。 荣子豪在心里骂娘,心想钟如一这个该死的,我可是荣世昌的儿子,苏大将军的外甥,对我怎么样,要你好看,真想挖掉钟如一那对死鱼眼!看什么看! 钟如一也在心里想着,荣世昌这是走了什么运道,一个两个儿子都是这么福寿双全的好面相,荣子易是这样,荣子豪这个作逼也是!看来娶媳妇真是个技术活,苏慧芳的好基因真是没浪费,之前钟如一见过荣宝珠,也是不错的面相,就是嘴里的虎牙带点凶煞,不过却合了整张脸的平衡,那丫头长大了也是个不好惹的,不像是荣子豪这种难缠,那是行事大开大合的人,荣子豪这小子也真是的,怪不得荣世昌不得意他,小家子气。 “不揍你,怎么这么没出息,怕什么!”钟如一坐在卫生间的洗手台上收回了目光。 荣子豪警惕的看了一眼钟如一,往后稍了稍,心想还不如揍我一顿,精神折磨更可怕! “欺负女孩子算怎么回事!在这待一会,一会给籽言道个歉,不然你哥哥面子上下不来,不在家写作业来这凑什么热闹!”钟如一抬手看了看表,进来十多分钟了。 门口响起了荣子易和保镖说话的声音。 “让他进来吧。”钟如一喊到。 “阿豪,你要干嘛?”荣子易一进来就出声质问。 荣子豪一见一家二哥,眼睛里就蓄满了泪水,随时准备决堤。 荣子易看了也没法再说别的,看了一眼钟如一,给他使了个眼神。 “行了,你二哥聚会你来砸场子,真行,差不多得了,你还委屈上了,你要不是阿易的弟弟,腿给你打折了!”钟如一都懒得理荣子易这哥俩了,脸和脑子不能兼得吗? 聚会还得继续呢,荣子易不知道在哪把现在当红的歌星李安娜请来了,李安娜的到来也打破了刚才的尴尬,钟如一没留在这里,送荣子豪回家了,这家伙一看自己二哥来了,胆子也大了,犟着不给温籽言道歉,荣子易恨不得荣子豪赶紧消失,才懒得管他道不道歉。 到了家,荣子豪委屈巴巴看着钟如一问道“你们都不跟我玩!” “年纪不一样啊!玩不到一起,阿易能找女朋友去夜场,你能去吗,我们喝酒聊天你能插上嘴吗?跟我们在一起你该无聊了,找你同学玩去。”钟如一好脾气的解释道。 “我同学都太无聊了,而且也不愿意和我玩,和我玩的天天拍马屁。”荣子豪撅着嘴看着钟如一。 “你几岁了?”钟如一问道。 “十四了。”荣子豪疑惑的看着钟如一。 “不小了,下次出来玩跟你哥一起,就说我说的,哈哈。”钟如一笑着说。 “真的?”荣子豪兴奋的抓住了钟如一的胳膊。 “真的,你能呆住就行。”钟如一从来都不会怕热闹,多个人而已。 “那说好了,下回我哥要是不带我,我就给你打电话。”荣子豪开心的笑起来,眼底露出狡黠的光。 荣子易还不知道钟如一已经替他签订了不平等条约,正在和温籽言吵架,也是怪了,这俩人就没消停的时候,戏太多。 张耀祖有点挺不住了,闹哄哄的有什么好聚的,拉着荣佳琪让他送自己回家。 荣佳琪看了看时间,一会也要去将夜了,开着车送张耀祖回家了。 “佳琪,钟如一这个人你了解吗?”张耀祖坐在副驾驶上突然问道。 “有关系吗?你就是想太多,阿祖,没有他你说我是谁?”荣佳琪不知道为什么张耀祖这么问,可是他心里清楚,欠钟如一的,要用辈子去还。 “他在利用你。”张耀祖看向窗外。 “他可以利用很多人,我很幸运,让他利用,而不被伤害,阿祖,我和你,和阿易都不一样。”荣佳琪笑了笑,人,有时候要想的明白,而不是想的太明白。 “你没有看起来那么蠢吗?”张耀祖皱了皱眉。 “跟你比,肯定蠢,阿祖,一辈子我也只能碰到一个钟如一,他要捏死我容易,想要成就我也容易,我为什么不让他成就我?”荣佳琪打了打方向盘,马上要到张家,荣佳琪把车停下了。 张耀祖看着荣佳琪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阿祖,你和阿一是一样的人,荣子易你不也是一样利用吗?你有伤害过他吗?想过吗?”荣佳琪没去看张耀祖,真相一定是血淋淋的。 “呵呵,是啊,随便你吧,那我们就看看钟如一这个横空出世的钟少爷,能不能成就你!”张耀祖嘲讽的看了一眼荣佳琪。 “阿祖,你是聪明,可是你太脆弱了,你不是钟如一的对手,小心点吧。”荣佳琪嘲讽了回去。 “你这是又站在我这边了?”张耀祖问道。 “你想多了,荣子易才是真的站在钟如一这边了,你看看你唯一的朋友都要离你而去了,还有心思在这策反我,钟如一什么人不重要,齐城困不住他,你试试。”荣佳琪重新启动了车子。 下了车的张耀祖站在那看着荣佳琪走远,高傲的小脑袋,扬着不可一世的弧度。 张耀祖心想,荣佳琪你有一天会后悔认识钟如一的,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就是个会伤人心的家伙。 齐城的上流社会现在以荣家为中心慢慢的接受着钟如一,秋天来临前齐城是无比的宁静。 高三开学,钟如一他们四个乖乖的回去学校上课,钟如一还是想好好考个大学的,齐老爹的心愿钟如一会好好落实。 荣佳琪也想考大学,经营将夜绝对不是他的终点。 荣子易爱凑热闹,钟如一和荣佳琪都来上学了,他也跟着来了。 张耀祖还要防止钟如一勾搭荣子易,义不容辞的跟着。 张耀祖的wss比赛不知为何终止了,让选手们等通知,这些游走在法律边缘的黑客都没什么意见,什么时候比都一样。 钟如一每个月的诊脉没耽误,还真有点怕死的样子,钟庆祥回来后也问过大夫钟如一的身体如何,老大夫看了一样钟如一撇撇嘴,说道“活蹦乱跳的有什么可担心的,在看个三五个月我也不来了,浪费我的时间。”说完了牛逼哄哄的走了,没怎么给钟庆祥面子。钟如一看在眼里,心想,技术型人才就是牛啊! 100.同学 钟如一和钟庆祥在小书房聊了半宿,都是关于计算机和网络。 “听你说这个意思,张耀祖他还挺能耐!”钟庆祥吧嗒了下嘴。 “现在科技领先才是真的领先,就像咱们倒腾那些武器,有多少最低级的武器,咱们的还是不如联合国那边,还是差在技术上,科研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现在情况不比前些年好多少。”钟如一也开始重视网络在他们这行发挥的作用。 “网络安全这方面我也搜罗过人才,可是一般人不敢用,这才是重点,国内高层自己还不够用,根本不给拨人才,我需要人才,大量的人才!”钟庆祥叹了口气,都说他手底下人多,现在更新换代太快,有些人扔不下,也使用不了新生事物,顶尖人才稀缺! “张耀祖不好用。”钟如一抿着嘴沉思起来。 “我准备来个项目,这次出去消息走漏了,已经很小心了,无线电联系被监听了,损失了不少货,反侦察方面咱们不说跟联合国比,就是五常国咱们也差了点火候,技术难关不攻克始终是个问题。”钟庆祥为难的说到。 “星叔怎么说?”钟如一对林星有点盲目崇拜,什么事都想听听他的意见。 “他的想法也是各方面人才大量吸收,咱们这个行当进来了就不能让人跑了,难啊,国家给的人有的时候脾气还大!妈的!”钟庆祥说着火气就上来了,这次要不是哪个惹祸精能出这么大篓子! “钟爷,你说齐城高新技术开发区咱们进入怎么样?汪书记不是差你人情吗?而且我听说现在政策倾斜,钱砸进去没有办不了的事!大家都在观望,可人家京城已经办的有声有色了,张耀祖经常去国外,尤其是加国和b国,那边发展一天一个样,咱们落得有点远。”钟如一也愁,钟庆祥这边是根基,可不能半路出了别的差头,他可是把自己都压里了。 “这事我不好牵头,毕竟我的身份太敏感,五老太爷更不能出来,我身边得用的一个都匀不出来,外边正是吃紧的时候!”钟庆祥又回到人手的问题上。 国外的技术壁垒始终打不破,止步不前,只能落后!信的着,用的了的人太少了! “钟爷听说过李家吗?”钟如一问道。 “哪个李家?”钟庆祥问道,李家可太多了。 “江南首苌李家。”钟如一说道。 “李状元家?”钟庆祥问道。 “嗯,他们家对学问追求的很精进,而且他们家这么多年人才可不少,主要是对新兴产业很感兴趣,不过朝中无人,他们怕是给他人做嫁衣,做什么都是小打小闹,咱们跟他们合作,百利而无一害。”钟如一思索着怎么说服钟庆祥,钟庆祥也在审视钟如一。 这个李家是郑宇的外家,郑宇的妈妈李雯出自首苌李家,虽然李雯和郑宇的爸爸郑应龙结婚里面有政商联姻的关系,可是李家并不信任郑家,郑家在京城的话语权也没有能让李家马首是瞻的力度,不过要是用李家,也越不过郑家,其实李家这样看来就是个鸡肋了,钟如一为什么会提到李家? “前段时间见过郑宇的父母,两个人无夫妻之相,我让人查了,他们半年前办完离婚手续了,李雯想要出国,郑应龙的小老婆早就想上位,咱们不妨推一把。郑家和李家也就这么点牵扯了。”钟如一步步为营,身边的人他都算计过了,月平家一直致力于传统工艺,亓乐家里太乱,温家根本不堪大用,张家荣家他们和齐城牵扯太深,始终商人之气浓郁,和他们裹挟在一起只有利益还好,加上别的到时候摘不清楚。 而这个李家清贵的很,清贵可不清贫,李家的底蕴像方宏家一样,眯着发大财,要不怎么跟京城只有李雯这么一个联姻对象,而李雯也说离婚就离婚!根本没看上郑家。不过是试探而已,李家也在寻求一条路,一条像当年老祖宗一样,能够直上青云的路。 “你怎么知道李家会和我们合作?”钟庆祥对这个李家不太熟悉,好多年也就那个李状元时期辉煌过一代,之后都平平常常。 “他们在不辉煌就彻底了了了,一个大家族的气运不是长久不衰的,而且一个状元惠及十代,李家的智慧不可小觑。”钟如一慎重的说道。 “这个事急也不能说办就办,我在详查一番,那那个郑宇怎么说,我听说,你跟他关系还不错,要不要把他支开。”钟庆祥问道。 “该面对的总要面对,再说他爸爸要给他添个弟弟,他总该知道。”钟如一面无表情的说道。 钟庆祥又和钟如一说起了几个人,聊了聊他们的可用之处,不出意外以后这些人都是钟如一用得着的人,钟如一也提出了京城那边和国外对国内现在新兴产业的投入,关注度和重视度都不大,两个人又在假设和李家合作的情况下,给予李家的自由度商讨了一会,钟庆祥看了看时间,不早了,还要去跟五老太爷汇报这次的失误,在把今天和钟如一商量这事跟他老人家说道说道,起身就要走。 “钟爷,我去哪个大学,您有意见吗?” 钟如一尽量让自己面无表情,可心里还是紧张。 “这个先不着急。”钟庆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也没想好,不过可不能让钟如一围着那个玄学再研究了,真怕他哪一天看明白了,抬屁股就跑去当道姑去。刚要走的钟庆祥又回过头对钟如一说道“过两天有个生理老师。”说完像是后边有人撵一样匆匆就走了。 钟如一看着钟庆祥走的匆忙,愣了一下,并未在意。 钟如一送走钟庆祥回到自己房间,偌大的房间空旷的让钟如一心头微凉,算计人真是没有拿拳头打人来的畅快,还让人憋闷。 上课的铃声清脆悦耳,校园能够缓解一下钟如一最近略微烦躁的心情,安然今天请钟如一吃饭,钟如一很没有眼色的带上了三个徒弟,是的,钟如一他们四个的组合被叫做取经天团,钟如一是唐僧,张耀祖这个智力担当被封了个孙悟空,傻了吧唧的荣子易是二师兄,荣佳琪只能是任劳任怨的沙和尚,钟如一都想剃个秃头应应景了,被张耀祖制止了,他不想看到辣眼睛的钟如一。不过张耀祖回家还是开心了好几天,哪个男孩心里都有个孙大圣的梦想啊! 钟如一并不想当唐僧,他也想当孙悟空,这帮人真是没天理了,有武力值这么高的唐僧吗?! 安然跟在师徒四人的身后有点不好意思,特意跟他们拉开了距离,安然现在都有点无法直视被评为唐僧的钟如一了。简直毁童年,毁偶像,毁初恋的外号! “随便点。”钟如一大手一挥,土包子的内核尽显无余,被荣佳琪把手拍回去了。 “你们怎么想起来回学校了?”安然问道。 “八戒要分行李回高老庄啊!”钟如一一边说一边哈哈大笑,被荣子易一拳打在了肩膀上,疼得呲牙咧嘴。 “呵呵,还少了个白龙马!哈哈!”安然也跟着凑热闹。 “说白龙马就来白龙马!”荣子易看着郑宇穿着雪白的衬衫,款款向他们走来。 “哎呀,郑宇这么应景呢!”荣佳琪笑得直拍桌子。 郑宇被他们笑得走路有点顺拐。 “笑什么呢,神经病啊!”郑宇一巴掌拍在了荣佳琪的后背,刚才右脚差点绊到左脚上。 张耀祖笑嘻嘻的给他解释了一下刚才笑声的由来,郑宇抽了抽嘴角,幼稚! “我怎么能评上白龙马呢?温初言不是你们学校所有女生的白马王子吗?这白龙马舍他其谁啊!”郑宇可不想被人起外号,再说咱们不是一个学校的好不好! 安然和郑宇不熟悉,互相笑了笑,点完餐桌子上开始鸦雀无声,特别可怕的突然安静。 “那个,那什么,你们。。。”郑宇想说点什么,都被这安静的空气又给憋回去了。 “嗯,那个,阿一啊,我买了几本复习资料,听说特别好,你要不要看看。”安然没话找话的问道。 “嗯,安然,你可以不说话,没事的,我不觉得尴尬,喝口水吧。”钟如一抿着嘴朝安然笑了笑,一副讨打的模样,换来安然大大的白眼。 “郑宇,你跑这边干什么来了,你们学校离这挺远呢?”张耀祖问道。 “啊,那个,我逃课过来了,不想上课,回家也上课,烦死了。”看来郑宇的压力是挺大啊。 “至于吗?我都没逃课,郑宇你没事吧?”荣子易这么没心没肺的都有点担心郑宇了。 “不想考大学了,我妈疯了,我爸也疯了,他们也要把我也逼疯了。”郑宇握着手里的水杯。 安然沉默了一会说道“学习本来就是自己的事情,高三了,心态很重要,后天有个高考讲座要不你们都去看看。” 大家都听出来了,这是让郑宇去看看,郑宇对安然笑了笑,没接话。 “那就去,我也去,我他妈也觉得高三压力太大了,我爹到现在都不说让我去哪个专业,我都不想念书了!”钟如一拍了下桌子表达了一下内心的愤怒。 “可不是嘛,我这好几科跟不上,每天补课都要了人命啊!”荣佳琪确实是累,郑宇又笑了笑,感觉心里开心了点。 “哎呀,我妈一天天都烦死人了,非说我高三要补身体,我都快流鼻血了!”张耀祖也腻腻歪歪的抱怨了一句。 “这他娘的高三,实在不行咱分了行李回高老庄发展去!”荣子易重重的把杯子摔倒了桌子上!这句话成功的让郑宇开怀大笑。 不过荣子易被老板罚了款,叫嚣可以,桌子得赔! 101.防备 张耀祖看白痴一样看着钟如一,我为什么要去那个无聊的讲座,果断的拿本书挡住了钟如一的脸,蠢货快走开。 “不去算了,晚上不带你去玩。”钟如一撇着嘴说道。 “我哪找不到,用得着你。”张耀祖才不理会钟如一的威胁。 “阿易,阿易,你给郑宇打电话,问问他到哪了?”钟如一小声的对隔着很远的荣子易说道。 “现在是上课呢,不是你家客厅!”黄老师气的头上都快冒烟了,她是怎么想的想让这几个缺心眼回来上课。 “不好意思啊黄老师,不说了不说了。”钟如一歉意的看了一眼黄老师。 “荣子易!荣子易!”黄老师看着睡得正香的荣子易青筋又爆出来了,这货睡觉就睡觉,还睡得这么沉!钟如一叫了两声都没叫起来,这都不算,打呼噜是闹哪样! 黄老师啪啪的拍了两下荣子易的桌子,大声喊道“荣子易!” “啊,下课了啊?”荣子易皱着眉眯着眼问道。 “回答问题。”黄老师一看荣子易这样好看的白痴脸就想揍一顿,不过应该打不过,算了。 “别闹了,老师,我回答什么问题啊?”荣子易继续趴桌子上去梦周公。 “起来,睡觉就睡觉,不许打呼噜!”黄老师怒了,全班都看你了,谁有心思上课了! “我睡觉从来不打呼噜,不要冤枉我啊!见过长的这么帅的打呼噜吗?老师你就不要在管我了,真是!”荣子易才不信他打呼噜呢。 “荣子易你要是再这样就不要来上课了,你严重的影响了班里同学,我会和校长说的,让你家长给你带回去!”黄老师也豁出去了,真拿我当病猫! 荣子易撇撇嘴,真讨厌,就睡! 荣佳琪还在奋笔疾书,语文课能跟得上,赶紧把习题做完,化学还是是个难啃的骨头,下节化学课!想想都想大叫一声!压力山大!班里的同学在心里默默的看着这师徒四人,人设立的还真是对啊! 下午的时候黄老师一看四个人集体消失悄悄的松了口气,真是对不起自己的师德啊,居然盼着这几个缺心眼不要来,罪过罪过! 荣佳琪和钟如一开着车拉着郑宇和张耀祖荣佳琪再加上安然,几个人去了那个讲座,这个讲座是别的学校开展的,几个人只能逃课出来。 安然乖巧的坐在钟如一的副驾驶,时不时的瞄一眼后坐的张耀祖和荣佳琪,这俩人怎么这个表情? 荣佳琪和张耀祖一脸怨愤,不想去! 钟如一才不管,都得来,团队精神不能散!此时的郑宇也是一脸一言难尽,他也不想去。 “一会听完了出去玩,带你们去游乐园玩,都别拉着驴脸了啊!”钟如一笑着说道。 “游乐园有什么好玩的,都是小屁孩!”张耀祖说了句让安然笑喷的话。 张耀祖瞪了一眼安然,瞧不起谁呢? 安然收了笑,努力控制一下表情。 荣佳琪倒是跃跃欲试,其实没人带他去过游乐园,学校组织的春游夏令营他也很少参加,没有童年的可怜人,不过讲座什么的不想看。 讲座挺快的,一个多小时,这六个人混在人群中,其他学生都好奇的看着几个人,哪来的?大帅哥啊!不会是新来的转学生吧!荣佳琪和荣子易简直就是校草级别的啊,那身高,那长相!女同学感觉高三也不错啊!钟如一和张耀祖站在俩人身边被衬托的像小矮人,没人看他们两个,郑宇身高倒是有了,颜值没法比,自动被人忽略了,好可怜一男孩。 讲座并没有让郑宇感觉好点,只能对自己的颜值有了新的认识,自己在学校也挺受欢迎了啊?荣家这哥俩长的太娘们了!郑宇渐渐的忘了自己的压力,听完讲座出来就开始调侃荣佳琪和荣子易。 “哎呀,咱们阿易可以当上史上最帅猪八戒了!”郑宇还调戏似的摸了摸荣子易的小脸蛋。 “别摸,摸坏了你赔啊!”荣子易打开郑宇的手,拿出手机臭美的照了照,还不忘跟手机屏幕上不清晰的人影飞吻了一下。 “快走吧,去游乐园!”荣佳琪着急的催促着。 “帅哥,留个电话吧?”钟如一拉住荣子易的胳膊,还暧昧的抬手在荣子易的下巴上点了点。 荣子易开心的搂上了钟如一的腰,说道“要什么电话,我今晚都是你的!”说完深情的看着钟如一。 “你俩有病啊,快走啊,一会天黑了!”张耀祖你看荣子易那深情的样子就脑子一疼,真是个蠢货,人家开玩笑你当真!真是不禁勾搭,钟如一要干嘛!举止真是轻浮! 郑宇和荣佳琪什么都没看出来,和安然聊了聊刚才的讲座,感触也有些,安然打算出国,郑宇就问了一些出国的注意事项什么的,不是说他要出国,他要知己知彼,他妈还是不死心!他爸也不说别的,一个劲的逼着他考央大! “荣子易你还不去开车!”张耀祖吼道。 “啊,哦,好的,遵命大师兄!”荣子易夸张的敬了个礼。 “你们几个都坐这个车,我要去坐钟如一的车,我要安静一会,头疼!”张耀祖不客气的把人都撵走,独自一人上了钟如一的车。 去游乐园的车程只有十分钟,不过堵车了,等了十分钟,过了这个信号灯车速又开始快起来,张耀祖板着小脸严肃的跟钟如一说道“钟如一,你怎么玩,你们钟家想做什么我不管,我手里也不是没有你们钟家的料,离阿易远一点。” “哎呀,你是聪明呢?还是蠢呢?”钟如一笑着问。 “我不怕你们钟家。”张耀祖面色平静的说道。 “那你说我现在别过这辆车,怎么样?看到前面的人了吗?”钟如一说着就迅速飙车,超过车又躲过人,车子剧烈的晃动,张耀祖脸都吓白了。 “阿祖啊,刚才是我反应快,不然撞到人啊,要不然你说我撞到那边的防护栏你还有命吗?”钟如一调侃道。 “你疯了,这是,这是。。。”张耀祖什么都没说出来,心里开始后怕起来。 “别威胁我,这世上又不是只有你一个黑客,你觉得钟家会少了这方面的人才!”钟如一心虚,确实没有,不过面上挺自信的,心想小屁孩,看把你能耐的! “你天天黑这个黑那个,我也不是不知道,钟家动用点人脉给你封锁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何必找不自在呢?”钟如一也开始威胁张耀祖。 张耀祖后悔和钟如一说那么多了,本来就是想要让钟如一忌惮自己,现在成了他反攻自己的武器。 “别紧张,放松点,我也不是那样人,咱们不是朋友吗?”钟如一把手搭上了张耀祖的肩膀。 “你别去招惹阿易就好,他没什么心眼,蠢得要死。”张耀祖都能想到,如果钟如一要是玩荣子易的话,荣子易肯定会被玩死,还是心甘情愿的,张耀祖说了好几次离钟如一远点,荣子易没有像以前一样言听计从,只说张耀祖想的太多,荣子易自己可能都不知道他心里有点喜欢钟如一,张耀祖可不想捅破了,让那个蠢货知道了,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呢! “啧啧,小小年纪啊,当时我不是说了吗,我什么都没做过,阿祖,我说了咱们是好朋友,阿易那你放心,他跟佳琪是一样的。”前边红灯,钟如一停下车,把身子探过去,搂着张耀祖的脖子,又说道“也这么搂着你你会有别的想法吗?你是有多阴暗啊,一直那么想我和荣子易。”钟如一戏谑的眼神盯着张耀祖。 张耀祖心想你就是是个祸害,还用得着多想吗?以前只知道他打架厉害,现在知道他心思更深。 钟如一可能因为好玩就毁了一个人,这个人如果是荣子易的话,对于张耀祖来说就不好玩了。 “我知道了,我不会对荣子易怎么样的,真是你多想了,互相防备太累了,你们以前都是这么玩的吗?没有童年啊!怪不得你朋友少。”钟如一嘲笑道,继续开车。 钟如一这句话直接真相了,张耀祖也是被小朋友伤害过的,不然也不会防备心这么重,已经习惯了,对荣子易这么好也是荣子易对他也好,现在钟如一的出现让张耀祖产生了一些危机感,好朋友被撬走心里也是不太舒服,心里对钟如一的防备更甚。 “阿祖,我挺看好你这门技术的,你说咱们合起伙干点什么好不好,马上上大学了,找点好玩的呗,我信得过你。”钟如一说着歪过脑袋认真的看着张耀祖。 张耀祖和钟如一的目光一对上心里就开始打鼓,这货这么认真干什么,钟如一好像真的没说过什么谎,要是不能说的直接告诉他们不告诉他们,任他们怎么追问他就是不说,他不是开了个将夜吗?还倒腾这个项目干什么? “那你答应我,别去招惹荣子易。”张耀祖眼珠转了转说道。 “这个太简单了,我本来也没打算去招惹他,再说我也喜欢大胸妹啊?哈哈。”钟如一这一笑,笑得张耀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游乐园是个欢乐的地方,荣子易和荣佳琪玩的很高兴,郑宇也放开了心里的束缚,跟在荣子易和荣佳琪身后开心得像个七八岁的孩子,整个游乐园都能听到他们三个畅意的欢笑声,钟如一领着安然和张耀祖跟在他们身后像个老母鸡一样护着一个女孩一个儿童,安然很享受被钟如一护着的感觉,虽然知道快要结束了,可是就是舍不得,不知道这个唐僧会被哪个妖精勾去。 102.意外 钟启民站在钟如一身前,恭敬的像是对着钟庆祥。 钟如一认真的看着手里的资料,心道闻安佐的手段果然不是闻安民那个书生对付得了的,黑白通吃啊!脸皮厚心也黑,闻家也真是的,黑道起家,怎么把闻安民教育的像是个书香门第的迂腐书生。 闻安佐当年也是个小混混,这么些年崛起的有点快!钟如一没敢轻举妄动,这么快的速度后边没人撑着早被人砍死一百回了,头脑是真有,不然手底下这么些人怎么摆布的开,钟如一开始有点欣赏他了,对于自己的目标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完成,心思也缜密,神不知鬼不觉的扳倒闻家,看来闻家隐藏的敌人力量也不容小觑。 “这么些年闻安佐跟齐城谁家走的近?”钟如一问道。 “齐城都知道闻安佐是荣世昌的狗,脏活累活少不得闻安佐帮着荣世昌打扫,别的再就是月家,月家的姑奶奶跟闻石原订了婚,明年就结婚了。”钟启民皱了皱眉,不知道钟如一忌惮什么。 “你说闻安佐起来会不会是钟家安排的?”钟如一问道。 “不会吧,我没听到什么消息。”钟启民觉得不太可能。 闻家的仇家是多,大多数都是平民老百姓,有点势力的当年都被闻家打压的再起不来了,可是能给闻家灭顶之灾的也就那么几家,还京城的居多,京城能跟闻家有点关系的就是钟家了,也不过是就是后来闻安民给钟倾一当个保姆老师,再无其他关系了,钟庆祥不会那么丧心病狂为了给儿子找个老师灭了闻家吧? “闻家现在旅游产业这边合作的是宋家,宋家是搞客运的,听没听说他们家跟谁往来的多?资料上宋家太干净了。”钟如一看着宋家的资料想不明白,闻安佐怎么跟这个籍籍无名的宋家有什么瓜葛。 “这事跟荣家有关系,荣子光和宋家的宋太康是同学,两个人志同道合,荣家没少帮着宋家,宋家也没有什么野心,这两年也就是在运输业小打小闹,宋家胆子小,荣子光为了帮同学一把,把宋太康介绍给了闻安佐,宋家买卖干净的很。”钟启民这些事都调查过,不过钟如一手里的资料没写上,他心里倒是有数。 “运输业可不是能干净的了的。我记得齐城的物流园区大多数把控在那个叫刀疤头的人手里啊?”钟如一想不明白为什么闻安佐的成长轨迹,成功不是偶然的,巧合多了,里边的鬼就多了。 “刀疤头也是荣家的,荣世昌起家就是靠着海运,自从他有了点能耐,国内货运他比房地产都上心,进出口都被他把持着,齐城没有哪个企业会去得罪他,刀疤头不过是傀儡,他老婆苏问心才是狠角色,听说刀疤头都是听她的,苏慧芳的远房妹妹,从小养在苏家。”钟启民在齐城的人见到过这个苏问心,跟苏慧芳不一样,苏问心是个大姐大一样的女人,长相漂亮,却不柔弱,性子爽利,做事很有头脑,嫁给刀疤头时只有二十岁,那时候就开始帮着荣世昌把持内陆运输,独当一面,刀疤头看着更像是苏问心的打手。 “荣世昌这荣半城真不是白叫的。”钟如一感慨道。 “荣世昌的岳父不简单,大舅哥在军队的势力也不容小觑,荣世昌就是靠着苏家起来的,他岳父这个人不简单,现在七十来岁,不怎么露面了,不过听说荣世昌特别听他的话,你看他的两个儿女就知道,道行很深,苏慧芳可不是看起来那么柔弱,名下的企业都有声有色,每天打打牌就能把企业支撑起来?她可是一边生孩子一边读完了研究生,初中毕业后没参加高考,不过真才实学是有的,别看荣世昌外边花花新闻这么多,他离不开苏慧芳。”钟启民说道。 “苏慧芳啊,我喜欢这个女人,倒是没听荣子易提起过他外公呢?荣家在闻安佐起家之前没有来往,应该不会是荣家灭了闻家,闻家也没那个胆子去撩拨荣世昌,这个闻安佐对付起来有点扎手啊。”钟如一挠头。 “要不,从黑帮下手呢?闻安佐背景不干净,也容易。”钟启民提议到。 “不着急,将夜那边已经有人来了,咱们等着就是,看看这波人有没有闻安佐插手,让他在蹦哒两天。”钟如一漫不经心的看着手里剩下的资料,齐城这个地方不大,妖风不小啊,这盘根错节的关系,对付闻安佐要躲开荣世昌有点难啊,不过钟如一想去和荣世昌会会。 谁是闻安佐背后的人呢?闻安佐有什么支撑在齐城风生水起?荣世昌的锦上添花虽好,可是钟如一要找出给闻安佐雪中送炭的人。 “少爷,钟爷答应闻安民会对付闻安佐,您可以忙点别的,高三了也挺忙。”钟启民说道。 钟如一没说话,眼皮一抬,钟启民知道自己多话了,赶紧低下头。钟如一这眼神太冷了,刺的钟启民头皮发麻。 钟如一想着能不能通过闻安佐搅起齐城的风云,有时候要让一些事故发生,不然怎么能顺藤摸瓜,钟庆祥把钟如一安排在齐城到底是什么想法,钟如一已经呼之欲出了,哪哪都有荣家的齐城,才是钟庆祥真正的目的,荣世昌藏的够深的,他有什么是钟庆祥要用的到的呢?钟如一看了一眼钟启民,他肯定不会说了。 吹起闻安佐这层浪,能看清水底吗? 钟如一还是被年纪制约住了,身边都是一群孩子,他们家族内部的消息不说会不会和钟如一说,估计他们也是一知半解,而且都猴精,什么事都不会胡乱说出来,能说的钟如一肯定也能查出来,交情还是不够啊。 钟如一进了一个怪圈,这个圈里都是层层的迷雾,看不见来路,也走不出去,他要是不掀起风浪只能闭着眼睛摸黑,该怎么兴风作浪呢? “最近来将夜打探的人再去好好查查,看看是不是一波人,从他们先开始吧。”钟如一扔下手里的东西靠在沙发上,目光涣散。 “对了,民叔,园区那边我打算先进去,不等钟爷了,你先支应着吧,框架我现在有眉目了了。”钟如一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能不能招来金凤凰你都得有棵树啊。 钟如一把京城律所的尹默招了来,他还带了个助理,钟如一把他俩安置在了旁边的别墅里,尹默不像他的名字,吵人的很,那个助理就很安静,钟如一见过两个人就让他们先整理手里的资料,没什么事可以好好逛逛齐城,来了一回别人家到时候一问齐城什么样,只记得住的是别墅。 尹默小机灵鬼的模样,给钟如一比了个ok的姿势,没有钟如一的召唤还真是不露面。 “阿祖啊,干什么呢?”钟如一拿着手机现在客厅,电话打过去挂了,想了想还是走出了这一步,能用的都用吧,反正都无耻了,就无耻到底吧,说话的语气还贱贱的,听得电话那头的张耀祖皱了皱眉。 “这个点学习呢,你这么有时间啊?不是跟郑宇出门玩去了吗?荣子易在你那失宠了啊?”张耀祖讽刺道。 “阿易伺候温籽言去了,出不来,你看看你说话,我能让阿易失宠吗?他可是我的心尖尖!”钟如一恶劣的咧了咧嘴,这句话成功的让张耀祖起了防备之心。 “什么事啊?有事快说。”张耀祖不耐烦的说道。 “明天咱俩出去一趟,跟你谈点事。”钟如一说的嬉皮笑脸。 “知道了,还有事吗?”张耀祖问道。 “没了。”钟如一干脆的说道。 “钟如一你市侩的嘴脸真难看,还很蠢。”张耀祖说完就挂了电话。 钟如一听了张耀祖的话,不怀好意的对着电话笑了一会。 钟如一心想,张耀祖你这么想就对了,我心思深你不放心,我愚蠢你又嫌弃,可是我要是无耻呢?恶心你吧,以后还会更无耻。 钟如一第二天和张耀祖聊的不错,无耻的钟如一让张耀祖毫无还手之力。 张耀祖比钟如一想象的还要厉害,他居然笼络了不少国内外的黑客,大家也都不见面,他们见不了面也能解决问题,他们倒是有着共同的目标,没事就黑联合国,这样钟如一放心了不少。 张耀祖从没有跟他们见过面,不过张耀祖偷摸的掌握了他们的信息,别说有几个人居然是国内知名大学的高材生,有的不过是高中都没念上的社会混混,可以想象那些社会混混业余时间都能在计算机网络方面有如此才能,如果假以时日,好好培养,那又是怎样一番景象。一想到不出几年自己手里人才辈出,钟如一心脏不由得砰砰跳了起来,还有一点让钟如一在意的是,张耀祖和钟如一说过,国际上很多走私文物的走私犯会在暗网上交易文物,又一个途径接近他的公理命盘,钟如一能不激动吗! 回到家的钟如一激动的心被一个中年妇女浇了个冰凉。 钟如一被迫听了一个小时的生理卫生课,特别强调了男女在这个阶段的不同,最后面目可憎的中年妇女给了钟如一一个特制的内裤,钟如一像被雷劈了一样,木然的看着对面的女人。 “少爷,拿着吧,稳妥些,你上半身我看过了,完全不需要伪装。”中年妇女平静的又给了钟如一心口来了一刀。 对面的女人依旧平静的看着钟如一,好像她可以这样举着那个内裤到天荒地老。 “这个是可以正反穿的,很容易清洁,洗个澡的时间就能干了,最好一天二十四小时穿着吧。”中年妇女说完没在搭理钟如一,站起来就离开了。 钟如一都没来得及说再见,如果可以钟如一一定跟她说“能不能再也不见!” 103.难 荣佳琪发现钟如一像个发情的猫,天天失踪。 这天早上好不容易看到钟如一,荣佳琪上去就踹了钟如一一脚,问道“你这几天干嘛去了!?” “哎呀,佳琪呀,你这是想我了?”被踹了也没有影响钟如一的好心情,还猥琐的拿手指摩挲着荣佳琪的肩膀。 “滚,你没事吧?连通这两天天天来烦我,问我你怎么不去玩了。”荣佳琪也好奇,钟如一前段时间天天去,这几天又不去,学校上课也不去,荣子易都找不到他,张耀祖也不见了,他俩在一块?也没发现钟如一和张耀祖玩的有多好啊?钟如一成功的把张耀祖从荣子易手里撬走了?能耐啊! “有点别的事在忙,成了跟你说,这个更砸钱,可好玩了!”钟如一没个正行,荣佳琪也懒得理他了,他不想说的也没人能逼问出来。 “对了,我妹生病了,我今天不回来了。”荣佳琪对钟如一说。 “呦,怎么了?没事吧?”钟如一知道荣佳琪和荣苗苗感情还是很好的,荣苗苗一向活蹦乱跳的,怎么还生病了?不回来说明挺严重啊。 “腿崴了,没注意,严重了,我给他找了个大夫,让她住院了。”荣佳琪说着说着低下了头,下楼了吃饭去。 钟如一知道他没说实话,腿怎么崴?脚崴了?也不对啊,不至于住院啊。 钟如一识趣的没在多问,想着哪天去看看吧。 两个人吃过饭就各奔东西,钟如一又去了张耀祖的大仓库,张耀祖已经成功的勾引了三位黑客过来应聘,钟如一都打算好了,来了就不能让人走,来多少用多少。 “我这边手头还有点钱,你说大概会用多少,来的人先扣下,别让他们跑了。”钟如一狗腿似的给张耀祖倒上了水。 “怎么也得看看人品。”张耀祖特别看不上现在的钟如一,一副急功近利的样子。 “京城那边我聘来了差不多一个团队,到时候你跟他们好好磨合磨合,这东西我不懂,他们主要管理,有些事不用你操心,你监管好别让他们糊弄咱俩就行。”钟如一说的轻松,其实这里边他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才找了一个快散伙的小团队,四天往返京城和齐城三趟,还得天天在张耀祖身边卖小心,张耀祖别看一副看不上钟如一的模样,其实特别吃这一套,好像把钟如一踩在脚下一样,钟如一脸皮厚根本不在乎,能达成他的目的就行了,张耀祖这个小屁孩好哄的很。 晚上去看了看尹默,那家伙正和助理吃泡面,满屋子泡面味。钟如一可没那个好~性子对待一个话唠,第一天见面就知道这个尹默不好掌控,他想要的很多,看面相是个有能力有魄力的,不知道真正的本事有几分,这几天在这边晾了几天,他就老老实实的在这等着。 “尹律师,资料看什么样了?”钟如一一进来尹默和助理就站起来,钟如一摆摆手让他们坐下。 “钟少爷,这个网络这边还没有什么明确的条文,你给我的我都看了,相关的立项和开发现在来讲都是咱们说了算,抄袭点别人的东西无伤大雅,他们也告不赢咱们,赔点钱了事,就是名声不太好。”尹默拿舌头剔了剔牙,看着有点紧张。 “你在京城那边听说主动过来的,律所不喜欢呆啊?”钟如一没接他的话,笑了笑问了这么一句。 “钟少爷,你说笑了,怎么会呢,这一听说给你效劳我能不主动积极,跟领导争取了又争取,才有这个机会,您要是用得着,我尹默从今天起为您马首是瞻!别的不说吃苦耐劳没人比的了,聪明才智不敢说,脑子肯定不比别人慢,忠心这事您更能放心,我山沟里出来的,以后靠的就是您了!大学毕业五年了,我可算是遇到伯乐,跟着您定能够大展宏图。” 尹默还要继续被钟如一抬手制止了,不让停这家伙能说两天,钟如一现在脑仁就开始疼了。 “听你这么说,我才反应过来,法律在这方面漏洞还挺多啊?听说你是学商法的,暂时你先别忙别的,我有几个人需要面试,我要留下他们,但是我不希望他们给我找麻烦。明白我的意思吗?人我一定要留下,这是前提。对了,你俩工资京里给停了啊?怎么天天吃这个,楠姨说,外边垃圾桶都是方便面盒。”钟如一皱了皱眉。 尹默这回没话了,红着脸低下了头。钟如一笑了笑,还行,知道什么时候该闭嘴。 “这里有钱,该吃吃,该喝喝,以后你就是我的人,我的人这就是底气!”钟如一从兜里顺手掏出一张卡,放到了桌子上。 尹默眼里闪着兴奋,强忍着说话的冲动,换成了用赤诚的眼神去拍钟如一的马屁。 “得了,别吃这个了,出了小区都是饭店,好好准备准备,以后忙起来估计没时间吃饭了。”钟如一给了尹默一个眼神,歪着嘴似笑非笑,然后抬屁股就走了。 尹默一直等待的机会来了,他要做人上人,他从来都不怀疑自己的能力,在京城不论自己多努力,只能捡人家剩下的案子,赚的钱贴补家一些,人情来往一些,该不该拍的马屁他都拍到了,法院检察院公安局那些人不管自己怎么巴结跟自己都是保持着距离,他要打破他们之间的阶级,总有一天他们要抬着脑袋才能看我尹默!尹默有些赤红的眼睛冒出疯狂的光。 钟如一回到自己的房间,手里端着一杯果汁在那寻思,张耀祖那边的仓库不知道能不能收拾出来几间屋子。 “你干什么呢,果汁都撒了。”荣佳琪一边跑一边说,到桌子上拿起纸巾铺到了地上。 “佳琪,你那边的员工宿舍是怎么安排的啊?”钟如一问道。 “跟你说你都不入耳,当时装修的时候都预备出来了,也不是都是没地方住,有的回家住,你要干什么?”荣佳琪撅在那擦地,钟如一还在想着琐事。 “这些人交给下边的人去管理就好了,你们那边没有管理的人吗?张耀祖就一个光杆司令?他妈没给他安排人?合作你不能一手都揽过来,以后怎么办,再说张耀祖他妈能放心吗,你就别操心这个了,用得着我的就说。”荣佳琪擦完了,有下楼取了拖布,不擦干净了,黏糊糊的。 “佳琪,你那边营业额怎么样?”将夜开业到现在钟如一都没关注过将夜的营业额,荣佳琪跟他说了几次他都不听,这么问估计是需要钱。 “还不错,你要多少?”荣佳琪问道。 “我是想把将夜再开几家,你那一家能有多少钱,我这需要的钱很多,就是烧钱的,挣不挣钱我也不知道呢!”钟如一想来快钱,将夜的回报率很可观,可是现在本钱还差一大截,好在前期资金都是自己的。 “佳琪,夜总会这东西只是让你练练手,以后不干这个,但是我需要一个消息渠道,你这一环很重要,钱不是重点,不要本末倒置,我问你钱的事是想问问你,现有的资源,你什么时候能再开一家分店?”钟如一真没有想着从荣佳琪这边拿钱,刚开业多长时间啊,他是想让荣佳琪再向前发展一下。 “我问问连通。”荣佳琪不解其意。 “佳琪,你自己早晚要挺起来,不用什么都问他,他是谁啊,你要当他是你的一条狗才行,连通这个人就喜欢当狗,店是你开的,你有什么不仗义的,你说了算!”钟如一见不得荣佳琪唯唯诺诺的样,怒气冲冲的说道。 “哎呀,知道了,要是还想自己说了算,不加上合伙人,资金方面怎么也要明年才行,人手方面才是急缺的,要是拉上几个投资的,年前还能再开一家。”荣佳琪头脑还是很清醒的,估计他也想过这事。 “你这不是想的挺明白吗!问连通干什么?”钟如一说道。 “你以为什么事都是上嘴唇碰下嘴唇就出来了!里边的细节多了去了!再说了我知道你想不想找人合伙啊!你这性子独的要死,几个人能上你身边来啊?”荣佳琪也怒了,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我这不是知道了吗,这还没开始呢,一堆琐事,我这也是缺人,我这边你不用担心钱,你先周转着,我知道进货商现在都要压货,你不用理他们,都先赊账,你看着吧,不给钱的,天天跟屁股后头给你进货。进货这个活,你跟连通说让他撒撒手,钱都让他挣了,下边的人肯定不愿意,对了,你那边有没有机灵的,我这缺人缺的我快去扫厕所了!”钟如一终于理解钟庆祥了,没人用真是着急啊,时间不等人,钟如一在没有万全的把握之前是不会再去出海了,妈蛋的让人端了老巢就不美丽了,他一定浑身上下都绑上高科技,让他妈的那些人跟踪。 “都缺人,我这聪明的说实话就一个小陈,妈的,还让连通给祸害了。”荣佳琪惋惜的说道。 “现在别想那么多,不能耽误高考,你这什么时候开分店我这不着急,有这谱就行,张耀祖这边才着急。”钟如一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想着京城那边的几个人要是来该怎么安排。 荣佳琪也躺在了钟如一身边,沧桑的叹了口气,说道“活着,怎么这么几巴难!” “真几巴矫情!”钟如一没惯着荣佳琪一脚给他踹下了床。 104.愚蠢和狠辣 张耀祖身后跟着个三十多岁拎包的男人,像个保姆一样,递给张耀祖保温杯。 钟如一皱了皱眉,这家伙好几天都这副大爷样,新来的员工跟看西洋景一样看着他。 