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林晨那样优秀的人》 第1章 我在哪? 2020年8月31日11时许，东海市天空艳阳高照，林晨正在健康路安居小区5栋10楼的屋顶浇筑模板班组工地上捆扎钢筋。天上的太阳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照在头顶，天空中没有一丝云朵，天蓝得让人眼晕。炽热的阳光就这么铺满整个楼面，林晨擦了擦脸上的汗，抬头看了一眼耀眼的太阳，阳光刺痛了眼睛，林晨下意识进行躲避。突然头顶移过来一抹阴影：那是工地塔吊在往屋顶运送模板和安装备件。不对！有东西要掉下来！说时迟那时快，塔吊钢绳下方几十几块建筑模板上搭载的一个编织袋因为塔吊移动速度较快的原因被摔到模板边缘即将掉落！只见林晨马上站起身来往旁边低头捆扎钢筋的工友扑了过去！当心！！在林晨扑倒工友的同时从天空中掉落的那个编织袋狠狠地砸在林晨戴着安全帽的身上。下午5时，东海第一市人民医院急诊科11楼-02病房06床头卡上写着:患者：林晨，男，1998年9月1日生，22岁，8月31日中午因伤昏迷入院留观。病床上，一个年轻人躺在上面，没有任何动作，估计是睡着了，病房里空调出风口在发出轻微的声响。 “嗯，我在哪？这是哪？”病床上的小伙终于醒了，他发出疑问，然后用力睁开眼：咦，我在哪？ 睁开眼看到的是白色石膏板吊顶的天花板，还有防眨节能灯亮着，空调出风孔，白色墙壁。这是哪呢？林晨有点摸不着头脑。 “小林，你醒了？”一个声音在说话，林晨听见费力地转头向声音的那边看了过去，看到自己认识的一个面孔，工地大老总丁经理！ 工友们都称他老板的那位。不由得问：“丁老板，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这是咋了，这是哪？” “这里是医院，是哪！”丁同一有点激动地说：“啊，你醒了？可吓死我了！”太好了！”丁同一看起来很兴奋，都巴不得跳起来欢呼的那种。 “啊，医院？我咋了？”林晨惊道。“在医院，你今天中午在楼顶施工的时候被模板那个装着短支撑架的编织袋砸中了。”丁同一说。 “啊？我被砸了？”“嗯！你是看到塔吊有东西掉落，你把老王推倒后自己才被砸中的，现在你感觉哪不舒服？”丁同一问道。“头晕，还有我有点渴，能给我找点水吗？”。“奥，好的。马上帮你倒！”丁同一说道。 丁同一拿起病床头柜上放着的一个杯子打开柜门提起一个开水瓶倒出大概八成满的一杯开水，水温较高，他又特别小心的提醒说：“来，有点烫，你小心别烫着。”丁同一把开水端到林晨病床头的柜面上。 “那个谁，中午在我旁边工作的工友，我不确定他是谁，我推了他一把的，他有没有事受伤？”林晨接过丁同一递过来的水杯还问道？ “你？！你都这样了，还问别人有没有受伤？你是看到了什么，故意的对吧？你说的那个谁，是老王！他啊，幸亏你把他推了一把，他只是腿上让钢筋和扎丝挂了一下有点擦伤，没有啥问题，已经安排他休息两天，很快就能正常上班了” 接下来，丁同一神色严肃语气变得相对比较正式有点像开会讲话：“今天中午的情况，你们楼栋现场施工员已经向我汇报过了，具体情况还需要时间来处理，主要是你的伤情，所以今天是我在这里。 我简单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丁同一，是安居小区一期工程的现场项目经理，你不要叫我丁老板，我其实和你们一样也是个打工的。 我看了你的员工资料，你叫林晨，今年22岁，是福省人，工地普工，对吧？ 我今年三十六，比你大14呢，你可以叫我叔叔，当然，你只叫我丁经理也可以。今天中午发生的事故，是个意外，谁也想不到，也不愿意发生。 你现在受伤了，在市第一人民医院急救科的留观病房里。现在是下午五点多，你能苏醒过来和我说话，我很高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哪不舒服？ 你等一下，我去叫医生过来看一下！说完，他马上开门出去找医生。 不一会，病房门被推开，进来三位身穿白大褂戴口罩的医生走了进来，后面又跟进来丁经理和一位推着一个小推车身穿浅色护士服的女护士。 医生手里有一个文件夹，最先进来的那位医生翻开文件夹对着病床头上的入院登记卡在进行核对。 然后低头面对林晨，开口说道：你好！你能听到我说话吗？你叫什么名字？林晨应道：医生你好，我叫林晨。 医生得到林晨的回答，眼神一亮！马上用更大更快的声音又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告诉我！林晨说：头晕，这个手这边好痛！林晨侧了侧左肩示意说。 你先别动，还有其他哪里感觉不好的？医生又说道。 林晨仔细地感觉了一下自己全身的情况，过了好一会，说道：就是感觉头好晕，后背好麻，动不了，左手好痛，腿麻，有点痒。 医生听道，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说道：好的，我知道了，你不要动，我来帮你检查一下，如果感觉到疼痛要马上说出来，知道吗？ 林晨听医生说完，还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但是因为躺在床上，头也只是稍微有一点点挪动而已，不过医生是肯定看到了林晨的反应。 然后，医生就没有再对林晨说话。只见医生手拿一把小手电，翻开林晨的眼睛照了起来。 林晨感觉刺眼，两只眼睛都是一被照射就条件反射地闭眼并作出躲闪。 随后，医生就一顿折腾，这里摸，那里按，还不断地问痛吗？感觉咋样？旁边地护士也没停着，测体温，量血压，测血糖也忙个不停。 几个人把林晨从头发丝到脚趾丫，上面，下面，前面，后面全弄了一遍。 最后还把林晨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左肩膀，左手臂的纱布条，全拆了，一顿摸，按，擦，然后新换材料又重新该包的包，该裹的裹又弄回去了。 第2章 正式认定你是见义勇为 至于林晨同学的所谓隐私：沟啊，雀的，那啥不好意思，在医生眼里，哪些是什么东东？没有！好吧！好不容易，几个医护一阵忙乎，大家都出汗了这是明显可见滴。 期间林晨发出最多的就是“嗯，恩，哟，哎，痛！”那样的单音字。 终于结束了，林晨感觉解放了，医护们累坏了。 最后，那个发问的医生拿起文件夹从白大褂胸口袋里抽出一支签字笔写了起来。 大家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见医生写了好长一会才停下，等医生把笔插回口袋才结束。 医生写完字，低头想了一会，然后对林晨和站在旁边不知所措好久了的丁经理点头示意了一下。 说道：经过我们检查和采取一些措施，目前病人的实际情况比我们中午接收入院处置后的预估要好上很多，患者要卧床静养，不适合长时间行走和站立。 如果有大小便排出，要及时留样检查，陪护要记住。如果饿了，病人可以正常吃东西，没有必要特别忌口，尽量清淡好消化。 病人头部，左肩和左手臂有损伤，有包扎和外用药不能洗澡和遇水，需要注意。 明天要再做一次脑部ct检查。其他就没有了，主要还是需要继续观察。总体情况就是很不错，比中午入院时预估的要好很多！ 你好好休息，就到这，我们回办公室了。 医生说完，干脆利落地转身就走，丁经理和林晨一句谢谢都没来得及说，几位医护忽然都撤退完了，急诊科常规操作。 几位医护人员离开病房后，丁同一明显也放松了下来，他没有说话，自己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低头思索着什么。 过了十几分钟，丁同一看了一眼林晨，发现林晨睁着眼在看着自己的上空。 丁同一也抬头往上看：室内屋顶只有简洁的白色石膏方块吊顶和亮着的白色节能灯，空调出风口嘶嘶发出微小的风声，其他就没有了，气氛有点闷。 丁同一看了林晨一眼想了想，仿佛有什么话要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只看到丁同一眉头微皱，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又过了好长的一会，只见丁同一睁大了眼睛，似乎做出决定，看向林晨，移动了一下椅子往病床靠近了一些。手轻轻触碰林晨不太好活动的左手说：“小林，我有事情要和你说一下，你能听到吗？” 林晨嗯了一声说：“丁经理，我能听到，有什么话，你说，我听着呢。” 丁同一说“：好，那我就把今天中午的事情和你聊一下，也听听你的想法，可以吗？”“嗯，经理，你说。” “小林，今天你受伤住到医院急诊来，对于我们项目上来说肯定是一次事故，而且中午事情发生时，工地上施工员，安全员也及时报警了，现场110警察和120急救车都出出动了。” 出现安全事故，公司和项目部第一时间启动了应急预案，救人是排在第一位，这些已经坐到。 第二步是我想和你说的，你请仔细听：”事情是发生在今天中午11时左右，当时你被工地塔吊上运送物资的掉落物砸中，你当时受伤倒在施工现场。是周围同事第一时间通知现场施工员并且第一时间拨打了110报警，也同时拨打120急救电话，” “这个程序，工地会议多次安排演练，大家都做到了及时，准确地反应，效果也是明显的，你第一时间获得了医院的及时救治。” “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大家也做了各自能做到的工作，这个情况请你了解。” 在你救治的同时，现场也及时收集固定了一些资料物证，现场抢救过程，场景，公司相关人员做了尽可能的照片拍摄，或者过程录像。 如果你和你的家人有这方面的需要，我向你承诺：项目部会无条件向你和你的亲属公开并移交相关资料，你不要有顾虑！放心接受医院对你的治疗。 项目部下午上班，就第一时间召集相关人员开了事故分析会议. 现在我把会议上的情况口头向你通报:经过我们项目部调查了解，今天工地各项施工设施正常，各工种施工工艺安排，是合理有序的。设施设备经检查也是正常。 经过扩大范围调查取证，我们找到了事故发生的原因并取得了关键证据。 对于今天事故关于你的认定，我现在代表公司项目部向你宣布： 经东海市市政施工建设集团建筑工程有限责任公司东海市健康路安居小区一期工程项目部认定：我部2020年8月31日上午11时发生的05楼栋塔吊重物坠落砸人事故是一起人为责任事故。 事故责任人已经明确。事故中受伤的员工林晨同志，经我部取证确认：该员工在本次事故发生过程中有见义勇为救助同事的行为，他的受伤是意外情况导致。 但是林晨同志事故发生过程中的英勇行为挽回了一位无辜同事的生命，极大地减轻事故造成后果的严重程度，林晨在本次事故中无责，并有立功表现，予以认定。 我们工地3号塔吊驾驶室外安装的全景摄像头完整地把事情经过拍了下来。视频素材公司已经保存。你的行为公司已经确认，后面会再次召开正式会议，形成会议纪要，正式认定你是见义勇为行为！ 请你安心养伤，公司会负责你这次受伤的全部医疗费用，并会按工伤待遇给你补发住院和康复期间的全部工资。请你配合医院对你的治疗。 公司还决定明天召开会议，项目部争取集团公司同意，向东海市委文明办报送你的救人事迹文字报告，并送报你救人视频原件，给你争取东海市见义勇为个人荣誉！” 这是我代表项目部对你的正式表态，请你知悉。谢谢，林晨说。 然后，丁同一换了一副轻松一点的口气对林晨说：“你饿了吧？想吃什么，我去帮你买！ 天都黑了。”“头晕，还不想吃，不饿。”“你能帮忙扶我一把吗？我想坐起来。” 第3章 生日快乐 林晨慢慢挣扎着在丁同一的帮助下从病床上坐起来了，然后低头看向地面：“我的鞋在哪？” 丁同一也低头看向床底下，床底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你等我回来。丁同一马上一边说一边快步走出病房走向电梯。 坐起身的林晨试着抬了抬头，疼！说不出的酸痛感！只能小心地慢慢地用一点点力气转动脖子，整个背部都是麻的，好像背上背着一包大米，死沉死沉的。 林晨不敢用力。又试着举了一下右手，还行，能举起来。再试着举左手，疼！ 他忙用右手摸向左手疼的位置，摸到手臂处热热的，用点力摸，疼！再摸就摸到左肩好像用绷带给包裹住了。不行，隐隐的痛感传来，不敢动了。 忍着肩膀的疼痛，林晨还是小心地坐在床上尝试地抬动 了一下自己的两条大腿，有点僵硬，有点麻木，没有感觉到剧烈的刺痛’ 两个膝盖都可以抬起来。腿没事，只是不断轻轻转自己的脖子，转啊转的，不停地转。 大约20分钟不到，只见丁同一拿着一个装满东西的购物袋和一个红色塑料桶走进病房. 这是他帮林晨买的拖鞋和一双43码的运动鞋，桶里有毛巾牙刷牙膏洗衣皂等日用品和一个国内知名餐饮品牌快餐盒，还有一个食品方便袋 “来，小林给你拖鞋，你穿上。 这是一份快餐，我先放这里你等下吃。这运动鞋是我看你脚和身高估计码子买的，一会你试试合不合脚，不合适可以换。”丁同一说。 ”谢谢丁经理！”林晨说。 然后林晨穿上拖鞋小心地下床活动了一下，然后就向病房里侧的卫生间走去，他想小便了。 “这牙刷，牙膏和塑料水杯还有毛巾是我给你买的新的，你可以用！”丁同一拿着新买的东西，小心地护着林晨跟进了卫生间说道， 还有你拿这个小塑料杯把小便样本留下，刚才医生有交代要送检的，丁同一特别提示还送了一个小小的敞口小塑料杯给林晨。 “奥，好的，谢谢。”林晨接过杯子说。 经过五六个小时昏迷，才苏醒过来的林晨想小解已经有一会了，只是刚才没有鞋子，赤脚进卫生间他自己也感觉腻味，所以就憋了回去。 对着马桶嘘嘘，一顿输出，一股浓郁的红茶色液体用了足足近两分钟才得以释放。因为要取样，不少液体还弄到了右手上。 放好塑料杯，赶紧洗手，疼！ 忍着不舒服，用右手移开水龙头把双手伸到洗手池洗手，左手手臂的疼痛让林晨感觉十分别扭。 好不容易才洗好，然后又坚持用右手洗了脸，弄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洗好。 最后林晨低头打开墙壁洗浴花洒下的一个装得较矮的开放水龙头对着脚丫子冲洗起来。 可能是中午入院时护士小姐姐受不了林晨身上的味道，林晨闻到自己身上浓浓的医用酒精的味道。 护士姐姐们才不会用水那么简单的材料帮患者清洗身体呢，她们习惯的肯定是酒精，才比较符合安全，消毒，卫生的理念。 好不容易林晨洗好脚丫子，重新穿上新拖鞋，闻着没有那股让人上头的脚丫子味，他才安心从卫生间出来。 8月底的东海天气酷热而潮湿，这一小会，林晨就觉得汗水从脸上喷了出来！ 不行，林晨走到室内站在空调出风口迎接那里送出的凉风了。 做完这些，林晨带着歉意的眼神看向丁同一，刚才丁同一一发现病床下没有林晨的鞋子，人家作为一位经理，马上就帮林晨买来拖鞋等物品的行为很让林晨有了感触，这个丁经理为人不错！ “来，小林，你饿了吧？这是我帮你带的快餐和牛奶，你吃点。”丁同一说。 “谢谢，我还不想吃，我想喝水。身上总觉很不对劲，头还晕晕的。”林晨说。 “小林，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是情况已经这样，希望你积极一点。好吗？先吃。”丁同一说。 “嗯，”林晨还是拿起牛奶吸管塞进自己的嘴巴，眼角有泪水不自觉地流了出来。 病房突然安静了下来。又过了好久，林晨还是喝了牛奶，喝了不少开水，也吃了几口丁经理带回来的快餐，就没有胃口再吃东西了。 因为医生交代林晨头部受到冲击要卧床静养，而且左肩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大夏天的晚上林晨也不能洗澡，只是在丁同一的协助下帮着用浸湿的毛巾全身上下抹了抹，丁经理告辞离开了病房。 接下来得整个夜晚，林晨都觉得难受，加上头晕，啥时睡着了他也都不知道。 新的一天到来，8点刚过，有个声音传来：“医生查房，这06床？可有人陪护？” 病房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奥，我是06床的陪护人，医生你好！”丁同一经理又不知道啥时出现在病房，对着进来的几位身穿白大褂人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一个白大褂，戴口罩还手拿一个文件夹的医生对着林晨问道。 “我叫林晨”林晨刚被吵醒，面露疲色应道。 “患者林晨，22岁，1998年9月1日生，咦！9月1日，不就是今天吗？啊，祝你生日快乐！”医生下意识地顺口说出祝你生日快乐！ “啊？！”病房里的丁同一，林晨还有同时跟医生一起进来病房查房的护士以及医生助理都不约而同地发出“啊！那么巧？”的声音。 “我的生日？”林晨突然自问？“今天几号？”9月1号，全国大多数中小学校开学的日子，确实蛮好记的。 “你好，林晨，我是急诊科医生，我姓陈，昨天下午我们已经见过了！” “你好，陈医生！”林晨和丁同一同时说道。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看一下”陈医生一边询问，一边翻看文件夹上的记录，护士帮助测量体温，血压。 陈医生先用小手电照眼睛射检查了一下后又拆开包裹林晨左肩的纱布，看了摸了有好一会，不自觉地摇摇头。 护士和助理慢慢把纱布给林晨重新恢复，然后在记录本上写了几段字。 第4章 以后你会好运的 “医生，怎么样，他的情况？”丁同一问道。林晨也把头向右偏看向因为裹纱布而转移到病床右侧的陈医生的嘴巴。 “没有好大问题，昨天患者入院昏迷状态，下午五时苏醒后也是我检查的，病人反应良好，病情是往好的方向发展的，整体情况不错。 现在早上事情多，等我们查完房，再过来详细说，不要急，好吧？。”“好的，那谢谢陈医生！您先忙。” 突然已经走到病房门口的陈医生再次回身神情庄重地看着林晨年轻的脸庞说： “再次祝你生日快乐！希望你的运气永远都那么好！”陈医生说完才快步走出病房。 嗯，陈医生咋突然那么认真了？林晨还是没能明白陈医生说话的口气为啥会变得那么正式。 小林，生日快乐！没想到今天是你生日，我也是才知道所以没啥准备，请你原谅！”丁同一略微有点歉意地弯了弯腰说道。 “不客气，如果不是陈医生说起来，我自己都没想起来呢”林晨忧郁地说。心里莫名地有点悲，眼睛开始酸。 ”你是想不明白刚才陈医生为什么突然那么正式地跟你说祝你生日快乐吧？”丁同一不愧是做领导的人，他明显观察到林晨的脸上出现的情绪低落的表情，所以才出声询问道。 “是啊，陈医生为啥突然那么正式跟我说话？难道是我的伤情？” “别想那么多了，我相信是因为陈医生昨天下午看过了你受伤过程的视频的缘故！ 你知道吗，当时多危险，如果不是你一把推开老王，老王就肯定会被砸个正中，老王肯定会受重伤甚至死亡！而你如果你不是佩戴了安全帽，或者你再向前多冲哪怕20厘米，你今天能不能醒过来都还是个问题！ 你知道吗？我作为项目经理，昨天事故发生到现在，我看那个视频最少10次以上，每看一次，我都紧张一次。你知道吗。 那个装了30个模板短钢管制支撑架的编织袋最少50公斤重，塔吊在你头顶上有近9米10米高的空中掉落！ 编织袋正好砸在你的头部位置，安全帽保护了你头部，你左肩膀受伤是头部安全帽承受了绝大部分冲击力后，编织袋是受重力影响减速后倾倒才压到你左肩部导致受伤的，所以你左肩胛骨才只是骨裂。 一旦昨天你没有正确佩戴安全帽，那么今天你就不是现在这样，重伤是最好的结果，甚至可能你会失去生命。 同时你头部受到冲击，出现明显脑震荡症状也是这个原因，好在仅仅过去不到六个小时，你就苏醒过来。 你知道昨天下午当陈医生他们看到事故视频时，那头摇得像划船！ 大家都在为你庆幸！小林，你运气不错！ 如果你没有正确佩戴安全帽，没有把安全帽系带牢牢系在下巴上，或者你多冲20厘米。明天你就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真是个幸运的小伙，以后你会好运的！我相信这就叫大难不死！”说完，丁经理还忍不住激动地轻轻拍了拍林晨的右肩膀。嘴里还不断在发出惊叹的声音。 林晨下床，进卫生间刷牙洗脸，又放了一泡憋了一夜的水。洗完手回到室内林晨回病床上坐下，丁经理跟着坐在了林晨旁边一米开外的位置。 陈医生完成急诊其他病房的巡检后，又返回到06床。 因为病情已经变得不是很严重，所以陈医生也没有刻意回避谁，直接和林晨以及在场的丁同一说道： “患者昨天中午是120接到110警察通报电话，我院救护车把你接到急诊来的，当时患者本人处于深度昏迷状态，询问无回应。经过查体，排除体内外明显创伤，没有开放性出血。 头部经ct检查无明显外伤，无内出血。有明显脑震荡表现，患者昏迷，呼喊无应答。眼部照射检查有光感反应。 左肩受到重力冲击经拍片观察发现左肩胛骨有两处骨裂，左肩及后背肌群大部红肿有充血。 需后续重点跟进观察脑震荡症状，随时关注患者能否恢复清醒意识。手肘和两腿膝部有触碰划伤，已处理。 患者收入06床留院观察，重点关注脑震荡。这是你昨天入院时的病例记载。” 陈医生接着说：“通过昨天傍晚你恢复意识并能顺利和我们进行交谈，而且通过你可以下床上厕所小便和进行洗漱等动作来看，脑震荡的损伤已经得到极大的缓解恢复，我们都感到意外，也很高兴！ 当时我们预计你会很危险。你的伤情严重与否和你肩膀手臂的伤情无关，与脑震荡关系密切！ 脑震荡对人的伤害后果预期十分广泛，最严重的直接就是脑死亡，病人变成植物人！ 而且脑震荡能不能恢复意识只能依靠患者自我修复，没有用药物或者手术治疗的可能。 这是医生们束手无策的病症，这个世界任何国家的医疗工作者对脑震荡的处理原则都是观察，静待患者自我修复。 最容易让大家接收信息的就是美国职业篮球联赛，你知道吧？他们的比赛对抗强度大，运动员受伤是经常看得到的，也很正常，可以说司空见惯。 但是，一旦有运动员头部着地，无论比赛如何激烈，如何关键，比赛裁判都会中止比赛，第一时间让场边医生判断运动员是否头部受伤，是否脑震荡？ 只要出现脑震荡症状无论病情程度轻重，一律停止运动员进行任何运动行为，运动员自己要求继续打球都不会被允许！ 只有通过专业医护人员检查确认伤者恢复正常，运动员才能重新训练和继续参加比赛。 美国号称世界最发达国家都如此重视脑震荡的危害，你们理解我们医生为啥那么谨慎了吧？ 昨天和今天早上我拿手电筒照射你的眼睛，也是为了检查你的脑部反应，正常人眼睛看到强光直射，肯定会闭眼，眨眼或躲避的，这是条件反射，如果病人没有反应那就麻烦了。 等下再去照个ct检查，以再次确认没有遗漏才行，目前看情况是不错。至于左肩骨裂和肌肉充血红肿就要用药治疗了，有点痛，克服一下！就像你被别人用拳头打了一样，很痛，不过问题不大。 第5章 林晨是大学生士兵退伍的 输液补水可以暂停，早上有没有吃东西？喝水了，那明天早上安排抽血化验，不能吃东西，喝水都最好不要，必须空腹才好。 大便也要留样化验。陪护你要协助他做到。 你需要卧床静养，不大幅度活动，不要离开病房。 大概就这样，还算不错，问题不大！我回办公室了，有事可以随时叫我。 小伙子运气真的不错！不错！！”陈医生说完就带着两位白大褂告辞离开了病房。 等医生们离开病房，丁同一和林晨都长出了一口气，相互看着对方，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在两个人脑海里出现。 医生离开以后，丁同一陪林晨去ct室做了脑部检查，到医院餐厅简单吃过早餐。 回到病房，丁同一搬了一张椅子给林晨，说道：“小林，来，你是这坐这，还是床上？“坐椅子上吧，躺好久了，我也不喜欢坐床上。”林晨说道。 “那我们聊聊，昨天事故发生，后面又事情不断，我们都没好好聊聊，趁这会有点时间，咱们两个互相熟悉一下。你也不要有啥顾忌，有啥要求也可以说说。丁同一搬了另一个椅子坐到林晨旁边，说道。 对了，我再次介绍一下：我叫丁同一，不是东海人，我老家是湖北麻城的，黄麻起义，知道吧，就是发生在我们老家那里。 我们公司是这个工程的总包方，项目部负责管理一期所有栋楼的土建和主体建设工作，我是项目部经理。 昨天是三号塔吊负责5栋和6栋两楼栋材料吊运，昨天你们5栋调运模板上楼时，地面两搬运工贪方便把一袋短安装支撑支架也放在模板上面，但是没有做任何加固捆绑！ 就直接通知塔吊驾驶起吊！在越过楼面横向转向移位时由于模板表面光滑，没有加固的支撑架袋子就滑动掉了下来。 好在是你发现及时并反应快，你推开老王，救了他一命！要不然昨天就出大事了。 谢谢你，小林！”说到这里，丁同一特意站了起来，向林晨深深鞠了一躬！ 你家是哪的，来工地多久了？家里有哪些亲属，可以通知他们，不要让家人担心。” “嗯，我叫林晨，是福省三江市人，22岁。我是去年9月从部队退伍。 今年9月是准备回我入伍前的大学：东海交通大学机械设计与制造专业大三继续学习的。 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家里爸爸是公务员，妈妈是中学老师。 我还有一对妹妹，是一对双胞胎，今年7岁，刚好今天开学，两个妹妹要开始读一年级，变小学生了。 我父母是放开计划后才有的妹妹们。我自己没有太大的问题就不要告诉他们了，现在这样他们肯定走不开的。”林晨说。 “你是大学生军人退伍？在哪服役？”丁同一问道。“边防，西南，具体就不说了，有纪律！请理解。”林晨说。 “我明白，我也当过兵。不过我是武警，比不得你们正规军，我是12年军龄老兵！士官。”丁同一笑着说。 “那你为啥到我们工地来干活了，还是扎钢筋的普通工作，你看起来不是经济条件不好的人啊，为啥在我们工地干？你还是退伍大学生？”丁同一问道。 “我说我是故意找工地干的，你信吗？”林晨道。“为啥？”丁同一追问道。“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随后，两人就慢慢闲谈了起来：丁同一今年三十六岁，18岁高中毕业参军入伍，12年后士官军衔转业回湖北老家，老家政府安排进了当地城管队做了一个有编的城管队员，不是临时工！（哈哈） 由于工作性质原因，丁经理上了几个月的班，摸了几个月的咸鱼，实在忍受不了单位的街上杨武耀威，内部又人浮于事，得过且过，内卷得厉害，让人一点激情都没有。 最后他甚至没有和家里人商量就一份长期请假条递交上去，停薪留职跑了出来。 通过部队战友推荐，加入东海市政建筑集团，四五年打拼下来，成为集团下属建筑公司项目经理，还在集团财务部俘获一位做出纳的重庆小辣椒妹妹。 一年前成功地把妹妹变成丁太太，在东海按揭买了一套二手小三居室，成为房奴一枚，还没有要孩子，已经有计划，执行中。 现在负责东海市重点民生工程安居小区一期的项目现场管理。本来林晨这种施工事故是不需要丁经理亲自出来照顾的，是知道林晨见义勇为，救助工友受伤的。 当过12年军人的他对英雄行为具有本能的尊重，他才又来医院探视林晨。哪知道林晨还是大学生士兵，这就特别关注了，感觉良好。 林晨被丁同一的热情感染，不知不觉也打开了话匣子，他很久没有和人说那么多话，今天他好像遇到自己家人，也许军人情节的原因。 他慢慢回忆慢慢说，今天是林晨生日，小林同学想家了!想爸妈，想两个妹妹，想，想找人说话。 劫后余生，想说会话，太正常不过。这也是丁经理的目的，帮林晨放松，不也是帮公司的工作？能做到经理，丁同一，是有几把刷子的。 林晨说：我父亲叫林家栋，母亲叫刘彩花。父母都是福省三江市岩县下山乡下山村人，父亲只比母亲大七个月，不过爸爸是头年底11月生人，妈妈是第二年5月生人，所以一直说是爸爸比妈妈大一岁。 他们是从婴儿开始，小学，初中，高中都是同学，同座。父亲高中毕业参军入伍，母亲考上福省师范大学后两人才分开。 父亲入伍后因表现优异入伍第二年被保送上军校指挥系学习。 学校本科毕业后被选派到高原边防部队历任见习排长，中尉副连长，代理连长，上尉参谋，少校参谋，中校副参谋长，政治部副主任。 直至享受正团待遇转业回地方，目前是老家三江市委某部副职领导。 母亲师范大学毕业后回家乡岩县中学当老师，爸爸转业后随爸爸工作调动才到三江市第一中学任历史和政治老师兼教导主任。 第6章 我看到了，那是我家的牦牛 爸爸妈妈是1997年暑假时期结婚的，当时父亲27岁，中尉副连，在部队。 母亲26岁已经工作满五年，是妈妈趁学校暑假赶到父亲所在部队进行的结婚仪式，毕竟爸爸和妈妈已经谈了25年的恋爱了。 （爸妈各自认为他们从开始学说话就是开始谈恋爱！有点晕，两个人都不要脸。） 因为距离福省数千公里，老家的爷爷奶奶和大伯，二伯，以及两位姑姑，还有外公，外婆，大舅，二姨等亲友因交通不便就留在老家没有出席在爸爸妈妈的婚礼现场。 爸爸妈妈是在部队战友的见证下结婚的。爸爸和妈妈感情很好，婚后妈妈在部队住了好几个月，是11月才回到老家。 妈妈返回老家后不久，爸爸被提前委任为代理连长派到离团都不远的基层哨所驻扎值勤锻炼。 1997年冬季12月底，天降大雪。爸爸所在哨所数十官兵冬季物资保障中新鲜蔬果断档了。 为了让部队官兵保持高昂斗志迎接新年，边防团后勤基地为每一个哨所都准备了相应物资。因为哨所基地距离并不是太远，爸爸就带领两位战士开车下山，回团部基地接收派送的蔬菜水果等物资。 下午2时许在他们满载蔬菜瓜果返回哨所的路上，他们遇到因大雪封山寻找牲畜的牧民。 他们的50多头牦牛在大雪还未下时就开始转移下山到安全草场过冬。 可是意外发生了，在下山过程中遇到狼群，牦牛群被狼追得到处跑，大雪来时还有20多头小牦牛没有归圈。 牧民家大哥和他的邻居两位大哥一行三人带着好几个包袱的东西正艰难地往山上赶，看到军车远远地过来，他们站在路中间把车拦了下来寻求帮助。 听到群众有困难，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自然是军人义不容辞的责任，爸爸和两位战士马上同意和牧民兄弟一起寻找走失的牦牛群。 爸爸按规定通过车上的电台向哨所和上级进行了汇报。 爸爸和三位牧民兄弟以及两位战士一起上车，让一位牧民坐在副驾驶指路。 两位战士和其他两位牧民挤在第二排座位上，他们的包袱就和哨所的物资放在后车厢，爸爸把车开向牧民大哥指示的方向。 天空中雪还在下，路上和荒野一片白茫茫，视线不是太好，所以车速不快。 但是军车良好的通过性能，让寻找走失牦牛群的工作顺利起来，经过两个多小时，牧民大哥就激动得指着远处大声说：“我看到了，那是我家的牦牛，在那，在那！” 爸爸也很高兴，说：“我也看到了，运气不错哦，别急，我找个地方停车，慢慢来，注意安全。” 爸爸把车停稳，三位牧民迫不及待地跳下车向牦牛群跑去。爸爸和两位战士也下车把牧民带着的几个大包袱从车上拿了下来。 然后向牧民那边看去，只见三位牧民分为左中右三个方向向牦牛走去，他们嘴里还发出独特的吆喝声，牛群找到了！ 下午拦车的那位大哥重新跑回到车前，高兴地向爸爸还有他的两位战友弯腰鞠躬表示感谢。 嘴里念念有词地说：谢谢解放军叔叔，愿你们吉祥，扎西德勒！ 爸爸看到牧民兄弟找回走失的牛群也十分高兴！大声说：兄弟，祝贺你们，还需要我们帮你做什么吗？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们就要归队了。 牧民说：谢谢解放军，这一片山场我们还是比较熟悉的，这里离我们草场只有不到一天的路程，我们带够了准备过夜的保暖物品和吃的东西，这么顺利找到牦牛群，太好了，我们三个人完全可以把牛群赶回去。 谢谢你们！有时间请你们到我家的毡房做客，我们请你们喝酒，吃牦牛肉！扎西德勒！” 爸爸高兴的说：“不客气，帮你找牛是我们应该做的，你们找到了牛群我们也很高兴！我们归队了，你们要注意安全！我们走了。 告别了牧民，爸爸和战友调头开车向哨所开去。时间来到了下午7时多，天还亮，只是由于下雪，视线不是很好，爸爸小心地把车慢慢往回开。 夜色渐浓，离哨所也越来越近了。突然，在经过一个小上坡的路段，军车压过一个小突起时，前轮跳了一下，爸爸下意识地抢了一把方向盘，军车向路边倾斜了一下。 “糟了，压到石头了，右边车前轮打滑直接陷入路边沟里了” “下车看看，爸爸把手刹拉好，取下安全带，对车上两位战士说” 只见车右前轮陷入沟里，右前悬挂顶在路肩上了，想挂倒挡把车退出来是不可能的。 “小王，小刘，你们去找多几块石头来，先把车后轮堵上，多拣一点。我用千斤顶要先把车轮顶起来，轮底下垫点石头就可以退出来” 爸爸一边安排战士去拣石头，自己找出车上千斤顶后，他趴在路面上，把千斤顶送进车底下，使劲压动压辊，前轮慢慢抬升起来，路沟露出来了。 这时爸爸弄得满头大汗，他顺手擦了一把汗，把棉服的扣子也解开了几颗。 小王和小刘也帮着把找来的石头垫到前轮底下，沟填平了，卸了千斤顶，上车启动，挂倒挡，车顺利倒出来了。 “小王，小刘，收拾工具，上车，归队！啊企！啊啊企！” “连长，快扣好衣服，小心，不能感冒！赶快上车！”小王脸都变色了大声喊道！ “是啊，连长，你要小心，咱哨所海拔高，可不敢感冒了，你快把空调打开，绝对不能感冒啊。”小刘也急冲冲地喊道。 “糟糕，爸爸自言自语！也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大意了！”走，我们归队。 一个小时后，军车顺利抵达了哨所，爸爸和战友们卸下运回来的新鲜蔬果。他回到和指导员共用的单间“啊切！啊企！啊啊切！” 指导员年纪比爸爸大三四岁，是老资格上尉。能带中尉代理连长的师傅也就是他这样的了。 指导员近一个月来对爸爸工作比较认可，所以他看到爸爸不断打喷嚏，心感不妙，他赶紧找卫生员要来感冒药和红景天，叫爸爸赶紧服药。 当晚12点，爸爸很不幸还是发起高烧，开始不断咳嗽，把指导员也吵醒了，老林，怎么样？指导员给爸爸倒了热水，两人继续休息。 第7章 林晨是凌晨出生的 凌晨3点过“老林，老林！醒醒！”指导员紧张地喊着爸爸的名字，指导员是特意起来看看爸爸，他发现爸爸皲裂的嘴唇，用手一摸，额头滚烫。 指导员急了，忙出去找哨所卫生员，还把哨所不值哨的两位老兵从床上叫起来，其中就有和爸爸一起回团部基地的小王。 “罗雄，王受文，你们做好准备马上送连长下山，他感冒还有发烧，现在要赶紧把他送到团部，要不然烧出肺炎就麻烦了。 你俩马上检查车辆油料和保暖防寒装备，确认车辆安全状况，打开电台向上级汇报，保持通讯正常，做好出发准备！” “是”罗雄和小王立正敬礼！穿好军棉服的两人马上跑出去了。 卫生员也从床上起来，用温度计给爸爸测量体温：39·3度，高烧！ 爸爸已经出现昏迷状况“连长，连长！醒醒，不能睡啊！”“指导员，连长现在情况很不好。必须马上下山，时间长了顶不住啊！”卫生员对指导员说。 嗯，命令：罗雄，王受文，李明远你们三位同志马上出发，要保证及时安全地把连长送到90公里外团部基地医院就医，能不能完成任务？！指导员大声下达命令。 刚好做完车辆检查返回室内的两位战士也听到了指导员发布命令。“是！保证完成任务！罗雄，王受文，李明远！”三人异口同声，立正。并大声回应道！ “出发，注意安全！”“是！”王受文和卫生员李明远一左一右扶起爸爸，罗雄把爸爸的军棉服和指导员员事先帮助准备的一个军用背包拿上，抢先出门。 快步打开一辆越野军车后座车门让小王和卫生员扶爸爸上车。自己再坐到越野车驾驶座，启动车辆，系好安全带。 回头对两位战士说，你们系好安全带，扶好连长，坐稳了！我开车了！然后两道雪白的灯光驶向茫茫黑夜。 罗雄是有着8年军龄的二期士官，他是从四川阿坝州入伍的，是少数民族，加上本来就出生高原，所以一般哨所出紧急任务指导员都会第一时间选择罗雄负责开车。 罗雄拥有军队大货挂车驾驶资格，驾驶技术一流，身体素质一流! 罗雄来自民族落后地区，文化程度相对较低一些，所以罗雄十分珍惜自己的军旅生涯，在部队各项工作都完成得十分出色！深得战友和领导信任。 罗雄一路把车开得又稳又快，服役哨所多年，他对哨所到团部后勤基地道路十分熟悉。只用了不到三个小时，他就把车安全开到边防团后勤基地医院， 这时天还没亮，不到7点。卫生员李明远和王受文扶着林连长下车送到急诊，罗雄拿着背包跟在后面。 在值班军医的安排下，接受过打针吃药后的林连长住进了病房躺下来输液。 很不幸，林连长还是因为高海拔气候下突发感冒并发高烧，虽然没有严重到肺炎发作，还是有肺气肿症状，在医院住了将近一个月，病情几次反复才康复出院。 林连长出院后，部队首长根据他的情况把他调整回团机关任某部副连职参谋。 1998年国庆节，已经是新晋上尉的林参谋边防服役满三年获批回老家福省三江市岩县休探亲。 加上儿子林晨出生时他又没能第一时间陪伴在刘老师身边，部队这次特别批准了一次长假：整整30天。 林晨名字来源超级简单，林晨是凌晨出世的，爸爸在电话那头的边疆守了一夜。得到母子平安的喜讯，抬手一看时间，凌晨五点！儿子就叫林晨。 宝宝林晨刚刚满月，老家习俗，要做满月酒。 林参谋回来第一件事：佩戴上尉军衔，身穿新军装的林参谋和一身嫁衣的刘老师，抱着手中的福娃小宝贝，一家三口请在老家的爷爷奶奶，大伯一家，二伯一家，两个姑姑，姑父。以及外公，外婆，大舅一家，二姨。以及爸爸妈妈的同学，同事，战友，老师，乡里其他亲属和友好等等。 只要在家能请动的亲朋好友，大家都聚到一起，这是林参谋加戏了，他要把热闹的婚宴和满满的结婚仪式感补办回给自己老婆刘老师。 再加上小宝贝满月，硬凑成好事成双。 最重要林家栋不想让刘老师在老家客家人心目中留下没有举办婚礼就结婚的印象。 客家人结婚，是请客办了婚宴就算数，哪怕你没领结婚证。没办结婚喜酒，差那么点意思。 因为林参谋和刘老师都是公职人员，所以林参谋和刘老师规定只认人客，不收任何人，任何理由的红包份子钱！ 这是林参谋和刘老师再三确认并坚决执行的。 林参谋和刘老师还有小林晨收获满满的祝福和不少亲友因为不收红包的“抱怨！”幸福指数加倍提升！ 这次探亲假期，是林参谋参军入伍10年来首次在家待足一个月，把爷爷奶奶还有刘老师高兴坏了，天天变着花样做林参谋喜欢吃的家乡菜。 刘老师每天和林参谋重回热恋，在喂饱小宝宝后，小宝宝更多由爷爷奶奶照看，小林晨也特懂事乖巧，每天吃饱喝足，大部分时间是呼呼大睡，并不折腾。 没有白天不醒，晚上不睡的臭毛病。 林参谋和刘老师每天花前月下，卿卿我我。他们一起散步，一起买菜，一起做饭，一起做客会友，一起逛街看电影。一起照顾小宝宝，几乎一刻也不愿意分离，时时刻刻黏在一起，幸福得不要不要地！ 刘老师产假后期由林参谋陪同，林参谋儿子媳妇，左拥右抱，每天乐不思蜀，差点丢了军人原则，不想归队了。 在林参谋回部队前夜，林参谋换上有点变形的军装对刘老师说： 你看，我当兵十年都没有变胖的身材，这次才几天就肥起来了，军装都变瘦了，回去部队战友们都要嘲笑我了，丢脸。 温柔乡，英雄冢！老婆，我回部队，会想你的！你在家要好好照顾自己，孩子，照顾家人。 家里的事情我离得太远帮不上你，你要坚强起来。有啥需要出力气的家务活可以打电话给我大哥，二哥，哪怕你哥我大舅子都可以，千万不要自己逞能，蛮干。 我也和我的那几个已经复员或者退伍在家的战友打过招呼，他们答应：有事召必应！你不能和他们客气，能不能完成任务？刘老师？！ “能，保证完成任务！放心吧，我的林长官！”刘老师笑着说道。 看着已经熟睡的小林晨，林参谋转回头深感不舍地看着刘老师，夜深了，刘老师和林参谋还在忙，嗯嗯！（此处省略5000字） 第8章 我想吃鸡蛋面 1998年10月底，纵有万般不舍林家栋参谋还是登上归队列车，带着对妻子家人的思念回到离家几千里的大熔炉。 林晨和丁同一不知不觉聊了好几个小时，眼看中午12点，病房里虽然开了空调，但是热浪还是能够感觉得出来。 毕竟9月1号还是三伏内，这会室外气温40摄氏度都快差不多了。 “小林，今天你过生日，想吃啥，我帮你买。”丁同一想起今天是林晨的生日，而且这会中午也要去准备午餐了，就起身跟林晨问道。 “也没有特别想吃的，以前我过生日都是开学日，恰恰是老师们最忙的日子，而爸爸又在部队，爷爷奶奶大多在乡下。 所以每次我过生日妈妈都会为难，而我小时候喜欢洋快餐里的炸鸡腿，平时妈妈不会轻易给我买，说是垃圾食品。 但是每年到我过生日，我都能得到妈妈特意多给的零花钱，让我自己买喜欢吃的垃圾食品居多。 后来到部队这两年，部队领导每次都会安排炊事班给我们集体过生日的战友们做鸡蛋面作为生日礼物，你知道我是义务兵，部队庆生的鸡蛋面，也只吃过两顿，我还挺想念。 就给我来一份鸡蛋面吧，要加两个油煎的荷包蛋哦！”林晨一脸期盼地对丁同一说。 “是吗，我当兵时我们也过集体生日，经常也吃鸡蛋面！是这个感觉。好，我帮你带回来，你等着！你到床上去歇一会，我马上回来！” 丁同一一听高兴地说道，起身离开病房。林晨也慢慢起身走回病床边，准备躺倒。 这时同病室5床的位置上进来了一位大约40多岁戴眼镜中年男子，他的手上拿着好几张单据和一个装着医院拍片的方便袋。 “你好！”林晨主动地向中年男子打了一个招呼，然后自己坐到病床旁准备躺下。 “你好！你醒了，小伙子，医生来看过了吧？情况怎么样？”中年男子热心地问道。 “医生来看过了，问题不大，叔叔你又是啥毛病？”林晨听中年男子关心自己，也送上自己的关心，问道？ “小伙子你坐，你醒了就好！昨天你被送进来时交光吓人哦，侬晓得吧？ 听你们送你过来的人讲，你是在工地上救人被天上掉下来东西砸中脑袋滴。当时你整个人都是人事不醒，昏迷过去了。 护士和医生无论喊啥，你都没有反应，吓杀人喽！”中年男人一边放下自己手里拿着的一些单据图片一边说，头还不断地摇来摇去，好像昨天中午事件重现一样，神色中的担心还依旧可循。 “谢谢你们的关心，我没事了。”林晨明显感觉到了中年男子对自己的好意，真诚地表示了自己谢意。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侬还噶系年轻，要出事噶就是大事体咯！屋里厢人要担心死滴。” 中年男子也仿佛放下心来，口中不由嘘出一口长气，而且下意识还说了一句东海方言，纯纯的阿拉话。 林晨好在在东海交通大学上了两年大学，多少还是能听懂大叔说的东海话，他也感受到了人家一个普通陌生人对他林晨满满的担心和关心，心理感觉暖暖滴。 “小伙子，午饭吃过了？”大叔放好东西又对林晨问道？ “奥，还没。不过在这陪护我的那位领导已经帮我去准备了，可能很快就会回来，大叔你准备去吃吗？”林晨说道。 “我等下屋里厢老婆会帮我送过来，我就是担心你没人帮你准备午饭，我就想叫我老婆帮你弄点吃的东西过来，你有准备就好。” “你先休息一歇歇，我去下卫生间。”大叔说完，转身进了卫生间。 原来，这位大叔昨天就住在林晨隔壁床，昨天下午大叔跑回家了，所以不知道林晨已经苏醒的消息，早上和上午大叔在医院各个检查场所，排队，交钱，又排队，交钱忙了一上午。 好在，大叔虽然住急诊，实际还是老毛病，胃病和胸部不适，刚去做了胸部检查拍片。 在东海这个国内最大的城市，第一人民医院的病床是很紧张滴，普通人要进入第一人民医院住院，那是很难很难的。 一床难求。大叔一看就是老江湖，用打120急诊方式混了进来，情有可原，不可效法。 这是小老百姓特有的生存智慧，东海市老市民常规操作。 林晨也就顺势躺下，左肩还是一阵阵痛感传来，林晨只能尽量侧着身子，缓解痛感。 然后脑袋里想着这几天要完成的事情，不由得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久久没有疏解。 林晨是在想自己的事情，如果没有出现自己躺在医院这件事情，林晨是准备近期辞工回大学重新上课。 他是大二后入伍，9月20日—30日只要办理学籍恢复手续，就可以国庆假期后插班进入大三学习，还有一次重新选择专业的机会。 也因此，虽然林晨是东海交通大学这座全国名牌大学的在校生，但是他入伍当了两年义务兵，学校已经没有他的宿舍了。 他必须等到学校开学重新注册获得学籍后才能得到学校重新分配宿舍的机会。所以现在的林晨就是来东海打工的外地民工。 他们同届的同学，本科阶段已经毕业，林晨又不想在老家待到学校开学，所以林晨才提前半年就回到东海，找了一个工地进来体验搬砖。 不是钱的问题，就是林晨想试试不同的职业，比较好奇，没有更多的原因。 从部队退伍林晨光退伍费就收到好多个w了。钱对林晨来说真的不是问题。 林晨是秋季义务兵，2019年9月退出现役，21周岁。本来，林晨退伍直接回家也可以，回学校也行。 但是他不得不先去了一位战友的家乡。 那位战友本来也是今年转业的，但是恰好部队有一台关键设备出现故障，而战友是这台设备的主要操作手，为了配合部队技术部门维修，战友不得不推迟回家。 也同时这段时间，战友的父亲遭遇车祸，骑摩托车在一个弯道被对面逆行过来的一辆轿车撞了。讨厌的是撞人的轿车还肇事逃逸！ 第9章 有趣的客家话 战友急得不行，只好委托虽然不是同乡同省。但是，战友和林晨都是客家人，而且林晨老家离战友家乡并不远。所以委托林晨帮忙回家看看。 林晨从边疆飞回内地，转火车回到战友老家：江右省南安市黄金县。 黄金县恰好就在福省边缘，从黄金县县城出发不到20公里，就到了福省三江市地界，而三江市离黄金县距离也不过200公里。 林晨老家岩县离黄金县距离更近只有150多公里，客家地区虽然有十里不同音五里不同俗的客家方言体系，但是慢一点说，林晨发现可以和部队江右省南安市黄金县战友直接用各自家乡客家话交流。 想想也激动，离家几千公里，有位战友和你说家乡话。 林晨很高兴，作为客家人的林晨，当然知道客家人是个特别的汉族民系。 他们认定，肯定以及确定所有客家人绝对是汉族，而且所有客家人都说自己的祖先是山东，河南，河北等中原河洛地区一路南迁过来滴！最豪的一句话就是：我们有家谱，我们有族谱！！！ 但是现代如果任何一个山东人，河南人，河北人把他扔到客家地区去，如果不说普通话，山东，河南，河北等大中原地区的朋友绝对会以为他们出国了。 字都认识还是方块字，可是读出来一个字都听不懂。专家学者发表论文，论证客家方言其实就是唐宋时期河洛地区人们的日常用语，普通话是当时北方塞外民族语言。 林晨无论在大学还是参军入伍期间，都十分乐意用自己是客家人的身份，按方言发音的方式找寻客家乡亲，客家话可能十里不同音。 但是特别好玩，客家口音的朋友说起普通话，那就统一得不像样子。 客家人说普通话，基本口音一致!最经典是某部发言人，一口客普，极有特色。 某次记者会，发言人直接客家话：湾湾的乡亲大家好，崖系客家人！系美县给！雷倒两岸。 说客家话，那就是：“阿哥，老替，或阿表，表嫂，阿爸，阿眉”最简单 林晨在读大学时经常逗同学们玩：用客家话和普通话对比，基本团灭所有只会普通话的现代同学。 比如：天晴了—客家话是：出日头！下雨是落（发luo音）雨或落水，还有说落韦的，上午是案九，下午是吓九，明天是明部日或天光日，菜刀是刀麻，雨衣是蓑麻，水勺是叟麻，吃饭是食饭，还分食早，食九，食压代表早中晚饭，等等好多好多‘ 每次聊起来，收获满满的笑声。也因此，林晨无论在大学还是军营都交到不少好朋友，不仅限于客家人，其实这是小林同学的性格特点，喜欢和人分享。 那位请林晨帮忙的战友是一位老兵，是林晨当兵时部队班长大哥。已经入伍满12年了，三期士官。今年31岁。 已结婚，而且特别牛，找的媳妇还是驻地当地的一位土石方老板的宝贝闺女，比老胡同志小五六岁。而且还是老胡老丈人亲自瞄上他滴。 老胡老丈人因为经营土石方工程，旗下企业使用工程机械十分多，有挖机，铲车，推土机，压路机，吊车，有大有小。基本我们能看到在各种工地出现的工程车辆，人家家里都有。 老胡之所以被他老丈人瞄上，就是凭借他一身无所不能的操作技能和高超的动手维修能力，在偶然军地同时参加的一次救灾任务时，被他老丈人发现他的驾驶和维修技能。 老丈人如获至宝，多方打听掌握了胡小军底细，派出宝贵闺女套狼，（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现实版）最后老丈人使出终极大招：默许他们家宝贝女儿，用先上车后买票的办法，绑架了种在美女肚子里的小小胡作为人质！ 成功把老胡一举擒获。老胡不得不服奉子成婚！才结婚半年就有了儿子，那可乐坏了！马上变身儿奴一个，妻狗一条！ 他在部队学的是轮式工程机械驾驶操作，主驾大型挖机和大铲车，轮胎比一层楼高的那种，而且是特牛的那一类。 据战友自吹：“目前你能看到的，能在陆地上依靠车载发动机作为动力移动行驶的机器，无论是用轮子还是履带，没有开不好滴！”战友名字叫：胡小军。很适合当兵的一个名字。 严重离题，话说回来：胡小军父亲遭遇到的车祸，不复杂，胡叔叔受伤也不是十分严重，但是由于肇事者逃逸，后果很严重！ 当地公安已经通过调取天网以及路口流量视频，做出研判，已经成功锁定肇事司机。 在林晨作为战友赶到胡小军家乡医院的时候，住院七八天的胡叔叔已经可以起床走动了，因为头部戴了头盔，没有受伤。 右手臂有骨裂和开放伤口，出了好多血，两腿膝盖有明显擦伤已经结疤。手臂伤口缝了十几针。 恰好当天林晨到达医院住院部病房时正在进行拆线操作。林晨急忙用手机拍下，然后微信发给胡小军同志。 弄得胡小军当场泼洒金豆一升！当兵的，难！忠孝不得两全就是说的此刻，林晨也有点难受，眼睛有点充水。 老胡伯伯，是的，经过了解沟通中得知，人家胡伯伯虽然是20岁就当爸爸有了胡小军，已经五十出头，林爸爸今年50，所有林晨必须改口胡伯伯！ 在医院拆线后，林晨马上上岗代替胡小军行使被害者家属的角色，林晨从县交警大队得到确认，肇事逃逸的犯罪嫌疑人已经到案，是某公司职员。 交警扣押了肇事车辆并督促肇事人单位让逃逸司机到医院给付了胡伯伯自费垫付的治疗费，后续治疗和交通事故赔偿事务当地公安已经做出妥善安排。 而且据交警内部好心人士提醒，如果肇事者想得到从轻发落，他们还要取得受害人签字确认的肇事赔偿文件，受害人出具谅解协议书，肇事者才可能得到减轻处罚的结果。目前肇事逃逸一项就可以入刑。 第10章 客家水酒，好喝不上头 至于究竟肇事者会受到什么处罚林晨是不操心了。 所以胡伯伯的事情并不复杂，回到医院，林晨陪胡伯伯办理了出院手续，并在胡小军老表的专车护送下，陪胡伯伯回到离县城20公里外的家里。 乖乖，老区新农村不是吹滴，标准双线柏油马路到村，水泥马路直接到家门口。 一栋180平的三层欧式别墅出现在林晨同志眼前： 别墅处在由一圈黑色铁艺围栏和奶白色园柱围出一个大院子里，院子内别墅大门两侧各有一株比一层楼高的漂亮的绿叶树，据胡伯伯说是这是一种常绿树种，不会长得很高大，当地叫月桂的观赏树。 就这样高度一棵树，树龄十年以上，当地绿化苗圃出售价一棵不会低于半个达不溜。 院子很宽，轻松可以停下三台轿车，院子内挨近围栏种了一圈玫瑰。 在远端院子可能靠近厨房的一角还有一座小型假山和一个不小的水池，因为林晨发现有自来水龙头和用过水洗菜的痕迹，地面上有一点点菜叶。 水池里水深快有一米，里面养着好多条当地人既喜欢吃又喜欢看的着名红色荷包鲤鱼！划重点，可以吃！！也很好看，跟锦鲤一样一样滴！！ 林晨拍了拍胸脯，有点羡慕！说实话就是很羡慕！ 进到家里，反正该有的家具电器，想得到的有，有些想不到的也有，林晨不敢问，怕被胡伯伯认为自己是乡巴佬，那么没见识！ 林晨有点惊到了。 进入室内唯一和城里别墅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在客厅大堂正对门的上首墙前，左右各有一块竖着的七字红底金字的对联，下面有红底金字的制作精良的神位板，材质类似遍布城乡的各种店面招牌使用的材料，类似铝塑板，或者有机玻璃。 字也特别好看，是漂亮的行书。特制装饰讲究的贡桌摆在中间，上面还有香炉，两边各有一座有烛台。香炉上还有燃尽的香骨，烛台上有蜡烛燃烧后的小竹杆，香炉内有快要装满的香灰。 这种装饰林晨比较熟悉，这是客家人的堂号，神位牌，每逢农历初一十五和逢年过节时必须上香祭祖的位置。 也有简单点的，是在客家人室内正对大门的墙上帖一张大红纸，上面也会写上相同内容，作用也是是相同的 。南方农村客家人在家里安放的神台，是这家人的宗族传续记录的载体，需要小心维护。 以前许多客家细佬哥都有不小心触碰到神台上物品被家里棍棒教育的先例，严重点还要装香点上蜡烛，跪下磕头作揖乞求祖宗们原谅！。 这也是客家人家里特有的一种物品，神圣得很！不容亵渎！ 胡伯母在家迎了出来，本来胡伯母是在市里胡小军弟弟胡小兵家帮忙带刚出生还不到三个月的第三个小孙子的，胡伯伯出意外以后，伯母才连夜由小兵开车从100公里开外的市区送回家，直接到医院。 胡伯伯住院不能下床的两天，是伯母在医院照顾，胡伯伯可以下床活动后，伯母才回到老家忙家里的事。 房子够大，事情在女主人眼里哪里做得完，反正一个字：忙，很忙。 因为提前知道今天胡伯伯出院回家，还有大儿子部队战友会同时回家，伯母正在忙着做接风宴，客家人，对待客人的尊重首先那就是做好食的，多多益善。 九个菜起步，十二道菜是标配。还要加上客家烫皮，米果，擂茶等等一大堆。 在黄金县后面的好几天就让年轻的林晨感受到了传统客家人的待客热情，最后林晨是逃出黄金县的。简直是一场恶梦，太吓人了。 客家水酒！好喝不上头，最吓人你不知道几杯会醉，有时三五杯，有时两三杯。就像开盲盒不知道那一杯，一不小心，倒了！ 客家地区大家表述酒量，一般都是说能喝几两白酒，没听过谁敢说喝几碗水酒滴，如果敢说几碗，保证有人让你晓得你喝了这么少，就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就是这么奇怪，家家都是水酒，有本事你喝多几家试试，分分钟让你晓得：水酒滴水比海还深！每家人的水酒表面上差不多，喝到肚子里竟然产生喝混合酒的功效，杀伤力翻倍！ 而让林晨记忆深刻的是一次不知道喝的是哪个老表端上来的一碗凉滋滋的水酒，老表说这是冬酒，喝冷的没事！ 林晨喝了一口，好甜，真的，好甜。以林晨在黄金县两三天喝米酒的经验来看，林晨觉得今天喝的米酒是最好喝的，没有之一！ 哪知道，林晨两碗还没喝完，直接溜桌子底下。第二天林晨不断想，我是怎么醉了呢？反正直到林晨离开黄金县，他都没有明白他是如何喝醉滴！ 其实，客家冬酒，就是头年家里酿出的纯酒娘，经过一整个冬季，不舀酒翻动，不加水，不开盖，一直让酒酿发酵，直到把糯米酒糟都全部化为汤汁。 到了来年夏秋以后才过滤出澄清的米酒保存起来的纯酒酿，入口香甜，也没有冲鼻异味的酒气，闻上去就是香甜的米酒香，特别诱人。 不懂客家冬酒的朋友，哪怕你是真正客家人，上当醉酒多了去了，只不过客家冬酒来之不易，你不是客家乡亲公认的贵客，想喝正宗的冬酒，做梦吧你！ 品质优良的冬酒堪比同容量的高度白酒！老练的客家老表喝冬酒哪敢用碗作为酒具，喝客家冬酒，敢超过两普通饭碗的少之又少！ 作者附一：笔者上世纪90年代还是学生，春节同学来家做客，恰好笔者父母也同时去其他乡亲家做客，笔者偷偷拿家里父亲珍贵的还不太老的冬酒给来家玩的同学倒了平均每人不足三两，结果是团灭。 好多个半大男男女女在家客厅酣睡如泥，结果全伙被老妈活捉，我个人得赏竹笋炒腊肉一顿，同学们被老妈追加奖励一顿客家黄年米果炒腊肉！ 同学们是吃进肚子里了，我是屁股有点痛！客家老规格阿眉，都喜欢竹笋炒腊肉。哈哈 第11章 客家人要食路广 几天在黄金县，林晨确定自己清醒的下午和晚上，只有两天，而且奇怪得很，林晨在黄金县根本没有住过宾馆酒店，但每一次都是在特别干净的老表家里的客床上度过滴。 其实只要远客去客家农村人家做客，如果主人留你吃饭，还端出自家制作的糯米水酒招待你时，你就是他心目中的贵客，主人家已经做好贵客会喝醉留宿的准备了。 因为客家人待客讲究的就是让客人酒足饭饱，喝醉是待客周到的体现方式之一。 客房中新被子，新床单。这不是一家人这样，是绝大多数客家人，只要准备有客房的，他们都会把家里新的床上用品用在客房上。这似乎成了规矩，大家都不说，但是每家人都这样做。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还一点亏没吃着，一分钱也没花！作者附二：主要是林晨虽然也是客家人，毕竟年轻，而且不是客家农村长大。他没学会黄金县这边客家人的一个技巧： 本地客家人会利用各种借口给老表家里上了年纪的爷爷奶奶，或者朋友的长辈，或者还没有上小学的细伢子拿钱买食！ 钱多少无所谓，可以50，100，在客家地区，话说食，是一件最大的事情，给钱买食，绝大多数地方可以通杀！口才再好，再会拒绝的人都不敢拒绝让你买食这件事。 客家人，骨子里面对食是不敢亵渎滴！而且，在民间，如果一个客家老人或者孩子收到别人给的买食的钱，大家都会很高兴，因为这代表你食路广，一个客家人食路广是了不得的本事。 村里各种各样的年纪相貌差异很大的都叫老表的亲戚，他们都请林晨吃饭，都谢谢林晨同志哥。 （对就是同志哥，一定有哥这个称呼滴！黄金县周边特别喜欢叫同志哥，有山歌为证！） 老表热心感谢林晨帮他们老表胡小军的忙，要喝点家里做的好贝的水酒感谢林晨。所以林晨好郁闷地打电话问胡小军，你家有多少老表？须待查证。 其实这也看得出胡伯伯以及胡伯伯的家人在村里会做人，深得乡亲爱戴！这么多老表请吃饭，不是没有原因的，人情两个字，意义深远。 林晨在到黄金县的第五天早上，鼓起勇气对胡伯伯话出客家话：阿伯，你屋卡噶件事体已经舞赞里。崖也要转起崖齐家屋卡看下崖爸崖眉。你看崖今部案九转细，好毛？ （普通话：阿伯，你家里这件事已经基本搞好了，我也要回我自己家里看下我爸我妈。我今天上午就回去了，你看可以吗？） 问可不可以，有答案也肯定是不可以！ 最后林晨使出大招：告诉胡伯伯部队还有任务，必须要自己及时归队，请胡伯伯支持。 嘿，这样的说辞一出口，胡伯伯以及所有能听到这句话的老表们，没有任何人阻拦，全部一致同意。 红区干部，真不是假滴！他们对军队军人的支持，无条件！林晨得以逃离黄金县，但是哪时想起都感觉暖暖滴。 比如就在这会在东海，林晨正在脑子里想着一件件事情的同时，电话铃声想起！林晨拿起收机看到标注是“老妈”的来电，不能不接！ 按下接听键：“喂，老妈！” 耳机传里出来个爽朗的童声：“喂，你是哥哥吗，我是芳芳！我是圆圆！！你吃饭了吗？我们听妈妈说，今天是你过生日，你有吃蛋糕吗？有没有和小朋友在一起？” 我晕！林晨第一感觉！原来是两个双胞胎妹妹，打电话的确定是大妹芳芳，在电话那头一定还有小妹圆圆！这两小家伙自出世以来，笑一起，哭一起，讨厌地拉粑粑都一起！林晨头大了，咋办？小魔头在线。 林晨脑袋里一堆官司还没理清。“哥哥，你在干嘛。你在听芳芳（圆圆，旁边另一个小家伙也插话到，有芳芳必有圆圆！）讲话吗” “嗯，我听到了，你们吃饭了没？今天开学，你们都是小一年级学生了，有没有谁得到表扬？” 林晨使用杀手锏对付两个小屁孩。以前只要两个妹妹唧唧歪歪，林晨只能反问：你们问谁得到了表扬，两小只，立马只有一个答案：我！然后开始相互厮杀，马上芳芳做了啥，圆圆忘记了！圆圆说了啥，芳芳不知道！老师表扬我了！开始表功和出卖。 两个双胞胎妹妹，把林晨搞得脑壳痛！林中校和刘老师一点文化都没有，为两个女儿取名字随意得很，直接雷倒林晨：林芳，林圆！简称：方方圆圆！ 14岁的林晨当时觉得两个妹妹名字土得掉渣！等两个小家伙开始会说话以后，林晨才知道，童声复读机的厉害！ 问题是一个问题，答案本来是一个答案！可惜在双胞胎的世界里，是一人一个问题，是两个问题！你不许只回答妹妹的（或者姐姐的）！我问的和姐姐（或者妹妹）你怎么可以回答得一样？你骗我！ 然后。林晨必须面对同一个问题回答出两个不同版本答案。否则不知道芳芳还是圆圆。总有一个不满意！然后听到最多的就是特别统一的一句：我要告诉妈妈（爸爸）哥哥骗我！ 回答双胞胎妹妹的十万个为什么，绝对比林晨考上东海交通大学这所全国一流名牌大学难！林晨只到此刻接电话还是这么认为。 只听到话筒里传来：“哥哥，哥哥！今天芳芳（圆圆！刺耳的声音加了进来）去学校了，我们是小学生了！我们长大了！妈妈说长大的孩子要自己吃饭，不能要妈妈喂。今天中午妈妈上班晚回来，是爸爸做的饭，芳芳（圆圆，更刺耳）吃得好饱！ 妈妈说今天是你的生日，要芳芳（还有我，圆圆！几乎喊叫的一个声音传来）祝你生日快乐！（祝哥哥生日快乐！我是圆圆！！一个拼命呼喊的声音）” 林晨泪崩！“谢谢芳芳圆圆！你们要好好吃饭！好好上课！今天我也很高兴！替哥哥谢谢爸爸妈妈，好吗” “好的呀！”终于得到统一的答复！ 第12章 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长寿面 和两个妹妹通话，妹妹们肯定是开了手机外放声音滴，必须两个人都能听到，一个说，一个就要更大声说！否则方方圆圆肯定会发生内战。爸爸妈妈又特别享受童音二重唱！ 自从林晨离开家去读大学开始，电话里两个妹妹组合把林晨萌得一塌糊涂，妹奴，林晨！ “爸，妈！我知道你们在手机边上听着呢，我今天生日，我必须先谢谢妈妈，今天也是你痛苦纪念日，感谢妈妈给我生命，带我来到这个世界！ 谢谢爸爸，是你教会我成长。感谢方方圆园！帮我陪着爸爸妈妈，我今天很高兴，谢谢你们。我爱你们！” 林晨带着哭腔说，眼角泪水止不住地流！大难不死，又不能倾诉，林晨笑着哭！ 好不容易，打完电话。林晨猛得用被子盖住自己，满脸泪水，无声。 小林，你睡着了？起来吃面！丁经理站在病床前，满头大汗。林晨用右手把被子从自己头上抹开，有点腼腆的对丁经理说：“是的，我刚才睡着了。” 丁经理看着林晨红红的眼睛还有他眼角的泪痕，心头一软！小伙子，难为你了。 只是一愣神，丁经理马上恢复欢快的语气对着林晨说：起来，去洗洗，吃长寿面咯！这是我太太帮你做的长寿面，就一根哦，还有我帮你煎的两个荷包蛋！趁热吃，冷了面就陀了。 过生日吃了长寿面，人就平平安安，长命百岁，百事百顺！ 原来，去了那么久，其实是丁经理回家，让丁太太亲自和面，按照传统习俗，生日面条只能一根，越长越好。 丁太太手巧，经过几次尝试，还真做出了满满一碗一根到头的长寿面，浇上肉丝，川菜灵魂红油豆瓣和香葱，两个荷包蛋盖面。一碗代表丁经理夫妻满满情义的生日面，让林晨眼含热泪。 伴着热泪和感动，林晨在东海市第一人民医院急诊病房吃下22年以来最特别的一碗长寿面！值得铭记终身！这是林晨此刻的最直接感受。 无需用言语表示，他感觉到了丁同一深深的情义，这已经不是一个单位领导对员工关怀的体现了，是丁同一夫妻用心来向林晨展示他们对林晨的认可和偏爱！ 是的，丁同一已经喜爱上了林晨！仿佛一个爸爸对自己孩子一样的喜爱。只是丁同一还不自知罢了。 很难相信，不到一天的时间，丁同一就这么无所顾忌地喜欢上一个22岁的大小伙。 林晨吃完特别的长寿面，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笑容，诚恳地对丁经理说：“谢谢叔叔，谢谢婶婶！谢谢你们给我做的生日面！这是我吃过最特别，最好吃的长寿面。” 谢谢！林晨突然深深向丁同一个鞠躬！ 丁同一没想到一直喊自己丁经理的林晨突然称呼自己叔叔，还有婶婶是谁？好容易才反应过来，是家里小辣椒妹妹，有人叫她婶婶了？丁太太知道吗？ 丁同一瞬间心里感觉到了幸福，自己的用心得到林晨的回应。让他也十分快乐，这小子真性情，丁经理好这一款。 “小林，别客气。这是我们应该的。开始我太太还担心自己做的面条不符合你的口味，你不喜欢吃呢。你喜欢就好。 别站着，来，坐下来。”丁经理按安抚着林晨，让小伙子不要因为这次事故，影响到他脑部伤情的恢复，加上今天又是他的生日，一个大小伙，孤身一人在异乡遭遇生死转换，在这样特别的时刻，如果心情得不到舒缓后果是很难把控的。这是丁经理经过和医院医生长时间讨论林晨伤情分析就知道的。 加上和林晨连续交谈沟通，丁经理被小伙子无意中表露出的善良和正义，有理有节的态度，还有明明身世不凡也没有娇骄二气。阳光，善良，正直是丁经理对林晨这两天表现的直观感受。 “小林，你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公司提供帮助的，你告诉我‘”丁经理对林晨说道。 林晨坐在椅子上，想了一下，拿出一串钥匙递给丁经理。说：我的行李和换洗衣物留在工地宿舍，现在天气热，再不换我身上都要臭了，请你帮我把我的行李背包给我带过来，里面有我的电脑和手机充电器。 还有我的课本，马上要重回校园。我还是不能丢下学业的，麻烦你了。谢谢！ 丁经理接过钥匙，说“好的，下午我回项目部还有事情，你的行李我会马上安排合适的人给你送过来。 你先安心休息。这是医院餐厅的餐卡，你收好，晚饭你可以下楼去吃，我确认过，医院住院部有专门营养师把关，饭菜质量是有保证的，你可以在那里面自助区自由进餐。 我还有工作，等有时间我再过来看你，我先走了。”丁经理告辞，走出了病房。 林晨看着丁经理离开，在椅子上坐了一会，起身端着水杯回到病床前，把中午护士放在那上面的一个口服药纸袋打开，确认是自己的名字，把药倒在手上按上面医嘱服下，然后躺下休息。 丁经理离开林晨的病房，并没有直接离开医院，他向医生办公室走去，医生办公室大门敞开，丁经理走到门口站住。 看向室内，室内有四张办公桌，其中三位白大褂都在面对电脑各自忙着，丁经理用手轻轻敲了两下门，说到：你们好，我可以进来吗？ 室内几位医生听到，只见恰好是早上见过的陈医生转过头来，陈医生扬手向门口招了招，说道：丁经理，进来。然后陈医生还起身搬了一把椅子放在自己桌子旁边，示意丁经理坐下。 “谢谢”丁经理走进室内，表示感谢，坐了下来。“陈医生，我刚才给6床林晨送午饭过来，现在小林已经吃好午饭了。 我过来你办公室就是想问问林晨的病情，或者还有哪些方面需要我们注意的，请你告诉我们。” “稍等”陈医生在自己办公桌上的文件架里找出6床的文件夹放在自己面前，然后操作电脑，调出6床林晨的相关检查检测的数据报告和入院以来所有拍过照过的x光片，ct映像图片等等翻查起来，最后停在林晨今天上午最新拍摄的ct图上。 第13章 项目部开事故分析会 正好，你来看一下，这是上午ct的图片和分析报告，目前情况看，病人脑部情况得到极大改善，只是在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陈医生一边指着图片一边对着丁经理说： 这几个小区域映像表明脑震荡区域大幅度缩小，但是还有我指到的一些小范围内边界图像还是模糊了点，如果病人用脑过度或者情绪出现剧烈变动的话，情况依然可能出现波动。 所以昨天下午我们医生会诊时提出的预防方针还不能解除，必须关注病人的脑部恢复情况。 不能让病人情绪上出现剧烈波动，不要刺激病人，避免用脑过度。这是技术上我们医生给出的建议。 至于病人肩膀和肩胛骨的伤情表现正常，按照已经制定医疗方案执行就可以，没有必要做出调整。 你们作为医疗陪护，目前做得很好，还是昨天我们沟通过的，主要还是关注病人情绪稳定为主，要特别注意不能让病人跌倒，和拍打头部！尤其是他头部已经受到过剧烈外力冲击，虽然恢复意识，但不能掉以轻心，认为一定就是好现象。 所以，请你们特别注意病人在做动作时的防护，不能让他摔跤，在床上不能猛起猛坐，不要用力，哪怕大幅度晃动脑部都不行，比如剧烈咳嗽。以免引起其他不良反应。其他就没有特别的要求了，按正常陪护就好。 “好的，谢谢陈医生，等下我回单位，会派做事认真负责的员工过来做好配合，你交代的问题，我会转告到位。谢谢你，我先回单位了。告辞了” 丁经理这才离开医院驾车返回项目部。 同时，因为高温天气，室外施工时间按规定要回避中午最热时段，所有室外作业人员大多都回到有空调装置的安居小区工地宿舍内，钢筋班的四五位工友们午饭后回到宿舍，三三两两坐在各自床上聊天： “听说，昨天受伤的那个后生醒过来了，这样都没死，运气太好了。 人家还是名牌大学学生嘞，真会投胎，人家祖宗有灵，保佑得好自己后代。” “是啊，中午吃饭时大家开事故分析会，还不觉得什么，可是后来看过视频录像回放，那才吓人，原来这哥们那么猛，那一跳把老王救下了，他自己才被砸中，这样的事还是少见，那哥们牛！” “那个麻袋怕有一两百斤重吧？装了一袋子的钢管砸到头上，看到都怕！塔吊离屋顶还有几高，我看差不多三层楼那么高是有的。” “有，塔吊上个礼拜才提升，装了两节提升钢架，是塔吊为楼面浇筑混凝土时特意提升让出空间的，我老乡在泥工班，浇楼面时他们要扶着出料管道移动，所以清楚。一般塔吊起吊高度要超过屋面两层楼高才可以保证安全。太低了会扫到人和防护钢架。” “怪不得，我以前还怕塔吊司机吊得没那么高，每次从我头顶扫过，我都会吓得低头，就怕会碰到我的头上来！” “有规定的，塔吊司机要考执照，和开车一样，必须有驾驶证才可以开塔吊，他们可不敢吊得太低横移，碰到无论防护架还是其他物品 。无论是否打到人都算安全事故，会罚款地。这次事故是上料的那些家伙瞎搞才出事的，塔吊没有违规。” “老王遇到贵人了，没那个小伙推一把，昨天他肯定死翘翘！” “嗯，一麻袋一两百斤钢管从三层楼高砸到背上，稳死” “老王现在干嘛去了，项目部不是放了他两天假吗？中午吃饭还看得到他，这会怎么不见了，是不是听了煮饭阿姨的介绍，去龙华寺烧香了吧？” “乱讲，小张你不知道就不要瞎叫！”“刚才开完会看完视频，我吃完饭离开食堂时听安全员和公司工会的那个小妹说，要老王去办公室接受事故调查询问，安全办要搞事故报告给公司上报，老王去项目部了。你小心老王回来屌你！” 好了，不要再瞎叫唤，休息一下，下午四点还要上班呢，这该死的鬼天气，热死了。大家睡一会，不要吵了。 宿舍内才慢慢恢复平静，大家各自修整，有抽烟的，有准备睡觉的，但是没有人再说话。 下午三时，项目部会议室。由东海市政集团，建筑公司会安全办，工会，宣传，党群部门人员同安居小区一期项目部主要负责人，安全员，施工员，带班负责人等，还有监理公司现场监理员等好几十号人正在开会。 主席台上坐着：建筑公司书记兼副总经理，集团公司行政部，集团公司宣传部，项目监理公司副总监。项目工程部总工，项目部经理丁同一六人。 会议由集团行政办主办，建筑公司书记兼副总经理到会，由于东海市市政集团是东海市国资委作为主管方的全资国有大型企业，集团行政部出面，会议级别不低。 会议首先听取了项目部负责施工安全管理的副经理做的书面事故报告，并观看了事故发生及抢救过程的，被3号塔吊全景摄像机拍摄的现场视频完整版。 现场监理对事故发生过程中违规现象做了分析，当场给出监理意见。 项目部施工员汇报了昨天5号楼现场施工班组人员，人数及具体岗位工作情况。汇报了事故意外发生后的应急状况启动过程和实际结果。 项目部安全员汇报了事故发生后，事件调查过程，证据采集的录音录像资料，视频材料的采取固定及相应已经提交的书面报告等。 丁经理代表项目根据监理公司提交的现场监理意见，向领导提交了昨天下午项目部施工事故分析会做出的事故分析和初步结果定性，对林晨同志在事故发生过程中的具体表现做了重点汇报，并提交书面报告， 申请集团党委和行政部，宣传部启动对林晨同志立功行为进行调查认定，为林晨同志申请见义勇为个人荣誉。 第14章 刘工大哭 集团办公室兼行政部领导现场表态，本次事故接受监理公司给出的监理意见。认定本次事故是一次责任事故，对事故发生过程违规违纪的责任人启动调查和追责工作。 对林晨同志现场视频中展示出来的英勇行为表示认同。承诺可以启动对林晨同志立功行为的调查确认工作。牵头整理相关材料向上级机关汇报，为林晨同志申报个人荣誉。 宣传部领导表态，会收集整理林晨在本次事故中的英勇表现，第一时间向各媒体宣传单位公布林晨同志英勇事迹，对集团下属各单位进行通报。 建筑公司书记兼副总经理最后总结，对事故认定有违规操作的相关责任人做出处理安排，对事故中林晨的表现进行了表扬，并表示希望明天由公司出面，去医院慰问走访林晨同志， 同时，根据丁经理补充汇报的材料，报集团行政部许可，向林晨就读的东海市交通大学发出协调函，通报林晨同志的立功行为。会议在下午五时结束。 会后，集团宣传部在下班前发布了林晨同志英勇救人的剪辑视频，并分别通报给了集团副总经理以上全部领导班子成员，以及市电视台，电台，市日报，晚报，以及各大门户网站等主流新闻媒体。 同时，项目部视频监控工程师刘文理在监控办公室，他在下载电脑主机上云保存的5号楼最近三个月的视频资料。 回看工地全景摄像机拍摄的所有视频，利用视频检查和发现工地中违规操作的动作多少，以确定工作人员违规操作的严重程度。 随着观看视频的增多，视线内出现林晨的身影越来越多，刘工发现好像林晨和普通员工不同的地方也越来越多，比如出现在镜头内的林晨，每次都是规范佩戴了安全帽，并且每次都把帽子系带扣在下巴上。 每次出现在视频中的林晨工作服一定是扣好扣子的，袖口扣和其他员工分别最大，尤其最近2个月来，东海气候炎热，工地上大部分员工身穿的工作服袖口都有挽起袖口的情况出现，甚至发现好多员工敞开胸脯干活的图像，偏偏林晨还是扣得完完整整，连袖口都扣得完整如初。 开始刘工没有发现，看多了才对比出来。然后，刘工开始重点关注林晨那个班组上班视频。 经过比对，林晨的鞋也和别人不同，一般工地员工穿得最多的鞋是平常的胶鞋，俗称“解放鞋”的最多，年轻的二代民工脚穿运动鞋的居多。而林晨穿的也是解放鞋，但是看起来比别人的厚实些， 而且刘工发现林晨有两三种不同颜色的解放鞋，每种颜色的出现频率基本一致，那就说明林晨每天会替换，不会一双鞋连续多日穿在脚上。有过穿胶鞋经历的朋友们都知道，胶鞋穿着时间长了，那味，简直了。 刘工越看越带劲，本来枯燥的视频翻查竟然看得津津有味起来。刘工发现，林晨虽然干的是钢筋工，但是，只要林晨出现施工过的工作面，都会出现很整洁，让人感觉很舒服的情况出现。 无论钢筋备件的摆放和捆扎工具用品的保管，还有劳保用品使用，视频里看不到林晨赤手空拳干活的影子。 每次林晨出现在干活现场，一双白色或黄黑色手套肯定出现。看林晨干活看出了美感，是刘工最大的收获。这小伙子肯定当过兵，都有整洁强迫症了。把他们剪下来。刘工在欣赏林晨。 最后看到事故发生时刻的时候，只见林晨抬手檫汗，抬头看天上太阳，赶紧低头！又抬眼一看，紧接着一个飞身鱼跃把旁边工友推开，林晨被一个编制袋直接砸在脑袋上时！ 刘工眼角的眼泪，瞬时喷涌而出！看着现场医护人员到场抢救画面里出现的林晨一动不动被担架抬向施工电梯时，刘工大哭。 “刘工，刘工你咋了？！”监控室其他同事听到刘工哭声，纷纷围了过来询问。 刘工止不住哭泣，手指电脑屏幕，用嘶哑的声音说：我看到了英雄，不知道他会不会有事。他太勇敢了。 然后同事们一起把视频回放，整个办公室没有一个人说话。久久的，大家都不敢说话，仿佛会妨碍图像里的医护人员对林晨的抢救。直到担架出现在地面监控图像里被快速送进车后厢，救护车闪动警报灯快速离开。 “这是昨天中午的事故视频？那小伙子太伟大了，他不动的话，他绝对不会受伤。” “那小兄弟现在怎么样了，谁知道？” “我去工程都问问”有人快速跑出办公室。 监控室响起一片讨论声音，主题只有一个：那小伙子现在咋样了，是否安好？ 类似的场景随着集团宣传部和行政部的上传下达，经过剪辑，用时更短的视频一遍又一遍地出现在集团公司高层领导人的电脑上，电视台外联人员的电脑上，报社信息采集人员的电脑上，各大门户新闻网站编辑的电脑上。 同时东海大学学生处和外联部还有宣传部也同时在看这个视频。东海媒体震动了。 接收到视频并观看过的各单位领导都做出指示，第一时间确认消息的真实性。第一时间联系视频发送单位负责人，派出记者赶赴视频单位主管部门，确认事件真实性和可靠性。 争取第一时间调查清楚事件的整体情况，本次事件极具新闻性，有重大新闻价值。 当日晚上，东海市政集团办公室召开紧急会议，部署集团领导指示：责令集团办公室牵头，组织集团行政部，宣传部，对外联络部（内部称公共关系部），集团工会，集团共青团团委共同组建事务协调小组。 统一口径，接受东海市新闻媒体采访和调查。如有必要，可以组织新闻发布会。办公室安排人员专门起草发言人文稿。 丁经理下午医院返回项目部，找到保卫科，他知道保卫科去年底招收了一批10名保安员，其中大多数是部队退伍士兵，他自己就比较熟悉其中的两位，其中一位姓陆的小伙帮他开过车，和他有过接触，他感觉不错。 第15章 你咋知道这种包市面上买不到? 小伙年纪不大，去年退伍，记得好像是南方江右省南安市人。去年底来到项目部的。 平常丁经理经常能看到他，给他感觉小伙子挺阳光的。所以丁同一特意找来保卫科，经过询问，果然有这个人，叫陆崇文，21岁，确实是江右省南安市黄金县人。 丁经理把林晨给他的钥匙交给陆崇文，给他安排任务：从今天下午开始，项目部指派陆崇文同志负责到东海市第一人民医院急诊科病房：住院部11楼02病房06床看护因公受伤的林晨同志。 为了便于就近照顾，特批允许在医院附近宾馆住宿，费用项目部承担。 委托陆崇文帮林晨把他的行李带到医院。安排好陆崇文并派车把他送去医院后，丁经理才开始处理自己的工作，然后也参加了会议。后面发生的事情就不是丁经理可以控制的了。 医院急诊科病房，11—02病房06床的林晨睡着了，躺在床上的林晨眉毛微皱，眼角湿湿的。微黑的皮肤亮亮的，很干净。紧紧抿着的嘴唇，两个腮帮子还有泪痕。额头上有些许的汗珠子，刚钻出额头就被空调的凉风压制了，所以一直没有形成大汗。 在他的床边，坐着一个和林晨差不多年纪，脸上干干净净，小平头，上身穿件简单的纯白单层套头t恤，下穿修身直筒普通牛仔裤，脚穿普通国内品牌运动鞋。 病房门后的靠墙位置，放着一大一小两个迷彩背包，大的背包有将近成人大腿高，装满东西的话，估计会很重。这背包像极了电视里演的特种兵背的那种。 小一点的款式就和满大街年轻孩子都喜欢背的书包一样，只是背包是军用迷彩色。 小伙子腰杆挺得直直，后背没有靠在椅子上，就那么看着林晨，没有表情，没有动作，时间仿佛静止，人也一动不动。那么年轻的小伙子一个人坐着不玩手机，很少见。 9月1日下午3点半，睡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林晨还是被热醒了。左肩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在三伏天，就好似给林晨的后背盖上一层被子，林晨受不了左肩膀和后背发出的热量，扭动着身体，疼痛的感觉刺激林晨直接睁开眼睛。 “你醒了？”一口客普传来。嗯，这种声音好熟悉，林晨的第一感觉。你好，你是谁？为啥坐在这里？ 你好，我是陆崇文，是安居一期项目部派我过来的，你叫林晨对吧？我是医院住院部护士带我进来病房的。 看你睡着了，护士叫我坐着等你醒来就可以了，她们说你有严重脑震荡，叫我保持安静，不要吵醒你。 谢谢，我是林晨，让你久等了，不好意思。 没事。这是丁经理叫我帮你带过来的你的行李，我是接到丁经理交给我的钥匙，找到你同宿舍的工友指认把你的一个背包带了过来。 你等下看一下，看有没有遗漏，如果还有东西，可以通知项目部其他同事再送过来。 不用，是这个背包，其他东西不重要，不外乎就是被子蚊帐，几双鞋，几件工作服还有就是水桶脸盆和洗护用品这一类的东西，放在宿舍拿不拿无所谓了。谢谢你，陆哥 由于陆崇文比林晨还黑，一眼看过去，确实比林晨更大一些的样子，林晨自然认为陆崇文年纪大一些，陆哥脱口而出。 “林晨，你哪年的？我99年生的，今年21岁。”99年？你啊。那我比你大，我98年，今天刚好我过生日，我整整22周岁了。 那该我叫你哥了，林哥！对了，你这背包一看就是军用真品，装得多还十分牢固，不是军人，普通百姓是不可能接触得到的。市面上有钱也不能买到的，林哥你也是军人？ 嗯，你咋知道这种背包市面上买不到？ 因为我也是退伍兵啊！我是去年9月退伍的，入伍前技校毕业，没有办法转士官就两年义务兵期满退伍了，义务兵政府不安排工作，我是去年12月来东海打工的，没有大学文凭，只能做保安。 陆崇文不好意思地脸都红了。经过社会的毒打，陆崇文都觉得不好意思面对自己的名字，崇文是家里人对自己的期待。可是自己读书的时候，因为爸爸妈妈在外地打工，自己由爷爷奶奶照顾，陆崇文初中时迷上电子游戏，天天想尽一切办法逃避老师和爷爷奶奶的围追阻截玩游戏！ 初中毕业时，中考只有210分，离上重点高中差300多分，只能上不看考分，也不要学费的技校。 懵懵懂懂地混了一个技校文凭。好在身体不错，没有因打游戏戴上二饼子，才在征兵时体检合格被部队挑选成为义务兵。 在野战部队锻炼了两年，陆崇文才真正成长了起来，没有选上士官退伍回家也没有沉沦，在家学好驾照，马上就出来东海打工。 而且在工作中认真负责，得到了领导看重。心里才深深为年少的肆意妄为感觉羞愧。所以说到文凭，马上就脸红。 “是的，我和你一样，也是两年义务兵退伍，我们还是同年兵。我也是去年9月退伍的。 说起来，我比你年纪大一点，我就叫你崇文吧。可以吗？”林晨问道。 “可以，林哥。我来的时候，听丁经理说，你不但是部队退伍，还是东海交通大学的高材生！他都很羡慕你的。 东海交通大学，全国有名的名牌大学。在我们老家，如果能考上你读的大学不说是县里的状元，市里状元都不一定能考上。你太厉害了”陆崇文羡慕而真诚地说道。 也是哦，当年林晨考上东海交通大学在他的老家也是放了一颗大卫星：县里多年没有考生能考上国内的超一流大学，激动得妈妈夜里睡觉都会笑醒，爸爸更离谱在电话里的兴奋得大声呐喊，！ 林晨这会还耳朵痒痒！所以林晨理解地看了一眼陆崇文，我那么优秀，伤到你了？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第16章 一双没有穿过的军用皮鞋 林晨从床上起来，穿上拖鞋走去卫生间，陆崇文刚来医院，对环境不熟，对林晨不熟悉，关于林晨病情的了解更是只听丁经理交代要小心照顾，到医院后小护士交代林晨受了很重的伤，叫脑震荡，要特别注意。 一时间看着林晨走向卫生间，陆崇文是跟也不是，不跟似乎也不合适。 正踌躇间“啪”卫生间的门关上了，陆崇文突然放松下来，看来林哥的情况还不错。 说实话，陆崇文毕竟只有21岁，18岁当兵前他自己每天忙着玩游戏，连睡觉都没有时间。他哪里有时间去懂人情世故 在部队接受到的教训是：“是！报告！明白！保证完成任务！”而且，从被游戏玩的少年直接成长为义务兵，陆崇文没有把自己练废也算运气不错。陆崇文同志心安理得的站在病房中间等林晨从卫生间出来。 为啥站着，那是习惯了。当了两年义务兵，工作除了训练时必须摸爬滚打样样会，因为每个科目要考核，有本事你不合格试试，剩下的就是站岗。来东海打工，应聘上的是保安，也站岗，不过比部队，那就没得比好吧朋友。所以，陆崇文站着已经成为习惯。 话说那么多，只够林晨一泡尿。只见林晨洗完手，出了卫生间用挂在门口专门用来擦手的毛巾把手擦干。 看着站在病房中间的陆崇文，一愣，然后林晨一低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果不其然。认真的小兵哪哪都一样啊！ 林晨笑着对陆崇文说：别傻站着，你是过来陪我的，又不是过来保卫我的。总站着算怎么个事？你当兵还没站够？你坐那。林晨对着刚才陆崇文坐过的那把椅子一指，说道。 然后，林晨把门后放着的迷彩大背包扶正，左手不能用力，他用右手拉开迷彩背包，用右手拿起放在最上面的两件换洗军绿色套头t恤，用右手放在背包旁的椅子上。 再用右手拿出一个手机充电器，放在t恤上。再用右手掏了一下，似乎有点不是很顺手，左肩膀下意识移动了一下，这会陆崇文才发现林晨的左手明显和右手的不同，马上意识到什么。起身：林哥我来帮你。 奥，谢谢。我左手不能用力，还真的需要你帮我一把，这电脑被一件衣服挂住一个角，不好拿出来。 陆崇文瞬间脸又红了。马上过来帮助林晨把笔记本电脑从背包取了出来，放这个椅子上吧。 病房没有桌子，林晨只能让陆崇文把电脑先放在之前放了充电器和两件套头t恤的椅子上，两件t恤放在床上。 林晨在床上拿起自己的手机，也不对陆崇文客气，直接说：崇文，帮我把手机充下电，刚才手机报警了，马上就要自动关机了，好在你把我行李带过来了，这下好了，手机可以充电了。 在陆崇文帮林晨充电的同时，林晨在整理自己背包中其他衣物。只见林晨连续两次从背包里拿出衣物，把短件的套头衫，内裤叠放在一起。放一旁。把三条裤子，依次叠放在一起。 先拿起放到病房配置给6床的储物柜中。然后又从背包里找出三件衬衫，想了一下，把衬衫分开，一堆放了两件，单独分开放一件。 继续，林晨有点费力地从背包中拿出一个方方正正的鞋盒，把鞋盒放在床上，林晨下意识站直自己身体，左手不能用力，肩膀扭动了一下，只能用右手在自己衣服下端摩擦了一下，仿佛要触摸珍贵的物品之前净手一样。 林晨打开鞋盒，一双擦得油滑光亮的黑色三节头皮鞋出现在眼前。是的，这就是一双军用皮鞋。 是一双没有穿过的军用皮鞋。 又是林晨无论到哪都会带上的一双鞋，林晨还会用专门鞋油，鞋刷，白毛巾对他进行擦拭，保证他时刻光洁如新。 林晨看了一会，满意的点点头，重新小心翼翼地又装好了这双皮鞋。放在一旁。 林晨在背包内找出两双袜子，一黑一灰。都不是现在年轻人特别喜欢的颜色，又是纯色。看不出有啥特别。挺普通的，甚至有点土气。 陆崇文在一边看着林晨从背包里取出的物品，第一感觉林晨背包里的东西除了电脑和手机，笔记本电脑大小和普通笔记本差不多，厚度明显更厚，手感也比较重。 手机充电器是国内牌子，不过那个牌子手机玩游戏效果一流，水果机不行。这方面陆崇文门清，看手机陆崇文是内行的。 他估计林晨这台手机要他两个月的工资。陆崇文自问自己是不敢花那么多钱买一台手机。因此有点羡慕林晨。 其他的衣服鞋袜，没有看到陆崇文认识的高档货，陆崇文虽然不媚外，但是那勾勾勾多少钱，花花多少钱，小陆同学还是知道的，钱多叫贵，那不就是高档点不是？ 陆崇文读初中开始，就羡慕其他同学穿勾勾的t恤，穿勾勾的鞋。那时，初中生一双球鞋就是一个小伙的梦‘ 陆崇文直到今天也没敢去买勾勾的任何一件东西。但在他心目中，年轻人，勾勾的产品都没有，算不得新潮。 林晨又从背包里拿出一双运动鞋，看了床底下，又放回去了，再摸了一下，就停下来。 没从背包里拿东西出来，改成开始整理背包，然后小心地把装着皮鞋的鞋盒放回背包里。 陆崇文有个疑问，林晨的鞋盒是什么材料做的，为啥不变形，纸盒子质量再好，一挤压不都变形了吗?陆崇文看着林晨在收拾背包，心里想。 林晨拉上背包拉链，把放在床上的两件衬衫叠好，放到套头衫上面，一起放进了储物柜，然后是单独的一件衬衫，林晨拿起，放进了那个柜子。 两双袜子他放在了所有衣物的边上，林晨往柜子后面，后退两步，看向储物柜。 陆崇文也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储物柜的东西放的整整齐齐，有点像部队班长检查内务时的表现。陆崇文感觉仿佛又回到军营，班长在示范整理个人内务。 林晨站在两步开外，本来是习惯性根据军人内务条例的规定，检查自己物品摆放是否符合自己的习惯。 如果自己看不过去，林晨一定会重新规划，重新归置。这是林晨从小学三年级就开始的习惯。 林晨看到陆崇文傻傻的看着病房里6床储物柜发呆，大约知道陆崇文为啥这样，他上前一步用右手拍拍陆崇文，“崇文，看啥呢，就几件衣物，有啥好看的。”过来，坐下。我们聊聊天。 这时，陆崇文才回过神来，好像有一种感觉，一种熟悉的感觉回来了，仔细看林晨，他的身上有一种气质，陆崇文好熟悉，有部队老班长的味道。 第17章 林哥，你也是义务兵? “好的，你也坐。我帮你倒杯水吧”陆崇文这才彻底反应过来，马上几步走到病床前床头柜上，拿起一个水杯低头打开柜门拿出开水瓶，给林晨倒了一杯热水。 崇文以前在部队经常帮班长倒水，自然知道热水不能倒太满的规矩，有把手的水杯，倒水后还要注意让接你水杯的人能直接拿到把手。所以倒杯水都是有规矩的。 陆崇文已经进入角色，他开始尊重林晨了。 谢谢，林晨接过水杯，顺手放在床头柜靠近自己的一侧。椅子上还有林晨的笔记本电脑。 林晨想把电脑拿起来，单用右手又有点不顺，他别扭着准备调整，陆崇文发现了，跟着过来，说：我帮你，电脑放哪？放床头柜上吧，我移一下杯子，你放过来。 林晨在椅子上坐了下来。陆崇文放好电脑，也从床头回到椅子上坐下，看看空空的床，看看床头柜上的水杯和电脑。 突然脑子里清晰地出现军营的宿舍。在军队宿舍里，床是睡觉的地方。内务条例规定除了睡觉，其他时间床是不允许坐人或放置其他物品的。 不是吧。林晨离开部队和自己一样，都快一年了，林晨还在遵守内务条例？陆崇文惊了。 其实也不怪陆崇文惊奇，几乎所有不清楚林晨身世的人咋一接触林晨，必定会被林晨做出的一些奇奇怪怪的举动和行为震惊。 比如从小到大，林晨的头发永远不会超过3厘米长，绝大部分时间林晨只会是一个小平头。比如林晨坐椅子或凳子，上身永远是挺直的。哪怕坐沙发，也很难看到他半躺半卧慵懒的样子。 以前林晨的小伙伴去他家玩，进他卧室的小伙伴都惊呆了。当然，能进林晨卧室的小伙伴不多，不是林晨朋友少，是因为林妈妈是老师。学习不好，真正调皮捣蛋的，都吓跑了。 林晨小时候学爸爸一举一动，因为能见到爸爸是很难得的机会。后来长大一些，经常会被爸爸训练，再后来就养成习惯。 崇文，你老家是哪的？来东海感觉如何？ 林哥，我老家是江右省南安市黄金县的。黄金县，那我们俩还真离得很近，你们黄金县，我去年退伍时还去过。 我老家是你们隔壁省福省三江市岩县的，我爸爸妈妈是岩县下山乡下山村的，现在我爷爷奶奶还住在下山村呢，今年春节我和爸爸妈妈还有两个妹妹就是在老家过的。 我记得我们岩县到你们黄金就150公里，开车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林哥，你也是义务兵？嗯。你啥眼神？你不信？林晨笑道。我不信，你的内务到现在还这么规矩，说你不是老兵我是不信的。 奥，这个说起来，可能跟我爸爸有关，我爸也是军人。以前我小的时候，爸爸在部队，我是很长时间见不到爸爸的。据我妈说，我特别喜欢模仿我爸爸。 爸爸不在家时我就扮演我爸爸：东西的摆放，叠被子啊，放物品啊，什么都学，妈妈也不反对，由着我折腾。所以我很早就自己吃饭。 出去玩也不喜欢大人抱着。可以给人背，不可以给人抱就是我幼儿园的习惯，因为我爸爸说，小孩子不能要人动不动就让人抱着，那是娇气，而且大人也很辛苦。 实在累了，走不动了，可以让大人背着，大人相对轻松些。 上小学后，妈妈就让我一个人上下学，不会接送我，哪怕刮风下雨，都是一个人。而且我单独睡一床以后，妈妈不会帮我叠被子整理床铺。如果我不说要换洗，妈妈会一直不提。 妈妈告诉我:就是我一年不提洗被子她都可以忍，就看哪天我会提出换洗。当然我提出换洗被套，妈妈马上就会帮我洗晒整理好。 后来，慢慢变大，学爸爸的地方就更多了，在读完小学三年级那个暑假，我就学会了叠豆腐块，学会了以后我们家的被子都是我叠的，妈妈卧室也不例外。 然后，妈妈经常笑着说嫁了一个当兵的，还生了一个当兵的！所以我没有觉得做内务好难，我真的习惯了。我喜欢成为爸爸那样的人。 那你学习那么好都是你妈妈教的吧？陆崇文羡慕的问道？ 妈妈教过，不过她不是教我做哪道题，她教我如果有不会做的功课，就是上课没注意听课。上课不认真听课就是对不起老师。妈妈是做老师的，对不起老师就是不听妈妈的话，就是对不起妈妈。 所以后来无论上什么课，我都特别注意听老师讲课。 妈妈从来不问我作业做好了没有。她只说过：学生接受老师安排的作业就像爸爸的士兵接受任务，任务没有完成战斗就可能失败。你想不想失败？ 因为我经常听到士兵叔叔向爸爸报告：保证完成任务！所以，每次作业安排下来，我的反应是：保证完成任务。我小学三年级以后，我没有一次作业没有完成。三年级以前，记不住了。 那你遇到不会做的作业怎么办啊？问老师啊。你妈妈都是老师，你妈妈不会教你？又绕了回来，陆崇文接着问。 林晨知道，可能这就是崇文同志的心结了。所以林晨特意放慢了节奏说：崇文你是不是觉得问老师不好意思，问妈妈就好轻松？ 崇文说：当然，问妈妈只要她懂，肯定会告诉我，问老师，他生气怎么办？他不喜欢你怎么办？原来这样啊，林晨知道为什么陆崇文动不动就问是不是你妈妈教你了， 其实在陆崇文的心目中还是缺少母爱，他总想象妈妈能无所不能，只要妈妈愿意，什么都可以教会自己。 而同时，陆崇文又缺乏自信，他不敢告诉老师这个题目我不会，怕老师生气，怕老师不喜欢自己。 林晨想到这里，对陆崇文说:崇文，你很聪明，问了一个好问题。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你不能只要答案，你要的是相信自己。 如果以后再遇到问题时，哪不懂就要学会问懂的人，而不是找你熟悉的亲近你的人 。你熟悉的人就一定懂吗？你想过没有？还有你问都没问，你哪知道人家老师不会告诉你呢？就好比刚才你说的，问妈妈，只要妈妈知道就一定会告诉你，如果妈妈不知道咋办？还是不问老师？ 不要怕，没有谁会讨厌一个真心向自己求教问题的人！其实，你要讨厌明明不懂，却羞于向人求教的自己。懂吗？ 第18章 此事属实，特此证明。 嗯，好像是这样的，陆崇文有点明白林晨说的话了。哪里知道，此刻过后的陆崇文真正开启了自我提升之路。 多年以后，说起林晨，都是一脸尊敬。林晨今天下午，成了陆崇文一世之师。 崇文，你看都快六点半了，有件事我想你帮我去办，行不行？林哥，没有行不行，有的是：保证完成任务！ 看得出来，陆崇文已经恢复活力了。那好，林晨掏出钱包拿了200元递给陆崇文，你去帮我买一盒大份量的炸鸡腿，要这个品牌的。今天我过生日，我想吃炸鸡腿。“ 立正，保证完成任务！”陆崇文接过钞票，快速地走出病房。看着陆崇文欢快的步伐，林晨也感觉到了快乐。心情变得好起来了。起身来到了窗前，眺望远方。 傍晚七点，林晨还在等陆崇文买鸡腿回病房。同时，在东海的电视台，电台，日报社，晚报社等各单位，都有人在等东海市市政集团的行政公函回复，公函是要盖红章子的，谁敢作假？ 东海市政集团办公楼好多个办公室随着夏夜的来临亮起了雪白的灯光。他们在做同一件事情，就是林晨昨天中午受伤事件的定性问题。 市政集团作为国有市政工程公司出现责任事故并不是很值得宣传的好事，但在这次事故中体现出来的林晨奋勇救人事件又震撼了所有观看了整个完整版视频的人。 这个社会不缺乏饰演英雄的演员。也有不少沽名钓誉的炒作。更可恨还有许多实实在在的欺骗。社会需要什么，我们说的正能量到底是什么，是今天加班干活的人们思考的问题。 最后，东海市市政集团鲜红的钢印盖在一份份公函上，最后几个字特别醒目：所有证据表明：此事属实，特此证明。 2020年9月2日早上8点左右，东海市人民医院办公室黄立平主任刚进办公室坐下，桌子上的电话就响起来：“喂，你好。这里是东海人民医院办公室，请问你找哪位？” “你好，我是东海卫视的记者许丽，我们接到上级交办的一个采访任务，需要你们医院办公室协调，协助。请问你们办公室开门了吗？我们已经到了” 说话间，黄主任抬头看到一位留着一头短发，身穿白t恤，浅灰色铅笔裤，白色轻便运动鞋，右手拿着手机在耳边的女士出现在门前。 “你好，请进”黄主任赶紧从椅子上站起身，把电话挂了。这时，女士身后还跟着两位男士，其中一位手里拿着小型摄像机，另一位背着一个不小的银色箱子。 黄主任一看，办公室内有点拥挤，马上又说：请各位跟我到会议室坐吧，那边空间大些。然后，黄主任把几位来访的客人迎进会议室，大家请坐。 许丽从自己挎包里取出自己的证件和一个档案袋，先把记者证和工作证递给黄主任，说：这是我的工作证和记者证，我是东海卫视的记者许丽。这是我的证件，您过目。请问您贵姓，怎么称呼？ “你好，我是东海市第一人民医院办公室主任，我叫黄立平。 请坐，请坐。”黄主任接过女士递过来的证件，并没有打开，还是先让依旧站在自己身前的许丽坐下。 然后自己再坐下，打开手里拿着的许丽的证件，确认是人家本人。这是我们摄像师吴记者，这位是王记者。许丽指着另外两位同事给黄主任介绍说。 “吴记者，王记者，你们好。”和两位男士打过招呼后。 黄主任看着女士问：“许记者你好，请问今天你们过来，要我们医院做些什么呢？如何协助你们？” 这是我们卫视给你们医院的协调函，请接收，具体情况您看了就清楚了，许丽把手里拿着的档案袋交给黄主任。 黄主任接过，打开。档案袋里只有几页纸，很快黄主任看完，略微想了一会。 放下文件，把文件装回档案袋，拿在手上，站起身对许丽说：许记者，你们稍等，我马上联系医务科，给你们安排，我一会就行，你们喝口水吧。 说完，黄主任指了一下会议室桌子上的矿泉水，然后快步走出会议室。 回到办公室，黄主任直接拿起电话“喂，你好，我是办公室黄立平，我找你们科长刘主任。” 医院医务科是管理医生日常医疗和处理协调医生执业环境的业务科室，他们科长是位具有主任医师职称的原内科医生。所以黄主任才称刘科长为刘主任。 “刘主任，是这样：今天东海卫视派三位记者来了医院，他们要采访拍摄8月31日中午急诊科接收的一位工伤患者和他的负责医生，现在患者留观住在住院部11楼急诊科病房，02室06床。患者名叫林晨，负责医生是急诊科陈医生。 记者采访可能会影响医院正常的作业秩序，所以东海卫视发出正式协调函要求医院提供协助，帮他们完成采访拍摄任务。 现在记者已经到了我们办公室，文件我们已经收到。请你们医务科通知医生，先做好患者的正常医疗流程，然后清理一下病房环境，不要给医院正常作业带来影响。 注意病人安排，不要围观聚集。你要派人现场协调。一会我带记者过来。他们来了三个人。 “记者？好的，我记一下：8月31日入院，住院部11楼，02病房06床，患者林晨，陈医生负责。 刘科长记录下关键信息后，说道：“黄主任，我会马上安排好，你等半小时带人过去住院部。”。得到刘主任肯定的答复，黄主任放下电话。 黄主任拿起档案袋，站起身，又拿起电话：“喂，院长，你好，我是黄立平，有个事要向您汇报。”黄主任把东海卫视要到医院采访的事情向领导做了汇报。 院长在电话里通知黄主任全程陪同，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打他手机联系。 黄主任听后，把档案袋放进办公桌抽屉。然后告知了办公室其他工作人员他的去向，准备回会议室。 第19章 我给你磕个头吧! 这时电话又响起来，好嘛！电台的，日报的，晚报的，某某网的，连续不停的电话潮水般打了进来，黄主任一大堆电话接下来。 觉得事情重大，又向院长汇报了新的情况，院长得知几乎所有主流媒体今天都要过来采访，他也重视起来，特别交代黄主任要认真接待，并要求黄主任随时汇报。 黄主任回到会议室，对着许丽三人说：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许丽说：您客气了，大家理解，该有的工作程序还是要走的，我们知道。我们可以去找采访对象了吗？ 黄主任说：可能不行，还要等一会，因为不单是你们三位，还有电台，日报，晚报，还有几家门户网站刚才都来了电话，说要过来采访，我约了他们都先到这个会议室来碰头，稍微等等吧。 说完有点觉得不可思议的摇摇头，今天究竟怎么了，那么多媒体记者的采访，黄主任自己多年工作以来还是第一次遇到，他不免有点好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接下来十几分钟，陆续有记者进来，一样的递交采访函，递交工作证件给黄主任过目。黄主任收到厚厚一叠的档案袋，也记不住那么多的记者朋友姓名了。 只是不断介绍自己，登记到场记者单位，记者姓名，让座，让旁边工作人员协助递上矿泉水，忙了好一会。 看会议室坐着的十几号人，黄主任把记录本合上，站起身说：各位记者朋友大家好，今天大家过来的目的，根据大家给出的协调函表明：你们采访的对象是同一个人。 考虑到我们医院的实际情况，我想事先给大家提一个要求：由于今天到场的记者朋友多，我希望各位记者朋友等下到病房必须遵守医院规定，不要大声喧哗，不要拥挤。 今天到场的人多，请大家佩戴好各自单位的标识牌，这样容易区分各自不同的单位，如果大家能同意并保证坐到，我们才能带大家过去。黄主任说完，看着大家。 许丽三人是最先到的，许丽开口说：各位，听我说，我是东海卫视的许丽，既然大家的采访目的都是一样，黄主任提出这个条件是合理的，毕竟这是医院。我觉得作为我们媒体人，应该能做到不喧哗，不拥挤，不聚集吧？ 其他记者也认识到，确实到场人数有点多，加上又是在医院这样特殊的地方。如果按照以往抢新闻的方式工作，那今天就要热闹了。黄主任的要求合情合理。 大家都同意了黄主任的要求，并且各自把吊牌挂在了脖子上。 上午10时，黄主任通知医务科，保卫科，联系了院长得到批准后。带着一群记者，向住院部浩浩荡荡地走去。 医院住院部，早上医生查过房。陆崇文早早就从离医院很近的宾馆来到病房。 今天早上，林晨完成了大解，自己按照医生吩咐取了大便样品，把样品送到了护士指定的检材收集地点。陆崇文陪同林晨下楼吃了早餐，才回到病房。 项目部安全员，公司工会主席，还有团委的一位女孩，以及8月31日被救的老王等四个人，抱着一捧鲜花，带着水果蓝和一箱牛奶，站在门口探头向病房张望。 站在最前面的工会主席用手敲了敲病房门，问：请问这里有没有一位叫林晨的病人？ 林晨听到身后有人叫出自己的名字，回头看，是个不认识的人，就说：你们是谁，找林晨干嘛？ 工会主席说：我们是林晨单位的，今天是特意来看望他的。林晨听说是单位的，说道：我就是林晨，您是单位的，不知道您贵姓，怎么称呼？ “你好，你好！”工会主席一听林晨说自己就是林晨。马上问好。并介绍起自己：“我是东海市市政集团建筑公司工会的，我叫李义林。 然后，李义林走进病房，并介绍随后跟进来的：这是项目部安全员，何工。这是公司团委的小李。这是你的工友老王，前天你推了一把的就是他。” 最后进来的女青年来到林晨身前，用双手把鲜花向林晨递了过来，嘴里说到：向英雄致敬！向英雄学习！给你献花！ 这，这。林晨被小李姑娘吓了一跳，右手摇摆着拒绝，应该的，旁边几人纷纷开口劝说，林晨才用右手接过李姑娘手里的鲜花，顺手就把花放在病床床头柜上了。 谢谢。旁边陆崇文也帮忙接过老王手里的牛奶，安全员何工把水果果篮也放在另一个空着的病床床头柜上。大家围在林晨的周围站着。 陆崇文把牛奶放在病房地上，抬头看了一下，发现连自己在内，房内一共站了六个人，只有三把椅子，他马上搬起其中的一把椅子靠在病床的对面的一面墙下，放好。 又搬好另外两把椅子和第一把椅子平排放好，说：几位领导，你们先坐，我去再找几把椅子过来。 陆崇文快步走出病房。林晨让工会主席和安全员何工坐下，老王和姑娘小李往林晨身后躲，就是不愿坐，还一个劲要林晨坐下，他们俩站着。 最先说话的是老王，只见他一把拉住林晨的右手，真诚地对林晨说：谢谢小兄弟，我这次还能活着和你说话，是托你的福，不然今天就没有我了。我嘴笨，太多感谢的话我也不会说，我给你磕个头吧！ 说完老王就要跪下来。“不行，不行！”林晨虽然左手不好用力，但是右手被老王抓住说话，刚好林晨一用力就把老王牵住了，只是连带着扯动了左手，疼得林晨龇牙咧嘴。 李义林和何工也马上站起来，拉住老王。毕竟他们代表单位过来，如果人跪下磕头，有点出乎预料，也不合适。 虽然说起来是救命之恩，但毕竟老王也是因为工作，而且事故本身与老王无关，老王还是事故受害者之一。 所以，大家都阻止了老王的下跪磕头的动作。这时陆崇文也搬了两把椅子进来，好说歹说把老王安置好了，老王坐在椅子上，口中的谢谢就没停过。 第20章 林哥，变成了哥 李义林等老王稍微平复，用手拍了拍老王，示意老王控制住自己。 然后对着林晨说：林晨同志，刚才老王的举动严格上说其实也是对的，你确实用你可能失去生命的代价救了他！他那么激动要给你下跪磕头，从民间礼仪上来说，你是受得起的。 然后，李义林把手从老王肩膀上拿开，两手自然下垂，端正的平放在身体两侧。李义林深深向林晨鞠躬！ 我代表公司，也代表我自己向你鞠躬致谢！旁边陆崇文退后一步，举起右手行军礼，同时嘴里喊出：敬礼！ 林晨听到“敬礼”声，也条件反射地两脚一磕举起右手行军礼，然后左右移动，看向陆崇文，何工，老王还有李义林。 此时的林晨，身上有光！这是公司团委的小李的感觉。谢谢，是大家异口同声的词语。 然后，大家的交谈才变得轻松了起来。李义林拿出一个信封，亲手递给林晨：这是工会向你表示慰问的一种方式，请你收下。 你用完美的一个鱼跃挽救了老王，也极大的挽回公司此次事故的损失，严重降低了事故后果。向你表示感谢。李义林真诚的向林晨表达了公司的态度。 之后，小李也代表共青团，何工代表项目部，都正确表达了自己部门对林晨的慰问。 林晨收获到了大家的好意。四人才告辞离开。尤其老王，恨不得再次找机会跪下致谢。 送走公司来人，陆崇文又受到一次教育，昨天，他接到是一个任务，一个到医院看护因工受伤的工友的任务。陆崇文并没有觉得任务有多么特别。只是个任务罢了。 昨天下午，看到林晨的举动，觉得林晨是一个很自律的人，思路很正，学习好，是一个好兄弟。 现在，陆崇文又对林晨生出一种崇拜，是的。他就是英雄。两年军旅生涯，陆崇文的英雄情节自不必多说，军队最不缺的就是英雄历史。 这会，英雄就在眼前。陆崇文心里受到了震撼。对林晨敬重了起来。 “哥，你喝水”“哥，你坐着，让我来”“哥，我帮你削个苹果吧”陆崇文不自觉地称呼林晨从昨天下午的“林哥”变成了“哥”懂的都懂，陆崇文懂事了。 “哥，刚才何工说的视频是咋回事？昨天工地食堂开会时，我正好值班，没看到。后来就过来这里了，听何工说，我也想看。”陆崇文问道。 “我也没看过，我是听丁经理说有那么一个视频。因为现在科技进步了，在某些方面利用一些技术手段为工程顺利进行做保驾护航也是可以理解的。 工地上视频探头基本覆盖了所有公共区域，你作为保安，难道不知道？”林晨笑着问？ “你说的是这个啊，我知道。我们保卫部就有专门的视频监控办公室，一面墙上全是显示屏，工程范围内所有摄像头拍摄的画面都可以在显示屏上看到。 它真的会保存下来？我以为那是用来吓人的呢。” 陆崇文突然有点尴尬起来，虽然他是项目部保安，工程项目保安是他职责，但是在他的意识中还是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站岗放哨的。 虽然上班没有偷懒耍滑头，但是真的没有考虑过保安这个工作有啥奔头，就是自己文化水平不高，又没有其他拿得出手的技术。做保安，是不得已而为之。 如果有机会，陆崇文是一定会重新选择工作的。这是一直以来绝大多数人对保安的基本认识，包括大多数保安员自己。 两方面吧，视频技术和设备的普及，显而易见。社会面上，大街小巷的天网工程和各种道路路上的摄像头是我们普通百姓司空见惯的。他们的存在，极大缓解降低了各种心存侥幸的不法犯罪和违法行为， 让普通人的安全得到大幅度提升和保护。公共区域的安全保护是涉及我们所有百姓自己的切身利益，这方面大家认可度极高。 另一方面，就是随着技术和设备的性能提升，我们对技术和设备的管理使用有没有同步提升和改善。 通过刚才你说的自己的情况，代表一种普遍的事实，那就是大多数普通人的心理，我知道有这东西，究竟这个设备和技术是怎么用，有没有在用，或者用了，视频有没有保存。 普通人是一堆问号。而还有一种人就是更激进一些，他们知道视频技术和设备的使用价值，他们知道此项技术给维护社会稳定和对违法犯罪的震慑威力。 所以就推崇和迷信这项技术，巴不得每一根电线杆上都装上一个摄像头，从而造成极大的资金浪费和资源占用。如何合理使用是一个更急迫需要解决的问题。 至于某些谁说什么隐私，什么这个权，那个权的人，他们放的是狗屁！明明享受着技术和设备保障给你带来的安全感，然后开始作妖放洋屁。 如果你身边有这样说话的人，你建议他去到他们羡慕的那些地方去，只要他们能安全度过三个月，还能说自己感受到的是幸福，那么他不是宅男就是神经病。 因为还有好多地方是存在黑夜与白天的区别的，你想象的美好，可能只是你的想象，不要说出来，丢人。 当然，这样吃饱了摔碗的只是很少的一些，他们说什么并不重要。他们就是为了说而已，仅此而已。 “扯远了，崇文。你我都很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看这个美好的社会，只要我们学会感恩，你的身边就是美好的每一天，心态很重要。”林晨说。“嗯，我懂了”陆崇文重重地点头，应道。 病房门口响起敲门声，“你们说什么呢？我站在这里有一会了哦。”只见陈医生拿着文件夹站在门口，看着林晨和陆崇文两个人坐在病床的对面说得热闹，插话道。 “陈医生，你好。我们在闲聊。”林晨站起身对陈医生说道。“林晨，刚才我接到我们医院医务科电话通知，要我过来帮你做个检查确认，等下有电视台记者来采访你，医院要保证你的健康，来，我帮你看看。 坐到床上来，我看看。”“好的，麻烦陈医生了。”林晨把椅子靠墙放好，回到病床坐下。 第21章 大叔这样的人会不会有好多? 陈医生拿起林晨的病历，从文件夹抽出林晨的ct检查报告看了起来。用小手电照射林晨的两个眼睛，然后把林晨的头部仔细地观察了一圈，还用手轻轻地按了几个位置，观察林晨有没有特殊的反应。头部检查完成。 陈医生让林晨躺下，叫林晨把两腿伸直，抬腿，尽量抬。然后，换一条腿，做同样的动作。接着叫林晨弯膝盖，也是用力尽量往身上弯，两个膝盖都这样做了一次。 再叫林晨放松，陈医生用手背摸了一下林晨左肩膀处露出的一点皮肤，感受林晨伤处的温度。 检查早上包扎好的绷带和用手指试了一下捆绑的力度。最后，把林晨披着的衬衣给扣了一下。 林晨因为左肩胛骨骨裂，手臂肿胀，不能用石膏，所以只能五花大绑式用绷带用纱布在左肩，左臂腋下，左背部包裹，林晨的衬衣需要留出一个袖子不穿，以方便医生检查和换药。 “还是没有太消肿，手臂和后背的皮肤颜色还是黑青一片，皮肤充血散瘀不是太好。不能碰水。” “这个捆扎力度你感觉怎么样？”陈医生问道。“好热，这一节都觉得烫，麻麻的”林晨一边用右手比划一边说。 “嗯，我知道了。毕竟现在夏天气温高，加上你这些部位受到重力挤压，肌肉损伤，出汗功能下降，而且现在淤血还没有消散，皮肤发烫是正常的。” “普通人汗腺在肩膀和背部，腋下，手臂这些地方是很发达的，你的伤情，导致出汗功能受阻。淤血消散了就会恢复。忍一段时间就好了。”陈医生最后说。 你还是要多躺下，不要用枕头。这样有利于脑部血液回流，能促进脑震荡症状减轻。 还有就是不能用脑过度，保持良好精神状态，要放松，目前看情况还不错，保持住，再有一个礼拜左右可能就恢复过来了。 我先回办公室了，领导听说记者会来拍摄采访，这会办公室和走廊，护士站都在搞卫生呢，我也要去收拾一下办公桌。陈医生笑着，对林晨摇摇手，离开病房。 “陈医生慢走，谢谢。”林晨就躺在病床上，并没有起身，对陈医生离开的背影说道。陆崇文过来病床边，把毯子给林晨盖了一下。 林晨对陆崇文说了谢谢。林晨就闭上眼睛，准备休息一会。从早上公司工会李主席们过来到现在，也折腾好久了。 陆崇文开始整理椅子，把老王带来的牛奶，水果篮归置好。还把那个鲜花捧花重新整理了一下，放到林晨电脑的旁边，把正面朝林晨的病床移过来了一些。 自己退后两步，点点头，似乎感觉不错的样子。陆崇文才回到林晨病床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林晨病房现在只有林晨一个病人了，昨天的那位东海大叔经检查确认，心脏没有发生病变。胃病是老毛病。主要靠平时饮食习惯的调整。 大叔喜欢熬夜睡懒觉，早上基本不吃，晚上吃饱才睡是造成他长时间胃部毛病的主要原因。大叔经过医生的突击教育，不知道能不能坚持时间长一点再来医院。 昨天出院告辞的时候，说的是会注意的。 大叔这样的人会不会有好多？林晨自问？ 有一份相对安稳的工作，一份不错的收入，孩子已经成年，有房子，车子，有点存款。衣食无忧，喝一点小酒，睡会懒觉，熬个夜看场球，也是这个城市好多中年大叔向往的生活吧。 他们是平常百姓，过得蛮安逸的，这是越来越多人正在过的生活。城市的好，有的时候是由外地人才感觉深刻，本地，习惯了就这样吧，东海人里的看法里，那就是应该的好不啦？ 林晨笑了，是应该的。百姓理直气壮要求安逸，认为安逸的生活是应该的难道不对吗？必须对！ 林晨闭着眼，由着脑袋信马由缰地遐想，不用力，不深究，不纠结，林晨睡着了。 医院住院部一层大堂电梯口，黄立平主任正在清点人员，16位新闻媒体记者。两位医院保安，两位医务科人员，加上自己和一位干事22人队伍集结完成。 黄主任做了一个大家熟知的手势，用手指在自己嘴唇上一竖，指指电梯，大家都电梯示意，明白。22人分乘两架电梯，直上11楼。 大家出了电梯，黄主任示意队伍中医务科两位工作人员先行，然后自己面对16位记者，说道：一会我们还是先到医生会议室等一下，我已经让人去找陈医生了，他会去病房把大家的采访对象请到会议室，大家可以先梳理一下你们的采访顺序，不要一起提问，好吗？ 这边请，黄主任率先带路领着16位记者往楼内走去。两位保安就在走廊的两边自然站立，办公室干事手拿笔记本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11楼会议室，有两间病房大，里面有一张椭圆会议桌，内外两圈椅子，如果坐人的话，30人以内还是很宽松的。 这是医院会诊和讨论病人病情的主要场所，也是医生培训，开会的地方。隔音，隔光，显示屏，投影仪等设备配备齐全。 东海卫视摄像记者吴记者进入会议室就找了一个可以看到会议室全景的位置，打开摄像机，示意同行的另一位王记者拿出收音筒，准备反光布。 许丽拿过王记者从包里取出的小麦克风，夹在自己t恤的外翻领上，低头够了一下，确认不碍事。然后把一节细线插进自己腰间挂着的一个小仪器上。对摄像点点头，示意自己做好了准备。 同时，其他记者都在自己的挎包内或拿出便携式摄像机，录音笔，或拿出相机，电脑。大家都没有说话，但是各自都在做准备。 气氛很热闹，但是很和谐，没有一丝混乱的迹象，黄主任不由心生佩服。这就是主流媒体人的素质。一点不像某些影视作品里的记者形象，为了抢新闻，抢角度乱挤。 大家都在准备自己的工具，也根据不同的媒体需要坐了下来。或者站在一旁。图像拍摄，映像摄像记者，大多站在角落，文字记者大多坐着。 第22章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东海卫视出镜记者许丽开始对着摄像头说：“各位观众，大家好，我现在在东海市第一人民医院急诊科，现在我们向你报道：2020年8月31日中午11时，120接到110转报，我市健康路安居小区一期工地发生事故，有人员受伤，需要急诊赶赴现场”许丽开始录制新闻开场白。 其他记者也或在电脑上开始打字，或在笔记本上书写。手拿相机的记者在调整光圈参数，拿起相机摆动不同的角度为拍摄找出合适的镜头长度。一切都有条不紊。 这边，医务科人员找到陈医生，把病人的情况做了了解，确认陈医生已经对病人做好了必要的医治处置。病人精神状态正常。就和陈医生一起走到林晨的病房。 “林晨，林晨，醒醒。”“嗯，谁叫我？”林晨睁开眼，看到陈医生和一位男青年站在自己病床前。问：“有事吗？陈医生？” “是这样的，今天来了16位各媒体记者，他们要采访你，因为人数多，医院安排他们在我们医生会议室等着，要你过去一下，你起来。去看看啥情况。” “记者，还16位。啥事啊，弄那么大动静？”林晨嘀嘀咕咕还是从病床上爬了起来。陆崇文也站在了林晨病床边。帮林晨整理了衬衣，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林晨。 林晨对陆崇文说，你和我一起去看看吧，也不知道他们为啥过来，去看看。陈医生就和林晨一道走出病房。陆崇文跟在后面，医务科男青年最后离开，他还把病房的门给关上。 林晨随陈医生走到走廊的另一边，往急诊会议室走去，走廊上除了护士进出，没有其他病人走到，两位身穿保安服装的男士站在电梯间旁边的走廊口。面向林晨，看到陈医生四人过来，下意识侧了一下身子让陈医生和林晨通过，还重点看向林晨。 陈医生推开会议室的门，室内的情况让陈医生也吃了一惊，只见人还没有进会议室，“啪啪，啪啪”的快门声就响成一片。好在大家都没用闪光灯。 不知道哪个角落先响起掌声，后来整个会议室都响起掌声，并不热烈，大家是用自己的掌声表示对采访对象的尊重，用力都十分控制。并没有形成大声响。 林晨有点不知所措，全是陌生的面孔，林晨也不知道该如何做，只能微微点头，跟着陈医生进入会议室。来，你这边坐！还是黄主任及时开口说话，吸引了林晨注意力。 “你是林晨？安居小区工地的伤者？”黄主任开门见山问道？“我是林晨，是在那受伤的”林晨说道。 “我来介绍一下，我是医院办公室主任黄立平，在座的这些是我市各媒体单位的记者同志，他们收到信息，想对你因公受伤这件事情做了解，所以通过我们医院把你从病房请来，你请坐。” 好的，林晨坐在了黄主任让出的位置上，陈医生紧挨着坐在林晨旁边。 黄主任对着记者们说：“林晨已经给大家请到了现场，各位是否按照之前我们确认的顺序开始你们的采访？谁先开始？ 许丽第一个举手，站起来，示意摄像跟住说：林晨你好，我是东海卫视记者许丽，你现在恢复情况如何？感觉怎么样？”“我感觉还好，就是头有点晕。”林晨回答道。 不能不说我们的记者朋友是有素质的，用平实的风格让林晨顺利地开始了说话，采访活动得以顺利展开。16位记者分别林晨提出不同地问题，没有尖锐地追问，没有刻意的引诱。都是简洁地问，林晨也简洁的回答。 大概一个小时左右，记者们都停下了提问，林晨也把自己的联系电话和微信给大家互相进行了交换。 许丽作为电视新闻出镜记者，邀请林晨起身，说因为电视画面的需要，希望有他的拍全身镜头，和拍摄病房的场景，请林晨配合。 林晨点头同意，对其他记者挥挥手，站起身，走出了会议室。同时摄影师跟着拍了出来，记者们分批离开了会议室。许丽陪同林晨回到病房，取了几个远近镜头后，也告辞离开了病房。 许丽还去到了医生办公室，对陈医生做了简短的采访。然后让摄像师拍了一下急诊科病房的走廊，护士站，医生办公室后，离开医院，三人开车回单位去了。 医院办公室主任黄立平把所有媒体记者全部送出医院后，拨通院长的手机，把今天记者们在医院的所有活动进行了汇报，圆满完成任务。 黄主任很好奇，今天记者们集体采访一个民工，他看了收集到的公函，几乎全市主流媒体全部派出记者参与，黄主任重视起来，刚才记者们提问，他也做了记录。 这会有时间他坐下来，开始翻看他在记者们提问中记录的一些文字: 林晨，男，1998年9月1日生，2017年8月入伍，2019年9月退伍。22岁，福省三江市岩县人。 2015年9月经高考录取进入东海市交通大学机械设计与制造专业学习，2017年7月入党。 2017年8月大二结束从东海交通大学入伍，2019年9月退出现役。服役期间获**部队优秀士兵称号” 2020年3月10日入东海市政集团建筑公司东海市安居小区一期项目部做钢筋工。 记者问：为啥选择做建筑工地？ 林晨答：因为去年退伍时自己没有当年就返校复学，学校早已经没有宿舍。他又不想在福省老家待着，所以过完春节后，就提前回东海市。 到工地上班是临时做的选择，因为自己还没有大学毕业，没有大学文凭，也没有其他专业工作资质。 所以在找工作方面，林晨能挑选的范围是有限的，恰好工地钢筋班普工不需要特别的技能要求，那天林晨下火车，看到火车站广场上有东海市政集团建筑公司的招聘摊位，适合林晨报名条件的也只有普工岗位。 第23章 当兵，我从来没有后悔过。 有记者问：你没有和学校联系吗？或者和老师同学联系？ 林晨答：我是从学校大二结束后入伍的，学校保留学籍，退伍两年内办理了学籍恢复手续后就可以插班进入大三学习，而且我还有一次重新选择专业的机会 。和我原来同届的同学，本科学习去年7月，我退伍前他们已经毕业。现在留在东海就业和读研的同学有一些。 但很大一部分还是出国留学或者读研究生去了，我不合适联系他们。 学校老师因为大二课程基本是基础课程，专业课程不多，所以老师层面真正能有经常联系的不多。 某网站记者问：请你说说作为大学生士兵，你的感受是什么？ 林晨回答：我应征入伍受到两方面因素影响，第一因为我爸爸就是军人，他在我初中毕业那年才转业回家。我从小就喜欢扮演军人。 第二，是进入大学后，我看到了征兵宣传，在校大学生可以入伍，加上我们学校也很多有过军旅生涯的学长，我觉得他们很有魅力，想成为他们那样的人。 所以我就征得父母同意报名应征了。两年的义务兵生涯，让我对真正的军人有了不一样的理解。那句话说的：当兵后悔两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 其实我的感觉是，我当两年兵，觉得学到很多。当兵，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我觉得是骄傲。场下响起记者们的掌声。 电台记者问：林晨，我们看了你受伤的视频，当时你奋不顾身鱼跃救人的那一刻你是怎么想的？ 林晨回答：我知道有那个视频，不过我至今没有看过。当时怎么想的，我也不知道，什么都来不及，什么也没想，就是觉得危险，本能的反应。 后来发生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我是昨天下午醒来后才知道自己进了医院。 日报记者问: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林晨回答：我肯定是会回到学校继续我的大学生涯。不会有其他打算。 晚报记者追问：关于这次事故，你怎么看？ 林晨回答：这次事故？我没有调查，所以我没有发言权。具体情况我不清楚，我也说不出什么，请理解。 某网站记者问：林晨你的伤情严重吗？会不会留下残疾？ 林晨回答：我的伤情，大家可以询问我旁边坐着的这位陈医生，他是我的主治医生，大家可以问他。 陈医生接过话筒说：病人是急救车从工地接回医院的，当时病人脑震荡症状明显，病人昏迷，无应答。病人左肩胛骨两处骨裂，左手臂和后背部受冲击伤，肿胀充血。伤情正在关注中。后续需要根据病人恢复情况再做评估。 有记者问：林晨，你救下的工友是谁，他现在情况如何？ 林晨回答：那位工友我已经见过，具体是谁就不说了，人家也是打工的，相信大家可以理解吧。 陆续还有记者问了林晨学生时代和小时候以及家里的一些问题，林晨简单进行了回答。 基本情况就这样，谢谢大家。 有点意思，黄主任看完记者采访记录，他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正准备拨号，又放下。看了一下手机，时间已经来到中午12点多了，黄主任就没有继续打电话，离开办公室下班了。 下午2点，黄主任提前来到办公室，把上午收到的新闻媒体公函一份一份拿出来归档。 数了一下，东海卫视，东海电台，三家报社，四家门户网站一共9个单位，来了16位记者。 除了东海卫视派了三位记者外，还有几家单位同时派了文字和图像记者过来。黄主任会想起上午看到的几个手拿相机的人，估计他们就是图像记者了。 黄主任整理好档案，坐回椅子上，拿出笔记本，做工作笔记。写了好一会，还是觉得不是太全面，他想详细了解一下事情的完整过程，他需要去急诊科找陈医生问问。 林晨接受了记者们的集体采访，配合许丽记者的拍摄要求后。林晨和陆崇文各自坐在椅子上，林晨用右手拿起电脑，放在自己腿上感觉有点重，就向陆崇文看过去，对陆崇文说：崇文，有件事要麻烦你。 哥，你说。陆崇文马上回应到。林晨指了指笔记本电脑，说：你帮我拿一下这个，先放床头柜上。陆崇文帮林晨拿起电脑。 林晨站了起来，用右手从裤子口袋拿出钱包，费力地单手操作，拿出100元钞票，把钱包放在椅子上，把钱递给陆崇文，说： “崇文，请你帮个忙，这个笔记本我放在腿上不好操作。我需要一个能放在床上的电脑小桌子，医院附近你帮我去看一下，有没有卖家具的门店，这东西简单，应该很容易找得到。” 陆崇文放好电脑，接过林晨递过来的100元钱，说：好的，我马上就去。 在等陆崇文买电脑小桌子的过程中，林晨拉开大号迷彩背包，从包内找出自己大学还需要继续学习的好多本教材，他把教材放在笔记本电脑上面，拿起最上面的那本，看着封面，陷入对大学生活的回忆，一丝微笑出现在林晨的脸上。 林晨没有打开书籍，就坐在椅子上手拿那本书面印着“机械设计”的教材，久久没有动静。 这本书不是林晨自己的，是他专业三年级以后才会学到的专业课本。是林晨确定体检政审合格入伍，特意找当年大四毕业的学长即将离校前那里要来预习的课本。林晨把本科四年，所有需要考试的未学课本都收集齐全了，带到了军营。 这些林晨大学三年级以后需要学习的内容，林晨入伍参军时都带上了。大部分看完不止一遍，这是林晨的习惯，预习。 他当兵两年的业余时间大部分都在自学大学三，四年级的课程，他相信回到学校能很快修完自己拉下来的专业课程。 这会林晨在回忆自己自学这些教材的过程，他觉得很有意义。只是没有经过考试和教授的指点，林晨没敢吹牛说自己学懂，学通了，信心有，还需要考试成绩来检验。 第24章 院长，今天我有事情向您汇报。 大约半小时，陆崇文拿着买到的一张小电脑桌从病房外进来：“哥，东西买回来了，68块，这是找回的零钱，这是收据。” 床上电脑桌确实很简单，就是一块宽35厘米，长半米的一块装饰木板，木板下面用螺丝拧了四个可折叠的支撑镀铬的小铁架，撑开可以放在床上，人躺在或者坐在桌子下使用。 林晨示意陆崇文把小桌子撑开，放在病床上看了看，就放在那，没动。 对陆崇文说：“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医院餐厅吃午饭吧，这一上午都没有安宁过，我有点饿了。”也没有等陆崇文回应，林晨就找出餐卡先走出病房。 林晨和陆崇文在医院住院部餐厅吃饭，陆崇文端着林晨的餐盘把林晨点头确认选好的食物帮林晨放在里面，选了餐厅靠墙的一个座位让林晨坐下先吃，陆崇文才去自己挑选食物。 自助餐本来就比较开放和随意，只要你不浪费，已经提前制作好菜品都可以自由选择，没有餐厅点菜的麻烦。 当然。医院住院部的自助餐，肯定没有大鱼大肉，油炸，红烧和水煮。更多是清淡的蒸菜和水煮的蔬菜，玉米，馒头，小米粥一类的食物，易消化，不油腻。林晨和陆崇文很快就吃好午饭。 回到病房，林晨想睡一会，所以进卫生间上好厕所。自己坐在床上。 让陆崇文帮忙把电脑桌搬过来，放上笔记本在自己身前试了试，还好，高低空间够，自己用右手可以轻松触碰到电脑按键，就是木板空间有限，不方便使用鼠标，需要触摸移动手指来操作电脑。请陆崇文把笔记本电源插上，开机。 然后对陆崇文说：“崇文，中午你也回宾馆去休息一下。下午天气热，人容易犯困，我也要睡一会。” “嗯，谢谢，哥，我只带了两身衣服，昨天换下来的还没有洗，我去洗洗，你自己小心，不能跌倒!”说完，陆崇文也轻步离开病房，关好病房门回宾馆了。 中午的医院住院部，不允许探视，所以整座大楼都静悄悄的，林晨打开电脑，操作了一下，连接上医院公开的无线网络。 林晨先看了国内外重大新闻，然后查看自己邮箱，没有需要自己回复的东西，林晨关闭了笔记本。躺下睡了。 下午2时30分，医院住院部11楼，急诊科留观住院病房医生办公室，陈医生刚从医生休息室出来，回到办公桌前。 准备下午工作。他先打开电脑，然后拿起大号水杯去饮水机那接了一杯热水。 还没有盖上茶杯盖子，就听到敲门声，抬眼一看，黄主任站在门口向内张望，两人目光对上了。“黄主任”“陈医生”两人异口同声的互叫对方。 黄主任走进病房，陈医生让他坐在自己旁边，问道：“黄主任您有事？”“嗯，我是过来问问上午记者们采访的那位林晨的情况的”黄主任说。 “他啊，您想知道哪方面？我这边知道的也不多。”陈医生说。“你这会不忙吧？如果可以，把你知道的情况都和我说说，不耽误你正常工作吧？”黄主任客气的说道。 “不耽误，今天中午科里没有收到新病人，我就是把现有病人的病历整理一下，不忙。”陈医生说。 “那好，你说说林晨这个病人的情况，就从他入院开始吧”黄主任一边说，一边拿出笔和笔记本。 “病人情况是这样的”陈医生开始把急诊科接到110电话要求急救支援开始到林晨入院后检查，治疗的全过程一一告诉了黄主任，尤其当时林晨昏迷，急诊科医生会诊的结果对黄主任进行了汇报。 “你说他们项目经理给你看了一段视频，你还有没有留存？”黄主任插话问道。 “留着呢，因为这位对我们医生掌握病人受伤情况很有用，我保存了。我给您找出来”陈医生回答。 然后，黄主任和陈医生再次观看了丁经理交给陈医生的视频资料。 陈医生看到的是病人受伤的过程，黄主任看到的是一位勇士在危险到来之前的英勇举动。两个人看完都没有说话，还久久看着电脑屏幕。 把这个视频转发给我，黄主任开口说道，等确认陈医生转发后，站起身说：谢谢，拜托陈医生一定要好好治疗林晨。黄主任告辞离开医生办公室。进入电梯下楼。 走出住院部大楼，刺眼的阳光让黄主任一阵晃眼，他也下意识低头躲过，黄主任一激灵。 前天林晨也是这样的吗？黄主任停下了脚步，站在9月初下午3点的太阳底下，没有感觉到热，他拿出手机，拨通了院长的电话。 “院长，我有重要事情向你汇报，你有时间吗？我要见你，当面向你请示。”黄主任对着手机说道，脸上的表情变得庄重了许多。 “好的，我20分钟到你办公室，再见。”得到院长肯定的答复，黄主任顾不上自己满脸的含税，兴奋地走向办公室。 20分钟后，院长办公室想起敲门声。“请进”室内传来院长地声音，黄主任轻轻推开门，看到院长坐在办公桌前，还在低头看着什么。 “院长，您好”“黄主任，你好。请坐”院长放下手中的文件，对着黄主任说道。“院长，今天我有事情向您汇报。我认为这件事必须引起我们的重视。”黄主任说。 院长听到，神色也发生变化，黄主任地态度让院长认真起来，他马上也认真的对黄主任说：“具体什么事情，你详细给我说说，来，这边坐。”院长指向办公桌边的沙发。 事情是这样的，黄主任把他收集到的林晨的事情，根据他的了解详细向院长做了汇报。 并根据他的政治敏感和直觉，实话实说：综合以上情况，我市一定会出现一个学习英雄的高潮，我认为，我们医院在未来的一段时间会会成为相关工作的重点单位，我们必须做好相关预案。 第25章 咦，这不是林国栋家那小子吗? 黄主任还把从陈医生那下载的视频给院长放了一遍。院长听了情况汇报，看完视频资料。和黄主任第一次看资料的表情一模一样。久久没有说话。 “院长，院长！”黄主任说道。 “黄主任，你的预计是正确的，视频里这位同志的举动我们必须重视，他的英勇行为必须得到表彰和宣扬！”院长脱口而出。 接下来，医院内部关于林晨的治疗护理作了专门的安排。林晨病房不会再安排新的病人入住，11楼病房外的卫生保洁频次也提升了不少，林晨并没有感觉到罢了。 2020年9月2日下午4点。林晨还在病床上睡着，手机响了，林晨被手机铃声吵醒，也没有细看拿起手机就滑动接听：“喂，你好。请问是林晨同志吗？我是东海卫视许丽。” “许记者，你好，我是林晨”林晨马上反应过来，这个电话是今天中午来采访的电视记者。 “有啥事，你说。”林晨问道。 “没有，是这样，今天我们对你进行了采访，我们新闻部对关于你接受采访的画面和录音进行了编辑，现在已经通过审核。安排在今晚东海卫视，东海新闻播出。 现在我是咨询你是否有不同意见。如果你有意见，我们电视台是不可以播出的，今天我们的通话是有录音的，你同意。我们按计划执行。不同意，我们必须尊重你的意见。” 林晨回想了一下，确认接受采访时说的是自己真实想法，没有啥不可以说的，回答道：“许记者，我没有不同意的意见，你们也是正常工作，我必须支持。我个人没有意见，同意播出。” 林晨听懂了许记者的话音，这是有录音记录的，所以林晨也用正式语气说出同意。 许记者很高兴，作为出镜记者这次采访能通过审核，直接上东海卫视18点30分开始的东海新闻的社会新闻第一条，也很难得，她也很激动。 2020年9月2日晚18时45分左右，东海卫视，东海新闻栏目播报完市内主要领导们的主要会议，视察，考察，政务，商务活动后，社会新闻第一条： 本台报道：2020年8月31日中午11时，我市健康路安居小区一期工程工地发生一起安全事故，事故发生当时的视频监控画面是这样的，视频播完。 然后播出了许丽作为出镜记者把对林晨的采访片段进行展示，主持人对事件发生的过程进行了讲述。 最后发表了编后语，对林晨在事故中表现的英勇救人做了重点评述，号召全社会关注英雄！向平凡岗位涌现出的英雄行为致敬的电视台评述。 节目播出后，东海市震动了。 与此同时，东海市市政集团公司所有在家的东海高层领导，东海市政建筑公司所有领导，安居小区一期项目部所有管理人员。 他们都在大大小小的会议室收看了东海卫视，东海新闻节目。可能记者的表述，绝大多数提前看过视频的人也受到新的震撼，首次看到视频的员工有的直接就和监控视频工程师李工一样失声痛哭！ 也在基本同一时段，电台播出口播新闻也提到林晨工地事故发生过程中勇救工友的事迹，还在播报过程中对林晨的身份进行了表述：大学生入伍，东海交通大学学生。优秀士兵等信息进行披露。 同时，四大主流网站新闻要闻后，社会新闻头条不约而同出现加黑字体的工地事故勇救工友的文字和视频新闻，对林晨全方位的个人事迹和个人情况做了大篇幅报道。 东海交通大学领导，东海交通大学宣传处领导，东海大学学生处领导，东海交通大学武装部领导，东海交通机械设计制造及其自动化学院领导。 他们都或多或少看到听到林晨的事迹。开始关注这个普通人的名字。 与此同时，在东海华龙区。有位部队转业干部也在收看东海新闻。他也看到了新闻报道里的林晨。“咦，这不是林国栋家那小子吗？” 这位观众从电视画面里出现的林晨图像中认出了林晨。他就是林爸爸林国栋的战友，原哨所指导员吴文华。他就是东海人，已经从部队转业回东海五年了。目前是东海华龙区政府副区长。 什么情况，吴文华看完新闻报道，马上进入书房打开电脑。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陈部长，你好。我是吴文华，有个事情想请你帮我确认一下；刚才东海新闻播出一条新闻，是东海市政集团建筑公司一次工伤事故的新闻。健康路安居小区一期不是在我们区里吗？” “吴区长，你好，健康路安居一期是在我们区。他们有新闻上了东海新闻？” 电话那头的是东海市华龙区宣传部的副部长陈建华，平时和吴区长关系密切。我今天有事还在办公室，没有看东海新闻。 你说下情况，我马上了解一下。陈部长知道区里领导不会无缘无故突然打电话给委办工作人员的。 “是这样，新闻里的受伤人员是我战友的儿子，我必须知道他的情况，要不然我不好给战友交代。请你帮我咨询一下，拜托！”