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睡个好觉》 第1章 飞来横祸(一) “喂?”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声音,但似乎并未打算与韵黎交流。 韵黎感到一丝不安,尝试追问:“请问是……?” 然而,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韵黎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本地固话号码,心中涌起一股疑惑。前几天,她向一家出版社投出了简历,现在这个电话号码与她记忆中的号码相似,让她不禁有些担忧。 她迅速打开电脑,希望能从出版社的官方网站上找到相应的联系方式,进行比对。然而,她意识到,这个电话很可能与她的简历无关。 韵黎开始回想起几天前看到那则招聘启事的情景。当时,她花了十几分钟仔细阅读启事中的每一条要求,然后深信自己符合所有的条件,甚至可能超越了一些要求。然而,满足基本条件仅仅是表面上的达标,后续的面试才是更重要的环节。 面试是用人单位在招聘过程中非常关键的一环。在面试中,面试官会从多个方面来了解应聘者的能力和素质。他们通过观察应聘者的言行举止来评估其职业素养和综合能力;询问应聘者的工作经验和项目经历,以了解他们的工作能力和经验;通过测试应聘者的技能和能力,来判断他们是否具备所招聘职位所需的专业技能和素质。此外,面试官还会询问应聘者的职业规划和目标,以了解他们是否有明确的职业规划和发展方向。 对于韵黎来说,这一类的询问并不构成威胁。她目前最担心的是关于思维方式和价值观的考查。这类提问往往以开放性问题为主,例如询问应聘者对于某个问题的看法、对公司的了解和看法等,以评估其思维方式和价值观是否与公司文化和发展方向相符合。 要是放在四个月前,韵黎是无惧无畏的。当时,在组织的良好氛围熏陶下,她学会了如何待人接物、如何运用高情商话术、如何根据形势采取行动等技巧。 如今,经过四个月的休息和长时间的独处,韵黎的性格变得内向,并极度偏好宅家。她对许多事情的看法也更加个人化,以前那种积极竞争的精神似乎已经完全消退。如今,她对公司的未来发展、企业文化等宏大主题并无太多关注。她的主要愿望是过上一种普通的世俗生活,拥有一份平凡的职业,领取一份平凡的工资。有时她甚至觉得,这样的生活也并非不好,除了没有工资这一点之外。 现在,她对参加面试感到有些犹豫。她不禁开始思考自己能否应对面试的挑战,如何回答关于个人优势的问题,如何解释上份工作辞职的原因,以及四个月的空档期是否会被介意。此外,她还担心自己是否能够胜任这个岗位。 这些问题让她感到困扰,因为她不确定自己是否已经准备好重新回到职场。然而,她也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韵黎坐在椅子上,不自觉地抬起双腿盘坐,感觉电脑椅的两边挡着膝盖不够舒服,干脆抱起左腿,把下巴搁在膝盖上。她静静地思考了片刻,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点击了“确认上传”按钮。 发送完简历后,她感到如释重负,仿佛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她的心情也变得轻松了一些。 想到这里,韵黎不禁感慨自己当初是有些不自量力了。尽管投简历不过是几天前的事情,但面对如此优越的单位、岗位和待遇,竞争者必然众多,她又怎么可能有机会呢?在这个日益竞争激烈的社会中,硕士文凭也只是一张昂贵的纸张,而她仅有一年半的工作经历,对于其他竞争者来说,根本不构成任何威胁。 “谁呀?”妈妈问道。 “不知道。”韵黎回到客厅,心中疑惑地回答道。 “以后陌生号码不要接,现在诈骗电话太多了。”妈妈边吃着饭边提醒道。 “嗯。”韵黎轻声道,心中却有些无奈。 “前两天你不是投了个简历吗?没有人联系你吗?”妈妈继续问道。 “没有。”韵黎轻轻摇了摇头,“这么久没联系应该没戏了。”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些许的失落。 “没事儿,那就在家休息休息吧。”妈妈说完后,又继续盯着电视享受她的晚餐。在这个瞬间,韵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也明白了自己的价值所在。 其实,父母对韵黎的求职一直采取放任态度,找到合适的工作就尝试,找不到则正好可以学习会计或管理,日后也能顺利接手家里的小公司。然而,韵黎内心却感到有些不是滋味。从小喜欢阅读和文字的她,本科期间选择了赴国外学习德语专业,由此接触到了德语戏剧,并深深为之吸引。《爱米丽雅·迦洛蒂》、《沃伊采克》、《物理学家》...布莱希特、迪伦马特、耶利内克...一部部作品,一个个作家,都在她心中激起了层层的浪涛。这份阳春白雪般的热情一直持续到她硕士毕业回国求职。求职过程中,她才逐渐意识到在现实面前,象牙塔中的自己是多么的无力。无论过去的成绩多么优秀,诸如奖学金、gpa、学生会干部或是学术会议等成就,在工作经验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 好在有父母的帮助,韵黎在硕士毕业后进入了一个不错的单位实习,积累了近一年半的体制内工作经验。但是,由于所在单位的不景气,她只能默默地离开。 对于找工作这件事,韵黎一直感到不甘心。她努力学习,不断提升自己的能力水平,但每次投出的简历都石沉大海,没有回音。这种焦虑和不安让她备受煎熬,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价值。 为了摆脱困境,韵黎每天都在学习。不是上网课就是买书看书,不敢放松一丝一毫。她害怕别人的闲言碎语,更担心自己奋斗拼搏的漂亮经历只是被当作廉价的花瓶,毫无用处可言。 “吃饱了,我去学习了。”韵黎随便吃了几口饭,便放下筷子走进自己的房间。妈妈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欣慰。她始终相信女儿的努力和坚持是有意义的。无论结果如何,女儿的努力和付出都是值得肯定的。 韵黎有一个较为特殊的兴趣,那就是学习。可以说,学习是她的最爱。学习本身便是一种迷人的追求,它有时并不为了我们在某个领域获得卓越的成就,而是源于那份纯粹的好奇心和探索欲望。这正是韵黎能在众多看似枯燥无味的书籍中,保持沉静并深入思考的关键所在。 她对知识的渴望,如同磁石般吸引着她去揭开未知的奥秘。学习对于韵黎来说,早已超越了单纯的课堂教育,它是一种对生活、对世界的独特理解与感悟。每一本书、每一堂课、每一次的学习经历,都像是她人生旅程中的一扇窗户,带她领略到前所未有的风景。 在夜晚的静谧中,韵黎躺在床上,她的思绪沉浸在对“平凡”和“普通”这两个词的深深思考中。过去,她对这两个词持有消极的看法,因为它们似乎代表着缺乏成就和价值。然而,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沉淀后,她开始相信,平凡和普通实际上是一种积极的态度。那些看似平凡、普通的人或事物,也许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它们符合绝大多数人对标准的理解。 就像我们无法让所有人都喜欢我们,但能让大部分人喜欢我们,实际上也是一种非常高的能力。从这个角度来看,普通的标准其实并不普通,而平凡的生活也并不能被视为平凡。 凌晨两点,韵黎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中挣扎。她的身体感到沉重,手脚不断传来凉意,背后却在冒着虚汗,仿佛全身被钉在床上一样无法移动。她想要尝试活动一下头部,但脖颈处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掐住,让她无法呼喊出声。周围一片黑暗,恐惧在她心中不断蔓延。 韵黎开始口中念叨:“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她意识到自己可能正在经历传说中的“鬼压床”。 她开始在心中回想自己睡前并没有看悬疑片,床头也没有皮筋,最近也没有面临巨大的压力…韵黎口中祈祷各路神仙保佑,同时开始在脑海中一一排除可能导致鬼压床的原因。 她不敢睁开眼睛,因为恐惧于鼻尖传来的陌生呼吸声,无法分辨是自己的还是其他东西的…就这样神经紧张地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身体放松了!她的手指可以弯曲,腿也能动了! 韵黎缓缓睁开眼睛,伸出手摸索床头柜上的手机。这时,她模糊地看到床尾有一团白色的东西,是一个人!不…按这种情况推断,可能只是个过去式的人! 韵黎立刻闭上眼睛,口中连连祈祷:“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菩萨保佑!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她迅速将手收回并紧紧抓住被子遮住头部,在心中默默告诫自己要保持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尽管9月的天气并未达到酷暑的程度,但依然有些热。空调的冷风被隔绝在被子外面,后背开始冒出热意。然而韵黎还是不敢掀开“安全网”,只能在闷热中不知不觉地陷入沉睡… 注: 鬼压床与鬼怪并没有直接联系,它在医学上有一个正式的学名:睡眠瘫痪症。 睡眠周期包括入睡期、浅睡期、熟睡期、深睡期,最后进入快速动眼期,也就是做梦期。睡眠瘫痪症发生在睡眠周期中的快速动眼期,这时人们进入熟睡开始做梦。在快速眼球运动睡眠状态下,人的做梦活动加速,身体随意肌开始静止,这种临时性瘫痪有时会导致患者在梦醒后仍然无法动弹。在快速动眼期中,我们的骨骼肌除了呼吸肌及眼肌外,都处于极低张力的状态,这是一种保护作用,可以避免我们随着梦境作出动作而伤害到自己或枕边人。然而,睡眠瘫痪症则是因在快速动眼期中不知是什么原因,意识已清醒过来,但是肢体的肌肉仍停留在低张力状态,导致不听意识指挥的情况。这种情况常常因身体出现不正常状况而大脑无法解释,加上恐惧的幻想,从而造成幻觉现象。 第2章 飞来横祸(二) 叮——叮——叮—— 微信的消息提醒声接连响起,韵黎一看,是好友宜翊发来的几条信息。 “又堵车!晚出门几分钟就这样了!” “前面俩车发生事故...” 紧接着,宜翊发来一张照片。照片上,一辆灰色轿车倾斜着停在车道上,后面一辆黑色suv紧紧顶在轿车的右后门处。看起来像是强行变道,后车来不及刹车导致的。 韵黎心中猜想,刚准备回复宜翊的消息,屏幕上又发来一条语音。 “天哪,前面撞到人了!” 现场一片混乱,人声鼎沸,宜翊和其他司机一样,惊魂未定地从驾驶座走下来。她感到后背一阵凉意,即使她看过无数的刑侦剧,也无法与现场的震撼相比。 受伤的女性躺在离灰色轿车前不到三米的地方,身体呈现出一个“方”字形,看起来瘫软无力,就像要融化一样。她穿着白色衬衣和深色牛仔裤,脚上只剩下一只黑色乐福鞋。可能是因为没有戴头盔,贴近地面的脸部隐约泛出红色。 在灰色轿车的斜前方,一辆小型电动车静静地躺在那里,两只车轮伸入了人行步道护栏下方的空隙处。 再往前看去,一辆白色的suv打着双闪,这辆车距离受伤的女性不到一米的距离,车主正一脸惊慌地站在车旁。 灰车车主对着手机另一端描述着地址,希望急救车能快点到达。黑车车主也在打电话请假,解释着自己的遭遇。周边不断有人走向事故现场,但都不敢走得太近,很快就围成了一个圈。宜翊也围了上去,向周边人打听具体情况。 此时正值早高峰时间段,3个车道仅能一条车道通行,给交通造成了严重的堵塞,后方的汽车鸣笛声此起彼伏。宜翊不敢多看,马上跑回车上,变道离去。 “我跟你说……”刚一接通电话,宜翊就急切地开口说道。 韵黎其实也好奇得不行,她一直等着好朋友的前方最新消息,却始终没有回应,看到宜翊的电话打来便马上接听。 “怎么回事儿呀?”韵黎急切地问道。 “我跟你说!刚才我就跟在那个黑色大奔后面,中间车道那个灰车加塞,几乎并排着就往我们车道靠,大奔一开始没让他,那个灰车就加速开了一下又加塞,但是俩车车距太近了,大奔一个急刹就给顶上去了!我刚想变道来着,就听见有人喊‘撞人了’!我这八卦的心就按捺不住了,跑下去一看,好家伙撞到了一个骑电动车的,那个女的趴那儿都不动了,看上去有点吓人...我跟周边的人打听来着,好像是灰车顶在小电动的后轮,把人给弹出去了!弹出去之后又撞上了前面一辆白车的车尾,又给弹到地上了...” 韵黎听得直扯嘴角,不由发出啧啧声。这场车祸实在是太惊人了,她可以想象当时的场景肯定非常混乱。听到这样的消息,她也不由得开始关注起这件事情的后续发展。 “那人还能动吗?”她问。 宜翊突然压低声音道,“我看人好像撞得不轻,都摊在那里了,而且一动不动,人家叫她都没反应...主要是她没带头盔,鞋都没了一只...不是都说车祸掉了鞋就几乎没命了吗...那个灰车这把摊上大事儿了!” “啊...弹出去的距离很远吗?”韵黎又问。 “我目测啊,不太确定,得有个3、4米了。” “哎呦...太可怜了...一大早这是什么飞来横祸啊...” “就是说啊...”宜翊也跟着惋惜道。 “对了,”韵黎突然想起昨晚的事,“我昨晚鬼压床了,吓得我躲被窝蒙了一宿!” 宜翊从嗓子里发出“哧”的一声,随即开始笑。 “你这个大胆儿还能被吓到?不就是个鬼压床吗。” “不是...你听我说,可怕的不是鬼压床,是我看见有个白衣服的人站在我床边看着我!!瞬间给我吓出汗了都...”韵黎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当时的恐惧,着急跟宜翊解释道。 “天啦...那是挺瘆人的...长头发女鬼吗?” “看得不清楚,我就睁开眼看了一下,秒闭眼!隐约记得是白衬衫...主要是下半身我也没敢抬起头来看,反正是个女的...” 宜翊皱起眉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 “那个...我刚才没跟你说...今天出车祸那个女的,就是穿着白衬衫,不过头发倒是不长,大概是齐肩这样。” “......” 韵黎听罢沉默了两秒,又开始脊背发凉。 “站在我床尾的...就是个差不多齐肩发的...” 两人都不敢说话,又是一阵沉默。 “不能吧!” “不能吧!” 又同时开口。 “哪有那么巧是吧?”宜翊安抚道。 “就是就是!你先上班吧,我起床吃饭去。”韵黎也随机附和,随即关掉通话。 经过一个上午的学习,韵黎感到有些提不起劲,她越是想要忘记这件事,却越是忍不住想起。确实,人们往往在尝试忘记某些事情时,反而会不自觉地想起。这种情绪上的反扑,有时会让人感到无奈和困惑。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决定找些别的事情来分散注意力。 自从辞职后,韵黎便承担了家里所有的家务,包括一些简单的修理工作。这些技能都是在留学期间积累下来的生活经验。留学期间,她为了更好地照顾自己,学会了简单的烹饪、打扫卫生、洗衣服等日常生活技能,同时也掌握了处理一些突发状况的能力。 韵黎选择承担家务不仅仅是因为留学期间的积累,还有自己的理由。她希望能够帮助父母减轻一些负担,让他们有更多的时间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同时,她也想要让自己变得更有用,不仅仅是依赖于父母,而是能够为家庭做出一些贡献。 在做家务的过程中,韵黎也发现了自己的潜力和能力。她发现自己可以很好地完成一些任务,甚至还能够提出一些创新的想法来改善家里的日常生活。这种自我发现和自我实现的过程,让她感到非常有成就感和满足感。 这个分散注意力的方法非常有效。通过将注意力集中在做家务上,韵黎暂时忘记了上午的烦恼。看着家里整洁的样子,她感到非常满足和自豪。这种成就感和满足感让她心情也随之变得晴朗。 忙碌了一上午,已经接近下午三点半,韵黎感到非常饥饿。她的肚子咕咕叫着,但是这个时间点吃午饭显然不合适,因为晚餐就吃不下了。她决定等等再吃,这样可以在晚餐时多吃一些。于是,她躺在沙发上打算休息一会儿。 睡着的韵黎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站在早餐店旁边,准备买牛肉小笼包,但又觉得不够,便又要了一份小米粥和一个麻球。刚付完钱准备去找座位时,她瞟了一眼早餐店外... ——那个白衬衣女人又出现了! 韵黎心中一惊,瞬间惊醒过来,睁开眼看到四周熟悉的房间环境,这才慢慢放下心来。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韵黎不断地念着,还不忘安慰自己, “这是早餐店,这么多人都在呢,她不是在看我...对...不是在看我...” 只是,韵黎感觉不管走到哪里,那束目光都在追随着她。她不断地换着位置,想要躲避那道目光。但是无论走到哪里,那目光总是如影随形。 韵黎感到越来越害怕,她开始不断地安慰自己,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梦。但是那目光却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真实。她感到自己的心跳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突然,一个微弱的声音传入韵黎的耳朵, “韵黎...韵黎...韵黎...” “韵黎…韵黎…” “关韵黎,醒醒…晚上再睡吧。不然晚上要睡不着了…” 妈妈一回家就看见闺女睡得四仰八叉,也不枕着点东西,刚准备给垫个抱枕,就看见韵黎隐约有点醒了,便试着叫醒她。 醒来的韵黎还有点懵,她观察周围,看到熟悉的环境默默松了一口气。只是比起梦里的恐惧,她开始疑惑,怎么又梦见了那个女人… 今晚有应酬,父母回家换了身衣服就出门了。留在家里的韵黎煮了碗面就开始上网课,尽管今天一系列的事情都有些奇怪,但学习是不能耽误的。 第3章 飞来横祸(三) 在医院住院部楼下,一个男子扶着膝盖缓缓蹲下,他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仿佛在祈祷着什么。这里没有明亮的灯光,也没有旁人的注视,只有他和他的悲伤。他的身体开始颤抖,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哭泣声,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任由悲伤和无助充斥着他的心灵。 上午,他刚刚回到单位不久,接到了一个来自医院的电话。电话里说,他的妻子出了车祸。他最初以为这只是另一次无聊的电信诈骗,于是他挂掉了电话,试图通过微信语音通话确认妻子的安全。然而,当语音通话无人应答时,他的心中开始有了不安。他再次尝试视频通话,但仍然无法接通。 他的心开始狂跳,他感到一股冷意从背后袭来。他匆忙赶到医院,看到被医生们环绕的妻子,那一刻,他终于相信了妻子的车祸是真的发生了。他的世界瞬间崩塌,他的心灵被悲伤和无助淹没。 妻子需要紧急手术,他急忙奔波于各个窗口办理手续。当他看着妻子被推进手术室时,他的手开始不住地颤抖,腿也变得无力,他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他紧握着双手,试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心中的痛苦和无助让他无法自持。他默默地坐在那里,任由泪水滑落,低声哭泣着。在这个寂静的角落里,他独自面对着自己的恐惧和悲伤,期待着妻子的平安归来。 在手术室前,交警和肇事司机相继到来。司机不断地道歉,声称自己并非故意,并承诺承担所有费用,请求他的原谅。交警则表示会依法处理,接着又说了一些话,男子机械地点头,却无法集中精神。他的思绪完全被妻子占据,如果可以,他愿意与妻子交换身体,代她承受病痛。 术后,妻子被送进icu,他默默地守在一旁,没有说一句话。他与医生护士详细交流后,向公司请了假,托付父母帮忙照顾孩子几天,并打电话给岳母岳父告知事故原因。然后他回家收拾了一些住院所需的物品,返回医院。 这一天过得异常艰难,好不容易把家人劝回家休息,他才得以喘口气。他自责未能给妻子提供更好的交通工具,只能骑着电动车出勤;懊悔早上没有与妻子好好道别就急匆匆地去上班,现在只能隔着厚厚的玻璃握住她的手。他对肇事司机的危险驾驶感到愤怒,仅仅因为强行加塞受阻就猛踩油门。 然而,他又随即自责,想这些不吉利的干什么,妻子还在坚强求生,他也不能倒下... 这一夜,韵黎安然无梦,平静地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她心中满是感激,感谢诸位神仙的保佑,让她终于能够拥有一个舒适的睡眠。 在清晨的阳光下,韵黎清醒地意识到,昨天未能充分掌握的会计实务知识,今天必须加倍努力。她默默地为自己打气,决心要攻克这座横亘在前方的山峰。 然而,隔行如隔山,对于一个外语专业的人来说,长投(长期股权投资)简直如同天书。每一个字都认识,但怎么连在一起就完全不懂了呢? 韵黎拿着笔,一个字一个字地指读,又开始分析句子的结构。然而,这种学习方法显然无法应对这门学科的挑战。她意识到,要想真正掌握,必须从源头开始梳理。 “持股50%以上,用成本法,是绝对控制;持股20%—50%,有重大影响,是权益法,在20%以下分类为金融资产……”她趴在书桌上反复默念着。 知识如果不进入脑袋,那么耳朵就会自动将其识别为摇篮曲。韵黎无奈地打了个哈欠,然后沉沉地睡去。 “姑娘,你能看到我吗?可以听我说句话吗?” 可能是因为两人见过两次,也可能是因为同为女性,韵黎没有了前两次的恐惧,反而有些好奇,她非常想知道这个女子为什么会来找她。 “回顾我的一生,我一直按照最标准的模式前行。高考稳定发挥,考入了一所还算不错的大学,四年按时毕业,无缝衔接成为打工族的一员。25岁那年,我应父母的要求相亲结婚,27岁生下了孩子,30岁重返职场,33岁怀上了二胎,而现在,36岁的我刚刚准备再次就业…”女子接着说道。 “几天前,我找到了一份理想的工作,那是在我家附近的商场柜台担任导购。车祸那天早晨是我第一天上班…可惜的是…” 韵黎听着女子的话语,感到有些惋惜。36年的喜怒哀乐,如今仅能以几句话来概括。 “那你为什么来找我呢?我们之前并不相识。”韵黎疑惑地问道。 “有人告诉我,你可以实现我的愿望。”女子用真挚的语气回答道。 “啊?我?不是…我…我没有啊…我哪有那个本事啊?是谁说的啊?姐姐你是不是找错人了?我真的不会啊!”韵黎指着自己,焦急地辩解着。她感到非常紧张,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情况。 “姑娘,你不用急,你听我慢慢解释。”女子看到韵黎一脸慌张,赶紧开口安慰。 “想必你对‘三魂七魄’这个词并不陌生。简单来说,‘三魂’代表的是精神层面,而‘七魄’则与我们的肉体和形体息息相关。世间万物的生存,至少需要具备一个三魂和七个魄。当一个人即将离世时,七魄会先消散,然后是三魂。因为那场车祸,我的七魄已经快要耗尽了,也就是说...我可能回不来了...”说到这里,女子有些哽咽,但她调整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所以我现在只能依靠三魂支撑。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本来不应该发生在我身上,但是命运由天定,我无法掌控。我的一生看似平凡,但父母爱护我,学业事业顺利,无病无灾,没有金钱困扰,这已经是我最大的幸运了。只是...” “只是什么?”韵黎问道。 “只是,因为这不是正常的死亡,所以我的心中难免会留下怨气。这股怨气会不断积累,最终可能会让我失去理智。老实说,我不想这样,至少在我生前,我觉得自己的人生是幸福的。如果有来世,我还想继续感受这个世界的美丽。所以,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可以吗?” 韵黎听完这段话后,眉头紧锁,她知道这段话让她对面前的这个女子不再感到恐惧。但是,这一切又如此不合常理,她仍然无法完全理解。 “我?是我吗?我能够帮到你什么呢?我、我、我真的对此一无所知啊…而且,我没有阿拉丁神灯,也没有超能力,存款也不多,我该如何帮助你呢?” “这件事情,只有你才能做到。至于为什么是你,那个人并没有详细说明。她只是告诉我…” “那个人是谁?”韵黎好奇地追问。 女子回答道,“其实我也不认识…她只是告诉我,我需要找到你,然后进入你的梦中。真的不好意思,给你带来困扰…你可能被吓到了吧…” “确实…有点吓人…我以为见到鬼了…”韵黎脱口而出【鬼】这个词,觉得不太妥当,赶紧解释道,“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有点儿害怕…你别在意啊…” 女子微笑着,接着说: “没事的。如果是我,我可能会吓得尖叫起来!你真的很勇敢,真的。” “我应该怎么帮助你呢?你告诉我,我看看自己能否做到。”韵黎也试着放松一些。 “在我离世后的第七天,你需要准备一张黄色的纸,上面写上我的住址和名字。然后到车祸发生的路口,呼唤我的名字三声。如果黄纸开始卷动并触碰到你的手指,不要害怕,那是我牵住了你的手。接下来,我们需要去一个海水浴场。因为在我心情烦躁的时候,我会去海边散步,所以海边是能够化解我怨气的地方。至于具体选择哪一个海水浴场,你可以选择离你最近的一处。到达海边后,找一个无人的角落,点燃黄纸,等待它完全燃烧就可以了。”女子略带歉意地描述着整个过程。 “这样就结束了?”韵黎好奇地询问。 “是的。” “这件事情,我记得在丧葬习俗里好像是有类似的...为什么还要单独去做呢?”韵黎忍不住追问。 “因为炁场的差异。”女子沉稳地回答。 “气场?”韵黎有些困惑。 “是的,具体的理论我可能记不太清了…只知道你的炁可以帮我更好地消解怨气。所以这件事,只能你来做。如果你愿意的话…”女子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右手轻轻扯了下牛仔裤。 韵黎仍然有些云里雾里,但眼前这个可怜的女子既然找到了自己,她决定尽力去帮助她。毕竟,这最多也不过是损失几个油钱而已。 “那好,你把名字和地址告诉我吧!”韵黎微笑着说道。 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没有想到这个陌生的女孩会答应自己的请求,看来自己真的找对了人。“好的好的!地址是福至小区3号楼1单元1002,我叫周荧。对了,那个…关于感谢的费用,稍后我会以一种合理的方式支付给你的。真的真的很感谢!” “啊这多不好意思啊哈哈...”韵黎笑着摆摆手,“既然我答应了帮你,就会尽力去做。不用这么客气!”话音刚落,她抬头望向周荧,却发现她已经消失不见了。 第4章 飞来横祸(四) 韵黎醒来后,依然对梦中的一切感到困惑。她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是某个隐世高人投胎转世,是否终于要觉醒曾经被封印的盖世武功。她对着会计教材喊了一声“知识入脑”,还中二地把两只手的食指和中指对准太阳穴。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哎…”韵黎叹了口气,大侠梦破灭了。 尽管在梦中与人谈笑风生,交流自如,但醒来后韵黎还是起了疑心。她想起那些怪谈里看过的“夺舍”剧情,担心自己是否会倒霉地遇上这种事情。 韵黎拿出手机,在搜索框里输入【福至小区】。 “竟然真的有这个名字?”她感到有些惊讶。 接着,她又打开手机上的各个应用程序,开始搜索当日车祸的关键词。终于,她在小地瓜上搜到了相关消息。在一位自称是车祸受害者同事的帖子里,她找到了周荧的id。韵黎点进主页翻看起来,那个自拍确实是周荧没错! “啊?不会吧?这这这怎么可能呢?”韵黎开始慌了神,难道自己真的拥有某种特殊能力? 不对啊…事故发生之前,她就梦到了周荧。这又该怎么解释呢?由于事件过于诡异,让她一时不知道该向谁咨询。这种事情是可以和别人说的吗?如果说出去,别人会不会把她当成神经病? 在晚餐期间,爸爸观察到韵黎的筷子几乎没有动过,于是他关心地问道:“菜太咸了?不合你的胃口?” “啊?没有。我在想一些投资的事情…”韵黎随口编了一个理由,低头继续吃饭。 “慢慢看,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爸爸温和地安慰她。 “嗯嗯…”韵黎轻轻点头,她心里明白,自己的奇幻遭遇若是告诉父母,只会让他们徒增烦恼。她觉得这件事可以自己处理,便决定暂时不告诉他们。她对爸爸笑了笑,表示自己会好好吃饭,随后一家人继续享用晚餐。 韵黎和许多年轻人一样,她信仰财神,同时也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平时,她喜欢听一些怪谈类的播客,也会在观看鬼片的时候默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血腥场面可以成为她下饭的佐料,但自己受伤对她来说是绝对无法接受的。 然而,今天发生的事情给她的价值观结结实实地砸出了一个裂痕。她不断地掐自己的大腿,以确认自己是否身处梦中。当然,每次掐都是嗷嗷的疼,这让她不得不面对现实。她又搜索了一晚上的“夺舍”、“丧葬习俗”,当然也没有得出有用的答案。整件事情都充满了神秘感,但她还是决定要试一试,去完成周荧托付的事情。 在凌晨的医院里,周荧静静地躺在icu病房中。心电监护仪上的四条直线无情地显示着她的生命体征正在逐渐消失。尽管医护人员不断尝试使用除颤仪,试图让她的心脏重新跳动,但一切努力都无济于事。icu外,家人们的哭声和呐喊声交织在一起,却无法唤回这个即将离世的女人的生命。周荧,就这样静静地离开了人世。 临近5点,韵黎再次梦到了周荧。 “姑娘,这次是真的要走了。” 周荧的声音微弱而飘渺地传来,但这次韵黎却无法看清她的面容。 “我不甘心…我舍不得…我的孩子还那么小,我的父母该怎么办?我的丈夫…我们最后都没有好好道别…我想看着两个孩子成家立业,想为父母养老送终,想和丈夫共度余生…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做过坏事,从小遵纪守法,为什么厄运会找上我呢?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够好,老天要这样对我…” 周荧的啜泣声让韵黎心中一阵酸楚,她的眼角也忍不住湿润了。虽然她对这个陌生女人并没有什么感情,但是听到这些却也有些动容。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那个司机,他凭什么夺走我的一切!” 此时周荧的声音变得有些奇怪,韵黎听出了大喇叭低劣音质的嘈杂声。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要报复他!我要报复他!那辆灰车!不!是那个路口经过的每一辆灰车!我要让他们都翻车!我要让他们和我一样!我要让他家破人亡!哈哈哈哈哈…” 韵黎感到一阵阵寒意袭来,周荧的声音越来越响亮,每一句话都让她感到心惊肉跳。 “周荧?姐姐?那个…” 韵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周荧打断。 “他们都得死!” 韵黎还没来得及安抚周荧,就惊醒了。她坐起身来,发现房间里已经隐约透入了黎明的微光,窗外的鸟儿正在欢快地鸣叫。借着这微光和鸟叫声,她才敢悄悄地呼吸。 “怪不得...她要拜托我消散怨气...原来如此...” 韵黎在心中默默地骂着那个肇事司机,用尽了难听的话语。他的冲动不仅葬送了一条无辜的生命,还留下了一个无法安息的灵魂。 韵黎忍不住想哭,仅仅是旁观这场悲剧都让她难过得喘不动气,更何况当事人了。如果周荧真的因为怨气深重而化身厉鬼,她倒也能理解了,甚至有些想支持她报复那个肇事司机。比起恐惧,这个善良姐姐的不幸遭遇反而让她心生怜悯。 是啊... 那个肇事司机的冲动行为要让一个无辜的女人买单。他遭遇点惊悚又算什么呢? ——诶?等等。刚才她是不是说的每一辆路过的灰车啊? 韵黎仔细回忆刚才周荧的话,顿觉不妙。 “哎哟我的姐姐啊,你可别伤害到无辜的人啊...” 七天后。 韵黎不知道这几天是怎么度过的,食不知味夜不能寐,人都跟着瘦了两斤。不时就要打开手机看看本地新闻,查查有没有车祸发生,终于熬到了周荧头七的这一天。 考虑到白天阳气过盛,且夏天还没完全结束,日落时间也比较晚,光天化日下行动成功率可能会降低。再说了,被人看到会影响行动。日落之后是最佳时机。 韵黎下午先去了附近的观音寺,求菩萨保佑自己行动成功。又去买了一打黄纸,还询问了店主,烧纸用什么笔写字能让逝者准确接收到。店主很热心地讲解,说红色和黑色的笔都是可以的,这种事情心诚则灵,是给生者的安慰。 谢过店主后,韵黎把车开到车祸路口附近的商场等日落,为了更好地观察,她停在露天停车场上,坐了将近两个小时。给妈妈发了一条“今晚和宜翊吃饭”的消息后,便静静祈祷太阳快些下山。 终于,天开始黑了。韵黎拿着写好地址和名字的黄纸走到车祸路口,她小心翼翼地开始念叨起来。 “周荧…” “周荧…” “周荧…” 韵黎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黄纸仿佛毫无反应。正当她准备再次出声呼唤时,一阵微风吹过她的手边,黄纸突然像是被什么力量牵引一般,轻轻地缠绕在她的食指上。 ——成功了! “姐姐,你跟我走,我带你去看海。” 韵黎带着‘周荧’一路小跑到停车场,细心地打开副驾驶门,把黄纸放在座位上,还细心地系上了安全带。然后赶紧回到驾驶室,启动车子。 沿途的绿波让韵黎感到心安,她坚信这是神明和‘周荧’的相助。要知道,今天是周六,平时这个点正是交通高峰期,不堵车就怪了。 韵黎来到海边,正好赶上今天退潮,沙滩上的人也不算太多。 ——真是太顺利了! 她又感叹道。 韵黎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从包里掏出打火机。 “周荧姐姐,这是你喜欢的大海,你看看。我无法感同身受,不能真正地理解你的不甘,也为你短暂的一生感到惋惜。我没有资格劝你放下怨念,但是既然你拜托过我,我就一定会完成委托。” 那张黄纸再次缠绕在韵黎的手指上。 “姐姐,这个信号我就当你是听到了。你放下怨气,安心地离开吧。希望来世你能长命百岁,幸福一生。” 说完,韵黎点燃黄纸。那点燃的黄纸在风中跳跃,待它燃尽之后,以一种旋涡的形式,随着风飞向了大海深处。 一周后。 韵黎闲来无事,便打开了常用的某社交app,顺便看看今天有没有啥新鲜有趣的事。 ——谁at了我? !!! 那条‘点赞+评论 抽300’的好事,竟然花落我家!!! 这这这! “谢谢周荧姐姐!” 友情提示: 在尘世的风烟中,有一条条道路蜿蜒伸展,如同命运的丝线交织在大地之上。其中,安全之道乃是首要之务,它宛如明灯照亮前行的道路,守护着旅途的平安。 若是不遵循安全之道,不规范行车,那么便如同在风雨飘摇的海洋中航行,无法预知的危险与悲伤将会笼罩心头。亲人们会因此而流下痛苦的泪水,那晶莹的泪水宛如星辰映照着无尽的夜空,令人心痛而难忘。 在这漫长的人生旅程中,我们都是寻找道路的旅人。愿我们都能牢记安全第一的原则,沿着正确的道路前行。如此,我们才能让亲人的泪水不再流淌,让爱与关怀永远伴随着我们的旅程。 注意行车规范,安全驾驶。 第5章 如果有来生(一) “嗯...纸巾充足,湿厕纸需要补货了,洗洁精还有半瓶也需要购买,厨房湿巾还有剩余,下水道滤网充足,洗手间需要补充洁厕灵、香薰以及牙膏。” 韵黎绕着家里的各个房间,仔细清点着日化用品的库存。由于她承包了家务,对于各类产品的性价比有着深入的了解,能够精准地下手购买,该省的地方绝不浪费,该花钱的地方也不手软。 最近,韵黎的快乐就是在各大购物应用程序上挑选她认为的优秀产品,期待着快递的到来,享受拆快递的兴奋感,然后有条不紊地补齐库存。在闲暇的时候,她还会观看一些沉浸式收纳、补货的视频,以查找并填补自己的知识漏洞。 或许在别人看来这是无聊且无用的消遣,但韵黎却乐在其中。她通过这些乐于分享的生活类博主,学习了许多家务的小知识,以及如何更高效地处理那些看似繁琐的家务。这种生活技能的提升,对她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进步呢? 眼看即将到晚饭时间,韵黎来到楼下的超市,打算买些新鲜的蔬菜。她喜欢逛超市,不仅仅是因为这样可以满足她的购物欲,更因为这里充满了生活的气息。超市里的人们各自忙碌着,有的小学生和妈妈讨价还价,希望多拿两条巧克力;有的鬓角花白的奶奶大声询问老伴是否要吃芹菜;有的年轻男人在三合一洗发水前认真分析;有的中年夫妇在试吃台前带着笑意。而那些补货、码货、扫码的工作人员更是让韵黎这个强迫症患者心情舒爽。 结束采购,韵黎提着购物袋回到了家中。此时,她轻轻跟着耳机里的音乐哼唱着,感慨着今天的茼蒿价格真的很便宜。 叮—— 韵黎走进电梯,按下自己所在的楼层。她开始无聊地打量起电梯内的广告牌,心情轻松愉快。 “便民通告 免费公益及闲置物品转让群 各位居民朋友: 为协助大家处理闲置物品,消除楼道火灾隐患,以及不定期公益活动交流,特建立此群,请扫描下方二维码加入。 此群着力解决: 一、闲置物品转让。 二、自家房屋租售。 三、咨询便民生活事宜。 四、线下公益活动如读书会、亲子手工活动、社区孤残老人孤困儿童公益等。 五、提供免费健康、法律咨询服务。 ......” 在以前,韵黎只会礼貌地给予便民通告一个侧眼,然而现在,她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趁着电梯即将到达她所居住的楼层,她赶紧拍了张照片。 晚上,韵黎在阅读了一段时间的果戈里小说后,拿起了手机,开始浏览一些小视频。这时,她突然想起了电梯内的那个便民群,她果断扫码加入了该群。 群公告上显示本周六上午10点有一个孤残老人公益活动,这引起了韵黎的浓厚兴趣。她一直关注着公益项目,并会不定期地向大山里的女孩们捐献微薄的心意,为她们走出束缚贡献“路费”。 这是韵黎第一次参加关爱老人的公益活动。对于敬老的印象,她还停留在新闻报道中的片段,比如唱首歌、跳个舞、讲个相声,或者一起包饺子、包汤圆、吃团圆饭,最后送给老人厚衣服、新鞋子等。 她思考着:“我能做些什么呢?唱歌我不太行,跳舞好像还可以,包饺子的话...擀皮比较擅长,新衣服新鞋子的采购得知道老人的尺码...” 这样想着,韵黎看见群里有人问起周六的活动。 春暖花开:“@公益活动—小霞 这个星期六的活动怎么参加?” 公益活动—小霞:“@春暖花开 本期活动主要是包馄饨和包子送给老人,这两样既有菜肉也有主食,老人们平时自己在家也方便加热食用。礼貌问下,您是自己参加还是作为志愿者参加呢?” 春暖花开:“哦哦,挺好。我当志愿者。我包包子挺好的(咧嘴笑)。” 公益活动—小霞:“好的呢,感谢您的加入~那麻烦您私聊我楼层和姓名,方便登记。” 婴儿车全新未拆:“周六我能贡献4箱矿泉水 (婴儿车要的加我)” 公益活动—小霞:“@婴儿车全新未拆 也感谢您的加入~我们的队伍越来越壮大了!” 1号楼门头求租(原水果店):“要不要水果啥的?我这都有 卖不出去就坏了 不如给老人 做点儿好事@公益活动—小霞” 公益活动—小霞:“感谢水果店老板加入~您一定会发大财的!” 1号楼门头求租(原水果店):“(憨笑)” 看到这里韵黎也忍不住问了一句。 韵韵韵韵:“@公益活动—小霞 你好,我也想参加周六的公益活动,想问一下擀包子皮岗位还有空缺吗?” 公益活动—小霞:“@韵韵韵韵 欢迎欢迎~擀皮岗位有空缺的~(偷笑)” zora:“我啥也不会,给爷爷奶奶们唱个歌儿行不行?” 自然原则美发:“行动不方便的大爷大妈我们给上门服务 有需要的可以联系 ” 种颗糖:“让我家孩子过去表演个古筝行不行?@公益活动—小霞” 财神来我家:“有没有小孩的活动?” 出鱼缸:“趁着人多喊一句,出一个9成新鱼缸,用了一个月,无瑕疵(养了3批都仰泳了,不打算养了)。送加热棒、捞鱼网、鱼食等,感兴趣的看看” ...... 韵黎看到这里,不禁轻笑出声。现代的邻里关系真是既微妙又奇特。在现实中,可能走在小区里,大家连一个招呼都不会打,彼此之间仿佛存在着一种无形的隔阂。然而,一旦网络将大家连接起来,这种隔阂似乎瞬间消散无踪。 想着周六的公益活动,韵黎缓缓闭上了眼睛。 在梦境中,阳光明媚,轻脆的鸟鸣伴随着蝉声,微风轻轻吹过。韵黎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发丝,感受着大自然的气息,漫步在树丛中。前方的公园长椅上,一对老年夫妻 正坐在一起,静静地看着河边的垂柳,低声交谈。 “刚刚老胡找我下棋,我没去。”老爷子说。 老太太轻哼一声,开口道:“没去就对了!老胡那个臭棋篓子,上次耍赖非要赢你才能放人,把你饿得差点儿没回家!我没找他算账就已经很好了。” “哈哈哈哈……他这个人年轻的时候就是这样,跟他计较什么,我不是好好的吗。”老爷子笑道。 “你就老老实实跟着我,一把年纪了还天天出去下……”老太太的话还没讲完,突然间传来一声“咚”的声响,她转头看向丈夫,发现老爷子已经倒在长椅上了。 “老头子?老头子?你怎么了?!怎么回事儿?”老太太焦急地喊道。 韵黎看到这里,想也没想就朝着长椅方向跑去…... 然而,无论她跑了多久,始终距离长椅很远。看着老太太又是掐人中又是大喊的样子,她急得不知所措。 “要不要打120?!” 韵黎想要出声询问,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喂! ——啊! 突然间,梦醒了…… 第6章 如果有来生(二) 大概是车祸事件的后续影响,自从去完海边之后,韵黎的睡眠质量逐渐改善,几乎不再做梦,或者即使做梦也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内容。 刚才的老夫妻让她再次想起周荧。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三周了,韵黎仍然会想起她所说的‘气场’一词,不过这个‘气’究竟代表什么呢?难道是指她身上的正气吗? 今天的梦境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这预示着未来将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当韵黎遇到无法解决的问题时,她突然想起搜索百科的意义。 她从“气场”查到了“炁场”,又从“炁场”查到了“挠场”,再到“物体的自旋效应”、“拍照不上镜”,甚至还有道教的修炼内容。 说实话,这些和她梦境中的内容似乎并没有什么直接联系,至于间接的联系,她也搞不清楚。 在韵黎对于梦境的浅薄理解中,从高处跳下可能是要长个子、突然踩空是肌肉紧张、找到厕所解决内急…那就是尿床了。 唯一能和学术扯上关系的,那就是弗洛伊德比作冰山的潜意识理论,当下关注的内容是意识,下面是前意识,是可以从记忆中被唤起的内容,最下面就是潜意识,想不起来也意识不到的事情即属于潜意识。按照弗洛伊德的理论,潜意识是充满原始欲望和冲动的,尤其是那些过于不被接受和痛苦的经历,或者说为避免痛苦而被压抑的欲望和事件,是被困在了潜意识当中,而压抑的过程就是潜抑。 然而,韵黎对于潜意识和梦境之间的联系并不太了解,也很难将它们联系在一起。 刚才的老夫妻事件,韵黎还可以自洽为曾经的“亲眼目睹”,只是被心理的防御机制所遗忘的记忆,尽管她搜刮了所有记忆也没想起就是了。但是,周荧的事情要怎么解释呢? 老实说,科学界对弗洛伊德的理论是存疑的,这套理论是不可证伪的,因此不太符合科学要求。从这个角度下手不是一个好方向... 那不如从道教的角度思考。想到这里,韵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看着手机屏幕的眼睛越来越沉重,最后上下眼皮终于相会。 第二天一早,韵黎在一阵塑料袋的摩擦声中睁开双眼。 她走出房间,看到父母正在收拾行李。 “你们要去哪?”韵黎边打哈欠边问道。 “我和你爸去丰叔那里玩两天。”妈妈边说边装着护肤品。 “嗯?怎么没告诉我?”韵黎突然就不困了,有些不解父母为什么没有通知自己一声。 “前两天不就跟你说了吗?还有你张阿姨两口子。” “没有啊...什么时候说的?” “是吗?那估计我忘了...哈哈哈哈哈”妈妈笑得开朗。 “哦...呵呵”韵黎勉强笑了一下。 “你自己在家玩吧,记得给我浇浇花,那盆长寿花就别动了...提着行李不方便,垃圾你自己扔吧。”妈妈交代着养花事宜,顺便拉好行李箱拉链。 “你爸催我了,拜拜!” “哦哦...注意安全!”韵黎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见妈妈已经穿好鞋出门了。 ——嘭 门倒是被顺手关上了。 今天是周五,正好父母不在家,韵黎打算晚餐出去吃点,不知道宜翊有没有空?如果她有约会的话,就自己去吃,如果没有,还能去看个电影。 韵黎决定发一个表情包给宜翊来试探她的空闲状态。 “(暗中观察)”韵黎发了个表情包给宜翊。 “(暗中观察)”宜翊又回了一个过来。 看来宜翊现在没在忙。 “下了班什么安排?”韵黎直奔主题。 “打算提前2分钟去洗手间” “然后洗个杯子” “到点准时下班” “回家” 看宜翊今晚有空,韵黎来了兴致。 “咱们晚上去吃super bowl吧,我想吃披萨了” “ok没问题!我下班去接你” “不用,下班太堵了,我先去占位子,你来了咱们直接吃!”韵黎安排着。 “对对,那就直接店里见!” 在super bowl店里,韵黎点完单后陷入了思考,她有些犹豫是否应该告诉宜翊关于周荧的事情。她不确定讲出来会不会对宜翊产生不良影响,而且对于事件的合理性,她也无从解释,因此一直保持沉默。然而,昨晚的梦境让她产生了一些担忧,她很想知道从第三者的角度来看,这件事情会是什么样的。 “想什么呢?”宜翊拉开椅子坐下,看到韵黎坐在那里发呆,便好奇地问道。 “啊?……来啦!”韵黎回过神来。 “这么入迷,想什么呢?点上了吗?今天杯子洗的太早了,这一路给我渴的……干了!”宜翊拿起杯子一饮而尽,一杯水瞬间就没了。 “唉,前段时间我看了一个小说,里面有女的出了车祸……”韵黎决定换一种方式将周荧的事情告诉宜翊。 “哈哈,的确是绝了!今天早会的内容我都记不住,还得是你啊!”宜翊不禁竖起大拇指。 韵黎尴尬一笑,又接着问道:“你说世界上会不会真有这样的事?能预知人的死亡啥的?” “那些算卦的、占卜的,不都是靠这个赚钱么?”宜翊不以为意。 “有一点我没想明白,普通人也会有这种能力吗?毕竟这个故事里的主人公不是算卦和占卜的呀?”韵黎继续问。 “这个吧……说不准……”宜翊突然压低声音故作神秘,“科学的尽头是玄学……而且吧,你这么想啊,世界上解释不清的事情多了去了,有些是不能解释,有些是不能解释,你品一品。” “哦……你这么一说也合理……”韵黎点点头。 “是吧!对了,你说到这个我想起来,还记不记得我给你说的,之前上班看见的车祸?好像那个受害者走了……怪可怜的,还那么年轻……” “这也是一个提醒,以后开车千万不能冲动驾驶。”韵黎附和道。 告别宜翊回到家,韵黎早早地洗漱完毕,躺进了温暖的被窝,为明天的公益活动养精蓄锐。 第二天一早,韵黎就早早地来到了小区物业办公室报到。她轻轻敲了敲门,一进去,就看到一位穿着志愿者背心的女人坐在靠门边的沙发上,正在核对着什么。 “你好…”韵黎略显局促地打了声招呼。 “哎!你好你好!”女人回应道,她的声音充满了热情。 看见女人热情的回应,韵黎也放松了一点。 “我是来参加今天公益活动的,那个…报名擀皮儿的。” “哦哦哦,我是小霞。你是在群里报名的那位对不对?我记得你!来得真早~先坐一下吧,其他人还没来。”小霞示意韵黎坐到沙发上。 “好的。” 韵黎坐下后无聊,便打量起沙发后面一块悬挂的照片的小木板。这些照片记录了小区的一些活动和变化,其中有一位老人,让韵黎觉得眼熟。她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却想不起来具体是什么时候见过的… 第7章 如果有来生(三) ——啊!……是…谁来着? 韵黎凑近照片看了看,又在沙发上坐好。她屏住呼吸,皱着眉头苦思冥想,不自觉地想揪自己的下嘴唇,这是她思考时候的习惯,但想到没洗手又放弃了。 她又转身盯着照片,想努力抓住脑海里的那个场景,在颅内反复播放,感觉就快想起来了… 许是韵黎这边的动静太大,小霞好奇地抬起头,就看见韵黎扭着上半身,以一种很纠结的表情盯着公示的小木板。她顺着韵黎的目光看过去,除了几张照片外并没有奇怪的东西,于是又转头看向韵黎,思考是否要提出自己的疑问。 韵黎也察觉到了身边小霞投来的疑惑,她缓缓看向小霞,而此时,那个即将被抓住的记忆碎片趁机溜出了大脑。 两人四目相对,困惑地眨了眨眼睛。 “额…我…看看照片。”韵黎率先打破沉默。 “哦哦!哈哈…”小霞也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我还以为…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呢。” “没有没有,就是觉得这位老人有点眼熟。”韵黎说着指了指照片。 “那是街道的秦主任,退休之后也一直负责社区里的邻里调解以及公益活动这一块,经常在小区里出入,确实是会眼熟的程度。”小霞扭头看了眼韵黎所指的照片,开口说道。 “这样啊,那也难怪了,哈哈…”韵黎直觉应该不是因为这些场景见到过秦主任,但也确实想不起具体的记忆。 见韵黎还是一脸困惑,小霞又开口补充:“秦主任的老伴之前在东门开包子店,你或许去过?” ——老伴… ——想起来了!是那个梦里见过的那对夫妻! 看韵黎紧皱的眉间突然舒展,小霞断定自己应该是答对题了。 “看来是想起来了~”小霞笑道。 “啊哈哈…是…”韵黎深呼一口气,好在记忆拼图完成,不然一整天都会浑身难受。 “你说‘之前’开包子店…?现在不开了吗?”韵黎对于小霞话里的时间词有些疑问,又问道。 “嗯…秦主任的老伴,前两天过世了…”小霞略带遗憾地回答。 “不好意思,我不是刻意打听…”韵黎为自己贸然的提问感到抱歉。 “不不…没必要道歉,毕竟我也是外人…只是觉得事情发生得突然而已。”小霞连忙解释。 “嗯嗯…” “今天我们也会去秦主任家里,去问候一下。顺便给送点馄饨…包子的话就不送了,怕睹物思人。”小霞见气氛尴尬,又补充说道。 “确实确实。”韵黎回应。 临近上午十点,志愿者们开始陆陆续续到场。 春暖花开大姐人如其名,她的笑声如同春天的暖风,带着无尽的温暖和喜悦。她的爽朗声音似乎拥有融化冰雪的力量,让人感受到她那热情洋溢的情感。 出婴儿车的小姐姐带着她五岁的儿子一同出现,那皮肤状态让人惊叹,韵黎难以想象这是一位已有五岁孩子的宝妈,年轻母亲的柔美与坚韧一眼可见。 此时,水果店老板推着满满一车的水果走进场地,老板娘还特别准备了切好的水果,亲自分发给在场的志愿者们。 小霞核对完志愿者名单,发现所有人都已到齐,便开始召集大家围成一圈。她站在中央,面带微笑地说道:“大家好!我是小霞。在此之前,我们的活动都是由妇女主任秦主任主持组织的。然而,最近秦主任家里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所以本期由我代理负责。这是我的第一次担此重任,如果有任何不足之处,还希望大家能够包容我!” 春暖花开大姐率先回应:“没事儿,大家都是业余的,互相体谅就好!”她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充满了理解和鼓励。 小霞接着说:“这次活动是与社区老年人活动中心联合举办的。稍后,我们会前往活动中心的食堂。据活动中心负责人告知,前期材料准备工作已经就绪,我们的任务是包好馄饨和包子,然后分发给小区北区的老人们。让我们立即行动起来吧!”话语刚落,志愿者们便纷纷行动起来,准备投入到这次公益活动中。 活动中心的食堂就位于物业办公室的楼上,然而除了工作人员之外,小区的住户们鲜少知晓它的存在。一行人跟随小霞的步伐,来到了这个隐藏在平凡之中的食堂。 进入食堂后,大家便立即动手开始了各自的工作。有的开始洗手消毒,有的开始整理食材,还有的就位在桌前,准备开始擀面皮。 韵黎小心翼翼地洗干净双手,看到已经有人揉好面团,她便拿起那根久违的擀面杖,准备开始她的任务。看着那一盆盆的面团,她的心中充满了真实的感觉,任务的艰巨性如同眼前的面团一样,实实在在地摆在她的面前。 揉面、搓条、切块、粘干粉、压扁、擀皮、包馅...这些熟悉的步骤,在第一次合作的情况下,难免会有些不习惯的地方。然而,好在有春暖花开大姐的带领,每个环节都能够有序地进行。 韵黎擀了半小时的包子皮,感到手掌都已经麻木了。她甩了甩手腕,看到对面一位擀皮的大姐丝毫没有停顿的手腕,心中不由得感叹。她低下头,又默默地继续擀皮。 看到包子出锅的那一刻,韵黎感动得几乎要流下眼泪。她在心中默默感谢全国为包子事业付出的劳动者,感谢他们将美味带给人间。 短暂的休息之后,大家又开始有序地进行分装工作。小馄饨由于是生的,所以不需要煮熟,撒好面粉后20个一组放入盒子里。包子则在稍微放凉之后被装入食品袋中。 活动中心的大厅里,那些腿脚还算伶俐的的老人们已经坐好,他们聆听着年轻人在台上唱着陌生而熟悉的歌。此时此刻,时代的隔阂被热情填满,打节奏的双手是最热烈的鼓励。 对于那些行动不便的老人,上门赠送食物是必要的。南区的任务由活动中心负责,而北区这边需要上门的人数并不多,由志愿者们负责。韵黎环顾四周,唯二的两个年轻力壮劳动力就是她和小霞了,于是两人理所当然地组成了一组进行上门服务。 她们成功地将包子和馄饨送到了6户老人手中,看着老人们喜悦的笑容,韵黎和小霞也感到无比开心。 “最后一家就是秦主任家了。”小霞喝了一口水对韵黎说道。 “好的。”韵黎简洁地回应。 “你如果介意的话,我就自己去。”小霞看着韵黎继续说。 “哦,没事。一起去吧。”韵黎平静地回答。 来到秦主任家,韵黎首先被一股焚香的味道扑面而来,那是一种让人心神宁静的气息。 “来了,小霞。”秦主任打开房门,微笑着邀请两人进去。 虽然已经在梦里和照片上见过秦主任,但现实中的秦主任与韵黎的印象还是不太一样。她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干练的气质,身着灰色开衫和黑色长裤,半白的卷发打理得一丝不苟,眼镜片擦得干干净净,后面是一双目光矍铄的双眼,仿佛能看透人心,让韵黎忍不住想喊一声“领导”。 然而,秦主任说话的嗓音中难掩沙哑和疲惫,给这个静谧的空间里渲染了一些复杂的情感因子。 第8章 如果有来生(四) “你好,秦主任!我是今天活动的志愿者韵黎,没打声招呼就跟着一起来了,给您添麻烦了。这是上午包好的小馄饨,还有水果,您收下。”韵黎边递上纸袋,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哪里的话,你们能过来我就很高兴了!谢谢你们的小馄饨,晚上我就尝尝。坐吧!”秦主任说着接过纸袋,转身向厨房走去。 韵黎跟着小霞坐到沙发上,看到秦主任拿了两瓶水回到客厅。 “你们俩吃饭了吗?忙活一上午累了吧?喝点水,吃点水果吧。”秦主任说着话,给两个人面前分别放了一瓶水,顺便把桌上的水果盘往前推了推。 “谢谢秦主任,我们俩刚才在食堂跟着大家一起吃过了。您午饭吃了吗?”小霞礼貌回答。 “我早晨吃得晚,还不饿,待会儿晚饭早点吃就行。怎么样,今天?来了多少老人?” “活动中心去了17位老人,南区上门9户,咱们北区是6户。除了今天做的食物之外,水果店老板和老板娘还拉过来一些水果,也都给老人们了。这是清单,您过目。”小霞从桌子上拿起清单,准备递给秦主任。 “好...我看看。” 对于两人的交谈,韵黎说不上话,她听着小霞的汇报默默点头,两只手也有点局促地放在膝盖上。 此时房间里变得安静,除了秦主任翻纸张的声音,就只剩下时钟指针的哒哒声。 韵黎平时也是个不怎么喜欢说话的性格,特别是对于像现在这种陌生环境、陌生的人,她更是难于扮演一个活泼的角色,此刻默默做好一个背景板比什么都重要。 眼前的这瓶水她盯了有一会儿了,吃完包子也没喝水就楼上楼下的送爱心了,这个时候已经渴得不行。韵黎在心里演练了一下流程,便悄悄伸出手拿起水瓶,背向秦主任和小霞的方向,轻轻地拧开盖子,尽量避免打破这份安静。 或许是拧开盖子的嗑嗑声,也或许是韵黎的这套小动作有点鬼鬼祟祟,当她喝完水转身坐好的时候,发现秦主任和小霞都面带笑意地盯着自己。 两束目光让韵黎的社恐值瞬间拉满,她觉得脸颊发烫,耳朵也有点热,水瓶在手里握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哈哈哈...”秦主任的笑声率先打破沉默。 “哈哈哈哈...”小霞也忍不住笑起来。 韵黎看着两人笑起来,恨不得现在就和水泥垒一面墙把自己隔离开来,她想找找后退键,回到没有拿起水瓶的那一刻。 “孩子,没事儿,喝吧。小霞,你也喝点水吧。”秦主任放下清单,也拿起水杯抿了一口。 放下杯子,秦主任推了推眼镜,缓缓开口。 “人老了,看年轻人干什么都新奇。” 韵黎淡淡笑了一下,在心里感谢秦主任缓解了刚才的尴尬。 “你们现在正是好的时候,干什么都有劲。我年轻那会儿也是,中午下班回家给孩子做好饭,晚上下班还能收拾家。那时候买衣服贵,我一有时间就打毛线织毛衣,家里三个孩子的毛衣几乎都是我织的。” “哇...”小霞发出感叹。 秦主任笑着点点头,又继续说。 “当时大家都这样。‘妇女能顶半边天’嘛,我们那些女同志们都是卯足了劲地干活。加上我老伴儿经常出差,有时候一走就是半个月,所以家里大事小事都得我料理。好在孩子们都懂事,没让我多么操心。” “既要养育孩子又要参与社会,感觉很辛苦。”韵黎听着也跟着点点头,不禁说道。 “累是肯定累的。但当时有两点好处,一是社会贫富差距小,二是孩子不用去乱七八糟的辅导班。首先第一点,大部分人都是厂里上班的工人阶级,收入都差不多,能吃饱饭就是好人家了,条件好点的,能给孩子换点点心、糖的就了不得了,所以普遍来说,攀比的心理就相对少。这第二点,我不用多说,你们也懂,当时就业机会多。多一个技能、少一个技能的,影响没有那么大。” “嗯...”“确实。”小霞和韵黎都认同地点头。 “当然,对于我个人来说,也离不开我老伴儿的支持。以前只要媒妁之言就可以定终身了,没有什么花和钻石戒指,两个人一菜一碟就是生活。就是互相搀扶,共同成长,就这么闲言碎语、唠唠叨叨地过了几十年...就是没想到,老了老了,该享清福了,这老头先走了...”秦主任回首往事,内心难以平静。 “我这人闲不住,退休了也想找点事儿来做做,就和老伴儿开了个包子店。这个包子店也方便了家里人,谁家没做饭,就过来拿点包子吃。一来二去的,买的人也越来越多。两个人忙不过来,后来把闺女也叫过来帮忙。这有了闺女张罗着,我又清闲了,老伴儿就劝我回街道带带年轻同志教教他们怎么和老年人交流。这人与人的交流是深奥又难解的谜题呀。有些老人觉得自己活了这么大岁数了还得听年轻人的就不服气。我也就自然而言地回到了街道。” 秦主任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又继续说。 “顾得了这头就顾不了那头。经常调解邻里纠纷就顾不上回家做饭,这老头要么吃包子、要么在家自己凑活点哎...早知道他走这么早...我就多在家给他做点好吃的了...” 看秦主任轻轻地抹掉眼角的眼泪,小霞和韵黎也跟着低落两人对视一眼,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眼前的老人。 “你看我跟你们说这些干什么...你们也累了吧忙活一天了回去吧回去歇歇。” “没事儿秦主任。”小霞说。 “我没事儿,生老病死都是人的定数,你们听我说也累,回家去吧。”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秦主任。您也好好休息,好好吃饭。”韵黎知道,此时秦主任更想自己待一会儿,便开口说道。 离开秦主任的家后,小霞和韵黎漫步在小区的道路上。 “或许,爱就是常常感觉亏欠。”小霞感慨道。 韵黎默然点头,她理解这种感受。爱是一种无私的付出,但常常会让人感到自己的付出不够,或者对方需要的更多,因此产生了亏欠感。这种亏欠感并不是一种负面的情绪,而是爱的表现,是对于对方的关注和重视。 “但是被爱的人,真的很幸运呢。”韵黎轻轻回应道。她知道,被爱是一种幸福的感觉,无论是在爱情、友情还是亲情中。被爱让人感到被关注、被理解、被支持,这种感觉是难以言表的。 小霞和韵黎继续走着,思绪飘荡。 第9章 如果有来生(五) 场景1:大剧院音乐厅 (韵黎坐在观众席中,四周空无一人。幕布缓缓拉开,幕边屏上显示:“开场”。) 背景:三个房间的布局,中间是客厅,左边是卧室,右边是厨房。一位老人坐在客厅的椅子上,拐杖立在两腿中间,两只手搭在t形的拐杖把手上,面向观众,做思考状。 老人:(自言自语) 自从我结婚以来,这是我第三次和她吵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无非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小事,维持爱情的灵丹妙药在于学会控制情感。找出我和她之间的矛盾,殊非易事,只是,分析来分析去,我还是希望她自私一些,因为她的观念更为真实可靠。 (老人慢慢起身,从客厅走进卧室。他看着窗外的阳光,然后转身离开。) 背景音乐:(轻柔的旋律) 场景2:老人的回忆 (舞台灯光渐暗,背景音乐变得轻柔而梦幻。) 旁白:(悠长而梦幻的声音)我们相识于媒妁之言的晌午,她身披阳光走来,走进了我半明半暗的心房,她坚定的步伐,让我确信,那是我的余生。 (舞台灯光重新亮起,回到现实。) 场景3:老人的卧室 (老人坐在床边,他看着手中的一张旧照片,眼眶泛红。) 旁白:(哽咽的声音)我曾经身高气傲,受人崇敬,奈何家族的破碎让人心经不起推敲,我的人生都被破布遮挡得严严实实,甚至连窗户以及门缝都被纸封闭起来。她的到来犹如黎明的曙光穿透窗户射进来,意微的光芒便足以照亮,我在黑暗里窥视美好。 (老人慢慢站起来,走到窗前。) 旁白:(激动的声音)她伸手撕开封锁的纸条,剥落层层包裹的破布,一块块玻璃被擦亮,令人窒息的杂乱在那双勤劳的双手的操持下,一尘不染。窗外吹来的微风让房间变得清新,带有青草气息的空气里我感觉到了爱情的召唤。 (舞台灯光逐渐变暗。) 旁白:(悲伤的声音)可是现在...她在哪里呢?我们的爱情又在哪里呢? (舞台灯光重新亮起,回到现实。) 剧本润色: 场景4:火车站的离别 (火车站台上,一对夫妻深情地相对。女人抬头看着火车窗,而男人则坐在车厢里,双手握着妻子的手。) 女人:(略带哽咽)你要记得吃饭,多喝水。到了那边就给我们来个信,好让我们放心。记得晚上对准手表,别耽误了白天的事情。吃了晚饭就少喝点茶,不然晚上会睡不着的。 男人:(轻声安慰)我知道了,你放心吧。家里的事宜就靠你了,等我回来给你带礼物。 女人:(微笑)不用花太多钱,买点点心回来就行。你知道我爱吃枣泥的。 男人:(感动)嗯!火车快开了,你先回去吧,路上小心点。 (女人缓缓转身离开,男人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舞台灯光逐渐变暗,转至下一个场景。) 同事:(略带歉意)刚结婚就让你出差,真是不好意思。 男人:(坦然)没事的,这是早就安排好的。如果我临时改变主意,那大家不都白忙活了。 同事:(羡慕)你娶了一个好媳妇,待人接物有分寸,家务活也做得井井有条,工作上更是兢兢业业。你真是有福气啊! 男人:(感慨)是啊,也许我之前受的苦都是为了遇见她吧。 (舞台背景转至一处温馨的家,透过窗户可以看到淡蓝色的窗帘和窗台上摆放着的水粉色花瓶,里面插着几枝鲜花。男人推着自行车走进院子,女人迎上前来。) 女人:(关切)今天一大早就看到天色不好,风大云也密,我以为要下雨了,赶紧去把衣服收了。结果一整天都没下雨,等会儿还得把衣服晾出去晒晒。 男人:(温柔)那我来晾衣服吧,你先歇一歇。等我把菜洗好了,你直接炒就行了。 女人:(细心叮嘱)嗯。记得把菠菜根上的泥洗干净了,不用切得太碎,这样做汤可以祛火。 男人:(体贴)好的。对了,我买了一些桃酥回来,你尝尝看。明天早上不用做饭了,我们一起吃泡桃酥吧。 女人:(略显担忧)这些桃酥不便宜吧...我们得省着点花钱。 男人:(宽慰)没关系的。只要你喜欢吃就好。 (夫妻二人相视而笑。) (舞台灯光逐渐暗淡下来。) 旁白:星期六对于他来说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因为他几乎总是在家里吃午饭。饭后,他会带着孩子们来到公园玩耍。他习惯坐在花坛旁边打一会儿盹,耳边能听到叫卖声、人们的交谈声和孩子们的嬉闹声。接着,他会读一会儿书,特别是历史书,以便在孩子们想听故事时能不假思索地讲给他们听。他从未忘记在出差时给妻子买礼物,有时是一份点心、一盒糖,有时是一条丝巾、一双手套。有妻子在,家便是一块乐土,客厅里摆着馨香的花束,放着几件被擦拭得干净的家具,每件东西的摆放都恰到好处,令人赏心悦目。妻子是他的挚友,她知道且愿意帮助他分担痛苦,正如当年她怀着同样的感情带领他摆脱黑暗走向幸福那样。 场景5:包子铺 (旁白:舞台灯光渐亮,布景更换。现在,观众可以看到一个包子铺,招牌上醒目地写着“秦家包子”。中年夫妻,男人和女人,正在店铺旁交谈。) 男人:(边忙碌边说)包子已经蒸上了,上午的账我也都记好了。 女人:(微笑)刚才老胡过来找你,我猜又是想找你下棋。 男人:(轻笑)那个老胡,一下棋就跟人吵架,现在没人愿意跟他玩了,又来找我。 女人:(关心)你也少跟他玩棋,上次跟他下棋后,你回来就气得吃不下饭。别忘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男人:(点头)嗯,我知道。其实,我想跟你说件事。 女人:(好奇)什么事? 男人:(看着女人)现在我们的女儿也过来了,你可以稍微轻松一些了。社区里的那些年轻人还是经常来找你帮忙,你不如回去帮助他们,这里有我和女儿就行了。 女人:(担忧)我不放心你们俩。你不用担心我忙不过来。 男人:(安慰)你回去帮忙也不会耽误这边的事。如果你不放心,就随时过来看看。反正你也闲不住。 女人:(犹豫)那你吃饭怎么办? 男人:(自信满满)我这么大的人了,吃个饭还用你操心吗?这不有包子吗。 女人:(轻笑)你不能总是吃包子。 男人:(坚定)吃饭的问题你就不用操心了,就这么定了,秦主任。你回去帮助年轻人,店里的事交给我和女儿。 女人:(考虑片刻)好吧,那就这个星期先试试,我明天跟街道办事处说说。 (第三幕结束,幕边屏显示“终章”。舞台与开场相同,一位老人坐在沙发上,深情地望着前方,眼中充满了回忆和感慨。) 老人:(沉静而深情)我们未曾谈论过离别,未曾探讨过死亡。尽管我曾多次在心中预演过这样的场景,但当这一天真的到来时,我却感到一阵莫名的平静。岁月如梭,我们共同经历了风风雨雨,如今我在这熟悉的沙发上回望过去,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 我曾想象过无数次我们的结局,但当这一刻真正到来时,我却又松了一口气。我们在一起度过了那么多的日日夜夜,分享过那么多的喜怒哀乐。看到她在工作岗位上展现出的才华和努力,是我此生最为骄傲的事情。我想,即使我不在了,她也能继续坚强地走下去,不再孤独。 如果说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是什么,那就是遇见她——我的爱人。 我后悔没有带她去更多的地方旅行,看看这个世界的美好;我后悔没能给她一个更加富裕的生活;我后悔没有陪她走完一生的旅程。 但请让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如果有来生,我仍然想和她在一起。你能帮我传达这个消息吗? (幕布缓缓关闭,全剧结束。) 韵黎的眼角微微湿润,她站起身来,深情地为这份不渝的爱情鼓掌。然而,梦境消散,她醒来面对现实。或许,这是秦主任的老伴通过某种方式向她传递的信息,一个重要的托付。 韵黎匆匆起床整理自己,她急切地想要将这个消息告诉秦主任。没有多余的思考,她疾步冲下楼梯,直奔秦主任的家。 站在秦主任的家门口,韵黎却陷入了犹豫。这种事情,她要如何开口解释呢?总不能直接说是通过梦境得知的吧,秦主任肯定会觉得她这孩子有些古怪。 正当韵黎犹豫不决时,秦主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是...前两天的志愿者?”韵黎转身一看,是秦主任一大早买完菜回家了。 “秦主任,你好!”韵黎礼貌地打招呼。 “有什么事儿找我?”秦主任好奇地问。 “嗯...”韵黎点点头,跟着秦主任走进客厅。她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开口说道:“那个...秦主任,实在不好意思,这么早来打扰您。这么说您可能会觉得奇怪,我就是来代为传达一句话...” “你说吧,没事儿。”秦主任好奇地看着韵黎。 韵黎深吸一口气:“‘如果有来生,我还想和你在一起。’为什么会找我来传达,这件事情解释起来有些复杂...”她着急地解释着,却注意到秦主任的眼眶逐渐湿润。 “秦主任...”韵黎轻声唤道。 “孩子,你不用解释。”秦主任哽咽着说道,“谢谢你...谢谢你告诉我...” 看着秦主任泪流满面,韵黎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伸出双手,轻轻地拥住了这位老人。在这个拥抱中,韵黎深刻地体会到了陪伴的意义和价值,那是最长情的告白。虽然韵黎还不太懂爱情的真谛,但她在两位老人身上看到了一种具象化的、超越生死的深情告白。 第10章 无人诉说(一) 韵黎的大脑似乎同时抛出了饥饿和厌食这两个矛盾的信号,让她的身体陷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纠结状态。她交叉两条腿搭在茶几上很久了,说不上是舒服还是适应,下半身的惬意令人暂时满意。发烧落下的暂时性后遗症让耳朵感到刺痛,是轻微灼热的感觉,还带来了一阵阵的烦闷。 在坚果盒里搅拌了半天的手,终于鼓足勇气拿起了一颗核桃。是饥饿在叫嚣,与厌食的这场竞争似乎是占据了上风。但对手也不是善茬,距离嘴边仅有2厘米不到的距离已经是“最佳成绩”,那颗核桃保住了小命,又回到了它温暖的盒子里去了。 眼睛算不上是合格的目击者,却也在放空的同时,捕捉到了这场竞争中一些有用的信息。韵黎挺直上身,让长时间窝在沙发上的腰享受了瞬间的解脱,两手趁机在脸上抹了两把,也顺便抹走了想吃核桃的记忆。 两周多的时间里,韵黎吃的东西屈指可数,现在能好好地撑着,全靠体内脂肪大军的鼎力相助。她开始一条条数着自己这段时间的症状——发烧、全身酸痛、呼吸困难、头晕、耳鸣,以及吞过玻璃碴的嗓子、水泥堵过的鼻子、止不住的鼻血、丧失的食欲、时不时出门遛弯的记忆力、随心所欲的消化系统,还有恰好登门拜访的肋软骨炎和过敏性荨麻疹。 原定22点的洗漱被拖到了半夜2点。要说这段时间唯一稳定的是韵黎的情绪。除了发呆,她似乎找不到其他的事情可做。 凌晨2:05,韵黎进入了梦乡,一天的繁忙和忧虑暂时被抛在了脑后。 在梦中,她回到了小时候住过的那个家,一栋始建于上世纪90年代的五层楼房。这栋楼房,颇具岁月沉淀的痕迹,其灰色的水泥墙面见证了无数过往的风霜雨雪。尽管时日已久,它却依然给人以沉稳厚重之感。韵黎的家安置在这栋楼的四层之上,每次攀爬楼梯都是一次挑战,却也充满了乐趣。 大楼之前,一条不宽不窄的马路横贯其间,双向两车道的规模适中。那时候,小汽车还是个稀罕物,人们出行大多靠二八大杠自行车和双节公交车。 路边的杨树长得很高,每到三四月份,杨絮飘得到处都是。以韵黎的妈妈和姑姑为代表的讲究派,会带个棉口罩或者小丝巾避免吸入;也有以韵黎的爸爸为代表的随心派,把高领的衣服拉到口鼻处意思意思;当然还有以韵黎爷爷及舅舅为代表的一身正气派,什么措施也不用。 这栋住宅楼与医院,仅隔一堵薄墙,故韵黎自幼便与医院结下深厚之缘。由于免疫力较低,她常常需要前往医院接受治疗。因此,她对于医院内的情况了如指掌,哪位护士的手法娴熟,哪位护士是新来的,她都能一一辨识。 从韵黎房间的窗户向外望去,可以看到对面街道上一家丧葬用品店。门口摆放着一块大黑板,上面用白色粉笔工整地写着“寿衣”两个字。 所以,小时候识字时,韵黎最先认识的两个字是“寿衣”,然其义深奥,彼时之她仅能囫囵吞枣,记之而已。时光荏苒,韵黎渐长,始悟得此二字之真谛。每次看到这两个字,韵黎都会想起小时候在医院里度过的那些日子。虽然有人将寿衣与死亡联系在一起,认为这是一种迷信和陋习,但韵黎却更愿意相信它是对已故之人思念的一种寄托。 正当她沉浸在重返旧屋的喜悦时,眼前画面突然转换。一对中年夫妻匆忙从楼上奔下。那位女士身着一套由人造棉制成的短袖长裤,她一只脚穿着拖鞋,另一只脚则穿着运动鞋,双手紧握着楼梯扶手,飞也似地向下跑去。而那位先生显然是刚到家门口,还未来得及脱下身上那件外套,便两步并作一步地迅速下楼。 转眼间,韵黎又来到了另一个场景,只见她站在楼下,刚才那位女士正抱着一名倒在地上的少女失声痛哭。女士先把头埋在少女的肩膀上哭泣,接着又仰起头大声嘶吼,整个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仿佛想把内心的痛苦全都倾泻出来。而那位男士则跪在少女身旁,想去轻轻触碰她的脸颊,想去唤醒这个像是沉睡过去的少女。可是,那被红色染透的小小脑袋却让他望而却步,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再次碰碎这个已经如此脆弱的生命。 韵黎远远地注视着这令人揪心的一幕,内心深处泛起了一种难以名状的苦涩。她刚想掏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眼前的场景却再次发生了变换。 只见一位身穿校服的少女独自坐在书桌前,嘴里不住地嘟哝着:“三点,下午三点,我就要走了...”说完,她放下手中的中性笔,起身走向了洗手间。经过一番洗漱之后,少女重新回到书桌前,开始仔细地为自己进行护肤。她慎重地挑选出最喜欢的化妆品,轻轻地涂抹在眉毛、嘴唇和脸部的每一个角落,精益求精。最后,她用一缕香水的细雾为这场表演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三点...三点...就快到了...”少女再次喃喃自语道。韵黎看着她,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感慨。 韵黎如同在梦中旁观了一场残缺不全的三幕悲剧,她弄不清这出戏里的冲突何在,甚至连几句完整的台词也没听到。那梦中的三个角色,让她既感到怜悯又心生恐惧,沉浸在他们的演绎中无法自拔。 或许是前段日子的历练让她长了些见识,如今的韵黎已经开始学会对这些莫名其妙的梦境展开主动思考了。然而,她还没有足够的能耐去改变梦中的事件走向,对于那一切的发生,她只能深感无奈和力不从心。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要好好休养,恢复健康才是正经。 韵黎翻了个身,原打算继续沉浸在梦乡之中。然而,这一番折腾之后,她发现自己竟然睡不着了!床上的她,就像一个躁动的茧中生物,又一次翻过身来,顺手拿起了手机。熟悉的小视频app一打开,可爱的大熊猫们便映入眼帘。 看着这些憨态可掬的大熊猫,韵黎不禁感慨万分:这世界要是少了大熊猫,那真不知道地球该怎么转了!她一边这样想着,一边不知不觉地玩起了手机,完全忘记了时间的流逝。直到一个大大的呵欠袭来,两滴眼泪在脸颊上相遇。 韵黎揉了揉眼睛,自言自语道:“睡了睡了不玩了,早点睡吧。”她抬头望向窗帘,丁达尔效应让清晨微弱的光有了形状。 “那...那是太阳吗?!就这么...天亮了?!”韵黎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玩了这么久手机,现在已经是清晨时分了。 第11章 无人诉说(二) 敲门声“咚咚”响起,韵黎看了一下时间,下午2点,表弟越越和他的好朋友胜浩应该到了。 “进来吧。”韵黎冲着门外喊道。 “姐!”越越应了一声,然后从鞋柜里拿出两双拖鞋,自己穿好一双,递给胜浩一双。 “姐姐,我们买了奶茶。”胜浩顺手关上门,先把奶茶递给韵黎,然后才换鞋走进客厅。 “姐,你好点了吗?我感觉你得瘦了两圈。”越越关心地问韵黎。 “没什么事儿了,你俩先去洗洗手。”韵黎回答道。 越越今年上初二了,语文和英语成绩总是不太理想。舅妈商量着让韵黎给表弟补补课,报酬丰厚。韵黎一开始有些犹豫,毕竟自己没有给别人补课的经验,万一误导了就不好了。但舅妈说,表弟上补习班没效果,主要是因为韵黎的成绩目前在全家是榜首,表弟一直把韵黎当榜样学习。如果是自己的榜样给补习,说不定效果会更好。于是,韵黎就接受了给越越补习的任务。后来,胜浩的妈妈听说韵黎在给越越补课,也拜托韵黎一起给胜浩补课,并且给了一大笔钱作为报酬。考虑到反正补一个也是补,补两个也是补,韵黎便接受了这位新‘学生’。 补课通常在周天的下午2点开始,每次持续两个半小时,包括75分钟的语文课和75分钟的英语课。这样的补课已经持续了近两个月。 “听说你们的期中考试成绩出来了,考得如何?”韵黎的声音透过口罩传了出来。 “姐!我的英语成绩进步了11.5分!而且我发现你总结的语文考点大部分都考了!你真是我唯一的姐姐!”越越激动地说道。 “没错!姐姐,我这次语文也考得不错,除了后面的阅读理解有点难之外,前面的题目基本没有出错!”胜浩也一脸开心地补充道。 韵黎在心里轻轻地松了口气,感到非常高兴。 “太好了!这离不开你们俩的努力,来,我们一起碰一杯。”韵黎举起手中的奶茶,向他们伸去。 所谓的补课,其实就是将书本上的内容再次细化并重新讲解。在休息的时候,韵黎会分享自己的碎片式学习方法,教导他们如何合理利用时间。也许是因为姐姐的身份,或者是因为韵黎的语言风格相较于四五十岁的老师更贴近初中生的口味,两人在补习时都非常专注,成绩提升也是理所当然的结果。 补习结束后,越越和胜浩一边整理书包,一边与韵黎分享这一周的新闻八卦。 “姐姐,七中有一个女生自杀了。”胜浩无意中压低了声音说道。 “是啊,具体原因不清楚,但是那个女生成绩很好,是九年级的。”越越也补充道。 “自杀?我没听说这件事...什么时候发生的?”韵黎听到自杀这个词,想起昨晚梦中跳楼的少女,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就是期中考试那两天的事。”越越回答道。 “我猜测是考完试后自杀的。我记得是周四在班里听到这个消息的。因为周一周二两天都是考试,周五吃午饭的时候方然也在谈论这件事。而且下午开班会的时候,班主任还特意嘱咐大家不要去讨论,要注意心理健康,回家要好好放松。”胜浩托着下巴分析道。 “嗯...你的分析很有道理。”越越点头表示赞同。 “确实如此。结合班主任说的心理健康问题来看,不排除考前和考后压力的原因,或者考试成绩不理想也可能导致这样的悲剧发生。如果是成绩很好,又面临中考的压力,一时接受不了低分也说不定...不过,这件事情如果没有具体的报道或者实锤的话,我们就不要去讨论了,也有可能是谣言。”韵黎神态严肃地说道。 韵黎继续说道:“学习这件事,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有时候考试也是需要一点运气的。如果你们俩觉得累了,就好好睡一觉。你们不用去做了不起的事情,但是千万不要生病,知道吗?” “好的,姐姐你放心。我们俩会注意的。”胜浩拍着越越的肩膀保证道。 “对!我们俩如果有事就找你帮忙了,姐姐!”越越也作出回应。 “好的,回去的路上小心点。到家后记得报平安知道吗?”韵黎嘱咐道。 送走两个弟弟后,韵黎急忙掏出手机搜索“七中”。网上没有找到相关的具体报道,只有一些零散的讨论,和两个弟弟说的差不多,几乎没有找到有用的信息。 韵黎决定问问宜翊,她在大院工作,或许会知道些什么。于是,韵黎给宜翊发了一条微信:“11,听我弟他们说七中有人自杀了你知道吗?” 宜翊很快回复了一条语音:“别提了,这两天因为这个事儿加班呢...” 韵黎听到这里,心中一紧,问道:“是真事?!” 宜翊回复道:“对...一个初三的孩子。小姑娘成绩很好,考完试就跑上天台跳下去了...具体原因不好说,反正这两天因为学生私自上了天台这事儿,上面让我们通知学校加强安全管理,旁边部门搞心理健康教育...开不完的会,写不完的材料...我现在还在办公室加班呢。” 听着宜翊疲惫的声音,韵黎也感到心疼。看来宜翊大概率周末都没有休息,一直在单位加班。 韵黎想给宜翊送点喝的,于是回复道:“用不用给你点杯奶茶?或者来点下午茶?” 宜翊听到这里,语音中已经没有了一丝疲惫:“青提茉莉加冻冻,不额外加糖,再来一杯茉莉奶绿,三分糖少冰,送到门口,我下去拿就行!爱你啵啵~” 韵黎笑了笑,回了个‘微笑’的表情,然后点开外卖app下单。 吐槽归吐槽,但想到宜翊一口气点了两杯饮料,韵黎猜测她今晚可能又要加班到深夜了。 第12章 无人诉说(三) “不好好学习,以后怎么考上好大学?怎么能有好的未来?” “爸爸和妈妈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是不是应该用好成绩来回报我们?” “学习就是一个学生的义务,是你必须尽全力去完成任务!” “看看人家,年级第一,你是不是也得加把劲儿了?” “你的成绩就是咱们家的面子,妈妈和爸爸好不容易能在亲戚们面前扬眉吐气一把,你可不能掉链子,必须给我们争光!” “一个学生化什么妆?有化妆的功夫多背几个单词不行吗?妈妈一个成年人都不用这些,你一个初中生,化妆给谁看?这些妈妈就先给你收起来了,现在把所有的时间都投入到学习中,不能浪费时间在其他无关的事情上!” …… 韵黎被这些喋喋不休的“教导”声吵得心烦意乱,感觉自己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浅薄,仿佛无法获取足够的氧气。她心中不满地呐喊:这人到底是谁啊?!在这里无休止地讲道理,甚至还抢走自己的化妆品,简直让人窒息! 韵黎感到茫然无措,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她只想尽快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转身走出房间,但房门外的强光刺激着韵黎的双眼。她逐渐适应了这道光亮,向前迈出步伐,却感觉到周围的一切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她仿佛陷入了一个慢动作的世界,所有的行动和声音都变得缓慢而模糊,连同她的呼吸和心跳也受到影响。就像某种高级生物肆意拉长了时间这条皮筋一般,韵黎在这个慢速流动的空间里感受到了时间的停滞,身体的僵硬和麻木连带着思维也变得混乱和迟缓。她无法动弹,甚至难以集中注意力。 韵黎挣扎着想要继续前行,但她的力量在这个空间中显得如此微不足道,即使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也无法挣脱束缚。就在她即将耗尽最后一丝力气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猛地推向前方。 ——是一间教室! 环视周围,韵黎发现每个学生都紧张地坐在座位上,紧盯着讲台上的人。由于光线暗淡,黑板和讲台上的人脸都看不清楚。教室内似乎缺乏必要的通风设备,一阵头昏脑胀的感觉袭来。这种种压抑与窒息感让韵黎感到极度不安和焦虑,仿佛无法呼吸。 就在这时,韵黎鬼使神差地走到讲台前。耳边突然传来了声音,让她不禁一愣。 “老师很欣赏你,但是你还需要更加努力才能达到自己的目标,快到中考了,千万别掉以轻心。” “连名字都忘记写了,写完卷子没有检查吗?” “你最近的学习状态很不好,这样下去的话可不行。” “这样做不仅是对你自己的不负责任,也是对老师和家长的不负责任。” …… “这到底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情况?”韵黎烦躁地想。 她的思绪如同一团糨糊,完全搞不清楚目前的状况。无助和茫然的感觉笼罩着她,思绪越理越乱,心头仿佛压着重物,让她难以保持平静。 就在此时,内心的声音突然呼喊起来:“快跑!” 韵黎来不及多想,转身便拔腿疾驰,全速冲刺,一心只想着逃离那间令人窒息的教室。 楼道里,同学们纷纷盯着她,那些烦人的声音再次传入她的耳膜。 “你这么努力,一定能考第一吧?” “连个笔记都不借,要不要这么自以为是啊?” “学习好也没什么了不起,还不是一样的跟我一起上课。哈哈哈哈哈...” “她是不是作弊了,不然怎么能考这么好?” “午休能不能出去学习?你不睡觉别人还要睡呢!” “不用叫她了,反正她也不会跟咱们一起去的。” “对,那个id就是她。” “我看了,挺炸裂的,和学校里完全两个人。” “她这次好像没考好。” …… 韵黎的性格虽然有社交恐惧的倾向,但通常面对困境时,她会选择正面挑战,甚至有时忍不住会破口大骂。然而,为什么现在的她只想逃离呢? 她奋力穿过拥挤的人群,片刻也不敢放慢脚步。或许是因为平时缺乏锻炼,韵黎没跑多远就开始气喘吁吁。心跳急促地跳动,每一次呼吸都带来一种疼痛感,每一步都像是在跨越一道难以逾越的障碍。然而,她不敢停下来,拼尽全力继续向前冲刺,冲上通往天台的高高楼梯,一步一步艰难地攀爬着。 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是天台!这个充满阳光和清风的地方,安静而神秘,虽然常常被忽视,但不可否认,天台确实是一个迷人的所在。韵黎感受到微风的轻拂,看到和煦的阳光洒落,欣赏着美丽的日落景色。这里没有嘈杂的噪音干扰,她可以尽情地放空自己,享受孤独和宁静的时刻。 刚才的经历让韵黎心有余悸,她庆幸自己终于走出了那片灰暗。如果要将这场经历记录下来,或许只有希区柯克式的变焦手法才能真切地描绘出其中的恐惧。但仔细一想,这又有什么可记录的呢?这种体验并不需要脱敏治疗。 韵黎决定转移注意力,欣赏一下美景,让自己放松下来。她俯瞰着城市,晚霞如画,美不胜收。眼前是城市的壮丽风景,山峰在晴空下清晰可见。脚步随着目光向前迈去,她忍不住发出感叹。 然而,突如其来的失重感震醒了韵黎,将她从梦中拉回现实。她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确认自己已经回到现实。脑袋里一片混乱,无法理解刚才发生的一切。神经的高度紧张让她感到疲惫不堪,仿佛被抽干了精神力量,身体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韵黎试图对梦境进行简单的复盘,但内心却充满着无法言说的难过。每个听到的字句都化作一副枷锁,将她困在逐渐狭窄的空间中。黑暗从四面八方袭来,任凭她怎么努力,都找不到出口。 韵黎知道,唯一的治愈是天台。然而,走向天台的每一步都像是在穿越无垠的沙漠。脚下是灼热的沙子,眼前是遥不可及的目标。尽管她挣扎着向前迈进,却仿佛永远无法抵达终点一样。 天哪!这种令人沮丧的梦境,以后还是不要再出现了... 第13章 无人诉说(四) “我顶着大太阳,只想为你撑伞……”手机铃声悠扬地响起,韵黎迷迷糊糊地在床头摸索着,睡眼朦胧地按下接听键。 “喂...怎么了?”韵黎的声音还带着些许睡意。 “呀...你感冒了吗?声音这么低沉性感?”宜翊半开玩笑地关心道。 “我还...没起呢...”韵黎的声音略显沙哑。 “打工人羡慕哭了,我都已经在工位发呆半小时了。”宜翊调侃道。 “啊?都9点了...你不是在单位吗?怎么这会儿打电话?”韵黎有些疑惑,毕竟按照大院的规定,是不允许在上班时间打电话聊天的。 “哦,我这刚出办公室送个文件...呼...想着...一周没见你了...慰问一下群众...”宜翊的声音中透露出些许疲惫,同时传来她爬楼梯的脚步声和喘气声。由于长期坐办公室缺乏锻炼,上楼梯这种轻微的活动都让宜翊有些喘不过气。 “谢谢领导关心啊,心系群众暖人心。”韵黎打趣着回应。 “重要的是把群众的事办好!”宜翊的语气中透露出对工作的认真和负责。 “你把我放在心里,我现在床还不想起。”韵黎顺手把靠垫放在头后面,继续与宜翊轻松聊天。 “我昨天加班到快10点,今天提前一个小时来单位,现在脑子都是嗡嗡的,再在办公室坐下去就要睡着了,索性借送文件的理由透下气,休息两分钟。”宜翊的声音压得很低,仿佛在偷偷透露自己的小秘密。 “这么晚!?因为七中那件事吗?”韵黎好奇地问道。 “嗯...你也应该在网上看到了点吧?差不多就是那些事。”宜翊没有提及事件的具体内容,但韵黎明白此事不宜继续探究。 韵黎转移了话题:“现在的小孩确实挺难的,越越每天不到7点就得到学校,下午6点10分放学,一天加起来10节课,那个书包赶上负重训练了。每天睡不到5小时,眼神里无光,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喊声‘姐’就跟蚊子哼哼似的。”韵黎把话题转向表弟,感慨现在的学生不易。 “真的,虽然我们也是从那个时代过来的,也经历过上学的辛苦,但现在的学生似乎特别累。你说已经减负了,怎么还是那么辛苦呢?”韵黎不解地问道。 宜翊叹了口气,说道:“所谓的‘减负’,其实只是学校和校外培训机构减少了负担,但是家长的负担并没有减掉。作业少了,也不用上辅导班了,但如果孩子的成绩不如别人,那家长就会自己‘鸡娃’,买各种题目在家里刷,买各种书在家里看,还会报兴趣班和参加比赛。就算是去看个博物馆,都得写一篇心得体会。就像我舅妈那样,她以前对‘鸡娃’毫不关心,但这学期还是找我给越越补课。更别说那些一直强力‘鸡娃’的家长了。你还记得我们小学的那个舞蹈老师吗?她的孩子参加了各种英语辩论赛,真的很厉害…” “当然记得,是李老师对吧?难怪她朋友圈总是发英文,我还以为她开始学英语了呢…真的,光是听你说这些,我都觉得头疼。还好我生得早,说实话,现在觉得上班也没有那么累了。”韵黎感慨道。 宜翊站在楼道尽头的窗边,想到自己虽然忙碌但至少有钱可赚,加班的委屈稍微平复了一些。她笑着说:“哈哈,那你不能这么比,时代不同了,赛道也变了。工作哪有不辛苦的?还是得有你们这样的公仆默默奉献,我们才能生活得更加安心一些。对吧?工作是永远都做不完的,别给自己太多压力了,抽空就休息休息吧。” 韵黎知道宜翊的工资不算高,加班也没有什么加班费,有怨气是很正常的。毕竟大家讨生活都不容易她能做的就是尽量安抚宜翊的情绪至少给她一些精神上的支持。 “你说这话的时候真的有点领导的味道了啊…谢谢你的关心我会停止emo去工作的!”宜翊打趣道。 “去吧去吧!”韵黎笑道。 结束通话后韵黎又躺了下来回想起昨晚的梦境里充满了沉闷和压抑的感觉就像被人扼住了喉咙一样的窒息感怎么也消散不掉让她感到身心俱疲. 韵黎开始思考如果长期处于这样的环境下会对人的心理产生怎样的影响?她不敢去想也不愿意去想也许这就是环境对人成长的重要性吧。正如那句古话所说,“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叶徒相似,其实味不同。所以然者何?水土异也。”连植物在不同的环境下都会影响其味道更何况是人呢。 “我是真的累了...”一个听起来像是少女的声音在韵黎耳边响起,轻柔而微弱。 “我感觉生活看不到尽头,真的太累了...”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疲惫和迷茫,仿佛是一种求救的信号。 韵黎环顾四周,却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前面的的人影模糊不清,只能听到那悲伤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 少女接着说道:“成绩掉一点点妈妈就要骂我,她说我不争气,说我和我爸一样长了个没用的脑子...就算考全班第一也没有一句表扬,说那是我应该做的,做不到就是脑子有问题...”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委屈和无奈,仿佛被无尽的黑暗所包围。 韵黎听着这悲伤的诉说,心中充满了同情和怜悯,但她却无法插上话去安慰那个女孩。 女孩继续哭诉道:“同学说我太装、太凡尔赛,明明考得好还要一副苦相...老师怕我成绩滑落,我妈去找她,就一遍遍地提醒我不能放松大意...我对美妆感兴趣,我妈就说我心思不用在正经地方,把我好不容易攒钱买的化妆品全拿走了...”她的声音越来越激动,仿佛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韵黎听着这熟悉的场景描述,心中一惊。这...怎么越听越觉得熟悉?感觉之前梦里的场景都串联了起来。她推想,或许这个女孩就是七中那个跳楼的女生? “啊!我真的要疯了!”女孩终于忍不住大喊出来。随着一声“嘭”的落地声,再次睡着的韵黎被吓醒。 第14章 无人诉说(五) 韵黎从梦中惊醒,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她坐在床边,用手胡乱地抹了抹脸。这几个月来,她经历了太多奇怪的事情,导致她的睡眠质量时好时坏。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盒等待压盘的散粉,总是在“终于能够睡个好觉”的轻松时刻,被重重压力压成粉饼。长此以往,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会承受不住。为了改善睡眠,韵黎开始在网上搜索安神助眠的方法。 在国外读本硕的时候,韵黎会去学校附属医院开一些睡眠诱导剂来调整睡眠,但吃多了会导致精神不集中、全身无力。现在既然回国了,尝试一些中医养生方法或许更适合自己。在搜索过程中,韵黎偶然看到了一篇关于中学生自杀的调查报告,这让她感到非常震惊。她不由得感叹大数据的推送作用。 韵黎顺着报道找到了提到的《教育蓝皮书:教育发展报告(2018)》。报告显示,中小学生自杀的首要原因是学业压力。实际上,教育资源的短缺和公、私立学校之间的配置失衡让很多家长都想方设法送孩子去更好的学校。“不能输在起跑线上”的想法助长了鸡娃现象的出现。 韵黎继续阅读发现,在21世纪教育研究院的“中小学生自杀问题研究”课题中通过中文网络搜索途径抓取并统计了2016年10月至2017年9月仅一年的电子媒体报道及网络信息中确认了392例青少年自杀死亡及自杀未遂的信息。 这个数据确实不容忽视。韵黎回想起小时候在学校听闻的怪谈,其中总是充斥着因学业压力、家庭矛盾、校园霸凌等种种原因而选择自杀的学生鬼魂。那时的她,对这类校园怪谈抱着莫名的兴趣,尤其是那些关于跳楼自杀的传闻。传闻中,如果一个人的怨气在死后得不到化解,其魂魄将会一直停留在离世的地方,不断地循环,直到找到解脱之法。 如今,韵黎一想到梦中那个少女有可能在未来成为这些怪谈中被议论的主角,她就感到无比难过。那个少女不应该被困在原地,一遍又一遍地经历着痛苦。然而,如何帮助那个少女化解她的怨气,韵黎却毫无头绪。 这天晚上,韵黎早早地钻进被窝,戴好蒸汽眼罩尝试入眠。然而,她的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七中的那个少女。韵黎告诉自己:“怪谈嘛,听一听就算了。”可能是真的太累了,她抛出这个想法后,很快就陷入了梦乡。 然而,老话讲“好的不灵坏的灵”。韵黎在梦中突然感受到一股诡异的力量在她体内涌动,仿佛要将她拉离现实。她惊觉自己再次出现在天台上,一个少女正站在最边缘处,眼神绝望而苦楚。不等韵黎反应过来,那少女已经纵身一跃,消失在了她的眼前。韵黎脱口而出的“等一下!”还未完全喊出,楼下就传来了重物落地的沉闷声响。 第二天晚上,韵黎再次经历了同样的事情。她又一次进入了那个天台,再次看到了那个少女,同样的场景再次在她的眼前上演。然而,这一次韵黎依然没有能够来得及制止这场悲剧的发生。 接连两天的梦境让韵黎感到心力交瘁。她觉得自己就像是手握月光宝盒的至尊宝,一遍遍地穿越回过去,试图解救那个命途多舛的紫霞仙子。每一次的尝试都以失败告终,让韵黎倍感挫败和无助。 第三天夜里,韵黎默默地祈祷着,希望这一次能和少女尝试交流,至少也要阻止悲剧再次发生。抱着这个决心,韵黎进入了梦乡。 ——是天台! 韵黎一下子惊醒过来,发现自己又来到了天台。还没看清眼前的情况,她先尝试着大喊了一声:“等一下!先别跳!” “你是谁?”是少女的声音!成功了!韵黎感到一阵欣慰。她顺势跌坐在地上,并伸出手,示意少女过来。这一招果然有效,少女的善良性格驱使她走向了韵黎。 “你怎么上来天台...的?”少女伸手拉住韵黎的手臂,试图扶起她,但被韵黎反拉了一下,也跌坐在地上。韵黎临时想不出什么有力的借口,只好说道:“啊?我...那个...上来透透气。” 少女似乎有些不解,小声地驱赶着韵黎:“你要干嘛?你下去吧,这里...我要用...”或许是怕跳楼给韵黎造成心理阴影。 “你要干嘛?”韵黎脱口而出,又担心过于直接,便改口道,“我就是想在这里休息一下,不然我们就一起躺会儿,聊聊天做个伴儿。” 少女还是有些犹豫,韵黎继续劝说:“你就分我这一小片地方就行。”说着,她用手指在身旁画了一个小小的圈。 少女没有回答,韵黎想着这一趟不能白来,就开始没话找话说。她指了指下巴上的痘痘说道:“你皮肤好好啊,都没有痘。你看我,这两天熬夜熬出了一个包。” 韵黎继续说道:“周六我还得参加钢琴比赛,都不知道能不能消下去...顶着一个大包上台会影响我的形象。”她有些担忧地说道。 见少女依然默不作声,韵黎决定采取行动。她抓起少女的手,轻轻放在自己下巴的痘痘上,说道:“你试一下,感受一下有多大。你能感觉到里面的油脂蠢蠢欲动吗?” 少女终于有了回应,有些紧张地说道:“别动它,手很脏的!” 韵黎却有些忍不住,继续摩擦着痘痘。少女见状,轻轻打了下韵黎的手,告诫道:“别随便动它,如果不小心弄破了,细菌进去会感染的。” 韵黎装作不懂的样子问道:“真的吗?这么严重吗?” “是的,所以需要小心对待。”少女回答道。 韵黎接着问:“那应该怎么办呢?” 少女给出了建议:“有两个办法。一是等待它自己消退,二是去药店购买一些药膏来涂抹。” 韵黎听后夸赞道:“你懂得真多!真厉害!” 韵黎的夸奖让少女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她尴尬地搓了搓双手,放在了膝盖上。 “你会化妆吗?”韵黎好奇地问道。 少女似乎对这个问题有些错愕,疑惑地回答道:“啊?怎么话题就跳到化妆了?” 韵黎笑着解释道:“就问一下,好奇。我很喜欢化妆,不化妆不能出门那种。” 少女轻轻点了点头,有些羞涩地说道:“嗯...我也挺感兴趣的...”说完,她低下了头。 韵黎见状,继续聊起了化妆的话题:“那你眉毛画的好吗?我总是画不好,一开始就是学网上的韩式直眉,结果颜色太深,跟两条毛毛虫一样。后来渐渐地根据自己的眉型化,就自然了一些,但还是两边差得太多。索性做了半永久,第一次做得不理想,后来颜色淡了就重新改了形状,你看现在是不是自然很多?而且还省了不少时间。” 少女听后有些好奇地问道:“半永久?学生可以做那个吗?” 韵黎反问道:“在你看来,我是学生吗?”她不知道自己在少女眼中的形象是怎样的。 少女犹豫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韵黎的问题:“你...” 就在这时,少女的声音突然消失了,韵黎也从梦中惊醒过来。她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睛,疑惑地说道:“怎么回事?!” 第15章 无人诉说(六) 经过几天的努力和思考,韵黎逐渐发现了一些问题的解决点。首先,尽管少女一直在重复着自杀的行为,但是制止这种行为是完全可行的。其次,尽管少女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无助,但是当她看到别人需要帮助时,仍然会伸出援手。因此,韵黎认为只要自己处于相对于少女而言的弱者角度,就有可能缓解少女心中的怨气和不满。 在理清了这些理论之后,韵黎开始着手实施她的计划。然而,接连两天她都没能在梦中见到那个少女,即使她努力地想着那个少女入睡也没有成功。 这让韵黎感到十分焦虑和疑惑。于是,她决定亲自去一趟七中,希望能够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但是当她来到七中时,由于陌生人不能进入校园,她只能在校园周边仔细观察。通过回忆梦中的场景,韵黎找到了一座和梦中十分相似的教学楼,虽然和梦中的场景并不完全一样,但也有七八分的相似度。 韵黎站在教学楼下,对着天台的方向双手交叉口中念念有词地祈祷着希望能在今晚再次梦到那个女生。她深信只要自己努力地去想和做就有可能再次与那个少女相遇并帮助她走出困境。 ——希望就在前方。 韵黎默默地为自己打气同时也期待着今晚的梦境。 当天夜幕降临,韵黎躺在床上,闭上双眼,开始默默地许愿。她期盼着能够在梦中再次见到那个少女。随着思绪的深入,她渐渐进入了梦境。 眼前的场景依然熟悉,绝望的少女正一步步走向天台的边缘。韵黎见状,大喊道:“等一下!等一下!” 少女疑惑地回头,与韵黎四目对视。韵黎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嘴里哎哟哎哟地乱叫着:“你快来拉我一把!”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少女没有犹豫,而是径直跑了过来。她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韵黎抬头看见少女惨白的脸颊上还挂着滚落的泪珠,心中又是一阵揪心的疼痛。她指了指自己的膝盖,有些痛苦地说道:“暂时没事,就是有点疼。” 少女担忧地问:“要带你去医务室吗?” 韵黎摆了摆手,回答道:“不用,歇一下就行。”说完她尝试着慢慢站起来感受了一下膝盖的疼痛程度,然后向少女露出了一个感激的微笑。 这两天在网络上搜集的信息,让韵黎深刻意识到时代进步对当下学生的高要求。现在的学生必须在学业、兴趣班、社交等方面都表现出色,才能应对社会的各种压力。然而,这种压力也会让他们失去童年的快乐和无忧无虑,导致心理健康问题的出现。 眼前的少女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她的打击不是一次性的重创,而是由许多小烦恼日积月累而成的。父母的期望、同学的孤立、老师的教导等等,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问题,在她心中积压,内向的性格又让她无处诉说,最终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韵黎目前能做的就是成为少女的倾听者,让她有机会倾诉内心的痛苦和不满。通过倾听和理解,韵黎希望能够帮助少女化解心中的怨气,让她从这场痛苦的轮回中解脱出来。 韵黎问少女:“你为什么在这里?” 少女支支吾吾,没有找到合适的答案:“我?我...就是...” 韵黎见状,索性说出了自己来天台的原因:“我感觉这次期中考砸了,回家我妈肯定准备了棍子炒肉招待我。想到这个就烦,就想上来透透气。” 少女轻轻应了一声:“哦。” 韵黎继续说道,语气中透露出对现状的不满:“现在的大人真是疯了,自己内卷也就算了,还得拉上孩子一起卷!一周光是上学就够累了,五天的睡眠时间加起来不过20个小时!周末还得上各种兴趣班,学校的作业已经写不完了,还得写爸妈布置的作业!吃个饭只能看新闻,看完还问你有什么想法。我能有什么想法,是能去阻止战争还是恢复经济,还是说我能上太空为航天事业提出建设性意见?!玩个游戏被骂,做个手工被骂,买件漂亮衣服都能被骂!他们这么爱学习,干脆生个ai算了!” 韵黎边吐槽边偷偷观察少女的反应,说到后面自己也情不自禁地激动了起来。 少女点头表示赞同。 “我也是...感觉特别累...我妈妈还把我的化妆品都给收走了...”少女开始吐露自己的烦恼。 韵黎见状,引导她继续倾诉:“啊?这也太过分了吧?为什么要收走你的化妆品啊?” “因为我上次月考成绩不太理想...”少女有些无奈地回答。 “怎么个不理想法儿?”韵黎好奇地问。 “比之前低了3分...考了第二名...”少女说完还悄悄瞥了一眼韵黎,似乎有些担心韵黎的反应。 韵黎听后惊呼道:“哇!你考得这么好,父母还不满意?那你岂不是压力很大?” 少女点了点头:“嗯...老师也说我状态不好,问我妈妈是不是有什么事...所以就被收了化妆品...” 韵黎听后十分气愤:“这属实是没事找事!这么点分数的波动不是再正常不过的吗?我们是人,只要是人就会有失误,就连科研这么严谨的事情都是在不断地失败中摸索出来的,一个初中生因为少考了3分就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吗?” 或许是感受到韵黎站在了自己这一边,少女也开始打开话匣子,倾诉自己内心的烦恼和苦闷。 “就是啊!我之前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就是这一次因为太困了,慌神儿选错了答案...都没有人听我解释!”少女有些激动地说道。 韵黎听后也十分气愤:“怎么这样啊?听都不听...你又不是不会!讲真的,我要是你父母,就给你好好供着,想要什么就给你买什么!就冲你次次第一这个名号,什么限量版眼影唇膏的,不用你提,我自动给你买回来!” 少女听着听着就笑了,她看向韵黎,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那我全都要你也给买吗?还要奢侈品品牌的。” 韵黎豪气地回答:“必须啊!姐有钱,家里还有囤货。你只管提,国内买不到的,我飞去国外给你买。”虽然韵黎说完后也觉得自己有点飘了,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安慰少女。 “啊哈哈哈啊哈...我之前看到一个圣诞限量的口红,是能够叠涂的,亮片是那种细闪的,颜色应该是金色的,看了试色不太惊艳,但是叠涂效果特别好,包装也是圣诞限量,粉色壳子。我好喜欢,但是已经买不到了...”少女开始聊起自己感兴趣的话题。 韵黎虽然不太清楚是什么牌子,但印象中在某牌子的柜台看到过类似的口红:“我身边好多喜欢玩美妆的姐妹,可以给你问问。她们都是囤货大户,说不定会找到。我发现你真的很优秀哎~学习成绩这么好,还不耽误研究美妆产品,人也善良...” 听着这番话,少女的双眼逐渐泛红,没等话说完就突然抱住韵黎,紧紧地抱着仿佛在寻找一丝安慰和依靠。 “谢谢你!姐姐,谢谢你!我知道你是来安慰我的...”少女突然的举动让韵黎有些不知所措,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回抱住少女,并用手轻轻地拍打少女的后背,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感觉到韵黎的安慰,少女哭得更大声了,仿佛要将内心的痛苦全都宣泄出来。韵黎也理解她的心情,只是默默地陪着她,让她尽情地发泄。 过了一会儿,韵黎轻声说道:“没事的,没事了妹妹。哭出来就好了...你还有什么想吐槽想骂的,我陪你一起!你不需要被别人定义,你就是你自己,我只是不希望你再被过去的伤害所束缚。我会一直陪着你...” 少女仍然不作声,但是哭泣声逐渐变得平缓。韵黎也继续抱着她,给予她安慰和支持。两人之间形成了一种默契和信任,仿佛这一刻只有她们两个人存在。 闹铃声响起,韵黎在朦胧中睁开眼睛,一时之间难以分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她揉了揉眼睛,轻轻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然后看到窗帘透出的阳光,才意识到自己已经醒来了。 她感觉到左肩的睡衣有些湿润,这隐隐的湿意似乎在提醒着她昨晚发生的一切。韵黎并不知道那个少女的怨气是否已经被化解,但是从此以后,她再也没有在梦境中去过那个天台,也没有再看到那个少女。 注: 中学生时代,是一个交织着梦想与挑战的十字路口,它既是成长的转折点,也是心理历程中的重要关卡。在这个阶段,中学生面临着来自课业、家庭和社交等多方面的挑战,这些挑战常常让他们感到力不从心,巨大的心理压力也随之而来。 有些压力来自于无法言说的焦虑,它们就像一片片乌云,沉沉地笼罩在心头,让中学生感到迷茫和无助。还有些压力则源自于深藏心底的困惑,这些困惑像一个个无法解开的谜团,让他们陷入深深的思索,却无法找到答案。然而,无论是哪种压力,都是他们必须直面的问题,是他们成长道路上需要跨越的一道道障碍。 但我要说,正视这些心理压力并不是软弱的表现,相反,它需要巨大的勇气。每一个中学生,都是我们社会的一份子,他们的痛苦、他们的困惑,都值得我们去理解、去关心。因为他们的每一步成长,都将影响到社会的未来。 当中学生感到内心的负担过重,情感的纠结难以解开时,他们应该及时寻求专业的心理咨询师、心理医生的帮助。而这时,选择寻求帮助并不是一种放弃,而是一种勇敢的选择。他们选择面对真实的自己,选择寻找更好的未来。当他们勇敢地敞开心扉,与专业人士分享自己的困惑和焦虑时,他们往往会发现,原来有些问题并不是那么难以解决。而每一次的勇敢面对,都会让他们变得更加坚强和成熟。 因此,在中学生时代,我们需要教会他们如何正视自己的心理压力,如何及时寻求专业的帮助和支持。这不仅是对他们自己的负责,也是对他们未来的投资。因为只有当他们勇敢地面对过去,才能有信心去迎接未来。 第16章 浪花中的呼唤(一) 进入12月,韵黎家的公司开始为年底的项目验收工作繁忙起来。 这两年来,建筑行业在多重因素的影响下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许多小型建筑公司都在资金链的困境中纷纷倒闭。相比之下,韵黎家的公司算是幸运的。前两年,父亲成功承接并按时按质地完成了工业厂房的一期和二期项目,顺利通过了验收,也因此顺利签下了三期的合同。这不仅稳定了公司的运营,也让公司在当地的建筑行业中站稳了脚跟。 韵黎的父亲是一个事必躬亲的人,不仅对报表审核、建筑材料型号等基本业务亲自把关,甚至在工人的家属生病时也会亲自慰问,给予帮助。他的这种亲民、细致的态度常常被母亲戏称为没有老板的样子。 时值年末,工地的工作进入了最紧张的阶段,韵黎的父亲对此放心不下,几乎每天都在厂房里度过。他在那里监督工程的进展情况,确保每一项工作都按照既定的标准和要求进行。 考虑到从韵黎家到工地来回需要花费两个多小时的时间,以及由此产生的油钱和时间成本,韵黎的父母决定在工地附近租一个房子。虽然韵黎也曾提出要帮忙父亲处理一些工作,但父亲认为目前的工作太过繁忙,确实没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来照顾韵黎。 于是,韵黎近期就喜提了她的独居生活。她终于能够按照自己的节奏生活,自由支配时间和空间,享受独自一人的宁静和自由,专注于自己的思考。 相比于留学期间的斯巴达式学习模式,当下的生活不受论文、考试、工作的束缚,这种自由让韵黎感到无比开心。 宜翊最近陷入了各种会议和加班的忙碌中,韵黎在准备好周末给弟弟们的补课材料后,发现自己无所事事。她走到书架前,思考着今天宠幸哪一本书。 作为一个推理小说的狂热爱好者,韵黎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种推理小说,数量之多甚至超过了她的专业书籍。她偏爱本格派的推理作品,尤其是阿加莎·克里斯蒂和岛田庄司的作品,这些经典之作让她百读不厌。近年来,她也关注了一些以社会题材和法医题材闻名的作家,如紫金陈和法医秦明。他们的作品她已经阅读了两三遍,那些扣人心弦的情节和细致入微的描写让人忍不住点赞。 为了更深入地了解刑侦和法医的相关知识,韵黎还在网上买了一些专业书籍,如《刑事科学技术》、《刑事案件侦查》、《法医毒理学》和《尸体变化图鉴》等。虽然其中的一些内容比较晦涩难懂,但她始终坚信“买了就是看了,看了就是会了”的自我安慰心理。哪怕只是偶尔翻阅一下,也能让她感到安心和满足。 点兵点将实在点不出想看的书,韵黎顺手抽出书架最外层的《tyll》翻看起来。研三那会儿,教授将这本书的原文版作为教材讲了一个学期,也正是那个时候,韵黎才真正对历史题材的作品产生兴趣。 曾经频繁地翻动,让这本书的外封纸纤维已经断裂,韵黎轻轻地取下了外封,看着书脊处被磨得光滑,她心中涌上了一种别样的情感。她小心翼翼地翻开书页,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她在课堂上做的注解和笔记,书顶处还贴了几十张荧光条,标记着重要的章节和段落。这满满的成就感让韵黎的嘴角抑制不住上扬。她顺着书签带停留的那一页开始阅读起来。 故事正好是从波西米亚国王腓特烈与他的王后伊莉莎白开始。韵黎虽然是德专生,但毕竟德语不是自己的母语,阅读速度也跟着受限,期间不时分神儿看看便利贴上的笔记,半个小时过去了,也没读多少。 合上书,韵黎打了个呵欠,走到窗前放松双眼。窗外就能眺望到大海,作为在海边长大的孩子,她见证了潮汐的起伏,感受过拂面的海风,挖过蛤蜊、堆过沙堡,对于这片蔚蓝韵黎有着深深的情感纽带。 此时,日落的阳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打开窗户,带着咸味的海风闯进房间,冻得韵黎一个激灵瞬间清醒。无垠的海洋,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这时候也没心情感慨这片广袤的蓝色世界是不是自己心灵的归宿,就想着赶紧关上窗户暖和暖和。 说实话,这些年的海洋生态不太好,尤其是作为旅游城市的韵黎的家乡。直观来看,不仅有垃圾、排泄物等对海洋和沙滩的污染,也有因气候变化、水体富营养化等原因,导致大量浒苔绿潮的暴发。长远地看,某国排放核污水带来的危害更是不容轻视。短视频经常刷到的变异生物,比起鬼魂更让韵黎觉得可怖。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白天,韵黎思考着海洋保护与海洋生态的种种问题;夜里,这些思绪便在她的梦中得以反映。 韵黎梦到自己站在海边,看着波涛汹涌的大海,心中满是不安和恐惧。她向前走去,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一片浩瀚的大海之中。她感到自己的身体轻盈地漂浮在水面上,而周围则是一片宁静和祥和。 然而,这种宁静很快被一条巨大的章鱼打破。这是一条巨型的八带鮹,如果只是从手机上看,韵黎只会想到葱拌八带、白灼八带蘸辣根,但是如果现实碰到...别犹豫,赶紧喊‘救命’才是正确的方式。 章鱼的身躯庞大而强壮,它的触角如同巨大的藤蔓一般,向着韵黎伸过来。韵黎感到一阵恐惧,她拼命地挣扎着游向远离章鱼的方向,但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逃脱章鱼的追击。 章鱼的触角迅速缠绕在韵黎的身体周围,她感到自己被吸盘的力量抓握住,无法呼吸,不论如何挣扎,始终无法摆脱那强大的束缚。每一次的挣扎,只会让触角将她缠得更紧。她开始感到呼吸困难,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呼唤着新鲜的氧气。 心跳如同疯狂的鼓点,一次又一次地冲击着韵黎的胸腔,她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颤抖。韵黎的大脑一片混乱,尽管如此,她仍然用力咬紧牙关,努力保持清醒。 那股恐惧的寒意已经渗透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庞大的章鱼触角在水中犹如一条巨龙,凶猛地摆动着,试图将眼前的猎物再次卷入那令人窒息的束缚。 生存本能让韵黎拼了命地朝礁石的方向游去,触摸到礁石的一瞬间,她的手指就紧紧地抓住石头,这是她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肺部的疼痛欲裂,让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刀子一样,然而抓住礁石的双手却不敢停下来。 章鱼的触角在她的眼前不断舞动,犹如一个恶魔的影子,嘲笑着她的无助。韵黎的心中充满了绝望,但是她知道,只有靠自己才能从这场噩梦中逃脱。 就在窒息的临界点,韵黎猛然从梦境中挣脱出来,她的额头上布满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水,心跳仍然急促,砰砰砰地急促跳动着,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梦境中完全恢复过来。环顾四周,她发现自己正躺在卧室熟悉的床铺上,柔和的床头灯散发出温暖的光芒,将房间染上一层宁静的色彩。尽管身处于熟悉的环境中,她的心情却难以平复。 梦境中的恐惧仍然萦绕在韵黎的心头,拒绝消散。她试图深呼吸,平复情绪,却发现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章鱼触角的冰冷滑腻感。这使得她的心情更加烦躁不安。 在这平静的夜晚,韵黎的心跳声显得异常清晰,她静静地躺着,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第17章 浪花中的呼唤(二) 思绪在脑海中翻涌,一会儿是关于海洋生态的忧虑,一会儿是那冰冷滑腻的章鱼触角带来的惊悸。韵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将那股烦躁不安的情绪压下去。她开始默默地数着羊,希望通过这种传统的方法来帮助自己入睡。然而,那恐惧的感觉却如影随形,始终无法彻底消散。 黎明悄然来临,韵黎的思绪逐渐变得模糊起来。然而,那股恐惧的感觉却像一根刺一样扎在她的心中,让她无法真正平静下来。她知道,这个恐惧的根源不仅是来自于梦境中的经历,更是来自于她对海洋生态的深深忧虑和无力感。 梦中的章鱼使韵黎不禁联想到了克苏鲁神话中的恐惧元素,尤其是那些纠缠不休的触手与吸盘。即便是醒来之后,这种梦境中的画面仍然让人感到背后发凉,心有余悸。 韵黎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她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着5:27,她沉默了下来,这时间实在是太!早!了! 距离闹钟响起还有漫长的3个小时,韵黎不想就这样干躺着,于是打开了某app开始无聊地刷着。大数据的算法推送果然精准,满屏都是关于大熊猫的内容,直击人心。她忍不住感慨,自己这个账号算是练成了,每次推送的内容都能如此贴合她的兴趣。 或许是刚才不经意间的那声“克苏鲁”被手机捕捉到了,韵黎接下来滑动屏幕看到的几条内容都弥漫着克系的诡异氛围。对于韵黎来说,她能够坦然面对腐烂尸身上蠕动的蛆虫,然而,那些密集的吸盘却触碰到了她内心深处的恐惧,让她感到难以承受。 韵黎上划关掉了当前的app,稍作犹豫之后,打开了另一个视频app,准备继续观看她的哄睡剧《少年包青天》。真是巧了,这一集的剧情正好是千鲤湖的女鬼案。她看着屏幕中水缸里缠绕着碧螺藻的尸体,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其实,这个画面已经看过很多次了,通常并不会让她感到害怕。然而,结合昨晚梦中的章鱼触手和刚才手机推送的那几张克苏鲁风格的图片,这一系列的巧合让她感到有些无奈,不由得笑出了声。 这种荒诞的联想让韵黎摇了摇头,决定不再纠结,她使劲地闭上眼睛,试图将这幅画面从脑海中挥去,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地呼了出来。随后退出了视频app,手机屏幕也随之熄灭。 韵黎决定,还是起床吧,这样的氛围下,她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再入睡了。 韵黎吃着早餐,思绪却飘回了昨晚的梦境,梦中来自的海水与触手的压迫感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这使她联想起了一些关于溺亡的事件,于是决定搜索一下相关的信息。 事实上,在她所居住的城市,溺亡事件时有发生,而且很多都发生在游客身上。这些游客往往被海洋的壮阔和神秘所吸引,他们渴望与大海亲密接触,追求那种新鲜与刺激的感觉。但由于对海洋的暗流和当地海域情况不了解,又忽视了当地人的忠告和安全提醒,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他们自信满满地游向海中,却往往被强大的暗流卷走,最终因体力不支而命丧大海。而且,由于海域辽阔,海岸线险峻,一旦发生意外,很难及时施救。 想到这里,韵黎不禁感到一丝悲凉,她为那些逝去的生命感到无尽的惋惜。 一整天,韵黎都被那个章鱼噩梦所困扰,无法集中精力。梦中的触感过于逼真,甚至刚才在洗澡时都给她留下了一点心理阴影,这种感觉难以名状,让人不安。 韵黎回忆着今天下午的事情。当时她正在小区里散步,一阵欢快的狗叫声打断了她的思绪,那是小柯基软软的声音。软软算是小区里的明星,每只认识它的人都会亲切地称呼它的主人为“软软妈”。两人眼神交汇,随即开始闲聊起来。 “韵韵,最近我迷上了一个播客。”软软妈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叫什么‘神秘民间传说揭秘’?应该是这个...每一期,它都会深入挖掘一个不同的民间传说,真的挺有意思的。我特别喜欢其中关于各地鬼怪传说的系列。今天上午,刚好听了一期关于黄河‘捞尸人’的故事,说真的,还挺吓人的。” 韵黎也一脸好奇地回应道:“是啊,我也喜欢那些故事!虽然有些故事的真实性...很难说,但是有些投稿确实蛮恐怖,我都不敢带耳机听,怕被吓到。”她顿了一下,继续说:“说起来也奇怪,人就是这样,既害怕又好奇,总是忍不住想要去探寻未知和未解之谜。每次听到这种故事,我总是走不动道,想要一直听下去,想要知道更多的细节和背后的故事。可能这就是人的天性吧,总是对神秘和未知的事物充满好奇。” 软软妈神秘地笑了起来,声音略显低沉:“说到这个...你知道我晚上带着软软遛弯的时候吗?我总感觉背后有点阴森森的,毛骨悚然的感觉。” 韵黎表示强烈认同,她激动地狂点头:“对对对!俺也一样!” “韵黎,你有没有想过,黄河捞尸人和水鬼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 对于软软妈突然的话语韵黎一愣。 “水鬼?你是说那种溺亡在水里的鬼魂吗?” “嗯,我之前听一些老人说过,水鬼是那些在水中死去的人的魂魄,他们无法超生,只能徘徊在淹死的地方,阴魂不散。据说他们会那些年纪相仿的人,诱惑他们下水,让他们成为自己的替死鬼,希望借此得以转世投胎。” “啊?那你是觉得,捞尸人和水鬼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我也不知道,但我想,黄河捞尸人是不是能看到那些水鬼,才会那么准确地找到溺水的尸体呢?或者,他们是不是有什么方法,可以帮助那些水鬼得到解脱?”软软妈微微皱起眉头,双手合十放在下巴下,摆出了一副沉思者的姿势。她眼神中闪过一丝调皮的光芒,故作神秘地说。 韵黎听了软软妈的话,一时之间觉得有点无语,但同时,她又觉得软软妈的话里带有一丝幽默,像是在打趣,于是她决定岔开话题。 这会儿,韵黎躺在床上,周围的环境陷入了一片宁静。在昏暗的灯光下,她的思维开始慢慢发散,思考起了自己的噩梦与溺水鬼传说之间的微妙联系。她回想起自己之前的几次梦境中的经历,那些清晰而令人不安的画面再次浮现在眼前。老实讲,她总觉得这次的梦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巧合。 第18章 浪花中的呼唤(三) 韵韵剧场《海边的神殿》 登场人物: 命运三女神 父亲 母亲 大女儿 小儿子 旁观者甲 旁观者乙 小孩——溺水鬼 韵黎 (第一幕) 场景:海边的神殿 这片海边神殿位于浩渺的蔚蓝海水与晴空交界之处,仿佛是天与海的圣地。阳光明媚,透过云层洒落在洁白的神殿石柱上,使其闪烁着神圣的光辉,犹如被神灵庇护的圣地。 海风轻轻吹过,带着海水的咸味,也捎来了沙滩的温暖,轻轻拂过沙滩上的每一颗沙粒,为这片场景增添了一抹宁静与祥和。在这片宽广的沙滩上,细软的沙粒宛如金色的毯子铺陈开来,每一颗都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映照着碧海蓝天。 大女儿在这片沙滩上尽情玩耍,用她灵巧的双手堆砌着沙堡,仿佛在她的小小世界里,拥有着无尽的童年欢乐。海边,小波浪轻轻拍打着岸边礁石,发出轻柔的涛声,犹如海神的歌唱。在父亲的陪伴下,小儿子勇敢地踏着浪花,欢笑声此起彼伏,他们的快乐与海的歌唱相互交织,宛如一首美妙的乐章。 父亲:(眼神充满期望地看着小儿子,双手紧紧握着他的小手)你看,这海浪如此雄壮又美丽,就像你将来的人生一样。你天生就与众不同,我深信,你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大人物,你的名字将会被后人铭记。 母亲:(同时,她的目光充满关爱地落在大女儿身上,看着她正在用心地堆砌沙堡)我的小心肝,你小心点儿,别弄伤了那双娇嫩的小手。母亲的心总是悬在你的身上,只希望你能够平安快乐,过上平凡而美好的生活。 小儿子:(眼神闪烁着憧憬的光芒,抬头看着父亲)是的,父亲!我一定会成为一个大人物,让您为我骄傲!我会征服风浪,像海神一样威猛! 大女儿:(停下手中的沙堡,抬头朝着母亲微笑)谢谢您,母亲。我会小心的,不让您担心。我也会努力成为一个优秀的人,让您和父亲都感到自豪。 然而,在这美丽祥和的背后,命运三女神却在暗处悄然观察。她们面无表情,目光冷漠,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悲剧。她们的存在,如同悬在人们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时刻提醒着人们:命运的安排,谁也无法逃避。 (命运三女神在一旁冷眼旁观,嘴角露出嘲讽的微笑) 命运三女神:(心中默念)无知的孩童啊,你们怎知命运的残酷与无情。你们的憧憬和愿望,在命运面前不过是渺小的尘埃。 (第二幕) 场景:海边神殿附近的帐篷 (母亲从帐篷里拿着水壶走出,脸上满是慈爱的表情) 母亲:(晃了晃手中的水壶,看着父亲)我要去给两个孩子接些水,你在这里照顾好他们,好吗? 父亲:(点头,目光坚定)当然,我会照顾好他们的,你放心去吧。 (母亲温柔地看了看两个孩子,然后走进帐篷。父亲转身走向两个孩子,他看见大女儿正在专心致志地堆砌沙堡) 父亲:(微笑)我的大女儿真是个小艺术家,看这沙堡多漂亮。 (小儿子拉着父亲的衣角,想要和他一起玩耍) 小儿子:(充满期待地看着父亲)父亲,陪我玩吧! 父亲:(弯下腰,笑着摸了摸小儿子的头)当然,我的小勇士,我们一起来征服这海浪吧! (父亲陪着小儿子在海边嬉戏,他们踏着浪花,欢笑声此起彼伏。大女儿仍然专注地堆砌着沙堡,没有注意到父亲已经离开了她的身边) (旁观者甲、乙在一旁议论纷纷) 旁观者甲:(低声对旁观者乙说)你看,那位父亲好像更注重和小儿子互动。 旁观者乙:(皱眉)是的,我也注意到了。大女儿似乎被忽略了,独自在玩沙。 旁观者甲:(感叹)这家人看似幸福,但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旁观者乙:(沉思)是的,我也有同感。 (命运三女神从暗处走出,它们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这一切) 命运三女神之首:(冷漠地)母亲将责任交给了父亲,但她并不知道,这将是他们一家的悲剧开始。 命运三女神之二:(嘲讽地笑)看看这个父亲,他只顾着和小儿子玩耍,却忽视了大女儿。他的偏爱将引发怎样的后果? (海浪逐渐汹涌,命运的力量开始悄然蔓延) (第三幕) 命运三女神:(从旁边走出,低语)今日,命运将在此地交织,血与泪将染红这片海域。 (突然间,远处传来大喊声) 旁人:(慌张大喊)救人!有人溺水了! (众人纷纷朝海边涌去,唯独父亲站在原地,无动于衷) 命运三女神:(冷漠)他听不见呼救声,因他的心灵已被偏见蒙蔽,他的双耳已被重男轻女的思想封闭。 (母亲惊恐地看着远方,拼命朝海边跑去) 母亲:(痛哭)我的女儿!我的希望! (大女儿被救上岸,已经没有了呼吸,母亲抱着她痛哭失声) 命运三女神:(嘲讽)你哭吧,母亲,但你的泪水无法挽回已逝去的生命。你恨吧,但仇恨无法改变命运的安排。 (父亲愣住,他看着已经静止不动的女儿,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父亲:(哀嚎)不!这不是真的!我…我…(捶胸顿足,泣不成声) 命运三女神:(冷笑)太晚了,父亲。当你选择重男轻女,你已经走上了命运的不归路。 (众人围观,议论纷纷,指责声、叹息声此起彼伏) (终章) 场景:海边的神殿 一年后的某个黄昏,海边的天空笼罩着淡淡的橙色,太阳正缓缓下沉,留下一片金色的余晖。海浪拍打着沙滩,留下白色的泡沫。在远处的神殿背景下,这场景显得更为神秘。 小孩:(声音微弱,带着一丝飘渺)韵黎姐姐,我是溺水的孩童,我在海里迷失了很久。只有你能救我…… 韵黎:(疑惑地走向小孩,面露关切)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小孩:(悲伤地回答)我是溺水鬼,我沉沦在这片海域之中。我想要解脱,但只有你能帮我。 韵黎:(感到一丝惊恐,但更多的是同情和决心)告诉我,我该怎么帮你? 小孩:(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你只需听从我的指引,用心去寻找那个可以解脱我的秘密。它藏在这片海边,等待你去发现。 韵黎:(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好,我会尽我所能去救你。我将遵循你的指引,去海边找到那个秘密。 小孩:(微笑着)记住,只有用心去寻找,才能揭开真相的面纱。相信自己的直觉,你将找到解救我的方法。 说完,小孩的身影渐渐模糊,最后化为一道光芒,消散在海边。 第19章 浪花中的呼唤(四) 韵黎从梦中缓缓醒来,一丝深深的疑惑涌上心头。 ——我是在梦里参演了一场戏剧吗?!这这这希腊悲剧式的剧情是怎么回事?!真服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不是,怎么还有命运三女神? 这个奇葩的梦给韵黎整不会了,很悲伤,但也很离谱。 地暖的暖意让韵黎感到有些燥热难耐,于是她走向窗户,轻轻一推,凉爽的海风便立刻涌进了房间。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感觉身体里的燥热逐渐被带走。窗外的海浪声也随之传来,让她的心情变得更加宁静和舒适。 她坐在床边,清晨的海风穿过窗户的缝隙,带着海水的咸味,飘进房间,这感觉与她梦中的场景完美相吻合。那个梦境如此真实,以至于小孩的声音、表情在她醒来后仍然清晰可见,就像是刚刚发生过一样。 她轻轻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试图确定这一切是否只是幻觉,但手中的触感,以及心中那份强烈的真实感告诉她,那不是幻觉,那是真实发生过的。韵黎一直是一个理性的人,但这次的经历让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世界观和认知。 “海边的秘密...是什么呢?” 她自言自语,眼神望向窗外的海平面。那里与梦中的场景惊人的相似,有一个金色的光芒在远方的海面上闪烁,仿佛在向她诉说着什么。 韵黎决定去海边走走,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答案。她穿上鞋子,走出家门,被海风轻轻吹拂的感觉让她再次想起了那个梦中的小孩。 沙滩上,海浪依旧在不停地拍打着岸边,她闭上眼睛,任由海风吹过她的面颊和发丝,努力地回忆梦中的每一个细节,试图找到那个隐藏的秘密。她知道,这个秘密并不仅仅是为了解答自己的疑惑,更是为了那个在梦中等待解救的小孩,她必须找到那个答案。 韵黎独自来到海边散步,温暖的阳光洒在海面上,微风轻轻吹拂着她的发丝。她在沙滩上漫步,走得很慢,观察着沙滩上的每一个细节。她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一个普通的旁观者,而是成为了这个神秘事件的重要参与者。 突然,韵黎的目光被沙滩上的一位老人所吸引。那位老人白发苍苍,一头银丝在阳光下犹如洒满了岁月的霜雪。他的面容沟壑纵横,深深的皱纹宣示着历史刻刀留下的痕迹,见证了他经历过的风霜岁月。他的目光深邃而又坚定,仿佛蕴含着一种独特的坚韧精神,即使经历过无数风雨,依然固守着内心的那份信念。 韵黎看着老人孤独地坐在沙滩上,不禁感到一丝疑惑。她缓缓走近老人,轻声问道:“爷爷,这么冷的大冬天,您怎么坐在这儿呢?不冷吗?” “不冷。”老人简短地回答。 “您别坐太久了,海风很凉的,对骨头不好。”韵黎关怀道。 按照韵黎内向的性格,通常不太善于与陌生人主动交流,每次与陌生人对话的场景都会在她的心中默默演练多次。这次看到老人孤单地坐在沙滩上,那个身影透露出的孤独和辛酸让她感到心疼。 老人见韵黎蹲在身旁,便自顾自地开始讲起话。他说,每当二月二龙抬头之日,海滨的渔民们会聚集在海边,举行盛大的祭海仪式。他们虔诚地祈求一年的平安与渔业的丰收,向着浩瀚的大海表达他们的敬意和感激之情。人们希望以此仪式,求得海神的庇佑,保佑他们出海平安,渔获丰收。 韵黎不知道老人为什么会说起这个,略带疑惑地点了点头。 之后,老人的话题突然一转,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哀伤。他开始讲述起他的小儿子,每一个字都透露出深深的思念和心痛。他告诉韵黎:“我曾经有一个小儿子,他很喜欢来海边,也常常在这里游海泳。然而,命运却无情地将他从这个世界上带走,他在这片他深爱的海域里溺水了。每到祭日这一天,我都会带着他喜欢的零食和一束鲜艳的花束来到海边,坐在他离世的地方,静静地陪伴他,与他的灵魂对话。我相信他能感受到我的陪伴,即使阴阳两隔,我仍希望他能得到一丝安慰。” 韵黎听着老人的叙述,注视着老人那布满皱纹的面庞,那是岁月留下的痕迹和无尽的哀伤。老人的双眼深邃而明亮,充满了父爱和对儿子的无尽思念。她不敢想老人每年在儿子祭日的这一天是如何度过的,那种痛苦的思念和等待对一个父亲来说是多么沉重的负担。这背后需要多大的勇气和深沉的爱才能支撑着他走过来。 老人的故事触动了韵黎的内心,她从中获得了一些启发。她开始理解,梦中的那个小女孩所期待的,也许仅仅是不被遗忘的关心与温暖。 第二天,韵黎特意准备了一些零食和玩具,再次来到那片海边。冬天的海风依然刺骨寒冷,然而韵黎的心中却充满了温暖的意念和决心。她站在海边,目光远眺,对着海边的空气轻声细语。她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能将她的关怀和安慰传递给那个梦中的小女孩。韵黎发自内心地希望,小女孩能够脱离苦难,找到内心的安详。 这时,韵黎身旁的天空突然传来一阵翅膀振动的声响。她抬头望去,只见一只小小的海鸥从天际飞来,身姿优雅地停在了她的身边。这只海鸥欢快地叫了两声,声音嘹亮而清脆,像在问候。接着,海鸥展翅高飞,翱翔于天空之中,又在韵黎的周围盘旋了两圈。它的飞行姿态矫健而又灵动,仿佛在向她传递着某种神秘的信息。韵黎注视着海鸥的飞翔,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她好像能够感受到海鸥的某种意念,那是一种自由、灵动的精神,也是一种沉静、深邃的存在方式。 这一刻,韵黎感到自己与海鸥建立了某种奇妙的联系。也希望她是真的自由了。 *韵韵剧场《海边的神殿(续)》 登场人物: 小女孩 克洛托——命运守护神,是宙斯和忒弥斯的女儿 拉刻西斯——希腊神话众神之一,决定生命之线的长度 阿特罗波斯——希腊神话中的三位命运女神中的最年幼者 命运三女神,长着一头白发,身披黑袍,代表着命运的不可避免和无情。她们是克洛托(clotho)、拉克西斯chesis)和阿特罗波斯(atropos),分别代表着命运之线的纺织者、分配者和切断者。 在广袤的沙滩上,一个小女孩站在命运三女神面前,她们身着黑袍,白发飘飘,代表着无情的命运。 小女孩:(泪眼婆娑,声音颤抖)命运三女神,我为何生为女孩,就要承受这许多的苦难和不公? 克洛托:(面容冷漠)小女孩,你的命运之线早已注定,重男轻女是世间的常态,你无法改变。 小女孩:(紧握双拳)但我不愿意!我也有梦想,我也希望能被平等对待,为什么就因为我是女孩,就要被限制和束缚? 拉克西斯:(声音冰冷)命运是无法抗拒的,小女孩,你的份额已经注定,别再无谓地挣扎了。 小女孩:(眼中闪过坚定)那么,告诉我,女神们,为什么我身为女孩,就不能有和男孩一样的权利和机会? 阿特罗波斯:(眼神凌厉)小女孩,你竟敢质疑命运?你应该知道,违逆命运的代价是多么的巨大。 小女孩:(挺直脊梁)我知道,但我宁愿付出一切代价,也要为所有的女孩争取到平等和尊重! (海风呼啸,命运三女神的身影在沙滩上显得愈发冷漠) 克洛托:(冷笑一声)你以为你的小小抗争能改变什么?你只不过是一个沙滩上的小女孩。 小女孩:(眼中满是坚定)即使我只是一个沙滩上的小女孩,我也要用我的声音,让世界听到我们的呐喊!总有一天,会有人为我们站出来,让所有的女孩都能在阳光下自由生长。 (小女孩转身走向海边,她的身影在落日余晖中显得渺小而又坚定。命运三女神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沉默不语。) 注: 在传统文化中,重男轻女的观念深植人心,给女童的生存和发展带来了巨大的影响。这种封建观念认为男性拥有更高的地位和价值,而女性则处于从属和次要的地位。这种观念不仅在家庭中影响着父母对女童的看法和教育方式,也在社会上影响着人们对女性能力和价值的认知。 在家庭中,许多父母可能会受到传统观念的影响,对男孩子的期望更高,对女孩子的关注和投入相对较少。这不仅导致女童在成长过程中受到忽视和歧视,也限制了她们的发展机会和未来前景。 在社会上,重男轻女的观念也影响着女性在职场和社会地位上的机会和待遇。许多用人单位在招聘时会对女性的能力和适应性产生怀疑,甚至在薪酬待遇上也有所歧视。这种不公平的待遇不仅让女性在职场上难以获得平等的机会,也阻碍了社会的进步和发展。 在偏远的大山深处,女学生接受教育的道路异常艰辛和挑战重重。由于地理环境的限制,许多女童无法像城市里的孩子一样享受到优质的教育资源。她们需要克服交通不便、经济困难、家庭观念等多种障碍,才能走进学校接受教育。此外,一些贫困地区的学校设施简陋,师资力量薄弱,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女童的教育质量。然而,即使面临重重困难,仍有不少女童怀着对知识的渴望和对命运改变的决心,勇敢追求知识。她们通过努力学习,不仅提高了自己的文化素养,也增强了自信和自尊心。 因此,要改变这种局面,我们需要从思想根源上入手,加强性别平等的教育和宣传,提高人们对女性能力和价值的认识,消除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为女性的生存和发展创造更加公平、平等的社会环境。 第20章 可是,你就是我的妈妈呀(一)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韵黎正在自己的房间里翻阅着阿加莎·克里斯蒂的侦探小说,享受着难得的宁静时光。突然,手机微信的提示音响起,打破了这份宁静。她拿起手机一看,是她在留学期间结识的学姐发来的消息。 “韵黎,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现在在外地出差,突然收到朋友的消息,说我家的小猫昨晚被送去了宠物医院。我朋友因为有事不能继续照顾它,让我自己想办法。我还有两天才能回去,你能帮我去宠物医院看一下小猫吗?” 韵黎看完消息,顿时感到一阵莫名的紧张。她虽然喜欢小动物,但却从未有过养宠物的经验。面对学姐的请求,她感到有些手足无措。 然而,学姐是她留学期间的良师益友,两人关系一直很好。韵黎知道,如果自己不帮忙,学姐可能会陷入困境。更何况,小猫的生命安全正受到威胁,她不能坐视不理。 于是,韵黎深吸一口气,回复道:“学姐,你别太担心。我会尽我所能去宠物医院看望小猫的,一定会照顾好它的。” 发完消息,韵黎开始琢磨如何处理这一突如其来的任务。她决定先联系宠物医院,了解小猫的具体情况,再做进一步的打算。她不知道自己能否胜任这份工作,但她决定尽力去做,为了学姐,也为了那只无辜的小猫。 此刻的韵黎,仿佛已经置身于一个阿加莎·克里斯蒂式的悬疑世界,准备迎接接下来的一系列未知与挑战。 韵黎按照学姐给的地址,驾驶着车子抵达了那家宠物医院。医院的环境整洁有序,充满了专业的氛围。她走进前台,礼貌地询问:“请问哪一只小猫是‘怀特’呢?” 护士听到后,立即回应:“哦,怀特,它是我们这两天的重点关注对象。请跟我来。”说着,护士带领韵黎走向了犬猫住院部。 当韵黎看到怀特时,她的心中涌起了一丝怜悯。怀特蜷缩在角落的笼子里,正在打点滴。它是一只白色的折耳猫,毛发柔软,但因为病痛,它的眼神显得有些无助。 医生也走了过来,表情严肃地说:“怀特的检查结果显示是黄疸,这对于猫咪来说是一种很严重的疾病。我们推测,可能是因为寄养的地方喂养不当导致的。昨天,一位年轻的男士把它送来,只简单地说了一句小猫生病了,主人让送过来,然后就匆忙离开了。后来,怀特的妈妈通过微信联系了我们,说因为出差要过两天才能回来,她的学妹会过来看望它,我想那应该就是你了。” 韵黎与医生进行了详细的交谈,详细了解怀特的情况和治疗方案。医生表示,虽然黄疸对小猫来说是一种严重的疾病,但只要及时治疗,还是有很大的康复机会的。 韵黎决定承担起照顾怀特的责任,她问:“医生,我作为怀特的临时照顾者,需要做些什么?”医生给了她详细的治疗和护理建议,并告诉她,这两天是关键时期,需要密切观察怀特的情况。 接下来的时间里,韵黎每天都去医院看望怀特,按照医生的指示进行护理。她给怀特带来了学姐家的猫粮和玩具,希望能让它在这陌生的环境中感到一丝安慰。 随着时间的推移,怀特的情况逐渐好转。它开始吃东西,也愿意和韵黎互动。每当看到怀特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光芒,韵黎都感到无比的欣慰。 两天后,学姐终于赶回了城市。她直接来到医院,看到怀特在韵黎的照顾下恢复得如此好,激动得热泪盈眶。她紧紧抱住韵黎,连声道谢:“谢谢你,韵黎!真的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韵黎笑着摇摇头,说:“学姐,别客气。我也是出于对怀特的喜欢和关心才这么做的。” 两人相视而笑,心中都充满了感激和暖意。在学姐的精心照顾和医院的治疗下,怀特很快就康复了。 宜翊听完韵黎以阿加莎的口吻描述了前两天照顾小猫的事情后,她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了一丝诧异的表情。她似乎想象韵黎置身于一个充满谜团和悬疑的场景中,不由得咯咯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韵韵,你太逗了!这种侦探小说式的叙事方式是怎么回事?!听得我都想去给你颁发个‘猫咪拯救者’奖章了!”宜翊模仿韵黎的口吻笑着说。 韵黎撇了撇嘴,有些无奈地说:“别提了,我都差点以为自己要变成侦探了。学姐的请求让我措手不及,照顾得黄疸的宠物,我哪有这经验啊...硬着头皮上呗。” “对了韵韵,圣诞节快到了!你有什么计划没有?”宜翊眨了眨眼睛,满脸期待地说道。 “没有呢,应该就是在家里。你也知道,我妈信佛的,我家不怎么过洋节。怎么,你有什么安排吗?” “咳咳,韵韵,作为一名公职人员,我们的工作性质决定了我们随时可能面临紧急情况。但即便如此,我们也应该找到合适的方式来放松和团队建设,我认为,圣诞节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宜翊突然严肃地说道。 韵黎无奈地笑了一下,也开始配合着宜翊的语气回应。 “我完全同意你的看法。在紧张的工作之余,适当的团队活动能够增进彼此的了解,提高团队协作能力。” “我的想法是,我们可以利用我家的客厅空间,组织一个简单的圣诞装饰活动。这不会花费太多时间和精力,但能为大家带来一些节日的欢乐氛围。” 考虑到工作性质,宜翊补充道:“在组织活动时,我们要确保不影响正常的工作。可以提前规划,确保活动顺利进行,同时不耽误任何紧急任务的处置。” “宜翊主任,您不仅顾全大局,还能兼顾到团队凝聚力。我对这个提议表示双手赞同。”韵黎笑着说道。 宜翊微笑着回应:“那就多谢你的支持了。我们尽快安排一下,确保活动能够顺利进行。” “可以了?”韵黎问道。 “昂,演完了。好好说话吧。”宜翊喝了口水回答。 第21章 可是,你就是我的妈妈呀(二) 临近圣诞之际,宜翊的新居已然摆脱了装修甲醛的侵扰,她怀揣着满腔热忱,力邀韵黎前来共度此乔迁之喜。韵黎,作为一位深思熟虑的朋友,提前预定了一盆六株的蝴蝶兰与一盆大叶金钻,欲赠予宜翊,以兹祝贺。 然而,正如人生中的许多事情往往并非一帆风顺,韵黎在取花装箱的过程中亦遭遇了波折。原来,她未曾料到花盆的尺寸竟如此之大,使得整个装箱过程充满了挑战。起初,花店老板曾好心地询问韵黎是否需要配送服务,但因宜翊与其男友白天均要上班,最快也要至傍晚六点方能归来,而花店的盆栽配送时间却仅在下午五点半结束,韵黎只得决定亲自前往花店取花。 韵黎在目测了展示样品的尺寸后,向花店老板询问她那辆suv的后备箱是否能容纳下这两盆花。老板在仔细思考后,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差不多吧。”于是,韵黎满怀信心地驾驶着她的suv来到了花店。 是的,转折之后的内容才是重点。然而,当韵黎打开后备箱准备将花放入时,她发现虽然横向空间足够宽敞,但因隔板的存在使得高度受到了严重的限制。韵黎与花店老板在车后相视而笑,彼此间的默契仿佛在说:“看来我们之前的估计过于乐观了。”最后,两人决定将两盆花都放到后排座位上以解决问题。 花店老板殷勤地在后座上铺好塑料布,又热心地帮忙固定花盆,这番忙碌足足耗费了将近半个小时。待一切妥当,时间已经悄然滑至下午四点半。韵黎从容地估算了一下时间,认为去一趟超市采购些零食饮料应该绰绰有余,于是她欣然前往。 超市归来,韵黎的战利品塞满了整整两大包,她利落地将它们放入后备箱,随后启动车子,轻松地放起歌来,同时导航至宜翊新家的路线。然而,就在这时,倒车警报却执意地尖叫个不停,打破了这份宁静。韵黎疑惑地查看屏幕,却并未发现任何遮挡物,周边也没有其他车辆,但警报声依然不依不饶。无奈之下,她只能下车环绕车身检查,然而转了两圈后仍是一无所获。 韵黎有些不自信地自言自语:“保养是一个月前刚做的,应该不会出问题吧?”这辆车子已经陪伴她两年时光,是父母送的硕士毕业礼物。虽无大毛病,但小毛病确是偶尔出现,通常情况下只需重新启动即可解决。 于是,韵黎回到车上,尝试重新启动车子,然而警报声并未如愿停止。突然,她意识到车底尚未检查,便匆忙下车探寻究竟。冬天的白昼短暂,手机自带的手电筒光线略显昏暗,幸运的是,妈妈在车上为她准备了一支手电筒,此刻正好派上用场。 借着手电筒的光线,韵黎小心翼翼地从前胎开始一点一点向后挪动。突然,一个五彩斑斓的玩偶般物体映入眼帘,恰好位于左后胎的位置。 “啧!谁掉的?!”韵黎不耐烦地嘟囔了一句,随即站起身,走向那个物体。然而,当她伸出手去触摸那玩偶时,却只感受到了空气的流动。韵黎疑惑地再次用手电筒照亮那片黑暗,惊讶地发现那玩偶已不在轮胎旁,而是滚至了车底中央。 她并不想弄脏自己的衣物,于是决定先回到驾驶座上,将车辆倒出。当她再次走出车门时,眼前的景象让她惊得花容失色。那个被她误认为是玩偶的小东西,此刻竟在微微颤动! 韵黎的恐惧瞬间攀升,她感到双腿发软,只能紧紧扶住车门以支撑自己。再仔细定睛一瞧,那根本不是什么玩偶,而是一只瑟瑟发抖的小狗! 这只小狗蜷缩成一团,身上的毛发凌乱且沾满污垢,尾巴无力地耷拉在一旁。尾巴的一侧已经秃毛,身上五彩斑斓的污渍更像是被恶意涂鸦的痕迹。两只惊恐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韵黎,仿佛在警惕着什么,却又像是求救。 韵黎虽然并未养过宠物,但她对弱小生命的同情却油然而生。环顾四周,这片露天停车场空荡无人,只有几辆车孤单地停放着。韵黎推测这只小狗可能是从前面的草丛中钻出,为了取暖而躲进了她的车底。 “哎哟,大冬天的...”韵黎轻声嘟囔着,慢慢蹲下身来。她伸出手,试图安抚这只受伤的小狗。然而小狗看到眼前的庞然大物,害怕地向后挪动,却因一条腿受伤而无法逃离。 韵黎注意到小狗防备的眼神,她不敢贸然接近。突然灵机一动,她缓缓站起身打开后备箱开始翻找刚才顺手买的鸡肉肠。她用力拧开包装将鸡肉肠掰成两段挤出一些放在手心,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手伸到小狗面前。 小狗在恐惧和饥饿之间挣扎犹豫着是否要靠近。当看到韵黎将鸡肉肠放至地面又向后退了一点后,它才一瘸一拐地走过去。韵黎悄悄地挪动双脚,又挤出一点鸡肉肠喂给小狗,然后再慢慢后退。小狗犹豫了一下还是吃了下去。 