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同桌邻居》 第1章 就这样睡了? “陈嘉阳，你可真行，你就这样把我睡了？你装什么清高呢？谁在酒桌上说要把自己献给最心爱的女人？”电话对面传来这样激动的声音，我只好把电话拿远一点，然后再解释道。 “乐彤格格，好格格，我的姐！亲姐姐！我昨天真是喝多了，再说了，谁知道是不是你睡了我。”我委屈说到 “你给我滚蛋，你还委屈上了。我真是想狠狠抽你两个嘴巴子。你不是说我们只是朋友吗？是朋友你还这么做！”她很生气。 “要不我现在找你去？当面和你道歉？”我终于敢把手机拿在耳边。 “我知道你是什么德性，我今天早上就没看见你人，知道你故意躲着我。我现在有个急事，马上要回北京！你就是这揍性，也是跑不了的主，唉，本小姐真是看错你了。我还以为你会多浪漫对我表白，然后我们再在一起。算了算了，就这样被你睡了，对于你这个无赖我也没办法。对了你记得给家里常打电话。叔叔阿姨很担心你。” “行了，我知道了，烦人精。” “你个无赖！” 给我打电话的是我从小就认识的李乐彤，她是个典型的北京姑娘，性格直率，古灵精怪，而且办事十分的利落。在不说话的时候都觉得这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美女，高个长腿，模特身材。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她白嫩光泽的皮肤，在我的认知里，她就是皮肤最好的姑娘。我们一直都是很好的朋友，算是青梅竹马吧，但是是不是因为我们之间太熟了，我对她没起来恋人的感觉。我常常给她拍照，她也愿意当我的模特，但是她来找我玩，我却是不小心，趁着酒劲把她睡了，现在悔意挤满心头，越发觉得自己是人渣加无赖！ 今年十二月的沈阳变了，没有下起纷纷扬扬的大雪，而是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已经下了一天了，我其实挺无语这样的天气，明明是千里冰封的北国，为什么看起来像是烟雨迷蒙的江南。 我叫陈嘉阳，是一个大型购物百货公司的企划，看见我的职业你可能会无感，但是如果我告诉你，我放弃了一个最稳定最具有前途的编制职位，跑来为我的梦想燃烧，你可能会笑话我并且某些人还会骂我一句“傻逼”。是啊，三年前，我做了这样的一个决定，于是我的父母当时就把我骂了一顿，他们肯定是觉得我被什么东西迷了心智。我的老爹在我二十四岁的时候再次用皮带抽了我一顿，上一次是因为我把他开会的材料做成了纸飞机，那年我五岁。 我并没有吹牛，如果我在那个编制里安安稳稳的干上几年，以我老爹这么多年在官场里面，再加上我好好努力。我可能最终会去那个中心城市。可是我偏偏没有那么做，而是瞒着他们二老应聘了那样的一个职位。 我和家里已经决裂了很长时间。我正在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我一看原来是这个小丫头 “喂。小阳子！你在哪呢，出来陪我吃个饭！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干嘛。你在沈阳是没朋友吗，来找我。” “滚！赶紧出来，我在你们公司楼下，你给我滚出来。” “行行行，怕了你了小祖宗。” 我们两个人随便找了个地方吃起了烤肉，之后我们两个人又去了一个酒吧，之后，好像就是回到了我家。至于我为什么突然就见色起意了，我也说不清楚，可能那天酒喝的真有点多，再加上她那天真的是绝对火爆…… 第二天早上，我比她早点醒了过来，然后我就下楼给她买了早餐，然后逃之夭夭了。接着就有了开头，她在电话那头骂我的事情了。 李乐彤是一个很忙的人，自己在北京开了一家广告设计工作室，口碑和水平在北京真的还不错。我呢，也想像她那样自由自在，但是家里的老爹老妈大家懂得都懂，很管着我。而且他们还想要让我娶了乐彤，唉，这眼下又出了这档子事，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处理。走着走着，我没注意到前面的一个水坑，结结实实的踩了下去，我新买的鞋啊，左脚已经是面目全非。然后我的右半身又是一阵冰凉，我一个激灵，然后转过头看去，一辆白色的奔驰c200离我而去。主驾驶位是一个年轻女人。然后我看见了她的车牌号号尾是“a316” “你大爷的，就你有钱开个车啊！”我咒骂道。回过头的时候，一个小姑娘正在看着我。我狰狞的表情好像是吓到她了。然后她就赶紧跑开了。 我回到家，看着家里面的一片狼藉，想起来昨天晚上的事情，我顿时又感觉是心烦意乱。 第2章 白色奔驰e300l 今天是周日，休息日的最后一天，我回到家之后，随随便便的吃了点东西，然后，我刷刷鞋，洗洗衣服。已经是下午的四点钟了，我草草收拾完屋子，想出去走走，但是看见外面的路况，又想起来今天的遭遇，我就没什么心情了。我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电话响起来 又是李乐彤。 “嘉阳，其实我不怪你，我知道你那个心思就总是纠结一个事情。只要我们……” “我其实，”我打断了她，但是我不知道说什么，于是就沉默了。 “好了，你别有那么大的压力的，你现在不也是单身吗，我们能不能在一起。” “乐彤，其实我……”我还是把“我一直把你当妹妹”这句话憋在了嗓子眼。我知道我是不能就这样伤了她的心，有些事情得说，但不是现在说。 “大老爷们干什么玩意磨磨唧唧的，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想听你关心一下我嘛，难道这在你陈大少爷嘴里面就这么难说出口吗？” “乐彤，你吃饭了没，北京的天气好不好。” “很好，我不在的日子里，你有没有想我？” “能不能别说这句话，我……” “我就知道你忘不掉她，不是我就呐了个闷了，她如果不回来，你是不是就一辈子打光棍了。” 我没有说话，给她的只有沉默。 “嘉阳，你忘了她好吧，她已经去了那个资本主义的美利坚了。在这里我才是你革命的战友。听话。她去了美国之后，就和你联系过一次，那一次就两个字，分手。结束了，你应该开始一段新生活了。” 我沉默了一会然后极其逃避的说了一句 “乐彤，我累了，我想睡觉了。” “好吧，那我就不打扰了。” 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我就挂断了乐彤的电话，然后正想点一份外卖解决掉晚餐的时候， 我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我看了看原来是我们公司的经理刘峰。 “嘉阳，b组的方案有点改动，他们想问问你的意见，你现在方便吗，过来一趟。” “好的，刘经理，我马上过去。” 都市的打工人不都是这样吗，哈哈，但是这份工作我真的觉得还是挺好的，因为是我喜 欢的，而且我的创造力在这里也得到了充分的应用，起码我可以说一些自己想说的话，还有自己想做的事情。 我蹬着共享单车，在街头独行着，然后到了我上班的地方，我看见这座高耸气派的大厦，上面写着恒兴二字。已经是夜里的九点钟左右了。我环顾四周，在这个cbd圈中四处林立的大厦好像是把我困起来的牢笼。 时间过去了两个多小时，经过激烈的讨论，我们还是和解统一了。“圣诞温暖夜”我一手策划的营销方案，终于刘峰签了字。 下了班，刘峰说要送我回去，我们两个人走在地下车库。 “嘉阳，我希望这一次你可以一战成名。你放心，如果这次达到了我们想要的结果的话，我会把部长这个职位给你的。” “刘经理，为公司嘛。应该的，职责所在。” “你就别和我客套了，我知道你的本事，你放心，一步一步来。” “好了，希望您多多提携。” 简而言之我们就是这样的职场对话。不过，我走向刘峰车子的时候，我突然看见我的右前方，是一辆白色的奔驰！我没有拉开车门，而是向那辆奔驰走了过去，然后，我看见车牌就是a316。“靠，就是你啊，没想到吧。还是和我一个公司的，等哪天我非得知道你是谁。”我心里面想着。 “怎么了嘉阳，喜欢这辆车？”刘峰见到我也是很奇怪。 “不是，这辆车是我们公司的吗？” “我没见过，毕竟这个停车场是我们和对面臻美共用的一个停车场。可能是对面公司的吧。你怎么这么上心？年轻人，慢慢干，牛奶会有的，面包也会有的。” “老刘，你再给我画饼，我就抢了你的车信不信。”我转过身。 “臭小子，这要不是下班时间，我看你敢不敢开这种玩笑。” “哈哈哈，刘经理，走吧，咱们。” 我到了小区之后，刘峰对我说“明天你不要迟到，你都已经连续六个月没拿全勤奖了。在要不然，房租都快交不起了吧。” “好嘞，我尽量。峰哥回去注意安全。给嫂子带好！” “臭小子。我走了。” 送走刘峰之后，我顺便去对面的便利店买了点东西吃。之后提着一堆东西回家。在单元楼门下。我看见的竟然又是白色的奔驰，我揉了揉眼睛，发现，车牌竟然是a316。 “妈的，阴魂不散是吧，都到我家楼下了。我今天就要看看你是什么小饼干。” 我气冲冲的打开门想要坐电梯，结果就看见，电梯门正好临近关闭，里面是一个女人，侧身对着我，齐肩的卷发遮盖着她的一部分侧脸。 “请等一下。”我喊出 那个女人转过身来想要看一下。但是电梯门就这样关上了。我叹了一口气，没办法只能等下一趟了。 我看着电梯上显示的数字，竟然在十楼停了下来。啊？难道那个女人和我是一个楼层的？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她。我们是一梯两户。后来我脑子突然想起来，原来我家对门一直没人住，难道是找到了房主？。 我等到了下一趟电梯，然后上了楼。已经是深夜了，我躺在家里的床上，然后，胡乱吃了点东西，就窝在沙发上睡觉了。或许是因为没有女人吧，我的生活就是这样的杂乱却简单。我枕着自己的胳膊又换了一个姿势之后，就做着入睡的准备了，但是今天我有点睡不着，突然对那个新来的邻居产生了好奇，隐隐觉得，下面那辆白色奔驰就是她的。她又会是谁？为什么那辆车出现在我家和我的公司。想着想着，我睡着了。 第3章 我们又见面了 第二天早上，我不出所料的还是给自己留下了十分钟的容错。我知道火急火燎的赶着去上班，应该不会迟到。但是我这个人已经不在乎那点全勤奖了。我简单洗漱之后就出了门，看看手机，很好我只剩下了五分钟。 我下了楼，发现那辆白色奔驰已经是不见了。于是我想求证是不是还是会出现在我们公司楼下的地下车库，于是出了地铁之后，去了车库。不过我没有见到那辆车。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傻，就因为人家溅了我一身的水，我就要纠缠到底吗？简直是浪费时间。我回到了自己的工位，开始了一天的工作。临近中午的时候，我知道大家都去吃饭了，我一个人在座位上休息，然后看着自己之前写过的一本诗集。很多人都劝我出版一下试试，但是我不想把我内心的秘密当成一种金钱的交易。我也并不是奢求能不能出名什么的。 电话又响了。我看见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接到之后，一个女声传来 “嘉阳，我是你的新邻居，我叫张婉儿，你有没有时间，我们见个面。” 我震惊的差点没有坐稳，我甚至觉得对面就是一个诈骗犯子。我还是没有说出来话，但是心一直都在狂跳。我紧张的太难受，就像是心从嗓子眼里蹦出来。见我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后，对面又说了一句。 “你是陈嘉阳吗？我是不是打错了？” “我是，婉儿，你回来了？”我很清楚地听见我的声音带着好几个弯。 “是，我回来了，现在有时间吗？”和我形成对比的是，她的声音沉稳自然，丝毫不慌乱。 “你等等。”我穿好衣服之后，直接跑向刘峰的办公室，这个老狐狸竟然没在办公室，我只好抓起桌子上的便利贴，然后写下 “家里突然有急事，我先撤。——嘉阳” 然后我跑下楼拦了一辆出租车，我跑回了家。我看见那辆白色的奔驰在楼下停着，我确定了，这就是张婉儿的车。到了十楼之后，我发现在我的家门口处，站着我的房东老赵。 “姑娘，原来你和这个小陈是同学啊，你看你交了这一次的房租可以，但是他之前一直拖欠着，我们这也就是平常百姓，也要靠这个房租生活。这次就不是八万了，这次得再加上什么房损费。还有这小子经常闹闹腾腾的，而且还带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回来。这楼上楼下的邻居都投诉给我了，你说，这怎么办，人家还说我要是继续租给他，人家就直接找到我。”老赵一脸的严肃而且一边抽着烟，一边还看着我。 “赵先生，这些事情我会找他慢慢了解的。你想要多少钱。”我看见这个女人，高雅优美，她的美丽简直和这个丑陋的世界个格格不入。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我认真地打量着这个女人。身材苗条，皮肤白皙。她说话的时候非常的自信，是一种任何事物无法抵挡的展锐。总之，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女。当我看见她第一眼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个世界还是那么的美好，即使我的生活是一地鸡毛。 “怎么说，九万块钱吧。” “您这房子我之前打听过了。我和嘉阳还有事情谈，你把手机打开吧，我给你转账。” “支付宝到账九万元。” 声音响过之后，我看见老赵的嘴好像还没有合拢就下了电梯。 “婉儿，你，我。”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我们已经有了五年没见。我知道此时此刻，我除了激动，还有尴尬。 “我们又见面了。陈嘉阳？你让我有点失望，你现在混得怎么连房租都交不起了？”她面对着我，我看见那张精致高雅的脸上，透露着一种不可思议。 “他只是在讹你你不知道吗？” “那如果我告诉你，他今天是打算开锁然后把你的东西全都扔出去。你还会觉得我办的这件事情愚蠢吗？是我听见那个房东在砸门高喊着你陈嘉阳的大名，所以我才知道你住在这里。”她看着我，我不太清楚此时此刻为什么我们是如此的陌生。她好像不是我之前认识的那个高中小女孩了。 “怎么，你是退化了吗。现在连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了吗？你这些年不应该在北京吗？” “进屋说吧。婉儿，哦，张小姐。”我知道我现在没有什么资格再亲切的叫她了，我现在没有什么本事，我的脸面一瞬间全都丢尽了。 我们进了屋子之后，我给她倒了一杯水。她没有坐下，我看了看，我的沙发，昨天晚上的毯子，衣服都在上面。我赶紧收拾了一下。 “请坐！” “嘉阳，我这次没想到还能遇见你，你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了，我以为你会在北京。” “人嘛都会变的。你是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 “没什么事情，一些家事而已。我回来只是找了一间房子，昨天才住。” “其实我们昨天已经见过了。” “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我要上电梯，然后就错过了。” “哦，我想起来了。”说着，她的眼神看见了茶几那里，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我才发现，昨天晚上，乐彤丢下来的耳环在我的茶几上。估计是今天早上走的急。没有拿走。 “嘉阳，你有女朋友了？” “没有没有，这个是，是，一个装饰物。仅此而已。”我说了谎。 张婉儿没有说话，只是站起身来。“很高兴能在这座城市遇见你，处理一些事情，过段时间就会走。这段时间我是你的邻居。” “一起吃个饭嘛？”我厚着脸皮。 “不了，我还有一些别的事情。”说完之后，她走向房门，然后看到了我的钥匙上面的一只蝴蝶钥匙扣，这是她曾经送给我的礼物。“你还留着吗？” “是的，只不过这么多年，彩色的都已经掉色了。” “是啊，都已经掉色了。再见！”她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我一个人在屋子里，直到她走了之后，我的心好像跳的不是那么厉害了。我整个人瘫坐在沙发上。这是我的命运吗？你也太会捉弄我了。 第4章 这是我的命运吗? 她我的新邻居是我的高中同学，也是我的女同桌。她叫张婉儿，我上学的时候，她扎着高高的马尾，然后有着两个很好看的酒窝，眉眼之间是一种天地万物难比的气质，这么说吧，美的根本不像话，我甚至至今都没有想清楚为什么一个女人会让我如此魂牵梦萦。 我一直都很喜欢这个名字。婉是柔顺，柔美的意思。我喜欢当年轻轻吹过的夏风，喜欢操场上朵朵飘过去的白云。喜欢我们高考结束之后，彻底的放松，然后整天在一起的时光…… 回忆不仅仅是如此的美好，我还清楚地记得，那年我们相互分别，我留在北京，她去上海。至于为什么，我想是因为那时候，我少年的自尊心吧…… 我们两个人在高中的时候的确是互相喜欢，但是高中生活嘛，大家也都懂得，是很枯燥乏味的。我们学校还算是比较开明的，起码，能够保证每周双休，而且，相对比较自由，也就是晚自习卡的没那么严，学校的一些活动也是很多的。最主要的就是我们老班是一个很有魄力的男人，四十多岁，但是温和有涵养，也就是因为他，我才和张婉儿坐在一起，开始了我们之间的缘分。我和张婉儿从高一就坐在一起，做了三年的同桌，相互学习，相互进步，相互鼓励，相互陪伴。我们两个人的成绩嘛，班级里面的第一第二，我不太稳定，要不然就是耍耍脾气数学的大题不想写，语文的作文胡乱说，口诛笔伐，痛斥一番，洋洋洒洒的写上一千字，然后落款上我的大名“陈嘉阳”于是，因为我犀利的文笔，全年级都知道了我的大名。这张婉儿就是经常稳坐班级第一，但是她并不应该和我一样，起码在我看来她应该是更加自由与快乐。我不是说当时的教育情况不好，只是觉得她拥有那样的条件，应该在大洋彼岸实现着她内心真正的梦。 我说是少年的自尊心才选择和她分开，虽然说是我装孙子才这样写的，但是实际上是因为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我家里是一个干部家庭，父亲兢兢业业，他的同事劝他动点歪脑筋，可是他这个人就是太轴。而张婉儿家里面就不一样了，老爸是经商的，在东北乃至河北做的生意都很出名，其实主要是房地产。当然了这么好的条件一定要给女儿最好的资源，教育。要我说，这妞就应该去大洋彼岸。但是他老爸吧，还是觉得安安稳稳在中国读好书，等到女儿大了点再说国外的事情。 我们两个人只是高考之后才开始谈的恋爱，说起来那时候还是觉得有点幼稚的，那时候只是互相的一种喜欢吧。绝对没有什么爱之深，心之切。我们两个人报考志愿的时候，我选择留在北京誓要闯出一番事业，她准备去上海，然后先读着本科最后出国留学。我们两个人上大学的时候还有点联系，那时候，京沪高铁就是我们两个人的通勤车。但是大学第一年冬天，我得知她提前出国的消息。在后海，我们聊了很久。最后还是不欢而散，至于分歧只不过是我想对她说，如果时间，金钱各方面都允许的话，你就别回来吧，我们两个人就这样吹了吧。结果她狠狠的拧了我一下，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到了美国我给她打过一次电话，但是那个电话号码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能是她到了美国就没再用吧，打不过去。后来她的邮箱给我发了“分手吧”。我想询问是为什么。但是她就像是石沉大海一样，在电波翻涌的时代，我甚至翻不起来一个浪花，我根本就联系不上。我找不到她的父母，所以就是彻底的失联了。 如今，这个女人又回到了我的身边，我不相信的是我们两个人是不是有什么还有未尽的缘分，不过看我现在这样，我感觉没什么可能了。人家也只是说了，只是回来处理一些事情，又不是专门来找我的。所以，我就根本没抱什么希望了。 越想越难受，难道这就是我的命运吗？为什么会突然闯进我的生活，我似乎已经忘记了她，心里面还是憋闷。我一屁股坐起来，然后买了一张高铁票去了北京。我坐电梯下去之前，我看着对面的门。这个女人现在是我的邻居，多讽刺，我曾经的恋人现在是我的女邻居。 晚上八点钟，我和我的铁瓷在一家酒吧喝酒。“嘉阳，你怎么这么完蛋，为什么不追回来？”韩冬抽着烟说。 “我他妈好像没有那个胆子了，唉，算了吧，这就是我的命运，我心中的那座雪山，哈哈，化了。” “矫情，最看不惯你这闷骚样，一会上去唱唱歌吧，”韩冬怂恿我。 “行呢，你给我弹伴奏就行。” “你那把吉他借我，我就给你弹。” “在老房子呢，再说，你想得美，那是她上大学之后，给我定制的。” “呦呦呦，你看你，你还是放不下她！” 韩冬是我在北京的哥们，之前我们几个人一起组过乐队。都是一群好玩音乐的朋友，这个小子，把北京房子卖了完成自己的音乐梦。我们常常笑话他傻，但其实我们都羡慕他这样的敢想敢做。现在也是出了名，他不喜欢总是抛头露面，什么经纪公司也是治不了他。不过这小子还是挺受欢迎的，最起码饿不死。 今天晚上我在这个酒吧里面宣泄的唱着歌，我最喜欢的还是利事乐队的《流浪天涯》。 “格鲁吉亚，我不想要在这里停下，你的眼睛里藏得是一辈子的自由和远方……” 我同时也喝了很多的酒，最后，我是在韩冬酒吧里面住下的。第二天早上，我们两个大老爷们吃着包子炒肝。我还是耿耿于怀张婉儿的事情，有些时候我真的挺无力的对于突然发生的事情。吃完饭之后，我们两个人坐在酒吧里面抽着烟。 第5章 你不应该是这样的 我对韩冬说“我前天把乐彤给睡了。” “啊？怎么回事，你不是一直把她当妹妹吗？”韩冬特别的惊讶。嘴久久都没有合上。 “唉，喝酒误事，我现在挺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不知道怎么去面对。” “你还是个男人吗，现在不正好在北京吗。你去看看她，别整的你好像是提上裤子就不认人。” “好吧，对了，借我点钱，我来得着急，房租还是张婉儿交的。” “嘉阳，你行，你真行。” 告别了韩冬之后，我给乐彤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我来北京了，我们一块出来吃个饭吧。 “嘉阳，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和我说。”我们在一家餐厅里面相对而坐，她今天梳起来马尾了。 “是的，我想和你说点事，张婉儿回来了。” “她回来了？你们见面了？”乐彤的双手已经攥紧。 “是的，她现在是我的女邻居，而且我的房租还是她交的。” “所以你现在是什么意思。你们要重新开始吗？”她紧张了，略微咬了咬嘴唇，有点可怜的样子，这副表情真的不多见。 “不是，我们现在也就是朋友吧，老同学？” 她好像是松了一口气。“她回来干什么，难道只是来找你的吗？” “不是，她说她回来是要处理一些事情，我还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她说了，过段时间就会回去。” “你是什么态度？” “我不知道。” “对她呢？” “不知道” “对我呢？” “我，我们还是朋友吧。” “朋友，你他妈就睡了我？”她直接生气了，然后眼眶犯了红。 “对不起啊，乐彤，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而且我没有把你当成一种麻烦，我只是觉得，我真该死。害了你” “你没有害我，陈嘉阳，你记住，我很喜欢你，我不知道你以后是怎么选择的，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你现在的生活是一地鸡毛，但是我并不嫌弃你，我相信你会有好的一天的，我也愿意这样陪伴着你。你不应该是这样的。”说完，乐彤就走了。我一个人靠在椅子上。她是个好女孩，可是我不知道的是为什么我对于她没有，至少现在没有恋人的想法。 吃完了饭，我去了车站，然后，打开微信，给乐彤发一句 “下次我来北京，还来找你。你是唯一一个在我生活一地鸡毛的时候还陪着我的人，现在我的生活要变得好起来。” “嘉阳，我相信，我不是你的麻烦。” 我不知道怎么回，但是我不想做的事情就是我，不想把这个我从小到大的朋友伤透。 我在高铁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然后到了沈阳终点站，我被乘务员叫醒，然后，我就浑浑噩噩的下了车。晚风吹醒了我，刺骨的冰冷就这样穿透了我的身体。 我在车站外面茫然地看着街道，面对车站门口出租车司机的漫天要价，我不屑一顾，因为小爷身上的钱都不够他们要价的零头。于是，在寒冷的冬夜里。有一个男人紧紧地裹着自己的衣服，在公交车站里，等着末班车。 电影刚刚散场，有很多情侣三三两两的走着。我一个人在公交车上看不得这样的暧昧，说真的那一刻，我真的想找一个人给我暖一暖冰冷的双手。 在车上我又想起了张婉儿，想起来我们那时侯上了大学，那天她来北京找我，我一个人翻出学校的墙，然后和她看了夜场的电影，然后去了24小时的书屋，最后我们两个人以妻子和丈夫的口吻互相写了一封信……想起来那时候还是挺浪漫的，尤其是我们两个人骑着自行车，在凌晨的坡道上滑行。速度最快的时候，她总是会把我抱的很紧。那时候的她还是很青春很可爱的，美丽并不是她那个年纪的形容词。她就像是一束雪白的月光，让我学会了什么是相爱。和现在完全不同的样子，现在的她，华丽高雅充满自信，而且我知道她的认知和我已经不是同一个水平了，她在华盛顿看着全世界，她在纽约感受着什么叫做纸醉金迷。我感觉我们之间好像已经是形成了一个很悲哀的厚墙。或许她现在正有一个精英外国男友，谁还会将她联想到我这个只会摆烂颓废，抽着廉价香烟，然后每天还爱喝酒的小人物呢？ 想着想着，我下了车，看了看自己，看了看公交车，哈哈，多么可悲，刚才坐公交已经把我最后的两块钱交了出去，我现在就是身无分文，而且还欠着好多的钱，更可悲的是，我欠着的是，张婉儿的。想着想着我就已经流下了眼泪，我一步一步的走回家。坐上电梯，然后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我看见张婉儿，坐在门口。拿着一本书。 她穿着一件羽绒服，就是坐在门口也丝毫不会减弱她的气质。她看见我回来之后，合上了书。站起身，对我说。 “你今天去哪里了？” “我去北京了。”我实话实说，因为我并不想掩盖着什么。 “你哭过了？”她眼睛和我对视。也就是那一刻我才找到了熟悉的感觉，眼前这个女人还是我的婉儿。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就是我每次流过眼泪时候我的眼睛就会十分的红肿，所以这也就是我容易被看穿的原因吧。 “没事，就是风迷了眼睛而已。怎么了，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我回家的时候就看见你们家的灯还没亮，我以为是你没有回来但是，我敲了敲门又给你打了电话，你电话打不通，于是我就一直在这里等你。”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和我说？”我突然用乐彤的口吻对她说话。 “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想知道这么多年，你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为什么是这样的颓废，你并不是这个样子的。”她的眼神看着我，不像是当年那样充满期待，现在则是一种担忧和担心。我到现在还在自嘲自己，我何德何能能感受着这样的激励。你并不是这个样子，是我今天第二次听见这句话，一次是乐彤，一次是婉儿。 “谢谢你，这么晚了还在等我，你也肯定不是闲着的，早点休息吧。” “你不进来坐坐吗？”张婉儿，本能的抓住我的手臂，但是又缓缓放开。 “不了，我会抽烟的，会影响你的。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工作。”我打开了房门，然后迅速的走了进去。之后，我听见了对面的关门声。这个夜晚，静悄悄。 第6章 只是邻居 第二天早上，我开始按部就班的工作，刘峰找到了我。 “嘉阳，你这什么臭毛病。你信不信给你按旷工处理？” “刘经理我知道你肯定没有那么做，要不然你也不会来找我的是吧，” “少放屁，赶紧把你那个方案再完善完善，毕竟有些事情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容易的，对面的臻美肯定也会有这样的活动，这么大的一个城市，而且我们的客户都是富人，我想你也是知道每一次的策划，其实都是牵动着公司的命运。抓紧干活！” “是是是。”虽然我这么卑微，但是我知道我选择的东西，就必须要自己坚持和负责，无论是工作上的还是爱情上的。这一天我和几个人就是这样的讨论着，我的想法很激进，这次我做的主题就是“圣诞冬暖夜”我知道我想要联合很多的商铺，做成一个有温情的连续销售方案。同时我也想和好几个奢侈专柜谈一谈，看看他们在中国的总部能不能和我们做一次对赌，我能完完整整的说出营销的策略，让他们的销售额上涨，但是我们要的就是他们在东北这个专柜的代理权。 “你疯了，你有什么资格去谈？” “如果我们不谈的话，假如说。对面的臻美谈了下来呢？” “你要想清楚，那几个奢侈品牌并不是我们好惹的主。”刘峰皱着眉说道。 “据我所知，他们在整个东北的销售额近半年都是持续走低，我想他们也应该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吧。” “你想怎么做？” “利用这次圣诞节，我们想的促销手段并不是我们说的降价，而是我们要形成一种新的销售模式。我们商场一直是服务于收入可观的中产以上阶级，那么我们做的事情就是可以在传统的销售模式上加上一点别的气息。比如我们将要办走秀和展出等快闪活动，在一些高档小区周围和当地的物管报备，这样的一种宣传可以营造起来不一样的热度，同时也让那些富人看见，我们这次营销的活动，不同于传统的促销。让他们看懂，理解我们的主题和手段，以及我们的优势是什么。” “你这个想法很不错，的确我们太需要一些新鲜的血液和点子了，现在线上销售这个活动，那个活动的，我们传统的线下模式要做出来一些改观了。” “刘经理，我回去把这些东西写出来，然后我交给你，你再给上面，我知道奢侈品的销售他们需要我们也同样需要。” “你说的没错，现在又有一些大牌想要在这里上市。我们公司还是想要拿下他们的。” “好了，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写。” 当我飞快地敲打着键盘的时候，时间真的过的好快，我从早上的九点一直忙到了下午的一点半。中午饭没有吃的我，跑到了楼下的便利店，我知道我的生活就是这样的不规律，但是没有什么办法，我似乎找不到按时吃饭的理由，不忙的时候，我不想吃，忙起来的时候，我不能吃。哎，这让我的胃是天天抱怨，再加上我还时不时泡吧。说真的，我感觉我这么下去根本就活不了多长时间。 好不容易下班了，我还是重复着每天的节奏，我去了酒吧。这颓废的生活，呵呵。我坐在熟悉的座位上，老板老林给我上了一杯啤酒。 “嘉阳，你那个女伴怎么没来？” “回去了，再说了，她不来我就不能来这喝酒了？”我知道他说的是乐彤，在这段颓废的生活里面，乐彤经常跑过来照顾我，那时候她还在这座城市对接着她的业务。所以，这个女孩子，算是我灰暗人生的一束光吧。如果我的生活没有她陪着的话，我可能会过得更加的孤独。她不责怪我喝酒，但是她讨厌我喝完酒之后，还是毫无斗志，我不知道是不是生活和变故改变了我。她对我说男人可以落魄但不能颓废。我想我可能是辜负了她对我的期望。我再一次的喝的半醉。我支撑着自己，打了一辆出租车。在这个寒冷的冬夜里，酒精并没有让我感到温暖。相反的是我感受到的是我的胃的阵痛。每一次都像是一把钢针狠狠的扎在我的胃上。 终于我走到了家门口，进了电梯，我开始蜷缩着，胃实在是太痛了，我靠在电梯的墙壁上，到了十楼，我想出去，却痛苦地倒在地上，然后我根本就动不了。我开始不住的流汗，里面的衣服都已经是湿透了。意识开始模糊，我不清楚为什么这一次会来的这么剧烈。我昏过去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我的身体无力很痛，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听见的是一男一女的对话。 “大夫，他现在的状况是什么导致的？” “饮食不规律，再加上长时间的喝酒，还有，作息十分不好。可能心理压力也有点关系，这样的人容易饥一顿饱一顿。这次诱发的最主要的原因可能就是喝酒喝的太急太多。总之，叮嘱他不要再喝酒了，注意习惯。好好照顾你的男朋友吧。” “谢谢大夫，其实我们只是普通邻居。” “那你们这些年轻人是真奇怪。” 我听得出来，这是张婉儿的声音。我真的难以想象昨天晚上的情景，我倒在地上，然后是她发现的。最后还得是麻烦人家给我送到医院了。唉，她说的我们只是普通邻居，又让我的心是一针的痛伤，我们真的是不会回到以前了。 之后，清脆的高跟鞋的声音，自信且有规律的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我知道她来了。 “你醒了？” “昨天，谢谢你。” “你还好意思问，你现在的生活怎么这样，简直是让我大开眼界。”语气十分的冰冷。 “虽然你这么挖苦我但是我还是想谢谢你。房租的钱和住院的钱我会尽快还给你，真的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你知道你是什么吗？”她有点怨恨的看着我，好像是她很介意我说的金钱去衡量。 “是什么？” “急性胃出血，如果再晚来一点，血液进入气道，你就死在我家门前。” 我没有说话了，因为她的严肃表情真的让我说不出来什么，我们恋爱的时候，她都很少有这样的表情。不过不想让这个病房太压抑，我还是贱贱地缓和气氛。 “那真是死有余辜，一个麻烦鬼，死了还想麻烦别人。” “陈嘉阳，你真是个混蛋，无赖。”张婉儿怒而转笑。 “我还有点事情，中午你想吃什么？哦，我忘了，你现在只能是打营养液。陈嘉阳，我想不清楚是什么让你变成了这个样子。”张婉儿撇下来这句话就走了。 不一会我的房门被推开，是一个小护士。她来给我换药了。看着她一脸疲惫我就知道她肯定是昨晚值班来的，不过为什么，还没有换班。 “小姑娘，昨天晚上是不是因为我来这里做客，你才没睡好啊？” 护士一遍给我换药一边说：“你别提了我在那里打盹呢，然后你就住进来了。真是的，不过别说我了。你女朋友昨天晚上来了之后，就一直没睡，只是在病房里守着你。你女朋友还是很爱你的，我看见她都哭了好几次，尤其是昨天晚上值班医生处理的时候。” “我女朋友？你是说刚才那个女的吗？” “不然还能有谁。你要是不好好疼那个姐姐，我就给你狠狠的扎针！”她开着玩笑。 “其实我们只是邻居。”我含糊不清地说道。但是护士没有听见，然后换完药之后就说 “你不许吃东西，包括喝水！” 第7章 偷偷见她 原来昨天晚上是这个情况，既然张婉儿还是这样关心我。我真是烂泥扶不上墙。我已经颓废了这么长时间，这么长的时间里一直都是乐彤在陪着我。说真的还是很感谢她。无聊的时候就刷了刷手机，我看见乐彤去了苏州玩了，习惯性的点了一个赞，没想到的是她很快就给我发了一条微信。 “今天怎么这么清闲，我记得几天前你还说你会很忙没有空。” “给美女点赞是我的职责所在。” “去你的吧，我本来打算找你玩玩的，但是吧，你这个人太不正经，尤其是我再也不敢单独和你玩了。” “说什么呢，我又那么可怕吗，我现在是一个大好人。” “什么大好人，对了，张婉儿，她对你是什么态度。” “我们现在就是邻居，朋友吧算是。” “你真的不打算和她回到从前吗？” “我现在这种状态，你觉得和她那样的留学生能搭配吗？我说你这小姑娘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天天脑子里面都是这样的事情。” “切，你以为我都是在想你的事情吗？姑奶奶忙死了。” “快走开，你在你的苏州好好玩吧。” 我们两个人的对话就这样结束了，我百无聊赖的在病床上面躺着，手机也没有电了。往事就像是过电影一样在我的眼前。张婉儿突然出现在我的生活里，的确是给了我不小的撞击。我感觉身体好了一点，于是上了一趟厕所，之后又在护士站给手机充了电。医大二院一如既往的忙碌着，没有人去理会我这个普普通通的病人，我想起来有一次我老爹住院的时候，来了很多人，有医生有护士。还有很多看望的人。而现在他的儿子只能在卫生间的窗户边上抽着烟。包括我说我还有一个海归的前女友，你信吗？这完全和我现在这副邋遢样比不上。咸鱼一条。 一边抽着烟，我一边回味着张婉儿说过的话，陈嘉阳，我想不清楚是什么让你变成了这个样子。或许是她的出走和不辞而别让我觉得就算是再亲密的人也会离开我，甚至没有理由。还是离开家庭之后，我呼吸的自由的空气让我自由散漫惯了……还是乐彤给我不计结果的陪伴……这些我都不清楚，但是我还是想说，生活嘛，你有什么了不起了的。 抽完了一支烟，我走出卫生间，然后接着躺在床上，今天的天气真的很好，我想出去走走。最重要的是，我突然好想见她。真的很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她那么着急，还是什么原因我就是很想见她。我想和她好好聊聊，带着我真诚的歉意。我跑到护士站拿回了我的手机。于是我通过手机号，查看了张婉儿现在的微信。我才知道十分钟以前她在我们公司楼下的咖啡馆坐着。于是我穿好衣服，戴上了口罩。把病号服穿在最里面。我要去见她！ 在医院，我打了一辆车。当我出现在咖啡馆门口的时候，我一眼就看见了坐在窗户旁边的张婉儿。她今天裹着一条红色的围巾，在咖啡馆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看着什么。我悄悄地走进去，店员的欢迎光临并没有让她美丽的眼眸抬起来。我向着她的座位走过去。 “还是喜欢喝拿铁？” 她抬起头，然后很奇怪的看着我，又突然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跑出来了？你是不是永远不把自己当回事？医生说你千万不能着凉！”她有点生气。 “我想见你，额，准确的是说我向你道歉，然后真的很感谢你。” “就为这事？” “是的，然后我想请你好好吃顿饭。” “吃什么吃，你现在禁食禁水。对了。你今天的药打完了吗？” “我悄悄拔了，然后偷偷溜出来了。” 张婉儿被我气笑了。“真有你的，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朋友圈。” “可是我们连微信都没有啊？” “我想知道你在哪，总是有办法的。除了在大洋彼岸，要不然在咱们这，我还是很容易找到你的。” 张婉儿顿了一下，好像不知道是想起来了什么，然后看了一下手表。 “我还有事情，你给我回医院，听见没有。”她声色严厉。 “乖乖，我的张大小姐，你是什么大老板吗？命令人起来真是可怕。” “你赶紧回去，晚些时候我再来看你。” “那个，我想和你借点钱，我打车没有钱了。”我一脸讪笑着，结果被咖啡厅的服务员瞅见了，她立刻捂着嘴笑了。 “把你手机给我！”这副命令人的样子简直和我老板是一模一样的。 她拿着我的手机，我们两个人加了微信。之后，她给我赚了五百块钱。 我直接退还拒收。“张大小姐，二十块就够了。你这搞得好像是我被你包养了一样。” “不要脸！”她再一次被气笑之后，给我转了五十。就走出门。 当白色奔驰离我越来越远的时候，我就已经躺在了病床上。白天的小护士给我拔针是好一阵的数落，说我偷跑出去。 “姑娘，你觉得我偷跑出去对吗？” “当然不对了，你是病人是需要休息的。”她黑框眼镜后面是疑惑的眼神，她现在应该是觉得我这个人是不是精神有点问题？还是智商不高？。 “那如果，我偷跑出去是为了见一个人，你说这个人会开心吗？” “你是说你偷跑出去是见那个姐姐了吧，我觉得她应该会很开心，如果喜欢的人偷偷来见自己，我想是个正常人都会十分开心的吧。”她一脸认真的对我说。 “那我还想问。有没有人偷偷来见你？” “你——”小护士半晌说不上来话，后来气哄哄的拿着托盘走的时候说了一句。 “明天我要扎到你哭！”脸上已经是绯红一片。 晚上的时候，我一个人无聊刷着手机，后来我发现，张婉儿的朋友圈大部分都是自己看的书什么的，还有的就是一些留学时候的经历。我知道她的生活一定是多姿多彩，和我这灰暗的人生是明显不同的。其实我很想弄清楚是什么原因才会让她发出分手这个消息。或许是在美国谈了一个白皮肤蓝眼睛的老外？总之我还是没想清楚。今天想要问她的时候，她却回避了这个问题。 第8章 荡然无存的雪山 正在我想问题的时候，门突然打开了，我看见张婉儿走进病房。 “张大小姐，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放心不下我。” “无赖，不要脸。我是下班了过来看看，你还活着没有？” “托您的福活着呢！” “别贫了，你，饿不饿。” “有点吧，但不至于是我没有力气。” “嘉阳，我想和你好好谈谈，你能不能好好珍惜一下你的身体。” “怎么了，你突然回来难道是拯救我的吗？” “别转移话题，我爸早年就是胃癌走了，所以这一次你也是胃出了问题，我真的不想你也是因为这个问题。”她说完话的时候，眼眶已经是很湿润了。 “好的，我答应你，我会好好的爱惜自己的身体。我也会好好的工作。” “真的吗？” “真的，我已经释怀了。”我不再看她 “什么释怀了。” “你最后会离开的事实。” “我可能不会离开。”