吴区长放下电话，自己也在电脑端开始查询。 陈部长接到吴区长电话，也马上打开电脑，回看东海新闻。知道是安居小区一期的事故，他马上查到丁同一的电话，拨打过去。 “喂，你好，请问是丁经理吗？”丁同一看到是东海固定电话，而且号码段是政府序列，马上第一时间接听“你好，我是丁同一，请问您是哪位？” “我是华龙区委宣传部的陈建华，我有个事情要咨询你一下：你们项目部8月31日中午是不是发生过一起安全事故？”陈部长问道。 “是的，项目部8月31日中午11时确实发生了一起安全事故”丁同一一边说，一边心里嘀咕，难道？ “丁经理，我想知道事故中受伤的小伙子现在情况如何了？这是我们一位领导私人请我们问的，和你们公司态度无关，请不要误解。” “事故中受伤的小伙子叫林晨，目前情况恢复不错，在市一医院住院部11楼02病房06床住院留观。如果领导有需要，我可以陪您过去。伤者情况良好，我们项目部有派出专门人员陪护”丁经理如实汇报道。 第26章 脑震荡不是小问题哦! “好的，清楚了，谢谢你丁经理。我们电话保持畅通，我这就向领导汇报，如果有必要，我再和你联系。” 陈部长挂断电话。然后给吴区长拨打了过去，把所了解的情况做了转告。 吴区长也从网站中看到部分报道，首先确认了林晨能接受采访，放下心来。 听到陈部长汇报完，听说病人情况良好，他起身走到客厅：“老王，老王。”呼叫了起来。 吴区长夫人就是老王。“你不是在看新闻吗？有啥事？”吴夫人从厨房探出头问道。“走，我们去看下小晨！”“小晨？哪个小晨？”吴夫人问道？ “你的干儿子，林国栋家的林晨！” 吴区长一边穿鞋，一边大声说道。“小晨怎么啦，你慢点，我换件衣服！”吴夫人追着吴区长说。 吴区长开着私家车，载着吴夫人往市一医院开去。 在车上吴区长告诉吴夫人他的干儿子受伤住院了，他也是刚刚从新闻里知道的，已经打过电话，得知小晨问题不是太严重，但毕竟是自己战友的儿子，还是自己老婆的干儿子。 现在必须过去医院看看情况。吴夫人一听，比吴区长还着急！又不知道具体情况。两个年过半百的中年人脸上的表情很难看。 一路急驶，吴区长把车开进东海市第一人民医院住院部停车场停好车，拉着吴夫人就往住院部大堂电梯间疾步走去。 “上11楼”吴区长拿出手机，查看陈建华发过来的病房地址。 病房里，林晨和陆崇文也在看东海卫视的东海新闻节目。这是他们俩第一次看这个视频。 林晨看完没有特别的表情，毕竟自己也不知道当时做得好还是不好，就是看到后面抢救画面时有点后怕。 陆崇文看了视频后，私自用手抹了一下头上冒出的冷汗。用崇敬的眼神看向林晨。太震撼了，林晨一的个鱼跃！让陆崇文惊呆了，这是前天林晨做的？ 陆崇文呆呆地看向林晨。满脸的不可思议。画面里的人就活生生坐在他面前，可是震惊不容置疑。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就那么坐着，只留下电视的声音。 病房门口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沉默中的林晨和陆崇文。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林晨示意陆崇文去开门，自己也站了起来，会是谁呢？ “小晨，小晨！你伤哪了？”病房门还没有完全打开，门外的声音传了进来。林晨抬头一看：只见王妈妈一脸焦急的样子一把推开陆崇文，出现在面前，后面进来的是爸爸的老领导，吴指导员。 “王妈妈，吴伯伯，你们咋来了这里？” 王妈妈伸手想握住林晨的双手，林晨下意识用右手挡了一下。“妈妈没弄疼你吧？你伤哪了？” 本来就是医生的王妈妈马上意识到自己孟浪了，只用手握住林晨的右手，急切地问。 “王妈妈，吴伯伯，你们不要急，坐下来说话”林晨拉着王妈妈的手，微笑着对两位长辈说。 在旁边的陆崇文，听到林晨叫两人那么亲切，马上就把椅子放好了。 “老王，别急，听小晨的，坐下来”吴伯伯也看出王妈妈有点太急迫了，需要缓缓。 林晨拉着王妈妈的手，自己先坐下来。“伯伯，你也坐”林晨还示意吴区长也坐到陆崇文已经放好的一张椅子上，林晨和王妈妈挨着，吴区长和王妈妈挨着。 “小晨，今天我是看东海新闻，在电视画面上看到你的图像，加上新闻里播出你的名字。我才知道你受伤的消息。你伤哪了？”吴伯伯说道。 “王妈妈，吴伯伯，我没想到今天晚上还惊动你们了，我现在情况不错，这次大家都说我运气好，开头当心严重的脑震荡，现在只剩下左肩胛骨骨裂和肩膀手臂肌肉肿胀充血的硬伤了，不用太担心。谢谢你们！”林晨说。 “脑震荡不是小问题的哦，小晨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头晕，呕吐？”王妈妈不愧是医生，听到脑震荡第一时间追问病情。 “头晕是有的，我昨天下午五点多醒过来后，没有呕吐。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呕吐过。”林晨答道。 “你检查的片子在哪，拿出来我看看”，王妈妈进入医生角色，提出要看林晨检查的图片。 林晨让陆崇文把自己的图片袋给王妈妈找来，并介绍说：“他叫陆崇文，是公司派来陪护我的，人家很负责” 王妈妈起身走到灯光下，吴伯伯问：“你不是退伍回三江了吗？怎么突然出现在东海，还在东海的建筑工地上受伤了呢？” “我是去年9月份退伍的，本来就要回到东海继续大学学习的，后来错过了去年返校。 就干脆在三江陪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还有两个妹妹。过完春节后，我觉得呆在三江有点无聊，所以就提前回东海适应社会。 也没有刻意挑选。就在下火车时，经过火车站广场，看到东海市政建筑公司招工，就过去应聘了。 退伍回来的我没有大学文凭，除了保安和普工，我也没有其他岗位可以找的，人家很多岗位要求有资格证书或者实际经验。 “你小子！还和小时候一样，什么事情都喜欢自己做主，你爸不知道你在干建筑工地吧？”吴区长轻拍林晨肩膀问道。 “我没有告诉他，他也没问，连我妈也没问。我爸妈不喜欢干涉我的事情，您是知道的。”林晨回答。 “还真是，你们这一家人，我是了解的。不是大事不用商量，各自做主，各自负责。你爸的口头禅！”吴区长笑着说，还摇摇头。 “你受伤的视频，我看了两遍，你自己怎么解释？”吴文华问道。“解释？为什么？那视频就是现场事故发生的事情，我不知道怎么解释。”林晨不解地问道？ “是我的口误，我是想问，你为什么这么做，你是怎么想的？” 吴文华知道这是自己养成的工作习惯，喜欢问下级你自己怎么解释？这会也对林晨说出类似的言语。他马上改口。 第27章 指导员，你好! “什么也没想，就是本能的反应。”林晨说。 “好一个本能的反应！”吴文华大声道，手不自觉的加大了拍林晨肩膀的力度。 多年的军人生涯，吴区长哪里不懂一句本能的反应是如何的真实，是如何的珍贵！救人都是本能的反应，已经说明一切。 “伯伯，您喝水。”陆崇文很是机敏的去医生办公室借了几个一次性水杯过来，给吴区长和王妈妈倒了两杯水，林晨看到，对吴文华说道。 然后看向王妈妈，只见王妈妈就在病房的灯光底下，举着林晨的检查图片，认真地看着。林晨和吴文华都看着王妈妈，没有再说话。 过了好有一会，王妈妈把所有地图片都看了一遍。低头把图片放回图片袋，拿在手上。然后沉思。 抬头看向林晨，说：“不得不说，小晨你运气是真好！”王妈妈心有余悸地把图片交给陆崇文，走到林晨身前，一把把坐着的林晨拥入怀中，用手轻摸林晨的头部，就像妈妈抚摸自己的儿子。 “多亏林晨佩戴了安全帽，而且安全帽质量很好，头盔大部分抵消了巨大的冲击力。加上林晨身体素质过硬，恢复能力很好，脑震荡初期图像显示很严重，那么快模糊影像就有了改善，很少见。小晨运气真好。”王妈妈爱惜地对林晨说道。 王妈妈大名叫：王丽萍，51岁。是解放军医科大学硕士研究生毕业，进修博士学位。现东海军医院内科主任医师，副教授。 王妈妈从专业角度分析了林晨病情，自己也放心不少，这会母爱泛滥。 “王妈妈，您坐，喝口水”林晨从王妈妈怀里抬起头，对王妈妈说。 ”好的，刚才听你吴伯伯说你受伤了，我都急死了，如果你在我们东海出点什么事情，你让我们怎么向你爸妈交代啊。”王妈妈心直口快，直接说出她的担心。 王妈妈对林晨的好是从林晨还是不满周岁就开始了，1999年暑假，刘老师因为当老师，理所当然地利用放假的机会前往部队看望林国栋参谋。 那年，恰好在读博士的王丽萍也利用暑假到部队看吴指导员，两家人就住在两隔壁。 林参谋一直叫吴指导员叫师傅。那年林代理连长就是在吴指导员的手下锻炼，还是在他安排下，及时就医才躲过高原感冒引发肺炎的风险。 两人在部队一直关系密切。王妈妈和吴指导员有一个女儿，已经五岁，上幼儿园中班了。小孩留在东海爷爷奶奶家。 王妈妈见到林晨时。林晨十个月大。那时的小林晨白白嫩嫩的，已经有四五颗牙齿，两个乌黑得透亮的大眼睛经常盯着人看，嘴角留着口水，“咯咯”地笑，一双小手还经常伸向别人，要摸人脸，一边摸，一边笑。“呜呜呀呀”的叫。十分讨人喜欢。 也就是那两个月，林晨学会说话和走路，妈妈是林晨最先学会说的，林晨经常叫王妈妈也叫“”妈妈，妈妈！王老师听到林晨叫妈妈，就“哎！儿子！波！” 休假未结束，林晨就成为了王妈妈的干儿子，以后回部队看爸爸，多次遇到王医生也相约到部队，见面多了，林晨越来越受到王妈妈喜欢，吴家姐姐都嫉妒，对王妈妈重男轻女表示过严重抗议！ 林晨后来考上东海交通大学就承担了两家人之间的交通员，负责把刘老师精心准备的精选的福省茶叶，桂圆干，牛肉丸等土特产往东海送 。在王妈妈的威压下把东海的糖果小吃往福省带，美其名曰给两个妹妹的，不能不带。 林晨应征入伍两年，离开东海，加上退伍后又没及时返校，这是王妈妈三年来第一次见到林晨，尤其在医院这个环境两人见面，王妈妈十分激动。 两人说了好多话，吴伯伯连插嘴的功夫都没有，只能在一边宠溺地看着这两母子。欣慰地笑着。 时间来到晚上9时，同为医生的王妈妈意识到林晨需要休息，就忍着不舍，拍拍林晨，对林晨说：“小晨，你脑部受到冲击，要保证睡眠，我和你吴伯伯就先回去，你休息。” “嗯，谢谢王妈妈，谢谢吴伯伯！”林晨说道。王丽萍主任和吴区长离开住院部，开车回家。 “我要不要通知林国栋呢？”吴区长一边开车一边问坐在副驾驶位上的王主任。 “都上东海卫视的东海新闻了，按照国内主流媒体影响力来说，林国栋知道这件事是迟早的事，我们已经见过林晨了，为了让刘老师和林国栋放心，我觉得必须给林国栋打电话通知一下，免得他们不必要的担心。”王主任理智地分析到。 “刚才我们不就是这样，只知道林晨受伤，具体情况不知道，就急得不行。是要及时通知他们。我们主动告诉他们，林晨的情况，他们才不会乱想，等下我给林国栋打电话，我也有好几年没见他了，不知道他能不能来一次东海。”吴区长明白王主任分析得很正确。说道。 回到小区，停好车。走出电梯，吴区长示意王主任接过吴文华递过去得钥匙，王主任接过钥匙，提前走向自己家，开门。 此时吴文华拿出手机，拨打林国栋的电话。“喂，指导员，你好！”“国栋，你好！” 可能是军人群体特有的一种现象吧，地方干部会随着干部职务调整，称呼担任不同职务的领导现职职务。而部队下属就习惯称自己领导，自己是下属时领导的原职务，无论日后你担任再高的职务，私底下两人的称呼就不会轻易改动。 比如好多人被叫“班长，排长，连长”哪怕你做到将军，还是有人叫你“班长！排长，连长！”而且这类职务大多是连级以下。 绝大多数当过兵的同志都知道，在部队几乎都是自己十八岁到二十几岁青春年华，能接触到的，最经常在一起的就是自己的战友，就是“班长，排长，连长！”而作为领导的，称比自己岁数小的战友，就是对外人称全名，对人称名不称姓。 第28章 儿子怎么了，伤得重吗? “指导员，有何指示？”林国栋明显兴奋地说道。 “国栋，最近还好吧？一转眼。我们又快三年没见了，好想看看你。” “是啊，都快三年了，指导员你还好吧？王医生还好吧？”“嗯，不错，吴倩留学去了以后，就我们两公婆，她要坐门诊带实习生和委培医生，也忙得不亦乐乎。我自己在区里担任副职，事情也比较顺利，还好。” “国栋，有个事我要通知你，你等下需要及时和刘老师沟通。保证不要着急，能不能坐到？”吴文华经过短暂和林国栋寒暄，直接口气庄重地说道。 林国栋下意识两脚跟一碰，立正。说道：“保证完成任务，指导员你说！” 吴区长把今天看到东海新闻后他的所有了解的关于林晨的新闻事件的前前后后，和他与王主任一起到医院住院部看望林晨的过程全都告诉了林国栋。 并且特意提到王主任作为医生，对林晨的病情在电话里做了分享，交代他们不要胡思乱想，不要无端的吓唬自己，免得休息不好。 至于新闻视频，现在网络发达，只要知道发布单位，林国栋很快就可以看到。 电话打了好长一会，吴区长才推开家门进入自己家里。王主任知道吴区长打电话给谁，所以投过来询问的目光。 “应该问题不大，我已经详细给林国栋说了整个事件过程，特别把你的分析告诉了他，只要他们不瞎担心，就好。” “嗯，林晨这样做，作为军人，我们无可指责。作为妈妈。我好担心。你说这孩子，怎么说嘛，那样的事故不死人，真的太幸运。”王主任还是很客观的分析道，这孩子命真大！ “命大就好，我们准备休息吧。”吴区长放下心来。说道。 2020年9月2日晚10时，福省三江市林国栋家里，林国栋挂了指导员电话，给自己泡了一杯浓茶。 端着走进自己书房，打开办公桌电脑，查询起来，首先搜东海新闻。把东海新闻今晚的采访看了一遍。 然后，在网页上输入林晨，一大堆各网站的采访文章浮现出来，林国栋挑各门户网站内容看了看，退出，把东海新闻视频下载保存。 林国栋出了书房，来到卧室，刘老师在备课，作为高中老师刘老师的业务能力很强，也很认真。学校新学期刚开学，学校各种事务多，明天她有三节不同的课要上，这会她在写备课计划，马上结束。 今年刘老师是回到高一，所有的学生都是处于青春叛逆期的孩子，高中和初中是完全不同的两个阶段。 刘老师作为资深高级教师，肯定会认真引导所有她可以引导的孩子尽快适应和渡过高中初始阶段的调整期。 看到林爸爸进卧室，好像不是准备休息的样子，刘老师问：“有事？你的表情不是很高兴，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嗯，有事要和你说，你忙完了吗？”林爸爸说。 “你说，我这边搞定了。”刘老师收起备课本，把三个本子放入她的挎包。看向林爸爸。 “孩子们睡了吗？”林爸爸问，两个双胞胎虽然每天都是她们自己睡，但是刚刚开始读小学，刚才9点多还很兴奋叽叽喳喳在说个不停，林爸爸为了躲避两小只，早早躲到了书房‘两个双胞胎妹妹再调皮，也知道爸爸的书房不可以乱来。 两个小家伙看到爸爸进书房就不会再闹着无法无天。自动躲回她们的老窝去了。老林和老刘自作孽，只能自己自己消化。 刘老师笑笑，说：“可能睡了，吵到你了”说起来，要了双胞胎，是刘老师的原因。 林晨虽然从小到大是刘老师看着长大地。由于林晨从小到大不折腾，刘老师没有过瘾，儿子就长大了。 刘老师觉得自己特别有把握，所以放开二胎以后，看着周围的老师纷纷做大龄产妇，刘老师也蠢蠢欲动，不顾自己40出头的年纪，还是吵着闹着冒险生下一对活宝。 这几年，刘老师也过得欲生欲死两个双胞胎精力十足，从睁开眼睛开始就各种作妖，刘老师是欲哭无泪，哪里来的两个小祖宗！ 所以此刻，刘老师自觉林国栋被两个超级无敌的闹事精吵着了，一脸无奈的说。 “你不要想多了，和方方圆圆无关。是林晨！”林国栋几乎是拉着刘老师进入书房。把刘老师按在椅子上，打开电脑播放器，你看一下。 林国栋说完坐在一边。电脑播放器把东海新闻从头到尾又重播了一次。当画面出现林晨事故时，刘老师用手蒙住了自己的嘴巴！“儿子！” “国栋，儿子怎么了。伤得重吗？”刘老师恢复了一些理智，轻声问道。 “刚才指导员和王医生已经去过医院了，他们告诉我林晨还算幸运，已经脱离危险，清醒过来了，指导员特别提醒我，要你不要瞎想乱操心！也要我们不要担心，儿子没事。”林国栋说。 “指导员和王医生我们是清楚的，如果林晨有任何问题，相信他们两是不会隐瞒我们的。你也不要着急，毕竟家里还有芳芳圆圆。” “我向领导保证过，一定要清醒理智面对现实，你不要掉链子！” 我们今晚先休息，明天等我了解情况后再说。好吧？不着急！”林国栋哄着说道。 “嗯，我不急！”刘老师带着哭腔说。 说不着急，一整个晚上，林国栋和刘老师都没有合过眼，基本都是睁着眼到天亮。好不容易把两叽叽喳喳的小家伙送出家门去上学，刘老师还是坚持要去学校上课，临走之前，对林国栋说：“国栋，今天等你的消息，无论怎么样，你不可以隐瞒我，儿子是我的命！” “我知道，你等我消息。”林国栋说。 林国栋部队转业后，安排现工作单位：福省三江市委纪律纪律检查委员会监察三室。林国栋是边防团政治部副主任，中校副团级。 到单位后担任监察三室主任，明确为副处级干部。单位安排宿舍是一处三室两厅的住处。 刘老师随林国栋转业安置后，从岩县中学调动，来到三江市第一中学继续当老师。林晨在家时，就住在林国栋现在作为书房的那个房间。 第29章 我不是不想让你们担心吗? 林国栋上班，离家并不远，步行20分钟左右，林国栋就到了办公室，拿出钥匙开门，能看到房间内正中有一张宽大的办公桌，桌子上有电脑显示屏和一些文具。 桌子后面一把皮转椅，内墙有窗户，靠窗户两边各有一个文件柜和转角一个书橱。办公桌前有两把预留给讲话人坐的椅子。 旁边靠墙一张黑色的三人皮沙发和茶几。靠门一侧有一对单人沙发，茶几在两沙发中间。在两单人沙发上面墙上有一面石英钟，上面时间显示，上午8时30分。 三人沙发的上面有一副装饰精美的主席诗词，那是林国栋最喜欢的“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是林国栋亲自书写的行书书法作品。 在林国栋办公桌右边的墙上也挂着林国栋手书四个楷书大字“厚德载物” 林国栋有书法爱好，水平不低。还是中学生没当兵以前，在老家岩县农村过春节时几乎村里所有亲朋好友家大门上的春联都是林国栋书写的，刘老师家也不例外。 林国栋的行书学的是赵体，特别漂亮。 行书也是林国栋工作中使用最多的字体。无论在当学生还是在部队都给他加分不少，一手漂亮的书法也影响到林晨。 林晨的字也写得很好，甚至不低于林国栋。最起码，林晨已经把林国栋回村写对联的工作抢了好多年了。 林国栋进了办公室，第一时间开了电脑，坐在转椅上拿出手机，想想还是把手机放在办公桌上。 林国栋和刘老师昨晚就想直接打儿子林晨的电话，不过两人都知道儿子昨天生日时和方方圆园通电话时，一句都没说自己受伤住院的事情，林国栋和刘老师熟知林晨的性格。 知道打电话过去，只会增加林晨的负担，影响林晨的心态，加上从吴区长和王医生那知道林晨有脑震荡伤情，林国栋和刘老师更是自觉的没有给林晨打电话。 林国栋忍着情绪，命令自己不要激动。打开三江市政府网页，准备开始自己今天的工作。他拿出工作笔记，查看自己的日程安排：2020年9月3日，星期四。 1：参加委办工作会议，林国栋出席。地点委办会议室。时间：上午9时30分开会。 2：监察三处材料分析报告处理结果通报的意见讨论。需要约见三个单位的负责人，时间安排在中午11时左右。 3：本办内部一位同志的职务晋升考评会，下午出结果，需要林国栋做发言。发言材料办公室已经准备，林国栋出席。 4：其他事务。 林国栋把参会材料从文件柜里拿出来，放在自己办公桌右手边。 看了一下石英钟时间，上午8时40分，时间足够，林国栋看向电脑，滑动鼠标浏览政府网页的本市电视台编辑的本地要闻标题1，2，3，4，5，6，7，8~~ “嗯，9：据东海卫视，东海新闻报道，本市青年林晨，在2020年8月31日中午11时，工地发生的一次事故中勇救工友，受伤住院，这是一见义勇为的英雄事件，本台将予以重点关注，后有昨晚东海新闻的视频链接” 林国栋从本地新闻中再次看到昨晚他和刘老师看过的新闻视频。林国栋本就悬着的心再次被激发，林国栋拿起手机拨通林晨的电话。 “喂，是爸爸吗？”电话里传出林晨的声音。林晨坐在病床上，看着手机来电上标注的爸爸，他知道是老爸林国栋来的电话，而且这会是上班时间，只能是老爸给他电话。 而且昨晚新闻播出后，吴伯伯和王妈妈已经来过医院，林晨知道爸妈一定会知道自己住院的事情，他昨晚就准备接受林爸爸的质问了，后来晚上没有接到爸爸妈妈的询问电话。 他懂爸爸妈妈可能接受了吴伯伯的安排，没有在晚上来电话，怕影响自己情绪。今天早上醒来，林晨就做好了接到爸妈电话的准备。 “小晨，你现在怎么样？你的事情你吴伯伯已经告诉我了。”林国栋直接问道。 “爸，我没事，王妈妈作为医学博士，教授，主任医师她昨晚亲自看过我所有的身体检查图片和报告，她都说我运气好，命大！你和妈妈可以放心。我真没事。”林晨知道爸妈担心什么，所以直接把王妈妈的头衔报出来当挡箭牌，说道。 “我就知道你小子会这样，出了这样的事情。前天你生日妹妹们给你打电话时，怎么不说？还忽悠我和你妈！如果不是新闻报道，你就不准备告诉我们，对不对？！”林国栋有点气愤地问道。 “我不是不想让你们担心吗，加上两个妹妹也小，刚上小学，你们还有自己的工作，又要照顾两个妹妹。我就没有告诉你们，我真的没事。”林晨解释道。 “你呀！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先这样，我一会还有个会，中午再说。你自己注意身体！”林国栋不等林晨继续狡辩直接挂断了给儿子的电话。 林国栋知道，自己儿子刚才说的是林晨的实话，都说自己儿子像自己，林国栋假设是自己遇到这样的事情，自己也不会轻易告诉家人。 这是军人的本能。做了自己该做的事，为啥要告诉家人。 可他是我儿子，另外的一个声音又挑拨着林国栋。林主任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林主任按时出席委办的会议，会议过程中，林国栋一直很难集中注意力，明显走神。 只是会议有其他部门主持，也不需要林国栋发言，所以没出纰漏，只是林国栋没有在会议记录本上写下几个字，会议说了什么他也不是太清楚。会议结束，他也随着大家一起离开会议室。 但是，他的异常被今天参会的纪委副书记兼监察局局长罗锋看在眼里，罗书记一直很关注林国栋，所以在会议上发现林国栋没有以往一样认真听会，也没有低头做记录，明显有心事的样子。 罗书记等大家都离开会议室，叫过自己的秘书对他小声说了几句话，秘书点头离去。 第30章 我家汽车停车费比汽油钱多。 林国栋出了会议室到卫生间小解后，洗手回到办公室，重新给自己泡了一杯浓茶，用手按了按自己的额头，昨晚没休息好，开会又吸了将近一个多小时的二手烟。 林国栋觉得自己有点头晕，所以特意泡了比平常多茶叶的一杯浓茶给自己提神。 林国栋会抽烟，烟瘾不大。一包烟抽两三天都还有剩余。但是单位内部同事们烟枪多，这也是和工作性质有关。 毕竟从事的工作是关于事业干部前程的事情，任何结论对当事人来说，都是决定人家前程命运的大事，必须认真严格按照章程办理。 同事们办案调查都很慎重，思考问题和查阅的资料多，书写文本也很烧脑。 所以好多同志都有抽烟的习惯，一到开会，墙上的禁烟标志就成了摆设。单位内部也没有严格禁烟。这种现象不知道其他地方是不是一样。林国栋觉得是很正常的。 喝了几口浓茶，打开窗户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林国栋才关上窗户，把空调冷风打开。9月的三江，气温也是很热的，中午11点，不开空调室内已经能感觉到热了。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三个单位的负责人按约定的时间进来办公室谈话，林国栋拿着他们提交的单位意见和自己办公室的文件结论进行了比较确认。 没有多进行太多题外寒暄。就签字确认了文件。三位负责人告辞离开，出了林国栋办公室表情各异。 抬眼看了一下时间：11时30分，还有一会就午休了，林国栋从抽屉里拿出一盒本地产的“红狼”烟出来，抽出一支放在嘴角叼着，摸了摸口袋，没有打火机，又低头在抽屉里翻了一下才找出打火机“啪”把烟点燃。 林国栋在思考，久久没有动弹，只是抽烟。把烟头摁灭。林国栋看看时间。 把一份文件拿过来，用笔在上面写起来，写了有一会，他站起身，把电脑关机。关了空调遥控器。把窗户拉开一点点通风。就离开办公室回家。 由于办公室离家近，林国栋习惯回家午休，就没有使用委办给准备的午休房。 一般中午刘老师会在学校解决午餐，两个女儿上小学后，小学也会有统一配发的学生餐。 林国栋的午餐一般刘老师会在前一夜准备好，放在家里冰箱冷藏。林国栋只需要拿出来用微波炉热一下，就能吃上午饭。还能给林国栋留下一个小时左右的午休时间。 林国栋回到家，吃过午餐，洗好餐具。进卧室把闹钟调好，躺在床上睡午觉。 三江市一中，刘老师早上和林主任告辞后，跟着两个叽叽喳喳的小姑娘，看着蹦蹦跳跳的两个身穿一模一样校服，背着款式一样只是颜色不同的书包，长得也几乎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女儿走向小学。 是的，今天开始，方方圆圆就必须自己走路上学了，这是开学前就约好的，也是刘老师以前在县里给林晨的模式复制。 但是刘老师不会告诉两个小妖精，她会在后面看着她们，直到她们进入校园。也和当年林晨一样，刘老师一直跟着林晨上下学，直到林晨上三年级。才停止跟踪，因为被林晨发现了，林晨生气了才结束。 两个小妹妹自己上下学是方方圆圆自己提出来的条件，因为在她们从小记忆中的哥哥就是不要爸爸妈妈接送的。 她们从小听到大，都是哥哥自己会做什么，哥哥会如何做。芳芳圆圆以为她们也做得到， 所以昨天报名后，就逼着妈妈答应让妈妈不准接送。她们也是大孩子了。刘彩花“被逼”同意，还让两小只“得到”林爸爸的同意。她们长大了！欧耶！ 这会进入学校，两个小家伙还叽叽喳喳抄吵着，全然不顾旁边一大堆哭天喊地的小宝贝。 两个妹妹直接走进昨天已经上了一天课的教室，她们开始搞卫生，擦桌子。她们也只能擦桌子。教室没有扫把和拖把，这些东西是危险的，一年级教室不允许出现。 两小妹妹在比赛，谁擦得快，谁擦得干净！全班40几张桌子，很快给她们搞定，两个小家伙快乐地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同桌！ 刘彩花老师在教室外看着俩闺女，嘴角挂着微笑离开小学。走向隔两条街的市一中学。 从家里到小学，孩子步行需要30分钟左右，大人快一些，不到20分钟能到，小学到市一中还要10几分钟。以后类似这样的路程。刘老师一天两次是少不了的，下课后，刘老师要反着来一遍。 刘老师迈着欢快的步伐进入中学，学校第一节课上课铃刚刚响起，刘老师是思政科老师。 她不着急，学校考勤并不是固定时间打卡上班的那种，所以刘老师的上班弹性大，没有常见的赶上班的窘迫。 刘老师进入办公室，她还是比较早到的，办公室内只有两个年轻教师，大家互相打过招呼，刘老师坐到自己办公桌前，启动电脑，在电脑上按昨晚备课填写内容，做课件。一会就弄好了，起身去饮水机那接了一杯热水。 刘老师是七十年代生人，她不喜欢和年轻教师一样，背着笔记本电脑上下班，她嫌重，买菜不方便。 虽然她有驾照，驾驶技术还很不错，但是她很少开车上下班。没几步路，刘老师当锻炼身体了。 家里的私家车买好几年了，还没跑到3万公里。刘老师笑道：“我们家汽车停车费比汽油钱多。” 刘老师家买汽车是因为林国栋转业后分配在市里上班，回县里乡下用才买的，在市里，林国栋上班近，自己上班不远。所以那部黑色本田雅阁用得很少。好多老师见都没见过。 刘老师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自己上午的课是第三节和第四节，下午还有一节。上午和下午各有一节思政课，上午第四节是历史。 刘老师确认教材和备课本已经准备好，点开电脑，浏览起新闻网站。 女同志看新闻，即使刘老师是思政老师，她也更关注娱乐和社会新闻，重要会议和重大工程，重要活动类的报道她真的关注不多。 党员生活会时认真记录学习是刘老师能做到的，平常时间，刘老师更关注家人和工作多一些。1，2，3，4，5，6，刘老师点开自己感兴趣的内容。 第31章 那是我儿子。 “东海某工地2020年8月31日中午11时发生事故，某民工奋力一跃挽救工友，自己受伤住院被报道。引起社会反响热烈的新闻跳出在眼前” “嗯，这不是昨晚小晨那件事？”刘老师点开链接，电脑上出现转自东海新闻的视频。 刘老师看着视频里医护人员抬着的儿子急奔，她控制不住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哭了出来。 “刘老师，刘老师！你怎么了？”旁边几位老师听到刘老师哭声，赶紧起身跑过来，围在刘老师周围焦急地询问道。 刘老师指着电脑，哭着说，那是我儿子！然后，刘老师大哭。 昨晚刘老师一夜没睡，林国栋又一直安慰，刘老师强忍没有发作，今天早上看着两个女儿上学，刘老师也没时间考虑林晨的伤情，这会在看到视频里的儿子一动不动被医护人员抬着在担架上，刘老师崩溃了！ “你儿子？”旁边围着的老师们，有的关注刘老师哭泣，忙着递纸巾，有的扶着并在刘老师的后背轻拍。 有的把刘老师观看的视频回放。随着视频回放，几句话让周围的老师听明白了，原来新闻里鱼跃救工友的民工就是刘老师儿子林晨。 “刘老师，你不要激动，先缓一缓。新闻里不是有画面，林晨还能接受记者采访，不会有大事，你不要太激动。” 一个老教师比较有经验，她在关注刘老师的同时也看完了新闻报道，看见了林晨接受采访的画面。 “刘老师儿子不是在东海交通大学读书吗？怎么会去工地打工？”一个戴眼镜的老师问道。 “是啊，他还是前几年岩县的高考状元，全市第三名!比我们学校当年最好的学生考分还高。东海交通大学是全国有名的大学，排名很高的。”另一个老师说。 “刘老师儿子是在东海交通大学读书，不过三年前去当兵了，好像去年退伍的，现在应该大学还没毕业。过年时大家见过的，长得蛮高，还很帅！”一位和刘老师关系密切的老师说。 随着大家安慰，刘老师也控制住情绪，没有再发出哭声。只是难过，眼睛红红地，眼角还有泪水流出。 “刘老师，擦擦”旁边递纸巾的老师也两眼发红，看到刘老师难过的表情，她也觉得眼角发酸，围着的这几位都是女教师，也都是妈妈。看到自己的孩子受伤，哪个妈妈好受？ 市一中虽然是重点中学，但是教师办公室还是延续以前学校的习惯，喜欢用教室做办公室。 学校按学科设置办公室，一个办公室能放下两两相对的好几排办公桌。十几个老师在一间办公室是常态，大家办公桌上最常见的是堆得或高或低的学生作业本，老师交流起来也方便。 只有部分行政领导才有小办公室的配备。普通任课老师还不喜欢在小办公室坐，说没有交流对象，不习惯。 老师这个职业绝大多数人表达能力强，大家都喜欢说。这也是职业病。都是能说的为啥要分开办公，聚在一起多好？女老师尤其喜欢。 这不，老师集中办公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刘老师在大家七嘴八舌的劝慰中恢复过来。停止了哭泣，还要准备答老师问。 世上的妈妈都是同一种动物，面对自己孩子，不分文化高低，基本反应都是一样一样的。 不信，你到街上看看，哪个小孩跌了，摔了，首先发出声音的，哪个不是不同品种的妈妈？她们有共识：孩子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这一堆妈妈，都一样。 刘老师调整心情，耐心细致地回答老师们的各种关于林晨的提问。恨不得把林晨从会叫妈妈开始，到退伍回家，今年春节在老家过完节后离家的全过程讲述了一遍。 刘老师思维缜密，口才优良，随着讲述，她的情绪逐渐稳定。只不过所有老师们都不清楚，林晨怎么就出现在工地上了呢？刘老师自己也很困惑。悬念待解。 差不多一节课的时间，围着刘老师的同事们才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电脑劈里啪啦的按键声替代了大家的交谈和惊叹。 刘老师也恢复平静，准备去上课了。校园里传来眼保健操的音乐，第三节课上课的时间到了。 刘老师没有受儿子受伤住院影响，顺利地完成上午两节课的教学任务。 中午下课铃声响起，刘老师也离开教室返回教师办公室。一边走，一边还要小心躲避刚刚成为高中生还兴奋不已的那些半大小子。 他们刚认识一群新的小伙伴。七嘴八舌的讲话，下课了就和螃蟹一样并排着横行霸道！三四个，四五个的横成一排，霸占着整个走廊。 刘老师花了比平时多一倍的时间才走完正常七八分钟就能走完的回教师办公室的路程。有着多年教学经验的刘老师知道，类似今天这样的情况还会持续几天，等新生开过第一次班会后就会消失。 因为新生第一次班会，班主任老师一定会竖立权威，进行学生校内安全教育。此类现象只会在每年新生入校的第一学期时出现几天。 所以老资格教师都不会生气，这好比成群的候鸟，一年一次的聚集，很快就会恢复平静。年轻人都是这样过来的。 回到办公室，老师们开始结伴前往教师餐厅午餐，这是市一中的传统，因为学生餐有社会服务机构配送。学校领导号召所有校内教师自费吃配送公司准备的和学生一样的菜品和主食。 学校这么做的目的就是增加配送食品的社会服务公司重视食品质量的力度，老师这个群体的战斗力，是人都知道。所以市一中的学生餐质量历来是是市内一流，没有出过一次问题。 学校领导还因此项规定的认真执行，让市一中在学生家长中和教育系统内部得到一致好评。类似经验已经被开始广泛推广到更多的学校。 刘老师和同行的几位女教师吃过午饭，大家分散在办公室午休，其实老师们有专门的午休宿舍可以躺下来，有空调设施的专门宿舍进行午休，但那是男老师比较喜欢。 女老师好多都不太午睡，她们哪怕再困，趴在办公桌上眯一会就活力四射。 第32章 刘老师会说客家话 不会像男老师，不躺平睡一会，下午就像被抽了筋一样。这是女老师特有功能一样。尤其是已婚女教师。没见过几个会去宿舍躺下来睡午觉的已婚女士。 年轻未婚女教师例外。她们这类人的理由比较一致，没时间。还有就是挑床，习惯了家里卧室的床，换了睡不着。 还是有男教师一语道破：那些女人们，不脱衣服不睡，人多脱衣服，哪怕同性。她们也不干！ 所以女教师不午睡，尤其已婚女教师不午睡。在男教师眼里，就两个字：矫情！ 刘老师是女教师，也是已婚女教师。刘老师除了大学时期住过集体宿舍有过三人以上同屋睡觉的历史，再有就是双胞胎出生后两夫妻照顾宝宝才有过一个屋子里多人一起休息的经历。 刘老师确实是那位男老师说的那种类型的女人。叫她在有非亲人的第三人在场情况下脱衣睡觉，哪怕同为女性，刘老师都做不到。 大家午休，哪怕不睡觉，教师办公室也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分头在做自己的事情，办公室内静悄悄的 。刘老师拿出手机，看了看又放回口袋，环抱双臂，想眯一会。又睁开眼，又拿出手机。反复几次。 最后还是趴在桌子上睡了起来。还真睡着了。开始脸上还有有笑容，慢慢眼角流出泪水。 昨晚一夜没睡的刘老师经过早上大哭，和面对各位各位老师关心的问候，自己的倾诉宣泄。加上中午两节课站下来，情绪无形地得到疏解，刘老师中午的睡眠质量很好。时间不长，大约不到一小时，刘老师醒了。 只见刘老师抬头看了一眼办公室内其他几位也在各自打盹，或者低头看书，或者闭眼养神的女同事。刘老师起身，去了卫生间，放松以后。 在洗手盆洗好手，然后用双手捧了一捧水使劲的往自己脸上擦！擦洗自己脸上的泪痕，抽出纸巾把自己脸上擦拭得干干净净。 然后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拿出手机拨打起电话。 “喂，你好，我是林晨。”接电话的林晨还在睡午觉，他听见手机铃声响起，下意识按了接听键就说出自己习惯的接电话模式。 “小晨，是涯！”刘老师用平常的语气用福省三江方言说道。 “阿眉！”林晨也脱口而出。一激灵，马上林晨从病床上坐起，被电脑小桌子挡住，急停！因为左手发力不平衡，一阵痛感传来，不由得发出“哎哟”的声音。手机也从右手跌落在床上。 “晨，晨！林晨！”刘老师听到林晨的“哎呦”在电话那头紧张地发声追问，电话里没有声音传出。刘老师急了。 林晨忍着痛，左摇右摆，用了好一会才从病床上坐起身。“手机呢？在这。” 林晨拿起手机重新贴近右耳，里面传来的妈妈紧急地夺命连环呼。 耳朵里听到的发音是这样滴：“晨，晨，晨，林晨！你话事啊！做玛格嗯声！” “妈，我没事！听到你话事里！” 林晨接下来十几分钟不断地重复：“嗯痛，没事，可以，放心，听到。晓滴。会！嗯会。”这些短方言并夹杂着客家普通话的回应。 刘老师此刻哪有受过大学教育的一点点痕迹，在三江市一中这样的重点中学的女教师卫生间盥洗室，使用三江岩县下山乡下山村普通话一顿十几分钟输出。 妥妥的客家大妈一枚。 让此时上厕所的女教师们惊诧不已！原来刘老师会说客家话，还蛮好听！。刘老师挂了给林晨的电话。心情舒畅了起来。 刚才的刘老师就是一个妈妈，她需要说出来，你能听多少，和说话的妈妈有关系吗？没有。她就是说，只是她有话要说。不接受解释，你能解释吗？ 刘老师以前因为林国栋在部队从军的原因，十分注意自己说话能不能让林国栋的战友领导听懂，所以特别用心的学习标准普通话，还矫正过林国栋很多很多地方口音。 刘老师毕竟是专业教师，要考普通话等级证书的。在说普通话这方面，刘老师认为她已经达到可以用客普做三江新闻发言人水平（笑称）今天中午，刘老师破防了。 福省是严重方言使用地，福省人说普通话，地方属性极强。你一开口，外省人立马可以锁定你家乡的方位，误差不会超出太多的那种。 今天刘老师用的是下山村家里话，是属于林国栋和林晨两父子的特产。刘老师在这两个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面前，毫无顾忌。 刘老师回了一些血，又能振作精神的走回老师办公室准备下午的课了。 林晨在东海，沉默着坐在病床上。刚才妈妈那么无所顾忌地用下山村话和林晨说话，这是第一次。 作为师范大学本科毕业的女老师的儿子，林晨从会说话开始就接受妈妈认为正统的普通话教学，而且由于林晨还经常被老师暑假带到军营跟来自五湖四海的部队官兵厮混。林晨自己也有过当兵和大学学习的经历。林晨说话已经很难让人快速确定他就是福省人了。 今天听到妈妈亲切纯正的下山村话。林晨觉得妈妈离自己很近，心里觉得很舒服。仿佛自己是一只风筝，妈妈说的话就是牵扯风筝的线，她那么一扯，风筝就动了，好爽！ 林晨觉得。如果能早点出院，回家一次。林晨默默在心里安排着。 “哥，你在想啥呢？”陆崇文看着林晨坐在病床上，脸上有泪痕，又脸带微笑在傻傻的发笑，这种表情在陆崇文看来有点奇异，不敢出声，看了好久，终于忍不住了，问道？ “噢，没事！刚才接了个我妈打来的电话。”林晨回过神，对陆崇文说道。 “哥，中午我们去吃午饭时听护士站的护士说，今天中午住院部拦住好几波要闯进病房的人，听她们说是要来看你，护士和保安没有得到上面允许，都拦住了。” “护士们还说，医院办公室规定，我们急诊住院部楼层的11楼按键被临时锁定了，直接上楼是不能按下11楼的，叫我下楼要带上护理证。否则上不来。”陆崇文又说。 第33章 解决问题还是思路清楚最重要 “这样阿？可能是昨晚新闻的原因！”林晨马上反应过来。昨晚吴伯伯不是看了新闻就带着王妈妈过来医院了吗？估计刚才护士说的是那种看了新闻就想到医院来看自己的陌生人，他们没有批准，才进不了病房。 “这样会给医院正常工作带来麻烦。怎么办？”林晨也不知道该如何，看向陆崇文。 “我们给丁经理打个电话吧，要不然他知道你在病房休息不好，要怪罪我的。”陆崇文马上想起自己的职责，说道。 “可以，你给他打，我也不想当猴子。”林晨有一种被围观的预感，说道。 毕竟看过不少影视剧，类似剧情已经演过很多。只是没想到今天林晨要变成主角，林晨预感准确无误！ 此刻，医院办公室黄立平主任，正不断接到电话：有工会的，有街道社区的，有学校的，有民政的，有个人的，什么老干部，企业家，网红主播，好多电话。 办公室电话响个不停。黄主任记录本上也越写越多单位名称，企业名称。 更离谱还有不少律师事务所的电话，要免费为救人的民工兄弟维权提供法律援助，不能让英雄流血又流泪！啥剧本？黄主任有点摸不着头脑。 马上安排两个办公室工作人员一个负责接听，一个负责记录。 黄主任忙得中午饭都没时间吃，擦了擦头上的汗水，黄主任把情况向院长做了汇报，自己坐在一张椅子上，这也不是办法，必须要做出回应，否则要影响医院正常诊疗秩序的。 给林晨单位打个电话吧，让他们出来解释。黄主任想到一个办法。 黄主任先把他想到的办法向院长做了汇报，得到领导支持。黄主任从记录本上找出事故单位安居小区丁经理的电话拨了过去。 “喂，你好！请问哪位？我是丁同一。”电话那头传来接听声。 “喂，你好。我是东海市第一医院办公室主任黄立平。请问你是安居小区建设单位的负责人吧？你是经理？”黄主任问道。 “是的，我是安居小区项目经理，我叫丁同一。您是医院的，是不是林晨有事？”丁经理加大了声音问道。 “丁经理，你好。是这样的。” 黄主任把今天上午从8点上班开始，医院就不断接听的各单位电话，和现场保安和医务科，住院部反馈回来的信息原原本本告诉丁经理。 要求丁经理作为事故受伤患者单位出面：做好安抚解释工作，以应对今天突然增加的热心市民对林晨见义勇为事件的关切和关注。不要影响医院的正常诊疗秩序。 “黄主任，不好意思，是我们项目给医院添麻烦了，我们马上安排人过来。请你协调一个合适的场所，我们会有专门的发言人过来。”丁经理在电话里及时做出承诺。 “场所，我们有，就在我们医院的大会议室。里面可以容纳好几百人。你们赶紧过来人，我就这个手机号码，你们过来打我电话。”黄主任说。 “好的，我带人过来，一会见！”丁经理也马上应道。“一会见。”黄主任挂了手机。 马上安排工作人员按照记录的电话，给相应的单位和企业回拨电话，通知他们：下午三点在医院大会议室做情况说明。让大家不要聚集在医院的急诊科和住院部。 安排办公室人员起草告示，说明医院安排，并在急诊科和住院部大堂张贴，分流越来越多自发到现场的热心市民。 然后，黄主任拨打急诊陈医生的电话，把现在的情况对陈医生做了介绍，让陈医生先去检查病人林晨的实际状态，可能需要林晨出席说明会现场，征询林晨自己的意见。 把这些工作安排好，黄主任才长舒一口气。拿起水杯大大喝了一口冷茶。 好在黄主任经验丰富，处理这类突发事件头脑清楚，单位也有相应预案，但是实操，还是要黄立平这样的老手思路清晰才行。要不然，医院今天可能要变成菜市场。 事情就是这样，如果忙可以解决问题，那就没有乱套一说了，解决问题还是思路清楚最重要。 这会黄主任就没有了上午的忙乱，他有条不紊的安排和镇定的神态，办公室的紧张气氛很快得到平复。 虽然还是此起彼伏的电话声，但是气氛明显变得有条理，不再喂喂，你听我讲，这样那样地解释争论！办公室接电话也很轻松，开始谢谢不断。你好再会。 此刻的陈医生来到病房，看林晨坐在病床上，有点意外。这是四天里第一次看到林晨坐在病床上， 前几天林晨不是躺着，就是坐在椅子上，还有站着。坐在病床上没有见过。 后来还是前天听丁经理说起，在部队一般士兵是很少有坐床的习惯，这是部队内务条例禁止的。 陈医生才认为林晨的习惯可以接受。要不然他也觉得林晨有点奇怪。明明是病人，怎么床头空着坐椅子呢？还不喜欢靠背坐。 “林晨，你头还晕不？”陈医生开门见山问道。“还行，中午睡了一会，这会晕，不难受。”林晨答道。 我看看。陈医生还是用手电照射林晨的眼睛，也检查了林晨左肩膀的淤血消散的情况，观察皮肤颜色。斑痕的大小。 过了一会，陈医生停下动作。对林晨说：刚才我接到我们办公室黄主任电话，他说你受伤住院的新闻播出后，很多单位和企业还有热心市民，对你的情况很关切和关注。 上午楼下住院部大堂就来了好多陌生人，是保安和护士站给拦下来的。今天下午三点，我们医院要求你们项目部丁经理他们过来，做情况说明。 可能需要你出席，你同意吗？经过我检查。我个人认为情绪不要激动的话，你能出席。 “都是新闻记者给闹的”林晨难得抱怨了一次。 “也不能这样说，你的受伤是意外，但是我比记者还先看你受伤过程的视频，确实让我震撼！”陈医生真诚地说。 第34章 把说明会进行院内直播 “好吧，那就去吧。要不然真的影响医院正常工作了。”林晨道。“好的，你先休息，去上个厕所。等下我陪你一起出席。”陈医生告辞离开病房。 陈医生回到医生办公室，他打开电脑上林晨的病历，按了打印，电脑旁边的打印机吱吱开始往外面吐纸张出来。他又把林晨病情记录文件夹拿出放在桌面。 作为急诊科资深主治医生，应付关键病患的集中调查和询问，陈医生有一点经验。他在做专业背景下的相应准备。然后自己也去上了个厕所。回来在椅子上坐着。 在安居小区项目部，丁经理和建筑公司办公室打电话联系，之前集团公司已经准备了新闻发言人，也准备了相关文字资料。 目前新闻发言人正和建筑公司工会的李主席在一起，听到丁经理电话询问，他们相约在东海第一人民医院集合。 丁经理就带上安全员何工，叫上监控工程师刘工，拿着监控室从主机上下载视频的一个笔记本电脑。上车，丁经理亲自开车向医院出发。 “丁经理，你好，我是李义林，是公司的工会主席。丁经理你好，这是公司宣传部的孔凡明，是公司发言人。” “你们好，我是丁同一，这是安全员何工，只是视频安监的刘工。”丁经理和李主席在医院停车场会齐。 五个人坐进一辆车开起了小会，确定了等会情况说明会由发言人孔凡明主讲，公司已经准备的发言稿经过丁经理三人过目，和项目部口径进行微调，五人都表示没有问题。 丁经理说：“行，就这样，我们去和医院办公室会合。下车。” 丁经理下车，确认大家都带上了自己的东西后，丁经理锁好车，拿出电话给医院办公室的黄主任拨了过去。 “喂，你好。黄主任是吧，我们市政集团建筑公司的人已经到了医院。我们应该到哪碰头？你给个地址我。” 黄主任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下午2时35分。来得及。 黄主任说“丁经理，你们在停车场那对吧？你们进我们医院门诊大楼，上电梯，直接到顶楼。33楼，我们医院大会议室，我们已经在那。” 黄主任也是干脆利落，直接安排东海市政集团的人进会议室。自己已经带着办公室三个干事配合。还从保安科抽调了三人协助维护秩序，正忙着。 下午，东海市第一人民医院大会议室主席台正上方的led显示屏开启，医院办公室干事拿出一个u盘，往安放在电源开关处特留的专用接口一插，不一会，显示屏上就出现一排大字：8.31事故情况说明会。 医院办公室工作人员在检查播音设备，检查投影仪并用笔记本电脑连接，打开中央空调，调整灯光，打开换气扇。从会议室隔壁的小仓库搬出几箱矿泉水。 三位安保人员协助在电梯出口处摆放了会议室方向指示牌。并从会议室搬出一张办公桌，一张椅子，办公桌上有两本来宾签到本，准备了三四支签字笔。 准备工作基本就绪。黄主任站在电梯出口三四米的地方，等候丁经理一行的到来。 电梯门开，丁经理率先走出电梯，看向黄主任，上前一步，说：“请问，您是不是黄立平，黄主任？” “我就是黄立平，你是丁经理吧？”黄主任回应道，“你好，你好”双方握手。 这边请，黄主任前面带路把东海市政集团的五位同志让进了会议室，再次介绍双方人员。 黄主任和丁经理眼神交流了一下，丁经理知道自己该说话了：“给你们医院添麻烦了，我先代表安居小区建设项目部，表示对你们医院表示感谢。这次因新闻报道，引起的社会关注，事前我们有预判，但还是没想到规模有点超预期。”丁经理略带歉意的向黄主任点了点头。 接着说道：“这次事故是我们项目部确认的责任事故，事故中伤者受伤过程中的表现却让人感动！所以，我们集团公司和项目建设公司才第一时间向新闻媒体主动披露事件情况。目的就是彰显事故中伤者表现出的勇救工友的大无畏精神。 今天我们集团公司派出新闻发言人，和我们项目管理一线相关人员过来，就是准备给大家一个了解此次事件的说明。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黄主任听丁经理这样表态，突然想到医院有一套内部用于业务学习的视频共享系统。可以连结医院内各科室会议室和门诊楼各业务楼层大厅，住院部各病房楼层大厅的led屏幕。 可以和大会议室投影仪共享视频文件，还能连结摄像头同步直播会议室即时图像和声音。 黄主任示意丁经理暂停发言。他拿出手机按下录音键才开始说话：“院长，你好。今天下午我们和东海市政集团建筑公司，东海安居小区建设项目部联合举行8.31事故情况说明会，我们医院办公室想启用最新安装配置的内部学习共享网络，把说明会进行院内直播。您是否同意？ 这会我来不及当面向您请示，我做了电话录音。事后我会补办相关手续。” “可以启用，我批准。”电话里，院长用肯定的言语表达了他的意见。 随后，医院办公室干事，又取出两架摄像机。和控制投影仪的电脑连结，打开位于会议室一侧的方型lfd图像显示屏幕。 屏幕上出现会议室主席台的现场图像。一个干事跑上主席台，“喂，喂。”试音。台下负责摄像的干事向他打出ok的手势。医院内部直播启动准备完成。 电梯出口不断有人员出现，大家经过签到表签字后，由医院办公室工作人员带领进入医院会议室，分别入座。工作人员开始分发矿泉水，每个位置放上一瓶。慢慢地会议室已经有将近三分之二的位置上坐着人了。 黄主任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2时50。黄主任示意丁经理五人过来到主席台就坐，黄主任拿起笔记本和一红一黑两支签字笔。坐到了主席台一侧的主持人话筒前。 第35章 整座医院都响起掌声。 这时陈医生和林晨也出现在会议室大门口，丁经理和陈医生握手。对林晨点头问好。 丁经理把林晨和陈医生请上主席台，把林晨安排坐在会议室主席台正中，林晨不愿坐那，丁经理用力按住林晨右肩说：“今天你是主角，你不坐，会议没办法进行。坐下。” 然后，丁经理请陈医生坐在林晨旁边，自己在林晨的另一侧坐下 。随后李主席，孔凡明，何工，刘工坐下。刘工特意坐在靠近医院办公电脑旁，和医院干事坐在主席台最边缘位置。 他们要操作电脑，播放相关视频。黄主任旁边，一位医院办公室干事拿着会议记录本和笔坐下，打开本子，开始写了起来。 黄主任看看时间，已经快三点，他抬头看了一眼座位上的群众，低头对旁边的干事说了一句，旁边干事起身出到会议室门口签到处，把签到表马上看了一下，记住几个数字。对值守在那的两位保安交代了两句。 回会议室，把门关上。上了主席台，对黄主任耳语了几句。重新打开会议记录本书写起来。 黄主任对站在自己前面有些距离负责摄像的办公干事点点头，得到ok的手势。 黄主任看向坐在主席台另一端的守着办公电脑的干事，在自己身后做了一个ok的手势。 干事对着电脑按下一些指令，同时东海市第一人民医院所有公开场所的视频屏幕和大会议室内方型视频屏幕都出现会议室主席台影像。 林晨的特写镜头最显眼。黄主任开口说话，台下干事移动摄像头，对准黄主任。 “各位来宾，大家下午好。今天下午大家集聚一堂是一起突发事件。现在我们开始开会。 我自我介绍一下。本人是东海市第一人民医院办公室主任，黄立平。本人是本次会议主持人。”说完，黄主任起身向下面听众席鞠躬。 “现在会议开始，我介绍今天到会的出席人员。他们是：本次事故受伤的，见义勇为抢救工友的退伍士兵，东海交通大学在校大三学生：林晨同志！大家欢迎。”黄主任说完，鼓掌抬手指向林晨。 林晨突然听到黄主任这样介绍自己，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马上起身，下意识一个标准的军礼！场下的掌声猛然大了起来。 林晨才觉得举手敬军礼有点不合适，又鞠躬向大家致意。稍微过了一会。才坐下。 黄主任继续介绍，丁经理，李主席，孔凡明，何工，刘工都先后站起向听众席鞠躬示意。 现在，由孔凡明同志宣读东海市政集团建设有限公司关于本次事故的说明。会议进入正常程序。 在会议进行的过程中，医院各显示屏也同时在播出，医院内注意到此事情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开始关注会议内容。各处屏幕前驻足的人员慢慢多了起来。 当会议室轮到刘工播放他从项目工地主机上剪录的关于林晨的视频时，会议室内外气氛达到了高潮。 刘工把林晨过往三个月的工作表现压缩到三分钟，大家看到了一个规范自律的现代建筑工人形象，视频三分钟后是工地发生事故到林晨被抢救的画面，直到装载着林晨的救护车急速驶离工地结束。整个视频，15分钟。 这最后的12分钟视频，让会议室各个角落发出各种惊叹声，大家屏住呼吸看完救护人员在现场对林晨经行抢救，看到画面中的林晨没有任何反应地被医护人员抬上担架，快速跑向施工电梯时，整座医院没有一丝声音。 全部人都在默默地注视屏幕。和当时刘工第一次看到视频一样，好多人都流下眼泪。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林晨和陈医生也是第一次看，陈医生虽然当时在现场。看完视频他也震惊了。眼含泪水，转头看向旁边的林晨。会议室将近200人，没有一个人说话。 掌声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开始响起，整座医院都响起掌声。从门诊大楼，住院大楼，医生会议室，医院领导办公室，各处都响起。大家被真实的情况感动了。 林晨也低下头，用手擦拭了一下眼睛，真幸运，自己还活着。 会议室经过几波掌声，大家看向林晨。黄主任抬抬手，要求大家平息下来。说：感谢安居小区建设项目部把这么珍贵的映像给我们播放了出来。也感谢现在新技术的普遍使用，让我们见证一位英雄的本色展示，同志们，请大家再次为林晨同志的大无畏英雄举动表示我们的感谢，鼓掌！ 会议室和整座医院各个角落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久久不息。 林晨起身向大家鞠躬表示感谢。掌声平息后，听众席里大家也基本清楚事件的来龙去脉。 加上陈医生已经提前和大家提及到林晨伤情情况。所以林晨并没有被要求发言说话。 只是简单回应了几个小问题。情况说明会结束。医院聚集的热心市民也自觉分散离开。 英雄的事件，随着医院说明会的直播。被更广泛地传播出去，尤其项目部安监摄像头下的林晨，15分钟的视频被越来越多的人发布到网络上。 京城国台总编也从门户网站上看到了东海这次新闻的视频素材。这会正打电话东海卫视联系。 他想知道事件情况全貌，如果确认无误，今晚国台一套19：00新闻展播会播出此次新闻。 脚本以东海卫视此次采编为主，加上今天下午各视频网流传的新视频作为补充。 国台也在同时发文给东海市政集团，要求他们确认事件真实性。并予以正式盖章文函回复。编辑正在合成新闻图像和解说词，更重要媒体宣传正在稳定推进。 下午5时30分左右，林晨接到东海卫视记者许丽的电话：“林晨，我得到我们台领导通知，关于你的新闻今晚会在国台一套新闻展播栏目播出。这是国内最权威媒体。我代表东海卫视通知你。请你收看，并恭喜你。” 第36章 妥妥的学霸一枚。 “越搞越大了，哎！”林晨听完许丽的电话，无奈地对陆崇文摇摇头，又啥都不能做，只能被动的接受。病房里丁经理和李主席，还有孔凡明，何工，刘工在坐着。 丁经理再次询问了林晨的恢复情况，刘工把他从监控视频里下载的关于林晨部分内容给林晨电脑里转了过去。 并表达了对林晨的极大的尊重。孔凡明代表集团公司，把对林晨的见义勇为认定的文件原件递交给了林晨。 把这些做完，丁经理也听到了许丽记者的来电，拍拍林晨的肩膀说：“小林，你的事迹正在全国范围内宣传，可能会对你正常生活产生些影响，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哦” “我懂，就是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现在事情继续下去，不是我想要的，大家太看得起我了。谢谢叔叔。”林晨真心说出自己的想法。 丁经理一行，告别林晨，回公司去了。 2020年9月3日上午，东海交通大学机械设计制造学院学生处，正在开会，学校新生开学报名基本结束，新生军训正在展开。 学生处正在安排和计划保留学籍的大学生士兵恢复学籍的前期名单调取工作。看有哪些学生符合政策，要做好这些退伍学生的专业调整和就业意向调查，部分退伍士兵的考研加分研究。 一位学生处干部提出，昨晚的东海新闻播出一条新闻，新闻中提及一个勇救工友的民工是东海交通大学学生，是大学生士兵退伍回来的，由于去年退伍没有返校，今年先在工地做普工，他计划9月份回学校继续大学学习。 8月31日工地出事故，这位民工见义勇为救助工友受伤住院的新闻。据新闻说，这位学生名叫林晨，2015届入学机械设计与制造专业。提请查找这位学生的档案。 “你说的新闻，我也看到了，是叫林晨。”一位参会干部补充说。 我来查一下，叫林晨是吧，15届入学。我看一下。然后，一阵电脑的按键声响起：找到了。 2015届是有一位福省学生，叫林晨。2017年9月大二结束入伍参军。应该2019年9月退伍。学籍保留两年。然后仔细看学生登记表： 林晨：汉族，男，1998年9月1日出生。福省三江市岩县人。党员。 2005年9月入学，小学跳级一次，2010年升入初中。初中再次跳级。 2012年升入高中，2015年6月参加高考，考分698，三江市排名第三，岩县第一，被东海交通大学第一志愿录取。 2015年9月入东海交通大学机械设计制造及其自动化学院，机械设计制造专业学习，大一成为入党积极分子，大二入党，预备党员。 大一，大二以全优成绩结束学习，2017年8月体检合格光荣入伍。服役于某边防部队义务兵。 在校大一，大二连续两年一等奖学金获得者，连续两年优秀学生干部获得者，是所在班级团支书记，副班长。 2016年2月大一下学期加入学院学生会，任学生会组织干事。 “妥妥的学霸一枚”。一位看完林晨学生档案的干部做出判断。 给市第一医院打电话，联系看望这位同学。学生处领导作出决定。所以东海交通大学也派人参与了市一医院和东海市市政集团联合举办的8.31事故情况说明会。 机械设计制造及其自动化学院人员回到学校，已经提交报告给东海交通大学党委和办公室，通报相关情况。 福省三江市纪委副书记兼监察局罗锋局长。下午刚到办公室，门外传来敲门声。 “进来”罗局长说道，并看着门口。只见他的秘书拿着一份文件和一台笔记本电脑走进办公室。口中汇报到：“罗书记，上午你安排的事情，我经过了解，特意过来向你汇报。” “今天林国栋主任上午开会时，精神状态不佳的原因，我们找到了，是林国栋儿子林晨同志出事了，这是林晨同志事迹的新闻报道打印件，我电脑上有相关东海新闻的视频，以及各门户网站的报道。您可以看一下。”秘书简明扼要说明了来意。 “哦，我看看。”罗锋接过秘书递过来的笔记本电脑，点开东海新闻视频，看了起来。看完东海新闻，罗局长还把各门户网站浏览了一遍，边看边摇头，老林也是，家里发生那么大事也不说。难为他还坚持上班，我去找他。 “对了，你给市委办打个电话，把东海新闻的事咨询一下，看我们市里有没有人跟进此事。”罗锋安排秘书跟进了解后，自己走出办公室。 罗锋直接走到林国栋办公室门口，敲门。“进来” 门内传来林国栋大的声音。罗锋推门而入。看向林国栋，恰好林国栋也看向门口。 两人目光看在了一起。罗锋局长手抬起来，指了指林国栋，开口说道“老林，你阿你！家里有事怎么不像领导报告？” 林国栋，诧异的看着罗书记，突然想起上午开会时罗书记看自己的眼神，马上醒悟过来。 略显尴尬地说“不好意思，是我昨晚没休息好，上午差点误事！我的事是小事，耽误工作是大事。以后不会了。” “还不想告诉我实话是不是？我已经知道林晨同志的事迹了，我就是过来和你商量这件事情的，你还想瞒我？” 罗书记边说边走进林国栋办公室，直接在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 林国栋忙站起身，拿起茶杯，泡了一杯茶端着放在罗书记面前的茶几上，说：“罗书记，喝茶。” “林晨是我儿子，昨天新闻的事情，我在东海的老领导，老战友已经帮我去医院看过了，那小子命大，现在苏醒过来了，问题不大。感谢领导关心。 “国栋阿，林晨同志是见义勇为的英雄行为，因为是你儿子，就是那小子了？你也是党的干部，还是军转干部。你觉得你儿子的事是你的家事，所以就这样自己忍着？不想去看看？”罗锋书记直接开口指责林国栋。 第37章 彩花，明天去东海，我要去看儿子! “罗书记，我家的情况，有点特殊。家里还有两个女儿还小，刚上小学。我家在市里也没有其他亲戚，而且孩子妈妈又是老师，现在学校刚开学，也正是忙的时候。 所以我们就不准备麻烦组织。所以昨晚知道这件事后没有向您汇报。是我早上走神了，让您费心了。”林国栋真诚地道歉。 “老林，这件事既然东海新闻已经播出，那就不是你家自己的事情了，市里媒体已经关注到此事。你也在政府网看到了吧？”罗书记问道。 “看到了”林国栋说。“我马上去市委一趟，把这件事向领导汇报。你下午就不要在办公室了，先去找你爱人。 最迟明天。你们就要去东海，去看看林晨同志。”罗书记说完起身离开。还特意说：回去准备出发。这是命令。 林国栋在罗书记走后，自己在办公室坐了一会，猛的站起身，去隔壁办公室和同处室其他几位同事说几句话，拿出笔在几张纸上写了几句话，扬手向同事们告别。 林国栋向自己家走去，同时从口袋拿出手机，拨打刘彩花的手机，电话那头没有人接。 林国栋低头看了时间，自己心里默数了一下，大概知道刘老师没有接电话的原因。 他用手机登录火车售票网站，翻看高铁车次信息。三江市是地级市，市区人口只有不足百万，本地有机场，但是飞东海每周只有三班，还不是直飞，是需要经停隔壁一个省会城市才能到达，所以高铁通车后大家都习惯乘动车，或高铁出行。 从福省到东海有两个方向的高铁能到东海，一个方向是三江始发，经过福省省会，然后沿东海岸城市群向北经过经济发达的福省南部，横穿富裕的富春省从南到东，进入东海。 另一方向是东海出发，经过东吴省省会着名古都，经过全国着名的黄岩山，避暑圣地宽山，六艺山等着名旅游圣地，经过三江着名百里茶业走廊后，终点是福省着名海滨城市海门市，这一圈高铁号称国内风景最美高铁线路。 发车时间从早上6点多到下午四点前，共有四个时段的列车可以乘坐。运行时间，快的五个半小时，慢的也不用8小时。三江距东海1600公里左右。 林国栋一路看着手机信息，走着回家，用了比平时更多的时间才到家。他到家后还是先进了书房，把电脑打开。去客厅给自己泡了一杯茶。 福省盛产茶叶，本地人也好茶。绝大多数人，一天不停地泡茶喝茶，泡茶是绝大多数福省人喜欢做的事，他们的口头禅是：我请你饮茶！ 茶产业也是三江市支柱产业，领先全国。 林国栋端着茶杯，坐在书房电脑前，喝了一口滚烫的茶水，才把茶杯放在书桌上。用鼠标点开某知名门户网站，看了一下网站新闻推荐。 又看到东海市第一医院阿东海市政集团联合举办的8.31事故情况说明会上播放的最新视频。 这次全是工地视频，15分钟时间，把林晨事故前三个月的日常行为和本次事故的救助，全用工地实时监控的视角予以展示。看似平凡无奇，但是联系起来，一个规范自律的民工形象活生生展现在眼前。 视频剪辑过程，没有配音，全是工地自然的嘈杂和单调，画面就是规矩和平凡，画面里的林晨每出现在镜头内，带的安全帽，穿的工作服，穿的胶鞋。摆放的物品，施工过的工作场景。都透露一种有序和整齐，看着很舒服。 事故发生，确实偶然，但是事故发生后的救护画面一分一秒地保留，让大家看到工地地紧张报警，自发救治，却一切的安排井然有序，直到生死未知一动不动的林晨被担架抬起。画面结束。 林国栋，满脸泪水。视频播放结束，画面停止在林晨右手垂落，被担架抬起的那一刻，林晨双目紧闭，面色黝黑。 “彩花，明天去东海，我要去看儿子！”林国栋拨通刘老师的电话，只说了这一句话就把手机挂了。 刘彩花楞了一会，把手机默默放回口袋。走向校领导办公室。她去请假去了。 下午5点，小学门口。一年级小朋友是最早放学的，他们正有秩序地被放行，各种“老师再见！”此起彼伏的在校园里操场响起，方方圆圆也在其中。 小学校门内，刘老师和一位年轻女教师在说着话，刘老师把帮两个女儿写的请假条递给年轻女老师，说了句：“谢谢，我们会尽快回来。再见。” 刘老师跟上了方方圆圆，走出小学。 刘老师带上方方圆圆去菜场买菜，还在菜场门口的烘培店买了两盒梅菜扣肉烤饼。两盒鸡蛋酥。 带着两个小嘴巴嘟嘟着说妈妈说话不算数，没有让方方圆园自己回家，两个小家伙不高兴了的双胞胎回到家里。 一进家门，刘老师不管两个小鬼，自己进入厨房，洗菜，做饭。 方方圆圆开始作妖，你开空调，我开风扇。你看动画片，我玩爱疯。反正哪哪都不一样。没完没了。 实在没事，两家伙靠着大沙发坐垫，坐在地板上，你蹭我一下脚子丫，我捅你一下小肚子开始较量。 刘老师手脚麻利，进了厨房一个小时不到，四菜一汤上桌。今天有小炒肉，炖牛腩，炒生菜，炒三丝，鲫鱼豆腐汤。一小锅米饭。 方方圆圆，洗手！叫爸爸吃饭。“哎，好的呀！”两小只难得统一一次。“爸爸，爸爸吃饭！” 林国栋和刘老师还有方方圆圆，快速的吃完饭。刘老师收拾战场。 林家很有趣，无论方方圆圆再闹，在饭桌上，也温顺如猫。林家传统得离谱，谁都不喜欢吃饭说话，吃饭就是吃饭。食不语！客家多年的传统，没有刻意说教，就是习惯。 而且林国栋多年军旅生涯，吃饭又多了一个字：快！ 晚饭后一小时，大概晚上8点半，方方圆圆开始自己洗澡。两个小家伙非常喜欢玩水，花了足足40分钟搞定。 由于是夏天，由着她们俩折腾。刘老师连瞄都没瞄，只关注什么时候结束。结束了，进房间睡觉去。 第38章 岩茶，梅菜扣肉烤饼。 两个小女孩，连头发都不用刘老师操心。她们已经会各自帮忙，用安全电吹风自己弄了，这是这两幼儿园中班的功课。 林国栋下午回来，到吃晚饭，到这会去浴室洗澡，和刘老师说话没超过五句，林国栋快速地洗完澡穿着部队的军裤衩来到客厅，泡了杯茶，坐在沙发上。刘老师在整理两个闺女的行李，问：“明天哪趟车？” “8点50的那趟是最快到东海的，下午14时30到。就那趟了，我已经订票了，明天到高铁站，刷身份证取票进站就可以。” “这是我哥茶场最近出的一个新品，要给吴指导员带几盒过去吗？”刘老师问。 “要的，你哥是我们岩县茶叶做得最好的，他的茶叶是三江的招牌，必须带给指导员尝尝。”林国栋认真地说。 刘老师哥哥，大名叫刘继辉，是老家岩县茶叶协会的会长，自己有1000多亩有机茶园，拥有年产10万斤精品茶叶，20万斤以上的二青，三青等级不同的普通茶生产能力的茶厂。 产值好几个亿。是岩县当地相当有名望的产业致富带头人。 林国栋和大舅哥关系十分要好，因此林国栋喝的茶叶水准是三江一流。 刘继辉的产品已经蝉联多次三江名茶评比金奖。林国栋特别推崇刘继辉的产业发展思路，这不，刘继辉茶产品的商标就是林国栋亲自书写的。漂亮的赵体行书：岩茶！ 刘老师拿出一个行李箱往里面放四五盒装饰精美的茶叶，还有今天在菜场烘培店买的林晨最喜欢吃的梅菜扣肉烤饼和三江人喜欢佐茶的鸡蛋酥。 梅菜扣肉是客家一道名菜，被精于改良的三江烘培大师研发：使用道地的三蒸三晒的雪里蕻做的梅菜干，水泡软剁碎挤干，加秘制扣肉，南红方腐乳，上好白酒腌制30天以上的猪肥膘切碎，蜂蜜，白糖，花生油，加少许芝麻，腰果，葵花籽，核桃仁，花生仁等果仁做馅烤出烤饼，咸甜适口十分好吃。是三江特产。 鸡蛋酥类似桃酥，最大的特点是和面不用水，用鸡蛋清，加猪油，花生油，蜂蜜，盐，食用碱，泡打粉，大量白糖和成饼丕，表面两面刷上鸡蛋黄液着色，用油防粘。入烤炉烤制而成。香酥甜脆，也十分受爱喝茶的三江百姓喜爱。 刘老师把整理好多三个行李箱在客厅一端放好，自己进浴室洗澡了，林国栋想了想，进书房拿出两条当地的红色高档香烟放在其中一个行李箱上。 林国栋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打开看了一下，拿出一个u盘下载了几个文档。把u盘放进自己的公文包。 一个不大的公文包，可以放进行李箱。拿起手机充电器给手机充电后，倒在床上睡下。 东海市第一医院住院部11楼2病房，6床林晨，在晚上6点30分吃完晚饭，回到病房。林晨打开病房里的电视机，把频道调整到国台一套，因为19：00开始，全国新闻展播就要播出，这是国内最权威囊的新闻类节目，深受广大百姓和干部喜爱。19：00是这个节目雷打不动的播出时间。 今天的全国新闻展播也如期开始，首先播出的是元首的外事活动，接见了哪些外国政要，然后是元首出席了哪个活动，发表了重要讲话，元首参加某重要会议，特别提出重要指示。 然后是其他重要领导的会议，活动。国内哪些重要民生工程开工或者竣工的消息，某地做了哪些部署，取得重要经验，值得全国学习。国内哪个科研项目取得重大突破，目前处于世界领先水平。 19：19分，本台消息：2020年8月31日中午11时许，在东海市华龙区健康路安居小区工程施工工地上发生一起安全事故，事故中伤者林晨的勇敢表现让人印象深刻，请看现场监控视频。 然后紧接着是东海卫视记者许丽采访林晨的画面，问到救人时有没有想什么时，林晨脱口而出，“没有想，也没时间想，就是本能地反应。” 画面切回播音员：一句本能地反应，朴实无华一句话，据观看过视频的安全专家分析，伤者这一个鱼跃挽救了工友一条生命，挽救了一个家！ 他简单的一个鱼跃，把生留给了工友，把死的机会留给了自己。让我们祝福林晨同志好运！ 新闻大量采用了项目部现场监控拍摄的画面，清晰度不高，真实性很强。 这段新闻，全国观众都同时看到了，一时间本能的反应，成为热词。林晨，鱼跃救人。成为热搜。 林晨和陆崇文看完新闻。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林晨看到陆崇文眼冒金星地看着自己。无奈地摇摇头，对陆崇文说：“崇文，你相信这里面的我说的，就是本能的反应吗？现在搞这么大，我们要不得安生喽！” 林晨话音未落，自己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林晨拿起手机先看电话备注，是东海本地市话的一个号码，没有备注姓名。 是一个陌生号码，铃声响了四五次，林晨还是按下接听键“喂，你好！我是林晨。请问” “林晨，我是许丽。东海卫视记者。刚才国台新闻展播看过了吧？我现在在我们东海卫视办公室给你打电话。我们领导要和你说话。” 电话那头的许丽，没等林晨把话说完，就急迫地把自己的声音传了过来。 电话里出现一个好听的男人的声音：“喂，林晨同志你好。我是东海卫视《城市热点》栏目制片人，兼节目主持人。我们是本家，我叫林海波。” “您好，请问您有事吗？”林晨礼貌地说道。 “林晨同志，你是党员吗？”林海波问道。 “是，我2017年预备，现在已经是正式党员。”林晨正式回应道。 是这样，林晨同志，你的事迹是我们东海卫视收到东海市政集团外宣联系函才得到线索的。我台新闻记者许丽同志受派对你进行了采访。录制的节目也在我台昨天东海新闻进行了播出。 今晚更是被国台一套新闻展播面向全国观众进行了播报，我们东海卫视《城市热点》栏目正式向你邀约：我们要对你做一次专访。请你配合。 第39章 下山村驻村书记刘承荣 林晨结束和林海波通话，挂断电话。看向陆崇文，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马上对陆崇文说：“崇文，今天可能会有好多电话过来找我，今晚我估计要睡个安稳觉都难了。” 要不这样，我把几个我的亲人的电话给你，我把我的电话设置成呼叫转移到你号码上。如果我的亲人打电话给我，你帮我记录。然后告诉我。 其他电话，你可以告诉他们我会在早上9点到下午6点开机，其他时间不方便接电话。可以吗？ “可以，让你休息好也是我的工作。”陆崇文没有思考多久就接受了林晨的安排。 林晨拿出手机调出亲人电话给陆崇文发过去。上面都有备注。然后林晨把手机进行了呼叫转移。林晨今晚可以正常睡觉了。陆崇文今晚开始加班，这是后话。 林晨在陆崇文的协助下，进行了洗漱，由于左肩膀骨裂位置做了绑扎加固，林晨不能洗澡，上半身只能用水擦拭，后背部分还需要陆崇文帮忙。 陆崇文帮林晨完成个人卫生清洗，并抢过林晨换下来的衣物进行了清洗。晾晒到病房指定位置后，离开住院病房，回宾馆了。 林晨坐在病床上，打开笔记本，没有上网。他在自学大学专业课程，目前正在学习熟练使用设计软件。只见他右手滑动鼠标，需要左手配合时，咬牙转动左肩，伸出左手，艰难进行。 林晨也在熟练过程中，很难。不过林晨不觉得苦。 福省三江市，晚上19：30刚刚看完国台一套新闻展播的罗锋，在思考。他拿出手机找到一个号码，正想按下拨出键，又停了下来。想了想，重新退出，找到秘书的电话按了拨出键： “小陈，还没休息吧？”罗锋问道。 “书记，您好，还没。刚看完新闻展播。”陈建标迅速接听了电话，快速地说道。 “既然你也看了新闻展播，那么你就一定看到了林晨同志这件事吧？有何感想？”罗锋并没有直接提工作，而是询问起陈建标的感想来。 “很惊讶，很震撼，很钦佩！”陈建标用了三个很来表述自己此刻的心情，真诚地说。 “说得好！就是这种感觉：很惊讶，很震撼，很钦佩！总结得好！”罗锋副书记激动地在电话那头大声的说道。 罗锋又问：“你知道林主任明天什么时候出发去东海吗？几个人？” “下午林主任按照您的要求，三点半左右离开办公室的。他先处理了几个需要他签字的文件。然后给局办公室书面请假三天。没说几个人”陈建标不确定说。 “小陈，你想办法打听一下林主任几个人去东海，我估计林国栋只会带上他妻子和两个双胞胎女儿。 我想派你代表我们单位去协助一下林主任，不知道你的意见如何？”罗锋调整了一下语气，用商量的语气问道。 “好的，我可以。我先给林主任打电话，看他是如何安排的。有回信，我再向您汇报。”陈建标结束和罗书记电话后，给林国栋拨打电话。 电话那头提示“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 “嗯？已关机？还不到睡觉的时候啊，”陈建标看了一下手机里的时间，还不到晚上8点。 他不知道林国栋下午拿手机给刘老师打完电话，一直使用手机登录网站订火车票，然后在手机上看新闻，看评论，手机没电了，林国栋又没有及时发现把手机放在口袋，自动关机了。 回到家又开了电脑，泡了茶，更没有关注手机有电没电。林国栋是10点过，洗完澡，回书房拿香烟时才发现。所以他才拿着手机和充电器进的卧室。 陈建标没能联系上林国栋，他也只能把信息给罗书记做了汇报，罗书记说知道了，并告诉他，市里会安排人和林主任一道出发去东海，他不用去了。搞得陈建标晚上剩下的时间都忐忑不安。 其实陈建标不知道，就在罗书记给他的电话刚结束。罗书记就接到恰好在市委开会，并观看了新闻展播新闻的，市委常委，宣传部长的命令：市委会派出一个由市委宣传部牵头的三人采访小组，赴东海市第一人民医院看望采访林晨同志。他给罗锋打电话，询问的就是林国栋是否请假，如果没有请假，市里安排他一起去东海。 福省三江市岩县下山乡下山村驻村书记刘承荣也在办公室收看国台一套的新闻展播，当他听到新闻播音员说出：“让我们祝福林晨同志好运！”这句话时，猛地从座位上站起。 “林晨！表弟！”刘承荣马上走向电脑，点击按键输入林晨两个字搜索：频幕上出现好多林晨的信息。排在最前面的就是下午东海市第一人民医院情况说明会的直播视频，也是刚才新闻展播采用视频的完全版。 刘承荣点开第一条，进入视频播放，刘承荣站着看完。就是他大姨刘彩花的宝贝儿子！自己的表弟林晨。刘承荣已经很优秀，但是刘承荣一直以为大姨夫一家更优秀。 刘承荣今年26岁，1994年5月生。2016年7月毕业于福省师范大学本科，在职职硕士学位。 研究生阶段是刘承荣确定参加支教那年冬报考本校的，两年支教和回岩县两年的业余时间刘承荣也没有浪费，去年顺利通过学校考试，拿下硕士学位。 是大姨刘彩花的校友。2015年10月入党，毕业当年报名参加国家西部支教计划，2016年8月被录取派遣至西南少数民族地区某乡镇中学支教两年。 2018年7月支教任务返回福省，报考福省三江市岩县公务员，被录取为岩县县委办干事。 2018年11月主动请缨回到自己家乡下山村驻村扶贫，2020年7月因老书记退休，任下山村新书记。已经被县委组织部确认副科级。 刘承荣爷爷本来就是下山村的茶农，家里本来有100亩茶山，后来父亲刘继辉从农科所停薪留职，回故乡下山村承包荒山1000多亩种茶，和以前已经成园的100亩茶叶连成一片。 刘承荣就一直自认为自己就是下山村村民。 第40章 刘继辉成为县里茶叶协会会长 其实刘承荣父亲刘继辉是1984年考上中专学校：（当时称地区）三江农校茶叶专业，1987年18岁毕业。 分配到岩县农业局农科所从事茶叶种植加工技术员工作，已经属于事业干部。 刘承荣母亲何宜兰是父亲单位同事，是一位会计师，两年前退休，母亲现在是父亲茶叶公司的财务总监。 刘承荣出生在县城，是村民心中的城里孩子。但是父亲的决定，让他认为自己就是下山村民。 父亲刘继辉一直从事茶叶种植和加工技术推广。十几年前因出口茶叶农药超标事件影响。 国内大部分出口茶叶被欧盟国家揪住农药超标事件炒作，国茶出口大受打压，茶产业遭受灭顶之灾。茶农利益损失惨重。 当时年富力强的刘继辉果断停薪留职，毅然回到下山村从协助爷爷规划整改现有100亩老茶园开始实验。 通过三年时间。坚持使用真正的绿色有机肥，拒绝使用任何化肥和全部农药，研究开发生物治虫技术。使得自家茶园无论是土壤和环境，以及茶制品全过程都超过世界最高标准的绿色有机茶要求。 取得成效后，又投入巨资，举债数千万大胆承包了当时下山村废弃的无人问津的近千亩荒山。 重新改良土壤，消除滥用农药化肥给茶园造成的巨大危害后。开始种植新茶苗，然后才生产出完全绿色无污染的绿色有机茶。 父亲刘继辉的艰辛困苦，刘承荣的整个少年时代，青年初期都看在眼里。终于多年以后，父亲刘继辉成为县里茶叶协会会长。 在他的带领下，下山村，下山乡，乃至整个岩县，以及三江的茶叶产业才恢复元气。 刘承荣是看着父亲创业过程长大的孩子，虽然现在父亲成功了，身家过亿，还是县里颇有名望的茶叶技术专家。 但是父亲创业初期的举步维艰，四处借钱，为了一个技术问题愁得半个月头发就半白了，当时父亲只有40岁。可头上全是白发，父亲干脆就直接刮了一个大光头，直到现在多年。 父亲刘继辉的创业让本来衣食无忧的刘承荣深切地感受到了贫穷的滋味。 刘承荣从小学四年级开始，一直到上大学前，刘承荣除了到爷爷奶奶家有零食可以放开吃，其他水果就指着当地最便宜的柑橘和杨梅，杨梅干了。 几乎没有看过爸爸穿新衣服。那时的爸爸在刘承荣眼里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农民！农民在年少的刘承荣眼里就是贫穷的代名词。 为了省钱，爸爸刘继辉自己开拖拉机去拉牛粪，羊粪，自己装车，自己卸车，堆粪堆发酵，弄得全身臭哄哄。 即使闲下来就一个人在茶园捉虫，除草，施肥。因为不用化肥农药，在茶园睡觉甚至连蚊香都不敢用，被蚊子咬得满身红疙瘩！ 最可怕是晚上有毒蛇爬到被窝里来，差点没被咬死。 少年刘承荣就是这样看着父亲刘继辉没日没夜地干活长大的，他也从开始嫌弃到后来心疼爸爸，每次学校放寒暑假就急冲冲返回下山村，去帮爸爸茶园干活。 家里经济情况好转，刘承荣也长大了，大学二年级上学期，父亲把所有银行贷款还清。 五年前父亲在岩县县城建起占地十亩的茶厂，同年还建了五层临街楼房，底下两层是四间店面，父亲用来开茶叶公司和展厅，楼上三层是客厅和住房。 2018年7月刘承荣从西部山区支教返回岩县，被父亲取得的成绩感动，毅然决定放弃到省城母校做大学老师的机会，报考县级公务员留在岩县。 2018年11月，县里组织年轻高学历人才驻村下乡，巩固脱贫攻坚成果。刘承荣主动要求回到下山村，利用父亲的成功经验和技术成果，带领村里大力发展茶产业，业绩斐然。 今年7月村里老书记退休，刘承荣被下山2500多村民一致挽留推荐成为新一任村书记。 刘承荣看完林晨救人视频和新闻，他没有表现出任何吃惊。因为他知道姨夫和林晨是什么样的人。军人，不就是做这些的吗？ 刘承荣也十分向往火热的军旅生涯，但是一副500度近视眼镜，让军人梦没有开始的机会。 刘承荣担心的是自己的爷爷奶奶，林晨的外公，外婆！ 刘承荣的爷爷是岩县最常见的茶农，今年80了，爷爷再上一辈家里曾经也是大户茶商，颇为富足。后因战乱，爷爷才3岁，太爷爷就客死他乡。 是太奶奶把爷爷五兄弟抚养成人，爷爷最小。解放那年，爷爷不到10岁，还读了小学留在下山村务农。爷爷四个哥哥因太爷爷离世早，先后弃学当学徒，当兵，务工，都离开了岩县。 解放后，四个大爷爷分居祖国各地，现已经全部离世。太奶奶很长寿，是刘承荣1999年五岁时才走的，是下山村历史上首位百岁老寿星。 从县史记载上看，岩县茶业历史悠久。北宋以后，岩县就有茶叶产出记录，明清成为茶叶重镇。 岩县的茶叶在古代通过江右商帮，徽商和晋商向北贩运到塞外内蒙，远至沙俄及北欧各地。 向南通过海运辐射东南亚，中东，北非，南欧各国。历来茶叶都是岩县百姓的重要生计。 刘承荣爷爷大名叫刘克勤，还有一个小名家喻户晓：老蛮子 （客家话里小儿子的意思，也从另一面解释是太奶奶年过四十才生下爷爷，产妇是老阿婆的意思。） 爷爷刘克勤少年丧父，是由太奶奶亲自带大，从小就被传统客家妇女培养得懂事勤快。 爷爷成年后，跟着村里炒茶师傅学得一身制茶技艺，一直就就是村里炒茶种茶能手。 经过他一辈子的辛勤努力，才有了100亩茶园，给独生儿子刘继辉，两个女儿刘彩花，刘彩凤良好的教育，给太奶奶提供幸福晚年。 刘承荣知道爷爷尽管年过80但他还是关注国家大事，国台一套的新闻展播是每天必看的。 第41章 大伯是村里最早的万元户之一 刘承荣决定先给自己父亲打了电话：“喂，啊爸。尼看今部夜新闻展播毛？” 刘承荣能用原汁原味的下山客家话和家乡人沟通。一点也听不出刘书记是妥妥的硕士研究生毕业。 “今部事多，没望呕。有玛格新闻？” （普通话：今天事情多，没有看，有啥大新闻吗？） 刘继辉因为长时间从事农村农技推广，家乡客家方言才是他的主要交流用语。 所以此刻的刘书记才特别用下山话跟自己爸爸交流。 “咁样啊，今部夜新闻有表替阿晨给事，尼奔大姨打概佃话，闷哈几看阿晨仰么里。涯起转啊嗲该望吓几两老。就咁样，噶哩。” （普通话：这样啊，今晚新闻里有表弟林晨的新闻，你等下给大姨打个电话，问下她，看林晨究竟怎么了？我这会回去爷爷家看一下两位老人，就这样，我挂电话了） 刘承荣匆匆结束和爸爸的电话，马上开车回爷爷奶奶家去了。刘承荣爷爷刘克勤住的还是20多年前建的老式三层青砖楼房。当时爷爷五十多岁，还不到60。 是拆了原先年代的土坯老房子重新盖的楼房。因为刘克勤在家炒茶制茶，所以一楼没有住房和厨房。一楼就是刘克勤的制茶作坊和一间做了多层防潮处理的仓库。 据爷爷自己说，一楼仓库地下基础就比一般房子地基深最少一米以上，放了好几车木炭和石灰，还铺了几层薄膜隔离地下潮气，墙面特别用纯石灰抹了三层。 窗户是用最好最老的杉木芯材制作，双层玻璃隔热防寒。木门也是老杉木厚板制作，没有一丝缝隙。 室内老杉木地板高好几寸，底下也铺满了木炭和石灰。不用油漆和用其他涂料。保证茶叶没有任何异味污染源。 爷爷最引以为傲的不是自己的楼房，是自己的作坊。自己的仓库。 虽然儿子在城里建起五层楼房，爷爷也舍不得离开老房子，就要留在下山村，住在老屋。 老房子还有一个特点，就是院子很大，全用厚实的水泥抹平，水沟很深，全是水泥抹过。据爷爷说是防院子里进老鼠。 老鼠特别讨厌，牙齿会乱咬木材，如果筑窝就麻烦了，老鼠的异味可能随时污染茶叶。 刘承荣这两年驻村接触的也是种茶人制茶人，所以知道一个良好的卫生环境是茶叶质量保证的基础。 刘继辉的茶厂就规定：所有能直接接触茶叶开放空间的员工，特别是女员工上班进车间禁止使用香水和味道浓郁的化妆品。防止串味影响茶叶品质。 想到这，刘承荣突然想到电视或者直播带货经常看到浓妆艳抹的茶艺表演，你确定是看表演还是品茶？ 表演的小姐姐不化妆，不喷香水就出镜吗？那茶的味道？还是茶吗？懂的都懂。反正刘继辉会长茶艺展示不敢请美女，茶是用来喝的。 刘承荣把车停在老屋院子外面，从老屋一侧的楼梯上到二楼，能听到比较响的电视声，爷爷的听力下降明显。现在年纪大了，不算聋，但听力比一般老人差。 这也是常年炒茶，揉茶机叽叽咕咕的声音常年影响所致。 刘承荣进门打开室内大灯，爷爷和奶奶坐在各自的按摩椅上，刺眼的灯光亮起才发现孙子来了。两个老人看电视，只开了一盏小台灯屋里并不亮。 “阿嗲，阿奶。食哩丫毛？”刘承荣问。“食了哩咁九哩，尼食毛？”奶奶说道。 （爷爷，奶奶，你们吃过晚饭了没有、）刘承荣问。（吃过好久了，你吃过没有？）奶奶说道。 “爷爷，你刚才看新闻没有？”刘承荣问，“看了，这会看电视剧，解放军打战的”爷爷说。 还好，爷爷没注意林晨的新闻。刘承荣放下心来。 问候了一下爷爷奶奶的其他事情后，刘承荣起身离开。叮嘱奶奶要记得晚上开个小灯睡觉。不然晚上起夜容易摔倒。 刘承荣就起身下楼。下山村离县城并不远，20公里，开车30分钟足够了。 所以刘书记没有住在村里，也没有住在老屋。爷爷奶奶身体硬朗，他们习惯早睡， 刘承荣工作时间不固定，经常晚归，如果住老屋，不是刘书记照顾老人，是老人照顾自己孙子。 所以刘书记不愿给爷爷奶奶增加额外的负担。基本上每天要看倒两位老人就可以了。 刘承荣从爷爷家出来，把车开向回城的方向，大概走了500米，在两栋小别墅门前停下，走向右边的大门，按响门铃：“那个？找谁？”门铃应答器里传出一个声音。 “是我。承荣。你是大伯吗？”“是我，我帮你开门，你自己进来。”只听别墅大门“滴答”一声，电子门锁打开了开关。刘承荣推开别墅门走进院内。 这是林晨大伯家，也是以前林国栋家的老屋所在地。林晨爷爷奶奶现在和林晨大伯一家住在一起。 隔壁是林晨二伯家。两家都是一样的三层小别墅新农房。坐北朝南。每座别墅占地120平方，建有三层。 一层是厨房，公共卫生间，一个大餐厅（兼客厅），楼梯，还有一个带室内卫生间的房间，一个小杂物间。 二层是一个小客厅，三间带卫生间的主卧和一个稍小的卧室。有一个不大的公共卫生间。 三楼和二楼一样。只是客厅是敞开式的可以晒东西的大开间，没有和二楼一样砌墙，是用的玻璃门可以进出阳台。 三楼屋面做的是一个隔热斜屋顶，根据刘承荣在村里的规划，这类屋顶准备引进光伏发电板，目前项目还没有启动。 每座别墅有一个小院子，院子能轻松停进两台轿车。还有比较大的空余。 林晨的大伯比刘继辉年纪大，今年有56岁了。初中毕业以后恰好遇上农村分田到户，他就先学开拖拉机，是村里第一批用上现代农机的农民。 80年代开拖拉机在农村跑运输也算很风光的一个工作，大伯是村里最早的一批万元户之一。 后来他还买了村里第一台大货车，真正跑起运输，全国各地跑了不少地方。 第42章 胆大的名声不是白叫的 90年代中期在县城开超市，后来把超市所在地买下重新建起一座8层的大楼，底下2层做超市。 上面六层做了44套公寓楼出售，自己留下顶层四套房，现在自家两个儿子各住着一套，其他两套出租。 现在的小别墅是新农村建设时按照村里统一规划宅基地后专门建起来用来养老的。 家里的老房子拆除后，占地面积小了不少。村里干部当时解释工作做了好久，后来还是林晨爸爸的面子，大伯才没有继续纠缠。 说实话，刘承荣有点怵大伯这样的农户的。有能力，有见识，有胆量，还有一定的经济基础。就是政策理解格局不同，轻易谁敢惹他们？ 而且，很关键是，刘承荣父亲创业最艰难时，大伯还参股200万给刘继辉，连爸爸的借条都没要！现在大伯还是爸爸茶叶公司的股东。 林晨大伯名叫林建国，1964年生人，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林建国大儿子林含文是1985年林建国刚当上万元户时出生的，那时的林建国还在开拖拉机。 20岁就把隔壁公社得最漂亮的大伯母给娶回家了，大伯母胡梅香18岁嫁给附近几条村胆最大，最能干的林建国直到现在都还是下山村的传奇。 林建国第二个孩子是女儿林含玉，1987年出生。 本来计划生育政策已经覆盖岩县农村，可林建国当时在跑运输，全省，全国各地跑，把老大和女儿扔林晨的爷爷奶奶。 1988年把大伯母带上跑车去了，胡梅香也是下山村最早的女司机，是先已经开了好几年的老司机，才勉强四五次以后才考到驾驶证的，没办法，文化程度不高，文科考试考不过！ 大伯母是在跟大伯一起跑货车时有的小儿子林含武。1991年10月出生在大城市海门。 大伯母生下老三后没有再和大伯跑车，在老三周岁后。被当时乡政府计划生育专干带一伙人堵在家里，被拉医院做了绝育手术。 老三也被罚款5000大圆。才报上户口。 后来，江湖传说林建国听说自己爱妻被割了一刀后，连夜坐车从海门回乡身揣杀猪刀直接找上那个带人堵门的计生专干差点让那个恶妇断子绝孙！当然，江湖传说而已。 再后来就是大伯母因为三个小孩的教育问题，到县城照顾小孩读书。 而林建国经常给批发商拉货，发现超市在大城市开始流行，思路活络的大伯，胆大的名声不是白叫的，拿出所有积蓄一把头60万投了进去，岩县最大的私人超市开业了。 大伯母一边做老板娘，一边带孩子。短短五年时间，大伯超市所在地，岩县二轻商场倒闭拍卖，1998年冬大伯再显英雄本色200万买下估价不到180万的占地仅2500多平米，四亩不到的整座商场三层楼，当时县城地价不到10万一亩。 然后就是大伯敢从银行用买来的商场地皮和建设批文做抵押，贷款200万把二轻商场拆了，在县城兴建了占地1850平米第一座8层高的商住两用楼。 大伯请专业设计师将整座大楼设计成底下两层各1800平米裙楼商用，50平米是两个楼梯口，直通三层平台进出住宅楼。 三层以上因为采光通风原因分成两栋，每栋两个楼梯门洞，四套住宅，合计每层8套900平米做住宅的商住两用楼房。总建筑面积达到9000平米。 共八层的一栋楼，之所以八层是因为超过八层就要装电梯，建筑资质要求也不一样。 2000年初竣工，大伯的超市重新开业，好家伙，3600平米大超市，岩县第一，生意重新开业，一直火爆至今20年了。 大楼土建成本最后核算将近500万。大伯用超市抵押给银行贷款付了工程尾款。然后用三年时间才卖了其中48套住住宅中的44套，最后留下了4套顶层的住宅干脆就不卖了。 44套住宅开始并不好卖，最开始价格600一平米都没人要，后来是到了2003年夏秋，房地产突然爆发，商品房一天一个价格。 44套房子有30几套是在房价飙升阶段成交的。最后算下来，仅44套住宅就收回建楼花出去的500万。 三年时间大伯一战成名。就掏了200万买地，一座楼的设计费和建设办证的税费，工本费不到80万，总计280万就拿下两层3600平米商场和四套合计450平的住宅。 后来，有人预估林建国这次大胆拍卖时投入的280万左右的成本带来的实际房产价值不低于4000万。 而实际情况是林建国从此走上买商铺之路，除了岩县超市自家经营，他在三江市和周边各个县城都收购了至少一家或多家商铺，林建国专职做房东。 岩县超市由大伯母和两个儿子管理，大伯目前处于半退休状态。 一心在家照顾林晨爷爷奶奶。大伯母在县城照看自己的三个孙辈，兼每天带着一般年纪不大的小老太太跳广场舞，就在自家超市门口。 大伯如果说遗憾，那就是大伯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没有一个读了大学，大儿子林含文和女儿林含玉从出生到94年大伯母开超市，基本都是爷爷奶奶带着。 小儿子林含武虽然一直跟着母亲，也由于个人的原因，三个小孩学习成绩都不太好。 好在林建国98年以后，回到岩县没有继续跑货车三人才没有太出格，顺利成人。 老大林含文初中毕业死活不愿读书，做生意竟无师自通，把超市管理的井井有条。 22岁娶了个在超市做营业员的19岁漂亮姑娘，现在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 林建国大孙子已经11岁了，孙女6岁。 林含玉人长得漂亮，也是做生意的好手，岩县最大最高档的女士美容美发店就是她的战场。 26岁那年被一个比她小一岁的民警，一个帅帅的男孩娶了，现在有了一男一女两个外孙和外孙女。 林含武勉强读到高中毕业，也不愿读书，连林建国要求的大专都不去。 最后跟大哥一起学做生意，他自己捣鼓出家电和家具商场，做得也很不错。林家超市也分出超市区和家电家具区两部分，两兄弟各管一块。 六年前23岁结婚，选了他自己同学，一位在岩县中学当老师的同岁女孩做妻子。林建国高兴坏了。他们只有一个男孩，现在四岁了。 第43章 饮茶 所有认识林建国的人都说，他遗传基因强大，儿子女儿都随他，做生意无师自通。都很会赚钱。老婆漂亮泼辣。 儿子，女儿都长得一表人才，儿子帅，女儿漂亮。大家十分羡慕林家的风水做的好。 刘承荣走进室内，看到身带传奇色彩的林建国尊敬地问候：“大伯，您好。爷爷奶奶睡觉了没有？” “承荣，你好。这么晚亲自过来，有啥事？”林建国感觉有点意外，特意用亲自问道？ “大伯，你最近有林晨的消息没有？”刘承荣问道？“如果你今天早点问，我就会说没有，这会你问，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等一下。”林建国话里有话地回应。 只见林建国给刘承荣泡了一杯茶用手示意刘承荣稍等，喝茶。林建国走向有点打瞌睡的老爷子林家良，他就是林晨的爷爷。 林建国，林汝家，林国栋三兄弟的父亲。今年80岁。有点健忘。所以林建国现在常住下山村，父亲的原因是排第一位的。 奶奶王冬梅在一边坐着看电视，点头给刘承荣打过招呼，就回头看电视剧了。 奶奶比爷爷大两岁，今年82了，她的身体比爷爷好太多了，耳不聋，眼不花，还手脚灵活，今天餐桌上被炖汤的童子鸡就是奶奶亲自在后山鸡圈里逮住滴。 林建国走近父亲林家良，用嘴靠近他的耳朵说了两句话，听见林家良“嗯，嗯，好。”回应了。 林建国扶着他的肩膀，慢慢把手伸进两个腋下，用力把他抱起，轻松开，并没有放手。“看稳，你其家试下，企稳毛？”林建国说。 “可以”爷爷一句长语气回应。然后用手推林建国。意思自己能站稳，可以放手了 爷爷没有注意到屋内多了一个人，站起身就看向房间门，慢慢扭转身子，准备用力起步，林建国在他手臂处伸手过去扶，被爷爷一个转肩给闪开了。 爷爷迈开步子，起先一步两步有点晃，后面就稳定了，看起来今晚还不错。 爷爷自己进屋，林建国叫他躺下，天气热，但是山区乡下，植被丰富，晚上温度不高。所以林建国没有开空调，也没有开风扇。 跟他说了句话，他“嗯，嗯，关。”林建国帮他关了灯。把房门扣上。出来客厅。 “爷爷看起来，力度还好了滴子样。”刘承荣看着林大维能自己走进房间，自己躺，说道。 “现在夏天，穿衣少，更好活动。看起来动作就做的轻快滴。”林建国还是解释了一下。走回刘承荣旁边坐下。 “大伯，你晓得林~”刘承荣只说半句话，就看到林建国摆手，马上停了下来，看着大伯。 大伯伸手拍了一下刘书记的肩膀。转头对奶奶说：“阿眉，涯同荣古子，有事话，你看电视嗷。”然后示意刘承荣跟他走。 “你起，雅登老哩，听嗯懂尼登话玛格。”奶奶脆声应道，对他挥挥手，眼睛还是盯着电视看。 林建国带着刘承荣上了二楼，林建国到了二楼也没有在二楼客厅叫刘书记坐，而是直接打开主卧的房间。 “你坐。”这个主卧并没有床，像一个书房，又没有书架。 室内一套红木沙发，进门右手边墙上安装着一台很大的电视机，有网线和猫。靠窗摆着一张办公桌，桌上有一块黑色的电脑显示屏。电脑的电源标记亮着绿色。 刘书记跟着林建国，按照他的示意，坐在三人沙发的上面。 林建国自己把电脑桌前的椅子搬过来，坐在红木茶几边，靠近了刘书记一点。 从红木茶几下掏出一个小型的竹制茶盘，上面一把小茶壶，三只小茶杯，一个雕刻精美的竹筒。 林建国回身在电脑桌旁边拿起一个电热水壶，从饮水机的水桶里往热水壶抽水，热水壶开始加热。林建国等水烧开。拿着热水壶回到椅子上坐好。 取下茶壶盖子，仰放在茶盘上，在茶盘工具插筒里取了一把竹制的小竹板，前端椭圆薄一些。 打开精美雕刻的竹筒，里面有防潮锡箔纸扎口的一小袋茶叶，把扎带松开，用竹刀往茶壶里拨出五六克茶叶。 然后用刚烧开的热水烫茶，热水刚刚没过茶叶，就放下热水壶，用手端起茶壶 。举着茶壶在他面前摇了三圈，然后，壶嘴向茶盘倾倒，茶壶里的热水全部倒出来。 再提起热水壶，这次把茶壶倒满，才盖上盖子。拿出三个茶杯，一人面前放了一个，稍大的放在茶壶旁，大伯拿起茶壶直接把茶水倒入放在茶壶旁边的稍微大点的杯子内。快倒满了，茶壶里的茶水也就刚刚能倒这一杯。 放下茶壶，大伯拿起刚才那个大一些的茶杯，又分了一杯给刘承荣，剩下的直接倒自己面前杯子里。 一套动作下来，刘承荣也平静下来了，这个大伯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简单。 看他有条不紊的烧水泡茶动作，流畅而不仓促，气势稳，准，狠！这是一个很难对付的人。 这就是刘承荣理解的茶艺。从一个人泡茶的动作，气势，可以简单了解一个人基本的状态。 就好比人家谚语说的，出门看天色，进门看脸色一样，不是准不准，是一种气势。或者气质。就那样的东西，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饮茶！”林建国手一抬，一个客家清茶动作。刘承荣两个手指轻磕茶几面“谢”刘书记端起茶杯，一口饮尽。 满口茶香。林建国也抬手拿起茶杯，一口喝完。才放松下来，拿起热水壶，把茶壶舔满。热水壶放一边，倒出茶水，再分别倒在各自杯子里。 动作行云流水，不妨碍两人说话，“承荣，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是想问林晨的事吧？”林建国开门见山的问道。“是的，您怎么知道？”刘书记有点诧异说。 “承荣，我昨晚就知道了，你信吗？”林建国说。“昨晚就知道了？”承荣惊道。 第44章 我本来喜欢看新闻 “其实，也是偶然，最近我不是一直在家看护老爷子吗？老爷子睡了以后，我就没什么事，你晓得我文化不高。 看不得字，所以林含武就帮我搞了这样的一个电视房。别人家是书房。”林建国笑着说。 “昨晚，我也和以前一样看电视，晚上6点30，还没吃晚饭，奶奶要炖淮山汤给爷爷吃，你也知道奶奶年纪比爷爷大，她决定的事，爷爷就没不会拒绝。所以昨晚爷爷也就食淮山，食淮山。那样念叨。” “可是炖淮山时间要久一些，要用高压锅，我怕奶奶手上力度不够，就拿电高压锅拿上这里来炖，快六点才开始插电，最少一个钟头才得。没事我就看电视。” “你知道，其实以前我读书成绩不好，蛮切心写字。我喜欢看电影，看电视。不过我记性很好，以前我开车，只要走过一次得路，哪怕过了再久，我都还寻得到。这点在我跑货车那些年帮了我大忙！” “哪同现在，卫星导航，去哪都可以不记路，跟着导航走就得。不过新闻里也有被导航导进大山出不来的，或者导进河里的。那就不是导航的问题了，是没脑。” 昨晚我看电视，我最喜欢看新闻。京城，东海这样的大城市是我新闻看得比较多的。 因为以前我经常送货的一家开始蛮小的建材涂料厂的老板，好年轻。他就好喜欢看大城市的新闻。 开头我不晓得原因，后来去多了，发现他基本上每天晚上六点半到七点半。哪怕吃饭，那个时间都要看新闻。我就问他，新闻那么好看？ “你晓得人家怎么回答？”林建国突然看向刘承荣问道？“可能那个老板关心时事政治。”刘承荣说道。 “这个老板教会我做生意！他说，国家就这几个大城市，一座城市1000万，2000万人，他们所有人都要吃喝拉撒，要赚钱吃饭，要住房，要读书，要医病。要出门坐车。城市人多，有大新闻和大事件是隐瞒不了的。 所以要关心大城市新闻，就可能会发现一些东西。做生意就用得上。 比如，我以前做涂料，就想比人家便宜，比人家质量好，就一定会有生意。可是实际效果不好，自己也找不到原因。 两年前看过一个新闻，让我找到突破瓶颈的地方。 当时那个新闻是一个白血病的小孩得到社会捐款的新闻。新闻说，小女孩搬了新家，助理半年不到，确诊白血病。医生怀疑她接触到了某种化学物品。怀疑她的家里装修有问题。新闻没说她家的情况。 但是我在网上查了一下，吓我一跳。是小女孩的爷爷，偷拿街道用来涂小广告的几桶白涂料回家刷墙，造成小女孩家里环境甲醛严重超标。 后来我就在我的涂料包装上改进，就在包装上明确标注我的涂料甲醛含量是符合国家标准的，我们的涂料马上就变得更多人接受，现在生意越来越好。” “后来，我们涂料的配方，颜色，功能或多或少都要检查一下，看是否还有改进余地。好多信息都是从新闻里面发现的蛛丝马迹。因此我每天都看新闻。” 我本来喜欢看电视，听这个老板说得好神奇，后来我也开始看东海新闻，还有点用。 比如上次我的商住楼，就是看新闻看到得。 东海新闻1998年5月份放过一个因为火灾烧毁一个居民区。还连累旁边一座照相馆和食品百货店。 经过改建后原址百姓喜搬新家的新闻。电视里的那座新楼，底下两层是照相馆和食品百货店，二楼是一个室内菜市场，三楼以上是居民住宅。好多层。 电视里说同样的地段，不但原来的国营商店搬回来了，其他居民还每家都获得了有单独卫生间的住房，而且还多安排了十几户原先没住房的人。那栋楼就叫商住楼。 后来岩县拍卖二轻商场时，我就想到这个新闻。在拍卖前问了一下我家老三国栋，国栋介绍一位他在三江建设局的战友给我，我去找了他，他告诉我可以做，投资比较大就是。还要消防和规划过关。才可以一起做。 后来你就知道了，我把全部身家押到这块地皮上了，事实当时我同你伯母还是有分歧，都吵了好几年，动不动她就说我败家子！呵呵”林建国说完，自己笑了。 “啊，原来大伯还有这样的原因啊？”刘承荣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内情，有点震惊。 “所以，我说我今天知道你来是什么原因，你懂了吗？”林建国用一副能预知未来一样的表情看着刘承荣。 “大伯，你是说？”刘承荣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始说起今晚想说的事了。 “你过来看！”说完，大伯起身走向电脑桌，按了一下键盘。显示屏亮起，一段静止的视频出现在画面中央。刘承荣不可思议地看着大伯。“您知道了？” “嗯，我不但知道了事情，我还确定林晨病情不会太严重。所以今晚才同你个大书记废话那么多！”林建国一副早就料到一切的表情。 “大伯，你是怎么坐到的？林晨的情况，我也看了，你怎么一点不担心？刘承荣满脸不解地问道？ 那是你们不熟悉林晨的习惯，所以你就发慌了，对吧？”林建国反问。“林晨的习惯？不知。”刘承荣摇摇头。 “你看视频”林建国把刘承荣已经看过的东海市第一人民医院上传的视频再看起来。林建国没有说话，就一直看，等画面出现，全场掌声是，林晨站起，自然的举起右手敬军礼！时。 林建国把按键按下，画面静止，林晨右手举在右眼眉边，一个标准的军礼。 “看清了？”林建国问？“林晨敬礼啊，有什么问题？”刘承荣说道。“这就是我说你不懂林晨的习惯了，你还是没看出来。”林建国肯定的说道。 第45章 大伯，你眼睛真厉害 “算了，这么晚了。我直接说给你听吧，要不然今晚你还要去找你爸，事情会越搞越大。 你看这里”林建国把刚才视频回划了一下，再按播放，林建国又按了慢放，只见林晨听到掌声响起，马上站起，举手。林建国又按下停止。 问：“看清楚没？”刘书记还不敢确定，犹豫地说：“你是看林晨动作标准，反应正常？”“嗯，看到了滴子”林建国用肯定的语气说。 “阿晨是我们从小看到大的，他的习惯也是大家都晓得，他从小到大都学他爸。坐得有坐样，站有站样，如果不舒服，那才会和普通人一样。 你看刚才这几个动作，一气呵成，最起码，他的反应是正常的，左手不方便可以看得出，其他反应同平常一样。所以我肯定他问题不大。”林建国最后说。 “大伯，你眼睛真厉害。”刘承荣佩服的拍马屁说。 “这个算什么，我开几十年汽车，每天在路上跑，什么没见过，眼睛看到就要做反应基本就是我们老司机的本能。我就是感觉林晨和平常没啥不同，才放心的。是我的习惯。呵呵”林建国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那我们要做什么吗？”刘承荣问道？ “暂时什么都不要做，林晨这件事新闻已经公布出来了，他自己都不晓得会发生什么事，我们作为家人，就不要往上面添乱了。国家对英雄是不会亏待的。 放心吧，以后林晨不会差。你也早点回去吧。 “好，大伯，您也早点休息，我先回家了。”刘承荣带着对大伯的崇敬，真诚地告辞。 “晚上，不要开快，不要急。慢走。”林建国起身陪刘承荣下楼出门。 刘书记，发动自己的帕萨特，起步向县城开去，今晚这两个小时，给刘书记震撼了，原来他以为大伯虽然有钱，但是文化不高，平时作风又有点蛮横，好多村干部在他面前都战战兢兢。 刘书记也以为他是个典型的客家蛮古佬。原来大伯还是个面大心细的精拐佬！刘承荣想到一个词，这个词是客家人对精明狡猾的人的评价：精拐佬！ 想起大伯好像也是，从开拖拉机开始，成万元户，跑货车，开超市，买地皮，买商铺好像村里没有几个人做得到的事，大伯基本搞了就搞出名堂，没见他几辛苦，50不到，做响嗲嗲了。 （响嗲嗲是客家地区对孙辈第一个孩子是男孙的男主人的特称。寓意有孙子传宗接代了，是有后福的人。） 大伯以后要弄到村里来。他是有本事的人，不能浪费和放过这样的精拐佬。刘承荣开始打大伯的主意。 林建国不知道，自己被一个后生盯上了，自己日后还要当村干部。为村里发展立下大功。这是后话。 刘承荣心情放松下来，一路顺利地回到县城。把车开进自家后院。看到爸爸的车也停在里面。 老爸因为经常要上茶园，又要出去参加各种展会，交流会，推广会，以及刘继辉自家还要开培训班统一岩县的有机茶标准推广。 刘继辉接受刘承荣推荐，买了一款安全性能评分最高的沃尔沃越野车做自己的坐车。 刘承荣也没有贪图虚荣，自己让爸爸买的更低调，就一大众帕萨特普通版，本来他还想买手动版，是专卖店没货，所以才买的自动挡。 其实，客家农村地区内卷没有经济发达地区厉害，他知道好多身家几千万上亿的本地人，有好多都没买奔驰宝马那样的豪车。 岩县当地私家车最多的除了五菱神车，就是大众和广本多。乡下皮卡多的要死，只要家里有茶山，九成以上是各种皮卡。 刘承荣一晚上没吃饭，有点饿了。拿出手机拨打了妈妈何总监的电话“妈，还有饭没?” 何宜兰很快回应：“你又这么晚没吃？你在哪，我帮你热一下就有吃。要记到来，饭要准时吃，不要等有胃病就啰嗦里！” “嗯，嗯。会记得了。”刘承荣不得不一边上楼，一边老老实实的应付。 上到三楼，刘承荣已经能听到妈妈还在对着电话，普及及时吃饭的n条重要性，刘承荣已经开门进到她面前了，何总监意犹未尽。 对着他说：“每天都这样，我不管你两子爷了！”何总监进厨房忙去了。 两子爷，爸爸也这样？刘承荣想。 还真一会，刘承荣还没回神，何妈妈已经把饭菜放在餐桌上了：“去洗手，过来食饭。” 刘承荣洗过手，回到餐桌前，低头干饭。妈妈在一边坐着看，没有出声。刘承荣也忙于解决温饱。 连续吃下三碗米饭，加一碗冬瓜老鸭汤。这才放下饭碗。准备收拾战场。旁边坐着的何总监嫌弃地说，“走开来，我来。” 客家规矩，一般稍微讲究的人家，都默认吃饭不乱说话，即使招呼客人，也是简单小声客气几句。很少出现大声争执在饭桌上。喝酒气氛起了高潮除外。 岩县规矩，请你吃饭，可能是比较随意，或者提前铺路，或者事后感谢，都要喝酒，说的话不需太计较。 如果别人请你喝茶，可能就比较正式了，请喝茶是岩县人提条件的正式场合，无论是请的人，还是被请的人都会比较认真。 北方流行酒桌文化，南方人，相对传统些，酒话不能当真是岩县这边老百姓的口头禅，杀伤力也很大，如果你真遇到死皮赖脸的人，他说他讲的是酒话，你还不能跟他叫真。这就是民风吧。 “我爸呢？我看到他车在底下，他去办公室了？”刘承荣，看着妈妈收拾碗筷，顺口问道。 “你爸也才回来不久，进书房接电话去了，你自己去看。”妈妈说。 刘承荣，听妈妈说爸爸在书房，就走到楼梯口准备上楼，停下，去了卫生间。先小解了一下，今天喝好多茶，刚才又半碗冬瓜老鸭汤，下水道通了。 第46章 林师傅人不错 刘承荣来到刘继辉书房，他没有关门，也没在看书，没看电脑，就坐在高背靠椅上闭目养神。仿佛听到刘承荣的脚步声，刘承荣进去书房，他的眼睛就睁开看着刘承荣。“坐” 刘继辉已经看过林晨事情的新闻视频了，也一样在电脑上搜了好多关于林晨热点带来的各种各样的评论。这会他是在想自己是林晨的舅舅，要做什么，一晚上，没拿定主意。 “爸，你担心玛格？”刘承荣还是先征询爸爸的意见。 “担心，嗯适担心玛格。既然新闻都播出来，国家嗯会亏待英雄给，嗯使担心。”刘继辉和大伯的看法一致。 （担心，不用担心！既然新闻已经播出来了，国家不会亏待英雄的，完全不用担心。） “嗯，建国大伯也是这样分析的，我开头没想到，你还让我看了第二次，第三次视频。我觉得建国大伯蛮叼！”刘承荣直接说。 “你才晓得？”刘继辉用疑惑的眼神看向自己儿子。“以前我同他接触不多，他喉咙又大，我一帮村干部都怕他。又有钱，又有个老弟当官。我都方他。”刘承荣实话实说。 “哈哈，哈哈哈。”刘继辉笑了起来。 “不要说你，你姨夫都烦他，你懂吗？”刘继辉说。“嗯会吧？姨夫一直在部队当兵，后面上军校，当军官。那么长时间当官，团级干部哦，会方大伯？”刘承荣惊呼。 “其实，你们细伢子不懂，你们以为你们的大爷阿爸没你们读过咁多书，又喜欢骂人，甚至还有老表喜欢打细伢子！你等就觉得这地农村阿爸大伯。好没文化，好粗鲁，是吗？” 刘继辉问。“嗯，没错。”刘承荣确实是这样想的。 “你又晓得吗？建国大伯为嘛咁拼？其实，他家里有他爸爸妈妈，还有两个老弟，两个老妹，还有爷爷奶奶。几多人食饭？加你建国大伯，九个人食饭。 几个人做工？话是四个大人，其实爷爷奶奶加起来，还当不得一个劳动力。饭都食不饱，一头家这家就会散了！这道理你懂吧？”刘继辉问道。 “懂，现在中央不是号召要保证维护脱贫成果吗，我就在做这样的事情。”刘承荣想起自己的本职工作，说道。 “那我问你，倒转40年前，你又有么个办法呢？”刘继辉追问？ “40年前？我都没出生，想不到。”刘承荣老实地说。 “你不知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当时建国哥比我大，我都还在读小学。 不知道建国哥找到玛格办法，敢去开手扶拖拉机。后背是我回村种茶叶后，一次他帮我运茶苗才话我知的。”刘继辉。喝了一口茶。 接着说：“他说，自己读书时，经常食不饱，就会偷偷去公社街上寻东西食，他看到好多次公社开手扶拖拉机的林师傅在街上喝醉酒，他好羡慕，自家饭都没食，他有酒吃。 所以，他就偷偷溜课，嗯想读书里。 他就想办法，拿了好多家里的红番薯去送给林师傅。才认识人家。因为姓林，就喊人家阿叔。 时间长了，他就和林师傅关系搞好了。 林师傅好酒，一般叫他用手扶拖拉机运了东西，因为拖拉机是公社的，公家的一般不用给钱的，但是大家都叫林师傅帮忙，肯定有远近，有关系好坏，关系好，走得近就更容易喊林师傅帮忙对吗？ 所以，经常就有人请林师傅喝酒。 林师傅人不错，就是好一杯。建国没钱，肯定不可能请林叔喝酒的。 但是建国长得高大。14岁初二时就和大人一样高了，也醒水，就是你话的蛮叼。很聪明。 建国就平常时间问林师傅，这个是干嘛，那个是做什么用，不到一个礼拜，建国哥就基本搞懂了手扶拖拉机的操作杆做什么用， 又坐过好多趟林师傅的手扶拖拉机，后来林师傅会带他一起拉货，林师傅是如何摇响柴油机，如何起步，如何转弯，如何加油，如何停车，刹车，如何调头，如何倒车。建国哥全部记在心里。 帮林师傅摇柴油机，第一次差点被反转的摇把打到手。后来林师傅看到就教他要如何如何，建国慢慢就包了帮林师傅摇柴油机的工作。 林师傅也喜欢建国的聪明劲，慢慢就会让建国开一趟空车。不到10天，建国就学会开手扶拖拉机了，林师傅不放心罢了。 有一天中午，林师傅开手扶拖拉机去下大队拉石头，大队修仓库。，也带上了建国哥，那个大队离公社有点远。 大队干部看到林师傅带着建国，以为是林师傅徒弟，也就让建国和林师傅一起。 中午，林师傅喝酒了，他说睡一会，就睡着了，人家大队急啊，好不容易请公社派了手扶拖拉机来，东西没运完，如果不搞完，后面就要用板车拉了。 大队干部里的人就想叫建国开手扶拖拉机帮忙拉石头。 建国哥胆大也就敢动手，第一趟开得慢，第二趟以后就同老师傅一样，也开得好快。 下午没到夜，建国就把大队要用的石头，砖，沙，石灰。全部拉好了，林师傅都还没醒。 后来，林师傅醒了酒，他也吓一跳，以为没完成任务，要加夜班了。哪知道大队干部说，他徒弟帮大队全部运完了，任务提前完成。 这次事情后，林师傅知道建国哥学会开手扶拖拉机了，林师傅就问建国那么小，为什么不上课，要跟着他玩？ 建国就和林师傅老老实实说，家里吃饭的人多，阿爸阿妈，爷爷奶奶六十多也要不停地做，家里9个人还食不饱，经常就是番薯折餐。 林师傅也是好人，就问建国，跟他做徒弟可以，不过林师傅工资也不高，如果建国帮助装车下车，它可以问公社付装下车费，一趟三角钱。问建国可吃的苦？ 建国说，吃的苦，三角钱不少了，一天四车，一块二钱。可以买2斤猪肉了。完全可以。 第47章 建国大伯，咁威?! 知道林师傅肯收建国做徒弟，建国就回家和自己父亲和爷爷奶奶说，说不读书了。 去帮公社手扶拖拉机装车，卸车。一趟三角钱，做得好，一个月也有30，40块钱，还可以学手艺。 所以后面整整一年，建国除了下大雨，基本就就天天去公社，帮装车，卸车。跟林师傅学修手扶拖拉机，学会以后还帮其他人修手扶拖拉机。偷偷收钱。 开头林师傅不知道，后面知道了也不会指责建国，还帮建国拿公社农机站其他手扶拖拉机换下来做废品，其实还可以修好再用的零配件给建国自己修好，再卖钱。 “建国满16岁时，岩县分田到户，就有人买以前只有公社和大队才有的手扶拖拉机自己用了。 建国人肯吃苦，脑子灵醒。他一年时间你晓得他存了几多钱？” “多少？旁边听得津津有味的刘承荣突然短路了，有没有100？”刘承荣猜道。 刘继辉用手指虚空点了点刘承荣。建国哥存了将近800块！还是每个月要交给家里20块钱以后存下来的。 算起来，这一年多，建国哥赚了将近1000多！抵得上人家干部两三年的工资。 一个不满15岁就开始出来做事的细伢子阿！我问建国哥是怎么赚到这么多钱的。 他说：他除了帮林师傅装卸车，还帮好多人修手扶拖拉机，一般问题，不收钱。时间久，收2块3块，烧电焊，一块钱。补轮胎一块钱一次。 还帮公社拿工资的手扶拖拉机师傅开拖拉机，一趟五角钱，建国负责装车卸车。林师傅不上班时，建国也好多事做。 就这样一年多点时间，建国哥又学会了修手扶拖拉机发动机，变速箱，补轮胎，烧电焊，还有简单的电路。 满16岁，建国哥就在公社农机站考了手扶拖拉机执照。建国可以开拖拉机进县城了。 这年开始分田到户，那年公社和好几个大队就不再派拖拉机下大队拉化肥，拉谷种了，拉公粮，稻草等。 好几辆手扶拖拉机就放在仓库落灰尘。又是旧拖拉机，县里农机局又不回收。 建国哥就花650块钱买了一辆很旧的手扶拖拉机，不过四个轮胎还很新。他特意挑的，车子旧，只要发动机没大问题，他也会修。 手扶拖拉机看起来越旧，价钱就越低，他才买得起。 加上他自己有执照，公家的手扶拖拉机都有牌照，所以他买来就敢开手扶拖拉机进县城帮人拉河沙，拉肥。一天10块20块，开始赚钱了。 一般农村手扶拖拉机手没人想到要去考执照。建国哥最聪明就在这里了。 加上肯吃苦，会用脑子，又学会了修手扶拖拉机，烧电焊。他基本不担心自己开拖拉机会遇到问题，所以他在县城生意一直很好。 技术好，又吃得亏。哪人都喜欢请。建国自己说的，人家帮人送河沙，是平斗子就可以，建国哥说，他送的一定是堆到隆起一个包。 就河沙，建国哥比别人每天最少多两三车。一车河沙3块钱，自己装车到河里捞沙人那装，沙一块钱一车，自己装，装多少不论。 手扶拖拉机一块钱一车。剩下就是柴油和拖拉机损耗，还有工资。 建国哥的手扶拖拉机是自己买的，就只有柴油钱，他计算过，拉一趟河沙只要3角钱柴油钱，他拉一趟河沙，一趟可以赚1块7。 建国哥说，在县城开手扶拖拉机拉货，他觉得最划算的就是拉河沙，自己装，有力气就装车快，距离近，出县城，转弯就到，来去一趟最多三公里，一个小时两趟小意思。 他说，最多一天搞过30几趟，天光搞到夜，那次就是最累的，不过一天赚了60块钱，是普通人两个月工资。也是蛮高兴。 想想都是可怕的，那是1980年啊！一个16岁后生！30车河沙，算30方，沙比水重，1.5吨一方，总重45吨最少，装上去，卸下来，一楸一楸翻上车，还要一楸一楸铲下车。不知道建国哪来的力气。 建国那时就像机器人，有时间就开手扶拖拉机进县城，慢慢他就有了点小名气，小伙子肯吃苦，会做人，好多私人做屋的等都要等到建国哥给他们拉河沙。 就这样不知不觉建国哥就得罪人了。那些人嫌建国河沙装得太满，搞到他们几个帮人送货人家嫌弃。 就想教训建国哥这个乡下细伢子。建国人比较醒目，有几次被别人跟踪，他都想办法摆脱了。 有一次他送到一户人家那里比较偏，他还没掉好头，还没倒进去人家院子，就被三个人拦下来里，大家就吵起来。 那几个没说你河沙装得太满让自己没生意，他们编借口建国开手扶拖拉机把他们家的公鸡压死了，要建国赔10块钱，建国肯定不干！ 双方就动了手，建国哥人年纪不大力气大，结果三个人，没打赢，反被建国摁住了一个。 建国没吃亏。后来那几个家伙还搞过几次，建国哥说，打架也就那时候多打过几次，不过基本上就没输过。 一段时间后，那些人就不敢再动手了，不过搞了几次小动作，建国哥上厕所，轮胎没气了，停路边，没注意被人故意搞断离合线这样的小意外遇到了几次。 建国哥也不是好惹的，他知道那几个家伙的手扶拖拉机号码，建国哥有次，看到一个找过他几次麻烦的人的手扶拖拉机停在路边，旁边一个人都没有。 建国就走进他们手扶拖拉机，建国懂修车，胆子也大，他就拿起放在拖拉机座包下的机油壶，倒了好几两机油进人家手扶拖拉机柴油油箱里。 懂车就晓得，柴油里里混进机油，发动机就会冒蓝烟，时间久了发动机会烧坏。 建国就敢做这样的事，后来这台手扶拖拉机发动机被大修，花了好几百那人才修好。 “建国大伯，咁威？！”刘承荣发出惊叹！牛比克拉斯！大伯太猛了。佩服，佩服！ 第48章 当天，林建国做了两件大事 “咁，就威？威的在后面！”刘继辉意犹未尽，喝了一大口茶。指了指茶杯，说：“去泡过一壶茶来，拿大壶，功夫茶杯小” “好的”刘承荣今天第一次听到建国大伯那么精彩的故事，兴奋不已。 马上出去拿起一把大号茶壶，往里面放了一包10克装的极品岩茶。烧开一壶热水把茶简单一洗，马上倒满就拿着进来书房。 刘继辉，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出来，一闻就知道刘承荣偷懒了，皱着眉头喝了一口。 继续说到，刚才说到哪了？你说到建国大伯给他对手拖拉机柴油油箱倒了机油，让那家伙花了几百块钱大修发动机。 嗯，自从那次事件后，好久就没有人敢惹林建国了，他也在县城开手扶拖拉机这个小圈子有点小名气。 大家都知道他会修拖拉机，自己有点小毛病，人家三下五除二就可以搞定，有技术，人就有人逢。 很快建国在县城，也就算混开了。一年半时间左右，建国哥本来拖拉机就是买的旧手扶拖拉机，他的拖拉机也没力了，发动机不行了。 这天上午，县农机局到了三台新式20马力的手扶拖拉机，刚从大货车上卸下，还摆在农机公司配件商场门前。 新拖拉机比12马力拖拉机漂亮多了，刚好听到消息的建国哥过来看热闹，他一看到就动了心思。 他开口问现场的农机局的工作人员，私人可以买不？人家说，可以，私人一台机器5000元。 如果有公社出证明，是农村社员用来耕田4000元一台，还送犁田的刀具和平田的耙子等配套的农机具。农机局会免费教有拖拉机执照的农机手农田操作，要考试合格，才会发牌照。 岩县分到三台这种手扶拖拉机，暂时还没卖，全部要放进农机局仓库。要求一定要会使用拖拉机耕田，只会路上开不行，拖拉机是农机。 不是运货的汽车。可以拉货，但是科学种田更重要。当时国家开始宣传“四个现代化”其中就有农业现代化。 不要小看5000块钱，你可知道，1981年冬，一个正式工人，一个月工资不超过40块，一年满打满算也不过500。 5000块是一个普通工人10年工资，你以为便宜吗？ 当时国家大型农机都是农机局配发到各个公社，各个大队。是要用交公粮的方式确定分配名额的，你大队粮田多，公粮交得多，县里才会配手扶拖拉机。 公粮任务不多的大队只能等公社统一分配拖拉机。 再少的大队就用板车去交公粮。拉化肥，买种子。在分田到户前，私人有钱也买不到手扶拖拉机。 建国听到有公社证明可以少1000块钱，而且还送耕田机具，他高兴坏了，这样就可以帮到爸爸妈妈和爷爷奶奶了， 建国哥当时就开上手扶拖拉机回公社找林师傅，让林师傅带他去公社农机站，问要开证明要如何办， 以前公社干部都是国家正式干部，只要农村社员有合理要求人家都会帮你办，很快建国就回大队盖好公章，去公社农机站调档案办学农田操作学习证明。 建国回家取出藏在家里得钱，拿出4000块，还剩下一大半。据建国哥自己说，， 当时在家藏了至少有一万。只是年纪小，也不懂，就没去存信用社。只晓得藏在家里。 建国哥胆子大，又一次体现出来，买4000块的新手扶拖拉机连自己父母都不知道，一个农家20年的纯收入，一下午你建国大伯就花出去了。 当天，建国就做了两件大事：一，拿到证明当天下午四点，就买好了新手扶拖拉机，拉了一车斗的配套农具。连中午饭都没吃。 农机局规定，等三台新型拖拉机全部卖出，必须参加农田操作培训，现在手扶拖拉机只有临时牌照，可以上路， 农机局不查，交通队本来就不管手扶拖拉机，拖拉机是县农机局直管，路上查拖拉机执照，牌照也是农机局管。 买好新手扶拖拉机后，林建国就开着旧手扶拖拉机在农机公司不远找了一家修理铺，和人家师傅谈借工具，师傅同意了。 建国动手把那台老手扶拖拉机大卸八块，修发动机。拆开一检查，建国觉得自己可以修得好，就是发动机缸套花了，活塞环烧蚀严重，造成漏气，动力下降。活塞积炭。 建国哥马上跑回农机局配件商场把这几样配件都买了，花了46块钱。还多买了一把三个刀刃的后来让建国大名鼎鼎的小工具，三角刮刀！ 本来这东西是用来刮削发动机的一件普通刀具，后来变成犯罪分子用来恐吓老百姓的利器，确实有人被这种刀具刺伤，但绝大多数带这种刀具的是用来吓人的。 建国自己根本没想到，只是觉得可能用得上就买了一把，三块钱，比菜刀贵，普通菜刀才八角钱。 问农机局几点下班，人家说下午6点。建国就把新手扶拖拉机开出农机局，回到借工具的那家机修铺。 一个只会敲敲打打最多烧下电焊的小修理铺突然连手扶拖拉机发动机都敢拆，一时间周边围了好多看热闹的人。 当时无论汽车还是拖拉机，发动机维修都叫大修，一般百姓是没见过的，这种故障都是国营单位老师傅才可以完成，参加工作三年内的未出师的徒弟只能帮助拆螺丝，换机油，抬上搬下，做这样的脏活累活。 林建国初出茅庐，啥也不怕。他把新手扶拖拉机停在修理铺旁边一点，拿着配件走向自己的老机器。 旁边百姓都很惊奇地看着他，特别是他开着一辆大家都没见过，一看就比12马力的手扶拖拉机漂亮的新手扶拖拉机，大家的好奇心就更重了。 开玩笑，一台手扶拖拉机几千块。那是多少人一辈子都没见过的那么多钱，现在一个毛头小伙，拆了一辆旧的，开来一辆全新的，当然气派得不行。 第49章 后生，你不能走! 不用建国说话，大家就让出一条路来给他过。据建国自己回忆说，那天在现场看完他修车得最少有好几百人，一条马路都围满了，自己竟然一点都没发现，自己是穷怕了，什么都不顾，就是想省几百块钱。 林建国走到旧手扶拖拉机前，那个小修理铺的师傅挨近来，发了一支劳动牌香烟给建国哥，小声问:师傅贵姓，我可以帮你做什么吗？如果可以，我等下可以看你怎么修发动机吗？ 原来这个修理铺师傅根本就没见过拆开的发动机内部是什么样子，别说修，让他叫出零件得名字都叫不出。 街上看热闹得也基本差不多。当时1981年县城都是这样。你能想象得到吗？ “可以，谢谢。”建国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次随口的可以，岩县多了一位传奇人物。 建国哥和林师傅学徒。林师傅教得很规范，林师傅是真有本事。 林建国拆发动机开头很顺利，活塞，取活塞环，轴，轴瓦，都分开了。但是取缸套，建国麻爪了，没工具啊，怎么办？ 建国有点懊恼，看着新缸套发愁，突然想到刚才买三角刮刀时看配件商场有一个东西像是他见过林师傅用过的工具，他马上眼前一亮，问一下旁边带着手表的围观的人：“师傅，现在几点了？”“五点二十。” 还来得及，只见建国飞步跑向农机配件商场，来到商场工具柜台，指着那个三只钩子，然后上面有一根丝杆的东西问：“这个工具可以借我用一下吗？” 他不知道这个工具叫什么名字，但是他知道这东西的用处。 “你要借这三爪拉玛，你晓得用？”柜台售货员李师傅上了年纪，业务知识很扎实。 “用来取发动机缸套的，我用过。”林建国用肯定的语气说。“你要多久？”李师傅问。 “今晚就用的好，要怎么借？”林建国道。“你是哪个单位的？”李师傅问。 建国哥胆大包天，说：“我是下山公社的，我的手扶拖拉机发动机坏了，刚才我不是买了配件吗？46块钱。” “我有印象，那你有执照没有？’李师傅问。“有，你看。”建国拿出自己的农机执照。” “我登记一下，你就可以借出去了明天下午下班前要还回来。我们公司只有两套，借时间长影响其他单位用。”李师傅说。 “好的，一定明天还回来。”建国哥兴奋异常，马上回答道。 建国哥很高兴，他刚才麻着胆子说自己是下山公社的，没被人家怀疑，如果人家知道他是私人，可能就麻烦了。所以建国感到很高兴，以为自己运气好。 拿着三爪玛就要离开，“后生，你不能走！你师傅是否忘记什么东西了？”售货员李师傅追问？ “没有吧？”建国心里嘀咕，回想刚刚拆下来的发动机，好像没漏掉什么东西啊。 李师傅不是修理工，但是他经验丰富，见得多，他看到建国哥一脸雾水，觉得建国不过是个跑腿的小徒弟，所以就直接拿出一张深蓝色的纸板，和一管类似牙膏的东西。 “我记得你买的是12马力柴油发动机的缸套，活塞环，如果要换活塞环同缸套，就一定要开发动机盖，那么这种用来密封的蓝壳纸同密封胶就必不可少，对了还有黄油！你师傅有没喝醉哦，你知道蓝壳纸怎么用吗？” 林建国，有点蒙，下意识摇摇头，好像看过林师傅用过，但是自己真的不知道。说，“我不知道，师傅没教过。” “当然啦，师傅什么都教，还叫什么师傅。你师傅肯定会留一手啊，你看过师傅拆发动机就算你运气好，你还没20岁吧？”李师傅不免有点好为人师，问道。 建国只不到18岁，因为天天的风吹日晒，看起来成熟一些，但脸上的稚嫩，老同志还是能看出来的。 “那就是了。我告诉你。你要用蓝壳纸对着拆下来的发动机盖用一点黄油粘住，然后用扳手，或者小铁锤，慢慢敲，把发动机盖模形敲出来，螺丝眼也要敲准，所以蓝壳纸一定要粘牢，不可以移位，要不然装上去也会漏机油。发动机漏机油，你自己有执照，自己知道是什么后果。” “敲下纸壳印子后，用锋利一些的剪刀把里外多出来的纸壳剪掉，均匀涂抹好黄油，再把密封胶均匀涂上，放在发动机两个相对的机壳中间，紧固后密封严密不漏机油。” “你这么年轻。你师傅当然不会把他吃饭的箱底货教给你啦！算你运气好，我今天告诉你：最关键要记住，做这些动作时，机器和配件一定要用汽油，或者柴油洗干净，单独放在干净的地方，一点脏东西都不能有哦。” “你要等你师傅教，我看再过两年，你出师时，师傅才可能会教你。”李师傅看见林建国一脸迷茫，乐得不行，李师傅过了把指点江山的瘾，很快乐。 林建国忽然被点醒，林师傅无论是否故意留一手，林建国都觉得自己今天运气好，遇到了名师指点。要不然，林建国自己蛮干的结果可想而知。 李师傅的心里也得到满足，他当农机商场售货员很多年了，12马力柴油机身上所有配件，小到一颗螺丝钉，大到发动机总成。没有他不知道的，知道怎么修。 动手不会，嘴很能干。动手实操那是修理工的事情。我是卖配件的。 而且，今天李师傅也是经验主义害死人，他先入为主，因为建国年轻，他觉得这小伙只能是某单位学徒工，所以看了建国执照就借工具。 以前多得是学徒工过来买配件，都会借类似这样的专用工具，有人什么证明文字没有，一句我是哪单位的，就借到了。 当时骗子这个词还是小孩子之间互相指责的比较多。现实生活中，骗子这种人是开放经济以后开发出来的。而当年的社会现实中大家互相之间都是很诚实信任的。没有后世的虚伪和欺诈。 第50章 这是条很粗的大腿 那个年代，但凡和技术沾边的事情，都要看出身，真正农家儿女，你想学技术，那是真难。 除了被招工进国营或者集体单位，还有就是当兵参军。能当个汽车兵是好多农村年轻后生最大的心愿。 为什么早年当过技术兵的退伍军人都会安排工作，就是大家单位都缺技术人才。部队三年，或四年培养出来的技工，肯定不能让他们回去种田。 计划经济时代，手扶拖拉机这种成型的产品只要马力匹配，全国配件标准都是一样的，所有配件通用。不会和现在一样，各个厂家刻意搞不同。 最恶心是某岛国产品，只是一颗螺丝就教训深刻，1983年前后国内进口大量的岛国汽车。新车时大家都说很好，慢慢地使用时间长了，开始需要维修了。 大家才发现岛国汽车和国内所有人的习惯不一样。他们汽车螺丝，螺母丝口是特制的。本来换一颗标准件也不要多少钱。 但是岛国汽车要按型号匹配，外径一致内纹不一致，必须用进口原厂原型配件，价格贵的要死不说，还经常缺货。 国内多少司机急着用车，不能因为一个配件就报废一台汽车吧？求着人家卖。光一颗小螺丝，让国内所有厂商吃瘪！其他配件更是一地鸡毛，哪哪都是坑，人家叫专利。这是后话。 林建国真诚的对售货员李师傅表示感谢，林建国付了蓝壳纸，密封胶，黄油的货款，5块3毛2。 林建国没有拿货就跑出商场，他特意跑到隔着两栋楼距离的国营副食品商店买了一包店里最好的，不用烟票的高档香烟：带过滤嘴牡丹，花了四角八分。 回来农机配件商场，把烟扔给李师傅，口说谢谢！然后才一把拿上配件跑出配件商场，回到修理铺。 李师傅，追着想不要，看到跑的飞快小年轻马上就跑远了，才拿着香烟摇头，小伙太客气了，李师傅很快乐。 林建国回到修理铺时间已经快六点，天已经黑了下来，“糟糕，晚上没灯怎么办？”建国哥想起一个重要得问题，自语道。 “林师傅，我这里有工具灯，可以拉线出来”旁边一直没说话的修理铺黄家彬师傅听到林建国自言自语，主动说道。刚才林建国经过简单介绍已经知道修理铺师傅叫黄家彬。 黄家彬，1951年生人，今年30岁。是随父母下放回岩县的本地籍贯人。由于下放时年纪不大，后来成年就在农村结婚了。 去年分田到户时因不是本公社户口，所以家里只分到老婆一个人的责任田，自己和两个小孩都没有资格分。 不得不自己出来找事做，他下放前上过中学，懂一点机械物理常识，就求人介绍去县农机厂做了临时工，主要去偷师。 因为是临时工，没有师傅，所以只是学了些用铁锤敲敲打打的钣金，还厚着脸皮向比自己小10岁的正式学徒们学了简单的电焊。 开这个修理铺是因为最近落实政策，他们家解放前也不是地主恶霸，政府把以前征收黄家彬爷爷的老房子，返还给下放多年的他们家。 父母不到退休年纪，带着没有成家的弟弟和妹妹回城，返回原单位等退休。退休后弟弟妹妹就可以顶替父母，有工作。 黄家彬自己却因已结婚有小孩，不符合城里招工条件。只能被迫留在岩县。 老屋返还后，好歹有了住所，但是没有工作，没有责任田。黄家彬老婆孩子吃饭全靠父母挤出点钱接济，日子过得磕磕巴巴。 麻着胆厚着脸皮，在自己家的老堂屋弄了个修理铺。黄家彬只会一点简单的铁皮敲打，简单的电焊，收入实在低得可怜，如果租房，房租都不够，当然，也没人租这么老，这么偏的房子。 今天看到林建国敢修柴油发动机，出于对技术的崇拜，竭力巴结林建国。黄家彬是走投无路了。 黄家彬想着，哪怕白干也要看看人家师傅怎么做，至少自己多少学点技术。有技术才有机会。 根本就没在意林建国年纪大小。人家又开来一辆崭新的20马力手扶拖拉机，再次震惊了黄家彬。这是条很粗的大腿，必须抱住了！他也真抱住了。今天之后黄家彬的人生开始辉煌。 林建国看出了黄家彬的意图，他并不在意。因为他自己知道：三年前14岁不到15岁的自己不是一样？ 为了学开手扶拖拉机，自己溜课，厚着脸皮粘着林师傅不放。算运气好，林师傅最后真把自己当徒弟，否则林建国又能强到哪里去？ 林建国听说有工具灯，马上加快速度，从柴油油箱里放出半脸盆的柴油，按照李师傅说的，把每一个零件洗得干干净净，还捡来纸皮和纸壳，把零件分门别类地放好，这是林师傅教建国最严格的，一定要把零配件清理摆放好，按顺序清点，一定要准确无误，才可以开始安装。 天黑了，“啪”一个200瓦的大灯泡，把黄家彬老屋门口这一片都照得大亮，岩县冬季并不冷，有好多人被灯光吸引，渐渐围了过来。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一圈，两圈。 林建国丝毫没有感觉，就是小心消化李师傅说的，林师傅教的。林建国特别认真。一天没吃饭的他也不觉得饿，就怕自己出错。 不知道是柴油发动机简单还是林建国运气好，晚上10点不到，林建国和黄家彬合力抬起，把柴油发动机重新安装回拖拉机架上，合上皮带，检查机油，黄油，检查水箱，油箱。 清点工具后，林建国翻开拖拉机坐垫下的工具箱拿出发动机摇把“呼哧呼哧”摇动时，全场一点声音都没有，直到柴油发动机发出特有的“哒哒”声，现场哗然一片。 林建国第一次独自修柴油发动机竟然成功了。建国让拖拉机就那么空转了十几分钟，自己一边按照林师傅教的仔细听，仔细看。 趴地上都看了几次，还用手把发动机油门加到最大保持了四五分钟，才松开。让机器慢慢怠速，最后才关了风门，拖拉机熄火。 第51章 吃苦，我不怕 从地上捡起一块干净的抹布，擦干净发动机盖仔细检查有没有漏油，一切正常。 林建国才相信，自己修好了传说中需要几百块钱，还要等一个礼拜才能修好的机器。林建国自己6个小时就做到了。 “师傅，来洗手。”黄家彬震惊！他第一次看到一个人，就凭在自己手里借的和拖拉机工具箱里简单的扳手和套筒，螺丝刀，还有剪刀刷子，以及四五块抹布，一台12马力的柴油发动机，就修好了。 