就这样来回几次后一根鸡肉肠被吃得精光。当韵黎丢完垃圾回来时,发现小狗仍在原地盯着她,眼神中充满了对食物的渴望。韵黎无奈地又拿出一根鸡肉肠喂给小狗嘴里嘟囔着:“行吧,再吃点吧。” 一阵寒风吹过,韵黎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这天儿太冷了...”她喃喃自语,牙齿也开始打颤。 “呃呃呃呃...太冷了,我得赶紧走了。”韵黎喃喃自语,因寒冷而颤抖的声音透露出她内心的紧迫。 丢完垃圾后,她细心地用消毒湿巾擦拭双手,温柔地与那只受伤的小狗道别。随后,她坐回车内,启动引擎,将车辆驶离这个寒冷的停车场。 然而,车子在行驶了几米之后戛然而止。几分钟的沉默后,韵黎的车子再次缓缓倒回原地。她紧张地紧握着方向盘,大拇指在其上不停地摩擦,显示出她内心的挣扎。 经过一番犹豫,韵黎深深地叹了口气,毅然决然地走下驾驶座。她顺手抽了几张纸巾,步履坚定地走向那只小狗。小狗瞪大眼睛盯着逐渐靠近的韵黎,因恐惧和寒冷而全身颤抖。当韵黎终于走到它身边时,小狗突然感到身体一轻,仿佛被一双温柔的手捧起。 韵黎生平第一次接触这么小的狗狗,虽然有纸巾在中间隔着,但她还是能感受到小狗微弱的温度。她不禁自嘲起来,刚才决心拯救这只小狗的自己一定很酷吧,然而现在她那僵硬得如同地铁轨道般的双臂却让她觉得有些滑稽。 韵黎又抽了几张纸巾垫好,小心翼翼地将小狗放在副驾驶座位下。“乖一点,别动。我带你去医院。”她轻声安慰着小狗。小狗仍然颤抖着盯着韵黎蜷缩在地上不敢动弹仿佛在试图理解这位巨人的善意。 韵黎果断地拿起车载导航,迅速搜寻了一家最近的宠物医院。她紧握着那只可怜的小狗,以背部推开医院的大门,急匆匆地踏入其中。 “大夫,救命!”韵黎焦急地呼喊,声音充满了紧迫和担忧。 前台的护士被这一声惊呼吓了一跳,立刻抬起头,匆匆向韵黎的方向赶来。 “怎么了?怎么了?”护士一边询问,一边仔细地打量着韵黎和她手中的小狗。 韵黎气喘吁吁地解释道:“那个...我捡了一只小狗,应该是受伤了。你给看看吧...” 就在这时,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女性医生从一旁走了过来,她的脸上写满了严肃和专注。 “大夫,救命...”韵黎再次急切地呼喊着,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担忧。 医生皱了皱眉头,低头看着那只五颜六色的小狗,语气有些不满地说道:“这怎么搞的啊?!”她抬起头,锐利的目光直视着韵黎。 突然而来的怒意让韵黎有些措手不及,她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啊?我...不知道...这是我在停车场捡的...怪可怜的...我还喂了两根肠...”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只有她自己能听见。 医生深吸了一口气,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了。她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道:“不好意思是我过于激动了。你先把小狗放下来我们立刻进行检查。” 韵黎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注意到时间已经过了下午五点三十分。她迅速地从手提包里拿出手机,轻拨了宜翊的号码,并告知她自己可能会稍微晚一些到达。 电话那头的宜翊表示理解,并告诉她自己也会晚一些。她温暖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心,嘱咐韵黎小心开车,不要着急。 对于韵黎来说,救助小动物是一个全新的经历。她走到检查室的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随后以温柔的嗓音询问:“你好,请问都需要做什么检查?大概需要多久?” 医生抬起头,看了一眼韵黎,详细地解释道:“一般是先扫描是否有芯片,然后检查体内外寄生虫感染情况,检查牙齿、眼睛,测体温,检查耳螨,以及身体是否有肿块,还有狗瘟。”她顿了一下又说,“你这一只,确实是流浪狗。2个月大,身上的毛得全部剃掉,然后左腿骨折,具体还要拍片确认。” “哦哦。”韵黎点点头表示理解。 一位护士接着问韵黎:“你要领养它吗?宠物医院不是救助站,这些检查是需要收费的。” 韵黎有些犹豫,她并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能力照顾好一个小生命。她承认自己是冲动之下才将小狗带到这里来的,并没有经过深思熟虑。面对护士的询问她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护士善解人意地提醒道:“如果你不想领养可以联系救助站,把它送过去。” 韵黎犹豫了一下才坦言:“我没养过小狗...刚才看它实在太可怜了,还这么小...就脑子一热送过来了。那个我想问下检查加治疗贵吗?” 医生接过话题解释:“这要拍完片子看看骨折的准确情况,根据骨折的严重程度选择治疗方案,和人类的过程基本一样。严重的话也是要做手术的,手术费用大概在三千到五千之间。还有后续的恢复治疗等。” 韵黎又询问价格:“那检查加拍片子要多少钱?” “检查是340,拍片子是240。”医生回答道。 韵黎没想到宠物检查会这么贵,她开始反思自己刚才的冲动行为。 医生注意到韵黎脸上的犹豫和不安,便停下了手中的检查,径直向她走来。 “没事的,我看得出来你是一片好心。”医生的声音充满了理解和安慰,“如果你并没有打算领养它,那么你也不必为此感到自责。” 听到医生的安慰,韵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纷乱。然而,当她看到小狗那双无助的眼睛仍然盯着她时,她感到心情复杂。她知道自己并不是什么救世主,但她也无法对一个生命置之不理。 经过一番思考,韵黎下定决心地说道:“算了医生我不纠结了你给它拍片子检查吧钱我出了。但是...我待会儿还有点事能不能先让它在这里住一晚?我留你一个联系方式。” 医生有些意外地问:“你真的确定了吗?” 韵黎叹了口气:“哎...太可怜了....没办法不管它。而且我都已经把它带过来了也不能让你们白忙活。” 医生赞赏地笑了笑说:“你是个心善的人,一定会是个好主人的。” 经过一番详尽的交涉,韵黎终于和医院达成了共识。她默默地掏出手机,扫码支付了1000块给医院,作为对小狗的检查和治疗的费用。随后,她拿起车钥匙,转身走向了门外,前往宜翊家的路上。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韵黎驾车前往宜翊家的途中,思绪万千。 听着韵黎细细地叙述她迟到的缘由,宜翊点了点头,说:“所以,你一定要用这种独特的语气来说话,是吧?” “昂哈哈哈哈...这不是比较有意思嘛...” “好好好!那你可得保持住了嗷!” 第22章 可是,你就是我的妈妈呀(三) 天空被落日的余晖所染,化作一片橙红色的瑰丽锦绣,宛如巨大的绸缎轻柔地披覆于这座城市之上。这柔和的橙红色调,似乎拥有着温暖每一个疲惫心灵的神奇力量。当下午六点的钟声悠扬响起,城市的喧嚣逐渐攀升至沸点。道路上的车流如巨龙般蠕动,私家车、公交车和出租车交织成一幅繁华壮观的画卷。 街头的灯光陆续点亮,一盏盏明亮的灯火如同守护神般照亮了城市的每个角落。商店的霓虹灯也开始闪烁其辞,五彩斑斓的光线纵横交错,犹如梦幻般的舞台灯光,映照出热闹而多姿多彩的街景。路边的行人络绎不绝,他们或孤身独步,或携手同行,步履匆匆地穿梭于城市的大街小巷之间,每个人都在赶往各自的目的地。这座城市,如同一个巨大的舞台,上演着无数的故事和期待。 在超市的露天停车场外,靠近那片丛生的草地,两个瘦削的身影孤独地伫立在寒风中。他们的衣物粗糙而破旧。他们插着兜,跺着脚,试图抵御寒风的侵袭。然而,那刺骨的冷风却似乎无情地穿透他们的衣物,直达心底。 夜色中,商场的灯光熠熠生辉,将这两个年轻人的身影映衬得更加孤独和无助。他们面对着那座灯火辉煌的商场,眼中闪烁着羡慕与无奈的光芒。他们深知,那光明的世界并不属于他们,商场的灯火辉煌,将他们无情地隔绝在外,使他们只能远远地望着,无法触及。他们的目光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期待与不安,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夜色越来越浓,商场的灯光也越发耀眼。那两个年轻人的身影在寒风中逐渐变得模糊不清。他们面对的,不仅是严冬的考验,更是渺茫的未来与空虚的心灵。他们继续在草丛附近徘徊,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其中一人,口中衔着廉价烟,手指微微颤栗,紧捏住那烟蒂。在冬日沉寂的背景下,烟头的火光摇曳,或明或暗,仿佛是他内心不安的写照。他深吸一口气,尼古丁的刺激让他不禁剧烈咳嗽起来,声音在空荡的停车场中回荡。 另一位青年则手握一罐喷雾,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他的目光如同猎豹寻觅猎物,犀利且冷静。当他的视线落在冬青树下的一个白色毛绒身影时,他的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那笑容中透露着一丝诡异,像是在预示着某种不为人知的恶作剧即将上演。 在临近圣诞的寒冬之际,一只受伤的小白猫瑟瑟发抖地藏匿于冬青树下。它原本应拥有一条如蓬松雪花般的尾巴,此刻却被残忍地烧去了一半的毛发,裸露的皮肤在冬日的清寒中格外令人揪心。更为残忍的是,其身上还被涂鸦上了圣诞的色彩,这本应是欢乐的象征,却与它凄凉的境况形成了鲜明对比,令人痛心。 回想它曾经的模样,那雪白的毛发如同新雪般柔软光滑,每一次跃动都像是雪地里的小精灵。然而如今,这些毛发却已打结、毛毛躁躁,失去了往日的美丽。它的眼睛中充满了惊恐和无助,仿佛在向每一个路过的人求救。然而,人们却对它避而远之,没有人愿意伸出援手,更没有人愿意给予它一个温暖的家。 不远处,两个青年盯着那只受伤的小白猫,那诡异的笑容仍在脸上挂着,让人不禁猜测他们下一个恶作剧的计划。其中一个拿出一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口,随后将烟头残忍地扔向了小白猫。那可怜的小生命被吓得跳了起来,却因尾巴的伤痛而无力地跌倒在地,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另一个青年则拿出喷漆,对着小白猫又是一阵涂鸦。那刺鼻的气味和冰冷的触感让小白猫痛苦地呻吟着,它试图挣脱束缚,逃离这可怕的梦魇。然而,它的身体已经虚弱不堪,无法支撑起站立的力量。两人看着小白猫的惨状,不仅没有感到丝毫的同情和怜悯,反而更加得意地嘲笑着它的无助和脆弱。 这两个青年以欺压弱小为乐,他们的行为充满了恶意和不负责任的残忍。这种对待生命的冷漠和无情,让人不禁感到心寒。他们的笑声在寒风中回荡,仿佛是对人类良知的挑衅和讥讽。 夜幕如同巨大的黑绒布悄然降临,寒风如冰刃般呼啸着,无情地剥夺着大地的温暖。冬青树下,那只可怜的小白猫独自躺在那里,无助地承受着寒冷的侵袭。它那原本柔软的毛皮已经失去了光泽,伤口的疼痛在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清晰。 然而,小白猫并未对这无尽的痛苦屈服。或许,它已经习惯了这种痛苦,学会了默默忍受。在这个世界上,它孤独而坚强,无依无靠。它深知,只有依靠自己的力量,才能舔舐伤口,寻找生存的希望。 一位男士,身着深色大衣,匆匆走进停车场。他的脸庞略显疲态,但目光却锐利如刀,扫过一排排整齐停放的车辆,最终锁定了自己的车。 当他走到车旁,两个年轻人的身影映入了眼帘。他们正围着他的车笑着,其中一个手上还拿着涂鸦喷雾罐。男士的眉头紧锁,带着不解和疑惑,他加快了脚步,试图弄清楚这两个年轻人的意图。 两个年轻人见到他,脸上还挂着诡异的笑容。男士瞪了他们一眼,眸光中闪过一丝严厉。他大吼一声:“你们在干什么?”声音在寂静的停车场回荡,充满了威严和震慑。 两个年轻人被吓了一跳,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他们相视一眼,立刻拔腿就跑,消失在黑暗的角落里。男士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眉头微皱。 他在车周围仔细检查了一圈,确认车并没有受到损伤后,这才松了一口气。然而,当他正准备离开时,眼角余光却瞥见了冬青树下的一只小猫。 小猫瑟瑟发抖,眼睛中透露出惊恐,身上的毛发脏兮兮的,尾巴的毛发被烧去了一半,身上还被涂鸦得花花绿绿。男士看到小猫可怜的样子,心中涌起一阵怜悯之情。他走到小猫身边,蹲下身子,试图安抚它。但小猫却害怕地躲闪着,不让他靠近。 男士轻轻叹了口气,心中充满了无奈。他知道自己不能轻易靠近这只流浪猫,毕竟它可能携带着某种疾病或者寄生虫。思量许久,他在后备箱拿出那条擦车的抹布,轻轻丢到了小猫的身上。 男士看着小猫,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表情。他转身走向驾驶室,发动引擎,驶出了停车场。小猫孤独地躺在冬青树下,不知道何时才能重获温暖和安宁。男士的心中满是愧疚和遗憾,但他知道自己已经尽力了。在这个寒冷的冬夜里,他希望那只小猫能够坚强地生存下去,等待春天的到来。 城市的广场上,那棵高大的圣诞树傲然挺立,其枝叶间挂满了各色的彩灯和精致的装饰品。那些彩灯闪烁着温暖的光芒,为这个节日的夜晚增添了一抹欢乐与温馨。 主干道上的车辆排成了长龙,像一条蜿蜒前行的蛇,缓慢而顽强地向前蠕动。交通信号灯不断地变换着颜色,红、黄、绿,宛如一场色彩的盛宴,试图引导和疏导这混乱的交通,然而车辆依然拥堵不堪,宛如一团纠结的线团。 路边的行人穿梭在车流之间,他们犹如在刀尖上跳舞,每一次的避让都小心翼翼, 生怕出现丝毫的差池。在这艰难的穿梭中,韵黎的车也被卷入了这场拥堵的车流中。她刚刚从宠物医院离开,脸上还残留着几分疲惫。 韵黎有些焦躁地敲打着方向盘,刺耳的喇叭声在车流中此起彼伏,令人心生不悦。她的眼前,红色的汽车尾灯连绵不绝,犹如一片红海,由无数车流汇聚而成。强烈的灯光刺痛了韵黎的双眼,她伸手从手提包中取出眼药水,轻轻地拧开瓶盖,对着自己的眼睛滴了两滴。眼药水带来的清凉感让她的双眼稍微舒缓了一些。 韵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内心的烦躁。她的手指在某音乐app上快速滑动,就像在寻找一个可以安抚自己心灵的旋律。终于,她找到了那首她一直想要听的歌曲。接着,她稍微放下了一点车窗,让冬季的冷风溜了进来。冷风轻轻地拂过她的面颊,使她暂时从烦躁的情绪中清醒过来。 在经历了一个又一个的红灯和绿灯之后,韵黎的车终于驶出了拥堵的路段,来到了宜翊新家的附近。 “11呀,我到你家楼下了!”韵黎边打开后备箱,边给宜翊拨通了电话。 “快上来,披萨到了,准备开饭!”宜翊的听筒里传来塑料袋的嚓嚓声。 “我给你买了两盆花,搬不上去!你俩得先下来搬一下。”韵黎说道。 “哦哦!你等一下,这就下去。”宜翊顿了一下,又问道,“你停在哪里了?” “就你家这栋楼楼下的快递柜旁边,保安说车位不让乱停,就指挥我停这儿了。” “得嘞,马上来!” 宜翊挂断了电话,叫上男友一起下楼搬花。 宜翊的未婚夫老吴,任职于一家较为知名的跨国日化企业工作,是宜翊父亲的得力下属。 按照宜翊的指示,老吴小心翼翼地将两盆花安置在客厅的两个角落。宜翊站在一旁,看到装饰得如诗如画的客厅,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两盆花真好看!”宜翊赞叹道。 韵黎也得意地笑了,“两盆花可不便宜,你可得好好养。” 宜翊点了点头,“ok没问题!” 韵黎接着详细地分享了花店老板传授的蝴蝶兰和大叶金钻的养护技巧。 “蝴蝶兰需要控制好温度,白天维持在25c左右,晚上也不能低于20c。不过家里有地暖应该问题不大。还有,别太频繁地浇水,你就摸一摸那个花土,等花土干了再浇,过度浇水可能会导致根部腐烂。至于大叶金钻,它喜欢阴凉的环境,但不耐寒。温度长时间低于5c就容易被冻伤,所以注意以后别把它移到阳台。它喜欢湿润的环境,但也不能太潮湿。如果发现土壤干燥,记得浇水,但每次浇水要浇透,避免积水。” 宜翊仔细地听着,不时点头表示理解。 说完养花技巧,宜翊看着韵黎,脸上露出了一丝八卦的笑容,“对了,你怎么来迟了?记得你蛮早就出门了。干嘛去了?” “哎...别提了...” 听完韵黎模仿阿加莎式的讲述自己迟到的原因,宜翊忍不住噗嗤一笑。说实话,她对于侦探推理类小说的阅读经验几乎是0,虽然跟着韵黎看过几集小说改编的电视剧,但是有些细节她确实看不明白,就没什么兴趣了。不过,韵黎作为阿婆的忠实粉丝,最近又开始重温小说,时不时会模仿阿加莎的文风讲话,宜翊倒也觉得这种讲话方式颇为有趣。 “所以你明天去宠物医院接小狗吗?你不是没养过宠物吗?能行?”宜翊有些担心地问。 “应该要看看小狗具体情况,可能得住院。”韵黎的语气也显得有些担忧。 “啊?那么严重...哎哟,那些虐待小动物的人真是...简直是道德的沦丧!人性的扭曲!别让我看见他们,不然我上去就是一脚!”宜翊说着说着情绪开始激动,她的脚配合着踹了一下空气,手上的披萨也跟着掉到了盘子上。 韵黎气愤地说:“我也!你不知道我当时看见那小狗,心里有多难受!气得我都手抖!”她说完也朝着面前的空气猛地挥舞了两拳。 老吴看见她们俩都有些激动,便出来劝解:“先吃饭先吃饭,别激动。这些人都是心理有问题的,通过虐待动物来发泄情绪、寻求刺激。估计他们在现实生活中都很失败,只能欺凌弱小来满足自己的控制欲。你们俩别跟空气生气了,今天说点开心的。” 老吴的话让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三人继续吃饭聊天,但话题已经转向了元旦放假调休的内容。虐待动物这种行为让他们感到愤怒和痛心,但他们也明白无法改变别人的心理和行为,唯一能做的就是关注和保护动物。 第23章 可是,你就是我的妈妈呀(四) 尽管圣诞临近,周五之夜的十点钟却仍见车水马龙,城市的灯火犹如繁星点点,在夜空中熠熠生辉。 向宜翊与老吴道别后,韵黎独自走向停在路边的那辆suv,车子内部宽敞舒适,座椅柔软,宛如一个移动的城堡,给予人无尽的踏实感。当她轻轻握住方向盘,冰冷的触感自指尖传来,她打开了车载音响,轻柔的旋律随即弥漫整个车厢。 深吸一口气,韵黎感到身心都被一种温暖而安全的氛围所包围。虽然车内空间有限,对她而言却像是一个小小的避风港,可以暂时让她远离外面的纷纷扰扰。她调整了座椅的角度,使自己坐得更加舒适。座椅的皮革触感细腻,仿佛有一种高贵的质感。她感到自己被座椅轻轻托起,犹如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支撑着她。 按下车窗按钮,车窗缓缓落下,一阵清凉的夜风扑面而来。韵黎感受到风中的凉意,但同时也意识到车内的温暖氛围并未被破坏。这种奇妙的感觉让她不禁微笑起来,仿佛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她可以掌控一切。 抵达家门口时,韵黎没有立即下车。她静静地坐在车内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和安全感。过了一会儿她才慢慢打开车门走出了车厢。即使已经离开了车内,她仍然能够感受到那份安全感在她的心中延续着。 步行到家门口,韵黎掏出手机解锁屏幕,轻声道:“我回家了,妈妈。”信息发送出去后她静静地等待着。 片刻后,手机震动,她打开微信看到了妈妈的回复:“好的,回来了就好,早点休息。”简单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关心。 韵黎收起手机走进了家门。家的温暖瞬间将她包围,与好友共度的欢乐时光固然令人愉悦,但消耗的精力却需要至少两天的时间来恢复。她慢慢地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明天还要去宠物医院看望小狗,韵黎匆匆洗了个澡便准备休息。今天发生了很多事情,回想起来还是相当充实的。 韵黎终于得以安躺在那张宽大而柔软的床上,一日的疲倦和紧张在接触到床垫和枕头的瞬间,如同被一阵轻柔的风吹散,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感觉自己仿佛化作了一根轻盈的羽毛,缓缓地飘入了梦境之中。 那是一个如诗如画般美丽的安全屋,祥和安静,是一片未曾被世俗纷扰所玷污的净土。在这个梦幻般的世界里,韵黎感到自己可以安心地栖息,远离一切忧虑和烦恼。 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宽敞而明亮的房间之中,四周的墙壁上挂着一些淡雅的画作,地板上铺着柔软的地毯,窗外是一片绿意盎然的花园。在这个梦幻般的世界里,一切都显得如此真实而生动。 韵黎感到自己的心灵在这个美丽的梦境中得到了彻底的放松和滋养,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到自己的身心都被一股温暖的气流所包裹,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如此美好而和谐。 在梦的薄雾之中,韵黎再次见到了那只小狗,那只在停车场令她心生怜悯的小生命。 在房间的幽深角落里,一只小狗安静地趴伏着,它的双眸如同两颗璀璨的宝石,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芒。小狗的毛色柔软光滑,每一根毛发都仿佛在微风中轻轻舞动,流露出一种优雅而温顺的气质。 当韵黎的目光与小狗相遇时,那只小生灵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它缓缓地站了起来,摇着尾巴向韵黎走了过来。韵黎的心跳仿佛在这一刻加速了一些,她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喜悦涌上心头。 韵黎轻轻地伸出手来,温柔地抚摸着小狗的头部。小狗仿佛感受到了韵黎的善意和爱意,它欢快地舔了舔韵黎的手掌,仿佛在用自己的方式回应着她的温柔。 小狗亲昵地围绕在韵黎的腿边,轻轻地磨蹭着,仿佛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对她的深深喜爱与感激之情。韵黎可以清晰地看到小狗张开的嘴巴,像是在欢笑一般,透露出一种纯真的喜悦。这种纯真的表情让韵黎不禁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快乐时光,那种无忧无虑、天真烂漫的日子。 韵黎被小狗的这种纯真无邪和温顺所吸引,她情不自禁地俯下身来,将小狗轻轻地揽入自己的怀中。小狗仿佛也感受到了韵黎的温柔和爱意,它没有任何抵触,而是顺从地躺在韵黎的怀里,任由她轻轻地爱抚。韵黎感到自己的心灵在这一刻得到了真正的放松和滋养,仿佛与小狗之间建立了一种深厚的情感联系。这种纯真的互动让她感到无比的愉悦和满足,仿佛找到了一个可以倾诉心声的知己。 韵黎轻轻地蹭了蹭小狗的鼻尖,心中充满了爱意与柔情。然而,当她回想起小狗曾经的遭遇,愤怒与悲痛如翻涌的波涛在她心中激荡。她无法理解,为何有人能对无辜的生命如此残忍,这种行为简直令人发指。 韵黎轻声地对小狗说道:“小家伙,你这么小就离开了妈妈,你的妈妈是不是也遭受了同样的对待,甚至可能已经离世了呢?你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照顾你,给你一个温暖的家和无忧无虑的生活。” 小狗只是安静地端详着韵黎,其嘴角略显上扬,犹如以微笑作为对韵黎柔情的回应。那双犹如清泉般透明的眼眸中,深藏着对韵黎的坚定信赖与深深的喜爱,仿佛在低声倾诉:“我深知你对我的善意,我亦对你怀有无尽的喜爱。” 正当韵黎即将从美梦中苏醒之际,一个如羽毛般轻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呢喃:“可是,你就是我的妈妈呀。”此言如同一股暖流缓缓涌入韵黎的心扉,带给她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暖与亲近感。仿佛存在着一条神秘而无形的纽带,将韵黎与这只小狗牢牢地结合在一起,使他们的心灵彼此相通。韵黎情不自禁地紧紧拥抱着小狗,似乎希望通过自己的力量,守护这条无比珍贵的情感纽带。 韵黎在清晨的阳光中早早醒来,那阳光透过纯白的窗纱,将斑驳的光影洒落在地板上,空气中弥漫着清晨特有的清新味道。 这一天的清晨,对于韵黎来说,似乎充满了特别的意味。匆匆用过早餐后,她以一种几乎是急切的姿态驱车前往宠物医院,心里无比挂念着那只受伤的小狗。 抵达医院时,医生正在专注地为小狗做检查,她的神情严肃而专注,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透露出专业与用心。 医生详细地告知韵黎,小狗的伤势仅是骨裂,并不需要进行手术,这无疑是一个令人欣慰的消息。虽然小狗因为惊吓而显得有些紧张,但是在经过医护人员一夜的精心照顾后,现在已经平静了许多。今天,小狗还需要在医院接受一天的观察,如果没有出现什么异常情况,明天就可以把它接回家了。 韵黎轻轻地走过去看小狗,只见它身上的毛发已经被剃得干干净净,露出粉红色的皮肤,一条腿上裹着厚厚的绷带用于固定,看上去让人不禁心生怜悯。小狗似乎还在安静地睡觉,韵黎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它的头,小狗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是韵黎便轻轻地摇了摇尾巴,像是在向她表达亲昵和感激。那眼神中透露出的信任和依赖让韵黎感到无比温暖。 随即,韵黎向医生详细咨询了关于领养小狗都需要办理哪些手续,以及在家里需要为小狗准备些什么装备。医生耐心地一一解答了她的问题,并且根据小狗的特性和需求给出了一些实用的建议。韵黎认真地记录着医生的每一个建议,准备回家后好好落实。 交流过后韵黎直接从宠物医院买好了小狗的必需品。包括围栏、狗窝、狗厕所、水盆、食盆等。她付完款后便匆匆离开了医院,心里充满了对明天的期待,把小狗接回家那种期待和喜悦溢于言表。 韵黎回到家后,即刻着手为那只小狗打造一个温馨的小天地。她选择了自己房间相连的阳台,这里阳光充足,空气清新,最适合小狗居住。韵黎精心地铺上了柔软的垫子,摆上了一些可爱的玩具和一只精美的狗碗。 韵黎布置完毕,站在阳台门口,看着这个焕然一新的小天地,心中充满了成就感。她知道,从此以后,自己的生活将会多一个可爱的伙伴,也会多一份责任和牵挂。 镜头缓缓地移动,离开了那洋溢着暖阳与欢乐的阳台,其轨迹如同一个优雅的舞者,轻轻地、稳稳地,最后停驻在商场旁的一隅。在这里,生活的节奏仿佛放慢了脚步,一切的喧嚣与嘈杂都暂时平息。 一棵冬青树孤独地伫立在那里,它的影子被斜斜拉长,好像正在述说着自己的寂寥。而树下,静静趴着一只被生活遗弃的小猫。那是一只纯白色的小猫,它的毛发原本应该如同新雪一般洁白无瑕,然而现在却失去了光泽,脏兮兮的,粘在一起。这种鲜明的对比,让人不禁感叹命运的无常。 小猫静静地趴着,一动也不动。它的眼睛微微睁开,里面仿佛充满了无尽的哀伤与迷茫。像在问:为什么这个世界对我如此冷漠?为什么没有人来救我? 它的尾巴紧紧贴着身体,似乎是因为疼痛而无法抬起。如果看到这一幕的人们,心中都会涌起一种无法言喻的悲伤。 周围的行人络绎不绝,他们步履匆匆,脸上洋溢着节日的喜悦。然而却没有人停下来关注这只小猫。 小猫静静地趴在那里,等待着命运的安排,它似乎已经对这个世界失去了信心。我们知道生命中的奇迹总是会发生在最黑暗的时刻,然而,也正如我们所知的那样,这个世界原本没有那么多的奇迹。 冬青树的叶子在寒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声音,仿佛在为小猫的遭遇哭泣。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小猫身上,却不能给它带来一丝温暖。小猫的身体越来越冷,它的心跳也越来越慢,直到最后完全停止。 两只无辜的小生命,在城市边缘苟延残喘,其命运如同毕达哥拉斯装置中的小球,受着无常的摆布。它们同样都曾怀揣生的希望,在冷硬的街头觅食求生,然而,生命之轮却为它们绘出了迥异的轨迹。 小狗是命运的宠儿,它在风雨飘摇之际,邂逅了韵黎——那位拥有温暖心房的女士。韵黎的慈悲与爱意,如同冬日暖阳,让小狗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从此,它不必再在寒冷的街头流浪,不必再忍受饥饿与寒冷的折磨。小狗的未来充满了光明与希望,它将成为家庭的一员,享受无尽的爱与关怀。 然而,小猫却未能逃脱命运的捉弄。它孤零零地躺在冬青树下,双眼失神地凝望着匆匆而过的人群。尽管行人络绎不绝,但没有人愿意停下脚步,去关注这个可怜的小生命。小猫仿佛被世界遗忘了一般,它的命运如同被诅咒般无法摆脱。在这个寒冷的冬天,当圣诞的钟声响起时,小猫却永远地合上了双眼。它离开了这个冷漠的世界,其命运被无情地画上了终止符。 也许,在这个纷繁复杂的宇宙中,每个生命都有其独特的使命与轨迹。有些生命注定会邂逅善良之人,走向幸福的彼岸;而有些生命则只能在黑暗中艰难求生,寻找那一丝丝的光明。 次日清晨,韵黎早早地来到了宠物医院。她的步伐轻盈而稳重,在诉说着一种即将到来的喜悦。在宽敞的接待室里,她安静地坐着,满怀期待地等待着与那只小狗的重逢。 当医生走进接待室,抱着那只小狗走出来时,韵黎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那只小狗安静地躺在医生的臂弯里,它的眼睛清澈明亮,向这个世界投以好奇的目光。 在这个平凡的时刻里,正在进行着一场关于生命与责任的庄重仪式。 韵黎静静地凝视着它,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从医生手中接过那只小狗,轻轻地抚摸着小狗的头,那触感柔软而顺滑,让她忍不住心生怜爱。 医生详细地嘱咐韵黎关于小狗的照顾事项,特别提醒她一个月后要带小狗来打疫苗,以及及时为它注册芯片。韵黎认真地记录着医生的每一句话,生怕遗漏了什么重要信息。护士则细心地为她打印了一份幼犬照料指南,详细列出了饮食、日常护理、常见疾病等方面的注意事项。 回到家后,韵黎将小狗轻轻地放在地上,看着它好奇地探索着这个新环境... 注: 尊重生命,反对虐待动物 在我们生活的世界中,每一个生命都是独特且无比珍贵的。然而,却有一些人忽视了这一点,他们对待动物的方式令人痛心。虐待动物不仅是一种不道德的行为,也是对生命的极度不尊重。 首先,我们需要明确的是,动物也是有感觉、有痛苦的。尽管它们无法用人类理解的方式表达,但它们能够感知到身体和心理的痛苦。当我们忽视这一点,对它们施加痛苦时,我们实际上是在对自己的人性进行质疑。 然而,虐待动物的现象在我们的生活中并不少见。有些人在对待宠物时过于粗暴,有些则为了自己的娱乐而折磨动物。这些行为不仅违反了我们对人道和善良的普遍理解,也揭示了这些人对待生命的态度存在问题。 因此,我们呼吁尊重生命,反对任何形式的虐待动物。我们需要理解,每一个生命都是值得尊重的,无论它是否能够用人类的语言表达自己。我们需要对待动物以应有的尊重和关怀,这不仅是对动物的善待,也是对我们自身人性的维护。 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生命都是相互关联的,我们的行为会对其他生命产生影响。因此,我们应该以更加宽容和理解的态度对待动物,避免给它们带来不必要的痛苦。我们应该倡导和支持那些保护动物权益的政策和行动,让我们的世界变得更加公正和充满爱。 总的来说,尊重生命是我们每个人都应该持有的基本态度。对待动物的方式可以反映出我们对待生命的态度和价值观。因此,我们应该反对任何形式的虐待动物的行为,以尊重生命为基础,构建一个更加和谐、公正的社会。 第24章 无花果之心(一) 韵黎的梦境被黑夜中浓厚的暗影所笼罩,她在深邃的黑暗中盲目地游走。她的心,被迷茫和恐惧无情地噬咬。 然而,一丝微光破晓,如漆黑夜空中的独星照亮了她的迷茫。韵黎随着这光线的引领,谨慎地向前探索。 她穿越了一片葱郁的树林,来到了一片空旷的场地。场地的中央,一棵巨大的橡树屹立,这位古老的守望者,静静地等待着未知的命运。韵黎走到树下,抬头仰望。橡树的枝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的沙沙声犹如魔王的低语。 仔细地审视这棵橡树,韵黎发现了一些奇特的树铭。这些树铭似乎是由某种锐利的工具刻成,既有螺旋形又有三角形。这些刻痕构成了一种神秘的符号,仿佛在指引旅人的方向,或者在传递某种神秘的信息。 在中世纪的欧洲,有一种被称为“女巫之树”的树木,人们相信这些树木具有神秘的力量。在这些树木的树干上,可以发现一些特殊的符号,据说是女巫刻下的,用来传递某种信息或进行某种仪式。 那个时代的人们相信女巫具有超自然的能力,可以与神灵交流、施展魔法、治愈疾病。而树木,特别是具有特殊形态或生长在特定地点的树木,常常被视为女巫举行仪式或传递信息的场所。 螺旋形代表什么?三角形又代表什么?韵黎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后悔。她感到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心跳逐渐与橡树的沙沙声同步,仿佛她的灵魂正在与这棵古老的守望者进行一场神秘的对话。 没有过多停留,跟随光线的方向,韵黎继续前行,走进森林深处。 韵黎已经在这由无数无花果树组成的古老森林中迷失了方向,时间仿佛在此刻停滞。这些无花果树之间,她隐约看到了一些模糊的身影,若隐若现。它们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令人感到无比的压抑和恐惧。 韵黎试图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但她的双足似乎被某种未知的力量牢牢固定。她无助地站在原地,黑暗逐渐将她吞噬,仿佛要将她推入无尽的深渊。 就在这时,一个细微的声音在寂静的森林中回荡:“跟上。” 韵黎揉了揉双眼,试图驱散眼前的黑暗,但一切都是徒劳。黑暗仍然像一个巨大的手掌,紧紧地包围着她,让她无法看清前方的路。不安和惊慌在她的心中蔓延,她大声呼喊道:“你在哪?”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更加清晰:“跟上。” 循着声音的方向,韵黎伸出双手,跌跌撞撞地向前摸索。每一步都像是在黑暗中探寻一个未知的世界。在这个静谧的森林中,只有自己的心跳声在回荡。 随着韵黎的深入,那个声音越来越清晰,好像就在她的身边。韵黎加快了脚步,试图追赶上那个声音。每一次摸索都让她觉得自己离光明更近了一步,每一次脚步都让她离恐惧更远了一点。 终于,眼前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光芒。韵黎顺着光芒走去,走出了那个被黑暗笼罩的森林。光芒前方,那个神秘的存在就站在那里,等待着她的到来。 突然,一群微小的无花果蜂闯入她的视线,黑暗中被它们的光亮所划破。它们翅膀的振动,像是在寂静的森林中开启了一场交响乐的序章。 韵黎被这不期而遇的蜂群所震慑,抱头蹲在了地上,双眼紧闭,等待着被叮咬的瞬间。 然而,预期的疼痛并未如期而至。疑惑在韵黎的心中萌芽,她小心地透过胳膊肘的缝隙窥视外界。眼前的景象让她惊愕不已,那群无花果蜂在空中舞动了一会儿后,竟然像是被某种神秘力量牵引,纷纷飞向了一棵无花果树。 韵黎的目光顺着它们的飞行轨迹延伸,发现了一个身着黑袍的人影静静地站立在无花果树下,仿佛他本身就是黑暗的一部分。他的面容被帽檐所遮掩,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 韵黎的好奇心被点燃,她慢慢地站起身来,脚步虽然有些颤抖,但还是决定走向那个人影。 随着她的靠近,那个人影缓缓地抬起了头,他的眼睛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似是能够洞察一切。韵黎与他的目光相交,突然感到一阵寒意袭来,那是一种被冰冷的刀片轻轻划过的感觉。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脚步也随之停了下来。 那个人影似乎并没有恶意,他轻轻地伸出了一只手,像是在示意韵黎跟上。韵黎犹豫了一下,心中的恐惧与好奇交织在一起,她不知道这个人影是谁,也不知道他将带领她走向何方,但她决定信任自己的直觉,跟随这个神秘的黑袍人。 韵黎跟随黑袍人,穿越那幽深的森林,每一步都如同跨越死亡的边缘。沿途,她所看到的,尽是些诡异的植物、可怕的生物,还有那闪烁着冷光的未知东西。 他们终于抵达了一处地方,一个巨大的时光之门矗立在那,高耸入云,闪烁着幽暗的光芒。门上的符文像是活的一般,蠕动着、低语着,仿佛在诉说着某个古老的、被遗忘的秘密。 黑袍人转头看向韵黎,他的双眼深邃如同黑夜,低沉而威严的声音说道:“此门,可穿越时空,回到过去,或者未来。” 韵黎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心中充满了紧张和好奇。她从未想过,自己竟然有机会穿越时空,去往那些未知的时空。 黑袍人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他微微一笑,然后身体缓缓地散成了一群无花果蜂,朝着时光之门飞去。那群蜂在门口盘旋了一会儿后,便穿了进去。 韵黎深吸了一口气,也跟了进去。一阵撕裂般的痛苦传遍她的全身,仿佛她的身体正在被强行分离。但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这个世界充斥着庞大而奇异的生物,他们巨大的身躯遮蔽了天空,暗无天日。韵黎环顾四周,心中涌起一股庆幸之情,还好她没有巨物恐惧症,否则面对这些庞然大物,她恐怕早已吓得昏厥过去。 她回头望去,只见时光之门已化为一个微弱的光点,仿佛是在警示她:这仅仅是无数时空中的一隅之地。 环顾四周,眼前的景象仿佛是从地狱中涌出的奇异梦境,让韵黎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她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植物,它们扭曲、巨大,闪烁着幽暗的光芒。 她忍不住伸手去触摸其中一株植物,那柔软的触感让她感到一阵恶心,仿佛是被某种不可名状的生物所触碰。她迅速收回手,心跳加速,意识到自己可能陷入了一个险恶的地方。 就在这时,那群无花果蜂又飞到了她的身边,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如在黑暗中寻找猎物的猎人。其中一只无花果蜂缓缓地飞到韵黎的耳边,轻轻地嗡嗡道:“欢迎来到我们的果园。” 韵黎有些诧异,她从未想过自己竟然能够听懂无花果蜂的语言。她看着眼前的无花果蜂,那双闪烁着冷光的复眼仿佛在窥视她的内心。她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袭来,这些生物简直是从地狱中派来的使者。 “谢谢你们的欢迎。”韵黎尽量保持镇定地说道,“这里真的很……特别,我从未见过如此奇妙的景象。”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紧张,因为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安全地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 无花果蜂们似乎对她的反应感到满意,开始围绕着她飞舞。韵黎紧张地环顾四周,试图寻找一条逃离这个恐怖果园的出路。她知道,这个世界充满了未知和危险,而她必须尽快逃离这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韵黎站在果园的中心,周围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和诡异。她开始后悔刚才跟随黑袍人走进这个时空中。 她试图寻找一条逃离这里的出路。但是,周围只有那些诡异的植物和闪烁着冷光的无花果蜂,让她感到更加绝望和恐惧。 韵黎开始思考着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是否是因为自己的好奇心太重,或者是因为黑袍人的神秘力量让她无法抗拒。但是,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 韵黎与无花果蜂们默然相对,身处果园的一隅,周围是诡异的静谧。这些生物,曾几何时在这片乐土上欢腾飞舞,如今却只能在这扭曲、变异的景象中苟延残喘。 韵黎用低沉的嗓音缓缓开口:“你们,一直生活在此地吗?” 无花果蜂们嗡嗡作响,仿佛在回忆那遥远的过去:“是的,曾经这里是我们的天堂。但不知何时起,水源开始被污染,一切生物、植物都开始发生异变。渐渐地,这片土地变得越来越诡异,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韵黎深吸一口气,冷峻地说道:“我曾听闻,某个岛国排放的废水可能导致这一现象。你们觉得,这与你们所经历的有关联吗?” 无花果蜂们闪烁着幽暗的光芒,仿佛在黑暗中寻找答案。其中一只缓缓飞到韵黎面前,复眼凝视着她,仿佛能看透她的心思。 “我们无法确定。”无花果蜂回答道,“但这个世界确实变得越来越危险。我们需要逃离这个地方,否则我们将面临灭顶之灾。”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帮助你们。”韵黎的声音低沉而颤抖,“我并不是什么超人,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我只是一个普通人,面对这样的世界,我感到无比恐惧和无助。” 无花果蜂们嗡嗡地响着,仿佛在安慰着韵黎:“我们知道你的困境,人类。这个世界已经变得越来越危险,连我们这些生物也感到无法承受。但是,我们相信你一定能够找到一条出路,帮助我们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 韵黎苦涩地笑了笑,说道:“但是,我并不知道该怎么做。我没有超能力,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类,心有余而力不足。” 无花果蜂们闪烁着幽暗的光芒,在思考着韵黎的话语。其中一只缓缓地飞到她的面前,用复眼盯着她,仿佛在窥视她的内心。 “我们相信你有能力帮助我们。”无花果蜂说道,“或许你没有超能力,但是你拥有勇气和智慧。这些品质将是你最强大的武器,在这个黑暗、诡异的世界中前行。” 韵黎与无花果蜂的对话在果园的阴暗角落中继续,她的声音透露出深深的疑惑与无力。 “我……我究竟能为你们做些什么?”韵黎的声音中充满了挫败感,连自己都无法相信能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我只是一个弱小的人类,在这个充满变异和危险的世界里,我甚至连自保都成问题,又怎么能帮助你们呢?” 韵黎看着眼前的无花果蜂,心中充满了无奈:“我真的很想帮你们,但是我又能做些什么呢?我甚至连这个世界都不了解,又怎么能找到一条出路帮你们逃离呢?” 无花果蜂的声音从黑暗深渊里缓缓传来:“人类,你对我们所遭受的苦难表达了同情,我们感激你的善意。如果你真的愿意帮助我们,就需要与我们签订一份神秘的契约。” 韵黎微微皱眉,双眸闪烁着疑惑的光芒:“契约?我不确定自己是否明白你的意思。我想再强调一下,我只是一介平民,并无特异之处。” 无花果蜂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更带着几分解释:“这份契约并不需要你拥有超凡的能力,它只是一份誓言,一份你对我们这个果园的守护誓言。只有你签订了这份契约,你才能真正地走进我们的世界,帮助我们摆脱困境。” 韵黎深吸一口气,一双明亮的眼眸里满是思索。作为一个生活在华夏大地、深受反诈教育影响的子民,她需要谨慎行事,确保自己不会陷入任何违法的境地。 “我需要确认这份契约的合法性,以及它是否会对我构成任何威胁。”韵黎严肃地说道,“我生活的地方有着严格的法律条文,我不能有任何违背法律的行为。” 无花果蜂闪烁着幽暗的光芒,仿佛在黑暗中点了点头:“我们理解你的担忧。这份契约是我们精心准备的,它的内容完全合法,不会对你产生任何伤害。我们只是想请你与我们并肩作战,共同守护这片果园,使它重现生机。” 韵黎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无花果蜂。虽然心中还有些许犹豫,但她知道,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能够帮助这些身处困境的生物。她思考许久,最终决定与无花果蜂签订这份神秘的契约,携手守护这片果园。 当契约签订完成的那一刻,韵黎感到一股神秘的力量涌入自己的身体。 第25章 无花果之心(二) 碎片一 在果园一隅,无花果母蜂以微弱的灵光闪烁,其娇小的身躯在空气中扭曲,宛如一幕正在上演的微观戏剧。它的目标——那棵无花果树——静静地屹立在夜色之中,表面看似安然无恙,实则暗藏杀机。 无花果母蜂以谨慎周密的态度接近那棵无花果树,其身躯在空气中微微颤动。它那纤细的身躯穿过树干的缝隙,挤进那看似狭窄的空间。其翅膀和复眼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然而它并未停下脚步。 进入无花果后,无花果母蜂置身于一个充满粘液和滑腻的世界。其身躯被粘液濡湿,在这个充满阻力的环境中艰难前行。每一次前进都消耗着它的力量,其复眼已经变得模糊,然而它仍然能感受到周围的气息。 无花果母蜂终于找到了目标所在。它以其细如发丝的产卵器,巧妙地穿越柱头的障碍,将宝贵的卵(受精卵)安放在珠心与珠被之间,精心构筑起一座生命的堡垒——瘿花。这个过程犹如一幅生命之力的细致画卷,在黑暗的舞台上悄然展开,充满了神秘和玄妙的笔触,仿佛每一刹那都是自然界精心策划的一次神奇使命,让生命在无尽的宇宙中绽放出独特的光彩。 完成这个使命后,它已经疲惫不堪,在此过程中已然耗尽了一生的精力。它明白,它的使命已经完成,它已经为生命在这个世界上的延续奉献了自己的力量。 无花果母蜂在粘液的包围中缓缓滑落,它的生命光芒逐渐减弱。它已圆满完成自己的神圣使命,为生命之树播撒下熠熠生辉的希望之种,静静期待着新生的降临。那棵无花果树,将代替它继续生命的传奇,成为孕育新生命的神圣之地。 碎片二 天空的色彩开始变得混沌不清,如同被撕裂的帆布,那曾经明媚的蓝色已然消失无踪。乌云变为黑暗的巨兽,悄然盘踞在天际,它们的身躯不断翻滚、碰撞,挤压出阵阵刺骨的寒风。 突然间,阳光被彻底遮蔽,白光骤变黑暗,黑夜骤至。人们惊恐地抬头望向天空,却只见一片混沌不明,那是大限将至的信号,世界行将毁灭。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息,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然而,气候变化只是拉开了一个序曲。天空中的乌云开始汇集成一个巨大的旋涡,犹如一只凶兽,疯狂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雷电狂风交织,整个世界似乎陷入了无休止的动荡之中。 突然间,暴雨如注,雨滴沉重如石,猛烈地击打在地面上,激起一片水雾。整个天地仿佛被一道水墙所遮蔽,视线被蒙上了一层模糊的雾气。 这场暴雨肆虐了好几个小时,待其终于停歇,人们踏出家门时惊讶地察觉,周围世界已经历了天翻地覆的巨变。洪水破坏了道路,房屋崩毁倒塌,树木被连根拔起,整个城市已然遭受了一场大灾难的洗礼。 碎片三 在幽暗的榕果领域中,瘿花的子房如同死寂的育婴室,无花果蜂的幼虫在此静静成长。三个月的漫长岁月,一如永无止境的黑夜,雄性宝宝在其中静静等待,默默积聚着爆发的力量。 终于,时候来临,雄性宝宝果断地咬破瘿花,摆脱限制。它面临着紧迫的时限,必须在48小时里完成交配,并协助雌蜂脱离果内。它们以子房内的营养物质为食,如同蛆虫般在瘿花中生长成熟。它拼命地啃咬着,并试图在有限的空间中找到交配伴侣。雌性宝宝的瘿花,就像是一个沉寂的茧,等待着生命的觉醒。 雄蜂用其尖锐的交配器刺入雌蜂的瘿花,这一刹那,无花果见证了生命的崭新篇章。待交配结束那一刻,雄蜂倾尽全力,助力雌蜂挣脱瘿花的囚笼。随着瘿花的破裂,雌蜂瞬间完成了生命的蜕变,化身为一位母亲。此时,雄花已经成熟,花粉洒落在雌蜂身上,这场献祭的祭坛上的鲜红血雨泼洒完成。 雌蜂离开孕育她的果实,带着新生的希望,踏上了新的生命旅程,迎接未知的挑战。 而雄蜂则留在果内,守护着这个曾经的家。它不再离开,直到生命的尽头。在这个阴暗的领域中,它以无穷的忠实演绎着对生命的执着守护和悲壮献身。 碎片四 在连续数日的高温炙烤下,那片果园中的无花果树已经疲惫不堪,每一片叶子都干枯蜷缩。树干上的裂痕如同被烈日晒干的河流,深深地切割着它们的肌肤。 天空的情绪突然转变,连续的降雨演奏着一首悲歌,在果园上空回荡。这突如其来的水量冲刷着每一棵无花果树,将它们浸泡在冷水中,但这一切都未能缓解它们的痛苦。 炭疽病在这种气候的催化下悄然侵袭。一开始,只是星星点点的斑点,宛如野兽的爪印,点缀在树干和叶片上。然后,这些斑点迅速蔓延,似是暗影中的恶魔,贪婪地汲取着无花果树的生命气息。 树叶开始纷纷掉落,那些曾经充满生机的绿色现在变得枯黄而萎靡。树干上的裂痕越来越深,那些被痛苦折磨的伤口,向外流淌着腐朽的脓汁。 果园中弥漫着一股腐烂的气息,这是生命正在逝去的象征。那些曾经生机盎然的无花果树,如今犹如濒临枯萎的老者,有气无力地站在生死线上。 在这个阴冷的世界中,唯有那些顽强不屈的树木方能屹立不倒。而其他的,都将在这场疾病的摧残下,逐渐消失在果园的角落里。 第26章 无花果之心(三) 碎片五 韵黎端详着眼前的无花果,那是一颗已经枯萎的果树,它的生命似乎已经走到了尽头。她疑惑地看向眼前的无花果蜂们,提出质疑:“你们让我用女巫的力量去治愈它,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无花果蜂们坚定地回答:“我们确信是你。” 韵黎皱了皱眉,反驳道:“我哪里像个女巫了?刚才不是说了,我没有特殊能力啊!” 无花果蜂们互相看了一眼,露出一丝困惑。韵黎再次追问:“那谁让你们来找我呢?” 无花果蜂们回答:“出现在树铭森林中的人,是拯救者。这是祖先留下的信号。” 韵黎疑惑更甚:“啊?祖先?我先礼貌地问一句:你们的祖先是多久之前的人?不是、蜂呢?” 无花果蜂们互相看了看,回答:“如果按照人类的时间,应该是一年前。”韵黎心里默默算了一下,三个月的孵化期,48小时的生命……这是四代了,怪不得说祖先呢。 接着她又问:“可是你们不是寿命很短的吗?怎么还能在森林里飞那么久?” 其中一只无花果蜂回答:“因为无花果树被不可抗力影响逐渐枯萎,所以我们只能选出最优秀的一只雌蜂进行授粉繁殖,而其他的雌蜂就要飞去森林中等待。” 韵黎又提出自己的问题:“那孵化期的三个月由谁去等待呢?万一恰好那个时候你们等的人出现了怎么办?那不是白搭?” 无花果蜂回答:“那片森林,只有在我们被孵化出来后才会苏醒。在它沉睡时,是无法进入的。”韵黎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懂了……” 其中一个无花果蜂着急起来:“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你快点施展治愈之力拯救这棵树吧!”韵黎一听懵了:“我不会啊!我真不会!我哪里会这些啊!女巫在中世纪就被猎杀尽了,我是21世纪的人哪。而且我和女巫都不是一个地区的人,怎么可能会什么治愈之术?你们签订契约的时候不是说不用那些技能的吗?这种行为不是强人所难吗!” 眼前的无花果蜂们听得一头雾水,它们哪里懂什么中世纪和21世纪,但是它们听懂了一句话“女巫都被猎杀了”。 碎片七 一只长着黑色翅膀的雌蜂,从她那由细小花朵装饰的家中悄然溜出,踏上了寻找其他隐头花序的旅程。她灵巧地穿越无花果顶端的小窗口,探索着瘿花的神秘世界。一旦她发现了含有瘿花的花序,她就会在那儿安然地产下她的卵,如此这般,她的后代便得以在这个复杂的世界中继续生存。 世世代代,无花果蜂与果树之间的关系犹如一部充满“相爱相杀”情节的长篇小说。无花果蜂为了果树而献出自己的生命,却又在果树的生存中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由于无花果内部的通道被一层层致密的组织所阻挡,一旦进入就如同陷入无法逃脱的困境。这些英勇的蜂儿们,用自己的牺牲换取了无花果的繁衍。 这只雌蜂在阳光下翩翩起舞,她身上带着的花粉轻轻飘落,如同神秘的祝福,为这些雌花带来了生命的种子。 在这颗无花果的外侧,一群无花果蜂在阴暗的天空中盘旋。当她们确认已经有一只蜂儿成功地在无花果内部产下卵后,她们便开始向森林的深处飞去。对于她们来说,长途的飞行是一种极大的挑战,但面对即将消失的家园,她们不顾一切地奋力前行。 在她们的旅程中,许多小蜂儿在奋斗中消逝,如同被风吹散的尘土,但她们的队伍永远不会消亡。如果你有机会透过森林的缝隙看到那条小路,你会发现那条路是由无数无花果蜂的遗骸铺就而成。她们前赴后继,为了家族的繁衍,为了生命的延续,她们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碎片八 一只无花果蜂:“……被猎杀啦?” 韵黎点点头:“对,是这样的。说到女巫这事儿,可是有些历史的。在老早以前,女巫可是这片土地上的香饽饽,受人尊敬的。古中东的那个地方,他们不仅仅供奉女神,连最神圣的宗教仪式都离不开女人的张罗。那些受过专业训练的女祭司们,人称智女,跟咱们现在所说的女巫差不多。她们在当时可是不可或缺的。怎么她们后来就被砍了呢?这得说到女巫的魔药。她们会调配各种灵药、预测未来。这些魔药嘛,虽然谈不上包治百病,但总能起点安慰作用。不过后来也因此招惹了祸事,就比如说十四世纪那会儿,欧洲闹鼠疫,死了一大批人,都说是女巫干的。结果呢,一股脑儿地把这些女巫当成替罪羊,不是砍头就是烧死。其实都是因为恐惧,他们才把矛头指向女巫的。” 韵黎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当然,这都是我从书上看来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这群无花果蜂听的一头雾水,其中一只看似机灵的问道:“所以你真的不能治愈它吗?”说完看了一眼无花果树。 韵黎知道自己是白讲了,她有些无奈,只好说:“那这样吧,我试试看,试试能不能治疗它,可以吧?” 说实话,一开始韵黎可是踌躇满志,决心拯救无花果蜂的家园。可是刚刚,她恍然大悟,觉得自己应该是置身于梦境之中。这就有点儿奇幻了,梦里的情景虽然能折射现实,但毕竟不是现实。此刻她反而感到轻松自在。在梦境里,她能够随心所欲地表达,脑海中充满各种奇思妙想。就像在戏剧的舞台上,演员们能够随心所欲地塑造各种角色和情节。 也就是说,基于自己在梦境中的幻想,或者说,在自己创造的这个梦里,自己也许就是有过人的能力呢?这未尝不是一种解决的方法。 只是这个所谓的治愈之术应该如何施展? 韵黎对于女巫的招数,哎,基本是不太了解的,更别说什么模仿了。不过,像什么“急急如律令”之类的画符手势,倒是从电视上学到了不少。 她这么想着想着,就开始装模作样地舞动起来,先是双手食指和中指并拢放在太阳穴,随即伸出去在无花果树前画了个圈,大喊一声:“我以女巫的名义向你发出号令,邪恶的力量啊,快快离开!” 第27章 无花果之心(四) 幕一: 果园中,一株濒临死亡的无花果树旁,韵黎正紧张地施展治愈之术。 韵黎:(双手快速地结出各种复杂的手势,口中念念有词)以女巫的名义向你发出号令,邪恶的力量啊,快快离开! (无花果树毫无反应,韵黎焦急。) 韵黎:(故作镇定)别着急,可能是指令不对。 (她咬紧牙关,双手紧握成拳,竭力保持镇定。) 韵黎:(大喊)以自然之名,赋予你力量,求求你,醒来吧,无花果树…… (此时,无花果树突然开始猛烈摇晃,仿佛狂风正在肆虐它的树冠。枝叶在空中剧烈颤动,仿佛在拼命地逃离某种无法抵挡的力量。) 无花果蜂1:(欣喜)好像有反应了! 无花果蜂2:(坚定地看着韵黎)你果然是唯一一个能够拯救无花果树的人! 韵黎:(惊讶地看着无花果蜂们)我……我…… (无花果树在剧烈的摇晃之后,突然间平静下来。树冠停止了摆动,残枝碎叶也不再抖动。) 无花果蜂1:(表情突然凝固)这是什么情况? 韵黎:(茫然)有没有什么变化?你们谁能看出来? 无花果蜂2:(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无花果蜂1:(向无花果树飞去)我去看看情况。 (一只无花果蜂从无花果树上飞起,它围绕着树木飞了一圈后停在了树枝上。它的脸上流露出失望的神情。) 无花果蜂1:(低声嘟囔)这怎么可能…明明已经…明明已经… (它突然振翅欲飞,却因为一阵狂风吹得东倒西歪。) (无花果蜂们看着无花果树,它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无奈。) 无花果蜂3:(哀求的眼神看向韵黎)韵黎,我们不能再等待了,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韵黎:(看着无花果蜂们)我…我会尽我所能的! (韵黎深吸一口气,双手快速地结出各种复杂的手势,这是她之前从一部古装剧中学习到的东方巫术。) 韵黎:(大喊)急急如律令!疾风驱散,万物复苏! (随着她的呼喊,风开始刮起,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然而,无花果树依旧没有复苏的迹象。) 韵黎:(声音颤抖)我…我试试另一个方法。 (韵黎有些无奈地看着无花果树,脑海里还在不断搜索自己知道的其他方法。) 韵黎:(闭眼深吸一口气,全身颤抖,似乎在用灵魂与大自然沟通。)我以灵魂之名,呼唤你的生命力…醒来吧,醒来吧… (突然间,周围的空气开始发光,一股神秘的力量从无花果树内部涌出。韵黎感受到这股力量,她知道这是唤醒无花果树的关键。) 韵黎:(激动地大喊)用我的灵魂唤醒你的生命力!醒来吧!醒来吧! (随着韵黎的呼喊声,无花果树开始发出强烈的光芒。光芒消散后,无花果树看起来更加生机勃勃,叶子翠绿如新,树干也变得更加粗壮。) 幕二: (片刻后,一束光芒聚集在韵黎的身上,她站在无花果树旁,神情困惑。) 韵黎:(轻声呢喃)怎么会……明明已经成功了…… (无花果树在刚刚的生机勃勃之后,突然又开始剧烈摇晃,枝叶间的生机迅速消散。) (无花果蜂们围绕在韵黎和无花果树旁,它们也流露出疑惑的神情。) 无花果蜂1:(声音颤抖)这是怎么回事?刚刚的生机……为什么只是一瞬间? 韵黎:(沉默片刻,抬头看向无花果蜂们)可能是方法不对,或者是有什么特别的注意事项我没有注意到。 (无花果树在短暂的生机勃勃后,迅速开始枯萎。树叶开始变黄,树皮也开始干裂。整个树冠变得枯萎而毫无生气。) 无花果蜂2:(有些尴尬地开口)其实,我们之前忘了告诉你,我们的祖先留下了一些关于治愈术的信息。 韵黎:(有些生气地打断)你们怎么不早说!如果早说我就不用白白浪费时间了! 无花果蜂1:(有些无奈地解释)我们也是刚刚才想起这件事,之前一直觉得这个信息不重要。 韵黎:(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冷静)好吧,那现在怎么办?我需要这个信息来拯救无花果树。 无花果蜂2:(安慰地拍拍韵黎的肩膀)别担心,我们会把说明书找出来给你,这样你就可以更好地拯救无花果树了。 韵黎:(感激地看着无花果蜂们)谢谢你们!我会尽快研究这些信息,然后回来拯救无花果树! (无花果蜂们迅速飞散,寻找祖先的治愈术说明书。韵黎则留在原地,开始复盘刚刚的失败经历。她意识到自己在施展治愈术时没有考虑到以下几点可能的特别注意事项。) 韵黎:(叹了口气,努力保持冷静)好的,理性思考,不要被情绪左右。首先,我忽略了治愈术的施展顺序和组合。这是咒语无法生效的主要原因。我必须仔细研究这本手册,了解正确的施展方法。 其次,我并没有充分利用周围的自然力量。治愈术需要与自然力量相互结合,而我却疏忽了这一点。我应该在施展治愈术时,与周围的自然力量建立更紧密的联系。 此外,我可能没有具备足够的精神力量、知识或技能来完成这个任务。治愈术对施展者的要求很高,而我可能还没有达到这个标准。我需要在这方面进行更多的修炼和提升。 最后,无花果树可能处于某种特殊状态,这使得我的治愈术无法生效。我需要仔细检查无花果树的状态,找出可能存在的问题,如诅咒、疾病或其他魔法的影响。 韵黎:(自言自语)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它们能找到吗?刚才和它们一起去就好了,我的步伐还大一些。嗯?等一下...按照电影里面对梦境塑造的情节来看,我是不是也可以进行再加工?算了算了,人家那是有团队,我这单枪匹马的...... (韵黎在原地坐着实在无聊,她走近无花果树,目光落在树干上的树铭上。) 韵黎:(仔细打量着树铭)这树铭的形状好奇怪啊,好像一幅画。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韵黎的手指刚一摸上树铭,就被树皮上的刺破。她赶紧将手指移开,怕感染。) (一滴血滴在无花果树露出来的树根上,滴落的地方突然冒出新的树根。韵黎被这一幕惊呆了。) 韵黎:(惊呼)哎哟!吓我一跳!这怎么回事? (韵黎的受伤的手指还在渗出鲜血,由于扶着树桩的关系,血液恰好渗透进刻树铭的花纹沟壑里。突然,树根上的血迹开始发出微弱的光芒。) 韵黎:(惊讶地大声说道)这...这是怎么回事?我的血...我的血在发光! (韵黎的手指还在滴血,她看着血滴在树根上,心中充满了好奇和疑惑。) (突然,一阵强烈的光芒从树根中爆发出来,整个梦境世界都为之震动。韵黎被这股力量推开,倒在地上。) 韵黎:(惊呼)哇!这...这是怎么回事? (韵黎看着无花果树的方向,只见光芒越来越强烈,整个梦境似乎都在为之颤抖。) 韵黎:(自言自语)这...这是我的梦境吗?怎么会这样?! (韵黎挣扎着站起来,她知道这个梦境正在发生一些她无法理解的事情。) 韵黎:(决定)不管怎样,我得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这是我的梦境,也许我能够控制它。 (韵黎小心翼翼地走向无花果树,她的心跳加速,未知的恐惧让她有些犹豫。) 韵黎:(小心翼翼地接近无花果树) (此刻,那棵无花果树已发生了巨变。原本枯黄的树冠生机重燃,树叶绿如翡翠,树皮也变得光滑而富有弹性。而更令人惊奇的是,从树冠之中飞出无数色彩斑斓的蝴蝶,它们在天空中轻盈起舞,宛如一道绚丽的彩虹。) 韵黎:(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这...这是怎么回事?无花果树......就这么......复活了?!怎么还有这么多美丽的蝴蝶!这真的是我的梦境吗?不可思议! (此时,一群无花果蜂飞回韵黎的身边,它们看起来比之前更加健康和活跃。) 无花果蜂1:(激动地开口)韵黎,你做到了!你真的做到了!谢谢你救了无花果树! 韵黎:(有些不知所措地开口)这...这都是真的吗?我只是碰了一下树根,然后我的血就发光了,接着无花果树就复活了? 无花果蜂2:(微笑着开口)是的,这是你梦境的力量。你的血与无花果树产生了共鸣,激发了你梦境的力量。你成功地救了无花果树,我们都很感谢你! 韵黎:(尴尬)我...我只是做了我能做的事情。我从来没有想过能够做到这样的事情。这还真的是一个奇迹! 幕三: (韵黎独自一人,站在那棵复活的无花果树下,) 韵黎:(自言自语)这可真是让人难以置信,我竟然做到了。看看这无花果树,复活得如此生机勃勃,就像是从未枯萎过一样。 (无花果蜂们围绕在她身边。) 无花果蜂1:(激动地说道)韵黎,你真的太棒了!是你救了无花果树,也是你给了我们希望。我们永远感激你! 韵黎:(被它们的热情所感动)谢谢你们,真的非常感谢。我很高兴能够帮助你们。 尾声: (韵黎突然感到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仿佛有什么重物压在她的胸口,让她无法喘息。她的心跳加速,空气在喉咙中灼烧,她试图挣扎,但身体却无法动弹。她努力睁开眼睛,但眼前的景象让她感到头晕目眩。) 韵黎:(试图大喊)救...命..... 韵黎的眼前,景象如破碎的镜片般崩裂,每一片都刺入她的瞳孔,割破她的心灵。她的呼吸,像被无形的锁链紧紧束缚,每一次挣扎都只是在无尽的黑暗中更深地陷入。她试图尖叫,但喉咙却像被冰冷的钢钳夹紧,连痛苦的声音都无法逸出。 在绝望的深渊中,韵黎意识到自己正在与梦魇进行一场无法逃脱的角力。她的灵魂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抓住,任由其在黑暗中无情地揉捏。每一次挣扎都像是用尽全力挥舞在空气中的拳头,除了虚无什么也没有触及。 在梦境与现实之间的边缘,韵黎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她的呼吸被一团无形的恐惧紧紧抓住,每一次的喘息都变得更为艰难而痛苦。她的心跳如同疯狂的鼓点,在她黑暗的梦境中回荡,使她感到一种绝望的孤独。 就在韵黎即将彻底沦陷于黑暗之时,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量如闪电般击中她,将她从梦魇的深渊中拽出。她猛地睁开眼睛,刺眼的光线让她不由自主地眯起眼。当她重新聚焦视线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的世界。 韵黎感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仿佛要从胸腔中撞出来。她深吸了一口气,那清凉的空气像一把刀割破了她的喉咙,但同时也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解脱。她环顾四周,熟悉而安全的环境让她逐渐放松下来。 虽然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冒险,但韵黎知道,她已经成功地挣脱了那个梦境。现在,她只需要时间来慢慢抚平内心的波澜。 韵黎的小狗噜噜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不安。这个毛茸茸的小家伙,一直以来都是韵黎最忠实的伙伴,它从床尾飞奔而来,用它那温暖的体温和安慰的眼神贴近韵黎。 噜噜的尾巴紧紧贴在韵黎的脖子旁边,那柔软的小爪子温柔地搭在她的脸上。它那毛茸茸的小脑袋靠在韵黎的脸颊上,一双明亮的眼睛凝视着她,仿佛在诉说着:“不要害怕,我在这里。” 那份来自噜噜的温暖和陪伴,如同烛火在黑暗中燃烧,为韵黎带来了一丝微弱而温暖的光明。它的尾巴摇摆的频率渐渐放缓,仿佛在安抚韵黎那颗狂跳的心。 在噜噜的贴贴安抚下,韵黎开始逐渐放松下来。她的心跳慢慢恢复了平静,紧绷的神经也慢慢松弛下来。那份来自噜噜的温暖和爱意,让她感到一种深深的安慰和力量。 韵黎紧紧地抱着噜噜,将脸埋在它的毛发中。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股来自噜噜的独特气味让她感到一种安心和放松。 第28章 时髦的殉道者(一) 韵黎捏着手机,号码拨得熟门熟路,那头就传来了倩姐的响亮嗓音。 倩姐,跟韵黎在留学时有缘相识,同是故乡人,再加上倩姐念的是医科,自然多了些照顾。可惜的是,学了那么多年医,最后因为种种缘故,倩姐转行去了护肤品公司。 “喂,韵黎啊,怎么了?”倩姐的语调里总是带着笑,“又有什么疑惑需要我解答吗?” 韵黎轻轻地叹了口气:“姐姐,我最近总是睡不好,做些七七八八的梦,白天就觉得没精神。” 倩姐听了,不以为然地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你是不是想多了,压力太大啦?” 韵黎愣了愣,然后点了点头:“说起来也奇怪,这些梦跟真事似的,我总觉得有些分不清真假,心里就有些慌。” 倩姐叹了口气:“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没跟我说?” 韵黎沉默了。这几个月来,她经历的奇怪事情太多了,她真怕说出来倩姐会当她疯了。 倩姐等了等,没见韵黎回答,便又说道:“不方便说也没关系,我就在这儿陪着你聊天。要是想说了,随时告诉我,咱们一起分析分析。” 韵黎心里乱糟糟的,一时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姐姐,这事儿说起来有点长,你有时间吗?” “我今天正好休息呢。”倩姐道,“你说吧,我听着呢。” 韵黎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只提周荧和七中女孩的事情。 倩姐听得很认真,等韵黎说完了才问道:“这事儿确实有点玄乎。用科学来解释怕是有些难。你要不要试试找点什么辟邪的东西?虽然她们没伤着你,但长此以往你身体肯定受不了。这种情况经常出现吗?” 韵黎琢磨了一下,说道:“其实也没那么频繁,大概一个月遇上一回。况且,不总是那种...你懂的,‘灵魂’的事儿,所以我才没太当事儿。以前我也常做些古里古怪的梦,但这几回,不知是巧合还是怎么的,跟真事似的,让人觉得瘆得慌。” 倩姐又叹了口气:“是啊,事儿都赶在一起了,人物、时间都对得上,这确实让人费解。要不你找个庙啊、观啊的去问问?” 韵黎琢磨了一下:“似乎...也行。” 倩姐接着道:“我给你支几招,看看能不能帮你睡得好点,你要不要听?” 韵黎好奇地问:“什么高招啊?” 倩姐笑了笑:“你可以试试冥想、瑜伽这些让人放松的活动,或者每晚睡前喝杯热牛奶,都说这样有助于睡眠。” 韵黎听了,有些半信半疑:“真的吗?这样能行?” 倩姐点了点头:“挺有效的,而且也不难做,你可以试试嘛。” 韵黎琢磨了一下,决定听从倩姐的建议:“好的,那我试试。多谢啦,姐姐。” 倩姐笑了笑:“甭谢,随时欢迎。以后有啥问题或者要帮忙的,随时找我啊。” 两人又聊了几句家常便挂了电话。韵黎放下手机,心里舒坦了不少。她决定按照倩姐说的方法试试,希望能早点回到好眠和好精神的状态。 说到韵黎与倩姐的初遇,那还真是有缘。 当初,韵黎刚在学校附近租下房子,房东奶奶看她一个人孤零零的,便常去关心她。时而送些自家种的柿子,时而又端来随餐小菜,偶尔还买些酸奶、巧克力之类的小零食逗韵黎开心。日子久了,韵黎与房东奶奶便亲如祖孙,周末时还会陪着奶奶一同逛超市。 有一回,逛超市的时候,正巧碰上了也是奶奶租客的倩姐。两人一聊之下,竟发现彼此来自同一个地方,于是互相认识,颇有些老乡见老乡的亲切感。 但真正让她们熟络起来的,却是另一位熟人——小艾。 韵黎因性格内向,与大部分同系的同学都不太亲近。加之大学生活中同学之间并无固定班级,久而久之,韵黎便习惯了独来独往。 有一回,韵黎去听讲座,一位来迟的女生正好坐在了教室最后排她旁边。看到韵黎笔记上的中文,女生便自我介绍说自己叫小艾,也是国人。与韵黎的社恐性格不同,小艾是个活泼开朗的女孩。讲座结束后,她不仅拉着韵黎疯狂讨论,后来还经常找韵黎一起吃饭、逛街。 对于独自在异国他乡的韵黎而言,每周与小艾的相聚就像是一剂缓解乡愁的良药。而通过韵黎,小艾与倩姐也有了接触,三人便时常聚在一起聊天、分享彼此的生活琐事。 艺术学院的小艾,是一个虔诚的时尚殉道者。当初家里人都劝她选个好找饭碗的专业,可她心里怀揣的那份对美的执着,就像火一样烧着,哪能轻易扑灭呢?于是她力排众议,毅然投身于充满诱惑的时尚潮流之中。每日里,她就像个朝圣者一般,在各大社交媒体上寻觅时尚的灵感,梦想着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在那璀璨的舞台上,绽放出自己独特的光芒。 “韵韵,我们去看看那个牌子!” “韵韵,你觉得这个好不好看?” “韵韵,这双鞋搭配起来是不是更适合?” “我知道我有条类似的,但是上面的花纹是不同的,给人的视觉感觉是不一样的。” ...... 诸如此类的对话,在韵黎和小艾逛街的时候时常发生。对于搭配的学问,韵黎确实钻研甚少,她的认知还只限于‘百搭’这个词条,说白了就是只能按照给定的图画完成拼图。但小艾却有着能够将诸多碎片进行整合,形成一幅新作品的能力。 小艾对时尚的态度,可以说是既狂热又执着。她深知时尚并不仅仅是外在的装饰和表面的漂亮,更是关于创意、个性和文化表达的一种艺术。在她看来,时尚是一种语言,一种用来与世界对话、展示自我的方式。 小艾坚信自己有着独特的时尚眼光和品味,她不愿意随波逐流,更不屑于追逐流行。她就喜欢挑战那些常规,试试那些新奇、大胆的搭配法。她懂得如何把不同风格、不同材质、不同颜色的单品巧妙地组合在一起,创造出令人眼前一亮的造型。 在小艾看来,时尚就是表达自我、彰显个性的一个好方式。她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美丽和魅力,而时尚呢,正好是展现这些美丽和魅力的最好舞台。 韵黎看着小艾那股子执着和追求,心里暗挑大拇指,觉得这姑娘真不简单,对她这股子狠劲儿,韵黎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当然,为了追逐这个梦想,小艾也甘愿舍弃一切口腹的享受,比如外出吃饭的时候只点最便宜的套餐,以及在超市、便利店等地方,她只买些临期和特价商品。省下来的所有钱,只为购买那些名牌服装和配饰,努力将自己装点成时尚圈中的一颗新星。 说起来,小艾家里也并不是大富大贵,但父母的默默支持和巨大的经济压力,成为她前进道路上的沉重负担。小艾心里明白,她的选择意味着对家人的愧疚和牺牲。但她也清楚,这是她自己的路,得自己走。 然而,时尚的诱惑对于小艾来说如同致命的毒药,她无法自拔地沉醉其中。她始终坚信自己有着独特的时尚眼光和品味,也相信自己终有一天能够成为引领潮流的时尚偶像。 “关韵黎!” 韵黎正琢磨事儿呢,猛一听妈妈这嗓子,吓得一哆嗦。 “想什么呢?叫你半天了。” “啊?没事儿。怎么了?”韵黎回过神来。 “开车带我去做个头发,再给你奶奶买两套衣服。快过年了,也得捯饬捯饬。”妈妈说。 “哦哦,好。我换个衣服就出发。”思绪被拉回,韵黎才想起昨天答应好给妈妈做一天司机这事。 整理好自己,便和妈妈一起出了门。 第29章 时髦的殉道者(二) 年前的美发沙龙,就像一个小型的人间热闹市场。不论店内装潢如何素净、雅致,但是红色始终是中华儿女的一抹信仰。门前的大红灯笼高高挂起,透着那么一股温馨的光,给这冷清的冬日平添了几分暖意。店门上贴着的红色对联也是颇有意思,上书“仰天一啸,男儿从来重颜面;系情两好,女子曾经凭青丝”。 店内更是人头攒动,各色人等都有。烫发机、吹风机、卷发棒等工具的声音此起彼伏,就像是一首欢快的交响曲。每个镜子前都坐满了人,有的是在等待着自己的发型变化,有的是在仔细欣赏着别人的新发型,还有的则是在和托尼师详细讨论着自己想要的发型。 等待区里,也是个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的所在。顾客们三三两两地坐着,一边啜饮着沙龙里特制的热茶,一边品尝着精致的小点心,嘴上还不忘聊着天南海北的新鲜事儿。有的是朋友之间的聚会,有的是家庭之间的团聚,还有的是情侣之间的约会。 看着店内乌泱泱等待的客人,韵黎不由得感慨,还是妈妈有先见之明,提前两周就预约了位置。自己简单地换了个发色,修了修头发,就算是为新年做好了准备。而妈妈不仅要烫发、染发,还要做个营养护理,这一套下来少说也得三个小时。眼看店内已经没有了韵黎的立足之地,妈妈便打发她先去附近的咖啡店坐坐,等自己这边结束了再一起去吃饭。 韵黎跟店内相识多年的托尼老师道了声新春祝福,就准备往店外走。刚要走出门,眼角余光却瞥见等待区内坐着一位女性,穿衣打扮竟与当年的小艾颇为相似。韵黎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愣住了。 送客的前台见韵黎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便关心地询问:“怎么了?是忘记拿什么东西了吗?” 韵黎愣了一下,忙回过神来,回道:“没有没有,我只是突然想起有点事。提前祝你新年快乐哈!拜拜~” 前台热情地回应道:“也提前祝你新年快乐!财源广进!”边说边将韵黎送到门口。 韵黎出了门,有些无奈地自言自语:“我这是怎么了...小艾怎么会在这里呢。”摇摇头,韵黎转身走进了附近的咖啡店。 韵黎手中的咖啡已经冷却,她抿了一口,略带苦涩。窗外的人潮熙熙攘攘,这样的热闹里,她的思绪却悄然回旋在小艾身上。如果当初,自己能多劝劝她,或许她的命运也会因此不同。 小艾,其实是一个不仅关注自己的穿着打扮,还乐于帮助他人发掘和展现自己的时尚潜力的人。 “韵韵,你穿卫衣的时候,可以尝试搭配工装裤,那样会和滑板鞋更配。你看这条裤子,很适合你,颜色既符合你的审美,又不会和你的其他卫衣颜色冲突。冬天就算穿秋裤,也不会显得臃肿,你要不要试试看?”小艾拿起衣架上的裤子,放在韵黎面前。 “我没试过这样的搭配哎,不过你说好看,应该就不会错吧。我去试试。”韵黎拿起适合自己的尺码,走向了试衣间。 不得不说,小艾在时尚方面的品味确实独到。韵黎身上的书卷气与轻松的感觉完美融合。 “对吧!我就说很适合你吧!而且也不会给人过于刻意的的感觉。你再试试这条,这条是西装面料的,和你的卫衣很搭,也适合你那些衬衫。两条换着穿刚好。”小艾又拿了一条裤子给韵黎。 果然,这条裤子也非常合适。韵黎对着镜子看了半天,对自己的新造型非常满意。 “而且这条裤子,你穿冬季的长款大衣也不会显得突兀,颜色也不会和你的深色大衣冲突。” 虽然小艾对自己的造型要求严格,但她从未将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别人。她给出的穿衣搭配建议,总是基于当事人的性格和外型来美化,且非常适合本人。 说起来,韵黎那一头短发,还是小艾给出的主意。 “韵韵,你尝试过剪短发吗?”小艾问道。 韵黎思索了一下,摇了摇头:“好像没有...我一直都是长发。” “你看看这个,齐耳的短发。你长相虽然留长发也不难看,但总显得有些普通。如果是短发的话,就能更好地突出你的五官特色。”小艾边说着,边抓起韵黎的长发,轻轻地往里面卷,一直卷到齐耳的位置。 “这样子...你看看镜子,觉得如何?”小艾问道。 韵黎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端详了许久,突然眼前一亮:“你别说,这样确实挺好看的!要不我今天就去剪个短发吧。” 自那以后,韵黎就再也没留过长发。而且小艾后来推荐的几个短发造型,也都非常适合她。 但事物发展过程和规律的正反合,并没有在小艾的人生中达成平衡和融合。 小艾毕业后,没再考硕士,而是决定回国。虽然时不时飞去跟韵黎和倩姐玩儿,可是离得远了,距离总归还是产生了。 每天一大半的时间都花在了打扮上,一会儿试试这个潮流新造型,一会儿试试那个时尚新元素。身边朋友们开始夸她有品味,会搭配,小艾听了,心里那叫一个美,自豪得像个刚下山的猴子。然而,慢慢地小艾发现自己越来越在乎别人的评价,开始依赖外界的赞美来肯定自己,内心那份平静和自信好像丢了一样。 倩姐曾好意地劝过小艾:“你就老老实实做自己不就得了。别人的那些话,都是从他们自己的眼光出发,顺口一说,说完就拉倒,谁也没往心里去。只有你在这儿琢磨来琢磨去,跟念经似的。你看那些大设计师,被人冷嘲热讽的还少吗?可人家哪在乎那些,不还是坚持自己的设计,最后反倒形成了自己的风格,照样大把的人买单。” 倩姐那番话,韵黎可是举双手赞成。当初小艾还特意找她聊过这事儿,俩人聊得火热,手机都聊得滚烫了才肯罢休。 韵黎曾经说过:“人呐,就像那文学作品一样,千差万别。你看啊,有人喜欢悲剧,有人喜欢喜剧,还有人爱看那爱情故事、战争故事。这些故事背后,不就反映了咱们人类的多样性和复杂性吗?就像看侦探小说一样,有的人喜欢得不得了,有的人却碰都不碰。你非让一个对侦探小说无感的人去看,他能看,但心里未必喜欢。所以啊,跟这种人去讨论本格推理,简直就是对牛弹琴。你要是真在意了,那你就输了。”这话韵黎都不知道说过多少遍了,后来都能倒背如流了。 但倩姐和韵黎的苦口婆心,终究还是没能劝住小艾。 为了追求那份所谓的完美身材,小艾开始尝试各种极端的减肥方法。结果,她的健康状况急剧恶化,可时尚就像个魔咒,让她欲罢不能。终于有一天,在一次严重的健康问题之后,医生实在看不下去了,严肃地警告她必须停止这种自毁行为,不然真就毁了。然而,小艾无法接受自己无法再追求时尚的现实,心里的绝望跟天塌了似的。 与此同时,小艾的家庭关系也因为她对时尚的过度追求而紧张。父母心疼女儿,劝她别再折腾了,回归正常的生活吧。可小艾一听这话就跟炸了毛似的,跟家里大吵一架后,一气之下就离家出走了。她一个人跑到了繁华的大都市,希望在这里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时尚舞台。 妈妈突然来了个电话,让韵黎先去餐厅点个菜,说她马上就到。韵黎顺手把手里那杯咖啡喝了,低头一看,那包装上红白相间的配色让她心里五味杂陈——这可是小艾生前最爱的配色。 第30章 时髦的殉道者(三) “您好,欢迎光临!请问几位?”刚踏进餐厅,服务员就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 “两位,需要等位吗?”韵黎看着满座的餐厅,有些担心地问。 “两位不用等位,您这边请。”服务员侧身一让,引领着韵黎向前走。 “扫码点餐即可,我把多余的餐具给您撤下去了。”服务员恭恭敬敬地说。 “好的好的,辛苦了。”韵黎回应道。 韵黎看着手机屏幕,手指随意地上下滑动。暖风吹得人有些闷热,看着桌子上的热水,韵黎感觉有些烦躁。 “点个凉菜吧...太热了。”韵黎自言自语道。 油条脆拌黄瓜,不错,好久没吃了,点上。 说到这油条脆拌黄瓜,可是韵黎少有的心头好。那黄瓜得去皮切片,油条得掰成三厘米大小,再烤到酥脆。接着用芝麻酱打底,加入蒜末、食盐、鸡精等调味,一拌,那可就是人间美味。黄瓜和油条脆都裹着芝麻酱汁,油条外皮松脆,内里却有韧劲,黄瓜清脆爽口,真是非常清口的一道凉菜。 想到这儿,韵黎忍不住吞了口口水,从出门到现在已经一下午了,她的肚子也确实有些咕咕叫了。点好餐后,她盯着桌面发呆,思绪飘忽。空调的暖风和餐厅内暖黄色的灯光,让她的眼皮有些沉重,一个大大的哈欠带着两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每逢独自一人,韵黎的思绪就像脱缰的野马,东游西逛,不得安宁。不把这思考的事情理出个头绪,她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这种状态,就像一场大战,她的内心与自己的想法进行着激烈的斗争。 小艾的事情,就像是韵黎心里的那根刺,虽然不大,但却总能触及到最痛的地方。每每想起,都让韵黎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难受。 曾几何时,小艾也是抱着不混出个人样儿不回乡的决心,风风火火地跑到了大城市。她凭借自己那身儿手艺,寻到了一家专推小众时尚的网店,当上了个设计师助理。 这家店铺的主理人,原本是当地一家服装oem厂商的千金。她家的工厂主要业务包括给几家网红店铺做代工、打包和发货。看那些网店的销量只增不减,这位大小姐便心生成立自己店铺的想法。招聘设计师的过程并不顺利,她要求应聘者不仅要符合自己的穿搭审美,还要有创意,更要听话。最终,她选择了一位服装设计专业的学生,这位学生在网上冲浪时被她关注到,因其各项审美搭配都符合她的品味,毕业后便被高薪聘请了过来。 起初呢,这客户的来源几乎全靠设计师本人的粉丝,这些粉丝们对自家博主的设计可是非常愿意买单的。设计师本人在社交媒体上展示的穿搭,再配合上明里暗里的宣传,可给这店铺招来了一大波顾客。 然而,随之而来的矛盾也让这个小小的设计团队陷入了困境。设计师与摄影师之间产生了严重的意见分歧。作为设计师,她更加注重设计与面料的舒适度相结合,并希望能够在详情图中充分展现这一特点。然而,摄影师从男性角度的审美出发,更加追求身材的凸显,认为宽松舒适的穿着会损失流量。因此,两人经常因为拍摄角度的问题在摄影棚中大吵起来,这也使得老板不得不经常出面斡旋,化解两人的矛盾。 有人可能会问,换一个摄影师不就解决矛盾了吗?事情可没有那么简单。这就要说到摄影师和老板之间的关系了。没错,他们是情侣关系。从一个小小的照相馆打杂,一步步成长为这家网店品牌的“御用”摄影师,他的社会地位和收入都有了显着的提高。虽然老板本人也曾经劝过他多听听设计师的意见,但他总是有办法让自己的女友改变态度。这使得老板每次只能在他们两人之间打哈哈,无法解决真正的问题。 设计师本人曾想过辞职,去建立自己的服装品牌,但始终没勇气撂下这个摊子不管。长期的熬夜设计和心理劳累,让她大把大把地掉头发,还会心脏疼。于是只好向老板提出招一个助理的请求,老板也欣然答应了。而小艾在面试上的表现以及她的作品集,都让设计师眼前一亮,立即拍板决定聘用这个女孩儿。 小艾的专业能力,不仅在配合设计师进行款式收集、开发及设计方面表现出色,同时也在产品图片整理、拍摄、ps等方面让设计师十分满意。她那股聪明伶俐的劲头,在打版样衣的审核工作以及协助跟进提案样衣的进度上展现出了极高的效率。此外,小艾还特别善于收集流行趋势、畅销元素、款式、颜色、流行面料等的资讯,甚至不时提出一些关于辅料和扣子改动的建议,总能给设计师带来惊喜。 在这大都市的街头巷尾,小艾努力地融入这个陌生的环境,却也让她碰到了许多志同道合的朋友。然而,这个圈子并非一切如她所想象,它充斥着竞争与攀比,人们为了追逐名利和虚荣,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在这个大都市的繁华背后,隐藏着人性的复杂与矛盾。人们在这个巨大的舞台上,为了争夺那短暂的光辉,不惜互相伤害,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初心。小艾看到了这些,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奈,但她也明白,这就是大都市的真实面目,这就是生活的残酷。 一次,样品拍摄结束后,摄影师喊住了小艾。 “刚才,怎么看你好像没吃饭?”摄影师问小艾。 小艾一愣,不知道摄影师是什么意思,随即点点头:“嗯,太忙了,没顾上。” 摄影师点点头,换了一种关心的口气:“哎呀,你们女孩子家家的,在外面打拼也不容易,得好好照顾自己。” 小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勉强答应了一声:“哦......哦,好的。” 其实,她对这位摄影师并无好感。且不论他的人品如何,单从技术角度来看,他的照片总是充满了男凝视角。比如,他会在上衣后背夹上夹子,突出女性上身的曲线;或者把半身裙提得老高,把原本长到膝盖的裙子拉到大腿根。这种情况屡见不鲜,让小艾感到十分无奈。 想起刚入职的时候,设计师每次都会过来跟拍摄。但争论无果后,也渐渐地不再坚持了。同时,她也嘱咐过小艾要注意保护自己,工作的事情没必要太过认真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薪水就够了。 这期的拍摄终于是结束了,摄影师瞅准了机会,对小艾说:“走吧,咱俩出去吃个饭去?这顿我请,作为半个老板,我要好好犒劳犒劳你这几天的辛勤。” 小艾听罢,直觉有点不妙,赶紧接口道:“啊?不...不用了。我后续还有别的工作要整理,谢谢老板的关心,心意领了,饭就不吃了。” “别磨蹭,走吧!”摄影师不放弃,上前来拉小艾的胳膊。 小艾一看这情况,也不客气了,使劲儿地挣扎着抽出自己的胳膊:“真的不用了,我确实有工作。” 听了小艾的话,摄影师终于放弃了邀请,转身离去。小艾松了一口气,开始整理起拍摄现场的照片。然而,她的心里却始终感到有些不安。她想起摄影师看她的眼神,总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让她感到有些不自在。她决定要多加小心,尽量避免单独与摄影师相处。 过了几天,小艾和设计师一起整理完拍摄的照片,准备离开公司。设计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小艾说:“对了,那天摄影师请你吃饭,你怎么没去?” 小艾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不想让设计师知道她对摄影师的顾虑,但又不想说谎。犹豫了一下,她终于开口道:“其实那天我感觉有点不对劲,就拒绝了。” 设计师听了小艾的话,皱了皱眉道:“你感觉不对劲?怎么了?” 小艾犹豫了一下,终于把那天摄影师拉她胳膊的事情告诉了设计师。设计师听后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说:“这样的事情我也听说过,以后你要多加小心。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找我。” 后来,小艾在工作中一直提心吊胆,尽量躲着那位摄影师。同时,她也开始瞅机会,想要提高自己的技能和知识,期望能在公司里爬上更高的位置,得到更多的尊重。 然而,摄影师明里暗里的,始终没有放弃对小艾的“追求”。他总是在工作中找各种机会接近小艾,甚至开始对她进行骚扰。小艾感到十分困扰和无助,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终于,小艾实在忍不住了,决定向公司高层反映摄影师的行为。她带着证据找到了公司的hr部门,详细地陈述了摄影师对她的骚扰行为。 老板,作为摄影师的正牌女友,听闻此事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早已司空见惯。先前,也有几位模特姑娘因为不堪其扰而愤然离去,这也引得众多顾客纷纷猜测,频繁更换模特的背后究竟有何隐情?甚至有人在网上大挖“内幕”,各种猜测满天飞。这店铺,也因着这些纷纷扬扬的传闻,生意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当然了,店内销量下降的主要原因,还是那过于暴露的拍摄风格。如今,女性意识日益觉醒,这家女装店铺却出现了一系列凸显女性身体、忽视女性主体性和人权的照片。这些照片将女性降低到客体地位,仿佛她们只是作为异性恋男性的泄欲工具而存在。 很多老主顾,眼瞅着投诉也是白搭,便都甩手走了。老板呢,装聋作哑,任由这事儿发展,设计师和小艾都感到束手无策。 眼瞅着跟老板投诉也是白搭,小艾只能自个儿在心头默默祈祷,盼着能平平安安度过每一天。可惜啊,那摄影师就消停了一阵子,便又开始对小艾不依不饶,那势头儿仿佛更凶猛了几分。 小艾呢,长期节食不说,还得拼了命地干活,结果,时常闹个低血糖,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这事儿被摄影师瞧在眼里,便趁着搀扶小艾的时候,动手动脚占便宜。小艾,头晕眼花的,哪能挡得住他的骚扰,只能任由他摆布,吃了不少哑巴亏。 事件的爆发就在一瞬间。那天,小艾正在为新一季的拍摄做准备。摄影师像往常一样,在一旁对她评头论足,不时还夹杂着一些不适当的言语。小艾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专注于工作,但内心的不满和愤怒已经累积到了临界点。 就在这时,摄影师又借故接近小艾,企图对她进行骚扰。小艾再也忍不住了,她猛地站起来,大声呵斥摄影师,要求他保持距离。然而,摄影师却恼羞成怒,一把抓住了小艾的胳膊,狠狠地推了她一把。 小艾失去平衡,摔倒在地,头部撞到了旁边的摄影器材上。顿时,鲜血从她的额头流出,染红了她的半边脸。小艾痛苦地呻吟着,周围的同事都惊呆了,纷纷上前查看她的伤势。 老板闻讯赶来,看到这一幕也惊得目瞪口呆。她赶紧吩咐手下的人将小艾送往医院救治,同时命令所有人不得将此事外传。 经过医生的检查和治疗,小艾的伤势虽然严重,但幸好没有生命危险。然而,她的面容却因此受到了严重的损害,需要进行长时间的治疗和康复。 老板在得知小艾的伤势后,立刻赶到了医院。她一脸愁容地站在小艾的病床前,诚恳地向小艾道歉,并表示会负责到底。她不仅承担了小艾所有的医疗费用,还额外给了小艾一笔丰厚的赔偿。 然而,小艾却并没有因此感到安慰。她心里明白,这笔钱并不能弥补她所遭受的伤害和痛苦。而且,她也担心这件事会对她的职业生涯造成不可逆转的影响。 老板似乎也明白小艾的想法,她再三保证会尽全力保护她的权益和隐私,并承诺会采取措施防止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最终,在老板的恳求下,小艾勉强同意了私了此事。 “哎......”韵黎想起这事儿,就忍不住叹了口气。 “怎么啦?光瞅着不吃?还是嫌不好吃?”韵黎妈妈刚落座,就瞧见闺女在那唉声叹气。 “没事儿,就是有点儿累了。嘿,妈妈你这发型挺好看的,真适合你!”韵黎一瞧见妈妈的新发型,就忙着夸赞。 “是吧,我也觉得挺好看。赶紧吃吧,再不吃可就要凉了。”韵黎妈妈笑着说。 “好嘞。” 第31章 时髦的殉道者(四) 话说回小艾,她可是个有韧劲儿的女孩。上回说到她被公司摄影师殴打致伤,在老板的恳求之下,她决定私下解决此事。于是,小艾拿着那笔补偿费,收拾好心情,踏上了回家的路。 回到了家乡,小艾闲不住,便签了一家当地的网红孵化公司。她的定位是时尚博主,每周都要发布一些关于时尚穿搭和美妆的视频。她的搭配技巧自然是不用说的,信手拈来,但让观众们疯狂点赞的却是她的美妆视频。 小艾的美妆视频就像是一部活生生的美妆教程,详细到每一个步骤,无论是底妆、眼妆、腮红还是唇妆,她都一一讲解。她的手法熟练而轻巧,就像是一个专业的美妆师。观众们看着她的视频,也能够感受到她那细腻的手法和专业的技巧。当然,最吸引人的还是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和甜美的笑容,让人看了就觉得亲切和自信。 小艾的视频不仅教人如何化妆,更传递了一种积极向上的生活态度。她常常说:“每个女孩子都有自己独特的美,只要发掘出来,就能散发出耀眼的光芒。”这句话就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许多女孩子的心门,让她们更加自信地面对生活。 就这样,小艾的视频越来越受欢迎,她也逐渐成为了当地网红孵化公司的佼佼者。她的美妆视频不仅传递了美丽,更传递了勇气和自信。 那道疤痕,是小艾脸上的一道风景线。不少对化妆着迷的女孩子,都爱看小艾的视频,特别是她如何巧妙地遮住那道疤痕。她们惊叹于小艾的技巧,赞叹她如何将疤痕遮得天衣无缝,又不显得厚重。而那些进入小艾主页的女孩子,很多都是因为那道疤痕,那些狰狞的疤痕在漂亮女孩儿的脸上,让人看了心疼。 她们对小艾的同情,如同看到其他女性所经历的困难、痛苦和不幸,这种情感如同女人心里的暗流,互相连通,互相理解。她们希望通过鼓励和夸赞小艾,让她感到被理解和被关怀。这种情感源自于女性的共同特征和经验,她们更容易理解和关注其他女性的困境。 小艾也明白这一点,她用她的视频,她的笑容,她的坚韧,向那些关注她的女孩子展示了一个真实的自我。她告诉她们,每个女孩子都有自己的美,无论是否有疤痕,无论美得如何,都值得被尊重和爱护。 这也使得小艾,这个原本默默无闻的女孩儿,突然间多了好些忠实的粉丝,他们如同家人一般,给了她莫大的支持与鼓励。小艾心里明白,这些陌生的家人,是她在这片网络世界里最宝贵的财富。 然而,公司那边却是另一番景象。他们看到的,只是小艾疤痕带来的流量,那如同金子般闪闪发光的流量。他们希望能利用这些流量迅速变现,让小艾接一些广告推广,加入到视频当中。这也就是俗称的‘恰饭’视频。 特别是那些遮瑕、祛疤、淡斑以及美白等产品,都希望能借小艾的名气一展身手。小艾也明白,这是公司的运营方式,是她作为网红博主必须要面对的现实。虽然有些无奈,但她还是选择了接受。 不过,小艾在接受这些广告推广的同时,也始终坚持自己的原则。她不会为了金钱而夸大其词,也不会为了流量而失去自我。她明白,她的粉丝们之所以喜欢她,是因为她的真实和勇敢。如果失去了这些,那么她也就失去了作为一个网红的价值。所以,在接广告的同时,也始终保持着对粉丝们的尊重和感激。她知道,只有这样,她才能在网络世界里长久地生存下去。 就在小艾的事业蒸蒸日上之际,一个沉重的打击突如其来,这个打击竟然来自她最亲近的人——她的男友。 小艾和她的男友都是同一个公司的网红。在过去的一年里,他们一起经历了许多风风雨雨,也一起分享了许多欢笑和泪水。小艾一直认为,她的男友是她最坚实的后盾,也是她最爱的人。 身为时尚博主,市面上当季新上市的美妆产品、当前大热的搭配单品等,并非一一亲自掏钱购入。通常是甲方公司的团队送来公关礼盒供其使用。所以,许多博主拆礼盒的视频也几乎是同时发布的,内容大同小异,主要区别在于各自的视频风格和个人特色。 小艾的公司见识到了美妆领域的赚钱潜力,很快便签约了一个新的美妆博主,他的定位与小艾相同,但性别为男,以玩妆为主,并未与小艾的视频形成冲突。作为同事,小艾礼貌待他,公司也偶尔安排两人合作制作视频,以吸引更多眼球。 时日一长,有那么一群粉丝,开始抓着两人互动的片段,配上一些含沙射影的文案,逐一截图保存,引来不少关注。随后,小艾站出来辟谣,宣称自己早已有了男朋友。虽然粉丝们不再像以前那样公开狂热地磕cp,但仍有一部分人悄悄地在自己的小圈子里自得其乐。 小艾的男友勉强算是个音乐类主播,可他却总是挑选一些并不适合自己的歌曲,声音沙哑不提,破音也是家常便饭。他却还执迷不悟,坚称自己是专业院校毕业的。结果引来“同校”同学的爆料,直指这个人他们压根儿没听说过。此事一出,小艾男友的粉丝跑了一大半。 男友想借小艾的流量东山再起,于是便频频在小艾的主页发布她的日常照片,有吃饭的、化妆的、还有工作的。这招来了小艾粉丝的一阵不满,他们认为小艾自己都没发布的照片,男友私自发布是侵犯他人隐私的行为。而男友也因为此事没少跟人争吵,他振振有词地说小艾是他的女朋友,他想发就发,不仅不听劝告,甚至还公布了一段小艾赖床不起的视频。 小艾心如刀绞,一方面是男友的背叛让她心痛不已,另一方面她也感到自己的隐私被侵犯了。但是她还是选择了保持沉默,没有公开指责男友的行为。她希望通过自己的宽容和忍让,能够让事情慢慢平息下来。 然而事情并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发展,反而愈演愈烈。男友的行为引起了越来越多人的关注和批评,小艾的粉丝们也纷纷站出来声援她,指责男友的行为不道德。 这一天,小艾心里满是郁闷和困惑,她把电话打给了韵黎。 “韵韵,你说我该怎么办?”小艾声音低沉地说道。 韵黎听着,心中不由得疼了,还有些愤怒,声音不由得提高了几个度:“什么怎么办?不分还留着过年吗?!” “哎……”小艾的声音中透露出无奈。 “我跟你说,你男友发的那些视频已经不是蹭流量博眼球的问题了,你还在这沉默,顾及感情。他顾及你了吗?他在意你吗?”韵黎的质问如同连珠炮一般,让小艾无言以对。 “但是……” “什么但是不但是的,你给我打电话的目的,不就是让我骂醒你吗?不然,也不会打这个电话。我没说错吧?” “嗯……”小艾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那你还磨蹭什么?要我说,现在就去提分手。麻溜的。”韵黎的话语带着刺骨的冷酷,却又带着几分清醒的热度。 长长的沉默过后,小艾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韵韵,你说得很对。我不能一直这样沉默下去,我需要做出改变。”小艾的声音里充满了决心。 “你需要勇敢地面对这个问题。你不能让他这样对待你,你要为自己争取应有的尊重和幸福。”韵黎的语气中充满了鼓励。 “但是,韵韵,我真的很爱他。我怕我做出的决定会让我失去他。”小艾的语气里透露出了一丝担忧。 “小艾,如果他真的爱你,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伤害你。你需要想清楚,你到底想要的是什么?是一个真正爱你的人,还是一个只会利用你的人?”韵黎的话语让小艾开始思考自己的内心。 小艾陷入了沉思,她开始反思自己对爱情的期望和追求。她想要的是一个真正爱她、尊重她的人,而不是一个只关心自己的利益的人。她意识到,如果她一直容忍男友的行为,那么她永远都无法得到真正的幸福。 “韵韵,我明白了。” “我支持你,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在你身边支持你。”韵黎的话语让小艾感到温暖和安慰。 然而,事态并未如她所料发展。小艾一提分手,男友便露出了威胁的嘴脸。 “可以啊。但我手机里可还有不少照片和视频,你打算出多少钱买下来?”男友拿着手机,不怀好意地笑道。 “你说什么?!你都拍了什么照片,让我看看!”小艾说着就去抢男友的手机。 然而,小艾那点儿力气岂能与一个成年男性相抗衡,很快就落了下风。 “怎么了?你这么打扮不就是让人看得吗?我帮你发出去不是正好?” “你把手机拿过来!”小艾气得大声喊道。 “现在知道要脸了?那你搭配的时候怎么不觉得丢人?”男友又是一阵讥讽。 “你偷拍别人换衣服的照片和视频本来就是违法行为,现在倒开始指责我了?我搭配的哪一点有问题?是涉嫌擦边了还是不良引导未成年了?都没有吧。我让女生展示自己身材的长处,遮挡短处这有错吗?是裙子短了还是上衣紧了?都没有吧。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小艾理直气壮地反驳道。 男友听到小艾的指责,冷笑了一声:“哼,违法?我只是拍了我想拍的,你穿成这样不就是为了吸引别人的目光吗?现在倒装起清纯来了?” 小艾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她早就知道男友对她有些迷恋,但没想到他会这样无耻地倒打一耙。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你这样做,只是因为你自私、无耻、下流。” 男友听到小艾的骂声,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哈哈,我自私?那你为什么还要和我在一起?我无耻下流?那你为什么要穿成这样来引诱我?” 小艾终于明白了,她不想再和这个男人纠缠下去,于是她转身就走。男友看到她要走,立刻追了上去,拉住她的手臂:“你要去哪里?” 小艾用力甩开他的手:“我要离开你!” 男友听到这话,顿时变得面目狰狞:“离开我?没那么容易!这些照片和视频我是不会删的,我会发到你的社交媒体上,让大家都看看你是什么样的人!” 小艾深知,与那男人再争吵下去已毫无意义。于是,她拿起包,匆匆赶往了公司,期望能在此找到一个公正的决断。然而,公司却并不在意他们两人的感情纠葛,甚至有一位高层还想借此机会炒作一番,以吸引更多的眼球。 这位高层嘴脸奸诈,他斜着眼问小艾:“小姑娘,你这事儿可涉及我们公司的声誉啊,你确定要闹大?”小艾斩钉截铁地回答:“我并不是来闹事的,我是希望公司能给我一个公正的评判。” 公司老板听了小艾的诉求,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心里明白,此事若是处理不当,极有可能引来更大的风波。于是他决定暂时将此事搁置,先让小艾回去等待消息。 小艾回到家中,心中不免有些忐忑。她不知道公司会如何处理这件事,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是否会再次找到她。她决定暂时不去想这些,而是专注于自己的工作。 几天过去了,公司一直没有给出任何回应。小艾开始有些沉不住气了,她给老板发了一条短信,询问事情的进展。老板回复说,公司需要时间来处理这件事情,希望小艾能够耐心等待。 又过了几天,公司的决定终于出来了。老板和小艾进行了一次面谈,告诉她公司已经决定与那个男人解除合同,并保证会全力支持小艾的工作。 第32章 时髦的殉道者(五) “后来呢?他就被开除了是吗?”韵黎着急地询问小艾。 “那可不嘛!我还担心公司会冷处理,毕竟拖了这么久都没给答复。好在结果还是让人满意的~”小艾终于松了口气,满心欢喜地分享着好消息。 “那就好。真是太吓人了,没想到他的人品这么差,竟然敢在法律边缘疯狂试探。真是可恶至极!人渣!”韵黎情绪激动地咒骂着。 “对啊!渣男!太恶心了!”小艾也跟着骂了起来。 “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啊,有什么事情及时联系我!”韵黎关切地叮嘱着。 小艾笑道:“好嘞,那你就好好写论文吧哈哈哈哈哈。” “知道了知道了!两只耳朵都听见了!”韵黎有些不满地嘟囔道。 通话结束后,小艾的心情舒畅了许多,重新投入到下期视频素材的整理工作中。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仅仅是她噩梦的开始。 —————— 前男友的指头尖儿在屏幕上轻轻滑过,一戳一点地就点开了那个群聊。这一看,仿佛是掀开了一幕黏糊糊、油腻腻的戏台子,各种琐碎的言语、调侃和挑逗在其中交织。他手里紧握着那手机,屏幕上不光映出了他的脸盘子,也显露出他手中紧捏的“利刃”——小艾的私密照片。 这些照片,当初是他们两人之间的柔情蜜意,就像刚摘下来的桂花一样香甜。如今,却像那被秋风吹散的枯叶一样,飘落在地,任人践踏。他看着手里的照片,心里头涌起一股子说不出的快感,仿佛那些照片成了他的法宝,能让他在这个群聊里,得到那么一星半点的虚伪崇敬。他觉得自己仿佛成了个土皇帝,手里的照片儿就是他的玉玺,能让那群人对他俯首帖耳。 他犹豫了那么一下,真的就一下下。那一刹那,他好像看见了自己被大家围着,耳朵边上全是恭维和好听的话。于是乎,他一咬牙、一跺脚,就点了发送。就这样,小艾的私密照片像那春天的风儿,一眨眼就在群聊里头传了个遍。 “兄弟们,看看这个女人,大网红小艾。”男友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讥讽。 群聊里的男人们就像那炸开了锅的蚂蚁,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这个说小艾瘦得跟猴儿似的,根本没啥看头;那个又说小艾这种追时尚追得没边儿的人,就是贪图钱财,心里头只有物质享受。更有甚者,胡编乱造地说小艾跟合作的男博主有一腿,仿佛他们亲眼所见似的。 他们那张嘴就像没门的大炮,什么话都往外蹦。小艾的身材、容貌都没能逃过他们的毒舌,就连她的性格也被他们攻击得体无完肤。这些恶意的言论让小艾在群聊里成了个笑话,就像供人娱乐的小丑,尊严被踩在了脚底下。 这事儿还没完,那些男人们觉得在一个群里议论还不够过瘾,于是就把照片转发到其他的群聊,让更多的人来对小艾指指点点。这就像火烧连营,一个群接一个群,全都被他们搅得乌烟瘴气。小艾的照片犹如无根之萍,随风飘荡,任由人们任意蹂躏。 这种行为无异于将小艾推向了风口浪尖,让她的隐私在众目之下被扒了个精光,就像没穿衣服的小丑。前男友的背叛和缺德事,给小艾捅了一刀又一刀,让她的生活从此不得安宁。 小艾的世界,就像传了几代人的古董花瓶,经年久远,积攒了多少的心血和期盼。突然之间,轰的一声,全成了满地的碎片,怎么看都像刚被轰炸过的战场。她瞪着大眼,就像没头的苍蝇,看着那一地的狼藉,心里头空荡荡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愤怒就如夏天的暴雨,哗啦啦地往她身上泼,失望则像那冬天的北风,刀割似的,让她从头凉到脚。 她回想起曾经对前男友的信任,那信任如同冬日里的一把火,让她觉得温暖。如今看来,那火却成了烧伤自己的烈焰,让她痛不欲生。她后悔,后悔当初为何那么轻易地交付了信任,后悔没能看清他的真面目。 如今,这事摊开了摆在眼前,小艾只觉得身心俱疲。她不知道该如何收拾这满地的碎片,更不知道该如何从这泥潭里爬出来。不过,她知道,要是自己不振作起来,那就什么都没了。于是,她毅然决然地拿起了电话,拨打了110。 电话那头传来了冷冰冰的女声:“您好,这里是公安局,请问您有什么事情需要报警?”小艾的喉头一阵发紧,艰难地开口道:“我要报案,我的隐私照片被前男友发到了网上。” 那头的女声显然有些惊讶,但也并未表现出过多的情绪。她耐心地询问了小艾相关情况,并告知她需要前往派出所做笔录。小艾挂断电话,深深地吸了口气,她知道,这是自己走出困境的第一步。 她来到了派出所,向警方详细叙述了自己的遭遇。警方表示会立即展开调查,并承诺会尽快给她一个答复。在这个过程中,小艾表现得异常冷静和坚强,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像过去那样软弱可欺。 经过警方的调查,前男友很快被抓获归案。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供认不讳,并表示非常后悔。警方依法对他进行了处理,并将结果通知了小艾。小艾得知这个消息时,心中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绪。她既感到愤怒和失望,也为曾经的爱情感到一丝悲哀。但她知道,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她需要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可悲的是,小艾的生活并没有因为报警而变得轻松。那些照片和视频,就像一枚枚炸弹,潜伏在她的生活中,随时都有可能引爆。 她感到自己的隐私被侵犯,尊严被践踏。那些男性们,看过照片之后,如同被打开的潘多拉魔盒,恶语相向,将她的社交平台变成了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 他们这群乌鸦,就在小艾清净的留言板上叽叽喳喳,说她像具风干多年的木乃伊,为了追求那点儿虚荣的时尚,连丁点儿的底线都没了。他们还指指点点,猜疑小艾背后是否有那不为人知的秘密,更有甚者,竟然大庭广众之下调戏起她来,出言不逊。这些话儿,就像那磨尖了的箭尖,一个个地扎进小艾那嫩豆腐般的心坎里。 尽管公司眼疾手快,删掉了那些不堪入目的评论,还报了警,但这些话却像那春天的野草,烧了这头,那头又冒了出来,怎么也除不尽。 小艾的天空,就像被厚厚的乌云遮住,那些刺耳的言语和冷酷的攻击,让她患上了轻度抑郁。她常常觉得自己就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没了往日的生气和笑脸。 然而,小艾也不是个任人摆布的性格。她心一横,决定不再忍气吞声,要给自己讨个公道。于是,她就在社交平台上写了一篇文章,说自己要暂别网络一段时间,去寻寻久违的平静和安康。 文章里,她把自己的苦水都倒了出来,没留一点儿底。她说,自己这段时间心里难受得很,像是被千刀万剐,感谢那些一直站在她这边的粉丝朋友,求他们能多担待、多包涵。她还特地说了句心里话:“我得去找回那颗丢失的心,去重新尝尝生活的甜头。望你们能懂我,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扶我一把。” 这话一出,那些粉丝们像是被点燃了一样,纷纷留言表示支持和等待。他们说:“你尽管去,我们就在这里等你,不管多久都值。你的笑脸和健康才是我们最大的牵挂,希望你能早点驱散心头的乌云,找回那个快乐的自己。” 这些暖心窝子的话,让小艾觉得心里舒坦了不少,也添了几分力气。她知道,自己不是孤苦伶仃的,有这么多好心人在默默地撑着她。 可是,到了夜里,寂静的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的时候,小艾就一个人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她一琢磨起来,心里的火就往上冒,忍不住地就骂起自己来。她觉得自己一事无成,活着也没意思。她的心跳得像打鼓,气也喘不匀了,仿佛要把满腹的委屈和苦水都倒出来才痛快。 严重的时候,小艾看到自己那些好看的衣服和鞋子,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流。那些从前让她趾高气扬的物品,如今却像是一把把尖刀,直戳她的心窝子。她一气之下,抄起剪刀就乱剪一通,直把那些好看的装饰都剪成了破烂儿。她的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和剪刀一起落在那些被毁了的物件上,仿佛是在哭诉她的心酸和苦楚。 可是,等到情绪稍微平复一点后,小艾又开始后悔了。她看着那些被自己亲手毁了的衣服鞋子,心里跟刀割似的,愧疚和不舍涌上心头。她明白自己这是在胡闹,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于是,她悄悄地找出针线,把那些碎片一点点地缝好,像是在弥补自己内心的创伤。 她的食欲也变得古怪起来,有时候一连两三天都吃不下饭,捧着一个苹果能啃一整天;有时候又暴饮暴食,吃到撑得要吐出来为止。她的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头痛、胃痛成了家常便饭,还常常觉得肌肉疼痛难忍。止痛片成了她的救命稻草,时刻都离不开。 小艾心里那股反复无常的情绪,就像个调皮捣蛋的孩子,折腾得她快要崩溃了。一会儿火冒三丈,像刚被点燃的炮仗,一点就着;一会儿又陷入自责和无助的泥潭,跟掉进深渊的人一样,爬也爬不出来。 这种情绪上的折腾,让她觉得比跑了十里地还累,就像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不停地扯来扯去,让她没法儿安心落意地待一会儿。夜晚成了她最害怕的时刻,黑暗中的寂静让她觉得比荒郊野外还孤单和害怕,仿佛有千千万万的眼睛在盯着她,让她无法入眠。 小艾努力想要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每次都以失败告终。她觉得自己就像个失控的疯子,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价值,觉得自己不值得被爱和关心。 韵黎和倩姐知道了小艾的病情后,经常在深夜里陪着她,虽然不能亲身陪伴,但总是通过电话或者视频,看着小艾入睡。然而,长期这样下来,韵黎和倩姐都有些疲惫不堪。韵黎提议不如让小艾出国,大家离得近一些,也方便照顾,顺便也可以放松一下。但小艾却因为担心两位好友的身体健康而犹豫不决。她告诉韵黎和倩姐,自己已经好很多了,让两人放心。 小艾的父母觉得她这一切都是自己矫情,总是胡思乱想。他们说她在时尚界没有一点成就,只是一个平凡的人,当初就不应该让她去学艺术。花了家里那么多钱,结果减肥把自己的身体搞垮了,去大城市打工还落了个疤在脸上。更可气的是,还被自己的男朋友把照片发到网上,让大家都看她的笑话。他们觉得小艾让家里的老脸都丢尽了,现在邻居们都在背后议论她,说她追求时髦把脑子追求坏了。总之,他们张口闭口都是对小艾的指责和批评。 小艾父母的每句指责,都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深深地刺入小艾的心中,使得她的病情如火上浇油般愈演愈烈。终于,有一天,小艾的情绪彻底爆发,她在家中乱砸乱喊,仿佛要把内心的痛苦全都宣泄出来。这场风波吓得她的父母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我再说一遍!我是生病了!!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吃了药也不管用!你们是我的父母,怎么能说出那么冷血无情的话呢?还有,我追求时尚,没有错!那就是我自己选的路,我就是要走下去。当初大把大把给你们打生活费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说不好,现在倒开始教育起来了?好啊,那就都别好过了!” 小艾握着盘子碎片,白的进红的出,一下下地扎入她的血肉之中。 急救车的笛声响彻在街头巷尾,可惜,赶到之时,小艾已然离去。她的父母,脸上无光,嫌她是个丢人现眼的累赘,连一场体面的葬礼都不愿给她办。草草地料理了后事,他们便匆匆地搬家离去。小艾的一生,就这样匆匆地画上了句号。 韵黎打开那个熟悉的聊天界面,看着小艾发出的最后一条消息:“韵韵,以后你发达了,衣服都交给我来搭配吧,好不好?” 又是一个漫漫长夜,难以入眠。夜色如墨,星星点点。 第33章 古城轶事(一) 在这阳光透过茶馆窗棂之际,斑驳光影洒落在那青石板的地面上,空气中弥漫着的是一缕缕熟悉的茶香与墨香。此刻,一阵清脆铃声乍起,原本热闹喧嚣的茶馆逐渐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皆汇聚在茶馆门口之上。 迎面走来的,正是那的说书先生,身穿灰色长袍,外罩同色马褂,头戴黑色瓜皮帽,几缕白发从帽檐下显露出来,颇有些仙风道骨之姿。他的脸庞上刻着时光的痕迹,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手中持握一把古朴典雅的折扇。 他步履稳健地踏上茶馆中央的舞台,一抹微笑挂在他的脸上,拱手向观众们施礼。他的声音浑厚有力,如洪钟大吕般震撼人心:“各位看官,老夫这厢有礼了。”话音刚落,茶馆内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他轻轻摇动折扇,神态中带着几分感慨。接着,他开始讲述今天的故事。 且说这大年初四,春风满面,韵黎、宜翊、面团以及宜翊的男友这四人,心情那叫一个愉悦。就像要去看大明星演唱会一样,他们踏上了一段非常特别的旅程。他们的目的地啊,就是一个充满了各色美食的古城。 这次旅程,目的之一是为了庆祝新年的到来,另一目的呢,则是为了给面团,这位韵黎和宜翊共同的好友接风洗尘。 面团这小伙子,大名叫白旻天,别看他名字斯文,小时候却是个实打实的内向孩子。每次与人自我介绍时,他的声音小得跟蚊子哼哼似的,韵黎就听成了“面团”,由此给他起了个有趣的外号。要说这面团,他可是两人的小学校友,比韵黎和宜翊低一届,长年旅居国外,已经足足有三年的时间没有回国过年,这次回来,给朋友们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惊喜。 要说这三个人,都是双职工家庭的孩子,放了学没人接送。因为同住一个小区,三个人的父母们就商量着,从小区里找了个下岗的大姐,接送仨孩子上下学,也就打下了深厚的友谊。虽然面团初中没上完,就随父亲职位调动全家搬去了别的城市,但和两个姐姐的联系还一直保持着。别看小时候白白净净的,现在已经长成了一米八几大高个,连身上那张皮都晒得黢黑了。 韵黎与宜翊商议,趁过年休假之际,邀面团同赴旅程,以尽地主之谊。此行旨在领略故土风貌,感受家国之温暖。四人共襄盛举,同赴此行。 话说这初四的清晨,四人整装待发,驾车奔赴旅程。但见那天空湛蓝如洗,阳光洒落在身上,暖洋洋的,好不惬意。他们驾着车,在宽广的高速公路上飞驰,一路欢声笑语,好不快乐。经过了一路的颠簸,他们终于来到了那传说中的古城。 在这个古城里头,有一道美食,名曰鳝鱼,那可是炙手可热,备受食客们的追捧。这鳝鱼,尤其是小暑节气前后的黄鳝,身形壮实,营养价值更是堪称一绝。每逢这个时节,各路鳝鱼便如同赴京赶考的举子,纷纷汇聚在这城市之中,等待命运的召唤。 这黄鳝,有如江湖中的豪杰,虽身处困境,却英勇不屈。瞧那街头巷尾的餐馆酒肆,一盘盘热气腾腾的鳝鱼佳肴端上桌来,满室飘香,叫人垂涎欲滴。而那红烧鳝段、清蒸鳝鱼、爆炒鳝片等佳肴,口感鲜美,更让人回味无穷。 这城市里头,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都对鳝鱼情有独钟。 虽然尚不是黄鳝的时令之季,但这四人呀,遵循着网上攻略,依赖着导航,好不容易才在一条小巷里寻得了一家传统的食鳝餐馆。那餐馆的老板呀,是个满头白发的老者,看上去颇有故事。他们便向老板打听起了食鳝的传说。老板告诉他们,这里的鳝鱼之所以如此美味,是因为它们生长在含有丰富矿物质的溪流中,而且经常食用一些特别的草药。 在老板的推荐下,他们品尝了一道道以鳝鱼为主料的佳肴。这些佳肴那口感鲜美得让人欲罢不能,而且营养丰富得让人倍感满足。面团更是兴奋不已,他在国外天天啃面包,很少有机会品尝到这样的美食,况且这么久没回来了,早就对祖国的美食思念至极,吭哧吭哧就吃了小半桌。看得韵黎和宜翊甚是满意,止不住在想这趟儿没白来。 在品尝美食的过程中,他们还了解到了一些关于鳝鱼的有趣知识。比如,鳝鱼并不是真正的鱼类,而是一种爬行动物。它们可以在水中游动,也可以在陆地上活动。而且,鳝鱼还有一种独特的本领——蜕皮。当它们遇到危险或者需要适应环境时,就会蜕去身上的皮,以获得新生。 这餐馆之中,尽是些形态各异的鳝鱼标本,这些标本皆是餐馆老板在往昔岁月中收集而来。那老板谈笑风生,讲述着一段与黄鳝相关的民间传说。他手舞足蹈,描绘得栩栩如生,令四个人如痴如醉。 吃饱喝足后,四个人就告别餐馆老板,准备四处去逛逛。 在这食鳝古城之中,x老街可谓是古城最为繁华的地段。每当夜幕降临,整个城市犹如璀璨的明珠,无数的灯光在夜空中交相辉映,构成了一幅幅绚丽的画卷,为行人披上了一层五彩斑斓的霞光。沿着那街道两侧,古老的建筑在灯光的映衬下更显得庄重而神秘,仿佛带领着行人穿越时光隧道,领略昔日的繁华与辉煌。 而在这繁华的背后,隐藏着一条罪孽深重的黑街。这条街道与x老街仅一步之遥,却有着天壤之别。黑街两旁的建筑物的外墙和屋内都布满了黑色的涂鸦,让人不寒而栗。这些涂鸦不仅将原本古老的建筑侵蚀得面目全非,更将整条街道笼罩在一片黑暗与罪恶之中。 传说中,这条黑街曾是古城的地下交易市场,各种违法犯罪活动层出不穷。无数无辜的性命在这里消逝,而那些幸存下来的人也因为这段黑暗的历史而饱受心灵的折磨。如今,虽然黑街的罪恶已经得到了有效的遏制,但每当人们谈及这条街道时,仍然不免心有余悸。 这四人,胆战心惊地穿越了黑街,来到了一座神秘的庙宇之前。看那庙宇的模样,便可看出它的历史颇有些年头。几根大柱子撑起了庙顶,阳光透过庙顶的缝隙照射进来,形成了一道道光束,更增添了庙宇的神秘气息。 这座庙宇古老而庄重,给人一种肃穆的感觉。四个人不禁为之心生敬畏。他们迈着谨慎的步伐踏入庙内,只见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尊残破蒙尘的佛像和一张供桌。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佛像上,形成斑驳的光影,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四人心中疑惑,这座庙宇如此古老破旧,为何却出现在这罪孽深重的黑街之中? 说书先生收起折扇轻轻拍了拍手心,示意观众们集中注意力。然后他用一种神秘的语气说道:“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说完他微微一笑向观众们拱了拱手转身离开了舞台。 第34章 古城轶事(二) 且说那书场之上,锣鼓声声,醒目一拍,说书先生再次登场。只见他身着长袍马褂,手握折扇,步履沉稳,神采奕奕。 先生走到台中央,向观众们微微一礼,随即坐下,轻摇折扇,准备开讲。观众们见状,纷纷安静下来,凝神倾听。 说书先生清了清嗓子,开口道:“上回书说到,那四人穿越黑街,来到了一座神秘庙宇之前。今日咱们便接着往下讲。”他的声音抑扬顿挫,娓娓动听,仿佛将听众带入了书中的世界。 一行四人,围观此庙宇,欲寻其踪迹。忽一阵微风轻拂,带来淡淡花香,引人神往。遂寻香而去,竟发现庙宇之后,隐有一小花园。 园中百花争艳,香气袭人。四人入园,但见花香四溢,心中甚喜。园中深处,立一石碑。石碑之上,镌刻古老传说。原来此庙宇乃一位得道高僧修行之地。高僧在世时,行善积德,普度众生。圆寂后,留此庙宇作为纪念。黑街居民感激高僧恩德,遂将庙宇奉为神圣,世代守护。 四人闻听此传说,心中敬意油然而生。他们嗟叹此庙宇所承载之历史与文化,更对黑街居民之感恩之心抱以深深之敬佩。 四个人驻足于石碑前,心中感慨万分。他们细细品读着石碑上的古老传说,想象着那位得道高僧生前的修行场景,以及他普度众生的善举。 韵黎轻叹一声,道:“此处庙宇,历史悠久,承载着前人的信仰与修行。我们今日得以一见,亦是缘分。”面团点头附和,道:“是啊,这里的花香、石碑,都在诉说着过去的故事。我们应该好好珍惜这些文化遗产。” 宜翊与男友老吴亦表示赞同。他们环顾四周,欣赏着花园中的美景,感受着花香扑鼻的愉悦。四人心中不禁生出一种敬仰之情,对前人的修行与善举表示由衷的敬意。 他们在花园中逗留了片刻,细细品味着这段历史与文化。最后,韵黎提议道:“我们何不在此留个纪念,以示我们对前人的敬意和对这段历史的尊重?”其他三人纷纷点头同意。 四人站在花坛前,合影留念。他们心中充满了敬意和感慨,仿佛与前人建立了一种跨越时空的联系。 正欲离去,韵黎却于大门前驻足。面团见状,疑云满面,问道:“何事?”韵黎举手示意噤声,道:“稍等片刻,莫动!”宜翊与男友老吴见状,亦不敢稍动,皆静静观望。 正当四人如被定身之际,忽见数名男女跌跌撞撞地自庙宇大门走出,显然是醉意盎然。有人持瓶高呼,有人头顶棒球帽狂舞,有人痛哭流涕,有人暴跳如雷。 忽闻一人高呼:“啊,是黄鳝大仙、是黄鳝大仙啊!”另一人随即附和:“黄鳝大仙驾到!”接着众人齐声欢呼:“太棒了,大仙万岁!”掌声如暴雨般响起,四人面面相觑,皆感惊愕。 他们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群人影簇拥着一位身穿黄袍、面容庄重的神秘人物走了过来。那人手中持着一根长杖,杖头雕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黄鳝。四人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黄鳝大仙。 黄鳝大仙走到四人面前,微微一笑,道:“尔等远道而来,辛苦了。”四人闻言,慌忙行礼。黄鳝大仙接着道:“吾乃此城之守护神,今日特来迎接尔等。尔等有缘得见吾真身,实属难得。愿吾之祝福与尔等同在。” “啊?”面团这一声惊呼,如晴天霹雳,直震得旁人纷纷侧目。他瞪大了眼睛,瞅瞅这个,又看看那个,满脸的疑惑不解。他瞧向韵黎,希望他能给个明白的答案。 韵黎见状,哪敢怠慢,赶紧摇摇头,表示自己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心中虽惊,但面上却不露声色,只是双眼闪烁着疑惑的光芒看向了宜翊。 宜翊被韵黎这么一看,顿时心中一紧,暗道:“这可不妙。”她忙不迭地摇头,如同拨浪鼓一般,生怕别人误会她知晓内情。说完,她用手轻轻捏了捏老吴,示意他赶紧想办法。 老吴其实早已将三人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心中早已有了计较。他面不改色,只是微微一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老吴微微一笑,打破了沉寂,道:“今日我等所见,非寻常之人,乃是神仙也。”其言轻松,意在缓和紧张之氛围。 “神仙?”面团惊疑不定,面露难以置信之色。老吴点头示意,环顾四周后,压低了嗓子,神秘兮兮地道:“闻听此间黄鳝大仙为守护神,踪迹难寻,得见其真身者寥寥无几。今日我等得此奇遇,亦算有缘人也。” 韵黎与宜翊对视一眼,彼此目中皆露惊愕与好奇之光。虽对老吴之言存疑,但仍被其叙述吸引,欲知更多关于此神秘黄鳝大仙之事。面团挠头不解,道:“我等并未行异于常人之事,何故引得神仙注目?” 老吴略一思索,笑道:“这或许便是所谓之缘分。神仙时有选择凡人,赐予特别祝福之举。今日我等至此,或乃神仙之安排也。”言毕,四人皆陷入沉思之中。 正当四人陷入沉思,忽闻一阵脚步声传来。抬头望去,但见一位身穿黄袍的老者缓缓走来。老者面带微笑,手中持一根长杖,杖头之上雕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黄鳝。 四人见状,慌忙行礼。老者微微点头,道:“吾乃黄鳝大仙,今日特来与尔等相见。”四人闻言,心中更加敬仰。他们感谢黄鳝大仙的降临,纷纷表示将倍加珍惜这段经历。 黄鳝大仙接着道:“吾知尔等心中有疑惑。今日之相遇,实乃天数所定。吾乃此间守护神,负责守护此地安宁。尔等有缘得见吾真身,实属难得。愿吾之祝福与尔等同在。” 黄鳝大仙又与四人交谈片刻,询问他们的来历和目的。四人如实相告,黄鳝大仙听后点头微笑,道:“吾已明了。尔等此行乃为历练与成长。吾将赐予尔等一份特别的礼物,以助尔等旅程。” 说完,黄鳝大仙从怀中取出一本古籍和一枚玉佩,分别赠予四人。他解释道:“此古籍乃吾所着之修行法门,可助尔等修行提升。此玉佩乃吾之信物,可保尔等平安顺利。” 四人接过礼物,心中充满感激和敬意。他们感谢黄鳝大仙的慷慨赐予,纷纷表示将倍加珍惜这份礼物。 黄鳝大仙微笑点头,道:“好。吾去也。” 言毕,黄鳝大仙欲抽身离去,然其目光复落韵黎之身,细观许久。韵黎只觉如沐春风,又如临秋水,心中甚感惊异。终,黄鳝大仙只道:“有趣有趣,甚是有趣。”言毕,挥一挥衣袖,身后顿现金光一道,遂飘然而去。 说书先生在此处停顿片刻,端起茶碗饮了一口,润了润嗓子,方继续道:“列位看官,今日这段书便说完了。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韵黎与黄鳝大仙之奇缘、四人未来的冒险旅程,还有无数精彩等待揭晓。欲知详情,明日请早,咱们书场再见!”言毕,说书先生微微一笑,拿起扇子轻轻一扇,便下了台,留下一众听众在座位上议论纷纷,期待明日再来。 第35章 古城轶事(三) 书接上回,说书先生轻摇羽扇,娓娓道来。他走到舞台中央,轻轻拍了拍手中的扇子,全场立刻安静下来。他环顾四周,微微一笑,开口道:“各位看官,今日再次相聚于此,甚为荣幸。上回书说到,韵黎与黄鳝大仙的奇缘,以及四人未来的冒险旅程。今日便继续为各位看官讲述这段精彩纷呈的故事。” 说书先生清了清嗓子,缓缓道:“却说四人得黄鳝大仙赠予的古籍与玉佩,感激涕零。他们深知,此次相遇将成为人生中一段难忘的回忆。于是,四人决定将这份珍贵的经历铭记于心,继续探索这个充满神秘和奇幻的世界。” 他紧握着扇子,身体微微前倾,仿佛要将全身的力量都倾注到这个故事中。听众们屏息凝神,等待着故事的高潮来临。 “然而,四人未曾料到,此地竟藏着一场惊天阴谋。四人能否化解危机,揭开谜团,便请各位看官拭目以待。”说书先生的声音变得更加高亢激昂。 且说韵黎、宜翊、面团与老吴四人,于日暮之时离开古庙,沿青石路而走,向宾馆进发。庙之钟声荡漾于空,似有神灵之祝福,为彼之旅程添异彩焉。 且说四人刚入住宾馆,便向热情之老板打听附近游玩之处。老板笑容可掬,推荐淡山村附近之露营地,言其山水相依,风景如画,且便于垂钓。露营地并提供特色碳烤服务,有一店铺名大为,其烤鱼手艺一流,家常菜亦极擅之。老板道:“许多居民亦常光顾,实乃本地人才知之隐藏好店。”又特荐其爆炒鳝片,每日限量供应,辣椒与花椒均自家种植,喜辣者绝不能错过。再品尝红豆莲子冰沙,直叫人回味无穷。 四人闻之皆生向往之情,决定明日一早前往淡山村附近露营地体验一番。是夜梦中,恐又是那山水风光、香气四溢之碳烤、色香味俱佳之爆炒鳝片及红豆莲子冰沙矣。 次日清晨,四人来到淡山村附近的露营地,果见山清水秀,风光如画。他们放下行囊,便被那湖光山色所吸引。宜翊曰:“此景如诗如画,真乃人间仙境也。” 面团与老吴,在这湖畔之间,手持鱼竿,眼望鱼浮,静待鱼儿上钩。湖风徐来,波澜不惊,正是垂钓的好时光。闲来无事,两人便交流起一些钓鱼趣事。只听旁边传来阵阵交谈声,两位路过的钓客正在高声阔论,互相分享垂钓之乐。面团与老吴被这交谈声所吸引,也不再互相交流,开始侧耳倾听。 那两位钓客,一位名叫刘三,一位名叫李四。刘三饱经风霜,脸上皱纹交错,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李四则年轻气盛,满脸的朝气蓬勃。两人正兴致勃勃地谈论着垂钓之道。刘三说:“要想钓到大鱼,得选个好地方,最好是水深流急之处。”李四点头赞同:“不错,还有鱼饵也很重要,要用鱼儿喜欢的食物来做饵。” 面团与老吴听得津津有味,心中暗自感叹两位钓客的经验之谈。这时刘三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地说: “话说这淡山村,森林茂密,野草丛生,诸多毒蛇隐于其中,它们藏身于草丛之中,不知多少村民遭受过它们的毒手。 某日,一个外地老翁踏足此地,村民们称之为陈老汉。此人平日里不修边幅,瘸了一条腿,头发已然花白,面庞皱纹深陷,犹如枯树皮一般。虽然眼睛有些浑浊,却透露出智慧的光芒。 这陈老汉平素与人寡言少语,无人知晓他为何要来到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小山村。毕竟村子里的人都是想尽办法搬出这个穷乡僻壤之地。手里有点儿钱的都已经举家搬迁,留在村子里的不是穷得响叮当就是数着日子过生活的老人。 村民们觉得他行事十分奇怪,这陈老汉竟然特意搬进来,而且性情冷漠,村民跟他没有任何交际,时间久了就觉得他看着不像好人。每每见到他,总是避而远之。 这淡山村中,住着一位懒汉张,平生无所事事,唯独喜好在村口草垛之上打瞌睡。这一日,他瞌睡过头,待睁开眼时,太阳已落山。他正欲起身回屋,却见那陈老汉鬼鬼祟祟地向北边山头走去,怀中还抱着一物。 懒汉张心想:‘这老汉果然不是好人,定是偷了村里老人的东西。’心中气愤难平,便暗自尾随陈老汉,要看看他究竟去干什么。 两人一前一后,悄然无声。陈老汉犹如一只夜行的猫儿,轻盈矫健;懒汉张却是粗声大气,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不多时,他们已来到北边山头。此处林木茂密,黑影幢幢,实在不是个善地。 懒汉张躲在一旁的树丛中,窥视陈老汉。只见他走到山腰处一座破败的古庙前,轻轻放下怀中的东西,然后从怀中摸出一把小刀,在地上划了几下。接着,他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合十,似乎在祈祷什么。 懒汉张看得莫名其妙,不知这老汉在弄什么玄虚。正欲上前看个究竟,却听陈老汉一声大喊:‘起!’只见那古庙破门轰然而开,一道光从里面射出。懒汉张吃了一惊,不敢近前。这时......” 刘三正在兴头上,口中滔滔不绝,却见抬头之际,两个脑袋凑近了过来,正是面团与老吴。两人听得津津有味,此刻被刘三发现,不免有些尴尬。见状,刘三心中暗笑,却也不以为意。 “这古庙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让我们明天见分晓。” 这时,说书先生朝着台下微微鞠躬,双手抱拳道:“今日的故事就讲到这里,感谢各位爷们的聆听。”话音刚落,台下的掌声如潮水般涌来,观众们纷纷站立起来,大声喊着:“先生请留步!再讲一章吧!” 说书先生微笑着摇了摇头,举起手来向观众们致意,口中道:“各位爷们,明日再见啦。”说完,他转身走下舞台,消失在黑暗中。 第36章 古城轶事(四) 惊堂木一响,全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说书先生的身上。 说书先生面带微笑,轻摇羽扇,悠然自得地开场:“上回我们说到,韵黎、宜翊、面团、老吴四人一同前往淡山村的露营地游玩,欣赏着自然美景,享受着宁静时光。不料面团和老吴在钓鱼时偶然听见一个有关淡山村的民间故事。” 他故意顿了顿,环顾四周,感受到听众们屏息以待的紧张氛围。他微微一笑,接着讲道:“那就继续来说说这个淡山村的故事。” 刘三见面团与老吴两人听得如痴如醉,心中甚喜,遂不吝言辞,续道:“尔等听真,吾今再言淡山村之异事。 言及懒汉张尾随陈老汉至一古庙之前,陈老汉忽而大呼:‘起!’只见那古庙之破旧山门霍然而开,从中射出一道耀眼之光。 于光中,现出一曼妙身姿之年轻女子。此女活动脖颈,身体似因久居地底而显得僵硬,极不自在。 陈老汉一见此女,即刻跪倒于地,道:‘蛇仙大人,此乃小的一点微薄之礼!’言毕,便解开那鼓囊之布袋,内里皆是新产之鸡蛋。 懒汉张见状,惊得目瞪口呆,心中暗道:‘此老果然行窃,竟将村民家养之鸡蛋尽数盗来。’须知,当时淡山村中并无几户能养得起鸡,故鸡蛋极为珍贵。此一大包,怕是搜刮了全村农户家之蛋。 懒汉张正欲上前揭穿陈老汉之恶行,却见那蛇仙忽然伸出舌头,接着张开血盆大口,将所有鸡蛋一口吞下。此景吓得懒汉张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方才那大口仿佛能生吞一人。他顾不得陈老汉偷蛋之事,连忙爬起欲逃。 然正欲离去之际,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大喝:‘兀那汉子,你是何人?’懒汉张回头一看,只见那蛇仙已站在面前。” 懒汉张闻言,心中惊恐万分,颤声道:“小、小的乃是淡山村村民,无意冒犯蛇仙大人,还请饶命!” 那蛇仙闻听此言,微微皱眉,道:“淡山村之民?何故跟踪吾至此?”言毕,目中闪过一丝寒光。 懒汉张闻言,唬得尿流屁滚,颤声道:“小、小的乃来此方便,不期惊动了蛇仙大人。求大人饶命,小的实乃无心之过,未曾看清、未曾听清。” 蛇仙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笑容,道:“哦?那便是说,你其实什么都看清了,什么都听清了?” 懒汉张闻听此言,心中惊恐万分,正欲开口辩解,蛇仙却已张开血盆大口,将他整个吞下。懒汉张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消失在蛇仙口中。 蛇仙吞下懒汉张后,转头瞥了一眼陈老汉,随即便化为一道青烟,飘回古庙之中。 陈老汉见状,神色如常,步履沉稳地返回家中。 翌日清晨,阳光洒满淡山村。村民们发现懒汉张失踪一事,并未引起太大关注。毕竟这小子时常消失数日之后又突然出现,早已成为村中常态。加之他孤身一人不务正业,常去他人家中蹭饭,村民们对他并无太多好感,巴不得他多离村几日。 话说那日,淡山村中气氛异常,只因懒汉张久去未归,令人颇感蹊跷。恰逢此时,村中有一孩童连日高烧不退,家里人疑是妖邪作祟,遂请邻村神婆前来驱邪。 此神婆姓李,年近七旬,乃是当地有名的驱邪高人。李神婆走进淡山村,只觉气息浑浊,妖气弥漫,心知必有异事发生。她顺着妖气踪迹,来到北边山头一座古老破旧的庙宇之前。 李神婆驻足庙前,但见庙门破败不堪,上面依稀可见斑驳的朱砂符咒。她轻轻推开庙门,只觉一股阴冷之气扑面而来。进入庙内,但见香火残败,供桌上积满灰尘,显是久无人来。 李神婆环顾四周,神色凝重,道:“此庙果然有古怪,妖邪之气甚重。”言毕,她从随身布袋中取出香烛纸钱等物事,点燃香火,开始做法驱邪。 却说那妖邪隐于暗处,见李神婆前来驱邪,心中颇为不悦。它乃是修炼千年的蛇妖,近日正在尝试突破修为瓶颈,以期飞升仙界。懒汉张那日误闯其修炼之地,被它顺手擒来作为修炼之用。如今它已修炼至关键时刻,却被这神婆打扰,心中自然不悦。 于是,蛇妖现身而出化为一道青烟飘至李神婆面前。李神婆见状,心知此妖非同小可,遂紧握手中桃木剑凝神戒备。双方一场激战即将上演。 李神婆虽有些神通,但怎奈那蛇妖修为深厚,法力高强。战至数合,李神婆便已渐渐不支,被蛇妖逼至绝境。眼见即将命丧蛇口,李神婆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却在此时,异变突起。只听一声清喝如晴天霹雳般响起:“妖孽!休得猖狂!”随即一道金光从天而降,直取蛇妖。 蛇妖见状,大惊失色,心知有高人降临。它赶忙放弃攻击李神婆,转身迎战金光。 金光散去,现出一位黄袍道人。此人身形高大,面容威严,正是黄鳝大仙。黄鳝大仙乃是修炼千年的黄鳝成精,得道成仙,是此地妖邪之天敌。 黄鳝大仙与蛇妖激战数合,终将蛇妖击败。蛇妖化为一道青烟逃回古庙之中。黄鳝大仙见状,并未追赶而是转身扶起倒在地上的李神婆询问道:“神婆可安好?” 李神婆闻言慌忙跪下磕头道:“多谢大仙救命之恩!老身感激不尽!” 黄鳝大仙微微一笑扶起李神婆道:“神婆不必多礼此乃本仙职责所在。”言毕又嘱咐李神婆几句方才化为一道金光飞离现场。 李神婆望着黄鳝大仙离去的方向,心中暗自感慨不已。 后来人们得知,那些先前离村而去的人家,竟是被那蛇妖所吞。幸得李神婆明察秋毫,及时察觉此事,又蒙黄鳝大仙仗义相助,方才将这蛇妖除去。 那陈老汉亦是受蛇妖魅惑之人,被其引诱至此。如今蛇妖已除,他所中之邪术亦随之消散。陈老汉感激神婆与黄鳝大仙之恩,发誓永不再与妖邪为伍。 自此以后,淡山村风平浪静再未发生妖邪作祟之事。村民们安居乐业,生活愈加美好。李神婆与黄鳝大仙之恩名扬四海传颂千古。此事亦成为淡山村一桩美谈流传至今。 刘三言毕,微微一笑,环顾眼前三位听众,道:“故事至此,已告一段落。” 面团与老吴闻听刘三之言,仍觉意犹未尽,恍若置身那淡山村之中。两人匆匆向刘三道谢,便重拾钓竿,继续垂钓。 然而此刻,钓竿仍无动静,两人相视而笑,心知今日之钓,已无望有所收获。于是收拾钓具,径往帐篷所在而去。 却说此时,韵黎与宜翊正聊得火热。面团趋前,将方才所闻之故事娓娓道来。正说至精彩处,忽然间乌云密布,天降大雨。 四人见状,匆忙躲入帐篷之内,以待雨停。然雨势愈发猛烈,似无停歇之意。于是四人商议,决定提前结束露营之旅,驱车返回宾馆。 老吴驾车而行,但因道路生疏,误听导航之言,竟在郊区迷失方向。韵黎见状,提议道:“不妨再往前行,或许能遇见村落人家。” 四人依言而行,冒雨前行。天色渐暗,道路崎岖不平,心中颇为忐忑。然韵黎神色自若,似有所思。 惊堂木再次响亮地拍下,说书先生神秘地笑了笑,道:“列位看官,今日所讲之事,尚未完结。究竟四人能否在茫茫夜色中寻得归途,安全返回宾馆?还请诸位稍安勿躁,待至下回分解,自有精彩呈现。在此期间,若有何疑问或猜测,不妨畅所欲言,共赏此奇妙之旅。” 堂下听众纷纷点头称是,静待说书先生下次开讲。而韵黎、宜翊、面团与老吴四人的冒险之旅,也将在下一回中继续展开。究竟他们会遇到怎样的困境?又将如何化解?敬请期待! 第37章 古城轶事(五) 说书先生第五次登场,场面热闹非凡。但见那先生,一袭青衫,手握折扇,步履稳健,踏上高台。一时间,全场掌声雷动,喝彩声此起彼伏。 先生微笑颔首,待掌声稍歇,方开口道:“前番书接上回,今日咱们再续佳话。列位看官,可还记得前回书中四位主人公?那韵黎、面团、宜翊和老吴,在郊外露营期间遭遇大雨,四人便商议,提前结束露营回去宾馆。” 言罢,全场听众纷纷点头,有人高声问道:“先生,您上次说到大雨倾盆,四人匆忙收拾帐篷。今日莫非是要讲他们如何找到避雨之地?” 说书先生折扇轻摇,笑道:“哈哈,这位看官好记性。今日正是要讲那韵黎四人因老吴看错了导航,误入歧途的离奇经历!” 全场听众闻言一愣,旋即爆发出更热烈的掌声。说书先生轻抬折扇,示意大家安静。待掌声平息,他方继续道:“却说那韵黎四人,在大雨中匆匆忙忙地收拾帐篷。老吴自告奋勇地担任司机,谁知他却听错了导航提示,导致四人进入了一条荒芜小径。” “哎呀呀,老吴啊老吴,你这是怎么了?”听众中有人笑道。 说书先生摇头道:“唉,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四人沿着荒芜小径越开越远,雨势也愈发猛烈。眼看天色渐暗,他们心中焦虑不已。” 全场听众再次发出唏嘘之声。有人担忧道:“先生,他们该不会迷路了吧?” 说书先生点头道:“是啊,迷路是肯定的了。且听我娓娓道来。” 夜色深沉,道途模糊。韵黎忽然伸手指向前方,道:“看,前面像是有人。” 宜翊脸色微变,疑云满布:“这么晚了,怎么会有人在这里晃悠?该不是......鬼吧?” 韵黎的双眼闪烁着好奇,显然未真切听清宜翊所言。 面团在旁沉稳有力地解释道:“宜翊说,会不会是鬼。” 老吴略显紧张的声音也随之响起:“怎么可能是......等等.......你们看那影子,与常人有异!” 韵黎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真的没有影子吗?或许是车灯照射角度问题?”她补充道,“咱们四人都能看见的‘鬼’吗?总觉得不太可能啊......” 面团附和着后座的韵黎道:“我也觉得,说不定是附近村民。” 韵黎提议道:“反正咱们有车,开上去看看呗。实在不行...就一脚油门逃走。” 随后,老吴轻点油门车速缓缓加快。雾中隐约可见一个瘦弱的身影,像是一位老人。他一动不动地站在路中央,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四人心头一紧,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宜翊颤抖着声音道:“要不咱们走吧?我感觉不像是什么好人......” 韵黎安慰着宜翊,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道:“没事儿,别怕,还有我们呢。” 面团深吸一口气,道:“感觉不是鬼......这老头看着挺正常的,咱们上前看看吧?” 老吴听后,便将车停至老人跟前。 此时疑云重重,老人深夜独自在郊区等待究竟所为何事?他是人是鬼?四人心中忧虑交织等待着接下来的事情进展。 却说此刻,听众中有人高声提出心中之疑:“先生,依您所言,这老者似乎不甚良善?”话毕,满座听众皆捧腹而笑,声震四壁。 说书人闻之,微笑颔首道:“列位看官,有听众提出疑问,道这老者不似善类。吾亦知诸位心中所思,然则,世事难料,人不可貌相。且听下文分解,自有分晓。”周围听众闻言,皆点头称是,静待下文。 话说四人驾车接近老者,夜色见深,不远处田野与村庄隐约可见。忽然间,老者发出一声低沉的咳嗽,四人闻之心头一紧,车内气氛瞬间紧张。 老者缓缓转身,昏暗灯光映照下,面容憔悴不堪。其目光落在车上,略带惊讶之色。 面团身处副驾之位,离老者最近。他解开安全带,对三人道:“我下去一探究竟,你们留在车上。若有不妥,老吴,你就看我手势,”说罢,他演示了一番手背摆动的手势,“届时你发动车,我跳上车咱们便离去。” 韵黎嘱咐道:“那你小心,车门开着方便上车。” 宜翊插话道:“这是怎么回事?感觉有点刺激啊。” 老吴亦叮嘱道:“面团,万事小心。” 面团深吸一口气,下车走向老者,拱手问道:“老大爷,您深夜在这里是因为什么事?是否需要帮助?”老者看着面团,叹了口气却未言语。 面团耐心又问一遍:“大爷您为何深夜在这里?是否需要我们相助?” 老者轻轻摇头,伸手指向前方村庄说道:“我已迷路数日之久,寻不到归家之路。” 面团转头瞧了瞧车内三人,但见他们皆面露警惕之色。然则,面团突感有些心安,于是再向老者询问:“大爷,您可是淡山村的村民?我看见前方不远处似有人家,您是否住在那里?” 老者闻之,眼中闪过一丝迷茫,思索片刻方道:“我记忆中似有此村,却不能确定是否住在那里。” 面团闻之,心情颇为沉重,看来老者确实迷路了。于是又温和询问:“大爷,您是否还记得家里人?或有其他线索,我们或许能助您寻得归家之路。” 老者叹了口气,道:“家中仅有老伴一人,其余皆已离世。我出门为老伴寻药,不料竟迷了路。”言毕,老者脸上露出无尽忧伤之色。 面团闻之,心生同情,决心助老者寻得归家之路。于是,他回头与车上三人商议。 韵黎道:“既然知道老人是淡山村民,我们不妨前往一趟,或许能遇到认识他的人。” 老吴点头以示赞同,宜翊亦无异议。于是,面团扶老者上车,四人驱车前往淡山村。途中,老者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连连道谢。面团笑道:“大爷,您太客气了。古人云:‘施人慎勿念,受施慎勿忘。’我们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言谈间,车已抵达淡山村口。四人扶着老者下车,老者再次道谢不已。 此时,面团复向老者探问,自淡山村如何去往城中,盖因此间四人亦已迷路,不知所出。 老者沉吟片刻,方道:“我也有些糊涂了,我来时所经之路,理应即是通往城中之道。” 四人闻之,商议片刻,遂决定掉头往回试探。正欲离去,老者又开口道:“小友们,不如稍进饮食再行离去。家中仅有我与老伴,我们久未见如此多青年才俊,正好热闹一番。” 四人闻之,皆感老者盛情难却,遂应允。老者引四人入室,但见桌上已备酒菜,显是早有预备。 四人心生疑虑,思忖间,酒菜何以如此之速备妥,皆不敢举筷。 正疑惑间,老者自屋内踱步而出。