她狐疑地看着我，好像被我这样的话闹得云里雾里。 “骗人的，你在大学的时候就是这样哄骗我的，到后来你还是去了大洋彼岸。”我质问着，语气一点都不留余地。 “所以，我在你的心中就是这样的一个言而无信的人吗？” “是的，可能我就是不喜欢欺骗吧，你曾经是我心中那座最圣洁，最完美的雪山，但是现在已经荡然无存。” “原来你是这样看我的，陈嘉阳，我觉得我没有做错什么。你也说过，你支持我去美国，你那天晚上说，带着我们两个人的眼睛，去纽约感受不一样的世界。你说过你会等着我的，但是我真没有想到，我让你失望了是吗？” “没有，我们现在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了。” “没出息。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我没想到你改变了这么多。”张婉儿擦了一下眼睛。张婉儿，起身走了出去，又留下我一个人在这个孤独的病房。 她说她没有做错，是啊，这个女人是不会做错什么事情的，唯一错的，可能就是我吧。命运把我们揉捏在一起，我们却丝毫没有什么还手之力。只能凭借命运的风雨把我们弄得若即若离。 深夜我还是辗转难眠，我觉得可能是我说话太重了。此时此刻我都觉得自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所以我打开手机，向张婉儿的对话窗口输入了“我脾气有点臭，说话也很难听，今天是我说错话了。” “……”张婉儿只是发了一个省略号。我知道这是已读不回。 我知道她一定也是伤心。但是说出去的话，根本就不可能再收回了。我好想抽根烟，却发现口袋里面空空如也。我看着窗外的月亮，很远很远，好像是我们之间的距离。我能看见她发亮，我却触摸不到。 我要在医院里面住上一周，期间刘峰过来看我，他看见我现在这个样子就知道我总是在公司发力的时候出点意外。我这个人就是这样，总是在关键的时候退缩。但是就我目前的状态来看，我好像根本就做不了什么工作了。 闲聊了一会之后，刘峰就走了。又剩下我一个人在这个房间里。此时此刻，我还在期待着张婉儿会不会推开门再来看我。但是我没有等到的张婉儿，我等到的是另一通电话。 “嘉阳，我们下周要去沈阳看看你。”一个熟悉的男声响起。 “川子，你是说，你们，也就是还有沈柠呗。还有你这小子净是放屁！什么来看我，分明就是你来沈阳出差！” “哈哈，瞒不住你，其实不只是我们两个人，还有何沐。” “可以啊，咱们几个人好久不见了。” “其实。她也会来。” “谁？那个她？你是说齐薇吗？” “是的，而且她现在是何沐的女朋友。” 我沉默了好久，之后只是哦了一声。 “不是吧，嘉阳，你难道就是为了当年那件事情还是耿耿于怀吗？” “好了，不说了，你们来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吧。” 挂断了电话之后，我心中自是五味杂陈。刚才打过来的是张川，大学的时候是我的上铺，何沐是我的室友。齐薇和沈柠是我们的大学同学。齐薇，在大学的时候我们两个曾经在一起过，不过我们两个人只是好聚，并没有做到好散。那时候她家里不同意我们两个人交往，并不是她的家长死板不开明，齐薇的父亲，是我们学校的教授。我们最开始交往的时候，是在张婉儿彻底断了联系之后快两年后。好像我的生活就是这个样子，会有人在我不如意，生气的时候，给我一束光，然后等到稍有起色的时候，这一束光突然就灭了。我们两个人一直相恋到大学毕业，之后齐薇就陪着我北漂。我老爹是一点帮助都不会给我提供的，他的意思就是如果我有什么本事就自己证明给他看，如果没有，就老老实实的听他的安排。 齐薇不顾家里的反对陪我度过了几年的北漂生活，我这时候做了很多事情，玩乐队，教艺术课。甚至我还做了一些小生意。但是最终都没什么太大的起色。我甚至来回跑着商演。最后，一个秋夜，齐薇和我说她的父亲要带着全家移民到了加拿大。我没有什么本事证明给别人看，我也没有办法阻拦她的离开。呵呵，他们这些人真有意思，有事没事就往国外跑，更有甚者的是一去不回。齐薇去加拿大的时候，给我留下来了一个号码。有一次我试着打过，结果是一个满口英音的女人接的。我在电话那头说，我想找齐薇，结果那个女人告诉我，她并不认识什么齐薇，相信我是打错了。造化弄人，我再一次弄丢了陪伴我的人，还是跨越过了大洋，电波永久的消逝了。后来我听张川说，何沐也去了加拿大。我想应该是这个时候他们开始走到一起的吧，我并不责怪什么，我只是觉得，挺好的。起码我祝福他们。 这最近都是什么破事，怎么一个个的都开始找上了门。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想着想着我就感觉到是更加烦闷。电话又一次的响起，我看见是李乐彤发来的视频通话，我急忙转接成语音接听。 “嘉阳，你在干什么。不方便视频？现在是中午我以为你不会忙。” “你说吧，有什么事情？怎么在苏州玩的这么开心，是不是故意勾引我？” “不是，是我有一双耳环是不是在你家?” “是，我给你保存着呢。” “那就好。你能不能给我寄过来？” “行，你一会把地址给我吧，我给你寄过去。” “你怎么了，听你说话感觉是有气无力的。是不是最近工作太累了？” 小护士敲了敲门，然后走了进来。“给你换药了！”我心想完了，还是没有瞒住，这回乐彤也知道我住了院。 “什么换药？嘉阳，你在医院吗？” “嗯。是，我最近有点不舒服。” “你又不让人省心，你等着我回沈阳看你。” “别别别，我明天就出院了，你不用来了。” “不是，你就这样躲着我是吗？” “真不是，就是胃有点不舒服。你听话真不用来。”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你千万别告诉我爸妈，他们知道就要炸毛!” “行。毕竟替你说谎，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对了。昨天阿姨还给我打电话，问我你现在是什么情况，我只好给你打掩护。不是你这陈大少爷，能不能主动给家里打个电话。你要是再不打，我感觉家里面就要报人口失踪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烦人精。” “滚蛋。” 电话终于挂断了，小护士换完药也就离开了。 第9章 老友重逢 张婉儿真的变了，我们那次闹得不愉快之后，她就没有来医院看过我了。最后我出院的手续还是我自己办的，医生给了我一些药告诉我按时吃，然后不能再喝酒了，要不然就会得胃癌。我应允下来。我回到家之后，就给乐彤邮寄过去了耳环。那辆白色的奔驰没有停在楼下。心里面还是有些失落，我一个人看着灰暗的天，然后抽起了一根烟。 “你就自己一个人站在这里冻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很是兴奋，我就知道我一个人等在单元楼的门口是没有错的。 “其实，现在是两个人在受冻！”我笑了笑。 “什么时候染上的臭毛病！”她拿走我嘴上的烟，然后有点生气的看着我。 “好好好，接受批评，我一定整改！” 于是我们两个人就上了楼，这一次我厚着脸皮进了张婉儿的家。我坐在沙发上，刚想再抽一根烟，但是我停下了。也是，我是什么时候染上的臭毛病，我已经不知道了。 房子的装修很简单，但是非常的干净。有好几种家具让我都错愕，因为太有年代感了。我一瞬间好像是穿越了一样，摸着那些柜子和橱子，我想起来我小时候的记忆。因为我爸是一个非常守旧的人，所以我小的时候那些家具还是上个世纪的产物。当别人都在用着高贵白色的橱子的时候，我们家还是红色的木制大柜子。张婉儿看我对这些家具十分的好奇，于是就问“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用这些家具比较奇怪？” “有但是不多，我能够理解，毕竟现在年轻人都对于一些老物件感兴趣。我小时候用的家具也是这样，我爸嘛，挺念旧的，所以我们家也是这样。” “你信不信有些东西是承载着我们的一些记忆？” “我相信，肯定是承载着我们某些时候的记忆，要不然怎么会有睹物思人这句话。” 张婉儿点点头，然后就没有说些什么。我在张婉儿家里坐了一会，之后张川就给我发了微信，是一个地址。然后是他们几个人的合照，我看见那些熟悉的面孔还是很开心的。但让我唯一感觉到不舒服的就是齐薇和何沐在一起，而且何沐还是亲切的搂着齐薇。我心里一阵酸楚，都怪我没有什么能力，没有把自己喜欢而且甘愿陪着自己的女孩留下来。我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今天的饭局，说是老友重逢，其实我感觉我们已经是不同世界的人了。张川毕业了之后在一家互联网公司工作，他也追到了大学时候的女神沈柠，齐薇和何沐现在打理着很多生意，我知道纸醉金迷的上流社会是他们的阶级。我讨厌和资本主义坐在一起！我看着我面前的张婉儿，我有了一个即将挨骂的点子。 “张大小姐，你中午吃饭了没？” “还没有怎么？” “我请你吃顿饭！” “哦？你有钱吗？” “你怎么变得这么市侩了，张嘴闭嘴提起来钱了？是不是大洋彼岸的dor侵蚀了你？” “不了，我还有点事情。” “在凤凰轩。”我有点失望，但是还是想告诉她。 张婉儿点点头，然后她的电话就响起来了。她指了指自己的手机，然后摇了摇头。 我礼貌的离开了张婉儿的家，然后回到自己家里。从衣柜里找到了一件外套。看着这个外套我的心里还是五味杂陈。这件衣服是齐薇做了一个月的家教才给我买的，当时我们在破旧的出租屋中，她冻红的双手递给了我这件大衣。我那时候抱着她说“这件衣服为我遮风挡雨，以后，我为你遮风挡雨。”往事就这样在眼前一幕又一幕的掠过，我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件衣服。现在应该重新开始了。 我打车来到了酒店，我看见他们几个人只有张川在门外面抽烟等着我。看见我之后他说 “瘦了。你不是和我说天天吃鲍鱼龙虾什么的？吃成这样了？”他拍拍我的肩膀。张川怎么讽刺我，我都不会生气，毕竟是我最好的哥们。 “小爷我最近减肥。你看我有没有什么成效。” “行行行，怕了你了。对了嘉阳，一会见到齐薇之后，你别太激动，现在毕竟是何沐的女朋友了。” “看你说的。我三岁小孩啊。” “只是担心。” “好了好了，咱们进去吧。” 就在我转过头的时候，我突然被鸣笛声吓了一跳。一辆黑色的奥迪a8停在门口，从车上下来了沈柠，何沐还有齐薇。这是四年后，我第一次看见齐薇，看得出来她比以前更加的成熟知性。我知道她也是成长了很多，似乎只有我的生活还在原地踏步。何沐风度翩翩的给齐薇系上了围巾，好像是故意给我看的。沈柠赶紧打破我们刚才短暂的沉默。 “嘉阳，怎么你不认识姐姐我了?”沈柠是天津人，故意用天津话逗我。 “我怎么能不认识姐姐你呢。我这好姐姐，我可是想死你了。” “难道你就是想你姐姐了？”何沐笑着看我。 “没有没有，都想大家了。我们赶紧进去吧。” 我转过身，又被鸣笛声吓了一跳，我扭过头看去，我发现一辆白色的奔驰停在了门口。从车上下来了一个女人，她戴着墨镜，美丽并霸气。 张婉儿走到了我的身旁。我真的没想到她会来，这一幕像是做梦一样。 “嘉阳，这些是你的朋友吗？” “是。”我赶紧把她拉到一边，然后说。“对不起啊，我没有说清楚，今天不只是我们两个人。” “所以你把我叫过来是什么意思？撑场面？” “不是不是，我只是觉得，介绍给你们认识一下也行。” “哦，所以你还不是诚心的邀请我？” “张大小姐。你别那么较真行吗?我本意真是介绍给你们认识。” 她已经带上了墨镜“陈嘉阳，我不是你充面子的工具，我不是商品。我知道你刚才的都是借口，你现在说谎话的水平越来越差了。我已经不是那个被你忽悠的小女孩了，我想对你说，请你不要消费我们之间的信用。我还有事。” 然后她就朝停车场走去，然后开走了自己的车。 “嘉阳，刚才那是你的女朋友？”齐薇问了一句。 “额，是，她就是这样太忙了，这不刚才就一个电话走了。我们吃我们的，反正也是属于我们的聚会！”我强撑着，难道说我要说她是我临时充面子，才叫过来的吗？ “就这几个老面孔，有新人多有意思。不得不说，你女朋友真可以，不是什么凡人。嘉阳，你小子还是那么不老实，这样的美女都追到手了。”何沐说道。 “我们进去说吧。” 第10章 我不喜欢你 我们几个人坐在一起，然后开始聊了起来。沈柠和齐薇是好闺蜜她们坐在一起。我和川子还有何沐三个人坐在一块喝酒。我刚要举杯，微信就响了一声然后我看见是张婉儿发来的消息。 “不许喝酒，不能吃的太多。你一会儿回家来，我煮了点粥。” “你这么关心我，是不是喜欢我啊？”我这贱毛病又上来了，每次都能跑偏。 “我不喜欢你。” 之后就再也没有下文了。“磨磨蹭蹭，何沐咱们两个人干！” “好啊，我看应该是女朋友发的信息吧。”何沐问。 “不是，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最近我不能喝酒了。” “切，妻管严，我都看见了，你这手机上面是不是写着不能喝酒啊？” “小薇不会阻止我喝的，毕竟今天高兴。”何沐看向齐薇。 齐薇只是略微的点了点头，她好像眼神有点失落。何沐的手搂着齐薇，我故意避开了视线和张川聊了起来。想当初，我和齐薇也是做着这样亲密的动作。现在看来我心里终究是酸酸的，我相信每个男人面对这样的情景都会有点不自在。我拉着张川出来去厕所抽烟。 “你怎么了，这么不自然，还没有放下吗？” 张川叼着烟问我。 “我也不太清楚，反正说是不爱了，但是看见这样的情景，我还是会有点心疼。” “你千万不要再犯什么错误了。你那个新女朋友真的不错。但是总感觉她和你不像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呢？” “是啊，你也看出来了。其实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她只是我的女邻居。还是我高中时候的女同桌。” “哦，我听你说起来过，但是你们现在的状态我真的看不懂。算了，你自己的生活还是你自己做主的。” “对，没错。我的生活还得是我自己做主的。” “我总感觉，齐薇并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张川抽完最后一口烟说道。 “我不清楚，应该是闹矛盾了吧！”我回答道。 “算了这也是人家自己的事情了。” 我们两个人回到餐桌上，后来大家就是东聊一聊，西说一说什么的。何沐这一次来沈阳是要做红酒生意的。他主要是输送一些高档的红酒给各个餐厅和酒庄。张川和沈柠也快结婚了，他们要回到北京办婚礼。等着通知我们，我说我一定会去的。 之后，何沐和张川全都喝多了，我帮着两个女生把他们抬到车上。这顿饭吃的时间也是真长。我们一直吃到了晚上的六点钟，其实也就是聊天居多，但是齐薇一直是默默的吃菜夹菜。我总感觉她像是有心事一样。 我回到家之后，开始整理起来家里的东西，不一会弄得都好了。我想改变应该就要从家里开始，毕竟有时候太乱了就会绊倒。 我敲了敲张婉儿的家门，然后门打开之后。她素颜朝天，这让我想起来我高中的时候了。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张婉儿打着哈欠。 “我们聊了很多。我可没有喝酒！”我立刻摆出来发誓的手势。 “那就好，过来陪我喝点粥。” “行。”我坐在了张婉儿的对面。今天她煮了小米粥。滴滴醇香，我从小胃就不好，一肚子疼我妈就给我煮小米粥喝。在今天，尤其是刚出院，一种温暖直接贯穿全身。 “谢谢你，不过，你为什么要选择住在这里？” “这里离我上班的地方近，所以我就选择了这里，但是我想你不知道的是，我小的时候就住在这里，只不过是后来才搬到北京的。这个房子一直没有人住。 “怪不得，里面还有好多的老家具。这么多年了。有很多东西变了，还有很多东西没有变是吗？” 张婉儿点点头，然后环顾这个屋子。“当年那个小女孩已经长大了，我走了这么多年，但还是觉得这里是最有安全感的。” “我们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庇护所，可以是真实的，也可以是虚假的。但终归来说，是我们心里面最安全的地方。” “那，嘉阳，你心中有没有这样的地方？” “有，但是它不是一个地方，而是。一个人。” “谁？” 我看着她，但是我没有说话。张婉儿，有点紧张。 “她现在好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样子了，她变得更好了，而我们之间很陌生了。我想和她重新开始，但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我同时很严肃的看着她。 “可能是时间过得太久了吧，我们之间有很多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了，但是我想说的是，我愿意重新认识你。不过，我不愿意看见的是生活一团糟，不按时吃饭，而且抽烟喝酒的嘉阳。”张婉儿看着我说。 “张婉儿，我真的不知道你是不是有什么魔力。看见你，我只觉得，你是来救赎我的。” “救赎？先把碗刷了吧。”她笑了一声。 “好嘞，感谢款待！” 我刷完了碗之后，坐在椅子上，这个时候我想抽一支烟，但是我还是忍住了。毕竟这是在张婉儿的家里。 “啊！陈嘉阳，你快过来！”我听见卫生间里面张婉儿的尖叫。 “有蟑螂！你快弄死它！”张婉儿从卫生间里慌张地跑出来，扑到了我身上。 “应该是老房子，家政没有处理好，还会有蟑螂。说不定还会有老鼠！”我一脸严肃地对她说。 “你别吓唬我，怎么办！” 我拿着卫生纸捏死了蟑螂。“明天我去买杀虫粉。 “那你说到做到！” “你放心。” 看见我把蟑螂弄死了之后，张婉儿渐渐放松了下来。然后说：“你能不能在卫生间陪着我洗完衣服？” “行。但是你别大惊小叫，我有些时候真的受不了！” “我知道。” 等到张婉儿洗完衣服之后，我看到茶几上有着一份报表，上面写着是“臻美年度财务报表！” “我去，怪不得，我在我们公司楼下看见了那辆白色的奔驰。原来张婉儿是在臻美上班，不过这种规格的报表得是高层的才能看见，难道张婉儿她是臻美的ceo吗？我不敢再想着了。张婉儿擦干净手，然后向我走了过来。 “嘉阳，你应该成熟一点了，明天好好工作，按时吃饭，好好努力，我愿意看见的是一个努力有创造力的你。答应我一件事情，能不能不要再去酒吧了，明天下班了，好好休息休息。” 我点点头。“你早点休息吧。” 从张婉儿家里出来之后，我回到家里，躺在床上。 第11章 不要脸的男人 第二天早上，我出门上班。敲了敲张婉儿的门。张婉儿也正好要出门。 “今天打扮的挺不错啊，精神了。”张婉儿看着我。 “那你看看，生活不能再是一地鸡毛了。” “你在哪里上班？” “恒兴。你呢” “我们为什么连工作的地点都是邻居。”张婉儿笑了笑。 “这个邻居可不太好，他们总是在竞争！” “你又发现了是吧，真有意思。我们一起走吧？” “额，不过我们要挤地铁了。昨天的车我送去保养了。”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现在早高峰还是很堵车的！” “是的，我们要挤地铁了啊。” “你这不食人间烟火的，为什么就不能与民同乐呢？” 我们两个人就这样坐上了地铁之后，到了公司我们才相互告别。 这一天的工作结束之后，我疲惫的靠在椅子上。张婉儿发来一条微信说，自己还有一些工作要忙，大概九点才能回家。我回一句“回家时候注意安全，你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做。” “不必了，我随便吃点什么。” 我走出公司，就看见韩冬和乐彤站在我面前。 “你们两个怎么来了？”我很高兴问。 “怎么，这沈阳是你陈嘉阳能来的，我和韩冬就不能来了？你是东北王吗？”乐彤上来掐着我的脸说道。 “真没想到哈，咱们找个地方聊！”我拿开她的手“你就喜欢欺负我是吧！” “对，就喜欢欺负你！”乐彤咬牙切齿说道。 “走，去那个‘春天里’”韩冬搂住我的脖子。 “别去酒吧了，我们还是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聊一聊呗！” “哼，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才和张婉儿见面多久啊，这就被管上了，陈嘉阳你还是个爷们吗？那行，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你小子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沈阳还有我不知道的地方吗？” “跟我走吧！” 我们开着韩冬租来的大众桑塔纳，去了他口中的那个地方。 “这款车便宜结实，耐造！” “耐造你大爷，看把本姑娘颠的。”乐彤一脸嫌弃。 我看着窗外的霓虹灯招牌，然后抹了抹车玻璃上的雾气“桃子音乐咖啡馆！” “真有你的哈，韩冬！上哪淘的这地方！还有乐队！” “信我的没错吧！下车！” 我们三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韩冬和老板打着招呼，不一会，三杯咖啡和一些点心摆在我们的桌子上。韩冬搓着手向我们介绍着“一杯爱情的苦，一杯生活的痛，一杯自由的梦。哥们先偏着各位了啊！”韩冬拿起自由的梦就品了起来。 我没得选拿起来“爱情的苦。”正要喝，结果乐彤抢了过去喝下。之后她还给了我“生活的痛”。 “你当酒喝呢！”我看着她，她嘴唇周围全是泡沫，却显得十分可爱。 “要你管，不开心喝什么都不开心。”她皱着眉头。“呸，好苦啊！”吐着舌头给我看。 “你快擦擦吧！”我拿纸很自然的就擦着她的嘴。她脸一下子就红了！ “大姐，你咋了？太热了？脸红的跟个猴屁股似的。”我惊叹道。 “滚！”她拿过纸巾，转过头。 “你说你们俩打打闹闹这么多年，说没在一起，我真觉得是奇迹！” “奇迹跟你有毛儿关系！” “就是就是！你就是个臭开车的！”乐彤顺着我的话说。 “两个奇葩，一会玩一玩？”韩冬指着上面的乐队。 “行，你要玩，我就陪你！” “nice，咱们好久没合作过了！” 之后我和韩冬就站在台上，然后韩冬拿起话筒。台下的观众想不到的是韩冬竟然会出现在这个咖啡馆，平时他演唱会的门票是怎么抢都抢不到的。这让所有人都非常惊讶，觉得今天晚上真是幸运！ “寒冷的冬夜，我们都在这里疗伤，为什么不自己做主，爱的自由，不再犹豫！”这是花钱都看不了的演唱会啊！ 鼓手给出来鼓点，我即兴弹了一段快节奏的flow，以后，贝斯，吉他发声。 “无聊望见了犹豫，达到理想不太易，即使有信心，斗志却抑止。谁人定我去和留，定我心中的宇宙。只想靠两手向理想挥手，问句天机高心中志比天更高， 自信打不死的心态活到老。谁人没试过犹豫，达到理想不太易。即使有信心，斗志却抑止。谁人定我去和留，定我心中的宇宙，只想靠两手向理想挥手。问句天机高心中志比天更高，自信打不死的心态活到老。oh…我有我心底故事，亲手写上每段得失乐与悲与梦儿。oh…纵有创伤不退避，梦想有日达成找到心底梦想的世界。终可见 oh...亲手写上每段得失乐与悲与梦儿 oh...梦想有日达成找到心底梦想的世界 终可见”韩冬就算是一个北京爷们但是他的粤语十分的标准。一曲终了，台下所有人都鼓掌。这首歌引起来了所有人的共鸣！之后，乐彤蹦蹦跳跳的上台。 “我也想来一首！” “我想唱灰姑娘！”乐彤对着韩冬说。 “ok！” 韩冬从后台拿了一把吉他，调了调拾音器。 对于乐彤这样的大美女唱歌，台下的观众都很高兴！他们没想到的是，今天晚上会这么热闹，来的真有意义！不仅有大牌明星还有美女驻唱！ “怎么会迷上你，我在问自己，我什么都能放弃，居然今天难离去，你并不美丽，但是你可爱至极，哎呀灰姑娘，我的灰姑娘，我总在伤你的心，我总是很残忍，我让你别当真，因为我不敢相信，你如此美丽，而且你可爱至极……” 所有人都在用心欣赏，乐彤的嗓音简直是太好了，剔透玲珑，晶莹似玉。摇滚的情歌却让她唱出来另一种味道。如果说郑钧的灰姑娘是痴情汉子的低吟和深情询问。那么乐彤则是像一个执拗小姑娘对于爱情的不舍与困惑。那种略带悲戚的情感就像这咖啡的苦香一样，氤氲在这间屋子里。 一曲结束之后，有很多人说：“再来一首！” 乐彤摇摇头。“有很多歌唱一遍就够，有很多人爱一次就行！” 台下的观众们唏嘘不已。但是他们也知道无法挽留。 “嘉阳！你玩不玩？” “那就玩！一首，《总有一天你会出现在我身边》送给大家！ 琴键缓缓按下，一个个柔美的音符从琴中传出。我闭上双眼，回想着，歌词，也回想着，张婉儿离开的场景！ “从前我的另一边， 通往凌晨的街， 空无一人的世界， 行影匆匆这些年， 期望从未破灭， 默不作响的时间， 最好的人注定会到身边， 孤注一掷的执念， 我终将看到你身影逆光 出现， 等这一切 都被你了解 十指错落相牵， 跨越时间 再没有分别 携手走过明天……” 等着间奏的时候，我才张开了眼睛，此时此刻，灯光闪烁。我眼眶湿润，但是，我却看清楚一个人出现在咖啡馆的门口。那正是张婉儿！她搓着双手，然后坐在了斜对着我的位置上，间奏结束之后，我看着她唱着 唱到这里的时候，我感到开心与快乐。 “总会有些 幸运会出现 我等待这一天， 总有艰险 哪怕是谎言 我等待你出现。” 张婉儿捧着咖啡，看着我。 “谢谢各位！” 张婉儿和其他观众一起鼓了鼓掌，我们三个人走下台。 我朝着张婉儿走过去，韩冬和乐彤被老板截下说“你们今天的演出让我这个咖啡馆的生意都好了。你们明天还会来吗？” “哈哈，今天主要是来看看朋友，不一定什么时候会再来。” “唉，你们演出真的挺精彩的。感谢韩大明星来捧场！还有这位美丽的姑娘！” “老板，我们有机会会来的！但是，我们可能不能白卖力气哦？” “那不能，你们今天的咖啡钱都免了！” “谢谢老板！” 他们两个人坐到了我和张婉儿的邻桌。乐彤狠狠地看着我，然后拿起手机给我发了一条微信。 “这么不值钱，看你那个贱样！” 我看到以后只是发了一个别烦我的表情包。 乐彤给我发了一句“不要脸的男人，不，臭不要脸！” 第12章 我们认识一下 “你为什么，不叫你那两个朋友过来，我们认识一下！”张婉儿抿了一口咖啡说道。 既然人家都想主动认识了，我为什么还要藏着掖着的。我招呼了一下韩冬和乐彤，他们两个人走了过来之后，分别坐下。韩冬是不认识张婉儿的，他只是听说过这样的一个人，但是乐彤是知道张婉儿的存在并且还看过张婉儿的照片。 “你好，我叫李乐彤，是嘉阳的朋友。这个是韩冬!” “哈喽美女。我是和嘉阳一块玩乐队的。我叫韩冬。” “你们好，我是张婉儿，我是嘉阳的邻居。” “邻居？你不是她的女朋友吗？”李乐彤装作一副十分震惊的样子。 “什么啊，那是以前的事情了。”我赶紧打圆场，然后张婉儿只是微笑了一下。 “喂，她就是张婉儿啊，今天可算是见到真人了。乖乖。你是怎么泡到过这么好看的妞？” 韩冬低声询问我。 “你给我滚蛋。说正经的。”我踹了他一脚。 “今天我也是很开心，看到你们的表演，真的十分精彩，我挺喜欢的。我也是最近才到沈阳，我还不知道有一些什么好玩的地方，但是今天我感觉这里真的很不错的。” “你应该问问嘉阳，他是最知道沈阳的好地方的。”韩冬贱笑地说。 “我可不想问他，毕竟他去的都是一些风月场所。”张婉儿瞟了我一眼。 “可不是嘛，而且，他这个人，总是莫名其妙。说说吧，你之前为什么会住院啊？”乐彤直直的看着我。 “我喝酒喝大了，就住院了。” “哦？因为什么喝酒，是一个女人，还是什么事情，不过我看你这个样子，也就是为了哪个酒吧的小妹吧？” 张婉儿看我的眼神立刻就变了，她还不知道我上次喝酒是为了什么，乐彤的一句话，让我在她心里本就不怎么高大的形象立刻就荡然无存。 “乐彤，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张婉儿认真起来了。 “额，也有的时候不是，他不会那么傻的。”乐彤看见了我面露凶光，立刻就遮掩了起来，但是她还是在演戏，并不是真正的害怕了。 很多人跑来想要和韩冬合影，于是韩冬为了不打扰我们之间谈话，就暂时离开了座位。 我们还在说话的时候，就有了一个很帅气的男孩走了过来，拿着自己的手机对着乐彤说 “您好。我们能认识一下吗。刚才你的歌声真的很好听，而且很有味道。我想和你交个朋友！最重要的是，你和其他的女孩子不一样。” “不好意思，加微信就算了，我有可能下次再来，你要是能天天在这里，我们会再次遇见的。嘿！你的妞在你身后呢！” 于是我们就看见一个女孩子拽着刚才那个男生的衣领，然后打了两个耳光。 “老娘给你那么多钱，你不老实是吧！” 我们都忍俊不禁，然后看着他狼狈的走出咖啡馆。因为刚才的闹剧，乐队也停止了演奏。张婉儿捅了捅我说道“我也好久都没有唱歌了，你能不能给我伴奏一下。” “完全没有问题！”我起身。 李乐彤又是瞪了我一眼，然后小声的对我说了一句“贱人！” 我们走上台，台下的观众又是起哄，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为什么今天晚上会有两个绝世的大美女上台献唱，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还见到了韩冬。他们越发的觉得这个咖啡馆来对了。老板更是咧着自己的大嘴，笑得更开心了。 张婉儿拿着话筒说到“其实我们只是好久不见！一首好久不见送给大家！” 音乐渐缓，灯影交错。“……你会不会突然出现，在街角的咖啡店，我会带着笑脸回首寒暄，和你坐着聊聊天，我多么想和你见一面……不再去说从前，只是寒暄……” 又是一曲终了，我们说感谢，然后下台。回到了座位旁边。 “时间不早了，我们几个人一起去吃个饭吧！” “好吧，二楼就是餐厅！”韩冬指着楼梯说道，于是我们几个人就上了楼。 到了餐厅之后我们几个人随便点了点东西，我一直观察着乐彤，虽然她之前有点小情绪但是我看见她大吃大喝的时候，尤其是在我说我请客的之后，她又加了几个菜。我了解她，她开朗外向，大大咧咧的。说实话有时候真的是挺可爱的。 “韩冬，你和嘉阳组过乐队？” “是啊，而且嘉阳会弹琴，吉他，还有歌唱的也不错。” “那你有没有看见过他的一把吉他？一把martin,原木色的。”张婉儿追问道。 “就见过一次，但是是在他的家里。他从来都没有拿出来演出过。” “那现在在哪里？”张婉儿问向我。 “还在我的家里。但是我已经很久没有和家里联系过了！”我知道她说的是她当年送给我的那一把吉他。 “为什么？”张婉儿的声调都已经提高了一点。 “我不喜欢回家，他们总是管着我，尤其是我和我那个爹，不是很对付。他总是对我说，如果我真的有什么本事的话，就证明给他看，如果没有，那就按照他的思路走。” “所以我就来到这里了，没有留在北京！” “他们父子两个一个样子，都是倔脾气，谁也不服谁。嘉阳，我说真的，你也应该回家一次了，我觉得有什么事情应该好好聊聊了。” “乐彤。你好像很了解。他们父子两个？”张婉儿有点疑惑。 “我们是发小吗！哈哈，他什么样子我没有见过？”乐彤还是有点得意地说道。 “行了行了，你们就别再为我操心了。有些事情不是你们想象地那么简单。” “嘉阳，你为什么这么不珍惜亲情，这不是我以前认识的你。”张婉儿放下了咖啡，很严肃地说。 “你看你上升高度了，我不是不珍惜，就是有些事情还没解决。” “是是是，嘉阳是最重情的。亲情友情爱情都重视！”韩冬打着圆场。 “放屁！”乐彤踹了一脚韩冬。韩冬哭笑不得地看着我，他觉得他这一脚是真委屈！ 我们吃吃喝喝之后，就分别了。我和张婉儿一起回家，韩冬把我拉到了一边，然后对我使眼色，示意我看着乐彤和婉儿的对话。 “嘉阳住院的时候，真是很感谢你的。有你救了他一命。” “没什么。如果他死在了我的门前，那就真的遗憾了。” “他那种人就是不把自己当回事。好了，我该回酒店了，你们也该回去了吧！” “嗯，我们下次再见！”张婉儿和乐彤告别。 韩冬和乐彤坐进了车里。然后乐彤打开车窗对我喊：“看到你还没有挂，真是失望！” “你大爷的，我真想撕烂你的嘴！”我回道。于是我们真的分别了。 “咱们也走吧！”张婉儿对我说。 “走呗，你开车来的吗？” “嗯。”于是我们走到了车旁边。 “我今天不想开车了，你开吧！” “行，我和这个车可是有故事了！”我一屁股坐进了驾驶位。 “什么故事，你也有这车？” “并不是，只是你来沈阳的那天，街上的雨水很多，你开着这辆车给我洗衣服了。” “啊？还有这件事情？你确定是我的车吗？” “没错，就是这辆车，车牌a316。我没有说错吧。” “那真是不好意思。” 第13章 进我家的第二个女人 我们一边开车一边聊着，时间有点晚了，我想抽一根烟，于是我就问。 “张大小姐，我能不能抽一根烟。我有点累了。” “给我开车你就犯困吗？为什么你在台上唱歌的时候没有犯困？” “你就饶了我吧，你看我都给你唱歌了。你还不能让我抽一根烟吗？” “你给我唱什么了？” “在咖啡馆里，我不是给你唱了吗？” “那么多人，你这也叫唱给我？” “那我现在给你唱一首？” “就等你这句话！”张婉儿计划得逞了一样，对我说。 “我想听，在劫难逃！” “记得我们分手那年，让你受了一点点委屈，今天我还不时琢磨那些点点滴滴，地铁列车街上所有的人匆匆驶过，霎时站台上就剩下我们两个，当你走后我终于知道，在你面前我在劫难逃，那些照片早已烧成了灰烬，你的眼睛让我终于知道，你的怀抱让我在劫难逃，那些日子早已经无处寻找，可那些回忆跟着我奔跑……” “可以了，你抽烟吧，但是你要打开车窗。” “欸有，你说我为了抽一口烟，容易吗我。你是不是有什么目的让我唱这首歌。” “嗯，歌词就是我的目的。” “你是说，我遇上你是在劫难逃了呗！” “就是！” “我们可以聊聊吗？”张婉儿突然这样问道。 “怎么不可以？我们之间聊天还需要商量嘛？”我回应道。 “你那个朋友好像很在乎你？” “哪个？韩冬吗？”我故意这样回答，眼神始终看着前方。 “你不要装傻了，我说的是李乐彤。” “哦，毕竟从小一起长大的，再怎么说，也是很关心的。” “不是，她喜欢你！” 我心里面一阵惊讶，然后愣了神。没注意到前面已经由黄灯变成了红灯。 “我靠。我一脚刹车。真是，还没赶上绿灯。拉到吧，她巴不得和我老死不相往来。你怎么敢说她喜欢我的？”我瞅了她一眼，她很认真严肃。 “我没有和你开玩笑，她真的很在乎你，而且她很喜欢你。” “不是吧，我们就是很好的朋友吧，这么多年一直都是我把她当成妹妹，她把我当成哥哥的，如果我们两个有可能的话。我们是不是早就在一起了，甚至结婚了。” “如果以上的假设，一直都是你逃避和不作为的话，是不是都不成立，而且很符合现在的情况？” 我这一下子是无话可说，这个女人的逻辑很严密，而且智商高得我没有什么办法去回答，只能是一步又一步的说出真相。我沉默了一会，不知道还能狡辩一些什么事情。张婉儿看见我不说话之后，她说了一句。 “你真的对她的态度只是兄妹吗？” “是，我没有什么男女之间的情感。”这句话我说出来心里是一阵的愧疚，因为如果我对她只是兄妹的感情，那么那天晚上又该怎么解释。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吧，我们就说到这吧。对了，你没有买杀虫粉！”张婉儿责备的说到。 “额，我给忘记了，再加上现在都已经是深夜了。” 张婉儿沉默了。然后半晌说了一句“不负责任的男人” 我们回到家之后，她挽留我对我说道“你能不能再去卫生间看一下，是不是真的没有蟑螂了，我挺害怕的。” “张大小姐，你觉得蟑螂和我是同类吗？它看见我不会怕是吧，然后还会和我打招呼是不？” 张婉儿气哄哄地看着我，于是我知道，我刚才的挖苦又让她很不舒服。但是话都已经说出口了，我现在能做的，只是老老实实地去卫生间看看还有没有蟑螂！ 张婉儿躲在我的身后，然后好奇又害怕的问我“还有没有？” “你先出去，我点上一支烟，熏熏。” 张婉儿答应道，之后我让她给我关上了门。我还真的在马桶的后面看见了一个蟑螂，看来这个老房子的卫生问题还真是挺严重的，不知道那帮家政是怎么打扫了的。 我用卫生纸垫着然后捏死蟑螂之后，冲进了下水道。 “嘉阳，有没有蟑螂？” 我走出来之后，张婉儿就急切地问。 “有，不是我吓唬你，你是怎么请的家政这种问题都没有彻底解决。如果你能在一间房子里看见蟑螂，那么在你看不见的角落里。又会有多少的蟑螂呢？” “你，别说那么可怕。”张婉儿声音小了好几个度，我也意识到可能我吓到她了。 “算了，这个东西也好解决，你不用担心了。” “那个我今天晚上能不能去你家洗个澡。我不敢去。” “洗澡好解决，可是你，晚上难道就不上厕所了吗？” “那你的意思是我要和你住在一起？”她瞪大了眼睛，然后音量一下子就高了不少。 “张大小姐。我为什么在你的眼里是如此下贱和不堪，难道我和这厕所里的蟑螂一样，阴暗和邪恶？”我有点恼，毕竟凭空被人污蔑的感觉真是挺不好受的。“我们今天晚上换着睡，你去我家行了吧！” “哦。对不起，我错怪你了。”张婉儿低下头。此时此刻她真的好像就是一个做错事情的小女孩。她的可怜摸样，甚至让我刚才的训斥显得是如此的粗暴和不近人情。 “好了好了，赶紧收拾一下你的东西。我先回家调一调水温。”我走出了房门留给张婉儿空间和时间。 之后我打开了我的家门，一瞬间给我的感受就是我家真的很冷清。我这房子的供暖一直都不是很好，所以房租比别的家便宜。于是我把所有的灯都打开，然后把水温调高。然后我把我的床收拾一下，换上了新的床单。然后烧了一点热水，现在这个屋子终于像家的样子了。 暖黄的灯光下，我沉默的看着天花板，一直在想着张婉儿和我聊的东西，是啊，此时此刻的我像一个人渣，彻彻底底的人渣……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考，然后我打开门，张婉儿带着一些洗漱用品和睡衣来了。我看着她，张婉儿是第二个进我家门的女人，第一个是乐彤。 “请进，水温已经调好了，我去给你弄点喝的。我的床铺都是新的，然后我不打扰了。最重要的是没有蟑螂。” “嗯。谢谢你！”张婉儿对我笑了笑。 我给张婉儿煮了一点冰糖雪梨，然后我就离开了。进入到张婉儿的家里，我坐在沙发上觉得有点口渴，之后我习惯地想拿起杯子接了点自来水喝，但是杯子上的纸条上面写到。 “你要按时吃药，以后不要喝酒了！” 我笑了一下，然后接了一些温水，拿起口袋里面的药喝下了。 我坐在了沙发上，然后看着周围。我不知道为什么张婉儿找房子会找到这来，而且还要保留着这样的家具，很复古，也很有情调。这间房子的中式风格真的很不错。虽然房子不是特别大，但是那种典雅和大气充斥着整个屋子。想着，想着，我睡着了。 第14章 彻底伤害了她 我再一次睁开眼是因为张婉儿，她轻轻摇晃着我。“嘉阳，你怎么了，为什么睡在沙发上？” “现在几点了？” “七点半了。我刚才敲门，你没听见，手机也关机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所以就打开门。”张婉儿松了一口气，然后坐在沙发上。 “我昨天晚上太累了，就倒在沙发上睡着了。不好意思。” “为什么不去床上睡？”她皱着眉头。 “我真的是太累了， 然后就一下子睡着了。” “好吧，我记得你没有什么洁癖来的。还以为是你不喜欢睡在别人的床上。” “没有了，我们一起上班好吗？” “你难道忘了，今天是周末嘛？”张婉儿再一次疑惑地看着我。 “对于你来说今天是周末，但是我之前住院，耽误了一些事情，所以今天我还是要上班。” 张婉儿点了点头。“那你，快点去吧。用不用开我的车？” “不用了。我自己坐地铁就行。” 我到了公司距离圣诞节只剩下了一周时间，奢侈品专柜那里已经谈下来了，而且路演正在陆陆续续进行。据说给我们公司还是拉了很多的好感度的，这次活动把他们奢侈品牌的消费额提高了点。我松了一口气，觉得这是我的创意是有成效的，我并不是一个毫无用处的人。刘峰对我说，我可能会提升到部长。挺开心了，毕竟生活正在朝我想要的地方变好。 中午的时候，我坐在办公室里休息，沈柠突然给我发了一个消息。我看见的是一段视频。齐薇站在何沐的前面，何沐拿着一个很漂亮的项链之后对齐薇说“小薇，我一直都是喜欢着你，你放心我会好好的疼爱你，呵护你，永远永远，都不会伤害你。这条项链就是我们爱情的证据，你能不能答应？” 齐薇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何沐就给齐薇戴上了。视频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接着我就收到了沈柠的电话。 “嘉阳，你看见我给你发的视频了吗？” “看见了，怎么了。他们挺幸福的啊？” “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我听我们家张川说，那天那个女的不是你女朋友，所以你现在就是单身？齐薇原本是想来看看你，她已经独立了。不用再受家里的管制了。之所以说是何沐的女朋友只是从张川那里听过，你过得很落魄，陈嘉阳。她陪你奋斗了那么长时间，你却没有一个答案。而且放任了她的离去。结果你也看见了，你随便找来了一个女人，还大方地承认了你们之间的关系。她就已经伤心了。再加上，这些年何沐的确给了齐薇不少的关心。顺水推舟，他们就在一起了。我真不知道怎么说你，齐薇那里我也不好劝，毕竟她已经答应了何沐的表白。你呀你，好好的一手牌让你打得稀烂。是，我知道你嘉阳不缺女人，但是你考虑过齐薇吗？“沈柠是一顿输出，我真的是不知道说些什么。我沉默了，这个比我刚才看到的视频更是难过。 “你怎么不说话了，你为什么不说话了。你想想，当年齐薇和你过着北漂的生活，你家里面是一点帮助都不给，她有过怨言吗？她想陪着你创业，她也想给家里看看，她的眼光是没有错的。但是你呢？创业没有什么起色。结果你留不住心爱的女人，你看看现在，她选择独立，就是问你还有没有之前的那种闯劲和拼劲了。你真是让她刮目相看，你堂而皇之地说你有一个高贵的女朋友。她已经伤了心了。我这么说吧，你大学毕业之后的生活是她，齐薇，帮你开启的。你的所作所为已经彻底伤害了她。”沈宁喝了一口水。已经是很生气了。 “我无能，我承认，我没有留住她。