他在农机厂做过临时工，他知道能动手修柴油发动机的师傅在农机厂是大师傅。 “谢谢黄师傅。”林建国把所有工具全部清理干净，把借黄家彬的工具放回室内摆好，把自己工具箱里的工具归位放好。 最后有一把借农机商场的三爪拉玛，他想了一下，拿起这件工具放在今天新买的拖拉机工具箱，锁好，再回来洗手。 机修工洗手，最经常用的就是很细碎的木屑和洗衣粉混合，然后利用米屑的摩擦力，洗衣粉的清洁能力，可以比较轻松地清洗干净讨厌的机油，黄油和柴油。 很快建国就洗好，看了黄家彬手上，发现他的手已经洗干净了，就地一泼，把脏水倒在拖拉机车厢下面。 把盆拿在手上问“黄师傅，这个盆放哪？”“放那边地下就可以”黄家彬正在收拾外接工具灯，回头说道。林建国放好洗手盆。 从口袋掏出一把杂乱的钞票，有一元两元的。有一张10员，三四张5元的还有5角，2角，1角。5分。2分，1分的纸票，口袋里还有好几枚5分以下的铝制轻飘飘的硬币。 用左手抽出一张5元的纸票子，剩下又一把塞进裤袋还用手压了一下，走向黄家彬。 “感谢黄师傅帮我一夜，这是5块钱，不要嫌少。补点电费给你。”说完，递上5元纸票。 ”不要，不要！我都没帮到你，怎么可以收钱。“黄家彬实在不想收钱，就是不肯收。 林建国脑瓜子转得快，也可能真得饿了，他马上改口：今天一天我都忙东忙西，中午和晚饭都没吃，我家又在40里外的下山公社，不如这样，你收下这张票子，给我找点饼干什么吃一下，顶顶肚子。 黄家彬不得不收下林建国递过来的票子，说：”你等一下，我叫我老婆给你煮碗粉皮来.” “好啊，好啊，感谢了！”林建国说道。 粉皮也不是金贵东西，是岩县当地百姓家里都有的番薯，洗成薯粉晒干，再用热水烫成浆，摊开在竹制的簸箕里，上锅蒸熟，再晒干的红薯粉皮，晒之前切成手指宽一条条。一般一碗就一块钱，街上有卖的。 20分钟，黄家彬端了一大碗粉皮出来，最上面还有一个荷包蛋，油汪汪的，很是好看。 “林师傅，没好东西给你吃，就做了一碗粉皮，不要嫌弃，请坐。”黄家彬，有点愧疚地说。 “很不错了，谢谢！”林建国从来不是扭扭捏捏的人，坐下，稀里哗啦几分钟解决战斗，放下碗，这才松了口气。十大几岁年纪，最怕饿。 “林师傅，食茶。”黄家彬极力挽留林建国喝茶。林建国就坐下，拿起碗喝了一口，眼神一亮。 茶碗没有他预计的油盐异味，确实是干净锅子烧的开水。是个讲究喝茶的人才会注意的细节。 林建国家里也做茶，规模不大，做的茶主要是自己家喝，没有上街卖的，更不可能和专业茶农相比，人家是交给供销社，吃返销粮的。 茶叶交给供销社，抵口粮任务的是专门的茶农户口。供销社负责茶叶分级，二级以上供销社才会收购。 每户提供一定数量抵扣农民公粮任务，超过部分，多交可以用抵扣比例从供销社和城镇居民一样拿到平价粮食指标，去粮站和城镇居民商品粮待遇一样。平价购买粮油，称返销粮。 茶农比种粮农民福利多一些。主要就体现在交了任务后多余上交的茶叶国家收购会付现金和享受平价粮油供应。 大城市郊区有菜农。林区有林农。就是这样来的。主业不是种粮的农民相对来说过得比种粮农民稍微好点。 黄家彬和林建国也没有遮遮掩掩，直接说很佩服林建国的技术，想跟林建国学徒，什么条件都可以。林建国没有膨胀，自己都还是17岁后生，哪敢收徒，死活不答应。 因为没答应黄家彬学徒，两人谈话的场面就有点冷场了，林建国就走到门口，准备回下山。 看到门口旧手扶拖拉机，林建国停了一下。没有说话，他又看了黄家彬一眼。他想了一会，用手拍了一下大腿。做了个决定。 他回过头，对着黄家彬说：黄师傅，刚才你说的情况，我清楚有几难。 三年前我就比你还不如，我家里老老少少9个人，饭都食不饱。四个老弟老妹又慢慢大起来，只会越吃越多。 我是家里老大，没办法我才14岁去学徒的。你话想赚钱养细佬和老婆，我有个办法，不知道你敢同意不？ “你话”黄家彬已经失望的表情又燃起希望，渴望的眼神看向林建国。 “你看，这部手扶拖拉机是我一年半以前买的，当时花了650块钱。我用了那么久。除了补胎换机油，黄油。就今天大修了发动机，今天修好了。” “我准备卖了这部手扶拖拉机，明年我准备起新屋。既然今天这么有缘分，你我两家遇到，我就有个想法，不知你敢相信我不。如果你信我就要准备吃苦。” “吃苦，我不怕。”黄家彬肯定的语气说道。 “我也信你一回，现在是1981年冬下，离过年还有两个月多几天。就以到过年为限，我教你开手扶拖拉机，你几时可以单独开，你就要去农机局考到执照来。 你有执照以后，我这部手扶拖拉机就交给你开，我话过，这部拖拉机650块钱买的，我也不多收你，你可以先开手扶拖拉机去赚到钱来再还我，也是650块就得。” 第52章 我同你阿爸睡不着啊，崽! 开手扶拖拉机好辛苦的，要自己装车，下车。还要自己会修车，要不怕风吹日晒，才可以赚到钱。 贪轻松你就做不得！明天我会回农机商场还工具，你考虑下。明天再讲，今天我部手扶拖拉机放你屋前，帮我关照下。多谢！ “好，我会仔细考虑，你手扶拖拉机放心，我会帮你看好。明天我等你。”黄家彬也真诚的说。 “好，明天再讲。多谢你老婆，粉皮蛮好食。”林建国开着自己的新手扶拖拉机回下山村去。 黄家彬用羡慕的眼神看着拖拉机灯光走远，才关上大门。从此两个传奇人物开始在岩县崛起。 林建国开着新手扶拖拉机，越开越高兴。20马力拖拉机车前头正面有一个大水箱，消音器也比12马力的拖拉机做得好，开起来声音没有12马力拖拉机那么聒噪，反而更接近汽车的嗡嗡声。 速度也有明显提升，12马力拖拉机最快不过30多40公里每小时。20马力拖拉机，可以轻松达到近50公里每小时。 前照灯也比老款拖拉机高，也更亮，还是左右两盏，车前一片雪亮，拖拉机配有电瓶和发电机，灯光不会和老款拖拉机一样，随发动机转速高低忽明忽暗。 车头和车厢也都有钢板减震，老款只有后车斗才有钢板减震，车头是直接安在车架上，走起颠簸路来，车头都扶不稳。手扶拖拉机嘛。 林建国一边赶路，一边熟悉体会新拖拉机性能，保证不要让发动机过载，不开太快。 磨合新车。说明书上要求磨合500公里，功率负载不要超过80%。换第一次机油后，车子就有力了。 40分钟后，林建国把新手扶拖拉机停在家门口，已经快深夜12点了，家里还亮着灯， 林建国并不意外，自从他一年半前经常往县城跑以后，家里晚上都会给他留一盏灯。直到他回家洗澡休息后才关。 家里房子已经很老旧了，6间房的泥墙墙体好多都露出里面的竹片。林建国本来准备学县城人家盖砖混房，预计要八九千才能做出来，现在买了新手扶拖拉机。 有点内疚，估计要明年下半年才够钱，林建国又有压力了。 林建国停好手扶拖拉机，把发动机阻风门熄火，新手扶拖拉机的大灯还亮着，林建国毕竟还不满18岁，有点孩子气地围着新手扶拖拉机转了一圈。 看着天蓝色的两根钢骨柱，车头发动机主体防护壳，油箱和水箱金属壳也是天蓝色的。 亮晶晶的镀银色横弯杠，横档下拨挡杆比老款缩短好多，变成垂直方向用手拨了，以前老款，林建国经常耍帅用脚拨挡。 套着黑色塑胶的扶手手把，两个前轮比老手扶拖拉机高得多。 后车斗提高好多，老手扶拖拉机后斗，抬脚就可以上去。现在自己站在地面，天蓝色后车厢基本比自己腰带还高两三寸。 整台手扶拖拉机散发迷人的油漆香，和轮胎的橡胶味。扶手座位上还有一个长度到拨挡盒位置的铁皮顶棚。 林建国最喜欢这个顶棚了，最起码能遮遮太阳，挡挡小雨。声音也小了好多，还有响亮的喇叭。 坐垫下是一个带锁扣的大大的工具柜，里面还配有千斤顶。两股四五米的手指粗的钢丝绳。一个紧线机。 这些东西，林建国老手扶拖拉机都有，但那是自己花钱买的，味道不一样。 唯一老手扶没有的就是喇叭，当时买的时候就坏了，喇叭影子都没看到。 林建国根本就不知道手扶拖拉机还有喇叭这个东西，是今天开了新手扶拖拉机才知道。所以还是兴奋地一路按了好多次。 转了两圈，恋恋不舍的关了车灯，拨了电源钥匙。 这个钥匙没有实际意义，是装饰功能的，只是关断电瓶连结线防止过多放电。电瓶容量也很小。 据农机局技术员说，本来这款手扶拖拉机是准备做成电启动的，但是就是电瓶容量小，带不动启动电机工作。 能带动的电瓶又太大，手扶拖拉机位置不够。以后可能新的机器出来，可能就是和汽车一样，电启动了。 这次只能做了个样子。还是要摇把人力发动。如果不发动发动机，电瓶供两个大灯时间不会超过一个小时。 不过这已经让林建国很满意了，这不走着摇摇晃晃的步子回家了吗。 林建国拿出钥匙准备开门，钥匙还没塞进钥匙孔门就开了，“咦，睡觉不锁门呀？” 林建国推开门进到室内，农村电灯不是太亮，白炽灯发出昏黄的灯光。 老式农房不高，内墙剥落很厉害，大多露出泥土本来的面目，抬头看到八仙桌上首趴着一个人，下首母亲用右手撑着自己头一点一点地打瞌睡。 建国有点内疚，是自己不顾时间，那么晚回来让爸爸妈妈着急了，现在冬季，农忙已经结束大部分乡亲晚上八点就睡了，自己12点过了才回家，爸爸妈妈不知道急成啥样，林建国有点后悔今晚太晚回家了。 这时妈妈醒了，“阿国，你怎么今天这么晚回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阿？你食饭了没有？”妈妈说。 “没，没事。今晚在县城修车搞晚了，10点几才得，后面请人做了一碗粉皮食了。才转来。都同你们讲过，不要等我回家，要先去睡啊。” “我同你阿爸睡不着啊，崽！”妈妈说。 “嗯，阿国回来了？我都睡着了，你食夜了？”爸爸也醒了，擦着眼睛问道？ 林建国今天高兴，对爸爸妈妈说：“阿爸，阿妈，你们同我来看下，我今天买了一部新手扶拖拉机，好靓的！一起看下，来啊！” 林建国好像一个孩子卖弄自己的新玩具，兴奋地拉着妈妈走出家门。 岩县冬季不太冷，这会只是初冬，天上月亮还行，隐约可以看到一个比之前那部手扶拖拉机更高大的手扶拖拉机停在院内，黑蒙蒙具体也看不太清楚，爸爸妈妈也就没有太激动。 第53章 全身上下全是新家伙 等林建国把电源开关打开，前大灯一亮，妈妈眼神更好，就惊呼：“新车！天蓝色，好高，比旧的高甘多？” 爸爸是走前才低下头，借着前大灯的光源，看了一下车的前半部，用手摸了起来。 新拖拉机刚熄火不久还微微发烫。爸爸转了半圈。深吸一口气，问：“阿国，花几多钱买的？钱够没？” “够，我已经付过了，几多今天不话你知，等下先睡觉，明天说。”林建国知道父母的心思，如果告诉他们价钱，他们俩今晚不用睡了。 “随便你，你也早点洗身睡觉，又整一日。要小心，不用累过头。进去，晚上还是有点凉，你才着两件衫。进去！进去！”爸爸着急的说。 林建国把电源钥匙关了又和爸妈一起回到房内。爸爸妈妈知道林建国已经吃过，也没有多在屋内停留讲话，怕吵着四个读书上学的孩子和自己的父母。回房睡下了。 林建国也已经累了，马上进厨房，找来大塑料桶用勺子从灶头锅里把妈妈一直准备的热水全舀出来，提到厨房的最里面角落里。 然后回自己房间拿上短裤和外面的一套军绿色仿品军装。用手试试，水温刚刚好，就稀里哗啦洗了起来。 林建国做事不喜欢墨叽，干脆利落。他很快就洗完澡，把换洗的衣服放在一个盆里就关灯离开厨房。 家里只有六间房，爷爷奶奶一间，爸爸妈妈一间，自己一间，四个老弟老妹挤在一间，睡通铺。 一间厨房兼浴室，一个吃饭。厕所和猪栏，牛栏在房子外面晒坪下。 各个房间内门后有尿桶，每天提出来去厕所倒掉。厕所和猪栏里的粪水是上好的农家肥，用来浇菜和肥田都不够。 林建国进自己房间，一会就睡着了。怎么说他也不过是个不到18岁的孩子。 第二天林建国是被家里的噪音吵醒的，“怎么那么吵？发生什么了？” 林建国被一阵阵本地客家人特有的大嗓门说话声吵醒，里面夹杂着自己两个弟弟，一个妹妹的笑声和爸爸妈妈的客套， 还有就是奶奶特有的海门口音的的客家话。具体说什么，建国听不清楚，不是吵架就好。 下山是典型的客家丘陵山区，真正的高山并不多，也就是离县城60公里以外的三省交界处的云山最高。 后来知道了，云山是三江地区最高峰海拔2100多米。也是三省交界最高峰。 下山公社周边没有高山，都是丘陵，平地也少。下山气候比较好，不冷，不热。没有北方人说的冰天雪地，在下山，如果遇到一次屋顶有一公分积雪的场景就会让当地人记得好年。 还夸张地形容当时有多冷：“田里有水的地方都结冰了。屋檐下吊着一尺长，手指粗的冰条子。哈气就像烟筒管，全是白雾。在家都要烧火盆。 还有好多细伢子烂手，烂脚（指发冻疮）。在家要盖两床被子。山上茶叶，竹子都一层白毛。松树，杉树都拗断了树尾。” 这基本就是记忆中下山最冷的最高境界了，这样的场景多是村里上了年纪的老人嘴里说的，年纪是相对老就行。 30多，40多，50多，60，70都算，只要冬天大家一起闲聊，在场有比说话者年少的，年纪大的人都化身年纪大的老人。 这会大家叽叽喳喳就在预测今年冷不冷，会不会落雪。落雪，就代表今年比较冷。 林建国听着耳朵里传来的各种说话，从床上猛地坐起身。光着膀子往自己身上套了一件绒衣，穿了两条单裤，再用一条仿佛是真品的军用皮带把裤子和绒衣一起扣紧。才穿上卡基布的黄绿色仿佛军冬装上衣。穿上绿色厚一点的仿佛军袜，穿上比一般解放鞋厚实一点的仿佛军鞋。 这会的林建国，如果带上有五角星的军帽，上衣领口再来两面红旗，活脱脱就是一个当兵的解放军战士。 这一身行头可是不容易才搞到的，是林建国给县人武部拉了好多次河沙，砖头，石头，水泥和石灰，才认识熟悉的一位管基建的武装部连长。 他帮林建国搞了从头到脚一整套，据他说绝对保证原装的军用真品。除了按规定向单位财务付款外，还额外花了林建国一条大前门：54块！ 这套行头林建国曾经穿出去显摆过，他周围同伴，找出好多他们认为不是他们熟悉的军品特征，比如军装的颜色，都好暗，比街上卖的颜色浅。 比如解放鞋鞋底厚，内里又逢了一层又一层。街上卖的解放鞋鞋底平，内里也光滑。等等一大堆。 最后。同伴们得出结论，林建国穿的是仿品，是武装部拿来给民兵用的。他们各自在街上花钱买的才是真军装。 因此去过一次人武部后，林建国就不再显摆自己穿的才是真军装，反而是特别珍惜了。所以昨晚洗澡过后，他特意找全这一整套。穿在身上。 这是他准备的过年的新衣服，今天就上身了。不就是买了新拖拉机，小伙子骄傲吗！今天除了裤头不是在武装部搞的，全身上下全是新家伙。 也就是家里没有大镜子，否则林建国不知道要臭美成啥样。这会心情大好的林建国掏出家伙对着房门背后的木桶输出酝酿了一夜的农家肥。 精神饱满地出了房门，进厨房刷牙洗脸，还特意把头发用毛巾使劲往后抹，把头发晕湿，拿妹妹的梳子往后梳，等到自以为够顺了，才放心地用手摸了一下。 找来妹妹和妈妈挂在碗橱边上的家里唯一的一面巴掌大的镜子，看了起来：镜子里出现一个浓眉大眼的家伙，头发浓密。往后顺成一个小背头，主要是不长，前面和中间是倔强的立起来了，后面比较满意。顺着头皮帖着。嘴唇上有些这个年纪特有的绒毛，黑黑的皮肤。脸上干干净净。没有城里小伙的疙瘩。 林建国很满意镜子里那个小伙。把镜子给小心地挂回碗橱背后，还试了一下稳不稳。 第54章 做男猪，比做人难 这面镜子是大妹的宝贝，年初的时侯大弟不小心给摔碎过一面，大妹哭了好久，是林建国保证去公社供销社买一面最大，最漂亮的镜子还给她，才把大妹哄住。 所以这会林建国才小心的把镜子挂好才放心。把洗脸水倒了，地走出厨房。 迎面看到老四林国栋，自己还没说话，只听到：“阿哥，外面新手扶拖拉机是我们家的？好靓哦，是不是好快阿？你会带我去公社吗？我要坐！”林国栋哇啦哇啦一顿乱叫！ 林建国：“你好好读书，我就带你去公社，去县城，去北京都得！”“哦，好啊，好啊！”转身小弟林国栋又跑了出去。 林建国自己拿起汤碗，从饭甑里挖了一大碗米饭，坐下吃早饭，就着饭桌上的萝卜干和油炸咸鱼，还有妈妈早上特意做的肉片汤，炒芥兰，呼呼大战。 两汤碗米饭下肚，还搞进去一碗汤，才觉得自己吃饱了。拿手把嘴一抹。把碗和筷子端进厨房，放在厨房专门用来洗碗的一个木盆里。才出了屋子来到院子里。 院子里已经没有那么几个人了，只是爷爷林长生身边坐着喝茶的有两个老头，和奶奶旁站着说话的三个老太太。爸爸在收拾茶杯和两条长凳。 妈妈和大妹抬着一大桶煮熟的，主要是番薯藤加米皮糠的猪菜，准备去喂猪。林建国，一看，马上过去帮妈妈单手提起那桶猪菜，大步走向猪圈。 妈妈很要强，家里养了一条每年至少放两窝20多只猪崽的功勋老母猪，和六七条半大的快100斤的猪条子。 每天去家里周围山上和菜地打猪菜是她的重要工作。林建国开拖拉机后经常也帮妈妈拉别人家多余的番薯藤，花生秧，萝卜苗，酒糟，豆腐渣回来给妈妈用来喂猪，林建国还从公社粮站讨来人家好几麻袋米皮糠。建国特意买了几包烟感谢人家。 妈妈汤明花就更加起劲，还准备做猪栏，要养更多猪。林建国力气大，帮妈妈把猪食提进猪栏，妈妈就让林建国走开，她来分猪食。 猪栏已经开始躁动不安，八条黑乎乎的家伙已经开始抢位置准备干饭了，猪妈妈最为积极，狠狠地用大屁股把几个它的崽挤在一边，独霸一条食斗。 而且它也知道，每次猪食进来，第一个能吃到猪食的一定是它老猪婆。猪婆今年四岁。三年前开始生产，它的产量高，第一胎就生了14只，全大队围观。 以后每胎最少给林家生出10只小猪崽，颜色随猪公不同而不同，有黑猪，也有黑白花猪。母猪自己是漂亮的黑美猪。 这次同圈的七个年轻猪，有六只公，一只母。确认是猪妈妈的亲生儿女。 农村人养猪，小猪喜欢挑母猪养，养大了，可以做母猪产猪崽，实在不想养到能生猪崽，也可以养大了卖给食品公司，抵任务或者卖钱。 最多是农民自家杀年猪，腊香肠，腌腊肉。 公猪比较麻烦，40斤以上，就要请走家串户的登猪佬把公猪阉了，如果不阉，公猪大了经常浪费精力做其他事，光吃粮食不长肉。农户养不起这种败家玩意。 林建国家这几个猪小伙，已经是猪太监了，当时13个姐妹兄弟一起来到这个世界。林妈妈留下最漂亮的小妹妹，准备接它妈妈的班，尤其上心。其他六个姐姐被同村，外村的奶奶阿姨大伯阿叔挑走了。 六个猪小伙被其他农家阿姨大叔嫌弃，林妈妈心善把它们养大，如果不是上村那个该死的登猪佬把六个漂亮的猪小伙12只猪蛋子一锅炖了的话，这六条猪也会很庆幸自己在林家好吃好喝！ 现在也很高兴，就是嗓音变得和猪小妹差不多，已经分不出是男猪女猪了。还好，一直和妈妈在一起。六只猪太监也快乐的加入抢食的队伍。 迎接它们的是林妈妈的勺子底，死开来，妹妹先吃，你六个等下食！ 好吗，不是重男轻女吗？为啥猪生是反的？做男猪，比做人难！！，呜呜！呜呜。巴巴，巴巴！！猪群发出统一的吃食声，很不文雅。 帮妈妈喂好八条猪，林建国拍着大妹林巧萍的肩膀走向屋门口的晒坪。 “嘟，嘟，嘟！刚才最后一响是北京时间早上七点，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接下来播出的是~~~”林建国听到爷爷宝贝的黑皮匣子发出的声音。 那是爷爷林长生除了那块解放前就一直珍藏的瑞士梅花手表以外，最珍惜的东西了，是一年前的1980年林建国帮他买的收音机。 收音机做得特别精致，外面用上好的黑色真皮包裹住，有一个可以挂到肩膀窝里的手指宽的皮带，一颗亮银色的金属搭扣。 收音机换电池时打开，可以拿出收音机来拨下后盖换上两节大号电池。 收音机正面是闪着亮光的黑色塑料壳，上部中间有一个长方形玻璃小窗，里面有一根亮银色竖立细条指针，三条横线，横线上下印有白色的数字，字母，这是调波段的指示窗。 拨动收音机右侧最宽的旋钮就可以挑选波段。在玻璃窗上面黑色塑料壳上有一个红色的灯笼图案，还有亮银色红灯牌三个行书字和拼音字母。 收音机正面下部黑色塑料壳上有好多小洞洞，这是收音机喇叭发声的地方，包裹收音机的皮包在玻璃窗位置挖空，喇叭这个位置也扎了好多小洞洞。两侧有拨动旋钮的地方也相应挖出空位。皮包包住收音机后，开关，选台都可以操作。 拨开收收音机右侧的一个小旋纽就可以开启收音机和控制音量大小。 拨动收音机大旋钮，指针移动，选好波段信号，机器就会有歌曲，戏曲，相声，新闻，评书声音传出来。 声音的清晰度取决你当地的波段信号和你收音机的质量。收音机有一段可以拉长，收缩的天线，林建国看见过县城小孩扮演老师上课做教鞭用。 第55章 放心啦，涯有数 电台从每天早上5点到晚上11点都有播音。这会爷爷们在收听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节目。 爷爷和两位老头都坐在竹椅上，围着一张小凳子上摆着茶壶和杯子。收音机在爷爷面前的地上放着。 “阿嗲，和嗲，平嗲，早！”林建国认识两个老头，是本村同姓同宗的爷爷辈长者，具体关系如何林建国并不清楚，只是知道称呼如何称呼，以前交往不多。 “阿国，过来，坐下子。”爷爷开口招呼林建国。 （岩县客家称呼也比较好玩，对自己长辈，同姓爷爷辈的一般叫名字里最后一个字，然后加上嗲。称呼奶奶辈的不叫名字，叫排行，阿奶，二奶，三奶，四奶。 叔伯辈的加上名字加伯或叔，外姓或不熟的就和叫自己亲人一样，直接加阿就可以。比如：阿叔，阿伯，阿姨。 只有阿爸，阿眉是专用，只能用在爸爸妈妈身上。 对自己平辈的兄弟姐妹，叫名字，加哥，弟，姐，妹就可以。如果对平辈同姓人名姓同时喊出来，就一定不是好事情，要发脾气了。 长辈称呼晚辈比较简单,知道名字的前面加一个阿基本通用，男女一样，比如你去客家农村，叫一句阿明，一定有五六个七八个后生会回头看你。） “哎呀嘞，今部阿国威水哩，尼看，着新衫，新裤，新孩，新马，同新郎官样。又买了一部新手扶拖拉机！啧啧！阿国，快滴讨个新妇转来，尼眉就会笑死！”旁边一位微胖的奶奶大声对着林建国喊叫起来。 （哎呀嘞，今天阿国厉害了，你看，穿新衣，新裤，新鞋，新袜，和新郎官一样，又买了一辆新手扶拖拉机！啧啧，快点娶个媳妇回来，你妈就会笑死。指笑得合不拢嘴的意思。） 客家话，很多死这个音，代表的是程度，比如：吃得很饱，叫撑死。吓得很怕，叫吓死。被骂得厉害叫骂死。哭得厉害就叫叫死！笑得厉害就是笑死哩。 “阿奶，三奶，五奶。”林建国站着爷爷面前向着奶奶那边打招呼，一个老奶奶面另一面，林建国不确定是谁，所以就没叫。 自己找了一张没有靠背的竹凳子坐在爷爷边上。 “阿国，尼话都嗯话就开部新拖拉机转来，你爸话嘿尼企家买给，嘿毛？有毛占数？”爷爷问道。 爷爷的话，意思是：阿国，你说都没说过，就开了一台新手扶拖拉机回来，你爸说是你自己买的，是不是？有没有欠别人钱？ “系涯买给，没占人家数，涯昨部在农机局买给，岩县分到三部，滴部是第一部，昨部占到的新货。”建国说。 意思是：是我买的，没有欠钱。我昨天在农机局买的，岩县分到三台，这是第一台。昨天刚到的新货。 “花几多花边？蛮贵吧？”爷爷问。意思是：花了多少钱，很贵吧？ 建国的聪明就体现出来了，建国看了一下两个眼睛睁得大大的旁边的两位老人，笑笑，对爷爷说：“没花几多，你放心啦，涯有数。” 意思：没花多少钱，您放心，我会计划好，不会乱花钱。 说完，建国起身，又说：“今天要去县城农机商场，有东西要还人家，就不坐了，我走里，爷爷你要多穿点衣服保暖，不要感冒了。你们听收音机，喝茶。” 林建国走向屋里喊到：“持家，国栋，巧萍，你三个吃好饭了没，我走了。要坐车就快出来。” 林建国三兄弟，名字比较有意思，林建国，林持家，林国栋。本来他爸还想要个儿子，凑齐四个：国家栋梁！哪知道最后一个是妹妹，就留了一个小遗憾。 三个弟妹都在读小学，二弟林持家读书迟，还留过级。14岁多，快15了还在读五年级。 大妹林巧萍刚满13岁已经追上林持家，也是五年级. 小弟林国栋也刚满11岁，读三年级。 最小的妹妹林秀兰8岁了，本来要上一年级，可是9月份开学时恰恰遇上出痘子，不敢送去上学，就留在家里，现在还睡懒觉呢。她要快8点才会起床。 小学就在大队部旁边，8点10分上第一节课，林家过去走路20分钟可以到，所以林建国开始点名了，刚才看到了国栋和巧萍，还没看到持家。 林建国走进屋里，进自己房间，拿出执照，翻出一个军用挎包，从里面拿了三张大团结出来，从口袋掏出昨晚塞在裤袋里，一把皱巴巴得钞票。 把铝制的硬币和分票，角票全扒到一个饼干盒里。 把10元大团结，5元，2元，1元分类叠好。准备放进口袋，想想又打开，拿出三张1元的红票子，放在一边。 再放进自己口袋。检查钥匙扣在裤子的右侧腰部，手里拿着新手扶拖拉机的电门钥匙，从上面取下一个做备用钥匙，也扒进那个盛放分币角票的饼干盒。 手里拿着拖拉机钥匙和三张1元纸票出来房间，回身锁门。林建国房间是家里六间房唯一上锁的门。 这是妈妈收到林建国停学去公社学徒后，第一次拿六块钱给妈妈时妈妈的要求。 不准四个弟弟妹妹再随便进哥哥房间的规矩，就是那时开始的，而且要林建国自己每天锁房门。 妈妈和爸爸，爷爷奶奶再也不会林建国不在家就进他房间。 这也是下山村，家长默认小孩长大的一种方式。你可以有自己的房间锁了，就代表家里承认你已经成人了。14岁有点早。 几年下来，林建国也就接受并习惯了。 走到厨房门口探头进去，果然妈妈在洗衣服。开口说：“阿妈，我去进县城了。中午不回来吃饭了。” 就往外走，看到三个弟妹已经带好书包，在动手动脚打闹着，表面看：像小弟在欺负两只大的。林持家一直在躲。 林国栋眼睛最厉害，看到林建国手里有红纸票露出。马上停止追林持家，对林建国露出笑脸，“哥，走了吗？我们要坐新拖拉机！” 第56章 三张红票子 “走啊，等绑吗？”林建国手摸着小弟的头说。林建国率先走出家门。后面跟着三个半大小伙子和小姑娘。 林持家和林巧萍麻利地爬上车斗“哥，车斗上有东西，是谁的？还是新的。” “糟糕，忘了！”林建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车斗上还有配套的犁地的犁刀和平田的耙子等等配件。 “我们家自己的，去叫阿爸过来抬一下，你怕没那么大力气”林建国，把车钥匙插好，挽起袖子说道。 “不用喊阿爸，我也好大力气了，我来帮你”林持家自告奋勇地说。 林建国也没多说，去车斗后面把一个小钢筋的钩子提起，另一边也同样提起，车斗后门往下倒了下来。 车后斗露了出来。林国栋站在下面，对林持家说，“你小心点，不要压倒脚，都是铁的，好重，你拖过来就得。” “晓得”林持家还是有一把子力气，林建国在车下接过，把犁刀握住，转身放在地上，又接过耙子，也放在地上，看着有点碍事，还往晒坪边上挪了两下。 有一个铁轮子，林持家费了点劲才挪到车斗后面，林建国试了一下，确实有点分量，二弟有点力气了。 林建国双手拿起，还是放在那两个铁疙瘩旁边，就不理它们了。 车斗里还剩两个新机油桶没有开封，一袋新黄油，一把新黄油抢，三根新备用皮带。还有一个密封编织袋。 林建国用手摸了一下，估计是一张防雨的帆布。有一卷新绳子。 “你把两桶机油，黄油拿下来，国栋你拿黄油枪，巧萍拿黄油，持家拿两桶机油，放进屋里去。帆布不用动，绳子等下我放工具箱。” 林建国安排好，自己把车后斗门抬起，用小钢筋扣好，拿起绳子走到手扶拖拉机驾驶座，翻起坐垫，看到有一个搭扣，提起搭扣，打开工具箱，从里面拿出摇把，把绳子放进去。 工具箱能看到里面有几把开口扳手，一把中号的活动扳手，一个塑料的工具盒一个拳头粗的千斤顶，一个紧线机。一个黑色的拆轮胎的两头一大一小的套筒，一根短铁棍。工具箱的铁皮比较厚。看起来很扎实。 林建国走到新拖拉机发动机前，先看一下摇把插口，把摇把插好，找到阻风门小波片压下。 正想用力摇，突然想到今天早上那么吵，难免有人坐过手扶拖拉机，这里动，那里摸。还是看看吧。 他回到驾驶位，果然，挡位被拨到三档位了，脚底刹车也放放松了。林建国坐上坐垫，把刹车踩进卡盘，把挡位拨到空挡。 下车到车头拧开水箱盖子，水箱是满的。蹲下拉出机油尺，机油也在标线范围的高线。 林建国左手压住阻风门，右手猛地发力摇动摇把，“呼哧呼哧”手扶拖拉机的发动机就转了起来，林建国转得越来越快，四五圈后，左手一松阻风门，右手的摇把就从摇把口脱出，新手扶拖拉机响了起来。 比12马力拖拉机轻松。这是林建国得感觉，昨天试车时感觉还不强烈，今天冷车，和昨晚那辆发动机漏气的老手扶拖拉机比起来，轻松太多。 原来那辆拖拉机早上启动时，林建国都要搞几次才能成功。发动起来，烧热以后就才轻松些。今天早上能这么轻松，这是林建国没想到得，因此更满意了。 自己笑了起来。把摇把放进工具箱，扣上搭扣，看起来要记得买一把好一点的锁了，手扶拖拉机没有封闭驾驶室，工具什么只能自己锁好。 要不然放在外面特别容易丢失。已经有人晚上专门撬锁偷东西了。 林建国提醒了自己一下。三个小的听到手扶拖拉机发动的声音，马上从家里跑了出来，林国栋跑得最快“哥，我要坐前面。” “坐，你要抓稳来”林建国自己都还是孩子，要坐就坐呗，以前就让这个小老弟坐过好多次了。 林建国移了移屁股，想起那三张玒票子，伸手拿了出来，叫住往车后斗爬的持家和巧萍，你两个过来，今天三个人表现良好，这是阿哥奖励你们的，一人一张。 林建国分给三个弟妹一人一元。随便他们怎么用。没有好好读书，要听话的说教。说实话，林建国自己都没有好好读过书，你要他讲，这个年纪的林建国也讲不出来。 抓稳了，出发了。林建国开着“嗡嗡”响的新手扶拖拉机，带着三个弟妹离开家。 晒坪上三个老头，四个奶奶，和从猪栏上完厕所正系着皮带的父亲，在厨房洗衣服的妈妈在屋内细小的窗户往外看。 连最小的林秀兰听到出发了，都从通铺上爬起来，没穿好衣服就从窗户上往外看，羡慕不已。 小家伙没看到哥哥给其他三人红票子，要看到了，估计今晚林建国回家要被算旧账。林建国躲过一劫。 四兄妹高高兴兴地往大队部开去。路上不少人用羡慕的眼神看向这一家人，挨得近些的还打招呼，具体说了什么听不清楚。林建国就不停地按喇叭回应。 林国栋兴奋地看着林建国开拖拉机。不知道是乐的还是土路颠簸造成的，反正手舞足蹈了一路。 到了小学门口，林建国把手扶拖拉机停在路中间，让弟弟妹妹下车，正准备到公社去，大队书记看到林建国，马上在小学对面的大队部喊：“阿国，阿国！”林建国回头看到一个人在喊，不确定是叫自己，用手指着自己鼻子，看向那人，那人点点头，那就是叫自己了。 林建国看了一下拖拉机周围没有学生围着，他一个向右大转弯，整个人往右边倾斜，把拖拉机开向大队部。停在大队部门口，熄火。 就走向那人，这个人昨天还帮林建国盖章来的，林建国当然认得。是林建国本家爷爷辈，年纪不大，比林建国爸爸小，辈分高。 “满嗲，有事没？”林建国今天有点兴奋，难免有点显摆，刚才那个大转弯，和这会停车的位置就显示。林建国还是年轻人。可谁没年轻过？ 第57章 没事我就走了 大队将近2000人，也没见几个有林建国这样的，一己之力，三年时间不但一家人吃饱穿暖，还轻松买得起一辆4000块钱的新手扶拖拉机，那不是能耐？ 大队书记是晓得新拖拉机多少钱，他昨天开证明时就知道，林建国今天就开上出现在他面前就更好奇，刚才听到一种没听过的拖拉机声音，看到是林建国开一部新拖拉机在小学门口停下，所以开口把他叫过来。 “嘿，尼个仔牯头，手势蛮快，昨部开证明，今部朝就舞稳新车哩！昨夜转啦给？”林成华问道。 （普通话意思：嘿，你小子下手好快阿，昨天给你开证明，今天早上就开了新车，你是昨晚回来的？） “嗯，昨晚搞到12点半夜才归。”林建国回答道。”遇到什么事，要这么晚？“林成华追问。 “没有，是我昨晚把我部老手扶拖拉机发动机修了一下。搞夜了。”林建国说道。 “发动机要修，你自己修好了？”林成华有点不信地问道？ “嗯，我自己修好了，是我第一次修发动机。差点没搞好，好得有人指点。”林建国实话实说。 “你有什么事，你话。”林建国追问道。 林成华愣了一下，皱了一下眉毛，说：“没有事，就看你今天开了新拖拉机，有点好奇，所以问你一下。没事，没事了。” “没事我就走了，今天我要去农机商场还工具，去晚了不好。我走了。”林建国说完就转身回到手扶拖拉机前，翻开坐垫，拿出摇把摇响发动机，又翻起坐垫，看到空着得搭扣，记住等下到公社时要记得在供销社去买一把大一点的锁头去。 摇响，上车，拉离合器，挂一档，一个向左大转弯又开上出大队的土路，往公社开去。 站在他身后的林成华嘴巴张开又闭上，几次都这样，后来什么也没说出来。 其实，昨天林建国来开证明的时候，林成华就问过林建国，那部老手扶拖拉机怎么处理，林建国说准备卖掉，就是他的拖拉机发动机没力，要大修。可能要300块钱才修得好，都不晓得有没有人要这么旧的手扶拖拉机。 林成华自己儿子还不大，在读初中。还没毕业。但是他大哥的儿子已经21岁。这一年多，看着15岁的林建国去当学徒，一年半前买了部连油漆印子颜色都看不清楚的烂手扶拖拉机，足足跑了一年多，。 把家里9口人，从都吃不饱饭，变成全大队人都羡慕的人家，最起码林家四个弟弟妹妹再也没见过穿破衣服了，爷爷奶奶有病痛也能及时去公社卫生院看病了。 还经常看到林建国大包大包买大米回家，家里养了八九头肥猪，林建国还经常买猪肉，饼干，奶粉回来给妹妹弟弟还有爷爷奶奶吃，还给爷爷买了一百多的名牌收音机。 林建国胆大有力大家都晓得，几年时间一个18岁都没的小孩就有本事撑起一头家，连林成华都佩服不已。 昨天上午给林建国盖好章写好证明后，他就和他大哥商量过了，想500块钱买林建国的老手扶拖拉机，再花300块去县农机厂修发动机，也可以让侄儿子像林建国一样有事做。 不说比林建国赚钱多，最起码不用担心现在这样，一天天在公社街上闲逛，迟早学坏。 可是刚才林建国直头直脑说他自己昨晚修好了手扶拖拉机的发动机，把林书记吓住了，柴油发动机那么容易修？ 林建国初中没毕业，就在公社和一个开手扶拖拉机的本家师傅学了一年开拖拉机，修车，没听说公社有人会大修手扶拖拉机的发动机，公社农机站简单的故障可以修。 发动机坏了除了县农机厂，就是县汽车大修厂才可以搞好。 所以林成华一听林建国昨晚自己修车了，马上就不开口说自己家想买林建国的老手扶拖拉机了，林成华不相信林建国，他担心买了林建国的旧拖拉机用不了几天就报废。 因此，多年以后林成华老书记说他侄儿子没有成为百万富翁的命！自己也是眼瞎。 后悔有用吗？林建国根本就不知道好吧。 林建国一路顺利地开拖拉机到公社，他先到公社供销社，买了一把黑色钢筋有小指粗的中号锁头，三把铜钥匙的那种，4块5角3分钱。 在锁这样商品来说是比较贵的，一般供销社说人家这种锁是大队和公社仓库用得多，供销社今年只进了5把，还剩2把。林建国也不知道贵还是不贵，主要今天他高兴。 经过副食品柜台时，特意买了六瓶精装的三江地区酒厂的三江大曲，买了两包大前门。供销社没有过滤嘴的大前门，就拿了两包普通大前门。5角4分钱一包，酒是8角9分钱一瓶。普通三江大曲散装白酒4角一斤。 售货员捆好六瓶酒拿好两包烟，一起算账共6块4角2分。林建国从口袋数出6块整，拿出刚才买锁时售货员找零的4角7分钱，和6块钱放一起， 问水果糖一分钱几颗，售货员说“一分钱两颗”那好，这是6块4角7，还有5分钱，帮我换10颗水果糖。 林建国提着六瓶白酒，把水果糖和烟塞裤袋里，右手拿着锁头回到手扶拖拉机前，拆掉包装锁头的纸盒，翻开坐垫，用锁头锁好工具柜盖上，拍了拍，会不会碍事？还行。坐垫和工具柜之间的空隙够，不碍事。 林建国也是老司机了，他知道锁头是铁，工具柜是铁皮。如果直接接触，一定会磨擦。一是有噪音二是增加磨损。 林建国早就计划好了，等下去农机站找林师傅，再去废旧轮胎废品堆里剪一块旧轮胎皮，稍微用点铁丝绑一下就能解决。 以前自己的老手扶拖拉机就是这样搞的，不过是原来的师傅做的罢了。方法是一样的。 林建国直接把新拖拉机直接开进公社农机站，农机站有一个好大的院子，今天林建国进去，院子也是大片空地，只有靠围墙的角落里，有几辆全是铁锈，轮胎干瘪的手扶拖拉机和一台很像一元纸票上那个女拖拉机手开的那种中型拖拉机。 第58章 这个徒弟上路子，没收错 这种拖拉机体重大，通过的路面要求宽，除了70年代岩县分到30辆以后，县里就没再引进过了，岩县的中型拖拉机一直当货车使用。 没办法下田作业。林师傅说以前他也是学开这种拖拉机的，那种拖拉机比小货车有力，就是走不快，40公里每小时到顶，爬坡能力超强。 驾驶旁边两个大轮胎比人高。不适合南方水田作业，所以岩县的中拖拉机基本很少见了，几个离县城远的公社还有几部。 下山公社一共两部，一部报废，一部在离公社最远的大队，据说也快报废了，发动机漏油。 林师傅今天没有任务正和两个老师傅在吹牛喝茶，听到院子里有不同以前听惯的手扶拖拉机的声音传来，三人就走出来看，见是林建国，有点好奇，这个小伙子换新拖拉机了？ 林师傅昨天带林建国开过证明，晓得有这种手扶拖拉机，但是没见过。哪知道昨天刚开了证明，今天早上就见到真家伙了，也好奇地走向新拖拉机。“阿国，这就是你画的20马力的新手扶拖拉机？” “嗯，师傅。要不你试试，看好不好开。”林建国是来感谢师傅的，看到三个师傅在，就马上反应过来，就邀请林师傅来试车。 顺便给了林师傅一个眼神。林师傅走前一看，后车斗的一个编织袋上面摆着一捆三江大区精装白酒，就晓得自己徒弟的意思。 走前说“我开一下，开个洋荤来。”林建国反身爬上车后斗，坐下。林师傅稍微看了一下手扶拖拉机的结构，基本就清楚操作原理。 马上就能上手，他左手顺利拉了离合器，习惯地右手去拍档杆，一模空的，仔细看，原来新拖拉机改成用手抓着挂档，他就伸手挂上一档，放离合，拖拉机就跑了起来，还挺快。 林建国探出脑袋对林师傅说：师傅，你等下到前面停一下，我买了几瓶酒给你。你放好来自己喝，这酒八角九一瓶，不是你经常喝的四角钱的东西，我今天特意买给你的。 林师傅往前开了不过500米，就停在路边，林建国从车斗跳下，把酒给师傅。林师傅拿过酒看了一下。摇摇头，这个徒弟上路子，没收错。 师傅你放好酒来，还有两包烟也给你，等下你帮我分一包给站长，昨天人家帮我写证明，盖章。 林师傅接过烟，满意的看着自己无意中被徒弟瞄上，后来不得不收的半路出家的徒弟。 这几年逢三时五节，每次林建国都恭恭敬敬地给自己问好行礼，自己在下山公社最少几十个徒弟，能同林建国这样胆大，聪明，勤快，又尊敬自己的徒弟，林建国是唯一的一个。 林师傅甚至敢说全下山公社，四五万人中，可能也就林建国一个人了。林师傅虽然好酒，也不是看那点礼品就看得很重的人，他看到的是林建国的尊重，与感恩。知道这个徒弟不是简单的家伙。所以，现在林师傅是只要林建国开口，能帮到，一定帮。这个徒弟已经比儿子都亲了。 林师傅拿着几瓶酒步行回家，林师傅家也在公社，几分钟就到。林建国坐上坐垫又一个大转弯，掉头又回去农机站。 把手扶拖拉机停在机修车间门口，熟门熟路地从一个工具柜里拿出一把锋利的剪刀就在机修车间的空压机，俗称风炮的旁边，一大堆报废的轮胎丢在那里，林建国找到合适的，咔咔几剪刀就把一块轮胎皮剪好，从挂在墙上的铁丝圈上用钢丝钳绞下一节。 拿着钢丝钳和轮胎皮和剪刀，翻开拖拉机坐垫，稍微比划了一下，拿剪刀休整了一下大小，就用铁丝开始把轮胎皮包住锁头，又不影响开和锁。锁好后锁头被轮胎皮裹住，不再随便摆动，搞定收工。 林建国把剪刀和钢丝钳放回原位，开着新手扶拖拉机离开农机站，直奔县城。 刚才那个工具柜就是林建国跟林师傅学徒时，林师傅自己用的工具柜，现在还是。 林建国从公社到县城20公里，林建国不敢全负荷，也只用40分钟不到就开到县城，这个速度比以前自家的老手扶拖拉机快了将近10分钟，林建国满意极了。 他直接来到农机配件商场。把昨晚借的三爪拉玛给工具柜台送回去，今天上班的售货员不是李师傅，李师傅今天下午上班。 所以他就告诉那个售货员李师傅已经登记过，售货员翻出记录本，找到记录为下山公社林的那一条，写上已归还，工具完好。林建国才放心离开。 林建国还没有去揽活，还是先来到黄家彬家，远远地能看到自己的老手扶拖拉机那有人在车后斗敲敲打打，林建国有点诧异，没有叫谁修车斗阿。 林建国知道自己老手扶拖拉机的车后斗车箱底由于年久，底部和边板两边都有缝隙，装河沙时要用纸壳或破麻袋塞住才不会漏，否则河沙会不断的漏出来，距离短问题不大。距离远漏掉的就多。 而且这种铁皮不好弄，要大块的油桶用氧气焊割开，再用氧气焊枪吹割成需要的小条，用电焊焊接才能补好，农机站没有氧气瓶。 有一个电石反应炉也是气割设备，但是三年半时间，林建国没见过有人用。所以林建国就没操这份心。 继续往前开，看到是黄家彬用铁锤在那敲敲打打，还拉出电焊机放在旁边。听到渴望中特别的守护拖拉机声音传来，黄家彬抬头激动地开口大声说：“师傅，你这么早？”“不早了，日头都晒屁股了。”林建国回应到。 林建国今天高兴，也没分辨出黄家彬叫的是：师傅，不是林师傅！这有问题。有很大的问题。林建国没有注意。黄家彬日后说，林建国答应的，就是自己师傅。这是后话。 “你在干嘛？”林建国问道？还没熄火的林建国先开口说话。“我整下车斗，看起来好大两条缝隙，漏沙。你看地下都有一小堆沙，全都是昨晚漏的。 第59章 师傅，饮茶。 今天早上我看到才发现，反正这会我没事，就爬地下去敲了几下，我屋里还有几条合用的铁皮，可以补回去。”黄家彬自然地回应道。 林建国把新手扶拖拉机往前开了一点，靠边停车熄火。回到老手扶拖拉机前，先看了一下昨天修过的发动机外壳，用手摸了一下。把手送到鼻子下面闻了一下，没有闻到有机油味，看手上也干干净净。看地面发动机下面也是干爽无痕。放下心来。 再看车后斗，之前凹下去的铁皮，已经被黄家彬敲回来不少，缝隙变得更均匀了，最宽也不过半个指头。 “师傅，你看。两边宽都都差不多，长也不够三米，宽不够一公分。我算了一下，两条边加起来就5米左右。 我屋里刚好有这样的材料。上次一个补大缝的粮站的大货车师傅拿过来，宽度不够，后来他重新去粮食局底下粮油加工找到合适的铁皮才给他补好车厢，这几条小铁皮就丢在我这里好久了，今天我看可以用在这里。” 黄家彬也没隐瞒，就直接把原因说了出来。现在1981年，任何铁皮钢材，你有钱没地方买。如果自己不找材料，想修也修不好，那时牙膏皮那么一点锡都可以换两块糖或者一分钱。家里烂个洞的洗脸盆，饭盆。有补丁的到处可见。各种金属物资短缺。 巧了，那就搞呗！林建国本来就不是扭扭捏捏的人，知道黄家彬学过钣金和电焊，也就在旁边看着，只见黄家彬把电焊拿上，也没面罩，手套，直接开干。 黄家彬用手边一个小尖头铁锤敲铁锈，一把焊枪，敲几下，焊一段，再敲敲焊渣。铁锈，继续焊。黄家彬做得也很熟练，不是他说的没学到什么，最起码林建国就觉得自己烧电焊不如黄家彬。 也是，1981年，没点底子真不敢开门营业。因为材料是顾客自带，你技术不好，用坏了。 那就不是钱的问题，是你用什么赔的问题。普通人不懂，没有问题。你要靠手艺吃饭，那就不能出大错，否则你回去学徒吧。 那时社会还有个特别现象，那就是所有的金属材料紧缺，但是好多废铁废钢又分布在城乡各地的犄角旮旯无人问津。 县里有物资局，业务也有废旧金属回收，但是人家是国营单位，你有废钢铁，要回收，可以，你们拉过来。物资局不上门收购。 价钱按国家牌价，低得要死，因为国家调拨的钢材本来就不贵，原料收购就更便宜。所以就出现1980年代另外一个暴富行业：收破烂！ 那时破烂的主力就是各种废铜烂铁！后来环保提上日程以后才是各种塑料和纸制品为主，废钢废铁等废金属直接成重要资源。 也就半小时，黄家彬把两条边斗缝隙全补好了，把焊枪收好，从屋里拿出一罐油漆和一个玻璃小瓶一把有点秃头的猪毛油漆刷， 这是一瓶防锈漆和汽油。黄家彬在农机厂做临时工就经常做这种脏活，累活。也学到了基础的东西，做得不比参加工作三四年的正式工差。他也很用心。 今天就是他的本能性格，按规矩来。刷完防锈漆，两条焊缝像两条大蜈蚣，红红地趴在露出铁皮本色的车斗异常显眼。但很舒服。 “不错！”林建国不由自主地说出一句。黄家彬此刻的表情更像得到表扬的小朋友，有点腼腆。笑着对林建国说：“师傅，进去饮茶！” 客家人，请你饮茶，是要和你说正事！林建国当然知道，而且他也是来说这件事的。所以，两人先后走进黄家彬比林建国老屋更破旧的屋子里。 这间老屋很高大，前面临街的墙面是用宽大的青砖砌成，从街上看，还是很可以，只不过有些边边角角破损，并不破败。 但是进到室内，就很很寒酸了，林建国随黄家彬指引，坐在一张肯定比黄家彬和林建国两个人加起来年纪大的八仙桌边坐了下来，黄家彬拿过一把白底青花的大茶壶，给林建国晒了一碗茶，双手恭敬地递给林建国说：师傅，饮茶。 青花茶壶也不是什么官窑精品，就是年头够的本地区民国时代普通产品，林建国下山公社可以找出成千把出来。 就是配套的茶杯一个也没有，用碗喝茶是迫不得已。黄家彬没找到家里有茶杯，所以就用洗得特别干净的吃饭的汤碗给师傅斟茶！ 这是黄家彬这会能做到的诚意！实在寒酸至极。也是黄家彬日后经常念叨的话。 林建国坐下，抬起头，屋面的瓦面露出好多透亮的小洞，阳光照了进来，一束一束。 室内墙上的石灰墙皮已经基本掉光，露出里面的墙砖，临街面是青砖，两面侧墙却是黄泥转，就是用模具在黄泥浆里参入石灰，铡刀切短的稻草杆混合做的方土块。 这种土砖不受力，但是砌墙在客家农村老屋经常见。林建国的老屋也是这样的。 屋内地面铺着有青砖，但是经常有人踩踏路过的地方就露出泥地来了，屋内好多下雨漏水砸出的小坑洞，密密麻麻，和街上油水足的半大小子脸上一样疙疙瘩瘩。 林建国没有说话，眼睛从上到下扫了一遍，黄家彬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 他鼓起勇气说：“师傅，这是我爷爷在日本人打过来前两年做的屋，后来打战，我爷爷就委托房分里的一位阿叔看房子。 爷爷和奶奶带着刚出生不久的父亲逃难逃到海门，爷爷读过书，能给人记账做管账先生，奶奶在家带孩子。当时社会动荡不安，爸爸都没有正式上过学堂，是爷爷和奶奶自己教会认得一些字。 后来，日本投降，请爷爷做账的老板被当时民国政府当作汉奸，抓去枪毙。爷爷就失业回了岩县。解放时，因为老家有20多亩水田，算了富农，政府收回了全部水田，征收了房屋。 我爷爷被勒令回海门，赶回到码头，后来改叫港务局上班，还是做会记。后来退休，爸爸妈妈也成为港务局工人。 文革时期，因爷爷是富农成分，被取消退休待遇，又下放回岩县乡下祖籍。 第60章 按师傅说的做 爷爷奶奶多年不在老家，没有太密切的同宗本家，是拿出几乎所有能拿出的一些老家底，才在岩县安稳下来。 我当时在海门刚好初中毕业，算知识青年下乡。也和家人一起搬回岩县。 后来我是1972年，21岁因为爷爷的执意要求，在下放地娶了原房东的女儿做妻子，爷爷的目的是在本地有人照应。 所以要我在当地结婚，那样就可以有机会借我岳父的名义开点荒，种点番薯，木薯。家里弟弟，妹妹还小。作田得到的粮食不够吃饭。 爷爷是我女儿出生那年1973年过世的，六十七八岁吧，也算长寿。奶奶是两年后，1975年死的。 后来，文革结束，1978年初。我父母刚四十几五十出头，落实政策又回去海门港口上班，父母想熬几年，给我弟弟妹妹机会顶替招工，找到固定工作。 他们离开岩县，我因为已经结婚落户，所以不符合招工条件，又不是农村户口。分田到户又不符合公社的规定，两边不靠，年纪过了30，招工也难，就只有做临时工。 前年找了好多人，才落实政策，让政府把这个没人打理，差点倒塌的，早就没人居住的老屋返还给我家。 我没钱，就只能简单地修整了三间住房，最少有个落脚的地方才能去做临时工。 父母工资不多，弟弟妹妹没正式工作，也在海门做临时工，他们每个月还要寄10块钱给我，帮我养两个小孩。只够买米，其他就要靠我两公婆。 我老婆没多少文化，就读过三年级，不过她很会做饭，现在在中学食堂做临时工，已经开始扶锅铲了，还是帮我好大忙。 所以我才有钱100块买了一个旧电焊机，几十块买了些工具，开了这个维修铺，收入不高，比临时工都不如，一个月20块钱左右。 好的是时间不紧，可以照顾两个小孩。两个小孩，大女8岁读小学，小弟只得5岁，就自己带在身边。” 黄家彬条理清楚地把自己的窘迫讲了出来。林建国并不意外，他自己知道，他家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甚至不如。 自己三年前不一样走投无路？如果不是自己饿得受不了去到公社看能不能检点吃的，也看不见林师傅醉酒，也不会厚着脸皮去磨林师傅，也就没有今天林建国。 “昨晚说的，你想过吗？有决定了吗？”林建国想结束谈话去揽活了，有点着急地问。 ＂想好了，按师傅说的做，我不怕吃苦！＂黄家彬语气坚定地说。 “好，就这样话定了！”林建国一拍桌子，做了决定。起身对黄家彬说：今天你不要在家带小孩吧？如果有时间去帮我装车，没想到林建国说干就干，好在昨晚和老婆商量以后，老婆支持他的决定。 昨晚她也看到了林建国当街修理手扶拖拉机，知道这是实打实的真本事，一般人想做到是不可能的。 即使十几年工龄的老师傅一个人，要四五个小时就把发动机拆下再装好，还一次成功，都很难做到。 她听在农机厂上班的邻居说，农机厂同样这样程度的维修最少一个班组三个人要三天时间才能完成。昨晚那个师傅全部一个人干，这在农机厂，是不可想象的。 昨晚林建国离开时说可以教黄家彬开手扶拖拉机，让他赚到钱再付650块买拖拉机钱。等于黄家彬只需要学会开手扶拖拉机，就可以有一份比做临时工高得多的收入。 人家技术那么好，还没提出要任何条件，黄家彬没理由不试一下。黄家彬老婆今天天没亮就起床，把儿子送回娘家去了，求她妈妈帮她带到过年，到时她们会去接回来。 黄家彬没想多久就站起身说“没问题，你等下，我去拿把洋楸，担一担粪箕来，中午带担河沙回来。”“那就去拿，我手扶拖拉机只有楸铲，廉铲。”林建国说道。 （粪箕，是南方农村一种用竹篾编成的有一个开口的斗状物品，两侧用竹条绞合做成提手。后来偷懒，用两根铁丝替代的也很多。 用手提或者扁担两端栓棕绳挂一对铁钩挑在肩膀上使用。客家的钩担，主要用于挑水桶和粪箕这两类物品。 由于是竹编的东西，能漏水不漏泥沙，所以经常被农家用来挑牛粪，猪粪下田，就叫粪箕。 这种物品基本家家户户都有。一担装100斤左右。 （客家话里有一句骂人的话很是讨厌：粪箕楷!这句话的愿意是：客家年少夭折的16岁以下未成年小孩死去后，就用一个粪箕装着埋到野外，不做任何标记。所以骂人粪箕楷是很恶毒的话。） 然后，林建国和黄家彬开上林建国的老手扶拖拉机，林建国手把手告诉黄家彬，离合器怎么用，挡位怎么挂，转弯怎么用离合，下坡为何是反离合，刹车怎么用，一路开，一路说。 特意开出城找了一条直路，没有上下坡的公路，让没有基础的黄家彬第一次动手开手扶拖拉机。走了两个来回，林建国就要黄家彬用一档慢慢开向河沙场。 河沙场今天没有几台拖拉机，场地好空，林建国一看，脑子一转，做出一个当时人都会认为胆大包天的决定：林建国竟然让没有任何基础的黄家彬一个人独自在河沙场练习开手扶拖拉机。 他就训练黄家彬刹车，用阻风门熄火。挂空档。用摇把发动柴油机启动，拉离合，挂一档，起步，加二档，刹车。 起步，一档，刹车！熄火。踩刹车，挂空挡， 用摇把启动发动机，拉离合，挂一档起步二档。左转弯，右转弯，停车，熄火。 再踩刹车，空挡，摇发动机，再启动，挂一档，二档，转圈，一圈。刹车，熄火。 四五次以后，就叫黄家彬自己练，叮嘱他一定记住，摇把摇发动机时，一定要踩刹车，把刹车脚踏板放在卡板上，挂空挡摇发动机。 要不然既发动不了发动机，手扶拖拉机还会因为摇把转动带动机会带着传动系统转动，拖拉机会跟着走起来。 所以一定要保证挡位在空挡。手扶拖拉机才可以在原地不动。 至于卡住刹车也是要确保安全，防止发动机抖动让手扶拖拉机移动，如果在平地还好，如果在上下坡，就一定要卡住刹车，坡度大还要在轮胎下塞石头，或者三角木。 第61章 你说我这拖拉机河沙卖几多钱，你会要? 半小时不到，林建国走回黄家彬家里把新手扶拖拉机开回河沙场。挺在一堆河沙面前，给守河沙的城郊大队的管理员交了一块钱。 他的新手扶拖拉机车斗是大一些，不还是手扶拖拉机吗，人家也没有计较你装多了河沙，河沙不值钱，而且收到的钱归集体，认识的人河沙不要钱。自己去河滩上挖的多了去了。都是集体的，所以没人较真。 黄家彬停下车想过来帮忙，林建国一句给怼了回去：“你练好车来，等下你自己开回家去！我又没两双手，同时开不了两部手扶拖拉机。你敢现在上街吗？快去练车！” 林建国从14岁半开始就干体力活，三年下来，一身力气越来越大，加上自从到公社开始干活，就吃得饱而且饭量一直很大。 这三年林建国已经长到身高一米七五了，体重140斤，已经很魁梧，不胖，全是腱子肉。但不眼瞎，谁都不会说林建国瘦。 林建国经常自己装河沙，有经验，10分钟左右装一车是他一贯的节奏，他能感觉到新车斗可能要多装差不多一半，大概15分钟才能装满。 林建国开始算计，要如何才能说服别人相信同样是拖拉机，为啥你比别人能多装，多要钱？ 怕别人死揪着一拖拉机就三块钱就麻烦了，这次装沙，城郊大队不是还收一块钱吗？ 林建国有了心事。开始分神，装得没那么起劲，手里速度也慢了下来。 远处转圈练习开手扶拖拉机的黄家彬一直会看见林建国，大概一圈不到一分钟的样子，黄家彬看出林建国已经没有一开始装车快了，他也觉得练习得差不多了，就停下，踩刹车，挂空挡，熄火。 把车留在沙场的一片空地上，向林建国走来。 ”师傅，你休息下，我来装一会，马上就满了“黄家彬说道。林建国有心事，脸上的表情自然没有开始时兴奋，他在担心要白高兴了，车子更大的后车斗给他带来困惑。 “好吧，你装满就得，我想个事情。”林建国并没有刻意隐瞒自己的情绪，而是直接想到什么说什么。 他还没满18周岁，还不知道察言观色，也没人教他如何控制情绪分析问题。 饭都吃不饱，谁操这个心？林建国今天之前，一直是心直口快，想到就说，说了就做。今天他遇到难题了。 林建国低着头走到旁边一个小沙堆，一屁股坐下去，眼睛看着新手扶拖拉机，脸上已经看不到今早兴奋的表情。 他在担心，该如何给自己新拖拉机定价呢？人家不接受，咋办？回家种田，他不愿意。林建国有点烦。 “师傅，装满了！”黄家彬大声吆喝道。没听到回应，他回头看见，林建国皱着眉头呆呆地坐在旁边不远的沙堆上，两只眼睛看着自己的鞋，一只手在沙地上划圈圈。 “师傅，你在想什么？遇到什么事情了？”黄家彬心里一紧，不会吧，今天才开始跟师傅学开手扶拖拉机。才半天不到，师傅的表情就变化那么大，不会有啥大变故？ 黄家彬也开始揪心起来。情绪是会相互影响的。黄家彬只能静静地看着七情上面的林建国。过了好久。 毕竟黄家彬多几岁年纪，也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他不知道林建国到底遇到什么问题，不过问一下情况，还是可以吧？大家一起想办法，可能会有转机？ 黄家彬第一时间以为林建国遇到大问题了，以前自己担心老婆孩子吃饭问题时也这样，一定有大事，才会让人心神不宁，这会林建国头都夹在两个膝盖里了。手指还在沙地上划。 “师傅，有什么心事。说出来听下。”黄家彬走向林建国，坐在他正对面的沙地上，眼睛刚好微微向上可以看见林建国的脸。一脸关心的表情。 “黄师傅，你说我这拖拉机河沙卖几多钱，你会要？”林建国直接开口问道？ 黄家彬也愣住了，几多钱？ 这个河沙场地是1979年冬，城郊大队组织社员修种菜公用水渠时，大队请推土机推开一条土路，可以进出手扶拖拉机以后，大队组织社员挖河沙给大队修渠。 完工后，城郊大队作为副业项目保留下来，每天派大队社员把河沙归堆后给县城居民，单位和大队基建使用，百姓自用用板车运和粪箕挑，不用钱，随便挖，就是不要动大队归好堆的沙堆就可以。 手扶拖拉机开进来，司机自己装。城郊大队收一块钱一车，装多装少不管。到现在已经快两年了，县里有将近八九辆手扶拖拉机经常过来拉河沙，其中就有林建国那辆老手扶拖拉机。 运到县城的价格就是三块钱一手扶拖拉机，司机负责在人家指定的地方卸车。大家手扶拖拉机车后斗都差不多是一样大小，农机厂的那么多宣传员早就把这个常识普及到小学幼儿园了。 黄家彬也没有答案，林建国这部新手扶拖拉机确实比老手扶装得更多，但你还是手扶拖拉机不是？大家都三块钱一手扶拖拉机，你要几多？是个问题。 要少了，自己白受罪出力不讨好，要贵了，大家不叫你，你就没生意，你就装车工钱都赚不到。 黄家彬也没办法。林建国这种新手扶拖拉机是岩县第一台，现在这个严峻的问题摆在这两师徒面前。黄家彬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棘手的问题。不知该如何作答， 两个人郁闷起来。林建国没有听到黄家彬的回答，就又把头低下，继续用膝盖用力地夹着自己的脑袋，想挤出脑汁来给出一个答案。 黄家彬看着林建国，看着新手扶拖拉机，看着沙堆，看着远处河滩，看着远处河滩上有人在挖沙，看着河滩有人用廉铲在往粪箕里扒沙，看着那旁边的人用力地挑起粪箕把河沙挑走。 看城郊大队的社员用铲子把河沙一堆一堆归堆。看着那个挑粪箕的人把河沙倒进一台板车！ “有办法了！”黄家彬大声喊了起来！黄家彬马上从地上爬起来，跑向刚才自己用来练习的那辆老式手扶拖拉机。 第62章 一手扶拖拉机河沙30担 黄家彬的喊叫让林建国意外，他抬起头看向黄家彬，看到黄家彬在拿摇把发动手扶拖拉机，他有点疑惑，这是要干什么？ 只见黄家彬还算熟练地发动手扶拖拉机，松刹车，拉离合挂一档，起步，有点冲。 拖拉机前轮在沙地上小小地跳了两下才正常走了起来。这是黄家彬激动了，离合器放快了。这也代表黄家彬此刻的心情，就想快乐得跳起来。 黄家彬把手扶拖拉机兜了一个大弯，开着与林建国的新拖拉机相对的方向，越过新拖拉机，在向前开了一段路。 他挂了倒挡，手扶拖拉机就左右摇摆起来，很不像样了。黄家彬试图挣扎了一下，手扶拖拉机就是不听话，黄家彬无奈，只能踩住刹车挂空档，没有熄火。 走向林建国。满脸歉意地对林建国说：“师傅，我倒不好车，要麻烦你亲自来。我想把老拖拉机对准新手扶拖拉机屁股。把河沙过车，装满老手扶拖拉机，剩下几多就是新手扶拖拉机多装的，那样就能知道新手扶拖拉机能多装多少了。” 林建国不傻，一听就明白黄家彬的意思，是个办法！林建国大步走向老手扶拖拉机，只见他拉离合挂上一档前进，把车往右边偏了一点，挂上倒挡，手扶拖拉机就老老实实走出一条直线，对着新拖拉机的屁股就去了，在即将挨到的时刻，林建国把刹车踩死，挂空挡，熄火。 林建国就是那么帅。他可以保证不需要再动手扶拖拉机了，两个车屁股距离不会超过一巴掌。 这也是年轻人炫技的常规操作。林建国经常这么做，已经习惯了。这回就是普通水平。 两个人爬上新手扶拖拉机后斗，因为新车后斗比老款高，两人有点不好操作，黄家彬就说，“我一个人就得” 林建国自己也知道，手扶拖拉机就一米多一点宽，两个人并排往另一辆也只有一米多一点的拖拉机后斗铲沙是不可能的，所以就没有说话，让出了位置。 自己看起了黄家彬早上从家里带来的粪箕。想着什么。林建国的思路打开了，他和黄家彬快想到一起了，两个日后合作紧密的伙伴开始产生默契。 黄家彬也不是肉鸡，很快就把老手扶拖拉机给装平斗了，这是黄家彬在街上看到的拉沙的拖拉机都是这样的，有司机还特意扒得很平整。看起来四四方方也很好看。 黄家彬给几个拉沙的手扶拖拉机烧过电焊，他知道这些师傅的习惯。此刻他回头看林建国。 林建国没有说话，大步跨上新拖拉机后斗，接过黄家彬的工具，又向老拖拉机铲了好几铲才停下，他做了一个高出车后斗边缘的一个小鼓包出来。 说：“我拉沙比别人要高一点点，人家才不会嫌我车烂，人细。你以后可以听我的，也可以同大家一样，随便你。” 林建国并不是太死板的人，去年开始时林建国被同行针对以后，他也做了调整，不再比人家多太多，多高一寸左右。大概每车比平车斗多10铲左右，他就不再装了，周围同行也慢慢接受了。 他不觉得自己有资格要求人家黄家彬必须怎么样，两人之间只是一个口头约定，林建国根本就没想过要管谁这件事。自己都管不好，理别人，你谁啊？ 看着新手扶拖拉机车斗里剩下的河沙，林建国在估计有多少，用手里的铁锹比划了一下，觉得不合适。 看向已经扔在地面的那担粪基，也觉得装不完，有点不知所措，又已经感觉到什么，正在犹豫间。 “师傅，不如这样，我们清理好地下来，拿粪基来量，看新车斗还剩下几多担粪箕的沙。好不好？”黄家彬问道？ “好！就说刚才想到什么，你这个主意蛮好！就这样。”林建国找到了说服自己的办法了。林建国兴奋地把本来已经很平整河沙地再次用铁锹扫了一遍。 然后拿起黄家彬带来的粪基问：“这个粪箕装几重？”“一担，也就是100斤”黄家彬说。这还是我在老家请篾匠做的，他说这种粪箕是大家用的最多，100斤，就一担水，一担谷的重量。 “你上车斗装，我在地下接，记好数来。”林建国说。“1，2，3，4，5，6，，，” 两个人已经知道他们要什么了，把最后一点沙装好，已经不需要倒在地下去了，就放在车斗上。“倒了几多？” “32粪箕。加车斗上还有一粪箕，就33粪基。16担半，1650斤。”“以前听人讲过，一手扶拖拉机有30担河沙，就是没试过。 不如这样来.今天我们做一回笨到底的事，用粪箕量下一下到底一手扶拖拉机有几多担河沙，一定搞准来。 敢来吗？”林建国突然冒出一句话，让人都震惊不已。这样做有意义吗？是不是太笨了？日后所有岩县人都认为这是这对金搭档的第一次完美配合。 年轻人说干就干，两个傻瓜，真的一个在车斗扒，一个往自己新拖拉机倒，口中念叨着：1，2，3，，，10，50，，，60，61，62，63.还有不到一粪箕。63除以2，是31担半。两个人经过29分钟忙碌。 得到一个日后成为经典标准的计量河沙单位，多少担河沙！装100斤重的粪箕，哪都是。30担是一手扶拖拉机的标准河沙数量，超过是人家司机厚道，不足是你购买的顾客吃亏。 一手扶拖拉机30担河沙，三块钱，折合每担河沙一角钱。林建国虽然累，但是他找到了说服自己的办法，他高兴极了。他有办法说服自己，就一定有办法说服别人。这是此此刻林建国的底气。 来，把这16担半也装回去。已经知道如何操作的林建国元气恢复，很快把新拖拉机就装满了。 问：”黄师傅，你这种粪箕几多钱一担？”黄家彬说：“上部圩是一块，有时间9角。”黄家彬也是懂行情的。 第63章 最新消息开始流传 算算也差不多，一根毛竹，5角钱，篾匠一天可以剖两根毛竹。打成小篾条，再削竹片，弯把手要半天，编竹粪基一只两个钟头算快的，一般一天四只是正常。一个篾匠除了种田，业余做粪箕，三天出四担八只，一元一担。 每年秋冬搞副业，每个月可以30多40几块正常收入。为啥篾匠是秋冬做？主要是春天竹子长笋，农民为了保护新竹，三月到五月底不会砍竹。 夏天天气热不说，竹子含水量大，易生虫。篾匠要用立秋以后砍的三年以上的老竹。有讲究的就是立冬过后大量存竹，可以做到清明。 林建国很是高兴，对黄家彬问：“你敢不敢开手扶拖拉机机上街？”黄家彬犹豫了一下，说，“你同我一起我就敢！” 胆大包天的林建国，一个从来没有开过手扶拖拉机的黄家彬已经被林建国完全带入疯狂的节奏里了。林建国周围看了一下。 把新拖拉机的电门钥匙一拨，翻起坐垫看自己新买的大铁锁，已经把摇把锁好，就坐在老手扶拖拉机上，说：“你开。我坐在边上。” 黄家彬也是干脆人，你敢坐，我就敢开。黄家彬一路从沙场特意在林建国的要求下经过农机厂，百货商场，供销社，副食品商场，农资仓库，粮站，粮食加工厂，食品公司，电影院，公安局，县政府绕了一大圈。 吓得黄家彬冷汗直流，也有点战战兢兢，最后还在供销社边上的一个茶水铺买了林建国心念念的一担粪箕，人家茶水铺卖1块2.毛。他要赚2毛钱。 林建国大方地给钱搞定。人家还有竹扁担和棕绳，铁钩之类的，林建国没有买。他只要粪基就可以了。 黄家彬在大胆的林建国鼓动之下人生第一次坐在机动车上游览了一遍岩县县城七八条街道。这时候黄家彬手扶拖拉机已经开得有模有样了。 回到自己在相对偏僻点街道接近农机商场的老屋场。停好手扶拖拉机，林建国要黄家彬重视倒车，也要多练。 黄家彬看到女儿一个人坐在门前数蚂蚁。问：“秀，你妈还没转来？”这是黄春秀，刚上小学一年级。 “转里，在煮饭食，我看到你开手扶拖拉机，你会开手扶拖拉机了？我可以坐吗？”黄春秀兴奋地对着黄家彬喊叫起来。 “可以，你要听话，带好老弟来。知没？”黄家彬说。 “师傅，师傅，你去哪？”黄家彬以为林建国会和自己一起进屋子，正跟女儿说话呢，一回头，林建国往另外一个方向走了，黄家彬着急地喊起来。 林建国说：“我回沙场把我的手扶拖拉机开出来，昨天就没拉货，今天一上午又放空枪，要去赚钱了。下午你开拖拉机过来沙场练车也得，跟我去送货也得。” 说完，林建国提着新买的一担竹粪箕离开了。黄家彬知道自己家也不可能有准备，老婆早上天不亮就送儿子回岳父家了，自己和师傅去练习开手扶拖拉机，她又不知道。 这会的黄家彬只能愧疚地看着林建国离去。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黄家彬，这个师傅，只有他不嫌弃你，你要跟他一生世！ 岩县最新消息开始流传：，农机商场边上黄家老屋场的黄家彬厉害了，一天学会开手扶拖拉机！ 还有更邪门的，黄家彬在农机厂做临时工，学会了修手扶拖拉机发动机，会烧电焊，会钣金，会开手扶拖拉机。 江湖传言，黄家彬是开车天才，三个钟头学会开手扶拖拉机。一时间岩县黄家老屋场的黄家彬成了新闻人物。 林建国一路走着，在街道转角有一个卖饭菜的小摊，饭3角钱一人，素菜2角一碗，荤菜3角，红烧肉最贵5角一碗。 还是比较贵，吃的人不多，主要是他这里吃饭不要粮票、没有粮票的林建国经常只能吃他这里的饭。林建国胃口大，也让这个摊主惊奇不已，林建国是一般人两倍有余的饭量。大家看得到是林建国能吃。看不见的是他做多少。 林建国今天饭吃得并不多，他还在想着要去送河沙。这河沙不是私人要，是岩县人武部那个帮他弄整套军装的人武部基建工地上要。 昨天上午林建国去农机配件商场就是因为手扶拖拉机机动力不够，想看修发动机的配件价格，为自己动手修做准备，后来的事情出乎他自己预料。 人武部这次基建是盖一间招待所，老招待所年代久远，墙皮脱落，露出石头，屋面漏水。岩县经济不是太好，没有预算修整人武部招待所。 是10月国庆时，岩县唯一的一位开国中将，文革后复出，他想春节后回故乡看看以前战斗过的地方。老将军1910年生人，已经年过七十。十几岁参加儿童团，30年代参加举世闻名的远征，离家已经四十多年来。 不说落叶归根，就是想回来看看。军区越过县政府直接拨来专款5万元给县人武部。 指派人武部休整老将军革命过的纪念场所，提供安全卫生的食宿环境，老将军确定春节元宵后回来，清明节后回京。 县人武部本来就是现役军队。上次帮林建国淘了一套军用品的连级干部就是基建科负责人，营级，不过现在军官都穿一样的四个口袋的上衣。 林建国是上次同伴笑话他买的是民兵军服后去人武部，那人给他看了自己穿的解放鞋和军装，问：“你说我是解放军吗，我的军装和你的像还是街上的像，别去显摆。认得就认得，认不得说那么多嘛？” 他还告诉他修招待所的事。要他快点修好手扶拖拉机，明天可以开始送河沙，他们要开始动工。 林建国上午就是担心人武部按3块钱一车河沙要他新拖拉机拉，那就惨了，又想不出理由。所以很着急。发现能用粪箕量出具体数量后他就放心了。 因为他熟悉那些当兵的人，他们部队的帐记得特别清楚。拉完结账十分痛快。材料员说他以前学过，12马力手扶拖拉机拉一车就是一立方。 第64章 为啥汽油，柴油按公升销售? 林建国说完，自己摇响新手扶拖拉机拉着第十车河沙去向人武部工地，他们就要下班了，一定要赶在下班前送到。 当时，无论大队务农，还是各种单位，上下班时间是大家遵守的规定。虽然已经分田到户，社员干农活已经不需要大队的铃声来安排上下班。其他行业还是自觉地按照上下班来执行。 到点下班，你没找到人签字写收条你就不能卸货，因此林建国也着急忙慌去工地卸货。 卸完河沙，林建国问材料员明天上午再加自己那台老手扶拖拉机一起拉河沙可不可以？材料员看了一眼场地，肯定的说：可以，不过下午开始进砖，你老拖拉机上午就去排队拉砖。河沙你新拖拉机一台拉更好。 拉河沙速度快，拉砖要排队，拉砖慢。也对。以前自己就怕拉砖，排队。去了没砖要等，排到了没上班要等。最怕晚上，去排队了都不敢回家。经常林建国看到拉砖就不去，实在没活才去拉一趟。 砖厂的几位老职工就特别喜欢，他们是砖厂的正式工，就住在砖厂周围，上班排队还可以在家喝茶休息，一天两趟三趟砖送完下班，一个月工资五六十，他们也很满足。 手扶拖拉机是公家的，柴油是公家的，修车是公家的。他们就是开手扶拖拉机和卸车。卸一车砖加2角钱。 砖厂有四台固定的手扶拖拉机负责县城范围送砖。砖厂是集体单位。大部分职工在附近公社住。 真正的吃商品粮出生的小孩他们要去国营单位。看不上集体企业。公社，大队的企业，后来叫乡镇企业。 林建国没有回应材料员的安排，告辞回家。林建国出了县城拐进加油站。把油箱加满用了6块8角。林建国还带了一个可以装20公升的军绿色柴油桶。 为此林建国还特意问林师傅，为啥老百姓都说一斤两斤，不说一公斤。为啥汽油柴油是按公升销售？ 后来一个部队转业的汽车兵解释让大家最满意：他说解放前，国内汽车全是进口，烧的汽油柴油全靠进口。开头是美国英国。建国后用苏俄的汽车。油料，他们的计量单位是容积单位：公升，国内加油站才用公升这个容量取代重量的计量单位。 开始林建国还习惯去想一升几斤，后来算多了也没对过几次，也没啥卵用，就不再算了，升就升吧。他们老司机，谁都在家里准备有柴油桶，去边远公社，或者加油站没电，油库检修。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加油。 汽油还要有油票。柴油手扶拖拉机有牌照就能加柴油，没牌照的手扶拖拉机不可以加平价柴油，必须加议价柴油。 林建国新拖拉机有农机局开的临时牌照效果和正式牌照是一样的，加油站职工门清。这般能开手扶拖拉机的农机手哪个都不是好惹的，这是加油站职工的普遍看法。 社会越来越松的经济气氛，已经有苗头冒出来，开汽车和拖拉机运货的形势是越来越好了，林建国已经发现路上外地的汽车和大型拖拉机经常看得到。还见过隔壁省的手扶拖拉机过来下山公社买牛。 今年秋季林建国都去其他公社帮人家拉过番薯，猪和木柴。他上次从人家田里捡番薯藤回来就是去帮一个养猪场拉人家3分钱一斤收的番薯用来喂猪，他没事捡了几大捆回来，人家公社那些大伯阿叔都话林建国蛮把家。 林建国在加油站职工羡慕的眼神中拿出两张大团结付了柴油款19块8角钱。当时的平价柴油6角5分钱一公升。没有农机牌照的柴油拖拉机议价柴油是翻一倍 加油站的柴油只有大型拖拉机和手扶拖拉机。还有就是公社大队的柴油发电机，柴油抽水机使用。林建国在县城到公社的路上快速地走着。 经过公社供销社时，他停车看了一下，运气不错，猪肉柜台还有点农民伯伯嫌弃的瘦肉和一根骨头。林建国隔一天就会买一次肉回家。昨晚没买，今天赶上了，瘦肉也是肉。 妈妈心疼瘦肉浪费油，林建国十分喜欢妈妈做的肉片汤。妈妈心疼儿子，每次早上做肉片汤给林建国吃，林建国吃完才是四个弟弟妹妹。然后才是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最后就剩几口汤了，但是妈妈高兴！ 这三年大家都吃得饱饱的，全是林建国干出来的。林建国买了2块钱，瘦肉便宜，7角一斤，骨头本来就是添头，林建国拿着杀猪佬用稻草捆好的瘦肉和骨头放在加水的小铁桶里装着，用一块破麻袋片盖住。 林建国已经有经验了，上回买了一块二斤不到的肥膘油回家，没有注意，在路上让两位社员搭车回大队。那天晚上整个大队都知道林建国买了一大块肥肉给家里。 妈妈特意提醒要注意，大队还有人吃饭都吃不饱。你买了猪肉还是不要让人看到。要不然你叫不叫人家来你家吃？那么多人，你叫得过来吗？会出问题。 林建国听懂了妈妈的话，再也没把猪肉挂在手扶拖拉机显眼位置上了。 今天回家很顺利，进大队时天就黑了，路上没有社员拦车，林建国打开车灯，很快回到家。把水桶往厨房一放，妈妈会处理。 来到饭堂。林持家，林巧萍，林国栋在做作业，林建国想管也搞不定，就看向最小的林秀兰：小姑娘可能下午玩疯了，这会正钓鱼打瞌睡。 林建国玩心大起。用手示意三个大的不要出声，从裤袋里掏出早上换的水果糖，给了一人一块。再拿一块，拨开一点糖纸，用妈妈缝衣服的针线捆住，把糖凑到妹妹嘴边，秀兰一舔，就跟着林建国的手上的线绑着的糖追，一起一伏。小妹被林建国钓鱼了，逗得林巧萍和林国栋乐歪了！ 秀兰一个激灵睁眼看到三个哥哥一个姐姐都在对着她笑，秀兰看大哥手里的水果糖，顽皮的她先一口咬住水果糖，才大声地喊起来：“阿眉，阿眉！” 第65章 班上第二名 小姑娘口含水果糖跑出饭堂，她知道哥哥给她拿糖吃了，自己又被捉弄了，不好意思的逃跑了。林建国跟随林秀兰看她如何告状来到厨房。妈妈在做晚饭。 妈妈今天去打猪菜，路过一个小河沟时拔了几棵长得好粗的野芹菜也叫水芹菜回来。 这种菜长在小河，水沟边很多，有一股很强烈的浓香，比芹菜的味道更浓烈。唯一缺点就是纤维比白菜粗一些。如果切断开用水煮透，把水抓干，再用猪油，酱油，盐拌一下还是很好吃，没有酱油和猪油。那味道就差太多。 以前家里穷，妈妈摘了大家也不吃，这两年偶尔做，大家会抢着吃了。林建国闻到野芹菜的味道，靠近妈妈，把口袋里剩下的六颗水果糖偷偷给妈妈，不让小妹看到。 这是林建国给妈妈教育几个弟弟妹妹的核武器。妈妈可以按自己思路再分给弟妹。如果都让林建国分了效果并不好。 林建国赚钱后第一次买了两斤饼干，直接让几个小家伙一顿就造了，妈妈当时没有说什么。 当天晚上几个弟弟妹妹睡了以后，妈妈教他一个道理：小孩不懂食物的珍贵，你一次让他们吃得多了，一次两次不要紧，次数多了，小孩就会惦记着，讨要好吃的，去动小心思。时间长了小孩子的心气就不一样，容易走歪。以后就是买了，也不能随便想给就给。 林建国知道妈妈怕自己给弟弟妹妹带来好吃贪嘴的毛病。林建国后来买了好吃的就交给妈妈统一分配。他相信妈妈比他做得好，今天就是这样。让妈妈再去分给弟弟妹妹吧。 爸爸刚才没在晒坪，是去喂猪了，这会天黑透了，才提着猪食桶回来，进厨房门看到林建国站在厨房门口，说：“阿国，今天怎么样？有人要拉货没有？” “有！今天光人武部就话要几十车河沙，经得自家手扶拖拉机好几天拉了。你放心吧。涯有数。” 林建国在家里喜欢报喜不报忧，何况今天真的高兴。哪来的忧？ “好。去叫爷爷奶奶和弟弟妹妹。食饭！”妈妈打断爸爸说话，插话道。 “好的，我都肚饥了！大家过来食饭哩”林建国也不知道该如何给爸爸解释，马上喊着离开厨房。 爷爷奶奶年纪大了，这会在猪栏旁的牛栏帮着用铡刀切晒干的番薯藤。天黑才进来厨房，爸爸林家良帮忙舀了热水给他们两老洗手，洗脸。 林建国来到饭堂，把八仙桌擦干净，准备从碗橱拿出碗筷，大妹林巧抢先一步“阿哥，我来。” 大弟林持家和小弟林国栋也急忙收拾自己的课本和作业。林持家学习成绩一般，做作业有点应付，所以三个人里面，他的作业最潦草，也最难完成。 小弟林国栋爱玩，喜动手动脚，也才写完作业。他的成绩很稳定，班上第二名。比和他同桌的，从小到大一直的玩伴刘彩花差几分。 林国栋手快，把书包一放，就跑向厨房端起爸爸舀好洗手的热水放在屋子大门口的一个木架子上，快速地洗完手。用手在自己屁股上擦了一下。 就去和大姐巧萍抢着端菜去了，林国栋眼尖，每次都能发现最肥的猪肉被妈妈铲在哪个角落，有必要时，总会在厨房和饭堂的转角偷偷给自己嘴里塞上一小块，含在嘴里。 有一次没注意塞了一块比较大的肉块。两个腮帮子都鼓起来了，还以为别人不知道，屁股被妈妈狠狠拍过一巴掌。但他还是很喜欢去抢着端菜上桌。已经不偷偷往自己嘴里塞东西了。 林持家性情和林建国，林国栋相比，没有林建国胆大，也没有林国栋狡猾，是一个温顺的大小伙，不太发脾气，是林巧萍和林国栋经常挑逗的对象。 林持家特别尊重爷爷奶奶，也挺听爸爸妈妈和大哥的话，在家基本不会惹祸。也不出风头。是五个兄弟姐妹中，最容易让人忽略的存在。 小妹林秀兰，出生时妈妈营养不够，才吃了不到三个月奶，后来室喝米汤养大的。自小体质不好，六岁前，经常生病，大队卫生室去过最多。一头黄兮兮的头发，瘦得像豆芽。妈妈和爸爸都担心带不大。 最近两年在林建国开始帮家里减轻负担以后，能吃饱饭了，才逐步好了起来。 林建国记得两年前小妹吃了大队赤脚医生给的一包驱除蛔虫的宝塔糖，那天夜里从妹妹嘴里爬出一条一尺多长，筷子粗细的蛔虫，把妹妹和三个小家伙吓得哇哇大叫！ 后来妈妈特别问人家讨来一个搪瓷的痰盂给小妹做便盆。给妹妹喂了好几天的宝塔糖，陆续看到多次从妹妹体内排出蛔虫。 赤脚医生还从妹妹的鼻子里用钳子拨出一条小指粗的吸血蚂蝗。妹妹慢慢才头发黑起来，脸色也有了红润，已经出落得很是标致。身高也追上了。 八岁的女孩，又瘦又小，一头黄发。以前一直让人家认为不到六岁。 林秀兰是林建国和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最操心的一个。 爷爷林长生今年虚岁七十，身体还不错。活到这个年纪在大队也算少的了。 奶奶王冬梅比爷爷还大两岁，身体很健康，还能轻松提起一桶热水给自己洗澡。眼不花，还可以穿针引线绣鞋垫，做布鞋。能帮爷爷编竹篾，做簸箕，粪箕，垫搭等轻活。 奶奶年轻时是在海门长大，算大户人家出生。不是福省人，是江右南安县人。自小随做杉木生意的父亲在海门长大，17岁那年城里军阀混战，一颗炮弹从天而降，把家里的房屋，店铺和木材引燃，引起大火。奶奶的父亲和家人都在那场灾难中逝去。 奶奶和当时在她父亲店里学徒的爷爷侥幸活了下来。15岁的爷爷后来带着奶奶回到岩县。当时局势动荡，奶奶也就随爷爷一直留在福省，没敢回江右老家。 第66章 不准剩饭在碗里 1930年，爷爷18岁那年他们成亲。之后也有了一女3男四个小孩，可是能活到现在的仅有最小的林家良一人。 林家良的三姐没能活过三岁，病死了。 大哥1948年17岁被抓了做壮丁，听说去了海岸对面，但是一直没有音讯，离家后就再也没有消息，生死不知。 二哥解放后51年18岁参军当兵去了朝鲜，后来家里收到一张烈士证明。 林家良1940年生人，是爷爷奶奶最小的儿子。一家人一起在初冬的夜晚聚在一起吃饭，也是很愉快。 林家人和客家大多数人家一样是一日三餐都吃米饭的，一个大饭甑是家里人的厨房重宝，林建国身高力壮，由他亲自搬了出来。 给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装好米饭，五个孩子才各自装饭。最小的妹妹身高不够，是由妈妈看着坐在一个竹椅上对着木凳吃饭。 八个人坐满一张家里有些年头的八仙桌上。林家规矩由奶奶早年就制定下来。饭桌上不乱说话，不教育打骂孩子。不乱翻饭菜，小孩子拿筷子翻菜挑食会被奶奶拿筷子敲手背！吃饭吧嗒嘴出声音会被妈妈揪耳朵！ 爷爷和爸爸可以偶尔低声说几句闲话，其他小孩吃饭都不出声，只埋头干饭就对了。以前大米不够吃，还要用番薯和南瓜参在大米里做饭。现在是白米饭，大家都很珍惜。连最小的林秀兰都把饭吃得干干净净。 不准剩饭在碗里，是林家的最大规矩！一家人很快吃完饭，林巧萍和林持家很乖巧地收拾了桌面。把剩菜放进碗橱放好。关上橱门。不能放在桌子上，要不然会引老鼠偷吃。浪费不说，还容易传染疾病。 林家大小都很清楚，特别是小妹妹秀兰从小体弱。就更是特别注意。 林建国拿起茶壶给爷爷奶奶和爸爸泡了一壶茶。林建国自己不喜欢喝茶，他年纪不大，还不习惯茶叶水苦涩的滋味。 但是爷爷奶奶还有爸爸就特别爱喝茶，还有不少规矩。林建国家里的开水一直由奶奶指定的铁锅单独烧，这个锅只能用来烧开水，蒸饭和烧洗澡水。不能沾油盐和做菜炒菜。 烧开的开水要及时倒入热水瓶。奶奶还经常拿起热水瓶放在耳朵边听，要听到热水瓶里传出嗡嗡的回声确认热水瓶是能保温的才行，而且还经常用鼻子闻有没有异味。热水瓶塞子也要仔细用开水烫过才用。 家里有一套爷爷奶奶十分珍惜的茶壶茶具，是白底蓝花的瓷器。 爷爷奶奶和爸爸喜欢饭后喝一壶新泡的热茶。这也是爷爷奶奶好多年的习惯。以前吃不饱饭时，奶奶因为喝茶容易饿，中断过几年。现在又恢复这样的习惯。 爸爸的老庚刘克勤是他儿时玩伴，现在是大队最出名的炒茶师傅。爸爸林家良比爷爷奶奶还爱喝茶。喝的茶也是刘克勤特别为林家良亲自炒制的。 林家几位长辈都喜欢，妈妈特别些，晚上不太喝茶，她说晚上喝茶影响睡觉。爷爷奶奶和爸爸说他们不会。所以这会就爷爷奶奶和爸爸三人面前有茶杯。 林家良给自己倒了一杯问林建国：“你还不习惯饮茶吗？”“嗯惯，我食茶还是觉得茶水味道是苦的。嗯好食。”林建国还是实话实说。 奶奶王冬梅笑着对林家良说：“你见过18岁后生喜欢食茶的吗？你自家也是阿国出世后才食茶吧？那时你都20几了吧？” “随便你，过几年你才会学到食茶。”林家良说。“阿国，你有时间把家里去年的老谷拉几担去辗下米，这是大禾米，用来做黄年米果最好了。现在入冬了，过了冬至可以准备做黄年米果。 我们家今年留了一担新糯谷，三担去年的大禾谷。你拿拖拉机拉去公社碾成米，今年过年蒸多地糯米酒，也做多些黄年米果准备过年。 等这几头猪再养大些，我们也做些腊肉，香肠。你们五姐妹也都大人了，要准备多一些食的。”林家良对林建国说。 “好啊，这几天我都要去进县城拉沙，一个礼拜就得。搞完拉去可以吧？”林建国说道。“可以，我同你阿眉都还没去砍柴转来，不急。”林家良说。 “你等我去砍柴，你同阿眉去，又要养猪，哪有时间？”林建国知道家里活多。不愿爸妈更劳累，说道。 “我去看好山场了，我老庚你刘叔话想开片山种茶业，大队批了100亩山，有好多大树要砍，我准备同你妈过去相帮，捡些树枝，小树回来做柴火。 我们放在那山脚下，到时你用拖拉机去帮我们两家拉回来就得。种茶业还是我老庚更懂。你帮不上忙。”林家良说出完整的计划。 “家里的猪怎么办？”林建国问道？“家里的猪有今年我们自家的几十担番薯和番薯藤。还有木薯。还有你从公社弄回来的米皮糠，吃的猪食没有问题， 奶奶和爷爷可以帮忙，巧萍和持家还有国栋话会帮爷爷奶奶一起喂猪，几头猪可以喂饱，母猪已经配上了，过了年就有猪崽下来。到时就更忙了。 今年冬可以有点得闲时间，去帮你刘叔种点茶业。我们家也准备同刘叔学，种三亩茶叶来，以后自家有茶叶可以自己喝，也可以送朋友亲戚。大队的茶山，已经不可以社员随便采茶了。”妈妈解释道。 “刘叔为啥要种那么多茶叶？100亩面积好多哦？”林建国疑惑问道？ “你刘叔是大队的十几户茶农之一，他炒茶技术高，今年供销社茶叶收得多，三级茶叶都收了好多，说是收来出口的。价钱给到3块钱一斤三级茶。 刘叔话一斤茶叶要七八斤鲜叶。现在大队的茶山面积不够。以前三级茶供销社不收，大家社员就可以在春茶喝夏茶采收后随便摘夏末茶和秋茶。 现在供销社收三级茶了，大队茶山就不允许社员私采。几千社员自家喝茶都要买了。 他今年多卖了自己家的两担茶叶，多赚了500多块钱。他想在自己分的茶山边上开100亩新茶山出来，大队也批准了。刘叔邀请我们去帮忙。一人给一天一块五工钱，帮他砍树，挖带。有五六个人。可能今年过年前都没停。”林家良接着说。 第67章 那夜，林建国睡得十分香甜 “大队今年变化这么大？”林建国问道？“是的，今年好多人家分田以后，交完公粮都留了蛮多粮食，看起来大家都饿怕了，今年晚稻收成比起以前多了不少。 我们家的猪粪都有人想花钱买，我同你爸没同意。明年我们家10几亩田也要用，还有几亩的山地要种番薯，木薯。”妈妈也兴奋地说。 爷爷奶奶没有参与说话，就是看着这三人幸福地交谈。林巧萍在帮林秀兰和林国栋洗澡。林持家在烧洗澡水。家里9个人，要烧四锅洗澡水，现在林持家又出去挑水第四担水了。 妹妹林秀兰洗好，轮到林国栋在洗澡。巧萍去年开始帮妈妈做家务，洗衣，做饭都学得像模像样，尤其做饭，特别像妈妈，喜欢做各种好吃的客家菜，还学会了奶奶故乡的特色菜荷包鲊。 现在林巧萍正用大木盆把小弟，小妹的衣服用水泡了，准备一会自己洗澡。 林建国家人多，洗澡从小到大，四个孩子先洗。然后爷爷奶奶洗，爸爸和林建国洗。妈妈最后洗澡，再洗全家人衣服。一家人忙完，就要到夜里九点钟以后。 妈妈还不让林巧萍洗衣服，说她年纪小洗不干净，过了年，满14岁就可以了。 小妹林秀兰洗好澡后，依偎在妈妈怀里，妈妈说自己身上有喂猪留下的味道，不要让小妹碰，林秀兰还是要粘着妈妈，妈妈无法，就去换了件衣服，揽着她去通铺上睡觉去了。 林国栋洗完澡开始腻着林建国，问啥时可以跟大哥去公社和县城玩？他还是夏天暑假时跟林建国去过县城，难得今天林建国早回家，就在问个不停。 爷爷在摆弄收音机，声音不大的戏曲声传来，喝着茶。爷爷也很悠闲。奶奶帮爷爷准备好换洗衣服后，起身进了他们在六间房里的最里面的那个房间。 在折叠今天收回的全家人的衣服。饭堂就剩下爷孙四人，林建国用手扶弄着林国栋的短头发，不时探出头闻着小弟的头发，一股淡淡的香皂味让林建国十分喜欢。弟弟也黏在大哥身边。妈妈叫了几次都没有进通铺睡觉。 林建国觉得十分安心，听着爸爸说大队最近发生的喜人变化，听他说家里的计划。看到爷爷有点丰润的脸庞。爸爸刚四十出头，黑瘦有力的身板，两眼透着明亮的光，林建国十分舒服。就是很舒服。 他最忘不了今夜，直到好多年以后，他都不断说起。就是那个买了新手扶拖拉机的第一夜在家吃晚饭的夜晚，他觉得最幸福！最安乐！ 那夜，林建国睡得十分香甜。 新的一天，天刚蒙蒙亮，林建国被妈妈在厨房煮早饭炒菜的锅铲和铁锅的碰撞声里醒来，林建国睁开眼，看了一眼床头上微小的窗户，那里投进了一丝微亮的白色。屋内还很暗，隐约可以看到屋内的情景。 林建国光着上身做起，感觉略微比昨天更凉，就特别在上身穿了一件今年县城好多小伙姑娘都流行穿的带几条白色带子装饰的运动棉服，一种叫棉毛服棉毛裤的衣服。 林建国给家里九个人，每人都买了一套，爸爸妈妈和爷爷奶奶的没有白色装饰条是蓝色素色的，每套便宜一块钱。自己是第一次穿。 前几天见弟弟妹妹和爷爷奶奶都穿上了，他们说很暖和，很舒服。今天他也穿上试试。 衣服依旧是昨天的黄军装和军裤。那个时代城里工人喜欢穿各种工作服，公社社员就比较随意，大多是各种灰黑蓝颜色的粗布衣服。 衣服可以是自己手缝，也有叫裁缝师傅量身制作的。棉布需要到供销社和县城百货商店购买，需要布票，所以林建国家人也没有途径能拿到多余布票可以做新衣服，是交完公粮任务后，自己家里才能从公社分到一些布票。 布票很珍贵。都有妈妈负责保管。到过年才有机会给弟弟妹妹和爷爷奶奶扯几尺新布做新衣服。 奶奶和妈妈都有一手好手艺。奶奶还会裁剪做好多款式的衣服，林建国看过奶奶珍藏着一件旗袍，是奶奶年轻时和爷爷成亲时自己做的嫁衣。红色的。 奶奶和爷爷现在穿的客家老人常穿的便衣也是奶奶亲自做的。很是合身。 爸爸干体力活，捡了几件林建国干活穿破的军装，被妈妈补好后还穿出去干活。平时爸爸穿妈妈做的两件农家版中山装替换。 家里大人小孩都穿解放胶鞋。那种鞋子公社供销社一年四季卖出去好多。 妹妹巧萍眼红一双白色运动鞋好久了，林建国想过年的时给开始爱漂亮的大妹买一件城里姑娘们经常穿的红毛衣和白色运动鞋。 林持家现在身高长得快，已经开始穿前两年林建国的衣服。林持家剩下的衣服没有太破的被妈妈洗干净，保管好，说留给林国栋穿。 大妹的旧衣服给秀兰留着穿。 林国栋好动，有点费鞋，今年已经穿烂三双胶鞋了，很是让爸妈头疼了几天。 林建国穿好衣物。叠好被子走出房门。大妹和林国栋也起了，大妹巧萍在帮国栋穿衣服，里面传来姐弟两的欢笑声。 大第林持家已经挑好第二担水正往厨房进来。大弟林持家也是年初14岁平爸爸肩膀高以后学着挑水，春天时还不敢挑得太满。妈妈说挑太重会压坏身子长不高，可是刚入冬林持家发现自己又长高了，已经快和爸爸一样高了。林持家现在已经有力气挑着满满得两大桶水，一口气从50米外的山脚回到家里厨房。 厨房有两个水缸，每个水缸可以装三担水。一个放在灶台边，一个放在屋里面靠近洗澡堂子的那边。 所谓洗澡塘就是用了一点水泥在屋角抹了一个一米见方的水泥地面，在墙上挖了一个小洞透过去一根竹管，竹管埋在水沟上面的土里，在最前头出水口埋了一块封住竹管的粗铁丝做的防蛇网。 以前有人家里没有仿蛇网，家里厨房偷偷溜进抓老鼠的一条接近2米长的大蛇，把人家女主人吓得大哭。 后来大队农村各家各户就用上这种铁丝编得防蛇网，装在厨房和洗澡堂共用的出水口。厨房也不放隔夜菜和米饭引老鼠。那样家里进蛇的机会就降低不少。 第68章 一头幸福的老母猪 客家农村大家早中晚三餐都喜欢吃米饭。粥被称为稀饭，是比较闲时或有人生病时才做，平时体力劳动强度高，客家人喜欢吃饱才有力气下田或者上山干活。 今天早上妈妈也炒了三个菜，多少都加了林建国昨天买的瘦肉。有鲜萝卜，冬瓜和咸菜干，配上咸酸萝卜干，蒸好一饭甑米饭。一盆肉片汤。 米饭是先用水煮米到半熟，再捞出放进老杉木做的饭甑上锅蒸四十分钟才做熟的。煮米的锅就是家里烧开水和烧洗澡水的那个不沾油盐的专用大锅。 煮米的开水变得浓稠，叫做饭汤，可以给人喝，很是可口。也可以用来喂猪，不会浪费，以前林家穷，饭汤都要留给爷爷奶奶和妹妹。 这两年林建国能赚钱以后，家里的饭汤大多给了功勋老母猪，特别下奶。 爸爸起床后，在晒坪猪栏外的墙脚下，那里有专门烧猪食的两个灶眼，两口大铁锅正煮着番薯藤为主的猪食。 番薯藤必须晒干剁碎煮熟喂猪才好，喂猪吃新鲜番薯叶少量可以，多了猪会拉肚子。 林建国家喂了八头煮，每天猪食都要煮三四锅，要不少烧柴，所以养猪也是很费力力气的。如果不是勤快人家是不敢养那么多肥猪的。 把猪食煮的透透地再喂猪是妈妈汤明花的绝活，她们家老母猪能一只高产稳产就是她的功劳，母猪一直很健康。所以它猪崽才能又多又好。 这会两个大铁锅都已经烧开，锅里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泡泡。爸爸在往猪食里添加切成碎块的番薯和米皮糠，还有一点点盐。 林建国经过那里去了厕所。厕所和猪栏隔着一堵矮墙，站起身可以看到猪栏里的八只猪，猪妈妈还在呼呼大睡。 七条猪小伙已经开始用嘴拱猪食斗开始准备早餐前占位游戏了，闹哄哄地，尤其听到隔壁传来炸弹落入粪坑的声音，更是闹得起劲。 农村的厕所就是一个大坑，上面驾着整根杉木砍平一面的四五根木头并排放在坑上，中间留出手掌宽一条逢，就是蹲坑。 门背后后放着草纸。有人家更穷，直接放几块剖了竹青皮的小竹片，解完手扳断一截用来刮屁股，那就更吓人了，一般人还不会用。林建国家因为奶奶的坚持一直用草纸。 林建国解完手来到煮猪食的灶台前，看爸爸舀猪食，爸爸先用一个盛着饭汤的木桶，在里面多舀了不少米皮糠，再加了较多的番薯块，然后才是番薯藤。 这是怀孕母猪妈妈的营养早餐，可不能胡来。过完年，母猪又可以为家里贡献10几头小猪崽。这次来配种的是一头年轻的大白公猪，下次猪崽子可能是黑白花猪。 爸爸把母猪食桶装好后，才大勺把其他猪食装在两个木桶里，窝里还剩一些。爸爸拿起母猪的猪食桶先进去给母猪进食。 林建国把两大桶猪食一手一桶，跟着爸爸进了猪栏，猪栏的猪们一如既往的白做抢位争夺战，最后都吃上猪食，一样的不文雅的声音传出好远。 爸爸把剩余的猪食，舀出锅，还往锅里家了一勺清水，把锅用竹子剖成竹丝再用竹篾扎成一把的客家人称甑恰的工具洗锅，把洗锅水和猪食混在一起，又给几个年轻猪后生给加了进去。 反正猪条子没见过不吃东西的，一个一个就是吃吃吃，睡觉的时间不多。 老母猪不一样，就是放出来晒太阳，它也是睡着晒太阳。没见过老母猪跑，走起路来就是不紧不慢摇着它的大屁股，扭来扭去，一头幸福的老母猪。 林建国帮爸爸提完猪食，回厨房刷牙洗脸。妈妈已经把早饭做得。林建国今天要早出车，一个人干了两汤碗米饭，一碗肉片汤，就带上自己的东西锁上门。 跟妈妈说，今天一整天都要在县城拉河沙，中午不会回来吃饭。就开手扶拖拉机离开家，时间还不到七点。就没有让弟弟妹妹坐他的拖拉机上学了。 林建国起早就是要赶在县城八点上班后就可以开始送河沙，他从下山进县城还要40分钟路程呢，所以林建国每天七点前就会离开下山大队。 这天有黄家彬帮助装车挖沙，林建国往人武部送了25手扶拖拉机河沙，是最近一段时间一天内运得比较多的一天，主要还是拖拉机是走合期，林建国不敢火力全开的缘故。 晚上和黄家彬分别的时候，林建国特意在街上买了五斤五花肉，肥多瘦肉少的那种。买了两斤饼干两斤水果糖给黄家彬带回家，说是买给小孩吃的。 黄家彬知道是林建国看他不要工资，硬给钱不要，林建国故意找借口给他买东西感谢的举动。偏偏这几样东西他也急需，所以又一次带着对师傅的感激度过快乐的一天。 之后，10天的时间基本都是这样度过的。黄家彬开手扶拖拉机已经很熟练了，现在正在看书学机械常识，元月份农机局就会有新农机手的考试，要考机械常识。 林建国有经验，一边教黄家彬修车，一边给黄家彬解释机械原理。黄家彬学得很扎实。有信心能考上手扶拖拉机执照，报名费20块钱还是林建国借给他的。 这天下午四点，人武部招待所工地材料员告诉林建国，已经拉够了原计划的100方河沙，叫林建国暂停河沙拉运。问他帮忙运砖行不行？ 林建国最不喜欢就是拉砖，砖厂自己有手扶拖拉机送货，集体单位的手扶拖拉机司机讨厌林建国这样公社的农机手进县城抢他们的货，会故意让他们排不上队。 或者让他们在县城过夜。林建国很清楚他们的小手段，就没有答应去运砖。 他去人武部财务结账，拿到最后30车河沙的货款130块钱。准备离开。看到人武部有一堆拆下来旧房子的石块和旧杉木料堆了一大堆。 就问材料员，那堆旧木料怎么处理，材料员告诉他，领导说旧木料有些已经有霉变，要作废当柴火处理。你要不要，你这种拖拉机，5块钱一车只要装得下，装多少都可以。 第69章 捡钱的感觉真好 林建国一听一手扶拖拉机才5块钱，就来了兴趣，他知道一根上好的杉木木料，20公分以上粗的木头一根就要两三块钱，买的多还要去林业局批指标，没有指标，你有钱都买不到杉木。 林建国妈妈准备做猪栏多养几头猪，就是家里搞不到杉木做梁，计划了好久，迟迟没有动工。 林建国走到木材堆边上看起来。杉木梁基本没有大问题，是用来做瓦格子的杉木板条，将近三分之一都有霉变的痕迹。怪不得人武部领导要作废柴火处理。 因为木板条多。看上去霉变就特别显眼。实际杉木梁的木头霉变的不多。 林建国大喜，问：“我可以自己装车吗？” “当然你自己装，你还想5块钱我们单位派人帮你装？”材料员笑着说。 “那好，在哪交钱？”“交给我就行，我给你开条子。”“你帮我先开一车，我去找个人过来帮忙，等下装车。”林建国拿出口袋里皱巴巴的几张钞票，找了一张五元面值的交给材料员。 自己摇响手扶拖拉机，他要叫黄家彬帮他一起装车，他要先把杉木梁全部找出来，装回下山家里去。 很快林建国就带上黄家彬，两个人也不顾旧木堆的灰尘，里挖外翻把杉木料一根一根找出来，已经超出手扶拖拉机顶棚了。 林建国看着两个后轮有点吃力，后车斗的钢板基本和车后横梁平齐了才住手。从工具柜拿出紧线机，第一次使用。 把杉木在车后厢中前部靠近驾驶位的地方找了挂钩，把一车斗的杉木捆绑扎实。 找出一小段铁丝把后车斗门和杉木料捆在一起防止开车时因为没有关后车斗，再乱晃荡摇坏后车斗门。 林建国驾驶满载杉木料的超长车小心地往下山自己家的方向慢速驶去。还跟黄家彬约好明天再来人武部，最少还可以装两三车。黄家彬也想要一车，林建国同意了。 黄家彬想在自己黄家老屋场已经坍塌的一间房的地基上盖一个合适停放手扶拖拉机的车棚，也可以用来修车，电焊。 车子可以直接开进去的那种。那样就不怕下雨和晚上看不清楚。这是黄家彬第一个修车车间的雏形。 林建国在县城人多时开得很慢，还特别注意不要挂着电线和别人晒的衣服。走出县城上了去向下山的土路以后才开了二三档，一直不敢走四档高速度。 这是林建国第一次超载。后来他估计这一车杉木料，最少装了七八方杉木，三四吨重。好在是旧料，木材轻。 这一手扶拖拉机杉木最少帮林建国省了300块。捡钱的感觉真好。林建国花了一个半小时才回到家里的晒坪。 爸爸妈妈刚从刘叔茶山回家，一人还肩扛了好大一根木柴回来，正坐在晒坪上休息喝茶。 看到一座小山一样的拖拉机驶进晒坪，知道是儿子回来，但是很意外他从哪里搞来这么一大车杉木料？这是用来干嘛？ “阿爸，阿眉，你们转哩奥。来，帮我下车。这车木头好重，我花了好久才从县城开回来，差点爆胎。” “你买的？几多钱？”“五块钱！哈哈哈！”林建国爽朗的笑声传来。两父子快乐地开始卸车。 晒坪多出一堆杉木旧梁。还有好几根上面有比拇指粗的钢筋做的加强拉钩，林家良说随便一根就可以拿到公社叫铁匠做一把柴刀，或者斧头。 还不用付工钱，多余的铁付工资足足有余！一把上好的柴刀2块钱，也就是说林家良发现的几根粗钢就把这车杉木梁的本钱收回来了。 林建国更高兴了，这会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乒乒乓乓的声音夹杂着林建国父子的笑声还引来爷爷奶奶和四个弟弟妹妹的围观，看到大哥和爸爸笑得开心。 四个弟弟妹妹也很开心，只有老二林持家可以帮上忙，帮助抬小根的杉木料。 全部下车，爸爸林家良数了一下四米多长的可以做横梁就50多根，还有四米多长小一些的小杉木一堆，一些20公分左右的杉木地板，基本完好可以打家具用的也有不少。 林家良估计这一堆木材木板去买最少值400块以上。比林建国估计的还多100多块钱。 爷爷是老资格杉木店伙计出身，他看到这些木材，估计这已经够修三间房材料。 他的估价比林家良更高。因为林建国和黄家彬挑得仔细。基本上都是好木材。 爷爷知道林建国拉回来准备做猪栏，直说有点浪费。都可以用来起新房子住人了。爷爷得话让林建国眼前一亮，他就没有开声说话，慢慢在心里合计。 明天要仔细再去人武部看看，如果可以，准备把人武部全部杉木料拉回下山家里来，这样可能还真的可以凑齐做新房得木料也说不定。林建国暗自在心里盘算着。 卸完车，妈妈在做饭，就不好洗澡。林持家提出一大桶热水给父亲和大哥洗手洗脸，自己也洗去了满头大汗。看着父亲和爷爷喝茶，大哥和自己喝白开水。 爷爷奶奶和爸爸在说着闲话。林建国在一旁有点瞌睡，一顿一顿开始钓鱼。妈妈在林巧萍得帮忙下很快就做得了一家人得晚饭。 爸爸喝了几口茶就去烧猪食。林持家去挑水，林国栋带着小妹秀兰捉迷藏。 爷爷奶奶看着儿子孙子一家和和睦睦，也被轻快得气氛影响，这几年越来越高兴看到这个家已经充满了笑声，他们也好高兴。特别是奶奶，每天脸上都开了花似的。 当天夜里，又是一家人快快乐乐吃饭，有条不紊的洗漱。 第二天一大早，林建国吃完早饭就从家里出发，经过公社的时候，特意在副食品柜台去看了一下，大早上，杀猪佬已经开始砍猪肉准备营业了，林建国拿出一包大重九丢给杀猪佬。 问了一句：阿叔，今天有板油没有？杀猪佬看到是林建国，就说：“别人家问，就肯定没，你阿国问，没也变有！来，这块可以不？最少四斤！卖给你。” 林建国又叫杀猪佬帮他切了一块肥瘦时钟的五花肉，凑齐五斤猪肉。付了4块半钱。 第70章 黄家彬动力满满，干活有劲了 拿着小铁桶把猪肉装好，开着手扶拖拉机向县城黄家老屋场而去。昨天黄家彬的帮助让林建国十分感激，今天他又一次买了五斤肥猪肉给黄家彬送去。 黄家彬也十分感谢林建国，他说跟师傅这些天，他家吃的猪肉比以前他家一年吃的都多，是师傅给他带来好日子了。黄家彬老婆也十分高兴她老公真的开始给她和孩子过上好日子了，家里已经存下一罐子猪油，有四五斤了。 小女孩也开始变得更喜欢笑了，天天坐在门口等爸爸回家，还在老远就爸爸，爸爸地叫。声音越来越大。小孩的改变，让深感生活压力的罗红梅也开始对老公黄家彬有了更多的笑脸。 黄家彬自己也充满感激和干劲！对林建国越发地尊重。这会，起个大早的黄家彬正在整理自己家已经倒塌的一间厢房的地基。他昨天就计划要一车人武部的旧料。他自己会修房子。 准备自己动手维修一下老屋，再做一个修车棚出来，既可以停车，也可以修车。木料利用好，还可以补一下已经破败不堪的堂屋。如果顺利能赚够80块钱，春节前就可以买新瓦把漏雨的地方全部捡一下，家里漏雨的老问题也能解决。最起码上春雨季来临以后就不会像以前那么麻烦了。 黄家彬动力满满，干活也有劲了。 林建国七点半就到了黄家老屋场，还没停好手扶拖拉机，一个脆生生的的小女孩的声音传来：“林叔叔。你好！”林建国不让黄春秀叫自己叔叔，说自己的妹妹也有一个才八岁，教黄春秀叫自己哥哥就得。 黄家彬不允许，所以小姑娘当黄家彬和罗红梅的面就叫叔叔，一个人面对林建国时就叫哥哥。小姑娘还是想自己有一个这样的哥哥，比叔叔更亲不是？ 林建国停好车，从铁皮桶里拿出用稻草捆扎好的五斤猪肉递给黄春秀：“拿进去给你妈，让你妈妈给你做红烧肉吃。你吃早饭没？” 黄春秀知道林建国已经买过多次猪肉给她家了，也没有扭捏，大方地接过猪肉，费力地提起，对林建国小声说了声：谢谢阿哥！ 就快步走向屋内，嘴里大声开始打报告：“阿眉，阿爸！林叔叔来哩了！” 黄家彬听到林建国手扶拖拉机的声音就知道师傅已经到了家门前。就是自己清理屋基还剩下一点点，就正在加快频率准备快速结束。 听到女儿的快乐喊叫，抬头看了一眼，女儿手提重物走路的样子，就知道师傅又给他买东西了，他大概能猜到可能师傅又给他买猪肉了，因为在这个时代，如果不拿钱给你，买两斤猪肉给人家是极有面子的一件事。 人家看得起你才会买普通正式工一个月才一斤猪肉票的东西给你。而且林建国出手大方，他从来就没一次少于三斤猪肉，大多是一买就五斤猪肉，还专门买肥猪肉给黄家彬送来。 已经送过好多次了。黄家彬自己从来没有想过，活了30岁，会有这样的师傅让他找到。今天估计又不少，看女儿费力走路就知道。 黄家彬心怀感激，丢下工具就出来路边，喊道：“师傅，你这么早就过来了？进屋食茶。” “阿秀都还没去上课，是还早。人武部招待所怕还没上班，食口水过去也好，我不惯食茶，你就不要浪费茶叶泡茶，食碗滚水就得。”林建国熟门熟路，也不客气地说道。 黄家彬知道还是大小孩的师傅确实不习惯喝茶叶泡的茶，也就不再坚持泡茶，他也经常喝白开水，就在八仙桌上拿出两个干净的汤碗倒出两碗白开水。 黄家彬的爷爷奶奶，以及父母是城里下放回乡的，也和林建国奶奶一样，吃不惯客家百姓家的用炒菜锅烧的开水，他也有专门用来烧洗澡水喝开水的没有沾油盐的铁锅。林建国第一次来他们家就知道了。 所以在他家喝白开水喝自己在下山是一样的。不用担心喝油盐味的洗锅水。这是林建国奶奶王冬梅特指用炒菜锅烧的开水。 林建国以为喝用炒菜锅烧的开水比洗锅水都难喝。他不习惯喝茶。是茶的苦涩味让他味觉接受不了。用炒菜锅烧的开水给他喝，就觉得反胃，不如直接喝冷水。林建国闻到是炒菜锅的开水味，那种开水林建国是碰都不碰地。 罗红梅看到女儿提进厨房的猪板油和五花肉，知道是林建国过来了，赶紧带着黄春秀出来给林师傅倒茶，见两人在喝白开水，还瞪了黄家彬一眼，意思是责怪黄家彬不泡茶招待林师傅。有点小家子气。 林建国年纪不大，这个眼神在自己妈妈和奶奶身上不知看到过多少次，马上自己站起来说，“现在过去，人武部估计已经上班了，我们早点去，争取今天搞完。” 刚才和黄家彬讲话，黄家彬也觉得昨天看到那堆杉木旧料值钱，如果被别人看上可能就很难包圆，还是早点去为好，先到先得。 两人喝完汤碗里的白开水，林建国开车，黄家彬爬上车斗，坐在边板上。黄春秀背着书包跟着罗冬梅去上学了，罗冬梅是中学食堂的临时工，小学和中学隔得不远。罗冬梅顺带把黄春秀送了。 林建国和黄家彬赶到人武部招待所工地时，工地刚上班，林建国找到材料员，直接给他两张大团结，说今天还要拉四车旧料，回家当柴烧，让他给自己开好票来。 这边就带着黄家彬去到堆场。昨天装完一车，地上到处是一些薄板和腐朽的木料，场地上看上去不是很起眼。林建国和黄家彬并不在意。 两个人先把手扶拖拉机停在一边，不着急装车，两个人有计划按照材料长短分类整理老杉木木料。圆木放一堆，方料放一堆，厚木板放一堆。薄木板放一堆。剩下的短的，断的，裂的，还有腐朽厉害的放一边。 第71章 就是一个精怪! 挑了有足够一手扶拖拉机才把拖拉机开过来，今天装车就比昨晚有条理了，先装是中等长度的3米多的小圆木料。 边板上插满平手扶拖拉机顶棚高的厚一点的杉木地板。待木料高度超过顶棚以后，才摆放最长的四米多的横梁，把更长的一头从拖拉机顶棚头上伸出一米多。 就不会和昨天下午装的一样，后面留出太长，拖拉机转弯都不好转。 今天白天，从街上开过。林建国早上和黄家彬讨论时就想到这个问题。这次就完美解决问题。 第一车林建国很大方地表示要给黄家彬送到家去，一是距离近，可以快速地返回装第二车。 二是留黄家彬在人武部继续分类挑选，一是可以加快分拣的速度，二是防止出现其他人也看上这堆木料，引起争执。自己早上一来就叫材料员开了四车柴火票就是这个目的。两师徒早上喝白开水时就商量好了计划。 这不，林建国今天第一车旧料一拉出人武部招待所工地就被人盯上了。有人进人武部招待所工地打听情况了。 他们看到黄家彬在分各种材料。材料长短不一，大小不一。又听说黄家彬和他师傅还有三车已经付钱还没装，有点遗憾自己没有早得到消息，一边在算计现场拉完三车后还能不能剩下多少有用的材料。 机会就是这样，你敢想敢做，就捡了个大便宜。林建国很快就把一拖拉机旧料卸在黄家老屋场黄家彬早上已经清理过的厢房屋基上、回到人武部招待所工地。 还有三四个人在看黄家彬挑选材料，有人给黄家彬发香烟，想知道黄家彬还有三车没有运完，看能不能分一车给他，他可以出10元一车跟黄家彬要，手扶拖拉机运费他另外给。让黄家彬帮帮忙，照顾一下。 黄家彬抬头看了一眼那个手拿香烟的人，黄家彬没有去接香烟，他看向材料堆，不得佩服林建国的大手笔，早上一来就拿出20元现金，提前开出买四手扶拖拉机柴火的单子。 如果迟一点，就没林建国啥事了。等再挑完三车，剩下来也真的就是柴火了，可能不会亏， 但五块钱能买到一手扶拖拉机的硬杂木柴，可比衫木板，杉木条烧得时间长。黄家彬实在佩服师傅的干脆和果断。这哪是一个18岁得孩子做的事？就是一个精怪！ 由于旁边有人看着，人就有表演或者掩饰的欲望，或者林建国和黄家彬本来就有默契。接下的第二车。黄家彬和林建国全不用交谈，你一根，我一根，两人合力抬一根。 在旁观者还未反应过来，就装好一手扶拖拉机。林建国用紧线机捆扎牢固，抬头看了一下天色，他让黄家彬继续在这里挑选材料。 换一个方式，这次是捡出有腐朽和烂洞的来，就分两种，有利用价值的，只能做柴火的。 这样分起来更快。中午人武部招待所下班就回去吃饭，林建国回下山家里卸货。吃过中午饭回来。 林建国开着手扶拖拉机把今天的第二车驶向下山大队，出县城以后，车速因为装得更合理或者林建国已经比较熟练，一直跑得很顺利。 比林建国预计要快上不少。林建国回到家里把旧料全部卸下，弟弟和妹妹们都还没有放学。是爷爷奶奶在家，带着小妹秀兰。 奶奶在看到林建国开拖拉机回晒坪停好准备卸车时就放下手里的针线盒，进厨房端出一筐菜进行分拣摘叶。 今天中午有三种蔬菜，自家地里的芹菜，萝卜，南瓜。还有一把梅菜干用开水泡了备用。 小妹秀兰已经出落得水灵起来，不再是以前的病秧子，不过依然很文静，不是黏在奶奶身边，就是要奶奶看她做什么，时不时有笑声传来。 远没有林国栋的活泼好动，一不小心就没影了，不知道啥时候又出现在你身后吓你一跳。 爷爷听着收音机，手里在编一个簸箕。他年轻时做大木匠学徒，就是帮人家做新房的大木工活：横梁，立柱。砍，劈，凿，刨，锯。做各种大小斗拱，以前一个大木匠带几个帮工。一个多月就可以用木头，把一栋两层的木楼给你立起来。 盖上瓦片，地面挖好排水沟，铺上石块，或者碎石。就是一座新房。 大木匠学的是斗拱制作。小木匠学的是做家具的榫卯制作。两者共同都叫木匠。但是两种木匠的技术细节要求不一样。 大木匠要的是整体结构的稳，固，牢。然后才是细节的漂亮和精美。小木匠追求的是牢固以后的平，顺，美！大木匠做家具就是细节可能粗糙一些。小木匠做房子，听都没听过。 后来，传统全木结构的房子越来越少，所以大小木匠就被木匠一个词代替了，以为木匠就是做家具的。 其实在古代大木匠这个行业还有一个名称：叫木作营造技艺。有严密的规矩。平民用，官员用，高官，贵族和皇亲国戚用，皇帝本人用，有着严格的使用规制。用错要杀头的。 爷爷年少遭遇变故，并没有出师，也不能以木匠为生，回家务农，慢慢一些竹篾，小家具就参杂着都会一点，都不太精。这类人在现代就是：diy爱好者。 古代为啥讲究拜师学艺？就是这个道理。现代人接受不了不就一个木匠吗？还要跟师学徒三年，出师后带艺谢师三年，然后才是自立过程，麻不麻烦？ 其实作为师傅，只要你的徒弟出师，就要为徒弟的技术，乃至人品，用你作为师傅的声誉保底，他不能出现严重纰漏，否则连累师傅名声，严重的还会害了师傅性命。要命的事，严重吗？。 林建国卸完车，自己去厨房舀水洗手洗脸，冷水有点冻人。饭甑已经在锅里，奶奶刚才就生火点着了灶膛，水还没有烧开。 还早，林建国想着能做点什么，看见灶台前的劈柴。想起爸爸说这些天在刘叔叔家帮助挖茶山的事，说有柴火要拉回来。林建国决定先过去看一下。 第72章 茶叶的农家肥只能用牛羊粪 出了厨房，走到屋外，看见小妹坐在没有靠背的竹凳子上，还是要挨着奶奶，在把芹菜叶子摘下来。 奶奶在和爷爷说着话，旁边的收音机传来声音，爷爷在编簸箕。 林建国家里因为奶奶讨厌鸡鸭满屋乱闯又到处拉，家里弄得臭气熏天。 在林建国记事起家里就没养过鸡鸭鹅，也没有客家人家喜欢养的狗和猫。 据说都是奶奶不喜欢。具体原因林建国不清楚，也不想清楚。林建国和爷爷奶奶说了要去刘叔茶山看看就开着拖拉机走了。 刘克勤是刘继辉的父亲，刘承荣的爷爷。也是刘家良的老庚。 （老庚是客家人对同年岁不同血源不同宗族的关系密切的人的称呼。结老庚就是向外界宣扬这两老庚是异姓兄弟或姐妹的关系，等同于双胞胎兄弟，或双胞胎姐妹。对各自父母的称呼也变成同年爷，同年甲。） 林建国知道爸爸成年以后只有这个刘叔是爸爸的唯一兄弟，同时爸爸刘家良也是刘克勤成年以后唯一的兄弟。爸爸和刘叔他们关系特别密切。 两个人从小到大互相支持和互相合作。两家人，真的如同亲兄弟一样的交往已经四十年了。 刘叔家是茶农。他炒制茶叶远近闻名，是下山的一面红旗。为下山大队在公社，在岩县，制茶出名立下汗马功劳，是县劳动模范！ 刘叔的茶山在大队的上风面。要出了大队往山上去，据说，上好的茶叶会出自远离村庄和农田，一般自流水灌溉，或者收集雨水灌溉。 要求不能有人家居住在水源前面。更不会从低处往高处抽水作为灌溉用水。因为茶叶是树叶的精华。任何污染都会让茶叶失了灵性，难以保证茶叶品质。 具体林建国不懂，是刘克勤叔叔说的。他甚至反对小孩在茶山撒尿和随地大便。说会给茶叶带来污染！ 茶叶的农家肥只能用牛羊粪。拒绝使用人粪尿和猪粪尿！也不用鸡鸭鹅粪。 说牛羊是吃草的动物，它们的排泄物是上好的茶叶肥。人和猪都是杂食动物，排泄物里就有污染，鸡鸭鹅的粪便细菌多。不能用作茶叶肥料使用。用了以后，茶叶就没有品质一说了。 这是刘叔说得最多也做得最多的，他自己在茶园做农活，遇到需要上厕所，就要走到远离茶园的下面才解决。绝对不会在茶园的上方和水源边或池塘解决。 林建国驶出大队有四五里距离，一直沿着一条弯曲的小路上坡，将将能过手扶拖拉机，一路向上，走到一片大丘陵，山脚有一条小溪流，可以看到有条小沟从山上流下来，现在是12月中了，沟里还有看得见的流水，就是这里了。 路边有两三堆新砍下的木柴。林建国停下手扶拖拉机，看起地形来，找不到可以调头的地方，开倒挡，把手扶拖拉机倒回了好远，在一个拐弯上坡的地方找到一个位置，四五次进退后，把手扶拖拉机调头，又倒着退了进去。 农村开手扶拖拉机，这样的场景林建国也习惯了，长时间正常前进，到地方以后没有调头的宽阔地，只能倒出来的地方太多了。能过板车，手扶拖拉机就敢去，最怕没地方调头。 林建国已经算艺高人胆大了，这种地方让长时间跑公路的手扶拖拉机农机手过来，他肯定不会进来。这地方危险。山坡上，离谷底小溪几十米高，真要摔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林建国停好车，就听到有人下山的声音，简中夹杂着爸爸和妈妈的说话声。 林建国就没有开声，打量起周围环境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泥土的颜色，山坡上有锄头挖过路的痕迹，新挖出的地面是褐色夹杂深黄，褐色更多的颜色。 有一些些不大的小石头。山坡上大树不多，零零星星立着几颗。 小灌木和芦箕草很多，有的地方芦箕草都比人高。看起来这个地方土层是厚的。 大树又不多，不适合种树，刘叔用来种茶是绝佳的地方。 山顶又是杂木林，河沟里这个季节还能看到流水，想来一年四季水源不是问题。 种稻子是不可能，太高，太陡。刘叔找到的这个地方种茶合适。 地方也蛮大，爸爸说一百亩。林建国估计这一片，水沟两边加起来1000亩都算少了。日后这一片果然有1000多亩，那是后话。 “阿国！你怎么过来这里了？”妈妈的声音传了过来。林建国没有注意几个人是什么时候下山的，他在看向另一面更远的小溪对面。 林建国回头，看见了刘叔刘婶，还有爸爸妈妈，以及两位面熟，不知名字的中年男性共六个人。 “上午我回家，有时间，就过来看下，你们不是话有柴火要拉回去的？就开拖拉机过来了，这条路不好开拖拉机。” 林建国也吐槽了一下这样的板车路。“阿国，算嘞了，上次公社那个师傅，在那转弯上岽的地方就嗯肯走了，讲生讲死，就嗯动。阿国来都没来过，嘿拖拉机就企稳在这里，滴就是本事！” 刘叔也有段时间没有看到林建国了，这会先不管那么多，开口就夸了起来。 “阿叔，阿婶，两位阿叔，你们好。我是阿国。林家老大。”林建国对着两位面熟又不知道名字的大叔说道。 “装车，等下午还有事要做，早点装好就得。”人多，一个人扔几根就装好。 路小，还是长下坡。林建国就自己开手扶拖拉机走在前，六个大叔大婶让他们跟在后面。林建国很小心地把车开回土路上，停下等爸爸妈妈。 几分钟，爸爸妈妈就来到手扶拖拉机面前，妈妈习惯了，一屁股就坐在阿国身边。林家良也熟练爬上车斗，没有坐下，就蹲着手扶住手扶拖拉机顶棚。 林建国知道其他四位不会上车了，因为刘叔家就在前面不远，转两个弯就到了。另两位大叔既然不上拖拉机，如果不是不远，就是不同路。 第73章 老城隍庙的空地 农村人实在得很。不会不好意思不坐车的。林建国经常在回大队得路上让本大队的人搭车已经成了习惯。 而且，林建国的师傅林师傅教过林建国，我们开的是手扶拖拉机，是不可以载客的。 所以手扶拖拉机司机是不会开口让人家上你的手扶拖拉机要求人家坐你的拖拉机的，这是规矩。 林建国开手扶拖拉机以来，都遵循这个规矩，从来不叫人坐他的手扶拖拉机。爸爸妈妈弟弟妹妹都一样，都是她们要坐。 几分钟以后，林建国就回到自己家里。妈妈下车就进厨房去了，林建国和爸爸把柴火卸下。厨房里奶奶也基本把饭菜做得了。 妈妈进来就抢下洗锅和端菜两件事。林持家和林巧萍从学校刚放学已经看到林建国和爸爸在堆柴火，林国栋还没见着踪影。洗手，吃饭。 林建国吃完午饭就开着手扶拖拉机进县城，来到人武部招待所，黄家彬已经在那忙着，堆场上的旧木料分成两堆。林建国停在那堆有用的一边，黄家彬过来，林建国熄火踩上刹车。 两师徒很快就装了起来。这一车主要装的是旧杉木板，和木料。圆木梁已经很少了。装好，林建国看了一下。心里估计了一下。还有一车，自己心里有数。 就对黄家彬说：“如果旧料堆没什么有用的材料，就不管了，等下再拉一车就完事。不用再分了，休息一下，三点钟左右回来装最后一车，就送到黄家老屋场去。”林建国就回下山了。 最后一车，一半有用，一半就是柴火。林建国给黄家彬拉了回去，黄家彬很是高兴。今天林建国给他拉了两拖拉机材料，让他意外，又多了不少柴火。 罗红梅也不会总说家里柴火又不够了啥的，最起码20天内家里的柴火就够了。黄家彬回家后，就在准备修车棚那个位置忙碌起来。 林建国开着空手扶拖拉机在街上慢慢走着。时间还早，他没有急着赶回下山，他想去揽活的地方看看。 林建国这辆新手扶拖拉机是岩县第一台，今天他也是新车买了以后第一次来这里。 这个地方就是县城以前的老城隍庙。后来被拆，就成了一片空地，三三两两有些不是在县城住的，公社里来的拖拉机农机手就自发地把这里当作停车的地方，逐渐形成了手扶拖拉机揽活的地方。 县城有临活的居民和单位就会来这里找车，找人。最多时林建国见过有五六辆，七八辆手扶拖拉机停在这里。 林建国以前那辆手扶拖拉机看起来破破烂烂，来这城隍庙空地揽活也没有优势。林建国是偶尔会过来看看，听听行情。有没有活不重要。 林建国把守护拖拉机开进城隍庙空地，刚好一辆也是下山公社的手扶拖拉机也停在那里，林建国和林师傅学徒的时候林建国还帮他替过班知道他的名字和性格，也是个很活泼的人。 年纪比林建国大几岁，已经有一个女孩，下山和县城经常跑，唯一和林建国不同的就是他的手扶拖拉机还是公社农机站公家的，他们是借口修车或去边远大队干活没时间回公社偷偷跑出来干私活的，不敢多拉，一趟两趟可以，时间长不行。 他们在农机站开手扶拖拉机是正式工，每个月有40多50块钱工资，所以不愿意花1000多2000块买一台大队淘汰的手扶拖拉机和林建国一样以帮人拉货为生计手段，他们说这是外快。不能作为谋生手段。工作单位才是旱涝保收的正经职业。 在城隍庙揽活的自己有手扶拖拉机和林建国一样靠此为生的不超过五人，林建国是其中一个。而且他们的拖拉机和以前林建国开的一样，都是很破旧的机器。 林建国知道有两个因为自己没学会修车，拖拉机没用多久就大修发动机，一年干下来没赚钱不说，还亏本，收的运费不够修车，干不下去了。 林建国把新手扶拖拉机停在下山那辆拖拉机旁边，也许是习惯，他的车头和那辆拖拉机平齐，两辆拖拉机看起来像并排站立的两个士兵。 林建国熄火，走向那个师傅。林建国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大重九，给那个师傅发烟。问“李师傅今天得闲？可有跑几趟？” “没，今天我是下午出来修车，看时间还早就过来望下子。你可以阿！就手扶拖拉机那么烂，你开一年半，嘛事都没！如果别人，修车都会亏死，你倒好，新拖拉机一到农机局，岩县第一辆新手扶拖拉机当夜就被你开回家里，你威水里！” 李师傅对林建国是知根知底。所以看到他自然是亲切得不得了。你有技术，就和年纪无关了。 他们都知道林建国是下山公社最老资格的林师傅收的半路徒弟，如果不是林师傅好酒，林师傅也会是下山农机站的六级工大师傅，可惜林师傅好酒，后来也就只是普通农机手。 林师傅有好多徒弟，下山公社农机站站长是其中之一，面前的林建国也算。所以下山公社农机站的师傅们对林建国都还不错。 李师傅和林建国闲聊着，伸手接过林建国递过来的大重九，手上拿着一个最小号的油漆罐就和一支秃毛笔就合在一起。对着林建国的新手扶拖拉机评论起来。 这时空地上几个小屁孩在追逐打闹，两个人也没在意，这种景象大家司空见惯。 李师傅拿过烟也没有刮火柴点燃，就把装油漆的手离开身子和林建国并排站着说话， 一个小孩从李师傅身边跑过，后面又一个孩子在猛追，那个孩子拉了一下李师傅的手，后面孩子没注意啪一下，小孩撞上李师傅的手，李师傅手上的油漆罐子给甩了出去，油漆罐子里装的黑油漆一下甩出一陀，糊在林建国守护拖拉机的右前大灯玻璃上。 油漆也罐子掉在地上。“哎！”大人和小孩都发出声音。小孩没事。 第74章 商量做新房的事 李师傅一看手里空了，仔细看，一坨黑油漆粘在林建国的车灯玻璃上，很是显眼。马上捡起油漆罐，用手里的秃毛笔把油漆从车灯玻璃上扒进油漆罐，车灯留下一块黑乎乎的油漆。 李师傅有点尴尬，说：“这个小鬼，乱跑。你看都搞脏你新车了。” “没事，又没打烂，就等油漆干透了用刀刮了就可以，小鬼没事就好。”林建国自己会修车，所以也没在意。 就是黑漆涂了车灯必须清理，要不然晚上视线肯定受影响。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聊着。李师傅解释刚才拿黑漆是在描牌照上的黑字。 马上元旦了，牌照上黄底黑字的数字有点脱色，就准备描黑一点，远看起来更舒服，刚才在空地上捡了一支秃毛笔才想起自己工具箱里有一小罐黑油漆。 还没开始，就遇到这样的事，不过还可以搞。李师傅就开始动手描数字去了。 林建国看看天色也不早了，看到油漆块。想想，自己好像有一个三角刮刀在老手扶拖拉机工具箱。可以去拿出来，等明天油漆干透，把它们挂掉就行。 自己先回下山吧。林建国想到就行动。和李师傅打过招呼，林建国摇响手扶拖拉机往黄家老屋场开了过去。 到黄家彬老屋，自己的老手扶拖拉机停在黄家门前，黄家彬用锄头在厢房物基上挖着，听到师傅的手扶拖拉机声音，他才站直身看向他。 林建国自己有老手扶拖拉机工具箱钥匙，他直接开锁打开工具箱，找出前段时间修发动机那天三块钱买的三角刮刀。 想了一下，这工具箱的工具基本新车都有，这些工具他也用不上，干脆从自己钥匙串上解下这个钥匙。 拿在手上。把锁锁上。他拿着三角刮刀放进自己新拖拉机工具箱，锁好。 黄家彬也来到他面前。林建国直接说：“这个钥匙也给你，我用不上了。过几天元旦过了，你就可以去考执照，这部拖拉机就交给你了，记住哦650块钱给你的。 你要好好干。这几天我会在家里，不进县城，元旦后就要经常进县城，到时我们一起揽活去。” 林建国把钥匙给了黄家彬，就开车回家了。 在自己家晒坪把手扶拖拉机停好，一亩田大小的晒坪已经一大半都摆着东西，自己的手扶拖拉机放着，都觉得有点碍事了。林建国停好车看着三车旧木料，在脑子里规划该如何整理。 走到车头大灯前，用手摸了一下那块黑色油漆，一丝油腻的感觉，林建国两个手指一捏，自己两个手指都粘上了。 林建国马上用手指在地上摩擦了起来。手指上的油漆被摸到了地上，有一点点被摸到两个指甲缝里。 林建国按照之前和黄家彬越好那样，一个人忙乎起来，爷爷奶奶看到要过来帮忙，林建国不让，叫爷爷指点自己分类。哪些可以用来修住人的房子的完好材料挑出来，把那些能用上的木料再挑出来。 林建国由爷爷指点，把材料重新分堆。爷爷也很仔细。晚上天黑的时候，爷爷总结说，今天到场的全部材料。四米多长直径18—20公分的横梁有100多根。 门方料：长2.2米40多根，1.5米短23根。窗户料损坏较多，完整的能凑齐12个窗户。 地板料完好度最好，都是厚度3厘米的9分板，爷爷说有40丈以上。 盖瓦的瓦格料破损严重，能用的勉强有20丈左右。还有8根24公分直径，长4米多的楼梯杉木。 一堆一米多长的杉木板。其他的杉木板还有一些，不过能用来做家具和用来封倒板，不能承重。 按爷爷计算，这些木料够做一间上下两层的青砖房的屋面横梁和二楼横梁。有20个门框，12个窗户。也有240平方的地板。瓦格料有80平方左右。 杉木料够做一栋120平方二层10间，每层5间房间的楼房杉木材料，加包括楼梯间一层六间。。 爷爷看这些材料，估计原来的招待所可能是两层的有两个楼梯间的上下24间的石头或青砖楼房。总面积就是300多平方左右的楼房。 因为拆房子的工人用力破坏的原因，屋顶瓦格好多是板断的。门是撬下来的，窗户就是硬撬，所以一大半都搞坏了。再加上林建国说拉了一车给别人。 基本也就这样了。这栋楼的旧料差不多就这些了。人武部的人没有自己留用。 林建国好佩服爷爷，原来爷爷懂那么多。林建国觉得可以和爸爸商量做新房的事。 冬天日短，天马上就全黑了，爸爸和妈妈才到家。今天林建国一直和爷爷在分旧料，奶奶和大妹巧萍把饭菜做好了，巧萍手脚麻利在持家和国栋的帮助下还把八头猪喂饱了。 大家一起，还比往日更早吃晚饭。今夜的菜主要是奶奶做的，奶奶偶尔会想吃辣，岩县这边百姓，喜欢吃辣的不多。 林家由于奶奶的原因，也能吃一些，今晚的菜奶奶就有两个菜放了辣椒。剩下的青菜和南瓜没有放辣椒。 蒜苗五花肉和萝卜干炒猪油渣十分够味，有了辣椒，特别下饭。林建国吃得过瘾，脸上都流汗了。今夜的汤，奶奶做的是咸菜干肉末汤，放了番薯粉勾芡。浓稠一些的，酸酸地咸咸地也十分好喝。 奶奶十分高兴地看着大家辣的满头大汗，尤其是林秀兰，辣得夸张地要了几次凉开水，还不断往嘴里塞萝卜干，把妈妈都逗笑了。今夜大家饭量超标。 吃完饭，还是林持家去烧洗澡水，林巧萍和妈妈洗碗擦桌子。林建国刚才也觉得吃了辣，给爷爷奶奶和爸爸把茶泡上，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陪着爷爷和爸爸三人各坐一边，奶奶和爷爷还是坐在一张板凳上。爷爷把收音机的声音关小。 对林家良说：“今天下午阿国清了一下这两天拉回来的三车旧料，发现还很多好料。可以做一栋二层楼的大料都够了，阿国话只花了25块钱，赢大里！” 第75章 六千零三十四块 “是阿，我刚才看到你们分好的料也惊火，昨晚就估到可能会抵些钱，今天看还是没想到哦”爸爸林家良说。 “阿爸，我们家过了年后，准备做新屋得不得？”林建国突然说出一句。 “做一栋新屋要好多钱，我们大队这几年，一家做新屋的都没，大家都没钱阿。我和你妈也只有不到300块，做屋不够阿。”林家良实说。 “年背这七只猪调给食品公司可能还收到几百块钱转来，昨天我问了，调5角半钱一斤，我7只猪，一只150斤就有，1000斤猪，550块钱，有多嗯少”林家良给自己鼓劲地说道。 “现在起砖屋，红砖买不到，青砖几钱一万？”爷爷问。 “我也不清楚，以前没注意青砖，石灰，水泥，河沙的价钱，都唔敢想做屋的事。今晚话起我现在还唔敢信哦。”林家良心有余悸地说。 “阿爸，你去问一下，我们过完年再算一下，看几多钱可以做成。如果三千钱可以差不多的话，就做得起。”林建国说。 “好吧，明天我去问下你刘叔，你也可以打听一下。”林家良说道。“对了，明天你进县城吗？”林家良问道。“元旦前不去进县城了，我帮家里几天吧。”林建国说。 “明天你先拉一担糯谷和三担大禾谷去辗了米来。再过段时间公社碾米的就会多起来，不如先辗好来。”林家良提醒说。 “好，明天我到公社去碾米。”林建国答应爸爸说。 今夜爸爸和妈妈一夜未眠，都在想着阿国说三千钱就可以起屋这个话题。两夫妻想了好久的事真的可以实现了吗？ 当夜，林建国睡得很扎实，昨晚林建国把自己所有的钞票全部清点了一下。 大团结他有560张，也就是5600块。5块的有72张，360块。2块的有21张42块，1块的红票子，32张32块。五角以下的一饼干盒，多少不知。 林建国退学三年以后，第一次知道自己有多少钱：六千零三十四块。这个数字他记了好多年。 早上，林建国自然醒，林建国有点内急，马上小跑着奔向厕所，还好，门是开着的，林建国蹲下扔下一串炸弹，松了一口气，再等了一会。解决战斗。 从厕所出来，看到爸爸在煮猪食，精神不是太好，林建国凑近问：“阿爸，你精神看起来不是太好，是不是不舒服？” “没，昨晚睡得太晚了，同你妈商量做屋的事，你妈说先做几间猪栏，过了年，自家的猪崽全部养起来，不分给人家。”爸爸说。 “好啊，就这两天我也有时间，我们先做猪栏！”林建国也十分兴奋。本来这几天就准备帮家里干活，这不，活就来了。 “刚才你奶奶找你，说有事，你记得问她一下，看有什么事？”林家良提醒林建国。“晓得了，我去扫一下车斗，等下装谷。”林建国看猪食还没那么快煮好。就往晒坪走。 回到晒坪在屋檐下拿起竹扫把，站在车斗边上把车斗留下的木屑，河沙等一小堆垃圾清扫了一下，拿起拖拉机边板外架上侧放的铁楸，接着，把垃圾倒在晒坪外缘。 挂好车斗后挡板，回头看车前大灯，用手摸了一下，油漆干了。用手势甲扣了扣，干了。翻开坐垫。拿出钥匙。从工具柜找出三角刮刀，对着油漆刮了起来。油漆和玻璃接触很容易就刮干净了，一点痕迹也没有。完美。 看看自家手指，还有一些黑漆，就不急着把三角刮刀放进工具柜，用三角刮刀的尖头，一点点，一点点，刮的很干净。 林建国觉得三角刮刀刮手指甲效果很好，就养成用它刮指甲的爱好了。 林建国忙完，才回到厨房刷牙洗脸。洗完脸把水倒在洗澡塘看到妹妹的镜子，他也拿过来照了照，看到自己的嘴唇上面的绒毛又更黑了一些，摸过去还是柔柔，就不管他了， 林建国十分期待自己能长出黑黑的胡子来，如果有胡子了，那他就是大人了。 林建国回到饭堂，奶奶和爷爷也刚坐下，巧萍给爷爷奶奶装饭，奶奶对林建国说“阿国，等下你不是答应你爸今天去公社碾米的？”“嗯，食完就去”林建国已经开始吃饭。含着饭说。 “你记到，辗好米。叫人家称10斤糯米，20斤大禾米再辗成米粉。记得带两个面粉袋子去装。到时我做荷包咋你们食。买点沙姜八角还有桂皮回来，去供销社买酱油还有白糖。” “快过年了，也炸点果子，做点烫皮给你们细伢子食。楼上还有番薯，我晒到有番薯干，也快好了，可以炸，可以用河沙炒来食。 软的番薯干直接可以食，这是蒸过三次晒过三次的。薄的硬的就要炸，或者炒过才好食。现在吃，牙齿受不了。”奶奶说。 昨晚奶奶也很高兴，和爷爷一起说话到很晚才睡，她也想起以前自己妈妈做的老家江右南安县的小吃，突然有都做出来给自己孙辈们吃的冲动。 特别是荷包咋，那是他爸爸老家传了几百年的名菜，他爸爸逢年过节都会做好多，送给在海门做生意的江右南安县老乡吃，她自己也很喜欢吃。 那年她过十六生日，妈妈还亲自教了好多江右名菜给她，荷包咋是她很早就会做，又不敢做的菜。 江右荷包咋，传说是明朝一位江右南安戴姓子弟获状元，回乡后宴请当地相亲，并为不能出席宴席的乡亲特别制作了一个荷包咋，让客人带回家给家里老年人吃的状元菜！ 林建国吃完早饭，把爸爸已经用麻袋装好的四袋谷子搬上后车斗，就往公社开去。 到了公社，粮站的碾米厂林建国来过太多次，和这里上班的男女职工都熟。他很快就排上队，有点好奇，今天怎么那么多人？ 等临近林建国可以碾米时，林建国问那个负责碾米的师傅为啥那么多人排队碾米？师傅告诉他今年冬天好多老百姓都是交了公粮后自家还有谷子。 第76章 林建国发现商机了 快过年了，都要蒸酒做米果，所以今年特别忙。还有好远的大队今年都来不少人。农民分田到户以后，大家积极性高，产量大增，现在能吃饱饭的多了不少人。 轮到林建国，师傅问他有多少谷子要辗，林建国指着地上的四个麻袋，说：三袋大禾谷，一袋糯谷。 过秤，三袋大禾谷重320斤。一袋糯谷重110斤。要付十块七角五分钱辗米钱。一斤谷2分半。以前一斤谷是2分钱，涨了五厘。 辗好米，林建国的到2麻袋多一点的大禾米，一麻袋不满的糯米。还用带来的一个旧麻袋装了差不多半麻袋的米皮糠，这是林建国妈妈特别要求带回去养猪要用的东西。 林建国看到有人只装米，不要米皮糠，就问：米皮糠卖吗？粮站职工告诉他：卖，三分钱一斤。如果碾米的社员不要米皮糠，碾米费2分钱一谷。 林建国提了一下自家的米皮糠袋子，感觉不准，干脆他就提着袋子放在称上称了起来，39斤半。 他又把大禾米放在称上称，大禾米210斤。糯米75斤。米糠39斤。一共324斤。减去五条麻袋。还有319斤米和糠。 林建国没有出声，从大禾米里称出20斤。糯米袋里称出10斤。用准备装粉的面粉袋装好，又到辗粉机那里排队去了。 林建国发现商机了！ 辗粉很快，辗粉费和碾米费相同，也是一斤2分半。三十斤米花了七角五分钱。辗粉只需进一次机器就得。 碾米需要两次，第一次去掉得是谷壳，第二次换了刀片去掉米皮糠。 碾米机和辗粉机其实是一样的机器，辗粉时地上放一长布袋把出粉口罩住，布袋能把喷射出得米粉收集起来。师傅说，碾米，辗粉只需要换刀具就可以。 粮站的碾米机是靠柴油发动机带动的，林建国发现和自己新买的20马力手扶拖拉机用的是同样的发动机。 全部弄好，林建国把米和粉都扛到自己手扶拖拉机后车斗放好。去隔壁供销社买了两包大前门，又回到粮站碾米厂。 林建国先走近这会没有生产的辗粉机师傅面前，因为以前林建国在公社农机站学徒时就经常帮粮站卸车，这些师傅大多认识林建国，就和他交谈了起来。 林建国问师傅，为啥有人不要米皮糠？师傅说，那些人是家里没有养鸡鸭，也没养猪的人家。留到米皮糠也没用。 还有好多公社住的吃商品粮的人家要蒸酒，买的糯谷来碾米，他们有工作，要米糠干嘛？所以粮站才少五厘加工费，把米糠收集起来出售。 至于加工费涨五厘钱，是县粮食局统一规定，据说今年全县粮站职工都反应冬季粮站加工厂都要加班，要发加班费。 林建国其实看上了米糠，他家里养了七条猪，妈妈就累得不行，林建国心疼妈妈。今天听说粮站的米糠卖三分钱一斤，他就动心了。 刚才他特意称了一下，他从家里带来430斤谷子，除了大禾米和糯米。还有39斤米糠。一斤三分，也就一块二不到。 林建国以前帮妈妈喂猪，听妈妈讲过，自从上次他帮妈妈拉回几麻袋米糠后，几头小猪长快了不少，四个月不到就100多斤了。 以前没有吃米糠的猪要五个月才能那么大，米皮糠用来喂猪还是划得来的。林建国笑妈妈是为了夸他，特意找的理由。 妈妈说是真的，不是开玩笑。吃米糠的猪，是真的长得更快，就是米糠难买而且不知道哪里有卖。 粮站的米糠要交县里副食品公司养猪场，普通百姓买不到。副食品公司从粮食局包了全县粮站的米糠，他们一斤四分钱收购。 县养猪场的猪听说五个月出栏，就有150斤重。妈妈一直好羡慕，妈妈是听上门来阉猪公的公社兽医说的。 公社兽医是地区农校毕业的中专生，国家干部。和普通的阉猪佬不同，他还教妈妈给猪喂盐，就是让猪的消化更好。 他还说如果有条件，可以多喂一些猪，本地已经不够，要从外省调猪了，计划内的猪不够供应。食品公司计划外生猪收购价从5角2分一斤涨到5角半一斤就是公社兽医传来的消息。 林建国听到粮站职工说米糠3分钱一斤，他就想今天无论如何也要买几百斤回去，所以他又回来加工厂了。 也算林建国运气，是今年老百姓分田到户以后，社员种田积极性提高，大家同样的田亩，产量增加多了至少两三成。 今年开始粮站除了加工公粮以外也增加了好多社员自带稻谷的加工任务，米皮糠以前粮站是有任务的，每斤米皮糠县粮食局付2分钱加工费给粮站。 今年任务完成后，粮站保存了这段时间生产留下的米糠，有人要就卖三分钱一斤，没人要就抵明年任务。卖了米糠的钱可以用来给职工发加班费。 职工都十分愿意粮站能卖出去。同样上班，有加班费，当然高兴。 林建国得知，也十分高兴。就拿出一包大前门塞给那个师傅，说自己要500斤，可有那么多？师傅说去办公室帮他问一下，让他一起去。 林建国高兴地和师傅一起走出车间。来到粮站加工厂办公室。经过了解，粮站预计今年冬天春节前可以有四万斤计划外米糠，现在库存3000多斤，完全可以卖给他，要更多都可以。 林建国也不敢说多要，他想回去和妈妈商量才能决定，但是500斤今天就要，交了15块钱，开了票。粮站职工给他称够分量，还帮他一起装车，林建国一激动，剩下的一包大前门又送出去了。 林建国是学着县城的那些拖拉机师傅的样子，经常买两包烟放着给人家抽，林建国自己不喜欢抽烟， 而且他不知道，他买的大前门是县里最有面子的香烟，是干部抽的，所以林建国人缘越来越好，就是他懂礼貌，出手大方造成的。 林建国在公社耽误了一上午，四五个小时才从公社回到下山大队，但是他今天的一个提问，解决了他家成为下山第一家养猪专业户的一个大问题，猪饲料的问题。 第77章 会不会亏本? 1982年，全县专业户评选，林家良就是下山公社有史以来的第一个养猪专业户，当年出栏生猪60多头。 家里被县政府挂上了一块亮晶晶的养猪专业户的铜牌，还有记者来家里拍照，林家良获得了奖状，被奖励了200块钱。 后来，林家良一直养猪到60多岁，直到家里小孩不愿接手才结束。林家是下山最先开始农村致富的典型，新闻上过地区日报。 林建国回到家，妈妈看到阿国又买到500斤米糠回来，十分高兴，她觉得要马上修猪栏，过了年就去人家家里捉一窝猪崽回来养。 等家里老母猪下崽以后，那只小母猪和老母猪都可以配种了。家里一年两只母猪养崽，往少算一年都可以养四五十条猪。 现在一斤5角半调给食品公司，一只猪可以赚20块钱，50只猪一年可以纯赚1000块钱，那就高兴死了。 