但见其面颊泛红,一改先前憔悴之态,笑谓四人道:“吾本淡山村之普通村民,然有一日晚间,误入北边儿山头一坟地。彼处之‘人’言,唯有胜其游戏,方能重返家园。然吾未能成功逃脱,被诅咒之力所笼罩,自此迷失于黑暗之中。” 四人闻之,顿感一阵寒意袭来。疑云重重,开始思量老者究竟是否人类,抑或被某种邪恶力量所控制。 韵黎觉气氛甚为不妥,遂向余三人递眼色,示意速离。三人会意,即刻起身离去。老者见状,面露异色,却未加阻拦。四人匆匆离去,心中皆感不安,未知老者究竟是人是鬼。 说书人抚尺一击,道:“列位看官,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38章 古城轶事(六) 四人闻老者之言,疑云满面,遂议决离去。韵黎觉气氛不对,以目示意,速离此地。余三人会意,即刻离去。 老者见势不妙,急追而上,面露焦急之色,道:“四位小友,老朽所言句句属实。务请援手,助我脱离险境。” 四人相视而笑,皆感为难。韵黎道:“此事颇为蹊跷,我们实在不知如何相助。”老者闻之,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面团乃心软之人,道:“老人家,相遇即是有缘,我们自当尽力而为。但不知如何下手?”老者闻之,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之光:“请随我来。” 老者引四人至一山径之间,荒草丛生路径曲折。老者道:“此即老朽误入之地。汝等且看此处有何异样。” 四人环顾四周,但见坟墓错落有致。韵黎忽然道:“这个墓碑似有所思。” 老者点头以示赞同:“小友聪慧过人。此处墓碑皆为历代村中先人之墓。老朽误入此地误触诅咒,方成今日之局。” 四人商议片刻,决定伸出援手。事件走向已经诡异,不妨尝试一番。 老吴道:“我们应该如何相助?” 老者道:“寻得吾家祖坟,将吾骨灰安放回去即可解除诅咒。” 四人分头寻找祖坟,终寻得一处荒芜之地。中间立着一座古老墓碑,上刻“陈氏先祖”四字。四人知,此即老者家祖坟所在。于是,将老者骨灰安放回去,并设法祭奠一番。完毕后,老者感激不尽,化作一阵轻烟随风飘散而去。 四人见状皆惊愕不已。韵黎道:“今日所见所闻皆非寻常所能解释之事。”面团点头道:“世间之大,无奇不有。我们应当以此为鉴,凡事多加小心为妙。” 言毕四人正欲离去,以为此事就此了结。 突然间,黑暗中闪出一群黑衣人,将四人牢牢困住。冷眼如刀,显然不怀好意。韵黎、宜翊顿时失色,面团亦目瞪口呆。老吴亦微露惊容,旋即便定下心神,向众人示意不可妄动。 刺客之首冷笑一声,上前道:“汝等竟敢擅闯我等禁地,真乃自投罗网!”言罢,手一挥,众刺客即向四人猛攻。 四人心中明了,此刻生死已悬于一线。韵黎、宜翊惊呼出声,面团亦大喊救命。唯独老吴紧握黄鳝大仙所赠之玉佩,鼓励众人道:“大家不要惊慌!有黄鳝大仙的庇佑,我们一定能逃脱!” 闻听此言,众人心神稍定。韵黎、宜翊亦逐渐冷静,开始寻觅逃脱之路。面团则紧随老吴身后,听从其指挥。 围攻之下,四人且战且退。正危急间,忽有天变。狂风骤起,雷电交加,暴雨如注。 借着雷电之光,四人寻得一线生机。奋力击退逼近之刺客后,终于突出重围。 雨势稍歇时,四人已逃至一山洞之内。喘息之间,庆幸逃过一劫。 话说这时,韵黎环顾山洞,目光被石壁所吸引。细观之下,心中惊疑不定,原来那石壁上所绘,竟与古墓壁画颇为相似。韵黎揉了揉眼,再定睛一瞧,愈发觉得此地不简单,仿佛藏有古墓之秘。 韵黎呼吸急促,招呼了同伴们前来。老吴、面团和宜翊围拢过来,一见之下,亦是惊愕不已。 老吴颤声道:“这...这莫非是古墓壁画?” 韵黎点了点头,沉声道:“看来不假,此处或许藏有古代贵族之墓。” 面团惊呼一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四人心中充满了惊奇和紧张,探险至此,已超出他们原先所料。然而韵黎却显得异常冷静,她深吸一口气,道:“此时不可以轻举妄动。古墓之中,往往机关陷阱重重,若是不慎,怕有性命之忧。” 其他三人闻言,纷纷点头称是。他们明白韵黎所言非虚,此刻确实需要冷静应对。于是四人围在石壁前,细细观察壁画,希望能从中寻得一些线索。 韵黎轻轻滑过石壁,只觉那壁画上凹凸不平的纹路仿佛有生命一般。她深知每一幅画都充满了神秘和未知,令人忍不住想要深入探索。而此刻的四人,仿佛已经被卷入了一个未知的世界之中。 “大家看这儿!”宜翊忽然高声呼道,纤指一点,乃指那壁画一隅。众人顺其手势瞧去,但见画间一人,身着华服,手握一璀璨宝石,光芒四射,令人目不暇接。 韵黎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点头,道:“看来这里非但藏有古墓,更有无数宝藏与秘密待人发掘。”言罢,韵黎又郑重提醒众人:“虽然这里宝藏诱人至极,但大家须知,古墓之中,机关陷阱重重,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忧。我们万不可掉以轻心。” 老吴、面团与宜翊闻言,均点头示意,深明其意。韵黎见状,深吸一口气,决定继续前行。她带领三人沿着山洞深入,每一步皆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触动什么机关陷阱。 墓道两旁,那石壁仿佛得了生灵之气,扭曲蠕动,发出阵阵刺耳尖叫,直令人毛骨悚然。韵黎紧握手机,眉头深锁,疾呼道:“这个石壁似有生机,大家务须小心!” 老吴深吸一口凉气,道:“这墓愈显诡异,我们是否应退避三舍?” 面团却斩钉截铁道:“退无可退!我们历尽艰辛方至此地,谁知道外头不有黑衣人埋伏?” 墓室之内,雕像森立,双目闪烁着幽深冷光,仿佛黑暗中正默默注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宜翊紧贴韵黎,小声道:“这雕像目光可怖,似在盯视我们。” 韵黎点头应是,“我也有感觉,此地充满未知与危险,务必倍加小心。” 四人探寻间,从壁画内容中意外发现深藏之秘:此墓主人曾追求永生,并试图运用某种神秘力量实现此愿。 老吴目睹此景,深吸一口凉气,“这墓主竟欲追求永生,着实不可思议。” 面团好奇问道:“永生究竟是何等力量?” 韵黎却摇头道:“不可深究。” 然而,那墓主因未能掌控此力量,反噬自身灵魂,与肉身结合成一种诡异的永生形态。这人正是之前他们所遇的陈姓老人。 “快离开!”宜翊声音微颤。其余三人点头示意,心知此地不宜久留。 但墓道似被某种神秘力量操控,展现无数分支,将他们困于其中,难以寻得出路。 经一番艰苦努力与不懈探寻,四人终寻得逃离古墓之出口。然而即将逃离之际,惊愕发现那已化为轻烟的老人竟静静立于墓口等候。 “汝等终于来了,我已等候多时。”老人露出诡异笑容,声音冰冷沙哑。 说书至此,韵黎、老吴、面团和宜翊四人在古墓中的冒险便告一段落。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各位看官,我们下次再见! 第39章 古城轶事(七) 上回我们说到,韵黎、宜翊、老吴和面团四人深入古墓,历经重重艰险,探寻其中隐藏的奥秘。然而,就在他们即将逃离古墓之际,却意外发现已经化为轻烟的墓主人,却在出口处静静地等待他们的到来。今天,我们将继续为大家讲述这个故事。欲知后事如何,请听本回分解。 说书先生缓缓登台,他轻轻拍了拍手中的折扇,清嗓之后,用那富有磁性的嗓音道:“各位看官,今日咱们的故事,便要说到个头了。” 话说当年,黄鳝得道成精,降服了蛇妖,却未能识破陈老汉之真实身份,误将他看作普通百姓,赐予他重生的机会。此乃黄鳝之失误,却让陈老汉因此得到了这永生的躯体。然而,这股力量过于庞大,陈老汉目前尚无法完全驾驭。 陈老汉眼神深沉,缓缓道来:“当年我隐藏得极深,瞒过了黄鳝,但今日却被你们识破。你们是何方神圣?竟有这般眼光?”其言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挫败感。 韵黎心中虽恐惧,却仍努力保持镇定,勇敢问道:“所以呢?” “哈哈哈,你问得好!小姑娘,我需要你身上的力量。”陈老汉话语中透露出锐利如刀的光芒,紧紧盯着韵黎。 宜翊听后笑出声来:“哈哈哈,你在说什么笑话呢?她身上哪有什么力量?她走两步都喘得像条狗。我劝你别再耍花样了!现在是法治社会,你的那些妖魔鬼怪的把戏是行不通的。别以为你可以轻易地欺骗我们!我一直在想,这些事情怎么可能这么巧,全让我们赶上了,原来都是你们事先设计好的。从庙里的黄鳝大仙开始,你们就在布局了吧?那些黑衣人只是在装模作样,目的是为了把我们骗到这个山洞里来,然后又弄出一个墓室来迷惑我们,其实是给你自己争取时间到山洞的出口。我没说错吧?甚至那两个钓鱼的人也是你们安排好的,就是为了让我们相信这个故事是真的。” 宜翊一席话让陈老汉脸色铁青,他恼羞成怒地喊道:“既然你们已经识破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现在你们已经被我的人包围了,哈哈哈……你们根本逃不掉!”陈老汉此言一出,四周顿时一片寂静。他继续下达命令:“把这两个女的带到地下室去,把这两个男的带去检查身体素质和器官。” 然而,时光匆匆,数秒钟已逝,却无人回应他。陈老汉自觉有些失态,却又高声喝道:“速速出来办事!何故拖拉磨蹭!”喝斥声在空旷的山洞内回荡。 四下仍旧静如死寂,人声全无。韵黎之手与宜翊牢牢相握,紧张之情溢于言表,致使手心泛起一片白霜。宜翊心知肚明,反手握紧韵黎之双掌,轻轻覆于她手背之上,欲以此传递几许安慰与暖意。此时此刻,二人身心皆在战栗,皆因那突如其来之紧张局势所逼。正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不知命运如何安排。 话说四人正自惊疑不定,忽闻两侧隐约传来一阵轻缓的脚步声。四人心知不妙,本能地紧紧相依,预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危险。生死存亡关头已至,唯有鼓足勇气,方能闯过此关。 紧接着,便听得一阵急促有力的脚步声响起,瞬间之间,一群身着便衣的警察从两侧冲出,行动迅速而果断,将犯罪头目陈老汉团团围住。陈老汉见状,脸色大变,惊恐万分地望着四周的警察,心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他深知自己罪行已暴露无遗,如今是插翅难飞。 警察们训练有素,毫无畏惧之色,迅速将陈老汉制服。但见陈老汉如同被捕获的野兽一般,低下了昔日那不可一世的头颅。嚣张气焰已然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无奈与绝望。韵黎、宜翊、老吴和面团在警方的护送下离开了现场前往警局协助调查。 四人心情复杂既庆幸于终于安全脱险又疲惫于这场惊心动魄的冒险。然而无论如何他们总算是度过了一个难关。在警方的努力下这个诈骗拐卖人口的犯罪团伙被彻底摧毁陈老汉以及其他犯罪分子被绳之以法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而韵黎、宜翊、老吴和面团因他们的勇敢行为以及提供重要线索受到了警方的嘉奖和关注。淡山村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与和谐村民们重新过上了安稳幸福的生活。四人英勇事迹传为佳话在村里流传许久成为村民们口中的英雄传奇。 回程之路,车马辚辚。 宜翊提及壁画之异,韵黎亦心有余悸,两人紧紧相拥,共诉险情。 韵黎道:“那个壁画实在是太古怪了,前绘男子发髻,后竟成大辫子。又哪有古人持手机的道理?造假者也太敷衍了。” 面团闻言,面露不屑:“那玉也着实可疑,手感不对,轻若无物。钓鱼时我不慎将其掉入水桶,竟浮于水面,塑料感甚重!” 宜翊闻之,轻声笑语,转眼看向老吴:“你也是逗趣,竟然说‘有黄鳝大仙庇佑,我们定能逃脱’,让黑衣人愕然。” 此言一出,满车皆笑。笑声过后,又复归沉寂。 老吴道:“幸得平安归来,思之仍觉心悸。” 韵黎望向窗外,想起昨夜之梦。 梦中老人雾中招手,自己竟如行尸走肉般走向他。关键时刻,宜翊及时出现,将自己“拉”出梦境。 韵黎看向宜翊,笑道:“11~抱一下~”宜翊亦笑应:“来吧!”两人紧紧相拥,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此次历险虽已过去,然四人心中仍留有余悸。不过幸得彼此扶持,方能化险为夷。回程之路虽长,但有了这份情谊相伴亦不觉遥远。 说书先生讲罢这段惊心动魄的故事,轻轻一拍醒木,全场顿时鸦雀无声。先生微微一笑,起身离场,留下一地听众,仍在回味那淡山村的传奇。四人英勇,陈老汉之狡诈,皆在说书先生口中生动再现。 说书先生走到场边,轻轻掀开帘幕,步入后台。他心知肚明,今日故事已毕,明日还有新的传奇等待他去描绘。于是,他安然退场,准备迎接下一场精彩纷呈的说书盛宴。 正是:故事终了人未散,韵黎宜翊永流传。若问后事如何演,且听下回分解言。 第40章 压榨都市(一) 自述人:李昊 大专既毕,我怀揣美好之憧憬,来到此被冠以“压榨都市”之称者。然当我真的踏进此城,乃觉其与我预想中之美好,相去不可以道里计。 我寓居于城市之边隅,一小区也,其环境甚是恶劣。楼房之外墙斑驳脱落,如百岁老人之皮肤;楼道则贴满种种小广告,有如市井之徒乱涂鸦。电梯每每坏掉,余只得爬楼梯上下,每次都如负百斤之重,气喘吁吁。室内窗户亦关不严实,冬则寒风呼啸而入,令人颤栗如叶;夏则炎热如炉,无空调之室宛如蒸笼,令人难以安眠。 既得工作,我每日需劳作十二时辰,且工作环境恶劣之至。车间内机器轰鸣,噪音刺耳,犹如千军万马奔腾;空气中刺鼻之气味弥漫,令人窒息。我常需佩戴耳塞、口罩,方能勉强忍受此等环境。因长时间暴露于机器与化学物质之中,我之皮肤粗糙干燥,甚至生出过敏反应。有时竟见工友因长时间高强度劳作而累倒于岗位之上,被急送医院救治。此等情景,令我痛心疾首,悲愤填膺。 我之工作,专司拧螺丝,日复一日,需重复同样动作数百次。此等单调乏味之工作,令我深感压抑与无助。且因长时间重复同一动作,我之手腕与肩膀常感酸痛与僵硬。 除工作之艰辛外,我尚需面对生活之种种挑战。因经济拮据,我每日只能以最便宜之食物果腹,而这些食物往往营养不足且不卫生。有时我会在路边摊购一份炒饭或面条以作晚餐,然而,这些食物往往让我腹泻或胃痛。生活之艰难,实非言语所能形容。 高昂的房租与日常开支,令我倍感焦虑,经济压力如山。在这座城市之中,我难以建立稳定之人脉,孤独之感常伴吾身。夜深人静时,余常闻邻居因生活之重压而大声争吵或哭泣,此情此景,令我痛心疾首,深感无助。我曾欲寻其他之工作机会,然发现此城竞争压力之大,实非我所能承受。众人均为一份工作而竭尽全力,而我,仅为一普通之拧螺丝工人,毫无竞争力可言。我辈之困境,可见一斑。 我曾向公司高层提出改善工作条件与工资待遇之诉求,然彼等竟冷漠无视之,令我愤怒与无助之感油然而生。有时竟见高层于办公室内悠闲品茗、谈笑风生,而吾等基层员工却需在车间忍受恶劣环境及高强度工作压力。此种阶级差距,令我深感无奈与失望。此诚劳动者之悲哀也。 “汝等何以如此对待员工?”我愤然质问公司高层之一人。 彼高层仅淡然回答:“此公司之规矩,汝唯需依令行事,其他之事勿需挂念。” 彼之回应令我瞠目结舌,大失所望。我欲申辩自身立场与诉求,然彼不屑一听,但云公司规矩。 “我司素以员工为重,致力于改善工作环境及待遇。”彼轻描淡写地说道,“然此等规矩为公司之决策,不可因个人之意愿而变更。” 彼之态度令我愤怒与无助交织。我欲寻求一解决之道,然彼不愿与我共商或伸出援手。 “若对公司规矩不满,汝可离去。”彼冷漠地言道,“我司人才济济,员工不匮乏。” 彼等冷漠与傲慢令人发指,吾知此行已无果。唯有离去,方能解脱。然而离去亦非易事,生活之压力如山,何处寻得新工作?心中满是迷茫与焦虑。 最终,我虽未离公司而去,然已开始重新审视自身之职业选择与目标。我欲凭借一己之力与斗争,以改变此等不公之待遇,使更多劳动者得以享有应有之尊重与权益。 我邂逅了同样受压榨之苦之工友们。我们互相倾诉,分享彼此之经历与感受。我们团结一心,欲向公司提出合理之工作时间与工资待遇。然而,公司竟对我们的抗议施以镇压,甚至有人因此被解雇。 此等行径令人发指,我们劳动者之权益何在?公司高层冷漠无情,对我们之诉求置之不理。然我深知,唯有团结一致,方能争取我们应得之权益。我们不愿再为不公之待遇所束缚,我们要挺直腰板,勇敢斗争。 我坚信,只要我们众志成城,团结一心,定能改变这种不公之现状。 “此种不公待遇,实乃我辈所不能容!”一工友愤然宣称,其言中透出深深的无奈与决绝。 “正是,吾等必须团结一致,方能争取己之应有权益!”我附和道,深知此刻唯有团结方能显我辈之力量。 工友a疑惑地问:“然,此举岂非有险?若公司知之,我等恐遭解雇。” 我坚定地回应:“我等乃为争取己之权益,何错之有?若我等默然无声,此种不公待遇将永无改变之日。” 工友b激动地说:“对!我辈不能再沉默。当为我等劳动者争得应有之尊重和权益。” 工友c略显担忧:“然则需证据以证公司之不当行为。汝等有否证据?” 我神秘地笑了笑:“吾等已开始搜集证据。于工作之余,悄然记录公司违法用工之行径。拍摄照片、录音、笔录员工之证言,且搜集公司内部之文件与资料。” 工友d惊讶地说:“果真如此?那甚好!当以这些证据向公司提出抗议,令其知我辈非可欺之辈!” 我点了点头:“正是,当团结一致,为吾等及其他劳动者争得应有之权益。当令公司知,我辈已非昔日之羔羊!” 然而,吾辈之行动终为公司所察觉。一夕之间,当吾等正在整理证据之时,黑衣人如狼似虎闯入吾辈之秘密基地,将吾等尽数抓捕。彼等夺去吾等之证据,且以恶言相胁,令吾等勿再揭露公司之秘密。 吾等被带至公司高层之办公室,面对冷酷无情之辈。彼等告知吾等,若再揭露公司之秘密,将遭致不堪设想之后果。彼等以吾等之亲朋相胁,令吾等感受无尽之恐惧与无助。 在威逼利诱之下,吾等被迫放弃揭露公司秘密之计划。签下保密协议,接受公司之“封口费”。心中满是失望与绝望之情,知吾等之努力与斗争均已付诸东流。 政府终未介入调查此事,公司之压榨行为亦未被揭露。吾等成为公司之牺牲品矣!梦想与希望均埋葬于此压榨都市之中。然吾辈心中之火尚未熄灭透露出微弱之光尚存一丝希望。 第41章 压榨都市(二) 自述人:谢龙 我是这个公司的高层,我深知我的职责重大,需要带领公司走向成功。然而,最近发生的一件事情让我深感困惑和挫败。 那天晚上,我们得知有一些员工在背地里搜集证据,意图揭露公司的商业机密。这让我们感到十分震惊和担忧,因为机密一旦被泄露,后果不堪设想。为了保护公司的核心利益和声誉,我们决定立即采取行动。 我们派出了一组由法务、安全和人力资源部门组成的联合调查团队,深入调查此事。调查团队首先通过内部情报和网络监控手段,锁定了涉事员工的身份和行踪。他们发现这些员工经常在晚上秘密集会,并在一个隐蔽的地点进行信息交流和文件传递。 为了确保行动的成功和合法性,我们决定在行动前进行充分的情报收集和证据确凿。调查团队进行了长时间的蹲点观察,逐渐掌握了涉事员工的活动规律和行动计划。他们还通过线人和其他渠道获取了一些关键证据,证明这些员工确实在策划揭露公司机密的行动。 当晚,我们行动小组的成员们悄无声息地进入了公司大楼,他们穿着黑色制服,戴着黑色头套,只露出双眼。他们的行动迅速而有序,没有人发出任何声音。 我们利用公司内部的安全系统,迅速锁定了涉事员工的秘密基地。这个基地位于公司大楼的顶层,被精心设计成了一个隐蔽的会议室。我们行动小组的成员们通过电梯直达顶层,然后悄悄地穿过走廊,来到基地的门前。 他们使用特制的钥匙打开了门锁,进入了秘密基地。里面摆放着大量的电脑和文件,还有一些用于信息交流的通讯设备。我们行动小组的成员们立即开始搜索和收集证据,同时控制了现场。 在行动过程中,我们行动小组的成员们非常专业和冷静。他们没有使用暴力或威胁手段,只是通过控制和调查来解决问题。他们还与涉事员工进行了对话,让他们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和后果。 整个行动过程非常顺利,没有出现任何意外情况。我们成功地抓捕了涉事员工,并搜获了大量证据。在行动结束后,我们立即将证据移交给了法务部门进行进一步的处理和调查。 我们对涉事员工进行了严格的审讯和调查,确认了他们的犯罪行为和背后的动机。他们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并表示愿意配合我们的调查和处理。我们也与他们的家人和朋友进行了沟通,解释了事情的严重性和后果,并取得了他们的理解和支持。 最终,我们成功地阻止了这些员工的计划,并保护了公司的机密。但是,我也清楚地认识到,我们的行动可能过于激烈,甚至有些过分。我知道这样的做法可能会引发争议和批评,但我相信我们的行动是出于保护公司利益的正当性。 作为公司高层,我深感责任重大。我不仅要关注公司的业务发展,还要密切关注员工的动态和心态。这次事件让我深刻认识到,我们需要更加注重员工的心理健康和职业发展,加强与员工的沟通和信任建立。同时,我们也需要不断完善公司的管理制度和安全措施,防止类似事件再次发生。 道歉信(正式版) 尊敬的全体员工, 我们在此深感痛心和懊悔地向大家致以最诚挚的道歉。我们深知,最近的事件对我们的员工和公司形象造成了严重的影响,给大家带来了困扰和不安。对此,我们深感愧疚并深感自责。 我们深刻反思了事件背后的原因,并清楚地认识到公司在员工管理和内部沟通方面存在的问题。我们未能给予员工应得的尊重和关心,未能及时回应员工的合理诉求,导致了这样的局面。我们对公司的疏忽和不作为深感羞愧,并对此负全部责任。 我们深知,公司的成功离不开每一位员工的辛勤付出和信任。员工是公司最宝贵的财富,而我们的行为却让大家感受到了失望和伤害。我们对此深感痛心,并将竭尽全力弥补我们的错误。 为了确保类似事件不再发生,我们将采取一系列措施来改进我们的管理和沟通机制。我们将建立更加公正透明的员工反馈渠道,确保员工的声音能够被充分听到和回应。我们将加强员工培训和福利体系,为员工提供更好的发展机会和福利待遇。我们将成立专门的团队来负责员工权益保护,确保员工的合法权益得到充分尊重和维护。 同时,我们也将加强与员工的沟通和互动,建立更加开放和包容的工作氛围。我们将定期组织员工座谈会和团队建设活动,增进彼此之间的了解和信任。我们将倾听员工的建议和意见,并将员工的利益放在公司发展的核心位置。 我们深知,这样的改变需要时间和努力,但我们决心付诸行动。我们相信,只有通过共同的努力和合作,我们才能重建员工的信任,重拾公司的声誉。 最后,我们再次向全体员工致以最深的歉意,并衷心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公司的支持和付出。请大家给予我们一个机会,让我们共同创造一个更加公正、尊重和包容的工作环境。 谢谢大家! 公司高层敬上 道歉信(非正式版) 作为公司高层,我得说,那晚的行动确实闹得有些大。那些员工在背地里搜集证据,意图揭露公司的商业机密,这让我们相当头疼。当然,为了保护公司的利益,我们肯定得做点什么。 我们派了人去调查,搜集证据,都是按照规矩来的。可是,这些人就是不听劝,那我们也没办法,只能采取点强硬措施,把他们都给抓起来,没收证据什么的。我知道这样看起来有点过火,但别忘了,商场如战场,有时候就是得狠一点。 是把他们带到了公司的高层办公室没错,但那也是为了让他们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我们可是好言相劝,告诉他们别再搞这些有的没的。当然,有时候话可能说得重了点,那也是因为他们逼的啊。大家别忘了,我们也是被逼得没办法才这样。 至于最后的结果嘛,他们不也是签了保密协议,拿了钱就走人了吗?这可是他们自愿的,我们可没强迫他们。当然,我们也知道这样做不是长久之计,但至少在短时间内,公司的秘密不会再被泄露出去。 要说责任嘛,我觉得也不能全怪我们。作为公司高层,我们不仅要管业务发展,还得管员工的心态和动态。这可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儿,但既然在这个位置上,就得承担这些。这次的事情,我们也挺无奈的,毕竟那些员工自己心里有鬼才会被我们发现。 总的来说这次事件我们也挺无辜的希望大家能理解我们的立场和难处。当然如果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我们也愿意改正。只是希望大家别因为一次事件就对我们全盘否定毕竟我们也是为了公司的生存和发展嘛。 第42章 压榨都市(三) 自述人:袁自强 作为一名行动小组的专业安保人员,我参与了此次针对涉事员工的抓捕与处理任务。任务之艰巨,无疑给我带来了巨大的挑战。 首先,我要谈及的,是任务时间的紧迫性。我们几乎没有提前得到任何通知,便骤然接受了任务。这意味着我们必须在瞬间之内做好准备,包括熟悉涉事员工的情况、设计行动计划、以及准备所需装备等。这种仓促的时间安排,使我们倍感疲惫与压力。 在这次任务中,我们的对手是一群极其狡猾的涉事员工。他们对我们了如指掌,且精心策划了多种逃避手段。他们最常用的策略便是制造假象来迷惑我们。他们故意释放烟雾弹,使我们误以为他们已经逃离,然后趁机转移到其他地方。有时候,他们甚至会伪装成其他员工混入人群之中,使我们难以辨认。 此外,他们还善于利用地形和建筑物来躲避我们的追捕。他们会选择隐蔽的角落或通道,使我们难以察觉他们的踪迹。有时候,他们甚至会利用一些特殊的工具或设备来破坏我们的追踪系统,使我们彻底失去他们的行踪。 在行动中,我们不仅要面对涉事员工的抵抗,还要应对各种突发状况。有时,我们会遇到一些预料之外的情况,如突然的警报响起或其他紧急情况。这些状况不仅会扰乱我们的行动计划,还会使我们陷入危险的境地。然而,我们总是能够迅速调整策略,重新制定行动计划,并最终成功完成任务。 然而,最让我感到不满的,是公司对这次任务的支持不足。作为安保人员,我们急需公司的全力支持和协助。然而,在行动中,我们并未获得足够的支持和帮助。例如,我们曾在行动中遇到技术问题,但公司并未及时伸出援手。这让我们感到深深的失望和不满。 另外,公司也未给予我们应有的报酬和福利。作为安保人员,我们承担着巨大的风险和责任。然而,公司并未给予我们足够的报酬和福利来补偿我们的付出和努力。这让我们感到极度的不公平和不满。 某公司车间突发火情,三人不幸丧生,起火原因待查 2023年4月1日,位于d市工业区的一家制造公司车间突发严重火情,导致三人死亡。目前,起火原因仍在紧张调查中。 据悉,事发当天夜间10点30分左右,该公司车间突然燃起大火。火势迅速蔓延,现场浓烟滚滚,情况十分危急。车间内当时有多名员工正在作业,火势的迅猛扩散导致部分员工被困。 接到报警后,当地消防部门迅速出动多辆消防车和数十名消防员赶赴现场。消防人员冒着生命危险展开扑救行动,经过近两个小时的艰苦奋战,火势得到控制并最终被扑灭。 然而,令人痛心的是,火灾造成三人不幸丧生。据悉,这三人均为该公司车间员工。救援人员在火灾现场发现他们的遗体时,已经无力回天。目前,伤者的身份和具体情况正在进一步核实中。 关于起火原因,相关部门已成立专项调查组展开深入调查。初步调查显示,火灾可能是由于电线短路或机器故障引发。然而,具体的起火原因仍需进一步的技术鉴定和现场勘查。 事故发生后,该公司表示深切哀悼,并承诺全力配合相关部门的调查工作。同时,公司将加强安全措施,确保类似事故不再发生。 此次火灾事故给人们的生命财产安全敲响了警钟。相关部门呼吁广大企业和员工要时刻保持警惕,加强火灾防范意识,严格执行安全生产规定,共同维护企业的安全生产环境。 (来源:d市早报) 自述人:关韵黎 清晨,我步入那熟悉的车间,机械的轰鸣声与机油的气息交织在一起,仿佛是生活的旋律。然而,那一天,这旋律变得异常刺耳,令人心悸。 从早上8点开始,我沉浸在机器的嘈杂声中,零件在我手中流转,似乎是日常的一部分。然而,一种不安的气氛开始弥漫。空气中的味道变得陌生,令人窒息。 午后,火警突然响起,车间瞬间被浓烟笼罩。我惊恐地望着火势蔓延,火焰舞动的光影在墙上投射出狰狞的影子。我的心跳如鼓,急促而有力。 我试图逃离车间,但发现出口已被封锁。我四处寻找出路,绝望与恐惧交织在心头。就在此时,一位工友出现了,他手持破玻璃片,砸开了窗户。我迅速爬出窗户,逃出了火海。 然而,当我回头望去,却发现车间内还有许多人未能逃脱。他们被困在火海中,无法自救。我的心如刀绞,悲痛与惊恐交织在一起。我无法想象那些未能逃脱的人将会面临怎样的命运。 韵黎从深深的梦境中被拽出,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震撼。她睁开眼睛,迎接她的是漆黑的夜,寂静无声,只有她自己的心跳声在回荡,像是在空旷的教堂里敲响的钟声。 她的身体像被无形的锁链束缚,沉重而无法动弹。每一次尝试坐起,都像是在黑暗中摸索,试图找到那个能解开束缚的钥匙。然而,恐惧像是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握住她的心,让她无法呼吸。 梦中的场景像一幅破碎的画卷,在她眼前展开:闪烁的火光、滚滚的浓烟、还有那些被困在火海中无助的人们……这些画面像是一把锋利的刀,深深地刺入她的心。她知道,那并不是一个简单的梦,那是生活给她的预警,是命运给她的挑战。 恐惧像一阵冷风,从她的心底升起,穿透她的身体。她紧紧地抱住自己,希望能从自己的体温中找到一丝安慰。然而,恐惧并没有因此而消退,反而变得更加强烈。 韵黎明白,这个梦境并非寻常,它似乎预示着未来的某种可能性,或者是对现实的某种警示。这个梦境如同一个神秘的预言,让她在黑暗中看到了未来的影子,让她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风暴。 第43章 压榨都市(四) 工人1自述: 那天,我照常进入车间,开始了加班的工作。我清楚记得,那天的机器声比平常更嘈杂,但我并没有在意,毕竟在工厂里,这都是家常便饭。我专注地操作着手中的机器,心里只想着快点完成回家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我环顾四周,看到不远处的电线正冒着火花。我试图大喊示警,但车间的噪音太大了,没有人听到我的声音。我心急如焚,知道如果不尽快采取措施,后果不堪设想。 我迅速冲向电箱,试图切断电源。但是,火花四溅,我无法靠近。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火势越来越大,心里充满了无助和恐惧。我知道,我必须尽快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我沿着安全出口的方向跑去,但是烟雾弥漫,我无法看清前方的路。我拼命地挥舞着手臂,试图驱散烟雾。我感到呼吸困难,心跳加速,但我不能停下来。我知道,如果我停下来,我可能就再也出不去了。 我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我感到一股新鲜的空气迎面扑来。我终于逃出了火海。我回头望去,只看到一片火海和滚滚浓烟。我的同事们是否安全逃出来,我无从得知。 现在回想起来,那次火灾仍然让我心有余悸。我感谢自己的勇气和决心,让我能够在关键时刻逃生。同时,我也深刻地认识到了工厂安全的重要性。我希望我们的工厂能够加强安全措施,确保每一个工人的安全。 工人2自述: 那天,我正在车间里忙碌地工作,突然间,我听到了一声巨响。我抬起头,看到一片浓烟从机器间升起。我立刻意识到,车间着火了。 我试图向出口跑去,但当我跑到门口时,我惊讶地发现门被反锁了。我心中的恐惧瞬间升起,我知道我必须尽快找到逃生的方法。 我环顾四周,看到旁边有一把铁锤。我没有犹豫,抄起铁锤向窗户砸去。玻璃碎片飞溅,我尽量躲避,但还是有几片扎进了我的皮肤。 我继续砸着窗户,直到终于砸开了一个足够大的缺口。我爬了出去,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我回头望去,看到火势正在蔓延,我心中的恐惧依然没有消散。 我知道我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逃亡。我感到愤怒和失望,因为我们的工厂安全措施显然存在严重问题。 —————————— 近日,某工厂发生火灾,造成了一定的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然而,当记者采访工厂负责人时,他们对于火灾的原因和责任却采取了推脱的态度,试图将责任推给员工和其他因素。 记者:“您好,我是d市早报的记者。我想请问一下,这次火灾的原因是什么?有没有可能是设备老化或者操作不当导致的?” 工厂负责人:“这个嘛,我们还在调查中,具体原因还不清楚。可能有很多因素导致这次火灾,我们也需要更多的时间和信息来确定具体原因。而且,我们工厂一直都有严格的安全管理规定和操作规程,员工也都有接受过专业的培训。所以,这次火灾应该不是我们的责任。” 记者:“那么,您认为这次火灾是否暴露出你们在安全管理方面存在的问题?你们有什么改进措施吗?” 工厂负责人:“我们一直都非常重视安全管理。当然,我们也会认真总结经验教训,进一步加强安全措施。但是,这需要我们深入调查和分析,不能简单地将责任归咎于我们。而且,我们工厂的安全设施也非常完善,可以及时应对各种突发情况。” 记者:“那么,对于这次火灾中受伤的工人,你们有什么赔偿和救助措施吗?” 工厂负责人:“我们非常关心受伤工人的健康和安全。当然,我们也会对他们的家庭进行慰问和帮助,确保他们能够得到妥善的安置和照顾。但是,这需要我们与相关部门和保险公司进行沟通和协商。” —————————— 医院的长廊,消毒水的气息深深浸润,宛如一片沉静的海洋,微光在其中闪烁,昏暗而柔和。受伤员工的家属们聚集在此,他们的脸上交织着焦急与等待,悲伤的泪水与慰藉的话语交替出现,犹如一首未完的悲歌。透过病房的窗户,受伤的员工静静地躺在床上,他们的脸色苍白如月,闭着的双眼仿佛正在与无尽的黑暗进行抗争。 医护人员们像忙碌的蜂群,他们在病房之间穿梭,治疗与护理是他们的使命,他们的存在为这片沉静的海洋注入了生命的节奏。整个医院仿佛是一个繁忙而又有序的宇宙,每一个生命都在其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工厂负责人(走进医院病房,面对受伤员工的家属): “我非常遗憾听到您家人的受伤。我们工厂一直都非常重视员工的安全,这次火灾确实是一个意外。我们会全力配合相关部门的调查,找出事故的具体原因。” 受伤员工家属(愤怒地质问): “你们工厂是怎么管理的?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火灾?我要求你们承担全部责任!” 工厂负责人(避重就轻地回答): “我们非常理解您的心情。这次火灾确实是我们工厂管理上的疏忽。我们会认真调查,找出事故的具体原因,并承担相应的责任。同时,我们也会加强安全管理,确保类似事件不再发生。” 受伤员工家属(情绪激动地说道): “你们只关心自己的利益,根本不在乎工人的生命安全!我要你们赔偿我失去的亲人!” 工厂负责人(不谈赔偿问题,继续推脱责任地回答): “我们非常重视每一位工人的生命安全。这次火灾给我们敲响了警钟,我们会加强安全管理,确保类似事件不再发生。同时,我们也会尽我们最大的努力,为您提供必要的救助措施。” 受伤员工家属(愤怒地打断道): “别给我说这些!我要你们承担全部责任!赔偿我们的损失!” 工厂负责人(继续推脱责任地回答): “我们明白您的要求。但是,赔偿问题需要等待相关部门的调查结果和法律程序来确定。在此期间,我们会全力配合相关部门的调查,并积极与您沟通,确保您和您的家人得到应有的关注和帮助。” 第44章 压榨都市(五) 自述人:宜翊 韵黎,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安,像是微风中摇曳的琴弦,轻轻拨动着我内心深处的弦音。她问,最近是否有火灾的发生。我回答,没有,没有任何火灾的迹象,怎么了吗? 她欲言又止,像是在寻找合适的词语描绘她内心的忧虑。她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她最近感觉好像会发生火灾。我听着,尽量理解她的情绪和话语。 “感觉?”我问道,“你能告诉我更多吗?” 韵黎叹了口气,仿佛在聚集一股力量,然后慢慢地说,“我做了个梦,梦见了火灾。” 我惊异于她的言语,但尽量保持平静。我问她梦中的火灾具体情况如何,她告诉我,那是一个深夜的车间,工人们正在加班。车间的门被反锁,安全通道的指示灯也不见了。先是有浓烟,然后伴随爆炸声,但并不响亮。她和其他的工人一起破窗而逃。 我听完,心中略感不安,但我安慰她,那只是个梦,不必太过担心。同时,我决定去查看分管的几家工厂的资料,看看是否有任何安全隐患需要关注。 韵黎在电话那头安静下来,我能感受到她的情绪在波动。我告诉她,如果有任何事情,都要及时告诉我,至少让我知道。 电话挂断后,我陷入深深的沉思。火灾,那看似无中生有的灾难,实则潜藏在我们的生活之中,等待着触发的契机。 火灾,那柄无影剑,悬在我们的头顶,它的存在使我们时刻保持警惕。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紧迫和责任,我知道我必须行动起来。 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我迅速组织起一支团队,开始了密集的监督检查。我们深入到工厂的每个角落,仔细排查可能引发火灾的隐患。我们寻找线索,寻找预防火灾的方法,每一处都不放过,每一处都认真对待。 在那个电话后的27个小时里,我们辗转于各个工厂,只为了一个目标——防止火灾的发生。然而,韵黎的梦境在我心中挥之不去,那是一个警示,提醒我无论我们做了多少准备,火灾仍然有可能发生。我深知我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做好每一项预防工作。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是同事打来的。我接起电话,听到她略显紧张的声音,“宜翊,螺丝厂发生火灾,目前致三人死亡,十三人受伤。”那一刻,我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尽管我们尽力预防,但火灾还是发生了。我只能默默地祈祷,希望受伤的人数不再增加。 自述人:韵黎 在梦中,我与那三位因火灾逝去的工人相遇。他们的身影飘渺如烟,却透露出难以言喻的真实与痛苦。仿佛有种无形的力量,让我与他们之间建立了某种深刻的联系。 他们对我倾诉着每日的辛劳,那些似乎永无休止的加班,以及那微薄得令人心酸的工资。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助和失望,仿佛在告诉我,这样的生活已经成为他们无法摆脱的命运。他们还告诉我,只有在上级部门来检查时,工厂才会短暂地强调一下安全生产规范,关心一下工人们的身心健康。 他们还向我展示了一幅幅画面,那是他们曾经生活和工作的场景。我看到他们疲惫不堪的身影,在机器轰鸣声中忙碌着,仿佛已经失去了生命的活力。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愤怒,而那些微弱的反抗声音,总是被工厂无情地压制下去。 有人曾试图收集证据,想要将这一切的不公和苦难呈现在世人面前,但最后却都石沉大海,没有了下文。他们的声音被淹没在机器的轰鸣声中,仿佛永远无法传递到外界。 (火灾发生后27小时) 叙述者:宜翊 我:“韵黎,你近来疲惫不堪,发生了什么事吗?” 韵黎:“是的,我常梦到一些工人,他们因火灾而逝去。” 我:“那太过可怕!这些工人的生活定是千辛万苦。” 韵黎:“他们日复一日地面对繁重而艰辛的工作,那点微薄的工资几乎无法果腹。他们无休止地加班,身心健康在工厂里被完全忽视。” 我:“这听起来极度不公!他们理应得到更好的待遇和关心。” 韵黎:“是的,他们曾试图反抗,收集证据想要揭露这一切,但都石沉大海。他们请求我替他们传达心声和遭遇。” 我:“你决定为他们做些什么吗?” 韵黎:“是的,我想用我的文字揭露他们的生活和苦难。我想让更多的人了解他们的艰辛,关心他们的权益。” 我:“那太勇敢了!你的文字可能会引起争议,甚至遭到打压。” 韵黎:“我明白,但我无所畏惧。我认为这是正确的事。我要为那些工人发声,为他们争取权益。” 我:“你相信自己能改变这个世界吗?” 韵黎:“我相信我的文字能成为改变的一部分。我希望我的声音被听见,引发人们的共鸣和思考。我相信只要有人愿意倾听,这个世界就有可能变得更好。” —————————— 那场火焰,其源由双重的旋律所激荡。首段乐章,乃是一名承受过度劳累的工者,他的手指,如同弹奏悲剧的琴弦,无意中触碰到破损的电线,于是,火舌瞬间从微小的接触点蔓延开来。 那工者,他的眼神迷离,犹如沉浸在无尽的梦中,他挣扎着,试图从这场恶梦中醒来,但已无法遏制那狂暴的火焰。火焰的狂欢,让他的身体无法逃脱那炽热的束缚,他只能在其中痛苦地喘息,直到生命的最后瞬间。 第二乐章,车间的主宰者,为了防止突击检查,将通向自由的大门紧紧锁闭。当火焰舞蹈的旋律达到高潮,他们的舞步却无法让人们逃离那座车间。工人们,他们的呼喊、他们的挣扎,都淹没在火焰的狂欢中。他们试图寻找出路,但已被锁链束缚的双脚无法奔跑。他们的身体被火焰吞噬,他们的灵魂在绝望中飘荡。 这一场火灾,其背后是疲惫、是无助、是被束缚的命运。韵黎的梦,成为了他们的噩梦。然而,正是这梦中的火焰,唤醒了人们对安全的警觉,对生命的尊重。 —————————— 韵黎致信了市长信箱,她的信如同一只展翅飞翔的鸽子,承载着工人们的希望和诉求。她以清晰而敏锐的笔触,将工人们工作环境的凄凉景象一一呈现在纸上,那些细节仿佛就在眼前,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她描绘出工厂对工人的不公待遇,那些被忽视的权益,那些被压榨的劳动成果,都在她的笔下得到了真实的呈现。她的信不仅是对工人们苦难的揭露,更是对工厂管理者的严厉控诉。 她的信如同一幅真实的画卷,将工人们的苦难和无助一一展现。那些疲惫的面孔,那些无奈的眼神,都在她的笔下得到了生动的描绘。她的信不仅是对工人们困境的同情,更是对他们未来生活的期待和呼吁。 —————————— 现在,我们只能静静地等候结果。希望韵黎的信能够引起足够的重视,希望市长能够采取有效的措施,解决工人们的问题,改善他们的工作环境和生活条件。我们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期待着工人们能够摆脱困境,过上更好的生活。 第45章 小梅(一) 春天已经悄然而至,樱花如云似雪,纷纷扬扬地洒落在庭院里。在四十平方米的房间里,春意融融,只有清悠的笛声和柔和的琵琶声。隔壁房间不再传来冬日的沉寂,取而代之的是孩子们在花园里的欢笑声。 一壶碧螺春已经沏好,色泽鲜亮,香气四溢。小梅这才停手,把茶壶搁在一边,然后拿起一只精致的茶杯。她一边轻轻品茶,一边闭合双眼,仿佛在聆听那远古的故事。 做完一个深呼吸,小梅睁开眼,看着窗外的繁花似锦。她调整了一下坐姿,使自己更加舒适。随着音乐的节奏,她的手指在茶杯上轻轻敲打,仿佛在为那曲中的故事和角色伴舞。 戏曲的声音如泉水般涌出,小梅闭上眼睛,全神贯注地聆听。那曲中的爱、恨、情、仇,仿佛在她的眼前上演。每一个音符、每一个节奏都让她为之动容。一曲终了,她还沉浸在其中,仿佛时间已经停止。 与此同时,孩子们在隔壁花园中嬉戏,笑声和戏曲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美丽的春天画卷。小梅暗自赞叹,这就是她最喜欢的春天,一切都充满了生机和希望。 春天在家听戏曲,是小梅家的传统。每当这个季节来临,他们都会聚在一起,聆听那些古老的故事,感受那份特有的情感。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小梅的脸上,温暖而明亮。她从床上起身,推开窗户,感受着清新的空气和明媚的阳光。 小梅心中涌起一股想要出门走走、遛弯儿的冲动。她换上运动鞋,穿上轻薄的外套,戴上帽子和手套,准备出门。 阿姨已经在厨房忙碌起来,煮着粥,香味弥漫着整个房间。 小梅和丈夫一起出门,走向附近的公园。清晨的公园格外宁静,空气清新,鸟语花香。他们沿着小径漫步,周围是绿树成荫,小桥流水。 他们看到一些老人在晨练,一些孩子在玩耍,还有一些情侣在散步。公园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美好。 他们走到湖边,看着湖面波光粼粼,偶尔有几只鸭子在水中嬉戏。他们坐在湖边长椅上,享受着清晨的宁静和美好。 “这个公园真是个好地方。”小梅说。 “是啊,这里让人心情愉悦。”丈夫回应道。 他们继续遛弯儿,走到花坛边,欣赏着五彩斑斓的花朵。小梅还采摘了一朵鲜花插在头发上,显得格外美丽动人。 他们继续前行,走到一个小广场上。一些老人在这里跳舞、唱歌、打太极拳。他们也加入其中,跟着音乐节奏舞动身体,感受着身体的活力和快乐。 遛弯儿结束后,他们准备回到家中。阿姨恰好来了电话,说早餐已经准备好了。他们在回家的路上谈论着刚才在公园的所见所闻和感受。 就在这时,小梅突然叫了起来:“那是什么东西!” “什么?” “那里,你看,冬青树旁边。” 丈夫顺着小梅所指的方向看去,发现地上好像“放着”什么“东西”。走近一看才知道,哪里是“东西”,而是一只猫,确切地说,是一只倒地不起的猫。 “是睡着了吗?” “是吧?又好像不是。” 两人走近了那只猫,发现小猫已经口吐白沫。 “哎呀!”小梅面色有些僵硬,“这是生病了吗?” “不,不是。这应该是......被毒死了。” ———————————— 环卫工人走近两夫妻,看着他们面带惊讶的表情,冷淡地说道:“开春以来有好几只了,可能是误食了老鼠药。” 小梅和丈夫愣住了,他们无法相信这是事实。他们之前从未听说过老鼠药会危害到猫咪。 “那我们要怎么做呢?”小梅颤抖着声音问道。 “我们只能清理掉这些小猫的尸体,然后提醒大家注意保护自家动物,同时不要随意放置可能对动物造成伤害的物品。”环卫工人回答道。 ———————— 回到家后,小梅和丈夫的心情都变得有些沉重。他们默默地坐在餐桌前,早餐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但他们的食欲却并不高。 阿姨在一旁看着他们,一脸的紧张。她注意到他们吃得漫不经心,脸上带着些许忧虑。餐后,她小心地询问小梅:“太太,是早餐不合胃口吗?” 小梅抬起头,看着阿姨,轻轻地摇了摇头:“不是的,阿姨。我们只是有些心情复杂,没有食欲。” “是散步时发生了什么事情吗?”阿姨猜测道。 “是的。”小梅点点头,“我们发现了一只被毒死的小猫,心里很难过。” 阿姨听后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叹了口气:“是啊,最近总是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些流浪的小动物,它们没有家,没有保护,只能在外面流浪。有些人为了自己的方便,却不顾它们的死活。” —————————— 早晨,韵黎的手机在床头柜上轻轻地震动了一下,打破了房间的宁静。她睡眼惺忪地拿起手机,看到是小霞发来的信息。 “韵黎,最近有空吗?”小霞的问题直接而简洁。 韵黎微微一笑,手指在屏幕上轻快地跳动,“当然有空啊,小霞,有什么事吗?”她的回复中透露着一丝好奇。 小霞的信息很快又回了过来,“我们社区最近出现了很多流浪猫,它们没有家,没有食物,生活很艰难。社区决定组织一次义工活动,为这些流浪猫提供帮助。你有兴趣参加吗?” 韵黎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她热爱动物,尤其是这些无助的小生命。她的回复充满了热情,“有兴趣!喜欢小猫猫小狗狗。什么时候啊?” “明天下午两点吧,我们在社区活动中心见吧。”小霞的提议很合韵黎的心意。 “好的,明天下午两点见!”韵黎确认道。 第二天下午两点,韵黎准时到达了社区活动中心。她看到已经有不少义工在忙碌地工作了,其中包括小霞。小霞迎了上来,向她介绍了活动的情况和需要注意的事项。 “这次我们主要是为流浪猫准备食物和水,还有搭建一个小窝,让它们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小霞的语气严肃而认真。 韵黎听后非常兴奋,“哎呀,听起来很有意义啊!赶紧开始吧!”她摩拳擦掌,准备投入工作。 第46章 小梅(二) 韵黎与义工们并肩作战,一下午的忙碌如同疾风骤雨般涌动。她的任务是筹备流浪猫们的口粮,搭建它们临时的避风港。 回家的路上,韵黎的心情如春日暖阳般明媚。她想象着那些流浪猫在新的小窝里欢快地玩耍,享受着人类的关爱,她觉得自己做了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 躺在床上,韵黎感到身体疲惫不堪,但她的心情却如春日暖阳般明媚。回想着今天的经历,心中充满了感激和幸福。 入夜,韵黎走进了那个梦。 夕阳如血,院子里弥漫着一种古朴而宁静的气息。韵黎站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看着坐在院子里的中年女性。 那女子身穿一件素雅的旗袍,头发盘在脑后,显得十分端庄。她的脸上带着一丝微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宁静和满足。 韵黎走近她,好奇地问道:“您在听什么戏曲?” 中年女性抬起头,微笑着回答:“这是我最喜欢的戏曲,《牡丹亭》。它让我感到心灵上的享受和安慰。” 韵黎坐在她的身边,静静地聆听着戏曲。那是一首悠扬的曲子,旋律优美动听: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这句歌词描绘了美丽的花朵盛开,却无人欣赏的情景,象征着人生的美好和寂寞。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这句歌词表达了美好的时光和景色无人陪伴欣赏的遗憾,也暗示了人生中的孤独和无奈。 “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这句歌词赞美了年轻美丽的容颜和短暂易逝的时光,也表达了人生短暂和珍惜当下的重要性。 随着曲子的起伏,中年女性的表情也变得丰富起来。她时而微笑,时而沉思,品味着戏曲中的每一个细节。 韵黎也被这首曲子所感染,她的心灵仿佛被洗涤了一般,变得宁静而清澈。她感受到了中年女性所传达的那种平静和满足,也感受到了戏曲中所蕴含的深刻内涵。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听着曲子,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您为什么喜欢这首曲子?”韵黎好奇地问道。 中年女性微微一笑,说道:“因为它让我想起了年轻时的我,那时候的我充满了激情和梦想。这首曲子让我感受到了岁月的流转,也让我明白了生活的真谛。” 韵黎从未想过一首曲子竟然能够承载如此深刻的情感和记忆。她对中年女性说道:“谢谢您与我分享这些。” 中年女性听后点了点头,她的眼神中充满了鼓励和祝福。夕阳西下,将整个院子染上了金黄色的光芒。 韵黎梦醒后,感到一种莫名的惆怅和失落。她闭上眼睛,试图再次回到那个梦境,回到那个充满古朴和宁静的院子里,回到那个中年女性的身边,再次聆听那首悠扬的曲子。 然而,梦境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了一种淡淡的遗憾和思念。韵黎感到自己的心灵仿佛被掏空了一般,空虚而寂寥。 她坐在床边,默默地思考着这个梦境的含义。她不知道这个梦境是偶然,还是潜意识深处的一种呼唤和启示。 她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打开窗户,让清新的空气吹拂着她的脸庞。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清新和宁静。 清晨,阳光落在小梅家别墅区的街头,然而,这宁静的氛围被一阵激烈的争吵声打破。 小梅家所处的别墅区与旁边的小区仅一墙之隔,两个小区之间的界限模糊,非别墅区住户常常将车停进别墅区,以节省租车位的费用。尽管有过整顿,但仍有不自觉的人会蹭车位。 住户王阿姨就是其中之一。那天,她坐在自家阳台上,欣赏着对面的别墅区街景,突然发现了一个“公共”车位,正好位于她每天必经之路上。她心生一计,打算将这个车位“私有化”。 王阿姨立刻行动起来,她拿出一把破旧的椅子,放在了车位上。然后,她拿出一块纸板,用醒目的红色字体写上“专用车位,违者拖走”的字样,摆放在车位旁边。 然而,这天清晨,一辆小汽车缓缓驶来,停在了王阿姨霸占的车位上。王阿姨见状,立刻从楼上冲了下来,气势汹汹地走到车主面前。 王阿姨双手叉腰,瞪大眼睛:“喂!这是你的车吗?” 车主有些惊讶:“是的,这是我的车。有什么问题吗?” 王阿姨怒气冲冲:“你没看到这是我的车位吗?谁让你停在这里的?快点滚开!” 车主有些不满:“这是公共车位,你凭什么说是你的?” 王阿姨破口大骂:“凭什么?就凭我先看到的!快点滚开,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车主无奈地摇头:“算了,我不跟你计较。”(开车离开) 周围的居民纷纷围观,议论纷纷。有人对王阿姨的行为表示不满,有人则抱着看热闹的心态。 这时,一位邻居老李走了过来,对王阿姨说:“这个车位是公共的,不是你的私有财产。你这样霸占公共资源是不对的。” 王阿姨一听,立刻火冒三丈,大声反驳道:“你算什么东西?我霸占这个车位怎么了?有本事你也去占一个啊!我告诉你,这个车位是我的!” 老李被王阿姨气得说不出话来,转身离开了。其他居民也纷纷摇头离去。 小梅出门时,一眼就看见了王阿姨将占车位的牌子立在了自家门前。她感到有些疑惑,便开口问道:“您是哪里的住户?为什么在我家门前占车位?” 王阿姨听到小梅的询问,顿时有些尴尬,但她还是硬着头皮回答道:“我是这个别墅区的住户,这个车位是我先看到的,所以我就占了。” 小梅听后有些生气,她觉得王阿姨这样做太不尊重公共资源了。她耐心地解释道:“这个车位是公共的,不是您一个人的。您这样做会给其他住户带来不便。如果您是这里的住户应该自觉遵守规则,如果您不是这里的住户,还请您自觉收起那块牌子。” 王阿姨听了小梅的话,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没有再争执下去。她默默地收起了占车位的牌子,让出了公共车位。 第47章 小梅(三) 王阿姨,她的外表宛如静止的湖水,平静得仿佛能反射出天空的蓝。然而,在这宁静的外表下,她的内心却翻涌着“嫉恶如仇”的情感。 在那别墅区,每家每户都有自己的车库,宽敞且明亮。然而,对于那公共车位,他们却选择紧闭大门,不愿与他人分享。这仿佛是他们的一种默契,一种无声的炫耀。 在古代,那些有钱人还会选择帮助那些需要的人咧,他们会开仓放粮,接济穷人。然而,现在的有钱人却变得越来越吝啬,一个车位都不愿意“共享”出来,他们应该对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才对。 王阿姨坐在阳台上,手中的芹菜被她用力地择着,似要将所有的烦恼都择去。她的目光望向那个“自己的”车位,眼神中充满了势在必得。 自从上次看到被毒死的小猫,小梅便每日都要去一趟公园附近。在确保没有因误食而死的小动物后,才能悠然自得地漫步,欣赏着周遭的美景。然而,今日的天空却不尽人意,从凌晨时分稀疏的小雨,逐渐演变成了如注的倾盆大雨。 她静静地注视着窗外,心中不禁涌起对公园里那些无家可归的猫狗们的忧虑。她担心它们是否会因为大雨而四处寻找食物,是否会误食有毒的东西。这些疑虑如同乌云般笼罩在她的心头,使她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阿姨在一旁呼喊了她许久,试图将她的思绪从忧虑中拉回现实。 小梅缓缓地转过头,轻声问道:“怎么了?” 阿姨毕恭毕敬地回答:“夫人,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小梅微微点头,默默地走向餐厅。她的内心依旧萦绕着对公园里猫狗们的担忧,她决定在雨停之后,去公园看看那些无家可归的小动物们,确保它们的安全。 大雨持续到了下午才逐渐停下。尽管是春季,天气仍然忽冷忽暖。阿姨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指向了四点。 “夫人,您要出门吗?”她问道。 “是的,我们要去公园散步。晚餐简单做一点就好。”小梅回答道。 阿姨目送着小梅离开,眼神中带着一丝凝重,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转身走向厨房,开始准备晚餐。 小梅穿上了厚实的外套,与丈夫一同出了门。她深吸了一口冷空气,感觉自己的思绪似乎也跟着清醒了许多。 “我们先去冬青那里看看,如果没有死去的小流浪猫狗,咱们再去散步。”小梅说道。 “好的。”丈夫温柔地回应她。 说起小梅搬来这栋别墅已经两年了。当初,女儿为了她能好好养病,特意选了这个地方,目的是让她能逐渐接受丈夫的离世。然而,每当小梅想起丈夫的离世,她的思绪就会乱成一团。 “丈夫的离世?丈夫的离世?” 她看向自己身旁,却发现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 小梅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她的思绪像被拉扯成碎片,回忆与现实交织在一起,让她感到头痛欲裂。 她记得丈夫的离世,记得葬礼上的花圈和人们的安慰,但更多的记忆却是模糊不清的。她的脑海中闪过一幕幕场景,有医院的白色墙壁,有卧床不起的丈夫,有滴滴作响的仪器,有冲进病房的医生,然后是一片空白。 小梅感到身体有些摇晃,她努力稳住自己,想要回到房间休息。然而,她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身体失去了平衡。她跌跌撞撞地向前走去,想要找到一个支撑点。环卫阿姨看到前面摇摇晃晃的女人,赶紧在倒下之前扶住了她。 “没事儿吧?”环卫工人关切地问道。 “我……我有点头疼。”小梅的唇色已经发白,说话也开始吃力。 “你要不坐一下?”环卫工人又关心地问道。 “不,不用,我回家去。”小梅稳了稳身体,慢慢地往别墅的方向走去。 下班的钟声即将敲响,王阿姨站在阳台上,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周围,寻找那块“免费”的停车位。今天,她有一个重要的任务,那就是为儿子找到一个合适的停车位。 然而,就在她四处张望之际,意外地发现小梅已经穿好衣服准备出门。这个发现让王阿姨心中一喜,她想,既然小梅已经出门,那么今天或许可以让儿子把车停在小梅家门口。 于是,她拎着占位牌子,火急火燎地下楼。就在她准备放下牌子时,小梅却突然回来了。王阿姨一惊,赶紧藏了起来。她躲在角落里,看着小梅脸色苍白、步履蹒跚地走进家门。确认小梅没再出门后才敢走出来。 韵黎躺在沙发上,窗外的雨声不断敲打着她的意识。学习后的疲惫与雨天的宁静氛围相互交织,让她的眼皮渐渐沉重。她闭上了眼睛,意识逐渐模糊。 梦中,韵黎仿佛置身于一个混乱的世界。她看到一位中年女性悲伤至极,哭得无法呼吸,直至晕倒。接着,场景转换,她目睹了一场葬礼,人们在她周围窃窃私语,讨论着逝者的离去。 最后,她再次回到那个院子,只是今天的气氛与往日大不相同。没有宁静的岁月,只有一声声刺耳的女人的尖叫回荡在空气中。 突然,韵黎从梦中惊醒,睁开双眼。雨已经停了,电视的声音在客厅里回荡。她调整了音量,只觉得身体疲惫不堪。 “太太,您怎么了?”阿姨看着小梅踉跄着回家,赶紧跑了过来。 “我有点头疼,给我拿止痛药来。”小梅的声音有气无力,脸色苍白。 阿姨扶着小梅坐到沙发上,然后迅速去拿了药。小梅接过药,一口吞了下去,外套也没有脱,就那么躺在了沙发上。 阿姨看着小梅苍白的脸色和疲惫的神情,心中不禁担忧。她默默地倒了杯水放在茶几上,然后轻轻地为她盖上一块毯子,以保持她的温暖。 “太太,您先休息一下,我去给您准备一些清淡的晚餐。”阿姨轻声说道。 她深知小梅的身体状况一直欠佳,而最近丈夫的离世更是让她陷入了深深的悲痛之中。她的记忆也时常错乱,小姐曾说过这是因为精神刺激导致的。 ——————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餐厅的桌子上,小梅安静地吃完了午餐。她抬起头,目光落在了站在一旁等候的阿姨身上。 “阿姨,一会儿一起喝茶吧。”小梅轻声说道。 阿姨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好的,太太。您想喝点什么茶?” “花茶吧,很久没喝菊花茶了。你准备一点自己喜欢的点心吧,我们聊聊天。”小梅开口道。 半小时后,阿姨将果盘和几个盛着茶点的小碟子端到了茶室。自从先生过世之后,太太很少喝茶了,刚才听到太太主动提起,阿姨有些激动地想落泪。 这位阿姨在小梅身边工作近四十年了,早已经不仅仅是一名家政员工,更像是一个家庭成员。她见证了小梅和先生从恋爱到结婚再到生子的全过程,也经历了先生离世带给这个家庭的痛苦。在这个家里,她不仅仅是一名保姆,更像是一个守护者,守护着这个家的一切。 当阿姨将茶点和果盘放在茶桌上时,小梅起身拿起一个茶杯:“阿姨,我们一起喝杯茶吧。” 阿姨点了点头:“好的,太太。” 她们坐在茶桌旁,小梅为阿姨倒上一杯菊花茶,自己也端起一杯。茶香在室内弥漫开来,带来一种宁静而舒适的感觉。 “阿姨,这段时间你辛苦了。”小梅轻声说道。 阿姨微微一笑:“不辛苦,太太。只要您开心,我就开心。” “阿姨,你对我们这个家付出了很多。如果没有你,我不知道我会怎么样。”小梅感慨道。 “太太,您太客气了。我早就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看到您幸福快乐,我也就满足了。”阿姨微笑着说道。 “阿姨,你什么时候知道我的......\" 小梅的声音在空气中颤动,仿佛被寒风吹过。她犹豫了一下,仿佛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词语来表达自己的问题。然后,她鼓足了勇气,继续说道,“知道我的病情的?” 阿姨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无法回避这个问题。她回想起小姐曾经叮嘱过的话,要配合小梅,营造出先生还在世的假象。然而,前两天太太散步回来后一直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阿姨感到非常担忧。她几次想要告诉小梅真相,配合治疗。但是小姐却告诉她,再观察两天。 阿姨知道这是小姐的决定,但她看着小梅憔悴的面容和无助的眼神,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同情和担忧。她知道小梅需要知道真相,需要面对现实。但是她也明白小姐的决定是为了小梅好。 “我……”阿姨犹豫了一下,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我知道你的病情。但是小姐让我不要告诉你。她说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和放松,而不是更多的压力。” 小梅沉默了片刻,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和悲伤。她知道阿姨说的是实话,但是她也明白自己需要面对现实。她抬起头,看着阿姨的眼睛,轻轻地说:“阿姨,我知道你为了我好。但是,我需要知道真相。我需要面对现实。” 阿姨看着小梅的眼神,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感动。她知道小梅是一个坚强的人,但是她也知道小梅需要的是支持和帮助。她点了点头:“好的,太太。我会告诉你真相。” 那是先生过世后的一个星期,那段时光仿佛被厚重的阴霾所笼罩。葬礼后的日子,小梅沉浸在无尽的悲痛中,她的思念如潮水般汹涌,却无法抚平内心的创痛。她的食不下咽,夜不能寝,让阿姨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阿姨,这位一生未嫁的女佣,见证了小梅和先生这对神仙眷侣的点点滴滴。她对他们有着深厚的感情,此刻却感到无助和迷茫。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小梅,那份痛苦和无助深深地扎根在她的心中。 阿姨曾试图用她那朴实的话语去安慰小梅,告诉她先生虽然离开了,但他的爱永远留在她的心中。然而,这些话语似乎无法穿透小梅内心的悲伤。她看着小梅憔悴的面容和无助的眼神,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同情和担忧。 “小梅,你要坚强。先生虽然离开了,但他的爱还在。他会希望你好好地生活下去。”阿姨的声音颤抖,她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小梅抬起头,看着阿姨的眼睛,她看到了阿姨的担忧和关爱。她知道阿姨是真心关心她,但她也知道自己的痛苦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阿姨,我知道。但我真的很痛苦。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一切。”小梅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和悲伤。 阿姨轻轻拍了拍小梅的肩膀,她知道现在能做的只有陪伴和支持。她会一直陪伴在小梅身边,直到她走出这段阴霾,重新找到生活的方向。 之后的日子,虽然不能说完全回归平静,但小梅的状态确实开始逐渐好转。她开始重新进食,虽然食量不大,但至少恢复了正常的饮食。阿姨看着小梅的转变,心中感到无比欣慰。 她知道,小梅正在努力走出阴霾,重新面对生活。 那一天,小梅仿佛突然间从漫长的悲伤中挣脱,恢复了先生离世前的生机。清晨,她早早地起床,房间里响起了她钟爱的戏曲旋律,那是她用来开启新一天的仪式。她对阿姨说:“今天多做些好吃的吧,我觉得特别饿。”阿姨听到这句话,内心涌上一股难以言表的喜悦,她以为小梅终于开始接受现实,愿意重拾生活的乐趣。 阿姨兴冲冲地去超市购买了丰富的食材,准备为小梅做一顿丰盛的佳肴。在她心中,即使只有小梅一个人用餐,也值得用心去做一顿美餐。然而,当她回到家,却听到了一些让她惊愕的声音。 起初,阿姨以为是小梅在打电话,但很快就察觉到了异样。小梅的手机静静地躺在餐桌上,平板电脑也在房间里安静地充着电。那么,小梅在和谁说话呢?阿姨带着满心的疑惑,悄悄走近,试图听清对话的内容。 然而,她所听到的,却让小梅的心猛然一颤。小梅似乎在和先生对话,她的声音时而轻快,时而温柔,就像先生在世时他们之间的亲密交流。阿姨站在一旁,震惊于小梅竟然能够如此真实地模拟出先生的回应,仿佛他真的还在这个家中。 “你今天想听什么曲儿?我给你放。”小梅自言自语地说道,然后停顿片刻,又用自己的声音扮演着先生的角色回答:“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喜欢。”这一幕让阿姨感到一阵心酸,她意识到小梅并没有真正走出阴影,而是在用一种特殊的方式与逝去的先生保持联系。 阿姨并未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毕竟小梅的行为在她看来,只是她寄托哀思的一种方式。然而,事情并未如阿姨所想的那般发展。 第48章 小梅(四) 随着时间的推移,小梅逐渐沉浸在一个异样的世界中。她的举止变得越来越离奇,常常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与无形的存在进行着交谈。每当阿姨走进房间,总能看见小梅脸上洋溢着微笑,用温柔的语调与“先生”对话,仿佛他就在她的身旁,陪伴着她。 这种情景令阿姨深感不安。她察觉到小梅的行为异于常人,试图与她沟通,但每次都被小梅以和煦的笑容和轻柔的话语回绝。“阿姨,我只是在和先生说话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如此解释道。 在小梅的心目中,“先生”似乎从未离去。他存在于她的每一丝思绪中,每一个回忆的角落。当夜幕降临,房间里只剩下她孤单的身影时,她会轻声呼唤“先生”的名字,仿佛他能听见她的声音,回应她的呼唤。 “我真的好想你。”小梅的声音微弱而哀伤,透露出深深的思念和无尽的痛苦,“我时常梦见我们在一起的时光,那些日子如此美好,如此幸福。我真的不愿意醒来,因为只有在梦里,我才能再次与你相拥。” 她对“先生”的怀念之情溢于言表。那本相册成为她回忆的载体,每一张照片都记录着他们曾经共度的时光。她会对着照片讲述过去的故事,仿佛“先生”就在她身旁倾听。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去海边的情景吗?那时候的你笑得如此灿烂,阳光洒在你脸上,你的眼睛里闪烁着幸福的光芒。我们手牵手走在沙滩上,海浪轻轻拍打着我们的脚步。那一刻,我真的觉得我们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然而,小梅的内心世界也充满了对未来的不安和孤独感。她深知“先生”已经离世,再也无法与他相拥。但面对现实对她而言太过残酷,因此她选择活在自己的幻想中,与“先生”保持着虚拟的对话。这种方式似乎能够减轻她内心的痛苦。 阿姨看着小梅的样子,内心充满了无奈和痛苦。她明白小梅正逐渐陷入自己的幻想世界中,与外界隔绝。她开始幻想着与丈夫的对话,虚构着他们依然幸福生活的场景。 随着时间的推移,小梅的症状愈发严重。她开始出现幻觉和幻听,时常自言自语,仿佛在与一个看不见的人交流、互动。阿姨深知小梅的精神状态已经严重受损,必须尽快寻求专业的帮助和治疗。 阿姨的语气带着一丝犹豫和不安,她知道即将传达的信息对于小梅的女儿来说可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小姐,我有必要向您报告一下关于太太的近况……” 电话那头,小梅的女儿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只是偶尔发出沉重的呼吸声。 “她……她最近变得有些古怪。”阿姨迟疑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她经常独自待在房间里,自言自语,仿佛在与一个看不见的人交流。每次我进去,她总是面带微笑,语气温柔地与‘先生’交谈。”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传来小梅女儿冷静的声音:“我知道了。你尽量配合我妈,不要刺激她。我后天就能回国,我会联系精神科医生过去看看。” 阿姨松了一口气,她知道小梅的女儿已经明白了问题的严重性。她默默地挂断了电话,心中祈祷着小梅能够早日恢复正常。 两天后的黄昏,小梅家的门被轻轻推开,小梅的女儿如约出现在门口。她身后,跟着一位身着深色西装、神态沉稳的精神科医生。 女儿的目光在房间里四处寻找,最终定格在那个熟悉的角落。小梅依然坐在那里,脸上带着微笑,仿佛正在与看不见的“先生”轻声交谈。她的表情和举止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说的孤独和深情,让人心疼。 小女的眼眶微红,但她迅速调整了情绪,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母亲。她温柔地握住小梅的手,轻声介绍道:“妈,这位是常医生,他可能会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你和‘爸’之间的事。” 听到医生这个词,小梅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她疑惑地看着女儿和眼前的男人,仿佛在努力理解他们的意图。但她还是礼貌地点了点头,请他们坐下。 医生没有急于展开治疗,而是静静地观察了一会儿小梅和女儿之间的互动。他注意到小梅的目光虽然有些迷离,但其中的深情和真挚却不容忽视。他决定以一种更为细致和人性化的方式与小梅交流,尝试进入她的内心世界。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医生用温和而富有同理心的语气与小梅交谈。他询问了她与“先生”的过往,倾听了她内心深处的思念和渴望。小梅逐渐敞开心扉,开始讲述那些只属于她和“先生”的故事。 ———————————————— 这天,韵黎再次在梦中踏入了那个庭院。然而,与前两次的情景大异其趣,这次的庭院显得异常冷清,寂静得仿佛能听见风在树梢间悄悄地低语。 梦中的庭院原本应该充满生机,但此刻却空无一人,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这种寂静和空旷让韵黎感到一种莫名的压迫感,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暗中观察着她。 她环顾四周,试图寻找任何可能的线索。然而,庭院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陌生,仿佛她从未踏足过这里。这种感觉让韵黎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曾经来过这里。 突然,一个女人的声音打破了寂静,让韵黎感到一阵寒意。 “你终于来了。”那个女人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疲倦和无奈。 韵黎四处张望,试图找到声音的来源,但庭院里空无一人。她感到一阵惊慌,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你不必害怕,我只是在这里等你。”那个女人继续说道,声音似乎是从风中传来的。 “你不是那个女人。”韵黎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那个女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回答道:“我是这个庭院的守护者,我在这里等待了很久,终于等到了你的到来。” 韵黎感到一阵疑惑,她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在这里。她问道:“这个庭院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守护它?” 第49章 小梅(五) “小姐,我得告诉你一件事,也许你会觉得难以理解。”女人的语气有些迟疑,仿佛在斟酌着用词。 “我知道,这个很难说出口。但是,我觉得你或许可以帮助我。” 韵黎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她预感到这可能涉及到她一直回避的问题。 “我先生已经去世了。”阿姨的声音很轻。 韵黎瞠目结舌地看着阿姨,她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女人苦涩地笑了笑,继续说道:“我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我一直把自己锁在这里,希望能够再见到他。” 韵黎的眼眶湿润了,她心疼地看着女人。 “但是,我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必须面对现实,接受他的离开。”阿姨的语气虽然平静,却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和悲伤。 韵黎握住女人的手,温柔地说道:“我知道这很难,但你必须坚强。” “我构建了一个他仍旧存在的幻境。在这个幻境中,他的气息无处不在,仿佛他从未离开过我的生活。我在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了他的影子,每一个细节都刻满了他的痕迹。我沉醉在这个幻境中,仿佛可以感受到他的存在,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的笑容。这个幻境是我为他打造的,是我用来缅怀他的地方。” 女人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苦涩,内含着难以言说的痛楚。她的双眸中弥漫着淡淡的哀愁,嘴角微微下垂,仿佛承受着一种无法言喻的痛苦。 在这苦涩的映衬下,她的美丽面容更显得凄美动人。那是一种让人心生怜悯的美,让人想要抚平她脸上的苦涩,去抚慰她内心的疼痛。 韵黎注视着眼前的女人,内心充满了无法言喻的心疼。她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哀愁,像是能够洞察女人内心的痛苦和无助。她想要伸出援手,抚平女人紧皱的眉头,擦去她眼角的泪痕,但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 “你知道吗?其实,我是生病了。是精神分裂症……”女人的声音平静而沉稳,似乎是在讲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她的语气中没有一丝波澜,尽力掩饰着内心深处的巨大痛苦。 她的双眼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哀伤,像是经历了无数次的挣扎和无奈。然而,在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时,她选择了用平静的声音来表达自己的内心。 “我要怎么帮助你呢?”韵黎的语气中充满了疑惑和无奈。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帮助这个女人,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她的内心。 “破坏这个梦境,让我退出这里。我该面对现实了,我的女儿她还在为我努力,努力为我治疗。”这段话充满了沉重和决绝的语气,就像一个在深渊边缘挣扎的人,决心要摆脱掉自己的幻境,面对现实的残酷。 “退出梦境?具体该怎么做呢?”韵黎不解。 女人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地开口:“其实,我也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做。但我知道,如果我想要退出这个梦境,就需要借助外力。而你,就是我的外力。” 韵黎听着女人的话,心中充满了惊讶和好奇。她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这个梦境到底有多么难以离开。但她知道,这个女人需要帮助,需要有人陪伴在她身边。 “握住我的手,把我推进房间,好吗?我无法自己走进去。”女人看着韵黎,眼中充满了恳求和期待。 韵黎沉默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好的,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 女人感激地看着韵黎,眼中闪烁着泪光。她知道,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信任和依靠的人。她紧紧地握住韵黎的手,一起走向那个房间。 在房间的门口,韵黎停下了脚步。她看着女人,眼中充满了坚定和勇气。 “我们一起进去吧。”韵黎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她紧紧地握住女人的手,一起走进了那个房间。 韵黎从梦中醒来。她感到一阵迷茫和困惑,刚刚的自己经历了一场令人难以置信的旅程。 梦中的那个女人,自始至终韵黎都不知道她是谁,也不知道她生还是已经亡故。这个女人一直处于一种模糊的状态,仿佛是在一个遥远的时空之中。 ———————————— 精神科医生将诊断书轻轻地放在桌上,仿佛怕惊扰了室内的空气。那张纸上,刺眼地写着“精神分裂症”几个字,如同黑洞般吞噬着小梅的未来。她的名字与这几个字紧密相连,仿佛在宣判一个无法挣脱的宿命。 然而,医生的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您的母亲虽然被诊断为精神分裂症,但幸运的是,它还处于早期阶段。这意味着,我们还有时间,还有机会。及时进行系统抗精神病药物治疗是至关重要的。” 小梅的女儿接过诊断书时,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多余的情绪。她冷静地与医生交流了母亲的病情,随后便去取了药,回到了家。 阿姨一直在门口焦急地等待着,当看到小梅女儿的身影出现时,她立刻小跑上前去迎接。 “阿姨,这些药你按医嘱给我妈服用。然后,请你尽量配合她,避免让她受到任何刺激。”小梅女儿的声音虽轻柔,却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她脸上的妆容精致,却难掩疲惫之色。临危受命接手父亲的公司,她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时刻保持着警惕。而母亲的突然病倒,更让她的肩上增添了一份重担。在这个家中,她已经不能再软弱,妹妹在外地求学,无法过多帮衬家里。她必须更加强大,才能守护这个家。 阿姨看着小姐那略显憔悴的脸,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疼痛。然而,她知道自己此刻最应该做的,就是全力照顾好太太,让小姐能够无后顾之忧地投入到工作中。 “好的,小姐。我会照顾好太太的。”阿姨郑重地点了点头,“小姐吃过饭了吗?需要我为你准备一些吗?” “不用了,阿姨。我现在要回公司了。”说完,小梅的女儿转身离开了家。她的身影逐渐消失,留下阿姨独自站在门口,望着远方,心中充满了担忧和期待。 第50章 小梅(六) 小梅的病情依旧在那种微妙的平衡中,没有显着的起色,却也未曾进一步滑向深渊。她依旧会与那位“先生”进行交谈,偶尔还会一同外出散步,阿姨则始终保持着适当的距离,静静地跟随在后。值得欣慰的是,小梅的情绪逐渐趋于稳定,那种莫名的暴躁和不安似乎正在悄然消退,疲倦之态也减少了许多,仿佛一切都在悄然向着更好的方向转变。 然而,自从太太得知那只无辜的流浪猫因误食老鼠药而悲惨死去后,她原本稳定的情绪开始出现了波动。尤其是在那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中,太太没等任何人跟随,便独自返回家中。她在家中躺了整整一天一夜,令人惊讶的是,雨过天晴后,她似乎完全恢复了健康。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人不禁开始怀疑,这背后是否还隐藏着更为深重的秘密。 听完阿姨的叙述,小梅微微颔首,沉默不语。她的目光复杂地投向窗外的庭院,那里曾是她心灵的寄托,是她与丈夫美好回忆的见证。她曾在那里聆听《牡丹亭》的悠扬旋律,回味着与丈夫相知相爱的甜蜜时光。丈夫总是以她为中心,那份深情厚意滋养了她几十年的人生。 然而,爱意终有消逝之时,这是她始料未及的。丈夫的离去让她的世界陷入黑暗,她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为了逃避痛苦,她创造了一个丈夫依旧在身边的假象,用谎言编织了一个看似完美的世界。幻听、幻觉、幻触,她通过这些方式将丈夫带回现实,让自己沉浸在这个虚假的梦境中。 那个梦中的少女已经变得模糊不清,小梅甚至记不清她的容颜。她只记得那个女孩将她从梦境中唤醒,带回到这个不得不面对的现实世界。在这个世界里,她必须接受丈夫已经离去的事实,必须学会独自面对生活。 “太太?”阿姨试探性地轻唤了一声,生怕惊扰了小梅的思绪。 小梅缓缓地转过头来,眼中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沉思念。她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时空,定格在某个遥远的过去。 “您......还好吗?”阿姨的声音小心翼翼,带着一丝担忧。 小梅轻轻地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我没事。现在是不是该吃药了?” “是的,太太。我去给您拿来吧?”阿姨温柔地问道。 “好。”小梅简短地回应道,然后又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之中。 “能确认我妈已经恢复了吗?”小梅的女儿在电话另一端谨慎地询问。 “是的,小姐。”阿姨的声音里透出一丝激动,但其中却缺少了那种期盼已久的欣喜。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小梅的女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继续追问:“还有其他需要注意的情况吗?” 阿姨犹豫了一下,最终如实回答:“太太时常会陷入沉思,仿佛在思念着先生。”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声轻轻的叹息,小梅的女儿似乎并不意外:“我知道了,谢谢你,阿姨。” 医生细致入微的检查后,确认了小梅病情的积极转变,这让人感到一丝欣慰。但这份欣慰并未让小梅掉以轻心,她清楚知道,此时稍有不慎,就可能导致病情的恶化。她必须坚持按时服药,只有这样,才能确保身体的持续好转,防止任何可能的反复。 女儿细心地将小梅安顿在家中,临行前再三叮嘱,并详尽地向阿姨交代了照顾小梅的注意事项,之后才匆匆返回公司。 “阿姨,你过来一下。”小梅坐在沙发上,声音柔和地招呼着阿姨。 阿姨闻言,立刻将手擦干净,轻手轻脚地坐在小梅对面,脸上带着些许担忧:“怎么了,太太?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阿姨,我想学做烘焙。”小梅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坚定。 阿姨听到小梅主动提出想要学习新技能,心中不禁感到欣慰。她深知,这对于小梅的恢复无疑是一个积极的信号。 “哎!太好了!”阿姨满脸喜色地回应道,“那我们就从简单的开始学起吧。” 在最近的日子里,女儿频繁地回家享用晚餐,这让小梅和阿姨都感到无比欣慰。然而,在这和谐欢乐的氛围中,却有一个人独自承受着痛苦和焦虑,那便是那位霸占车位的王阿姨。 每当王阿姨试图放下那块占车位的牌子时,小梅的女儿总是恰逢其时地出现,将车位“巧妙”地占据。作为别墅区的合法业主,她的行为无可厚非,而王阿姨则只能无奈地暗自生气,悻悻然返回家中。当她发现那辆车总是在夜间离去时,内心又涌起一阵莫名的喜悦。她会有意无意地走到阳台,密切关注着那辆车的动静。一旦发现车已离开,她甚至不惜将正在洗澡的儿子从浴室中拖出,急忙去抢占车位,仅仅是为了节省那一笔微不足道的停车费。 “妈!你是不是疯了?我的工资足够支付停车费,你别再这样做了!”王阿姨的儿子终于无法忍受母亲的这种行为。 “那钱留下来干什么不好?给你攒老婆本不是更有用!你这傻孩子,赶紧去把车停过去!一会儿停车费又得多2块!”王阿姨焦急地催促道。 “移过去的燃油费就不止2块了。我跟你说过了,别再想着占小便宜,多丢人哪!”儿子不满地反驳道。 “我还不是为了你!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王阿姨说着就要坐在地上拍大腿。 “妈,不需要你去占车位,别再这样了。我要去睡觉了,就这样吧。”儿子看着王阿姨的举动,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回房。留下王阿姨独自站在原地,又气又急,只恨自己不会开车,否则现在就能亲自将车移过去了。 韵黎再也没有梦见那个神秘的庭院,那个女人也未曾再次闯入她的梦境。她告诉自己,那只不过是一场梦,完成了梦境之人的委托后,一切便归于平静。然而,在这平静之下,她的内心却隐隐涌动着一种莫名的期待。 韵黎不知道自己下一次会梦见什么,也不知道那个女人是否会再次出现在她的梦中。她只知道,每当她进入梦乡,她的心灵仿佛就会挣脱现实的束缚,去探寻那些未知的、神秘的世界。 在这样的期待与忐忑中,韵黎渐渐进入了梦乡。她的呼吸变得均匀而深沉,仿佛在邀请梦境的到来。月光洒在她的脸上,映照出她安详而神秘的表情。在这静谧的夜晚,韵黎的心灵与梦境紧密相连,等待着下一次奇幻之旅的开始。 第51章 号图书馆(一) 在一个深藏于城市之中的图书馆,其开放与关闭时间都遵循着严格的规律。早晨8点,它如同一位守夜人,默默地打开大门,迎接着那些渴望知识的面孔;而到了晚上9点,它又如同一位老者,缓缓地关闭大门,结束一天的旅程。 “本馆开放时间为8:00-21:00。” “是谁在说话?”韵黎问道。 一阵寂静,无人应答。这个声音,它不是来自于机器,也不是来自于人声。它更像是一种古老的钟声,从图书馆的某个角落悄然传来,回荡在寂静的空气中。 在梦的深处,韵黎像一缕飘渺的魂魄,被卷入一个古老的图书馆。那是一个被岁月侵蚀的空间,每一寸空气都仿佛凝结着历史的尘埃,每一份寂静都像是诉说着千年的智慧。 韵黎站在图书馆的入口,她的心跳随着那声音的节奏加快。她环顾四周,试图找出声音的来源,但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那么寂静。 图书馆的入口处有一个告示牌,上面写着: “欢迎来到图书馆,这是知识的海洋,也是智慧的殿堂。为了确保您和其他读者的安全和舒适,请遵守以下规则: 1. 保持安静:在图书馆内,请保持安静,不要大声喧哗或使用手机。 2. 尊重他人:请尊重其他读者的时间和空间,不要长时间占用座位或书籍。 3. 保持整洁:请保持图书馆内的整洁和卫生,不要乱扔垃圾或破坏物品。 4. 禁止吸烟:图书馆内禁止吸烟,请在指定的区域吸烟。 5. 禁止带宠物:图书馆内禁止带宠物进入,除非它们是服务动物。 6. 禁止拍照和录像:为了保护知识产权和隐私,图书馆内禁止拍照和录像。 7. 禁止携带食物和饮料:为了保持图书馆的整洁和卫生,请勿携带食物和饮料进入图书馆。 8. 禁止未经许可的复制:图书馆内的书籍和资料受到版权保护,未经许可不得进行复制。 9. 遵守借阅规定:如果您需要借阅书籍或资料,请遵守图书馆的借阅规定,按时归还书籍并支付逾期罚款。 10. 尊重图书馆工作人员:图书馆工作人员是您的服务者,也是您的朋友。请尊重他们的时间和工作,如果有任何问题或需要帮助,请及时向他们询问。 希望您能够遵守并尊重这些规则。如果您违反了这些规则,可能会受到相应的处罚或警告。” 韵黎仔细阅读完告示牌上的内容,正准备步入图书馆。 “本馆开放时间为8:00-21:00。” 那个声音再次在图书馆的寂静中回荡,像一曲神秘的旋律,弥漫着古老的韵味。它似乎是从图书馆的深处传来,穿越了岁月的尘埃,唤醒了沉睡的记忆。 随着她的前行,声音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真实。它不再是一个模糊的回音,而是一个清晰的人声。韵黎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她感到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回荡。 她终于找到了声音的源头。那是一个古老的房间,门半掩着,仿佛在邀请着她进入。她犹豫了一下,然后鼓起勇气推开了那扇古老的门。韵黎看到了一位老者,他坐在一张古老的桌子旁,手中拿着一本书。他抬头看了韵黎一眼,然后继续他的阅读。 韵黎走过去问老者:“这个声音是你发出的吗?” 他抬起头,看着她,然后点点头。 “这是图书馆的开放时间,”他说,“从早上8点到晚上9点。” 韵黎感到有些失望,原来这个声音只是一个提醒开放时间的提示音。 “请问......”韵黎刚开口,老者却突然打断了她。 “本馆开放时间为8:00-21:00。” 韵黎被老者的反应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她愣了一下,然后试图解释自己的意图。 “额好......我的意思是......” 然而,老者似乎并没有听到她的解释,他又一次重复了同样的话。 “本馆开放时间为8:00-21:00。” 韵黎感到有些无奈,她不明白老者为什么总是重复这句话。她决定换一种方式询问。 “那么,请问我能在这里借书吗?”她问。 老者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手中拿着一本书。韵黎感到有些尴尬,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突然,老者抬起头,看着韵黎。他的眼神深邃而神秘,仿佛能看透她的内心。 韵黎被他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她感到有些不安,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放弃开口询问。 周边的空间好像在不停地变换着,刚才明明还是昏暗的房间里,现在竟然变得明亮起来。房间的墙壁上挂满了古老的画作和书籍,给人一种沉静而庄重的感觉。 韵黎站在原地,眼神迷离,环顾着四周的景色,试图从这瞬息万变的世界中寻找到一丝的规律。她紧紧地皱着眉头,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她的视线落在了老者身后的墙壁上,那里悬挂着一个指示牌,上面闪烁着刺眼的绿色灯光,写着“安全通道”的字样。韵黎默默地注视着那个方向,心头涌起一种莫名的冲动,她抬脚迈向了那边。 “在进入安全通道时,如果遇到警报,请与安保人员合作并接受检查。”老者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韵黎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她惊讶地转头看向老者,眼中闪烁着疑惑与不安:“什么?” 老者静静地坐在那里,他的目光从书本上抬起,再一次与韵黎的视线相交。 “在进入安全通道时,如果遇到警报,请与安保人员合作并接受检查。”老者的声音平稳而坚定,就像一个重复的咒语,不断地在韵黎的耳边回荡。 韵黎的内心涌起一阵不安,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相信眼前的这位老者,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个无法解开的谜团。 第52章 号图书馆(二) 韵黎继续循着安全通道指示牌的方向前行,她感觉身边的通道仿佛在逐渐闭合,就像一个捕兽夹,逼仄的空间让她感到无法呼吸。她停在原地,双手无助地张开,仿佛想抓住什么,却只能感受到冰冷的墙壁。 “回去吗?”她的内心涌起了这个念头。然而,当她转身的瞬间,却发现来时的路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原本老者所在的房间,此刻变成了一个充满沉闷气氛的阅览室。 “这是怎么回事?”她低声自问,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仿佛要将她的疑惑放大无数倍。她环顾四周,试图找到答案,但眼前的一切都像是被迷雾笼罩一般模糊。 韵黎感觉仿佛陷入了一个错综复杂的迷宫,四周的环境瞬息万变,她完全无法确定自己的方向。迷茫和困惑交织在一起,使她陷入了无尽的徘徊。她站在原地,心中犹豫不决,既想继续寻找安全出口,又想转向阅览室寻求答案。这种挣扎,就像是一种无形的束缚,让她无法做出决定。 突然,身后传来一句女声,“你好,请配合检查。” 韵黎转身看到一位穿着制服的女性向自己走来。她的脸上带着一丝严肃,看起来像是安保人员。韵黎心中有些疑惑,这是怎么回事?她并没有违反任何规定,也没有做过任何违规的事情。她不由得紧张起来,不知道这位安保人员要对自己做什么检查。 韵黎正要开口询问,却被安保员的声音打断。 “着装不合格者谢绝入内。” 安保员的话语如同冷冽的寒风,让韵黎感到一阵寒意。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着装,运动鞋、牛仔裤、短袖t恤,这些看起来再普通不过,哪里不合理呢? “这是图书馆的规定,请您理解并配合。”安保员的声音听起来毫无波澜,但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冰冷的铁链,将韵黎困在原地。 “但是,我的着装既得体又舒适,并没有任何违规之处!”韵黎试图解释,但她的声音在空旷的通道里却显得如此微弱。 韵黎心中隐约感到有些不妥,但她无法准确地说出问题所在。她回想起刚才老者的话语,提醒她进入安全通道时遇到警报,应与安保人员合作并接受检查。然而,这里并没有响起警报,安保人员为何要进行检查呢? 她抬头看向安全出口指示牌,那块牌子在微弱的绿光中闪烁。她再转向安保员,却发现周围空无一人,只剩下这望不到尽头的通道和孤独的自己。韵黎感到一阵不安,心中的困惑如同蔓延的黑暗,将她吞噬其中。 算了。韵黎在心中默念着,转身踏进了阅览室。宽敞的空间内,仅有零星的几个人在静静阅读,他们的头都低垂着,仿佛沉浸在书的世界里。她的双腿感到疲惫,于是随便找了个空座坐下,试图将刚才的不快抛诸脑后。 然而,那股不安的情绪仍在她的心底悄然滋生,如同黑暗中的阴影,时刻提醒着她,事情并未结束。 面前的桌子上贴了一张纸,是阅览室的管理条例。由于手头没有可阅读的书,韵黎便仔细阅读起那张条例来。 《阅览室使用须知》: 1.读者在图书馆一楼大厅服务台办理借阅证时,需要出示本人身份证。如果借阅证遗失或需要充值,也需在此处办理。补办费用为15元。 2.读者应妥善使用并爱护阅览室的桌椅、计算机及其他相关物品,不得损坏或擅自移动。 3.阅览室内的每个书架上都会贴有相应的书目分类和编号信息,以便读者能够更方便地找到所需的书籍。读者可以按照这些信息在书架上寻找书籍。 4.本馆的报刊杂志位于地下一楼,欢迎爱好者前往借阅。为了保护书籍,请尽量在馆内阅读。本馆没有设立时尚类杂志分区,如果发现有时尚杂志书籍,请勿翻阅,请尽快通知阅览室管理人员进行处理。 5.在阅览室内,严禁饮食、抽烟、大声喧哗等影响他人阅览的行为。请保持安静并尊重其他读者的阅读环境。 6.当您从书架上取下书籍后,无论您是否记得书籍原来的摆放位置,都请将它放在书架边的推车上。这样做有助于保持书籍的整齐和方便其他读者查找。同时,如果您发现有任何问题或需要帮助,可以及时联系阅览室管理人员。 7.请切记不要随意翻阅不属于您感兴趣的分类的书籍。如果您发现有任何问题或需要帮助,请及时联系阅览室管理人员。 8.电子阅览室位于本馆四楼444号房间,凭借阅证可自助登录上机。请确保一人一机使用,并遵守相关规定和操作要求。 9.在电子借阅室内,允许进行游戏、影视视听等消遣活动。如有此需求,请咨询蓝色制服的工作人员了解相关规定和操作方法。 附:电子阅览室作息时间安排 星期一至星期日:9:00-21:00 请注意,未成年人只能在以下时间段内使用电子阅览室: 星期六至星期日:9:00-12:00;14:30-18:00 居然还能玩游戏?韵黎对这座图书馆的人性化设定感到一丝惊异,同时,也对这里产生了更深的探索欲望。她环顾四周,发现周围的人们都沉浸在书海中,专心致志地阅读着。这种肃穆的阅读氛围让她不禁有些自愧不如,感觉自己的存在似乎打破了这份宁静。 然而,她的目光被444号房间的数字组合所吸引。这个不吉利的数字在她眼中似乎散发出一种神秘的魅力,让她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冲动,想要一探究竟。 但是……韵黎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不禁感到一丝无奈。她本以为自己已经准备好了,但现实却让她感到有些措手不及。她想起了自己没有带手机,甚至没有带任何有用的东西。她叹了口气,试图平静自己的情绪。 然而,当她伸手去摸裤子后袋时,却意外地摸到了自己的身份证。这让她感到有些惊讶,同时也让她感到一丝安慰。虽然自己没有带其他有用的东西,但至少还有身份证可以证明自己的身份。 一楼大厅在哪里呢?韵黎抬头寻找指示牌,她的心中充满了疲惫。这场梦,就像是一场没有目的地的马拉松,总是在走走停停,让她感到无比的困惑和迷茫。 韵黎感到一种莫名的烦躁在心头萦绕。这些指示牌,像是捉弄人的幽灵,不断地将她引向不同的方向,却始终没有带她找到一楼大厅的踪迹。 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在梦中,或者是否被某种神秘的力量牵引到了一个迷宫之中。然而,无论她如何努力寻找,那扇通往一楼大厅的门就像隐藏在迷雾中的幻影,始终无法找到。 就在她感到绝望的时候,一位安保人员走了过来。韵黎心中一紧,不知道自己又要接受什么样的检查。然而,这位安保人员并没有对她进行检查,而是指向了另一个方向,告诉她一楼大厅就在那里。 韵黎顺着安保人员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那里有一个通往地下的楼梯。她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决定走下去看看。 当她走到楼梯底部时,发现那里是一个宽敞明亮的大厅,墙上挂着各种艺术品和照片。她感到一阵惊喜,原来这里就是一楼大厅。 “紧急广播: 请各位注意,如果一位手持人物传记的男子向您寻求帮助,在确保自己安全的情况下尽量提供帮助。同时,如果一位手持白色玫瑰的男子向您搭话,请务必先确认他是否持有武器。如果持有武器,请遵循他的指令,他不会伤害您。请保持警惕并注意自身安全。如有任何疑问或遇到紧急情况,请立即通知身着蓝色制服的工作人员或保安。” 广播的声音在阅览室中回荡,仿佛在空旷的室内激起一阵阵涟漪。韵黎听得有些心烦意乱,不禁疑惑起这个图书馆的种种规矩来。这两个人真的会伤害别人吗?她心中揣测着,但眼下还是先办好借阅证比较重要。 她步履轻盈地走向服务台,明亮的台面上摆放着各种资料,而工作人员正忙碌地处理着借阅证的事务。韵黎将身份证递了过去,语气礼貌地说道:“你好,我想办理借阅证。” 工作人员抬起头,微笑着回应:“好的,请稍等。” 时间仿佛故意放慢了脚步,煎熬地等待过后,一张崭新的借阅证递到了韵黎手中。 “谢谢,辛苦了。”韵黎感激地说道。 “请不要通过楼梯上四楼。”工作人员的脸上洋溢出亲切的微笑,细心地提醒着韵黎。 “什么?” “请使用电梯上四楼。”工作人员耐心地重复了一遍。 这一细节的提醒,让韵黎感到一丝暖意。或许这个图书馆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诡异和危险。 韵黎有些激动地快步走向电梯,心中默念着“电梯,电梯”。循着指示牌的指引,她终于来到了电梯间。 “叮咚。” 电梯门打开,韵黎看到里面下来的人不禁瞪大了双眼。是一位手持玫瑰的男人!她的心跳瞬间加速,赶紧低下头,尽量避免和男人产生交流。 这位手持红色玫瑰的男子疑惑地看了韵黎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 “呼。”韵黎深吸一口气,感到自己的心跳逐渐恢复正常。 好像也没什么事情发生。韵黎庆幸自己躲过一劫,便乘着电梯到了四楼。四楼电梯间位于楼层的中间位置,但原本悬挂房间指示牌的地方已经被换上了一张公告。 刚才的些许放松顿时消失不见,韵黎越发觉得这座图书馆奇怪。 《自救指南》 1. 请注意,当你看到本指南时,你已经身处危险之中。为了保护自己,请严格遵守本指南,不要轻信他人的建议或道听途说! 2. 本馆的所有安全通道实际上是死路,不要试图通过它们逃离。 3. 如果你需要离开当前区域,务必选择电梯作为交通工具。 4. 阅览室位于本馆二楼,是一个安全区域。在那里,工作人员会保护你的安全。 5. 如果你不是工作人员,不要向任何人提供帮助。这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和危险。 6. 不要相信安保人员的建议或指导,他们可能有意或无意地引导你走向危险。 7. 本馆没有广播设备,因此无法通过广播获得帮助或信息。 8. 不要阅读时尚杂志,这可能会分散你的注意力并增加危险。 9. 如果你看到身着红色制服的工作人员,接近他们并寻求帮助。他们会引导你走出梦境并回到现实。 不要相信安保人员?还没有广播?韵黎的脑海中充满了疑问。她瞪大了眼睛,盯着墙上的《自救指南》,感到一阵莫名的紧张。这座图书馆的规则简直复杂得令人无法理解。 她感到自己的汗毛一根根竖起,一股莫名的恐惧在心头升起。这座仿若迷宫的图书馆,让人无法分辨真伪。她不知道自己应该相信什么,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这一切。 韵黎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她知道,自己需要保持冷静,才能找到出路。她决定先按照《自救指南》上的指示行动,看看能否找到一些线索。无论如何,她都需要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韵黎再次站在了电梯前,按下按钮,等待着电梯的到达。随着电梯的缓缓下降,她的心情也变得愈发紧张。 电梯门打开,一股浓浓的书香扑面而来。韵黎环顾四周,阅览室的座位已经坐满了三分之二的人。相比于四楼的冷清,二楼的热闹气氛让她稍微放松了一些。她悄悄地松了一口气,至少这里还是安全的。 韵黎开始打量这个宽敞的阅览室。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贴有欧洲文学的书架吸引了她的注意。她慢慢地走过去,开始仔细地寻找自己感兴趣的书籍。 在这个书架上,一本名为《中世纪时尚》的杂志引起了她的注意。这本杂志在诸多文学书籍中显得格外醒目,封面上中世纪人物的华美服饰和精致的装饰让她不禁想起了童话故事中的场景。 韵黎心中一阵兴奋,这本杂志的内容似乎很吸引人。然而,她突然想起了《自救指南》中的提示,不要阅读时尚杂志。这个提示让她犹豫了一下,但她的好奇心却被充分地激发了起来。 正当她准备拿下这本杂志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第53章 号图书馆(三) 那位手持《克尔凯郭尔传记》的男人突然从韵黎手中抢过那本《中世纪时尚》杂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凶恶的气息,瞪了韵黎一眼后,便转身离去。 这一幕让韵黎感到十分震惊,她愣在原地,一时间无法反应。她回想起进入图书馆以来遇到的所有人,他们虽然谈不上热情,但也没有对她造成伤害。然而,这一刻,她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和不安。 韵黎紧张地回忆着进入图书馆以来遇到的人,试图找出那个男人的身份和目的。然而,她的思绪一片混乱,无法理清头绪。 她突然想到,或许可以从那些规则条例中找到一些线索。于是,她决定重新阅读一下那些规则条例,希望能从中发现一些隐藏的信息。 韵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她走到一个空座位旁边坐下,开始仔细阅读那些规则条例。然而,她很快发现有些规则被做了修改,这让她感到一丝不安。 《阅览室使用须知(补充条例)》: 1.请在馆内保持安静,避免大声喧哗,并避免有意发出噪音。 2.本馆没有444号房间,电子阅览室位于本馆二楼西侧。如果在馆内其他区域看到了带有“电子阅览室”标识的房间,请勿进入,并立即向当前楼层服务台反映情况。 3.除新闻杂志分区外,不要取阅在馆内任何区域出现的时尚类杂志书籍。 4.如果在图书馆内地面上发现散落的花束,请勿触碰,立即向身着红色制服的工作人员反映情况。请确保认准红色制服! 5.图书馆内设有纪念品中心,除此之外,如果有人向您兜售纪念品或赠予鲜花,请勿理睬,或及时丢进本馆二楼所设的红色垃圾桶中。 6.如果在向工作人员反映情况时,员工拿出花束,请参见第5条使用。如果服务台员工拿出时尚杂志,请立即前往一楼服务大厅,并向该处员工说明情况。在其他情况下,请听从服务台员工的指挥。 7.手持人物传记的男子是图书馆的守护者,非紧急情况,不要刻意打扰。 8.如果看到周围的空间随意变换,请立即前往一楼大厅西侧管理员办公室,寻找图书馆管理员寻求帮助。 9.如果遭遇了第8条里面的事情(即看到周围的空间随意变换),很抱歉,您可能经历了一些不寻常的情况。请保持冷静并遵循图书馆管理员的指导。 正在韵黎感到困惑之时,广播又再次响起。 “紧急通知: 尊敬的各位读者,我们希望您一切安好。我们在此插播一条紧急通知,以应对近期在馆内发生的一些问题。 近期,我们收到了一些投诉,称有人在馆内肆意张贴《读者自救指南》和《阅览室使用须知(补充条例)》等内容。这些条例并非本馆发布,且对图书馆的秩序和安全造成了威胁。 我们在此明确表示,本馆从未张贴过此类条例通知,也未对《阅览室使用须知》进行过补充条例说明。我们对此深感遗憾,并对给您带来的不便表示诚挚的歉意。 请各位读者在进入图书馆时保持警惕,并注意维护图书馆的秩序和安全。如果您发现类似的情况,请及时向我们的工作人员报告。 我们感谢您的理解和支持,希望与您共同维护一个宁静、和谐的阅读环境。 此外,我们也要纠正一个信息错误。有读者反映工作人员身着红色制服,但实际上我们的工作人员身着的是蓝色制服。请各位读者注意辨别。如果您遇到任何问题或需要帮助,可以随时向我们穿着蓝色制服的工作人员询问或寻求帮助......” 广播内容被一声刺耳的信号干扰声打断,紧接着,一个模糊的声音在喊着:“快逃...快逃...” 这个声音让韵黎的心跳突然加速,她感到一种莫名的紧张和恐惧。她环顾四周,尝试找到声音的来源,但是周围的人都似乎毫无反应,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 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试图保持冷静的她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情绪。但是那个声音仍然在她的脑海中回荡,让她感到十分不安。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似乎有很多人正在朝着这个方向跑来。韵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跟着人群一起跑向了电梯间。但是电梯似乎已经停在了其他楼层,没有反应。突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她回头一看,是一位穿着红色制服的工作人员。他告诉她:“快跟我来,这个地方不安全。” 韵黎跟着他来到一个安全通道,他们开始沿着通道逃跑。周围的空气似乎变得压抑起来,让韵黎感到有些窒息,空间也在肆意地变换着,忽明忽暗。但是她毫无选择,她甚至不能冷静下来思考,也不确定眼前的这位工作人员是好是坏。 最终,他们来到了一个安全的区域,周围的人都在喘着粗气,显然也是刚刚逃脱险境。韵黎感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变得僵硬,但是她的心情却放松了下来。 “发生了什么事?”周围的人都在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韵黎感到一阵混乱,她无法理解周围人群的嘈杂声。每个人都似乎在发表自己的看法,但是没有人能够给出明确的解释。 突然,一个男人大声喊道:“快跑!快跑!”他的声音在人群中引起了恐慌,人们开始争先恐后地奔跑起来。 韵黎也被人群带跑,她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跑,只能跟着人群盲目地奔跑。 “嘭!”一声爆炸声响彻整个图书馆,韵黎面前的那位身着红色制服的工作人员瞬间倒地,鲜红的血液如同瀑布般涌出。 这一幕让韵黎惊恐不已,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位工作人员的身体被炸飞出去,鲜血染红了地面,形成了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她试图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但她的思绪却如同被炸飞的碎片般凌乱不堪。 她的视线被地面上那片血色所吸引,那些血液似乎在诉说着刚刚发生的一幕。她感到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回荡,仿佛要将她吞噬。她只能站在那里,看着那片血色逐渐扩散开来,将她的心染成一片血红。 周围的读者纷纷逃离,只有韵黎站在原地,仿佛被定格在了那一刻。 “快逃……”那位红衣工作人员还在挣扎着说话,他的声音微弱而颤抖。 韵黎颤抖着走上前,双手捂住那个穿透身体的窟窿。她看着那片血色,心中充满了惊恐和混乱。 “逃到哪里去?”韵黎问道,她的声音颤抖而微弱。 “逃……出……图书馆……”男子说着,却被不断涌出的鲜血呛住了喉咙。 “往哪里逃?”韵黎又问,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安……咳咳……全通……道……”男子说完这句话,便不再有反应。他的猩红的双眼已经失去神采,唯有那片红色还在流淌,似是在宣告着他曾经来过这个世界的证明。 韵黎蹲在那里,看着那位红衣工作人员的身体逐渐僵硬。她环顾四周,发现人们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她没有时间去解释,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往安全出口跑!”韵黎大声喊道,同时迈开脚步,向人群中的安全出口冲去。 她的声音在图书馆内回荡,让人们意识到危险正在逼近。他们纷纷跟随韵黎的脚步,向安全出口涌去。 韵黎在人群中穿梭,她看到了惊恐的面孔、慌乱的眼神,但她知道,只有尽快找到安全出口,才能让大家摆脱危险。 她奔跑着,穿过一排排书架,跨过一个个台阶。终于,她看到了安全出口的标志,她加快脚步,冲向出口。当她推开出口的门时,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她感到自己仿佛重新获得了生命。 她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人群,他们也都陆续逃出了图书馆。她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做了一件正确的事情。 然而,她知道,这场危机并没有完全过去。她必须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必须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不再受到伤害。 韵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急促的呼吸。然后,她缓缓走向了距离自己最近的女子,那女子正惊恐地看着她,显然是被她手上的血迹吓到了。 “你有没有听到过广播?”韵黎声音略显沙哑地问道。 女子点点头,答道:“广播?图书馆不是没有广播吗?” 韵黎轻轻点头,道:“好的,谢谢。” “对了,我想再问一个问题。”韵黎又开口道。 “你说。”女子回答。 “你去过图书馆四楼的电子阅览室吗?” “四楼?从来没去过。” “谢谢回答。”韵黎道。 女子看着韵黎走向了另一个人,心中满是疑惑。她不知道韵黎到底在寻找什么,但是她觉得这个女孩子似乎有些不一样。 韵黎又询问了其他的人,但是没有人听到过广播。甚至有人告诉韵黎,图书馆并没有广播系统。 “你听到过广播吗?”韵黎看着最后一个人,她疲惫而失望地问道。她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我听到了。”男子淡淡地说道。 “什么?!”韵黎惊讶地看着眼前的男子,他的左手持着一支洁白无瑕的玫瑰,而右手却空空如也。她立刻想起了广播提醒里描述的那个男子,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紧张。 “你听到了什么?”韵黎急切地追问。 “两条都听到了。”男子回答道。 “那你去过四楼吗?”韵黎又问,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焦急。 “我去过。”男子点了点头。 “那你一定看到了《自救指南》?是吗?”韵黎追问道。 “那是我张贴的。” “你为什么要贴呢?”韵黎不解地问道。 “你想知道吗?”男子微笑着问韵黎,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神秘的气息。 “我想知道。我必须知道,如果不搞清楚事情,我会一直困在这个梦中吗?”韵黎着急地问道。 “好。那我就告诉你吧。”男子点了点头。 “谢谢。”韵黎感激地说道。她知道自己已经找到了一条通向真相的道路,而眼前的这个男子将是她揭开谜团的关键人物。 “在j市的边缘,有一座被树木环绕的图书馆,它静静地矗立在窗口大街50号。久而久之,人们便亲切地称之为“50号图书馆”。然而,随着城市的发展,交通的拥堵和周边环境的变迁,这座图书馆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借阅书籍的读者也日益减少。 为了激活周边的商业氛围,同时吸引更多的读者,窗口大街的街道办事处采取了一个独特的策略——鼓励小商贩在图书馆周围摆摊设点,搭建起热闹的夜市。这一举措立竿见影,熙熙攘攘的人群重新聚集在这里,为这片寂静的角落注入了新的活力。 当初,为了保持整体的秩序与美观,所有小商贩都统一身着蓝色制服,而图书馆的工作人员则身着醒目的红色制服。然而,这也为后来的一场惊天走私案埋下了伏笔。由于公共厕所数量有限,许多商贩不得不频繁地进入图书馆内使用厕所,而保安人员出于善意和便利,并未对此进行严格的阻拦。 一个狡猾的走私团伙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机会。他们精心策划了一场大型珠宝走私行动,通过贿赂一位保安人员,让他在夜间巡逻时趁机将一本内页被挖空并藏有一袋璀璨钻石的《中世纪时尚》杂志放置在欧洲文学分区的书架上,具体位置是4层444区。” “我见过这本杂志!”韵黎激动地喊道,她的记忆被这一信息瞬间点燃。 男子点了点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的光芒。他接着开始详细讲述这场走私案的更多内幕和细节…… “第二天一早,一个身着蓝色制服的商贩会借口使用洗手间,悄然走进图书馆。他的目标就是那本藏有秘密的《中世纪时尚》。在洗手间内,他将与一名手持人物传记的人进行交易,将这本杂志交到对方手中。” “这个人也在广播里听到过。”韵黎补充道,她的眼中闪烁着思考的光芒。 “是的。这个交易秘密进行了两个月,中间共交易次数5次,涉案金额超六千万。”男子缓缓说道,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淡淡的严肃。 “这么多?”韵黎惊讶地问道。 “是的。”男子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 “那他们是怎么被发现的?”韵黎不解地问道。 “那个保安因为着急回休息室看球赛,没等到全部员工下班就把书塞了进去。而那天恰好一个图书管理员加班,她在整理书架时发现了那本书。因为书上没有图书馆的编号贴纸,她以为是读者自己的书落在了这里,便顺手放到了小推车上,送去了失物招领处。失物招领处的工作人员翻开书本,发现里面已经被挖空,并贴着一小袋宝石,直觉不对,就秘密地通知了警方。警方让工作人员放回原处,不要打草惊蛇。警方连夜布局,第二天就潜伏进了图书馆内。经过一个星期的秘密调查,锁定了嫌疑人。为确保行动的安全性和保密性,警方有的扮成图书馆工作人员,身着红色制服,有的扮成读者,但手持玫瑰。夜市的花店,就是他们的联络处。”男子详细解释道。 韵黎听着男子的解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继续追问:“那后来呢?他们抓到了吗?” “但是为什么我会听到广播,但其他人没有听到呢?而且图书馆的《阅览室须知》明明写着工作人员是身着蓝色制服的。”韵黎眉头紧锁,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个团伙的头目便是图书馆的副馆长。”男子沉声说道。 “什么?竟然是......”韵黎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你听得到的广播,其实是副馆长为了掩饰计划,给保安人员的秘密信号,使用的是对讲机。收网那一天,恰逢大暴雨,很多人挤进了图书馆,我们的其中一位同事在疏散人群的时候被犯罪分子的子弹打中,因此牺牲。”男子的声音开始哽咽,他的眼中闪烁着泪花,似乎在回忆着那个悲痛的时刻。 韵黎听着男子的讲述,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痛和愤怒。 “所以,刚才是......场景回放吗?”韵黎有些犹豫地问道。 “是的,不好意思擅自把你拖进梦里。”男子点了点头,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淡淡的歉意和无奈。 “谢谢你们做的这一切。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的吗?” “他的祭日就快到了,我想麻烦你一件事,如果你方便的话,能不能把这枝白色玫瑰交给他呢?”男子将手中的白色玫瑰递给韵黎,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恳切和期待。 韵黎接过玫瑰,她的目光从男子身上移开,抬头望向了虚空。她的世界似乎突然变得模糊起来,周围的一切都像马赛克砖一样散乱不堪,逐渐土崩瓦解。 “等……等一下……”韵黎想要说些什么,但她的声音却被淹没在一片混沌之中。 突然间,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家中。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然后拿起手机,韵黎预定了一束白色玫瑰花。 第54章 雾中的庄园(一) 在雾的迷宫中, 古老的村庄安然矗立。 遗忘的时间之歌, 在庄园的角落里低语。 秘密在阴影中隐藏, 如夜的幽灵,悄无声息。 岁月在这里静默无声, 只剩下古老的记忆在回响。 曾经,有一位名叫艾米的年轻女子住在这里。她天赋异禀,手艺高超,善于制作人偶。然而,她的兴趣远不止于此。她运用人偶模仿自己,似乎想将它们塑造成自己的分身。 然而某天,艾米的人偶发生了异变。它们从单纯的玩偶变为了生动逼真的存在,仿佛注入了生命。每当夜幕低垂,它们不仅模仿艾米的一举一动,甚至能揭示她未来的片段。 这种情境使艾米心生惧意,她尝试销毁这些人偶,但每次的尝试均告失败。这些人偶似乎获得了某种意识,总能巧妙地躲避她的攻击。此外,每当有人试图踏入庄园,都会被一股不可言喻的神秘力量所阻拦。 最终,艾米的心理承受不住压力,她在某一天崩溃了。她抄起一把剪刀,朝人偶猛刺过去。但出乎意料的是,人偶并未倒下,却发出了一阵尖锐刺耳的笑声。那笑声不断升级,直至艾米听到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当村民们急匆匆地赶到现场时,他们惊恐地发现艾米已经倒地身亡。而那些曾经活灵活现的人偶如今已变得破烂不堪,似乎被某种力量所摧毁。 尽管如此,庄园的离奇事件并未停止。人们时常能听到从房屋内传出的欢笑声和尖叫声。据说,这是艾米的人偶在寻求复仇。任何尝试进入庄园的人都会被一种难以言说的力量所阻碍。有的人甚至在进入庄园后消失无踪,从此杳无音信…… 庄园被厚重的浓雾紧紧包裹,仿佛受到了某种不可言说的诅咒。恐怖与神秘的气息在其中弥漫,使得每一个接近的村民都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他们对这个庄园心生畏惧,不敢轻易靠近,甚至连眼神都避之不及。 随着时间的推移,关于庄园的传说如同野火般在村子里蔓延。有人坚称,艾米的人偶并未真正死去,而是在暗夜里化作了复仇的恶灵;有人猜测,庄园中藏有一个古老的秘密,它与村庄的起源紧密相连,牵扯着村民们的命运;还有人神秘地低语,庄园深处隐藏着一扇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入口,它时隐时现,等待着勇敢的探险者…… 这些传说在村民们的心中悄然生根,使得庄园的恐怖与神秘愈发深重。每当夜幕降临,浓雾再次笼罩庄园时,村民们都会紧闭门窗,默默祈祷着恶灵不要找上自己。这些传说不仅让村民们感到恐惧,也引发了无数探险者的好奇心。然而,进入庄园的人从未能够活着出来,那些试图揭开谜底的勇敢者最终都消失在浓雾之中。 时至今日,被诅咒的庄园依旧矗立在村落之中,静静地期盼着新的探险家的莅临。而那些朦胧的雾中,深藏的恐怖故事也始终在村民之间口口相传,延续着无尽的惊悚…… 韵黎聚精会神地听着宜翊描绘庄园,内心燃起了一团热切的期待。她急切地追问:“那这个庄园到底位于何处呢?” 宜翊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轻声回答:“唉,这只是我听来的传闻。如果真有这样一个地方,我真的很想去看一看。或许有一天,我们可以一同去探险。” 两人坐在咖啡馆里,虽然无所事事,却乐于分享一些奇特的故事来消磨时光。难得的悠闲日子,宜翊只想和韵黎一同度过。无论是一起发呆,还是各自玩手机,都是一种惬意的放松。她们沉醉在彼此的陪伴中,享受这份静谧的时光。 “我们来玩点新鲜的吧?”韵黎提出了一个建议。 “什么呢?”宜翊瞪大了眼睛,好奇地问道。 “我们把这个故事继续编下去,怎么样?”韵黎解释道。 “有点意思!开始吧!你先来你先来!” “好!” 今天早晨,管道工人老王接到了一个不寻常的电话,电话中是一个机器合成的声音,通知他下午一点前要赶到位于某某村的某某庄园修理管道。老王想要了解更多信息,但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到了下午一点,老王按照约定来到某某村某某庄园的入口,却发现庄园显得破败不堪,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打理了。他开始怀疑:这个庄园真的是他要去的地方吗?不过,在仔细核对了庄园的地址后,他没有再多想,直接走进了庄园。 当老王走进庄园的那一刻,一股阴郁的氛围立即将他包围。他审视周围,发现庄园内的植物异常繁茂,几乎遮蔽了所有的建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异的气息,令人感到极度不安。老王开始寻找需要维修的管道,但他很快意识到庄园内的管道布局错综复杂,似乎并非寻常的管道系统。他顺着管道深入庄园内部,一路上不断遇到各种奇特的现象。有时他会听到微弱而怪异的声响,有时则会看到莫名的影子在四处飘荡。 当老王走进庄园的那一刻,一股阴郁的氛围立即将他包围。他审视周围,发现庄园内的植物异常繁茂,几乎遮蔽了所有的建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异的气息,令人感到极度不安。 老王开始探寻庄园内需要修理的管道,然而他很快发现这些管道布局异常复杂,显然不是一般的管道系统。他跟着管道一路深入到庄园内部,这时他听到了一声微弱而怪异的响声。“有人吗?”他喊道,却只有回音在回荡。 回想起之前的电话,他心中的不安变得愈发强烈。他试图拨打电话以确认情况,但手机却没有任何信号。 不知不觉间,老王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密闭的房间。房间内一片漆黑,只有一盏摇摇欲坠的吊灯发出微弱的光芒。老王感到一股强烈的恐惧感袭来,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那抹被凝视的滋味属实不好受。他环顾四周,原来是角落的一个娃娃。 那个娃娃坐在房间的角落,看起来十分陈旧,几乎和房间的黑暗融为一体。它的眼睛是两个黑洞,身体破旧不堪,布料褪色且破烂,填充物从裂缝中露出,给人一种诡异而不安的感觉。它的手脚僵硬,姿势怪异,好像随时会突然跃起一般。 当老王试图靠近娃娃时,一声凄厉的惨叫声突然传来,声音似乎来自屋子的另一端。老王被吓得心脏砰砰直跳,他立刻朝着声音的方向赶去,发现一个人已经倒在了地上。 “接下来,到你了。” 第55章 雾中的庄园(二) “接下来,到你了。”韵黎看着宜翊说。 “好好好!我来我来!”宜翊一脸兴奋。 老王,那个一直以来都按时回家的男人,昨夜却破天荒地一夜未归,甚至连电话都不接。这让他的妻子心中充满了深深的忧虑。她孤独地坐在床边看着手机,反复拨打那个熟悉的号码,但始终只有冷漠的忙音作为回应。 终于,她决定拨打老王的工友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粗犷而直接,告诉她一个令人不安的消息:昨天上午,老王接到任务前往某某庄园维修管道,而他至今未归。 庄园,这个词语在她心中引起了莫名的恐惧。她凭借着工友的描述,踏上了寻找丈夫的旅程。 老王的妻子站在庄园沉重的大门前,她的内心犹如夜晚的黑暗,被焦虑和不安深深笼罩。眼前的庄园仿佛一个神秘的未知世界,她无法确定其内部是否隐藏着生命的气息,更不知道如何在这片寂静的领地中寻找她深爱的丈夫。 当她向当地的村民寻求帮助时,庄园的名字似乎在他们之间引发了一种莫名的恐慌。村民们纷纷回避她的询问,他们的沉默和躲闪让她感到更加困惑和无助。 然而,她并未放弃。她决定亲自探索这个神秘的庄园,希望能从中找到关于老王的线索。庄园的周围被茂盛的树木和丛生的杂草环绕,呈现出一片荒芜的景象,似乎很长时间都没有人踏足此地了。 她小心翼翼地绕着庄园行走,目光四处搜寻。突然,一扇半开的侧门引起了她的注意。她轻轻推开门,走进了庄园的内部。一片寂静中,只有她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她沿着走廊来到一个房间前,门虚掩着,从里面传出微弱的呼救声。她的心跳加速,紧张而充满期待地推开了门。眼前的景象让她惊愕:老王虚弱地躺在地上,周围散落着一些工具和材料。看到妻子的出现,老王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他向妻子讲述了自己昨天上午接到神秘电话后来到庄园维修管道的经历。然而,他不知怎么就被困在了这里,无法与外界联系。他试图呼救,但手机在这个地方没有信号。 得知丈夫的遭遇后,老王的妻子既感到愤怒不已,同时也非常心疼他。她紧紧扶起虚弱的老王,两人相互依偎,准备逃离这个诡异的庄园。 然而,就在这时,一声尖锐而刺耳的笑声突然响起,划破了寂静的空气。他们警觉地环顾四周,却发现笑声似乎来自四面八方,无法确定具体的来源。 他们在庄园的各个房间中穿梭,犹如迷失在错综复杂的迷宫中。走廊似乎无穷无尽,每一个房间都充满了神秘和诡异。他们试图寻找出口,但无论他们如何绕行,始终无法找到通往外界的路。 他们在每个房间里都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符号和图案,它们以莫名的顺序出现在墙壁、地板和天花板上。这些符号和图案似乎承载着某种深层的含义,但他们却无法解读其中的奥秘。 他们还发现了一些人偶,它们散落在各个角落,已经破烂不堪,无法辨认出它们原本的模样。这些人偶仿佛承载了庄园的过去和秘密,但它们沉默不语,无法揭示真相。 整个庄园仿佛一个巨大的谜团,将他们紧紧困在其中。老王的妻子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惧和绝望,但她仍然坚定地扶着丈夫,寻找着逃离的出路。他们的脚步在空荡的走廊中回荡,伴随着那尖锐笑声的余音,营造出一种诡异而紧张的氛围。 经过长时间地摸索,他们最终抵达了庄园的地下室。在那里,有一间神秘的古老密室等待着他们的发现。岁月的痕迹深深地镌刻在密室的门扉上,犹如一部尘封的历史长卷,静候着那些敢于探索的勇士前来揭开它的神秘面纱。 在密室的门上,静静地镶嵌着一把古老的锁。那把锁已经锈迹斑斑,透露出一种历史的厚重感和秘密的深沉。他们凝视着这把锁,仿佛能够听到它在诉说着过去的故事,感受到它身上散发出的神秘气息。 他们试图打开这扇神秘的门,却发现它被紧紧地锁住,没有留下一丝缝隙。他们感到无比的沮丧,但同时也被这种挑战激发出了更强烈的探索欲望。 就在此时,又是一声刺耳的尖叫划破了地下室的寂静,直刺他们的耳膜。那声音充满了惊恐和绝望,仿佛是从密室深处传来,穿越了时间和空间的障碍,直接震撼了他们的心灵。他们面面相觑,眼中流露出惊恐和疑惑的神色。这一刻,他们意识到,这个庄园的地下室,或许隐藏着比他们想象中更为深邃的秘密。 “救命……” 突如其来的求救声让老王和他的妻子感到惊恐,心跳加速。他们立刻冲向那扇神秘的密室门,用尽全力试图推开它。然而,那扇门似乎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紧紧锁住,不管他们如何推撞,门都纹丝不动。 “有人在里面吗?”老王大声喊道,同时用力拍打着门板,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 他的妻子也紧跟在他身后,紧张地凝视着那扇门,期待任何回应。 终于,从里面传来了一声微弱的呼救声:“救命...救命...”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你能听见我们的声音吗?”老王的妻子焦虑地朝着那扇神秘的门呼喊,她的嗓音里满含忧虑与急躁。 而那微弱的求救声,像是即将消逝的烛火,忽明忽暗,仿佛在竭尽最后的生命力。在这寂静的走廊里,只剩下他们急切的呼吸和不断拍打门板的声音,空气仿佛凝固了,充满了无形的压迫感。紧张的气氛笼罩了每一个角落,仿佛一场未知的风暴正在酝酿。 “快进来……请你们进来……”那微弱的声音再次响起,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渴望和期待。 老王和他的妻子对视一眼,他们不知道门后面究竟隐藏着什么,但他们能感受到那股强烈的求救欲望。他们用尽全身的力气再次尝试推开那扇仿佛被诅咒的门。然而,门依然纹丝不动,仿佛在嘲笑他们的无能。走廊里的空气似乎变得更加压抑了,他们的心跳声在静谧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第56章 雾中的庄园(三) 老王夫妻,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了那扇重重的门。门后的世界被漆黑所吞噬,他们的目光无法穿透这深深的黑暗。然而,他们的耳朵却捕捉到了求救的呼喊,那声音起初微弱,而后如同潮水般涌来,此起彼伏,越来越多。令人困惑的是,这无尽的黑暗中并未显现出任何的人影。 他们的眼睛逐渐适应了周围的黑暗。他们鼓起勇气,踏进了这个神秘的房间。房间中布满了人形玩偶,每一个都制作得栩栩如生,甚至到了让人惊叹的地步。它们的皮肤看起来吹弹可破,仿佛随时都会从内部迸发出生命。求救的声音正是从这些玩偶的体内传出,令人毛骨悚然。 老王夫妻感到一股莫名的恐惧袭来,他们想要逃离这个诡异的地方。然而,身后的门却在他们转身之际紧紧关闭,周围的黑暗也如同有生命一般,不断地向他们逼近。他们感到有人在他们身后,但每次回头,都只能看到那无尽的黑暗。 突然,房间中的玩偶一个个从黑暗中站了起来,它们面无表情地向老王夫妻逼近。玩偶们的动作僵硬而不协调,好似在模仿人类的行为。老王夫妻被恐惧驱使着尖叫着向前冲去,试图寻找逃生的出路。然而,他们似乎注定要永远留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里,成为这些恐怖玩偶的猎物... “然后呢?”韵黎催促道。 “然后,然后我想想……”宜翊若有所思,“继续。” 在漆黑一片的房间里,老王夫妻如同迷失在黑夜中的旅人,跌跌撞撞地前行。每一次心跳都如同丧钟的敲击,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厄运。他们挥舞着手臂,试图驱散前方的黑暗,然而这只是徒劳的挣扎,黑暗依旧笼罩着他们。 周围的空气似乎变得越来越冷,老王夫妻能清晰地感受到玩偶们冰冷的气息和粗糙的表面。这些玩偶仿佛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魔,带着死亡的气息逼近他们。 突然,一个尖锐的物体划破了黑暗,老王感到一阵剧痛袭来。他的妻子发出惊恐的尖叫,但在这漆黑的房间里,他们已无处可逃。 玩偶们将他们团团围住,它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中却透露出无尽的恶意。老王夫妻挣扎着,试图摆脱这些恐怖的玩偶,但他们的力量在这些玩偶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玩偶们的手臂像铁钳一样紧紧抓住了他们,他们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眼前开始模糊起来。 在这绝望的时刻,房间中突然亮起了微弱的灯光。老王夫妻看到了彼此惊恐的面容,以及那些玩偶狰狞的笑脸。他们想要尖叫,但喉咙里只能发出微弱的哭泣声。灯光逐渐变得刺眼起来,老王夫妻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 当他们再次睁开眼睛时,他们发现自己已经被绑在了一个奇怪的祭台上。周围的墙壁上挂满了人形玩偶,它们的眼睛闪着幽绿的光芒。 一个高大的黑影从黑暗中走出来,它的脸模糊不清,只有一双眼睛闪烁着红光。 “欢迎来到庄园,两位,尊贵的客人,”黑影用冰冷而沙哑的声音说道,“你们将成为我永恒的收藏品,永远留在这里。” 这句话如同死亡的宣判,让老王夫妻挣扎着,试图挣脱束缚自己的绳索,但那些绳索好像有生命一般,越挣扎越紧。 黑影缓缓地逼近他们,手中拿着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匕首。他们感到死亡的气息已经触手可及,仿佛下一刻就会被这冰冷的刀刃刺穿心脏。 然而,在这最绝望的时刻,房间中突然响起了一阵刺耳的尖笑声。这尖笑声打破了寂静的夜晚,也打破了黑影的节奏。 “继续继续!”韵黎激动得不得了。 “卡文了,想不出来。”宜翊满脸无奈。 “行吧。” 宜翊看了眼手机,突然说:“哎呀!我得回趟单位去了!” “快去吧!开车小心点!”韵黎叮嘱道。 “嗯嗯!亲亲!拜拜!” 看着宜翊跑出去的背影,韵黎开始思考。如果是自己,会怎么续写接下来的故事呢? 她想着,或许故事可以从这一刻开始。 宜翊回单位后,突然收到一封神秘的信件,这封信将引导她们踏上一段前往庄园的冒险旅程。 在那个恐惧与神秘交织的夜晚,韵黎与宜翊,两位勇敢的女性,决定出发探索庄园,寻找失踪的探险者。她们不仅仅为了满足好奇心,而是怀着揭示真相和拯救被困者的坚定信念。 她们来到阴森的地下室前。昏暗的灯光下,一扇古老的密室门映入眼帘。那扇门的存在,就像一道深邃的黑洞,充满了无尽的神秘和诱惑。 宜翊站在门前,深吸了一口气。她的双手紧握门把手,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这一刻的推门动作上。然而,尽管她使出了浑身解数,那扇门却如同被神秘的力量牢牢锁定,纹丝不动。 “这门……怎么如此沉重!”宜翊喘着粗气,她的脸上露出困惑的神情。 与此同时,韵黎正静静地站在一旁。她的目光细心地扫视着门上的每一个细节。她用手轻轻触摸着门板,试图通过触觉发现隐藏的机关。然而,那扇密室的门与周围的庄园建筑完美融合,没有留下任何破绽。 “或许,我们需要找到钥匙。”韵黎沉声说道。 两人开始环顾四周,寻找可能的线索。在墙上挂着的一幅画中,她们发现了一串奇怪的符号。 韵黎和宜翊面对着那些简笔画般的火柴人符号,每一个都独具特色,姿态各异,表情生动。然而,让人不寒而栗的是,这些火柴人似乎都在诉说着不同的死亡故事。 “这些符号…好像隐藏着什么秘密。”韵黎沉声说道,眼中闪烁着探究的光芒。 “可是,它们和门上的符号似乎对不上号。”宜翊皱着眉头,不断进行对比分析。 这时,韵黎提起了艾米的传说:“那些玩偶做得栩栩如生,让人不禁怀疑艾米是不是个变态杀人魔?那些娃娃会不会是她杀的人呢?” 这个想法让两人都感到一阵惊恐。 韵黎的脉搏像疯狂的鼓点一样急速跳动,她艰难地咽下一口干燥的唾沫,用紧张而低沉的声音对宜翊说:“宜翊,你看这些符号,还有这些火柴人,我总感觉它们之间存在着一种难以言说的联系。门上这个尖锐的符号,它像是一把刀刃,而这个火柴人,他的姿态,仿佛正在经历着刀割般的痛苦。” 宜翊听完,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她用力握住韵黎的手,声音颤抖地说:“韵黎,你的想象太过惊悚了!如果真如你所说,这些火柴人是由门上的符号所代表的凶器所杀,那这里岂不是一个充满了死亡气息的游乐场?我们,我们会不会也成为这些凶器的下一个目标?” 韵黎凝视着宜翊,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明的疑惑,她沉声道:“宜翊,我无法确定,这只是我心中的一种预感。你再看看这个符号,你不觉得它隐约与注射器有些相似吗?再观察这个小人的形态,仿佛是在床上被注射器夺去了生命。你看,他的面容如此安详,就如同陷入沉睡一般。” 宜翊听闻此言,突然间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寒意袭来,她颤声道:“韵黎,你的预感或许真的成真了。这扇门上似乎展示了各种不同的杀人手法,而这些小人,他们的表情和姿态,仿佛就是在展示着对应的死亡状态。如果按照这个逻辑推理,或许这个庄园中所隐藏的秘密,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房间内充满了令人窒息的恐怖气氛,阴冷的风不断吹过,让每一寸肌肤都感受到刺骨的寒意。 韵黎和宜翊正在全神贯注地寻找着开启那扇神秘之门的钥匙和密码,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有她们细微的呼吸声和手指轻轻触碰墙壁的声音。 突然间,一声凄厉的哭声划破了这片寂静,犹如夜半的鬼魅般令人毛骨悚然。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两人都惊愕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心跳似乎也在这一刻漏跳了一拍。 她们迅速环顾四周,试图寻找哭声的来源。然而,周围一片漆黑,只有远处微弱的灯光透过门缝,投下斑驳的光影。哭声时断时续,仿佛是一个孩子在无助地呼唤着,每一声都直击人心,令人不寒而栗。 韵黎和宜翊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恐惧和不安。她们紧握着彼此的手,试图在这黑暗中寻找一丝安慰。哭声在空旷的走廊中回荡,仿佛有无数只无形的手在撕扯着他们的神经。 “谁在哭泣?”宜翊颤抖着问道,她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走廊中回荡,清晰可闻。然而,回应她的只有一阵阵哀婉的哭声,没有其他任何声音来解答她的疑惑。 “我们该如何应对?”宜翊焦虑地转向韵黎,声音颤抖,无法掩饰内心的紧张。她握住韵黎的手,那只手已经冷得如同冰块。 韵黎反过来紧握宜翊的手,试图给她一些安慰,镇定地说:“先别过于担忧,这个声音可能只是一种干扰手段。我们需要保持冷静,静观其变。首要任务是解开这个密码。” 在庄园的深处,一个未知的谜团依旧在黑暗中沉睡,等待着被揭示的一天。 韵黎细心地观察着那些奇特的符号,这些符号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神秘。 “这些符号无疑是大门的解锁密码,同时也是神秘密室的入场券。”韵黎凝视着宜翊,语气坚定地陈述着。 通过比对火柴人的死状与符号的排列,她们逐渐拼凑出了一条通往真相的道路。 按照特定的顺序,两人逐一按下了密室门上的石砖。每一次的触碰都让她们的心跳加速,紧张而充满期待。当最后一个石砖被按下时,密室门轰然开启,仿佛一道闪电划破了黑暗的夜空。 随着门的开启,一股充斥着浓烈腐臭味的空气扑面而来。这股令人窒息的气味瞬间弥漫在整个庄园中,让人不寒而栗。 韵黎和宜翊踏入了那间阴森诡异的密室。室内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求救声在空气中弥漫,如冰冷的箭矢,直指他们的心脏。 “救命啊,救救我,拜托你们了”。 手电筒的光线在黑暗中跳跃,她们四处张望,但房间却像是个无边无际的黑洞,空无一物。 宜翊的神情紧张,她的目光转向了韵离,“那声音,是从哪里来的?”她问道,声音中透露出些许的不安。 韵黎紧闭双眼,侧耳倾听,她的脸上掠过一丝决然,“不清楚,我们得再仔细找找。” 就在这时,那微弱的求救声再次响起,“求求你们,救救我吧”。这次,声音中多了些许的哭腔和急切。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的疑惑更甚。她们沿着声音的来源慢慢前进,手电筒的光线在墙壁上投射出诡异的阴影。 然而,当她们到达声音传来的位置时,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求救呢!”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急切而绝望。 韵黎和宜翊的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她们的目光同时落在了那堵看似普通的墙壁上。墙壁上空无一物,但却能清晰地听到求救声从墙后传来。 “求求你们,救救我,我就在墙的后面!”那个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更加清晰而真切。 “请问,你是谁?”韵黎谨慎地向墙后的声音询问,“你为何会在墙的后面?那后面是一个房间吗?我们要如何过去帮助你?” 墙后传来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和急切,回答道:“我叫艾米,我被自己的人偶困在了这里。我恳请你们能想办法救我出去,他们...他们已经杀了太多人了,这一切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艾米?你是说你被困在了墙后面的房间里吗?”韵离紧皱眉头,向着墙后喊道。 “是的,我被我的人偶困在了这里,他们控制了整个房间,我无法逃脱。” “人偶?控制房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宜翊在一旁不解地问道。 艾米对她们坦言,她曾努力尝试过逃跑,但总是被人偶所阻挡。她曾一次次地试图粉碎这些人偶,但每次的尝试都未能成功。 “我们该怎么过去救你呢?”韵离问道。 “你们需要找到房间中的控制器,只有将它破坏掉,我的人偶才会停止行动,我也才能逃脱。”艾米解释道。 “好的,我们一定会找到控制器的,你放心。”韵黎回答。 “嘘……悄悄地,别说话……”宜翊被韵黎拉到一旁,她低声道:“我感觉这个地方有点不对劲。” 第57章 雾中的庄园(四) 阴郁的氛围笼罩了整片庄园,每一角落都充满了冰冷而凝重的空气。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宜翊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难以名状的疑惑,她向韵黎投去询问的目光。 韵黎沉默片刻,似是在整理着思绪,“你有没有感觉到,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不自然。那个传说,已经在这个庄园流传了无数个年头,但墙后的那个东西,竟然能够一直存活?这真的符合常理吗?又或者说,它为何无法从束缚中解脱?” 宜翊听后,认真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韵黎的看法。 “还有更不可思议的事情。”韵黎的声音压得更低,仿佛怕惊动了周围的寂静,“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房间,没有任何阻隔声音的物体,声音与空气的接触面积增大,在一定程度上确实会扩大说话的声音效果。但那个声音,竟然能够穿透墙壁,让隔壁房间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这真的可能吗?” 宜翊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声音的主人,有可能知道我们的存在?” 韵黎点了点头,“更让我不寒而栗的是,我们打开房门后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但那个声音的主人却像是确信我们会来一样,说出了‘拜托你们’这样的话。” 两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坚定。她们知道,今夜注定不会平静。 韵黎和宜翊决定先谨慎地探索这个神秘的庄园,再考虑是否要解救那个被困的存在。 在深夜的静寂之中,两人如幽灵般悄然开始探索那个房间。然而,房间内空无一物,连一丝涂鸦的痕迹都未曾留下。她们从房间走出,踏入庄园的一楼,开始细心地寻找线索。手电筒的微弱光线在黑暗中摇曳,周围的黑暗如同巨大的魔影,随时准备将她们吞噬。 韵黎轻轻地推开一扇房门,发现了一间书房。书架上堆满了尘封已久的古籍,每一页都布满了岁月的痕迹。 她随手拿起一本书翻阅,却在书页中发现了一张已经泛黄的照片。照片中的女子面容清丽,装扮古朴,显然是半个世纪前的人物。 她急忙叫来宜翊,问道:“你看,这是艾米吗?” 宜翊凝视照片片刻,说道:“不排除这种可能。你怎么看?” 韵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继续在书房内四处探寻。书架上摆放着许多关于服饰设计和搭配的书籍,这与传说中心灵手巧的艾米形象不谋而合。然而,除了这张照片之外,书房内再没有其他有价值的线索。 两人离开书房,走进了相邻的房间。那是一间卧室,陈旧的梳妆台上散落着一些珠宝和化妆品。 韵黎无意中拿起了一个类似首饰盒的东西,轻轻晃动了一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打开了这个盒子,发现盒子内衬是丝绸质地,盖子上镶嵌着一面小镜子。 然而,当她看向镜子时,却惊恐地发现镜子中反射出来的并不是自己的脸庞,而是那个年轻女子的脸庞。她惊慌失措地将盒子摔在地上,镜子碎片四溅。 这一刻,静谧的夜晚被打破,恐怖的阴影笼罩了她的心头。 “这里不对劲,我们得赶紧离开!”韵黎紧握着宜翊的手,急匆匆地朝出口奔去。 可是,当两人抵达庄园的大厅时,却发现大门紧闭,无法打开。四处寻找破门工具,却毫无收获。 此时,之前求救的呼喊声再次响起,这次更加清晰而紧迫:“救救我……求求你们!” 两人紧紧贴着门,心跳声在静寂的夜晚格外响亮。 突然,一道微弱的光线从门缝中透射进来,韵黎和宜翊默契地对视一眼,用尽全力推门。门终于缓缓打开,展现出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月光洒在庄园外的草地上,微风轻拂树梢,带来一份宁静与平和。 两人相视而笑,仿佛在经历了一场恶梦后重获新生。然而,她们并未敢有丝毫松懈,这座荒凉的庄园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恢复生机。其中必然有诈。 宜翊立即拿出手机说道:“我们必须立即报警,让专业人士来处理这里的情况。” “韵黎,你注意到那边的树影了吗?看起来似乎在动。”宜翊压低了声音,她锐利的目光穿过黑暗,锁定了远处的树林。 韵黎轻轻点头,没有说话,但她紧绷的身体语言表明了她的紧张。在这片神秘的月光下,远处的树影确实在微微晃动,像是某种未知的生物在其中穿行。 “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宜翊的语气坚定而冷静,“我们必须等待警察的到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周围的宁静被远处传来的警笛声打破。刺耳的警笛声在夜空中回荡,几辆警车闪烁着红蓝色的灯光,停在了庄园的大门前。全副武装的警察们小心翼翼地进入庄园,他们警惕地看着眼前的两人。 “你们就是报警的人吧?”一位警官走上前来询问,他的目光在宜翊和韵黎之间来回扫视。 宜翊点了点头,她和韵黎将之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警官,包括那求救的声音、紧锁的大门以及门外那个不同的世界。两人的叙述清晰而详细,每一个细节都好像在警官的眼前重现。 听完她们的叙述,警官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我们怀疑这里涉及一起失踪案。”他沉声说道,“你们提到的求救声音可能与失踪者有关。我们会立即展开调查,你们先随我们回警局做笔录。” 宜翊和韵黎对视一眼,然后默默地跟随警官走向警车。 当车门开启的那一刹那,一股阴冷的风灌入,使得两人不禁打了个寒颤。她们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最初的地下室,周围的石壁潮湿而冰冷,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感。 那个求救的声音再次传来,然而这一次,它的语气中弥漫着愤怒与绝望的气息。它质问着两个人:“你们不是说要帮我逃出去的吗?你们怎么可以在关键时刻背弃我,独自逃生呢?” 第58章 雾中的庄园(五) 深夜,韵黎壮着胆子问道:“你到底是谁?” 墙对面的声音:“我是艾米呀,我是艾米呀。你们救救我吧…” “你如何自己证明自己是艾米呢?你的话我们没有办法相信。”韵黎面对着那堵仿佛藏着无数秘密的墙壁说道。 “你们可以找到我的照片,”声音继续道,“那个照片可以证明我是艾米,但是前提是你们要先将我救出来,我才能证明自己。”话语间透露出一种莫名的紧迫感和无法抗拒的诱惑。 韵黎和宜翊相视无言,沉默如同死寂的深渊。她们似乎被卷入了一场无法预知的旋涡,每一个瞬间都充满了无尽的疑问和莫名的恐惧。 这时,墙对面的声音再次响起,却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韵黎,你敢看看墙的另一面吗?你要寻找的‘证据’或许就在那里等着你。” 随着声音的消失,墙壁缓缓移开,露出的是一张熟悉而恐怖的照片——那是韵黎自己的脸。 “啊————”宜翊的尖叫划破寂静的夜晚,异常刺耳。 韵黎被吓得魂飞魄散,她跌坐在地上,颤抖着说不出话来。墙壁上的那张脸竟然和她一模一样,但是背景和装扮却是她们刚刚在书房找到的照片上的样子。 恐惧笼罩着她,她不顾一切地抓住宜翊的手,两个人开始在庄园里盲目地奔跑。然而,她们似乎被困在了一个无尽的迷宫之中,无法找到出口。 两人无意间闯入了一个无门之室,室内景象令他们惊愕。老王夫妇分别被置于两座祭台之上,身下布满了小玩偶。这些玩偶宛如生灵,当两人踏入这个空间的刹那,它们整齐划一地转过头来,聚焦在韵黎和依依身上。小玩偶的眼睛里射出幽绿的目光,它们盯着两人,仿佛见到了诱人的猎物,贪婪之情溢于言表。 那幽绿的目光,如同来自地狱深处的鬼火,在黑暗的空间中跳跃闪烁。每一个小玩偶的眼睛都仿佛是一扇敞开的邪恶之门,从中释放出令人胆寒的冰冷气息。韵黎和宜翊紧紧依偎在一起,心跳声在静谧的空气中回荡,似乎在为即将到来的恐怖时刻做着倒计时。 突然间,那些小玩偶开始缓缓移动,它们如同狡猾的蛇类,从祭台上悄然滑下,朝着韵黎和宜翊的方向爬行而来。玩偶们的脸上浮现出诡异而狰狞的笑容,周围的空气逐渐变得冰冷刺骨,令人窒息的恐惧感笼罩了整个空间。 韵黎和宜翊试图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但那些玩偶却不断挡住他们的去路,数量越来越多,距离也越来越近。绿色的目光汇聚成一片汪洋大海,将她们淹没在无尽的恐惧之中。她们尖叫着、挣扎着,但那些玩偶似乎拥有无穷的力量,紧紧地将她们束缚住。 最终,韵黎和宜翊在绝望中失去了意识。当她们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被牢牢地绑在祭台之上,身下是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小玩偶。她们试图挣扎、呼喊求救,但却发现自己已经无力反抗。 韵黎瞪大了眼睛,盯着其中一个玩偶,“宜翊,那个玩偶…是管道工老王!”她颤抖着声音说道。 “什么?”宜翊难以置信地看着韵黎,“这些玩偶…竟然都是由人变成的!”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惊恐和绝望。 “那我们该怎么办?”宜翊的声音嘶哑而颤抖,“我们该如何逃脱这个恐怖的地方?” “艾米!艾米!你在哪里?我们愿意帮助你!”韵黎对着空气大喊道,但周围却没有任何回应。 她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绿色的目光越来越近,最终将她们吞噬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预想中的恐怖剧情并没有如期上演,韵黎悄悄地睁开了眼睛。她发现,眼前的玩偶们似乎都被某种力量定格了一半,它们僵硬地停在原地,绿色的目光也失去了原有的凶光。 韵黎心中一喜,她试图挣脱束缚,却发现自己的力量似乎也在恢复。这时,从大门口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喘息声,似乎有人正朝这边靠近。 “是谁?”韵黎紧张地问道,同时宜翊也警觉地抬起了头。 眼前的这个人影虽然看似飘渺如一缕魂魄,但她身上的衣物和装扮却与那张神秘照片上的女孩如出一辙。每一处细节,无论是衣物的颜色、款式,还是那些独特的饰品,都与照片中的形象完美契合。这种惊人的相似度让韵黎和宜翊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们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人影,试图从她的身上找到更多的线索。然而,这个人影却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们的存在,她双眼空洞,面无表情,就像是一具失去了灵魂的躯壳。 “她…她就是照片上的那个女孩吗?”宜翊颤抖着声音问道。 韵黎没有马上回答。眼前的这个女孩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她和那张照片之间又有着怎样的联系?这一切的一切,都仿佛是一个无法解开的谜团,萦绕在她的心头。 “我不确定,难道她就是艾米吗?”韵黎回答依依,此时眼前的孤魂已经悄然靠近两人,突然间开口说话。 那声音飘渺而空洞,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你们…是在找我吗?” 韵黎和宜翊被吓得心跳加速,两人努力伸出手,紧紧握住彼此,壮着胆子望向那孤魂。 “你…你是谁?”宜翊颤声问道。 “我是艾米。”那孤魂轻轻地说道,“我一直在寻找你们,我的朋友。我知道你们有困难,所以我来帮助你们。” 听到“艾米”这个名字,韵黎和宜翊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惊和疑惑。眼前的孤魂真的是艾米吗?她们该如何相信这个看似虚幻的存在? “我们…我们该怎么相信你?”韵黎犹豫着问道。 艾米微微一笑,她的身影似乎变得稍微凝实了一些,“你们还记得那张照片吗?那是我留给你们的线索。只有你们能帮我找回我失去的记忆和生命。” 韵黎和宜翊想起了那张神秘的照片,以及照片上出现的诡异符号和文字。她们意识到,这一切似乎都是为了让她们找到艾米,解开这个谜团。 “我们愿意帮助你。”宜翊坚定地说道,“但请你告诉我们,我们该怎么做?” 艾米感激地点了点头,“谢谢你们。现在,请你们闭上眼睛,跟随我的指引,我们将一起踏上寻找真相的旅程。” 第59章 雾中的庄园(六) 韵黎和宜翊按照艾米的指示,紧闭了双眼,她们感到周围弥漫着一股柔和的力量,就像被温暖的羽毛轻轻覆盖。当她们再次睁开眼睛时,周围的世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个房间一度是漆黑一片,如今却仿佛置身于明亮而安详的森林之中。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空隙,斑驳地投射在地面上,营造出迷人的光影效果。欢快的鸟鸣在树梢间响起,清新的花香与泥土的气息交织在空气中。这里就像一个美妙绝伦的天地,与世隔绝。 “这里是...什么地方?”韵黎满脸惊讶地问道。 “此处即为我记忆中的世界。”艾米耐心地解释道,“在这里,我们可以一同穿越时光,寻找我那些遗失的记忆碎片。但有一点必须注意,这里的一切都可能显得混乱而模糊,我们需要携手面对前方的未知挑战。” 宜翊和韵黎默契地对望,她们从彼此的眼神中读出了决心和勇敢。在艾米的带领下,她们勇敢地踏上了这个充满未知和危险的世界,决心寻找真相和解答。 在艾米的带领下,她们跋涉过一片林木葱茏的密林,最终抵达了一个闪烁着璀璨光芒的湖畔。湖面上星罗棋布地漂荡着无数熠熠生辉的光斑,每个光斑都似乎负载着某段回忆或情感。 “这些光斑都是我记忆的碎片。”艾米解释道,“我请你们帮我将它们一一收集起来,每找到一个光斑,我的记忆就会一点点地复苏。然而,你们必须留意,这些光斑中可能潜藏着危机和迷惑,我们必须谨慎行事。” 宜翊和韵黎心领神会,她们开始蹑手蹑脚地接近湖面,试图与那些漂浮的光点建立联系。每当她们触碰到一个光点,脑海中就会闪现出一些模糊的片段或感触,就像是艾米过去的生活在她们眼前再次呈现。 韵黎和宜翊正专心地捡拾着那些微小的光点,每捡到一个,艾米的痛苦呻吟声便传入她们的耳中。两人极度专注,唯恐漏掉任何一颗。然而,艾米的状况似乎正在恶化,她最终无法忍受痛苦,趴在了地上。 韵黎立刻冲到她身边,关切地问道:“艾米,你还好吗?” 艾米已经无法说话,只是不停地冒出冷汗,脸色也变得苍白,嘴唇开始发干。韵黎和宜翊满心忧虑,但她们不敢再继续下去,怕对艾米造成更大的伤害。 然而,就在这时,艾米颤巍巍地开口了,“没…没事儿,”她艰难地说,“你们…继续,我…我还能撑得住。” 韵黎和宜翊相视一眼,心有灵犀,她们继续回去捡拾光点。然而,每捡起一个光点,艾米的呻吟声都变得更痛苦,整个空间也变得更加阴沉。周围的空气开始弥漫着压抑感,似乎有某种东西正在悄然逼近。 突然,一个黑影从角落中窜出,猛扑向韵黎和宜翊。两人猝不及防,被黑影重重击倒在地。挣扎着起身时,她们发现艾米已不见踪影,只剩下光点在地上闪烁幽冷的光芒。 韵黎和宜翊惊恐地呼喊:“艾米!”,但回应她们的只有寂静,以及黑暗中传来的阵阵诡异笑声。 两人决定寻找艾米,并揭开庄园背后的真相。与之前不同的是,每进入一个房间,他们都会遇到一个诡异的人偶。 韵黎对宜翊说:“如果这些人偶都是由真人变的,我们救了艾米,或许这些人偶也能恢复原样。” 宜翊却持不同意见:“即使我们救了这些人偶,他们也不一定能变回真人。而且,我们目前还不确定他们是否真的由人变成的。” 两人无法达成共识,只能继续寻找艾米。 在一个密室中,她们终于找到了艾米。但眼前的艾米已不再是她们所熟知的那个女孩。她的双眼深邃且黑暗,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艾米对两人说:“谢谢你们帮我恢复力量,现在,你们也将成为我的珍贵收藏品。” 两人惊恐万分,但为时已晚。黑暗开始吞噬她们的身体和灵魂,最终,她们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韵黎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体无法动弹。她竭尽全力地挣扎着,试图摆脱束缚,但无济于事。 周围一片漆黑,寂静得让人心生恐惧。 韵黎终于明白,自己已被制成了人偶,被束缚在架子上无法动弹。她环顾四周,发现对面的架子上也排列着形态各异的人偶。 房间中央,艾米正站在那里,脸上洋溢着诡异的笑容,直视着她。 韵黎向电话那头的宜翊问道:“你觉得这个结局怎么样?” 宜翊回答道:“听着不错,这个好像有一点恐怖故事的感觉了。” “为了想这个结局,我已经思考了一下午了,现在终于能跟你说出来了,我也可以安心睡觉了。” 电话那头的宜翊笑着说,“原来你就是为了这个事打电话呀,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好了,那你快睡吧,我也准备睡了。” 韵黎放下手机,眼皮开始沉重,渐渐地她陷入了梦乡。在梦中,她和宜翊坐在咖啡店里,两人正兴致勃勃地聊着关于庄园的恐怖故事…… 第60章 第三只眼(一) 林仰者,天赋异禀,生具神眼,可透视常人所不能窥之幽深秘境,世称之曰“第三只眼”。自幼年起,即能觉知周遭环境中的神秘异象,犹如无形魅影,使他心生畏怯,却又勾起对未知之域的好奇。 迫于生计之变迁,林仰不得不辞旧职,欲于新地立足,遂开始寻觅经济实惠之寓所。某日,于街头一电线杆上,偶然瞥见公寓租赁信息,租金颇为诱人。怀着尝试之心,遂决意亲访那座公寓。 踏入那公寓之门,林仰即觉神秘与诡异之气弥漫四周。传说此公寓曾见证系列离奇事件,如同沉默之诉说者,心中藏着难以名状之秘密。 于幽深走廊中,林仰邂逅邻居阿封,其眼中流露难以言喻之忧虑。见林仰,阿封似有难言之隐,终开口言:“若非迫不得已,尔可寻他处寓所。” 林仰疑惑,问:“何故?此公寓有何不妥?” 阿封犹豫片刻,复劝道:“劝君三思。”言罢转身融入幽暗走廊。 然而,林仰凭仗天赋神技——第三只眼,对阿封之言并不以为意。尽管他对这神力尚不娴熟,无法完全驾驭,但迫于手头拮据,此公寓之租金又极为诱人,遂决定暂且驻足于此,徐图揭秘其中之奥秘。 林仰于公寓中安顿,渐渐适应此间生活。每至夜深,诡异声响便不绝于耳,或如低沉之呻吟,或如尖锐之尖叫,于寂静之夜尤为诡异。然每每欲寻声源,皆徒劳无功。 除却怪声,公寓内似存无形之力。林仰时有冷风掠过之感,或见家具无故移位。此情此景,不禁忆及阿封昔日之警示,疑此公寓是否真藏异境。 一夜,林仰卧床,忽觉一股强烈之寒意袭来。于此时,微弱光芒闪现于他视线之中,顺光望去,竟见一幽灵般之手,紧握冷光闪烁之匕首。林仰欲挣扎,然身体却如被束缚,唯能眼睁睁视那手缓缓逼近。 正当危急之际,一道强光骤然照亮全室。束缚之感瞬间消散,林仰急起四顾,却见阿封立于室内,手持明灯。 阿封面露忧色,趋近问道:“汝无恙乎?” 林仰摇头示意无恙,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对阿封道:“蒙君相救,感激不尽。” 阿封颔首道:“此公寓中确有异物,吾久欲离去,然资金匮乏。见尔迁入,本想提醒一二,未料尔竟遭险境。” 林仰由惊惧中逐渐平复,内心仍困惑不解。明明记得自家门户紧闭,阿封何以能入内?且恰逢他急需援手之时。 他凝视阿封,欲开启第三只眼以深入观察,然觉一股无形阻力遏制其力量。心中疑惑如浓雾笼罩思绪。 他紧盯阿封,企图从表情或举止间寻得一丝线索。然阿封神色自若,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阿封,汝何以能入此?”林仰难抑心中之疑,声音略带颤栗,显是惊魂未定。 阿封未直答林仰之问,反身向窗,徐徐拉开帘幕,使月光洒入室内。他背对林仰,默然片刻,仿佛在斟酌言辞。 “林仰,尔可知此公寓之传说?”阿封语声低沉而徐缓,似在叙述遥远往事。 林仰摇头示不知。他仅闻此公寓曾屡生异事,无法解释,然具体细节及背后故事则一无所知。 “此公寓昔为幸福之家所居。”阿封缓缓转身,面上掠过一丝悲伤,“然不幸之事猝至,此家全数罹难,仅余孤独之魂彷徨于斯。此魂既不能离此世间,亦无法与人沟通,唯孤独守候于此公寓,期盼有解人者出现。” “尔便是那解人者。”阿封骤指林仰之第三只眼,“尔之神眼可见人所未见,感知此魂之存在。他期盼尔久矣,望尔能助其完成遗愿,得以解脱。” 林仰闻阿封之言,心生疑惑。未知是否应信此故事。“然则,适才何以能入我室?又何以救我?”林仰再问。 阿封微笑道:“吾一直关注尔,守护尔。当尔遇险,吾即现身。吾如何入内,并不重要。重要者,尔今安然无恙。” 送罢阿封,林仰卧床,辗转反侧,终夜不能寐。心中所思,皆为此夜之异遇,及己力何以受阻。料今夜又将为不眠之夜矣。黎明初露,遂起身出门,觅一合适之早餐点以充饥。 林仰于街头巷尾间彷徨,目光四寻早餐之痕。终于,古色古香之小馆映入眼帘。斑驳招牌悬于门前,书“古味香早餐馆”,散发淡淡历史之息。 他踏入店内,古典竹制桌椅环绕,似重返远古岁月。食物之香气弥漫四周,诱发其食欲。择窗畔一席之地坐定,欲尽情享受此餐,或可稍舒其思绪。 片刻,热腾腾之豆浆与香气四溢之小笼包上桌。林仰轻吹豆浆之热气,仅尝一小口。醇厚口感带些许古老回忆,引发怀旧之情。 品味小笼包时,他忽忆及儿时奶奶常制之早餐,亦此般滋味。彼时,奶奶以温暖之手,为他备至美之早餐,让他在严冬中感受家之温馨。 思绪渐远,林仰沉浸于回忆之中。此刻,他似忘却昨夜之遇与困扰,只专注于眼前美食与心中回忆。 餐毕,他感心情稍宽。或许于忙碌之余,偶尔驻足品味简单之早餐,亦为解压之法也。 林仰自早餐馆而出,晨风拂面,阳光斜透树梢,斑驳洒地,如为其铺设一明道。深吸清新之空气,感受此城之生机。 因迁居之故,诸多什物均已遗失,现今他需往超市购得些许日用品,以充实家中之储备。 林仰于超市内徐行,目光于货架上四处探寻,欲觅得家中匮乏之日用品。每进一步,其视线便如扫描仪般,精准而迅疾地掠过各样商品,于心中暗自计算所需之物及预算。 此刻,林仰觉双目忽如火烧,似与某种难以言状之存在产生幽微交感。此异样之觉,如一缕无形之热焰,自眼底腾起,渐浸透全身。遂下意识地阖眸,欲平这突如其来的异样感。 闭目之际,一幅朦胧之图景浮现于脑海。似为一年轻女子,其眼神直视于他,周身泛出微弱之光晕,与他之眼产生某种共鸣。 林仰深吸一气,缓缓启目。四顾寻觅先前异样之源头。然超市里人声鼎沸,货架上琳琅满目,并无异状。 他轻揉双眼,心头涌起一丝莫名的不安。此感似曾相识,却又混沌不明。 韵黎推着购物车,其轮在地板上悄然滚动,微发出幽微之音。行至一货架前,其目本能地探寻所需之物。然,视线却被一异象牵引。 货架之另一侧,有一男子闭目而立,其身仿佛在微风中轻颤。其面如白纸,额上微渗细汗,似在承受某种难以言明之苦痛或挣扎。 韵黎一怔,初欲趋前询问,以观其是否需要援手。然,当视线触及那紧闭之双目与颤抖之躯时,她踌躇了。 她不敢冒然近之,恐扰人清梦或惹无谓之纷扰。遂决定离开此货架,继续其购物之行。 第61章 第三只眼(二) 韵黎在超市购完所需物品,正准备去收银台结账。不经意间,她瞥见旁边收银台站着一位面色凄苦的男子,他正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紧盯着她。那种眼神让韵黎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刺透。她匆忙完成支付,急切地逃离了超市。 进入地下车库,韵黎仍然心神不宁。她环顾四周,未见其他人,便提心吊胆地朝自己的车走去。突然,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惊惧地回头一瞥,发现那位面色痛苦的男子正跟在她的身后。韵黎的心跳瞬间加速,她急忙掏出手机准备报警。然而,在这关键时刻,那男子却突然倒下,双手紧捂腹部,脸上露出极度痛苦的表情。 在这寂静的地下车库里,男子的倒地声显得异常清晰。韵黎目睹这一幕,心中的惊慌与同情交织在一起。她愣住片刻,然后蹲下身去查看男子的状况。那男子紧闭双眼,额头布满汗珠,口中发出微弱的呻吟。韵黎的手触碰到他冰凉的皮肤,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先生,您怎么了?”她轻声问道,试图唤醒男子的意识。 男子艰难地睁开双眼,嘴唇微微动了一下,却没能发出声音。 “先生,您没事吧?”周围的人慢慢靠拢过来,他们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韵黎,似乎对之前发生的事情感到困惑。韵黎努力保持冷静,希望能尽快离开这个纷扰之地,避免被卷入任何不必要的麻烦中。 —————— 当林仰站在收银台前准备支付时,他的双眼再次被灼痛感侵袭。这次的痛苦远超过之前,甚至蔓延至全身肌肉,引发酸痛不适。他环顾四周,急切地寻找着痛苦的源头。最终,他的视线锁定了正在结账的韵黎。 林仰内心断定,问题就出在韵黎身上。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收拾好购买的物品,悄无声息地跟在韵黎身后。然而,身体的疼痛迫使他保持一段安全的距离,不敢过于接近。 就在这时,林仰的身体突然出现了异样。他感到一阵强烈的头晕目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身体的力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抽空,他摇摇晃晃地倒在了地上,无法动弹。 看到这一幕的韵黎,虽然觉得眼前的男子有些奇怪,但她还是出于本能地上前查看他的情况。她发现林仰的脸色苍白如纸,呼吸急促而微弱,一只手虚弱地捂着腹部,仿佛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周围的人听到了动静纷纷围了上来。他们好奇地打量着躺在地上的林仰议论纷纷。有的人拿出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有的人询问韵黎是否需要帮助。韵黎向众人解释道:“我也不认识这个人,只是看到他倒在地上,想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在等待救援期间,韵黎寸步不离地守在林仰身旁,密切地观察着他的病情变化。她发现他的呼吸急促加剧,脸色愈发苍白如纸。 不久后,急救人员赶到了现场。他们麻利地对林仰进行了初步检查,然后迅速将他抬上救护车,一路疾驰至最近的医院。 抵达医院后,林仰被立刻送入急诊室。医生和护士们以紧张而有序的态度展开了一系列检查和治疗。经过全面的检查,幸运的是,林仰的身体状况并无大碍,并在不久后顺利出院。 然而,那个在超市里的神秘女子却像一根刺一样,深深扎进了林仰的心里。他无法忘记那莫名的追寻和灼痛的目光。“这女子必有蹊跷。”回到公寓后,林仰依旧陷入沉思,无法释怀那位神秘女子以及发生的一切…… ———————— 韵黎返家后,疑云重重,如浓雾般笼罩心头。那位男士,究竟是何方神圣?他为何紧随其后?在超市里,她分明感受到了他异样的目光,那种莫名的追寻让她如坐针毡。联想到近期频发的恶性事件,她不由得心生恐惧,担忧自己成为潜在的目标。这种不安如寒流般掠过她的心头,促使她匆忙整理物品,准备用餐。 坐在餐桌前,韵黎心绪难平。她机械地摆弄着食物,思绪却早已飘向远方。她反复回想那个男子的举动,试图寻找蛛丝马迹。最终,她决定不再坐以待毙,必须主动出击。她检查了家中的安全设施,确保门窗紧闭,还预备了一些防身工具。 同时,她也向警方报告了超市被跟踪的情况。她希望警方能够介入调查,确保社区的安全,同时也为自己带来内心的平静。整个夜晚,韵黎都沉浸在一种紧张而恐惧的氛围中。她时刻保持警觉,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韵黎的生活如同被阴霾笼罩。她时刻保持高度警觉,无论是出门购物还是在家休息,她总是忍不住想起那个神秘男子和他在超市里的诡异行为。她的心中充满了疑问和不安,这种情绪严重影响了她的日常生活。 为了加强自我保护,韵黎参加了社区安全组织的培训课程,学习了识别危险信号和应对突发事件的方法。她还购买了先进的防身器材以备不时之需。同时,她与周边邻居建立了紧密的联系,形成了一个互助小组共同防范可能的危险。 随着时间的推移,警方的调查仍未能取得关键性突破,韵黎的心情愈发焦虑和失望。每当她陷入这种情绪时,超市中那个男子不寻常的目光和举动总会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她坚信自己的直觉,认为这件事情并不简单。 第62章 第三只眼(三) 韵黎再次经历了一个噩梦般的夜晚。在梦中,她遇到了一个男子,他的身形和在超市中一直盯着她的那名诡异男子极为相似。更为恐怖的是,这名男子的眼睛竟然发红,犹如燃烧的火焰。 那双红眼睛似乎拥有某种神秘的力量,每当它注视着她时,韵黎都能感受到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和不安。在梦中,她试图逃离这个男子的追逐,但无论她如何奔跑、如何躲避,那双红眼睛总是如影随形地跟在她身后。 这个恐怖的梦境让韵黎再次陷入极度的恐慌之中。每当她闭上眼睛,那双红眼睛的形象就会浮现在她的脑海中,让她无法安睡。这种持续的恐惧和不安严重影响了她的日常生活,让她感到疲惫不堪。 韵黎觉得这样的痛苦已经让她无法正常生活,于是她决定带着她的小狗噜噜出去透透气。噜噜对韵黎来说,是她生活中的巨大安慰。 每当韵黎感到孤独或害怕时,噜噜总是会用它温暖潮湿的鼻子去触碰她的手,好像在对她说:“不要怕,我在这里。”这种简单的陪伴给韵黎带来了无尽的安慰和温暖。 选了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韵黎带着噜噜来到了一片宽广的草地。这里的环境宁静而美丽,远处的山峦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特别迷人。韵黎找了一个舒服的地方坐下,让噜噜在草地上自由地奔跑和玩耍。 突然,韵黎感到背后传来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似乎有人正在盯着她。她瞬间警觉,紧紧地抱起噜噜,并快速收拾好自己的物品,打算立刻离开。可是,那个曾在超市里出现的男子却又一次追了上来。 韵黎立即从包里拿出了胡椒喷雾,她对这个男子喊道:“别靠近我!我就要报警了!你是谁?为什么要跟踪我?” 男子却尽量让韵黎保持镇定,他说:“你先别慌,我只是想问你一件事,真的没有恶意。” 但韵黎仍然害怕地大喊:“你别过来!这里…” 男子从自己的钱包里取出了身份证,对韵黎说:“我叫林仰,你可以看看这个,这是我的身份证。我真的没有恶意。我只是有些问题想要问你,这些问题可能在你看来很奇怪。它们困扰了我很长时间,我需要和你确认一些信息。” 然而,韵黎仍然用怀疑的眼神看着这个男子,她问道:“我如何确定这是你的真实身份证呢?而且,我为什么要看你的身份证?请你立刻离开,否则我就报警了。” 男子着急地打断她,语气中透露出急切和焦虑:“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恶意。这些问题对我来说非常重要,我必须得到答案。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可能很奇怪,但我希望你能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解释清楚。”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渴望被理解和接纳的恳切,让人不由得对他产生了一丝同情。 韵黎犹豫了一下,但仍然保持警惕:“好吧,你说吧。但如果你敢对我有什么不轨之举,我一定会报警的。”她紧紧地抱着噜噜,似乎在寻找一种安全感。 男子语速飞快地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从小就有一种特殊的能力,可以说是第三只眼睛吧。我能看到一些不寻常的东西,或许你们称之为幽灵、灵魂,或者是这个世界上比较特异的存在。每当我靠近你的时候,我的身体会感到非常紧张和疼痛。所以我想问一下,你到底是人是鬼?” 听完他的话,韵黎觉得非常离谱,她看着眼前这个人说:“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可能是鬼呢?我当然是一个很现实的人啊。你是不是想搞什么邪教?我告诉你,我可不会参与这种无聊的事情。”她的语气中充满了不悦和警惕。 男子听后连连摆手:“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真的只是想弄清楚这件事情。因为每次我看到你,我的身体都会有反应,这让我感到非常困扰。我真的没有恶意,只是希望能找到答案。” 韵黎看着他急切的表情,心中的警惕稍微放松了一些。她深吸了一口气,说:“好吧,我相信你没有恶意。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男子听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谢谢你的理解。也许是我太过敏感了吧。但是,这种感觉真的非常真实。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和困惑。 韵黎看着他,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同情。她轻轻地说:“如果你需要帮助,我可以陪你去找专业的心理咨询师或者医生。也许他们能更好地帮助你解决这个问题。” 男子听后点了点头:“谢谢你的建议。我会考虑的。”他的表情中透露出一种感激和释然。 看着男子渐行渐远的背影,韵黎终于松开了手中紧攥的胡椒喷雾。她深深地呼吸,试图平复内心的紧张和不安。 男子的身影逐渐模糊,最终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低头看着怀中安静的噜噜,韵黎感到无比的珍惜和感激。周围的环境也恢复了平静,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气息。 韵黎的心跳也慢慢回归了正常,她决定带着噜噜回家享受一个宁静的午后。 但在转身准备离开的那一刻,她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预感涌上心头。她回头望去却什么也没有发现于是摇了摇头将这种不安抛在脑后带着噜噜踏上了回家的路。 回到家中,韵黎仿佛用尽了身体的最后一丝力气,整个人瘫软在沙发上。她的眼皮沉重,不知不觉间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沉睡。 在梦中,她再次遇到了那个满眼猩红的男子。他以一种诡异的口吻问道:“你是人还是鬼?”这个问题让韵黎感到一阵寒意袭来。她试图看清男子的面容,但他的脸却始终笼罩在一片血红之中,令人不寒而栗。 林仰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却意外地遇到了阿封。阿封看着他,眼神中透露出关切:“你最近遇到了什么事情吗?” 林仰轻轻地摇了摇头,语气中透露出些许疲惫:“没什么,只是身体有些疲惫而已。” 阿封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却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阿封的沉默让林仰感到一丝不安,但他并没有多想,只是简单地认为阿封可能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他走进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思绪开始飘忽。身体的疲惫和心灵的空虚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孤独和无助。 第63章 第三只眼(四) 林仰孤零地躺在床上,月光如泼墨般洒落在他身上,他却如一颗被遗忘的石头,无心去品味这静夜的韵味。 蓦地,楼上传来了一阵如泣如诉的小提琴声,那音乐像是一个飘渺的梦,吸引了他的心神。 他心中暗忖:“如此深更半夜,竟还有人如此刻苦地拉奏小提琴,真个是令人叹为观止。” 他对楼上的邻居一无所知,然而那琴声中蕴含的技艺与美妙,却像无形的纽带,将他们的灵魂紧紧相连。 然而,时间悄然流逝,那小提琴声却似无休无止。林仰的心中开始泛起微澜:“难道他竟不需要休息么?”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一掠而过,他并未深究,只是起身走向浴室,准备洗去一身的疲惫。 当林仰重新躺回床上,准备沉入梦乡时,那小提琴声已然消失无踪。 然而,在睡梦之中,他又仿佛听到了那熟悉的旋律。他下意识地瞥向床头的时钟,只见时针已指向深夜三点多。这一刻,一股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 林仰竭力想要忽视那音乐,可它却如同狡猾的幽灵,愈发强烈,愈发具有侵略性。那琴音不再是悠扬的旋律,而变成了无情的鞭子,抽打着他的心神。他感到自己的心脏像被无形的手紧紧握住,跳动得越来越快,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一阵疼痛。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仿佛空气都变得稀薄,让他难以呼吸。 突然,小提琴声戛然而止。林仰感到一阵短暂的解脱,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下来。然而,这片刻的宁静却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紧接着,他听到了一声凄厉的尖叫声。那声音如同利箭般穿透他的耳膜,直击他的心灵。 他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心跳如鼓点般密集而有力,每一次跳动都让他感到一阵眩晕。汗水如同被恐惧驱赶的羊群,从他的额头上滚落下来,湿透了他的睡衣。 林仰试图用自己的第三只眼去探寻那无形的猎物。他环顾四周,屋内却静谧如初,仿佛一切都在沉睡,并无任何异样。他屏息聆听,那曾如幽灵般萦绕的小提琴声也已销声匿迹。 这一夜,在平静与迷雾中缓缓流逝。 晨曦初露,林仰偶遇了邻居阿封。他向阿封投去探寻的目光,开口问道:“阿封,你可知道我们楼上住着何人?” 阿封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色,他沉默了片刻,方道:“我亦不知。” 林仰眉头微蹙,继续追问:“我们楼上,当真有邻居么?” 阿封瞥了他一眼,语气中透着一丝无奈:“确有邻居,只是…”他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淡淡地说:“此事待你下班后再谈吧。” 林仰的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躁动,阿封的话如同投石入水,激起了层层涟漪。整个白天,他在工作中如同行尸走肉,心神不宁。他的思绪不断在神秘的邻居与那消失的小提琴声之间徘徊,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着,无法自拔。 下班后,如同被命运牵引般,林仰急切地寻找着阿封。然而,阿封的房间却空无一人,寂静得如同被世界遗忘的角落。他每隔半小时便去敲门,那空洞的回音在走廊里回荡,却始终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阿封的失踪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林仰的心头,他失望地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整个夜晚,林仰如同一只守夜的猫头鹰,等待着那熟悉的小提琴声再次响起。他决定,只要那声音再次响起,他将不顾一切去探寻楼上的邻居。然而,阿封的消失却像一团迷雾笼罩在他的心头,他开始怀疑这一切是否只是巧合的捉弄。 终于,在午夜的钟声敲响两下之后,那悠扬的小提琴声再次飘荡在夜空中。 林仰的心弦瞬间被拨动,他从床上跃起,心跳如擂鼓般急促。他怀着既期待又恐惧的心情,踏上了探寻真相的旅程。 当他来到楼上时,却发现房门紧闭,寂静得如同一片死寂的墓地。他犹豫了片刻,最终鼓起勇气敲响了房门。然而,屋内却没有任何回应,只有沉默在黑暗中蔓延。 林仰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他开始怀疑这悠扬的小提琴声背后是否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一夜,林仰如同漂浮在梦境与现实的边缘,他的睡眠时断时续,恍若隔世。每一个短暂的觉醒,都像是从深渊中探出头来,喘息着寻找一丝真实的存在。 终于,随着黎明的到来,他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拖着疲惫的身体去敲响了阿封的房门。 门开后,阿封站在那里,眼中闪烁着疲惫的光华,却也透露出一丝坚韧。林仰的心潮澎湃,他急切地开口:“阿封,我昨夜屡次敲门,你都不在?是今晨才归来吗?昨晚,你到底去了何处?”言语之间,充满了好奇以及对阿封的埋怨。 阿封沉默片刻,似乎在整理着内心的纷乱。他缓缓道:“哦,昨夜我确实有些事情。你找我有何要事?” 林仰的心如同被点燃的火焰,他大声道:“你昨日不是答应告诉我关于楼上邻居的事情吗?为何忘记?我为此日夜思虑,如坐针毡!” 阿封闻言,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道:“啊,原来是那事。不过我现在真的有些疲惫,需要先休息片刻。关于楼上的事情,我们日后再谈吧。”说罢,他转身欲走。 林仰的心如同被重锤击中,他愣在原地,内心的疑惑与不满如波涛般汹涌。然而,他也深知阿封的疲惫与坚持。于是,他默默地离开了阿封的房间。 这两日,林仰如同被抽离了灵魂的躯壳,在单位里游荡。他的眼神空洞,脸色苍白,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同事们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其中一个忍不住走上前来,关切地问道:“小林,你近日是怎么了?为何如此憔悴,像是经历了什么重大的变故?” 林仰抬起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疲惫和无助。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努力整理着内心的纷乱。 终于,他开口了,声音沙哑而低沉:“只是这几日睡眠不安,并无大碍。” 然而,这简单的回答却难以掩盖他内心的挣扎和苦闷。每当深夜,那如泣如诉的小提琴声便会在他的梦境中响起,让他无法安睡。他渴望揭开那神秘邻居的面纱,却又恐惧于真相背后的未知和危险。这种纠结与挣扎,让他在工作中也如同行尸走肉,无法集中精力。 第64章 第三只眼(五) 韵黎在这两日里,同样未能觅得宁静的安睡。在夜的深处,她的梦境总是被那个男人占据,他的双眼猩红如火,仿佛熊熊燃烧着某种深不可测的诡异。 这个男人,与她在超市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偶然遇见的那个身影相仿,又与那天突兀地闯进她的生活,自称拥有特殊能力的男子如出一辙。她无法分辨这一切是否仅仅是梦境中飘渺的虚构,还是某种潜藏在现实之下的预兆。 对于那个寻上门来的男子,韵黎心中满是疑虑与警惕。他究竟有何企图?为何偏偏找上自己?她疑虑重重,难以找到答案,也不敢轻易信任。 这一年来,她身上总是发生着一系列无法解释的怪事,似乎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或者神秘的诅咒所纠缠。 在漫长的黑夜里,她有时会陷入沉思,思考自己是否生活在一个与众不同的世界之中,或者是一个被命运之神选中的特殊存在。这些想法在她心中翻涌澎湃,让她既感到莫名的兴奋,又怀揣着深深的恐惧。 然而,韵黎深知自己不能一味沉溺于这种无尽的猜测与困惑之中。她渴望找到答案,揭开这一切谜团的面纱。 于是,她下定决心从那个找上门的男子入手展开调查,探寻事情的真相。 第三夜。 夜色下,林仰如同一个潜伏的猎人,静静地守候在自己的窗户下。他的双耳灵敏地捕捉着每一个细微的声音,期待着那悠扬的小提琴声再次响起。 当那熟悉的旋律在夜空中荡漾时,他立刻像一只敏捷的猫儿般冲上了楼梯,急切地敲响了自己房间上方的房门。 这个房间被神秘的氛围笼罩,尽管林仰能感受到里面似乎空无一人,但小提琴声却如幽灵般不断传出。 他感到十分困惑,为什么明明有人在家,却始终不见开门呢?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存在? 周围的邻居们似乎对这一切毫无察觉,他们的房门紧闭,没有任何响动。 林仰坚持不懈地敲打着房门,终于,旁边的一扇门缓缓打开了。一位邻居探出头来,用疑惑的目光打量着林仰,不解地问道:“小伙子,你在敲什么?他们家已经没有人了。” 林仰愣住了,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解释这一切,只能默默地站在那里,任由思绪在夜色中飘荡。 越想越不对劲,第四天晚上,林仰再次守候在窗户下。这一次,他带上了手电筒和录音设备,准备记录下一切可能的线索。 当小提琴声再次响起时,他迅速冲到楼上,用录音设备捕捉到了那悠扬的旋律。 晨光熹微,林仰站在阿封的房门前,内心充满了急切与期待。他终于忍不住敲响了房门,那稀稀疏疏的声音在寂静的早晨显得格外清晰。 阿封还在房间内,听到了这敲门声,缓缓起身来开门。 门开了,阿封的身影出现在林仰眼前。他有些愣神地看着林仰,不解地问道:“你这一大早的,有什么事吗?” 林仰急切地抓住阿封的手,说道:“我真的听到了那个小提琴的声音!我还特地问了邻居,他们说那个房间根本没有人住。但是我确实听到了小提琴的声音,你听!” 说着,林仰拿出手机,播放了昨晚录下的声音片段。然而,奇怪的是,录音里只有一些稀稀疏疏的声音,却并没有任何小提琴的声音。 阿封疑惑地看着林仰,问道:“你确定你听到的是小提琴声吗?这录音里什么都没有啊。” 林仰愣住了,他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明明听到了那么清晰的小提琴声,为什么录音里却没有呢?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听力,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理智。 阿封看着林仰困惑的表情,心中也不禁感到一丝不安。他决定陪林仰再去那个房间看看,也许能找到一些线索。于是,两人一起来到了那个神秘的房间前。 房间门紧闭着,没有任何动静。林仰只是轻轻一推,竟然就推开了门,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一张破旧的桌子和一把椅子。 林仰四处张望,试图找到一些线索。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窗户上。窗户紧闭着,但窗帘却微微拂动,似是有什么东西在窗外窥视着他们。 林仰的心猛然一紧,他感到一种强烈的不安。他快步走到窗前,猛地拉开窗帘。 窗外空无一人,只有一片漆黑。然而,就在这时,一阵微弱的小提琴声突然传来,飘渺而悠扬。 林仰和阿封面面相觑,眼中都露出了惊恐之色。 (林仰阿封小剧场) 幕启 灯光下,林仰与阿封相对而坐,气氛凝重。林仰的眼中充满了对未知的好奇与渴望,而阿封的脸上则露出了一丝犹豫与无奈。 林仰(急切地):阿封,这个房间的秘密,你究竟知道多少?那悠扬的小提琴声,夜夜萦绕在我耳边,让我无法安睡。你若是知道些什么,就请告诉我吧! 阿封(沉默片刻,终于开口):这个房间,曾经住着一位老者,他是一位小提琴家,才华横溢,却命运多舛。他的音乐造诣极高,却因生活所迫,无法尽情施展。每当夜幕降临,他便会在这房间里拉响小提琴,那悠扬的旋律,如同他的灵魂在诉说内心的苦闷与挣扎。 林仰(震惊):竟有此事?那老者现在何处? 阿封(叹息):老者已经离世多年。据说,他离世前曾留下遗言,希望有人能够听懂他的音乐,理解他的内心世界。也许,那夜夜传来的小提琴声,便是他在寻找知音吧。 林仰(默然):原来如此。这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老者对小提琴的热爱与执着。他的音乐才华被埋没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无法得到世人的认可与赞赏。这对他来说,是多么的不公与遗憾啊! 林仰与阿封相视而笑,心中的困惑与好奇似乎得到了解答。 幕落 听完阿封的解释,林仰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思考着什么。然后,他犹豫了一下,缓缓开启了自己的第三只眼。 第65章 第三只眼(六) 林仰缓缓开启了他那神秘之眼。他的目光如同炬火,似乎能穿透世间的一切伪装和虚假,直抵那深藏不露的真相。他环顾四周,虽然表面上一切如常,但他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他的视线转向了窗帘背后,那里隐藏着一个老者。 林仰轻轻地掀起窗帘,与老者四目相对。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 老者震惊地望着他,失声问道:“你怎么会看得到我?” 林仰平静地解释,他的第三只眼赋予了他一种特殊的能力,能够看见一些非物质形态的存在。 老者听后,露出了会心的笑容,感慨道:“孩子,你的第三只眼真是神奇。你能看到我,说明你的心灵纯净无瑕,没有被世俗的尘埃所蒙蔽。” 林仰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对未知世界的好奇与渴望。他说:“老先生,我从小就能感知到一些别人无法察觉的事物。我的第三只眼,仿佛是我与世界之间的一座桥梁,让我能够更深入地了解宇宙的奥秘。” 老者点头赞同道:“你说得没错。每个人的生命都是独一无二的,你的第三只眼正是你与众不同的地方。它赋予了你一种特殊的使命和责任,让你能够在这个世界上做出更多的贡献,帮助更多的人。” 林仰向老先生询问道:“嗯,老先生,您何故滞留此地?”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关切与好奇。 老先生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整理着内心的思绪。终于,他缓缓开口,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我因一桩未了之愿,一直无法释怀,因此被困在这个地方,如同被我的遗憾所束缚。我日夜不息地拉着小提琴,试图通过音乐来抒发内心的情感。如果这琴音对你的休息造成了困扰,我深感抱歉。若可以,我真希望能解开这遗憾的枷锁。” 林仰听后,内心如同被激起了千层浪。他的疑惑更深了,他问道:“那有何是我能助您一臂之力的?” 老先生看了林仰一眼,目光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他沉默了片刻,仿佛在考虑着该如何开口。 最终,他缓缓说道:“若你愿意...” 林仰和老者都静静地等待着老先生的下文,但老先生却突然沉默了。林仰感到一股莫名的紧张气氛弥漫在空气中,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帮助老先生解开他的遗憾。 林仰决定先打破沉默,他诚恳地对老先生说:“老先生,虽然不知道您的遗憾是什么,但我愿意尽我所能去帮助您。请您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帮助您解开这个遗憾?” 老先生听了林仰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和希望。他缓缓地开口,向林仰讲述了他的遗憾和背后的故事。 “年轻时,我遇到了一个女子,她如同明亮的星辰,照亮了我灰暗的大学生活。我们都是穷苦出身,深知生活的不易。她虽然家境贫寒,但却拥有出类拔萃的智慧和勤奋,深受教授们的器重。然而,命运对她并不宽容。” 林仰向老先生询问:“为什么命运对她如此不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老先生沉重地叹了口气,开始回忆那段往事。 “当时,她在学校里非常受欢迎,前途无量,组织也承诺包分配。如果没有意外,毕业后她应该会成为一名老师或者有机会去国外进修。但是,命运却给她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 老先生的声音有些颤抖:“那天,我们一起上完课去吃饭。突然,她接到了一个电话,说是家里有点急事,需要她马上回去。她匆匆离开了,从此再也没有出现。当我们再次得到她的消息时,已经是几天后了。有人在水库发现了她的尸体,她潜水身亡了。但是,至今都没有查明具体的死因。” 老先生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从那以后,我就开始在梦里见到她。她的形象模糊不清,总是站在水库边,哭泣着向我求救。我每晚都能听到她的呼喊声,但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无法靠近她,无法将她从梦魇中解救出来。” 林仰听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背后的凉意让他感到毛骨悚然。他追问:“那她为什么会出现在您的梦里?” 老先生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整理着混乱的思绪:“我也不清楚。我感觉,她在梦里被困住了,无法解脱。” 林仰皱起眉头,思考着这一切的关联:“老先生,您觉得她的死因真的只是简单的溺水身亡吗?还是背后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老先生抬起头,眼中闪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这也是我一直以来的疑问。她的死因至今成谜,但我感觉,她的死并不简单。或许,只有找到真相,才能让她得以安息,也才能让我从这场无尽的梦魇中解脱出来。” 林仰听后默然无语,他能感受到老先生的悲痛和无奈。 林仰在听完老先生的叙述后,陷入了短暂的沉思。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他们两人的呼吸声在空气中交织。然后,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与老先生对视:“老先生,我觉得我必须帮助您。请告诉我她的名字,我想去找到她,让她得以安息。”他的声音虽轻,但却充满了决心和力量。 老先生听到林仰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和欣慰。他看着这个年轻而坚定的面庞,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线希望。他微微颤抖着声音说:“她的名字叫梦莹。” 林仰深吸一口气,他的内心如同被点燃的火焰,燃烧着坚定的信念和责任感。他抬头望向老先生,目光中透露出一种深沉的坚定和果敢:“老先生,请您宽心。我将不遗余力地追寻此事,揭开那层层的迷雾,让梦莹得以安息。” 老先生听后,内心的感激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紧紧握住林仰的手,声音中透出一种颤抖的激动:“多谢你,年轻人。我深知此事之艰难,但我深信你有此能力。若你需任何援手,我必竭力相助。” 第66章 第三只眼(七) 林仰和阿封一同走出房门,回到了林仰的房间。 林仰注视着阿封,问道:“你无法察觉他的存在吗?” 阿封微微一笑,回答道:“我只能看见拥有特异功能的人,并努力寻找他们的踪迹。然而,对于那些特殊的存在,我确实无法看见。” 听到这里,林仰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向阿封讲述了前两天遇到的那个神秘女性的经历。阿封沉思片刻后说道:“嗯,或许这个人真的拥有某种奇特的特殊能力。我们可以尝试去寻找她。” 然而,林仰却犹豫地说:“还要找她吗?上次我差点因此被警察带走。” 阿封笑着问:“你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 林仰坚定地回答:“我真的没有,我真的没有。我跟她解释过了。” 林仰坚定地回答:“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而且我都把自己的身份证给亮出来了,但他还是不相信我。” 阿封则大笑起来:“哪有人向别人解释自己的身份是要拿出身份证的?你这样一看呀,就像是一个欺诈犯或者拐卖儿童的人,人家把你当成犯罪分子也是理所当然的。” 阿封这样说完就走了,留下林仰一个人在原地愣住。 在深夜的静谧中,林仰再次捕捉到了那悠扬的小提琴声。自从了解了老者背后的故事后,这琴声在他耳中变得柔和而悦耳,仿佛拥有某种安抚心灵的魔力,让他能够沉浸在宁静的梦境中。 然而,这一夜他的梦境却异常奇特。梦中,他急切地追寻着一个神秘的女孩,渴望能追上她,向她倾诉内心的秘密。但女孩似乎总是在逃避,她的身影在林仰的视线中忽隐忽现。 他尝试呼喊,声音却淹没在无形的迷雾中,始终无法触及她的耳畔。女孩眼中闪烁的惊慌让他不禁感到一丝莫名的困惑。 韵黎这一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又梦见了那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男子,他的双眼中充斥着猩红,犹如深渊中的恶魔。在梦中,他的形象显得异常恐怖,让韵黎感到无法忍受。 她的内心充满了强烈的渴望,希望能抓住那个男子,质问他为何如此执着地跟踪自己,为何肆无忌惮地闯入她的梦境。她迫切地想要揭开这个男子的神秘面纱,了解他的真实身份和目的。为什么他能够如此轻易地侵入她的梦境,让她在无尽的恐惧中挣扎。这种无助和困惑让韵黎感到既愤怒又害怕。 然而命运有时就是如此凑巧,恰好阿封和林仰一同出门购物。两人漫步至那日曾造访过的超市,林仰向阿封提及:“正是在此地,我邂逅了那位女孩,不知今日是否有幸再度与她相遇。” 言罢。林仰便看到韵黎手提一瓶酱油,从容地走出超市的大门。 恰在此时,韵黎的视线与林仰交汇,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种莫名的紧张感。韵黎紧握着手中的酱油瓶,仿佛要将其用作武器冲向林仰。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阿封敏捷地挡在了林仰的身前,以平和而安抚的语气对韵黎说:“小姐,请您冷静下来,我们没有恶意,绝非坏人。我们只是偶然路过此地,并无他意。”他的言辞中流露出真挚与善意,竭力平息这场突如其来的争端。 韵黎用审视的目光看着阿封和林仰,她的语气中充满了疑惑和警惕:“你们究竟是谁?特别是你,”她将目光转向了林仰,“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境中?你的身份是什么?你拥有何种特殊能力?你究竟是人是鬼?”她迫切地想要揭开这一切谜团,显然,这次意外的相遇让她感到极度的不安和困惑。 林仰凝视着韵黎,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索的意味:“你是不是拥有一种特殊的能力?” 韵黎感到些许困惑,反问道:“你指的是什么?” 林仰解释道:“我曾经出现在你的梦境中,对吗?在梦里,我一直在追逐你,试图向你解释一些事情。但你总是在逃避,我始终无法触及你。我想向你确认,这一切是否真实发生过。” 韵黎听后,惊讶地望着他,似乎无法置信这一切竟然是真实的。 林仰深深地看了韵黎一眼,声音中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深沉:“我也有一种特殊的能力,你过来这边,我想给你展示一下。” 韵黎的眼中满是不信任和警惕,手已经悄然摸向了口袋中的胡椒喷雾,准备随时应对可能的危险。 而阿封则静静地站在一旁,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巡视,如同一个守护者,他用平稳而坚定的声音说道:“我会在这里站岗,保护你们的安全,你们可以放心的交谈。”他的话语像一阵和煦的风,吹散了周围的紧张气氛。 林仰并没有过多的动作,只是带着韵黎来到一个无人的角落。他静静地开启了自己的第三只眼,那一刻,他的双眼变得鲜红如血。韵黎注视着这双异样的眼睛,突然间,她似乎明白了什么,脸上露出惊愕的神情。 林仰缓缓开口,声音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这就是我的特殊能力,我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那天在超市,我并不是有意要跟踪你,只是这双眼睛让我注意到了你的不同。出现在你的梦里,也并非我的本意,但它似乎让我们之间有了一种特殊的联系。”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真诚与无奈,似乎在向韵黎解释着一种无法控制的命运。而韵黎则呆立在原地,内心翻涌着复杂的情绪,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真相,她感到一阵莫名的慌乱与不安。 韵黎回过神来,她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和疑惑:“那你们找到我的目的是什么呢?我不明白,你既然拥有这种特殊能力,你想表达什么呢?”她试图理解这一切背后的动机和意图,显然,这个突如其来的真相让她感到十分困惑。 林仰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他轻叹一声,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们现在遇到了一些困难,可能需要你的帮助。我并不是有意要打扰你的生活,但这件事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我们希望能借助你的力量一起解决问题。”他的语气中透露出诚恳与期待,显然,他并不希望韵黎将他们视为敌人。 第67章 第三只眼(八) 韵黎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她直视着林仰,语气中充满了怀疑:“你们不会是某种欺诈团伙吧?” 林仰一时被韵黎的反应弄得有些愣住,他连连摆手,急忙否认:“不,不,我们不是欺诈团伙。请让我解释一下,我目前所住的公寓有些不寻常的现象。我的楼上住着一个未完成遗愿的灵魂。” 韵黎听后紧皱眉头,眼中闪烁着困惑与警惕。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缓缓问道:“这些不寻常的事情和未了的心愿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会被卷入其中?” 林仰注视着韵黎,他的眼神深邃而坦诚,仿佛能洞悉她的内心:“我猜,你在梦中能看见他们,是吗?” 韵黎微微一颤,她迎上林仰的目光,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惊讶:“你如何得知?” 林仰转头示意了一下身旁的阿封:“是这位朋友告诉我的。他在寻找有特殊天赋的人,他找到了我,也找到了你。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们的使命是帮助那些游荡的灵魂。” 韵黎的心中涌起一阵不安,她追问道:“那你们为何找到我?我能做什么?” 林仰解释道:“我们需要你进入那位老人的梦境,完成他未了的心愿。而我,会在现实中协助他。我们一起……” “等等,”韵黎打断他的话,脸上写满了困惑,“我还是不明白。你能从头解释一下吗?这位老人是谁?他的心愿是什么?还有,你说让我进入他的梦,但我没办法主动进入别人的梦。我只能碰巧遇到那些需要帮助的灵魂,他们会自己进入我的梦境。” 林仰沉默了片刻,转头与阿封低声交谈了几句。阿封点点头,然后走向韵黎。他的目光温和而坚定,仿佛能给予人一种莫名的安慰与信任。 阿封转向韵黎,语气中透露出诚恳:“韵黎小姐,我们计划邀请那位老先生进入你的梦境。这样,你便能在他的梦境中,协助他解决困扰他已久的难题。” 韵黎挑起眉梢,对这个提议产生了好奇:“具体怎么操作呢?他会如何进入我的梦境?我需要做什么特别的准备吗?” 阿封深思了片刻,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微小的符咒。他将其递给韵黎,并解释说:“这是一个梦境符咒。你只需在睡前将它放在枕下,它便会发挥作用,引导老先生的灵魂进入你的梦境。当然,这需要你保持一个放松且接纳的心态,避免任何抵触或恐惧的情绪,以确保梦境的通道顺畅无阻。” 韵黎接过符咒,这个神秘的小物件在她手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她从未接触过类似的东西,但出于对阿封和林仰的信任,她决定接受这个提议。 她瞥了一眼阿封和林仰,淡淡地说:“好的,我先收下这个符咒。如果没什么别的事,我就先离开了。” 阿封和林仰对视一眼,感激之情溢于言表:“非常感谢你的配合,韵黎小姐。我们期待与你在梦境中相遇。” 韵黎转身走向停车场,心中的疑虑与好奇交织在一起。她回想起与阿封和林仰的对话,他们似乎对自己的情况了如指掌,这让她感到一丝不安。在确保他们没有跟来后,她迅速上车,驶离了这个地方。 在驾车回家的路上,韵黎的思绪如潮水般翻涌。她一直在思考阿封和林仰是如何知道自己的秘密的。她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过自己的特殊能力,也没有与这两个人有过任何交集。这种未知的情况让她感到既困惑又不安。 尽管韵黎对阿封和林仰保持警惕,但她对那个小小的符咒却产生了一丝好奇。她渴望探索这个符咒背后的秘密,是否真的拥有引导他人进入自己梦境的神秘力量。 夜幕降临,韵黎躺在床上,手中紧握着那个符咒。她决定冒险一试,探索未知的梦境世界。她闭上眼睛,深呼吸,让自己完全放松下来。然后,她将符咒轻轻放在枕头下,静静地等待着梦境的降临。 不一会儿,韵黎感到自己开始缓缓进入梦境。她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陌生的环境中,周围弥漫着神秘和奇幻的气息。她明白,她已经成功进入了老先生的梦境。 在梦境中,韵黎遇到了那位和蔼的老者。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期盼和感激,向她诉说着自己的遗愿和困惑。 “所以,您确信她是在那个水库离世的吗?”韵黎问老者。 老者向韵黎保证说:“是的,我的那位女同学,她确实是在这个水库失去了生命。警察的报告如此陈述,然而,关于她的离世是意外还是自杀,我始终无从得知。她的形象不断在我的梦境中浮现,几十年来一直困扰着我,甚至在我离世后,这个问题仍然让我无法安心。因此,我恳请你帮助我。” 韵黎听后默然片刻,目光中充满了坚定,对老者说:“您放心,我会尽我所能帮助您解决这个困扰您几十年的问题。我会进入您的梦境,找到那个女同学,了解事情的真相,让您得以安息。” 随着老者慢慢地闭上眼睛,韵黎感到周围的景象开始模糊、扭曲。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她已经站在了一个水库的边缘。这里静谧且诡异,充满了死亡的气息,这应该就是老者同学离世的那个水库了。 她环顾四周,周围除了静还是静,然而这时,她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韵黎一惊,立刻躲到了一棵大树的后面。她探出头来,看到一个身影正向水库走去。 她心中一紧,决定悄悄地跟上去。她小心翼翼地跟在那个人身后,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以防被发现。那个人来到水库边后,突然停下脚步,四处张望着。 过了一会儿,那个人突然蹲下身子,开始挖掘水库边的泥土。韵黎心中一惊:难道这个人和老者的同学遇难有关? 经过一番挖掘,那个人终于找到了一个东西。他拿起来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后把它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虽然韵黎看不清那个东西是什么,但她确定这个人肯定和老者同学的死有关。 第68章 第三只眼(九) 韵黎尾随那个人来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她小心翼翼地藏在树后,屏息观察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她看见他从口袋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了刚才找到的那个物件,全神贯注地端详着。 韵黎决定抓住这个机会接近那个人,揭开他神秘行为的真相。她悄无声息地靠近他,然后突然出现在他的视线中。他被吓得一个激灵,手中的东西也脱手而出,掉在了地上。韵黎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熠熠生辉的金手镯。 她弯身捡起地上的金手镯,用犀利的目光盯着眼前的人,质问道:“这是你偷来的,还是从何处得来的?” 眼前的老头外表看起来文质彬彬,但此刻他的神情明显流露出紧张与不安。他匆忙夺回手镯,声音颤抖地说:“这,这是我家的传家之宝,这……” 韵黎从他的反应中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她决定继续追问:“既然是你家的传家之宝,那你能告诉我它的来历吗?还有,你为什么会带着它出现在这里?” 老头支支吾吾,无法给出令人信服的回答,神情愈发紧张。韵黎看在眼里,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她冷冷地对老头说:“看来你无法解释这个手镯的来历了。那么,我只好将它交给警方处理。我相信,警方会查明真相的。” 听到韵黎要报警,老头顿时惊慌失措。他急忙向韵黎求饶:“求你别报警,我承认是我偷了这个手镯。我家里有困难,急需用钱,才走上了这条不归路。请你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韵黎听后沉默了片刻,然后严肃地说:“虽然你的遭遇值得同情,但偷窃毕竟是违法行为。你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把手镯归还给失主,并向她道歉。如果你能做到这些,我就不报警了。” 老头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说:“我,我不知道失主是谁。” 韵黎盯着他的眼睛,质问道:“是不是一个女学生?” 老头明显慌张起来,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结结巴巴地说:“是,是有一个女学生。但是,我并没有偷她的东西,我,我真的不知道她的名字和来历。” 由于梦中的时代与韵黎生活的年代相隔甚远,她对当时的情况并不十分了解。她看着眼前这位紧张不安的老头,继续追问:“那么,你对那位女学生做了什么?” 老头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他紧张地看着韵黎,额头上的冷汗直冒。他似乎想说什么,但又咽了回去。 韵黎提高声音质问:“所以,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老头颤抖着声音说:“我只是推了她一下,她就掉到水库里去了。我,我也不会游泳,就跑了。第二天我再来的时候,她已经已经已经飘在那了。我,我一看……” 韵黎听后心头一紧,这个老头显然与这起案件有着密切关联。她继续追问:“你为什么推她?你们之间有什么争执吗?还有,你为什么第二天才回来?” 老头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始缓慢而沉重地讲述事情的经过。那天,他偷金镯子的事情被一名女学生无意间撞见,那个女学生勇敢地追着他来到了水库边。两人之间发生了激烈的口角,情绪激动之下,他失去了理智,用力推了女学生一下。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一推竟然导致她失足掉进了水库。当时他惊慌失措,既不敢跳入水中救人,也不敢声张此事,于是匆忙逃离了现场。第二天,当他鼓足勇气再次回到水库时,发现女学生的尸体已经凄凉地漂浮在水面上。 韵黎听后愤气填膺,她严厉地指责老头:“你这是蓄意杀人!” 老头此刻显得异常紧张,他对着韵黎哀求道:“求求你,求求你,别报警,别让我被抓。我家里还有年迈的父母和年幼的子女需要照顾,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韵黎愤怒地甩开了他的手,她深知在梦境中无法直接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同时,考虑到这个老头在现实中可能早已离世,她冷静下来,询问了他的姓名和住址。老头顺从地回答了她的问题,韵黎听后默然片刻,转头望向那个幽深的水库,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她告诉老头:“我不会报警抓你,因为你在现实中可能早已不在人世。但你必须明白,你所犯下的罪行是无法被时间抹去的。我会记住你的名字和住址,醒来后我会去调查这件事,尽我所能让真相大白。” 韵黎缓缓从深沉的梦境中苏醒,她轻轻睁开眼睛。在梦境中,那位老先生竟然真的站在了她的面前。这一刻,韵黎深深地意识到林仰和阿封并没有欺骗自己,他们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然而,眼前的困境让韵黎感到无从下手。她没有林仰和阿封的联系方式,无法将这个重要的情况告知他们。这个难题让她辗转反侧,整夜未眠。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窗帘的缝隙,洒在她的床头时,韵黎已经站在了超市的门口。她决定在这里守株待兔,等待着林仰和阿封的出现,希望能将昨夜的梦境告诉他们。 然而,整整一天的等待并没有带来期待的结果。看着超市门前熙熙攘攘、络绎不绝的人群,韵黎的心中充满了失望和无助。她决定另辟蹊径,寻找其他的方法联系上林仰和阿封,将这个至关重要的信息传达给他们。 “对了……”回到家中,韵黎的心中突然闪过一道亮光,她想到了一个可能的解决方案。她迅速从抽屉中取出那枚神秘的符咒,小心翼翼地将其放置在枕头下面。 随着夜色的逐渐降临,韵黎躺在床上,心中默默祈祷着。慢慢地,她的意识开始模糊,缓缓沉入了梦乡。 在梦境中,那位受困扰的老先生再次出现在她的视线里。韵黎急切地走向他,语气诚恳地说:“老先生,我需要您的帮助。”老先生看着韵黎,和蔼地点了点头:“哦,姑娘,请说,我会尽力协助你。” 下班后,林仰与阿封如约来到楼上老先生的住所。他们怀着紧张而充满期待的心情,林仰开启了第三只眼睛,慎重地走向老先生。 老先生看着他们走来,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微笑,语气和缓地说:“那位小姑娘终于设法联系上我了。她虽然不知你们的联系方式,但她告诉我你们明天会在超市门口等她。她希望我能转告你们具体的时间和地点。” 第二天清晨,林仰和阿封提前抵达了超市门口。他们环顾四周,目光在人群中穿梭,寻找着韵黎的身影。终于,在熙熙攘攘的人潮中,他们发现了她。韵黎站在超市入口处,神态焦急,显然也在期待着他们的出现。 林仰和阿封快步走上前去,与韵黎热情地打了招呼。三人在超市门口简短地交谈了几句后,便一同前往老先生的家,急于揭开这一切背后的谜团。 第69章 第三只眼(十) 林仰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韵黎,试图从她的脸上寻找出答案的线索。他的声音带着沉重,缓缓道:“所以,你的意思就是,那位老先生的女同学,其实是因为一个意外,被那个偷手镯的老头失手推到了水库边上,然后丢了性命?” 韵黎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整理着内心的思绪。她抬起头,与林仰的目光相交,语气平静而坚定:“对,事情就是这样。” “而且,那个老头说,他偷的并不是那个女同学的金手镯,而是另一个人的。”韵黎继续道,“那个女同学为了正义,追着那个偷窃者到了水库边。然后,因为发生了口角,老头一气之下就把她推了下去。” 林仰的眉头紧锁,他沉声道:“但是,为什么他会一直给老先生托梦,说自己在水库边无法安息呢?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韵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困惑的表情,她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我在这个梦里只看到了那个偷窃者。令人疑惑的是,我并没有看到那个女同学的尸体,也没有看到她的灵魂。” 三个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周围的空气凝固了一般,弥漫着一种沉重而压抑的氛围。 他们不知不觉地来到了老先生的门前。门紧闭着,似是隔绝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林仰轻轻地敲了敲门,然后对门内喊道:“老先生,我们进来了。”他推开门,三人依次进入房间。 韵黎环顾四周,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她不禁问道:“老先生在哪里?我怎么看不到他?” 林仰安慰道:“别着急,请稍等片刻。”他闭上眼睛,开启了自己的第三只眼,仔细感知着房间内的气息。片刻后,他睁开眼睛,指向一旁的沙发:“老先生现在就坐在那里。” 韵黎和阿封顺着林仰所指的方向,向空荡荡的沙发致意:“老先生,我们来看您了。” 韵黎开始讲述她在梦中遇到的事情,以及她所知道的关于偷窃者的信息:“我现在已经知道了那个偷窃者的姓名和他当时的家庭住址。不过,由于时间已经过去了几十年,那个住所现在恐怕很难找到了。但我们可以尝试去查找一下。至于这个人,我猜想他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林仰注视着老先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转述道:“老先生说,这些线索确实很有价值,但要想彻底揭露真相,恐怕还需要更多的证据。” 韵黎看着林仰,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和疑惑。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确实没有其他线索了。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三个人都在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阿封忍不住打破了沉默,他望向沙发方向,提出问题:“老先生,所以您觉得这件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是吗?” 沙发的角落似乎有微弱的点头动作,林仰代为转述:“是的,老先生认为背后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等待我们去挖掘。他建议我们从偷窃者入手,顺着这条线索,逐步揭露真相。” 韵黎深吸了一口气,表示赞同:“那我们就分头行动吧。林仰和阿封,你们负责调查那个偷窃者的相关信息;我则会再次进入梦境,试图找到更多的线索。”三人达成共识后,便各自展开了行动。 回到家中,韵黎将那张神秘的符咒放置在枕头下,渐渐地,她的意识开始模糊,进入了梦乡。在梦中,她看到了老先生熟悉的身影。她走上前去,急切地问道:“老先生,您能告诉我更多关于那个女同学的线索吗?比如她的身高、体型、失踪那天的穿着、发型,或者她身上有没有特殊的标记,比如痣或其他特征?” 老先生开始详尽地描述那位女同学的特征,从他的描述中,韵黎逐渐在心中勾勒出了梦莹的形象。当老先生描述完毕后,韵黎感激地说:“谢谢您,老先生。现在,我要尝试进入您的梦境,希望能从中找到更多关于梦莹的线索。”她微微一笑,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开始了她的梦境之旅。 在韵黎的意识中,她感觉自己化作了一只轻盈的蝴蝶,穿越时空的屏障,来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这里是老先生的梦境,充满了他的记忆和情感。她看到了梦莹在教务处接电话的情景,看到了她焦急地往家里赶的画面。韵黎紧跟在梦莹身后,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 她看到了梦莹与偷窃贼之间的争执,看到了她落水后那偷窃贼冷酷离去的背影。更令她震惊的是,她还看到了在梦莹挣扎求生时,遇到了两个心怀恶意的人。这一幕幕情景让韵黎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悲痛,她暗暗发誓,一定要为梦莹讨回公道。 从老先生的梦境中缓缓醒来,韵黎的内心被强烈的愤怒所充满。每一幕的记忆都如此鲜活,她明白,自己已经触碰到了真相的核心。现在,只需要将这些零散的线索拼凑起来,真相便会大白于天下。 当韵黎将自己的发现一一讲述给老先生听时,老先生的脸上露出了深深的痛苦与自责。 他的眼眶中泛着泪花,声音颤抖地说:“梦莹在生命的最后一天,经历了那么多的苦难,她当时该是多么的无助和害怕啊。她想向我求救,但却没能成功。最终,她只能孤独地在水库里结束了生命。作为她最好的朋友,我却没能守护她,我真的非常自责和痛心。”说到这里,老先生的声音开始哽咽,无法继续。 看着老先生如此痛苦,韵黎的心中也是五味杂陈。她轻轻地安慰道:“老先生,您不要过于自责。这不是您的错。梦莹的悲剧是那些罪犯造成的,他们才是应该受到惩罚的人。我们会为她讨回公道的。” 听到韵黎的安慰和鼓励,老先生缓缓地抬起头,他的眼中充满了感激之情。看着韵黎坚定的眼神,他仿佛看到了希望和力量,心中的悲痛也逐渐被安抚。 韵黎从梦境中醒来后,立刻跑到了老先生的房间。此时,林仰和阿封也已经完成了他们的调查,回到了公寓。三人聚在一起,开始交流各自掌握的信息。 韵黎将他们在梦境中的发现告诉了林仰和阿封,两人听后都感到十分震惊。接着,林仰和阿封也分享了他们调查的结果。原来,那个偷盗贼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因为一场交通事故离世了。 韵黎又补充道:“当时还有两个年轻人,他们看到了浑身湿漉漉的梦莹,便起了邪念,试图将她拽进小树林。但是,他们并没有得逞,梦莹在挣扎中再次跌入了水库。这一次,她没有力气再游回岸边……我尽力了,但还是没能查出这两个人的身份和下落。” 阿封听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望向空气问道:“老先生,您愿意跟我们去一趟水库边吗?或许在那里,我们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就这样,一支由三人一魂组成的特殊队伍踏上了揭示真相的旅程。韵黎负责驾驶,老先生坐在副驾驶座上,而阿封和林仰则紧随其后。在一路的沉默和期待中,他们终于抵达了水库边。 到达目的地后,韵黎看向阿封,眼中充满了询问和期待。阿封则微笑着指了指林仰,说道:“接下来,就要看我们阿仰的了。”他轻轻地拍了拍林仰的肩膀。 林仰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启了他的第三只眼。他的目光仿佛能够穿透水面,深入水底探索隐藏的秘密。时间在他的凝视下缓缓流逝,直到最后,他指向了水库的一侧,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看到了,她就在那边。” 老先生注视着湖面上那一缕飘渺的魂魄,那是梦莹的身影。她的容颜依旧清晰,好像时光并未在她身上留下痕迹。老先生的眼中充满了自责和悲痛,泪水无法控制地滑过脸颊,滴入波澜不惊的湖水中。 他颤抖着声音,对梦莹的魂魄说:“对不起,是我没能保护好你,让你在生命中遭受了如此苦难。”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深深的遗憾,他的内心被自责所淹没。 然而,梦莹却轻轻地摇了摇头。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如微风拂过湖面:“不,我并不怪你。我在这个水库里无法超生,但这并不是你的错。当时警察的调查手段有限,我的死因成了一个悬案。我只能一直留在这里,等待着真相大白的那一天。现在,终于等到了这一天,我也可以安心地离开了。” 她的话语中没有丝毫的怨恨和指责,只有对老先生的理解和宽慰。她的灵魂在阳光下逐渐变得透明,最终消散在微风之中,似是从未存在过一般。而老先生却站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在梦莹的身影如一道晨光般在湖面上渐渐消散之际,老先生的情感也如同溃堤的洪水,无法再抑制。他伫立在湖边,深邃的眼眸紧盯着梦莹消逝之处,任由悲痛的泪水顺着苍老的脸颊滑落。几度哽咽,他的双肩颤抖,却仍坚强地没有发出声音。 终于,他缓缓地转过身,面对着林仰,声音沙哑而低沉:“现在,该轮到我了。”这句话仿佛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随着话音落下,老先生的身影也开始变得朦胧,如同被晨雾笼罩。他的身影在空气中逐渐消散,与这个世界彻底告别。 林仰亲眼见证了这一切,他的内心同样受到了巨大的震撼。他默默地关闭了自己的第三只眼,将那份超常的感知能力收起,转身走向韵黎和阿封。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哀伤和沉重,却也有一种坚定和释然。他知道,老先生和梦莹都已经得到了解脱,而他们也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在老先生离去后的日子里,公寓楼上再也没有响起那悠扬的小提琴声。那份独特的旋律,仿佛也随着老先生的离去而消逝在风中。然而,对于林仰来说,这却是一个久违的宁静之夜。 林仰躺在床上,感受着这份前所未有的宁静。他的心中没有了过去的波动和不安,只剩下一种深深的平静。在这个夜晚,他终于睡了一个安稳的好觉。 对于韵黎来说,她也迎来了难得的安宁。在月光的照耀下,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放下了心中的重负。 初夏的夜晚,微风轻拂,带来了丝丝凉爽。月光透过窗户,洒在韵黎的脸上,为她披上了一层银白色的轻纱。在这一刻,所有的喧嚣和纷扰都仿佛远离了他们,只剩下宁静和平和。 第70章 消失的早餐(一) 在一个静谧的早晨,当阳光透过厨房的窗户洒下温暖的光,林仰走进厨房,却惊愕地发现前一晚精心选购的面包消失无踪。他怀疑是自己的记忆出了差错,于是从冰箱里取出一只鸡蛋,随手烹制了一份煎蛋。然而,在他转身的一刹那,早餐再次神秘地消失,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接连几天,同样的情景不断上演,早餐总是在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林仰打开第三只眼,并凭借他敏锐的直觉和观察力,扫视周围,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他皱了皱眉头,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家中似乎潜藏着一个看不见的存在。 这天晚上,林仰鼓起勇气,决定守在厨房等待这个神秘的存在。 凌晨时分,厨房中寂静无声,只有微弱的灯光在黑夜中孤独地闪烁。突然,一只苍白的手缓缓从墙壁中伸出,轻轻地拿走了早餐。 林仰的心跳瞬间加速,他呆立在原地,无法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紧盯着那只苍白的手,看着它缓缓拿着早餐缩回墙壁中,接着一切重归寂静。 林仰用力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他开始怀疑这一切是否只是梦境或者幻觉。然而,那种恐惧和不安的感觉却如此真实。他决定先回房间休息片刻,等到天亮后再仔细调查这个诡异的现象。 当林仰回到房间,躺在那张熟悉的床上时,他的思绪开始翻涌。一股强烈的直觉在他心头升起,告诉他这件事情绝非偶然,也绝非简单。 他开始回想起最近发生的一系列奇异事件,那些之前被他忽略或者归咎于自己粗心大意的事情。 家里的电器偶尔会自动开启,明明记得离开房间时已经关掉了电视,但回来时却发现电视正在播放着节目。书本会从书架上消失,他把一本书放在了书架上,但下次去找时却怎么也找不到,然后又在最不可能的地方——比如沙发下或者厨房的桌子上——神奇地出现。这些现象都表明,家里似乎真的有一个看不见的存在。 林仰的思绪越飘越远,他开始想象这个看不见的存在是什么样子,它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家里,以及它到底想要什么。恐惧和好奇在他心中交织,让他无法平静。他决定,天亮后一定要仔细调查这个神秘的现象,揭开这个看不见的存在的真面目。 “我发誓,我真的看到了那只手!”林仰对着手机痛苦地呼喊。 “你的第三只眼呢?也没察觉到什么吗?”韵黎疑惑地询问。 “毫无察觉......”林仰声音中充满了委屈。 这时,阿封加入了群聊语音。 “怎么了?林仰又遇到什么麻烦了?”阿封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刚刚从睡梦中醒来。 “阿封,我又遇到奇怪的事情了。快来救我!”林仰急切地求救。 “林仰的房间里出现了一只‘神秘的手’,把他的早餐都偷走了。哈哈,真是太好笑了。”韵黎忍不住笑出声来。 “什么?有专门偷早餐的手?”阿封满脸困惑。 “真的,阿封!你得救我!”林仰的声音充满了焦急。 “你什么都没看到吗?”阿封再次询问。 “就是因为什么都没看到才更可怕!”林仰回答。 “韵黎,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一起去林仰那里看看吧。”阿封提议。 “我周中比较空闲,周末不行。周三或者周四怎么样?”韵黎考虑了一下后回答。 “林仰,你觉得呢?我们要不要在那里守一夜?如果守夜的话,就不叫韵黎了,毕竟女孩子不太方便。”阿封询问林仰的意见。 “好的,那我们就两个人去吧。韵黎,你好好休息,等我们调查清楚后再告诉你。”林仰做出了决定。 “好的,保持联系。”韵黎同意了这个安排。 入夜,林仰和阿封蹲在厨房桌子后面,紧盯着那面墙壁。 阿封悄声问林仰:“所以,那只是一只手吗?” 林仰点点头,确认道:“对,确实是一只手。除了手,我们没看到别的东西。它是从墙壁里面伸出来的。我检查过自己的房间,里面也没有异常。嘘……快,它又出来了,你快看!” “哎呀,真的出来了!”阿封和林仰屏息凝视,只见那只手在墙壁上缓缓移动,好像在寻找什么。它五指修长,皮肤苍白,透出一种不寻常的冰冷感。 突然,手停了下来,仿佛在感知他们的存在。 “它...它能看见我们吗?”阿封紧张地问道。 林仰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我们最好保持安静,不要轻举妄动。” 就在这时,墙壁上的手开始缓缓向他们所在的方向移动。它的动作虽然缓慢,但每一下都像是敲在阿封和林仰的心头。 “我们该怎么办?”阿封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林仰深吸了一口气:“先别急,我们慢慢后退,尽量不要让它注意到我们。” 两人小心翼翼地向后退去,尽量不发出声响。然而,墙壁上的手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动作,移动速度突然加快,向他们伸了过来。 “快跑!”林仰大喊一声,两人转身就跑出了厨房。 他们一口气跑进了客厅,回头望去,只见那只手依然紧紧贴在墙壁上,没有再追过来。两人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恐和不安。 “我们...我们该怎么办?”阿封的声音依然颤抖着。 “我把它录下来了,我们发给韵黎,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办法?这个到底是什么东西?”林仰说着,拿出了手机。 阿封点点头:“如果韵黎也能看得到……那就说明它可能不只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呢。” 两人对视一眼,都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他们迅速将录像发给了韵黎,希望能够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等待的过程中,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显得有些紧张。他们都在思考着这个神秘的存在到底是什么,以及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终于,手机响了起来,是韵黎回复的信息。她的语气中透露出惊讶:“这是什么超自然的生物吗?!我还以为只有林仰能看到,既然能被录像记录下来,那肯定不只是魂魄了吧?” 第71章 消失的早餐(二) 第二日一早,韵黎便赶到了林仰的家中。三人一碰头,就迫不及待地交谈起来。 “你们看了那个视频吗?”林仰激动地问道,“它在视频里清晰可见!我觉得这有点不可思议。” 阿封也表示赞同:“按理说,如果是魂魄或已故之人的影像,应该只有林仰你能看见才对。” 韵黎好奇地问:“你们没试着去接触它吗?” “哎呀妈呀!”林仰瞪大了眼睛,“当时都吓破胆了,哪还敢去碰它啊?” 韵黎有些遗憾地说:“要是能摸一摸,说不定能发现什么线索呢……”她转向阿封,“你在这儿住了这么久,就没发现点什么蛛丝马迹吗?” 阿封摇了摇头:“虽然这栋公寓确实古怪多多,也发生过不少怪事,但对于那只手臂,我真的毫无头绪。我完全不知道它从何而来,又为何会出现在那里。” 他顿了顿,继续道:“最奇怪的是,它出现在楼梯间附近。如果它属于某个住户的话,那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呢?而且大白天的它又会在哪里藏匿呢?” 韵黎沉思片刻后提议:“既然如此,我们不妨去楼梯间探个究竟。说不定能找到些线索来解开这个谜团。” 阿封点头同意:“好主意!咱们就去一探究竟。” 于是三人决定前往楼梯间进行调查。他们小心翼翼地推开楼梯间的门发现里面一片漆黑。阿封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亮前方。他们开始逐层仔细地检查楼梯和走廊寻找任何可能的线索。 在检查过程中,他们发现了一些奇异的痕迹和印记,看起来像是被某种力量所留。 阿封询问林仰:“阿仰,你没看到什么吗?” 林仰回答:“没有啊……但这些痕迹确实有点古怪……”他的眼睛猩红,紧紧地盯着那些痕迹。 韵黎也问:“哪里奇怪了?” 林仰指了指:“颜色不对劲。” 三人顺着这些痕迹一路追踪,爬上了楼梯,来到一个消防栓箱前。 阿封说:“痕迹到这里就断了。” 韵黎则专注地盯着消防栓箱上的手臂印记,陷入了沉思。 消防栓箱上的手臂印记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突兀,它似乎比普通的印记要深得多,甚至有一种立体感。 韵黎忍不住伸出手,想要触摸那个印记,却被林仰一把抓住了。 “别碰!”林仰的声音有些颤抖,“我觉得这个印记不对劲,它好像……好像有种奇怪的力量。” 阿封也感觉到了空气中的一丝异样,他环顾四周,发现消防栓箱旁边的墙壁上也有类似的印记,只是颜色更浅,不仔细看几乎无法发现。这些印记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 就在这时,他们突然听到了一阵诡异的声音,声音似乎是从楼梯间传来的。三人顿时紧张起来,小心翼翼地朝楼梯间走去。 但是当他们打开门时,却看到一个脸色苍白的人正躺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胸口,嘴里发出阵阵痛苦的呻吟。他的眼睛猩红,就像林仰之前一样。 “救命……救救我……”那个人艰难地开口求救,但是下一秒他的声音就戛然而止,因为他的身体突然开始剧烈地抽搐起来,然后彻底不动了。 三人被眼前的景象吓得魂飞魄散,他们想要逃跑,但是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就在此时,他们看到那个已经死去的人的手指突然动了一下,然后指向了消防栓箱。 “别过去!”林仰大喊一声,一把拉住阿封,“快点离开这里!”三人立刻转身跑出了公寓楼,直到远离了现场才敢停下来喘口气。 三人跑到公寓楼下,仍然心惊胆战。他们互相对视,眼中都流露出恐惧与困惑。这栋公寓到底藏着什么秘密?那些印记与那名死者又有何关联? 他们决定先报警,将所见所闻如实告知警方。等待警察的过程中,他们不断回想刚才的场景,试图寻觅线索。 警察迅速赶到现场,听完三人的叙述后,立刻展开调查。经查,死者是公寓楼内的一名居民,但其死因诡异,尚无法确定。 警方开始调查公寓内的其他居民,以寻找更多线索。同时,三人也自行展开调查,决定从那些印记入手。 在详尽的搜索之后,他们惊讶地发现这些痕迹不仅出现在消防栓和墙壁上,还广泛地分布在公寓的各个区域。这一发现让整个公寓充满了神秘与未知的色彩。 “对了,”韵黎突然打破了寂静,向阿封和林仰提议,“我们能否尝试将这个神秘的存在引入我的梦境中?” 阿封面露忧虑,担心地说道:“在我们尚未确定这个存在的危险性之前,贸然行事可能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 韵黎露出些许困惑:“在我的梦境中,我应该是主宰者吧?应该不存在什么威胁吧?”她的声音中带着一抹希望。 林仰沉声分析道:“尽管如此,我们目前仍无法确定那条手臂与天台之人是否存在某种关联。我们无法进入你的梦境,万一遭遇不测,可能无法及时提供援助。你将如何应对那种局面?” 韵黎听完林仰的分析后,显得有些失落:“难道我们现在就束手无策了吗?” “今晚,我们必须找到那条手臂的踪迹。我们不能就这样束手无策。”阿封沉声道。 尽管韵黎一再要求在夜晚一同探寻那条神秘手臂的奥秘,林仰和阿封仍然坚决地让她回家。毕竟,韵黎是个女孩,夜不归宿实在不合规矩。考虑到林仰已经旷工一天,阿封也劝他好好休息,以确保第二天能正常上班。 安顿好两人后,阿封便回到自己的家中补眠。手机上的日期刚刚更新,阿封就轻手轻脚地走出家门,来到楼梯间。他小心翼翼地迈到下一层台阶,趴在栏杆上,开始静静地观察四周。 在深夜的沉寂中,楼梯间的灯光显得黯淡而模糊。阿封静静地趴在栏杆上,目光如炬地审视四周。他能感受到空气中似乎弥漫着某种神秘的气息。 突然,楼梯下方的一个阴影微微颤动,立刻引起了阿封的警觉。他全身紧绷,如同一根拉紧的弓弦,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他小心翼翼地接近那个阴影,试图看清它的真面目。然而,就在他即将揭开真相的那一刻,一阵冷风吹过,阴影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时,他的手机突然震动,打破了周围的寂静。阿封拿出手机,看到是林仰发来的信息,询问他是否有什么发现。他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回复道:“目前还没有什么发现,但我会继续留意的。你先去睡吧,不用担心。” 尽管那个神秘的阴影已经消失了,但阿封仍然感觉到这里似乎还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他决定扩大搜索范围,不仅仅局限于楼梯间,还要包括每一层的走廊和每一个可能的藏身之处。他小心翼翼地检查着每一扇门、每一扇窗户,不放过任何可能的线索。 就在阿封几乎要失去信心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了一扇半开着的门。他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去,发现了一个被废弃的储物间。房间里堆满了各种杂物和厚厚的灰尘,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然而,阿封的目光却被墙角的一样东西紧紧吸引住了——那是一张陈旧的照片,上面的人像已经模糊不清了。他拿起照片仔细地端详着,突然意识到上面的人竟然和林仰长得一模一样! 第72章 消失的早餐(三) 阿封的心跳突然加快,他紧盯着那张照片,思绪纷飞:林仰怎么和这张旧照片上的人长得如此相像? 他感到背后一阵寒意,仿佛有什么秘密正悄然逼近。他迅速将照片塞入口袋,决定深入调查这个神秘的储物间。 在房间的一角,阿封发现了一张破旧的桌子,上面散落着一些纸张和旧物。他小心翼翼地翻查这些物品。 突然,一张泛黄的纸条吸引了他的注意。纸条上写着一串看似无意义的数字和字母组合,但阿封却感到莫名的熟悉。他立刻拿出手机,将这些字符输入到网站中。惊人的是,它们竟然是一个隐藏的坐标!阿封意识到这个坐标可能与案件的调查息息相关,于是决定前往这个坐标所在的位置一探究竟。 阿封小心翼翼地离开储物间,沿着楼梯向下走去。夜晚的寂静中只回荡着他的脚步声,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神秘的气息。 他跟随坐标来到一片荒废的空地,看到了一座破旧的小屋,门虚掩着。他推开门,走了进去,立刻感受到压抑而沉重的气氛。小屋里面一片漆黑,只有一盏摇摇欲坠的灯光在远处闪烁着微弱的光亮。 阿封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前进,突然脚下传来一声脆响。他低头一看,竟然踩碎了一个相框!他迅速捡起照片碎片拼凑起来。 当照片完整呈现在眼前时,他惊讶地发现这张照片和在储物间找到的那张一模一样!只是这张照片更加清晰完整,上面的人物正是林仰! 阿封感到一阵寒意传遍全身。他开始意识到这个神秘的阴影和照片背后可能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与林仰有关。他决定继续深入调查以揭开真相……然而,他并未意识到自己正逐渐踏入一个更加危险和复杂的境地。 次日早晨,韵黎和林仰都在群聊里询问阿封关于昨晚调查的情况,却迟迟未见阿封的回应。 两人等了一上午都未得到回复,林仰猜测阿封可能在补眠,于是跟韵黎说道:“我们暂时别打扰他了,等晚上他精神好了,肯定会回复我们的。” 韵黎简单地回应了“好的,了解”,之后就没有再发言。 夜幕降临,韵黎和林仰再次打开群聊,期待着阿封的回复。然而,群聊里依旧只有他们早上的对话记录,阿封依旧没有现身。 韵黎有些担心地问林仰:“阿封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怎么到现在还没回复?” 林仰安慰道:“别担心,阿封是个靠谱的人,他可能是调查遇到了一些困难,需要更多时间来处理。我们再等等看吧。” 给韵黎回复完信息,林仰满心关切,略带不安地走到阿封家门前,轻轻敲门后等待回应。门内却一片寂静。 林仰疑惑阿封的去向,于是拨通了他的电话,等待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但房间里仍无声息。显然,阿封不在家。 林仰叹了口气,无奈地转身回到自己家,坐在沙发上开始思考阿封可能去的地方,同时担忧他是否遭遇了麻烦。 韵黎对自己在梦中出现在奇异之地已习以为常。这一晚,她再次做了个怪梦,料想这又是某个需要援助的灵魂来找她了。 她进入一间空荡的小屋,屋内灯光幽暗,地板上散落着一些物品。她正欲查看那张掉在地上的照片,门外却突然传来阿封的声音:“快离开这个小屋!快走!快跑!” 韵黎愣了一下,“阿封,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梦中?” 阿封拽着韵黎往门外跑,边跑边说:“现在来不及解释,我们先离开那儿!”他们刚跑出没几步,那个小屋便突然间消失了。 韵黎转头看着眼前凭空消失的小屋,感到有些惊讶,“这是怎么回事?”她问阿封。 阿封喘着气说:“我在调查的时候发现了它。那张关于林仰的照片就在那里面。” “林仰?你是说我们认识的那个林仰吗?”韵黎感到很好奇,只是她跑得有点累,喘不动气。 阿封点了点头,“是的,就是他。现在来不及解释太多,但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解开这一切的谜团。” 他们站在平地上,周围的世界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韵黎看着阿封,疑惑地说道:“那现在我们得尽快从我的梦里出去,可是你怎么能进入到我的梦里来呢?是你在向我求救吗?” 阿封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小小的符咒,解释道:“我用它找到你的。韵黎,你应该明白了吧?”韵黎恍然大悟,点了点头。 她又接着问道:“那你现在在哪里呢?我和林仰找了你一整天都没找到。” 阿封沉吟片刻,回答道:“我现在还不适合回到公寓里去。不过明天一早,你就需要联系林仰,把这件事情告诉他。” 韵黎猛然睁开眼睛,从深邃的梦境中挣脱出来,回到了现实。她急忙查看手机上的时间,五点四十二分。不敢有片刻耽搁,她立刻拨通了林仰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林仰显然还在沉睡之中,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和一丝模糊:“喂,哪位?” “林仰,是我,韵黎!”她焦急地说道,“出事了!阿封可能遇到了麻烦。” 林仰的睡意瞬间消散无踪,他急切地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在哪里?” 韵黎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将刚才在梦中与阿封的相遇以及他的嘱托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林仰。 林仰听完之后,立刻从床上跃起,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严肃和紧迫感:“我现在马上行动!去公寓的储物间看看,也许能找到阿封的线索。” 韵黎从梦境中惊醒后,毫不犹豫地从床上跃起。她深知时间的紧迫性,每一秒的流逝都可能影响到阿封的安全。于是,她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驱车前往公寓。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与林仰汇合,共同寻找阿封的下落。 韵黎急匆匆地来到公寓楼下,停好车后,便看见林仰已经在公寓门口焦急地等待着她。 韵黎快步走上前去,急切地说道:“我们快去那个储物间!” 林仰点了点头,两人立刻乘坐电梯来到了阿封所说的楼层,找到了那个神秘的储物间。 在储物间门口,林仰拦住了韵黎,谨慎地开启了自己的第三只眼。他扫视了周围一圈,确认没有异样后,两人才小心翼翼地进入了储物间。 第73章 消失的早餐(四) 在凌晨的幽深寂静中,那间尘封已久的储物间仿佛成了一片禁地。陈腐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与灰尘共舞,在微弱的手电筒光线下若隐若现。 林仰和韵黎,如同探险者一般,蹑手蹑脚地踏入这片未知的领域。他们的每一步都显得格外小心,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的角落里来回穿梭,如同迷路的游魂在寻找归途。 “林仰,你能看到些什么吗?”韵黎突然凑近,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惊扰了周围的沉寂。 林仰皱了皱眉,努力瞪大双眼,试图在黑暗中捕捉到什么,但最终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行啊,这里太黑了,我什么都看不清……”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沮丧和无奈。 储物间内部宛如一个废弃的仓库,各式废弃物品堆积如山,破旧的桌椅、儿童车如同废墟中的遗骸,凌乱地散落在各个角落。房间的正中央,一个庞大的钢架如同守护者一般屹立在那里,上面摆满了清洁用具。 林仰的手如铁钳般紧握着电筒,那微弱的灯光仿佛是他唯一的安慰。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如擂鼓般不断加速,每一次跳动都似乎在提醒他,危险正在靠近。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如同冰冷的触手,从四面八方无声无息地涌来,将他紧紧束缚在这幽暗的空间中。 韵黎亦步亦趋地紧跟在林仰的身后,她的双眼如同暗夜中的猎鹰,锐利而机警。她不敢有丝毫松懈,目光在黑暗中四处穿梭,搜索着任何可能的不寻常迹象或是隐藏的蛛丝马迹。 突然,一阵轻微的嘎吱声打破了寂静,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缓缓觉醒。 林仰和韵黎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他们相互交换了一个惊恐的眼神。手电筒的光束如同利剑一般迅速朝声音来源刺去。 角落中一张破旧的桌子在微微颤动着。 改写版本一: “瞧那儿!”韵黎的手指如箭般直指那个被遗忘的角落,一张陈旧的桌子静静藏匿其中,她的声音里夹带着些许不安。林仰的视线跟随着韵黎手指的方向,尽管视线有些朦胧,他还是勉强捕捉到了那张桌子的模糊轮廓。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将心中的忐忑抚平,“我过去探查下。”他轻声细语,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既稳重又坚决。接着,他如履薄冰地向前走去,每一步都迈得小心翼翼,唯恐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改写版本二: “就在那儿!”韵黎突然伸出手来,指尖直指向角落里一张破破烂烂的桌子,声音中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紧张。 林仰的目光顺着韵黎手指的方向投去,虽然视线有些不清晰,但他还是依稀辨认出了那张桌子的形状。 “我过去看看情况。”他低声说道,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 林仰鼓起勇气走上前去探查,只见桌面上散落着一些泛黄的相片和一本陈旧的日记本。韵黎无法抑制内心的好奇心,她伸手去拾起那本日记本。 韵黎小心翼翼地翻开那本看似普通的日记本,心中暗忖:“这本子,会不会与整件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她正欲深究,却在翻开第一页的瞬间,惊声尖叫。 手中的日记本应声滑落,重重地摔在地上,封页翻开,露出了令人触目惊心的内容。 林仰急忙转身查看情况,只见韵黎脸色惨白地指着地上的照片。照片中的人物面容已经模糊不清,但他们的双眼却异常明亮,那眼神仿佛穿透了时空的隔阂,直勾勾地盯着他们看。 一股寒意自林仰的脚底升起,迅速传遍全身。他拉着韵黎想要逃离这个恐怖之地。 林仰的喘气声戛然而止,他整个人如被冻结般停在了原地。 韵黎跟在他身后,猝不及防,差点与林仰的后背来个亲密接触。她稳住身体,声音中夹杂着疑惑与紧张:“发生……什么了?你看到什么了?” 林仰并未立刻回应,只是用颤巍巍的手指向前方。韵黎的目光跟随他的手指移动,只见储物间的出口位置,一道幽暗的影子时隐时现,它似乎在缓慢却坚定地接近他们。那道影子的形态飘忽不定,似乎随时都会融入空气消失无踪,但又散发出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威胁感,令人心生惧意。 韵黎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攥住林仰的衣袖,声音带着些许颤抖:“那、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林仰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液,尽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扫视四周,寻找可能的躲避或逃脱之处。然而,储物间内堆满了各种杂物,根本无处藏身。 他努力让自己的心跳平稳下来,然后对韵黎说道:“我们慢慢向后退……再找准机会逃跑……” 两人小心翼翼地开始后退,他们的目光始终紧紧锁定那道黑影,生怕它突然发动袭击。储物间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剩下他们紧张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在回荡。 但两人的身后却已被杂物封死。黑影越来越近,他们只能拼命地向钢架深处躲避,希望能找到一丝生机。 储物间的气氛愈发压抑,空气仿佛变得更加稠重,其中夹杂的腐臭味也愈发强烈,犹如死亡的阴影在无声地蔓延。林仰与韵黎的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仿佛有无形之手紧紧掐住了他们的喉咙。 突然,他们脚下的地面裂开了一个巨大的空洞,两人无法抑制内心的恐惧,尖叫声在储物间内回荡,随即他们便坠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 当林仰和韵黎从昏迷中苏醒过来,他们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比先前更加阴森可怖的空间里。四周堆积如山的杂物和垃圾,宛如一片被遗弃的废墟,空气中弥漫着令人难以忍受的腐臭气息,仿佛他们正站在地狱的入口。 就在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时刻,他们再次捕捉到了一阵细微而诡异的声响,那分明是有什么不可名状的东西正在缓缓逼近。 恐惧使得他们紧闭双眼,不敢直面这残酷而恐怖的现实。然而,林仰却清晰地感觉到,一只冰冷如霜的手轻轻地触碰到了他的肩膀…… 第74章 消失的早餐(五) 当那只冰冷的手,无声无息地落在林仰的肩膀上,他的身体如同被寒霜覆盖,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柔软与温度。他的心脏在胸腔内狂跳不已,每一次的跳动都仿佛要将他的整个身体震碎。出于本能,他紧紧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那可能令人魂飞魄散的恐怖场景。 韵黎则像是被恐惧摄住了心神,她紧紧抓住林仰的衣袖,浑身颤栗不止,连最基本的呼吸都变得如此困难,好似周围的空气都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抽离了一般。 “林仰?林仰!是我!” 呼喊声在黑暗中回荡,林仰带着一丝警觉,试探性地睁开一只眼睛,努力在昏暗中辨认出手臂主人的面容。 这张脸……怎么如此熟悉?他心中疑惑,于是用手肘轻轻碰了碰身旁的韵黎。 “韵黎,你看看这个人,是不是有些眼熟?” 林仰低声问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确定。 “我是阿封啊……” 阿封有些无奈地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熟悉和亲切。 “啊?!”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韵黎和林仰同时惊呼出声,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惊讶和不敢置信。 待他们终于看清黑暗中的阿封,韵黎瞬间放松了下来,她坐在地上,深深地吐出一口气,仿佛将所有的紧张和担忧都随着这口气吐了出来。 “你们终于醒了。”阿封的声音如一阵温暖的风,轻轻打破了周围的沉寂。听到这熟悉而安心的声音,林仰和韵黎紧绷的心情稍微舒缓了些。 林仰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我们怎么会来到这里?” 阿封轻轻地叹了口气,眉宇间流露出深深的思索。他环顾着周围笼罩在黑暗中的环境,每一寸的阴影都似乎在诉说着未知的秘密。 过了片刻,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带着些许迷茫:“说实话,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只记得自己跟随着储物室里那个神秘的坐标,来到了一间荒凉破败的小屋。在小屋里,我意外地发现了一张‘阿仰’的照片,紧接着……紧接着就仿佛跨越了时空,来到了这里。”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还好我之前准备了一些符咒,它们指引我进入了韵黎的梦境,让我得以向你们求救。只是……我至今还是想不明白,你们俩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他的目光在林仰和韵黎之间徘徊,似乎在寻找着答案的线索。 “哎……别提了,说起来都是莫名其妙。”韵黎叹了口气,开始回忆早晨的经历,“我们俩进了储物室,然后看到了那本日记里的照片。那照片明明只是平面的影像,但里面的人却好像在动一样。我们被吓得想要立刻逃离那个地方,可是突然有个人影出现在门口,挡住了我们的去路。然后……然后我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来到了这个鬼地方。” “照片?”阿封急切地追问,“是什么样的照片?能具体描述一下吗?” 韵黎皱了皱眉,努力在脑海中搜寻着记忆的碎片:“照片里有三个人,其中一个和林仰长得很像,另外两个我已经记不太清他们的样子了。背景就是这栋公寓的大门前。哦对了,其中一个人个子很高,特别显眼。其他的……我就真的想不起来了。” “个子很高的人?”阿封听后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从钱包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张已经发黄的老照片,递给了韵黎,“你看看,是不是这个人?” 韵黎接过照片,仔细端详起来。突然,她的眼睛瞪得老大,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啊!没错!就是他!这个人在照片里!”她指着照片上的一个人影,语气中充满了肯定。 阿封听后紧锁眉头,神情变得凝重起来。他沉声道:“如果没错的话,他很可能就是之前偷走早餐的那个神秘手臂的主人。” “什么?!”林仰一把抢过照片,脸上写满了愤怒和不解,“他、他就是偷走我早餐的人?!那他人呢?现在在哪儿?!” 阿封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和悲凉:“人……其实早就没了。不过他的手臂,可能是因为某种原因‘成精’了。” “成……成精了?!”林仰和韵黎异口同声地惊呼道,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阿封点了点头,开始解释起来:“这是之前公寓一楼的住户。他在进行高空作业时发生了意外,不慎从高处坠落。在掉落的过程中,他的手臂被挡雨棚切断了,从此便失去了它。后来,他只能靠收废品为生,但那条断臂却一直没有找到,不知道掉到了哪里。根据我的推测,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空间…很可能是时间静止的状态。如果那条手臂恰好落入了这个空间内,那么,它就能够在这个静止的时间中自由行动,偷走阿仰的早餐,也就说得通了。” “那,天台上出现的人以及那张阿仰的照片,这又该怎么解释呢?”韵黎的眉头紧锁,显然对这一切充满了困惑。 阿封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目光严肃地盯着林仰:“阿仰,你的父亲是否有兄弟?” 林仰被阿封突然的问题问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挠了挠头,迟疑地回答:“啊?这个……我、我真的没什么印象。我爸经常出差,我也没见过有什么兄弟来找过我们家。” 阿封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他再次拿起那张照片,仔细地端详起来:“照片上的人第一眼看上去确实和阿仰很像,但仔细看就会发现一些细微的差别。比如这颗鼻尖的痣,还有眉宇间透露出的成熟气息。当然……”他顿了顿,嘴角微微上扬,“阿仰没有照片上的人帅。” “噗……”韵黎忍不住笑出了声,她用手捂住嘴巴,但眼中的笑意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林仰有些委屈地看了阿封一眼:“哎哎,你这是什么意思嘛?怎么还嫌弃上我了呢?” 阿封轻轻拍了拍林仰的肩膀:“别误会,我只是开个玩笑。总之,我们现在可以基本确定,偷早餐的手臂的主人是谁了。接下来的关键是,要搞清楚天台上出现的那个人与这件事情的关系。”他的目光在林仰和韵黎之间徘徊,“我们需要找到更多的线索,才能揭开这一切的谜团。” 第75章 水箱之谜(一) 公寓天台发生的离奇死亡案件仍然如悬而未决的谜团,让刑侦大队的每位成员都如坐针毡。韵黎、林仰和阿封三人,本是在私下里悄悄探寻真相,却意外地陷入了一个离奇而令人毛骨悚然的空间。这个空间似乎被时间的流沙所遗弃,黑暗如同无垠的深渊,令人胆寒。这个空间仿佛与世隔绝,被时间的重重锁链紧紧束缚,黑暗如同无底的深渊,无声地吞噬着一切,让人心生恐惧。 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他们唯一的依靠只有手中那微弱的手机光亮和手电筒的昏黄光斑。这些微弱的光源,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孤独而坚定,指引着他们前行的道路。 韵黎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向阿封问道:“阿封,你已经在这里徘徊了大半天了吧?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阿封无奈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表示他仍然一无所获。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阿封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他转向林仰,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阿仰,你能不能试着开启你的‘特殊视野’?也许能看到一些我们看不到的东西。” 韵黎听到这话,眼中也立刻闪烁起了希望的光芒。她一直都知道林仰拥有一种特殊的能力,能够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她满怀期待地看着林仰,希望他能够带来一些好消息。 林仰点了点头,表示他愿意尝试一番。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他的眼中闪烁着一种神秘的光芒,仿佛能够看透一切。“我看到了!”他兴奋地大声喊道,“而且非常清晰!” 阿封和韵黎听到这句话后,立刻振奋起了精神。他们知道林仰的特殊能力从未让他们失望过。“能看到逃脱的出路或者什么重要的线索吗?”他们连忙追问道。 林仰肯定地点了点头回答道:“能!跟我来吧!”说着他便毫不犹豫地向前走去。 三人紧随林仰之后,在漆黑一片的环境中如履薄冰地前行。手电筒的光束摇曳不定,却成为他们此刻最坚实的支撑。步伐虽显沉重,但林仰的步履却如磐石般坚定,仿佛他能穿透这无边的黑暗,找到那束指引他们走向光明的希望之光。 韵黎紧紧握住手机,手心的汗水早已将手机浸湿。未知的恐惧如同浓雾般笼罩着她,但她深知,她必须信任林仰,信任他们这个团结的小团队能够共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困境。 阿封则时刻保持高度警觉,他的双眼犹如黑暗中的猫头鹰,锐利而明亮,不断扫视着四周,试图捕捉任何一丝异常的动静。他清楚在这充满未知和危险的环境中,任何的疏忽都可能引发无法挽回的后果。 就这样,他们在黑暗中摸索了不知多久。突然,林仰停下了脚步,双眼紧紧盯着前方的一片黑暗。 韵黎和阿封也立即止步,顺着林仰的视线望去,然而眼前却仍是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看到。 “阿仰,怎么了?”韵黎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焦虑。 “前面有扇门。”林仰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和信念,“一扇通向外界的门。” 这个消息如同春风拂面般给两人带来了一丝希望和慰藉。他们迅速靠近林仰,试图看清那扇门的轮廓。然而那片黑暗却如同铜墙铁壁般坚不可摧,无论他们如何努力都无法穿透。 “你确定吗?阿仰。”阿封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和不安,“我们真的找到了出路吗?” “我相信我的直觉。”林仰坚定地回答道,“这扇门是我们离开这里的唯一希望。” 他果断地迈向那深邃的黑暗,步伐沉稳而坚定,每一步都似乎在向命运发出挑战。韵黎和阿封对视一眼,也决定跟随他的脚步。他们的心情复杂,既对离开这个诡异危险之地抱有希望,又对未来可能遭遇的未知挑战感到紧张。 当他们走到那扇冷冽的门前时,气氛变得异常沉重,他们屏息凝气,心跳也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了。林仰用力一推,门缓缓打开,刺眼的光芒瞬间涌入他们的视野,三人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当他们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公寓的天台上。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环,那光芒从未如此耀眼,如此令人心醉。 “所以……”韵黎的目光在林仰和阿封之间徘徊,“这个神秘的空间,竟然是与天台相通的!”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惊奇。 阿封点了点头,神情严肃地分析道:“确实如此。如果我的推测没错的话,那位不幸的死者所指的,或许并非消防栓箱,而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出口。” 林仰也加入了推理的行列:“这么说来,凶手是利用这个空间进行犯罪的。难怪我们当时找不到他的踪影,原来他已经通过这个空间逃之夭夭了。” “这种可能性确实存在。”阿封沉吟道,“目前我们已知这个空间的入口有坐标上的小屋和储物间,但也许还有其他未知的入口。对了,阿仰,你刚才在空间里时,有没有发现其他的门或者出口?” 林仰皱起眉头,努力回忆着在空间里的情景。“我……当时确实只看到了一个门。”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不过那里的空间挺大的,我当时光顾着逃出去,没太注意周围的环境。” 阿封听后,沉思了片刻,然后拍了拍林仰的肩膀,“没关系,阿仰。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至少你找到了一个出口,给我们带来了新的线索。” 韵黎也点头表示赞同,“是啊,林仰。我们现在知道这个空间与天台相连,这就是一个很大的进展。接下来,我们可以再回去那个空间,仔细搜索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线索。” 第76章 水箱之谜(二) 阿封注视着韵黎那略显疲倦的面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深知,在这段时间里,韵黎始终如一地与他们共同战斗,面对种种挑战与困难都从未退缩。然而,他也清楚地意识到,韵黎并非久经沙场的侦探或冒险家,她的身体与心灵都需要得到充分的休息与呵护。 于是,阿封轻声细语地对韵黎说道:“韵黎,你先回去吧。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我们都知道,只有调整到最佳状态,才能更好地迎接接下来的挑战,揭开这个神秘空间的秘密。” 韵黎听后,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了理解的微笑,“你说得对。我确实感到有些疲惫了,需要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你们也要保重身体哦,等我恢复过来,我们再一起并肩作战,探索这个空间。” 轻轻地打了个哈欠后,韵黎发动了车子,准备启程回家。 林仰与阿封肩并肩站着,向她挥手致意。林仰还不忘叮嘱一句:“到家后记得给我们报个平安啊!” 韵黎透过车窗向他们挥了挥手,微笑着回应:“知道啦,你们也要好好休息哦!” 随着汽车的缓缓驶离,两人的视线一直追随着韵黎,直到她的车子完全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中。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要不要再冒险进去一探究竟?”林仰的脸色骤然变得严肃,他紧紧地盯着阿封。 阿封点了点头,有些担忧地说:“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如果我们被其他人发现曾进入过这个空间,那空间的主人,或者说掌控者,有可能会选择将整个空间隐匿起来。” 两人迅速回到家中,胡乱吃了些东西,准备了一些应急物品后,便再次踏上了探索神秘空间的征程。他们决心利用这段时间,对空间的每一个角落进行更为详尽的搜寻,以期找到那些可能隐藏在暗处的线索和证据。 回到家的韵黎,虽然被家的温暖包围,但心中依旧萦绕着神秘空间的谜团。她叫了份外卖,简单应付了晚餐,随后决定休息以恢复体力。 洗漱过后,她沉沉入睡,计划在明天以充沛的精力回到公寓,与林仰和阿封会师,一同面对接下来的未知考验。 可能因为天台和神秘空间的事情萦绕心头,韵黎这一晚并未能安枕无忧。她的梦境如同被困在无边无际的水域中,无论如何奋力游泳,似乎都难以触及彼岸。 当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洒在她脸上时,她疲惫地醒来,浑身酸痛无力,仿佛真的在梦中游弋了漫长的距离。 “昨晚你们俩睡得怎么样?”韵黎在群聊中轻轻地敲出这句话,然后安静地等待回应。 然而,一个小时过去,群聊里仍然只有她那条信息孤独地悬挂着。韵黎猜想,或许两人都还在温暖的被窝里做着美梦。 于是,她决定利用这段时间做些准备工作,将一些应急用品有条不紊地装进背包,以备不时之需。 当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韵黎的桌面上时,她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我刚醒。”林仰的消息显现在屏幕上。 “怎么样?今天我们一起去探索那个神秘的地方吗?我这周末有空。”韵黎兴致勃勃地提议道。 不一会儿,阿封的消息也及时到达:“下午吧,下午一点半我们在公寓见。” 韵黎对公寓的路线如数家珍,每次的驾驶都像在熟悉的乐谱上演奏。 车稳稳停下,公寓的大门已在咫尺之遥。举目望去,林仰和阿封早已守在大门口,静静等候她的归来。三人的目光相互交汇,无需赘言,彼此间的默契已足以彰显此刻的期盼与激动。 “实际上,我们昨天再次探访了那个神秘的空间。”韵黎刚从车上下来,林仰就急不可耐地向她透露了这个消息。 “嗯?这么大的事,你们怎么不先跟我说一声?”韵黎的语气中带着些许责备,同时也透露出对两人的关心。 “空间的入口可能会发生变化,所以我们决定再去储物室确认一下。结果证明,货架后方的确是空间的入口。而开启空间的‘秘诀’,就是那张桌子。只要移动它,空间就会为我们敞开大门。”阿封详细地解释道。 “不过,除了这些,昨晚我们并没有其他新的发现。”林仰显得有些失落。 “没关系,我今天带来了一些应急装备,以备不时之需。”韵黎安慰道。 林仰和阿封相视一笑,韵黎不解地问:“你们两个在笑什么呢?” “我们猜你可能会带一些应急物品过来,结果真的猜对了。”林仰笑着回答。 “哦,原来是这样啊!”韵黎释然地笑了。 三人简单交流后,便一同前往公寓的储物间,轻而易举地找到了之前进入空间的入口。 这一次,他们更加小心谨慎,步步为营,细致地探查着周围的每一寸环境。 空间中依然萦绕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氛围,仿佛有某种神秘力量在暗处窥探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然而,这并未能动摇他们的决心,反而让他们更加坚定地继续前行。 经过一番细致的搜寻,他们终于发现了一个之前被忽视的角落。那里隐藏着一个微小的门洞,被一片深邃的黑暗所笼罩。他们好奇地凑上前去,惊讶地发现门洞后方似乎隐藏着一个更加广阔的空间。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韵黎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轻声问道。 “我也不太清楚。”阿封皱着眉头回答道,“但我有一种预感,这里可能隐藏着一些至关重要的线索。”说着,他伸出手去,轻轻地推开了那扇神秘的门。 门板渐渐开启,显露出一间深藏不露的密室,令他们惊愕不已。 这间密室内部陈设简洁,然而却摆放着一些平凡中透露着丝丝怪异的物品。同时,散乱的手稿和文档遍布四处,这些物品和纸张似乎在窃窃私语,向他们透露着这个隐秘空间背后尚未被揭示的奥秘。 他们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这些物品,内心被强烈的好奇心和探索欲所充斥,急切地想要揭开这个神秘空间背后的面纱。 第77章 水箱之谜(三) 三人小心翼翼地踏入密室,每一步都显得格外谨慎。林仰走在最前面,他的第三只眼犹如雷达般扫视着四周,确保没有任何异常。韵黎和阿封紧随其后,他们的目光紧紧跟随着林仰,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密室内部的景象与他们的预想大相径庭。虽然设施显得有些陈旧,物品摆放也略显杂乱,但令人惊讶的是,空气中并没有弥漫着厚重的尘埃气息。相反,这里更像是被人频繁使用的空间,仿佛刚刚还有人在此活动一般。 韵黎的目光被桌面上的一本日记本吸引住了。她轻轻走过去,小心翼翼地翻开日记本。就在这一刹那,一张照片从日记本中滑落出来,飘落在地面上。 三人的目光不谋而合地聚焦在这张照片上。照片中的三位男士形象鲜明,各有特色。第一位是那位曾在公寓一楼居住、身残志坚的独臂男士,他的眼神如同磐石一般坚定,透露出绝不向命运低头的决心。第二位男士的五官与林仰有着几分神似,他的脸上仿佛笼罩着一层薄雾,让人捉摸不透他的真实想法,深邃而又神秘。而第三位男士则身材较为矮小,他的笑容如同春日的暖阳,让人感到温暖而亲切,完全是一位邻家大叔的样子。 韵黎指着照片上的那位矮小男子询问阿封:“这个人是谁?” 阿封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沉声回答道:“他是公寓的前管理员阿远叔,后来在公寓的水箱上方离世了。” 韵黎的脑海中闪过一丝回忆的片段她急忙追问道:“水箱?他是溺水而亡的吗?” 阿封点了点头:“确实是溺亡的。但奇怪的是尸检结果显示他肺部有大量高渗液这说明他是在海水中溺亡的。” 林仰率先提出了疑问:“但公寓离海边那么远现场却没有发现任何尸体移动的痕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阿封肯定地回答道:“这也是刑警队的困惑之处。他们反复勘查过现场确认那里就是第一现场。” “说起来,我昨晚梦到了水箱……”韵黎突然开口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和困惑。她的话让林仰和阿封都感到有些意外,两人齐齐看向她,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水箱?”林仰疑惑地重复了一遍,眉头微微皱起,“你在梦里梦到了水箱?这是怎么回事?” 韵黎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是啊,就是水箱。我在里面游了很久都没能游出来,感觉就像是被困住了一样。这大早晨起来都给我整得浑身酸痛了,简直比跑了十公里还要累。” 她边说边捶着腰,似乎想要缓解一下身体的酸痛感。阿封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关切的光芒,但并没有说话。 林仰则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知道韵黎的梦都是有预知性的,更何况是一个如此清晰而奇怪的梦。他忍不住想道:这个梦是否与他们正在调查的密室案件有关呢?水箱、溺亡、还有那张照片上的三个男人……这一切是否都隐藏着某种联系? 他抬起头看向韵黎和阿封,语气坚定地说道:“这个梦可能并不是偶然的。我们需要更加深入地调查这个案件,找出隐藏在背后的真相。” “深入调查?”韵黎的眉头微皱,带着些许不解地望向林仰。 林仰则目光如炬,仿佛已经洞察了一切:“是的,韵黎。你的梦境,或许正是解开这起密室案件的关键所在。我们需要重返现场,再次仔细探查那个水箱,寻找可能被我们遗漏的蛛丝马迹。” 阿封也凝重地点了点头,补充道:“没错,这次我们必须更加谨慎、更加细致。任何一个微小的线索,都可能成为我们揭开真相的关键。” “但是我有一个疑惑。”韵黎提出了她的疑虑,眉头紧锁,“案件已经过去了很多年,我们怎么可能再次回到现场,找到那些细微的线索呢?现场应该早就已经不复存在了吧。” “其实,我有一个办法。”阿封神秘地说道。 “什么办法?”林仰好奇地问。 “我们可以尝试把阿远叔的灵魂引入到韵黎的梦中。”阿封缓缓道来,“这样,我们两人也可以跟随进入韵黎的梦境,时间就能回溯到当时案件发生的那一刻。” 韵黎听了有些紧张,但还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可是,阿远叔的灵魂,我们还找得到吗?” 阿封笑了笑,安慰道:“我们可以试一试。阿仰可以在水箱周围仔细感应一下,看是否有阿远叔留下的魂魄痕迹。只要有一丝一缕,我们都有可能将他引入到你的梦境中去。” 韵黎疑惑地点了点头:“嗯,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出去准备吗?还是继续在这里调查?” 林仰看了看周围,沉思片刻后说道:“我们可以先在这里再仔细调查一下,看看是否还有其他线索。如果没有新的发现,我们就按照阿封的办法行动。” 就在这时,一阵细微而谨慎的脚步声突然穿透了寂静的空气,引起了韵黎的高度警觉。她瞬间竖起了耳朵,如捕风捉影的猎豹一般,全神贯注地聆听着每一个声音细节。在确定这并非错觉后,她以极低的声音,紧张而急促地对林仰和阿封说道:“你们俩,快别动!有人来了。” 三人立刻行动起来,迅速而默契地找到了一个隐蔽的角落躲藏起来。他们屏住了呼吸,连最轻微的响动都不敢发出,唯恐暴露了自己的行踪。在紧张的气氛中,他们的心跳如同密集的鼓点一般加速跳动着,仿佛在提醒他们随时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未知挑战。 那阵脚步声越来越近,每一步都像是在敲击着他们紧绷的神经。他们不知道来者何人,是敌是友,只能静静地等待,用全部的警觉和勇气来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第78章 水箱之谜(四) “要我说啊……” 就在这时,一个男声突然响起,让韵黎、林仰和阿封三人更是绷紧了神经。他们屏住呼吸,仔细地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试图在昏暗的环境中辨认出那人的身影。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神秘的气息,三人的心跳仿佛都达到了顶点。他们不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是谁,也不知道他的出现会给他们带来怎样的影响。 然而,他们知道的是,这个人的出现无疑让原本就扑朔迷离的案件变得更加复杂和危险。他们必须保持冷静和警惕,以应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任何情况。 “要我说,他们整不出什么花儿来,你呀,就不用担心了。”就在这时,一个戏谑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紧张的氛围。 韵黎仔细看了看,发现走进密室的人是那个长相似林仰的男人,他的肩膀上还挂着一条手臂。 韵黎看到那个男人和那条手臂的瞬间,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她轻轻地戳了戳身边的林仰,示意他看向那个方向。 林仰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看到后顿时两眼一瞪,露出了震惊的神情。 林仰震惊之余,迅速恢复了冷静。他转过头,低声对韵黎说:“这个人,还有那条手臂,很可能与案件有关。我们要小心应对。” 韵黎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她也感觉到了这个男人和手臂上散发出的不寻常气息,知道他们不能轻举妄动。 就在这时,那个男人突然动了动,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目光。他缓缓地转过身,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每走一步,他的身影就变得清晰一些,直到他完全暴露在灯光下。 三人屏气凝神,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引起那男人的注意。 好在男人只是转身走了两步,又折返回去,继续对着他肩膀上的那根手臂说道:“唉,我觉得不用担心呀。那帮警察根本查不出来什么的,有我们的这个空间在,我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他们也不会调查到一丝的蛛丝马迹,顶多就是算作一桩悬案,就这样过去了。” 说到这里,男人顿了一顿,又继续说道:“而且你说那个人,他看到了你,我觉得嘛,他反正也已经死掉了,不会说话了。不用那么担心的。” 听到这里,韵黎、林仰和阿封三人都是心头一震。他们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如此肆无忌惮地谈论着犯罪行径,而且似乎还涉及到了另一个人的死亡。 林仰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和坚定,他低声对韵黎和阿封说道:“这个人肯定与案件有关,我们不能让他就这么离开。