但是我觉得在风花雪月的爱情面前，物质条件才是一个人生活的基础。我对不起她，但是我也是自己的小性子。你转告她吧。我对不起她，我不配让她这么付出。” “你以为这就够赎罪了吗？我知道，当时齐薇家里不说移民的话。她可能真的陪你到事业有起色。你们其实也是缘分不够。但是我想和你说的是，你最好真真正正的放下了，不要联系她。让她简单的恨着你，好比复杂的思考你。” “你说得对，我希望她幸福。姐姐，你帮我转告她吧。” “嗯。”然后沈柠挂断了电话，我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思考着过去，是我真的彻底伤了她吗？辜负了一个人，逃离了一座城，还有，碎裂一颗心…… 我记得我们两个人一有时间就喜欢去看北京的亮马河，那个地方，有我悄悄扔掉的烟头，还有齐薇对着河面喊着鼓励我的话语。还有我给她唱的歌。她常常对我说，这条河以前是过往的商人给一路奔走的马儿洗澡的地方，洗去马儿身上的尘土，让马儿抖擞精神，朝着目的地更好的出发，所以叫做亮马河。有些时候我遇到挫折的时候，我们两个人就坐在河边，然后她轻轻撩起水往我的手掌泼去。“事事如愿，你会好运！”我那时候总是笑话她天真和迷信，但是她仍然这样做。沈柠一句话骂醒了我，我毕业之后的生活是齐薇这个女人开启的，我留不住她。如果我能够再坚持一点，那时候我创立的艺术培育已经有了起色了，但是就是因为我的发展太慢，没有资金。我到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时候齐薇全家也已经要移民加拿大了。分手那天，我拿着一把吉他，在那个狭小的出租屋里面，我唱了张震岳的再见…… 想着想着，一滴泪水就这样划过我的脸，我赶紧擦了一下，然后喝了点水，把药吃掉。青春的另一个名字我想就是叫做遗憾吧。我做的事情，我不喜欢说什么后悔不后悔的，我只是觉得错了就是错了，但是对于齐薇，我的心里就像是挖去了一个洞。是的，我在我无能为力的时候，遇见了一个我喜欢的女孩子。生活的无奈和命运的颠沛流离，让我看清楚这个世界的分分合合，祝她幸福吧，希望她就是简单的恨着我，我是一个超级大坏蛋，是一个最令人痛恨的人渣。 第15章 她约我见面 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我去了杂货店买了杀虫剂。回去给张婉儿家里买你用上。 “你终于是想起来了。”张婉儿倚着卫生间的门说。 “蟑螂可不是什么小问题，可得认真对待。” 我撒了一些之后。想着蟑螂在面对着我的天罗地网，自然是无处可逃。 “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吧，咱们一起出去买点菜。” “好啊，你想吃什么？” “你做的就行。”张婉儿梳了几下头发。于是我们走出了家门，买了一些蔬菜和肉什么的，几声乒乓，我做好了水煮鱼，还有几个小菜。 张婉儿尝了一下“嘉阳，做的不错嘛。” “那是当然，你等一会，我把锅刷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我一看原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警惕接了之后。 “陈嘉阳我是齐薇，我现在在浑河这里，我想见见你。” “一定要现在吗？” “是，一定要现在，我就在那里的河边酒吧等你。” “好的。”于是我对等着我吃饭的张婉儿说。“不好意思啊，有一个朋友约我见面。我要等一会回来，你先吃吧。” “哦。”张婉儿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但是我能感觉到她有点失望。 我打车来到了我们约见的地点，在河边的那里，我找到了她。她裹着羽绒服，在寒风中站着。 “为什么不找一个暖和的地方呢？”我询问 “陈嘉阳，你真的挺讨厌的，一来就责备人，你是不是当初当老师的时候留下了职业病？”齐薇皱着眉头看着我。 “不好意思啊，我想我们还是进去聊吧！” “不用了，就在外面吧，外面不会压抑。” “好，何沐呢？”我想点一支烟，但是冷风太大了，我的火机灭了，接连几次都是这样，即使是我背过去都没用。 “他去韩国了。”齐薇拿起我嘴上的烟，然后扔掉了。“你和我聊天压力很大吗？” “不是不是，可能是习惯了，不好意思啊。” 齐薇没有看我了，而是看着冰面。 “你现在一定是很幸福吧，事业有成，还有一个气度不凡的女朋友。” “也没有你说的那样子，其实我生活的真相只有我自己清楚。” “只有你自己清楚，你的意思是，我根本就没有资格吗?其实我也没有想清楚，为什么你的生活我那么想知道，在北京的时候，我就已经看见过了。陈嘉阳，你现在是不是特别讨厌我了。因为我没有陪你奋斗下来，我是那个半途而废的胆小鬼，我是一个十分浅薄的女人。”风太大，她眼角只是闪亮了一下，风吹走了那滴泪。 “其实是我没有能力，没能留住你。现在我还是没有什么起色，我还是咸鱼一条。对于我们我想我们应该放下了，我是一个大混蛋，我没有能力，没有本事。你现在的生活其实是我给不了的，何沐和你在一起，我祝福你们。” “陈嘉阳，你真的是这么觉得的吗？”齐薇大声质问，但是她的声音很快就淹没在风中了。 我点了点头。齐薇苦笑了一下，对着我说“这里不是亮马河，也不是北京，我也不是当年那个齐薇了。到底是我错了还是你错了，我也不追究了。我齐薇那些年的青春浪费在了一条狗身上，陈嘉阳，我恨你。”齐薇愤愤的离开了。我终于点上了一支烟，然后说了一声“再见” 回到家之后，我敲了敲张婉儿的门，但是没有什么回应，我发了一条微信问她在哪里？她给我回复。“我现在在公司。门没有锁，你自己热热饭菜。”之后就再也没有了下文，我知道我今天晚上同时让两个女人都变得不愉快。我打开门之后，看见餐桌上原封没动的饭菜，甚至张婉儿盛出来的两碗米饭都还没有动。这个家的温度和刚才在河边的温度完全不同，但是我的处境都是一样，孤独且自责。 张婉儿也没有吃饭，于是我接着等着她回来，想和她好好道一个歉。我还是想和她和好。 我躺在沙发上，等啊等。但是最后的结果是我睡着了，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我都没有看见她的身影，我很奇怪又很担心，不知道她能去哪里？犹豫的时候我就打开手机的微信，却看见她发了一条朋友圈，是在北京的母校。上面的文案写着“我回到了这座城市。” 我从沙发上坐起来，原来张婉儿是去了北京。那座城市，我回去了很多次，但是很多次都没有走进那座城最温暖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一个有家的孤魂野鬼，我想忙完了这些事情，就该过年了吧，我应该回去了。已经出走了快一年多了…… 我给张婉儿打了一个电话。 “张大小姐，真不好意思，我昨天见了一个朋友。” “我知道。” “是一个女性朋友，但是我们就是说了一会话。” “你就是和我说这些事情吗？” “然后，昨天说好陪你一起吃饭，结果放了你的鸽子！” “还有吗？” “没了！” “你没必要和我报备这些事情，你有你自己的空间，我也没必要管着你。我们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嗯，我现在在北京，你的菜很好吃。” 说完这些之后，我的耳朵里只剩下一串又一串的忙音。我知道她生气了。但是我却不知道用什么态度去说。真是让人头大，我瘫坐在沙发上，觉得自己又一次的失败了。以前的时候，我感到一种无力的时候，还有乐彤陪着我。此时此刻我多么希望她还是蹦蹦跳跳的在我旁边叽叽喳喳，但是我现在没有什么勇气去叫她了。我不想让我这种时好时坏的态度影响她，甚至是伤害她。于是我又开始逃避，逃避着我的关系，我的生活，我的事业。 刘峰又给我打了电话，他告诉我我的计划已经是卓有成效了，现在公司的高层正在考虑升职的事情。他说晚上要和我吃饭，因为我毕竟是他手下的兵，我有了成绩，他也跟着高兴。 到了晚上，我们找了一个地方喝酒，我还是回避了。这似乎是让他有点扫兴，但是他一想我喝酒的后果，他就苦笑着妥协了。在饭桌上他和我山南海北的吹着牛逼，我知道这又是在画饼。 “嘉阳，你为什么不找一个女朋友？老大不小了。” “峰哥我连一个房子都没有，谁会看上我？” “别这么说嘛。你当时来公司的时候，业务能力我们是有目共睹的，但就是你说你是为了梦想燃烧，我们所有人就觉得你只是一个花花公子来这里玩的。再说了你这少爷，来我们这我们并不是太敢用，因为，说不定你哪天心情不好拍屁股走人，留下的窟窿怎么解决。你要是收敛一点你的个性，你坐到我这个位置不成问题。” “你就少给我画大饼，你们这什么情况其实哥们我还是门清。你们不就是觉得我干不长久吗？” “给你在沈阳安家了，我们才敢放心用你这个浪子！” “那你说说你怎么给我安家？是给我安排房子，还是整个女朋友？” 刘峰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然后又是他那句口头禅“牛奶会有的，面包也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晚上我回到家敲了敲张婉儿的家门，没有回应。我回到了自己家，但是我打开门觉得很陌生，因为我家多了很多盆栽，而且屋子里面干干净净，我的床铺上，整整齐齐。我知道这是张婉儿打扫的。时间很晚了，我没有打电话，而是发了微信说“谢谢你，帮我打扫了房间。你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吧，我回去也待够了，在北京除了你，我好像也没什么朋友了。” “好，明天我给你补偿！” “我希望，你这次能成熟负责任一点。” “你放心，我一定会的。” 第16章 温暖圣诞夜 第二天是周一，我早上去上班了。我手机里面是刘峰给我发来的奢侈品销售额表格，我看着直升的箭头，我成功了！ 我给张婉儿发了微信，我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张婉儿说下午到，我就说晚上给她做饭吃吧。她回了我一个可爱的微笑表情。 继续在工作岗位上忙碌，我不知道怎么着才能让这个“温暖圣诞夜”更加的火爆和知名。正在想着的时候，刘峰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中午，副总想要见你，你准备一下。也不是什么事情，就是他对你的方案还是很感兴趣的，所以他想和你具体聊聊。” “好的，峰哥！” 刘峰走了之后，我反复看着我的方案书。 中午我们几个人坐在一起，副总是一个五十岁的老男人，说实话虽然他对我的态度是很赞许和欣赏的，但是我总觉得我和他相处有点不自在，再加上他这个人有点，有点猥琐！ “小陈啊。你觉得圣诞节当天我们更应该做些什么来推广和宣传，让我们的公司形象更正面一点，我们要让消费者看到，我们对于圣诞节不是千篇一律的促销，而是真正用心思把它当成了一个节日。” “赵总，我觉得我们可以在圣诞节那天办一个音乐晚会，让那些圣诞节约会的消费者能够被我们商场吸引，毕竟谁都想让这个圣诞节变得有点意义。” “不错，你现在有计划了吗？” “我可以找乐队，然后，据我所知一些品牌的路演和秀场是不是还没全部完成。我们可以再加上一点，但是不能太多，这让消费者觉得，其实我们还是在促销。我们要让消费者觉得自己是来过圣诞节的，不是来听我们促销宣传的。我们要在潜移默化之间把信息给消费者。” “年轻人的思维就是快啊，我觉得可行，而且这并不是什么公司的特大事情。我觉得可以给你这个年轻人一个机会。刘峰，这次就按小陈的想法做吧。然后你和几个部门都合作助力，明白了吗？这件事情要是办得好了，公司自然不会亏待的。” “明白明白！您放心！” 从办公室出来之后，我松了一口气，刘峰和我在他的办公室里一边抽烟一边聊着。 “嘉阳，你不能是蒙我们吧？你心里面有底吗？” “刘哥，你怎么这么不放心我呢？” “不是不信，你这想法有时候太新了。” “那有什么。你放心吧。我去写计划了。” “等会，你和我去个地方。” 我很疑惑地和刘峰去了一个小区，刘峰问“这个小区怎么样，离公司也近，而且环境也好。” “是啊，挺好的啊，不过你带我来这干什么？” “一会你就知道了。” “我们两个人坐上了一栋楼的电梯，刘峰拿着手里的钥匙打开了一扇门，然后对我说，如果你办的事情给公司带来了不小的成绩，这间房子就是你的了。” “峰哥你没开玩笑吧，奖励给我了？” “没开玩笑，你好好干，给我脸上也长光！” “ok我办事你放心吧。” 美滋滋地回到了自己的岗位，我给韩冬打了个电话。 “喂？你小子干嘛呢，现在” “经营酒吧呢呗，不然还能干嘛？” “韩大腕这里有个商演你接不接？” “商演？多少钱？” “我们公司的，你放心少不了！” 于是我把我的计划给韩冬说了，韩冬一看是我夸下来的海口，也就帮忙了。说着会带他的成员来的。 “喂！你不玩玩吗？” “我想玩啊！” “你玩个大头鬼！我把吉他给你拿出来？”乐彤的声音！ “呦！乐彤啊，你怎么也在？” “怎么啊？不行？说真的，你要是想表演，我把吉他给你拿来。” “你真的能办到吗？” “我经常去你家，能办到。我也想去，我好久都没看你弹琴了。” “行，你来呗！我管饭！” “就这么说定了！” 挂断了电话之后，我开始写我的计划。忙碌了好久之后，我也算是把大纲完成了，然后我就下了班。准备去买菜的时候，然后给张婉儿做菜赔罪。 “滴滴！”尖锐的车笛把我吓了一跳，我看见那辆白色奔驰停在我的侧面。然后车窗摇了下来“上车！我带你回家！” “你怎么来了！而且时间刚刚好！” “我计算着呢！” 回到家之后，几声乒乓我做了几个菜。张婉儿盛了两碗饭。 “上次的剩菜剩饭，你都处理了吧？”她托着腮问。 “是啊。不能浪费粮食！” “做的真好，你啥时候有这样的手艺呢？我还不知道呢！真好吃。”她夹起来一个鸡块。 “我和我爸学的，他做饭就很好吃。” “嘉阳，你为什么不想回家呢？” “他们老管着我，我爸说，如果我有本事就闯出来一个事业给他看看，如果没有，就按他的安排。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吧，就不喜欢被管着，所以我就辞了那个编制工作，出来为梦想燃烧。” “看你说的，那你现在燃烧的怎么样？” “有点起色吧，圣诞节你去哪？” “不去哪啊，也就看看电影？” “我演出，你看吗？” “在哪？” “恒兴的那个商场！还有韩冬！” “好的，我考虑考虑！” “不对呀，可是你在臻美工作，我们以为你是来打探的间谍呢！”我故意这样说。 “你有病吧！我用不用戴个墨镜伪装一下？”她踹了我一脚。 “哈哈，开玩笑，我管你是在哪里工作，反正这次是我策划的，我让谁来谁就来！” “看把你牛的！” “牛皮不是吹的，火车不是推的！” “贫！” 这顿饭我们很开心的吃完了，我回到家之后，躺在床上。然后慢慢的睡去，今天实在是太累了，张婉儿并没有留我聊天，或许是因为她也看见了我的疲惫…… 第二天早上我按时上班，刘峰对我说“你小子现在真是改变了，不再是那个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少爷了？” “看你说的，刘哥，人不都是要改变的吗？” “你那个大纲我看了，基本上没啥问题。然后你现在就去商场看看吧，然后我已经联系其他部门，他们已经搭了舞台了。具体的流程和剧本我看见你上面也写了。你现在就是这次演出的导演。”刘峰拍了拍我的肩膀。 “放心吧，刘哥，我肯定尽心尽力！” 今天一天我都在商场里面忙碌着，与此同时，韩冬和乐彤告诉我，他们将在下午到达沈阳。 中午草草吃了点饭，然后我接着看他们的彩排。公司的公关团队是挺有能力的，已经预热了很多。照这样的强度下去，当天肯定是爆满！ 第17章 成功的晚会 我接到了乐彤和韩冬，乐彤背着我那把吉他。 “我靠！牛逼呀，你真给我整出来了？”我抚摸着吉他。 “切，我是谁啊？阿姨一直给你好好保护着呢！嘉阳，这其实就是把吉他！我想看你弹着它唱歌！” “没问题！” 韩冬就住在我家，我把乐彤送到了酒店。 “嘉阳，你的生活终于有了起色了！” “是啊，可算是好了点！谢谢你在我低迷的时候没有远离我！”我疲惫的躺在酒店的床上！ “你以后怎么打算？”乐彤坐在我的旁边。 “以后？还没想好，暂时不知道！” “你回家看看吧，我上次回家的时候，叔叔也是很想你，虽然他不说，但是我看得出来。他问你在沈阳过的怎么样？” “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他在沈阳过的挺好的，在公司里面很受赏识，他也很有创意。” “你真是我的好战友！” “最近也很累吧，我看你挺疲劳的。”李乐彤捏了捏我的肩膀。 “嗯，我的确挺累的。”我打了个哈欠，然后我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我发现我躺在酒店的床上，乐彤躺在我的旁边。我醒了之后，轻轻摇了摇她。她揉着眼睛问 “怎么了？” “不好意思啊，昨天晚上太累了，就睡着了，霸占了你的床。” “占就占呗，别打扰我睡觉了。” 我看见她衣冠整齐，然后我就放心了。我们只是在一张床上睡着了，并没有干什么。 回到公司之后，我开始准备着晚会的事情。时间过得真的很快，这一次我在暮色中回家，坐在家里面的沙发上。我点起了一支烟，然后我就听见了一阵敲门声，我打开门之后看见是张婉儿。 “你来了啊，进来吧！” “你昨天接到了韩冬和乐彤，之后你就没有回来了。你去哪了？” “哦。我昨天和韩冬在网吧通宵来的。” “我不信，因为我看见韩冬回来了。” 我沉默了，不知道还能用什么理由去编造一个谎言。 “你不想说就不说了吧，本来我也没有什么资格去过问你的生活，不好意思。你吃饭了吗？” “还没。我刚下班回来。那你过来吧，我简单煮了一些面条。” 我在张婉儿家里吃完了饭，接着对我的节目进行着规划。张婉儿看见我拿着ipad写着什么，她也是很好奇地凑了过来。我本能警惕的熄灭了屏幕。 “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是你个人的一些事情所以我就看了看。但是看你的反应，应该是你们公司的，我冒犯了。”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这次我们的演出我是一个小导演，所以就比较上心。” “你刚才的样子真少见，那么认真，那么专注。” “谢谢夸奖，不过我得走了，不打扰你休息了。” “好的。我们明天见！” 我回到了自己家，韩冬还没回来，我估计他又是在泡吧，我把我房子的钥匙给了他。这样不用我给他开门了。我在家里抚摸着我的那一把吉他，他原木色依然不过时，我轻轻弹响，心里得到的是彻底的放松，我唱了几首歌，然后把吉他放回去，就睡觉了。 时间过得飞快，已经是圣诞节那天了，我们公司也是破天荒的给员工一点休息的时间，主要还是因为晚上我们要举办这样的一个晚会。 夜幕降临，我们商场仍然是灯火通明，来了很多人。大多数都是很多年轻的情侣。我们乐队开始暖场，乐彤在台下开心的看着我们。因为是韩冬个人的名义出来帮忙，所以我们不能做什么宣传。但是张婉儿目前还是没有到。我们开始奏响音符。我渐渐找到了在北京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唱起了《私奔》这首歌。 “把青春献给身后那座辉煌的都市， 为了这个美梦 我们付出着代价， 把爱情留给我身边最真心的姑娘， 你陪我歌唱 你陪我流浪， 陪我两败俱伤， 一直到现在 才突然明白， 我梦寐以求 是真爱和自由， 想带上你私奔 奔向最遥远城镇， 想带上你私奔 去做最幸福的人， 在熟悉的异乡 我将自己一年年流放， 穿过鲜花 走过荆棘， 只为自由之地， 在欲望的城市 你就是我最后的信仰， 洁白如一道喜乐的光芒将我心照亮， 不要再悲伤 我看到了希望， 你是否还有勇气 随着我离去， 想带上你私奔 奔向最遥远城镇， 想带上你私奔 去做最幸福的人……”现场的气氛的确是被点燃了，我们暖场做的很成功。乐彤在下面大喊着“陈嘉阳，你好帅啊！” 我们商场的大厅已经或坐或站了很多人，大家都是很高兴。乐队也是趁热打铁唱了几首歌。乐彤有一次跑上台“几个大老爷们就会唱摇滚和民谣，我这个小姑娘想给大家唱几首情歌，好不好呢？” “好！——”台下的观众已经在起哄了。 于是乐彤就唱了梁咏琪的胆小鬼，我弹着吉他看着她，这个女孩真可爱。 “喜欢看你轻轻皱眉 叫我胆小鬼， 我的心情就像和情人在斗嘴， 奇怪的直觉 错误的定位， 对你唉唉唉唉呀， 我有点胆怯， 喜欢看你紧紧皱眉 叫我胆小鬼， 你的表情大过于朋友的暧昧， 寂寞的称谓 甜蜜的责备。……观众们都是很喜欢这样一个可爱漂亮的女孩子唱歌。我看见张婉儿也来了。她站在台下，看着我们。很快她跟着音乐的节拍晃动着身体。 今天晚上真的好热闹，我敢说我们这个商场的圣诞之夜是全沈阳最热闹的地方。乐彤蹦蹦跳跳的和我对唱，很是愉快的。 一首《胆小鬼》唱完了之后，我们休息了一下。穿插了一些商品的秀场什么的，一些很好看的模特穿着华丽的服装。 我正在台下和乐彤他们聊着天，刘峰在我的身边打着电话，好像在争吵着什么。电话打完之后，刘峰对我说“prada专柜的模特今天来不了了。但是我们今天这个秀场prada的宣传最多，他们专柜的负责人都快疯了，我们又没有什么办法，找一个模特先顶上。” “峰哥现在这个时候我上哪给你找模特啊。” “我来吧，我之前兼职模特。”乐彤看着我。 “乐彤小姐你真是我们的救星，太感谢你了。你跟我来吧！” 我赶紧作揖说“感谢女侠救场，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 张婉儿看见这边的动静也走了过来，她和刘峰擦肩而过，刘峰回了个头，有点疑惑，似乎是他认识张婉儿，但是他想不起来是谁。 “怎么了？乐彤是不舒服吗？” “她去当模特了，有一个模特没有来。” “她的确是模特的身材，我挺期待的。”张婉儿在我的身边坐下来。 不一会prada的专属秀场开始了，我们都惊讶了，没想到乐彤穿着服装，气质完全不同于其他的模特。她简直是太美了，行走的时尚和审美的上限。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绝了。我惊讶于自己这些年的有眼无珠，一直都没怎么看见乐彤的美丽。 “这不是刚才那个唱歌的美女吗？又出来走秀了。上哪找这样的奇女子啊！”有的观众喊道。 她的惊世美丽甚至是让我忘记了时间，直道张婉儿怼了怼我。“你们好像要上场表演了！”我才回过神来。然后我邀请了她一起上台“你不是好久都没有听见我弹琴了吗？我们一起唱首歌吧！” “好啊，我们就唱爱的回归线吧！” “到场的各位朋友们，今夜注定是我们最难忘的，这个圣诞节也终将是我们过的最有意义的时刻。今夜，我们的乐队，我们恒兴，陪您们拥有一个意义非凡的节日。恒兴就是这样，愿意陪伴和迎接我们的客人和消费者。希望你们能记住今天的这个圣诞礼物，希望大家玩得开心！”主持人手举着话筒说着串场词。台下的观众也是共情了，纷纷点头同意。 音乐减缓，灯光旋转。 “在爱的回归线——又期待会相见。”张婉儿选择了这首歌，她的声线，真是狠狠的抓住了观众们的心，现场的气氛在一次达到了最理想的状态。她看着我，我拨动着琴弦。乐队里所有的乐器都停了。此时此刻，就像是我们两个的专属时间。歌声动听，人心温暖。我们的歌，听了一百遍都不会倦。 最终。我们在台上唱了“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大家都很快乐，我们在舞台上调动现场的观众唱跳了起来。这个圣诞节的确是过的很有意义，这个晚会简直是太成功了。最重要的是，我们玩的都很开心！我27岁的圣诞节过的真是太愉快了！ 第18章 乐彤的安危 散场之后，我们几个人的兴致都是很高，韩冬他们吵着要去喝酒。但是我没有去，我和张婉儿走在街上。 “我把我唱给你听，用我炙热的感情感动你好吗？”张婉儿像是意犹未尽，接着唱着歌。我接唱了过来。我背着吉他，我们两个人都是很高兴。 “你今天真的好棒啊。”张婉儿少有的夸了夸我。 “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不棒。” “少来，你昨天那样严肃认真的模样，我就知道这个晚会肯定不会差的，你陈嘉阳认真的事情怎么会输呢？” “谢谢你，夸奖我，我们回家吧！” “怎么回去呢？” “我们骑的小电驴！” 我们两个人在街头上回去了。正要到家的时候，韩冬给我打来了电话。 “嘉阳，乐彤和你在一块吗？我打她电话打不通。 “没有啊，是不是回酒店了？” “不是，从她走完秀之后我就没有看见她。她肯定不是偷偷溜走了啊！” “我给我们经理打个电话。” 挂断之后，我立刻给刘峰打了电话。 “峰哥，乐彤去哪了，你知道吗，从她走完秀之后我就没看见她。” “她好像是被副总叫走了，但是不知道是谈些什么？” “你说什么？姓赵的叫她走了？妈的这个猥琐老男人。” “他们在哪？” “嘉阳，你别冲动。我——” “你他妈快说，我告诉你，她要是出什么事情了。我弄死你们！”我在电话那头咆哮着。 “他在万豪酒店。我们一起过去。” “你过去有个屁用！”我把电话挂断，张婉儿已经被吓到了，但是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车钥匙在没在身上！”我瞪着眼睛问张婉儿。 张婉儿一脸疑惑，然后掏出钥匙。正好我们还在楼下，我钻进车里，然后狂奔出去。 我在城市快速干道奔驰着，一直都是逼近限速。然后我报了警，也给韩冬打了电话。到了那家酒店，我直接狂奔而上。我按照刘峰的信息，找到了那个房间。尽管我十分愤怒，但是我没有房卡，没有权限打开那道门。我直接砸门门，然后愤怒地问“赵孟生你他妈在里面吗？你个畜生，给我出来。” 里面没有回应。我的电话响了，是警察同志，他们问我是在哪个房间，显然是他们已经到了酒店。我报了房号。他们赶了上来，然后打开了门。 我是第二个冲进去的，于是我就看见，乐彤穿着内衣，赵孟生躲在窗帘那里。我整个人傻掉。然后我用被子裹住乐彤的身体，然后拼命地拍打着 “小彤？小彤？你醒醒？你醒一醒！我是嘉阳啊，我的泪水滴在她的脸上。她没有任何反应。我不顾警察的阻拦，狠狠的踹了赵孟生一脚 “我草泥马的。你他妈畜生。”此时此刻我已经红了眼。揍了赵孟生。警察阻拦着我，然后赵孟生就被带走了。女警同志给乐彤穿上衣服，然后叫了救护车。我也被带走了，但是我录完了口供，还有一些别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就可以走了。我开着车去了医院，我看见韩冬已经在那里守着。 “怎么样了？” “正在洗胃。不知道灌得是什么东西。昏迷的这么沉！” 我倒在地上。“是不是我做错了，不应该让她过来，不应该让她接触。” “想什么呢，我们肯定没做错，都怪那个人渣，要不是那时候警察同志拦着我就和你一起去揍他丫的！”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已经没有什么力气，我现在就希望，乐彤平平安安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还是瘫坐在地上。许久，一个医生走了过来，我赶紧凑了上去，却因为我的双腿麻木再一次摔了下去，我跪着挪动着身体。 “病人被服用了γ-羟基丁酸，就是我们说的听话水，目前剂量不是很多，而且不是特别纯，所以对身体没什么太大损伤，就是等着醒过来吧。小伙子，你不要太着急。” “谢谢医生。”我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乐彤已经转进了普通病房，然后办案的警察留给我他的号码，说是乐彤醒了之后他们要调查。我坐在病床旁边，现在已经是凌晨的三点钟了。我只能静静的等待着乐彤的苏醒。 时间就这样渐渐的过去，我看着病床上的乐彤，心疼不已，我握着她的手，就希望是快一点醒过来。 第二天早上十点。乐彤的眼睛终于睁开了。 “嘉阳。我怎么会在医院里？”她用手戳了戳我的脑袋。 “你醒了就好，身上有没有什么不舒服？”我非常激动，声音不稳。 “我感觉头很晕。” 我调整之后像是哄一个孩子一样“你乖，等一下我去叫医生。” 医生检查完了之后，告诉我们没什么大事了，就是现在身体还是很虚弱。我应答了下来之后给昨天的警察打了电话。 “乐彤，你放心，就算是天塌下来，我也会陪着你，我会一起陪你面对的。乐彤，你不要害怕，一会他们问什么你就说什么！” 乐彤好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然后她扑进我的怀里。“嘉阳，我，我是不是不干净了？” “没事没事，你不要害怕，不要胡思乱想！” 不一会，两个警察就走进了病房。“李小姐，你现在觉得身体怎么样，我们有一些问题。” “我就是觉得有点头晕，但是没什么特别不舒服。” “你和赵孟生是什么关系？” “谁是赵孟生？”乐彤看着我。 警察点点头“我们换一个问题。昨天晚上晚会结束之后，你还能想起来什么事情吗？” “我不记得了，我能回想起来的就是我当时喝了一杯饮料，之后，我就不知道是发生什么了。” “据我们调查，你并不是这个公司的模特，当天是有谁指派你去登台表演吗？” “不是，当天那个模特有事情没有来，我就是救场的。”乐彤摸着脑袋，看起来是有点不适。 “感谢你的配合。”之后警察对我使了使眼色，我会意。 之后我们在医院的走廊里交谈。为了让我们的关系不显得是朋友那样浅薄，我只好说我们是男女朋友。警察告诉我，赵孟生还是没有交代。但是就犯罪现场和医生的鉴定来说，乐彤并没有被性侵。但是赵孟生最后的罪名很难定论，有可能是强奸未遂，还有可能是猥亵。我听到这个名字就十分的气愤，于是我就问警察“警察同志，你们一定会严惩的，不是吗？” “这个你放心，我们的职责就是维护正义，我们会尽快给你和你女朋友一个结果的。不会放过一个犯人！” 道谢之后，我回到病房，乐彤双眼无神的躺在床上。看见我来了之后。 “嘉阳，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很脏？” 我把她扶坐起来“你没有，警察同志说，你没有被侵犯。真的，我发誓。医生那边也有鉴定。” “你真的没有骗我吗？”她哭着问。 “没有，真的没有。”我抱住她，她的泪水奔涌而出，她双手紧紧抱住我的腰。 “你知不知道，我好害怕！”她含糊不清的说。 “我知道，对不起，我不应该让你来的。” 许久许久，我的衣服已经湿了一大片，乐彤的眼睛也已经是哭肿了。 “哭累了吧，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我想吃饺子。” “好，我去给你买！” 当我买完饺子之后，韩冬也来到了病房，他正在和乐彤双排王者。这丫头，哭得也快，乐得也快。 “yes！又赢了！”她极其可爱的看着我。 “吃点东西吧！” 乐彤迫不及待地打开包装盒，我甚至都没有支上桌子，乐彤就已经是吃了两个，然后捶打着胸口。我给她开了一瓶水。 “这么着急，慢点吃！” 韩冬出去抽烟了，我也走进了厕所。 “警察那边怎么说，我昨天也待了一会。没看见赵孟生，要不然我就抽他丫的！” “你别冲动了。警察说，乐彤并没有被侵犯。” 韩冬如释重负的吐了一个烟圈。“好啊，幸好没有。” “是啊，要不然，乐彤这一生。” “你陈嘉阳的女人！只有你能碰！” “你给我滚蛋，这是开玩笑的吗？” 第19章 威胁我? “昨天我回了你家，看见张婉儿在楼道里面等着你。”韩冬熄灭了烟。 “哦，你把事情和她说了吧。” “是，我看他好像挺着急你的，后来才知道，你是抢过人家的车钥匙就走了，什么都没说。” “我当时挺着急的，就没有和她说。” “没事，我把事情和她说了之后，她好像也就原谅你了。” “等我回去再赔罪吧。” “哈哈，嘉阳，你这一天天怎么都在赔罪的路上啊？”韩冬笑话着我。 “去你的，我只是有点过意不去。” “行行行。” 我们回到了病房，乐彤已经吃完饭了。韩冬和她做了告别，他的乐队要回北京了。之后病房里面就剩下了我们两个。 “乐彤，你不要害怕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看着发呆的乐彤。 “嘉阳，你说那个坏人应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判刑呗？” “真的吗，可是我手机刚刚接到了电话，是你们公司打来的，一个号称是法律顾问说，希望我能签一个谅解书，然后我会得到十万，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 我一听就又生气了。“那你到底决定怎么样？” “我没答应，但是他提到了你的名字。” “你把电话给我！”我怒吼着。 “陈嘉阳，你就不能冷静一点吗？”乐彤好像是被我吓到了。但是她还是把手机给了我。 我顺着那个号码打了过去。 “李小姐，你想清楚了吗？” “我想你大爷，你们恒兴怎么是这么肮脏？用钱摆平这种事情，你以为我们缺的是钱吗？” “陈嘉阳吧，你先别生气。首先我要祝贺你导演的晚会很成功，毕竟在全沈阳都是很知名的。其次，如果我告诉你，我如果说公司的名誉会因此受到损伤，而且你也知道我们会做些文章，说，我们公司的这次晚会是你编排的，并且目的就是讨好副总，甚至是权色交易。你觉得这样好吗？” 我被气的说不出话来，而且我的身体是一阵的颤抖。 “所以我们其实是一条船上的，赵总很看好你，公司这边也是给你准备了房子。再说了，你的女朋友也不是没——” “无耻！你们就是无耻！” “别激动，我会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你可以选择辞职，但是我觉得是个正常人都会觉得这个时候你辞职，是多么不正常的事情。好了我要去见赵总。” 电话被挂断了，我全身颤抖。乐彤问我发生了什么，我不想说，我只是坐在床边。良久我才把事情说了出来。 “我们绝对不能签字！”我咬牙切齿地说道。 “那如果媒体爆出来，你的声誉应该怎么办？” “无所谓，烂就烂掉吧。” “嘉阳，你为什么这么说！我们又不是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北京爷们是不允许别人这么侮辱自己的。” “乐彤，谢谢你，可是现在我们还想不清楚，应该怎么办？” “事情也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不好，我不是和你在一条线上呢嘛。”乐彤忽然来了精神。 “谢谢你，但是你也是受害者。” 见我还有一点犹豫，乐彤直接开口说道“我是开广告公司的，公关这种事情，操控舆论我总不能不会吧！” “这么说你有办法了？” “放心吧，这次谁也不能伤害到我们！” 乐彤打了几个电话，然后终于露出了一点笑脸。“如果他们敢撕破脸皮，我看恒兴这个品牌还想不想做了？” 外界的要挟使我们两个人走在了一起，之后刘峰给我打来了电话。 “嘉阳，他们是不是威胁你了？” “你也知道了？” “是，而且现在公司里竭力地挽回损失，赵孟生的问题现在暂时不知道怎么解决，毕竟他是董事长的家里人。” “他怎么样我不管，但是我就想说你们是不是不是第一次干这样的事情了？” “据我所知，是的，因为赵孟生之前包养过几个小模特。他以为李小姐就是普通的模特，没想到是你陈嘉阳的朋友。他这次插翅难逃。” “没有正义了吗？这到底是什么公司!” “想好什么解决的办法了吗？” “有了，不过老刘，我劝你赶紧跑吧，如果他们敢撕破脸皮。我陈嘉阳也不是好欺负的。” “你是说，让我跳槽？” “你最好做这样的准备。哦 。不是最好，是一定！” 结束了我和刘峰的对话，我越来越感到气愤，因为这个赵孟生不是第一次这样做的，那些被伤害的女孩子，有的是不敢告发，有的就是被钱收买。这个肮脏的世界啊！这一次我是绝对不会妥协！ 我接着陪陪乐彤，后来她也是睡着了，我才回到了家中。已经是晚上的六点钟，我这几天，饮食又开始不规律了。我的胃开始隐隐作痛，回家吃点药吧。刚刚打开电梯门，我就闻到了很香的小米粥的味道。我知道这是张婉儿做的。于是我敲了敲门。门被打开了之后，我看见张婉儿那张精致的脸。 “你终于回来了。” “是的。所以我来蹭饭了！” “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没什么事情了。你能和我说说吗？” 于是我就一边喝着粥一边说着事情的经过。最后我叹了一口气“事情还是没有解决，而且那帮无耻的人还要用那种方式威胁我。” “我相信你们能够好好解决这个问题，我想去看看乐彤，毕竟一个女孩子，又遭遇了这样的一件事情。” “行。明天吧！” 这个时候我听见门外有敲门声，我透过猫眼看见是警察同志。于是我打开门走了出去。 “陈嘉阳，现在我们有一些事情想要和你了解。” “好的，我们进去说！” “到底那个是你的家？”有一个警察同志疑惑不解。 “我刚刚在邻居家做客。” 在我们家里面的客厅里“陈嘉阳，现在赵孟生说是你举办的这次晚会？” “不是我举办的，而是我导演的，我们公司的一个圣诞节促销计划。” “赵孟生说你把李小姐介绍给他，然后你得到了一套房子是吗？”他们拿出来刘峰那时候带我去的小区房子的照片。 “不是，我不知道这个房子是他给我的，我没有和他进行一些私人的会谈，我们都是在公司里面开会才见过面，而且当时还有我的上级刘峰，他可以作证！” “现在证据是不充足，酒店的记录是刘峰开的。监控还在鉴定。但是李小姐的病历不是十分的有力。现在我们也是定不了他的罪。”上次见面的警官拍了拍身边小同志的手，示意这些话不要记。 “他们现在还以另外一种方式威胁我，我们真的就是想要一个尊重和道歉，让罪犯绳之以法。” “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们局长很重视，你们可以选择上诉，但是这是一个很费时间和经历的想法。我们通知刘峰，如果他有什么有力的证据，我们办案会很顺利的。” 送别了警察之后，我躺在床上。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黑暗无聊肮脏欲望的世界。我不想找张婉儿，毕竟我不想把这种负面的情绪带给她。但是敲门声又响起来了，我打开门看见是张婉儿。她还是来了，然后给我到了一杯水“记得把药吃了。” “谢谢你！” “其实我昨天是很生气的，因为你一个人把我扔在了楼下，而且抢走了我的车钥匙什么都没说就走了，现在看来你是正确的。而且你还是那么有正义感！”她笑了笑。 “哈哈，我知道你是让我的愧疚感减少才会这么说的吧，我知道你还是有点生气的。” “没有了，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就说吧。你圣诞节那天晚上的活动的确是办的很成功，手机上的新闻都写了。本来这会让恒兴全权拿下奢侈品代理权的机会，结果被那个赵孟生搞砸了。我本来以为你的计划会让臻美输了，但是现在来说，你没有做错，只是命运的选择不一样。” “所以，张总，你真的是臻美的ceo吗？” 张婉儿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你也是一个聪明人，你这个问题再问出口的时候，就只是再确认一下心里的答案不是吗？” 我点点头。之后张婉儿就走出我的家门，然后对我说“明天我们去看看乐彤。” 第20章 对策 第二天早上，我开车带着张婉儿去了医院，我推开病房门的时候，发现乐彤坐在病床上，然后眉头紧锁。 “乐彤，张婉儿来看看你！”我对着病床上的乐彤说道。” “哦，谢谢关心，我现在好多了！” “乐彤，很不幸听说过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是我买的一点东西。”张婉儿坐在病床上。 “哎呀，真是破费了，这有嘉阳照顾。你那么忙！” “嘉阳昨天和我说了，今天我来也是想商量一些解决的办法！”张婉儿很坚定的点了点头。 “你也想帮忙，那简直是太好了。”乐彤一下子坐了起来然后对着我说“陈嘉阳，你出去吧，我们两个女人谈事情，你个男人不方便听！” “嘿，你们这是什么操作！” 我看向张婉儿，她好像也是这个意思，所以我就乖乖出去。我在门外看见了急急忙忙赶过来的刘峰。 “峰哥，你也来了？” “你是怎么笑出来的，快看新闻。”刘峰焦急地说。 我看了新闻，盛京头条就写着“无耻职员为上位，献女为上司！”一看果然是他们编造的那样，说我导演的晚会就是给赵孟生选妃。而且还附上了我们乐队的照片，甚至我照片一瞬间就火了起来。 我叹了一口气“你和警察那边是怎么说的？” “我实话实说了，但是我工作也没了。但是警察那里只好提起公诉了。这个老狐狸，我也是十分生气。” “我们现在就要陪他打官司了吗？” “嗯，我们费时费力了。” “不好意思刘哥，我连累你了。” “你当哥是什么人，哥也是有底线的！” 刘峰想要进去，但是我也拦住了他，我说乐彤现在和别人聊会天，咱们不方便。 我的手机又响了“喂！嘉阳，你怎么出了这样的事？你在哪呢？我和沈柠找你去！” “川子，没事，你不用替我担心，我现在有点事情，你们要是要是真想找我，那就中午吧。” “好。” 我叹了一口气，我的朋友都知道了。我现在感觉一种无助和冤枉。 “小阳子？你可以进来了！”乐彤在里面喊！ 我推开门“喂，这里是医院，你干嘛呢！”我埋怨着她！ “李小姐，我代表我个人来看看你！” “刘经理？怎么你也和那个公司掰了？”乐彤问。 “掰了！我也是有底线的！” “你的年龄和资历离职的确是挺需要勇气的。但是在这件事情上，我挺佩服你的！” “张总？你真的是张总？嘉阳，你怎么还认识臻美的总裁？”刘峰压低声音问我。 “刘哥，你不是之前就见过了吗？”我有点好笑的看着他。 “我不敢认啊！你小子怎么这么牛逼？” “快别扯了，我们商量一下怎么办吧。我感觉我现在出门都得戴着墨镜和口罩了，要不然我都被别人打死！” “别急嘛，我们公司的公关已经运行起来了。这一次，我也要勇敢的站出来！”乐彤晃动着手机。 “我看看！”果然她已经联系了自己的人脉，在各大媒体上都已经发布了事情的真相，甚至她站出来为我亲自发声。 “乐彤那边控制舆论，我这里给你找来一个律师。警方不是已经提出公诉了吗？刘经理，你聊聊恒兴的情况。” “这件事情吧，就是赵孟生作孽，他那个哥哥也是照顾他，并没有撇清关系。反正恒兴那边就是合起伙来对付嘉阳。你们可以看看网上的文章，抹黑他的，都是恒兴写的。” 时间到了中午，我们也已经商量好了。我出门送走婉儿，然后去赴约。 在路上的途中我看见有些人对我指指点点，额，挺烦恼的。我都想站在大街上大喊“我是被冤枉的，大家不要听信谣言。”但是都是假的，可笑是真的可笑。 我到了地方之后，看见了沈柠，张川，还有齐薇。我生气的把张川拉走“你不是说，就你和沈柠来找我吗？为什么齐薇也来了？” “如果我说有齐薇，你肯定不会来的，我们都想知道这件事情是怎么回事！坐下来聊聊吧。” 我只好回去坐下但是我没有说话，我是一个要强的人，我不希望在我的前女友面前聊我的烦心事。 “嘉阳，我相信你做的不是真的，现在有解决办法吗？”沈柠打破了沉默。 “有了，但是不知道能不能有成效。” “我知道你不会那么愚蠢的，你办的那个温暖圣诞夜真的挺精彩的，后续出了这些事情，我估计就是公司高层在摸黑你。你有什么帮助，可以和我说。”齐薇说 “谢谢你，但是目前应该是没有什么事了！” “嘉阳我们不还是朋友吗？” “是朋友，所以我才不想再连累你们，这件事情让我自己一个人扛下来吧。” “你怎么还这么不成熟，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你知道现在网上都是怎么评价你的吗？你就不怕叔叔？”齐薇着急了。 “我爸？他才不会管这种事情。” “你不要孩子气了好吗？我们一起解决这个麻烦。” “需要你们的帮助的时候我会给你们打电话，但是我就想问你们一句话，你们觉得我会不会真的做这件事？” “不信，你什么人，姐姐不清楚吗？” “那好，有你们的信任，我就放心了。谢谢你们今天关心我。我走了，还有点事。” 我没有回家而是回到了医院，问问乐彤有什么需要买的吗？乐彤只是说，她想洗澡。 “明天出院，你就能洗澡了！” “嘉阳你看，现在舆论已经有了变化。” 我打开手机发现，很多家媒体纷纷把乐彤做的那些文章和信息整理发表，越来越多人的看到了事情的真相，话锋转变，在一天之间网民的态度就改变了，而且传播的速度比抹黑我的那些文章快多了。我不得不感慨真相是打不倒的。 “不愧是乐彤大小姐！这次真的感谢你了！” “谢你个大头鬼，我也是受害者！谁不想让坏人绳之以法？” “正义是打不倒的！” 第21章 我们回家 终于我们是赢得了这场舆论战的胜利，赵孟生也选择是公开道歉了。但是法律的程序就是如此的严格，官司还是要打的，最终也是我们胜利了。 十二月已经过去了，我和韩冬，刘峰，张婉儿，还有乐彤几个人坐在一起吃饭。乐彤对我们说：“这次我们赢了，胜利是属于我们的！” “正义是打不倒的！”我们举杯欢庆 。 张婉儿在桌上对刘峰说，“刘经理，你愿不愿意来我们公司工作。现在恒兴你也是回不去了。” “如果张总给我这个机会我是十分愿意的，并且我也保证我会努力工作的。” 张婉儿作为公司的执行总裁，我想这些事情应该是能办到的。” “那好，你年节过后就来上班吧，然后你的职位是我们臻美公司的副总。” 刘峰很高兴然后连声道谢“感谢张总的知遇之恩。” 吃完饭之后，现在已经是一月初，也该是过年的时候了，我想了很多，到底要不要回家？ 张婉儿看我犹犹豫豫。“嘉阳，你是不是因为工作没了，不敢回家啊？” “怎么你也要施舍给我一份工作吗？让我面子上过得去？好回家和我老爹显摆，看你儿子不用你的帮助也可以出人头地？” “你说什么呢，什么叫我施舍给你工作，我想说的是，你要不要考虑考虑真的来我们臻美。你之前的温暖圣诞夜真是造成了很大的反响我认为你还是才华出众的，我们臻美也的的确确需要你这种人才。” “婉儿，我不想去，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依靠你，我感觉我们走的越近就会有一种麻烦存在，会招来别的非议。这一次我是见证到了什么是舆论的力量。” “那好吧，可是你现在的情况，又能做什么呢？” “我目前还不清楚，只好是我自己慢慢的寻找吧。” “嘉阳，你为什么总是这种不作为的状态呢？” “性格使然吧，我再思考思考。” 我们相互告别回到了自己的家中，韩冬和乐彤回到了北京，生活的齿轮仍然是不停转动。年节也是越来越近了，我想起来我的生活刚刚有了一点起色，可是为什么命运总是会这样造化弄人。 我在家里面坐着看见柜子上面的相机，我才想起来，自从上次乐彤来了我给她拍了一些照片之后，我就没有给相机充电，我试着开机，还好还有一些。翻看着我们那时候出去玩的照片，这算是给我心理上的一点安慰吧。翻着翻着我就看见了一张很久以前的照片了。我看见是我和我爸妈三个人的全家福。一瞬间我的视线就已经模糊了，我轻轻揉了揉眼睛。是的，我想家了。 于是我开始收拾行李，我想快点回家，反正现在也没有了工作，我老爹骂我就骂我吧。我就不信他能不认我这个儿子？收拾妥当之后，我一个人觉得有点孤独。我敲了敲张婉儿的家门。 “这么晚了，嘉阳，你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问你，你过年去哪？” “我暂时还不知道，我可能留在沈阳。” “你想不想去北京？” “我，”她犹豫了一下。 “我说，我们回北京，一起过年！” “行。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 张婉儿显然是被我的果断和坚决吓到了“陈嘉阳，你怎么时好时坏，刚才还无精打采，对生活没有信心，现在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吵着闹着要回家？你是不是神经病啊？” “对，我就是一个神经病！” 第二天早上我们来到了高铁站，等着回家的列车。经历了两个小时，我们终于回到了北京。北京朝阳站仍然是人来人往，尤其现在的春运。张婉儿手捧着一杯豆浆，然后问我说。 “我们现在去哪？” “我先送你回酒店吧，然后我回家一趟。” “行，这样也好，不然有点突然。” 送去张婉儿去酒店，我一个人带着行李回到了家。这是我三年以前出走的地方，也是一年以前彻底断了联系的地方。因为我没有钥匙，而且现在是临近中午，我妈出去买菜了，我爸还在上班，家里一个人也没有。我就蹲在楼梯口处。就像小朋友在幼儿园的门口等着自己的家长来接我。 过了很久，我听见电梯门打开了，我看见那个矮小熟悉的身影。 “妈。我回来了！” 身影在黑暗的楼道里怔了怔，然后快步走了过来。又气又笑地说“你还知道回来啊。你真是不让人省心，在外面过的是不是不好，你看，都瘦了。快进屋，你这儿子当的。”我妈一直拍打着我。我也享受着。我接过来我妈买的菜，然后对她说“妈，和我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人。” “乐彤吗？是那个小丫头吗？”我妈颤抖着手想要开门。 “不是，是另一个女孩，他是我的高中同学，现在是我的邻居。” “你的高中同学？”我妈开始疑惑。“还是你的女邻居？你直接说是你女朋友不就得了吗?”门终于被打开了，我回到了这个熟悉的家，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抚摸着父亲用了很多年的茶杯，上面的语录仍然闪闪发亮。 “我现在还是不清楚，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到底是不是，小兔崽子！”我妈有点生气。 “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行，我给你爸打电话。” 趁着我妈给我爸打电话的功夫我给张婉儿发了微信，问她中午想吃什么？张婉儿说家常菜都可以。 “我现在接你去！” “行！” 我到了酒店，有耐心的等着张婉儿洗完澡，吹完头发，之后她换上了红色的大衣。 “你今天打扮的像一个新娘？”我开玩笑的说 “你是这么认为的吗？”张婉儿并没有被惹恼。 “是，我觉得就是。”我双眼看着她。 “我一直等你说一句话。” “哪句话？” “你自己猜！”张婉儿就不理我了，我也被这个弄奇怪了。暂时也没想出来。 我们回到了家，张婉儿也是挑选了一些礼物。我打开门之后，我就看见我妈迎了出来。 “你们终于回来了，你爸在做菜。嘉阳，快给我们介绍一下。”我妈拉着张婉儿的手。 我爸在围裙上面擦了擦手，也走了过来。 “爸，妈，这个是我的朋友张婉儿。” “叔叔阿姨你们好，这不是过年了嘛，我带了点薄礼。” “您好您好，这姑娘真漂亮，快进来坐。” “小张同志你好，欢迎来做客。嘉阳，你倒茶。”之后我爸又回去做饭了。 我们其实做了也没有多长时间，我爸就做完菜了。在饭桌上，我爸拿出来一些米酒。 “陈嘉阳这个臭小子，一声不吭地就走了，一走就是三年。还跟我玩失踪。小张你要好好的管着他啊！”我妈白了我一眼。 “好，阿姨。” “小张同志，这是家里面自己酿的米酒，你能喝酒吗？来一点？”我爸拿出来四只杯子。 “好的叔叔，我尝一点。” “不用那么拘谨。该吃菜就吃菜。” “小张你是哪里人？” “我在北京上学，但是我出生在沈阳。” “你今年多大了。现在干什么呢？家里父母还好吗？” “我今年和嘉阳同岁，现在也是在一家百货公司上班。我父亲去世了，就剩下母亲了。” “妈，你怎么和查户口似的。”我赶紧打住。 “你小子，这么多年没回来了，你也没说起过你有这样的一个朋友，你说我说什么好，我好像连你也不认识了！” “妈，哪有亲妈不认自己家孩子的。聊点别的!”我看向我爸求助。 “是啊，我们应该轻松一点，家里好久没来年轻人了。小张你看这北京你熟悉的不是很多吧。叔叔给你说几个好玩的地方，一会让嘉阳带你玩玩去！” 于是我爸就给张婉儿介绍着北京的风土人情，还有一些别人不知道的冷门的地方。这顿饭是终于吃完了，我爸也回去上班去了。我一个人在刷碗，我妈在和张婉儿聊着天，得知我和张婉儿是高中的时候就认识的她是十分的惊讶，然后就对着我说，为什么她不知道？ “你那时候不是和我爸去浙江了吗，一走就是两年，你当然对我的生活不知道，我上高中的时候都是自己做饭洗衣服。” 我妈略带一些愧意，然后埋怨道“都是嘉阳爸爸，工作上的原因，所以我们有时候也的确是亏欠了他。也就是这样吧，他更会疼人了。”我妈轻轻抚摸着张婉儿的手。 “阿姨，我知道，他在高中的时候经常去我们家蹭饭！” “哈哈，这个臭小子，就知道吃别人家的。嘉阳，你碗刷完了吗？” “刷完了！” “你带着小张出去转转，我和你王阿姨约好了出去逛街！” “好！” 第22章 我们在一起吧 我们两个人重温了自己上高中时候的路线，然后又去了大栅栏，后海，最后在北京的颐和园的椅子上我们歇息着，时间也渐渐是来到了下午的四点钟，今天的北京有点冷，冷点好，冷点才配得上腊月底的时间，还有北京这座城的风景。 “张婉儿，你之前说你在等着我说一句话，是什么？” “我告诉你了，你要自己猜！” 我犹豫了很久之后说“我想和你表白，重新表白！” 张婉儿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你是认真的吗？” “是，但是我还是不知道怎么说！” “我等你组织好语言！” 我看着河面和远方，从来都不口吃的我，现在觉得说话有点困难。我的心跳的不停。张婉儿灼灼地看着我，但是我依然是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张婉儿，我们在一起吧！我等你等了那么长时间，我们在一起吧！” 张婉儿红着脸说“行，我接受你的表白！” 我们都像是等待了很久，两个人都是十分的紧张，许久未有的感觉终于让我难以抑制的激动。我贴近的时候，我能清清楚楚的看见张婉儿的发丝都在一抖一抖。她的心也在狂跳吧。 之后我的嘴唇主动靠近了她，两个人的嘴唇贴在一起，时隔多年的吻，终于在冰天雪地的今天重生复苏，寒风不会吹散我们，管他是月老的红线还是丘比特之箭，此时此刻我们不会分离…… 北京下雪了，我为了抄近路选择穿行在胡同里，雪已经积满了薄薄的一层，我们两个人的鞋踩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不知道是哪里传来的歌声，我细心听之后发现是《北京北京》这首歌。我很感谢，我们伴随着这首《北京北京》渐渐走回了家。 晚上，我送张婉儿到酒店。我爸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到我回来之后，他指了指旁边的座位示意让我坐下。 “聊聊你工作上的事情吧！现在有什么起色？” “爸，我现在没有工作了！”我像一个做错的孩子，尽管当年我离开这个家门和他吵得不可开交，但是今天他没有和我生气，我也不想和他针锋相对。 “是因为什么，你的任性，还是能力不够？”他虽然还是看着电视。 “不是，是因为，那家公司的副总作风有问题。我看不惯，就辞职了！” “你能和我说说吗？”我爸关掉了电视，然后看着我。 我和他说了这件事情的经过，在他的面前我就像是来汇报的，他听完我的事情之后，打开茶杯的盖子，喝了一口水。我知道，这是他和我开始聊天的标准动作。 “你做的没有错，是应该这样做。我在家你妈和我说过这件事情，当时的负面新闻的确是很严重。我之所以问你，就是想知道这件事情真相。面对那样的舆论压力，你能挺过来，我很欣慰。乐彤的身体没什么大事吧？” “没有了，现在很好。” “小张到底是干什么的？我总感觉她不像是一般家庭的女孩子，她身上的气质就不是平平凡凡。” “爸，我也就不瞒你了，小张她其实是一个公司的执行总裁。” 我爸点了点头，然后就沉思了起来。我一直等着他想说什么，但是他的不怒自威就很让我压抑。我不敢打断这个老干部的思考。 “你很喜欢她吗？”许久我爸才说出了这句话。 “爸，这几年你一直出差也没问过我的生活，我和张婉儿其实高中就认识，然后我们之前谈过恋爱，但是后来她出国了，我们就断了联系。” 我爸点点头。“嘉阳，你现在没有了工作，你觉得你和她在一起像什么？” “爸，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会努力发展的。但是我现在不知道该做一些什么？” “如果你真的不知道，而且又和小张能走到结婚的那一步。我不想让我们陈家的孩子被说闲话。所以我想帮助你！” “爸，我还想自己闯一闯！” 我爸把水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水都溅出来不少。“你今年都已经27岁了。你想闯荡，那么我问你，你选择让小张陪你吗？就算你们年轻人来说可以陪伴，可以等。但是我想告诉你，如果两个人的差距太大，那么注定是不会幸福的。你会承受很多的压力和非议。” “爸，我知道了。” “你这脾气和你妈一样，以后要改一改。我不管你现在和谁在一起，谁又陪你奋斗，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你和谁在一起就要和谁负责，你是一个男人，你得责任心是最重要的。我最开始以为你会和乐彤走到一起，但是现在看来真是你们年轻人变化莫测。你这次回家，我不想和你吵架。你不能没有工作和事业。”我爸卷上了一根旱烟，我拿着打火机，点燃了。蓝色烟雾结束了我和父亲的对话。 晚上我躺在床上给张婉儿发消息，我问她睡了吗。她回了我一个十分可爱的表情。于是我翻了一个身。 “我现在没有了工作你该不会嫌弃我吧？”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一个男人不能没有自己的事业。” “哟，你回家一趟真是成长了，怎么这种问题都在你得脑袋里思考起来了？” “说正经的呢，没开玩笑！” “当然不会了。就算你一无所有，但是你现在不是有我呢吗？你完全可以来臻美工作啊。我看了，你之前那个计划书，真的很有创意，如果臻美办了这次晚会，一定会坐火箭一样上升的！”然后发了一个鼓励的大拇哥表情。 “但是我还是不想去，毕竟，我的女朋友是公司的总裁！” “难道就因为我吗？” “嗯，如果你不是，我可能会考虑！” “但是我不可能放弃臻美啊！” “是呢，所以我也不可能在臻美工作！对了，你能聊一聊你和臻美的故事吗？” “嗯——我想明天见面的时候和你说。” “好，那你早点休息。我们明天还要约会呢！” “嘿嘿，晚安！” 我躺在床上仍然回味着我父亲的那句话，一个男人不能没有自己的事业……你现在和谁在一起就要对谁负责，你要有一个男人的责任心…… 现在我应该往哪里走，我还不知道，我以后会和在一起其实也说不准。我回想起来今天白天和张婉儿表白的画面，以及后来她要求我来臻美工作带来的压力，我现在越发觉得以后可能会更累，两个相差太远的人，真的会不幸福吗。我的生活应该更上一层，我要努力的去追赶我心爱的人。 第23章 婉儿的故事 我第二天见到了婉儿，这两天她没有烦恼的工作，妆容呢也不是职场女性那样了。现在画上的妆就是一个特别可爱的小姑娘。约会吗，无非就是在一些好看好玩的地方消磨了两个人的时间，我手里面的相机不停的咔嚓咔嚓。她也是摆出来十分奇怪的姿势，这和她平时的高雅可不一样，现在纯纯就是一个活泼机灵的小女孩了。 最后我们坐在一个咖啡馆里面。“我上学的时候就喜欢吃他们家的牛角包。你也快尝尝！”我掰开一半然后喂给她！ “不错耶，这不比我在法国吃的差。” “我想知道你去了国外的故事！” 张婉儿擦了擦嘴，像是下定了一个决心。然后对我说。“你不是希望我去大洋彼岸吗。我在国外就主修了经济和工商管理。我的父亲因为胃癌去世了，我母亲改嫁了。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能成为臻美的总裁？” 我点点头。张婉儿抿了一下咖啡“臻美是我父亲想要留给我的礼物，因为，那座大厦是我小时候最喜欢去的，我喜欢它的造型，喜欢那里面的商品。以前这座大厦楼顶是一个游乐园，里面有一个非常大的旋转木马。所以我回国之后，找到了我的母亲，我想要要回这个我小时候最喜欢的大厦。”说着说着，张婉儿的眼眶有些红了。 “你现在不是已经得到了吗？” 张婉儿苦笑了一声之后说“没有那么简单，我母亲改嫁了，于是那个男人霸占了臻美。我这次回来就是要夺回臻美，这是我们张家的家业！”婉儿的眼神很坚决。 “我支持你，商战这些事情，我经历过几次。如果像你这样说的话，你们公司是不是分成了两派？” “是的，我回来之后，公司就分成了我，还有那个男人。他叫王逸安，我想你听说过他。” “听说过，毕竟是赫赫有名的商人。” “所以我有时候会很忙，嘉阳，你能接受吗？”她抓住我的手。 “你这话说的。既然我选择了你，我就一定会承受一些东西。” 张婉儿点了点头。我想起来我心上的一个伤口，沉默了很久我还是开了口。 “你为什么到了美国之后就和我提出了分手？” “分手，为什么说是我提的？不是你不主动联系的我吗？两年过后，我的邮箱还是毫无动静！”张婉儿疑惑且激动。 “不是我提的，我收到你的邮件只有分手这两个字。” 张婉儿沉思了之后，还是摇了摇头，显然，她也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的真相。她是一个很认真的女人，我知道有些事情她想要弄明白就会钻牛角尖。 “好了，现在不是没有什么误会了吗？我们现在在一起了，就说明我们的缘分还没有散尽，我们一定能走到最后的。”我拉住张婉儿的手。 张婉儿也是停止了思考，于是我们两个人喝完了咖啡走出了门口。 “我们去后海滑冰好不好？”我拉着她的手问。 “好啊，好久都没去了，我记得我们上大学的时候，那次我们见面就是滑冰！” “是啊，我们划完冰之后，你就和我说了再见。” “你干什么聊这个丧气的事情，走，我们就去滑冰！”这次是她拉着我的手快步走。我们在后海租了一辆冰车张婉儿坐在冰车上面，然后我推着她。加速，然后放手。她大声地喊着“好刺激啊！”我们两个人玩地很开心。之后我又给她拍了很多的照片，冬日的阳光倾泻在晶莹剔透的冰面上，我低头看向满是划痕的冰面，鸽哨声在我的头上回响，我看见湛蓝的天空深邃的目光，在我的人间我有一位，我爱的姑娘…… 我们从冰场走出来之后，我背着张婉儿。她在我的后背上玩着我的相机。 “嘿！猪八戒背媳妇！回头，微笑！” 我回头张婉儿按下了快门。“你一定把我拍的特别丑吧！” “没有，很帅的！” “我不信”然后我故意颠了几下！然后我就听见了几声嗔怪和笑声。我放下她，然后看着她被冷风吹的通红的小脸，我亲了上去。接触之后的冰凉，我就感觉到了唇间的温暖。张婉儿再一次红了脸，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天气很冷！ 这时候张婉儿的手机响了，我在她的身边点起来一支烟，然后静静的等待着她打完电话。 “不好意思，嘉阳，我要回沈阳一趟，我有一个朋友回来了。” “你一个朋友回来了，为什么还要麻烦你从北京赶过来？” “额。我们之间有一些合作，所以我得回去，主要是谈臻美的事情。” “你这是什么朋友，明天马上就过年了！” “他是美国人，所以不太注意这些事情，” “靠，美国人。我陪你一起回去！” “嘉阳，成熟一点好吗？你在北京好好陪一下叔叔阿姨。我很快就会回来。”张婉儿有点着急的样子。 “我不成熟，好，我自己的女朋友我竟然不能陪她去见那个什么美国朋友。” “不是的，你不要误会，这次事关臻美的资金问题。” 我看见她还是很坚持，于是我就挥挥手。“行，你去忙吧。我知道了，路上注意安全。”我只能无奈的这么说，我相信如果面前有一面镜子，我觉得我的臭脸是真够难看的了。张婉儿给我整理整理了衣服，然后就打着电话走了。 回去的路上，我听着天上的鸽哨声，我自己一个人思考着。是啊，如果我们成为了男女朋友，就注定我要牺牲一些东西，她也是如此。就像是我爸所说的，以后我面临的压力肯定是不止这些，难道现在我就已经承受不了了吗？我叹息着，我可能需要学习很多的事情吧，还需要成长。 我漫无目的的走着，然后我就看见了一个卖冰糖葫芦的老人，我看见他在这人流量并不是很多的地方于是很好奇这味道到底怎么样。买了一串，吃到一半之后，我觉得今天的糖葫芦是格外的好吃。自从我长大之后，我就再也没吃过这样好吃的糖葫芦。上一次这么好吃的糖葫芦还是我十岁的时候，在我爸工作的单位外面卖的。我吃了两个之后鬼使神差地想起来一个人，于是我就给她打了电话。 第24章 是成熟还是幼稚 “干什么给本小姐打电话，是不是想我了？” “我这有一串特别好吃的糖葫芦，你想不想吃！” “陈嘉阳，你没有开什么玩笑吧。” “没有我认真的，一共是八个，我吃了两个半，还有五个半，你过来吃掉它！” “不是，你是不是存心害我？你幼不幼稚啊？” “乐彤，你来吧，这个冰糖葫芦有小时候吃的那个感觉了！” “好，你现在在哪？” “我离你们家不远了，就在朝阳公园这！” 我给乐彤发了一个位置之后我们两个人就见面了。她看见我之后皱着眉头。 “陈嘉阳，你能不能别给我丢人了，大冬天的举着糖葫芦在大北风里面傻笑。我都不想说我认识你，您把我叫出来还真就是吃糖葫芦啊，一天天的真是吃人饭不干人事！”她见了面之后先是损了我一阵！ “快吃，我怕风把灰尘吹在上面。一直护在怀里！” “看你那个傻样，我倒是想尝尝有多好吃！” 乐彤一点一点吃着糖葫芦，然后咂了咂嘴“你别说，还真是很好吃，我去，嘉阳，你没有骗我啊！”然后她捶了我一拳！ “不是吧，我给你吃好吃的，你竟然还要打我，我是造了什么孽！你以后这样还能嫁出去吗？”我一边躲闪着，一边问。 “嫁不出去也不便宜你！你就是个大混蛋！” “别搁着打镲了，吃完赶紧回家！”我推搡着她！ “干嘛，你以为我是那么容易就被打发走的吗？你这两个糖葫芦就能顺了本格格的心吗？” “那格格行了吧，这天气太冷了，我都怕你冻感冒了！” “少啰嗦，陪我逛一逛！” “这公园小时候不都已经逛了八百遍了吗？” “让你走你就给我走！”她粗暴的搂着我的脖子，然后我就被她挟持了。 我们逛了逛朝阳公园，最终还是在中心岛停了下来。我倚着栏杆抽着烟，看着对面的高楼大厦就这样发着呆。 “我听我妈说，你把张婉儿带回家了？”乐彤看着冰面打破了平静。 “是，昨天回来的。” “所以你们已经是在一起了是吗？” 我没有说话，只是沉默了。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刚才的愉快已经是荡然无存，真的很想逃避。 “你为什么不说话啊！陈嘉阳，你是不是幼稚！以为这样就能逃避了吗”乐彤怼了我一下。 “对，我们又在一起了。”我还以为她会大吵大叫的和我闹上一阵，但是始终是我想的简单了，乐彤只是叹了一口气。 “在一起就在一起呗。挺好的，我也祝福你们，你这个傻子终于有人管了，我也不用再操心了。” 我点了点头，面对她我一瞬间没有了什么勇气。 “你们会不会结婚？” “不知道，我们现在还不清楚！” 沉默，只能听得见风声。这场她问我答的对话，也就结束了。我们两个人近在咫尺，但是这场对话，我感觉我们已经隔了很远，似乎是两个永远不相交的平行世界。然后她对我说“陈嘉阳，谢谢你今天带我吃了这么好吃的糖葫芦。我希望，你不管做的什么决定，都是让你自由和开心的，我不希望你以后是充满负面情绪和压力。” “谢谢乐彤格格。我明白了，你以后也要开心快乐！” 我送乐彤回了家，一个人走回了我的家门。饭桌上已经有了一些饭菜，父亲在书房里闭关，母亲带着眼镜在绣十字绣。“妈。你别绣了，费眼睛！” “你要是能给我弄个大孙子，我也就不会玩这个打发时间了。今天你和小张玩的很开心吧。饭桌上有饭！” “嗯，还行！” “明天就是除夕了。你把她招呼过来，我们吃个团圆饭！” “妈，小张回沈阳了。” “为什么，你们是不是吵架了？”我妈放下了手里面的十字绣。 “不是，她是因为工作的原因，所以才回去的。” “工作的原因，我看也就是你爸那样才会说工作的原因，要不然就是这个小张工作单位不好，怎么会大过年的还要工作。但是看她那样的贵气就不像是普普通通的打工的啊！” “妈，你就别瞎想了，她就是一些工作要回去的！” “没事，反正今年你回来了，这个年不是我和你爸两个人过了！要不你把乐彤一家叫过来？我们一块吃个饭？热闹热闹？” “你要是觉得行，就叫呗，这件事情你和她妈妈你们两个人说一声呢不是很好吗？” 于是我妈重新戴上了眼镜，然后用家里的座机，拨打了电话。聊了一会之后，我妈摇摇头说“她们一家明天去乐彤的姑姑家过年，不在北京。” “那也行，反正咱们三个人不也是挺好吗，这个年我还是回来了！” “嗯！” 现在是晚上的七点钟，我的手机又响了。我接听之后，然后说“您好！” “陈嘉阳，你还没有存我的电话吗？”熟悉的声音响起。 “哦，齐薇，我忘记了。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情吗？” “我现在在亮马河，我们出来见个面吧。” “你也回北京了？” “嗯，昨天回来的。” 我穿好了衣服和家里面说了一声之后我就来到了那条河，我看见齐薇系着的围脖随风飘动着，我的思绪停留在大学毕业那年。河对岸的灯光很是耀眼，这两年的夜景好像都是同质化了。各个地方好像都是一个样，一点特色都没有。今天晚上的人很少，似乎也就是我和齐薇两个人还会来这里见面。 “怎么了。找我想说什么事情？”我习惯的点上了一支烟，然后眯缝着眼睛看着河对岸的灯火和人群。 “你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我看见网上的新闻风口已经变了。” “谢谢关心，现在已经解决了。” “解决了就好。还记得这条河吗？” “我怎么会不记得。这条河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那就好，你不会忘记这条河就好。你和大学的时候不一样了，你现在变得成熟了。 处理事情不像是以前那样莽撞了。”齐薇看着我。她的眼睛我很难忘记，忧愁中带着一丝坚定，不是柔情似水，而是惹人怜惜。 “谢谢你这样关心我，我们都会改变的，都会有自己的新生活。” “难道旧生活就应该忘记吗？嘉阳，我承认我没有陪你奋斗到最后，所以我在你的心里就是一个胆小鬼吗？”齐薇有一点激动。 “我并不是这样想的。齐薇，其实真正说抱歉的应该是我，我没有能力在留住你。如果我想我有能力的话，你父亲就不会阻拦我们。” “嘉阳，你到底是成熟了还是幼稚。我们两个人的事情，没有必要是其他人来干涉，我不管你有没有能力，但是我都不应该被你拒绝。我可以陪你去奋斗，打拼。” “齐薇，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我们要向前看了。”我还想抽一支烟，但是齐薇突然走上前“陈嘉阳，你记住，我齐薇不会那么容易说输！我也不会那么容易的就说一件事情我做不到。我也不会轻易过去一件事情！”然后她拿走我嘴上的烟，愤愤的走了。 我一个人怔怔地站在原地，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我们之间有一种很深很深的误会，是我亏欠她的，还是我们两个人本来就不应该发生什么？ 第25章 除夕之夜 我一个人回到家之后，我发现父亲在摆弄着鱼竿。我走进他的书房，他也没有抬头看我就说“明天我们两个人去钓鱼吧。” “爸，您明天不忙了？” “除夕了，我不想忙了。” “好，明天咱们就去！” 第二天早上我就被鞭炮声吵醒了，发现父亲已经在等着我了，我不敢怠慢了。穿好衣服就出了门。父亲还是骑着那辆老式的自行车。 “爸，为什么今年可以放鞭炮了？” “其实每年都不让放，只是今年管的松了。再说了没有鞭炮声能叫过年吗？” 在路上我骑着共享单车，我爸那辆二八大杠在我的前面。一声一声的鸽哨，还有二八大杠清脆的铃声，好似让我迷离在现实和回忆中，从小学的时候，我们父子两个人就这样骑着自行车去钓鱼。那时候，即使他的工作很忙，但是也会抽出来时间。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戴着的狗皮帽子有点泛旧，那副皮手套也已经是掉了皮。我看见这个从小我被视作山一样的父亲也开始变矮，故宫飞檐的太阳升起又落下，什刹海的冰冻了又融化，那个年轻坚强，带着幼稚孩子的年轻男人，已经不会回来了。 我们父子俩个人到了一片野湖。然后找了一个别人已经开凿过的冰洞，我拿着石头然后开始砸冰。不一会，我们两个人坐在一起开始下杆。 时间就这样过去，显然老爹钓到的很多，看着他轻松得意的样子，我不禁想到工作时候的严肃与认真。每个人都是具有两面性的，我知道很多事情不能只看见一面。不知不觉中，我又想起来了张婉儿。 “你是不是和小张吵架了？这个除夕夜你真是不让人过好了，还惹人家生气！”老爹有些责备。 “没有，爸，她只是有工作忙，然后昨天晚上回了沈阳。” “那你为什么没有送送她？” “她说要我在家好好陪陪你们，今年回来了还是不要再走了。” 我爸点了点头，然后就没有再问了。时间就这样过去了，我们钓到了一些鱼，然后在暮色之中我们两个人就回家了。很久都没有陪父亲钓鱼了，自从我们争吵之后，我们之间的关系就闹得很僵了，我似乎也是找到了很久都没有过的亲情了…… 回到家之后我妈已经贴好了春联什么的，之后，他分给我爸和我一人一双红色的袜子。又神秘兮兮的从口袋里面拿出了两件毛衣。 “这个是你的，这个是小张的。我之前很早就织好了但是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这次正好，你也有了女朋友。你们两个人拿去穿吧。她工作忙，你就给她吧。” “好的，谢谢妈！” “今天她是不会来了，你什么时候去找她？” “后天吧，我暂时还不知道。”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我们双方的父母还没见过面，她家长见过你吗？” “没有，我提前把她叫回来了。” “哦，那可得抓紧了，你爸也快退休了，我可不想我们老两口在家里没什么事情做，给你们带带孩子也行啊。” “那还是很遥远的了，再说了我现在还没有工作了。” “是啊，她是做什么的，咱们两家的经济实力匹配吗？” “妈，你想不想听真话？” “你这孩子，我当然是想听实话了！” “很大，是我们难以想象的大！” 我妈很是惊讶，然后想了半天嘀咕了一句“那我觉得你还是和乐彤门当户对的！” 电视机的声音充斥着这间房子，这是我爸一年之中少有的可以休息的时间，我们一家坐在一起评论着今年的春晚。我发微信给张婉儿 “你今天很忙吗？” 我正以为张婉儿会很久才会回答我，但是出乎我的意料的是，张婉儿给我发了一张她躺在家里看着春晚的照片。 “刚刚谈完一些事情，有点累想休息休息。” “吃饭了吗？” “暂时还没，叫了一点外卖。” “外卖哪里有我做的好吃！” “是是是。不过我没有办法现在吃到啊！” “那我只能年后给你补了，你还会回北京吗？” “不会了，这里我实在是离不开，嘉阳，我现在好想你的肩膀能让我靠一靠！” 我不知道怎么回复，所有的话语都将是那么的苍白和无力。“早点休息吧，我回尽快回去的！” “你如果还想回沈阳的话，你又能做些什么，听我的嘉阳，你来臻美吧，我很需要你，我们一起把臻美从王逸安的手里面夺回来！” “婉儿，这件事情我们从长计议吧，我现在心还是很乱！” “好吧，我也知道这件事情不能强求。” 今天晚上我们家的年夜饭是我做的，应该让他们老人家休息休息了。乒乓几声过后，在新年的是十二点钟我们一家人围坐在一起。举杯庆祝这次的新年！鞭炮声响了又响，就让我和过往的失败和不甘说再见，腾出来的双手去拥抱明天！ 吃完饭之后我给张婉儿打了视频电话祝她新年快乐，她略显疲惫的脸显示出来了少有的放松和高兴。之后我为了让她早点休息就给她悄悄地唱着歌“我的心是簇拥烈日的花，在你的眼里找到了家，紧张着期待着你的回答……”然后我看见她美丽的双眼慢慢合上，我知道她睡着了，我挂断了电话。礼貌的给乐彤和齐薇还有一些朋友发了新年快乐！一年又一年这样的过去，生活就是这样，我今年27岁了，以后的日子我要好好的生活，好好找一个工作和我最喜欢的女孩子结为夫妻，生一个可爱的孩子。老爹老妈不用再为我操心…… 今年这个除夕之夜我算是找到了自己，我也觉得生活的幸福和甜蜜，烦心的事情就留给过去吧，我的生活应该有一个新的开始。我会做什么呢？我也不清楚。我摸着手里的相机，我想起来自己大学时候的梦想，我想做一个摄影师，可是那样始终是太平凡和普通。我为什么不能开一个影楼？不只是普普通通的拍照。我想我擅于写作，为什么我不能做一个有创意的微电影基地。那些喜欢生活，喜欢电影，喜欢创意的年轻人都来我这里拍照，演戏。做着专属于自己的梦，而我就是他们的造梦人！越想越兴奋，于是我就走下地，打开我的电脑，然后点起来一支烟，在键盘上敲打着我的计划。我看着外面直上云霄的烟花，希望如同我的事业一样，直冲云霄！ 第26章 在北京的最后一天 早上我起来之后，简简单单吃了点东西，然后我和父母就一起去串门拜年。这一上午我们走了几家，我们最后一家就定在李乐彤他们家。我们两家之前在一个院住，只是后来才搬了家。我给乐彤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一会去他们家做客。乐彤则对我说，她们刚刚从姑姑家回来，我们去的时间刚刚好。 到了乐彤家，我敲了敲门，然后门立刻就被打开了，我看见梳着马尾的乐彤很开心的对我们打着招呼。相继走进屋之后，乐彤的妈妈就拉着我的手。 “小阳啊，你都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回北京了，为什么你就觉得外面比家里好啊？” “阿姨，外面还真没家里好，但是我吧，你也从小知道就是喜欢到处玩。带着乐彤掏鸟窝，甩鞭炮，溜冰车……所以长大了也想出去闯闯。” “唉，孩子，乐彤那件事情，我们知道了，你们不用再瞒我们了。这次多亏了你，才没有”说着说着，乐彤妈妈哭了起来，我妈手抚摸着她的后背，我爸和她的爸爸也是不语的抽烟。乐彤的父亲是一个大导演，此时此刻，他的沉默也印证了这件事情如果走向更恶劣的一步将会对他们一家是多么严重的打击。说起来，我的摄影还是乐彤的爸爸教会我的，他希望自己的女儿也可以进入演艺圈，但是乐彤好像和我一样都有叛逆和逆反的心理。大学还是学了设计，现在开了一家广告设计公司。 “阿姨叔叔，这年节下，咱们不说这个。事情已经变好了，咱们别再提了，从小我妈就对我说，乐彤就是我的妹妹，我要保护她。好了，这事情都过去了。去年的事情不能再提了哈，新年新气象！” “好好好，咱们不提，现在看你们都长大了，我们也都放心了！”乐彤妈妈抹了抹眼泪。 “嗯！但是乐彤昨天还馋我的糖葫芦！她还得长两年！”我安慰着。 众人笑了，气氛终于缓和了下来，乐彤拉着我出去。 “陈嘉阳，真有你的！你凭啥说昨天是我馋你的糖葫芦！分明是你给我吃的！”乐彤用膝盖顶了我一脚。 “喂，你怎么和家里面的一点也不一样，你刚才多文静啊！我还以为你这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没想到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去你的，我怎么那么想抽你！” 我们两个人吵闹着，我的电话突然响了，我一看是张婉儿。 “嘉阳，你今天怎么这么忙？为什么没有回我的微信？” “不好意思啊，和父母串门去了，亲戚和老朋友很多。” “哦，这样啊，那你吃饭的时候不许喝酒啊！” “放心，我不敢那样作死了。你今天怎么样，忙吗？” “你真是一个大资本家，过年了还不让休息吗？” “嘿嘿，沈阳现在挺冷的吧！” “是有点。你知道吗？今天下雪了，我要出去看雪！” “好好好，出去看雪了别忘了给我拍几张照片哦？对了，别开车了，不安全。” “好的，谢谢关心。” 我们结束了对话，我想起来她期待着回消息的模样。不禁笑出了声来。 “喂！你犯花痴了？”乐彤又是一脚。 “你大爷的，是张婉儿。” “我听到了。嘉阳，为什么你那么喜欢她？” “不清楚，可能是一种感觉吧。或许是因为命运？” “命运？可是你就对我是真的不感兴趣吗？” “我对于你不太像那种感觉！” “嘉阳，之前我没有想过，但是出了那件事情之后，我决定我想和你在一起！为什么不选择我啊？”乐彤踢着石头。 “乐彤，我其实真的一直把你当成妹妹，这绝对不是不负责任的话语。”我点上了一支烟。 “陈嘉阳，你难道不相信我会是一个好的妻子，好的母亲吗？” “我相信，乐彤，可是爱情这个东西我们是真的不明白。可能是我们的命运不同吧。”我转过身去，不知道怎么看她那张俏丽的脸。 突然我的手臂一痛，是那种钻心的疼痛，我回头看，乐彤狠狠地咬了我。 “你干什么！啊！”我忍着疼痛。 “李乐彤，你丫的松口？”我捏着她的脸。 终于她松开了口，然后她的发丝凌乱的摆在脸上，然后她的眼睛红肿着。 “陈嘉阳，我讨厌你，我恨你！！！”然后她狠狠的踹了我一脚。 “神经病啊你” 她在前面走着，我在后面追她，我此时此刻还是想要一个说法，但是看今天她的态度是不大可能了。我们相继回了家，之后爸妈却说我们要去饭店吃饭。我拿着一瓶酒，在乐彤的后面走着。她故意放慢了脚步，从最开始的错行，变成了并行。 “喂！疼吗？” “你说呢，我咬你一口！”我还在生着气。 “你给我看看！”乐彤向上撸起我厚厚的袖子，然后抚摸着那个紫红渗着血丝的牙印。 “看到你的作品了吗？” 乐彤不知道怎么回答委屈巴巴地说“我不知道我能有这么大的力气，对不起啊！” “行了行了，这么多年了我还不知道你。算了我原谅你了！” “你们两个在干嘛呢？大冬天的光个胳膊！” “没事妈。胳膊有点痒我让乐彤给我抓一抓。”我赶紧找了这个理由搪塞了过去，所以他们也没有多疑。 乐彤听见我原谅她之后好像也是放松了起来，在地上打着滑。我们找了一家看上去还不错的饭店，然后两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我参加的酒会和宴席的确是不少，但是我从未有如此的情况是这样的放松和自在。我靠在椅背上，然后看着在我身边叽叽喳喳的乐彤，我开始反思她说的那句话“陈嘉阳！我恨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她为什么现在还是和我打打闹闹很开心的样子，如果是假的为什么她会那么用力的咬我！ “嘿，陈嘉阳，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吃这个炸糕吗？”乐彤咬了一口然后递给我。 “你当我还是小孩子呢，你放哪吧，一会我替你吃了，你注意一下你的牙齿吧，之前也不是谁的大喊着要补牙。” “哼！” 这顿饭就这样吃完了，我们两家人走在一层薄薄的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乐彤还是和我打打闹闹，似乎那时候的事情并没有影响她，但是我不知道她是不是隐藏起来了。晚上回到家之后，父亲明天就要上班了，我也在收拾着行李，准备明天去沈阳。晚上父亲把我叫到书房。“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准备还找一份自己的工作？”他指了指茶杯，示意我倒茶。 “我现在脑子里面已经有了一些想法，但是我想的是，我做出来一些成就之后我再告诉您！”我把茶杯递了过去。 “我还能等你多长时间呢？”父亲看着远方似乎是对着我说，又似乎是自己在说。 “您放心吧，您儿子要有自己的事业。” 父亲没有说话，而是点了点头。我没有再打扰他，退出了房门之后。我看见母亲整理着什么东西。 “妈，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有睡觉？” “我找一找围脖，这个你也要给小张送过去。” “好，我知道了。” “其实在妈的心中一直以为你会和乐彤走到最后，你看你们两个人从小就认识，她也是很喜欢你，但是这缘分这个东西吧，谁也说不定。我希望你和谁在一起，就要好好的对谁负责。做一个有担当，有责任的男子汉。你明白了吗？”母亲用手抚摸着我的后背。 “好了，妈我知道了，你也太操心了！” “我不操你的心，我操谁的心！快三十岁了，事业和爱情你总要搞定一个吧，你现在不能像以前那样拿着吉他在台上又唱又跳了。