妈妈是养猪高手，她也和公社的兽医学了好多养猪的知识，爸爸林家良只是帮忙，现在也开始感兴趣了。 一家人晚上吃完饭后，又开始憧憬更美好的未来。 林建国被妈妈带着先去公社兽医站找了兽医兼站长，让他到时指导林家建新猪舍，妈妈还询问如何用米糠养猪，到底划不划算，老母猪预产期是什么时候等等一大堆问题。 兽医站站长也十分高兴，县农业局刚刚开会要求各公社要大力鼓励发展副食品生产，主要是培育生猪养殖专业户，要求每个大队都要有一户年出栏10头生猪以上的专业户。 专业户这个名词也是今年才有的一个新词，兽医站感觉工作压力巨大，今天林家就自己找上门来，站长很高兴，满口答应，有任何养猪方面问题，他都会帮忙。 妈妈汤明花本来养猪就很懂，马上就请兽医帮忙设计猪舍，询问猪多了，猪屎尿的排放问题，积压多了，会好臭。 兽医说，他有办法，过两天林家动工，他会过来现场指导，保证没有问题。养100头猪都不怕。 临走，兽医要求林建国去农资站买两捆农村用来育秧时用的塑料薄膜，说你家建猪舍要用。甚至可能不够，多买一点更好。 林建国还带妈妈去粮站加工厂看了米糠。 去有猪崽的人家问了小猪崽的行情。刚好有一家养母猪的人家，她家母猪刚下崽有11只，一个月断奶以后可以分窝，一斤9角钱。 妈妈汤明花说全要，那位大妹好高兴，预估有300斤重，一个月后猪崽断奶就分给她，就不答应别人了。 妈妈知道行情，还问要不要付定钱，那位婶子知道汤明花也有养母猪，就说不用。 以前她也和她们大队的大嫂到过林家分猪崽子，她说你的母猪比我养得好。两个客家女能人一阵神聊，差点给林建国带个姨娘回来。 回到公社，先买了三捆塑料薄膜后，林建国再去供销社按爷爷开的预算单： 买了20斤铁丝，20斤马钉，还有20斤2寸长的铁钉，四捆共100米油毛毡。20包水泥回家。 花了200多块钱。主要是铁器和水泥钱多。按照单子，还要石灰，块石，青砖，和河沙要准备。 屋面除了油毛毡，还要去山区买一手扶拖拉机杉皮。竹子和杉木棍要看实际需要再买。 爷爷预计建三间猪舍，一间仓库就够了，一次可以养40只猪左右的面积：80平方猪舍，20平方仓库。预计总花费1500块。这是昨晚做的预算。 妈妈吓了一跳，那么多钱？加上买猪崽，买糠，要开始养猪至少2000块。 猪还要养四个月出栏，每头猪一天至少2角钱一天的米糠，养40头，一天就要8块钱米糠，还要1000多块才能养大出栏。不算劳动力支出，光资金总预算需要3000块以上才够。 可以说妈妈一冲动，家里三年的总收入就一下全没了。妈妈开始后怕不已，这会都有点神经质了，不断问阿国，会不会亏本？ 林建国自己已经有6000块，他一点都不担心，所以肯定地对妈妈说，不怕，累一些就是了，不会亏本。可以在粮站买到米糠就不怕。 如果要打猪草就不能养那么多。你不是去过兽医站了，兽医站话，如果你做专业户，就可以去粮站合法买米糠，公社没有，去县里粮油加工厂都要卖给你吗？有猪食，你怕啥？ 妈妈未来几个月都是在担心和经济的压力中度过，直到第一批大肥猪出栏才睡了一个安稳觉。 回到家，林建国把水泥全部放进饭堂，这些是不能淋雨的，一定要放室内，三捆塑料薄膜，四捆油毛毡，一堆铁丝，马钉，铁钉放在饭堂一角， 家里大兴土木的氛围马上进入状况。全家人都洋溢着兴奋的神情， 爸爸和妈妈感觉压力巨大，吃晚饭时频频走神。 爷爷懂农村规矩，他吃完饭喝茶的时候说三天后的第四天是个好日子，适合动土建房，要爸爸林家良安排好时间。 叫上三四个人帮忙，可能四五天时间可以把猪舍的架子搭起来，弄好屋顶就好了，不怕落雨就可以慢慢来。最多半个月到20天可以弄完。 爷爷要林建国负责拉回三手扶拖拉机石灰，四车块石，八车河沙，两车或者120丈杉皮，一万块青砖。 家里还要准备一些粪箕，锄头，洋楸，和一辆板车。最好搞两个铁皮油桶回来储水，石灰，水泥，河沙混合需要大量的水。临时去挑来不及。 请人帮忙，需要至少两个人会砌砖墙和砌块石墙，要准备灰刀，灰桶和木匠工具。 要一个会大木工，实在不会，要有力气的人，爷爷可以教他做。 爷爷的安排，有条不紊，林家良和林建国就更有信心了。两父子都知道要做哪些事，那晚大家都早早睡觉了。 1981年12月24日，林建国开着新手扶拖拉机，带上两斤饼干和满满一桶备用20公升柴油，准备向云山公社开去。 云山位于福省最西南端和江右省，以及嘉应省，三省交界之处。距岩县县城75公里，距下山公社55公里。 第78章 云山公社 和下山公社的地势截然不同，下山公社往西15公里，两个公社交界的地方就是一座大山，山的东面是下山公社的缓坡丘陵盆地，社员以种水稻和茶叶为主业。 入山以后是连续30公里的上下坡公路，路面很窄，只能勉强通过中型轮式拖拉机，坡陡弯急，进山方向挨着下山公社边界不远三四公里还有一个大队，零星有十几户人家。 上山后，有近26公里的莽莽山路，全是原始森林，没有人家定居。 10年前大会战，才第一次修了公路，当时那条公路，岩县召集了附近三个公社几千人，用原始的钢钎撬，锄头挖。加少部分雷管炸药，全是人力肩扛手提板车拖。 用了三年多才修出一条宽不足三米，长40公里黄土和石块垫底作为路基的崎岖山路。 通车时，岩县召集了全县的性能良好的20部中型轮式拖拉机和仅有的六七辆212吉普车，披红挂彩敲锣打鼓地进行了通车仪式。 当时的地区日报形容这是岩县的“红旗渠”云山公社是当时全省最后通机动车公路的公社。 那个岩县最边缘，也是人口最少的公社书记，道路通车后，成为岩县最年轻的副县长，一时成为美谈。 云山公社全公社只有2000多人，连下山大队一半的人都不够，那里有很大面积的原始森林，山上的杂木和杉木，毛竹资源十分丰富。 通车后，开始有石灰窑，木炭窑，地质队进去考察还发现云山有钨矿，锡矿，铜矿。 今天林建国就是要进山买石灰和杉树皮的。 这个公社还是以前林建国在学徒时跟师傅来过一次，当时下山公社十几位农机手听到说进云山拉粮食，全都称病不敢去。 十几公里的陡坡上山，十几公里的下山，一不小心，就是车毁人亡！云山公社通车后，摔下山的拖拉机和汽车，是全县一半以上。 好多都是在下陡坡长时间刹车后，刹车片磨损发热效率下降，最后完全失效，拖拉机和汽车冲下山崖摔落。 敢进出云山公社，是岩县各种机动车司机的炫耀资本。云山公社当地也只有三辆手扶拖拉机和一辆中型轮式拖拉机在运木材和石灰，木炭，草纸还有粮食等。 云山公社的212吉普，在通车后不到一年摔入山谷，当时车上连司机在内，加公社一个副书记和两位委员两位普通干部，一共六人死亡。是云山公社道路修通后，死亡人数最多的一次。 云山公社林建国也不想来，但是这次是家里做猪舍，要用到石灰和杉树皮，这两样东西在下山可以买到，价格相差一倍以上。 为省钱，林建国敢冒险。他和师傅走过一趟，所以也做了准备，这次带上了备用油桶和饼干。 他还记得进山前哪里有水沟可以加冷水，哪里能停车用水浇轮胎，降温保持刹车有力，昨晚睡觉时，他就把林师傅说过的，山路必须注意的地方想了好多遍。 他决定自己开车跑，为了不让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担心，他对谁都没说。 新手扶拖拉机已经过了磨合期，他自己换的机油，也全车加了黄油，昨天睡前检查过柴油和水箱，车灯，轮胎以及刹车。他信心十足。 天气有点冷，林建国穿上军大衣，用一根皮带在自己腰上又扎了一圈。穿上棉裤，脚上厚解放鞋，里面穿了两双袜子，手里带着白色棉纱手套，全副武装。出发。 经过公社，他在供销社停下，买了两包大前门和火柴，还买了两瓶橘子罐头。问了石灰的价格：2块钱一担，一百斤。 林建国拿起售货员找给他的零钱，习惯性地把8分钱分票换了16颗水果糖，随手放进军大衣口袋。这个习惯性，让林建国终身难忘。 岩县到云山的公路丘陵盆地公路还是很平顺，公路上都铺有河沙和小碎石，一路上林建国开得很是畅快，拖拉机也有力了，心情很好。 出了下山公社，开始上坡，路面也还好。走到一个急转弯过后，路边靠着石壁旁有一户人家，是黄土夯成的四扇三间的土坯房，屋顶是五层厚杉皮盖顶，房子看起来年头不久，墙体还能看得到比较新鲜的黄土颜色，墙体也方方正正。屋檐下的杉木梁还露出奶黄的的原木本色。 这座房子30米外，靠近山崖有一股从山上冲下来的小溪水，和一个小瀑布似的。山上冲下的水把地面冲成一个圆桌大小的水坑。这个水坑也是这家人选在这里做房子的主要原因。 公路通车后，这个地方也是经过汽车，拖拉机加水必停的地方。这家主人很是好心，在水坑的三个方向都围了一圈平整的石块，方便自己家也方便过路的司机，还在水坑边放了一个旧木桶。 一条水沟冲过公路继续向山下流去。路面上是四块20公分厚的水泥板铺着。 水沟已经用块石和水泥砌墙加固了，上次林建国和师傅来的时候还是土沟。 林建国把车停下，熄火。用路边的石头把车后轮塞住。用木棍水箱底部开关拨开，滚烫的冷却水流了出来。 林建国看到水坑边那个旧木桶还在那，就没有取下自己带的小铁桶，就直接走到水坑边挑起木桶大量一桶水，提到拖拉机发动机前。 先浇了一些冷水到发动机水箱盖子上，水箱盖发出“滋滋”的声音，他用手摸了摸，已经不烫手了，才用毛巾盖住水箱盖用力扭开，水箱冒起一阵白气，里面的冷却水温度已经很高了。 他提起水桶，把水对着进水口倒去，，水箱里面冒出一阵弄白水汽。然后慢慢停歇，林建国继续倒，因为出水口开着，水箱里的热水被替换，温度快速下降了下来。 林建国蹲下身子，伸出手去试从水箱流出的热水，待感觉已经不烫手了，把出水开关关了。 继续过去水坑又体力一桶水过来，回到拖拉机旁继续往水箱里倒，装满溢出车外。 第79章 石灰窑 林建国放下木桶，用双手捧起一捧给自己洗了把脸。回头拿起自己的小铁桶和木桶一起回到水坑边，水坑里的水还是透明见底，可以看到池底有几只小指粗细的野生小鱼在游动。 这里还有野鱼，林建国不由好奇心起，蹲在旁边看了起来，原来是山区溪流特有的小石斑，这种鱼下山的小溪流也有，林建国就是好奇，在这半山腰也有它们存在，是第一次见。 林建国趴下，用嘴探到水坑里喝了一口，溪水很好喝，有一丝清甜，刚好林建国也有点渴了，林建国连续喝了好几大口。 洗干净铁桶，给自己打了一桶，挂在车斗旁挂钩上，林建国知道随着拖拉机颠簸，水桶里的水大部分会溢出去，带上可能也剩不下多少。 林建国希望自己上到坡顶时能留下多一些，它可以用来浇刹车，他有点后悔没有带上那个塑料机油桶了，如果带上，就可以带上五升水，那样拖拉机下坡到一半时就可以更容易冷却刹车片了。 他今天忘了，上次林师傅说过，也没带。这会他才回忆起来。看看那户人家，大门紧锁，那就不是离开一会，短时间会回来的样子。 林建国看着上山的路，由于是冬天，路上视线还不错，今天天气也好，出太阳了。山路虽然不平，也没有上次来时的阴森气氛。 林建国用摇把把车发动，接下来就一直是上坡，到坡顶大约12公里，然后是15公里下坡，这一段路是没有人家的，全是原始森林。也是这一段路最艰难的路段。 林建国深吸一口气，挂一档起步，挂上二档，就小油门慢慢走着，坡度越来越大，拖拉机跑不起来，三档都不行。 只能慢慢行，路基上黄泥越开越少，石块路越来越多，这会是空车，还不能太快，否则轮胎会割破，不如慢一点，油门小，车子效率反而更高，最起码不会前轮空跳。 四十分钟后，拖拉机来到一个山顶，有三十米左右可以并排停下两辆货车的一段平路，道路上很多车辙。 山顶到了，林建国没有停车，慢慢爬到顶，也没有换挡，就这么二档挂着集中注意，两手紧握扶手。林建国开始下坡，15公里长下坡，想靠刹车是不可能的，一定要用挡位控制。 下坡的路面开始也还好，过了三个急弯后，路面开始出现拳头大小的石头和载重车爬出的一条条黑色的轮胎痕。 这是云山出下山的重车加油冲坡的开始痕迹。说明到这里的车，要全力加油才能上来。 林建国一路观察，一路小心驾驶。15公里长下坡，没用过一次大力刹车，拖拉机也很听话。 看到路边有房屋出现在眼前，林建国知道，自己很快能到目的地了。 挂上三档让车跑起来，四档，全速六七分钟后看到了两座用块石砌成的两座碉堡状的建筑，那就是今天的目标：云山石灰窑。 岩县周边真正山区石灰石地区只有云山周边才是，以前这里没有公路，石灰窑规模很小，就是云山公社2000多当地居民偶尔烧来使用，用作农田消毒，和建房。 公路施工后，施工指挥部利用当地资源就地取材组织沿线大队合力修了这座石灰窑提供石灰给施工用作砌山墙，砌路基，水沟使用，路通之后，石灰窑还保留着。 就开始向下山岩县运出来，但是由于大山道路上下坡道危险的原因，汽车已经很少来云山拉运石灰，太危险。 岩县石灰还是从外地运过来居多，岩县石灰也在周边卖得最贵。就是运输不便，云山有石灰，因为这座大山阻隔，也卖不了多少。 这会石灰窑只有两个师傅在干活。林建国进去就看到了，一大堆刚刚出窑的白石头还冒着热气，这就是上好的石灰块。论斤卖。9角一担。 林建国不敢装满，他计划第一车拉25担试一下。和两位社员聊天得知，今天这窑石灰是昨天开始出窑的，有1000担。 云山两座石灰窑，一个月单窑烧两窑，主要是装窑费时费力，一座窑最快装窑要五天时间，点火烧要三四天，冷下来要两三天出窑两天。 半个月一窑石灰1000担。云山石灰窑火力全开时，一个月两座石灰岩每个月可以轻松出4000担，三四十人干。 现在每个月只烧一座窑，也只能出一次，石灰窑现在只剩下六七个社员在干活了，而且还不能保证每一窑石灰全都卖出去。大队已经不想继续开下去了。 林建国还是第一次听说，感觉运气不错，早几天过来，还没有石灰。当真够幸运。 林建国去开了票，石灰窑社员带林建国去校称，石灰窑是用板车装车，要林建国把拖来倒车对准一个小坡道，出窑工可以把把板车推到车斗上倒出石灰。 一板车五担，也就是500斤。林建国开出25担票，就是五板车。社员笑小伙子运气好，刚出窑石灰大块的多，答应给他挑最好的块灰，分量给他高高的。 林建国也十分高兴，社员也厚道，每一板车都给多装几十斤。五板车石灰装得都平车斗了。 林建国把一包大前门分给了几位社员。他们还告诉林建国回去得时候要在哪加水，要在哪停车浇刹车，很是热心。并保证下一车还是这样帮他装车，保证他不吃亏。 有个大叔还送了一个黑机油壶给他，盖子有点盖不牢，但是能装些水带上坡顶，如果刹车片太热可以救急。看得出来，这些大叔都是很关注林建国回去的安全。 告别石灰窑，林建国小心地往回开，25担石灰并不重，林建国也很顺利上到坡顶。 这次到平路时，林建国停车了，他首先感觉到水箱的热气，没有开，也差不多了，人走进能感觉到热量一阵阵传过来。 林建国蹲下看四个轮胎气压是正常的，也没有超载，轮胎是鼓鼓的，并没有明显变形用手摸过去，温度温温的不烫手。 趴下身子去看，都很干爽，没有油渍，所有一切都正常。林建国伸了一个大懒腰，听到身上“咯咯”声。 抬头远望，可以看到下山公社，甚至看到下山大队的茶山。不远阿。 回头看，云山在眼前，山脚的云山公社也能一眼就看到。天上一朵白云，真漂亮。 山顶鸟叫声传来。气氛十分舒服，空气也特别好。 第80章 路上出现一只动物 还有15公里下坡，按照石灰窑大叔的建议，林建国是重车，就不能用二档下坡了，他们告诉他尽量慢一点，要用一档拖着下，能不用就不要用刹车，车速越慢越安全。 以前林师傅也是这么说的，林建国很是小心，一路上真的很顺利。 只是用了五六次刹车就来到缓坡初那座有水坑的房子边，林建国踩下刹车，拖拉机稳稳挺住，没有出现刹车不住的情况。 林建国长出了一口气。把刹车压进倒数二格，卡住。慢慢抬起脚，拖拉机没有动，林建国熄火。 跳下车，捡了块石头塞进后轮下面。用手摸了一下后轮半轴科和后轮外壳，有点烫手。 林建国拿起车上的黑色机油桶，拧开盖子，往外倒水，机油壶只滴处几滴水，刚才下坡下到快到这里时，林建国已经用掉了之前装的水，看起来作用很大。 林建国拿在手上，走近水坑。他提起木桶，大量一桶水，往机油桶里灌，把机油桶灌满，又把木桶打满，一手提机油桶，一手提木桶走回拖拉机。 对着后车轮慢慢倒了一些，后车轮的外壳冒出一些水汽，不一会就眼见干了起来，一会水渍就不见了。 又倒，水渍干得就更慢了，走到另一个轮胎，同样操作，两个后轮冷了下来。 前轮也这样弄，一共提了两趟，四个轮子都冷到摸上去已经不烫手为止。 林建国很顺利地回到下山家里。爷爷看到他扔下的大块白石头，拿在手上颠了颠分量，高兴地说，质量很好，这样的石灰化了，直接就可以粉墙了，很细，很粉。是最好的石灰了。 林建国买到了好东西。林建国得到爷爷的表扬很高兴。他用备用柴油给自己拖拉机加满柴油，还找来自己心心念的可以装五升的机油桶。 这个盖子拧紧以后就不会漏水了，必须带上。家里午饭还没有做得，林建国草草吃了几大碗就再次开车出发。去的路上车速比第一躺快多了。 到云山石灰窑时那些社员刚刚吃过午饭，三两个人还在抽烟闲聊。 大家看着林建国的拖拉机回来，都很惊讶，他的速度已经比他们想象的快了太多。 虽然他们知道林建国只到下山公社，也比大家预计的时间短。林建国刚才一切顺利，所以这一车，他说装30担。 开了30担的石灰票，付了27块货款，还把那个大叔送的机油桶还给人家，才开车离开。 因为已经跑过一趟，林建国在上坡的过程，拖拉机动力也足够，哪怕最陡的那个陡坡都没有太大油门也安全上去了，林建国来到坡顶平路停下车，心情特别愉悦。 还是精心检查过车况，自己看向远方，很是快乐。 在林建国准备下山的时候，对面来了一辆12马力的手扶拖拉机，可能装的比较重吧，那台手扶拖拉机烟囱冒出一股股黑色的烟雾，发动机也发出疯狂的呐喊。 终于到顶，那拖拉机手，一松油门，马路上的噪音马上降了下来。那位拖拉机手停在林建国旁边，打起招呼，两人聊了一会。 林建国得知这台手扶拖拉机是云山公社农机站的，他今天拉了一吨20包水泥，帮公社食堂带了10捆啤酒和两麻袋大米，有点超载了，差点没上来。 刚才在下面冲了几次才成功，让林建国下去的时候注意避让他冲坡爬烂的地方，不要在那里刹车，怕会刹不住滑车。 那个位置比较讨厌，是一个向左急转弯下陡坡，他上来是右急转弯上坡，那个位置也是云山公社212吉普出事的地方，请务必小心！ 看那个云山农机手如此重视，林建国表示感谢，并说自己一定注意，林建国先离开。 一路上，林建国确实很小心，当来到那个当地司机交代的地方时，林建国十分小心，但是路上突然出现一只动物。 林建国刚刚转过弯，没注意是什么东西，只看见路中间有个会动的东西，林建国下意识一脚急刹车。 车子没有停，后轮不转了而是向山的一侧滑了起来，眼看就要翻车，林建国赶紧松开脚刹，车子一摆，后轮滚动后车斗一震，又回正了，没翻。 只是左边后轮滚下了靠山一侧的沟里了！后车轴卡在路基上。整台拖拉机粘据了路面的三分之二，斜横在了路上。 林建国吓得满头大汗，拖拉机已经被发动机闷熄火了。林建国坐在驾驶位，停了好一会，才下到路面，用手摇了一下，后车斗一动不动。 林建国还是找来一块石头塞在右边后轮正面下方。仔细观察起来：拖拉机成一个倒c型，车左后轮倒向山体，车头向路中央。 歪着，路边的沟里落下一小堆从拖拉机掉落的白石灰块，大概有一担多，还是中招了。 林建国哪管地上脏不脏，直接趴在地上往后轮看，发现左后轴几乎和路基平齐，看不到一点缝隙。又车轮倾斜地还在路基上。 林建国无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怎么办？这地方人也找不到一个，自己一个人能做什么呢？如何才能把后轮搞出来？林建国在想办法 。他先把车头往靠山的一侧移动了一下，发现如果上坡的拖拉机来的话能过去，后面有车下来就很危险。 他脸色一变赶紧往车后转弯的地方跑，在路边摘了好多树枝，一路丢一路摘。 他要给后面的车预警，要不然在这个急转弯的地方，后面来车不知道的话，那就会出大事！ 林建国把树枝扔了好远，才回到自己拖拉机边上，车后轮拖过的痕迹，很吓人，有十几米远，不踩那脚刹车就好了。 林建国一边自责一边走向自己拖拉机。他从车后往前看，觉得必须把石灰卸下来才有可能把后轮从沟里搞出来。 他又跳下靠山一侧的沟里，最深的地方已经快到大腿了，大部分比膝盖高，有将近一米宽，没有砌石块，就是夏季大雨冲刷出来的土沟。 第81章 一个人，一堆火 他用脚使劲踩，路基很坚硬。有一些小的碎石块。 林建国翻开坐垫，开锁看了一下工具箱，拿出千斤顶和一根短铁棍。在林建国看来目前只有这个东西可以用。 林建国往路边走了几步，往下看，一阵后怕，这是一个高坡，从他站的地方往下看，大树的最高处连路的三分之一都不到，就算一棵树20米高，这里看下去也有六七十米高。 林建国扔下一块小石头，也过了三四秒才听到石块敲打树叶的声音。好高，这个地方就是212吉普翻车的地方。 林建国不知道是不是，他也没想那么多，就是疑问，刚才是什么动物在路上呢？ 林建国顺着道路往下走，过了自己的手扶拖拉机，看到路面有拖拉机前轮大纹路轮胎碾压过的痕迹，再往下走了几步，看到一个破碎的啤酒玻璃瓶扔在那里，瓶子底部还有泡沫和一点点液体。 路基上有一些饼干碎，路上也有一点，还有几颗黑黑的象某种小动物的粪便，林建国用脚踩了一下，粪便还是新鲜的，看起来像兔子粪。难道是只野兔？ 林建国觉得自己很冤，看着歪向一侧的拖拉机，一脸无奈。 只能先卸车。他比划了一下高度，只能往车后上面方向扔，往沟里扔不行。沟太深了，就算出来，再装就麻烦了，有将近一个人高了。 往旁边，也不行，已经占据一块路面，如果上坡方向来拖拉机将将能过，来汽车就过不了，那只能往车后斗扔。 好在装的石灰是块状的石头样，重量也轻了好多。 林建国也带着面纱手套。他用了半个小时，基本就扔完了。 自己出了一身大汗。不敢脱军大衣，一会不运动马上就凉，这点知识常年做体力活的他还是知道的，他只是放松了腰间的皮带。 跳下车斗，他直接趴在沟里往车轮底下看，车左后轮已经悬空，他用手转了一下，左车轮真的转动起来。 看能不能硬拖？林建国想到一个主意，车后斗已经空了，如果拖拉机前轮用力拖，可能有机会把左后轮拖出来。试试。 林建国摇响发动机，挂一档，拖拉机往前突突了几下，车头就往山这边偏，林建国使劲往道路外侧推，车头就在原地蹦了起来，打滑了，拉不出来。林建国第一方案失败。 他拿起那根短铁棍，拿上千斤顶，趴在地上找不到合适放千斤顶的位置，太靠近右边顶不起来，只会让车越来越斜向山体。 林建国只能在左前轮前面找个位置。找两块石头，顶后车斗，有效果，车后轴离开了公路，林建国看到了希望，使劲压千斤顶。 后轴抬高了一寸多。林建国正想再加力，车后斗向山体一歪，糟糕，左后轮又掉下去了，而且更讨厌，又往沟里进去10几公分，后车车轴都移过去一节。 这样不行，如果把车全弄进沟里就麻烦大了。林建国第二次尝试失败。 林建国站在拖拉机前面，左看右看，在想办法，天色越来越暗了，林建国抬头看，太阳已经偏西，糟了。要天黑。 林建国看向四周。森林里面看不远就是一片黑色。 林建国赶紧周围附近看，还好是冬天，周围有一些落叶，但是还能清晰看见路旁的树林里有跌落的树枝和修路砍倒的枯树。 林建国觉得要找树枝来生火，要不然大冬天一个人在森林里，晚上来个什么动物，自己也怕。 想到这里，他就沿着公路往路上扔树枝，板能搬动的枯木。走了好长一断距离。有点看不清楚了，才回到路上。 往回走，往回扔，一直到路上都看不太清楚才回到拖拉机前面。 他先用摇把把发动机摇响，打开前照灯，亮光起来，自己在工具箱找火柴，没有找到，用手在裤袋里，也没有。 突然想到早上在供销社买了一盒新火柴。用手在军大衣口袋里摸到了，来到拖拉机前方，感觉了一下距离。 选择了离拖拉机三米左右的地方，找来树枝胡乱扯下几根放在地上，拿起手指粗的几根干树枝垫着。 划亮了火柴，在家生火习惯了，今天也顺利地烧着了，周围慢慢亮了起来。 林建国回头把扔在路上的树枝和枯木拢作一堆，大约估计了一下，感觉不太够。 有点不知所措，看向拖拉机头的前大灯，顺着光照的方向看去，路上一节有手臂粗的树枝躺在路上。 也是一个办法。林建国走向拖拉机，用力移动车头，可以看到前面路边有四五根树枝。 林建国快速跑过去，又发现多几根。他抱起能见到树枝往回走。 把灯光照射范围内的树枝拣完，就移动拖拉机，又找到不少。最粗的一根就让他费了好大的劲才拖回来。 这下差不多了，林建国心定了下来。出了不少汗，渴！那里有水？ 他想起早上买了两个橘子罐头，想到有个机油桶，可是机油桶里的水，混合着机油，喝是不可以的。 看看小铁桶还有没有。真有，还留有大概十公分高的一节。这个桶因为林建国经常用来带猪肉，洗的很干净。 这点水节省点，熬到天亮因该够，还有两个罐头，两斤饼干。 林建国找了一个角度，脸看向拖拉机，背向黑乎乎的山沟。 坐下。看到拖拉机还在发动，赶忙起来，把拖拉机熄火。已经生火了就不要浪费柴油。 林建国随便垫了一根树枝在自己屁股底下，拿出螺丝刀撬开一瓶罐头，拿起饼干吃了起来。 一个人，一堆火，林建国把一大半饼干吃进肚子里了。一个罐头全吃完，这才觉得不饿了。 觉得有点冷，一看自己军大衣开了三个扣子，腰带也松松垮垮地吊军大衣的扣子上。 赶紧扣好扣子，扎紧大衣。感觉暖了起来。这时由于火堆亮光的角度，林建国看到的手扶拖拉机的右侧车斗外侧。 一把铁楸，一把廉铲出现在他眼前。这是装河沙的工具。刚才没想到。这会看到，林建国就在想该怎么办？ 第82章 终于可以回家了 不行，还要想办法，用廉铲试试，把路基挖一点，把沟垫一点，让左轮吃到力估计可以。 想到就干，看了一眼火堆，过去车后斗看了一下。 回到火堆旁，捡起烧得更旺得那两根移到和车斗堆石灰得边上放下，看向拖拉机后面，可以看到。 就放在这里，连续几次，先搬火堆已经点着的，又搬准备得柴火。 忙碌了一阵，拿起廉铲来到沟里。有点舍不得把石灰埋了，低头把整块的石灰扔进车斗去，很快就扔完了。 隔着拖拉机明显看得到一个拖拉机的影子。林建国先从车后斗上面挖，不好用力。 干脆跳进沟里，从沟里往下挖，好用力多了。开头路基很结实，刨开面上那一层以后就好了很多。 很快，车轮下的土堆越来越高了已经裹住后轮了，林建国一会加火，一会挖泥。 一直不停地干，最后趴在地上用铁棍捅，一点一点。 车后轴全部悬空了，左后轮吃到力了。林建国怕坡度太陡，趴在地上用铁棍使劲捅松路面，伸进手去拨土出来。 渴了，喝一口冷水。饿了，吃一块饼干。饼干很快吃完了。 林建国忍住饿，继续挖，又挖了许久，顺着火光，可以看到一个斜坡顺着火光平直了起来。 试一下。林建国跑向拖拉机，摇响发动机，不急着开车，又趴在地面看向后轮，还是有一点阻碍，林建国继续用铁棍捅，用铁棍扒。 看到那个小坎低了好多，才挂了倒挡轻轻往后倒了一点点，挂上前进挡二档，往前一冲，起来了！ 林建国把车停住，自己下车看要怎么把车倒回来装石灰。火堆又要移。不然太远，靠近又会点着轮胎。 又把火往路中间移，好饿了。林建国摸向口袋，军大衣口袋里的水果糖，给自己丢了一颗进嘴里。 想着还有一个罐头，等下倒好车，把它吃了，车出来了就好办了。 移好火堆，倒车成功，找来大石头，把拖拉机轮胎垫好。嘴巴里已经干掉四颗水果糖了。 扒拖拉机熄火，大灯打开，后棚上，指示灯不太亮，也有红光可以看得到一些。 林建国用螺丝刀撬开罐头，几大口就把糖水喝了，橘子给林建国仰起头倒进嘴里，，林建国大口嚼了两下就吞进肚子里，抖一抖，罐头瓶空了。 林建国，冷静下来，先去火堆加上几根粗树枝，反正车已经从沟里出来了，现在不需要节约柴火，现在需要光亮。 回到车斗后抓起白石头就往车斗扔，扔了半个小时，才从火堆里找了根树枝周围找了一圈，发现七八块漏网的石灰块，再把它们捡回车斗。 又找了一根柴火更大范围找了一遍，确实没有了。 走到拖拉机后轮边，用手试，石头能搬动，就把石头往前挪了一点，还放在那。 回头把火堆的烧着的柴火一根一根弄灭。留下一堆亮着的小火粒，拿起机油桶，里面有水，倒出一些“嗞啦”地上冒起一阵白烟。 看得见的火星基本全灭，林建国还算老成。 用铁楸在地上扒拉了一下，又有没有熄灭的火星亮起了，继续倒水。 完全熄灭了，林建国才收起铁楸，挂好廉铲。把铁棍和千斤顶放进工具箱，往嘴里又塞进两颗果糖。 拿起摇把，把车摇响，放好摇把。把垫在车后轮的石块移开，慢慢挂一档，松刹车，终于可以回家了。 回到了下山公社，天也蒙蒙亮了。这一次是他第一次在野外过夜。不觉得怕，就是想睡觉。 一口气，回到家把拖拉机停在晒坪。林建国冲进屋内，拿出钥匙，开了自己房门。倒在床上，就睡。 林建国是中午才起来，严格说是中午被饿醒的。看着自己的身上，军大衣沾了好多黄泥，石灰和烧过的草木灰。 林建国灰头土脸地回家，一夜没睡的妈妈看在眼里。本来想给他脱了大衣，但是林建国太沉了，妈妈一个人没那么大力气。 看他睡得那么深，干脆就不动他了，只是在锅里烧了热水备着。 林建国洗了澡，来到饭堂，饭甑里的饭是热的，桌上的菜是热的。三大碗米饭，一大碗肉汤。林建国才收兵。终于回血。 出来屋门口。拖拉机上石灰已经被卸下。拖拉机停在眼前，正面看，和平常比就是灰尘多了厚厚一层，侧面看车后斗有新鲜的黄泥，左车轮颜色都变了，是一个黄黑色的轮胎。 这会家里就林建国一个人，林建国也觉得奇怪，爷爷奶奶应该在家吧？ 林建国不由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摸到了嘴唇上的胡子，林建国长胡子了。他自己没有感觉到而已。 林建国不是一个墨迹的人，他回房找出钥匙，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皱巴巴的纸票子，还带着两颗已经磨损得起毛边看不清楚包装纸字迹的水果糖。 林建国预计纸票够用，把糖扔桌上，纸票塞进裤袋，走出家门。把拖拉机开向公社农机站。 来到农机站，林建国直接开进机修间，把拖拉机调头，倒向机修间特有的一条保养沟，那里可以站在沟里看车斗下部，林建国担心自己拖拉机车轴有没有问题。 首先，没有看到油渍，这是好信号！懂车的都知道，机油，黄油的渗透力多强。林建国特别仔细，用手上的大号螺丝刀铲铲刮刮，把后轴全看了一遍，后轴没有硬伤，连林建国最担心的左侧变形都没有。 那是昨天下午车子侧倾直接受力的地方，被在路基上拖动十几米。稍微碰到大块一点的石头，那就很难说变不变形了，直接折断的他都见过。 检查自己手扶拖拉机没有因为昨晚轮胎掉沟里造成损伤后，他把拖拉机开到农家站那块水泥地，那里有一根手臂粗的黑胶皮管，外圈缠绕着钢丝的水管，有人在出水口，用细铁丝扎了一个小螺丝帽。 那水流，竖起可以射向三四层楼高，农机站那些下了田，下雨天被沾了满是泥浆的车往那一停，水管对着一阵扫射。就干干净净。 第83章 猪住的地方比人好 今天林建国这台手扶拖拉机也第一次全身洗澡。第一次。 在农机站加满柴油，还把备用20升铁皮油桶装满。在县城，加柴油可以农机局，也可以去加油站。 在公社，只有农机站有柴油，而且农机站的柴油只供有牌照的农机，没有牌照。那就没办法。 林建国来到师傅们喜欢呆的休息室，问谁知道公社的河沙是哪个大队的，自己要河沙怎么搞？ 大家告诉林建国，下山公社每年水利冬修都会用到河沙，每个大队各自都有大小不一的溪流小河，河沙自己找人下河里挑就是了。 公社下游一公里河道转弯的那片地方，因为公社用河沙比大队多得多，所以特意在那个地方修了一个斜坡可以下到河床。 每年冬天有社员挑河沙，挖河沙，自己用，不要钱。如果买，人家帮你装车，一手扶拖拉机一车一块钱。 拖拉机拉到人家家里2块钱一手扶拖拉机，司机只负责开车，卸车是买沙人自己。 知道了，和县城差不多，下山公社卖沙人还帮装车，那就去公社沙场。 一阵闲聊，林建国昨天的大前门散完结束。今天没看到师傅，有点遗憾。 林建国按农机站同行的指点，顺利找到下山公社沙场，这次林建国就没有说自己一车是装一方半河沙那么笨了，也是一块钱一车，林建国也拿起铁楸帮忙干活就是。 社员是搞副业，谁都不会计较这些农机站开手扶拖拉机的师傅，毕竟他们的收入要靠这些师傅带动才有得做，不给钱拉几车河沙的事，挖沙人哪个没遇到过？ 林建国清楚这是规矩，而且挖沙人也不固定，今天没事就来，有事就不来，反正冬天干几天还赚几块钱就很好，你还别指望是长期生意，你行，他不行。 一下午，林建国跑了十趟，拉够了八车河沙，还拉了两车筛河沙筛出的鹅卵石。爷爷说，这东西用来混上水泥沙子浇地坪最好，浇屋面也是好的，能省不少水泥。爷爷说好，那就是好。 天快黑了，林建国最后拉了一车鹅卵石，这车他有点贪心，把车斗全装满，还起了一个圆包，石头可比沙子重，林建国用比较慢的速度在往前开。 路过供销社门口，看到副食品柜台那卖猪肉的案板后面还有人坐着。 林建国停车走进供销社，杀猪佬把林建国叫住，说今天给公社一位干部留了一块五花肉，人家嫌太瘦，不要！ 叫林建国买回去，他给搭半块猪肝。马上就天黑了，他也想下班回家。 还有这好事？当年的猪肝是好东西，因为油水不足，晚上眼神不好的人多，如果能吃点猪肝，症状马上就能好转，所以那个年代猪肝还具有治夜盲症的药物效果。很是抢手。 林建国在供销社买了四斤饼干，三个橘子罐头，三包大前门，还买了一把手电筒，一盒大号电池，一排手电筒灯泡。 咬牙买了一双皮手套。一顶仿军帽，买了一个装10斤水的白色塑料壶。 林建国跑了两趟才把买到的东西拿回拖拉机，还问供销社讨了一个纸箱，要不然东西多，都不知道哪放。 用小铁桶装好猪肉，旧毛巾盖好。小铁桶已经是小肉桶了，他的功能是上班装水洗手和加水给拖拉机降温，下班回家，装猪肉。 回家吃饭，林建国心里很担心，怕妈妈问昨晚的事，怕她惊吓。可是，好奇怪哦。今天谁也没有说一句，好像一切正常，也确实一切正常。 按照计划，林建国还需要拉一车石灰，两车杉树皮，四车块石，一万青砖回家。林建国今天继续进云山，不过今天他准备得更充分了。 四斤饼干，三个罐头，一个装干净水的塑料壶，买了手电筒。临走，还把家里锄头和一担粪箕扔进车斗。 林建国很快经过半山凹休整加水，来到前天晚上出事的地段，林建国停下车，把拖拉机后轮塞好。 下车看，路上烧过柴火的灰烬上多了几道拖拉机的轮胎痕，之前挖过的路基还是那样，旁边拖拉机冲坡爬烂的路面还是那样，一层浮土。 林建国今天就要修理它们！前晚林建国就是让这种地方给害的，今天林建国决定亲自消除隐患。他把这一路上，只要看到的烂地全给填埋了一遍。 林建国不知道的是，今天他的修路举动，造就了云山公社手扶拖拉机司机日后的一个习惯，据说救了好几条人命。 那就是云山开拖拉机的师傅们每个人都随车带有锄头和铁楸，看到别的拖拉机冲坡爬烂的路都会挖点土，加点石块什么加固一下。好多人因此躲过翻车坠崖的悲剧！ 五六个地方频繁停车，让林建国拉回石灰家里人已经吃过午饭。 林建国快速吃完，就进云山去买杉树皮去了，云山杉木多也粗。云山的杉树皮厚，宽，洞眼少。 林建国下午跑了两趟，回家时也是晚上全黑才到家。 晚饭后，爷爷安排明天开工，爸爸约好刘克勤，还有三位和他两要好的本大队外姓社员。 妈妈去公社找了兽医站站长，站长明天会再来。妈妈还叫了三位妇女和奶奶一起准备午饭，林建国去公社拉青砖，并要买肉和白酒，香烟和糖果瓜子回来。 第二天，下山大队书记和公社兽医站长，公社一个副主任一起来到林家. 林家老爷子根据兽医站站长建议改变了一些细节的放样，爷爷是用石灰粉，在爸爸林家良整理出来的空地上画出几个地方的范围，告诉大家这里挖多大，那里挖多深。 开工第一天，基本就是挖土，还真是动土的好日子，今天全天出太阳。 林建国今天拉完一万口青砖，还拉了一车块石回家，林家的猪舍顺利施工。 一座新做的120平米的猪舍在老旧的林家老屋旁建立起来。 “猪住的地方比人好！”就是说现在的林家. 以后就是说下山大队，后来是说下山公社，最后发展成说是岩县。都会被人问：“你们那猪住得比人好？” 第84章 迷上看录像 林建国家里在修猪舍，就没那么多时间经常进县城。元旦后黄家彬顺利拿到执照，已经可以正式开手扶拖拉机上路了。 林建国带过他去过几次城隍庙揽活，黄家彬不但揽手扶拖拉机运货的活，还揽到不少修手扶拖拉机的活，电焊钣金，黄家彬本来就会，补胎和零配件更换又不复杂。 黄家彬还有林建国作为技术后盾，实在搞不定林建国出手肯定行。 不几天时间，黄家老屋场的黄家彬小有名气。他家周围慢慢也经常成为手扶拖拉机手聚集地之一，多时五六辆，少时两三辆。 黄家老屋场更靠近农机局配件商场，春节前黄家彬的修理铺经常晚上传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那是因为好多农机手晚上收工后，才会去给自己手扶拖拉机搞一下电焊，补一下车斗什么的，以前不知道黄家彬这里，慢慢来过以后就知道了。 晚上的黄家彬经常加班了。黄家彬开始过上忙碌而充实的生活，算起来，他认识林建国不足三个月。 林家新猪圈的一批猪春节前就入住了，就是林妈妈定下的那一窝11头本地猪崽。六头准备春节前出栏的猪条又被猪妹妹提前赶出家门，送进食品公司去了。 猪妹妹长大了想找男朋友了，几位猪太监每天只顾抢位置吃饭，猪妹妹把几个哥哥耳朵都咬破了，林妈妈去咨询兽医。 兽医告诉汤明花：再过两个月林家就可以两头能繁母猪了，肉猪和预备母猪不能再混养在一起了，要分开饲养。 预备母猪不能太肥，要多运动。 林妈妈把几只肉猪好吃好喝地养着，几头肉猪天天吃了睡，睡了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圆了。 出栏的时候把副食品公司负责过秤的采购吓一跳，极少农村社员交售给副食品公司的生猪毛重达到180斤的。 副食品公司甚至规定，公社社员提交生猪养殖任务的生猪毛重不能低于150斤，否则副食品公司拒绝收购。 就是肥猪少阿！逼的采购员自己跳上台秤看着自己体重正常他才相信，农村社员也能把猪养肥。 林家良家六头肉猪，总毛重1100斤，平均每头体重达到183斤。食品公司把收购价又奖励了3分钱，5角8分一斤的毛重价格，让林妈妈兴奋不已。 林建国最近不忙了，虽然也还是早早起床，吃完早饭就开手扶拖拉机进县城。但是他很少去城隍庙揽活了，最近他迷上看录像。 岩县1982年元旦后几天时间县城就多出四五家录像放映室，开得最早也是最多座位的是县文化馆。 他们把图书阅览室看书的桌子搬空，换上一种一张凳子可以坐四个人，长两米，每个座位都有扶手隔开的靠背凳。 一排放五张这样的凳子，整个阅览室放了十几排。一个教室大小的空间能坐进去两三百人。 一个20几寸的进口大彩电放在高处。录像室刚开始时，还是和电影院一样晚上才营业，一晚上放两场，还会清场通风。 1982年元旦一过，录像室从早上九点就开始营业，直到深夜11点结束。 县城开始变得热闹了许多，晚上城隍庙空地上有人摆摊炒田螺，炒米粉，卖水酒啤酒，卖瓜子，豆腐干，花生米。 林建国以前晚上就回家，听说过，没看过录像，还是跟黄家彬才第一次看了录像。后来好几次没事和不同的人，去过不同的录像室，林建国觉得：还是文化馆的录像机播放质量最清晰，电视机也最大，图像清，声音好。 1982年元旦离春节相差并不久，也许快过年了，连续三天林建国都没有揽到活，黄家彬的维修铺也没有大活需要林建国出手，基本黄家彬都能搞定。 连续一个礼拜，林建国实在熬不过黄家彬的热情要求，在黄家老屋场黄家彬家里吃了一顿黄家彬和他老婆精心准备的拜师宴。 也是林建国第一次吃到罗红梅作为专业厨师的开山作品。 罗红梅本来是中学食堂的临时工，因为菜炒得好，几次受到教育局领导的赞扬，中学后勤主任给她提了个要求：如果罗红梅能考到二级厨师，就符合转正条件，可以解决罗红梅的商品粮户口，成为中学食堂正式工人。 罗红梅十分兴奋，每天变着花样做菜给黄家彬和林建国吃，美其名曰：试菜！ 其实是因为留林建国吃饭，黄家彬才会舍得买平时一个月都难买一次的猪肉。而厨师连猪肉都做不好，你还考个锤子！ 而且林建国自己也会买猪肉过来吃，罗红梅觉得黄家彬的师傅林建国是个大方的人，从来没有让他老公黄家彬吃亏。罗红梅是真心实意报答林建国给他们家的恩情！ 林建国吃过一次他们做的饭菜以后，这些天林建国喝了第一次水酒，第一次白酒，正式被黄家彬敬了第一杯茶而且喝了下去，感觉不错，林建国也开始喝茶了！ 还被来黄家彬那里修车的手扶拖拉机手们热情敬烟给带会了抽烟。 林建国以前自己经常学着这些师傅们买大前门送给别人，自己并不喜欢抽烟。 最近这几天他只要有时间就把手扶拖拉机开到黄家老屋场来。 黄家彬都小有名气了，他是黄家彬师傅。所以只要过来黄家彬修理铺的手扶拖拉机手一看到林建国必定第一个给他敬烟，还划着火柴给你点燃！ 一来二去，林建国开始抽烟了。 黄家彬更狠，自己抽6分钱一包白皮的经济烟，给客人敬的是8分钱一包的劳动牌香烟。给林建国买了一整条大前门！五块四角钱！一条烟当黄家彬大半年的烟钱！ 好吃好喝时间过得就快！时间过得就有意义！林建国连续三天没有拉货，不是没有人请，是他这几天不方便干活。 他前天穿上了新皮鞋，戴上了一直想买不敢买的上海牌手表。第一次不穿军装军裤，穿上了大街上小年轻流行的笳克衫，衬衣，羊毛衫，牛仔裤。 第85章 干起来了 几天时间，林建国就和城里小青工一样，变得新潮起来。而且林建国是一步到位，从头到脚穿的：衣服，裤子，皮鞋都是新买的。 从手上的手表到口袋里的香烟，都是岩县小年轻羡慕的东西。林建国全不在意，买！ 林建国周边的所有人都觉得，林建国就应该这样，包括林建国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 大家都说林建国穿的衣服好看。爸爸妈妈看见林建国抽烟也不稀奇，更没有责骂！ 几次林建国回家吃饭妈妈还闻到林建国身上有水酒和白酒的味道。林妈妈觉得老大是真长的大了。看他已经开始刮胡子了。妈妈很高兴！一切那么美好。 1982年1月20号，黄家彬老婆罗红梅通过县商业局饮食服务公司实际操作考试，她做的红烧肉和蒜苗五花肉获得评委一致好评，拿到二级厨师证书。 岩县中学给罗红梅同志办理了正式招工手续，办理农转非，落实了商品粮户口。并直接评定为二级副，月工资42元。 28岁的罗红梅成为岩县中学食堂正式工，大师傅。 要知道当时一般招工普工参加工作起步是32元月工资，三四年调一级，一级工资5块钱，10年工龄才能拿月42块固定工资。 学徒工参加工作月28元工资，三年学徒期满，转正。工资调整为月36元，也是三四年调一级，一级工资6元。 罗红梅刚参加工作，就和人家六七年工龄的老师傅一样，她两夫妻都十分高兴。 请了十几位亲戚朋友和领导来家里吃饭，当然少不了林建国。 林建国在黄家彬的亲戚朋友的耳朵里早就名声很大，大家听说过他的事迹，知道他年轻，还不到18岁。 但是已经学徒四五年，能修柴油发动机，会开手扶拖拉机，花4000块买了县里新型号的第一台手扶拖拉机。 是黄家彬请求再三，才得到他默认做徒弟的高人。林建国年纪不大，在黄家老屋场地位不低，大家都对他十分客气。一顿饭大家都吃得很高兴。 饭后，罗红梅和黄家彬请大家一起去看录像，学校的领导回去了，几位要好的同事阿姨和林建国，以及黄家彬的几位亲戚，大家13人一起去文化馆看录像。 就一个小孩，黄家彬女儿黄春秀。罗红梅和三位妇女，是岩县中学后勤上的同事，都是正式工。 八个男同胞除了黄家彬和林建国师徒，还有黄家彬老黄家的同宗兄弟，就是那个给黄家彬介绍到农机厂做临时工的人，晚上吃饭时才知道他在县劳动局上班，是干部。 罗红梅能通过考厨师证被招工也是他的策划和指导下才成功的，他也是黄家彬很敬重的一个人。 和黄家彬同辈，名叫黄家勇，部队提干后转业回来的，26岁。 还有两位是罗红梅老家在县农机厂里做临时工的同大队罗姓兄弟平时叫黄家彬姐夫的两亲兄弟。 三个家在县城会经常和黄家彬玩的邻居，其中一个想跟黄家彬学徒，所以今天特意过来黄家协助做事。 也就是这样的组合，让他们今晚虚惊一场！ 事情发生很简单：黄家彬他们吃完晚饭一行13人来到文化馆录像室买票入场时，观众不太多。 林建国也比较有经验，他们没有坐在一排，他们要的是位于电视机正中的第二排第三排的中间。 小孩不用买票，四个女同胞带着孩子坐在第二排正中，八位男同胞坐在第三排，就在罗红梅她们后面。 黄春秀只有八岁，上小学一年级，已经放寒假，今天妈妈高兴，在家请客吃饭，小姑娘也很兴奋，吃了好多油炸花生米和猪肉。 妈妈是二级厨师，手艺一流。小姑娘多吃了点油炸食品太正常了。 今晚的录像还是武打片，香港武打片是各录像室放得最多的片子，每天路上走的人都能听到录像室老板故意放到室外来吸引人的武打打斗声，金属感十足的刀剑碰撞声响彻整条街。 录像开始不久黄春秀小朋友觉得口渴要买汽水喝。5分钱的汽水，黄春秀两个月前想也不要想。 今天罗红梅高兴，拿了2角钱给他，让她自己去买。 黄春秀是个孩子，她灵活地钻过人群才出到录像室外，拿一角钱买了两瓶汽水，押两个汽水瓶一角。刚好2角钱。 卖汽水的小贩帮他起开两个盖子就给她拿着回录像室，录像室此时已经没有坐票了，但是还有好多人付了1角钱站着看录像。 把电视机围得满满当当，小姑娘怎么也钻不进去，有点着急。她就贴着墙边往里面蹭，还真给她进来了。 她钻到第三排时，人矮看不见电视机，她能看到爸爸，就往爸爸那个方向喊了起来，黄家彬听到孩子的叫声，回头看，黄春秀人矮，黄家彬没有看到，光线也不够。 小姑娘急了，举起手来，一瓶汽水敲在一个坐在第三排的小伙子头上，黄春秀知道闯祸了，想说：对不起！可是，对字才说出口，就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啪！”一个大巴掌摔在黄春秀脸上。 “嘣！啊！”黄春秀手里的汽水瓶摔地上破碎的声音，和黄春秀哭泣的声音同时传来。 黄家彬亲眼看到自己女儿被一个年纪20出头小伙子摔了一巴掌。 黄家彬马上站起身就往那扑了过去，一把把女儿拉到自己身边，回头看向那个年轻男子，那个小伙子一把拉住小姑娘不放。 两人吵起来了，小伙说被汽水瓶打到头了，黄家彬指着小姑娘脸上的巴掌印说你连小孩都打，算怎么回事，我亲眼看到你打我女儿的，怎么样怎么样。 小伙也四五个人一起，双方就干起来了，小伙那边三四人对着黄家彬拳打脚踢，黄家彬护着女儿，被几个人压着脑袋，狠狠挨了几拳。 一时间录像室乱成一团，录像放映员打开照明开关。 当时林建国听到小孩声音就觉得小孩声音熟悉，仔细看黄家彬被三个小伙按住在挨揍，林建国大步跑向黄家彬，刚好此刻照明灯打开，林建国冲着那个打人最狠的家伙就是一脚踢了过去。 第86章 癞子 后面跟上来的黄家勇，罗家兄弟，还有三个邻居全围了上来，拉开围殴黄家彬的剩下的两个年轻人，把黄春秀从黄家彬怀里拉出交给罗红梅。 三位妇女也围着黄春秀，查看她是否有其他地方受伤。 黄家彬把孩子交给罗家兄弟以后，站起身，和林建国两人一起把打小孩的那个小伙摁住，林建国把那人的双手抱住，黄家彬对那家伙的脸连抽了好几巴掌，可以看到那小伙的嘴角流出血丝。 黄家勇年纪大些，看到局面基本被自己这边的8个人控制住，喊了句：”不要再打了，先停下来。 躁动的人群慢慢平息下来，录像室边角的地方传出声音，要打出去打不要影响大家看录像，七嘴八舌要看录像。 录像室老板也经常遇到因为抢位置打架斗殴的事，在当时来说这真不是大事。 黄家勇就劝黄家彬算了放过那个打了黄春秀的小伙，不要影响大家看录像，黄家彬就松手放了那个年轻人。和林建国几人回到座位。 那个小伙四五个人开始不服，几次想继续挑起事端，被黄家彬等八个人站起来阻止住了。 录像放完大家散场出了文化馆。林建国的手扶拖拉机停在黄家老屋场，黄家彬和林建国，以及黄家彬的三位邻居，罗红梅带着黄春秀七个人往黄家老屋场回去。 黄家勇和罗家两兄弟，还有三位中学妇女职工也分别回家，大家并不觉得还有多大的事。 但是黄家彬在回去的路上发现了问题，他觉得有人在跟着他们，借着给师傅发烟点火的机会告诉林建国，说有人跟着他们。 黄家彬放慢脚步，让罗红梅带着黄春秀先回家，自己和三位邻居，还有林建国慢慢走在后面，也不往没有路灯的地方去。 黄家彬自己在县城也几年时间了，他知道就在最近几个月，县城传出消息，说有些小年轻喜欢聚在一起打架取乐，学武打录像里的江湖绰号，号称八大金刚。 黄家彬肯定今晚他们遇到的就是这班人。因为他看到一个他认识的一个人，这个人就是传说中八大金刚的核心，也就是这个人对阿秀动手的。 黄家彬认识这个年轻人，他是两年前黄家彬在农机厂做临时工，那次他去厂里报到，同时厂里也有一批正式工在办招工录取手续，其中最年轻的就是今晚这个小伙。 这个人后来黄家彬了解到他妈妈是县里副主任。爸爸是三中的教导主任，有三个姐姐，是家里最小的儿子。 妈妈和三个姐姐长得都很漂亮，大姐是师范学校毕业在县二中做老师，嫁给公安局最年轻的一位副局长。年纪不到27。 二姐在教育局上班，三姐是大学生，学唱歌的。县里组织文艺演出经常表演独唱节目。 这小伙子姓赖，名字叫赖卫东，是县里出了名的“癞子”。 黄家彬听说过他的外号由来，就是癞皮狗一样，不能吃亏的的人，如果让他盯上你，你会很讨厌，他会不断找你麻烦，让你怕他。直到他高兴了为止。 他家里妈妈有权，有三个漂亮迷人的姐姐。他的妈妈因为他最小，还是唯一的男孩，特别宠他。 黄家彬在农机厂见过他和老青工干仗。 没想到今晚他自己和他干上了，黄家彬也是有主意的人，他叫过自己的邻居，跟他耳语几句，要他赶紧去找今晚一起吃饭的黄家勇。 他知道黄家勇是侦察兵出身。在公安局有几位战友都会点功夫，叫黄家勇为班长，黄家勇在公安局可能会认识癞子的姐夫。 据说癞子很怕他姐夫，他姐夫既然能做到县里最年轻的公安局副局长，一定不会是普通人，所以这会黄家彬马上叫邻居去找自己的堂兄黄家勇，告诉他今晚打人的年轻人是癞子，黄家勇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黄家彬也和林建国说了癞子是谁，要林建国一会小心些，可能这几个小伙会对自己几人发起报复。四个人不要分开，在有人有灯的地方等一会，等黄家勇过来再看。 四个人计划好就不再前行，就站在一个电线杆下面，那根电线杆上有一盏带着灯罩的路灯，不太亮，方圆五米还是能看清楚。 远处几个人看他们不走，也清楚人家发现了他们，这几个小伙就反过来向黄家彬他们围了过来。 黄家彬看他们气势似乎真的想动手，就直接开口了：对面是不是癞子？我知你名字就唔怕你，今晚你想做什么，我知道。我已经叫人去找你姐夫了，如果你敢乱来，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了，敢动手你就来。 林建国不知道谁是癞子，但是听说过县里有几个小流氓好像是叫什么八大金刚，去年找他麻烦的几个小年轻也恐吓过要叫八大金刚来教训他的话，没想到今晚干上了。 林建国也是小年轻，他也不拍。就不出声，看着。 赖卫东没想到有人敢说出自己的外号，还敢说已经找人去找他姐夫，也不敢乱来。 赖卫东确实怕她去姐夫，他姐夫是公安局最年轻的副局长，但是和他家没有关系。 他姐夫是部队因伤转业的侦察兵，曾经被选为师里的军事骨干，参加军事汇演受伤的。24岁正连职， 转业后，进了公安局，被推荐上党校，回公安局当刑警队长，去年底提拨为公安局副局长。 才和大姐结婚，是大姐追姐夫的，大姐对姐夫百依百顺。 癞子知道姐夫最讨厌他跟普通群众打架，说只会和人民群众打架的人就是电影里的汉奸走狗，他最看不起这样的家伙。 黄家彬听说关于癞子的传说基本正确，所以这会癞子几个人停下，也在等消息。如果黄家彬真的能找到癞子的姐夫，今晚这件事情就可能癞子挨一顿骂结束。 如果黄家彬叫不到他姐夫过来，癞子今天要报仇，他认为晚上黄家彬抽他那几个耳光是他的奇耻大辱，今晚他一定要搞回来，正准备找机会下手。两方正在对峙。 第87章 你知道他是谁吗? 街上亮起一盏雪亮的车灯，一种摩托车的声音传来。“赖卫东，你又在干什么？”摩托车还没停，一个声音先传过来。 一辆三轮摩托停在癞子面前。开摩托的是一位身穿白色警服没有戴帽子的警擦。他的后面是黄家勇，摩托边斗上坐着黄家彬的邻居。 摩托车熄火，开车的警察走向赖卫东，说：“今天又带人去看录像了？又没买票吧？还打了一个八岁的小女孩？你还真能耐了。是不是想报复人家？ 你去，你敢动手，人家可以自卫反击，你去试试！” 赖卫东看见摩托车他就知道人家真认识他姐夫。不敢开声。 他姐夫又说：“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黄家彬的兄弟，是我们县去过南方战场见过血的战斗英雄，我们的班长。 他是没和你一般见识，如果你敢动他，这会你可能要在医院躺着了，如果你是他的敌人，你这会已经冰凉。 不要以为谁都是你妈，都要惯着你。 好在看录像时你们没有继续闹事，刚才班长的兄弟知道你是谁，人家让着你。 如果不是知道你是啥样的人，你今晚结果怎么样，我不知道。 你以为你们人多就一定能赢？好在人家懂规矩，你还没动手。快向人家道歉！人家没打死你！” “对不起，我混蛋！对不起！今晚怪我！明天我去向妹妹道歉！” 癞子听姐夫说黄家勇是上过战场的英雄哪里还敢嚣张，南方战场现在还有局部战斗，癞子清楚得很。 能活着站在自己面前，又是姐夫嘴里的战斗英雄是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自己还混个屁啊！ 黄家勇绝对比姐夫牛！官可能没你大，人家本事不比你小。 今晚癞子真的感觉怕了，他不是喜欢看武打片吗，那里面的侠客可不是善人，你没有实力，人家分分钟让你消失不见。 今天听姐夫说起，他知道这是遇到不想搞事的人了，如果人家也和自己一样想报复，那么自己下场可能真的会和姐夫说的那样，自己出气不出气不知道，自己的妈妈一定会受牵连。 癞子也光棍，直接说明天要向小朋友道歉，他姐夫和老班长就没有再说什么了，和黄家彬互相握手之后，带着黄家勇骑着三轮摩托走了。 黄家彬和癞子也算不打不成交，说了几句闲话后大家分开。 回到黄家老屋场，林建国开上手扶拖拉机回下山公社了，回到家，洗完澡，他又穿回仿军衣军裤。把牛仔裤和夹克衫放进衣箱。 那一年春节，林家过得十分忙碌，也十分愉快。 “后来呢？”刘承荣问。“后来，就是你知道的那些了。他也没说。”刘继辉说。外面的天空已经大亮。 2020年9月4日早上8点20，福省三江市高铁西站，林国栋把自家的广本停在停车场。 林国栋和刘彩花带着方方圆圆出现在取票大厅，林国栋拉着一大一小两个黑色行李箱，刘彩花拉着一个粉色的小号行李箱。 方方圆圆穿着同样浅粉色小裙子，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姑娘。只是扎头发的蝴蝶夹子有区别，一个是天蓝色，一个是红色。 “妈妈，爸爸，我们是去看哥哥了吗？”红蝴蝶开口问。“嗯，不要吵，爸爸在打电话，我们一会就上车了。”妈妈指了指正在接电话的林国栋。 打来电话的是三讲市委宣传部的一位科长，他和三江日报的一位记者陪同林国栋一家四口一起去东海，双方在电话里交换了座位信息，离得很近，同一个车厢。 高铁准时从三江出发，刘彩花从粉色行李箱里拿出方方圆圆的故事书，让两个小姑娘一人一本自己看。 “林主任，刘老师，你们好！我是宣传部刘峰，这是三江日报的叶有根！”林国栋和刘彩花一笑，和两位握手。“你好，你好。” “叶记者名字好特别啊，是笔名吗？”刘老师有点好奇地问。 叶有根很自然地说：“不是笔名，是本名。我的名字是我爸爸给取的。” “一起坐会吧，这会位置还空。”刘彩花让大家坐在了相对的两排座位上，方方圆圆挤在一起，妈妈坐在最外侧。林国栋往窗户靠，叶记者挨着林国栋，刘峰坐在外侧。 “这是您的双胞胎女儿？”叶记者问？ “是的，我们是方方圆圆！”两个妹妹抢答。 刘峰拿出一个装着两盒糕点的袋子放在小桌子上，说：这是我带的梅菜扣肉饼，大家尝尝。又拿出几瓶水，给各自放在桌子上。 “谢谢！你们费心了！”林国栋说。 “林主任，我们知道林晨高考时是岩县状元，三江市第三名，你能不能给我们介绍下他的故事？”叶记者问道？ “林晨读高一那年我才从部队转业，我在三江市，林晨和妈妈以及妹妹在岩县。具体我讲不清楚，让妈妈讲吧。”林国栋有点尴尬地说。 “是啊是啊，妈妈你说，我们也要听哥哥的事！”方方圆圆也积极凑热闹。 妈妈想了一会，拿起水喝了一口。说：其实，也没什么好说，林晨长大是不经意间就过来了，他不折腾人。然后看了一眼方方圆圆。 又说：我和国栋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孩子，那年我和他在西南他的驻地结婚的，那年我在部队呆了好长时间。还没回岩县老家上班，林晨就在我肚子里了，他是我从部队带回来的。 说起来我都不信，怀上林晨我也没有呕吐，厌食，没有胃口啊那些反应。 我是回家上班以后才确定林晨已经在我肚子里陪了我两个月了。那家伙就那么不声不响，他不闹。 那天他出世，我都自己洗澡的，还睡了一觉，是晚上12点阵痛才让我哥陪我走到医院去的，早上不到五点的时候他就出来了，他爸那边还是凌晨，所以他叫林晨，我们连小名都没给他起。 出世后林晨特别能吃，每次喂奶给他，就和部队开饭一样，都是一次吃饱，才会松口。 林晨小时候也不闹，不舒服会“嗯嗯叽叽”你帮他收拾干净，换好衣服就能一个人玩，大多是睡觉，特别能睡。月子里，我一个人带他睡，他没闹过。 第88章 林晨有没有犯过错? 那年国庆节，林晨满月，国栋回来休假，我们就一起带他，国栋也知道，林晨不闹。 10个月时，放暑假，我带着林晨又回到部队，林晨是在那学会说话和走路的。这家伙不太摔跤，实在站不稳了，他就一屁股坐下来。很少往前摔，好奇怪。 满周岁后，我就给林晨断奶，把他送回下山给爷爷奶奶帮忙带，那小家伙就是能吃，每次喂米糊和米饭肉糜都跟奶奶喂的小猪崽一样，能吃得干干净净。 他高兴就喜欢摸人的脸，咯咯笑，像个小鸡仔。 会走会跑以后林晨和其他男孩子一样淘，精力旺盛，在奶奶家就喜欢逗家里养的小猪玩，往猪圈里扔白菜，青菜叶就是他花样多，还训练小猪排队吃饭，可惜没有成功。 两周岁在老家下山村成为村霸，村里那家人住在哪，怎么叫只要他接触过，他就知道。 那时村里摩托车和自行车多，奶奶怕不安全，不让他跑远，就送他进了幼儿园。 农村幼儿园大孩子，小孩子混在一个班。林晨最小，但是他能一个人吃饭，一个人解大便。让老师印象深刻。 我们也没有特别教他、三岁以后他就跟我在岩县生活，也是一样，自己吃饭，自己上厕所，一个人睡一个房间。 出去外面玩，林晨不喜欢被人抱着，实在累了走不动了，他会让你背他。他趴在你背上不乱动。有时就睡着了。 开始上小学以后，我和他爸要求他自己上下学，他答应了，而且做到了。 三年级时还因为我跟着他上学和放学和我发脾气，后来我就没再管过他上下学。都是他自己走着去，刮风下雨也一样。 那年暑假我带他去部队过了两个月，他学会了叠豆腐块，后来家里的被子都让他叠成豆腐块了，我卧室也一样。 也是那年暑假他把四年级的课程自学结束。老师经过一次专门考试才同意让他跳了一级直接上五年级的。 初中也一样，初一上完直接上初三。 14岁林晨读高一，17岁高考。林晨学习我们基本没操心。 他有自己一套方式，我觉得很有用，现在也在教我的学生。 他从小学开始，就会每天预习明天后天要学的知识，老师上课时听课很认真。 作业做得很快，不潦草，绝对不整洁。我问他为什么，他说要第一感正确，做完发现问题就改，所以就不整洁了，但是他改过以后就学会了。 老师批改没问题就可以，老师要求必须改正，那是他的事情。 林晨做错的作业他会特别小心，有专门的错题本。上面的题目都是他说第一感错误的题目，他会搞懂了以后专门认真抄写并再次，三次地做，林晨的错题本非常整洁干净。 随着妈妈的讲述，刘彩花座位旁的人越聚越多，都已经阻碍到旅客正常通行了，列车员过来维持秩序，让大家让一让。 叶记者拿着录音笔，有点小心思，就问：刘老师，林晨有没有犯过错？让你深刻的有多严重？ 刘老师听了，想了一会、说“有，还不止一次。” 记忆最深刻还是有一次台风天，岩县下大雨，街上好多地方积水，上学的时候林晨和一起往学校走的四五个同学和同学的家长都被一辆货车故意碾压路面的水坑里的积水溅湿了，林晨也一样，他记住了那台车的车号。 第二天上午，经过那个路段时林晨就抓了路边一块半截砖头在手上，远远的看见一部物流的厢式货车又向人加速开过来，胆大包天的林晨直接扔出砖块，砸中那辆货车前挡风玻璃，那辆货车差点失控撞到人。 这件事林晨被人当场逮住，还送到派出所。那个恶作剧的货车司机被物流公司开除了，林晨也被警察教育了一上午，我给警察赔礼道歉，还赔了货车挡风玻璃的损失。 我罚林晨站了三个小时，写了三页纸检查！警察叔叔说林晨是以暴制暴！差点引出更大的事故，必须要他认识错误。 林晨胆子大，报复心重。 那次事件后，物流公司被勒令限期搬出那条街。因为好多学生家长开始投诉他们超载，超高。抢红绿灯等违章行为。 还有一次就是在初一，那时我就是中学老师，林晨同桌的同学去上厕所被几个高年级的学生掐了脖子说那孩子把他们校服搞脏了，要20块钱赔偿，不然就揍他怎样怎样，林晨同桌被吓哭。 林晨脑袋一热竟然不告诉老师，自己带着十几个小伙伴就杀上门去，一堆小屁孩把人家初三年纪的教室门给堵了！ 当时其他老师告诉我，我都吓一跳，这种事情小孩子必须告诉老师处理的。 林晨就是冲动，头脑发热！林家人几乎都这样，刘老师还看了林国栋一眼。林主任躺枪。 林国栋突然对着叶记者问：“叶记者，我很好奇，看你年纪不大，为啥你的名字那么有趣，好像很土，但是特别有味道，是有什么说法吗？” 叶记者一听，也觉得林国栋问得有趣。 就说：“我是1990年生人，三江市出生。父亲是文化馆的美工，妈妈是小学老师。当时流行台湾琼瑶阿姨的电视剧，好多叫梓啊萱啊函啊的，据说也考虑叫那种名字。 是我爸爸不同意，当时他在画兰花，一株长在石头上的兰花，长长的叶子横贯整幅画面。总觉得不稳，画面立不住。他就把画撕了，重新画。 画了一颗扎根在石头上的兰花，把根画得很粗很壮很有力，兰花就站稳了，后来干脆就给我起名叶有根，那副兰花图也一直保留到现在，他说是他最满意的作品。” “你不觉得你的名字土吗？有没有怪自己爸妈？”刘彩花问. “好多人第一次听到我名字时都认为我是出自农村，包括现在很多读者看我们报道上我的署名。但我知道爸爸给我取名的实际意义，我不觉得我的名字有啥不好，叶有根才能长得好，很有意义啊！哪里土了？” 第89章 如何教育孩子? 农民，一直是大家认为落后和不发达的代名词，其实这也是一种偏见。 现在你看满大街的萱啊函的，不也是土的掉渣了吗？这个时代在进步，从人名字也看得出来。这几年大家就不一窝蜂用电影电视剧里主人公的名字了。 社会进步是表现在多方面的，现在洋气不洋气好像年轻人说得很少了，他们在乎你潮不潮了。 “来，大家吃午饭，刚才送上来的。”刘峰在分发午饭。六个人分了五份饭，方方圆圆合分了一份。 两个小家伙一上午的表现都很好，不闹，还静静地看书，听妈妈讲哥哥的故事。 吃完午饭，两只蝴蝶结伴去了卫生间。 叶记者羡慕地对林主任说：“林主任您真幸福，刘老师一看就是贤妻良母，不说您儿子多优秀，就看方方圆圆今天的懂事就知道您家教有方。能说说您家里或者您自己如何看待年轻朋友的成长吗？” 林国栋笑了，你说方方圆圆懂事？那是你没看到这两家伙作妖，林晨都被这两小妖精给折磨得逃离家园了，她们的十万个为什么会让你脑袋宕机的。 你永远不知道她们怎么那么多为什么。她们不闹事，闹心！林国栋用一种心有余悸的眼神看向刘彩花老师。 刘老师也有点自作自受，说：两个双胞胎是我闹着要的。 前几年放开二胎，我们学校进行身体普查，40以下的男女老师都跃跃欲试，我也去凑热闹，听卫健委办的知识讲座，就心动了。 还为了保证怀孕成功，去医院做了卵巢养护，哪知道培育了一对双胞胎出来。超预算了。 可能由于林晨的长大过程太顺利，我都还没过瘾，儿子就长大了。所以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低估了做母亲的难度。 方方圆圆出生以后她们两旺盛的精力和各种稀奇古怪的探索精神让我们措手不及，最要命她们需要我们作为父母，拿出大量的时间陪伴。 陪她们玩，陪她们长大，这个过程听起来很浪漫，其实亲身经历过就知道有多难，有多烦！ 四十岁也正是我们干事业的黄金时期，工作的压力，家里长辈的照顾，叠加上对孩子的抚育陪伴让我们精力和感觉都处于透支和疲惫的状态，这就是我的实际感受。 看上去方方圆圆还很讨人喜欢，但是其中大家付出的时间和精力是难以形容的。 这样的情况不是我们一家如此，是现在大家都如此，社会是进步了，我自己就是教育工作者。 作为一个老师，我们面临新问题，如何教育孩子？孩子需要如何教育？ 以前我们给孩子讲孔融让梨，孟母三迁的故事。 现在小孩一部手机上看到的各种短视频，各种游戏，也许发布者就是恶搞娱乐一下，但是一个懵懂的孩子问你为什么他那么笨时，你该如何回答？ 游戏里的对手你可以一枪爆头解决掉他，现实生活里，那些孩子为了游戏，把家人幸苦几年，甚至一辈子的积蓄交了出去。又该如何说？ 大环境都在说重视孩子教育，但是我们很多搞笑视频，段子，游戏又在自破武功。 让孩子过早接触一些悖论，是我觉得最难给孩子解释的问题。比给中学生上课难！ 刘老师说完。一脸无奈。高铁车厢一片寂静。对吗？也对，也不对！谁也没有答案。 “列车前方到站是本次列车终点站东海南站。请您···” 东海市第一人民医院住院部11楼2病房06床。早上八点，陈医生带着助手和护士查房后，林晨吃完陆崇文帮他买回来的早餐，正在走廊慢步运动。 病房里来了四位年轻人，捧着鲜花带着果篮，其中一位女孩看到林晨高兴地叫：“班长，你好！三年不见，你还好吗？我是李萍，你还记得我吗？” “李萍？你不是毕业了？你怎么会在这里？”林晨看到女孩，记得她是自己交大学17届同学，伸出手和她握手，问道。 “我毕业留校了，现在学校做辅导员，同时读在职研究生，马上研二了。”李萍说。 “祝贺！三年不见，都是老师了，李老师你好！我是林晨，请多关照！”林晨开玩笑地说。 林晨，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东海交通大学宣传部的武处长。 这位是学校学生处的何处长。 这是校团委的刘书记。 “大家请坐。” 武处长对林晨说“我们受东海交通大学指派，来慰问看望我校优秀学生林晨同志！你的参军入伍，勇救工友的光荣行为值得我们学习，向你致敬！献花！ 武处长还拿出一封慰问信和一份见义勇为先进个人荣誉证书递给林晨. 何处长送上慰问金。并和林晨预约了回校手续的办理流程。 刘书记拿出优秀共青团干部荣誉证书和奖状，双手颁给林晨。 他们各自表达了对林晨大无畏行为的崇敬和表彰。李萍对现场情况做了摄像和拍照、 大家祝福林晨早日康复，争取尽快回到东海交谈大学恢复正常学习工作。 李萍把应届毕业的同班同学通讯录和林晨进行共享，还把林晨拉回微信群，宣告班长回归。并把他的救人视频上传。 林晨和陆崇文送走东海交通大学的领导后，陆续又有四五家市级机关单位的慰问工作人员到来，每个单位都向林晨献上鲜花和果篮，还有慰问金。 弄得病房像鲜花店一样，花香满屋。 林晨叫陆崇文帮忙把鲜花和果篮分给护士站和医生办公室，以及楼层的保安，保洁阿姨们，临近中午才逐渐消停。 林晨中午还是由陆崇文从餐厅打了饭回来吃，林晨成了名人，去哪都有人围观，还有人指指点点诉说他的事迹。 吃完饭，病房安静下来，林晨看到陆崇文脸上露出疲惫的状态，他自己也觉得有点瞌睡，就让陆崇文回宾馆休息一下。 病房这边委托护士站照顾，陆崇文约好下午三点回来病房。林晨就按照医生的要求睡了两个多小时。 第90章 你不要动，让我看看 林国栋和刘彩花带着方方圆圆下了高铁，和刘峰科长，以及叶记者一起打了两辆车来到东海市第一人民医院附近不到300米的一家宾馆。 开好房，放好行李，上好卫生间。妈妈刘彩花还按照岩县习惯，小女孩去医院看望病人不穿裙子，给方方圆圆换上同款连体裤，花白衬衫，小粉皮鞋。 妈妈还拿出专门给林晨买的两盒岩县梅菜扣肉饼和鸡蛋酥。带上一个挎包，让方方圆圆跟着爸爸。 和叶记者，刘科长就往医院住院部去了。医院保安听说是林晨的父母和妹妹，还有林晨家乡的领导和记者，登记好姓名和单位后亲自带到林晨病房门口。 病房门是陆崇文开的，此时林晨刚醒，坐在床上，就听到“阿晨!哥哥!”的声音传来，林晨抬头一看，自己爸爸妈妈还有一对双胞胎妹妹站在自己前面。 “阿爸阿眉，妹！你们怎么来了？”林晨马上想下床站起来，被妈妈一把摁住“你不要动，让我看看！” 妈妈把林晨的头揽在自己怀里，一点一点看，用手慢慢摸。还叫林国栋帮忙把林晨的衬衫解开，看到被弹性绷带裹得紧紧的左肩，把林晨的后背搬过来，整个背部黑色的红色的紫色的於痕让刘老师两眼含泪。 刘妈妈激动地用手想去抚摸，又担心触碰造成林晨不适，犹豫间爸爸林国栋过来拍了拍妈妈的肩膀，让她控制情绪，边上还有两四只眼睛红红的方方圆圆呢！ 刘彩花低头抹了一把泪水，慢慢帮林晨穿好衬衣。用手揽着林晨的头站在病床头。陆崇文赶紧搬了一张椅子过来“阿姨，你坐。” 方方圆圆刚才看到林晨左肩包裹的绷带，和后背的於痕也惊吓到了，这会才挤在妈妈身边看向哥哥，说“哥哥，你痛吗？” “不痛，让妈妈坐，你们过哥哥这来。”林晨对芳芳说。还用手拍了拍床头。 陆崇文也搬了椅子给林国栋：伯伯，您坐！再搬了椅子请刘峰和叶记者分别坐在床对面的靠墙一侧。 林国栋带着圆圆坐在病床边。圆圆站起来挨着妈妈。芳芳钻到林晨怀里，拉着哥哥的手。 妈妈坐下也拉着林晨，三只手摁在一起。“算你命大，妈妈差点就没你了！”妈妈有点控制不住，带着哭腔说道！ “嗯，我知，现在我不是没事了，不要担心！”林晨把手从妹妹手里抽出，又握住妈妈和妹妹的手说。 圆圆跑到床的另一边，坐在林晨身边保住哥哥的右手，说：“哥哥，我们买了你最喜欢吃的梅菜饼给你，买了好多！我们一起去买地的！” “谢谢你们！谢谢妈妈，谢谢爸爸！”林晨用脑袋抵了圆圆一下，用左手握了一下妈妈和芳芳。看了一眼爸爸。 爸爸把椅子向妈妈那边挪了一下，拉过芳芳坐在自己身上，对林晨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头还晕不晕？脑震荡恢复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父亲是军人出身，他知道关键病情是脑震荡。所以特别关注。 “今天医生检查说恢复不错，需要继续观察，今天是受伤第五天，要观察七到十天，如果10天后照ct效果良好的话就可以说没有问题了，我现在感觉还好，头晕不厉害了。”林晨说。 “那就好，我们担心的就是脑震荡，最怕头晕，呕吐！” “我清醒后就没呕吐过，陈医生说我身体素质好。”林晨说。 “我给你介绍下：这位是三讲市委宣传部的刘峰刘科长，这位是三江日报社的叶有根叶记者。他们是代表家乡领导来看望你的。” “谢谢！谢谢刘科长，谢谢叶记者！”林晨看向两位家乡领导，点头致谢。 刘峰站起身，把鲜花用双手捧到林晨身前，林晨要从床上下来，被刘峰制止，林晨只好坐在床上用手接过鲜花，叶记者拿着袖珍摄像机在拍摄。 刘峰也拿出慰问信和慰问金递给林晨，说是家乡人民的一点心意，祝林晨同志早日康复！向林晨同志致敬！ 叶记者也拿出慰问金和慰问信，说是报纸读者的心意，并表示要对林晨做专访，约好明天上午再过来。然后叶记者和刘峰科长就先告辞离开。 病房就剩下一家五口。陆崇文也借送刘科长和叶记者的机会离开病房。 妈妈在椅子上作了一会，恢复了平静，待刘科长和叶记者离开后，就从她带来的盒子里拿出一套新t恤和牛子裤，一双新品皮休闲鞋，两双新袜子。还有最重要的两条红内裤，要林晨晚上洗漱后一定要换上，尤其是大红内裤。 拿出自己买的几个大红苹果去卫生间洗净亲自给削皮，要林晨一定要吃掉，说要平平安安，而且给方方圆圆和林国栋，以及自己都削了，一家人都要吃。 然后又拿出一盒梅菜扣肉饼和鸡蛋酥给林晨吃。还给医生办公室和护士站送了一些过去，感谢他们对林晨的救治。 爸爸林国栋详细询问了林晨当时事故发生时的经过，当听到林晨说是本能反应下做出救人行为时，作为老一辈军人，他也觉得林晨做得对，当危险来临，挺身而出是军人的本能，是军人的义务。无可厚非！ 爸爸是支持你的！林国栋肯定儿子的行为是正确而勇敢。运气不错，没有因此丢了性命，也是很幸运！ 值了，挽救了一条生命。 林国栋还去医生办公室向陈医生咨询了林晨的伤情。 和指导员吴文华取得联系，吴区长今天有会议，两家人约好明天相聚，明天上午吴区长和王教授会再过来医院看林晨、吴姐姐也回国了，今天刚到，明天两家人就齐了。 林国栋一家请医生办公室所有医生和护士站不值班的护士一起在医院旁边的一家小菜馆吃了一顿饭，陆崇文和林晨也一起参加。 林国栋给每位医生和护士送了自己大舅哥的岩茶一盒，告诉他们这是岩县特产，三江名茶，福省着名品牌，也是自己夫人家生产的。做了一波广告，要大家多提意见！ 第91章 老弟，好久不见，抱一下! 方方圆圆嘴快，说舅舅的茶园好大好大，岩茶的商标，字还是爸爸写的，让医生和护士又大吃一惊，哪知道方方圆圆更是得意，说哥哥的字比爸爸写得还好，是妈妈说的。 让林主任当场血压飙升，狠狠地喝了几口茶才没有失态！ 一晚上让两只蝴蝶收获一堆护士姐姐！大家都很喜欢方方圆圆，一顿饭，大家吃得很开心。 吃完饭后，林晨要送爸爸妈妈和妹妹们回宾馆，并坐了一会，才在陆崇文的陪同下回到病房，在宾馆林国栋和妈妈也特意给陆崇文拿了一盒岩茶。感谢陆崇文这几天照顾林晨。 陆崇文已经在和林晨的交谈中得知林爸爸是副处级领导，妈妈是中学教导主任，看他们对自己那么热情，也十分感激。对林晨更是认真负责起来。 林晨回到病房，在陆崇文的帮助下，把全身上下抹洗干净，换上妈妈买的全套新衣裤，整个人气质也变了，有点像个公子！陆崇文觉得。 这一夜林晨睡得特别香，也许是爸爸妈妈的到来，让林晨心情得到放松，反正林晨早上醒来就觉得轻松。 查房时医生也感觉林晨状态好了不少，对他表示祝贺，陈医生还特意说，你家的茶叶味道好，以后要林晨帮他代买，这种茶叶确实是名茶，很好喝。 林晨笑着说：没有问题，舅舅和外公是岩县最有名的制茶高手，他们的茶叶年年金奖。 福省本来就是全国闻名的茶乡，他们茶叶是过硬的，林晨有强烈自信。 东海卫视《城市热点》栏目的制片人兼主持人林海波，带着摄制组进驻医院，还叫上第一次采访林晨的出镜记者许丽作为联络和解说。 恰好三江日报也要对林晨专访，林海波通过医院办公室黄主任再次征用了医院住院部11楼的医生会议室，这次东海卫视来的人就是摄制组了。 有专业摄像师，专业摄像机，化妆师，服装师，灯光照明师，还有导演，布景一批专业人员。 林海波和许丽正在和林晨进行拍摄前的交流，林海波把各新闻媒体的爆料和最新网上披露的信息和林晨进行了一一甄别： 哪些是林晨认可并能予以确认，哪些是属于臆造传说，哪些是猜测编造。东海卫视的认真严谨取得了林晨的认同。 连旁听的刘峰科长和叶记者都觉得受到启发，新闻可以这样做？ 在林海波和林晨进行交流的时候，林国栋刘老师带着方方圆圆也和指导员吴文华王教授吴姐姐会合，他们并不知道今天东海卫视《城市热点》要给林晨拍专访，看到停车场印着《城市热点》图标的采访车，吴姐姐还楞了一下。 因为电视台采访的原因，住院部11楼今天保安措施更严了。林国栋和刘老师拿出身份证登记。吴区长和王教授也配合保安，拿出自己的证件。 吴姐姐拿出的是东海卫视的工作证。非林晨家人要登记工作单位是医院办公室今天的规定。 一行七人顺利进入林晨病房，看到林晨和东海卫视《城市热点》主持人林海波还在对着手里的文件，许丽和一位拿着大笔记本的人在本子上写着字。 叶记者拿着录音笔在录音，也在采访本上写字。刘峰科长在看着手里的袖珍摄像机。 六个人围着一张小圆桌子。桌子和椅子都是《城市热点》节目组带来的，是那种能折叠的桌子和椅子。 听到有人进来，林晨抬头看，看到吴姐姐和吴文华还有王妈妈，林晨站起身说“吴伯伯，王妈妈，晓莉姐！你们好，请坐。” 然后对林海波说：“抱歉，来的是我家里的父母和长辈，我要过去招呼一下。稍等一会。” 林晨走向门口。林海波听了抬头看向病房门口“吴姐姐，你回国了？” 吴晓莉，原名吴倩。后因为重名的人太多，私自改名吴晓莉。东海外国语大学西语系硕士毕业。精通英，法，西语，作为交换生，曾到法国留学一年。 毕业后进入东海卫视国际交流节目《潮起东海》法语主持，翻译，撰稿人，制片。 两年前代表国家参加非洲行栏目采访制作任务，节目的国内外收视率都很高，是国内介绍非洲国家的王牌节目，也是非洲国家了解东海的大平台。 吴晓莉是东海卫视的王牌主持之一。同声播报级法语翻译，独立撰稿人，发表很多非洲国家旅行攻略和投资指南，是网红作家。独立制片人。 “你好，我是昨天刚回来，有个非洲国家总理访问我国，他们现在去了京城，我回来看看我爸我妈。”吴晓莉指了指吴区长和王教授。 “伯伯，王妈妈，晓莉姐！”林晨走进吴文华，向吴伯伯问好。 “老弟！好久不见，抱一下！”吴晓莉给林晨一个拥抱！ 林晨乖乖地接受，这是大魔头，以前林晨小的时候可喜欢跟在她后面狐假虎威，那家伙就是个假小子，当时爸爸部队家属探亲群里的大家姐！ 她嫉妒林晨跟她抢妈妈，可没少折腾林晨。五公里越野都拿来做游戏，也是猛得一塌糊涂。把探亲团的小孩整成少年军事夏令营就是她的杰作。 她们这一批小伙伴，出了好多个国防生，年轻军官。军事启蒙老师就是吴晓莉！ “你差点就光荣了！你要赔偿我妈掉的眼泪。罚你替我尽孝！每个月回家两次看妈妈！听到没有？这是命令！”吴晓莉板着脸说。 “是，保证完成任务！敬礼！”林晨一个立正，一个标准军礼。 “这是你说的奥，我和你吴伯伯记住了，少一次都不行！”王妈妈笑着说。 方方圆圆也凑热闹：“我们也记住了！哥哥要每个礼拜给我们打电话！爸爸妈妈说不给你打电话，你都会不记得还有妈妈了！这也是任务！” “好吧，保证完成任务！”林晨向爸爸，妈妈和妹妹们敬军礼！ 林国栋看到病房里那么多人，又是电视台在采访录制节目。林国栋就和指导员就带上王教授刘老师，方方圆圆回宾馆，泡茶叙旧谈家常去了。 吴晓莉留下协助林晨和林海波完成采访，吴晓莉也对林晨这次英勇救人的行为十分赞赏。 还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弟弟，这家伙可不简单，是吴晓莉对林晨的了解。 第92章 教官 上午九点，拍摄正式进行。林海波问，林晨答。 林海波把全国网友最关心的问题重点提问：林晨，你自己经济条件不错，为啥你会去到建筑工地工作？是不是作秀？ 林晨回答：去建筑工地工作确实是偶然，在回东海时下火车，在火车站广场遇到建筑公司招工的摊位才报名应聘的。并不存在故意选择哪个行业的想法。 而且，我也只是当兵退伍，没有完成大学学业，只有高中文凭，也没有相应的工作资质培训记录和相应证书，找工作也不是自己可以挑选的。 当时，按照招工单位要求，我只能报名应聘保安员或者普通工人两种职位。这是人家用人单位的基本权利吧？ 网友们可能以为自己有这样那样的优势或者技能，但是我只有高中文凭和一张义务兵服役证明，我能要求什么职业或者岗位呢？我也没有资格提这种要求吧？ 至于说建筑工人社会地位不高，工作环境不佳。那是实际存在的，但是，这也是一份正式的工作不是？ 我们不能站在工作高低贵贱的角度去看你从事的工作，是你能做好这件工作吗？ 我就是做了适合我身份的一件工作。我付出劳动，得到应得的报酬。所以我不觉得我是在作秀，我工作的视频可以证明，我是在认真工作。 至于网友说工作的高低贵贱，那是你以为，我不觉得建筑工地的工作必须是什么样的人才适合做。 我做，难道就不行？经济条件稍微宽裕一点就不可以做建筑工？好像都没有这样限制吧？ 林海波问：“你是2017年福省岩县高考状元，以优异成绩被名牌大学录取，为啥又选择当两年义务兵呢？放弃学业去当兵，你觉得自己得到更多，还是失去更多？” 林晨答：这不好比较，如果我说我得到更多那是瞎说！ 因为这不是用简单的数据或者金钱可以衡量的物品，或者具体的一件东西。值，还是不值。我说不好。 但具体到我个人来说，我觉得当两年义务兵，是圆了我打小就有的一个梦想。 我的父亲是军人，他在我心目中一直是榜样，我对军人这个职业很好奇，很尊重，很向往。 高考时我没有报考军校，是我还喜欢机械，喜欢汽车，喜欢很多其他的东西。 上大学以后，我的周围有来自四面八方的其他省份的同学和老师，我很喜欢又交到很多好朋友。其中就有我的一位学长。 我17年大一军训时他还是我们班的军训教官，是东海警备部队的一位班长，连续三年都做大学生军训教官。 可能我自小接触过军人的原因，我在军训开始时他就很关注我，让我做了学生队排头兵。 让我和他学踢正步，站军姿，那年大学生军训，他和我成了朋友，我们班成为当时的军训优秀班级。 大二时，教官考上我们学校的研究生，成为我们的学长，他经常和我一起分享他的故事，我也就是大二开始想，军营生活究竟是那样吗？ 开始憧憬自己能投身其中，去感受学长的经历和成长。 我两年义务兵，我觉得当兵是一种荣耀，我觉得值！ 林海波追问：“那个学长有什么故事，可以和我们分享吗？他是如何感动你能想去当兵？” 林晨想了一会，说：我的那个教官学长其实是个很普通的人，唯一要说特别的就是他的叛逆期延续的时间长一点罢。 他是京城人，据说初中时学习成绩很棒，就是家里父母教育孩子高中分科的问题出现分歧，妈妈要孩子一定要争气，必须考上某某理科名校，毕业以后出国留学，学外语，进外企，做高管！ 爸爸和爷爷是机关干部，要小孩学文科，考公务员做官员。 本来无所谓哪个好，哪个不好。 高二分科时，父母意见不一，学长按照爸爸的意愿报了文科。 妈妈又不高兴了，据他说自己高二最讨厌不是学习，是回家！ 跟妈妈解释，妈妈说他笨，他爸爸和爷爷做了一辈子干部，不也是普通干部？ 那谁，自己邻居当年没考上大学，出去留学几年回来，现在已经是某公司中国区代表，年薪几十万美元！一年工资够你爸攒一辈子！ 人家是高科技公司，你个学文科的搞高科技？ 爸爸说那人是个特例，他出国留学刚好他学的专业开始招中国留学生，他毕业又遇上国家改革开放引进国外技术和人才，他是遇上了好时机。还是学文科稳， 这样的争执一直伴随他的高中时代，而我学长高中三年也一直在抗争，跟自己家人较劲，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喜欢什么。 两年后高考，他哪所名校都没考上！落榜了！ 落榜后父母是醒悟了，要他复读一年再考，不上大学说啥都是空。 学长牛脾气犯了，不读了，报名当兵去了！ 来到部队，学长说他喜欢上了训练，因为训练可以忘了一些不愉快的东西。他的训练成绩十分优秀，入选了所部全军阅兵备选预备队，参加阅兵，那是他的梦想。 当兵让他找到了自己的梦想。他很刻苦，成绩也很优秀，他身高180厘米，站军姿可以四五个小时一动不动。踢正步75公分分毫不差！ 连他们集训队教官都认为他肯定能代表所在部队参加全军阅兵，在那世界第一的广场上接受国家元首的检阅。 那是他的梦！教官很努力！他跟随集训队回到自己家乡，京城。 在京郊的训练场练习了三个月，每天站军姿，踢正步。教官说那段时间很幸苦，很幸福！离梦想越来越近的感觉真好。 离正式阅兵还有一个星期，集训队已经按照每个士兵的身体数据配发了全新的军装鞋袜。就等庄严神圣的时刻到来。 教官却被检查出脚掌骨应力骨折！要休养三个月！ 教官是在训练基地的电视上看战友走过那片广场的，那天，他哭惨了。 第93章 新军用皮鞋 回到老部队，教官一边养伤，一边给自己找事做，他重新拿起书本，报考了驻地的东海交通大学成人自学考试。 他三年学完全部四年学分取得了本科文凭，还一鼓作气在退役前参加考研，考上了本校研究生！ 在他带我们大一新生军训时，他说看我站军姿和他很像，有一股兵味！ 我们成了好朋友。他跟我说他在部队是如何转变的，部队战友又是如何开导和帮助他。他遇到挫折，又是如何度过的，部队！部队！还是部队。 我对军队有感情，但是部队真的那么神奇？学长说他觉得是很神圣！ 听说我报名参加我们学校义务兵征召，知道我体检政审合格以后，他把他珍藏的大阅兵的新皮鞋送给了我。 我一直带着，我去拿给你看。 我和学长身高差不多，他说如果我遇到大阅兵一定要帮他实现愿望。 林晨回病房在迷彩背包里拿出那双新军用皮鞋。双手捧着回到医生会议室，陆崇文才明白，这双军皮鞋的来历。 这是一种传承。林海波双手捧过鞋盒，打开盖子，一双黑亮的军用三节头皮鞋出现在眼前！ 让摄像师取近景，皮鞋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林海波对林晨问道：最后一个问题，你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 林晨说：“回大学继续完成学业，我可能会多学一个专业，争取到时拿下两个专业学位，这是最近的计划。” “谢谢你接受我们采访，祝你顺利。”林海波结束采访。和吴晓莉告辞后开始撤场。 “老弟，看不出来，这三年不见，长见识了！”吴晓莉看到了一个成熟的林晨。以前的小屁孩长大了。 “还说我，你给我找的姐夫呢？不是说三年吗？姐夫在哪？”林晨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找了一个作死的话题。 “你个皮猴子！讨打。”吴晓莉举起拳头对林晨挥舞了两下，一脸无奈。说：“这两年满世界乱跑，哪有时间给你找姐夫。现在太忙了。” “你不是在东海卫视做法语主持吗？为啥满世界跑？你是对外宣传，不是外交部驻外使节，经常跑出去干嘛？”林晨有点不解。 说了，你也帮不上忙，我们是对外宣传单位，最近几年国家搞开发开放，我们要对外宣传，也要了解外国啊。 我是学语言的，非洲好多国家是以前的法国殖民地，那些国家通用法语。 国家为了加强沟通，组织了国内相关媒体进行非洲行，一面宣传推广我们的对外政策，一面了解国内各行各业在非洲的工作进展和取得的成绩。 我们忙了两年也只是走马观花，还有很多领域需要更深入了解。 非洲情况比较特殊，不是一下子能说清楚的，具体工作很复杂，很琐碎。 “这次回来能呆多久？”林晨问。 不确定，这次我们是跟着国内一家农业科研单位在东部非洲一个农业推广项目采访，目前项目已经取得有效进展，引起该国政府重视。 三天前该国总理来华考察，我们是跟着回来的，如果有更进一步合作，我们随时需要跟进。我是回台述职，顺带看看我们的大英雄。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找爸爸们吃饭吧。你能离开病房吗？ “可以吧，我去和医生说一下。” 林晨得到陈医生同意可以离开病房两小时，陈医生提醒不能兴奋，不能摔跤。林晨保证注意。才离开医生办公室。 看到刘峰科长和叶记者也正在病房外，就约他们一起中午吃饭。 刘峰和叶记者刚好还有话题想要和林晨交流就同意了。 林晨叫上陆崇文陪同。林晨还是病人，陆崇文要陪护，就跟着一起。 吴文华和林国栋部队转业后这是第次在东海相聚，上次是林晨大一开学那年。时隔三年两位老战友再次相逢自然有说不完的话题。 林国栋拿出最新的岩茶递给指导员说：“这是我舅哥最新的茶叶产品，您帮忙鉴别一下，尝尝！” 两人说到这次林晨事故，感慨之余，都觉得后怕。林国栋问起吴姐姐的个人问题，指导员也摇摇头，一脸无奈。 旁边王教授说：“你两大老爷们在那干嘛？女儿已经成年，她有自己的事业，工作！我相信她能处理好这个问题。我当妈的都不着急，你急啥？” “是啊，晓莉从小到大都是特别有主见的人，指导员不是一直说女儿像爸爸吗？没有自信了？”刘老师说。 现在社会，生活节奏快，年轻人压力大。他们的交往空间太小了！ 大学本科毕业就参加工作，绝大多数孩子也22周岁了。不说能不能找到合适的工作，就说你能直接上班吧，熟悉工作流程，掌握工作技能少说要一年两年吧？ 如果再加上考研，房子，交通工具等等其他因素，现在年轻人30岁以前，你看不到哪个敢轻松地活着！都在抗啊！他们不容易！ 王教授经常带学生，心有感慨地说。 接着补充说：“我带的是医学生，但凡一个稍微上进点的医生，哪个不是硕士博士？ 他们从学校出来就二十大几三十岁，再两三年在岗经验学习下来，我们医院三十几岁没有成家的医生太多太多了！一问，都说没有时间！这是普遍的问题。难题！” 是啊，现在社会都这样，看文凭，比看能力容易。为了一份体面的工作，孩子们必须要有高人一等的文凭。 为了一张文凭，那些孩子又要坚持三年，又三年！我们中学也这样，一个高中老师，没有硕士学位你是很难进入市区重点中学的。 至少五年教学经验起步，是我们那的基本条件。”刘老师有同感，说道。 “是不是我们人才过剩了？”刘老师问。 “这个话题太沉重了，相信我们的领导们比我们有办法，今天不能再说这种事情。”林国栋赶紧刹车。 “遇到问题，解决问题是我们的宗旨，提出问题容易，解决问题需要时间和智慧。这个话题不能继续。点菜吧，一会他们要过来了。” 第94章 我就是林晨的干妈 吴区长点菜。“国栋，能喝点不？一瓶。” “指导员你说了算！今天我是陪你的。”林国栋说。 “方方圆圆是第一次来东海吧？想去哪玩？”王教授笑着问两个小妹妹。 “妈妈说带我们去米老鼠和唐老鸭！”芳芳说。 “还要去动物园，那里有熊猫！”圆圆说。 王教授拿出两件漂亮的小裙子递给方方圆圆，“这是王妈妈给你们买的裙子，等下叫妈妈给你们穿上去看米老鼠和唐老鸭，好不好？” “谢谢！王妈妈”芳芳圆圆异口同声说道。 “铛，铛，铛！”两个芭比娃娃出现在芳芳圆圆面前，“呀！好漂亮。”两个小女孩被眼前出现的精美玩具吸引。 “送给你们了，喜不喜欢？”吴晓莉低着头看着两娃娃。 “喜欢，谢谢姐姐！波~”方方圆圆一左一右同时给吴大小姐脸上盖了一个章。 两个小家伙抱着芭比娃娃兴奋地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玩了起来。 “伯伯，王妈妈！”林晨提着一瓶酒和一盒梅菜扣肉饼进来，把梅菜扣肉饼打开。 “这是我妈，我爸和妹妹从家里带来我最喜欢吃的糕点，伯伯，王妈妈，姐。你们也尝尝，很好吃的。” 林晨还把刘峰科长和叶记者给吴伯伯和王教授进行了介绍。 并特别给陆崇文介绍说：“这是两位老兵！是我们的前辈。敬礼！”陆崇文和林晨同时立正，敬礼！ “小陆你是在哪当兵的？”林国栋问道？“报告首长，本人陆崇文，中部战区陆军某某部队上等兵。向您报到。”陆崇文起立，立正大声汇报。 “坐，坐下！我是林国栋，前边防某团中校政治部副主任。这是我的老领导吴文华，前边防某团上校参谋长。” 吴区长和陆崇文点头示意.笑笑说：“这里还有有一位现职军队领导：解放军某医院内科主任王丽萍教授！她是大校级哦，我们大家的领导！” “今天是家里人聚会，哪有那么多领导，我就是小晨的干妈！小陆，你坐！不要管那么多。”王丽萍笑着说。 叶记者和刘科长这会也知道吴文华就是东海市华龙区的副区长，是吴晓莉的父亲，副厅级。 叶记者和刘科长很热情地向吴区长讲解了福省三江的一些趣闻，说到三江市最大的茶叶产业，还特别提到现阶段茶旅融合的趋势和发展思路。 吴晓莉表现出很感兴趣。 “姐，如果你有时间我国庆假期可以和你一起回岩县去看看，你能有时间吗？”林晨问。 “我，做个计划。你们说的茶旅融合具有推广借鉴意义。我觉得这个思路是正确的，但是需要认真思考。不能一窝蜂。” “我也不懂，我表哥应该更清楚一些，他现在是县里派下的驻村书记，上次我在家时他说起过类似话题。”林晨说。 “你说的是承荣吧？”刘老师问。 “嗯，上次我退伍回下山陪爷爷奶奶，承荣和我聚了几次，他现在对村里的事很上心，舅舅都说他不顾家里的产业，光惦记着村里的事。自己本来想和大伯一样退休都不行！”林晨补刀。 “吃饭，开始上菜了。我们老伙计喝一口，你们自己照顾自己，不许喝多！不许敬酒！”吴区长说。 林国栋和吴区长在小声谈话，两人只分了一瓶。两人在高原多年，酒量是有的，但是两人都没有多喝，今天仅仅是意思意思。 叶记者和刘科长也说不喝酒，所以午饭很快就结束了。 叶记者和吴晓莉，刘科长三人就刚才感兴趣话题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后，吴晓莉先告辞离开。她要回电视台。 叶记者和刘峰也告辞回客房。 林晨知道爸爸和吴伯伯的习惯，午饭后需要休息一会，林晨特别感谢吴伯伯和王妈妈，请他们放心，一定配合医生，尽快恢复，争取早日出院。 看着吴伯伯和王妈妈离开才同陆崇文一起回到病房。 林国栋下午和刘老师带着方方圆圆去了游乐场和动物园。晚上来到医院都是天黑以后。 林国栋和林晨说了半个多小时话，知道林晨情况好转。 林国栋告诉林晨，他们明天早上回三江，要林晨自己多注意，如果出院，可以考虑回下山老家住几天。开学后，又没有时间了。 两个妹妹两眼红红地和哥哥再见。 妈妈刘彩花抱了儿子好一会。父母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2020年9月10日，林晨经检查，确认脑部伤情危险解除，从东海市第一人民医院出院。 东海交通大学提前办理了林晨学籍恢复手续，分配了学生宿舍，一个四人间。 林晨由东海市政集团建筑公司安居项目部丁同一经理陪同办理了出院和离职手续，丁同一要林晨经常保持联系，有时间过去坐坐。 相关工资和医药费用，工伤赔偿都按规定办结完成。 林晨把入学手续办理好，又多了两个职务，东海交通大学校团委干事。校学生会副主席。 林晨插班进入大三机械设计与制造专业，他还增选了计算机软件编程做自己的第二专业。 重新回归校园的林晨很兴奋，和室友相互介绍自己：“你们好，我叫林晨，是2015年入学的留级生。今年22岁。福省三江市岩县人。大家请多关照！” “你好，我叫李强，本市人，2018届机械学院大三学生，今年21岁。” “你好，我叫秦卫平，河东省安县人，今年也是21岁，强哥比我大一个多月。我是2018届，信息学院大三” “你好，我叫黄敬，2018届机械学院大三。江右省南安县人，今年21岁，我是最小的，平哥比我大四个月。” 大家互相一了解，林晨，李强，黄敬三个人是同班同学，秦卫平和林晨增选的专业是同一学院。 四个人约定今晚小聚一下，三个小弟为林晨接风。 这宿舍原来还有一个室友，今年出国留学去了漂亮国。 三个人看着林晨把自己的床铺整理得向军队营房一样，把被子叠成豆腐块，行李又是一个大迷彩背包和带着军旗的黑色行李箱。 第95章 黄年米果 黄敬问：“林哥，你当过兵？你的行李怎么都是军品啊？”“是的，我17年大二结束去当兵的，去年9月退伍，在家休息了一年，今年回学校复课。”林晨笑着说。 林晨把床铺整理好，把笔记本拿出连接上室内网络，把室友的联系方式加上，登录校内网，看自己的两个专业的课程安排。 因为选修专业几门基础课自己以前没有学过，今天他要知道课程安排，自己要抽时间考试通过，才能跟上进度，所以他需要更合理安排时间才行。 “林晨？我知道你是谁了。”李强想起前几天看过《城市热点》里采访的一个大学生士兵救人的事迹。 “林哥，你身体好了？才出院吧？”李强问道。 然后又向黄敬和秦卫平介绍林晨的故事，说他在网络上看到了林晨的相关新闻，没想到那么有缘，大家可以做室友，非常高兴。 林晨把课程表从网上下好，浏览了学校新闻，看到了对自己事件的报道，也有两次新闻和《城市热点》的链接。 一时间也有点不知所措，好在自己回归学校了，实在不行，钻进图书馆！刚好把新修专业的课给补回来，不出校门，应该问题不大。 整理好自己的事务，下午五点，就和三位室友往校内食堂二楼的自助餐厅走去，那个餐厅几年前林晨就去过多次。 因为是校内，物价不贵，卫生也有严格管理，再加上是面向在校生，没有那么多酒后闹事什么的。 室友们也一致认同，今天他们室友聚餐就选择在食堂自助餐厅。大家就拿了四罐啤酒，每人一罐在一起吃了起来。 “黄敬，你是江右南安人，我太奶就是南安人，她喜欢做你们那的状元菜—荷包胙！”林晨对黄敬说。 “是吗？你还吃过荷包胙？我都还是寒假过年才吃过，好久没吃了！我们那还有烫皮，黄年米果，油炸果子，你试过吗？” “吃过，我还打过黄年米果，就是先用饭甑蒸熟大禾米饭，摊凉用灰水浸泡，再上饭甑二次蒸熟，然后趁热倒在石臼里用木锤砸。” “一个人蹲在石臼旁用冷水湿手给大禾米翻面，两个人轮流砸！” “特别好玩，把大禾米捣烂，再做成汤盆大小阴干，放水里养着，可以一直保留整个正月，可以炒着吃，蒸熟蘸白糖吃。很好吃。” “其实，黄年米果和西南那边的糍粑很像，主要我们南安黄年米果是需要用一种叫黄年柴的小灌木烧灰。然后灰水澄清后浸泡大禾米一夜，再上饭甑蒸熟。” “再用木锤砸，捣烂米饭做得，米果黄颜色，带着自然的黄年柴香，很有特色的地方小吃。还有我们那的烫皮，已经成产业了，有专门做烫皮的早餐店，做炒烫皮的食品厂！已经发展成一个大产业了。” “真好！”林晨说。 “林哥，你在部队两年，好玩吗？”秦卫平问。 “我们是边防部队，不好玩。那里很偏远，基本上我们士兵就是训练，巡逻，站岗！ 去一趟县城都要开车三四个小时，全是山路。大部分虽然是柏油路面，人烟稀少。周围没有村镇，所以比较单调枯燥。 我当兵两年，就进过一次县城，其他时间基本就是在哨所和巡逻线上度过的。” “你当兵遇到过什么险情吗，比如抓个偷越国境，毒贩啊什么的？”李强问。 “没有，就帮老百姓找过一回走失的牲畜，而且还是牲畜处于发情期自己跑出来找女朋友，没往国境线去，是跑到另一家牧场去了的。” “那不是很无聊？”秦卫平说。 “有一点，哨所就那些战友，大家天天在一起，白天兵看兵，晚上看星星，是真实的。” “不过我们还有很多办法应对无聊和寂寞。我们会组织各种比赛，各种学习，各种兴趣爱好培训。尤其是给界碑描红，在国界上面对红旗宣誓。我觉得特别自豪！” “说说你们自己情况吧，大家都是一个寝室的兄弟。”林晨说。 “我说是东海市的，但是往上三代太爷爷是江东省，江北的。 我太爷因为家里穷，弟兄姊妹多，逃荒跑出来的，刚到东海就在码头上扛大包，帮洋人卸货讨生活。 后来日本人轰炸，就就又跑到乡下躲了起来，在无人的村庄里找了间破房子栖身，为了吃饭，耕种了几亩荒地。 后来日本投降，房子的主人回来，看我太爷还是蛮勤快，就把我太爷招了做女婿，我太爷爷算成了家。 我爷爷长大后招工进了东海钢铁厂做了工人，后来在城里结婚。 我爸妈出生时国家开始鼓励只生一个，所以他们两都是独生子女，我爸爸是东海经济贸易学校毕业的大专生，进了外贸公司工作，现在是一家国有进出口公司的经理。 妈妈上的是财会学校，分在我爸单位做财务，他们就是那个时候认识恋爱的，现在妈妈在区商业局上班，是会计师。 我家也只我一个孩子。现在我是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四位老人唯一的孙子，所以我每个礼拜，周六周日都要回家去看看。两边都要去。 我能考到这个大学在东海人看来是蛮厉害，跟你们这些学霸一比，那就差太多了。惭愧！李强说道。 “我们家比较简单，我们家一直住在江东安县，我们那里离六朝古都石城比较近，所以一直以来经济人文都旺盛。 我们那里人读书很厉害，县里每年都有考上京大，青木的，我爷爷奶奶务农。 我家伯伯就是京大的，我爸爸当年考的师范，大学毕业后，就回县里教书，现在是县中老师，教高中语文。 妈妈原来也是老师，后来改行到了政府，现在是街道副主任。 我家也只有我一个。我高考一般，650几。县里理科第八，没敢报青木，就来了这里。”秦卫平说。 “我来自江右南安，我家都是农村的，爷爷奶奶种田，养鱼，养鸭。 爸爸妈妈年轻时在沿海打工，后来回家种橘子，目前家里还是以橘子种植为主，养鸭为辅。 第96章 为了聚在一起的缘分，干杯! 我们那还有一种以鸭子为原材料的腊味也比较出色，腊板鸭！ 每年夏季，家里都会养上几千只鸭子然后秋冬季加工成腊板鸭，爸爸妈妈只是初中毕业，也没对我抱太大要求。 我初中开始住校，一直到高中毕业，都是在县城住校。 周六坐公交车回去，回校是爸爸骑摩托车送，或者搭村里同伴家的便车。 我高一时成绩并不出色，是高二时的班主任很值得我尊敬，她是我们县高中仅有的两位女特级教师之一，她就像妈妈一样。 不是她教我们知识有多么先进，她也和其他老师一样让我们使用题海战术。 但他会像妈妈一样照护你，谁过生日了，谁不舒服了，谁情绪不好了，她都会注意留意到你，你不好好学，自己都不好意思！ 她每天都陪我们上晚自习，还组织我们唱歌跳舞，踢足球打篮球！为了调动我们学习积极性，还组织演讲比赛，看展览。总是花样百出推着我们成长。 那年我们班上48人，45个考上一本。48人全都上了本科。大家回忆起来，都说班主任像妈妈！ 我是班上第四，656分。能来到东海交通大学，我是幸运的，遇到一位好老师！ 我有一个姐姐，是县医院护士。还有一个弟弟，刚上高三，明年高考。”黄敬说。 “说到高考，我觉得我也是比较幸运，我家里爷爷奶奶也务农，他们是养猪专业户。 爸爸有兄弟姐妹五人，我爸老四，没考上大学，18岁去当兵了，在部队考上军校。 妈妈和爸爸是同村一起长大的孩子，从会走路一直到高中都是同桌！妈妈是他们班仅有的几位考上大学的同学之一，妈妈上的是师范大学，在县中教政治和历史。 我出生到我初中毕业，爸爸都在部队，我是每年暑假，或者爸爸探亲才能见到爸爸。 我小时候十分喜欢扮演军人，这对我学习影响很大，加上妈妈很善于引导我养成自律的习惯。 我的学习成绩很少出现波动，小学我跳了一级三年级读完直接上五年级。初中又跳了一级初一读完直接上初三。 17岁参加高考，那年考了我们县理科第一，市第三。也不敢报青木，来到这里。 大二结束我就报名入伍，退伍后自己休整了一年，才和你们坐在一起。我觉得我也是幸运的，妈妈培养我有一个好习惯！ 我们老家人读书很普通。没有太紧迫，一直到现在还这样。 我有一对双胞胎妹妹。才上小学，萌得很！”林晨说。 “为了聚在一起的缘分，干杯！”四只啤酒罐碰在一起。 回归大学的林晨，他又恢复他习惯的作息：早上六点准时起床，因为左肩伤情，不能进行大运动量训练，他就戴上耳机围着操场慢跑，听外语口语对话。 一个小时后回到宿舍，洗漱还比较不便，左肩不能正常用力，他没有告诉室友。 自己慢慢操作。基本能抹澡了，还用力闻了闻自己身上，确保没有异味才换上干净衣服，去食堂吃过简单的早餐。 拿上书包，8点20来到教学大楼，进了教室。“叭叭啪啪”一片掌声想起！林晨一脸诧异，回头看了一眼门牌，没走错教室啊？ 回头，看见自己老同学，也是班级导员李萍站在教室内讲台前面，脸带微笑看着他，双手在鼓掌。林晨看到教室了28位同学全部站立着，鼓掌欢迎林晨！ 林晨习惯性立正，举起右手，敬礼！掌声更热烈了。 好一会，李萍双手做了一个下压的动作，开口说：同学们请坐！刚才大家用热烈的掌声欢迎林晨同学加入我们这个集体。他响应祖国号召投笔从戎，卫国戍边！现服役期满，重回校园。希望大家团结互助，共同进步！ 向共和国卫士致敬！掌声再次响起！ 请林晨同学讲话。林晨没想到同学们用这种方式迎接自己，很意外。 他向同学们先鞠躬，然后说：谢谢大家！我是林晨，感谢老师，感谢学校！感谢在座的同学们！我只是做了一个共和国公民应尽的义务，大家给我这么高礼遇，我十分感激！我很高兴能成为你们中的一员，请大家多多指教！谢谢！ 林晨同学请坐，你的位置在那。李萍辅导员示意林晨落座。 李萍站上讲台，翻开放在上面的一个文件袋，拿出一份文件，环视教室一周，说：各位同学，今天我们班应到29人，已到29人。我们班同学到齐了。 大家的大学三年级刚刚开始，学习任务进入新阶段，新开课目也会有新教授和新老师参与进来，请大家保持学习的积极性，主动性，希望大家顺利完成新学科的学习任务，预祝大家取得优异成绩！ 今天我们班级班干部分工做一个调整，增加林晨同学担任副班长，林晨同学目前已经担任东海交通大学学生会副主席，东海交通大学共青团组织部干事，提名组织部长人选。 下课后你们班委再碰一下，希望大家齐心协力把班级事务处理好，为各位同学顺利完成学业保驾护航。我就说这些，下面请教授开始上课。谢谢！ 9时，林晨的大三学习开始。林晨的良好学习习惯让他很快融入到正常节奏。 一个星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周六，林晨利用周末休息回医院复查和换药。 履行和吴姐姐的承诺，去看望了王丽萍妈妈，吴伯伯。王妈妈在家等林晨，吴伯伯有接待任务没有见到。 林晨把今天体检和换药的结果给王妈妈看了，林晨的恢复超预期，骨裂愈合良好，医院还是包裹弹性绷带，但是做好包裹部位防护后，可以洗澡了。 20多天只能拿湿布抹的经历告一段落。林晨在王妈妈家里就迫不及待地洗了一个痛快的淋浴！ 左肩是王妈妈帮忙，用保鲜膜封了三层，洗完擦干，拆开保鲜膜，左肩用药部位没有进水，林晨以后可以在同学帮助做好防护后，洗澡了，林晨能慢跑了。 第97章 季梦桃 从王妈妈家吃完晚饭，林晨回到学校。吴姐姐又飞到非洲去了。林晨在网上和姐姐视频，得到大魔头的表扬。 林晨在校园超市买了两件大号的纯白t恤，给三位室友带了饮料回宿舍。 李强同学一到周末就要往市内家里跑，宿舍就剩下三人。 黄敬和林晨同一个班级，他和秦卫平也很用心，哪怕今天周六，两个人也在宿舍自学，没有出去浪。 林晨十分喜欢三个室友，他们的积极让林晨感慨，名校学子都是一些久经沙场的老手，他们是人羡慕的一个群体，但是他们的付出，好多人看不到，优秀没有捷径，付出多了，才能获得。哪哪都是如此。 国庆前，有一次测验摸底考试，大家都在认真看书。 “林哥，你回来了？”黄敬看见林晨进来。“你们都那么用功，我也不能拖后腿。”林晨把一杯饮料放在黄敬面前。扔了一个给秦卫平、回到自己的座位，拿出自己选修的基础课本，看了起来。 三个人各自在自己的座位上忙着。林晨的效率很高，大三专业必修课林晨在部队已经自学完，他这一周老师上课时自己进行了对比验证，自己对课本的理解得到修正加深，林晨课余时间更多是在学新课。找资料。 林晨电话响了，林晨拿起看备注，是一个东海固话号码，他按下接听键：“喂，你好，我是林晨，您是哪位？” “林晨，你好！我是李萍！这是我们办公室电话。有个事情通知你。 学校新学年军训就要结束了，马上进行军训汇报表演，你是本校应征入伍的大学生士兵，你见义勇为事件在学校和社会引起很大关注，学校党委要你在军训迎新汇报表演大会上做一个演讲，请你明天上午9时到学校团委开会。” 林晨放下电话，回忆自己新生入校第一次军训和教官认知的过程，也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三年了。教官已经毕业回京了，成绩优异，现在进入一家央企科研机构工作。 第二天一早，林晨还是早早起床，简单刷牙洗脸后，换上运动服走向操场，今天他要试着慢跑，目标是一个五公里越野。 受伤以后，就没有大运动量训练过，他感觉自己都快生锈了。得到医生允许，就想试试。 吃过早餐。8时30分林晨来到校团委会议室，刚进会议室，就看到李萍，她正在和几位看起来是学生的同学在说话，林晨过去打招呼：“李导员，林晨向你报到！” “你那么早？我给你介绍一个人，你过来。” 李萍把林晨带到会议室隔壁自己的办公室，林晨看了门口的牌子：《共青团宣传部部长》 办公室内一个女孩在一张小办公桌上对着笔记本电脑写着东西，抬头一看李部长带着一个高高帅帅的男生进来，她叫了一声：“李部长，开始开会了？” “没有，还有20分钟。我介绍一下：这是林晨，也是你写的演讲材料的使用者，我带你们互相认识。你们可以商量一下演讲发言的稿子。” “林晨，这位是学校校报编辑，作家，播音员，晚会主持人，新闻与传播学院的颜值担当季梦桃同学。” “你好！”季梦桃和林晨同时说道，季梦桃脸上露出一丝红晕，说：我是季梦桃，然后有点羞涩地看着地面。 “你好，我是林晨！”林晨也惊艳这个女孩，漂亮，眼睛很有神，皮肤白，身材很好，个子高，目测有一米七，穿着简单的纯白棉t恤，直筒牛仔裤，头上一个马尾，脚穿一双雪白的平底运动鞋。 林晨看呆了。“嗯，嗯！”李萍坐在办公桌前看两人的神态，故意出声提示，“两位，坐下聊” “哦。你请坐！”林晨马上反应过来，指着刚才季梦桃坐过的那张椅子说。自己又找了一张椅子搬过来坐在李萍前面。 面向李萍问：“导员，你也调团委了？” 李萍说：我留校就是进了团委。做导员是兼任，读研是自己的要求，我的本职工作是校团委宣传部长。 怪我，怪我！我一直以为你是留校任导员，目标是讲师，教授呢。没想过你是团干。抱歉！ “回校一个多礼拜也不联系我，你哪在乎我这个老同学！你也是团干，除了开会，听说你一次办公室都没去过，是吧？” “没人通知我，不好过来，你知道我是插班生，今年又增修了一个专业，所以这段时间还真是只顾自己了，部长批评得对！” “季梦桃，你是学校才女作家，之前安排你写的演讲稿就是给林晨准备的，你不是说要更多材料吗？现在你们两认识了，有啥需要，你直接问他！” “老同学，你必须配合好季梦桃！她可是大忙人，一般人想找她写稿，想都不要想！你们自己沟通，一定要把任务完成好！” “好的”两人异口同声应道。 李萍看时间差不多，就和季梦桃，林晨回到会议室。会议室已经坐了很多人。 林晨按照名牌上标示的座位坐下，看到四五个和他同年入伍的同学，林晨挥手向他们问好。 会议开始，副校长讲话。 学生处领导讲新生军训一周后结束，新生军训汇报表演和大一新生开学动员仪式的流程安排。出席会议的相关校领导名单。 今年大学生士兵回校读研和恢复学籍人员名单，推选林晨作为优秀大学生士兵代表，安排一个五分钟演讲，以激励新生积极响应国家号召，为国效力，履行国民义务。 会议还安排相关工作考评，选出优秀军训班级，对表现优异的军训新生的学分奖励做了详细说明。务必做到公平，公正。 学校宣传部发布嘉奖令：宣布对林晨同志8，31见义勇为，挽救工友的行为进行嘉奖，号召全校师生向林晨同志学习。授予林晨见义勇为先进个人荣誉。 宣传部还就先进军训个人，先进班级评选的相关奖励程序做了安排。校团委协助。 共青团也将进行选优评奖。并将评奖程序做了安排。 第98章 我喜欢看别人笑 会议结束后，团委一帮人留下，将工作进行了细化。专职团干承担了大量事务性工作，学生团干主要以各学院宣传和组织为主。 要求各学院团委把工作安排落实到每个班级团支部，安排庆祝国庆，和社团招新活动。 大一各班共青团支部健全后的活动安排。 林晨在校团委组织部的工作分工也提上议程，国庆后，林晨必须每个星期有两个下午到团委处理事务。 学生团干是义务的，没有报酬。表现优秀，有学分奖励。 林晨这时了解到季梦桃是新闻与传媒学院的学霸，团委副书记，党员，作家。校报编辑，知名网络旅游视频主播，校播音员，校内活动主持人。 “不错哦！”林晨自言自语。 “想什么好事呢？一嘴的口水都流出来了！”李萍拍拍林晨的肩膀，会议结束了！ “啊，会议结束了？人呢？”林晨马上站立起来，眼睛在会议室寻找起来。 “你找什么？”李萍很奇怪，以前林晨不这样，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顺着林晨的目光看过去，看见季梦桃，正在收拾桌面上的东西，原来，他在看美女啊！ 李萍看了林晨一眼，他还眼睛盯着季梦桃。这样的情形让李萍心里一乐，林晨在想什么，她已经大概能猜到。 “哎，别看了，跟我来！”李萍带着林晨走回自己的办公室，让他坐下。 “林晨，你未来有什么计划？想过自己要做什么吗？” “未来？我现在只能说未来两年要完成大学学业，之后的事情，没考虑那么多。你这么问，啥意思？”林晨实话实说。又问道。 “我想知道，你的理想是什么，不介意的话，说来听听？”李萍直接提出问题。 “理想？”林晨开始沉默：“我的理想是什么呢？林晨第一次认真地思考这个话题，他在想，自己要什么，有什么？他在想。 李萍没有再说话，看着林晨在思考，她起身给林晨倒了一杯纯净水，放在他的面前，林晨也没有发现。他还在思考。 从李萍的视角看，刚毅年轻的脸上，有点帅，认真的样子特别帅！ 李萍在期待林晨的答案。门口季梦桃捧着笔记本电脑进来，正要开口，李萍用手指竖在嘴唇上，示意她不要出声，指了旁边的椅子，示意她坐下。季梦桃也很好奇，就轻轻放下电脑，坐下，看向林晨。 林晨笔直的坐在椅子上，似乎遇到什么难题，英俊的面孔，两道浓黑的眉毛，小麦色的皮肤，特别是双手压在膝盖上几乎90度地坐姿，特别有魅力。 季梦桃也看入神了，很有意思，他在想什么？时间过了似乎很久，也似乎就那么一会。 林晨说：“导员，你问我的理想是什么，我刚才想了好多，想了家人，想了朋友，想了同学和老师，想了战友，想了我受过的教育。我觉得，说不上是我的理想，是我从小到大一个愿望：那就是：我不能让喜欢我的人失望！我喜欢看到面对我的人对我微笑！对，就是我喜欢看别人笑！” “好特别的答案！”季梦桃觉得，看向李萍。 李萍笑着指了指水杯：“喝口水吧，你的答案好特别，又很神圣！这个理想如果真的实现，那么社会将是什么样子？我很期待。” “你有想过你自己吗？”季梦桃突然插话问道？ “我自己？我~”林晨说不出来。我了半天，一句话没有。 “季梦桃，你的理想又是什么，说来听听，就作为朋友大家聊聊。”李萍说道。 “我的理想很多，首先我要我的家人都很幸福,健康！第二就是我自己能做我喜欢的事情，吃好多美食，穿好多漂亮衣服，看好多美景！交好多朋友。第三就是有一个幸福的，属于我们自己的家，快快乐乐的家。再有就是能想去哪就去哪的自由。”季梦桃笑着说。 “部长，你的理想是什么？”季梦桃问李萍。 “我的理想很现实，我要留在东海，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能让我辛勤的父母家人不再那么操劳。然后就是有一个自己满意的爱我的人成家，要有一对儿女。有我自己的事业。”李萍很理智地说。 “来，为了理想加油！”李萍举起自己的双手看向季梦桃和林晨，三人站起身互相击掌“加油！” “吃饭去，下午你们两把演讲稿确定下来。好吧？” “好的！” 三人一起去食堂吃饭。约好下午三点回团委办公室，李萍和季梦桃回女生宿舍去了。 林晨没有午睡的习惯，他走向操场，在一棵大树下的草地上坐下，背靠大树，看着红色塑胶跑道。林晨在继续思考李萍提出的理想，林晨进入思考状态。 天很蓝，阳光下，林晨静静地一个人，在想。他干脆躺在了草地上. 透过树叶，看见点点光亮在自己头上闪烁。林晨看到了自己小时候伸手摸过的一张张笑脸，有妈妈，爸爸。王妈妈，吴伯伯。吴姐姐，爷爷，奶奶，大伯，二伯，外公，外婆，舅舅，姨妈，有爸爸部队的战士，还有好多叔叔阿姨！好多哥哥姐姐，弟弟妹妹！ 林晨情不自禁，抬起自己的手，摸向空中。他看到满天的笑脸！林晨笑了，他笑着睡着了。 时间也静止了一样。操场上阳光普照，绿树，草地，环形塑胶跑道，足球场，篮球场，远方的高楼，都静静地围在林晨周围。一点声音都没有。 一个皮球滚向林晨，微笑着睡着的林晨感觉有人用手在摸自己的脸，他睁开眼，看见一个粉色的皮球在自己眼中他用手拨开，看见两只黑乎乎，亮晶晶的大眼睛在看着自己。 “哥哥，对不起！茵茵吵醒你了！”一个小女孩弯着腰看着自己，她轻轻地说。 “没有，你是在追它吗？”林晨坐起身身，拿着粉色小皮球问？ “嗯，球球乱跑，是它打到你的。球球不听话！”女孩说。 “给你，去玩吧。” “谢谢哥哥。”小女孩接过皮球，向操场上一抛，又迈着小短腿追了过去，身穿的小裙子飘荡成一朵花一样。“咯咯”的笑声传来。 远处，一位戴眼镜的阿姨在那站着，一脸溺爱地看着小姑娘满地追逐着皮球。 第99章 书法爱好者 林晨从地上站起身，对着小姑娘远去的方向挥挥手，走向自己的宿舍。 一路上脸上挂着笑容，脚步却格外坚定。 回到宿舍，林晨进卫生间洗脸，换了一件干净的白色套头t恤，坐在自己笔记本前，上校内网，找到论坛，输入季梦桃点击搜索。 马上一堆信息出现在眼前，林晨一一点开，看到一个活泼快乐的女孩，好多照片，女孩脸上都在笑！她笑起来真好看。 林晨看着她的资料，看了她发布的旅游视频。看了她的微博。看了她写的随笔和散文。看了她的朋友圈。各种美食，美景，各种笑。 不到三点，林晨就来到团委办公室。路上，林晨见人就笑，“你好！”逢人就打招呼！ 周日的下午，办公室的工作人员不多，大多数办公室都关着门。 林晨来到属于自己的那一间，拿出上午收到的钥匙把门开开，一个小办公室，有三张办公桌，对着门是两张小一点的办公桌两两位相对，各放了一把靠背木椅。 靠窗的里面有一张宽大些的办公桌，桌上有台电脑显示屏，椅子是一把皮转椅，办公桌另一面有两把靠背木椅。办公桌上有一个名牌—《林晨》。 林晨把钥匙放在桌子上，办公桌旁边靠墙角是一个两开门的文件橱，隔着玻璃可以看见里面分门别类放着许多文件夹，中间有文件名称。 文件橱边是一个饮用水机，上面的纯净水桶是满满的。 在靠墙的位置是一张三人沙发和一个茶几。茶几上放着一个空调遥控器。 林晨环顾一圈，看着空荡荡的三面白墙，感觉有点单调，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走向那张转椅。 用手摸了一下，桌子和椅子都很干净，打开窗户通风，坐下，拉开抽屉，里面有一张打印的装备清单。 四小串钥匙，上面贴着提示贴，分别注明是文件柜一，柜二，左一，左二。这是林晨文件柜和办公桌左抽屉的钥匙，装备清单是移交设备的记录，是固定资产。 抽屉里还有一份电脑使用的说明。里面有电脑开机初始密码以及相关办公电脑的使用管理规定。 林晨靠在椅子上看向门口，转动椅子从门口往室内移，一直移到看见文件柜。 文件柜顶有一刀宣纸引起他的注意，那毛边和颜色，林晨很熟悉，他站起身，垫着脚尖就能看到，确实是一刀没用完的宣纸。 把它拿起来，下面还有一个普通砚台和两根墨条，其中一根有轻微磨过的痕迹。林晨把纸和砚台都从文件柜上拿下来，又把两根墨条拿起来看，墨条是一个自己熟悉的牌子，是书法爱好者很喜欢的品牌。 林晨闻了一下，是自己熟悉的味道。点点头。把宣纸摆开，宣纸包装上表明是半生熟一开宣纸，品牌也是自己以前用过的那种。 看来以前这个办公室主人也是一位书法爱好者，这些物品价值不高，质量不错。 林晨来了兴趣，又站起身往橱顶上看，果然，那里还有三支大中小白色带着笔套的毛笔，都是没有开锋的新笔。 他把它们拿下来。毛笔杆是竹制的，笔端刻着某湖笔兼毫字样。这文房三宝都有了，林晨就技痒了。 自从春节在老家写过春联以后，林晨就没有好好写过毛笔字了。自己也有书写工具，但是没有随身携带出门的习惯。 这次回校也没时间想去弄这件事情，刚刚还觉得办公室墙上空荡荡的不是很习惯，原来是少了这个！ 林晨和爸爸都是书法爱好者，他们的卧室和书房肯定会挂几幅书法作品的。 可以是自己写的，也可以是别人写的。印刷品除外。装裱有没有无所谓。印章，林晨还不敢用。落款都只敢写学书两个字。 还没膨胀到去刻几枚名章的地步。林晨一直以为自己就是普通书法爱好者。没考过级，也没参加过任何一级协会。 林晨因陋就简，从饮水机下面找出一次性水杯，接了一杯冷水，觉得温度有点低，顺手把加热开关打开，灯没亮，仔细一看，插头没插，林晨把插头插上。 坐回办公桌，拿出写着柜一，柜二的两把钥匙，开开文件柜，上层都是文件夹，没有林晨想找的东西。 下层文件柜分两部分，上部是一些印刷品，和三叠书。下部有一个用过的砚台，一块毛毡，一盒新印泥，一把裁纸刀，有两根一寸见方的棕红色木块还有500克装的一瓶黑墨水，还有五支明显使用过的毛笔，和一个小瓷器山型笔托架。一个笔洗瓷盆，一个倒放的木制笔架。就是他们了。 林晨为前办公室主人的爱好点赞！自己想到该有的东西，人家都给留着呢，看来以后见着，要好好交流一下，人家这些东西是标准的基本配置。 林晨拿起几支用过的毛笔。看得出来，前办公室主人应该是一个喜欢写小字的人，几支小号兼毫，狼毫的使用痕迹都比较深一些，笔毛也蓬松得多。中号和大号笔使用痕迹少，大号笔根部还是浅色，甚至可以看见白色羊毫本色。说明这个前主人不怎么写大字。还是以练字为主的一个人。 林晨再仔细找了一下，没有找到他预想中的抓斗大笔，想想也是，人家大号毛笔都不怎么用，抓斗肯定还没习惯，自己想多了。 干！林晨把笔洗盆最先拿过来，在饮水机上接了半盆冷水，还兑了一些热水，用手手指试试，感觉到微热。 放到两张对放的办公桌上，把毛毡铺上。把两支新笔里的中号，和大号笔帽拨出，直接放笔洗里面。 又拿起使用过的两种毛笔看起来，把标注为兼毫的那支大号笔拿在手上，从宣纸里分出一张，铺在毛毡上，用手抚平，宣纸比毛毡大，一开的宣纸把两张桌子都盖过了。 林晨用两个木块放在纸的两端镇好，宣纸平铺在桌面上，没有一丝折痕，是这个味。 第100章 林晨学书 林晨端起墨水瓶，拧开盖子，闻墨水的味道，不是那种很刺鼻的异味，又摇晃了一下，明显有沉淀的感觉，上面的液体流动发出脆响，林晨把盖子盖回拧紧，用手拿着墨水瓶上下晃动起来，晃动好一会，把墨水瓶放下。 拿起那个用过的砚台，在自己鼻子底下闻了一下，是瓶装墨水的味道。 又拿起墨条，闻了一下。墨条的味道里明显有松香，墨水没有。 林晨就拿着砚台和瓶装墨水放在铺好纸的桌子上。拿起已经用笔洗盆润湿的毛笔看，新毛笔笔尖已经散开，中间和根部还紧紧地箍在一起，还要继续泡。 拿起那支使用过大号兼毫笔，伸进笔洗，几次上下，让温水把毛笔全部润湿，提起在笔洗边缘顺了几下，笔尖很齐整，笔尖很顺，没有分叉，感觉不错。 拿起墨水瓶，又摇晃了几次，慢慢拧松墨水瓶盖子，并不直接打开，而是看了一下放电脑那张桌子，看到有一盒抽纸，放下心来。 把墨水瓶盖拧开，往砚台里倒进去一些墨水。考虑自已用量不大，就一毫米深左右就够了。 把瓶盖拧紧，还好，没溢出来。把墨水瓶拿开，放在自己办公桌上。 林晨走近铺好的宣纸，把一张靠背椅子挪开。自己可以站在整张宣纸中间，看着纸张，在自己脑袋里构思要写的内容和纸张的大小，用手比划了一下，把宣纸和毛毡九十度掉了个方向，从竖变横，把镇木改成左右镇压，这样才合适嘛！ 林晨回头从自己办公桌拿起抽纸，放在宣纸的旁边，抽出两张，右手拿起笔托上的毛笔，在砚台的墨水了沾，顺好毛，再沾，再顺。连续三四次。 把手里的抽纸放在一角，用毛笔在上面轻轻地划了几划，看墨汁是否均匀，离开两步，墨汁还是不够黑，回到桌边，用了大一些的力气压着毛笔的中腹部往抽纸上划了两划。再提笔往毛笔上沾墨。又顺毛，再沾，再顺。 三次过后，提笔在宣纸上写起来：“沁园春·雪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一首着名词作，一口气写完。这是林晨和爸爸最喜欢的一首诗词。 落款：林晨学书于庚子年仲秋。 “咚咚，咚咚”两声敲门的声音想起，林晨抬头看见李萍和季梦桃站在门口。 “林晨，你还会写毛笔字？欣赏一下！”李萍走了进来。 季梦桃也一脸好奇，跟了进来。“哇！写的太好了吧！ 我怎么不知道你的字写得那么漂亮！太好了！”李萍夸张地喊叫了起来。 季梦桃也看了过去，真的很漂亮，赵体行书，行云流水，很舒服，很飘逸。真美！这是季梦桃的感觉。 “不行，你这张字我要了。我好喜欢这样的字体，这首词也是我最喜欢的主席诗词。我要了！”李萍霸道地说！ “老同学，这是我随便写着玩的，笔墨纸都是办公室原来的主人留下来的，这不合适吧？” “原来主人？奥，是了，原来这个办公室是组织部张部长用的，他去党校学习了，据说会进体制内，到区委任职，具体职务没定，副处级别已经确定了。他是学校书法协会的会长。字也写得很好，他写的是楷书和小篆，没你写得好看。我喜欢行书！”李萍说。 “写得真好，我照个相！”季梦桃说到，还拿出自己得手机。 “别，李老师，你想要我写的字，没有问题。我再帮你写一张，这张不适合给你，因为这张字体是我随意写的，字体有点偏大，不是太协调。我重新帮你写过。”林晨认真地说出自己的感觉。 李萍听了，也开始仔细看了起来，还用手比划了一下，也觉得是大了一些。字是真的很漂亮。很喜欢。 有点不舍，说：“你现在就写！我们看着。” “好吧，帮我把它拿下来。”林晨走到字的里头，拿开镇木，季梦桃站在另一边，她拿开镇木搬起，两人抬着这张纸林晨看了一下办公室的空间，示意季梦桃转身，两人把纸放在门侧地板上，沙发旁。 季梦桃紧贴着墙边从林晨身边挤着过来，两人撞在了一起。两人都楞了一下。季梦桃马上脸都红了，说：“不好意思。”林晨也觉得脸上一热，闻着季梦桃的体香，十分享受。 听季梦桃说话，马上醒悟过来，赶紧退后一步，回到里面办公桌拿起宣纸。 又抽出一张，走回毛毡前。比划了一下。拿起裁纸刀，把宣纸上用手掌抚平，想了一下，张开手掌在宣纸上丈量了一下，在纸的五分之一位置，折了一道痕，把纸两边对齐，用裁纸刀划割了下来。 把裁好的宣纸横向放好，抚平用镇木压住。 用手虚空比划了一下字体排布的间隔，思考了一下整体布局，然后提笔沾墨。 左手轻压在宣纸上，一口气，一首词写完，落款写：赠李萍先生斧正，林晨学书于庚子年秋。 李萍和季梦桃看着林晨一气呵成，这次的字确实更小巧精致了许多，看上去更和谐，更秀气。李萍十分满意！“漂亮！”李萍大叫！ “梦桃，你不叫林晨帮你写点什么吗？他的字真好。” 李萍对着季梦桃说道。“我？我可以吗？”季梦桃有点期待，又有点不敢相信地问道。 林晨看着她，点点头“只要你不嫌弃我写得难看，我就给你写！” “那请你帮我写一个条幅，就写我比较喜欢的室雅兰香四个字吧。我贴在校报编辑室里。”季梦桃说。 林晨把宣纸挑出一张，从竖向裁下一半，又把端头裁了一部分，大约一开宣纸的五分之四长多一点，觉得合适了。 放在毛毡上，用浓墨偏楷书写了繁体室雅阑香四个大字，又换了一支小号兼毫毛笔写下小字落款：季同学雅正。林晨学书。 写完，说要在等会，让墨干透才好收取。 林晨又把自己想写的两个四字条幅厚德载物，格物致知写了出来。收工。 第101章 这小伙挺好的 看着林晨熟练地洗笔，挂笔。 季梦桃问：“林同学你写书法有很多年了吧？” “我是从一年级上小学开始写毛笔，我爸爸的字写得好，我受他的影响，从开始写字就用毛笔，一直到现在，十几年了。 不过我就是写着玩，没有正规受过培训，也没有特意临帖什么的，都是野路子，当不得真。”林晨解释道。 “那你还会哪些字体？”季梦桃问？ “楷书和隶书学过一段时间，小篆能写，好多字不会写。主要还是行书比较容易上手，行书最喜欢赵体，也写得最多。” 林晨自己知道自己没有系统学习过书法，实话实说。所以特别强调自己是野路子。 “好热，你没开空调？”李萍一看，房门大开，窗户也开着。 马上受不了，热了，拿起茶几上遥控器摁了起来，空调机没有反应，林晨想起饮水机的插头，他看向空调室内机，果然插头没插，林晨把空调插头插好，顺手把窗户关上。 回头看。李萍走向了门口，她出门就把门给带上了。 季梦桃“哎”声音还没结束。“砰”林晨办公室门给李萍关上了！ 两人正尴尬着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办公室门又打开了，李萍对着季梦桃说“梦桃，你下午不是要和林晨对演讲稿吗？你就在他办公室对吧，我还有事，不管你们了。拜拜！ 砰”门又关上了。“李姐真莽！搞啥某子！”季梦桃下意识一句东海方言就漏了出来。 季梦桃拿出笔记本电脑，一屁股坐在皮转椅上，低头去找电源插头。 林晨一愣，好吗，我坐哪？抬头看，自己桌子前还有两把靠背椅，林晨走了两步，坐在一把椅子上，看向季梦桃。 如果再手里拿个笔记本，和握着笔。像极了向领导汇报的样子。 季梦桃插好电源，开机，看着林晨就那么直直地看着自己，有点奇怪，你那么看我干什么？然后习惯性去摸鼠标，摸了个寂寞，还“咦”了一声，仔细一看。 乌龙了，不是自己的办公室！自己坐在林晨的办公室，坐在林晨的转椅上。怪不得他傻傻的看着自己。季梦桃脸马上红了起来。说：“我都搞蒙了，我以为在我办公室呢！你坐这？” “不用，我就坐这里吧，我主要是向你学习，大才女帮我起草演讲稿，是我的荣幸！你不要客气了，”两个人就开始工作。 季梦桃把她写的稿件用她标准的普通话给林晨朗读了一遍，季梦桃的声音真的好听，林晨跑题了。 季梦桃读完，看着林晨问“感觉怎么样？”“很好听，真的很好听！”林晨说。 “什么很好听?我问的是内容！不是唱歌。怎么会好听呢？”季梦桃说道。 “内容？我没注意，我就觉得你说话的声音好听，内容我不知道。”林晨一脸懵逼地说道。 “侬咁斗··”季梦桃猛然想起，今天才认识林晨，马上住口，刚才他想说你咋那么傻的东海方言的，话说一半才记起，自己是过来和林晨对稿子的，不是自己在审稿子。脸又红了！今天怎么了？ “来，那看着念一遍，看合不合适。”季梦桃把笔记本转了一个反方，把屏幕对着林晨。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教官，各位老师和同学们，大家好！我叫林晨，是2015届入学机械学院的，2017年在本校应征入伍的交大学生士兵，服役2年期满退役，今年9月返校继续自己的本科学习。我很高兴看到你们，好像看到三年前的自己···” 林晨把季梦桃写的稿子从头到尾念了一遍。感觉不是太好。 “感觉不好，你自己觉得呢？”季梦桃问。 “我也觉得不好念。可能我普通话不是太标准，念不好，你写的很好！”林晨知道稿子是人家写的，可不能说稿子不行，只能说自己没念好。 “不是，这个稿子我大部分是摘抄以往的退役或军转的学长发言，用在你身上就不合适了。这个稿子不能用！毙了！”季梦桃也是很果断的人！马上做出决定。 “你来说，我来记。就抓住学校安排的主题，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试试看。”季梦桃想到一个办法。她把电脑移向她自己，马上重新开了一个文档，快速地在电脑上桉了起来。把开头的那一段话输入，然后看着林晨。 林晨没有说话，他在想自己刚进校园时是怎么军训的，那时的自己在想什么，去当兵以后，大家问得最多又是什么，自己在部队得亲身感受又是什么，他在想怎么表达出来。他在组织语言。 季梦桃知道他在酝酿词句，也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林晨，发现他其实好帅，小麦色的皮肤，看起来很健康，脸上干干净净，有棱有角的脸庞显得特别帅。 他的坐姿挺拔，寸头上有一丝丝汗珠，显得特别有安全感。季梦桃也看得走神了。这小伙挺好的！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 林晨才对季梦桃说：“我叫林晨，我出生在一个军人家庭，我是在爸爸的军营最先接触到士兵叔叔的，我在军营学会说话，学会走路！ 然后他说妈妈对他的培育，爸爸给他的感觉，他喜欢扮演军人，他对妈妈说：保证完成任务！做作业，上课都认真当作自己的任务来完成。 他说了他第一次到交大他的教官的故事，说他大二报名去应征义务兵的临走时教官送他新军鞋的故事，说自己接过一个传承。 说自己两年义务兵的心得，然后就今天站在大家面前。谢谢大家！” 季梦桃手指飞快地敲击键盘，林晨说完，她也敲完了。 “太好了！”季梦桃打完字脱口而出！然后，她就慢慢开始把林晨口述的故事和感悟进行文字上的修辞和文字语气上润色。 很快一篇演讲稿就写了出来，她自己先默念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把屏幕再次转向林晨，说：你照着稿子念一遍。林晨拿出手机，调了一个计时开始，才念了起来。 到最后谢谢大家。结束。看计时，4分43秒。感觉不错，主题和内容都蛮有林晨个人的风格。 第102章 帮人就是帮自己 林晨觉得季梦桃真是有才，这么快就写出合适自己的演讲稿，还符合汇报汇演那样的主题要求。林晨很高兴！ 就这样定了，我提交宣传部，让上级审稿，如果通过的话就是它了！ 季梦桃更高兴，原来预计至少要四五天才能完成的初稿，今天一天就出来了，她自己都没想过。太顺利了！ “我们校报还想对你做个专访，你的见义勇为事迹已经上过国视一套《全国新闻展播》，学校也要及时跟进，刚好这会有空，你给我说说吧！” “这就算了吧，也不是什么大事。我都已经出院那么久，不要再宣传。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不接受你这个采访，我就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情。没有那么高尚。我是一个普通人。” “你，你!”季梦桃想说什么，又顾忌两人今天才第一次认识，还是忍住了，只是给了林晨两颗卫生球！也不对，他也不是自己的闺蜜，卫生球眼神也不合适，一时间季梦桃竟然手足无措起来。 “发不发专访不是我可以确定的，你也不用跟我解释。到时看领导安排吧。”最后季梦桃玩起了文字游戏。 “好吧，到时再说。”林晨说。 看到放在地面的几幅字都干了，他就过去收起来。季梦桃也感兴趣地站在旁边看起来，突然，季梦桃想起一个人，忙对林晨说：林学长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没有问题。”林晨应道。 “我看到你写的这副《沁园春·雪》我就想到我的一位长辈，他也很喜欢主席诗词，也特别喜欢书法，你说你学过隶书，你能不能帮我写一幅隶书的《七律·长征》” “一定要隶书吗？” “是我的一位长辈他以前有一幅隶书的这幅作品，后来在装修搬家的过程中保管不善，这幅字损坏了，无法修复。 他说过很多次想再要那样一幅字，我家人也请了几位书法家给他写过，他都说不够味，没有兵味！ 我看你给我写的这幅字有点那种意思，所以我想让你帮我试试。可以吗？” “你那位长辈当过兵？”“是的，他是老兵。那幅字也不是什么名家创作的，他说是他一位战友留给他的，他战友牺牲在40年前了，所以他就因人思物吧，他马上过八十岁生日。我想你帮我试试。谢谢你！” “战场？战友？四十年？我只能说试试，达不到要求不要怪我。我尽力而为！”林晨说。 “我去李萍部长那，把稿件给她，你有时间吗？”季梦桃问。 “有事？” “想请你吃饭。谢谢你帮忙！” “要请吃饭也是我请你才合适，你都帮我写稿子了呢，我帮你忙，都还没完成任务！今天必须我请！一会出发，位置你定！我负责买单。”林晨难得霸道了一回。 “好吧，我去去就回来，很快的。”季梦桃说。 然后带着李萍要的那幅字过去她办公室、林晨在自己电脑上开始查找隶书作品，开始细细品味隶书作品里的兵味！ 翻看《七律·长征》原文。找那种感觉。力，气，势，牺牲？ 红军不怕远征难，不怕难？大渡桥横铁索寒，寒，就是冷！又难又冷？ 40年前的战争？林晨在想那是一种什么情形下才会遇到种情况？ 林晨知道有这场战争，具体到哪场战斗是无法清楚的，开战初期我军确实伤亡惨重，有可能那位烈士是借诗明志！用我必胜！死而后已！军人不怕死！ 林晨用手指在办公桌上一笔一划的用心体会诗句的意思，感觉当时烈士的想法，向死而战！向死而生！士气！对要体现士气！ 林晨马上站起来，把书法工具摆好，这次不能用瓶装墨水，要磨墨，要用力地磨！墨水要带着那股士气！ 林晨找到了创作的思路，他在认真地体会，用力地磨墨。目光变得坚定起来。 把笔拿在手上，林晨仿佛拿着抢，准备上战场。 用力地写下第一笔！