我们要想办法抓住他,揭露他的罪行。” 男人从桌子上拿起了一样东西,随后便径直走出了密室。他的步伐看似漫不经心,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韵黎、林仰和阿封三人目送着他逐渐走远,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密室的门外。 在这段时间里,密室内的气氛紧张得几乎令人窒息。三人都不敢有丝毫的动弹,生怕一不小心就引起了男人的注意。直到确定男人已经走远,他们才敢悄悄地探出头来,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那个男人拿的是什么东西?”韵黎低声问道,她的眉头紧锁,显然对这个问题充满了疑惑。 林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我没看清他拿的是什么,但肯定与这个案件有关。” 阿封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说道:“我们得跟上去看看。那个男人既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谈论犯罪行径,肯定还有其他的同伙或者藏身之处。说不定,我们还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听到阿封的建议,韵黎和林仰都点了点头。他们知道,现在的情况已经容不得他们有半点的犹豫和退缩。于是三人迅速整理了一下思绪和装备,然后悄悄地跟上了那个男人的脚步。 三人走出密室,再次置身于那片黑暗的空间中。这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仿佛吞噬了所有的光明。 林仰尝试打开他的“第三只眼”——那是一种特殊的能力,能够让他在黑暗中看清周围的事物。然而,当他运用这种能力时,却发现周围已经没有任何人的踪迹。 他失望地摇了摇头,转身对韵黎和阿封说道:“已经看不到他了。”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沮丧。 阿封看着韵黎和林仰,他明白他们此刻的失望。于是,他鼓励道:“我们先出去吧,在这里很不安全。我们可以回去商量一下,再决定接下来该怎么办。” 听到阿封的话,韵黎和林仰都点了点头。他们知道阿封说得对,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沉浸在失望中,而是尽快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回去制定新的计划。 于是,三人开始摸索着向出口走去。 三人从天台一路小心翼翼地来到了阿封的家里。这是韵黎第一次踏入阿封的家门,她对这个平日里神秘莫测的伙伴的私生活充满了好奇。 阿封的家里出乎意料的整洁,简约的装修风格显得整个空间格外宽敞。家具和摆设都少而精,透出一股子清爽和利落。 韵黎环顾四周,不禁对阿封说:“阿封,没想到你家里还挺整齐的呢。” 阿封闻言笑了笑,指了指沙发说:“坐吧,我们三个一起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 三人落座后,阿封首先开了口:“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那个男人肯定和案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且他的态度如此嚣张,说明他背后可能有一个不小的势力在支持他。” 林仰点头表示赞同:“没错,我也觉得这个男人不简单。他能够如此肆无忌惮地谈论犯罪行径,肯定有所依仗。我们要想揭露他的罪行,就必须先搞清楚他的底细。” 韵黎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我觉得我们可以从那个男人拿走的东西入手。那个办公桌上都是零散放着的资料,说明这些资料对他来说肯定很重要。也许我们可以通过调查那样东西来找到更多的线索。” 阿封和林仰都觉得韵黎的建议很有道理。于是三人决定分头行动:阿封负责调查那个男人的底细和背景;林仰则去调查那个男人拿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而韵黎则留在阿封家里继续分析之前收集到的证据和信息。他们约定好保持联系随时沟通进展以便更好地推进调查工作。 第79章 水箱之谜(五) 在阿封家的书桌旁,韵黎目光如炬地审视着之前的证据和搜集来的线索,试图将它们拼凑成一幅完整的画面。 她的注意力突然被一张公开可用的案件现场照片所吸引,那是阿远叔案件的一张案发现场照片。她凑近照片,仔细地搜寻着任何可能的线索。 照片中,阿远叔俯卧在公寓天台的水箱上,令人困惑的是,他的头顶上方有一块莫名的阴影。韵黎盯着阴影看了半天,确认在阴影的位置并没有警方人员的身影,而且她清楚地记得水箱上方也并没有悬挂任何条状物体。这块阴影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 阿封踱步过来,原本打算问问韵黎是否需要补充些食物,但看到她如此全神贯注,便不忍心打断。 就在这时,韵黎突然转过头来,手指着照片上的一处阴影问道:“阿封,你看这个水箱上方,是不是曾经有过什么条状的东西?” 阿封接过照片仔细端详,回答道:“公寓从建成到现在已经有些年头了,期间可能经历过不少改动,这一点我们确实需要去现场确认一下。”他建议再次前往案发现场进行实地调查。 韵黎稍作思考后,决定独自行动:“我觉得我可以先自己去看看现场,你们忙完回来后再一起整合所有线索。这样,我们分析案情时就能更加全面了。”她希望能够在第一时间掌握更多的信息,为后续的案件分析打下基础。 林仰走了过来,对韵黎说道:“那我们就先出发去搜集线索了,你如果有任何发现或者需要帮助,随时联系我们。”韵黎点了点头,嘱咐道:“好的,你们也要注意安全,小心行事。”随后,阿封和林仰便紧锣密鼓地展开了他们的调查行动,希望能够尽快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阿封依靠广泛的人脉关系开始追查神秘男子的过往和底细。他找到了一位公寓的老住户。当年的年轻教师,如今已是白发苍苍的老者。 “啊,对,就是林之呈。我们以前常一起喝酒聊天。”老教师慢慢回忆道,“他是个有文化的人,喜欢字画之类的东西。以前做过裁缝,但后来转行做代笔了,写写信啊、春联儿啊,都能来。人挺有才华的,靠自己买了车,生活过得不错。不过阿远那事后他就消失了,我也搬走了。” 得知这些线索后,阿封马不停蹄地前往老人提到的字画店,然而那里已经变成了一所书法培训学校。 在与校长的交谈中,阿封得知这家店是从一位古董店主那里接手过来的,于是他又找到了那位古董店主,试图了解更多关于林之呈的信息。 然而古董店主的表现却让他感到有些不寻常,他犹豫再三才开口告诫阿封:“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知道的好,那个圈子水很深。” 当阿封想要追问具体是什么圈子时,店主却以生意繁忙为由拒绝了他。阿封越发觉得林之呈这个男人背后似乎牵扯着一个庞大的秘密网络,其中的纠葛与利益远超他的想象。 “林仰,你那边有什么发现吗?”阿封在电话中询问道。 “根据你提供的线索,我交叉比对了林之呈和字画、古董的相关信息,发现了一家皮包公司,并查到了这家公司的资金流动情况。不过目前还没什么头绪。”林仰回答道,“但我这里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信息。这个男人似乎是通过古董买卖的方式洗钱。比如,这家公司每个月可以销售10件以上的古董,销售流水高达30万以上,客单价在3000到4000元。这在当年可是一笔不菲的收入了。”林仰分享了他的发现。 “那我们得尽快把这些线索整合起来,看看能不能挖掘出更多的信息。”阿封提议道。 “没错,等回去后,和韵黎一起好好研究一下。”林仰表示赞同。 为了揭开被那个男人拿走物品的神秘面纱,林仰不遗余力地动用了各种资源进行调查。虽然他只是一名普通的销售员,但好在他的父母都是教师,自小受到中华文化的熏陶,对古董也略知一二。 林仰凭借记忆,画下了当初在密室办公桌上的那件物品,然后找到了几家文玩市场的商人进行深入交谈,并仔细研究相关的历史文献。他希望能够通过这些努力,找到那件神秘物品的来龙去脉,从而揭开整个案件的真相。 “这件东西,必定蕴藏着非同寻常的价值。”林仰凝视着手中的照片,低声自语。 经过连日来的曲折探寻与不懈努力,他终于捕捉到了一些若有若无的线索。三人分头调查至今已是第四日,这晚,林仰在一本由文玩商人提供的古旧典籍中,意外发现了有关那件古董的详尽记载。它果然是一件价值连城的珍宝,蕴含着难以估量的历史与文化意义。 “林之呈这个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会对这件古董如此情有独钟?”林仰目光凝重地注视着照片,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他隐约感觉到,这件古董背后或许隐藏着一个更加深邃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很可能与林之呈的神秘身份和不明动机紧密相连。 三人之间始终保持着紧密的沟通,无论昼夜更替,他们总能迅速分享彼此的最新进展。频繁的交流、热烈的讨论,他们试图从案件的细枝末节中寻找到关键的突破口。 韵黎肩负起了整合调查成果的重任。她谨慎而细致地将各种线索、证据以及推测汇总在一起,开始逐步深入这起案件的层层迷雾。她的神经始终紧绷着,不敢有丝毫懈怠,生怕遗漏了任何可能的线索。 随着调查的深入,韵黎逐渐意识到这起案件的复杂程度远超他们最初的预想。这不单纯是一起犯罪案件,其背后更是隐藏着一个庞大的阴谋。众多的人和事都被牵扯其中,而那个神秘莫测的林之呈,不过是这巨大阴谋网中的一枚小小棋子,他的存在和行动都受到了某种不可见力量的操控。 “我们必须小心谨慎地处理这个案件。”韵黎神色凝重地对阿封和林仰说道,“这背后肯定有着更加错综复杂的真相等待我们去揭露。” 阿封和林仰也郑重地点了点头,表示完全赞同韵黎的看法。他们深知,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至关重要,稍有不慎就可能打草惊蛇或者误入歧途。但是,他们也坚信,只要他们齐心协力、细致入微地展开调查,就一定能够揭开这个阴谋的真相。 无论前方等待他们的是怎样的困难和挑战,他们都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决心要一查到底,还事实一个公道。 一周之后,三人再次聚集在阿封的房间内。韵黎站在白板前,用马克笔精心勾勒出一个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开始对整个事件进行系统的梳理。 “首先,”她指着白板上的一个名字说道,“那个和林仰长相非常相似的男人,我们已经得知他的真实姓名是林之呈。目前我们还无法确定他与林仰之间是否存在血缘关系,但从他们的相似程度来看,这确实是一个值得深入探讨的问题。” 阿封接过话茬:“没错,我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们之间的相似之处不仅仅是外貌,还包括一些细微的动作和习惯,这让人不得不怀疑他们之间可能存在着某种联系。” 林仰沉思片刻后说道:“我询问过家人,他们都说不认识这个人。我父亲也没有兄弟,所以从直系亲属的角度来看,我们之间应该没有直接的联系。至于远房亲戚,那就不好说了。家里没有族谱这类东西,调查起来确实有些困难。” 韵黎点头表示理解:“这一点确实比较棘手。目前林之呈的身份信息还存在很多疑问,我们暂时无法得出确切的结论。不过,这并不影响我们继续深入调查。” 她接着说道:“其次,通过照片我们可以发现,林之呈与楼管阿远叔之间的关系似乎非同寻常。阿远叔的收入并不高,但他的生活作风却相对奢靡。从工资表来看,他并不是一个富裕的人,但他却拥有电视机、冰箱等各类家电。此外,林仰在密室中找到了阿远叔的日记本,里面有一段内容显示他对林之呈的古董生意非常了解。我怀疑他可能不仅仅是知情者那么简单,甚至有可能暗中参与了其中。” 林仰补充道:“没错,我也有同样的感觉。阿远叔对这个交易似乎非常感兴趣,他之所以如此关注可能是因为想从中谋取一些利益。这也解释了他为何能够在收入不高的情况下过上相对奢靡的生活。” 接着,韵黎在白板上郑重地写下“非自然死亡”几个大字,随后用箭头将其与“楼管阿远”的名字紧密相连。她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凝重的神色,开始详细阐述这一关键线索。 “根据阿封的调查结果,阿远叔并非自然死亡,而是遭到了他人的杀害。这一点对我们而言至关重要,它意味着这起案件的性质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从一起普通的案件升级为了一起谋杀案。”韵黎的语气十分严肃,她知道这个发现对整个案件的影响有多大。 “谋杀案的复杂性和严重性都远超过普通案件,它背后可能隐藏着更为深重的罪恶和更为复杂的动机。我们需要更加谨慎和深入地调查,才能揭开真相。”韵黎用马克笔继续在白板上划出一个区域,标注为“谋杀案相关线索”。 她接着说道:“我们有理由相信,那个神秘的空间——一个可能存在时间流速异常的地方——与阿远叔的死亡有着密切的联系。也许凶手正是利用了某种未知的手段,在那个空间内对阿远叔下了毒手,然后再通过某种方式将他的尸体转移到了公寓的水箱旁边。这样一来,凶手便能够在不留下明显痕迹的情况下完成整个谋杀过程。” 阿封和林仰都听得十分专注,他们知道韵黎的分析很有道理。这个神秘的空间很可能就是案件的关键所在,他们接下来的调查重点也将放在这个空间上。只有解开这个空间的秘密,才能找到真正的凶手和动机。 韵黎继续她的分析,条理清晰地揭示出更多令人震惊的细节:“第三点,关于林之呈的年龄问题,也值得我们深入探讨。根据已知信息,这起事件发生在近30年前。如果按照正常的时间流逝来推算,林之呈现在的年纪应该已经六十到七十岁了。但是,在空间里我们所目睹的情况来看,他仍旧保持着照片中的年轻容貌。” 她顿了顿,进一步阐述自己的想法:“这一点非常不合常理,让我不得不怀疑林之呈大部分时间可能都是在那个控制时间流速的空间里度过的。这也许就是他能够保持年轻容貌和身体状态的原因。当然,目前这还只是我的一个推测,但我们可以从这个角度出发,去验证这个推测的合理性。” 韵黎皱着眉头,她的思绪在飞速地运转着:“还有那条手臂的问题,我们一直在思考它是如何意外掉入那个空间的。这或许与那个空间存在多个入口有关,只是我们目前还没有找到除了坐标小屋和储物室之外的其他入口。为了验证这个推测,我们需要找到更多的线索。” 阿封和林仰都听得格外认真,他们知道这个案件越来越复杂了,但同时也意味着他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了。他们决定在接下来的调查中,要更加仔细地搜索公寓的每个角落,寻找可能存在的空间入口。 韵黎接着说道:“结合你们俩的调查结果,我还整理出了一条至关重要的线索。楼管阿远叔似乎不仅仅是在帮忙打理古董生意,他还将这个公寓作为了一个庇护所,保护着林之呈。而林之呈则是这场交易的核心人物,他背后肯定有一个庞大的组织在支持他。然而,在交易的过程中,由于和阿远叔分赃不均,他利用空间的优势将阿远叔杀害,并最后将其尸体放置在水箱之上。”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关于天台水箱周围是否存在空间出入口的问题,我们还需要进一步调查。如果我们的推测成立的话,那么林之呈很可能就是通过那个空间出入口将阿远叔的尸体转移到水箱上的。这样一来,整个案件的脉络就清晰多了。” 阿封和林仰都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韵黎的看法。 “哦对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们。”韵黎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说道。 “什么呀?”林仰好奇地问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阿封也看向韵黎,等待她的下文。 韵黎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在你们出去调查的时间里,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梦中,我仿佛‘目睹’了一些可能是案发现场的场面。我感觉到阿远叔的死亡似乎与那条手臂有关。它似乎和林之呈一起联手作案,将阿远叔放置到了水箱之上。这个梦境非常真实,让我无法分辨是现实还是虚幻。”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有之前死在天台上的那个人,他的死似乎也与那条手臂有关。这或许解释了为什么当时我们无法查明他的具体死因。我怀疑那条手臂可能具有某种超自然的力量或者与那个神秘空间有着某种联系。” 阿封和林仰都听得十分专注。他们知道韵黎的梦境可能隐藏着重要的线索。虽然梦境并不是直接的证据,但它可以为他们提供一个新的调查方向。 “这确实是个重要的发现。”阿封沉思片刻后说道,“我们需要仔细研究一下这条手臂以及它与案件之间的联系。也许它能够帮助我们揭开这个案件的真相。” 第80章 水箱之谜(六) 经过一系列深入剖析之后,三人皆感到筋疲力尽。一周的连续奋战几乎榨干了他们的体力。 “或许,我们该停一停,补充下能量?”韵黎轻啜一口清水,从容地落座。 林仰应声而卧,在阿封的床上舒展开来,他感叹道:“确实如此,身心都需要一点宁静的时刻。这几日的辛劳超乎了预想。好在,本月的kpi已经完成,否则现在的我恐怕更加焦躁难安。” 阿封也抑制不住地打了个哈欠,泪光在眼眶里打转,他望着眼前的两人道:“对,我们都该稍作休整了。警方那边也在紧张地侦查,我们频繁露面并不明智。万一给他们留下负面印象就糟了。韵黎,你回去好好调养下吧,周末不是还有课吗?回去备备课吧,这里有我和林仰盯着。” 林仰也附和道:“没错,韵黎。你就回去好好放松下吧,整理这些资料确实劳心费神。你需要恢复元气,我看你最近都憔悴了不少呢!” 韵黎微微颔首表示同意:“好的,那我就先走了。你们俩也别忘了好好休息哦!” 韵黎疲惫地回到了家,屋内的静谧与外面的嘈杂截然不同。她甩掉鞋子,换上拖鞋,直接走向卧室,身体重重地陷进柔软的床铺中。她几乎是即刻陷入了深沉的睡眠。 但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夜深时,韵黎的眉头紧蹙,呼吸急促。一个噩梦悄然来袭。 在梦中,她惊愕地发现自己变成了阿远叔。站立在海边,脚下海水涌动。突然,一双手臂从后紧紧抱住她。她努力转头,却看见了林仰那熟悉却扭曲的脸,他的眼神充满了混乱和绝望。 “林仰,你怎么了?放开我!” 韵黎想要挣脱,但那双臂如铁钳般紧固。她感到自己被慢慢拖向深海。恐惧如潮水般袭来,她奋力挣扎,却徒劳无功。 海水如狂暴的巨兽般涌入口、鼻、耳中,让韵黎体会到了无法呼吸和刺骨的冰冷。那种无法自救、绝望至极的感觉如此真切,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与她作对,要将她拖入无尽的深渊。视线因海水的侵袭而变得模糊不清,她的意识也开始逐渐模糊。就在她即将放弃挣扎的那一刻,一股强大的力量,如神助般地将她从梦魇中拯救出来。 韵黎猛地惊醒坐起,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她的额头上满是冷汗,心跳声在耳边回响如擂鼓一般。她迅速地环顾四周以确定自己的安全状况,之后才敢真正地放松下来。 那个梦境太过真实、太过可怕了,她现在回想起来仍然感到不寒而栗。她知道,那一定与阿远叔的遇害事件有关。 而凶手……正是林之呈无疑。 韵黎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去找林仰和阿封。她知道,只有他们才能够理解这个梦境的重要性。 她找到林仰和阿封时,他们正在一起商量着什么。看到她走来,两人都露出了询问的神色。 “韵黎,你怎么了?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林仰关切地问道。 韵黎点了点头,将自己的梦境详细地告诉了他们:“我梦到了海水涌入我的口鼻耳中,那种窒息和寒冷的感觉如此真切。然后,我看到阿远叔遇害的情景,而凶手……是林之呈。” 阿封和林仰听后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他们了解韵黎的特殊能力,知道她的梦境往往蕴含着某种重要的信息。这次,韵黎所描述的梦境让他们不禁联想到最近发生的一系列神秘事件。 “这个梦境可能意味着林之呈就是凶手无疑。”韵黎坚定地说道,“我之前就一直觉得林之呈与空间有关,他可能是利用某种空间技术进行犯罪。现在看来,我的直觉是对的。” 阿封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没错,我们之前一直在寻找神秘空间的其他出入口,但都没有找到。现在看来,林之呈可能是唯一知道如何熟练使用这个空间进行传递的人。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我们一直找不到其他的出入口。” 韵黎听后心中一动,她想到了一个可能的解决办法:“那我们要不要再进去一次那个空间看看?也许能找到一些线索。” 然而,林仰却摇了摇头,表示反对:“不行,这样做太危险了。我们目前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林之呈就是凶手。而且,如果他真的是凶手的话,我们这样贸然前去只会打草惊蛇。我们需要制定一个更加周密的计划,确保自己的安全同时也能收集到足够的证据。” 阿封也同意林仰的看法:“林仰说得没错,我们不能轻举妄动。我们需要先掌握更多的信息,了解林之呈的动向和目的。” 于是,三人决定暂时按兵不动,继续深入调查林之呈的背景和行踪。他们相信只要保持冷静、谨慎行事就一定能够揭开真相的面纱将凶手绳之以法为阿远叔讨回公道。 自那日起,韵黎、阿封和林仰悄然开始了针对林之呈行踪和过往的探查工作。三人默契十足,各司其职,利用多方资源努力搜寻蛛丝马迹,期望能集齐充分的证据来揭露林之呈的犯罪事实。但出乎意料的是,林之呈仿佛从世界上彻底消失了一般,再未露过面。 随着林之呈的神秘消失,那个曾经让时间静止的奇异空间也随之不复存在,连同他那神秘莫测的手臂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倒是有一件小事让林仰心情颇为愉悦,那就是自从林之呈消失后,他的早餐再也没有莫名其妙地失踪过了。 这天,警方再次来到公寓进行调查,对所有住户都进行了详细的询问,韵黎作为常来串门的朋友也被包括在内。虽然警方在调查过程中保持了一贯的严谨和秘密,没有透露任何关于案件的具体信息,但阿封、林仰和韵黎三人心中都清楚,他们自己所掌握的情况,或许并不比警方少。 警方离开后,三人聚在一起,开始根据自己所知的信息进行分析和推测。他们知道,虽然不能直接插手警方的调查,但他们可以通过自己的方式,去寻找隐藏在这起事件背后的真相。 三人围坐在林仰家那紧凑的小客厅里,尽管昏黄的灯光努力为室内营造出一抹柔和,却依然难以驱散萦绕在他们心头的压抑。 韵黎紧抿着嘴唇,眼神中不经意间流露出深深的担忧;阿封则双手交叠轻放在膝上,眉头紧锁,显然正在沉浸于自己的思考之中,试图从混乱的思绪中理出一条清晰的线索;而林仰则显得更加焦虑不安,他不停地用手摩挲着沙发扶手,试图通过这重复的动作来宣泄内心的不安。 整个客厅内,除了三人微不可闻的呼吸声,便再无其他声响。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丝紧张,他们知道,面对林之呈这个突然消失的犯罪嫌疑人,必须保持冷静与理智,才能从错综复杂的线索中找到真相的蛛丝马迹。然而,内心的担忧与焦虑却如同无形的枷锁,紧紧地束缚着他们的思绪。 终于,林仰打破了沉默,他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力:“你们说,林之呈那家伙到底去哪儿了?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也太突然、太彻底了吧。”他说着,目光投向了阿封,似乎在寻求一个更明确的答案。 阿封迎上林仰的目光,他皱眉沉思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每个字都显得格外慎重:“他的消失,肯定和那个时间静止的空间脱不了干系。我怀疑,他可能是在某种特定条件下,触发了我们尚未知晓的机制,从而被传送到了另一个地方,或者是另一个时空。”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似乎在给自己的话留下一些回旋的余地。 韵黎听到这里,心中不禁一紧。她忍不住插话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林之呈是犯罪嫌疑人,他的消失无疑会让整个案件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韵黎静静地等待着阿封和林仰的反应,她知道自己的话可能让他们感到困惑。果然,她的话音刚落,客厅里再次陷入了沉默。 静静地坐在林仰家的小客厅里,韵黎的心思却如同飘渺的烟雾,早已飘向了前一天的神秘梦境。 在梦中,她和好友宜翊好像穿越了时空的界限,去到了一处钟乳石洞。那个洞穴内部布满了形态各异的钟乳石,它们宛如千百年岁月的见证者,静静地诉说着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然而,让整个洞穴显得诡异而不同寻常的,却是那若有若无的低语声。 以及……洞穴深处那一道布满痕迹的石门。她曾经试图解读那些痕迹,却如同面对一本无法破译的密码书,一无所获。整个洞穴给人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似乎曾经在哪里见过一样。 起初,她以为那只是宜翊提议的度假行程让她产生的幻想,但此刻,听着阿封和林仰的讨论,她突然意识到,那个钟乳石洞或许与林之呈的消失有着某种联系。她心中一动,捕捉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线索。 “阿封,林仰,我想我可能知道一些线索。”韵黎的声音略显颤抖,“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和我的好朋友宜翊去了一处钟乳石洞。那个洞穴里有一些...一些难以解释的现象…” 她顿了下,又深吸一口气,然后试探性地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你们说,林之呈的消失会不会和这个钟乳石洞有关呢?毕竟,他消失的时间和我进入梦境的时间实在是太巧了。” 林仰听到韵黎的话,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钟乳石洞?什么钟乳石洞?”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好奇,显然对这个新出现的信息感到十分意外。 韵黎轻轻地咬了咬嘴唇,她的内心依然充满了疑惑。自己之前并没有太过在意那个梦境,但现在回想起来,那个钟乳石洞确实隐藏着太多不寻常的秘密。 “我之前真的没太在意那个梦。”她解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自责,“但现在仔细想来,那个钟乳石洞的空间转换速度非常快,而且空间的变化也极大。我甚至感觉自己在不同的时空之间穿梭。”她努力回忆着梦境中的每一个细节,试图用语言为阿封和林仰描绘出那处让她在意的疑点。 阿封一直沉默地听着韵黎的讲述,他的眼神专注,仿佛在努力捕捉着每一个关键的信息。当韵黎说完后,他缓缓地点了点头,肯定地说道:“韵黎,你的直觉很可能是对的。那个钟乳石洞很可能与林之呈的消失有着某种联系。我们必须尽快找到那个洞穴,或许它能为我们揭开这一切的谜团。” 林仰的情绪显然被韵黎的描述所点燃,他有些激动地站起身来:“那咱们还等什么?赶紧去找那个钟乳石洞啊!” 然而,阿封却相对冷静得多。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提醒道:“阿仰,事情没那么简单。韵黎是在梦境中进入的那个钟乳石洞,现实世界中未必能找到对应的地方。更何况,就算我们真的找到了那个洞穴,也不能确定这其中的操纵者是不是林之呈。万一另有他人……” 韵黎也点头附和阿封的看法:“没错,阿封说得对。我们不能贸然行动,需要从长计议。毕竟,我们面对的可能是两名可以操纵空间的人。我们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才能应对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 她深知自己的梦境虽然提供了线索,但现实中的情况往往比梦境更加复杂和难以预料。 听到韵黎和阿封的话,林仰也渐渐地冷静了下来。他知道他们说得对,自己刚才的确有些过于冲动了。 于是,他重新坐回到沙发上,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好吧,你们说得对。是我太心急了。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经过一番商议,三人最终决定暂时将案件的调查工作搁置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以来,他们三人都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案件的调查中,几乎没有得到过真正的休息。此刻,他们都意识到,为了保持最佳的状态,适当的休息和调整是必不可少的。 特别是林仰,不仅需要面对案件的压力,还要兼顾自己的日常工作。他不能因为这个案件而完全放弃自己的正常工作。 因此,三人决定给自己一些时间来恢复体力和精力,以便在接下来的调查中能够更加专注和高效。同时,他们也约定在这段时间里,每个人都要保持警惕,留意任何可能与案件相关的新线索和信息,以便在必要时能够迅速行动起来。 第81章 钟乳石洞(一) 洞内光线昏暗,湿气弥漫,空气中充满了一股难以形容的阴冷感。照明灯的光芒在钟乳石洞穴内跳跃闪烁,形成诡异而神秘的影子,宛如某种生物在暗处窥视。 韵黎与宜翊相依相偎,步履蹒跚如探险者穿越未知密林。她们慎重其事地前行,唯恐触及禁地。洞穴静谧,唯有两人的呼吸声回荡,每踏一步都伴随着回音在岩壁上回响。 骤然间,寒风凛冽,灯光消逝,黑暗笼罩了整个洞穴。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她们心跳如鼓,仿佛要破胸而出。在黑暗中,她们紧紧相拥,试图从对方的体温中汲取一丝慰藉。 此时,耳边响起了诡异的低语,仿若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呼唤,空灵而恐怖,令人不寒而栗。 韵黎颤声问道:“宜翊,你听到了吗?” 宜翊紧紧抱住韵黎,带着哭腔回答:“我也听到了,有人在窃窃私语,却听不清内容。” 两人的恐惧达到了顶点,只能紧紧相拥,试图用体温驱散内心的恐惧。 宜翊的手如冰冷的蛇一般紧紧缠住了韵黎的,那力度,仿佛是要从这只手中汲取所有的勇气和力量。韵黎能清晰地感觉到宜翊手指的颤抖,那是恐惧,也是无助。她们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哪怕是轻微的咳嗽或是颤抖的呼吸,都似乎会引来未知的灾难。 她们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祈祷危险不要降临,祈祷这只是一个恶梦,祈祷醒来时一切都能恢复原样。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她们。 就在两人即将绝望的时候,照明灯突然再次亮起。那光芒刺眼,却也让她们瞬间看到了眼前的景象。然而,这景象却让她们魂飞魄散。 “这…这是什么?”韵黎的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 宜翊紧紧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但手中的冰冷感觉却告诉她,韵黎的恐惧并不亚于自己。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宜翊的声音带着哭腔,那是恐惧到极致的无助。 洞穴的岩壁上,赫然出现了一幅幅阴森至极的影子画,这些画面并非由任何颜料绘制,而是由深邃的黑暗自然凝聚。它们呈现出扭曲、狰狞的形态,恍若从地狱最深处逃脱束缚的恶魔,正在狂欢舞蹈。 每一个影子的细节都刻画得惊心动魄,那些面孔上的眼睛好像活了过来,射出凌厉而冷酷的目光,紧紧盯着相拥的韵黎和宜翊。它们的眼神似乎能穿透灵魂,窥探到两人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和秘密。而那些咧开的嘴角,更是带着一抹诡异至极的笑容,仿佛正在嘲弄这两个在它们眼中微不足道的人类。 “韵黎,这…是真的恶魔吗?”宜翊的声音微弱而颤抖,她的双眼紧紧闭着,不敢看那些恐怖的影子一眼。 韵黎同样惊恐万分,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我不知道…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它们太可怕了…” 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这是她们目前唯一的避风港。然而,那些恶魔般的影子却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她们,它们围绕着两人翩翩起舞,仿佛在庆祝自己的胜利。每一道影子都散发着冰冷而邪恶的气息,让韵黎和宜翊感到自己仿佛已经被拖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之中。 恐惧和绝望笼罩着她们的心灵,她们开始后悔自己为何要踏入这个恐怖的洞穴。然而,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她们只能紧紧相依为命,希望能从这场噩梦中逃脱出去。 韵黎和宜翊的尖叫声如锐利的刀片,划破了洞穴中的寂静。她们本能地转身逃跑,但眼前的景象让她们的希望瞬间破灭。一块庞大的钟乳石,犹如自然的屏障,冷酷无情地阻断了她们的去路。她们如同被围困的小鹿,陷入了绝境。 “韵黎,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宜翊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紧紧抱住韵黎,仿佛在这无边的黑暗中,只有韵黎的身体能给她一丝丝的安全感。 韵黎的身体也在颤抖,但她明白,此刻她必须保持冷静。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恐惧,“宜翊,别怕,我们一定能找到出路的。”然而,连她自己都能听出,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力感。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而威严的声音在她们的耳边响起,那声音如同古老的咒语,让人无法抗拒:“你们不该来这里打扰我们的宁静。” 韵黎和宜翊的心如同被重锤击中,她们明白,这是那些恐怖影子在发话。她们紧紧相拥,试图从对方身上汲取一丝丝的勇气。 但那声音并没有就此罢休,它似乎在享受这种恐惧的氛围,逐渐逼近她们,最终化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那笑声在洞穴中回荡,如同恶魔的狂欢,而她们则是这狂欢中无助的羔羊。 韵黎和宜翊的心被恐惧紧紧攥住,她们无法置信地注视着岩壁上那些原本静止不动的恐怖影子画,竟然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缓缓从石壁上剥离,化为实体向她们逼近。 那些面孔,扭曲得如同噩梦中的产物,狰狞可怖;那些眼睛,射出阴冷而恶毒的光芒,仿佛要将她们的灵魂吞噬;那些嘴角,挂着诡异而残忍的笑容,流露出对猎物的垂涎。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两人尖叫着,声音尖锐而刺耳,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和对生命的渴望。她们竭尽全力挣扎,试图从那群恶魔的魔爪中挣脱出来。 然而,每一次的挣扎都似乎只是徒劳,那些恶魔的力量仿佛无穷无尽,让她们无法挣脱。 在混乱中,唯一的光源——照明灯也突然熄灭,将整个洞穴彻底笼罩在黑暗之中。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们更加恐慌,她们失去了所有的方向感,只能紧紧依偎在一起,试图从对方的体温和心跳中寻找安全感。 此刻,她们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在寂静的洞穴中显得格外清晰。那急促的呼吸声如同风中的树叶瑟瑟发抖;那如鼓点般的心跳声则如同战场上的战鼓激起她们求生的勇气。她们紧紧相拥在一起,仿佛要将彼此融入自己的身体里一般,试图从这份紧密中汲取一丝丝的力量和勇气。 然而,那些恶魔的咆哮声和狞笑声却如同附骨之疽一般萦绕在她们的耳边。那声音冰冷而恶毒仿佛在嘲笑她们的弱小和无助。韵黎和宜翊只能紧紧闭上眼睛不敢再看那些恶魔一眼。她们在心中默默祈祷着天亮的到来祈祷着能够逃脱这个恐怖的洞穴重见天日。 第82章 钟乳石洞(二) 就在韵黎和宜翊的心灵被恐惧笼罩,即将跌入绝望的无底深渊之际,钟乳石洞深处却忽然流淌出一段曼妙而玄奥的曲调。这曲调初时细如蚊鸣,难以捕捉,但逐渐地,它壮大起来,如同天界的仙乐在静谧的洞穴中奏响。 这音乐宛如一汪甘甜的泉水,在两人干涸的心灵上轻轻流淌,洗去了所有的惊惧与不安。韵黎和宜翊的身体不自觉地停止了颤抖,她们紧紧拥抱在一起,倾耳聆听。 那曲调中似乎蕴藏着某种神奇的魔力,让那些恶魔的嘶吼和狞笑逐渐退散,最终消失在无垠的黑暗之中。 “你听见了吗?”韵黎的眼中闪烁着惊奇的光芒,“这是什么声音?如此美妙!” “听见了,”宜翊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愉悦,“这曲调仿佛带着某种力量,让我感到安心。” 随着曲调的回荡,韵黎和宜翊的心中再次燃起了希望的火焰。她们仿佛看见黑暗中出现了一束明亮的光芒,为她们指明了逃离这个恐怖洞穴的道路。 “我们顺着这曲调走吧!”韵黎建议道,“或许它能引导我们找到出口。” “嗯嗯!”宜翊赞同地回应。 她们紧紧握着彼此的手,那份紧密的联系仿佛成了她们在这未知旅程中唯一的依靠。手心里渗出的汗水,不再是恐惧和紧张的象征,而是她们共同前行的决心和勇气。 那神秘的旋律,宛如天籁之音,在寂静的洞穴中回荡,为她们指引着方向。 每一步的前行都显得格外小心,脚下是崎岖不平的岩石,但在这旋律的指引下,她们仿佛拥有了夜视的能力,能够避开所有的障碍。心中的恐惧和不安逐渐被勇气和坚定所取代,她们知道,只要跟随着这旋律,就一定能够找到出路。 那旋律的光芒在黑暗中愈发明显,它就像是一盏明灯,为她们照亮了前行的道路。原本阴森恐怖的洞穴,在这光芒的映照下,竟然逐渐展现出了一种神秘而美丽的面貌。 岩壁上闪烁着晶莹的矿石,它们在光芒的照射下散发出迷人的光彩。 “韵韵,你看!”宜翊的声音中充满了惊喜,她指着前方的一片璀璨星空,仿佛整个宇宙都在她们眼前展开。星星点点的光芒在黑暗中闪烁,如同宝石般璀璨夺目,美得让人屏息。 “这简直是奇迹!”韵黎也忍不住惊叹道。 她们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般的奇幻世界,这里有流淌着梦幻般色彩的河流,河水在星光的映照下泛着七彩的光晕,仿佛是一条流动的彩虹。 河岸边,生长着一些散发着淡淡光芒的奇异花草,它们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如同在欢迎这两个闯入奇幻世界的旅人。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闪烁着同样的光芒,那是对未知的惊奇和对美丽的赞叹。她们知道,这一切的奇迹都是那神秘旋律带来的。 这旋律不仅为她们指明了前行的方向,更带领她们穿越了恐惧和黑暗,来到了这个美丽而神秘的奇幻世界。 在这里,她们仿佛找到了心灵的归宿,所有的恐惧和不安都烟消云散,只剩下对这片奇幻世界的无尽探索和向往。 韵黎和宜翊如同被卷入了一个梦幻般的画卷,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变得不真实起来。 星光下的河流闪烁着银白色的光芒,波光粼粼的水面映照着璀璨的星空,好像整条河流都是由星星汇聚而成。奇异的花草在微风中摇曳生姿,散发出淡淡的香气,这香气让人心旷神怡,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 在这片美景的包围下,韵黎和宜翊忘却了所有的烦恼和疲惫。她们紧紧握着彼此的手,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和心跳,这一刻就是永恒。那悠扬的旋律在耳边回荡,引领着她们一步步深入这片未知的奇幻世界。 “宜翊,你觉得我们是不是在做梦?”韵黎轻声问道,她的眼中闪烁着梦幻般的光芒。 宜翊微笑着摇了摇头,回答道:“就算是梦,我也愿意一直做下去。这里太美了,美得让人无法抗拒。” 就在她们陶醉于这片美景、沉浸在这段对话之中时,那神秘的旋律突然戛然而止。整个世界瞬间陷入了寂静之中,只剩下她们彼此的呼吸声。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她们瞬间从梦境中惊醒过来。 回过神来,她们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一个巨大的石门前。 这石门高大而庄重,仿佛一座古老的神殿般屹立在她们面前。石门的表面布满了岁月的痕迹,每一道痕迹都在诉说着一个古老而神秘的故事。这些痕迹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复杂而精美的图案。 韵黎瞪大了眼睛,好奇地打量着石门上的图案。她的手指轻轻触摸着那些凹凸不平的痕迹,似是在寻找着线索或机关。她感觉到这些图案中蕴含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奥秘,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深入探究。 “看来我们已经到达了目的地。”宜翊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这石门后面一定隐藏着这片奇幻世界的秘密。我们得想办法打开它。” 在寂静而庄严的石门前,韵黎和宜翊的心情异常沉重。她们深吸一口气,紧紧握住彼此的手,凝聚起所有的勇气和决心。这扇石门仿佛是一道通往未知世界的屏障,而她们即将迈出那一步。 随着门板“嘎吱”一声缓缓打开,一股阴冷的风从门内扑面而来,让她们不禁打了个寒战。 门后的世界一片漆黑,吞噬了一切的光明,只剩下微弱的星光透过门缝勉强照亮前方。她们紧紧相依,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和心跳,这是她们唯一的安慰。 “韵韵,我好怕……”宜翊的声音颤抖着,透露出内心深处的恐惧。 韵黎紧了紧握住宜翊的手,声音坚定而温柔:“别怕,有我在。我们一起面对,一定能找到出路。” 她们小心翼翼地沿着通道向前走去,每一步都如同在薄冰上行走,生怕一不小心就坠入深渊。通道两旁的墙壁上长满了湿滑的苔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腥臭气味,令人作呕。这种环境让她们的心情更加沉重。 突然,一阵尖锐的哭声在黑暗中响起,如同厉鬼的哀嚎,让她们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韵黎和宜翊紧紧相拥,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她们四处张望,但周围只有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谁在那儿?快出来!”韵黎大声喊道,但回应她的只有寂静和黑暗。 第83章 钟乳石洞(三) 韵黎突然从梦中惊醒,一声惊叫:“谁在那儿?快出来”她猛地睁开双眼,四周漆黑如墨,唯有心跳声如擂鼓般回荡。背后冷汗涔涔,原来只是一场梦魇。 她挣扎着坐起,深呼吸以平复心绪。近来各种事情繁重忙碌,好不容易与挚友宜翊拼凑出几日闲暇,欲外出散心。昨晚,她们还在一起筹划旅行事宜,虽未敲定具体目的地,但对这次旅行充满期待。 回想起梦中的场景,韵黎仍心有余悸。梦中,她身陷一个幽暗的钟乳石洞,四周怪石林立,水滴声声入耳。她感到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和无助,似有某种东西在暗中窥伺。梦醒后,那种恐惧依然萦绕心头。 “为什么会梦到钟乳石洞?”韵黎喃喃自语。 她忽然想起,之前与宜翊闲聊时,宜翊曾提及钟乳石洞探险的想法。当时韵黎并未在意,但现在回想起来,不禁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11,你醒了吗?”韵黎拿起手机给宜翊发去信息。 不一会儿,宜翊回复道:“醒了啊,怎么了?” 韵黎将自己的梦告诉了宜翊,宜翊打趣道:“哈哈,你是不是被我说的钟乳石洞探险给吓到了?其实我只是说说而已,没真的打算去那种地方。别担心啦,我们换个地方玩。” 看到宜翊的回复,韵黎心中的不安顿时消散了许多。 她思索片刻后回复道:“好吧,那我们换个地方。不过,我觉得还是要避开那种阴森森的地方。” 宜翊爽快地答应了她的提议。经过一番商议后,两人决定前往一个风景如画的湖边小镇度假。在那里,她们可以欣赏到美丽的湖光山色、品尝当地美食,并一起体验划船、钓鱼、野餐等户外活动,尽情享受大自然的馈赠。 两人自驾了一路,车轮碾过曲折蜿蜒的山路,宛如一条古老的丝带在翠绿的山林间穿行。终于,在落日的余晖中,她们抵达了定好的民宿。 这是一家隐藏在山林间的小屋,古朴而颇具风情。四周环绕着郁郁葱葱的树木,仿佛一道天然的屏障将尘世的喧嚣隔绝在外。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就像是大自然的乐章,让整个环境显得更加清幽宜人。 韵黎与宜翊的此次旅行,绝非仅为放松身心。其实,这次旅程蕴含了更重要的使命——助宜翊缓解即将到来的婚礼所笼罩的不安。不过,宜翊脸上不时流露的复杂情绪,像水中的波纹,在韵黎的心湖中缓缓漾开。 她们迫不及待地卸下旅途的疲惫,开始享受这片刻的宁静与悠闲。在绿意盎然的院子里散步,感受着微风带来的轻柔与凉爽;在宽敞明亮的阳台上品茗,远眺着连绵起伏的山峦。民宿主人精心布置的每一个角落,都让她们感受到了家的温馨,逐渐卸下了心中的重负。 傍晚时分,两人在院子里架起了烧烤炉,准备来一场美味的烧烤盛宴。炭火迅速被点燃,顷刻间燃烧得旺盛无比,释放出炽热而柔和的光亮。烤肉在火焰的炙烤下散发出令人垂涎的香气。 然而,宜翊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手里的烤串也无意识地翻转着。 看着宜翊有些恍惚的神情,韵黎放下了手头的烤肉,轻声关切地问:“11,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宜翊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对韵黎说:“韵韵,我真的好害怕结婚这件事。每次一想到它,我就感到心神不宁。” “感到不安?你能详细地跟我说说吗?”韵黎带着一丝困惑地问道,她的双眉微微皱起,想要更进一步地了解好友的心事。 “哎,说实话,我自己也说不清楚,可能是婚前恐惧症在暗中作怪吧。”宜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有些无奈地开口,“我查阅了大量关于婚姻的案例,现在大数据都在给我推送这些。那些永无止境的争吵、冷漠的相待,甚至是背叛带来的伤害……家庭暴力、出轨等等,这些都让我深感忧虑。我担心我们也会步入那样的后尘,陷入同样的困境。我害怕我们在日复一日的琐碎中渐渐丧失对彼此的热爱,我害怕我们会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而争执不断,我更害怕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会渐渐对彼此心生倦意。” 韵黎听到宜翊的描述,眉头紧锁,认真倾听并试图理解她的感受:“11,我能理解你的担忧。婚姻确实是个复杂而漫长的旅程,充满了未知和挑战。每段婚姻都是独特的,我们不能仅仅根据别人的失败来预测自己的未来。” “而且,”韵黎轻轻握住宜翊的手,她的手温暖而有力:“11,那些都是别人的故事,不代表你们也会那样。每对夫妻都有自己的相处之道,只要你们彼此相爱、懂得沟通和包容、愿意为对方付出、愿意共同面对生活中的困难和挑战,就一定能够经营好你们的婚姻。” 她稍作停顿,又接着说道:“哎呀,我这个单身,虽然不能直接感受你的心情,但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绝顶、心地善良、充满爱的人呢。我对你处理婚姻中的各种问题有着满满的信心。别忘了,你从不孤单,你的身后有我,有你的家人,还有你的朋友。无论何时何地,我们都会一直站在你身边,给你加油打气,支持你直到永远。” 宜翊的心中因韵黎的话语而暖流涌动。她明白,尽管韵黎仍是单身,也未曾踏入过婚姻的殿堂,但她的见解却如此深刻,字字句句都透露出智慧和力量。这些话语像是一剂强心针,让宜翊感到安心许多。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随着夜幕缓缓降临,院子里的灯光变得柔和而温暖。那灯光轻轻洒在她们的脸上,也温暖了她们的心房。她们就这样静静地坐着,抬头仰望那轮皎洁的明月,感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与美好。 在这一刹那,所有的烦恼和担忧仿佛都随风飘散,只剩下她们与这美好的夜晚相伴。 “韵韵,你说我们明天去附近走走,透透气怎么样?”宜翊躺在床上,侧过身来对着韵黎说道。 韵黎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似乎是在半梦半醒之间给出了回应。 宜翊知道韵黎最近可能有些累,于是她轻轻地笑了笑,决定明天带她去一个美丽的地方散步,让她好好放松一下。 清晨的阳光如诗般温柔,它穿过窗帘的缝隙,就像是从古老的诗篇中走出来的温文尔雅的绅士,为韵黎的清晨带来了一记如羽毛般轻柔的吻。这金色的吻,犹如液态的阳光,轻轻地洒在韵黎的脸颊上,带给她那微妙的温暖,好似一个秘密的拥抱。 与此同时,宜翊早已提前醒来。她在这静谧的清晨里,像一只猫儿般轻盈地在房间里穿梭,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生怕打破这宁静的梦境,惊扰了仍沉浸在美梦中的韵黎。 “韵韵,你醒了嘛?” 韵黎的双眼在宜翊的呼唤中缓缓睁开,那睡意还像雾霭般缭绕在她的眼眸之间。但当她看到宜翊那张宛如清晨阳光般明媚的笑脸时,她的心情瞬间被点亮,就像初升的太阳驱散了晨雾,露出了那灿烂的光芒。 两人洗漱完毕,宜翊就神秘地拉着韵黎出门去。 “11,咱们去哪儿啊?” 韵黎试图从宜翊的口中探听出此行的目的地,然而宜翊却始终守口如瓶只是报以微笑。 两人沿着山间小径悠然漫步,步伐轻盈。成年人的生活常显得冗杂无趣,她们从繁乱的日常中抽身而出,享受这难得的宁静时刻。而更幸运的是,这次逃离并不是孤单的,有好友在身边共同分享这份宁静。 韵黎与宜翊手牵手,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仿佛要将这份清新刻入心底。 “说起来,”宜翊打破了宁静,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自从你回国后,我们还是第一次有机会像这样,两个人一起出来度假。” 韵黎闻言,也陷入了回忆之中,“确实呢,已经很久了。”她轻声应和。 宜翊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之前提到的和林仰、阿封他们的那件事情,有眉目了吗?” 韵黎叹了口气,“你是说公寓那档子事?还没个头绪呢……”她无奈地回答。 宜翊好奇地问:“是卡在哪个环节了吗?” 韵黎摇了摇头,“不,不是卡住了,而是整个事情好像被人为地按下了暂停键。” 宜翊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暂停键?这是怎么回事?” 韵黎缓缓道来:“就是关键人物突然人间蒸发了,连同那个神秘的空间也一起消失了。我们尝试了各种方法,都没能找到那个空间的踪迹。而且,林之呈的身份也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我们甚至都不能确定他是不是用的真名。” 看着韵黎凝重的表情,宜翊忍不住问道:“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韵黎转头看向她,微微一笑,“有需要的话,我会找你的。不过,你毕竟是个公职人员,能不牵扯进来最好,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宜翊却不以为意地扯了扯韵黎的衣袖,“哎呀,这个你不用担心。只要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尽管开口就是。记住了没?” 韵黎被她逗笑了,“知道啦~ 我跟你之间还需要客气吗?” 宜翊满意地点点头,“你最好记住!” 正当两人交谈之际,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韵黎立刻警觉地竖起了耳朵,她轻轻地将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宜翊噤声。同时,她用眼神指了指声音传来的方向。 宜翊见状,也用唇语无声地询问:“怎么了?” 韵黎同样用唇语回应道:“有声音!” 两人顿时屏息凝气,全神贯注地聆听着那若隐若现的响动。 树林的西面隐约传来一种声音,它并不强烈,但却以一种固定的频率重复着。这种机械般的响声与周围的自然环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无法忽视它的存在。 韵黎和宜翊都觉得这声音非同寻常,两人小心翼翼地朝声音发出的方向移动,每一步都迈得十分轻盈,生怕打草惊蛇。 当她们轻手轻脚地靠近声源时,一个隐蔽的山洞突然出现在她们的视线中。洞口被一层厚厚的苔藓和藤蔓覆盖着,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然而,那机械般的响声却正是从这个神秘的山洞中传出来的。 宜翊用手指着山洞的方向,用唇语对韵黎说:“声音应该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韵黎看着宜翊指的方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同时她也觉得这个地方有些不同寻常。她拿出手机想要确认一下位置,却发现手机已经完全失去了信号。她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无服务”提示,心里不禁有些打鼓。 韵黎无声地用唇语问宜翊:“你的手机有信号没?” 宜翊解锁手机查看,结果也是毫无信号。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的手机同样失去了联系。 韵黎紧锁眉头,心中犹豫不决,她再次用唇语询问宜翊:“我们是走还是进去看看?” 宜翊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她用唇语对韵黎说:“要不我们猜拳决定吧?我赢了我们就进去看看,你赢了我们就回去,怎么样?” 韵黎点头表示同意。 两人双双蹲下,伸出手掌开始玩石头剪刀布。第一局,韵黎胜出,她瞥了宜翊一眼,眼中掠过一丝自豪。 宜翊却风轻云淡,微笑着摇了摇头悄声说:“初次过招,我不走运,但还有两场可以翻盘。” 三局两胜,宜翊获胜。 韵黎点了点头,“既然你赢了,那我们就进去吧。不过要小心点,这里可能会有危险。” 两人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朝山洞走去。虽然心里有些紧张,但她们都很好奇这个神秘的山洞里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走进山洞,里面一片漆黑。 第84章 钟乳石洞(四) 韵黎与宜翊,毅然踏入那深邃莫测的山洞。手电筒的光斑在黑暗中跳跃不定,似乎随时可能消失在这吞噬一切的黑暗中。她们肩并肩,紧紧相依,每一步都迈得谨慎而缓慢,唯恐惊动这片沉睡已久的古老之地。 “11,说出来你可能会惊讶。”韵黎的声音在空荡的山洞中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在我踏入此地之前,我曾有过一个与此相关的梦境。” 宜翊转过头来,眼中闪烁着惊奇的光芒:“真的吗?你是说,你预见了这个地方?” 韵黎微微点头,又轻轻摇头:“还记得我说的钟乳石洞吧?在梦里梦到的那个,相似之处不仅仅是地方,更是那种深入骨髓的阴冷和死寂。在梦中,我似乎听到了来自山洞深处的召唤声,低沉而悠远。” 宜翊咽了口唾沫,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喉咙变得紧绷。韵黎的话语中透露出的紧张,像是一股寒,顺着她的脊背蔓延开来。 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么...你觉得,到底是什么在召唤你呢?”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也在无形中,被这片古老之地的神秘氛围所影响。 韵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她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仿佛在努力穿越记忆的迷雾,寻找那个梦境的碎片。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声音中带着一丝迷茫:“我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在召唤我。在那个梦里,一切都显得那么模糊不清,像是被一层厚厚的雾气笼罩着。只有那个声音,它清晰得让人无法忽视。” 突然,一阵诡异的声音打破了山洞的寂静,这声音就像是从地底深处传来的呻吟,冰冷而悠长,让人的背脊一阵阵发凉。 韵黎瞬间绷紧了身体,她瞪大眼睛,紧紧抓住宜翊的手腕,声音中带着无法掩饰的紧张和惊恐:“你听到了吗?就是那声音!它又出现了!” 宜翊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诡异声响吓得心跳加速,她紧紧回握住韵黎的手,仿佛在这黑暗中,她们是彼此唯一的安慰和依靠。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听到了。这声音,跟你之前描述的一模一样。” 宜翊的身体在听到那诡异声响的瞬间变得僵硬,被一股无形的寒意笼罩,每个毛孔都透露出恐惧。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韵黎手心的冷汗,那湿润而冰冷的触感让她更加不安。 她咽了口唾沫,艰难地开口:“我们...我们还是回去吧,韵韵。这个地方太诡异了,我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韵黎的反应完全出乎宜翊的预料。她似乎被那诡异的声音深深吸引,眼中闪烁着坚定而执着的光芒。 她挣脱了宜翊的手,毅然决然地向前走去,声音坚定:“不!我不能就这样回去。我一定要找到那声音的源头,弄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召唤我。” 宜翊看着韵黎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恐惧。她知道,自己无法就这样抛下韵黎独自离开。于是,她只好硬着头皮,紧跟在韵黎的身后,深入那未知的黑暗。 她们顺着声音的方向越走越深,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诡异的声响在耳边不断回荡,挥之不去,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黑暗中窥视着她们,等待着机会扑上来。 宜翊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紧紧握住手中的手机,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失去最后的依靠。 经过一段摸索,两人来到了一个巨大的石缝前,那诡异的声响正是从这里源源不断地传出。她们紧紧盯着石缝,心跳仿佛都漏掉了一拍。 韵黎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靠近石缝,手机的手电筒光束在黑暗中探索着,试图寻找那声音的源头。 然而,令她们失望的是,石缝里除了一片漆黑之外,什么都没有发现。 韵黎和宜翊面面相觑,心中的恐惧和不安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就在两人准备离开石缝,返回洞口之际,那诡异的声响突然停止了。这突如其来的寂静让整个山洞变得如同死亡之地,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和小心翼翼。 宜翊紧紧抓着韵黎的衣角,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声音突然停了?我们...我们会不会被困在这里?” 她是真的害怕了,害怕这个未知而诡异的地方会给她们带来无法预料的危险。 韵黎也没有回答她,只是紧紧握住宜翊的手,试图给她一些安慰和力量。她知道,此时此刻,任何言语都无法消除宜翊内心的恐惧和不安。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冷静,尽快回到出路,离开这个诡异的山洞。 韵黎依靠着脑海中记忆的路线,紧紧握住宜翊的手,两人互相搀扶,终于一起成功地走出了洞外。当她们重新看到光明的那一刻,都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尽情享受着阳光温暖地洒在脸颊上的感觉。 然而,宜翊的目光却紧紧锁定在韵黎身上,眼中透露出一丝紧张与期待。她轻声而慎重地问道:“韵韵,你之前曾跟我说过,你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这次我们能够如此平安无事地走出这个山洞,是不是因为你在梦中预见了这一切,并用你的预知能力在暗中指引着我们?” “不是……”韵黎微微沉思,似乎在努力回想梦中的场景,然后她轻轻笑了笑,试图营造一种轻松的氛围,“好了,别想那么多了。我们赶紧回去民宿吧,好好休息一下。” 回到温馨的民宿,熟悉的环境和安逸的氛围让两人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下来。 宜翊率先打破了沉默,带着一丝自嘲的口吻对韵黎说:“唉,你说我们这是不是‘又菜又爱玩儿’啊?明明害怕得要命,却还是忍不住要去探险。” 韵黎看着宜翊,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她轻声回应道:“嗯,我觉得是吧。不过话说回来,下次我们还是不要再去这种地方冒险了。今天真的太刺激了,万一有个什么闪失……” 她话未说完,宜翊就连忙点头附和:“嗯嗯,确实是的。我们下次还是避免这种危险的地方吧。” 两人简单地吃过晚饭,便开始各自收拾行李。明天一早,她们就要启程回到城市,继续扮演那个“无聊的大人”的角色。 然而,这一晚,韵黎睡得并不特别安稳。她的脑海里反复回放着探险的片段,每一个细节都不愿放过。尽管身体已经疲惫不堪,但她的思绪却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难以控制。 熬过了一个绵长而忐忑的夜晚,韵黎和宜翊终于还是带着些许恋恋不舍的情绪,告别了那个温馨的小民宿。她们各自回到了熟悉的家中,生活看似重新回到了平淡无奇的日常。 然而,韵黎的内心却始终难以恢复往日的宁静。自从在公寓中遭遇那起离奇事件后,她的梦境便愈发逼真、愈发鲜明。每当夜幕降临,那些栩栩如生的梦魇便如附骨之疽般纠缠着她,让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惶恐与不安。 韵黎深知自己无法再独自面对这一切。她决定向林仰和阿封寻求帮助。 韵黎和阿封早早地来到了约定的火锅店,挑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火锅的热气腾腾,店里弥漫着浓郁的香辣味,两人边聊天边等待着林仰的到来。 “梦里的情景究竟能有多逼真?”阿封向韵黎提出了疑问。 韵黎深思后回答道:“那种真实感深入骨髓,我可以明确地感知到寒意,甚至痛楚也真实存在。” “嗯,这或许是你内在能力在逐步强化的一个信号。”阿封解释着。 “强化?你的意思是说,我梦境中的能力也可以像锻炼肌肉那样逐渐增强吗?这听起来有点像是……在玩游戏时升级打怪的感觉啊。”韵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不,我是很认真的。不仅是你,林仰也是这样。他对他的第三只眼的控制力也在逐渐提升,使用的时间也在慢慢延长。这些都是能力在进步的明显标志。”阿封非常认真地分析着。 “阿封,其实我心里一直藏着一个问题…不知道现在问合不合适?”韵黎有些犹豫地开口。 “哦,你说吧,没事的。”阿封鼓励道。 “阿封,你的能力究竟是什么啊?我一直都很想知道。”韵黎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直接问了出来。 阿封微微一愣,随即轻声说道:“还是等林仰来了吧,到时候我会把我们俩的能力都告诉你们。” “你们都选好要吃的了吗?我先去弄点蘸料。”林仰大步流星地走过来,将背包随意一搁,就迅速向调料台走去。 之前空气中弥漫的些许尴尬,在林仰的出现后仿佛被一阵轻风吹散,气氛顿时变得轻松起来。 林仰狼吞虎咽地吃了一会儿,突然停下来问道:“哦对了,你们俩刚才在聊什么?有谁愿意当个临时课代表,给我总结一下重点吗?” “那个…”韵黎瞟了一眼阿封后继续说,“我们刚才在讨论能力似乎在逐渐变强的话题,阿封,你是不是提到林仰的能力也有所提高了?”韵黎转向阿封确认。 “嗯,没错。”阿封点头,“林仰,你现在对那只‘第三只眼’的控制是不是更加自如了?” “哈哈,确实如此,我现在用起来相当顺手。”林仰带着几分自豪地回答。 “没错,我也是。”韵黎轻轻点头,表示自己的情况与林仰相似。 “那你的能力增长具体表现在哪里呢?”林仰饶有兴趣地问。 “我的梦境现在更加逼真了,感觉就像真的身临其境一样。冷和痛都能真切地感受到。”韵黎详细地描述着。 “哇,这听起来超酷的!”林仰眼睛一亮,“我有个问题,那个梦境的场景是你自己构思出来的吗?” “哪有的事…你想多啦。”韵黎忍不住笑出声来,“我是直接被拉进一个现成的场景里的!又不是在玩游戏,我还得自己建地图不成。” “话也不能这么说…万一你的能力继续提升,真的可以自己设计地图了呢。”林仰认真地分析道。 “这个确实有可能。”阿封突然插话进来。 “真的吗?!”韵黎惊喜地瞪大了眼睛。 “是的,理论上是可以实现的。”阿封点头,“只不过以你现在的水平来说,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韵黎,你这能力真的太有意思了!”林仰赞不绝口,“真是让人羡慕啊。” “对了阿封,林仰的能力如果进一步成长,会变得怎么样呢?”韵黎好奇地向阿封询问。 “嗯…简单来说,他最终可能达到一种在不主动使用能力的情况下,也能直接区分出人类和其他存在的境界。”阿封解释道。 “哇塞,那也很酷啊!”林仰听了之后同样感到惊叹。 在惊叹过后,韵黎将话题重新聚焦到了阿封身上:“阿封,我们都挺好奇的,你的能力到底是什么呀?”她认真地盯着阿封,等待着他的回答。 林仰也附和道:“是啊,阿封,你一直都很神秘,从来没听你说起过你的能力。” 阿封轻轻一笑,决定揭晓答案:“是时候让你们知道我的能力了。我有一种侦查的能力。” 他看着林仰和韵黎,等待着他们的反应。 “这侦查能力具体是怎么运作的?你之前只是简单地说过能找到有能力的人。”林仰皱着眉头思考着。 “我的侦查能力其实是一种超感知。”阿封开始解释,“通过它,我可以在不接触目标的情况下获取到很多信息。这些信息可能是一个人的基本资料、能力水平,甚至是一些隐藏的秘密。我之前说的找到有能力的人,只是利用了这个能力的一部分功能而已。” “哦……”林仰和韵黎异口同声地发出惊叹,显然被阿封的描述给震撼到了。他们都没想到阿封的能力竟然如此强大和神秘。 第85章 钟乳石洞(五) 吃完火锅,三人正要道别,阿封却突然叫住了韵黎,他递给韵黎一张符咒,严肃地说道:“韵黎,你拿着这张符咒,晚上入睡时捏在手里,它可以引导你再次进入那个钟乳石洞的梦境。” 他顿了顿,强调道:“这张符咒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就是能够隐藏你的气息。这样,即使你进入了石洞,里面的存在也无法察觉到你。但是,你要记住,这张符咒的效力只能维持一个小时。也就是说,你必须在一个小时内从梦境中醒来或者离开那个石洞。否则,我也无法预料会发生什么。”阿封的语气透露出深深的担忧,“我现在还不清楚石洞里到底有什么,也不知道它们有什么阴谋。但是既然它能够进入你的梦境,就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你一定要小心行事。” 晚上,韵黎躺在床上,将那张符咒小心翼翼地放在眼前,仔细地端详着。这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小三角形,但却被包裹得严严实实。韵黎虽然好奇里面到底有什么,但阿封的警告却在她耳边回响,提醒她千万不能打开观看里面的内容。 想着想着,韵黎渐渐进入了梦乡。在梦境中,她果然再次来到了那个钟乳石洞。只是和之前不同的是,钟乳石洞里似乎多了一些亮光,好像是有人为的灯光在照射。不仅如此,墙壁上还多了一些烙印,它们看起来像是一幅幅的图画,让韵黎感到非常的奇怪。 她轻步靠近墙壁,仔细审视着那些显眼的烙印。这些烙印的边缘锐利,仿佛是被某种尖利的石头刻画而成。 第一幅画是个火柴人与一只小鸭子的组合吗?韵黎感到有些困惑,那个倒置的三角形又代表着什么呢? 假如是在玩“你画我猜”的游戏,她或许还能瞎猜一气,但眼前这一切……韵黎的目光继续下移,那个头顶王冠的火柴人莫非是位国王?还有一群欢舞的火柴人,以及一个戴着王冠、身穿裙装的,莫非是皇后?这一幅幅小火柴人的画面让她愈发着迷。 从罗马数字“2”起始的画面上,韵黎的视线被一群小鸭子所吸引。它们最初是以一个整体的队伍出现,宛如一支井然有序的小军队,每只小鸭子都紧跟着前面的伙伴,仿佛在进行某种庄重的仪式。但随后,画面一转,那群小鸭子变成了一只孤独的小鸭,它独自站在画面的中央,显得有些落寞和迷茫。紧接着,又是三只、四只小鸭子重新出现。 韵黎在观看这些画面时,心中涌起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她总觉得这个情节的发展似曾相识,似乎在某个地方、某个时刻,她曾经亲眼目睹过类似的场景。然而,无论她如何努力回想,却始终无法想起这个记忆的来源。 这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让韵黎感到有些困扰,她更加仔细地观察画面的每一个细节,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线索或提示。然而,除了那些小鸭子外,画面上并没有其他明显的信息或标志。 不过,有一点是韵黎可以确定的,那就是这壁画与这山洞的气氛之间存在着强烈的割裂感。 当罗马数字“3”出现时,事情变得更有意思了,王冠小人与小鸭子同时出现在了画面中,只是小鸭子的表情显得有些愤怒,它的身旁还有那个奇怪的倒三角形。 韵黎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真是挺有趣的。” 然而,笑声过后,韵黎突然回过神来。她意识到自己来到山洞的真正目的是寻找证据,而不是被这些壁画所吸引。她轻啧一声,责备自己的分心。匆匆浏览完剩下的图画后,她收敛了心神,继续深入石洞。 只是……刚才完全沉醉于壁画所描绘的世界,以至于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行进。当她回过神来,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身处石洞的深处。周围的环境变得与入口处截然不同,仿佛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四周的光线逐渐变得微弱,每一丝光亮都像是在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慢慢吞噬。她努力想要在这昏暗的环境中看清周围的状况,但眼前的一切都笼罩在了一层模糊的阴影之中。她感觉自己就像是陷入了一片迷雾之中,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那么不真切。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潮湿腐烂的气味,这种气味像是连续几天大雨后腐烂的叶子味道,让人感到一阵恶心。她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呼吸,尽量避免吸入过多的污浊空气。 韵黎的心中突然闪过一丝慌乱,她记起了自己能够隐藏气息的时间仅有一个小时。然而,现在已经过去了多久呢?她无法确定,因为没有带手表,无法准确地掌握时间。这种对时间的不确定感让她感到有些不安,她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在出发前做好更充分的准备。 不过,或许是已经经历过两次类似的冒险,韵黎竟然发现自己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感到恐惧。她的目光在这钟乳石洞中四处游移,不禁被那些形态各异的钟乳石所吸引。它们有的像是倒挂的剑,有的像是绽放的花朵,还有的像是沉睡的小动物,每一块都充满了自然的鬼斧神工之美。 然而,韵黎知道自己不能沉溺于眼前的美景之中。她摇了摇头,试图将那些杂念从脑海中甩出。她提醒自己要保持清醒和理智,尽快找到线索才是当务之急。于是,她开始用两只手拍拍自己的脸颊,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来让自己更加精神。 但是,思绪好像并不受她的控制。每当她想要集中精力去寻找线索时,总是会被周围的一些小事物所吸引。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洞壁上的一块奇特的钟乳石上,然后又转移到了洞顶的一群蝙蝠身上。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被好奇心驱使的孩子,无法抵挡住周围世界的诱惑。 “嗷!” 突然,一阵剧痛从胳膊肘传来,让韵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惨叫。她挣扎着睁开眼,却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家里。她疑惑地看着周围的环境…… 这是怎么回事?她明明记得自己是在石洞中寻找线索的,怎么突然之间就回到了家里呢? 韵黎的意识渐渐从剧痛中恢复,她发现自己并不是舒适地躺在床上,而是狼狈地跌落在地板上。她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可能是自己在梦中不自觉地挪动,结果从床边蹭了下来。 她揉了揉还有些疼痛的部位,心中涌起一股懊悔。那张阿封准备的符咒,很可能在刚才的跌落中已经失去了效用。 不过,后悔归后悔,韵黎知道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她迅速从地上爬起来,然后拿起手机开始记录自己刚才在梦中的所见所闻。那些生动的壁画、神秘的石洞、还有自己在洞中的种种经历,她都不想遗漏任何细节。 她一边回忆,一边在手机上飞快地敲击着键盘,试图将那些画面和感受都转化为文字。她知道,这些记录对于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至关重要。或许,从这些线索中,能够找到解开石洞秘密的钥匙。 记录完毕后,韵黎再次审视了一遍自己的笔记。她确定没有遗漏任何重要信息后,才开始思考接下来的计划。 韵黎坐在床边,脑海中不断回荡着石洞中的种种情景。记录完毕后,韵黎再次审视了一遍自己的笔记。她确定没有遗漏任何重要信息后,才开始思考接下来的计划。 第二天一大早,韵黎便迫不及待地联系了阿封和林仰。她约两人在一家自己常去的那家咖啡馆见面,那里环境安静,适合讨论重要的事情。 下午六点半,夕阳的余晖洒满了城市的大街小巷,给这座繁忙的都市带来了一丝宁静与温暖。 当韵黎推开门,一股浓郁的咖啡香气扑鼻而来,伴随着轻柔的爵士乐。她环顾四周,很快就在角落的位置看到了林仰和阿封的身影。 “你们来得真早啊!”韵黎笑着打招呼,顺手拿起了菜单开始点餐。 “我们也是刚到不久。”阿封微笑着回应道,“怎么样?你那边有什么新发现吗?” 韵黎点了一杯拿铁后,放下菜单,正色道:“确实有一些发现。我详细记录了在石洞中的所见所闻,还有一些壁画的内容。我觉得这些壁画可能隐藏着某种信息或者线索。” 韵黎的记录让林仰产生了一个联想:“这些罗马数字,让我想起了我在大学时期修的一门戏剧鉴赏课程。” 韵黎在喝咖啡的同时,敏锐地捕捉到了林仰话中的重点:“你说的是哪门课程?” 林仰回答:“戏剧课啊,你不觉得这些数字很像剧本里用来标记场景的吗?” 韵黎恍然大悟:“对啊!我之前怎么没想到这一层!” 林仰催促她:“快说说你的发现!” 阿封也投来好奇的目光。 韵黎兴奋地宣布:“这是《天鹅湖》芭蕾舞剧的场景顺序!” 阿封和林仰都显得有些迷茫。 韵黎开始解释:“第一幅图中的火柴人代表的是被魔王罗斯巴特诅咒变成天鹅的公主奥杰塔,而那个倒三角形符号则代表了魔王。我之前一直觉得那只鸭子有点不对劲,现在明白了,原来它是天鹅……” 阿封问:“那为什么用倒三角形来表示魔王呢?” 韵黎答道:“在芭蕾舞剧中,魔王首次出场时身披飘起的黑色斗篷,形状就像倒三角形一样。” 她说着还在手机上查找相关视频来佐证自己的推理。 “戴着王冠的火柴人代表王子,其他火柴人则是来参加王子生日庆典的宾客,而戴着王冠又穿着裙子的则是王后。在第二幕中,那些小鸭子实际上代表的是天鹅群,单独的火柴人代表的是公主奥杰塔,三只火柴人代表的是三大天鹅,四只则代表四小天鹅。到了第三幕,那只愤怒的小鸭子代表的是黑天鹅奥吉莉娅,她和代表魔王的倒三角形一起出现,在未经邀请的情况下闯入了王子的选妻舞会。” 林仰的疑问仿佛点燃了韵黎思维的火花,她立刻放下咖啡杯,热切地阐述着自己的新发现。阿封和林仰都被她的推理深深吸引,不时流露出惊讶的神情,彼此间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目光。 “真没想到,《天鹅湖》的剧情竟然和这些壁画如此天衣无缝地对应上了!”林仰由衷地感叹道。 韵黎坚定地点了点头:“对,我也觉得这绝非偶然。这个神秘的钟乳石洞,很可能与《天鹅湖》芭蕾舞剧存在着某种我们尚未知晓的深层联系。也许,深入研究这部经典剧目,就能为我们揭开更多的谜团,指引我们找到更多隐藏的线索。” “这么说来,那些不断变化的空间,莫非是一种舞台美术的设计?”阿封也开始动脑筋推理起来。 韵黎点头表示认同:“这种可能性确实存在。而且,在舞剧开演之前,舞台通常都是一片黑暗,就像我们刚进入这个钟乳石洞时的感觉一样。” 她接着补充道:“我一直觉得自己在这个洞穴里思维被牵引,情感被吸引,难以保持冷静的思考。这也许正是舞台所要达到的效果——让观众在观看过程中完全沉浸在剧情之中,被舞台上的故事所感染,所打动。” “那…那扇石门又象征着什么呢?”林仰问。 “那扇石门啊,”韵黎沉吟道,“在舞剧中,门通常象征着场景的切换或是重要事件的发生。我想,在这钟乳石洞里,石门可能代表着通往另一个空间或故事的入口。” 阿封听后深表赞同地点点头。 韵黎则略显犹豫:“当然,这些都只是我的个人推测。也许那天我和宜翊无意间闯进的山洞,只是触发了一场离奇的梦境也说不定。” 阿封却坚定地说:“不,我认为这些事情之间一定有着某种联系。这一切都太巧合了,不可能仅仅是偶然。”他看向林仰,“我们周末去一趟韵黎提到的那个山洞吧,亲自去探个究竟。” “没问题!”林仰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韵黎有些意外地问:“诶?你们两个人去吗?那我呢?” 阿封解释道:“你周末还要给学生上课,就留在家里等我们的消息吧。如果我们有什么发现,会立刻联系你的。” 第86章 钟乳石洞(六) 周末清晨,林仰和阿封,根据韵黎提供的线索,来到了这个隐藏于密林深处的山洞前。洞口被厚厚的藤蔓和树叶遮蔽,仿佛是大自然特意为它拉上的帷幕。 “就是这里了。”阿封对照手机上的地图,再三确认后说道。 林仰环顾四周,除了偶尔传来的鸟鸣声和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再无其他声响。他打量着眼前这个幽深的山洞,洞口像是一张巨大的嘴巴,黑洞洞的,仿佛要吞噬一切。他不禁咽了口唾沫,说道:“看起来有点点阴森啊,我们真的要进去吗?” “当然要进去!”阿封拍了拍背包,里面装着手电筒、食物等探险必备品,“来都来了,怎么能打退堂鼓呢?再说,我们不是有手电筒吗,怕什么?” 说着,阿封率先走进了山洞。林仰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进去。他们打开手电筒,照亮了前方的道路。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跳跃,形成一个个光怪陆离的影子。 山洞内部远比他们想象中更加宽敞,洞壁上有着奇形怪状的钟乳石。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湿润的气息,让人感觉仿佛置身于雨后的森林之中,清新而略带凉意。偶尔传来的滴水声,在寂静的山洞中回荡着,如同一首悠扬的乐曲,让人陶醉其中。这滴水声与洞壁的回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韵律,让人仿佛能够听到山洞的呼吸和心跳。 “这里……好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林仰观察着四周说道。他发现洞壁上的钟乳石都保持着原始的状态,没有被人为破坏过的痕迹。 “嗯,确实。”阿封附和道,“你看这些钟乳石,都长得这么随心所欲,完全没有被人类的审美观所束缚。” 他们继续往山洞内部深入,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生怕错过任何可能的线索。 突然,阿封的脚步停了下来,他眼神锐利地指向前方的一堵石壁:“林仰,你看那石壁是不是有点奇怪?” 林仰顺着阿封手指的方向看去,目光紧紧锁定在石壁上。那里确实有一些若隐若现的图案,似乎是人为刻画上去的。虽然岁月的痕迹已经让这些图案变得模糊,但依稀可以看出是一些人和动物的形象。 “这些图案是什么?壁画吗?”林仰好奇地问道。 阿封皱眉沉思了片刻,然后摇头道:“我也不确定。可能是古人留下的某种记号或者信息吧?也许和小天鹅有关?”他试图做出一些合理的猜测。 “那我们得好好研究一下。”林仰说着,便走近石壁,开始仔细地观察那些图案。 阿封看着林仰专注的样子,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阿仰,你有没有觉得这些壁画的风格跟《天鹅湖》舞剧中的布景有些相似?” “嗯?你已经把舞剧的舞台背景都记在脑子里了吗?怎么还偷偷努力呢?”林仰有些惊讶地看了阿封一眼,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拿出手机开始查找相关资料。 阿封见状,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对《天鹅湖》确实挺感兴趣的。自从韵黎提到之后,我就特意去了解了一下。不过这可不是我偷偷努力,只是恰巧想起来了而已。”他解释道,“要不我们拍几张照片给韵黎看看吧,说不定她能看出些什么。” “好主意!”林仰兴奋地拿出手机,对着壁画连拍了好几张照片。 两人继续前行,深入探索着这个神秘的洞穴。不久,他们便听到了一阵潺潺的流水声。那声音在寂静的洞穴中回荡,如同天籁之音,令人心旷神怡。 “前面有水声!”林仰兴奋地喊道,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期待的光芒。他迫不及待地催促着阿封,“快走快走,我们赶紧去看看。” 他们加快了步伐,转过一道弯,眼前的景象瞬间令他们惊叹不已。只见山洞的尽头,一个清澈见底的水潭静静地躺在那里,潭面泛起层层涟漪,似是一块巨大的宝石镶嵌在洞穴之中。水潭四周,翠绿的苔藓和各种野花簇拥而生,为这幽静的洞穴增添了一抹生机与色彩。空气中弥漫着清新脱俗的芬芳,令人心旷神怡。 “这里真是太美了!”阿封不禁由衷地赞叹道。他的目光在水潭四周游移,眼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他们仿佛置身于一处人间仙境之中,与世隔绝,宁静而祥和。 两人被眼前的美景深深吸引,于是坐在水潭边,静静地欣赏着这如诗如画的风景。水潭的水面映照着他们的倒影,仿佛他们也是这仙境中的一部分。 就在这时,林仰锐利的目光发现了水潭对面石壁上的一些不寻常的符号。这些符号刻画得十分精细,虽然历经岁月的洗礼,但依然清晰可见。 “阿封,你快看那儿!”林仰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惊奇。他伸出手,手指坚定地指向了石壁上那些古老而神秘的符号。 阿封迅速转过头,顺着林仰手指的方向望去。他的目光在石壁上扫过,最终定格在了那一行整齐刻画的罗马数字上。 “这些数字……”阿封皱起了眉头,心中涌动着强烈的好奇心。他目光紧紧锁定在石壁上的那些数字上,他的思绪在飞速地运转着。 “等等,这些数字……难道和韵黎之前提到的那个戏剧剧本的编号有关系?”阿封突然灵光一闪,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听到阿封的分析,林仰的眼中也闪过了一丝明亮的光芒。“对!很有可能!”他兴奋地说道,“这可能就是我们解开这个谜团的关键。” 说着,他迅速掏出手机,开始仔细地拍摄石壁上的那些数字。他不仅仅拍摄了数字本身,还将周围的石壁和洞穴环境也一并收入了镜头之中。每一张照片都尽可能地捕捉到了细节,以便之后进行更加详细的分析。 “我们先把这些都记录下来。”林仰边拍摄边说道,“等回去之后,再好好研究一下。说不定能从中找出更多关于这个洞穴和这个剧本的线索。” 在林仰专注于拍摄的同时,阿封也没有闲着。他拿出笔记本和笔,开始详细地记录他们走过的路线以及洞穴内的各种特征。 就在这时,韵黎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 林仰迅速接起电话,却听到韵黎的声音透露出一丝疲惫:“喂,林仰啊,你们已经到达钟乳石洞了吗?” “韵黎,我们确实已经进入洞穴了。”林仰兴奋地回答,同时尽量提高自己的音量,以克服信号不好的问题,“你在群里看到我们发的照片了吗?这个洞穴似乎与你的梦境有着某种联系。阿封还推测说,前几张照片的场景可能是《天鹅湖》的布景。你是这方面的专家,看看能不能帮我们深入分析一下……” 然而,由于信号问题,林仰的话语断断续续地传入韵黎的耳中。韵黎皱着眉头听着,试图从林仰的话语中捕捉到更多信息:“林仰?喂?你们那边的信号不太好啊,我听不太清楚你的话。” 韵黎边说边往窗户方向走去,希望换个位置能让信号变得更强一些。然而,即便她换了位置,通话质量依旧没有得到任何改善。最后,电话中只剩下了一片嘈杂的忙音。 林仰还在继续讲述着他们的新发现和新猜测,但电话那头的韵黎却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了。他低头查看了手机,发现信号已经彻底消失,只剩下一个无服务的标识。 林仰无奈地转过头来对阿封说道:“看来这里面的信号确实不太好。” 阿封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毕竟我们现在在洞穴里,信号不好也是正常的。等出去后再和韵黎联系吧。” 就在这时,韵黎发来了一条微信消息:“信号不好,等你们回来再聊。” 阿封看到消息后,在群里回复了一个“ok”的表情包,然后与林仰一同继续前行探索洞穴的深处。 “阿仰,我有个问题想问你。”阿封突然开口道。 林仰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什么问题?” “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阿封用嘴型无声地询问,同时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食指轻轻放在嘴唇上,眼神凝重地示意林仰保持安静并仔细聆听周围的动静。 林仰见状,也立刻收敛了声息,全神贯注地倾听起来,试图捕捉任何一丝异常的声音。 这时,一阵类似于人的呼吸声传入他的耳中。 “呼…呼……” 林仰确定这不是自己的呼吸声,于是转头看向阿封。只见阿封也紧皱着眉头,专注地聆听着这诡异的声音。 阿封伸出手,比了个手势,示意林仰开启他的第三只眼,以便观察周围是否有异常情况。林仰心领神会,立刻照做。在洞穴幽暗的环境映衬下,他的第三只眼显得格外猩红。然而,除了黑暗的山洞和形状奇特的钟乳石外,他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林仰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发现可疑之处。阿封则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随后,两人继续小心翼翼地向前探索。 根据韵离之前的叙述,洞穴内应该有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一种是如同恶魔般低沉的私语,另一种则是机械般有规律的声响。然而,目前阿封和林仰所能听到的,仅仅是类似于人的呼吸或是风的呼啸声。阿封将这一疑点记录了下来,并展示给林仰看。 林仰陷入沉思:“韵离确实描述过这两种声音,但我们为何听不到呢……” 这一现象令他们感到十分困惑。除此之外,韵离还提及洞穴内有一条巨大的石缝,但他们至今仍未发现其踪迹。另一方面,尽管韵离并未提及水潭的存在,他们却亲眼见到了这个水潭。这些种种迹象似乎都在表明,洞穴内的环境在不断地发生着变化。 阿封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阿仰,你的第三只眼还一直开着吗?” 林仰回答道:“是啊。” 阿封仔细观察了一下林仰的眼睛,发现其红色已经消退了不少,于是说道:“看来你的眼睛已经没有那么红了。” 林仰解释道:“这是因为我已经通过训练提升了自己的能力。现在只有在刚开始使用第三只眼的时候,眼睛才会红一下。如果持续使用,消耗的体力会逐渐减少,眼睛也不会红得那么厉害了。” 阿封听后点了点头,拍了拍林仰的肩膀表示赞赏:“你确实进步了很多。” “咚咚咚咚……” 随着他们不断深入洞穴,一种奇特的声音突然传入耳中。这声音类似于锤子敲打墙壁,但节奏清晰,更像是机械作业而非人工操作。阿封立刻伸手拦住了林仰,示意他停下脚步。两人谨慎地躲到一块巨大的钟乳石后面,试图窥视前方的情形。然而,阿封的视线被一片模糊所阻挡,他无法看清任何东西。 林仰转过身来,轻声对阿封说:“那里有一条手臂。” 阿封吃了一惊,连忙问道:“手臂?你是说我们之前在公寓里见到的那条断臂吗?” 林仰摇了摇头,澄清道:“不,这是一条完整的手臂,属于……一个人。” 两人屏息凝气,躲在钟乳石后面观察了一会儿。随后,那个敲打声逐渐消失。 阿封小心翼翼地问道:“他走了吗?” 林仰肯定地回答:“嗯,消失了。但感觉不像是走开了,因为我没有听到任何脚步声。” 阿封点头表示赞同:“我也没听到。” 此刻,两人都压低了声音,生怕引起任何注意。 过了一会儿,林仰转头看向阿封,提议道:“我确定他已经离开了,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情况?” 阿封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那我们小心点吧。” 于是,两人轻手轻脚地走向刚才听到声音的地方。 阿封环顾四周,询问道:“阿仰,地上或者周围有什么发现吗?” 林仰仔细地观察后摇了摇头说:“什么都没有。” 林仰和阿封同时凝视着墙壁,试图从中发现些什么。阿封看到的仍然是一片看似普通的钟乳石壁,但林仰却若有所思。他眉头紧锁,对阿封说:“你仔细看这里,这些痕迹让我想起了韵黎提到的石头上的烙印。” 阿封不解地问:“你看到了什么特别的吗?我怎么什么都没看见?” 林仰坚定地点了点头:“没错,我认为这里有被敲打过的痕迹。而且,那声音听起来就像机械一样有规律,这很奇怪。” 阿封再次凑近墙壁,仔细查看,但仍然看不到任何明显的痕迹。他疑惑地说:“那声音确实像是机械敲击发出的,我也听到了。但根据你的描述,这更像是某种生物或人在进行的活动。这确实有些奇怪。不过韵黎并没有提到她在洞穴里见过任何人或生物,她所说的‘恶魔的低语’我们也没听到。也许这个洞穴真的会根据进入者的不同而有所变化。”说完,他看向林仰,询问他的看法。 林仰点了点头,提出自己的见解:“我们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也许这个洞穴具备某种我们还未掌握的特殊性质或力量,能够针对每位进入者呈现出独特的视觉和听觉效果。” 说完,林仰转过头去,注视着另一侧的墙壁。突然,他低声叫了出来,并急忙叫来阿封:“阿封,快过来,这里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第87章 隐藏的戏剧(一) 阿封转头望向墙壁,眉头紧锁:“我什么也看不到。”林仰则指着墙壁上的某处说:“这里明明有……”话说到一半,他突然意识到阿封可能无法看到他所指的东西。 阿封猜测道:“或许是因为你开着第三只眼,所以才能看到。对于我而言,这只是一个普通的钟乳石壁。”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林仰听了,心中一动,说道:“那你稍等,我把看到的剧情给你复述一下吧。” “这是一个叫做《爱米丽娅·迦洛蒂》的故事,”林仰看着阿封,问道:“你知道这个故事吗?” 阿封摇了摇头,表示从未听说过。“或许韵黎知道呢。”阿封猜测道。 林仰说道:“我先给你讲一下剧情吧,我感觉自己看得也有点迷迷糊糊的。” 他开始详细地复述起这个故事的情节来。 壁画以深沉而悲怆的笔触,描绘了古斯塔拉公国的青年亲王孔萨迦因无法拥有真爱而逐渐陷入疯狂与邪恶的故事。在画面中,孔萨迦得知心爱的爱米丽娅·迦洛蒂即将与阿皮阿尼伯爵成婚,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令他陷入了深深的绝望。 他痛苦地命令侍卫长马利奈利,要不择一切手段阻止这场婚礼。马利奈利,这个狡诈而恶毒的谋士,迅速策划了一场阴谋:他雇佣了一伙凶恶的强盗,在爱米丽娅通往婚礼的道路上设下了埋伏。 随后,孔萨迦以“英雄救美”的姿态出现,将爱米丽娅从强盗手中“解救”出来。然而,这实际上只是他为了满足自己疯狂的占有欲而精心策划的圈套。爱米丽娅被带入了孔萨迦的行宫,她预感到了自己即将面临的厄运,无助地哭泣着,哀求孔萨迦放过她。 然而,壁画上的孔萨迦已经彻底被疯狂和邪恶吞噬。他的面容扭曲可怖,眼中闪烁着占有欲的疯狂光芒。他无视爱米丽娅的哀求和泪水,只为了满足自己扭曲的欲望而不择手段。 林仰凝视着壁画上那恐怖而悲惨的一幕幕,心中不禁泛起阵阵寒意。他仿佛能够穿越时空,亲身感受到爱米丽娅那无尽的绝望和孔萨迦那疯狂的占有欲。他不禁开始怀疑,这个幽深的钟乳石洞是否正是当年那个恐怖事件的见证者?这些壁画所描绘的故事,是否会在现实中再次上演? 突然,洞中的气温骤然下降,一股寒意袭来,令林仰不禁打了个寒战。就在这时,他们似乎听到了空气中传来了若隐若现的哭泣声和狂笑声。 林仰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感,他紧紧地抓住手中的手电筒,生怕自己会在这片黑暗和未知中迷失方向。他转头看向阿封,只见阿封的脸上也露出了惊恐的神色,显然也听到了那诡异的声音。 “阿封,你听到了吗?”林仰的声音有些颤抖,“那是爱米丽娅的哭泣声和孔萨迦的狂笑声吗?” 阿封点了点头,声音低沉地说道:“我也听到了。看来这个洞穴确实不简单,或许真的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在昏暗的钟乳石洞中,那幅壁画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古斯塔拉公国的孔萨迦亲王,曾经的俊美青年,此刻在壁画中却是面目狰狞,仿佛所有的邪恶都凝聚在他的脸上。 爱米丽娅的形象与孔萨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在壁画中被描绘得美丽而纯真,宛如一朵盛开的花朵,却即将被这狂风骤雨般的邪恶所吞噬。 就在林仰全神贯注地观察这幅壁画时,突然,壁画中的孔萨迦亲王的眼睛似乎活了过来,那原本死寂的眼神变得炯炯有神。他直勾勾地盯着林仰,仿佛要从壁画中走出来一般。 林仰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心跳加速。他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那邪恶的孔萨迦亲王真的要从壁画中挣脱出来。 “阿封,这……这是怎么回事?”林仰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紧紧地抓住阿封的手臂,生怕自己会在这恐怖的氛围中失去控制。 阿封一脸疑惑地看着林仰,他根本看不到墙上的壁画,更别提看到亲王的那个恐怖的眼神了。他盯着林仰,问道:“阿仰,你怎么了?” 林仰突然间转头,惊恐地说:“他活过来了!他怎么会动啊?这不是一个壁画吗?” 听着林仰惊恐的声音,阿封有些惊愕,他说:“你到底看到了什么?你快说啊!” 林仰隐隐约约地指着墙壁,颤声说:“他活过来了!那个亲王,他活过来了!他在动!” 阿封虽然看不到壁画上的情景,但他能感受到林仰的恐惧和不安。他知道,无论自己是否能看到那个恐怖的亲王,此刻最重要的是保持冷静和理智。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对林仰说:“阿仰,冷静。这可能只是你的错觉或者幻觉。我们先离开这个地方,出去透透气,再回来看看情况。” 说着,阿封拽着林仰,向洞口急匆匆地走去。每一步,他们的鞋底都似乎沉重地敲击在心上,回荡在寂静的洞穴之中。 林仰感到自己被一股锐利的眼神所追踪,那眼神仿佛来自深渊,不论他如何努力想要摆脱,都如影随形。他不敢回头,生怕一回头就会对上那恐怖的亲王的眼神。 此时,背后的壁画中孔萨迦亲王形象越来越清晰,他正逐步从壁画中走出来。他的笑声在洞中回荡,越来越响亮,越来越猖狂。那笑声如同鬼魅的利刃,无情地刺入他们的耳中,让他们无处可逃。 一股冰冷的气流从四面八方袭来,林仰和阿封感到自己的每一个毛孔都被恐惧所渗透。他们想要逃离这个如同噩梦般的钟乳石洞,但眼前的洞口竟然在他们不知不觉间被封得严严实实。他们用力推,用脚踹,但洞口却纹丝不动。 看着林仰马上就要吓晕过去的样子,阿封急忙提醒道:“阿仰,快关闭你的第三只眼,这样你就看不到它了!” 然而,林仰却好像没有听到一般,他只是瑟瑟发抖,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阿封心中一紧,他知道林仰此刻正处于极度的恐惧之中,无法自控。他迅速靠近林仰,用力摇晃他的肩膀,大声喊道:“阿仰!快醒醒!你必须控制住自己,关闭那只眼睛!” 林仰被阿封的摇晃和喊声惊醒,他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深呼吸几次后,终于渐渐恢复了理智。他紧闭双眼,努力不去看那恐怖的景象,同时也在心中默念着让自己保持冷静。 阿封见状,稍稍松了一口气。他知道,林仰已经开始尝试控制自己的情绪和感知,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他继续鼓励道:“阿仰,你做得很好!继续保持冷静,我们一定能找到出路的。” 然而,洞口仿佛被封闭的石头紧紧压住,任凭他们如何使劲都纹丝不动。 与此同时,林仰也逐渐从惊恐中恢复了平静,只是仍然显得有些惊魂未定。 阿封环顾四周,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看向林仰说道:“阿仰,我们走另外一条路吧。我刚才注意到有一条分支的路,虽然不知道那条路会通往何处,但总比待在这里要好。我们去那里看看吧。” 林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也知道,现在他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尽快找到出路。 于是,两人决定沿着那条分支的路前进,希望能找到一线生机。他们小心翼翼地迈开脚步,沿着洞穴的墙壁慢慢前行。 林仰走起路来还是有些不稳,因为刚才的恐惧以及一直打开的第三只眼让他的体力消耗有些过大。他摇摇晃晃地走着,站都站不稳。 阿封无奈,只好架起他的一条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说:“你扶着我走吧。” 两人颤颤巍巍地走到了一处空地上,阿封看了看周围,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 但这时,林仰却说:“我觉得前面好像有风吹过来。” 阿封听到林仰这样说,心中涌起一丝希望。他知道,有风的地方就说明他们已经快要走出这个封闭的洞穴了。他顺着林仰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感觉到了一丝微弱的气流。 而这时,阿封突然间想到一件事情。他对林仰说:“你说,这是不是韵黎所说的那条石缝呢?” 他抬头望去,只见这条石缝一直向上延伸,却看不到它的顶端。 阿封转头对林仰继续说道:“我觉得这应该就是那条石缝了。但韵黎当时有提过,这条石缝里面是有传来声音的,而这时我们也能感觉到它能传来微弱的风的气息。也就是说,这里这里或许是另一条出口呢。” 林仰坐在地上,已经耗尽了大部分体力,说话也显得有气无力。他点点头,微弱地说道:“我觉得有可能。” 阿封看着他疲惫的样子,心中不禁有些担忧。他知道,现在他们两人都已经非常疲惫,但必须尽快找到出路。于是,他对林仰说:“你先不要动,我在周围观察一下。” 说完,阿封站起身,开始在周围仔细察看。他环顾四周,观察着每一条缝隙和每一个角落,希望能够找到一些线索。他知道,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非常宝贵,他们不能浪费任何时间。 然而,阿封并没有找到可以开启石缝的机关。他失望地坐下来,坐到了林仰的旁边。 他沉思片刻,然后对林仰说道:“说起来也奇怪,我竟然从来没有觉察到那条手臂以及林之呈身上的异样。所以,他们并不是拥有特殊能力的人,而是在操纵着什么东西,让他们拥有了这样的能力。” “也就是说……”林仰打断道,“他们本身是不带能力的,只是借助某种事物才拥有了这个能力,是吗?” 阿封点点头,说:“没错,是这样的。” “那你刚才有没有觉察到那个人有什么能力?”林仰问。 这时,阿封突然陷入沉思,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林仰看着他,也没有打扰他的思绪,只是默默地等待着他的下文。 “理论上讲,不管这个人他是真正意义上存在的人,还是某种事物,只要他拥有特殊的能力,我都是可以感知到的。”阿封开始解释,“但是刚才我并没有这样的感觉。所以,他可能只是一种灵魂形态的存在。” “确实,因为你主动找到了我,我也找到了韵黎,而我们都是拥有特殊能力的人,所以你是可以感知到的。但是你却从来没有察觉到过林之呈和那条手臂,那也就是说明…他或许已经不是真正存在的人了…会不会有这样的可能呢?”林仰问着阿封。 阿封听后,陷入了沉思。他之前也曾经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是并不敢确定。现在听林仰这样问,他心中更加动摇了。 “我也不敢确定。”阿封沉声说道,“但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事情就变得更加复杂了。我们之前一直以为是在和真正存在的人打交道,但如果对方只是一个灵魂或者某种幻影,那我们该如何应对呢?” 这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似乎恢复了讯号。阿封和林仰同时拿出手机,发现微信上传来多条未读信息。他们打开一看,原来是韵离在群里发的消息。 “我看了你们发的照片之后,发现和我那天看到的洞穴完全不一样。你们是不是走错了啊?” “你们在洞穴里面怎么会有信号的?我刚刚才反应过来,林仰还在洞穴里面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我那天在洞口的时候,还没有进到洞穴里面,手机就没有信号了。会不会你们找错了呀?”韵离的又一条微信传过来。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文字,阿封和林仰相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他们确实也感到奇怪,为什么在洞穴里面会有信号呢?而且,林仰之前还给韵离打了一个电话,这说明洞穴里面的信号并不弱。 林仰和阿封还在思考着韵离的话,这时,他们突然感觉到从石缝里面传来了很强烈的风。两人对视一眼,都觉得这里有些不对劲。 “这风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强烈?”林仰皱眉问道。 “不知道,但我感觉有些不对劲。”阿封警惕地环顾四周,然后指了指旁边一块巨大的钟乳石,“我们先到那块石头后面躲一躲,看看情况再说。” 第88章 隐藏的戏剧(二) 阿封与林仰藏匿于巨石的庇护之下,突然间,石头裂开一道耀眼的缝隙,如同被神秘力量撕裂一般。强光从裂缝中汹涌而入,刺眼的阳光令他们双眼难以忍受。 阿封猛地转向林仰,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这场景,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林仰瞪大眼睛,仔细凝视那裂缝外的景象,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他震惊地发现,那竟然与他们公寓的天台如出一辙,这让他们感到万分不可思议。 阿封眉头紧锁,凝视着林仰:“你还有力气开启第三只眼吗?” 林仰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我可以试试。”说罢,他闭上眼睛,集中精力,开启了神秘的第三只眼。 阿封急切地注视着林仰,期待他能发现些什么。然而,林仰环顾四周后,却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什么都看不到。” 阿封心中一紧,他瞥了一眼那逐渐闭合的石缝,果断地说道:“我们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得尽快赶到天台上去。” 两人相视一眼,默契地点了点头,随即抓紧时间,在石缝完全闭合之前冲上了天台。 然而,当他们站在天台上时,却发现周围空无一物,只有寂静的风声在耳边回荡。两人面面相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茫然与不安。 阿封环顾四周,眉头紧锁:“我感觉有人在暗中观察我们。” 林仰闻言,心中一凛。他点了点头,赞同阿封的看法:“我们先回房间吧,这里不宜久留。”于是,两人迅速离开了天台,回到了家里。 两人心有余悸地跑回了家里,阿封急切地说:“我们要赶快把这个消息告诉韵黎,如果她那天在钟乳石石洞里面看到的石缝里传来的声音,真的是从天台上传来的,那就太不可思议了。” 林仰努力回想:“那天她是哪一天去度假的来着?” 两人一时都想不起来,但他们觉得还是先跟韵黎说一下比较好。 韵黎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立刻放下手头的事情,马不停蹄地开车来到了公寓。当她气喘吁吁地坐到阿封家的沙发上时,才缓了一口气说:“你们说那个石缝直通到天台?” 两个人用力地点了点头,林仰补充道:“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什么会这么快就回来了。” 韵黎也点了点头,说:“我还以为你们会在那里待一晚呢,毕竟那里其实开车还要两个小时,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这时,阿封转头问韵黎:“你是哪一天去的度假呢?” 韵黎思考了一下,疑惑地问:“这有什么关系吗?” 阿封解释道:“我们怀疑那天在石缝那里听到的声音,或许是天台上发出的声音。你再仔细回想一下?” 韵黎觉得这种可能性确实存在,于是开始努力回想。 林仰也陷入了沉思:“我们天台有施工过吗?” 他回想了一下,“哦,施工倒是没有,但是前两天有一次下雨,所以有天台维护过。” 韵黎听了之后,若有所思地说:“那这就合理了。如果那天正好是天台维护的话,那我不排除听到的声音就是天台的声音。” 阿封也点了点头,表示认同:“这个钟乳石洞确实是很奇怪,我想这大概和林之呈有关系。我们需要再深入调查一下。” 三人对视一眼,各有心思。韵黎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她问两人:“你们刚才在洞穴里面都看到了什么?你们的那个照片没有发出来吗?那里没有信号吧。”林仰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嗨,韵黎,我们刚才看了一出戏剧。” “戏剧?在洞穴里?”韵黎惊讶地问。 阿封解释道:“我们在墙壁上看到了壁画,但是那幅壁画我们肉眼是看不到的,必须要林仰开启第三只眼才可以看得到。那是一个叫做艾米丽的戏剧。” 林仰也回忆道:“没错,是一个什么爱米丽,但是里面有那个什么公爵,还有小姐。那个公爵为了抢那个小姐,设计了一个阴谋。” 韵黎思考了一下,突然灵光一闪:“或许你们说的是《爱米丽娅·迦洛蒂》这个戏剧吗?” 这时,林仰和阿封都惊讶地看着韵黎,他们异口同声地说:“果然是专业的!” 他们都没有想到,韵黎竟然能够这么快就猜出他们看到的戏剧内容。 韵黎无语地看了他们两个一眼,说道:“这是我的专业,好吗?你们倒也不用这么惊讶吧。” 林仰竖起大拇指,赞叹道:“韵黎小姐,从来没有想到你原来这么厉害。” 韵黎有点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好了好了,你们先仔细想想那个戏剧和你们在洞里的发现,好吗?” 林仰笑着说:“好好好,那我们回归正题。” 阿封继续他的叙述:“在洞穴里,我其实没看到什么特别的,但林仰有不一样的发现。我们刚进去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几幅壁画,已经发给你看了。哦,对了,还有个水潭。” 韵黎对水潭的存在感到惊讶:“我当时怎么没遇到呢?你们还观察到了什么?” 林仰也说道:“对,你确实没提到水潭,但我们确实看到了。而且,那里的风景非常漂亮。” 韵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里面还有个水潭……我当时太紧张了,尤其是听到那些类似人低语的声音……” 阿封补充道:“我们并没有听到明确的人声,但听到了类似人的呼吸或者风声,就是那种‘呼呼’的声音。接着,我们继续深入洞穴,又听到了很有节奏感的敲打声。” 林仰接过话茬:“我开启第三只眼后,看到有个人在敲墙壁,墙壁上还有被砸过的痕迹。然后,我一转头,就看到了那幅《爱米丽娅·迦洛蒂》的戏剧壁画。最恐怖的是,壁画里的亲王好像要从墙壁上走下来一样,他的眼神一直盯着我。” 阿封打趣道:“他当时吓得腿都软了。” 林仰急忙辩解:“我没有!阿封你别瞎说。” 韵黎催促着阿封,脸上带着笑意:“好啦,你快继续讲吧。” 阿封继续说道:“我们走到洞口的时候,意外地发现洞口被堵住了。当时我们都很惊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过幸运的是,我们后来找到了一条支路,并顺着它发现了那个石缝。” 韵黎疑惑地问:“我们是不是进了不同的洞穴?” 阿封目光转向林仰,接着对韵黎讲道:“我们有一个这样的猜测…也许不是有两个洞穴,而是这个洞穴会根据不同的人发生变化。你试着回想一下,你每次进入洞穴时有什么差异?” 韵黎努力回想,然后说:“我第一次进入洞穴是在梦中,当时我发现了一扇石门。第二次进去时,我看到了石缝。或许我梦里的洞穴和现实中的不是同一个。” 林仰插言道:“不,韵黎,你的梦具有预知性,所以你在梦中肯定曾到过那个洞穴。但你梦中的景象可能并不完全对应于现实。” 韵黎不解地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阿封接过话题解释道:“我们认为你在梦中看到的,可能是像林仰的第三只眼那样,揭示了隐藏在现实之下的场景。但当你真正身处其中时,由于你没有第三只眼,所以看到的是现实的景象。” 韵黎思索片刻,说:“我懂了。那你们两个看到的场景是不是有所不同?” 林仰回忆道:“确实有些不同,但我一直使用第三只眼,所以并不清楚阿封所见的场景。” 三人经过一番商议,决定一同进入韵黎的梦中,以探究梦中的洞穴究竟如何。 阿封取出两个符咒,分别交给韵黎和林仰,说:“这样我们就可以一同进入韵黎的梦境,去探寻那个洞穴的真相了。” 韵黎坐在宽敞的长沙发上,而林仰和阿封则分别坐在两侧的单人沙发上。他们三人紧握那个符咒,渐渐地,他们的意识开始模糊,陷入了梦乡。 当韵黎再次睁开眼时,她已经站在了洞口前。环顾四周,她并没有发现林仰和阿封的身影,于是她决定先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但这脚步声听起来有些异样,让她不禁心生警惕。她悄悄地躲到了一棵树后,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查看。 出现的并不是她所期待的林仰和阿封,而是林之呈。韵黎心中一惊,但她迅速镇定下来,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只是继续默默地观察着。她看到林之呈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径直走进了洞穴。 韵黎正想跟上去一探究竟,却突然感到有人拉住了她的衣袖。她回头一看,原来是阿封和林仰。他们显然已经在这里躲藏了一段时间。林仰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用手指了指洞口的方向。阿封则用口型对她说:“我们等一会儿再进去,先不要轻举妄动。” 韵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她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持冷静和谨慎,不能打草惊蛇。 过了大约五六分钟,阿封才敢小心翼翼地接近洞口。他迅速地探头向外张望,似乎在确认周围的安全情况。然后,他招手示意林仰过来,轻声对他说:“你开启第三只眼看一下里面的情况。” 林仰点了点头,他紧闭双眼,深呼吸几次,然后缓缓开启了他的第三只眼。也许是因为连日来的劳累和缺乏充分的休息,他的眼睛显得异常充血,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 韵黎站在一旁,看到这一幕,不禁感到有些心惊胆战。她回想起之前梦中见到的林仰的模样,那恐怖的形象至今仍然历历在目。不过,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和经历,她已经逐渐适应了林仰的这种变化。 林仰用第三只眼凝视着洞口深处,他的表情逐渐从紧张转为放松。过了一会儿,他对他们摇了摇头,表示里面已经安全了。韵黎和阿封见状,点了点头,三人决定进入洞穴一探究竟。 林仰走在最前面,他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时刻注意着周围的情况。韵黎紧跟在他身后,阿封则负责断后,以防万一。 由于他们没有带手电筒,所以只能依靠林仰的第三只眼来看清前方。洞穴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他们紧紧地跟在林仰身后,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摔倒或者触碰到什么危险的东西。 三人小心翼翼地走进洞穴,穿过了一段布满钟乳石的山洞。当他们走出这条狭长的通道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惊愕不已。他们仿佛又回到了当初那个时间停滞的空间,眼前是一间办公室,旁边还有类似公寓储物室的架子。 林仰瞪大眼睛,用嘴型对韵黎和阿封说道:“这不是我们之前见过的那个空间吗?” 韵黎点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 阿封则用嘴型示意道:“所以这里和那个空间以及公寓都是相通的。” 三人此刻都感到有些茫然和困惑。 就在这时,韵黎突然发现有什么东西出现了。她紧张地用嘴型示意两人注意:“好像有什么东西出现了。” 林仰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查看情况,但很快又把头收了回来,一脸惊恐地对韵黎和阿封说道:“有一个不认识的男人。” 阿封原本沉静的脸上突然皱起了眉头,他用嘴型告诉韵黎和林仰:“出现了一个具有特殊能力的人。”接着他又问林仰:“外面有几个人?” 林仰用手指头比了一个“二”,还用嘴型补充了一句:“还有那条手臂。” 韵黎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旁边的墙壁,她的眼神突然凝固了。墙壁上似乎有些不寻常的图案,让她感到既熟悉又震惊。她赶紧拍了拍阿封的肩膀,用手指了指那面墙壁。 阿封顺着韵黎手指的方向看去,顿时两眼瞪得溜圆。他显然也认出了墙壁上的图案,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韵黎紧接着又拍了拍林仰,让他也看看这面墙壁。 林仰转过头来,看到墙壁上的图案后,同样露出了震惊的神色。他瞪大眼睛看着两人,用嘴型示意道:“这…这就是我那天在钟乳石洞里面看到的壁画。” 第89章 隐藏的戏剧(三) 韵黎的目光再次转向对面的墙壁,她的预感成真了,对面的墙壁上果然也绘制着壁画,而且正是她所熟知的《天鹅湖》场景。 这一刻,她的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似乎捕捉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但她并不确定,于是选择暂时将这个想法藏在心底。 她转头看向阿封,用嘴型询问:“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阿封沉思片刻,用同样的方式回答:“我们静观其变,看看情况再说。” 就在这时,林仰再次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观察外面的情况。他回来后,小声地告诉他们:“林之呈和那个男人好像在交谈什么,他们在办公桌上指指点点的,看起来很是神秘。” 韵黎听后感到有些奇怪,她不禁问道:“为什么我们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呢?” 阿封也露出了疑惑的神色,按理说,即使他们隐藏在山洞的通道里,也应该能够听到洞内的响动才对。 林仰摇了摇头,用嘴型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看到他们在说话,但是就是听不到任何声音。” 阿封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他当机立断地对两人说:“我们快走!这里可能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危险。” 林仰却有些疑惑:“我们是在韵黎的梦里啊,这要怎么走?” 阿封快速示意他们拿出之前使用的小符咒,他率先将符咒撕毁,并告诉他们:“把符咒破坏掉就可以走出梦境。” 两人依言照做,不一会儿韵黎的双眼缓缓睁开,她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中。 看到阿封和林仰也相继醒来,她马上开口分享自己在梦中的发现:“我在梦里推测出一个可能性。你们知道这两个戏剧《爱米丽娅·迦洛蒂》和《天鹅湖》里面有什么共同点吗?” 林仰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阿封则试探性地回答:“都具有悲剧色彩?” 韵黎点头:“接近了,但不完全确切。这两部剧里都有一个受困的女性角色,《天鹅湖》里是受魔王施法的公主奥杰塔,《爱米丽娅·迦洛蒂》里则是被亲王困住的爱米丽娅小姐。所以我认为,或许林之呈他们绑架了一个少女,而那个少女才是拥有某种能力的人。” 阿封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接过话茬:“没错,我之前感知到的那个能力者应该是个女性,她具有创造空间的能力。但根据林仰的描述,他只看到了林之呈、另一个男人以及那条手臂。我当初还以为自己的能力出了问题,或者是因为在韵黎的梦里产生了偏差。如果按照韵黎的解释来看,那么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以下是修改后的段落,已修正语病并进行了更好的排列: 林仰听完韵黎和阿封的分析后,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他提出了一个关键问题:“可是,林之呈几十年前就应该发现了这个空间才对吧?不然他是怎么保持自己的年龄不变的呢?他应该在这个空间里面生活了很多很多年才是。如果当初他绑架的是一个少女的话,那现在这个少女应该已经几十岁了,或许已经是一个老人了。” 阿封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沉的理解,他说道:“林之呈,或许已经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了。” 这句话让林仰和韵黎都感到震惊,他们盯着阿封,等待他进一步解释。 韵黎率先打破沉默:“啊?可是,我们能够看得到他呀,他怎么会不是一个真正的人呢?” 阿封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她的困惑,他解释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林之呈或许和那个专门剥夺他人特殊能力的组织有关系。” “还有这种组织?”韵黎听后感到十分震惊,“我感觉自己像在看动漫或者小说一样。” 阿封则肯定地回应道:“没错,确实存在这样的组织。因为我的父亲就是那个组织里面的人,他在临终之前将他的能力给了我。所以,随着他的能力被抽离,他也离开了这个世界。” 韵黎和林仰都露出了同情的目光。阿封则坦然面对,他继续说道:“如果按照我的推测,林之呈和那个组织有交易往来,或许是通过他的古董倒卖生意而结识的。那个组织中有一个可以控制空间流速的女性,而这个女性的能力就是当初林之呈用他的金钱交换而来的。他的目的不难猜测,大概就是为了能够不为人所知、不受法律束缚、甚至不受地心引力以及人的生老病死的影响,从而赚取更多的金钱。所以,当初阿远叔得知了他的秘密之后,他便不留情面地将其杀害,或许这些就是其中的原因。” 林仰听后感到十分震惊,他忍不住问道:“那我们会不会被那个组织的人盯上呢?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 阿封遗憾地说:“我并不知道那个组织的名称,但是最近我总是能够感受到有人在盯着我们。所以我们目前行事都要小心谨慎。特别是韵黎,你并不住在公寓这里,如果有什么事情发生,我和林仰并不能及时地赶去帮忙。而且,你的能力非常强大,具有成为造梦者的潜力。如果将这个能力加以开发,你不仅可以控制自己的梦境,甚至可以控制他人的梦境,以此来改变他人的想法,甚至控制他人的思想。” 韵黎听后瞪大了眼睛,惊讶地说道:“啊?我还有这种能力吗?” 阿封点了点头,肯定地说道:“是的,你确实有这种能力,不过这需要将你的能力极大限度地开发出来才能实现。” “也就是说,”韵黎开始系统地梳理事件的来龙去脉,“林之呈最初通过倒卖古董与组织里的某个人建立了联系。由于他资金雄厚,组织便提出与他进行交易。林之呈看中了那个少女的能力,决定用金钱来交换她。这样一来,组织获得了金钱,而林之呈则得到了他渴望的能力。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帮手阿远叔也得知了这个秘密,并试图以此要挟林之呈。林之呈不愿自己的利益受到损害,于是狠下心来杀害了阿远叔。与此同时,天台上的那个人可能无意中目睹了林之呈与那条神秘手臂的秘密交易或某种行动,结果也遭到了手臂的杀害。” “我们的调查和警方的介入让林之呈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迫使他选择暂时隐匿行踪。由于我的特殊能力,天台和时间停滞的空间与我的梦境产生了联系,使我梦到了那个钟乳石洞。我怀疑林之呈可能已经将隐藏地点转移到了钟乳石洞中。而石洞中的那位少女很可能是被组织强行控制或诱骗来的,她无法逃脱组织的魔爪,只能将自己的悲惨经历以戏剧的形式刻在钟乳石洞中,希望外界能够发现她的求救信号。” “正是因为有了林之呈这个关键的线索人物,我们才得以逐步揭开这起事件的真相。”韵黎说完后,看向阿封和林仰。 阿封沉思片刻后点了点头:“韵黎的分析非常到位,很多细节都能够相互印证。不过我们还需要进一步深入调查和验证才能得出最终结论。” 第90章 隐藏的戏剧(四) “目前来说,”阿封扫视了一圈韵黎和林仰,郑重地开口,“我们有两件事情亟待确认。首先,我们必须查清在真实的钟乳石山洞内是否存在适合藏匿人的地点,并确定这个地点的具体位置。这对于我们了解整个事件至关重要。其次,韵黎在梦中见到的钟乳石洞内,林之呈和那个陌生男人似乎在密谋什么。然而,由于韵黎目前还无法准确控制自己的梦境,每次进入的场景都不确定,我们暂时无法对这部分进行深入调查。因此,我们决定先将重点放在第一件事情上。”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再次进入钟乳石洞进行详细的调查。这一次,我们三人将一同前往。阿仰,你需要确认一下工作方面是否能请一天的假,因为我们计划在工作日进行这次行动,考虑到韵黎周末的时间比较紧张。” 林仰听后立刻点头表示:“好的,我这就去跟公司确认一下请假事宜。一旦时间确定下来,我会立刻通知你们。” 韵黎感激地看着林仰说:“真的非常感谢你,给你添麻烦了。” 林仰轻松地笑了笑,回答道:“别这么客气,我们可是一个团队,共同面对困难是理所当然的。” 在韵黎准备回家之前,阿封突然叫住了她。他面色严肃地对韵黎说道:“韵黎,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可能会比较艰难,需要你频繁地往返于公寓和其他地方,辛苦你了。”韵黎听后,微笑着回应道:“没事的,阿封。这是我自愿参与的,而且我们是一个队伍嘛!” 阿封点了点头,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三个符咒,慎重地递给韵黎。他叮嘱道:“接下来,可能会有很多双眼睛在暗中观察我们。一方面是警方,他们的案件调查陷入停滞,很可能会从公寓里的人员开始怀疑起,你由于频繁出入,容易被警方列为重点观察对象。另一方面,我怀疑组织的人已经察觉到了我们的存在,因此不排除他们会对我们进行监视。你一定要小心行事,保护好自己。” 他顿了顿,继续解释道:“这三个符咒可以暂时隐藏你的能力气息,避免被组织的人发现。据我所知,组织里并没有能够直接搜索特殊能力的人,但他们可能会借助一些仪器来辅助搜索。只要你使用这个符咒,就可以将自己的气息完全隐藏起来,不被他们发现。但是要注意,不要轻易使用它,因为它会对你的体力造成很大的损耗,甚至有可能导致你直接晕倒。所以,除非万不得已,否则尽量不要轻易使用。” 韵黎接过符咒,好奇地打量了一番,然后抬头问道:“阿封,你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符咒呢?你是不是从小就学习过道术或者类似的技能?” 阿封神秘地笑了笑,说道:“这个以后再告诉你和阿仰吧。”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深意,让韵黎不禁对阿封的身份和背景产生了更多的好奇。 回到家后,韵黎发现自己竟然有些失眠。自从知道自己能在梦中看到某些场景或某些人之后,她就会有意无意地刻意保持清醒,避免入睡,特别是在悬而未决的事情面前。 说实话,近来她的休息一直都不太好。导致她失眠的原因有三:一是天台的事件,二是林之呈的神秘行踪,三则是这个充满谜团的钟乳石洞。虽然表面上这三者看似毫无关联,但它们之间错综复杂的联系隐藏在深处。 尤其是今天下午在梦中经历的那些场景,尽管当时有林仰和阿封在身边,她并未感到特别害怕。然而,一想到自己若是独自入睡,可能会再次进入那个诡异的洞穴,她就感到一阵恐惧。 其实韵黎并非胆小之人,但自从了解到林之呈及其背后组织的事情后,她便开始感到忧心忡忡。她担心自己也会像那个少女一样,沦为交易的筹码,被困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 这个想法让她不寒而栗,以至于有些不敢闭上眼睛。然而,此时疲惫的身体却向她发出了强烈的睡眠信号。她很想起来泡一杯咖啡,借助咖啡因的力量来驱散困意,支撑自己熬过这个漫长的夜晚。但她也深知,这并非长久之计。要真正解决眼前的困境,她必须尽快找到问题的症结所在,才能让自己安心入睡。 阿封也同样饱受着失眠的煎熬。他的思绪不断地被拉回到那个令人心痛的场景——父亲当年强行剥离自己的能力,然后将其灌输给自己。每当想起那一幕,他的心都感到难以承受的堵塞。 他深知,那个神秘的组织一直在四处寻觅他的踪迹。想当年,他的父亲曾是该组织的得力干将,但在组织易主之后,其业务逐渐涉足灰色地带。而父亲所拥有的特殊能力——能准确地在茫茫人海中识别出那些身怀异能的人,并将他们带回组织——正是这些灰色产业所急需的。 然而,随着父亲的离世,组织失去了一位关键人物,这给他们搜罗特殊能力者的工作带来了极大的阻碍。尤其是那位新上任的领导者,其野心之大、手段之狠辣,无不令人胆寒。这也是父亲当年为何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离开组织的重要原因。 躺在床上的阿封辗转反侧,思绪万千。他忍不住开始琢磨:为何在沉寂了这么久之后,那个组织突然又开始兴风作浪?他们究竟在酝酿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这些问题像一团乱麻般纠缠在他的脑海中,让他无法入眠。 然而,他也清楚地认识到,目前自己还没有足够的力量与组织抗衡。因此,他需要不断地去寻找更多能力强大的人,来增强自己的实力。 林仰和韵黎虽然都展现出了强大的能力,但他们对于如何更高效地运用和提升自己的能力还显得有些迷茫。这让阿封感到十分苦恼,因为他深知,对于自己能力之外的特殊能力,他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方法来教授他们。他不知道该如何指导他们更好地掌控和提升各自的能力,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成为他当前急需解决的难题。 就这样,阿封在漫漫长夜中瞪大了眼睛,看着窗外的天色从漆黑逐渐转为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拉开帷幕,但他心中的谜团却依旧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第91章 隐藏的戏剧(五) 韵黎今晚再次被噩梦缠绕。确实,有些事情总是如此,你越想逃避,它却越是紧追不舍。 当韵黎再次踏入那个钟乳石洞时,她之前的所有担忧和刻意保持的清醒都瞬间消散。她逐渐接受了可能会遭遇危险的事实,只在心中默默祈祷自己能平安离开。 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她发现了阿封和林仰曾提及的那个水潭。水潭中不断有水泡冒出,伴随着咕噜咕噜的声响。 韵黎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便小心翼翼地走到水潭边。水潭周围的景色美得令人陶醉,让她不禁纳闷为何前几次未曾察觉。难道真如阿封所说,这个空间会根据进入者的不同而发生变化吗? 正当她沉思时,水潭中突然浮现出一张苍白的少女面孔。韵黎吓了一跳,那少女看起来像是在水中浸泡了许久,但肌肤却未见丝毫皱褶。她甚至怀疑这是一具尸体。 突然,少女睁开双眼,吓得韵黎差点跌入水潭。她惊呼一声,正欲逃离山洞,却听到一个虚弱的女声:“是你吗?你是来救我的吗?” 韵黎愣住了,她正欲逃走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她疑惑地望向水中的少女,想起之前三人的讨论,试探性地问道:“你能控制空间吗?” 少女愣了一下,回答道:“你怎么知道?你真的是来救我的!” 韵黎更加困惑了,因为她明明没有看到少女张嘴,那声音是如何传出来的?难道是心灵感应? 她定了定神,对少女说:“你现在出现在我的梦里,我应该如何在梦中救你呢?” 少女回答道:“我被一个组织控制了,无法挣脱他们的束缚。就像我现在被困在这个水潭里一样,我已经在这里度过了无数漫长的岁月。” 韵黎问道:“你一直都在这个水潭里吗?” 少女摇头道:“不,我原本是在这山洞中的。但近年来我的力量已经不足以支撑更大的空间和控制时间流速,所以组织把我放在了这个水潭里。这个水潭能帮助我转化能量,但我却无法凭自己的力量挣脱出去。” 韵黎又问:“那墙上的壁画是你刻的吗?” 少女惊讶地问道:“你能看到那些壁画?你也是能力者吗?” 韵黎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总之,我看到了。” 少女在水中露出苦笑的表情,对韵黎说:“如果我能挣脱束缚,请你杀了我。” 说完,她又慢慢沉入了水潭深处。此时,韵黎听到了杂乱的脚步声正在接近,她不得不赶紧离开了水潭。 韵黎藏匿于一块巨石之后,凝视着水潭方向。果然,那纷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是林之呈来了。 他步履匆匆地奔向水潭,目光紧锁在水中的少女身上,并厉声喝道:“快出来,别躲了。” 韵黎此时听到咕噜咕噜的水泡声,少女从水中浮现出来。 林之呈怒气冲冲地质问她:“为何仓库内的时间开始流转?你看我脸上,都出现皱纹了,你究竟是怎么做事的?” 少女的声音回荡在山洞的每一个角落,她满含哀怨地说道:“我的时间,我的力量已不如往昔,这其中的缘由你理应知晓。” 然而,林之呈却难以抑制心中的怒火:“我命令你立刻修复这个空间的裂痕,否则后果自负。” 少女显得有些无助:“我已经身处水潭之中,你还想怎样?” 林之呈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他威胁道:“你会知道的,但最好别给我耍花招。我可是花了大价钱买你的能力,是让你为我效劳的。” 少女也不甘示弱地嘲讽道:“那笔钱我可没收,是组织拿走的。谁收了你的钱,你找谁去。我没拿到那笔钱,所以我也只能尽力而为。” 林之呈气急败坏地吼道:“你们都是一丘之貉,如果明天时间流速还没恢复正常,我饶不了你。” 说完这些,他愤然转身,离开了水潭边。 韵黎听完这些后,陷入了沉思。事情的发展果然如他们所推测的那样,林之呈确实是通过和组织的交易获得了这种能力,而这位少女正是他与组织之间的关键纽带。韵黎不禁为这位少女的悲惨遭遇感到惋惜。她想,如果没有这份特殊的能力,少女或许可以过上更加轻松自在的生活,正常地体验人生的起起伏伏,感受世间的美好与温暖。然而现在,她却只能被困在这个山洞里,甚至这个水潭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度过这无尽的时光。 确认林之呈已经走远后,韵黎小心翼翼地回到了水潭边。她发现少女并没有沉到水底,而是将脸露出了水面。少女的眼角似乎有些湿润,那不像是水珠,更像是眼泪。 韵黎轻声地问道:“喂,我能怎么把你救出来呢?” 少女睁开眼睛,泪眼婆娑地看着韵黎说:“我真的不知道。求求你了,不如杀了我吧!” 韵黎有些惊愕地说:“我怎么能杀你呢?而且你的能力……”她有些犹豫,没有把话说完。 少女盯着韵黎看了一会儿,突然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具有造梦的能力吧?” 韵黎没有回答,因为她此刻并不能确定眼前的少女究竟是敌是友。虽然她很同情少女的遭遇,但如果轻易暴露自己的底细,可能会给自己带来未知的灾难。 看到韵黎的沉默,少女笑了笑说:“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组织的人可能会盯上你,你不要频繁地和我联系。如果你救不了我,就把我忘记吧,不要再来这个山洞,也不要再来这个水潭。” 韵黎有些无奈地说:“我并不是有意要来到这里的。” 少女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如果……如果你真的感到危险,你可以去找一个人。” “是谁?” 然而,她只看到少女的嘴唇在动,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韵韵?韵黎?”韵黎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妈妈正在摇晃着她。 原来是妈妈将她从梦中拉出来了。可是,为什么自己却感到异常的疲惫呢? 妈妈对她说:“你怎么睡了这么久?都十几个小时了。” 韵黎有些错愕地回答道:“可能是昨晚太累了吧……”她应付着妈妈的询问,但心里却还在琢磨着那个奇怪的梦。 妈妈叮嘱她要注意休息后便离开了房间。韵黎独自坐在床上,回想着梦中的一切。她感到有些不安,也有些困惑。那个少女到底是谁?如果她没有向自己求救,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梦中?还有,她让自己去找的那个人又会是谁呢? 韵黎在朦胧中勉强起身,她感到浑身乏力,仿佛昨晚在山洞中的经历耗尽了她所有的精力。身体的酸痛虽然并不严重,但那种挥之不去的疲惫感让她倍感困扰。 她渴望能继续躺在温暖的床上,然而,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斜照进来,提醒她时间已经不早了。 韵黎联系上了阿封,向他诉说了自己的困扰。 阿封听后解释道:“你的能力在逐渐增强,这也会带来更多的体力消耗。体力的迅速流失是导致你感到虚弱的主要原因。” 韵黎焦虑地问:“我该怎么办才能保持体力呢?我现在无法主动控制进入梦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体力被消耗。” 阿封询问了她的日程安排,得知她有空闲时间后,便邀请她到公寓一聚。 韵黎熟门熟路地来到了公寓,却发现阿封的家门敞开着,客厅里也不见他的踪影。她顿时心生担忧,生怕阿封出了什么意外。 站在门口,她小心翼翼地倾听屋内的动静,隐约听到了厨房传来的水声。于是,她轻手轻脚地走向厨房,看到阿封正在忙碌的身影,这才放下心来。 阿封似乎也听到了韵黎的动静,转身向她打招呼:“来了?” 韵黎抱怨道:“你怎么开着门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被……”她突然压低声音,小跑着去把门关上,然后才敢继续说:“还以为你被那些组织的人抓走了!” 阿封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解释道:“刚才出去扔垃圾的时候,厨房的燃气警报器突然响了,我急着跑回来查看,结果忘记关门了。后来忙着准备晚饭的食材,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韵黎听了阿封的解释,理解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下次可得注意了。”她已经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阿封也很快从厨房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茶。 他将其中一杯递给韵黎,歉意地说道:“让你担心了,真是不好意思。” 韵黎接过茶,微笑着说道:“没关系,只要你没事就好。下次记得及时关门!” 说起来,这还是韵黎第一次和阿封单独相处。之前三人聚在一起时,她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气氛总是轻松自在。然而,一旦和阿封单独在一起,韵黎便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疏离感。 阿封平时显得有些拘谨,他说话的语气总是非常正式,一板一眼的,让人不禁也跟着严肃起来。这种氛围让韵黎感到有些不自在。特别是单独相处的时候,她会不自觉地感到尴尬,就好像两个并不熟悉的陌生人被硬凑在一起一样。 “韵黎,你能详细说说昨晚的梦吗?电话里你说得不是很仔细。”阿封一边说着,一边拿出自己的笔记本准备记录。 看着阿封认真的样子,韵黎不禁微笑道:“你现在做事都这么正式了吗?还要专门拿笔记下来?” 阿封点了点头,解释道:“这件事情确实有些复杂,其中的一些细节我觉得很有必要深挖一下。如果只是凭脑子记,可能会漏掉一些关键信息。” 韵黎听了,也认同地点了点头:“嗯,你说得对,严谨一点好。确实应该记录下来。” 她顿了顿,开始回忆昨晚的梦境:“我昨天晚上在梦里看到了你和林仰提到的那个水潭。” 阿封听后顿时来了兴趣:“哦?你看到了什么?快说说看。” 韵黎继续说道:“我看到了那个水潭,还有周围的环境。一切都非常清晰,就像真的一样。” 阿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来我们之前的推测没错,那个空间确实会随着进去的人不同而发生变化。不过目前来看,应该是有三种不同的变化形态吧?” 韵黎点头表示同意:“没错,目前来看是这样。不过我还有一个重要的发现,刚才在电话里没说,是怕被监听。”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看了看阿封,然后继续说道:“我见到了那个少女。” 阿封听后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地看着韵黎:“你真的见到了她?快跟我说说具体的情况!” 韵黎点点头,开始从头讲起。她尽量真实地还原梦境中的每一个细节,包括水潭旁的景致、少女的表情以及林之呈和少女的对话。阿封听得非常认真,时不时地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 “从你的梦境来推测,我们的怀疑是有根据的。只是那个少女到底是如何被抓到,又是如何被组织所控制的,这一点我还想不通。因为拥有特殊能力的人通常是可以自己控制能量以及能力启动的,那组织到底会通过什么方式来控制这个能力的产出呢?这一点我怎么也想不明白。”阿封说完,放下笔记,走到书架旁边。他在书架前驻足良久,最终抽出了一本没有封面的书。随后他走过来,递给韵黎。 “这是什么?”韵黎好奇地问道。 “这本书上面记录了目前已知的各种特殊能力,是我父亲生前整理出来的。