张耀祖和钟如一的公司开起来了,法人是那个话唠尹默,钟如一发现他可是个人才,论忽悠无人能及。 技术型人才不算张耀祖已经来了六个,有两个是今年刚毕业的,跟张耀祖志同道合,被尹默忽悠的踌躇满志,誓要干一番事业。两个社会青年就比较理智,首先谈好了薪资,不像那两个大学生只为理想不给钱也要帮着钟如一他们奋斗终生。 还有两个是非计算机专业的大三学生,来这边也是看看发展如何,他们心里也是感觉差强人意。 这几天都是收拾卫生,熟悉一下工作环境,主要是很多国外进口的设备还没到,他们自己先熟悉下张耀祖的设备。 张耀祖这些都是这么多年收集的尖端产品,都贡献出来了,不过一些古董类机器只给观赏。 钟如一想把张耀祖那些破烂都搬出去,被张耀祖一个眼神拒绝了。 本来挺大的仓库现在来了十多个人,还要安排住宿,钟如一有点受不了了,里边有两个女生,时间长了不是个事。 张耀祖,钟如一和尹默三个人开了会,主要是把握公司的大方向,钟如一只有一个要求,要求自己的所有网络信息绝对安全,别的他不管。 张耀祖满脸黑线,钟如一原来也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 “网络这东西确实是趋势,咱们现在主攻的还是安全这一块,现在团队是有点可怜,你们都努力吧啊,后勤工作放在我身上。”钟如一还是对计算机这行很陌生,也说不出来什么,简单直接的阐述自己的目的。 “技术方面我会和刘洋继续开会研究,没什么事别老开会。”张耀祖都快烦死了,就不该答应钟如一这破事。 “两位少爷,市场上各种杀毒软件我看了下价格,咱们是不是顺手创造一些利润,不能光研究不创收啊,这些人也是为了生活不是,只靠着钟少爷贴补,不是长久之计啊。”尹默都后悔了,这钟少爷看着挺靠谱的啊,怎么真做起买卖这么大撒手,这几天就来溜达溜达,啥也不管了。 “我不是给你弄回来那十个人吗?他们再京城也是小有名气,这个你们商量着办,挣钱的事是你的事,技术上是张少爷的事,资金我来解决。”钟如一说完看向了尹默。 尹默被一个眼神弄的浑身发冷,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好说话了。 “阿祖,我不管你们是偷是抄,技术上尽量不要差三大国或者联合国太远,要是能超越我叫你爸爸!”钟如一痞里痞气的说道。 “没事你就滚吧,看见你就烦!”张耀祖快烦死钟如一了,什么都不懂还天天提要求! 钟如一心说我要是懂还用你! 张耀祖一听钟如一有瞧不起他的嫌疑,哼了一声,扬着脑袋就走了。 “我也走了,你们忙着吧。”钟如一还得去弄钱呢。 荣佳琪下午从学校离开直接去了将夜,到了将夜也没呆多久,安排完今天的工作,就去了医院,荣苗苗现在离不开人。 “你滚!别再出现!”荣苗苗稚嫩又尖锐的声音刺的荣佳琪耳膜生疼。 “我是你妈,我怎么害你了!?白眼狼!”朱萍说完就摔门走了,站在拐角处的荣佳琪神色难辨。 “啊!都滚!”荣苗苗的病房内传出噼里啪啦的摔东西的声音。 荣佳琪在门口等着屋里消停了才进去。 “哥,咱们没有妈妈多好。”荣苗苗带着哭腔满眼绝望的看着荣佳琪。 “别瞎说,没有她哪来的咱们两个,别气了,好好养着,等哥哥几年。”荣佳琪擦了擦荣苗苗的眼泪,什么时候是个头呢,朱萍她越来越疯狂了。 荣佳琪帮着荣苗苗收拾地上的碎片,护士走进来看到面带不屑的说道“你们该交费用了,欠了不少了,要不就换普通房间吧。” “我去交钱,苗苗你在这等我一会。”荣佳琪没去理护士的脸色,谁能天天对着你笑脸相迎呢? 护士一看这么帅气的帅哥,脸红了一下,继而又高傲的扬了扬下巴,给荣苗苗换药的时候不怎么温柔。 钟如一进来的时候正看到荣苗苗一脸隐忍的看着护士。 钟如一等着护士换完药,问道“苗苗,这么疼吗?” “哪有那么娇气,这有什么的,大惊小怪。”护士抢答道。 “没事,阿一哥。”荣苗苗冲着钟如一笑了笑,脑门上的冷汗密密麻麻。 “你出去吧。”钟如一冷着脸说道。 小护士一看这个小帅哥说话这么不客气,也不愿意了嘟囔道“就你们娇气。” 钟如一没办法跟一个小护士一般见识,忍了这口气,安慰了一下荣苗苗。 “阿一哥,这个好漂亮啊,谢谢你,我一直想买都没买到。”荣苗苗看到钟如一送来的卡通玩偶,开心的忘了疼。 钟如一听说荣苗苗喜欢这些东西让钟启民帮着在国外带回来的,也不是因为生病才送的,是因为钟启民才送回来,正好过来看看就带过来了。 “喜欢就好,喜欢什么跟我说,下回注意点,下楼梯这么不小心,疼吧!” 钟如一揉了揉荣苗苗的脑袋说道。 荣苗苗不说话了,眼泪一对一双的往下流。 钟如一吓一跳,我这说错什么了?这么脆弱的吗?该不该道歉? “别哭了,好好养几天就好了,不疼了不疼了啊。”钟如一手忙脚乱的给荣苗苗擦了擦眼泪,把荣苗苗的脸都擦疼了。荣苗苗脸皱到一块,撅着嘴推开了钟如一,然后噗嗤一声笑出来了。 “阿一哥,你快别给我擦了,疼死了。”荣苗苗好笑的看着钟如一,真是够笨的。 “你干什么呢?欺负我妹妹?”荣佳琪进来就在钟如一的肩膀上来了一下。 “可不敢可不敢。”钟如一赶紧讨饶。 “医生怎么说的啊,她这腿怎么回事啊,手臂上怎么也有伤呢?”钟如一打架打惯了,一看就知道荣苗苗这是跟人打架的伤,可是这女孩子打架把腿打折了,都这么生猛了吗?脸上没看出什么,有点红肿不严重,下巴上有点挠痕。 “没事,摔的,不严重,医生说半个月就可以出院了。”荣苗苗急着接话到。 荣佳琪欲言又止,还是没说话。 钟如一看了看兄妹俩的眉眼官司,没在继续问下去,找个地方坐了下来,问起荣苗苗学习情况。 “阿一哥,你怎么像个家长啊,哈哈。”荣苗苗开心的笑嘻嘻。 “哥,我想喝点温开水,你去给我打点热水好不好,屋里的饮水机感觉水烧不开呢。”荣苗苗撒娇道。 “我去吧,下回不来了,哈哈,见着人真是不客气。”钟如一扒开一根香蕉一下塞进了荣苗苗的手里,荣苗苗挤了个鬼脸。 等钟如一再回来的时候听到荣苗苗和荣佳琪争吵的声音,没进去,等着俩人说完了,才进去。 在门外钟如一即使走远了还是听到了兄妹俩争吵什么,听力太好也不容易。 钟如一被朱萍的狠毒和愚蠢又一次刷新了下限,这个女人真是无可救药了,也是,能把自己儿子卖了能是什么好妈妈,还以为她能偏心一点荣苗苗,却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荣苗苗身上的伤大多数都是拜朱萍所赐,这是钟如一听荣苗苗说的,事实呢? 还真是! 不过这些都是荣苗苗求来的,也不是求来的,她也是算计了朱萍。 荣苗苗比荣佳琪心眼可是多了不知道多少,从小她就会帮着朱萍讨好荣世昌,朱萍也是拿她当着工具,荣苗苗什么都知道,可是她也没有别的办法,难道像荣佳琪一样,天天不回家,或是自暴自弃?等她的会有什么好结果!但是当荣苗苗知道朱萍把荣佳琪卖了的时候,她就知道有一天自己也可能是这个结局,她太了解朱萍了,能用到她的时候,她不会手软,亲骨肉又能怎么样?也许当知道荣佳琪有钟如一这个靠山的时候荣苗苗就开始有自己的打算了。 那天有同学嘲讽她是小老婆生的,她罕见的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充耳不闻,而是正面硬刚,脸上留下了一点小伤,荣苗苗在老师面前也不当小白兔了,不依不饶的开始让老师给说法。 老师除了和稀泥也没别的办法,都有点惹不起,能当面嘲讽荣苗苗的女同学家里背景也不能多简单,说来和苏慧芳家里还真有点渊源。 老师没办法叫了家长,朱萍一看到对方的家长就没办法装高冷,一个劲的给人赔不是,荣苗苗心里拔凉拔凉的,回家的时候母女俩站在楼梯间冷言冷语了半天,荣苗苗低下了头,脸上毅然决然,出言讽刺道“你现在给我推下去,摔断了腿再去我爸那装可怜说不得还能得点好处,心不狠还想上位,一辈子都不可能,苏阿姨比你有手段多了,再看看你只能低三下四的给人家赔不是,从这摔下去,谁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俩打架得来的伤,这还不够你反咬一口!”一路上荣苗苗都在不断的提示朱萍,她也在赌,朱萍会不会下得去手,不过这个小姑娘没有想过,其实朱萍下不下的去手,她心里都会不好受,走到家门口的时候母女两个怒气值都到了顶点,朱萍对着背对着她的荣苗苗还是伸出了手。 十几个台阶的距离让荣苗苗的心随之掉进了冰窟。 105.怀疑 荣苗苗今年的实际年龄比钟如一大一点,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心思深的让人害怕。 荣苗苗一直在规划着离开朱萍,没有什么机会,她在等,等荣佳琪长大,可是她忽略了荣佳琪对朱萍的依恋,这么多年在荣佳琪面前上眼药都没有让荣佳琪真正的怨恨朱萍,好在老天有眼,荣佳琪靠上了钟如一,荣苗苗去过钟如一家,她知道钟如一对待她哥不是传言中的那样,而且这段时间荣佳琪真的成长了,也自信了,可是荣苗苗心里矛盾了,荣佳琪没有被钟如一糟蹋,所以荣佳琪在心里还是惦记朱萍,因为荣佳琪还是会和荣苗苗明里暗里的探问朱萍的现状,可是荣苗苗真的不希望荣佳琪受伤,这次是钟如一,如果下次是别人呢?那样的妈妈,有什么放不下的! 有了钟如一这条后路之后,荣苗苗一直在寻找机会,机会来了,就算受伤又怎么样,家里的那段楼梯她观察好久了,死不了,她知道荣佳琪会保护她,恨吧,恨她吧,那个女人不配做一个母亲,荣苗苗在心里对自己的说着。 钟如一和荣佳琪都还在心里震惊朱萍的愚蠢和狠毒,钟如一没有感性的代入自己的母亲,离开家看过不多的人生百态,让他知道,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他终于也了解到,命运于人,那丝丝缕缕的牵绊,半点不由人。 荣佳琪的心又冷又疼,他的妹妹,娇滴滴的女孩子,被自己的母亲亲手推下了台阶,这是要人命!怒火大于理智的荣佳琪要出去找朱萍问个清楚,为什么? 荣苗苗的眼泪击溃了荣佳琪心里最后的防线。这么多年荣苗苗小伎俩也没少用,可是荣佳琪还是经不住朱萍的轻轻一哄,有些事不去挑破,只会让人心里的刺越扎越深,吵一架又不会伤到朱萍半分,荣苗苗要得就是让荣佳琪绝望,对于那份母爱不再去在奢求,那根由爱变成恨的刺会让朱萍彻底失去荣佳琪这个儿子。 “哥,这件事不能说出去,妈她已经和爸说了,是我因为被同学欺负变成这样的,这事要是让爸知道了,没有妈的好果子吃,出了院我还要回家,这事就算了吧,没事的,哥,求你了,你以后少回来吧,我想你了就给你打电话。”荣苗苗的鼻尖红红的,强作坚强。 荣佳琪绝望的想到他现在救不了荣苗苗,荣苗苗还小,要是朱萍不同意他根本带不走她,可是朱萍太可怕了,苗苗还小,荣佳琪满眼通红,像个困兽一样再屋子里转来转去。 荣苗苗瞄了一眼对面穿衣镜里的钟如一,刚才第一次他出现荣苗苗就发现了,这个钟如一还挺绅士,居然走开了,不过荣苗苗知道钟如一的听力好,他一定能听见,荣佳琪能遇到钟如一可能是他们兄妹俩的救赎,她不会放手的。 钟如一没呆多久他还有很多事要做,他想他之前的计划要再变一变了。 “佳琪,将夜那边没什么大事你就在这多陪陪苗苗,不喜欢这里就换一家医院吧。”钟如一晚上回家特意提了提荣苗苗,钟如一心里清楚荣苗苗的算计,并没有感到反感,反而有点心疼,谁不想单纯的一世无忧。 “没事,我心里有数。”荣佳琪低低的说了句,从冰箱里拿出瓶啤酒,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干喝啊?来点儿菜。”说着钟如一端出来一盘花生米。 “哪来的花生?”荣佳琪愣愣的问道。 “我让楠姨做的,最近要是忙,将夜那边放一放,休息一段时间。”钟如一往嘴里扔了一粒花生米说道。 “还行,还能受的住,你和张耀祖那边怎么样了?你们那行大家都没什么经验,吃力吗?”荣佳琪好奇的问道。 “吃力到没什么问题,就是张耀祖真难伺候,天天得罪人,整个一神经病,以前没发现他有洁癖啊,这几天天天拿个小瓶四处喷,别提多矫情了。”钟如一嚼着花生米的嘴往外撇了撇。 “他没有洁癖啊?”荣佳琪也一脸纳闷。 “可能人多过敏,我们那个草台班子拢共那么几个人,没一个能跟他处的来的,开始还觉得他是个小屁孩逗着玩,他挨个报复,那叫一个鸡飞狗跳,真记仇。”钟如一吃了几口花生米没意思,拿过荣佳琪手里的啤酒灌了一口。 “要喝自己去拿一瓶。”荣佳琪嫌弃的擦了擦瓶嘴。 “哎!别说,你这出跟张耀祖一样一样的!”钟如一继续吃花生米。 “你俩这个有谱没谱啊?”荣佳琪没理会钟如一的嘲讽,关切的问了句。 “有谱,现在已经有买卖了,风华这边给了个单子,做什么系统软件之类的,已经开始挣钱了。”钟如一强作镇定的说道。 “那就行,齐城之前弄这个的大多赔钱,有几个都去京城那边发展了,听说这方面的需求都去京城,信不着当地的。店里有几个常客那天聊过这个。”荣佳琪也为钟如一捏了把汗。 “那是技术不过关,我们这都是尖端人才!”钟如一说完专心吃花生米,不想提这茬了。 倒霉催的科技公司现在砸进入不少钱了,一分钱都没挣,钟如一想要的信息保护也没谱,估计这回得赔的内裤都得搭里。风华给的业务不知道什么时候给钱呢,人家压根不想跟他们合作,张耀祖死皮赖脸的非要给人家更新软件,大嘴一咧,说不好用不用给钱!钟如一屁都不敢放一个,尹默更是不敢吱声,张耀祖独断乾坤。 软件开发需要很多创造力,钟如一没天赋,没想法,尹默有想法没天赋,只能听看起来无所不能的张耀祖,俩人心里其实都没底。 俩人聊着聊着没什么话题了,就安静的该喝酒喝酒,该吃花生米吃花生米,刚安静没一会荣子易醉醺醺的跑来了。 荣子易进来就直接跑到卫生间趴在马桶上吐了起来。 钟如一和荣佳琪跑过去看了一会,这家伙吐完了稍微清醒了一点,指着钟如一说道“阿一,我和籽言完了。”说完心如死灰的躺在卫生间,一动不动的装死。 “你俩有完没完了,天天这出戏,我们看都看烦了。”荣佳琪一点都没客气。 “洗个澡睡一觉吧,明天就好了,佳琪靠你了,我睡觉去了。”钟如一一点都没放心上,打了个哈欠回房间睡觉去了。 荣佳琪踢了踢荣子易,心不甘情不愿的开始伺候荣子易洗澡。 第二天一早,钟如一晨练回来看到无精打采的荣佳琪和荣子易不客气的说道“一大早上哭丧着脸,晦气不晦气!” “阿一,给他撵走吧,太烦人了!”荣佳琪本来睡的就晚,荣子易折磨了他一夜,满心苦涩无人诉,刚好钟如一回来了。 “差不多得了。”荣子易有点不好意思,干巴巴的说了句荣佳琪。 “你差不多得了,你俩这点破事小说都不耐烦写了,哥们儿,今年这都第几回了?”钟如一鄙视了一把荣子易。 “最后一回了。”荣子易讪讪的说道,似乎没什么底气。 “吃饭吧,一会去学校呢。”荣佳琪也懒得搭理没什么骨气的荣子易。 “子易,要不你跟佳琪一块去将夜找点事干,佳琪这边打算再开一家,有点事干,也不至于你天天儿女情长是不?”钟如一真觉得荣子易一天就是闲的。 “吃饭吃饭!”荣子易不耐烦的说道。 相比于荣佳琪和钟如一的不耐烦,对于荣子易和温籽言的又一次分手,张耀祖危机感十足。 当天晚上张耀祖就单独会见钟如一,强硬的表态,让钟如一不要趁人之危。 “张耀祖,你吃奶吃多了吧?毛都没长齐怎么思想这么复杂!要不要我发个誓啊?烦不烦啊?不能他俩分一回你就过来敲打一回啊?你抓奸在床了吗?差不多得了!”钟如一真想把张耀祖的脑袋拧下来。 “没别的意思,请你吃饭要不要这么敏感。”张耀祖不以为的说道。 “你他妈就差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勾引荣子易了,我再说一遍没有的事!你消停的开发你的软件,咱俩好好赚钱,别想那些没用的!”钟如一眉头皱得都快挨一块了,心里烦的要死,到底还是忍着脾气没发火,还得用到张耀祖不是,不过什么都吃不下去了。 “话都不让人说?你自己什么人你自己心里清楚!道貌岸然说的就是你!他分手大半夜跑你家干什么?以前他都是来找我的!”张耀祖来了脾气。 “是我让他来的吗?爱信不信,你要是真这么想我什么办法都没有,你随意!”钟如一往后一靠,坐在那一副混不吝的样子。 “你只要答应我离荣子易远点就行!”张耀祖俊秀的眉毛也皱了起来,气呼呼的说道。 钟如一瞄了一眼张耀祖,然后坐正了身体盯着张耀祖来回看了看,看的张耀祖心里直发毛。 “不会吧?张耀祖,你说说你啊,对于荣子易这事怎么这么敏感呢?不会是你对他有什么想法吧?”钟如一突然不信张耀祖之前说的那套,难道? 104.撞破 “钟爷,我这边资金什么时候能到位啊?科研资金怎么也要充足才能说下一步,这边已经有点突破了。”钟如一语气有点急躁。 “再等等,你要那么多,我取出来也需要时间。”钟庆祥语气冷冰冰的,但是脸上确是略带笑意。 “那行,我这边在沟通沟通吧,我觉得这条路没错,我跟着张耀祖去了几个科研讨论会,很多概念性的东西都在一步步施行,如果你那边能再给点人才就更好了。”钟如一又开始得寸进尺要人才。 “人我这边暂时一个都没有,你这是从最底层做起,有点能耐的都不能去,你自己慢慢培养吧,武校那边有几个孩子今年会去你那边上大学,到时候你自己把握。”钟庆祥还想说点什么,想了想把话憋回去了,直接挂了电话。 钟如一收起电话坐在那想了想,又给荣佳琪打了个电话。 “佳琪,我一会去你那,你让连通也别走。”钟如一皱了皱眉,有些事想不明白,钟庆祥放人过来到没什么,武校那边的学生以后都是钟如一的嫡系,钟庆祥怎么能那么确定那些孩子都能考上大学呢?还是谁能考上谁过来?又或者学校内部能沟通?钟庆祥手眼通天?这个认知让钟如一的心沉了沉。 “你都说几回了,也没见你来,最近怎么那么忙啊?”荣佳琪讥笑着说道。 也怪钟如一前两天就想去荣佳琪那边了,说了两次,每次都被张耀祖或者尹默叫走,荣佳琪以为钟如一逗他玩,也不乐意了。 “真去,真去,晚点今天也得过去。”钟如一笑着说道。 “行了,我这忙了,来再说吧。”荣佳琪不耐烦的挂了电话,一天天忙的要死,净来添乱。 已经八点多了,现在出门到了将夜正是忙的时候。 荣佳琪挂了电话那边服务员就来通知他,来了几个常客,荣佳琪端起酒杯款款向那些财神爷走了过去。 钟如一觉得现在去出了闹哄哄说不了什么事,开始往家里写信。 给李明的信刚写完,张耀祖那边又来了电话,钟如一收回想要砸了手机的手,吸了口气接通了电话。 “钟如一,子易刚才打电话跟我说要跟你一起合伙开夜总会,什么意思啊?”张耀祖语气略显嘲讽。 “没什么意思,我这也是为他着想,你不要天天想太多,好不好,影响长身高。”钟如一忍着脾气好生说到。 “他的事不用你操心,马上要高考了,在家多复习复习吧!”张耀祖越说越生气。 “你也是。”钟如一声音有点冷。 “我的事更不用你操心!”张耀祖这几天看荣子易魂不守舍的样子就来气,越说火越大。 “行了行了,我有事要出门了,你看好荣子易吧。”钟如一头疼的挂了电话,一点都不想听张耀祖那个小矮子咆哮。 张耀祖一看钟如一挂了电话心头更气,又给荣子易打了一个电话。 “荣子易以后离钟如一远点,那家伙没安好心,自己长点心行不行!”张耀祖好心的冲着荣子易咆哮。 “阿祖,你怎么了?谁又欺负你了?不能啊。”荣子易想了想,还是满头雾水张耀祖最近好暴躁。 “说你就听着得了,钟如一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不泡妞天天粘着他干什么!”张耀祖咆哮的嗓子都有些痛了。 “哎呀,阿祖啊,阿一怎么得罪你了,你说说,我给你俩评评理。”荣子易以为俩人闹矛盾,心里挺开心,好像自己还是挺有用的,抿着嘴等着张耀祖诉苦。 “少去掺和终如一的生意,他轮不到你去帮。”张耀祖一点说下去的欲望都没有了,直接下达了命令。 荣子易其实有点羡慕钟如一、张耀祖、和荣佳琪,都能有点自己的事,反观荣子易自己,天天吃喝玩乐,虽然玩的时候挺开心的,可是越发感觉融不进他们的圈子,本来自己就笨,他们说话插不上嘴,不过荣佳琪也笨笨的,可是现在荣佳琪小生意风生水起,自己眼看二十周岁了,稍微懂点事了,吃喝玩乐过后总有点空虚无聊,家里的生意根本插不上手,荣世昌根本就没有让他掺和进去的想法,他也不想掺和荣氏,荣子光才是他爹的好儿子,苏慧芳总拿自己当小孩子,荣子易迷茫的看着电话,原来自己在所有人眼里都是废物啊,这个认知有点让人伤心。 “就是给你打个电话说说,也没去掺和,你这么激动干什么,知道了,你不是还和阿一起捣鼓卖电脑吗?”荣子易不小心把抱怨的话说了出来。 张耀祖被气得心口疼,他是为了谁才和钟如一那个大尾巴狼合伙的,再说他才没有卖电脑!懒得和荣子易掰扯,既然他荣子易说不掺和,自己也不能太咄咄逼人,张耀祖好心的放过了荣子易。 “没事去泡妞,温耔言那能放下就放下,女人有的是,别天天四处求安慰。”张耀祖心里恨死温耔言了,都好了还作。 “我妈叫我吃夜宵,不说了。”荣子易闷闷地说道。 “拜拜。”张耀祖说完挂了电话,张耀祖这边也来人了,十几岁就有工作狂的潜质,这个点还在公司里边加班,不像钟如一看着挺上心,其实就是嘴巴上,实际行动就是催催催。 此时的钟如一电话又响了。 “钟少啊,公司这边打算继续引进人才,今天张少爷跟我说人手还是少,您看?”尹默最近说话较之前明显少了,这点让钟如一舒服多了,要不然每次听他说话简直煎熬。 “招吧,帐面上不是还有钱吗?财务是张家的人,我想换了,你想想办法,用自己的人。”钟如一垂下眼,有些事还是不要让张耀祖知道的好,那小子脑子灵,想法多,忒烦人。 “明白,就是我助理有个事想麻烦钟少给拿个主意。”尹默语气带着祈求。 “说。”钟如一皱了皱眉,又咧着嘴无声的笑了笑。 “他在公司一直都给我当助理,我想着这孩子也不小了,看看能不能换个地方。”尹默那边掐着电话线的手紧了紧。 “公司行政上的事你自己拿主意,我要的是技术,换成钱也好,前景也好,琐事不用挨个跟我说,你自己能平衡就行了,什么事都找我,我没那个功夫。”钟如一破天荒的解释了一通。 “那不打扰钟少了,您好好休息。”尹默被钟如一说的心里阵阵暖流,被肯定的授予权利让他前所未有的满足,脑门隐隐有汗水渗出。 钟如一不耐烦的把电话扔到床上,抬起笔继续写信,跟王老师开始抱怨课业越发繁重,越写语气越肉麻,在信里撒起娇来,“王老师,想搂着你觉觉。。。。。。”信也写完了心里的烦躁也散的差不多了,时间有点晚了,钟如一躺在床上想了想还是去了将夜,小心翼翼的收起信,拿起车钥匙就开车出了门。 将夜的喧嚣没有因夜深了就减下半分,午夜迎来的是又一波狂欢。 男男女女迷醉的摇晃着身体,变幻的灯光刺激着人们的观感,酒精发挥着余热,每个人的放浪在将夜显现的淋漓尽致。 钟如一不喜欢来这里主要是太吵,味太大,所以能不来基本就打电话,从将夜的侧方楼梯径直去了办公室,这个点不知道连通还在不在,荣佳琪应该在某个包厢招待人,或者勾搭小姑娘。 钟如一皱着眉踹开了办公室的门,实在吵死了。 办公室的办公桌上趴着光~裸着上身的赵亚茹,素色的裙子被推到腰间,她的身后是同样光着上身的荣佳琪,灯光下带着汗水年轻的肌肤闪着诱人的光泽。 荣佳琪看到钟如一进来,愣了一下神,继而继续刚才的动作,赵亚茹慌了神,想要起来,荣佳琪用手摁着她的后背,迅速的动作起来,浑圆的胸部被办公桌挤出的性感的形状。 钟如一呆愣了一会儿,皱着的眉舒展开,似笑非笑的坐在了门口的沙发上,低下头玩起了手指,不理会女人的呻吟,和身体交~合的撞击声。 钟如一心里并没有脸上看起来那么平静,内心慌的一匹。那又怎么样,尖叫着跑出去?钟如一应该淡定的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所以钟如一只能在这等着荣佳琪结束。 过了有一会儿,钟如一的耐心都快结束了,荣佳琪还在赵亚茹身后辛勤耕耘,钟如一抬眼瞄了一眼荣佳琪,荣佳琪停下了动作,在赵亚茹的屁股上拍了一下,退出了她的身体。 赵亚茹慌张的放下裙子,抓着桌子上的衣服,跑到办公室的卫生间去穿衣服。 荣佳琪皱着眉,不满的看着钟如一,赤身裸体的点了根烟。 “这个点来干什么来了!耽误事!”荣佳琪叼着烟坐到了钟如一的身边。 “离我远点,身上味儿太大。”钟如一打算以后都不来这破地儿了。 “你这狗鼻子,我今天出门洒香水了,哪有味啊!”荣佳琪撇着嘴瞪了一眼钟如一。 “香味臭味我都不想闻,再说了香的臭的混着更恶心。”钟如一有种要呕吐的欲望。 这时候,卫生间的赵亚茹款款的走了出来,穿上了衣服赵亚茹恢复了往日的从容,给钟如一一个得体的微笑。 “一少来了,你们聊,我出去看看姑娘们。”赵亚茹一丝尴尬的神色都没有了,刚才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 “亚茹姐快去忙,真是辛苦了。”钟如一给了赵亚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赵亚茹回给钟如一一个不以为意又包容的露齿笑。 室内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106.撞破 “钟爷,我这边资金什么时候能到位啊?科研资金怎么也要充足才能说下一步,这边已经有点突破了。”钟如一语气有点急躁。 “再等等,你要那么多,我取出来也需要时间。”钟庆祥语气冷冰冰的,但是脸上确是略带笑意。 “那行,我这边在沟通沟通吧,我觉得这条路没错,我跟着张耀祖去了几个科研讨论会,很多概念性的东西都在一步步施行,如果你那边能再给点人才就更好了。”钟如一又开始得寸进尺要人才。 “人我这边暂时一个都没有,你这是从最底层做起,有点能耐的都不能去,你自己慢慢培养吧,武校那边有几个孩子今年会去你那边上大学,到时候你自己把握。”钟庆祥还想说点什么,想了想把话憋回去了,直接挂了电话。 钟如一收起电话坐在那想了想,又给荣佳琪打了个电话。 “佳琪,我一会去你那,你让连通也别走。”钟如一皱了皱眉,有些事想不明白,钟庆祥放人过来到没什么,武校那边的学生以后都是钟如一的嫡系,钟庆祥怎么能那么确定那些孩子都能考上大学呢?还是谁能考上谁过来?又或者学校内部能沟通?钟庆祥手眼通天?这个认知让钟如一的心沉了沉。 “你都说几回了,也没见你来,最近怎么那么忙啊?”荣佳琪讥笑着说道。 也怪钟如一前两天就想去荣佳琪那边了,说了两次,每次都被张耀祖或者尹默叫走,荣佳琪以为钟如一逗他玩,也不乐意了。 “真去,真去,晚点今天也得过去。”钟如一笑着说道。 “行了,我这忙了,来再说吧。”荣佳琪不耐烦的挂了电话,一天天忙的要死,净来添乱。 已经八点多了,现在出门到了将夜正是忙的时候。 荣佳琪挂了电话那边服务员就来通知他,来了几个常客,荣佳琪端起酒杯款款向那些财神爷走了过去。 钟如一觉得现在去出了闹哄哄说不了什么事,开始往家里写信。 给李明的信刚写完,张耀祖那边又来了电话,钟如一收回想要砸了手机的手,吸了口气接通了电话。 “钟如一,子易刚才打电话跟我说要跟你一起合伙开夜总会,什么意思啊?”张耀祖语气略显嘲讽。 “没什么意思,我这也是为他着想,你不要天天想太多,好不好,影响长身高。”钟如一忍着脾气好生说到。 “他的事不用你操心,马上要高考了,在家多复习复习吧!”张耀祖越说越生气。 “你也是。”钟如一声音有点冷。 “我的事更不用你操心!”张耀祖这几天看荣子易魂不守舍的样子就来气,越说火越大。 “行了行了,我有事要出门了,你看好荣子易吧。”钟如一头疼的挂了电话,一点都不想听张耀祖那个小矮子咆哮。 张耀祖一看钟如一挂了电话心头更气,又给荣子易打了一个电话。 “荣子易以后离钟如一远点,那家伙没安好心,自己长点心行不行!”张耀祖好心的冲着荣子易咆哮。 “阿祖,你怎么了?谁又欺负你了?不能啊。”荣子易想了想,还是满头雾水张耀祖最近好暴躁。 “说你就听着得了,钟如一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不泡妞天天粘着他干什么!”张耀祖咆哮的嗓子都有些痛了。 “哎呀,阿祖啊,阿一怎么得罪你了,你说说,我给你俩评评理。”荣子易以为俩人闹矛盾,心里挺开心,好像自己还是挺有用的,抿着嘴等着张耀祖诉苦。 “少去掺和终如一的生意,他轮不到你去帮。”张耀祖一点说下去的欲望都没有了,直接下达了命令。 荣子易其实有点羡慕钟如一、张耀祖、和荣佳琪,都能有点自己的事,反观荣子易自己,天天吃喝玩乐,虽然玩的时候挺开心的,可是越发感觉融不进他们的圈子,本来自己就笨,他们说话插不上嘴,不过荣佳琪也笨笨的,可是现在荣佳琪小生意风生水起,自己眼看二十周岁了,稍微懂点事了,吃喝玩乐过后总有点空虚无聊,家里的生意根本插不上手,荣世昌根本就没有让他掺和进去的想法,他也不想掺和荣氏,荣子光才是他爹的好儿子,苏慧芳总拿自己当小孩子,荣子易迷茫的看着电话,原来自己在所有人眼里都是废物啊,这个认知有点让人伤心。 “就是给你打个电话说说,也没去掺和,你这么激动干什么,知道了,你不是还和阿一起捣鼓卖电脑吗?”荣子易不小心把抱怨的话说了出来。 张耀祖被气得心口疼,他是为了谁才和钟如一那个大尾巴狼合伙的,再说他才没有卖电脑!懒得和荣子易掰扯,既然他荣子易说不掺和,自己也不能太咄咄逼人,张耀祖好心的放过了荣子易。 “没事去泡妞,温耔言那能放下就放下,女人有的是,别天天四处求安慰。”张耀祖心里恨死温耔言了,都好了还作。 “我妈叫我吃夜宵,不说了。”荣子易闷闷地说道。 “拜拜。”张耀祖说完挂了电话,张耀祖这边也来人了,十几岁就有工作狂的潜质,这个点还在公司里边加班,不像钟如一看着挺上心,其实就是嘴巴上,实际行动就是催催催。 此时的钟如一电话又响了。 “钟少啊,公司这边打算继续引进人才,今天张少爷跟我说人手还是少,您看?”尹默最近说话较之前明显少了,这点让钟如一舒服多了,要不然每次听他说话简直煎熬。 “招吧,帐面上不是还有钱吗?财务是张家的人,我想换了,你想想办法,用自己的人。”钟如一垂下眼,有些事还是不要让张耀祖知道的好,那小子脑子灵,想法多,忒烦人。 “明白,就是我助理有个事想麻烦钟少给拿个主意。”尹默语气带着祈求。 “说。”钟如一皱了皱眉,又咧着嘴无声的笑了笑。 “他在公司一直都给我当助理,我想着这孩子也不小了,看看能不能换个地方。”尹默那边掐着电话线的手紧了紧。 “公司行政上的事你自己拿主意,我要的是技术,换成钱也好,前景也好,琐事不用挨个跟我说,你自己能平衡就行了,什么事都找我,我没那个功夫。”钟如一破天荒的解释了一通。 “那不打扰钟少了,您好好休息。”尹默被钟如一说的心里阵阵暖流,被肯定的授予权利让他前所未有的满足,脑门隐隐有汗水渗出。 钟如一不耐烦的把电话扔到床上,抬起笔继续写信,跟王老师开始抱怨课业越发繁重,越写语气越肉麻,在信里撒起娇来,“王老师,想搂着你觉觉。。。。。。”信也写完了心里的烦躁也散的差不多了,时间有点晚了,钟如一躺在床上想了想还是去了将夜,小心翼翼的收起信,拿起车钥匙就开车出了门。 将夜的喧嚣没有因夜深了就减下半分,午夜迎来的是又一波狂欢。 男男女女迷醉的摇晃着身体,变幻的灯光刺激着人们的观感,酒精发挥着余热,每个人的放浪在将夜显现的淋漓尽致。 钟如一不喜欢来这里主要是太吵,味太大,所以能不来基本就打电话,从将夜的侧方楼梯径直去了办公室,这个点不知道连通还在不在,荣佳琪应该在某个包厢招待人,或者勾搭小姑娘。 钟如一皱着眉踹开了办公室的门,实在吵死了。 办公室的办公桌上趴着光~裸着上身的赵亚茹,素色的裙子被推到腰间,她的身后是同样光着上身的荣佳琪,灯光下带着汗水年轻的肌肤闪着诱人的光泽。 荣佳琪看到钟如一进来,愣了一下神,继而继续刚才的动作,赵亚茹慌了神,想要起来,荣佳琪用手摁着她的后背,迅速的动作起来,浑圆的胸部被办公桌挤出的性感的形状。 钟如一呆愣了一会儿,皱着的眉舒展开,似笑非笑的坐在了门口的沙发上,低下头玩起了手指,不理会女人的呻吟,和身体交~合的撞击声。 钟如一心里并没有脸上看起来那么平静,内心慌的一匹。那又怎么样,尖叫着跑出去?钟如一应该淡定的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所以钟如一只能在这等着荣佳琪结束。 过了有一会儿,钟如一的耐心都快结束了,荣佳琪还在赵亚茹身后辛勤耕耘,钟如一抬眼瞄了一眼荣佳琪,荣佳琪停下了动作,在赵亚茹的屁股上拍了一下,退出了她的身体。 赵亚茹慌张的放下裙子,抓着桌子上的衣服,跑到办公室的卫生间去穿衣服。 荣佳琪皱着眉,不满的看着钟如一,赤身裸体的点了根烟。 “这个点来干什么来了!耽误事!”荣佳琪叼着烟坐到了钟如一的身边。 “离我远点,身上味儿太大。”钟如一打算以后都不来这破地儿了。 “你这狗鼻子,我今天出门洒香水了,哪有味啊!”荣佳琪撇着嘴瞪了一眼钟如一。 “香味臭味我都不想闻,再说了香的臭的混着更恶心。”钟如一有种要呕吐的欲望。 这时候,卫生间的赵亚茹款款的走了出来,穿上了衣服赵亚茹恢复了往日的从容,给钟如一一个得体的微笑。 “一少来了,你们聊,我出去看看姑娘们。”赵亚茹一丝尴尬的神色都没有了,刚才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 “亚茹姐快去忙,真是辛苦了。”钟如一给了赵亚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赵亚茹回给钟如一一个不以为意又包容的露齿笑。 室内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106.创造 混合着烟草味的情欲味道,还有点荣佳琪身上香水的残留,刺鼻又刺目,钟如一把脸转到一边,一点都不想看见一丝不挂还上着膛的荣佳琪。 “穿上衣服吧,能不能当个人。”钟如一拿手揉了揉鼻子。 荣佳琪看着钟如一一点身体反应都没有,沉思了一会,套上了裤子,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出来的时候看到钟如一把所有窗户都打开了,站在窗边还拿手在鼻子下扇了又扇。 荣佳琪恶趣味的走过去从身后搂住了钟如一。钟如一闻到一股香皂的味道,还有点别的,没想到荣佳琪这么不上道,回过身伸出右手掐在了荣佳琪的脖子上,伸直了胳膊,让这货离自己远点。 荣佳琪把钟如一的手打掉了,也没在逗钟如一,稍微走远了点。 “阿一,没发现你有洁癖啊?”荣佳琪问道。 “我没有洁癖,狗屎的味我都没问题,这个味太恶心。”钟如一确实闻过狗屎,小时候看小狗拉屎好奇,拿小木棍戳了戳,小狗拉完屎闻了闻,他也学着趴地上闻了闻,只觉得臭臭的,要不是齐奶奶眼疾手快,他伸出去的舌头肯定舔上了狗屎,可是这股情欲的味道真的让他心里犯恶心。 “不是说有事吗?”荣佳琪规规矩矩的坐在那等着钟如一说事。 “你这边能腾出多少钱?”钟如一站在窗边没挪地方。 “回本还差点,又压出去不少货钱,前几天连通说四季街那边有个铺面不错,老板着急转手,不到三十万拿了下来,账面上不到二百吧。”荣佳琪慢悠悠的说道。 “就剩两百块钱了啊。”钟如一一听就剩这点钱没了兴致。 “不到两百万,你要干什么啊?你爸不是支持你那边的事业吗,答应给你投资,怎么你还缺钱呢?”荣佳琪问道。 “不是那边,将夜这边是我自己的钱,跟他没关系,我想买点东西,看看这边钱够不够,不想让他掺和。”钟如一一听还不少,又来了兴致。 “你要干嘛啊?”荣佳琪好奇道。 钟如一从来没为钱发过愁,他平时也不怎么花钱,就是捣鼓将夜投里的三百多万,说拿出来就拿出来了,跟张耀祖合作更不知道填里多少钱,钟庆祥对这个儿子花钱一向是要多少给多少,现在怎么钟如一还清高上了。 “你什么眼神?张耀祖那边我只是个傀儡罢了,如果干好了钟庆祥那老家伙肯定把我踢了,干不好也是我自己费力气,浪费点钱,这边不一样,这完完全全都是我自己掏钱,跟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算了,给我匀出来一百吧,将夜这边挣的钱你自己留个心眼。房产都过到你名下了,说话硬气点,别什么都听连通那个王八蛋的。”钟如一晃了晃脑袋,被熏得脑袋好像清醒点了。 “怎么那么墨迹了呢,知道了,他没少出力,挣点也是应该,你要干什么啊?一百多万?”荣佳琪追问道。 “打算给你置房置地啊!”钟如一笑着说道。 “有病啊,用不着。你到底要干嘛?”荣佳琪被钟如一吊的难受。 “我打算买套房子,先放你名下。”钟如一说道。 “你不缺房子吧。”荣佳琪歪着脑袋看向钟如一。 “别问那么多,忙你自己的就行了,过两年苗苗要是想出来也有个地方不是。”钟如一说着低下了脑袋。 荣佳琪仿佛心领神会,没再继续说下去。 “你手里也应该有点钱,你爸给你的也就够吃喝,以后还得靠你自己,你的家事我不想过问,自己好好想想,你也不能总窝在我那,省了开房钱不是,还有办事就找个办事的地方,在这算怎么回事。”钟如一不想荣佳琪总住他那了,看着也不好,也不方便。 “你在撵我?”荣佳琪笑了笑,脸上有点落寞。 “你想让我解释什么?”钟如一今天说的有点多,现在开始要布局,人手不多,能信的着的也就是荣佳琪了,还是要耐着性子哄着。 “我不想走呢?”荣佳琪抬眼看着钟如一。 “房子选个离我那近点的,随时能过来吃饭。”钟如一站在窗边看了看外面,隐藏了眼里的不耐烦。 “我要说我不想呢?”荣佳琪有点固执的说道。说着还站起来走到了钟如一的身边。 “佳琪,说实话你的未来你想好了吗?靠着我能有什么大出息,时间长了外人难免会固化你的印象,你想以后别人看你是你,还是钟如一的男人?”钟如一下了剂猛药,钟如一知道荣佳琪挺在乎的。 “怎么你怕了?”荣佳琪心里慌了慌,确实,总这么着是不是个事,可是还是有点舍不得,不知道是舍不得钟如一还是楠姨。 “我有什么可怕的,兄弟一场,希望你能有个结果,你和张耀祖和荣子易不一样,你不像荣子易甘于现状,有没有张耀祖的背景,可是我能帮你的也就这么多,你要因为我走不好以后的路,我觉得不值得。”钟如一确实认为荣佳琪人不错,行事性格都是上等,最重要的钟如一可以断定现在他是唯一一个可以完全忠于他的人,其他人总还是先看钟庆祥的脸色。 “我不这么想啊,你的面子现在在齐城还是好使的,离了你,你觉得将夜还能开下去?”荣佳琪还在坚持。 “谁说离了我了,我的意思是你要有你自己的生活,总围着我,有一天就没有你自己了。”钟如一伸手推了推靠近他的荣佳琪。 荣佳琪不知道怎么想的抱上了钟如一,说道“阿一,要是跟你有点什么你说咱们两个是不是就不用分开了?”荣佳琪这话其实也没过心,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身边有个玩得来对自己好的,不太想分开,鬼使神差的就这么说出来了。 钟如一吓坏了,不行啊!真没看上你!赶紧掰开荣佳琪的手,抬腿踢在荣佳琪的肚子上,一脸无法接受的看着荣佳琪。 “操,你他妈下死手,开玩笑呢!”荣佳琪捂着肚子瞪着钟如一。 “操你大爷的,什么几把都能闹!也不怕我当真了,阉了你,天天玩死你!”钟如一慌张的说着狠话。 