后面每一个字都用尽全身的力气，一笔一划，林晨的脸上出现密密麻麻的汗珠，他根本不顾，就那么坚定地写下去，直到最后三军过后尽开颜！ 写完，林晨的力气几乎透支。豆大汗珠滴在宣纸上，林晨站起身，看着自己写出来的隶书作品。 他能感觉到一股气！ 林晨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两口就下肚子里了，再来一杯！林晨走回作品前，自己看，用心体会刚才写字的过程，自己也感觉到了一丝感悟，原来书法是可以表现精气神的。 林晨用心在感悟！自己的手指也在用力地模拟！豁然开朗，林晨写字的境界得到巨大的提升，这会他不知道罢了。帮人就是帮自己，林晨突破了书法的瓶颈！ 季梦桃回到林晨办公室，看见林晨在看新写的字，季梦桃也站在旁边看，她也感觉这幅字给她一股战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之气，更有一股力量，决心，一种信念！ 季梦桃十分激动！流下了眼泪，就是要这种感觉！ 季梦桃的这位保存书法作品的长辈是她的外公。 那年那场战争外公的命是他的指导员救的，当时外公是营长，他们的战前指挥部被敌人的特工摸了上来，敌特在临死前拉响藏在身上的手雷，是指导员发现敌特的隐蔽动作，指导员二话没说直接把敌特和手雷压在自己身下，指导员当场殉国！ 外公和四位战友获救！ 指导员就是季梦桃的亲爷爷！ 外公保存的那幅书法是季梦桃爷爷出事前一周他们誓师大会开完后，爷爷亲自写的，写完贴在爷爷和外公共住的一个宿舍，战后作为烈士遗物一直由外公保存。 十几年前，爷爷住房重新装修，奶奶把那幅字和其他一些物品放在地下室，那年夏季一场超级台风正面登录东海，爷爷住的小区大部分房子一楼进水。 爷爷的字被洪水浸泡，损毁严重，请了好多师傅，都没办法修复，外公一直很内疚！ 所以这会季梦桃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一直对林晨说：谢谢！ 第103章 《墨宝斋》 晚上六点，下午林晨写完那幅隶书书法作品以后，两人说起要把字画装裱，季梦桃因为外公那幅损坏的书法找过很多字画装裱相关的人，她知道东海交大商业街附近就有一家市内着名的字画装裱行业的分店。 东海交大是国内超一流大学，校内名师汇聚，巨匠众多。喜欢书画创作和交流的人也比平常市区多了不知几倍。 东海交大校区周边自动形成一个特别浓厚的文化商业氛围。 这会两人带着今天林晨创作的五福作品来到《墨宝斋》。这是东海市书法协会的主要合作单位。 总店位于东海市文联大楼底层一到三楼，一二层是书画交易市场，店内有当代，现代书画作品展示展览，也收购和出售书画作品。 三楼是书画用品商场和书画装裱，修复制作的地方。 东海交大分店，主要以文具，文房用品销售和字画装裱交易作为主营方向。 林晨和季梦桃步入《墨宝斋》时，店内还有不少顾客在文具自选商场挑选商品，里面的文具五花八门，配置齐全。是交大学子很喜欢光临的地方。 季梦桃熟悉这里，直接来到店内挂着一些字画样品小区，那里的站着几位正在欣赏字画的顾客，还有两位身穿同一款式制服的一男一女。 季梦桃对着那个男人说道：“学长，你今天当班？” “你好，大才女！这会都能看到你？今天周日，又加班？” “什么加班，都是学校的一些事情，这会是私事要麻烦你。我们有几幅书法要装裱一下，基本版就可以，我们挂办公室的。” 然后对着林晨说：“这位是我的学长，今年大四的胡勇同学，他是学校书法协会的理事，为了学艺，三年多所有业余时间都在这里兼职！” “你好，我是林晨！”林晨向胡勇点头问好。 “你好！” 然后对季梦桃说：把作品拿出来看看，是新作吗？ “是的”季梦桃就把一叠卷着的几件，林晨下午写好的宣纸书法放在面前的一张大大的玻璃台面上。 胡勇带上白手套，轻轻抚平最上面的一张宣纸，看到的是林晨自用的格物致知横幅，胡勇眼前一亮，写得很好，大家的味道。落款是林晨书于庚子年秋。 回头看了林晨一眼。又轻轻把这横幅拿起放在玻璃台的一侧，再看第二幅：厚德载物。看落款，还是林晨书于庚子年仲秋。两幅字都是飘逸的行书风格，整体协调一致，是佳品。 胡勇认真地看了林晨一眼。还是轻轻把这幅字放在一旁，玻璃台面够大，胡勇从台下拿出两块镇木，分别把两幅已经看过的横幅压好。 再看第三幅：室雅兰香，落款是：季同学雅正，林晨学书于庚子年秋。四个大字是行楷，落款用的是潇洒飘逸的行草。很好！ 胡勇用尊重的眼神看向林晨！这是个高手。 胡勇认真地把室雅兰香放好，拿出两块镇木压好。再抚平宣纸，这次纸张篇幅就大了许多。胡勇干脆把它展平移到玻璃台一侧放好，用镇木压实后再看。 一首赵体行书《沁园春·雪》出现在胡勇面前，漂亮！看落款：李部长斧正，林晨学书于庚子年仲秋。胡勇用佩服的眼神看向林晨。 最后，胡勇谨慎地拿着镇木把最底下那张作品两个边缘压好，抚平。 站在作品前欣赏，一篇《七律·长征》隶书出现在眼前，一股雄健的士气铺面而来，每一笔都力透纸面，墨色浓黑，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杀气！ 笔划的蚕头凤尾做了简单的处理，直进直出！显得特别有力量！震撼！胡勇看到这幅作品，眼睛久久没有离开，这种气势，已经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胡勇用尊敬的眼神看着林晨。用谦逊的语气对林晨说：“林老师，这幅字是您写的？” 林晨没想到刚开始还有点清高的胡勇竟然对自己用上了敬语，称自己为老师。 忙说：“不敢，我只是书法爱好者而已，这是随便写的，您见笑。” “林老师也是我们学校的？以前没见过你的作品，太好了，尤其这幅《七律·长征》绝对是精品力作，要好好珍藏！ 您这几幅作品我们一定会好好装裱，都是有很高艺术水准的佳作。 这幅《七律·长征》和《沁园春·雪》能不能在我们店展出一个月？我们免费给您装裱所有作品，并能给你一笔出借费！ 我马上联系我们总店的艺术总监，让他来品鉴您的作品。”胡勇真诚地说道。 这时周围观看其他作品的顾客也被宽大玻璃台上的五幅书法吸引，大家对着《沁园春·雪》和《七律·长征》指指点点，赞不绝口！ 季梦桃和林晨都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果。林晨知道七律·长征是季梦桃给外公的生日礼物，沁园春·雪是自己写给李萍的，都不适合外借展览。 就没有同意胡勇的要求，表示装裱需要多少费用都自己出，作品还有其他用途，不能外借，请理解。 胡勇灵机一动，想到五幅作品都是林晨所作，马上提出：“林老师，您能不能现场帮我们写一下这两幅作品。那样我们就可以留存您的墨宝佳作展出了，我们店里有上好的纸和墨，可以吗？”胡勇一脸期待地看着林晨。 林晨也不是很高傲的人，没有多想就答应了。 胡勇马上小心地拿来三个纸筒，把三幅横幅装在一个纸筒里，两幅大一些的小心卷好，各用一个纸筒装好，那样宣纸就不会再有皱纹，是对书法作品的保护。 在纸筒上写下“林晨老师大作”六个字。捧着放在柜子上。 然后亲自取来宣纸，找出店里书法家现场作画写字的最好的毛笔和笔洗，笔托，取出精美的红木镇木，一块端砚和皖南烟墨，熟练地开始研磨。 上好的书法作品，是不会用瓶装墨水书写的，胡勇作为东海交大的书法协会理事，这个规矩他知道，而且，今天林晨的能力已经让他折服，帮忙研磨是他的荣幸！ 第104章 好! 他对艺术是虔诚的，不然，不会把自己业余的时间都花在《墨宝斋》学艺和服务上。 胡勇也家学丰厚，他18岁就是东海书法家协会的会员，他父亲是东海着名书画家。他自己也经常创作作品，以书法见长，画次之。 今天季梦桃和林晨拿出的书法，是胡勇难得一见的精品，他带着期待在研磨。 这时，林晨走过来，说了一句：“这墨，还是我来磨吧，你这样磨的墨。我不习惯。”只见林晨拿过墨条，用力地挤，再磨，有墨粉还没来得及粉碎就和水和在一起，林晨磨墨的力度很大，都可以看到他脸上的汗珠。 季梦桃就那么痴痴地看着他。林晨看见墨汁已经浓稠，把墨条沾了一些墨汁，抬起手，墨汁挂在墨条上，没有往下滴。才放下墨条。 微微活动自己的手腕。拿起大号狼毫湖笔。这是林晨特意挑选的，笔已经开好，笔毛蓬松。 他把毛笔浸入笔洗，用清水顺毛，很慢。很慢。 眼睛看向宣纸，在自己心中大致安排字体大小和顺序，然后把毛笔开始沾墨，一次沾，顺毛理笔，再次沾墨，再理。四五次以后， 沾墨。开始书写，只见林晨似乎一个端着枪的战士，向着敌人开火：红军不怕远征难···几个隶书出现在纸上，胡勇张开了自己的嘴巴！ 林晨满头大汗，季梦桃拿出纸巾趁林晨沾墨的时刻给林晨擦汗，开始林晨还有所抗拒，后来想到不能让汗水滴到纸上，就站着不动。 全场所有围观的那么多人都寂静无声，大家看着季梦桃小心地帮林晨擦汗，林晨在调整情绪，一幅字用了将近20分钟，词句写完。 这次林晨加了款，换了一支兼毫中号笔用行草字体落款：录《七律·长征》一首，林晨书于庚子年仲秋。 刚放下笔。这时，围观的一位中年男子大声说：“好！” 季梦桃也在看，他还是觉得下午那幅更有气势，这幅作品隶书更秀气，力量比下午的小。也很好。 她还是喜欢下午那幅。这是季梦桃的第一直觉。 旁边围观的顾客都开始鼓掌，他们看着都觉得是一种享受！ 林晨从季梦桃手中接过纸巾擦汗，胡勇把林晨刚完成的作品小心地移到一边，用镇木压实四边。 又铺上一张宣纸，这次是横放，一开纸。下面的毛毡也调整了一下。书画店专业的毛毡很厚实，很平整，也很大，比一开宣纸大多了。 把纸给抚平压好，就没有出声，看向林晨。只见林晨挑了一支兼毫的大号湖笔，在笔洗里浸笔，还从笔洗里带出几次清水，加入砚台里，砚台里墨汁变得黑亮稀薄了一些，没有刚才的浓厚感。 林晨站在宣纸前，上下摆动自己的头，他在安排字体的大小，仿佛在看自己的成品，一直看到最后，闭上眼睛想了一下，睁开眼。 拿起笔开始沾墨，顺笔，只用了两次，就提笔用行书写下北国风光···，中间几次沾墨，不再顺笔，就一气呵成。 换回中号毛笔，林晨这次用隶书落款：录《沁园春·雪》一首，林晨书于庚子年秋夜。 这次的字迹清秀，规整。整幅作品十分和谐飘逸，墨色黑亮，字体流畅，没有任何炫技，十分舒服！ 围观的顾客们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太漂亮了，这时大家的意见。 毕竟行书是绝大多数成年人用得最多的手写字体，漂不漂亮，那是不用解释的，在场所有人都在欣赏，这样的机会难得！ 林晨两幅字写好，就没有再写的意思了。林晨把笔放进笔洗里，正准备洗干净笔上的墨汁。 胡勇靠前说：林老师，您到这边坐，这里交给我吧。您请这边坐，季同学，这边请。 胡勇恭敬地请林晨到一边的沙发请坐，还是最尊贵的右边单人座位，示意林晨落座。 旁边的女服务员，端上沏好茶的瓷器茶杯，季梦桃坐在三人沙发上，面前也被端上一杯茶。 这时，刚才第一幅字写完大声叫好的那位中年人，走到沙发左边的主陪位置，向林晨伸手：“您好！我是胡伟国，是《魔宝斋》的负责人兼艺术总监，很高兴能目睹林老师大作！您好！” “您好，让您见笑！”林晨马上站起，躬身和他握手。 “请坐，您请喝茶！”说完胡伟国这才坐下，也喝了一口茶。看着林晨，脸带微笑。 两人开始简单交流起来，原来，胡伟国是胡勇的叔叔，他是国营《墨宝斋》副总经理，着名书法家，国画家。是《墨宝斋》的艺术总监。 他是接到胡勇的电话过来的，今天恰好周日，他就在交大的一位画友的画廊里参观，接到电话就步行回到分店。 刚好看到了林晨书写第一幅作品的全过程。他是行家，从林晨开始磨墨就注意林晨的一举一动，那种气势，那种一往无前的状态，让他也感到震撼。 胡伟国自问自己是写不出林晨这种气势逼人的书法作品。对林晨十分尊重。 胡勇收拾好笔墨和毛毡后，也过来作陪，他和季梦桃是同一学院的同学，他的专业是管理专业，本身爱好是书画艺术。 和季梦桃认识多年，知道这个女孩不简单，今天看他和林晨这样的高手在一起，他觉得很般配，只有这样的大师才配得上季梦桃这样的才女。胡勇自动给季梦桃定位成林晨的女友了。 胡勇坐在季梦桃的另一端，对季梦桃说：“恭喜你们，你终于找到了符合你要求的一幅书法作品，刚才林老师的那幅字，简直就是你爷爷那幅作品的原作！那股气势像极了，怪不得你外公说其他书法家写的字没有兵味，对比之后，我才明白，林老师的字，确实有一股气势！够劲！” 季梦桃以前委托胡勇找过不少书法家写过这首词，胡勇这样说。 季梦桃脸上掠过一丝红晕，略带羞涩地说：“今天也是凑巧，林晨才帮我写了这幅字，我很意外，也很惊喜！林晨也是我们学校的校友，他是机械学院的。” 第105章 我赚钱了 “哦，林老师，也是我们学校的？以前没听说机械学院有这么厉害的大师啊？真是深藏不露啊。”胡勇感慨道。 “没有，没有！我也和季梦桃说过，我这是野路子，在你们专业书法家面前，那是班门弄斧，你们见笑了。惭愧惭愧！”林晨双手抱拳，一脸谦逊地说。 “林老师，过谦了，您的字依我看，已经登堂入室，功底深厚。行书深得赵体精髓，又有王书的韵味，还有欧体楷书的风骨。看得出来，这是童子功，您是从小开始学书法的吧？看起来，至少20年以上的功力！” “您高抬我了，我是从小就学用毛笔写字，那是因为我爸爸的字写得好，没有刻意临帖。楷书和隶书是三年级以后买过几本自贴自学过。主要还是以行书为主。我10岁开始学写春节对联，后来我们老家全村大部分手写对联都是我写的，春节时写十几天半个月左右。那时开始乱写，以后几乎年年如此。” “怪不得，还真是童子功！林老师，您愿意加入东海市书法家协会吗？” “书法家协会？我没想过。我这水平，人家会收我？”林晨有点不自信，问道？ “收！肯定收！你把信息给我留下，给我三张两寸照片，一个礼拜我帮你把加入书法家协会的会员证办好，你刚才写的这两幅作品已经足够了！听胡勇说，你还有五幅字交给我们装裱？到时叫他拍照留底。书法家协会给你个理事职位都低了！” “对了，林老师，您的这两幅作品，能不能出让给我们《墨宝斋》？七律·长征，我们可以按三万一幅的价格收藏。沁园春·雪两万元。合计五万您看行不行？” 林晨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有人要高价收藏自己写的字，他下意识看向季梦桃问：“可以吗？” 季梦桃知道《墨宝斋》是国有艺术品专业机构，他们不会乱来，季梦桃向林晨点点头。 林晨就说：“会不会太多钱了？我这只是爱好而已。” “不会，林老师，这是稿费！刚才您没看到，您在写七律·长征时您的状态，那就是战士上战场，那种气势不是随便就能展示出来的，您的书法作品，值！”胡伟国说。 “那好吧，你们帮我把税扣了，我拿税后的钱就可以。20%税，给我四万。我都觉得太多了。”林晨实话实说。 “那好，我去准备合同，您把账号报给我，我帮你办转账和报税。税票您过来取作品时我们一起给您。”胡勇站起来说道。 “对了，您一会填一份表，我给您照相，您的书法协会会员证也帮你一起办了。您如果同意，我们交大书法协会聘请您担任荣誉副会长，不知您愿不愿意？” “不行，我做普通会员就很高兴了。荣誉副会长，不行，不行！”林晨坚决不同意。 胡勇效率很快，把书法作品转让合同写好，按照约定把扣税后的金额给林晨转账结束，还把合同给了林晨一份，上面也注明金额和税款抵扣的情况。 四万元属于他的合法收入了。 林晨配合办好所有这些事情，和季梦桃起身告辞。胡伟国拿出一个精美的大纸盒，交给林。 说是一套知名品牌制笔企业免费赠送给东海书法家的文房四宝，还有两刀知名宣纸制造企业的半生熟，和熟纸各一刀，也是企业送给专业书画家的礼物。 送赠品的企业会定期邀请书画家现场创作。这也是企业宣传的一种常规操作，东海书法家协会的质量要求很严，普通产品根本无法入围。 林晨无法拒绝，就接过礼盒。礼盒比较大，但是不重。林晨就提在手上。和季梦桃离开《墨宝斋》时间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 林晨苦笑：“还说请你吃饭，现在请你吃宵夜了！你找地方。我买单！今天赚钱了！我赚钱了！” 季梦桃看着小孩一样变着花样唱赚钱了的林晨，也快乐地和他一起跑了起来。 快乐是会传染的，两个今天刚认识的人，莫名就跟相识已久似的一起肩并肩走进一家大排档。 九月的东海交大，好多年轻的恋人，同学都遍布各个夜宵摊点。 季梦桃也和一个帅小伙进入大排档了，瞬间吸引了好多人的眼睛！有认识季梦桃的校友积极过来打招呼，眼睛却盯着林晨看。 好几次之后，林晨感觉到那些男同志们挑衅眼神，下意识地往季梦桃身边靠，他是战士！保护自己的女神，必须宣示主权！ 不是左手活动还不不太方便，林晨都想直接把季梦桃搂在自己怀里手里才安心。 似乎季梦桃也感觉到了威胁，她也往林晨身边靠，好像挨着林晨，安全感才强烈。两个年轻人就差没有手拉手了，两人之间已经没有距离。已经互相挨在了一起！ 那有位置，季梦桃抬起右手指着一个难得的空位，说。手臂举起时碰到林晨的左手，林晨“嘶”了一声。左臂一丝痛感传来。林晨眉毛都皱了起来。 “你怎么啦？”季梦桃并不清楚林晨伤势情况，看林晨的表情有点奇怪，出声问？ “没事，我左肩受过伤，有点疼！马上就好，马上就好！”林晨说道。 季梦桃脸一红，对林晨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受过伤！” “坐，你坐里面吧，你左肩受过伤，那样不会被人挤着！”季梦桃细心地安排林晨坐在安全的位置。自己在他对面坐下。 林晨把礼盒放在一张椅子上。摇了摇确认放稳当了，拿右手摸着左肩，好一会，才放下右手。 看见季梦桃就直直看着自己，用手摸了自己的脸，没有墨啊。问：“你看什么。是不是我脸上有墨水？” “没。没什么。点菜吧，这家排挡的麻辣烫挺好吃的，你能吃辣吗？” “没问题，我吃东西没有忌口。你尽管点！咱有钱！”林晨还怪腔怪调地说。 第106章 你今晚有空吗? 季梦桃也真饿了，拿起菜单勾了一大堆，然后举手要服务员过来收单，还问林晨喝酒吗？林晨摇头。来一大瓶可乐吧？林晨点头。 服务员收走菜单，要他们稍候，就离开去备菜了。 季梦桃问林晨，“还痛吗？”林晨说“好一点了，刚才那一下够劲！这会好多了。” “你是怎么受伤的？伤得重不重啊？”季梦桃问道？ “林晨本不想说，看见季梦桃瞪着得两只大灯泡，还是老老实实招供吧。”他把自己受伤的过程简单说了一下。 季梦桃才想起学校还有关于林晨见义勇为救助工友这件事的报道。所以特别认真的对林晨说：“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弄疼你了！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别往心里去，我这不就好了，你看！”林晨还当着季梦桃的面举了举左手，脸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看，林晨还是赶紧放下左手臂！脸上出现傻笑。 季梦桃“扑哧”忍不住还是笑了出来。“知道你装！活该！”季梦桃脱口而出。 林晨继续傻笑。两人开始轻松地聊天。林晨听季梦桃说她小时候的故事，林晨静静的听。季梦桃仿佛把林晨当作多年的老友，愉快地回忆自己幸福的少年，童年，说到开心处，自己就笑得花枝乱颤！ 林晨就像一个大哥哥，看着季梦桃笑。林晨也笑。两个初相识的老朋友就那么愉快的吃完他们认识第一天的第一顿夜宵。 回宿舍的路上，两个人肩并肩互相靠在一起，向前走，季梦桃还帮林晨替换拿那个礼品盒。 把季梦桃送到宿舍楼下，林晨返回自己宿舍开始回味，那种感觉真好。 第二天是周一，从周一开始，整整一周的时间，林晨都在忙碌中度过。 每天上午忙自己的学习，班上的事情，下午就是校团委的事情，校学生会的事情。晚上进图书馆自学，林晨在按自己习惯的节奏生活。 他不知道有人对他心心念了好几天，林晨一个微信都没有！ 这也是林晨的习惯！他的电话，所有的与外联系，他都喜欢静音。而且不喜欢无故就捧着手机玩圈子。他习惯了把时间用在做具体的事情上，习惯了。 周五，他的微信通话来了一个通话请求，手机的震动提醒了他，林晨看了看自己的宿舍的环境，接通了。 画面里季梦桃在对着林晨说话：“你去哪了？” “我哪也没去，就在交大啊！” “那为什么没有你的消息，好几天了都。你这会在哪？” “我在宿舍，准备去吃饭，晚上去图书馆。” “刚才墨宝斋给我打电话了，说你的作品装裱好了！人家给你打电话，你没接！人家问我你今天有空没有。” “他们给我打电话了？奥，是有一个东海市话，当时在上课，没敢接。后来有事，忘了回拨过去。我不知道是谁的电话。” “你今晚有空吗？”季梦桃有点咬牙地说道。 “有！不如我们一起，先吃饭，再过去他们那。我们还去上回那大排挡！”林晨还算智商在线，眼看美女就要翻脸，马上悬崖勒马！ “给你十分钟！我已经到了！”画面中。季梦桃移动手机，还是那天那个位置！季梦桃狠狠把电话掐了！脸上露出了微笑。 林晨还没反应过来，电话就黑了，十分钟，马上过来。当过兵的优势马上体现出来。紧急集合！ 马上林晨换衣服，换鞋。还在卫生间的镜子里整理了一下军容。拿上手机，钥匙，向着目标跑步前进。 路过一家烘培店，跑过了，一个急刹车，林晨返回，跑进去买了一斤他喜欢的鸡蛋酥饼。准时抵达目的地。 林晨看见季梦桃了，今天的季梦桃穿着一条小碎花连衣裙，后面看上去，一条马尾更醒目。 林晨快步走了过去。季梦桃刚好回头，林晨举着手里的纸袋，晃了晃。 林晨坐在季梦桃面前，脸上露出一些汗珠，季梦桃把手里的纸巾递给他，林晨接过就擦。顺口说了句：谢谢！ 季梦桃直接看着林晨，没有说话。林晨擦完汗，看向季梦桃。见季梦桃只看自己，面无表情。林晨也觉得气氛有点尴尬。 看到纸袋，马上打开纸袋，对季梦桃说：“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买了点我自己很喜欢吃的鸡蛋酥饼，这家烘培店做得不错，刚出炉，你尝尝。” 林晨今天走狗屎运了，两次急智操作让季梦桃将将要爆发的小火山，熄火了。就是那么神奇！ 季梦桃微笑着从林晨纸袋里拿起一块鸡蛋酥饼放进自己嘴里，神情变得轻松了许多，咬了一口，好甜。季梦桃笑了。 林晨最喜欢看人笑，看到熟悉的笑脸。林晨也轻松起来。服务员开始上菜，还是麻辣烫。 “喝点什么？啤酒要吗？” “就这大麦茶好了，我不喜欢喝酒。你呢？” “好的，就茶吧。”季梦桃对服务员说。 两人愉快地吃完季梦桃提前点好的菜品，季梦桃坚持要自己买单。林晨只好拿着还没吃完的大半袋鸡蛋酥站在旁边，看着美女扫码。 两人来到《墨宝斋》上次给林晨端过茶那位女生看见林晨和季梦桃，马上热情地迎了过来，躬身向林晨问好：“林老师，季同学，您们好！请坐。” 《墨宝斋》所有的工作人员除了财务和装裱师傅是专业人员以外，其他岗位全部是交大学生兼职。这位女生同样是交大大二的一位同学。 胡勇同学今天回市区家里了，临走之前有交代：林老师的作品单独放在指定位置，要求一定要亲自交到林老师手上。不能疏忽，不能慢待。 林晨和季梦桃在大玻璃台旁边坐下，看到自己当时出让给墨宝斋的两幅字已经挂在显眼的位置，作品面前站着几位顾客在欣赏。 林晨和季梦桃就坐在椅子上，林晨把烘培店的袋子放在玻璃小圆桌上，季梦桃觉得有点突兀，顺手接过，放进自己随身挎着的一个蜡染布艺挎包里。 第107章 一不小心成家了 女生捧着五个盒子向林晨和季梦桃走来。《墨宝斋》给每幅作品都配了恰当的纸盒包装，三幅横幅是简单的三个纸盒，一尺多长，一寸大小。 两个大盒用料讲究，是两个看起来很精致的锦缎包裹的盒子。 女生把盒子放在大玻璃台上，对林晨和季梦桃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说：“林老师，季同学，请您过目。” 书画店规矩和古董文玩是一样的，服务员是不会把顾客需要的东西手递手给顾客的，都是放在桌子上，示意您，你才可以拿起观看的。 林晨和季梦桃也知道类似的规矩。林晨先拿起一个小纸盒，纸盒上贴着一个提示帖，上面标明：横幅：室亚阑香，尺寸长宽，作者：林晨。 每一个盒子上都有这样的提示帖。林晨和季梦桃把五件作品都看了一遍，感觉很好，自己写的字经过装裱以后，感觉档次就是不一样了，林晨不由得有点小满足。脸上得笑容一直挂着。 林晨签字确认收回交付装裱的字画无误的正式文件后，问应该交多少装裱费？女生翻了一下文件记录，说：林老师，这次您的这些作品免费。 这是我们总部规定的，东海市书法家协会会员创作十件以内免费，第十一件以后按成本价收取。您已经是东海市书法家协会的正式会员，所以您不用付费。 这是您的会员证。女生拿出一个档案袋交给他，还说里面有上次书画交易，代扣缴的个人税正式发票。 林晨看了一下，就一起收好，《墨宝斋》服务员拿出印刷精美的手提纸袋，把小规格的几份作品装了起来，两个长锦盒用专用的丝带扎好，放在林晨面前。 林晨把档案袋放进手提袋，向女生们表示感谢。和季梦桃一起离开《墨宝斋》。 季梦桃抱着两个锦盒，背着自己的大号蜡染布艺挎包。林晨提着精美的手提纸袋。他们并排向校园回去。 时间还不到晚上9点，校园里还熙熙攘攘进进出出很是热闹。 季梦桃在交大知名度颇高，好多校友看到季梦桃跟在一位高大帅气的小伙旁边走着的时候，大家的表情超级相似！ 先是楞了一下，然后不管男女同学，都是盯着林晨看。大家都想记住那个把他们女神给拐走的人长得咋样？ 一时间，林晨和季梦桃走过之后的回头率120%，好多人不是回头一次，是回头n次！ 有不少人偷偷拍了照片，还有人在圈子里发了出来。林晨和季梦桃成了交大周五晚上的热搜！ 这两此刻并不知道，林晨送季梦桃回宿舍，临别之际，林晨还从手提袋里拿出给季梦桃写的四字横幅给她，说：“再见，周末愉快！” 林晨就准备转身离开。季梦桃还在想事情突然听到再见。下意识说了句：“等一下！你还没说明天你要去干嘛呢？就想跑？” “明天周六，我要去一趟医院换药。还有就是去看望两位长辈。你有事？”林晨问？ “你明天能陪我去个地方吗？我想把你写的字给送过去，如果你在的话，会更合适。”季梦桃纠结地说。 “那好明天早上七点，地铁站北出口见。我在那等你。”林晨果断地说道，转身离开。 季梦桃跺了跺脚，只能看着林晨的背影离开，嘴巴鼓了起来，这家伙，讨厌！ 网络是很奇妙的东西，他要热起来莫名奇妙。今夜季梦桃身边的小伙是谁，突然热了起来。 有心人看了他们抓拍的照片，发现是《墨宝斋》定制包装纸袋。再搜《墨宝斋》有书法爱好者在炫图炫视频。 《墨宝斋》交大分店展览上新品，大师精品力作。 还有人上传林晨几天前在墨宝斋亲自书写那两幅作品的现场录像。季梦桃给林晨擦汗的画面也播放了出来。林晨书于庚子年仲秋的落款。有图有真相。 林晨又被热搜。好嘛，国视一套新闻展播的视频链接都出来了，东海卫视的《城市热点》专访，东海新闻，交大官网的内容···不到半小时。林晨成为交大热点新闻人物！ 见义勇为和书法大师是标签，大学生士兵是备注。连续两年交大一等奖学金获得者是添头。 然后越来越多关于林晨的信息被人从各种角落给发掘出来。经有心人梳理，只要林晨签字认可，网络版的林晨传记基本成稿。 林晨回到宿舍，打开贴着自己相片的东海市书法家协会会员证欣赏起来，还兴致勃勃拍了照片，发给了亲友群。背书一句：一不小心成“家”了。笑脸。 自己的微信受到一堆十几封流着口水的私信，林晨玩得很爽。 激情来了，林晨干脆把自己五幅作品和东海书法家协会会员证一起难得地发了一次朋友圈，自己发完就去洗澡去了。林晨只负责扔炸弹，损伤效果他不管。反正今晚有点乱。 那一夜，林晨睡着笑，他的三个室友，确定没有遇到脏东西！黄敬最敏感，是他发现林晨在睡梦中发出“呵呵”的笑声。 李强神经大条一些，听到有笑声，也没多想，翻个身继续与周公下棋！ 秦卫平差点吓死！他实在憋不住，从床上起来查看，听到动静黄敬也从床上爬起来，把他拉住！还拿手机电筒给他照了一下林晨，他看到林晨留着口水在睡梦中笑，是这个声音！ 那一夜秦卫平睁着眼睛熬到天亮，才睡着。 六点三十。林晨的生物钟，准时把他唤醒。 林晨为了不吵醒室友，快速高效上完厕所，洗手刷牙，洗脸，还十分小心地换上板鞋，牛仔裤，套头纯棉白t恤，拿上自己病历和钱包手机。背上一个普通品牌双肩背包。悄悄开门走出宿舍。 清早的空气真好！ 感觉良好的林晨脸上洋溢着笑容，快步走向地铁战北出口。刚走到地铁站北出口转角，就看到一个穿着七分牛仔裤，纯白棉t恤，脚穿露趾凉鞋的季梦桃往自己看，林晨挥挥手和他打招呼！示意自己看到她了。 第108章 这里是军队家属区 季梦桃也挥挥手，她还挎着昨晚那个蜡染布艺挎包，手里还抱着一个锦盒包装。林晨走进季梦桃，可以嗅到从季梦桃身上发出一丝丝香味，不浓，很淡雅！ 看着两条雪白的小腿脚趾甲上的红色指甲油，红得发亮，感觉真好。 今天林晨也是牛仔，白t恤，脚上是简单的白色板鞋。两人走在一起，很般配！ “你吃早饭了吗？”季梦桃问？ “没，今天去医院复诊，医生特意要求今天必须空腹，等下要抽血化验。所以才那么早赶地铁的。你吃吗？”林晨说。 “那就走吧。我已经吃了一个面包。”两人刷卡，过安检进站，周六早上的地铁人流稀疏，林晨和季梦桃坐在一大排空位上。 季梦桃抱着的锦盒有点碍事，横着有太长，正纠结呢，林晨把它拿过来，挨着自己，一端放在车厢地板，一端靠在自己腿上，手里把背包抱在胸前。 说：“不好意思，让你不能睡美容觉了，好好的周六让你那么早起来。对不起！” “说什么你，我平常也是这个时间起床的，六点半！冬天七点！我才不睡懒觉。不骗你，真的！”季梦桃认真地说。 过了几站路，车厢陆续上来旅客，林晨就和季梦桃坐在一起，不再交谈。 季梦桃抱着挎包的手挨着林晨的手臂，两人互相挨着，林晨还把锦盒往自己腿上靠紧不少，尽量不要影响其他旅客。 地铁在市第一人民医院下车的旅客比较多，林晨和季梦桃跟着大部队出站。 林晨对季梦桃说，“你找家奶茶店坐会，就不用跟着去医院了，那股消毒水的味道很难闻的。” 季梦桃说：“没事，我同你一起，我也想看看英雄的伤口。你就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 “那就走吧，但愿不要吓到你！”林晨故意恐吓季梦桃。 两人步行十几分钟来到医院门诊。林晨复诊不需要挂号，直接刷卡就进入排队状态，早上患者不多，马上就轮到林晨。 运气不错，还是上周给林晨检查的那位医生当班。林晨把病历和就诊卡递给医生。 医生问早上有没有吃东西。林晨说没有。医生就开了单子让林晨先去护士站找护士抽血，抽完再回来换药。 林晨接过单子，把背包和锦盒交给季梦桃，让季梦桃在座位上坐一会，他自己过去护士站就行，这会不用排队，很快的。季梦桃勉强答应了，就是不坐，要站着看林晨抽血！ 林晨在护士站很快护士就完成了操作，林晨拿棉签压着左臂上的静脉针头回到医生办公室，季梦桃紧跟着进来，医生已经准备好药物和材料。 医生是看到两人一起过来的，小姑娘这会也帮林晨拿着背包和那个锦盒，站在靠近门口的位置。 医生就没有关门，协助林晨脱了上身的t恤，林晨把衣服拿在手上，医生把弹性绷带拆开，林晨后背全部露了出来。 后背大范围淤血已经吸收，留下的於痕是青红交错，面积已经小了很多，促进骨裂恢复的药膏，已经干裂，有些已经随绷带脱落，露出黑黑的颜色。 医生用碘伏擦洗林晨的左肩膀，外敷的药膏被剥离下来，林晨感觉凉凉的。医生用镊子沾着碘伏给林晨肩膀清洁和擦拭，还问林晨用手的的感觉，告诉他还要注意的事项。 清洁完成后，医生又给林晨左肩敷上一层黑黑的药膏，找出弹性绷带给林晨用力的绑了回去，开了10天的口服促进补钙和骨细胞生长的药物。 交代林晨下次换药可以国庆假期过完再来。整体情况不错，让林晨放心、林晨穿好t恤，对医生表示感谢后拿着医生的处方和季梦桃一起到收费厅刷卡缴费。 从药房取药后。林晨和季梦桃离开医院。时间是上午九点一刻。 算比较顺利，林晨和季梦桃走出医院，季梦桃对林晨说：“你早餐还没吃呢，你想吃什么？” 林晨对季梦桃招招手，直接带季梦桃来到医院大门右侧的一个早餐店，说：“医院很多患者要空腹来医院抽血化验，所以医院门口的早餐店都会营业到中午时刻，我一般在这家早餐店吃来医院换药的早餐，你也可以吃点，他们家的排骨汤和米粉做得很好，试试？” 季梦桃没有说话，跟着林晨找了位置坐下。 林晨叫了两碗牛肉汤粉和排骨汤，早餐上得就是快。林晨对季梦桃点点头，他就大口吃了起来。 季梦桃看着林晨吃得高兴，也试着喝了一口排骨汤，味道真的不错，季梦桃也把排骨汤喝完，米粉吃了一半，就吃饱了。 看林晨把排骨汤喝米粉吃得干干净净，季梦桃有点脸红，说：“我实在吃不下，确实吃饱了！” “走吧，别太纠结，我们不是故意浪费粮食！” 林晨拿起背包和锦盒。扫码付款。问：“你是先去送这幅字，还是怎么安排？” “去华龙区，他这段时间都在华龙区。”季梦桃说。 那好，我的长辈也在华龙区，顺路。我们打个车去，地铁要转线，打车反而更快，不堵车20分钟就到。 林晨带着季梦桃就在医院门口站着，医院门口也是一座城市最好打车的地方，林晨刚一招手，一辆车就停在面前、林晨和季梦桃都坐在后座。 季梦桃用东海话报了一个地址，林晨没听清楚，也没在意。周六的东海市区很少堵车。他们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林晨跟着季梦桃下车，一看，这地方林晨很熟悉。吴伯伯家也是在这个小区，那么巧？ “你的长辈也住这里？”林晨问。 “嗯！”“那巧了，我家王妈妈也住这里”林晨说。 季梦桃在前面领路问：“你的长辈也是军队的，这里是军队家属区” “是的，王妈妈是现役，伯伯转业五六年了。” 两人走到一栋楼前，季梦桃往楼洞走进去，林晨看到这是王妈妈家隔壁一栋，就跟着季梦桃进了楼栋，还摸了一下自己的背包。有四个方盒，他放下心来。 第109章 上等兵林晨 上到三楼，季梦桃按响右侧的一户门铃，一会大门打开“桃，你咋不说就回来了？我昨晚还以为你会回来的。” 一位中年妇女没有注意季梦桃后面还跟着一个人，看见季梦桃就开始说起话来。还怪季梦桃昨天没有回来呢。 “我昨晚有事，把事情办好，今天就送东西回来，我姥爷在家吧？” “林晨，请进！这是我家。这是我妈！何美娟主任！” “妈，这是我校友，林晨同学。是个大书法家哦！”季梦桃召唤林晨进屋也对双方做了简短介绍。 林晨临进门问了一句：“要换鞋吗？” “不用！你进来吧。”季梦桃说。“小林是吧，进来，进来！你坐这边来，刚才没注意看，都不知道你跟桃一起回来，失礼失礼。”何阿姨蛮激动的。 多少年了，小姑奶奶第一次带男孩回家！惊喜不已啊！ “谢谢阿姨！”林晨坐在沙发的一侧。把背包靠在扶手的一侧放着。看起室内来，这里和王妈妈家的大体布局是一样的。 连装修风格都基本一致。林晨大致猜测到了何主任或者男主人的职业。 林晨没有说话，何美娟在沏茶。 季梦桃进书房去找她姥爷了。季梦桃推开书房门看到一位身穿文职军装的中年男子，不由喊了起来：“爸爸！，你今天也回家了？” 桃子，你是回来看姥爷是吧？我回来参加一个会议，下周还要下基地，就没告诉你，你当然不知道我回来。 你妈都不可以知道的！有什么高兴的事也告诉爸爸听一下。别只记得姥爷，你妈都说你不记得妈妈了！开口闭口何主任！ 说完季文彬溺爱地看着自己的宝贝闺女。 季梦桃走近正在写字的一位老人，抱着老人的一只胳膊，说：“姥爷，您又在练毛笔字？你要多休息，站久了不好！” 姥爷何铁柱，笑着摸了季梦桃的头说：“好，我不写了，陪你父女两坐一会。我们家大家都忙，就我们两个老的没有事，天天闲的发慌！走到客厅坐，给姥爷说说你们学校的事情。” “嗯，姥爷，今天我要送一件礼物给您，您一定会喜欢的。”季梦桃挽着姥爷走向客厅，爸爸季文彬跟在身后。 姥爷出来。看见女儿何美娟正陪着一位帅小伙在讲话，小伙坐得后背挺直，双手虚按在膝盖上，就像一个小士兵一样。 姥爷乐了，外孙女这是第一带男孩子回家，可能有故事。季爸爸也看到了林晨，他也奇怪。看着林晨盯着，都忘了走路。 林晨听见走路的声响就看向书房门口，见季梦桃扶着一位长者出来，长者面色红润，脚步有力，腰板挺直，看起来健康状况很不错。 后面一位身穿军装夏服的军人在盯着自己看，林晨心里一紧，腰身不由得再次绷紧了一些。 何美娟察觉到林晨的变化，也回头看，自己老爸何女儿正在走出书房，后面自己丈夫季总工的眼神就有点不客气了，就那么直直地看着林晨。 何美娟站起身，让开位置，让老爷子坐在单人沙发座位上。季梦桃就坐在沙发扶手上。季梦桃在姥爷耳朵边介绍林晨。 季文彬坐在沙发另一头的单人座位上，带着疑问，看着林晨。 林晨略显紧张，也不敢开口说话，就把头看向沙发前的茶几。做木头人！ 季梦桃看到林晨的这幅神态，心里一乐又走过自己父亲身边小声介绍林晨。 季文彬的神色才缓和下来，然后季梦桃坐到了林晨身边，何美娟坐在季文彬旁边。 季梦桃对林晨说：“林晨，这是我姥爷，他叫何铁柱。是一位老兵，师长。马上八十了。 这位是我爸爸季文彬，他是研究火箭发动机的总工程师。 这位是我妈妈何美娟。是军医大的副教授，附属医院的内科副主任，主任医师。 外婆买菜去了，一会就回来。 林晨听完介绍，马上站起身，立正，举起右手，敬礼！口里大声汇报：“边防某团某分队上等兵林晨向各位首长报到！” “你也当过兵？”姥爷何铁柱十分感兴趣地问道？ “报告首长，我是2017年9月从东海交大应征入伍2019年9月。两年期满退伍的义务兵。现返校复学，目前大三学习。” “坐下，坐下。今天在家里，不要那么紧张。 林晨你老家是那里？”何妈妈问道。 “我老家是福省三江市岩县。我1998年9月生。”林晨答。 “林晨，你的父母是干什么工作的？现在在哪？” 我父亲叫林国栋，今年50，也是军人出身，后来从部队转业，目前在福省三江市委纪检委工作，是公务员。 母亲刘彩花，今年49岁，师范大学毕业后，一直从事教师工作，目前是三江市第一中学的政治何历史教师。 我父亲有五兄妹，他排行第四。家里还有两位伯伯和两位姑姑，他们都在福省工作或有产业。 家里爷爷奶奶还在岩县老家，目前身体健康。爷爷今年八十，奶奶77岁。 “对了，我还带了点老家的特产，给你们尝尝，”林晨从背包里拿出两盒精装的岩茶，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靠近季梦桃姥爷。 补充说：“这是我舅舅的茶叶公司的产品，算是自家特产，请你们品尝。” 姥爷眼神好，拿起茶叶包装看了起来，很是漂亮精致，感觉很不错！点点头：“看起来，很够档次的茶叶，你舅舅生意做得好大？” 也不算大吧，岩县是全国闻名的茶叶产地，我舅舅以前是地区农校毕业的农技员，后来不是因为农药残留超标事件影响，我们当地茶产业遭受重创，舅舅实在看不下去，就毅然停薪留职开始创业。 经过将近10年才扭转形势，现在他自己有1000多亩茶园，还有一个加工能力50万斤的现代化茶厂。 现在舅舅是县里茶叶协会的会长。一年有好几个亿的产值。具体我不是太清楚。 第110章 这茶价格不低吧? “不说这些了，林晨写了一幅字，姥爷您看看。他说你如果喜欢，就送给您！你拿出来，给姥爷看看。”季梦桃插嘴道。 林晨也记起这次过来的正事。忙站起身，拿出那个锦盒。把那幅七律·长征轻轻展开，然后用右手提着挂绳举了起来。 姥爷开始并没在意，就坐在沙发上看。突然，姥爷激动地从沙发上站起，用手摸向前方。 季梦桃赶紧跑过来扶着姥爷，姥爷激动着说：指导员，指导员！眼角流出泪水！他的手在摸那上面的字迹，好像在摸自己日思夜想的亲人，姥爷一个字，一个字地摸。 “好，好啊！”姥爷还是恢复了理智，嘴里不断说：“好，好字！” 季文彬在姥爷一站起就一个健步站在老人身边，他也看向那幅字，他也震惊了，父亲季翔牺牲时季文彬不满五岁，原来那幅字是父亲留下的唯一一幅书法作品。 那幅字里的那种气势，自十几年前那次台风过后他就再也看到过有类似气势的作品。 他们一家这些年看过多少书画展览，就是想找到一幅像这样的作品，他还买过几幅知名书法家的同题材作品，就是找不到那股气势。 姥爷也和他一样，一直希望找回那种感觉。今天这幅字，无疑是最接近父亲当年那幅字的了。 所以此刻的季文彬也一样激动。他和梦桃一左一右扶着姥爷看了许久。 林晨手都举酸了，控制不住开始颤抖，何美娟发现问题，赶紧走上前，替林晨举着。 说：“你看看你们爷三，就那么叫人家林晨举着看，怎么那么傻，好了，过来帮忙。挂起来看。林晨你手举酸了吧？小林你放手。文彬，找个位置，帮忙挂起来再看。” 季梦桃也才意识到，赶紧扶着姥爷坐好，又和爸爸一起，把这幅字举着拿进书房。 爸爸把这幅字挂在最显眼的地方，还用手摸着上面的每一个字，感觉不一样的墨迹。 不断摇头，眼角流着泪水。四十大几的男人，此刻像个孩子！ “爸”季梦桃也激动地抱着爸爸。 季文彬擦干泪水，问：“桃，这字真是林晨写的？” “嗯，这幅字我没看着写，是他刚写完，才看到的。另外他在墨宝斋又写了一幅，就亲眼所见，后来写的那幅，没这幅好。”季梦桃说到。 “好啊！这幅字的那股气势，是我见过最接近你爷爷那幅字了。有劲！告诉爸爸，你是不是喜欢他？” 季梦桃一听，傻了。 “我也不知道，但我觉得他还行，爸爸你说呢？”季梦桃又开始蒙太奇了。 熟知自己女儿脾气的季文彬只能摇摇头，女儿一定是遇到她认定的人了，小伙子看起还是不错的。 季文彬也感觉到了林晨身上的那股正气！都是军人，那股气，他们最熟悉。这是学不会的。 爸爸，我们出去吧，今天林晨第一次到家里来，我们都让人家看笑话了，走，你去帮我把把关！ 季梦桃知道爷爷也是爸爸的一个心结，就让季文彬找找当老丈人的感觉去吧。 季梦桃和季文彬刚回到客厅。 好嘛。丈母娘，不，是何主任更绝，直接把林晨带来的茶叶给自己老爸，何铁柱和林晨泡上了，哪有客气的道理。 这会老爷子何铁柱正在发表品茶高论：“小林，你们家这茶叶好，难得的好茶，你看看这汤色，闻闻这味道！入口那么一尝：香，纯，厚，甘！好茶，好茶！” “文彬，你也来尝尝。小林带的这些茶，你看你喝过没有，我是觉得比以前我喝过所有茶叶都好，你试试看。茶确实是好！” “哦，那要尝尝。”季文彬是脑力工作者，本身就好喝茶，品茶水平极高。 这和他工作性质有关，他们必须保证万无一失！所以一颗清醒的头脑比什么都重要，年纪大些的好茶，年轻点的把咖啡当水喝！ 季文彬给自己到上一杯茶水，闻着茶香，不顾高温，用力嘬了一口，在嘴里砸吧一下。 两眼一亮：“好！真是好茶！小林，你说实话，这茶价格不低吧？” 林晨知道季叔叔为什么会这么问，因为出生在茶乡，知道太多关于茶的故事。 林晨正色对季文彬说：叔叔，这茶价格不低是肯定的，但是绝对不贵！ 这是我舅舅茶厂以后主流品牌，出厂价格控制在800元一斤以内！我舅舅还要求经销商价格必须控制在1000元每斤。谁提价销售他就断货。 目的就是打击那种盲目炒作，大起大落的市场其实不是健康的市场，这是他们在做的事情。 当然普通人一个月喝三两左右，如果是1000元一斤，一个月也要300以上的支出，不能说贵，但是不便宜。 这是实话，这种茶，我舅舅公司网店有卖，450元一盒，半斤装。 我帮你查，你看你拿手机扫这个二维码，你就可以进他们官网，岩茶官网。岩茶商标还是我爸爸写的。厂址和电话都在上面。 我绝对不会拿贵重的东西来讨好您，请您放心。 季文彬突然问：“你爸爸在哪个部门工作？” “三江市委纪检委。”林晨回答道。 季文彬笑了：“看起来，你爸爸是负责的父亲，我刚才那么一问你就知道我想问的是什么，你的答案我很满意。这个茶我也很满意！梦桃，帮我下单，定10盒，我也带点给我的那帮老伙计们尝尝” 季文彬军人风格也是雷厉风行。季梦桃按照爸爸的指示下单成功、林晨没有任何异样。 季文彬还没受到货，就已经认定，林晨不错！女儿感觉是对的。 姥爷看过林晨的书法以后，又喝了好茶，带上茶，拉着林晨进书房，要林晨写几个字看看。 爷孙四人进了书房，林晨又写了几首着名的词作。 姥爷十分高兴。爽朗的笑声传出到室外。外婆已经买菜回家，何主任正在忙乎。 外婆问何主任：“你爸今天怎么那么高兴？这笑声多少年没听过了？” 何主任告诉妈妈。几天桃儿带了一个小伙回来，那小伙怎么怎么样，外婆一听，心里乐开了花。 第111章 这一家人，今天不正常 很想冲进书房去看看林晨究竟长成啥样，还是何主任知道自己老妈，叫老妈帮忙做好吃的东帮菜，才把老妈留在厨房。 老妈一辈子最拿手的就是一手好厨艺，今天周六，想着宝贝外孙女可能回来，一大早老太太就自己亲自跑菜市场买菜去扫货。 听到外孙女还带了那样一位男孩子回家。老外婆今天要好好整一桌硬菜！ 这会何主任已经没资格摸锅铲，被挤到一边淘洗切了！ 林晨在姥爷的书房写好字，听姥爷回忆当年那场战争，讲述指导员季翔的故事。 说指导员牺牲以后梦桃奶奶是如何抚养季文彬长大，后来梦桃奶奶又不幸患上癌症早早去世，还在读初中的季文彬才跟着老爷一家一起生活。 季文彬和何美娟同年，季爸爸来到何家以后连带着何美娟也变得懂事听话了许多。两个人同年参加高考，一个考上国防科技大学，一个考上军医大。 他们毕业以后还同时考上研究生，是在拿到两人拿到硕士文凭那年他们才结婚。 何主任怀着梦桃读博士，季爸爸一头扎进深山搞科研，梦桃出生后快三岁才熟悉爸爸，之前叫爸爸好多次伯伯！ 梦桃是外婆外公带大的，都不容易啊！姥爷一会笑，一会哭。 季梦桃和季文彬也是少有的听完这样的全过程。两父女也满脸泪花。 爸爸的工作梦桃清楚。但是中间的曲折和坚守，又是她所未知的，今天姥爷的讲述，让季梦桃对自己的亲人更加深爱！ 看向林晨的眼神也变得那样的依恋！四个人坐在书房感慨良多。 姥爷的心结打开。季文彬也重新认识到何主任的付出和支持，季梦桃感觉她是最幸福的孩子，外婆的挚爱，妈妈的守护，让她好感动！ 林晨作为听众他在感动，岁月静好，是这批人在守护，是他们在守护万家平安！其中也有自己的爸爸妈妈，他们都是一样的人！ 林晨也开始想家了，想看到自己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 “来，吃饭了！你们还在聊天吗？”何主任的话语把四个人拉回现实。 姥爷最先站起身，大声说：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领袖说的对，还看今朝。 我们去吃饭。你外婆一定做了你们最喜欢吃的菜，今天一大早就说桃儿会回家，一定要自己去买菜！我估计，一定有虾！有红烧肉，有红烧带鱼，还有四喜丸子！姥爷猜完菜谱就大步走出书房。 季梦桃落在后面竟然挽起林晨的手臂走出书房，季文彬一点也不觉得不合适。 林晨也不激动了，一切都那么和谐。季梦桃一周时间找到了自己所爱！太神奇了。 饭桌上，今天姥爷状态特别好，还和季文彬一起约林晨喝了一瓶飞天。 林晨不是没有酒量，主要还是不喜欢没事就喝。 看今天姥爷那么高兴，外婆那么热情，何主任已经叫小晨了！季爸爸搞科研的脑袋都认定林晨就是自己半个儿子。 酒必须喝！季梦桃本来是最反对姥爷喝酒的小棉袄。今天漏风了：梦桃亲自给姥爷斟了一杯酒，还是52度的白酒！ 这一家人，今天都不正常！ 好在总量控制。这顿饭成了季梦桃记忆中最甜美的回忆之一。 林晨今天三个小时搞定老丈人一家老少四位大神更是在岩县成为传奇！压力山大的存在。 逼的吴晓莉姐姐虚心象季梦桃取经，你哪来的本事，一周时间搞定林晨这妖孽滴？ 季梦桃说：“不知道，不是他搞定我的吗？”一段传奇的另一个版本，事情还是这个事情。 吃完中午饭，林晨知道类似家庭，习惯也类似。林晨提出自己还有事，要告辞。 在外婆的威压下，答应国庆假期还要和桃儿回来吃她做的菜。一定要来的那种！ 季梦桃也是聪明姑娘，哪里不知道林晨想什么，也帮妈妈快速洗完碗筷，被妈妈赶出厨房！她哪是洗碗，心思都在林晨身上了，菜叶还粘在碗口，就洗好了？赶紧滚！ 季梦桃“被逼”和林晨一起从家中离开。 季梦桃此刻挂在林晨身上。背包和布艺挎包在季梦桃背上，季梦桃霸占了林晨没有受伤的右手。 两人在东海市区中心的老住宅区漫步，小区的绿化简直了，哪里都是高大粗壮的香樟树。 林晨和季梦桃像两只大螃蟹，把本来不宽的林荫道给霸占了，也就是饭后午休的时间面前空无一人，两个人才那么放肆！ “呵呵！老弟！够嚣张啊！跑这横行霸道来了！”林晨的肩膀被人摁住！ 林晨回头和季梦桃两人脑袋撞在一起，一只手臂手被两脑袋夹住！ “姐！”“莉姐！”林晨和季梦桃同时叫道。 “什么情况？你们两？”吴晓莉看清女孩是季梦桃。满脸疑问地问？ 赶紧收回自己被他们夹着的手臂，还夸张地揉了揉。 “姐，你不是在非洲吗？咋又飞回来了？外国飞机烧水的？”林晨打趣地问道？ 季梦桃早就释放了林晨，也一脸好奇地看向大姐大！ 吴晓莉可是这院子里的大魔头。目前三十岁下的军二代，军三代全都是她的小弟小妹！没有一个例外。 “今天和桃儿一起回来看姥爷，刚吃完午饭，你知道的长辈们都有午休的习惯，我们在家，他们都要休息不好，所以我们就跑出家门了，你也是一样？说有事回单位的吧？” 多年的较量，林晨是熟悉套路的。 “就你能！你猜对了，没奖！说说怎么回事，你怎么把我们区花给摘了？”吴姐姐一脸严肃地对林晨说，眼神却看向季梦桃。 “桃儿，你是区花？”林晨看着季梦桃问。 “哪里，小伙伴们瞎讲的！”季梦桃满脸羞红地说。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前面不远有家咖啡馆，咱到那里去，走，桃儿！”吴晓莉学着林晨的腔调拉着弟媳妇跑了。 “哎，等等我！”林晨屁颠屁颠地向两人追去，仿佛回到童年的军营。 第112章 东海女婿 进入咖啡馆，中午老城区的咖啡馆空荡荡的，店员都在昏昏欲睡。三人走进最里侧的一个卡座。 吴晓莉故意恶作剧，不给桃儿撒狗粮的机会，让季梦桃坐在靠窗的里侧，自己挤着坐在过道一侧。 后面跟进来的林晨只能坐在她两对面。 “一位原味不加糖！你们喝什么？”吴晓莉经常加班，习惯了喝苦咖啡。越苦越好。 “我要普通美式就好，多给糖，我自己加。”桃儿说。 “我也美式，加糖。”林晨直接说。 季梦桃是大院的小宝贝，是当时那些军二代，军三代们眼里的芭比娃娃，一直是吴晓莉最宠爱的“玩具”谁敢惹哭这个小公举，你就准备跑步吧！五公里起步！。 这会桃儿老老实实向大姐大汇报如何把林晨拿下的过程，那股子甜，让吴晓莉暴走！该死的恋爱的味道！ 看着季梦桃的眯眯眼。吴晓莉瞪大自己的眼睛看向林晨，林晨正傻傻地看着季梦桃笑。吴晓莉知道这两只完了！自己只能露出姨母笑。 吴晓莉告诉两人，她是回国采访录制东海市援非项目成果汇报会。 恰逢国庆，东海卫视组织中非艺术家联袂演出一场大型晚会，吴姐姐担任法语主持，演出计划十月三日结束。她大概在国内可以呆到月底。 林晨说国庆想回岩县老家看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季梦桃也闹着要跟着去，林晨只能答应。 随口问：“姐，你不是对我们那茶旅融合感兴趣吗？不如和我们一起？” 吴晓莉一想：“行！那就十月四号出发，目标岩县！” 三人在咖啡馆愉快交谈，季梦桃听到了很多吴晓莉在非洲大陆的故事，看了吴姐姐拍的好多照片。 两位旅游博主进行了坦诚交流，季梦桃是视觉动物属性，她喜欢美景。 吴晓莉是学者型属性，注重人文交流，两人互补性极强，差点开始头脑风暴，林晨是唯一听众，两边都不太懂。 三点，林晨说想去看王妈妈，吴晓莉告诉他王教授下午要去医院参加会诊，吴伯伯要听汇报。 林晨和季梦桃就被吴姐姐抛弃。两人灰溜溜，高兴地手拉手逛街去了！ 吴姐姐回小区开车，路过一个红绿灯时，看到从自己眼前卿卿我我过马路的那两位，吴姐姐等绿灯一亮，一脚油门，飞着逃离而去。 林晨和季梦桃像出笼的小鸟，去了最高楼顶看东海全景，去了最繁华的步行街量街。 去了人口密度最大的城隍庙淘宝，宝没淘到，在老庙黄金给两人手腕上套上了一只小老虎，一只小白兔！ 林晨属虎戴着小白兔，桃儿属兔，吊着小老虎。 两人玩起了简装版快闪：刚在九曲桥喂完锦鲤，又跑到元帅雕像前看轮船，看高楼。 这里拍照，那里拍照，你给我拍，我给你拍。两人挤在一起拍，互相偷拍！ 夜幕降临。两人一起去吃包子，灌汤大包子！ 咬着吸管喝汤的桃儿，看着面对软踏踏的大汤包无从下手的林晨，露出好看的微笑，就喜欢看他这幅傻样！ 林晨拿吸管捅破灌汤包，在碟子里吸到那口汤了，感觉好幸福，不知道是不是汤好喝。 两人回到河边看风景，自己也成了风景里的风景！ 一对俊男靓女，都穿白t恤。在哪都是耀眼的。 两人赶到地铁站时，已经只有末班车了。 周日，林晨得到通知，演讲稿已经通过审核要林晨熟悉背诵。 林晨作为校团委学生团干也有不少事务需要处理。自己大三学期的功课不能松懈。总之林晨很忙。 季梦桃也一样，校报的国庆特刊要编辑完成。 学院的学业肯定不能落后于人。几篇美文本来就是自己的心头好，录口播也是她喜欢的事情。 季梦桃还是新生军训汇报表演时才见着林晨。 两人工作性质不同，林晨是在演讲完以后就可以悠闲地看着学弟学妹们齐步走，踢正步！季梦桃和一位男主持，要按照稿子念出每个班级的闪光点。两人没有时间相聚，眼神交汇不算。 时间过得很快，9月30日晚林晨第一次在后台看了季梦桃主持晚会节目。 林晨装木头人还是比较有心得，同为校园风云人物的他，竟然让校友们忽略了林晨是季女神的男朋友！大家还嫉妒学生会副主席那么帅，还心甘情愿在国庆晚会时到后台做志愿者。 国庆和中秋节在同一天，林晨因为有吴姐姐告密的原因，王妈妈和何妈妈已经联合分赃成功，中午林晨回何老爷子家吃外婆菜。晚上林晨和桃儿必须到王妈妈家吃火锅！ 东海女婿都是这样，王妈妈还是何美娟的上级领导。必须执行。 何妈妈也通过王丽萍教授侧面了解了林晨一家，对于王妈妈的干儿子青睐有加，一大清早，就和外婆在菜市场扫货。两个大号购物袋可以证明今天中午的餐桌有点小。 林晨今天一早就和季梦桃去烘焙店学徒了，桃儿从某视频网中发现有现场顾客自制月饼的内容。季梦桃也要尝试一下。昨晚就计划要亲自动手做月饼，把林晨抓来做摄像师。 要把女主拍得美美的，她要发视频和粉丝分享。 月饼送给姥爷和王妈妈！还准备多做几盒带回去福省三江，还能省不少钱！又有意义。季官家突击上线。 兴趣是爱好的老师，或者爱好是兴趣的老师？不重要。 一大早季梦桃就忙开了，烘培店面点师没见过那么好学的美女学生，明明可以靠脸吃豪华月饼大礼盒，今天这美女脑子瓦特了！ 弄得自己满头白面，像极了一个20岁的小外婆！ 平常小姑娘玩玩就好了，季梦桃失败过两次，第三次看到失败她儿子成功以后，季梦桃一鼓作气做了12盒月饼！ 烘培店帮忙现场烤制好三盒，约好3号取剩下的九盒。烘培店老板在快乐收钱的当时，以为遇上偷师的了，都有点走神，担心得要死。 第113章 老丈人的心思 话说季梦桃还真有外婆的美食基因，她调配的月饼馅料获得所有吃过该批产品的顾客一致好评！烘焙店面点师还复制了类似口味馅料，到底谁偷师？ 借用烘焙店的卫生间，重新变身美娇娘的季梦桃挎着新买的草编大挎包带着三盒特制月饼回妈妈家吃团圆饭去了，一路上笑嘻嘻地，一点不矜持！美女就是那么放肆！ 林晨乖乖地跟着。知道姥爷能喝一点，不差钱的林晨在滴滴车的后厢里加放了一箱飞天。 敲开家门。两只都挨骂了，首先是回家晚了！菜都已经上桌，两人才回家。二是乱花钱，买啥月饼？买啥飞天？下不为例！ 季梦桃用视频给她自己洗冤，月饼不是买的，只付了工本费。是桃儿自己做的！ 把林晨一个人抛出来吸引战火。 林晨使出杀手锏，买酒的钱是写书法赚的，没用林中校的血汗钱！ 有外婆护驾，最后两小只顺利过关！ 季爸爸季文彬听出问题来了，在一个角落捉住季梦桃，问林晨书法作品换钱的事你知不知道？ 桃儿说知道，还是经过她同意才交易的。而且告诉爸爸林晨的两幅作品是国有企业《墨宝斋》副总兼艺术总监品鉴估价五万元，林晨缴交了20%个税后取得四万合法收入的过程，双方签订了正式合同。 林晨是东海市书法家协会正式会员的身份也不再保密。 桃儿说林晨自己是不想靠写字谋取收入，如果放开了写，林晨轻松可以实现财务自由！ 请爸爸放心收下，那是林晨的心意，桃儿和林晨会注意的。 季文彬才放心！他怕林晨利用家里父亲的权势，或者亲友提供的金钱支持任性！老丈人的心思啊！ 这个小插曲，林晨不知道，中秋的午饭在温馨和谐的气氛中结束。 季文彬特意拿出桃儿从网上购买的岩茶，当场拆开包装现场准备泡茶。 林晨自告奋勇亲自表演岩县下山村流传已久的泡茶手艺。 一家人欣赏林晨别具韵味的洗茶，烫杯，分茶，再斟茶！请茶。 一套流程下来，季梦桃也凑热闹，要林晨讲解茶艺表演的意义。 林晨笑着说：泡茶是用来喝的，不是表演给人看的，刚才他做的是泡茶的过程，不是表演给别人看的。 电视上，视频网站上的那些就真的是表演了，如果平常古时的人这样喝茶的话，那就太奢侈了。 泡茶讲究水温，茶具，茶叶。 品茶讲究闻香，品味，喝茶讲究回味。 并不是什么焚香沐浴！什么古筝悠扬那些花样。而且茶最怕异味，你点香干嘛？不是自己给自己鼻子找麻烦吗？ 还有就是，美女泡茶本无不可，但是现代人几个不用香水？真叫一个美女给你泡茶，是嗅茶香？还是闻香水？ 现在沐浴不用沐浴露都不行了。 所以真正的泡茶，就是水要好，茶具要干净。水温要控制好，主要是不能温度太低。 烫因人而异，从科学角度出发，入口茶水不宜太烫。 洗茶是因为茶叶在制作过程中，难免茶叶沾上碎末，经过冲洗初润，茶叶汤汁会更清澈透亮，也更易泡出茶香。 用公道杯第一是让茶多接触空气，经过公道杯第一次冷却，再分倒入喝茶杯，两次以后，茶温就降低了，有一定技巧的人就能表演一口吞饮的技术了。 我们喝茶，就不用太纠结这种豪爽，弄不好容易烫伤自己！也不建议大家喝很烫的茶水。 茶水冷喝可能没那么香，温喝比较好。还是要小心烫，不能过度。否则容易出事。 “那我看电视上的茶艺表演也很美呀！”季梦桃还想挑战一下。 “那是表演给你看的，当然越美越好！” 如果那样泡茶给你喝，那就是另外的一件事了，请季同学不要把茶艺表演等同于泡茶！表演的东西讲究美！进嘴的东西讲究干净！是不同的，不能混在一起。 “我明白了。”季梦桃笑着说。 姥爷也笑了，说：现在大家都这样，表演的痕迹多，真就少了。你喜欢看表演无可非议。你要别人实际的工作像表演那么美，你就惨了！你就是个锤子！何铁柱老家话就出来了。 这包茶叶和你上次带过来的是一样的，真是好茶！季总工肯定说。 吃好饭，喝完茶。林晨正纠结该去哪消磨午休的时间，季梦桃拉了林晨一下，季梦桃走向自己的房间，林晨第一次进入女孩的闺房。林晨一进房间，桃儿就扑进林晨的怀里。 两点半，林晨和季梦桃带着两盒季梦桃亲自做的月饼，和何主任给桃儿准备的水果礼盒来到王丽萍教授家，吴伯伯正在翘首以待。 林晨不声不响把女朋友给找了，顺带还搞了个书法家协会会员回来，林家父子字写得好，吴文华知道，突然冒出个书法家他是没敢想！ 今天必须要小子留下点东西。 干儿子给何师长写了幅书法精品的小道消息，已经传到还不是老干部的吴区长耳朵里了！ 王教授表示无辜，她才不会传小道消息。她就是确认这个消息是正道来的。 还给吴区长看了东海市书法家协会的最新会员名单，林晨赫然在内，后面给的作品展示更具体，五幅书法全部有图，还有现场泼墨挥毫的两段视频。观看者已达数十万！ 林晨已经小有名气。吴区长觉得自己漏宝了，正郁闷着。 王妈妈以隆重的礼节迎接季梦桃的到来，又是抱又是搂。 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小学以前王妈妈还对何美娟说：可惜自己生的是个闺女，如果是儿子，就要和她结亲家！桃儿太乖了，长得还漂亮！ 哪里想得到，在部队捡来的干儿子就是那么牛，一周时间搞定！还满票当选，连科学家都没意见。 王婆婆今天真高兴。喊着吴区长也出来相迎。 吴文华看着林晨就红了眼，才泡的茶没喝几口，就拽着林晨往书房跑，命题作文开始。 第114章 我要看看妖孽长什么样? 林晨开始创作，林晨给吴伯伯写了十几幅大小不一的作品，隶行楷全套，他最满意是林晨用行楷书写的“海纳百川” 吴区长还有一个特别的要求，必须要林晨遵守。 所有给他的书法不许落林晨的款，只要字，不落款！吴文华这种要求在林晨来看就是情理之中。 旁边观看的季梦桃开始还没有意识到吴伯伯为什么不允许林晨落款，是在回头看到客厅酒柜里的飞天才想起爸爸问林晨书法作品的价格，马上对吴伯伯的远见佩服不已！ 表面就看是对林晨作品欣赏，不落款，就不存在交易。另外吴伯伯固有的身份，如果有落款，真有人针对林晨做点文章，林晨也说不清楚，不落款又是对林晨的保护！ 这就是真正关心林晨的长辈所为！季梦桃果真聪明，吴伯伯一片苦心没有白费。一对恋人心知肚明，大家都十分高兴。 晚上人少，四个人、王妈妈准备的是火锅。正准备开席，林晨用微信联系上妈妈刘彩花。 刘老师和林国栋首先给王妈妈和指导员问好，互祝节日快乐！ 接下来才是重头戏：季梦桃在视频里看到了刘彩花女士。林国栋伯伯，还有方方圆圆一对妹妹。 今天林国栋是在老家下山村过中秋，林家所有在岩县的亲友全在，相互问候的话说再多都不够。 所有林家亲戚都看到了季梦桃！大家都欢迎她来岩县做客！弄得季梦桃同学激动万分！ 林晨有那么多兄弟姐妹！大家庭就是好！季梦桃高兴地笑得好美！ 方方圆圆很给力，不知道是哪位长辈教的：“嫂子，再见！嫂子，拜拜！等你们回家哦！波！” 季梦桃脸红得象那什么。心里却美滋滋的！ 一边吃着饭，一边等东海卫视的晚会直播，吴晓莉是法语主持，每次轮到非洲艺术家表演时她都会现场采访，然后翻译。 吴伯伯和王妈妈。每次吴晓莉出境都认真地看，脸上的笑容一直挂着，都没时间赏月。 林晨是晚上11点后才离开王妈妈家的。 今晚季梦桃被吴姐姐征用。没林晨啥事了。让林晨带盒女友亲自做的月饼回宿舍去显摆，已经很给面子。 吴姐姐大度地让林晨滚蛋！谁叫你喝酒了，坐地铁去！和王妈妈，吴伯伯告别。林晨提着桃儿月饼，快乐地滚蛋了。 10月2日早运动后的林晨在室友黄敬的帮助下，进浴室洗澡，洗好后，林晨把衣服洗干净晾好。 问黄敬国庆剩余的假日他是怎么安排？黄敬告诉他，家里父母会带着爷爷奶奶，由姐姐陪着来东海旅游，他们是昨晚上的普速快车，今天中午到，黄敬会去火车站接他们。 林晨说如果有时间，想请黄敬一家吃饭，明天晚饭行不行？林晨说我的太奶就是南安人，历史渊源在这里，大家都是老乡。 黄敬还是答应了。 林晨告诉黄敬他4号回岩县老家，今天要去市区给家里人买点礼物，就赶地铁去了。 其他两位室友，秦卫平和同班同学兼女朋友旅游去了。 李强回市区陪家人过节。 四人室友中林晨更注重黄敬多一些，可能是太奶的原因，或者黄敬的感恩，反正林晨感觉黄敬不错！ 林晨和季梦桃在约好的商业广场碰头。季梦桃一看到林晨，就盯着林晨看， 林晨感觉有点背后发凉，问：“今天你怎么怪怪的？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啦，就是昨晚莉姐说你是个妖孽，我要看看妖孽长什么样？嘻嘻。”季梦桃破功了，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 “莉姐真的这么说？她还真小气，那么久，亏她还记得。她那时也只有五岁好不好！”林晨明显有点被冤枉的感觉，嘟起嘴来。 季梦桃直接崩溃，哈哈大笑。其实就是昨晚吴晓莉咬牙切齿地告诉季梦桃，林晨刚满周岁那年就把她妈妈给抢了！ 刚见林晨时，他还不会走路，正呀呀学语的时候。 他学走路也特别奇怪，别的小孩都是先学会爬，再站起来，再慢慢走，摔跤就是往前扑。林晨不会爬，把他俯卧放在席子上，他就要撅起屁股来，往后挪。 等能站起来走两步，那家伙遇到危险就蹲下，实在不行就一屁蹲坐下来！ 很少看到他往前扑摔跤，然后哇哇大哭！ 这家伙走几步，遇到不稳，就蹲下，再站起来，走几步，蹲下！ 他天天笑嘻嘻的见谁都笑，还喜欢用手摸你的脸，只摸，不扣鼻眼，不抓人嘴巴。 等学会讲话了，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什么“啊，哎，拿，要，吃”唯独会叫两个字的就是“妈妈。” 最气人的是，这家伙除了叫刘老师妈妈。见其他阿姨都叫“姨！”偏偏每次遇到王丽萍同志，叫“妈妈！”还很大声，伸出手来要摸她！ 等会走了，除了刘老师，见了王丽萍就往她怀里钻，妈妈，妈妈地叫，嬉皮笑脸地讨厌极了！ 两个月时间，让我妈王丽萍同志，开口闭口：给我儿子吃，看我儿子去喽！我是个五岁小姑娘，一个小屁孩把我妈给抢了！ 那个暑假我都以为我不是妈妈的女儿了，妈妈说。我是她捡来的，把我吓得晚上做噩梦！ 这家伙就是个妖孽！专门过来给我添乱的。 等他三年级以后，我们玩打战游戏，每次抓特务，他藏在哪，你找遍整个军营都找不到。 轮到他负责抓特务，无论你藏在哪，他就跟猎狗一样，一会就逮着你了！ 而且那时的他就会叠豆腐块了！反正在军营，除了体力他比不过我们，玩，谁也拿他没办法！ “林晨小时后，学习成绩呢？”季梦桃小时候很乖巧，一直学习成绩优秀。所以她很好奇，林晨小时候学习是什么样子的。 “据他妈妈说，林晨就一年级有点贪玩，有过忘记写作业。林晨能听懂你跟他讲道理，这是他最厉害的地方。 林晨从小到大，他妈妈就没操心过他的学习。也就是在方言区的县城上学，他外语吃亏了，要不然，肯定上京大！” 第115章 学玩泥巴 季梦桃看到自己心中的大姐大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也笑得“咯咯”不停。 吴晓莉也是学霸级人物！东海市中学生外语竞赛一等奖，连拿两次！16岁高二读完就被保送东海外国语大学。 精通英，法，西三门外语。六年就硕士毕业。 26岁就已经工作四年了！优秀的人都会嫉妒比你更优秀的人，吴姐姐也一样，林晨就是吴晓莉的亲弟弟！ 这会这个臭弟弟又把小芭比娃娃给迷惑回家了，吴姐姐问季梦桃究竟用了什么魔法，能把林晨这妖孽给收了？ 季梦桃很想告诉吴姐姐：是我被妖孽收了好不好。出于羞涩，还是不敢说出口。 季梦桃带着林晨开始逛呀逛，季梦桃看看这个漂亮，看看那个好美！两个小时过后，一件合心意东西都没买到。 这样不行！林晨理工高材生哪能这样浪费时间，马上合理分析问题：礼物以体现心意为佳，不在乎价值高低，也不在乎实际使用目的。 马上有针对性地做出战术调整。林晨自作主张给爸爸妈妈各买了一套当季外套，给两个双胞胎买了一对智能手表，给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买了同款毛衫，基本搞定。 季梦桃还买了一些精美的小纪念品作为备份伴手礼。总共弄到六七个购物纸袋，规模也不小。 中午两人去吃了垃圾食品，林晨对炸鸡情有独钟，梦桃喜欢啃泡鸡爪！ 吃完午饭。两人把东西寄存好，去看电影，季梦桃作妖，要看恐怖片，林晨抬头看向阳光普照的大中午，你要看恐怖片？ “嗯，就要看嘛！这片子我一个人不敢看。” 那好吧，如果我睡着了，你不可以吵醒我，恐怖片有啥好看，林晨在准备退路。 因为林晨看过几部所谓恐怖经典大片，最后的结果都是林晨睡着作为剧终。 也难为恐怖片导演，面对思维缜密的理工男，恐怖元素靠科技手段制造，那就只剩下催眠功能了，这属于林晨这类人的缺陷：太理性！ 然后，季梦桃开始还吓得尖叫，把林晨的右手抱在手里又拉又拽。 等30分钟后，林晨流着口水睡觉，比电影好看多了。什么医院，什么野坟，季梦桃靠在林晨身上也睡着了。 放恐怖片的电影院里，好多人睡着了，不知道是导演的功劳还是现在的小年轻胆子大。 票房还是靠宣传吧。科技的东西，复制起来太容易。 灯光亮起，该起床去浪了。 他两没有再去人多的景点打卡，他被季梦桃带着去学玩泥巴，进了一家陶吧。 店方掌柜据说是瓷都进修回来的艺术青年，做陶瓷兴趣培训。 顾客可以交费由专业人员陪你体验亲自制作陶瓷的乐趣，制作成功，陶吧成蹦极帮你修坯，施釉，烧制。 哪怕制作失败也可以任选一件店家提供的瓷器商品。 季梦桃今天想再次尝试自己制作一对花瓶。之前来过两次，都是拿着店里的茶杯走的。 林晨以前没有玩过，也愉快地参与进来：和泥，拉坯老师还是那套流程。 林晨第一次玩，开始几次都是失败的，把陶泥一次又一次地扔回和泥阶段。 林晨会玩，他马上发现老师在教授技艺的过程中，总有那么一会，只顾着手上做动作，而不说话。 林晨开始注意老师的动作。他是怎么用力，手指该如何，林晨认真在模拟。找到感觉了，再仔细看，再模拟。 林晨把老师完整的一次制作过程看完。 他再次坐在一个拉坯架前，林晨小心的开始用手掌握住泥团，用心感受陶泥在手里转动，沉下心调整呼吸，好像找到一点感觉。 只见林晨很有节奏地用力把陶泥进行按压，感觉泥在手掌力越转越滑。然后才把手指扣进陶泥，受过伤的左手一直扶着陶泥，确保陶泥左手掌里顺利滑动。 右手加点力，左手掌就有不同的感觉，保持住，右手不加力，等转过几圈，左手又觉得陶泥很顺滑了，右手再加力，陶泥开始慢慢长高了，林晨越来越兴奋，拉起来了。 林晨开始小心地按照自己的感觉在做，陶泥变得听话了，林晨按照老师的指点，第一次成功了。 林晨很高兴，就虚心向老师请教，说自己女友想要做一对花瓶，该如何才能做出来？ 老师就给他说，要这样先，然后要这样，再然后是这样，这样，最后这样。怎么造型，怎么修坯，怎么压花，怎么收尾。老师很负责，你问他就教。 林晨很认真，这次林晨按照老师说的方法已经做到接近完成了，一不小心，用力过度，还是失败了。林晨遗憾地大叫一声“哎呀，可惜了！” 陶吧里这样的惋惜声，伴随笑声是最常见的。 林晨毫不气馁，又一次重新开始，一切顺利。又来到刚才出问题的那个步骤，林晨十分小心，成功了！ 林晨松了一口气。在陶吧里找寻季梦桃，要她过来看，自己做的样子是不是她要的样子。 季梦桃听见林晨叫她，就走了过来。林晨让她看自己做出来的第一个成品。 让季梦桃指出那些地方要改，有了样品，季梦桃就说要这样，要那样。如果这里再这样就好了。 林晨听了，感觉有信心，说，你坐在边上，我来帮你做。 林晨又开始从陶泥开始。在季梦桃的口述中，林晨又一次成功了，季梦桃比林晨还高兴，马上再做一个，这次两个一对，经过老师确认，是可以的。 阴干以后就可以进行下一个步骤了，算做得很好的作品了，林晨也很高兴。 林晨看着陶吧里的样品，询问老师，茶壶该怎么做？老师干脆当着他的面制作起来，林晨在一边认真地学。 林晨尝试过一次，失败。再做第二次。有点歪。不行。第三次，林晨做出了陶吧里样品的模样。老师说，这个是合格的陶坯了。林晨很膨胀了！ 他又按照自己设想，做了两把茶壶，做了两只比一般公道杯大的公道杯。12只小茶杯。 林晨还请老师帮忙，制作出茶壶盖子，公道杯盖子。 第116章 中午吃什么 老师看林晨那么有悟性，都想问他愿不愿做学徒，天份太好了。 但是见惯各种顾客的他，还是看出这对情侣，只是好玩的发烧友而已。 不过这男生是他遇到的，少有的学习悟性超强的人！明明啥都不会，几个小时就像模像样能做出合格陶坯，真是少见。 林晨做完茶具后，就和季梦桃来到小朋友多的雕塑台，这里才是正在的玩泥巴，那些小朋友，玩得不亦乐乎。 林晨叫季梦桃坐在自己面前当模特，林晨说要给季梦桃做一个头像，要季梦桃侧着坐。 林晨以前玩过泥塑，这次做得还很顺利。 林晨请教教雕塑的老师，询问细节如何处理，头发该如何，林晨在老师的协助下真完成了。 旁边围观的顾客说很像。季梦桃兴奋地跑过来，像吗？不确定，拿出手机，找自己的相片出来对比，还真是有点像！禁不住“波”给林晨脸上盖了一个章！ 雕塑老师教林晨收尾，掏空，整修！林晨又忙碌了好久，完成！天也全黑了。 林晨和季梦桃和陶吧确定釉色颜色，陶吧说10日后取货。陶吧收取了低廉的修坯，施釉和工本费后开单给他们。 林晨和季梦桃愉快地离开。这时季梦桃才明白吴晓莉说的，玩不过林晨！多么恐怖的学习动手能力。 晚饭两个人规规矩矩点菜吃饭，吴晓莉发来微信要走他两的身份证号码订高铁票，用电视台的平台买票便利性不用多说，确认后天早七点出发，中午12点半到三江。 林晨和表哥，也是岩县下山镇下山村书记刘承荣电话约定后天中午12点，他会到车站接人。 林晨拒绝刘承荣的接风请求，说已经和老妈你大姑约好了回下山吃饭。你就做好司机工作吧，有美女记者采访。 刘承荣询问林晨的伤情恢复如何，林晨说比预计的情况好。 林晨告诉季梦桃明天晚上想请室友黄敬一家吃晚饭，问季梦桃有没有兴趣认知自己的室友？季梦桃当然愿意了。 晚饭后，林晨带上所有的购物带回交大了。 进入宿舍，林晨拿出自己的黑色行李箱把里面清空，放进今天购买的物品进去，后天就用它。 林晨宿舍今晚就他一个人。林晨和季梦桃在微信聊天中睡去，小姑娘有像小妖精转变的可能，动不动要视频，林晨说不用吧。 就是作得人头皮发麻的“嗯，我要嘛。”林晨没法，要就要吧。可开了视频，一会林晨就看到季梦桃睡着了。原来林晨有催眠作用。林晨留言吓她：你睡觉流口水了。关机睡觉。 林晨早起，看天气不错。他换上运动鞋往操场跑，他正逐渐恢复运动量。 今天他尝试正常跑，左手臂的摆动还是有影响，跑起来略微有点别扭，但是速度基本可以加快，今天跑过12圈觉得很轻松，就加了几圈，到太阳完全露出以后，才改成慢跑，调匀呼吸。 走回宿舍感觉不错，左手臂痛感已经不强，不过度用力就行。林晨换鞋，换衣服。洗漱好，去食堂吃了简单的早餐：两个肉包子，两个馒头，一碗豆浆，搞定。 季梦桃今天早上也回校，这会刚从地铁站出来，他问林晨今天上午的安排，林晨说今天上午没有安排，他准备去图书馆。 季梦桃要他陪着去校报编辑部，她有一个校报副刊编辑任务，节后第一天后见报，那时他们可能刚回来，时间来不及，只能今天过来加班。 不就是看书，去哪不是看？林晨答应了。回宿舍带上两本书，背上双肩包就往校报编辑部走去。 季梦桃在那有个小办公室，林晨到时，季梦桃已经开始在电脑上开干了 。林晨拿出教材坐在季梦桃对面，自顾自看了起来，偶尔做个笔记，画个记号。林晨自学能力很强，才选的新专业一年级的课程他已经完成30%以上了。 林晨计划元旦前把一年级课程补完，农历春节寒假前把学分考到手，那样到明年暑假，自己大四前两个学位就能齐头并进，这就是他的计划。 时间过得很快，季梦桃把文件保存，发送后。 季梦桃看电脑上的时间已经11时30分了，她把自己手机和电脑共享，在自己手机相册里划了一堆相片传上云端。 然后在电脑里编辑自己微博，找出昨天林晨给自己捏的陶瓷头像，放大，自己都觉得很像，就把那照片和两个花瓶编了上区，配上简单文字。上传，一篇新微博搞定。 打开自己视频账号，把前天下午在九曲桥喂锦鲤的特写视频和追着林晨量步行街的视频进行剪辑。、 把一些店招，广告和清晰的林晨和路人的头像进行虚化以后，自己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确认上传！旅游视频更新完成。 看一眼电脑上的时间已经接近12点，问林晨：“中午想吃什么？” “外卖吧，我要骨头汤饭。”“那我要小混沌。我点了。”季梦桃手快，马上就搞定。 两人一个对着电脑，一个看书。并没有多说话，季梦桃在筛选照片，看到满意的就选进文件夹去，还做备注。 里面有一个新建名为chen的文件夹，今天又加去好多张昨天林晨玩泥巴的照片。 有好多哦吼的画面，有林晨认真拉坯的照片，有林晨向老师请教的照片。第一，第二次，第三次失败，成功了的林晨大笑的。 林晨成功做出花瓶，做出茶壶，林晨的笑容很感人，最后是一对花瓶，两把茶壶，两套茶杯组合，和自己与瓷雕的合影。 这是季梦桃为林晨专门留存照片的专用文件夹。现在看看数量，超过100张了。 外卖确实节约好多时间。林晨吃饭快。 他吃完，季梦桃只吃了几口而已，主要精力还放在电脑上，回微信，看新闻。看视频。忙个不停。 等季梦桃吃完，把垃圾分好放到专门的垃圾桶回来。时间已经2点多了。 季梦桃去洗手间整理了妆容回来，看林晨还在看书，就说：“该去烘焙店取月饼了。还有九盒，我一个人可搞不定。晚上还请你室友吃饭，确定地址了没有？” 第117章 明白了 “差点搞忘了，马上给他打电话！”林晨拿起手机给黄敬打电话，黄敬还在地铁上，林晨问他家人住在哪？黄敬说，家人住在交大附近，他们故意找黄敬熟悉的环境住下 林晨捂着话筒问季梦桃该去哪吃饭合适，特意强调黄敬家人吃辣，季梦桃自己也吃辣，外公是天府人，麻辣一起，外婆早就把一家人变成复合口味。 季梦桃知道校园旁有家湘菜馆口碑不错，交大学生老师常去，就结过电话，问黄敬知道超市吗，黄敬肯定知道，那就好。超市正门入口往右50米那家湘菜馆二楼。 黄敬听话筒里传出的好听的女生说话声音，都还没反应过来，黄敬不知道林晨已经有女友了，而且是交大学子心目中的女神级偶像！ 电话打好，林晨教科书和笔记等收回书包，也去洗手间。回来和季梦桃并肩走在校园里。 他们直接来到烘培店，店员拿出九盒一大摞月饼，有一米高了。 林晨请店员拿来九只单个的纸袋把九盒月饼每盒一袋分装好，问店员可有能装三盒，或者两盒的大购物袋，店员说有，装生日蛋糕的购物袋轻松放三盒进去。 那样一份装，九盒月饼就好拿了，林晨左手不好用力，季梦桃体谅地拿了两袋，林晨提了一袋。 两人往林晨宿舍去，季梦桃是平生第一次进男生集体宿舍，原来听说过不少关于臭袜子，臭球鞋的段子，季梦桃已经做好心理按摩了，哪知道从走廊到房间，人家男生宿舍都干干净净，没有异味，甚至比女生宿舍干净。 女生宿舍再香，肯定会有各种小零食，小物件的包装乱扔乱放，人家林晨四个室友都收拾的整整齐齐，林晨的床上连皱纹都没有，被子叠成豆腐块。 因为床的位置刚好和视线平齐，季梦桃没有不适。 林晨把昨晚准备好的军用大号行李箱放倒，把那些衣物等先拿出来，九盒月饼重新组合了一下。全部装好，还能把购买的衣物，小礼品等都放进去，因为给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买的是毛衫，还能保证给爸爸妈妈买的衣服不被挤压变形。完美！ 林晨还提起，试试重量，还行，一只手不须用多大力气，可以提起来，那就没问题了。 林晨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拉着季梦桃两人走在校园里，经过将近两周的时间，校友们已经默认林晨这家伙走了狗屎运，他把校花给摘了。 据说林晨因为女粉不少，也跻身校草榜尾了，不算高攀。 经过学校24小时便利店时，林晨和季梦桃入内挑选酒水，知道黄敬的爷爷和爸爸都能喝点，林晨买了两瓶300以内的中档白酒，还买了中档的东海香烟。拿了一个打火机。 问售货员有没有红包纸袋？售货员指着文具那边说有的，一封六只。 林晨大约估计了一下拿了五封。一起付款扫码。 季梦桃一脸不解看着林晨，你买红包是啥意思？ 林晨笑着给季梦桃解释客家人成年男丁给长辈封红包的习俗，和寓意。给长辈买食钱是对客家长者的尊重。今天黄敬的爷爷奶奶在场，林晨必须要按客家规矩办事才好。 “那你买那么多干嘛，又不是过年。” “回岩县用啊，我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还有哥哥姐姐们的小孩子，好多人呢！都要给一个红包买食，我们那叫红纸为大，意思就是让你食路广开，就是很有本事的意思。” “那我们还是学生，还没有工作收入，就要花这样的钱吗？不会增加父母的负担吗？”季梦桃问？ “一般大学生就跟你说的一样，没有工作收入，当然不需要这样做，我不是已经有收入吗？书法作品的稿费？ 自己有合法收入来源，客家男孩就有资格用这种方式来表达情义，不会有人逼你做的，你敢给，就是你知道自己拿的是自己赚的钱。 不是自己赚的钱，客家男孩不敢分红包给别人，这是客家男儿长大开始自立的标志。 “明白了！”季梦桃点点头，也给自己设定了目标。 经过atm机时，林晨进去取了一叠现金出来，拿出两个红包，往每个红包塞了300进去，整理好。 和季梦桃来到湘菜馆二楼，一问还有包间，就定了一个中包，八位，点了客家人迎客的习惯，12个菜加一个汤。 季梦桃又问，你不等客人就点菜合适吗？客人不喜欢吃那怎么办？ 林晨笑了笑。说：我们客家人是特别好玩的一支汉族民系。我们的习惯就是准备我能拿出的最好的餐食来招待你，客人来了直接上菜，特别是农村来的客人，你都已经上菜了，他就吃得痛快点。 如果你让他们点菜，那就麻烦了，好的贵的他不点，这不点那不点，人多的话，点菜就像打战，半小时能点好算快的。这也是规矩！ 你上什么我吃什么最爽快，而且他们压力才最小！不用纠结你超不超预算。 客家人的危机感一直贯穿整个南迁客家路。到处都有各种关于食物保存和预防饥荒的传说。这样的意思和现在大家流行的光盘打卡很像，客家人骨子里是节俭的，不轻易浪费粮食的种群。 “学到了，原来这样啊？”季梦桃好奇宝宝一样，林晨还真是座矿山，哪里都有货！ 林晨和季梦桃在包间的沙发上喝茶林晨把把包间位置给黄敬发了过去。 就和季梦桃说起老家客家人的一些趣闻，讲解客家人的一些忌讳，还教季梦桃简单的客家话。 把季梦桃给蒙得晕头转向，怪不得吴姐姐说林晨吃亏在外语上，还真是，方言和普通话一点关系没有！客家人讲普通话就像讲外语。 确实难。季梦桃外语不错，但是听到林晨的客家话，她觉得再学两门外语都比学会客家话容易！ 果断放弃学会客家话的念头，你们会说普通话就行。 20分钟左右，黄敬就带着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还有在医院作护士的姐姐过来了包间，林晨热情地请爷爷坐了首席，把奶奶，叔叔，婶婶和姐姐安排好坐下。 第118章 食得下冷饭，坐得稳冷板凳 林晨按铃呼叫上菜，林晨把白酒打开，给爷爷，奶奶，叔叔和黄敬。还有自己都倒满一小杯白酒。 季梦桃和婶婶还有姐姐喝饮料、并把季梦桃给大家做了介绍，说是自己女友。 把黄敬给惊得大呼救命！这老大太牛了，开学20几天，人家把女神调教的像个客家小新妇！ 菜一个一个端上桌，季梦桃发现真的和林晨预计的一样，黄爷爷，黄奶奶，叔叔，婶婶表现得特别自然，嘴里说着客气话，破费了，太多菜了。但是并不拘谨。 黄敬姐姐毕竟年纪大一点，社会经验丰富，知道季梦桃听不懂客家话，她很好地承担了翻译工作。 黄爷爷和黄奶奶的客家方言，让季梦桃刚刚在林晨那学的几句，连影子都找不着。 偶尔一句好靓，还是看港台片学会的。 黄敬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告诉爷爷奶奶和父母，林晨的太奶就是南安老乡，还把林晨告诉过他太奶的情况用客家话给爷爷奶奶说了一遍。 黄敬的姐姐又用普通话给季梦桃翻译了一遍，搞得像极了吴姐姐经常出行的场面一样。双方各带同声翻译，两国友人进行了愉快的交谈。 季梦桃竟然边听边理解，竟然能听懂好多个客家单词了，真是聪明人！ 林晨告诉黄爷爷，黄奶奶，太奶姓王，确认是南安县人，因为她能记得老家的一些地名和吃的东西。 太奶过世前也托人回南安老家寻找过亲属，实在因为战乱，查到了太奶爷爷那一辈的宗谱，但没有详细，确切的名字记载。后辈亲属的记录中断了，太奶因此多次落泪，那也没办法。 黄叔叔文化不高，早年出沿海打工，还是有些见识的，他叫黄敬一定团结好室友同学，认真学到本领来，不要让老家人丢脸。 你看林晨也是客家老表，一定要食得下冷饭，坐得稳冷板凳！ 最后林晨拿出两个红包给爷爷奶奶买食，黄叔叔才知道林晨已经能靠自己的能力，能获得收入了。黄家众人都敬佩不已。 黄敬那顿饭以后，也修正了自己的目标，真的如他爸爸所愿，食得下冷饭，坐得稳冷板凳！不再受外界干扰一心求学。取得优异成绩。 最后成博士后，进入全球知名汽车集团做科研领头人，获奖无数。成为南安年轻人心目中的新传奇人物，也成为林晨最好的兄弟之一。 吃好饭，林晨和季梦桃一直把黄家一家送回宾馆，林晨和季梦桃才告辞离开。 黄敬后来跟林晨说，那天这顿饭，爷爷奶奶记了一辈子，一直说黄敬命里有贵人，以后一定会发达！ 黄叔叔和婶婶也改变思路，对黄敬和弟弟的学习都开始重视起来，翻过年，黄敬弟弟也考上省内一本大学，毕业后进入体制内工作。 连黄敬姐姐回家后，也积极参加培训考试，拿下本科学历，两年后也考取了事业编制，成为医院骨干，而且成立了幸福小家庭。 黄敬说，林晨的善意让自己全家人的命运得到极大改善，林晨就是自己的贵人！ 季梦桃和林晨从宾馆出来，季梦抱着林晨，两个人坐在超市门口的长椅上看人来人往。 是吴姐姐的电话把桃儿给抢走了，林晨和吴姐姐约好，六点半高铁站集合。林晨计划要早起赶首班地铁。 两个恋人在地铁站进站口第一次吻别！技术不好，林晨涂了桃儿一脸口水。 把桃儿送进地铁站，林晨进超市，买了不少准备明天投喂吴姐姐的小零食，主要是话梅肉和风爪。 林晨拿着凤爪还纳闷，怎么好多美女都喜欢啃鸡脚丫子？那玩意不脏了？买吧。 林晨自己，一瓶木糖醇就搞定。 怕大家早起顾不上吃早餐，还是买了两斤鸡蛋酥和八个特价面包，超市都这样，晚上六七点以后，当天面包都特价出售。 拿了几瓶酸奶和纯净水。也一大购物袋。提着回宿舍。 在临睡前，把今天换下的所有衣服袜子，运动鞋都刷洗干净，晾晒好。林晨才睡到床上。 今天桃儿没有要求视频，林晨估计她又被征用陪吴姐姐了。那位，就喜欢霸占长得漂亮的人。 10月4日早5时林晨被闹钟叫醒，林晨洗漱好，还解决了一晚上的存货。 林晨把昨晚提前买的特价面包和着酸奶干起早餐，可能这次心情爽的原因，他吃了四个面包才出发。 背上装着笔记本电脑和一堆零食的双肩背包，拖着大号行李箱。行李箱的拉杆上还系着那个装面包和两瓶早餐酸奶的超市购物袋。 林晨赶到地铁站，过安检来到候车区，看了一眼显示屏时间早上5点40，头班车马上进站，40分钟到高铁站，足够了。 林晨悠闲地看着赶早班地铁的其他旅客。 地铁前方到站，是本次列车终点站：东海高铁南站，请您携带好您的行李有序下车，祝您旅途愉快，一路平安！ 林晨被地铁播音员的声音唤醒，刚才坐在车厢里闭目养神竟然睡着了，从地铁站可以直通高铁出发大厅。。 林晨拉着行李箱跟随大部队来到高铁取票处。“林晨！”两只大美女异口同声在喊自己。林晨挥挥手，看向季梦桃。今天这女子穿的真漂亮！ 一身雪白的连衣群，头发不再是马尾，乌黑有光泽的披肩长发，整个人看来文静而优雅，小姑娘一定经过高人指点，要给林晨家人完美的第一印象！ 今天人家还化了淡妆，以前林晨没见过，这会看傻了。 “嘿！你没见过美女？口水都流出来了！”吴晓莉看不下去了，喊出声音来！ “把身份证给我，我去取票，受不了你们！”吴姐姐今天情绪一定会不好！林晨肯定及确定！谁叫你是单身狗！ 林晨也没高兴多久，等他看到季梦桃身边那个比他大号军用旅行箱还大的粉色旅行箱时，他有点觉得脑子短路，季梦桃这是准备搬家？ 季梦桃把林晨的右手给逮着了，又不是犯人还能跑了？ 就那么讨厌地刺激吴晓莉眼睛。吴晓莉取好三个人车票回头看：这两不要脸的，哪里顾得上看行李！都在看美女帅哥呢。好想踹他一脚！ 第119章 高铁 吴晓莉面无表情地拉起自己的精致拉杆箱逃离事发现场、径自往出发大厅跑去。 林晨拍拍季梦桃，指指吴姐姐离去的方向。 季梦桃才回过神，两人也慢慢跟着进了大厅，林晨知道回三江的高铁是在哪候车，他们不急。 季梦桃的行李箱有点大，看她蛮吃力的样子，林晨拿左手试试。好像不疼，干脆把自己背包取下来，递给季梦桃。自己左右开弓拉着两个大号行李箱走快几步。 季梦桃还想说什么，林晨已经走开，赶紧跟了上去！以前在军区大院也是这么玩的，啪啪跟着就是了，这节目，桃儿熟！ 林晨远远看到吴姐姐在坐着，林晨做狗腿子又不是一年两年，那是22年了。 林晨这会好乖，把两行李箱立着放好，拿起超市购物袋，从里面掏出早餐奶递给吴大姐：“姐，喝口酸奶养养胃，这里还有面包，挺好吃的当吃早饭了！” 吴晓莉接过酸奶，抢过购物袋，拿起面包挑了一下，选了自己喜欢的培根面包，吃了起来。还是这老弟懂自己！ 吴晓莉的习惯，林晨早就知道，早餐喝酸奶是多少年的习惯。面包，作为常年在国外生活的吴姐姐，也习以为常，她喜欢啥口味，林晨清楚的很，昨晚就已经准备好了。这会的吴姐姐干饭要紧，林晨略施小计吴晓莉乖乖就范，这是22年来林晨一直的优势。 用吴姐姐的话就是搞不赢！这是个妖孽！ 季梦桃挤在林晨身边。林晨问季梦桃准备充电宝没有？ 季梦桃一脸疑问看着她。 林晨告诉她，你不是旅游视频爱好者吗，今天的这条高铁线路号称国内最美高铁线路。你等会如果拍到手机没电你就急了！ 季梦桃说有带，不过放在行李箱里面。里面东西好多，自己也不知道在哪。找起来很麻烦的，咋办？ 林晨笑着从季梦桃手里接过双肩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大容量充电宝和数据线，说：我已经预料到你可能用得上它，昨晚特意找出来给你备着的！对了，你吃早饭没？ “外婆给我买了包子，我还给你们带了几个，等下上车后拿出来” 吴晓莉快速吃完林晨给带的早餐，她可饿坏了，昨晚工作结束后又在办公室加班，一晚上就吃了一盒方便面，这会真有点顶不住，好在狗腿子给力。 把身份证和车票分给林晨和季梦桃。吴姐姐就不理会林晨他们了，自顾自闭上眼睛养神。也就一会时间，检票上车。 列车准时出发，吴晓莉可能真的累惨了，她上车不久就睡着了。 东海卫视给他们购买的是一等座票。每个位置都是相对独立的空间，吴晓莉也习惯了在交通工具上休息，所谓的人前显贵背后受罪就指现在的她。 林晨和季梦桃在做视频攻略，季梦桃用手机看到很多旅游达人的分享，季梦桃越看越起劲，这些美景她都想要拍下来。 林晨给她出了个主意，让她等过了两站以后，就把手机拍摄功能开开，在列车上固定向窗外拍摄。沿途大部分美景都在省市交界地区，省省交界地区。 季梦桃接纳了林晨的建议。一路上，喜爱美景拍摄的季梦桃忙个不停，林晨因为经过多次，他就更多是在看书。 吴晓莉在休息，他两也很默契，没有发出各种声音。而车厢里，因为车票价格的原因，一等车厢的旅客不多。 说实话，林晨也是第一次坐高铁一等座位出行，因为票价对于林晨他们这样的普通大学生来说实在是太贵了。 好多人，即使通了高铁动车，如果同方向有普速列车。人家还会选普速车。 林晨自己也拿出手机拍了一些远看十分漂亮的山景。 时间过得很快，接近12点时，吴姐姐满血复活，她去列车上洗手间回来，季梦桃问她要不要吃包子？ 早上外婆买的，就是冷了、还剩下四个，林晨刚吃了两。吴姐姐问林晨，还有多久能到？林晨说半小时后下高铁，高铁站倒岩县下山村还有120公里，全程高速，开车大约一个半小时。两点左右可以到。 那就吃！三人干四个包子，小意思！林晨赶紧从背包里奉献出话梅肉和鸡脚丫子！两个美女，已经不淑女了，直接上手。 话梅肉，林晨吃了最多。半个小时，一晃就过去了。 微信刘承荣已经给林晨定位了，他在高铁出站口等。林晨拉着一黑一粉两个大行李箱，后面跟着两位仙女，也是今天高铁站的风景。 好多人想接替林晨的工作，从他们的眼神中能看得出来。刘承荣也一样。 林晨不声不响，回家过年时还说自己没有女朋友，中秋节前一周突然说找上女朋友了，中秋还和大姑刘彩花视频了！刘承荣这几天差点被何总监的催婚咒语给念疯了！ 刚才来的路上，又是一顿说教。刘承荣就在想林晨一个月就能拿下女朋友究竟用什么办法呢，要向这个表弟取经。 不喜欢显摆的他今天少有地和爸爸换车，他开着沃尔沃来高铁站帮林晨接女朋友，换台好车，是何总监的意思。 开头林国栋还说他来接，大伯说让林含武去接，最后刘承荣因为是村书记，还和林晨关系最好。才当选来高铁站接林晨新妇的重要工作。 “阿晨！”“荣哥！”刘承荣和林晨都看见对方了，林晨一分神左手拉着的黑色军用旅行箱掉在地上。 “小心！”季梦桃就跟在林晨身后，她关注的是林晨左手伤情、林晨站定，轻轻转动自己左肩和左臂。 “没事。”林晨还想再拉起那个行李箱，刘承荣已经提前把它拉了起来。怎么带这么多东西？我来！ 刘承荣还要林晨把粉色行李箱也交给他。林晨说不用。回头看。吴姐姐就站在旁边，还是先出站再说吧。 “跟我来，我们车在这边。” 刘承荣带着三人来到停车处、离出口不远。林晨站在车旁，低声给季梦桃和吴姐姐介绍刘承荣，说他是自己表哥。 第120章 鞭炮迎客 刘承荣放好三人行李，按下关门按键，后车厢门锁紧。回到车前。 林晨对刘承荣说：“哥，这位美女叫吴晓莉，是东海卫视知名主持人，制片人，是我的老姐！” “你好！”双方握手，吴晓莉看见刘承荣干干净净，穿半袖白衬衫和米色休闲西裤，脚上是一双休闲棕色皮鞋。 身高和林晨差不多，两人长得还很像！也是短发，很精神。皮肤不太黑，比林晨秀气些，脸上带着眼镜。 刚才握手时她特意看了一下，发现他的手很干净很柔软，暖暖的感觉。礼节也很到位，轻轻的一握就松手，感觉良好。 “这位是季梦桃同学，我们学校的大才女。” “你好！”两人没有握手。季梦桃绑着林晨饿手臂呢，只能挥挥手示意那么一下算数。 请上车。季梦桃可能有点小紧张，非要挨着林晨坐，那就请吴姐姐坐副驾驶，林晨和季梦桃坐后面客人的位置。 林晨无所谓。吴姐姐也大气，见惯大场面的她二话不说，上车，系安全带。走人！ 刘承荣开车很稳，车里音响传出很小声的轻音乐，不影响交谈，也不至于很闷。 走在风景如画的高速公路上，刘承荣当过支教老师的口才就体现出来了，他总是能如数家珍般地解说刚刚过去的那个地方有啥特点，地名是什么典故。 刘承荣的声音很好听，虽然有一些客家人传统的口音，但是季梦桃和吴姐姐都觉得刘承荣的普通话比林晨说得更好，一路上，刘承荣竟然是说话最多的那个人。 季梦桃不断“哇！好漂亮。”“哇，这是茶山？好美啊！”整个没见过农村大世面的好奇宝宝！ 吴姐姐就不一样，她发现路两边的民房都很有特色，十几户。七八户聚集在一起，道路和环境都很很和谐，而且所有房子的高度和外立面颜色都看着很舒服，不突兀。 一路上能看到经过四五处工业区，但是空气质量一直很好，没有看到露天的垃圾堆和污水的痕迹。 吴姐姐问刘承荣这些情况是不是普遍现象? 刘承荣就跟吴姐姐解释三江市的新农村规划和建设思路，刚才经过的那些和其他所有的村，基本全是一样，每个自然村居民聚集点都是专业设计人员经过现场勘察，调查以后，作出的整体规划设计。 不是一家一户按照各自想法做出来的，这个工作，道路，桥梁，河道。环境的规划建设工作都很顺利，村民居民都很配合。 唯独就是民居集中定居点选址，户型的外观设计和楼层高度，面积大小，投入了大量的说服解释工作。 还举例说了林晨大伯林建国的例子。传统思维里的高，大，全和现实的集约，节约使用土地，美丽乡村的建设思路发生的思路上的冲突和碰撞。以及他们的解决办法。 林晨也是第一次听说，他也参与进来讨论、一路上，四个人各自对这个话题进行了简单的交换。刘承荣和吴姐姐观点竟然很接近。 季梦桃想得相对就理想化一些，我是为了你好，你就要配合啊，她觉得传统必须向科学让步，村民素质需要提高。大家要有大局观，基层工作太难了。 林晨认为传统需要尊重，规划设计如果大多数人反对的情况出现时，规划设计就不应该继续按既定思路强行推进。 不是所有的传统都不合理。也不是所有的规划都是科学。具体的事情，必须具体分析，不能戴帽子解决问题。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季梦桃说林晨在和稀泥！ 刘承荣和吴姐姐却认为林晨的思路很正确，就是真正操作起来，难度加大了很多。而且具体经办的人员会面临比较大的压力。 四个人开始头脑风暴，还是没有结果。 小车下了告诉往下山村去了，下了高速，刘承荣就把四个车窗打开。 清新自然的空气让季梦桃这个大美妞又开始“哇，空气真好！哇，天好蓝。哇。真好看！”真是没见过世面的一个都市女孩！ 这些不是应该的美丽乡村吗？刘承荣为林晨着急。表弟找的女朋友会不会有公主病？ 刘承荣进村的时候用手机发了一条微信，在开到一排小别墅房前，刘承荣按了两声喇叭，把车窗玻璃升起来，停车。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来。这是客家人迎接贵客的程序，五万响鞭炮响了好几分钟， 林晨和刘承荣已经把三人的行李从车上取下来，季梦桃和吴姐姐两人捂着耳朵看着满地飘落的红纸碎屑，和电光火闪的鞭炮，兴奋得大叫。 两个人多少年没有这样近距离接触过鞭炮燃放。这会只顾得上激动和兴奋了。 鞭炮燃尽，一丝好闻的火药味和烟雾传来。 别墅里走出好多人，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漂亮女娃娃率先跑了出来“哥哥！哥哥！”一左一右和季梦桃抢林晨的双腿！ 两双四只乌黑透亮的大眼睛盯着季梦桃看。这个姐姐好漂亮！ “方方圆圆！这是桃儿姐姐！叫姐姐！”林晨笑着对两只妹妹说。 “桃姐姐。吴姐姐！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方方圆圆开始搞怪！ 季梦桃分不出谁是谁，问挨着自己的芳芳，你是姐姐还是妹妹？ 芳芳说，我是姐姐，她是妹妹！ 还拉着季梦桃在她耳边说悄悄话：“妹妹圆圆的耳垂上有颗小黑痣，浅浅的，芳芳没有。那样你就可以分出我们是谁，一般人我们不告诉他！ 还有。今天我的蝴蝶节是蓝色的，妹妹是粉色的。 妹妹也放过林晨，在和吴姐姐汇报今天她的战绩：鞭炮是她点着地！ 林晨带着季梦桃，季梦桃揪着芳芳，吴姐姐被圆圆拉着走向别墅。 “大伯，大伯母。爸爸。妈妈。小姑，小姑父，二伯，奶奶，大哥，二哥，大姐···” 一路叫人，一路给两位美女介绍这是谁。 大家都笑脸相应，说着各种版本的客普话，欢迎！ 第121章 色香味美的家常菜 方方圆圆耀武扬威，给季梦桃介绍。这个是大哥的女儿，这个是二哥的儿子，这个是大姐家的宝贝。他们都要叫方方圆圆姑姑！那幅得意劲！让季梦桃连紧张都忘记了。 吴姐姐自动升级，一堆大的小的都叫她“姑姑好！”蛮爽！ 进到别墅，大姑家两个孩子手快，端着新洗脸盆。装着新毛巾放在两位美女姑姑面前。请她们洗手，洗脸。 林晨还从背包里拿出事准备的一叠红包，最先给了端洗脸盆的两位侄儿侄女！ 然后告诉季梦桃，这是客家人迎接贵客的礼节，你可以大胆洗手，净脸。 林晨把红包分给在场所有的小一些未成年的男孩女孩，最后才是方圆姐妹！每个红包钱不多，20元。红纸为大！ 每个孩子都是双手接过红包，对林晨鞠躬说：“谢谢叔叔，谢谢舅舅！谢谢哥哥！”都带上称呼！仪式感十足。 所有的长辈都在围观，露出欣慰的微笑！这就是传承，林晨是大人了！大家一起见证。 等季梦桃羞涩地洗好脸，正纠结如何处理洗脸水时，两个端盆上来的孩子手速超快，抢过脸盆就进厨房去了。 大伯作为主人，安排季吴姐姐，季梦桃坐在在上席爷爷的身旁，奶奶挨着季梦桃，林晨挨着奶奶。 妈妈刘老师挨着林晨坐下。爸爸林国栋，小姑，小姑父，大姑父，二伯，二伯母，大伯母，大伯挨着爷爷，大姑这会还在厨房，还有最后的一个大菜烧全鱼即将完工。 首席是特制的大圆桌，能坐18人，大伯清点人数，还把刘承荣和林含文，林含武三兄弟安排上首席作陪。 林晨年纪最小，林晨成功抢到白酒酒瓶开始斟酒。 先给爷爷，奶奶，大伯，大伯母，二伯，二伯母，大姑父，爸爸，小姑父，大哥林含文，和自己都倒满一杯白酒。 给季梦桃，妈妈，小姑，刘承荣，二哥林含武倒满饮料橙汁。 给吴姐姐和大姑倒了半杯红酒。 小姑，表哥刘承荣，二哥林含武因为要开车，不能喝酒。 大姑这会也从厨房出来，首席人员到齐。大家在林家的聚餐开席，今天大伯很高兴。 家里很久没有这么齐整了。满满四张桌子几十口人，全是自家五兄妹的亲人。大伯很骄傲！ 爷爷林家良今天状态很好，他和奶奶特别开心，看大家坐好，爷爷提杯，为两位贵客接风，干杯！ 吃菜！酒宴是特级厨师林巧萍大姑精心制作的，她做了最得意的林家保留家菜：荷包胙。 岩县特色茶香盐焗鸡，撒尿牛肉丸，梅菜扣肉，岩县腊味拼盘。 小炒牛肉，茶香蜂蜜甜烤鸭，酸萝卜炒猪肚，油焖基围虾，酸辣鸡杂，岩县白水菜心，压轴的是全红荷包大鲤鱼！ 还有一罐老火靓汤：墨鱼丝鸽子鹌鹑蛋汤！ 12道色香味美的家常菜，加上分在每个人碗里的那一口汤，让吃惯外婆菜的季梦桃连呼好吃，好看。 手机拍照，各个角度都要拍到！吴姐姐早就听吴区长和王教授说过这一家人各有奇技，今日亲自体会，确实惊喜连连！这大姑也是高人啊！ 吴姐姐的外交经验丰富，她的端庄大气，彬彬有礼让刘承荣着迷。这个吴姐姐真帅！ 刘书记开始幻想什么了，心里好像被钩子挠了那么一下！ 季梦桃完了。没喝一口酒，自己把自己感动醉了，傻乎乎地敬了每一位长辈喝酒，林晨叫什么，她就叫什么，整个一个大傻妞！ 把一桌子长辈乐得找不到北！方方圆圆过来凑热闹，左边叫姐姐，右边叫嫂子！季梦桃都“哎，真乖！” 好在何主任不在，要不然要气死，养了20年的宝贝女儿，被拐了，还傻乎乎地在那笑。 三张其他桌子的小辈家人们走马灯一样上来敬酒祝福，太爷，太奶，爷爷奶奶，叔叔，姑姑，婶婶那些称呼在他们每个人嘴里喊出来。 季梦桃得到最多是婶婶，和舅妈！还有就是：嫂子！弟妹！ 林家大门已经敞开，季梦桃很想成为他们大家庭里的一员，她被幸福包围了。 一顿饭将近两个小时结束。、 小姑最先带着喝得有点高的小姑父李副县长和一对儿女向爸妈和三位哥哥，大嫂。和大姐告辞。 小姑林秀兰年少时体弱多病，可8岁后就身强体壮，小姑娘受大哥的好朋友黄家勇影响，练得一身好武艺。 福省警擦学院毕业以后一直在公安部门工作，现在是三江市公安局刑警支队副队长。 小姑父是黄家勇的大徒弟，林秀兰的师兄，前市公安局刑警支队副队长，刚刚调回岩县任副县长，兼县公安局局长的李洪斌。他是小姑的校友，同门大师兄。 和大伯林建国关系密切，是大伯林建国看着长大的孩子，当年岩县街头为非作歹的小混混，被林建国好好修理过以后才走回正路，现在成长为岩县警察头目！ 他对林家五姊妹及所有林家亲戚都十分敬佩。对林建国执弟子礼。 他经常和林秀兰说，如果不是当年大哥一巴掌，今天的他李洪斌就是一个人渣！可能早就和当初那帮混蛋一样牢底坐穿了。林建国和师傅黄家勇是他最大的恩人！ 小姑一家告辞后，林含文，林含武，林含玉三姊妹向爷爷奶奶，叔叔姑姑告辞。 他们已经是三江市，岩县商界大佬级人物，事务繁忙，还特别向季梦桃和吴姐姐表示歉意，约明天晚上岩县再聚。 然后大家才散席。大伯安排小弟国栋一家和自己及父母在这一栋别墅住，爸妈在一楼。 大伯和大伯母。林国栋和刘老师在二楼， 三楼留给方方圆圆和季梦桃，吴姐姐，还有林晨。三楼所有的房间用品，电器，都是新的。 二伯和大姑一家回隔壁二伯的别墅休息，晚上还是在大伯家餐厅。 大舅和小姨，外公外婆会过来一起吃饭。 林晨和刘承荣帮忙把三人的行李提上三楼，季梦桃和吴姐姐一间房，方方圆圆一间房，林晨要刘承荣今晚留下，让他向吴姐姐汇报他的执政理念。 刘书记心动了，就霸占了剩下的一间大卧室，林晨要去小卧室委屈一晚。 第122章 思路很重要 季梦桃和吴姐姐在三楼卧室换衣洗漱，林晨也进三楼公卫简单洗漱了一下，和季梦桃和吴姐姐告辞。 林晨和刘承荣要去外公外婆和舅舅家。等下他们会过来，就不带你们过去了，你们把自己弄得漂漂亮亮就行。 方方圆圆赖在三楼不肯走，四个大小美女滚做一团。 两表兄弟携手开车离开大伯家。林晨还拿上三盒桃儿月饼和给外公外婆买的毛衫等小礼物，背上林晨的背包。 在外公家林晨和外公外婆只坐了一会，林晨就拿出桃儿亲自制作的月饼和林晨给他们买的毛衫给两位老人，并和外公外婆约好晚上一起到大伯家和爷爷奶奶们一起吃饭，就和刘承荣驱车去大舅刘继辉的茶叶公司了。 明天吴姐姐的参观日程主要就是围绕茶旅融合这个主题进行，当然要舅舅这个茶业种植加工行家来把握航向。 林晨和爸爸林国栋一样十分敬佩舅舅的产业情怀。 一路上刘承荣对吴姐姐十分好奇，问了好多关于吴姐姐的问题。当刘承荣知道吴姐姐的光荣经历以后十分羡慕，怎么可以那么优秀，当知道吴晓莉还没有男朋友时，刘书记眼里冒出火光，他想挑战一个难度！ 林晨和舅舅刘继辉无论相貌和脾气都很像，他们之间的沟通也很顺畅，刘继辉自己都说，林晨父子才是他所有合作伙伴中最懂他的人。 刘承荣尽管是自己儿子，但是对于自己想法的理解和配合没有林晨父子来得痛快。 这会刘继辉就要林晨给他题字，说要连夜装修一个具有岩县茶乡特色的品茶阁出来，硬件已经完成好久了，还需要林晨或者林国栋的墨宝加持。 林晨上次书法突破以后，自己也对茶的感觉有了新的认识，这会在岩茶公司泼墨挥毫。 舅舅送林晨两方精品石印，一方是篆书林晨之印四字名章，一方是隶书款林晨章。 还从西子湖收集到一枚极品印石，送给林晨，让他自己拟字，他会约西子湖金石篆刻名家亲自操刀给林晨再刻一方石印。 林晨已经是省市级书法家协会会员，完全可以用印。 这两方成印是舅舅刘继辉看到上次林晨微信朋友圈“一不小心成“家”了”之后委托西子湖印社金石专家给林晨度身定制打造的。 林晨写了有十幅左右作品。他让舅舅自己挑选合适的内容，简单装裱一下就能张贴使用。 把舅舅送的两方印章，小心地收好。另一方印林晨说等他回东海仔细考虑后再通知舅舅，现阶段一方四字名章和姓名章足以。 而且林晨并不以书法创作为业，商业性创作以后不会轻易尝试。 林晨和舅舅说自己被季梦桃要求写一幅隶书作品时，因为考虑书写者心理状态和精气神，自己的书法瓶颈被突破。 然后去装裱五幅作品时巧遇《墨宝斋》店员厚爱，答应现场现场书写两幅作品赠与《墨宝斋》作短期展出使用。 哪知道人家总店副总兼艺术总监现场观看了整个过程，他们现场提出要收购那两幅作品，估价高达五万！ 林晨经过季梦桃同意才敢交易，林晨坦言如果墨宝斋不是国有正规书画经营企业，林晨就不会选择交易。 以后也不会收取任何私人交易的润笔，那样可以把一些不可控因素降到最低。 因为吴姐姐的父亲，爸爸的战友吴文华用不准林晨落款的方式提醒过林晨。 林晨和父亲林国栋已经商量过应对策略，就是不进行商业创作，不进行炒作。 还讲述了季梦桃姥爷何铁柱师长一家的战斗故事，以及一家人都是军职的原因，季梦桃是烈士后代，这也是林晨被季梦桃轻易拿下的主要原因。 舅妈何总监溺爱地拍着林晨，用满带期盼的眼神看向刘承荣，刘承荣突然感觉头皮发麻！不好，老妈又要开始念咒语了，赶紧跑！ 林晨和刘承荣，把桃儿月饼扔给刘继辉董事长。刘承荣开着帕萨特就跑到林晨小姨的茶庄去了。 小姨刘彩凤高中毕业，没有考上大学。是在舅舅回村整改茶园时，帮助舅舅管理茶园 在学习规范科学地种植茶叶时，和担任舅舅茶园肥料和农药技术顾问的农科所大学生姨父认识并结婚， 后来舅舅成功以后，小姨和姨父也承包了岩县600多亩茶园，茶青专供岩茶公司加工。 小姨两夫妻主营有机茶叶种植和茶园旅游，已经建有三间造型别致的民宿和茶餐厅。拥有床位30个。是岩县茶旅开发最早起步的那几家茶叶专业种植基地。 林晨和刘承荣回下山村就要从他们家经过。林晨还没有去过她们建好的民宿，今天特意替吴晓莉去打个前站。 看能否找到亮点，吴晓莉的能量林晨是一清二楚的，必须要有硬货才能让吴姐姐心动，一旦搭上吴姐姐的旅游大v推广。 刘承荣的茶乡农旅之路就会驶向高速公路。都是追梦人，万一梦想实现了呢？林晨和刘承荣在使劲地往前推！ 刘承荣和林晨两人在商量要如何发掘茶园作为旅游资源？传统茶叶种植强调种好，管好，摘好就可以了。 作为旅游目的地，那就要求有美景，便捷安全，有长期稳定的持续可能，游客才能来。 客人来了以后要有地方住，有地方吃，有地方玩，那么就要综合考虑很多因素，今晚要把思路理出来，思路很重要。 刘承荣听林晨说到思路，就想起中午在高速上林晨说过的话。 关于美丽乡村，林晨说：“不是所有的传统都不合理，也不是所有规划就一定科学，具体的问题要具体分析。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刘承荣好像摸着点什么了，他开始认真开车。 小姑刘彩凤今年42岁，18岁高中毕业，首次参加高考差10几分没有考上大学。 复读一年，又差将近10分与大学擦肩而过。不死心的她再次复读，再一次高考惨不忍睹，离录取线少50分，才不得不高五毕业。 第123章 城里人? 进入社会高不成，低不就。去沿海打工，因为适应不了工厂长时间加班，一年不到就返回老家待业。 爷爷奶奶看她闲着到处瞎逛，怕她不学好，就让她在镇上跟同村一个姑娘合伙开了一间服装店，开头半年也还不错。 但是那个和她合伙的小姑娘谈恋爱遇上个除了长得帅以外，还好高骛远的家伙，小伙忽悠那小妞参加传销。把店里仅有的一点进货的钱全投进去了，咬牙坚持了一段时间，最后还是关门大吉。 回家以后小姑准备再次去沿海打工。 爸爸刘继辉回乡创业，那时候家里仅有的资金都投入到茶园改土，消除农药残留上面了。 小姑不得不协助爷爷奶奶和爸爸，承担记录观察茶园改土效果，肥料使用情况，无残留农药使用后病虫害的发作密度等技术数据整理。 也许是命运给她开启了另外一扇门，小姑开始主动学习茶叶种植的科学技术，向当时父亲农科所的同事：农药和肥料方向的技术员扶名才虚心请教，两个人每逢周末，扶技术员都会无偿过来协助刘继辉分析农药和肥料使用配方。 时间久了，小姑和扶名才两人就变成一对恋人，在刘继辉第一次三年实验取得初步成功以后的那年小姑结婚了，当时她都27岁了。姑父30岁。 两人结婚以后，小姑夫妻两全身心投入到刘继辉的茶园扩大和新茶园建设上，成为父亲的重要助手。 等父亲事业稳定以后，姑父也从农科所停薪留职，在父亲刘继辉的支持下，小姑和姑父也承包了600多亩土地新建高标准茶园。 她们从一开始，就严格按照父亲刘继辉的要求建设，她们一路走得就比较顺利，这些年赚了一些钱。 小姑开设民宿是因为她自己喜欢拍照发朋友圈，前两年桃花开的时候在山顶拍了几张自家茶园的风景发到朋友圈。 美景引来几位摄影爱好者，他们自发驱车过来拍照取景，小姑才无意发现自己茶园的景色还能吸引人关注。 就把管理茶园的工棚进行了翻盖，建起一栋两层板房，增加了六张简易的单人房，供远来的摄影爱好者过夜，还提供简单的餐食作为迎接春季桃花盛开那一拨人的住宿吃饭问题。 夏季茶季结束，小姑发现收入增加了将近一倍。 他们就开始自发开始做季节性游客生意，目前她那有三间名宿，合计30张床.据说还不错。 刘承荣拐弯进入一条村道，小路两边是一条林荫道，往前开了10几分钟，上坡，水泥公路就到这里结束。 再往前就是沙石路面。刘承荣说这是小姑他们建茶园自己开的路，不远，就一公里左右。 能直接到茶园，林晨拿出手机开始照相，在一座两层板房的空地上，停着五台汽车，四台越野车，一台皮卡。 “看起来今天可以啊，那皮卡是小姑家的，四台越野车可能是游客的。还是国庆节放假好，城里人下乡来玩了！” 刘承荣一边说，一边下车。 林晨听到城里人，他一楞。“城里人？” 林晨跟着下车，走向板房，路过那四台越野车时，林晨看了一下车牌，两台本市的e字牌，两辆本省的，a牌和c牌各一。 进入板房，一楼和普通大排档差不多，有一间厨房，隔着玻璃可以看见里面有三个商用液化气灶台。 有抽油烟机。一张大大的不锈钢工作台放在厨房中央，厨房内部全部贴有白色瓷砖，看上去卫生很干净、玻璃窗有一个可以打开的窗户，厨房门这会关闭，里面没有人。 进门左边是一个柜台，里面有各种香烟。 柜台边上是一个木制吧台，吧台里有电脑，菜单和点菜单，固定电话。 柜台后是一排货柜，上面有各种级酒水饮料和方便面。卫生纸，小零食等商品，就像街头巷尾的小便利店。 厅里靠墙有两张长方形杉木桌，每张桌子有两条板凳。杉木桌上放着抽纸和茶壶。 室内也没见人，刘承荣拨打小姑的电话。小姑说现在在陪客人，她马上过来。 刘承荣和林晨就在坐在一张杉木桌旁的板凳上。林晨还在环顾四周，很干净，像小餐馆。 墙上挂着的几幅张照片，明显可以感觉这就是这个茶园的春景，桃花开得很好看，还有几把不同颜色的雨伞，画面很美。 六张照片都是春，夏的景色，拍摄水平都很不错，估计一定是摄影发烧友的得意之作。要不然不会挂在这里！ “承荣！小晨。”“小姨，小姑！”林晨和刘承荣都站了起来看向门口，小姨笑着看向他们： “不是说好晚上去大伯家吃饭吗？你这会不在家陪你妈妈，到我这来干啥？现在虽然是国庆节，茶园风景也不是春夏，没啥好看的。” 小姨一副本应如此的说到。 “我去给你们泡茶！” “小姨。不用泡茶。我就是想过来看看你，听大舅和表哥说你茶园搞得很好，今天特意过来参观。”林晨说。 现在过了季节，如果你过完年一直到清明，我这茶山就真的好看，特别是1月2月3月有梅花。山樱花，桃花，梨花，继材花，映山红那时才好看。 夏天也不错。茶叶嫩绿，周边桃子也熟了。又好看，还有新鲜水果可以吃。 8月份以后就不得，哪里茶园都一样，不就是茶叶树。哪个茶园都一样，没啥好看的。 就是空气好，天热山上都好凉。有人专门跑过来避暑！ 9月底到过年，我这里就冷清好多，一般不是节假日，我都不敢买菜，一日一桌客都没。 这几天就是国庆节，来过几伙人，但是也没吃饭就走了，门口这几辆车那些人等下也会回岩县吃晚饭，我听你哥电话就先回来，你姨父在陪他们走走。 今天下午就卖了几瓶水，几包烟。一些小吃。 中午做了一桌客人的饭，五个人收了200几、这两个月基本上周末才会零星有人，其他时间我和你姨父还是以锄草，下肥，修剪为主。 下个月请人松土施冬肥，清园以后就可以关门休息。 第124章 这个季节，风景都差不多 “小姨。我们也去你茶园看看，就去你这些照片的角度看看。”林晨指着店内的六张照片说。 “走，我带你们去，刚才那几人也说要去那里，不远。” 林晨和刘承荣跟着刘彩凤走向茶山。茶山基础建设做得很规范，上山的路面都用大块的卵石和块石砌起台阶，路面也可以并行三人。 这样的小道弯弯曲曲有七八条，路边沟渠都很干净，没有於塞，还可以看到电缆和黑色的水管。 小姨说这是滴灌管，在冬天干旱时，比较高的地方可能要补水人工灌溉，茶叶不须要大水，但不能旱！这些滴灌管道作用很大。 电缆是修建电剪刀用的，以前用拉线，这几年效益不错，干脆在主路上铺了电缆，到时用拉线就只需要水平方向拉就可以，省力省时，效率提高不少。 一路上茶叶树都是干干净净的，很难看到杂草。 小姨说那是每天都请人巡查，春夏秋三季每天请五六个人，分片，每一行茶树都要每天巡查一遍，发现有杂草就要拔除，时间长了茶园就干净了。 绝对不能疏忽。不能用农药！以前出事就是除草剂害的，杀虫剂留下的农药残留问题并不大，除草剂害死人，用一次，茶园就毁了！教训深刻啊。 林晨看到茶园里还有很多桃树，梨树。李树。就问这些果树长那么高为什么不砍掉，他们不会遮荫影响茶叶生长吗？ 小姨说：“以前老茶园就是这样做的，为了茶叶光照，会把大树全部砍伐掉，我们是做过对比以后才最终找到在茶园留下高大果树的方式。 其实就是修剪，我们留下这些是为了固土保水，这些果树树荫浓密影响阳光时我们就修剪枝条，让光线透进来就可以了。 而且还有一个好处，茶园里有了这些高树鸟也喜欢过来，鸟抓虫反过来有保护了茶叶，而每年花季看花，那是意外的惊喜。 我们茶园就不砍落叶树，常绿树不行。必须砍掉。我们的果树也不是为取果，夏天时都会重剪。 说话间三人来到第一个小平台，这个位置并不大，因为春季看桃花的人比较多一些，小姨按照摄影爱好者提供的建议，在临近比较集中的几棵桃树的地方开辟出20平方左右的一块空地。 小姨说春季观花时还要拉上围绳，要不然那些游客就要踩踏到茶树，每年给顾客踩坏的茶树也不少，有点恼火。 继续往上走，前面上去的十几个人分成三拨，与林晨三人交错而过，林晨看见两个中年人脖子上挂的相机很专业的样子。 就凑上去打招呼“你们好，现在这个季节到处风景都差不多，你们今天拍了什么美景？或者你们想拍什么美景？” 两位游客说，今天本来是想拍蓝天白云和远山的，但是今天天是蓝，没云，效果并不好，再就是茶园景色有点单调，就是你说的到处风景都差不多，今天没有啥好照片，回去了。 林晨和小姨看见姨父也跟着下山，林晨向姨父问好。 姨父扶名才热情地给林晨和刘承荣介绍茶园的坡度，茶叶种管措施。施肥和农药他是专家，自己的茶园从开始种植茶苗他就严格按照有机茶最高标准来管理建设茶园。 林晨从他的讲述中感觉到他满满的成就感，他也很乐于与其他茶农分享他们的经验，林晨能感觉到姨父成功的喜悦。 几个人很快来到姨父茶园最高点，林晨询问姨父茶园里一共有多少种看花的植物，最早开花的是什么植物？ 扶名才是茶叶农科专家，听到这个问题，他说不出来。 只说应该可能有十几种，他家茶园最早开花的是梅花，野山樱花，开花最漂亮的是桃花。 林晨问，这山上的花都是自己种的还是原来就野生的？ 姨父说都是野生的，自己种的只有茶叶茶农不种茶，种啥？ 这些开花的树木是为了做实验才留下的，这不歪打正着，有人专门喜欢春夏来看花吗，就一直留到现在了。 姨父问林晨，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林晨，刘承荣，小姨，姨父四人席地而坐。 林晨把他得到的信息总结了一下，问：姨父，小姨。你们经过在这些年茶园建设有已经步入正规，每年经济收入还算可观。600亩茶园不大，可是也需要精心管护，才能有今天的成绩。你们考虑过如何增收的问题吗？ 增收？谁不想？问题不是你随便想想就能实现吧？你说来听听。 林晨抬头看了一下天色，说：这会马上就天黑了，姨父是农科专家，你能不能帮我们联系我们岩县本地的植物专家，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们，我需要那方面更具体的信息。 晚上我和表哥再仔细分析，我觉得我们能找到办法，现在我们大家先回去下山，吃饭！ 林晨和刘承荣先下山，林晨把桃儿自己制作的月饼送给小姨和姨父。姨父说洗过澡就会和小姨一起过去。 林晨和表哥开车回到大伯家，刚好看见吴晓莉下楼，问季梦桃在干嘛？ 吴姐姐说这会和方方圆圆在楼上看动画片，三个家伙闹了一下午。 林晨和伯伯，大姑打招呼，大姑说一个小时以后开饭，你们出去玩，不要在厨房挤着。 林晨就和吴姐姐，刘承荣，大伯，还有爸爸妈妈一起坐下喝茶。 刘承荣负责泡茶，林晨问大伯：“大伯，岩县茶山面积最大的人家，有几大？集中连片多不多？” 大伯说：“单户人家茶山面积最大的就是你舅舅刘继辉了，1100亩。集中连片面积最大是以前外贸的几家国有茶园，他们的情况不是很清楚。你舅舅更清楚。” 正说着，舅舅和舅妈就从屋外走了进来。 林晨把吴姐姐给舅舅作了介绍。听说吴姐姐是东海卫视栏目制片人，专栏撰稿，还是对外节目外语主播。 刘继辉十分意外，马上说欢迎吴记者！ 吴姐姐谦虚说：“今天我们是一家人，没有记者，我是林晨的姐姐，要叫您舅舅呢！舅舅，舅妈！” 第125章 机遇? 吴晓莉的大方，让刘继辉感觉很好，大家落座。大伯把刚才林晨的问题转述给刘继辉。 刘继辉喝了一口茶，看向林晨，还看了一眼吴姐姐。说：“林晨，你刚才问茶山集中连片的事是为什么？难道你也感兴趣种茶？” 林晨说：“舅，我还要读书，种茶，制茶是专业人员才能干的，我是不敢碰。不过表哥有个想法，今天我们也去了小姨的茶园。他们提到一个问题，我很感兴趣，就问大伯，岩县最大规模的集中连片的茶园有多大。” “哦？为什么要连片？”舅舅不愧是商人，马上抓住核心词集中连片发问。 “是这样的，表哥春节前跟我讨论我现在农村青年人才流失，农村扶贫攻坚完成后，农村空心化，老年化，又是新问题。” “前段时间我在东海住院，三江市委宣传部的刘科长和市报叶记者和我爸一起到东海来看我，大家聊天时说到三江正在搞新型茶旅融合项目。” “吴姐姐当时也在场，这个事情我和表哥在电话里聊过几次。今天我去小姨的茶园实地看过以后，我有个想法。” “现在请你们帮我参考。表哥刘承荣现在是下山村书记，舅舅和小姨的茶园也在下山。” 小姨茶园已经自发开始接触春季观花的业务，还有了30张床位的住宿，还建有小餐馆，提供必要饮食服务。 这个势头是好的，但是遇到的问题也不少。 第一就是可持续性，游客集中在春夏，八月份到春节基本就没有旅客，也没有风景可看。 第二就是景观单一，也就是茶园，各种野花，景色美是美，看过以后，头年来过的旅客重复旅游的可能性低。 第三就是旅游的体验感低，接待和服务只能保证基本需求，游客的消费没有进行开发。 第四就是隐患，类似食品安全，住宿和交通，不文明旅游行为，如随地大小便，乱扔垃圾，随意踩踏茶树，攀摘野花。卫生设施不足，而且简陋等。基本基础设施和管理都有不少隐患。 第五就是最容易，也最可能出现的，同质化！大家一窝蜂重复建设。 看起来各搞各的，实际就是你抄我，我抄你。然后就可能引发恶性竞争，做些急功近利的事情出来。 这些问题，是客观存在的，也是三江市推进茶旅融合必然会遇到的问题。 那么这个事还要不要做？想要怎么做？怎么才能做好？就需要大家好好商量了。 “你是不是想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了？”刘承荣插话问道？ “我现在只能说有个想法，究竟是不是办法，就要看刘书记你能不能做到了。”林晨笑着说。 “说来听听”刘继辉感兴趣地说道。 “我想茶叶是我们村，乃至我们县，最大的产业，不管和旅游有没有关系，它都已经存在并且还会继续保持下去。现在只是出现新的机遇要不要把握的问题。” “机遇？”大伯林建国对这个词很感兴趣。 “嗯，其实茶旅融合是一种思路，更是一个机遇，上次叶记者提到一个地方，很让我得到启发，那就是南滇。 他们本来是最偏远的地方，但是这些年你看他们的旅游宣传，却是国内旅游开发最多业态的地方。 有原始热带雨林，有玉石翡翠，有石林，有雪山草原，有亚洲最大的鲜花基地，有反季节蔬菜。 有茶马古道，有古城酒吧。有高原湖泊，有仓山洱海！有风花雪月！有香格里拉！ 他们还有各种水果，橡胶，烟草，什么十八怪，各种菌菇，过桥米线等等地方特产和美食。 大家好像只要说到那里，那里遍地是美景，处处是风光！ 那么我们能做什么？我们有什么？林晨说到这里，喝了一口茶，看着刘承荣。 大家都看着林晨。 林国栋开口：“阿晨，你说你有想法，你的想法究竟是什么？” “我的想法就是，我们要搞明白：我们有什么，哪些是优势，哪些是短板。哪些是特色。只要搞清楚这些，那么。事情办好了，就是一件可以持续发展，甚至能成为一个开发新支柱产业的大机遇！”林晨自信的说。 “哦，真的吗？”林建国和刘继辉同时说。 “嗯！”林晨点点头。 “说说，具体你的计划。”吴姐姐说。 这个问题应该是个系统工程，仅凭个人能力是很难办好的，如果有政府主导，市场参与，就有可能找到解决办法。 我的想法是：第一，找到一个实验基地，或者干脆就以舅舅和小姨的茶园做实验。先解决刚才我说的五个问题。 第一风景问题，我们要在保证茶叶品质的前提下，有意识地制造风景。 比如研究岩县当地赏花植物，选择合适的树种有计划的安排在茶园合理种植，移植。造景！ 合理错开花期，或延长花期。 可以一园一特色，可以重点突出主题品种。比如桃花园，樱花园，玫瑰花园，等等。 第二，结合岩县山区特色，利用规划好茶园以外的河道，山林，规划建设观光娱乐项目。 比如美食，茶餐厅，漂流，徒步。骑车，登山，甚至开发云山，看日出。一脚踏三省，开发下山水库等等。 设计一日游，二日游，多日游，避暑游等各种旅游类型。 第三。建符合茶园特色的精品民宿，提供星级宾馆式配置和服务。 我们这空气清新，没有大气污染，视野开阔。那么可以在茶园找合适位置，修建特色小型玻璃房，阁楼。建设观景平台甚至露营基地。让游客可以夜观星空，日看风景，呼吸新鲜空气。 研究制定提升服务水平。研究制作具有岩县，下山本地特色的餐饮菜式，开发茶艺表演和品茶鉴茶活动。 甚至可以现场教学炒茶制茶工艺，让游客可以沉浸式体验茶文化。提升旅游的趣味性和学习性。 引进茶叶和茶具，乃至开发制作岩县特产工艺品，特色食品糕点，小吃等，开拓，开发茶叶市场，旅游纪念品市场。 第126章 吃饭 第三，主动联系政府主管部门，建立行业准入门槛，建立健全食品卫生，住宿登记，旅游设施安全，环境保护等方面的高标准要求。防止出现重特大事故。 结合美丽乡村建设，修建道路，卫生公厕，垃圾污水处理设施，停车场，公交线路，站点，以及必要的水，电等基础设施。 这些事一家一户是办不到，也做不好。必须由政府牵头，政府参与才能做好，管好。 第五就是要要与时俱进，引入新业态，比如视频美景直播，茶叶，茶具带货直播。 可以举办汉服秀，模特秀，沉浸式表演，采茶炒茶体验，采茶歌舞，快闪，茶艺表演。 可以展现客家农耕文化，茶文化，茶具文化，茶叶评比等等相关文娱节目开发。 要求五花八门，手段翻新，花样百出。 还有就是要有延申，比如。旅游策划，高品质酒店宾馆，休闲娱乐的茶馆，酒吧等等。 适合茶园种植的赏花苗木培育基地，适合茶园风格的建筑，装修企业。建材制造，茶具，工艺品生产那些都是可以形成产业链的，需要好好研究。 林晨一口气说完，室内坐着好多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吴姐姐开始拍掌，家里人也开始鼓掌！ 刘继辉和大伯林建国用力最大，因为他们的商人的特点就是不一样，他们看到了可能。 刘承荣十分兴奋，这表弟不愧是妖孽。这才大三，就把事情考虑得那么全面，而且具有极强的可操作性。刘承荣找到了方向，他有信心把下山村建设好了，林晨是给下山描绘了一幅新图画！ 林国栋也开始正式思考刚才林晨所说的政府牵头，政府参与。林国栋还加上一个政府引导。 他也开始在评估在这项工程的可操作性。如果融合好，还真有可能会形成三江的另一个支柱产业。 林国栋找到了突破口，作为部队转业干部的他，在三江一直没有合适的平台，副处级好几年了。 向上的空间一直很模糊，今天林晨给他指明了一个方向，哪怕不为自己，就是为下山村，这也值得试试。 林国栋开始在心里计划要如何参与进去。他看向刘承荣和刘继辉，看林建国和扶名才。心里慢慢有了初步计划。 吴姐姐更是脸露惊喜，这个老弟不得了！他思考问题的方式太恐怖了。 他也是在医院住院时才真正接触这个理念，现在他就敢计划整个链条。 看今天在座的那几位林家长辈，这些人可不是普通人，如果他们联合起来，下山村一定会大变样。 甚至岩县，三江都有可能出现林晨预计的那样，把握住新机遇，开拓出一条新产业！ 吴姐姐决定重点关注这件事情，如果下山村启动此项目，不管规模多大，她都会全程跟踪。 “吃饭了，大家在开会吗？”特级厨师林巧萍端着一罐老火靓汤出来。 今晚汤的主题是三年老母鸭配中药，是药膳。滋阴去火的佳品。 “吃饭，吃饭。” 晚上没有中午人多，只坐了两张桌子，大姑林巧萍，带着林建国两个儿媳妇，是厨房主力。 刘彩花。刘彩凤，大伯母胡梅香，二伯母，陪着林奶奶汤明花，刘奶奶。 何总监，带着方方圆圆，一桌子客家女眷坐在一桌，季梦桃也凑在这里，说她要和刘老师还有方方圆圆坐在一起。 主桌上，林家良和刘克勤两位老庚坐在首席，大伯林建国和小弟林国栋分坐在两位老人身边照应。 吴姐姐挨着林国栋，林晨，刘承荣，二哥林含武，小姑父扶名才，大姑父陈景文，二伯林持家，刘继辉和大伯林建国坐在一起。 他们三是合伙人关系，本来又是亲戚，年纪接近，关系十分要好，还都是身价不菲的老板。 今晚因为有两位老人的原因。今晚就没有喝白酒，是喝大厨林巧萍精心酿制的客家米酒，很甜的纯酒娘，也叫娘酒。 吴姐姐的酒量都可以喝一斤以上。 除了要开车的林含武，何总监，刘彩凤三人。 所有人连方方圆园和季梦桃都喝了不少，结果是三个大小美女的脸红得像极了熟透的红苹果。都是家人，没喝醉，样子好看得。 两位奶奶，看着季梦桃，喜欢得啥样，笑得眼睛都找不着了。两奶奶看着季梦桃，在刘老师的翻译下愉快地说话，方方圆圆在抢答。 晚饭后。刘继辉和林建国，林持家，林国栋，扶名才，陈锦文五个连襟兄弟坐在一起，他们在商量林晨关于茶旅融合的见解可操作性。 刘继辉表示如果从实际下山他的茶园看，林晨的看法和表述的具体操作观点是具有前瞻性的。 至少改变下山村的年轻人就业这一点就值得尝试。我们的年纪都不小了，必须考虑刘承荣和林晨最先说的农村空心化，老年化的问题。 没有年轻人参与，我们现有的事业该如何持续和发展？ 季节性人工短缺现在就是问题，采茶旺季，人手是最大的制约因素。 村里没有人，只能外聘。 而且熟练采茶工人少，年年都培训，但是愿意从事采茶的工人每年都在发生变化。毕竟不是常年稳定的工作，人员很难固定下来。 现在越来越多大地量聘请外地季节工，来应对采茶季，茶青的质量最难控制。 我们优质茶，精品茶，在生产加工过程中不得不面临再次，或多次原料挑选。浪费不少人力，损失不少时间。 哪怕就从稳定我们当地年轻人留在家乡，就值得尝试！刘继辉说完，看向林国栋。 林国栋还没有来得及发放应，扶名才说：“不说你茶园面积比我大，我那只有600亩，到了采茶季，遇到的问题也是一样。 平时帮我们干活的工人甚至还要帮自己亲戚突击抢摘茶叶请假，本来人手就紧张，越到这个季节，越是请不到人。而过了那段时间，好多回来的人又要离家出门寻找新工作。 稍微有点文化的年轻人，干脆就不再从事茶叶种植和加工，有好多茶园因为人手不够，正在被弃种，抛荒！” 第127章 划定红线 确实，即使不进行农旅结合，劳动力因素也会成为制约传统茶产业的健康发展的重大阻碍，这种情况已经是普遍现象，必须得到改变！ 几位长辈达成共识，为了下山村的传统茶产业，必须要有行动。他们期待刘承荣能和林晨拿出具体方案，各自表示会尽力支持。 林国栋没有表态，他说会全面了解三江市类似行业调查。如果确如刘承荣和林晨预计那样，林国栋会尽自己能力向上寻求政策支持。 大家初步达成联合意向。 于此同时，在下山村委刘承荣办公室。林晨，吴姐姐，季梦桃，林含武，五个人也在头脑风暴。 刘承荣特意叫上林含文，是因为林含文年纪比刘承荣大三岁，他高中毕业就参父亲林建国的超市经营。 他敏锐的商业感觉，开创了岩县的家电，家具市场，家装和物流以及快递电商也是他的重要战场。 林含文继承和开拓了林建国广泛的人脉基础，也是刘承荣在村里最好的外力支援者之一。 双方父亲是亲戚，重要合作伙伴，又是岩县最着名的二代弟子中的佼佼者。 五个人开始分工协作，季梦桃和吴姐姐开始在网上收集国内以赏花为主的各种视频，图片资源，从美景入手，到食，住，行，游，玩，购各方面收集资料。 不管有用没用先收集起来备用。 吴姐姐还通过她的渠道，收集到很多记者角度拍摄的各种素材。尤其是国内主流媒体已经公开播出的新闻视频。 她们在用旅游人的要求来对未来的下山规划作定位。 刘承荣，林含文和林晨在起草规划方案，首先按照茶产业必须遵循绿色有机茶标准划定红线。 不能因噎废食，茶叶生长的环境和必须使用的生产配套设施，不能因发展旅游受到影响，一加一大于二的基础不能动，茶叶的一只能强化，不能减弱！这一点不容改变！ 他们先小后大，就从下山村刘继辉和扶名才两家茶园着手。 就基础设施配套，水，电，垃圾处理，公厕完善。停车场和道路设施，旅客的吃，住，游，购，玩各个环节进行细化。 刘承荣知根知底，刘承荣主笔，林含武熟悉各行业基础成本和工序，在具体规划时往往一语中的，避免不少不起眼的细节遗漏。 林晨在把控大方向，他想要的是什么，刘承荣在作加法，林含武在作减法，哪些是必要的，哪些是可以缓建不建的。 三人一步一步把一份下山村规划草稿写了出来。 林晨和吴姐姐在交换意见，把吴姐姐的视频和图片穿插进行取舍，抄作业，俩位学霸也是拿手的。 最后，给视觉动物季梦桃进行检查挑刺。 季梦桃不愧是视觉动物，她从自己专业角度发现这个规划把新媒体和自媒体的宣传功能重视不够，只是简单认为它们的功能只是娱乐性属性。 季梦桃提出调整意见，新媒体和自媒体必须重视，而且还要提前布局，自告奋勇帮下山村申请注册视频账号。 还让林含武明天准备些直播器材，明天她和吴姐姐去茶园参观，如果合适，最好能请一些美女帅哥过来，方方圆圆要带上。 她有计划，明天要拍视频。进行视频号首播。 还要刘承荣从她小姑刘彩凤手里收集她拍到春季美景视频和图片，编辑好作为后续视频素材，陆续上传。 季梦桃笑着说要让他们见识一下新媒体的厉害。林含武受命离开，进行必要的准备。 林晨和刘承荣在下山村规划版本基础上做岩县农旅规划，由于有下山村级版本，很顺利弄出初稿。 吴姐姐当他们面联系她熟悉的一位资深旅游规划专家，把她知道的一些信息进行求证，专家在电脑那头也表示有兴趣参与，还给他们发了些别的地方已经开始运作成功的旅游策划案例。 刘承荣拍板邀请她做下山村旅游顾问，并邀请她到下山来现场考察。 双方进行初步洽谈，对方是专业人士，对他们的规划初稿提出深化建议，其中说到最多的就是特色餐饮和可持续性。 刘承荣把林晨的远期延申计划进行了讲述，对方在电脑端看到了他们的计划书，表示会用最快的时间赶来面谈。 她毫不掩饰地说，如果真能按规划进行建设，这个项目成功的概率是很高的，她愿意尽全力协助。 吴姐姐对她十分感谢！ 季梦桃她在询问林晨，本地有哪些好吃的，好玩的，特别感慨说大姑林巧萍做的菜好吃。 林晨笑着说：“明天会去大姑的酒店，让她教你做！好吧？如果你能学会几道客家菜，可以做给外公外婆吃。 大姑是岩县仅有的几位特级大厨！自小她就以会做菜，爱做菜出名。后经大师指点加上自己钻研，已经是岩县顶尖的大厨。 说起大姑能成为名厨，与大伯的合作伙伴黄家彬，黄家勇兄弟有关。” “哦。林晨。我爸说你们林家五兄妹，个个有奇迹，我想听听两位姑姑的故事。”吴晓莉插话道。 “吴伯伯还这样说？我咋不知道？”林晨笑着说，看向刘承荣。 刘承荣受到林晨求助的眼神，他接过话题，说：“姑父一家五兄妹的故事，还是我来说吧，大伯是下山村的传奇，他的故事好多人都知道。 其他四位弟弟妹妹就比较少人知道，外界人评价，这一家人五兄妹个个都是有故事的人。我就简单说说吧。” 林家大哥林建国自从那次黄家彬妻子罗红梅招工请客看录像和小痞子“癞子”发生冲突后，林建国和黄家彬也成为岩县年轻人心目中颇具传奇色彩的人物。 毕竟不是谁都能在招惹了“癞子”的情况下，能让“癞子”第二天登门请罪，赔礼道歉的。 那段时间，林建国和黄家彬经常活动的黄家老屋场，手扶拖拉机手和社会待业人员开始聚集，时间久了，黄家彬师徒的修车生意有了很大的起色。 第128章 二哥也是大毅力的人 加上林建国本身具有胆大心细好交朋友的习惯，林建国和黄家彬逐渐成为县城的名人。 黄家彬同宗的兄弟黄家勇和“癞子”赖卫东也因此和林建国成为好朋友，尤其黄家勇，他对林建国小小年纪就能撑起一家九口，十分赞赏。 他们两年纪相差四五岁，而黄家勇一直很关照本家兄长黄家彬，他们三人交情越来越深。 林建国年轻有冲劲，又能吃苦肯干，他和黄家彬两人白天帮人家用手扶拖拉机运货赚钱，晚上和业余时间帮人修车。两人配合得极为默契。 过完年到夏天短短五个月时间，黄家彬不但把650元买老手扶拖拉机的的钱还给林建国，黄家彬还收了三位学徒。。 慢慢就以修车为主，最后在过完中秋节，直接把老手扶拖拉机拆零件给卖了。 把能用的配件便宜给其他手扶拖拉机用，实在不能用的卖废铁，一台旧手扶拖拉机被他们收回1500多。 黄家彬要分一半给师傅，林建国打死不要，黄家彬就拿钱购买了建材，在黄家老屋场修了三间修车棚。 自己和三位徒弟在林建国的技术支持下，把修理手扶拖拉机，烧电焊，补胎全弄了起来。 林建国那年冬天通过开手扶拖拉机和修理铺。加上家里养猪成为下山第一家“万元户”。 翻过年，黄家彬不得不把黄家老屋场的三间老房子推倒重建。 这次听取同宗兄弟黄家勇的建议，在原址修两层的临街青砖楼房，楼下三个门面房，楼上三间住房，旁边是修理棚。 预算要花费元，黄家彬拿不出那么多。他只有不到一半，5000多元还是夫妻两全部的积蓄。 看到黄家彬老房子实在无法维修，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林建国做主，不够的他来。