你知道的,我的父亲拥有搜索的能力。在他为组织效劳期间,他所接触到的、所知晓的所有的特殊能力,他都详细记录在了这本书上。”阿封回答道。 韵黎接过书翻开,其中一页上面详细记录了某种特殊能力的简介、持有者、所产生的影响,以及此种特殊能力被开发至极限的形态。“内容好详尽呀!”韵黎感慨道,“这上面有记录关于我的能力吗?”说完,她便翻到目录那一页开始寻找,只是来回翻看了两三遍,都没有找到有关梦境的特殊能力记载。这时她看向阿封,问:“怎么没有关于我的能力的记录呀?” “因为在我父亲生前,他并没有遇到过造梦者的能力。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能力应该是从另一种能力中衍生出来的,属于一种新的变异。至于是怎么衍生出来的,具体变异机制是什么,我还没有头绪。”阿封解释道。 “但是你却知道我的能力发展到极限时会出现什么样的变化。如果之前并没有这样的相关记录的话,你是怎么知晓的呢?”韵黎不解地追问。 “这就是我的能力了。”阿封顿了顿,继续说道,“其实我父亲在把这个能力传给我的时候,就告诉我,我们家族在搜寻特殊能力者的时候,有一种特殊的感知能力,可以知道这种能力的发展极限。尽管我之前没有见过你,也并不知道你的具体能力,但是当我遇到你的那一刻,通过我的能力,我便感知到了你的能力及其发展极限。”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你的能力还真挺神奇的。”韵黎听后不禁感慨道。 第92章 隐藏的戏剧(六) “你的能力是不是全天候都在开启着搜索模式啊?”韵黎好奇地问阿封。 “我的能力和你、还有阿仰的不太一样。”阿封回答道。 “有什么不一样?”韵黎继续追问。 “使用我的能力基本不消耗体力,但是,它会对我的寿命产生影响。”阿封缓缓地说。 “影响寿命?你的意思是你其实是在消耗生命来使用能力?那你不能关闭它吗?”韵黎惊讶得手里的茶都洒了出来。阿封赶紧递过纸巾给她。 阿封继续解释道:“我的能力没有办法关闭。自从我接受这个能力开始,它就会一直开启,直到我生命的终结。至于我的生命什么时候终结,这个我也说不准。只是,我的父亲在把能力传给我的时候已经命不久矣。那个时候,恰好组织内部发生变动,他没有办法再继续为组织效力。所以,为了保护这份能力,也为了让这份能力得以继续传承,他强行将能力剥离,传给了我。” 韵黎听完,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开口。她看了阿封一眼,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阿封看到韵黎欲言又止的样子,轻笑一声,鼓励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不用犹豫。” “我的意思是,你不会觉得恐惧吗?你的父亲为什么要把这份能力给你?难道他不希望你能够活得久一点吗?”韵黎问道。 “我的家族一直以来都是这份能力的传承者,我们没有办法选择是否接受,它只能被强行赋予。所以,即便我再不喜欢、再不情愿,我也只能接受它。而当我的生命枯竭之时,我需要将这份能力传承给我的下一代,这就是我们家族的使命。”阿封解释道。 “哦,也就是说,你的家族是这份能力唯一的传承者以及接受者?”韵黎确认道。 “是的,目前为止只有我的家族能够使用这份能力。”阿封继续说道。 韵黎听后若有所思,然后开始讲述自己的困惑:“我们家从来没有人有这种特殊的能力,可为什么我会这样呢?而且我也不是从小就这样。有一天我突然被鬼压床了,或者说不确切地说,我梦到了一个魂魄,她站在我的床前。那时她还活着,但我却预知到了她即将离开人世,仿佛是她的意念,或者说她强烈的求生欲望让她找到了我。哎,算了,我也不清楚我到底为什么会拥有这份能力。我甚至以前觉得这或许只是巧合,但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我觉得这件事情非常离谱,不过也很神奇,便有些坦然地接受了。在遇到你和林仰之前,我都没有觉得它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真的让人困惑。”韵黎断断续续地说了一堆,她仍然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拥有这份能力。 阿封听后,思考片刻说道:“其实,像阿仰那样从小便拥有这份能力的,是属于家族的传承,或者说他自出生以来便被那份能力所选择了。而你的情况,能够解释的是有人强行将这份能力给了你,或者说还有一种可能……” “还有什么可能?”韵黎急切地问。 “就是当时在你的附近,有一位拥有这份特殊能力的人突然间离世,而你又恰好是他周边最适合这份能力的‘容器’,所以这份能力便自动转移到了你的身上。”阿封解释道。 “啊?就这样吗?自动转移?”韵黎有些难以置信。 “是的,有时候某些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却会以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方式发生。你能拥有这份能力,可以说是一种幸运,也算是一种挑战。因为你原本可以过着普通的生活,不需要承担这份能力的责任,但现在你却可以接触到普通人无法触及的世界。这完全取决于你如何看待和把握这个机会。”阿封认真地回答道。 “对了……”阿封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你有没有觉得自己最近的能力有所进步?” 韵黎思索片刻,不太确定地说:“嗯……我也说不好。只是感觉梦中的场景越来越真实了,就像身临其境一样。特别是昨天晚上在水潭旁的那些经历,我甚至能感受到水潭边的水蒸气。这算是进步的表现吗?” 正当两人交谈之际,“咚咚咚”的敲门声骤然响起,打破了屋内的宁静。韵黎被吓了一跳。 “应该是阿仰下班回来了。”阿封说着,起身向门口走去。他透过猫眼确认了一下外面的人,然后打开了房门。 “哈喽!我回来啦!”林仰满面笑容地走了进来,他好奇地问道,“你们讨论得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新发现或者结论?谁来给我总结一下呀?” 许是林仰的加入,让韵黎觉得整个房间的气氛都热闹了不少。相比她和阿封两个人独处时的安静,现在仿佛温度都升高了几度,这让她的心情也随之放松了许多。 “总结当然可以,但是要先缴费。”韵黎打趣地说道。 “啊?大小姐,您这可是在为难我呀。”林仰的笑容瞬间变得苦涩。 韵黎忍不住继续开玩笑:“总结可是要另外收费的。” “你这是在压榨打工人,我要抗议!我要反对!”林仰高举着一只握紧的拳头,假装愤怒地说道。 阿封也加入了这场戏谑,他微笑着说:“反对无效。” 这时,林仰突然换了个话题:“对了,你们俩吃晚饭了吗?我真的快饿死了。”说着,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整个人都瘫了下去。 韵黎看了一眼墙上挂的钟表,回答道:“我们俩都还没吃,这才几点呀?还不到六点,我们还不饿。” 林仰有些控诉地说:“你们两个看看这满桌的零食,当然不饿了。求求你们可怜可怜我这个辛苦工作的打工人吧,我可是勤勤恳恳工作了一下午,又马不停蹄地赶回来,真的快要饿扁了。” 阿封提议道:“那我们先吃饭吧,我正好准备了食材。韵黎,你也留下来一起吃吧,我们可以边吃边讨论。” “好啊好啊,我一直想尝尝你的手艺。”韵黎兴奋地说道。她随即给父母发了一条微信,告诉他们今晚要在外面吃饭。 阿封深谙营养搭配之道,烹饪技艺也颇为精湛。从烹饪的细致环节中,韵黎便断定阿封的手艺非凡。 今晚的主食是阿封特制的焖饭。他在米饭中巧妙地融入了豌豆和胡萝卜的细碎颗粒,还将腊肠切成丁状拌入其中,一同蒸熟。此外,他还快手烹制了一道西红柿炒鸡蛋。 但最令人称道的还是阿封烹制的锅包肉。考虑到林仰不喜欢猪肉,阿封特意选用了鸡胸肉来制作。他先将鸡肉裹上面粉炸至酥脆,再裹上精心调制的酱汁,快速翻炒后出锅。 为了保证蔬菜的摄入,阿封还做了一道青椒虾滑。他将青椒两端去除,填入虾滑,再淋上由蚝油、鸡精、盐和糖调成的料汁,放入空气炸锅中烹制。这道菜肴竟让向来不爱吃青椒的韵黎也赞不绝口,因为几乎尝不出青椒的味道。 在忙碌的间隙,阿封还利用泡发好的腐竹制作了一道清爽的小凉菜。最后一道菜是辣豆腐汤,汤品和之前的菜肴、主食相得益彰,让韵黎和林仰吃得津津有味,几乎顾不上交谈。阿封看着两人满足的模样,心中也感到无比欣慰。 “对了,阿封,我还没问过你呢,”韵黎突然问道,“你这手艺是跟谁学的呀?你父亲还是母亲?” 阿封笑了笑,回答说:“我这是自己摸索出来的。一开始也是经常炸厨房,但是后来做得多了,也就有了自己的经验。特别是一开始看教程说适当调味的时候也很迷茫,总是掌握不好量,不是太咸就是太淡。但多做多练之后,我就有了自己对于‘适量’的标准和感觉。所以很多事情还是要熟能生巧。” 林仰擦完嘴,不断地点头说:“没错没错,这顿饭吃得太舒服了,感觉一天的疲劳都消除了,今晚一定能睡个好觉。” 他又转头看向韵黎,说:“我最近皮肤特别干燥,你看我鼻子这儿都起皮了,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帮帮我?” 韵黎凑近看了一眼林仰的鼻子,确实有些干燥,她一眼就看出林仰是个不怎么爱护肤的人。她问道:“你平时擦脸吗?” 林仰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说:“那当然啊,我每天早上都很认真地洗脸擦脸,洗完脸不擦干,那不是还湿着吗?” 阿封无语地看了一眼林仰,解释道:“韵黎问你是不是抹雪花膏。” 林仰顿时明白过来:“哦,雪花膏呀,我每天都抹。” 韵黎又问:“那你抹完脸还是觉得干燥吗?” 林仰说:“好像是有点干,感觉皮肤紧巴巴的。” 韵黎建议道:“那你应该换一个滋润点的雪花膏,可能你现在用的这个不够滋润。” 林仰说:“我感觉我用的那个挺厚的,每天都要抹半天才能抹匀,不然脸上就白花花的。那你说买哪种雪花膏比较好呢?” 韵黎有些怀疑地看了一眼林仰的脸,说:“嗯,你还是先把你现在用的那个给我看看吧,我再给你推荐其他的。” 因为不太相信林仰的描述,韵黎便跟着他到了他家。直到看到那管“雪花膏”,她的疑惑才终于解开。 韵黎大笑着说:“怪不得你觉得脸干呢!” 林仰一脸困惑地问:“啊?为什么?” 韵黎继续笑着说:“你晚上洗脸的时候没觉得脸上有很多泡泡吗?” 林仰说:“你怎么知道?难道这种雪花膏就是这样?” 韵黎无语道:“大哥,你没看到这是英文写的洗面奶吗?” “哎呀,这是洗面奶?但是我涂上去的时候也没起泡啊?”林仰拿起来仔细看了看。 韵黎笑着解释道:“那是因为你脸上没水,当然起不了泡了。哈哈哈。”她看着还剩半管的洗面奶,又问:“这是你自己买的吗?还是别人送你的?你不会连看都没看就直接用了吧?” 林仰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这是我年会上得的奖品,他们说是化妆品,我也没注意看是什么。我想着化妆品不都一个样吗?就直接拿来抹脸了。” 两人回到阿封家的时候,韵黎还在忍不住地笑:“真没想到有人会把洗面奶当成雪花膏用。” 阿封听后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这还是韵黎第一次见阿封笑得这么开心。 林仰一脸无语地说:“难怪我觉得脸这么紧绷呢,每天都干巴巴的,做表情都费劲。我还在想我也没到七老八十的年纪啊,怎么脸皮就这么僵硬了呢?” 经过一番嬉闹后,三人又坐回到了沙发上,开始针对韵黎昨晚的梦进行分析。阿封拿出那本父亲整理的有关特殊能力者的书籍,迅速找到了对应的页面。 他提及韵黎梦里的那个女性名叫付雅倩,其特殊能力是制造一个可以阻止时间流动的空间。当阿封的父亲首次发现她时,她所创造的空间面积还非常小,不足一平方米。然而,根据他们后来的观察和韵黎梦中的情景,付雅倩现在所能制造的空间面积已经相当可观。 “那个时间停滞的空间,我们其实并没有完全探索过,其面积之大相当于一个工厂的仓库。”阿封缓缓说道,“而且钟乳石洞里也存在控制时间流速的现象,我们之前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现在最值得研究的是,组织究竟如何提升了她的能力,并且成功地限制了她,将其作为交易的筹码被林之呈所利用?” 韵黎和林仰听后都陷入了深深的思考。韵黎心想:“她的能力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有如此巨大的提升,一定是经历了某种特殊的训练。”当她说出这个想法时,阿封的表情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林仰注意到阿封的变化,不禁问道:“有什么不对劲吗?” 阿封沉声回答:“从我父亲发现她到与林之呈进行这项能力交易,前后只过了两年的时间。而组织介入其中,也仅仅只有半年。这意味着在短短半年内,她的能力得到了显着的提升。这实在是有些不合常理。” “具体是哪里不对劲呢?”林仰追问。 阿封解释道:“虽然这位女士从小就拥有这种能力,但她真正的能力觉醒是在我父亲发现她的前一个月。而我父亲当时只是记录了她的能力情况,并没有指导她如何提升。那么,她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实现如此巨大的突破的呢?这背后是否有什么特殊的手段或方法?” 第93章 初次交锋(一) 韵黎与林仰在阿封家的地毯上舒展开来,各自占据了一侧的茶几,姿态随性而安逸。阿封则端坐在沙发上,保持着正式而庄重的坐姿。 或许是因为三人已经经历过太多次的会议讨论,阿封对于韵黎和林仰这种随性的状态早已习以为常,不再感到惊讶。 韵黎很认真地问道:“那么,一般来说,特殊技能的成长需要多长时间呢?像我和林仰,我们两人对这项技能的掌握其实还不算特别成熟,但我们正在逐渐进步。如果他能在两年内有所成长,是否也能达到一个相对成熟的阶段?” 阿封解释道:“通常来说,从技能的觉醒到逐渐成熟,大概需要五年到十年的时间。这主要取决于个人的天赋和对技能的熟练程度。你和林仰的进步速度确实算是比较快的。至于你的技能,由于目前还无法主动控制,你在被动接受的过程中也在成长。这种被动性的成长往往会更快。另外,你帮助那些寻求帮助的灵魂,这也会间接促进你的技能成长。” 韵黎听后点头确认道:“原来是这样啊,也就是说,即便在我未意识到的情况下,我的技能也一直在成长对吧?” “那……”林仰也开口了,“我其实很早就有这项技能觉醒的迹象了。我从小就和别人不太一样,但那个时候我似乎无法控制它。大概是在我见到阿封之后,我才开始逐渐掌握。这是因为我天资不够聪慧吗?” 韵黎调侃着林仰说:“哈哈哈,你看起来确实有点不聪明呢!比如用洗面奶的那件事。” “哈哈哈,你别提那事儿了,能不能忘了呀?!”林仰被逗笑了。 “好好好!我尽量!”韵黎笑着说。 阿封接过话茬:“好啦好啦,我们尽量忘记那事儿,来说正事吧。阿仰,你之前所经历的那些,并不是因为你的特殊能力。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因为特殊能力的影响,导致你小的时候‘天眼’关闭得比较慢。这里的天眼,是我们每个人小时候都会有的,能看到一些特别的东西。但那个时候并不是因为你的特殊能力觉醒了。你真正的能力觉醒,确实是在入住这座公寓之后。所以,这点你不用担心。” “啊,原来是这样啊!哦,那我就放心了。你们看吧,我就说嘛,我这聪明的脑袋瓜子绝对不可能是因为天资不够。阿封,你说说看,我这段时间的成长是不是非常快?你快评价评价呀。”林仰急切地拍了拍阿封的大腿,同时一脸挑衅地瞥向韵黎。 韵黎则回应道:“你干嘛老盯着我看啊?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在笑你,阿封不也笑了吗?” “就是你笑得最大声!”林仰一脸控诉地说道,“你还在那儿说,就你一个人笑得特别大声,还偷偷地笑个不停。” 韵黎忍不住再次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的抱歉啦!这个事情实在太有趣了,特别是你还用了半瓶……好了好了,我不笑了。阿封你继续?” 阿封接着说:“好的,那我继续说了。韵黎,你这两天回去好好休养一下,我会给你两张符咒,它们能保你这两夜无梦,安安稳稳地睡个好觉。” 韵黎有些困惑地问:“为什么要这样呢?我还想从付雅倩那里再多问出一些线索来。” 阿封解释道:“不行,你昨晚体力消耗太大,今天早上肌肉已经酸痛了。如果今晚再继续,我担心你身体承受不住。这可不是小事,要慎重对待。” 林仰也关心地说道:“是啊,韵黎,你应该好好休息。毕竟人需要通过睡眠来恢复体力和精神。但如果你连在梦里都在消耗自己,那你岂不是24小时都在忙碌,根本无法得到真正的休息?” “我们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因此你们都必须充分恢复体力。至于能力的提升,那是一个需要时间去逐步积累的过程。在没有外界干预或特殊手段的情况下,技能虽然不会有突飞猛进的增长,但也不会轻易退步,所以你们无需担忧。韵黎,你的成长速度已经非常快了。记住,好好休息也是为了能更好地进步。”阿封语重心长地说道。 韵黎问:“那我们今天就到此为止吗?不需要再深入讨论作战计划之类的内容了吗?” 阿封回答:“是的,今天我们就先到这里吧。你也已经很累了,而且阿仰明天还有工作。我们先让思绪和身体都休息一下,等我再去收集一些线索回来之后,我们再集思广益,商量接下来的行动计划。我有一种预感,林之呈可能很快就会有所行动。付雅倩的体力应该已经接近极限了,他为了自身利益肯定会选择再次现身。在那之前,我们一定要保持冷静和耐心,同时做好充分的准备。虽然我现在还不能确定付雅倩具体还能撑多久,但最多应该也就一两个月的时间了。毕竟,韵黎已经能够在梦中见到她,这很可能意味着她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回到家后,韵黎拿着阿封给的符咒,盯着看了许久。她内心充满好奇,这符咒到底有没有用呢?之前进入梦境时它确实很有效,但阻止人做梦也能起作用吗?带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她将符咒放在了枕边。 昨晚梦境中的疲惫,加上今天一整天的高强度讨论和动脑,让韵黎感到疲惫不堪。她的腰部酸痛,左边的太阳穴也隐隐作痛,偏头痛又发作了。她闭上眼睛,躺在床上,四肢在柔软的床单上来回蹭着,感受着这份久违的舒适。 尽管每天都躺在床上,但韵黎其实一直都没能好好休息,总是提心吊胆,不知道晚上会做什么梦,会遇到谁。现在,知道自己今晚可以睡个好觉,她竟然感到如此幸福。原来,能睡个好觉也是一种幸福。有时候,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这样想着,韵黎的眼皮开始变得沉重,她逐渐进入了深度睡眠。当她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两点了。她拿起手机,看到微信里有十几条未读信息,还有几个未接来电,都是父母打来的。 她先打开了群聊消息,看到父母一大早就出差了,叮嘱她一定要好好吃饭。接着,她看到了宜翊发来的消息,分享了一些有趣的帖子。韵黎分别给父母和宜翊回了信息后,又打开了和林仰、阿封三人的群聊。 林仰发来的一张照片引起了韵黎的兴趣。照片上描述了一个刊登在某小杂志恐怖专栏中的故事。故事讲述的是,一位住客在某公寓租住时,遭遇了大量食物和衣物的失窃。由于住客性格马虎,一开始并未在意这些零零散散的失物。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失窃的物品愈发增多,甚至包括新购的食物和衣物,这引起了住客的警觉。 公寓负责人告知住客,此类事件在公寓附近并不罕见,因此存在小偷作案的可能性。然而,警方对此却感到无奈,因为缺乏线索,无法进行有效的侦查。于是,这位住客决定亲自出马,寻找线索。 他在房间内布置了许多小机关,例如在抽屉上夹一张纸、在冰箱把手上涂一层油等,以此来判断是否有人进入过房间。结果,他发现自己的房间确实有人悄悄进入。但令人困惑的是,地面上并未留下脚印。因为住客曾在地面上撒了一层薄薄的沙粒,正常情况下,如果有人进入应该会留下脚印。但沙粒的走向却显得异常,仿佛有人倒立走进了房间。 这一发现让住客信心大增,他认为自己离抓住小偷不远了。于是,他在冰箱里放置了一个小型数码摄像机,希望记录下小偷的行踪。然而,奇怪的是摄像机只捕捉到了冰箱门开启和关闭的画面,并未拍到小偷的身影。住客开始怀疑是否因为小偷身材矮小或者是个孩子,导致摄像机无法捕捉到。随后,他将摄像机移动至冰箱与橱柜之间的缝隙处。但这次的结果更加令人毛骨悚然——摄像机只拍到了一条断臂!并且在断臂出现的瞬间,摄像机便再也没有捕捉到任何画面。 这恐怖的经历迫使住客连夜搬离了公寓。之后,他在一本杂志的恐怖专栏上看到了征集恐怖故事的活动,于是投稿讲述了自己的经历。然而,这个故事并没有引起太多的关注。 看完恐怖专栏的故事后,韵黎在群聊中迅速回复道:“那条断臂被拍摄到了,说明不仅是我们,普通人也可能看到它。但我一直有个疑问:那条断臂没有嘴巴,根本吃不了东西,也不需要穿衣服,它偷这些东西,难道是为了给林之呈?” 她紧接着发出了第二条信息:“林之呈明明那么有钱,为什么还要去偷东西呢?另外,我们之前曾看到他走出过那个空间,他走出来的时候面部不会衰老吗?他走出空间后又去了哪里?如果他一直依赖付雅倩的能力来维持自己的容貌,那他应该始终在空间内部活动才对啊。那他为什么还需要手臂来帮他偷食物和衣服呢?” 看到韵黎的消息,林仰马上回复:“哎呦喂,大小姐您终于醒了!您这一觉睡得可真够久的。”韵黎则简单地回复了一串省略号。 林仰继续调侃道:“您这不会是熬夜了吧?” 韵黎立刻澄清:“我没有熬夜,我都有符咒了,还熬夜干嘛呀?”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些许无奈与好笑。 “那您这一觉就睡了十几个小时,休息得可真不错啊!”林仰发完消息,还附上了两个竖起大拇指的表情包,以示赞赏。 韵黎看后忍不住笑了,随即转入正题:“你快说说呀,我们讨论讨论我刚才提的那两个观点,你看了没有?”她期待地等待着林仰的回复。 林仰回应道:“看了看了,我这不是见你终于起床了,有点高兴嘛!欢迎欢迎!现在我们就来讨论讨论你的观点。” “但林之呈也是人啊,会饿,也有新陈代谢。所以他需要手臂帮他偷东西。不过话说回来,他其实挺有钱的,干嘛还要偷呢?直接买不就行了。”林仰回复道。 韵黎继续分析:“不是这样的。你想想,那个空间里的时间是静止的。如果他有正常的新陈代谢,那他在里面肯定会变老。但他怎么能一直维持着年轻的容貌呢?” “嗯,你说得有道理。”林仰表示赞同,并发了一个竖起大拇指的表情。 韵黎又提出了一个新的看法:“你说,有没有可能手臂偷的东西并不是给林之呈的,而是给另一个人的?那个人可能不方便亲自出面,所以需要手臂帮忙偷东西。” “这个嘛…也不是没可能。”林仰思考后回复。 这时,韵黎突然问道:“阿封呢?怎么一直没看到他说话?刚才就看到你一个人在发消息。” 林仰解释道:“阿封说他这两天要出去搜集一些情报,可能会暂时失联。” 韵黎继续回复道:“哦哦,原来是这样。那我们先把这个讨论点记下来,等阿封回来再一起讨论吧。” “好的,没问题!”林仰迅速回应。 稍后,韵黎又提出了一个新的猜想:“对了,你之前在山洞里看到的那个男人,会不会就是手臂偷东西的真正受益者呢?” 林仰看到这条消息后,一拍脑袋,好像恍然大悟:“!!!!!对啊!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经你这么一提醒,确实有可能啊。那个男人非常可疑,很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他激动地发了一连串竖起大拇指的表情包,以表达对韵黎的赞赏。 韵黎提出了疑问:“但这个人会是谁呢?他会不会是组织里的人?”她并没有直接给出自己的看法,而是希望引发进一步的讨论。 林仰也沉浸在这个问题中,他提出了一个新的猜想:“你说,有没有可能是一个原本就存在的人?因为某些原因,他无法再以自己的真实身份生活下去,所以选择了这种隐蔽的方式存活?” 韵黎被林仰的猜想所触动,她思索片刻后回复道:“难道会是我们认识的人?如果真的如此,那这件事情就变得更加复杂了。” 第94章 初次交锋(二) 阿封在翻阅父亲留下的旧通讯录时,意外发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名字。尽管这份通讯录已经有些年头,其中的地址可能早已不再有效,但他仍然觉得有必要尝试一番。 毕竟,以他们三人目前的实力,想要对付林之呈及其背后的组织还是相当困难的。特别是韵黎,她的成长潜力巨大,她的力量或许会对那个组织造成不小的威胁。如果她被组织盯上,那将是非常危险的。因此,阿封认为找到那位老人或许能为他们提供一些帮助和保护。 于是,阿封按照通讯录上的地址,寻到了一处别墅。他在门口观望了许久,发现别墅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院子里的杂草已经枯黄,门口的落叶也无人打扫,融化的雪水冻结在台阶的石砖上,显得格外冷清。 阿封在门口犹豫了很久,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进去,是否能够在里面找到那位老人。 就在阿封准备转身离去之际,一位年轻的女性提着两袋刚从超市采购的物品走了过来。她看到站在门口的阿封,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两人对视了几秒钟后,年轻女性率先打破沉默,走向阿封并开口问道:“请问您是哪位?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阿封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的来意,于是他反问这位女性:“请问这里是您的住所吗?” 女性没想到问题会被反弹回来,回答道:“是的,您是在寻找某位特定的人吗?”阿封听后点了点头,正欲转身离去。 然而,这时女性却叫住了他:“您是不是在找我父亲?”阿封愣了一下,迅速转过身来问道:“您是说您父亲也住在这里吗?” 年轻女性仔细打量了阿封一番,然后缓缓开口:“我猜您应该是那边的人吧,毕竟这个地址知道的人不多,而知道的人应该都...” 阿封愣在原地,他没想到这位女性会如此敏锐地猜出他的身份。他点了点头,承认道:“没错,我就是你口中的那边的人。我不知道你父亲是怎么跟你提及的,但我现在有急事需要找到他。” 女性沉思片刻后说道:“那你跟我来吧。”说着,她警惕地环视了四周一圈,确定没有异常后才向别墅大门走去。 阿封见状连忙提议道:“我帮你提东西吧。”说着他伸手接过女性手中的购物袋。 女士愣了一下,随即便将手中的两袋东西递给了阿封,并连声向他道谢。之后,她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了别墅的大门。 阿封跟随着女士走进院落,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有些愣住。院子里杂草丛生,落叶满地,脏乱得让他几乎无从下脚。他一直都有些洁癖,此刻实在难以想象在这样的环境下如何能够生活下去。 起初,阿封还以为这座别墅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但看着眼前这位女士,她神态自若,显然是一直在这里居住的。那么,为什么会让院子如此脏乱呢?阿封心中充满了疑惑,但他并没有直接问出口,毕竟这是别人的私事,他不便过多干涉。于是,他强忍住心中的好奇,默默地跟在女士身后走进了别墅。 与别墅外部的脏乱不同,别墅内部异常整洁。女士走进玄关后,拿出一双客用拖鞋递给阿封,并说道:“您穿这个吧。”阿封道谢后接过拖鞋换上,随后跟着女士走进了别墅内部。 穿过玄关走廊,他们来到了一个宽敞明亮的客厅。客厅的装饰风格简约而时尚,与外部的中式风格建筑截然不同。内部的桌椅板凳以简洁的灰色系为主,墙面洁白无瑕,没有多余的装饰品,整体给人一种清爽舒适的感觉。沙发是皮质的,咖啡色的色调与整体空间搭配得恰到好处,既和谐又突出。 然而,阿封注意到客厅里没有电视。沙发正对着一堵空旷的电视墙,电视柜上也是空空如也。他猜测这里原来应该是有电视的,但不知为何被拆除了。阿封摇了摇头,提醒自己不要过多关注这些闲事。 女士请他在沙发上稍作休息后,便离开了客厅。阿封环顾四周,对这座别墅的内部装饰风格赞叹不已。整个空间简约而不失格调,给人一种宁静舒适的感觉。他决定等待女士回来,再继续询问关于她父亲的事情。 阿封在客厅等待的间隙,感到一丝百无聊赖的情绪悄悄袭来。他下意识地拿出手机,想要寻找些许慰藉,然而却发现这里信号微弱,手机上的信号格闪烁不定,似在捉弄他一般。他尝试打开微信,界面却一直处于接收中的缓冲状态,好像在无声地告诉他,这里与外界的联系已然断裂。 他轻轻叹了口气,将目光投向了四周的装饰。茶几上空空如也,没有任何多余的摆件,沙发上也没有靠枕,一切都显得那么简洁而有序。餐桌上孤零零地摆放着一个纸巾盒,仿佛是这片空间的唯一点缀。 落地窗两侧的窗帘厚重而华丽,与窗户外侧的脏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脏污的痕迹,宛如被暴风雨肆虐过的印记,而内侧则洁净如新,一尘不染。 随后,他的目光被眼前的电视墙所吸引。他仔细观察了一番,却惊讶地发现这面墙上竟然没有插座的痕迹。他又抬头仰望天花板,同样没有发现灯的存在。 就在这时,一阵轮子碾压地板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阿封转身望去,只见那位女士推着一位老人缓缓走了出来。 轮椅上的老人头发已然灰白,只有几缕黑丝在顽强地挣扎着。尽管天气已经逐渐转暖,但老人身上依然裹着一件轻薄的羽绒服,膝盖上还搭着一条厚厚的羊毛围巾。虽然他的身形显得有些佝偻,但那双眼睛却依然炯炯有神,透露出一种坚定而深邃的光芒。 当女士将老人推至沙发旁时,阿封赶紧上前搭手帮忙。老人微微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可以站立。女士见状迅速将搭在膝盖上的羊毛毯撤去,老人颤颤巍巍地拄起拐杖,艰难地站了起来。然后他缓缓地走到旁边的单人沙发前,轻轻地坐了下来。 阿封站在原地,目睹了这一切后,赶紧深深地鞠了一躬,恭敬地喊道:“蒋伯伯,好久不见。”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敬意和感慨,仿佛这一刻他已经等待了许久。 阿封随后在一旁落座。他刚想提及父亲,蒋伯伯却抢先开了口:“你父亲他……”话未说完,蒋伯伯又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无奈。他注视着阿封,眼神里似乎藏着许多难以言说的情绪。 阿封轻轻叹了口气,劝慰道:“蒋伯伯,您别太难过了,这些都是我父亲自己的选择。” 蒋伯伯转头望向落地窗外,眼角隐约泛着泪光。片刻后,他转过头来重新看向阿封,问道:“孩子,你这次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阿封回答道:“蒋伯伯,我发现了与组织有关的一些线索。” 蒋伯伯面露疑惑:“和组织有关?难道你被组织……” 阿封连忙摇头否认:“不是的,蒋伯伯,我并没有加入组织。只是我现在住的公寓里,发生了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接着,阿封将公寓里发生的种种怪事,以及林之呈、韵黎和林仰的情况,都一五一十地向蒋伯伯做了介绍。最后,他恳切地说道:“蒋伯伯,我需要您的帮助,提升我两个同伴的能力。以我们三人目前的实力,根本无法与组织抗衡。” 听完阿封的叙述,蒋伯伯紧锁眉头,沉声问道:“阿封,你为什么非要与组织为敌呢?你们这样做,根本没有胜算,而且,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蒋伯伯,我想要为我父亲报仇,但我也清楚,现在还不是时候。我想提升我的两个伙伴的能力,让他们能更好地保护自己,不被组织盯上。或者更确切地说,让他们在面对组织时有足够的力量逃脱。我们正在调查的灵芝城案件涉及组织,还有很多细节尚未明朗。我不想让我的伙伴陷入危险,所以,蒋伯伯,您能否让他们来这里接受一段时间的训练呢?” 蒋伯伯注视着阿封,眼中充满了怜爱。他深知这个孩子的成长历程充满艰辛。阿封的父亲长期为组织效力,鲜少有时间照顾他,而他的母亲则因长期身体欠佳早早离世。在阿封的记忆中,六岁前的家庭时光虽短暂却温馨,但自那以后,他便孤独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对于没能照顾好兄弟的孩子,蒋伯伯内心深感愧疚。 他沉思了片刻,然后郑重地对阿封说:“孩子,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关于你父亲的事情,我也一直深感愧疚。既然你有这样的请求,我会竭尽所能帮助你的伙伴提升力量。但你要记住,与组织对抗是一条充满危险的道路,你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做好万全的准备。” 阿封听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蒋伯伯已经答应了他的请求,于是感激地回答道:“谢谢您,蒋伯伯。我一定会小心行事,不会让您失望的。” “对了,蒋伯伯,我还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阿封说道。 蒋伯伯回应道:“什么事?你尽管问,只要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他向旁边女儿示意了一眼:“你去给我们准备两杯茶吧。”蒋伯伯的女儿理解了这个暗示,随即离开了客厅,去处理自己的事情。这个举动意味着接下来的对话是她不宜旁听的。 阿封提出了他的疑惑:“蒋伯伯,您的女儿一直在这里照顾您吗?她如果外出,不会被组织的人发现吗?” 蒋伯伯笑了笑,解释道:“你是不是忘了我的特殊能力?我能改变人的气息。自从你父亲去世后,我就一直在努力提升自己的这项能力。这栋宅子是老领导为了补偿我而给我的。我的腿在那次事件后行动不便,所以老领导给了我一大笔钱作为补偿。我用这笔钱买了这所宅子,并隐蔽了它周围的气息。这些年来,我一直在这里修炼和学习。现在这方圆两公里内,都无法探测到我的气息。至于我的女儿,我也一直陪伴并保护着她,通过改变她的气息,让她不被组织发现。” 阿封又提出了新的问题:“伯伯,我注意到您的房子里没有电器,也没有插座,这样生活起来不会不方便吗?” 蒋伯伯再次笑了笑,回答道:“这其实是我在这漫长的修炼岁月中找寻的一点小乐趣。实际上,这栋房子里有电、有水,也有各种电器和网络设施。” 阿封有些不解,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机,然后展示给蒋伯伯看,手机上显示着没有信号。蒋伯伯大笑一声,说道:“稍等片刻。”话音刚落,阿封面前的电视墙就显现出了一台电视机的影像,同时一些电线也逐渐显现出来。这一幕让阿封感到非常惊讶。 他好奇地问道:“蒋伯伯,这是怎么回事?” 蒋伯伯解释道:“我有能力将它们隐藏起来,让外人难以察觉。而现在,我展示给你看的,就是这些隐藏起来的电器和设施。” 阿封环顾四周,发现原本看似缺乏生活气息的桌子、茶几等家具,此刻都显现出了它们应有的功能和美感。他不禁惊叹道:“哇,蒋伯伯,您这可真是神乎其技啊!” 随着wi-fi信号的恢复,阿封的手机也开始热闹了起来。手机的屏幕不断亮起,微信消息提示音和未接来电的铃声交织在一起,频繁地响起,打破了周围的宁静。 阿封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手机,赶紧将音量调至最低。蒋伯伯注意到他的举动,微笑着说道:“看来你已经有了一些很关心你的人了。” 阿封轻轻点了点头,回应道:“是的,蒋伯伯,就是我之前跟您提到的那两个朋友,林仰和韵黎。他们真的非常好,我甚至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他们。每当和他们在一起时,我总能感受到一种特别的归属感,仿佛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港湾。自从父母离世后,我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温暖的感觉了。”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感慨和感激,对于能够在生命中遇到这样的朋友,他感到无比珍贵和幸运。 第95章 初次交锋(三) 阿封踏上回公寓的路途时,内心依旧无法平静。他的特殊能力使他敏锐地捕捉到至少四个能力者正悄然尾随着他。这种如影随形的窥视感,自他离开蒋伯伯家的那一刻起便开始了。他怀疑这些人很可能是组织派来的探子,之所以盯上他,是因为他与蒋伯伯的这次接触。 在蒋伯伯家时,他便心生疑惑。蒋伯伯明明就住在那座看似荒废的别墅中,但整栋建筑却透露出一股神秘的气息。蒋伯伯以高超的能力将自己的气息完全隐匿,使得组织的人无法通过常规手段找到他。别墅周围更是布下了层层屏障,难以被洞悉。 然而,阿封却未能如此巧妙地隐藏自己,一旦踏入那片地带,他便暴露无遗。更令他不安的是,他的名字已在组织的通缉名单上逗留了十余年。 阿封在公寓附近徘徊良久,却不敢踏入。他担心自己一旦现身,会牵连到林仰和韵黎。他们两人本不属于这片黑暗地带,理应得到保护。而阿封自己,早已习惯了与组织为敌的生活。即便是被组织盯上,他也只能继续完成父亲的遗愿,为组织搜寻那些所谓的人才。 疲惫的阿封在公寓周边的公园里游荡着,一整天下来粒米未进。他坐在秋千上,任由身体在空中摆荡。 这时,一个小男孩好奇地打量着他,清澈的眼神触动了他的心弦。小男孩儿注视了阿封一会儿后,转身坐到了旁边的秋千上,开始自顾自地荡了起来,仿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看着小男孩,阿封回想起了自己的童年时光。父亲离世后,他也曾孤单无助,在夜幕降临时独自游荡。那些曾经的伙伴们都被父母召唤回家,唯有他留在原地。他曾用谎言安慰自己,但如今回想起来,只感到锥心的酸痛。 这股酸痛逐渐汇聚成怒火,在阿封胸中燃烧。他紧握住秋千的链条,眼神凶狠。小男孩被吓得转身就跑。阿封愣住了片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可能给小男孩带来了恐惧。他无奈地笑了笑,暗叹自己这一生真是乏善可陈。若非有林仰和韵黎的陪伴与支持,他或许真的会沦为一个孤家寡人。因此,他发誓要竭尽全力守护好这两位珍贵的伙伴,不让他们受到任何伤害。 此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韵黎打来的电话。阿封迅速接起,耳边立刻传来韵黎焦急的声音:“阿封,阿封,能听到吗?” “能听到,我没事。”阿封简短地回答道,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 韵黎似乎松了一口气,但语气中依然带着担忧:“你突然失联,可把我们吓坏了!打电话不接,发信息也不回。我和林仰差点就要报警了。你到底去哪里了?我们一直很担心你,生怕你被组织的人抓走。你现在在哪里?吃过饭了吗?” 面对韵黎一连串的关心和询问,阿封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种被人在乎的感觉,让他感到安慰和温暖。他轻声说道:“我现在已经在附近了,很快就回去。你们两个都在公寓吗?我还没吃饭呢,要不要一起吃?” 这时,电话那头传来林仰的声音:“阿封啊,你总算要回来了!我们都快急死了!你现在到底在哪儿呢?快回来吧!” 阿封轻笑一声,回答道:“别急,我马上就到公寓了。你们订了火锅吗?正好我肚子也饿了。” “是啊是啊,火锅都准备好了,就等你回来开吃了!”韵黎的声音再次传来,充满了期待和喜悦。 “好,我马上回家。”阿封挂断电话,同时注意到之前紧盯着他的探子们似乎有些松懈。他抓住这个机会,迅速而谨慎地溜回了公寓。 回到公寓的阿封,看到林仰家的房门大开着,里面传来了两个人的说话声。他走近一听,原来是林仰和韵黎正在聊天。 林仰趴在餐桌上,眼巴巴地守着一个火锅盆,对韵黎抱怨道:“阿封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呀?我感觉我自己都要饿成丧尸了。” 韵黎则在一旁打趣道:“你好好说话,别弄得跟真的一样。你要是变成丧尸,那我不得成最危险的一个了?” 林仰笑了笑,说道:“咱们可是共患难的姐妹,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希望你可以为友情贡献一份力量。” 韵黎也笑了起来:“如果我变成丧尸,我第一个就拉你进我的阵营,这样我们以后就不会互相伤害了。” “巧了,我也是这么想的。”林仰接话道。 韵黎继续说道:“这就是过命的交情吗?既然如此感动,那你是不是应该给我发一个红包呢?毕竟我们关系这么好。” 林仰故作可怜状:“大小姐,您看看我这可怜的打工人,怎么舍得说出这种话呢?” 韵黎哈哈一笑:“不然待会让阿封发给你?” 林仰眼睛一亮:“这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说起来,他怎么还没回来?他再不回来,我也要变成丧尸了。” 韵黎戏谑道:“等他一进门,就会看到两个丧尸,四只眼睛冒着绿光,流着口水看着他。” 两人相视而笑,气氛十分欢乐。这时,阿封敲了敲开着的房门,走了进来。 看到阿封回来,林仰和韵黎同时喊道:“阿封,你可算是回来了!” 阿封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种久违的温暖让他有些感动。他感觉自己就像是黑夜中等不到光的植物,一旦有刺破黑暗的光束出现,他就会紧紧地抓住。而当他意识到这束光是射向自己的时候,他的内心就会飞快地生长,仿佛要成长成一棵参天大树。这种被朋友关心、惦记的感觉让他倍感珍惜和幸福。 洗净双手的阿封坐在餐桌旁,而林仰则急切地向火锅中添加着各类食材,包括肉和菜。韵黎在一旁提醒他:“再放点冻豆腐吧。”林仰点头应是,继续忙碌着准备食材。 韵黎看着阿封,半开玩笑地问:“阿封,你想吃什么就自己加哦,我们两个都快要饿成丧尸了。” 阿封听后忍俊不禁,回应道:“你们要真成了丧尸,我岂不是身处险境了。” 韵黎听后笑了起来,接着说:“那你也加入我们呗,都是好朋友,一起变更热闹。” 阿封笑出声来:“哈哈,好,我加入你们。那我们现在开吃吧,尽量别真变成丧尸了。” 接着,林仰捞起一根鸭肠,宣布道:“好了,现在大家都专心吃饭,别跟我抢,不然我真的要咬人了。” 而韵黎则盯着火锅里的毛肚,开玩笑地警告林仰:“你别老捞我的毛肚,我都看到你偷拿好几块了。” 林仰则笑着回应:“看你说的,我这哪是偷啊,我是看你喜欢吃,帮你多夹点。小人之心了吧~” 韵黎用筷子轻轻拦住林仰的筷子,假装生气地说:“你刚才舔筷子了,我不要你夹的,你自己吃吧。” 林仰装作无辜地说:“这可是你不要的哦,别说我不给你。”说着,他就把毛肚放进了自己的碗里,引得大家又是一阵哄笑。 这时,阿封笑着把毛肚夹给了韵黎,解释说:“我没舔筷子,你放心吧。” 韵黎看着阿封,眼中满是笑意:“阿封,还是你靠谱。” 三人相视而笑,继续享受这顿美味的火锅。 林仰躺在沙发上,满脸满足地说:“今天这顿真的是吃饱了。” 韵黎坐在餐桌旁,也点点头附和道:“没错,确实吃得有点多了。” 阿封双手撑着脸颊,看着两人问道:“那接下来,谁来收拾呢?” 韵黎想了想,回答说:“这个问题嘛,我觉得在谁家里就应该由谁来负责收拾。” 听到这里,林仰突然从沙发上坐正了身子,清了清嗓子说:“不过,今天这顿饭我们三个人都吃了,是不是应该一起收拾餐具才公平呢?如果全交给我一个人来收拾,是不是有点不太公平啊?”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委屈的哭腔。 阿封见状,笑着安抚道:“好了好了,别委屈了,我帮你一起收拾。” 韵黎也连忙表示:“哎呀,你这么说显得我很不地道,看来我得表现一下了。那我就负责帮忙丢垃圾吧。” 在收拾餐桌的过程中,韵黎突然问阿封:“对了,阿封,你今天到底去干嘛了?以后出门调查的时候记得不要失联哦,我们会很担心的。” 林仰也点头附和道:“是啊,阿封。你要小心啊,我们会担心的。话说回来,你今天到底去干嘛了?” 阿封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解释道:“我去拜访了一位伯伯。这位伯伯曾经为组织效力过,和我父亲是战友。我今天去找他,是希望他能帮忙提升你们两个人的能力。这样在面对组织的时候,我们也能有更好的自保之力。” 林仰和韵黎听到“提升能力”这几个字,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光紧紧盯着阿封。 阿封迎着他们的视线,肯定地点了点头:“对,就是提升能力。你们目前掌握的能力还不够强大,无法完全为己所用。而且,你们俩的能力都很特殊,非常容易被组织的人盯上。事实上,我今天从伯伯家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有四个身怀特殊能力的探子在跟踪我,他们肯定都是组织派来的。所以,我们必须想办法提升自己的能力,增强自我防卫,这样才能应对潜在的危险。” 林仰听后一脸焦急地问:“那我们的住处会不会已经暴露了?” 阿封沉吟片刻,回答道:“目前还不能确定。我在回公寓的路上,特意在附近的公园里逗留了一会儿,趁那些探子不备,才摆脱了他们的追踪。不过他们当中,只有一个人是真正拥有特殊能力的,其他三人很可能是借助了某种辅助技术才能追踪到我。” 韵黎不解地问:“可是,能够进行搜索的人不是只有你吗?他们是怎么发现你的行踪的呢?难道说,他们已经复制了你的能力?” 林仰也点头附和:“是啊,阿封,他们该不会已经能复制你的能力了吧?” 阿封摇了摇头,解释道:“不是的。那四个探子中,有一个人的特殊能力是能够感知到人类的气息。虽然普通人的气息和我们有些许不同,但这种差异非常微妙。这个探子并不具备搜索能力,他只是通过感知气息来锁定我的位置。我猜想,他们很可能是一直在伯伯家附近蹲守,等着我出现。” “那我们需要怎么去提升能力呢?”韵黎问阿封。 阿封耐心地解释道:“我会请蒋伯伯进入你的梦境,同时林仰也要进入,这样我们就可以构建一个只有你们三个人存在的空间。在这个空间里,蒋伯伯会对你们进行针对性的训练,帮助你们提升能力。整个训练过程都将在梦中进行,不会影响到你们的现实生活。这是目前最安全且有效的办法。只是这个过程可能会让你比较辛苦,韵黎,因为你不仅要维持梦境的稳定,还要同时进行能力提升的训练,这会消耗你大量的体力。所以这段时间,你要多注意休息,保持良好的饮食和睡眠习惯。”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计划将于两个星期后开始实施。你们觉得如何?”阿封的眼神充满期待地看向韵黎和林仰。 韵黎虽然有些紧张,但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我明白了。就是说我要先进行两个星期的体能提升,为接下来的能力训练做好准备。” 阿封微笑着点头:“没错,就是这样。韵黎,你要相信自己,你一定能够做到的。” 接着,阿封又转向林仰:“林仰,虽然你的任务没有韵黎那么重,但也不能松懈。你也要利用这段时间好好提升自己的体能,为接下来的训练做好准备。” 林仰听后也赶紧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阿封。我会努力的。” 第96章 初次交锋(四) 为了防止韵黎在训练开始前再次进入梦境,阿封给了她足够三周使用的安眠符咒,以确保她每天都能拥有安稳的睡眠。对她而言,这段时间既是期待已久的休息,也是为即将到来的艰苦训练做准备的宝贵时光。虽然她的大脑能得到放松,但阿封为她制定的严格体能训练计划却意味着她的体力将面临巨大挑战。 当韵黎从阿封手中接过那张详细的训练单和饮食计划表时,她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站在阿封的客厅里,无助地看着林仰,又瞥了一眼他手中的相同训练单。两人目光交汇,仿佛都能听到彼此心中的哀嚎。他们带着哭腔望向阿封,异口同声地喊道:“阿封,你怎么能对我们这么残忍呢?” 阿封露出既得意又同情的笑容,看着他们解释道:“为了提升你们的能力,这是必不可少的。我知道这很辛苦,但请相信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们好。” 韵黎抽泣着问道:“可是阿封,为什么你自己不用参加训练呢?” 林仰也眼泪汪汪地附和道:“是啊,为什么只有我们要受这份罪?” 阿封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轻松地回答:“哎呀,真是有点遗憾呢,不过我的能力已经相当成熟,不需要再进行这种基础训练了。” 林仰紧紧抓着那张训练单,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扑向阿封的肩膀,带着哭腔哀求道:“阿封,我真的做不到,这些训练太多了,我承受不了。”他头顶着阿封的肩膀,身体不停地扭动以表达他的绝望。 韵黎在一旁用嫌弃的眼神看着林仰,但随后也带着哭腔加入了她的行列:“是啊阿封,这训练量太疯狂了,我们怎么可能完成得了呢?” 阿封轻轻推开林仰,尽量保持严肃地说:“请你们相信我,这些训练是根据你们的体能状况精心制定的。我知道这很艰难,但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够完成。” 然后他转向韵黎说:“韵黎,你也是一样,我知道你们都有潜力,只要努力就能超越自己。” 阿封的训练计划对于经常健身或运动的人来说或许还能接受,但对于韵黎这种常年不运动的人而言,却是异常难熬。韵黎原本就体型偏瘦,平时饭量也不算大,相比于体能上的消耗,她更发愁的是阿封给她的食谱。这份食谱要求她尽可能多地摄入一些肉类,以补充身体所需的能量和营养。然而,她的食量比食谱上规定的要少得多,因此她十分担心自己无法吃下这么多食物。 韵黎几次想告诉阿封自己可能吃不下这么多,但阿封似乎早已看出她的顾虑,于是主动走过来解释说:“随着你运动量的增加,身体所需的能量也会相应提升。所以不必担心,从明天开始,你就会逐渐适应这样的饮食量了。”韵黎疑惑地看着他,虽然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愿意尽力尝试。 在第一天艰苦的训练结束后,韵黎第二天醒来时浑身酸痛到几乎起不了床。她的肌肉像是被重锤敲击过一样,每一个动作都带来阵阵疼痛。然而,阿封的催促声却如同晨钟暮鼓,让她不敢有丝毫懈怠。 林仰的情况也不容乐观。被阿封的起床号角唤醒时,他的脑袋里一片茫然,仿佛所有思绪都被清空。他感到自己的大脑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灵活,变得一片混沌。 阿封关切地看着他问道:“你怎么了?还好吗?” 林仰略带哽咽地回答道:“不太好,阿封,我真的有点受不了了。” 阿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看起来你状态还不错嘛,去跑步吧,韵黎已经开始了。” 林仰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步履蹒跚地向跑步机走去。 一进入健身房,他就看到韵黎已经在跑步机上艰难地踱步。韵黎紧皱着眉头,每一步都显得无比吃力。 林仰看着她,忍不住开口说道:“韵黎,你这样偷懒可不行啊!” 然而,韵黎已经没有力气回应他,只是默默地坚持在跑步机上继续前行。 在三个人努力按照计划提升自己的同时,林之呈也开始了自己的行动。 26年前,林之呈与组织达成交易,买下了付雅倩拥有的能够阻止时间流逝的特殊能力,双方约定的交易时长为30年。然而,由于长期能量摄入不足,付雅倩的身体已经衰弱到无法再支撑这份能力,她即将陷入永久沉睡。理论上,付雅倩需要一副新的躯壳,将她的能力转移出去,这样林之呈才能继续享有这份交易权利。 但是,组织目前内部管理混乱,能够将能力强行剥夺的那位成员与当前的组织领导者处于对立状态。他对组织领导者将特殊能力进行贩卖的做法极为不满,因此拒绝为其效力。 这让林之呈陷入了尴尬的境地:他已经支付了费用,但却未能获得相应的权利。他不断与组织联系,但得到的回复始终是“正在处理中,请耐心等待”,而付雅倩的身体状况却日益恶化。 林之呈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机能也在加速衰老。由于被禁锢了26年,这种衰老的速度比普通人的正常老去要快得多。 如果不能及时为付雅倩找到一副新的躯壳来剥离并转移她的能力,那么这份珍贵的能力很快就会彻底消失。然而,这份能力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接受的。林之呈查阅了大量资料,发现有几例情况是特殊能力者在失去意识后,其能力会自动选择就近的、合适的躯壳进入,并以此继续延续。被能力选择的人与前一任能力的继承者之间没有任何共同关系或相似之处,这也让他感到束手无策。 如果付雅倩在离世之前未能找到合适的躯壳,那么这份能力就会彻底消失。或者更准确地说,这份能力可能会自动寻找一个新的宿主,但新宿主将需要从头开始培养这份能力。 对于林之呈而言,这是一个漫长且不可接受的过程。因此,他必须尽快采取行动,找到合适的躯壳来保住这份珍贵的能力。 “组织那边还没有任何回复吗?”林之呈颓废地坐在钟乳石山洞的水潭旁,鬓角已现白发,眼角也布满了深深的皱纹,尽显老态。这与他的实际年龄极不相称。 一个低沉的男声回答道:“还没有。” 林之呈顿时感到血压急剧上升,头痛得像要裂开一样,然而却全身无力,站都站不起来。他试图在水潭边伸直双腿,两手撑在身后,仰头深呼吸以缓解不适。旁边的男子见状,赶忙递上降压药。林之呈接过药片,干咽下去,连水都没喝一口。 近年来,随着文物保护法律的不断完善和警方对文物犯罪打击力度的持续加强,林之呈的生意愈发难做。尤其是倒卖古董这一行,更是受到了警方的严密关注。尽管他拥有一个可以暂时隐藏自己的神秘空间,但面对如今高超的侦察手段,他不得不更加小心谨慎。每一次交易都如同在刀尖上行走,稍有不慎就可能身陷囹圄。 而组织的沉默和不作为更是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和孤立无援。他深知,自己必须尽快想出应对之策,否则一旦被警方发现,后果将不堪设想。 但是,由于近三年大感冒的肆虐,许多人选择将钱紧握在手中,不愿过多消费以防不测。因此,林之呈的事业遭受了重创。一年来,他仅有几笔小额交易,这些收入已经远远无法支撑他向组织支付维持付雅倩能力的费用了。他深感后悔,早先几年他不该大肆购入违禁的古董。倘若当初没有那么做,他现在或许还能勉强维持几年。然而,这类违禁品现在越来越难以在市场上寻得买家,尽管偶尔有人询问价格,但往往都是询问之后便再无下文。 更糟糕的是,当他试图将这些古董再次转手时,却找不到合适的下线。他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他开始质疑自己当初购买付雅倩能力的决定。他原本以为自己能够借此风光无限,至少几十年甚至上百年,却没想到短短26年就遭遇了如此巨大的风险。 他终究只是个普通人,无法承受付雅倩的能力。他曾尝试多种方法将付雅倩的能力转移到自己身上,但无奈自己的体质过于普通,付雅倩的能力根本无法与他相融。 他的头痛稍微缓解了一些,或许是药物开始发挥作用了。他转头看向身旁的男子问道:“最近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吗?” 男子却带来了一个意外的消息:“在我们的公寓里,我发现了一个非常合适的人选。” 林之呈顿时精神一振,急切地问道:“是谁?我们见过吗?” 男子回答道:“她不是公寓的住户,可能是某个住户的朋友或者女朋友吧。我注意到她经常与那个叫阿封的人有来往,频繁出入他家。” 林之呈顾不得头晕目眩,立刻站起身来对男子说:“我们去看看。” 在城郊的别墅里,蒋川平静静地坐在轮椅上,目光穿透落地窗,凝望着窗外的景色。尽管组织的人无法接近他的别墅,但他能感受到四周的气氛已经变得紧张起来,他们开始有所行动了。显然,这一次组织内部的矛盾已经激化到了极点,甚至连另一派系的人也来找他了。 “爸,该吃饭了。”他的女儿在身后轻声呼唤。 蒋川平微微点头,应了一声:“知道了。”然而,女儿却仍旧站在他身后,似乎有话要说,却又在犹豫不决。蒋川平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开口:“有什么就说吧。” 女儿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开口:“那边的人来消息了。”蒋川平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他轻轻地闭上眼睛,片刻之后又睁开,声音依旧平静:“我知道了。” 尽管他的语气没有丝毫变化,但女儿能感觉到父亲内心的震动。她知道,这个消息对于父亲来说意义重大,他多年的等待和努力终于有了回应。 训练已经进行了四天,韵黎已经逐渐适应了这样的日常安排。这天早晨,她像往常一样前往健身房开始早间训练。阿封和林仰已经到了,但林仰仍然哼哼唧唧地表示不想跑步。韵黎看着林仰那有些孩子气的模样,既感到心疼又觉得好笑。 “早啊,两位!”韵黎元气满满地向阿封和林仰打着招呼。 他们两人也转过头来,看向韵黎。 “早啊!”阿封回应道。他注视着韵黎充满活力的神态,接着问道:“你已经逐渐适应训练了吗?” 韵黎点点头,肯定地回答:“没错,我已经适应得差不多了。”说着,她手上拿着毛巾,正准备搭到跑步机上,开始今天的训练课程。 就在这时,阿封突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他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韵黎注意到阿封的异常,走近问道:“怎么了吗?” 阿封小声地说:“先别出声。”林仰也立刻停止了抱怨,紧张地看着阿封。阿封环顾四周,小声地对林仰和韵黎说道:“我感觉有人在盯着我们。”他眼神警惕地扫视周围,提醒他们保持警惕。 韵黎也小心地观察了一下周围,但并未发现任何可疑的迹象。周围的人似乎都在专注地训练,没有人特别注意他们。然而,阿封仍然坚持将他们带出了健身房,来到休息室。 在休息室里,阿封严肃地对两人说道:“我怀疑是林之呈在盯梢,他的气息和组织的人不一样。组织的人都有特殊能力,而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林仰疑惑地探出头来,轻声问道:“我怎么什么也没看到啊?”阿封沉思片刻后回答道:“我怀疑他的目标是韵黎,而不是我。我们可能是因为付雅倩的事情被牵连进来的。” 韵黎听到这里不禁感到一阵紧张:“为什么会因为付雅倩的事情找到我?” 阿封摇头道:“现在还不清楚。但你最近需要格外小心一些,我们也会加强警惕的。” 第97章 初次交锋(五) 韵黎从未预料到这周会过得如此惬意。尽管她的身体疲惫不堪,肌肉酸痛难耐,但精神却异常振奋。每晚都能摆脱梦境的纠缠,这让她倍感清爽。然而,这样的舒适状态并未持续太久。阿封的符咒效力开始逐渐减弱,其作用效果大打折扣。 一天晚上,韵黎准备入睡时,双腿突然抽筋,无法自控地颤抖。她尝试按摩小腿以缓解症状,却徒劳无功。更糟糕的是,抽筋的症状竟然蔓延到了她的上半身,手指也开始不听使唤地抽搐。韵黎一阵慌乱,她怀疑这是因为自己最近训练过度导致的过度疲劳。她急忙躺平,尝试各种舒缓抽筋的方法,但均告失败。此时,她的父母恰巧出差在外,她无法寻求他们的帮助。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好拨打急救电话120。 在医院里,医生对韵黎进行了全面的检查,却始终无法找到抽筋的确切原因。韵黎感到无助又无奈,她本想给好友宜翊打电话求助,但考虑到宜翊明天还要早起上班,她不忍心打扰。犹豫再三后,她决定向阿封和林仰发出求助信息。他们迅速赶到了医院。 阿封悄悄凑到韵黎耳边说道:“这个可能不是身体原因造成的,而是符咒使用过于频繁导致的副作用。” 韵黎听后感到惊讶不已,她急切地问道:“那该怎么办?” 阿封安慰她道:“先别着急,我们出院应该问题不大。”说完他转身去和医生沟通。不知道阿封对医生说了什么,医生竟然同意了让韵黎出院。 办妥出院手续后,韵黎便跟随阿封和林仰前往公寓。她的双腿依然疼痛不已,每走一步都颤颤巍巍。 林仰见状,蹲下身来开玩笑说:“来吧,大小姐,背你一次500,请上轿。” 韵黎有些无语地看着他,没想到这个时候林仰还有心思调节气氛。 三人随后抵达阿封家,韵黎坐在沙发上,阿封则从书架上取出一本纸页被掏空的书,里面藏着一包小小的纸包。他从中取出一些黄色粉末,冲入开水,轻轻搅拌后,粉末便迅速融化了。 阿封将水杯递给韵黎,说道:“喝掉它,你应该会好受些。” 韵黎半信半疑地接过水杯,她疑惑地看着阿封问:“你不会是想毒害我吧?”阿封笑着否认道:“怎么可能!” 而林仰则在一旁打趣道:“我可不是共犯哦,阿封,到时候出了事情可别拉我下水!” 尽管心中仍有疑虑,但韵黎还是决定喝下那杯水。水刚入喉,她便感到胃部一阵灼热,这股灼热感逐渐扩散至全身,直至四肢百骸。令人惊喜的是,原本抽筋的小腿和手指也逐渐舒缓下来,疼痛感渐渐消失。 韵黎惊讶地问道:“阿封,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阿封神秘地眨了眨眼说:“暂时保密。不过今晚你不能再使用符咒了,我不太确定付雅倩会不会来找你。如果她真的来了,记得在梦中保护好自己。” 韵黎点点头应道:“好的,我知道了。” 目送韵黎乘车离去后,阿封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凝重的表情。他转向林仰,低声吩咐道:“开启你的第三只眼,仔细察看四周是否有异常。” 林仰立即依言而行,悄然开启了自己的特殊能力,环视周围。片刻后,他向阿封汇报道:“目前尚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然而,阿封却摇了摇头,坚定地说:“不对,我们肯定被人盯上了。” 林仰不禁感到疑惑,再次扫视四周,却依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他刚要开口询问,却突然顿住了。阿封的目光正紧紧盯着公寓的天台方向。林仰心中一动,瞬间明白了阿封的意思:“是林之呈,他回来了。” 阿封点了点头。 林仰沉声问道:“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阿封略一思索,回答道:“先不要轻举妄动,我们回房间再详细商议对策。” 站在屋顶的林之呈利用他的特殊空间,偷偷地窥视着楼下的一举一动。他观察到阿封和另一个男子将韵黎——那位容器继承者送走。他心中顿时明白,这个女子显然与其中一位男子有着某种交往关系。林之呈心中暗自欢喜,如果韵黎真的住在这所公寓里,那他的计划就更容易实施了。不过,他对林仰和阿封的真实身份一无所知,只将他们视为普通住户。 回到特殊空间内,林之呈对那条一直陪伴他的断臂命令道:“找个时间去探察一下这两个人的家,看看能不能挖出关于这个女子的任何线索,一丝一毫都不要放过。”然而,断臂却毫无反应。林之呈再次催促,但手臂依然纹丝不动。 林之呈感到有些异样,于是用脚轻轻碰了碰那条断臂。瞬间,手臂化作灰飞烟灭。林之呈惊恐地后退两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他深知自己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这条断臂已陪伴他二十余年,如今却因付雅倩能量不足而导致空间时间流速的重新启动而消亡。 虽然时间流转得极为缓慢,但他和断臂都受到了严重的影响。他的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仿佛一位七八十岁的老者。尽管身体尚未到达无法动弹的地步,但行动已变得相当艰难。至于那条断臂,情况更为糟糕。由于它原本就是一条断裂的手臂,短时间的外部活动尚无大碍。然而,近来林之呈频繁需要它去搜集资料。再加上空间内时间流转的重启,断臂终于走到了尽头。 坐在地上,林之呈深深地吸了口气,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慨。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坚持什么,为何会落得如此境地。然而,他清楚自己不能就此放弃。他还有未尽的任务和未了的心愿,必须坚持下去,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回到家后,韵黎的心情难以平复。她深知今晚将面临一场艰难的恶战,需要她全力以赴。说来也奇怪,自从阿封给她服下那杯药效神奇的药水后,她的身体就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她仿佛能更清晰地感知到血液的流动,就像是血管中流淌着潺潺的泉水,给她带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舒适感。 然而,疲惫也随之袭来。她躺在柔软的床上,阿封的叮嘱在耳畔回响:今晚切不可再使用符咒。她心中涌起一丝遗憾,遗憾自己的休息时间如此短暂,但同时又怀揣着一种莫名的期待。她开始憧憬梦境中会浮现哪些场景,是付雅倩的身影?还是那个神秘莫测的山洞?亦或是其他新奇而引人入胜的事物?她心中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不过,担忧也如影随形。近期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她感到有些不安,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在梦中保护好自己。韵黎沉浸在这些思绪中,渐渐地闭上了双眼,陷入了沉睡之中。 一周的体能训练下来,韵黎已经有了显着的进步。她发现自己在梦境中的感知能力越来越强,场景也变得愈发真实。这一次,她置身于一个钟乳石山洞中,不仅能触摸到钟乳石那光滑冰凉的表面,还能清晰地听到潺潺的流水声。她判断,水潭应该就在不远的地方。 然而,与以往不同的是,韵黎这次并没有立即奔向水潭。她回想起了之前梦境中的一幕:山洞深处有一扇神秘的大门,门上雕刻着一些难以辨认的符号。这些符号一直困扰着她,激发了她强烈的好奇心。因此,她决定深入探索,寻找那扇神秘大门。 由于并不熟悉钟乳石洞的复杂结构,韵黎只能小心翼翼地沿着小路摸索前行。她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感觉到一阵微风拂过。她伸出手试探性地感受了一下风向,然后决定顺着风的方向继续前行。果然,没过多久,那扇神秘的大门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大门的周围弥漫着淡淡的雾气,还伴随着一丝丝潮湿的气息。韵黎猜测,这附近很可能隐藏着水源。她怀着好奇的心情走向大门,目光被门上那些奇特的符号深深吸引。这些符号看似杂乱无章,却又似乎蕴含着某种深意。韵黎努力想要解读出其中的奥秘,但却一无所获。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而神秘的女声突然在韵黎的耳边响起:“快离开!”这声音吓了韵黎一跳,她立刻转头向四周望去,但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你是谁?为什么我看不见你?”韵黎紧张地问道。 “我是付雅倩。”女声再次响起,“你现在很危险,必须马上离开那里。” 韵黎看着那些刻痕,它们显然与付雅倩有所关联。她感到有些无助,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原路返回到水潭边。在确定四周没有林之呈和他的同伴之后,她慢慢地走向水潭。 付雅倩的身影从水中浮现出来,她缓缓地睁开眼睛,对韵黎说道:“你不能去那里,那是一个陷阱,是组织设下的。”她恳求地看着韵黎,“虽然我非常希望你能够解开那扇门的封印,让我重获自由,但这样做对你来说太危险了。你不应该为我这个快要死去的人做出这样的牺牲。” 韵黎对付雅倩的话感到困惑,她问道:“你说的组织是什么意思?那扇门里到底封印着什么?是你,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付雅倩回答道:“那扇门里封印着我的自由,但一旦封印被解开,解封的人也会面临巨大的危险。如果他足够强大,也许能够保护自己,但也会因此成为组织的敌人,被他们追杀。” 韵黎不同意地说道:“但这是在我的梦里,我应该能够掌控一切。” 付雅倩却摇头道:“你控制不了的。这是组织为了交易特殊能力而设置的特殊通道。如果没有组织的允许,擅自解封的人会遭遇不幸。”她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的生命已经所剩无几了,这次叫你过来,只是想和你聊聊天。对不起,因为我实在是太孤独了。当我知道你有造梦的能力时,我就一直记在心里。只是这几天我的力量似乎有些减弱,无法将你召唤过来。好在今天终于成功了。” 韵黎回想着付雅倩提到的力量虚弱,心中猜想这或许与自己前些天使用的沉睡符咒有关。她轻声地对付雅倩说:“你想聊聊什么吗?我可以陪你聊天。” 付雅倩微微一笑,说道:“你知道吗,我一直有一个梦想,那就是离开这里。”韵黎微微一愣,但付雅倩却摇了摇头,“不,其实我一直想成为一名舞台剧演员。” 韵黎恍然大悟:“所以你才在洞穴里刻了那么多的戏剧作品。”付雅倩点点头,韵黎又注意到,“但你所刻的似乎都是被囚禁的女性角色。”付雅倩苦笑了一下,“是啊,我没想到我喜爱的戏剧,最终会由我来上演。”韵黎明白这里的“上演”带着深深的讽刺。 韵黎继续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自己快要离开了呢?” 付雅倩看着她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只有将死之人才能进入梦境吧。” 韵黎没有回答。 付雅倩继续说道:“我知道我能把你呼唤出来,大概是因为我已经开始回顾人生了吧,而你将成为我离开这个世界时最后的陪伴。所以我想,如果能和你说说话,那也算是对我的人生终结有了一些体面。”韵黎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时她听到远处传来了脚步声。 付雅倩低声对她说:“快藏起来。”韵黎点了点头,便找了一处隐秘的钟乳石躲在了后面。 果然,林之呈走了过来。韵黎再次看到他时,有些惊讶,没想到他已经变得如此苍老,头发花白,走路也有些蹒跚。他的身边还是跟着之前见过的那个男子。 林之呈的声音有些虚弱,他对旁边的男子说:“快,这两天就要行动起来,把那个女的给我抓过来。你查到她的名字了吗?” 旁边的男子点了点头,“查到了,她叫关韵黎。” 第98章 被迫接受(一) 当韵黎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及,她瞬间愣住了。 这个结果完全出乎她的预料,林之呈要找的人竟然是自己?她心中充满了疑惑:他们为什么要找自己呢?尽管心中有许多不解,但她不敢轻举妄动,只是静静地躲藏着,继续聆听林之呈和那个男子的对话。 林之呈继续说道:“她可是个绝佳的容器,只要我们能抓住她,就可以把付雅倩的能力移植到她身上。” 韵黎心中震惊不已,林之呈竟然想把自己当成付雅倩的容器,他想把冻结时间的能力转移到自己身上?先不说自己体内是否能承受两种能力,林之呈怎么可能掌握剥离付雅倩能力的方法呢? 韵黎记得阿封曾经说过,他的父亲是强行将自己的能力剥离给了阿封,但那是因为他们的家族自古以来就拥有这种能力,所以他的父亲作为前任宿主,有能力将其剥离。而付雅倩应该不懂如何剥离能力,更何况以她目前的身体状况,随时都可能离世。那林之呈这个普通人,而且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佳,又是如何能做到强行移植能力的呢? 韵黎想继续听他们的对话,以获取更多情报,却不小心挪动了一下脚步,引起了林之呈和那个男子的注意。她心中一紧,既担心被林之呈发现,又不想错过这个获取情报的机会。 就在这时,付雅倩及时伸出援手,她从水底探出头来,吸引了林之呈的注意。林之呈误以为那是付雅倩,于是蹒跚着走了过去。 付雅倩对林之呈说:“你终究还是会老去的,接受现实吧。” 林之呈愤怒地回应:“你等着,我一定会找到一个新的容器,把你的能力剥离出来。你别高兴得太早!” 付雅倩冷笑一声:“我有什么好高兴的?我被困在这里二十多年,我巴不得早点离开呢。” 林之呈对付雅倩威胁道:“你别妄想着能轻易离开,你给我好好维持着你的能力。如果让我再发现你让空间的流速变快,你就等着吧!”说完,林之呈便慢悠悠地走开了。 韵黎确认林之呈走远之后,才敢从钟乳石后面探出头来。她悄悄地问付雅倩:“现在安全了吗?我能出去了吗?”付雅倩对她点了点头。 韵黎又回到水潭边,对付雅倩说:“他说他是想把你的能力强行嫁接到我的身上,我刚才没有听错吧?” 付雅倩肯定地说:“没错,因为我马上就要离开了,所以他也很着急。一旦我离世,我的能力也会随之消失。” 韵黎说:“那你的能力应该会在周边选一个合适的容器进行寄居吧?” 付雅倩则摇摇头说:“虽然是这样没错,但是那样我的能力就要从零开始生长,而它的生长期限需要十年左右。” 韵黎惊讶道:“竟然要这么久!但是我听说……” 付雅倩接口道:“想必你应该是知道我的,我仅用了半年的时间就被激活了能力。” 韵黎便问:“那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付雅倩解释说:“是因为组织强行将我的能力进行了提升,所以我的寿命也大打折扣。因为他们要和林之呈进行交易。如果没有组织的强行提升,我或许还可以多活几十年。但是因为有了组织的这部操作,所以我也只能撑到三十年就是极限了。只是现在距离我们的交易过了二十六年,虽然还有四年的时间,但是我已经无法再继续支撑下去了。” 韵黎点头说:“他确实比我之前见到他的时候老了非常多。” 付雅倩继续说:“所以,他需要一个新的容器,强行将这个能力剥离出去。如果强行移植的话,那么能力还可以保留百分之七十到八十,不会从零开始,这样还能继续维持他的生命。” 韵黎听着有些愤怒:“这个人好可怕!” 但是付雅倩又安慰道:“你不必担心,他没有这个能力去剥离,他还是需要求救于组织的。但是据他们的对话,我了解到组织目前内部有矛盾,所以组织一直没有回应他的请求。他现在虽然在找各种办法,但是至少目前你还是安全的。” 付雅倩看了看韵黎,说:“我想你应该回去了。” 韵黎一愣,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付雅倩解释说:“你在梦里呆的时间太久了,会严重消耗你的体力的。况且你没有发现吗?你的梦境越来越真实了,而且是跟随着现实而变化的。” 韵黎才反应过来,说:“啊!你这样说的话,好像真的是哦!” 付雅倩点点头,说:“我想你应该是进行了什么训练吧?不过,你还是要好好保持你的体力哦!” 说完,付雅倩沉到了水底,而韵黎的梦境则像是突然关机的电视机一样,瞬间黑屏消失了。 韵黎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眼睛看不到任何东西。她大声呼喊,却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到。她伸出手四处摸索,结果还是什么都没碰到。她感觉自己仿佛被困在了一个无尽的黑暗虚空之中,这里空洞无物,令她感到极度恐慌。 她试图挣扎,想要摆脱这种束缚,但一切都是徒劳。突然,她想到了一个办法,或许通过下坠可以让自己从梦中惊醒。于是,她开始尝试往下跳跃,然而这并没有任何作用。她心中愈发焦急,不知所措,只能在心中默念:“我要醒来,我要醒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看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这就像是黑暗中的一盏明灯,给她带来了一线希望。她立刻朝着光亮的方向奔去,越来越近,直到最后,她终于能够睁开眼睛。 醒来后,她发现自己已经满身冷汗,衣服都湿透了。刚才那一幕实在是太惊险了,她不禁感到一阵后怕。好在一切都过去了,她终于从那个可怕的梦中挣脱出来。韵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暗自庆幸自己能够醒来。 起床之后,韵黎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劲。自从开始训练以来,她的身体素质确实好了很多,而且刚才在梦境中看到的场景也非常真实。 同时,付雅倩的话更是让她产生了深刻的印象。现在,在梦中,她就像是穿越空间一样,到达另一个地点,经历着相同时间段所发生的事情。就好像除了自己的身体还留在家里面,她的思想已经完全进入了另一个维度空间。这让韵黎感到越发地困惑和不安。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呢?以前,她只是在梦中的场景中与脱离躯壳的灵魂对话,但这一次却完全不同,她似乎是自己跑到了别的空间里面,经历着真实发生的事情。 韵黎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梦呢,还是真的穿越空间呢?另外,林之呈是怎么发现自己的体质适合付雅倩的能力的呢?他说的要采取行动,到底是些什么行动?会不会是要来抓自己呢? 韵黎越想越觉得害怕,她决定给阿封打个电话。 在电话里,韵黎将自己昨晚在梦中的经历全部详细地讲述给了阿封听。阿封静静地听着,然后对韵黎说:“你在家等我,我去接你。我们要去一个地方,你需要准备好一周的换洗衣物和生活用品。” 韵黎吃惊地问:“一周?可是我……” 阿封回答道:“这关乎你的安全和生命,真的很抱歉,把你牵扯到了这团混乱之中。现在,他们已经盯上你了。我不确定林之呈他们打算用什么手段将付雅倩的能力剥离并转移到你身上。但是,这件事情非常危险,因为你已经拥有一种特殊能力了。如果强行嫁接的话,两种能力可能会产生排斥现象,最后受苦的还是你这个宿主。或许你可以先跟家里人打声招呼,说你要出去旅行一周,因为这一周你可能没有办法回家。” 韵黎听完之后,虽然心中仍然充满疑惑和不安,但还是答应了下来。她开始找出行李箱,收拾自己的换洗衣服、洗漱用品等东西。 虽然不确定阿封会带她去哪里,但昨晚所经历的那个梦境确实让她心有余悸。她也不希望这件事情会牵连到身边的家人和朋友。 一个小时后,阿封抵达了韵黎家楼下。韵黎早已拎着行李箱在那里等候。 阿封注意到韵黎的脸色有些憔悴,关切地问道:“昨晚是不是体力消耗很大?” 韵黎轻轻地摇了摇头,回答:“还好。”说着,她便上了车。 阿封将行李箱安置好,坐回驾驶座,对韵黎说:“我打算把你送到蒋伯伯那里去。” 韵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我猜到了,应该是蒋伯伯那边。不过,我之前从未见过他,就这样直接去会不会不太合适?” 阿封安慰道:“现在情况特殊,顾不上那么多了。你的安全是最重要的。只是,我们这一路可能会有些波折。” 韵黎听到“波折”这个词,有些不解:“波折?这是什么意思?” 阿封解释道:“可能会遇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情况,但我会尽力保护你的。” 出了市区,郊外的空气显得格外清新。韵黎想打开窗户,感受一下外面的新鲜空气,但阿封阻止了她。他严肃地说:“你要坐稳了,我们要开始‘摆脱追踪’了。” 韵黎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后视镜里一辆白色的面包车紧紧地跟着他们。阿封猛地踩下油门,车速瞬间从60飙升至120码。 韵黎赶紧抓好车顶的把手,惊呼道:“怎么突然开这么快?” 阿封紧盯着前方回答:“后面的车应该是组织的,我们必须甩掉他们,不能让他们知道蒋伯伯家的位置。” 两小时后,车子平稳地停在了蒋伯伯家门口。韵黎下车时感觉有些头晕目眩,她以前从未体验过如此高速的驾驶,没想到坐在副驾驶座上会这么刺激,甚至有些想吐。她扶着车门站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了胃中的翻涌。阿封已经取好行李箱,正在门口打电话。 很快,从别墅里走出一位年轻女性,她看到阿封时还比较平静,但一看到韵黎,顿时双眼放光,兴奋地赞美道:“哎呀,你长得真好看!” 韵黎还有些不适,但尽量振作精神回应:“你好,谢谢夸奖,你也很漂亮。” 见两人还站在门口,她赶紧招呼道:“快进来吧,别在门口站着了。” 在别墅的客厅里,蒋伯伯端坐在他的轮椅上。阿封和韵黎走了进来,蒋伯伯的目光落在韵黎身上,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连声赞道:“好苗子啊,真是个好苗子!” 韵黎被夸得有些发愣,而阿封则熟络地上前打招呼:“蒋伯伯好。” 韵黎也赶紧跟着说:“蒋伯伯您好,不好意思打扰了。” 蒋伯伯笑容满面地回应:“没事没事,快坐吧。” 两人便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阿封简要地向蒋伯伯介绍情况:“蒋伯伯,这位就是我之前跟您提过的韵黎。” 蒋伯伯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你要让她在这里暂住几天,对吧?” 阿封点头应承:“是的,蒋伯伯,拜托您了。情况有些突然。” 蒋伯伯理解地表示:“最近确实发生了不少事情。不过,你们能来找我,我很高兴。” 说着,蒋伯伯又转向韵黎,上下打量着她道:“你的体质确实很好,是个难得的好苗子。只是,你好像还没完全掌握自己的能力?” 韵黎有些腼腆地回应:“是的,蒋伯伯。我对这个能力还很陌生,控制得不太好。” 蒋伯伯鼓励道:“没关系,没关系。你在我这里住下,我会帮你提升能力的。相信你会有很大的进步。” 随后,蒋伯伯又看向阿封问:“你也在这里住吗?” 阿封摇头道:“不了,蒋伯伯。我还要回公寓去处理一些事情。林仰那边也需要我照应。” 蒋伯伯了然地点头:“我理解。那你自己小心些。” 第99章 被迫接受(二) 送完阿封后,韵黎有些拘谨地回到了蒋川平家的客厅。由于是第一次拜见蒋伯伯却要在人家家里借住,她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好在蒋伯伯的女儿面容和善,蒋伯伯本人也显得亲切随和,这让韵黎内心的紧张稍微缓解了一些。虽然她的思绪还停留在阿封那里,但蒋伯伯已经温和地招呼她坐下了。 韵黎顺从地坐在沙发上,蒋伯伯慈祥地看着她,开口问道:“韵黎啊,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察觉到自己有预知梦境的能力的?” 韵黎略作思考后回答道:“嗯,大概是在去年的九月份吧,具体日期我记不太清了。那时我梦到了一位女性……”接着,韵黎娓娓道来,把自己经历过的每一次与梦境和现实相关的事情都讲述给了蒋伯伯听。 蒋伯伯听得非常认真,不时地点头回应并仔细询问。他总结道:“也就是说,从付雅倩那件事开始,你意识到自己的梦境不仅仅是预知未来,而是能够与现实相结合。你的梦境更像是你的灵魂穿越了空间,去体验了另一个现实世界所发生的事情,是吗?” 韵黎认真地点了点头:“没错,蒋伯伯。就是从那次林之呈的事件开始,我逐渐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因为以前的梦境都有预言性,可以预示即将发生的事情,同时会有灵魂体进入我的梦境寻求帮助。但那一次完全不同,是我自己去到了那个石洞里面,而不是付雅倩来到我的梦境。” 蒋伯伯笑着点头表示理解,并说:“嗯,我明白了。那看来你的能力已经有了很大的提升。”看到韵黎露出疑惑的表情,他进一步解释道:“在你的能力初级阶段,你并没有创造空间的力量,所以你梦见的场景通常比较模糊,往往是已逝者或濒临死亡者的灵魂所逗留的地方。但当你的能力达到高级阶段时,你的意识可以在睡眠中脱离身体,去到一个真实的空间里。这个空间并不是你创造的,而是你的意识真正到达的地方。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韵黎点了点头,又好奇地问:“那再进一步呢?” 蒋伯伯扶了扶眼镜,继续说道:“再进一步的话,你就可以在梦境中自己创造一个空间,并将需要帮助的灵魂引入其中。” 韵黎听得目瞪口呆,她感觉自己像是在经历修仙小说的场景。她惊叹道:“这竟然这么神奇!那我要达到这个境界,是不是需要花费很久很久的时间啊?” 蒋伯伯盯着韵黎,神情认真地说道:“如果是你的话,倒也不需要太久。毕竟你拥有这个能力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已经从初级阶段迈入了中级阶段,这样的成长速度确实非常惊人。这也证明了你的学习能力非常强,阿封给你进行的体能训练显然对你帮助很大。这一点,他的功劳是不可忽视的。不过,接下来的体能训练已经无法满足你进一步提升能力的需求了。” 韵黎听后,露出了疑惑的神色,问道:“那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才能继续提升呢?”蒋伯伯微微一笑,回答道:“所以接下来,就该轮到我出场来指导你了。” 韵黎听后,轻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有些懊恼地说道:“哎呀,您看我这问题问的,真是不好意思。” 就在这时,蒋伯伯的女儿端着一盘水果走了过来,轻声细语地说道:“爸爸,您先让韵黎休息一会儿吧。奔波了这么久,她肯定也累了。吃点水果,再去睡个午觉,养足精神,岂不是更好?”她的话语中透露着对蒋伯伯的撒娇和哄劝。 蒋伯伯听后,笑着说道:“好好好,听你的。韵黎啊,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你也累了,先去休息一下吧。” 韵黎听后,连忙站起身来,点头致谢道:“好的好的,谢谢蒋姐姐,也谢谢蒋伯伯的关心。那我就先去休息了。”说着,她跟随着蒋伯伯的女儿走向了客房。 可能是因为身处蒋伯伯家,再加上昨晚的体力消耗过大,韵黎这一觉睡得格外沉,竟然直接睡到了下午五点。当她醒来时,看到时间已经显示为17:21,心中顿时感到有些尴尬。毕竟自己现在寄宿在别人家里,却睡了这么长时间的午觉,实在有些不妥。 房间内没有开灯,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但奇怪的是,屋内并不显得昏暗,反而像白天一样明亮。韵黎抬头看房顶,也没有发现任何灯具,这让她不禁心生疑惑。她边想着边穿好拖鞋走出房门,竟然发现整个别墅内都看不到一盏灯,但却没有一丝黑暗的痕迹。 韵黎走下二楼来到客厅,蒋伯伯可能在休息,只有蒋伯伯的女儿在客厅看书。尽管韵黎已经尽量放轻了脚步,但拖鞋的声音还是被蒋伯伯的女儿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转头看向韵黎,微笑着说道:“你醒了?” 韵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回答道:“嗯,我睡得有点久。”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姐姐,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 蒋伯伯的女儿轻笑一声,说道:“没关系啦,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多休息休息是好事。没有做噩梦吧?” 韵黎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我睡得很好,特别舒服。” 蒋伯伯的女儿又问:“晚饭想吃什么呢?” 韵黎愣了一下,像是在思考,然后说道:“我吃什么都可以,需要我帮忙准备吗?” 蒋伯伯的女儿笑道:“不用啦,你刚睡醒就好好休息吧。有没有什么忌口的或者不喜欢吃的?我可以避开那些。” 韵黎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要不我还是帮忙打打下手吧,这样我心里会比较过意得去。” 蒋伯伯的女儿笑着说道:“真的不用啦,你就在旁边陪我说说话吧。我很擅长做饭的,不用担心。” 韵黎点了点头,答应道:“不好意思,那就辛苦你了。” 晚饭吃得很丰盛,韵黎虽然平时饭量不大,但今天却也添了一碗米饭。看着韵黎吃得如此香甜,蒋伯伯的心中满是喜悦。 蒋伯伯的女儿更是欣喜,当她看到韵黎又准备盛第二碗米饭时,笑容更加灿烂了。她一边笑着,一边将盛满米饭的碗递给韵黎,说道:“真是难得家里这么热闹,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地在一起吃过饭了。” 韵黎点了点头,回答道:“是啊,平时我都是一个人吃饭。不过自从认识了阿封他们之后,我们三个人就经常一起聚餐。” 这时,蒋伯伯关切地问道:“那你的父母呢?他们不常在家吗?” 韵黎轻声道:“他们工作比较忙,经常出差,所以我们一起吃饭的时间并不多。”蒋伯伯听后,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转换了话题,对韵黎说道:“从明天开始,我会对你进行一些提升能力的训练。不过你不用担心,这些训练并不会太难。” 韵黎听后,认真地点了点头。接着,她好奇地问道:“蒋伯伯,我可以问一下您的能力是什么吗?阿封之前提到您可以隐藏信息,但具体细节他并没有告诉我。” 蒋伯伯笑着回答道:“当然可以告诉你。不过,你有没有注意到这个房子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韵黎想了想,说道:“我之前就好奇,为什么这房子里明明没有灯,却还这么明亮。” 蒋伯伯和他的女儿相视一笑,解释道:“原来你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其实,这个房子就位于我创建的一个特殊空间内。而我的能力,就是能够在这个空间内隐藏任何事物。”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你可以把我的能力与付雅倩的能力作个比较。她是在自己构建的空间里让时间静止,而我则是在自己构建的空间里隐藏东西。虽然有些相似,但也有很大的不同。” 韵黎听后感到有些疑惑,刚开口说了个“可是……”就没有继续说下去。 蒋伯伯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主动问道:“你是不是想问关于付雅倩的事情?” 韵黎微微一愣,没想到蒋伯伯如此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疑惑,于是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蒋伯伯微笑着继续解释:“你之前进入的钟乳石山洞,是不是有些特别的感觉?” 韵黎立刻回应道:“是的,我进去的时候和我在梦里看到的场景不太一样,但后两次在梦里看到的却非常相似。” 蒋伯伯点了点头,详细解释道:“你和你朋友第一次进去的时候,由于你的朋友没有特殊能力,所以你们看到的是真实的钟乳石山洞。而后来你在梦境中看到的,实际上是付雅倩利用自己的能力在钟乳石山洞内创建的一个独立空间。在这个空间里,她能够掌控时间,使其静止。那个水潭,就是区分现实钟乳石山洞和付雅倩所创建空间的标志。” 韵黎听得津津有味,又好奇地问道:“那我们之前在公寓里见到的那个空间是怎么回事呢?” 蒋伯伯略作思考后回答:“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那个空间也是付雅倩虚构出来的,但由于她的能力有限,所以那个空间的面积并不大。如果空间过大,会消耗她大量的体力,她可能无法长时间维持。” 韵黎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那个空间看起来那么简陋呢。” 蒋伯伯赞许地看着她说道:“没错,她只会构建必要的部分,比如林之呈的办公室和通往其他地方的门,而不会浪费精力去构建无用的部分。”这样的解释让韵黎对付雅倩的能力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韵黎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于是她转向蒋伯伯说:“蒋伯伯,我还有个问题想请教。” 蒋伯伯点了点头,“你说吧。” 韵黎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后继续道:“是关于付雅倩的,我听说她在仅仅半年的时间里能力就得到了巨大的提升,这是怎么做到的呢?” 听到这个问题,蒋伯伯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韵黎感到一丝不安,她看看蒋伯伯,又瞥了一眼蒋伯伯的女儿,心中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触及了什么不该提的话题。 蒋伯伯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最终叹了口气回答道:“这都是组织的手段。” 韵黎听后没敢再出声,只是静静地注视着蒋伯伯。 蒋伯伯转过头来看着她解释道:“这也是阿封的父亲当年执意要离开组织的原因。组织研发了一种技术,能够在短时间内强制提升特殊技能者的能力,但代价是缩短他们的寿命。有的人可能只少活几年,有的则是几十年,而最糟糕的情况是,有的在提升后就会立刻丧命。” 韵黎不解地问道:“如果提升后马上暴毙,那能力不就……” 蒋伯伯摇了摇头,解释道:“他们的目标是将这项能力提升至巅峰,随后再将此能力移植或转售。若宿主能为组织所用,其能力便连同宿主一起成为交易品。反之,若宿主无法为组织效力,组织者会在提升其能力后,立即将这项能力剥离,转移到组织内的其他成员身上。至于原先的宿主……” 说到这,蒋伯伯的眼神变得锐利,瞥了一眼韵黎,韵黎瞬间领悟了他的言外之意。 蒋伯伯的女儿此时也愤慨地开口:“那些家伙,简直就是畜生!” 韵黎望向她,心中惊讶不已,她从未见过这位向来温婉优雅的女士如此动怒。这足以说明,组织的行为实在是过分至极。 注意到韵黎眼中的忧虑,蒋伯伯的女儿努力平复了情绪,安慰道:“别担心,那些都过去了。只要你在这里,我们就会保护你,确保你的安全。” 韵黎轻轻点头,随后好奇地问道:“姐姐,你也拥有特殊能力吗?” 蒋伯伯的女儿微笑着回答:“可以这么说,但也不尽然。” 韵黎有些困惑,蒋伯伯便接过话茬,为她解释:“她实际上是组织当年强行进行能力移植的接受者之一。” 韵黎闻言,震惊地望向蒋伯伯的女儿。 第100章 被迫接受(三) 得知蒋伯伯的女儿竟然被迫获得了异能,韵黎大为震惊。她以凝重的眼神紧盯着对方,双唇微微颤动,艰难地吐出:“姐姐,你竟然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她震惊到近乎失语。 韵黎怎么也想不通,蒋伯伯这般德高望重的人物,居然无法让自己的女儿免受那个组织的荼毒。这背后到底藏着怎样的隐情?旁边的蒋伯伯默不作声,而他的女儿也似乎在极力克制着情绪。 韵黎察觉到自己或许触碰到了什么禁忌,便识趣地打住了话题。这种令人压抑的沉默延续了约莫两分钟之久,直到蒋伯伯的女儿突然打破了沉默,开始从组织易主的那段往事娓娓道来。 “那是27年前的事情了。那时的组织还秉承着创立初期的宗旨,即助力那些拥有特殊能力的人更好地生活,帮助他们融入普通社会,并确保他们的特殊能力不会干扰到正常生活。随着组织不断发展壮大,创立时的会长因年事已高、不堪重负而准备退位。经过一系列投票选举,最终选出了一位年轻有为的新会长。巧的是,这位新会长正是我的大学同窗。在那个时候,他并未觉醒自己的特殊能力。而我也一直对关于父亲的事情守口如瓶。直到我们大四即将毕业时,他突然找到我,预言我将在一年后遭遇一场大难。不过,他同时也告诉我,只要能够挺过这场灾难,我便能获得一项非凡的技能。”蒋伯伯的女儿缓缓说道。 “所以,他的特殊能力是……”韵黎忍不住插话问道。 “没错,他擅长卜卦。只不过,他无法预测自己的命运,但却能洞悉他人的未来。”蒋伯伯的女儿回答道。 韵黎不禁轻呼一声,“这么说,他后来也加入了组织吗?” “没错,是我把他引荐给父亲的,这竟成了我此生最为错误的决策。”蒋伯伯的女儿言语间透露着懊悔,拳头不自觉地紧握。 蒋伯伯察觉到了她的情绪波动,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抚。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继续道:“父亲将他带进了组织,老会长对他颇为赏识,认为他是个可造之材,便倾注心血悉心培养。短短半年内,他便赢得了组织众人的信赖,并顺利晋升为新一任会长。然而,谁也没有料到,在他上任仅仅两个月后,竟暗中组建了一支搜寻小队,由林仰的父亲领头。他们的使命是四处搜寻那些尚未被发现的身怀异能之士。实际上,自从他踏入组织的那一刻起,这个阴谋就已经在他心中酝酿了。他与老会长的理念背道而驰,将那些新发现的异能者秘密囚禁起来,并开始了他的秘密实验。他打着高尚的旗号,声称要帮助这些人摆脱异能带来的困扰,实际上却是为了剥夺他们的能力。” “我记得林仰曾提及,他的父亲因为强行剥离自己的能力而丧命。但组织怎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呢?”韵黎满腹狐疑地问道。 蒋伯伯的女儿沉吟片刻,开始解释:“确实,林仰的父亲是因此不幸离世。但那时他的能力已至化境,与自身浑然一体,强行剥离无异于自取灭亡。然而,对于那些新发现的特殊能力者而言,他们的能力尚处于萌芽或初觉阶段。在这个阶段进行剥离,虽然仍会对身体造成一定损伤,但损伤相对轻微,通常仅类似于感冒或发烧,数日之内便可恢复如初。” “原来如此。”韵黎听后恍然大悟,但又追问道:“那后来呢?事情的发展又是怎样的?” 蒋先生的女儿继续讲述道:“后来,他寻得了一个极为罕见的能力者——那位能力者拥有促进人体细胞新陈代谢的异能。”韵黎听后惊讶地呼道:“这世上竟有如此能力?” 蒋伯伯此时接口道:“确有其事。这位能力者非常特殊,他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将人的体能推至巅峰状态,其效果远胜过任何兴奋剂或肾上腺素。” 蒋先生的女儿接着话茬说下去:“正是有了这位能力者的加盟,新会长开始实施他的野心勃勃的计划。他着手将那些初级阶段的特殊能力者的能力迅速催熟至极限,随后将这些成熟的异能作为商品出售,以此牟取暴利。当时社会上,尤其是那些富有的阶层,对掌握特殊技能有着极高的渴望。即便自己无法驾驭这些技能,他们也希望能拥有这些具备异能的人作为自己的得力助手。因此,他的生意日渐兴隆,规模不断扩大。” 韵黎若有所思地问道:“如此说来,林之呈能够购得付雅倩的异能,也是得益于他了?” 蒋先生的女儿点头应道:“正是如此,一切都源于他。” “那姐姐,您又是怎么会……”韵黎面露疑惑,“难道您也是购买了特殊能力?这似乎不太可能吧?”她小心翼翼地提出自己的问题。 蒋伯伯的女儿轻叹一声,“不,我其实是第一个试验品。” “什么?!”韵黎震惊不已,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没听错,”蒋伯伯的女儿肯定地重复道,“当年,我和他的关系非常好,毕竟我们是大学四年的同窗好友,彼此间知根知底。当他初次提出这个想法时,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因为很多渴望获得特殊能力的人身体素质都达不到要求,而我由于父亲的培养,身体素质一直很好,非常适合作为移植对象。所以,在经过深思熟虑后,我最终接受了他的提议。” 韵黎仍然有些不解,“可是……”她犹豫着,似乎在考虑是否应该继续问下去,“那可是一项相当高级别的特殊能力啊……”她的话音渐弱,但眼中的疑惑却愈发浓重。 蒋伯伯的女儿看穿了韵黎的顾虑,她平静地解释道:“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会同意接受这样高级别的特殊能力移植对吧?” 韵黎点了点头,“是的,我确实很好奇这一点。” “那是因为,”蒋伯伯的女儿继续道,“他最初向我描述的时候,说的是只会移植那些未完全开发,也就是刚刚觉醒或处于初级阶段的特殊能力。正因如此,我才答应了他。然而,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那天那个能力者在我眼前死去的时候,我才彻底明白过来,原来他之前一直都在欺骗我,把我蒙在鼓里。”说到这里,蒋伯伯的女儿的情绪明显已经有些失控,她的双眼变得猩红,仿佛随时都会滴出血来,韵黎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不由一阵惊恐。 蒋伯伯的女儿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呼吸了几下,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她睁开眼睛,目光中透露出决绝,声音沙哑地说道:“所以,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他。当然,我更不会原谅我自己,当初竟然会轻信他的花言巧语,同意了他的提议。” 韵黎看着蒋伯伯的女儿情绪如此激动,心中不禁有些后悔提及了这个话题。她歉意地说道:“对不起,姐姐,我不该提及这件事情的。” 蒋伯伯在一旁轻轻摇头,语气沉凝:“即便你不问,我们也会主动告诉你的。因为这件事不仅关乎组织的过往与现今,更与你的未来息息相关。” “关于我的未来?”韵黎有些不解地看向蒋伯伯,这句话让她摸不着头脑。蒋伯伯深沉地回望她,语气缓缓地说:“你是个有潜力的孩子,或许你还没意识到,但你已经被组织注意到了。” “我?为什么是我?”韵黎连忙追问。 “你大概不知道阿封送你来的真正用意吧?”蒋伯伯的女儿凝视着韵黎说。 “难道不是因为林之呈的事情?还能有什么别的原因吗?能详细告诉我吗?”韵黎说着,眉头紧锁。 “好,我就从头给你讲讲。”蒋伯伯开始解释,“你的这个能力,源于上一任宿主。她去世时,没有找到合适的继承者,所以她的能力就在寻找新的宿主。” “这个我知道。”韵黎点头应道。 “但你知道这个能力的前任宿主是谁吗?”蒋伯伯看着她问。 韵黎思考片刻,回答:“我不知道。阿封的父亲总结的那本书里,并没有这个能力的详细说明。阿封猜测,这可能是未被发掘的能力,或者是从其他能力衍生出来的。” “没错,他最初也是这么跟我们说的。”蒋伯伯的女儿接过话茬,“但后来我们深入调查,追踪了一些线索,发现这个能力的前任宿主竟然是现任会长的母亲。” “什么?”韵黎双手捂住太阳穴,感觉头脑一片混乱,“等等,我需要整理一下思绪。这怎么可能呢?我实在是想不通。” 蒋伯伯看着韵黎困惑的样子,便回答道:“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他的母亲拥有这项能力,但他所遗传到的却不一样?” 韵黎点了点头,仍旧不解地问:“没错,这怎么会这样呢?” “一开始我们也对此感到疑惑。”蒋伯伯说着,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示意她继续解释。 蒋伯伯的女儿接过话茬:“但是经过我们的调查,发现陈莫原来有一个双胞胎哥哥。他哥哥的卜卦能力曾经非常强大,然而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去世了,这项能力就转移到了他身上。” 蒋伯伯继续补充:“我们甚至怀疑,是不是他强行剥离了哥哥的能力导致的,但这只是基于目前有限线索的一种推测。至于他哥哥是如何获得这项能力的,我们并没有详细的信息。在他家族里,只有他母亲是拥有造梦能力的,而他父亲只是个普通人。” 他顿了一顿,意味深长地看着韵黎说:“值得注意的是,他母亲去世的时间正好与你获得这项能力的时间吻合。如果我们没猜错的话,现在陈莫应该在满世界地找你。” 韵黎觉得今晚接收到的信息实在太多,甚至有些不真实,仿佛自己正置身于某部修仙小说的剧情之中。她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感受到疼痛,才确信自己并非在梦中。接着,她又捏了捏耳垂,掐了掐手臂——每一次触碰都带来真实的痛感。 蒋伯伯注视着韵黎稍显慌乱的神情,轻声安慰道:“别紧张,现在他还没有发现你。只要我们还在,你就不会被陈莫找到。关于你的能力,我们目前还在调查中。他母亲去世时与你的距离相当远,这一点令人费解,也值得深入研究。”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你的体质非常适合这项特殊能力的寄生。而且,你适应它的速度之快,超乎寻常。通常来说,一个人只能拥有一项特殊能力,因为不同的能力之间会产生冲突、相互排斥,对宿主构成极大的生命威胁。然而,你却与众不同。你的体质和意志力似乎能够容纳两种甚至更多的能力,只要它们之间不相互制约。正因如此,我说你是一个难得的好苗子。” 韵黎听得头晕目眩,这些信息一时之间让她难以消化。媛媛姐察觉到了韵黎的疲惫,于是对她的父亲蒋川平说道:“爸,先让她去休息吧,今天她受到的冲击应该不小。” 蒋川平点了点头,对韵黎和蔼地说:“你先去休息吧,今晚先好好睡一觉,别的事情等明天再说。而且,今晚你不会做噩梦的,这一点可以放心。” 韵黎点了点头,感到有些无力,便回到了客房。她坐在床上,脑袋里一片混沌,丧气地躺了下去,盯着天花板发呆了好一会儿。 最后,韵黎实在是躺得有些不耐烦了,于是便起身走向浴室洗了个澡。她决定把所有烦心事都留到明天再去仔细思考,今晚就先好好地让自己休息一下。因为她知道,即便再继续想下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反而只会徒增烦恼。 洗完澡后,韵黎顿感清爽宜人。她重新躺回到床上,闭上双眼,深深地呼吸了几次,竭力让自己放松身心。她明白,只有养精蓄锐,才能更好地迎接明天可能会面临的挑战。 第101章 被迫接受(四) “韵黎人呢?怎么像突然消失了一样无踪无影?”林之呈在钟乳石洞内焦急地来回踱步,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焦躁不安。 旁边的男士相比之下显得气定神闲,他淡淡地说:“可能是临时有事走开了吧?我们目前还没发现她的任何迹象。” 林之呈连珠炮似的发问:“你再去仔细搜寻一下,我不相信一个人就这么平白无故地不见了。对了,她家里的情况你查看了吗?” 男士平静地答道:“已经去过了,并没有找到她。” 林之呈愈发焦躁:“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她,就这两天内,必须找到,不然我们所有的投入都将化为泡影。” 男士微微皱眉,提醒他:“投入?别把我扯进去,是你单方面的执着吧。” 林之呈目光如炬地盯着男士:“你这话究竟什么意思?难道你想和我拆伙吗?” 男士莞尔一笑,摆手表示:“拆伙倒不至于,只是这件事对我来说并没太大的触动。” 听到这里,林之呈急忙提出条件:“那我给你加酬劳,就这两天你必须找到她。找不到的话,酬劳你也别想拿。” 男士考虑片刻后,点头答应:“既然你这么看重这件事,那我就尽力一试吧。” 林仰站在自家的窗户边,眼睛猩红,这个状态已经维持了四十多分钟。 阿封在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们应该不会有什么动静,你休息一下吧。” 但林仰似乎没听见,依旧盯着窗外。阿封又推了他一把,“我让你休息一下!韵黎现在不在这里,他们应该只是来观察一下,不会有进一步的行动。” 林仰转过头,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眼底的猩红已逐渐褪去。他愤怒地说:“那个畜生竟然想对韵黎出手!他是怎么知道韵黎的?难道是因为我们暴露了她的行踪?”他有些懊悔,“都怪我们,总是让韵黎来这里。我们应该找个更隐蔽的地方,这样韵黎就不会被盯上了。” 阿封安慰道:“其实,就算我们不在公寓碰面,韵黎也可能会被盯上。因为付雅倩一直在寻找她,而且不仅是林之呈的人,连组织也在关注韵黎。所以,不管在哪里,韵黎都可能会被盯上,这是不可避免的。” “组织?”林仰惊讶地问,“为什么组织的人会盯上韵黎?” 阿封示意林仰坐下,然后缓缓开口:“因为韵黎的能力。” “韵黎的能力?”林仰不解,“你是说她的造梦能力?这个能力为什么会引起组织的注意?你之前不是说她的能力很隐蔽,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吗?” 阿封叹了口气,“哎,说来话长。其实韵黎的能力与现任组织的会长有关。我之前之所以没说,是因为这个事情很复杂,涉及到很多内幕。但现在看来,有必要告诉你真相了。” 林仰听后震惊不已,“没想到韵黎竟然这么厉害!我之前真是小看她了。” 阿封点点头,回应道:“没错,我当时听到的时候,也和你一样的反应。” 林仰顿了顿又说:“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韵黎被这么多人盯上,她会不会有危险?” “我们真的不必太过担忧,毕竟蒋伯伯的本事摆在那里,韵黎暂时交给他照顾肯定没问题。这周韵黎都会在他那边修炼,而等到这周结束,林之呈的计策可能也就落空了。所以,眼下的情况还算稳定。只是……”阿封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林仰等得有些不耐烦,连忙催促道:“只是什么?你快说啊,别让我干着急!”他一边催着,一边用手推着阿封。 阿封叹了口气,终于开口:“我是在想,付雅倩能不能坚持过这周?如果她撑过去了,那林之呈想要利用韵黎做容器,岂不是会变得更加棘手?” “会这样吗?我啥也不知道啊,刚刚听你说的时候我还一脸懵呢。这信息量太大了,我实在是有点消化不了。你等等,我拿张纸捋一下。” 林仰说着就开始找起了笔和纸。 “哎呀,你不用找了!你这记下来还徒增麻烦,以后还得去销毁证据。我是在想,能不能有什么办法对付付雅倩……不过,这样好像也不太合适。” 阿封说着,脸上露出犹豫的表情。 “什么呀?你快说啊!对付付雅倩怎么了?难道要让她早点死啊?” 林仰心直口快地说道,这让阿封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在想,能不能让付雅倩减少使用她的能力,或者想办法加快空间中的时间流速,这样或许可以加速林之呈的老化,说不定就能熬死他了。” 阿封托着下巴思考着说道。 “诶,别说,你这招好像有点道理。这样的话,最后林之呈可能会挂掉,而付雅倩我们说不定还有机会救一救。” 林仰似乎看到了希望,连忙问道,“那你觉得我们该怎么救她呢?” “救不了的。” 阿封摇了摇头,“付雅倩常年使用能力,身体已经严重亏空,就算是几千年的修养也恢复不过来。而且我也不知道组织用了什么方法催化她的能力,这种催化对身体的伤害极大。她无时无刻不在使用能力,你想想你的眼睛要是连续睁开一个小时都会觉得累,更何况她这样连续使用能力已经二三十年了。” “他们可真不是人呐!”林仰感叹道,“就这么耗着一个年轻姑娘几十年,天哪,简直无法想象她经历了什么。”他为付雅倩的遭遇深感惋惜。 阿封拍了拍林仰的肩膀,安抚道:“哎,别说了。我们还是早点休息吧。目前来说,林之呈那边暂时不需要我们担心。我更担心的是组织的情况。不过,你就正常上下班,其他的事不用多想。”他示意自己要离开了。 林仰点了点头,回应道:“嗯,我明白了。你也好好休息吧。” “嗯,好的。”阿封应了一声,随即走出了林仰的房间。 韵黎一大早醒来,只觉身心舒爽,不仅精神焕发了许多,连日来身体的疲惫也一扫而空。她猜想,在蒋伯伯这边必定有某种神奇的力量能够恢复身体,让她感到如此轻松自在。她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身体轻盈的感觉了,即便是前些天阿封给了她那张安睡符咒,也只是让她精神稍微振作了一些,身体依然沉重。但今天早晨,一切都变得不同了,她感到浑身充满了活力。 她拉开窗帘,灿烂的阳光瞬间洒满了整个房间。虽然院子里的枯叶显得有些破旧,但却无法遮挡院外那绿树成荫、生机勃勃的美景。远处似乎还传来了一些动物的叫声,为这美好的清晨增添了几分生机。韵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与美好。 她迅速地完成了洗漱,然后迫不及待地跑下楼去。此时,蒋伯伯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报纸了,而他的女儿媛媛姐则在厨房里忙碌地准备早餐。韵黎先走过去向蒋伯伯打了个招呼,然后便兴冲冲地跑进厨房去帮媛媛姐的忙。她想要尽快融入这个温馨的家庭,享受这份难得的轻松与自在。 韵黎走进厨房,对正在忙碌的蒋媛媛说道:“姐姐,我来帮你吧,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蒋媛媛转过头,看着韵黎笑道:“不用了,我都已经准备好了,你直接来吃饭吧。” 韵黎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说道:“我应该早点起来的,说不定还能帮上你的忙。” 蒋媛媛轻轻地笑了笑,说道:“哎呀,你一看就是平时不怎么进厨房的人。这里的事情我一个人就能应付得来,你就不用操心了。” 韵黎听后,尴尬地笑了笑,觉得自己确实帮不上什么忙。于是,她转身走向客厅,来到蒋川平的身边,说道:“蒋伯伯,我推您去餐厅吧。” 蒋川平抬起头,看着韵黎和蔼地笑了笑,说道:“好啊,谢谢你,你真是个懂事的姑娘。” 韵黎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心想,这一对父女真的是非常好相处,对一个借住在他们家的陌生人也能如此友善和热情。 吃完早餐,蒋川平便招呼韵黎坐在沙发上。他神情严肃地对韵黎说:“今天开始,我们要加强你的能力提升训练了。” 韵黎认真地点了点头,回答道:“好的,伯伯。我应该怎么做呢?” 蒋川平说道:“我们现在需要你睡觉。” 韵黎听完一脸懵圈:“啊?我才刚睡醒,现在就要睡觉吗?我睡不着啊。” 蒋川平笑了笑说:“没事儿,我们有办法。”韵黎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便盯着蒋川平看。 蒋川平招呼自己的女儿走到韵黎的旁边。蒋媛媛坐下来的时候,满脸微笑地看着韵黎。韵黎还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情,也疑惑地看着她。只见蒋媛媛在韵黎的耳边打了一个响指,韵黎便应声倒了下去,陷入了沉睡。 当韵黎再次睁开双眼时,她发现自己依旧身处蒋川平的客厅,但周围的环境似乎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她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蒋川平和蒋媛媛的身影。她试着呼喊了一声:“蒋伯伯,媛媛姐,你们在哪儿啊?”然而回应她的只有空荡荡的回声。 韵黎心中涌起一阵疑惑和不安,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更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决定四处寻找线索,希望能找到一些答案。她穿过客厅,走向厨房,然后又走向书房,但始终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迹。 “韵黎。” 韵黎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了蒋川平的声音,她愣了一下,紧接着急切地对着空气喊道:“蒋伯伯,你们在哪里呢?我怎么突然间就睡着了?这个梦境是怎么回事啊?” 蒋川平回答道:“你看不到我们,不过别着急,我们是可以看得到你的。这个梦境是为了提升你的能力而特别设置的。只要你按照我的指示去做,最后打开那扇大门,你就可以回到现实中来。放心,我们会在梦境里全程指导你。” 听到蒋川平耐心的解释,韵黎逐渐安定了下来。她站起身,按照蒋川平的指引,慢慢走向别墅楼下的那扇大门。当她轻轻推开门扉时,周围的环境开始变得模糊,随后她一个激灵,完全从梦境中清醒了过来。 韵黎转头看向旁边的蒋伯伯和媛媛姐,脸上满是困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怎么突然就睡着了呢?” 蒋媛媛微笑着解答:“昨晚我跟你说过,我被移植了一种能力,但还没告诉你具体是什么能力,对吧?” 韵黎回想了一下,点头确认:“嗯,我昨晚本来想问的,但怕打断你。” 蒋媛媛继续笑着解释:“我的能力就是催眠。只要我打个响指,你就能立刻入睡。所以说,在你提升能力的过程中,我可以成为你的得力助手。” 听到这里,韵黎不禁感叹:“哇,姐姐,你的能力真的好神奇啊!” 然而,蒋媛媛却轻轻叹了口气:“其实这个能力说有用也有用,说没用也没用。可能就是因为它的攻击性不强,所以我才被选为实验品,强行移植了这种能力。” “不过,姐姐,你的这项能力对我来说真的非常有用呢。”韵黎有些羞涩地说道。 蒋媛媛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欣喜:“真的吗?听到你这么说,我真的很高兴。其实,我很少有机会使用这项能力,因为它对我来说并没有太大的用处。但现在知道它能帮到你,我也感到很开心。” 蒋川平接过话茬,严肃地说道:“韵黎,接下来才是正式的训练。刚才只是让你体验一下。等会儿你听到响指声时,会再次进入梦境。我会在梦中给你布置一些小任务,你需要努力去完成它们。明白了吗?” 韵黎点了点头,认真地回答:“明白了,蒋伯伯。我会努力的。” 话音刚落,蒋媛媛便打了个响指。韵黎只觉眼皮一沉,便再次陷入了梦境之中。 第102章 被迫接受(五) 韵黎忽然听到了蒋川平的声音,那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她对着空气喊道:“我能听到,蒋伯伯,您请说。” 蒋川平的声音对她说:“你尝试着在餐桌上加一把叉子。” 韵黎有些疑惑地问道:“怎么加呢?” 蒋川平的声音解释道:“你想象一下叉子是什么样子的,然后把它具象化在桌子上,用你的想象力。” 韵黎虽然听得有些迷茫,但还是决定照着做。她说道:“好的,我试一下,蒋伯伯,但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 韵黎开始在脑海中构思叉子的样子,然后她凝视着餐桌,渐渐地,餐桌上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叉子的影子。她惊喜地喊道:“好像成功了!”但她的声音刚落,那个叉子的影子便消失了。 韵黎感到有些沮丧,这时蒋川平的声音又传来安慰她:“没事儿,你再尝试一次,不用着急。记住,要用你的意念去控制你的想象力,让它变得更加稳定和持久。” 韵黎再次开始在脑海中构思叉子的样子,这一次她更加注重细节,将叉子的每一个部分都完完整整地勾勒出来。当她完成构思后,餐盘上立刻呈现出她想象中的那把叉子。 她并没有因此而满足,而是继续专注地盯着那把叉子,用她的想象力进一步加深其轮廓和质感。果然,叉子看起来愈发逼真,仿佛就是一把真实的叉子。她试着用手去拿,惊喜地发现它就像真实的叉子一样,可以稳稳地被拿起。她立刻对着空气喊道:“蒋伯伯,叉子出现了!” 蒋川平的声音带着赞许传来:“很好,做得不错。接下来,你再给它加一双筷子。” 由于已经有了第一次的成功经验,韵黎对于第二次的尝试感到更加轻松自信。没过多久,餐盘上又出现了一双筷子,与之前的叉子相得益彰。韵黎兴奋地再次举起它们,对着空气说道:“蒋伯伯,你看!我又成功了!” 空气中回荡着蒋川平爽朗的笑声,那笑声仿佛穿透了整个屋子,清晰得如同环绕音响一般。他称赞道:“韵黎,你果然是个好苗子,一点就通。接下来,我要你再在桌子上加一套餐具,但这次你不能按照自己的想象来,而是要按照旁边那副已有的餐具复刻一套。” 韵黎回应道:“好的,蒋伯伯。”她仔细观察着旁边那套餐具,然后在脑海中精确地复刻了一套。当她将注意力从脑海中的图像上移开时,惊讶地发现桌子上已经出现了那套餐具的实体。 她怀着激动的心情小心地端起它们,验证了它们的真实性。就在这时,蒋川平的声音指示道:“韵黎,现在试着把这套餐具摔碎。”虽然对这个要求感到困惑,韵黎还是顺从地将餐具举过头顶,然后猛地砸向地面。然而,餐具并未如预期的那样碎裂开来,而是完整地躺在那里。 韵黎不解地向空气问道:“蒋伯伯,它们为什么没碎呢?”蒋川平的声音解释道:“这是因为你在复刻时没有指定它们的材质。试着将它们想象成瓷器,感受它们的重量和质地。”韵黎按照指示去做,她发现之前复刻的餐具确实缺乏瓷器的那种特有沉重和细腻。 她再次集中注意力,在脑海中构建了一套与旁边餐具完全相同但材质为瓷器的复制品。当她将它们具象化在桌子上时,这次她更加小心地拿起一个盘子并轻轻地敲击它。令她失望的是,它仍然没有碎裂。 蒋川平耐心地提醒她:“除了形状和材质,你还需要回忆起瓷器摔碎时的声音和触感。这些细节同样重要。”韵黎闭上眼睛努力回想那些细微的感官体验,并尝试将它们融入她的复刻中。 经过几次不成功的尝试后,她终于抓住了关键所在。她深吸一口气,再次在脑海中构建了一套完美的瓷器餐具。当她将它们实体化并小心翼翼地举起一个盘子时,她能够感受到那种特有的冰凉而光滑的触感。她用力将盘子摔向地面,这次它如她所愿地碎成了无数片。 成功的喜悦涌上心头,韵黎兴奋地捂住脸颊对着空气喊道:“蒋伯伯!我做到了!我终于成功了!” 韵黎整个下午都在忙碌地制造和破坏物品,她似乎对这种循环乐此不疲。从摔碎的碗盘、扯断的电线,到拆散的抱枕和被破坏的衣物鞋子,她的“作品”遍布整个房间。这种破坏行为让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解压体验中心,而不是在进行训练。她享受着破坏物品带来的快感,内心的叛逆情绪逐渐滋长。 就在她准备继续破坏下一个杯子时,蒋川平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打破了她的幻境。但韵黎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直到蒋川平大声呼唤她的名字,她才如梦初醒。蒋川平命令她离开房间,回到现实世界。韵黎对这个命令感到困惑,她还想继续沉浸在这种破坏的乐趣中。于是,她对着空气问道:“我们不继续训练了吗?蒋伯伯。” 蒋川平严肃地重复了之前的命令,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韵黎无奈地走出房间,但当她再次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全身无力,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她转向蒋媛媛求助:“姐姐,我怎么了?为什么一点力气都没有?” 蒋媛媛看着她,眼中满是担忧,但却没有说话。 这时,蒋川平的声音再次响起,他解释说:“韵黎,你已经完成了今天的训练任务,再继续下去只会消耗过多的体力,对身体没有好处。而且……”他顿了一下,似乎在考虑如何措辞。 韵黎转头看着蒋川平,虽然身体疲惫不堪,但好奇心驱使她问道:“蒋伯伯,怎么了?您继续说就行。” 蒋川平看着她,语气凝重地说:“如果再继续下去,你体内的负能量会逐渐占据主导地位,这会影响你的训练效果,甚至可能带来危险。” 韵黎眨了眨眼睛,努力回想刚才的感觉,然后特别问蒋川平:“蒋伯伯,我刚才确实有一种很强烈的冲动,我甚至想把屋子里所有的杯子都摔碎。一时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这是怎么回事?” 蒋川平点点头,回答道:“没错,这就是负能量在作祟。你进步得很快,也很聪明,但同样地,这负能量也会迅速滋生。你看,我们今天只是第一天训练,你就已经感受到它的存在了。很多人可能要经过长时间的训练,才会逐渐察觉到这种能量的迹象。” 韵黎听了,不禁有些担忧,又问道:“那我应该怎么办呢?我刚才确实感觉自己有点不受控制。” 蒋川平看着她,耐心地回答道:“你需要加强自己的控制能力,学会在面对破坏冲动时克制自己。你要时刻提醒自己,这些只是训练任务的一部分,是命令,而不是你真实的欲望或情感。慢慢地,你会学会如何平衡这两种能量并掌控它们。” 韵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不是特别明白,但好像有点理解了。” 蒋川平微笑着鼓励道:“没关系,这需要时间去慢慢摸索和理解。我相信你很快就会掌握的。好了,今天我们的训练就到这里吧。”随即他看向自己的女儿说道:“媛媛,你带韵黎回房间休息吧,她今天应该很累了。” 韵黎还无法稳稳地坐直身体,她转头向蒋媛媛投去求助的目光。蒋媛媛会意地对父亲点了点头,然后小心翼翼地抱起韵黎,轻手轻脚地将她送回房间。韵黎很惊讶,蒋媛媛竟然能够如此轻松地抱起自己,她的心中既感到意外,又被这份力量所触动。 躺在柔软的床上,韵黎看着蒋媛媛温柔的脸庞,有些歉意地说道:“媛媛姐,真的对不起,辛苦你了。” 蒋媛媛微笑着摇了摇头,轻声回应:“没关系,韵黎,不用这么客气。我们就是你的坚强后盾,会一直支持你。今天的训练确实很辛苦,但你的表现真的非常出色。” 她轻轻握了握韵黎的手,继续说道:“现在你要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明天我们再继续努力。我会把晚餐送到你的房间来,所以不用客气。好好享受这段宁静的时光,好好休息吧。” 听到蒋媛媛的关心和安慰,韵黎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感激地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准备休息。 在庞大的实验室内部,机器发出有规律的滴滴声,回荡在寂静的空间中。这里至少摆放着二十个大型塑形罐子,它们整齐地排列着,宛如一座人体博物馆。每个罐子中都浸泡着一具人体,他们的身体在特殊溶液的映照下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这些人体面部表情各异,有的空洞、有的紧绷、有的扭曲,但共同点是都已经失去了自我意识。复杂的导管系统连接着他们的身体,一些导管正在向体内注入神秘的液体,而另一些则在抽取着生命体的精华。 几名穿着白大褂的实验员在实验室中来回穿梭,他们脸上表情冷漠,专注地操作着各种仪器。尽管这里是一个科技感十足的实验环境,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突然,实验室外传来了密码锁开启的声音。一名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的目光在实验室中扫视了一圈,然后落在了一名实验员的身上。他询问道:“一切正常吗?”实验员点了点头,开始向他详细地汇报每一具人体的情况。男人认真地听着汇报,不时地点点头。他缓缓地走过每一个罐子,就像在欣赏一件件艺术品。当他走到最后一个罐子前时,他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对旁边的实验员说:“继续保持。”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实验室。 在实验室门外,男人停下了脚步。他抬起手,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掌心,低声说道:“嗯,看来时候不多了。”说完,他便将手背在身后,转身走向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的背影在昏暗的走廊中逐渐消失,只留下实验室中机器的滴滴声在空气中回荡。 这两天,钟乳石洞中的时间流速开始逐渐加快,林之呈的身体已经完全衰老。他无法直立行走,只能艰难地拄着拐杖挪向水潭边。他试图大声怒吼,却力不从心,声音中透露出愤怒和无力。他对着水池中的付雅倩责备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存心想让我老死在这里?我告诉你,如果我死了,对你也没有任何好处。你以为组织会轻易放过你吗?别做梦了!只有我能救你,没有我的支持,你什么都不是。我劝你赶紧把时间流速控制下来,我们当初可是说好了的,三十年,一秒钟都不能少!我已经找到了一个适合你的容器,只要她一出现,你马上就会被取代。你以为你能靠控制时间流速为所欲为?简直是痴心妄想!” 然而,水池中的付雅倩却对他的威胁毫不在意。她仰躺在水中,闭着眼睛,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这些话,她已经听了一个星期了,耳朵都生茧了。于是,她选择沉入水底,远离这烦人的声音。 看到付雅倩无动于衷,林之呈并不想就此放弃,他继续喊道:“你给我上来!我在跟你说话呢,你到底听到没有?!” 然而,他的声音在空气中消散,依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林之呈的身边走来一名男子,他向林之呈汇报道:“我们仍然没有找到关韵黎的踪迹,她似乎察觉到了我们在追踪她,因此可能正躲藏在某个地方。” 林之呈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这名男子问道:“她怎么可能知道?莫非她也拥有某种特殊能力?” 男子摇了摇头,回答说:“我们至今没有找到关于她的任何资料。从我们所知的情况来看,她应该不具备特殊能力,组织里也没有关于她的任何记录。因此我推测,她可能是被某人保护了起来。否则,作为一个普通人,她不太可能察觉到我们的追踪。” 第103章 被迫接受(六) 第二天的训练给韵黎带来了不小的挫折。 她依然身处蒋伯伯家的别墅中,但与昨日不同的是,今天别墅内的所有家具都消失了。蒋伯伯让她依靠记忆重现家中的家具和其他物品。韵黎起初还有些自信,毕竟她的记忆力相当出色。 然而,她很快就遇到了困难。尽管她能回忆起这些家具的样子,却无法准确记住它们的材质。更糟糕的是,她的绘画技巧实在是太差了。对于一些小物品,她还能凭借想象构建出来,但遇到大件物品时,她就无法很好地把握立体感、尺寸以及各个角度的样貌了。她总是从一个固定的角度看物品,导致很多时候家具的完整性显得非常片面。经过一番努力,她勉强描绘出了餐桌,从侧面看似乎是完整的,但一旦俯瞰,问题就暴露无遗了。 蒋川平看出了她的力不从心,及时叫停了训练,让韵黎退出梦境。 回到现实后,韵黎感到非常沮丧,昨天建立起来的自信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蒋媛媛在旁边安慰她,并提醒她多观察。 韵黎猜测蒋伯伯是希望她能在梦境中创造出一个真实的空间,以便让进入空间的人不会产生怀疑。 蒋川平笑着肯定了她的猜测,并鼓励她今天多观察物品的角度、材质以及各个角度的样貌,这样才能在梦境中赋予它们更强的真实感。 韵黎点点头,表示会继续努力。 午后,韵黎对着落地窗外的风景发呆,回想着上午所做的尝试,分析失败的原因以及需要弥补的方面。当她沉思时,突然注意到窗外的一棵树,感觉有些不对劲。她清楚地记得,昨天看这棵树时它并不在这个位置。起初,她以为是自己记错了,但仔细回想后确认无误:昨天她站在窗帘旁,需要斜着角度才能看到这棵树,而今天坐在玻璃窗前就能直接看到。这棵树的树干扭曲,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因此她对自己的观察结果相当自信。 韵黎越想越觉得奇怪,于是转身走向正在看书的蒋媛媛。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姐姐,我总觉得窗外的那棵树的位置移动了。” 蒋媛媛抬起头,装作疑惑的样子问道:“哦?为什么这么说呢?” 韵黎便详细解释了自己的观察和想法。听完韵黎的解释,蒋媛媛笑着称赞道:“原来你这么快就发现了,果然很聪明呢!”韵黎仍然不明白她的意思,疑惑地看着她。 蒋媛媛继续解释道:“其实,我们的这栋别墅每天都会移动位置。” 韵黎惊讶地问道:“什么?别墅竟然在移动?这是什么意思?” 蒋媛媛合起书本,缓缓地走向窗帘边。她转头看向韵黎问道:“昨天你是在这个角度看到了那棵树,对不对?”韵黎赶紧点点头。 蒋媛媛接着走到了落地窗的中间说:“而今天,你在这个位置就看到了它,我没说错吧?”韵黎再次点头确认。 蒋媛媛开始解释道:“为了防止组织的人追踪到我们,父亲每天都会将房子进行略微的移动。虽然每天移动的距离不多,但常年累积下来与原先的位置也会相距甚远。这也是组织这么多年总是找不到我们的原因。” 韵黎突然想起一件事,赶紧问道:“姐姐,可是阿封却能找到我们的具体位置,这是怎么回事呢?” 蒋媛媛回答道:“你还记得阿封的能力吧?” 韵黎点点头,随即恍然大悟道:“哦,所以他即便是看到了原先的地址,也还是能够找到你们,是因为他具有追踪的能力,是吗?” 蒋媛媛点头说:“差不多,但不完全是。他可以追踪到房子的具体位置,但是无法精确追踪到我和父亲。” 韵黎明白过来:“原来是这个样子。所以这么多年组织因为失去了阿封的父亲,而阿封又不在组织内,因此他们根本没有办法精确地定位到你们。即便是他们找到了大致位置,但随着房子的移动,具体的位置也会发生变化,他们难以捉摸,是这样吗?” 蒋媛媛肯定了韵黎的理解,并补充道:“没错,这也是我们一直保持安全的一个重要原因。” 蒋媛媛笑着说:“我还和父亲打赌来着,赌你什么时候能够发现这个秘密,没想到父亲竟然赢了。” 韵黎疑惑地看着她。蒋媛媛接着笑道:“我猜测你要三天之后才能察觉到,但父亲说你不需要三天就能观察到。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呢。” 韵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没有想到蒋伯伯的能力这么厉害,竟然还能控制房屋的移动。” 蒋媛媛提醒韵黎道:“你可以尝试将这一点运用到你的能力中哦。” 韵黎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便问道:“姐姐,这是什么意思?我有点听不懂。” 蒋媛媛解释道:“父亲的能力是在自己建立的空间中隐藏物品,而你的能力是在空间中创造物品。” 韵黎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嗯,好像是不太一样,因为蒋伯伯是在现实中隐藏物品,而我则是在梦境中。” 蒋媛媛摇头说:“不,你们之间相同的地方在于,你们都可以创造一个属于自己意识范围内的空间。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吗?这个空间是在你的意识范围之内,也就是说,你的意识可以完全控制这个空间。” 韵黎还是有些不太明白,她回应道:“姐姐,我可能需要再好好思考一下。” 蒋媛媛鼓励道:“你已经进步很快了。只要想通这一点,你的成长速度就会像坐火箭一样快。”韵黎认真地点点头。 蒋媛媛看着她,摸了摸她的脑袋问道:“想不想来点下午茶,尝尝小蛋糕、小点心什么的?” 韵黎听完眼睛一亮,说:“可以吗?我其实很想吃。” 蒋媛媛笑着说:“当然可以,你去叫一下我爸,我们一起去享用下午茶。” 韵黎高兴地点点头,说:“好嘞!”然后兴冲冲地往楼上跑去。 在钟乳石洞的水潭中,付雅倩焦急地呼唤着韵黎。然而,这几天韵黎仿佛失去了联系,无论付雅倩如何努力,都无法找到她的踪迹。付雅倩不断地探出水面,希望能够捕捉到一丝丝韵黎的回应。 林之呈注意到了付雅倩的异常举动。他误以为付雅倩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正在做最后的挣扎。林之呈心中焦急万分,急忙召唤来一名男子,让他向组织报告付雅倩的危急情况,请求组织尽快想出解决办法。 那名男子应了一声,迅速离开了洞穴,前去寻求帮助。而林之呈则留在水潭边,密切观察着付雅倩的情况。 付雅倩担心被林之呈觉察出来,又一次潜回了水底,她决心今晚无论如何都要再次呼唤韵黎。她相信,只要韵黎能够听到她的声音,就一定能够找到她,解救她于危难之中。 “会长,”一名男子走进办公室,将一份资料递给陈莫,并汇报道,“这是林之呈那边传来的消息。他说付雅倩的情况非常危急,询问我们是否有解决的办法。” 陈莫不耐烦地接过文件,重重地摔在桌上,冷笑道:“不用管他们。他以为给点钱就能随意使唤我们吗?真是太天真了。他的事,你们不用插手,就让他自己去解决吧。” 他话锋一转,又问道:“对了,蒋川平有下落了吗?为什么我们每次都找不到他?” 男子回答道:“会长,您也知道,蒋川平擅长隐藏。每次我们一发现他的踪迹,赶到现场时却总是扑空。周围虽然能感觉到他的气息,但总是……”男子没有说下去。 陈莫打断了他的话,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行了,我知道了。还有我母亲的能力,你们有找到吗?还是说,你们依然一无所获?” 男子犹豫片刻,才开口:“我们查到它可能附身到了一个普通人身上。但由于现在能力尚未完全显现,我们无法通过气息进行追踪。” 陈莫听完勃然大怒:“这个找不到,那个也找不到!你们到底能干什么?如果不能胜任工作,就都给我走人!” 面对陈莫的批评,男子早已习以为常。他默默地退出办公室,轻轻关上门,推了推眼镜,带着些许阴沉的表情走向实验室。 实验室内的机器一如既往地运转着。一名研究员见到他,立刻迎上前来,递上最新的实验数据:“方特助,请您查阅今天的实验结果。” 方毅接过数据,仔细地翻阅着,同时询问:“会长最近来过实验室吗?” 研究员回答:“昨天会长来巡视过,他简单地查看了各个实验体的情况,然后就离开了。” 方毅继续追问:“他有没有留下什么指示或者提出什么问题?” 研究员摇头:“没有,会长并没有特别交代什么。” 方毅微微点头,表示了解。他拿着研究数据,沉思片刻后离开了实验室。他的脸上依然带着些许阴郁,显然对陈莫的不满并没有因为离开办公室而消散。 傍晚时分,蒋川平再次带着韵黎进行训练。他郑重地警告韵黎,一旦感到身体疲惫或无法支撑,必须及时告知,切不可勉强自己。韵黎认真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随着蒋川平的一声响指,韵黎再次进入了梦境。和早晨一样,她发现自己置身于蒋川平家的空荡别墅中。整个下午的沉淀让她开始逐渐回忆起在蒋川平家的所见所感。她闭上眼睛,在思绪中将这些细节一一重现。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惊讶地发现别墅内出现了许多家具的虚影。这让她既感到惊讶又充满喜悦,原来通过回忆和想象,她真的能够刻画出这些场景。然而,这些虚影仍然不够真实,它们只是虚幻的影子,缺乏实体感。 韵黎没有气馁,她决定再次尝试。她闭上眼睛,重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再次演绎了一遍在蒋川平家的所有细节。渐渐地,她感觉到这些虚影开始变得更加立体和真实。 但就在这时,她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身体摇摇欲坠。她勉强支撑着走向别墅的大门,最终跌跌撞撞地离开了梦境。看到韵黎脸色苍白、嘴唇失去血色的样子,蒋媛媛心疼不已。她赶紧上前扶住韵黎,让她坐下休息。 蒋川平一脸欣慰地看着韵黎,说道:“没想到这一下午就让你进步如此之大,你果然没有让我们失望。” 接着,他转向蒋媛媛,有些责备地说:“媛媛,不要抱怨了。给韵黎的训练是我精心安排的,虽然体力要求高,但这对她的成长至关重要。” 韵黎缓缓地睁开眼睛,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但声音仍显得有些无力:“蒋伯伯,我刚才是不是做得还不错?” 蒋川平点点头,打断了她的话:“是的,你做得很好。现在你需要的是休息和恢复,明天还有更大的挑战等着你。” 他转向蒋媛媛,吩咐道:“媛媛,去厨房给韵黎端碗汤来,让她补充一下体力。” 蒋媛媛点点头,立刻走向厨房。很快,她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递给了韵黎。 韵黎接过汤,轻轻地吹了吹,然后尝了一口。鲜甜的味道立刻充满了她的口腔,她感到一股暖流在体内扩散开来。她好奇地问:“媛媛姐,这汤里是什么呀?感觉好神奇。” 蒋媛媛神秘地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这个嘛…等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现在你只需要好好享受这份美味和恢复体力的过程就行了。” 韵黎点点头,继续小口小口地喝着汤。 蒋川平看着韵黎,心中十分满意。他再次强调:“韵黎,你的进步真的很快。我希望你能继续保持这种势头,不断挑战自己。记住,只有不断地努力和挑战自己,才能走得更远。” 韵黎坚定地回答:“蒋伯伯,我会的。我一定会继续努力,不辜负您的期望。”说完,她喝完了最后一口汤,感觉体力已经恢复了大半。 第104章 被迫接受(七) 这一夜,韵黎辗转难眠,口干舌燥,急切地在房间里四处寻找解渴之物。她找遍了整个房间,却连一滴水的影子都没见到。失望之中,她冲进浴室,用力扭动水龙头,然而依旧流不出一滴水,一切努力都是徒劳。 焦急万分的她,又匆匆跑下楼,将希望寄托在饮水机上。可是,那蓝色的水桶仿佛在和她捉迷藏,她越是奋力追逐,饮水机却越是显得遥不可及。心中的焦虑和绝望如潮水般涌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其落下。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位迷失在沙漠中的旅者,因找不到生命的源泉而即将枯竭。在这无边的干燥中,她的身体仿佛被烈火炙烤,头痛欲裂。她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艰难地向饮水机靠近,然而最终还是力不从心,摔倒在了地上。 第二天一早,蒋媛媛起床后便看到了晕倒在饮水机前的韵黎。她赶紧冲过去,试探了一下韵黎的呼吸,发现气息很微弱。又摸了摸她的额头,简直烫得不行,正在发高烧。这个症状蒋媛媛有些眼熟,她想到了自己在被强行移植能力的那一天,也是高烧不断,甚至差一点没有挺过来。她意识到事情不妙,赶紧去找自己的父亲蒋川平。 蒋川平来到客厅时,韵黎已经被蒋媛媛抱到了沙发上。他看了看韵黎的状态,眉头紧锁。他对蒋媛媛说:“坏了,是付雅倩死了。” 蒋媛媛抱着双臂站在韵黎旁边,声音低沉着说:“怎么会这样呢?我们明明已经将她隐藏了起来,怎么还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呢?” 蒋川平闭上眼睛,用心感知了别墅周围的环境。几分钟后,他缓缓地睁开眼睛,脸上的沟壑更加明显了。他沉声说道:“是我的错,钟乳石洞就在这附近。” 蒋媛媛惊讶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可是,我们已经将她隐藏了起来……” 蒋川平接着说:“你要知道,特殊能力在寻找宿主的时候是可以穿透任何屏障的。韵黎身体里的能力还没有完全激发出来,又有一种新的能力进来了。目前两者都在抢占这个新的宿主,这也是导致她高烧的原因。” 蒋媛媛一脸担心地看着韵黎,问蒋川平现在该怎么办。蒋川平也摇头,表示没有任何办法,只能靠韵黎自己挺过去。 蒋媛媛蹲下来摸了摸韵黎的额头,对父亲说:“这高烧不退也不行啊,万一把人给烧傻了怎么办?” 蒋川平说:“给她物理降温吧。” 蒋媛媛赶紧去厨房找冰袋,放到了韵黎的额头上,并用湿毛巾包裹了一些冰块塞在她后颈处。 半个小时后,蒋媛媛又给韵黎换了一个冰袋,不断地用冰毛巾为她擦拭着脸颊。她的手都被冰块冻得通红,蒋川平也是一脸担忧地在旁边看着。 蒋媛媛见韵黎始终没有退烧,声音甚至带出了一点哭腔,着急地问自己的父亲:“爸,这该怎么办呀?这么好的小姑娘,万一烧坏了可怎么办?” 蒋川平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只能用那个方法了。” 蒋媛媛急忙问道:“哪个方法?爸,你说的是哪个方法?” 蒋川平指示道:“去我的床头柜,左边第一个抽屉里有一瓶棕色的药,你把它取来。” 蒋媛媛听后立刻奔向蒋川平的卧室。在抽屉里,她发现了一瓶棕色的避光药瓶,虽然有些不确定,但由于抽屉内别无他物,她决定就是它了。 拿着药瓶迅速返回客厅,蒋媛媛急切地问道:“爸,这药到底是什么?有什么作用?” 蒋川平解释道:“这是我们早期实验阶段的一种药物,它能够暂时抑制特殊能力,但药物还未完全成熟。” 蒋媛媛一听,顿时心生忧虑:“那怎么能给孩子用呢?万一出了问题怎么办?” 蒋川平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沉声说道:“如果两个小时内她的高烧还不退,我们就必须冒险使用这种药物了。”说完,他提醒蒋媛媛:“再给她换一条冰毛巾,尽量保持她的体温下降。” 在两个小时里,蒋媛媛不断地给韵黎换冰毛巾和加冰袋,整个人也累得有些疲倦。蒋川平则一直注视着挂钟,并不时地感知周围的情况。他不断提醒蒋媛媛要时刻关注韵黎体温的变化。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他们的努力终于见效,韵黎的体温逐渐有下降的迹象,但她的状态依然很虚弱。蒋媛媛用棉签蘸着水,轻柔地为她湿润干涸的嘴唇,同时有些心疼地抚摸着她的脸颊。 她带着些许焦虑问父亲:“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她感觉韵黎的体温似乎有所下降,但又担心是因为频繁测试而产生的错觉。 蒋川平再次摸了摸韵黎的额头,沉吟道:“体温确实有所下降,但效果还不够明显。” 蒋媛媛提议:“要不再等半个小时看看?” 然而,蒋川平却坚决地摇了摇头:“不行,我们不能冒险。如果继续拖延,她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你马上取三颗药喂她服下。” 蒋媛媛拿起那瓶药,手不禁微微颤抖。她内心非常不愿意给韵黎服用这个尚未完全成熟的实验药物,但此刻却别无选择。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稳定自己的情绪,然后小心翼翼地取出三颗药,喂进了韵黎的嘴里。喂完药后,她坐在沙发旁的地板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助和担忧。她望向自己的父亲,声音略带颤抖地问:“爸,我们这样做真的对吗?” 蒋川平沉重地叹了口气,目光中透露出无奈和坚定:“没办法了,我们只能尽力一试。” 和煦的暖风吹进了钟乳石洞,使得洞口那堵塞已久的巨石开始松动。随着一颗石子的率先滑落,其余的石头也纷纷跟着缓缓坠下。水潭中原本涌动的清水逐渐恢复了平静,付雅倩的尸体静静地漂浮在水面上。