你应该长大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握着母亲温热的手，然后捏了捏。最后拿起那条围脖回了卧室。书房的灯光还在亮着我知道这是父亲还没有完成自己的工作量，我睡着在一遍又一遍叮嘱的话语中，这个夜，我真的不舍。明天我就要离开这个家，然后接着打拼。 第27章 美国的情敌 早上的八点钟，我已经坐在了高铁上，临近十点的时候就已经过了山海关，我看着窗外的东北大平原，心情大好。“一片坦途！” 终于我到了沈阳，但是我仍然没有理会火车站前的出租车司机。小爷身上的钱就是不够你们的零头，怎么滴吧！我走了一段路之后，我坐上了公共汽车，回到了我的小区，到家之后，放完了行李，我就敲响张婉儿的家门，昨天，她的微信也没有联系我。我还以为她玩的很开心，回家就很累睡着了。我也没有主动联系她，只是我想给她一个惊喜！但是我敲了几下门之后，没有动静。我打了一个电话，就听见张婉儿在电话那头说道。“喂，嘉阳，怎么了，给我打电话？”声音慵懒无力。 “我在门外。你开一下门。你则很是怎么了，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 门被打开之后，我看见了张婉儿穿着睡衣。整个人都是无精打采的样子。 “你这是怎么了？”我习惯的用手摸着她的头，感觉到的有点热。 “昨天出去玩，然后可能是着凉了吧！”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回答我的是一阵的咳嗽，然后张婉儿一脸委屈的看着我。 “你等一会，我去煮一下姜水。”当我把姜水端到张婉儿的面前的时候，一点一点地喂着，这个时候门突然响了。张婉儿会意我打开，显然应该是什么朋友。 我打开门之后，看见一个西装革履，绅士翩翩的外国人，十分的英俊，有着一张让女孩子无法抗拒的面容。他手捧着一朵花，自信而且优雅的想要走进来。我们之间什么都不一样，但是只有看见对方时候的惊讶是一样的。 “嘿！你谁啊？” “您好，我是wendi的朋友，她现在生病了，我要看看她。”他说着流利的中文，发音也没有什么问题。 “你说的wendi是？找错了吧？” “哦，她中文名叫张婉儿。这里不是她的家吗？”他礼貌的站在门外，和我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是她的家。你可以看看，但是你不能打扰她！她现在刚刚睡觉！” “sorry,你是wendi的家人吗？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他一直都很警觉。 “我是他的男朋友！” “what？你是wendi的男朋友？你没有在和我开玩笑吗？”他由之前的警惕已经变成了防备。 “你还有别的事情吗。没有就走，她现在需要休息。” 他似乎也是看到了张婉儿的样子，并没有坚持。然后还是不可一世的样子对我说“你叫什么名字？” “陈嘉阳！” “你就是陈嘉阳？” “怎么？”我疑惑了。 “好的，我知道了”之后他就推门离开了。 “莫名其妙。洋老外装什么蒜啊！” 我一直等到张婉儿醒过来，中午是煮了一碗面，张婉儿睡醒了之后就狼吞虎咽的吃起来，这和她平时的样子可是一点都不一样。我轻轻的撩走她嘴角上的发丝。 “刚才有一个老外来了，那束花就是他送给你的！” “哦。那是jaxon我在留学时候认识的美国朋友。那天我回来就是因为他。” “你回来就是因为他？为什么？” “你不要误会，他家里一直都是做投资生意的，我想要夺回臻美就需要的是他的帮助，所以我们那天一直谈的是这件事情。” “哦，他好像很惊讶我是你的男朋友！” “嗯？你难道也很惊讶吗？”她微皱起来眉头。 “好像在他的眼中，我很配不上你。” 张婉儿一下子笑了“你觉得你配不上我吗？” “我……”我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甚至是有点紧张。 “好了，别人以为就会影响你了吗？不要乱想了。那朵花扔了吧，我有点过敏。”说着说着，她就揉了揉鼻子，似乎是真的难受。我立刻就将那朵花扔出了门口。吃完饭之后张婉儿躺在我的怀里，和我说着我们离开的事情。为了在臻美这个公司里面得到更多的支持和筹码，张婉儿准备在杭州，苏州这些地方开出来自己的影响力分部，然后运营起来，后期将会上市。所以张婉儿就找到了她在留学时候认识的jaxon，想要得到他的帮助。她又和我说，昨天出去玩雪虽然之前玩的很开心，但是后来越来越冷，回到家之后，就已经觉得自己很不舒服，她只好躺在床上什么。就这样一直等到了我回来，我看着她在我怀里那么可怜的样子，我就不禁抱紧了。 “嘉阳，你准备找工作了吗？” “我现在只是有一个想法，你想听吗？” “你的事情不就是我的事情吗？为什么还要商量？” 于是我就把我的计划说给她听，张婉儿思考着。很久很久她和我说。“你的想法还是很新颖的，但是我现在想的是你也要找一个投资方。但是目前来看，你应该找一个影楼，你先这样试一试，然后慢慢的开发成一个像样的影视基地。最好是先和旅游业联合起来，打造一个吸引年轻人的景点。” “你这么一说我明白了，但是我现在找不到这样合适的影楼，成规模，知名度高的影楼现在根本就不会理我这个无名之辈。” “不能找那种知名度高，规模大的，我们应该找到那种影楼经营模式需要改变的一个地方。” “可是我还是不知道这种影楼在哪里。哈哈。”我无奈的苦笑了一下，我才发现自己的理想还是败在了现实。 “没关系的，嗯，你可以找那种传媒公司，他们都会有合作的影楼。如果做的好的传媒公司是一定会有合作的那种！” “对呀，你这倒是提醒我了！我大学的上铺就是做这种互联网新媒体的，他肯定知道一些渠道上的消息。” “你可以打探一下。” 我很快就给张川打了电话，我告诉了他我的想法。 “嘉阳，你这是说难不算难，说简单不算简单，我问问我们下面部门，应该会找到符合你的条件的那种。但是时间有点长！” “没事，谢了兄弟，如果能找到，安排我们见个面！” “没问题，不用客气！” 电话打完之后，我松了一口气。想点上一支烟，但是我看到张婉儿，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如果你需要资金的支持的话，可以来找我！” “张大小姐，你就把你的资金好好的放在加码上面吧。商战这些东西我不熟悉，但是我帮不上你的忙，总不能给你添乱不是吗？” “看你说的，我这是投资，又不是打水漂。” “等这件事情有了什么苗头之后我们再说钱的事。” “好，我知道了。我相信你，一定能成就一番事业的！” 第28章 情敌的谈话 晚上我给婉儿煮了一些排骨，她吃的心满意足。然后窝在沙发里面看电视，我看着她少有的放松的模样，不由得也是高兴了起来。我一边刷着碗一边吹着口哨“亲爱的，我刷完碗了，然后我现在倒垃圾去了！” “等等，我要喝酸奶，你下楼的时候给我买一瓶好吗？” “行!” 我下了楼，从24小时便利店买了一瓶酸奶，正当我要上楼的时候，我就看见一个黑影在单元门晃荡着。我心里是一阵的紧张，什么东西？ “我们又见面了！”一个声音传来。 “美国佬？你怎么又来了？” “我叫jaxon，你好。”黑影渐渐走进了光里。 “你有什么事情吗？”我一脸警觉 “哦，主要是想和你聊聊，冒昧的问一下，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吗？” “无可奉告谢谢！”我想走。但是觉得这样实在是没什么礼貌，和他对比起来，我现在就像是一个野蛮的人，穿着棉拖鞋，头发也没有洗，要命的是胡子还没有刮。 “哦，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没什么办法。但是我想知道的是，wendi为什么会选择和你在一起，你似乎并没有让我觉得很优秀的地方，甚至就像你们中国人说的，气质，这个东西，好像完全是不相匹配的。” “您还真是六个手指头挠脑袋——多那一道，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我被气笑了，这个美国佬还是有点意思的。 “你不要误会，身为wendi的朋友，我只是关心，而且她现在是我的合作伙伴，合作伙伴的一些问题，我想我也应该是过问一下吧。” “用不着，您那，还是该干嘛干嘛去吧。别搁着武大郎盘杠子——上下够不着了。这儿用不着您管了！” “我记得中国人不是你这种没有礼貌的啊？”美国佬眨了眨眼睛，似乎很是疑惑。 “不好意思，那个分人！” “我想不清楚，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你的情敌了？” “随便您怎么想。” “身为wendi的男朋友，你不应该这么和她的合作伙伴这样说话。”美国佬耸了耸肩。 “不好意思，她不叫什么wendi，她叫张婉儿，这是在中国，不是你们丫美国，明白吗？”此时此刻我已经彻底没了风度，我真的很讨厌他，很讨厌，是一种彻彻底底地讨厌，可能是讨厌那种高傲，讨厌那种骨子里面带着的冷漠。我没有理会，然后直接上了楼，那个美国佬也走了。 “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你是不是现制作酸奶了？” “没有。结账的人很多，所以就耽误了时间，给酸奶！”我坐在她旁边，看着这个女人。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她我就已经原谅了之前的不愉快，我撩动着她的发丝。 “嘉阳，我想听你唱歌！” “好啊，我去房间拿吉他！” 张婉儿抚摸着我的吉他“这么多年了，它还是好好的，一点都没变。” “那是当然，这是我们爱情的见证，怎么能变呢！” “是啊，当时是我在上海，看见了他，我就觉得它很适合你，所以就给你买了！” “你想听什么？” “随便，你唱就行！” “我在二环路的里边，想着你。你在远方的山上春风十里。今天的风吹向你，下了雨。我说所有的酒都不如你……” 我轻轻拨动琴弦，在暖黄色的灯光之下，我的姑娘，眼神灼灼地看着我。此刻，外面车笛人声不管怎么喧闹都无所谓了。这个世界就剩下我们两个人吧，就剩下歌声和琴声。我唱完了几首歌之后，张婉儿鼓着掌。我很难想象地是她在商场上的精英形象，很难想象，她在外面的强人角色……我的脸颊微微一热，张婉儿亲了我一下。我忘记了刚才在楼下的言语攻击，忘了我联系不上她的时候的埋怨和着急，以及我们分手这么多年的孤独和难受。“我说所有的酒，都不如她。”醉倒在她的酒窝里。在这样的一间朴实的房子里，我拿着吉他，她唱着歌。以后的生活能不能就是这样，不要再有什么分分合合了…… 第二天晨光透过窗帘跑到了我的脸上，我多想第一眼就看见张婉儿。但是我没能如愿，喊了几声之后，我意识到她可能是上班了。像她们那种商人，好像忙的都已经是忘记了时间和节日，大街上已经好多的商铺都开门营业了。我也应该找一点事情做了吧，于是我揣上了我的相机，然后走进沈阳的商业街，我开始进行我的街拍。我一直喜欢摄影的原因可能就是我能定格下美好的瞬间。我一直拍了很长时间，然后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张川打来的，他约我见面想要说一说我问的那件事情。 “喂，嘉阳，我这还真有一个符合你条件的影楼，但是这个老板吧，他想的是转手。我想你们还是谈谈怎么回事。” “行，他什么时候有空？” “我看看吧，明天，现在我也在沈阳，然后我们一起见个面聊聊。” “ok。那我就等你的消息了。” 之后我回到了家，简单后期修了一些图片，然后我就发到我个人的一些自媒体平台上，我一直都在经营着这样的一个账号，不说是很火吧，但是有点热度。收益的话现在烟钱应该是够了。而且，我也接一些商业的单子。 我还在百无聊赖地看着手机上面的外卖，然后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我一看是张婉儿的。 “喂？嘉阳，你在干什么呢?” “没干什么。刚刚出去拍照来的，刚回来！” “我饿了，你能给我做饭吃吗？” “你想吃什么？” “嗯——我想吃樱桃肉，然后再来一个番茄炒蛋吧！怎么样？” “没问题，你等一会奥！” 我赶紧下楼买了一些食材，然后上楼加工。大概有半个多小时吧，我就打包好了准备给张婉儿送过去。到了 臻美大楼的楼下，我坐上电梯直达最高层。我不知道张婉儿的办公室在哪里，我也不清楚里面是什么样的构造。我还在大步流星地走着的时候，一个女孩给我拦下了。 “先生您好，请问你找谁？” “我找张婉儿，就是你们张总！” “您有预约吗？她现在很忙！” “没有，但是我想我应该是不用预约的吧！我姓陈，你去问问吧。” “不好意思先生，您等我确认一下好吗？” “好的，你去问吧。” 我耐心的站在门前等候着，看着拿着资料跑来跑去的职员，还有电话打个不停的白衬衫……很忙碌，但是很真实。 “你小子怎么来了？”我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猛地一转身，我就看见刘峰了。 “哟，峰哥这新环境怎么样啊？” “当然可以。还得感谢张总赏识，要不然我们一家就得喝西北风！你小子怎么来了，不是也是来这工作的？”李峰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我给张婉儿送饭！” “不是吧，你们是男女朋友？”刘峰由疑惑转为震惊。 “怎么，您觉得不行吗？” “额。我不是那个意思。可以可以的，郎才女貌！张总好，我去忙了。看见嘉阳这小子聊会天，你们聊吧！”刘峰对着我的身后说道，我一回头是张婉儿！ 第29章 我要有我自己的事业 “不愧是张总，我想见你一面都要预约了！”我打开她的办公室的门。 “你要是来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我不就不用这样了吗！”她推了我一下。 “哈哈，快吃饭吧。”我打开餐盒，然后把椅子推过去。 “好香啊，真是，嘉阳你怎么这么棒！”她夹起来一块肉。 “是是是，你快补充补充营养吧，我看你最近真是动脑很多，你看你都有白头发了！” “什么，哪里啊，你快给我找一找！”张婉儿饭都没有吃，然后就对着镜子开始寻找。 “逗你呢，即使你有白头发，我也不嫌弃你！” “哼，你要是敢嫌弃我，我现在就把你踹出去！” “行，怕了你了！我可以参观一下吗？毕竟是第一次来！” “你要是再这么客气，我就讨厌你了！” 我看着张婉儿这个办公室，很大很气派，是那种典型的职场风格，给我的感觉就是这个屋子只能是谈一些商务的事情。不允许我们像刚才那样打打闹闹，我环顾四周，坐在沙发上。看着一边吃饭，一边看文件的张婉儿。这个女孩子都把酱汁弄在了嘴角上。我起身，然后拿着纸给她擦了下去！ “你干什么呀我还没有吃完饭！”张婉儿举着筷子。 “你看你，都吃到嘴角哪里了！我不允许这样精致的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肉麻死了！你们这种文艺青年也会说肉麻的话吗？” “我不是，我就要说！”然后我拿走了她手上的文件，然后给她放回到原处。“吃饭就要好好的吃饭！你不能三心二意！” 张婉儿吃完了饭之后，一脸愁容的摊在椅子上。我知道她很累，如果她想要说，那我就做一个倾听者，如果她不想说，那就一定是很难受的烦心事。我望着落地窗外面的车水马龙，也没有说话，我们之间就有着这样的一种默契，一些事情先经过自己的消化，然后再看一看是不是适合讲给对方听，然后我们一起解决而不是说出来两个人一起愁眉苦脸的，一个看一个的难受。 我打开手机的一些自媒体账号，我看见我刚刚发布的照片很受好评，也有不少的点赞和评论。我把手机拿给张婉儿“我要有我自己的事业了！” “哦？你是说自媒体吗？我给你点个赞去，支持一下！确实拍的不错！” “不是，我说的事情是，我的事业已经有点眉目了，我大学的室友还真找到了一个符合我条件的影楼，我们明天谈一谈。” “那真的不错啊，祝你成功，我真的希望你这样的创造力不能白费！” “借你吉言，我们都在努力工作不是吗？” 张婉儿点点头，然后指着桌子上的一堆文件说道“你也是看见了，最近真是忙！”然后委屈的看着我。 “怎么，你现在都已经坐上了最高的位置，我想那个王逸安退位也就是时间的问题吧。” “事情要是像你所说的就好了，我爸走了之后，臻美是归于我妈的，但是后来，王逸安代替我妈管理。即使我回来之后，你也知道他的势力已经是扎根很深了！” “所以你要怎么做？” “现在公司里支持我的股东们，也都是希望我们臻美能够上市！这样我们公司的市值就会上涨，融资也更加的有优势。但是王逸安在公司里面的势力并不是这样想的，因为他们不想让一些财务和经营状况公开。说到底他们还是想自己做那种老板！” 张婉儿给我简单地说着现在的状况，我耐心的听着。说完之后，张婉儿靠在我的怀里。 “嘉阳，如果我输了，也就是说我被扫地出门，你会不会就这样和我分开？” “为什么会和你分开，我们是生活不下去了吗？我完全可以赚钱养你！” 张婉儿转过头，然后喃喃地说一句“你可以赚钱养我。” 午休的时间结束之后，我也没有赖在张婉儿那里，毕竟还要工作。我下了楼之后，天气突然变得很冷，我缩紧了脖子，可是冷风还是灌进了身体里。这么冷的天，张婉儿一定受不了。于是我便赶紧回家，然后找出来我妈织的毛衣。回到张婉儿的公司，前台的小姑娘已经是认识了我，所以这一次，我并没有受到阻拦。我把毛衣递给张婉儿“注意保暖，不能再着凉了！这是我妈亲手织的，很暖和！” 张婉儿把毛衣捧在手里然后很亲切的把脸贴了上去！“谢谢你，嘉阳！” “谢什么!你是我的女朋友，我不心疼你，谁心疼你！” 张婉儿对我笑了笑。“好，知道了！” 告别了张婉儿，我回到家之后打开电脑我又重新整理了一些东西，然后打印了出来。就等着明天我能更清楚的展示我的想法。这样忙碌了一下午之后，我躺在床上休息，不经意间我睡着了。张婉儿敲响我的门把我叫醒，然后我就看见她拿着外卖的餐盒走进了我的家。 “我不会做饭，所以我就在饭店买了一点家常菜，你陪我吃饭呗！” “这是我的荣幸！亲爱的！” 一片欢声笑语之后，我们两个人窝在一起看电视，我挺愿意看见她放松的样子的，因为这个时候，她就不必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情。可是张婉儿的手机突然响了，我看见来电的备注是jaxon，我很反感这个人，张婉儿只是调小了电视的声音，然后当着我的面，开了免提。 之后她们两个人的对话全部都是工作了，我觉得无聊，抓起来手边的一本杂志。她们两个人终于谈完了。“我说，这个美国佬怎么这么没有时间观念，喜欢打扰其他人的私人时间！” “我看你是有点敌视他吧，嘉阳，我可以对你发誓，你现在是我的伴侣，我是绝对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我会对爱情绝对的忠诚。因为我还喜欢你，这次回国，我们两个人又做了邻居，我相信这就是缘分。你也是爸爸派来守护我的那个人！嘉阳，你相信我吗？” “我当然相信了！” “那你也会和我一样，对爱情绝对的忠贞，我们不会因为别人而影响我们的感情的对吗？” “对，我向你保证！” 之后我们就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张婉儿对我说“要不我们就住在一起吧，你下个月不交房租了，这样也方便！” “你就这么放心和我住在一起？”我故意挑逗她！ “臭流氓！”张婉儿一片绯红“我是在和你商量事情，你为什么捣乱，什么态度！” “好好好，我会好好考虑的！” “晚安！” 我们在门口相继告别。 第30章 事业的开端 第二天早上，我很认真的打理着自己的装束，然后时不时问张婉儿一些搭配是否合理张婉儿亲自给我整理着。 “嘉阳，我这是回来之后第一次看见你这么认真，你这是要和谁约会吗？” “今天要和我的事业约会，所以要认真一点。” “哈哈，那祝你成功！我在家里面等你的好消息！对了，开我的车去！” 和张婉儿告别之后，我就来到了我们约定的地点。见了面之后，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穿着考究笔挺的西装，虽然说是商务人士，但是他带着一种文人的儒雅，我一见到他就觉得他很舒服，我也很愿意和他待在一块。 张川对着我说“嘉阳，这位就是我在电话里面提到的李先生。”然后又侧身对着他说“李先生这个就是我和你说过的陈嘉阳。 中年男子站起身之后，伸出手：“您好，我是李盛，现在是索菲亚影楼的老板！” “您好，李先生，我是陈嘉阳！” 我们握手之后就坐了下来。“我对你之前说的那个经营模式很感兴趣，现在的影楼营业模式无非就是传统的摄影，写真拍照什么的。我觉得你说这个还是很有意思的。现在你能和我具体聊一聊吗？” “当然可以，李先生，您看我手里这个思维图。我们知道传统影楼的经营模式已经没有什么竞争力了，我们现在应该结合一些自媒体，让跟多的年轻人看见，原来不仅仅是拍照才会有意义，我们还能通过录制微电影一样，根据高度的私人定制，给他们造出来一个梦。就像是拍电影一样，我们能给他们绝对不一样的感受。李先生，我想问你，你去过影楼拍照吗？” “当然去过！” “那您的感受是什么？” “有些时候很无聊，除了室内就是室外，即使有再好看的景色，但是慢慢随着摄影师的指导，和反复的拍照，渐渐消磨了耐心！” “对，这就是传统的一种弊端，客户总是经历别人的指挥和摆布，但是如果我们一开始就是让客户去选择，一组场景，甚至是让他们去自己挑选剧本什么的。那你还会觉得你去影楼是浪费时间，还会觉得很无聊吗？” “这倒是大大降低了耐心成本，现在不还是有很多年轻人喜欢玩剧本杀吗？” “就是差不多一个道理，现在不都讲究高度的定制吗？除了一些娱乐项目。我们还可以对于一些有需求的结婚客户推出婚礼微电影。我给它取了一个名字叫做《光影恋人》，这个项目的优点就是比传统的项目更加有意义，以往我们做婚礼摄影的时候，我们就是几个机位固定，然后多数都是以纪实录像呈现的，但是我们要做的就是拍摄的时候多去往电影感的画面去引导。有些时候也不一定是现场，现在有很多的新人愿意自己拍一部短片，我们就完全可以做到。” “你的想法很激进，也很有创造力，但是我想实行起来并不是那么容易，你就像是现在这种情况，几乎没有人知道，我们最开始的口碑也没有。而且人员的培训上，我们也是空白。”李盛深思熟虑后看着我。 “我知道，但是我们现在就要这么试一试。我们先坐起来，就像是一种新的娱乐模式一样，被大众快速的接受，之后再慢慢地扩大。毕竟新的创意和点子是经不起一直犹豫和准备的。我想我们应该创造一个这样的模式。如果以后可以做到很大的话，我想，我们都可以和一些影视基地合作，如果再可以，我们甚至开发出一个旅游区，这个旅游区就是梦的故乡。当然我说这些都是后话。如果李先生愿意的话，我想我们应该合作一下。” 李盛笑了笑“小张，我原本打算今天是转手我的影楼的，没想到你这个朋友是这么想和我合作啊！” “李先生，其实他一直不知道。实话和您说吧，我这个朋友就是策划了恒兴《温暖圣诞夜》那个晚会的人，所以他的创造力和想法绝对是够新颖，我们今天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看能不能和你合作。”张川对着我使眼色。 “是啊，如果我没有一些十足的把握和自信，我是不会和您说这件事的。人员培训的事情我可以解决，这是我在自媒体平台上的作品，您可以看一下！”我把手机递了过去，然后李盛看了看。 “你还挺有名气啊，照片确实是不错。如果以前我的确想和你合作，因为我也曾是一个摄影师，所以我开了这家影楼，但是现在因为家里的一些事情，我不得不回到浙江的老家接手家里的产业。所以这边我无暇管理了。” “您如果信得过我，我可以给你当这边的经理，连带着培训！然后收入我们可以谈。” “如果我说，我一个月只给你固定的工资呢？”李盛有点疑惑。 “那我也愿意，只要这件事情你给我空间，能让我做成这件事情，我愿意！” 李盛点点头“陈嘉阳，你让我看见了最开始搞摄影的自己，我希望你能带着这个梦想一直走下去。收入我们除掉员工的工资之后六四分，你拿六。但是人员培训什么的，你要自己做。我很想交你这个朋友！一会我们就去看一看影楼。你要是想做一些装修什么的就自己搞搞。本来想好好和你喝一杯的，但是今天的情况不允许。我们中午吃完饭看看影楼，下午我就要走！”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李先生。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你真的敢放心交给我吗？” “如果你搞砸了，我自然也不会放过你，但是我相信你的能力是不会搞砸的。之前的温暖圣诞夜我听说过，很不错。我一直想见见这个人。今天这个人要和我合作，我自然不会放弃。就这样吧！我们吃完饭之后，就去看看吧，我也好久没有回去了。” “谢谢你这样信任我，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做好的！” 我们中午吃完了便饭我也了解到，原来李盛家里是江浙的富商，李盛早年和家里不和，后来为了自己的摄影梦想出来自己创业，然后有了成色，也渐渐和家里和解。现在家里老爷子要把家业交给他了。他也成熟了很多，决定回家。我们之间的故事有很多相似，这也就是我们能够互相理解的原因。我们坐上李盛的奥迪q7奔驰在沈阳市区的时候，我心里面也很高兴，这是我事业的开端！ 第31章 光影恋 到了李盛的影楼，在这座装修充满艺术气息的建筑面前，我愣住了。我觉得这非常符合我的计划。外部需要简单的装修就可以，里面呢有很多的空间可以进行创作。而且影楼在浑南区风景和环境都很好，甚至都不用去太远的地方拍外景。 “这里还可以吧！”李盛邀请我们进去坐。 “太可以了。额，李哥我问一下如果你要转手的话，你想要多少钱？” “杂七杂八下来，算上设备和车辆什么的。一共三百万吧。” “了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其实我也是很心动的，但是我现在吧毕竟是没有什么钱了。虽然我们是合作，但是我也会尽心尽力的，你这么信任我，我也不会辜负的。” “我知道你动心了，好好干吧，等你攒够了钱，去好好实现你的梦想!” “李哥，我能进行一点装修吗？” “当然可以，毕竟是更改了经营方式，再说了，我也不在沈阳了。这个就交给你！如果我在浙江都能知道这个影楼的消息了，我想你有点成功了！” “好的。这个钱我会自己出的！” 我在里面转了一会，然后想着自己的规划。拿着手机记录拍照，李盛则是给员工介绍我，说是我以后就是这里的经理。这边呢，要听从我的安排和计划！大致算了一下，我想了想装修的东西。我准备先从名字改起，因为我们主要是微电影制作，影像方面，所以就叫“光影恋”。室内的小房间我们除掉多余的，剩下几个联合起来做成一个室内的影棚。就像是真正电影制作一样。我和摄影师们见了面，他们也都通过自媒体的一些账号了解到了我。觉得我带着他们干还是有点希望的。 所有的初期构想已经快完成了，现在就等一些摄影师手头的活完事，我们开始装修。我回到楼下，看见李盛和一个男人争吵着“盛哥，你说我干了这么长时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怎么说让一个人顶了我就顶了！”这个男人双眼深陷而且面黄肌瘦，带着很大的黑眼圈，一种病怏怏的感觉袭来，但是他又是很亢奋！ “你干了什么事情我想你自己清楚，这么长时间一直亏损，你还拖欠工资，挪用公款。你说我留你到现在是不是已经够意思了！”李盛冷冷说道。 “盛哥，他肯定干不好，你相信我，我一定会经营好的，你看当初你说这里缺人手，我马上就从老家赶了过来。”说完这个人一抽一抽，眼睛睁得特别大！ “我回来就发现你不对劲，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你是不是复吸了？我已经报警了。” “哥！你别，我错了，这是最后一次我保证，这次我时间短，能自己戒掉，你不要报警好不好？求你了！” “说什么都没用，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李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个败类！”话音刚落，我们就看见门口停了一辆警车，然后几个警察走了下来，带走了我面前的黑眼圈。 “不好意思，是家事，让你们见笑了，现在我要去配合调查。失陪了！”李盛微笑地对我说。 “理解理解。您去吧。我们有什么事情电话和微信聊！”对于他的这种冷静的处理问题的方法就已经知道这不是什么一般的人物。虽然李盛走了，但是我和张川还是留在了影楼 “嘉阳，你现在事业也要开始了。我和沈柠就做你的第一个客户吧，等你开始营业的时候一定叫上我们！” “你就放心吧，我能亏待了你们两个？”不过说实话，现在愁的还是装修的问题，主要是资金还是不足。我蹲在门口抽了一支烟。 “你现在还差多少，我能帮你一点。” 我摇摇头说“我现在找谁都可以借，但是唯独就是你不能借。因为你马上就要结婚了，我不能这样做。资金你肯定也是不怎么富裕，所以我不会朝你借的！” “我这不也是想帮你吗。那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东拼一点西凑一点的。” “你可以让那个谁，给你资助啊？就是上次那个女的！” “拉倒吧，我不想让她知道。” “好吧，也是有些时候本来是朋友却因为钱关系全都破裂了！不过你要是真凑不上一定来找我！听见没？” “知道了，我到时候让你卖房!” “你太坏了，哈哈！” 之后张川回去了，我在车站和他告别，一个人走在沈阳的大街上。此时此刻我虽然很想把我的喜悦告诉张婉儿但是我总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压力，我怕我和她说了之后，她会毫不犹豫的给我投资。我之所以拒绝可能是因为不想再烦恼她，不想欠她很多很多，可能一生都还不完…… 我回到家之后已经是下午的三点多钟了，我一个人在沙发上盘算着我需要的费用。算上装修，设备，培训……乱七八糟下来，我起码需要二十万。我看看手机里面的银行卡余额只有一万多块。我无奈的笑了笑，都说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想着想着，我无力躺在床上，我不可能去找李盛借这么多的钱，可能这就是一个男人的体面和尊严，我为什么要拿我的合作伙伴的钱去实现我的一个未来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梦想。李盛已经给我很多的帮助了，就算再怎么是天使吧，也没有这么帮我的。我也不会回家拿走家里的钱，因为我离开家的时候就说过，我在外面闯荡，是不会燃烧家里的资金的，这是我的底线和承诺。细数下来这么多年我好像一直都是在嘴硬和叛逆，直到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我还是选择伤害自己。好像我就是这么轴，我做的事情就一定是我自己要承担责任，我不会逃难和退缩，我说的话，说了就要做，如果不说我就不做。 思来想去，我还是想回一趟北京，碰碰运气吧！我找找韩冬他们想想办法吧。想到这里，我也是笑了一下，想起来以前也是麻烦韩冬不少事。虽然他现在是个歌星，但是我清楚他是没有存款的，大部分全都搞了音乐，尤其是卖了北京的房子开酒吧之后，他家里也是十分生气！断了他的经济来源。之前我还在他的酒吧里免费驻唱，然后又在我们大学里做了很多宣传。更重要的是，我把齐薇这个从来都没有进过酒吧的女孩子拉进了酒吧，而且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她学会了唱歌和电子琴。之后，韩冬的酒吧就度过了最危险的时期！我呢，也是常常找了韩冬的麻烦！ 第32章 青铜小菜鸟 晚上我的门被敲响，然后张婉儿拿着一些菜走了进来。“快帮我拿一下，楼下的超市青菜打了特价，我买了一些！” “你张大小姐还会买那些打折的菜品吗？据我所知，你们不都应该吃什么有机专供的蔬菜吗？”我调侃道 “你在说什么啊，吃有机蔬菜，山珍海味是生活，可是我们吃打折的菜品不是生活了吗？嘉阳，你是不是对有钱人有什么误解啊！”张婉儿一边洗手一边说！ “可不是嘛，我感觉我现在有点仇富，钱嘛！就是个王八蛋，可是它长得真好看！” “你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今天这是受刺激了？”张婉儿停下来手里面的动作这样看着我。 “额，其实也没有，今天谈的挺顺利的，对方也很满意我的想法而且还很支持的！”我握住她的手，很认真地说。 “那你怎么一副愤世嫉俗地样子，是不是你没有资金啊！” 我的那些心思一下子就被看出来了，和她在一起我好像一点防备都没有。我的所有秘密好像都被她看穿了。 “没有，你先坐一会，我一边做饭一边给你说！” “好！”她十分乖巧的对我点点头。 我一边做饭一边和她说着今天发生的事情，我绘声绘色的向她描述我的蓝图，尽管很多次了，但是她还是很耐心的听着。我已经没有什么心思做饭，都是很开心的和她说着。 “你看着点菜。不过你说的装修和改造肯定是要花钱的，以我对你的了解，我觉得你是不会找李盛要的。” 我一下子愣住了，她怎么什么都猜到了。我在她的面前就是青铜小菜鸟。我只好一边盛菜一边对她说：“我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了!你不用再好奇了，张婉儿如果我做成了，我想你都会追着我想要投资我的项目！” “你就贫吧，那好我等着你功成名就的那天！” “先吃饭，功成名就是明天的事，今天要先填饱肚子！你等着，我下去给你买一些好吃的！” 张婉儿把饭菜扣上，然后对我期待的点点头! 我走下楼，买了一些烧烤和炸串，既然张婉儿都说，山珍海味和普通青菜没什么区别，最重要的不都是生活。有些时候过日子的那种平淡，也正是我们需要的。回到家之后，我把揣在衣服里面的烤串拿了出来，张婉儿还是很好奇“这是什么啊？好香啊！” “吃肉！” 我们两个人坐在一起吃饭，看来张婉儿平时是很少吃这些东西的，但是她吃的很开心。“嘉阳，你看，就像是我说的，什么都是过日子！什么都是生活！我不一定和你吃牛排红酒就是幸福，像现在这样吃烧烤，喝饮料，我也可以很快乐！”张婉儿可爱的举起自己手中的杯子然后和我碰了一下。我感动于她的话语，她给了我这个冬日里最好的温暖。我是幸运的，我能够被这样的女孩子的光芒照耀着。 “但是我们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啊！你也太容易满足了，一顿烧烤就给你摆平了？” “或许是因为你总会给我带来不一样的感受和惊喜吧！我为什么选择了你，就是因为有些时候你总会给我带来不一样的新鲜感。无论是以前你逃晚自习给我带回来的奶茶，还是现在你在我无聊和疲惫时候的陪伴。甚至就像是今天我很久都没有吃过的烧烤，这些东西都是你给我的。在爸爸走了之后，我很少能感受到这样的惊喜和快乐。嘉阳，你就是我的阳光！” 我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抱住了她。我知道她现在一定很累，甚至无助，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我不可能只手遮天一下子就把她想要的拿回来，但是我可以在她前面挡住一点生活的风雨！即使她有时候能够看穿我，我就像是一个青铜小菜鸟一样，但是我还是愿意这样爱着她，毕竟她给了我的信任，也救赎了我，我的生活不再是一地鸡毛，稍稍有点起色了。 晚上，我们相互告别。临走的时候我发现我的口袋里面多了一张银行卡，我知道是张婉儿塞给我的，上面贴了一串号码，这是密码。我叹了一口气。我还是不想用这张卡，起码是现在不用，但是我说不定以后会不会用到。于是我把那张卡的密码摘了下去，然后把卡塞回到张婉儿门口外面的鞋架上。 第二天张婉儿邀请我过去吃早餐，我喝着小米粥“每天都有一碗小米粥还是很开心的！” “你就要多喝粥。胃不好就得注重保养！” “我今天回北京一趟！” “哦！”张婉儿点点头。 我故意犯贱说“你怎么不问问？为什么回北京？” “为什么要问啊！北京是你的家你想回就回呗。还有你一定是为了自己的事业奔波的，你没有主动和我说我为什么要过问，有些时候问了多多少少就会带入我的情绪从而影响你得判断，所以还是不要问了。” “我还说什么啊，你都已经猜出来了，我吃完了。八点的车，我先走！” “好，注意安全。” 我坐上了沈阳北到北京朝阳的高铁，在高铁上补了一觉，然后给韩冬发了微信，让他过来接我。两个多小时之后，我见到了韩冬，不出我意料的是，乐彤也跟着来了。 “我就说，肯定有你这个跟屁虫！”我指着乐彤的鼻子！ “怎么说话呢，我看你真是欠揍！”乐彤把我的手扇到一边。 “得了，你们两一见面就掐架，真是无语，这么多年耳朵都快吵聋了！嘉阳你怎么突然回来了？”韩冬摇着头。 “我回来就是要和你们说一件大事，先去你酒吧！” 我们三个人风风火火的赶到酒吧，因为是大早上，酒吧没什么人，我们三个人坐在一起，我把我的ipad打开，然后再一次滔滔不绝地向他们展示着我的计划！乐彤竟然在我说话的时候少有的安静下来。许久之后，我终于谈到了我最需要也是最不愿意提起的“钱” 第33章 齐薇的帮助 “你现在还差多少？我能给你凑一些！”韩冬关切地问。 “我也不瞒你们了，我现在还差三十万。”我点上一支烟。 “嘉阳，我最多能给你拿出来十万。”韩冬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就算是不给我拿，我也不会怪你，没事的！尽力而为！”我猛吸了一口烟。 “我能给你拿出来五万，你早说啊，我之前都投到公司里面了。现在又是过年没那么多业务！你怎么不找张婉儿呢？”乐彤怼了我一下。 “格格能支持我我就已经很开心了！再说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事关男人的尊严，我不想我们之间因为钱牵扯太多，还有她也并不是我们想象地能够豪掷千金。”我摸了摸乐彤的脑袋。 “为啥，你不想家里再拿一些，我回家问问，应该还能拿出来十万！”乐彤歪着脑袋偏向我。 我笑了笑“我们现在都是成年人了，不应该总是向家里面拿钱了。”至于现在我也就是筹集到了一半，这远远不及我的预算。难道我真的要折腰我的计划吗？实在是不想去求人，但是我现在没有任何的办法了。我准备拨通李盛的电话，但是就在我想要拨通的一瞬间，我的手机就来了一个电话，我一看是齐薇打开的。 “喂。嘉阳，现在方便吗？我想和你见一面，老地方！” “可以，你稍等！” 我和韩冬还有乐彤告别之后就来到了亮马河那里，我看见齐薇坐在长椅上，窈窕的背影让我一下子就认出了她。 “有什么事情吗？” “我从沈柠那里听说了，你现在的事情。你的想法很好啊，我也知道你现在最缺的就是钱了吧！” “可以这么说，但是我现在已经筹备到了很多！” “但是远远不够是吗？”齐薇看着我，然后把自己的头发撩到后面。这些年的分别我也不太认识这个女孩了，我们之间的确有点陌生，她的眼睛再也没有那样的安稳和舒服。我沉默了，没有说话。 “这里是三十万，你不要担心，这些都是我自己赚的。不能说是帮助你吧，就是想看看，你陈嘉阳到底值不值得我当时那样的坚持！密码是你的生日。”齐薇拿出一张卡。我十分惊讶，以至于半天都没有什么动作。 “怎么你不敢接了？”齐薇又往前凑了凑。 “齐薇，我首先谢谢你。你和何沐商量过了吗？” “陈嘉阳，这是我自己的钱，为什么要和另一个人商量！” “你们现在毕竟是在一起了，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商量一下的！” “我说了，我自己的钱，不需要和谁商量！你现在到底是接还是不接？” 我拿起了那张卡，然后齐薇就站起身来！“我知道你当时在北京缺什么，以至于后来的音乐教育没有办成，我知道你现在也是不想让自己的事业再一次因为钱的事情而失败！” “谢谢你齐薇，谢谢你这么支持我，我真的还值得你信任吗？”我声音有些颤抖。 “比起金钱来说，我更关心的是我在北京陪你的那几年是不是真的值得，陈嘉阳，在你的身上，我是无悔的，我相信你！一定，一定会让我看见成功的阳光的。我也想证明，我的眼光到底是不是真的没问题！再见！”齐薇和我擦肩而过。我手里紧紧握着这一张卡，我生怕它丢了，我说不清楚我现在是什么样的感觉我只觉得我现在是手里很重，是那种沉甸甸的信任和渴望。我到底值不值得这样对待，我现在也想知道这个答案。我的耳边一直传来一个声音“命运会不停给我们制造麻烦，可是你仍然要做那个勇敢的人。”我闭上了双眼，这是在那间破旧的出租屋内，齐薇讲给我的话。我流下了眼泪，是生活的不甘，还是现实的挣扎，是命运的多舛…… 我没有回家找麻烦而是在韩冬的酒吧睡下，我们一边抽烟一边听着歌声。韩冬如痴如醉地听着台上的女声。 “喂，哥们，咋的你的春天到了？”我推了推他。 “什么我的春天，明明是你的好吧，这是我和乐彤凑出来的，齐薇刚才是不是给你钱了？这种事情用钱的地方肯定是很多的！”韩冬半闭着眼。 我喝了一口饮料“是啊，你猜的真准！三十万！她给了我三十万！但愿我能尽快还清吧！” “这妞还真是大方，也相信你！我们这不着急，但是就是齐薇，你成功之后必须要还给她！” “那还用你说！”我白了他一眼。 “你看台上是谁？” 我看见台上的女主唱，细细辨认之后，我对韩冬说道“可乐回来了？” “是的，就是她。你下午忙着的时候，她就回来了！” 我看着台上那个梳着脏辫，化着烟熏妆，嗓音颗粒感很重，很沧桑的女孩就想起来当时一起搞乐队时候的往事。这个女孩叫可乐，我们开始组乐队的时候，就是乐队的女主唱和贝斯手。我和韩冬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她染着一头粉色的头发，和她白皙的皮肤相称。