最后借给黄家彬7000多元！ 那是一大笔钱啊！普通人20年的工资，林建国眼都没眨，就给拿了出来。 黄家彬感动得一塌糊涂，黄家彬一家从此开始与林家建立密不可分的合伙传奇！那时林建国还不满19岁。 后来黄家彬的房子建好，一间门面房租给云山公社胡家开杂货店。 胡家小姑娘胡梅香帮父母守店，经常和黄家女儿黄春秀和妻子罗红梅凑在一起。 胡梅香读书不多，初中没有毕业就回家务农，但是小姑娘嘴甜，见谁都打招呼，人缘很好。 一来二去就跟黄春秀一样大哥大哥地叫林建国，林建国也被长相漂亮为人泼辣胡梅香吸引，两人慢慢就好上了。 等1983年冬林建国把下山房子建成下山大队首栋三层青砖楼房，还修了一座大院子。 1984年20岁的林建国就把18岁的胡梅香娶回家，转年就有了林含文。 那时的林建国和黄家彬轮流开手扶拖拉机给人送货，打理修理铺。 1983年秋黄家彬妻子罗红梅业余时间开夜宵店，开始是只开晚上。194年春节后，请了一个刚出师的厨师，带着罗红梅老家的两位亲戚利用两间门面房开起小餐馆。 1984年，林建国结婚后那年夏天，从家里把初中毕业的弟弟林持家和林巧萍带进县城，协助黄家彬和罗红梅。 林巧萍人如起名，很快就跟罗红梅学得一手好厨艺。一年不到就能掌勺炒菜，黄家老屋场的餐馆和夜宵从那年开始，就在岩县站稳脚跟。 夜宵和餐馆在罗大厨和林巧萍的经营下，风头比林建国和黄家彬师徒几人的修理铺还出名。 林持家当时是跟林建国学维修，学采购，学管账。还要帮餐馆采购，管账。 他喜欢和黄春秀一起玩闹，没有想到黄春秀高中毕业后还真和二哥林持家走到了一起。 大哥问黄春秀为啥看上林持家？黄春秀说在她读初中时就喜欢二哥，是二哥一直在等她长大。 她高中毕业就18岁了，当时二哥已经24岁是爸爸妈妈最倚重的采购和财务。她早就和二哥好了。 林建国才知道原来老二也是有大毅力的人，别看读书不怎么冒尖，他做采购和管账，却深得黄家彬和罗红梅喜爱，把账目清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十分细心和仔细。 罗红梅早就默认林持家是黄春秀的最佳女婿，1991年冬刚满18周岁的女儿就和林持家办了结婚酒，两年后才去领了结婚证。 而林建国等儿子林含文出生后，经过劳动局的黄家勇指点和介绍，到岩县粮食局做了临时工。 目的就是林建国想开汽车，当时一个汽车驾驶员的培训考试资格必须要有单位介绍，林建国1985年转正工进了岩县粮食局车队学习修汽车。 三个月后到三江地区粮食局开始学习大货车驾驶，半年后1986年考下大货车驾驶证，拿到驾驶证后在岩县粮食局跟师学徒开大货车。 后来县粮食局车队汽车承包，林建国成为岩县第一批承包国营单位大货车的司机。 1988年。林建国集合三家之力，购买了一辆全新的东风柴油大货车，跑起了长途货运司机。 那时也是风光得紧，全国各地跑。那年林汉玉刚满周岁，计划生育开始严格起来，林建国就把胡梅香带着，开始往外地跑长途。 经常一出去就几个月不回岩县，钱赚了不少，伯母也学会了开车。 就是文化基础不够，每次考驾照都是文科过不了，胡梅香做了两年的无证驾驶大货车司机，才花钱通过了文科，考下下山镇第一位女大货车驾驶证。 1991年怀上第三胎，不敢回岩县，是在海门租房生下林含文，后来回到岩县，说是被人举报，1992年林含文刚过周岁，胡梅香就被镇计生办抓了，做了节育手术。 江湖传言林建国得到消息，连夜从外地赶回，把下山镇那位领头抓人的妇女女专干吓得半死，以后再也不敢进下山村半步，那是传言而已。 胡梅香1993年在岩县二轻商场一楼租店开了一家副食杂货店，一边照顾林含文读小学，林汉玉上幼儿园，还要照看林含武。 第129章 蔡李佛拳 大伯母在自己母亲和一位亲戚小姑娘的协助下开始自己的经商生涯。 伯母真有经商的天赋，短短五六年时间，1998年底就和大伯一举投资200万把倒闭的二轻商场买下。 1999年初拆除重建了一栋8层的岩县第一栋商住两用楼。2000年大楼竣工，他们开设了岩县第一家大型超市至今20年。 而同时黄家彬的手扶拖拉机维修部，后来变成汽车修理厂，后来发展成占地100亩的岩县汽车城集团。 拥有汽车销售4s店三家，一家汽车配件城，四家汽车修理厂，还有房地产，宾馆，物流运输等种多业态，估值不低于10亿。 林持家是董事长兼总经理。黄家彬年过70，已经退休。 罗红梅和林巧萍，黄春秀把餐馆发展成岩县最大的餐饮集团。 林巧萍在经营餐馆的同时和当时卫生监督局的办事员陈景文认识，据说是不打不成交，后来两人结婚。 而且两人一直是林家大姑经营生意，向外拓展。陈所长对内负责照顾孩子，老人。 哪怕林巧萍生意做得再大，姑父陈景文都一直在卫生监督局上班，现在陈景文是合并后的岩县市场监督管理局分管食药检的副局长。 林巧萍是岩县餐饮协会的副会长，岩县仅有的六位特级厨师之一。 还是岩县最大的餐饮企业岩县客家宴的董事副总经理兼新政总厨。 岩县客家宴作为岩县最大的餐饮企业，年营业额好几个亿。 目前拥有两家面积超1500平米的大型食府、两家星级宾馆。他们的房产全是自己建设并拥有。不算品牌资产，光固定房产价值不下六亿。 客家宴现任董事长兼总经理是黄春秀的弟弟黄声亮。他是旅游酒店管理专业毕业的大学生，原先在省城一家旅游专科学校做老师，是父亲黄家彬退休后回来接班的，目前是两家集团的董事会成员，客家宴董事长。 林巧的萍师傅就是黄家彬妻子：一级厨师罗红梅，她们两主要负责客家宴集团的两家食府后厨及新菜研发，还有员工厨师培训。 二嫂黄春秀是两家集团的董事财务总监。 林建国除了二轻商城是自己独资经营的产业，还和黄家彬，林持家，林巧萍。刘继辉，黄家勇以及县内其他商业伙伴合作参股了很多家企业。 他都是只参股做股东，不管事。如果论身家，林建国最有钱，仅他手上拥有各家合作企业的股份价值就不会低于15亿。 还不算他自己无聊买下的其他县市的十几间门面房作为收租金。赚取零用钱的小金库。 林家小弟林国栋初中以后是在县城读书，因为黄家勇的原因，林建国初中开始就对军人产生强烈兴趣。 还和黄家勇学习蔡李佛拳，但是他年纪偏大，又学习不系统，并没有拜师。只是学过一些年而已。 后来林国栋高中毕业落榜，当年就报名参军入伍，在部队表现优异，推荐参加军事院校考试，上了军事指挥学院，留在了部队。 林家最小的林秀兰8岁以前体弱多病，后来林建国辍学学开手扶拖拉机支撑起整个家以后，她的身体得到恢复。 尤其林建国通过黄家彬和黄家勇熟悉以后，为了强身健体，让林秀兰开始跟黄家勇系统学习蔡李佛拳。 并在小学六年级毕业时拜黄家彬为师，成为蔡李佛拳入门弟子，高中时参加省运会，获得传统武术南拳女子冠军。 高考被省公安警察学院录取，大学毕业后，一直在公安部门工作。 说起黄家勇，还有个小插曲，1981那年因为罗红梅招工请客林建国和黄家彬因为“癞子”打了8岁的黄春秀一巴掌，林建国和黄家彬对“癞子”赖卫东踹了几脚，抽了几个大耳光以后，林建国才认识黄家勇。 黄家勇自小就跟随他黄家的正宗武学传人习武，学习传统武术蔡李佛拳，也叫南拳。 1977年18岁应征入伍，入伍第二年被选为侦察兵也就是现在特种兵的前称。 因为武功出众军事素质一流，在1978年跟随所在部队入南方参战，他带领一个班的战友前出60公里侦察，在敌后潜伏整整两周。为牵制摧毁敌方两个团级指挥所立下大功，荣立二等功。 战后被突击提干入党。部队为了保护英雄让他提前转业回到家乡。林建国和黄家勇交情深厚。 1985年林建国在县粮食局车队刚招工还没去学开车前，两位同事约林建国胡梅香夫妻看电影，他在电影院遇到一伙扒窃的小混混，林建国两位同事发现并制止。 那伙小混混，电影散场以后围住四人想要报复，林建国和两位同事奋起反抗。 胡梅香反应快，马上找电话打电话给公安局和黄家勇，林建国当时一巴掌把小混混李洪斌打倒在地，并控制住他。 等黄家彬他们来到现场，把他移交给了赖卫东姐夫他们。 经过他们了解。李洪斌也是年幼无知，初中还没读完就跟着同厂的几位待业青年厮混偷抢蒙骗，差点走上歪路。 后来在公安的帮助下，李洪斌重新回到学校。 因此他周日经常会跑到黄家老屋场帮林建国和黄家彬做事。 在那年暑假林秀兰在县城跟黄家勇练功，给李洪斌发现，他也想跟随黄家勇学习，经过几次询问黄家勇都不同意。 最后李洪斌跪在林建国身前，痛哭流涕，保证一定痛改前非，不再和那帮混混有任何联系，恳请林建国替他请黄师傅接受他。 林建国说，只要他能老老老实实学习，看成绩，如果初二不能全部合格，就不要指望了。 李洪斌也是个狠角色，辍学一年，生生用暑假两个月把遗漏的初二功课全部补上了，经过补考所有成绩合格，顺利升上初三。 林建国这才和黄家勇商量给了李洪斌一次机会，后来他越变越好，初中毕业考上高中，高中毕业考上警擦学院。 林秀兰是李洪斌大四那年考上警擦学院的，所以林秀兰叫李洪斌师兄。 第130章 是，也不是 林秀兰是参加工作三年以后才和李洪斌结婚，当时李洪斌已经入党，还被提拔担任岩县公安局刑警队长。 李洪斌少年时一起厮混过的几位头目后来都被打击，抢劫，偷盗都有，最轻的判了三年，最重的无期！ 所以小姑父一直说大哥一巴掌把他给救了。 林家五兄妹的成长，都离不开林建国无意中建立起来的人脉，但是和林家良好的家风传承关系密切。林晨的爷爷就叫林家良！巧了吧？ 林家是下山大队，后来的下山村最早富起来的家庭。 也是目前下山村，乃至整个下山镇发展得最好的一家人。他们家所有成员在各行各业都做出了名堂，取得了很不错的成绩。 “林晨家也有钱吗？”吴晓莉突然插话问道？ “有啊，不过姑父林国栋是公务员，所以他的股份只限于家族内部分配时才具有效力，他不能参与决策和运营。 他家其他的股份大伯替他掌握多少我不知道，光他家五兄妹，每人在我爸的茶叶公司就有5%的原始股份。 我家茶叶公司估值不低于10亿，也就是说姑父林国栋再少也有5000万身家。 而且这些股份都是姑父林国栋已经向组织报备过，经过核实记录过的，是合法的家庭财产和合法收入入股亲友创业积累形成的合法收益，和现在姑父职业无关。 现在姑父遵循回避原则，不会涉及家族企业经营。只分红，然后继续投入。 一般交完税后，就没见过他们拿钱走，都是投入公司作为林晨三姊妹的入股。 现在林晨和方方圆圆也是我爸公司的股东，他和两位宝贝合起来的股份也有差不多一个小目标了。 林晨比我的股份都多！我的股份是爸爸妈妈给的压岁钱，他的是他爸妈的多年的盈利积累，根本没办法比。林晨他也是小富豪。哈哈！ “你是说大伯很早就开始把各种投资分配给兄弟姐妹们了？”吴姐姐感兴趣地问道？ “也是，也不是。”刘承荣说。 “怎么说？是，还是不是？” “应该说，一开始不是，后来买大货车的时候不是三家合力才凑够一台新东风吗？ 那三家是指：大伯自己，黄家彬夫妻，还有就是外公外婆带着四个弟弟妹妹养猪赚的钱。 林建国就按那次的金额计算好各自的比例，在他的投资里计算原始股份，无论后来做任何投资，都会按比例分给兄弟姐妹和外公外婆相应的股份，他们家只分红，不退股。 大伯那里有账本，谁都不可以吃亏，就是大伯的原则。 大伯的账本是经过注册会计师审核过的，他们家每年的家庭会议都有会计师和律师出示会计报表。大伯这件事已经做了二十几年了。 具体的分配，我们不知道，但是五兄妹和外公外婆是一定有签字确认的文件，大伯这件事做到了公平公正。 原始股里，大伯占大头。所以现在家庭支出方面，大伯也全部不用弟弟妹妹拿钱，他会安排好。刘承荣说。 “是林家一家如此吗？”吴姐姐又问? “也不是，我们是客家人，在历史上，客家先民就有这样的传统，但是能做到大伯这样认真的比较少，因为清官难断家务事！各种家庭有各种情况不同，不能一概而论。 客家人比较常见的是分家仪式，经过分家仪式后，家庭成员间就各自对自己负责。 没有分家，就是当家老大统一分配。要求老大要一碗水端平。那就很见当家老大的心性和为人了，这方面。大伯做得很出色！我们村没有人不佩服！ “是啊，大伯文化程度不高，但是他用你说的客家人的传统分配方式，很好地团结了一家人！ 采用了经济社会最认可的股份形式固定了家人的责权利！大伯是智者！有大智慧的人，度量也大！真的值得佩服！ 不是100快，1000块。是按百万，千万，亿为单位计算的家庭财富啊！不简单！吴姐姐感慨地说道。 她明白为什么吴区长说林家个个是奇人了，有这样的带头大哥，哪家会不富？哪家会不服？ 季梦桃在旁边惊讶地看着刘承荣，他说这家集团市值多少亿，那家公司市值多少亿，大伯身家多少亿。 刘承荣说他家茶叶公司市值不低于10亿，季梦桃还没发放应过来。 等听到光林晨爸爸在刘承荣父亲的公司股份就价值5000万以上时才回味过来，原来今晚和她在一起吃饭的方方圆圆都是身家千万的小富婆！ 这一家人，太神奇了！ 尤其让季梦桃惊奇的是，在中午吃饭那么多的二代，三代，还恭恭敬敬按家族大小排位，那么有礼貌。 家里成年的那一个个年轻人没有一个身穿奢侈品牌衣物，也不见一台价值百万以上的豪车。 在这一家人的总身家那是多少个亿？大姑还带着大伯两位媳妇亲自下厨做饭？简直了！季梦桃惊讶地张开嘴。 林晨握着季梦桃的手，微微地用力，有点内疚地看着她，在她耳边轻轻地说，那是长辈们努力的结果，我们还是要靠自己才能有更幸福的以后，不要紧张，大家一起努力！ 季梦桃轻轻地：“嗯” 四人结束在村委的工作，走路回林晨大伯家准备休息，林晨和季梦桃走在前面。 吴姐姐和刘承荣落在后面，吴姐姐问刘承荣：“你为什么不回家做父亲的助手，要去支教，支教结束又回村做扶贫驻村第一书记，在省城当大学老师，在县城当公务员不好吗？做村干部很难的，你到底怎么想？” “我父亲今年才五十出头，正是年富力强干事业的年纪，而且他的事业专业性强，父亲才是真正的专家，我即使当他的助手，也取代他作为茶叶专家的地位，也从事不了他的工作。 之所以去支教，首先是自己要去多一些地方看一看，老少边穷是国内既有的现象，但是有国家的支持，他们不也在变好吗？ 第131章 规划 回家乡参加公务员考试，也是想自己能有事可做。 回村当驻村书记是自己认为自己一直就是下山村民，何况爷爷奶奶还住在村里。 虽然自己家和认识的亲属最近几年都还不错，但是村里还有各种原因造成的相对困难的村民，他们不也需要机会改变自己命运吗？ 能回自己的乡村，建设自己美丽家园，我觉得很有意义，我感觉很踏实。这就是我回来的原因。 小心思就是可以就近照顾爷爷奶奶，陪着他们变老。有一种神圣的使命感！” “使命感？”吴晓莉轻轻地问自己？ 两人就慢慢地走在路上，眼看着林晨和季梦桃腻歪！吴姐姐也和刘承荣靠得更近了。 林晨四人回到大伯家，两位小姐姐先上楼洗漱，准备休息。 林晨和刘承荣看见林建国，刘继辉，林持家，还有林国栋四人还在喝茶，他们知道这几位长辈今晚不把事情了解清楚，他们今晚是难以入睡的。 刘承荣干脆又重新泡茶，和林晨坐在几位长辈面前，刘承荣拿出今晚他们五人写好的下山村规划草稿，由他给几位长辈讲解。 概括的说了，村里哪些地方是什么规划，这次为了提升整体旅游观感，要做哪些调整，预算增加哪些部分，哪些地方需要征地拆迁或者寻找新地块，村里要做到需要哪些必须的政策和寻求支持的方式方法。 村里集体需要开会讨论通过的事情，今晚就不展开细说。 刘承荣主要还是将五人做的自己家茶园需要配合的那些方面做了讲解，重点提出农旅的根本是农，无论如何茶叶的品质只能加强，不能有损害。 这是红线，不能突破。 说到种花，林晨推荐的第一品种是桃花和樱花，然后考虑梅花。 桃花的来源林晨都想好了，沿海南粤春节有花市，桃花是主要品种，他们是将两年三年人高的桃花整株锯断来出售的，林晨说那些次品，比如太粗，太高，太细，长得不直，有瑕疵的花农都会淘汰。 林晨的目的就是派人去南粤考察，如果预计正确的话，短时间桃花的来源问题不大。 林晨还用电脑绘图软件虚拟了茶园合理种植桃花后的空间布局，要刘继辉指出那些地方密度是否合适，桃树长成后，会不会影响光照？进行了讨论。 林晨细心，从网络上下载不少南粤花市的桃花图片，发现南粤桃花颜色偏粉，本地桃花颜色较深，这个问题是需要调整桃花土壤施肥解决。 林晨建议一定要注意整体协调。花色和花形是主要。而桃树的形状恰好需要各种姿态，并不要求整齐划一，越丑越好！就好像梅花，也一样。 我们是远观大效果，近观各自不同！桃花谢了以后，桃树需要重剪修枝，姨父扶名才有经验，刘继辉也表示那些修剪难度不大，因为目标明确，桃树就是用来赏花，只要保证成活，和保留下一季开花需要的夏末枝条就可以。 并不影响茶叶生长，实在太茂盛，可以考虑高树短截，把桃花高度降低，这种修剪技巧没有难度。 林晨还出主意，桃树在中华传统传说中具有辟邪扶正的演义传说，所以茶园修剪下来的桃树枝干如果使用好，也是制作工艺品的重要原材料，可以考虑综合开发，比如生产桃木剑，桃木扇，桃木挂件。雷击桃木饰品等桃木工艺品。 废弃的桃木可以用来制作果木烤鹅，烤鸭等烧烤类食物的燃料和烟熏料。只要用心，学会讲故事，桃木资源利用空间巨大。 还把季梦桃感兴趣的视频直播，和直播带货的销售模式跟刘继辉进行推荐，让他在自己网店的基础上，再拓展。 并且提出要开发具有实用效果的茶艺展示，首先保证表演的内容是为了喝茶，闻茶香，再追求表演的加成。 如果可以，邀请季梦桃进行编排，也许有意外惊喜。 几位长辈看到了具体规划方案，就各自感兴趣的观点对林晨和刘承荣进行了质询，林晨和刘承荣一一进行了讲述和解释，最后大家取得共识，下山岩茶基地启动改造计划，刘继辉专门允诺1000万启动资金。 先做桃花移栽规划，然后在冬季之前定植移栽。同步改造拓宽茶园的园内道路。 搭建观景平台和规划特色民宿，建造10间观星房试点。扩建停车场。 修建能容纳50人以上就餐的特色餐厅，大姑客家宴集团派出专业厨师团队研发具有岩县下山特色的菜品。 争取能一炮打响。 林晨还建议在茶园设立岩茶销售专柜，茶艺表演专区。春茶采摘后让姥爷刘克勤现场教学制茶工艺，并把制茶过程进行拍摄，平时游客进来参观时进行循环播放，先把茶文化气氛搞起来。 还要开发定制专用茶具，定位中高端产品。还可以作为现场买茶消费赠品。定制岩茶系列小工艺品，推广宣传。 大家商谈完，才各自回房休息。 茶乡的清早，空气特别好，尽管已过中秋，气候相对干燥，但是没有车水马龙的喧嚣，林晨站在三楼的阳台往远处眺望，阳光普照，大地一片金黄。 可以看到很远的小山村边的小溪。小溪边的稻田已经转色，露出微黄的稻穗，再过半个月，晚稻就该收割了。 清早，季梦桃把方方圆圆打扮得漂漂亮亮，两只小蝴蝶开始在楼上楼下到处显摆。到处扰人清梦！ 刘承荣就是被她们吵醒的，表哥是小懒虫！ 季梦桃和吴姐姐都精心做了装扮，吴姐姐难得地穿上了酱紫色真丝长裙，不再是电视里那个外语主持，就是林家大姐姐。 季梦桃更是用心，她穿了和方方圆圆类似颜色的粉粉的公主裙，三人站在一起，就像三朵出水芙蓉！像极了林晨有三个妹妹了。 早餐吃过大姑精心制作的擂茶，炒米粉，和酒娘蜂蜜煮蛋。 第132章 多漂亮的女孩 方方圆圆拉着季梦桃和妈妈刘老师挤在爸爸的广本雅阁车里。 林晨和吴姐姐坐着刘承荣的帕萨特准备出发，大伯林建国说要和他们同去。 吴姐姐今天坐在刘承荣旁边的副驾驶位置，她的手里是一部小型摄像机，林晨和大伯坐在后排。两台车向刘彩凤的茶园开去。 吴晓莉在车子启动就开始拍摄，一路上，田园，道路，桥梁，溪水，都是她拍摄的对象。 刘承荣暗自庆幸，好在下山美丽乡村第一期已经完工，没有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丢人的场面出现，无论吴晓莉跟林晨是什么关系，毕竟她还是记者。 三防人物之一啊！刘承荣是看到吴姐姐举起摄像机才想起她的身份，暗自提醒自己要当心。 刘承荣刚从县道拐弯进入刘彩凤茶园那一股直道时，吴姐姐就要刘承荣停车，她说要用摄像机取个景。刘承荣靠边停车。 只见吴姐姐很专业地往回走了大约50步，站在路中间，用比平时低的角度往前拍。 林晨在旁边看，等吴姐姐拍完，林晨也站在马路中间，往前看，没啥感觉。于是他就蹲下来。林荫道上方的绿树和水泥路路面的浅色，竟然看起来像一条隧道，很诱人的绿色隧道。 很直，很远。很圆！ 吴姐姐还从后面车里叫下季梦桃。在季梦桃的耳边说了几句。 季梦桃就拉着方方圆圆蹦蹦跳跳走在道路中间，向远处走去。 林晨也眼前一亮，他想起刚才下车时时。刘承荣车上有一把大红绸布伞，他马上上前，叫刘承荣把红伞拿下来，追着季梦桃过去，交给她，要她等会把伞撑开，让吴姐姐拍她一个人的背影。 然后林晨马上移到路边，这时不用解释，所有人都已经感觉到画面里的美了。 三只蝴蝶般的美少女，走在绿色天然的隧道，那股子美林晨用手机拍了下来。 一会，季梦桃叫方方圆圆先站到路边，她把红伞打开，走在路中间，吴姐姐大喊：回头！ 季梦桃站定，一回头，灿烂的笑容和红艳艳的红伞，远近的绿荫，脚下浅灰的水泥路面，和她身上的粉裙。 季梦桃还来了几个原地360度转圈圈，好漂亮！吴姐姐喊了一句。 收工。方方圆圆凑过来看回放，确实很独特的一种美。 林晨问。这行道树是怎么形成的，刘承荣说，这这些行道树不是现在种植的，这一段路是以前的下山镇到岩县的县道，后来县道该线后，这一段路就变成村道。 五年前路面由沥青改铺水泥。 因为流量不大，时间久了，道路两旁的行道树就合拢了。道路中间因为经常有货车通过，就变成一个圆形的像隧道那样的绿荫路了，这一段有四百多米全是直道。 路两边的行道树是香樟木，每年春季落叶换叶，夏秋季树叶最浓密。 继续前进，几分钟就来到刘彩凤的茶园，季梦桃和方方圆圆看见大片的茶树，一排排，一行行，就跑向大自然去了。 季梦桃还带上大红伞，天上太阳晒下来，三个粉色女孩，一把大红伞，显得特别醒目、吴姐姐也不开声。 由着她们在茶园随便跑，跳，她就一直跟拍，而且快步走向茶园最高点。 大伯，林国栋和扶名才三人干脆在停车坪摆开阵式泡茶，刘彩花和刘彩凤姐妹坐在旁边聊天，远看着未来媳妇带着自己的双胞胎闹腾，眼角的微笑暴露了此刻的得意。 多漂亮的女孩。儿子林晨运气还真好，挺会挑的。 季梦桃出身烈士家庭，爷爷是战斗英雄，爸爸是军工科学家，妈妈是军医。姥爷是老师长，姥姥是退休教师，这样的家庭最适合不过了。 季梦桃聪明，漂亮，还不娇气，刘老师很是满意。特别听说季梦桃还是东海市作家协会的正式会员，作家，更是惊喜！妥妥的有才有貌，还是东海交大的高材生。 刘老师满意极了，这次她认为林晨找的这个女朋友，确实干得漂亮！ 林晨和刘承荣还等来林含武，他带了几位自己电商平台的主播和直播设备过来。 吴姐姐看那几个位主播就让她们换上汉服，三三两两分布开，她在最高处取景，并要求大家不要太做作，本色出演，多一些笑容就可以。 还抓着林晨让他穿上汉服扮演书生，在茶园表演书法和茶艺，不需要特别的彩排，就用岩县当地泡茶的方式演绎，林晨的字本来就水平颇高，当场写完，由其他几位汉服女孩现场展示，刘承荣和林含武在旁看着拍摄都惊呼过瘾。 特别是林晨和季梦桃身穿汉服，季梦桃在茶园漫步，嬉戏，林晨在挥毫泼墨，刚写完书法，季梦桃回头看过来，那甜美的容颜和笑容，后来成为桃园的经典图片。 季梦桃的嫣然一笑，让今天吴姐姐的即时创意得到最佳发挥，吴姐姐也换上汉服好好爽了一把。 大家玩得都很开心，特别是季梦桃。 她观看林晨表演茶艺时找到灵感，她拉着吴姐姐找到一排竹子篱笆墙前面，摆上茶具，亲自表演起来。 吴姐姐也觉得好看，而且季梦桃泡的茶还能喝，味道还不错！ 因为季梦桃发现茶艺表演和实际泡茶之间最大的区别是，茶艺表演太在意美的动作，而实际泡茶是讲究水温滚烫，这两者之间必须兼顾，而且用开水泡茶，因为水温高，表演者必须认真小心，所以动作的精细谨慎又不自觉地得到加强。 季梦桃一套流程下来。仅仅就几分钟，茶温将将合适入口，茶就分到茶杯，时间节奏刚刚好。 季梦桃得意的笑了起来，对林晨说，这套全新茶艺可以作为现场表演的一个即兴节目，既可以让游客欣赏，还能泡茶给游客品尝。 能有效改善游客的体验感和乐趣性。让流程荣选择几位长相秀气的服务员进行排练，就可以表演。 一定要用开水泡茶，茶具也要是真实使用的茶具，茶叶。表演者不浓妆艳抹，不使用香气浓郁的香水，最好不用带香味的化妆品。 经过训练，这样的茶艺表演肯定会成为岩县特色。 第133章 那么美 午饭是由客家宴特意派来的厨师专业制作的茶宴，其中就有林晨特意提到的桃木烧烤大菜，茶香果木烧鹅！ 这个菜作为新品菜肴，让大家赞不绝口！季梦桃把菜肴拍摄上传，当天就成为网红爆款，日后成为岩县茶旅必点的经典菜，还带动岩县全县养鹅产业发展。 下午林晨和刘承荣带着季梦桃和吴姐姐一起参观了刘继辉的茶叶工厂，刚好秋茶在生产。 参观了岩茶展示厅，观赏了真正的茶艺，还看到了了林国栋亲自表演书法，他的行书比林晨的行书多了一份稳重和硬朗，林晨的字飘逸，洒脱。 两父子的字都很优美，大气、季梦桃建议岩茶专门设立一个书画展览厅，吸引书画爱好者在此交流创作，也可以进行相关交易。 林家父子的字大家就很喜欢，完全可以适当写一些作品作为岩茶的文化延申，以茶会友，以茶会文！体现岩茶的企业文化。 季梦桃的建议得到除林晨父子以外的所有人同意，林晨和林国栋只能被迫同意。还根据大家所提要求，两人现场创作了一批作品。两父子再三声明，只做展示，不交易！ 后来。林国栋凭借这次创作的作品。也加入福省书法家协会，成为书法大家。 他们父子的书法作品，被大家广泛认可和传播。岩茶集团也吸引了一大批书画作家的注意，茶文化和书画欣赏相结合从此开始成为风气。 一时间岩县的书画装裱行业热闹得不行，悠久的客家文化，茶文化，各种耕读传家的故事，形成一股风爆开始蔓延。岩县的街头巷尾，赏传统文化，穿汉服，国风潮品成为流行。 。 季梦桃还客串了一把客家妹开启了直播带货，把直播间开到生产线上去，开到茶园去，开到展厅去，开到制茶教学课堂去。 网络直播带来的销量，让刘继辉和刘承荣大吃一惊，网络直播销售成为岩茶再次腾飞的起点，那一年茶厂开始不见淡季，全年不休。 刘继辉茶叶茶青的收购开始跃居三江市全市榜首。岩县茶青已经不够他们生产了。 由此开始新一轮新茶园种植开发计划。刘承荣把茶叶种植推广到自己曾经支教去过的西南省周边山区，取得了优异的成绩，西南山区优异的茶青质量，给岩茶集团提供了优质原料。 岩茶高端茶产量和质量都得到大幅度提升，西南三省五个县市也有数万群众得以巩固脱贫成果，刘承荣因此荣获优秀党员称号，事业更进一步那是三年后的事情了。 吴晓莉不愧是专业人士，她把上午拍摄的素材编辑成一个30分钟的视频。 在岩茶公司的展厅进行了播放，大家惊呆了，那么美！ 这个视频刘继辉拍板，向吴姐姐收购版权，签订买断合同。这个视频开始每天在岩茶展厅播放，作为岩茶第一部品牌推广视频。 还跟吴姐姐约定要等明年春季，下山茶园改造好以后，再拍第二，第三部宣传片！ 季梦桃和林晨在完善了茶艺表演的实用性和美观欣赏性的基础上，季梦桃作为才女，她设计了三种茶艺表演版本： 一：客家采茶女传统服装普及推广版，以品茶为主。 二：汉服古风少女版，以古乐演奏，舞美表演，纯欣赏表演，茶和茶具是道具。 三：文人雅士戏剧版，以演绎茶故事为主，讲述茶道的发展，用品茶来讲故事。 而且季梦桃还要求大家要继续完善以上内容，按照林晨的要求，可以进行创新，但是要遵循茶，饮茶这个主题不变。可以作为游客欣赏的助兴节目表演。 也可以作为茶叶推广促销增加气氛演绎。 建议组建专门的部门，对茶道，茶具进行研究，提高。 晚上，林含文，林含玉，林含武三兄妹牵头在大姑林巧萍的客家宴总店大宴会厅组织了福省，三江市，岩县青年企业家联谊会。 许多国庆假期有时间能出席的岩县青年企业家近200人汇聚一堂，林家在岩县地位可见有多么恐怖。 林含文在联谊会上提出，林家名下企业会同岩茶集团，岩县客家宴餐饮服务集团和岩县医美集团。联手岩县下山村打造新农旅产业，目标是开发既有的茶园旅游和旅游产业基础设施完善。 新项目研讨咨询。现场进行项目分析推荐和调查。刘承荣把已经成稿的下山村新农旅开发建设规划报告，作了分发推荐。 刘继辉宣布岩茶集团1000万下山村直属茶园适旅改造项目启动。 林建国宣布林氏名下六家关联企业集团，跟进参股。投入启动开发资金5000万，建设下山村茶叶市场项目，完善周边旅游配套设施兴建停车场，旅游酒店等具体项目。 现场开始各业态推荐，预招商。现场大屏幕播放了由季梦桃和吴姐姐利用刘彩凤提供素材，编辑制作的下山村岩茶集团的两处茶园的春季桃花园景。 吴姐姐当天即兴拍摄剪辑编成的视频，里面有茶园快闪，季梦桃演绎的茶艺表演，林晨现场表演的书法展现。穿插岩县其他风光图片，气氛很快就达到高潮。 视频讲解是吴晓莉现场解说，作为东海卫视着名电视专栏主持人，她的出现，再次在人群中引起轰动。 宴会进行中，国内着名的旅游策划大师文华教授发来视频讲话，她表示岩县下山村现有的农旅规划是高起点，高标准的规划，她很高兴能作为旅游顾问参与其中，她期待规划变为现实的那一天早点到来！文华教授是国家级大师！ 晚宴吸引很多岩县青年企业家开始关注下山村新农旅。 季梦桃带着方方圆圆在宴会上表演了歌舞才艺，林晨被逼用一套军体拳混过了才艺表演环节。 刘承荣的男声独唱《鸿雁》让吴姐姐大吃一惊，他唱歌真好听！ 后面就变成年轻人喜欢的歌舞娱乐晚会了，大家玩得很是尽兴。 第134章 林家的人脉 岩县民间自发性农旅新业态，三天内开始正式启动。一个新支柱产业，就此打下坚实基础。 林建国，林持家，林国栋，刘继辉，黄家彬，黄家勇，赖卫东，黄声亮，黄春秀，罗红梅，陈景文，李洪斌。扶名才，刘彩花，刘彩凤，胡梅香，林巧萍，林秀兰。 以及林含文三兄妹，林晨，刘承荣，还有方方圆圆等其他家族其他成员集体亮相，林家的人脉，经济实力，又一次集中展现客人面前。 这些人中，黄家勇最具传奇色彩，他是活着的战斗英雄，传统武术蔡李佛拳正宗高手，退休干部。 是李洪斌，林秀兰的师傅，还是黄家彬，林建国，“癞子”赖卫东的异姓兄弟，是在所有座的大佬们的参谋长，是林国栋的少年偶像，记名师傅。 林家五兄妹都十分尊敬的长者。黄家勇已经退休，但是他还担任岩县武术协会名誉会长，岩县武术学校董事长兼总教练。 他的弟子们，除了林秀兰获得过省运会南拳冠军以外，还有多人获得过全省，全国武术冠军，亚军，季军。 是三江，乃至全省着名武校。黄家勇也是岩县公安特警武术总教官。 他们中年纪最大的是黄家彬，他是林建国的最坚强支持者，虽然年纪比林建国大14岁，但是他一直以林建国徒弟的身份自居。 只要是林建国提议的项目，最先表态支持的永远都是他第一个站出来，哪怕现在他是林家老二林持家的岳父。 生意上，他无限信任林建国。 刘继辉就更不用说了，岩茶公司起步的资金，除了刘继辉自己筹措到的，最大的资金支持就是林建国代表的林家五兄妹，包括后来刘继辉从银行获得的贷款，负责担保的也是林建国和黄家彬，赖卫东那帮兄弟。 “癞子”赖卫东是岩县最大的房地产公司的老板，这几年开始收缩战线转型，今天得知林建国看好下山村新农旅项目，他表现最积极。 林建国感兴趣的事情，他不想缺席，几年前他还想在房产市场上大展拳脚，是林建国和黄家勇极力劝阻，他才侥幸躲过一劫，没受当下房地产市场的寒冬的影响。 他的公司除了收租物业以外，没有新开楼盘和未完成工地，没有新增银行贷款和私人借贷。 保全了资金，就保全了性命。宴会开始时他还不断感谢两位兄弟的慧眼！ “癞子”感觉自己能死里逃生，林建国和黄家勇的功劳最大。 林建国和黄家勇的意见出奇地一致：那就是房子够多了，农村的房子全在闲置，城里看起来人多，可是越来越多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年轻小伙除了大学生，就是外来务工的，他们哪来钱买房子？ 现在开发房地产，除非你有足够的资金，要靠借贷开发房产估计连利息都保不住，风险太大，必须停止。 “癞子”其他人劝不了，面对黄家勇和林建国他无法拒绝，从年少胡闹开始，打，打不过。 赚钱，“癞子”更是连尾气都没追上闻，好在人家看他姐夫是黄家勇战友的面子。 而且自从认识以后，“癞子”在他俩面前乖得像兔子，人家才带着他上路，虽说也赚了不少钱，但是比起这两位实干家，“癞子”赖卫东自愧不如！ 人家是干出来的，做生意也靠实实在在的打拼，不玩花样。 岩县的餐饮，宾馆酒店，物流，汽修，汽车市场，茶厂，茶园，超市，食品批发商城，武校，医疗美容，美发美妆，服装，装修，家具制造销售，家电，快递，电商科技，金融投资才是林家和黄家的主流产业，。 房地产那一块就林含武主攻商业地产，以自家关联企业持有收租为主。 林家人受林建国影响较大，他喜欢当房东，收房租。不喜欢卖房子！ 胡梅香，林含文，林含玉，林含武等林家二代和太太团们，更进一步，他们也和林建国一样到处投资参股，嫣然就是岩县本地的风投公司。 他们发起成立了岩县小额担保借贷公司已经拿到金管局的批文，正式营业两年多，效益和效果都很不错。 林含文三兄妹，读书不行，做生意真的有天赋，为人处事像足了母亲胡梅香，对谁都是笑脸相迎，对商机的把握又和林建国一样，稳，准，狠！该出手时就出手！ 可能这就是遗传，今天到现场的许多年轻创业者，或多或少都接受过林家直接间接的帮助，他们已经做好参与其中的准备。 有几位已经开始拿着规划书在和刘承荣接洽了，其中一家绿化施工企业签下第一份意向合同。 下山村1100亩岩茶茶园的桃花移栽设计和施工，以及茶园整体步道设计，报价是他们的收获。 一家茶具经销企业预定向岩茶公司送样，他们有意拿下岩茶系列定制茶具的业务。 几家工艺品经销商，看上了桃木工艺品生产，这会揪着林晨问东问西！林晨又写又画，费了不少脑细胞。 季梦桃在看美食，随着一道道精美菜肴端上桌，季梦桃拍啊拍，每道菜都惊喜连连。 干脆给林大姑撒娇，要特级大厨给她现场制作，她要拍下来，好好学。 学会了回去哄外婆！林巧萍实在熬不过娇滴滴的季梦桃，带着她到后厨现场演绎了最容易上手的两道菜。 第一是粉蒸肉，大姑告诉她要选肥瘦各半的五花肉，切约一厘米厚最好，用腌料腌20分钟，米粉要用大禾米粉加大料，香叶等文火炒香。取部分炒好的米粉用鸡汤或大骨头汤调米粉成糊状，把腌好的五花肉沾上米糊后，再沾干的炒熟米粉，放进蒸笼蒸熟就可以了。 第二道菜是客家经典酿豆腐：选猪前腿肉，去皮六分瘦四分肥剁碎成肉糜，放葱花，调好味，类似做饺子陷一样做好备用。 把沥过水的豆腐切成小块，想多吃点肉馅，可以用小勺挖去一些豆腐，然后把肉馅填进豆腐里的小坑，用淀粉水刷一下表面。 全部做好后，少油，起油锅。六成热把豆腐放进锅里煎炸定型，小火慢炸，不要用锅铲翻动。 摇动铁锅，豆腐底部成型以后就能滑动，此时再翻面，摇动铁锅，熟透，加入淀粉水勾芡，撒上葱花，出锅。 第135章 美丽乡村 成品酿豆腐看起来就像北方的水饺，十分受客家乡亲喜爱，这道菜也容易上手，新手做成功率很高。 大姑说的不难，对季梦桃来说，那就是玩笑，这些少许，一点，适量，够季梦桃回去哄外婆了。 她也喜欢上酿豆腐了，大姑还告诉桃儿，客家乡亲万物皆可酿，酿豆腐，酿辣椒，酿苦瓜比较多见。 季梦桃会包饺子。这道酿菜是她最早学会的客家菜。她十分得意，非要亲自做两辆一盘给大家尝尝，结果是大家都说好吃！ 当晚，所有人都很开心，林晨和刘承荣成为最忙碌的人，他们必须对着不同的询问作解释，刘承荣感觉很爽。 他的美丽下山规划，已经完善，只等国庆假期结束，提交给上级政府批准通过就能开始实施，刘承荣作为下山村书记，找到了带领数千村民二次创业的新道路。 他成功聘请林建国，刘继辉为下山村经济发展顾问，为下山村新发展立下汗马功劳！ 10月6日，闻讯从三江市赶来的市委宣传部刘峰科长，市日报叶记者，他们对刘承荣下山村的新农旅规划作了重点采访报道。 还陪同吴晓莉，林晨，季梦桃到岩县其他村镇走马观花了一遍。 那天晚上，林家大伯的家里再次高朋满座，大家在给林晨和季梦桃，吴姐姐送行。 她们短短三天的时间，给他们自己，给岩县下山村，都带来巨大改变。 那夜吴姐姐和季梦桃真的喝醉了！客家娘酒，甜得醉人。 季梦桃和林晨，吴姐姐三人国庆假期结束，返回东海上课和工作。 刘承荣的国庆假期一结束，马上就忙得团团转，各种规划的工作全面铺开。岩县下山镇下山村被列为福省三江市新农旅项目试点村，美丽乡村示范村。 林国栋回到三江市，也上任新岗位：三江市文旅局第一副局长，具体负责三江市农旅融合试点项目的规划，推广，普及。 林国栋迎来新的工作挑战，他上任伊始，就驻扎在岩县，盯着岩县美丽乡村建设计划的新农旅规划相结合，把之前比较薄弱的公交站点，停车场，公厕和垃圾处理设施作了全面补强，优化了农村基础设施配置条件。 下山村岩茶集团直属的茶1100亩茶园，经过设计规划后，全面提升整改开工：岩茶集团推出一个名叫“你看，我在变得很漂亮！”24小时全天候下山村茶园改造视频直播。每天不停机。 开始并没有多少人关注，半个月后，一座茶园玻璃观星房建好启用，那夜的流星雨的视频直播，直接爆火！ 岩茶团队按照林晨和季梦桃他们事先规划，不做广告，就直播茶园每天的工程进度，每天的变化，一周编辑一次集锦。 有新的观景步道的架设，新的茶园玻璃观星房安装建造完成后的流星观测。 桃花移栽种植，停车场施工，茶园日常维护修剪施肥，甚至有夜晚小动物造访茶园被拍摄下来，一只小刺猬成为网红！ 一个月时间，下山村岩茶园的12星宿新型玻璃观星房入住率100%，预定也应接不暇，已经排到春节前后了。 岩茶园顺势推出两块露营基地，冬夜到下山茶园看星星，成为岩县新潮流。 下山村直通县城的公交班线每天从以前每天两班，变成从早上7点开始早班车首发，下午7点末班收班。每半小时一班开行。 下山村民开设的小餐馆，奶茶店，茶楼，小吃铺开始出现，下山村的人气越来越旺！ 下山美丽乡村的建设因此得以加速，道路，停车场，垃圾处理，水电等硬件全部得到完善。 新建的岩茶商城也顺利立项落地。下山在变，以每天都变的速度在变得美好！ 岩茶集团的视频带货平台上市，短时间内，视频带货的销量就超过网店，成为岩茶销售的又一个主力渠道。 林晨和季梦桃回到东海交大后，季梦桃和林晨又注册了一个专门的下山老家视频号，由岩茶集团直播团队负责制作视频素材，季梦桃负责剪辑撰稿，上传运营。 视频号短短一周就登上热搜，她们的客家美食系列，陪你到下山看星星系列，我的家乡美不美系列，已经吸粉无数。 季梦桃本来就是知名博主，主播。现在更是火爆，又成了福省岩茶，三江客家美食，岩县新农旅代言人，在校内外引起很大关注！ 林晨更是策划了多期下山旅游的热点事件，下山茶园在网络上的受到前所未有的关注。林晨的新农旅规划正在逐步成为现实。 林晨遥控岩茶集团的旅游开发部研究开发云山顶上看日出元旦特别直播活动。 脚本和直播团队已经组建完成，林晨正在策划一个大型团队活动。他们的活动名称叫“迎接2021年第一缕阳光，岩县欢迎你活动！” 按林晨和季梦桃的计划，他们准备在三江市和岩县招募2021人，参加大型户外登山活动。 2020年12月31日登云山顶，住露营基地。 元旦凌晨观日出，唱国歌，升国旗！上午参加下山茶叶商城开幕暨岩县村新农旅揭幕启动仪式，下午各景区自由活动。 岩县政府和下山镇，云山乡已经开始筹备。 活动由三江市文旅局，岩县县政府主办。岩茶集团，岩县二轻商城集团，岩县汽车城集团，岩县客家宴等单位协办赞助。 林晨在学校的功课进展也很顺利，两个专业的课程都考出超预期的成绩，期中考试，林晨又成为班上的学霸。 让黄敬和李强恨得牙齿都要咬碎了，这家伙天天谈恋爱和季梦桃大摇大摆在校园里横行霸道就算了。尼玛学科全优就有点不科学了吧？ 就是那么讨厌！这家伙还偶尔一不小心拿下校内书法竞赛一等奖，东海市青年书画家作品大赛书法组一等奖！林晨越玩越大。 “桃，明天周末，我要去医院换药，然后去看吴伯伯，王妈妈和姥爷姥姥。好吗？”林晨和季梦桃两人走在校园图书馆回宿舍的路上说。 第136章 老大，请喝茶 “好的，如果不是你明天要去医院换药，我今天下午就回去外婆家了。还不是等你，国庆假期后就忙个不停，你都延迟一个多礼拜没去换药，该注意了！”季梦桃有点抱怨的眼神看向林晨。 “你的手还疼吗？”“我觉得好多了，你看！”林晨把左手高高举过头顶，还摇了几圈。 “不使劲的话，感觉正常。” “那就好，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自己要小心！明天我们早点出发。”两人走向女生宿舍楼。 “林晨，好久不见！”李萍刚好在女宿舍楼下拿快递，看到林晨和季梦桃走过来，她打招呼问道。 “导员好！部长好！”季梦桃和林晨分别想李萍问好。 “梦桃，林晨。你们两弄的《下山老家》视频最近跑火，那里面的内容都是实景吗？”李萍问道。 “是的，那就是国庆假期去我们福省拍的，当然春季的赏花画面是以前的素材，漂亮吧？”季梦桃自豪地笑着说。 “那么快就回福省了？还我们福省呢，害不害羞？！”李萍一边打趣地看着季梦桃，还用手在自己脸上划拉了两下。 “你们两这样撒狗粮，有点过分哦，梦桃你看看。你还客家妞？你会说我们客家话吗？”李萍笑着问？ “我们客家？萍姐，你也是客家人？”季梦桃问？ “是啊，我是粤北客家人！林晨是知道的。”李萍说。 “嗯，导员是古曲江郡人，唐朝张宰相那个县？对吧？ ”林晨问道。“是的，五年前你不是说我的普通话你听得很亲切吗？就是说我口音重！是不是啊？”李萍笑道。 原来，李萍也是当年林晨大一时班上仅有的五位女同学之一，理工科女生本来就少，长相秀丽，学习成绩优秀的理工科女生更是凤毛麟角！ 那年机械设计制造及其自动化专业全部大一女生还不到20人，李萍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李萍是客家人，她出生在粤北韶州市区，爸爸妈妈也是城里孩子，严格说，她虽是客家人，说的方言却是粤语，客家话识听不识讲。 所以她没有林晨那么丰富的农村生活体验，学习成绩优秀是她固有的特点，由于她父亲是老工业基地韶州钢铁厂的工程师，李萍自小对工业机械设备的设计制造感兴趣，高考成绩一出来，就选择和父亲一样学习机械设计专业。她的梦想是做女博士，女总工！ 国庆节假期李萍回家乡粤北韶州看望父母，爸爸妈妈带她回祖籍地曲江探访，恰逢中秋，她少有的近距离接触到客家传统的宗祠祭祖礼仪，第一次在厚厚的族谱里看见了关于自己太爷，爷爷，爸爸的记录。 看到宗祠里各种牌匾，祖宗牌位。突然觉得十分有意义，然后看到林晨和季梦桃发布的关于岩县的客家风情的视频，所以就特别注意，尤其父亲现在还在负责驻村工作。 回到东海以后，就想向林晨学习他的思路。李萍的祖籍地也是传统的客家地区，当地宗祠文化浓厚，她们那是众多广府移民落脚地，然后继续南迁的发源地。 她想把自己家乡的宗祠文化，佛教文化好好研究推广一下。 家乡的千年禅寺具有深远的历史，李萍十分敬仰，她想向林晨学习如何把握传统文化和现实中的民族文化自信相结合的途径。 李萍从林晨和季梦桃创办的家乡系列视频中感觉到了传统文化推广的魅力。 “今天太晚了，明天下午我们到团委办公室再说，好吗？”林晨告辞离开。 回到宿舍，黄敬，李强和秦卫平三人都在等林晨，他们被林晨奇迹般的一个多月给震惊了！ 回校20天把校花季梦桃给收了，成了客家新媳妇！还带回老家搞出一个《下山老家》网红视频。 谁都知道季梦桃是东海都市女孩，怎么一个月时间就天天穿着客家传统服装帮林晨吆喝卖岩县茶叶？分享客家美食了？ 还有视频里的汉服秀，茶艺表演，已经圈粉无数。 李强和黄敬还有秦卫平已经报名参加林晨的迎接2021年第一缕阳光活动了，更重要他们想知道，如何拿下校花？林晨必须坦白交代！ “兄弟们，还没睡啊？”林晨进了宿舍，看见三个室友都在各自桌子前坐着，有点奇怪地问道。 “老大，你终于出现了。”黄敬激动地说。 “我每天都在宿舍啊，是你们经常忙得不见人影，好不拉？”林晨并不认为是自己得原因。 室友三人也是忙的，他除了上课，还要补修第二专业课程，还要忙学生会和校团委的工作，偶尔写写书法。 还要和季梦桃谈恋爱，顺带负责《下山老家》系列视频，林晨很忙的。 他认为三位室友也和他一样，既要忙学习，也有其他重要事情要干，所以林晨觉得大家都忙，那就好。 “老大，请喝茶！喝岩茶！”秦卫平很有做狗腿子的潜质，他老早就烧好开水，殷勤地学着季梦桃表演的茶艺给林晨沏茶。 茶叶不用说，是网购的岩茶精品，498半斤的那种！是李强同学购买的，随茶还被送一套四人份的茶具一套，此刻拿出来给岩茶股东之一的林晨卖弄呢，一点也没有关公面前卖大刀的觉悟，就是拍马屁！ “嘿，岩茶，你们哪里搞的？岩茶是我家的！你们网购了？”林晨看着熟悉的茶具，闻着熟悉的茶香，问道。 “那是！校花亲自带货，而且这茶叶连我爷爷几十年的老茶客都说好，肯定要帮衬一下，而且校花还是我们嫂子，必须支持！”李强凑了上来说。 “哦，梦桃带货？我怎么不知道？”林晨说。 “你看，这个不是吗？”李强拿出手机打开季梦桃的旅游视频账号《桃华游季》里面有季梦桃自拍的旅游美景，下面有带货视频链接，岩茶直播间！ “怪好看的！”林晨看了一会，也拿出自己手机关注了季梦桃的旅游视频号。 不好意思地说“我都没有关注她以前的视频号，我都不知道她上面有直播带货。” 第137章 炒好茶，不能炒价格 “早知道，你们会喝茶，我就应该主动拿出来给大家一起分享了，岩茶是我舅舅家的产业。怪我，以为大家年轻，不喜欢喝茶呢，疏忽了！抱歉，抱歉！”林晨抱拳向几位室友致歉。 “你舅舅的产业？”李强震惊了，因为李强知道岩茶销售规模可不小，光最近季梦桃开始带货直播链接以后，她那销售记录就达到千万，人家还有官网网店直销。至少是亿级规模的企业！ “规模很大吧？我家爷爷，外公喝过这个茶叶以后都说这茶叶好，以后就认这家了。他们都是老资格茶客了，以前都是喝龙井的”李强说道。 我舅舅是学农科的，他现在有直属茶园1800亩，有一个年产20万斤茶叶的加工厂，年产值5亿左右。 这种精品茶产量不高，一年2万斤左右。大部分还是普通茶，200以内的售价。自己茶园茶青产量不够，靠收购其他茶园茶青来做原料，很难满负荷生产的。 现在正在想办法提高原料质量，没有好原料，很难有好茶的。目前优质原料不足是面临的最大问题。林晨简单介绍说。 “那这种质量的茶叶，能销售多久？不会很快就没货了吧？”李强问道。 能保证半年左右，现在工厂加工能力和保鲜技术提高以后，销售可能会延长一些，但是优质原料的采摘时间是有限制的，只是清明前后一个多月时间的茶青才能生产高品质茶叶。 进入盛夏以后就只能生产普通茶，秋茶产量最高，但是质量更低，是大路货了，这是基本规律。 优质茶，需要大量的春茶鲜叶，清明前后质量最佳。如果想喝到高品质茶叶，必须注意时间，要提早买好储备。 这样质量的茶叶，最多本月底前就会销售结束，也就半年左右吧。岩茶官网会提前公告的，你可以留意一下。 实在不行，你家老人们的茶叶我包了。我家自己人茶叶全年供应，不会有问题。 对了，我帮你拿两盒好茶，明天你给几位老人带回去。算我孝敬老人的一点心意，国庆时我从家里带了一些。林晨说完，从自己橱柜里拿出两盒茶叶递给李强。 “谢谢老大，这种茶叶应该很贵吧？”李强作为东海人自然知道林晨说的“好茶”是哪种级别的东西。 “这茶产量不高，没有按级定价。能拿到，是岩茶集团定向供应的层次，每次都是1500元一斤。产量很少，销完即止。 我大舅为了不引起茶叶圈特有的那种炒作，这样的茶叶不卖高价，不找销售商，内部消化，不刻意炒作。哪有几千上万的茶叶，那是瞎搞，我家不凑这个热闹。 这茶叶品质可能比精品好一些，但是价格不贵，我家茶叶不虚标高价，放心喝吧，不要吹嘘高价。 没了就等明年新茶出来就是了，千万不要听信市场无良商家吹嘘，几千，几万一两那是茶叶吗？理智些。”林晨说完，还拍了拍李强的肩膀。 “市场上不是动不动就说啥百年古树茶，年产几两，还拍卖多少万一两？”李强说到市场上某品牌经常玩的一些炒作手法。 “怎么说呢，你说的这种情况我们很清楚。那是炒作！无论多么精贵，他还是茶叶不是？可是现在社会上那种无所不极的商品炒作是很危险的！ 品质好，价格高，没话说。 故意玩悬念，故意炒作作天价茶叶那就不是正常的茶叶销售了，那是对这个行业的侵害。 这种事情搞多了，除了让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得益以外，普通的茶农，茶商，谁得到好处了？ 那是资本炒作的结果。谁见过资本家老老实实干实业的？他们在玩概念，在炒作极端！这样不是长远的眼光，你们说的几十万一两，都是新闻里看到的吧？ 前几年我们那也一堆外地商人玩那样的手段，动不动就是大师精心制作，什么极品。几百块钱一两！ 其实那就是营销广告，他们请一个，两个大师，拍个广告。然后市场收购一些一级茶就冒充大师精作，一两茶叶卖几百块！ 实际茶农得到什么利益了没有？没有！他们把市场搞乱了就跑。那些人玩的是炒作，他们不是正经茶商！这类人多了，是对产业的危害！ 说实话，产品优质优价可以理解。但是天价炒作是对产业的摧毁，不是帮助！ 我们家茶厂，不炒作极品。不炒作大师精品！都是机制茶，哪怕有大师指导，也是批量制造出来的。 不能玩名气炒作那一套，炒好茶，不能炒价格！这是我姥爷，一位真正的制茶大师的愿望！ “对了，明年春茶季，我和梦桃会有大师制茶专辑视频直播，那时你们就可以看到真正优质茶叶是怎么炒制出来的了，这也是我们后面的主题之一，不要忽悠！”林晨说完，狠狠喝了一口茶。 “大哥，你是如何把校花拿下的？咋那么厉害呢？说说有啥泡妞秘诀？”秦卫平插话问道。 “是啊，说说你是如何把校花给勾搭上的？”李强和黄敬也一脸好奇地看着林晨。 我是如何勾搭上校花的？你们想得出来！那是勾搭上的？笑话！ 我都不知道咋就被她拿下了！我还没追呢，她就带我回她姥爷家了。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是自己勾搭人家，就那么几天时间，两人就看对眼了。真没有刻意去追，莫名其妙，互相就遇到了。 季梦桃也不是那么好追的，如果不是巧合，那天我写了几个字，可能也不会有今天。只能说恰巧遇上，真的，就是遇上了。我也蛮喜欢她那样的。就这样了！ “真没有主动去追求？”三人一脸的不信。 真没有！就是上次去团委会议室开会，然后中午给我安排了办公室，我在办公室无聊写了几个毛笔字。 团委安排季梦桃帮我写新生军训汇报演出的演讲稿，需要对稿件。 导员李萍看到我写的字，她是我老同学，一点不客气，把我写的字给没收了，还让我给季梦桃写了一个条幅。 第138章 何主任感觉亏大了 然后下午我们就在团委办公室聊演讲稿，后来梦桃说她有个长辈希望得到一幅隶书的主席词作，问我能不能帮她写，我就斗胆写了一幅隶书书法，恰好她就看上了。 然后晚上一起去了《墨宝斋》装裱字画，就是在那又被《墨宝斋》的艺术总监给看上了，要我当场又写了那两幅字，开头说借给他们展览，后来他们收购了那两幅作品。 我还因此参加了东海市书法家协会。好像就是从那天开始，我就觉得她是我女朋友了，我也没觉得有啥稀奇的，就是很简单，水到渠成那样！没注意就成朋友了。 林晨轻地把他如何接触并认识季梦桃的过程说了一遍！ 原来是第一天认识就搞定，太神奇了。三人听到这种奇遇，只能叹气摇头，三个人每人敲诈了林晨三幅书法作品作为补偿。 说林晨两幅字值五万，他们要把林晨的作品当传家宝好好收藏起来，这才放过林晨。 命题作文，林晨还是很配合，拿出《墨宝斋》送的专业宣纸和笔墨。林晨认真地完成了他们的定制作品。还郑重其事地书上友名号。某某先生雅正落款，盖上两方名章。 这几件作品，后来果真价值不菲。 第二天三位室友把林晨的书法作品拿到《墨宝斋》去装裱，还被《墨宝斋》诱惑要他们出让这几幅作品，三位最后还是坚持住了立场，抵御住了红票子的进攻。 《墨宝斋》通过东海市书法家协会，也只能从林晨那拿到横幅或条幅作品，林晨不再书写一开以上规格的整首诗词作品供收购。 条幅和横幅作价也不高，500元一幅，多了不要。每月最多写两次，每次五幅以内。 林晨交付作品后都主动交税，林晨十分克制自己，其他场合写字都是书赠，分毫不收。 特别有意思的是，书赠作品林晨是两方名章齐用。交付《墨宝斋》收购的条幅用林晨章，横幅用林晨之印四字名章。林晨以此区别作品。 后来市场上林晨书赠作品价格高企，单章书法作品销量有保证，市场价格相对就平稳许多。 这是林晨和父亲林国栋商议过的一种策略，效果十分好，一直没有出现针对林氏父子的争议场景出现。 私人找林晨书写作品，林晨如果答应的就是书赠作品，不收一分钱润笔。 不答应，那就没办法，你只能去正规书画店买，林晨给自己定的规矩就是自己不对私人收润笔费。 林晨父亲林国栋加入福省书法家协会以后，更是坚决，他所有的作品都落赠书款。分文不受，可以交换其他的书画作品，自己写的作品不作价出售。 世面上看到的林国栋书法作品，有价值，没有价格。这也是林国栋作为公务员对自己的保护，他不能留下以书牟利的恶名。 林晨在室友的帮助下洗澡成功。晚上林晨和季梦桃唧唧歪歪视频好久，把三个室友酸得可以直接上街摆摊了。 林晨有点扰民！有三人一夜难眠！ 第二天一早，六点林晨就早起锻炼，七点他和季梦桃先去了医院，医生检查后还是给林晨把肩膀用弹性绷带给捆绑住，告诉他还需要一个月才能松绑，恢复情况是不错的。 季梦桃陪林晨去看了王妈妈，吴伯伯。 中午两人陪桃儿姥爷何铁柱何师长。桃儿妈妈何主任和姥姥一起吃午饭。林晨把国庆时在家带来给吴伯伯和姥爷的茶叶送上，吃过饭就拐跑了小桃子。 何主任气得跺脚！怎么就养了这么个漏风大棉袄！姥爷和姥姥笑得眼睛都找不着了。 何主任去找王妈妈诉苦去了：“管好你家干儿子！我家桃儿都变成客家妹了！张口闭口我们岩县，她是东海妞，好不啦？”何主任感觉亏大了。 “林晨，如果我们真的能把岩县的新农旅产业建设起来，你还有哪些想法？这样的事情还能不能在其他地区复制？ 理论上，文旅结合，农旅结合是任何地方都可以尝试去做的。只不过我熟悉的是我自己的家乡岩县而已，所以我们才能在理规划上出主意，想对策。如果换一个地方，那么，事先的调查了解必不可少。 莉姐说过，不能一哄而上，简单的复制粘贴是最危险的，也就像我在岩县规划里说的那种，你学我，我学他。大家互相抄作业那就很可怕。 同质化是没有前途的，而且类似的失败例子太多太多！所以一定要头脑清醒。我们岩县规划可能都要再谨慎一些，现在似乎有点操之过急了！”林晨有点担心地说。 “操之过急？你指哪方面？”“大环境，我们岩县是茶叶主产区，服务意识和大环境与真正的旅游服务意识和服务水平还有很多值得商榷的的地方。”林晨把自己想到的问题给提了出来。 “你是担心什么吗？人？是硬件？是管理？还是其他什么？” “我想是管理思路，是一个大环境的建立和维护！思路是对的，但是具体操作一定有哪个方面我们可能忽略了。你看了网上最近那个热搜吗？” “你是说滇南那个黑导游事件吧？用廉价团费把游客骗过来，然后带去所谓的玉器商场购物，游客不配合购买就口头威胁游客的那件事？” 这是一方面，旅游宰客现象是一种顽疾。我担心的是另一种。就是意识的改变和服务意识的建立！要想出办法来主动提高服务意识，而不是出了问题再改！ 这个问题我已经和表哥商量过好几次了，目前还没有很好的解决办法，有点恼火。 林晨和季梦桃慢慢走向地铁站，林晨拉着桃儿在思索着。季梦桃也没有思路，这种问题很难概念化解决，道理很简单，解决很复杂。季梦桃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 两人刷卡进入地铁站，来到站台等车。 站台显示屏在播放新闻，某省少数民族村，一步跨千年，乡村振兴全村合力搞古村旅游，猕猴桃产业蒸蒸日上的新闻。 里面提到村委组织村民入股分红，村民自治建立乡规民约，成立村民议事会的方式，管理规范农家乐和景点服务的介绍。 第139章 我有作品获奖了 “乡规民约，村民议事会？村委会？可以试试！”林晨拉着季梦桃的手不觉加大了力气。 “有了，可以借鉴这个办法！”林晨和季梦桃说。 “你是说下山也可以搞乡规民约？搞村民议事会？”季梦桃问。 “我觉得可以借鉴人家的做法，成立村民自愿参加的议事会，形成乡规民约。村委会管理具体事务，成立旅游协会，约束协会成员制定合理的管理规范，村民议事会负责监督落实。” 林晨马上拿出电话和刘承荣联系。“哥，你这会有空吗？我要和你说个事。” “阿晨，你说，这会有空。” “我刚才在地铁站，看到湖湘省一个土家村寨的经验介绍新闻，我觉得很有借鉴意义，你去网上看一下。他们的农旅管理方式具有很强的执行力，他们的方式比较可行。 村委会组织村民成立村民议事会。用乡规民约的方式规范村民的经营活动，村民议事会商量讨论制定乡规民约和监督落实，具有很强的可操作性，你注意看一下那个新闻。 晚上我们具体再聊细节。好吧！林晨很兴奋，抱着季梦桃给她盖章！ “讨厌！” “哈哈，这个办法如果可行的话，那就太好了。岩县茶旅融合一定能搞起来！”林晨自信地说。 季梦桃又一次感觉到林晨恐怖的学习敏感性，就那么一条新闻，就给他开辟一个思路。这家伙脑子转得太快了！不愧是莉姐说的妖孽！ 林晨和季梦桃出了地铁站，来到学校商业街，看到时间还比较充裕，就没有联系李萍导员，林晨和季梦桃经过《墨宝斋》他们进了店里。 林晨有半个多月没有来这里了，今天他想看看《墨宝斋》又有哪些新作品展览，他也喜欢欣赏别人创作的书画作品。刚进入店内，就看到胡勇同学在店里。 “胡同学，今天你在这值班？” “林学长，季师妹。你们好！好久不见，请坐！” “我们就过来看看，不坐了。” 林晨来到作品欣赏区，那里又增加了好多幅字画，大部分是交大有书画爱好的老师，教授的作品。 林晨一一看了起来。季梦桃也喜欢欣赏，她跟在林晨身边，还给林晨介绍，哪些是哪位画家的作品，他的代表作是什么。哪幅是着名书法家的作品，他有哪些特点，两人慢慢看了起来。 “咦，怎么这里还有我的作品？”林晨看到自己昨晚写给黄敬的那幅《天道酬勤》双名章横幅赫然挂在展览区，有点意外。 “这幅作品是今天刚挂出来的，是您写给黄同学的，他们三人今天上午拿了9幅您的作品过来装裱，我们完成了几幅就挂了出来，这些作品我们希望留下展出一个月。您不会有意见吧？”胡勇赶紧过来解释。 “他们三人是我室友，他们没意见我就没意见，不过这是我随便写的，你们这样展览出来，我是真不好意思，你看旁边都是学校有名的教授，老师的作品。你们这样真是太抬举我了，惭愧，惭愧！” “您客气了，您不知道，您的《七律·长征》和《沁园春·雪》两幅书法作品国庆期间参加东海市国庆书画展都获得书法类作品一等奖，二等奖了。 特别是《七律·长征》已经被我们总店列为店藏佳作，已经长期在总店展出。您不必太客气，这是您应该有的水平展示。胡勇认真地解释道。 “怪不得，上周我接到协会电话，说我有作品获奖了，我还纳闷，我没有参加什么展览。原来是你们把那两件作品拿去展览了？谢谢！”林晨双手抱拳作揖。 “林学长，今天能不能再帮我们写点什么，您的字真的很多人喜欢。如果可以，您的作品我们希望可以长期与您合作，稿费您说话，我们可以按一级名家标准结算。” 胡勇还是想要从林晨手上拿些作品作为《墨宝斋》的重要展品。以胡勇的眼光看，林晨的作品市场前景广阔。 他的行书，隶书功底已经征服了胡勇。他在交大分店也有三年经验了，加上本身出生书画世家，对比自己水准高得多的书家作品，十分仰慕。 “可以，不过我在校期间，只能给你们提供条幅和横幅作品，我不再写整开的大幅作品了，毕竟我只是个在校大学生，而且我不希望以书法作品谋取经济利益。 我的作品也不要按什么几级书家计价，就一幅500计，我自己交税。每月我给付作品不超过10幅。如果你们同意，我就和你们合作，私人我不接待商业写作。林晨把自己的要求提了出来。 “500一幅，太低了吧？按我们店里标准，您的字2000元以内，有多少我们要多少！”胡勇说。 “你们卖多少，我不管。我给你们超过500.不写。只要我还是交大学生，我就只能按这个价格来。而且我一个月最多提供10件作品。税后4000元，已经能让我大学生活完全自立了，这就是我的要求。”林晨把自己当初和父亲商量的结果说了出来。 可以通过书法获得自己的大学生活费，不能以此赚钱。这是林晨的底线、林晨也不缺钱。 “一个月10幅作品，太少了，能不能增加一点？”胡勇还想争取一下。 “我认为足够了，还是刚才说的，我不能以此敛财，我的家人也不需要我用这种方式获得更多经济利益，我只是在校学生，请你们理解。” “太过的商业行为，不是我的目的。你们同意我们就签个协议。否则就算了。”林晨用肯定的语气说完，看着胡勇。 “好吧，我要向总店报备，因为总店授权给我们是希望你能尽可能多为我们提供作品，而且总店希望您能成为我们的合作书法家，可以参与我们合作文具企业进行现场交流活动，您这样的要求，我必须报备到总店。您稍等！” “与文具企业交流活动我就不参与了，纯商业活动，作为在校生，我不参与。”林晨明确拒绝。 第140章 向你取经求教 “好的，我去汇报，然后准备协议，您稍等。” 季梦桃在岩县已经知道林晨和父亲林国栋商量过关于林晨书法作品的创作安排。季梦桃知道这是林晨作为公务员子弟的自律，而且季梦桃也认同这种处理方式，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季梦桃十分清楚林晨本身就具有不低的身家，他这样有原则，季梦桃已经跟何主任和季总工汇报过了，他们也十分认同！物质上，林晨能保持初心，是所有长辈最欣赏他的地方。 很快胡勇就把协议整理好了，《墨宝斋》增加了一个条款：每个月由《墨宝斋》免费固定向林晨提供专业级文房用品若干，林晨属于《墨宝斋》签约书法家，林晨有权对作品题材规格自由做主，稿费润笔，以林晨意见为主，具体可以一事一议。 如有重大题材作品要求，需要征求书法家本人同意后才能进行洽谈合作。林晨拥有作品完全自主权。 林晨看协议文本基本是按自己意思体现，就愉快地签字认可了。 还在胡勇的协助下，现场写了五幅作品交付给《墨宝斋》收取了2000元税后稿费，约好一周内《墨宝斋》提供代缴税凭证。 现场林晨写字，季梦桃拍了视频。 林晨又拿着一大包《墨宝斋》免费提供的文房用品离开。 季梦桃笑着跟林晨说：“胡学长还真是会做生意，他们提供的专业文房用品就价值不菲，这些文具不比你收的稿费少，他们还是很看重你的书法水平的。用这种方式取悦书法家，也是一种很高级的合作技巧！胡学长也是蛮厉害的！” 林晨笑笑，摇摇头。哪哪都是江湖啊！ 林晨和季梦桃在一家奶茶铺和李萍碰头，李萍看着林晨手里拿着的《墨宝斋》文具礼包，季梦桃帮林晨背着双肩包。 她就笑了“人家谈恋爱把女朋友往电影院，公园，商场带，你林晨把桃儿往书画店带，啥意思吗？就吃定桃儿好这口了？是吧？” “哪有！今天恰好有事，顺路才去的，我们才不经常往书画店跑。我们经常往图书馆跑才对！桃儿，对吧？”林晨嘴硬地说。 “你爱往哪带往哪带，桃儿同意就行，你们两这样的，也是少见！我只有羡慕嫉妒恨！喝什么，自己点，我也是穷学生，只能请你们喝奶茶。”李萍笑着说。 “香草味，微甜一杯。林晨你呢？” “我喝白开水，甜味饮料我来不了。你们喝就好。”林晨坐在一张桌子边上，放下手里的文具包。 李萍和季梦桃坐在一起。林晨看向李萍问道：“老同学，你不是已经留校，是东海公职人员了，怎么还关注我们助农视频号，我们那是为了家乡的美丽乡村工程助力搞的私活，你不要有意见嗷！” “哪有意见，我是向你取经求教呢！我虽然留校在东海了，算是有编的公职人员了，但是我的家乡也是需要发展的，好不啦？” “还好不啦？那是东海话。你应该说，嘿没？”林晨笑道。 “说起来，你问这个话题，我还是很意外，因为以前我们大一同学时你就说了你是从小生活在城市，韶州也是地级市，而且是南方重点老工业基地。交通很发达。” “按理你可能对我们这样的纯农村个人不会感兴趣，即使是从旅游的角度出发，也不至于说需要向我们取经那种话。你究竟是想了解哪些方面？或者我想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林晨认真地说。 “嗯，以前我是对这种农村生活比较不了解，我爸妈都是工程技术人员，我自小生活在大型国有工厂社区，周围的同学，朋友大部分也是来自全国各地的不同省份的小朋友。” “我们那的小孩个个精通好几种方言，比如我自己，爸爸爷爷是当地客家人，奶奶是西川人，妈妈是湖湘人。” “我妈的闺蜜同事，也是邻居，她是南安人，他老公，叔叔是东北人。所以我小的时候就经常切换使用粤语，普通话，客家话，和各种各样的方言。” “特别好玩的是我们有钢城专用的钢普话。所以没有强烈的乡村意识。” “我们的经历就没有过农村的生活。” “但是前几年，我爸爸参加对口扶贫工作，他被派遣到粤北民族地区做扶贫工作队长，这次国庆假期，我回韶州，他带我去看了他们的扶贫对口单位，让我触动很大。” “那是一个瑶族自治县，爸爸单位对口支援的是一个瑶族乡镇，全镇四万多人，有十几个村和自然村，全部分布在嘉应，南粤，湖湘边界的大山之中。” “当地除了瑶族以外，还有汉族的客家人，畲族，壮族等好几个民族村寨，人口不多。” “但是遇到协调性工作时，经常很难达成一致，当地干部往往纠结既要尊重不同的民族习俗，又要整体推进美丽乡村。” “目前虽然整体脱贫工作告一段落，但是就一个镇而言，还是各唱不同的调，弄得有点不知重点，哪都是重点！” 工作很无序，也很无奈。 “我父亲深感压力重大！我想帮帮他。所以看过好多期你们的《下山老家》以后，觉得你们的思路清晰，目标明确，就想向你们二位请教，希望能帮到我爸他们。” “乡村振兴也是新课题，如果能帮他们解决问题，不也是功德一件吗？希望你们能帮我。谢谢！”李萍把自己的理由如实说了出来。 “这样啊，那当地百姓主要的经济支柱是什么？经济发展水如何？”季梦桃问。 “当地经济发展水平整体不高，但是贫富差距，相差十分悬殊！有的人家刚刚脱贫，仅仅能吃饱饭而已，有的却是百万不算富，千万才起步，亿万富豪哪都有！” “这样奇葩的事情，几乎每个乡村都存在，对比特别强烈。” 一个乡镇，街上别墅豪宅，高档酒楼宾馆林立。奔驰，宝马豪车遍地。 同时又有不少乡亲连生病住院的钱都没有，好多孩子初中都没读完就辍学打工。社会治安也经常是大问题。 “留守儿童，失足少年，以及其他社会治安案件频发，很不协调。”李萍一脸纠结地说道。 第141章 我看着都心疼 “哦，那那些富裕的老板们，又是靠什么途径发财的呢？他们能不能带领一方百姓，共同致富？”林晨皱着眉毛问。 “说起来，我也不是很清楚，听我爸爸介绍说，当地民族，宗族势力强盛，政府干部很多工作推广实行必须依靠民间这种力量。 当地民风彪悍，改革开放前，山头林立，谁都不服谁，经常出现举村械斗，举姓械斗的情况。 这些年加强基层社会治安，处理了一大批村霸，黑恶势力，械斗群架的事件少了，但是基层工作也很难开展，乡镇干部个个都是泥水匠，天天干抹稀泥的活。 那些发财的老板，主要是那些掌握资源的山主，开矿的老板，搞工程基建的老板，还有就是去沿海打工能带动乡亲的老板，极个别甚至是靠黄赌毒，搞黑恶团伙打打杀杀，敲诈勒索，坑蒙拐骗。那样的所谓偏门生意发家致富的，基本情况比较复杂。 县里没有主导产业，各乡镇有资源的靠山吃山，有矿的靠开矿，这几年环保政策严格以后，竹木资源和矿业开发受到抑制，当地百姓绝大多数只能离家往沿海打工为生。 当前情况是村寨不见年轻人，空心村大量存在。 还有一个特别不好的苗头：当地年轻人流传着只要能赚钱就是能干人，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只要能搞到钱，就是能人。好多男孩女孩在灰色边缘地带厮混。 每年因为各种违法治安案件受到处罚的年轻人占比一直远高于周边县市！农村青年男女占比高于城镇青年。这是我爸他们最担心的情况。 他几乎夜不能寐了！我看着都心疼。 “还有这样的事？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不会吧？”季梦桃惊讶地说。 “开头我也不信，就是今年国庆假期我回去时，我也不信。可是我父亲带我去了一次以后，我不得不信了，真是这样的。具体情况我就不说了。”李萍无奈地摇摇头。 “当地政府有什么措施，他们作了哪些工作？”林晨问。 “说起来，当地基层干部还真是不容易，我说实话，我也去过不少农村，但是像那里那么多治安摄像头的，到处有举报防腐倡廉信箱的，街头巷尾到处宣传抵制参加电诈，抵制参加违法犯罪行为的是第一次看到。 基层干部天天在关注创造一个良好的社会大环境。他们的努力能感觉到。效果如何不敢评论，但是具体事情他们确实做了不少。 “老同学，李老师，你想怎么做，才能帮到你父亲呢？我们的能力有限啊。”林晨也觉得无从下手。 “具体该怎么做，不是你我几个说说就能改变什么，我是想向你们请教，你们是如何做下山老家这个视频助农号，他们是如何规划的？具体思路是什么，能达到什么样的目的。这是我感兴趣的地方。”李萍也很清楚，她能干什么。 “我们的思路来源于我的家庭，我爸爸是出生在农村，他有俩个哥哥，一个姐姐，一个妹妹。合计五兄妹，加爷爷奶奶，太爷太奶一共9口人的大家庭。 80年代年初期大伯15，16岁就辍学学徒负担起整个家庭9口人吃饱饭的责任。大伯的打拼，让家里的弟弟妹妹能吃饱，能穿暖，一直到后来致富。 我爸四兄妹是在大伯的带领下才做到各自事业有成的。 我的表哥前几年师范大学毕业参加西部支教计划两年期满后报考当地公务员，然后回到老家村委会担任驻村扶贫干部，去年开始担任村支部第一书记。 我的外公，外婆，还有爷爷奶奶四位年过八旬的老人还住在村里。 大舅和小姨在村里有1700多亩茶园。表哥在农村一线遇到的问题也集中在年轻人不愿留在家乡务农，村里老龄化严重，年轻人严重流失的问题。 所以我和表哥刘承荣才有新茶旅的思路，目的是在我们的乡村，找到一条适合年轻人创业，就业的途径。 吸引年轻人留下就业，最好能吸引已经外出的年轻人返乡创业就业。 这个思路的切入点就是要找到适合实际的突破点，最后才选择了新茶旅结合这条路。 目前也只是刚刚开始，远谈不上达到了什么目的、只能说是有了一个目标，我们还在路上。 我和梦桃是尽可能利用我们能做的一些小事情给老家亲友们助力。这个视频号就是这样才开始运营起来。 现在看，也是处于起步摸索阶段。能不能真的起到带动引导作用，还需要继续观察。 但是我们的直播带货已经有一定的效果了，桃儿直播带货，带火了岩茶官网直销，最新统计今年网上销售额已经超三千万，创下新纪录。 这个视频号我们开始运营到现在，也就半个月时间，能有这样的成绩，出乎我们意料。 只从这几方面看，我们岩县的新农旅项目起步基础就比较好。乡村实际情况也不复杂。你说的粤北的情况我们不熟，具体我们很难做出任何的建议。 “没有调查，没有发言权。你的心情我们理解，但是实在无能为力。抱歉！”林晨无奈地说。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能说服我爸他们单位或者地方上政府组织相关专家学者到当地实际考察调研，你们有没有兴趣参加？算帮帮我这个老同学。行吗？”李萍说道。 “你爸单位？是政府组织出面邀请的活动吧？我两是在校大学生，哪有资格参加这样的专家队伍，不合适吧？”季梦桃说。 我想你们有实际操作经验，而且梦桃本来就是作家，知名旅游博主，还是知名直播网红。 林晨你也是名人，校内学霸，优秀团干。东海市新晋知名书法家，还是岩县新农旅助农计划创始人。你们用这样的身份参与活动谁也不能有异议，主要看你们自己愿不愿意。 所以今天我跟你们商量。你们的视频号我早就推荐给我父亲他们了，他们是看过以后给我打电话要求我替他们邀请两位的。 第142章 建议 时间计划在下月初，还有10几天时间，学校已经同意，经管学院几位教授带队，我们学校是专家团的主力。 “既然学校都同意参与考察调研，我没有意见，到时你负责安排吧。具体时间和行程由学校拿主意，我参与。” 林晨也想多了解相关类似地区具体的规划和思路，那样也是对自己的提高。 “我也没有意见，萍姐你安排吧。”季梦桃听林晨同意，她也同意了。 “感谢你们两口子，今晚我请客，吃自助餐！走。”李萍执意邀请林晨和季梦桃吃过晚饭后才分开。 周日林晨和季梦桃是在图书馆度过的，林晨的学习效率很高，他基本上已经把第二专业一年级课程全部追上，计划月底把学分考完。 这几天开始复习巩固。季梦桃腻在林晨身边，用笔记本剪辑视频，整理自己微博和《下山老家》视频号精华剪辑。 因为有《下山老家》24小时直播平台的存在，林晨也能第一时间关注到下山茶园改造的即时进度，林晨十分佩服表哥刘承荣和大伯他们的工作效率。 下山村的变化真的和标题一样，每天都在变得更好。网络上关注的人每天都在增长，特别是季梦桃每天精选的精彩内容剪辑，追着看的粉丝堪比追剧人群。 季梦桃又经常有新点子冒出来。 岩县视频制作团队也十分给力，岩县新农旅推进过程很顺利。 下山村第一家旅游小店已经开业，是一家经营烘培食品的饼屋。主营客家风味的梅菜扣肉烤饼和南粤风味的鸡仔饼。 梦桃在《下山老家》给她上了链接，马上爆火，目前已经火力全开。下山第一家网红店就此诞生。 林含武牵头成立的下山村电商平台开始上线运营。 第二家旅游纪念品店实体店已经计划月底开业。同步网店试运营开始。 第三家客家宴酒店餐饮部，第四家下山岩茶展销体验店，第五家休闲音乐酒吧，第六家客家特色小吃店，正在紧密跟进。 下山村污水处理厂，新建垃圾转运站，停车场，月底可以投入运行。 水电基础设施扩建和下山茶叶商城正在加紧施工。 下山村到岩县县城公交线路申请已经批复，6辆新能源公交车月底能投入运营。购车资金是岩县公交公司和岩县旅游发展公司合资投入的，岩县汽车城集团赞助聘请10位公交司机已经培训到位。 岩茶茶园的12星宿观星屋和40床位的木屋民宿主体已经完工，正在内装修和管家服务人员培训。 茶园的桃花移植移栽苗木已经从南粤订货正在进行点位定植。 茶园防腐木栈道和观景平台施工，公厕施工，露营基地施工都在有序开展。 下山村办工艺品厂正在组建中，设备采购和技术工人培训招聘取得关键性突破，吸引了几十位下山年轻村民回乡应聘。 还吸引回五六家人利用自家临街门店开门设点经营副食烟酒便利店，奶茶店，餐饮店，早餐，夜宵店。 下山村人气正在恢复。 下山村环卫，保安人员招聘扩岗新增了30个就业岗位，都是4050人员，村里的就业困难人员和部分困难家庭人员实现了家门口就业，也吸引和挽留了不少村里劳动力留村居住。 下山村集体还组建了新的苗木基地，蔬菜大棚，鸡鸭鹅苗孵化厂，联系成立了几家养殖场进行养殖生产。为日后餐饮业需求提前布局食材养殖。 下山村和下山镇正在设计规划下山河道治理，计划沿河规划漂流亲水项目，美丽下山，画面正在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美丽。 林晨看着这些变化，心里也很激动，这样的情形就是他想要的老家样子。林晨十分庆幸自己的家人都那么给力！每天都很快乐。 林晨的电话铃声响起，林晨看到是表哥刘承荣的来电，就拿着电话走出图书馆大厅，来到大门外的走廊，接听起来。 “表哥，你看过今天跟你说的那个新闻了吧？有什么感想？” “看过了，这会我和我爸，大伯，二伯，还有你爸，以及村委几位村干部在村委会议室。我们正在商量这件新闻带给我们的思路，我爸说问问你的建议，你是怎么想的。请先跟我们讲讲。今天我们这些人等下再商议一下。” 我是这么想的：我们把下山建设成美丽乡村是为什么？这个一定要定位准确。是我们村民自己想建成美丽，宜居，宜业，能长久发展的美丽乡村。 不是为了农旅而必须进行的美丽乡村建设。这是前提，不能搞错。 然后因为涉及投资，就会产生成本，就会产生利益，光投资没有回报，谁也不干，谁也干不好。 所以我们就要借鉴人家已经成功的经验，我建议村委会要发挥引领作用。把建设美丽乡村的规划进行分类，细分业态品类。 后勤类公益岗位必须优先进行确定，比如卫生环卫，绿化，公交运营，道路照明，保安巡护，水电维护，村容村貌维护保护，后勤公益岗位人员的工资，费用，耗材都需要提前筹划安排。 村集体如果没有以上费用筹集来源，那么建设得再漂亮都是纸上谈兵，不能长久维持。 那么就要求村集体要有稳定收入来源，保持稳定村公益事业费用支出的预算充足。这是事关全体村民是否安居的民生大事。 然后才是茶旅事业的发展，比如具体的茶园赏花，各种餐饮，住宿，茶叶，农副特产销售，游客资源利用等等。 那么就要村集体统一进行分类以后，让利于民，谁投资，谁收益。 村委会要组织召开全体村民大会，组织成立村民理事会。统一按照规划制定相应的分类管理协会。 比如村集体可以成立各种合作社，进行苗木培育，蔬菜种植，家禽家畜养殖等等。 物业管理，市场公平交易管理，这些具体的管理规范必须按照国家规定的行业管理，该办证办证，该达标就必须达标。还要制定相应的下山村的违规处罚措施。 建议成立公平交易裁决专门人员或内设机构，重大事件由村民理事会集体商议决策。预防不法事件和抹黑村集体形象的恶性行为发生。 第143章 那个深秋的夜 对旅业参与行业尤其要注意，谁给下山抹黑，下山就要把他从下山驱除。要形成这样的大环境治理氛围，这是村规民约的基础思路。 然后才是八仙过海各显其能的业态发展空间，谁有本事谁干得好，就往好里干。 村集体收入来源建议从具体项目具体分析入手，首先按业态进行区分，比如可以用集体土地出租收益的苗木种植，蔬菜种植，家禽养殖。从业者需要流转土地，场地，村集体可以收取管理费或参股进行合作。 第二就是收费，环卫，物业，可以制定相应的服务收费标准，提供服务，收取费用合理合规。 第三就是产业创收，比如开办工艺品厂，食品加工厂等等。培育壮大集体经济收入必须和发展新茶旅结合起来，不能只顾个人放弃集体，这应该成为下山村的行为准则。 集体收入是全体村民共同的事业基础，村集体收入稳定了，就能更好的造福村民，为村民服务。 村委会必须明确这样的发展方向：统一规划，统一管理，共同致富，整体发展。这就是我的建议。 “好！一阵掌声传来！”原来。刘承荣把手机声音外放，下山村委会在会议室的十几位成员全部都听到林晨说话，刘承荣还进行了录音。 “统一规划，统一管理，共同致富，全面发展。”成为下山镇新农旅的宗旨，成为岩县农旅的宗旨，成为三江市农旅的宗旨。 “林晨，你的想法我们一定认真分析，今天大家会讨论借鉴你说的所有建议。到时成为村里规范文件。元旦的活动还要你回来全面指导，你必须到场。谢谢！” 林晨和表哥通完电话，回到图书馆，桃儿已经收拾好物品，正准备起身，看林晨笑着回来，就问：“找到办法了？村里同意了吗？” “我已经给他们建议了，问题不大。凡事预则立吗，有想法就好” “好了，我们回吧。” 两人并肩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季梦桃搂着林晨的右手，把自己挂在林晨身上。问林晨：“今天李萍姐说的那种情况你是怎么想的，听起来好复杂哦。” “是的，凡是涉及民族团结的事情都不是小事，基层干部必须谨慎小心！这是我党的工作原则。我们提建议也要充分考虑这个因素。所以说没有调查，没有发言权。要考虑实际情况再谈措施。先搜集一些资料吧。其他的后面再说。”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刚才我在网上搜集了一些情况，等下我发你邮箱，那里的风景很不错，各村寨建筑也很有特色。” “好啊，等下我就看。明天我们去哪玩？看莉姐有没有时间，我们去找她好不好？”林晨说。 “莉姐最近在国内吗？我怎么不知道。”桃儿说。“你啊，没看她微博？她前天回京城了，今天到东海。一个中非合作项目签约仪式今天进行，她们现场报道。明天她指定在电视台，我这就给她电话。” “姐，你现在在哪？回家看王妈妈没？” “我能在哪，加班！今晚估计要很晚才能完事，回家是不可能滴，到时她们都睡了。你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想我了？” “嗯，我这会和桃儿在一起，说到明天周日，正想找你聊天呢，你都这会了，还在加班。那明天你啥时有空？我和桃儿来找你。” “中午吧，我们回大院。陪爸爸妈妈吃饭，你是我弟，带上你媳妇。我都好久没陪他们吃饭了，你这干弟弟都变成亲弟弟了！说定了，我还有事，拜拜！” 吴晓莉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林晨像季梦桃作了个鬼脸，用力抓着桃儿的手，感慨地说：“莉姐那么优秀，可是工作起来一点都不可爱！有事，有事！哪天才没事？还是桃儿好，我们可以天天在一起，真好！波一个！” “林晨，我好担心！你说我们毕业以后参加工作，会不会也和莉姐一样？天天都是工作，一点空闲都没有。那该怎么办呀？我不要你也那么忙！”桃儿嘟囔着说。 “怎么说到我了？我们毕业还要一年多呢。到时我们一起工作，就像现在这样，我在前面冲锋，你在后面帮我做文案，收集资料。我天天让你看着，好吗？” “好呀，我们就留在东海，行不行？姥姥，姥爷年纪大了，爸爸又经常不在家，妈妈一个人忙不过来的。好不？”桃儿看向林晨。 “好！无论在哪，我们不分开！留东海就留东海！我们自己创业，我想当老板，你当老板娘！” “好的呀，林老板，请多关照！” 两个人拥在一起，那个深秋的夜。 周日的中午，季梦桃在王妈妈的亲自见证下，桃儿把客家酿豆腐，梅菜扣肉做了出来，逼着林晨鉴别是不是和大姑做的一样？ 说实话，除了稍微甜了一丢丢，还真和大姑做的口味很接近，林晨很赞！满口说比大姑做的好吃！把季梦桃哄得笑成花一样。 王妈妈看着这两家伙腻歪得不行，自己看向吴晓莉的眼神都变得像狼外婆了！ 吴晓莉浑然不知自己躺枪了，还在给妈妈献宝：“妈。这是非洲最好的咖啡，也是世界上最好的咖啡，没有之一，我特意带回来给你们尝尝，如果你喜欢，以后你的咖啡我包了。弟弟把最好的茶叶给爸爸了。我把世界上最好的咖啡给你！” “好啊，弟弟能干，你也能干，对吧？” “不是，我是说你不是喜欢喝咖啡吗？我就找到了最好的咖啡给你喝，没有其他的意思。”吴晓莉才发现妈妈要爆发了，赶紧自救。 “赶紧给我找个姑爷回来！你看林晨和桃儿一起多登对，你不羡慕吗？不要张口闭口忙！工作重要，自己的事情就不重要？不要拿忙工作做借口！再这样，就不准你再满天飞了。” “好啦，我答应你，一定给你抓一个你们满意，我也喜欢的姑爷回来。今天这个话题到此结束。” “你不能拿我和林晨比，那家伙我赢不了，他是妖孽，专门与我作对，每次都是我输。气死我了！！” 第144章 意外惊喜 “莉姐，你这个咖啡好好喝，这香味，简直了！”季梦桃喝着咖啡在大惊小怪地喊着。 “当然，这是我在中部非洲找到的世界上最好的咖啡豆，可惜就是产量不高。 这东西欧洲那帮鬼子老早就垄断了人家的市场，当地百姓被他们控制得连粮食都吃不上，要靠咖啡种植换粮食，那里能产出世界上最优质的咖啡，却让自己仅仅只得到一些微薄的收入。 欧洲人控制了他们咖啡这一整条产业链。那个非洲国家只能靠原料出口，换取必须的工业品。 这次和我们合作，这样的咖啡以后会出口到国内来，希望他们能摆脱对欧洲市场的依赖吧。东海农产品加工企业昨天和他们签约成功了，就不知道他们政府能不能顶住压力。” “怎么会这样，经济贸易不是公平合理的吗？你说欧洲国家怎么能垄断人家一整条产业链？太霸道了吧？” “霸道？资本主义你知道吗？字面意义是资本，其实那里那么简单。这里面涉及军事，政治，然后才是资本！你不懂。我也不好说，打住吧。反正不是简单的你有钱就能买到好东西。” “是啊，我们国内事情都还没弄明白，外国的事就更无从谈起。好好学习，争取天天向上吧，准备开饭。”林晨插话。 “林晨，你爸到市文旅局当副局长了？”吴伯伯问。 “是的，他说想做点具体的事情，在委办机关总觉得不能尽兴，能帮百姓办点具体的事情更有成就感，特别是喜欢看到百姓的微笑！”林晨笑着说。 “是啊，金杯银杯不如老百姓的口碑！你爸这个选择是对的，能为老百姓做点事，功德无量啊。我也很佩服你们全家的这种情节，为了家乡百姓更好地过上幸福生活努力！加油！” 吴伯伯说起林国栋新的工作岗位时也很感慨，也是，一个军转政工干部，能投身家乡经济建设一线，需要莫大的勇气。需要学习更多的新知识，新方法。很不简单的转型。 “听晓莉说，你们元旦要搞一个活动，国台会同步直播？你的心思蛮敢想的，有把握吗？” “有信心，没把握！这个思路是今天早上遇到姐姐，她给我们的建议，也是她来联系国台的，国台总编办的导演都说这个创意很好，具体实施的方法还在完善中。 我要和岩县那边再仔细探讨，争取完美结果。具体推进工作我们有信心。请您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行啊，你们年轻人敢想敢干，我们是支持的，但是一定要注意，不能给老百姓增加额外的负担！把好事办好，不要贪大求全，搞成劳民伤财就不好了！一定要注意把握节奏，不能为了宣传乱作为！” “是！一定注意。”林晨立正，严肃地表态。 原来上午和吴姐姐汇报登云山看日出，迎接2021年第一缕阳光，迎新年活动计划时，说有升国旗。唱国歌的活动，还有2000多登山志愿者参加。 吴姐姐认为这个活动创意比较独特，她就向国台一位编导进行了请教，那位编导询问了详细的活动组织方案，他也认为活动策划比较新颖，具有直播价值。 要吴姐姐她们完善活动内容，如果可以国台将在新闻直播频道现场直播活动内容。 这也是意外惊喜。林晨已经把这个消息传递回岩县，岩县上下正在完善相关内容。林晨和季梦桃也十分兴奋，这次吴姐姐功劳最大。 吴姐姐又说是林晨的脑子好用，国庆才过，就想到了元旦的推广计划，岩县新农旅整体规划，也是林晨筹划完善的。林晨的鬼主意已经开始干正事了，还是那么妖孽。不得不服！ “什么鬼主意，林晨我们是从小看着长大的，以前那是你欺负林晨年纪小，可是好像你们都玩不过那小子，对吧？” “你们才是鬼主意呢，林晨喜欢动脑子，你们赢不了经常挨骂所以你才说人家好多鬼主意是吧？” “他这样的脑袋，在军事上来说，那叫知己知彼，后发先至！那是谋略！是诸葛亮！你们玩不过滴。这小子玩你们才是真。哈哈！” “可惜林晨你没报考军校，要不然你比你爸爸更适合当参谋长。” “伯伯你高看我了，我那是阴谋诡计，是为了逃避惩罚想出来的鬼点子，不敢说是谋略，小聪明罢了。” “不说了，吃饭，吃饭！晓莉以前院子里的那几个上军校的家伙现在怎么样了？上次听张司令说他那小孙子已经是连长了？你们还有联系没有？” “你说张胖子啊？那家伙国防科技大学毕业三年，已经是主力野战军的红旗连，合成连连长了，说是科技强军实验部队。具体情况保密，我们不知道。” “是谁，我认识吗？” “你不认识，是这大院的孩子。桃儿可能认识，张胖子他爷爷是桃儿姥爷的领导，当年桃儿姥爷是师长，张爷爷是集团军副军长，警备区司令员位置上退下来的少将。 桃儿记得吗，就是那个最肥的你叫平哥的那个家伙，他比我大两岁还是三岁。那时候他叫我老大！他只顾吃了，肥得像头猪，一套军体拳打下来就气喘吁吁的那个。现在都当连长了，也不错哦。 “我记得，当时我最小，平哥他们喜欢抱我举高高，还给我好多大白兔奶糖吃的那个。他也很厉害，高二跳级考的军校，不过比姐姐保送上大学差一点。嘻嘻！” “桃儿你是故意的吧？是怕林晨不知道你吧？年年学校第一名。从小拿到大，区里市里三好学生每年都有你，如果不是不想去京城，华清，京大你不是随便挑？ 你就是粘人！不舍得离开妈妈。如果我的学习和你一样好，我就去京大了，我就是外语强一些，所以没办法，有大学要就赶紧跑，高考都没考。遗憾。”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王妈妈端着菜出来，问道。 “爸爸说张爷爷家那个小胖子当连长了。” 第145章 厉害角色 “是吗？国庆还看到他妈呢，他妈以前和我们是同事，后来跟他爸一起调北部战区去了，他爸提副军级了，已经是少将了吧？”王妈妈问吴文华。 “是的，国庆大哥是集团军副职，马上六十。他不容易啊，一辈子在西北。张司令老爷子快九十了，身边只有几个勤务战士在照顾，一家人分布在全国各地，聚少离多。也是不容易。” “来，吃饭，菜都冷了，来，这个是客家酿豆腐，这个是梅菜扣肉。这两个都是桃儿做的。这三个菜是我做的。这个粉蒸肉是林晨做的。” 大家尝尝。桃儿去福省三天就学会做客家菜了，看下我们的大才女的手艺如何？ “是吗，我要尝尝，林晨陪我喝一杯，你今天享受你爸爸的待遇，和我分一瓶。你是有酒量的我知道。今天我和王妈妈一起敬你们姐弟几个，你们干得不错，不愧是我们军人的孩子！已经能干事了！” 吴文华很激动，难得孩子们有空可以陪他们一起吃饭，特别吴姐姐做的是涉外工作，经常国内国外到处出差。 他自己又公务繁忙经常不在家吃饭。今天听到小孩们都有出息，特别欣慰，喝酒就很正常了。 王妈妈更是高兴，女儿终于松口会关心自己了，干儿子更是直接把同事何主任家的小宝贝拿下，这可是东海警备区家属大院公认的小公主，林晨一周拿下，那是什么感觉？这样的儿媳妇，想想都高兴。 一家五口快快乐乐地聚在一起吃饭，这是多久才能有的机会。 大家都很珍惜，吴伯伯和王妈妈爽朗的笑声传出很远。饭后，吴伯伯和王妈妈午休。 吴姐姐带着弟弟弟媳跑到咖啡馆，叫咖啡馆的咖啡师帮她把自带的咖啡豆煮好端上来。 喝着美味的咖啡，和桃儿和林晨一起商讨元旦迎新年活动的细节安排，开始头脑风暴。 吴姐姐加戏，她亲自联系福省卫视的新闻编审，要求东海卫视和福省卫视联合对三江岩县新农旅做专题新闻采访。由于有国家电视新闻频道参与，这样的合作意向一谈就成。 福省卫视直接同意派出直播车跟报道组随行。国视新闻频道的直播车和福省卫视的直播车可以同时两路信号直播，规模马上就覆盖了岩县活动的两大阵地。 林晨更是惊喜不已，当场联系父亲林国栋，刘承荣已经玩不转了，必须三江市出面。 林国栋得到消息以后，马上向三江市委进行了汇报请示，元旦岩县活动升级成为三江新农旅全市启动仪式，由三江市牵头主办，岩县和下山镇协办，下山村举办。 林国栋在三江文旅的第一炮成功打响。 下午五点不到，有吴晓莉指导，季大才女执笔，林晨策划的详细活动方案出炉，林晨用邮件的方式发给林国栋和刘承荣。 林晨他们三人可以甩手当掌柜了，刘承荣他们就开始忙乎起来了，事无巨细。刘书记就像上了发条的陀螺转个不停！ 连村里两大顾问林建国和刘继辉也惊讶于林晨的折腾本事，很小的一件事，林晨能把国台新闻频道直播节目搞来，那是很神奇的一件事。 这个侄儿子，够狠！是个厉害角色。 大家幸福地忙碌起来。他们看到了美丽家乡的前景美如画！ 某位绿化专家更是脑洞大开，他知道有一种崔花技术，他出主意可以进行桃花催花实验，用科技控温，控肥，控水的方法提前催生桃花花芽萌发，争取元旦时让岩茶茶园部分桃花早一个月开花，并延长花期。 这一下，岩茶茶园又增加了部分设备和手段，日后变成岩茶集团常规操作，岩茶茶园的桃花季足足比常规花季延长了20多天。这就是科技的力量。 类似这样的科技手段还从岩县返回南粤，南粤花农的迎春花市桃花开得那么妖艳，福省岩县绿化科研立下功劳。 下山村苗木基地仅此一项技术的推广使用就形成一个巨大的产业群，国内大型年宵花木培育基地是他们日后的地位。 多少只会种茶的茶农，秋冬季变身华农，这是后话。 晚饭，吴姐姐被桃儿撒娇大法折腾得老老实实，乖乖地跟着回何师长家去当大号电灯泡。 那顿饭把吴姐姐酸得恨不得马上找个男的就嫁了。三张大笑脸对着林晨，这个好吃，那个好吃地夹菜，吴姐姐和季梦桃好像是捡来的孩子，人家理都不理，就林晨面前的碗变成了仓库。 吴姐姐受到了严重的刺激。臭弟弟把桃儿妈妈和姥姥姥爷都抢了，季梦桃那傻丫头还咧着嘴笑，气死老娘了！ 别说，东海女婿，待遇真不错。前提是你要能搞掂东海丈母娘。就像林晨那样，全家老少集体被俘的，少之又少。 看着林晨那股鸟样，吴姐姐气得只能使劲往嘴里塞东西，差点吃撑了。 看着两个小情侣打情骂俏。吴姐姐乖乖地逃回王妈妈那里寻找母爱去疗伤，她拨打了刘承荣的电话。 林晨和季梦桃说说笑笑地回到交大校园。桃儿已经沦陷，只要是林晨喜欢，她就高兴，那里还有一个三好学生的样子，就一傻妞！那就是恋爱的女孩。 紧张的学习好像对林晨和季梦桃他们两没有威胁。林晨在四次考试过程中顺利拿下第二专业的一年级课程。本专业的考试已经稳居全系前三。 任课教授已经内定林晨是保送研究生的种子选手，甚至有教授要他考虑直博。 林晨表示受宠若惊，暂时不敢答应。摸了摸屁股后面，还好没有尾巴，以后要低调点，不然尾巴要翘起来。 两周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李萍爸爸通过国家部委，联系了交大经管学院知名教授，院士何家文教授带队赴南粤省粤北市，调研考察市级经济发展十五年规划的可行性认定工作。 交大组织了经济，规划，三个研究院所共5位博导教授，带领他们的团队共20人，其中有博士生8人，硕士生4人，还有3位本科生。林晨何季梦桃位列其中。 第146章 四人小组 李萍跟着自己的导师何院士，当她对林晨介绍说何院士是她的导师时，林晨才知道，李萍是跨专业硕博连读，是何院士嫡传弟子之一。 林晨和季梦桃这才反应过来，李萍同学也是学校大神之一。 之前李萍很低调，没有透露一点消息。知道李萍能留校肯定有过人之处，哪知道身后也是立着一尊大佛。 经过李萍解释，李萍老爸就是何院士的得意弟子。严格说起来，何院士是李萍师爷爷。 但是李萍优异的专业成绩，让何院士惜才，收入门下。 小道消息：李萍同学父亲李立明是下届市长的提名人选，这次何院士也算为学生站台来了。 何院士也是交大传奇人物，他是两院院士之一，本来是冶金制造专家出身，改革开放以后，到西方发达国家深造工业经济学。 学成回国潜心研究经济学，研究重工业体系完善在经济工作中如何定位，以加速经济发展，成为领域翘楚。入选两院院士。 一行20人乘交大专车到达机场登机，飞赴羊城。落地有粤北市专车接待。 到达粤北以后，考察组分成四个小组，林晨和季梦桃，跟随规划组一起行动。 季梦桃和林晨和一位博士生学长，一位硕士学姐组成四人小组承担了入户调研工作。 林晨和组内一位懂客家话的博士学长作为交流主力，季梦桃和一位女硕士负责文字记录，材料汇集工作。 学校在考察组成员组成时就考虑到粤北市是方言区，每个小组都分配有懂客家话和粤语的成员，目的就是要收集第一手资料，尽量听到真正百姓的声音。 这也是名牌大学该有的能力，他们是专业到极致的顶级学府。 通过入户小组的问卷设计，林晨和季梦桃也学习到很多新知识。两位学长，学姐的认真也让林晨和季梦桃佩服。 他们的团队活动开展得很顺利。也许是特意安排，学长和学姐也是一对恋人，特别是学长，已经27岁了，还没有走出校门。 学长和学姐十分羡慕年轻的林晨和季梦桃。 学长是羊城郊区的花农子弟，他们那是客家和广府杂居的地区，学长姓邱，叫邱着权。他是客家人。 学姐是桂省柳城广府人，日常多用粤语。学姐姓吴，叫吴霜。据说是南越国吴氏后裔。 四人组配合流畅，每天的工作进行得很顺利。四人来到粤北南源瑶族自治县，也就是李萍父亲对口扶贫的那个县时，已经是入户考察的最后一个县。 因为李萍父亲特别的要求，南源县又是粤北仅有的少数民族县，这里是瑶族聚集地区。 林晨和季梦桃实地看到了县城和乡镇那些豪华宾馆酒楼，还有遍地的豪华别墅，一点都不比东海那座国内最大的国际化大都市差多少。十分的富丽堂皇。 邱学长是嘉应本省人，他十分熟悉，他说南粤的土豪有这种习惯，他们很注重把房子装修得金碧辉煌。 这里还不算厉害的，如果去到靠近福省的粤东沿海，更豪华，家家都是花岗岩欧式造型的豪华别墅，有的房子光外立面石材装修就上千万。 这种外立面石材豪华装修的房子，南粤最流行。南粤的瓷砖卖到全国。本省人却更喜欢实打实用真花岗岩石材挂外墙，铺地板。没实力才用瓷砖。 季梦桃来了兴趣，她在一个繁华路口等绿灯时，特意数了一下，结果让她吓了一跳，看到20多辆轿车，竟然有将近一半bbc，其他就是本田，丰田。国产车两成不到。 那些豪车，跑车，哪像一个县城，让东海妞季梦桃惊呆了。仿佛她才是那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土妞。 邱学长和吴学姐脸上有一丝无奈，但也没有和季梦桃一样大惊小怪，这样的情形他们司空见惯。 这是地方特色，他们也说不上什么，南粤人确实是最喜欢外国豪车的省份。哪个村没几辆bbc？ 改革开放初期南粤人的金链子真的有小指粗。不是电视演的那种假货，人家是真金的，一条金链子一斤多就挂在脖子上。 后来摩托党当街抢金链多了以后，才逐渐少见。 等四人组打车20多公里随机进入一个村寨试调研，季梦桃感觉到了李萍说的贫富差距巨大的直接感受。 同一个村，有豪华的西方国家都比不上的豪华别墅，也有百年前留下的青砖房，房子的下部长着白色的小颗粒。 林晨告诉她这种东西收集起来可以熬芒硝，能做炮竹用。 还看到有黑乎乎的木楼。石头砌墙的房子，更多的是普通红砖房，还有土墙屋房。简直是一百年民居博物馆。 最揪心的是好多很简单的裸露红砖的一两层砖房和部分夯土房屋还生活着不少人。 他们一户一户的入门调查，好多百姓说的带严重方言口音的话，连林晨和邱学长都听不懂。连猜带蒙才完成问卷调查。 林晨四人心情越来越沉重。这还是汉民客家村寨，不知道真正的少数民族村寨会是什么样，几位学生心情低沉下来。可能有问题！ 四人小组商议，还是先回到县城去，和当地政府接触，让他们派人协助带领他们进村调研。 民族地区语言和风俗都不熟悉，不能造成纠纷，必须要有熟悉当地实际情况的当地干部陪同才行。前几天那种微服私访的形式入户调查此地行不通。 邱学长把情况向导师作了汇报，导师请示调研组，同意了他们要求接触当地政府部门的请求。 本来调研组是想明暗两条线同步进行调研工作的，但是南源县是少数民族自治县，邱学长他们说的民族语言和风俗习惯的问题，调研组必须重视，邱着权按调研组提供的联系电话致电南源县政府办。 相关工作人员很是热情，马上政府办主任就带着两位同事和四人小组会合，政府部门安排了晚宴。 四人小组看着所谓的简单晚餐暗自心惊，饭菜食材确实不是高档，没有鲍鱼龙虾，没有生猛海鲜，但是每一道菜都做得精美绝伦，色香味俱全。 第147章 精神面貌 看起来就是吃不起的样子，菜名平平无奇，就是红烧肉，蒸全鱼，清炒菜心，小炒牛肉，鱼香茄子煲加冬瓜排骨汤。六菜一汤看起来中规中矩。 席上也没有白酒红酒等复杂的酒水饮料，就端出来所谓的本地客家娘酒。红彤彤地看着十分诱人。 据办公室主任说，这是八项规定以后县里规定的简单公务接待标准，请四人小组不要介意，确实就是普通家常菜。并表示抱歉。 但是端上来的菜式无论刀工还是味道，那真是让林晨和季梦桃大开眼界，家常菜还能那么精致？四人小组算见识了南源的厨师水平。 四人小组把工作内容向当地干部作了详细解说，要求地方派出协调沟通干部，最好熟悉民族习俗的本地乡镇或村委干部协助入户问卷调研。 四人小组还把问卷调研的问卷内容作了展示讲解。当地干部马上安排人员车辆，联系相关乡镇规划行程，四人小组按照调研组事先计划，预定了两天时间走访三个乡镇8个村做调研样本。 当地干部协助规划行程，县政府办公室抽调了两台越野车，2位工作人员，政府办一位副主任带队。 晚上四人小组入住县政府接待宾馆，外表看起来很是一般，内部装修可以说精美，宾馆客房不小，床上用品和设施一流。 说是普通宾馆，但是四人组心知肚明，当地政府是花了心思的。 由于是集体活动，四人组两对恋人也是按照工作要求，男女分开，两位男生一个双人间，两位女生一间双人间。 林晨和邱学长洗漱好以后，两人在房间商议，南源县给林晨的感觉十分别扭，林晨问邱学长是不是也有同感？ 邱学长说，他也觉得怪怪的。按理国家已经宣布整体脱贫攻坚完成，南源也确实压线完成脱贫摘帽。 但是今天的进村实地走访，又让四人组觉得当地村寨气氛不像他们之前去过的村镇，林晨说他感觉到很压抑。 邱学长也说有这种感觉。没有生气，遇到的群众也好像和其他地方的群众不一样。 他们询问问题，当地百姓好像没有倾诉的意愿，都是简单的：“有，知道，看过，可能是，会公开，领到过，开过会。不错。可以。”那样的答复。 问有啥建议，都说没有，或者不清楚，说不好。和其他地方区别很大，老百姓没有激情。 好像四人组这样的外乡人来调研他们习惯了一样，应付和敷衍明显挂在他们脸上。 林晨问学长，你作为南粤省本省人士，知不知道南源县的情况，有没有听说过这个县的什么新闻趣闻。 学长想了好久一会，摇摇头说：“我是沿海羊城人，南源县在我的印象里真记不清有他们的描述。这个县在我心中除了这里是少数民族地区以外，就真不知道其他什么了。” “粤北市我都是第一次来，更别说南源县。这里没有啥存在感。” “如果非要说知道些什么，可能是不好的印象多过好印象。多年前就听说过这边很乱，黄赌毒这边很有名！” “在我们老家街头那些藏污纳垢的地方能听到外乡客家话的人中，南源客家人名声不太好，好多“烂仔”是粤北的，是不是南源人，我不知道。” “虽然我也是客家人，但是我们到羊城市区去，都说粤语，很少在外面说客家话。” “羊城广府人对说客家话的本省粤北人，并不友好。” “哦？南粤不是好多客家人吗？为什么这样？” “南粤客家人主要在粤东的嘉应州，鹏城，江源，那些地方客家人比较能吃苦，也敢博，会读书，出了好多优秀人才。” “粤北客家相对名声不太好，太多负面消息。我们在老家家里长辈对粤北人的评价连外省人都不如，他们不愿意我们多和这里人接触。说这边人懒，野蛮。乱。反正我不太清楚这边。” “那我们要留心一下了，我也是客家人，来到这里感觉怪怪的，我去隔壁江右省南安的感觉都比这里好，他们还是革命老区，属于经济欠发达地区，但是他们乡村氛围很好，百姓的精神面貌好很多，对，我知道为什么感觉怪怪的了，就是精神面貌不一样。” “精神面貌？你是说这边人？咦，有点道理。我要想想。”邱博士，也似乎意识到什么，他们就没有再交谈。 两个人都在皱着眉头想事情。当夜两人 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是很清楚。林晨睡得并不好。 第二天一早六点半，林晨起床。他洗漱好好还是按习惯准备到外面运动一会，季梦桃也起来很早，就两人一起围着宾馆慢跑起来。 街上不少早起的人们在街边散步，慢跑。路上能看到各种轿车，小货车，三轮摩托，两轮电动车来来往往。 临街的早茶店还有排队的人群，简单的街头早餐摊点也开始忙碌起来。林晨和季梦桃慢慢跑。 还留心看街上人群的状态，好像感觉不错，大多数人都是脚步匆匆，只有部分明显上了年纪的老人们在比较悠闲地散步，偶尔还遇到熟人停下聊几句。 年轻人不多，穿校服，背书包的学生不少，两人没跑出太远，可能20多分钟吧，在一个路口调头返回。 林晨还特意进了几家早起开门的士多店，最后林晨买了一条当地产的中档香烟。 林晨自己不抽烟，但是昨天入户调研时他发现这边好多百姓都抽烟，而且昨晚一起吃饭的三位当地干部都抽烟，他们也抽的就是林晨买的这种牌子的中档香烟，价格适中，230元一条。 林晨比较细心，看人家抽什么档次香烟，他就买了点备用。客家习惯也是这样，林晨在老家也会留意当地人喜欢抽烟的品牌，有的时候，一支烟就能打开一个话题。 梦桃还蛮有趣味地看着士多店摆放的各种商品。拿着自己比较少见的一些物品向老板询问，感觉价格也还正常。 第148章 黄家坪村 当地人客家口音的普通话，和林晨老家福省岩县客家人说普通话还真的比较接近，但是他们说的客家话，季梦桃都听出来，明显和林晨说的不一样。 理由季梦桃清楚，但是实际对比之下，季梦桃也是感觉好神奇。所以特意拉着老板多问了一些问题。 老板也很是耐心，看到漂亮的小姑娘，那么客气，也是很热心介绍起他的商品来。 季梦桃也挑了几样小零食和一包抽纸。林晨扫码买单，林晨提着购物袋和桃儿散步走回宾馆。 回到客房，邱博士和吴学姐已经在房间聊天，看他们回来，就相约一起到楼下宾馆内设茶楼吃早茶去了。 这也是南粤特色，一般稍具规模的宾馆酒店，都会有茶楼提供餐饮服务。 饮早茶在南粤就是吃早餐，县城的茶楼可能花式没有大城市多，但是品种比起内地来那就差距大了。再简单的粤式茶楼，也能提供十几二十样各式餐点给你选择。 有各种包，糕点，各种肉丸子，各种汤，还有肠粉，炒河粉，汤粉，细粉，有凤爪，叉烧，油炸的油炸鬼（其实就是油条），南瓜饼等等好多品种，所谓的一盅两件那是平平常常。 他们的结算方式是给你一张餐单，然后你在服务员推车送过来的餐车上点你需要的食物，服务员在餐单上盖各种区分价格的小戳，买单时，收银员按照这些不同价格的戳印帮你计价。 便宜的十几二十，贵的一顿早茶花出去一两百块也是大把。 林晨他们早茶吃得简单些，邱博士就讲究多了，他才是喝粤式早茶的行家里手，一口流利的羊城粤语点餐行云流水。 粥啊，汤啊，这个包那个包，凤爪是必点的。桌子上刹那间就摆上来了八九个小碟子，小蒸屉，还有皮蛋瘦肉粥，田鸡粥，粉肠猪肝粥。 季梦桃被推荐试试田鸡粥。吴学姐自己要的粉肠粥。邱博士喝皮蛋瘦肉粥。 林晨不喜欢喝粥，客家人早餐喜欢干饭，林晨要的是炒河粉，满满的一盘，林晨还干了两只撒尿牛肉丸和豆沙包。 喝的茶水考虑季梦桃和吴学姐喝不惯茶叶，四人要的是大麦茶。 有邱博士现场讲解，这几天季梦桃也是变着花样品尝了不少粤式早茶餐点，凤爪是她最爱。 埋单的环节林晨眼疾手快，学弟请学长学姐也是正常。 四人对早茶质量还是认可的，邱博士明言，这样的厨师水准哪怕就在羊城也是不愁没有食客，味道和花式品种都是上乘。 不愧是政府办公室推荐入住的宾馆，水准很高。 吃完早茶，回客房准备开工，大家把工作用品进行准备，邱博士作为组长提了工作要求，特别提醒要注意及时录音，这边的方言比较难懂，所以今天要注意带上充电器，保证录音笔的运行正常变得更重要。 季梦桃本来就是旅游博主，她无需担心，早就准备齐全。 天气不错。几位学生都穿着秋装上衣加牛仔裤，波鞋。林晨特意带上香烟和宾馆的广告打火机。这是今天增加的东西。 地方干部已经过来宾馆接人了，邱博士带着一行四人下楼到宾馆大堂等候，不到八点就向第一个村出发。 邱博士和副主任他们四人，刚好五人挤在一台车，林晨和两位女生加司机四人一台车。林晨坐在副驾驶，两位女生坐在后座上。 一行两台车向离县城最近的第一个镇开去。道路是四车道的省道，条件是很ok的。 南粤公路水平一直是国内最好的第一梯队。这是举国公认的，即使是南粤相对经济薄弱地区，基础设施水平要高出周边省市不少。 20公里的路程很快就到。今天第一个镇是南源县工业基础比较好的乡镇东平镇，他们的中药产业已经初具规模。 第一站最先去到的地方是镇政府。镇政府是一个气派的大院，办公楼是看起来很新的一栋八九层高的大楼。 楼下停车场停着不少小车。看起来很是不错，各种合资品牌汽车都有，还有几台豪车。 当然这些车更有可能是来办事的私家车，公务用车是不能超标的。私家车那就无所谓了。林晨只是觉得他们这边用车消费习惯还是值得商榷。 有当地政府干部带路，镇政府一位副镇长早就等在楼下，简单介绍大家握手认识，就没有进大楼。 副镇长开车带路往村里去，也就几分钟路程，带路的广本就驶进省道边上的一栋五层楼的小院，上面有明显的几个大字：南源县东平镇黄家坪村。 这是一个平坝丘陵客家村，全村人口达到5000多人，算是规模比较大的一个建制村。 他们大田作物主要以水稻，设施大棚蔬菜种植为主，丘陵山地是药材和水果种植。无人为抛荒地，农业生产比较发达。 村里还有一个规模不是太大的工业园区，有药材初加工，水泥石材建材加工，蔬菜水果分拣车间，有一家看起来规模不小的包装彩印企业，大小共有将近20家企业。 沿省道靠近村部有三间汽车维修门店，还有两家小超市和几家餐馆。看起来整体情况不错。 村里民房比较集中，大部分是较新的三层楼房，道路硬化和绿化很是不错，村容村貌干净整洁。 到村部办公室座谈，村支书是一位退伍军人，年纪不到40。说话也是干脆利落，村里的各项数据张口即来，邱博士和林晨四人很快就完成基础数据采集，随机入户调研三户人家，村民配合也很到位，调研工作意外地顺利。 这个村班子建设也很规范，各种规章制度落实到位。村里的产业和集体收入很是可观。 明显这个村的各项工作是优秀的。邱博士觉得这个村潜力巨大，所以特别用心地把他们各项工作问得很详细。 还询问村里需要迫切解决的困难有哪些？当然资金方面，邱博士无能为力。 这个村的调研结果按邱博士的要求看，是能达到优秀级考评标准的，四人小组都觉得很兴奋，这样的基层村级管理是可以作为示范村考虑的，邱博士特别作了标记。 第149章 红水有三多 东平镇只抽中这一个村作为调研标本。调研完成后，感谢那位副镇长和村支书的大力配合后，婉拒了午饭。 11时调研组奔赴下一个乡镇：红水镇。那里离东平镇有三十公里，靠近湖湘省，是一个多民族乡镇，也是李萍父亲单位对口支援的乡镇。 这个镇特意抽了两个村，一个纯瑶族村，一个多民族杂居村。 红水镇是这次调研的重点中的重点。也是决定李萍父亲能否再上一步的关键所在。林晨和邱博士都很谨慎。 越野车行驶在路上，林晨就在想李萍在东海谈话时透露的一些信息，自己在心中做心理建设。 刚才在黄家坪村的顺利，让林晨有了一丝信心，估计是李萍父亲要求更高的原因吧，如果马上要去的村也像黄家坪村，那情况可能不会太差。 路上林晨给司机师傅扔了一包香烟，问司机师傅关于红水镇的情况如何。 司机在车内后视镜上看了一下后排座上的两位女生，他意味深长地说：“红水镇是南源县有名的三多乡镇：美女多，事情多，烂仔多！如果县里哪位干部想进步，他会躲着红水，如果想发财，红水是好地方。那里是南源县最复杂的地方。好多人都躲着不想接触他们。具体情况你们自己了解吧，我说不好。” 汽车离开黄家坪村没驶出多远，就开始进入山区，道路越来越多上坡的弯道，道路两旁的房子已经看不到。 新修的公路两边是种植的绿化树木，看起来都不是很高大粗壮，树叶浓绿，排列整齐，路面显得很是宽大，视线很好。 道路旁边的山越来越高，远看山上有开过矿或采过石头的施工痕迹，零零星星，在绿色的群山里很是显眼。 近看已经废弃，有不少遗弃拆除的痕迹，师傅说这些地方正在修复绿化，树还没长起来。那是以前的采石场和村民开发的矿山，现在已经禁止废弃。 这种情况红水比较多，现在已经进入红水镇范围。只要看到山上挖得坑坑洼洼，就意味快到红水了。 经过一段长距离的上坡道路。师傅说这一段上坡单面有将近8公里。山的高度也从海拔不到200米提升到山顶接近1000米。 马上就到顶了，过了山顶下坡一会就到红水镇。 确实如司机师傅所说，过了山顶，一个急弯后就开始下坡，山的一侧是很高的山崖，另一侧是坡度很大的山沟。 山上的树木绿化还不错，看起很是浓密。师傅指着山沟说，这里下去有好几百米高， 以前公路没有修好的时候，这一段路谁都怕。翻下去不少货车，出事基本上都是车毁人亡，现在山沟里都还有不少以前事故留下的残骸。 红水镇被这座山困住很多年，也就是最近这些年路修好后才好起来。 以前他们开车，听到进红水都头皮发麻，师傅边说边指着道路说。 林晨对这样的道路比较熟悉，他们老家的云山乡和这里很相似，也是高山阻隔，交通不便的地方。 林晨很平静，季梦桃开始用她的袖珍摄像机拍了起来“哇哇地叫，好漂亮！好高！好美！” 确实，秋高气爽的中午从山顶往远处看，山峰一座接一座，连绵不绝。可以看到像国画一样的立体山景，确实漂亮。 道路下坡到了一个山谷，远看有一小盆地，山脚开始看到农田，村庄。 很快就是一段临河的山路，河岸边上露出的山体石块显露出猪肝一样的赭红色，有很大的一些石头伫立在河道中央，好像河里的水也是红色的。 怪不得这里叫红水，这条河它从这里绕过南源县，流向隔壁另外一个县，才汇入韶河，抵达韶州。 刚才翻过的那座山是分水岭。从这里开始往西连续几百里既是南粤和湖湘省的交界地区，也是瑶族，壮族，畲族等少数民族聚集的大山深处。 红水河蔓延几百里，把这些地方串连起来。河道不宽，地势却很陡峭。 司机师傅还是很熟悉周边情况的，一路解释很是详细。 来到一个小平地，道路两边的民房突然密集许多，不用司机价绍，大家也知道，红水镇到了。 跟随先行的另一辆车，汽车开过一座特别具有少数民族特色的木楼，拐弯进入一座院子，院子不大，在一栋六层的楼房面前停下。 停车处站着四五个人已经开始和县里的副主任和邱博士握手问候了，林晨他们三人从车上下来，没有继续握手介绍环节。 三人跟随邱博士他们走进办公楼。办公楼一楼大厅就是综合服务大厅，里面墙面上明确标示就是南源瑶族自治县红水镇行政综合服务中心字样。 这里集合了全镇的社保，民政，卫计，财政，文化，民族事务等六方面，涉及工商营业执照，卫建农林，民生保障，民族事务等各方面100多项事务审批核准业务。看起来很是规范。 红水镇的镇长书记今天都在场接待四人调研组的到来，大家先后参观了行政服务中心的布局和功能窗口介绍，镇长代表地方作了简短的情况讲述，大家就来到二楼的会议室进行工作交流。 书记在陪着邱博士和县里带队的副主任说话，林晨三人进行数据采集对接，数据的采集主要是吴学姐和季梦桃在负责对接。 林晨此刻有空闲，他特别留意了一下周围工作人员的状态，经办人已经知道调研组的到来，几乎每个部门的工作都事先有准备。 调研组需要的数据准备得很充分，即使有部分不足，也有合理的解释。 从收集到的数据看，红水镇的经济发展水平就很不均衡，农副等第一产业占据绝大部分，服务加工等二三产业的经济贡献值占比很低。 镇里经济报表显示，红水镇比较依靠上级财政的各项支持和扶持政策，事业经费来源多数是向上争取，或者民族事务方面享受的各种政策优惠和资金的直接支持。 第150章 红水镇的街道 全镇总人口4万5000多人分散在16个建制村和自然村。少数民族约占40%。 镇里只有一所完全九年制义务教育的中小学合并学校，小学有三所六年制完全小学，其他有三年级以下的低年级教学点五处。 教育短板明显。工业基础薄弱，前几年整顿矿山和环保升级以后，红水镇就没有像样的规模以上的工业企业。 全镇仅有从沿海搬迁回乡的几户代加工服装厂，电子厂，部分机电维修门店，少数几家家具装修加工作坊。 各村情况都很类似，没有主打产业和成规模的集体经济主体。镇村集体经济收入不高，镇村人才流失严重。 年轻人即使回乡也无事可做，下面好多村基本都是这样。 户籍总人口4万5000多，实际留在红水镇的农村人口除了60岁以上的老年人以外，大多数都不在红水镇生活。全镇常住实际人口3万都不到。 从学校的学生入学人数可以明显看得出来，全镇在校学生总数不足2000人。镇里初三全年级人数只有两个班，不足100人。 镇中小学合并办校已经多年，学校共9个年纪，学生只有将将1000人。是10年前一半不到的数字。 镇长以前是中学老师，所以他特别在意镇里教育方面的工作，他这会向调研组讲述数据时，加上不少他的个人想法。 经济工作实在说不出什么成绩，城建和规划那些基础建设事务基本上是手心向上讨要回来的，也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成绩，镇长很是憋屈。 没办法啊，这地方就是那样。这样的交流变成当方面听镇里干部叫屈。四人调研小组，一时很无语。只能把数据整理好，静静地听。 县里陪同调研的副主任经验丰富，他觉得让基层干部倒倒苦水也是一种压力释放，他觉得差不多了，就及时叫停。 也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了，一行人来到镇政府食堂，也没有太过丰盛，镇里几位主要领导和调研组一行分坐了两张桌子吃饭。 纯公务餐，并没有喝酒敬酒的环节。 大家很快就结束了午饭。镇里安排大家找地方午休。 四人调研组他们没有午休的习惯，季梦桃和吴姐姐提议到红水镇街道上走一走，林晨和邱博士一行四人在镇政府两位年轻干部陪同下，走向红水镇的街道。 镇里几位领导各自回房午休。县里来的副主任和镇里书记往办公室去聊天休息，两位县里陪同干部在写材料。 四人调研组出了镇政府大院，转过弯就看到刚才经过的木楼，陪同的镇干部介绍这座木楼是当地瑶族最具特色的地方建筑，它的真实名字应该叫竹楼。 它是典型的栏杆式民居，占地大约80平米。下面是8根粗大的杉木做的主体称重立柱。 离地一丈左右四面通透，只见八根大柱子，没有墙体，这是一楼。是瑶族同胞用来养牛的地方，现在清理干净作为大家休闲的场所。 在临街一侧有木梯可以上楼，二楼是用榫卯结构用杉木做的楼板承重横梁，上铺杉木板，四个墙面是竹片编制的竹隔板。 二楼三楼有楼梯在室内。二楼室内有火堂。四楼也是这样修上去的，整座楼结构基本全是竹木榫卯结构，基本没用铁钉，整座楼高13米多，屋面盖瓦。 这座竹楼有超过一百年的历史了，镇里特意保留下来，作为保护建筑。 季梦桃兴致勃勃拍了好多录像和照片。 四人沿着街道走了一圈，发现街上真的很少人活动，街上好多临街门面房都是大门紧闭，有几家室内摆放着缝纫机，有不少人在加工服装。 镇里干部说这就是帮沿海服装厂代工的小服装加工车间，他们通过物流把服装厂裁剪好的布片缝合好后再发物流送回沿海服装厂打烫修整缝上纽扣，才算服装成品。 这里主要负责缝制加工，这些业务就是以前本地人出去沿海打工时联系上的业务，他们把活缆回来，可以解决一部分家里有事不能出去沿海打工又会一些缝纫技术的妇女就业。 目前镇里这样的小加工车间有好几处，还是贡献很大的，镇里妇联经常举办相关培训，鼓励那些加工户要争取做大，做好。本地妇女就业问题就更容易解决。 前面还有电子手工车间，性质和服装加工差不多。这两类加工车间消化了镇里好几百人就业。 经过一个路口发现有两家挂着宾馆的招牌的临街店里围着六七位位身穿暴露服装化着浓妆的女子在唱卡拉ok，两位本地干部一脸的嫌弃，四人也大约清楚这些人可能不是正经生意人，林晨眉头皱了起来。 抬头看不远处就有一个保安亭，林晨觉得有点刺眼。 几个人一圈下来，仅街道两边就发现有四五家类似这样的宾馆或者洗头房，洗脚房。 这类情况按理应该早就清除了，怎么回事？因为李萍的关系，林晨特别留意这种不好的苗头。 四人调研组没有再走下去的兴致了，掉头返回镇政府。 林晨仿佛知道来的路上司机师傅说的三多之一：美女多是啥意思了。 林晨问当地两位干部，红水镇这边有啥特产？两位年轻干部想了一下，说今天不是赶集的日子。 “如果遇到赶集，有黄姜豆腐和一种糯米做的糕点，我们这叫散饭比较有特色，还有就是这边的油炸豌豆也很不错。” “春天时很多山上的各种野菜，香菇，蘑菇，木耳。好多种类的野竹笋，酸笋那些东西很多。” “现在秋冬时节，这个时间在家的没有多少人，即使赶集也不过两个小时不到人就散了，很是冷清。” “你们不知道有没有注意到，街上农贸市场那都长满杂草了。平常一个赶集日，红水镇杀猪佬只敢杀一条猪，大多还卖不完。” “人都跑光了，红水是农历逢三六九赶集。明天逢六，是赶集的日子，上午十一点前会多一些人。” 第151章 糊涂账 林晨又问：“这里经济作物除了水稻以外，老百姓还喜欢种植哪些品种？” 两位干部笑了，他们说“这边种的红薯很好吃，尤其是那种紫红皮，雪白的果肉的那种，生吃很甜。” “煮熟了，反而一般，瑶族村好多人家里有种，马上快到有红薯的季节了。” “还有一种果皮是土黄色，果肉熟了是金黄色的番薯恰好相反，生吃不太好吃，很硬。烤熟了以后满街都是香的。” “这两种番薯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其他就说不上特产，瑶族同胞的民族服饰，畲族族人家喜欢自制染料染蓝布，黑布那样的作坊，哪个民族村寨都有一些这样的匠人存在。” “瑶族同胞喜欢竹制品，相对算个特色，很漂亮实用。就是做的人少。再过几年估计都没人会做了。” “这边山区，水果有种植，品种多而杂，没有突出品种，不过是枇杷，柑橘，桃子，李子，鹅梨，板栗，核桃一类。低些沟谷，有芭蕉，但都是普通品种，产量质量都是一般，难以形成产业。” “有种茶业吗？”“有，哪个村寨都有种，可能是名族习惯的问题，这边茶叶产量，质量都很一般，更多是自产自销。” 几位慢慢回到镇政府院子。时间也差不多到下午2点了。大家喝了点茶水，就往下午的目的地，合作村去了。 那是三个不同的民族自然村合并成立的建制村，村名就取合作共建的意思，所以叫合作村。 这个村被选中，镇里的镇长书记纠结了好久，想叫调研组换个地方，但是调研组不同意，书记中午好话说尽，副主任都不敢拍板同意。 所以利用午休的借口帮红水镇争取到一些时间赶紧补课，如果让调研组发现什么问题，那就自求多福吧。 调研组来了几位大学生，哪怕你是博士硕士，怎么也是学生不是，副主任和镇书记也没太在意。 最不济就是脸上不太好过，其他的倒不是太大问题。这是他们预想的最坏结果，哪知道接下来的这个下午，是这两位在他们位置上最后的一个下午。 林晨四人还是按上午的方式坐车，合作村离镇里大约有十几公里的山路，镇里带路的也是越野车。 从镇里出发，道路情况还是不错，往山里行进了两公里以后，路面就变小了。 是一条水泥公路，路面不宽，在很多弯道和临河，临山的地方只能过一辆车，修路时为了预防会车，在窄路的两头特意修了会车的小外凸平台。 弯道比较多而急。镇里带路的车走得比较快，县里两台车就慢不少，镇里的车到了村委好一会，调研组才到达合作村。 邱博士和林晨四人汇合，走进村委的两层小楼。一楼是一个农房大厅的模式，就是有张大园餐桌做会议桌，几个人正围坐在一起喝茶。 镇里今天陪同的是一位副书记。他带来两位镇里年轻干部在协助村里整理数据，正在楼上忙着。 村书记是汉族客家人，年纪不小了，头发花白，可能是烟瘾比较大，满口牙齿都是黄黑色。 最显眼是他左手戴着一块看起来价值不便宜的手表，现在手表的功能不是计时用，普通手表很少人戴，这位支书手上金灿灿的手表是个很特别的标志。 圆桌旁是实木沙发，围着厅中的大圆桌摆了一圈，坐十几个人下去还是轻松的，这样的会议室更具农村特色。 估计他们开会时，领导围着圆桌坐，参会者坐木沙发。 这会村支书就在圆桌上坐着，上席位置是镇里的副书记，县里的副主任坐在村支书旁边。 邱博士被县里副主任拉着坐在圆桌上喝茶。 林晨和两位女生坐在一张三人木沙发上，村委干部把茶放在他们面前的茶几上。 邱博士代表调研组提出数据要求，村支书说村里出纳马上会整理好，现在村里人手紧张，调研组来得突然，还有些数据需要整理，请邱博士体谅。 村支书看起来得到了镇里副书记的指示，大家说了将近10分钟的废话。 楼上下来一位50几岁的瘦小男子，他拿着一个文件夹，说已经按要求准备好了相关数据。 吴学姐和季梦桃打开笔记本电脑，和那位男子核对起来，季梦桃问有没有电子版，那男子为难地说，他不熟悉电脑。 所以只能提供纸质的手填报表，以前需要向县里提供电子版报表时，他们都是委托镇里年轻干部帮忙填写到电脑里才上传完成的。 村里几位村委都不太会用电脑，没办法，年纪大了，没学会使用那些文档软件。 季梦桃和吴学姐还是很有耐心，一个人看台账，一个人填，很快就发现村里的数据很不完整，好多缺漏。 尤其涉及民生支出那一块，基本是糊涂账。 甚至需要村民签字领取的签名，明显就是新鲜的笔迹，纸张都变色了，字迹还黑得发亮。盖指纹的印泥都还不干，用手一模，红色印泥模糊成一团。 这样的数据取到又有啥用？ 吴姐姐看向邱博士，邱博士点点头，吴姐姐和季梦桃很快就结束了从村委会提取数据。 他们请支书拿出村民花名册，开始随机抽查入户对象。 村支书说随机抽查，不知道人家在不在家，提出村委派人带他们去入户调研。 邱博士没有同意，坚持按流程抽查，村支书有点不耐烦，还是镇里副书记拍板，村支书才拿出村民花名册。 邱博士拿花名册和他们从县里获取的资料对比，发现村支书提供的花名册不全，差不多少了三分之一。 邱博士指出问题，村支书恍然大悟，说少拿了一本。邱博士等他拿齐一共三本。在每一本花名册上随机选择了三个名字，共九户。 把他们资料摘录下来，林晨和季梦桃一组，邱博士和吴学姐一组。由村干部带领分头去找各自的目标户。村支书想了想，他跟上邱博士那一组，叫出纳陪同林晨和季梦桃一起。 第152章 林晨怒了! 林晨按照抽查名字。请村委带领去往里村委最近的第一户人家入户调研。 第一户是一家汉族客家人，由于林晨从进入红水就没有机会说客家话，所以镇里干部和县里的副主任不清楚林晨会听客家话。 等林晨两人调研完第一户人家离开时，那户主人咬牙切齿对出纳说：“阿才，嗯嘿崖话泥等恁，真嘿舞过舞切，阿凤咁样概细伢子，让人舞伞人恩人，鬼嗯鬼，泥等话一句寻摁到人就刹尬里？会死哦，你等这些打靶鬼！你看稳来，企王太有还可威几久？！个婊子仔！” 林晨一听，震惊地差点想问是为什么，看到这户主那样的表情，林晨还是忍住了，因为被他骂的那位出纳一点表情都没有，也不敢还嘴。 林晨知道这里面一定会有大问题。因为合作村支书就叫王大有！ 林晨不动声色，还是按照名单上的人名让出纳带他们去往下一家。 运气不错，这家人离得并不是太远，林晨和季梦桃耳语了两句，他们很快就结束了这家人的调研。 还剩两家，林晨都比较快完成任务。时间也还早。 林晨特意大声吆喝季梦桃，要去旁边一座小山包看看，出纳可能心里有事，就和带路的村干部回村部去了。让两个城里大学生去偷懒。 林晨看他们走远，马上拉着季梦桃回到第一户人家家里。那位户主坐在家门口清洗一个竹子做的蒸屉。 林晨走向那位中年男子，用普通话说：“叔叔，我也是客家人，刚才你骂那个阿才的话我听懂了，我想知道阿风遇到了什么事情，王大有他们又干了什么？如果可以，请告诉我，也许我可以帮忙，请你相信崖。”最后那两句话，林晨就用客家话说的。 因为刚才林晨入户调研时，那户主骂人的话换成普通话的意思是：“阿才，不是我说你们，你们这样做太过分了。阿风那样一个小孩，让人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你们一句话找不到人就结束了？要死了，你们这帮该死的家伙，你们看稳来，他王大有还可以威风多久？这个婊子养的！” 这些话，客家乡亲是很难当着人面这样说的，很难听，除非真有解不开的矛盾，普通人很少当面骂人“打靶鬼，婊子崽”的。 老乡听林晨说客家话，他马上站起身，看了周围一下，没有说话，拉着林晨进了他家，还把院门扣上，端来凳子请林晨和恶季梦桃坐下。 他普通话不好，开头说得很是艰难，林晨干脆叫他用客家话说。 结果听老乡说完。林晨怒了！真有这样的事吗？ 原来，老乡说的阿风，其实是个男孩，叫阿峰，是一个11岁的男孩，在读小学三年级。 农村留守小男孩活泼调皮一些很正常。暑假，那小孩经常往镇里跑，小孩迷上了玩游戏。 村里没有网吧，阿峰爸妈在外打工，是爷爷奶奶带着他，家里也没有电脑，阿峰经常偷偷跑到镇里去玩游戏。 具体他那里来的钱，在哪玩，大家都不知道，也没人在意。 在暑假最热的那一段时间，阿峰基本上天天都混在镇里，可是8月中旬的某一天，阿峰被村里人发现他被人扔在村口的一棵树下！ 两只手的骨头都断了，有村民把他送到镇里卫生院，打电话告诉了他在外打工的父亲和母亲。 等他们回到村里，小孩已经错过最佳抢救时间，现在小孩两个手都不能动，整天躺在床上，天天哭，天天喊：“不要打，不要打，不要打！好痛啊！好痛啊！” 他父母问他是谁打的他，阿峰说不出那些人名字，也说不清长相。 只说有四个人在镇里用电脑教他玩游戏，玩上瘾以后，就问他要钱。他年纪小没钱，他们就教他去偷，偷到钱就给他饭吃，给地方睡，还让他玩游戏。 有一次，阿峰钻进一户人家家里没偷到多少钱，拿到了几个金戒指。阿峰知道金戒指值钱，就偷偷藏了起来，本来不说也没事。 可是后来他自己不知道因为什么事说漏嘴了，被四个人逼着要去找回来。当他去找时，怎么也没找到。 那几个家伙认为阿峰撒谎，就说把他的手脚都打断，还饿了他好几天。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还是无意。最后真的两只手都被打断了骨头，没出血。 最后看他两只手臂肿得不行，才把他丢到村口马路边。阿峰的手因为受伤时间太久，骨头没办法接回去了。 向派出所报警，阿峰又说不出那几个人的名字，警察查了好久也没破案。 阿峰说他认识其中的一个人，是村支书的远方亲戚，经常会和那四个打他的人喝酒。 警方去调查，那人死活不承认说他认识那几个人，警察没办法，还是只能把他放了。 王大有做得更过分，因为阿峰检举了他那亲戚，他连低保都不给阿峰报，现在阿峰天天人不人，鬼不鬼。真的造孽啊！ 王大有要阿峰改口，去派出所改口供，让派出所销案以后就给阿峰报低保。阿峰家人不愿意，就一直这样拖着。快四个月了，还不知道阿峰这小鬼能不能熬过今年。 “你能带我去阿峰家里看看吗？”虽然生气，林晨还是抑制住自己，向老乡问。 老乡二话不说就带林晨去看，林晨拿出手机拍了视频，还让阿峰尽可能多的把他知道的情况说了出来，阿峰年纪小，还真的好多不清楚，不知道。 当说到支书的亲戚时，阿峰准确而肯定地说那人是支书的侄孙子，也是辍学少年，天天在街上混。他还叫那些人大哥。 那些人也说客家话，肯定不是红水人，他们四个人教他偷东西，还骑摩托送他到没人在家的房子里去。 他偷了十几家，多的偷到有好几捆钱，少的几百块。他们只偷钱和金银首饰。 他两个手，一只是被棍子敲断的，一个是被拗断的。 他们逼他要找回那几个金戒指，饿了他三天不准吃饭。后来发现他两只手都断了，才把他扔在村口。四个人就逃跑了。 警察去抓，什么也没找到。 第153章 播出萝卜带出泥 林晨走出阿峰家，就拨打了李萍的电话，把阿峰的遭遇原原本本告诉了李萍，还把他拍的阿峰的相片，视频以及阿峰讲述的录音给李萍发了过去。 李萍看到这种情况，马上转告了自己父亲，还帮阿峰在粤北市公安刑警支队报案。 市刑警支队很快派出精干力量，他们马上控制王大有的那个亲戚。当天晚上就把案件搞清楚，案件告破。 原来王大有的侄孙子就是唆使未成年人犯罪的团伙主要成员，案件就是从他身上突破的，案情并不复杂，性质很恶劣！ 这是一起引诱控制未成年人违法犯罪的恶性案件。主犯一共五人，也都是辍学少年。 小王是本镇人，他负责物色引诱对象，选择乡村中空置无人在家的房屋做作案目标。 其他四人负责用玩游戏的方式引诱结识小孩，等小孩游戏上瘾以后，要孩子拿钱才允许玩游戏。 小孩没钱就教唆传授爬窗翻墙的犯罪技术，并指导财物寻找方式，只要现金和金银首饰。 让孩子潜入空置房子里面去偷。他们还负责照顾接送和控制恐吓管理那些孩子。 他们供述，他们也是学别人，以前他们也是这样被人骗过的。用诱骗的方式哄骗控制10岁左右的小男孩，帮他们实施爬窗偷窃乡下无人居住的空房子。 小孩偷盗的钱物归他们挥霍，他们给小孩买吃喝的东西，还让这些小孩玩游戏，抽烟，喝酒。 这些事情他们对三四个小孩做过。小孩不听话，他们就用饿饭，打人的办法吓唬控制他们。 他们不是真的想把阿峰的手打断，是要吓唬阿峰，让他不骗人，去找被他藏起来的金戒指。 哪知道用棍子打了两下就敲断了他的骨头，扭断他的手更是不下心，他们经常这样扭别的小孩，没注意，用力过猛，或者阿峰骨质疏松。 他们开始并不知道扭断了阿峰的骨头，等发现阿峰的两只手都肿得很大时才发现。他们慌了，为了逃避打击，他们把阿峰扔到他家的村口，自己逃回老家去了。 走之前交代小王千万不能说出他们的去向。案情并不复杂，警方很快就把涉案五人抓获。至于合作村王大有支书牵扯进来，是他胡作非为的结果。 原来小王是阿峰告状以后，被红水派出所控制进行调查，他让爷爷带上钱，找他的兄弟王大有帮忙，出面请客送礼托人情，才把他从派出所救出来。 王大有找到办案的派出所警察，送礼花了2万块，还请客吃饭喝酒唱歌一条龙。让涉事警察用抓不到凶手的借口把案件延压了下来。 王大有利用担任村支书能帮困难群众争取低保的条件逼阿峰家人去派出所销案，以达到他侄孙子减轻或逃脱法律制裁的目的。 随着五个犯罪嫌疑人的落网，合作村王大有也被市公安局传唤。 王大有为了减轻罪状，主动交代了自己的经济犯罪事实，案件涉及合作村出纳阿才，红水镇书记和副书记，镇政府会计，出纳。 他们6人合伙伪造村民签字的表册，私分倾吞对口支援扶贫单位150万扶贫款。 南源县当晚就控制住了其它的五位干部和红水派出所两位渎职警察。 继续深挖，播出萝卜带出泥。政府办副主任也因和红水镇书记关系密切，他们有更多其他经济案件牵扯其中，数额很大，他也被控制了。 这是林晨第二天再回红水镇听到的消息。林晨没有预料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他真切地感受到了县里司机师傅说的：红水有三多。一天时间，他都看到了！ 四人调研小组回到红水镇政府院子时，所有在家的乡镇干部都来围观，这几个大学生出手不凡，一夜的时间，红水镇翻天覆地。 合作村那位戴金表的村支书，镇书记，副书记直接被市公安带走。 镇里派出所大换血，街上肆意妄为的几家龌龊按摩店，乌烟瘴气，经常赌博打架的茶楼麻将馆，黑网吧全被查封。 一些坑蒙拐骗偷的烂仔头还在睡觉就被一锅端。整夜的时间红水镇满街都是警灯闪烁，到处是武警，特警。还不知道会牵扯出哪些人呢。 大家都很好奇，调研组的几位大学生究竟有啥背景，能一晚上搞定红水镇多年顽疾？ 大家都在传说这四个人一定有通天的背景。 这次陪同调研的县领导换成常委，县委副书记亲自带队，县里就来了四台车。 其中两台车上的干部是为了整顿红水镇其他问题的各对口单位领导，公安是大头，组织部，宣传部紧随其后。 昨晚县委召开常委紧急会议，这次南源县想不出名都不可能，假，赌，黑，黄，品种齐全，问题不小。 县里书记和县长被约谈。南源县上下都忙于应对，事情已经不由县里控制了。 四人调研组还是按流程去到红水镇唯一的纯瑶族村调研。 民族自治那么多年，瑶族村整体情况比想象中好很多，经济条件可能有不足，但是村容村貌和精神面貌比想象中相差巨大。 瑶族村支书年富力强，是位中年汉子，大专毕业，他家就养了20头牛，是村里致富带头人。 他们的养牛业就很有一些规模和特色。梯田的水利灌溉条件也建设得很合理，粮食作物种植收成是红水镇完成最好的。 村寨到处生机勃勃。可能是计划生育政策的因素影响，瑶族村寨人气很旺，到处可见年富力强的中青年村民。 村完全小学课堂也呈现人丁兴旺的样子，每个年纪都差不多有四五十位学生，一个村4000多人口，60岁以上的老年人口占比将将20%出头。 人口比列相对其他地方合理很多。 邱博士四人调研组详细了解了村里情况，村支书也诚恳地分析探讨了发展村寨遇到的具体困难和面临的难题，说到最多的还是交通和教育。 民族地区学校师资力量薄弱，水平高的老师很难留在村小当老师，孩子们的学习成绩比城里孩子落后太多。这是瑶族村靠自身努力难以解决的问题。 第154章 两个人，已经不是1＋1 现在村完全小学的几位常任教师，还是本村的本民族回乡青年，大专非师范专业的就有四位，十分紧缺优质的小学教师。 农副产品加工方面，瑶村也有行动，网上销售具有民族特色的一些商品，受到交通和加工技术的影响，还只能提供基础小批量的简单商品。 瑶村急需冷链物流和产品深加工的机器设备和技术。急需懂民族服饰设计，美术，艺术设计方面的专门人才。急需农科种养方面专门技术人才。 瑶村急需各种人才是村支书说到的最高频次词语，这让邱博士和林晨眼前一亮。 他们这些天听到最多的是缺资金，缺大型工厂，缺投资商。