她双眼圆睁,脸上凝固着无助的表情,苍白的身体在潭水中显得格外凄凉。 林之呈拄着一根拐棍,颤巍巍地站在水潭旁。他的头发已然花白,脸上的皱纹如同被岁月反复揉搓过的纸张,沟壑纵横。他紧握着拐杖的手在微微颤抖,透露出内心的愤怒与不甘。 在这个仿佛被时间遗忘的山洞里,一切都在悄无声息地走向衰败。就连那些曾经光滑如玉的钟乳石表面,也留下了岁月侵蚀的斑驳痕迹。 旁边的男子冷漠地瞥了一眼付雅倩的尸体,然后转头对林之呈说:“组织那边一直没有回音,我们是不是应该处理掉付雅倩?” 林之呈用力将拐棍戳向地面,愤怒地回应道:“既然他们不管,那我们就自己来解决这件事。时效还没过,我们应该还能追踪到那股能力的去向。” 男子有些犹豫地说:“这样做不太好吧?没有组织的命令,我们擅自调动人手会不会有问题?” 林之呈目光坚定,毫不犹豫地说:“给他们钱,用钱来买他们的效忠。只要有钱,他们什么都会做的。” 男子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他转过头去,默默地走出了石洞。 韵黎睁开眼,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混沌之中。四周看不到任何物品,她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她试图开口说话,却惊恐地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这究竟是哪里?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 她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却想不起任何与自己相关的事情。她在这片混沌中站立了许久,然而周围始终没有任何变化。她感觉自己像是被困在了一个无形的牢笼中,无法逃脱。 犹豫片刻后,韵黎决定缓缓向前走去,试图寻找出路。然而,每走一步,她腿上的负担都在加重。渐渐地,她已无法承受那股重量,跌坐在了地上。她感到自己的体力正在迅速消耗,但她仍然坚持着,不愿放弃。 坐在地上,韵黎盯着那片虚无,心中无念无想。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只能静静地等待。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和心灵都在逐渐变得麻木。 冰冷的触感传遍韵黎的全身,冷得她直发抖。她紧紧闭上眼睛,努力想要感知这片冰冷的来源。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那触感冰冷而奇怪。 就在这时,她听到有人在呼唤她:“韵黎,你醒了吗?” 韵黎缓缓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担忧的女人的面孔。一时间,韵黎有些恍惚,想不起这个眼熟的女人是谁。 只见眼前的女人转头呼喊:“爸,韵黎醒了!” 随即,一张老人的面孔出现在韵黎的视线中。 蒋川平注视着韵黎的眼睛,轻声问道:“能看到我们吗?”韵黎微微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懵懂。 老人对旁边的女人说道:“药起作用了。” 听到这话,韵黎又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沉思。她努力回忆着:“我在哪里?他们是谁?”渐渐地,记忆如潮水般涌回她的脑海。她意识到自己正身处蒋伯伯的家中,而眼前这个女人是媛媛姐。 再次睁开眼睛时,韵黎用尽全身的力气问道:“我到底怎么了?” 蒋媛媛心疼地抚摸着她的脸颊,温柔地回答道:“你先别说话,想喝水吗?”韵黎轻轻地点了点头。 蒋媛媛立刻拿起旁边的杯子,却发现水已经冷了。她急忙跑向厨房,接了一杯温水回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扶起韵黎,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胳膊上,再慢慢地给她喂水。韵黎喝了半杯后,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已经喝不下了。 蒋媛媛轻手轻脚地将她扶好躺下,关切地问道:“你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韵黎再次点了点头,蒋媛媛终于松了一口气,说道:“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姐姐,我到底怎么了?”韵黎有气无力地问道。 蒋媛媛回答道:“付雅倩死了,她的能力似乎找到了你,所以强行让你成为了宿主。但是两种能力在你体内产生了冲突,导致你身体发热、不适。” 韵黎露出惊讶的神色,声音依旧沙哑:“付雅倩死了?为什么她的能力会选择我?可我已经有了造梦的能力啊。” 蒋媛媛解释道:“我们之前说过,你是一个非常有潜力的宿主。对于能力而言,它们会竭尽所能去寻找最适合自己寄生的身体。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离钟乳石洞很近,这里最适合能力寄宿的就是你了。所以……” 蒋媛媛话还没说完,韵黎就无奈地叹了口气:“那我现在体内是有两股能力在争夺吗?” 蒋川平接过话头:“不完全是。我们用药物压制了其中一种能力,但目前还不确定是哪一种。” 韵黎有些失落地望着天花板,然后转向蒋媛媛:“那我之前的努力是不是都白费了?” 蒋媛媛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便看向了自己的父亲。 蒋川平安慰韵黎道:“今天就好好休息吧,这些事情我们以后再说。”韵黎轻轻地点了点头。 蒋媛媛关切地问道:“你饿吗?要不要给你做点吃的?”韵黎微微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想吃东西。 蒋川平对蒋媛媛说:“媛媛,你去熬点汤给她喝,帮她恢复一下体力。” 蒋媛媛再次关切地看了看韵黎,轻轻地摸了摸她的额头。确认她确实已经退烧后,蒋媛媛便安心地起身去了厨房,准备为她熬些汤来恢复体力。 韵黎此刻的心情既复杂又平静。这几天来,她好像经历了很多事情,却又好像白忙了一场。一个星期前,她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而这一个星期却让她经历了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这些经历充满玄幻,很不真实,但身体的反应却在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她现在只想好好地睡一觉,暂时忘记这一切的纷扰。 第105章 被发现了(一) 黄昏时分,韵黎又一次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也许是因为高烧未退,再加上身心的疲惫,她的梦境显得朦胧而模糊。她躺在自家的沙发上,依稀记得自己是因为写论文过于劳累,才决定躺下稍作休息。 然而,门外突如其来的嘈杂声打破了她的宁静。那声音听起来像是十几个人在交谈,她心中不禁感到疑惑,不知道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拜访。突然,一个稚嫩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那是一个大约八九岁的小男孩,正在和他的母亲说着什么。母亲肯定地回答道:“没错,就是这里了。” 紧接着,一阵急促而有力的敲门声响起,伴随着更多人的话语声。其中有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特别大,但韵黎却听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她突然惊觉自己还穿着睡衣,于是匆忙走向衣柜准备换衣。 然而,就在她打开衣柜的瞬间,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置身于一座桥上。这座桥通向一座孤岛,四周环绕着清澈蔚蓝的海水。令人感到诡异的是,桥上竟然铺满了沙滩和石子。这种景象让韵黎感到十分惊讶,她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景象。 就在她愣神之际,海水突然涌向桥顶,但奇怪的是桥并没有被淹没。紧接着,一辆越野车出现在桥上,一名年轻女子从车上下来向韵黎招手。韵黎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其他人后,意识到那名女子是在招呼自己。 然而,当她迈出脚步时,海水却开始淹没她的脚背。她感到有些惊慌,不敢再往前走。她试图向那名女子呼喊求助,但就在这时,一群虎鲸突然出现在她的周围。她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韵黎从未亲眼见过虎鲸,但在纪录片中对她来说却屡见不鲜。她知道虎鲸在海洋中犹如街溜子,是恶势力的代表。此刻,这群虎鲸似乎向她发出了某种信号,她立刻意识到它们正在这片海域活动。韵黎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自己无法与这种强大的海洋生物抗衡而遭遇不测。于是,她决定小心翼翼地后退。 然而,后退之后,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一处古色古香的民宅前。这座民宅的屋顶高耸入云,有一番徽派建筑的独特韵味。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客厅的一隅,客厅旁则是一条深邃、曲折且昏暗的走廊,不知通向何方。 客厅内陈列着许多镇宅之宝。她看到含着水珠的金龙雕塑、一只巨大的貔貅,以及一缸游动着看似价值不菲的银龙鱼。中式家具的摆放错落有致,发亮的红木家具上雕刻着牡丹花纹,这是红木家具中的经典之作,象征着富贵与荣华。 韵黎并未贸然进入客厅,她站在门口,犹豫着是否该打招呼。此时,她将目光投向了屋外的庭院。庭院内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假山花草相映成趣,池塘中水波粼粼。盛开的玉兰花点缀在枝头,她推测现在应该是初春时节。 她的目光被亭子后面的一扇月亮门所吸引。那扇月亮门仿佛通往另一个神秘的世界。于是,她怀着好奇的心情朝那边走去。穿过月亮门后,她再次陷入了混沌之中,不知道前方等待着她的将是什么。 怎么又是这里?韵黎仿佛穿越了时光之河,在这短暂的时光里她历经了许多地方,此刻只感到疲惫不堪。为何又会回到这片虚无之地?她转身想要寻找回去的路,然而月亮门的踪影已然消失。每一束光线的收缩,都仿佛在挤压着她的内心,她感到烦闷,充满了难以言说的委屈和怨恨。 她回想起前两天蒋伯伯教给她的方法,于是在自己的意识里尝试描绘出一个温暖的空间。这个空间并非别处,而是重现了她小时候在爷爷奶奶家的场景。在她的记忆中,爷爷奶奶家一直是她心灵的港湾,一个可以让她放下所有疲惫和忧虑的地方。十岁以前的她,总是能在那里找到无尽的欢乐和安宁。然而,十岁那年爷爷的离世,让她的世界仿佛失去了最重要的支柱。爷爷在她心中一直是英雄般的存在,农田里徒手抓蛇、捉蝉的矫健身影,午休时间就赶去幼儿园接她的温暖背影,都深深烙印在她的心中。无论何时,爷爷总是坚定地站在她这一边,为她遮风挡雨,即使她受了委屈或被误解,爷爷也总会为她找回公道。 每当韵黎感到无助和迷茫时,她总会想起爷爷,想起那个可以让她永远依靠的温暖怀抱。此刻,她在脑海中再次描绘出那个思念已久的家和那位深爱她的老人。虽然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爷爷了,但爷爷的脸庞、穿着的大外套以及那双发白的老布鞋都清晰地浮现在她的眼前。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处,她只想回到那个充满爱和欢笑的家。 韵黎再次睁开眼睛,虚无的幻境已然消散,她意识到自己已从梦中惊醒。此刻,她正躺在蒋伯伯家的沙发上,而蒋媛媛则坐在一旁,脸上写满了担忧。 韵黎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声音略显颤抖地对蒋媛媛说:“姐姐,我又做梦了。” 蒋媛媛温柔地抚上她的额头,轻声细语:“烧已经退了,别担心。你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韵黎微微点头,尽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蒋媛媛继续关切地问:“能自己起来吗?还是需要我帮你?” 韵黎尝试着坐起身来,虽然有些无力,但她还是勉强支撑着自己。她说:“我可以自己起来的。” 然后,她缓缓地从沙发上站起,准备走向餐桌。然而,由于长时间未进食,血糖偏低,她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眼前一黑。 蒋媛媛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温柔地提醒:“小心点,别起得太急了。” 韵黎轻轻应了一声,然后在蒋媛媛的搀扶下,慢慢地走到了餐桌前。蒋媛媛细心地为她准备了清淡易消化的食物,韵黎感激地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身后传来了轮椅滚动的声音,韵黎转头望去,只见蒋川平正缓缓朝这边驶来。她轻声向蒋伯伯问候,蒋昌平注视着她微红的眼角和依旧有些恍惚的神情,关切地问道:“孩子,你是不是做梦了?”韵黎轻轻颔首。 蒋川平温言安慰她:“没事的,没事的。先好好吃饭,养好身体最重要。”韵黎再次点头,神情渐渐回过神来。 此时,蒋媛媛也坐到了餐桌旁,她看着韵黎,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见蒋川平开始用餐,韵黎也慢慢拿起勺子,小口地品尝着食物。 蒋媛媛注意到她的心不在焉,于是转向自己的父亲询问:“爸爸,您说韵黎的身体该怎么办才好?那个药只能暂时压制,我担心她回去后会有副作用。” 蒋川平叹了口气,沉声道:“那个药物确实是为了抑制特殊能力而研制的,但我们从未遇到过一个人体内同时存在两种特殊能力的情况。所以,我也不清楚接下来该如何是好。现在只能看韵黎的意志是否坚定、能否抵挡住这两股能力的侵蚀了。” 韵黎抬起头,望向蒋川平和蒋媛媛,她的思绪仍沉浸在梦中与爷爷相聚的情景里,对于他们的对话只是隐约听到了一些。她迷茫地“嗯”了一声,蒋媛媛立刻问道:“韵黎,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力气了些?” 韵黎轻声回答道:“比上午稍微好了一点,但还是有些乏力。”气氛一时有些凝重,韵黎努力振作精神,挤出一丝笑容说道:“不过我想,明天应该会更好的。” 蒋媛媛连忙附和道:“对的对的,今天你好好吃饭、休息,什么都不要想。明天一定会更好的。”她说着,给韵黎碗里夹了些菜。 蒋川平也望着韵黎苍白的小脸,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疼惜之情。 “你说什么?”中午时分,在石洞里面,林之呈的声音突然变得精神起来。他身边的男子点点头,回应道:“没错,找到了关韵黎的下落了。” “她在哪儿?”林之呈迫不及待地问道。男子犹豫了一下,才开口:“你知道蒋川平这个人吗?” “蒋川平?”林之呈努力在记忆中搜寻这个名字,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是谁?” 男子解释道:“蒋川平是老会长的人。新会长上任后,他就和其他几名骨干成员退出了组织。但他手里还掌握着许多情报,这些情报并没有留在组织里。” 林之呈不解地问:“那又怎样?” “他的能力非常特殊,可以在自己制造的空间里隐藏事物。”男子继续解释。 林之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所以,你是说蒋川平把关韵黎藏起来了?” 男子肯定地点点头:“根据我查到的信息,是这样的。” 林之呈皱起眉头:“但现在付雅倩已经死了,找关韵黎还有什么用呢?” 男子看了他一眼,有些无语:“付雅倩的能力转移到她身上了。” “什么?”林之呈一脸震惊,脸上的皱纹似乎更深了,“你是说付雅倩的能力跑到了关韵黎的身上?这怎么可能?” 他努力平复情绪,继续问:“蒋川平把她藏在这附近了?”虽然自己没有特殊能力,但多年与组织打交道的经验让他对这些能力有所了解。他知道,当前宿主死亡时,特殊能力会在附近寻找新的宿主。因此,他立刻想到关韵黎可能就在这附近。 男子点头确认:“没错,蒋川平的据点就在这附近。” 林之呈沉默了。如果是老会长的人,蒋川平肯定不会交出关韵黎。他沉思了几分钟,问身边的男子:“你有把握对付蒋川平吗?” 男子轻轻一笑:“你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对付得了他?” 林之呈的拐杖重重地敲了一下地面:“看来只能告诉组织了。” 男子告诉他:“其实组织一直在寻找蒋川平,但一直找不到他的具体位置。虽然追踪了几十年,却始终没能抓到他。” 林之呈疑惑地看着他:“你是说,如果我们把蒋川平的事情告诉组织,关韵黎就会失去保护?” 男子摇摇头:“像关韵黎这样的体质,组织不一定会放过。” 林之呈又低下头思考了一会儿:“先别急,让我再想想。” “方特助。”一名女子走向方毅,递上了手中的资料并抱怨道:“林之呈那边又发信息来了,您看一下吧。” 方毅扫了她一眼,不耐烦地说:“反正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无非就是付雅倩快死了。以后这种事情不要拿给我看了。” 女子点了点头:“好的,那我就处理了。”说完,方毅一挥手,女子便走出了办公室。 女子一边往外走,一边随意地翻看了一眼手中的文件。突然,她愣住了,立刻转头又走回了方毅身边。 方毅看着她,眉头紧皱:“又有什么事情?” 女子迟疑地说:“这次不是关于付雅倩的事情。” 方毅疑惑地问:“不是付雅倩的事情?那他找我有什么事?” 女子赶紧把文件递给方毅,方毅看到文件内容后,脸色骤变,立刻起身走向了陈莫的办公室。 “会长,”方毅敲了敲门,随后推开了陈莫办公室的大门。陈莫正在通电话,看见方毅进来,他指了指电话,示意方毅稍等。 通话结束后,陈莫转向方毅,问道:“出什么事了?” 方毅凝重地说:“付雅倩死了。” 陈莫皱起眉头:“怎么回事?详细说说。” 方毅将手中的文件递给陈莫:“付雅倩死后,林之呈通过追踪她的能力找到了蒋川平。” 陈莫听得一头雾水,疑惑地问:“林之呈是怎么追踪到能力的去向的?” 方毅略一犹豫,还是开口解释道:“他收买了那些人。” 陈莫瞪大了眼睛,看着方毅:“他什么时候收买的?你不是说那些人一直在帮我们找蒋川平吗?怎么会被林之呈收买?他们的情报和我们的有什么区别?”方毅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陈莫看着手中的文件,眉头紧锁。他靠在办公椅上,沉思片刻后问道:“你确定这个消息准确吗?” 方毅点了点头:“应该不会有错。” 第106章 被发现了(二) 听着方毅含糊的回应,陈莫忽然交叠双臂,语气里增添了一丝盘问的意味:“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加入组织的?” 被话题的突变搞得一头雾水的方毅,稍后才回应道:“我是五年前由副会长引入的。” 陈莫眼珠一转,点了点头,示意道:“把文件放下,你可以先出去了。” 不明所以的方毅离开了办公室,照例走向研究室。然而,就在这时,陈莫的电话又追了过来,告知他今日可以提早下班,无需再处理其他事务。方毅满腹狐疑地挂断了电话,思索着陈莫态度骤变的缘由。难道是因为自己吗? 带着满腹疑惑,方毅走到了实验室门口。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走了进去。实验室内的机器正常运转,一切如常。研究员见到他后快步走来打了个招呼。他随口问了句今日情况,研究员告诉他一切正常。 方毅又向研究员探听会长是否来过,研究员思索后表示交班时并未见到会长。方毅心中有事,匆匆打断了研究员的话,嘱咐其继续工作后便离开了实验室。 研究院低头看着手中显示异常的实验报告,心情愈发沉重。他将文件收起,对身边的同事说自己需要去洗手间,让其帮忙照看一下。身边的研究员正忙着记录,头也没抬地应了声。 阿封给林仰打了个电话:“阿仰,你来一趟。”林仰听后,立刻走去了阿封家。 一进门,林仰就急切地问:“怎么啦?出什么事了?”阿封示意他坐下,然后沉声说:“韵黎那边有点情况。” 林仰一听是关于韵黎,立刻又站了起来:“什么时候的事?我们要不要去接她?” 阿封连忙把他拽住:“你先别急,她在蒋伯伯那里,不会有事的。” 林仰重新坐下,但仍然满脸焦急:“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封看着他,严肃地说:“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听了之后不要激动,也不要打断我。”林仰点点头,表示明白。 阿封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付雅倩去世了。”林仰听后,虽然有些震惊,但还是点了点头,示意阿封继续说。 阿封解释道:“你知道付雅倩的能力吧?在宿主去世且能力未转移的情况下,她的能力会选择一个新的宿主进行寄生。”林仰皱着眉,再次点头表示理解。 阿封继续说:“蒋伯伯有一种特殊的能力,就是制造空间,这个空间可以隐藏任何他想隐藏的东西,而且外界无法察觉到这个空间的存在。”林仰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阿封接着说:“但是,为了躲避组织的追踪,蒋伯伯每天都会将这个空间进行微小的移动,可能是几米,也可能是十几米,具体距离随他的心情而定。” 林仰转了转眼珠子,又点了点头,示意阿封继续说下去。阿封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讲述:“所以,今天早晨——应该说是在半夜的时候,蒋伯伯的别墅所处的位置,正好是钟乳石洞附近。付雅倩在半夜的时候去世了,她的能力就寄宿到了韵黎的身体里。” 林仰听后瞪大了双眼,正要站起来说话,阿封赶紧把他摁了下去:“我知道你一定是想问为什么韵黎的身体里可以寄宿两种能力。”林仰拼命地点点头。 阿封解释道:“因为韵黎的体质非常特殊,极其适宜特殊能力的生长和寄宿。但是……”阿封说到这里,突然有些犹豫。 “但是什么呀?你别犹豫呀,你快说呀!”林仰终于是忍不住了,开始催促阿封。 阿封继续说道:“但是,现在韵黎身体里有两种能力,这两种能力都想要占据她的身体,因此产生了冲突。这导致她今天早晨发了很严重的高烧。后来蒋伯伯找到了一种实验阶段的药物给她喂了下去,现在她的情况已经好转了。” 林仰听着听着,突然间察觉到一丝奇怪的地方:“什么实验阶段的药物?”阿封也一知半解地回答道:“就是蒋伯伯说,他们以前研制过一种可以抑制体内特殊能力的药物,但是当时还处于实验阶段,并没有使用过。” 林仰听后有些生气:“那怎么就给韵黎用了呢?这也太冒险了吧!” 阿封解释道:“当时情况紧急,韵黎的高烧一直不退,蒋伯伯也是迫不得已才这么做的。而且据他说,那种药物的效果还不错,韵黎现在已经好多了。” 林仰稍微放心了一些,但仍然有些担心:“那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回来?” 阿封回答道:“听说她已经好多了,开始吃饭了,应该很快就能回来了。” 突然,林仰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对了,阿封,付雅倩已经去世了,那林之呈还需要韵黎作为付雅倩能力的宿主吗?” 阿封皱了皱眉:“这也是我一直在思考的问题。按理说,付雅倩的能力应该会自动寻找新的宿主才对,但为什么会选择韵黎呢?而且还是在这么关键的时刻。” 林仰听后也陷入了沉思:“是啊,这一切都太巧合了。你说林之呈会不会在背后搞什么鬼?” 阿封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我感觉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我们现在需要小心行事,不能轻举妄动。” 当韵黎再次躺在床上时,她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安逸。在沙发上度过了一整天后,那过于柔软的垫子给她的腰部带来了难以忍受的酸痛。疲惫的身体让她连稍微动一下都觉得困难,她只好就这样硬撑着度过了一整个下午。然而,当她终于回到床上时,一种异常的舒展感涌上心头。她甚至忍不住将双腿伸向了半空中,享受着血液回流的舒缓感觉。这种昏昏欲睡的状态与平时发烧时的感受截然不同。今天,她的身体内部似乎有一股力量在互相对抗,带来了一种无法言喻的疲惫。她不知道这是体内的细胞在为她而战,还是在与两种特殊能力搏斗。但今天这种全身仿佛要散架的感觉让她倍感煎熬。 她想着付雅倩的事情。上午听到付雅倩死亡的消息时,由于身体极度难受,她一时没能反应过来。直到晚上,当身体稍微舒缓了一些,悲伤的情绪才涌上心头。说实话,她和付雅倩的交往并不深,也没有建立多么深厚的感情。然而,当她回想起付雅倩在钟乳石山洞里刻下的那些戏剧化的场景,诉说着自己无法逃离的悲痛时,同为女性的同情心让她对付雅倩产生了强烈的情感共鸣。 她不禁开始思索:付雅倩是否有家人?是否有朋友?谁会为她的离去而感到悲痛呢?这些念头在她脑海中翻涌,让她悄悄地流下了一滴眼泪。有时候,死亡就是这样突然,让人来不及告别,一条生命就此陨落。她衷心地希望,付雅倩在下辈子能够成为一个自由的灵魂,无论重新投胎为人,还是进入其他生命形态,都能自由自在地生活,不再受到任何束缚。 她擦了擦眼泪,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想要入睡。然而,白天睡得实在太久,导致她今夜有些失眠。尽管如此,她依然希望能够在梦中与付雅倩相遇,向她表达那份迟来的哀悼与祝福。 韵黎在床上躺了很久,却依然毫无困意。无奈之下,她拿起了手机,却发现由于这两天的训练,蒋伯伯屏蔽了所有信号,手机现在无法接收任何信息。她不禁担心父母是否会因为联系不上她而感到焦虑。不过,好在出发前她已经提前告知父母可能会失去联系的情况。虽然父母对此表示了疑惑,但最终还是给予了理解。他们知道自己性格偏宅,不常出门,因此也希望她能借此机会多出去走走,欣赏风景,放松心情。 既然手机没有信号,韵黎便转而寻找其他娱乐方式。她打开了一个单机游戏,但玩了几把之后,仍觉得无聊透顶。她打了个哈欠,渐渐感到眼皮沉重,最终抵挡不住困意,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以下是对段落进行修改并重新排列后的版本,调整了语序,修改了错别字和语病,使表达更加清晰流畅: 睡前的祈祷似乎起到了作用。在梦境中,韵黎隐约看到了一位女性,她静静地站在舞台的幕后,专注地注视着台上的表演。女演员的嘴巴一张一合,仿佛在说着台词,然而韵黎却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韵黎环顾四周,发现舞台下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小小的沙发孤独地摆放在那里。舞台上方,一盏聚光灯洒下光芒,将女演员的身影映衬得格外醒目。这个场景让韵黎想起了城市里的小型剧场,那种独特的氛围和感觉瞬间涌上心头。 她好奇地打量着这位女演员,却发现自己并不认识她。于是,韵黎试图转身寻找幕后的工作人员,希望能得到一些解答。然而,她发现身后也是空无一人,整个剧场仿佛只剩下她一个人。 舞台上,女演员的表演仍在继续。她时而流泪,时而抓狂,情绪的变化牵动着韵黎的心弦。女演员在沙发和舞台之间来回穿梭,那束追光灯始终追随着她的身影,为她的表演增添了一份神秘感。 台下的观众虽然只有寥寥几人,但他们却看得如痴如醉。每当女演员完成一段精彩的表演,他们都会站起来热烈鼓掌,将掌声送给这位敬业的演员。女演员则一遍又一遍地上前鞠躬致谢,感谢观众们的支持与喜爱。 尽管韵黎无法听到任何声音,也无法理解这场戏剧的具体内容,但她仍然被女演员的表演所吸引。她静静地站在幕后,目不转睛地观看着这场无声的表演,感受着女演员所传递的情感与力量。 最终,当幕布缓缓落下时,黑暗再次笼罩了整个剧场。这场小型的无声戏剧表演也结束了它的旅程。 韵黎虽然并不清楚这场表演具体讲述了怎样的故事,但她内心深处却有一种强烈的预感,那位在舞台上全情投入、熠熠生辉的女演员,一定是付雅倩。这场表演,仿佛是付雅倩用自己的方式向世界献上的最后一份礼物,也是她对人生谢幕的庄重仪式。 在舞台上,付雅倩尽情地释放着自己的情感与力量,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充满了真挚和热情。她的表演仿佛是一首诗篇,诉说着她对舞台的眷恋。 韵黎能够感受到付雅倩内心的激动与不舍,也能够理解她对舞台的执着和追求。在这一刻,两人似乎产生了某种奇妙的共鸣,她们的心灵在无声的交流中紧紧相连。 韵黎知道,这是付雅倩对人生的最后谢幕,也是她与自己的一次特殊告别。 韵黎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依旧躺在蒋伯伯家的别墅中。窗外的阳光正好,与韵黎此刻的心情相得益彰。 对于付雅倩的离开,虽然心中充满惋惜,但韵黎也深知这是值得庆祝的。付雅倩终于挣脱了那段束缚她的过去,逃离了那个曾困住她的黑暗山洞,即将在一个全新的人生舞台上重新开始她的精彩表演。韵黎在心底默默地为她送上祝福。 当韵黎坐起身来,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一下子轻松了许多。昨天的发烧和不适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甚至忍不住轻声哼起了歌,步伐轻快地走向洗漱间,准备开始新的一天。 洗漱完毕后,韵黎走向客厅。她看到蒋伯伯和媛媛姐已经在那里交谈了。 “蒋伯伯早,媛媛姐早!”韵黎走进客厅,愉快地向两人问候。 “早安,韵黎!”蒋媛媛看到韵黎气色好转,显得十分开心。她走上前去,给了韵黎一个热情的拥抱,“看到你恢复了,真是太好了!” 韵黎也笑着回拥蒋媛媛:“媛媛姐,谢谢你昨天的悉心照顾。” 随后,韵黎转向蒋川平,恭敬地表达感谢:“蒋伯伯,也谢谢您对我的关心和帮助。” 蒋川平看着韵黎,脸上洋溢着和蔼的笑容,他连连点头:“恢复了就好,恢复了就好。”他的目光中透露出对韵黎的疼爱与赞许。 第107章 被发现了(三) 陈莫在办公室里沉思了许久,仔细琢磨着那些阻挡他赚钱道路的绊脚石。老会长的还原能力能够制衡一切特殊能力,而他的卜算能力则能助他更好地预知并应对那些心怀叵测之人。他早已制定好周密的防范策略。然而,方毅的出现却让他始终捉摸不透。 那时,他正急需一名助理,所以当那几份简历摆在他眼前时,他一眼就相中了方毅。经过深思熟虑,他确信方毅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于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他作为自己的特助。事实证明,方毅的能力非常出众,不仅能胜任助理的工作,还能在短时间内熟悉组织内的业务,并妥善处理各种人事关系。 然而最近,陈莫总觉得方毅有些反常。或许是工作上的过于顺利让他对潜在的危机有所疏忽。就连林之呈都能打探到的消息,方毅却似乎一无所知。陈莫动了动手指,开始卜算,但却无法窥见方毅的未来。他轻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没错,方毅已经没有未来了,因为今晚就将是他的死期。 陈莫随即拿起电话,拨了几个号码。电话接通了,却没有人回应。他冷冷地说道:“今晚处理掉方毅。”说完,他不等对方回应就挂断了电话。这样的事情对他来说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他稍作思量,又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内线号码。“方毅,你来一下。”陈莫说道。不到一分钟,方毅就出现在了陈莫的办公室。陈莫看着方毅略显疲惫的脸色,关切地问道:“休息得不好吗?方特助。” 方毅见陈莫关心自己,礼貌地回答道:“还好,可能是昨晚睡得有点晚,所以脸色不太好。不过没什么大问题。”陈莫点了点头,说道:“那你去给我泡杯咖啡吧。泡完咖啡你就可以下班了。” 方毅微微一愣,现在距离下班还有两个小时,他不太明白陈莫为什么这两天总是让自己早下班。但既然领导已经发话,他也就没多想,应了一声便退出了办公室。 方毅照例在下班前去了一趟实验室。当他走进实验室的时候,他察觉到气氛有些微妙,研究员们似乎都显得有些紧张。他走向一位研究员,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那位研究员虽然试图保持镇定,但方毅还是从他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丝慌乱。研究员支支吾吾地回答道:“没,没什么,方特助,今天一切正常。” 然而,方毅并不相信他的说辞。他瞥见了研究员手中的研究数据,一把夺了过来。数据上显示的异常让他皱起了眉头。他往前翻了翻记录,发现一周前有一个实验体出现了严重的数据异常,但竟然没有人上报。方毅厉声质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人报告这个情况?” 那位研究员被方毅的严厉态度吓得脸色通红,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这时,另一位研究员走上前来,试图解释:“方特助,数据异常在实验中并不罕见,通常过几天就会恢复正常。但这次已经一周了,数据还没有回归正常,所以我们正在讨论是否需要进一步采取措施。” 方毅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怒火。他指了指那位脸色通红的研究员,问道:“他是怎么回事?”新的研究员解释道:“这个实验体的特殊能力是制造记忆错乱。我们在激活它能力的同时,也在努力防止它的能力对我们产生影响。但一周前,他忘记服用抑制剂就进入了实验室,结果在记录数据的时候出现了记忆错乱。” 方毅听后,心中有了底。他转向那位出错的研究员,严肃地说道:“你现在立刻离开实验室,去支援组办公室报到,他们会告诉你如何处理这种情况。”然后,他再次转向其他研究员,强调道:“以后再发生这种事情,必须及时报告,明白了吗?”研究员们纷纷点头表示明白。 方毅知道,研究员们的工作压力很大,人手也不足,实验室需要24小时有人值守。但他也清楚,实验的严谨性和安全性同样重要。因此,他把手中的实验数据交还给研究员,并嘱咐道:“这几天辛苦你们了,再坚持一下。新的一批研究员很快就到。” 离开实验室的路上,方毅感到一阵偏头痛袭来。他揉了揉太阳穴,心想这几天的事情确实都不太顺利。不过,他相信一切都会很快好起来的,他决定回家后好好休息一下。 入夜,方毅站在便利店门前,随手拿出一听可乐打开。尽管知道可乐并不健康,但每当压力大的时候,他还是习惯喝一瓶冰可乐来舒缓情绪。方毅的特殊能力虽然不常被人所知,然而在他心情低落时,这种能力却总能为他带来一丝慰藉。 他轻轻握了握手中的可乐罐,罐体表面随即浮现出各种花草的印花图案。说来有趣,方毅对植物的了解其实并不多,除了日常常见的几种之外,其他大多都叫不上名字。因此,他能制造出的印花也多是些牡丹、桃花、柳树、狗尾巴草等常见植物。虽然图案简单,但每次看到这些小小的印花,方毅总能感到一丝治愈的力量。 正当他低头欣赏着手中这独一无二的可乐罐时,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朝自己飞来。紧接着,一股剧痛袭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击中了他的胸腔。他下意识地伸手一摸,却发现手上沾染了一片鲜红。还没来得及反应,方毅便重重地倒在了地上,胸前的白衬衫上逐渐绽放出一朵鲜红的玫瑰图案。 远处,一个男人拨通了电话,低声说道:“会长,任务完成。”说完,他收起手中的箱子,转身离开了那片树林。 晚上11点多,蒋媛媛敲响了蒋川平房间的门,然后轻步走了进去。“爸,方毅死了。”她低声地说道。 蒋川平坐在轮椅上,目光从床头的钟表移向窗外,脸色显得有些沉重。“还是被陈莫给发现了。”他缓缓地说,声音中透露出些许无奈。 蒋媛媛站在一旁,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蒋川平转过身来,看着她说道:“媛媛,看来我们得再安排一个新的眼线进去了。” 蒋媛媛点了点头,回答道:“好的,爸,我这就去联系。”说完,她转身走出了蒋川平的房间,轻轻地关上了门。 今晚的实验室远非往日的宁静。实验体的特异功能意外触发,导致第二名研究员出现了记忆混乱的现象。原本就人手紧缺的实验室,此刻更显空荡。留守的研究员们不仅心惊胆战,还要应对突如其来的加班压力。 整个实验室被一种沉重的气氛所笼罩,随着实验体能力的持续增强,常用药物的效果也开始减弱,每位研究员都感到惴惴不安,担心自己会成为下一个受害者。在记录那位特异功能者的实验数据时,他们甚至不得不通过抽签来决定由谁来进行。被选中的人往往会觉得自己运气欠佳,而未被选中的人则松了一口气,但内心依然不安。 这种类似传染的能力,虽然对人体的实际伤害有限,但作为研究员,因实验体而遭受这样的困扰,心情自然是郁闷的。他们集体决定向上级申请保护措施,组长汇总了众人的意见后,已将现状上报。现在,众人都在焦急地等待,期望明天上班后能收到积极的回应。 韵黎的手机终于恢复了信号,一连串的消息提示音立刻此起彼伏地响起,手机反应迟钝,似乎有些应接不暇。 她首先看到的是父母发来的关切询问,于是急忙回拨了电话,轻声地告诉他们:“爸妈,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听到女儿的声音,父母明显安心了许多。 挂断电话后,韵黎发现好友宜翊的消息也如潮水般涌来,竟然有100多条未读。她笑着摇了摇头,心想这两天失联确实让宜翊急坏了。最后一条消息更是让她哭笑不得:“你再不回消息,我都要报警了!” 韵黎立刻给宜翊拨了回去,电话几乎秒接。宜翊焦急的声音传来:“韵韵,你到底在哪儿?出什么事了?” 韵黎笑着解释道:“11,我没事,只是出来几天而已。现在很安全,你放心吧。” 宜翊似乎松了口气,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哦对了,你之前提过的那个特殊能力的事情,是不是跟这个有关?” 韵黎微微一笑:“没错,就是那个。” 宜翊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那你现在在哪儿呢?方便说吗?” 韵黎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具体的地方不太方便透露,但我可以告诉你,我现在很安全。” 宜翊听了这话终于彻底放心下来:“那就好那就好。你什么时候回来?要不要我去接你?” 韵黎笑着拒绝道:“不用啦,过两天我就回去了。而且会有人来接我的,你不用担心。” 宜翊应了一声:“那好吧。你自己小心点哦。”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家常,突然,宜翊看了看手表,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想到明天还要上班,她赶紧催促道:“韵黎,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我们过两天再见。” 韵黎应了一声:“好的,你也是哦,晚安。”说完,她轻轻挂断了电话。 放下手机的那一刻,韵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到一种久违的与世重新连接的感觉。这种感觉既熟悉又新奇,仿佛她之前与世隔绝,现在又重新融入了这个世界。 紧接着,韵黎打开了群聊,发现林仰和阿封也在群里。他们不停地@她,虽然只是简单的留言,却让韵黎觉得心里暖暖的。林仰更是直接在群里发起了语音通话邀请。 韵黎笑着接起了电话,林仰激动的声音立刻传来:“韵黎!你终于有信号了!我们等了好久!” 韵黎笑着回应道:“是啊,让你们担心了。阿封没提前告诉你吗?” 林仰回答道:“他说了,但我还是会很担心。” 这时,阿封也加入了语音通话,他问道:“韵黎,蒋伯伯那边情况怎么样?你的身体还好吗?” 韵黎回答道:“看来蒋伯伯已经把事情都告诉你们了。我没事,你们放心。” 阿封说:“是的,蒋伯伯会及时告知你的情况。虽然那边信号不好,但他总有办法把消息传递过来。” 韵黎笑着说:“让你们担心了,真的很抱歉。我现在一切都好,你们不用挂念。”听到韵黎肯定的回答,林仰和阿封都明显松了一口气,他们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对了,”阿封突然转换了话题,对韵黎说道,“你知道陈莫的事情吗?” 韵黎刚想点头,却意识到他们是在语音通话中,于是便“嗯”了一声作为回应。 阿封继续解释道:“这件事情我已经跟林仰说过了,但考虑到你可能还不太清楚,所以我觉得有必要跟你讲一下。” 韵黎的好奇心被勾起了,她追问道:“是什么事情啊?” 阿封沉吟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然后缓缓开口:“是关于组织的,涉及到一些组织架构和内部矛盾的问题。我觉得你应该了解一下。” 韵黎听后,立刻回应道:“好的,你说吧。” 阿封沉声开始解释:“你知道的,陈莫现在是组织的第二任会长。在老会长领导时期,组织内部有三分之二的人都不支持他。然而,通过这几年的各种手段收买人心,他已经成功地让部分原反对者归顺。因此,现在的组织大致分为两派:一派以陈莫为首,另一派则支持副会长,即老会长的余党。” 他稍作停顿,继续道:“老会长的人主要研究一种特效药物,旨在帮助那些难以自控特殊能力的人,使他们能够通过服药来稳定自己的能力,从而过上正常生活。相对之下,陈莫则另立实验室,专注于提升特殊能力。因此,组织内实际上有两个实验室在并行运作。但问题在于,陈莫的实验室里充斥着大量的实验体,这些实验体一旦被关入,几乎就注定无法再活着走出。” 韵黎听着,心中泛起阵阵波澜。她未曾料到组织内会有如此深重的矛盾和如此残忍的实验。她紧皱眉头,追问:“那这些实验体究竟从何而来?他们是自愿参与的吗?” 阿封沉默了片刻,沉重地开口:“这些实验体多数来自非法渠道,他们中有些是被拐卖的,有些则是在胁迫之下不得不就范。可以说,他们的命运极为悲惨。” 第108章 被发现了(四) 韵黎的声音带着颤抖:“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阿封沉重地回应:“是的,情况确实非常严重。陈莫的手段极其残忍,他将那些实验体关在实验舱里,最大限度地激活他们的特殊能力,然后再将这些能力抽取出来。” 林仰愤怒地插话道:“这简直不是人能做出来的事!” 韵黎也愤怒地附和:“没错,太残忍了。” 阿封继续道:“和老会长那边的研究员不同,陈莫这边的研究员很多都是普通人,只有极少数一两个是拥有特殊能力的。这些人在进入组织时都签署了保密协议,他们的生活被严格限制在实验室和宿舍之间。而且,这个实验室是24小时不间断运作的,陈莫给了他们丰厚的报酬。然而,这些研究员却不知道,一旦他们被实验体所影响或控制,就会失去生命,甚至不会有人记得他们曾经存在过。” 韵黎震惊地问:“怎么会这样?那他们的家人呢?也不会知道吗?” 阿封解释道:“陈莫为了确保组织的事情不被外界知道,特意找来了这些命苦的孩子作为研究员。他们希望能够通过学习改变自己的命运,所以当陈莫给他们开出如此丰厚的条件时,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加入组织。这些人的离开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因为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是被父母遗弃的,甚至有些是孤儿。” 林仰愤怒地骂道:“这个陈莫,真是丧尽天良!” 韵黎沉默了片刻,愤怒地说:“他竟然利用这些孩子追求知识的渴望,将他们骗入这样的境地……”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她继续问:“那是不是说,自从这个实验开始以来,或者说自从陈莫接手以来,他一直都在瞄准这一类孩子作为研究员呢?” 阿封肯定地回答:“是的,一直都是这样。” 韵黎愤怒地骂道:“畜生!他就是个畜生!那也就是说,如果之前也有实验体发生意外的情况的话,那么这二十几年来,已经有不少的研究员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是吗?” 阿封沉重地点头:“是的,已经有很多研究员牺牲了。” 他补充道:“你也知道,有些特殊能力,尤其是那些被选入实验室的实验体所拥有的能力,都具有很强的攻击性或侵略性。这些普通的研究员根本无法抵挡。” 三人都陷入了沉默。韵黎这时问道:“那就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反对他吗?” 阿封说:“陈莫有自己的手段来对付那些反对者。一旦有人提出反对意见或者表现出异心,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处理掉他们。” 韵黎追问:“处理掉的意思就是杀掉他们对吗?” 阿封回答道:“是的。” 林仰愤怒地骂道:“这个陈莫,我诅咒他不得好死!” 韵黎愤怒地控诉:“我原本以为陈莫已经够丧尽天良了,没想到他所做的这些事情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恶劣。这些研究员拼命地学习,渴望通过知识改变命运,摆脱曾经的悲苦生活。然而,陈莫却如此残忍地利用他们……这简直就是在阻碍学术和科学的进步!他到底怎样才能受到应有的惩罚?” 听到韵黎愤怒的言辞,阿封安慰道:“这些事情确实令人发指,但目前我们还没有足够的力量去抗衡他。不过蒋伯伯和副会长他们一直在努力揭露真相。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事情,也是希望我们能够尽自己微薄的力量,保护那些还活着的研究员,让他们能够逃脱陈莫的魔爪。” 韵黎叹了口气,声音有些颤抖:“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严重到这种地步。我之前还觉得特殊能力对我而言可有可无,但现在看到有人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而且还是那些与此毫无关系的人……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总之就是非常难过。” 眼见话题越来越沉重,林仰赶紧转移话题:“韵黎,你别想太多了。现在知道这些事情也不算晚,至少我们还有机会去改变现状。虽然这场斗争可能会很艰难,也可能会持续很久,但我相信只要我们不放弃,总有一天会成功的。你看,你的加入就让我们的队伍更加壮大了,这不就是希望吗?” 韵黎勉强笑了笑:“你说得对,我们不能放弃希望。我也会好好休息的,后天就能回去了。你们也要注意身体,保持好状态。” 阿封点头:“嗯,你好好休息吧。我们会注意的。” 林仰也补充道:“是啊,我们都要保重身体。这样才能更好地应对未来的挑战。” 关掉语音通话后,韵黎站在窗前,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她今天原本因为被蒋伯伯放了一天假而有些开心,但现在想来却感到愧疚。她觉得自己应该好好利用这天时间进行训练,哪怕只进步一点点,也能早日解救出那些可怜的研究员。她在窗前焦急地来回踱步,始终无法放松紧绷的神经。 水杯里的水已经空了,她只好去客厅接水。客厅里亮着一盏小灯,这是蒋媛媛特意为她留的,因为韵黎有轻微的夜盲症,看不太清太黑的环境。韵黎注意到,今天小灯旁边还亮着台灯,蒋媛媛仍然坐在茶几前。 韵黎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轻声问道:“媛媛姐,你还没睡呢?” 蒋媛媛显然正在专注地思考着什么,被突然出现的韵黎吓了一跳。她迅速回过神来,微笑着说:“哦,是你啊,韵黎。我没注意到你过来了。你怎么也还没睡?” 韵黎在蒋媛媛身边坐下,忧心忡忡地说:“我睡不着。一想到那些可怜的研究员,我就心里难受。” 蒋媛媛轻轻握住她的手,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发,安慰道:“看来阿封告诉你了。别担心,这不是你一个人的战斗。我们一直在努力,相信我们终有一天会将那个畜生绳之以法,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韵黎抬头看着蒋媛媛,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姐姐,我想在梦里训练。你觉得可以吗?” 蒋媛媛微笑着摇摇头:“韵黎,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不是训练。你体内有两种能力在相互制约,如果急于求成,反而可能会适得其反。相信我,一天的休息不会耽误什么的。” 韵黎低下头,有些沮丧地说:“可是我觉得自己现在很没用。” 蒋媛媛轻轻捧起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韵黎,你要相信自己。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努力是需要时间的,不是一蹴而就的。我们还有时间,还有很多方式可以帮助那些研究员。你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 韵黎点点头,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好的,姐姐。我听你的。” 蒋媛媛继续温柔地说:“蒋老头儿他有很多办法的,我们暂时相信他好吗?” 韵黎听到蒋媛媛称呼自己的父亲为“蒋老头儿”,不禁笑了出来:“好的,姐姐。我相信你们。” 一大早,陈莫的办公室就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先是一位秘书前来报告:“方特助今天没有来上班。”话还没说完,另一个秘书又跑来,气喘吁吁地汇报道:“方特助昨晚遇害了,凶手尚未找到。”紧接着,第三名秘书也急匆匆地走进来,焦急地说:“实验室那边出了一些问题,实验体的特殊能力对两位研究员造成了影响。” 面对接踵而至的报告,陈莫却显得异常冷静。他淡淡地对第一个秘书说:“方毅的工作暂时由你接管。”秘书虽然有些惊讶,但想到之前也发生过类似的情况,便迅速回应道:“好的,我明白了。”说完,他立刻返回自己的办公室去整理方毅留下的工作。 接着,陈莫转向第二个秘书,语气依然平静:“这件事情你们不用继续追查了。”虽然秘书对会长的决定感到有些困惑,但他没有多问,只是恭敬地应了一声:“是。”陈莫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对了,你去协助白秘书处理方特助的工作,他一个人可能会忙不过来。”第二个秘书也领命离去。 这时候,第三个秘书递上一份文件给陈莫。陈莫扫了一眼文件内容后说道:“那些受到影响的研究员已经暂时离岗了吗?”秘书回答说:“是的会长,都已经安排妥当了。”陈莫微微点头表示了解然后又吩咐道:“很好那就让那批新招募的研究员提前熟悉岗位吧准备接替他们的工作。”秘书应声而去。 办公室内暂时恢复了宁静。陈莫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有几个研究员出了问题,你找个时间处理一下。”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继续处理手头的工作。 相比于陈莫的冷静,林之呈这边却是心急如焚。付雅倩的能力消失对他来说至关重要,失去它之后,林之呈的时间流速比正常人要快两倍,这使他感觉自己正迅速接近生命的尽头,内心充满了不甘。 根据探子提供的情报,他来到了钟乳石洞外不远处的一处空地。这片空地的广阔程度令他惊讶,但他很少外出,对周围环境并不熟悉。 身边的男子正在向他报告:“情报显示,蒋川平应该就藏在这附近。” 然而,林之呈环顾四周,除了树木和草丛之外,根本看不到任何人的踪影。他开始怀疑情报的准确性,认为他们不可能藏在这种地方。然而,他并不知道,他所站立的位置恰好是别墅庭院的外围篱笆处。 与此同时,在别墅的三楼落地窗前,蒋川平正静静地观察着林之呈和他身边的男子。他轻声说道:“原来这个就是林之呈啊,我早有耳闻。” 站在他旁边的韵黎好奇地问道:“蒋伯伯,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呢?” 蒋川平解释道:“可能是通过收买情报得知的吧。不过他们看不到我们,这两个人一个是普通人,另一个则是个没什么能力的跟班,我们不需要太过在意。” 然而,蒋媛媛却有些担忧:“爸,林之呈既然能找到这里来,那组织的人会不会也……” 蒋川平微笑着打断了她的话:“陈莫这些年并不是找不到我,而是他不敢轻举妄动。他总是说手下的人迟来一步,实际上是他自己在犹豫不决。他害怕一旦手下的人找过来,就真的要与我对抗了。他现在的能力还不足以与我抗衡。” 韵黎在旁边不解地问道:“蒋伯伯,既然已经知道了林之呈的威胁,你为什么不直接把他处理掉,以绝后患呢?” 蒋川平沉稳地摇了摇头,解释道:“现在的情况并不明朗,我们还不清楚他到底在组织里收拢了多少人。如果我们贸然行动,很可能会打草惊蛇,对我们反而不利。更何况,我的一个眼线昨天已经被他处理了,这说明他已经有所警觉。” 说到这里,蒋川平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最佳时机,我们需要耐心等待,同时加强防范,确保万无一失。” 与此同时,在篱笆外的林之呈和跟班在抱怨了几句后,便转身回到了钟乳石洞中。 尽管洞穴内已经失去了那神奇的空间冻结能力,但几十年的习惯使然,林之呈依然觉得那里才是最安全、最舒适的所在。阴暗的角落成了他心灵的庇护所,让他能够在其中暂时忘却外界的纷扰和危险。然而,他也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已经今非昔比。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韵黎轻声说道:“他们回去了。” 蒋川平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林之呈的时日也不多了,他的身体恐怕就在这两天会支撑不住。” 蒋媛媛在旁,声音略显颤抖地说道:“这老家伙终于要走到尽头了!”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恨,仿佛长期压抑的怒火即将爆发。 韵黎也愤愤不平地说道:“他让一个年轻的生命在钟乳石洞里白白浪费了二十多年,就这样让他轻易地死去,真是太便宜他了。” 听着她们的话,蒋川平露出了复杂的神色。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地说道:“过去的事情,我们无法改变,但我们可以尽力弥补和纠正。希望付雅倩能够得以安息。” 第109章 回到公寓(一) 果如蒋川平所料,林之呈在次日的曙光中便断了气。他既没有得到组织的回应,寻找韵黎也是徒劳无功。 对韵黎而言,他的死引发了复杂的情感——既有解脱的轻松,也有深深的遗憾。毕竟,因为林之呈的罪恶交易,付雅倩曾遭受了二十多年的苦难。直至她离世,都未能等来一句真诚的道歉,也始终未能摆脱那如深潭般令人窒息的束缚。曾经那个美如仙境、展现着大自然鬼斧神工的钟乳石山洞,如今在韵黎眼中却仿佛变成了阴森诡异的牢狱,将付雅倩的亡灵牢牢困住。那些昔日里熠熠生辉的石头,现在却透着一股难以名状的诡异之感,令人不寒而栗。 这天早晨,公寓的管理员——一个退休后无所事事、闲得无聊来这里工作的老头,去地下室检查消防物资时,突然发现了吊死在里面的林之呈。他显然吓得不轻,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恰好被阿封看到了。管理员赶紧让阿封报警,说下面有人上吊自杀了。 阿封走到地下室的时候,警方已经将那里包围了起来。林之呈的脚下留着一封遗书,说明了他是如何伤害公寓天台上的人的。只是当年的那件案子他只字未提,警方感到疑惑,这样一个老人是如何将青壮年残忍伤害的。林之呈在遗书里也给予了解释。他写道,自己利用年龄哄骗了年轻人去天台帮自己搬桌子,好心的年轻人便跟着他上了天台。由于自己早前和年轻人产生过口角冲突,一直气不过,便想办法进行了报复。 那天白天,林之呈注意到这个年轻人没有点外卖,猜测他应该是没吃饭,身体虚弱。林之呈便心生恶意,打算趁机对年轻人下手。他引诱年轻人跟他上天台,然后在其不备之时,将早已准备好的胰岛素注入了年轻人的心脏。由于注射的剂量过大,而年轻人又恰好没有吃早餐,本身血糖就偏低,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事后,林之呈匆匆离开了公寓,并在遗书中解释了自己与年轻人的过节。原来,他曾经也是这个公寓的住户,对这里有着深厚的感情,所以不时还会回来看看。但是,他在门口逗留时间过长,加上眼神不善,让年轻人误以为他在偷窥其他住户,两人因此发生了口角。虽然年轻人后来得知了真相并表示了理解,但林之呈却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一直耿耿于怀,最终导致了这场悲剧的发生。 警方在调查过程中发现,林之呈观察这个年轻人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发现年轻人经常点外卖,而且从不自己做饭,因此推断出年轻人在不点外卖的时候肯定是处于饥饿状态。林之呈就是利用了这一点,选择了在年轻人最虚弱的时候下手。 虽然案件中存在一些疑点和不明朗之处,比如为何年轻人在与林之呈发生口角之后还会跟随其上天台等等,但警方结合遗书内容和现场情况,最终还是将这起案件顺利结案。法医的报告也证实了年轻人的死因是由于注射大剂量胰岛素导致的低血糖晕厥,进而引发心脏骤停。在死者的胃内没有发现食物残留,进一步验证了林之呈的作案动机和手段。 阿封目睹着这些事情,内心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深知,林之呈的死并没有那么简单。如果林之呈只是因为年老而离世,那他就不会出现在这个地下室里,更不会留下那封详尽的遗书。 组织对林之呈的事情向来漠不关心,这一点阿封非常清楚。而且,组织行事一向干净利落,不会留下任何线索让人追查。因此,这件事情也不太可能是组织的手笔。 那么,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林之呈身边的那个男人了。阿封开始努力回想之前与那个男人的接触,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线索。他知道,如果想要揭开林之呈死亡的真相,那个男人是关键。 韵黎享用完早餐后,便开始整理自己的行李。今天是她呆在蒋伯伯家的最后一天。早晨,阿封打来电话,告知林之呈的遗体在公寓的地下室被发现了,因此他会晚些时候过来接她回去。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请进。”韵黎喊道。蒋媛媛笑容满面地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个约莫手掌大小的蓝色天鹅绒质地的小盒子,看上去像是装首饰用的。她走到韵黎身边蹲下,将盒子递给她。 “韵黎,这个是给你的。”蒋媛媛笑着说。 韵黎接过盒子,有些疑惑地问:“姐姐,这是什么?” 蒋媛媛笑着解释:“这是一个护身符,你打开看看吧。” 韵黎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简洁的裸戒。她拿起戒指,好奇地问:“这个,是做什么用的?” 蒋媛媛解释道:“这是我父亲亲手制作的戒指。它的唯一功效就是隐藏你的气息。你要记得时刻佩戴,不要摘下。” 韵黎感动地说:“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以收吗?” 蒋媛媛笑着回答:“当然可以,这就是专门为你准备的,我和你蒋伯伯都不需要。” “专门为我做的?”韵黎仔细端详着手中的戒指,款式简约,没有繁复的花纹,正适合她的小手指。她试着戴上,大小刚好合适。韵黎看着手上的戒指,惊叹道:“姐姐,这个太神奇了。只要戴上它,就不会有人察觉到我的气息吗?” 蒋媛媛点头确认:“没错。组织的人并不知道你的样貌,而且对于我们拥有特殊能力的人来说,外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体内的特殊能力。有些人的外貌甚至会随时改变。所以,组织在寻找特殊能力者时,都是依靠感知气息。这个戒指可以很好地隐藏你体内两种特殊能力的气息。由于你前天服了药,现在你体内的能力气息很微弱,你可能感觉不到太多。但药效只是暂时的,当压制效果逐渐减弱时,你可能会觉得戒指变得冰冷。不用担心,这不会伤害你的皮肤和身体。它只是需要借助这种冰冷的气息来压制你体内的气息,让你更好地隐藏起来。” 韵黎认真地听着,不住地点头表示理解。 韵黎收拾好行李后,蒋媛媛提议道:“既然都整理好了,那我们就下楼去客厅,一起吃吃水果、聊聊天吧。”韵黎点头同意,跟着蒋媛媛下楼来到了客厅。 在客厅的餐桌上,蒋川平已经坐好,面前摆着几盘切好的水果,令人垂涎。韵黎一眼就看出,这些精美的果盘出自媛媛姐的巧手。听到韵黎和蒋媛媛的欢声笑语,蒋川平也转过头来,满面笑容地看着她们。 “来,快坐下吧。”蒋川平热情地招呼韵黎。 韵黎为蒋媛媛拉开了凳子,然后自己也坐了下来。她感激地看着蒋川平和蒋媛媛说:“蒋伯伯、媛媛姐,这几天真的太感谢你们的照顾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谢意。” 蒋川平摆摆手,和蔼地说:“韵黎,是我们该谢谢你才对。你愿意信任我们,还愿意帮助那些研究员和受迫害的实验者们,这份勇气和善良让我们非常感动。你原本不需要卷入这些复杂的事情中。” 韵黎摇摇头,坚定地说:“蒋伯伯,您别这么说。既然我也拥有了特殊能力,那我就有责任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而且,在您和媛媛姐的帮助下,我才能安全地躲过林之呈的追捕。这份恩情,我会铭记在心。” “好啦好啦,你们两个就别再谢来谢去了。” 蒋媛媛笑着打断了他们的话,“快尝尝我切的水果吧,看看味道怎么样?”说着,她拿起一块水果递给了韵黎。 韵黎接过水果,放入口中轻轻一咬,甜美的汁液顿时溢满口腔。 “对了,”蒋川平看着韵黎,认真地说道,“由于药物的作用,你体内的两种能力目前都被暂时压制了下去。因此,这两天你可能会做许多奇怪的梦。但请你放心,这些梦与现实没有直接联系。它们只是你体内两种能力产生的变化导致的幻象,或者是这两种能力之前宿主留下的记忆碎片进入了你的脑海。但你要记住,这些梦境并非真实,如果你感到困扰,可以去找阿封要一些安睡的符咒来帮助自己。” 韵黎听后,认真地点了点头,同时她突然想起了自己身体里现在又多了付雅倩的能力,于是便问道:“蒋伯伯,关于这两种能力,我有个疑问。” 蒋川平示意她说下去,韵黎便解释道:“这两种能力在我体内能否达到一种共生状态呢?因为您说它们会相互排斥,那是否存在一种可能性,让它们在我体内和谐共存,甚至融合呢?” 蒋川平皱着眉,沉吟了片刻后回答道:“韵黎,实不相瞒,我并未见过或听说过一个人体内能同时容纳两种特殊能力的情况。但这并不代表没有这种可能性。特殊能力者的世界还有很多未知等待我们去探索。” 这时,蒋媛媛也插话道:“韵黎,我觉得你的这两种能力有可能达到融合的效果。比如说,你在造梦的同时冻结时间,或者在冻结时间的空间里自由造梦。它们并不是完全冲突的能力,而是有可能相互辅助的。你提出的这种设想很有创新性,或许真的可以实现。” 蒋川平听后也点了点头,表示认同蒋媛媛的看法。接着他从怀中掏出一瓶药递给韵黎说道:“这个棕色小瓶子里的药你应该还有印象吧?”韵黎点头表示记得。 蒋川平接着说道:“韵黎,如果你回家后感到身体不适,特别是出现高烧不退的情况,就服用这瓶里的药,一次一颗。但我要提醒你,药物都有副作用。这药可能会引发你身体的虚弱、乏力,甚至厌食。所以,除非情况严重,否则尽量避免服用。” 韵黎接过药瓶,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表示会遵循蒋川平的指示。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汽车引擎熄火的声音。蒋媛媛走到落地窗前向外看了一眼,然后转身对韵黎说:“阿封已经到了,我们出去吧。” 接近傍晚时分,实验室依然没有等来上级关于实验体造成研究员记忆紊乱的任何指示。白天早些时候,又有一名研究员因记忆紊乱被送回宿舍休息,这让留在实验室的其他人内心充满了不安和抱怨。他们焦急地等待着上级的决策,同时又担心自己会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其中两名研究员已经连续工作了近20个小时,疲惫不堪。然而,即使实验室大楼里的其他办公室都已经陆续关灯,依然没有人来通知他们接下来该如何应对:是继续坚守岗位,还是采取其他措施? 在这种不确定性和压力之下,实验室的气氛变得异常压抑。每个人都默默地做着自己的工作,情绪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 这时,研究组组长走向了那两名一直未休息的研究员。 “你们两个,”组长轻声说道,“已经连续工作这么久了,去休息一会儿吧。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再这样下去会撑不住的。” 其中一名研究员抬头看了看组长,脸上写满了担忧:“可是组长,实验室现在人手这么紧张,我们要是去休息了,其他人岂不是要承担更多的工作?这样真的好吗?” 另一名研究员也附和道:“是啊,组长,我们还能坚持一会儿。等这个实验做完再去休息也不迟。” 听到这番话,旁边的一名研究员走了过来:“你们两个就别逞强了。都已经连续工作这么久了,再不休息真的会出问题的。放心吧,我们会帮你们顶着,你们去休息一会儿吧。” 其他研究员也纷纷上前劝说:“是啊,是啊,快去休息吧。身体垮了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在众人的劝说下,两名研究员对视了一眼,最终点了点头:“好吧,那我们去休息室稍作休整。如果有什么情况,请立刻叫我们。” 组长拍了拍他们的肩膀:“放心吧,这里有我们呢。你们去好好休息吧。” 同时,研究组组长也在不断地给大家打气,提醒大家保持冷静和耐心。他解释说:“会长今天可能正在处理方特助突然离世的紧急事务,所以无法及时回应我们的请求。我们再耐心等待一下,相信明天一定会有明确的指示。” 虽然实验室的气氛依然紧张,但在组长的安抚下,大家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就这样,在焦虑与等待中,实验室的夜晚慢慢降临。 第110章 回到公寓(二) 第二天,上班时刻已到,但研究室里依然未能等来上级领导的任何回复。好在有研究组组长的妥善安排,大家都能轮番去休息两到三个小时。尽管组长一直劝说大家可以多睡一会儿,但考虑到实验室的紧张人手情况,每个人都自觉地将睡眠时间控制在三小时以内,尽量不给其他人增加负担。 然而,随着实验体能力的不断增强,又发生了两起研究员记忆紊乱的情况。剩下的人愈发感到人心惶惶,不仅因为上级没有给出任何处理指示,还因为轮班颠倒、休息不足导致情绪逐渐变得焦躁不安。 终于,有一个研究员忍不住大声地抱怨起来:“会长到底在做什么呀?怎么还不处理一下我们这里的紧急情况?”似乎是这声抱怨起了作用,因为他话音刚落,实验室里便走进了一批身着白大褂的新研究员。 这批新研究员人数较多,其中一个向研究组组长递上了一份文件,并说道:“我们是新加入进来的研究员,这是组织的调令,您请过目。接下来将由我们接管研究室,你们可以去休息了。” 听到这个消息,原本在实验室的研究员们都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微笑。然而,研究组组长却眉头紧皱,他仔细地查看了手中的文件后说道:“这里只有你们的调令,但却没有提及那些受实验体影响的研究员该如何处理。” 新研究员们也都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解释道:“这个,或许您需要和上级反映一下。我们接到的命令只是过来记录实验数据而已。” 组长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并说道:“那好吧。”在进行了详细的工作交接之后,前一批研究员便离开了实验室返回宿舍。然而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一离开便是永别,他们再也看不到夜晚的月光了。 随着新研究员的接管和旧研究员的离开,实验室正式进入了一个新的研究阶段。然而,对于那些因实验体而受到影响的研究员们来说,他们的命运问题却依然悬而未决,令人深感忧虑。 在正式离开之前,深知自己肩负重任的研究组组长向上级提交了一份详尽的报告。报告中,他不仅概述了实验室的整体状况,还特别强调了那些受实验体影响的研究员们所面临的严重问题。他迫切希望组织能够尽快给出明确的指示和解决方案,以确保新接管的研究团队能够顺利、高效地开展工作,同时也为那些受影响的研究员们提供必要的支持和帮助。 陈莫的办公室里,文件又堆积如山。他快速浏览了实验室研究组组长的报告,即便只是匆匆一瞥,他也知道报告的内容大抵是关于如何处理实验体对研究员所造成的影响,以及后续的一些工作安排。他轻描淡写地将这份报告扔进了垃圾桶。 最近,方毅的离世确实给他带来了不便。这种不便主要是因为日常工作的不断累积。在方毅在任时,很多琐碎的事务都不需要他亲自处理。然而,现如今秘书室的工作人员能力确实逊色于方毅,使得大大小小的事务都得他亲力亲为。他揉了揉太阳穴,深感疲惫。 他将四份简历在桌面上展开,手指微微一动,便选中了其中一份。剩下的三份简历,他再次随手扔进了垃圾桶。接着,他拨通了内线电话,召唤秘书室的白秘书前来。当白秘书走进办公室时,他将手中的简历递了过去,并简洁地说道:“就定他了,让他担任我的新助理。” 在从蒋川平家返回城市的途中,阿封向韵黎详细叙述了他今天从警方那里打探到的消息。他说道:“警方似乎不打算再深入调查这个案子了,毕竟已经正式结案。但我们心里都清楚,林之呈的死并不简单。” 韵黎也表达了她的疑虑:“我在蒋伯伯那里曾见过这个男人和林之呈一起走到别墅附近。林之呈似乎不太可能自己找到那里,但蒋伯伯对那个男人的能力似乎并不在意。他为什么一直跟着林之呈呢?难道他被林之呈抓住了什么把柄?” 阿封紧握方向盘,沉思道:“这个男人显然不属于我们熟知的那个组织。那个组织行事向来隐秘,但这个男人却拥有特殊能力,能跟在林之呈身边,肯定和组织有着某种联系。所以我们目前不能完全排除他是组织安插在林之呈身边的眼线的可能性。” 韵黎进一步分析道:“无论是我们在洞穴中看到的情景,还是对他们的行为进行的分析,都显示出林之呈非常信任这个男人。如果他只是组织的人,按照林之呈多疑的性格,不太可能如此放心地让他参与那么多事情。会不会还有另一股势力在暗中操控呢?” 阿封摇头道:“这还不清楚。不过我来之前,阿仰提出了一个有趣的假设。” 韵黎好奇地问:“是什么假设?” 阿封解释道:“阿仰认为这个男人可能和林之呈有私仇。至于他们之间的仇恨究竟因何而起,我们还无法得知。但阿仰猜测,男人之所以把林之呈吊死在地下室,可能是因为他想为某个同样在地下室惨死的人报仇。” 韵黎望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若有所思地说:“这个想法似乎有一定道理。我们或许可以沿着这个线索继续调查。” 阿封点头表示同意:“我也是这么想的,这或许能成为我们解开真相的突破口。” “对了,”韵黎的双眼突然闪烁起来,仿佛想起了某个重要的线索,“当时我在山洞里面看到的那扇大门,你还记得吧?” 阿封微微蹙眉,努力在记忆中搜寻片刻后,他点了点头,“嗯,我记得。怎么了,那扇门有什么特别的吗?” 韵黎说:“我曾和付雅倩聊过那扇门。她警告我不要去动它,说那扇大门里面装着的东西是我们不能轻易去触碰的。而且……”说到这里,韵黎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如何继续。 阿封听到这里,眉头紧锁,“付雅倩是这么说的?那她有没有提到那扇门里到底装了什么?” 韵黎摇了摇头,说:“付雅倩还告诉我,那里面的东西与组织控制被买卖者的特殊能力有关。她强调那东西极其危险,让我务必远离。但当时我并没有机会去仔细查看。所以我在想,现在那扇大门是否还在山洞里?会不会因为付雅倩的离世而发生了什么变化?毕竟她之前拥有的那股能力现在已经在我体内了。” 阿封沉思片刻后说道:“我之前从未听说过这些。但组织肯定有办法控制那些被买卖者,不让他们逃脱。我一直在想他们使用了什么手段。既然付雅倩都这么说,那或许我们应该再回山洞探查一番。” 韵黎点头同意:“我也是这么想的。而且那扇大门前似乎很少有人涉足。林之呈肯定知道那扇大门的事,但我当时到那边查看时,发现地面上几乎没有足迹。这是否意味着林之呈和那个男人也刻意避开了那里?他们不去的原因,会不会是因为那扇大门实在太危险了,连他们都不敢轻易靠近?” 阿封点了点头:“这种可能性确实存在。但林之呈显然已被组织抛弃。我一直纳闷,他作为买家为何要对组织如此屈从。他的交易金额肯定不低,其中必定发生了什么让陈莫决定放弃这笔生意。” 韵黎也认同道:“没错。通常来说,商家不会轻易放弃赚钱的生意。这背后肯定有某种不为人知的原因,或许这件事还触及到了陈莫个人的利益,所以他才决定抛弃林之呈。” 在钟乳石山洞附近一处隐蔽的土坟前,站着一名男子。他面无表情,双眼空洞地凝视着前方,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的脚下散落着许多烟头,显示出他已经在这里站立了许久。 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但男子的耳边似乎只有这无尽的寂静。他下意识地想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却发现烟盒已经空了。一丝无奈从他脸上掠过,他随手将烟盒丢弃,目光再次回到了土坟上。 土坟没有墓碑,泥土新鲜翻动,显然是最近才有人来过。男子沉默地注视着这一切,仿佛在回忆着什么。过了许久,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转身走向了钟乳石山洞。 山洞内昏暗而幽静,只有男子的脚步声在回荡。他来到付雅倩曾经待过的水潭边,发现水已经不再流动,静止得如同一面镜子。由于曾经浸泡过尸体,水中散发出一种令人作呕的恶臭。男子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强忍着这股难闻的气味。 他环顾四周,发现付雅倩的尸体已经不在水潭中。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哀伤,似乎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他缓缓地在水潭边坐下,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 过了许久,男子突然起身,从某处拿出斧子和雕刻工具。他开始在墙上敲打起来,专注而有力,似乎在继续完成付雅倩未竟的壁画。 随着斧子的每一次敲击,男子的心中似乎也在默默地诉说着什么。他的动作越来越熟练,仿佛已经融入了这份创作中。最终,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退后几步欣赏着自己的作品。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这一刻,男人已经完成了与付雅倩的最后告别。 阿封和韵黎一同踏入热闹的火锅店,林仰早已预定好了位置。火锅的热气让三人的重逢显得格外温馨。尽管韵黎的食欲尚未完全恢复,但辣椒的刺激让她比前些日子多吃了不少东西。 林仰边品尝美食边关切地问:“韵黎,你这几天过得如何?感觉你好像瘦了些。” 韵黎轻叹一声,“哎,别提了。我才正经训练了三天,就生病了。这两天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可能是两种能力在体内还有点相互冲突。”她喝了一口茶,缓缓道来。 阿封将毛肚放入滚烫的火锅中,转头问韵黎:“那你现在感觉很不舒服吗?” “那倒没有,”韵黎回答,“就是不太精神,没有特别难受或疼痛的地方,但总感觉提不起劲。” “这种情况确实罕见,”阿封思索着说,“但如果你能妥善运用,或许能变成你的优势。” 韵黎点头,“你这话和媛媛姐说的差不多。她也觉得或许可以将这两种能力结合起来,比如在梦中冻结时间,或者在冻结的时间空间里进入梦境之类的。不过具体怎么训练,或者怎么让它们和谐共处,我还真是有点头疼。” 阿封估摸着毛肚应该快熟了,拿起公筷夹起来看了看,“嗯,确实很奇特。你就像小说里的主人公意外获得能力,然后一路获得新能力,不断变强。这么一想,还有点酷呢。” 韵黎看着阿封,有些无奈地说:“谢谢你啊。虽然我自己也有这种感觉,但经历了之后才发现那些主人公确实不容易。就这次发烧,我感觉半条命都没了。” 阿封问:“那蒋伯伯有没有说接下来你该怎么办?” 韵黎解释:“蒋伯伯把那瓶药给我了,他说如果有需要的话就用它压制一下。也就是说,蒋伯伯那边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阿封说道:“嗯,所以也只能先这样了。蒋伯伯也在寻找办法。” 一顿火锅结束后,韵黎满心欢喜地回到家。虽然在蒋伯伯家她也住得舒适,但那句老话说得对:“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这一周不在家,她格外想念自己的小窝和她的小狗噜噜。令她欣慰的是,父母帮她把噜噜照料得很好。 这个家大部分时间都是韵黎一个人住,父母因为工作繁忙不常回来。但噜噜仿佛是这个家的灵魂,总能吸引他们时不时回来探望。 韵黎一推开卧室的门,就看到噜噜摇着尾巴欢快地朝她冲来。一不小心,小家伙扑得太猛,撞到了她的脚背上。韵黎“哎哟”一声,随即笑着蹲下身,将噜噜紧紧抱进怀里。 “噜噜噜噜噜噜,你这个小家伙,好久不见啊,有没有想我啊?”韵黎蹭着噜噜的小脸,嘴角上扬,眼中满是宠溺。接着,她又揉了揉噜噜的小脑袋,感受着它柔软的毛发和温暖的体温。 第111章 回到公寓(三) 在实验室里,一切照旧,齿轮依旧在不停地转动,没有因为研究人员的短缺而停滞。新的研究员很快就适应了这里的工作环境,接手了之前的研究任务。同时,研究组的组长也换成了新的人选,但大家似乎都对此习以为常,因此实验室的工作依旧在平稳推进。 当然,实验过程中偶尔会出现一些情况,实验体带来的影响可能会让某些研究员陷入混乱,他们不得不暂时离开工作岗位去休息。然而,他们的具体恢复情况、何时能够复工,甚至是否能复工都成了一个未知数。 尽管如此,实验室的工作并未受到太大影响,因为在这里,金钱是工作的主要动力。高额的回报往往伴随着高风险,但金钱的诱惑总是如此之大,只要有利益存在,就会有人愿意冒险前行。所以,尽管有时会遇到一些困难和挑战,但实验室的工作依然能够照常进行。 陈莫走进办公室时,一个年轻的男子已经将咖啡放到了他的桌子上。陈莫扫了一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男子回答道:“您好,会长。我是您的新助理胡厉,您叫我小胡就好。” 陈莫点点头,继续问道:“小胡,那你业务都交接了吗?知道自己要负责哪些工作吗?”胡助理连忙点头,回答道:“我今天早晨已经与白秘书进行了工作交接,对具体的工作内容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会长,这是白秘书让我交给您的,关于您今日的行程安排。”说着,他将一份文件递给了陈莫。 陈莫接过文件,浏览了一遍,然后说道:“好,如果有需要,我会随时叫你的。你在隔壁办公室吧?内线号码没变吧?”胡助理回答道:“是的,会长。我就在隔壁,您随时吩咐。内线号码没有变。” 陈莫满意地点点头,觉得这个小胡倒是挺机灵的。他说道:“行,你去忙吧。咖啡我收下了,谢谢。”胡助理应了一声,然后退出了办公室。 韵黎躺在久违的床上,心想着今晚或许能拥有一个好睡眠。然而,蒋伯伯的提醒却让她心生好奇——这两天她可能会做些光怪陆离的梦。虽然她曾考虑过向阿封讨要安睡的符咒以确保一夜无梦,但最终好奇心战胜了念头。她很想探索自己会进入怎样的梦境世界,即使那可能意味着一夜的纷扰。 在某种程度上,她甚至有些期待这些梦。毕竟,生活若少了梦境的点缀,似乎也会失去几分色彩和乐趣。特别是蒋伯伯提到,她或许能在梦中窥见前宿主的记忆和经历,这对向来喜欢探听八卦的她来说,无疑增加了梦境的吸引力。 窗外的响声让她不由自主地探出头去张望,现实世界的声响与未知梦境的奇幻交织在一起,让她对即将到来的夜晚充满了期待。然而,她也意识到,这样的窥探或许侵犯了那些素未谋面的宿主的隐私。如果是这样的话,她愿意先向他们道一声歉。 韵黎静静地躺在床上,思绪逐渐飘远,眼皮也开始打架。她知道,自己即将踏入那片充满未知与奇幻的梦境世界。无论今晚的梦如何光怪陆离,她都怀着一份好奇和期待,迎接这个特别的夜晚。 韵黎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从沙发上惊醒,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门外传来了嘈杂的声音,似乎有很多人,其中有一个年轻女性的声音特别突出,还伴随着一个小孩的啼哭声,另外还夹杂着几个中年男性的声音。楼道里充满了嗡嗡的交谈声和杂乱的脚步声。 韵黎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还穿着睡衣,她突然意识到这个场景似曾相识!于是,她急忙冲进房间换好衣服。换衣的过程中,她不禁想,这次是否还会像上次那样突然转换到别的场景?然而,这次并没有发生那样的情况。 当她换好衣服后,门外的敲门声变得更加急促,一个年轻女声高喊道:“我知道你在家,快点开门!” 韵黎感到有些迷惑,她从未听过这个声音。穿好衣服后,她瞥了一眼化妆镜,却被镜子里的人吓了一跳。她端详着自己的装扮,又打量了下周围的房间,这好像不是她的家。她从未在卧室里放过化妆桌,也没有这样的化妆镜。当她望向窗外时,发现景色也是陌生的,那是一条简朴的马路,风格看起来像是六七十年代的。然而,令她更为震惊的是,镜子里的自己竟然是一个年轻的妇人。 满心疑惑的韵黎打开了门,门外果然站着十几个人,他们熙熙攘攘地就往家里走。韵黎想要拦住他们,想问他们是谁,但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丝怒气,好像认识自己似的。然而,韵黎最终还是没能问出口,她不知所措地站在门口。当最后一个人也踏进房门时,她仍然愣在门口,门也没有关。她真的想就这样走出门去,把他们留在这个陌生的家里。然而这个场景过于真实,让韵黎有些觉得自己好像穿越了时空。她内心直觉自己不应该走出这个家门,思索了片刻,便把门关上了。 客厅的沙发上已经坐满了人,还有几个人坐到了餐桌旁边的地板上。原本干净的地面上被踩了一个又一个泥脚印,这让有点洁癖的韵黎内心感到不舒服。她就这样站着,显得有些气势不足。她扫视了一圈,确定里面没有一个自己认识的人。算了,反正也像是在梦里,韵黎这样想着,便没有搭理这群人,径直走进了卧室。 刚才急匆匆的没有仔细看,现在一看,卧室竟然整洁得很。床上的四件套是清新的碎花图案,白色底蓝色花,看起来是纯棉的料子,很朴素。整个房间也收拾得干净整洁。化妆桌上放着一把木梳和一瓶雪花膏,旁边是一支有点旧的口红。首饰盒里整齐地放着一个银戒指和两个金戒指,还有一枚耳环。韵黎有些疑惑地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哦,原来另一只耳环已经戴在自己的耳朵上了。她毫不犹豫地坐到了化妆凳上,慢慢地将另一枚耳环也戴到了自己的耳朵上,然后顺手拿起了那只口红。口红颜色很艳丽,只要轻轻擦一下,颜色就很正了。韵黎用手背轻轻地擦了擦嘴唇,嗯,这个颜色刚刚好。 正当她照着镜子端详时,门外的讨论声开始接连响起,有人来敲她的房门。“姐,你快出来,你在里面干嘛呢?”声音听上去不太礼貌,有些不耐烦。韵黎叹了口气,起身走到了门前问道:“有什么事儿吗?” 门外的气势瞬间减弱,刚才那股冲天的怒火仿佛一下子被浇灭了。那个女人没有再说话,而韵黎也依然没有开门的意思。这时,门外又传来了声音:“姐,就是关于我家孩子的事儿。”韵黎愣了一下,孩子?这个女人究竟是谁?她的脑海中充满了问号。 韵黎轻轻地打开房门,门外站着一位看上去大约三十多岁的女人。尽管她穿着整洁,但韵黎还是注意到了几根白头发藏匿在她的黑发之中。虽然衣着干净,但衣领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弹性,她紧握着门把的手也显得相当粗糙。韵黎回想起刚才这个女人称呼自己为“姐”,于是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衣服干净整齐,就像刚穿上的新衣一样,而自己的手也相对白嫩,看起来并不像是经常劳作的样子。 当韵黎的目光与那个女人相遇时,她发现对方的眼神有些躲闪,似乎透露出一丝心虚。韵黎再次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个女人开口说道:“姐,就是关于我家陈莫的事情。”听到这话,韵黎内心猛地一震,这个女人竟然是陈莫的妈妈?她站在原地,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然而,为了不露出破绽,韵黎假装正经地点了点头,问道:“你说说具体情况吧。”对面的女人显然是一愣,她没想到韵黎会如此轻易地点头答应聆听。她刚要急切地讲述,却又突然有些犹豫。韵黎看着她,便问道:“是关于陈莫的事吗?如果你不想说,就请回吧。”说着,她作势要关上房间门。 但陈莫的母亲急忙拦住了她,带着恳求的语气说道:“姐,你也知道我们家陈莫自小身体就不好,总是生病发烧。我们条件有限,实在没钱给他治疗。你看,能不能让他暂时住在你这里养病?等他长大了,一定会好好孝顺你的。” 韵黎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并非陈莫的直系亲属,对于眼前这位陌生女人的信任度也存有疑虑。毕竟,这是陈莫的母亲。在她思索如何回应时,对面的女人又急切地开口了:“姐,我明白你的顾虑。但你看,陈莫比你们家孩子小两岁,个子也不高。你可以就让他穿你们家孩子剩下的衣服,他吃得也不多。要是你怕别人说闲话,你可以对外宣称他是你们的双胞胎儿子,只是小儿子一直在村里长大。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和他爸爸实在是……”说着说着,女人的眼眶红了起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看着陈莫母亲那充满恳求的眼神和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韵黎心中不禁泛起了一丝同情。她知道这个女人是在为她的孩子寻求一线生机,但这件事情的复杂程度远超她的想象。 韵黎突然好像串联起了许多的线索,她意识到自己所在的这个梦境应该是造梦能力前一任宿主的真实记忆。如果眼前的女人才是陈莫真正的母亲,那么,陈莫所谓的双胞胎哥哥其实并不是真的,只是因为他自小身体不好,被自己的母亲送给了姨妈。也就是说,外界所传的陈莫的母亲其实是他的姨妈。难怪当时蒋伯伯疑惑为什么造梦的能力没能传给陈莫,原来陈莫本就不是亲生的。这些线索一下子都说得通了。 那么,陈莫真正的母亲现在在哪里呢?她还在世吗?韵黎思索着,不禁皱起了眉头。眼前的女人看着韵黎皱眉,又急切地说道:“姐,要不就两个月,您看行吗?算我求求你了。”说着,她拉起了韵黎的手。 韵黎被吓了一跳,思绪被拉回现实,她说道:“我再考虑考虑。”说完便赶紧关上了门。无论女人在门外如何敲门,韵黎都没有再打开门。虽然这只是一个梦境,但韵黎知道这个梦境一定与现实有所对应。她很怕自己醒来就忘记了梦中的内容,于是便在脑海中反复梳理着线索,生怕忘记。她看了看镜中的自己,拼命想要将眼前这个女人的形象记到脑海中。然而,镜中的形象越来越模糊,韵黎揉了揉眼睛,仔细睁开,还是没能看清。她又赶紧朝窗外望去,果然,街边的景色也在变得模糊。韵黎有些着急,她知道这个梦境马上就要破碎了,只能坐在凳子上,等待梦醒。 韵黎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回到了现实世界。她瞥了一眼时间,惊讶地发现自己才睡了三个小时。身边的噜噜早已进入梦乡,不时发出轻微的小呼噜声,这让韵黎忍不住微笑起来。她突然回想起梦中的经历,那些场景和对话历历在目。于是,她迅速拿起手机,打开备忘录,开始记录下那些重要的线索和细节。为了确保不遗漏任何信息,她甚至还画了一张房间的缩略图。 画完后,韵黎又打了个哈欠。她不禁思考,如果再次进入梦境,是否会回到那个神秘的房间。但是,如果真的回去了,她该如何应对那位迫切的母亲呢?这些问题在她脑海中盘旋。她决定明天一早就把这件事告诉蒋伯伯,毕竟他经验丰富,或许能给她一些建议。 尽管仍然感到困倦,但韵黎却有些舍不得入睡。前几天因为忙碌而忽略了手机,现在她反而觉得有些对不住这个小伙伴。然而,当她打开手机时,却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手机屏幕的刺眼光芒让她的眼睛感到不适。她叹了口气,决定还是放下手机,继续休息。 韵黎平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思绪逐渐飘远。不一会儿,她便再次陷入了甜美的梦乡。 第112章 变身(一) 韵黎的梦境再次转换,她发现自己站在一座被海水淹没的桥前。与之前的梦境不同,这次她能清晰地看见对面女生的面容。 那位女生身材高挑,大约1.8米的个头,身形瘦削。她身穿的牛仔裤似乎不太合身,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裤腿还略显短了一些。她的上衣是一件简洁的白色t恤,头戴一顶棒球帽,展现出一种随性的风格。 女生从一辆底盘加高的越野车驾驶座上轻盈地跃下,动作流畅自如,丝毫不受车辆高度的影响。她向韵黎挥了挥手,急切地喊道:“快过来,快过来!” 韵黎低头看着海水漫过自己的脚背,再次陷入迷茫。这又是谁呢?这一次,韵黎变得更加警觉,她审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装扮,果然又是一个全新的模样。她不禁开始思索,这一次她会扮演怎样的角色呢? 这些不断变换的梦境让韵黎感到困惑和不安。她努力想要理解这些梦境的含义,寻找着其中的线索,希望能够解开这个谜团。然而,随着每一次梦境的转换,她都不得不重新适应新的环境和身份,这让她的内心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韵黎手上没有携带任何物品,只穿了一双人字拖。她的脚底能感受到海水的温度,这温度居然并不那么燥热,反而让她的心情逐渐放松下来。虽然她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梦境中是谁,但对面的女性显然是认识自己的。 韵黎张口说道:“这里都是海水,怎么过得去?”她听到了自己发出的声音,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经常听到。她又尝试性地问了一句:“你能把车开过来一点吗?”这声音特别耳熟,这是谁的声音呢?答案仿佛就在嘴边,却总是说不出来。她感到很着急,到底是什么呢? 正在思考间,韵黎只听到对面喊了一声:“倩倩!倩倩!”她听到对方的称呼,马上就反应了过来。没错,这是付雅倩的声音。所以,自己现在是付雅倩。韵黎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皱纹,是年轻的面貌。她想,这或许就是付雅倩在被组织发现之前的生活吧。 对面的女生继续喊道:“倩倩,你走过来就好,水不深的。” 韵黎朝着这座奇怪的桥走过去,发现水确实不深,而且很浅,海水也很舒服。她开始思考,为什么这座桥会被海水淹没呢?他们为什么不把这个桥修得高一点呢?是因为海水上涨吗?她的脑子里充满了各种疑问。看来,自己要体验一把付雅倩的人生了。 韵黎朝着女性的方向走过去,问道:“我们去哪儿?” 女性有些迷惑地看着她说:“你忘记了吗?” 韵黎摇了摇头说:“哦,我突然间失忆了。” 女性笑着弹了一下她的脑门,说道:“你最近是怎么了呀?总是记忆力不好。” 韵黎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暴露自己。或许是她曾经和付雅倩有过交谈,或许是看过付雅倩在洞穴里面苦苦挣扎的场景。她很想扮演好这个角色,哪怕是在梦里,她也希望能够给付雅倩一个完美的梦境。 “你不是说想要去钟乳石山洞探险吗?我最近特别忙,因为团里要排练话剧。你呀,得赶紧背好台词、加紧训练,这样我们就可以分a、b角了,你也不用每次演出都在台下看着。”女孩有些语重心长地说道。 韵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她想,付雅倩应该非常渴望舞台吧,至少从女孩的语气中可以感受到这份渴望。等等!韵黎突然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什么——钟乳石山洞?付雅倩在被组织控制之前就去过那里吗? 正当韵黎陷入沉思时,女孩见“付雅倩”没有回应,便继续说道:“倩倩,你其实哪儿都好,就是对于角色的塑造太过于理想化了。编剧有时候也会站在观众的角度去做修改。你想啊,我们的剧团得靠观众买票、靠观众的支持才能维持下去,所以观众才是我们的金主。坚持自己的想法固然没错,但为了利益、为了生存,我们也需要迎合大众的口味。我能理解你的想法,我也曾有过同样的感受。但编剧老师也很无奈,我们都在互相体谅、互相包容,对吧?” 女孩一直盯着韵黎看,等待她的回应。韵黎这才回过神来,含糊地应了两声:“嗯嗯。”然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前的女孩显然有些疑惑,感觉今天的付雅倩有些怪怪的。 韵黎被盯得有些不自在,赶紧转移话题问道:“你刚才说钟乳石山洞?” 女孩笑了笑说:“哎呀,你看我这记性!今天不是约好一起去钟乳石山洞的吗?我们赶紧走吧。” “现在就去?”韵黎有些疑惑地问道。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装扮,感觉更适合去海边度假而不是探险。而且这个地方也让她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转念一想,在梦境中经常发生奇怪的事情也不足为奇。于是韵黎没有再多想,跟着女孩上了她的越野车。 女孩启动车子,说道:“东西我已经帮你装到车后备箱了,一会儿我们到了你再换衣服就行。” 听到女孩的解释,韵黎松了一口气。她坐上车,开始打量车内的环境,干干净净的,但有一股淡淡的烟味,显然是还没有完全消散。 女孩见“付雅倩”一直在吸鼻子,有些抱歉地说:“刚才来的路上抽了一根,我们开开窗透透气吧。” “哦哦,好。”韵黎点了点头,便顺手摇下了车窗。清凉的海风让人的精神也清爽了起来。 这个女孩到底是谁呢?韵黎手撑在车窗上,认真地想着。她显然是付雅倩在剧团的朋友。钟乳石山洞?韵黎又想到了钟乳石山洞,心中涌起一阵伤感。原来那里曾经是付雅倩向往的地方,但后来却变成了她的梦魇,一个她想逃也逃不走的地方。人生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充满矛盾,韵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身边的女孩听到叹气声,关心地问道:“倩倩,你今天怎么有点不对劲?是不是精神不太好?有什么烦心事吗?” “嗯,没有吧。可能是昨晚没睡好,现在感觉有点困。”韵黎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这样啊,那你先睡会儿吧,反正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到呢。”女孩体贴地说道。 “嗯,好。”韵黎回答道。她闭上眼睛,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然而,她的思绪依然如乱麻一般,剪不断,理还乱。 眼前的风景在不断变化,然而韵黎却没有心情去欣赏。在这一天里,她经历了两个人生片段:先是陈莫的姨妈,即上一任造梦能力的宿主;接着是现在体验的付雅倩的人生,也就是冻结时间能力的上一任宿主。这些经历让韵黎感到有些偏头痛,两个不同的梦境都给她带来了异常真实的感受,特别是车上那淡淡的烟味。往常在梦境中,她很少能够闻到如此清晰的味道,但这一次却截然不同。这究竟是源自付雅倩曾经的记忆片段,还是说自己穿越了时空呢?韵黎感到困惑不解。 一路上,女孩没有再说话。车上播放着摇滚音乐,但韵黎却无心聆听,她的思绪被两个宿主的记忆所占据,这让她感到烦躁不安。 车子似乎开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缓缓停下,韵黎才回过神来。她再次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钟乳石山洞洞口,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抵触情绪。她不清楚这种情绪是来自自己的内心,还是付雅倩所残留的影响。她坐在车上,竟然有了想逃走的冲动。 身边的女孩疑惑地看着她,问道:“你怎么不下车?” 韵黎转过头来,说道:“我突然感觉有点累了。” 女孩关心地伸出手试了试她的额头,说道:“没有发烧啊。那我们现在回去吗?” 韵黎感到有些抱歉,但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问道:“可以吗?” 女孩说道:“当然可以,不过今天不是难得的休假吗?你真的不想进去看看吗?我们好不容易才有这个机会出来一次。倩倩,你是不是还在为编剧的事情而难过?” 韵黎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扮演的是付雅倩的角色,于是连忙说道:“哦,没有。那我们还是进去看看吧,毕竟难得来一次。” 女孩顿时高兴地点了点头,说道:“好啊好啊,那你快去换好衣服和鞋吧。” 韵黎打开车门,正要去后备箱拿东西,却突然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这味道有点像线香,似乎是木兰的香味,但又不太确定。然而这股味道却让她感到一阵晕眩,似乎站立不稳。在倒下之前的一瞬间,韵黎看到了女孩的脸庞,那张脸已经失去了之前的温柔,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凶狠。就这样,韵黎失去了意识。 韵黎突然从梦中惊醒,窗帘的缝隙中已经透进了一丝光亮,看来已经到了早晨。身边的噜噜也在摇着小尾巴盯着她。韵黎顺手摸了摸它毛茸茸的小脑袋,然后开始回想刚才在付雅倩的梦中梦到的场景,复盘了所有的经历。特别是在最后自己失去意识的时候,她推测付雅倩并不是真的想去钟乳石山洞,而是被那个女孩带去了。尤其是失去意识前看到的那张脸,绝对不是友好的,而是带着蓄谋已久的凶狠。这意味着付雅倩被关到山洞里和那个女孩脱不了关系。 这个女孩究竟是谁呢?她说过自己是剧团的主演,还要和付雅倩分a、b角。如果从付雅倩曾经所在的剧团开始查起,应该能找到这个女孩。而且她的样子韵黎也记了下来。 韵黎赶紧新建了一个手机备忘录,将付雅倩的人生片段也记录了进去,同时还记下了那个女孩的身高体型等信息,以便更好地找到她。 韵黎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哈欠,这一晚她真的没有睡好。她翻了个身,感觉梦里的偏头痛可能是自己的原因。有些无力地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这一晚她实在是太累了。 她还想在床上再躺一会儿,但又担心自己又会在梦境中经历别人的人生。无奈之下,她只能勉强坐起来,决定先喝口水,因为她的喉咙已经有些干渴了。 简单地吃过早饭之后,韵黎就给蒋媛媛打去了电话。 蒋媛媛很快就接听了,她的声音依旧那么悦耳:“韵黎,早上好!昨晚睡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听到蒋媛媛关切的问候,韵黎顿时感到一丝宽慰。她略带撒娇地回答道:“姐姐,我昨天晚上一直在做梦,全都是关于别人的人生片段。今天起来头有点痛,不知道是不是和能力的冲突有关。” 蒋媛媛听后,语气略显紧张:“是吗?那你先别急,坐下来休息一会儿?我这就去找你蒋伯伯,看看他有什么建议。” 韵黎说道:“好的,姐姐。其实,我也想和你,还有蒋伯伯,讨论一下我昨晚在梦里发现的事情。我已经把它们都记录下来了,现在就把文档发给你和蒋伯伯看看吧。” “嗯,好的。你发给我,我和爸爸会仔细研究一下。”蒋媛媛回应道。 韵黎继续说道:“对了,姐姐,除了有点头痛,我身体其他方面还好。就是昨晚在梦里我同时经历了两个能力的前任宿主的人生片段,这种情况之前从未有过。我在想,这是不是它们在我的体内相互排斥所导致的?还是说,它们正在慢慢地与我融合呢?” 蒋媛媛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然后她缓缓开口:“这也许是一种融合的表现。你是说,你同时体验了两任宿主的人生经历吗?” “是的,姐姐。”韵黎肯定地回答,“而且,在昨晚的梦境中,我还发现了一些重要的线索。这些线索或许能帮助我们解开之前的谜团。”说着,她查看了手机,确认文件已经成功发送,“姐姐,你和蒋伯伯查收一下文件,打开后就能看到我记录的所有信息了。我相信这些线索会对我们有所帮助。” 第113章 变身(二) 看过韵黎发来的文档后,蒋媛媛径直走向父亲的卧室,轻敲了敲门。得到蒋川平的应允后,她走了进去。两人目光交汇,都没有开口,但蒋媛媛从父亲严肃的面容中察觉到,他应该也已经读过了那份文件。 此时,电话那头的韵黎声音显得有些焦急:“姐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蒋媛媛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挂断电话,她赶紧对韵黎说:“韵黎,你等一下,我让你蒋伯伯跟你说话。”说完,她将电话递给了父亲蒋川平。 韵黎乖巧地回应道:“好的,姐姐。” 随后,蒋川平接过电话,温和地问候:“喂,韵黎。” 韵黎立刻问道:“蒋伯伯好,您应该已经看过那份文件了吧?” 蒋川平肯定地回答道:“没错,我刚刚看完。你所梦到的内容,特别是现在这个阶段关于两种能力的排斥与融合,很容易出现上一任宿主的记忆片段。这是很正常的现象。你并不认识这两位宿主,尽管你与付雅倩有所接触,但对她之前的事情并不了解。因此,这些梦境并非你的臆想,而是她们两人真实生活过的片段。”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起初对陈莫有所怀疑,认为他可能是通过某种方式夺取了自己哥哥的能力。现在看来,他本身就具备卜卦的能力。他的母亲提到他小时候身体不好,这可能与他的能力有关,因为卜卦会消耗一定的运气。至于付雅倩,我们对她的了解还不够深入,但阿封曾告诉我,你分析过她在洞穴内的行为以及她所画的与戏剧相关的壁画,这些都可能与她之前的经历有关。” 在蒋川平分析时,韵黎突然有所感触:“蒋伯伯,就是因为这些线索太真实了,那些片段……”她话未说完,脑海中灵光一闪,“蒋伯伯,我昨晚在梦里闻到了气味!” 蒋川平对此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哦?是什么气味?” 韵黎努力回忆着:“以前,我在梦里只能感受到一些模糊的感觉,比如凉意,这对我来说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但昨晚,我清晰地记得付雅倩坐上那个女孩的车时,空气中有一缕淡淡的烟味。那个女孩还提到,在见付雅倩之前她抽了一根烟。我不确定这烟味是源自于付雅倩的记忆,还是我真的在梦中闻到了。如果是我从付雅倩的记忆中提取的味道,那意味着我体验了她真实经历过的人生片段。但如果是我自己闻到的,那会不会意味着我穿越了时空,真实地去到了那个场景呢?这点让我很困惑。” 蒋川平沉思片刻后说道:“你的推测很有道理。如果是前者,那可能是你的梦境造梦能力在发挥作用,让你能更深入地体验他人的记忆。但如果是后者……”他顿了顿,“那我们就需要更深入地思考了。毕竟,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他的声音里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意。 此时,一直在旁边聆听的蒋媛媛突然插话道:“那这会不会是一种两个能力融合的现象呢?”她的问题仿佛让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电话那头的韵黎也在等待蒋川平的回答。 然而,蒋川平并没有直接回应蒋媛媛,而是转向韵黎说:“孩子,你能提出这样的怀疑真的很不错,说明你注意到了非常重要的细节。” 接着,蒋川平又对韵黎说:“我们还会再去深入调查一下,看看能否找到更多的线索来证实你的推测。你这几天如果有什么新发现或者遇到什么问题,记得及时告诉我们,好吗?” 韵黎听后,乖巧地回答道:“好的,蒋伯伯,我知道了。” 胡厉,这位新任助理,正在组织大楼内部的秘书室中与白秘书进行细致入微的工作交接。他给人的第一印象是文质彬彬、认真负责。对于白秘书提出的每一项注意事项,他都认真地记录在笔记本上,并时不时提出自己的见解和疑问。这种虚心好学的态度让白秘书对他刮目相看。 除了工作态度认真之外,胡厉的着装和仪表也让人印象深刻。他身着一套剪裁合体的西装,虽然没有明显的品牌标志,但整个人的气质却显得高贵而优雅。他的面容清秀白皙,几乎看不到任何毛孔和瑕疵。更难得的是,作为一个男性,他还非常注重手部的保养,指甲修剪得干净整洁。两人一起去洗手间时,白秘书甚至看到他正在涂抹护手霜。 除了外在形象,胡厉身上还总是散发着一种淡淡的橙花油香气,这种香气清新而淡雅,既不刺鼻也不过于浓烈,让人感到舒适宜人。白秘书之所以能够立刻闻出这种香味,还要归功于他与女友的一次购物经历。他记得那款香水价格不菲,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有些奢侈。然而,对于像胡厉这样注重生活品质的人来说,或许这只是日常消费的一部分。 在交接工作的过程中,白秘书突然想到这些有趣的事情,忍不住笑了起来。胡厉注意到他的笑容,停下手中的笔转头看向他。白秘书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解释道:“哦,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我们继续吧。” 离开秘书室后,胡厉便径直走向了自己的办公室。说来令人意外,陈莫竟然为助理特地安排了一间单独的办公室,这足以彰显助理职位在陈莫心中的分量。回顾了交接工作的内容后,胡厉发现,虽然大部分工作都已顺利移交,但那个实验室的管理却是个例外。 这个实验室的运作方式十分特殊,它直接由助理全权负责,并由助理向陈莫报告实验室的所有情况。就如同传闻中所说,这个实验室对陈莫而言就如同心头肉一般,珍贵无比,不容有丝毫闪失。胡厉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他明白不能急于求成,需要逐步适应并熟悉新的工作环境。 然而,摆在胡厉面前的首要问题是如何迅速赢得陈莫的信任。他深知,只有获得陈莫的充分信任,他才能在这个职位上如鱼得水,发挥出自己的最大价值。 胡厉一页一页地翻看着这一周以来的实验室数据报告,他注意到某个实验体的特殊能力对上一批研究员产生了重大的影响。由于上一批研究员都被强制送去休息,目前实验室里的研究员都是新面孔。 胡厉在仔细核对研究组组长的签名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上一任研究组组长被强制休息后,并没有新的组长上任,但组长的签名却每天如期出现在报告上,这签名似乎有伪造的嫌疑。 他仔细比对了一下组长休息前后的笔迹,正常情况下,一个人的笔迹虽然不会有太大的变化,但也不会完全复刻得一模一样,总会有细微的差别。人在实验组外,是如何完成签字的呢?胡厉这样想着,将这个细节记录了下来。 核对完几份实验报告后,胡厉拿着笔记本走进了实验室。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他看到了那个本应该在休假的实验组组长。奇怪,他的休假不是还有一个多月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胡厉走向实验组组长,打了声招呼并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新来的助理胡厉。” 组长看了一眼胡厉,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便继续自己的工作。 胡厉有些疑惑地问道:“您不是应该在休假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工作了?” 组长转头看向他,表情冷漠地回答道:“没事。”说完又埋头于自己的工作了。 胡厉见自己不受待见,便识趣地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按照程序问了一句:“今天的实验数据有问题吗?” 组长依旧是头也不抬地回答道:“没有问题。” 胡厉虽然觉得组长的态度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想,既然已经得到了自己需要的答案,他便转身离开了实验室。 在实验室大门外的过道里,几个研究员正吃完午饭回来交班。胡厉无意中听到其中一个研究员说道:“你发现没有,我们的组长就像个机器人一样,说的话总是那几句重复的话,上下班的时间也特别规律,从来都是一分不差。我从来没见过他走神或者偷懒。” 另一个研究员则打趣道:“你是不是上班没事就盯着组长看啊?” 先前的研究员解释道:“那也不是,只是觉得他有些奇怪。你说他会不会是什么仿生人之类的?” 另一个研究员笑了笑:“你想多了吧,怎么可能呢?”两人的声音渐渐远去。 站在角落里的胡厉把这些话听得清清楚楚,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重新整了整西服,若有所思地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韵韵!快来抱一下!”大老远儿,韵黎就听见了宜翊的声音。 “来啦来啦!”韵黎赶紧张开双臂,迎接向自己跑来的宜翊。 两人今天约好一起去看舞剧《天鹅湖》。说起来,这张票还是半年前预订的呢。当时看到俄国芭蕾舞团即将开启世界巡演的消息,两人激动不已,立刻预定了门票。毕竟之前都只能在视频上观看这个舞团的表演,如今能够亲眼目睹,怎能不让人心潮澎湃? 回想起当初抢票时那个壮观的场面,韵黎仍心有余悸。这个芭蕾舞团的世界巡演其实之前也有过,但巡回到她们所在的城市还是头一回。因此,想观看的人特别多。好在两人在大学期间都经历过抢票的“硝烟”,所以对她们来说,抢票并没有那么困难。开票的第一时间,她们便点进网站,选好了位置并付款。然而,当她们想预定第二天的座位时,系统却一直显示等待中。等了足足六分钟,再次刷新页面,却发现两天的场次都已经座无虚席了。 这种人气以前只能在演唱会上看到,没想到芭蕾舞剧也如此受欢迎。顶级舞团果然名不虚传! 韵黎和宜翊手挽着手走进了剧场,先和海报合影,再拿宣传册,检票完毕后,两人便按座位号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观众席上热闹非凡,大家都在期待着即将上演的精彩表演。 看了看时间,距离开场还有十分钟。两人便安静地坐着,等待着舞剧的开始。 韵黎突然想去洗手间,于是站起身走了出去。当她再次走进剧场时,注意到距离出口最近的一排,有一个男人旁边空了一个位置。 “看来最后一排的票确实卖得不太好。”韵黎这样想着,便快速地瞥了一眼那个男人。然而这一眼却让她莫名地感到有些不安,她生怕那个男人转过头来与自己对视,于是立刻加快脚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宜翊注意到韵黎坐下后手在微微发抖,关心地问道:“你怎么了?手怎么在抖,是冷吗?” 韵黎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回答道:“可能是空调温度有点低吧,我没事。”说完,她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准备专心观看即将开始的舞剧。 然而,就在此时,韵黎的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到了那个男人身上。那个男人似乎就是林之呈身边的人——也就是之前在蒋伯伯别墅前出现过的那个人。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来看《天鹅湖》?韵黎感到一阵莫名的紧张,她想起了与付雅倩有关的事情,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疑惑:这个男人和付雅倩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他难道不是组织里的人吗? 舞剧的音乐突然响起,打断了韵黎的思绪。她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舞台上。毕竟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能够亲眼目睹顶级舞团的表演,她不能让其他事情干扰了自己。 随着剧情的展开和舞者们的精湛表演,韵黎逐渐忘记了之前的疑虑和不安,完全沉浸在了舞蹈的世界里。 第114章 变身(三) 在那场顶级舞团的精彩演出中,韵黎完全沉浸于芭蕾的迷人魅力,甚至忘记了林之呈身边的那个男人。 演员谢幕时,灯光重新亮起,观众纷纷起立离场。韵黎身旁的宜翊也准备跟随人群离开,但韵黎却拉住了她,提议道:“我们等人少一些再走如何?”宜翊环顾四周,点头同意:“确实人太多了,再等一会儿吧。”于是两人重新坐下,继续沉浸在舞剧的余韵中,讨论着刚才的表演。 过了一会儿,韵黎注意到观众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便和宜翊一同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剧场。她们一起走向停车场,在道别后各自前往自己的车位。 然而,就在韵黎解锁车门的一刹那,一只突如其来的手让她心跳加速。她吓了一跳,赶紧后退几步,警惕地看着那个男人——他竟是林之呈身边的那个人! 当韵黎看清眼前男人的面孔时,她惊愕地发现这竟是林之呈身边的那个人!她心中一紧,正欲转身逃跑,但那男人却突然开口了:“请别误会,韵黎小姐。我并无恶意,不会伤害你。”他边说边放开了紧握着车门的手,并将双手举过头顶以示无害。 男人继续说道:“其实我是来寻求帮助的,更准确地说,是向你背后的某位求助。”韵黎闻言一愣,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看四周,却只见人群熙熙攘攘,并无特别之处。她心中猜测男人所言之人可能是阿封或蒋伯伯,但也只是片刻的思索。很快,她便回过神来。 韵黎尴尬地轻咳一声,正色说道:“我想你可能找错人了。我并不认识你所说的那些人,也不清楚你究竟想干什么。”说完,她转身准备上车离开这个奇怪的男人。 然后男人突然说道:“关韵黎,我认识你。林之呈的事情,是我做的。” 韵黎听完顿时瞪大眼睛,准备上车的脚又收了回来:“你说什么?” 男人刚想向前迈步,却突然又向后退了一步,他解释道:“林之呈在地下室‘自杀’的那件事,是我干的。” 韵黎这才意识到,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真正的凶手。她的大脑突然间一片空白,疑惑地叹了一声:“啊?”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男人继续说道:“这个事情很复杂,我希望能和公寓里的那个人谈一谈。”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就是那个有追踪能力的人。” 韵黎听得出来,虽然男人对阿封的了解不算多,但他却清楚阿封的追查能力。 韵黎没有搭腔,男人有些着急,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捆绳子,见状韵黎赶紧后退,警惕地问:“你要干什么?难道你还想绑架我?” 男人赶紧摆手解释道:“不是的,我是想把自己捆起来。你如果不相信我,可以把我送到警察局,但求你一定要让我见到公寓里的那个男人。” 韵黎不解地问:“那你直接去见他不就好了,为什么要通过我呢?而且公寓的位置你又不是不知道。” 男人解释道:“我没有办法靠近他,但如果他能主动见我,或许可以。我只能通过你来联系他,求你了,韵黎小姐。”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恳求和无奈。 韵黎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意识到这个男人可能掌握着一些重要的信息。她深吸一口气,决定先稳住这个男人,再想办法联系阿封,探寻真相。于是她说道:“你先别急,我们慢慢说。” 韵黎略微思索,开口问道:“你也拥有特殊能力吗?”男人点了点头,却又有些迟疑地说:“是的……不过……” “不过什么?”韵黎紧追不舍。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回答道:“我的能力并不完整,只有一半。” “只有一半?”韵黎感到十分困惑,她从未听说过能力还会不完整的。 看着韵黎疑惑的神情,男人解释道:“当初在组织里接受能力移植时发生了意外。前任宿主没能坚持到将能力完全剥离的那一刻,所以我只接收了一半的能力。正因为这次实验的失败,组织就把我交给了林之呈。” 尽管男人给出了解释,韵黎仍然心存疑虑。男人见状,伸手拿起绳子准备自缚,韵黎急忙阻止他:“等等!你这样做太奇怪了。我不能直接带你去见他,但我可以尝试联系他过来。你愿意在这里稍等片刻吗?” 男人犹豫片刻,试探着问道:“你不会骗我吧?” 韵黎听到这话,不由得一愣。她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会怀疑她的诚意。她坚定地回答道:“我不会骗你。但出于安全考虑,我需要在车上待着,请你保持一定距离,这样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 男人察觉到了韵黎的顾虑,他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好,我答应你。只要你能让我见到那个人。”说完,他主动退后,直到距离韵黎的车十几米远才停下来。 韵黎迅速坐回车中,锁好车门,然后拨打了阿封的电话。仅仅过了不到半小时,阿封的车便驶入了大剧院空荡荡的停车场。此时,观众已经基本离场,停车场上只剩下寥寥几辆车,而韵黎的车则是其中唯一一辆还在启动状态的。阿封一眼便注意到了,他立刻将自己的车停在了韵黎车的旁边。 当阿封走下车时,林之呈身边的那个男人显露出既激动又畏惧的复杂情绪。他想要靠近,却又有些胆怯,犹豫不决地站在原地。 阿封毫不犹豫地向男人走去,走到他面前时,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眼神中带着几分挑衅。男人并没有因此发怒,只是有些紧张地说道:“嗯,我有些话想跟你说。”然而阿封并没有给他机会,而是连珠炮般地提出了三个问题:“你和林之呈是什么关系?你和那个组织有什么联系?你怎么知道我的能力?”这些问题让男人更加惶恐不安,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提议道:“这里不安全,我们能找个安全的地方谈吗?”阿封站在原地,用余光扫视了一下周围,然后冷冷地说:“上车。” 男人上车后,发现阿封并没有立刻上车,而是在车下警惕地注视着他,似乎是在防止他逃跑。随后,阿封转身走向关韵黎的车旁,两人简短地交谈了几句。虽然听不清他们具体说了什么,但关韵黎升上车窗时的眼神让男人感到有些不自在,甚至有些恐惧。 男人只能老老实实地坐在副驾驶座上,等待阿封上车。当车子终于启动时,男人注意到阿封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尽管他的车速始终保持在规定的范围内,但在车流中频繁地变道还是让男人感到心惊胆战。他紧紧地抓住车把手,生怕阿封的驾驶会出什么意外。在这样的气氛中,男人的心情也变得忐忑不安起来。 与阿封分别后,韵黎驶出了大剧院的停车场,随机向右拐进了一个路口。在路边的电线杆下,她看到了林仰,他的脚下已经散落了一圈烟头,显然已经在此等待了许久。 韵黎感到有些奇怪,从她给阿封打电话到现在,也不过半小时的时间,即使中途让林仰下车,也不过十分钟左右。这么短的时间里,林仰怎么可能抽了那么多烟呢? 看到韵黎的车驶来,林仰赶紧将手中的烟掐灭,并顺手扇了扇身边的烟味。他甚至有些夸张地掏出了一瓶喷雾,朝自己的衣服上喷了几下,然后才走向韵黎的车。 一上车,林仰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话:“哎呀,你不知道啊,阿封自己在车里等着,而我就只能一个人在外面站着。都怪我自己没钱买车,不然也不会被他这么摆布。” 韵黎听得云里雾里,问道:“你们在等什么呢?是那个男人吗?” 林仰被韵黎的问题问得有些发愣,他思考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嗨,这不是最近阿封说组织的人活动得特别频繁吗?你刚从蒋伯伯那里回来,容易被盯上。所以我们俩就商量了一下,在你外出的时候,我们俩就跟着你,怕你有什么危险。” 韵黎被林仰的这番话震惊了,她赶紧问道:“你们俩一直在剧场外守着吗?” 林仰毫不在意地点点头:“是啊,我一直在外面守着呢。其实你出门的时候我们俩就跟在你后面了,但你啊,不是我说你,你真的是一点反侦察意识都没有,竟然都没发现我们俩跟在后面。” 然而韵黎的反应却出乎林仰的意料,她顺手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眼角,声音有些颤抖地说:“你们俩也太好了吧,怎么都不说一声呢?” 林仰看到韵黎的反应有些不知所措,他从来没见过韵黎哭,也不太懂得如何安慰人。他挠了挠头说:“多大点事儿啊,咱们赶紧回公寓吧。别一会儿错过了他们俩谈事情,我还想吃瓜呢。” 韵黎被林仰这么一说倒是给逗笑了,她吸了吸鼻子将纸巾扔到一旁的垃圾袋内,然后将手放到了操控杆上,将p档换为d档说:“走吧。”车子缓缓启动驶向了公寓的方向。 当韵黎和林仰走进公寓的储物室时,阿封和林之呈身边的那个男人已经在里面等候了。林仰顺手将门从里面反锁,两人随后在阿封的两侧坐下,目光都聚焦在对面的那个男人身上。这样的布局显然带着审问的意味。看到韵黎和林仰都到齐了,阿封才淡淡地开口问那个男人:“你叫什么名字?”男人有些紧张地回答说:“我姓胡,单名一个全,今年42岁,跟随林之呈已经20年了。” “这么久?”林仰在一旁感叹道。 胡全点点头,接着说:“是的,我一直忠诚于他,为他办事。”阿封听后微微皱眉,陷入沉思。韵黎和林仰则静静地坐在一旁,密切观察着这个男人的反应和表情。 胡全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他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镇定,继续说道:“20年前,我离开村子进城打工。当时有一个老头找到我,说只要我参加一个药物实验,就能得到一笔钱。我一心只想着赚钱,就跟着他去了。到的地方是组织的实验室,不过当时实验室还没有搬到现在的楼里,我也不清楚具体的位置。因为当时我是被蒙着眼带去的,只记得那里有十几个和我差不多的年轻人,大家都是因为想赚钱才愿意参加药物实验的。”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着那段经历:“我们在那里住了一个月,期间每天都有人负责监测我们的身体状况,并给我们送饭。当时我还觉得这个工作挺轻松的,包吃包住,还有钱赚。只不过每个人都被安排在一个单独的房间里,不能和其他人交流。我记得有一天,我被带到了一个类似手术室的地方,那里已经有一个男人躺在床上了。研究员让我躺到另一张床上,说是要进行输血,测试我的身体能否承受得住。我当时以为输血就像平时打针一样,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比吃药容易多了,所以就照做了。” 听到这里,韵黎忍不住插嘴问道:“所以当时他们其实是想将那个男人的能力传输给你,对吗?” 这个问题让胡全微微一愣,他似乎没想到韵黎会这么问,但还是点了点头,回答道:“应该是这样的。不过具体是怎么传输的,我也不太清楚。” “传输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我就开始浑身发烧,感觉就像有虫子在体内爬一样,特别难受。躺在我旁边的那个人,本来就奄奄一息了,再这么一折腾,他浑身抽搐了几下就断气了。我当时也痛苦不堪,所以只隐隐约约听到研究员说赶紧给会长打电话,说这次实验又失败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是躺在手术室的床上,但与之前不同的是,我旁边的人已经不见了。我身上插满了管子,被各种仪器包围着,发出嘀嗒嘀嗒的响声。一醒过来,我就看到一个研究员在给会长打电话。很快,会长陈莫就走了进来。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对研究员说:‘这个也不行了,能力只剩一半,但留着或许还有用。先让他恢复恢复看看吧。’于是,我就这样被留了下来。”胡全说到这儿,眼神变得有些迷离,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令人恐惧的实验室。 第115章 变身(四) 阿封继续追问胡全:“然后呢?你的情况还有没有其他特殊的地方?” 胡全张了张嘴,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的能力被传输到一半的时候,上一任宿主就死了,所以我身上的这份能力其实也只有一半。讲道理,我现在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能力,因为根本感知不到。但是有一点很奇特,就是我经常会被人所忽略掉。哎呀,这样说不太正确,应该说很多时候人们是看不见我的。” “看不见你是什么意思?”阿封又问。 胡全有些困惑地解释道:“怎么解释呢?就是我会变得透明,像一个灵魂一样,我觉得是这样。但其实我好好的,但是大家都普遍看不到我,人们还能从我的身体里穿过去。不过,这个是不是我自己能控制的,我也不清楚,这也是这份能力传输失败的原因吧。” “怪不得!”林仰这个时候突然开口了,“你们还记不记得当初咱们在山洞里面的事情?只有我看得到他,阿封当时是看不到的。” 听林仰说完,阿封和韵黎都是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阿封点了点头,回答道:“嗯,这就说得通了。胡全,你这个能力虽然很奇特,但也给你带来了不少麻烦吧。” 胡全苦笑了一下,点了点头:“是啊,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像个怪物一样。”他看着眼前的三人,见他们一脸顿悟的表情,便继续说道:“看来你们已经清楚了,那我就继续讲了。我恢复了一个星期左右,身体也基本好得差不多了。那一天,正好林之呈到了实验室。当时的林之呈是大客户,这也是后来研究员告诉我的。所以陈莫对他也比较客气。我不清楚林之呈去找陈莫的目的,但陈莫和他交谈之后,就安排我去他身边工作。我当时也没有太大的疑惑,就是觉得自己运气还挺好的,不仅小命保住了,还跟了这么一个大老板。” 说到这,胡全停顿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又看向阿封、林仰和韵黎三人,继续说道:“然后我就跟着林之呈走了。你们应该知道林之呈是做什么的吧?”他望向三人,想确认他们是否了解自己接下来要说的内容。 阿封点了点头,回答道:“我们知道一些,他是倒卖古董的。” “对。”胡全肯定了阿封的说法,“我一开始并不知道林之呈具体是做什么的,只是负责执行他的命令。后来时间长了,我慢慢发现,他其实是个倒卖古董的大老板。因为我有这个特殊的能力,所以林之呈很多时候都会让我参与他的交易,让我用能力去保护那些古董,或者是去探查一些古墓之类的。但具体的交易内容和细节,我并不是很清楚,他只是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胡全继续说道:“当时我的主要工作就是帮林之呈联系买家,出售古董。我也不懂法律,只知道这些古董价格昂贵,卖出去就能赚钱。林之呈对我相当大方,让我住在这栋公寓后面的一间小平房里。那时候还没拆迁,对我来说条件已经不错了,毕竟我是农村出身的。我就这样跟着他干了五六年。”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困惑的表情,“不过,那间小平房确实有点奇怪。每次我进出大院的时候,总感觉脸上像是糊了一层蜘蛛丝一样。而且院子里还有一间小屋,林之呈从来不让我进去。” 韵黎听后立刻问道:“那个小屋是不是付雅倩待的地方?那种像蜘蛛丝的感觉,是不是她的能力造成的?” 胡全点了点头,回答道:“没错,就是付雅倩。我这个人比较老实,林之呈不让我去的地方,我也从来不去。但有一天,林之呈喝了点酒,他平时也不喝酒,因为付雅倩从不出屋子,跑腿的事都是我去做,所以我也不知道他那天为什么会有酒。他拉着我喝了两杯,就开始抱怨陈莫向他要的钱更多了,他也不是付不起,就是心里不痛快。我当时也喝得有点多,就想去院子里透透气。结果,我一眼就看到那个林之呈一直不让我进的小屋前有一只手臂!”胡全说着说着声音还突然地拔高了。 “我吓坏了,赶紧跑进屋去找林之呈。我以为他出事了,手臂断了什么的,结果他喝得不省人事,趴在桌子上动都动不了。我没办法,只能壮着胆子去看那只手臂。我一靠近,那只手臂就缩了回去。我吓得魂飞魄散,以为自己见鬼了。然后,我突然想到,难道林之呈杀人了?我顾不上那么多,直接冲过去打开了那个神秘小屋的门。门一开,我就看见一个女人被锁在里面,脖子上、手上都戴着镣铐。但她看起来很干净,一点也不像囚犯。她一见我,就问:‘是组织派你来的吗?’我当时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她在说什么,还以为她是林之呈的媳妇儿或者什么亲戚……” 胡全正要继续说下去,却被林仰打断了:“你怎么会认为付雅倩是林之呈的媳妇儿呢?有谁会对自己的老婆拴起来还戴上镣铐?” 胡全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哎,你们生活条件太好了,不懂我们农村的事。我们村特别穷,有的人娶不上老婆,就从人贩子那儿买。可那些被买来的媳妇哪愿意跟穷光蛋过日子啊,所以她们就想跑。我小的时候,就以为买回来的媳妇都得拴着,以防她们逃跑。当然,后来我才知道这是犯法的,但当时确实不懂。” 听到买卖人口和女性被如此对待的事,韵黎紧握拳头,显然非常愤怒。阿封注意到了韵黎的情绪,轻声问道:“韵黎,你要不要出去透透气?” 韵黎声音沙哑地回答:“我没事。”随即她眼神凶狠地盯着胡全说:“你继续!”胡全愣了一下,便继续讲述起来。 “我当时就看了付雅倩一眼,觉得自己这样偷看不太好,于是就把那个门关上,回我的屋子里睡觉去了。第二天一早,林之呈就拿着手枪站在我床前,质问我昨天晚上都看见了什么。我猜想他肯定是发现了我昨晚去过那个屋子,就赶紧跟他解释,说自己只是喝醉了,进错了屋子,什么也没看见。他听了之后才放过我。可能也是因为我平时办事比较麻利,他这次也没多说什么。” 胡全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但是没过几天,他就把我叫到房间里,告诉我那个被锁在屋子里的人是他从某个组织那里买来的。我一听就明白了,估计那人是陈莫卖给他的。但接下来他说的话,让我震惊了很久。林之呈告诉我,那个女人有让时间冻结的能力,这也是为什么他从来不出门的原因。在这个院子里,至少在这间平房里,时间是静止不动的,所以他也不会变老。他话音刚落,脖子上就出现一根手臂,把我吓得不轻。我当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根手臂竟然是真的!林之呈解释说这是他一个已故朋友的,反正他的意思我听明白了,他们都不是一般人。我当时虽然害怕,但也只能听从他的命令,他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后来呢?”阿封追问道。 “后来,付雅倩那个屋子也没再上锁了,毕竟我也已经知道了她的秘密,没有上锁的必要。再后来周围的人都搬迁走了,根本不会有人再到我们这里来。付雅倩长得很漂亮,以前是个演员,唱歌也很好听。久而久之的,我竟然对她产生了好感。有时候我也会跟她聊聊天,她也会跟我分享一些事情,比如教我一些知识,给我讲故事、谈戏剧以及她自己的人生经历等等。她告诉我她是如何被那个组织卖到林之呈手里的。我真的很同情她的遭遇,但是我也无能为力,唯一能做的就是陪伴她说话。而且她脖子上戴的那个镣铐非常危险,我们根本不敢碰触它,一碰她就会像触电一样痛苦不堪。”胡全的表情开始落寞起来。 “后来那个平房要拆迁了,林之呈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安顿我们,就派我出去寻找新的住处。我在一次交易过程中无意间发现了一个钟乳石山洞,觉得那里非常隐蔽且宽敞,就向林之呈汇报了这个情况。于是我们就搬到了那个山洞里居住。后面的事情你们大概也能猜到了吧?我对付雅倩的感情越来越深厚,同时对林之呈的恨意也越来越强烈。所以当付雅倩去世后,我就再也无所顾忌了,一心想为付雅倩报仇雪恨!于是我就趁机杀死了林之呈!其实也不能说是我杀了他吧?应该说是他自己作孽多端导致的下场!” 说到这里,胡全突然轻松了许多,甚至还有些自嘲地笑了起来:“哎呀!说起来我真是没用啊!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不过至少在她生前我帮她完成了她唯一的心愿——把那些重要的东西刻在了山洞里。付雅倩可以说是我这辈子唯一的温暖和依靠了。我从小就是个孤儿,不知道父母是谁,也没有什么亲人朋友,只有她真心实意地对待过我,让我感受到了人间的温暖和关爱,所以我一直把她当成我的亲妹妹看待。” 胡全说到这里,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我这辈子确实没干过什么好事,现在被你们抓住了也认了!但是我希望你们能理解我的苦衷和无奈!我只想为付雅倩讨回一个公道!”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让我去杀了陈莫那个畜生!” 听完胡全的这番话后,韵黎三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阿封才打破沉默,问道:“那你知道林之呈和陈莫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导致他们关系破裂的吗?” 胡全吸了吸鼻子,努力平复情绪,继续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一开始,林之呈确实给陈莫投资了不少钱,陈莫的第一个实验室就是靠林之呈的资金建起来的。所以,陈莫一开始对林之呈非常恭敬。但后来,林之呈的贪婪本性逐渐暴露出来。他总是要求陈莫以十倍的回报来偿还他的投资。这种无理的要求让陈莫感到厌烦,两人的关系也逐渐恶化。” “哦,原来是这样啊。”韵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了两人关系破裂的原因。她稍作思考,继续问道:“那也就是说,你认识林之呈的时候,他已经不住在公寓里了,对吗?” 胡全肯定地点点头:“没错,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搬到了这个废弃的小平房里。我也是后来自己调查才知道,他以前在那个公寓里住过。” 韵黎紧接着追问:“那你也不知道他杀过人的事情,对吗?” 胡全皱起眉头,认真思考片刻后回答:“关于林之呈杀人的事情,我确实不知道,他也从未向我提起过。如果你是指当年的那个公寓管理员被杀的事,我认为应该不是林之呈做的。” 阿封听到这里,神色严肃地插话道:“你为什么这么断定呢?” 胡全看着阿封,认真地解释道:“虽然我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我对林之呈这个人非常了解。他非常胆小,从来不敢轻易离开自己的空间。即使需要行动,他也会通过付雅倩制造的空间通道来移动。他非常害怕自己会变老,哪怕只是短暂地离开空间也会让他感到不安。实际上,从理论上来说,他出去活动一个小时也不会有任何影响,但他就是坚持不出去。所有需要在外界处理的事情,都是由我和那个手臂来完成的。而且,林之呈还有很严重的洁癖,他是一个非常讲究的人——这并不是在赞美他。他绝对不会亲自动手去做任何事情。” 林仰若有所思地说道:“不过,那个位置确实很诡异,管理员竟然死在公寓的水箱上面,难道是手臂把他杀死的吗?” 第116章 变身(五) 胡全摇了摇头,否定道:“手臂并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它虽然能将人杀死,但无法将人放到那个水箱上面。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管理员的死因应该另有其人,而且那人也是个能力者。” 阿封听后,立刻追问道:“那你知不知道管理员和林之呈之间有没有什么冲突呢?” 胡全回答道:“在我出现之前,所有业务都是由管理员去打理的,他们之间应该没有什么冲突。我看过管理员的账本,做得特别好,林之呈提到他时总是赞不绝口。如果真是林之呈杀了管理员,那只能说明他隐藏得太深了。” 听到这里,阿封陷入了沉思。他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对韵黎和林仰说:“看来这个水箱的案子还需要我们重新调查。” 韵黎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然后她抬头看向胡全,问道:“你为什么把林之呈绑在地下室?你不怕组织的人找到你吗?” 胡全苦笑了一声,解释道:“组织早就不知道我的存在了,他们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这么多年,只有林之呈对我有养育之恩,虽然他让我做的都是些违法的事情,但至少在生活上,他对我并不差。不过,他对付雅倩的所作所为,我一辈子都无法原谅!我找到你们,就是希望你们能助我一臂之力。” “助你一臂之力?”林仰疑惑地反问道。 胡全肯定地点点头,决绝地说:“是的,我觉得你们比我有本事。我现在只想杀了陈默,哪怕搭上我这条命也在所不惜!” 阿封率先回过神来,对胡全劝说道:“你得保持冷静,关于陈莫的事情,我们还需要再好好商议。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的力量还不足以对他造成重大打击。我们也在等待一个更有利的时机。我真心认为,冲动行事并不明智。”他环顾四周,又补充道:“如果我们行事过于冲动,最终可能会遭受严重的后果。” 胡全的双眼布满了红血丝,显然疲惫不堪,精神也有些恍惚。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承认道:“你说得对,我最近因为这件事确实没能好好休息。陈莫的实力确实在我之上,不是我现在这种水平能够对付的。” 韵黎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于是试着转移话题,关切地询问胡全:“胡全,你有地方可以休息吗?需要我们帮忙安排一下吗?” 听到这意外的关心,胡全明显地愣了一下,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温暖了。他自嘲地笑了笑,说道:“我之前还帮助林之呈,企图让你继承付雅倩的能力,继续为他冻结时间。却没想到,我这样一个所谓的恶人,竟然还能得到你的善意。真是可笑啊,我为之效力的人,甚至我喜欢的人,都从未像这样关心过我……”胡全说着说着,声音竟然有些颤抖,显然情绪有些激动。 韵黎听着他的话,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她看了看阿封和林仰,发现他们两人也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显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胡全这突如其来的情绪宣泄。 好在胡全的情绪变化相当快,他透露自己目前选择居住在钟乳石山洞里。尽管每次往返都相当繁琐,但他已经在那里居住了多年,早已习惯了那里的生活方式,生活必需品也一应俱全。更重要的是,没有了林之呈的束缚,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自由。 阿封提出送他回去的建议,但胡全有自己的考虑。他认为自己习惯独行,而且过去曾与组织的密探有过接触。如果被发现与他们有联系,对阿封等人来说将是个不小的麻烦。相反,他自己回公寓则不会引起组织的怀疑。然而,如果他们同行,很可能会被组织察觉。特别是如果组织得知韵黎小姐的事情……他瞥了一眼身旁的女孩,担心组织会对她不利。 交代完这些,胡全与三人告别,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阿封家后,林仰轻车熟路地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一口气灌下半瓶,然后喘着气说:“看来,胡全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坏。” 阿封则更为谨慎:“我们不能只看表面,毕竟不清楚他的真正目的。虽然他似乎是在向我们示好,但难保他背后没有别的打算。” 韵黎严肃地补充道:“他显然不知道付雅倩的能力已经转移到我身上,对他来说,我可能只是一个合适的‘容器’而已。” 阿封点头同意:“没错,他的消息并不灵通。而且我们这边也没人走漏风声。我们应该先和蒋伯伯沟通一下,听听他的意见,再作打算。” 深夜时分,尽管周围一片寂静,但组织的大楼内依旧灯火通明。实验室内的忙碌并未因夜色而减缓,反而更加紧张有序。一批新的实验者被引领至此,他们躺在手术台上,准备迎接未知的命运。 而那些曾经充满生机与活力的旧实验体们,此刻却变得僵硬而冰冷,如同被剥夺了生机的植物。他们的身体虽然还在,但灵魂似乎已被剥夺。一些实验者瞪圆了双眼,仿佛在无声地控诉这不公的命运;一些则面容平静,仿佛已接受了无法逃脱的宿命;还有一些,带着安详的表情,仿佛已在内心找到了解脱。然而,无论他们的表情如何,都无法掩盖他们被当作实验品的残酷事实。当他们的身体被装入尸袋,运出实验室的那一刻,他们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痕迹便彻底消失了。 不过,实验室的工作并不会因此停止,又会有新的一批实验者怀揣着好奇、恐惧、兴奋和期待的眼神,走入这个充满未知的实验舱。等待他们的,将是同样的命运和新的编号。 对于那些执行实验的人来说,他们早已对此麻木不仁,只关心实验数据和金钱报酬。生活的残酷和现实的压力早已将他们磨砺得冷酷无情,使他们失去了对善恶的界限的清晰认知。在这个世界上,为了生存,有时人们不得不做出一些艰难的选择。 两天后,阿封收到了胡全寄来的一份厚重快递,打开后,里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林之呈多年在古董交易方面的详尽资料。每页纸都仿佛承载着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古董的编号、高清照片、交易数额以及交易者名单无一不透露着林之呈曾经的辉煌与神秘。 胡全在附信中坦言,他怀疑这份名单中隐藏着与组织有瓜葛的人物,但单凭他一己之力难以深入调查。因此,他希望阿封及其团队能够介入,借助他们的信息渠道和专业能力,一同揭开这背后的重重迷雾。 然而,阿封在翻阅资料时,一个细节引起了他的注意:胡全作为跟随林之呈长达20余年的得力助手,竟然对林之呈的对外联系方式一无所知。这不禁让阿封感到好奇,林之呈究竟是如何在没有任何电子设备的情况下,与外界保持紧密联系,并顺利完成一次次古董交易的呢? 更让阿封困惑的是,每当胡全外出进行交易时,林之呈总能在这段空白期内迅速找到下一个交易对象。这种高效且神秘的行事作风,让阿封不禁开始怀疑林之呈背后是否还隐藏着其他助手或团队。而近几个月来,林之呈突然中断的所有业务,似乎也在印证着这一猜想。 此外,胡全还透露了一个重要信息:林之呈生前囤积了大批古董,但如今这批价值连城的宝贝却下落不明。他坚信林之呈一定留有后手,安排了其他助手在关键时刻进行转移或销毁。想到自己虽然跟随林之呈多年,却始终未能触及到古董来源的核心机密,胡全心中充满了无奈和不甘。 