荣佳琪却真心踏实了,看来阿一还是个正常的男人,就是刚才看着那么激烈的场景一点生理反应都没有呢? “阿一,你平时看片片没反应,现在看现场也没反应不会不好使吧,哥们儿给你验验货。”荣佳琪哈哈笑着就要上手。 钟如一看着荣佳琪开心地笑知道荣佳琪真的放下了,他还是介意当初钟如一的那个玩笑,现在应该都放下了。 “验个几把验!滚!”钟如一没惯着荣佳琪,抬腿又是一脚,荣佳琪被踹的丝丝抽着气。 “对,就验几把,哈哈。”荣佳琪嘴上也没放过钟如一。 “别他妈闹了,没什么事我走了,想着把钱给我转过来,还是那个账户。”钟如一不想搭理荣佳琪了,大大咧咧这么长时间了,才想起来矫情。 “等会我,一起走,不闹了,饿了,家里有吃的吗?”荣佳琪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叫着钟如一。 “要走快他妈点,明天我还得起早练功呢。”钟如一催道。 荣佳琪才想起来每天钟如一到点就起床,不像他还能是个懒觉,一边系着扣子一边往外走。 荣佳琪安排好店里的事两个人开着一台车回了钟如一的大别墅。 “阿一,你看你住着大别墅给我弄个鸟笼子不仗义啊!”荣佳琪逗着钟如一。 “给你买个狗窝吧,一天跟狗似的,见个女人就想着交~配。”钟如一挖苦荣佳琪都不用过脑子。 “操,男人不想女人,想什么?没发现你这么正经呢。”荣佳琪没觉得不好意思。 “别说话,闭嘴。”没什么气焰的叫停了这个话题。 接下来的日子钟如一开始着手撵着荣佳琪搬出去,毕竟时间长了难免不会被发现一点异常,钟庆祥那边他还得继续虚与委蛇,不能闹翻了,钟启民还在继续搜集着闻安佐的各种黑料,钟如一的生活一如既往地充实,毕竟还要当童工,学校公司两头跑,这样的日子持续到一个十二月的一个大雨天。 钟如一还在和张耀祖扯皮,这边科技公司所有的项目慢慢开展起来,从京城来的团队还算不错,把公司开始往盈利上打造,钟庆祥把钱拨付到位,就没再过问,好像根本没把这个公司放在心上,钟如一不满足于公司只盈利,他还是很担心一旦跟钟庆祥出门自己的安全没保障,现在换过命又吃了那个该死的药丸,不知道自己这小体格能不能从海外活着回来,往死里逼着张耀祖开发新产品,是要保护自己的隐私,一定要让自己出门不能让任何人有可乘之机。 “硬件是硬伤,很多东西都是不匹配的,出了国我也没把握,不过在国内你肯定屁事没有,没事四处闲逛什么,有本事你让国内的基建在全世界开花啊!”张耀祖也怒了,让人办事研究经费你倒是给足了啊?天天催催催,什么都不懂,就知道逼着下边的人,连方向都整不明吧,给那点钱够干什么的! “你说吧,现在什么成色。”钟如一对于网络这块只有畏惧和迷茫,这么长时间,自己开着公司也不懂这个公司到底是干什么的,除了给钱和催促开发什么都不想投入。 “现在国内的网站基本成熟了,公司开始开发游戏,这样多少能盈利,安全软件已经开始试水,有几家公司开始关注这边,打算合作,我没着急,看你什么想法,都是尹默出去接洽的,还有,财务换你的人我没有意见,你说说你把资金劫走一半是什么意思?”张耀祖和钟如一开公司也是玩闹居多,而且张耀祖挺喜欢被钟如一肯定并且把钟如一踩在脚下的感觉,可是钟如一也太不靠谱了,做假账也不看什么时候。 “这钱我有用,光靠你们我什么时候能真的放心出门啊。”钟如一随口敷衍道。 “你信不着我就另请高明,这话什么意思!”张耀祖太难接受钟如一现在这种想法了。 “那你就赶紧的,我把钱投到别的公司了,那边给我的说法比你的明确,齐城怎么跟人家京城差这么多!”钟如一说完了撇撇嘴。 钟如一对于张耀祖还是了解的,这小屁孩就是惯得,逼一逼才能好好给他干活。 “真以为我离了你干不了事!”张耀祖怒道。 “你还想怎么样?钱少给你了吗?我给你一年的时间,还是不行,这破公司我也不要了!现在转手也赔不了多少。”钟如一面上刚,心里也没了底气,外边的公司是有厉害的,但是他信不着,张耀祖虽然看不上钟如一利用荣子易,但是毕竟钟如一救过他的命,还不至于坑钟如一,就是两个人合作起来没多少愉快。 “你等着!”张耀祖说完就要走,想到什么又转过身对钟如一说“你来一下,给你看样东西。” 钟如一跟着张耀祖去了公司最里边一间屋子,这里都是张耀祖以前的各种玩具,说实话都是高科技,张耀祖第一次让钟如一进来。 “你看看这个。”张耀祖把一个拇指大小的扣状物给钟如一看。 “干嘛的,电池啊?”终如一拿在手里不知道怎么摆弄。 “这是一款电磁干扰信号,里边的程序可以入侵网络,接通电子信息的时候模糊地理位置,之前我试验过,只要在国内就好使,国外地话我还没试验过,它有个开关,如果关闭的情况下可以躲过绝大部分的电子检测设备,红灯亮就是定位系统打开,绿灯亮就是抗干扰模式,自动转换ip,同时信号转接十几个不相关ip,你出门要是实在怕人追踪可以试试它,电池的电量可以持续三天,防水的。”张耀祖虽然生气倒也没拿钟如一的生命开玩笑,他也知道钟如一出门可能真的危险。 “哎呀,这么神奇,就这么点个玩意儿?”钟如一有点持怀疑态度,太小了,看着一点也不高大上。 “那你想多大!弄个汽车那么大,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要干什么!”张耀祖牛气哄哄的把钟如一赶出了自己的秘密基地,好心当成驴肝肺。 “那你怎么不让你的那帮人一起研发这个,量产啊!”钟如一出起了馊主意。 “就是我们一起研发的,我打算申请专利,国外已经开始研究这个了,联合国的间谍已经再用了,但是他们还没有申请过,可能是怕别人防备,现在各国都吃了这方面的亏,这个可能会大卖,不过自己用的肯定还要再进一步研发。你现在不就是需要这个吗?”张耀祖最近天天熬夜加班可算把这个弄出来了,终于可以消停了。 钟如一没想到张耀祖还能搞发明创造,虽然这个还不知道最后的结果怎么样,可是这个方向很好。 “这个是公司一起研发出来的,算公司的。”张耀祖闷闷的说了句。 “奖金大大的有,我出了!”钟如一没想那么多,公司最后是谁的还不知道呢,现在这可算是拳头产品,比那些个什么软件好多了,不是游戏就是办公软件,狗屁用没有,正兴奋着呢,电话响了。 “阿一,你和阿祖在公司吗?我去接你俩,郑宇进医院了。”荣子易焦急的对着电话喊道。 钟如一从电话里就听出来荣子易的焦躁,怎么了这是? “哪个医院啊,我开车了,直接过去,没什么事吧?”钟如一看了一眼张耀祖摇了摇头。 “在省医院,那正好,我先过去。”说完匆匆挂了电话。 说实话钟如一没怎么着急,和郑宇也就是玩的好点,郑宇估计又打篮球负伤了。 “去医院吧,郑宇进医院了。”钟如一把把那个小东西揣进兜里,对着心不在焉的张耀祖说道。 “这么大的雨我不想去了。”张耀祖不太想去医院,他还在伤心荣子易有事先联系钟如一这个重点上。 “走吧。”钟如一没管那么多,拉着张耀祖就去医院了。 钟如一不知道自己这辈子对不起多少人,但是郑宇,他是实实在在的亏欠,他时常想如果没有他,郑宇会怎么样?没有什么答案,总会有人被牺牲,这一次倒霉的是郑宇罢了。 107.挑拨 钟如一他们过来的时候郑宇还在抢救,大夫进去之前没有任何保证,郑宇的妈妈李雯强作镇定,被人搀扶着等在手术室的门外。荣子易和荣佳琪找了个没人的角落一根根的抽烟,钟如一百无聊赖的站在窗口看外边的雨景。 “钟如一,你害怕吗?”张耀祖拽了拽钟如一的衣袖,怯生生的问道。 “怕什么?”钟如一问道。 “不知道,就是觉得害怕,以前没有的感觉,郑宇,挺好的,为什么会这样呢?”张耀祖抿着嘴站在钟如一身边,也跟着看起了外边的大雨。 “阿一,你说,上一次,你没有救下我,我妈妈是不是也要在这扇门外绝望的等着。”张耀祖还是问了出来。 “没事了,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钟如一把手搭在了张耀祖的肩膀上,还是沉默了下来。 钟如一也不想他的妈妈焦急的等在生死未卜的门外,该来的都会来,谁能阻挡未来呢?所以他才慢慢适应现在的生活,从中找出他的生门。 手术进行了很久,久到月平从国外赶了回来。 “郑宇怎么样了?”月平喘着粗气抓着荣子易的胳膊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还没出来,但是,腿保不住了。”荣子易眼睛红红的,刚才哭了一阵,现在一说到郑宇的腿又难受的说不出话。 “你先去和阿姨说一声。”荣佳琪催着平月去和郑宇的妈妈说一声来过了。 医院的走廊又深又暗,远处郑宇的妈妈,看到月平控制不住的捂着嘴哭出了声音。张耀祖站在走廊的这头听着低低哭声,刺穿了他的耳膜,心脏像是被人捏住了,那哭声太绝望。 郑宇的爸爸来的时候郑宇从手术室被推出来了,人活下来了,不过还要进icu继续观察,还是没有脱离危险,能不能醒还要等24小时,郑宇妈妈靠在那个已经不能称之为丈夫的人身上,想从他身上汲取能量。可是他不知道他的前夫刚刚从亓萱雅的病床赶过来,亓萱雅流产了,孩子死在了肚子里,郑立伟一天之内可能要失去两个儿子。郑立伟心里愧疚了,郑宇有没有事李雯都不会放过亓萱雅,自己呢?怎么会这样?说实话和李雯过了这么多年的日子,他了解李雯,郑宇不仅生死未卜,还失了条腿,亓家可能要失去更多。 灯火阑珊的齐城,在雨里看起来温柔极了,钟如一开着车,一个人先离开了,在车里他还是拨通了钟庆祥的电话。 “郑宇那边你动的手?”钟如一第一句就是责问。 “应该是吧,成不成都不要紧了,我这边已经和李家联系了。”钟庆祥不在意的说道。 “郑宇没了条腿。”钟如一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我只是怂恿那个女人去找郑宇。”钟庆祥皱了皱眉。 钟如一没敢继续问下去,这件事还没开始查,后续会更热闹。 “五老太爷还好吧。”钟如一咬着牙问道。 钟庆祥心里一惊,难道? “做好自己的事。”钟庆祥没再说,挂了电话,坐在椅子上沉默了良久还是没有勇气去质问五老太爷。 钟如一心里乱糟糟的,在市区绕了一圈,漫无目的的游荡,心里空落落的,他在害怕。 郑宇不过是钟家布局的一个小棋子,自己也不过如是,这步棋下的彻底搅浑了齐城,亓萱雅是亓乐的小姑姑,李雯和亓萱雅在齐城杠上,没什么胜算,爱子心切的李雯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没有比钟家更好地选项,齐城乱了,得力的是官位上的,看来汪书记和钟庆祥还是达成了共识,这点也让钟如一分外懊恼,这水浑的让人看不清脉路,不过,这一招彻底吓住了钟如一,如果郑宇的角色换成幸福村的某某某?钟如一咽了咽唾沫,没在往下想,原来自己渺小的没资格说不。 接下来的几天天气总是阴沉沉的,雨水也没停下来,郑宇醒过来的时候虚弱的睁眼都费力气,对着郑立伟只说了句滚,在没说别的,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 李雯得知实情后歇斯底里的和郑立伟在医院大打了一架,什么仪态什么形象都不顾了,郑应龙似乎在体力上都没占到什么便宜,挂了彩灰溜溜的离开了医院。 李雯坐在郑宇的床边放声大哭,哭郑宇,也是哭自己,这一辈子,到底为了什么? 冬季的齐城阴雨绵绵,钟如一在郑宇醒了之后常常过去看他,少年的脸上没了恣意的傲慢,洒脱的清高,明媚的天真,只剩下倔强的转过头,不理会现实的种种。钟如一和荣子易常常来,郑宇什么都没说过,才半个多月人就瘦的脱了像,李雯沉默着,就像郑宇只是简单的出了车祸,把寻找罪魁祸首的权利让给了警察,她始终无动于衷,每天守在郑宇身边,分秒都不离开,钟如一在李雯眼中看到了杀意。 在郑宇面前李雯总是温柔的劝解,时刻的陪伴,转过身,接起电话,眼神凌厉,晦暗,杀意凛然,钟如一以前也注意过李雯的面相,打算好好利用郑宇,所以对于李雯和郑应龙钟如一仔细的研究过,可是李雯的面相变了,这是钟如一第一次见,变得乱了,他不得不重新审视李雯,这个女人富贵闲散的一生变了。只这一个眼神,注定了她的不平凡了。 人的面相随着年岁月里的增长会改变,大多还是可控范围内的,人的性格从小养成,想要改变哪有那么容易,要不怎么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是说内核还是那个,人的很多事都是性格决定的,出生后慢慢随着环境学习一点点改变,这跟自然规律一样,极少数人能够真正颠覆,因为人生中即使发生什么重大的事人也是拒绝改变的,可是有的人会,李雯就是,她的温柔和随性变成了冷冽和固执,钟如一拿着李雯之前的照片一看,鼻子跟原来都不一样了,嘴唇也从圆润变成了冷硬的直线,仅存的温柔都给了郑宇。 “阿一,我想陪着郑宇去国外,联合国那边有新技术,可以安一个像真的一样的假肢,你去不去。”荣子易贴在钟如一身边,医院的走廊深处烟气缭绕。 “我不去了,他要先好好养养身体,没个半年安不了那个,他不太想咱们陪着。”钟如一不想来,看到郑宇有愧疚和负罪感,那些钟如一都能接受,说实话钟如一没太多那些感受,更多的是兔死狐悲,那种无力感才是最煎熬的。可是他依然要来,钟庆祥说他需要锻炼心性,那就练练吧。 “阿一,你并不多难过,对吧?”荣子易问道。 “嗯。”钟如一淡淡的说道。 “阿一,你跟我们都不一样,我有点笨,可是感觉得出来,跟你交朋友挺难的,可是郑宇真是把你当朋友,你能不能多点真心。”荣子易没头没尾的说道。 “子易,我以前的生活跟这不一样,我的表达方式让你觉得我不够真心,我也没办法,不管你信不信,我把你当朋友,郑宇他们也是,我不知道什么是所谓的真心,但是你们谁有事我都舍得这一身剐。”钟如一直视着前方,漫不经心的说着违心的话。荣子易是信这话的。 “子易,看人要看这个人做什么,对不对?”钟如一把手搭在了荣子易的肩上,二手烟呛得他眯了眯眼睛。 “可是,阿祖总说你没安好心。”荣子易还是把张耀祖卖了,说出这句话荣子易也是下了狠心,他是真的想和钟如一交朋友,没有为什么,这就是孽缘吧。 钟如一掰过荣子易的脸,直视着荣子易的眼睛,慢慢的说道“子易,我没骗你,你是我的朋友,一辈子的。”钟如一淡漠的眼神变得清澈诚恳。可是心里讥笑连连。拿下荣子易太简单了,刚才那句话说出来,钟如一就知道荣子易和张耀祖已经有隔阂了,他们之间这辈子都得隔着钟如一。荣子易还是怪张耀祖对于郑宇的冷漠,可是却看不出钟如一对郑宇的违心,所以钟如一笑了,真心的开心,夺人心真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 “张耀祖那个还吃奶的小屁孩懂什么,子易,你都成年了,有些事要自己看自己想不是吗?”钟如一也给张耀祖上了点眼药,他看似吧掌控权交给了荣子易,踢掉张耀祖这个烦人精。 “阿一,你不要多想,阿祖他人好,就是想得多,这么多年虽然我比他大,可是照顾我的时候多些。”荣子易闷闷地说道。 “我是那种人吗,不过我听出点事,郑宇这事跟亓家扯上了,亓乐那边你看着办,别跟别人说,自己知道就行了。”钟如一挑了挑眉,还真不能放过张耀祖那个小王八蛋,对待救命恩人还千防万防,继续当苦力吧。 “阿祖都不能说吗?”荣子易也有点紧张。 “跟他没关系,他对谁都淡淡的,谈不上好坏,你跟郑宇亓乐都好,到时候有的为难,能躲就躲出去。”终如一知道,他说了荣子易才不会躲出去,不知情的荣子易没准会被他爹妈护起来,现在说不好了。 终如一说对了,荣世昌已经着手准备让荣子易哪凉快去哪呆着了,他打算冲亓家下手了,消息还是很可靠的,那个女人伙同他哥哥想要结果了郑宇,不过郑宇倒是命大。 荣世昌给苏慧芳揉着肩膀,好生的劝道“子易就是个不懂事的,他在这边没准添乱,你又事事都听他的,把他宠的没边没沿,亓家这块肥肉我还想多吃几口。” “你怎么知道李雯能成事?静观其变吧,着什么急。亓家是那么好搬弄的,我觉得李雯还是得卧薪藏胆几年。”苏慧芳也眼馋亓家名下几处百年产业,但是人家官面上还是有人,这么多年好好地,李雯一个江南嫁进京城的外来媳妇想要翻风浪,太不现实了。 “我的人听说钟家掺和进来了。你说谁的胜算大?”荣世昌停止了给苏慧芳揉肩膀,坐在一边若有所思。 “什么?跟钟家有什么关系?”苏慧芳眼珠一转,慢悠悠的坐了一来。 “李雯好不好惹我不知道,钟庆祥不好惹,我也不是怕他,那家伙就是太诡诈,不去得罪他就行了,现在看风向还不确定,不过八九不离十了,李雯的娘家看着单薄,实力可是不容小觑,要让钟庆祥立投名状呢。”荣世昌紧了紧拳头,心里还是佩服李家,有人才就是好啊。 “李家不会太托大了吧?钟庆祥什么人?为了什么啊?”苏慧芳问道。 “李家有钟庆祥想要用的人。”荣世昌笃定到。 “你怎么知道?钟庆祥还缺人?”苏慧芳蹙了蹙秀挺的眉毛。 荣世昌刮了刮苏慧芳的鼻子,笑着说道“爹说的,这几天爹跟我聊了不少,钟庆祥这叫三顾茅庐呢,钟庆祥今年下了三次江南。” “你去查钟庆祥的踪迹,你不要命了?”苏慧芳对于钟庆祥本能的害怕,即便他哥哥在军中势力不小,可也没去撩拨过钟家,那是个庞然大物。 “没有,再说了,怎么你男人就那么没用。”荣世昌被苏慧芳小看心里不得劲儿了。 苏慧芳也知道自己失言,忙解释道“这不是怕你有危险吗,钟庆祥身边多少杀人不眨眼的人,他什么人当年你也不是不知道,咱们家犯不上跟他较劲,他死不死我不管,我男人可不能破了皮。”苏慧芳说着往荣世昌身边贴了帖。 荣世昌最吃苏慧芳的温柔小意,心都化了,揽过苏慧芳的腰身两个人双双倒在了床上。 108.捋顺 齐城现在都在观望,亓家的当家人到底要如何处理亓萱雅这件事。 亓萱雅其实也是个私生女,不过因为长得好看被亓老爷子带回家里来养了多年,亓家没有女孩,亓萱雅也是受尽宠爱,可是命不好,离了三回婚,婚姻坎坷,亓老爷子死后就破罐子破摔游戏人间,还不小心碰到了真爱,奈何真爱有家。亓萱雅从小虽然被亓家养着但是大老婆怎么能好好教导小老婆的孩子,亓老爷子的原配发妻敦厚老实,倒也没苛待了亓萱雅,当看不着吧。几个哥哥倒还是真的对亓萱雅不错,毕竟血缘上也是妹妹。 亓萱雅靠上郑应龙的时候亓家并没有人知道,等知道的时候两个人已经难解难分了,亓家当家人亓知谦不惜把亓萱雅撵出家去也不让亓萱雅和郑应龙来往,太恶心人了,谁家不要名声,上赶着给人当小老婆,亓萱雅要是从小在外边没回到亓家,亓家根本不会管这事,可是你在亓家长大,外边的人会怎么说?亓家百年家族也是要脸面的,亓萱雅气呼呼的离开了亓家,从此过上了和郑应龙双宿双飞的地下生活。 李雯作为一个外来的媳妇,在齐城什么根基都没有,郑应龙的保密措施也是不错,偷偷摸摸几年都没被发现。而且李雯也有自己的产业,李家总想进京发展,所以产业都聚集在京城和江南,李雯时常是京城和齐城两头跑,可是自从郑宇上了高中,李雯就老老实实呆在齐城,什么都没有郑宇的学习重要,李家诗书传家,对于下一代的学业格外重视,每个人骨子里都认为万般皆下品,这也成了郑应龙夫妻离婚的导火索。 李雯自从嫁给郑立伟,事业家庭两不误,性子虽然闲散,但是能力强,家业不小,这也让郑应龙压力很大,可是郑应龙一点错处都挑不出来,李雯真的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知书达理,腹有诗书,长相也不差,虽说两个人是政商联姻,也是有些感情,郑应龙舍不得自己的家庭破裂,可是亓萱雅不甘心,偷偷摸摸联系了李雯。 李雯自从知道亓萱雅的存在就开始把自己的产业一步步转到郑宇名下,而且都是事前就通知了郑应龙,美其名曰不能影响郑应龙的仕途,郑应龙没作他想,他还把自己的产业也转到了郑宇的名下,反正是自己儿子。 等到李雯要和他离婚,郑应龙傻眼了。 事已至此他才明白李雯从来都不是看起来那么无害又体贴,自己不但要搭上自己的身家,李雯的东西他是一毛都捞不着,心里也没多憋屈,作为世家子弟,他还没看上李雯的家底,虽然他也不知道李雯到底有多少身家,反正钱都烂在自家,何必计较。 要说俩人离婚李雯没哭没闹就一个要求高考前不能让郑宇知道,不可以影响郑宇考大学,郑应龙也是这么想的,这么多年和李雯过日子是舒心的,而且他还真舍不得就这么放弃娇妻爱子,想着自己人到中年不能妻离子散,还想着能不能把李雯挽回,不巧的是亓萱雅怀孕了,这么多年不孕不育的亓萱雅他妈的怀孕了! 郑应龙是想享受齐人之福,但是他很清醒,亓萱雅可不是李雯,既然离婚了,还即将又有一个儿子,就这样吧,安抚好亓萱雅,告诉他这些都是暂时的,郑宇考完大学咱们就结婚。 事情看起来很简单,像很多家庭一样,在孩子面前表演夫妻和睦,李雯和郑应龙演技不错,郑宇从来都不觉得自己不幸福,这都是郑应龙和李雯的功劳,他们两个虽然婚姻破裂了,但对郑宇还是爱得深沉,郑应龙有了新欢也从没忘记自己的大儿子,只要有时间就会回来做几个拿手好菜,给学业繁重的郑宇补充营养。 再说郑宇,从小什么都不缺,要钱他妈有,要地位,郑家也是京城数得上的,爷爷奶奶从小宠着,李雯和郑立伟也没因为他淘气收拾过他几回,这种氛围下他容不得别人来破坏他的家庭,所以亓萱雅来找他那天郑宇失态了,疯了似的跑出去,他要当面问问郑应龙,为什么?可是迎来的是急速奔着他来的汽车,那辆车没减速,他试图躲,可是没给他机会,他知道他着了别人的道,失去意识的那一瞬间,他开始恨,恨郑应龙,也恨那个破坏自己家庭的女人。 亓萱雅也没比他好哪去,出了餐厅摔了一跤,结结实实的平地摔,等着他的司机抱她上车就立即往医院走,七八个月的孩子还不至于摔一跤就没了,可是车开出去半路就不动了,硬生生胎死腹中。亓萱雅和郑宇去的餐厅是一家高档餐厅,安装了监控,可是除了亓萱雅莫名其妙的摔倒什么都没录下来,亓萱雅有嘴说不出,更诡异的是她的手机在郑宇出事前发出去一条短信,内容是“动手吧。”接收人是亓知谦。亓萱雅没承认那条短信,也没人听她解释,这些都是郑应龙和李家私下查的,压根就没有问过她这件事,亓家也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郑宇还没出院,钟如一就走了,要过年了,他还得回家了,齐城的纷纷扰扰终于可以离远点了,走之前他去看这郑宇,还是老样子,带死不活,不爱理人。 “郑宇,马上过年了,跟你妈好好过年。”钟如一说着拍了拍郑宇的肩头。 “阿一。”郑宇低声叫了一句钟如一。 “嗯?你说。”钟如一微笑着问。 “我一直在想,如果当时我像你一样厉害会不会就不是现在的结果。”郑宇平时自信的语调变得飘忽不定,声音里的希冀像是救命稻草一样,可是钟如一没有回答他。 其实钟如一除了偶尔的陪伴什么都做不了,陪伴也是带着愧疚和目的。 钟庆祥国内的事情排的满满的,并没有因为马上过年就能消停几天,很多年他都是在国外甚至在船上过年,今年也不例外,本来想着和钟如一碰个头交代几句还是没赶上,钟如一一回安宁跑得太快。 “石头,明天出门安排好了,去东非有硬仗。”钟庆祥皱了皱眉,老钱还是扛不住了,加国的大选让全世界跟着动荡。 “钟爷,少爷不跟着吗?”石头还一次都没有和钟如一碰过,挺想见见这个打败武纪的小伙子,录像视频看过之后都被销毁了,他想从录像上学几招都没学成,要是见到真人讨教两招多好。 “过年了,让他在家过年吧,还是孩子。”钟庆祥淡淡的说道,心里郁闷的钟庆祥可没说钟如一强硬的拒绝了同行。 钟如一一年只能在他生日这几天气场弱时好好陪陪爹妈,当然不能跟着钟庆祥,平时回去符阵能不能压住不说,他都不知道能不能挺住符阵的,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他气场强符阵发挥的作用也大,对钟如一的伤害也大。 钟庆祥也不想真正的惹毛了钟如一,再是看这些成熟也还是十多岁的孩子,适当的彼此妥协也是长长久久的合作基础。而且钟如一越是这样有要求就越说明他已经慢慢进入角色,有声有色的当他的钟家小少爷。 “钟爷,明天是少安的忌日,我早上先去烧点纸,然后跟上。”石头看了一眼钟庆祥,略带小心的说道。 “去吧,跟他说,钟叔没忘了他,让他在那边好好地。”说完钟庆祥自嘲的笑笑,这孩子也是自己害死的吧,钟如一的担心也是常理之中。 武少安一个出色的孩子,多出色?不比钟如一差,还是死在了异乡,钟如一也是知道那些被自己重点培养的孩子都没个好结果才这么抵触接他的班,有什么办法。这么多年每损失一个孩子,钟庆祥的心都被剜出去一次,疼,也得挺着。钟庆祥咬咬牙,拍了拍石头的肩膀,沉默的回去办公了,喝口茶的功夫看几份文件了,还是莫耽搁了。 此时的钟如一坐上了火车,和每次一样,在火车上溜达一圈,随便找个站点下车,背着一兜子信件换乘其他交通工具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中。 齐城的过往一幕幕在钟如一的脑海中闪过,他捋顺了郑宇这条线,马上要启用尹默这边,钟庆祥不要起什么疑心才好,闻安佐这个最后的棋子才是他的小算盘最重要的,希望一切顺利,公里命盘啊,会不会越来越遥远,一点消息都没有。钟如一的一举一动都在钟庆祥的监控下,钟如一不喜欢这样的监视,可是在自己毫无反抗能力的情况下,钟如一能做的只能是顺从,听话,每一步都要顺着钟庆祥的心思,好在现在还能抓住钟庆祥的思路,还算顺利,再忍耐一年,再忍耐以一年。 钟如一在座位上调整了一下坐姿,把头靠在椅背上,长出了口气,冷硬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丝柔情的笑意。 109.又一年 十五岁的开端对于张耀祖来说多了些沮丧,办得好好的公司,遭到了全家的反对,出钱出人的俞董事长也开始劝说着让张耀祖收收心,先高考,兴趣爱好什么的先放一放,张伟光作为张耀祖的父亲,就开这间公司的利弊翻来覆去说了一堆,从经济精力形势方方面面分析了一通,顺便批评了张耀祖要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庸俗表现,继而掀开了张家一年一度的家庭争吵。公司干不干先不说,张伟光和俞渔这两人要说离婚都十年了,还往一块凑合干仗,就让张耀祖闹心,张光宗作为家里长子好不容易有十天的假期,没干别的就拉架了,张耀祖对于父母的行为从不干涉,有点讨厌,淡漠的看着俩人吵得不可开交,吃过饭自己回房间该干嘛干嘛,行为上来看,就是懒得理他们。张耀祖的爷爷奶奶明智的远离是非圈,自己的儿子硬气的离婚了,还有事没事找前妻干仗,老两口看了几年,忒没意思,收拾包袱回老家了。时常想念张光宗这个大孙子,电话信件不断,就是很少来齐城了,对于张耀祖老两口也心凉了,这孩子跟张家就是不亲,跟外家也那么回事,老头老太太也坐一块探讨过张耀祖的性子像谁,研究完觉得张伟光和俞渔两个人的性格缺点一点没浪费,都在张耀祖身上呢,偶尔面子上问候几句,也没其他表示了。张家是京城的人家,只有俞渔俞董事长的产业在齐城,张伟光美其名曰过年留下来陪孩子,一家四口的过年,事实上每年张耀祖只有吃饭才出现,张光宗更多的是在外边会朋友,他和俞渔到是有了挺多时间吵吵闹闹。张家的新年吵闹里诡异的出现了几分温馨。 相比于张家,荣家到是真真正正的热闹,苏家荣家都聚到荣家宅子,几十口子人,不过这些和荣子易关系不大,招呼客人都是他大哥荣子光的事,活跃气氛有荣子豪和荣宝珠,大年初一一早上荣子易就跑得没了踪影。 在医院里守着郑宇有事没事跟他聊聊天,再不就是找张耀祖玩一会。 苏可新来到医院看到郑宇还没说话,就抱上郑宇嚎了一阵,荣子易也跟着红了眼睛,这帮玩的好的过年总来陪着郑宇,张耀祖除外,他还是不太喜欢来医院,可能跟郑宇真的也没那么好。 这个年过的最好的就属钟如一了。 回到家的钟如一放下了齐城的种种,齐城的一切仿佛都是别人的经历,与她齐自强无关。 齐自强三十晚上赶回家,又一次受到了最高礼遇,挨家吃了一遍,和哥哥嫂子们通宵打了一宿的麻将赢光了几个哥哥的压岁钱,一大起早就开始可着村晃悠,见人就问过年好,人见人爱的表现让村里人暂时忘记了齐自强的黑历史。 巡完村差不多快八点了,齐自强回家把炉子点了起来,王老师和齐老四还在睡觉,她顺便有烧了烧炕,拾掇完穿着王老师给她新买的花棉袄去了方宏家。 今年不知道为什么齐自强身上的符阵没有了去年的副作用,齐自强身上也没什么难受的,在齐城她就拿阵法试验过了,效用还在,新年礼物就是这个意外之喜了! 方宏昨天喝多了,还赖在炕上吭叽,一看见喜气洋洋的齐自强咕噜一下爬了起来。 “强子,今年不难受?”方宏一看齐自强红扑扑的小脸一脸纳闷。 “这可能是适应了,不难受了,哈哈,叔,还不起来,燕儿呢?”齐自强开始找方宏的大闺女。 “骁骁那屋呢,嘿嘿,回来好,叔可想你了,你不在可没意思了,一会儿给叔打套拳。”方宏现在胖的都圆了,一笑眼睛都缩进了肉里,略微猥琐。 “起来吧,一会比划,不是我说,叔,你可瘦瘦吧,这也太胖了,我这一回来看你都快认不出了。”齐自强说完也没理方宏进了里屋去找孙骁骁去了。 “骁骁,我回来了!”齐自强讨人厌的大嗓门差点掀开房盖,成功的吓哭了方宏的大闺女。 屋里孙骁骁恼怒的声音和燕儿啼哭声交织着,愉悦了齐自强。 “哈哈,过来,让我看看,这小丫头,真精神!”齐自强上去就抱起了方瀛玉,小名燕儿。 “真烦人,这大早上就不能小点声!”孙骁骁在齐自强的后背上来了一下。 燕儿一到齐自强手里,就开始挣扎,小丫头还挺有劲。 “嘿嘿,骁骁,咋穿这么好看,一会上哪玩去啊?”齐自强没哄好孩子讪讪的笑了笑,把孩子送回到了孙骁骁手里,赶紧拍起了马屁。 “一边去,一年就回来这么几天,回来就惹事,哪也不去!”孙骁骁气呼呼的说道。 不一会,方宏家聚齐了一群孩子,孙大龙和孙小虎最后来的,被齐自强扣上了没有组织性纪律性的大帽子,被齐自强摁在院子里的雪堆上一顿摩擦。 “强子,我来啦!”钟倾一连跑带颠的进了院子,看见齐自强就来了个熊抱。 “哎呀,长高啦。”齐自强看不上钟庆祥,不过现在对钟倾一到是好,钟倾一除了有点缺心眼,爱哭唧唧倒也没什么毛病。 “可想死我了,一会给我们耍套拳,哈哈。”钟倾一嘻嘻哈哈的搂着齐自强进屋了。 所有人都聚在孙骁骁的房间,李明开始张罗打麻将,齐百岳开始在床上占地方,方婶儿进屋把燕儿抱走了,让齐自强他们好好玩。 王书义戴着眼镜四周环顾了一下,凑到齐自强身边问道,“强子,李雪怎么没来呢?” “她得明天来呢,今天去他奶家。别瞎惦记,知道不!”齐自强冲王书义呲了呲牙,威胁到。 “雪儿是你能惦记吗?那是我内定的!”钟倾一不要脸的来了一句。 “滚一边去!”齐自强心里警铃大作,谁都行,就你钟倾一不行! “嘿嘿,我这不是不忘革命情谊吗,你们怎么思想那么复杂。”王书义撅了噘嘴,没再说话。 “强子,上回你回信说在那边吃的不习惯,下回在家带点咸菜啥的,那边都吃啥啊?”齐百岳坐到桌上打算赢回点压岁钱,昨天他可是输惨了。 “嗯,那边吃饭太清淡了,不好吃,对了,大嫂几个月了,怀个孕咋还没见胖呢?”齐自强问道。 “四五个月吧,本来就瘦,哈哈,我这是要长辈分了,嘿嘿。”齐百岳像齐家人一样开始期盼齐百川的第一胎。 “雪儿今年都上大学了,你们明年也都考大学了,打算去哪啊?”齐自强问道。 “考上啊算哪,我估计没戏了,我爸打算让我上专科,学汽修,回来也好找工作。”孙大龙笑嘻嘻的说道。 “我估计也考不上,再说吧,强子你不是明年也考大学吗?听你妈说的,你打算考哪?我们奔着你去!”李明满脸期待的看着齐自强。 “我不知道呢,说不准,看看哪个大学收特长生吧。”齐自强咧着嘴笑着说道。齐自强低头开始码牌,咬了咬下唇,装作聚精会神的看着手里的麻将。 “强子,我不想上大学,学习太累了。”钟倾一搬个小板凳坐在了齐自强的身边,苦哈哈的说道。 “哈哈,钟倾一,你这一天也太闲了,上个学还能累着你。”王书义停了牌,趴在钟倾一的肩膀上瞧了瞧齐自强的牌,又说道“强子,看好了啊,给哥们点一炮。” “钟倾一啊,你啥也不干一天不难受吗,也没人跟你玩,找点事干,要不你就跟方叔在家画画,弹琴,培养点艺术细胞,你看看你,闲的都长毛了。”齐自强瞥了一眼钟倾一,典型的好吃懒做,也不知道他活的什么劲。 “人家不能吃苦受累啊。”钟倾一从齐自强的牌里抽出去一颗,啪嗒摔在了牌桌上。 “胡了!”王书义兴奋地拍了一下钟倾一。 “去一边去,瞎忙乎啥!点炮了吧。”齐自强瞪了一眼钟倾一。 “嘿嘿,算我的算我的。”钟倾一狗腿的说道。 “哎,强子,你说我当明星去行不行?就我这长相,注定要迷死万千少女啊!”钟倾一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蛋儿,冲对面的齐百岳抛了个媚眼儿。 “钟倾一,我不否认你长得好看,你这也没明星的气质啊,太猥琐了!”齐百岳一脸的一言难尽。 “骁骁啊,你换完衣服没有,带着小虎和钟倾一打扑克,别让他在这捣乱。”齐自强喊道。 “马上了,钟倾一,你过来,别去那边烦人,这边才是你的阵地。”孙骁骁换上齐自强给买的新衣服美滋滋的跑过来,看的齐百岳眼睛都直了。 “明天小雪来了,我俩一起穿一样的,好看不?强子!”孙骁骁摆了个造型。 “那也不看谁的眼光,必须好看,哈哈。”齐自强咧开大嘴说道。 一上午几个人吵吵闹闹的就这么过去了,大年初一中午饭大家都回了自己家,下午再来时武师傅把齐自强买的一堆货都运过来了呢,跟去年差不多,平时齐自强看到好看的衣服都记下来,或者拖钟启民买回来,攒一起过年一起带回来。 “强子,你就是阿拉丁啊!”孙骁骁昨天穿的衣服是齐自强在路上看着好看买回来的,齐自强又给孙骁骁买了一些护肤品,他看温耔言用什么都让荣子易买回来一份,过年给李雪和孙骁骁带回来。换来了孙骁骁亲吻无数。 “强子,下回别瞎买了,这得多少钱啊!”王书义说道。李明也在那点了点头。 “没多少钱,还有赞助商不给钱送的礼物,我平时打拳也能不少挣,那边比家里这边还便宜,我没钱就不买了,这不是有钱吗,哈哈,挣钱不花干啥啊。”齐自强靠在孙大龙肩上笑嘻嘻的说。 “嘿嘿,强子,你说人家这鸭子咋做的呢?咋这么好吃呢?”孙大龙说着,油腻腻的嘴巴还在齐自强的袖子上蹭了蹭。 “喜欢吃,下回还给你买,你们看看书包好看吗,咱们背一样的,我也买了一个,好看吧?”齐自强炫耀的拎起一个书包,好几个颜色,样式都是一样的。 “好看,结实不?”王小虎在身上试了试。 “你过来。”齐自强拿起包站在了床上。 “来,小虎,悠一下不知道了吗。”齐自强抓起书包带,让孙小虎拽着另一头,齐自强站在高处把孙小虎悠了起来。 “我也要玩!”钟倾一拍了拍孙小虎,他也要打悠悠。 那些书包经过齐自强的人体检验,证明了自己的实力,真挺结实,一个都没被玩坏。 大年初一到了夜里方家才消停,齐自强目送走了小伙伴才抽出点时间和武师傅说了会话。 “强子,这一年你还好吧?”武师傅纠结了一天,还是要跟齐自强好好聊聊,那边的事家里不知道,方宏都不知道,可是有些话,难以启齿。 110.小跟班 齐老四大年初一一天都没看见齐自强,满心怒火,心想这个黑心棉,不知道你爹想你吗? 齐自强知道齐老四想她,不过现在也没着急回家,坐在方宏家的炕头逗着燕儿,和方宏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方婶儿摆了一炕头好吃的,坐在炕沿边上和孙骁骁一起看电视。 “强子,咱俩唠唠嗑,去里屋吧。”武师傅看了一眼方宏,拧着眉满脸苦涩。 “等会啊,燕儿,这个不拿啊。”齐自强撅了噘嘴,在燕儿的脸上啄了一口,婴儿嫩嫩的脸蛋,软软的暖暖的,让齐自强心都化开了。 “走吧。”齐自强把燕儿身边的瓜子抓起来,递给她一个大苹果,小家伙抱着苹果啃了起来。 “有啥事啊,再这说不行啊?”方宏瞪了一眼武师傅,阴阳怪气的说道。 “有秘密。”齐自强贱兮兮的搂了一下方宏,转身进了里屋。 “说吧。”齐自强还是笑着,只是脸上凉凉的。 “强子,你怪我我理解,但是闻家那边你别乱动,闻安佐不好相与。”武师傅急切的说道。 “我知道,我不怪你,你能说出带我走,咱俩的一段师徒情我记着。武师傅你也为自己考虑考虑吧,闻安民不开窍你就放他走吧,我看你也不是不能娶媳妇。”齐自强耷拉下眼皮满脸不在乎的说道。就知道武师傅要说这事。 “那闻家黑道起家,哪是你一个孩子能对付的,好好在齐城学本事,别乱来,交点朋友。”武师傅笑了笑,拍了拍齐自强的脑袋。 “武师傅,不一样了,我在齐城不能什么都不做,现在我和钟庆祥在一条船上,齐城总要出点事有些人才能进来,有些事才能看明白,学着做做着学吧,家这边什么都不知道,也别让他们知道了,方叔也不知道。”齐自强从兜里拿出一把刀递给了武纪。 “这是啥啊?”武纪问道。 “防身的,没事你别往南走,闻安民你俩的事我管不了,你的命好好留着,我早晚要回来的。”齐自强上前抱了抱武纪。 “强子,武师傅知道你不容易。”武纪心里难受,可是他习惯了听从钟庆祥的安排,他不敢也不会违逆钟庆祥。 “有些事早就注定了,没事,在哪不是混呢,家这边你帮我好好照看,好不好,希望这里风调雨顺,这里的人都福寿安康,哈哈。”齐自强抿着嘴看着武纪笑了起来。 “家里你放心好了,啥事儿都不能有。”武纪也笑了起来。 “我回家了,你晚上在这边住还是回去啊?”齐自强问道。 “回去,明天再来。”武纪揣好小刀,跟着齐自强出去了。 “叔,我先回家了,明儿再来,早点睡啊。”说着就扬长而去。 “武纪,你们说啥了?”方宏转了转眼珠。 “问问她在那边咋样,你们早点睡吧,一一,咱们走了。”武纪说着拉起困得迷迷糊糊的钟倾一离开了,方宏的眼睛眯了眯,不屑的笑了笑。 齐自强回家的时候齐百峰还在她家,看齐自强回来了,醉醺醺的搂上了齐自强的肩膀。 “二哥,你咋还不回家睡觉呢?这么晚了?”齐自强问道。 “这不是等你吗?这一年回来一趟,也不着家,二哥的红包还没送出去呢。”齐百峰晃晃悠悠的拉着齐自强坐在了炕沿边上。 “小峰,你干啥啊,赶紧回家睡觉,啥红包,快点回家。”王老师赶紧拦着齐百峰。 “四婶儿,给强子的,你拦啥拦。”齐百峰直勾勾的眼睛注视着齐自强又说道“咱家强子在外边也不知道过得好不好,二哥这两年还不错,有啥事跟家里说!” “二哥,你快回家吧,我二嫂一会该惦记了,我不缺钱。”齐自强说着搂着齐百峰的腰往外走了。 齐百峰的红包还是没送出去,齐自强给他送到家把他扛起来扔炕里就走了,看的齐百峰的女朋友愣了愣,齐自强冲着她笑了笑就走了。 “强子,来,妈搂着你觉觉了,呵呵,写信还撒娇。”王老师在齐自强的脸上亲了好几口,看的齐老四一阵眼热,闺女大了不好意思往脸上亲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齐自强依旧依偎在王老师的怀里,粗糙的大手伸进了王老师的衣襟,引得王老师咯咯笑了起来。 晚上齐自强睡着了,恍惚感觉有人亲了亲她的头顶,睡梦里齐自强的大嘴咧的老大。 大年初二李雪驾到,大家伙穿的厚厚的棉衣跑到后山去消耗能量,后山边上大的小的一群孩子,雪地里红红的一片鞭炮,噼里啪啦响个没完。 齐家的孩子只有齐百川和齐百峰没来,剩下的都在后山,齐百峻也领着女朋友从山坡上滑了下来。 大孩子小孩子叽叽喳喳的都在后山上抢着冰道,争先恐后的表演着各种高难度动作。 