这个可乐不说是那种惊艳人的美女，但是她绝对是耐看型的。乐队解散之后，她一个人去南方发展，现在回来我也是很惊喜！韩冬享受着她的演唱，一曲结束之后，他把可乐叫了下来。 “好久不见呐嘉阳！”可乐和我打着招呼 “我靠，你回来了，我就和韩冬睡不上了！” “你有病吧！闷骚货！”韩冬骂着我。 “本来就是！”我嘟囔着。 可乐没有说话，而是坐在韩冬的旁边。专心致志地看着韩冬。“你看你看，我说什么了，你们两个真有意思，偏偏要在这个时候结束异地恋，我真是无语了！” “滚蛋！陈嘉阳你的妞呢？我听韩冬说正经不赖呢！”可乐用胳膊肘怼了一下我。 “她忙，在沈阳呢，再说了，你们女人怎么就这么爱八卦！韩冬你是不是变性了？” “你给我滚！老子抽你丫的！” “饿死了，韩冬把你那个卖的贼贵的意面上点，没吃饭呢，边吃边聊！” 今天晚上是很开心的，我们三个人凑到了一起，可乐也是给我们带来了很多的快乐，如果张婉儿在场，她也会被这种氛围感染的！今天我破例喝了一点啤酒，大家都很开心。 “嘉阳，你啥时候领你的女朋友给我看看啊，我就喜欢那种霸道总裁！”可乐有点喝多了。 “大姐，你先顾好你自己吧！韩冬看好你媳妇，别让她乱动！”我扶好韩冬背上的可乐。 “今天怎么没找乐彤啊！”我问可乐。 “我的小彤明天再见，今晚我想好好爱惜我的冬冬！” “你们两个人玩的是真变态！”我无语。 告别了他们两个人，我实在是没有地方去了，只好回了家。已经是晚上的八点钟了，和我想象的一样，母亲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父亲在书房里忙着他的工作，我的到来只是让家里的节奏稍稍改变了一下，但是并没有泛起太大的涟漪。我说我回北京是为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他们也就没有再接着问。我真的想说等我成功之后，我再告诉他们。 第34章 开始动工 早上我起床之后代替了母亲买早点的工作，在饭桌上，父亲吃完之后就上班了。他这个年纪他这个岁数已经算是老资历了，但是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就喜欢什么事情都要自己亲自做，这么多年，他和他同一级别的人早都已经很清闲了，然后把家里面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之后就准备安享晚年了。可是我父亲偏偏就不这么做，谁也劝不住。我和我母亲告别之后就到了韩冬的酒吧，乐彤和可乐正在打打闹闹，韩冬在一边抽着烟，好像是在等着我。 “嘉阳，说说你的事吧！”可乐对我说。 “怎么，一回来就想打探我的底细，韩冬管管！”我开着玩笑。 “什么啊，是乐彤想到了一个好点子。”可乐白了我一眼。 “什么点子？快说说！”我看着乐彤。 “嘉阳，你现在搞得那个计划，我觉得知名度太低。你应该宣传宣传的！” “我是这么想的，但是现在什么都还没有做！我怎么宣传啊！”我苦笑了一声。 “也是，但是我想，你应该尽快，然后好好拍一种宣传片，现在沈阳有一定的知名度，正好赶在春天之后，人们开始扎堆结婚的时候！” “是啊，我考虑考虑，但是乐彤，你这在北京这么大广告公司的老板，就不应该给我宣传宣传吗？” “早知道你会这样占我便宜，我当然会做的！你呀你，贪吃不够！”乐彤上手就捏我的脸！ “谢了！我这就回去联系一些装修公司！” 告别了我在北京的朋友之后，我返回到沈阳。我开始马不停蹄的寻找一些装修公司，然后和他们进行着商榷。我这一次手里可是有足够的资金，大展身手的时候到了！于是我走进了好几家装修公司，然后分别和他们谈了我想要的效果，这里面的设计师也是十分耐心，我自认为我的要求已经是十分苛刻了，但是迫于在金钱之下，谁又不是忍着生活的蹂躏呢？谈妥了装修上的事情之后，我回到了索菲亚影楼。然后把所有的员工召集过来开了一个会，通知他们影楼即将装修升级，然后所有的员工在装修期间都要进行培训，工资是照发不误，但是培训是每一个人都要认真参加，不能马马虎虎，我还要进行考核！ “经理！我们要培训什么啊！”一个摄影师问我。 “小周，我们要做一种别人还没有尝试过的新模式！” 我在小黑板上和他们系统的说明了我做的模式，有很多人不理解，有很多人觉得这是一件很酷的事情。我滔滔不绝地讲着，结束的时候我说有意者可以留下来，要是觉得很无聊的，现在离开也没关系。我现在做的就是一种洗牌，我不希望我的模式之下，会有反骨会有倒刺。果然，当散会的时候，有几个人就和我说了辞职，他们这几个人我简单的了解，都是兼职摄影师的，由于我的想法和模式不适合这种短时期来快钱的人，所以对于他们的选择我也是做了尊重。忙了一天我发现我的中午饭还没有吃，于是我只好跑到影楼对面的一家小饭馆解决我的午饭。口味还是很不错的，可能我以后也要经常到这里来了。 现在还有设备的问题，还有人员上哪里培训？这些都是我亟待解决的，我问了几个摄影的老员工，问他们有没有什么同行需要出售我们要的设备，虽然是有了资金，但是该省还是要省的。影楼里开始搬东西到仓库，我已经是忙得脚打后脑勺了，根本就没有机会看时间，直到我的手机被张婉儿打响的时候，我才回过神发现已经是晚上的七点钟了，我看见几个和我一起搬东西的员工都饿肚子没什么力气了，于是我大手一挥让他们都回家了。 “喂，嘉阳，你今天还在北京吗？” “我在外面刚忙完，我已经回沈阳了，这就回家！” “你在哪？我去接你！” “和你离得好像不远！我发给你位置！” 过了一会，我就看见那辆白色的奔驰停在我的面前“这就是你找的影楼吗？为什么什么都没有了？” “为了给装修腾出来地方。你吃饭了吗！我请你！” “好啊，我们去吃米线吧，我知道这附近新开了一家，听说味道还不错！” 我坐上了车，扣上了安全带，之后我摇下车窗还是不舍的看着好像已经被搬空的影楼，或许一段时间之后，这里会成为一个现象级，或者是一个先行者的丰碑…… “你好像很喜欢这个地方啊！”张婉儿看见我的目光。 “是啊，别看这个地方很空，但是我想它已经装满了我的梦想了！” “我很高兴，看见你这个充满斗志的样子，真的！” “那我就一直这样充满斗志下去吧，我真的是太想成功了！” 我们来到了那家米线店，然后两个人都吃的流了汗，张婉儿鼻尖渗出细密的汗珠，我看见她用手扇着自己的舌头，情不自禁然后拍了一张。然后给她看 “你为什么拍我最丑的时候！”张婉儿皱着眉头撅着嘴。 “你哪有很丑的时候，这张就不错，你看正好做我手机上的壁纸，我很喜欢！” “那是你喜欢，我不要，你给我重新拍一张做你的壁纸，这张好奇怪!” 我们打闹着，久违的微笑和轻松再一次在这个女人身上出现了，我知道我的任务就是这样，给她生活上的惊喜，就像是一种放松自我的良药吧。 吃过了饭，我们并没有着急回家，而是在浑河岸边逛了逛，浑河结了冰，但是我们仍然乐此不疲地在河边散步。她把手插在口袋里，我故意说，张婉儿“我口袋里有一个好东西，也是我要送给你的礼物！” “什么？”她很好奇，然后伸出了手。 “你把手伸进去就知道了！” 张婉儿也是很听话的伸进我的口袋，我的手触碰到她的手的一瞬间我就把她的手紧紧握住！ “礼物呢？我只摸到了你的手！”张婉儿用另一只手捶了我一下。 “我就是你的礼物！”我把手拿出来，紧紧的牵着。 “你就是个troublemaker（捣蛋鬼）！”张婉儿用手指甲扎了我一下，我一吃痛，然后放开了点，张婉儿就趁机抽走了。 “喂，你干嘛那么小心翼翼，我又不是没牵过！” “你那点小花招还是对高中时候的张婉儿用吧！”张婉儿跑开了，然后对我说 “你要是有诚心的话，你就来追我吧！” 于是我们两个人在冬夜里，在沈阳的浑河岸上追逐着……我也听见了那银铃般的笑声，是发自内心的快乐和轻松…… 最后还是我把她背上了车，然后狠狠的扣上安全带“这回你就跑不了了！” “带我回家吧！” 第35章 负债累累的生活 回到家之后，张婉儿坐在沙发里看着财经日报，我则是反复看着设备和工具，但是现在让我头疼的一个问题就是我没有给员工培训的场地，如果是再租一个的话，那就是超出了我的预算了。我把手机扔在一边，然后闭上了眼睛，准备休息。张婉儿是看出来了我的疲惫。 “怎么了，遇到了什么困难了吗？”她递给我一块菠萝。 “现在给员工培训的场地我没有找到，如果是再租一个的话，我就超出预算了。” 张婉儿没有回答，只是思考了一会说“我们公司有一个铺位是空的，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你们员工有多少人？” “有八个人。” “那足够了，这样，你明天和我一起看看去。正好我有这个条件，你也能节省一些开支！” 我点头答应下来。“对了，你最近公司那边怎么样？” “我已经在谈一些分店的事情了。但是王逸安作为公司的董事长，他手里的权力还是很大的。”张婉儿好像是很头疼这个问题。 “他没有特别针对你吧！” “怎么说呢，他这个人公私分明。在工作的时候，我们之间总是针锋相对，但是，过几 天他又叫我回去看看我妈。还问我能不能一起吃个饭。” “越是这样的人越是不好对付，你不要有太大的压力。放轻松就好，有些时候过于紧张会影响你的判断的。” “谢谢你，嘉阳，对了你周末的时候能不能陪我去吃个饭。” “你是说，让我去见你的家长？” “是的！”张婉儿十分认真。 “好，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去闯！” “看你说的！”她终于笑了。 之后我就回了自己的房间，睡前抽上一支烟，然后洗澡，睡觉。 第二天早上我就和张婉儿一起去了臻美，在那座大厦的八层我看见了那个铺位，总体来说相当可以。 “完全没有问题，现在差点桌椅，还有投影仪黑板什么的！” “这个你放心！”于是张婉儿打了一个电话，然后下来了一个小姑娘，张婉儿对她大致描述了一下。之后那个小姑娘点点头，就离开了。 “下午你就带人过来吧，基本上都解决了，我其实还挺好奇你这个陈老师会怎么培训？” “哈哈，那你就拭目以待吧！”我笑着回答。 张婉儿也没有过多的逗留，我回到了影楼看见装修的工人已经开始动工了。我扫视了一圈，看见被砸坏的墙心里甚至还有点感伤。这座影楼就像是一个楚楚纤弱的少女，我现在大刀阔斧的粗暴好似在破坏这种美，但是我相信，我一定会改造的很成功的，就像是我那破败不堪的往事和生活，在那片废墟上我一定要开出来花朵！ 中午过后，我就把我的员工叫到了臻美的商铺里面，然后我就开始给他们做培训，虽然大家都是为了生活，但是最开始的初心还是喜欢和热爱着摄影，我给他们看的一些经典片段还有一些运镜的手法大家都是认认真真的学习的，我们讲解一些分镜知识的时候，还有几个人专门做了笔记。这一个下午过的很快，下课了，大家回家之后，我一个人整理着桌椅和座位，张婉儿敲了敲门。 “今天怎么样啊？”她坐在我的面前。 “很好，那些员工都很配合的，我觉得我找到最开始喜欢摄影的感觉了！” “那就好，看到你这么认真严肃，我怎么突然就不认识你了呢？” “你看你说的，我怎么就让你不认识了！一会一起吃个饭呗！” “不了，jaxon约我，我们有一场商务宴会！” “他？约你？商务宴会？我怎么不信？”我皱起了眉头，然后想点上一支烟，我才发现我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抽烟了！ “你不要误会，真的只是商务宴会，我没必要骗你，我们主要谈谈投资的问题，还有开分店融资什么的。”张婉儿并不讨厌我的猜忌。 “行，你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我们就这样告别了，我一个人回到影楼那里，看看装修的进度怎么样了。我想快一点营业了。我在影楼对面的饭馆吃了点东西，夜有点深了，可是我并不着急回家，好像张婉儿的不在让我觉得有点不太习惯。我一个人行走在沈阳的大街小巷，下的雪还没有化，昏黄的灯光照在雪堆上，不敢太分心，这道路上已经结了冰。我很喜欢来一场这样的citywalk（城市漫步）因为这可以让我专心的思考一下，我应该怎么走下一步。先在沈阳有一定的资本和经验，然后再慢慢的看能不能和影视基地那里靠拢，我不知道最终会走到哪一步，但是我像现在的起步一定要迈好。我可能还是有点异想天开，有点痴人说梦。想着想着我点上了一支烟，然后在夜色中回到了家。 我在家里的沙发躺着，这些天动脑的强度有些大。我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心里想着，张婉儿还没有回来，和这样的女人在一起，我注定要承受一些普通人感受不到的压力。我们之间的爱情真的可以解决这样的压力和麻烦吗？以后我们会不会因为这样的压力和外界因素干扰生活而分开。这我就无从而知了，我咂摸着嘴，回味着烟草的味道。我越来越想喝那杯“生活的痛”的咖啡……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见了对面的开门声，我打开门，发现是jaxon和张婉儿。张婉儿的脸有点红，我知道她应该是喝了酒。我礼貌的对着jaxon打了一个招呼，他也是象征性的回应。张婉儿向我走了过来“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我喝了点酒，jaxon送我回来的。” “我知道，你有没有不舒服？” “还行！” “我给你煮点东西醒醒酒吧！”于是我就把张婉儿拉进我的屋子。“谢谢你，jaxon” “没事，我和wendi已经是老朋友了！” “那我们休息了！” jaxon冷峻地看了看我，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对于这个男人，我真的是没有什么好感，虽然我现在和张婉儿是男女朋友，但是我总感觉他对于张婉儿是有一种很强烈的占有感，这让我是十分的不舒服。 第36章 酒醉的张婉儿 我把张婉儿扶进屋，然后张婉儿的脸已经是绯红一片了。“你喝了多少啊！“我问。 “额，我不太清楚，但是我喝的好像不多。”张婉儿眼神迷离着。 “是谁让你这么喝的！”我有点生气，毕竟这是我的女朋友。 “我自己喝的，总是觉得有点难受，所以就喝多的几杯！” “你这样的女人应该是有分寸的啊，为什么还会出现借酒消愁的情况，再说了这不是商务宴会吗？为什么你好像就是在灌酒！” “嘉阳，我也是普通人，没什么特殊的，今天就是jaxon组织的宴会，好多投资商都过来了，然后我就多喝了几杯！” “他为什么没有给你挡酒！” 张婉儿生气了，然后对我大声说道“没出息！自己的女人需要别人保护啊！” 我一下子愣住了，不知道怎么回答，的确我刚才的话是有点错误，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张婉儿一下子变得这么敏感起来。于是我安抚好她，然后去厨房冲了一点蜂蜜柚子茶。我扶起来张婉儿，让她喝下去。 “陈嘉阳，你喂我！”张婉儿一下子强势了起来。 “好好好，我喂你！”之后我拿着勺子一点一点的喂着。突然张婉儿推开我，然后跑向了卫生间，之后就开始呕吐了起来。我拍着她的后背，此时此刻，我心里还是百感交集，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这样一个优雅高贵的女人被酒精这样摧残着，我也不清楚是什么原因让她今天晚上是如此的敏感。我不敢去猜测她的内心，我应该好好地保护着她，远离那些风雨。 呕吐之后她看着我，然后躺在我的怀里。我们两个人坐在卫生间的地面上。“陈嘉阳，你快点长大吧，我希望我们以后能够快乐的生活在一起。我不允许有人说你的坏话，我喜欢你。你一定能让我很有尊严地去让世人承认我们是吗？”说完之后，她抱紧了我，没有出声。 我不知道今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现在张婉儿的这番话，让我对于我们的关系有了更深的思考。原来不止是我承担着这样的压力，这爱情总是两个人的事，张婉儿承受的可能比我大得多。我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抱着她，然后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 最后我将已经熟睡的张婉儿抱上了床，她安静的睡着。我无法知道这一晚上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如果我想要弄清楚的话，那我只好去问jaxon，但是我并不想这么做。沉寂的夜，我抬头望着天空，关掉了所有的灯。亲吻了一下张婉儿，然后自己倒在沙发里面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张婉儿在床上玩手机。她的气色恢复了点，我下楼买了一些早饭。我们坐在餐桌上“你昨天晚上为什么喝了那么多的酒？” “其实也没喝多少，只是有些事情没有想的太明白。” “什么事情没有想明白？” “嘉阳，我们需要承受一些东西是吗？” “当然，这乱七八糟的生活不是要强迫我们承受一些事情吗？你遇到什么事了？说来听听？” “昨天晚上，在宴会上，jaxon提到了我们。” “是一些不好的评价吧，对我很大意见？” “那倒不是，他只是对我们之间的关系做了点评价。他只是说，他不希望我的伴侣是一个很普通，很不起眼的人。我起初没有受这样的影响，我认为我们两个人的事情轮不到别人的指责，更轮不到一个人这样评价你。但是……”她突然停止说话。 “没事的，你说吧，我还没点承受能力了吗。” “后来，很多投资商和我敬酒。我心里面一直在想着这件事，然后就有点醉。不好意思，我昨天晚上失态了。” “没有事情，我要是嫌弃你，那我就真是太不是人了，以后这种事情不要瞎想了。听见没” 张婉儿点了点头，然后安安静静的吃着饭。我心里面还真不是滋味，她毕竟还是因为我而醉酒的，我陈嘉阳何德何能，让一个公司的女总裁这样想着。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放心吧，我一定会有成绩的！ 吃过饭之后我送她去上班，然后我自己一个人先到了影楼，看了看装修的样子，我是很满意。还有一点时间就能完工了。之后我跑到了臻美，给我的员工培训，上课。中午，大家都去吃饭了。我一个人在卫生间抽着烟。看着远处高楼林立，里面的人忙忙碌碌。最顶层的老板悠哉悠哉，道路上车水马龙，开着豪车的肆无忌惮按着喇叭。“你牛什么牛，总有一天老子也要在这座城市有个立足之地来证明自己。” 简单的吃饭休息之后，我回到了商铺接着上课。下午的时候，张婉儿也来了，悄悄的坐在最后一个空位然后满心期待的看着我。并没有因为她的出现而让我紧张起来，相反我变得更加的激情和有活力…… 她没有一直听完，我知道她也是有自己的事情我也并不怪她。一天的培训之后设备也到了。我带着一些摄影师回到了影楼，然后开始组装起来。我们砸墙合并的影棚是最先装修完成的，在里面安装着设备。“我去！这设备到了，这么专业！这个影棚想拍什么都行啊！” “是啊，你看，后面打上绿幕，我们这还能扣特效！虽然说这比之前麻烦了一点，但是我们这创意和想法的变现能力肯定不弱！” “那你不看是谁指导策划的！”小周讨好地看着我。 “少废话，快干活！出了力气咱们才能挣到大钱！”我笑骂道。 “是是是，不过陈经理，我觉得你不应该和我们干这种俗套挣钱的东西，你有这种想法和魄力，应该搞点艺术的啊！” “搞艺术能填饱肚子吗？咱们都是普通人，先吃饱了才能干点别的。” “那我们就期待着能跟着你干点不一样的了！” “没问题！” 我们把设备安装完成之后就去了影楼对面的小饭馆吃了饭。 第37章 与jaxon的谈话 我一个人坐了地铁回去，这一天身体已经是很疲惫了，我恍惚的站在地铁的站台上。我给张婉儿发了一条微信，告诉她我一会回家。双眼已经很沉了，直到沈阳地铁的啸叫声，我才清醒了过来，和这趟车上疲惫的人一样，我靠在座位上睡了一小会。到了站，我习惯性的点上了一支烟，这让我稍稍放松并且能够打起精神。隐隐约约看见我们家的单元楼前有一个人。而且我有点熟悉。 “你好，我们又见面了！”jaxon招牌的打招呼话术让我没什么好感。 “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我踩灭了烟头。不管这种不文明的行为是不是让他产生厌烦。 “我们可以聊聊吗？”他仍然是很认真。 “哟，您想聊什么？” “我想和你说，你知道wendi对于臻美的态度吗？” “知道，这是她小时候最喜欢的地方，也是她父亲留给她的礼物。” “看来你还是有点了解的，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什么东西，任何人都无法取代臻美在她心中的份量的，我相信，她这个女孩子和你在一起只不过是因为兴趣使然，倘若是因为你让她失去自己的事业和心血的话，我想她应该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他的中文说的很好。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有点不解地看着她。 “你说一个条件吧，我想让你离开wendi！” 我一阵哑言只是感觉到的是又气又好笑“哥们，你为啥这么说？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我习惯性的又点上一支烟，皱着眉头去问他 “我想，我应该有这样的资格，我是wendi在美国的时候最好的朋友，她在美国这几年都是我陪伴着她，我也很喜欢这个女孩子。现在她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只有我能帮到她。陈先生，我想你现在的能力是不是还不能做到。你们中国人不是说爱一个人就是成全，你现在不想让wendi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吗？”他仍然是那样的高傲和自大，这些老外的身上怎么总是有这样的臭毛病。 “如果我说no会怎么样？”我狠狠地抽了一口烟，我最讨厌的就是被别人威胁。 “那结果就是，我撤资，wendi失去臻美，你也会失去wendi。如果你答应，在这个闭环中，就只有你失去wendi。我想你应该明白这个利害关系吧！”他不紧不慢地说。 我眯起来了眼睛，虽然心里有点愤怒，但是我仍然没有发作。他说的很对，很现实，毕竟现在他是臻美最有实力的投资商，我知道，张婉儿想要开起来分部的话，是离不开这样的支持的。 “你这老外也太搞笑了。你觉得如果我让张婉儿看见你这样卑鄙，我想你在她内心的形象一定会崩塌吧！” “我想，你不会的，你不是那种人。你身上有一种，尊严，你不会利用这样最无能的方式去对付我。wendi不会和你这种人在一起的。”此时此刻这个jaxon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一样。 “你为什么要让我离开她？” “陈先生，你的思维的确是很灵活，就想这样转移话题，其实我告诉你也没什么事情。就是你配不上她！”jaxon一板一眼地回答。 我面对这样的对手其实也是束手无策，但是我不能发作我的愤怒，因为这样就恰恰印证了他所说的一种野蛮粗俗，配不上张婉儿。 “陈先生，这是我的名片，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但是我想时间不会太长，诚实守信是每一个人的美德，对于一个从小在北京长大的孩子来说，我想你的家教是不会差的！”他把一张名片塞到我的口袋里面。这回我一下子生气了。 “我告诉你丫的，我们中国人都是有家教的，不分在什么地方。别以为你西装革履就能掩盖住你的兽性。你看看你们盎撒人，毛还没退化吧！少在这里撒野！”我打开单元门然后进去，还没关上门的时候，我就听见后面一声“想通了可以给我打电话！” “去你大爷的，我心里暗骂!” 之后我上了楼，我发现张婉儿坐在楼道里面等我。 “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怎么今天不顺利吗？我看你讲课的时候，他们都是很配合你的。是不是影楼装修哪里不太好？”我还没有说话，张婉儿就一连串的问题问了上来。 我笑了笑，然后转移了话题。“婉儿，你没有发现，你现在变了吗？” 张婉儿一阵诧异。“我变什么了？” “我们在一起是不是也有半个多月了。这段时间，我总感觉我们经历了很多的事情！” 张婉儿也是笑了笑“你为什么这么跳脱，你还没说我那里变了！” 我回过神来，然后笑了笑。“你刚来的时候话可没有那么多，最开始冷着脸，对我说不想过问我的生活。现在呢，刚才一连串跟机关枪似的！” 张婉儿脸有点红，然后对我说。“陈嘉阳，我关心你，你还这么说我！” 我抚摸着她的脑袋，心里面五味杂陈的想着刚才我和jaxon的谈话，我是真的舍不得离开她。 “婉儿，我累了。你也早点休息！” “好吧，对了，我给你热了点牛奶。我喜欢喝，所以也想分享给你！”张婉儿打开房门然后给我端了一杯牛奶，我喝下之后“这回你应该放心了吧！快去睡觉吧！” “好。” 我回到家之后，把那张名片翻来覆去的看着，我现在仍然是不知道有什么决策。只有面对张婉儿那张脸的时候，我才能够放松，但是我们之间的关系仍然让我们承受着太多太多。这种无形的压力好像就是在束缚捆绑着我们，而操控这些绳子的好像就是来自于外界。我倒不是怕那些世俗的偏见，而是我们在一起究竟是不是对的，是不是很快乐…… 晚上十一点钟的时候，我接到了韩冬的一个电话 “喂，嘉阳，我明天要来沈阳！” “你来这干什么！”我有点疑惑。 “录一个节目而已，你看你紧张什么。可乐也要来，不过我感觉她就是想看看你的女朋友。明天咱们一起吃个饭，顺便再一起看看你的影楼！” “好。没问题！” 第38章 我们是闺蜜 我这一觉还是睡得很香的，虽然前一天晚上心情不是很好，但是并不会太大影响我。我照例是去张婉儿家里面蹭早饭吃。吃完饭之后，我们两个人一起上班。我们培训的进度还是正常进行。其实一直都是在等着工期完成，我们也是很想接活的。一上午的课程结束之后，这是我这几天第一次觉得累的时候。我无力的坐在椅子上，影楼装修那边我想等一会再去了。韩冬告诉我他们将在下午两点钟到达，我准备休息一会之后，再去接韩冬他们。就在这时，我看见张婉儿走了进来“今天有点累了。看见你是一言不发！”她给我递来了一杯咖啡。 “你这总裁都开始关心起我来了？我这何德何能！” “你再不正经，我就不让你在这里培训了！” “别别别，我错了。你吃饭了没？” “没有！” “走吧，今天我们去吃火锅吧！” 我们大快朵颐之后，身上的疲惫感是一扫而空。看着同样心情愉快的张婉儿我也就高兴了起来。甚至在街上她还要跳舞，我们嘻嘻哈哈闹了一会，然后就到了韩冬到达的时间了。张婉儿已经回了公司，我一个人去车站接了韩冬和可乐。 “嘉阳！我们来沈阳了，你不得尽尽地主之谊？”可乐把吉他包甩在我的身上。 “那是当然。你们想去哪里玩!” “还玩什么？我们这次是有任务的！”韩冬怼了怼可乐的脑袋。 “对呀你公司的那些人呢？”我点上了一支烟。 “我把他们甩开了！” “我靠大哥，你就不怕你这么任性，他们给你雪藏了！”雪藏了更好，我这还更自由呢！ “还得是你牛逼。啥时候录节目啊！” “明天啊，没事不着急！今天晚上咱们好好玩玩！” “行！” “嘉阳，你把你女朋友叫上！”可乐对我说。 “行，你们先休息吧。” 我把韩冬他们送到了酒店，然后就回到了影楼。看着还有一小段的工期，我心里自然也是十分的高兴。那些买来的设备，对于我来说就像是小孩子的新玩具一样，这让我是十分的兴奋，已经摆弄了好长时间，就是想好好的大干一场。我在自己的影棚已经是玩的很入迷，我抱着手里的电影机梦想着有一天我能坐在监视器前，为那些情侣构建他们的梦境。而我就将是他们的造梦人！ 这一下午我都没有叫他们过来培训，索性就直接放假了。反正天天上课也不是十分的过瘾，而且很容易不耐烦。我一个人就在影棚里玩的特别爽，此时此刻我就是缺了一个模特。张婉儿还在忙，我不好去打扰。这个时候李盛给我打来了电话。 “嘉阳，现在影楼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一切顺利。人员培训也是有条不紊，其实我很感谢你，李哥，是你这么支持我！” “没什么，主要是这个影楼也是我最开始的梦想，我不想轻易地就让她消失了。我希望你能坚持走下去。如果你在沈阳那边真的有起色了，我在浙江横店这边可以给你更广阔的空间！” “那我将是感激不尽，放心我一定会创出点名堂的！” “有时间我回沈阳，一定要好好的喝一杯！” “好的，我等着你！” 结束了和李盛的对话，我也觉得有些累了。一个人坐在小板凳上，看着我新建的影棚。虽然楼下的装修声还是不绝于耳但是我现在还是很喜欢享受在这里，可能是我心灵上的庇佑吧。 时间又向前推进了几个小时，我靠在墙上已经睡着了。这一次叫醒我的还是手机是韩冬打来的。 “嘉阳，我们现在在上次的咖啡馆，你带着张婉儿过来呗！” “好，我问问她有没有时间！” 于是我就跑到了张婉儿的公司楼下，上楼之后，我直接敲响了张婉儿的办公室的门，在得到允许之后，我喘着粗气走了进去！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啊！”张婉儿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累死我了。韩冬来沈阳了，然后还有一个我的朋友，今天晚上有空吗？咱们一起玩玩呗！”我倒在沙发上，然后拿起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就这事啊，那就电话里说呗，你还跑过来！慢点喝，都呛到了！” “我这不是着急吗！” “行，你稍等一会，我忙完之后，就和你一起过去。对了，你知道今天是周几吗？” “我知道啊，是周五啊！” “那你还记得周末和我一起去见我的家人吗？” “当然记得！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以为我会忙忘了吗？” “那你可不许再这样鲁莽了！看看你现在，简直就像一个原始人！”张婉儿递给我一张纸，然后嘲笑着我！ “再鲁莽你还能嫌弃我啊！好了，我知道了下次注意！” 张婉儿下了班之后，我们驱车来到了上次的酒吧。一进门之后，我寻找着韩冬。然后看见可乐在台上唱着歌。她向我打着招呼，我指给张婉儿看“这个就是我说的朋友，她叫做可乐！” “那个女孩子吗？她一定是很喜欢喝可乐吧！”张婉儿也向可乐挥了挥手，可乐点头致意。 “确实如此！不过韩冬那小子呢！”我四处张望，终于在吧台的一侧看见了他，他正在如痴如醉地看着可乐。“这个舔狗！”我轻声骂了一句。 “你确定人家不是痴情？说的那么难听！” “好好好，你说得对，不过你希望我用那种眼神看着你吗？” “嘉阳，你别说了，我已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了！” 我们两个人说说笑笑就来到了韩冬的身边，我猛地拍了他的脑袋！ “谁呀，丫的，陈嘉阳，我去你大爷！疼！”韩冬捂着自己的脑袋然后恶狠狠地对我说。 “你还知道疼呢？我看你这架势。那边枪毙你爸爸你都不带心疼的！” “臭贫！婉儿你来了！你快管管他吧无法无天了都，开始拿他爸爸开涮了！”韩冬委屈地说道，但是还是不忘站我的便宜！ “你们男生都是这么交流的吗？”张婉儿被我们逗笑了！ 说着说着，可乐唱完了歌就走了下来。我们向她招手！她很是开心“嘉阳，这是你的女朋友吗？” “哦，是。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女朋友，叫张婉儿” “你好啊，叫我可乐吧！” “可乐，很可爱的名字，你就叫我婉儿吧！” 她们两个很熟络地就聊上了，是不是女人有些时候的交际能力比男人要强，她们在那里嘻嘻哈哈地聊上了。可乐是那种活泼外向的女孩，张婉儿的优雅和矜持并没有产生什么不和谐，相反她们好像是对对方经历过的事情很感兴趣。我和韩冬就是一边喝咖啡一边聊着天。 “乐彤为什么没来啊！”我问。 “她，这格格忙着公司里的事情呢，她和她老爹闹着矛盾呢！” “闹什么矛盾啊！她老爹不是挺支持的吗？” “嗨，一码归一码，她老爹是不想让她太累了，小姑娘一个的。乐彤就是想自己闯荡！”韩冬点上了一支烟，然后递给我一根。 “她那个性子真是不好整！” “我感觉也就是你能降得住她！” “去你的，我看她还是找一个男朋友吧！” “她一般人可是看不上！” 我默不做声了，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我的耳边只剩下可乐和张婉儿的对话了。今天台上唱的都是摇滚歌曲，于是我们很快就沉浸在摇滚带给我们的朋克世界和疯狂。由于韩冬在这间咖啡馆里，有很多人又是慕名而来，我嘲笑着这个大腕过不了什么清闲日子。他却毫不在意，对我说“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大不了有一天直接退圈了呗！” “你怎么这么有个性！”我搂着他的脖子。 转眼已经是十点左右了，我们也已经在咖啡馆坐够了。晚上回家的时候，张婉儿和可乐还是依依不舍。张婉儿看了看我，然后把钥匙丢给我“今天晚上，我就和可乐一起住了，你自己回去吧！” 我一脸震惊！ “就是就是，嘉阳，你自己回去吧，今天晚上，婉儿是属于我的！” “你个bt，你不要对她做什么啊！”我开着玩笑。 “当然不能，我们已经是最好的闺蜜了！” ……夜色已深，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为什么张婉儿和可乐会这么快成为了好朋友，可能就是一种说不清楚的缘分吧！ 第39章 和王逸安见面 回到家之后，我躺在床上，无聊的看着天花板，曾经也有这样无数个夜晚无法入睡。只有在独处的时候，我才会想起来那些烦恼，我真的没有什么办法，让我一个人就这样孤独与黑暗做着斗争…… 我已经记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只知道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天空仍然是黑暗阴沉的，今天天气不是很好。大块大块裂开的阴云笼罩着大地，我们看不见太阳的暖色调，留给我们的只是若有若无的灰明。在家里面坐着的时候，我接到了张婉儿的电话，她让我下楼。 见了面之后，我竟然不合时宜的打了一个哈欠。张婉儿看见之后“怎么了？昨天晚上是没有睡好吗？” “你没有回来，我当然是睡不好了！”我开着玩笑。 “别开玩笑了，走，我去给你买几件衣服！” “给我买衣服干什么？”我有点疑惑！” “你看，今天要去见我妈，你不得打扮的漂亮一点吗？” 我只好听她的安排，我们两个人来到了臻美，在男装服饰里面，张婉儿给我挑了几件精品的男装，衣服是好的，价钱是贵的。我自从创业以来，兜就比脸还要干净。之后我们又买了一些礼物，上人家串门，不能两个胳膊拎着两个爪子来吧。 我们从商场出来之后就坐进了车里“谢谢你啊。婉儿，等我赚到了钱，我还给你！” “你要是和我说这样的话，我就生气了啊！”张婉儿怼了我一下。 和她说笑了一会，我们就开车来到了张婉儿家的小区，这是沈阳最好的富人区。在这里面住着的都是一些商业人士，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就这样向我袭来。张婉儿好像是看出来了我的不自在，然后挽住我的手。 “放轻松，我们没必要这样紧张是吗？” “是，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识过！”我故作神气地说。 我们两个人走进了那个独栋别墅，然后我按响了门铃，保姆给我们打开了门。于是我们进去之后就看见沙发上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即使在家里面他的穿着也是十分的考究，不是职场上的西装革履，仅仅只是几件运动装，但是那种气场和感觉就是不一样。张婉儿率先走进了门 “叔叔，你最近身体还好吗？” “丫头，你回来了！我还好，这位是？”王逸安站起身来。 “这个是我的男朋友，他叫陈嘉阳！”张婉儿向他介绍着我。 “叔叔好，初次见面备了一点薄礼！” 王逸安打量了我一番之后，就说了一句“请坐吧！” 我心里面还是十分的忐忑的，我不知道我在他的心中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我们坐下来之后，张婉儿问王逸安“妈妈去哪里了？” “她带的学生来找她了，一会就会回来！”王逸安说到。“丫头，我和这个小伙子聊聊你去帮叔叔把象棋拿出来。”王逸安开始泡茶。 张婉儿离开了沙发然后拿出来一盘棋，我看这个架势，好，我就陪你玩玩。小时候我就在胡同里面和老大爷下过不少的象棋。我们摆上了棋子之后。我请对面的王逸安先走。 “小伙子哪里人啊？”王逸安不慌不忙地开局。 “我是北京人” “哦，那现在在沈阳是干什么工作？” “我现在就是一个影楼的经理。” “哪个影楼？” “叫索菲娅，不过还在装修!” “哦，现在是还没有营业是吧。” “您可以这么说！” 我们两个人看似是风平浪静地说话，但其实在棋盘上，已经是杀的天昏地暗，我好几次故意设的陷阱，王逸安都能逃脱。相反的是，我手里的棋子已经不剩多少，只剩下一个车，还有双炮。但是我仍然不慌不忙，因为我知道，我真正的杀手锏还在后面。 “你是和我们家丫头怎么认识的？” “叔叔，我和张婉儿是高中同学，然后就挺巧的，她来沈阳之后，就做了我的邻居。” “哦，还真是挺有缘分的！小伙子，你这棋路有点毛躁啊！” “叔叔，您说得对，主要我也没什么棋子了，现在做的就是放手一搏了！将军！” 王逸安不说话了，他没有想到的是，我竟然走到了将军这一步。他支士来应对我的炮。但是我不动声色地开始动车。王逸安做着一些应对的措施，但是他还是没有猜到我下一步应该做什么。于是我悄悄地布着我自己的局。我们没有再谈话，而是专心致志的下棋。张婉儿在帮着保姆做饭。最终，我没有使出我自己的杀招，或许王逸安也是看出来了，我没有穷追不舍，而是放了一个破绽。最终王逸安还是给我将死了，我摇了摇头“还是叔叔经验丰富，我受教了！” “哈哈，小伙子，虽然你之前走的很急躁，但是你后来还是有机会可以赢得。慢慢来，我也知道你的心思，就像是这生活一样，我们不一定一直都是顺风顺水，最开始你一定都是很急躁地应对你得麻烦和生活，但是后来有了转机之后，我们才会有条不紊，更加自信的走下去！” “叔叔我受教了！” 王逸安给我递了一杯茶水，然后对我说”我想我们家的情况你也是了解了，丫头的生父走得早。她十二岁的时候，就是一个很可怜的小女孩。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没有把我完全当成父亲，这个我也并不是很计较，现在她已经长大成人了。我也是很希望她能和一个稳定，喜欢她愿意呵护她的人过日子。小伙子，你现在的状况我看不见什么好的起色。你觉得你有信心去和她一起面对未来的生活吗？”王逸安说完之后抿了一口茶。 “我有信心，叔叔你放心，我绝对不是那种生活一眼看到尽头的人，我现在需要的只是时间。”我十分坚定的看着他，但是在他的面前我的真诚好像就是最廉价的东西。 “你需要的时间恰恰是我们最不想投资的东西，这个世界上什么都可以重来。钱没有了可以再赚，但是时间没有了，就真的用什么方法都拿不回来。”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的无力，因为我没有什么本事，我渐渐没有了什么信心，我好像真的是这样不配拥有张婉儿。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这个圈子我自始至终都没有拿到那种入场券，即使我再喜欢里面的公主。我低头沉思着，王逸安也没有说话。场面就是这样的尴尬，我知道王逸安不可能直截了当地让我离开，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但是就在这个时候，门突然打开了！ 第40章 一顿家宴 我转过头看去，一个十分优雅的妇人走进屋里。即使岁月的痕迹是那样的凶猛，但是也仅仅是在她的脸上轻轻刻下几道纹路。 “家里来客人了这是！”她开口问道。 “阿姨您好，我叫陈嘉阳！”我礼貌的起身然后问好。妇人有点错愕但是她还是微笑回应了我。这个时候张婉儿也是走了过来“妈妈。你有没有想我？这位是我的男朋友。”张婉儿挽住了那个妇人的手臂。 “我的闺女，我当然想你了。小陈，你快坐！”妇人走到王逸安的身边，然后看着桌面上的棋盘，然后又看看我。 “小陈长得还是蛮精神的哈，阿姨一直都是带硕士的，所以也愿意和你们这种年轻人交往。中午想吃什么，阿姨家里都是可以做的！” “没事的，都可以！”我敬给那个妇人一杯茶。 “小陈很有礼貌，是北京人。”王逸安对妇人说。 “有礼貌脾气好，阿姨就喜欢。你和婉儿在一起她是不是欺负你的呀？”妇人开着玩笑指着张婉儿。 “阿姨这个我不敢说！”我看着身边的张婉儿。 “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我哪里欺负过你！”张婉儿攥起来她的小拳头。 “不敢不敢！我没有过分！”我示弱道 妇人很开心的看着我们，好像她也是被我们感染了。“小张，你是北京人为什么会来到沈阳创业呢？” “我其实很喜欢沈阳这个城市，而且东北嘛，是很有机会的。”我只好说着这样的客套话。 “哦，看来你还是挺有想法的。额，我能冒昧的问一下，你现在是做什么工作的？” “没事阿姨，我也不瞒您。我现在是一家影楼的经理。” “现在这些年轻人都是很有创意的，我们已经跟不上时代了！”王逸安轻松诙谐地说道。 “也是，现在很多新的东西，都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玩了，你看看我们就知道一些以前的事情，思维不是很活跃了！” “哈哈，其实也没有，只要有一颗愿意接受的心，怎么都是进步的！”