急迫提出需要智力支持的很少。 其实这是调研团队最希望听到的要求，也是全面提升基层工作的关键。 邱博士感觉到了林晨说的精神面貌的差距，确实很有对比性。瑶族村寨的调研让邱博士找到了完成规划的方向，他充满信心，这也是邱博士的毕业设计方向。 邱博士少有的要求瑶村支书留下所有的联系方式，并保证答应帮助瑶村尽量招纳他们急需的对口人才。 调研结束，在赶赴下一个乡镇的路上，邱博士和四人组坐在同一台车，邱博士很兴奋。 一路上不断和三人一起商议如何向导师建议修改调整粤北市经济发展规划内容和举措。 林晨，季梦桃也深受启发，学长和学姐是有真材实料的，林晨也知道自己需要学习努力提高的方面了，林晨和季梦桃为能有机会参加考察调研感到荣幸。 这短短10天的时间，林晨觉得学到很多。邱博士的细致严谨，让林晨最为佩服，林晨第一次对读硕士产生了兴趣。 后面的调研速度快了很多，因为有了黄家坪村和瑶族村两个正面样本，也遇到了合作村那样的反面教材。 其他村寨就显得平常。林晨和季梦桃被其中一个村秀美的景色吸引，桃儿拍了很多美照，纯自然美景，很是惬意。 邱博士对一个村的五小模式吸引，小工艺品，小玩具，小手工，小食品，小家用品。网商电商形成一定的规模。 五小作坊都很忙碌。一个村，快递收寄营业网点就四五家，三通一达还有绿邮，全有网点。看起来生意都不错，各种快递货车都在忙着装车发货。 紧赶慢赶，还是用三天时间才完成8个村的入户调研工作，邱博士认为收获很大，他看到了潜力和解决问题的方向。 邱博士有信心能写出高质量的调研论文，他还想亲自完成实现它，暗自给自己定下一个小目标。 后来，邱博士毕业，主动请缨作为下派干部到南源瑶族自治县担任挂职副县长，专职负责人才引进和选拔年轻科技干部充实基层村寨。 他督导带领全县一村一策，认真分析，谨慎规划，选择适合适应本村寨实际的产业发展方向，八仙过海，各显其能。 让南源县工作得到跨越式发展，30岁的邱着权博士成为南源有史以来学历最高，年纪最小的县委书记。 那位瑶族村支书，成为他的左膀右臂，得到提拨重用，也成为县委常委，主抓乡村振兴工作，政绩斐然。 考察调研工作结束以后，林晨和季梦桃以及几位本科，硕士生。就无需再参与认证讨论工作，他们提前完成任务，先返回东海交大。 李萍通报了红水阿峰的案件后续，阿峰还是落下残疾，仅右手能恢复部分功能，正在接受治疗，左手被截肢了，很是遗憾。 李萍对林晨和季梦桃表示感谢，说他们那个调研组工作是最出色的，连他的导师何院士都赞赏不已，说你们坚持原则，工作扎实，措施得力！ 李萍还代表未来的李市长对林晨表示感谢，林晨的报警电话让一团死水的南源县彻底盘活，百姓终于看到了光明前景，上级领导的坚强决心。 林晨和邱博士提到的精神面貌的重新树立，让考察组作为工作重点建议，已经得到全面采纳。 李萍很庆幸自己向导师和父亲推荐的林晨和季梦桃用优异的表现得到了导师和父亲的赞赏，大家都觉得不虚此行，兴致高昂地回到学校。 回到东海的林晨和季梦桃，也是在忙碌而紧张的学习工作着，林晨还特意跟季梦桃商量，是全职考研好，还是先创业，在职做研究生好？ 季梦桃问他为什么改主意了？林晨把他对邱博士的感觉说了出来，季梦桃也觉得需要向更高的邻域学习提高自己，两人相约一定要继续求学。 至于是不是专职，季梦桃建议林晨考虑兼职，因为林晨敏锐的感觉和他身上独具特色的正义感，使命感，能帮林晨过滤掉很多不确定因素。 再加上林晨家族的各种产业发展，也不允许林晨专职学习，那些具体事务已经需要林晨出谋划策，甚至直接参与。林晨专职读研的计划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由于目标进一步明确，林晨和季梦桃都觉得学习效率和效果得到大幅度提升，林晨再一次扩大自己学习的范围，他开始有计划的学习系统经济学。 窝在图书馆的时间又更多了。 季梦桃也选修了她比较薄弱的规划设计方向，一个作家，喜欢上理性思维也是林晨妖孽的另一种魅力。 两个人，已经不是1+1。 回到东海的第一个周末，林晨再次回到医院检查，医生认真检查看过拍片诊断后，把林晨的弹性绷带拆掉了，告诉他只需注意左手不能过分用力，已经不需要敷药治疗，只需喷雾和简单外用药酒涂抹就可以，工伤宣布基本痊愈。 以后隔半年再做一次拍片检查就完事了，医生祝贺他，一个那样的开头，得到这样一个很好的结果。可喜可贺！ 林晨拉着桃儿高兴地离开门诊，手拉手还去找了急诊的陈医生，在人家面前显摆，这是我女朋友！ 送上两包刚收到岩县寄来的新鲜茶叶给陈医生，顺便把基本痊愈的消息告诉了陈医生。 第155章 自家人 大家都为林晨祝贺。首先祝贺林晨找到仙女般的女友！陈医生还告诉林晨，自从喝过林晨父亲送给他的岩茶茶叶以后，他在医院和家里都帮他们推荐了好多固定客户，大家都说确实是好茶！ 林晨十分得意，笑意充满整个脸上。 林晨和季梦桃把狗粮撒得急诊住院部11楼哪个角落都是，买了一大推的各式巧克力遇见医护人员，见一个发一个，收获一堆的祝福和羡慕。 季梦桃笑得像花一样，护士姐姐医生哥哥一路叫。笑声充满住院部整层楼，一点不违和。 离开医院，林晨还信心满满地挑战榴莲，最后得意过头，看着季梦桃幸福地吃着那么难闻的美味，林晨恨不得自己得上鼻炎。太臭了！ 林晨给丁叔叔丁经理通报了痊愈得好消息，感谢丁叔叔对他的照顾，还委托他象项目部所有关心支持他的同事们表示感谢。 他也给陆崇文打了电话，向他表示感谢，陆崇文高兴地告诉他，他跳槽了，他应聘上一家大学的保安工作了，工作之余他在满学校蹭课，现在正在自学大专课程。 林晨和季梦桃今天很放肆，走在东海繁华的街头肆无忌惮地秀恩爱，除了偶尔上了两次公厕，这两个男女恨不得把相互两人用胶水粘再一起。 季梦桃开始回归正常的男左女右位置，挽着林晨解放的左手，季梦桃一刻也不愿放松，她要牢牢地把林晨抓住。 哪有才子不喜欢佳人滴？才女也一样，林晨用他的善良和正义，还有多智近乎妖的头脑把季梦桃吃得死死的。 季梦桃打定主意千万不能落下太远，她要追上林晨优秀的程度，实在不行就撒娇！赖都要赖着他。林晨是桃儿的宝。他就是一座宝山，只要你懂他。 回到何师长家，林晨在陪着姥爷喝茶，写字。 桃儿腻在姥姥面前学习传统东海菜的浓油赤酱，只要是美食，季梦桃都想学会，然后做给心爱的人，看着他一口一口吃得干干净净！那就是好幸福的事情。 桃儿叽叽喳喳告诉姥姥，她和林晨去考察调研时做了哪些事，当说到林晨设计绕开合作村出纳，帮小阿峰声张正义时，外婆十分可怜阿峰这位小朋友的遭遇。 要桃儿关注这个孩子的后续治疗，如果有可能，等何主任回来，咨询军医能不能有办法帮阿峰把仅有的一只手臂医好。 季梦桃想想也是，妈妈也是医生，虽然她是内科医生，但是医院不是还有很多其他科室的专家教授吗？ 是可以帮阿峰问问。季梦桃准备等何主任回家就追着问。 梦桃还说到月底还要和林晨回一趟福省岩县老家，她们的新农旅要正式启动了。 “回你们老家？侬搞错特了吧？侬个小妞勿是外婆的小棉袄啦？啥晨光变福省是侬老家了？”外婆有点酸酸滴问道？ 桃儿马上脸红了，都怪最近视频直播开多了，开口闭口是我们福省岩县，这下好了，外婆勿开心了！ 马上撒娇：“勿是啦，桃儿永远是侬老外婆的小宝贝，我是说林晨要回岩县老家组办一个活动，想请你们一起去看看。桃儿永远是外婆的宝宝，侬勿要多心啊！” “哪个多心啦？还要变福省岩县人了？羞不羞啊？”何美娟站在厨房门口，阴阳怪气地说到。 “妈，侬讲啥物子，桃儿永远是东海小妞，是川妹儿！”季梦桃知道自己说的话被妈妈听到了，理直气壮地开始狡辩。 何师长可是西川汉子呢！川妹才是季梦桃的真实身份！ 梦桃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季家老爸是西北滴！一家人来自全国三个不同省份，不，加上林晨，四个省了! 何师长是西川人，战友，一级战斗英模兼救命恩人季教导员，季梦桃爷爷是西北人，外婆是东海人，林晨是福省人，已经让季梦桃内定是自家人了。 这个话题是军队大院永久的话题，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人，组建一个大家庭，他们的名字都叫自家人！季梦桃狡辩完赶紧跑。 “我去帮侬煮咖啡，好勿啦？吴姐姐拿回来的咖啡好喝，我也蛮想喝了！”季梦桃溜了。 “姆妈。刚刚侬咁啥人要看毛病呀？”正宗川妹何美娟用东海闲话问外婆。 外婆把桃儿在粤北救的那个阿峰的事情告诉何主任，何主任答应会找院里的骨科专家咨询，也对阿峰的遭遇感叹不已。 外婆还说桃儿请外婆和外公，还有王教授，吴区长，元旦时去福省岩县玩玩，不知道何主任和季总工有没有时间？ 如果有时间，去玩玩也是蛮好滴。 王教授和吴区长也去？嗯，他们不是林晨的干妈，干爸？吴区长刚好元旦有几天休息，据说翻过年，吴区长会更进一步，调市里去某单位担任主要领导了。 这不有几天休息时间，吴区长和林晨父亲又是战友，他们想聚一聚。这个活动是林爸爸换岗位后主持的第一个大型活动，吴区长想过去帮战友站站台。 他们女儿晓莉也会带电视台同事过去采访。别说，林晨家的这些人，人脉还是蛮强的，会做人，小孩又教育得好。 我和你爸答应了，元旦过去看看。你和文彬要看有没有假期，如果能有时间，建议你们也去看看。 现在桃儿和林晨这样，你不想见见未来亲家？有时间去看看，人家怎么教出林晨这样的“妖孽“来的？ 我也想去看看。我也当一辈子老师好不啦？ 两母女有说有笑把菜做好了。 林晨和姥爷在书房说话，姥爷的回忆录写到快结束了，姥爷在和林晨说起部队的点点滴滴，林晨更新了对姥爷的尊重。 谁说的平安无事的，这些人为谁流血流汗？ 季梦桃小猫一样腻在姥爷的身边，静静地听姥爷说话。桃儿永远都像第一次听说一样，让姥爷说，他想说就说，姥爷喜欢就好。 翻过年，何师长就81岁了，现在看身体棒棒的，其中外婆和何主任功劳最大！季梦桃也十分配合，何主任做了很多很多。 第156章 他玩大发了! 季总工在试验场工作的时间太久，太久。桃儿恋家好多年了，其实根本一直恋家，从小到大20年了。 季梦桃还是孩子时就这样，就喜欢倚着外公，听外公讲那过去的故事。她永远听不够，听不烦。 “吃饭了！小晨，桃！”何主任的声音传来。 何铁柱师长大手一挥：“开饭。今天喝一杯！” 午饭时，林晨正式向何师长和外婆，何妈妈提出邀请，年底元旦福省三江市岩县将进行新农旅活动启动仪式，林晨代表岩县下山村正式邀请几位长辈作为下山村贵宾出席相关活动。 何师长听说还有登山，升国旗，他问山有多高？海拔2100多米，登山山路可能要三个小时左右。何师长兴致大发，说他想去。 “我要试试自己还能不能走上去！别人三个小时，我就四个小时，五个小时！说定了，我要挑战一下，我也要登山观日出！唱国歌！” 得，林晨自己给自己下了一个任务，还要保障姥爷的安全，他要去登山！ 林晨赶紧打住，不敢再推荐云山有多漂亮了，一个何师长就够了，再多吃不消。 好说歹说，外婆同意不凑热闹，她就不去登山了，林晨长输一口气！ “好险，外婆如果也要陪着，那就是难度翻到姥姥家去了。不能再忽悠了。林晨知道自己给自己挖了一坑，痛下决心，再漂亮的美景都不能瞎讲了，出问题谁负责？” 一顿快乐的庆祝林晨痊愈的午餐，因为何师长的挑战要求，让林晨感觉到了压力。得意忘形要不得！ 林晨赶紧脑补要怎么做，才能确保老爷子安全顺利完成他登山的愿望？看起来必须准备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哪怕抬也要把姥爷抬上去！抬上去？ “有了！林晨马上想到了办法，脸上笑容绽放开来。”季梦桃看着林晨，刚刚还眉头紧锁，怎么一转眼就笑嘻嘻了？ 这家伙想到办法了？季梦桃不是一次见识过林晨妖孽般的脑袋“哼！又给你装到了！不行，你想到什么办法了，你必须告诉我！”季梦桃想多了。 何美娟更干脆，就在桌子上当面打了季总工的电话，巧了。 季总工真有时间，这会他在京城，下周末也就是年底真能回东海，一个型号的产品定型交流需要他出席，时间恰好是元旦后，他有时间回东海与家人团聚迎接新年。 “确定，肯定！何主任一家要去看亲家了。不，是应邀当下山村贵宾！顺带考察一下，乡巴佬是不是适合我家公主季梦桃。这样才符合道理吗！”何主任也想多了。 林晨有毒，咋每次他过来家里，家里人都怪怪的？季梦桃肯定了问题来源，眼睛笑眯眯地看着情郎。 “这家伙有毒！必须看紧了，咋那么喜欢他呢？” 不说季梦桃姥爷家，这会在交大林晨宿舍。 李强，秦卫平，黄敬，还有秦卫平的女友，李强的同学，划重点，一个漂亮的女高中同学，东海艺术学院的舞蹈系女生。他们也在准备行程，目的地：福省三江市岩县下山村。 类似的事件发生在东海交大的还有很多，李萍和李萍的男友。 邱博士，吴学姐，还有一个重量级人物，东海交大的两院院士，国宝级教授何家文教授。 也被李萍推荐的《下山老家》打动，林晨在调研组的表现，何教授亲自表扬过，他认真搞的事，何教授更是想了解多一些。这是个好苗子，何教授动了收徒的心思。 他自己提出要带着自己的嫡系团队集体出席这次活动。反正这会林晨不知道，他玩大发了！ 他在东海交大搞出大事体了！搞出了一个本科生的新高度。 吴晓莉这会在法兰克福机场，她正在准备转机回国。这次和她同行的是非洲某国的一位商务部高级官员，一位华夏京城大学的留学硕士，新任该国使馆商务参赞。 她如果不是黝黑的皮肤，光听她说话，你会以为她是一位京城人士，一口儿化口音，比吴晓莉更中国， 随行的还有华新社的记者，非洲某国的记者，一行七八人，队伍也是壮观得很。他们内部流行讲汉语。 嗓门不小，黑皮肤的那几个尤其嗓门大！素质！你们可以自信到那样吗？考虑旁边白人的感受了吗？ 没素质！硕士，博士大晒？说你们没素质，你能咋滴？ 吴姐姐他们一点都没感觉，周边的白人朋友受到的心灵伤害。 他们竟然用普通话在计划去下福省，三江市，岩县，下山村考察的行程安排。有没有搞错？吴姐姐把下山村给弄出国去了！ 不知道下山的舞台够不够大，能否站得下这么多的大神？ 林晨真不知道这些事情正在发生。还是年纪小，没经验啊！ 这会林晨在陪姥爷喝酒。老爷子很高兴，何主任给制止了，再高兴，也只能一杯酒，一两半！多喝不行！ 何师长很珍惜那一杯白酒，认真的样子象面对艰巨军事任务，一点都不能遗漏，全部要喝到肚子里去！ 午饭后，姥爷，外婆，何妈妈听林晨和季梦桃汇报他们的学习，考察计划。 得知林晨和季梦桃计划还要继续在东海交大读硕士，博士，何妈妈感觉很轻松，还好，能多留几年！ 听林晨说了阿峰的具体情况。林晨把李萍的电话给了何妈妈，委托她一定想办法帮帮那个客家小孩。 经过何主任联系，阿峰一周后，被南源县有关部门送到东海，经过手术治疗，右手功能恢复到七成多，至少简单的活动可以做。 最关键能写字了，阿峰能重新坐回教室了！阿峰的家人十分感谢。 阿峰自己也高兴地象李萍保证，一定好好学习，要像林哥哥，邱哥哥那样上大学，上好大学！再也不玩游戏了！ 这几个月，阿峰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滴。痛啊！ 一颗种子，种在一个11岁的客家少年心中，要像林哥哥一样，那么优秀！9年以后，王峰同学以南源县高考第一名的成绩考入东海交通大学！那是后话。 第157章 岩县完全准备好了 林晨和季梦桃来到吴文华伯伯家，这几天吴区长正在交接工作，他要被提升为东海工业重镇宝华区区长，组织谈话，公示已经完成，元旦后走马上任。 那里集合了全国最大的几家超大国企，都是万亿级别的巨头，作为军转干部出身的他深感压力巨大。 正在仔细学习国家相关央企，国企的管理规程和相关调研，论文材料。事关重大不得不慎重，再慎重！ 林晨代表父亲邀请他和王妈妈参加岩县下山村新农旅启动仪式，还透露国内顶尖经济学家，交大经管学院名誉院长，国宝级教授。两院院士何家文教授也会亲临的消息。 吴区长可以近距离和何院士进行学习，也是难得的机会，而且何院士还是冶金制造方面的行家里手。林晨深知这样的顶级专家对吴伯伯的帮助有多大。 他得到李萍通知的结果以后，第一时间汇报给了三江市文旅局的林国栋同志，要他及时向三江市，福省相关部门汇报，何院士可不是普通人物，必须认真制定安保和照顾计划。省，市联动是基本操作。 由于何院士的突然决定参加，福省三江市岩县的活动再次升级，福省也参与进来。省政府常务副省将亲自出席活动。 林国栋也从主办位置退后，活动主委变成市委常委副市长负责，市文旅局主办。 林国栋信心满满。活动能搞成这样的规模，是当时做梦都想不到的，运气真好。这样的机会别人一辈子也难遇到一次，干，使劲往好里干！ 三江市和岩县上下无比重视此次活动，已经不止一次检查活动组织方案的每一个字，每一个方面了。 下山村到了最后突击时刻，下山村提供土地入股20%，岩茶集团和二轻商城合资投资6000万新建的五层岩茶商城已经完工。 招商入驻率接近100&，之所以没有达到百分百，是岩茶商城自留了六间门面，说另有安排，已经不对外招商。 这六间门面一直在装修，就是围挡得严严实实，大家看不到楼里面的具体情况。 岩茶商城的商铺安排特别有讲究，茶叶和茶具交易安排在三楼，二楼是各种工艺品和旅游纪念品，还有汉服，客家传统服饰，以及极具代表性的食品销售。 一楼是茶馆，制茶表演体验馆，茶艺表演馆，茶具制作作坊，主打陶艺，瓷艺制作和学习。客家美食展示和教学馆，书法艺术馆，棋社和戏曲欣赏馆。 一楼玩文化，休闲，娱乐，二楼销售，吃，穿，用，玩。三楼才是茶叶主题。 三楼正在装修布置的是一个保密项目，大家很是期待。 商城四楼五楼是客家宴的餐饮宴会厅和宾馆客房。宴会厅已经装修完成，有一个1200平米的大厅，10几个大小包房。 五层是一个有30个标准间的小型宾馆。没有追求高档次，就是要求干净卫生。四楼五楼另有电梯直达。 下山村容村貌经过统一规划后，临街宜商则商，不适合临街做商铺的开发了好几家体验类的民宿，实验阶段而已。 刘承荣爷爷刘克勤的老屋由于制茶设备，场地齐全，优先改造成岩茶茶叶制作学习所，从开始试营业就爆火。 季梦桃把刘爷爷的视频置顶推荐，连续好多天都是热搜第一。 刘爷爷的精湛技艺征服了懂制茶不懂制茶的众多网友，刘爷爷特有的客家情调的说话，吸粉无数，原来做茶叶那么好看。 连一旁协助的刘奶奶上线几天就成为网红，刘奶奶身穿客家蓝黑传统服饰，面露微笑慈祥面孔，成为“最美客家奶奶”的代言。 岩茶12星宿玻璃观星房，由于美丽看星空图片的发酵。已经一房难求，是岩茶园最早爆火的民宿产品。 40张民宿床位还不到旅游旺季，就开始拥有五成以上的订房业绩。 岩茶园的早熟桃花已经露出花苞，元旦前后肯定能看到真桃花绽放。科技催花团队首战成功。 岩县和下山镇的宾馆旅业大检查早就结束。公交公司已经准备足足60辆50座的旅游大巴，已经完成车辆检测和足够的司乘人员配备。 县文旅局向教育局寻求支持，招录了100位普通话达标的青年教师客串青年志愿者，负责导游。 公安，人武部和退役军人服务部门，抽调了180名身强体壮的退伍士兵组建了应急反应队伍，主要负责登山活动的安全防护。 交警更不用多说。有李洪斌带头，那还能有问题？ 元旦登山活动人员招募活动，正在岩县上下如火如荼进行报名审核工作。 按照活动要求，必须年满18周岁，仅这一条就引起岩县好多年轻人抗议，最后不得不改成有组织报名，未满18岁必须组团报名，团队人员5到10人组队报名。 必须在人身意外险有效合同期内，而且必须有团队领导，不接受未成年个人报名。才算勉强应付过去。 总之。从岩县反馈回来的信息就是岩县完全准备好了！ 唯一留下遗憾的是下山河的亲水平台建设严重滞后，仅仅开工不久，究其原因竟然是下山镇一位自以为是的副书记。 为了表现他的异于常人的能力，他把刘承荣提交的规划设计报告锁在抽屉整整一个月，这就是他的科学谨慎，严谨调研！ 最后在省，市，县三级政府的追问之下才得知这个报告在镇里副书记办公室睡大觉，无论下山村如何请示，都是规划不合理。 副书记被追责时他口口声声请了市里专家帮忙全新设计规划下山全面旅游规划。不是下山村头脑一热搞出来的四不像！ 镇委班子大惊，文华作为旅游规划大师不如一个市专家？ 副书记你能不能不要那么丢脸？副书记成为岩县笑话，岩县组织部两位干部直接调离工作岗位，你们选的什么东西？ 市里那位被副书记提到名字的专家，回到设计室认真画图去了。所谓的他的规划，好多人发现他尽然喜欢抄袭修改文华大师的作品。李鬼把李逵打了，现实版，岩县上下都觉得丢脸。 第158章 奇葩的我以为 岩县上下开始梳理干部选拔程序的合理性，镇里副书记一直不清楚自己这次为啥没压制住那个岩县富二代呢？ 他还以为他才是客家农家读书改变命运的代言人，不得不说，会讲故事有市场，你非要演绎故事，请看看剧本好不？ 副书记为此要后悔一辈子，十几年的努力，一个月归零。这个例子成为岩县公务员警示录，你可以不懂，千万别瞎搞。盲目自信，骄傲自大是副书记的标签。 其实这位副书记根本就没有真正认识刘承荣，就是听说他是岩茶集团董事长的唯一亲生儿子，大学毕业以后放弃省城留校当大学老师的机会，去西部支教，然后考上了公务员，又回村扶贫当村支书。e 他自己脑补刘承荣就是个富二代，家里花钱给他铺路，他没本事走不下去，才躲回下山村混日子的。 他肯定是不入流的混混，看他成天开着一部20大几万的帕萨特就知道。 副书记确实出身贫困农家，也确实是靠自己努力考上师范学院。也是自己努力考上公务员的。他的习惯就是他喜欢给人贴标签。 只要他认为的富二代，都是豪车美女相伴，花天酒地的混混。刘承荣的帕萨特不就是他理解的豪车？ 只有他这样通过自己努力的纯农家子弟才是精英，30多就是副科实职副书记，掌管几万人的一个镇，他觉得他才是人中翘楚。 这些年他都沉迷于自己取得的位置，面子。这些是他凭本事干出来的。 业余时间他不住在镇里，他年纪较大才结婚，所以到点下班就回县城，要回家做饭带孩子。和外界的接触也不复杂，他喜欢和自己的同学或者以前当老师时认识的同事偶尔 一起聚会，吃吃饭，吹吹牛。 大部分时间还是喜欢呆在家里玩网游，看看小说。与县城商场和政府同事之间交往仅限于工作，不太关心人际关系交流，他习惯自己奋斗。 万幸他没有发财，或者他还没来得及发财。 副书记仅凭我以为就开始脑补了好多剧情，他真的不是故意刁难谁，其实他只要亲自去一趟下山村，就一切都明白了，可惜刘承荣回村将近三年时间，副书记上任快一年，他竟然没到过下山村。。 他认识刘承荣是在镇里开会，而且他听说刘承荣父亲是岩茶集团董事长，他就避嫌，不喜欢和刘承荣交流，他认定刘承荣是他认为的那种依靠家庭势力混日子的人，他看不起这样的败家子，不想认识一个二世祖。 他的盲目自傲，我以为，也是奇葩得很。他不断说，他不是故意的。 有人好心，问他不认识刘继辉？认不认识刘克勤？认不认识林建国？认不认识黄家彬？他竟然一个都不认识！听说过，但是传说的东西，他不相信。 你说，他的书，读哪去了？ 刘承荣实在有口难辨，作为富二代，实在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待遇。标签害死人！ 谁搞出来的富二代必须酒囊饭袋的？其实有作为，有担当的富二代比普通人多不知道多少倍，现在的喷子太多，不要再误导普通人。 这个副书记可能是第一个，绝对不是最后一个。玩标签丢了前程，闹出大笑话。 一番检查下来，他除了办事比较死板教条，很多工作都喜欢说“他以为”。副书记倒没有其他劣迹。 最后公务员身份待遇得到保留，但是他的情商，实在让人哭笑不得，他带着待遇回到教育系统当督导去了，这个工作可能符合他干。 林晨接到表哥刘承荣的抱怨电话时，听说这样的奇葩事件，林晨第一感也是哭笑不得，但是仔细想想林晨又感觉可能是哪个地方出问题了。 为什么明明是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公务员，已经有十几年的工作经验的人还会动不动就以“我以为”做口头禅？ 而且那么仇富？只要是富二代就应该是个米虫？应该是个酒囊饭袋？他的理由和信息来源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了？ 他可不是普通人，是公务员，要为老百姓服务的人啊，富裕的人民群众就不是群众了？ 我们政府几十年就怕老百姓不富裕，这位同志为啥仇富呢？ 林晨想了很多，但是他找不出理由。 即使那副书记不喜欢刘承荣，把人家的正式报告锁在抽屉里就是不对，如果是重要工程，那就是犯罪，不作为，乱作为都是渎职行为！ 林晨觉得岩县百姓中间那种不喜欢读书看报的风气要改一改了。 岩县经济可能不算发达，但是也不穷，就是学习风气一直不旺，民间也是这样，更多人看你赚不赚钱，对于学习，两极分化比较严重。 可能那位副书记是读书比较自信的那种人，他走的是另一个极端。“他以为”！ 林晨开始经想自己是如何被刘老师给教会主动学习的？“我喜欢学爸爸，妈妈是老师，要听老师讲课，作业不会就是不听讲，不听···” “你干嘛？在念叨什么呢？”桃儿看林晨魔怔了一样在自言自语。问道？ “我在想，要如何让我们那客家小孩喜欢读书。”林晨把刘承荣遇到的奇葩事件跟桃儿说了一遍。 然后林晨说，“这种情况是不会读书造成的，也许那位副书记书本知识学得不错，能考上好成绩，但是明显人格缺陷太明显了，固执和偏激就是具体的体现。一个学生仅靠书本成绩好就够了？” “梦桃，我们的《下山老家》还要增加一个板块，那就是讲客家故事。讲他们如何南迁，如何教育子弟，耕读传家，讲客家先贤的勤劳，勇敢，讲客家先贤如何聚族而居，宗祠传承，如何发展至今。” “这些历史典故我会叫下山村委开始收集整理。你编辑文稿，图片。这些内容必须要搞出来。” “现在的孩子有电子产品依赖，而这一类的东西，网上很稀缺，即使有，也是左抄一点，右摘一点。小孩已经很难系统掌握这种思维方式。” “我们要完善起来，只有这样，我们的美丽老家系列才能更完美。” 第159章 回下山村 对了，我想用《下山老家》注册一家公司，用公司行为来运行这个视频号，你我是这家公司的创始人。 我们可以在学校招聘兼职人员，一可以把你解放出来，二可以为学校广大学生提供多一个勤工俭学的机会。 三可以锻炼一下我们的实际商业能力。四就是我们需要长期坚持这样的宣传平台，我们需要有收入来维持。 你的直播带货环节为岩茶集团带来不小销售额，但是私人直播，即使支付你销售分成，也不是很理直气壮，财务，税务都会留下漏洞。 前几天我舅妈何总监就提到这个问题。如果成立公司就好办了。 我问过李萍同学，她说学校是支持学生创业的，还有写字楼优惠出租。 我想我们可以成立公司了，资金问题不用担心，我个人能够负担得起，我们有岩茶那么好的产品，还有以后开发其他产品线，我们盈利是不成问题的。 元旦前我们把公司确定下来，接下来我们就可以跟岩茶签订正式的带货合同，收取费用就理所当然了。 也可以规范岩茶公司的财务，你知道的我们是家族企业，还有其他非亲属股东。 如果一直按以前的那种私人带货的方式，拿多了，怕其他股东有意见，因小失大。拿少了，这个销售模式可能会夭折。 最好的方式是我们成立公司，用市场合同的方式形成合作关系，即使我们做大做强，也是双赢。 季梦桃正想说视频号的维护已经很占桃儿时间了，再增加内容就怕兼顾不过来。会出现纰漏，哪知道林晨已经有安排。马上满口答应。 还说：“我们一起投资，我也有钱，一人一半！要不然，我就甩手不干了！”季梦桃才不想让林晨一个人出钱开公司，东海小妞手上也不少钱，有各种稿费，奖金，还有外公，外婆，爸爸，妈妈给的压岁钱，零花钱。好多呢。 季梦桃自己又不喜欢乱花，小富婆没敢在林晨面前显摆，毕竟林晨身家比她厉害多了。 桃儿这会只是宣示主权而已。 林晨也知道，就是注册一家公司而已，自己又不用考虑进销存，也不需多少资金，就答应了。 两个恋人成为创业伙伴，这会幸福地走在回校的路上。旁边好多羡慕的眼光在看着他们。 周一，林晨在李萍的指导下，顺利地完成了《下山老家》文化传播有限公司的注册，法人代表，总经理是科班高材生季梦桃同学，林晨是合伙人。 林晨在学校创业园区写字楼，租了三间办公室，配置了一个大会议桌和六张办公椅，四台办公电脑和相关设备。 还专门装修一个直播间出来，房子装修和直播设备就花了点心思，季梦桃负责跑前跑后，搞了好几天才弄好。 《下山老家》相关流程走完，季梦桃亲自挑选的几位勤工助学的学弟学妹很快就接管了桃儿姐姐的工作，季梦桃主要就是准备文案，还有就是培训两位同样气质优雅长相秀丽的学妹开始直播推广岩茶系列产品。 每天直播2小时，两个学妹轻松拿下。偶尔季梦桃还整出她理解的茶艺表演，茶具带货。效果比桃儿一个人时好许多。 公司开业第一周，等林晨和季梦桃踏上高铁时公司就开始盈利。 林晨带着两位男生也没闲着，他们在帮林晨把各种策划创意做文案，找资料，自己动手做各种图表。总之《下山老家》被林晨玩得风生水起。 这次林晨和季梦桃回乡组织活动，把公司全伙6个员工都带上。人手不够，季梦桃又找来两位同学，火线加盟。《下山老家》公司老板加员工一共8个人，目标：回下山村。 12月30日与他们同行的还有东海交大的几十位同学，邱着权博士，吴霜学姐，林晨的三位室友，班上的十几位同学，室友的女朋友，以及季梦桃在校内的铁杆闺蜜，等等。 刘承荣此刻在下山准备的两台旅游大巴也在最后安全检查，他们要在中午到高铁站迎接东海交大的客人。 吴文华区长，王丽萍教授，何美娟主任，季文彬总工，何铁柱师长，李外婆。他们一行已经被吴姐姐陪着，还有非洲某国的商务部高级官员和记者，华新社记者。 会同东海卫视采访团飞往海门，同行的还有河家文院士团队。人数不少。他们海门落地以后会由三江市负责接机。 三江最近几天的最重要的工作就是三江农旅启动仪式，目前知道的海内外嘉宾，就有将近一百人需要他们的对外联络部，和文旅局对口接待。 三江也做了严密部署，四台豪华旅游大巴这会在海门机场待命，三江市一位常务副市长亲自带队，林国栋作为主要陪同领导第一次出现在三江全市百姓面前。 福省卫视，东海卫视的新闻采访团队开始工作。 岩县客家宴集团的一家四星级酒店宾馆基本全部留出来给参加下山村新农旅活动启动仪式嘉宾，县外200位参加登山活动的选手，共约350人入住。 登山活动组委会由三江市文旅局，会同岩县政府，公安，宣传，对外联络，云山乡，下山村。联合组成。 岩县武校。武装部民兵应急分队，公安特警大队，县应急救援大队联合成立登山应急管理指挥中心。 先遣人员已经对登山道路和危险紧急地段设立路牌指示和警示标志。 登山沿途约25公里将会建立有医护，救援应急站点。食品饮料补给点共六处。 活动日程安排已经上报三江市政府批复备案。 30日下午六点是活动开幕，将举行招待晚宴和记者招待会。 晚8点，在岩县人民广场召开大型群众汇演，无人机灯光造型表演和为时30分钟焰火燃放大会。晚会和焰火表演共3个小时。 31日上午8时.参加登山活动的本县群众和住宿嘉宾分别从岩县集体乘车赴下山村.共50辆旅游大巴，已经编号，每车乘客50人。按秩序乘车，本地岩县群众乘车卷已经发放完毕。 第160章 你们对上了? 9时在下山村岩茶商城举行下山岩茶商城开幕暨三江市，岩县新农旅活动启动仪式正式剪彩，下山岩茶茶园旅游正式开放。 午饭在下山村进行。下午1点登山人员集体按原秩序乘车赴云山乡，参加登云山活动。 晚上六点入住山顶露营基地，约2300人左右。分批进行烛光自助晚餐，饭后8点举行大型篝火联欢活动，歌舞表演，合唱，有专业演出团队参与。无人机编队灯光表演。 元旦当日凌晨五点起床，集中观日出，合唱国歌，看升国旗，迎接2021年新年第一缕阳光，活动将由国台新闻频道现场直播。 国歌领唱是三江知名歌唱演员。国旗升旗手是武警部队仪仗兵，已落实。 自助早餐后，登山群众分批下山，赴云山天然氧吧步道开放自由行，集中午饭（盒饭）后，原路。原车返回岩县，岩县当地群众约2000人活动结束，就地解散。 三江市200名登山嘉宾，由负责运送的四辆旅游大巴送回三江市区，解散。 岩县，三江市以外贵宾，领导在岩县客家宴宾馆继续留宿。 下午和晚餐由市政府，县政府，三江文旅局，岩县文旅局，岩县国资委文旅开发投资公司，下山镇，下山村，岩茶集团，岩县二轻商城集团，岩县客家宴集团，岩县汽车城集团，岩县武校等单位企业联合组织参观，座谈。感谢宴会，联谊酒会，商务合作洽谈会等活动。 2日早餐后，活动结束。送贵宾到高铁站，机场安全离开。整体活动圆满结束。 活动历时四天三夜。组委会下设各工作小组，充分把交通，饮食，住宿，卫生间等各种问题安排都做了预案，安排到位。 交通和饮食是重点。云山山顶的露宿基地是难点。 岩茶集团突击采购的六台载重大型无人机立下汗马功劳，露营基地的木地板，搭建支架，帐篷等等，基本上全部是无人机直线运载上山的，五六吨物资，一天时间完成。 还送上去宿营材料和食品，饮用水等大批后勤物资，岩茶集团还采购13千米的电缆，露营基地的基本照明用电已经到位。 安保的公安和交警，武警，应急，医疗保障队伍都已经配备安排到位。 山上2500人左右晚餐和早餐的饮食服务保障，由客家宴集团承接，食材配备和物资采购检验正在有序进行。 露营保障团队由二轻商城，岩茶集团负责，观众平台搭建，2500人的露营基地搭建，简易大棚，睡袋，帐篷。防寒保暖设施配备齐全。 简易卫生厕所搭建已经完成，排泄物无害化处理措施准备到位。 夜晚照明条件完备。场所安全隐患排除正在进行，主要是预防蛇虫侵扰，需要进行清查探访和必要消杀。 应急照明和警示标志树立正在完善，查疑补缺，备用发电机，油料燃料已经到位。 篝火晚会的防火安全隐患已经排除，应急预案制定和人员落实，必要的救火设备工具已经准备完毕。 林晨下了高铁，带着桃儿钻进刘承荣的沃尔沃。拿起刘承荣递过来的厚厚的方案文件，十分感激谢他们的工作效率。 说实在话，组织那么大型的活动，是必须要十分的细致耐心！安全第一，任何的疏忽，都可能带来无可挽回的巨大损失。这方面就体现出主办人员的预见和防范能力了，好在组织大型群众活动是我们政府职能部门的拿手好戏，我们的多部门联合行动，能取得成功，就是我们组织能力强大而运行高效达成的。 这次也一样，任何事情都有安排，有计划，有纪律。很好！林晨稍微松了口气。 林晨还说到吴姐姐她们的团队，说有非洲某国的外宾参与，刘承荣说他早就听晓莉说了，已经安排好了，而且他还知道，那些国际友人全是懂汉语的. 特意提醒国内相关人员学习外事纪律，千万不要乱说话，详细事情通报，已经开会强调好几次。 “晓莉？你们有名堂！”林晨对刘承荣比了比两只手的大拇指，问“你们对上了？” 刘承荣怎么也是富二代不是，他大方地承认：“嗯，我觉得她不错，对上了！” “太好了，吴姐姐终于仙女下凡了！真好。没想到她看上你一个村支书了，还真是体贴基层干部，直接搞成基层干部家属了。好得很！舅妈知道吗？” “还没敢告诉她，你知道的，如果告诉她，怕她瞎搞，太热心，把人家给吓到了，咋办？”刘承荣老实地说。 “也是，吴姐姐可是国际飞人，是要时间好好消化。”林晨实实在在地说。 “表哥，你真和吴姐姐表白了？”季梦桃也凑热闹过来问？ “嗯，就是上个月你们带她回家吃饭那次，晓莉打电话问我，能不能让我借给她用几天，她说你们两个不要脸，把她气到了，她要当你们嫂子，问我要不要。我说要！非常愿意要，巴不得要。后来就要成了。还是要谢谢弟妹！” “这也关我们的事？”林晨怪笑。 季梦桃直接笑晕过去，吴姐姐还真是大姐大！这样凶悍的理由找男朋友？ 明明是上次国庆假期就瞄上了刘大哥，还找林晨当挡箭牌。笑死桃儿了。吴姐姐出手不凡。也是干脆得厉害!该出手时就出手！ 别说。刘表哥也和林晨一样帅，戴个眼睛，还挺斯文。原来姐姐也是颜控啊，哈哈！ “表哥，好好把握，这次吴伯伯和王妈妈也过来了，你要好好表现，她们是看女婿来了！我伯伯元旦后上任区长，你也要及时跟上！是不是县里要你任下山镇书记了？” “组织谈话了，我提出先把下山村这个活动完成以后再说。县里的意思是一步到位，要我同时下山镇，村两个书记一肩挑。没办法，只能答应，县里已经完成程序，明天宣布。” “你爸，我姑父林国栋同志也要前进一步，他元旦后就是市文旅局的一把手，他享受正处待遇多年，这次才担任实职。” 第161章 报告营长，二连一排黄家勇向你报到 “他这次转型机会选择得比较果断，你林晨那么能折腾，是谁都没想到的。上个月我们筹划这个活动时是什么规模？现在都把国际友人给招来了，还有两院院士参加！你真是妖孽！”刘承荣补刀。 “别，得便宜卖乖了啊！吴姐姐是帮你呢！我说她怎么那么上心，频频加戏，原来她是在帮表哥你啊！够牛皮，跟我好有一比！三年不开张，开张一辈子！你很不错，有前途。刘承荣书记！未来的姐夫哥。”林晨笑道。 三人一路谈笑不断。林晨还把已经注册《下山老家》文化传播有限公司的消息向刘承荣作了介绍。 刘书记来了兴致，马上入职镇委书记，要求林晨公司要把下山镇的旅发规划和宣传承接下来，具体商务事宜，交给具体人员进行接触洽谈。 刘承荣是知道林晨的强大头脑，他的策划，项目开发能力，已经不容置疑。 旅发规划大师文华女士对三江市岩县新农旅整体架构，赞不绝口。一直要求亲和主导策划的林晨见面。这个规划太完美。 刘承荣和林晨，季梦桃先一步到达岩县客家宴酒店宾馆停车场，他们今天组委会要集合开会，林晨和季梦桃都是重要成员，吴晓莉是高级参谋，具体执行人是刘承荣和林国栋。 林晨正拿着简单双肩背包，帮季梦桃把行李箱从刘书记车上拿下，虽然这次季梦桃没有那么夸张弄一个大号行李箱，但是也是很可以一箱，女孩嘛，衣服鞋子化妆品，永远都怕带不够，再精简能减到到哪去？ 季梦桃自己身上的随身的蜡染布艺挎包还鼓鼓地呢。里面是她的小笔记本电脑和手机充电宝，袖珍摄像机，小相机等工作必备的电子设备和简单的小玩意，一不小心，也是满满的一袋。 “桃儿。林晨！”吴姐姐在宾馆大厅门口招手，尽管她们是从东海飞过来的，实际她们也是刚到不久而已。 这会听叔叔林国栋说季梦桃桃她们到了，她就走到门口看了过来，林晨拉着季梦桃的行李，还来不及扬手打招呼，季梦桃快步走向吴姐姐。 刘承荣和林晨落后一步走向宾馆。 这时又进来几辆黑色轿车。林建国。林含文，林含武。黄家勇，黄家彬，林持家，黄春秀几人从车里出来。正看向林晨和刘承荣。 “大伯，二伯，伯母。勇伯。彬伯！。大哥，二哥！”林晨边走边打招呼。 黄家彬可不年轻了，他今年七十了，身体不错。今天是大好日子，他也第一时间出现在众人面前。 黄家勇六十出头。常年习武的他身材不高，但是很是威武彪悍，两只眼睛眼神犀利，一般人可能吃不消他的威压，这会他笑意满满，用欣赏的眼神看着这两小伙。 还是林家后代人才倍出，这两又是人中翘楚。能折腾，有本事。 今天岩县上下这么热闹，不就是这个背着背包，拉着行李箱的小子搞出来的？ 林含武走过去帮林晨拉过行李箱。 林晨快步走向黄家彬，躬身双手作揖向他问好，黄家彬是二伯的老丈人，可是林晨的爷爷辈人物，他自己可以认为是大伯林建国的徒弟，林家众多小辈可不敢，在外对他是称呼伯伯，实际是按更高一级的爷爷辈尊敬的。 同样辈分的是小姑的师傅，爸爸林国栋的记名师傅黄家勇，虽然他要林晨称呼他为伯伯，其实林晨也是按爷爷辈尊敬他的。 他是活着的二等功臣，上过战场的英雄。是爸爸林国栋当兵的领路人，大伯林建国的好兄弟。总之是林晨最尊敬的人之一。 大家先后走进宾馆大堂。这时林国栋和市里的副市长正陪着吴文华区长，何家文院士，何铁柱师长。 季文彬总工，以及王教授，何美娟主任外婆李老师们坐在大堂一侧的一大圈沙发上说话。 听到大堂门厅那边一阵喧哗，他们也看了过来。黄家勇走在进门的第一位置，他看向沙发区，看到坐在上首的何铁柱，他楞住了。“营长？！” 只见黄家勇马上跑步奔向何铁柱，一个立定，举手敬礼！大声报告“报告营长，二连一排黄家勇向你报到！敬礼！” 坐在沙发上的80岁老人何铁柱还没回过神来，还在看着自己面前六十出头的一个壮汉，“你是？小黄？你是小黄？二连一排，前出侦察班的小黄？！”何师长站起身，用颤抖的声音问？ “营长，是我！二连一排，前出侦察班黄家勇！”黄家勇已经泪流满面，带着泪喊到。 何师长往黄家勇走了两步，差点绊倒，林国栋和季文彬马上把他扶住。 “文彬，他就是帮你爸爸报仇的那些小伙子！他们把敌人一个团给咬住了，一个团啊，钉在那整整半个月，他们一动不敢动，都被我们收拾了！好啊！” 何师长拉着黄家勇的手，紧紧地拉着，就是不松手！ 大家手忙脚乱的好不容易把老爷子何铁柱安抚好。这时大家才陆续了解事情的全貌。 原来四十年前的那场战争，我方和对方采用的战术基本都是一样的，都提前出派自己部队的精锐小分队侦察破坏敌方指挥部，为自己炮兵部队指导方位。 我方指挥部被对方渗透造成损失，季指导员现场壮烈殉国。 黄家勇他们尖刀班更是出色完成任务，他们死死咬住对方一个团，让他们不能集结，集结一次，打击一次。最后一个团被我方炮火覆盖，全团被歼灭！算给季教导员报仇雪恨了！ 黄家勇他们潜伏在前方，整整半个月，没有后勤支持，没有火力支援，在炮火纷飞的前线坚持，最后折损大部分战士后，战斗胜利归队。 黄家勇火线入党题干，担任了排长。 但是，对方特务众多到处渗透，他们疯狂展开报复。部队为了保护英雄，提前把已经受到表彰的战斗英雄进行转业退伍。黄家勇也是其中之一！ 第162章 不服，是不存在滴 四十二年了！何师长老泪纵横，他没想到自己当时的一个战士，一位战斗英雄会在这个场合跟自己见面。 好激动啊，想到自己的教导员，自己的好兄弟，好亲家。老爷子十分兴奋。他紧紧拉着黄家勇，紧紧拉着。 季文彬，季总工。我军优秀火箭发动机研究专家，也认真地向黄家勇鞠躬致谢！ 四岁时，爸爸就为国捐躯，少年时期妈妈又因病离世，季总工是何师长亲自抚养长大，这会看到为自己生父报仇的勇士，自然也是感激不尽，身为军界强人的他，也是感慨良多。 何主任，外婆，桃儿这会都围在何老身边。林国栋负责把情况向三江副市长和何院士，吴区长进行解释介绍。 好多情况也是他第一次听说，早就知道黄家勇是战斗英雄，就是不知道他究竟做了哪些具体的事情，这会才知道，那场战争是如何的情况，林国栋深受感动。 这就是军人的价值。向死而生！ 林晨和一些林家小辈。和李萍学姐的一些学长学姐，何院士团队成员站外围，大家都在静静地听两位老军人讲述过去的故事，尊重，写在他们此刻的脸上。 吴姐姐的记者团队，早就开启摄像和录音设备，他们在记录此时发生的一切，哪个导演能想到这样的情节？巧合，出新闻。 宾馆大堂一侧的动静把宾馆大堂经理给惊动了，这些贵宾可是董事长交代必须认真接待的客人，他马上和董事长黄声亮汇报了现场情况，电话里，黄声亮说他已经到了，马上就过来。 要大堂经理赶紧整理一间会客厅出来，这边马上安排服务员，请贵客人群转移到会客厅去，上好茶水。 在宾馆有序的安排之下，众人围着何师长和黄家勇移步到宾馆会议厅，大家重新介绍握手认识。 何院士，吴区长，季总工，何师长，副市长，黄家彬，黄家勇，林建国，林持家，林国栋，刘继辉，全部一一握手认识。 副市长同志再次被震撼，林国栋同志太低调了，这样的人脉太吓人了，而且他听说季总工还是林国栋的亲家，是火箭专家，是军方大神之一。 林家国家栋梁三兄弟他早就有耳闻，今天第一次同时看到三兄弟，真是名不虚传，都是事业成功的一方名士，气度不凡。 还看到了岩县传说中的黄家双杰，岩茶教父刘继辉，一打听，得，都是林家兄弟得铁杆兄弟。 副市长对林家老大林建国感觉不错，原来这一家人能有今天的成就，来源于这个貌不惊人的中年汉子。他开始对林家特别感兴趣。 何院士也震惊，原来以为吴区长是看在战友的林国栋的面子上过来站台的。 没想到其中的季总工竟然是军方火箭技术专家，开头他并不知情，因为军方保密的原因，谁都是普通人，知道吴区长已经是高级干部，他太太王夫人是医学教授。 哪知道何主任也是军医大教授，何老爷子，和季总工是军方背景深厚之人。 再听到这会介绍，林家这是大家族啊，哪个都是一方巨孽！了不得的一家人！ 何院士更是高看林晨，季梦桃一眼，这样的小年轻，怎么可以这么低调？ 在东海交大校园，没听说季梦桃和林晨炫耀家世，两人都只是学霸而已嘛，这款小年轻，符合院士口味，院士动心了。要把他们都收入门下。 不说这会会客厅一堆贵宾相互交流。 林晨带着季梦桃，吴姐姐和刘承荣，林国栋以及副市长已经离开会客厅，让黄声亮带着去到早就准备好的会议室。 副市长指示：三江市新农旅发展启动仪式组委会现场筹备协调会，开幕前，最后一次全体成员合成汇报20分钟后准时开会。 林国栋向副市长介绍林晨是他儿子，东海交大在校学生，他是这次活动的总策划。 季梦桃是年轻作家，东海交大学生，知名网络主播，是《下山老家》文化传播有限公司的总经理。 吴姐姐是活动顾问，东海卫视知名主持人，旅游大v，双外语硕士，东海卫视涉外栏目制片人，栏目西语主播。 这三位是一心促成此次活动的核心人物、副市长这会才回过味来，原来如此。这么强的策划阵容？ 还有岩县这些成功企业家大力协助，这次活动稳了。这是副市长此刻的心态。 刚刚还有一丝担心，这会烟消云散。人家都是自己人办事，不是草台班子，你还瞎操心，那是不可能失败的好吧？ 林国栋不愧是当兵的出身，这保密工作做得。一点风声不漏。还真以为是刘承荣这个村支书搞出来的呢。 谁知道，林国栋最后介绍，王国伟副市长当场石化：这是刘承荣，他是吴晓莉的男朋友，他是岩茶教父刘继辉的独生儿子，是林晨的表哥，下山镇书记兼下山村书记！ 他是下山新农旅的主要发起人，这个新农旅计划是他们两表兄弟策划了一年多的结果。 副市长嘴巴张得老大。现在富二代们玩辣么大？你们确定不是钱多吧？ 副市长这回收起他的任何想法，这种事情，他不敢保证自家小孩能做到，给机会都不行。他们玩得太高级，不服，是不存在滴。 林国栋把刘承荣报名西部支教开始，支教结束后回乡报考岩县公务员，自告奋勇报名回村担任驻村干部，全票当选村支书。 刘承荣已经硕士毕业两年，是主动放弃留省城母校当大学老师的机会回村的经过，还笑称大舅哥刘继辉很纠结他不接手家庭事业的困惑。 副市长这才心理平衡了一些，原来你们的后代也有叛逆的时候？这样才正常嘛。 会议准时开始，活动整个流程在会议上完整过了一遍，林晨和吴姐姐就几个小细节进行了询问，得到明确答复后，表示没有问题了。 林国栋作为具体执行负责人感谢大家为准备工作付出的努力，但是活动没有结束，还要大家紧密配合，争取顺利完成任务，呈现一次完美的活动效果，预祝大家合作愉快。 散会，各部门开始运转起来。 第163章 表嫂，谁是表嫂? 林晨和季梦桃回到属于他们两的客房里。这是他们第一次不分房了，何主任都没意见，其他人会有意见吗？ 一切都很正常，季梦桃和林晨早就在一起了，还差一步，领证！ 这会，林晨在试穿季梦桃给他准备的衣服，今晚林晨和吴姐姐担任宴会主持人，桃儿要把林晨打扮得帅帅的。 林晨身穿一蓝黑色修身休闲西服，脚上穿上了那双一直珍藏的学长送的崭新的阅兵军用黑色皮鞋。 这双鞋今天穿也是林晨今天看过姥爷偶然与黄家勇见面后做的决定，林晨觉得这时穿这双鞋，他能体会到传承的力量，那是一种庄严神圣的力量。 “站起来，我看看。”季梦桃饶有兴趣地看着帅气的小情郎。 “有点小帅，还不错。嗯，嗯！可以！”还没反应过来，林晨已经开始盖章了，这是宣示主权的时刻，必须有所行动。两个家伙这会做的事情，少儿不宜啊！ 重新收拾吧。不说这会林晨和季梦桃在腻歪。 刘承荣也和吴晓莉呆在一起，这是刘承荣第二次单独面对吴姐姐，说实话。刘承荣这会真的像个傻小子，咧着嘴傻傻地看着一身华丽晚装的吴姐姐，不知道该如何做啥了。 吴姐姐的手伸出来半天了，还不把发夹给递过去。“你傻啊？还不把我的发夹给我！” “哦，给。”刘承荣在看吴姐姐化妆，吴姐姐已经完成了头发的定型，就差几个小发夹了，刘书记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美女化妆，哪哪都是惊艳得不行。 这会都傻了，这样近距离观看化妆对一个27岁单身男人来说，那就可能出大事，刘书记此刻彻底沦陷，被美惨了！ 吴姐姐一个原地转圈“怎么样？”吴姐姐问。 “漂亮！晓莉，你真好看！” “就是漂亮吗，没点别的？”吴姐姐在调戏刘书记。调皮地问道？ “别的？奥。有。不知道手感如何！”谁说刘书记傻的？那是不可能的，这不，抱上了！ 还不能把吴姐姐的妆给弄花了，很有难度的好不啦？刘承荣书记干得不错。 还好两人都还理智，差点出大事。 美滋滋的刘承荣带着吴晓莉耀武扬威地找到小弟林晨和季梦桃。你们嫂子来了！ 看着他们熟练地手拉手，林晨和季梦桃自愧不如，这两家伙肯定感想敢干，有前途、是实干家，才几天时间，就那么业务熟练，都是干部，有胆有魄力！ 组织没看错你们，脸皮够厚！ 林晨扮傻问“表嫂，晚上让表哥代替我做男主持好吗？”“表嫂？谁是表嫂？”吴晓莉没反应过来，以为林晨说谁呢。 季梦桃忍住笑。两个肩膀没忍住，在不断抖动。实在忍不住了，哈哈大笑出声。 吴晓莉懂外语，这会才明白。林晨是说客家话呢，而且真话也没说错，刘承荣不就是林晨表哥吗？这家伙一语双关，表嫂是客家话，对年轻妇女的尊称，这会又特指自己和刘承荣的特殊关系，刘承荣还就是林晨的表哥！ 小滑头！这个老弟，真的让吴晓莉办法不多，这次又被坑了一把。认了。 吴姐姐大气得很。对着两弟弟妹妹。大方原地地转了一圈，问：“怎么样。小女子长得如何，两位少爷？！” “漂亮！”林晨做戏玩全套，摇着头围着吴姐姐绕行一圈，嘴里说。 四人笑作一团。 吴姐姐和林晨在对嘉宾名单，在调整相应的人名排名顺序，今晚到场的贵宾不少，要仔细核对。 季梦桃作为串词主笔，在调整部分文字。 刘承荣做部分当地领导人员背景介绍，争取让林晨和吴姐姐在介绍到他们职务和称呼时有侧重点。 林晨还故意让自己的发音往客家普通话靠，别说，同样的文字，让林晨念出不同的味道，吴姐姐听过后竟然同意了，毕竟这是客家方言区，也不是电视台现场直播节目。 专业主持人也敢玩，她不会被林晨带沟里。今晚大部分来客还是客家人，林晨这样处理，没有太大问题。 还有一种天然的乐趣，都说林晨会玩，这就露出尾巴来了，这种场合这家伙都敢玩花样，把刘承荣吓得够呛。吴姐姐习惯了，那就玩呗。 两人很快对好词。分好各自负责的那一部分，还酝酿了一会情绪，要怎么使用语气和表情配合。 林晨无师自通，吴姐姐被林晨带着节奏，竟然感觉很轻松。吴姐姐才是专业主持好不好？可是这会就是让林晨给带节奏了，还感觉不错，这就是林晨的本事。 好，就这样。一次过，吴姐姐周边的东海卫视，福省卫视专业团队也认为很合适。等下第一场开幕活动，他们是要现场录像的。 相关嘉宾出场时，他们是要现场拍摄近景的。所以主持人介绍的节奏要和镜头做配合，现场导演要适应主持人的说话节奏，才能找好节奏。 试下来，几位专业人士也认为林晨够牛，他真是天才！吴姐姐从小看着林晨长大，不得不服，有人就是天赋异禀，这就是一个。 吴姐姐和林晨要提前到宴会厅去做准备。 季梦桃和刘承荣承担了贵宾引导员任务。 这会贵宾已经梳洗整理完成，大家正在候场。 何主任和季总工在和林国栋及刘老师愉快交流。 何师长被外婆照护着，何师长脸上还很是兴奋。黄家勇在一旁护卫着老营长，他的身边是当时参战活着回来的三位岩县战友，其中就有当年“赖子”的姐夫，前岩县公安局局长。 县里，市里。村里，相关工作人员正开始引导各位领导分别进入等候区。 何院士正向吴区长和三江市副市长介绍他的学生，粤北市代市长李立明同志。 他是何院士的第一批硕士学生，当年的冶金制造专业的高材生，他是李萍的父亲、他是得到李萍的信息，临时决定过来观礼的。 何院士团队和邱博士吴学姐在他们周围陪着。李市长对邱博士不断示好，还要求自己老师何院士一起做邱博士的思想工作，他求贤似渴！ 第164章 高手之作 邱博士他们团队给他的规划建议，让他如虎添翼，让他看到了粤北振兴的康庄大道。李市长今天来的最大目的就是挖人才。 三江市副市长大腿都不知道拍了几回。失策啊！ 自己怎么没注意到，岩县这次活动能来这么多优秀高端人才。 他暗下决心，要深挖林国栋这座富矿，他们家出人才啊。 不说这边候场区的热闹。 宴会厅已经开始陆续安排宾客就坐了，大批经过专业培训的引导员彬彬有礼地按照客人出具的请柬，把客人送到提前安排的座位落座。 宴会大厅的迎宾曲已经奏响。林晨和吴姐姐已经在主席台一侧站立，他们看着今晚出席开幕宴席的嘉宾落座。 林晨看到了自己的十几位同班同学，自己的老师，自己的三位室友和他们的女友。 看到了自己公司的六位员工，他们也在用手机拍摄录像。 吴姐姐看到了合同同机回国的几位华新社记者在忙碌，几位黑皮肤非洲记者成为吸引人群注意力的核心。 这批外国记者说着比客家人标准多了的京城普通话，让客家来宾觉得不可思议。 国语那么难学，你们非洲老表咁本事？ 等现场司仪有请主持人登场以后，吴晓莉和林晨同学来到舞台中央，他们简短讲述完开场词，邀请活动主办人，三江市市委常委，三江市常务副市长王国伟同志。 他作为主办单位最高领导，由他迎接贵宾入场。首先入场的是远道而来的非洲某国驻华商务参赞，该国商务部高级官员埃梅莉女士。 第二位是两院院士，国内着名经济学家，冶金矿业专家何家文院士。 然后是福省副省长，福省文旅厅领导，福省发改委领导，旅发规划大师文华女士。 东海市宝华区长吴文华同志，粤北市代市长李立明同志，西南某市的副市长罗万成同志。 特别提示，他是刘承荣同志西部支教的目的地城市代表，这次真是不请自来的重量级嘉宾，他们是来取经的。 老干部何铁柱同志，三江市文旅局局长林国栋同志入场。 再然后是岩县县委常委全体成员，岩县战斗英雄二等功臣黄家勇及他的三位参战立功战友。 岩县着名企业家代表，黄家彬，林建国，林持家，刘继辉，赖卫东，黄声亮，林含文。 岩县下山镇书记刘承荣带着镇班子成员全体上场亮相，等云山乡书记，乡长带着班子成员上台以后。众贵宾才落座完成。 王国伟市长作为主办单位代表，致简短的欢迎辞，宣布三江市新农旅活动启动仪式开幕。 遵守保密原则，没有安排季总工出场露面握手。也没有提及他的名字和工作单位。 而且吴晓莉通过特殊途径告知现场拍摄的摄像师，注意保密要求，不能保留已经拍摄到的季总工的图像和影像。他是不能出现在媒体报道上面的，那是纪律。 现场所有国内记者都收到通知， 外国记者也没有谁会注意到季总工他们。 季总工和何主任的位置巧妙地安排在林晨的亲友中，由林晨的二哥林含武和婶婶刘老师陪着坐在并不显眼的宴会一侧。是普通客人难以企及的位置。 宴会结束，大家分别坐车抵达岩县人民广场，晚上的汇演节目就是岩县当地文广台的主持人在按照事先安排在开展。 很是热闹，尤其是黄家勇蔡李佛拳武校的”鸿胜”团旗尤其醒目，他们的南狮表演引起周边观众阵阵高呼！ 以前没有近距离看过南狮表演的东海嘉宾和非洲黑皮肤的那些贵宾，大呼过瘾！这才是真正的功夫！太精彩了。 恢宏的无人机造型表演，又让现场观众哇哇乱叫。 这是林晨策划的壮举，平常都知道无人机表演好看，今天林晨玩出更高花样，他用无人机的高速机动来表演故事。 看着天上出现的一个又一个客家传统人物剪影从无到有，从虚无到活生生。 一个孩童，因战乱，不得不颠沛流离，侥幸到某地，开荒种地，到能吃喝不愁，到启蒙，到入学应试，到功成名就科场高中，跨街巡游。 一转眼能回馈乡民，捐资助学，开荒田，种茶叶，开办社学，招募更多的孩子启蒙读书，教授农耕知识。一个又一个特定的客家先贤图像出现在空中，如梦如幻。 现场所有客家百姓十分激动，短短30分钟，现场两三万群众看得接近痴狂。 无人机表演结束，现场响起巨大的掌声，好几分钟不得停息。 最后。当靓丽的焰火冲天而起，连绵不绝，声响震耳欲聋，各种颜色的亮光映照出现场所有人的笑脸，无处不在。 东海卫视，福省卫视，国台新闻频道的摄像师激动得什么样的，这个活动组织得漂亮，连续不断地高潮，一个接一个！ 高手之作。这是现场电视导演的第一感觉。一个县里的活动，能搞出这么多花样的少见，绝无仅有的存在。 他们拍得很爽。这次节目素材够厉害。 群众联欢活动直到深夜12时以后才结束，不是进程缓慢，实在是太精彩了，鼓掌的时间严重超标。是观众的热情，拖慢了节目进程。 这次群演成为岩县百姓津津乐道的话题，岩县不火都难。 文华女士这会也很激动，她要逮着那个策划不放了，好在她知道吴晓莉能找到那谁，文华老师也在享受今晚的所有节目，感觉很好。 现场所有的贵宾都很高兴，这岩县可以啊，既表现出了实力，还搞得很有文化的样子，用无人机造型讲故事，谁想出来的剧本，太有趣了！ 有人认为烟花组织得好，太漂亮了。 还有人觉得武校的舞狮最精彩，你看那气势，那两只狮子从两层楼高的梅花桩上往地面冲下来，多么飘逸，潇洒，真帅！绝对是真功夫。 吴姐姐即使知道林晨妖孽，这会她也惊呆了，她真不知道，这家伙还有啥他不会的？ 其实策划这个表演，吴姐姐都知道，还提供了不少建议。 但是实际效果能搞出这样的水平，真超出吴晓莉同志预估，她没想到林晨真能把这些字面策划的东西如实展现出来，还有这么好的展示效果。 第165章 那姓刘的小子哪来的勇气? 很爽的一次经历，吴姐姐和季梦桃。在看武术表演，南狮梅花桩上。上下飞腾跳跃，十分惊险。 看无人机表演时，一个个线描的人像造型出现，既新颖别致，又符合客家祭祖时的人物形象，看着十分熟悉，亲切。 在看烟花燃放时，层出不穷的主题花朵造型，精彩绝伦，色彩妖艳的花朵绽放，画面十分和谐漂亮，她们都哇哇惊叫，无所顾忌地大笑。 彷佛回到童年，她们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快乐过，真的。 何师长，李外婆。吴区长和王教授，何美娟和季文彬。何院士也和他团队的成员，今晚所有到场的嘉宾，观众。都很激动，很兴奋。 返回宾馆林晨还特意询问刘承荣，上次传给他的登山轿子需要特制的东西准备好没有？ 表哥告诉他，按照他的设计草图，下山村办工艺品厂已经生产出实际产品。 经过试用，达到了林晨需要的结果，首先坐的人感觉良好，很平稳。抬轿椅的人也感觉不错，比较节省体能。 这样的轿椅，一共生产了20套，已经送到云山山脚了，每台轿椅配备了四人两组人员轮换，共80名身强力壮的武校学生已经准备到位。 夜宿宾馆，林晨和父亲林国栋，大伯林建国们简短交流了一会，大家都很满意晚上汇演的效果，尤其黄家勇的武校弟子，他们的表演出乎预料地好，林晨特别感谢他们。 刘承荣和林国栋，以及组委会其他成员也都很兴奋，这次活动的群众联欢实在精彩，大家的努力没有白费。 大家按照流程，确认了第二天的计划安排落实到位后，就分散抓紧时间休息。 组委会成员都在宾馆统一住宿。 林晨和季梦桃去看望了姥爷，外婆。他们状态很好，老爷子十分高兴。 林晨和季梦桃回到爸爸妈妈身边，方方圆圆竟然还没睡，这两小只吵着闹着要霸占桃儿姐姐，三美女撒娇，谁顶得住？林晨无奈，只能同意让出大美女，自己睡沙发。 刘承荣更可怜，和吴姐姐只能聚一小会，跟吴区长，王教授才互相认识就被组委会其他人员给找了过来，去处理事情了。 吴区长和王教授，已经发现吴姐姐的小模样肯定有问题，这会吴姐姐只能坦白从宽，正开始狡辩，她是如何被刘承荣追，最后反将一军：“你们觉得这家伙怎么样？可还帅？” 全然不顾此刻吴区长和王教授想啥，溜了。 吴区长此刻的感觉很失落。“以往都是自己算计敌人，这会怎么觉得自己家被人算计了？ 自家闺女要被人拐跑了？那姓刘的小子哪来的勇气？是一包茶叶给你的胆吗？话说他们茶叶还真不错。”吴区长有点思维混乱，他要缕一缕。 王教授拿着手机在和刘老师发微信，她要刘彩花把刘承荣的老底一一揭开，这小子究竟是何来路，王医生要把把脉，最好的人选就是他大姑刘彩花，几十年交情在那摆着呢。 理科博士才不会乱想。一整夜两位妈妈都在忙。最后的结果就是：随缘吧，也许真行。两个孩子都很不错。 林国栋开始听说刘承荣和吴姐姐对上象了，第一感觉就是自己老领导，师傅吴文华会怎么想，他分析领导会不会要求高一些，刘承荣能不能承压，敢不敢承压。 是他担心的问题。 因为林国栋知道自己的老战友是要看人的责任担当的人，他以前在部队，需要手底下的干部首先就是看能不能承受工作压力，敢不敢负责。 吴区长是具有超强执行力的人，他对人评价高，那就没有问题。 如果是做事拖沓，没有计划，你就等着挨批吧，你要给他解释，解释不清楚，你哪凉快哪呆着去！ 吴区长的考察很简单，军事化痕迹很重。那就是敢不敢干！敢，就成了一半。既敢，还能干成，合格。干得漂亮。优秀！ 林国栋悄悄告诉刘老师吴区长这个习惯，刘老师当然知道该如何给自己侄子找媳妇，她会第一时间透露考核标准给宝贝侄儿子！ 何况，吴晓莉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女孩，虽然性格有点虎，但是女孩其他方面无话可说，像极了吴区长的干脆利落，也象王教授睿智，清醒，理智。 吴姐姐从事对外宣传工作，和这种性格是分不开的。 刘承荣的性格象大哥刘继辉，踏实，肯干，心善，去西部支教两年和这两年村里工作干下来，能看出小伙子是有计划，能团结人的，这次活动不就是林晨和他一点一点琢磨出来的？ 刘承荣承担了大部分的具体组织协调工作，现在看起来，这方面他就表现得很不错。 可能让他带头冲锋陷阵，有点勉强，但是让他团结队伍，协调各方合作，他比林晨出色，他是一个具有强大亲和力的人。 “阿冬，我觉得荣古适合做组织协调工作。”刘彩花突然冒出一句话来。 林国栋名字里有个“栋梁的栋。又是出生在冬季，而且客家话里，栋和冬的发音一致。所以林国栋的小名一直就是阿冬。” “嗯，我也觉得是，这段时间我一直跟着这个新农旅规划在工作，这些事情荣古确实花了不少精力，他的组织协调和执行，安排得井井有条，忙而不乱，是挺见功力的。 我也觉得他比较适合组织协调工作。我会留意注意他。” 第二天早上，六点刚过。林晨就开始忙碌，他要提前赶赴下山村参加村民大会，今天要在下山村进行三江市新农旅活动启动仪式，下山村三件大事需要提前完成。 最重要就是已经村民大会确认的村民理事会的章程，具体分会的管理规章已经制定颁布施行。各政府职能部门的相关派出机构也已经开始办公运行。 今天要提前完成的第一件事情是，选举产生下山村新的村书记，经过提名，这次村书记的候选人是林含武，刘承荣已经明确下山镇书记，他就不适合继续担任村书记一职。 第166章 下山村民大会 村里早就有计划寻找接替人选，最后大家一致推选下山电商带头人，林家第二代里面的林含武做候选人，今天要在仪式开始前确认。 第二件大事就是村民理事会班子民选挂牌，正式作为村民自治管理职能运行。 第三件大事就是下山旅游发展股份有限公司挂牌成立。这是全体村民共同参与下山旅游，利益共享的主要形式体现，股份全体村民人人有份，是下山村民幸福生活的物质基础。 这三件事中，第二件是林晨建议提出的，第三件是林晨参与策划的。林晨虽然不是村民代表，但是他也是岩茶集团的股东，所以第三项大事他也涉及具体利益分享。 林晨和季梦桃的《下山老家》文化传播有限公司也有三个重要合作协议要现场签约。 季梦桃组织员工已经和下山镇，下山村，云山乡，草拟了相关合约内容。只等盖章签字生效。 集体吃过早餐。林晨伤后第一次自己开车，载着刘老师，何主任，季总工，季梦桃回下山村爷爷奶奶家，林含武载着方方圆圆和何师长，外婆紧跟其后。 刘承荣载着吴区长，王教授，吴晓莉，何总监也往下山村出发。 刘继辉和林建国陪着黄家彬，黄家勇四巨头同车前往。 林家，刘家，黄家，赖家等其他家族重要成员作为观礼嘉宾，今天全部出席下山村提前进行的相关活动。 几十部轿车浩浩荡荡已经开入下山村。 下山张灯结彩，满村弥漫一股节日气氛。 林晨把何主任和季总工隆重向爷爷林家良做了介绍。老爷子今天状态奇好，记忆力明显好了很多，激动地用口音十分强烈的客家普通话说欢迎！欢迎！ 何老爷子一问，两人同年！刘老师和方方圆圆愉快地承担现场翻译工作，四位老人交谈的十分热闹。 林晨和季梦桃，林含武已经步行来到下山茶叶商城，他们直接上到四楼客家宴大厅. 这会村民代表已经快到齐了，村干部正在安排村民落座，和影像设备调试检查工作。认识林晨和林含武的村民都热情地向他们问好。 还有不少人看见季梦桃。在说着悄悄话，眼神中流露出羡慕的笑意。 有人感慨：林家这个状元郎真的运气蛮好，林家祖坟风水好！后代子孙都咁能干！ 林晨和季梦桃第一事项他们只能坐在嘉宾观礼席。同坐的还有县里的干部，全体镇领导班子，吴区长，李市长，罗市长。何院士团队成员。 其中对这些事情最感兴趣的是何院士，邱博士。粤北的李市长、和西南的罗市长。 吴区长还在观察刘承荣，老丈人的心情，可以理解。 宴会厅的led显示屏出现：福省三江市岩县下山镇下山村全体村民大会字幕。 大会第一项，刘承荣按照流程，请出镇委班子成员监票，介绍下山村候选书记林含武的情况，现场用举手方式，全票赞成。投票通过林含武正式当选新一任下山村支部书记 。林含武和刘承荣进行交接仪式，第一事项完成。场上爆发出掌声。 马上进行第二项，这次活动主持人，换上新当选的村支书林含武。 他把村民理事会的组建章程和职责进行了讲解公布，理事会成员组成，选举方式做了讲解。 会议也是用全体村民代表举手表决的方式进行，会议选举出林建国担任下山村民理事会首任会长，同时选举产生了，含林建国在内的共十一位村民理事会常务理事。 村民理事会首次任命了九个产业管理机构主理人员名单。看起来很复杂，实际流程很快就结束。刘承荣作为镇委书记，向林建国授牌，下山村民理事会正式成立。 最后，大会第三项：下山村旅游发展股份有限公司成立挂牌仪式，会议宣布了公司章程和组成股份确认，当场进行公司董事会成员确认，刘继辉被推举为首任董事长。 现场刘继辉从岩县市场监督管理局局长手中接过营业执照和公司公章，从岩县县长手中接过公司招牌。 他们共同把招牌挂上在岩茶商城的门口，现场响起一阵鞭炮声。 下山村三件村民大事件，圆满结束。 村民和观礼嘉宾也离开宴会厅，下楼来到商城前面的庆典广场，广场到处气球高悬，各式大红的庆祝条幅挂满你视线所及的角落，喜气洋洋的氛围拉满。 随着一辆又辆旅游大巴的到来，广场上的游客越来越多，除了手持贵宾邀请函的嘉宾被现场工作人员带领入座观礼席以外，大部分游客是在广场外围站立围观。 外围的下山村茶叶商城各加盟商家正在摆摊介绍自己的业务内容，每家店都在努力圈粉。 其中就包括《下山老家》文化传播有限公司的推介摊位，几位靓丽的美女大学生，正式代表公司，展示公司业务：助农平台视频号，有条件定向承接三江市旅游项目推介和策划，优质旅游线路推广，旅游特色产品带货直播等业务。 上午九时，三江市新农旅启动仪式暨下山村岩茶商城开幕正式开始。 随着福省副省长，三江市王市长，贵宾何院士等贵宾的剪彩，广场上鼓乐齐鸣，南狮翻腾，好不热闹。 商城开始迎宾营业，大家开始有序进入商城内部。同时。公交旅游线路的公交车也开始把游客送往茶园实地参观。 今天开始，下山五大茶园都同时对外开放，整个下山村全面开放，下山到县城的公交线路从每天早上六点半开始，每半小时一班，正式运营。 下山旅游公交把下山村五大茶园串联在一起，下山村到下山镇，岩县县城连城一体，一个半小时能走完全程。 岩茶商城三层的茶叶展销区最神秘的六间自留店面今天展开面纱，岩县茶叶博物馆开幕。 里面是福省岩县自立县以来千年种茶制茶历史展示，岩茶的辉煌得到全面体现，里面的实物，图片，以及文字说明。 第167章 喝茶，要喝出文化来 这些是林晨的公司负责策划，下山村委，下山镇，岩茶集团，岩县档案馆，岩县文化馆，三江市档案馆，福省档案馆，福省博物馆，福省大学，福省师范大学等十几家单位共同努力的结果。 这个博物馆是目前福省第一家茶叶专项博物馆。 他向参观者讲述了岩县千年茶路历史，里面的原始茶叶合同，各地方的历史照片，各茶号的原始包装实物，还有各种家谱，族谱关于茶交易的描述，一一展现。 展品和实物琳琅满目，加上特别的文字介绍，茶叶博物馆成为岩茶商城最红打卡地。 岩茶销售爆火！喝茶，要喝出文化来，这就是林晨设计策划这个茶叶博物馆的初衷！一炮打响。 刘继辉很是满意，作为一个茶叶专家，这种关于岩县茶叶历史的事件一直是他关注关心的重点，能用这样的方式展现在普通百姓面前，一直是他的心愿。 用这样的方式搜集整理历史资料，也让他思路大开，原来好多历史就在我们身边，在家谱，族谱里。 岩县茶历史很多缺失的记载，是林晨提供的思路找到的。 比如黄家勇提供的家谱，族谱就清晰地还原了他的祖先为了把茶生意做到南洋去，经过几代人共同努力才得以成功的故事。 他们还找到了云山村黄家延续一百多年的蔡李佛拳练习传承，原来祖们先曾大举反清复明的旗帜，他们家先祖和南少林渊源颇深，是蔡李佛拳，南拳从南粤返回福省的正宗传人。 “鸿胜”蔡李佛正宗旗号重新树立，就是这次岩茶博物馆调查历史记录，带给云山黄家的意外礼物。 岩茶博物馆的线索征集，资料整理，还将继续完善做下去。 林晨和季梦桃这会主要就在岩茶博物馆陪着姥爷外婆，还有季总工，何主任。季总工和姥爷是好茶之人，刘继辉作为茶叶专家，他正在展示他的泡茶真功夫， 在场的副省长，何院士，李市长，王市长，罗市长 ，林国栋，林建国，黄家双杰，赖卫东等围坐在茶叶博物馆贵客厅，一边品茶，一边欣赏，表演书画写作。 何院士作为到场最为尊贵的文人，何院士留下墨宝：精耕细作，源远流长！ 随后众贵宾都在留言簿留下珍贵文字，好几位善书者当场挥毫泼墨。林国栋当场重新用行书把岩茶二字书写了一遍，端庄，大气，飘逸。 林晨用苍劲笔法把成名作隶书《七律·长征》现场演绎书写。一笔一划中，那股一往无前的气势，让围观众人折服，这个小伙是高手！ 这幅字，意义深刻，既是胜利的三军过后尽欢颜，更是长征起步的远征难！看你怎么看了，其中道理不言自明。 刘继辉感觉到了林晨的寓意，他十分庆幸，这个外甥是懂事之人，这一幅字，就体现了刘继辉为了茶叶这项事业付出的全部心血，这幅字是他心声的体现。 林晨是个妙人！他用自己的方式告诉舅舅刘继辉，我懂你。 林晨写完，全场响起掌声。没人计较谁写得好或者不好，但是感情是共同的，大家都在祝愿，以后的日子会更好。 接下来，商务合作签字仪式开始，头一个项目竟然是福省三江市岩县岩茶集团和西南省文山县对口护持茶叶种植合作计划，岩茶集团投资一亿元，开发文山县一万亩新茶园的合同签订仪式。 不得不说西南干部的努力，西南罗市长不请自到抢走了第一个岩茶集团外省原料供应项目。 这个项目是罗市长跟刘承荣和刘继辉经过一夜的协商，罗市长用真情打动刘继辉才得以落实。 刘承荣当年支教确实和罗市长有过接触，当时他就是文山县县长，他为了文山的教育发展使出全身力气，让刘承荣记忆深刻。 特别需要指出的是：罗市长是福省岩县云山乡人！他是岩县优秀学子，京城师大毕业，自愿投身西南发展，从大学报名参加西部开发计划的优秀客家子弟！ 罗市长目标明确，达到了他的双方共赢目的。 第二项合作签约是岩县旅游发展投资公司和国旅集团签订合作开发精品旅游线路签约，岩县旅发投以下山村暨有的旅游业态做基础，引入省国旅设计出三日内短线游产品，和五日游两条精品旅游线路，面向全国，全省招商。 福省国旅成为岩县旅游的最大产品设计规划合作伙伴，代表福省国旅签字的就是国内旅游规划设计大咖文华女士。 然后是岩茶集团和《下山老家》文化传播有限公司关于岩茶集团视频宣传和全面合作伙伴关系的签约。代表《下山老家》出现在镜头前的是季梦桃。 签约仪式上共有三十三个项目签约。 同时。岩茶茶园的新植桃花约三分之一提前绽放，已经有游客发布的赏花视频上传网络，新年第一波赏花客正在往岩县进发。 《下山老家》高清直播在岩茶茶园如期开始，视频号开播五分钟就攀上热搜头条，岩茶园的美景让人迷醉。 首场茶园带货直播，短短20分钟，一万单精品茶叶订单完成。销售额498万，创造岩茶最高小时销售新纪录。 《下山老家》开始成立实景直播新模式，他们已经策划了茶园直播，采茶直播，炒茶直播，茶具制作直播等等各种主题直播活动，能玩，能买货，还有层出不穷的赠品。 今天推出的是第一款抽奖赠品：岩茶园赏花三日游，旅游套票，《下山老家》很小气，仅仅送出10张家庭套票共30人的名额，数十万网友都说名额太少！ 为了安抚网友情绪，主播下播前，加送了100份岩茶礼品赠品：50克茶叶一罐。在网友抢礼品的活动中首场直播带货结束。 季梦桃和何主任，季总工等家人亲自在电脑后台看着视频和数据，她们十分高兴，这样的节奏和气氛，很好！首播成功。 第168章 新鲜艾叶米果 福省卫视新闻采访摄像机，被林含武带领的一支特别的游客队伍吸引，只见这支队伍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年男女。 他们身着统一的客家传统服饰：爷爷们统一头戴礼帽，上身绸布蓝色对襟短褂，下穿黑阔腿便裤，脚穿白底黑面布鞋。 奶奶们，化着淡妆，头挽发髻，插发簪，也有人直接头裹罗帕。上身是修身蓝碎花斜开襟棉服，下穿暗红绸布裙装，脚穿鲜红绣花布鞋。 这些老人是下山村的60周岁以上的客家爷爷奶奶！他们今天是村里的贵客，林含武带着几位村委带着爷爷奶奶们亲自游览他们生活了一辈子的家乡村庄，爷爷奶奶的笑容是他们的奖状！ 福省卫视全程跟拍了整个过程。下山村2500多村民，60岁以上老人一共有67位，年纪最大的已经98岁高龄，今天到现场是50位能完全自理，有闲暇时间的老人，他们是下山村此刻的重点保护对象。 五十位爷爷奶奶坐在广场中央的圆桌旁，马上引起其他游客的围观，那些笑意盈盈的客家爷爷奶奶，出现在几千人的朋友圈，刹那爆火。 村委工作人员给爷爷奶奶端上今天中午的饭前餐点：是一份极具下山特色的茶餐。 是以往这些客家爷爷奶奶在春茶采茶季，因为要赶时间做农活，没时间做饭，特意提前做好带到茶园采茶或制茶间歇用来充饥的代餐的一些糕点：蒸熟的茶油炸糯米园米果！客家擂茶，咸菜饼，艾叶粄。 今天为了茶园旅游开幕。下山村特意准备传统擂茶和油炸糯米园球，红米粥，花生芝麻糖馅料的甜口艾叶粄。做午餐餐前糕点，午饭是三荤两素的盒饭。 毕竟好几千人，要保证质量和数量，下山村要求的是安全，卫生。 老爷爷，老奶奶们是第一批享受这些传统食品和午餐盒饭的人，大家有说有笑地品尝着熟悉的味道，她们年轻时就是吃着这样食物开始新一季的茶青采摘地，他们都说：是这个味道！ 现场参与活动的群众，在现场司仪的引导下，分成25支队伍排队取餐，游客按坐车的号序排队取餐，现场忙而不乱。 不到20分钟，每个人都喝上了美味的擂茶，红米粥，吃上热盒饭，其中大多数游客都把客家糕点留在最后享用。 楼上宴会厅，贵宾们也在简单用餐，他们的菜式是和盒饭一样的三荤两素，唯一不同就是没有用上餐盒，大家各自端着铝制餐盘自助取食。 外地贵客对餐前糕点兴趣更大，好多人是第一次吃到，都记住了艾叶米果真好吃！ 说起来。新鲜艾叶不是金贵东西，清明前后茶园里，田间地头到处都是，那就是野草。 但是在今天，元旦这个时间节点有新鲜艾叶，还要多亏村苗木基地的几位技术员，是他们用控温催芽技术，培育出提早上市的艾叶嫩苗来。 这一批新鲜提供给游客的艾叶米果粄，就给苗圃基地里带来5000元收入。村苗圃艾叶销售已经开始，不贵，10元一斤。 话说艾叶米果粄其实不难做，甚至还很减压，这不，岩茶商城一楼的一家客家饮食摊就在现场开始制作了： 只见商家拿出苗木大棚购买的10斤绿油油，鲜嫩无比的艾叶，仔细清理，挑出极少的黄叶和草根等杂质，放水龙头下面放水冲洗。 三四次过后，确认清洗干净，用一个簸箕沥干水分备用。 店主把干净的锅装水开始烧开水。 因为现在艾叶十分鲜嫩，店主并没有太早把艾叶放入热水中，找出食用小苏打，往一个碗里倒出10克左右备用。 待水微滚她才把艾叶倒进锅里，还用一把漏勺在不停搅动，把小苏打加入进去。 这时，她店里两位身穿传统客家服饰的服务员抬着一个大号瓷盆出来，盆里放着大约10几斤糯米粉，这些糯米粉里已经加了约两三成的大禾米粉，旁边端来一盆干净的冷水。 不锈钢的案板上，还准备着一饭盆已经提前调配好的油炸花生芝麻糖馅料。和一个四层的竹制笼屉。 老板娘今天兴致比较高，又往糯米粉里加了好几勺绵白糖，以增加甜度，往里面加了大约半斤花生油，挖成一个小坑。 看向煮着艾叶的锅里。艾叶在锅里随着滚烫的水上下翻动，等水开以后，只见那老板娘从锅里捞出几根艾叶，用手指捏住，试着捏拧了一下。 感觉已经轻易能拧断草根，她用漏勺把艾叶从锅里捞出，使劲上下颠动漏勺，以尽量快的把热水沥干。 稍等片刻，她把艾叶倒入糯米粉中，旁边两位服务员已经快速用筷子搅拌糯米粉。 老板娘继续从锅里往糯米粉里捞煮好的艾叶，艾叶捞干净，也是沥水后就放入糯米粉中。 全部放完，就看见老板娘在旁边冷水盆里洗手，然后用手使劲搅拌糯米团，只见糯米团呈现出漂亮的绿颜色，温度很高。 老板娘不断地把手放进冷水盆降温，降完温就马上按压揉搓糯米粉团，糯米粉逐渐变成一个绿油油的大面团。 这时老帮娘和两个服务员开始感觉面团的硬度是否合适，这次明显感觉偏软。老板娘往盆里加了一些糯米粉，继续不断地按压，揉搓。 一会，老板开始从粉团上挤出一小截，放在案板上揉搓，分成一个个大小均匀的小剂子，然后用手按扁，象包包子一样，把馅料包进去，然后把包好的米果。放在蒸屉上。 为了防粘，每个艾叶粄下面还垫上剪过的恰好大小的粽叶，粽叶光滑的一面把艾叶粄托住。 这第一批新鲜艾叶米果粄，是准备蒸熟食用。 其实也可以下油锅炸制，炸制的艾叶米粄外皮颜色深绿，皮壳稍微印硬而香。 蒸熟米果粄艾草味浓，翠绿好看，软糯粘牙，十分漂亮。蒸熟的米粄，需要趁热食用才软糯香甜。 冷食偏凉，糯米粉是不易消化食物，不宜多食。 一番操作下来，今天这个小店想要偷懒就难了，没看到周围游客，大家已经自动排队准备抢购了！ 客家艾叶米果粄率先火爆出圈。 第169章 安全是第一重要的事情 有客家懂吃的吃货，早就全程用录像的方式记录了艾米粄的制作过程，好多喜欢艾叶米粄的尝鲜客，立马往下山村而来。 鲜嫩艾叶在客家人的食谱里，是春天独特的记忆。很多人就独好这一口。这种热闹的做艾米粄的场景越来越多见，排队买艾米粄的游客也不见减少。 吃过简单中午饭，活动组委负责交通安全的小组负责人开始召集旅游大巴司机开会，确认大家车况正常。 还公布等下山路的行车纪律，必须在警车带道的情况下有序跟进，沿途不要超车，不要并排行驶，不要对社会其他车辆造成影响。 一会从下山，按编号从小到大，依次出发。 半小时准备，开始引导计划登云山的游客登车。各车配备导游志愿者一名。他将负责全车队员的报名和登山过程的组织工作。 这些志愿者都是教育部门选择年轻，体能较好，语言表达能力强的年轻教师组成。其中大部分有当班主任，或正在担任班主任工作。 一台车50个座位，基本上就是中学一个班级的人数，这些导游志愿者管理起来更是得心应手，毕竟能参与登山活动的大部分是成年人。 现场有组委会的工作人员按照旅游大巴的编号，逐车清点核对登车人数，这是登山安全工作的第一手数据，这次登山组织活动的最关键因素就是安全。 大家都很认真在按照组委会要求在执行。类似大型群众活动，政府各级部门都已经形成惯例，有关安全，没有该与不该，只有做得到位不到位，还有没有改进提高的方面？ 安全是第一重要的事情，今天的安全尤其需要注意，云山是未经正式开发的旅游目的地，严格上说，云山的登山道路，安全防护设施，设备，还有安全救护队伍是存在不足的，所以今天活动的组织，就需要特别注重安全准备工作，县里的主管应急安全的副县长一直在现场指挥。 说实话，这会活动总策划林晨才意识到当初自己和季梦桃想到这个点子的时候考虑是多么幼稚，他们想的是在山顶观日出的浪漫，三五人无所谓，可是上千人，几千人在野外的深山过夜，那就是大事了。 这会林晨看到50多台旅游大巴，也为自己当时的设想感到一丝后怕，好在有刘承荣和林国栋的强力支持，有岩县上下不懈的努力，这个活动的核心内容，还是顺利开始了，林晨和桃儿也很兴奋，他们要见证自己的设想变成实际的壮观场面！ 林晨和桃儿还不断向吴伯伯和何院士作检讨，向他们说出自己当初设想这个活动时没有仔细考虑到安全的方面。 吴伯伯听到以后，对活动的筹办，更是留意不少，原来林晨也有疏忽的地方？ 林晨他们这辆车已经是登山队伍比较靠后发车的大巴，这辆车的导游是云山乡中学的一位体育老师，也是黄家勇武校的毕业生，也是黄家嫡系蔡李佛拳传人。 他熟知这一车人对于岩县，对于三江的重要。 现场指挥下令：出发。领头开道的三辆警车后面是50台旅游大巴组成车队，绵延将近两公里。 然后，跟着两辆医疗救护车，一辆电视转播车和十几辆工作人员的轿车，越野车队。 林晨认为比较庆幸的是，自己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并没有闹着要和年轻人一起凑热闹，他们都和大部分女眷都留在下山家里。 今天去登山的长辈，年纪最大的是何铁柱师长，80周岁。何家文院士，黄家勇60出头，他们三人是超过60周岁的仅有的三位。 林建国的铁搭档黄家彬自己知道体力不足以完成登山，他会明天坐车回云山，今天就在下山村和刘继辉，刘克勤，林家良等人喝茶聊天。 林晨和刘承荣这会和吴伯伯，何铁柱师长，何家文院士团队他们汇报他们是如何设想策划接下来下山的一些工作，这个话题是何院士提及，吴区长很感兴趣。何院士团队的几位主要成员都仔细在听刘承荣讲述。 当听到刘承荣说起现在农村出现的老龄化，空心化，是个普遍问题时，今天他们这样茶旅并举的尝试其，实也只是一种应急的办法。 长远看，还需要更全面重视和解决一些迫切存在的问题，才能真正缓解这样的情况继续恶化下去。 刘承荣的想法就是要先解决老年人的安全养老的问题。因为，现在留在村里的老年人，年纪只会越来越大，如果老年人的疾病医疗，日常吃住等问题不能顺利解决，哪怕村里回来年轻人，也不可能把精力放在就业和生产上。 照顾家里老年父母，长辈会牵扯他们大量的精力和时间，一旦家里老人去世，年轻人离开家乡的概率反而更大。 所以，完善现有老年村民的养老事宜，才是解决乡村人才流失的最重要工作。这是难题，是一块硬骨头，一个很难依靠一村，一镇解决的问题。 下山村开始试点做三件事：第一件事：组织全村60周岁以上的老年人全面体检，建立健康档案。分类管理。招聘有经验的医护人员加强村医务室的业务能力，能监护管理村老人80%以上的正常诊疗业务，合理收费。 第二件事：组织成立市场化养老饮食服务供应，建立能提供营养，卫生的老年餐食供应门店。 这类门店要求经营者有一定盈利持续能力，不能道德绑架从业者，要对老年人的赡养人提出要求，你有赡养老人义务也必须承担赡养老人的费用。 以前我们习惯把这些事务搞成对老年人的优惠和照顾，让普通人无利可图，那么类似的老年食堂，助老，养老事业就没有人愿意做，也做不好。 所以这次村里再次开办的养老食堂是要求市场化开办，不提倡无偿和廉价。 优质优价，有理有利！ 第170章 市场化养老 不能把养老事业做成廉价的福利事业，不能让有赡养老人义务的个人躲避逃避自己应该承担的义务。 享受服务就应付费应该成为共识，为老年人服务也应该要合理收费，以前这方面政府和组织是太注重公益，反而忽略了实际市场经济前提。 这是对提供养老服务人员的不合理要求，必须加以修正。 第三件事就是营造良好氛围，鼓励回乡创业，村委成立项目评估机构，对有计划，有市场的项目进行贷款担保扶持，如果有必要，可以多方参股合作经营。 待项目正常运行后，扶持资金退出。也就是下山村搞项目孵化。前提是要有项目合理规划书和接受资金使用监督。 “市场化养老？”何院士马上来了兴趣。他特意问：“你说的市场化，那么如何控制乱收费？” 刘承荣听何院士这样问，他还特意看了林晨一眼。笑着说：“我想请问何院士，什么才叫乱收费？谁来定义乱收费？” 何院士一听，也想怎么才算乱收费呢？好像还真没有具体的依据，只好如实地说：“确实，没有具体的要求定义哪种收费是合理收费，同样，也就哪种收费都可能是乱收费！” “是啊，您都是经济学家，您都认为涉老收费容易出现乱收费情况，何况普通百姓？” “其实这就是一个误区！一个利用道德绑架的一个误区！我们政府一直在鼓励社会化服务，鼓励大家勤劳致富，靠劳动致富不可耻。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莫名有一种思维：涉老服务只要求尽义务，不能接受提供涉老服务的人员获取相应合理报酬的情况出现。“ 很奇怪的一个现象，我们的幼儿园，可以每年收学费十万八万，大家认为是合理的，我们请一位技术工人，他可以要求月薪一万，两万，三万！ 但是，为我们长辈，为我们爷爷奶奶提供医疗，护理的涉老服务的从业者呢？我们集体失明，他们的收入和付出，并不比任何劳动者低级和简单，为什么他们的收入比不上一个普通的技术工人？ 这是我们的失误，我们政府在引导大家要承担赡养老人，孝敬老人，这没有错，错误在于我们没有正视从事涉老服务的从业者作为正常劳动者的权力和义务。 我们给予这项工作道义上的责任强过我们愿意付出的经济责任。我们可以自己吃一顿饭，几百，几千，几万。都认为我们花的钱是物有所值。 大家都听说过月嫂这个职业吧？七，八千，上万的月薪工资是正常吧？照顾一个婴儿尚且如此。 而对待自己的长辈，我们习惯了他们的付出是无价的。我们自己的义务是廉价的。是羞于谈钱的。 据我所知，养老服务领域，从业员工获得的收入普遍很低，社会地位更无从谈起！ “两种不同价值体系在左右我们的认知。现在我们要尝试回归一个正常的价值体系，要正视涉老服务必须面临的巨大现实：那就是提供涉老服务的从业者获得合理经济报酬，一个劳动者提供辛勤劳动获得有体面的合理报酬是正当合理的要求，而不是谁给的恩赐！。” 刘承荣说到这里，车上响起掌声，今天这个话题的展开让大家对刘承荣有了新的认识。 刘承荣自己知道，他刚才说到的理由其实是林晨驳斥他的理由，在说今天这番话之前，刘承荣也是认为养老行业是社会福利事业，是羞于谈钱的。 林晨用数据说话，如果没有体面的收入，老年人口的赡养就只能是一种个人的义务和责任，他不可能成为事业，因为没有经济利益，谁能做这样的事业？ 道德不能代替认知，更不能要求劳动者因此放弃利益。否则，这个情况就不能有改变，大家都尽自己的义务就可以了。 他不可能成为谁的事业。这就是老龄化社会必须尽快解决的问题。 所谓社会化养老，是不准确的，正视市场化养老才是正确的解决之路。 车上大多数的人，也在思考刚才刘承荣说到的话题，确实如他所说，赡养老人是公民的义务和责任，这是不容逃避的。 但是如果要从事这种工作。今天在车上的所有人，都是不可能愿意的。这就是现状。大家开始思索，车上陷入一阵沉默。 何院士更是和自己团队的几位学生在商议，要成立专门课题组，研究调研养老如何开展市场化服务。社会化养老的福利事业属性和市场化养老如何结合。成为何院士团队的又一个新课题。 车上导游看到车上气氛缓和，他开始讲解车上看到的车窗外的风景故事，吸引大家注意力。 大巴在山路上前行。林建国和黄家勇在谈论当年修建这条道路的艰辛，黄家勇说起百多年前他的祖先们为了躲避朝廷的打击被迫逃进大山，选择山高路远的云山作为落脚之地的艰难奋斗历程。 他自己是从云山走路去参军入伍的。从部队退伍回岩县，当时公路也才刚开始修通。 林建国把他开手扶拖拉机进云山拉石灰的故事讲述出来，说到晚上一个人在路上过夜时的场景，大家当作笑谈。 何师长却皱着眉头，因为他知道，这样的大山，在冬夜野外究竟有多危险。 即使现在路面拓宽了许多，铺上了沥青，山还是很高，道路两边依旧是几百米的悬崖峭壁。 一路上林建国也为自己当年的大胆和冒险，深感庆幸。 邱着权博士和吴学姐更是对林晨说过的这种地形产生了兴趣。因为一个多月前类似的道路他们在粤北也走过一次，当时林晨就说他们老家云山也是这样的大山。邱博士对比看来，这里比南源县红水镇的山路更高，更深！ 邱博士自己也是客家人，对客家文化也有自己的一些观点，所以他特别留意黄家彬说到一些典故，似乎和他感兴趣的一些历史传说有点关系。 第171章 连拿三个第一名 因此邱博士问黄家勇：“勇叔，你说你们当年是从这里走路出来参军入伍的，你又是学传统武术的嫡系传人，你的武术是谁教的？你小的时候又是在哪上学的？可以说吗？” 黄家勇听了以后，笑着说：“可以，我以前也说过很多，今天就和大家聊聊吧，上次我们的家谱上的一些记载被我们发现以后，我就觉得有些东西我们要重新发掘一下。” “我是1959年出生的，当时我阿爸，阿妈的第三个小孩，我就是唯一的男丁，前面我有两个姐姐，可惜她们都在我出生前就没有了。” “听说大姐是被蛇咬了，她当时年纪小，说不清楚是被什么样的东西咬了，最后昏迷了好几天才走的。阿爸和阿妈很是气恼，后来才发现有种叫银环蛇的东西咬了人，人会失去意识昏迷的状况和大姐的情形比较象，不是好多人以为的被蛇咬了就一定会红肿流脓烂肉。 被银环蛇咬了，是神经中毒，伤口不明显，也不会发热高烧，所以我爸我妈就没有及时发现，我大姐就这样没了。教训深刻。 “老二是已经三岁会讲话了，她就是我们说的发水痘，我们客家话说出麻子没的，当时没有疫苗，也没有医师。老二天天发热，身上，面上全是一个个水泡。一个礼拜后，人就不行了。很是遗憾。” “我出生时，我爸我妈的年纪就比较大了，因为前面两个姐姐都没带大，所以我还很小的时间，我爸我妈就把我过房送到一位阿叔名下记名做契崽。” “这是我们这边民间的一种风俗，说我爸，我妈命不好，他们会命里没后。我过房后，叫我亲生爸爸就叫阿伯，叫亲生阿妈叫伯娘。一直到他们过世都是这样叫的。” “我自己没有亲生的弟弟妹妹了，就我一个。” “过房以后，同宗阿叔成为我阿爸。他没有结婚，是个单只佬。直到去世。” “我跟他以后，他是我们黄家主脉三房第六代传人，我是第七代传人，我的名字上了族谱以后才有资格接受武功传授，阿爸开始教授我学武，那时自己年纪小，哪里晓得苦不苦，现在就记得小的时间最先学蹲步，打千层纸。” “也就是现在说的蹲马步，打拳。” “所谓的千层纸就是一大叠厚厚的草纸用长钉子钉在厚木板上，用拳头锤。” “开头自己的手基本上每天都是血肉模糊，哪里能锤得烂门板上的草纸，自己手打烂了，阿爸就给我敷草药，泡药水。” “得闲时间就教我写字，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就是那时间学的。要学会看武术拳谱和学跌打损伤的医书。” “后来上小学，基本也是学认字，学数学，什么拼音，一直到现在我都没学会几多”。 “学武倒是一直没有停下来，我学过的拳法有十几种二十种，学得最好的就是现在说的南拳，也是少林拳，讲究手，眼，身，法，步。” “等十岁过后，就打木桩，上梅花桩，打狮头，学身法，棍法，拳法，掌法，桥法，步法，腿法，步法。练武十几年，我还真的没病没痛长大了。” “16岁我也读完了初中。那时云山大队也好多下放的知青，其中有些人会偷鸡摸狗，搞老表家的东西吃，我那时年纪小，听到有人偷东西就会动手打人，短时间我们大队的名声就打出来了。” 1975年，割完晚稻，公社武装部一位部队转业的民兵营长到我们大队选民兵。 “其实我还不够年纪，当不了民兵。但是他有一次看到了我在打木柱，就跟大队干部说，让我也去当民兵，参加民兵训练，我就是那样开始接触军训的。” “那年冬天的民兵训练。我的表现比较好，实弹打靶，我得了第一名，军体拳我是第一名。五公里越野我是第一名。” “连拿三个第一名，我就代表公社第一次到了县城参加民兵比武，那年冬天，我拿了县里民兵实弹打靶的第一，武装越野的第三。然后就被公社武装部推荐我去参军当兵。” “当时一个普通老百姓要能去当兵，是很难的。我回来以后，我阿爸，阿伯。伯娘都好高兴，要吃国家粮了。” “那时云山大队还有两位比我大两岁的本大队同姓兄弟也一起被公社推荐参军去了。” “我是被推荐当兵后那一个月时间，我阿爸才把实战功夫里关于打穴的指法和用力方式教给我，本来我还没到出师，这种要人命的功夫他是不敢教的，我去当兵，一走最少三年，他就提前教我，还千交代万交代，不可以对自己人下狠手。控制不好容易出事。” “当时自己年轻，没想那么多。以后就是这些功夫救了自己，” “阿叔，当时和你一起练武的人有多少？还有就是你们的鸿胜旗号有啥讲究？”邱博士问。 “我阿爸都是等我的名字写上族谱以后才开始正式教我。当时哪有几多个人学？相当少！学武容易受伤，断手断脚是家常便饭，一般人哪里受得了？” “还有就是治疗也需要药材和医术，那个时间哪里来医生？” “最恐怖是苦阿，一般小孩子，谁吃得了那些苦？手上，身上，都是乌的青的，普通人吃不消。” “我是没办法，是过房的人，再不吃苦，能不能长大都是问题。所以我没资格怕苦怕痛！” “家族里的规矩也是这样，要选自己人学些功夫预防出事，也不敢大肆传授功夫给普通人，如果识人不明，那人学到功夫为非作歹怎么办？如果别人孩子受伤残废怎么办？都是问题。” “客家传统的教门师傅选徒弟有很多其他因素的。不是现在这样，进行体育活动的目的是强身健体，就可以随意些。以前让人学武，目的是保护族人不受侵犯，是要拼命的。我们祖先以前落户大山，本来就是躲避灾难而来，所以在这方面十分保守，就是怕族人持强欺弱，为家族带来祸事，所以我们黄姓在云山，没有太大的武力威胁” 第172章 传承 “鸿胜，是我们传承的门派堂号，家谱有记载，按理算蔡李佛门下，鸿胜堂，我是第黄家鸿胜第七代传人。以前祖上第一代先祖是佛山鸿胜馆第四代弟子，他当过林则徐，林大人的卫士。后因造反罪名，被追杀。举家逃难躲到云山来的，至今140多年。” “那么。和你一样学习过家族传统武术的人是怎么挑选的呢？”邱博士还是比较感兴趣，他们的传承方式。 “以前家族的传统比较死板，再加上带着造反的罪名，不敢招摇，一般不会显露懂武，家族内部比较低调。挑选学武练功的是三种人： 第一，必须是嫡系黄家子弟。 第二，必须有三兄弟以上的，才会选其一教之。 第三，要看品性，心眼小，好占便宜的不教，唯利是图，好吃懒做的不教，不尊老爱幼，不听教诲的不教。 “说来说去，还是以家族为重，以保护家族为主要目的，不是为扩大家族势力而努力。” “这个你能理解吗？就是我们希望不要发生被人欺负，而不是要欺负别人！” “家谱上的规定就是这样。我们在家谱里的任务就是护卫家族不受外族欺辱。维护家族安全的那一些人才可以练武，是家谱里最不显眼的那一类。” “但是我们必须保证传承有序。每一代都一定要交代得清清楚楚。所以我阿爸，没有亲生后代，过房也要把香火继上，不能断了传承，就是这样来的。” “阿伯，怪不得声平哥又过房转大房里，原来是这样的？”车上做导游的黄家子弟插话说。 “嗯，大房是我亲生父母那一房，我有三个儿子，可以转回去一个承续大房香火，我自己和两位细佬就算三房正宗。家谱不会乱写的。” “声平过房后，在外不是叫我阿伯吗？就是这个原因。这是我们黄家人的传统，没理由乱来的。” “阿伯，你同家彬大伯是怎么的血缘关系，你同他关系那么好？”林晨问道？ “家彬？严格上话，家彬是大房的嫡系，他的老太公和我的老太公是亲兄弟，后来他们因为家族茶叶生意，离开云山到县城，到海门开店。他们是家族生意的主理人，每年向家族提供资金支持的人。” “动乱时期他爸妈被下放回老家，论起关系，同我最近。虽然我也过房，算三房的继承人，但是他是大房的正宗，所以我就一直同他关系十分好。能帮就帮！大房人丁全靠他这一脉了，我自己是三房。就是这样的关系。论血缘，我们是嫡亲，未出五服的兄弟。” 林晨给季梦桃和何院士他们解释客家人的家族传承，说到房系的传承，一个房系，里面可能是四五代，五六代。七八代这样的延续传承。要求记载清晰。 断了，这个房系的传承就到此为止。各种房系加起来，才成为一个家，好多家加起来，才能成为族。客家人的家族传承就是这样形成并延续下来的。 客家人修谱，造谱是同族大事。不能乱来的。 其实自古以来，客家人都是颠沛流离，居无定所。所以就特别讲究家族传承，耕读传家，以求回归中原正宗。 历史上好多客家子弟学业有成以后，就去祖庙祖庭上香祭拜祖先。 南方最有名的就是曾姓人家，他们出了一个曾国藩，所有南方曾氏传人都回归鲁国曾氏三省堂，号曾子传人，五姓同谱叫通天谱。 其实就是和孔子的孔家，孟子的孟家一样按谱排辈，同用圣人家谱排辈。被皇帝授字，十分荣耀，这也是传统文化的魅力所在。 大家也很好奇，都叽叽喳喳开始议论。云山风景确实诱人，即使坐在车里。 大巴车上到山顶，也随着前面的车队停车，大家没有下车，是在车上听导游告诉大家，这里可以一眼看三省，满眼的山峦叠嶂，冬日暖阳下，十分让人惬意。 只有电视采访记者下车拍摄，登山车队没有人员下车观光。 在此停车也是因为安全的原因，大巴司机要检查汽车的刹车和轮胎，因为接下来是连续五公里的长下坡，司机必须要按规定检查车辆的刹车制动是安全可靠的。 车上的对讲机传出继续出发的指令后，大巴才开始下坡。 导游给大家讲解此刻的海拔高度，此时的海拔高度是1500多米。 这里每年冬季最冷的三九天，道路两边会有成片雾凇出现，能看到在南方难得见到的雪景场面，欢迎大家到云山看雪景。 车上录像也同步播放了这段道路的雪景录像。让车上游客过了一把干瘾。 顺带，导游把一会登山的顺序安排做了详细讲解，不断强调要注意安全，不能盲目往前挤，要注意登山秩序，登山道路路狭窄，不能满足人员聚集。 请大家一定要遵守按顺序前进，不要抢行。这也是县里统一规定的，请务必遵守。 导游还把大家登山后的防寒保暖衣物准备情况做了调查，绝大多数人都表示做了准备。 导游提醒大家上山后，过夜准备的帐篷是49号，请大家记住相互提醒。到时统一行动，晚上山上照明有限，不要单独行动，谨防发生意外。 导游还把相关召集人和应急小宣传单进行了分发，上面有应急联系电话和简单的应急安全提示。 再三强调安全工作，这是每车配备导游的重要工作，全车人员都表示配合清楚。 导游还用对讲机进行口头确认，对讲机那一边的安全组进行逐一确认，这项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吴区长和何院士也十分认同这样的安排。 安全无小事，再多强调都不为过。看得出来，刘承荣和林国栋他们的工作确实是扎实有效的。 吴区长等人也十分关注类似的安排，这是活动成功的基础。目前看，一切是井井有条地在进行。感觉不错。 全车游客的兴致都很高涨，士气高昂。 第173章 林晨设计的轿椅 汽车很快就下到山下，经过云山乡，并没有停车，而是直接进山，道路就又变得更小一些。 有警车开道，路上即使会车，也是前方来车在道路宽敞的地方停车等候，路上安全得到保障。 很快就来到一个村组，50台大巴分了三个地方才停下，林晨他们的车是停在一间小学的操场，大家开始下车。 林晨和季梦桃，何铁柱，黄家勇，吴区长，王妈妈一起。何院士和他团队，邱博士。吴学姐在一起。 导游小黄举着表示车号的49号小红旗在车头位置组织大家等候。 整个停车场陆续形成几十个小队伍。大家都集中在小红旗旁边，并没有出现混乱的场面。 导游小黄提醒大家需要上厕所的上厕所，小学校园的厕所已经开放，十几台车上下来，好几百人，大多都有入厕需求，十几分钟时间以后，大家都回到小旗周围. 导游开始清点人数，组好队的小红旗已经开始带领人员往登山口移动。 林晨也随着人群慢慢走向登山入口。 在入口处，后勤补给站有干粮面包，饼干，矿泉水发放，事先已经分发好，每人都有一袋。 是一个带岩茶广告的无纺布袋，里面有两个面包，两瓶水，一筒饼干，还有一把小手电和三个创可贴。 大家经过时按顺序领取。还有志愿者就地取材，用当地满山遍野的小竹竿做的登山杖，供有需要的登山者取用。 导游特别提醒大家，一定要检查小手电是否能够点亮，这是大家晚上在山顶照明和遇险时表明位置的关键物品。一定要确认正常使用。 大家按照导游要求，都进行了检查确认。领取完给养物品后，大家就开始正式登山。 道路两边有指示牌，还有距离提示，每隔500米有一个。同时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位身穿迷彩服的工作人员在协助维持秩序。他们看起来都很年轻。 山上每隔5里就设有一个救护站，每个救护站有三位医护人员和一个6人小队的应急救护队。配备有担架，绳索等应急救护设备。还有部分矿泉水，面包，干粮等物资补充。有需要可以无偿领用。这样的救护站，全程一共设有六处。 在第一个登山阶梯的平台处，有五六张铝合金座式轿椅十分醒目，这是林晨他们提前预备的抬椅，一共准备有20张椅子，已经随人群上山了十几张。 每张椅子都配备有四个小伙子，他们需要帮助体力不足的登山人员上山，现在没有人坐在椅子上。但是随着人群上山，他们也开始跟着开始登山，每过去三面红旗150人就会跟上一组四人。 他们会一同陪同那三组人员登山，一旦有需要，他们会协助把游客抬上比较陡峭的台阶。这是应急的方式之一。 这也是林晨和刘承荣为何铁柱那样年纪大，体力弱的游客度身定制的保障措施之一。 这种抬椅是林晨亲自设计的，因为云山登山步道有一段好几百阶连续台阶，普通的轿子类无法前后保持平衡，坐轿子的人也不安全，抬轿子的人因为倾斜角度过大，后面的人受到的压力巨大也不能保证安全。 所以林晨特别设计了一个能调节前后抬起高度的轿椅子。 放平地，就是普通的一把沙滩椅。沙滩椅的两边预留了两处可以插进钢管的加固空管，两根钢管插进去，卡牢锁定卡扣，保证沙滩椅稳固不随钢管移动。 两根钢管用皮带套扣住，皮带套上端是一根类似扁担一样的短横板，按照人体工程设计，做成适合肩膀受力的形状。 两根皮带上用穿孔器开了四个洞，类似人系的腰带，每间隔10公分打一个空洞，并用铁环加固。如果需要上坡，抬轿椅变成前低后高：那就前面抬杠插入皮带第一挡，上肩后，沙滩椅前离地不超过30公分，恰好是一阶台阶的高度。 后面的人就用肩抬杆插二档插口，可以让沙滩椅后部比前部提高10公分，使沙滩椅离地40公分。 三档可以提高20公分，调整后沙滩椅后方离地50公分。 四档可以提高30公分，调整后沙滩椅后方离地60公分。 上坡时，不同挡位的抬杆形成前低后高，可以大幅度减轻沙滩椅向后倾斜的角度，保证坐在沙滩椅上人的重心不至于后靠倾斜厉害，造成后面抬轿的人员太吃力。 后挡选择根据上坡或下坡的悬殊差距进行调整。差距小，就小调，差距大，就多调，最大可以调30公分，也很方便。 经过实验，这样的抬椅，坐在椅子上的人员感觉相对平稳，不至于前后倾斜过大，人坐不稳的情况出现。 而且椅子上还采用了类似飞机上的安全带装置，可以固定髋部，保证坐椅子的人和椅子连成整体。 对于登云山这样连续台阶的上山下山，可以有效解决两人抬起轿椅水平方向不平衡的问题。也解决坐椅子的人，后倾厉害，造成不敢坐的心里障碍。 经过实验，抬轿椅的前后两人不需要过分在意平衡问题，两人都可以正常站立行走，保证用力。还解放了双手，更有利于掌握平衡。 特别是后方抬轿椅的人，不会遇到压力巨大的后倾力，极大的改善了轿椅的平衡。 反之，遇到下坡时，又可以调成前高后低，也能让前方轿椅最多提高30公分，后方抬轿椅的人，也可以正常站立抬轿椅，极大保护了安全。 如果是平路，前后两端用同一的挡位，轿椅又可以恢复正常平衡，这样坐轿椅的人就不会产生恐惧心理，能有效避免坐椅子的怕，抬轿子的更怕，那样的场景出现。 经过测试，林晨还把沙滩椅后靠背的角度做了调整，他把后靠背往后倾斜增加了5度，让人坐在沙滩椅上重心往后移动1·5公分，坐沙滩椅的感觉更适宜舒服了。 林晨设计的轿椅按抬轿椅的人身高170公分设计，两人直立情况下，把轿椅抬在肩膀上，轿椅离地30公分。 前后抬轿椅的两人身高基本一致的情况下，这个离地范围是合适的，也就比一般的轿车离地高度高出10公分左右，坐在椅子上的人是完全安全的。又不至于抬椅磕碰到路上的障碍物，影响平衡。 这算林晨的一个小改进，今天这样的轿椅被很多人赞誉有加，坐轿椅和抬轿椅的都觉得很舒服。 这会何师长，何院士，吴区长就坐在轿椅上了。 何师长和两位小伙聊天：“小伙子，你们吃力就不要硬挺阿！我还能行的，你们感觉太吃力，就让我下来自己走，你们千万当心啊。” 第174章 这是国情 黄家勇年纪不小，也61岁了，但是他常年习武，体力一直很强壮，他就陪在何师长旁边。 他也笑着问抬轿椅的两位武校学员，“可承受的住？”两位学员说“挺好，不累。这个轿椅挺省力，最主要能直起腰站起来走路，轻松不少。” 黄家勇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轿椅，虽然他知道是林晨和刘承荣他们俩捣鼓出来的东西，这会看到实际效果，还是觉得读过书的人就是脑袋不一样。 这样简单的一点改变，连抬轿子那样的事情都变得轻松起来，也是林晨他们才会去花心思。一般人就是想到了，也不见得会花时间帮你去设计修改阿。 这两个小家伙敢想敢做，这就很好嘛。 整个登山过程因为20抬轿椅的参与，话题增加了不少，就连季梦桃都撒娇坐了一回抬轿。 她本来胆小有点怕，也感觉很稳当，叽叽喳喳地大呼小叫很是激动了一会。 她想起那天在东海警备区家属大院外婆家吃饭时林晨的笑容，心里想“怪不得！原来那时候这家伙就想到了这个办法！真是了！他怎么啥都会?” 季梦桃一边在享受林晨设计的抬椅带给她的乐趣，一边在嘀嘀咕咕嫉妒林晨的脑袋不知道咋辣么腻害。 还在摆弄手里的无人机按键，她们公司采购的最新款高清摄像无人机这会正高悬在云山的上空，季梦桃看着相机里拍摄的精美的画面，自己先陶醉了。 一会拍登山的队伍，一会拍远近高低不同的群山，特别好玩的是她发现了山顶附近有一窝野兔，她这会小心翼翼控制无人机在那跟拍，不敢出声，仿佛怕惊吓到它们一家四五只灰色的小精灵。 几只萌宠似的野兔，半立着身子在向天空张望，被摄像机拍个正着，过了好一会，彷佛受到无人机的声音惊吓，又急忙钻进草丛中把头埋了进去，露出几个小屁股对着天空，可爱极了。 季梦桃看到这里，哈哈大笑。把几个兔子屁股拉近拍完实况以后，她才放过几只可怜的野兔，把无人机拉高，自己也从抬椅上下来，站在路边开始拍摄西下的斜阳。 天空中的太阳，散发出不太耀眼的橙色光芒，群山彷佛镀上一层金色，十分壮观！ 马上就要登顶了，太阳正在向西坠下去，马上就要冲进群山之中，季梦桃降低了无人机的高度，就悬在自己头顶十几米高的位置，夕阳越来越红，照射着季梦桃的脸色也越来越红，整个山顶铺满一片亮黄的金色，美极了。 季梦桃把镜头对准太阳，太阳如一颗咸蛋黄，发出柔和的红光，很是诱人，天色渐暗。 远方的天空出现不同层次的乳白色，云朵处是或明或暗的白，天空变得拥挤了起来，云朵被夕阳染红，缝隙间透出丝丝刺眼的红光，直射山顶，十分美丽。 季梦桃被美景惊呆了，站在那大喊：“好美啊！！！” 已经登山的人群大家拿出手机，相机把绝美的夕阳拍摄，已经登顶的电视记者他们早早就在等候这一时刻，今天登山的2000多游客都觉得此刻的金红色夕阳，确实无限好！ 山顶所有人的脸上都冒出金光，送出很远很远，全在各种不同的镜头里，令人终身难忘。 今天的朋友圈，全是这些美图，没有来登山的小伙伴，发来了各种羡慕嫉妒恨的表情包！ 趁着太阳下山后的余光，季梦桃把无人机落地收好，才真正登顶成功，山顶覆盖着一层枯黄的草毯，脚踩上去，软软地，十分舒服。找到49号帐篷和队友汇合。 季梦桃就迫不及待开始重放刚才拍摄到的图像，从背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文思如泉，一篇有图有真相的旅游美文加美景，把几十万粉丝给迷得屁颠屁颠地，马上头条就出现她发出来的美景视频，网红桃再次火遍全网，收获新粉无数。 季梦桃把视频，微博，朋友圈忙完，才把无人机连接上充电宝充电，晚上还有夜景，明天凌晨还有日出要拍，无人机的任务繁重，可要让他吃好喝好。 49号帐篷里，大家或坐或站聚在一起，认识不认识的游客大家互相在进一步交流，何师长和何院士两位长者坐在沙滩椅子上和周围的游客愉快地交谈，人群来自各行各业，大家永远不会缺少话题。 黄家勇今天就是何师长的贴身保镖，季总工都轮不到照顾老爷子，季总工和吴伯伯在一旁欣赏着激动的游客，他们觉得近距离看幸福的百姓笑容，也是风景之一，这样的风景很好看。 何院士比较忙，他今天从开始登车，已经给学生们出了三四道调研题，这会这些博士硕士在讨论该如何完成导师交代的课题，他们都和邱博士，吴学姐一样，都盯上了此次事件的始作俑者——林晨！ 林晨这会被吴姐姐和一堆黑皮肤的外国朋友逮着，问这问那。这帮外宾全会说普通话，真不好忽悠，让林晨急得想说客家话，让你们学习更博大精深点的中国话，看你们能得？普通话比岩县百姓的客普好太多，岩县才是外国。 一个黑皮肤记者，可能是京城上大学时经常做街溜子，他这会逮着谁都叫：“哥们，你好！” 外国朋友很热情，逮着什么问什么，好在林晨经过几年方方圆圆的童声二重奏锻炼，不就是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吗，看我给你编，不，是看我给你说，是这样地，也是那样地，归根结底是这个样子地。 吴姐姐在旁边捂着肚子，不断地抖腰，差点没憋出毛病来，这家伙太能折腾了，把人家外国记者忽悠得巴不得想移民过来云山乡当志愿者！ 说实话，这么漂亮的美景，还真不是故意留下来的，但是实话不好说啊！ 你看其他各地方推荐自己，不都是景色优美，度假圣地，千年古城，历史文化底蕴深厚吗？说白了，就是没钱，没来得及拆，就保护了。 所以景色优美。历史文化出来了。 林晨玩得比老外喜欢的那句：“无可奉告”可高级多了，林晨说得最多的是：“这是百姓对美好事物的追求。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多么高大上？ 第175章 烛光晚餐 私底下，林晨还是觉得我们发展得太慢了，要赶紧完善设施设备，让更多的游客能到岩县，到云山来现场欣赏这样得美景，岩县人民欢迎你，云山人民欢迎你！欢迎来自全国的，乃至全世界的游客朋友！热烈欢迎！ 老家需要你们的关注，他们才刚刚起步。这是林晨此刻的真心话，不敢说。 有一点绝对是真的，那就是热烈欢迎你到岩县来旅游，这绝对是真的。 吴姐姐和记者团放过了林晨，不见得林晨就能轻松，这会他就面临另一场脑大的事情，云山乡的两位主要领导过来问计了！ 近三个月来，岩县下山村的刘承荣书记跟放卫星般地蹿升成为岩县最热门的小道消息，他的事迹经过口口相传就有点变味。 变成了他有一个背景通天的小表弟，他表弟是岩县五年前的高考状元，到大学读书以后据说谈了一位既漂亮又背景深厚的女朋友，她们的能力强大无比。 这不三个月时间把下山村弄得全国瞩目，一天一变，刘承荣五年工作时间未满就已经是一个五万人口大镇的镇委书记，一把手，多少人一辈子无法企及的高度，他三个月就达到了。 所以今天两位云山乡的领导厚着脸皮，麻着胆也来试试运气，万一呢？对吧？ 不能说人家心术不正，人家也是为云山2万多百姓福祉开口，林晨就不敢忽悠了，他实实在在地询问了好多云山乡的情况，最后也不敢保证，只能说尽力。 两位领导略微有点失望，还是愉快地结束了他们的突然袭击，回到他们自己的岗位上去了。 林晨和吴姐姐来到49号帐篷，这会刘承荣也过来陪着未来老丈人说话。 吴伯伯对刘承荣气色好了很多，眼神里的欣赏多了很多，这位年轻干部，对上了吴上校的胃口，是个能干事的，也是敢干事的，还是能把事干好的人，初步考核过关！ 吴姐姐看着老爸的脸色，已经多云转晴，接近阳光普照！ 她也高兴极了，那天临时起意的抓了一个小伙，还抓对了，这姑爷不难找嘛，白瞎了几年提心吊胆，就担心成为“高龄圣女！” 吴姐姐开始有点女人味了。 林晨没觉得，他后知后觉，没感觉出来，林晨被吴姐姐的无理取闹给锻炼出来了，他脑袋里永远想的是见招拆招，如何摆脱敌方陷阱和诱惑，他的战斗精神还保持在线，刚刚就差点中招，闹出国际笑话就麻烦了！ 林晨和季梦桃看着吴姐姐陌生的笑容，两个人的感觉出奇地一致，吴姐姐要出幺蛾子了，赶紧跑！ 季梦桃拉着林晨逃出帐篷，两人才长吁一口气，好险！ 林晨拥着季梦桃，闻着桃儿的香味，这会有点神魂颠倒，傻傻地看着桃，夜色中，互相都觉得对方好美！他们就坐在草地上看夜空中最早升起那颗星！ 星星也很亮，灰黑的云层羞答答地跑远了，好多星星冒出来看热闹，他俩这就是在谈恋爱吗？星星的眼睛一眨一眨地问？ 天完全黑了下来，山顶露营基地中央的一盏太阳灯亮了起来，整个宿营地几十顶帐篷轮廓灯也亮了起来，夜色中朦胧的人们的影子映照在各色帐篷的背景中，又是另一种风景。 空地中央开始响起音乐，远道而来的乐队开始暖场，各种炫技的乐器独奏此起彼伏，帐篷和草地周围的人群逐渐向空地中央围拢过来，几十张盛满食物，水果的桌子摆在空地周围，桌子上是各种象蜡烛一样的小小led灯，不刺眼，但是视线很好。 林晨和季梦桃赶紧起身，桃儿还略显紧张的检查自己的衣服是否有哪些地方不合适，刚才林晨的魔手有点犯规，好多地方该去不该去，那两只手都干了点坏事，季梦桃使劲崩了几下，才放心地拖着林晨往主席台方向走去。 林晨故意让季梦桃彷佛逮着忘记吃晚饭，还在晚上的野外疯玩的野孩子的妈妈一样，逮着野猴子往家里赶，就为吃那几口晚饭！ 林晨很是享受这样的待遇，他以前小的时候并不皮，这会在回炉，找那小时候的感觉，最后还是业务不熟练，变得老老实实地跟着桃儿往灯光最亮的那几张桌子走去。 ”喂，喂，云山顶上的各位贵客，大家晚上好！欢迎您们光临我们美丽的云山，现在，山顶晚会第一项节目马上开始，请各位嘉宾朋友们入席！我们的烛光晚餐马上开始，有请，音乐！” 讨厌的山顶晚会开始了，林晨觉得有点多余，其实这会他就想找个草地躺在上面，和季梦桃一起看星星，那样就好。 吃饭唱歌人太多了，太闹了。 林晨别别扭扭地被季梦桃逮回大部队，把桃儿累出一脸的汗珠子，脸色红润起来，不知道多少人在偷看，这姑娘像极了仙女，咋长那么漂亮呢？ 晚餐是自助餐，山顶场地条件尽管已经很努力地清理出好几亩的空地，还是一头高一头低，有四五米的坡度，高的那边就是今晚的舞台，用建筑钢管搭出一个平台，上面是铺了一层建筑模板，牢固性没有话说，这会乐队正在自由演奏，各种很高级的演奏技巧都在展示。 场下的各处桌子上，一些美食正在吸引大家注意，每位游客都领导可降解额纸制餐盒，排队取食自己喜欢大的食物，今天在山顶，绿叶蔬菜少，只有凉拌西红柿和黄瓜是全素蔬菜。 其他就是各种肉食，有茶香鸡，烤鸭，烤乳猪，炸茄子，炸辣椒，炸肉丸子，主食是面包和包子，馒头。 山上条件有限，不能提供炒菜和米饭，汤水。 水果品种不少，西瓜管够，还有葡萄，橘子，香蕉，苹果。 酒水只有罐装啤酒和部分红酒，数量不多，意思意思而已，毕竟在海拔2100米的云山顶上过夜，安全是第一要务，酒喝多了不好，大家也都是成年人，应该能控制，好多人大喊“干杯！”也是凑个热闹，真正豪饮的没有。 第176章 大联欢 在晚宴开始不久，场地中央的篝火点燃了，部分小姐姐，小哥哥已经开始在围着篝火跳起舞来，他们是岩县中学的高中学生，年轻就是好，歌声唱起来。 舞台开始有人唱开场歌曲《夜空中最亮的星》现场dj搞气氛，把山上的太阳灯和照明灯全关了，只留下帐篷轮廓灯和各餐桌上的小夜灯，就着场地中的篝火，天空中的星星马上成为最美的背景，歌声优美动听，场下合唱从各个角落响起，晚会的第一个高潮出现。 副歌响起，一束追光灯把歌者找了出来，今晚的出场歌手是：刘承荣！ 知道刘书记唱歌好听的人不多，今晚刘承荣是被吴晓莉威胁出来卖艺求生的，据说是签订了某不平等条约，为了自己的幸福，刘承荣不得不屈服，唱了自己最喜欢的歌，不就是想让那颗最亮的星留在自己身边吗！ 看把吴姐姐逗得，笑得那么美。 季梦桃也很嫉妒，她给林晨下套，说想和他一起合唱一首歌曲，让林晨选个歌。林晨死活不上钩，他说不敢污染现场几千人的耳朵，还一本正经地说：表哥的演唱是让大家欣赏地，我的歌声是属于噪音级别的，做人要有功德心，长得丑不是错，跑出来污染环境就不对了，自己要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季梦桃笑着问：“那你几斤几两啊？”“145斤3两！”林晨故作正经地说。 “我想杀了你！”季梦桃疯了，把林晨往草地上推了过去，两人闹在一起。 林晨快速地跑向场地中央混进中学生的队伍中去了，大家开始手拉手转起圈来。季梦桃也加入进去，越来越多人开始加入转圈的队伍。 舞台上的热舞节奏已经响起，大家吃着，喝着，笑着，闹着。场面很是热闹。现场主持在让大家嗨起来，跳起来！ 各支队伍里的年轻朋友都积极参与，联欢的味道出来了。舞台和篝火相互呼应，唱歌的歌手纷纷拿出看家本事，一首接一首地喊出来。 就连上了年纪的何铁柱师长，都在黄家勇的护卫下，来到篝火旁，和年轻的中学生一起拉手，一起转圈圈，老师长笑得十分开心。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场上开始大合唱，一个一个方阵开始接龙，你方唱罢我登场，拉起歌来。 坐在场外的贵宾们看到这种大联欢的场面，也是有点小羡慕，这些年轻的笑颜真的很好看，这不，岩县中学生的合唱就是《你笑起来真好看！》很应景不是？ 最后，篝火渐渐熄灭，将近两个小时联欢活动在全场大合唱《歌唱祖国》的歌声中结束。 众多游客开始自发地参与清理垃圾，整理场地。 有自带小帐篷的游客开始各自在露营平台按照事先划好的区域搭设简易帐篷，也有不少看起来象情侣的年轻人租用露营基地提供的双人帐篷，一时间，山顶夜色中，弥漫着爱情的味道。 集体帐篷里，各式睡袋和躺椅有序的铺开。大家慢慢进入休息状态，山顶夜晚温度也会很低，每个游客都必须借助保暖睡袋躲在帐篷里才能安全度过，活动组织方准备了足够的睡袋分发到各帐篷，还准备了不少军绿色的薄棉被。 这些装备是本次活动最大的一笔支出，日后会成为这个山顶露营基地的运营资产，是云山旅游公司的资产之一。 整座露营基地基本设施建设投资过五千万，帐篷区的地面早就清理过，都是厚厚的草坪，大家可以直接把睡袋铺在草地上。 帐篷采用的材料类似大家常见的蔬菜大棚，其实就是使用同样的材料搭建的圆型拱顶，只是围布选用的是防雨性能更好的特别定制的汽车帆布，横宽10米，纵深20米，分成三排，每个位置睡下一个人，空间很是足够。 说实话找到这么大的一大片帐篷搭设区，岩茶集团是使用了大量的支架材料找平草坪才建造完成的，50座帐篷占地超上万平米，十几亩平地，不说山顶，就是在山下，难度也不小。 好在山顶还算宽阔，旅游集团经过仔细测量，还是在没有使用大型设备破坏原生草地基础上，使用填，垫，撑的方式建成这座帐篷基地。 这里以后就是云山旅游的山顶大本营，据说已经有不少帐篷已经签订了合作协议，一个帐篷，月租金5000元这是云山旅游公司起步的基础。 几千万的投资，云山山顶基地的基础建设占了大头，因为保护生态环境，山顶严禁动土，不能使用永久性建筑材料。全部使用的都是可拆卸还原的建设材料。 按林晨最先的规划，山顶建筑他们想建成板房式民宿，后来实在是太烧钱，两个富二代不得不向现实低头，采用蔬菜大棚替代方案，仅此一项，岩茶集团和岩县二轻商城集团就投进去超5000万！ 他们仅此一项就成为云山旅游的大股东。材料不贵，登山运费贵，人工贵！如果不是及时购买六台载重无人机，最少还要增加千万以上的追加投资，全是真金白银，搞旅游，没钱还真难。 这也是他们两家族实力雄厚，普通人，估计看到投资预算就歇菜，林晨和刘承荣玩得比较大，他们头脑一热，家里长辈们哗哗往里面砸钱！ 这就是差距，谁说富二代只会玩豪车，夜店的？两三个小目标，已经给这两位少爷给折腾光了。够不够豪？ 所有山顶建筑中只有修建公用厕所因为固定下水管道需要才使用了少量水泥，而且保证可完全拆卸清除。 云山顶露营基地的建设是经过自然资源，建设，规划，林业，农业，环保，文旅，公安，应急等相关职能部门联合办公，审批设计施工方案，具体指导，现场监督才顺利完工。 这会营地周围的草地上留下来看星星的基本上都是一对一对的年轻男女，林晨和季梦桃。吴姐姐和刘承荣就混在其中。 第177章 你好，2021年 林晨坐在草地上，仰头看天。很久没有这样了，天上一丝云彩都没有，漫天的繁星，不时还有流星闪过，林晨使劲地看，他要把流星给记住了。 季梦桃就跟小猫一样，倚着林晨的肩膀，她也顺着林晨的视线，使劲的仰头向天上看，尽力让自己看向远方，越远越好！ 两个人，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他们就这样静静的坐着。林晨觉得很轻松，他什么都不想。季梦桃也一样，两个人这会就像雕像，在享受着难得的轻松安逸，两人脸上的笑容很恬静，时间彷佛静止了。 真好。季梦桃竟然睡着了，林晨把她搂着，夜色中，借着星光，桃儿笑着入睡，她真好看。 不知道过了多久，其实没有多久。可能就是一丝寒风，把他们吹醒吧，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对对方，他们的脸贴在一起。 要下霜了，林晨把桃儿一把抱起，顺着远方帐篷区传过来亮光往回走了过去，季梦桃窝在林晨额怀里，使劲把头往林晨怀里钻。 林晨恢复得不错，一口气把季梦桃抱着回到49号帐篷内，帐篷里有了一丝雾气，在三盏应急照明灯的映照下，大家都已经钻进睡袋里休息。少部分人还在小声地谈论着什么。 两人看到姥爷已经睡着了，他的睡袋上还盖着军被。旁边是黄家勇和吴伯伯，他们刚躺下不久，对着林晨和季梦桃摇摇手，没有说话。 桃儿看着姥爷，睡着的老人脸上也带着笑容，像孩子一样，季梦桃也笑了起来，她是被林晨拉着离开的，他们睡在帐篷额另一侧。 南方冬夜的山顶，银色的月光下露水开始凝结成霜落在已经枯黄的草地上，帐篷顶上，在夜灯的照耀下发出晶莹的亮光，夜深了，露营基地慢慢变得一片雪白。 凌晨五点，山顶营地响起起床号，各编号帐篷亮起灯光该起床看日出了。 大家都很激动，先后从温暖的睡袋里爬了出来，帐篷内雾蒙蒙地，视线不是很清楚。 有人提前拉开帐篷的门帘，一股冷风灌进帐篷里，大家都不自觉地打起寒颤，好冷！ 赶紧把衣领扣好，先后用桶装矿泉水刷牙洗脸，很是奢侈了一把。 每个帐篷前都有收集废水的大号塑料桶，大家都很自觉地遵守登山规定，并没有把刷牙，洗脸水乱倒的情形出现，只是觉得新鲜，刺激！ 接近冰点的温度下，用冷水洗脸效果明显，人马上变得清醒。 已经有人迫不及待地往帐篷外跑，毕竟遍地的寒霜，让营地看起来像极了北方的冰天雪地，也是很多三江市民难得看见的西洋景，又消耗不少好奇宝宝的手机内存。 等会太阳出来，这种美景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已经开始有人从后勤帐篷那里排队领取简单的早餐，是热腾腾的包子和热豆浆。 就是这样的早点，也是十十几位师傅忙了一整夜才加热完成的，50个帐篷，共有25个食品供应点，大家有序领取了早上的食物，营地开始喧闹了起来。 昨晚联欢大的场地舞台的中央已经树立起一根十几米高的旗杆。 舞台已经铺上红毯，电视转播团队已经在各个几位调试机器。 活动司仪已经在确认各种设备的运行状态，他们特别仔细地检查验证了国歌的伴奏音乐播放正常，这是绝对不能出现纰漏的最关键一步。 慢慢天色已经露白，营地的轮廓已经可以看得清楚。组委会工作人员拿着最新的日出预报时间，正在联系武警仪仗队的指挥，相互确定等会他们入场的路径和时间。 专业歌唱领唱演员已经就位，正在检查调试麦克风的扩音效果，一切都按程序在做着各项准备。 在现场的各级领导们已经整队肃立，游客们在进入观礼区，何师长穿着老款军装站在队伍最前面。 人们在期待新年第一缕阳光的到来，各个游客方队进入预定位置站立，高高的摄像摇臂已经开始运行，把各个方向的人群都拍了进去。 现场电视主持人已经就位，大家都在等着神圣的时刻来临。 季梦桃早就把无人机放飞，天上已经有十几架无人机在天空上飘着。 仪仗队战士已经整队完成，身穿崭新军装的一张张年轻的脸庞上，显露出庄严的神色，他们戴着雪白手套的双手紧握着手中钢枪，晨曦中，看上去十分醒目。 “立正，齐步走！” 随着仪仗队员整齐有力的步伐，迎接新年日出的活动正式开始， 全场只能听到战士们的脚步声，大家都在静静地等待，电视记者已经把镜头里的画面同步进行全国直播。 当仪仗兵把红旗挂好，扬手挥舞的时刻，雄壮的歌声响起：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全场开始合唱。 天空中一轮新日缓缓升起，阳光照射在现场每一个人的脸上，何铁柱，季总工，林晨，吴伯伯。林国栋等现役，退役的所有军人，武警，警察，民兵，预备役人员都举起右手，向着红旗敬礼！全场其他群众行注目礼。 大家都在高唱熟悉的歌声，一时间人人眼含热泪，红旗伴着太阳正在向最高峰升起！红旗停住，歌声结束。 火红的太阳挂在大家的头顶，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你好！2021年！你好，祖国！！ 记者在开始采访，国视记者最先采访的就是现场年纪最大的何铁柱师长，老人家激动得热泪盈眶。 他说，今天是个好日子，大家过上了当年梦想的生活，他要告慰远在天上的先烈和战友，我们为之努力奋斗过的家园，正在变得如您所愿！我们是幸福的！感恩他们，感恩所有为了百姓幸福付出努力的所有人！愿天下百姓新年快乐！谢谢！ 老军人再次举起右手向着鲜艳的红旗，庄严地敬礼！这个画面被定格。 伴随火红的太阳升起，场地上的青年学生在对着红旗宣誓，今天是新年第一天，大家都立下心愿，希望有一个好的成绩回报自己家人，回报家乡！ 第178章 那是你在看，他在干! 现场2000多游客都在新年阳光照耀下立下良好祝愿，此刻万众一心！举国同庆！所有人都在祝贺新年！一句新年好，是每个人的祝福。 大家都很享受此刻的美好，久久站立在云山顶上。好多陌生人通过此次活动变成朋友，大家相互交流彼此的联系方式，更多人开始畅想下一次，还要带着自己的爱人，家人再登云山。 各导游举旗开始召集参会游客，分批下山的准备已经开始。 半小时后，还是按照登山的顺序，组委会安排大家开始下山，尤其提醒：大家不要拥挤，慢行慢走，注意安全！ 林晨，刘承荣和组委会全体成员在云山顶上再次聚集，大家的脸上都露出笑容，不容易啊！活动最关键的步骤基本完成，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会议就轻松很多，主要是露营基地开放交接的一些程序，留驻山顶的旅游公司人员开始接受清点整理留下的食品饮料等食物，副食品。 各种临时设备的整理拆卸，装箱。协助安排人员帮演艺公司，电视台把物资运送下山，旅游公司六架载重无人机已经开始准备起飞。 各项善后工作分配交接过程正按部就班开始运行。 旅游公司决定，以后每逢国家假期，云山都会举行盛大升旗仪式，平常时间升降旗按常规管理，指定专门人员负责。 省市领导旁观了整个过程，何院士团队的成员见证了整体工作安排。 吴伯伯在关注自己的战友林国栋，以及未来女婿刘承荣和干儿子林晨他们的表现，为他们的成功感到由衷的高兴。 吴姐姐这会陪着非洲客人，在接受采访和接见贵宾。非洲客人对岩县的茶产业产生浓厚的兴趣。 吴姐姐已经把信息提前给岩三江市，岩县，岩茶集团等相关部门做了透露，据反馈回来的消息，岩茶集团有意参与合作，具体内容需要双方更进一步考察沟通。 但是吴姐姐在其中透露的信息让岩茶集团看到了开拓国际交流的另一种可能。 集团上下，以及岩县，三江市都在认真调研实现合作的可能。这是此次新农旅活动的又一个收获，吴姐姐立下奇功。 两家省级媒体，一家国家级媒体的深度报道，已经是意外，这次吴姐姐又牵线开辟出岩县茶产业走向国际合作的新可能，让所有领导十分震惊。 当知道吴大主持竟然是刘承荣书记大的女朋友时，更是大吃一惊，你一个镇，村书记，小小的科级公务员，要不要这么牛？那样的金凤凰都被你遇上了？ 那是什么运气？领导也是凡人，他们脑袋遇到想不明白的事情时，第一时间也觉得用运气好来解释，是一个很好的理由。 反正这会看见下山村的刘承荣和林晨，他们一致都觉得这两家伙的运气真好！ 至于他们两兄弟为之付出的努力和家族的支持，大家不了解，也无法了解，毕竟那是人家的家事，只要不违法，你了解了也没用。 换你家子弟这样干，你敢支持吗？看他们玩多大？全国直播！换个人，可能所有人加一起，能力和实力都不够，这就是他们的本事。 人家有一个敢想敢干的头脑，最恐怖人家里长辈有资源，有钱，敢投入！ 两个家伙还长得挺帅，会唱歌，会写字，一个是硕士，一个是名校大学生，县里的高考状元。反正哪哪都甩自己一条街，比不了。真比不了！ 看他们身边带着的两位长得祸国殃民的美女就知道，这样的儿子如果有得挑，他们都想要一打，越多越好！ 山顶的工作安排妥当，刘承荣跟随吴姐姐陪着外国友人下山。林晨和季梦桃跟随何姥爷，季总工，吴区长，何院士团队，加上自己在交大的同学，室友们组成新的队伍下山。 这时他的同班同学和室友才知道林晨不为人知的一面，这家伙是条大牛啊！原来那么低调！ 原来以为林晨是高攀季梦桃的那点小心思灰飞烟灭，大家莫名开始嫉妒季梦桃的运气真好！剧情反转就在短短两天！ 事情就是那么简单。你以为你知道什么？真相，不是你以为就能是那样滴，人家为啥比你优秀？ 那就是你在看，他在干! 等你回头没看到他时，他已经在山顶，你只能仰头张望。 邱博士和吴学姐自认比较熟悉林晨，这两天他们也在不断刷新自己对这一对学弟学妹的认知，原来低调的他们是如此这般的家境不凡，为啥他们身上看不到一丝张扬的痕迹？他们和普通孩子没啥两样啊！ 两位高级知识分子也是满脸的不解，什么样的家庭才能教育出他们这样的妖孽？ 得，季梦桃也不是正常孩子了，她成妖孽二号了。 当何院士问出林晨家族为了启动岩县整体的新农旅计划。林晨告诉院士：他们林氏家族，及家族关联企业投资3个亿以上的资金。 所有参与调研的同学这才真正意识到林晨不是在玩，他们是在引领家族企业向一个新领域大举创业！他们是在开启自己的路，一条肉眼可见成功概率很高的商业之路。 林晨不是学经济的学生，但是他在做产业领路人，他在所有同学们心里的形象变得立体起来。 林晨的这次策划方案变成何院士团队的商务实战案例，也是日后林晨的硕士，博士主攻方向。 林晨的事业起步就成为传奇，从2021年第一天开始。 大家愉快地下到山脚，部分领导还在山门前静候何院士，吴区长，季总工，何铁柱，黄家勇一行。 何院士收倒一大把名片，也不得不口头答应一些口头上的考察指导请求后，那些大大小小大的领导才目送他们登车离开。 这次旅游大巴的目的地是黄家勇的故乡：云山乡云山村黄家岭。这里是黄家勇自小生长的地方，他十七岁参军前，就一直生活在那里。 第179章 黄家岭 后来从部队转业回来，黄家勇和三位战友，以及黄家彬，林建国，刘继辉，赖卫东等人一起合作。 事业成功以后，黄家勇和赖卫东主持经营的岩县武校越办越好，岩县武校已经连续很多年派出学生获得全省，全国传统武术比赛冠亚季军等优秀成绩。 岩县武校是福省体育职业技术学院传统武术专业的授课实训基地，福省武术队常驻训练场。还是三江市武警特警支队的武术培训基地。 武校每年向省市武术队培养后备人才数十名，向军队和武警部队输送大量合格兵员，学校获得中专学历的学生是各体育大学和各军校，军队士官学校的重要生源地。 岩县武校面向全国招生，在校接受学历教育的学生3000多人，短期接受武术兴趣教育的学生有四五千人，是福省重点体育教学名校，基层体育优秀单位。 黄家勇个人是国家武术大师，福省武术协会副会长，岩县武校总教练，岩县武校教育集团名誉董事长。 黄家勇花了大量资金修缮黄家岭老家的明清客家建筑，重点是各房围屋祖屋，祠堂，宗庙，武馆，历代先祖的祖坟墓园，村容，村貌建设。 现在的黄家岭是一个100多亩的一个小古村落，有几十栋客家风格的木楼，围屋建筑，已经是远近闻名的旅游，习武传统浓郁的明星村。 古村旁边就是云山森林步道，森林步道取原古驿道路基旧迹新建而成，全程五公里，路面按古驿道修建方式，使用大量的花岗岩，块石，鹅卵石铺成。 沿途修缮了四处古风雨亭和两座古庙禅寺，其中云山古寺历史悠久，自唐以来史书就有记载，后因战乱废弃，现原址重建，香火再续。 还有一座夫人庙，历经数百年风雨，主体建筑一直保留至今，经过修缮，重新对外开放。 据传此庙很受民间人士推崇，庙里纪念的那位老夫人历史上确有其人，名姓失考。 她是中原抗金的英雄母亲，家里数十位成年男丁全部壮烈殉国后，老夫人带领家族妇孺举家千里南迁，老夫人在此含恨逝去，葬于此地。 他的后代家人也因此聚族居于此地，后人为了纪念她立庙于此，历经数百年不倒，香火延续至今。 民间传说此庙求子十分灵验，心诚则灵，多年以来。一直有不少来上香请愿的信众。 说话间，旅游大巴开进了一条新修的沥青道路，道路开阔了许多，变成双向四车道，道路两旁的行道树是漂亮的银杏树。 即使今天是元旦，树上金黄色叶子还剩不少，地面上飘落着一些落叶，一层金黄的落叶被黑色的沥青凸显得更是醒目，一颗树下面就有一小片，车辆驶过，落叶随风飞舞煞是好看。 这是特意保留落叶制造的效果，本来银杏叶落叶周期长，将近三公里的道路两边共200多颗树，落叶量也很大，如果要及时清扫，需要的人力设备，支出不小。 咨询过旅游策划团队以后，才决定银杏叶不需要及时清扫，每月清扫一次足以，待树叶大部分落下的时候，地面一片金黄，更有另一种美。 因为道路两边的下水道入水口已经进行了特别的设计，不会让落叶堵塞路面积水下泄。 这段道路下水道进口都巧妙地安排在两棵树中间的路边位置，即使的道路两旁的银杏树叶全部落完，也不会出现树叶把下水道堵塞的情况。 只需待树叶开始腐烂变质时，一次性把道路上的落叶收集起来作为有机肥堆肥处理，就能解决树叶污染问题。 这是绿化公司和旅游规划完美结合的一个案例，下山村最早提出来的，云山黄家岭最早完工，因为他们新建道路里程短，所以施工速度快，现在就开始见效。 这条路马上就成为网红打卡热点。 道路两边的银杏树，进村方向是十几年前就长成的大树。 出村方向是新修道路以后把原先种在其他地方的银杏树移栽过来的，因为专业绿化公司在移栽前提前对大树进行过疏枝修剪养护，大树移栽成活率百分。 而且银杏树的外形和绿化效果极佳，他们类似经验已经大范围在岩县新建景区道路推广，效果十分良好。 特别是道路下水道口和护路绿化落叶乔木整体进行设计的思路，让公路设计部门一直头痛的，公路两边绿化落叶堵塞公路下水道进口的顽疾得到极大缓解是一个亮点！ 大巴上的导游黄老师在卖力地向大家推荐自己的家乡建设成就，他是看着自己村庄在乡贤们不懈努力下得到的变化。 黄家岭从一个破旧落后的客家小村，变身成岩县数一数二的美丽乡村，就是黄家双杰的大力推动和县里，乡里美丽乡村建设计划完美结合的产物。 天天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黄老师感觉特别自豪，他深深敬佩车上面带笑容听他讲解的英雄前辈黄家勇，是他们带领黄家岭走在幸福的大道上！这是数百黄家村民共同的心声。 黄家岭是岩县仅有的唯一一个单姓自然村，这个村的所有村民，都是一脉传承的黄家人，目前全自然村140多户，将近500人全是黄家后裔。 外姓人只有外村，外乡嫁过来的黄家媳妇们，黄家奶奶们。 黄家岭每年过年除夕，中午饭都举办祭祖长桌宴，140多户家家搬出板凳八仙桌，张张桌子挨在一起，形成一个100多米长的大长桌。 全村500人盛装聚集在黄家宗祠前广场，每家每户的桌子上都会摆上九碗女主人精心烹制的客家菜肴，取意长长久久。 