齐百屿和齐百嶂这两个单身狗羡慕的看着齐百峻拉着女朋友的小手,兄弟二人果断加入了齐自强的阵营,秀恩爱太讨厌了。冰天雪地里总有寻不完的乐趣,齐自强过完十五才想起来自己还是要走的,肩上的玉石莫名其妙的碎了,突然就变成了齑粉,原来他的时间是被控制的,并没有无限的延长,还没和小伙伴一起捉迷藏,还没和爸妈亲香够,还没和家人好好唠唠嗑,还没吃够奶奶的酸菜炖粉条,又该走了,这次走的还很匆忙,符阵根本画不上了,看来福利都用完了,画不上符阵她连齐家的院子都不能进,灰溜溜的和方宏打了声招呼就走了,气的王老师坐在炕头哭了一下午。 出了安宁城齐自强找了个公用电话给家里打了电话,迎来了齐爷爷和齐奶奶的咆哮,齐自强笑着听着,心里酸酸的,胀胀的,嘴里苦苦的,咸咸的。 齐自强还是没有直接回齐城,到武校逗留了几天,武随风,武似雨,武安琦,武烈钧四个人天天跟在齐自强身后,这四个人以后都是钟如一的人了,彼此熟悉性格习惯很重要。 “一少,咱们还要跑多远啊?”武烈钧是个急性子,早上跟着钟如一在山里转悠的没了耐心。 “烈钧,留点体力,别乱问。”武随风性格敦厚,不想武烈钧在钟如一面前没有好印象,出声阻止道。 “快了,山路就这样,跑的让人心烦。”钟如一笑了笑,这四个人钟庆祥也是用了心了。年纪都十七八,今年大概率是要跟着钟如一去齐城的,有几个趁手的人办事也方便,确实佩服钟家,这些孩子都是打小养大的孤儿,钟家对于这些孩子投入是相当大。 到山顶的时候,雾气还没散开,烟雾缭绕的景象让五个人仿佛置身仙界。钟如一找了块平地开始练功,其他四个人也摆开架势雾气中开始对练起来。 钟如一借着山势气流努力的感受着身体中的气,自从摸到门路,现在练功事半功倍,毫无滞涩,武功招式都不在固化,而是真的可以随着心意挥拳踢腿。 顺着自然界的气与势,让自己的身体舒展,力度不显,却让钟如一对于身边的一切更敏锐。 那四个人出了一身汗,看着钟如一好像跳舞一样,齐齐撇嘴,这是什么东西,大早上跑这来练舞来了? 钟如一在雾气中看不清四个人的表情,但是感觉出几个人内心的不屑,游龙一样窜入四人中间。 武烈钧心头一惊,没看到招式,这也太快了。 武似雨是四个人年纪稍大最具领导能力的,另外三人都比较听他的话,现在他没有拒绝钟如一的挑战,说了句“领教了。”带着三个人开始和钟如一切磋起来。 他们练的都是武校的功夫,没什么出彩的,但是基本功都很硬,注重实战,而且武校老师也开发出团体作战套路,敌人很难在三人以上的团体上讨到便宜,更别说他们是四个人。 钟如一观看过他们的团战,但是了解的不多,四个人没有因为他是少爷就手下留情,不说招招致命吧,反正如果打到身上肯定够钟如一受的。 武随风四个人正是大小伙子,四个人以为耗也能耗个差不多,没想到钟如一几个回合都看出来吃力,而他们四个已经差点被打的站不起来了,钟如一怎么那么诡异! 踹完了最后一个人钟如一说道“你们还不赖啊。”痞里痞气的伸手把几个人从地上一个个拉了起来。 “一少你功夫哪学的,太厉害了!”武安琦兴奋地说道。 武安琦是几个人中年纪最小,也是最聪明的一个,就是性子跳脱,一直都被武似雨压着,不让他发表什么意见,毕竟钟如一是什么身份,得罪了就不好了,他们彼此太陌生了。 “我自学成才。”钟如一不以为然道。 “能教我们吗?”武安琦满脸期待的问道。 “倒也不是不行,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学明白,我也不太会教,每天跟我一起练拳的时候试着学吧,不过你们已经很好了,之前的功夫不能偏了。”钟如一解释道。 “一少,咱们下山吧,马上开饭了。”武似雨说道。 “走吧,下山吃饭去,烈钧你的腿上功夫是好,上半身反应太慢了,配合的时候你跟不上随风。”钟如一说道。 钟如一肯定希望他们越来越厉害,以后都是他身边的,什么差身手不能差。 “谢谢一少。”武似雨看着脸色不太好的武烈钧赶紧说道。 武烈钧还是很自负自己的功夫,今天不仅没表现好,还被人点出了缺点,心里难受,不想说话。 钟如一心想,这几个还挺好相处的,不过并不想他们跟在身边。 “你们过几个月跟我下山去齐城,有没有什么想法,要是不想去我和钟爷说,我听说似雨你想学医?”钟如一边走边问道。 “没有,我们听钟爷安排,都挺想跟着一少的。”武似雨有点紧张。 “没关系,你干嘛那么紧张,下山肯定是要去念书,学什么都无所谓啊,学医有学医的好处,你们想学什么可以说出来。”钟如一也不是好心,他们都是从那些孩子里挑出来的佼佼者,学什么专业都是根据钟如一的需求,或者以后大局上的安排,不过对于钟如一来说,身边有个医生挺好的。 “听一少安排。”武似雨眼里有了一点期待。 “一少,那我能去齐大学美术啊?”武安琦跑到钟如一身边抬着脸问道。 “呵呵,我问问啊,没问题吧,学什么都挺好啊。”钟如一也不知道行不行,试试呗。 111.焦灼 开学后荣佳琪没有等到钟如一回来,繁忙的生活没有让他停止担心钟如一,钟启民也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家里只剩下楠姨还天天过来给荣佳琪做饭,偌大的房子只剩下孤零零的荣佳琪。 “佳琪,少爷什么时候回啦啊,这走了也挺长时间了?”楠姨端起碗脸上也满是担忧。 “快了,外边有事。”荣佳琪低下头慌乱的吃几口饭,还没吃完就匆匆跑了。 “这孩子,慢点吃,对胃不好。”楠姨还没说完,荣佳琪跑的没了影子。 荣佳琪到学校就被荣子易拉走了,一节课都没上。 “佳琪,阿一什么时候回来,联系你了吗?这都走多久了?”荣子易最近又和温籽言和好了,刚甜蜜几天,突然想起好像很久没见过钟如一了。 “快了,外边有事。”荣佳琪背着书包,两只手紧紧握着书包带。 “他怎么那么多事,真是的,我和我妈说了,要和你们一起入股将夜,我妈同意了。”荣子易这个假期说通了他妈,还想和钟如一炫耀一下自己的功劳,人却迟迟不回来。 “郑宇怎么样了,我上周一过去了,之后一直忙,他状态好点没有啊?”荣佳琪直直的看着荣子易。 “好点了,还是那样,没什么精神,情绪不高。”荣子易一提郑宇情绪也低下去了。 “你跟我去将夜逛逛吧,不是要入股吗?你好好了解一下。”荣佳琪也不想去学校了,索性带着荣子易去将夜。 荣子易这个点去将夜也没什么可玩的,拒绝了荣佳琪,慌张的跑了。 荣佳琪撇了撇嘴,一个人去了店里,心里想着这个月营业额还挺高的,钟如一会开心吧。 此时的钟如一后边跟着俩跟班,牛逼哄哄的走进了春日宴拍卖会。 前两天徐敏知通知钟如一地下古玩界有个大型拍卖会,好多货都是不出世的宝贝,一年就这么一次,收拾收拾赶紧来,晚了菜就凉了。 钟如一原来准备自己一个人出来的,后来看着四个新跟班眼巴巴的看着他,一咬牙带了两个,不能都带着,出去万一有危险呢?再说这个拍卖会在一个小岛上,外国人居多,他们四个外语都还说不利索,就挑了武随风和武似雨,他俩还算稳重。 路上果然,俩跟班都没出过海,晕船了。钟如一身边其他人都是钟庆祥给的保镖,不太会照顾人,钟如一也想好好笼络这俩孩子,亲力亲为的伺候了几天这两人,效果还不错。 春日宴这个名字一听就是z国的拍卖会,其实是也不是。 主持这个拍卖会的幕后人物还是联合国的人,或者说跟联合国有关系,不然谁敢把这一堆宝贝大喇喇的拿出来让大家买,都不够抢的!春日宴的排场确实大,给钟如一他们三个人镇住了,光安保就赶上领导人上街了。 同行的不光有徐敏知,还有两个国内的学者,这两个学者也是被安排进来的,徐敏知一路上跟钟如一使了好几个眼神,意思是他也没想到会有这两个人。 会场相对来讲还是隐秘安全的,能来的什么人都有,附庸风雅的毒枭、军火贩子不少,富豪,政要估计也有,像钟如一这样的也有,大家进来前都带着面具,看着像是一个化妆舞会,还挺新鲜。 会场很大,圆形的会场被包厢包围,每个拿到邀请函的人都有自己的开放式包厢,整个会场能容纳五六百人,钟如一人五人六的往主位上一坐,等着拍卖开始。 徐敏知把武随风扒拉开,坐在了钟如一身边,来的匆忙,有些事还没和少爷说呢,这小子是谁啊,没眼力价儿。 “少爷,虽然带着面具,但是熟悉的还是能认出啦几个,那边那个,c国的军火头子,这一两年我俩掐的挺厉害的,就牡丹花后边那个,他估计也能认出我来,等咱们走的时候离他们远点。大龙下边那个是联合国那边的军火供应商,合作过,离他们也远点,左手边隔着三个包厢到第八个包厢都是贩毒的,剩下的哪都有,生面孔也不少,大门口坐的都是散客,不足为惧。”徐敏知絮絮叨叨说了半天也不见主持人上来开场。 会场上慢慢开始大家窃窃私语起来。 钟如一身后的两个学者老头也耐不住性子,低声交流起来。钟如一也开始焦虑起来,皱了皱眉,问道“徐叔?” “我也来过这两次,没见过这个阵仗。再等等,应该是有大人物来。”徐敏知沉着道。 钟如一把玩着手里的扇坠儿,一个天然形成的玄武状的玉石,转过头对着武随风和武似雨歪着嘴笑了笑。 钟如一百无聊赖的看着圆顶状天花板,上边雕刻的都是名画,也不知道在这个岛上建造这么一个拍卖场要花费多少,可比他的将夜工程大太多了,进门时的石板路都是仿古的,大门上把手上镶的是羊脂玉,浑厚大气,进门来看到许多侍女屏风,钟如一听到身后两个老头抽了口气,估计也是宝贝,从进港口开始,后边这俩人嘴巴就没闭上,钟如一心里衡量了一下,不知道今天能不能见到他的宝贝,等待越发让人焦灼。 钟如一为了装逼,带了把扇子,扇子挺普通的,扇面上只有方宏给提的两个字,不过扇子坠确是实实在在的好东西,一千多年前的玉石,天然形成五厘米见方的玄武像,方宏舍不得拿出来把玩,偷摸看了几眼被钟如一瞧见了,被他强行扣押了,钟如一还想着如果遇到识货的,能跟他换公理命盘呢。方宏一听不是拿去摔了,也没多挣扎,就是抬手就在钟如一后背来了一下。 众人等待的越久心情越不美妙,各种语言的国骂此起彼伏,钟如一也撇了撇嘴来了句“他妈的!” 来来回回身着轻纱的美貌侍女送酒的送酒,添茶的添茶,就是不说什么时候开始,后边两个学者拿出手帕开始擦汗,也够遭罪的,急切的心情无情的被压制。 一路走来卓芜菁和田封被所见所闻震惊的脑子不够使了,这里太多的文化冲击了,要是能让他们在这研究几个月就好了,普通的装饰都这么豪奢,真正拍卖的那得多震惊啊,太期待了。俩人也没闲着,坐在那开始研究包厢挂件,要不是修养足够,都想顺手揣兜里几个。 钟如一听了几句并没有减少焦虑,开始观察起了周遭的布局,突然冷然一笑。 “徐叔,你们之前都买过什么啊?这里的布局乍看是个卦象,你要细看,这是巽卦为空的还魂镇,这里还卖人?”钟如一垮着脸一脸无聊。 还魂镇不是让人还魂或者叫魂之类的封建迷信,只是巽卦为空说明这里不欢迎死掉的人回来,也不知道是谁坑了这里的主人。 “没有啊,上次这边拍卖了几件古董,还卖了几个经营权,没卖过人啊?”徐敏知也不懂卦象,没听说这里贩卖人口。 钟如一挑了挑眉,没再细问,看来这的主人还挺迷信,巽卦为空说明随风而去,做了坏事也随风而去,就是手段不甚高明,港口正对巽卦,也不怕这股风被吹回来,不知道风水轮流转吗,白瞎了阵基里的各色灵器了,都是上了年岁的古物,会场上零散着摆放的各色古董都是压阵的宝贝,钟如一还真是有点好奇这个主人到底何方神圣,这手笔忒大了。 四个小时的等待没有让人看到什么狗屁拍卖,大伙灰溜溜的回自己船上了,都没了去玩乐的心思。 只有一个负责人不痛不痒的交代了一番,所有人都没敢造次,毕竟还想看宝贝。 卓芜菁和田封垂头丧气的跟在徐敏知身后,到了船上还在回想岛上的各色珍品,心疼的直嘬牙花子。 钟如一没有想和那俩人套近乎,心里也郁闷着呢,和武随风和武似雨摆了摆手自己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开始盘算开那个倒霉会场,这里的安保让他也不敢乱来,他在想如果真有公理命盘,而他却弄不到手该怎么办,价格是其次,如果对方背景强过他该用什么手段,或者那个会场是个契机?不行啊,热武器顶着你,狗屁卦象根本就是个大气球,一戳就破了,那个卦象还不稳定,如果能变成离魂镇,成不?好像也不行,万一没有公理命盘呢?不对,不能这么想,会有的,差不多,应该的。 钟如一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做梦还梦到夏天和齐老四去石头河打鱼,方宏站在岸上冲他大喊“阿一,阿一!”不对啊!方叔在喊谁啊?阿一是谁啊? “阿一,吃饭了!”徐敏知叫了半天,还没见钟如一起来,推了一把。 钟如一望着天花板,揉了揉眼睛,勉强笑了笑。 “徐叔,不用管我,你们吃了没?”钟如一温和的笑着说道。 “你那俩跟班不会伺候人,也不知道给你送点饭吃。”徐敏知抱怨道。 “我跟他们说的不用管我。不是很饿。徐叔,你跟我说这个拍卖场是联合国的,不过我看这里里外外都是z国的排面啊?”钟如一皱着眉问道。 “这个说来话长,拍卖场是一个叫李长青的z国人的,以前走私发了,也不知道怎么走了狗屎运,国内通缉他,他还勾搭上了联合国的一个将军,国内没法制裁他,每年清明他还能回家扫墓呢,操,没天理,这不买卖越做越大,一般古董这一块都看他脸色。”徐敏知拿筷子每道菜都吃了个遍,一脸不忿。 “阿一,你尝尝,味道不错。”徐敏知又给钟如一拿了双筷子递过去。 “徐叔,你说咱们能不能兜了货?”钟如一抬手夹了块黄瓜问道。 “可使不得!” 112.再见飞利浦 武随风看着钟如一的臭脸往后稍了稍,还扒拉了一下武似雨。 卓、田两位老头也感受到了这位少爷的怒气,抿嘴笑了笑,拍了拍徐敏知。 钟如一为什么生气呢?不是因为徐敏知告诉他这个拍卖会不能惹事,也不是因为今天穿了女装,是的,钟少爷今天又被穿女装了,原因想起来再说吧,生气是因为徐敏知特意让钟如一带上手套,钟如一问“带手套干嘛,外边很热。”徐敏知答“你那双手不带手套谁都知道你是男的啊!” 钟如一“。。。。。。” “哥,少爷早上起来还好好的呢,这是怎么了?”武随风悄悄的问武似雨。 “闭嘴,别乱说话,旁边都是人。”钟如一瞪了一眼武随风,抬手看见碍眼的蕾丝手套,斜眼看了看一心往前走的徐敏知,暗暗的切了一声。 后边跟着过来的四个保镖看着一身女装的自家少爷暗地里偷笑。 钟如一自认为飘逸的打开了和裙子并不搭配的扇子,牛气哄哄的仰着脑袋进了会场。 昨天有几伙人关注他们,也没在意,都捂着脸了性别什么的都是浮云。 快到下午了,外边的地面上都有些烫脚,进了会场一阵清凉。 “徐叔,真是大手笔啊,这里的制冷都靠冰来啊,能有什么宝贝啊?”钟如一戏谑的问道。 “都是宝贝!”徐敏知笃定的说道。 今天开场倒是挺快,第一件宝贝就是刻着碑文的唐朝石碑,卓芜菁一下就攥紧了田封的手,努力的克制自己的尖叫声。 场上有几个古玩界的,认出来这个石碑,立马惊呼起来。 “徐先生,这真伪可否能让我们去验验啊?”卓芜菁焦急的问道。 “等会啊,你得拍下来才能去看真伪,而且大家伙一起帮你辨,真要是假的,当场砸了也不让你带回去,放心啊,这的东西都有准。”徐敏知安慰道。 “不知道多少钱啊?”田封又问道。 “这个可没准,拍卖吗,不过应该有几个托,没事,他们也怕砸手里,轮拍就不值钱了。”徐敏知耐心的说道。 每个包厢给发了一个这个石碑的介绍图册,上头图文并茂,解说详尽,而且是要收回的,只有买家最后能留下一份,其他集中销毁。 卓芜菁和田封捧着图册拿出了放大镜仔细看了又看。 “一百万起拍,请大家开始竞拍?”主持人是个落落大方的美人,各种语言开始诱惑大家花钱。 不过这个石碑倒是个冷门,竞拍的人不多。这时候就看出来托的重要性了。 到了四百万基本就都是托了,徐敏知环顾了一圈,按了按卓芜菁躁动的小手,果然几次之后没人跟拍,卓芜菁和田封以六百五十万的价格拍下了这个石碑。 紧接着又来了一件c国的古战袍,衣服一摆出来,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样式不好看,钟如一瞟了一眼,就转过头问徐敏知“徐叔,这怎么跟破烂市场似的啊?” 说完就迎来了卓、田二人的怒目而视。 “外行外行,哈哈。”徐敏知笑着对卓、田二人讨好的笑了笑。 紧接着拽了拽钟如一耳语道“别乱说话,那两个都是国内顶尖的学者,可听不得你这话,再说了,咱们不懂而已,这些东西在外边看一眼都花钱。你不是也喜欢吗?特意让我留意,怎么又不感兴趣了?” “暂时没我感兴趣的东西,再看看吧。”钟如一没再说话,静静地看着会场中央,这里也看出了各国的较量,不过谁都不会往死了坑别人,都奔着自己国家的东西使劲,钱是有数的,策略还是要讲的---先可着自己家的物质文化遗产先来。 那些附庸风雅的都是买一些家具玉石乱七八糟能显摆的,拍卖进行得差不多了,钟如一这边收了两样钱也花的差不多了,钟如一遗憾地发现跟他想要的东西连沾边的都没有。 大家还想着去验验货,还没等起身突然屋内的灯光暗了下来,会场中央清理干净了,从地底下升起了一个笼子。 整个会场越来越暗,最后只有中央的台子上能看见东西,钟如一伸出手什么都看不到。 笼子里面有两个人,赤身裸体的跌坐在笼子中央,金色的笼子被灯光照耀的闪的人眼睛疼,钟如一刚要抬起的屁股又坐回了椅子,失落加上烦躁让他非常想找人打一架。 “各位贵客,这两个是彦特鲁最后的两个后代。”会场上空想起这样一句话,没有下文,全场寂静之后又开始沸腾起来。 “什么东西?什么族?什么意思?”钟如一小声的问道。 “不知道啊。”徐敏知也一头雾水,他连附庸风雅都嫌麻烦,不太了解这些事,抹黑的往后走过去。 “两位,可知道这上边是什么来路?”徐敏知去问卓、田二人。 钟如一也往后挪了挪凳子。 “彦特鲁是个族群,传说的挺神的,见到过的很少,z国很多古籍中有过一些文字记载,不过太少了,很多都是一笔带过,这个族群的人都很漂亮,眼睛是天空的颜色,具有迷惑人心的作用,且相传他们这些人淫~乱,每到一处就奸~淫~女子,所以在差不多一千年前就没在咱们国家出现了,他们的语言文字很少流传下来,他们慢慢已经在世界上消失了,几十年没听说过了,他们长得和外国人相似,头发到是黑色的,可是眼睛和咱们汉人不同,因其迷惑人心的特质,古代曾经被驱逐过,后来慢慢没落,很多国家都觉得他们是不祥的,没有国家收留,迁徙着迁徙着就消失了,他们的历史都是口耳相传的多。”卓芜菁还没说完笼子里的两个人惊呼一声站了起来。 “我操。。。。。。。”钟如一张大了嘴巴。 两个人身无寸缕,屁股后边都有尾巴,毛绒绒的,惊恐的两个人望着台下的人群不知所措的捂着身上的重点部位。 钟如一眼力过人看得出那两个人的尾巴是从身上长出来的,心中纳罕,真是长见识! “徐先生,我们这的钱不够了,你看能不能拍下来这两个人,不说救下他们性命,研究价值也是很高的,落入心怀不轨的人手中,这两人难有善终啊!”卓芜菁动了善念,历史的长河淹没的族群,会场中央待价而沽的两个人让人心生不忍。 “算了吧,活物就别往回带了,他俩有什么可研究的。”徐敏知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没松口。 “徐先生,他们可以完备基因库,对于未来的人类研究是有很大价值的,你再考虑考虑!”田封有些激动,如果用那两个人做研究课题,不仅可以救了二人性命,还能对彦特鲁这个民族进行一次深入的研究。 钟如一和两个小跟班聚精会神的看着中央的两个人,武随风看着女的那个眼睛都直了,太好看了! “少爷,你说那尾巴不碍事吗?”武似雨虽然稳重也只是十几岁的男孩子,说白点就是没见过什么市面,长尾巴的人,还是这么好看的还真是头回见到过。 “肯定碍事啊,你没看他们都没法穿衣服吗。”钟如一好奇的盯着那两个人,挺想带回去研究研究的,但是在好奇他也不能因为这两个人耽误他自己的正事,公里命盘可比这两个人有用多了。他也不想欠钟庆祥太多。 徐敏知象征性的跟着起哄抬了抬价,后边就不知声了,一些富商到是真看上这俩人了,价格眼看要到天价了,听得钟如一两眼直放光,这些人真有钱啊! 最后成交价一个亿!货币单位是u币,按照当时的黄金价格结算,听得钟如一都想当强盗了,这么多钱买俩人回家过家家?响锤一响,室内恢复了明亮,大家都捂着眼睛或者眯着眼睛交头接耳,一时间会场里嗡嗡声不绝于耳。钟如一撇了撇嘴,眯着眼睛像个狐狸一样看着笼子。 这时候上来一个人,还不适应光线的钟如一瞪大了眼睛,撇成一条线的嘴巴瞬间变成o,这不是那个该死的飞利浦吗! 钟如一转身和徐敏知耳语几句,徐敏知咧了咧嘴,一脸一言难尽,好在大家都带着面具,一会儿悄咪咪的消失吧。 事与愿违说的就是钟如一现在的情况,货还得去验,钟如一想着赶紧跑,从上次的相遇到现在已经挺长时间了,估计飞利浦早就忘了自己这号人了,保险起见还是低调。徐敏知领着钟如一,吩咐自己带过来的几个保镖跟好卓芜菁和田封,他先把钟如一送回去。徐敏知可不想飞利浦这号人和钟如一沾上边,头一次带着钟如一这祖宗出门可不能出什么事! 会场上开始热闹起来,验货区挤满了人,即使没有买到的也在那品头论足,能来这的都带着顾问,没买着开开眼也挺好。 徐敏知揽过钟如一的腰,武随风和武似雨跟在后边,几个人打算就这么先溜出去,热闹的会场并不杂乱,几个人也不打眼儿。 钟如一耳朵动了动,手比脑子快,拽过后边的武随风,一脚踹倒了武似雨,第一声枪响之后,会场像是炸了的鸡窝,徐敏知带着钟如一赶紧找掩体,心想要不要这么倒霉! 113.劫持 徐敏知紧紧的护着钟如一,武随风和武似雨也像是老母鸡一样,挡在了钟如一外边,会场里一堆堆的人能躲得都躲在自己的包厢,大门在枪响后瞬间就关上了,想就这么走了,可是不行了。 “徐叔,我没事,枪声是从东边传过来的,奔着台上那个人去的,现在赶紧找到那俩老头,咱们赶紧撤,事情不简单啊。”钟如一根本分析不出什么,他就是一个看热闹的,不过能把枪带进会场,还要对飞利浦下手的人,肯定简单不了。 “现在,一动不如一静,那俩老头精着呢,身边还有四个人,出不了大事,确实得赶紧撤。”徐敏知话音刚落,枪声又响起来了,这回不是单方面射击,来来回回开始你来我往。 钟如一扒开武随风,往枪声的源头望过去,看了一会对徐敏知说道“东边那个穿着骑马装的女人拿着两把枪,就她一个人,子弹估计快没了,台上那边就差无差别扫射了,咱们蹲低点。”钟如一拍了拍武似雨,这家伙还真是卖力气的给钟如一挡子弹。 枪响了不一会,情况突然反转了,飞利浦那边有人叛变了,两个保镖给飞利浦来了一枪,倒是没伤他性命,用枪抵着飞利浦的脑袋,让大家赶紧跑,来了个无差别保护。 钟如一心说,让走都不好走了,走了可就说不清了,不过手里没武器,也只能赶紧跑了,跑出去也是事儿啊! “先出去,不出去再伤了你。”徐敏知也难办,不过还是先顾命吧。 大门犹犹豫豫的被打开了,枪声停了,大家心里门清,出去也不好,都在观望,谁都不想第一个跑出去,反正都是看热闹的。出去也不见得安全,飞利浦即使没有安排,李长青肯定外边也有安排。 “再不走我手里的子弹可不长眼睛!”保镖一号沉不住气了,对着会场里的一群群鹌鹑吼道。 “徐叔,你说咱们怎么走,听你的。”钟如一声音不小,武随风和武似雨都听见了,就怕一会他俩顾及钟如一不听徐敏知的话。 徐敏知挑了挑眉,虽说钟如一说这话很给他面子,可是压力也大。 “一会自己顾好自己,出去奔咱们的船头跑,我跟着阿一,你俩别拖后腿就行,你们少爷利索着呢!那俩老头先别管。”徐敏知吩咐道。 武随风和武似雨都点点头,眼睛瞄着外围。 保镖二号看着这里的人都一动不动,冲着人群开了一枪,打中了一个中年男人,瞬间人群开始往外奔,被打中的中年男人痛苦的声音隐藏在嘈杂中。 钟如一四人随着人流往出跑,钟如一寻到卓芜菁他们,稍稍慢了几步,拉进了距离。 一群人乱哄哄的跑出来就被一群人用机枪瞄上了。 钟如一往门里看了一眼,会场里零星的躺着几个人,有的是开始被子弹误伤的,有的是出来的时候被踩伤的,有两个人没了动静,估计要永远的留在这个孤岛上了。 叛变的两个保镖挟持着飞利浦也出来了,看来他们也做了万全的准备,身上的炸弹都缠上了,另外的两个保镖就很清爽,只有一把备用枪。 “先把飞利浦放了,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李长青说了句废话,看到流血的飞利浦脸色很不好看。 “飞利浦的船在哪?我的人带着笼子里的两个人上去,其他人都别动,索亚带着他们快走,你熟悉那艘船。”这话是对着另一个叛变的保镖说的,说话的保镖一号一脸决绝,死亡已经是他唯一的归宿了。 飞利浦的人用枪瞄准了那个女杀手,没有让人走的意思。 “那也不行啊,你的人都走了,怎么保证飞利浦的安全,这样吧,你们也留下一个。”李长青微眯着眼,心里不停的盘算。 “不要他的命了是不是?”叫做索亚的叛变保镖露出头怒吼道。 “话不是这么说的,对不对,大家都有筹码,你们要求过分了,我也是不会答应。”李长青说着用眼神示意,里边的人把那个金色的笼子推了出来。 “你们是想救他们两个,何必大费周章,我现在就放了。让他们两个先走。”李长青也有点稳不住了,飞利浦还在流血,耽搁不得,现在就是看谁能更好地判断对方的底线。 “让他们穿好衣服,我答应你,不杀他,我的人必须先走。”保镖一号先发制人的路子很好,但是李长青的选择让他们无法接受。 “那就谁都不用走了,在我的地方闹这样的事,你真以为你挟持他能要挟我吗?这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李长青只能铤而走险,不然很难办,飞利浦来了之后给他添了多少麻烦,他心里也有气,可是不能发作,飞利浦的爹他惹不起,可是今天貌似可以借刀杀人,飞利浦这孙子没少折腾自己,再说这种情况如果不果断,很难保证飞利浦的安全,这样飞利浦就有两手准备,两套说辞,飞利浦的死活也不重要了。 “飞利浦,别怪我,你现在受伤还是死在这都没什么区别了,怪就怪你识人不清吧。”李长青很想救飞利浦,可是他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犹豫不决损失只会更大。 “你疯了,他父亲可是。。。”保镖一号瞪大了眼睛还没说完就被李长青打断了。 “杀他的是你!跟他父亲没关系吗?!你可是他父亲给的人。”李长青不在看他们,抬抬手,外围的武装人员都预备射击。 “等一下,我同意你说的,但是你要保证他们安全的离开,我留下任你们处置,还有给他们穿好衣服。”保镖一号现在已经失去了先机,而且一会还有个让人崩溃的选择,让谁留下当人质! 看到这钟如一没了兴趣,胜负已分,这李长青反应太快了,其实飞利浦死了对李长青威胁并不大,保镖千算万算没算到李长青会这么将他一军。他确实是飞利浦父亲安排在飞利浦身边的人,如果自己杀了他,对李长青来说责任是最小的,李长青只要干掉另外两个保镖,这事就是另外一个说法,也就是说自己手里现在的筹码,有没有用都是在李长青的一念之间。 李长青一丝不苟的头发这么大的风都没吹乱,身姿挺拔的看向飞利浦那边,双手拄着装逼的拐杖,一脸的高深莫测。 形势现在已经很明朗了,飞利浦作死的就带着四个人出来,剩下的都是李长青的人,李长青可不想赔了夫人又折兵,要是死一个飞利浦能解决所有问题,那就让他去死吧。李长青靠的也不是飞利浦他爹,是这小子非要跟来,妥妥的自己作死。 要说飞利浦倒霉吧,是真倒霉,这两个保镖其实是忠心的。他们平时在一起混不吝惯了,这回想要卖的那两人反正也都要卖了,不能直接便宜了外人,飞利浦就让那四个保镖喜欢哪个玩哪个吧。这一玩不要紧,这俩人被彦特鲁的女人迷惑住了,叫做索亚的男人其实是喜欢男人的,但是都被这个女人给拿下了!而且,彦特鲁的族人并非都死绝了,外边还真有人,他们正好里应外合,这不,飞利浦倒霉了。 另外两个保镖岁数都在四十左右,在给飞利浦当保镖之前是联合国特种部队的,心性不是一般的冷硬,压根就没动过要碰那两个人的意思,工作和私生活分的很清。 飞利浦这次来亚洲也是因为之前在钟如一这没得手,心里还惦记,要不说得不到的总得惦记,听说李长青这边有这么大场合没准能碰到,反正也没什么事,当旅游了,最近被他爹折磨的也狠了,带着四个保镖就偷偷摸摸溜走了,还真是活该,不过运气是真好,钟如一还真在这。可能他所有的好运气都用来和钟如一偶遇了。 其他人都跟着倒霉,对那两个保镖也没了耐心,奈何不是自己地盘,焦躁的内心骂娘,有的人还悠哉的拿出雪茄抽了起来,更多的人都在窃窃私语。 按说这事三五分钟也该完事了,要不飞利浦流血都流死了。 钟如一摇了摇手里的扇子,突然感觉脚下有动静。 “徐叔,可能要地震,快把人都招呼过来。”钟如一皱了皱眉,他五感敏锐,地下细微的动静感受的格外明显,这小岛上地震可不是闹着玩的,要是有海啸所有人都得喂王八! 徐敏知心里一惊,这可不是小事,现在他也不知道该不该信钟如一的,不过还是把自己的人都聚拢到一块,内心期盼钟如一千万别乌鸦嘴。 “随风,似雨,一会要是跑你俩别管我,我的身手你们知道,到时候往右手边的那三棵树的方向跑。” 话音刚落地面开始抖动,在场的人脸色发青,仓惶逃跑。 李长青的人护在他身边也往港口跑,那里有他们的船,叛变的两个保镖也扔下了飞利浦,开始打开笼子,想要把那两个人救出来,不见刚刚的女杀手。 钟如一一行人距离刚才他说的那三棵树有三百多米,卓芜菁和田封被拉拽着往前跑,看到笼子里的两个人心生恻隐,喘着粗气说道“那个两人太可怜了,把他们救出来吧。” “先保住自己的命再说吧!”徐敏知恼怒的吼道。 地面的裂缝越来越多,很多人跑着跑着就没了,钟如一他们还算幸运,十个人都还能喘气。 “徐叔,这地震阵势不小,赶紧联系船上,我怕有海啸,咱们往小岛背面走,风从港口吹过来,这边不安全。” “咱们买的东西都还没到手!”田封焦急的说道。 “什么时候了,那些身外物就不要再去想了!”徐敏知后槽牙都快咬掉了。 地面震感越来越强烈,好在没什么建筑物倒塌,就是地面四分五裂,不太好跑,钟如一在前面领路,徐敏知手里拿着卫星电话,信号干扰的严重,对着电话大喊道“把船开到小岛后边,把船开到小岛后边,把船开到小岛后边!” 几人向前跑着跑着就看钟如一停下了!地面晃动的厉害,卓芜菁站在那张口大吐。 徐敏知上前一看,心道“老天爷这是诚心要收了他们几个!” 114.地震 飞利浦闭上眼睛之前思念的居然是只有过一面之缘的钟如一,口中念叨着“tinatina。。。”而后理智有告诉自己应该想念的是自己的母亲,努力的想找回记忆中残存的印迹,可是头上掉下来一块砖块,终结了最后的思念。 不过他还算欣慰,背叛他的两个人死在了他的前面,地面的裂缝直接收了两个人的性命。 大地上只剩下笼子里那两个赤身裸体的彦特鲁人的尖叫。 毫无预兆的天灾,让这座往日辉煌过的小岛收割了不少人的性命,活下来的人只有钟如一一行人往小岛深处跑,其他人都逃到自己的船上,希望能躲过一劫。逃回去的人也没了七七八八,会场距离港口有差不多四五公里,这段路是最危险的,大片大片的陆地毫无征兆的裂开又迅速合拢,像一条吃人的大鱼,活生生吞了路过他嘴边的人。海边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好几艘船被扭曲的小岛掀翻了,不知道里面的人能不能活下来。 这诡异的地震像是地狱前来的饿鬼,不吃饱不消停。 钟如一行至小岛的娱乐场,那里有大片的房屋,他们一直保持着离建筑群二十几米的距离往前跑,徐敏知虽然见惯了大风大浪,可是地震也是头一回遇到,没有对钟如一的逃跑路径提出异议,可是前路没了! 小岛分裂成了两个,前方突然出现断层,好在钟如一提前停下,不然他们所有人都要掉海里。更可怕的是这小岛分开了还会自己合上!那就不是喂鱼了,直接就葬了。 钟如一心乱如麻之际,脑中又想到当年和方宏一起研究的一本书。 小时候的齐自强也就是现在的钟如一没事就在方宏家的书柜里来回倒腾,知识体系还不全面的齐自强需要时不时的像方宏请教。齐自强研究的多是命理和阵卦一类,提到阵法,无知的齐自强非常想把幸福村当成一个大阵,想要练练手。方宏一听都懵了,这是什么想法! 齐自强那时候也就六七岁,虽然受到一些熏陶,但是杀气还是重,他当时的想法就是把山里的小动物启用大阵全部绞杀,那一定要比一个个宰杀过瘾多了!这个想法当然她也没有瞒着方宏,方宏听得冷汗连连。齐自强知道齐老四和王老师要是知道肯定收拾她,但是方宏平时都惯着她,她想干什么基本都是支持的,不过那回方宏没同意。那个阵法有点像今天的阵仗。 方宏当时是这么劝齐自强的“强子,这阵法啊,它可是无差别攻击,你把那倒霉催的大阵一摆,把村里人也得宰了,你爸妈爷奶大爷大娘哥哥都在村里,受伤了可咋办呀?再说了,山里的活物都宰了以后你宰啥啊?对不?”齐自强一想也对,遂罢。 这世间所有阵法和天地自然是相通的,本身也是由此而来,看来,齐自强没干成的事,有人这么干了。 火光电石间钟如一,窝过头就开始往回走。 “跟着我走,小心脚下!”钟如一心里也庆幸,看来应该没有海啸了。 徐敏知拉着钟如一问道“祖宗,这回去太危险了!” “徐叔,来不及解释,快跟我走,往前走更没有路!”钟如一来了个乾坤独断。 这个阵法是个绝户阵,留在阵里基本没活路,但是天道无情也有情,齐自强研究这个阵法的时候就知道,如果阵成,死亡无数,但也能留下一些性命,来的时候他没太注意这里花木的栽种规律,现在想来,从进岛就是入了阵,这阵多年布下却没有启动,必然是今天有人触动了这大阵,在结合之前会场的阵法,这布阵之人留的活路在会场里。 一路上起起伏伏,还好最开始那样裂开又合上的路数不见了,阵法在一点点减弱,钟如一不敢掉以轻心,领着大伙直奔拍卖会场。 好在钟如一自小就对阵感敏锐,硬生生趟出一条活路。 果然众人回到会场看到拍卖的会场虽然一片狼藉,但是房子并没有倒下,会场周围都有裂开又合上的痕迹。 “快进去,还没完事。”地震把会场的后门震开了,钟如一招呼大伙进入到会场中央。 大伙死里逃生后,坐在会场中央休息,外面的地面还在起起伏伏。 “徐先生,你看那个笼子还在那,咱们能不能去看看里边人是不是还活着?”卓芜菁胸口起伏,但还是心中不忍,硬着头皮问道。 “都别动,那两个人要等地震过去在看,现在不能动,我去看看是不是还活着。”钟如一怕他们乱来,这个阵法估计是因为那两个彦特鲁人才启动,把人拉进来,说不定出什么事。 走到门口的钟如一看到躺倒门边好像死掉了的飞利浦,心里有气,要不是他可能就没这些破事了,拿脚踢了一脚。 地震还在继续,但是整个会场好像是游离在地震之外,钟如一没敢托大,掰下破损的门把手,怼了怼笼子里边的两个人,没什么动静。 “不应该啊,笼子应该会保护两个人,再说这两个人也没看见受伤啊?”钟如一心里纳闷,没停留返回到了会场中央。 “那俩人没动静,不知死活,咱们还是等等吧。”钟如一说道。 “今天真是多亏了阿一,你怎么知道这里安全的?”徐敏知问道。 大伙都转过头一脸疑问。 “回去说吧,在大厅里的人要是不跑估计还能留下性命,现在只剩下死尸了。”钟如一打了个马虎眼,他知道钟庆祥不想别人知道他懂这些,不太想说。 众人还在想着怎么出去,忽然不远处挺尸的这个人站了起来,满脸是血的慌张地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上帝啊,我还活着吗,这是哪里啊!”血人咆哮着往这边来,本能的凑堆。 钟如一吓了一跳,噌的站了起来。看来自己还是大意了。 “站住!”徐敏知大喝道,现在可不是认亲的时候。 “上帝,发生了什么事,刚才太可怕了,能告诉我我还活着吗?”血人可怜巴巴的说道。 “别乱动还能多活一会儿,你在歇会,外边地震了。”徐敏知语气冷淡的说道。 钟如一抬眼看了看那个人,这种就是天不收的人,为什么呢? “少爷,有没有受伤?”武似雨刚回过神,才想起来钟如一一人在前难免有磕磕碰碰,赶紧问到。 “我没事,哈哈,对了,叫我tina。”钟如一瞅了一眼躺在门外的飞利浦,不怀好意的说道。 大伙看这祖宗还能玩笑,就知道没事。 刚刚一番死里逃生,所有人现在都在等外边消停,旁边的那个血人跪在地上祈祷着,念念有词,钟如一从地上捡了一块岁砖块砸过去。 “啊?啊!”引得那人惊叫连连。 “外边都死光了,你怎么回去啊?”钟如一也没什么事,恶趣味的开始逗弄那个人。 “什么!上帝啊,这是你对我的考验吗?”那人哭唧唧的又开始念念有词。 “你们说咱们的船能不能找到咱们?”徐敏知叹了口气,刚才仓皇逃窜,卫星电话也没了。 “肯定没事,外边动静小了,我出去看看,你们也起来活动活动。”钟如一站起身往门口走去。 笼子里的两人还是没动静,地震越往外围震的越强,还是没有停下躁动的意思,钟如一脚欠的又踢了一脚飞利浦。 这一踢不要紧,把人踢醒了! 迷迷糊糊的飞利浦嘴里念叨着“tina。。。tina。。。” 钟如一心里腻歪的不行,抬脚踹了一脚飞利浦的脑袋,飞利浦还没醒过来又晕过去了。 钟如一还是对笼子里的两个人更感兴趣。这一观察不要紧,脸上都不知道该有什么表情,那俩人居然是交~合的状态,妈蛋的,生死关头居然还惦记这事儿! 钟如一打开手里的扇子扇了扇,又转回身回到人堆,懒得理那两个人,那个族群消失是有理由的。 这么一会儿那个血人已经打入到钟如一的团队内部,和大家分享着他活下来的经验。 这个人叫做卡尔,是个神父,他是以顾问的形式来到这里,飞利浦被劫持往出跑的时候卡尔被人撞了一下,身子一歪,又被人撞了一下,好在他人高马大,没倒下,不然踩也能给踩归西了。他跟个不倒翁似的连累了好几个人,后边有个比他还壮实的人,看他碍眼,伸手把他往外一推,他居然撞在了包厢的栏杆上,当时晕过去了,也就两三分钟,他就醒了,往外一看劫匪还没有被抓住,索性就躺地上装死吧,没过一会又地震了,他爬起来就要往外跑,这点常识还是有的,地震了不能在屋里呆着啊,刚爬起来房顶的装饰物掉下来又给他砸晕了。。。 钟如一一伙人听得无语,卓芜菁和田封安慰道“能活下来就好了,救援的队伍很快就会来的。” 钟如一看了一眼徐敏知,徐敏知眼神坚毅,环顾四周给了大家一些勇气。 115.消息 烈日当空,海风拂面,地震过后的小岛一片狼藉,拍卖会场像是被地震遗弃的孤儿,周边的树木花草好多都被侵吞,会场内的安静的像是没有人。 钟如一坐在原来那个装修精美的包厢,里面被灰尘覆盖,徐敏知不知道在想什么,安静的盯着地面。武随风和武似雨看钟如一不说话,也悄悄的站在他的身后。卓芜菁和田封在地震过后就把那个保存的还算完好的屏风拉进了包厢,现在正在拿着放大镜仔细研究。 隔壁的包厢里是卡尔和飞利浦,是的,飞利浦还没死。 “tina小姐,能不能麻烦你们帮他看看,为什么还没有醒?”卡尔探过头小心翼翼的问道。 “流了那么多的血,不知道能不能活过来,让他多休息一会吧。”徐敏知淡淡的说道。 他还在想怎么离开这。救援的话他的人应该会努力的赶过来,不看他也得看钟如一,怎么也不能让钟如一暴尸荒野,但是外围肯定会有阻力,自然环境是一方面,李长青肯定也是一方面,李长青心里肯定是想要飞利浦死在这的,仇肯定是结下了,他走的时候可一点都没有带着飞利浦的想法。 外边笼子里的两个人这时候醒了,抱在一起哭泣,顺着大门望进来看到还有活人,大声喊道“求求你们,救救我们!” “把他们放出来吧,也怪可怜的。”