我回应道 “说得对。世界上只有一种稳赚不赔的投资就是学习！”王逸安起身。然后对夫人说“淑洁，我们去后花园走一走！” “好的。你们两个小朋友玩吧！闺女，你别欺负人啊！” “知道了妈！你们去散步吧！”张婉儿俏皮的撅着嘴。 她们走了之后，我长舒一口气。张婉儿看着我笑出了声“怎么了。我家人又不是什么吃人的老虎，干嘛这样紧张！” “心累！” “是不是叔叔刁难你了？”张婉儿靠近我说道。 “那倒不是，主要是我第一次见家长，肯定是多多少少紧张的，你看你家那个叔叔像看贼一样的看着我，我自然是很难受了。” “很正常吧，我感觉家里的长辈多多少少都会有点这样的反应。” “相比之下，我感觉还是阿姨好一点。” “你确定？她那个老教授，我感觉是无时无刻都在上课！” “一看你就不爱学习。” 张婉儿和我聊了一会，然后王逸安和阿姨就回来了，我们几个人上桌开始吃饭。菜的味道还是很好的，但是我还是没有什么心思吃。因为我好像始终都是放不开的样子。 “小陈，不要太拘束，在这里就当是自己家一样！”阿姨说道。 “谢谢阿姨！” “小陈，你爸妈身体怎么样啊？” “他们还好，没什么太不舒服的地方。而且他们两个年年都要体检的。” “那就好，经常体检的还是很有必要的，你看你叔叔就是有点血压高！一直都是吃药控制的！” “嗯，这种慢性病还真是拿他们没有什么办法的！” “欸，小陈，那个你父母是做什么的，这个方便说吗？你看我们两家怎么都要了解了解吗？” “淑洁，你看你好歹还是大学教授呢。有些事情怎么问的这么露骨！” “老王，你看你，我这也是喜欢小陈这孩子，就想多了解了解。你是不是太谨慎了！”阿姨和王逸安有点争执！ “叔叔，妈。你看你们！嘉阳可以说的！又不是什么不好意思的事情！” “是的，没什么事。我父亲是在北京从政，我母亲之前也是国企的员工。普通家庭而已。没事的，了解了解也是很好的！” 王逸安只是点了点头，阿姨好像是若有所思。“小陈啊，你看你们假如说是结婚之后应该去哪？是北京还是东北这里啊！” “暂时还不知道，看看以后的事业能发展到哪里。” “事业事业。你看我家闺女都忙得瘦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野心大。阿姨也能理解，你看现在我们老了就没有那么大的追求了，反倒是希望你们年轻人稳定了。要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是吧。这个阿姨也是理解。不过我感觉你和我家闺女是很合适的，我挺喜欢你这个孩子的。” “谢谢阿姨，我会努力的！一定会用自己的双手，打拼出来的！” “你这孩子还是这么客气，来吃菜！”张婉儿的妈妈给我夹菜。 吃完了这一顿家宴，我和张婉儿告别了王逸安和她妈妈，之后，我坐在车上若有所思，思考着王逸安的话语和对我的态度，尽管是让我感觉到有点不舒服的。但是还没有是那样的讨厌我，不过我很喜欢张婉儿的母亲，和她交谈的时候，我是很放松的！ “嘿，你想什么呢！”张婉儿拍了拍我的肩膀。 “没想什么，今天我很开心！” “什么呀，你都已经把不开心写在脸上了。还骗我！”她打开了车门。 “我真的很开心！” “快得了吧，是不是叔叔让你感觉到不是很舒服？” “你怎么知道的！”我回过头问。 “女人的第六感呗！” “其实也不是，只是我感觉你们之间的关系很怪。王逸安，好像真是很疼你，他一直都把你当成女儿一样！” “你也发现了。我和你直说吧，他这个人，工作和家庭分的很清，在家里面真的对我很好。我也是一直把他当成我的长辈。但是在公司里，他就把我当成一个对手，所以我们一直都很默契不在家里谈工作上的事情。而且他和我妈妈很恩爱。” “你也不是吃素的，我感觉他现在未必是斗得过你了哈哈！” “嘉阳，你就别说风凉话了。今天我感觉你没有吃饱，晚上咱们一块出去吃大餐吧！” “行，我听你的!以后我们结婚了，我就是你的俘虏！” “这么肉麻！你离我远点！ 第41章 我们的故事 我开车送张婉儿回到了臻美，明明是周末，但是她却还要忙碌。“嘉阳，我们晚上见吧！”张婉儿关上了车门然后对我说。 “你说的，晚上我们要吃大餐的！” “没问题” 之后，我去了影楼，这里的装修也已经是快完成了。我看着我即将拥有的事业，其实我还是很高兴的。现在就差一些宣传了。我给乐彤打了电话“格格！你什么时候能用你的资源给我点宣传呢？” “小阳子，你装修好了？” “快了，这不是知道你忙，所以才提前给你打招呼！” “好吧好吧，我下周吧，我去沈阳一趟。” “我招待你！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你就吹吧！额，我有一件事情想问你啊！那个齐薇给了你多少钱？” “齐薇？韩冬和你说的吧！她给了三十万。” “是，三十万？这么多！那你不能欠她的，她那个人吧，有点争强好胜的。张婉儿知道她的存在吗？” “不知道，我没有和她说起过！” “那你就隐藏着吧！唉，陈嘉阳啊，陈嘉阳我是真不知道怎么说你，你现在的桃花债可真是等你扎堆还！” “你就别说风凉话了，我和齐薇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了。顶多就是一个大学同学！” “过去的事情，有些时候是过不去的！祝你平安啦！” 挂断了电话之后，我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揉了揉眼睛之后，我走下楼。今天下午是安装牌子的时候。我看着那个“光影恋”的金色拉丝牌子安装在这个影楼上面的时候，心里还是十分高兴的。这不仅仅意味着影楼即将开业，而且还意味着我的事业和生活即将有了起色，虽然我不知道以后到底能走多远，但是我有了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女声“光影恋。这个名字是你起的吗？” 我心里疑惑想着这回是谁？转过头之后，真是念叨谁，谁就会来。 “齐薇？你怎么来这了？” “我旅游不行吗？”齐薇瞪了我一下。 “我们进屋聊！” 我去隔壁的咖啡店买了两杯咖啡。“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齐薇没有回答，只是点开了我的朋友圈，还有我自媒体的账号，她看见了我所在的位置，还有我影楼的名字。 “陈嘉阳，怎么说，我也算是投资了三十万吧。怎么我都不能看看我的钱去哪了？” “不好意思啊，你看这真是很忙，所以我本想着开业之后再联系你们。” “你是不是一直都想着的是，自己偷偷做一件事情然后一定特别历害，让所有人都知道原来你这么有本事，好众星捧月一样恭维着你？”齐薇冷笑了一声。 “也算是吧。你们医学生是不是都学过心理学啊？” “你那点心思，我根本就不用学心理学！我们学校和这里的医科大学有些学术上的交流，我忙完了之后就过来看一看！” “原来是这样啊，你随便参观！”我领着齐薇到处看了看。她所有的回应都是轻微的点头或者是摇头。 “怎么了。有意见你就直说呗，咱们两个还见什么外！”我有点紧张。 “嘉阳，我很高兴。你之前不就说过要开这样的影楼，去实现你的电影梦？” “是，但是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就是很跳脱，有很多梦想！” “希望你成功吧，这次不要像上次的音乐教育一样。” “绝对不会了！” “我们出去走走吧！”齐薇对我说。 于是我们两个人走在沈阳的大街上，我也就是给她指了指这个建筑或者是那栋楼的名字。今天是周末，人真的很多。我们走在一些商业街上，看见了很多大学生情侣。她们打闹着，她们说笑着，有很多走累了坐在椅子上分享着。“这是沈阳的中街，中街什么时候人都是很多的，你看前面还有中街冰点的铺子。不过我觉得大冬天的就没必要吃什么冰点了吧！”我用手指着各种商铺，给齐薇介绍着。可是齐薇并没有回答我而是盯着肯德基店铺。 “怎么，你想吃肯德基了？那就进去呗！”我邀请着。 齐薇站在窗前，没有说话，我顺着她的眼神看见了里面的情景，原来是一对小情侣坐在肯德基里，她们并没有点很多的东西。桌子上很干净，男孩手里拿着一堆资料，然后一边看着，一边飞快地打着字。女孩子呢，则是很认真的看着男孩子电脑屏幕。时不时和男孩说着一些事情。他们完成了什么东西之后都很开心的笑着，然后女孩揉捏着男孩子的肩膀……齐薇就这样出神地看着，她那双幽若哀愁的眼神倒映出快乐和甜蜜，她或许是看见了曾经，又或许是唤醒了自己最不愿意面对的记忆。虽然是两分钟的时间，但是我仿佛是将四年的恋情又回想了一遍。 “你也看见了是吗？”齐薇扭过头问我。 我点点头，在这张脸上，过往和陈景重新出现，街角那家招牌上全是雪的肯德基店，再一次从我的记忆深处冒了出来。 自从大学毕业之后，我没有老老实实的去应聘找工作，也没有答应一些校招的邀请，同时我还和家里面闹掰了。 我一个人身无分文的走在北京的街头上，那时候还不会抽烟，只知道不开心的时候就望望灰暗的天。我心里面揣着想要做音乐教育的梦，可是我两手空空，谈何容易。韩冬那个时候如火如荼的开着酒吧，我想做的事情好像一直都是单枪匹马。 庆幸这个时候，齐薇从学校里出来找我，她挤出作为实习医生少有的空闲时间。然后陪着我，完成我的梦想。记得我那个时候是一天都没有吃饭，我们见面的时候，正好路边有一家肯德基。我们走进去之后，齐薇给我点了很多东西，我一边吃饭，一边在电脑上发布我的教学视频。在那个互联网并没有如此普及的时候，我还是收到了一些合作的邮件。每一次我的课卖出去几个视频，我们就非常的高兴，齐薇和我击掌“嘉阳，我就知道你肯定会被人认可的，我们接着努力，做大做强！”当初的我们就像是现在窗里的那样，如此简单与快乐。可是我们再也回不去那个时候了，属于我们的故事或许早已经有了结局。现在所写的不过续集。 第42章 我们 “我们走吧，有些事情可能真的没有意义了！”齐薇走出了我的视线，我的身体仍然停留在窗前，我的视线还是在那对情侣身上。“我们没有办法去评价到底有没有意义”我心里回答了她。 我和齐薇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走着，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我们之间冷淡地将空气凝结。走过一条又一条地街道。我想做点什么缓和一下，于是就对她说道“韩冬来沈阳录节目了，我们见个面？” 齐薇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对我说“你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都是这么长时间的老朋友了，我们聚一聚？” 齐薇点了点头。“那我先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哪里？”她习惯性地歪了一下头，这是她疑惑时候的经典动作。 “你就和我走吧！” 我带着齐薇穿越人群，然后打了一辆出租车，带着她来到了那家音乐咖啡馆。我们找到了一个位置找到了一个位置坐下，我打电话给韩冬，让他忙完就过来。 “这个地方环境还是很不错的吗？” “那你看看，我还是维持着之前的情调吧！” “臭贫！”齐薇瞪了我一下。 “你看看你想喝什么？” “名字还都挺有意思的。那我就来一杯爱情的苦。” “真是搞不明白，你们这些小女孩怎么都喜欢点什么爱情的苦。有多少苦你们要吃啊？” “还不是遇人不淑？”齐薇没有再理我反而是认真的欣赏着台上的音乐。 “行，你说得对！” 台上的乐队仍然在演唱着，我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主要是回复着我自媒体平台上的一些评论。但是这该死的手机，因为是冬天，在回复完最后一条评论之后就彻底没电了。我把手机揣进兜里。 “说着付出生命的誓言 回头看看繁华的世界 爱你的每个瞬间像飞驰而过的地铁 说过不会掉下的泪水 现在沸腾着我的双眼 爱你的虎口我脱离了危险 ”齐薇跟着哼唱着，这是老狼的《虎口脱险》。她喜欢这首歌，我组乐队的时候我站在台上表演，她就这样在台下看着我，而现在我坐在她的对面却看见她眼中泪光闪烁。齐薇呡了一下咖啡，然后皱了一下眉头。然后放下，对我说“还真是很苦！” 我笑了笑“这个咖啡把它名字抽象的东西变得具体了。以后还是不要尝试这种很文艺的东西了，都是一群神经病的故作呻吟！” 齐薇点点头，接着欣赏着音乐。韩冬走到了我们的身边。 “你好啊，齐大美女！”韩冬对着齐薇打招呼。 “好久不见啊，韩冬，还是这么帅！” “哪有啊！你怎么来这了。是不是嘉阳又骚扰你了？” “去你的，狗嘴里面吐不出来象牙！可乐呢？”我怼了韩冬一下。 “她马上到，路上有点堵车！” 韩冬看着台上的乐队，然后叹了一口气。“嘉阳，你说我们当年也是很风光的啊！天天唱歌，然后换酒钱。” “潇洒不能当饭吃啊！咱们都现实点！那时候还是过去了！” 齐薇听见了我的话“陈嘉阳，你这种人真的很可悲！” “怎么讲？” “论文艺理想，你比不上韩冬，论现实你却比不上张川。你就这样夹在中间。” 我没有反驳，而是靠在椅背上“是啊！我这种人，真的很可悲！去他的！我要唱歌！” 韩冬已经在这里面积攒起来不少的人缘。乐队驻唱去休息了。我走上台，然后拿起来吉他，简单调了调音。唱起了汪峰的《在雨中》 “在雨中 看见你的身影， 突然那么悲伤 那么疯狂， 刹那间 往事涌上心头， 时光飞逝 掉进了回忆， 有一次 一起去看电影， 那个故事 感人肺腑， 还记得 你流着眼泪， 在黑暗中 我们紧紧相拥， 在这场淅沥沥 哗啦啦 纷纷扬的雨中， 我们还能不能像从前那样 紧紧相拥， 在一切甜蜜的疯狂的 都远去的今天， 我们还能不能像昨天那样拥抱在雨中。……”我唱的特别嗨，这一下子改变了咖啡馆的氛围。可乐也已经到来，她们在台下打着招呼。我在台上忘我的唱着。是对于曾经爱情的告别，也是对于现实生活的控诉和反抗！我的情绪全都化为歌曲中的歌词。一曲唱完之后，我拿着话筒，伴随着尾奏起舞…… 我准备下台之后，齐薇站了起来。然后对我说“你还敢不敢为我伴奏！” 我一愣，然后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我知道她是认真的！ “我敢！你想唱什么！” “就唱那首，我们最爱的《我们》” 我心里一下悸动，但是我点了点头。 “没问题，就唱我们！” 架子鼓的踩镲轻轻给出节奏，我拨动着琴弦，齐薇站在聚光灯下，然后握着话筒“那些过往的人依稀的往事， 有些笑容总是浮现我脑海， 总是在每一个孤独的日子， 我一个人弹琴到深夜， 我多么想告诉你， 在这些奇妙音符里， 我听到善良诗句， 一个光明的世界 …… 在这短暂的一生里， 我甚至来不及爱你， 把最美的献给你。”我听着她的歌声，回想起我们那时候坐在操场的看台上，用这首歌把她哄骗到我的怀里。在我组建的乐队中，我用这首歌对她表达着我的爱意，在破旧的出租屋中，她在我耳边用这首歌抚慰生病的我……我落泪了，我看不见前面的她，但是我感觉到她颤抖的声音。我弹错了音，索性停了。然后一个人就这样直直地看着她，看着这个我的回忆……一曲结束之后，她转过头红着眼睛对我说“谢谢” 她快步走下了台，头也不回的拉开门，走了出去！我放下吉他然后拿起衣服追了出去！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昏暗的路灯照在路面上，可视范围很小。 齐薇，好像是哭了。我跟在她的后面。“齐薇！你穿好衣服啊！别冻坏了！” “要你管！”齐薇红着眼睛，然后转过头看我，拿走了衣服，接着气冲冲的往前走。 “薇薇！你等等！” 齐薇站住了“我不是你的薇薇了！”然后快步走了。就在这个时候，前面有一个凹坑，她跌了进去，然后跪在地上！ “齐薇！”我赶紧快步走上前。我看见齐薇摸着自己的脚！哀怨，痛苦，可怜地看着我。 “要紧吗？” 齐薇摇摇头，然后想要站起身来！她倔强地想要证明自己还可以。可疼痛不会伪装，双眼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踉踉跄跄想要站起来。但是很快就跌了下去！ “我背你吧！毕竟你都已经给我投资了，我可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齐薇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但是发现自己是真的走不了了。她是医生她也清楚自己的状况。我背上她之后，想打一个车。当我抬头的一瞬间。我却看见了一个人! 第43章 她真的生了我的气 我背着齐薇，看见了从车上下来的张婉儿，她着急的神色立刻就变成了惊讶，然后随之而来的是愤怒，眼睛狠狠地盯着我们两个。 “陈嘉阳？你们！你说？”张婉儿声音颤抖起来。然后愤愤地转过身，回到了车上，立刻发动车子，离我而去。 “婉儿！”我喊了一声，但是她已经离开了。 “陈嘉阳，我。”她在我的背上欲言又止。 “行了，先别管那么多了。我们去医院。” 我背着齐薇去了医院，医生说没什么大事，消肿之后就可以走路了。我接着背着齐薇出了医院。 “陈嘉阳，你不用管我了，我自己回酒店吧！”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把你送回去之后再解释吧！” “对不起啊，我给你惹麻烦了！” “或许我们今天遇见就是一个错误，一直到现在我们都是做了太多的错事了！”我点上了一支烟，然后背着齐薇回到了酒店。 “陈嘉阳，谢谢你！” “不用谢，可能这也是我向你赔罪的一种方式吧！” “陈嘉阳，我们是没有可能回到以前了吗？”齐薇带着哭腔问我。 “结束了就是结束了！你打电话给何沐吧！让他过来照顾你！” “我不想让他知道，你走吧。我没什么事！” 我也没有回答什么然后就离开了，我心急火燎的赶回家，我知道这次我和张婉儿肯定是有不小的误会。该死的手机还没有电了！我回到家之后，疯狂的敲张婉儿的家门，但是里面没有任何回应。我只好回到我的屋子里面，然后给手机充上电。一打开屏幕就是很多的未接来电，我看见是下午的时候张婉儿给我打的，还有一条又一条的微信。 “我们晚上要吃什么？火锅呢？你觉得怎么样？” “我马上就完成任务了，你在忙些什么，为什么不回消息？” “你在哪？我去找你！” ……我看着这些消息，心里很难受，很愧疚。我给张婉儿打去电话！ “婉儿，我们只是一场误会。那个女孩脚崴了！” “你就打算用误会来向我解释吗？” “真的，就是她脚崴了！” “嘉阳，我希望你能换位思考一下。”之后电话就只剩下一串忙音。 我把手机丢在床上，思考着她说的换位思考。假如，是jaxon背着她被我看到，我现在是不是比她做得还过分？在我们的关系中，我们两个人就是平等的个体，如果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心里也肯定不好受。张婉儿毕竟还是一个女人，她肯定是更加的敏感和较真，尤其是这种情况下！我不知道怎么解释，或许越描越黑，最好的方法就是真诚的道歉吧！ 我接着给张婉儿打电话，但是她没有接。我接着打，但都是一两秒果断地挂断。下一次就成了用户已关机。 我发了很多道歉的微信，但是依然没有得到回应。就在这个时候，可乐给我打来了电话。 “喂！嘉阳，你是不是二啊！你怎么能犯这种致命的错误！” “好了，大姐，我知道了。你就说我现在能怎么做！” “婉儿和我在一起，她现在情绪很不好！” “在你那里我就放心了！你对她说，我知道错了！陈嘉阳，是真诚的向她道歉！你让她别生气了行不行！” “陈嘉阳你长没长脑子！这事情是一句两句就能说好的吗？她现在心里面指不定怎么恨你！” “姐姐，我求求你了，你好好哄哄，她现在不接我电话，不回我微信。只能靠你了！帮我说点好话！” “我真是对你无语了。这种事情需要真诚。我劝劝不能让你们这样冷战了！” “好！谢谢！” 挂掉了电话之后，我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和张婉儿道歉，我真的没有对齐薇有别样的心思，只是我们今天去了那么多的地方，然后触景生情了有点。但是就像我对齐薇说的那样，过去的事情就已经过去了，我们真的没有什么必要对一段过往的感情念念不忘！我现在和张婉儿在一起，她呢，也是有何沐疼爱着。但是我总感觉齐薇的心里面有一种执念，是那种付出过即使没有得到回报也要知道自己失败的原因的执念。 我叹了一口气，这可能和她的性格有关吧。我记得上大学的时候，有一次是校园歌手大赛，齐薇和我练了很长时间。就是那首许巍的我们，但是比赛当天，齐薇的左手不小心摔骨折了，她用最简单的夹板和绷带给自己处理了一下，然后接着上台表演，拿下了冠军。她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孩，干练，自强，执行力很高。或许她也把这种态度带到了感情上！想了这么久，我苦笑了一下，我今天这是怎么了，注意力这么不集中，明明是想着怎么道歉，为什么想到了齐薇的身上！ 已经是晚上的八点钟了，我给可乐发了一条微信，我想问问张婉儿有没有吃饭。可乐回答道“吃什么啊，一个人坐在窗边想了很久。现在还在！” “你们现在在哪里？” “我回酒店了，张婉儿一个人在她家！她对我说她一个人想静静！” “她家？我敲门了没反应啊！” “不是，她在龙盛天奕。” “我去，你说说她家楼栋，房号。我现在找她！” 可乐告诉我张婉儿家住在什么地方，原来她在其他的地方有住处啊！我背上了吉他，然后打了车，去了这个小区。但是到地方之后，我就傻眼了！这种高档小区没有门禁我是压根进不去啊！我只好在门口徘徊，刚才出来的太急，我根本就没有穿多少衣服，沈阳今天晚上是格外的冷，而且天空中还飘洒了很多雪花！我根本就扛不住！ 我一直搓着手，保安小哥看见我的样子，招呼了我一声。简单询问之后。“你在这里等一会可以！”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岗亭。我接着给张婉儿打电话，但是仍然是关机。我心里变得很焦躁。于是我趁着没有人注意到我，我一个助跑，然后翻过了墙，抱着吉他摔在了草坪上，之后，我就开始玩命的奔跑。看着简单的楼灯牌，我快速的寻找着张婉儿的家。身后的保安已经追了出来，我没有理会后面大喊大叫。终于我跑到了张婉儿的楼下，因为张婉儿家不是那种高楼，是那种很精致的小洋楼。在外面的露台上，我看见穿着厚厚的衣服的张婉儿正在喝着咖啡！ “张婉儿！是我，陈嘉阳！”我用尽力气去喊！ 张婉儿明显愣了一下！然后仔细辨认起我来！“你来干什么！我讨厌你！陈嘉阳！”张婉儿转身就要回到屋子里！但是身后的保安把我按倒在地上“你小子干什么，我早就看你图谋不轨了！” “放开我！”我一边喘气，一边喊着！ 一个保安拿走我的吉他“别碰我的吉他！”我撕心裂肺的呼喊着，声音好似整个小区都能听见！ “你们放开他吧，他是我的朋友。给你们添麻烦了！”张婉儿赶紧从露台上下来。 “女士您确定他是你的朋友吗？” “是的，你们放开他吧！” 保安终于把我放开，我爬过去拿起雪地上的吉他。 “麻烦你们了！”张婉儿对他们说道。 “没事！” 我赶紧检查着吉他有没有什么破坏的地方。我抚摸着有着张婉儿的签名那里！金色的“we”仍然泛着光芒，张婉儿飘逸好看的字体我不断的抚摸着。 “你和我进屋说吧！” 第44章 雪夜的坦白 我跟着张婉儿进了屋，拍了拍身上的雪。“真是，这帮保安真是粗鲁！” “你是怎么找到这来的!”张婉儿坐在沙发里，还是不想怎么理我。 “我说过，我们分不开的！” “你走吧！” “为什么？”我坐在地上。 “你怎么这么无赖，陈嘉阳，你是不是以为我还像以前一样喜欢你？我回来原以为你已经浪子回头了。结果你还是本性难移。我们，还是分开吧！” “婉儿，我知道你现在听不进去我的解释，但是我想给你唱一首歌！” “唱完赶紧走！”张婉儿转过头不再看我，我知道她这还是在生气！我打开吉他，然后轻轻拨动着琴弦“打开窗户让孤单透气，这一间屋子如此密闭。欢呼声仍飘在空气里。像空无一人一样华丽。我渐渐失去知觉，就当是一种自我逃避。你飞到天的边缘。我也不猜落在何地。一个我需要梦想。需要方向，需要眼泪，更需要一个人点亮夜的黑……”尾音结束之后我渐渐的看向她，我发现她也在看着我。“婉儿，对不起，我让你生气了。你怎么惩罚我都行！” “唱完了吗？唱完就赶紧走吧！”张婉儿想要上楼，我抓住她的手腕。“我应该向你坦白一些事情。” “陈嘉阳，你是不是就仗着我喜欢过你，你就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欺负我！我给你的银行卡，你死活都不要，塞进了我的鞋架里面。她！给你的钱，你就这样欣然接受了！陈嘉阳，我才是你的女朋友！你为什么！”张婉儿很生气。 “我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但是我想说的是，我真的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我不喜欢这个屋子，我也不希望，你在这个屋子里得到我的原谅！”张婉儿挣脱我的手。 “那你愿意和我回到那间房子里吗？用我们最舒服的方式，在最喜欢的地方！” 张婉儿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我心里面狂喜！她终于答应了，这是还有缓和的余地，我们之间还有机会！于是我等张婉儿穿好了衣服之后就下了楼，尽管天气还是如此的冷，但是我心里是很热的！我准备开车，但是张婉儿拦住了我“你现在很激动，不适合开车。嘉阳。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的莽撞！” 我缩回了想要打开主驾驶位的手，然后乖乖地回到了副驾驶，系上了安全带之后，张婉儿发动了车子，我们回到了老房子。雪下的很大，回去的时候，片状的白雪落在了我们的头上，我不禁念到“他日若是同淋雪，今生也算共白头！” “你自己淋吧！”张婉儿已经在楼道里等我了。我苦笑了一声，但是心里也是暗爽。她抱着那把吉他，紧紧的！回到了屋子里，我并没有着急说什么，而是我煮了一杯姜茶，然后递到了张婉儿的手中。 “说吧，你还有什么想和我坦白的，说完之后，我们就分手吧！”张婉儿还在做着抵抗。 “今天你看到的那个女孩，她叫齐薇，是我的大学同学。你来之前她不小心摔倒了！” “你现在还想说谎吗？”张婉儿很认真的对我说。 “好吧，我装修影楼和买设备的钱大部分都是她出的！她，是我的前女友。” 张婉儿把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陈嘉阳，我想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会找你的前女友借钱。是不是我一直都没有什么作用？” “不是，婉儿，你听我说。我不想拖欠你太多，甚至是拖累你，我想自己闯出来一番事业。暂时不用你的帮助。” “陈嘉阳，我在你的心中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我不想知道，但是你是我的男朋友。我愿意支持你！”张婉儿激动地说着。 我叹了一口气“婉儿，这个钱谁出都可以，但是我不想让你出。因为是我自己的问题没有了工作，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还很短。我也要有自己的尊严，如果，我得到了你的帮助很快风生水起，可是我并不喜欢这样子，因为不是我的能力，而是你张婉儿的赏赐！”我点上了一支烟。但是打火机没有气了，我只好作罢。 张婉儿平复了情绪然后对我说道“可是，我并没有觉得你丢了工作是坏的事情。你正直善良，所以我才会觉得你值得依赖。可是你拒绝了我的帮助反而找了你的前女友？你太让我失望了，我算什么啊？”她颤抖着声音。 “不是，是她找到了我。” 张婉儿沉默了一阵，然后开口对我说“陈嘉阳，我觉得我们之间还是发展太快了，对不起，是我觉得我们之间很有缘分能让我再次遇见你，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和你在一起时候的感受。我只是想要一个安慰！我就谈过你一个男朋友，自从父亲去世之后，你是这个世界上第二个让我感觉可以托付，依靠的男人。但是我没有想到，我们之间竟然会发生这样的隔阂。我想我们还是冷静冷静吧！”张婉儿穿好了衣服，然后走到了门口。 “婉儿！”我叫住了她。“我很喜欢你，真的！无论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还是喜欢你。这就是我今天晚上的坦白！” 张婉儿起身，然后推门离开！我也并没有想挽留，因为我不想让我作为男人最后一点的尊严都没有了。我一个人关了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那把吉他就放在了张婉儿的家里。我一个人躺在了沙发上。 雪依然下得很大，我看着窗外昏黄的夜色，觉得什么事情都是十分的糟糕。一个人躺在地上，我想着我们之间的关系，又想着我今天晚上坦白的话语。脑海里面不断泛起张婉儿那张脸。生气时候，开心时候，委屈时候……难道这次，我们又要上演之前的剧情吗？我并不想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生活总是在我自认为可以稳定下来的时候，给我开了一个玩笑，有些事情说起来是那样的容易，但是只有自己经历之后，才会明白背后的艰辛。感情经不起考验，人心并不能测验。 我打开窗子，让外面流浪的冷风吹进我的屋中，是啊，如同我这浪荡的心一般，她什么时候能够打开窗子接受我的回来？我对着窗子外面喃喃自语“张婉儿我们不应该被这样的事情击垮，远渡重洋的你，我们能够再次遇见，就不要再分开了好吗？”我关上了窗子，然后躺在床上，一整夜，未合眼…… 第45章 我真的没有机会了吗? 彻夜未眠的痛苦，相隔那么长时间再一次重现在我的身上。我不知道我们最后的结局会是什么样子，但是就现在而言，我的所作所为已经在张婉儿的心中造成了不小的伤害。我还是给张婉儿打了电话。张婉儿是那种很理性，讲道理的女人。所以她并没有还像昨天一样和我置气。电话接通之后，我先开了口。 “你现在在哪里？我想见见你！” “我在公司，但是我没有时间！” “这无所谓，你下班的时候，我去接你！婉儿，我！” “你已经对我道过歉了，但是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原谅你。” “我还有机会的是吧？” “看你表现吧！” 之后电话就挂断了，我知道我也不能去打扰了。我去了影楼，开始准备开业的一些事情。影楼现在已经是装修好了，我叫来几个摄影师。 “各位，我们都是干摄影的，这个宣传片，我想，我们不能找别人来干吧！” “经理，你这话说的，我们自己的影楼当然是我们自己来拍的！”小周举着相机。 “好，那么好。我们干活吧！” 我们开始找准机位，然后开始拍摄，这条纪录片我还是有一些急用的，毕竟乐童那边还在等着。我之前在个人的社交平台上，做了很多预热，所以陆陆续续有我的粉丝和我交谈。由于大家都是专业的，所以我想的一些事情，很快就能实行起来。我们忙活了一上午，终于是拍完了，接下来就是后期的剪辑了。我捧着盒饭，然后看着电脑屏幕。 “经理，这新设备就是给力！我去，你看这个质感。你看我再调一调色，这不就是妥妥的大片吗？”小周拖动着鼠标！ “你小子可不能再说没有趁手的家伙什了！” “好的，包你满意！” 我拍了拍小周的肩膀，他在大学里学的就是编导，在这家影楼也是干了很长时间。这小子人还不错，也很上进，不好吃懒做。我很喜欢他，比那些老油条强太多了。 我吃完了午饭，接着休息，就等着宣传的热度够了之后，我的事业会不会直线上升呢？我刷了刷手机，张婉儿一上午都没有联系我。我的确有点失落，不能说我舔狗吧，毕竟这件事情就是我做错了。我翻看着我们之前的合照，就在这个时候，齐薇给我发了一条微信“我已回京，下次再见！” 我没有说什么，准确的说，我不知道怎么去回复。我是说，邀请你和何沐来到我的影楼给我捧场照顾生意吗？我始终说不上来什么，心烦意乱的，走在沈阳的街头。街道上还有着昨天晚上下的雪的痕迹，我一个人走在河边，我开始思考着，接下来的爱情和事业。张婉儿是很认真地对待着我们之间的关系，好似我是那个无所谓的负心人。是不是就真的像她所说的那样，我们之间发展太快了。但是我想我们之前的那些过往，不足以成为我们迈向幸福的基础吗？如果说是谈婚论嫁，我们之间应该很快就能有一个结果，但是，我不像现在就这样没有本事，没有实力，没有地位。如果我们真的结婚了，我想面对的压力和非议绝对会比现在还要严重。 王逸安和jaxon的话在我的脑海里面一遍又一遍的回响着，我，现在还没有资格去娶这样的一个女孩子。而且现在也不适合，毕竟我们还有自己的一些事情还要忙。张婉儿是一个职场女强人，我知道她是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事业的，尤其是她父亲留给她的臻美。我现在还在筹备着自己的影楼计划，我们现在的确是不适合放下手中的工作去说这样的事情！还是应该等我们稳定下来吧。我面对很多事情都喜欢按照自己的计划，但是有些时候真的计划赶不上变化。我抽了一口烟。但是在蓝色烟雾和白色的雾气之中，我开始重新审视自己。今年我27岁，我喜欢一个女孩子，我还在准备自己的事业…… 我没有想到我在河边能度过一个下午的时间，知道两岸的灯亮起来之后，我才意识到，我应该等婉儿下班。 我急急忙忙的赶回去，然后买了一束花，到了臻美的地下停车场，我看见那辆白色的奔驰，我知道张婉儿还没有忙完。我站在车旁，举着花就这样很简单地等着。当我听见高跟鞋一声一声地靠近，然后我探身出去，看见了两个人。 “陈先生？你在这里是在等wendi？”jaxon笑了笑。“恕我直言，你其实更像是一个小偷！” 张婉儿转过头瞪了一眼jaxon。然后对我说“你在这里等着我？” 我点点头，但是我很愤怒的看着jaxon“你说什么？你丫是不是找抽！” “陈先生你的脾气看来不是很好，我想当着女士的面前我们不应该这样！” 张婉儿对我说“我们晚上有事情要谈，你回去吧！” “你这算是报复我吗？你找来他！”我说话还是没留余地，张婉儿愣了愣神。 “嘉阳，你说？我报复你？”明显她很吃惊。 我没有回答，只是看着jaxon。然后我把花狠狠地摔在地上！ “陈先生，这里是不能乱扔垃圾的。我想你应该带着你的花，离开吧！”jaxon捡起来花，然后递给我！ “我去你大爷的！我把花狠狠的摔在他的脸上，然后我就看见他非常的生气，面色狰狞地对我，我看见他魔鬼一般的面孔，我是更加的生气。想拉着婉儿赶紧走，但是，婉儿挣脱了我的手“陈嘉阳！这就是你说的改变吗？我们为什么还是见面就不愉快！”她的眼眶红了。 她和jaxon上了车，在我的面前离开了。我傻站在原地，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事情。 之后，我冷静了下来，我才意识到，原来我是这样的鲁莽与不堪，甚至一点控制力都没有。我开始忏悔和自卑，是不是我真的比不上jaxon在她心中的地位。我是不是从头至尾都像是一个笑话的存在？我是不是真的没有机会了…… 第46章 狗头军师都是兄弟 我回到了家，也没有给张婉儿打电话，我们之间结束了。没有多么长的时间，我们就结束了。这其实也怨不得什么，或许就应该是怨我们自己。谁让我们之间的差距和尴尬就是这样。我无神的看着天花板，然后点上了一支烟。我的眼眶已经很模糊了，泪水划过我的脸，滴在枕头上。我很久都没有哭过。或许是为了她而伤心？我的女同桌，我的女邻居，我的爱人。这次会不会从我的生命里就此消失？生活的大手一直都在操控着我，每次当我觉得很幸福的时候，它总会和我开了一个玩笑。 我一个人无聊的躺在床上，然后可乐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你是不是又惹婉儿生气了？” “不是惹她生气，而是我们之间结束了吧！我也不会去打扰了!” “她和你说的吗？” “不是，而是我感觉我们之间真的结束了，或许两个不同世界人真的不能在一起。” “陈嘉阳，你是不是怂了？我现在和婉儿在一起，她刚刚好像是哭了。陈嘉阳，你到底在她的心里面犯了什么错？” “我不知道，但是我现在也不想这些。她已经对我是失望透顶了。” “我不这样觉得，她还是很在乎你的。” “谢谢你可乐。我们之间应该冷静冷静了！” “还冷静呢，要不然就熄火了！” 我挂断了电话不知道怎么说了。刚完事，我家的房门就被人敲响。我打开门之后，发现是韩冬。 “你小子可真牛逼，怎么把张总得罪了！” “少贫了，帮我想想办法吧！” “你先和我说说，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于是我就一五一十的说出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韩冬听了之后，若有所思。“对不起啊，哥们，那天张婉儿会来咖啡馆是我告诉她的，她说你手机打不通，于是我就告诉她你在这。看来还惹出麻烦了！” “算了算了，现在事情已经出了。只好想想怎么做吧。” “不过你说那个老外。我也是挺生气的，你说他会不会趁虚而入！” “不知道！” 我们两个人坐在沙发上抽着烟，我眯缝着眼睛。 “我感觉张婉儿觉得是你不信任她，你看，你找投资都找到你前女友身上了，现女友肯定觉得你是没把人家当回事！” “可是我就是不想欠她太多，我陈嘉阳是什么人，就是那种不想吃软饭。以后我就是真的有什么成就了，其实我心里还是不好受。我就是靠一个女人起家的！” “是，谁不知道你陈嘉阳啊，死要面子活受罪！” “嘿！你还是不是哥们！怎么说话的！” “就是因为是哥们所以我才这样说的！好好和人家道个歉。事情还没结束呢！” “或许已经死了！” “我才不信！沈阳那么大，她就偏偏和你做上了邻居？” “唉，缘分这个东西谁也说不好。你说我应该怎么挽回张婉儿？” “和你大学时候哄齐薇一样啊，唱两首歌！然后亲一亲，拉拉手，然后睡服了呗？” “你他妈有病啊，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你敢说你真没有睡过齐薇？” “韩冬，我虽然风流一点，但是我绝对不会做那些苟且之事。我敢用我的人格担保，我真的没有！”我有点生气。 “好了好了。我知道，这不是嘴上没个把门的吗？兄弟，我相信你！” 我们之间又沉默不语了，不知道应该怎么计划道歉的事情，我就像是一个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怎么去做才会得到她的原谅。尽管我之前惹了女孩子生气，我还真是像韩冬说的那样。但是张婉儿毕竟不是一般的女孩子。真是不知道怎么办。 “明天我让可乐把张婉儿约出来，你就唱首歌呗，然后说一声，亲爱的，我错了就行了呗！” “嘿，你个狗头军师，这样能行吗？” “我看行，好比你什么都不做，然后联系不上她这样好吧！”韩冬白了我一眼。 我们两个大男人都沉默不语，然后抽完了烟，就睡觉了。临睡之前我回想着我和张婉儿之间的点点滴滴，说真的，我很想挽回她。 第二天早上晨光照在我的脸上，韩冬还在睡。我拍拍他的脸！ “你小子给我干活！想想怎么帮我追回来张婉儿！” “你陈嘉阳的女人还用追吗？”韩冬含糊地说。 “老子是真遇上麻烦了！”我接着踹。此时此刻，我管他是什么歌星，现在就是我的打工人！是我的狗头军师。 韩冬很不情愿地起来，然后对我说“你看你，猴急的。等一会，让我好好想想。”韩冬皱着眉头。 “晚上吧，我让可乐把张婉儿带到咖啡馆，然后不提你，先让张婉儿好好骂一顿你，然后你站在台上唱歌呗。你大学时候不都是这么哄过来的吗？” “这样能行吗？张婉儿可不是一般的女人！” “我告诉你，越是这样的高贵女人，就越是需要一种最直接和最简单的道歉方式。因为你要是玩高雅的，你永远都达不到她心中的标准！” “你挺懂啊！”我踹了韩冬一脚。 “哥们把自己用来作曲的脑细胞都给你想这些东西了。你还踹我，陈嘉阳，你就是一个白眼狼！”韩冬站起身来。 “行了，我就按你说的这么做了！” 我们吃了一点东西然后就走出门。韩冬对着张婉儿的家门说“你为什么不把她家门钥匙搞到手里呢？这样你就能在她家里守株待兔了！” “流氓，谁和你那样猥琐！” “对了，带我去看看，你的影楼！” 于是我和韩冬就去了影楼，因为宣传片还没有剪出来，我们也没做什么。不是小周的办事效率慢，而是我一直都没有时间看成品。 “不赖嘛！以后我结婚，你会不会送我一种最豪华的套餐？” “会，我送你！我让你一天拍八条行了吧！” “去你的！” 韩冬和可乐说了我们之间的计划，她也表示愿意配合我们，她说她可不希望我们之间就这样掰了，还没有好好磕过这样的一对cp呢。大姐。你这可真是把我和张婉儿之间的矛盾当成恋爱综艺看了吧。是不是都以为我们拿的是剧本？ 第47章 霓虹甜心 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我和韩冬很早之前就来去了咖啡馆，只不过我是一直躲在角落里，既紧张又害怕等待着张婉儿的到来。成败在此一举，今天晚上到底是挽回还是散伙！韩冬和可乐打着电话。我这狗头军师还是够意思的，按他的话来说就是他把他作曲的脑细胞都用上了。我在后台拿着吉他开始调音，“达令，你快来救救我，达令达令save me ”今天晚上就唱这首歌了！张婉儿难道这还不能把你拿下吗？虽然我也是很伤心对于在地下停车场的时候，她果断地和jaxon上了车，但是我知道她肯定是被我气到了。但是当时我的确是十分的生气，尤其是看见那个美国佬的样子，我就想上去抽他丫的！ 就在我想着这些问题的时候，韩冬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对我说“张婉儿来了。你好好把握嗷，可乐正在替你说好话呢，我看她现在的态度应该是有了一些改变。一会你上去好好道个歉，就得了呗，没什么过不去的坎！” 