大家共同祭祖上香，然后欢聚一团，共庆新年，已经是云山特色景观之一，除夕中午，外来客随便哪家都欢迎您，大家一起到黄家岭过年，已经成为风尚。 黄家岭村民过年喜欢添置一整套全新的碗筷也是这几年冒出的新年俗之一。 第180章 黄家围屋 黄老师兴奋地向全车的游客倾诉他作为黄家岭村民的幸福感，他说的话被车上华新社记者全部用录音笔记录了下来，三天后报纸，以及新媒体上出现了黄家岭的新闻，黄家岭一时风靡全国，这是后话。 旅游大巴开进一个新修建的停车场，停车场上有150个停车位，现在已经停下三十几台大巴，几十辆其他各式车辆。 举着编号50号导游旗的导游小黄老师，已经在引导大家有序地开始参观黄家岭颇具特色的客家古村，两颗高达五十米的大樟树特别显眼，这是黄家岭的镇村之宝！ 据林业专家鉴定，这两颗古树，年纪将近400岁。 据说当年黄姓先祖定居于此，也是这两颗大樟树引导而来，这是附近最高大醒目的标志，黄家祖先定居之后，全家人都十分照护这两颗大树，在它们的庇护下，黄家后裔才慢慢人丁兴旺了起来，定居于此150多年，黄家从小到大，开枝散叶，人才辈出，欣欣向荣，确实是一块风水宝地！ 大家经过古樟树，来到一片小河滩旁边，河滩有半块足球场大小，河岸两边边已经用水泥混凝土砌起防洪堤坝。 有台阶可以下到河滩沙滩上，黄老师告诉大家，这是一条小溪，现在冬季水少，就露出河沙，夏季雨水丰沛季节，河滩会被河水淹没，修筑堤坝后和水泥桥后，能方便河对面居民出入。 以前未修建河堤前，大樟树下乱石嶙峋有蛇虫出没，经常有小孩和老人受伤被咬，这里整治维护后，才变成大家夏天乘凉嬉戏的地方。 过桥以后就进村了，以前村民建房取沙也是在这一段河道，现在已经不允许私自从河道挖沙，经过两岸建设河堤以后，这里成为景点之一，大家可以到沙滩上走走，也是十分惬意的。 站在桥上往河里看，河面不宽，大约四五米。河水清澈见底，河里还有各种小鱼正在欢快地游来游去，十分好玩。 过了桥，村里道路并不宽，怪不得黄家岭要在村外修停车场。 黄老师解释说，以前村里的道路不是水泥路前，是鹅卵石砌的小路，宽不过一丈，也就是三米多。 路两边多是民居，难以会车。修好水泥路和桥梁，将将能进一台货车，但是会车和停车的空余位置还是不能解决。 这两年又多了不少私家车，所以这次美丽乡村建设，干脆就把村里闲置的一片沙石荒滩地整理平整修建成停车场，古村平时就不允许机动车进入了，道路全改成步行街。 仅供行人和非机动车通行。 再往前，就看到一座青砖建成的方形建筑，外形方正，大概十几米高，有三层，因为面向道路的这边可以看到楼上小小的花岗岩窗户洞，窗户很小。 第一层的窗户离地很高，就一个小小的缝隙，人是肯定钻不进去的，一层只有两个这样小小的窗户。 二层和三层有六个。 继续往前走，方楼前有一片宽大的晒坪，地面是鹅卵石铺就，面积大概一个篮球场大小。 黄老师告诉大家，这是黄家大房的祖屋，是一座三层的青砖围屋，它是四方形的，占地面积大约两亩左右。小黄热情地请大家进入黄家大房围屋参观。 整座楼一共有六十多个房间，一层这一片一大多用来做厨房和储存杂物的小库房。 二楼三楼才是住人的房间，二层每个面的边上都有一间放置自卫武器的备战间，解放前那里是用来了望放哨和储备防御物资的仓库，里面有烧水的灶台，储水的木桶，也都会准备大量柴草，石块，梭镖等。 遇到强盗劫匪，就可以从窗口向下倾倒开水，抛射火把，梭镖进行防御。二楼里面每间房的窗户都有这样的功能。 二楼的窗户看起来不宽，实际他们是里面宽，外面小，类似于射击孔，外小是便于躲避外面射进来的石块，弓箭，枪弹等威胁，里面宽是利于观察外界情况，方便倾倒热水，投掷石块，梭镖，射击等具体反击行动。 这样的围屋窗户设计，也是客家先民自保的措施之一。 围屋正中是一个大天井，他的功能主要是采光，天井中央有一口水井和一个储存粮食的仓库兼厨房。 这样存放粮食主要是防外敌火攻，靠近水井，取水方便，能迅速灭火，同样也便于日常做饭。 围屋西边一层是厕所和牲畜棚舍，那里是下风口，也是整座围屋地势最低的地方，是养殖猪，牛等大型牲畜的地方，遇到危险，围屋大门紧闭时也做厕所使用，那样就不会污染井水水源。 如果粮食柴草准备充足，就这样一座围屋，六七十族人，可以完全不离开围屋在里面足足呆上半年！ 大家兴致勃勃地听导游小黄老师解说，还有游客登上楼梯上去亲自体验。 他们发现整座楼的窗户从里面看外面，视线是可以观察到房屋四周的，房间都不大。 已经装修后作为民宿提供游客居住的房间，室内仅能放下一张床，一个小桌子和一个明显是一体式的狭小玻璃房卫生间，高出楼板两步台阶。 这样的民宿，住一晚只要50元，经营民宿的也是黄姓子弟。这一栋围屋三层和二层装修出共30间可以接受游客入住。 剩余的暂时作为工作用房和公共卫生洗漱用房，还有其他途径使用。 一层的牲畜棚已经清理干净，内部也重新装修完成，现在打通成为一个自助餐厅，有一个大厨房，靠西北一侧不受风那里还有一个独立的公用卫生间。 其他三面的一层，东面是五个餐厅包房和一个专用厨房，那里是单独一家客家餐馆。 北面一层是这座围屋的民俗展馆，有三个房间是按原住民房间原样重现，里面的展品就是原来这栋楼住户们使用过的物品，大多是竹木制品和农具展示。 其中一间客家新房特别引人瞩目：那有的是一张雕刻得很漂亮的红木架子床，据旁边介绍图板上说，这是客家先祖发家后为取新媳妇特意从广府购买回来的喜床。 第181章 客家特产 床板是老杉木板制成，床的四周围栏和床的正面，却是三面酸枝木雕刻的很是精美的缕空榫卯结构围栏。 正面有镶着四块雕刻精美的多子多福，相敬如宾，敬老爱幼，耕读传家寓意的雕花板围着，床边是类似床头柜一样的抽屉小柜。它们用精美的柱子拼装起来，成为一个整体。 现在挂上蚊帐，床幔，铺上大红的被褥，就是放在现今，也是众多新人结婚想要的那种轻奢婚床。 这是黄家先祖使用过，保存完好的珍贵物品。 床边用特制木架展示了一个精美红木梳妆盒，小巧秀气。它有三层，下部是两个抽贴，里面可以用来存放收藏首饰，粉盒等化妆用品。 最上层是一个雕刻木盒盖子，它把梳妆玻璃和梳妆盒木盖组合装在一起，把梳妆盒打开，用支撑架住，一面一尺多高，六寸左右宽的玻璃镜显露出来，看起来十分漂亮。 床前是一张客家地区相对少见的一张小圆桌，这张桌子也是红木制作，是一个整体。 它有五个脚，是有小儿手臂粗细的柱子，经过榫卯拼接成两段式，下方是一个镂空的花纹圆格，可以搁脚，也可以放置小摆设。 桌面是一个拼接完整的桌面，桌边有精美的云纹阳雕，桌面只有两尺圆，很是小巧秀气。 据说还有四张圆凳，才是一套，现在圆凳已经不见，仅剩这张桌子，也很是吸引眼球。 这一套婚房家具，是从广府购得，经海运，让人从海门不远千里运回云山来的，据传是当时新娘子的陪嫁嫁妆。 这位新娘是黄家第三代传人的正妻媳妇，据传也是岩县颇具实力的茶商小姐，黄刘氏，应该是姓刘的大户人家闺女。 娶媳妇的是黄家立基云山后第一位考上贡生秀才的黄家先祖。 他能参加科考，说明云山村黄氏家族从被朝廷追杀，躲难，这段家族履历被翻过去了，变身成具有合法身份的良民，经过三代人，几十年的努力，不断韬光养晦才有的结果，果然是难能可贵。 怪不得他们敢在清末大兴土木建造围楼，家里出人才了！有了秀才，可以堂堂正正做人，可以耕读传家了，是黄家重新崛起的力证。 旁边有展示黄家族谱的影印件，里面有某公耗银若干，某年起，历时三年，起屋一栋于黄家岭某址的记载。 整个村子古建筑围屋群和这个客家传统的新房里展示的几件珍贵家具，已经申报县，市级文物，古建筑保护资格。 今天参观游客的手机，相机浪费不少内存，还真是有些历史的感觉。 另外三间房，展示的是黄家私人的历史，也对外展示，但是并没有刻意做导游宣传，仅有些农具，生活用品等展品和一些文字资料，影印件和好多照片和文字介绍，这些东西不是黄家人，游客也自动略过。 靠近围屋南大门的一层，改装成客家特产门市和一家便利小店，此刻围着不少游客。 特产门市里面的茶叶，干香菇，干蘑菇，特别是福省人十分珍贵看重的红菇！标价千元每斤，让不懂行情的外地游客咂舌！ 里面还有黄年米果，笋干，梅菜，野菜干，秘制黄精，野生溪流石斑鱼干，捶鱼丝，炒烫皮，多味花生，花生豆巴，腊肉。腊鱼，蜡板鸭。 这些客家味浓郁的特产品种不少，很受游客欢迎。 中午的午饭就在黄家大房围屋解决的，也是自助餐！差点出事！出大事！！ 这次活动组织方很是精明，三大客家传统小吃，一一呈现，炒黄年米果，蒸黄年米果，蒸包米果，水煮烫皮丝，炒烫皮，水煮捶鱼丝，油炸捶鱼丝。 这些不是正餐，是分成三个免费品尝区，让游客围得水泄不通，差点搞出事故。 游客中午菜谱，全是客家菜：梅菜扣肉，青红辣椒炒石斑鱼干，还有珍贵的辣椒红姑炒猪油渣，腊味拼盘，客家小炒鱼，茶香鸡，荷包咋，粉蒸肉，酸菜炒大肠，酸菜鸡杂，辣炒鸭胗，芋泥青菜糊，炒豆腐渣，凉拌小山笋，苦笋腊肉，凉拌三丝，凉拌腐乳小米椒苦菜以及最经典的冬笋炒腊肉！ 十八道客家平常菜肴，土菜。让吃自助餐的游客疯抢，后厨的厨师忙得飞起，游客太疯狂了，他们秒光啊！ 最后不得不限量，每个菜你只能夹一筷子，或者舀一勺，取完走人，尝尝味道就好！ 把林晨和组委会的同志们吓得，脸都变色了。如果在这个时段出点事情，林晨估计要找块客家酿豆腐给把自己拍死！ 好在大姑林巧萍说酿菜不合适，太麻烦，给划了！要不然，还真给林晨机会！ 今天他们压箱底的烤乳猪，果木烧鹅，八宝鸭，烧鳜鱼，甲鱼汤，黄姜豆腐和客家酿菜不敢做！太费时间了，哪去找那么多厨师？ 这次客家宴足足来了三十多专业厨师，准备多少本地道地食材，差点出事，林晨十分后怕。 不说组织者如何后悔，游客们疯了，他们的朋友圈爆了！ 全是后悔没来的忏悔者，那些人开始满大街报复客家餐馆，完蛋了。 三江市全市范围内只要招牌上敢标明食客家菜馆的餐馆全都爆满!一位难求！ 据说每桌必点的是一道梅菜扣肉，一盘冬笋炒腊肉，差点把市场供应给搞奔溃！ 岩县冬笋卖出天价，一斤冬笋20块，还没货啊，兄弟们！都怪下山村搞啥新农旅！ 老表们冬笋都没得吃了，林晨和刘承荣是始作俑者！ 不知多少客家老表在骂他俩：舞过舞切！冬笋有麻给好食啊！舞到企家想食哩，细街上有钱都买嗯到冬笋！蛮切心哦！ 吴姐姐看到脸上不自然的这俩货，低声问桃儿，他们咋了？ 季梦桃笑着低声告诉吴姐姐，把吴姐姐笑得腰都直不起来！指着他俩说：“该！这会你们才知道网友的力量了吧？今天中午的菜是真好吃，我还要去吃几口，你们继续啊！” 第182章 晚餐，才是重头戏 吴晓莉很不地道地重新去排队了，哪里像满世界飞的外事从业人员，就是一吃货，很不要脸！又去揩油水了。 季梦桃也被带坏了，拉着姥爷和何院士过去凑热闹。两位老爷子也乐了，他们也站到排队的队伍中去了，全然不顾其实他们可以开小灶的特殊待遇，看着大家一起乐，不试试哪里过瘾。 好嘛，何院士一带头，东海交大的那帮学生，呼啦啦又是一大片，他们也欢乐地参与到分享快乐的队伍中去了。 这些来自繁华大都市名牌大学的学子，被客家传统土菜一把全搞定，是林晨没想到滴。 莫名奇妙，林晨此刻觉得很幸福，就要这个味道。林晨和刘承荣两人开始欣赏游客们的期待，他们不着急了。 快乐是会传染的，中午简单的自助午餐，变成客家美食鉴赏会，两个小时后，随着后厨准备的食材全部耗尽，才不得不结束。 多少意犹未尽的游客不知道，看特产门市空空如也的货架也不确定，是不是他们货进少了？ 反正，林晨很快乐。 他和刘承荣回到特殊待遇的小包间真正开始午餐的时候，当地干部已经不断在打电话安排协调各种土特产货源的组织，谁也没顾得上他俩。 大姑林巧萍在苦笑，实在很久没亲自上场做这么多菜了，今天中午站了好几个小时，这会动都不想动，太累了！ 包房内三张桌子，也就林晨和刘承荣面前还留着些剩菜，这是吴姐姐和季梦桃可怜他们俩给特意留下的仅有的一小叠，要不然，今天中午林晨和刘承荣会回到小时候，吃客家霉豆腐，辣椒酱拌饭！实在没菜了。 林晨和刘承荣还暗自庆幸，好在他们的客家娘酒没拿出来，要不今天真会出事。 黄家勇笑着告诉他俩，今天特产店的水酒全卖光了，还收到四五百份预约，农历年前，能全部供应上，都要黄家岭老乡火力全开才能完成。 反正这个年，黄家岭几百乡亲有得忙了，谁也别想跟以前那样，拿着火笼到大樟树下闲聊。 全动起来了，最多的是上山挖冬笋，20块一斤，还要去哪打工？黄家岭竹林山上满地都是钱，赶紧挖去！ 饭后，林晨看到了惊奇的一幕：“游客们在森林步道晃荡，黄家岭村民老老少少好多人，脚穿解放鞋，肩抗锄头，挎着竹篓浩浩荡荡上山挖冬笋，两支队伍在山脚汇合，十分壮观，还挺和谐。” 这样的挖冬笋大军，全云山有竹林的地方，都在上演。网上直播挖笋的视频号，一天时间多了好几百，很是热闹，各种客家美食销售爆火。 好不容易，近乎强硬地哄着把游客带离云山，回到县城解散本县居民游客，差不多天黑了。 远道客人，从三江市区来的200名报名参与活动的市民游客集体回绝了岩县旅游大巴把他们送回市区的好意，全部要求自费留宿岩县，他们还要深度游。 甚至好多人直接就住在了黄家岭民宿，搞得组委会措手不及。好在每位游客都联系上了，他们确认是自己的主动要求留下来。 活动组办方比较鸡贼，电话都录音了，就怕游客出事要担责。最后平安无事，工作人员才彻底放心，这也是后话。 晚餐，才是重头戏。岩县当地有点面子的领导都主动出席了晚宴撇开不说，仅林氏家族和相关关系密切的商业伙伴家庭，全部到齐！ 加上林晨在东海交大的室友，同学，何院士团队成员，吴姐姐陪同过来考察交流的外国朋友，媒体同行等贵宾。 还有自荐作为东道主的当地主要领导，共好几百人，开了三十多席才坐下，全部聚集在岩县客家宴集团总店的大宴会厅。 今晚的菜肴，中午吃过的精简不少，只保留了梅菜扣肉，冬笋炒腊肉，腊味拼盘，荷包咋，茶香鸡五道菜。 增加了烤乳猪，果木烧鹅，茶香八宝鸭，黄姜豆腐，酿豆腐，小炒本地黄牛肉，红烧鳜鱼，甲鱼鸽子靓汤等耗工费时的客家珍馐美食，共十二菜一汤豪华级标准的客家宴准备完毕。 今晚还上了精制的客家娘酒，水酒，本地果酒等酒水，白酒，红酒是标配。 客家上菜规矩，汤最先行，由食客分食，不算正菜。 十二道正菜里，鱼是宴席上最后一道菜，只要鱼来了，就代表整桌菜肴全部上齐，鱼在客家话里发音“嗯子”代指不的意思，鱼来了，就是嗯来了，代指上齐菜了，后面就不来了！哈哈，好玩吧? 今晚的宴席，最讲规矩的是领导们，他们对活动能搞成这样，最先是震惊，然后才是欣喜，最后是欢欣鼓舞！ 现在是愉快地代表家乡人民向远道而来的贵客表示感谢，他们拿出二十分诚意向客人们释放着善意，很真诚地希望远方的客人关注关心岩县的发展和进步，各部门领导都表达出力所能及地配合护持支持的意见，他们已经意识到机会就在眼前，岩县不火都难。 领导们分工明确，每张桌子上都有人亲自过来敬酒表达谢意，场面十分和谐。 刘承荣是公务人员，他这回风头出得有点大，这会被县里主要领导逮着不放，领导要给他压担子，无论如何要他不但要把下山镇的工作负责好。 还要他兼顾整个岩县的文旅产业发展，据说领导们已经研究过，过完年，要押着刘承荣上新台阶，这样能干的人才，必须勇挑重担。 刘书记估计想赖在下山镇的可能是越来越小了。这是今晚刘书记的感觉，真是搞大了。 林国栋和老领导吴文华两人有说有笑，老领导自己回东海要履新，看到林国栋三个月前当机立断转行做行业领导，马上就打开事业上升通道，吴区长十分羡慕他家有麒麟儿！ 顺带自己也小得意了一下，刘家小伙也不错，人家唱歌就比林晨好太多，还是个不喜欢得瑟炫耀的小二代，能干事，敢干事，还能干成事，已经很符合吴区长的用人标准，这个女婿基本考核通过了！ 第183章 嫂子，我是谁? 就看家里那个假小子哪天愿意回国做新嫁娘了，没有家里白菜被那啥拱了的感觉。 这会他和王妈妈很高兴，幸福感翻倍了，一个林晨做干儿子，还不够，这不，又找到一个，貌似这个还更好一丢丢，丈母娘看女婿，干儿子差点意思。 季总工和何主任这会陪着亲家母刘彩花有说有笑，经过何美娟女士确认，林晨和季梦桃想怎么谈恋爱，他们不干涉，自己和季总工已经和刘彩花老师，林国栋同志互称亲家，是上午确定下来的。 外婆李老师更是脸上洋溢着经典外婆笑，看谁都顺眼，姥爷喝第三杯客家娘酒都没注意，姥爷何铁柱就光明正大地开始和自己的老部下黄家勇排长干了一小杯。 真没看错，当年的战斗英雄，果然有几把刷子，转业回到家乡，尽显英雄本色，给老部队挣足了面子！老师长高兴啊！ 刘家老爷子刘克勤和林晨正规老外婆，爷爷林家良，奶奶汤明花，四个人坐在家族的首席，四位老人家，这会只顾着笑，看着满厅的后辈子孙，他们高兴啊。 虽然好多人普通话，他们说不来，也不保证能全听得懂，但是每个人真诚的笑脸他们看在眼里，他们的心情很爽。 尤其性格最外向的，也是四人中最泼辣敏捷的林奶奶汤明花，她拿出当年养猪专业户的热情，给刘家爷爷奶奶的饭碗里夹了好多菜。 不断说，这是巧萍做的，好吃，易消化，这是奶奶教给她做，她又教会巧萍做的，反正没有不好吃的，全是好消化的，都是客家的。 刘奶奶一直很内秀，只是不断地说：好。好食，蛮好！ 刘克勤和林家良，这两位老庚，亲家，这会都穿着客家爷爷特有的蓝色绸布卦衫，两人一辈子的交情，看着满大厅他们养育长大的孩子们能这样成功，他俩竟然不会说话了，只顾着两人手拉手，使劲用力，脸上笑出了眼泪。 刘继辉和何总监这会陪着王丽萍教授在不断介绍谁是谁，也不断讲述自己家那个宝贝儿子刘承荣这个不足，那个不够，要王教授多多指点，包容！ 何总监心直口快，一直说自己家的臭儿子高攀人家吴姐姐吴晓莉那美凤凰了，她一定会督促儿子刘承荣要好好珍惜，不能行差踏错！ 为了一个媳妇，恨不得马上签下不平等条约若干，把刘继辉董事长差点憋出内伤！ 太恐怖了，一点做家婆的威风都没有，自己这家公地位肉眼可见，位置堪忧啊！ 公家人忙公家事，私人忙私人的事。唯一忙得不知道是私事还是公事的只有林晨一个人。 他现在被旅游规划大师文华女士和李萍同学的父亲：粤北李立平市长逮着，两位大佬。 文华女士借口和吴姐姐和她关系密切，李市长表示感谢林晨他们亲自到粤北调研，都是有老交情的朋友了，他们向林晨提出同样的问题，又两个不同的要求。 这要求怎么那么熟悉，难道是方方圆圆提的问题？ 是滴，这会方方圆圆就在折磨季梦桃，让她享受简化版童声二重唱，就这样差点吓得季梦桃宕机重启。 原来林晨没有骗人，一个问题两个答案，还真烧脑，两个古灵精怪的小脑袋，能把你弄晕。 小试牛刀的方方圆圆高兴地向什么样地，看实在编不下去的嫂子马上就要抓狂失态了，才告诉嫂子，方方圆圆长大了，已经学会思考了，刚才是逗你玩！ 季梦桃偷偷擦了擦冷汗，乖乖，蛮吓人，一晚上下来，我可以拿三个全市三好学生。这不是十万个为什么，这是一百万啊！ 可怜的林晨，你是怎么熬过来滴？季梦桃自问智商不够，甘拜下风。 这会得到宽恕，十分宠爱地给两个小姑子弄来一包鸡爪子，三个人小仓鼠一样开始正食不吃吃零食！突然，不知道是芳芳还是圆圆问季梦桃：“嫂子，我是谁？” 季梦桃看了一眼她两头上说“你是芳芳！不对，我看一下，你的蝴蝶结是蓝颜色的，应该是芳芳，你的耳垂我看一下，有！你两个小坏蛋！！你们骗我！谁叫你们换蝴蝶结的？你是圆圆！” 季梦桃差点认错人。两个小不点这会笑得花一样，芳芳拉着圆圆跑了。她们这样突然袭击已经玩过好多次，还好，季梦桃知道她们的小秘密，否则今天她们换了蝴蝶结，季梦桃肯定认错！ 以前爸爸妈妈和哥哥都上过当，她们经常换衣服，换鞋，换头饰，换书包，让别人认错她们，最好笑有一次芳芳被爸爸认错给洗了两次澡！ 外人看她们，即使不换衣服，头饰都经常认错。两家伙今天突然试季梦桃一回，是圆圆的鬼主意。 回归正题，林晨和文华老师，以及李市长，顺带林晨拉来邱博士和吴霜学姐，他们一起重温了南源考察的经过，思考两位大佬刚才给出的问题。 还是邱博士一语惊人，南源，甚至粤北，真正需要的是人才！是要能真正愿意沉下去做事的人，不是一个主意，一个思路就能解决问题的。 李市长两眼一亮，这个博士老表靠谱！ 马上调转枪头放弃对林晨的幻想，和邱博士和吴霜姐姐三人用粤语聊起了家常，怀念家乡。 把文华老师弄一头雾水，你们说啥子嘛？文华女士家乡话也激发出来，一个人在风中凌乱。林晨扮傻，死活装听不懂，赶紧撤！ 林晨也被林国栋要求向今晚到场的领导们敬酒，即使是一桌一小杯水酒，林晨今天也喝了不少，人多啊。 好不容易才脱身，这会来到自己室友和同学中间，李强可能神经粗一些，加上本身出生在都市，日后正常毕业离开东海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他更在意林晨的人脉，因为只要不眼瞎，就知道何院士是看上林晨了，何况李强也知道吴文华区长是东海华龙区的领导，也知道季梦桃是东海交大有名的学霸，还颇具背景。 这次过来林晨老家才知道林晨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家伙，平时真没看出来。 李强和他女朋友十分认真地向林晨表示感谢，一场同学还同居一室，必须要好好保护这层关系。 第184章 没事，我没喝多 秦卫平和黄敬就不一样，尤其黄敬已经把林晨当他的贵人，这会黄敬是真心祝贺林晨，他觉得林晨做的事情是他难以企及的，他们要牢牢把握住这种难得的室友感情向林晨靠近。 所以他和秦卫平，向同学们披露不少他所知道的林晨的内幕消息，同学们对林晨的了解加深，黄敬功不可没！ 大家这次能来这么多人，是黄敬在红面大力推动的结果，实际效果是所有同学都认为黄敬还是没有全面坦白，林晨让他们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这家伙隐藏得够深！ 这次才露出冰山一角，已经让大家感觉不虚此行，同学们都重新认知了林晨这位同学，大家十分珍惜。 林晨也很是豪爽地和同学们喝了几杯，为这两天的招呼不周致歉，请同学们多多原谅！ 把同学安抚好，林晨走向自己兄弟姐妹们中间，林含文年纪最大，相对也最稳重，他是林家长孙，是林晨，林含武，刘承荣的强力后援。 这次林含武能回村担任村书记，他是全力支持地，而且在这次活动中，林含文要钱给钱，要人给人，没有一句闲话。 他是看着林晨长大的老大哥，这会林氏内部子弟全都为林晨骄傲，早就知道四叔家的林晨聪明，学业优秀。 但是在这个年纪有这样的魄力和能力，尤其这两天的经历让大家还是觉得以往对他的认知不足，这会必须要好好喝几杯，以后他前程不可限量，自家兄弟必须紧跟，团队作战。 林含玉更是已经和季梦桃达成合作关系了，她的医美集团已经开始正式入驻《下山老家》首款合作的护肤品已经在计划生产中，她们的电商业务进一步扩大，向纵深推进。 这是林二代们走向合作的第一步，以后会越来越多。之前的合作都是在长辈的主持下进行，现在，林晨自己创业开公司了。 二代间跨越父辈关系的互相合作开始正式摆上台面，林含文也乐于看到。这也是他一直在推进的事情，自家三兄妹已经带头，林晨是第二波的开始，这就是传承。 有时候，血缘只是开始，合作才是延续。现在家族内部子弟走在正确的道路上，这是意外的惊喜。 林晨已经开始在家族内部开创另一种方式的创业模式，那就是走新路，开新业，不再拘泥于传统的继承！无论成败都已经获得家族长辈认同，只有这样，家族才有希望！这是大伯林建国他们那一代说的。 面对自己那么多兄弟姐妹，林晨很轻松，他们无论是谁，都能遵循家里长辈的教诲，大家无论能力高低，现在都算长大成人了，尤其大哥林含文，二哥林含武，大姐林汉玉三兄妹，已经崭露头角，独挑大梁了，他们是林晨的榜样 。林晨此刻十分诚恳，他感谢大哥林含文对他的支持，真诚地说：“我那个所谓的公司，现在只是草台班子，以后需要兄弟们多多帮助，大家好，才是真的好！我一定会小心维护他长大。” 离开这些林氏兄弟，林晨喝得有点到位了，拿着茶壶使劲灌水，季梦桃来到他身边。 看着林晨有点难受的样子，这是他第一次见林晨酒喝多了，十分担心，问：“是不是很难受？喝点牛奶可能会好点，茶水喝多了不好。等下不能再喝酒了，你脸色都变了。” “嗯，刚才喝猛了。不喝了。让我休息一下，没事，没事。”林晨强撑着说。 季梦桃拿着牛奶，逼着他喝了下去，说：“喝醉酒的人，才会说没事，你坐下，不要说话，看能不能吃点东西进去，最好吃点顶肚子的，酒喝多了，胃受不了。不要忘了，我妈就是医生，听我的，吃点饭。” 季梦桃帮林晨拿了两只馒头，硬逼着林晨吃了进去，然后就守着他，还把方方圆圆叫过来，一起帮忙把林晨给看住，不能再叫他喝酒。季梦桃说他喝醉了！ 季梦桃去找刘老师，告诉她林晨喝过量了，她想把林晨带回楼上去，刘老师一听，马上和何主任和外婆过来，林晨已经有点状况了，头已经趴在桌子上。 季梦桃找来两位林晨的男同学，其中就有林晨室友黄敬，他们一起扶着林晨回到宾馆房间，林晨躺下就睡着了，客家水酒的威力就是这样，你觉得没事？那就可能已经醉了。 这次季梦桃感觉是准确的，林晨没有现场失态。 另一边刘承荣就更惨，他已经去卫生间吐了两次了，这会被吴姐姐扶着，吴姐姐不断拿纸巾给他察汗。 刘承荣今天被领导要求喝的是白酒，然后又喝了红酒，最后又喝了娘酒，整了个混合三中全会，还好，知道自己跑卫生间去吐，这会才老老实实呆在吴姐姐身边，还嘴硬说“没事，我没喝多！没事。” 好像喝醉酒的人都喜欢说自己没事，没喝多，今天他们两兄弟都一样。 吴姐姐叫了林含武帮忙，也把刘承荣给送回客房了，就在林晨隔壁，刘彩花老师刚从房间出来，又看到侄儿刘承荣光荣地从战场上被扶下来，刘老师惊醒了，赶紧回宴会厅，林国栋也危险！ 今晚他们三是冲在最前线的几个人，已经两个了，林国栋危险。 不得不说刘老师的感觉是对滴，可惜还是晚来一步，林国栋局长也在酒桌上上迷迷糊糊了，得，再送一个。 今晚喝醉的，事后统计，至少20个以上，林建国和刘继辉，黄家勇都没幸免，可以说，为这次活动出力最大的主力选手团灭！ 领导们的眼睛也是雪亮的，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有功之臣，能者多劳，酒场上也一样。 好在大家都不是迂腐之人，这样的场景虽然难得一见，也是情有可原，女人们需要挺身而出的机会来了。 你看季梦桃和吴晓莉同志，她们宛若客家新妇很尽职，和刘彩花老师，何宜兰总监两位客家准婆婆一样在看护自己爱人。这也是传承，今晚全套。 第185章 酒醉心明 方方圆圆开头被吓着了，很是惊慌，这么多长辈，大哥一个个都被人扶着进房间睡觉，以前她们从来没见过。 等发现林晨这会乖乖地躺着睡着还嘴里嘟囔着“桃儿，桃儿，我跟你说。”以后，莫名就觉得很快乐了，她俩各个房间乱窜，很是兴奋。 原来爸爸也能这么乖，妈妈骂他也老老实实只会傻笑。 一直有点怕的大伯，这会拉着大伯母的手，满口说：“没事，我高兴！再来一杯！” 连以前从来不说普通话的大舅这会都在和舅妈说普通话：“季总，何教授，您们放心，我们一定好好待晓莉，她是个好孩子！” 方方圆圆两张小嘴彷佛两台大喇叭把这伙酒醉佬的一些“酒后言论和丑行”散播到整个宾馆，大家说这是元旦奇观，日后成为奇谈！ 客家人传说中的“酒话不算数现实版，可他们好像说的都是这么回事，后来人们总结，那就是另一个客家传说：酒醉心明！” 这一天的晚宴，按客家规矩看，是很成功地！ 虽然今天大部分功臣都光荣地喝醉躺倒了，远来客人是怎么想他们不知道，但是所有还保持清醒，提出告辞的岩县本地领导和嘉宾好像还带着羡慕嫉妒的神情，象代表喝醉的男主人送客的女主人致谢，态度更是尊敬有加。 这样的场面，让外地远道而来的一些学生大呼看不懂！这些客家女主人没见不高兴，实在是想不通。 无形中，好多为社么就开始蔓延，经过大家解释，才知道原来这也是客家的另一种风俗，男主人招待贵宾举办宴席，或者男主人家里做好事宴客，主人喝醉酒了。在传统客家习俗中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过错，反而显得男主人交际广，能力足，有本事。 要不然哪里会有那么多朋友一定要和你喝一杯，加深印象呢？加深的结果就是喝醉嘛！所以主办宴席的男主人喝醉酒，在客家人看来，是主人热情好客的表现，也是来宾对男主人最好的褒奖！就是这么简单。 今天受褒奖的人有点多，这才是区别。 最后晚上最可怜的是方方圆圆，她们从来没有像今天晚上一样，在这么大的宾馆豪华客房里睡过觉，有点怕。 跑爸爸妈妈那。被妈妈赶了出来，让她们不准吵着爸爸，躲哥哥那去。嫂子连门都没让她俩进，说哥哥睡着了，让方方圆圆自己玩。 两小只这会嘟囔着小嘴，很是郁闷“咱俩是不是不乖？她们都不理我们了？” 元旦夜最没睡好的竟然是这对明显想得有点多的小不点，早上起来都还无精打采。 无聊地在宾馆走廊里晃荡，还有点披头散发，没人给她们扎头发，她们自己会梳头，不会扎辫子。 至于季梦桃和吴晓莉，这会都还赖在自己爱人的怀里睡觉呢，前半夜她们忙着倒茶送水，后半夜实在扛不住，就眯了一会，不知不觉全滚到一起去了。 这会剧情反转是男主人醒了不敢乱动，彷佛怀里报的是瓷器，都在小心地捧着，不敢惊醒她们，类似情况出现在好多房间。此处不能再说，有点少儿不宜。 方方圆圆没等多久，妈妈从爸爸房间出来，方方圆圆第一时间冲到妈妈怀里去了“妈妈！，妈妈！” 昨晚她们真的有点怕了，妈妈赶她们出去那会的脸色太吓人，以后宝宝会听话了，这不一大早就爬起来，在爸爸和哥哥房门前晃荡，就是要第一时间向她们撒娇表态。 昨晚一点都不好玩，是她俩的共识。 妈妈起早就是不放心两个小妖精，还挺意外，她俩早早就起来了，重新给她们打扮梳洗，不一会两只活蹦乱跳的小蝴蝶开始楼上楼下地乱钻了。 她们在找吃的，昨晚大人都没顾得上督促她们好好吃饭，她们自己也不记得自己吃没吃饱，反正提心吊胆地过了一夜，这会真饿了。 酒店是大姑家的，服务员都认识这两小公主，她们经过努力，还是找到了吃早餐的自助厅。 两个人开始很不淑女地向油炸煎堆，春卷，炸园子发起进攻，妈妈不让她们吃过多油炸食品，这会她们趁大人不在身边，赶紧多吃些。还喝了不少酸奶，这才恢复元气。 早上七点半，几乎所有喝醉没喝醉的人都活了过来。 大家不约而同，都开始冲向卫生间。反正林晨就是这样醒过来的，他还仔仔细细冲了个热水澡，让整个人清醒了一会，自己回忆了一下昨晚的过程，还好，能记得同学黄敬他们把他送回客房，没有断片！ 闻闻自己身上，也没有醉酒呕吐的难闻味道，脸上一红，万幸！没有吐，要不然就出洋相了。 这会林晨开始自我检讨。这样的反思和检讨，昨晚喝醉的人基本都在进行。 林国栋感觉相对好一些，昨晚他就是睡着了，没有胡言乱语，就是出多点汗，然后睡得比较沉，林国栋喝醉次数少，即使喝醉，一般也就是睡一觉就好，这次也一样。 出洋相被老婆嘲笑的是刘继辉董事长，这会何总监用手机播放昨晚刘董的岩县下山普通话，把刘继辉给弄得更像喝醉酒，满脸通红！好不尴尬！ 不管咋样，昨晚喝醉的所有人全部都活过来了，这会都在向早餐自助厅过来，昨晚光喝酒，肚子空了，今天早上小米粥和稀饭是他们的目标。 这会刘承荣就和林晨两个凑在一起，他们各自在互相调笑对方，他俩有说有笑地吃完早餐。 然后又开始忙碌起来，今天上午吴姐姐和外国朋友，以及新闻媒体是最早离开的队伍。 刘书记即使不舍，也不得不要开始安排送行，这是马上就要进行的事情，非洲埃梅莉女士已经向岩县政府，岩茶集团发出正式邀请函，她们会在她们国家期待他们来考察。 然后岩县把她们送往海门国际机场，外国友人和国视媒体记者，吴姐姐直飞京城去了。 第186章 太奶是带着遗憾走的 吴文华区长也是雷厉风行，他和季总工，王教授，何教授四人坚持吃过早餐就向高铁站进发，而且不准林国栋送到高铁站，他们就从宾馆走，刚好坐一辆车就够了。 林国栋和刘继辉哥俩紧急调集了几份岩茶精品套装茶叶和客家宴准备的两道客家预制菜：荷包咋和茶香鸡，还有岩县腊味礼盒，匆匆忙忙把两位客家新妇的亲家大人送走。 赚大了！两人颇有默契的看了一眼对方，同时哈哈大笑起来，这两天够劲！ 忙虽忙，但是忙得乐意，忙得高兴！忙得有意义！ 难得两人肩搂着肩走回宾馆，这是多少年没有做过的动作了？ 还是林国栋小学毕业那个夏天年，刘继辉搂过林国栋的肩膀了，当时他和刘彩花都要到县城上初中，是刘继辉作为老大哥要求林国栋要好好对待刘彩花时才做过了这样的动作，这会两人记忆起来，很是激动，一转眼20多年过去了。 林晨的室友和同班同学他们也要中午返回东海，岩县协助他们购买了高铁车票，并安排旅游大巴送到高铁站。 何院士团队一分为三，一部分跟随何院士赶赴海门机场，他们飞回东海交大本部。 一部分跟随邱博士再回粤北，这次是李市长的诚意打动了邱博士，邱博士顺手从交通大学捞了几条大鱼，先过去试试水，邱博士和吴霜女士已经确定要从基层开始进行拼搏了，这次是提前进入工作状态，他们的请求得到了老师和何院士的批准。 邱博士带上了今年即将毕业的三位经管学院的硕士学弟，学妹。这些人和吴霜学姐一起成为邱博士的智囊团，他们在粤北起了大作用，也是后话。 何院士留下一个四人小型调研组给刘承荣，要求刘承荣不要干涉他们调研内容，只需提供必要的工作和交通配合就可以，这个小组就在岩县范围活动，为时一周。 如果有调研成果，会和地方共享，刘承荣感激不尽，马上安排得妥妥当当，这会走路都笑出声来，开玩笑，何院士的学生帮忙调研，还留下来足足一周，那是多大面子？ 刘书记把这个消息告诉县里主要领导，领导们喜笑颜开，大好事啊！马上通电全县，必须无条件配合。 这就是觉悟。如果岩县能获得超一流大学专业团队的专业分析，科学建议，那是多大的荣幸？岩县能少走多少弯路？ 领导们很珍惜刘承荣和林晨争取到的机会。岩县上下认真配合交大调研组的工作，岩县因此调整和增加了部分规划内容，让岩县未来工作更上层楼打下坚实基础。 岩县各级领导都得以大展身手，也是后话的重要话题。 岩县发展已经被刘承荣和林晨改变历史轨迹。 中午该送的送走了，该干活的干活去了，这会留在客家宴吃午饭的就不多人了，何铁柱，林家良。刘克勤三位老爷子是核心，他们通过刘老师翻译，交谈得十分愉快。 尤其是林家良，说到自己得二哥是51年参军，然后家里收到烈士证书，但实际他葬在哪？是哪一支部队的战士，如何牺牲。 家里都不清楚，这是已经过世林太爷，王太奶留下的一个小遗憾。 季梦桃把林家良爷爷展示的二哥林家诚的牺牲证明给拍了下来，林家良的客家普通话讲述，也用字幕的方式打在了视频上，在网上进行了直播。 虽然林家良老人有点健忘，但是对以前的事情，竟然讲述的很是清晰，特别说到自己的妈妈，少年时家庭因为战乱才流落到岩县。成为他的母亲，后来母亲委托亲友回江右寻亲又没有结果。 老人家明明有三个儿子，大儿子被抓壮丁杳无音讯，二儿子为国捐躯，不知身归何处。 仅留下林家良一根独苗，太奶临走说的每一句话，林家良都记得牢牢的，这会他才一一说了出来，林晨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太奶是带着遗憾走的。 林晨被震撼，以前知道二爷爷是烈士，但是那段历史离现在太久，如果今天爷爷不说，他们这一代并不是很了解，可能就此会逐渐淡忘。父亲林国栋此刻也是和林晨一样的表情。 这段尘封已久的历史，如果爷爷林家良不是今天讲述出来，林家其他人都没有感觉。 原来爷爷还有这么一个情结，他想知道自己妈妈王冬梅一直牵挂的二哥，究竟魂归何处？！ 林晨沉默了，他和林国栋静静地听老爷子讲述，他这会口齿清楚，讲述流利！ 林家三兄弟，和林氏第三代后代都在静静地听，这次讲述是林家良患上老年痴呆以后，第一次全面而清晰地说太奶给他的叮嘱，这是老爷子清晰记忆的由来。 老爷子自己的事情都记不住了，这会说起自己妈妈的交代，却清晰如此！林家后代这会全都眼含热泪在听。 季梦桃把林爷爷每一句话都录了下来。还叫自己的同学，也是《下山老家》的员工，同步录音。一定要把这次爷爷口述全部记录下来。 细心的黄家勇此刻有点心神不宁，他在仔细观察爷爷林家良的状态，看着老爷子兴奋的讲述，但是眼神越来越迷离。 他感觉不好，赶紧拉着林建国走向旁边僻静处，脸色严峻地对林建国说：“赶紧想办法让老爷子冷静下来，他现在的情况很危险！最好先做准备，一会他可能会晕倒。准备送医院！” “啊？为什么？”林建国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快去准备，不要问为什么了！没时间了！”黄家勇说完，自己马上打电话给这会不在现场的林秀兰的丈夫，也是林家兄妹里最小的妹夫，自己的徒弟李洪斌，岩县副县长兼公安局局长！ “洪斌，你在哪？快点！过客家宴来，最好能带个脑科医生过来，林老爷子有情况！” 黄家勇跑回宴会厅，马上站在林家良身后，盯着老爷子不放！ 只见老爷子还在说话，但是眼神变得有点涣散，似乎他在找谁一样，开始左右开始移动自己的脑袋，危险！ 第187章 回光返照 黄家勇上前一步，向老爷子走去，猛然站起身的林爷爷爷爷的手伸出来想要摸什么，手举得高高地。突然往后一倒！刚好栽倒在黄家勇的怀里！ “爸，爷爷！老庚！”现场马上大乱！各种声音传来。季梦桃一直在林爷爷的身边录像，她是最靠近林爷爷的人之一，她顺手拉住了林爷爷举起来的手，自己的手机掉落在地毯上，镜头全黑，但是还在录音，围观视频上的网友全部见证了这一变故。 但是此刻只听到现场的声音嘈杂异常。 好在黄家勇提前预见了危险，老爷子这会被黄家勇抱着，没有直接摔倒。 黄家勇用手指掐着老爷子的人中，把他放平躺倒，还用另一只手，把他的衣领放松，把他的头偏向一边，检查他是否还能正常呼吸，他的手已经开始帮他做胸部按压！ 林国栋也学过战场紧急救护，马上上前，用力扳开父亲紧闭的嘴，把手指伸进他的嘴里，刺激他，老爷子被刺激，吐出一口浓痰。 林晨赶紧递上纸巾给林国栋，林国栋顾不上自己手上的浓痰，马上帮父亲清理口腔，动作很是野蛮，经过紧急抢救，林家良老爷子恢复了粗重的呼吸！胸口在剧烈的起伏！ “大家让开一点，不要围着。让空气流通起来！”黄家勇还在给老爷子做胸口按压，这会改成帮他顺气，，一下，一下不停地帮他捋。 大家正在着急地看着，李洪斌带着医生赶到，医生在来得路上听李县长讲述了老爷子的病情，知道老爷子曾经确诊老年痴呆，他早有准备。 这会看到老人侧卧在地面，据老人家属说，嘴里吐了痰出来，医生马上给他做检查，老人此刻呼吸的声音很粗，很短促，像极了经过长跑的人。他现在缺氧厉害！ 赶紧散开，马上送医院抢救！医生大声喊道！医生确认病人现在急需的是赶紧输氧。 李洪斌一听，马上弯腰一把老爷子从地面抱起，用公主抱的方式把他抱在怀里。黄家勇帮忙托着老爷子的头，他们师徒快步向电梯走去，林国栋跟在后面。 这边刘彩花和林晨扶着奶奶汤明花，防止她跌倒，刘承荣和何宜兰在护着刘克勤老爷子，刘继辉在保护刘奶奶。 东海李外婆和何铁柱紧紧拉着手，何师长还算镇定，他反过来安慰外婆，先平静下来，坐稳不要起身，现场人多，场面乱成一团，我们不能添乱！如果能尽快送到医院，那就好了！ 季梦桃这会揽着方方圆圆，有点不知所措，看着林晨。 林晨只顾着观察奶奶的状态，哪里有时间管其他的人，好在奶奶及时恢复了理智，不断说要去医院，要去医院！我要去看他，奶奶强行要起身往外走！声音有点大，说“放开我，我要去看他！放开啊！” 林晨紧紧握着奶奶的手，也随着她站起的身子，直起身子来，扶着奶奶走向电梯。 刘彩花拿着奶奶的衣服跟在后面。林建国带着林含文跑向电梯。 楼下，李洪斌没有等医院的救护车，和同来的医生一起把老爷子放进自己开来的警车后座，让师傅黄家勇和医生扶着老爷子，他自己跑到驾驶座拉响警报就往医院冲去。 医生在车上安排医院急诊做准备，医生再三提醒要准备输氧！病人情况危急！林国栋没来得及上车，李洪斌就开车走了。 林国栋只能把自己的广本开了过来，停在大厅门口，刚停稳，大哥和林含文，林晨就扶着汤明花老太太出现在车旁，林晨帮奶奶坐上后座，让妈妈刘彩花在旁边把他护着，林晨从另外一边也坐在车后座。 大伯林建国一把拉开副驾驶坐在林国栋身边，开口说：“开车！“一边还交代林含文他们等下过来，千万不要乱！我们先过去。你们记得关照同年爷！何姥爷！一定要保护他们安全！ 林国栋马上出发，往医院急诊驶去。 医院急诊抢救室已经做好准备。李洪斌的车子刚停下，医生就把林家良送进去抢救，李洪斌师徒在外等候。 李洪斌小心向师傅请教刚才他为啥那么果断认为老爷子危险？刚接了电话还不到十分钟，人就在医院急诊室里去了？这是什么原因？ 黄家勇看着自己的徒弟，也有点心有余悸！他想了好久一会，才说：“洪斌，你是15岁还是14岁拜我为师？” “15岁！我是14岁辍学，开始在街上混的，是建国大哥给我一巴掌把我打醒，要我把丢下的功课补齐，经考试合格能升上初三，才同意我向您学武，我是15岁开始跟您学徒的，怎么，跟学武有关系？”李洪斌说。 “那倒不是，是我看出老爷子状态不对，因为我们练武之人，讲究观察。今天我看老爷子的眼睛先是视线飘忽不定，眼球混沌，然后开始眼神涣散才感觉到危险的。 我们练功，讲究眼到，手到，同时也要心到！都说眼睛是窗户，那么一个八十岁老人已经两眼无神，眼神涣散，可他却还在兴奋地说话，代表什么？你知道吗？” 李洪斌摇摇头，没有说话。 “老爷子是回光返照！可能熬不了几天了！”黄家勇表情难看地说道，然后一屁股坐在抢救室外的椅子上，再也没有开声说话，就坐在那里不动。 “啊，回光返照？那不是···”李洪斌十分震惊，还想说什么，看到黄家勇扬起的手，把话憋回去了。黄家勇点点头，示意他也不要说话。 林建国和林国栋已经跑过来了，看到黄家勇和妹夫李洪斌坐在椅子上，都问：“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林晨和刘彩花扶着汤明花老太太也向抢救室走来。老太太神情有点无助，全身软绵绵地是林晨和刘老师紧紧箍住她才能坚持站立，奶奶用手指着抢救室，嘴唇努努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话.. 林建国上前替换林晨，搂着老太太，把她抱在了怀里，慢慢放下让她坐在抢救室外的椅子上，只用手在她的后背上轻轻抚摸着，轻轻地拍着。 第188章 老爷子醒了! 老太太倚在林建国怀里，眼睛看向抢救室，神情很是无奈。 大家都在静静的等待。过了不是太久，抢救室门被打开，出来一位医生，就是李洪斌带去的那位医生，他快步走向李洪斌. 向李洪斌汇报说：“李县长，病人情况很不好，脑部出血！病人深度昏迷，虽然用药控制脑出血，但是效果很难预料，现在暂时只能先收入icu紧急抢救，召集专家会诊，下发病危通知书！我们能力有限，很是抱歉！” 李洪斌理解地拍拍医生的肩膀，低声告诉他，按医院的流程办。 他在想如何安抚汤老太太，这才是紧要的事情，病人这种情况，自己这些人急也没用，必须照顾好老太太。 病房门再次打开，护士大声在喊林家良家属。林国栋和林晨赶紧答应，大家协助护士把老爷子转入重症监护室，李洪斌和林国栋去办了住院手续. 在医院，病人在重症监护室，病人家属只能在室外等候，医院紧急调配了一间暂时没有病人入住的病房给他们使用，此时医院已经聚集好几十人。 大伯林建国这时站了出来。他对所有此刻关注老人病情的亲友表示感谢，但是现在老人已经收入重症监护室抢救，大家再继续停留在住院部就是对医院正常工作的妨碍了，请大家配合，先离开医院。他代表林家五兄妹，感谢大家关心！经过劝解，医院才逐步恢复正常秩序。 奶奶汤明花也渐渐从紧张慌乱的状态中走了出来，只是无神地看着重症监护室门口，她就要坐在病房外面，哪都不去，谁劝都不行,大伯母胡梅香在旁边看护她。 黄家勇和林氏五兄妹和医生交换了意见，虽然医生没有赞同黄家勇“回光返照”的说法，但是林家良老人病危的状况是确定的，医生要家属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如果老人24小时内无法恢复清醒，可能会很遗憾。 随着林家良老爷子的突然病倒，季梦桃不得不和林晨分开，她要把姥爷和外婆送回东海.姥爷和姥姥离开岩县前，特意去医院看望了林爷爷，安慰林奶奶。 黄家勇和林含文替林晨把季梦桃和外公外婆送上高铁。 因为爷爷事发突然，家里经过一天的忙乱才逐渐恢复，大伯把所有需要上班，上学的子弟全部排除，不安排在医院值守的人员名单里！ 大伯自己和伯母，还有大姑林巧萍他们三人成为在医院看护爷爷林家良的主力。 林国栋被大伯赶回三江市文旅局去上班了，刘彩花带着方方圆圆跟着回了三江。 林晨本来不想离开，是大伯命令林晨必须振作，即使爷爷有啥事，你们守在旁边就能让老人家好起来？赶紧去把正事办好，如果真的会发生啥事，到时也能再回来！ 林晨只能接受了大伯的安排，回到东海交大，一头埋进学校图书馆。 林晨在学校得到唯一的好消息是：经过网络直播的影响，林家老爷子寻找二哥林家诚的线索得到华中某市烈士陵园管委会的重视。 他们提供了一条重要线索：华中某市烈士陵园安葬有一位名叫林家成的战士，是1953年从北方前线后撤回国就医的战士，后因伤势过重在军医医院牺牲，战士没有留下部队番号，仅有归国日期和一个姓名。 伤员自入院到牺牲一直没有清醒，院方也没有关于他的更详细记载，协助烈士寻亲志愿者团队发现了这条线索，正在多方求证中，军方已经采集林爷爷和林建国兄弟的dna样本进行比对。 林爷爷一直昏迷没有醒过来！ 老爷子脑出血已经得到控制，转到普通病房，大伯给爷爷安排了住院部的一个单人病房。 十多天后，李洪斌在县里最早得到消息，dna比对结果出来了：葬于华中某市的林家成同志，就是林家老爷子心念念的二哥林家诚！ 得到确认证明，林建国召集五兄妹一起在父亲林家良的病床前，由最小的妹妹林秀兰大声向病床上的林爷爷宣读。 大家告诉他，你和奶奶一直牵挂的二伯，有消息了！ 眼尖的林国栋发现林家良老爷子似乎表情有了变化，他的眼角有反光，好像流眼泪了！ 林国栋赶紧抓着父亲的手，用力地抓，他感觉到父亲的手指开始有抵抗，彷佛他把他的手给抓痛了，他要反抗一样，林国栋欣喜若狂！ 大声喊：“阿爸！阿爸！你醒转来啊！阿爸！” 随着林国栋的喊叫，林国栋手上紧握父亲的手也在用力，他感觉到父亲的手真的在动，他的手指弯了起来，“哎呀！”一句从老爷子嘴巴里清晰的传了出来！老爷子醒了！ 病房里五兄妹全都高兴地哭了！找来医生，医生闻讯赶了过来，老爷子已经能睁开眼，他两眼含泪，每个人看他，他都跟小孩一样，盯着你不放，嘴里发出轻轻的“厄，厄”声。他的眼睛会随着你移动而移动！ 经过医生一系列检查，确认林家良老人恢复清醒，虽然还不能清楚地说话，但是他的眼睛会跟随声音的来源开始移动，手指末梢也能感觉他在用力弯曲，幅度很小，但是确实是他自己在动！喂他喝水，他会凑着嘴巴来接，有吞咽动作。 医生都说这简直就是奇迹！老爷子能喝水了，那就好办了！ 当晚。老爷子喝了小半碗林巧萍精心熬制的肉糜粥，半碗糖水。晚上睡着时他发出的轻微的鼾声，好似精美的音乐，让当晚闻讯赶来在病房的十几位大人小孩都脸带笑容。 奶奶汤明花更是霸占了床头首要位置，她要看着他，一整夜，奶奶都没离开，她就这样守着。 天亮的时候，爷爷醒了，他看到奶奶在身边，他竟然笑了！ 他的手在动，虽然没有能举起来，奶奶看到了，一把搂在怀里，奶奶感觉到了爷爷的手指在动，奶奶把爷爷的手放在脸上，爷爷的手在动，彷佛在抚摸奶奶的脸！这一刻两位老人脸上挂着泪水，在笑！ 第189章 直播团队立功 林家良老爷子第二天早上的早餐是奶奶喂的，老爷子很努力，奶奶喂了他半碗白粥，还吃了小半块面包，一杯酸奶。 老爷子的手已经可以轻轻移动，他开始能握着别人的手指不放了，只要有人抓握他的手，他都会握着你的手指不放，手上的力气也明显更大了。他嘴里会发出“嗯，呵”的声音。林爷爷状态越来越好！ 林国栋把爷爷醒过来的情况拍了视频给林晨看，林晨十分高兴。 新年元旦以后，林晨一直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爷爷的病情，虽然人在学校，但是学习效率和个人状态都很低落，连吴伯伯家和外婆家都借口要忙于补课连续两个周末都躲在学校图书馆。 季梦桃就每天陪在他身边，跟他说《下山老家》喜人的成绩。季梦桃现在已经不需要在直播一线带货了，她主要就是出文案，策划活动。 她的团队成员已经很开发了六个主题板块的视频内容播放，其中三个下山美景推广视频栏目特别火。 尤其王牌节目24小时家乡直播，一直是网友关注热点，每天一期的24小时精华集锦，从开始的每期30分钟，延长至每期45分钟，还不断登上热搜。 直播团队在下山茶园外围安放的10台红外摄像机，拍摄到的大量的茶园夜景中小动物的视频，最受网友追捧。 除了网红小刺猬全家，前几天一条菜花蛇提前结束冬眠捕食田鼠爆红网络，蛇本身是冷血动物，夜色中并不显眼。 是田鼠的活动触发红外摄像机工作，视频中的菜花蛇一动不动，它突然张口咬住田鼠，田鼠激烈挣扎才引起后台监控室值班员注意。 他们根据红外摄像机事先确定坐标释放夜视无人机赶赴事发现场，把蛇鼠大战全程拍了下来，这个视频剪辑下来以后，马上成为头条，被全网围观。 岩县茶园的原生态再次引起轰动，直播带货中，还不是应季的茶叶销售暴增。 岩茶直播团队开始满茶园寻找鸟窝，蜘蛛网，小刺猬，林蛙，松鼠，昆虫等无需出场 费的天然演员。 那条菜花蛇更是升级成为茶园一级保护动物，它经常活动的区域变成重点保护区，需要进行茶叶维护时，工作人员从那一片经过，都不允许使用金属工具，而是采用传统的打草惊蛇操作方式，保护工作人员安全。 有几次还真把它从茶园的茶叶行里给赶了出来，出现在镜头里，为茶园吸粉无数。 因为茶园不使用农药，茶园有很多昆虫，昆虫吸吸引来各种留鸟筑窝。鸟窝里的鸟蛋和雏鸟吸引来偷吃的蛇类，一个完整生态链在茶园形成，围观的网友叹为观止很是稀奇。 这也是有机茶园最好的广告，也是岩茶集团刘继辉董事长一直追求的有机茶园的另一种体现，这种场景被全程拍摄下来，让刘继辉喜出望外！ 季梦桃和林晨的24小时全天候直播真是天才的想法。 刘继辉很是开心，大笔一挥，岩茶直播团队的全部员工都拿到了三个月工资的春节特别奖！ 林晨因为爷爷住院，情绪不高，他那段时间把大量时间花在学业上，寒假前考试他轻松获得优异成绩，选修的第二专业基础学分大大超出预期，本专业成绩位列全班前列，他接受季梦桃的建议，开始准备考研。 室友黄敬受他影响，本学期学习成绩上升很快，也以全优成绩完成期末考试。 季梦桃最近还是把《下山老家》公司的事情放在自己身上，公司又增加了不少同学兼职，她们的直播平台已经走向正。 这几天她正忙着要开新业务，是林晨出主意的客家美食系列，上午季梦桃要林晨联系大姑林巧萍，让她帮忙制定菜谱和拍摄流程，计划在寒假期间开始制作上传客家年夜饭主题视频。 这会两人边走边聊，听完桃儿的要求。林晨脑洞大开，他跟季梦桃说：“桃，要不我们干脆在东海交大商业街开一家客家菜馆如何？” “我们开客家菜馆？哪来人手？”季梦桃问？ 林晨笑了，说:“《墨宝斋》是如何解决人手问题的？你忘了？我们注册《下山老家》时李萍部长不是也提醒过我们，要注意给交大学子多提供勤工俭学机会的吗？只要我们解决厨师和采购，财务管理人员，人手就不会有问题！” “你是说大姑那有厨师？” 林晨点点头，说：“是的，你刚才提及做客家年夜饭专题视频提醒了我。大姑的客家宴集团本来就是立足餐饮，客家宴黄声亮董事长又是福省旅游专科学校的老师出身，他们一直很重视后备力量培训，而且黄家勇大伯的武校，也是职业中专的架子，他们学校不全是武术学生，还有很多的其他普通学生，我们既然想到了客家特色餐饮，何不干脆再往前一步，把客家菜馆给开起来，弄好了，可能又会是一条新路。” “你又想到啥主意了？”季梦桃对林晨的了解可不是以前了，她看到自己熟悉的林晨的微笑，马上就感觉林晨可能又有啥名堂了，吴姐姐说的一点没错，玩不赢他！ 林晨摇摇手，说：“还没想全面，不过我真是有一个想法，等我晚上再考虑考虑，等我考虑清楚再跟你说。好吗？ 今晚我们先去找个地方准备和我那几位室友一起吃饭吧，说好几次了，寒假前大家一起聚聚，还去上次那家湘菜馆吧！” “好啊，我把我的室友和李部长，邱博士，吴学姐也叫上，人多热闹！” “走，我们先过去！先定下位置再说！中午我们就在那随便吃一点。” 两人本来中午就没有确定吃什么，既然林晨说到晚上聚餐，那就去看看，先确定餐位，再通知聚餐的客人也是应该的。 两人有说有笑向商业街走去，经过超市门口恰好遇到李萍和一位戴眼镜男孩正出来。 第190章 本店转让 “李姐！”季梦桃先开口把李萍喊住。 “哎，怎么那么巧，这会能遇到你们俩？”李萍两手都拿着购物袋，旁边那位男士更是严重超载，右手提着两个装满各种方便食品的购物袋，左手拎着一件牛奶，一个装着车厘子的水果篮，看起来很是吃力。 听见李萍说话，男士直接把拿着的东西往地上放了下来，抬头对林晨微笑点点头。 李萍也把两个购物袋放在地上，伸出手和季梦桃握手，笑着对那男士介绍说：“这是我们学校大才女季梦桃同学，那是她男朋友，我原来的同届同学，林晨同学！” 又对季梦桃和林晨介绍那位男士说：“他叫曾诚，是我的学长！湖湘人，明年毕业。他和邱博士同学，” “你好，我是林晨，她是季梦桃！很高兴认识你！” “你好！你好！听老邱说起你好多，今天算见着活的你了！”曾诚也是很有趣，上来就开玩笑。 “怎么，你们这是怕超市缺货？到这搬家来了？” “哪有！还不是没时间吗，今天得空就来采购补给来了，一不小心就拿了那么多，每天忙着写论文，查资料，做课题，考试。吃饭都是外卖解决，都快吃吐了！所以今天买了好多零食。”李萍大方地解释道。 这样的情况在交大校园层出不穷，都是没时间闹的！林晨和季梦桃自己也不列外，他们也经常这样操作。 一次把一周的给养采购齐全的已经算少的，有人一次把半个月消耗采购齐全才吓人！吃喝拉撒的日用品，各种小零食，水果，方便食品，没有采购单，一次能完成要头脑很清楚才行。 “中午还没吃吧？一起？”林晨问？ 李萍和曾诚交换了一下眼神，互相点点头，李萍说：“好，今天还真没啥事，一起吧。我们先扫个车把东西送回去，你们准备在哪吃饭？” “前面50米，那家湘菜馆！”林晨指了指那家餐馆的方向。 “好，你们先过去，我们马上就到！” “我们先点菜，能吃辣吧？”季梦桃问。 “无辣不欢！请多关照！”曾诚很认真地开着玩笑说。真是开玩笑，你问湖湘人能不能吃辣，那是什么鬼？ “欧了，一会见！”季梦桃笑着拉着林晨离开。 林晨和季梦桃悠哉悠哉地来到湘菜馆，这会刚好是饭点，餐馆食客不少，门口都有三四个人在排队，林晨和季梦桃也跟着在队伍的后面排队。 只见湘菜馆的玻璃窗上一张鲜红的纸上写着几个大字：“本店转让！”“嗯？他们生意很好啊！为啥转让？”林晨心里开始嘀咕。 也就十几分钟，林晨和季梦桃就进到餐馆里。林晨问有没有小包，或者四人位置，餐馆领班看了一下台面登记说“刚好，有一个小包，您几位？” “我们四个人！你们店生意不错啊，为啥贴出告示转让？”林晨问。 “那是我们老板过年时准备结婚了，他计划留在老家，这里就顾不上，所以准备转让出去，具体情况需要和老板谈，我们说不好。您这边请！” 领班把林晨和季梦桃带到二楼一个小包房，季梦桃负责点菜。林晨在想这个店，如果自己接手会咋样？他在考虑，季梦桃点好菜他都没注意，还在想事情。 “你在干嘛？怎么啦？”桃儿看林晨沉默不语，出声问道？“没有。我在想，这个店转让的事，如果我们接手，可还合适？”林晨说。 “你不是说还没考虑好吗？怎么就想到接手这家店了？要不要跨度那么大？”季梦桃有点跟不上林晨的节奏。 “这不是刚好遇上了，你刚才看到了没，他们的转让告示也是刚刚贴出来，那墨汁还是新鲜得很！所以我就想问问看，也许是个机会。” 林晨实话实说。 “这里大概有多大面积？”林晨问季梦桃。“我也不清楚，看看吧。” 季梦桃站起身拉着林晨来到门口，二楼一共有四间包房，两个和林晨他们坐的一样是小包间，只能放下一张餐桌，没有卫生间，还有两个带卫生间的更大一些的包间，二楼有一个公用卫生间，一个小吧台。 从楼梯上到三楼，三楼和二楼面积一样，布局也基本一样，就是一个最里面小包间的门口，挂着办公室的牌子，那里是餐馆的办公用房。也有公用卫生间和一个小吧台。 一楼是大厅柜台，还有一圈六张长方餐桌，一楼有墙上装着玻璃隔断的开放式厨房，里面是有四个灶头的后厨，有六七身穿白色厨师服的人在忙着炒菜，切菜，配菜。 四位传菜服务员在不断端菜上菜。两位领班在帮着引领客人就坐和协助点菜。看起来，餐馆运作很是正常。 林晨在心里大概估算，如果按照自己看到的情况，这家菜馆，一共有带卫生间的包房四间，小包三间，六张大厅堂食桌子，合计十三张桌子。 堂食桌子每张坐六个人就很紧张，小包桌子也差不多，勉强能应付8到10个人。 大包间，林晨上次用过，能容下十几人同时用餐。这样算下来，这家餐馆满座可以同时坐下100至120人。 三层店面合计面积360平米左右。一层120平米，东海房租不便宜， 按12到15元每平米每天，一天的房租这家餐馆至少要5000元。 加上十五到二十工作人员工资，水电煤，和营业税，费等，这家餐馆每个月硬性开支不会低于四十万。 如果按客单价60至100元每人，这家餐馆盈利能力有限！林晨快速在自己脑袋里做完基础计算。 他的结论是可能店主经营压力巨大，否则不会做出转让的选择。这样的预算，也让林晨更是小心，因为成本是必须考虑的重要因素，林晨和季梦桃返回小包间。 他拿起桌面上的菜单开始研究菜谱上的菜品定价和酒水价格。林晨还看了季梦桃已经点过的菜品，他在合计，自己四人消费的总额应该能达到多少，最后林晨得到的结果是纯菜品，总价450多，折合客单价110多不到120。 第191章 情商高很高的学长 已经超出林晨预计，林晨心里大概有了底，他问：“桃，商业街普通商铺的房租大概是多少钱一平？” 季梦桃想了一下，说：“这里多少，我不是很清楚，不过我经常去的麻辣烫那家老板说他们是12元每平米每天！他们是夫妻店，老板娘天天都说她们两口子是在帮房东打工，60平小店一年房租20多万。房租是开店最大的支出！” “如果这样算，这个餐馆360平一年房租150万不止了！真是很高的成本。”林晨感慨地说。 “什么150万，那么贵？”李萍和曾诚走进小包间，接过话题问？ “是林晨在说这家餐馆的房租呢，他说想开一家客家菜馆来的。”季梦桃笑着说。 “对了，李姐，你不是和学校就创中心比较熟悉吗？学校商业街的普通商铺房租大概是什么行情？”季梦桃又问。 “学校商业街的房租大部分介于10到13元每平米每天，而且好多是年交，不接受短期月结和季结房租！我们一直很头疼，房租太贵了，好多创业者，一不小心就负债累累，损失惨重！可是现实情况如此，学校也是无能为力。”李萍坦言。 眼看李萍要误解季梦桃的意思，林晨站起身说：“李导员，曾学长，欢迎，来，这边请坐！” 林晨让曾诚和李萍落座，还问了一句：“你们喝点什么？我带有自家的岩茶，喝茶可以吗？” 林晨对自己家茶叶拥有绝对的自信，他去哪吃饭，都会带着单独一壶制10克小包装的精品岩茶，条件许可，他都会泡茶待客。 “喝茶！你家岩茶我和邱着权都喝过好多次了，确实是好茶！”曾诚接话道，而且表现出十分期盼的样子。 林晨取过餐馆简单的茶具，用自己习惯的岩县泡茶方式行云流水一顿操作，不一会四杯茶香四溢的淡黄色茶汤出现在众人面前，林晨做了一个请茶动作，看向曾诚。 曾诚右手虚叩桌面，坐了一个南方功夫茶通用的谢茶动作，用手端起茶杯，递到鼻子面前，用力吸了一口气，闻着刚泡出来的浓郁茶香，然后才轻轻凑上嘴，往嘴里嘬上一口，头往后一仰，一杯温度不低的茶汤就喝进嘴里。 他让茶水在嘴里停留了一会，才把茶水咽下，一股回甘充满口腔，只见曾诚脸上露出笑容，说：“好茶！真是好茶！” 看到曾诚这样的动作，林晨知道曾诚学长是真懂茶，会喝茶的那种人。 林晨拿起茶壶，用客家三点头的斟茶方式给他续茶，倒了八分满即止，曾诚右手屈指虚叩桌面还礼，两人配合得极为默契。 季梦桃和李萍用欣赏得眼光看着他俩表演，两位女生对茶得感觉还是一般，她们更喜欢甜味多一些的奶茶，对于中国茶，不能说热爱，能喝就不错了。 林晨把茶壶放在自己右手边，还刻意把茶壶嘴对着自己方向放好。 笑着对李萍说：“今天中午梦桃和我说起《下山老家》要开一个客家年夜饭专题美食视频。我有个主意：干脆我们开一家客家菜馆如何？所以刚才在探讨开一家这样规模的菜馆需要多少钱，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光一年房租就不止150万！真不便宜。”林晨向李萍解释刚才说到的150万。 “林同学也对投资实业感兴趣？”曾诚接过话题问道？ “哪里敢说投资实业，只是家里有从事餐饮这行的长辈，恰好今天说起这个话题，偶然冒出的一个想法，心血来潮罢了，不敢说一定要做，而且我们不是专业人士，还是慎重些为好，只是感兴趣而已。” “哦，只是感兴趣？这家餐馆规模看起来不大，但是在东海，要开一家这样的菜馆没几百万是玩不转滴，这都可以感兴趣，说明林同学胃口还不错嘛！” 曾诚刚才送物品回校时已经通过李萍对林晨有了初步了解，所以轻松地开了一个小玩笑。 “这是我心血来潮，学长你见笑了！具体还是要仔细分析才行，哪里敢随便玩？”林晨脸色恢复正常，认真地说。 “林晨，我来介绍一下：他叫曾诚，湖湘省人，28岁。本科是东海财经大学金融证券专业，他是专业研究证券，金融融投资，股票债卷的，硕士和博士是经济学方向，你如果需要投资顾问，他是高级专业人士，邱着权博士的研究方向侧重规划，他侧重投资分析！” 李萍把曾诚向林晨和季梦桃再次作了介绍。 李萍也早就把林晨的情况向曾诚做了讲述，尤其告诉他，林晨和老家的表哥一起策划，整个家族为了家乡的新农旅已经投资好几个亿！他们作了哪些工作，现在取得哪些成绩给曾诚露了底。所以曾诚现在对林晨特别感兴趣！ 四个人开始漫谈，很快菜馆开始上菜，林晨也是性情中人，曾诚稍一顾动，林晨就叫服务员上了一瓶梦系列，看起来曾博士也是能喝一口的妙人，两人借着美酒，聊得很是开心。 曾诚的情商确实很高，他对林晨的过往策划中的“心血来潮，灵机一动”都表示出赞赏的态度，而且特别暖心地替他找出冠冕堂皇的学术名词做解释。 林晨对曾博士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这家伙莫不是学心理学的？怎么那么会拍马屁？貌似这会林晨还挺享受这样的感觉。 曾博士很有亲和力，这会在酒桌上，他就开始向林晨灌输他的价值投资理论，还有他引以为傲的认为：市场无形之手，应该被有形的政策管控！ 如果放任无形之手的肆无忌惮，实体经济必会受到资本力量的反噬，因为资本是逐利的！他要做的就是在这种趋势来临之前做吹哨人！一个多么崇高的理想！ 一顿饭，四人吃得很是放松，很是高兴。林晨和曾诚两人经过短暂交往，他们互相都觉得自己得到了提高！ 第192章 大数据 林晨还和湘菜馆的老板进行了简短的交流，湘菜馆老板也许看林晨年轻，是交大学生。 他实话实说，大方地承认在东海维持经营这样规模的一家餐馆压力巨大。光门店房租，员工工资就是两座大山，稍有不慎，就可能无利可图，甚至血本无归！ 他现在36岁了，想借这次回乡结婚，暂停在外打拼，回乡去哪怕做个厨师也是不错的选择，按他的水平，回乡年薪不会低于20万。何苦自己累死累活做老板？ 这家餐馆他愿意以低于市场估价20%转让，目标转让价是500万，其中包括给房东的50万房租押金，半年租金80万。 也就是说他只要拿到370万，他就愿意转手这家他自己干了将近10年的产业。 他笑着说，这家店在他手上经过三次升级装修，光装修就花了他也好几百万，这个费用，他就是收回一点装修费，真的是不想做了，太累！所以没想多赚钱，如果想要，请抓住机会。 曾诚在旁边帮着敲了个边鼓。曾诚竟然和那位老板是同一个城市的老乡，老乡一激动，又口头优惠了20万！ 林晨很是欣喜，还好控制住了，毕竟将近500万，又不是5万。林晨想冲动也冲动不起来，他这会可拿不出那么多钱，必须向家里求助，得到允许才行。 不管如何，林晨还是口头上得到了20万的友情赞助，愉快地向老板预定了晚上的一个大包餐位。 林晨用微信和三位室共享晚上聚餐的位置，和邱博士，吴学姐下了口头请柬。季梦桃也通知了她的几位闺蜜和在自己公司兼职的同学，晚上的聚会，看起来规模不小。全是交大风云学子，很是让湘菜馆老板羡慕！ 四人告辞离开，他们开始真正研究开餐馆的可行性，他们四人到一家咖啡馆，要了一个方便交流说话的僻静卡座。 曾博士拿出自己的小本本，在上面搜索了好多资料，他还特意按照林晨和季梦桃口述的客家菜系，从网上下了一堆客家经典菜肴图谱。 也在东海范围搜索了客家菜系的优质门店，以及口碑。曾博士不需询问林晨，就霹雳巴拉把一份市场调研报告给整理得像模像样。 三个核心指标：第一，市场接受度评分：中等偏下，不合格！ 第二：美食排行度评分，低！网络评价客家菜咸，辣，油指标都超标，健康指数低，不合格！不符合当前健康饮食需求。 第三：食材评分：中，无明显特色，评分及格，仅适合市场中低普通水平消费层次，中高档菜肴知晓率低。 总体评价：客家菜在东海推广普及难度大，市场接受度小，不适合做主题餐厅菜式推广，市场前景不容乐观， 不建议开店。 曾博士把他根据数据模型得出的结论给李萍展示，李萍很惊讶，元旦时我觉得很好啊，怎么会这样？ 季梦桃和林晨也吓了一跳，大数据怎么能这样评价客家菜呢？ 林晨骨子里的桀骜不驯又冒了出来，他没有反驳曾诚，他反而委托曾诚用同样的大数据模式，调研三个经典菜系，第一是东海当地海帮菜。第二是风靡全国的川菜，第三号是称食不厌精，高档国宴菜肴最多的淮扬菜系。 如果允许，再试试名声鼎盛的粤菜和最近几年江湖菜头把交椅的湘菜。看看结果如何。 曾博士也很纳闷，难道是数据模型有问题？他也不敢确认，他特意检查了模型引用标准，确认是按照饮食科学的理论基础作为数据模型，才开始操作。 最后得出的结果让所有人大吃一惊！国内所有各大菜系全部倒在健康指数数据之下！没有任何一个国人喜欢的炒菜，炖菜，蒸菜，汤类食物能完全通过健康饮食要求，都是油超标，盐超标，糖超标！ 这是什么鬼？曾诚郁闷了？ 我这些数据都是按照国家膳食指南要求导入的啊，按理应该不会有问题啊，难道我国全体国民每天都在吃着不符合健康食品指南要求的饭食在健康地活着？ 这里面哪里出问题了？ 林晨和季梦桃还有李萍三人看着情商颇高的曾博士，一脸诧异的样子，他们笑得都弯成了大虾米！ 果然学霸是要在科学数据面前才会原形毕露的！ 李萍以前也十分佩服曾诚，他的高情商，高智商，一直是他吸引李萍的地方。今天曾诚的书呆子气，因为一份国家膳食指南标准给暴露了，李萍觉得十分惊喜，原来博士也是普通人，她突然觉得曾诚好可爱了，认真得可爱！ 林晨放下心来，其实林晨没有证据说曾博士引用的数据不对，是曾诚着相了。 他引用的数据没有问题，那是科学数据，是专业部门精心研究出来的重要学术成果。也是极端更严谨认真的数据。唯一可能出现与现实冲突的就是辩证统一的概率问题。 就好像林晨自述自己小时候喜欢吃垃圾食品一样，他喜欢吃炸鸡，按照科学，这种东西根本就不应该生产出来！但是实际，全球人类，每天消耗的炸鸡是以数亿计！ 现实就是这样，美味的东西，绝大多数都各种超标。偶尔吃，没有问题，天天吃，问题就大了。 曾诚情商高，他意识到自己钻了牛角尖，马上调整好了心态，他把自己的大数据调研结论做了精心保存，这个过程他要写成论文，看看能不能更好玩一些，这就是学霸的乐趣，我们理解不了。 回归理性，林晨还是很认真思考了曾博士调研报告里的客家菜系在东海知名度不高，美誉度偏低的实际情况。 无论怎么样，这是确实存在的，你的名声不显，美誉度不足，那不是消费者的事情，是这个行业从业者的问题。你需要做的是如何改善，改变这样的情况。 四人又开始头脑风暴，最后还是视觉动物季梦桃说到关键，那就是让大家像元旦在黄家岭围屋一样，创造机会让他们看到，尝到实际的味道和形象才有说服力，现在能做的是把美食视频做好，先让网友的眼睛给培养出来。 第193章 天使基金 最后四人都选择了谨慎乐观，李萍。季梦桃因为实际吃过岩县客家宴制作的菜品，她们两是支持林晨开店的想法的。 前提是林晨必须保证厨师的水平和食材的地道，这是开店成功与否的关键。 最后李萍和季梦桃，曾诚还表示要参股进入林晨的客家菜馆，李萍说她钱不多，就只有五万，他愿意和林晨季梦桃一起创业。 曾诚比较爽快，他说可以从他炒股盈利里分出50万支持一把小学弟！看不出来，曾博士还颇有家财，人家拿出来的是炒股盈利里分出的一点，就是50万！ 季梦桃说她还有15万自己的资金可以拿出来入股，而且告诉林晨《下山老家》公司账上有将近300万存款了，如果需要，随时可以使用！ 四个人一下午，其他事情办没办好两说。集资入股的事情进展顺利，林晨还没和家里商量，肉眼可见就筹集到370万离480万转让费只有110万差距了。 林晨自己私房钱都还没动，林晨突然觉得，资金不是问题，问题是人员，首先是过硬的厨师！然后是必要的采购，管理人员。 大事初定，大家开始自由吹牛环节，曾博士说起他在一家天使基金公司就兼职的故事让林晨眼界大开，原来天使基金名字叫天使，骨子里就是鳄鱼！ 他们就像食肉动物一样满世界寻找嗷嗷待哺的创业者，给他们提供资金，侵占高额原始股份，一旦创业者上岸成功，天使基金获得几倍，几十倍，几百倍的高额利润转身离去，继续搜寻下一个猎物。 这就是曾博士说的不受限制的资本的力量。 天使基金公司就像守在食物链顶端的猎食者一样，他们在等着急需资金育肥的弱小而前途远大的创业项目出现，天使基金公司的投资分析师，他们就是一群精明的猎手，任何一家被天使基金盯上的创业，他们都会把他的市场价值给榨干吃尽。 曾博士笑称，林晨这样素质的创业者，是天使基金公司最看重的人群，没有之一。 天使基金公司的投资分析师最大的优势就是看人，他们看一个人的潜力，看一个人是不是具备投资价值，这是林晨带给曾博士的第一感觉，曾诚实话说，他在林晨身上看到了猎物的感觉！ 林晨大乐！笑称等着天使基金公司降临，管他是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看起来很美，就算他们是天使吧。反正现在，就是天使想降临也是做梦。 林晨也觉得和曾诚在一起的感觉不错，两人今天刚认识，，但是已经产生一种很默契的感觉。日后需要经常向学长求教，这是林晨心里的态度。 林晨问学长是如何从股市赚钱的？他开始是用多少钱开始炒股的？ 学长告诉林晨，他是初中二年级开始炒股的，是借妈妈的身份证开的户，那时全国都是基础建设项目，建设就要用水泥，钢筋，全国到处都是工地，水泥钢筋的用量肯定会很多，所以那时就把多年存下的5000元压岁钱全部买了水泥股票，到高中毕业上大学时，他就有了第一个10万。 上大学的钱，全是自己从股市赚来的，爸爸妈妈给的学费生活费他全部投进股市。 他喜欢看电视新闻，尤其是重大工程，科技领域取得突破性进展的新闻，只要这方面新闻涉及的行业或公司，有发行股票的，他一般都会买进持有。 高考报专业，就是自己感兴趣才报的金融证券类专业，后来一直跟着兴趣读书，按照自己模式购买股票，不知不觉从5000元开始，十几年累积下来，已经基本实现财务自由，不缺钱，还没到可以挥霍的地步。 喜欢看新闻？我家大伯也是这样的人！林晨把他大伯林建国的经历给曾诚说了一遍。 曾诚笑着说：“你大伯是实干家，我是投机者！不过道理是一样的，这就是信息的利用，我一直到现在，都很重视主流媒体的新闻报道，我把它看作经济天气预报，要认真看，仔细琢磨！” 四人无拘无束地聊天，大家都格外轻松，季梦桃分享了她和林晨策划的《下山老家》 视频号的故事，她觉得很有意义，成立公司以后，直播销售给他们带来丰厚回报确实是意外的惊喜。 即使这样，他们两还是把视频号首先定位为为家乡助农服务的平台。 能和他们直播合作的产品必须具备符合国家要求的正规优质产品，而且他们还只收取相对较低的销售提成。 但是一直坚持负面退出清单，只要直播产品出现质量或者服务负面消息，就停止，待消除影响后恢复，甚至取消合作。这是他们和合作方合同中必需注明的条款，谁违约谁负责。 而且他们的广告推广文案，必须是经过市场监督备案的文本，不使用企业或合作方私自提供的未备案广告话本，所以《下山老家》一直运行正常。 季梦桃和林晨还为公司在学校法学院聘请多位专业律师把关所有商务合作合同签定，没有律师审核通过，任何人不许私自签订正式合同，林晨和季梦桃都不允许！ 曾诚听到这里，两眼一亮，这两位学弟学妹，还真是宝藏男女！他们的公司以后要重点关注，前景可期！ 李萍把他爸爸对林晨的评价也说了出来，李萍说他爸爸羡慕死了林晨他爸！ 说这话时，李萍同学恨得牙齿紧咬，彷佛林晨把他爸爸抢了一样，像极了吴晓莉说到林晨妖孽的时刻，看到这样的表情，季梦桃大笑！ 李萍不解，问季梦桃笑啥？季梦桃把林晨10个月刚会说话就把一个五岁小姐姐的妈妈抢了的故事说了出来，李萍也大笑，原来，林晨是惯犯，从10个月开始作案至今！怪不得，作案手法老练至极，那是从会说话就开始了，没办法，妖孽啊！！ 四人正说笑着，林晨的手机响了起来，林晨一看是吴晓莉，马上接：“喂。老姐，表嫂同志，有啥指示？” 第194章 开董事会来了 “你还知道我是你老姐？这半个月你干嘛去了？人不到家里里来看爸爸妈妈，电话，微信都没一个，有你这样做弟弟的？爷爷住院，我们都为他祈福，但这不是你躲着不见人的理由，这会你在哪窝着，赶紧起出来！我到交大来视察了！” 吴晓莉在电话那头一顿猛批！ “你到交大了，你在哪？我马上来迎驾！”林晨捂着电话，笑着对桃儿说：“被我抢了妈妈的那个大魔头姐姐来了学校，我要拍马屁去，你们稍等！” “你在哪？给我发个定位，我在商业街超市旁。”林晨边走边对着电话说。 “叮叮”微信闪了两下，林晨点开，两人距离10米！林晨走到咖啡馆门口就看到了吴晓莉同志。 “老姐！这次你厉害了，以前我藏着你要找到我，可没那么容易，最近你功力看涨啊！”林晨没心没肺地开着玩笑对吴姐姐说着。 吴晓莉给了林晨胸口一拳头“该打！你这些天自己躲在学校，你是轻松了，你知道我都快被妈妈电话给逼疯了吗？还跟孩子一样，有点心事就躲在一边，讨厌死了！” “姐！这边，坐下说。”林晨知道自己最近心情不好，确实像吴姐姐说的那样，林晨选择了躲了起来。 以前小的时候林晨也会这样，因为爸爸在部队，妈妈要上班，遇到些不是太高兴的事情，林晨一般就是自己抗。 他不喜欢跟别人说不高兴的事，他喜欢看别人笑。所以在事情没解决之前，他就会把事情压在心里，用看书，写功课把自己给藏起来。 这次他也是这样，被吴姐姐抓了现行！林晨有点尴尬，摸着自己的头，不敢开声，低头走向季梦桃她们。 “姐，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李萍同学，元旦你们见过，她是我们学校团委的专职团干，在职研二学生，也是我的导员。这位是曾诚学长，博士在读，明年毕业。” 林晨把两位客人先给吴晓莉做了介绍。 然后对着李萍和曾诚说：“这是我和桃儿从小到大的老大，吴大头领，吴晓莉同志，她现在是大记者，电视台的西语主持人！” “你好！”吴姐姐和李萍，曾诚分别握手，吴姐姐挨着季梦桃坐下。 “姐，你是喝这店里的咖啡，还是你自己带着的私货？”季梦桃有点小渴望地问？ “就你鼻子灵！我那点存货要被你全给霍霍完才开心是吧？” 林晨早就叫服务员拿过来便携式咖啡机，他才不会和季梦桃一样问，因为吴晓莉和林晨一样，他们都是喜欢自带饮品的人，只不过吴姐姐喜欢咖啡，林晨喜欢茶罢了，他们自带的都是极品。 林晨做狗腿子多年，现煮咖啡他也是好手，很快就操作起来。吴姐姐很是享受林晨提供的服务，她怡然自得地端着自己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 每个人面前都换上新煮的极品咖啡。 吴晓莉问：“你们今天怎么了？大下午泡在咖啡馆，不是你们这些学霸们应该过的日子哦？” “今天真是凑巧，大家都是刚考完试，恰好下午得空，就一起聊聊天。晚上再吃个饭，完美！”林晨自己作死，说出一句今天下午得空！ “好啊！你个毛猴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今天得空，不见你带着桃儿回家去看外婆，姥爷？也没去看妈妈？还完美？你是皮厚了！”吴晓莉暴怒。 李萍清楚吴晓莉和林晨及季梦桃之间的关系，她在向曾诚解释他们三人之间的交往，曾诚很是羡慕，怪不得！总是感觉林晨有点和常人不一样，原来还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家伙！ 他开心地看他们三个打嘴仗，一种莫名的快感，很享受！这也许就是童年的快乐。 吴姐姐大获全胜，逼得林晨签下明天，后天，大后天三天的不合理条约以后才放过林晨和季梦桃这两小家伙。 吴姐姐兴致勃勃拿出自己私房钱，投资50万，要做还没见影的客家菜馆的股东！ 面对种种不合理的要求，林晨屁都不敢放，全盘接受，林晨好郁闷。“姐，先说好啊，如果亏钱了，你不许赖我！客家菜馆，我真不敢保证能行”林晨给自己留了后路。 说实话，吴姐姐存点私房钱，可比林晨难，她的收入全靠自己，也就是稿费，漫天飞的出差津补帖，能有多少？ 吴姐姐个人消费水平可不低，满世界买买买，她这样高品质生活的职业女性，在林晨看来能自己养活自己就是很成功了，她穿的，用的可不便宜啊！都是几个达不溜级别的东东。老姐还能存钱？以前林晨是不信的。 吴晓莉知道林晨担心什么，故意大大咧咧地说：“放心！我的钱可以入股投资经营的，我不算体制内公务员！你自己要注意，以后如果想发财，就不要和你哥一样做公务员！你看我这会不拿自己私房钱投资你了吗，指望他赚钱是不可能的！家里的，我们又不好意要，具体做生意，我也玩不来。老姐以后指望你们两个了，我要向你大伯学习，只入股不管事！分红就好。哈哈！” “行！我都还没想好怎么开店，董事会成员全凑齐了，没见过你们这样的！”林晨一脸懵，这算怎么回事？ 自己临时一个主意，才几个小时，400多万资金到位，员工一个没有，老板股东凑了一堆！ 大家都看着林晨表演，很是欢乐。 惯例，五个人开始头脑风暴，林晨也基本上把思路捋清楚了，特别有曾博士作为职业投资分析师的指点，林晨的客家菜馆，哪哪都像黄埔军校了，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下午离开咖啡馆时。林晨的《下山老家》客家菜馆总店的全套运营方案已经成型，季梦桃连门店装修图，服务员服装都设计出来了，获得股东们一致同意，大家下午就是开董事会来了。 会议结束，正准备去庆功。顺带和那湖湘老乡谈谈，湘菜馆的转让问题！ 林晨一直还没清醒，你们哪来的自信？我们就成合伙人了？你们太草率了！ 第195章 很神奇的一天 林晨得到林巧萍通知，她会派两位他们客家宴一级厨师，带着他们的厨师团队八人接管《下山老家》后厨和大堂，配置有食材采购，财务管理。 林晨只需确定菜馆的服务员，迎宾领班，门店经理，那就人马到位！ 还有更可气的是：下山老家年夜饭主题视频制作，林总厨安排在东海进行，所有需要特别准备的特色食材，会安排专门车辆及时送到。菜谱她三天内会准备好。 湘菜馆，不转让都不行了！林晨压力巨大，等下该如何是好，人家没答应马上就转啊。现在自己身边怎么都是些这样急哄哄的合伙人？ 最意外，大姑也凑热闹，哪有店还没开，你把菜都买好了？ 搞不懂你们哪来的勇气，是梁姑娘吗？ 林晨带着一脑门子官司，被季梦桃和吴晓莉押着来到湘菜馆。林晨和湘菜馆老板只是打了个招呼，说了一下想谈谈餐馆装让的事情。 曾诚就开启职业谈判专家模式，在林晨还没发应过来，初步协议达成，湘菜馆三天内完成交接，总价466.6666万！精确到元，本来按湖湘人的特色，曾博士想搞成尾数是6分的！六六大顺，多好。 吴晓莉哪里不会做生意，她在初步转让意向达成，就和店里员工协议，老板会带着自己确定回乡的厨师团队，财务，采购离开。 店里健康证在有效期内的后厨两位打杂的学徒，两位领班，三位服务员，还有后厨两位洗菜，洗碗搞卫生的阿姨。全部同意原薪原岗留下来。 吴姐姐的条件是，跟他们签订合同帮他们缴纳养老保险。五险一金达不到，最起码养老保险是有保证的，大后方初步稳定下来。 季梦桃和湘菜馆现任采购和财务进行了简单沟通，对湘菜馆水电煤费用结算进行安排，库存酒水，调味品进行盘点，该退，该留事先进行沟通。 湘菜馆现任采购还把供应商资料进行整理，到时可以无缝链接。 曾诚博士已经和湘菜馆老板，门店房东在起草转让方案，曾博士争取到房东同意20天免租，用于新店装修。 本来曾博士要30天时间，房东坚持只给10天。双方交战了足足二十分钟，最后达成20天时间，从三天后开始计算。 曾博士顺带和房东达成三年房租不增加协议，第四年开始房租递增10%每年。和房东重新签下五年长约，当面起草合同，签字画押。 林晨一分钱没花，先拿到50万租房押金凭证，和半年房租80万收据。林晨惊奇不已，这就是专业人士，滴水不漏！ 当然，林晨也给湘菜馆老板转账300万作为定金，约好第三天全部移交变更手续完成，交付余款。整个过程竟然只花了一个小时过10分钟，大家就一起握手庆祝！太神奇了。 林晨没有发言权，就拿出身份证和银行卡，耀武扬威了一会。签字，拍照，提供收取身份证复印件，两份合同到手。 顺带有了包自己在内的五位合伙人，九名员工。在这个过程当中，陆续有今晚参加聚会的同学到达。 林晨的室友黄敬听说林晨他们合伙入股承接了这家餐馆，他也开玩笑，说自己要入一股，他钱不多，只能拿出3万，林晨竟然同意了，还帮他垫付了2万，凑够五万，黄敬成为第六个合伙人，也让曾博士写入合作协议里面。 黄敬还被林晨逮着成为《下山老家》客家菜总店的首任经理，季梦桃做法人代表。 林晨他们玩一样就把一家客家菜馆给开了起来，晚上的聚会变成新老两家菜馆主要工作人员的联谊聚会，湘菜馆原先的服务员，领班，现在变成自己员工。他们也都参与进来，大家很快乐。 林晨的室友，季梦桃的室友，邱博士，吴学姐他们是见证客人。 餐馆房东，湘菜馆老板以及他的厨师团队，变身成客人，大家为他们送行，祝福。 席间，季梦桃出主意让林晨现场书写《下山老家》门店牌匾，要来聚会的《墨宝斋》的胡勇同学，让他负责这家门店的所有店内外装潢，菜馆的艺术氛围直接拉满。 宴席中场，大家围观了林晨现场书法表演，林晨还写了好多友情赠送的书法作品，现场见者有份，连洗碗的阿姨都拿到一副《家和万事兴》，林晨赠送作品，每一位都写上受赠者姓名。 胡勇同学很爽快，现场几十副书法作品，他都表示用成本价帮大家装裱好。还按照他的看法给季梦桃提出装修建议，他个人承接了菜馆的内外装修工程，保证10天左右完工，能留出足够时间给菜馆进行厨房改造和门店餐具，餐桌的重新摆放摆设。 湘菜馆老板还和房东帮他们联系租赁到了供员工住宿的公寓楼。价格很是实惠，离餐馆不远，步行也就20分钟左右。 总之，只要办好相关证照，门店后厨人员到位，下山老家客家菜随时可以开业！很神奇的一天，林晨和季梦桃走着回宿舍的时候才开始回味。 曾诚和李萍，邱博士吴学姐更是惊诧不已，虽然曾诚作为谈判专家出力不少，他们还是觉得很奇幻，有点太不可思议了，林晨彷佛有魔力，他能把一切复杂的事情简单化，今天的一切，林晨说是一个心血来潮的想法，他就办成了。 接下来，哪有时间管寒假不寒假了，连续半个月，林晨都被季梦桃逮着，上午《下山老家》文传公司坐班，要拿出有意思的点子来！ 下午客家菜馆，必须把客家文化给体现出来，反正季梦桃有本事折腾，林晨就必须想出办法来。季梦桃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得到了方方圆圆的秘笈，把林晨整得天天喊脑壳痛！哪来那么多点子？林晨快疯了！ 效果很不错，外婆已经来过几次了，每次过来都着急忙荒地对林晨的客家菜赞不绝口，还提出东海老外婆中肯的建议，这个菜的盐要这样，那个菜的火候如果这样，东海人就喜欢了。那个菜不能用炒的，必须炖了才好吃！外婆做了一辈子海帮菜，这会心思全在指导外孙女婿的客家菜上了。 第196章 如期开业 大姑找的厨师也是专业得不像话，下山客家年夜饭视频拍摄得很顺利，每道菜让林晨组织的一帮试菜团队成员，都舍不得下筷子，太漂亮了，不敢破坏他们的感觉。 林晨组织的试菜团成员可不是普通人，他们是老干部何铁柱，外婆李老师，干妈王丽萍教授，干爸吴区长，丈母娘何美娟主任，交大邱着权博士，吴霜学姐！以及全体股东，员工。 连何院士来过一次以后，抽空就跑过来指导，他老人家这几天不忙了，他忙着要帮林晨试菜，客家菜还是很好吃的，老爷子亲自说的。 季梦桃把他拍进视频，不敢上传，急得啥似的，该咋办啊？林晨也头痛，老爷子是交大的招牌，他喜欢就好。不能拿他做广告，着急没用。 在《下山老家》客家菜东海总店里里外外差不多基本成型的时候。林晨站在大堂发呆，总觉得还差点啥，可是就是不知道差点啥。 这时胡勇带着装裱好的最后几幅书法作品来到店里，这还是胡勇动了点小心思，林晨的字写得好，胡勇每次装裱好，都要留着他的字在《墨宝斋》展览几天后，才会交付出去。 最近客家菜接近完工了，胡勇觉得室内有点单调，他想拿几幅书法作品挂在墙上试试，才把最后一批，林晨写给几位股东的字拿了过来，恰好看到林晨站在大堂里发呆。 “林老师，您干嘛站在那发呆，您想什么呢？店里最多明天就全部完工，您看还有没有哪些地方要调整？”胡勇把几个锦盒放在一张餐桌上，对着林晨说道。 林晨看向胡勇，没有说话。 他看着胡勇把锦盒打开，举着一幅字，用按钉按在大堂两张餐桌中间位置，然后后退几步观赏起来，林晨也移步过去，看向那里！就是这个味！林晨知道刚才感觉差点东西是为什么了，就是差点点缀，墙面太空！ 如果有几幅字画，那味道，那品味，就不一样！ 找到思路，林晨和胡勇，叫来季梦桃以及后厨的罗总厨大家一起商量，最后采用了季梦桃作为视觉动物的建议。 采用专业摄影家拍摄的下山茶园春色照片，各种书写的诗词书法作品，用传统书法书写的客家经典菜谱，再利用书法条幅横幅有机结合起来布置。 书画装裱考虑到菜馆实际，全部采用玻璃框架，方便清理卫生和保护作品颜色！ 还要在大堂和包房增加设置显示屏，循环播放下山美景和客家美食视频。也可以随时切换顾客喜欢的内容，有景，有图，有声，有色，有味！全方位展示客家风情。 店内服务人员统一的客家服饰已经制作完成，这样的效果怎么样？季梦桃骄傲地看向林晨。 很好！奖励一下！林晨大口扑向季梦桃，季梦桃吓得赶紧跑！大家一起都笑了。 说干就干，林晨开始和胡勇把需要补充书画的位置，规格进行确定，季梦桃把照片给下载过来，让大家进行挑选。罗总厨拿出手机给林晨展示客家菜谱的原始模样图片让林晨参考。 很快完整的一套方案就做出来了，林晨也现场书写完成了几幅诗词作品，写了罗总厨初拟的30多道客家菜有菜谱，委托胡勇制作成吊牌和编辑成册，制作成装饰精美的翻开式菜谱本。 菜名用林晨手写行书，图片用季梦桃拍摄的图片，30多道开业菜谱上的菜肴，每道菜都要求罗总厨制作完成过，季梦桃带着拍摄团队进行了现场录像，现在正在后期剪辑，大家又是忙碌的一天。 学校已经开始放寒假了，黄敬放弃了回老家，留在东海协助菜馆开业前准备。 现在客家菜馆一共有26位员工，黄敬作为经理，也有不少事情要忙，对外按要求请消防验收，卫生验收，全员健康检查办证，工商税务申报，水电煤的换户开户手续办理。 对内就是全员管理规章的制定落实，财务制度，财务人员配备，各岗位人员工作职责制定，店内人员岗位确定，薪资待遇确认，营业班组转换班制度，好不复杂一大堆事情，黄敬给办得漂漂亮亮！ 林晨跟黄敬开玩笑说，他以后就不做总工程师也能做好总经理。这一件件事办得，漂亮！ 万事俱备，只待开业！林晨和股东们开会，大家商议该如何庆祝开业，林晨，季梦桃，黄敬，李萍，曾博士五人都是在校生，所以大家一致决定低调处理，就大家约上三五知己就算完事。 唯一吴姐姐和季梦桃，她们是东海本地的大家闺秀，她们的家人亲戚必须林晨亲自去请！尤其外婆还是店里的美食评判！必须认真对待。 计划拟定，林晨书写好几十份请柬，分发给各位股东，由他们转交各自亲友，准备工作开始。 《下山老家》视频号已经开始宣传客家菜馆东海总店即将开业迎客的预告，他们把餐馆拍得很是漂亮，已经在网上掀起小小波澜，很多网友都表示要到现场亲自体验一把。 黄敬很慎重，要求罗总厨要预备翻台，要落实计划300以上客人的食材储备，因为他也是元旦去过福省岩县登山的那一批游客之一，他知道那天中午在黄家岭围屋大家的疯狂。 这几天试菜，他每次都意犹未尽，这是很恐怖的情况，因为他的十几位同学已经蠢蠢欲动，就等着客家菜馆开业了！ 据说，冬笋炒腊肉已经全校皆知，学校食堂山寨版都供应紧张，明天开业估计要爆！ 今天特意要求罗总加大再加大冬笋采购，足足准备500斤鲜笋，不知道够不够。 黄敬心情开始忐忑不安，不是担心没食客，他是担心供应不上。谜一样的自信！ 该来的不该来的，到时间都来了。 《下山老家》客家菜馆东海总店还是如期开业，最先送来开业花篮，定下第一个包厢的竟然是东海市政集团的丁同一，他带着家里的小辣椒，还有陆崇文，以及他们项目办安全员，施工员，集团工会主席，还有东海市人民医院的陈医生，黄主任，他们是不请自到，满满坐了一桌。 第197章 水煮白菜 房东大叔不声不响带着自己几位东海爷叔送了几对大花篮，也来凑热闹。 开头房东大叔并不知道林晨是谁，是那天签合约时吴大记者在帮林晨和饭馆员工谈合同，他觉得这个小姑娘眼熟，后来发现她是电视台主持人，所以房东大叔才痛快答应三年不增加房租，还痛苦地给出20天免租装修时间，暗地里还是吴姐姐的影响，表面上给足曾博士面子！东海爷叔玩得漂亮。 房东大叔还替原来湘菜馆的老板送了一对花篮，那位老伙计说，林晨他们是他在交大开店九年来见过的最不像交大学生的交大学生！ 得到他的书法作品以后，上网一查，林晨竟然是东海书法家协会的会员，是见义勇为的英雄！是东海交大的学霸！一个字：牛！ 吴姐姐过来，带来三对开业花盆，是林家五兄妹一对，舅舅刘家一对，刘承荣单独送给她的一对。 这些花盆很是精美，都是常绿植物，它们被放进菜馆大堂，分别放在吧台旁，楼梯旁，和厨房玻璃墙两侧。 大家各自的室友，闺蜜，交大同学，邱博士，吴学姐，胡勇，还有何院士都派人送了开业花篮或者鲜花，客家菜馆里外都快被鲜花包围。 吉时已到，《下山老家》客家菜的店招红绸被揭开，满天的彩花纷纷落下，林晨的客家菜馆正式开张。 所有的座位全部爆满，门口开始排队。黄敬今天客串吧台，把他忙得满头大汗，太多人了。 季梦桃和三位室友这会充当迎宾，她们穿着特制的客家采茶姑娘传统服饰，显得特别地俏皮可爱。 12道客家年夜饭标准菜肴正式登场，今天的汤也是特制的甲鱼鸽子墨鱼汤。 汤上了以后，正菜开始出场，开头第一道是客家传统腊味拼盘，主要是香肠，板鸭，腊猪肝，腊牛肉。 第二道：烤乳猪。 第三道：茶香八宝鸭。 第四道：果木烧鹅。 第五道：梅菜扣肉。 第六道：茶香鸡。 第七道：荷包咋。 第八道：客家酿豆腐。 第九道：小炒黄牛肉。 第十道：冬笋炒腊肉。 第十一道：水煮白菜。 第十二道：红烧鳜鱼。 这一套宴席，林晨按照老家定价，原版照抄，定价1288元。 今天中午除了特定的拥有请柬的来宾们坐的三个包房是菜馆开业嘉宾，不收费。 普通桌，普通包间都是预约客户，菜馆会按桌收费，中午不接受点菜服务。每一桌都是固定统一菜式，酒水另算，今天开业折扣比较大一些，坐满确认就上菜。 林晨没有采纳定价员建议的至少1800元一桌，日后这样标准的菜品，会调整定价。 林晨希望控制在1500元以内，没有人支持他。 吴姐姐更是直接反对，她说林晨太过谨慎，在东海必须按东海的物价标准，她说价优才能质优，应该改变普通食客那种低价优质的幻想！那是不可能做到的，低价优质只能是店家的宣传噱头！ 林晨表示需要时间仔细想想，这会他在考虑吴晓莉说的合理性，确实长久下来，优质优价才是合理的，那样才能持续发展。看来自己想当然了，有点小农思维。 林晨看着普通食客们都兴高采烈地开始吃喝，气氛很是融洽。 他回到楼上大包房自己亲朋的身边，因为吴区长和王妈妈，何主任身份的原因，今天到现场祝贺林晨菜馆开业的亲人只有姥爷何铁柱和外婆李老师，他们作为退休的长辈出席，无可非议。 林晨简单地向各位股东互致祝贺后，就和各位股东们分头行动，林晨最先来到房东爷叔所在的那张桌子，他没想到房东大叔那么给面子。 他和吴姐姐最先过来向他们表示感谢！林晨吸取教训，今天是用啤酒来敬酒，他不想再次喝醉了。 一圈下来，大家都很满意，房东大叔说，你的客家菜，味道真不错，以后这里是他商务请客定点单位了！ 大叔说这样一桌菜品，很不错，特别这道水煮白菜，那是呱呱叫！他好久没吃到过这么美味的水煮白菜了！好得很.不比五星宾馆差 ，就这一道菜，懂行的食客吃了都要说了不起！ 林晨当然知道，这道菜是国宴标准，严格说，这道水煮白菜是淮扬菜，并不是传统客家菜，是成为国宴菜品后，民间厨师都在研究仿制创新的传说菜品，由于加工十分复杂，用料精细，普通人哪有机会随便吃？ 这道菜，在林晨老家客家宴是198元，还要提前预定，比这桌子上大多单品价钱都贵，房东大叔是个识货的人。 告辞出来，林晨来到丁同一那个包房，林晨还是上次到医院检查，医生告诉他基本痊愈时和丁经理通过电话。 没想到丁同一十分关注林晨，他和季梦桃开的《下山老家》视频号，一直丁经理都有关注，知道他开办了客家菜馆，丁经理三天前就约好了陈医生，陈医生偶然和同事说起，黄主任也说要来看看当初救人的英雄，所以医院就来了他们两位。 但是东海第一人民医院好多医生都是林晨家岩茶的固定消费人群！他们家茶叶真心不错，质量好，价钱不贵！ 这会不喝酒喝茶的陈医生就端着茶杯，喝着正宗的岩茶，在有感而发！这小伙，命大！明明家世不凡，还很谦虚努力，真是很不错。 林晨特意叫上季梦桃，诚心诚意地向丁叔叔和婶婶表示感谢，说起受伤住院，林晨吃到丁叔叔夫妻亲手做的生日长寿面，林晨感激不已，他说那是自己这一辈子吃过的最特别的生日面，会永远铭记，不断对丁叔叔表示感谢！ 还对陆崇文对他的照护，安居小区项目部领导对自己的关心都表谢意！ 林晨对医院黄主任和陈医生特别表示敬意，他们和林晨素不相识，但是林晨住院期间，他们为了林晨恢复，做了很多工作以外的帮助，林晨十分感谢他们对自己的帮助，保护！ 这一桌子的人，都是自己偶然间的一次临时工经历认识的普通人，在他们身上，林晨收获了关心和关注，收获了善意。林晨很是感恩！ 第198章 做创造价值的人 突然，陆崇文问林晨：“哥，我看你们视频号，你们已经注册成立公司了，今天菜馆也开业了，我也是客家人，我能不能过来你们店学徒，这些菜我都很熟悉，可是我一个也不会做。我想学！可以吗？” 林晨下意识看向丁同一，只见他对林晨点了点头，林晨知道这是丁同一对陆崇文人品的认同。 林晨说：“可以，先不说学不学徒，你随时可以过来，先从采购做起，可以吗？” “好的，我下个礼拜过来，好吧？” “欢迎！”林晨把手伸向陆崇文，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日后陆崇文成为林晨得力干将！ 从丁经理他们包房出来，林晨就加快了敬酒的节奏，楼上楼下一圈下来，也就不到一个小时。林晨回到三楼包厢。 季梦桃和外婆，姥爷已经在喝茶了，吴姐姐，李萍在旁边陪着说话，曾博士这会不知道在哪个角落吹牛。 曾诚半天时间成为林晨合伙人是他一辈子最大的吹牛资本，这就是投资分析师的眼光！曾博士有资本吹牛。 邱博士有点郁闷，咋一没留意林晨就搞出这么大动静，一下午没费多大劲，几百万的一家菜馆，就给他捣鼓出来了，听说还是曾诚这家伙轻松忽悠李萍利用5万开路，轻松拿下林晨菜馆的50万股份的，曾诚这家伙一点也不真诚，狡猾得离谱！ 邱博士和吴霜学姐本来想吃个霸王餐，也要投点资金进来，后来还是学者的尊严作怪，没好意思提，多年以后说起来就有点后悔！该死的面子。如果当时提一句，林晨怎么会不同意？少赚很多。 事情还是这么个事情，当年没买林晨大伯那旧手扶拖拉机的本家爷爷不也是这样？机会就在眼前，你好面子不开声，人家哪知道？ 林晨来到吧台，替换黄敬去吃午饭，黄敬今天很尽职，一直在吧台和后厨之间往返，有时还客串传菜员，负责给食客讲述菜品的故事，特别是源自南安的荷包咋，他比谁谁讲得都生动。 林晨对黄敬很看好，这个室友懂感恩，一直让林晨高看，半年时间接触下来，林晨在他身上感觉到了韧性，这也是林晨选黄敬做菜馆经理的理由。 他要为自己储备更多一些能依仗的伙伴，林晨已经明确自己的方向。 他在从岩县被大伯赶回东海学校时，开始思考自己以后的路，爷爷突然的住院，让他看到大伯真正在乎的是什么。 大伯林建国把所有要上班，要学习，要工作的亲友全部赶回工作岗位上去，不让他们因为爷爷住院需要看护而耽误本职工作和正常的学习生活。 他说他有时间，还把大伯母和大姑叫来帮他轮换，其实他也是好多公司的股东，董事，哪里有时间亲自照顾一位八十岁的老人？ 那是他作为长子，习惯了维护自己的弟弟妹妹！宛若当年14岁就辍学学徒把一家老少9口人吃饱饭的任务抗在肩上一样，大伯看起来很是霸道，甚至就是不讲理。 但是他关于家族财务的安排，几十年如一日坚持用财务报表，一年一度召开家庭会议，公布执行相关财产的分配，那样的处理方式，大伯的公平，公正显露无遗！ 特别是这次岩县新农旅的策划和举办，如果没有大伯不遗余力的支持，事情还能办成吗？让林晨感悟颇深。 说实话，当时林晨退伍回到下山老家，他是借口陪爷爷奶奶回到村里的，本来的目的是出于自己躲避麻烦的本性。 看起来是方方圆圆两个小家伙天天让他脑壳痛，实际是林晨从部队回来感到迷茫，他不确定自己要哪个方向走，所以才犹豫，才放弃当年回归学校。 在和表哥刘承荣交往接触过程中，他看到农村事务的琐碎繁杂。表哥经常头晕脑胀连饭都没法按时进食，他虽然出了点主意，还是效果了了。 过完春节，林晨选择了逃离，他想躲在一个不起眼的的地方自己慢慢想清楚一些事情。所以他才随便地进入东海市政做了一位建筑普工。 如果没有发生那次事故，就不会有后面的那些事情。也许现在林晨就是和黄敬同学一样，先要本科学业修完，拿到毕业证以后再看。 这次事故，他自己是真的是出于本能！包括后面的一些事情，也是出于本能，只不过他被置于聚光灯下，林晨的所谓一些想法得到了莫名的重视和放大！ 也许是大难不死的庆幸，也许是劫后余生的放肆，他最近几个月开始和以前20年不一样，开始锋芒毕露，甚至无所顾忌了！ 好在还是有着各种各样的光芒笼罩他，林晨没有行差踏错！比如前天谈及菜馆定价，吴姐姐就直接反对林晨观点，这就很说明问题，林晨不是永远正确的人。 那该怎么办？和曾博士第一次交往时说的话，林晨记忆深刻，他们天使基金最看重的是人！人的本质具不具有投资价值？ 林晨在想，自己要成为怎么的人？按曾诚的理解，自己要成为具备什么投资价值？林晨觉得自己要做创造价值的人，而不是等待别人发现你价值的人！这就是林晨今天的想法，他要成为主动创造价值的那种人。 “嘿！怎么又在发呆？”吴晓莉拍着林晨的肩膀说。 “又？我经常这样吗？” “以前不，最近半个月我看到好多次，已经不是又的问题了，是经常！遇到啥想不开的事情，可以免费咨询本人。好歹我还修习过两年行为心理学！”吴晓莉看向林晨。 “确实，最近想得有点多，经常走神。不过，如果我说我想通了，你信不？”林晨反问。 “转过头来，我看一下。”吴姐姐伸手把林晨的脑袋给扭了过来，眼睛盯着林晨的双眼。 林晨也盯着吴姐姐看，视线没有躲闪和犹豫，就认真地看着。“我信了！”吴姐姐干脆地说。 第199章 要出问题 两人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吴姐姐在看黄敬整理的台账，当看到中午已经安排了26桌套餐菜品供应以后，她也有点意外。 问“有这么多吗？看店里坐不下那么多人啊，也没翻几台啊，你看这些人不是还是刚才那些人吗？楼上也没走多少人，是不是搞错了？” 林晨接过单子，他看到有好多数字后面有一个ws 的备注。他指着给吴晓莉看，没有说话。啥意思？ 吴晓莉一头雾水，她在脑袋里搜索这两个英文代表哪个单词。林晨用口型给她示意mai外！ 吴晓莉恍然大悟！林晨靠近她低声说，这是外送！汉语拼音的写法，你是不是想英语单词了？林晨笑了起来。 “该死！我怎么没想到。”吴晓莉有点尴尬。“不是你没想到，是你太熟悉外语了，你喜欢外语单词缩写，我们国内学生喜欢拼音缩写，意思当然不一样。”林晨解释。 提供外送，不是外卖。是黄敬跟林晨说过的，因为他们店刚刚开业，外卖平台要求返点比较高，黄敬没有同意外卖协议。 他自己在校内组织了6位勤工俭学的同学，利用共享电动车保温盒在交大五公里范围内开展定点外送，看起来今天效果不错。 已经有将近10单了，这是一整桌，12菜一汤的大份套餐！很厉害。林晨都意外，黄敬这件事干得漂亮。 正说着，一位穿着客家菜馆工作服的学生模样的男青年又拿着手机过来，老板，外送一套，请收单确认。 林晨马上按照那同学的指点，在店里的电脑端看到订单，点击确认，上面自动链接的收款小程序显示收款成功，1288元。 然后电脑打印机吱吱开始打印，一会一张出菜单就打印了出来。那学生自己撕下，往厨房方向走去。厨房里的点菜系统已经显示这套餐下单成功。 厨房开始配置，两位小工在准备相应外送餐盒，开始按照流程往里面放置腊味拼盘，每个菜式都要用保鲜膜覆盖好，按照上菜顺序，分成12个餐盒，一个汤盒。都是一次性合格餐具。 13个餐盒分放在两个大的泡沫箱里，一次两人可以把他们同时送到食客家里。 这是黄敬的工作成果，保温餐盒和泡沫箱是他们和后厨协作修正后确定规格，在市场采购的成品，很是实用。 林晨和吴晓莉是第一次看到实际操作过程。吴晓莉很赞“你这室友有点牛！” 吴晓莉一说室友，林晨才想起自己还有个学编程的室友秦卫平，估计这个点餐系统也有他的功劳，黄敬一直和秦卫平走得很近，编程方面估计是他帮忙做的，林晨心里有数。 林晨按照黄敬的做法，也在登记卡上写下一个数字，注明ws标记。 接下来，又有两位同学过来取单，林晨问，他们是用哪个程序知道有顾客下单的？他们说，他们手机可以和店里点菜系统同步，只要有顾客下单，他们手机上就会有提示。 这和网上外卖的程序是一样的，是店里临时的一个措施，菜馆不接受超出送餐范围的单子，必须是距离菜馆五公里以内才会自动确认点单成功，厨房点菜系统才会开始配餐，半小时出餐，开始派送。 超过距离，单子会被拒。林晨听说是这样，他不得不佩服自己这两位室友，这些功能看似简单，实际一点不简单，可能秦卫平还借鉴了人家的程序。 短时间应付可以，时间长了肯定要出问题，林晨提醒自己，要注意解决这个问题，不能在这方面犯错，惹上官司就得不偿失。 刚好黄敬回到吧台，林晨询问这套点餐系统的事。果然是秦卫平从网上拼凑起来临时应付的一套东西。 林晨问他们有没有想过侵权的后果？黄敬说没有考虑那么多，林晨指出以后，黄敬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表示今天中午结束就关闭这套系统，晚上还是采用原始的电话预约，送到收款，不再使用这套系统。 林晨看看时间，2点了，林晨给黄敬提了要求，让他出个消息，半小时后关闭点餐业务，理由是店里下班。 这件事安排好，林晨不敢马上离开，他去找了季梦桃，看《下山老家》有没有挂这个点餐链接，如果上了，那就更麻烦了。 仔细检查下来，《下山老家》视频号没有点餐方面的任何消息，都是菜馆开业和菜馆菜品介绍，并没有任何营业业务，林晨这才放心。 回到吧台，黄敬告诉他，这套系统是挂在秦卫平手机上的，收款也是秦卫平的个人账户。 店里的点餐系统是和秦卫平手机连接的，所以黄敬要手写ws来进行区别，店里点餐系统没有显示我们客家菜馆在做外卖业务，是秦卫平私人在操作，即使惹上官司，也是个人行为。 马上通知秦卫平，中止接单！也通知其他几位送餐的同学，我们大家员工一起吃饭！厨房已经准备两桌菜品，我们员工边吃边开会。 林晨当机立断，约上其他四位股东，一场危机让林晨警觉，必须要小心啊！室友是一片好心，但是差点出事。这种情况要谨慎处理，既要中止行动，又要不伤室友之间感情，林晨有点头痛。 其他四位股东都被召唤过来，黄敬把情况作了简短说明，秦卫平也过来了，坐在一边没有说话，他脸色不是太好，只是大口喝茶。 曾诚听说以后，他也没有说话，只是在小本本上不断查询。其他三位女生都没有说话，场面有点冷。 林晨在想该如何表达，在组织语言，既不能伤了室友之间和气，又要想出合适的应对方法。 当然也可以耍流氓，来一个死不认账，那样就可能把人家秦卫平同学给坑了，如果版权方起诉，秦卫平同学就涉嫌违法！那就不是大家愿意看到的了，必须想出办法来。 这时曾诚说话了：“秦同学，我刚才仔细看了一下，你不是完全利用某个软件，你自己有做优化对不对？如果你是照抄，不能实现和我们内网连接，你一定写了一个自己的东西。” 第200章 最美客家小妹 “是的，他们用的是收单和收款捆绑一体，如果不捆绑一起，他们就没有办法约束合作商，合作商是要借助他们才能收到货款，我进行了重新设计，我才能用我的账户直接收款，这是他们不愿意做的，技术上这样做有难度，不是做不到。”秦卫平说。 “林晨，没事了！这款软件是在即时交易系统上升级改进过来，不能判定为抄袭侵权。因为我们秦同学成功规避了收款和订餐捆绑，那就是完全不同的两套系统，如果秦同学有意，他可以按照这个功能申请保护，在知识产权上看，这是两套系统，不存在侵权与否。反过来这是他们系统的漏洞，如果他们想把事情做好，应该是他们要请秦同学帮忙完善堵塞这个漏洞。没有问题了！他们敢打官司，我给你做辩护律师，我是有律师证的！” 剧情反转！秦卫平也没想到原来自己写的小程序反过来变成自己的护身符，也绽开了笑容，刚才他是真紧张，好心帮忙，差点闯祸，换谁也不会高兴。 既然曾诚能用律师的资格做保证，秦卫平这才轻松一些。具体法律条文林晨不熟，软件编程是他第二专业，刚好知道一点，在秦卫平的解说下，还真是和曾诚说的一样，应该算成一套新的系统，不存在盗用侵权。 虚惊一场，林晨也以此为教训，在后面所有员工在场的情况下，要求大家务必注意，无论出于什么目的，都要注意不要触碰底线，必须守法经营，否则后患无穷，请大家引以为戒。 接下来是大家的庆祝时刻，由于晚上还要继续营业，也就是点得到为止。没有大肆喝酒。 忙碌了一上午的服务员，后厨全体，还有负责送餐的同学大家都饿了，很快就完成光盘行动，大家稍微得以休息。 黄敬还在忙，他在秦卫平协助下，主动撤下网上点餐小程序，把点餐电话还把两个手机号码放在上面。 暂时用传统方式应付，过几天有数据说话，由曾诚做为谈判代表和外卖平台谈具体的合作，这件事就此平息。 财务汇总今天中午店内业绩，扣除免费的六桌菜品，一共销售出去27桌套餐。加酒水合计接近元，比预期好！ 财务林晨不懂，现在店里财务是大姑从岩县派过来的一位专业会计，她会帮林晨门店走上正规后离开。 季梦桃从学校找了两位学财会的学妹做出纳兼收银，她们先顶岗轮班。日后店里需要聘请专业全勤的财务人员，正招聘中，计划春节后完善到位。 后厨也是一样，以后会和岩县客家宴沟通协调厨师队伍的轮换，现在罗总厨属于支援状态，春节需要回岩县老家。 节后可能人员会出现调整。这次带队过来支援林晨的罗总厨是岩县客家宴的主力大厨，他是罗红梅副董的同宗侄子，算林巧萍的师弟，他是不可能常驻东海的。 这次他带来的两位徒弟和四位助手会留在东海至少一年时间，已经得到确认。 后厨是客家菜馆最稳定的家乡团队，林晨不用担心。 具体的事情都有了相应安排，林晨和众股东放下心来，曾诚拉着林晨往三楼包房去喝茶吹牛去了。 吴姐姐要回单位，李萍和季梦桃陪着外婆和姥爷去交大校园遛弯。 黄敬在忙着补货，他通知供应商临时补送食材和酒水补充库存。 财务提出建议，必须做好一周左右的酒水库存，调料，新鲜食材必须经厨房验收才能收货，物料采购清单需从厨房下发，采购通知供应商送货或者自采。 黄敬听取他的意见，认真总结，兼任采购和菜品核价的罗总的两位徒弟在帮黄敬整理，他们三人用客家话沟通得很是顺利。 晚市客家菜馆进入正常营业模式，季梦桃逮着秦卫平同学在完善点餐统计系统。 今天后厨预备的三十几道菜全部包括进去，除了烤乳猪和水煮白菜需要预约其他所有菜肴都进入点餐淘汰竞赛，每周点餐率低的五道菜肴必须作出调研，是口味需要调整，调整口味，如果是差评，淘汰换新！ 秦卫平同学经过沟通，他同意作为《下山老家》文广公司的技术支持，在林晨团队里开始兼职。 让林晨惊喜的是陆崇文晚上带着他的一位战友过来协助他，他的战友竟然是传说中南安戴姓状元的同村本家，他不是学厨师的，但是对荷包咋的制作十分熟悉。 他看到林晨客家菜里有这道江右名菜，感到十分亲切，经过他品尝之后，他提出很多中肯的建议，罗总厨豁然开朗，马上拉着那小戴进厨房开始试制，结果得到黄敬和陆崇文两位纯正南安客家老表确认，这就是最正宗南安味道！ 林晨客家菜馆第一道属于他们的特色菜就这样诞生！这是东海客家菜馆今天开业最大的收获。 经过沟通，小戴也和陆崇文一样，部队退伍以后就来到东海打工，现在在一家保安公司工作，被外派至某合资企业做保安，今天他休息来找陆崇文商量春节回乡事宜，被陆崇文带来交大凑热闹的。 林晨问他有没有兴趣和陆崇文一起过来自己的客家菜馆工作？小戴有点心动，但是还放不下马上春节外企的那份额外年终奖，答应春节后给林晨答复。 林晨愉快地同意，并表示随时欢迎他的加入！小戴很高兴，不断问陆崇文是如何认识林晨的？ 陆崇文把他如何与林晨结识作了详细介绍，告诉他下周自己就辞工要过来这里，小戴有点后悔自己说要春节后才答复林晨，硬顶着没有改口。 晚市季梦桃换上客家传统服装依旧继续扮演客家采茶妹做迎宾，她很喜欢这种角色扮演的乐趣，和两位正宗的迎宾领班玩得不亦乐乎，季梦桃精致秀美的脸庞上挂着迷人的笑容，让今晚食客惊艳，好多人把她拍进照片发了朋友圈，最美客家小妹爆红！ 第201章 为了明天更好，干杯!(大结局) 林晨更是直接叫摄像的团队成员给她拍了好几张美照，和桃儿商议，要做成真人大小一副宣传广告，放在门店入口，印在菜馆菜谱上，季梦桃第一次广告肖像权就被林晨无偿使用了，季梦桃还傻里巴叽配合。 去哪说理去？这就是林晨的魅力。 晚市依然很热闹，没有爆满，也接近8成上座率，财务告诉林晨，如果每天能保持哪怕六成以上的上座率，作为菜馆来说，就已经是成功了，财务按照晚上经过开业折扣后的毛利计算，数据很好看。 据食客反馈，满意度很高，特别是传说已久的冬笋炒腊肉，基本每桌必点，是今晚的单品冠军。 后来确实是冬笋全部用完才停下来，没有能吃上的顾客，都表示遗憾，因此菜馆还送出不少优惠卷，明后两天估计还要继续爆火。 曾诚不愧是大师，他喝过林晨今天开业提供饿岩茶以后，出主意菜馆增设品茶业务，食客提供普通级免费岩茶。有需求的顾客可以点茶，要林晨按照带货直播的茶叶档次分类，在菜馆提供茶叶品尝消费，销售，做就做全套，客家菜馆卖高档茶叶，茶具，又开了一条新路子。 接下来几天，菜馆的业务肉眼可见，在外婆的亲自指导示范基础上，客家菜馆的海帮菜越来越有外婆菜的影子，罗总厨在回乡之前，海帮菜制作水平飞涨，他又把东海传统海帮菜带回岩县老家去了。 岩县客家宴菜谱里又增加不少传统海帮菜菜品。 而《下山老家》客家菜馆在交大稳稳站住了脚跟。 春节期间，很是热门的年夜饭制作预定单子，让客家菜馆不得不新找了一间大厨房，紧急从岩县抽调厨师队伍专门完成年夜饭的预制。 客家菜馆被市场推着涉足预制菜领域，林晨等所有股东都没预料到，短短几个月他们的预制菜销售就达到月销两千万的规模。 逼得他们继续扩大，在东海远郊租赁厂房开设了大型一家预制菜专业生产工厂，建立起完整的冷链物流配送体系，一个传统菜馆，被他们玩出一个产业链。 一年后，离传统春节还有半个月，《下山老家》文广公司集团公司在《下山老家》客家菜东海交大店集中开年会。 这次到店里来的全是《下山老家》集团公司的高层和股东。 他们是：大股东，名誉董事长：林晨。 股东兼董事长：曾诚。 股东兼副董事总经理：季梦桃。 股东兼董事：吴晓莉，李萍，黄敬。 以及下属的文广公司总监秦卫平，食品公司总经理陆崇文，《下山老家》客家菜馆连锁有限公司总经理戴总。 还有就是其他一些公司高管。各股东私人的亲朋友好，王妈妈和何主任，外婆李老师，姥爷何师长亲自到了现场，何院士和姥爷坐在一起品茶。 曾诚已经毕业，他就留在东海自己创业，受林晨邀请他不但担任了《下山老家》董事长，毕业后他牵头成立了一家风险投资公司，林晨家族和今天在坐的所有股东也是那家公司的股东。 他们投资的几家目标公司已经初具规模，其中就包括自己的客家菜馆连锁有限公司。 这次年会议题之一就是讨论把客家菜馆连锁有限公司从《下山老家》母公司剥离出来，成立单独法人公司，计划运作上市。 林晨和季梦桃还是大四学生，他们已经被免试保送上本校研究生。林晨被何院士收为关门弟子，硕博连读。 吴姐姐终于确定回国，她从电视台辞职，成立了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从非洲引进优质咖啡等农产品，在两个月前的进口贸易博览会一炮而红！ 她的公司代理进口的产品迅速占领国内高端咖啡市场，她公司的主要股东是刘继辉和刘彩风兄妹，还有方方圆圆和季梦桃。 刘氏家族为她注资一亿，吴晓莉联合国内农业科技企业向非洲出口国内农业机械产品，农作物种子，化肥，以及农业技术整体输出，合作开办农场种植粮食和经济作物。 她们在非洲收购咖啡，大米以及花生，大豆等油料作物，就地设厂加工，成品除供应当地外，还运回国内销售。 她的公司还开发茶园大面积种植茶叶，就地加工以后销往欧美市场，茶叶的种植加工技术，由岩茶集团提供支持。 吴晓莉和刘承荣将在春节期间举办婚礼，林晨和季梦桃是当仁不让的伴郎和伴娘。 林晨和季梦桃两人计划夏季本科毕业典礼后举行婚礼。 李萍和曾诚已经登记结婚，在东海买了婚房。他们也准备春节后在湖湘和粤北举行婚宴，具体日期未定。 黄敬同学刚刚参加完研究生考试，只要正常发挥没有任何问题，他还是报考了本校继续学汽车方向的研究生。 秦卫平和自己同学搞的无人机项目已经获得曾诚认可，第一笔投资2000万已经签了合同，秦总的公司春节后将正式挂牌，林晨私人向秦卫平的科技公司注资2500万，林晨说这是他大伯林建国委托他代表林氏家族投资的。 与此同时，岩县下山村也在开全体村民年会，今年的重头戏是分红，村支书林含武面前放着一跺红色的钞票墙，会场内每位村民脸上都露出灿烂笑脸，省卫视在现场直播。 下山村民理事会理事长林建国把过去一年村里的各项事项进行了汇报，明确表示要按照村规民约处理三家屡次被投诉欺客宰客，卫生检查不合格的经营业户，给他们挂黄牌警告，如果一个月停业整顿仍然不合格，将抢行中止合作，把他们驱逐出下山旅游市场。会场一片哗然！ 新上任的福省文旅厅副厅长林国栋同志代表省厅在现场旁听学习，指导。 岩县最年轻的副县长刘承荣同志代表县政府作了热情洋溢的讲话。现场响起热烈的掌声，鞭炮齐鸣。 开始分红了，电视直播的画面也被东海这边在电视上播放，林晨看到了父亲，看到了表哥，看到了大哥，大姐，看到了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看到了大伯，二伯，舅舅！看到了方方圆圆，看到了妈妈！看到了几乎全部他的亲人，这会所有人脸上都露出笑容，他们笑得那么美！ 林晨和季梦桃，吴晓莉，以及所有观看电视的员工们都笑了。大家一起喊：“为了明天更好，干杯！” （全书完） 第202章 附记:客家传统菜肴和土特产介绍 附一：梅菜扣肉制作工艺： 1：梅菜干，选用芥菜或雪里蕻，冬春即将抽薹前后，整株砍下，用流水洗净泥沙杂物，晾晒两三天，至菜叶和茎杆微枯，不变色。 用少量粗盐进行揉搓，弄好后放进洗净晒干没有异味和水分的陶罐里，一层一层码放好。整株菜会因受盐腌制自然沁出菜汁，无需刻意倾倒。码放整齐以后，用石块等重物压着着，让菜自然发酵三至四天，气温高时间缩短，气温低时间延长，翻盖检查，看到菜叶变色成青黄黑色，能闻到整颗菜发出腌菜特有的香气，即可出罐。 无需清洗直接晾晒。如果闻到有腐败气味，那就是发酵发过了，需要清洗整理腐败的菜叶以后才能进行晾晒，成品质量下降了。 如果连茎秆都已经发软发烂，陶罐汁液浑浊不堪，发出恶臭。有白色斑点，那就是发酵失败，只能倒掉作农家肥处理。 这一步很关键，发酵最忌讳陶罐不干净和有生水。所有腌制菜品其实都是一样的。 发酵好的菜，整颗挂起晾晒。如果天气好，晚上有霜，就最好了，让它经过霜打更能增加菜干的别样风味，这时可以尝尝菜干的味道，应该是微咸带酸，还有些特别的香气。 三四天全部晒干，把它们收回，上屉笼隔水蒸。数量大需要时间久一些，一般大约30到40分钟就够了，用手按压菜的根部，需要明显变软才是合格，然后再次悬挂起来晾晒，在晾晒过程中，可以开始整形。 量少可以把菜干切短切碎，用簸箕盛着晾晒，直至全部晒干，收集起来，用防潮的塑料袋装好备用。这就是客家梅菜干的基本做法。 也有人不用盐腌制，只用开水烫熟 然后直接晾晒成菜干的，那成品就没有咸酸味，只是青菜干罢了。 那是有知识，有文化的人喜欢的卫生食材，因为腌制产品据说有亚硝酸盐等不利人体健康的物质，这里笔者没有理由反对，那是人家自己的选择。 制作梅菜扣肉时，梅菜干需要提前用温水泡发，泡发程度，因人而已，牙口好的，甚至喜欢稍微硬实些，一般还是以菜干充分泡软为标准。 长条整根的菜干，需要剁碎挤干水分备用，如果是咸酸口味的梅菜干，需要注意不要太咸，实在偏咸，可以用增加泡水次数来进行调整。 2：扣肉的制作，客家扣肉喜欢用猪五花，特别讲究的客家老人，喜欢肥多瘦肉少的那部分，他们的理由是瘦肉塞牙齿！ 就以普通五花肉做吧，买回的大块五花肉，应该先用工具把猪毛清理干净，然后浸水冲洗干净血水，入锅水煮，这时会放些盐，大料，进行初步入味，火开后，需要及时撇去浮沫，那是猪肉异味的只要污染源，必须尽量撇干净。 待整块猪肉块，能用筷子轻松穿透时捞起，马上过凉水，也有过冰水的，目的是使猪肉块快速紧缩凝固，不至于发软，影响后面炸制成型。 待猪肉块温度降至常温以后，从水里捞出，沥干水分，用针扎猪皮，让猪皮充满孔洞，这时要往猪肉皮上面刷蜂蜜，老抽，生抽等，给猪肉皮上色，也要稍微晾干，防止汁液太多，否则油炸时会溅起油花伤人，也会把油给弄浑浊。 然后起油锅，开头少放油，刚刚没过猪皮厚度即可，油烧热，把猪皮向油贴着，可以用手，用工具按压，使猪皮受热充分，炸起泡泡，待猪皮布满泡泡，再加入盖满猪肉的足量油，进行炸制。 猪五花本来含有大量油脂，所以只会看见油锅里有很多泡沫。油并不会减少，待泡沫逐渐减少，需要注意不要让瘦肉部分炸焦，待颜色整体成微黄，就可以起锅了。 把油炸好的猪肉块沥干热油，趁热放进冷水浸泡，这时的猪肉皮马上就会变得松软起泡，等降至常温以后，可以把肉块从水里捞出，沥干水分，改刀切成汤碗大小的一块，一块。这就是扣肉半成品了。 一次吃不完可以用保鲜膜包好放冰箱备用。 切成块的扣肉，需要继续切，这次从瘦肉面往猪皮方向切，如果不放香芋，就不要全部切断，让猪皮有几公分连着。不要切开，每一刀尽量把刀口错开一点。切成一公分左右厚，一般宴席，要能分成十到十二片就基本合适。 喜欢放香芋解腻，肉片就切薄一些，也要放满十片肉片。还要夹十片香芋，需要更大的汤碗才能盛下。宴席菜需要考虑一桌食客基本上是10人左右，家庭版无所谓，喜欢吃厚，就切厚些。 切好之后，猪皮向下，放在汤碗中，浇上备好的料汁调味，里面主要是盐，生抽，老抽，米酒，鸡精等常规调料，然后上面盖上发泡好的梅菜干，放置前，梅菜干需要挤干水分。 上蒸屉蒸熟，喜欢软烂些蒸久一些，普通一般大火蒸制一个半时左右，从蒸屉出来，拿另外的一个盘子，把汤碗反扣在盘上，撒上些葱花，一碗梅菜扣肉就完成了。 划重点：油炸扣肉特别要注意不能带着汁液下油锅，否者容易被烫伤！然后就是水煮过的肉块，一定要用针扎孔洞，才能让猪皮炸制起泡，也容易上色，老抽和蜂蜜是上色的关键，喜欢颜色深一些，可以加多一点，少放了，颜色就偏浅，颜值不那么高罢了。 蒸制时，调味汁一定要放在梅干菜之前，那样蒸制扣肉入味才充分，蒸制好之后，反扣，梅干菜自然也能入味。很多人就是这一步没有做好，弄得扣肉味道偏淡，还说梅菜偏咸！就是这个原因造成的。 附二：客家腊味制作工艺。 1：香肠。 客家香肠制作十分简单，只需自己按照需要采购肥瘦适宜比列的新鲜猪肉，现在流行六瘦四肥，把猪肉洗净，沥干。 切成合适大小的肉片，放入适量的盐，加上些许的高度白酒进行充分搅拌，稍微腌制就可以开始灌入肠衣，用针扎孔放气，把肉片挤压严实合适。 再用绳按一定长度捆扎就基本成型，最后打结，用清水清洗干净，就可以交给南方冬季的太阳，进行晒制就可以了。 南方客家人的香肠，吃的就是阳光的味道，加上高度白酒和咸盐参与，简单直白，没有繁琐的调味和复杂的熏烤等工序。 客家腊香肠最需要的是连续七天以上的大晴天！那就成功了一大半！简单直接得不像样子，毫无技术难度。 2：腊肉。 和香肠类似。客家腊肉仅仅需要把猪肉采购回来以后洗净，沥干水分，用稍微多些的食盐进行腌制，大部分只放盐，连白酒不用放，腌制七天左右，用温水洗净，穿绳挂在在太阳底下进行晾晒。 待晒到猪肉条肥肉透明，有油脂滴落就基本完成腊肉的晒制。南方冬季的阳光是腊肉质量好坏的依据，腊肉的风味主要是咸和猪肉本来的香，加上阳光晒透的味道加持，别有一番滋味。南方冬季的太阳是关键。 3：腊猪肝。 在客家地区，猪肝的地位一般比较其他大城市，客家人更喜欢冬季吃腊猪肝，有人还喜欢连猪胆和猪肝一起腊，只是在蒸制时需要小心的把猪胆和猪肝分离开来，有人十分喜欢猪胆的苦味，说是很好的清凉滋补物品。 腊猪肝需要进行腌制，腌制材料相对就复杂些，需要用到大量的生姜和酱油，食盐和高度白酒 ，把猪肝腌制七天至10天，才选择有太阳的天气用绳穿扎好，置于阳光下暴晒。 如果确认晚上不下雨，还有霜的话，就不用收回，直接让霜打，那样味道更好。 经过10几天的晒制，一般成品就算做得了。客家人喜欢吃腊猪肝，也是历史悠久，虽然现代很多专家学者不建议大家喜欢猪内脏，说不健康，但是客家地区腊猪肝的传统依旧存在。 4：蜡板鸭。 客家地区腊板鸭，历史悠久。名声很大。它们早就是客家腊味的头牌产品，严格说是客家最有名的腊味制品的代表。 其实也是食盐和阳光的作品，但是腊板鸭因为名声在外，它们需要特别的整形。这是客家特色之一。 客家板鸭会做成一个圆形形状，保留鸭头和鸭屁股，剁去翅膀和鸭脚，板鸭要整成扁圆型，翅膀和鸭脚紧贴鸭身。 客家板鸭喜肥不喜瘦，一个白白胖胖的板鸭，拥有一层肥膘鸭油的才是上好的板鸭，太瘦，骨头多，廋肉硬而咸，是不合格的板鸭产品。 加工板鸭的鸭绒，鸭肠，鸭胗，鸭脚，鸭翅膀是板鸭加工厂的副产品，也很受人喜欢。 板鸭加工因为整形工艺费时费力，普通家庭不适合自己操作，所以客家人，也是喜欢市场采购成品，市场南安板鸭名气最盛。 5：腊牛肉巴，及其他腊味产品。 腊牛肉，在客家地区称为牛肉巴，基本操作也是用食盐，生姜，酱油，高度白酒先进行腌制，待腌制7天至10天要穿绳上架进行晾晒之前，会给切成细条的牛肉条裹上一层辣椒粉，这才是特色。 晒干后的牛肉巴，十分坚硬，要先蒸后炒，直接蒸好就切，要费点劲，蒸好就吃很是费牙，咸香辣是基本味道。 大多用来炒冬笋，白菜杆，配上红色的酒酿辣椒，很是好看，也很好吃。 其他腊味，就很多了，鸭胗，鸡胗，猪耳朵，猪尾巴，猪脸，猪大肠，猪心，狗肉，以及其他特别的肉食动物，都是腊味产品的主要内容。 现在野生动物得到保护，客家的地区就没有那么多品种了，以前最特别的是腊的山老鼠，晒的林蛙干。那是绝杀产品，现在不提倡。百姓渐渐也淡忘了它们存在。 附三：荷包咋（也称荷包zha音炸）制作工艺 是江西客家地方名菜，广泛流行于现赣州市西部，以南康，大余，崇义，上犹一带最盛。 它是具有历史传说的状元菜。它的制作方法是省级非遗保护项目，我仅按传统做法进行讲述：荷包咋，顾名思义先要准备夏秋季节采摘晒干的荷叶，用水泡软备用，一般一个荷包咋要用两到三张荷叶。 荷包咋主要采用猪五花肉，可以有不大的骨头，猪肉切成两三公分大小的带皮肉块，先用米酒，盐，八角，桂皮，香叶，花生油，少量鸡精，酱油，耗油进行腌制，以前老做法，只需要米酒，食盐，酱油，八角，花生油等简单调料。猪肉进行腌制两个小时。 同时准备糯米粉和粘米粉各半，加八角，桂皮，食盐进行炒制，让米粉充分受热，吸取香料的香味，米粉需要小火不断翻动防止炒糊，待米粉微黄，有浓郁香味，出锅，筛出香料，米粉备用。 准备一鸡肉，切块爆炒，然后用汤锅熬制鸡汤，可以加入大块的猪骨头一起熬汤，需要及时撇去浮沫，少放盐，略微带点咸味就行，不需要其他调味，切记不可使用味精和鸡精。待鸡汤浓稠后，用纱布过滤，把残渣和骨头等物滤去，取纯鸡汤备用。 把腌制好的猪肉，拣去腌制时放的八角，桂皮，香叶等香料，放入炒香的米粉，拌匀，用纯鸡汤掺入，使米粉湿润，成半流体状，无明显液态即可。 拿一个稍大的盆或者器皿，把两张荷叶理顺，顶部朝下，成一个斗状，拿一个汤碗作为量具，刚好一碗做一个荷包咋，常规是一斤猪肉做一个。把它倒在荷叶里，用力裹紧，包裹起来，把荷叶折叠做成帽子状最优，放进蒸屉。 全部按同样方式逐个包好。笼屉上锅蒸制两个小时以上，具体需要根据火候和需要蒸制的荷包咋数量确定，一般商用荷包咋，业者一次做几十个，稀疏平常。 必须保证猪肉蒸制到软烂，入口即化才算完成。荷包咋因为有炒制过的糯米粉和大禾米粉吸收猪油，米粉很香，很滑，特别软烂可口，不油腻。 加上荷叶香，调味的大料，鸡汤加持，整个菜品香气四溢，十分受客家老少喜爱。是赣南西部四县客家餐席上最经典菜式。没有之一。 附四：冬笋炒腊肉。 这道菜其实技巧并不复杂，主要是食材的鲜美，冬笋是南方毛竹，在每年中秋后萌发笋芽，立冬前后进入盛产，多是两三年青年毛竹所产丰富，具有大小年的区分。 产笋的毛竹，竹竿青绿，竹叶浓密，叶尖略微带点黄斑，青年竹产笋，一般离主根距离不会太远，三米左右常见，如果是老竹，离竹根距离会稍远。 也跟竹山土层厚度有关，土层厚，保水充足，有笋的地面往往会隆起成一个小土包，雨水不丰沛的季节，冬笋会钻入较深地层，笋的个头也不大。 寻找冬笋是一项特别有意思活动，懂行的人，可以轻易找到，不懂的人，只能靠运气，或者蛮力。 会找冬笋，在客家地区算是特长之一，意味着冬季农闲时可以小赚不少钱。 拥有鲜美的冬笋，有人会简单焯水去除鲜笋的轻微苦涩味，如果食材足够新鲜，直接切片爆炒，也无不可。 加上肥瘦适宜的客家腊肉，腊板鸭，香肠任意一种。再来点红绿辣椒，一把蒜苗，炒出来的那个香，鲜，爽是客家人记忆深处的味道。 如果把冬笋切块，和腊肉骨头一起熬汤，那就和江浙名菜腌笃鲜有得一拼了，吃的就是冬笋的鲜！食材是第一位。 附五：客家酿菜 所谓酿菜就是类似北方人包饺子，先要准备猪前胛肉剁成肉馅，加香葱和葱姜水，与做水饺的猪肉馅料是一样的，只是包裹馅料的材料有所不同。 客家地区常用来做酿菜的原料主要是豆腐，菜椒，苦瓜。酿菜一般是先油煎至定型，然后勾芡浇汁，散上葱花做成。还有人创新用豆芽把韭菜绑好做酿菜容器，那不普及。 酿豆腐是客家人在年节假日做得最多一道家常菜，据说是纪念客家先民从河洛中原移民南迁的一种食品。 古代南方没有面粉，无法包饺子，所以用酿豆腐代替饺子出现在客家人节日的餐桌上。算是对中原祖地的一种怀念，一直保留了下来。 酿菜发展到现代被玩出不少花样，但基本原理是一样的。 第203章 附记:客家传统菜肴和土特产介绍(2) 附六：客家特产一：黄姜豆腐。 这是一种特别小众的豆腐制作方法，首先豆腐是卤水豆腐，不是石膏豆腐。 豆浆煮制好以后，倒入前次制作特意留下的老卤水，进行游桨，待初凝出现，用纱布包成2寸左右大小，两三公分厚，放置在特制的木格中，一块块包好，码放整齐。 用很重的大麻石加压定型，待温度降至常温，豆腐格不再有水渗出才拆开纱布，这时的豆腐，变成2寸大小，一公分左右厚，质地坚韧，不容易破碎。 再烧开一锅开水，里面放入一种叫姜黄的中药粉，也叫黄姜，把雪白的豆腐放在黄姜水里面煮十分钟左右，再捞出，豆腐表面就变成柠檬黄色。 据说这样处理过的黄姜豆腐就不会和白豆腐一样属于凉性食物，它变成普通性食材了，连需要忌凉的老人，孩子，妇女都可以放心食用。 而且还具有天然保鲜效果，24小时豆腐不会变质，在部分客家地区，这款特产畅销不衰！ 这种豆腐紧致弹牙，入口细嫩，有天然的药草香和豆香，颜色又很诱人，很有特色。 附七：客家特产二：烫皮 这是具有浓郁地方特色的一种小吃，是用大米，经过提前浸泡八小时以上，和水磨成米浆，然后用铁皮盆刷油，把米浆倒入，在滚水锅里烫熟而成，烫皮因此得名。 烫熟后揭下晒干，就是一种类似沙河粉一样制作的米浆类单层产品，叫烫皮。 如果多层连续操作，六层以上就叫九层皮。 单层切成指头宽细条，晒干就是烫皮丝，水煮调味后可以作为早餐和餐点食用。 整张或切成块状晒干就是烫皮半成品，然后经过油炸或用洗干净的河沙炒制食用，十分香脆可口。 已经有客家地区大规模建设食品厂生产此类食物，形成产业。 烫皮颜色也多种多样，有米浆原色，有用韭菜汁染成绿色，黄栀子磨碎染成黄色，用食用红曲染成粉红色，等多种颜色。有加入辣椒粉，称之为辣椒皮。 染色的材料都是天然材料，很是有趣的一种小吃，有地方用类似工艺做成特色包米果，是风靡赣南客家地区的一种特色米浆产品。 附八：小吃：鸡仔饼 其实这是一种据说起源于上海的一种民间小吃 ，源自中秋五仁月饼的返厂再加工。现广泛流行于粤北客家地区和广州城区。 它是要用高度白酒浸泡猪肥膘肉一个月以上，然后剁碎，加入南红腐乳，白糖，蜂蜜，花生，芝麻，核桃，瓜子，杏仁，盐，花生油，面粉，水。把它们全部搅拌做成半流体面糊。 烤盘底板刷上油，面糊滴成小鸡仔模样，是一个不规则圆形，在饼丕表面刷上鸡蛋液着色，入烤箱烤制而成的一种小吃。 最后形成香，酥，脆，咸甜适口，十分味美的一种小饼干。是广式经典茶点之一，广式烘焙店传统保留项目。 附九：客家小吃：艾叶米果。 客家地区每年春节后，清明前，有采摘野生新鲜艾叶做艾叶米果的习俗，新采摘的艾叶必须仔细清理，捡出枯草和杂物。 清洗干净的艾叶放进锅内用水烧开，此时需添加少量食用小苏打，艾叶才能保持青绿。 趁热捞出煮好的艾叶，挤出多余的水分，趁热倒入适量的糯米粉，糯米粉粘性大，可以少量添加面粉或粘米粉，量不宜太多。 把粉揉搓均匀，会呈现漂亮的草绿色，这时可以捏成饺子皮形状，包上咸菜，春笋丁，腊肉，做成饺子状。 也可以混入白糖，直接做成绿色小圆饼，还可以包上白糖，芝麻，花生碎做成甜口饺子米果。 然后可以上锅蒸熟，青草香味更浓郁。 也可以用油，油炸成型，很是焦香！ 每年到了春季，客家城乡到处飘散艾草做食物特有的清香味，这几年，因为健康食品的原因，风头很盛，甚至有人春季开始储存煮好的艾草原料，冷冻保存，以供全年食用。 新鲜艾叶米果十分利于有便秘习惯的患者，它富含粗纤维，通便效果一级！ 附十：客家经典山珍，野菜，特产。 1：小竹笋。 又分甜笋和苦笋两种，是客家山区漫山遍野的大自然礼物之一，甜笋，顾名思义，是笋尖略微有点甜味的小山竹长的笋，每年农历二月到清明前后可以在山坡上，河滩边常见，客家乡亲会拔来去壳，用水煮过以后，街上到处都有销售。 苦竹笋，比甜笋略粗，一般是成片的苦竹林才有。有人就是喜欢苦竹笋的苦味，它具有清热去火的功效，有工厂专门收购苦竹笋生产罐头食品，销路一直很不错。 还有部分毛竹春笋，因林业政策的不同，很多地方春季是禁止采挖毛竹春笋。 但是春笋里的白笋是笋中极品，十分鲜甜，如果能挖到真正的白笋，只需要蒸熟，就着简单的酱油辣椒，你就能吃下好多。 春笋也有不好的地方，如果有胃病，特别是胃出血患者，建议不应该食用春笋，容易刺激胃病复发，每年因为贪吃春笋造成胃出血不是新闻，另外，春笋属于发物，有炎症患者必须注意，不建议食用。 2：蕨菜 每年春节过后，山区的蕨菜也是大量上市的季节，这几年随着网络上众说纷纭的这个理由那个理由，蕨菜被追捧有所下降，但是依然是客家地区比较具有代表意义的野菜残品，用来凉拌和炒腊肉是客家地区常规的吃法，基本山区哪都是产地。 3：苦菜 客家人对苦味食材有着天然的热爱，春季野菜中，能单独成菜的除了新鲜艾叶以外，非苦菜莫属了。 从野外采摘，或菜市场采购新鲜的苦菜，只需清洗干净，进行简单的焯水，拌上热猪油或熟油，放点酱油，腐乳汁，尖椒碎，就是一道美味可口的凉拌菜肴，很多客家相亲都好这一口。 苦菜经焯水后晒成的苦菜干蒸腊肉，那是山区老表待客的绝杀产品。 4：水芹菜 水芹菜长在河沟和小溪流旁边，虽然不见得只是春季才有，但是它独特的香味，对于喜欢的朋友来说，那股味道就是很吸引人的。 水芹菜的加工，类似苦菜，也只需要焯水后，用热熟猪油，加酱油，辣椒凉拌即可，唯一它需要焯水熟透才好。 有点类似西南人喜欢折耳根一样，鱼腥草在客家地区喜欢的人不多，喜爱水芹菜的人不少。 虽然最近几年，有这样那样的出传说，说什么蚂蝗喜欢聚集在水芹菜根部啊什么的，但是野生水芹菜也是很多客家乡亲的心头好。 5：各式野生菌类 山区野生菌类，春季最早出现的品种一般就是连续下雨过后突然连续几天升温造成的回南天，野生香菇和木耳就开始萌发。 如果恰好这个季节到山区郊游，看到临水有枯木倒伏，就要留心，有可能有惊喜，野生香菇，木耳，那是山珍上品，可遇不可求！ 但是，在发现野生香菇木耳的地方也要小心，某些辣条也喜欢出现在它们喜欢的温暖环境中，一定要看清楚周围，以免被它们亲上一口。 再往后，山上各种野生菌类就开始陆续登场，其中最值钱最有名的就是端午前后，在野生锥栗木林里的红姑莫属了，上好的未开伞红菇干，可以卖到千元以上每斤。 但是这种菌类生长时间也就那两个季节，一是端午前后，农村开始施中稻的季节。二是农历七月半前后，每次时间不过二十天左右，而且还不能人工培育，需要锥栗树周围有红菇自然菌种的地方才能年年有一些。 每年新鲜红姑出现的季节，还有不少人误食新鲜有毒蘑菇住院的新闻，也是具有很大风险的，但是一般晒干的红姑没有毒，可以放心食用。 食用新鲜红姑，需要一定的胆气，但是味道确实鲜得让人着谜。 食用任何野生菌类，来点猪油和肥肉煸炒，鲜味都会加倍提升，这是客家老食客，人所皆知的常识。 6：其他特产 客家地区靠山吃山，一般大宗山货，除了水果，油茶以外，最出名的就是土纸了，但是因为封山育林，土纸小作坊已经很难见到。 还有就是客家地区广泛流行的油炸豆巴子，果子一类的油炸类休闲食品。还有就是传统的杨梅干，丁香李，红薯干等蜜饯食品 然后就是一些地方特色的小物品，比如赣南某县特产南酸枣糕全国闻名，单一食品名列全国第一仅此一例。 还有就是那里流行产妇坐月子洗澡用的香藤也很有地方特色，那是一种中药材，拿它煮开了以后，放凉供产妇洗澡。具有恢复产妇元气，加速促进伤口愈合的功效，据说也是热性植物，这在赣南深山区，很有特色。 还有就是学名叫做三叶木通的一种野生藤本野果，客家人称之为“那（音na）”现在已经有人人工栽植，取名“八月瓜”也已经打开市场。 类似种种山区特产，正源源不断被客家老表发现，利用，总之越来越好，越来越多。 再次感谢您的关注！ （仅供参考，有兴趣的朋友可以试试，应该有那么一点味道，特供看完本书的朋友，作为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