田封刚说完,卡尔已经走过去了,可是笼子带着锁,他也打不开。 卡尔又小跑回来,问徐敏知“徐先生,你能不能帮帮忙,现在这个岛上就剩下咱们几个了,救救他们吧。”卡尔带着请求说道。 “我去看看。”徐敏知被打断了思路,索性站起来出去帮忙了。 武随风和武似雨一看也没什么危险,用眼神怂恿着钟如一也想跟着过去看看那两个价值千金的彦特鲁人。 钟如一心里也痒痒的,头一回看到长尾巴的人呢,也起身跟在了徐敏知身后。 那四个保镖瞄了一眼低头研究屏风的田封和卓芜菁,也跟着出了门。 卓芜菁和田封一看大家都走了,也跟着看热闹去了,估计想要研究有的是时间研究。 一堆人围着笼子想要打开它,可是三排锁,手里有没有趁手的工具。 “你们两个把尾巴摘下来吧。”徐敏知说着脱下外套让他俩挡着点。 钟如一和身后的武随风和武似雨瞪大了眼睛!什么操作,尾巴还能摘下来! “徐叔,怎么摘下来啊?”钟如一诚实的问道。 徐敏知笑了笑,小声的用中文说道“那个是塞进屁股里的,一拽就出来。” 钟如一三人恍然大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再说话。不过都聚精会神的看着两个人摘尾巴。 外边的人谁也没有注意到,屋内的飞利浦醒了过来。 飞利浦以为自己去见了上帝,意识还是不清醒,眼前一片模糊,没少流血,虚弱的马上要断气,腿上的伤一阵一阵疼,下意识的吭叽出了声。 钟如一一听吭叽声,回头正看到飞利浦想要伸手去抓受伤的腿。 “徐叔。”钟如一转过头看了一眼飞利浦,又看了看徐敏知。 “这笼子一时半刻打不开,先顾着屋里的吧,这锁估计他就能打开。”徐敏知对大伙说道。大伙把笼子推进了会场,这么晒着,容易笼子没打开俩人直接晒脱水了,一会儿在从长计议。 熟悉环境之后,卡尔找到了卫生间,那里可以接到自来水,他尝了尝,是淡水,还有股淡淡的氯水味,应该可以喝。这会儿赶紧跑到卫生间接了一杯清水。 钟如一心想这时候躲也不是办法,跟徐敏知商量道“徐叔,一会别说咱们是一起的,你跟你的人说明白了,飞利浦这会儿还迷糊,一会儿清醒了,别漏了嘴,他应该比咱们熟悉这,这不可能没有物资,找东西还得先指望他,指着外边的救援我怕咱们顶不住。” “你放心,我安排。”徐敏知组织一伙人开了个小会,大家伙商量完卡尔也从卫生间回来了。 外边太阳西斜,众人饥肠辘辘,缓过神的飞利浦看到对面的钟如一,笑了,笑得好不温柔,弄的钟如一一身鸡皮疙瘩。 “tina,我就知道我还会再见到你的。”飞利浦惨白着脸莫名其妙的说道,他也不清楚现在什么情况,不过想活下来是肯定的。 “你这样在这破岛上没什么用,说说你有什么用处吧,咱们得想办法活到救援的到来,还有你的武器我先征用了。”钟如一坐在对面手里还拿着从飞利浦身上搜出来的手枪和子弹。当时枪里没有子弹了,那个保镖也没想着收走,现在便宜了钟如一。在这荒岛上武器还是有用的,现在还得想着吃饱饭,实在不行钟如一就得往后边的林子去打猎了。 “我来的时候住在地下室,那里有些物资,不知道多少,经过地震不知道还能不能进去了。”飞利浦也没藏私,他这样急需要医疗物品,不然发炎了谁都救不了他。 “带他去找地下室,一会儿天黑了咱们该挨饿了。”钟如一吩咐武随风和武似雨,让他俩架着飞利浦去地下室。 还别说,会场下边的地下室挺坚固,没什么损坏的,里边比上边的会场小不了多少,地下室的格局清晰明朗,飞利浦住的是一间不大的小屋,这地方其实之前一直没人住过,就是李长青在这边用来休息的临时场所,地下室被分成几个部分,不熟悉的话都容易迷路,一间屋子里一排排架子上边陈列着都是古董,架子是固定在地面上的,那些东西也都是固定在架子上,这样安全一些,就怕不小心碰掉了,李长青是个细节控,所有的物品都分门别类,放字画的地方绝不会有瓷器,大家伙就在里边找着能用的东西。田封和卓芜菁一进去就像掉进米缸的老鼠,就差在里边打滚了。 地下室的应急灯太暗,钟如一他们找到打开就能吃的食物和医疗包就出来了,马上天黑了,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卓芜菁和田封强烈要求住在地下室,说什么都不上来。 “他俩还挺会享受,地下室那个大床看着就舒服。”钟如一和徐敏知笑着说道。 “吃过东西先休整休整,我刚才在屋里溜达一圈,找到一个打火机,我去在外边点上火,希望救援队能看到。” 徐敏知安排好值夜的几个保镖,各自吃过饭,该休息休息,该放哨放哨,荒岛的第一夜就开始了。 岛上的他们现在还挺安逸,钟庆祥就没那么幸运了。 徐敏知开过来的船在地震的时候往岛后边开去,没赶上港口的龙卷风,几股不大的龙卷风毁了几艘船就吹往岛上来了,吹着吹着又没了,船上徐敏知的手下绕到离岛最近的断崖,想着游过去登上岛最起码送点物资过去,结果人还没下水,来了股邪风,把他们吹的根本下不了海,一群人不死心,继续围着岛转悠,结果转悠转悠岛转悠丢了!那座小岛在眼前消失了!死活找不到,明明之前一直围着岛在转,难道直接掉海里了?不能啊,雷达不能搜不到海平面下边这么大的一个岛啊!?众人联系上了常靖,他们联系不上钟庆祥,钟庆祥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钟庆祥本来不信命的,这几年让方宏和齐自强忽悠的也研究过那些玄玄乎乎的东西,半信半疑,可是自从听到钟如一消失在茫茫大海里,钟庆祥心里就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你就是不该有孩子,你是个命硬的!钟庆祥甩了甩脑袋,收回自己的理智,压下胸口翻腾的气血,心里马上有了计较。 “老樊,我遇上事儿了,我儿子在海上找不到了,你出手吧,我这边指着他接班呢。”钟庆祥说的恳切,但也不卑不亢。 “钟老四,你他娘的哪来的儿子!”老樊正在拿着放大镜研究联合国的航母模型,这个模型是花了大价钱从别人手里撬过来的山寨货,一边骂一边小心翼翼的收好模型。 “你他娘的能不能长个耳朵,这事儿都不知道!”钟庆祥怼了回去。 “钟老四,谁给你当儿子真是倒霉,刚露面就让人惦记上了,掉海里上哪找去!”老樊皱着眉头生气的说道。 “具体情况见面说吧,我能信的只有你了。”钟庆祥说完就挂了电话。 老樊坐在那骂了句他娘的,不过还是叫勤务兵进来,安排完琐事,赶紧出了军区,去往了京城如意阁。 这边老樊还没出军区,又接到文化部孟辉的电话。 “老樊,我这边两个教授都失踪了,你可不能不管啊。”孟辉上来就鬼哭狼嚎,要不是私交甚笃,还以为这孟辉故意在给老樊哭丧呢。 “能不能好好说话!你这是也有人掉海里了?”老樊对孟辉这种文弱书生比对钟庆祥多了几分耐心。 “可不是嘛,好好的出去收东西,人找不到了,回来的消息居然是海上的小岛消失了!”孟辉欲哭无泪,他的两位恩师现在生死未卜。 “你现在往如意阁去,我现在往京城走呢,三个小时后,如意阁见吧。”老樊点了颗烟开始想着怎么找个由头出海去。 钟庆祥过完年刚有一天没什么大事儿,正好在京城陪媳妇,白天陪着媳妇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会话,突然他媳妇就发病了,要死要活的往外跑,最后只能打了一针镇静剂,钟庆祥心疼的隔着玻璃看着安静的左月,一时间心灰意懒。晚上打算回齐城,没想到收到这么个消息,现在想想,自己媳妇这是和钟如一母子连心,钟如一这孩子还真真是有些道行! 116.捡破烂 天刚放亮,断壁残垣的小岛被雾气笼罩,钟如一从凳子摆的临时床上爬起来跑了出去。 住在隔壁包厢的飞利浦眼睛睁开一个缝,悄咪咪的瞄了一眼钟如一,腿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一夜也没睡踏实,但是一想到旁边的tina心里有种温暖的安全感,他推了推旁边的卡尔。 “卡尔,我想去卫生间。”飞利浦小声的说道。 卡尔迅速起身,扶着飞利浦去了卫生间。 钟庆祥给钟如一的四个保镖现在都睡下了,他们人多,轮了一次班,大家休息的都还不错,听见有响动睁开眼,看了一下,又闭上了眼睛,困意也没有了,索性闭目养神,之后的日子还不知道怎么样,养好精神才能继续战斗。 这四个保镖都是钟庆祥精心培养的,也是出自武校,武随风和武似雨听说过他们,这次出来有事没事的也跟他们学了一些经验,其中有两个人是参过军的,警觉性比武随风和武似雨强了不知道多少。 钟如一沿着小路往港口的方向走过去,一路上看到好几只手直直的伸向天空,身躯被大地掩埋,伸开的五指诉说着冤屈,钟如一的内心毫无波澜,他想要祈求自己多一些怜悯,可是没有,齐老四和王老师多年的耳提面命只是把他的冷漠藏的更深了。 刚刚舒展开筋骨就到了港口,钟如一抬眼望去,眉头紧紧的皱起,小岛和大海已经变成了两个世界,海面上的乌云和小岛上的晴空,泾渭分明的成了两个世界,向海面望去,黑压压的乌云让人内心极度的沮丧。 钟如一收敛心神不再细看,走到一艘被卷上岸的船,希望能找到一点有用的东西,看来这座岛易进难出。 有两艘船搁浅在岸边,钟如一挑了一艘大的,整个船侧翻在沙滩上,船舷上挂着两具尸体,钟如一握着手里的枪,亦步亦趋的往前走去,他在想如果有幸存者他是留下来当苦力呢?还是直接杀了省去麻烦? 钟如一并没有遇到对待幸存者的难以抉择,因为没人活下来,船上的东西他没乱动,只捡起挂在一个死人身上的望远镜,钟如一大略扫了一眼,就在海边开始打起了拳,完全没有感应到气的存在,和平时练拳差很多,他没多留,匆匆又往回走去。 路上捡了不少武器,大多已经坏了,但是他还是捡回去了,当烧火棍也行啊,现在什么都要利用起来。 回来的时候大家都起来了,徐敏知上前问道“tina,你干什么去了,吃早饭了。” “我刚才去海边,那边有两艘船,一会咱们过去收拾收拾,能用的都拿过来吧,一时半刻应该走不了了。”钟如一低低的说道。 “嗯,再想办法吧,这个岛离z国不远,要找过来不难。”徐敏知虽然之前在心里嘀咕过可能会有阻力,但是要时刻振奋气势,表现的还是很轻松。 钟如一一看笼子里的俩人总关着也不是事儿,走到飞利浦身边问道“那个笼子的钥匙呢?” 飞利浦有点发烧,还吃了点止疼的药,药效挺霸道的,人有点迷糊,看了一眼钟如一,张了张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tina小姐,他现在还很虚弱,一会儿我在去想想办法,一定会把他们两个放出来的。”卡尔直觉钟如一不好惹,怯怯地说道。 “吃过饭要出去干活了,我的人留下看着他和笼子里边的两人,剩下的都得跟我出去找东西,不然就没有饭吃。现在养不起闲人。”钟如一说完就去徐敏知那边吃东西。 徐敏知早上也出去了,从一堆破烂中找出来一口锅,锅的把手都掉了,随便冲了冲就把从地下室的冰箱里找到的东西一股脑放锅里煮了一堆,地下室只找到几套包装精美的纯金刀叉和勺子,不过至少不用手抓了。早饭的味道一言难尽,不过都没少吃,这一天过去,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别的吃的。卡尔喂完飞利浦锅里还剩不多了,徐敏知又让武随风往锅里到了点面粉和水,笼子里还有俩人没吃呢,他俩出不来,只能大家伙吃完了再让他们吃,谁让就一口锅呢,他们做的饭稀溜溜,这里也没有碗,徐敏知想要拿那些瓶瓶罐罐的古董盛饭,结果被卓芜菁和田封以死相逼才作罢,其实徐敏知也就是问问,他还怕那些东西不干净呢,那些东西说不上从那个墓地挖出来的,真让徐敏知吃,他也有点犯恶心。 他们在地下室最里边找到一个储藏间,里边有些生活用品,但是并没有厨房,做饭的工具,只有两袋面粉是能吃的,有一个冰柜,里边都是包装完好的肉制品,现在没有电了,不知道这些肉能保存多长时间,昨天在休息室找的食物还是飞利浦带来的,都是打开就能直接吃的,昨天都没够吃,看来以后只能填饱肚子了,味道就不要奢求了。 钟庆祥给钟如一配的保镖中武琴和武儒稳重老道,武林和武树身手比较好,徐敏知安排武儒和武林留下看着根据地,其他人都出门寻找物资,田封和卓芜菁也跟着去了,这两位高级知识分子觉悟很高,并没有一味地指望别人,徐敏知不置可否,这个时候论资排辈就有点不知所谓了。 田封和卓芜菁一路走来,早上吃的饭也吐的差不多了,伸出大地的那几只手把他们吓坏了,武随风和武似雨也白了脸色。 “你俩可别吐,你俩那么能吃,吐了回去还得吃,省点吧,过几天不知道有不有得吃。”钟如一小声的跟他俩说道。 徐敏知和钟如一都还好,一个是本身就是经历过风浪,一个根本无感,那个神父卡尔,呼叫了他的上帝无数次,依旧还是不能挽救回那些逝去的亡灵。 徐敏知和钟如一率先钻进了船里,进了船就开始找吃的,这个天气根本存不住吃的,要先把吃的找到,处理好,不然会全都坏掉。船上的饮用水水箱没有损坏,他俩暂时先没动,这艘船上蔬菜还有一点没烂,水果也有不少,两个人顺着窗户递下去,其他人就在下边收集,钟如一还找到一个冰箱,冰箱里还是冰的,里边的食物应该能保存几天,钟如一招呼大家躲远点,踹开了对着地面的窗户,顺着窗户把冰箱整个扔了下去。 徐敏知打上了船上发动机的主意,就是不好往回运。船上有个小型发电机,不知道冰箱经过刚才那么一摔还能不能用,有了这个发电机应该能解决很多问题,晚上的照明应该没问题,拍卖会场按说应该有发电机,不过不知道在哪,没准都埋地下了。船上的工具绳索,只要是能拿的都没剩下。船上还有两瓶洋酒,徐敏知顺手也拿回去了。这艘船还有一个专门存放武器的大箱子,看来船主还是个有心的,箱子是防水的,钟如一扫了一圈,也没什么了,一艘船就划拉出一大堆物资,钟如一和徐敏知又爬上了另一艘船,这艘船破损程度太大,在海里好像还轱辘了几圈,没剩下什么有用的东西,吃的都没有,倒是又找出一瓶度数比较高的烈酒,徐敏知欢天喜地的收入囊中。工具什么的也没剩下什么,绳索倒是还有点,还找到一包包装完好的精盐,徐敏知看到一个柜子经历了这么大的风浪居然毫发无损,柜里还有不少衣服,也没客气,顺着窗户都撇出去了,这艘船的的主人也真是,冰箱都摔烂了,衣柜还完好,真是个精致的男人。 钟如一把船上的床板都卸下来了,做了两个人力的拉车,卡尔虽然很壮实,但是没什么用处,田封和卓芜菁看着手无缚鸡之力,收拾东西又快又好,抬起大件东西脸不红气不喘,其余的重劳力也没人藏奸,不一会两个人力车就被装的满满登登。两艘船剩下的东西基本都是拿不走的,或者能保存的,徐敏知和钟如一一商量,先往回走吧。 回到他们的临时营地---拍卖会场,已经下午了,回来的路上,能捡的都划拉上车,床板做的人力车没什么遮挡,零碎的东西太多,前边有人拉车,地面不平整,也没个轱辘,特别颠簸,所以后边还要跟着一个捡东西的,一路走走停停,回来时都累的躺在地上起不来。 徐敏知回来的时候没让卓芜菁和田封拉车,两个人只是跟在后边推一推,或者捡点掉落的物资,那也让两个人体力透支。 武林和武儒给大伙弄来了点水,没敢弄太多,在没有找到淡水资源之前,还是能省就省。 “徐先生,我做饭吧,还像早上那么弄点吃的,你们也累坏了,先歇歇,我不会做饭,你们先凑合着吃一顿。”武林和武儒平时都吃大锅饭,没有自己做饭的机会,看来这个技能以后要学起来。 “不用了,不用了,我们两个老骨头也没干什么,我们来做饭吧,我看这有面粉和肉,包饺子不现实,弄点面条还是可以的。”田封不想看着徐敏知他们浪费食物了,那也太难吃了,估计在座的也就他俩还能做一顿囫囵饭。 “吃的也不用太省,现在主要是淡水和食盐,我看那边林子应该有活物,一时半会咱们还有吃的。”钟如一躺在地上躲避着毒辣的太阳。 “食盐倒也不是多难,靠着大海还能没有盐吃,我自小在海边长大,弄出点盐来不难,歇一会我出去找找淡水。”徐敏知说完赶紧闭上了嘴,张嘴都感觉水分流失,不停的咽着唾沫。 钟如一缓了一会,靠在门边坐了起来,回来一路他都拉着车,体力消耗的有点大,抬头看到对面的飞利浦还在悠哉的躺在那养伤,钟如一心想,一定要出去,不然留着这个废物就太浪费了,钟如一低垂着眼,眼珠转了转了,心里有了计较。 117.存活 在岛上已经第三天了,岛上众人都各司其职,暂时是没了太大的危险,飞利浦精神点了,就是每天都躺在那无所事事,嘴里吭吭唧唧,疼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心里没底,他总感觉被钟如一看的发毛。 钟如一看到他这块肥肉总惦记着怎么用上他,暂时没有要结果他的意思,现在医疗物品又找出来点。 “tina,能把那颗子弹给我吗?”飞利浦虚弱的问道。 他说的是那颗从他腿里剜出来的那颗子弹。当时谁也没成想他能活下来,徐敏知手脚利索的给做了个手术,徐敏知也不是医生,想也能想到飞利浦遭了多大的罪,还没有麻药,还惦记那颗破子弹,心里还是不甘心。飞利浦反应挺快的,地震的时候没人管他,他自己简单的扯下衣服包扎了一下,保镖可能真的没有想要他命,打的地方就是小腿的一侧,看着吓人,不过被徐敏知当牲口一样来了两刀,现在好像更严重了。 “早不知道扔哪里了,你老老实实呆着吧,过几天没吃的你可就危险了,呵呵。”钟如一冷笑了两声转过头没在搭理他。 田封和卓芜菁在地下室一会拿出一件古董研究,现在他们两个人承担了伙夫的工作,几顿饭下来,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赏。 “田教授,你说这下边的瓷器都是z国的吗?”钟如一这时候没什么事,想着从卓芜菁和田封这套点话。 “这里不只有瓷器,还有陶器,那些陶器年代更久远,你看那些纹路和花纹都能展现出当时文明和审美,年代越久远特征越明显。”卓芜菁细细的说来。 钟如一只是找个话题,循序渐进的聊到他想要的东西,对于卓芜菁和田封的教授听得头昏眼花。期间三个人还到地下室溜达了一圈。 钟如一走到一个角落,那里摆着几个罗盘,和一个四四方方的铜板,铜板上刻画着星象,密密麻麻的还有一些类似文字的东西,地下室的灯光幽暗,看不真切。 “两位教授,这是什么,怎么放在这在这?”钟如一抓起一个罗盘。 “这些都是冷门,卖不上价钱,而且应该是赝品,不然会放在货架上,这类东西很少流落民间,平时收古董的也很少收这些,这李长青总归来说还是商人。”田封说着也拿起一个略带破损的罗盘。 钟如一把这堆看似破烂的东西一股脑放在铜板上,都端了出来。 田封和卓芜菁一人拿了一副字画,打算好好观摩观摩。 钟如一拿着那几个罗盘和铜板也坐一旁跟两位教授一起研究起来,看到兴处还借来放大镜好好的看了又看。 铜板略厚,差不多有四公分的厚度,边缘为圆形,四方上雕刻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背面密密麻麻的大小的圆形小坑,刚才没细看以为是文字,正面是一幅画,线条流畅,内容很简单,就是一个老头坐在大石上抬头仰望星空。 “两位教授,咱们国家对于自然的理解是从道家传来,也有很多世家研习此道,我之前看过本书,是说道家经典如是学明白,就可对未知之事进行预测,你说咱们要是之前能预测到有这场地震,是不是也能躲过一劫。”钟如一似是无意的调侃到。 “哪本书?”田封好奇道。 “好像是叫经本悟,记不大清了。”钟如一胡诌了一个书名,那本书是方家的经典藏书,他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和方家的渊源。 “嗯,倒是没听说过,是啊,要是能预测到就好了。”卓芜菁叹了口气。 “那些都是无稽之谈,你小小年纪可不能遭受这些荼毒,没得走偏了路子,学知识做学问方向一定要把握好。”田封是个直性子,面目严肃的说道。 “那是那是。”钟如一笑笑没说话。 卓芜菁一看田封这样,略带歉意的冲钟如一笑笑,说道“知识吗,学多了就能慢慢的辨别,再说了,很多知识也是告诉人道理的,就拿我们这把老骨头说吧,咱们学的研究的就都是对的吗?不还是要慢慢钻研,辨其真伪,对不。” “卓教授,那你说,这些玄门的工具在考古上有没有什么价值呢?他们都分什么门类啊?”钟如一问道。 “要说门类还得先说这玄门的分类,道家当然是自成一派,历史也是最悠久,很多小门小派都是从他们这演化出来,他们的知识体系相当繁杂,但是很全面,他们看重的是人世与自然的关系,也是最为正统的玄。举个例子,从他们演化而来的有茅山道士,归其根本还是钻研的是人和世界的关系,不过偏重的更倾向于实实在在的解决问题。” “装神弄鬼罢了,哼。”田封满脸不屑的说道。 “话不能这么说,这世间千奇百怪的事很多,很多现在科学也解决不了,并不一味的是封建迷信,就拿当年的方家来说吧,他们家的玉石可当真是好东西,我三十左右岁时得了场怪病,一块石头就治好了,你说全无道理,当然不是。”几个人说着说着就偏离了话题,卓芜菁说道方家还满脸怀念。 钟如一心里一动,问道“不会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吧,是不是大夫的药起了效果?” “大夫根本就不给我看,浑身烂的没一块好地方,也检查不出来什么,不疼不痒就是烂。”卓芜菁说着伸出胳膊,只见一片光华,并无疤痕。 “真的假的,卓教授,那方家这么厉害!”徐敏知在一旁听了一耳朵,惊叹道。 “若非是亲身经历,也不敢相信。”卓芜菁说完唏嘘着叹了口气。 “他们方家现在如何了?他们也是道家传人吗?”钟如一试探的问道。 “哎,不知道,他们家是哪门哪派的都是听说,算不得准。”卓芜菁脸上出现了一片萧瑟。 “卓教授和方家还颇有渊源?”徐敏知看他这样子好奇的问道。 “当年我是买不起方家的玉的,我父亲和方家老先生私交不错,才借玉救我。我和方家老八也是自小熟识,可我一直认为他们家是旁门左道,也是那次之后才常来常往,可是后来,他们兄弟四人齐齐亡于空难,造化弄人。”卓芜菁说着眼睛有些红。 “那方家也够抠门,送你一块玉又能如何,还借?呵呵。”徐敏知讽刺道。 “徐先生这话可不能再说!那玉石自我病好就黯淡无光,像块石头,直接扔了,这借玉实就是送玉,这是我病好后才明白,那玉石本就是古物,我拿到手就知道价值连城,若不说是借,我父亲如何能安心给我治病,方老爷子也是用心良苦。” “那方家肯定有不少宝贝啊,价值连城的玉说送就送?”钟如一笑着说道。 “再大的富贵又如何,前些年我去抢救性发掘一座古墓,走的时候方家还好好的,等我回来,听闻他们四兄弟的事,可再问询不到方家的消息了。”卓芜菁摘下白手套,站起来背着手望着窗外,不再说话。 钟如一没在问,心里痒痒的,按说卓芜菁能跟方家的上一辈关系这么近,肯定能听到一些关于公理命盘的消息,方宏的几个叔叔肯定比方宏了解家里的事,可是这卓老爷子要哭的架势,还是算了吧,找机会继续打听。 飞利浦听他们用z文叨叨了一天,一句也听不懂,正闹心呢,突然看到门口有东西一闪而过。 “tina,tina!”飞利浦小声的招呼钟如一。 钟如一一直知道有个人,没搭理他,他可不想耗费体力去跟他玩捉迷藏,饿狠了自然就来了。 “知道了。”钟如一说完还笑着看了一眼飞利浦,这打小报告的样子看着可怜兮兮的。 飞利浦被钟如一嘲弄的表情看的心里窝火,也不敢吱声。 徐敏知看了一眼钟如一,继续去和武林他们研究发电机去了,钟如一的身手他是知道的,再说身上弹药充足,这边人多,那人不敢轻举妄动。 那个人是飞利浦的保镖,叫做杰克,飞利浦做梦也没想到他的保镖想要跟他发信号,被他告发了。 杰克地震的时候想要去救飞利浦,结果地面四处裂开,他只能四处躲闪,跑来跑去,靠着一身本事居然活了下来,这一点非常让钟如一刮目相看,钟如一是凭着过人的感官才在地震的时候趟出一条活路,这个杰克等到地震结束的时候跑到了小岛的树林里,借着山里比较高的地势看着这边惨烈的情况,估摸着飞利浦估计死定了,没着急回来,想着先保命吧。 地震后的林子野生动物并不多,鸟倒是有不少,可是子弹是有限的,还得留着防身和引火,吃东西也不能总吃生的。作为特种兵这点生存技能还是有的,可是林子湿热难耐,时间长了不是办法,地震过后他设了几个陷阱,有了收获之后他还是往钟如一他们这边来了,他并不知道会场没什么事,总觉得还是要给飞利浦收个尸。 远远的看见这边还有活人,他没敢轻举妄动,趁着夜色偷偷溜过来考察了一番,一看这些人把笼子里的两个人都救了,应该不是凶恶之人,不过没有大喇喇的跑过来,可是看到一帮人吃面条的时候他有点顶不住了!而且他发现飞利浦还活着! 118.救援 杰克被绑在飞利浦的旁边,目光中带着让钟如一感兴趣的杀气,这种感觉在武师傅身上曾经感觉到,他饶有兴致的盯着杰克看了一会。 “杀了吧,留着也是祸害。”徐敏知冷冷的来了句。 “你不觉得留着还有点用处,没吃的还能打打牙祭,呵呵。”钟如一漫不经心的说道。 徐敏知惊恐的看了一眼钟如一,咽了咽口水,不是馋的。 杰克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但是感觉得到,这个女孩子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tina,他的我的保镖,他没有恶意,你放了他吧,他可以帮你做很多事,这个荒岛活下去离不开他的。”飞利浦说起话来软软糯糯的,这回轮到杰克惊恐的看着飞利浦。 “飞利浦,你还好吧?”杰克皱着眉头问道。 “他们都是好人,是他们救了我。”飞利浦当然不能说tina把他当成了食物,现在自己身边没有人,如果杰克有了自由,自己也能有点保障,tina那个变态没准会在没有食物的时候宰了他,他可不敢赌tina的好心。 是的,飞利浦非常知道tina的变态,因为他总感觉他们之间的心意相通,他还不想死。 “tina,杰克是经验丰富的特种兵,这种荒岛里危机四伏,救援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来,他可以做很多事,急救,找食物,还有你们那些机器,他都会,这么让他白吃饭太浪费了。”飞利浦不断的推销着杰克,不过没什么用。 徐敏知和武林他们已经弄好了发电机,晚上值夜的时候不用再摸黑了。外边的火堆不敢弄太大,就快没什么可烧的了,也不知道这个原始的信号能不能招来救援。 徐敏知带着一群人去海边觅食去了,冰箱里的东西能省着点吃就省着点吃,再说换换口味也挺好。 到了海边还是以前阴云密布,徐敏知衡量了一下说道“在海边随便捡点海货吧,别下海了,不安全。” 大家就在沙滩上开始寻找着能吃的东西。 武随风和武似雨这次出来是第一次看到大海,还挺新鲜,连打带闹的开始学着赶海。 徐敏知经验比较丰富,一边干活一边和大家分享心得。 礁石附近找到不少海货,沙滩上冒水的地方也能找到贝类,就是没有螃蟹,钟如一一看到大海就想吃螃蟹了。 大伙跟捡破烂似的在沙滩上寻寻觅觅,正午的时候天气太热,一群人就开始往回返。 钟如一一行人现在都黑的锃亮,田封和卓芜菁也没能幸免,两个老头就用那天捡回来的衣服把自己捂得严实,武随风和武似雨受不住那份热,被晒的浑身爆皮。徐敏知随性的穿着背心,露出来的皮肉也通红着一层层起皮。 钟如一回来的时候又去两艘船上搜刮了一遍,那天没看上眼的锅碗瓢盆也没放过。 徐敏知在船上卸下来一些大桶,几节破损的粗水管,救生圈,和一捆坏了的渔网,黑黑的脸上呲着大白牙,笑得灿烂。 在礁石边上做了几个简易的陷阱,明天来收货。 众人拉着人力大板车回去吃饭去了。 回到地方,田封和卓芜菁开始做饭,今天中午可以做一个海鲜糊糊,烤点海鲜,成片的牛排一人今天能分半块,从地下室和那艘破船里找到不少这玩意。 众人吃饭的时候没参加赶海运动的卡尔略带羞涩的问道“tina,能不能给杰克一点牛排,他这几天没好好吃东西,快顶不住了。” “好几天没好好吃东西更不能一上来就吃肉,这顿饭吃点面食挺好的。”钟如一瞥了一眼杰克,态度温和的对卡尔说道,说完就开始帮着徐敏知修补渔网。 “tina,tina。”卡尔叫了几声,钟如一都没答话。 “杰克,tina也是为你好,我今天没参加劳动他们也没有给我牛排,这个也很好吃。”卡尔有些失落的安慰着杰克。 “卡尔,你不用管我,他们没有直接杀了我我已经很满足了,还给我吃的,你不用自责,离开这个见鬼的地方就好了。”杰克笑着对卡尔说道。 杰克其实挺满意的,虽然现在被困在这,但是肯定会有人来救援的,他还是很乐观的,只要能活着回去就好了。 杰克靠在包厢的墙壁上向着上帝祈祷起来,卡尔见状也跟着祈祷,感恩上帝赐予的每一顿饭。 “tina,他们天天吃饭之前叨叨什么呢?”武随风外语成绩不咋地,根本听不懂他们天天说的是什么。 “你没事跟他们多聊聊,外语这么差的吗?”钟如一没抬头,调侃了一句。 “嘿嘿,也行,别说,我现在有时候也能说几句。”武随风憨憨的笑道。 山中无日月,日子奇奇怪怪的过了快十天,海面上的乌云都散了,还是没有人来救援,海鲜吃的大伙直腻歪,钟如一和杰克又进了林子打猎去了。 杰克只被绑了三天就被放了,钟如一好心的让他去打点猎,给大伙改善改善伙食,反正这破岛上就这几个人,防着他没必要,飞利浦这个重量级的人物在手杰克不会轻举妄动,而且钟如一还是很有自信能够制服杰克的,再说他们人多,杰克只要不傻就没必要铤而走险。 钟如一闲得无聊偶尔也跟着杰克出去溜达一圈,大伙只有田封和卓芜菁每天忙着研究那堆破烂,都闲的快长毛了。 钟如一跟杰克学了很多丛林生存技巧,杰克还帮着大伙解决了淡水问题,钟如一越发的喜欢上这个老兵。他身上的那股血气是钟如一从没见过的。 杰克到没有多喜欢钟如一,自从钟如一摘掉假发,变回男儿身,飞利浦惆怅了好几天了。杰克把钟如一归到了变装癖那一类了,不过这孩子学东西还挺快。 不说这帮人在岛上过了快半个月的野人生活,只说搜救人员在茫茫大海上四处寻找着他们。 钟庆祥推掉了所有的事务,跟在伪装过的军舰上晃悠了这么多天,无论如何也搜索不到那个小岛。 徐敏知的人跟在钟庆祥身边,承受了很多不该遭受的怒火,可就是找不到。 钟庆祥焦躁的抽着烟,一遍遍的听着下边的人说着那个岛的情况,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就没了呢? 钟庆祥回忆着跟钟如一的过往,其实两个人的交集不多,但是心里一想到钟如一可能消失在这茫茫的大海里,心里一阵揪痛,他还是害了他。 钟庆祥捻断残烟老樊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钟老四,要不就回来吧,文化部那边打算开追悼会了。”老樊打听到钟庆祥的儿子真的有,而且还和失踪的那两个教授在一块,心也跟着沉了沉,这钟老四命太苦了。 “放你娘的屁!接着找!”钟庆祥吼完了,心里的那股劲也泄了,沉声说道“再给我三天的时间吧。”钟庆祥也不知道自己还在执着什么。 “那你找吧,这边有我。”老樊半公半私的行为很可能会让自己吃挂落,可是真的能找到吗?他跟大海打了一辈子交道,大海啊,脾气上来,那是谁都挡不住! 相比于钟庆祥的执着,飞利浦他爹,找了三天就回去了,两方人马碰了面,心照不宣的自己忙自己的,那边一看这种情况可能真就是海平面上升,直接吞了小岛,那种情况你就只能会飞才有可能活命了。 飞利浦还不知道自己的葬礼已经快要开始了,正在和钟如一扯皮。 “tina,你太伤人心了,不行,我今天要吃一整块牛排!”飞利浦每天都拿这个烂借口试图多吃一点。 “吃吧,也可能是最后一顿了。”钟如一冷冷的看了一眼飞利浦,过几天没吃的正好他也肥了。 众人在岛上呆的心里也没了底。 徐敏知每天还会故作坚强的振奋人心,然后去海边眺望,顺便弄点海货,现在海边的乌云都散得差不多了,徐敏知没事就钻海里捞点好东西,海参没有,鲍鱼倒是吃腻了。 钟如一在晚上的时候回想自己这十多年的人生,从自命不凡到苟延残喘,朝夕之间,原来想不管怎么样都要找到公理命盘,回家安安稳稳的过小日子,现在要在这个岛上英年早逝,果真命运是半点不由人。 “tina,我没后悔跟你出来。”武随风在黑暗处悄悄的来了一句。 大家也都叫习惯了,再说也不能大喇喇把钟如一的身份叫破了,万一能回去呢。 “嗯,能回去,别担心,回不去我也不能让你们饿死在这,过段时间不行咱们就把那两艘破船拾掇拾掇开船回家。”钟如一心里没底,但是也没说出丧气话。 大家都知道坐那两艘船回去,肯定半道上掉海里,不过实在没有救援估计这帮人肯定拼一把,掉海里也比憋屈死在这荒岛上强。 “你永远都是我的少爷。”武随风有着别人不曾有的忠诚,只对钟如一。 119.准备逃离 清晨的孤岛,晨曦染红了海面,田封的身影被阳光拉出长长的暗影,比他的背影更加孤独和萧索。凉爽的风只有一天的这个时候才有,晚上的风会有阵阵的湿气,让人分外憋闷。 “老田,回去吧。”卓芜菁拍了拍田封的肩膀。 “要是回不去,你就让他们直接给我一枪吧,我怕我会疯。”田封现在的精神已经在崩溃边缘了。 “你说他们为什么不来救我们呢?”田封嘲弄的笑了笑,他也想不到救援队会搜不到这座小岛。 “可能传回去的信息有误吧。”卓芜菁也面露嘲弄。 “就不能让我们入土为安吗?客死他乡啊。”田封踢了踢脚下的沙子,太阳在海平面跳了一下,像个顽皮的孩子。 “你要这么想,咱们死前可是过手了无数的宝贝,是不是有点安慰了。”卓芜菁说了哈哈笑了起来。 “老卓啊,经历了这事,我特别怀念我老伴儿,呵呵,我俩总有吵不完的架,这个岁数还是一样,天天针尖对麦芒,还有我儿子,我天天嫌弃他不出息,连个研究生都考不上,现在想想我儿子真是孝顺啊,还有我那小孙子,我出门的时候刚刚会走路了。”田封的眼睛湿润了,他想家了。 卓芜菁也被他说的红了眼睛。 “你看看你,这么大岁数还掉金珠子!”田封像是抓到卓芜菁的小辫子,冲卓芜菁大笑道,自己也不争气的流了滴泪。 “乌鸦落在猪身上!” 两个人本来还有的伤感,哈哈笑了几声,剩下几声叹息。 “两位,回去吧,该做早饭了。”徐敏知怕这俩人想不开跳海里,跟了一路了。 “走,回去做饭,今天包饺子!全是山珍海味,这日子哪儿找!”卓芜菁拉了一把田封,跟着徐敏知往回走。 这天的早饭真就吃的海鲜馅的饺子,最后一点面粉也吃没了。 吃过饭徐敏知领着杰克和武林几个成年人去收拾发动机,没什么事干的几个年轻又开始打起了扑克,这副扑克是在那艘大船上找到的,本来有两副,另一副有几张被水泡了,玩了几天就烂差不多了,这一副也眼看就要糟烂。 大家身上也没钱,钟如一就领着几个人把包厢里边那些嘀哩当啷的挂坠都摘下来了,当成了筹码。飞利浦的腿好的差不多了,但是腿脚也没他们三个人利索,弄到的筹码少得可怜,玩了两天就输光了。 飞利浦打起了那些古董的主意。 几个人又到地下室扫荡,找出了一箱子古铜钱,不过飞利浦这个残障人士只抢到十几枚。 “这些东西都是我的!我先发现的地下室!”飞利浦有点恼羞成怒。 “不玩就算了,扑克是我们找到的,不带你了!”钟如一一咧嘴,笑得飞利浦心咯噔一下。只要他这么笑,肯定没他好果子吃。 钟如一心想,憋不死你! “你们太多了!我太少了,怎么玩,再说你们是一伙的。”飞利浦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委屈。 “行了,一会儿分你点儿。”钟如一还是希望带着飞利浦的,这家伙赌运着实不错,牌技也比武随风和武似雨好太多,不过是个贪得,所以每次先赢,之后都输个精光。 到现在为止,飞利浦已经把这座岛上的所有能输的都输了,笼子里的两个人也归了钟如一,这座岛的命名权是武随风的了,和所属权都属于武似雨了。 输无可输飞利浦开始拿岛外的身家开始赌,钟如一也乐的陪他玩,不然干嘛呢? 他倒是想去打猎,可是弹药得省着用,都被徐敏知锁上了。 这天几个人在那闲聊,钟如一问道“你哪整的这俩人?” “别人给的。”飞利浦揉了揉嘴角,不怀好意的看着钟如一。 “。。。。。。”钟如一无语的瞪了一眼飞利浦。 “tina,你到底是男是女啊?你怎么没有胡子呢?”飞利浦看了一眼钟如一的胸,又看了看脸。 “我还没发育呢。”钟如一说的非常坦然。 他就穿了一件背心,一出汗都透了,胸前啥也没有。 “那你叫什么名字啊?”飞利浦问道。 “我叫tina。”钟如一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我叫飞利浦卢克格林。”飞利浦仰着脸看着钟如一一脸真诚。 钟如一看了一眼飞利浦,没搭理他,出去打拳去了。 飞利浦失望的拿起手边的玉石吊坠扔向了笼子。 飞利浦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应该就是在这个岛上了,他有点舍不得走了。 晚上的时候徐敏知召集大家开了个会,会议主旨是,现在着手开始准备逃离荒岛。 “现在每个人都要动起来,笼子里那两个不算,到时候再安排,所有能储存水的容器现在开始全部填满,杰克带着tina几个小的去打猎,回来全部烤成肉干,现在的可燃物应该还够,林子里的果子杰克看着能吃的都摘了,维生素必不可少,老卓,你和田封看着在这里归拢食材,我这几天就带着武林他们开始修补那艘破船,当然,如果害怕海上危险可以在岛上等着救援,不要求一起走,但是必须得干活,不然没饭吃。”徐敏知扫了一眼卡尔,这几天他都很沉默,可能精神有点崩溃,现在可没有时间让他伤春悲秋。 “大体就这样,先动起来吧,这里离最近的陆地也就三天不到的时间,当然这是保守估计,快的话,如果发动机能一直不坏一天半差不多,这么长时间没有救援估计是因为消息有误吧,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当然,丑话我先说前头,海上肯定也危险,那艘船并不牢固,这大海又喜怒无常。” 大家没有都没有表现出对于~大海的恐惧,全都是兴奋的期待,与其憋屈在这还不如拼一把能回家。 要准备的其实也没有多少,除了吃喝别的都能将就,只要不饿死渴死能回到家就万岁。 晚上钟如一找到徐敏知问道“要不,笼子里的那俩人直接解决了吧,不能带着他们走。” 钟如一如果想那俩人早就弄出来了,最开始他不想费力气,后来俩人在笼子里吃喝拉撒确实膈应人,之后又发生了点事,让钟如一心里特别硌应。 那天晚上武随风说那些话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对,这小子这是煽什么情,后来从飞利浦口中套问出那两个叛变的小子是因为中了那个彦特鲁女人的美人计,钟如一心里打了个突,逼问之下,武随风说出了那个女人对他动手动脚的事,好在武随风外语不好,沟通不方便,如果那个女人有心算无心,钟如一心里后怕,这几天一天就给吃一顿饭,让她不安好心!现在要走了,那个船要装那么多东西,食物和水哪样不比那两个吃白饭的有用,索性直接杀了吧,要不在笼子里也得饿死,更惨,钟如一给他们俩选择了一个仁慈结局。 “走的时候再说吧。”徐敏知虽然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却从没有无缘无故的杀人,最近这几天的接触,他发现钟如一对于结束别人的生命如此轻描淡写,虽然这几天没杀过谁,但是他敢肯定,没有自己这俩人肯定早死了,这是好事,也让人害怕。 