阿封读完胡全寄来的信件后,为了确保不留任何蛛丝马迹,他小心翼翼地将信件烧毁。信中有关林之呈的交易细节让他陷入了沉思。据他所知,林之呈确实持有一家空壳公司,尽管该公司的交易记录略显异常,但所有账目都处理得天衣无缝,从未引起过任何怀疑。 这些交易看似都在合法合规的范围内进行,既无超出常理之处,也没有任何偷税漏税的迹象可寻。然而,令阿封感到不解的是,胡全在信中对此只字未提。胡全与公寓管理员所记录的账目全都聚焦于古董交易,详尽地列出了每一件古董的成色、材质、花纹和数量,但唯独遗漏了至关重要的来源信息。 这一重大遗漏无疑为林之呈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让人不禁猜想他背后是否还隐藏着其他不为人知的势力。 接到阿封的消息后,蒋川平和女儿蒋媛媛立即着手展开调查。他们意识到,如果胡全所提供的信息属实,那么林之呈可能只是整个阴谋的冰山一角,真正的幕后操控者仍深藏在暗处。 然而,让他们感到困惑的是,始终无法确定林之呈究竟是如何与组织建立联系的。如果仅仅依靠古董交易来维系这种关系,那陈莫的选择似乎太过随意。毕竟,像林之呈这样的小规模古董交易商,似乎并不足以让陈莫付出像付雅倩这样的能力者作为代价。这背后必定隐藏着更深的秘密。 更让他们感到不解的是,林之呈的交易对象主要是一些对古董并无深入了解的短期交易者,而非能为他带来丰厚利润的大富豪。这表明林之呈的金钱来源绝不仅仅局限于古董交易。尤其是陈莫竟然能将付雅倩的能力租借给林之呈长达30年之久,这是他们所知的唯一一个交易时间如此长的案例,这更加剧了他们的疑惑。 “我们应该从哪个方向开始调查林之呈呢?”蒋媛媛看着陷入沉思的父亲问道。 蒋川平坐在轮椅上,目光远眺窗外,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阿封一直对胡全的事情心存疑虑,因此决定亲自前往钟乳石山洞探个究竟。清晨,他就开始打点行装和整理必要的资料,随后驾车一路紧张地抵达了山洞。与以往几次偷偷摸摸的行动不同,这次他是以一种光明正大的姿态走进山洞的。心态的转变也让阿封的头脑更加冷静清晰。 然而,当他踏入山洞内部时,却感觉整个环境与以往似乎有所不同,但具体哪里不同又说不上来。曾经湿润清凉的山洞此刻仿佛失去了生机,显得有些沉闷。在水潭旁边,他看到了正在发呆的胡全,后者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之中,完全没有察觉到阿封的到来。 阿封小心翼翼地走向胡全,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胡全被吓了一大跳,差点失去平衡。阿封赶紧稳住他并问道:“你没事吧?” 胡全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回答道:“哦,我没事。你怎么突然就来了呢?” 阿封解释道:“有些事情让我很在意,所以我就过来了。” 胡全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并说:“你问吧,只要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阿封示意他坐在水塘旁边,然后问道:“胡全,你知道林之呈是否还有另外一个藏身之处吗?” 胡全显然对阿封的问题感到困惑:“什么?另外一个藏身之处?据我所知,他大部分时间都躲在这个山洞里啊。他的办公室其实是付雅倩利用空间能力在公寓内制造的一个隐蔽空间。我们能够自由出入公寓,也是得益于她的能力。” 阿封听后陷入了沉思,然后又问道:“那你是否听说过还有一个小屋的存在呢?” 胡全重复了一遍:“小屋?”他努力地回忆着,突然恍然大悟地说道:“你是说那个小木屋吗?” 阿封点了点头。 胡全解释道:“哦,那个啊,其实只是当时标记出了点问题导致的误判,它并不是林之呈的藏身之处。” 阿封听后继续追问道:“那在林之呈死后,你还有没有去过那里查看情况呢?” 第117章 新年小剧场 场景:一个古色古香的茶馆内,关韵黎、宜翊、林仰和阿封四人围坐在炭火旁,煮茶闲聊。正值龙年春节,茶馆内弥漫着节日的喜庆气氛。 关韵黎(轻抚茶碗,慢条斯理地开口):今儿这龙年春节,咱们这茶馆里也得有点儿龙气儿不是? 宜翊(笑着附和):韵韵说得是,要不咱们来聊聊龙的故事,沾沾龙气? 林仰(一拍大腿):好主意!韵黎,你是咱们这儿的文化人,快给说说龙的事儿。 关韵黎(轻轻抿了口茶,眼神迷离):你们知道吗,龙的图腾其实有一个很传奇的诞生故事。 宜翊(好奇地凑近):哦?快说说看,我们正愁没有什么有趣的话题来迎接这个新年呢! 关韵黎:很久以前,天地初开,万物混沌。那时候,各种生物为了争夺生存的权利,纷纷展开激战。天上有飞禽,地上有走兽,水中有游鱼,但它们都各自为战,无法形成一个强大的联盟。后来,龙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 林仰(插话):龙的出现,确实是个转折点。那后来呢? 关韵黎:龙告诉它们,只有团结一心,才能共同抵御外界的威胁。为了表示对龙的敬意和感激之情,众生物纷纷将自己身上的一部分特点贡献出来,共同绘制出了龙的图腾。从此以后,龙的图腾便成为了中华民族最崇高的象征之一。 阿封(感慨):原来龙的图腾还有这样一段传奇的诞生故事。那我们今天就来庆祝这个龙年春节,进行一场“龙”的诗句接龙吧! 关韵黎:好主意!我先来,“龙飞凤舞迎新岁”。 宜翊(思索片刻):岁暮天寒龙归去。 林仰(接过话茬):去住两无踪,迢迢远塞龙。哎呀,好像不太对仗工整啊,我认输我认输! 阿封(大笑):哈哈,林仰你输了!不过没关系,我们接着玩。 宜翊(突然提议):气氛至此,咱们再来玩个‘龙’字的成语接龙如何? 宜翊和林仰纷纷表示赞同,关韵黎也点头应允。 阿封率先开口:龙腾虎跃! 宜翊(思索片刻):跃马弯弓! (虽然这成语里并没有龙,但在此情境下,大家也并未太过计较。) 林仰:弓调马服! 关韵黎轻轻皱眉思索着下一个成语,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却始终未能想出合适的词语来接龙。 关韵黎(苦笑着认输):哎呀,今儿个我算是栽在你们手里了。这成语接龙,我认输。 宜翊(端起茶杯,微笑着对众人):虽然韵韵输了游戏,但我们还是要祝福她龙年大吉,万事如意! 林仰:对啊,龙年代表着力量与智慧,希望我们都能像龙一样勇往直前,无所畏惧。 韵黎(举起茶杯,高声道):来,我们一起干杯,祝福彼此龙年行大运,身体健康,事业有成! 阿封:龙年快乐!愿我们的友谊像这茶水一样,越煮越浓,越久越香! (四人的祝福声在茶馆内回荡着与窗外的鞭炮声、欢笑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温馨而祥和的画面) 第118章 新的伙伴?(一) 一天的工作结束后,胡厉驱车返回家中。他感觉到今天的氛围似乎有些微妙的变化,却又说不清具体是哪里不对。当他准备用指纹解开门锁时,注意到早晨特意放在锁上的一根细小头发不见了,这意味着有人已经潜入过他的家。他从公文包中拿出手套戴上,小心翼翼地打开指纹锁的盖子,但他没有选择指纹解锁,而是选择了密码解锁。门被解锁后,他并没有急于进入,而是先谨慎地打开手机手电筒照亮玄关,确认一切如常。然而,地面上的一处污渍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换了拖鞋,缓缓地走进客厅,却发现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胡厉立刻摆出防御姿态,用手机手电筒照亮对方的脸,却发现原来是胡全,他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关上门,坐在了沙发的另一边。 胡全见胡厉坐定后,开口询问:“组织的事务进展得如何?” 胡厉肯定地点点头,回答道:“目前还算顺利。实验室已经更换了新的实验对象,旧的实验对象也如你所预料的那样已经被处理了。最近并没有特别的动静,陈莫的上一个特助方毅被处理…可能是因为他暴露了自己的某些信息,但我们仍然无法确定其背后指使者的身份。不过,我们可以肯定的是,方毅背后的人并非我们的敌人。” 胡全冷笑一声:“陈莫,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狡猾。” 胡厉则顺手摘下手表,轻放在茶几上,然后问道:“你今天突然过来,是不是有什么紧要的事情?” 胡全回答说:“我找到了可以助我们一臂之力的人。” 胡厉正在拆解纽扣,听到这话突然停了下来,他斜睨着胡全。 胡全继续说道:“你还记得林之呈当初要我找的那个女孩吗?她是个容器。” 胡厉点了点头,表示记得。 胡全又说:“那个女孩的密友,名叫阿封,是以前追踪队队长的儿子。阿封继承了他父亲的追踪能力,但这批人也视陈莫为敌。虽然他们有自己的目的,但我想我们的目标应该是一致的。因此,我把林之呈的事情告诉了他们。果然,阿封今天就来到山洞找我了,他提到了一些我们之前尚未掌握的疑点。” “哦?哪些疑点?”胡厉好奇地问道。 胡全解释说:“林之呈的名下有一个公司,你对这些事情有所了解吗?” 胡厉没有直接回答,但他看向胡全的眼神似乎已经在询问更多细节。 胡全了然于心地说:“看来你已经知道这件事了,我之前确实不知情。另外,他还提到了那一处小木屋。” 胡厉疑惑地看着胡全。 胡全继续解释道:“阿封这个年轻人的观察力确实非常敏锐。他今天问我那个小木屋是否是林之呈的另一个藏身之处。但据我所知,林之呈去那里的次数极少,而且他自己也声称,那只是一个被错误标记的地方,并没有特别的意义。然而,阿封却敏锐地指出,如果是错误标记的话,为何还要在里面放置一些私人物品。这确实是我之前没有注意到的细节。我认为他们是可以信任的人,因此我打算与他们进一步交流并交换更多信息。” 胡厉听后点点头说:“全叔,我相信你的判断。你信任的人,我也会给予信任。” 在阿封的家里,韵黎和林仰各自坐在一侧沙发上,仔细研读胡全送来的资料。这些资料似乎平淡无奇,只是一些普通的交易明细。 随着翻阅的深入,林仰逐渐失去了耐心,他将资料随手扔在茶几上,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筋骨。最近他总感觉自己被人跟踪,今晚这种感觉又再次袭来。他习惯性地瞥了一眼窗外,试图开启他的第三只眼,眼睛瞬间布满了红血丝,但很快就消退了。他无聊地站在窗前,注视着楼下绿化带中的几个人影,微风吹过,带来一丝丝凉意,让他感到些许惬意。尽管最近生活忙碌,但与韵黎和阿封共度的时光仍然让他感到充实和满足。休息片刻后,他重新坐回沙发准备继续研究资料。 然而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这份资料中似乎隐藏着一些不同寻常的信息。 “阿封!韵黎!”林仰突然大喊,将正沉浸在资料中的两人惊醒。韵黎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问道:“干嘛呀?怎么了?”阿封也疑惑地抬起头,看着林仰。 林仰显得有些激动,说:“我们……我们都看了这么久的资料,但我发现这些资料里还隐藏着别的信息!” “隐藏着什么信息呀?”韵黎的好奇心被点燃,她凑近林仰问道。 阿封放下手中的资料,看着林仰说:“你别着急,慢慢说。你是用你的第三只眼看到的吗?” 林仰点头如捣蒜:“对!就是这样!我现在不是开启了特殊能力吗?我发现这些资料里面还隐藏着别的信息。胡全给的这些资料,必须要通过特殊能力才能看到隐藏的信息。我想这才是他敢放心地通过快递寄过来的原因吧!” 阿封顿时恍然大悟,说道:“看来我们之前是错怪他了。” 韵黎认真地盯着眼前的资料,若有所思地说道:“所以他并没有说谎,他的能力确实特殊。尽管他不能自我控制,但他可以分辨自己是处于虚体状态还是实体状态。当他是虚体状态时,记录下来的资料需要通过特殊方式才能查看;而当他是实体状态时,写下的资料则可以被普通人看到。这样一来,他就能以自己的方式隐藏重要信息。由此可见,他确实有些本事。” 阿封点头表示赞同,并转向林仰说道:“阿仰,麻烦你了,请从头到尾仔细检查这些资料,看看能否找出隐藏的信息。” 林仰接过韵黎和阿封手中的资料,整理好后开始一页一页地仔细翻阅。他一边翻一边说道:“并不是每一页都隐藏了信息,但我注意到有几处地方被特别标记了。” 阿封递上一支铅笔,对林仰说:“把你看到的标记都写下来吧。”林仰接过铅笔,认真地一页一页查看,并顺手将胡全做的标记抄写下来。不到20分钟,林仰就完成了记录,将资料和记录一起递给了阿封。 阿封仔细地查看着林仰记录下来的标记内容,脸色逐渐变得阴沉。韵黎好奇地问道:“怎么了,阿封?你发现什么异常了吗?”阿封手指着一处标记,对两人说道:“你们看,胡全标记的这些古董都是赝品,而且交易对象都是古董商贩。这难道不奇怪吗?” 林仰思索了片刻,回答道:“这些古董商贩贩卖赝品?真是太缺德了!他们以低价收购,再以高价卖出,而且卖的还是假货。” 然而,阿封却摇了摇头,说:“问题并不只是这些古董商贩贩卖赝品。” 韵黎和林仰听后,面面相觑,不解地问道:“那你的意思是,问题出在哪里?” “我疑惑的是,这几个古董商贩的名字。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阿封说着,站起身拿出了父亲整理的那本有关特殊能力者的名单。他指着其中一个名字说道:“这个人的名字也出现在这份名单上。” “真的吗?”韵黎和林仰异口同声地惊讶问道。 阿封继续说道:“而且,我发现这些名字有些不寻常。比如,这个古董商贩的名字,他的姓和名似乎被颠倒了。” “阿封,你的记忆力也太好了吧,居然能记住这些名字。”林仰感叹道。 “不是记性好,是因为这些名字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阿封解释道,“比如这个人,他叫尹海江。但我在这份名单上曾看到过一个叫尹江海的人。你们不觉得这两个名字很像吗?只是字的顺序颠倒了。” 说着,阿封迅速翻阅着那本书,很快找到了“尹江海”的名字,并展示给韵黎和林仰看:“你们看,就是这里。这个名字和古董商贩的名字如此相似,难道只是巧合吗?” 韵黎看着那个名字,皱起眉头思索道:“或许只是重名吧?毕竟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也很多。”但她也意识到,这种巧合确实有些蹊跷。 阿封摇摇头说:“不是,你等一下,还有一个人。就是这个人的名字。”韵黎顺着阿封的手指看向资料,突然皱起了眉头,疑惑地问:“浩是姓氏吗?” “不是,你看错了,他叫姜浩,曾经是我父亲的下属。”阿封沉着声音解释道。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你们仔细看姜浩的交易记录,三次交易都发生在同一个日期,这不是巧合。” “这个日期有什么特殊含义吗?”林仰好奇地问道。 阿封沉默了片刻,声音有些颤抖:“这是我父亲的忌日。第一次交易是在我父亲去世一周年的时候,第二次是在五周年,第三次是在十周年。我敢肯定,姜浩一定与我父亲的死有关。” 听到这里,林仰有些歉意地说:“对不起,阿封,我可能问到了你的伤心事。” 阿封摆了摆手,表示不介意:“阿仰,这没什么。我现在只是有些想不通,姜浩为什么要和林之呈有联系?”他紧锁着眉头,显然在努力思考这个问题。 整个房间里陷入了沉默。 “一次可能是巧合,两次三次就绝对不是巧合了。”韵黎认真地思考着,“而且,姜浩为什么偏偏选在阿封父亲的忌日进行交易呢?交易的还都是赝品,这一点我实在想不通。” 韵黎再次仔细地翻阅了资料,然后问道:“阿封,这三件古董对你父亲来说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阿封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任何特别的意义。我认为,问题的关键在于姜浩和林之呈之间的联系,而不是这些古董本身。” 这时,林仰突然插话问道:“阿封,这个姜浩当年有没有可能陷害过你父亲?” 阿封沉默了一会儿,带着遗憾的语气说:“我不知道。当年我还太小,只记得这个叔叔经常跟着我父亲,至于其他的事情,我确实不清楚了。” 韵黎接着问道:“那我们现在还有没有办法找到这个姜浩呢?” 阿封沉思了片刻,然后肯定地回答道:“我们可以试一试。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但我们可以从当年的资料或者人脉入手,努力寻找他的线索。” “那你有什么头绪吗?”林仰问道。 阿封思索片刻,眼睛一亮,“我们不是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人脉吗?” “蒋伯伯。”韵黎立刻回答道。 “对,就是蒋伯伯。”阿封接着说,“蒋伯伯在组织里待了很多年,对其中的事情一定了如指掌。虽然我之前已经把资料发给了他,但他并没有林仰的特殊能力,所以他看到的信息可能和我们之前看到的一样。不过,我们现在把这份经过完善的资料再发给他,或许他能从中发现更多线索。” “这个主意不错,那我现在就联系他。”韵黎说着,掏出了手机,“我先问问媛媛姐,看看蒋伯伯现在方不方便,我们或许可以视频通话一下。” 韵黎随即给蒋媛媛发了条微信。不一会儿,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是蒋媛媛发来的视频通话邀请。 韵黎接通视频,屏幕上出现了蒋川平的脸,“孩子们,听说你们有新发现了?” 阿封赶忙走上前,详细地将事情经过告诉了蒋川平。蒋媛媛则在一旁认真地记录着,不时标出其中的疑点给父亲看。 听完阿封的叙述,蒋川平又仔细查看了记录中的标记点。他点点头,严肃地说:“阿封,你的怀疑很有道理。这几个交易赝品的古董商,确实都曾经是组织里的人。我会深入调查一下他们的背景和当年的事情,看看能否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对了,韵黎。”蒋川平突然说道。 听到自己的名字,韵黎赶紧看向屏幕,“蒋伯伯,有什么事吗?” 蒋川平关切地问道:“你最近身体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没有,一切都挺正常的。除了前几天做了几个奇怪的梦以外,这两天都没怎么做梦了。”韵黎回答道。 第119章 新的伙伴?(二) 阿封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坚定地说:“好,那我们就从当年的资料和人脉开始查起。我相信,只要我们肯下功夫,一定能够找到姜浩的线索。” 阿封仔细地一页一页翻阅着姜浩的资料,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韵黎对其中一项标记为“猫型”的能力特别感兴趣,她好奇地问道:“这是不是说,姜浩具有类似猫的特性或能力呢?”阿封肯定地点点头:“没错,从我父亲的笔记来看,确实是这样的。姜浩的夜间视力非常出色,身体也异常敏捷,他甚至能和猫进行沟通。” 林仰听到这里也凑了过来,惊讶地评论道:“这个姜浩真是个奇才啊!能和猫交流,那他不就可以轻松地从周围的猫群中获取信息了吗?难怪他能够成为阿封父亲队伍的一员,这种信息收集能力简直太强了!不过话说回来,既然有‘猫型’这样的能力,会不会也有‘狗型’的能力者存在呢?” 阿封随即又查看了其他的记录,并回答道:“确实存在这样的能力者。”他指着其中一个名字给林仰和韵黎看。林仰惊讶地说道:“这不就是那个江海吗?他竟然有‘狗型’能力,能和狗交流,这真是太神奇了!我很好奇他是怎么做到的呢?是通过学狗叫吗?”韵黎忍不住笑了起来:“那猫型能力者岂不是要学猫叫了?真是太有趣了!阿封,还有没有其他类似的动物形态能力者呢?” 然而阿封并没有立刻回答他们的问题,而是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说道:“你们看,根据记录,这个江海和姜浩是同村的,他们不仅认识,能力也非常相似,甚至还同时出现在了林之呈的名单里。我觉得这其中必有蹊跷,他们两人很可能与我父亲的死有关,而且对陈莫的事情也一定有所了解。” 韵黎若有所思地说:“或许他们也在调查些什么吧?特别是姜浩,为什么他偏偏选择在阿封父亲忌日当天去购买赝品呢?这个日期显然很有纪念意义。这个林之呈真是越查问题越多,我本来以为他死后就能解决很多事情,但现在看来,他的死亡似乎只是揭开了一系列事件的序幕。” “对了,阿封,”林仰突然开口,“你的父亲有没有留下什么特别的遗物?除了这本书以外,他是否还留下了关于组织的其他资料或信息?” 阿封想了想,回答说:“除了这本书,好像并没有……”话说到这里,他突然陷入了沉思。韵黎和林仰都好奇地看着他。 见阿封一直沉默不语,韵黎忍不住问道:“你是想起什么了吗?” 阿封依然没有回答,似乎在认真地回忆着什么。突然,他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书架前开始仔细地翻找。 韵黎也焦急地站起身,走到书架旁问道:“你在找什么?是书吗?” 阿封摇摇头说:“不是书,是一张卡片。” “卡片?”林仰好奇地走到书架旁,“什么样的卡片?我们一起帮你找吧。” 阿封一边继续翻找一边说:“这张卡片是塑料的,当时我还以为是那种普通的娱乐卡片。但是我现在回想起来,那张卡片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长什么样子?只有塑料卡片这一个线索吗?”林仰继续追问。 阿封停下手中的动作,似乎在努力回忆卡片的细节:“它应该被放在了一个特殊的地方。等等,我想起来了!” 他走到书架的另一侧,取下一本相册。他将相册翻至最后一页,小心翼翼地从中抽出了一张塑料卡片。 阿封将卡片放在灯光下仔细观察。这张塑料卡片看起来并不起眼,就像小时候吃干脆面时附赠的那种人物卡片一样。然而上面的人物形象却有些奇怪,与三国英雄和水浒好汉都不同,但肯定是一个古代的人物形象。 “这就是那张卡片。”阿封将卡片递给韵黎和林仰看。两人接过卡片后也仔细地观察起来,试图从中发现什么线索。 韵黎和林仰好奇地盯着那张卡片看了许久,然而却都没能看出什么异常。这时,阿封对林仰说:“你尝试过开启第三只眼吗?现在能不能试试看,用它来观察这张卡片,看看上面是否隐藏着什么特殊的信息?” 林仰闻言微微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双眼变得通红。他紧紧地盯着那张卡片看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好像看到了一些东西,有办法让你们也看到。” 林仰找来一根铅笔,在塑料卡片上轻轻地涂抹,铅笔的笔迹逐渐显现出一句话,是用拼音字母拼成的。三个人一起拼读,读出了一句话:“有任何事情先去找姜浩。” 读完这句话,三个人都惊讶地相互对视。阿封更是激动得双手颤抖,他说道:“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信息,我竟然一直都没发现。” 林仰安慰地拍了拍阿封的肩膀:“现在发现也不晚。看来,姜浩应该不是我们的敌人,至少他和我们不是对立的。” 韵黎也附和道:“这是你父亲特意留给你的信息,他肯定不希望你在不了解全部真相的情况下就贸然行动。现在我们发现了这个线索,或许正是时候去找姜浩。” 林仰接着说:“对,韵黎说得没错。我们明天就出发去找姜浩,虽然不知道他现在的确切位置,但我们可以从他的村子入手调查。” 阿封点了点头,心中的焦虑稍微平复了一些。他知道接下来的路还很长,但至少他们已经有了一个明确的方向。 鉴于天色已晚,三人决定第二天再将所查到的信息分享给蒋川平。第二天一早,韵黎便早早地来到了公寓,阿封也已准备好,即将出发前往姜浩的家乡——那个偏远的小村落。 就在韵黎从出租车上下来时,恰巧看到林仰提着一个包走向这边。韵黎赶紧迎上前去,与林仰一同坐进阿封的车里。 一切就绪后,阿封开口说道:“我早上已经和蒋伯伯通过电话了,他查到了一些关于姜浩的信息。据说他在我父亲去世后不久也离开了组织,返回了自己的家乡。我们这就去村子里探探情况,说不定能碰见他呢。” 林仰坐到副驾驶的位置,阿封再次表达感谢:“谢谢你们愿意陪我一起去调查这件事。” 林仰摆摆手说:“都是队友,别客气!” 韵黎也点头附和:“对啊,我们之间还用得着这么客气吗?” 阿封感激地看了两人一眼,然后发动车子,踏上了前往姜浩家乡的旅程。 姜浩的家乡所在的小村落虽然距离市区不算太远,但三人还是费了不少周折才找到。原来由于旧村改造,村子不仅改了名字,还缩减了一部分农业用地,导致三人一度迷失了方向。 经过漫长的寻找,他们终于看到了有人影活动。阿封迫不及待地跑上前去询问关于姜浩的信息,然而被问的年轻人却表示从未听说过这个人。尽管有些失望,但三人并没有就此放弃,而是决定深入村子继续打听。 幸运的是,皇天不负有心人。经过一上午的询问,他们终于从一个老人的口中得知了姜浩的下落。老人告诉他们,姜浩确实回到了村子,并且还开了一家古董店。 听到这个消息,三人激动不已,赶紧向村民打听古董店的位置。虽然村民不知道具体的地址,但他提供了大概的方向。由于小镇上卖古董的店铺并不多,三人决定碰碰运气,前往寻找。 在小镇上经过一番打听,他们终于找到了姜浩的古董店。怀着激动的心情,三人来到古董店门口。阿封站在门口,心中既激动又胆怯,迟迟不敢进入。韵黎和林仰见状,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们陪着你呢,别担心。” 进入了店铺之后,他们看到一个老人躺在椅上,手中扇着蒲扇,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显得非常悠闲。阿封站在原地,一时没有走上前去。韵黎见状便问道:“您认识姜浩吗?他是不是就是这位老人?”阿封摇了摇头,表示不确定。 看到有客人进来,老人睁开了眼睛,略带尴尬地从躺椅上站起身,询问道:“你们好,想买点什么吗?”韵黎有些唐突地开口:“您好,请问您是不是叫姜浩?”听到这个名字,老人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摇了摇头说:“你们找错了,我不是姜浩。” 阿封急忙追问:“那我们能见一下姜浩吗?我们找他有事。” 老人打量了他们一番,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最终还是开口告诉他们,姜浩确实曾经在这里开过古董店,但已经好几年没有回来了。至于他具体去了哪里,老人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然而,老人无意中透露出的一个信息却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尽管姜浩的古董店生意并不兴隆,他本人却过着异常富裕的生活,似乎从不为金钱所困扰。而且,他对于店里的古董管理得也并不上心,这对于一个古董商来说确实非常奇怪。后来,出于某种原因,姜浩决定将店铺转让出去。 老人是通过中介得知这一消息并最终购入这个店面的。起初,他也曾苦恼于应该如何经营这个店铺。而当姜浩提出想要将所有古董一并处理掉时,他便顺水推舟地接手了这个店铺。 听到这里,阿封他们心中的疑惑更深了。显然,姜浩并不是一个成功的商人,但他的生活却如此富足。这背后必定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他们开始怀疑,姜浩的财富来源可能并不正当,也许他与林之呈之间除了古董走私和贩卖赝品等不法勾当之外,还存在其他更加严重的犯罪行为。 同时,老人还提供了一个重要的线索:姜浩在离开之前,曾经提到过一个名叫“林之呈”的人。 听到这个名字,阿封、韵黎和林仰三人的心中都是一震。他们开始意识到,姜浩和林之呈之间的联系可能比他们原先设想的要更加紧密和复杂。 走出古董店后,三人原本激动的心情都有些被浇灭。韵黎忍不住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姜浩他到底去了哪里?从阿封父亲留下的线索来看,他应该是个值得信任的人,但是他和林之呈之间的关系究竟是怎么回事?” 阿封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说道:“我实在想不通姜浩是如何与林之呈进行联系的。” 这时,林仰突然灵机一动,提议道:“你说他会不会是通过某种特殊的方式与猫进行联系呢?毕竟他可以与猫交流啊。” 然而,韵黎却觉得这个想法有些站不住脚:“但是姜浩懂猫语,林之呈却不懂啊,这一点解释不通。” 尽管韵黎提出了异议,但林仰的提议还是激发了阿封的灵感。他眼睛一亮,说道:“那我们可以试着在附近找找野猫,看看能不能从它们那里打听到姜浩的消息呢?” 韵黎又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可是我们要怎么和猫交流呢?” 林仰立刻回答道:“你记不记得我们之前看过的一个视频,上面介绍了一个猫语交流器?我们是不是可以尝试用这个软件来翻译猫语呢?” 对于林仰的提议,阿封有些半信半疑:“这个软件真的靠谱吗?我一直以为这种东西只是用来娱乐的,并不实用。” 但林仰却认为值得一试:“反正我们现在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不妨就试试看吧。” 于是,阿封决定采纳林仰的建议,先尝试使用这个猫语交流器软件来看看能否找到关于姜浩的更多线索。 说完,三人便开始分头行动,在小镇上到处寻找野猫的身影。然而,尽管这个提议听起来很有希望,实际操作起来却困难重重。野猫对三人十分警惕,他们根本无法轻易接近。 韵黎觉得这样试下去不是办法,于是跑到一个小商店里买了一袋猫粮。她将猫粮撒在路边的一处空地上,然后退到远处,等待周边的野猫聚拢过来。与阿封和林仰相比,韵黎显然更受猫咪们的信赖。不一会儿,韵黎的周围便聚集了几只小猫,它们低头津津有味地吃着猫粮。 韵黎将提前编辑好的话通过猫语交流器播放了出来,但小猫们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听过之后便又继续低头吃猫粮。韵黎有些失望,蹲在原地垂头丧气。 然而,就在这时,一只看起来年纪较大的猫缓缓地走到了韵黎的脚边,蹭了蹭她的鞋,似乎示意她跟上。 韵黎心中一喜,转头向身后的林仰和阿封看去。两人见状,点点头表示赞同。于是,三人便小心翼翼地跟着这只猫一起向小巷深处走去。 第120章 新的伙伴?(三) 老猫带着三人走进小巷深处,最终停在一处略显破旧的民宅前。它看了看韵黎,便轻巧地转身跑走了。 “看来这里或许就是姜浩的家了。”阿封点了点头,随即走上前,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房间里传来一阵女子的声音:“谁呀?”阿封赶紧回答道:“你好,我们是来找姜浩的,请问他在家吗?” 女子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似乎在门后犹豫。过了一会儿,她警惕地问道:“你们找他有什么事吗?” 阿封觉得有戏,便赶紧解释道:“我的父亲曾经和他是同事,他临终前留下消息,让我来找姜浩叔叔。” 门后的女子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然后,她慢慢地将门打开了一个缝,探头向外看去。她依然警惕地问道:“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找姜浩?” 她的话音未落,阿封便急切地接口道:“我们就是他以前的朋友和同事的孩子,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他。” 女子又仔细地打量了三人一番,见他们看起来并无恶意,且周围也没有其他人,便稍微放松了警惕。她叹了口气道:“那你们进来吧。”说着,她将门打开得更大了些,让三人得以进入屋内。 女子请三个人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她自己则坐在另一旁,神色淡然地说道:“如果你们是组织派来的人,那我真的无可奉告。” 阿封有些不甘心,他急切地解释道:“我的父亲曾经是姜浩叔叔的队长,他们之间有着深厚的情谊,我……” 他话音未落,女子的眼神突然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她紧盯着阿封,问道:“你是说,你继承了你父亲的追踪能力?” 阿封连连点头,肯定地回答:“是的,正是如此。我父亲在世时……” 女子似乎明白了什么,她轻叹一声,说道:“我舅舅在离开之前,确实给我留下了一些话。他告诉我,如果队长的孩子有一天来找我,就让我把一些事情告诉你们。我知道他去了哪里。”说完,她转身走进屋内。 过了一会儿,她拿着一本笔记本走了出来,递给阿封:“这里面记录了我舅舅的一些事情,但我看不懂其中的内容。或许只有你们才能解读出其中的奥秘。你们可以根据这些线索,去寻找他的踪迹。” 阿封接过笔记本,心中充满了感激:“非常感谢你,你帮了我们大忙了。” 女子轻轻摇了摇头:“我舅舅已经很多年没有消息了,我也不清楚他现在的情况……”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心中也充满了担忧和不安。 听到这里,三人的心情都沉重起来。但林仰很快振作起来,坚定地说道:“我们相信他还活着,只是被一些事情绊住了脚步。我们一定会找到他的!” 女子点了点头:“希望如此吧。那我就不多留你们了,一路保重。” 告别女子后,三人离开了那座宅子。 笔记本的解读工作依旧交给了林仰。三人顾不上吃午饭,便急匆匆地根据笔记本上的内容来到了另一个偏远的乡村。虽然这个村子距离姜浩之前所在的村子不算太近,但幸好通了高速公路,三人没用多长时间便抵达了村口。 村口有一群老人正在树下乘凉聊天。阿封赶紧走上前去,礼貌地问道:“请问各位爷爷,你们是否认识一位名叫姜浩的人?”老人们面面相觑,纷纷摇头表示没有印象。然而,其中一位老人却神情严肃地盯着三人看了好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说道:“我倒是对这个人有点印象,不过你们为什么要打听他呢?” 阿封解释道:“是这样的,老爷爷。我父亲早年和姜浩叔叔是同事,他去世前嘱咐我一定要找到姜浩叔叔。” 虽然老人已经年迈,记忆力有所衰退,但在三人的耐心询问和引导下,他还是努力回忆起了一些关于姜浩的往事。 据老人回忆,姜浩确实曾经来过这个村子,并且在这里暂住过一段时间。他当时似乎在寻找某样重要的东西或者等人。然而后来他突然不辞而别,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至于他究竟去了哪里,老人也表示一无所知。 听完老人的讲述后,三人的心情再次变得沉重起来。他们似乎总是在关键时刻错过姜浩的踪迹,这种屡屡与线索失之交臂的感觉让他们感到既沮丧又无奈。 三人回到了车上,心情都颇为沉重。这时,韵黎突然开口道:“你们不觉得这个地方似曾相识吗?我总感觉这和钟乳石山洞一带的风景颇为相似。” 林仰闻言环顾了一下四周,说道:“你这么一说,我也有同感,我们该不会就在这附近转悠吧?” 阿封听了后,认真打量起周围来。过了一会儿,他语气肯定地说道:“确实如此,我们现在应该就在钟乳石山洞的附近。”说完,他顿了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后继续说道:“你们不觉得这一切都很奇怪吗?姜浩和林之呈的关系如此密切,再加上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离钟乳石山洞这么近,这一切似乎都指向了那里。要不,我们干脆直接去钟乳石山洞看看,说不定能有什么新发现。” 林仰听了阿封的建议,虽然有些疲惫,但他也知道此时不是休息的时候。于是,他点了点头说道:“嗯,言之有理。那我们就直接去钟乳石山洞一探究竟吧。” 然而,阿封却摇了摇头:“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吃饭吧,休息一下,补充好体力再出发。毕竟接下来的路还很长,我们得保持好状态才行。” 韵黎和林仰听了阿封的话,都觉得他说得在理。于是,三人便找了一家小餐馆,简单地吃了些东西,稍作休息了一会儿。 再次来到钟乳石山洞,三人的心情都有些复杂。这里曾是林之呈的居所,但自他离开后,便只有胡全一人在此居住。对于胡全的身份,三人始终捉摸不透,无法确定他究竟是敌是友。不过,既然已经来到山洞,他们决定还是试着和胡全交流一下信息。 胡全得知三人到来,便在洞口等候。他之前对阿封提到的林之呈公司的事情做了一些调查,现在也想和三人分享一下自己的发现。进入山洞后,韵黎径直走向水潭边,这里的记忆再次涌上心头——她曾和付雅倩在这里交谈过。 突然,她想起了一直想问却又总是忘记的事情,于是转头问胡全:“胡全,你知道那扇大门的事吗?” 胡全听到这个问题,一时愣住,不解韵黎怎会知晓此事。但他很快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说:“我知道,那是组织给付雅倩设下的牢笼,我们都无法接近。虽然要帮她挣脱组织的束缚就必须通过那扇门,但我每次尝试靠近都会被一股力量阻挡。你是怎么知道的?那扇门……”他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疑惑地看着韵黎。 韵黎有些后悔提及此事,同时也在考虑是否应该透露自己的能力。然而,她对胡全仍心存疑虑,于是解释道:“在认识你之前,我和朋友曾来过这里,当时我们偶遇了付雅倩。” 胡全听后震惊不已:“你们真的见过她?”他的语气中透露出难以置信。 韵黎点点头说:“没错,但那是个意外。付雅倩请求我们救她。” 胡全听后泪流满面,说道:“原来你们早就见过面了,这太好了!” 韵黎对胡全的哭泣感到困惑,于是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胡全激动地回答:“其实付雅倩一直渴望看看外面的世界,与外界的人交流。但是,你也知道……我从未想到你们会意外相遇,这或许让她兴奋了好几天吧。” 韵黎仔细观察着胡全的表情和动作,似乎他并不是在演戏。她瞥了一眼阿封,发现阿封也有同样的感觉。于是,韵黎决定不再继续与胡全交流下去。 胡全擦了擦眼泪,说:“哎呀,你们看我这记性。你们是因为发现了我隐藏的信息才找到这里的吧?” 林仰连忙点头说道:“是的,我们主要在寻找的人是姜浩。” 胡全叹了口气,回答道:“我知道他,他确实来过山洞附近。但这个人行踪诡秘,让人难以捉摸。所以我在名单上特别标记了他。他是唯一一个找到山洞入口的人,尽管他在门口徘徊过,但从未进入。我不清楚他与林之呈的关系,但能知道林之呈的人,应该也是他信任的人吧。” 听完胡全的分析,阿封意识到胡全对林之呈的事情了解得并不深入,而且林之呈对他显然也有所防备。他看向韵黎和林仰说:“我们可以把这个作为线索进一步调查。”随后,他转向胡全说:“谢谢你的帮助。我们今天只是偶然路过这里,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们就先走了。” 胡全点头答应:“好的,那你们慢走。” 三人回到车上后,阿封提出了自己的疑惑:“你们不觉得胡全其实并没有得到林之呈的信任吗?” 林仰摸着下巴说:“我也有这种感觉。他跟随林之呈二十多年了,但仍然不知道很多核心机密。林之呈似乎对他并不放心,看来他们之间互相有所防备。” 韵黎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面,说:“我们先开车离开吧,他在看着我们呢。” 结束了一天的忙碌,回到家后的韵黎立刻洗漱完毕,迫不及待地躺到了床上。她的身体深深地陷入柔软的床垫中,仿佛所有的疲惫都被这一刹那的舒适所带走。她闭上眼睛,感受着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宁静和安详。 韵黎在梦中又一次进入了付雅倩的身体,这种感觉让她惊恐又困惑。她努力想要理解这一切,但头脑却像被浓雾笼罩,无法清晰地思考。 这次,她发现自己躺在一间手术室的床上,头顶是耀眼的手术灯,刺得她眼睛生疼。她试图调整自己的视线,但眼前的景象依然模糊不清。她只能隐约看到四名身穿白大褂、头戴手术帽、面部被口罩遮盖的医生在忙碌着。他们的身影在她眼前晃动,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 韵黎的身体似乎连接了许多管子,她不知道这些管子的用途,她的呼吸变得困难起来,仿佛后脑勺被什么东西紧紧压住,让她无法顺畅地呼吸。她试图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无法发出声音。这种无助和恐慌的感觉让她几乎要崩溃。 突然,她手臂上传来一阵凉意,似乎有什么东西注入了她的身体。她感到从胳膊开始发热,那冰凉的液体在她的血管中穿行,所经之处从冷变热,带来一种奇异的感觉。然而,她的手脚却仍旧冰冷,这与发烧的感觉截然不同,让她愈加不安起来。 她拼命想要挣扎,想要摆脱这种束缚和痛苦。但耳边却传来呼唤付雅倩的声音,这让她更加迷茫。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是韵黎还是付雅倩?她无法分辨现实与梦境,只感到身体肿胀得难受,头脑也开始变得混沌不堪。 有那么一刹那,她甚至感觉自己的灵魂离开了身体,飘浮在空中。但那种感觉转瞬即逝,并没有给她带来任何安慰。很快,她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之中。然而沉睡的是付雅倩的身体,而非她的灵魂。她试图从这副躯壳中醒来,但发现自己无法睁开眼睛。她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助,仿佛被困在了一个无法逃脱的梦境之中。 韵黎意识到自己的灵魂可能穿越到了付雅倩的身体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是在梦中还是真的穿越了?这种无法掌控自己身体的感觉让她感到无比的焦虑。 过了一会儿,症状依旧没有减轻的迹象。韵黎感觉在付雅倩的体内仿佛有股力量正在不断膨胀,仿佛随时都会爆炸开来。她的血液像火山岩浆一般翻涌着,那股滚烫的感觉几乎要将她整个身体烧成炭灰。她拼命地想要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梦境,然而无论她如何挣扎,都无法摆脱这个束缚。 就在韵黎感到绝望的时候,她的脸上突然传来一丝湿漉漉的触感。这种感觉逐渐扩散开来,让她意识到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舔食她的脸颊。与此同时,她体内的滚烫感也开始慢慢消退。韵黎努力地尝试着睁开双眼,终于,她看到了噜噜那双熟悉的眼睛正注视着自己,仿佛在告诉她:“你回来了。” “太好了,我终于回来了!”韵黎欣喜若狂地喊道。她坐起身来,紧紧地将噜噜搂在怀里,感受着这个小小的生命体带来的温暖和安慰。 回想起刚才的梦境,韵黎仍然感到心有余悸。 第121章 新的伙伴?(四) 韵黎躺在床上,噜噜依偎在她身旁。她辗转反侧,心中充满疑惑:自己为何会经历穿越,进入付雅倩的身体,然后又能如梦初醒般回到现实?她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 这时,她注意到噜噜正用那双明亮的眼睛注视着她,似乎在为她分担忧愁。她轻轻抚平了紧皱的眉头,微笑着对噜噜说:“噜噜啊,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是真的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还是仅仅经历了一场虚幻的梦境?” 她想起噜噜在关键时刻总是能给她带来安慰,将她从恐惧中拯救出来。她温柔地吻了吻噜噜的鼻尖,紧紧地拥抱着它。尽管噜噜的体型有所增长,但作为一只小巧的串串犬,它依然能轻易地被韵黎搂入怀中。在噜噜温暖的陪伴下,韵黎的心情逐渐平复,慢慢地坠入了梦乡。 韵黎再次陷入梦境,但这次她似乎是一个旁观者,目睹着付雅倩的梦境。她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宽敞明亮的舞蹈练习室,四周的墙面上嵌着一面巨大的镜子,旁边还装着把杆。地面铺着柔软舒适的地胶,而钢琴声则在空气中悠扬回荡,老师正弹奏着动听的曲子。付雅倩站在房间中心,优雅地练声并舒展着身体。 韵黎注意到,镜子前坐着一位面容熟悉的年轻女子。她恍然大悟,这不就是之前在付雅倩的梦中出现过的那个开越野车的女子吗?难道她是付雅倩的舞蹈老师?韵黎试图走到钢琴旁引起注意,但无论她如何拍打钢琴顶部,似乎都无人能看到她的存在。她在这个梦境中仿佛变得透明了。 于是,韵黎壮着胆子走到那女子面前,仔细打量她的面容。她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反感:这女子虽然容貌出众,但为何给人一种阴险狡诈的感觉呢?与此同时,付雅倩停止了练声,与眼前的女子进行着无声的交谈。韵黎只能看到她们的嘴巴在动,却无法听到任何声音,这让她感到十分困惑和不安。 突然,整个梦境开始发生异变。光束收缩、画面扭曲、色彩变得奇异,一切都变得混乱不堪。付雅倩的脸庞在扭曲的空间中变得面目全非,眼珠仿佛要掉出眼眶。韵黎惊恐地向后退去,却发现自己正站在悬崖边上。当她再次转过头来时,眼前已经变成了钟乳石山洞所在的那片树林。 韵黎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不禁开始怀疑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梦。付雅倩到底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呢?她怀着满腹疑问和不安,开始朝着山洞的方向走去。 远处传来了交谈的声音,韵黎躲在树后,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张望。是那个女人——带付雅倩来山洞的那个女人。她旁边还站着一个人,韵黎努力辨认,但距离太远,看不清面孔。 韵黎决定专心听两人的对话,尽管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片段。女人说道:“人我已经带过来了,就在车上。”陌生的男人回应了什么,韵黎听不真切,但隐约捕捉到了“实验室”这个词,她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就在韵黎想靠近一些以便听得更清楚时,男人坐上了女人的越野车,女人则驾驶着另一辆车绝尘而去。韵黎愣在原地,心中满是疑惑和不安。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个女人和陌生的男人到底是谁?他们提到的“人”指的是付雅倩吗? 韵黎很想追上去,但她知道凭自己的双腿肯定追不上那两辆疾驰的车子。她心中焦急,如果此刻时间能够停止就好了。虽然付雅倩的能力目前寄宿在她的身上,但说实话,韵黎还不知道如何运用这些能力,也不知道这些能力是否可靠。 就在这时,韵黎惊讶地发现周围的事物似乎都静止了,连风声也消失了,飘落的树叶悬停在半空中。她心里一惊,难道是自己的祈求得到了回应?难道自己真的被付雅倩的能力所认可了吗? 来不及多想,韵黎立刻向越野车的方向跑去。她透过后备箱的玻璃看到了里面的人,果然是付雅倩。看来开车的那个男人要将付雅倩带往那个组织。韵黎知道,自己不能破坏付雅倩的梦境,因为这个梦境已经发生,她所能做的,就是从这个梦境中获取更多的信息。过去的事情虽然不能改变,但或许可以为未来提供线索。 韵黎又急忙跑向另一侧那个女人驾驶的车子,但遗憾的是,车门已经紧紧上锁,她无法进入。于是,她迅速记下车牌号和车型,然后立刻折回越野车旁边。她尝试打开车门,竟然成功了。 然而,韵黎不确定自己现在的状态是否会被别人察觉,不确定是否有人能够看见她。因此,她小心翼翼地钻进越野车的后排,躲在驾驶位后侧的角落里,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好在越野车的后座上堆满了杂物,韵黎找到一块登山服,盖在自己身上,以隐藏身形。只是,她不确定自己的隐藏是否足够隐秘。 韵黎能感觉到时间正在慢慢恢复流动,但她仍然静静地趴在越野车内,不敢大声喘息。果然,没过多久,引擎声轰鸣而起。韵黎知道,越野车正带着她和付雅倩驶向那个神秘组织的所在地。 不知道过了多久,韵黎在越野车内紧张地等待着引擎停止运转。即使是在梦境中,她也能感受到自己的腿部有些酸麻,但她丝毫不敢乱动,生怕一有动静就会被开车的男人察觉。韵黎额角的汗水一滴滴滑落,这种潜伏的状态让她想起了曾经在书本上看到的那些革命先烈们的英雄事迹。仅仅是几十分钟的等待,就已经让她感到心力交瘁,很难想象先烈们是如何坚持下来的。 韵黎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自己能继续留在梦境中,否则之前的一切艰辛与努力都将化为泡影。经过一段似乎无尽的等待,引擎声终于彻底沉寂下来。她清晰地听到男人下车的声音,紧接着是后备箱被打开的声响,随后传来的是沉重而拖沓的脚步声,那无疑是因为男人正拖拽着付雅倩。 在确保四周再无其他动静之后,韵黎才缓缓拉下身上遮盖的登山服,透过车窗小心翼翼地向外窥探。她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像是工厂的露天停车场,环顾四周,空无一人。 确认安全之后,韵黎蹑手蹑脚地从车后座位下了车。她注意到后备箱的车门仍然大开着,男人在离开时竟忘记了关上。这个疏忽无疑透露出,开车的男人对这片区域极为熟悉,以至于他离开时都显得如此漫不经心,毫不担心会有任何意外发生。 韵黎注视着眼前破旧的建筑,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她不知道男人将付雅倩带到了哪里。好在停车场的地面并未经过精心修整,她顺着男人留下的脚印,小心翼翼地走向那栋建筑。为了掩盖自己的行踪,她特意踩在男人的脚印上前进。 这里荒无人烟,韵黎时刻提防着暴露的风险。她紧贴着墙角行走,不时抬头查看是否有摄像头。然而,这个想法刚一冒出,就被她自己否定了。这里连基本的保安措施都没有,整栋大楼显得破旧不堪。更何况付雅倩被绑架发生在20多年前,那个时候监控技术还没有现在这么发达。确认周围没有监控设备后,韵黎深吸一口气,勇敢地走进了那栋建筑。 韵黎注意到地面上有两条明显的拖痕,这表明男人并没有足够的力气将付雅倩抱起,而是选择将她拖拽进建筑物内。付雅倩鞋子上沾染的沙土为韵黎提供了追踪的线索。她小心翼翼地顺着这两条拖痕来到了二楼,但在二楼的楼梯口,拖痕突然中断了,这让韵黎陷入了困境,无法继续确定付雅倩的确切位置。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异常的声音——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韵黎立即紧贴墙壁,尽量隐藏自己的身形。她观察到一群穿着白色实验服的人匆匆进入了其中一个房间。韵黎猜测付雅倩可能就被关在那个房间里,因为这群人的打扮和举止都像是科研人员。 在确保所有穿白色实验服的人都进入房间后,韵黎才敢稍微探出头来,继续谨慎地沿着墙面移动。当她接近那个房间的门时,她看到门上的标牌上写着“实验室”而非“手术室”,这让她稍感意外,但同时也觉得更加合理,毕竟这里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研究设施而非医院。 韵黎多么希望时间能在这一刻停止,这样她就能有机会偷偷溜进去探个究竟。然而,时间并没有如她所愿地停止流逝。 韵黎试图回想刚才时间停止的情景,她发现自己并没有做出任何特别的动作或努力,仅仅是因为她心中产生了让时间停止的强烈愿望,时间就真的静止了。于是,她再次集中精力,在心中默念:“时间停止吧!时间冻结吧!”然而,这一次并没有产生任何效果,时间依旧在无情地流逝。 实验室内传来了女子的挣扎声,韵黎立刻意识到这是付雅倩的声音,她不禁心急如焚。紧贴着实验室的门,她努力聆听里面的动静,但付雅倩的呼喊声和挣扎声太大,盖过了其他一切声音,使得韵黎无法听清具体的对话内容。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门突然向外打开了。韵黎趁机隐藏在门的阴影中,同时观察到有几个人从实验室内走了出来,随后又有几个人走了进去。门并没有完全关闭,留下了一条缝隙,从中不断传出付雅倩的挣扎声。 韵黎再也无法忍受了,她决定亲自进入实验室查看情况。然而,就在她准备迈出脚步的瞬间,一个研究员恰好从门内走出来。韵黎与他迎面相遇,但奇怪的是,研究员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而是径直向前走去,并顺手将实验室的门关紧了。 韵黎愣在原地,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可能处于某种隐身状态,无法被他人看见。她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实验室。 当看到付雅倩被五花大绑在手术床上时,韵黎瞬间确信这正是她之前在梦境中所经历的场景。此刻,所有的信息仿佛都在她的脑海中重合,她预感到付雅倩即将遭受一系列实验性的操作,其中包括向她体内插入各种管子,用以输送某些物质,旨在激发她冻结时间的能力。 正如韵黎所预料的那样,研究人员首先给付雅倩注射了镇定剂,使她陷入深度昏迷状态。随后,他们开始在她身上连接各种复杂的实验设备,其中包括插入体内的管子。付雅倩的身体逐渐泛起异样的红光,这与韵黎在梦境中所见到的情景惊人地相似。那种身体即将失控、发热的感觉再次涌上她的心头。 韵黎好奇地追踪着这些管子的来源,发现它们从手术室的另一扇门后延伸出来。她小心翼翼地推开那扇门,进入了另一个房间。 在那个房间里,她震惊地发现还有一名男子躺在另一张手术床上。男子的双眼紧闭,脸色苍白,身体已经失去了生命的迹象。韵黎轻触了一下他的皮肤,只感觉到刺骨的寒冷。男子的身上同样连接着各种管子,但与付雅倩的情况不同,这些管子似乎正在从他体内抽取某种物质或能量。 韵黎突然回忆起在蒋伯伯的别墅里听到的那些事情,她意识到这名男子可能拥有激发并加速身体代谢的能力。而现在,这些管子正在将他的生命能量或某种关键物质抽取出来,这很可能是实验的关键环节。 面对眼前这令人触目惊心的一幕,韵黎的心中充满了震惊和愤怒。她无法理解陈莫为何会如此残忍地对待付雅倩和那名男子。在韵黎看来,陈莫已经彻底沦为黑暗的化身,将那些拥有特殊能力的人视为可以随意交易的物品,任意摆布他们的命运,对他们的生命和尊严毫不尊重。 韵黎紧握拳头,她发誓要揭露陈莫的罪行,让那些无辜受害的人得到公正的对待。 第122章 新的伙伴?(五) 胡厉一大早刚到公司,就被陈莫叫进了办公室。 陈莫的表情显得有些严肃,这让胡厉也不由得收敛了笑容,小心翼翼地问道:“会长,有什么需要我处理的事情吗?” 陈莫注视着胡厉,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小胡,我今天应该没有特别的安排吧?” 胡厉迅速在脑海中回顾了日程安排,确定今天没有特殊事项后回答说:“是的,会长,今天并没有特别的安排。” 陈莫听后点了点头,说道:“那好,你今天跟我一起出去吧。” 胡厉心中一喜,觉得这可能是陈莫对他的信任和重视的体现。他终于有机会跟随陈莫外出办事了,这无疑让他感到十分高兴。但他表面上依旧保持着平静,只是谨慎地问道:“会长,我需要提前做些什么准备吗?” 陈莫稍微想了想,回答说:“不需要特别的准备。你十分钟后把车开到公司大门口来接我就行。”说着,他将车钥匙递给了胡厉。 当胡厉从陈莫的办公室走出来时,他心中仍然有些难以置信。他深知获得陈莫的信任并不容易,因此不敢过早地庆祝。毕竟,陈莫是一个深不可测、难以捉摸的人。胡厉不知道今天跟随陈莫外出执行任务对自己来说是福是祸。从陈莫的脸色来看,这似乎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胡厉一边想着,一边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他简单地整理了一下,然后便前往地下一层的停车场。他很快就找到了陈莫的车,这辆车他曾经无数次地羡慕过,现在终于有机会坐进去了。 就在他解锁车门,准备进入驾驶室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两个人交谈的声音。声音很轻,似乎是一男一女。他们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胡厉的存在,继续着他们的谈话。在这个组织中,处处都是秘密,即使是同部门的同事之间也很少有过多的交流和交谈。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严肃,很难看到平和的同事之间的友谊。 胡厉并不想去探寻别人的隐私,但一个名字却引起了他的注意——“蒋川平”。这个名字他最近也听到过,是从胡全那里。胡厉心中一动,也许这个任务与蒋川平有关? 胡全,这个在村子里无依无靠、吃着百家饭长大的孩子,在有了钱之后并没有忘记回馈乡亲。他出资修建了小学和道路,为村子的发展做出了不小的贡献。胡厉,曾在这所小学里接受教育,对胡全这位叔叔深感感激。正是胡全的资助,让他有机会完成大学学业,并体面地踏入社会。 当胡厉大学毕业,怀揣着闯出一番事业的梦想时,胡全向他伸出了橄榄枝,邀请他加入组织。对于胡全的话,胡厉是深信不疑的。毕竟,胡全不仅在经济上给予了他很大的支持,还是他人生道路上的引路人。胡全曾评价蒋川平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这让胡厉对蒋川平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正当胡厉准备开车门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身后传来的交谈声。由于距离较远,他听得并不真切。但当他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他的眼球变成了红色,身后也出现了一条若隐若现的尾巴——这是他的特殊能力,能够化身为狐形,增强感知能力。 他的耳朵动了动,身后交谈的声音变得清晰起来。 “蒋川平,他在组织里布置了暗线吗?”一个低沉的男声在空气中回荡。 “说真的,当初蒋川平遭到新会长的那般对待,他若无动于衷,那才真是违背了人性。”一个女声接过话茬,语气温和却坚定。 男声叹了口气,“我也是这么想的。哎,退休的日子感觉近在眼前了,如果会长继续连任,蒋老恐怕会有所动作。这个组织,现在已经变了味了。” “可不是吗?”女声有些激动,“你不觉得现在组织里的派系斗争太明显了吗?副会长努力维护老会长的原则,为我们这些有能力的人争取权益。而新会长呢?眼里只有钱!”她顿了顿,改口道,“瞧我这张嘴,又说到新会长了。我们的现任会长啊,实在是太固执己见了。” 她的话音未落,男声急忙打断她:“小心隔墙有耳,你忘了之前议论会长的人是什么下场了吗?”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警告。 女声却不以为意,“这话还不是你先挑起来的?要是有什么事,我就去找蒋老,让他来主持公道。” 男声苦笑了一下,“蒋老已经不在组织里了,他能给你主持什么公道?不过说到这个,我倒想起一件事来。你不觉得上一任特助离职得太突然了吗?” “你是说方特助?”女声疑惑地问道。 “对,就是他。我记得事发前两三天,我还在跟他对接实验室的数据。可没几天,他人就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男声的声音突然降低了几分,“我还特意去打听了一下。” “打听到什么了?”女声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也压低了声音问道。 “你记得我们宿舍旁边那个便利店吗?”男声问道。 “记得呀,怎么了?” “听说便利店门口的一个可乐罐上出现了方特助的标志花。”男声神秘兮兮地说道。 “那又怎么了?说不定是方特助喝完随手扔的呢?”女声不解地问道。 男声瞪了她一眼,“你傻啊!那朵花可是方特助的专属标志。他曾经说过,除非在必要的情况下,否则他是不会使用自己的能力的。毕竟他的能力……”男声环顾四周,确定没人后才继续说道,“你也知道他那能力没什么大用,就是在物品上留下个印花而已。但是!”他再次压低了声音,“方特助亲口说过,如果不是在有必要的物品上,他是绝对不会留下自己的印花的。” “竟然还有这种事?”女声恍然大悟,“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因为我们两个人所处的部门不一样啊。”男声看了一眼手表,“我要回去工作了,不跟你说了。”说完他转身离开,脚步声渐行渐远。 而此刻在车内的胡厉却陷入了沉思。他掩饰得很好,没有被那两人发现。他看了一眼手表,现在出发刚好可以接到陈莫。这次的偷听让他收获颇丰,看来蒋川平和方毅之间确实存在着某种联系。他轻敲了一下方向盘,车子缓缓驶向大门口。 陈莫钻进车里,丢给胡厉一个地址。这地址有些古怪,胡厉从未听说过这些街道名,但他无权质疑,只能在车载导航上输入位置,然后驱车前往。一路上,陈莫闭目养神,胡厉则紧张地握着方向盘,小心翼翼地驾驶着。 当导航提示到达目的地时,胡厉环顾四周,发现他们身处一片茂密的树林之中。这里除了郁郁葱葱的树木外,别无他物。胡厉正欲开口提醒陈莫,却见他睁开眼睛,揉了揉眉心,然后说道:“你在车上等着,我出来我们再回去。”说完,他便下车向树林深处走去。 胡厉心中疑惑重重,难道陈莫只是让他来当司机吗?如果是这样,他完全可以自己开车过来。毕竟这辆车平时很少让别人驾驶,大多数情况下都是陈莫自己在开。而且,陈莫是一个极其谨慎的人,他就不怕自己偷听吗? 胡厉变了变脸色,他的狐狸耳朵隐隐从头顶冒了出来。他转动着耳朵,探寻着周围的声音。然而,他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笑了笑,心中暗道:“怪不得陈莫那么放心,这里竟然设有隔音屏障。他根本不用担心有特殊能力者会窃取到他们的秘密。” 胡厉在车上坐着无聊,便下车在周围转悠。他仔细观察了眼前的树林,发现这并不是真正的树林,而是由特殊能力绘制出来的假象。这个地点也并不真正存在,而是利用特殊能力伪造出来的。而且,这里还设置了屏障,使得任何人都无法察觉。 没过多久,陈莫便从树林中走了出来。他看见站在车前吸烟的胡厉,胡厉见状赶紧熄灭了手中的烟。然而,陈莫却笑了笑,靠在车前,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盒烟,顺手递给胡厉一根说道:“尝尝这个。” 胡厉有些受宠若惊地接过烟,赶紧给陈莫点上火,然后自己也点燃了烟。陈莫没有开口说话,胡厉也只是静静地在旁边吸着烟。就在这时,陈莫突然开口问道:“小胡,你觉得这个屏障怎么样?” 胡厉微微一愣,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思考了一下才回答道:“会长,这个屏障的安全性还是不错的。” 陈莫笑了笑说道:“你的狐狸耳朵都没有听到什么动静,看来这个安全性确实不错呢。” 胡厉听后感觉后背有些微微发凉,他赶紧道歉道:“会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陈莫摆摆手表示无所谓道:“没关系,作为我的助理确保我的安全是你应该做的。” 说完他便将烟熄灭走到了车上。胡厉也跟着赶紧熄灭手中的烟坐到了驾驶位上启动车子返回组织大楼。 回到组织后,陈莫便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坐在沙发上对胡厉说道:“一会儿把午饭送到我办公室来,然后你就可以先去处理日常工作了。” 胡厉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回到自己办公室的胡厉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其实在回来的路上,他就一直紧张着,拿不准陈莫带他出去这一趟的用意是什么。但现在看来,这似乎是一场试探而已。至于试探的结果如何,则不是他能揣测的。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吓了胡厉一跳。他赶紧接起电话,原来是送餐的人打来的。他吩咐食堂的人将陈莫的午饭送到自己办公室来,然后便挂断了电话。 整个下午,除了中午那通让胡厉去收拾餐盘的电话,陈莫再没有联系过他。而胡厉则忙于处理上午未完成的日常工作。下班前,他照例前往实验室,却感受到了一股紧张的氛围。 看着实验员们紧绷的脸色,胡厉不禁开口询问:“发生什么事了吗?”一个实验员回答道:“胡助理,是这样的,我们之前有一个出问题的实验体,它的能力是让人心情紊乱、记忆错乱。因此,我们更换了一大批研究员。” 胡厉点了点头,表示了解:“这件事我知道,但那个实验体不是已经被处理了吗?”他疑惑地追问。 “是的,已经被处理了。”研究员补充道,“但奇怪的是,那个能力明明已经被提取出去了。可是...”他指着眼前的4号实验体,“这个实验体却拥有和那个实验体相同的能力。我们不太确定这是怎么回事,按理说应该不会出现两个相同能力的人才对。这件事我们是不是应该打一份报告给会长?” 胡厉皱着眉头看了看眼前的实验体,沉思片刻后说道:“现在就把报告拟好,一会儿我去交给会长。” 研究员立刻点头应允,转身开始撰写报告。胡厉则环顾四周,询问其他研究员是否还有其他异常情况。得到否定的答复后,他才离开研究室。 然而,他并没有走远,而是躲在了一个死角处,仔细探听实验室内的动静。他听到之前向自己报告没有特殊情况的研究员低声说道:“既然这个实验体出了问题,那我们所做的数据是不是也都有问题?我比对了一下我之前所做的数据和今天所做的数据,发现出现了很大的变化,连我的字迹都不一样了。”而另一个研究员则提醒他:“这件事还是不要暴露的好,你忘了之前的研究员都怎么样了吗?”说完,他们便不再交谈。 胡厉在门外听完了他们的对话,心中不禁泛起涟漪。他同情这些研究员的遭遇,但更清楚自己的计划的重要性。在这个阶段,他必须努力获取陈莫的信任,才能确保计划的顺利实施。于是,他整理好思绪,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第123章 实验(一) 看过胡厉递来的报告后,陈莫的反应相当平淡。他将报告轻轻放在桌子上,抬头看向胡厉:“你怎么看这件事?” 胡厉对陈莫的反应并不感到意外,他早已料到这一切可能都是陈莫对他的试探。对他来说,这是个难得的机会,若能借此赢得陈莫的信任,对他日后的发展将大有裨益。他定了定神,开口回答道:“会长,鉴于我们之前并未遇到过类似情况,我建议将实验体继续留在舱内观察。新的一批研究员已经培训完毕,明天即可上岗。当前的研究员已经出现记忆紊乱的症状,且他们可能已经暴露,我认为这些研究员不宜继续使用。” 听完胡厉的回答,陈莫微微挑眉,他有些意外于这个新助手的决断和冷酷。不过,这种态度却让他颇为欣赏。在实验面前,牺牲一些研究员算不了什么。他点点头,表示同意:“就按照你的想法去执行吧。”他站起身补充道:“今晚无论实验室发生什么,都不要再来打扰我了。你自己去处理。”说完,他便离开了办公室。 胡厉看着陈莫离去的背影,眼神逐渐变得深邃。他拿起陈莫留在办公桌上的文件,也转身离开了办公室。一场关于信任和权力的较量,正悄然展开。 第二天中午,阿封收到了一份胡全寄来的加急文件。他扫了一眼文件内容,发现只是一份关于他公寓房间的电费明细,这让他感到有些可笑。阿封猜测,这份文件中或许隐藏着只有林仰才能看懂的内容。于是,他将文件放在桌上,拿起手机在和林仰、韵黎的群聊里发了一条信息,提议晚上一起吃饭。 韵黎看到信息后,立刻明白了阿封的意思,她猜测又有新的线索出现了。于是,她换了身衣服,匆匆前往公寓。到达公寓时,她看到阿封已经走了出来。韵黎按了下车喇叭,阿封注意到她后,便走了过来,上了她的车。 韵黎问道:“是胡全那里有什么新线索吗?”阿封点点头说:“确实有,但需要等阿仰回来一起解读。我们先去超市买点吃的吧,今晚我给你们做饭。” 韵黎一听便来了兴趣,说道:“做水煮牛肉吧!你做过一次之后,我就一直念念不忘。最近没什么胃口,我觉得水煮牛肉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呢!” 阿封笑着答应了韵黎的请求,两人便驱车前往超市。 从超市回到公寓后,林仰已经下班回来。三人聚在阿封的房间,林仰拿起胡全寄来的信纸开始仔细解读。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惊呼一声,引得阿封和韵黎都好奇地围拢过来。 “发现什么了吗?”韵黎问道。 林仰解释道:“胡全信中提到,他有一个侄子在组织里卧底,现在就是陈莫的助理,名叫胡厉。因为上一任助理被陈莫处理了,所以他刚上任不久。”他边看文件边说,“这个胡厉确实有些手段。” 阿封提醒道:“你先别感慨,把信件的原文念一遍给我们听听。” “好的。”林仰答应着,然后按照胡全在信中所写,详细叙述了实验体出问题、上一任助理被处理、胡厉进入组织以及前一天胡厉和陈莫外出时遇到特殊屏障等事情。 这些信息量太大了,阿封做菜的手都停了下来。他和韵黎坐在餐桌两边,认真地听着林仰的讲述。听完之后,韵黎也感慨道:“这个胡厉确实有点本事,竟然能卧底在陈莫身边。但是,他处理掉那些无辜的研究员,是不是太残忍了?” 阿封分析道:“对于胡厉来说,这可能是他赢得陈莫信任的一个有效方法。毕竟他们的目的和我们不同。而且,如果他不这样做,可能自己也会面临被处理的危险。” 韵黎点了点头:“你这么一说,我也能理解他的做法了。虽然我并不赞同,但他也确实是在冒险。”随后又有些无奈地说:“那我们要不要把这些事情告诉蒋伯伯呢?我想他或许可以从中获取一些新的信息,也能给我们一些建议。” 阿封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你给蒋伯伯打个电话吧,把这件事情告诉他,看看他有什么想法。同时,我们也商量一下接下来的对策。” 说完,阿封便继续去做他的水煮牛肉了。韵黎则拿起手机,准备给蒋伯伯打电话。 韵黎拿起手机,拨通了蒋媛媛的号码。电话接通后,她详细地将今天所了解到的情况一一告知蒋媛媛,包括胡厉的身份、上一任助理的不幸遭遇,以及他们当前所面临的复杂形势。蒋媛媛听完之后沉默了片刻,声音略显沙哑地说道:“上一任助理是我们的眼线,但我却没能保护好他。” 韵黎心中一震,但迅速调整情绪安慰道:“媛媛姐,每个人的命运都不尽相同,我们所从事的工作充满了风险和挑战,有时候难免会有人牺牲。我们已经竭尽所能了,你也别太自责。” 蒋媛媛叹了口气,缓缓说道:“韵黎,你说得对。这已经不是第一个牺牲者了。我会把具体情况告诉爸爸的。另外,你最近身体状况如何?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韵黎摇了摇头,回答道:“我没事,媛媛姐。如果有什么情况,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电话那头的蒋媛媛应了一声,又叮嘱道:“那你要记得按时吃饭,好好休息,有任何情况都要及时跟我们联系,明白吗?” “明白了。”韵黎答应道。 在阿封家吃过晚饭之后,韵黎便开车返回了自己的住处。她洗漱完毕,坐在沙发上和噜噜一起看了会儿电视剧,渐渐地感到困意袭来。于是她关掉电视,抱着噜噜进入了梦乡。 韵黎的梦境再次带她回到那个六七十年代气息浓郁的房子,这里应该是陈莫姨妈的家。她叹了口气,说实话,她对这个梦境并无太多好感,因为在这里总会遇到年幼的陈莫,而他神秘的卜算能力让她心生警惕。她担心他会识破自己并非真正的姨妈,进而对现实世界的自己造成影响。如果被陈莫盯上,后果更是不堪设想。因此,她决定在这个梦境中小心翼翼地行事。 韵黎坐在梳妆台前,镜中映照出一个女人的面孔,那应该就是陈莫的姨妈了。她注意到,与上次相比,姨妈的衣着有所不同,而自己耳边只戴了一只耳环。这只单边耳环在她看来像是一个信号,它每次都以这种形式出现,让她不禁开始思考其背后的含义。它是否代表着某种无法改变的现实呢?又或者意味着自己所处的这个梦境其实是与镜中人真实经历紧密相连的呢? 带着无奈和困惑,韵黎再次叹了口气。这时,她隐约听到门外传来两个孩子的嬉笑声,其中一个应该是年幼的陈莫,而另一个则是他的表哥。韵黎记得,这位表哥也拥有某种特殊能力,但具体是什么能力,她还不清楚。 她轻手轻脚地贴到门边,努力聆听门外的对话。一个稍显稚嫩的声音问道:“表哥,你天生就比别人跑得快吗?”接着,一个已经进入变声期的男孩声音回答道:“嗯,我从小就比别人跑得快,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韵黎在房间里偷听,逐渐明白了陈莫表哥的特殊能力似乎与跑步有关。她决定回去后查看阿封父亲的名册,看看是否有相关的记载。 此时,陈莫转移了话题,向表哥求助:“表哥,学校里有人欺负我,你能帮我吗?” 表哥迟疑了一下,问道:“他们是谁?是怎么欺负你的?” 然而陈莫的回答却模糊不清:“我不认识他们,但他们就是欺负我了。” 表哥感到困惑,继续追问:“你说的他们长什么样?对你做了什么?” 陈莫的回答却让韵黎开始怀疑他:“我没看清楚,不记得他们的样子,但他们让你放学后去3号教学楼的地下室。” 听到这里,韵黎对陈莫产生了疑虑。她觉得这个孩子的话不太可信,但揣摩孩子的心理又让她感到内疚。她记得当初在蒋伯伯家听到陈莫哥哥的死因不明,这是否与这次事件有关呢?而且,她总觉得表哥的死亡与陈莫脱不了关系。 韵黎焦急地思考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是否应该提醒镜中人的儿子不要听信陈莫的话?或者自己是否应该插手管这件事情,帮忙解决校园霸凌的问题?她深知这个梦境充满了谜团和未知,必须小心行事。然而,她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无辜的孩子陷入危险之中。韵黎陷入了深深的矛盾和纠结之中,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韵黎虽有心解决此事的线索,但直觉告诉她这个梦境不宜久留。若陈莫真的在使诈,那后果恐怕不堪设想。因此,她决定暂时放下此事,日后再作打算。 韵黎回到梳妆台前,找到了另一枚耳环,戴在了耳朵上。一阵眩晕袭来,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确信自己回到了现实中,身处自己的家中。她松了一口气,心中的紧张感也随之消散。 她知道这件事情必须记录下来,以备将来参考。对于付雅倩的梦境,她尚能勉强应对,但涉及到陈莫的事情却显得异常棘手。其中牵扯的种种复杂关系让她感到没有把握。 韵黎睁开眼,看了看时间,才早晨五点多。她心想,这个时候给蒋媛媛打电话似乎有些不妥,于是便又躺回了床上,搂着噜噜玩了会儿。然而时间仿佛故意与她作对,仅仅过了半小时。她无奈地拿起手机,看起了电视剧,以此来打发时间。 终于熬到了早晨六点半,韵黎感到自己再也忍不住了。她心里清楚,梦里的那些信息极为重要,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蒋媛媛。于是,时间刚过七点,她便毫不犹豫地拿起了手机,准备拨通那个熟悉的号码。 电话那边刚一接通,韵黎就迫不及待地将昨晚的情况详细叙述给了蒋媛媛。蒋媛媛听后说道:“看来陈莫从小就诡计多端,他当初说自己突然觉醒特殊能力,可能也只是个谎言。从他进入那个家开始,可能就已经在暗中谋划着什么。” 韵黎有些担忧地问道:“媛媛姐,前段时间我在梦里能使用付雅倩的时间冻结能力,但只要付雅倩在我身边,这项能力就无法使用。你觉得这是否意味着我正在吸收她的能力呢?” 蒋媛媛思索了片刻,回答道:“你稍等,我把电话给爸爸,让他跟你解释一下。” 不一会儿,蒋川平的声音传来。在听过韵黎关于梦境的叙述后,他语气严肃地说道:“韵黎,这确实是一个好兆头,但你也要注意不要过度使用这项能力。如果在初期就频繁使用,你的身体可能会承受不住。另外,关于陈莫的那个梦境,你还是要保持谨慎为好,不要轻举妄动。一旦有任何异常,就立刻逃离梦境。如果陈莫真的从小就心机深沉,那么这很可能是他设下的陷阱。毕竟我们对他的事情一无所知,你只能做一个旁观者,千万不要去刻意改变任何事情,也不要贸然行动。他人的命运已经成为定数,你在梦中所经历的只是事件的重演。如果你觉得不放心的话,就来别墅住一段时间吧,我和媛媛会尽力帮助你的。” 听完蒋川平的话后,韵黎回答道:“好的蒋伯伯,我知道了。我也不敢在梦里轻举妄动。如果有任何情况,我会让阿封带我去你那边的。” 又客套了几句之后,韵黎便挂断了电话。她正要起床时却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袭来,身体无力。果然就像蒋伯伯所说的那样,两种能力寄生在体内,所消耗的是双倍能量,自己的身体确实有些吃不消了。 第124章 实验(二) 一周后,陈莫再次带着胡厉来到了之前那个由特殊能力构建的空间。然而,与上次不同的是,眼前的茂密树林已经变成了一片湖泊。胡厉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景象,核对了一下车里的导航,然后转头看向坐在后排的陈莫,确认道:“会长,我们没来错地方吧?” 陈莫微笑着点了点头,对胡厉的惊讶感到有些好笑。他觉得这个年轻人虽然手段果断、行事狠辣,但也有着他可爱的一面。他下车前嘱咐胡厉:“你守在外面,注意一下有没有特殊情况。我要去湖边一趟。”他又转过头,严肃地对胡厉说:“你可以露出狐狸耳朵,但千万别让人看到你的狐狸尾巴。毕竟这里,”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并不都是我们的人。”说完,他便走向了湖边,消失在了胡厉的视线中。 胡厉揣摩着陈莫的话,心里有些忐忑。他开始反思自己最近是否有做出让陈莫怀疑的举动。然而,他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决定还是不要过多猜测。他坐回车里,两只狐狸耳朵从头顶冒了出来。果然如陈莫所说,周围似乎有几个人在监视着这辆车。胡厉能感知到他们的存在,但他们并没有说话,所以他也无法确定他们的身份。 过了一会儿,一只小小的草原狐向停车的地点跑了过来。然而它并没有接近车子,只是远远地停了一会儿,然后又跑开了。旁人可能会认为这只是一只好奇的小动物,但对坐在车内的胡厉来说,这只草原狐是他探寻周围信息的小助手。 草原狐告诉胡厉,周边有三男一女在监视着这辆车,其中女人身上还佩戴着枪支。他们并没有过多的交谈,而且在胡厉和陈莫来到这里之前就已经蹲守许久了。胡厉让草原狐继续观察,自己则留在车内嗅着远处四人的味道。他确定这四个人并不是特殊能力者,因为他虽然无法看透特殊能力者的能力,但经过多年的训练,他可以闻出特殊能力者身上所带有的淡淡松香味。这种味道并不明显,哪怕是动物也无法清楚识别,但胡厉却可以凭借这种味道区分出普通人和特殊能力者。 当胡厉正在专注地听着动静时,突然传来了脚步声。他赶紧收起了自己的耳朵,下车迎接走来的人——果然是陈莫。看着胡厉一脸警惕的样子,陈莫立刻明白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他上了车子的后座,胡厉也跟着上了车。陈莫吩咐道:“回去吧。”胡厉便发动了车子离开了那里。 开出了五公里后,陈莫才开口问道:“小胡,刚才有几个人?”胡厉如实回答道:“共有四个,三男一女。其中一个女人身上佩戴着枪支。他们都不是特殊能力者。”陈莫点了点头说:“看来这个地点也不是那么安全。”胡厉又补充道:“那四个人在我们去之前就已经埋伏在那里了,分不清是敌是友。” 陈莫没有马上回答,他看向窗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对胡厉说道:“今晚晚一点的时候你再过来看一看吧,看看那四个人是否还在那里。”胡厉答应了陈莫的请求,但他心里却在想着陈莫的试探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否意味着他要对那四个人采取行动呢?他严肃地盯着前方,不自觉地将方向盘握得更紧了一些。 夜幕降临,一只赤狐在屏障外悄然穿梭。它那一身亮丽的皮毛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醒目,但在这片茂密的树林里,任何动物的出现都不足为奇。胡厉站在小山坡上,远远地望着那四个仍在原地的人。他们没有搭建帐篷,而是在一辆越野车内解决了晚餐。两个男人下车在周围巡视,而配枪的女人和另一个男人则留在车上休息。 胡厉小心翼翼地接近,但又不敢靠得太近,他那鲜亮的毛色很容易引人注目。他轻唤一声,远处跑来一只草原狐。两只狐狸短暂地相互嗅闻后,便各自分开了。胡厉没有再靠近,而是转身钻进了树丛里。 不一会儿,那两个巡视的男人开始交谈。身材高大的男人说道:“你说上面到底是什么意思?让我们在这里守着,我感觉也没什么需要监视的啊。不是说这是一个特殊的屏障吗?没有被录入虹膜系统的人是进不去的。你看今天上午不就有人进去了吗?里面也没响警报啊。” 而另一个较矮的男人瞥了他一眼,说:“上午进去那个男人是咱们领导的贵客,怎么可能会响警报呢?听说这男人很有钱,你看他开的那辆宾利,好几百万呢。他怎么可能是来偷东西的呢?” 高大的男人不解地挠头道:“你说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啊?这里连一个警卫都没有,算得上保安的也就咱们四个。队长还说了,让咱们差不多就回去,毕竟这地方一般人进不来,这么高端的系统,一般人也发现不了吧。” 较矮的男人开口道:“领导怎么说,你就照做就行了。别总是问东问西的,再说了,我也不知道。” 随后,那两人便陷入了沉默。胡厉则紧盯着前方的屏障,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思考。从刚才那两人的对话中,他捕捉到了关于“虹膜系统”的一些信息,但直觉告诉他,这或许只是用来欺骗普通人的幌子。毕竟,陈莫进入屏障时并未经过任何识别程序,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流畅。 然而,胡厉对于这个屏障如何防御特殊能力者一无所知,因此他不敢轻举妄动。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中,受伤或许还能承受,但若是因此失去了陈莫的信任,那损失就太大了。疲惫感袭来,他索性趴了下来,以狐狸的形态休息。 夜色中,他的皮毛与周围的树丛融为一体,使他看起来就像一只普通的赤狐,难以被分辨。 一个小时过去了,那两个男人结束了巡视,回到了车上。而持枪的女人和另一个男人则接替了他们的岗位。胡厉密切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希望能从他们的对话中找到更多线索。然而,他们的交流简单直接,并没有透露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胡厉潜伏在草丛中已久,无聊得有些发慌。正当他准备起身舒展一下筋骨时,突然听到了扳机扣动的声音,那声音清脆而刺耳。 “难道有人来了?”胡厉心中涌起一股疑惑,他并未察觉到任何异常的动静,也未见有人靠近。然而,当他透过草丛缝隙望向那名女子时,所见的场景却让他惊愕不已。 女子手中的枪口正对准着她的同伴,而那个男人此刻的表情扭曲可怖,脸部仿佛正在融化一般。他的皮肤开始变得黏稠,逐渐失去原有的形状,滴落下的液体像是熔岩般灼热,落在地上时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吱吱声。短短两分钟内,那个男人竟从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一滩血水,整个过程仿佛是一场可怕的噩梦。 胡厉强忍住内心的震惊和恶心,仔细嗅了嗅周围的空气,试图寻找任何线索。然而,除了那滩令人触目惊心的血水,他并未发现任何外来者的痕迹或其他异常。显然,那个男人是遭受了某种未知的攻击。 持枪的女子显然也被这恐怖的场景吓得魂飞魄散,她瞪大眼睛,口中发出无声的尖叫。她举着枪站在原地,身体僵硬得一动不动,直到那滩血水在她眼前彻底扩散开来,她才终于回过神来,惊慌失措地向车子的方向跑去。 车上的两个男人原本正在沉睡,被女子的尖叫声和突然启动的车子声音惊醒。高大的男人率先反应过来,紧张地问道:“副队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被称为副队长的女子此刻已无法回答,她脸色苍白,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惧。较矮的男人看着副队长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顿时明了了几分。他小心翼翼地问道:“难道是有人袭击了我们?” 高大的男人闻言立刻警惕地向车外望去,但除了那滩令人触目惊心的血水外,他并未发现任何异常。副队长此刻终于缓过神来,她颤抖着声音说道:“他融化了!就在我眼前融化了!”说完她便失声痛哭起来。 两个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得不知所措,他们赶紧下了车,以一种防御的姿态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当他们看到那滩混着肉泥、肠胃、衣服碎屑和头发碎屑的血水时,心中的恐惧达到了顶点。他们无法想象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力量,竟然能将一个人瞬间融化成这般模样。 两人再也不敢停留,惊慌失措地回到车里,迅速发动车辆逃离了现场。他们不知道该驶向何方,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充满恐惧和死亡的地方。 在夜色中目睹了惊悚一幕的胡厉,不觉间毛发竖起。身为狐狸的他,在夜间的视觉、听觉和嗅觉都更为敏锐,然而即便如此,他仍未能察觉到那男人融化的真正原因。胡厉心中充满疑惑,却又不敢轻举妄动。他小心翼翼地接近那滩血水,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一股松香的气息扑鼻而来。这是有人使用了特殊能力的痕迹吗?胡厉环顾四周,却并未发现其他人的存在。 胡厉的目光转向了眼前茂密的树丛,真真假假,似乎秘密就隐藏在这个特殊的屏障之内。他迅速跑回树丛中躲藏起来,然而漫长的等待并未带来任何人的出现。 后半夜,胡厉的耳朵微微颤动,他听到了有人走来的声音。他立刻警觉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感到困惑。一个类似于人的生物正四肢着地爬行至那滩血水旁,它不断地舔舐、吸食着血水,直到地面上再也看不到任何痕迹才缓缓地走进了屏障内部。 尽管胡厉已经察觉到屏障内可能存在特殊能力者,但这一幕仍让他感到震惊。那个生物身上的特殊能力气息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而且它似乎并未注意到自己的存在。更让胡厉感到恶心的是,它竟然将那个融化成肉泥血水的人吞噬得一干二净。 随着黎明的到来,太阳缓缓升起,胡厉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呼唤出那只小小的草原狐,向它询问关于屏障内那个奇怪生物的事情。草原狐告诉他,这个生物每隔几天就会出来进食一次,而且它并不挑食什么都吃。当胡厉询问它是否每次都会将猎物变成一滩肉泥时,草原狐给予了肯定的回答。 回到组织办公室后,胡厉的脸色一直不太好,他还在为昨晚所目睹的一切感到困惑。终于,他听到会长办公室里传出了响动,犹豫了一会儿后,敲响了陈莫办公室的门。 听到胡厉的声音,陈莫便招呼他进来,看着胡厉脸上的两个黑眼圈问道:“昨晚情况怎么样?” 胡厉回想起昨晚的场景,不自觉地闭着眼睛皱起了眉头,但他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向陈莫详细报告了昨晚的所见所闻。 听完胡厉的描述,陈莫的脸色依然平静。他靠在办公椅上,问道:“你能闻出那个生物身上的味道吗?”胡厉摇了摇头,如实回答道:“那个生物身上只有淡淡的特殊能力者的味道,而且他的人类气息也并不明显。通过他吸食血水的行为来看,他似乎并不具有人类的意识,但他却懂得将猎物变成更易于进食的形态,这似乎又显示出了一定的智慧。” 陈莫听后笑了起来,说道:“这是我们实验培育的新物种。他具有特殊能力者的能力,但又不易被特殊能力者所察觉,普通人也根本发现不了他。你所看到的,只是其中一只,这一只比较调皮,剩下的那些都会老老实实地呆在屏障里面。” 听到陈莫的话,胡厉震惊得愣在原地,这个消息太过震撼,他一时之间难以消化。“这是实验体?”他愣愣地问道。 第125章 实验(三) 陈莫又笑了笑说:“不过没事儿,我既然能告诉你,就说明我认可你了。不过这件事情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如果消息被泄露出去,后果你应该清楚。” 虽然陈莫的脸上带着笑意,但胡厉能感觉到他话语中的警告意味。他赶紧回答道:“我明白的,会长。” 陈莫点了点头,拿起桌子上的一个文件开始阅读。胡厉也失落地走出了办公室。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依然无法忘记那个奇怪的生物。如果真如陈莫所说,那个生物只是众多实验体中的一个,那么陈莫手中掌握的这股力量将是非常可怕的。想要对抗陈莫,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了。 蒋川平对陈莫幼年的事情展开了深入调查,然而却发现,所有相关的消息似乎都被人精心地抹去了。每当他们即将触及到真相的边缘时,线索总是戛然而止,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阻挠着他们。 在客厅中,蒋媛媛忍不住向父亲蒋川平问道:“爸,你说会不会是陈莫察觉到了我们的调查,所以特意让人消除了这些消息呢?”她紧锁着眉头,脸上写满了疑惑。 蒋川平坐在轮椅上,目光深邃地望向窗外。他沉思了片刻后说道:“不太可能。从这些消息被抹去的手法来看,非常专业,应该不是陈莫本人所为,而是有高手在暗中帮助他。” 蒋媛媛听后仍然不甘心地提议道:“爸,那我们能不能尝试让韵黎再次进入梦中探查一下呢?也许她能发现一些我们忽略的线索。” 然而,蒋川平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的提议:“不行,这样做风险太大了。如果陈莫真的察觉到了韵黎的存在并采取行动,那后果将不堪设想。”他的语气坚决,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蒋媛媛见父亲态度如此坚决,只能退而求其次地说道:“那如果让韵黎过来呢?我们陪着她一起,这样会不会更安全一些?”她依然不死心,希望能从韵黎那里找到新的突破口。 蒋川平看着女儿焦急的面容,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媛媛,这件事情急不得。我们必须谨慎行事,确保韵黎的安全。即使进度慢一点也没关系,重要的是不能打草惊蛇。” 蒋媛媛听了父亲的话后,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无奈地点点头表示同意。她知道父亲的担忧和顾虑都是为了大家好。 与此同时,韵黎在醒来后发现自己有些低血糖的症状,并且四肢无力。她担心自己的身体状况会影响到接下来的行动,便给阿封打去了电话商议对策。两人经过一番讨论后决定前往蒋川平的别墅寻求帮助。 当韵黎和阿封抵达别墅时,蒋媛媛已经在院子外面等候多时了。她看到韵黎脸色苍白,便赶紧跑过去关切地问道:“韵黎,你没事吧?能不能走?” 韵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点点头说道:“我没事的,媛媛姐。不好意思,又来麻烦你们了。”她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蒋媛媛见状笑了笑说道:“别这么说,韵黎。我们都是一家人,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快进来吧,别在外面站着了。”说着便热情地招呼着韵黎和阿封进了别墅。 三人来到客厅时,蒋川平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他一看到韵黎,就知道这孩子最近显然是没有休息好。不仅脸色难看,整个人也瘦了一圈,显得非常憔悴。他赶紧招呼韵黎和阿封坐下,并让蒋媛媛去给韵黎拿些能够补充糖分的吃食过来。 看着蒋媛媛精心制作的甜点,韵黎心生赞叹,觉得她的手艺简直可以与米其林大厨相媲美。自从上次品尝过这些甜点后,她就一直念念不忘。今天能再次见到,她感到无比欣喜,急切地想要品尝美味。 然而,就在她伸手即将触碰到甜点的瞬间,一道莫名的闪光掠过眼前,伴随着一声细微的“嗖”响,但似乎并未引起任何实质性的变化。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引起了屋内其他人的注意,蒋川平顺着韵黎的手势望去,目光落在客厅的时钟上。阿封也注视着这一幕,面露困惑之色。蒋媛媛则愣在原地,韵黎自己也感到一头雾水,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韵黎摊开手掌看了看,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拿着任何东西,这让她不禁疑惑:刚才那道闪光和随之而去的究竟是什么?她抬头望向蒋川平,眼神中带着探寻的意味,似乎在寻求他的答案。 蒋川平注视着已经停止走动的钟表,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他缓缓开口:“看来,付雅倩的能力已经接受你了。” 韵黎闻言,歪着头稍作思索,随即看了看静止的钟表,顿时明白了蒋川平的意思。她惊喜地说道:“蒋伯伯,您的意思是,刚才我的行为让钟表停止了转动,也就是说我冻结了时间,对吗?但是……我好像并没有察觉到周围的空气有任何凝固的迹象。” 蒋川平笑了笑,解释道:“你现在只是初级阶段,只能让特定的事物停止时间。不过,这已经是个很好的开始了。” 蒋媛媛则满脸惊喜地看着韵黎说道:“太好了!看来付雅倩的能力已经接受了你,你成为了新的宿主。只要你稍加训练,就可以自如运用这项能力了!” 韵黎看着自己的手,仍然有些茫然。她疑惑地问道:“蒋伯伯,可是我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使出那个招数的,或者说,那个光球是怎么抛出去的。我完全是无意的,甚至都没有想过要这么做。这是怎么回事呢?” 蒋川平听后,沉思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有时候,我们使用能力并不完全受意识控制。尤其是在初级阶段,我们可能还无法完全掌控自己的能力。不过,随着你对能力的了解和掌握,你会运用得更加自如。至于那个光球,我想可能是你无意中触发了能力的某种表现形式。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每个人在使用能力时都会有自己的特点和方式。” 韵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看着韵黎的反应,蒋川平问道:“你还记得第一次在梦境中预知未来事件时的情况吗?”韵黎马上理解了蒋川平的意思,回答道:“您的意思是,在初始阶段,我们总是不经意地,或者说无意识地被这种能力所影响,所以才会出现类似泄露的现象?” 阿封听后笑了笑,接过话茬说:“对,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你可以说这是被能力所操控,也可以理解为是能力的泄露。不过,这都是很正常的现象,无需过于担心。我之前还担心你体力不支是因为能力相克,现在看来,反而是件好事。” 蒋媛媛看着三人认真地讨论,便将茶点放在茶几上,微笑着说道:“好啦,我们先来喝点下午茶吧。既然是好事情,”她端起茶杯,提议道,“就让我们以茶代酒,庆祝一下吧。” 其他三人听了,也都露出了笑容,纷纷端起茶杯与蒋媛媛轻轻一碰。 吃完下午茶后,韵黎便迫不及待地跟蒋川平提议开始训练,她急于弄清楚陈莫与他的姨妈和表哥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之前在梦中,由于行动受限,她始终不敢轻举妄动,但现在有蒋川平、蒋媛媛和阿封在身边,她认为如果三人能一起协助她进入梦境,或许就能揭开陈莫小时候的那些秘密。 然而,蒋川平却对此持否定态度。他解释道:“韵黎,你现在的体力状况,还不足以支撑你进入如此庞大的梦境。而且你要明白,在这个梦境中,你无法掌控主动权。这个梦境,或者说这段记忆,它是完整且真实的,里面的一切事物都栩栩如生。这些事物的形象、气息,以及你当时所感受到的触感和温度,都会在你的大脑中占据大量空间,从而极大地消耗你的体力。更重要的是,你现在还拥有了付雅倩的能力。如果你在梦中无意间触发了冻结时间的能力,你的体力消耗将会是双倍的。因此,我们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险。” “可是蒋伯伯,我真的太好奇了,而且我现在也不确定他什么时候会再次出现在我的梦境中。我觉得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韵黎一脸认真地看着蒋川平说道。 蒋媛媛在旁边注视着韵黎,她虽然也很想知道那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看着韵黎憔悴的面容,她实在是不忍心支持韵黎冒险。于是,她只能轻轻地握住韵黎的手,拍了拍劝慰道:“哎,韵黎,还是听你蒋伯伯的话吧。我们不必急于一时,好吗?” 韵黎仍然心有不甘,她转向阿封问道:“阿封,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话音刚落,蒋川平和蒋媛媛的目光也齐刷刷地投向了阿封。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关注,阿封不禁感到手心微汗。他张了张嘴,犹豫了两秒钟后说道:“蒋伯伯,我觉得如果今天不让韵黎进去梦境探个究竟,她可能不会轻易放弃。因此,我想不如我陪她一起进入梦境。万一有什么状况,我还能及时将她带出来。” 蒋川平感到有些无奈,他拗不过这两个人,于是看向蒋媛媛说道:“媛媛,你去把补充体力的药拿来给韵黎吧。”蒋媛媛本想再试着劝阻一下,但看到父亲眼中坚定的目光,她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走向厨房。 “那是什么药啊,蒋伯伯?”韵黎好奇地问道。 蒋川平轻敲了一下轮椅的扶手,解释道:“这是我们以前在组织里研究出的一种特殊药水,它能够在关键时刻快速补充体力。你可以把它看作是一种类似肾上腺素、葡萄糖或者兴奋剂的东西。不过,你放心,它对身体没有任何副作用。这种药水的主要作用是平衡你的能力消耗,确保你的体力不会透支。同时,它还能在短时间内提升你的体力水平。当然,具体效果会因人而异,有的人可能能维持半小时,有的人则能维持一个小时。” “哦,还有这么神奇的药啊。”韵黎感慨道。 蒋川平看着韵黎和阿封,神情严肃地说道:“我和媛媛会在梦境之外守护着你们两个。但由于这个梦境并非韵黎自己创造,所以我们无法对其进行控制,也无法预知你们在梦境中会遇到什么。阿封,你要牢记,在这个梦境里,你绝对不能轻举妄动。你和韵黎的情况不同,你是这个梦境的外来者。如果梦境中有任何人察觉到你的存在,你必须立刻退出梦境,明白了吗?” 阿封郑重地点了点头,表示他已经完全理解了蒋川平的指示。 蒋川平又将目光转向韵黎,嘱咐道:“韵黎,你要记住,在梦境中绝对不能和阿封有任何对话。你是梦境的亲历者,如果与他产生任何接触,都可能导致事实的扭曲。阿封的符咒只能确保你在遇到危险时能够及时将你拉出梦境,除此之外,所有的事情都要靠你自己应对。因此,你一定要小心再小心,谨慎行事。” “我知道了,蒋伯伯。”韵黎认真地看着他,回答道,“我既然决定要这么做,就说明我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说着,蒋媛媛拿来了一瓶类似椰子水的药水,瓶子比较小巧,目测容量有200毫升左右。 韵黎接过药水,仔细地看了看,随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一口气将其喝了下去。接着,蒋媛媛坐在韵黎和阿封的中间,她打了一个响指,两人便迅速陷入了沉睡。 蒋川平注视着他们,心中充满了担忧与期待。他深知这个梦境的意义重大,但同时也伴随着巨大的风险。他只能在梦境之外默默守护,祈祷他们能够平安归来。 和以前两次不同,这一次韵黎出现的地点在户外,似乎是某个学校的大门外。她站在原地,听见放学的铃声响起,学生们陆续从学校里面走出来。 第126章 实验(四) 站在校门外的韵黎思索了片刻,猜测这应该是陈莫的姨妈来接陈莫和她的儿子。 她没有轻举妄动,而是选择站在原地等待,同时开始思考如何对待即将出现的陈莫,并揣摩他的姨妈平时对他的态度。韵黎根据自己的经验推断,如果陈莫对姨妈的态度放松且友好,那说明姨妈平时对他也是如此;如果陈莫表现得谨慎且有礼貌,那可能意味着姨妈平时对他比较严肃。 而此时,韵黎突然间想起一个更加重要的问题:她既不知道陈莫小时候的模样,也对梦境中姨妈的儿子的长相一无所知!这个现实性的问题让韵黎吓了一跳,她愣在原地,思绪一片混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韵黎紧急思索如何应对这一突发状况,她认为与其被动等待出糗,不如主动出击。虽然她认不出陈莫和他的表哥,但两人肯定会认得她。因此,她决定假装在忙,避免与他们眼神接触。这样,即使她不认识他们,陈莫和他的表哥注意到她后也会主动来找她。想到这个策略,韵黎松了一口气,觉得它应该可行。 于是,她赶忙低头查看自己的装扮,恰巧手上提了一个手提袋。她打开手提袋,开始装作翻找东西的样子,这时在夹层里发现了一个让她感到安心的东西——一颗耳环。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只戴了一个耳环,看来这个耳环确实是能够让她离开这个梦境的钥匙。 她继续翻找包里的其他东西,发现了一个钱包、一个笔记本、一支笔、一支口红以及一串钥匙。同时,她注意到自己的左手上还戴了一只手表,时间指向下午5:00。看过包里和身上的装扮之后,韵黎心里大致有了底。她想着这本笔记本里面应该能够得到一些重要的线索,但是现在在学校大门外还不方便查看,或许可以等回到家中再仔细研究。 然而,韵黎又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她并不知道回家的路线怎么走!刚才自己还信誓旦旦地跟蒋伯伯保证做好了充足的准备,现在看来却是一点准备都没有。她真的为自己的莽撞感到后悔,怎么就说出来做好充分准备的这句话了呢?她闭上眼睛深呼吸,想着“车到山前必有路”,既然自己能够来到这个梦境,就不要害怕。大不了处理不了的时候戴上这耳环离开梦境。 这样想着,她突然听到两个男生的声音,“姨妈”“妈妈”,这应该是陈莫和他的表哥来了。 声音听起来明朗又轻快,韵黎赶紧抬起头,面带微笑地回应了一声“诶”。眼前跑来两个少年,一高一矮,韵黎猜测矮的那个应该是陈莫,高的则是他的表哥。她还来不及细想,两人便一左一右拽住了她的胳膊。韵黎瞬间愣在原地,这是什么情况?难道他们发现自己是外来者了吗? 正当她心中忐忑不安时,高的那个少年率先开口:“妈妈,你不是答应今天带我们去买桃酥的吗?没忘吧?” 韵黎心中一惊,买桃酥是怎么回事?但她不敢露出破绽,只能硬着头皮,面带微笑地回应:“啊,对,没错,走吧,我们去买桃酥。” 说完,两个少年便松开了她的手臂,欢脱地向前跑去。韵黎站在原地,面露难色,但心中也暗自庆幸:他们在前面跑,自己跟着就行,这样就不用担心不认识路了。 于是,她慢慢地跟了上去,还假装对着前面的两人喊道:“慢点跑,别摔着了!” 韵黎看着两名少年在前面奔跑,周围是放学后的喧嚣。她感受到青春和阳光的美好,这种美好令人心生向往。 突然,“桃酥”这个词再次传入脑海中,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激动。她瞬间意识到自己现在身处六七十年代。那个时代的桃酥对她来说似乎是一种珍贵而重要的记忆符号。 韵黎开始仔细搜索自己的记忆碎片,终于想起了一部与父母共赏的电视剧《父母爱情》。在剧中,桃酥被视为珍稀食物,即便是江司令这样的高官家庭也将其视为珍宝,小心翼翼地锁在柜子里。普通百姓根本难以享用。 韵黎不禁开始疑惑,陈莫的姨妈家真的如此富裕吗?她回忆起梦境中的房屋并不特别豪华,但是陈莫的姨妈佩戴着手表,衣着整洁而体面,手中还提着一个皮革手提包。韵黎对这个包进行了仔细观察,它的宽度不足三十厘米,长度约为二十厘米,包内的物品全是花布。 韵黎突然发现自己的衣服是双层的,而且在这个时期,人们普遍穿着工装,但陈莫的姨妈的着装却略显与众不同。她低头审视自己身上的豆绿色衬衫,面料柔软而非普通的棉布质感。裤子上的裤缝经过精心熨烫,腰间甚至还系着一条腰带。她穿着一双擦得闪亮的黑色皮鞋。 韵黎越来越感到事情并不简单,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耳环。她赶紧从包中取出另一只耳环,它看似金制但颜色略显暗淡,设计简洁,仅为一个小圆环。 韵黎再次陷入沉思,难道陈莫的姨妈真的来自一个条件不错的家庭吗? 韵黎觉得自己的近代史知识掌握得并不扎实,因此她有些难以仅从陈莫姨妈的外形和服装配饰来准确推断其家庭条件。为了保险起见,她开始观察周围人们的衣着,然而却发现他们的身影都模糊不清,难以看清细节。这让她不禁猜想,难道在陈莫姨妈的记忆中,这些人并没有留下清晰的印象吗? 这个想法让韵黎恍然大悟。她意识到,只有陈莫姨妈在现实中清晰记忆过的景象,才会在她的梦境中重现。而那些被忽略或未引起注意的经历,即便在现实中真实发生过,也不会在她的记忆中留下痕迹。因此,这些梦境中清晰的景象,实际上就是陈莫姨妈记忆深刻的片段。 有了这个认识,韵黎开始更加仔细地观察和分析梦境中的每一个细节,希望能够从中找到更多关于陈莫姨妈的线索。她边走边扫视着四周,最先朝陈莫和他表哥的方向看去,然而他们的身影却显得有些模糊。看来陈莫的姨妈在现实中并没有特别关注这两个孩子。 于是,韵黎转移了视线,开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她注意到校园外的树木、街上的行人以及路过的车辆都显得有些朦胧。而当她低下头时,却发现脚下的路面却异常清晰,连石子都看得一清二楚。韵黎猜想,陈莫的姨妈可能是低着头走路的,这是为什么呢?是因为不自信还是在躲避什么人呢? 就在这时,韵黎不自觉地抬手遮住了自己的太阳穴,这个动作似乎是不受控制的。这个动作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发现自己的手竟然在微微颤抖。同时,她的余光注意到街边的树下有一个男人正在看报纸,他似乎在注意着自己。韵黎用余光偷偷打量了一下这个男人,发现他穿着普通,脚上穿着一双劳保鞋,裤子是深蓝色的工装裤。虽然看不清他的上身,但是他露出来的手腕上竟然戴着手表,这与他的穿着似乎不太相称。而且他还用报纸遮住了大部分的脸,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韵黎感到有些不对劲,她加快了脚步朝陈莫和他表哥的方向走去。她担心这个男人会对他们不利。毕竟她现在身处这个梦境中,作为陈莫的姨妈和一位母亲,她有责任保护这两个孩子。 又向前走了一段路,那种被人监视的不适感逐渐消退了。韵黎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可疑人物后,终于放下心来。 他们走了大约20分钟,来到了一家食品商店前。两个少年在门口转过头,朝她笑着,韵黎瞬间明白,这里就是他们要买桃酥的地方。 然而,她心中却涌起了些许忐忑。这个陈莫的姨妈,她的包里钱够吗?韵黎曾听闻这桃酥价格不菲。回想起父母提及的当年祖父母的工资——祖母月薪约20元,而祖父则高达90多元,这在当时已算是相当优渥的收入了。但韵黎瞥了眼包内的小钱包,心中不免有些打鼓:如果桃酥太贵,该如何是好?会不会因此破坏了她的记忆,进而影响这个梦境的现实呢? 尽管心中有所顾虑,韵黎还是硬着头皮跟随两个少年踏入了商店。店内空无一人,只有玻璃柜台后的店员看到他们进来时露出了兴奋的神情。 “你们想买点什么?”店员热情地询问道。 韵黎回答道:“有桃酥吗?”店员点了点头,说道:“有的,你要买多少?” 韵黎心中犯了难,这该买多少呢?她看到玻璃柜台里的桃酥相当大,于是赶紧回想《父母爱情》里的片段——他们都是一包一包地买,用纸包装起来的。那我也买一包吗? 韵黎正犹豫着,店员好心地解释道:“一斤是0.6元,您是要买一斤还是半斤呢?”韵黎心里暗暗称赞这位店员的热心。 她转头看了看两个少年,然后掏出钱包翻了翻,决定买一斤。于是她对店员说道:“给我们来一斤吧。” 店员麻利地夹出一斤桃酥,包在纸袋里,细心地捆好,然后递给韵黎。韵黎付了钱,提着一包桃酥,跟着两位少年往家的方向走去。虽然她不知道具体的路线,但有两位少年在前面有说有笑地带路,她感到安心了不少。 回到家后,两位少年迫不及待地想要品尝桃酥的美味。韵黎对此却没有太大的兴趣,毕竟她是在新时代成长起来的孩子,没有经历过物质匮乏的年代,无法体会桃酥在那个时代的珍贵。于是,她递给两个少年一人一片桃酥。两人都有些惊讶,似乎没想到韵黎会如此慷慨。 韵黎很快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错误,桃酥这么珍贵,不应该让他们随意敞开吃。不过她并没有过于紧张,笑着提议道:“我们把这片桃酥掰开分着吃吧,剩下的可以留着慢慢品尝。” 两个少年欣然同意了这个提议。韵黎从陈莫的表哥手中拿回那片桃酥,沿着店员包好的折缝重新包好,然后小心翼翼地放进了厨房的柜子里。 回到自己房间的韵黎,赶紧打开了包。她急切地想要查看那本笔记本上记录的内容。翻开笔记本后,封面上用正楷工工整整地写着“陈敬知”这个名字,给人一种文雅的感觉。等等,她也姓陈?和陈莫同姓,难道说陈莫是随母亲姓吗?但是,那个年代随母姓并不常见。而且,陈莫的父亲也还在世啊。 韵黎没时间深思这个问题,她急切地继续翻看着笔记本的内容。这看起来像是一个记录日常开支的账本,但其中并没有特别之处。她一页页地翻过去,发现全都是类似的账目记录,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于是便将笔记本合上。 然而,就在她即将放弃的时候,她的余光瞥到了笔记本的最后一页。她重新翻开笔记本,发现最后一页上记录的并不是账目,而是一串看似毫无规律的数字。这是电话号码吗?还是某种密码?韵黎心中充满疑惑,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些信息。 就在这时,她听到窗户被敲响的声音。 “谁?”韵黎警觉地向窗外看去,但并没有发现人啊。韵黎又站在窗户边来回地查看,她看到了那个刚才在树下看报纸的男人。男人似乎是不小心碰到了窗户,所以正在快步走开。韵黎越打量这个男人的背影越觉得眼熟,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 突然,韵黎脑海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件事情:阿封也一起进入了这个梦境!果然那个男人就是阿封。然而,韵黎刚想开口叫住他,却突然想到蒋川平的嘱咐:千万不可以和阿封有任何的接触。 因此,韵黎赶紧闭上了嘴巴,没有让自己叫出声来。她心中暗自庆幸,还好自己及时想到了这一点,否则就可能会破坏整个计划。 第127章 实验(五) 韵黎再次走到梳妆台前,盯着那串奇怪的号码出神。如果这是电话号码,她应不应该打过去呢?如果对方发现自己并非陈敬知,又该如何是好?这些数字究竟代表着什么含义呢?她一点头绪都没有,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查起。 正当韵黎陷入沉思时,她的房门被敲响了。“姨妈,你在里面吗?”门外传来陈莫的声音。韵黎立刻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回答道:“我在呢,怎么了?”说着便走过去打开了门。 陈莫站在门外,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陈敬知”,然后说:“姨妈,我饿了,我们什么时候吃饭呀?” 韵黎愣了一下,随即想到自己还得准备晚餐。可是她根本不会做饭啊!在这个时代又不能点外卖,家里好像也没有方便面之类的速食。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韵黎的大脑飞速运转着,试图找到一个解决办法。此时她特别想戴上那枚耳环离开这个梦境,但是陈莫就在眼前,她不敢轻易行动,生怕暴露了自己。 于是她只能微笑着对陈莫说:“你稍微等一下,姨妈这就去给你们准备晚饭,好吗?” 眼前的陈莫点了点头后就跑开了。韵黎关上房门,背后突然渗出了冷汗。她现在该怎么办呢?接下来的剧情该如何发展呢?她是否应该放弃并离开这个梦境?但是,好不容易才进来,现在放弃似乎太仓促了。 韵黎在房间里焦急地来回走着,最后她无奈地叹了口气,鼓足勇气走出了房间。 外面异常安静,韵黎想,陈莫或许正和他的表哥在房间里写作业吧?只是,怎么这么安静呢?她没有再多想,径直走向了厨房。 看着灶台上干净整洁的厨具,韵黎感到困惑。这里完全不像是有人做过饭的样子。她疑惑地一个个打开柜子查看,发现盛放餐具的柜子里,餐具摆放得整整齐齐,还是一整套的。下面的格子里放着几罐茶叶,旁边则有两套精致的茶杯。 韵黎看着这些陷入了沉思,陈敬知家里条件这么好吗?她是做什么工作的呢?眼前的情况来看,陈敬知似乎不是会自己做饭的人。 韵黎正在厨房苦思冥想,却未注意到身后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当她转身打算查看其他柜子时,突然看见陈莫站在身后,吓得她连连后退。待看清来人后,韵黎松了一口气,微笑着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我都没注意到你。我现在就给你们准备晚饭。” 然而,陈莫的表情却异常阴沉,与刚才的阳光少年形象截然不同。他紧盯着韵黎的眼睛,低声问道:“你不是陈敬知,你到底是谁?” 韵黎心中一惊,不知道他是如何发现的,但表面上仍努力保持镇定,说道:“你在说什么呢?怎么能直接喊长辈大名呢?我怎么会不是你的姨妈呢?你看你这孩子,瞎说什么。” 陈莫依旧冷冷地盯着她,说道:“你为什么会在她的身体里?你是能力者吗?还是你和陈敬知互换了灵魂?” 韵黎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她正要开口解释,却被陈莫打断。 “我算过了,你是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你从哪里来的?”陈莫说着,一步一步向韵黎逼近,直到把她逼到墙边。 韵黎只觉得手心出汗,整个人都有些颤抖,她此刻无比想跑回房间戴上那枚耳环离开梦境。但现在如果直接跑,肯定会被陈莫拦截。这可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陈敬知的跑步能力应该没有现在的陈莫强。韵黎没有自信能在跑步上赢过他。 于是她强装镇定,笑了笑说道:“你这孩子,在说什么呢?跟我开玩笑吗?这可一点儿都不好玩。快去写作业吧,别胡思乱想了。” 陈莫听完突然笑了起来,说道:“姨妈,我跟你开玩笑呢。”说完便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留下韵黎独自在厨房中惊魂未定。 目送着陈莫回到房间后,韵黎才松了一口气。她匆匆回到自己的房间,立刻将门锁住,然后从包里翻出那枚耳环。就在她准备戴上的瞬间,窗边突然出现了阿封的脸,吓得韵黎一跳,手上的耳环也顺势掉落在地。她现在根本无暇与阿封交流,焦急地在地上寻找着那枚小小的耳环,但由于它实在太小,韵黎怎么也找不到它掉在了哪里。她的双手因紧张而颤抖不止。 与此同时,窗外的阿封似乎有重要信息要告诉她,不停地用手指敲打着窗户。尽管韵黎知道此时不宜与阿封交流,但她还是忍不住看向窗外。然而,她惊恐地发现有几个人正朝阿封走去。阿封似乎并未注意到这些人的到来,只是继续急切地敲打着窗户,试图传达某种信息。 韵黎跑到窗前,紧张地聆听着阿封的话语。她只听到阿封急促地说了四个字:“我暴露了。” 韵黎正欲回应,却看到那几个人将阿封强行拖走了。这一幕让韵黎彻底慌了神,她顾不得蒋川平的嘱咐了。她迅速找到了地面上的耳环,将耳环套在小拇指上,然后毅然打开房门冲了出去。然而,她刚跑到门前就被陈莫拦住了去路。 陈莫一脸天真地问道:“姨妈,你要去哪里呀?饭还没做呢。” 韵黎焦急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有急事要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但陈莫却紧紧拽住她的胳膊不放,继续追问:“到底有什么事呀?姨妈。” 韵黎感到小臂处传来阵阵疼痛,陈莫的手仿佛钳子一般紧紧地钳住她的胳膊。她试图挣脱陈莫的束缚,但无济于事。情急之下,她只得先安抚陈莫:“你先松开手好吗?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陈莫的脸色突然变得阴沉,他紧紧盯着韵黎,语气冷冽地问道:“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我竟然无法算到你的过去。你和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说着,他的眼神不经意地瞟向了韵黎的身后。 韵黎顺着陈莫的目光,惊恐地看到了身后的阿封。阿封被几个人牢牢架住,看起来已经毫无反抗之力,只能站在原地任人摆布。看到这一幕,韵黎不禁闭上了眼睛,心中暗自叫苦,这一次确实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困难。她在脑海中飞速地回忆着与陈莫的每一次接触,试图找到可能暴露自己身份的破绽。 这时,陈莫再次抬起手,手指在空中轻轻划动,仿佛在计算着什么。然后,他一脸阴沉地看着韵黎,缓缓地说道:“你和那个男人,我都无法算出你们的命运。看来,你们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韵黎只觉得被陈莫拽住的小臂传来一阵剧痛,她想要挣脱束缚,但陈莫的力量却让她无法动弹。 韵黎心中焦急万分,她知道此时无论怎么解释,陈莫都不会相信她不认识阿封。而且,说得越多,暴露的风险就越大。于是,她决定保持沉默,尽量不露出任何破绽。反正陈莫也无法确定她的真实身份,只要她小心应对,还是有机会逃脱的。 韵黎转头看向阿封,用眼神示意他赶紧离开这个危险的梦境。阿封接收到她的信号后,立刻用尽全身力气挣脱了架住他的人,然后迅速消失在了空气中。看到阿封成功逃脱,韵黎稍微松了一口气。 韵黎转过头,站在原地与陈莫对视。男人突然消失后,陈莫拽着韵黎胳膊的手又用力了几分,他恶狠狠地问道:“他去哪里了?你对他做了什么?” 面对陈莫的质问,韵黎努力保持镇定,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不会逃,但你要先放开我的手。你抓得太紧了,我很疼,这样我没办法冷静下来跟你解释。” 陈莫盯着韵黎看了一会儿,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后冷笑了一声,松开了手。韵黎轻轻掀起衬衫,只见小臂已被抓得通红,上面留下了清晰的手印。 “现在,你可以解释了。”陈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等待着韵黎的回答。 韵黎开始淡定地整理自己,她微微侧身,缓缓将那枚耳环戴到了自己的耳朵上。瞬间,光束收缩,韵黎从梦中惊醒。 蒋媛媛在旁边一脸担忧地看着她,当看到她的眼皮微微颤动时,便轻声呼唤她的名字。 韵黎缓缓睁开眼睛,想要说些什么,然而话还没说出口,她又昏睡了过去。 “韵黎!韵黎!”蒋媛媛焦急地伸出手轻轻摇晃她,但她却没有任何反应。蒋媛媛抬头看向蒋川平,急切地问道:“爸爸,这是怎么回事啊?” 此时,在沙发另一侧躺着的阿封也缓缓地睁开眼睛,他看起来状态很糟糕。蒋川平看着阿封,担忧地问道:“阿封,你受伤了吗?你们在梦里遭遇了什么?” 阿封正要开口,却感到胸口传来一阵剧痛。他皱着眉头,一只手紧紧捂住胸口,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说道:“我在梦里被人发现了,他们误以为我是偷窥狂,就围攻了我。然后我被带到了韵黎——不,应该说是陈莫姨妈的梦中家里。我只看到陈莫一直紧紧拽着韵黎,韵黎给我使了个眼色,我就赶紧逃了出来。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蒋媛媛看着虚弱的阿封,赶紧扶着他,说道:“你先去休息一会儿,别说话了。”她轻柔地将阿封扶到客房,并细心地嘱咐他好好休息,什么都别想。 回到客厅后,蒋媛媛又将韵黎背到了她之前住过的客房里。她一脸担忧地看着韵黎,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蒋川平站在门口,一直沉默不语。 蒋媛媛从韵黎的房间里走出来,关上门,看向父亲,焦急地问道:“爸爸,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蒋川平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韵黎之前醒过来,说明她已经逃离了梦境,但是后来又突然昏睡过去……如果不是陈莫的原因,那可能是她身体里的两种能力在互相冲突,触发了某种保护机制,导致她陷入了深度沉睡。” 由于梦境中的一次失误,韵黎和阿封都受到了相当大的冲击,他们不得不在蒋川平的别墅内度过了一整天来恢复体力。相比于韵黎,阿封受到的伤害要轻一些,他只是被梦境中的强烈冲击所震撼,仿佛被一股力量强行推出了梦境。然而,他对于之后所发生的一切事情一无所知。 当他醒来并准备去找韵黎时,刚走出房间就看到蒋川平和蒋媛媛在院子里的房间门口低声细语。蒋媛媛蹲在蒋川平的轮椅旁边,眉头紧蹙,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问题。当她注意到阿封从房间里走出来时,她立刻站起身走向他,关切地问道:“阿封,你怎么这么快就起来了?你的身体还好吗?要不要再回去休息一下?” 阿封轻轻地摇了摇头,声音略显无力:“我没事儿。”他的嗓音带着一丝沙哑,可能是因为长时间躺着的缘故。他咳了一声,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清晰:“我真的没事,别担心。韵黎呢?她情况怎么样了?”然而,蒋媛媛的眉头却紧紧皱起,似乎有些难以启齿。阿封心中涌起一股不安,急切地问道:“韵黎还没醒吗?她是不是情况不太好?” 蒋媛媛叹了口气,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担忧:“看她的样子,确实像是受到了很大的冲击。可是我们在外面无从知晓她在梦中经历了什么,毕竟你也一样……”她的话语戛然而止。 阿封急切地想要知道更多,他问道:“我能进去看看她吗?会不会打扰到她休息?” 蒋媛媛摇头说:“其实进去看看也没什么不方便的。” 但阿封心里清楚,尽管他们关系很好,可毕竟涉及到韵黎的隐私,多少还是有些不便。 蒋媛媛看出他的顾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们别担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就在这时,韵黎的房间里突然传出异响,吸引了三人的注意。他们齐齐转头看向房门,蒋媛媛最先回过神来,迅速打开门走了进去。阿封站在门口,没有贸然跟随,而蒋川平依旧坐在轮椅上,保持着平静。 第128章 冲击(一) 蒋媛媛走近韵黎,轻声呼喊着韵黎的名字,同时注意到她的眼皮在微微颤动。阿封站在门口,目光在房间内搜索着刚才发出声音的来源,他心中也充满了疑惑。 蒋媛媛继续呼唤着韵黎:“韵黎,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快点醒过来吧。”但韵黎似乎仍沉浸在梦境中,无法醒来。 蒋媛媛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但刚才的声音明明那么清晰。她转身看向门外的阿封和蒋川平,希望从他们的表情中找到一些线索。然而,两人也是一脸茫然,显然也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阿封继续在房间里四处打量,但并没有找到任何奇怪之处。窗户紧闭着,地上也干干净净的,没有掉落任何东西。他心中疑惑更甚,于是问蒋川平道:“蒋伯伯,您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声音?” 蒋川平肯定地回答:“是的,刚才确实有声音传来,但韵黎却并未醒来。”蒋川平也感到困惑不解,一个人听错或许还说得过去,但三个人同时听错就太奇怪了。 这时,蒋媛媛走到了韵黎床的另一侧,她突然发现地上有一滩水渍,看起来像是刚刚融化的水。她揉了揉眼睛再次确认后,发现地毯上还有一些细小的冰渣残留。这一幕让她不禁愣住了。 韵黎床边突如其来的冰块让蒋媛媛措手不及,她连忙召唤阿封和蒋川平过来查看情况。 面对这异常的冰,蒋媛媛感到十分困惑:“这里怎么会结冰呢?这完全不对劲啊。” 蒋川平也紧盯着那些冰块,若有所思地说:“这可能是付雅倩的某种能力导致的。” 阿封听后更加不解:“付雅倩不是能控制时间吗?怎么和冰块扯上关系了?”蒋媛媛同样感到疑惑。 蒋川平接着若有所思地看着床上的韵黎,平静地说:“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待会儿可能还会有冰块出现。她的确冻结了时间,但当时间解冻后,这个空间内的一切都会回到原来的状态。” 阿封听后一脸茫然地问:“蒋伯伯,您的意思是韵黎现在被困在一个时间静止的空间里了吗?” 蒋川平回答道:“我怀疑是这样。” “但是韵黎不是刚刚才拥有这个能力吗?怎么会一下子提升得这么快呢?她的身体会受不了的呀。”蒋媛媛一脸担忧地说。 蒋川平担忧地看着床上的韵黎,又转过头对两人说道:“恐怕这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我们不知道她在梦里都经历了什么,这些事情有可能影响了她体内的两种能力,使得付雅倩的能力被强行提升。说不定这是陈莫搞的鬼。” “怎么会这样?”蒋媛媛惊呼道,“难道陈莫发现韵黎了吗?如果这样的话,那可就糟了……” 听到蒋媛媛的猜测,阿封一脸认真地问蒋川平:“那韵黎现在呆在这里还安全吗?陈莫会不会在梦中对她进行操控啊?” “那倒不用担心,在这里她还是安全的。我的意思是,陈莫或许在梦中发现了韵黎并不是他的姨妈,因此他可能对韵黎做了些什么。他应该并不知道韵黎的真实身份,只是察觉到这个人在伪装他的姨妈。”蒋川平解释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是否应该考虑将韵黎从梦中强行唤醒呢?”蒋媛媛满脸担忧地问。 “不,她现在并非被迫困于梦中,而是自愿沉浸其中。也许在梦里,韵黎正面临着我们无法干预的重要事情。我们若贸然出手,恐怕会给她带来无法预料的伤害。目前,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她身边默默守护。”蒋川平耐心地解释道。 “真的没有其他解决办法了吗?爸爸?”蒋媛媛仍然不甘心,她走到韵黎床边,轻轻握住韵黎冰冷的手,“她的手这么冷,我们真的束手无策了吗?” 蒋川平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把房间的温度调高一些吧。我们若强行干预,恐怕会对韵黎造成更大的伤害。”说完,他滑动轮椅到蒋媛媛身旁,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默默离开了房间。 阿封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其实此刻他也感到体力不支,但看着韵黎这般模样,他内心充满了愧疚。他想,如果不是自己提议陪韵黎进入梦境,或许事情就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蒋媛媛注意到了阿封的状态,她关切地对阿封说:“阿封,你也去休息一下吧,你需要恢复体力。如果你们两个都出了什么事,那我们可怎么办才好。” 阿封听后,更加自责地说:“媛媛姐,你别这样说,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说要陪韵黎进入梦中……” 蒋媛媛打断了阿封的话,轻轻地说:“阿封,别自责了,这不是你的错。如果要怪,也应该怪我。如果当初我能坚决阻止你们,或许就不会发生现在的事情了。”说完,蒋媛媛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两人再次听到房间内传来响声,像是鞭炮炸响,但又带着水声的温润。他们立刻向声源处望去,发现一滩融化的冰水出现在韵黎房间的洗手间门前,水中还夹杂着冰碴的痕迹。可是韵黎一动未动,这滩水是从何而来的呢?蒋媛媛困惑地盯着这堆冰碴,而阿封也蹲在水滩前,仔细地观察着。 突然,蒋媛媛站起身,快步走出房间。几分钟后,她带着消毒手套返回,手中拿着棉签和封口袋。她在地面上轻轻擦拭,然后将棉签放入封口袋中。 阿封看着她问道:“媛媛姐,你是打算化验这水的成分吗?” 蒋媛媛点头确认:“没错,我必须先确定这水的来源,才能了解韵黎在梦中遭遇了什么。而且,”她担忧地看了一眼韵黎,“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她在哪里。” 与此同时,韵黎在梦境中再次回到了那座钟乳石山洞。然而,与之前所到过的山洞不同的是,她始终无法看清此次洞内的景象,尽管周围的石头布局与之前所见的相似。韵黎在山洞中徘徊了许久,对这里的景色感到陌生而迷离。 “看来这个山洞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呢。”她自言自语着。 走着走着,韵黎来到了一处清澈的水潭边。与之前付雅倩所在的水潭不同,这里的水更加澄明,潭中央有一个类似于香炉的物体,不断地散发着袅袅仙气。韵黎好奇地凑近观察,这处水潭给她带来了舒适与宁静的感觉。 然而,她开始努力回忆自己是如何进入这个山洞的,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韵黎猜测自己可能是在睡梦中无意间闯入了这个神秘之地。 这时,一个大胆的想法涌上心头:既然这是曾经付雅倩待过的山洞,如果在这里尝试训练时间冻结能力,会不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然而,她也清楚以自己目前的能力还不足以冻结时间。 韵黎抬头看着头顶逐渐融化的冰柱,决定尝试维持这些冰柱的现状,阻止它们继续融化。由于没有明确的操作方法,她只能扶着石头艰难地接近冰柱。 她伸出食指轻轻触碰冰柱,试图将自己的念力和能力注入其中。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冰柱的融化速度不仅没有减缓,反而加快了。突然,“砰”的一声巨响,韵黎只觉得眼前有什么东西飞了出去。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那根冰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是怎么回事?冰柱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呢?韵黎愣在原地,迅速从刚才攀爬的冰柱上爬了下来。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并没有完全掌握付雅倩的能力,或者这是某种她未知的力量在起作用?紧张的气氛让她几乎不敢呼吸,思绪也变得一片混乱。她渴望从这个梦境中挣脱出来,但似乎被困住了,无法逃脱。 “不要多想,也许那个冰柱本来就快要融化了。”韵黎试图这样安慰自己。她的手指是有温度的,或许只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导致冰柱融化。她坐在水潭旁,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过了一会儿,她鼓起勇气,再次攀着石头向另一根冰柱靠近。 她按照之前的步骤重新尝试了一次,然而结果依旧令人震惊——那根粗壮的冰柱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伴随着一声奇怪的响声。韵黎无法解释这一切,她感到既困惑又害怕。这个神秘的山洞和消失的冰柱似乎隐藏着某种她无法理解的力量。 韵黎依旧愣在原地,对于所发生的一切感到茫然无措。她缓缓坐下,紧挨着水潭,开始仔细回想事情的经过,试图找到其中的原因。这里的环境带给她一种莫名的安心感,让她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 她仔细打量着四周,这里的确是钟乳石洞,水潭也如她所见。然而,令她困惑的是,为什么这里和付雅倩的水潭有所不同呢? 韵黎边思考边漫无目的地走着,当她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已经离水潭相当远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身处何方,只是顺着微风吹来的方向走去。 突然,那扇熟悉的石门赫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 在茂密的丛林深处,一群奇异的生物正围坐一处,享受着它们的饕餮大餐。这些生物形态怪异,身躯佝偻,四肢着地行走,面部与人类相似,但口中却有一副惊人的大颚和形态各异的利齿。它们全身无毛,光滑的皮肤透出黯淡的光泽,身体强健,肌肉发达,表面的血管像树根一样突出。 令人震惊的是,它们的食物竟然是一些人体骨骸。这些人体仿佛被吸干了血液,脱去了水分,更像是一堆干瘪的皮革而非鲜活的尸体。生物们咀嚼时发出的沉闷声音在寂静的森林中回响,它们尽情地享受着这顿盛宴。虽然偶尔会发生争抢,但很快就会恢复秩序,直到将骨肉啃食得一干二净,连骨头也未能幸免于它们那惊人的咬合力。 饱餐一顿后,这群生物逐渐散去,消失在茂密的树林中。如果不仔细观察,你或许会误以为那些闪烁的眼珠是一群美丽的萤火虫。它们眼中散发出的光芒柔和而迷离,但如果你没有亲眼看到它们的真面目,只会认为它们是森林中常见的小动物,不会引起任何警觉。 然而,事实却远非如此,这些生物的存在让这片森林充满了神秘和危险。 空气中并未弥漫着血腥的气息,反而是一阵阵清新的青草香味随风而来。这诱人的香气不经意间便能将其他生物引向森林的深处,使它们成为那群潜伏生物的猎物。然而,这群生物并非毫无规矩,它们之中有一位领头的捕食者,一位真正的高级猎手。 这位高级捕食者与其他生物截然不同,它从不屑于啃食已经失去生命的猎物,反而更偏爱追逐那些鲜活、跳跃的生命体。它的独门绝技是将一种特殊的液体喷射到猎物的皮肤上,这种液体具有极强的腐蚀性,能够迅速将猎物融化为一滩美味的汁液。只有当猎物完全融化时,这位高级捕食者才会优雅地出现,尽情地吮吸这难得的美味,不放过任何一滴。 饱餐一顿后,这位高级捕食者能够维持三到四天的能量需求。它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中度过,只有在饥饿时才会苏醒。而在它沉睡时,身体会散发出一种独特的松香味。这种馥郁的松香气息让那群普通的生物感到无比的恐惧,它们不敢靠近这位高级的捕食者,甚至在其出现时也会远远地避开。 这种对松香味的恐惧似乎已经深深地刻入了它们的基因之中,成为了一种本能反应。无论何时何地,只要这股松香味出现,无论是正在进食、争夺地盘还是休息的生物们都会立刻警觉起来,并在第一时间逃离。这位高级捕食者的存在无疑为这片森林增添了一层神秘而危险的面纱。 第129章 冲击(二) 韵黎走到石门前,恍然大悟。原来她此刻所处的位置是石门的内部!她想起付雅倩曾经说过,这个地方曾困住了她的能力。难道现在自己也被困在这里了吗?可是,付雅倩已经去世了,她的能力不是已经重新寄宿在自己的身上了吗?按道理,这个束缚应该已经自动解除了。那么,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困在这里呢? 她试着推了推石门,石门纹丝不动。韵黎开始焦急地四处张望,寻找能够打开石门的线索。她必须尽快找到出去的方法,否则就可能永远被困在这个神秘的空间里了。 韵黎在石门周遭细心地探寻着线索,然而除了普通的钟乳石,她一无所获。她开始陷入深思,努力辨识这片环境中的不和谐因素。突然间,灵光一闪,她忆起了一个重要细节。 她疾步折返,心跳加速。是的,那个细节与周围景致格格不入,显得异常突兀。韵黎重返水潭畔,目光牢牢锁定在水潭中央的香炉上。那香炉持续地向上冒着烟,尽管身处水底,却奇迹般地没有熄灭,这情景令她感到十分诡异。 韵黎踌躇片刻,最终决定尝试挪动它,看看是否暗藏机关。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探入水潭之中。随即,潭水围绕她的手臂形成了一个漩涡,而香炉中的烟雾也愈发浓烈。一股奇异的力量缓缓注入韵黎体内,但与此同时,她也感到一阵强烈的恶心袭来。 她当机立断,迅速将手从水潭中抽出。稍作休息和调整呼吸后,那股不适感才逐渐消退。 韵黎决定试验一下自己的能力是否有所提升。她指向头顶的冰柱,尝试对其施加时间冻结的效果。果然,冰柱立刻停止了滴水,这个尝试显然取得了成功。韵黎心中一喜,确信这个水潭能赋予她能量。 于是,她再次鼓足勇气,将手更深地伸入水潭中。这一次,水潭里的旋涡更加猛烈地旋转起来,连带着香炉周围的水流也异常湍急。然而,那股令人不适的感觉也随之而来。韵黎感到头晕目眩,恶心得几乎要吐出来。她知道自己已经到达了极限,无法再继续承受。 她赶紧试图将手从水潭中抽出,但这一次却异常困难。经过一番挣扎,韵黎终于成功地将手抽了出来。她也恍然大悟,问题的根源并不在于那扇石门,而是这个水潭中的水,更确切地说,是那个香炉在作祟。 韵黎定了定神,开始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她环顾四周,希望能找到可以利用的工具。最初,她想找到类似树杈的东西来推倒香炉,但找了半天一无所获。突然,她灵机一动,想到了可以用石头来尝试。 于是,韵黎开始在周围的地面上寻找合适的石头。她需要找到一块既不太大也不太小,能够稳稳地将香炉推倒的石头。经过一番仔细搜寻,她终于找到了一块理想的石头。 而在梦境之外的别墅地下室里,蒋媛媛正专注地观察着显微镜下的冰水样本。经过仔细分析,她得出结论:这份样本并无特殊之处,仅仅是一份普通的冰水而已。 阿封一直在门口焦急地等待。当蒋媛媛走出来时,她摇了摇头说:“没有发现任何特殊的地方,只有冰水。但是,会有哪个地方有冰渣或者冰柱呢?”阿封听后陷入沉思,突然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媛媛姐,我想我知道韵黎在哪里了。”阿封肯定地说。 “真的吗?在哪里?”蒋媛媛急切地问。 “在曾经关押付雅倩的那个山洞里。”阿封毫不犹豫地回答。 “哦?为什么会是那里?那里有冰柱吗?我记得那里只有钟乳石啊。”蒋媛媛满脸疑惑。 “我也只是猜测,不知道是否正确。”阿封的语气有些犹豫,“韵黎她醒过一次,说明她已经逃离了那个梦境,但是很快又陷入了沉睡。我猜想,可能是她的能力将她带入了某种沉睡状态。既然造梦的能力已经结束,韵黎应该没有体力再进入梦境了。但是,能力是可以保护宿主的,如果梦境的能力无法保护韵黎,那么冻结时间的能力或许可以。而要恢复体力的话……我想就是那个山洞了。我记得那个山洞里有一个之前锁住付雅倩能力的大门,也许那扇门并不是用来锁住她的能力,而是用来激发她的能力。” 听着阿封的分析,蒋媛媛觉得很有道理,她催促阿封继续说下去。 阿封继续说道:“付雅倩的能力能够一直维持,我想这和她所在的那个水潭有着密切的关系。她在那里被关了20多年,已经形成了深刻的记忆。当时间冻结能力认为宿主需要恢复能力的时候,它一定会选择那个水潭作为恢复的地方。” 这时,蒋川平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你们的分析很有道理。”之前阿封和蒋媛媛聊得太投入,完全没有注意到蒋川平的存在。 蒋川平接过话茬说:“我去查了一下韵黎的两种能力。如果它们能够达到融合的状态,那么这两种能力就会在体内达到平衡。当一种能力过度消耗宿主的体力时,另一种能力就会启动保护机制,帮助宿主恢复体力。恢复体力的方式有很多种,比如临时中断能力的使用——就像手机的强制关机一样;或者减少能力的使用范围——就像手机的省电模式一样;还有一种就是找到可以‘充电’的地方。韵黎的梦境能力没有可以‘充电’的地方,因为前任宿主已经死亡了。我们对于陈莫的姨妈并不了解,但是从有限的资料中我们可以知道,她对于能力的使用并不成熟。而在韵黎体内的时间冻结能力,付雅倩却能够将它发挥得淋漓尽致,而且这个能力有一个可以恢复能量的地方,那就是那个山洞。所以这样看来,韵黎并不是遇到了危险,而是她的能力帮她找到了一个恢复体力的地方。” “那我们要不要去山洞里看一下呢?”阿封试探性地问。 “不用了。”蒋川平微笑着摇了摇头,“我们没有办法进入那个梦境。等韵黎恢复好后,她自然会醒来的。我们不用担心。”说完,他便划着轮椅转身离开了。 韵黎搬起那块大石头,狠狠地砸向香炉。香炉受到重击,微微颤动,炉顶上的烟瞬间消散。香炉在水中缓缓倾倒,与此同时,水潭里的水开始形成巨大的漩涡,并且不断扩大。漩涡底部甚至出现了一个黑洞,韵黎不敢靠近,她能感觉到黑洞中散发出的强烈吸力。她紧紧靠着旁边的钟乳石壁,抓住一块突出的钟乳石以保持稳定。韵黎紧盯着那个黑洞,它似乎是由香炉变化而成的。 就在这时,大门轰然炸开。韵黎紧贴着墙壁,顶着巨大的吸力,艰难地朝门外挪动。终于,在她迈出大门的一瞬间,韵黎从床上惊醒过来。 她猛然坐起身,呼吸急促。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别墅之中,这才松了一口气,总算回来了。韵黎额头满是汗水,她赶紧擦了擦,努力让自己回过神来。她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幸好没有什么不适。刚才到底经历了什么呢?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山洞里?她努力回忆着,才渐渐想起之前在梦境中发生的事情。 对了!陈敬知的事情!得赶快告诉蒋伯伯他们。韵黎掀开被子,脚刚落地就“咚”一声跌倒在床边。好疼!她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整个人都愣住了。她坐在地上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这时门被打开了,蒋媛媛走了进来。 第130章 冲击(三) “韵黎!”蒋媛媛听到声音急忙跑过来。她看到床上没有人,又看到坐在床边的韵黎,赶紧问道:“你怎么了?怎么摔倒了?没事儿吧?”说着就伸手想要扶起韵黎。 韵黎摆摆手示意她等一下,她的表情仍然有些痛苦:“媛媛姐,等我一下。” 蒋媛媛赶紧收回手不敢再碰她,一脸担忧地站在旁边看着她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很疼吗?” “我没站稳就摔下来了……”韵黎等到那股疼痛稍微缓解了一些才开口说话。她缓缓地准备站起来,蒋媛媛见状一把扶住她将她扶到床上坐下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会摔成这样呢?” 韵黎解释道:“我刚才太着急想要告诉你们事情了,结果没站稳两条腿一软就摔了下去。” “难道是体力透支了吗?现在有没有好一点?”蒋媛媛关切地问道,同时开始检查韵黎身上是否有其他伤痕。 “现在没事了没事了。就是不小心摔了一下有点疼而已。”韵黎笑着说,“确实有点尴尬呢。”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蒋媛媛安慰道,“别担心别担心。在梦里到底经历了什么啊?” “媛媛姐……”韵黎有些愧疚地看着蒋媛媛说,“我任务失败了……我被陈莫发现了……” “那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别的事情?有没有伤害你?”蒋媛媛着急地问。 韵黎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说道:“没事儿,他在梦里一直抓着我不放,但好在我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他的能力影响不到我和阿封。我让阿封先跑了,然后我戴上耳环就走出了梦境。” 蒋媛媛松了口气:“太危险了,下次可不能这样干了,知道吗?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跟我们讲一讲吗?” “嗯,蒋伯伯在吗?”韵黎问道。 “他在,我这就去叫他。对了,阿封也还在,我也把他叫过来。”蒋媛媛说完,站起身走出了房间。 蒋媛媛一走,韵黎又赶紧摸了摸自己的屁股,还是好疼啊。刚才摔了一下,怎么会这么严重呢?韵黎活动活动脚,又活动活动腿,都有知觉的啊,怎么会摔得这么疼呢?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阿封走进了房间。他站在门口,目光一直盯着韵黎。 韵黎看到阿封,便说道:“哎呀,阿封,你没事儿吧?太好了!” 阿封一脸担忧地慢慢走了过来,声音低沉:“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怪我说要陪你一起进去……” “哎呀,没事儿。就算没有你,我也可能已经被陈莫发现了。他早就看出来我不是陈敬知了。哦,对了,陈敬知是他的姨妈,就是我造梦能力的上一任宿主。”韵黎安慰道。 “媛媛姐说你要讲一下梦里发生的事情。我离开后,陈莫有没有对你做什么?有没有伤害你?”阿封又问。 “没有,你离开后不久我也就离开了。我不会让自己受伤的,你放心。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韵黎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