他有自己的考量,留着那俩人其实也存了点怜悯,但是最后肯定不会带着那个会蛊惑人心的女人的,笼子打开了,谁知道她偷摸跟谁有接触,她那双眼睛确实邪门,有时候徐敏知回过头不小心跟她对视,都有种赶紧把这么柔弱美丽的姑娘放出来的心思。徐敏知存了磨练钟如一耐性的心思,也没着急解决那两个人,短期来看吃的还是够的。再不走两艘船就要开始烂了,更走不了。 第二天,天刚放亮,众人齐齐出动,打猎的打猎,修船的修船,田封和卓芜菁趁着这时候还有点功夫开始清点能带走的古董文物,重的易碎的肯定不能带,田封和卓芜菁割肉一样把拿不走的都看了又看。 徐敏知把扶正的船里外检查了遍,漏水的地方还挺多,好在油箱还没漏,船上还有富余的汽油,实在不行就得靠人工。 船上的漏点只能一点点想办法,航程不算短,如果一个不好,可能整艘船的人都得扔海里。 此时的钟庆祥站在船头,原本乌黑的头发出现了不少的白发,他有种感觉,他就快能找到他们了,可是这么多天一无所获,希望就在眼前,可就是差一点,就差一点,这种感觉太折磨人,跟着他的人得善终那么难吗?自己这条路是错的吗?钟庆祥认为,也许不是他的儿子,钟如一会躲过此劫,徐敏知也不会落得葬身大海,都是他的错!他现在极度的自我怀疑和否定! 悲愤之下,钟庆祥夺过身边人的机枪,冲着天空扣动了扳机。枪声掩盖了他的怒吼,今天天黑前返回,可是,面前除了大海还是大海! 钟如一刚把打回来的猎物放地上,忽听一阵枪声,他进去拿一把自动步枪,揣上子弹向着港口不要命的跑过去,杰克见状什么都没问,抓起一盒子弹紧跟着钟如一飞奔向港口方向。 120.营救成功 钟庆祥在这片海域晃悠了十六七天了,一无所获,地图上标注了就是这里,海底探测仪也查不到附近有小岛,要是能找到沉没的小岛也不用这么纠结。钟庆祥在心里庆幸,又无数次的失望,放完枪后,身边的人都没上前,只是让他一个人好好的静静,舰长张泽赶过来看到钟庆祥落寞的坐在地上,也没上去安慰,现在让他自己好好疗伤吧,什么话语都是苍白的。 钟如一奔到港口的时候,徐敏知他们在那艘小一点的破船上卸着船板,用来做船桨。徐敏知以为钟如一打猎打腻了,就冲他喊到“过来帮忙啊!” “徐叔,我听到了枪声!从海上传来的!”钟如一喊到。 徐敏知带着几个人匆忙的猫着腰躲到了船舱前面,背对着大海冲钟如一喊到“你先别过来,我拿望远镜观察观察!”徐敏知从武林手里接过望远镜,环顾了一圈,什么都没有看到。 “徐叔,把油桶拿下来,点火,快点!”说着跑到徐敏知身边,把枪递给了他,又说道,“我去拿手雷!那个动静大!”钟如一隐隐觉得好像并不是没有人来找他们,可能是找不到! “能行吗?你确定听到了枪声?”徐敏知对于钟如一的听力相信是相信,但是这么长时间回不去,没准是幻听呢。 “听到了,徐叔,赶紧的吧,我觉得一直在有人找我们,离我们也不远,可是这么长时间都没找到是因为这个小岛的磁场变化,信我的!”钟如一加快了语速,机关枪一样说完话,转身就往回跑。 飞利浦看到慌张的钟如一知道不是大好事就是大坏事。 “随风,似雨,我拿着这些手雷先走一步,你俩抬着箱子跟上!”钟如一吩咐完,也没看拿了几个手雷,匆忙的又跑了。 武随风和武似雨赶紧抬起装武器箱子跟上。 飞利浦一瘸一拐的也跟在后边,田封和卓芜菁心脏狂跳,怕跟着添乱,在会场中央来回踱步。 钟如一再回到港口的时候港口的岸边不远的树木都被徐敏知倒上点汽油点着了。杰克不停的向天空鸣枪。 张泽站在钟庆祥身后有一会,默默的陪着自己的发小,这个命途多舛的钟老四,终究还是没了送终的后。 船还在航行,钟庆祥终究是湿了眼眶认了命。 钟庆祥踉跄的站了起来,说道“给我个望远镜,让我看看这片葬了敏知和我儿子的大海。” 张泽心想,一片茫茫,徒增伤感,钟老四能顶得住吗? “给我!”钟庆祥吼道。 “四哥,你先缓缓。”张泽上前拍了拍钟庆祥的胳膊。钟庆祥通红的眼睛像是要吃人,张泽不忍,还是递给了钟庆祥望远镜。 钟庆祥颤抖着手,迟迟不敢抬手把望远镜举起来。 “四哥,算了吧。”张泽上前去夺望远镜,被钟庆祥躲开了。 钟庆祥顺着风的方向,希望能让这风带他找到他们。 “小泽!小泽!”钟庆祥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了惊喜万分的心情。 “四哥!四哥!”张泽以为钟庆祥失心疯了,上前抱住了钟庆祥。 “四哥,节哀吧!”张泽语气悲痛的说道,白发人送黑发人让人心底难受。 钟庆祥一把推开张泽,骂道“节你奶奶个腿!你往那边看是不是有烟!” 张泽讪讪的往后退了退,心想钟庆祥真疯了!事儿大了! “四哥,咱回屋歇会吧。”张泽说着又去搂着钟庆祥想要往回走。 钟庆祥拿胳膊怼开了张泽,继续看了一会,原来只有一股的烟现在变成了两股。 “让你的人赶紧好好看看,前边刚才只有一股烟,现在是两股,快点!”钟庆祥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兴奋的说道。 张泽撇撇嘴抢过钟庆祥手里的望远镜,看了一会说道“四哥,你说谁家烟是凭空出来半截的,那是云雾现象,海上这样的云雾很常见。”张泽的话音刚落,一阵爆炸的响声从远方传来,听着不算不太远,这片海现在就自己一艘战舰,哪来的爆炸声。奇怪的是望远镜所能看到的只有一片大海。 紧接着又是一阵爆炸声,张泽紧锁着眉,吩咐道“打开广播。” 张泽又拿起望远镜,这么一会,远处的云烟出现了六七道,这么看确实是人为的,可是前方什么都没有。 “四哥,别着急,咱们现在要谨慎,你别激动,只要大侄子和敏知还活着我肯定给你好好的带回来。”张泽没在跟钟庆祥废话,连忙去和副舰长商量,这是什么情况,所有仪器都探不到的幽灵岛? 此时的小岛上每个人脸上都兴奋的欢呼着,因为钟如一说他听到有类似广播的声音,不过内容听不清楚,远处肯定有船。 钟如一非常确定远处有驶来的船,可是面前什么都看不到。 港口浓烟四起,钟如一把最后一颗手雷扔进了火堆。钟如一狠狠心,拽出一艘小船,想要下海。 “你干什么?!”徐敏知赶紧拦住他。 “徐叔,我能听到广播说明那艘船离我们不远,只是因为不明情况看不到我们,就像我们看不到他们一样,这个小岛磁场紊乱,电子仪器应该失灵了,我不能让这个机会白白流失,你要留在船上,如果我回不来你才能当主心骨,你还能带着大伙离开。” 钟如一权衡了利弊,武随风和武似雨的水性都一般,他不能让他们贸然犯险,而且他知道近海处并没有什么大的危险,这也是他立威的时候,想要好好的当钟家大少爷,没点能耐和胆量,那些人会时不时的来找点晦气,还不如趁这个机会立点儿威名,让那些以后要来找麻烦的掂量掂量。 说着钟如一从徐敏知手里拿过望远镜,跨着着一捆绳子和一个救生圈扛着枪就划入了大海。 徐敏知心里一转就明白了钟如一的打算,这个孩子心思好快,这么想应该没什么危险,但是徐敏知的心还是提了起来。 钟如一奋力的划着小船,划一段就向天鸣一声枪,划出大概有差不多几百米,抬起望远镜望过去,果真看到一艘巨轮向这边驶来。他回身还能看到小岛,但是不再向前,连着向天空打了三枪。 “有人!”钟庆祥的手下听到枪声望过来惊呼道。 钟庆祥跑到船舷处,看到一个白色的小船飘飘忽忽的在大海上,间或零星的几声枪响。 “直升机!”钟庆祥对着人群呼喊到。 张泽看着凭空出现在大海上的小船后背凉飕飕的,太邪性了,谨慎的性子让他继续发布任务,而不是直接上前去认亲,那个小船不知为何并不前行。 “派一艘全副武装的快艇下去。”张泽说道。 钟庆祥连忙吩咐武直也跟着下去,要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钟如一看到有人来两手举着枪,人到跟前直接把枪扔进了大海里。 被几只枪对着的钟如一咧着嘴大笑着。 快艇上的一看他这么识趣,问道“你什么人?” “在大海里迷路了。”钟如一笑着说。 两方一听熟悉的语言,都会心的笑了。武直凑到前头来,激动的喊到“少爷,真的是你!” “你们看不到后边的小岛,对不对?”钟如一问道。 “是啊,到底怎么回事?”武直问道。 “我现在不能在往前去了,我一直在这打转是因为我再往前走后边的小岛就看不到了,让你们的船开过来吧,岛上还有人。”钟如一说道。 快艇上的士兵也觉得这事奇怪,试图联系上军舰,结果所有的通讯工具都失灵了。 “你们先回船上报信吧,我在这等你们,我划船过来能冲破这层隐藏的小岛的障碍,大船开过来肯定没事。”钟如一说道。 “少爷我在这陪你,钟爷就在军舰上等你呢!”武直说道。 “不用,没多远,这么多天都等了,快回去吧,岛上的人等不及了。”钟如一催促道。 钟庆祥看着两条船在那说了半天,快艇居然回来了,赶紧下去打探情况。 “钟爷,那是少爷!”武直还没下船就对着奔过来的钟庆祥喊到。 “啊!啊!”钟庆祥没了言语,只是说了几声啊。 提着的心落了下来。 徐敏知远远的看到一艘船凭空出现,又消失,内心略微惊恐,大伙就站在岸上扬着脑袋看啊看,终于一艘巨舰映入了翘首以盼的众人的眼中。 岛上的众人齐声欢呼,过了一会田封和卓芜菁抱头痛哭,其他人都咧着嘴,红了眼睛。 众人见面又是一阵唏嘘,这该死的小岛太邪性了。 钟庆祥看着黑透了的钟如一既欣慰又心疼,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飞利浦和杰克悄悄的呆在一旁也不敢吱声,心里不停的打折小鼓。 张泽这次明面上的任务是来接田封和卓芜菁的,看到两位教授都安然无恙,就是黑的和照片差的太多,看到有国际友人也没在意,来的时候就知道还有一波人也在找人。 “首长好!”钟如一笑着打了个不合格的军礼,钟如一对于军人很有好感,齐老四当年就是因为当了几年兵才有了教师这么个班上。 “好,英雄出少年!”张泽看着这个黑不溜秋的男孩夸不出别的,一表人才什么的,怎么也得看清长相吧。 “首长,这是格林将军的长子,飞利浦。”钟如一还没等上岸就给了张泽这么一个大礼。 张泽脑子当机了一会,又立马平静的向飞利浦伸出手说道“你好。” 121.清空 与钟如一迫切的想要离开不同,张泽和田封、卓芜菁慢悠悠的开始翻腾文物,生怕有一点磕磕碰碰。 张泽还以为任务失败回去受处分呢,没想到这回可是功劳大大的。 卓芜菁和田封出来干什么的张泽接到任务的时候就知道了,费了多大的劲儿才能买回去一件两件的东西,现在满满一仓库,这些宝贝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 张泽碍于飞利浦的存在只吩咐让拿走全部属于z国的文物,结果飞利浦说,他都输给钟如一了,你们随便拿吧,lee(李长青)那边你们随便编吧,说完就缠着钟如一想要说服钟如一跟他回联合国。 张泽脸色僵了僵,复又惊喜万分,在小岛上开始三光政策,决不能发生任何浪费行为。 钟如一有事没事的跟着卓芜菁和田封一起整理东西,旁敲侧击的问一些古董文物方面的知识,希望能给自己有点帮助。 士兵们只是小心翼翼的把东西拿出来,装箱什么的,都是卓芜菁和田封亲自动手。 地下室人来人往,秩序井然,有一个士兵在储藏室发现一个保险柜,是打在墙里的,隐藏在冰柜的后方,很隐蔽,要不是士兵们仔细,根本发现不了。 张泽赶过来看了看,保险柜不是密码锁,是个奇形怪状的机关模样。 钟如一站在卓芜菁身后往里看过去,心里有点小激动,会不会是公理命盘!他推了一下卓芜菁,走过去说道“张叔叔,让我看看能不能打开。” 张泽也没有想别的,万一里边有贵重物品,强力打开会对里边的东西有伤害,只是说道“注意安全,这个小岛处处都邪门的很。” 这个机关锁,里边有数跟银针,如果一个不好,真的会要人性命,可是钟如一他会玩这个了,这个箱子估计就是方家卖给李长青的,因为钟如一有一个比这个小,比这个精致的多的匣子,里边都是他养好的玉石,他的那个匣子是整体的一块整玉掏制而成,根据玉石的性质,里边留出乘放机关的暗槽,机关和匣子浑然一体,外边用金属包裹,露出一个龙形的锁扣装置,想要打开匣子只要根据口诀就可以打开。方宏知道齐自强有摔玉的毛病把这个匣子藏的严严实实,直到齐自强拿回来养好的玉石才拿出来,千叮咛万嘱咐,这个玉石匣子可以护着玉石的灵气不散,在没有这么好的东西了,可不能摔了,其实私底下还是藏了一个,他就怕齐自强知道还有一个哪天气不顺就把这个摔了,齐自强一想就一个留着吧。没事就把这匣子拿出来摆弄,那个龙形的锁扣和这个一模一样,他那个机关里边藏的是淬了毒的银针,方宏怕伤了齐自强都给卸下来扔了,不知道这个里边是什么。 钟如一心里念着口诀,龙走三关,睛开六路,须择虚之,龙口有珠,必为二数,脚角成奇,莫忘龙身镇宝玉,左三右四有乾坤。 钟如一捣鼓捣鼓这个保险柜就打开了,站在一旁的卓芜菁眼神闪了闪,内心惊慌。 “张叔,那一块厚布来。”钟如一手把着龙头没放开,又说道“我爹给我弄过一个一样的小保险柜,这也太巧了,哈哈。” 这个龙形锁扣被把玩的有些光,钟如一拿着厚布握着龙头慢慢的拧着,只听咔哒一声,门就开了。 打开之后里面的东西让人很失望,里边是李长青的账本,再无他物。 账本特别厚,大概有二十多公分那么厚,上边是纸质的账册,流水账,但是细细的按照时间顺序记录着这些东西的交易,里边居然还有买家姓名,怪不得藏的这么深。下边是交易出的东西的图片和文字信息,不是很详尽,李长青这人就是这样,做事特别细致,可能他自己也控制不了,这个账本的弊端比倒卖文物本身更大。 张泽很看重这个账本,直接收走了,钟如一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他还想看看呢。 钟如一把一箱子铜钱和罗盘铜板都收拾好,让武随风和武似雨看管好,别和别的东西混淆了,这些东西他留着还有用,也没人说别的,飞利浦都没说什么,大家都心照不宣,那些东西都是毛毛雨。 钟如一百无聊赖的拿着玉石一块一块摔,面前一堆石头渣,钟如一对于怎么把玉石摔碎还不让他们四处乱飞很有经验。 “哎呦,我的大少爷,你这是造什么孽!”卓芜菁看着一地的玉石碎屑心疼的直抽抽。 “都是普通的玉罢了,那箱子古玉我都没动。”钟如一淡淡的说道。 卓芜菁心里笑道,真是个少爷,他摔那些也是品相不错的玉,在他嘴里竟成了石头般不值一提。 “这里哪块石头拿出去都能最低卖个三百五百的,怎么能这么浪费。”卓芜菁好笑的看着钟如一指着地下的碎屑慈祥的说道。 “那些古玉也都一般般,没什么名堂,借着地气比别的石头多了些灵性,也有限。”钟如一低垂下眼睛,掩藏了心底的不甘。 卓芜菁敛了脸上的笑意,说道“你和方家的渊源不浅啊?” “什么方家?”钟如一问道。 “没事,呵呵,我以为玄门方家终于开窍了,开始把绝学外传了。”卓芜菁略带失望,刚才钟如一表现的太自然了,好像真的忘了之前他们提到过的方家。 “教授,你这是诈我啊,他们家有什么绝学这么宝贝,我踅摸踅摸把方家找出来好好开开眼?”钟如一没有怒色,可是眼神冷了下来。 “你要找的东西这是没找到啊。”卓芜菁在钟如一身边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看样子要好好和钟如一聊聊。 “卓教授,我有所求,与你何干?没有我,你什么都拿不走,要不咱们试试?”钟如一心想你诈我,我就吓唬吓唬你。 “孩子,你想藏,可是你眼中的欲望太盛,这番生死之交,我怎会有心害你,你缘何如此防备?”卓芜菁没了生存的压力,开始了往日的文邹邹,听得钟如一想挠墙。 “习惯了,也没有防备,我想要的,其实不多。”钟如一用牙齿咬着嘴唇上的死皮,神色变得乖巧。 “如果,你有玄学这方面的问题,如果是找方家当然最好,可是方家隐匿,这世上还有罗家,马家等等在此一道有所建树的人家,世界太大了,想要找一样东西不容易。”卓芜菁活了大半辈子什么看不出来,这孩子心里藏的深,眼眸里既能容下冰,还能燃起火,淡漠时能清冷了一切,他要的如果得不到,不知道有多少腥风血雨。 “老卓,你是个好人,可是,我不是。”钟如一站起来,用脚碾碎了一块脚下的石头,头都不抬的离开了。 荒岛的夜温热黏~腻,钟如一坐在海边听着海浪,感觉到紊乱的磁场渐渐恢复,这座小岛不知道再过多久才能重见天日?公理命盘呢? 飞利浦的腿还是会隐隐有些疼,但是看着钟如一离开的背影,还是悄悄的跟上来了。 “tina,你不开心?为什么?”飞利浦坐在钟如一身边小心的往钟如一身边靠了靠。 “飞利浦,你有什么是想要却得不到的?”钟如一不想聊天,可是胡思乱想心情更差,还是和飞利浦胡说一会儿吧。 “太多了,我想你变成女人。”飞利浦说着离钟如一远了点。 “说点现实的。” “我想要童年,想要妈妈,想要普通孩子能得到的爱,想要一个正常的生活,我想要的太多了。”飞利浦平淡的说道。 钟如一心想,怪不得有时候他俩的磁场合呢!不过钟如一自小没缺过爱,不像飞利浦,极度缺爱。 “tina,咱俩太像了,要不咱俩义结金兰吧?”飞利浦说的话夹杂了一句别扭的z文,让钟如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跟谁学的?”钟如一歪着脑袋看着飞利浦。 “safer教我的。”飞利浦说道。 safer就是武随风,飞利浦的舌头不利索,发音不标准,索性每次见了武随风就safer,safer得叫着。 “你老老实实回家得了,我想要的看着很少,其实也很多,人都是贪婪的,只是方向不一样,你有的和你想要的背道而驰,所以,贪婪在每一个人的骨子里。”钟如一胡乱的感慨了一句,从前最讨厌人乱感慨,现在自己也这样,果然不能笑话人。 “我知道我自己贪婪,那又怎么样?”飞利浦傲娇的说了一句。 “这世上,有一因,得一果,给你底气骄傲的,恰恰是你最厌恶的,比如,你的身份地位。”钟如一没有向往常一样拒人于千里之外,而是伸手揽住了飞利浦的肩膀。 “tina,我没见过我妈妈,她好像生下我就被杀死了,我不能给她报仇,小时候我见过她的照片,自此以后我尝尝梦到她回来陪我玩,有时候我觉得她就在我身边。有一天我爸爸发现了那张照片,他夺走了,然后我再也没有梦到过她。”飞利浦被海风吹的揉了揉眼睛,赶紧解释到“我没有哭,是因为风。” “你没看过心理医生吗?是不是精神分裂?”钟如一嘲讽的来了句。 “才不是,这是心电感应,是有科学根据的!”飞利浦不知道被谁科普的知识,剩下的一夜都在给钟如一灌输封建迷信。 但是这一夜,钟如一把一粒种子种进了飞利浦的心里,飞利浦卢克格林,你要得到的必须先要失去,你已经失去了母亲,童年,爱和快乐,所以,你父亲的一切你也要得到,因为你失去的太多了。 又是一个晴朗的天空,大家开始往回返,那两个彦特鲁人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又回到了飞利浦的手里。 钟如一美其名曰,“这座岛以后就叫随风岛了,归属于似雨,这岛上的物件我也都收走了,作为回报,你欠我那一百亿u币就算了,这俩美人当成添头送你了。” 当时飞利浦空手套白狼,拿岛外的身家和钟如一赌,一个亿一个亿的输,反正就是一个数,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飞利浦不傻,这次生死之间,他突然明白他想要什么了,钟如一这个人总有一天会和他相得益彰,或者狼狈为奸,反正输的是李长青的身家。 “随风,似雨,你们去钟爷那跟他汇报汇报这些天的情况,我累了休息一会儿。”钟如一他们在船上也没什么事,钟如一想让钟庆祥放心,证明他还是很乖的,就让他俩该说什么说什么。 钟庆祥其实想要和钟如一沟通一下感情,可是没什么经验,往日种种又让他开不了口去关心钟如一,他比找到钟如一之前更沉默了。 钟如一感受的到钟庆祥对他的关心,他知道如果不是钟庆祥他们可能真的得亲自驾驶那艘破船往回逃,那一切都备不住了。 可能最好的结果是能活着两个三个,最差的结果就是迷失在大海里,永远都出不去。 可是两个人之间存在太多隔阂,钟如一悟进玄学,比钟庆祥更在乎换命一事,他和钟庆祥可能处不好,他也没想过改口,但是半个父亲就是半个父亲了,养老送终他肯定会义不容辞,经历过这事儿,他也觉得很幸运,钟庆祥没有看起来那么冷血,钟如一坐在床上笑了笑,不能想啊,想到钟庆祥这半个爹,钟如一就更想齐老四那个亲爹了,亲爹烤得鱼最好吃了,如果有机会能和齐老四出海,那可有口福了,想着想着钟如一居然流了口水。 “tina?你在干什么?”飞利浦开门进来连门都没敲,钟如一没在意。 “呆着呗,你还想再输点啊?”钟如一往枕头上一靠,笑嘻嘻的说道。 飞利浦最见不得钟如一这么笑,不太乐意的坐在了钟如一身边。 “你能不能和我走啊,联合国有很多好的学校,我帮忙的话,你很容易能进去。”飞利浦还在商量着钟如一。 钟如一有点烦,飞利浦太能磨叽了,一个事儿没完没了的说。 “那俩美人儿怎么样了?”钟如一岔开了话题。 “不知道,被保护起来了吧,不想带走他们,可是我看你们的人也不想收留他们。” “飞利浦,你以后可以叫我阿一,你是我的朋友,那两个人,回去就杀了吧,千万别碰那个女人。”钟如一说这话还真没有想着讨好或者套路飞利浦,只是真心的希望飞利浦能够躲过一场桃花劫,这也是他在外边为数不多的真心建议。 “我知道,我才没那个心思,不然也轮不到索亚他们两个,哎,阿一,我真觉得你要是能跟我回去,我们肯定能双剑合璧!”飞利浦改口改的还挺顺溜,夹杂着的z文用的还挺地道,要是口音再好点就更好了。 122.离别 脚踩在陆地上心里才真正的踏实,从岛上回来的这些人没有回家,而是被安排去做了各项身体检查,钟庆祥还是没有回去工作,偶尔和钟如一一起吃个饭,别别扭扭的表达着对钟如一这半个儿子的关心。 “钟爷,我这不长胡子吧?”钟如一没别的意思,只是这也是个事啊,不然早晚穿帮。 “不长。”钟庆祥语气有点不确定,顺手给钟如一夹了一块肉,心想这事儿得好好问问,如果真长出胡子怎么办啊!钟如一瘦的看着有点可怜了。 随后两人都沉默吃饭,谁都找不出可以聊的话题。 钟庆祥想给钟如一科普科普一些国际信息,一想到钟倾一当年如何讨厌自己冷硬的说教,张开的嘴填了口饭,到底没有说什么。 那个飞利浦他拿不准钟如一的用意,也没有多加评论。 荒岛的近二十天大家都没有经历太严苛的生存挑战,伙食说实话也是不错的,毕竟前期有肉吃,后期吃海鲜,水果虽然不多,但是维生素肯定是不缺的,虽然累了点,压力大了点,身体到没什么问题,就是笼子里的两个人也健康的很,就他俩胖了。 唯一需要用药的就是大家都多多少少有点晒伤,这么多天也都自愈的差不多了,药店随便买点药就好了。 卡尔这么多天一直很沉默,在岛上后面几天也很少说话,回来了也是像个隐形人,联系过自己国家的大使馆后,更沉默了。 作为一个神父,卡尔信上帝,无比的相信,可是他的同伴都没回去,包括他的好朋友,带他上岛的susan,上帝没有帮助她,这让他很沮丧,卡尔诚心的和上帝沟通,希望能够得到上帝的垂帘,给他一些启示,可是什么都没有。 卡尔不知道该怎么再去传道了,他该告诉上帝的信徒什么?同时逝去的生命也让卡尔心中悲痛。 卡尔找到徐敏知,对他表达了感谢,他没敢去找钟如一,那个孩子让人不舒服。 “徐先生,这次能够回来,多亏了你的照顾,真是太感谢了,我会为您祈祷的。”卡尔真诚的道谢,但是神色萧索。 徐敏知对于卡尔很有好感,虽然因为有几天卡尔不在状态没怎么干活,徐敏知特意强调不干活没饭吃,但也没有真的不给他饭吃,他很理解卡尔无助又绝望的心态,卡尔是个非常善良的人,有几天钟如一一天只给彦特鲁那两个人一顿饭,卡尔就会悄悄的把自己的饭分给他们一些,对于飞利浦他也是全心全意的照顾,他的善良是对所有人的,像个圣父,总想着把爱洒向人间,卡尔现在这么难受也是看不得那么多生命的消失。徐敏知怜悯于他的痛苦,安慰道“生死有命,你要振作起来,为他们祈祷,让他们下辈子好好生活。” “谢谢您,徐先生,我还是经历的太少了,生老病死天天都发生,我会好起来的。”卡尔抿着嘴努力的让自己开心起来。 “徐先生,我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你的,只能为您祈祷,我要回国了,再见面不容易,这真是让人伤感。”卡尔喝口水,想了想又说道“你有时间可以来c国,非常欢迎您来我们的国家旅游。”说完跟徐敏知道了别就离开了。 徐敏知看着卡尔离去,心里也有些怅然,想着卡尔的善良,想着杰克的英勇,想着钟如一的冷硬,想着田封和卓芜菁对于自己事业的热爱,自己呢?徐敏知放下水杯,抬了抬眉,自嘲的笑了笑,做好自己吧。 杰克在离开的时候找到钟如一送给了他一把匕首,虽然相处的不是很愉快,可是他很欣赏钟如一的武功,希望以后见面不要是敌对的状态。 在岛上的时候两个人切磋过,赤手空拳的状况下,杰克只能坚持两分钟,有冷兵器的时候杰克一分钟都坚持不下来,当然钟如一才不会和这种特种兵比拼热武器,不过倒是跟他学了不少,也算是良师益友。 “你的身手很棒,希望这把匕首以后能够帮助到你。”杰克没多说什么,希望这把匕首不会向自己挥过来。 离开的那晚上飞利浦赖在钟如一的房间不肯走,还在软磨硬泡的希望和他一起走,顺便教教他功夫,飞利浦太羡慕钟如一飘逸的功夫了,武起来像是飘在空中,又帅又酷。 “早点回去吧,你家人也该担心了,有时间找你玩去。”钟如一打开扇子笑着说道。 “我们以后还能见面吗?”飞利浦一听这话心情又低落了。 “跟你玩那么多好处,我们肯定还会见面的,哈哈。”钟如一拿扇骨敲了敲飞利浦。 飞利浦见状抓过扇子,说道“这扇子我要了,就当定情信物了。”飞利浦又开始乱用成语。 “这扇坠可是好东西,你要了也行,有一天我要是想要你的东西你可别推三阻四。”钟如一故意逗弄飞利浦,一个扇坠交下飞利浦,太便宜了。 “那有什么,你要什么,我给你!”飞利浦大方的说道。 “算了吧,你的人来接你把握吗?哈哈。”钟如一又开始拿飞利浦的人忠诚度开始调侃。 “不知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飞利浦又从武随风那学了一句z文,这句话倒是说的听着顺耳一点。 “少爷,联合国那边来人了,张大帅在亲自接待。”武似雨探头进来打断了钟如一和飞利浦两个人说话,张大帅就是张泽,他们也不按军衔叫,叫张大帅感觉很霸气。 “知道了,飞利浦马上就过去。”钟如一说了一句,武似雨退出去站在门口。 “你和我一起去吧。”飞利浦不想就这么走了,依依不舍的看着钟如一。 “肯定会是去找你的,我现在哪有那个身份和你一起出席这么重要的场合啊!”钟如一调笑了一句。 飞利浦拍了下钟如一的肩膀,上前拥抱了一下钟如一,他知道他要走了,再见不知是何时。 钟如一拍了拍飞利浦的后背。 “阿一,我非常怀念你变态的样子!可是又喜欢你像个好人。”飞利浦纠结的皱着眉。 “快走吧,你才是变态!”钟如一推了一把飞利浦,给他送出了门外。 钟如一站在门口目送着飞利浦离开,有点喜欢这个人,什么都能和钟如一说,喜欢钟如一的平和,也能够接受钟如一恶劣的性格。 “少爷,钟爷说一会有时间去他那一趟。”武似雨小声说道。 钟庆祥和钟如一都没有在联合国那露面,钟庆祥只说还不到时候,钟如一听从钟庆祥的安排,并没有跟飞利浦透底他到底是谁,跟飞利浦相比,钟如一根本不值一提,他就也没在意。 钟如一到了钟庆祥这里看到张泽也在,笑着打招呼“张叔叔好。” “大侄子这几天好像白点了,真是一表人才!”张泽终于把之前想好夸人的台词说出去了。 “谢谢张叔叔。”钟如一乖巧的站在钟庆祥身后。 “四哥,这是那天那个账本,我看大侄子眼热,但是人多嘴杂,我直接收走了,这是复印了一份。”张泽收了钟如一的大礼有点扎手,这份人情太大了,不知道如何是好,钟庆祥和钟如一对于那些文物古董根本就没有心思,他那天见钟如一想要这个,那个原版肯定是不能给他,今天给送了一份复印件,也算是投桃报李。这次任务在军事上并没有什么大的建树,但是在其他意义上就影响广泛了,这些文物古董既可以作为外交筹码,又可以展现文化实力,在经济上也收货不少,现在外界还没有消息,只要里边的东西流出一点风声,各大博物馆都会争相展出。 再有就是岛上那个和钟如一相处的很好的飞利浦,这条大鱼更是让张泽眼馋。 “张叔叔这多不好意思,我就是好奇,太给您添麻烦了。”钟如一承了张泽的情。 “不麻烦,我就不打扰你们父子的天伦了,先走了,那边气象专家和海洋专家都在研究那个小岛呢,李长青失踪了,我的报告刚提上去就被拿去研究了,上边还有一个研讨会,要是有需要还得来这麻烦四哥。”张泽说着带起军帽就离开了。 钟如一送走了张泽,这才坐下来翻看起这本账本,他只是想看看李长青的账本里有没有关于公理命盘的线索。 “那个小岛处处诡异,你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钟庆祥本来想关心一下钟如一,问问他在岛上过的如何,这话一出口就像是让钟如一汇报工作。 “也没什么,那个岛的地震,是因为建岛的时候布了大阵,他们犯了忌讳,在岛上贩卖人口才引发阵起,来了地震,小岛隐藏起来可能是小岛一身的一种防护,万事万物都有灵气,小岛那个时候应该是不想在被人打扰,再加上周围磁场紊乱才导致的在海上消失,岛上生活的话,倒也无事,跟着杰克还学了不少丛林生存技能,随风和似雨经历过这件事也成长不少,你的人确实得用,武林武儒他们四个就更不用说了。” “嗯,以后你就知道了,人才是根本,敏知这次也遭了罪。”其实钟庆祥有点吃味了,这几天钟如一有事没事就去找徐敏知,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有什么可聊的。 “徐叔做事有许多我能学到的地方,看人用人很准,在岛上跟我分析了每个人,多亏了徐叔,才让我安心的跟着杰克学习,把握人心他比我得心应手。” 钟庆祥心里嗤笑一声,徐敏知还是他带出来的,都是跟他学的,心里对于钟如一对徐敏知的夸赞充满了酸味。 “嗯,好学是好事,常靖也来了,明天去见见吧。你早点回去休息吧。”钟庆祥努力的忍耐着想要和钟如一炫耀的心情,把钟如一赶走了。 钟庆祥怎么有种怀才不遇的心情呢! 123.常靖的想法 钟如一还没养白的脸又开始被风沙吹。 常靖告诉钟庆祥自己那边有点新消息,联合国格林将军的儿子失踪了,很多人把这事儿安排在b国头上,想要做些文章,他打算带着钟如一去b国走一圈,去b国之前要先去一趟阿门伯,那边有个接头人,说是有新的消息。 钟庆祥想着钟如一刚死里逃生让他回齐城好好修养一段时间吧,就说道“阿一,这段时间遭了罪,先让他回去定定神,你那边平时不是不让人插手吗?” 常靖抬眼看了一眼钟庆祥,要不要这么护儿子,你要是真想护着他就别让他顶着你的名头四处招摇啊,再说了他们这些人谁不是天天生里来死里去,怎么这么矫情了。 常靖那边也不是不让人插手,可是去他那有几个真心去的,阿门伯那边常年战乱,那些人过去事儿干不了什么,麻烦一堆连着一堆,他哪有那个闲工夫天天跟着他们屁股后解决问题,正事儿都忙不过来。还有就是他还想让钟如一给他一块玉,没了玉,踏实的感觉消失了,之前突然心慌的毛病又来了。接班人吗,提前近乎近乎多好。 “孩子都是锻炼出来的,哪能一味地宠溺着,我听说他跟徐敏知关系不错,以后偏着他那边怎么办,雨露要均沾啊。”常靖说起话来阴阳怪气。 “以后有的是时间跟你出去,再说了,我从来没有掺和你那边的消息收集,到他这这个规矩也不能破,他去了算怎么回事,你们一个个都让他去干活,要你们干什么!”钟庆祥没惯着常靖,想一出是一出。 “也没让他干什么,亲香亲香而已,你是怎么成长起来的,他又是怎么长大的,他总要亲自接触接触才知道怎么办事,以后怎么管理,就你们老钟家人金贵。”常靖说出这话就后悔了,但是话都说出去了,还能怎么办。 钟庆祥被噎的难受,不过他说的也是真的,钟庆祥十岁就跟着五老爷子闯荡江湖,钟如一现在还有很很多事都没有接触过,常靖这人说话平时也没这么直,看来这家伙是有事儿。钟庆祥忽然想起来钟如一第一次见常靖的时候,钟如一给他一块玉,那块玉还给常靖挡了灾,常靖这是奔着钟如一的玉石来的? “去也行,我们钟家的人就是金贵,我儿子出去可不能磕磕碰碰。”钟庆祥端起茶杯送客。 常靖一听这是钟庆祥心里有了气,也没在触霉头,心里到底还是说道,徐敏知领着钟如一出门差点没回来你怎么不说! 当钟如一知道自己还要出国的时候心里也是气的,真是不是亲儿子就往死了压榨!好在离别时得知了常靖为了带他出来得罪了钟庆祥才让钟如一心里好受点,这帮人也真是够了!这个常靖跟原来怎么差了这么多,为了块石头这么折腾他!钟如一细看常靖的脸,才反应过来,常靖过了生死劫,面相改了! 话说钟如一这回没坐船,短期之内应该都不会坐船了。飞机上钟如一拿着自己的护照,看了又看。 “我这一天变一个人,我都快不知道自己是谁了。”钟如一看着护照上的新名字---武莜,瞥了一眼眯着眼睡觉的常靖说道。 “你要习惯,记得你是谁,你该是谁就是谁,你想是谁就能是谁,而不是你能是谁才是谁?”常靖绕口令一样说了一堆又闭上了眼睛。 这次出来钟庆祥没有给钟如一配保镖,对于常靖钟庆祥还是放心的,这家伙虽然总是刺头,不过办事牢靠,钟如一跟他出门长见识是早晚的事儿,一行有一行的规矩,但哪行想要领导别人,自身一定要有真本事,不然最后只能当光杆司令。 飞了二十多个小时,常靖和钟如一都一脸疲惫。常靖把钟如一带到他在阿门伯的住处,安排完两个助手,自己找个地方睡觉去了,钟如一也倒头就睡,这飞机还是不如船舒服。 常靖给钟如一安排的身份是个跟着家里亲戚出来讨生活的,坐的是经济舱,可想而知这么长得路途确实熬人。即使商务舱,专机坐久了也是累。 钟如一也没抱怨,第二天常靖给了钟如一拿了一件防弹背心,钟如一差点炸毛,干啥啊!能不能好了!好好活着怎么这么难! “阿莜,这是防范于未然,这里兵荒马乱的怕你不注意被误伤,没别的意思。”常靖说完又给了钟如一一把刀和一把手枪,说是防身用的,说完没等钟如一炸赶紧走了。 常靖也不是怕钟如一,就是不能和这个祖宗翻脸,有求于人不是。 钟如一穿了防弹衣,外边套了件外套,掩藏好腰间的武器,出来的时候面无表情,生气也没有用,还是别浪费感情去生气了。 常靖带着钟如一去了当地的一个饭店,给钟如一介绍当地的美食,钟如一每样都尝了尝,吃的差不多了,常靖才进入主题,擦了擦嘴,说道“阿莜啊,上回你给我那个玉,我可喜欢了,能不能再给叔一块?”常靖想了好几天该怎么开口,预演了好几遍,最后还是一开始就直白的说了,这样显得多真诚。常靖以前是不信这个东西的,可是打第一次见面自己没记住钟如一这长相这事他就开始琢磨钟如一这人,邪性,小孩不大,里外透着邪性,也不知道钟庆祥把他塞哪个犄角旮旯长大的,长成这么个样子,自从那玉救了自己,他就觉更邪性了。听说他还送徐敏知一块玉,他冒着犯忌讳的风险去打探徐敏知儿子待着那玉后续如何,结果消息是徐敏知的儿子一天坐着专车出门上学被迎面的卡车把车撞翻了,那孩子毫发无损!这就让常靖更上心了,说什么也要再要一块保命的东西。 “常叔,那东西满大街都是,要不我给你买一块?”钟如一心想真拿那灵玉是大白菜,说有就有啊? “啧,叔能让你送礼吗,你看看你,跟你爹一样,狗臭脾气,你就说你想要什么吧。”常靖说这话就看出来他也没把钟如一当外人。 “叔,那个也是我从别处得来的,那天正好见到你,感觉跟你投缘,随手送你的,真没有了,你看我自己都没带,我就是觉得那块玉配你。”钟如一当初真是很欣赏常靖,不想这么个人物早死早超生,还有确实想交下这个人,才送的玉,也是常靖命好,那天钟如一为了装门面带了那么一块保命玉,就那块最闪,合适装逼,他才带的,现在哪找去啊! “你跟叔说实话,你是不是会点啥?”常靖悄声的问道。 “我能会什么?叔,你怎么这么迷信呢?对了,我听说方家的玉特别神,要不你去求一块?”钟如一提醒到。 “我回国不方便,方家躲起来找不见,我没法去查,再说我还是信你。”常靖喝了口酒,拿眼睛瞄着钟如一。 “叔,我要是那么神,能让人扣岛上出不来吗?”钟如一无奈的说道。 常靖想了想,还是想要再说说,门外进来一个人,和他打招呼。 “卢克,好久不见!”进来的是个满脸络腮胡的中年男人,上来就和常靖拥抱。 钟如一筋了筋鼻子,往椅背上靠了靠。 “督拿,好久不见,这是我的外甥,莜,莜,这是督拿。”常靖站起来给两人介绍。 钟如一站起来伸出了手,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只是笑。 常靖在当地吃的很开,带着钟如一领略了阿门伯的人文地理,十多天常靖都没有说任何有关工作的事情,这里只是阿门伯的一个小城市,虽有战乱波及,但是这两年还算太平,因为这里得价值早就没有了,以前有个金矿,都差不多开采完了,没人来再这边挑起战争。这个国家的另一边还在每天枪林弹雨。 阿门伯现在基本已经被原政府和反~政府武装分子分成了两半,钟如一和常靖在人流还算熙攘的城市里流连了十几天,钟如一慢慢融入了这个天气干燥却炎热的城市,风沙会穿过城市的建筑,慢悠悠的随风飘散,当地人很热情,如果你消费他们会更热情,在这里钟如一看到孩童们灿烂的笑脸,贫穷也好,富裕也罢,他们都积极的活着,努力的让明天更美好,钟如一喜欢这种朴实,分外天真的民族,逛无可逛之后,钟如一又被常靖带到了沙漠,离城市不太远,常靖嘱咐他防弹衣和武器带好,钟如一以为可能要去观摩常靖的工作了,可是没有,钟如一只是欣赏了一天的沙漠美景,黄沙伴着夕阳洗涤着钟如一不纯粹的生命。那天回到住处,常靖带着审视的看着钟如一,突然来了句“你知道吗,我和你在这逛了十多天,一件危险的事都没有碰到,以前我从不一个人上街,这的人也没有这么热情,好像我跟你在一起出门什么危险都没有了,今天咱们去的沙城,十天有八天都有暴动,今天什么都没有发生,好像这个国家从没有枪响一样。”常靖有点匪夷所思,这也是为什么他还留在这的原因。 “为了满足你的好奇心,正事儿都不办了。”钟如一眼睛向上翻了翻,好像是在思考,又说道“咱俩气场合。” “事儿都在办着,明天就启程,我都想把你放身边当吉祥物了。”常靖说完也笑了,接着又说道“虽然可能跟你在一块是安全的,武器每天都要检查,我今天在这住,明天直接走。” “常叔,你没媳妇吗?”钟如一莫名其妙的问道。 124.交易 那句没有媳妇有点伤了常靖的自尊心,常靖这个单身狗木木的看了钟如一一会,瞪了他一眼,转身去小卧室睡觉。 钟如一摸摸鼻子,心想活该没媳妇。 两个人驱车穿过沙城,走的是连接阿门伯两个政府的唯一一条路。 钟如一看着车窗外,偶尔零零散散的几个难民漫无目的的在这条路上徘徊,不知道他们的方向。 他们脸上都是茫然和绝望,远远的看着都让人跟着心情压抑。 “听说你和联合国那个飞利浦关系还挺好?”常靖一手把着方向盘,微侧过脸看着钟如一。 “嗯,还行,认识,那种情况要是能回来,跟他交好对于我这个身份太有用了,要是回不来还能当口粮。”钟如一依旧看着窗外。 “呵呵,也是,他的身份虽然尊贵,但是,格林以后的军权不一定会给他,格林还有个弟弟,飞利浦的身世有点复杂。”常靖说着还有点惋惜。 “那可说不定,飞利浦也不傻,没有军权他以后生死难料,格林也不得不考虑他这个儿子的将来,飞利浦的身世是怎么回事,我只知道他母亲死了。”钟如一问道。 “格林当年不知道怎么认识的一个大姑娘,是个亚洲人,不过只有模糊的照片,没人见过真人,看长相应该是个亚裔,可是没有信息,格林把她保护的挺好的,后来就再没人见过她,联合国国防部是不会同意飞利浦这个血统不纯的人接手那么大的权力的。”常靖说道。 “联合国那边的军权都是世袭制吗?”钟如一有问道。 “也不是,可是任谁在军队里经营这么多年,别人再插手都不容易,联合国那边想要改革,可是阻力重重,所以联合国国防部实际上差不多还是世袭,不过要是没有那个能力,上来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这回格林要动b国,我和钟爷分析,可能也是为飞利浦的以后打算,b国离联合国很远,吃下b国地下军火,飞利浦以后可能要当钟爷那个角色。”常靖说道。 “格林想要的东西直接抢不行吗?费这么大的力气,至于吗?”钟如一坐在摆弄着手枪。 “这世上没有谁是能够为所欲为的,联合国现在是一家独大,可是所有国家都在发展,他也要考虑国际影响,他又不能真的出兵挨个灭国。”常靖笑着说道。 “不能吗?”钟如一坐在那咯咯笑。 “到了那边,环境差点,少爷,能不能行啊?”常靖逗着钟如一。 “再差能有荒岛上差吗,我没那么讲究。”钟如一的语气颇有种逆来顺受的感觉。 “给叔说说,你们在岛上怎么生活的,听着其实挺刺激的。”常靖兴奋的问道。 “你要是知道能回来就没那么遭,要是不知道能不能回来那滋味有的熬,你没看徐叔瘦成什么样,在那我们住的地方窗户门都没有,白天热的要死,晚上赶上下雨冷风吹的头皮发麻,没有床,不敢随意的睡地上,地上湿气还重,一到半夜准能听到有人从凳子上摔下来,吃的就更不用说了,有咸淡就不错了,还不能生病,物资基本都用的差不多了,不过打猎挺好玩的,现在想想还挺怀念。”钟如一平时生活还是比较粗糙的,现在回想那时候还是挺苦的,因为不知道明天什么样,他们还算幸运,地震过后就再没有其他的自然灾害,如果再来场地震海啸,真就不用人救了。 “海上确实让人心里没底,不过还好,你们都没什么大事儿。你们吃的都是海里的吗?”常靖突然有点想吃海鲜了。 “也没有,岛上原来有点物资,肉还不少,不过我们都是能吃的,人也多,那么个小岛猎物都快打绝了,徐叔赶海特厉害,我们还下海了,海鲜真不少吃。”钟如一一想到下海捞鱼,就有点兴奋,在岛上苦是苦了点,但是还是很好玩儿的。 “呵呵,有机会咱爷俩出海。”常靖胡乱的许了个诺。 钟如一没放心上,这帮人谁有时间没事陪他玩儿?听听就好了。 穿过漫漫黄沙,城市近在眼前,这里不同于之前的城市,路上的每个人都全副武装,即使没有枪,刀和棍子也随时放身上。 两个人被检查过证件,快速进入了城市中的一家旅馆,常靖给钟如一换上了当地的服饰,钟如一又一次被换上了女装!因为可以把脸捂上,其实也是常靖作弄他,听说跟徐敏知出门的时候也穿过女装,钟如一已经麻木了,直接让他恢复女儿身不好吗? 常靖给自己的人打过电话,接头人马上就会赶往接头地点。 “干咱们这行,胆大心细,这两样哪个都不能缺,这个接头人跟我也是常来常往的,我们互相买卖信息,但都不知道彼此的身份,记住了,身份可以有很多,真的那个永远不要让人知道,让他们猜去吧。”常靖吩咐好自己的人伪装好,四散在接头地点,带着钟如一,他还是加强了安保。 “叔,给我把刀吧。”钟如一不想惹麻烦,在别人的大本营,低调才能保命,谁让他没有金刚不坏之身呢。 穿过一条条街道,再没有原来的灿烂笑脸,每个人都急匆匆的,像是逃命一样,随处可见的是破烂的墙壁,往日的文明都被战火埋葬起来,每条街钟如一都看到有女人站在一旁招揽恩客,希望能换点粮食,也有要钱的,不过你要长的足够美丽,才能得到u币,大多不过是几斤面粉粮食打发了。钟如一听不懂他们说的,常靖一一给他说明。那些女人有的只有十二三岁,还算不得女人,但是脸上都是劣质的浓妆,还没发育的身体不得不接受生活的摧残,她们不远处都坐着一个男人,常靖告诉他那些大多都是他们的父亲。 钟如一一开始接受的还挺好,可是听说那些皮~条~客是女孩的父亲,他有一瞬间的茫然和恶心。 “战争带来了只有悲惨。”常靖意味深长的说道。 接头的地点并不幽静,是个贫民窟的周边,很多孩子麻木的兜售自己的货品,或者跟着大人身后劳作,小小的身体,扛起几十斤的物品,压弯了他们还不成熟的身体。大大的眼睛满是空洞。 钟如一紧跟在常靖身边,感受着这被世间遗忘的角落。 他们走到一间屋子,这间屋子几天前被常靖的人租下,里边摆放着很多廉价的日用品,还有些食品,接头人紧跟着也进去了。 “卢克,好久不见。”那人现在门边和常靖打了个招呼,那人只知道常靖叫做卢克,别的就不知道了。 “卡伊,你好久没联系我了。”常靖笑着说道,不过谁都没有靠近对方。 卡伊看了一眼钟如一不确定常靖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这次还有外人。 “最近,外边风声紧,我带了个保镖,你放心,咱们说的他听不懂。”常靖说道。 卡伊也没有细问,他和卢克都是贩卖消息的,彼此没有利益上的冲突,有时候自己这边需要的消息还得从他这得,而自己的消息渠道也是常靖够不到的,互相发财而已,遂不再关注钟如一。 “卢克,这是最近阿门伯发生的一些事,你先看看,然后你看看你想要哪方面的消息,我这边他们任务成功,得到不少信息。” 常靖很清楚最近阿门伯发生的大事,不过卡伊给的消息很具体,还有他查不到的小道消息,看过之后卡伊小心的收回那些密密麻麻的信息,撕吧撕吧就把那些东西吃掉了。 “加国那边最近有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阿门伯和那边沟通的也么样了?”常靖问道。 “卢克,你这个问题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我得到的消息是反~政府这边的人和加国又联系,他们沟通的内容我打探不到,这是反~政府这边要和加国要求增加的武器单。”说着递给常靖一个拇指盖大小的,微型胶片盒。 “卡伊,你先走吧,钱稍后就打过去。”常靖说了一句,卡伊没有道别,转身就离开了。 “莜,收好了。”常靖把东西给了钟如一,钟如一想了想把东西塞进了嘴里。 常靖不置可否带着钟如一七扭八拐的出了贫民窟,带着钟如一又回到了旅馆,过程意外的顺利,路上连个盘查的都没有遇到。 常靖摸了摸脑袋,心里纳闷,各方面都没发现什么异样,目光火热的看向钟如一。 钟如一换了衣服坐在那任由常靖打量。 “什么时候去b国啊?”钟如一眨了眨眼,看着常靖问道。 “没什么事明天就走,今天天黑前赶到沙城就行。”常靖说道。 两个人换好衣服就开车往回走,回去的路很顺利,检查证件的还是那几个人,常靖塞给那些人一些钱,他们还告诉常靖,明天不太平,不要再来了。 钟如一皱了皱眉,往前探了探身子,在汽车的工作台急促的敲了几下。 常靖会意,匆匆结束了和那些人的交谈,开车继续前行。 125.暗杀 阿门伯的风沙和b国的雨季像世界的两个极端,乍一看都很美,呆长了都使人想要迫切的离开。钟如一到这里已经三天了,在酒店无所事事的呆着,常靖跑的没了踪影,只给钟如一留下点学习的资料,不知所踪,走的时候嘱咐钟如一别乱走。 钟如一没敢乱走,这里的语言也不通,会说联合国通用语言u语的也有,但是钟如一也没想着出门乱窜,他对阿门伯的语言和文化有了点兴趣,这几天就老老实实的看着书,等着常靖回来能够指导指导他,学习一门语言还是要说,字母发音这些基础的,在阿门伯接触过,半个多月心里也走了点谱。 b国的经济文化发展这些年非常迅速,这里不像阿门伯满目疮痍,几次世界大战b国都被波及的不大,钟如一处在的b国重要经济城市凡索赛是个经济雄厚的城市,这里的社会福利是整个b国最好的,钟如一不知道怎么个好法,都是是从资料里边看的。看书看累的钟如一打开窗,一阵水汽铺面,这雨不知道能下到什么时候。 钟如一在屋里活动了一会,常靖像个落汤鸡一样回来了。 “这的天气简直了,这几天憋坏了吧。”常靖的声音隔着卫生间传过来。 钟如一没说话,坐在沙发上等着常靖出来。 “怎么憋傻了?”常靖擦着脑袋问道。 “也没有,你在这边能干嘛啊?”钟如一问道。 “我这次来这也是看看b国国内有什么动作,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些蛛丝马迹从老百姓的反应上也能得出一二结论,还有这边有个黑帮和政府联手做着点暗杀的买卖,我偶尔给他们出点力,从他们想杀的人身上多少能推测出一些内部的问题。”常靖耐心的说道。 “那他们没想过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干这种事儿?他们会不会为了保守秘密,反过来杀了你?”钟如一问道。 “现在他们还没到要杀我的时候,还有就是这边的人,不愿意做的事就花点钱让别人来做,我这么好用为什么要杀了,我的信用在b国是最好的,我只是个亡命之徒,杀我没什么好处。”常靖常年游走在这几个国家,有的消息可以直接买到,有的还要细细分析,大家都有保守秘密的方法,同样的,为了找到你的秘密各家都各显神通,常靖这波人就是用这种悄无声息的方式,还有人绑架暗杀,各国之间有时候跟小朋友做游戏一样,今天好了,明天僵了,都是利益和站队,现在的国际形势五常国不敢任性,轻易不会内部起火,不过偶尔也会有些摩擦,联合国那个庞然大物,还悬在上空,三大国继续为联合国马首是瞻,五常国只能蛰伏,这也是常靖保命的根本。 这一夜常靖又絮絮叨叨的把b国的各类信息和他的工作方式和钟如一说了又说,相比于林星的高瞻远瞩的分析,常靖更注重细节的把控。 来到b国的一个月后,常靖还是没有让钟如一离开的意思。 这天常靖给钟如一画了个浓妆,钟如一第一次带上了隐形眼镜,登时,钟如一就变成了一个金发碧眼的西方妙龄女郎。 常靖看的啧啧称奇,说道“别说,你长的还挺有异域风情。”说着拍掉了钟如一翘起的二郎腿。 “不说让你多淑女,也不要这么不拘小节。”常靖给钟如一挑了一件衣服,就出去找合适的鞋。 钟如一是个五官比较大气的长相,不难看,就是一点都不婉约,大眼睛浓眉,眉骨略高,上了妆看着挺像那么回事。 换完衣服的钟如一对着镜子呲了呲牙,抿了抿嘴,擦了口红的嘴巴不知道怎么张,难受的想要擦下去。 “常叔,你这手艺不错啊,不应该没媳妇啊,哈哈。”钟如一用语言攻击来表达对这身打扮的不满。 “一会我要去做任务,带你去。”常靖说着看向钟如一。 钟如一没什么表情变化,还在和口红较劲。 “叔啊,脖子这你再给我擦点粉呗,和脸俩色儿呢。”钟如一对着镜子看了又看。 “行,我看看,哎呀,你怎么能黑成这样呢,对了,你一会带个手套啊。”常靖又说到。 钟如一“。。。。。。” 出门的时候钟如一翻来覆去的看着自己的手,是不太秀气。 钟如一的手很大,很粗糙,一般男人都没有的粗糙,何止不秀气! 钟如一虽然再一次被嫌弃了,该干活的时候还是认认真真的干活。 常靖这次接到的任务是斯通公司的高级工程技术人员莱斯。 斯通公司多年来一直致力于水利发电工程各项研发,b国现在的这项工程技术处在世界的顶尖水平,无人能出其右。现在b国已经掌握了莱斯叛国的确切证据,他要和联合国合作制造一场阴谋,说起来其实就是做戏,让b国这个重工业企业坐实了违法行为,从而联合国来制裁斯通公司,只要制裁成功,斯通公司差不多就直接规划到联合国下边了,联合国对于全方位技术垄断的野心从没有断过。b国清楚这这件事就是联合国的阴谋,之前就因为格林将军的儿子失踪开始往b国泼脏水,b国咬紧牙关,顶住了联合国扣给他的各顶帽子,你愿意说就说吧,我反驳呗,你来我往之际,联合国想到了之前一直没实施完的计划,频繁开始联系莱斯,要说也是联合国现在比较狂妄,自认为自己的技术发达没人能发现他的猫腻,可是,b国真就发现了联合国这个针对他国重要企业的计划。 常靖说了一堆就是减轻一点钟如一一会参与杀人可能会有的心理负担,钟如一只是听着什么都没有说。 常靖看着钟如一这么冷静,也不说话,怕他吓到,又说道“一会咱们要把这事儿做的像是意外,b国现在不能明面上和联合国杠上,只能用这种办法。”常靖说完给钟如一的胸前的内衣里塞进了两个半球形的海绵。 两个人从酒店出来各自行动,钟如一没有穿高跟鞋,他本来就高,他也穿不惯,穿了个浅棕色的小皮鞋,配着一身白色的小洋装,远远一看,还有点那么复古名媛的气质,白色的蕾丝手套和衣服上的镶着的珍珠,交相辉映,整体气质让人不敢上前。 雨后的城市温热潮湿,空气中弥漫的水汽让人嗅到一丝丝浪漫的味道,钟如一在城市的街道上游走,巨大的展窗映出他婀娜的身姿,他伸手压了压头顶的白色贝雷帽,俏皮的越过前方的积水。 钟如一就这样在街上晃悠了一下午,莱斯并没有从公司里出来,钟如一倒是买了好几件衣服,总不能只瞎逛一件都不买吧。 暗杀是个需要耐心的活,要像猫科动物那样安静的潜伏,不能惊动猎物。 莱斯最近的研究出现了新的突破,他废寝忘食的努力工作,希望能在联合国那里加重自己的分量。这一天他并没有回家,而是在公司加班,他是领导层的,办公室里有一个休息的卧室,工作到太晚,他就直接住在了办公室。 第二天莱斯在检查自己邮件的时候发现他的浏览记录多了一次,这个邮箱是层层加密的,跟工作毫无关系,而且他自己本身也对网络有所研究,在和联合国勾搭之前,就让那边的技术人员帮他屏蔽隐身,而且他每次打开网页的次数都是在心里默默的记下来,他所走的每一步都小心谨慎,从不出差错,可是还是出了纰漏,只能说b国在计算机互联网这里也让人不容小觑,莱斯啪的盖上笔记本,收拾好自己的文件,从抽屉里拿出一个u盘,匆匆的从公司出来,他要赶紧走,他预感要出事,联合国那边不听他的建议,一直有恃无恐的联系他,他不能再留在b国了,他要赶紧走。 莱斯抱着自己的公文包,努力的使自己平静下来,电梯到了一楼,那声“叮”吓了他一跳,莱斯努力的眨了眨眼睛,挤开前面的人,扒着电梯的门急匆匆的往外走,他慌张的样子在常靖的电脑屏幕上一览无余。 莱斯走出大门口的时候“恰巧”碰到了从这里经过的钟如一。 “对不起!对不起!”莱斯紧张的说道。 “你说什么?”钟如一用u语说道,然后皱了皱眉,看着莱斯。 “没什么,没什么。”莱斯一听钟如一纯正的u语有一瞬间的失神,可是他还是转头就跑掉了。 “常叔,他惊了,追踪器放好了,我现在往那边赶,他是什么死法?”钟如一咧咧嘴笑了起来。 “他公文包里边的东西有用,你先别乱来,在他家里结果了他,我这边已经拿到他的遗书了,多年前痛失爱子,他终于承受不住这份思念,追随他而去。”常靖无情的说出了莱斯即将到来的死因。 钟如一接到电话一路赶往了莱斯的住处,他居然没有直接跑而是回了家,他的家里应该还有很重要的东西。 莱斯走到地下停车场的时候看见有人向他走来,像个惊弓之鸟的莱斯倒退着跑了起来,躲到了停车场的柱子后边,路人看到神经病一样的莱斯,骂了一句就找到自己的车,开车离开了。 莱斯战战兢兢的躲在柱子后,脸上出现了汗珠,他紧张的蹲下来擦了擦汗,那种恐惧的感觉并没有因为那个路人的离开而减少,反而越来越盛。莱斯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身子还没完全站直就被捂住了嘴巴,一会他就双目失神愣愣的站在那。 钟如一过来扶着莱斯把他架到了常靖的车里,这车也不是常靖的,是他偷的,常靖和钟如一合力给莱斯灌了点酒,等了差不多两个小时,钟如一扶着莱斯回到了他的住所。 莱斯像是喝醉酒一样晕乎乎的被人扶着走,钟如一始终抿着嘴笑,红红的嘴唇妖艳四射。 到了莱斯的门口,钟如一用u语问道“莱斯,那一把是家里的钥匙。” 当然莱斯是不可能告诉他的。 钟如一像个戏精一样,生气的质问莱斯“你为什么要喝这么多酒,真是的,快告诉我那一把能打开门,我快累死了!” 钟如一嘟嘟囔囔了半天,装作没有什么力气的努力扶着莱斯,也没有得到回应,邻居听到声音出来,邻居是个五六十岁的阿姨,看到莱斯又领回来一个女人,有点不耐烦,转身要回去,钟如一赶紧问到“你好,请问那一把能打开他家的门?” 邻居听不懂钟如一说什么,只能听懂“哪个”“门”,猜想可能是进不去了,帮着钟如一找到了钥匙。 钟如一千恩万谢,虽然邻居听不懂,还是微笑以对。 进了屋,钟如一小心的把莱斯放到了床上,检查了一下屋子里的监控监听设备,仪器并没有异样,看来屋子里很干净,钟如一给常靖打了个电话。 “成了,你那边动手吧。” 常靖装成修理工的样子往楼上来。 126.风过无痕的人生 常靖按照电话簿的电话,给莱斯的邻居打了个电话,谎称是税务部门,由于您报税出现问题,这边要查您的税,请您尽快查看近一个月内的收入以及消费情况,我们会在二十分钟后继续与您核实。 说完常靖挂了电话,慢悠悠的走到了莱斯的门口,敲了敲门。 常靖进屋不一会就打开随身携带的影音设备,播放起十八禁,声音不大不小,差不多能让隔壁隐隐约约知道这边在干什么。 莱斯慢慢的苏醒过来,可是身体动不了,他试图翻个身,可是他连自己的手指都控制不住。 “莱斯先生,您醒了,可能您现在还不能说话,别着急,一会你就会发出声音了。”常靖说话的声音透着一股优雅,这个情景这种优雅和绅士更让人毛骨悚然。 “莱斯先生,是什么东西让你在感觉到自己有危险的情况下还回到家里来的。”常靖问道。 “哦,你不用着急回答我的问题,我会一起说给你听。” “一定要好好回答,下一个问题,公司里的绝密文件,你传送出去多少,你是什么时候和联合国开始往来的,就这三个问题。”常靖说完就站在床边静静的看着莱斯。 莱斯的眼中,常靖不亚于地狱的恶鬼,他是来结束他的生命的,太可怕了。 莱斯不自主的哆嗦起来,脸色发白,现在他可以说话了,可是他发不出声音,面对死亡,太恐怖了。 常靖带着手套拿出兜里的遗书,展开纸,拿出笔,在莱斯的手上取上了指纹,又把它放在了莱斯的办公桌上,穿着鞋套的鞋子踩在地毯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了莱斯的心脏上,常靖还不忘贴心的把写这封遗书的圆珠笔也不小心的落在了桌子上。 剩下的事就是等着莱斯配合了,常靖把钟如一带到了客厅,开始给钟如一科普小知识。 “刚刚迷晕他的药物中基本成分和一会他要自杀的药的成分基本相同,酒精会加快药物后期的代谢,这个人的背景我看了,除了和邻居有点摩擦算是交集外,没有什么人来往,待会你先离开,剩下的我来,能问出来就问问,问不出来的上头会自己去查,这个药会使他有一些生理反应,验尸也验不出来什么,但是我还是要在这让他身体里代谢完不属于杀死他的药物的其他成分,你知道为什么吗?”常靖看着钟如一问道。 “强迫症?”钟如一笑道。 “做这种事一定要近乎完美,没有人能做到百分之百的完美,但是你能做多少就要做多少,谁知道b国想要对付我的时候拿什么说事儿呢,做人做事不要把柄就给对方,这是其一,二是你的完美表现是你下一次任务的邀约,最后就是审问的环节。”常靖回到卧室,看着莱斯说道“现在能说了吗?” “你要什么?你放过我,你让我说什么,我都说。”莱斯属于是被逼上梁山的,虽然才华横溢,可是胆子却没有那么大,这也是为什么当初联合国这个计划到现在还没有完成,因为莱斯后悔了,可是联合国步步紧逼,他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 “你回来干什么?”常靖坐在莱斯的身边,问道。 “我之前收到过联合国给我汇款,我都放在家里了,都变成现金了,还有就是账户并不安全。”莱斯说话声音颤抖,却很流利,他怕常靖一言不合就结果了他。 常靖并没有问不缺钱的莱斯为什么这么在乎钱。 “你和联合国沟通的文件有备份吗?”常靖有问道。 “有,他们给我发的邮件我都有备份,除了他们给我发的加密邮件,还有其他的沟通方式。”说到这莱斯不说了,他知道这件事才能让他保命。 常靖看着稍微有点冷静下来的莱斯开始耍心眼儿了,嘲讽的笑了笑。 “你们什么时候联系上的。”常靖听完之前的回答都不置可否,没有反问,继续提问。 “两年前我被踢出董事会之后。”莱斯语气低了低。 常靖带着手套在屋子里转悠了一圈,找出莱斯的藏的现金,确实不少但也没太多,他走到钟如一身边,说道“你先走,拿着这个,甩开跟踪就行。换身行头,回住的地方就好。” “他的第二个问题回答的似是而非,你知道为什么吗?”常靖问着钟如一。 “交换条件?”钟如一不确定的说道。 “嗯,他以为b国想要一鱼多吃,不过我不想,我只想完成任务,这些钱有什么用知道吗?”常靖有问道。 “没了这钱,联合国不能死咬着他的死和b国有关,这些钱是b国和联合国彼此的台阶。”钟如一想了想说道。 常靖诧异于钟如一的敏锐,联合国在得到莱斯死掉的同时会第一时间消除他们和莱斯的通信记录,这些钱没有了,他们和莱斯所有的关联也就没有了,b国现在也不想把事儿闹大,风过无痕,这件事消失了一个莱斯,再无其他。 “行了,你先走吧,小心跟踪。”常靖打发走了钟如一开始干活。 常靖抚平了刚才他在床上坐过的痕迹,只有手指能微微弯曲的莱斯惊恐的望着常靖,说道“你想知道什么,我什么都说!我什么都说!” 下一秒,常靖从兜里拿出来一个二十毫升左右的玻璃小瓶,他小心的打开瓶子,顺着莱斯的嘴角倒进去了一点,莱斯努力的吐出嘴里的药物。 常靖温柔的抱着他的头,让重力来完成一切。 没倒进去多少,常靖就松开了手。 那些药被莱斯吐出来一点,其他的顺着唾液滑进了食道。 过几分钟莱斯莱斯晕乎乎的,常靖小心的擦干净莱斯的嘴角,把剩下的药物都倒进了莱斯的嘴里,然后把药瓶轻轻的放到了莱斯的手上。 常靖给莱斯换了件衣服,让他看起来体面一点,莱斯今早从公司回来的时候洗过澡了,这一点倒是让常靖省去了一些麻烦,莱斯的身体正在慢慢的沉睡过去,已经进入到深睡眠,一会他就会出现本能的抽搐,那时离死亡也就不远了。 做好这一切,常靖又给邻居老太太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赶快到税务部门提供相应的单据,不然会对您的信用产生影响。 过了一会隔壁的老太太走了有一会,常靖才打开窗,透了口气,悄悄的离开,当然税务部门确实接待了这位莱斯的邻居,一切都近乎完美。 这边钟如一身后没有人跟踪,他纳闷为什么常靖会让他小心有人跟踪,走了一会,他突然反应过来,他需要被人跟踪。 钟如一装作慌忙的向前跑,跑到一个小巷,从大包裹里边拿出一沓钱,冲出小巷走到人群密集的地方扬出钱,人们看到从天而降的u币,匆忙的开始捡钱,钟如一拿着包裹挡住脸避开摄像头逃也似的跑开了。 回去的时候常靖还没有回来,他收拾好躺在床上开始回想着这次行动,突然想到当初在船上美杜莎的表情,跟刚才常靖看莱斯说谎时很像,那一瞬间的了然,自己说的话,表情都在出卖自己,原来看人还可以这么看,自己的道行还是太浅,这些专门的间谍辨别真伪的能力不是他能想象的到的。钟如一回想起自己每一次都低下头掩藏自己的情绪,这个破绽太大了。 常靖带着钟如一在凡索赛又呆了一个多月,钟庆祥催促着常靖赶紧放人,常靖一看实在不能拖了,就让钟如一一个人先回去了,当然又是一阵辗转。 常靖也不是无缘无故的扣着钟如一不让他走,任务结束之后常靖带着钟如一看着这里的调查结果和各方反应,好不热闹。 b国并没有往莱斯叛国这方面调查,只是查了查他的死因,很显然自杀,但是他死前见了一个联合国的金发女郎,这是一个线索,警察们尽职尽责的展开调查,高层开始和联合国开始联系,有一个你们国家的人,在我们一个高级技术人员死之前有过接触,我要申请调查所有近期入境的联合国人员。 联合国怎么会给b国这个权限,强调了联合国公民的所有优先权,然后牛逼哄哄的驳回了,b国假装的纠缠了一阵,就不了了之了。 联合国这边可是炸锅了,他们内部也是分了派别的,是不是对方的阴谋!联合国这次负责这次和莱斯联系的派系开始在b国私下展开了一些调查,一查还真有个女人接触过莱斯,b国政府并没有撒谎,这是怎么回事呢?没人再去调查了,是敌人干的就对了! 随后联合国那边的新闻就出现了某高层领导人的花边新闻,某党派人士不为人知的二三事,反正舆论完全偏离了原有的轨道,没人再去在乎莱斯的死,就好像他不曾来过人间一样。 常靖又是一番掰开了揉碎了的给钟如一分析,钟如一问道“这件事能确定是格林将军那边出手的吗?” “为什么这么问?”常靖笑着问道。 “如果是这样,你说飞利浦以后会不会有机会掌管一些联合国的事务,联合国不能让他全权接手格林的一切,但是格林会不会在能力范围内和联合国互相博弈?”钟如一思考着这种可能性。 “也许会。”常靖也思索了起来。 “你说以后格林只要有这方面的动向我们就适时的破坏一下,行不行?”钟如一问道。 “呵呵,哪有那么容易,你倒是关心飞利浦。”常靖以为钟如一在关心朋友。 “你说联合国的坚持会不会让格林产生嫌隙,继而让他们内部斗争?”钟如一突然了有了一个方向。 “只要联合国不松口,格林心里肯定有想法,毕竟飞利浦是他最喜欢的儿子,也是唯一的儿子。上次的事儿你可能不知道,你们困在岛上,格林将军没有被允许亲自去找飞利浦,是他的弟弟带着搜救人员去救援,结果不几天就回返了,你说?”常靖心里也是百转千回,这个方向好像又阴险又让人激动。 “做坏人好开心!”钟如一邪恶的一笑。 127.好转的郑宇 盛夏的齐城,只有斑驳的树下可以短暂的停留,暴露在阳光下行走简直和自杀无异。 荣世昌见完刚回来的刘佩,若有所思的坐在办公桌后,然后起身把和联合国交易的名单都锁进了保险柜,又把掩饰的风景画挂好,心里有种不踏实的感觉,李长青就这么没了? 据刘佩说他得到的消息是李长青的那个岛都诡异的失踪了,荣世昌是去过那个岛的,虽然小了点,但是也不至于说没就没啊!荣世昌想了半天拿起电话给自己老婆打了个电话“老婆,你看看这几天找个时间咱们去拜拜佛。” “嗯,知道了,晚上早点回来,钟庆祥回来了,哪天聚聚吧。”说着就挂了电话。 荣世昌让保镖守好门,一脸严肃的离开了公司,他想不明白的事儿,老丈人应该能明白。 荣佳琪放学之后到将夜转了一圈,再热闹的人群里打了个滚,又找了个小姑娘春宵一度,打发走满脸春色的女孩,他站在办公室点了颗烟。 “佳琪啊,纪情轲来了,你要不要下去打声招呼。”连通从门口进来了,看到一脸深沉的荣佳琪不知道这小子想什么呢。 “嗯,马上就来。”荣佳琪穿好衣服,转身就下楼了。 纪情轲他们也算是同行,经过钟如一那件事,两家虽然有些不愉快,但是考虑到实力的悬殊,纪情轲从不敢把那件事放心上,偶尔还过来捧捧场。 半开放式的包厢里边坐着五六个人,荣佳琪挂上招牌式的笑容,一一敬酒,每个人脸上都是兴奋和开心,但笑声空洞。 荣佳琪回到家的时候,到厨房找到了楠姨给留的吃的,吃着吃着感觉一道视线。 “你这真敬业啊!这么晚才回来!”钟如一站在二楼的栏杆上笑着说道。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死哪去了!”荣佳琪说这话语气里有些埋怨。 “哎,别提了,我回来的时候楠姨刚要走,又给我做了好多吃的才走,我吃饱喝足了也等不到你回来,刚睡着你就回来了,扰人清梦!”钟如一没下来的意思,打了个哈欠还想回去睡觉。 “下来陪我在吃点。”荣佳琪说道。 “算了吧,你这一身味儿,抽烟喝酒玩女人,一会赶紧去洗澡吧,你精力够旺盛啊!”钟如一调侃了一句就回去睡觉了。 “真是个祸害!”荣佳琪骂了一句,低下头吃饭,眼睛红红的,这家伙真是的,也不说早点回来。 钟如一刚要睡着,荣佳琪就跑他屋来了。 “咱俩挤挤,我今天跟你睡。”荣佳琪略带兴奋的提议。 “兄弟,能不能让我睡觉了,我出门快累死了!”钟如一皱着眉看着荣佳琪,并没有欢迎的意思。 “你怎么走了这么长时间,干什么去了!”荣佳琪又问道。 “瞎问什么,我老子那边的事儿。”钟如一说完用脚踹了踹荣佳琪,让他赶紧滚蛋。 荣佳琪一听是钟家那边的事儿也没再问下去。 “你怎么这么黑了,都亮了!”荣佳琪刚才就想说来的,钟如一和纯种的黑人只差一个色度。 “干活晒的,黑点健康。”钟如一眯着眼睛躺在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你还走不走了?”荣佳琪侧躺在那问道。 “谁知道呢,我说了也不算,你怎么样最近,看你这样就是不累,上着学还上着班,还不忘找女人,悠着点,下回让我那个大夫来给你看看。”钟如一眼睛完全闭上了。 “子易他妈同意他跟咱俩一起开酒吧了,你怎么说?”荣佳琪没话找话的说道。 “我说你回去睡觉吧,让我一个人好好享受享受我的这张床,出门天上地下海里没折腾死我,你行行好赶紧走吧,啊!”钟如一说着蹬了荣佳琪一脚,荣佳琪被蹬到床边,比比划划的想要揍钟如一,不过还是走了。 回来了就好了。 钟如一家里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荣子易天天缠着钟如一要问他出门玩什么,怎么这么长时间不回来!张耀祖则是看着黑不溜秋的钟如一来了一顿冷嘲热讽,楠姨的工作量又增加了。 钟如一穿着背心露出还没恢复好的肩膀,上边像是鳞片一样一块一块的,张耀祖伸手去摸了摸,说道“你是去冲浪了吗?”张耀祖没冲过浪,只在网上冲过浪。 “我看你挺浪!我打鱼去了。”钟如一拍掉张耀祖在他后背乱戳的手。 “真恶心,子易你来看看,看他后背像不像裂纹的黄土高坡。”张耀祖的手被打的生疼,不敢还手,只能继续语言攻击。 “啊,是啊,阿一,你怎么不涂点防晒啊,容易受伤啊。”荣子易过来看了看,嘴里还嘶嘶的抽着气。 “要不要买点药涂上点?”荣佳琪只看到钟如一黑黑的脸,没看到后背,现在才发现钟如一是有点惨,又说道“阿一,你这身皮跟你有仇啊?去年你出去回来都烂的没个人样,这回又黑成煤球,你每年都要退层皮啊?”荣佳琪说着笑起来。 张耀祖刺耳的公鸭嗓笑起来格外讨厌,钟如一耳膜都有点疼了。 荣子易的声音倒是好听,跟他的脸倒是相得益彰,都透着股秀气温婉。 “阿祖啊,你这么长时间没少长啊,过一米七了吧,今天喝酒行不行啊?”钟如一搭上张耀祖的肩膀,不怀好意的笑道。 “谁怕谁啊!不醉不归!”张耀祖扭头看着钟如一黑黑的脸,一脸的不可一世。 “还有啊,我现在一米七四,什么叫过了一米七,瞎不瞎!”张耀祖顺手把钟如一推开了,刚才哪个祸害打我来着! “晚上去哪聚?去将夜吗?”荣佳琪问道。 “不去那,闹哄哄的,没意思。”荣子易驳回了荣佳琪的提议。 “今天去郑家看看,晚上随意在家吃一口得了,喝酒哪天不行,还能让这豆芽菜跑了?”钟如一说着就掐起了张耀祖白嫩的脸蛋。 “滚开!”张耀祖看着有点急了。 “阿一,你一回来就惹他炸毛,哈哈。”荣子易从钟如一手里解放了张耀祖,还不忘为了张耀祖报仇,拍了一下钟如一。 “阿一,郑宇现在好多了,人看着也开朗了不少,一会你就知道了。”荣子易没有像以前一提到郑宇就眉头不展,开心的告诉钟如一郑宇现在的状态。 “对了,阿一,郑宇他外祖家跟你爸合作了,听说收购了一个破烂电视的牌子,你家要干什么啊?”荣子易还是一贯的不会聊天,连张耀祖都偷偷的怼了一下他。 “不知道啊?钟家改行卖电视了啊?”钟如一也一脸纳闷。 三个人齐齐无语。 “阿一,你这么长时间没回来也不问问咱俩的公司怎么样了?再怎么说也投了不少钱呢!”张耀祖无奈的看着钟如一,这家伙还能挣钱,真是没天理。 “还没黄呢啊?哈哈!”钟如一刚回来,没去寻思那些,那个李长青的账本还没开始看呢,哪有时间管那些事,将夜不黄就成了,他在b国见识了不少尖端网络和通信设备,已经不打算在张耀祖这一棵树上吊死了,实在不行就花钱买吧,自己弄个公司太操心。 “你会不会说话!好着呢!”张耀祖虽然也不怎么参与公司运营,但是也是花了他不少心血,那些人都是他召集来的,干黄了算怎么回事! “呵呵,行,需要我的告诉我就行,我不参与了,做买卖太烦人了。”钟如一说着脸都挤到一块。 荣佳琪看着这样的钟如一拿起手边的抱枕向他丢过去。 “阿一,安然走了,你知道吗?”荣子易突然来了一句。 “去哪了?出国了吗?”钟如一问道,他还真没想过安然这个事。 “嗯,哭着走的,你也不说回来去送送。”张耀祖瞄了一眼荣子易,凉凉的说道。 “出国学习回来报效祖国不挺好吗?我去洗个澡,热死了,你们一会跟不跟我去郑家?”钟如一一边说一边上楼。 “我不去了,我要回家了,尹默还找我呢,对了阿一,尹默还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呢,你回来没告诉他啊?”张耀祖并不想去郑家。 “我要不要挨家挨户通知一声我回来了?不去就算了,晚上我们三个逍遥快活去了。”钟如一冲着张耀祖挤挤眼睛。 “切,能有什么好玩的,新上了一款游戏,我正玩的好呢,你们去吧。”张耀祖才不上当。 “阿一回来了,好好休息几天,我今天跟我妈说回去吃饭,一会不跟你去郑家了。”荣子易也说到。 “我也不去了,晚上一堆事儿呢!”荣佳琪也遗憾的通知钟如一一会不跟他走。 “不去都赶紧滚!”钟如一的怒吼从他的房间传出来。 郑宇果然好多了,积极的配合治疗,脸上的笑容越发真诚,看到钟如一黑成这样还不忘逗他说“你这是去哪逃难去了?” “一边去,我这叫健康!你倒是白里透红,没事多出去晒晒。”钟如一不客气拿起李雯递给他的苹果吃了起来。 “晒成你这样就算了,我还是在屋里待着吧。”郑宇看着钟如一吃的挺香也拿起一个苹果吃了起来。 “阿姨,听说我爸和你家有合作,不过那个公司不是都烂透了吗?怎么想着收了他家?”钟如一说道。 “我听我哥说,主要是看中了这个公司原有的技术团队,现在手机比电视好卖,他们已经在显示屏这方面有些突破了,要不是公司之前资金链断裂,管理也跟不上,不然可得好一番周折,你爸没跟你说这事儿吗?”李雯诧异道。 “我只知道他卖冰箱卖空调还卖电,不知道他还想卖电视,我对他的生意不太上心,他也不跟我聊这些,对了,阿姨我这次来是想跟您说,我那个酒吧想要在发展发展,郑宇也没什么事儿,跟我们一块玩儿呗,子易也要掺一股呢。”钟如一一脸真诚的看着李雯。 “你们那个本钱太大了吧?”李雯笑着说道,他不是缺钱,可是钟如一怎么突然说起这事儿了。 “没多少钱,郑宇让子易掏钱,他占干股,哈哈。”钟如一说着靠在郑宇的肩膀上,低着头冲郑宇抬抬眉。 “行啊,有点事也挺好的。”郑宇心里是感谢钟如一,自己也不是没有本钱开个店,可是自己哪有那些这些心思,跟朋友一起热闹也挺好。 李雯看着儿子脸上感谢的笑舒心多了,也许应该感激钟如一,他不张嘴荣子易和荣佳琪谁都不会开这个口,李雯抿着嘴朝钟如一感激的一笑。 郑宇啃着苹果,开心的拿胳膊肘怼了一下钟如一。 钟如一冲郑宇笑了笑,不自觉的扭过头看向窗外掩藏自己的算计。 128.线索 钟庆祥离开齐城之前安排好人手和李家接洽新公司的事宜。出乎意料的,钟庆祥非要让钟如一参与这个新公司的工作,第一个就是让他起名,钟如一不委婉的拒绝了。 钟如一好几个月没给家里写信,在信里挨个道完歉,然后开始绞尽脑汁的编瞎话,总不能说我出海去参加不法活动,遇上地震,体验了一把荒岛余生,又出国参与了一次暗杀行动,他还能说什么呢? 他告诉王老师我在为国家奋力抵御不公正,为世界和平不懈努力的消除障碍;告诉齐老四又有多少人在他的拳头下鼻青脸肿,还得感谢他赐教;他告诉爷爷奶奶,他现在一顿饭能吃五碗饭,一觉到天亮;他告诉长辈们和哥哥们,外面的世界让人学到很多知识,长了好多见识;他告诉小伙伴们,外边交朋友好难,谁也没有你们好,让他们记住了,齐自强会回去的,不能把他忘了。 钟启明来找钟如一的时候,钟如一正在对着桌面奋笔疾书。 “少爷,钟爷说让你给新公司起个名字。”钟启明现在门外没敢进来打扰钟如一写信,这时候的钟如一像个护食的狗,谁惹他他咬谁。 “明叔,你帮我想一个告诉他就行了,我这忙着呢。”钟如一被打断了思路,心里不乐意。 “这我怎么敢,您看,您随便起一个吧。”钟启明心想随意也是你随意好不好。 尹默正好过来,看望许久不见的老板,拍马屁高手怎么能不关心领导,尹默可不会让自己犯这种错误。 “明哥,您来了,最近忙什么呢?”尹默对于姓钟的都特别客气,别管你是干什么的。 “有点事来跟少爷商量。”钟启明客气的说道。 “少爷,您回来我这刚知道,没买什么,给你带过来点家乡特产,过年回家我妈给我带过来的。您尝尝。”尹默说着站在门口把东西放下就要走了,钟如一什么人,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些年的尹默很清楚,小孩子是小孩子,不好惹就是不好惹,好在讲道理,只要做好自己的他基本不会乱插手尹默的事儿,这种老板才是好老板,而且待遇没的说,所以他和钟如一神交的时候比较多,很少见到他,他清楚钟如一讨厌他的聒噪,这种老板可不能让跑了,所以他说完话就要走,没什么废话。 钟启明和尹默不同,尹默随时都可以被钟如一扫地出门,钟启明不太会看钟如一的脸色,所以他倒不会事事都想着怎么让钟如一开心,他会坚定的完成钟庆祥的吩咐。 “尹总来了,也跟着参谋参谋,钟爷想让少爷给新公司起个名,你也帮着想想。”钟启明笑着说道。 尹默心想,里边那位一看就是不耐烦了,还不走,想了想说道“明哥,这也不是说来就来的东西,给少爷一点时间,让他饱读群书,在稍微发挥那么一点创造力,那肯定比仓促之间起完的名字更响亮对不对?”尹默给钟如一和钟启明一人一个台阶,起个名吗,是得好好考虑考虑。 钟启明什么心思尹默不知道,就是觉得这家伙不太会聊天,怎么能让老板有一丁点儿的不开心,太不懂职场了。 其实钟启明也没说让钟如一站在就给出答案,你总得同意给起名吧?这位压根就是拒绝沟通,钟爷那都拒绝了,自己硬着头皮过来也是想着给钟爷分点忧。 “不用等了,哪有那个功夫博览群书,我这名字既能让大家印象深刻,叫起来也是朗朗上口,就叫狗蛋儿吧!”钟如一非常不负责任的真的就随便的取了一个名字。 尹默和钟启明一听狗蛋儿这个名字都张大了嘴巴,这也太随意了!“就这个了,愿意用就用,不用就算了。”钟如一不想和钟庆祥的财产有什么瓜葛,要不然也不会自己出资整了个将夜,和张耀祖那边的公司虽然钟庆祥花的钱,可是用的是尹默,钟庆祥从钟家淘的人,钟如一现在基本不管那边的事儿,张耀祖要是公司有什么事儿都不联系钟如一了,直接和尹默商量。 钟庆祥也不知道抽什么风让他参与钟家的生意,钟如一才不上贼船。 钟启明深吸了一口气,劝到“少爷,钟爷也是一番苦心,您再想想!” “不想了,我还有别事儿,没别的事儿你赶紧走吧,一会儿老师来上课了。”钟如一开始不客气的撵人。 钟启明急的脑门都出汗了,有点尴尬,钟如一越来越不给他面子了,这里还有人他说话也这么不客气,有点下不来台,站在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尹默心想这人也够可怜的了,太不会看眼色了。这时候要赶紧走,让你们钟爷来解决问题不好吗?呈什么能?! “哎,我觉得少爷这名起的不错!自古以来要是什么宝贝,叫起来后边肯定有个‘蛋儿’,就说宝贝蛋儿,凤凰蛋儿,是不是,这个名字起的就是高端!狗蛋儿这名字听着也真是让人亲切,哈哈,在我小时候我们村十个有八个都叫狗蛋儿铁蛋儿丫蛋儿,取个贱名好养活,呵呵,这名字亲民,少爷高瞻远瞩!”尹默说了一堆,钟如一看了看钟启明的脸色,心想这尹默挺有意思,怪不得历史上那些昏君身边都有奸臣,这奸臣真招人稀罕! 谁成想尹默又说道“少爷咱们这名字要是能与国际接轨,咱们的产品瞬间就能走出国门冲出亚洲,造福全人类啊,您别不信啊?”尹默看着钟启明白眼翻的都快晕过去了,拍了拍钟启明的胳膊,又说道“现在不是流行什么时候说话都夹着点外语吗?还喜欢用首字母,咱们也追个流行,但是咱们要用自己的特色,用拼音的首字母,您看这狗和蛋儿的首字母,往一块一放看着就挺和谐,对不对?您看啊,再加上一个‘&’,多上档次!”尹默嘚不嘚的钟如一心里要快厌烦了,他就不说了,钟如一只要稍微一抬抬眉,抿着嘴这就是不耐烦了,尹默觑着钟如一,一看他嘴巴往起一抿,赶紧打住话头。 钟启明低头想了想,这个尹默真是能拿住钟如一的脉,钟爷的意思只要是钟如一起的名就行,只要他承认这个名字就行,嗯,狗蛋儿就狗蛋儿吧,听尹默这么一说还真挺洋气,只要不是商标注册成狗蛋儿钟爷应该能接受。 “少爷,那我去回钟爷话了。”钟启明见好就收,匆匆就走了。 尹默跟钟如一打了声招呼就跟着钟启明跑了,跟在钟启明身后喊到“明哥,明哥,等等,等等。” “什么事儿?”钟启明侧着身子看着尹默,这家伙找他能有什么事儿。 “明哥,没什么事儿,这是一点心意,听说嫂子这段时间生病了,这也找不到你家门,我想着劳烦少爷帮着给您送过去,结果今儿碰着了。”尹默拿着手里的燕窝说着就递过去了。 “不用了,太客气了,她没什么事儿,就是这边的天气他有点受不住。”钟启明心里挺舒服,虽然跟尹默不熟,这份心意还是领了。 “快收着,一份心意。”尹默还想絮叨絮叨,但是知道自己说话就拉不住闸,紧着给东西塞进钟启明的手里。 “明哥,改天一起吃饭,我这边有点急事先走了,你开车慢点。”尹默笑嘻嘻的上了车就走了。 钟如一站在二楼看着尹默和钟启明一番作为,撇撇嘴,尹默真是个好用的人。 知道怎么做能不让人讨厌,能控制住自己,有发展。 钟如一继续完成与家那边的沟通,高考完事了,但是钟如一并没有参加高考,这个事怎么办呢?钟庆祥没有让钟如一参加高考的心思,这让钟如一心里不太舒服。 高考没参加但是该学习的东西还是要学习,阿门伯语还是再继续,钟如一想学b国语,可是人只有一个脑袋,别的先靠边吧。 荣子易和荣佳琪都报考了齐城的经济学院,估计是考不上,学校是民办的,花点钱找找人就能去,荣世昌抬抬手的事儿,荣世昌基本是放弃荣佳琪的,对于荣子易,荣世昌倒是想培养培养,奈何,荣子易说了,你要是让我好好学习我就不念了!你让他能怎么办!张耀祖没有听从他爸的安排去看央大,也没有服从他妈的安排,留在齐城上了警校,去了一个警校刚开的专业,网络安全,叛逆和孝顺都夹点,顺了他爹的意,也让俞董事长满意的留在了齐城,张耀祖满不在乎的丢下学业开始一心一意的弄起了那个还没黄的公司。 钟如一没有意外这几年都得猫在齐城,有点羡慕其他人都能考大学,钟庆祥像是忘了钟如一要上大学这个事儿,钟如一也没去上杆子去问,到时候弄个假的录取通知书吧,等到找到了公理命盘,他就回安宁重新考一回,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考大学这个事儿是个大事儿,他必须要让老齐家光宗耀祖,这是齐老爹的执念,考大学,出息!钟如一虽然没上大学,但是家里不缺大学老师来讲课,听了两个月的大学数学课,突然想起来失踪的李长青留下来的那个账本,无聊的时候翻出来细看了看,复印件有的地方有些模糊,尤其是图片,所以他只是看着目录,那些古董有些名字怪里怪气的,好多生僻字,钟如一耐着性子看了一会,都是瓷器字画和玉石多一些,跟他想要的东西差太多了。 钟如一转了转脖子,自嘲的笑了笑,自己问自己,能找到什么呢?一点方向都没有,他看了看厚厚的复印纸,拿手指摩挲着厚厚的复印纸侧边,调皮的让一张张纸快速的划过指尖,厚厚的一沓纸不一会儿就翻完了,他又来了一遍,按理说里边的内容应该是看不见的,但是他第三遍的时候没太用力,大片大片的图片出现了在他的眼前,一张黑白的复印纸让他激动的打乱了纸张,钟如一跳起来,继而眨了眨眼睛,回过神趴在地上开始找了起来。 钟如一的心脏扑通扑通的敲击着他的胸腔,钟如一木着脸看着那张纸,上边的图片不甚清晰,他死死的盯着下边的注释,竞拍者,伊莲娜亚历克斯,国籍a。 129.想法 荣佳琪招待完一波工商局的客人就没了工作的热情,去楼上冲了个澡,烟雾缭绕的将夜充斥着让人厌烦的欲望味道。 连通瞧见荣佳琪皱着眉头站在二楼的栏杆处,心想这小屁孩年纪不大,心思越来越重了,没了刚开始的开朗,自己是有点贪,也不至于让他这么苦大仇深啊。连通推开拥挤的人群爬上了二楼。 “佳琪啊,累了就先回家吧,这边我支应着,这放假了,你也回家好好休息休息,大学也快开学了,好好放松放松。”连通拍了拍荣佳琪的肩膀,其实相比于钟如一,他比较喜欢荣佳琪,钟如一那孩子真是,小小年纪,冷漠异常,有时候还有点喜怒不定,不招人喜欢。 “不了,待会五湖那边的安局长过来,你忙你的,不用管我,对了,连哥,新来几个姑娘,你帮着注意点,模样倒是其次,别让她们起幺蛾子。”荣佳琪向门口瞟了一眼,安井辉正领着几个朋友进来,荣佳琪整理了一下表情,开心的下楼迎接。 连通皱了皱眉,现在的孩子都这样吗? “安叔叔,可把你等来了,楼上安排好了,这边请。”荣佳琪殷勤的领着一帮人向二楼的包间走去。 一行人嘴里都在奉承着荣佳琪,什么一表人才,年轻有为,不要钱的似的没完没了。 荣佳琪开心的都接了,还没等到地方,都认识的差不多了,夸的是他吗?不见得,荣佳琪乏味的拽了拽衣领,依旧满脸笑容的招待着并不熟悉的人。 荣子易和张耀祖来的时候荣佳琪还在忙,这两位也不客气,大刀阔斧的坐在了吧台里边,最近可以喝酒的张耀祖催着调酒师给他调一杯碧海青天,就是雪碧加点洋酒,看着挺好看的,蓝哇哇的,喝着没什么酒劲。 荣子易客串起了调酒师,一边摔着杯子一边努力学习。 荣佳琪在二楼的时候就看到他俩上来了,安排完楼上的人,酒和女人齐了,荣佳琪也不留在这讨人厌,笑嘻嘻的和安井辉打了个招呼,直奔着荣子易和张耀祖来了。 “你俩这么闲着?”荣佳琪拍了拍张耀祖的肩膀,让他少喝点。 “忙完了啊,这酒不好喝啊?”张耀祖说着不好喝,又喝了一口。 “这酒后劲儿大,你少喝点吧,lisa,给他倒杯果汁。”荣佳琪也坐进了吧台,无聊的晃着手里的高脚杯。 “佳琪,看看我给你来一杯花开四季!”荣子易说着不小心碰掉了桌上的玻璃杯,那也没挡住他要炫耀的心思,不理一地的玻璃渣,给荣佳琪上了一杯酒。 “连通我俩的企划案做好了,子易,你有时间拿回家给你妈看看,咱们这边差不多开工吧。”荣佳琪说起了荣子易入股的事儿。 “你们看着办就行,我妈没有时间管我。”荣子易一脸期盼的看着荣佳琪,等着荣佳琪的反馈。 “你们来怎么没带上阿一呢?他干嘛呢?”荣佳琪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谁知道他忙什么,也不上大学天天整一堆老师在家里,这几天尤为亢奋,好像打了鸡血!”张耀祖撇了撇嘴。 “我好几天没看见他了,看他好像还挺开心呢!”荣佳琪也有点纳闷。 “听说他又开始学习a语了,你说他爸是怎么想的,不至于让钟如一辍学吧?!”张耀祖抬眉问道。 “不能吧?管他呢,阿一不上学也比我强多了,要我说,上这个学也没什么意思,咱们兄弟几个好好经营酒吧,给他做大做强怎么样?!”荣子易豪气干云的说道,吓得旁边的lisa一个激灵。 “低调点,哈哈。”荣佳琪笑出了几分真心。 “你什么时候走啊?这不好玩儿,你这的女生都不好看!”张耀祖嫌弃的看着场中的各色女人,筋了筋鼻子。 “你要多好看的?服了你了,你们想走咱们就走吧,也挺晚了,你们两个这么晚过来找我有事还是就是闲逛啊?”荣佳琪趴在吧台上看着外边。 “无聊。”张耀祖嘴快的说道。 “阿一,最近不理人。”荣子易也吐槽道。 “让他不理人,咱们骚扰他去!”荣佳琪坏笑道。 钟如一刚睡着就被吵醒了,睡眼迷蒙的想要杀人。 张耀祖敏锐的感觉到钟如一心情不太好,站在荣子易身后躲了躲。 “大晚上找打是不是!”钟如一说着又缩进了被窝,还是不理人。 “阿一,你这几天都不理我们,你在干什么呢?”荣子易没什么脑子,看到钟如一这个表情还在求关注。 “阿一,起来喝酒啊,我跟你说说店里的事儿。”荣佳琪站在离床三四米的地方,小心的说道。 荣子易没管那么多,直接蹦上钟如一的床,还把钟如一压在身下,说道“起不起来,不起来闷死你!” 钟如一被荣子易的钥匙硌到了后背,钟如一疼得一吸了口气,任谁睡得正香被吵醒都不会有好脾气,钟如一翻身把荣子易压上,伸手把他兜里的钥匙撇在一边,啪啪在荣子易身上来了两下,还不解恨,拿膝盖顶着荣子易的腰,一只手别着他的胳膊,一只手摁着他的脑袋,试图要闷死这个王八蛋。 荣子易努力的侧过脸,喊到“阿一,错了,错了,疼,疼死了。” 钟如一打完了,火气还没泄下去,恶狠狠的对着荣子易的脑袋来了一下。 荣子易眼冒金星,吃痛的吼道“疼!” 钟如一也不能打死他,睡意一点都没有了,索性起来跟着几个人混蛋喝起了酒。 冰箱里的罐头找出来两罐,还是荣佳琪住在这的时候留下来的,钟如一没有吃零食的习惯,不吃饭时候不太找吃的,自从荣佳琪搬走了,冰箱里边多数都是楠姨准备的蔬菜水果,几个人坐在餐桌上就着罐头喝了起来,年纪最大的荣子易看起来最孩子气,还在想着怎么报刚才的仇,这么想着,脸上也是这么表达的,一眼一眼的看着钟如一,找着想趁钟如一不备,来个偷袭。 张耀祖偷偷的拽了拽荣子易,钟如一刚才没打疼他还是怎么的,越挫越勇,不过这也太蠢了。 荣佳琪看的好笑,端起啤酒跟钟如一碰了一下,说道“自从我走了,阿一这是怎么了,孤僻了呢?要不我回来吧?” “不要打扰我清修,不知道我多逍遥。”钟如一说完要是不叹那口气还真是那么回事。钟如一满打满算还不到十五岁,正是喜欢热闹的年纪,而且他从小就是生活在热闹的环境,不管表现的多成熟,说实话,钟如一有点快熬不住了,每天没完没了的新课程充实了,可是谁能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呢?没谁说!他为了隐藏他的目的,牢牢的记住了那个名字,然后把那些复印纸付之一炬,这几天谁来都冷着脸撵人,也是怕别人发现他有所隐瞒,他不能再让别人找到弱点了,谁都不行。 张耀祖凑到钟如一身边,一脸嫌弃的说道“你这身衣服丑死了,你怎么总像个要饭的一样,又不是没钱买衣服。”说完还捏起钟如一的背心看了看材质。 张耀祖现在也属于一个精神小伙,不再像个小豆丁,不过瘦的吓人,可能还是男孩儿的青春期,还应景的长了几颗青春痘,知道美了,每天穿的衣服都不重样,现在特别注意形象。 “别乱摸,摸坏了你赔啊!”钟如一一甩手,拍掉了张耀祖的嫌弃,钟如一还嫌弃他呢!那脑袋天天像是让牛犊子舔了似的,隔着三里地都能闻到发胶味儿。钟如一还看着张耀祖捏了捏鼻子。 “你懂什么?这是时尚!”张耀祖自认为战斗力不行,离钟如一远了远。 “阿一,企划案你看了没啊,什么时候动工?”荣佳琪问道。 “生意上的事儿不用问我,你们看着办吧,最近店里没来闹事的?”钟如一喝了口酒,心想怎么不来闹事的呢?总也得有点事儿才能说下一步,整的不尴不尬的。 钟如一原来的计划是想跑路,一旦有人来找茬,就碰个瓷。他都安排好诈死的地点了,当初和张耀祖合伙开公司主要是想从中间弄出点钱,作为火力支援,他试验了几次,去年就在海边炸了几次,为了做实验,费了老大的劲儿才甩开身后的保镖,现在所有计划都泡汤了,因为按照原来的计划,他打算消失两年三年的,然后偷摸的去投靠江南的施家,方家以外另一个玄门世家,可是现在他已经有了公理命盘的线索,施家就有些鸡肋了。 跟着钟庆祥安全不能保证不说,要找公理命盘钟庆祥指望不上,钟如一又不能大张旗鼓的找,而且钟如一不想再让任何人知道他要找的是什么,上赶着送把柄吗? 可是现在线索指向a国,施家就指望不上了,还得老老实实靠着钟庆祥,出了国钟庆祥路子比施家广太多了,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 “佳琪,我打算吃了西郊那片地,吞了和合。”钟如一脑子闪过一个念头,脱口而出。 “你魔障了?”张耀祖端着杯的手抖了抖。 “你要干什么?!”荣佳琪不解其意。 “你那么有钱?!”荣子易咽了咽口水。 130.毫无进展的筹划 钟如一扔下课本站了起来,旁边的老师没理他继续机械的的说着语法知识,钟如一心里说了句,你大爷的,又坐了下来。 日复一日枯燥的学习让他精神有点崩溃,钟如一的计划又被钟庆祥否定了,连钟如一主动申请出国都被驳回了,钟如一心里猫抓一样难受,他太想去a国溜溜了,钟庆祥却实实在在的要护着他,不让他出门。 他打算在西郊那边开的汽车俱乐部差不多泡汤了,钟庆祥就一句话没钱,吃下那片地再规整起来没个十亿八亿打底根本不行,钟庆祥是不缺钱,也没有说拿出来几个亿就能直接拿出来的。 钟如一想要开一个综合性的会所,里边加一个不起眼的汽车项目,倒不是钟如一对汽车感兴趣了,是他想不经意的和a国有些关联,正好a国不论在赛车和汽车出口都是大国,当然他跟钟庆祥不是这么说的,他的意思还是把齐城这个根据地做扎实了,钟庆祥所有的商业项目在齐城一点也不新鲜了,跟不上时代,钟如一说他想要打入各家内部,一起玩玩不就行了吗?也能看清各家在未来商业上的发展方向。钟庆祥一看那个企划案就知道钟如一要起幺蛾子,心里指不定想要干什么呢,要是花不了多少钱,他也就不说什么了,可是这可不是小项目,再说那企划案根本没法看,整个一个大杂烩。 钟如一如果知道钟庆祥是这么看这个企划案的话,一定犟嘴,这是他三个通宵才完成的,不过他确实没什么商业天分,钟庆祥不想听他废话,直接否定了,而且告诉他这事儿不要再提了。 钟如一有求于人的时候还是挺乖觉的,打算先退一步。 西郊那边现在开发的不多,但是只要长脑子的都看出来那边马上要发展起来了,地皮很热,一般人吃不下,要不然钟如一怎么非得找钟庆祥办这事儿呢!没主的地都在政府名下呢,而且政府也在观望,城建部门还在奇货可居,他们才不会让钟如一这个一个乳臭未干的学生来这边做项目,钟如一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胡闹没什么,作死还是不要了。 钟庆祥一是想要看看钟如一到底想要干什么,你说钟如一心思深吧,一眼就能看出来他有秘密,你说他心思浅吧,谁也想不明白他想要什么,再说是真拿不出钱来了,那个“狗蛋儿”公司开业了,那他还欠了一屁股债呢,钟如一倒好,张嘴就几个亿,他又不是印钱的! 钟如一焦躁的每天在家学习,语言和数学,钟庆祥也没说让他往哪个方向学,这两样是基础,钟如一也觉得先这样吧,急也不能说自己跑a国去抢公理命盘回来吧,在一个也不知道去抢谁的!同名同姓的也不少,可是心就是静不下来,到现在为止一无所成,他满心的挫败感。 老师一看钟如一实在学不进去,说道“这么多天学习强度有点大,你也注意休息吧,今天先到这,语言这个东西要多说,基础的东西都好说,这三天我先不来了,你自己安排吧。”说完也没等钟如一说话,抬屁股就走了。 钟如一回到卧室摆了个清心阵,盘腿坐在那冥想起来了,狗屁用没有,深吸了几口气,还是出门走走吧。 太阳偏西,几缕残阳穿过层层叠叠的建筑物映照在公园的草地上,三三两两的行人不经意瞥一眼钟如一,陌声的脸庞让人莫名的孤单,钟如一找了一个长椅,把手插在短裤的兜里静静的瘫在椅子上。 他在想王老师这时候在干什么?是不是又出去打零工了?今年夏天家里不知道热不热,苦夏的王老师有没有不舒服?老爸这个时间应该还在工地或者工厂里边,爷爷奶奶再过一会就得睡觉了吧?不知道老头老太太身体怎么样,叔叔大爷家的庄稼不知道好不好?这个点大家应该吃晚饭,吃完饭串个门,好不悠哉!小伙伴都聚在一起干什么呢?想着想着钟如一自嘲的笑了笑,太遥远了。 公园里渐渐的散了暑气,路灯鳞次栉比的亮了起来,太阳的余晖还在,又过了一会儿,天黑透了,一排排路灯像是守卫黑夜的战士,给钟如一指引了住处,可是他不想回去,他想回家。 钟如一随着路灯的指引一路向前没什么目的地,就是单纯的两条腿迈着,灯下的人影被拉的老长,又慢慢变短,突然又变长,钟如一无聊的回头看着人影,他就这么走着走着,像极了他现在的人生,看似一往无前,却毫无目的可言。 从傍晚走到午夜,钟如一跟个孤魂野鬼一样,游荡在城市里,直到将夜刺眼的灯光落入他的视线。 钟如一在门口徘徊,停车坪旁边的路灯成了原点,他就围着路灯一圈一圈的转,保安以为是个要饭的,好心的回去给他拿了一盒盒饭。 “兄弟,饿了吧,我们店里今天剩了一盒盒饭,你先拿去吃了吧,吃完了就走吧,这都是有钱人,别一会碰上酒鬼揍你一顿。”保安也是新来的,自己也是寄人篱下,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工作,看这孩子可怜,没想太多,这孩子看着没什么大毛病,怎么不回家呢? 钟如一对着盒饭闻了闻,伸手接了过来,蹲在路灯下旁若无人的吃了起来。 将夜的门口出来几个大着舌头的客人,保安挡了挡钟如一,笑嘻嘻的对着两个客人打了个滑稽的军礼,那两个人的身影渐行渐远。 “早点回去吧,太晚了,不安全,给你五块钱,快走吧。”保安看着钟如一光吃饭也不说话,几口一盒盒饭就吃没了,看来这孩子确实饿坏了,一句话也不说,没准是个哑巴,怪不得要饭呢,多精神的大小伙子,可惜了。 “李哥,你过来守会儿门,我去个厕所!”另一个保安招呼道。 “我先过去了,快回家吧!”保安李哥说着就回去守在门口,不再关注钟如一。 钟如一走远了点,随便找了个路灯,对着路灯照了照那张五块钱,他真是干什么都能来钱啊!这命里富贵是好是坏? 纪人轲今天也纡尊降贵的来了将夜,心里稍微有点别扭,但是能在仕途上走远,这点胸襟和涵养还是有的,来了之后心里有了新的计较,钟家还是别得罪了。 以小见大,钟如一对于这个店没费什么心情大家都知道,但是能一句话就让荣佳琪把这里打理的井井有条,财源广进,这样的人只能与之为伍,不可为敌。 纪人轲拍了拍纪情轲的后背说道“以后多关注一下这个钟如一,钟庆祥这个架势要在齐城扎根,这次我认栽了,钟家这个孩子有几分本事。” 纪情轲往前探了探身子,咬着牙说道“哥,让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折腾这么一遍,你能咽得下这口气?” “那你说?你是我弟弟,有些话我跟你说不绕弯子,钟如一你惹不得。”纪人轲看着憋屈的弟弟笑着摇了摇头,这笑有几分寂寥和悲伤。 “哥,你怎么了?”纪情轲看到他哥有点伤心不知道为什么。 “老大跟钟如一差不多大的时候没的,他要是现在还在不比钟如一差,这口气是为了下一代忍的,情轲,人生在世没有肆意而为,齐城我都罩不住你,更遑论全国呢?天外总会有天,这人外都是人,我跟你说过做人做事别留把柄,这一点你看看钟如一,我查过这个店,我什么都查不出来。”纪人轲回头看了看将夜的牌匾,大小适中,却引人注目。 “咱们家也不是没人,孩子们还小,过几年成长起来还能比不上一个钟如一,钟家是厉害,可是听说钟庆祥不怎么跟京里来往了。”纪情轲固执的说道。 “情轲,你怎么就不信呢?现在钟庆祥杀了你,我连屁都放不出来一个!没准你死了还得拽着我,我的人偷摸看了这的账本,没做假账,没偷税漏税,这的女孩都是领着恩客出去开房,钟如一开这个店根本不为财,你再看看吧,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手段都收收吧,你的人有几个进的了这个店?”纪人轲有几分无力,他的大儿子当年十几岁出了交通意外,纪人轲一夜白头,那孩子不过是应了一句话,慧极必伤!他这个弟弟要是有大儿子的几分眼力和处事手段也不至于当初被钟庆祥怼到绝处,四处伏低做小。 “做生意不为财?我不信,这是刚开始,赔钱你看他还干不干?哥,你到底在忌讳什么,这钟如一不过是个孩子,你怎么这么忌惮?钟如一不过会投胎罢了!”纪情轲皱着眉不知所以。 “工商那边的事儿你知道了吗?情轲,像是钟家那样的人家,不论什么时候他们都不会缺钱,因为他们有人,所以他能一直有权,源源不断的人,带来的不仅仅是钱,还是其他人家望尘莫及的根基,他们在制定规则,现在的我们不过是跟在人家后边遵守规则而已,你看到荣佳琪了吧,他一辈子都得活在钟如一的阴影下,还是心甘情愿的,你学会这一点,我就是现在闭眼都能瞑目了,老张,开车吧。” 纪情轲愣愣的看着纪人轲,大哥说这话太抬举钟如一贬低自己了吧? 纪情轲撇了撇嘴,又丧气的垂下了头,自己确实给大哥添了不少麻烦。 “哥,你看那是谁?”从将夜拐过弯,纪情轲一抬头看到路灯下一个细长的身影。 131.推心 有些破旧的五元钱纸币,拿在手里有些泛软,钟如一温柔的笑了笑,不经意的善意让他心里的躁郁散开些。 “这不是钟少爷吗?”纪情轲下了车过去和钟如一打了声招呼。 “纪叔叔,好久不见!”钟如一抿着嘴笑看着纪情轲,顺势站了起来。 “怎么没进去呢?一个人在这多无聊,哈哈。”纪情轲跟钟如一没什么说的,打算打声招呼就走。 “您一个人来的?”钟如一刚说完小轿车的窗户露出了纪人轲的脑袋。 “贤侄哪天去家里坐。”纪人轲笑着说道。 “好啊,来店里有招待不周的地方,您多多海涵,我刚来,都没敬您杯酒。”钟如一客客气气的解释道。 “哎,以后多的是机会,今天太晚了,我们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家,这大晚上也不安全。”纪人轲心想我说的是别人不安全。 “您慢走,父亲还说有时间咱们聚聚。”钟如一语气有些轻,看起来乖巧极了。 纪人轲冲着钟如一笑了笑,没再说话,纪情轲也和钟如一摆了摆手,坐上车离开了。 “哥,这钟如一也没什么出彩的啊?”纪情轲上了车不一会儿就问道。 “他刚才说什么了?他说了父亲,他在点你,你办的事他都知道了,不然突兀的说他父亲干什么?”纪人轲头疼的揉了揉额角。 “有事就搬爹出来,也没什么大出息。”纪情轲嘟囔道。 “情轲啊,他把你怎么样了吗?他店里只有生意兴隆,你们办成什么事儿了吗?这就是本事,我听说你那边倒是生了不少事。”纪人轲抬眼看着纪情轲说道。 “那跟他也没关系,我那是管理上有点问题。”纪情轲轻描淡写的说道。 “他出门几个月你那都没什么事儿,他一回来你那里就有事儿?不巧合吗?情轲,看事情要周全,要周全,算了,你别瞎折腾了,没什么事儿钟家不会找我麻烦,你赶紧和闻家那边断了吧,闻安佐敬而远之!”纪人轲说完闭目养神不再说话。 纪情轲没打扰纪人轲,自己静静的坐在那出神。 那边钟如一给荣佳琪打了个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家,他也不能再靠腿走回去了。 “你怎么舍得出门了?”荣佳琪靠在路灯上讥笑的说道。 “废话那么多,走不走?”钟如一不耐烦的说道。 “走吧,我去打声招呼。”荣佳琪说着就回去取车,钟如一就站在路灯下顺手把五块钱揣进了兜里。 回去的路上荣佳琪说道道“今晚纪家两兄弟来了,示好来了,那边我停手了。” “嗯,纪人轲人不错,闻家先让他蹦哒吧,没功夫搭理他。”钟如一说话带着股有气无力。 “对了,门口的保安新来的啊?”钟如一问道。 “嗯,连通的亲戚,怎么狗眼看人低没让你进门啊?”荣佳琪有点激动。 “没有,看着挺有意思的,看着认真负责,比连通强多了。”钟如一把座椅往后靠了靠,舒服的叹了口气。 “你怎么那么不待见连通?他人还行。”荣佳琪特别纳闷钟如一怎么对连通这么大的偏见。 “头有反骨,这种人不能深交,尤其在我手下办事,用可以,不可信。”钟如一撇撇嘴。 “不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呢?要不你就别用他。”荣佳琪说道。 “老头子的人,栽跟头跟我也没关系。”钟如一才懒得理钟庆祥的人呢。 “真是。”荣佳琪想说什么又憋回去了。 “你帮我想想那个项目,将夜这边先别扩了,我这两天去荣家一趟,温籽言和子易好了没?”钟如一突然的问道。 “你还不死心啊?他俩又好了,你想干什么啊?你爹能容你这么折腾吗?那可不是小钱,荣世昌凭什么跟你合作啊,子易能有这个力度让他爸听他的吗?”荣佳琪一脑门的问号。 “不试试怎么知道。”钟如一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钟如一又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弱小和无助,半躺在车上看着车窗上的自己独自顾影自怜。 荣佳琪拐到了夜市,两个人趁着半夜的凉风在小摊上吃起了夜宵。 “阿一,你到底想干什么啊?”荣佳琪还是问出来了。 “佳琪,你说我要是不是钟庆祥的儿子会怎么样?”钟如一定定的看着荣佳琪,不知道是醉的还是失神,眼神有些麻木。 “不是的话,会活的容易一些吧。”荣佳琪心想做这种假设有什么用,你不还是他儿子。 “你知道钟庆祥是干什么的吗?”钟如一放下酒杯斜眼看着荣佳琪。 “你不知道吗?不就是那点事儿吗?你今天怪怪的呢,最近这段时间都怪怪的,有时候亢奋有时候低落,你是不是压力有点大啊,因为上大学的事儿吗?”荣佳琪关心道。 “不是,佳琪,你会不会背叛我?”钟如一问荣佳琪的时候并没有看着他。 “你说什么呢?怎么可能!”荣佳琪脱口而出。 “佳琪,你真好。”钟如一这句话说的是真心的,自己给荣佳琪制定的长远计划里都是为自己所用,荣佳琪的未来如果没有自己参与,或许会很艰难,所以钟如一利用的毫无心理负担,可是这一瞬间他的心思动摇了。 “钟爷可是你爹,你怎么一口一个钟庆祥,你爸也不是为了你吗。咱俩说别的就没意思了,再说了我能有什么背叛你的。”荣佳琪皱了皱眉,钟如一怎么有点神经质了呢。 “佳琪,这件事我一定要做成,到时候你帮我吧,钱我来想办法,将夜这边你放放,我要做大,但我不会出面,这几年你好好历练历练,我能信得过的只有你了。”钟如一下定了决心,恨恨地说道。 “我看过你的东西,铺的太大了,没人没钱太难了,再说你为什么要整那么大啊,而且太杂了,你的想法说实话有点幼稚。”荣佳琪一想到钟如一那个计划就头疼,钟如一根本就不懂经营,也不会做生意,完全都是想当然。 钟如一也不想把计划做的那么杂乱,可是不这么眼花缭乱,很可能让人知道他的目的在a国,他必须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那你说我要是想要做起来该怎么办啊?”钟如一醉醺醺的问道。 “初步概念其实挺简单的,首先你要有地皮,西郊那边,很难拿到地,荣子光竞过那边的地皮,被京里的郑家翘了墙角,然后你的计划是一个大型娱~乐城,像是俱乐部那种,还是综合的,而且我看你玩的还挺高端,汽车,珠宝,竞技赛场,居然还有画廊,你不觉得杂吗?你说的这些只知道汽车俱乐部地皮就不小,高尔夫那些就不用说了,第一步就已经难到头了,下一步的招商你想明白了吗?我看你还要抓住所有主营项目,做生意一开始就这么做,赔死你,你自己摆布不开,你觉得齐城的这些人会不会把你分了吃干抹净?政府也不会允许你在西郊那边乱来,破坏经济大环境,你那边要是想要做最绕不开的就是张耀祖他妈那,她会让你在西郊把酒店业整明白吗?俞董事长可不是吃素的,齐城酒店业她一家独大,你要是吃了她的蛋糕,你觉得她会怎么对你?张家一直都是她的后盾,钟家虽然厉害些,但是传言你爸和京里不是特别融洽,不然也不会莫名其妙把大本营挪到齐城来,地产那边更是,荣家会让你吃掉那么大一块地吗?如果想做,不如分而化之,还有点可能。”荣佳琪说的有点口干舌燥,喝了口酒看了一眼钟如一,不想说了,根本不可能。 “你说说分而化之什么意思?”钟如一眼睛里有点光,不再像刚才那么醉醺醺的。 “我先说前提啊,前提是你得有一大片地和大量资金,然后创建好模型,然后按照你的想法把经营权分发下去,这其实是政府要做的事,西郊会成为一座城,一座富贵城。但是资金需求量太大了,光想的话就得百十个亿吧。”荣佳琪给钟如一重重一击,百十个亿! “这事儿政府一直研究着呢,齐城没哪个人家能撑起来,荣家都不行,荣世昌在商场上确实厉害,可是背景是他的弱项,他是靠着岳家起来的,其他世家拿不出来那么多钱。”荣佳琪一想到自己也直呼自己老子大名,自嘲的笑了笑。 “你懂的不少啊!”钟如一拍了拍荣佳琪的肩膀,赞叹到。 “都是连通教的,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讨厌他,他虽然办事不行,但是挺有干货的。”荣佳琪又给连通美言了几句。 “荣世昌如果起头会不会有人应承?”钟如一问道。 “不一定,齐城的人都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这件事一旦资金链断裂,前期所有的铺垫都会打水漂,你说有多少人等着荣世昌倒霉呢?荣世昌以现在的地产业水平都不敢贸然下手,我看你也不要想了。还有就是这些年,荣世昌背地里做了一些走私汽车的行当,我也是听我妈说了一句。”荣佳琪小声说道,又对着钟如一笑了笑。 钟如一的耳朵突然就支楞了起来,汽车走私?原来如此! “佳琪,你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了行呢?”钟如一挑眉看向荣佳琪,这一笑邪魅诡异。 荣佳琪打了个激灵。 132.置腹 钟庆祥看着电视里的新闻,紧紧的攥着拳头,头上隐隐可见青筋暴起,他已经在愤怒的边缘,无耻的联合国! 林星沉默的站在一旁,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颤抖的手说明了他的愤怒。 钟庆祥攥紧的拳头又无力的放开,弱小真的是要挨打,还是这样肆无忌惮的挨打。 联合国因为z国大使馆对于难民的收容开始发难,东非的z国企业被炮弹炸毁,十名z国公民丧命,还有二十多人受伤,其中五人重伤,生死未知! 这是耻辱!不能容忍的耻辱! 钟庆祥深吸了一口气,踉跄的站了起来,林星过来扶了他一把,说道“钟爷,咱们不能冲动,会好的,国防等事咱们不能掺和,只能在外交和消息上助他们一臂之力,咱们要稳住,只能蛰伏。” “这么多年,我们努力了,未来多少年,还是要这样吗?”钟庆祥对着电视咆哮道。 “钟爷,少爷来了。”门口的钟启民小声说道。 “让他进来。”钟庆祥沉声道。 钟如一一进屋就感觉出气氛不太对,钟庆祥虽然偶尔冲动,但是性子里有谨慎的一面,不然也活不到今天,可是现在,这愤怒和暴躁太明显了,他这种人怎么会有这种表现。 “钟爷,您找我?”钟如一小声的说道,现在可不是硬碰硬的时候。 “你看新闻了吗?”钟庆祥问道。 “没有,最近有点忙。”钟如一家里没有电视,所有的信息都是报纸和钟启明收集好的给他看,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你忙?!你忙什么!天天想发财想疯了吗?缺你钱了吗?正事儿办了多少?!天天不务正业,跟那群狐朋狗友四处钻营,你以后想要干什么!发国难财吗!”钟庆祥一听钟如一这么大的事儿都不知道,心里的怒气值爆表了,钟如一被喷的莫名其妙。 钟如一看到钟庆祥这么歇斯底里的怒吼没有生气,他的表现确实是不太好,而且钟庆祥表情里的绝望和无助让钟如一纳闷,钟庆祥这是受了什么委屈啊! “钟爷,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您说,发这么大对身体不好。”钟如一好脾气的说道。 钟庆祥拿起桌子上的报纸甩到钟如一怀里,定睛看着他,眼里有些失望。 “钟爷,这件事咱们除了看着还能怎么样?你这么多年不都是忍辱负重过来了吗?前年联合国还给z国的三项科技专利据为己有,你不是也只能看着吗?这事儿是国家层面的事情,跟咱们有什么关系。”钟如一说的不算错,可是面对这样的侮辱他居然能这么淡定,钟庆祥不淡定了。 “你说什么?!跟咱们没关系,这是国耻!你到底有没有心,民族大义你不懂吗?一点爱国之心都没有吗?”钟庆祥比刚才更愤怒了,钟如一一点都不爱国,这让他无法接受。 “爱国又怎么样?我又不能扛着原子弹打到联合国!除了看看热闹,你不也是吗?做好自己的事儿就行了。”钟如一说的有点敷衍。 钟如一性格有着致命的缺陷,他很少对生命敬畏,死的那些人他又不认识,坐地上给那些死去的人拍大腿嚎一场吗?有病啊! 钟庆祥懵了!王老师和齐老四都不对钟如一进行一点爱国教育吗? 这可是冤枉了他俩了,从小齐老四也是满嘴的忠君爱国,他可是当过兵的,对着幼小的齐自强灌输过不少部队的生活,也逼着齐自强一起喊口号,没什么文化的齐老四还告诉齐自强少年强则国强,让他努力学习,报效祖国,王老师更不用说了,当老师的这点事儿还是懂的,可是齐自强骨子里的冷漠也不是一天两天才能掰过来的,他现在认知里的好多东西都是齐老四和王老师填鸭式教育成果,可是让他真真正正像钟庆祥这样,他还是做不到,他爱人的能力有限,有点良心已经不错了,这些也是自从悟进玄门知道因果,才规束自己内心的阴暗,不然这家伙不说成为卖国贼吧,杀人放火什么事儿他都能干出来,没有齐老四和王老师的关爱,现在的钟如一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目前看来,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至少对于家人和朋友他有感恩和思念,这些都是约束他的枷锁,让他没有往作死的路上狂奔的枷锁。 “钟爷,道理,谁都懂,可是事儿不是这么做的,理智点不好吗?”钟如一轻声说道。 钟庆祥没办法冷静,他才发现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忘了培养钟如一的爱国情怀,爱国不是生下来就该有的吗? “如果,死的是你的亲人,你还能这么淡定吗?”钟庆祥努力平静自己。 “我家人哪有机会出国?”钟如一说的无比轻松,幸福村的男女老少出安宁城的都少,出什么国。 “联合国打到国内呢?”钟庆祥略为残酷的说道。 钟如一愣了愣,心想自己还真没想过战争这个事儿,太遥远了,他以为这世上也就打架斗殴才算残酷,说实话虽然钟如一杀过人,可是那回也是为了救人,他身边真的没发生过什么恶性~事件,孙骁骁他爸算是在幸福村见过最可恶的人了,会有战争吗?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想过你也有会有鞭长莫及的一天吗?你不是没读过书,你知道战争的残酷吗?有一天你要眼睁睁的看着你的亲人被屠杀,你会怎么样?”钟庆祥语气里都是邪恶,还掺杂着蛊惑。 “你说你要我做什么就可以了,说这些干什么?”钟如一胆怯了,像是不敢回家那样的怯懦,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心里不愿做的事儿,我不缺人做,你要是想要离开,我会和五老太爷说明白的,别有事没事跑去放炸弹。”钟庆祥心里有些无奈,也有点气愤,所以拿炸弹的事儿吓唬吓唬他,但是钟庆祥真的是看好钟如一,十多岁,这份能力和胆色,遇到危机时的果敢,太适合这个角色了。 “有那么容易?”钟如一心里一突,看来自己还是太嫩了,居然被钟庆祥发现了,他现在还不能走,a国那边怎么办?没有钟庆祥这条路会更难,更远,钟庆祥也真是的,他又没说不爱国,理智爱国不懂吗? “容不容易都是我的事了。”钟庆祥叹了口气,他在想让钟如一妥协,两个人心里暗暗的较劲,都在等着对方让一步。 钟如一有些光棍儿的想,不跟着你就不跟着你,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回去就打包,另寻山头,不过理智给他拉回现实,哪有那么多好的山头?先别说话吧。 钟庆祥也不说话,刚才也是稍微试探一下钟如一,没想到钟如一心里还是想着离开。 钟如一有点冤,不是你问的吗? 钟庆祥摆了摆手,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这一天没什么好事儿。 “对了,虽然我可能要走了,但是该跟你说的还是得跟你说,荣佳琪跟我说了一嘴,荣世昌走私的是车,从a国来的,你品品吧。联合国给的生意从a国来,还是走私。”钟如一说完就走了。 钟庆祥心说我没让你走呢还!?荣世昌是a国的线?钟庆祥看着钟如一潇洒的转身没想这些信息的事儿,就是觉得钟如一怎么这么不待见钟庆祥儿子这个身份? 林星没去拦着钟如一,他想父子两个,怎么也不能真的拍拍屁股不认爹不是!所以他想以后就是钟如一真要走,林星也会想办法把他拉回来,钟庆祥刚才说的那些话有些急了,在没有钟如一确切软肋的时候说这个会让钟如一毫无顾虑的离开,这孩子的本事他见识过的,搞不好,他一权衡,还是离开这里也能达到自己的目的,或者拿到想要的东西他真就潇潇洒洒的背包离开了。钟庆祥刚才还是略微~冲动了。 “星子,你说阿一他想要什么?”钟庆祥摸不透钟如一,而且完全没有切入点。 “阿一这孩子难得的地方就是不怕吃亏,我听敏知说过,船上的古董都是看他面子都拿回来的,他在乎外物,只在乎自己想要的东西,先要知道他想要什么,爱国这里只要教导好了,很容易,他也没说不爱国,只是他很冷静,你缺少的冷静,面对任何事我看他都很平静,钟爷,最不能心软的就是你,作为您的儿子,有些事他必须承担,而不是因为是您的儿子就可以选择不去承担。”林星客观的说道。 “我是真舍不得!”钟庆祥说道后边有些咬牙切齿,命都换了,还不愿意给我当儿子! 林星不知道前因后果,自以为已经了解了全部,跟着钟庆祥叹了口气。 “钟爷,这事不能急,这孩子心狠,不见得是坏事,在外边心不狠,立不住,心不坚定,以后会更难办,真是没有更好的人选了,武如意不是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吗!”林星心里有点伤感,如意那孩子自杀的时候他就在旁边。 那是钟庆祥看好的接班人,没顶住压力,或者说,忍受不了杀戮,自杀了,他们要的人,太难了,钟庆祥时常都感觉到力不从心,可见这个位置难坐。 “我是他老子,我让他走他才能走,不让他走了,他就得留下!”钟庆祥过了这么一阵心情平复了不少,又被钟如一潇洒的转身刺激到了。 林星被钟庆祥神经质的一句话吓一跳,心想钟爷啊,你快点和亲儿子联络感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