我点点头“谢谢你们两个！” “等你成功追回了张婉儿再说吧。哥们继续窃听去了。给你打探敌情。” “好的！” 韩冬走了，我从后台看见他悄悄坐在张婉儿背后，听着可乐和张婉儿之间的谈话。我在紧张的等待着，台上的萨克斯优雅地吹奏着，这是一个浪漫的夜！从前我上台表演时候从来都没有怯场，但是就是这一次，我止不住的颤抖。 韩冬给我发了一条微信，然后对我说“差不多了。等到台上的萨克斯结束，你就上场吧。我回复了一个ok的表情。台上的萨克斯演奏完了，我开始上台了。我抱着那把吉他，架子鼓和键盘已经给出了前奏，吉他慢慢弹起。我看着台下的张婉儿，虽然她没有表现出来多么惊讶但是没有离开就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我随着旋律开始唱歌。 “今夜我用尽所有的方式 才得到你的名字 此刻芳心要怎样才不流失 在这多彩的舞池 霓虹下你的影子那么美 我感觉我的心在动 你慢慢靠近耳边说了句 baby 我闻到你的香味 darling 你快来救救我 darling darling save me（救我）……” 这首歌曲很快就让全场的人都欢快起来，虽然我是用来道歉的，但是更多的还是想要表达我对她的爱意。我在台上很认真的唱着，可乐指着我对张婉儿说了一些什么，张婉儿只是做了一个很耐人寻味的微笑。“我的婉儿，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有没有原谅我啊！”我在心里想着。大家随着音乐一起晃动身体，一曲结束之后。我拿起话筒“达令，你快来救救我。婉儿，你不要再生我气了好吗？” 张婉儿在台下还是做着一个耐人寻味的表情。我走下台，拿着吉他。“婉儿，我们回到以前那个样子好不好？” 张婉儿没有说话，然后从我的身边绕了过去，走出了门。 “嘉阳，你快去追啊！”可乐对我说。 “接着！”我把吉他推给韩冬，然后追了出去。但是我还是来晚了一步，我就眼睁睁地看着那辆白色奔驰离我而去。我回到了咖啡馆，然后瘫坐在椅子上。韩冬走了过来问我是怎么回事。“没追上，就在我眼前走的！”我万念俱灰，想不到我陈嘉阳还会被一个女人的情绪左右着。张婉儿你到底是有什么魔力啊！ “我看未必，张婉儿应该是觉得不能那么轻易的原谅你。我和她说了那么多的话，甚至有些时候还损你来的，但是张婉儿还是对你说好话的。我看，回去好好哄哄，你今天就回家里等着呗！”可乐对我说。 “我在她的面前就是一个菜鸟，我是什么时候能被这样的一个女人左右！”我苦笑着。 “并不是，嘉阳，你是真动了感情了。这是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你唯一一次会因为一个女孩子的情绪而被左右着。唉，这是什么人物能收了你这个孽障！”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唉，现在我真是束手就擒了！”我自嘲的说。 “别放弃，走吧，现在一起回去！”韩冬对我说。 “够意思，韩冬！” 于是我们两个人回到了我家，我敲了敲张婉儿的家门，但是没有任何反应。打电话也是没有接。 “嘿！这妞可真有个性，嘉阳，我看你要不就放了吧，何必自己太难受，世上女人千千万嘛！” “滚蛋，人家都是劝和不劝分，哪有你这么说的！”我点上了一支烟。 “我看未必，这是从你的角度考虑的嘛！你看，这真是作孽。要是你们两个人真吹了，我看，你就回去娶了乐彤吧！” “韩冬，你到底是和乐彤穿一条裤子的啊！现在说正经的好不好！” “乐彤怎么了。你还瞧不上人家？人家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要事业有事业，要啥有啥。陈嘉阳，你别太嚣张我告诉你！” “你现在说什么呢，是给我找退路呢吗？我要是真的这个张婉儿追不到了，我立刻回去找乐彤，那我是什么人。乐彤会怎么想！”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就是觉得你那么做就会把乐彤当成一个应急，一个第二选择。是，我知道那样你做不出来。但是嘉阳，你就真的没有考虑过吗？” “中了，冬子，咱们别说了。现在就是等张婉儿会不会回来吧。 韩冬点上了一支烟，然后开始刷起了手机。《霓虹甜心》的音乐还在我的脑中回响着，我开始琢磨起张婉儿的表情。但是我始终是没有猜透。 “你要是还觉得不好受，我们就去喝酒呗!”韩冬把烟头按在烟灰缸中。 我摇了摇头“我答应过她，不喝酒！” “看你那点出息，这就被管上了？” “为了自己的健康考虑嘛？我现在不像是以前了！” “呦呦呦，还让你装起来了！行，不喝就不喝，你就难受去吧！” 其实我是很庆幸我能有韩冬这样的朋友，我开心的时候随叫随到，我不开心的时候也是随叫随到。成年人的世界里，谁会把自己的时间分出去。我和韩冬那种珍贵的友谊就像是迷蒙黑夜里，最喜人的一道月光…… 第48章 原谅我吧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见了对门钥匙的声音，然后推门而出！于是我就看见张婉儿正在开门。 “婉儿。你回来了！”我赶紧走到她的身前。 “我回来收拾一些衣服。嗯，我以后不会在这里住了！”张婉儿准备关门，但是我死死地拦住了，甚至，我的手差点被夹到。“婉儿，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事情是说不清楚的，你让我进去好吗？”我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然后打开了门。 “陈嘉阳。你到底要干什么！”她终于控制不住了，然后扑进了我的怀里。我只好紧紧地抱着她，感受着她在我怀里的抽泣。韩冬这个时候打开了门，他也是一脸的惊讶，然后他就坏笑着。我瞪了他一眼，他就回到了屋子里面，关上了门。 “婉儿，我们进屋说！”我把她哄进屋子里，然后把她放在沙发上。她还是哭泣着。 “你受什么委屈了，我在这里！你和我说。” 张婉儿没说什么只是呜呜的哭着，我不好意思再做什么了，只好耐心的安抚着张婉儿。很久很久张婉儿哭完了，然后眼睛红红地看着我，说了一句“我饿了！” “好，我给你做饭！” 我煮好了一些面，又做了一些简单的小菜。看着张婉儿吃下去之后，我对她说“你现在可以和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我在外地想要开分部的想法被王逸安知道了，他很反对，我身上没有多少资金。今天晚上我和jaxon谈了我的想法。他也没有表态，而是一直都在观望。我知道他一直都在等一个时间。就是我们合同到期的时间，如果合同到期之后，我们公司并没有按指标让他分成的话，他不仅仅会得到一笔钱，而且还会终止我们之间的合作。所以我现在开始没有什么筹码了。” 我心里面立刻就想起来了那天jaxon和我的谈话，看来他是真的准备撤资，然后再狠狠捞上一笔！真是卑鄙！但是我不能把这件事情告诉婉儿，这样只会平添她因为我们关系而产生的压力。“你是因为工作的事情才和我闹矛盾的吗？” 张婉儿摇了摇头“不是，而是我那时候真的很绝望和孤单，那天我去找你，结果看见了那样的事情。所以我就很生气，我开始觉得这个世界上好像是谁都不能让我信任了，我很难过，我甚至觉得，我的命运就是如此，我对不起爸爸，对不起他辛辛苦苦努力的结果。”张婉儿一边说，一边哭。 “好了好了。我在，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一直都在。”我再一次把张婉儿拥入我的怀中。“婉儿，我们有些时候慢慢来，千万不要着急。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相信，一切都会慢慢变好的！” 张婉儿看着我“嘉阳，我希望你永远可以是我的避风港，如果我以后真的一无所有了，我不想没有你！” “放心吧，我不会离开你。事情慢慢都会给我们一个最好的交代的。婉儿，我知道你有些时候很生气，但是我也想和你保证一件事，就是我现在和你在一起，我就一定会对你负责。你在我心里的位置谁都不可以代替。”我轻轻抚摸着她的肩膀。 “这么肉麻，我才不会接受你廉价的花言巧语”张婉儿不再看我。 “你现在能原谅我了吗？” “不会！谁让你那么莽撞。” “真的吗？那我就别在这里犯贱了。走了！” 张婉儿拉住我的手“你别走！其实你在停车场拿着花等着我的时候我就已经原谅你了！但是谁让你说我把jaxon找来是报复你的！我就又生气了！” “都是因为资本主义的野心狼，破坏了我们之间美好的革命感情。小张同志！你现在愿意原谅我了吗？” “我愿意！”张婉儿再一次依偎在我的怀里。此时此刻我感觉到的是无比的放松，因为我之前的顾虑与担忧终于不会再次出现了！ 我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证明我们之间还是那样的坚不可摧。我吻上她的嘴唇，她也没有拒绝我，这是我在庆祝胜利，庆祝我们还是和好了的胜利。我知道生活和命运都是这样，没有什么磨难，没有什么动荡，那终将会像一杯索然无味的白开水一样。我紧紧抱着张婉儿“下次能不能不要这样生气了！” “那得看你是不是还会这样惹我生气！”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我怎么惹你生气的！” 张婉儿掐了我一下，然后对我说“你能不能尽快赚到钱，然后把你前女友给你的投资还回去，我不想让你花其他女人的钱！” “好，你还是愿意这么管着我。我知道了！” “这能是管着你嘛？涉及到我们之间的尊严呢！如果以后的某一天，我真的一无所有了，我希望，你还能养着我，起码我不会饿死在街头！”张婉儿紧紧靠着我。 “怎么会一无所有呢？你有这个世界最好的东西，就是我！”我亲了张婉儿一下。 “不要脸，流氓无赖！”她捶打着我。 “我还想听你唱的霓虹甜心！” “好，那我唱完了，你就乖乖睡觉好不好！” 张婉儿点点头，然后我清唱起来，张婉儿给我打着拍子，然后看着我。和我一起笑，和我一起唱…… 当张婉儿躺在床上，合上双眼的时候。我感到的是前所未有的放松，这场闹剧终于结束了！张婉儿这个世界会有很多的风雨，但是我不能再伤害你了。我会驱散那些风雨，然后陪在你的身边！你就是我生活里的那道喜乐的光芒将我心照亮。 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韩冬一脸坏笑地看着我“这么长时间，忙活够呛吧！” “去你丫的！张婉儿受了太多委屈了！” “就是，尤其是你这样的人渣，我要是张婉儿我就拿着剪子，让你做不了男人！” “嘿！你今天晚上是诚心找抽是吧！” 我和韩冬互喷了一会，然后都滚去睡觉了！这一天，我真的很累。但是结果还是好的！在睡眼朦胧地时候，我还是看见了心中的那座雪山，圣洁，神圣，那是不是就是爱情？如果是的话，我感觉我现在已经是得到了。生活，命运，你们看见了吗，你给我开的玩笑，制造的麻烦，我解决了！你也不过如此！ 第49章 光影恋的到来 第二天早上，解决掉了一个麻烦之后，我重新投入进我的事业。我没有选择爱情和事业二选一，而是两者皆要！我敲了敲张婉儿的门，张婉儿睡眼惺忪地看着我。 “怎么了这是，昨天晚上不是睡得很好吗？” “不知道，就是感觉很累。” “这下你知道和我吵架的后果了吧！”我贱笑着。 “嘉阳，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幼稚！”张婉儿打了一个哈欠。 “好了，我不逗你了，你今天不去公司啊！” “我都被革职了，还上什么班？” “所以呢，就是正式的休假了？” “算是吧！” 我面前这个女人再也不是我之前认识的那个张婉儿了，她昨天晚上哭也哭了，闹也闹了。她可以在所有人面前坚强但是在我的面前她会卸下所有的伪装。 “那你好好在家待着，我去工作了？” “嗯，我等你回来！” 我到了影楼之后然后小周看见我，很着急的迎了上去。“经理，我剪得片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你一直都没有回复！” “嗯，是有点问题，我们细说吧，微信里说不清楚，昨天我还有点事情，所以就没有立刻找你。” 小周十分忐忑的和我走进工作室，然后我们两个对着电脑就开始分析。其实我是一点都没有看，但是不能当着小周的面把实话说出来！ “小周啊，你这个转场就很生硬，简直是太割裂了，这让观众都是十分不舒服的啊，还有，这个慢放的地方没有处理好，你看，这个相机的特写都是一笔带过了。你看着我只演示一次！” “经理，你给我操作操作！” “看好了！” 于是我们两个人忙活了大半天，之后终于有了成品。我们几个人坐在一起审视，看看有没有什么再改进的地方。大家又是修修补补一阵。终于在下午，我们把这一个精心制作的宣传片发给了乐彤。就期待着她的广告公司能给我什么样的宣传。 不一会，乐彤就给我打来了一个电话。“嘉阳，我在网盘上看见了那个宣传片了。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给你帮助的！” “谢谢格格了，事成之后，我请你吃饭！” “不用了，还吃什么啊！以后我还有事情想要找你呢！”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再说了咱们两个谁跟谁！” “你和张婉儿最近怎么样？” “我们之前吵架了，昨天刚和好！” “哦。”之后她就没有再说什么。 “你还有什么事情吗？”我等待着。 “没了，你中午吃饭了吗？” “刚忙完，还没有吃！” “你注意身体啊！” “好的，你也是！” 我们就这样结束了对话，小周神秘兮兮的对我说“经理，是谁啊！女朋友？” “你个小孩想什么呢！我一个朋友，做广告的，给我们公司宣传宣传！” “哦！经理，你该不会做那种老土的广告吧！什么报纸，然后找人满大街的发传单！”小周一脸不可思议的问我。我看这个孩子有点好笑，是那种愚蠢的真诚，然后我就问问他“你说，这样做有什么不好吗？” 小周开始有点犹豫，好像是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还是什么“没有，挺好的！” “让你说你就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小周这才有点信心，然后对我说“经理，现在都是互联网的时代了，我们不能只能做传统的宣传了。” 我故作惊讶地看着他“是吗？那你说说，我们应该怎么样用这个互联网？” “经理，你看，好多年轻人现在都愿意刷手机，我们在他们刷短视频的平台上，投送我们的影楼信息啊！这样让他们在碎片化的时间里面都能做到潜移默化地了解。而且我知道这些平台都是给流量的！只要给钱，就会有很多的流量！” 这个孩子真是太可爱了，于是我就对他说“我们是不是还可以找一个在互联网上有很多粉丝的人，让他也宣传一下呗！” “可以啊，这就是和以前的明星代言一样，都是讲究一个名人效应！” 我把我的手机打开，然后给他看了我的主页“你说这个人能不能做？” “我看看，有二十万粉丝，然后我们现在在同城，发布的话应该会有很多人能看见。不对啊，真是我的主页。经理，你是他？” 我哭笑不得，看着面前的小周。“额，你看我一直都在宣传着，但是我流量不是很多！” “确实，经理我觉得我们应该花点钱！” “小周，我觉得我们花钱买热度并不会有太大的成效。再说了，我们是有专业的广告公司的，你觉得我那个朋友会和这个平台没有什么合作嘛？” “经理，你不是在吹牛吧？”小周眨巴眨巴着眼睛。 “不是，我就不骗孩子了！我现在这个账号已经交给我朋友开始运营了，然后我现在就是正常更新一些作品。我们现在应该准备开业的事情了！” “好的，经理！” 之后我们把影楼里整整齐齐的打扫了一遍，然后就等过几天乐彤那边在沈阳本地运营的差不多了，我们就开门迎客！春天已经来了，我们就等着各种各样的订单纷至沓来……我看着光影恋那个牌子亮着夺目闪耀的光芒，虽然这个影楼没有像那样高楼大厦一样，但是我看见它大面积闪光照耀的墙体装饰，我就觉得是一种气派，艺术，梦想的代表！ 夜幕已经降临，沈阳的大街小巷开始亮起路灯，昏黄的灯光下，我走到远处还在看着“光影恋”我情不自禁地吹起口哨来，难掩心中的高兴！我现在就像迫不及待回到家，和张婉儿分享着。 地铁刹车时候的啸叫此时此刻我都觉得没什么大不了，我坐上人潮拥挤的地铁回到了家。我站在楼下看着自己的房子。总有一天，我要买下来我已经居住了三年的房子，不为什么，就是念旧，毕竟是我一腔孤勇来到沈阳时候的避风港，房子不大，甚至有点破旧，但是我丝毫不嫌弃，它已经融入了我的生活里！ 我坐上了电梯，然后敲了敲张婉儿的房门，这已经是我的一种习惯了!我的那位女同桌，那位女邻居，那位恋人！正在家里面等着我，她肯定在打开门的一瞬间，就给我一个微笑。但是愿望总是会落空，我敲了很长时间的门都没有反应，张婉儿，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第50章 我命中的贵人 我给张婉儿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很快就接通了“嘉阳！我现在在我妈家，不好意思啊，让你担心了！” “没事，你没事就好！那你今天晚上还回来吗？” “不回来了。我现在在谈事情！” “好，我不打扰了！” 我见张婉儿也有了自己的事情可以做，我也没有打扰了。自己一个人跑到便利店买了一些果味的气泡酒，然后买了一些零食。自己一个人在家里，泡上了一碗面。温暖的蒸汽在我的面前升腾着，我喝了一口酒之后靠在椅背，伸了一个懒腰。打开手机播放着歌曲，循环到了《我们》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然后切走了，换成了《霓虹甜心》。我眯起双眼，似乎又看到了那座雪山，云雾在它的山峰上飘摇着，在黑白的斑驳之中，我看见一道又一道的霞光照在山峰之上……这是我心中最圣洁的地方，我可以把任何的东西全都隐藏在这座雪山里面，但是只有我才能看见里面我最喜欢和最愿意珍藏的。 我一个人咀嚼着花生，但是我心里却是十分的高兴。这是属于我自己的时间，是属于我应该有的狂欢，我拿着酒瓶唱歌。又开始弹着吉他。给张婉儿录了我唱歌的视频，可是并没有等到回应。算了吧，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事情！就让我一个人在这个萧索的今夜自然，愉悦的过活！ 第二天早上，我从沙发上醒了过来。然后穿好衣服，去了影楼准备再检查检查开业的流程和事项。大家精神都是十分饱满的，我知道停业了这么长时间，谁不想干一票大的？我接到了乐彤的电话“嘉阳，我中午到沈阳，你来接我呗！” “没问题，我肯定会去的！” “我也想看看你到底准备的怎么样了，怎么你欢迎不？” “看你说的，我不欢迎谁我都得欢迎你！” 中午我站在沈阳北站的广场上，太阳很亮但是没有什么用，就像是冰箱里面的照明灯一样。我接到了乐彤，她穿着白色的羽绒服，牛仔裤。 “格格，你终于来了！” “你最近看手机了吗？”她捶了我一拳。 “那倒没有，我碎片化的时间都是很少的！” “哼，好心当成驴肝肺！你自己看看！”乐彤拿着手机，然后递给我。我看见手机上一些主流的短视频，自媒体平台都能刷到我们影楼的信息和开业的事情，而且热度和流量都很不错。 “谢谢你啊，这下宣发的力度是够了！” “哼！我要吃火锅！” “行行行。走！咱们就吃火锅！” 乐彤很自然的挽上了我的手臂，我这个时候感觉到的是非常的不自在，于是我就停下身，然后为她整理起来拉链！“别冻坏了，到时候又该咳嗽了！” “哦，我没注意！”然后乐彤就和我保持了一点距离。我们去火锅店点菜，我不喜欢吃辣，乐彤受不了番茄锅的怪味，于是我们就点了一个骨汤。 “这真没有北京的涮肉好吃！嘉阳，你以后回北京呗！” “咋了，就因为北京的涮羊肉好吃！”我给她夹菜，然后逗着她。 “不是，我是觉得这里吧，开不出来你想要的花朵！”乐彤咬着筷子。 “你还文艺上了！我得先回本再说啊！” “就是不希望你离我太远！反正没有你的地方，我就不快乐！” “格格，你这真是怎么矫情上了，来吃肉，吃肉就开心了！” 乐彤看着我好像是还想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我们吃完了饭就回到了影楼，乐彤也是一扫而过之前的情感，看着我的影楼然后很高兴的拍打着我“行啊你！挺有本事！我看宣传片还是没有现场看到的感觉好！” 我们走进屋中，小周对我说“经理，你不知道啊！好多情侣今天都来预约了！但是我没说没开业，我就告诉他们，摄影师现在都在出外景，都去了一些影视基地。所以没有档期，等到有档期了我通知他们。你看我这样说行吗？” 我看着这个孩子，心里面就是一阵的好笑和喜欢“行！太行了，要是我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这位是？”小周凑到我耳边“经理，这是不是你女朋友？这么漂亮！” “去去去，瞎说什么。这是我们影楼合作的广告公司的老板！你叫李姐！” “什么李姐啊！都把我叫老了！就叫姐吧！”乐彤也是很开心的打着招呼。 “好嘞好嘞！你们喝什么我去给你们买！” “这么懂事！” 小周点点头，然后就走了出去。“他挺可爱的啊！”乐彤忍不住笑出了声！ “是啊，我挺喜欢他的！” 我们走进了办公室，乐彤坐下来，一副享受的样子。我接过来小周手里面的咖啡，然后对她说“看来你的运营还是有很大的作用的！你看今天就有很多人找上门来了！” “好戏还在后面呢！对了，我们还可以找韩冬啊！” “找他干嘛，又唱又跳的，闹腾不闹腾！”我觉得乐彤的想法有点好笑。 “你死脑筋啊!我说的是，他肯定认识一些演艺圈的朋友，到时候我们给那种明星拍一个片子不就行了。” “哪有你说得那么简单，现在艺人都是又经纪公司的好吧！我们这种小影楼怎么可能请得起!”我更是觉得好笑了。乐彤今天怎么说胡话了？ “那如果我告诉你，我们广告公司是和一些经纪公司是有合作的，很多艺人也都是经过我们才和品牌方有了利益联系，你还觉得我们做不到吗？到时候让韩冬问一问，他和那个艺人比较熟悉，然后我们再和他们公司谈，最后我们再随便找一个景区，或者是旅游地的品牌方。你们影楼就在中间做一个拍摄的任务！这样的话，我们之间不会付出太多钱，甚至还能赚到一些！”乐彤看着我。 我心里十分高兴，然后我抓住了乐彤的肩膀“格格，你真是我的贵人啊！” “松开，看你那个样子，先准备开业吧，这事情，你把韩冬叫过来，我们好好商量商量！”她得意洋洋地转过身去！ “为什么上天让我遇见你，一定是有特殊的旨意！乐彤，你真棒！” “如果是真的就好了！”她喃喃自语道。我沉浸在喜悦之中，只是回应了一句“当然是真的！”然后我就拨通了韩冬的电话。 第51章 何沐的约见 韩冬接通了之后“喂？嘉阳？怎么了？” “我有些事情想要和你商量！是关于影楼的。” “找我商量？”韩冬有些疑问。 “是的，而且非你不可！” “那我们晚上再商量商量？我现在在录节目！” “行！” 乐彤也在旁边听到了我们之间的对话。“行吧，那晚上再说吧！对了。张婉儿在干嘛？”乐彤看着我。 “她在忙，在和家里面谈事情！” “唉。这样的女人就是麻烦，总是有很多事情缠身！”乐彤开着玩笑说。 “没办法，都是有各自的事业的！” 乐彤没说话，然后走出了门。我追上去“这就走了？” “昂，不然还待多长时间吗？” “哦，那路上注意安全！” “你就不能送我回酒店吗？” “行，我送你回去。” 我原本想打一辆车，但是乐彤拒绝了，她很想去那边的步行街看一看，我也没拦着，这条街，我早都逛了很多次了。乐彤可是很新鲜的看着这里面的一切，不时招呼着我，让我看一些很好玩的东西。今天的天气还是很不错的，我很享受蓝天与白云。一面望着天空，一面听着乐彤在我的耳边叽叽喳喳。我拿起手机，然后给她拍了很多张照片，她也是丝毫的不含糊，面对镜头摆出不同的姿势。“嘉阳，这张拍的不错，但是我不喜欢这个表情，你再给我来一张好吗！” “行行行，格格，只要你开心，我都依着你！” “嘻嘻，一会请你喝奶茶不行啊！” “我才不为蝇头小利折腰！” “呦呦呦！装清高！” 我们在步行街玩了很长时间，以至于我给她拍照手机都快没电了。我们坐在长椅上，我手里拿着一个充电宝。开始给她修图，她吃着冰糖葫芦，然后往我的嘴里面塞！ “你吃一个呗，着急修什么图！”乐彤举着糖葫芦。 “你这一下午真是逛吃！”我张嘴咬掉糖葫芦之后。放下了手机。 “我愿意，起码这一个下午我是过得真开心呢！来，我们也来拍一张。”于是乐彤举起了她的手机，然后我们两个人就合了一张影。我们之间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合影，因为之前每去一个地方，我们就拍下来照片，等到很长时间再去翻看的时候，我们是否还会想起来之前的事情吗？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我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接听之后 “嘉阳，我是何沐，我今天来沈阳了，好久都没见你了，想你了！你方便吗？我们能见见吗？” “你小子啊，什么时候和我这么客气了，来呗。现在吗？你在哪？” “对，现在，我过去找你吧！” “行，你去哪个恒隆大厦吧，我离那里不远！” 挂断了电话之后我对着乐彤说“我有个哥们来找我了！” “现在吗？”乐彤擦着嘴。 “是！你先回去呗！” “行，我不耽误你！”虽然乐彤有些时候是有点任性，但是不是那种不明事理，胡搅蛮缠。她知道什么时候应该顽皮和取闹，但是她也知道什么时候不可以这样做。 送走了乐彤之后，我赶去那座大厦。我远远就看见何沐在门口等着我。我很高兴地向前“真想不到，你还会来呢！”即使何沐现在是齐薇的男友，但是我们毕竟在宿舍里面住了四年，我还是很看重这一份感情的。 “这话说的！走呗，喝点！” “现在不能喝了。但是我们可以接着叙旧聊事情的！” “行！我知道了。懂得都懂，我安排吧！” 我们走进了一家酒馆，地方还是我挑的，主要是想聊聊事情。所以没有选择太吵闹的。何沐喝了一口啤酒“不赖嘛！” “你看，味道不错吧，我挺喜欢这家店的！但是现在胃不好，就不能那么喝了！” “是啊，身体还是很重要的！” “你说张川那小子什么时候结婚啊！” “不知道啊。反正也快了，天气暖和暖和呗！” “嗯！” “你现在做什么呢？”何沐放下了酒杯，然后玩味地看着我。 “没做什么，搞了一家影楼！” “不错嘛，你说咱们哥几个中就你喜欢整点音乐，有那个文艺天赋！怪不得受小姑娘喜欢呢！”何沐举起大拇指。 “嗨，那都什么时候的事了。现在能混口饭吃就很不错了！”我无奈笑了笑。 “其实，我挺羡慕你的。你能让小薇那么死心塌地的跟着你打拼！” “缘分不够吧，我们不都是要走一点弯路吗？现在你们两个都在一起了，也都有自己的事业！” “唉，嘉阳，我也不拐弯抹角了。齐薇是不是来找过你？”何沐很严肃。 我心里一阵诧异，但是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是，她来找过我，就在上周。”我看着何沐的样子，然后又解释了一下“她说他们学校和这里的医科大学有一些学术上的交流，然后就来沈阳了。” “哦，你不要误会啊。我对你们没什么误解。就是希望你以后和小薇不要再联系了。”何沐仍然一脸的严肃。 “老沐，这个你放心，我们没什么要紧的事情都不会联系的。” 何沐没有说话，而是递给我一张卡。“小薇是不是给过你钱？” “何沐，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的钱都是自己去调研，做学术，开讲座赚来的。我想这些钱你拿着，然后还给她。我这里就不用还了。就当是我给你的帮助吧！” “我谢谢你说，给我提供帮助的事情。但是我认为之前的还是不合适。这个钱你拿回去吧。我承认我的确是得到了齐薇的帮助，但是我觉得金钱这种东西还是我亲手还！” “陈嘉阳！你知道我最讨厌你的是什么吗？”何沐有点生气。“我最讨厌的就是你干什么事情都是自己独来独往，然后特别牛逼。捅出来的篓子都是别人给你收拾的！” 何沐喝了一口酒之后接着说“就我和张川给你补的窟窿还少吗？你毕业之后齐薇牺牲自己的时间和自由和你一起打拼，到最后你也是惨败收场。陈嘉阳！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特别让人讨厌！” 我叹了一口气，然后态度很坚决的退回了那张卡“我不会收的！我要亲手赚回来！” “你要是赚不回来呢？”何沐狠狠地对我说，我们现在并不是当初最亲密的哥们，而是两个，近乎对立的男人。 “不会的，我一定会亲手赚回来的！”我愤然离去，我的自尊是绝对不会被别人用金钱去衡量，我的尊严也绝对不是别人说践踏就践踏的！ 第52章 我们的歌声 回去的路上，我十分生气。这种侮辱对于我而言就是深深地伤害。是那种恶心且痛心的伤害。我回到了影楼，立刻就联系了一家庆典公司。明天老子就开业！我正在挑选着，小周走了进来“经理，今天不止好多顾客来预订，而且有一些庆典公司也找上了我们，让我们开业的时候选择他们合作！” “那倒是好事啊。这下我们可要择优录取！小周你去筛选一下，什么公司经济实惠一点的我们就选择” “是啊！我 这就去。” 晚上我和韩冬还有乐彤坐在一起，商量着白天乐彤提出来的想法，韩冬思来想去。对我们说“有倒是有，但是现在都没有什么档期吧，我觉得我们现在能联系，但是人家不会理会我们毕竟我们没有什么太大的名气。” “就是因为没有名气所以才会找人来宣传的！” “我看看吧。我认识的明星里，应该郜依然能帮上我们。”韩冬点上了一支烟，边抽边思索着。 乐彤好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你说，郜依然啊，她不是现在在韩国拍戏吗？怎么会帮上我们呢？” “快杀青了！我们现在联系上，但是人家不知道愿不愿意帮助！” “这怎么能叫帮助，我们现在是合作好吧！正好我手里面还有她经纪公司的广告合同，我去和一个旅游区的客户谈一谈，看看我们能不能请动这个女明星！”乐童信心满满的说。 我觉得这是一件好事，但是我现在有太多的事情占据着我的时间和空间，于是我对乐彤说“我明天就准备开业，多亏了你的广告运营，现在有很多预约的订单了。我这个影楼热度也是够了。我现在就想的是能不能等我把手上的这些事情忙完了之后，我们再说明星宣传的事！” “行，但是我们得提前打招呼啊！毕竟明星的档期可不是说有就有的！” 我点点头，就在这个时候，我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是小周走了进来“经理，我们找了这家你看行不行，他们不是那种十分传统的庆典模式，我看了他们的计划书，挺好的！” 我挥挥手示意小周进来，小周拿着资料然后环视了一圈！“我靠！韩冬！我太喜欢你了。尤其是你那首《放逐》我太喜欢了！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韩冬看着小周激动和惊讶的样子，礼貌的和他握手，然后指指我。 “你是说，你和我们经理是朋友？我靠，经理，你为什么不早说，我太激动了，这是我的偶像啊！我一定要合张影！”小周立刻举起手机，然后和韩冬合了一张影。 “你这孩子咋咋呼呼的，怎么一瞬间什么都不知道了！”我翻看着资料！ “经理，我跟你干定了，我好几次都没有抢到偶像的演唱会门票。我现在竟然在这里看见了！” “行了，看见了就高兴了吧！你这孩子就是不稳当，我看过了，还可以。我们就选择这家吧。你去和他们好好谈，别显得我们什么价格和条件都能接受，你知道吗？” “好的！保证完成任务！”小周不舍的离开了。 我坐在椅子上，好笑的摇摇头“韩冬，没吓着你吧！” “我这小歌迷多好玩啊！”韩冬也是和我一样的表情。 “嘉阳，你看你刚才训人家，还人家不稳当，不踏实，我看你也是那样！还好意思说人家！”乐彤撇撇嘴。 “你就知道挑我刺！”我没有认真的对待乐彤对我的话。 我们商讨完之后，相约一起去吃顿饭。韩冬把可乐叫了过来，然后对我说“嘉阳，你为什么不把张婉儿叫过来呢？” “我靠。我这一天都没给她发消息了。和你们一直聊事情我都快忘了！”于是我在韩冬和乐彤鄙夷的目光之下给张婉儿打了一个电话。 “喂，嘉阳怎么了？”电话那头是她慵懒和疲倦的声音。 “我，我今天一天都在忙，所以就没有给你发消息，你该不会生气了吧！” “没有，我今天也比较忙，这两天一直都在我妈家住。” “你吃饭了吗？” “还没！” “我去接你，然后我们一起吃个饭。还有韩冬乐彤，可乐他们！” “行，你不用来了。你到时候给我发一个地址，我过去！” “那也好！” 虽然我们之间的对话没什么异常，但是我能明显感觉得到她不像以前那样轻松愉快了，她的压力也一定很大，但是她始终没有和我说。我们几个人去了一家烤肉店，然后我给张婉儿发了地址，我站在门口等着她。 终于我看见她的身影出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还是那样惊艳世俗的美丽，但是增添了一种生活上的忧愁和憔悴“外面多冷啊！你还要站着等我。”她走上台阶，然后挽住我的手臂。 “我们一天没见了，现在就想马上见到你!” “进屋吧！”她拉着我。 我们几个人坐在一起聊着天，主要还是聊了聊我影楼上面的事情。韩冬和我都吹着以后的牛逼，婉儿她们几个都是投去了鄙夷的目光。 我们还说了很多各自碰见过很有意思的人和事。韩冬都是讲什么八卦内幕，这点可乐和乐彤都很感兴趣。婉儿是一个很优秀的倾听者，只是有些时候才会发表一下不同的意见。她和我们讲的更多的是国外的一些诙谐轶事。这也是一种谈资。大家都非常开心，尤其是婉儿她甚至主动举杯相邀“我今天真的很开心，我们喝一点啤酒怎么样？”张婉儿提议！ “okok！”我们众人回应着。当啤酒端上桌的时候，张婉儿已经改了平时很优雅的姿态，她现在就是世间普通人，喜怒哀乐全都在脸上，没有任何保留。乐彤对酒精过敏，所以她还是喝饮料，但是不影响我们的性质。大家喝到兴致高的时候，还唱起了歌。“我要送你日不落的想念，寄出代表爱的明信片……”众人的歌声把心中的放松愉悦，传递很远，很远。 此时此刻，烦恼早已经烟消云散，音乐和朋友永远都是治疗不开心的良药，我们这一行人出了饭馆，走在街上，仍谈唱着“我要送你日不落的想念，寄出代表爱的明信片。我要送你日不落的爱恋，心牵着心把世界走遍！” 第53章 谢谢你陈嘉阳 我们各自回去休息，我带着张婉儿坐地铁，她的嘴里面还在哼唱着。我看向可爱的她。然后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我感受她唇齿间的温度，然后我放开她“今天开心不？” “我今天真的是很开心，毕竟我现在很多的烦恼都已经烟消云散了。谢谢你，嘉阳，我之前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一种感觉，很久了，我以前生气和不开心都是自己消化的。但是今天你和你的朋友都是很好的包容了我。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这种氛围，真的。我不后悔认识你！”张婉儿微笑着说。 “是吗？” “对的，我从美国读书，真正能让我吐露真心和排解烦恼的朋友很少，有了烦恼生气了，还是自己解决，但是这次我在你的这些朋友中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温暖。” 我没有说什么只是握住了她的手，我们行走在夜色之中…… 回到家之后我忍不住开口“你这几天回家谈了什么事情，是不是还和王逸安争论臻美的事情？” 张婉儿点点头“嗯，是的，王逸安得知了我的计划，尽全力在阻止我对于开分店和上市的想法，他认为我还是走得太快了！” “可是我感觉这就是把你的权利给剥夺了啊！这个王八蛋，真是冠冕堂皇！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他现在给我的条件就是，要么我放弃臻美，要么就是接受他的安排。” “其实婉儿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就是你恨王逸安吗？”我没有继续和她说别的，只是想知道这是什么答案。 “我恨他，但是我没有办法。这么多年他把我妈妈照顾的很好，所以我不好意思和他翻脸，虽然，他霸占了我爸爸的产业。” “婉儿，如果我想说的是，如果臻美没有王逸安的打理的话，你说它还会成为沈阳数一数二的百货品牌吗？”我点上了一支烟。 张婉儿捂住鼻子，我赶紧熄灭了烟。“嘉阳，道理我都懂，但是我现在想夺回来！” “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jaxon那边怎么说！现在王逸安就想让你听他的安排！” “jaxon说，如果我们没有在约定的时间给到jaxon公司一些收益的话，那么就会撤资而且我们还要支付一笔钱。” “靠，我就说美国佬是靠不住的，他们只是认钱。那我觉得还是和王逸安联手吧。我们现在毕竟还是要度过这样的难关！” “我真的是想要自己全权经营，我想拿回来我爸爸的心血！嘉阳，你懂吗？”张婉儿靠在我的肩膀上，很是疲惫的样子。 “我怎么会不理解你呢！我明白了，但是我们现在真的只有和王逸安先联手吧，攘外必先安内！” “这个道理我懂，这两天都是王逸安和我在谈，但是我的态度还是把公司的董事长交给我！”张婉儿有点生气。 我没有再说什么了，只是安抚好她，然后静静地搂着她，想让她的情绪平稳一些。今天晚上看来是不适合继续谈下去了，我们之间应该好好的享受一下相聚的放松。于是我轻轻抓揉着张婉儿的肩膀，然后对她说“亲爱的，我后天影楼就要开业了。你能来给我庆祝一下吗？” “当然了，你是我的男朋友，你的事业其实也就是我的事业啊！” “那就好，如果我的影楼开业没有你的光临的话，真会黯然失色的。” 张婉儿微笑着看着我，我对她唱起了歌“抱紧我，抱紧我。直到我有一种幸福的感觉，我真的需要你来理解我，像个孩子一样！” 于是在这个宁静祥和的夜色之中，我们两个人感受者彼此的呼吸，还有我们灵魂上的安慰。 第二天早上，我走在餐桌上玩手机，想要以此来打起精神，但是张婉儿催促着我“快点吃，今天肯定很忙的！你通知其他人，就是你的朋友那些来了吗？”她的确像一个妻子一样嘱咐，唠叨着我。我赶紧打断她！“好了好了，亲爱的，我还没着急呢！你怎么不耐烦了！慢慢来好吗？” “哪有你这样办事情的。明明就应该很早给人家发请柬的。明天就是影楼开业的时候，你们名气现在也很大了。总不能你这里还没什么动作吧！”张婉儿放下手里我的衣服，然后对我说。 我没有着急回答，只是静静看着，我对这一幕感到如此的温馨。如果我的生活以后就是这样那该有多好。婉儿会是一个好妻子，一个爱我的人，一个真诚却梦幻的人。 她看着我很发呆，于是就走了过来。在我眼前晃了晃手“你怎么了，走神了？我说的难道不对吗？陈嘉阳？”她忍住自己的笑。 “看看你，就像一个小媳妇一样，一直催催催，怎么说都是出国留过学的！”我拿起衣服穿上。 “怎么我出国留学就得时时刻刻端着，然后不紧不慢的？我是中国人，中国人的小媳妇，难道不是这样吗？”她主动上前靠在怀里。 “是是是，你就是我的小媳妇！”我用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你今天不和我一起过去吗？” “我想去！但是我想询问一下你的意见！” “当然！你是老板娘！” “去你的！”张婉儿现在也会学着我的口气和我说一些俏皮话。 之后我和张婉儿坐上了车，然后来到了我的影楼。在路上，我给张川打了电话，告诉他们我的影楼明天会开业。他们也答应了来给我庆祝。我一直都在犹豫着要不要给齐薇打过去。后来，我还是放弃了，我告诉了张川，让他帮我通知一下齐薇和何沐。 今天庆典公司的人也来了，其实我对于他们说的什么方案都不是很感兴趣，但是就是为了有一个仪式感。张婉儿一直在楼下的接待厅做着“嘉阳，重新装修之后，我好喜欢啊！你给我在这里拍一张照呗！” “当然可以！”于是在窗边，晨光倾洒进屋中，把她的美丽照耀得独一无二，我用相机定格下最美的瞬间。拍完之后，我自己静静地欣赏着。我一直喜欢摄影，也就是因为我能抓住我想要的最美的瞬间，还有我可以用光汇成一幅“画”。 “好了，没有，给我看看！”张婉儿放下咖啡凑过来看着我。 “好了好了，我这就打印出来！”我走去冲洗室，然后把照片打印了出来，又做了一个相框。 “嘉阳，我们为什么不一起合影呢？” “好！我去找人给我们拍！”我扭头朝楼上喊“小周，下来！” 我拥婉儿入怀，她幸福的和我对向站着，款款深情的眼神望着我。这世界所有玫瑰不及我手中的这朵“郁金香”。当闪光灯跳动了一下之后，我兴冲冲的打印出来两张，然后一份放在了我的办公室，一份，我让婉儿带回家去！这是我们定格住的幸福。 第54章 张婉儿吃醋了 之后我们忙碌了起来，张婉儿帮我照料着庆典公司的人，他们安装什么东西都是由张婉儿照料着的，我很放心。专心忙碌着我的事情，今天很多摄影师都已经出去接任务了，我现在还在一个个给预定的客户安排摄影师。我也给李盛发了请柬，我希望他也能来看影楼的再次开业，但是他家里的事情真的是很忙。最近来不了！就在这个时候，我的门被敲响了，我一看，是乐彤！ “喂！小阳子，准备的怎么样了！”她一点都不客气，趁着我去开门的时候就坐在了我的椅子上，我没有什么办法只好靠着桌子和她说话！ “还行吧！” 乐彤注意到了我桌子上的合影，然后很不高兴地说“我和你合了那么多张影，也没见你放在桌子上！我不管！你要给我拍一张！好看点的！”乐彤跺脚。 “格格！我现在就给你拍下来，你现在的样子可是真丑！”我开着玩笑。 “大胆，你真是屁股痒痒了是吧！”然后乐彤踹了我一下。然后她又坐了下来，然后和我说：“不和你扯了，说正事，我又给你运营了几条视频，不是我吹牛，现在应该是全沈阳都会知道你的影楼开业了！”乐彤十分神气的说。 “真是谢谢你了！说吧，想要什么奖励！”我如释重负的坐在沙发上。 “我要的，你给不了！”乐彤还是恶狠狠地说。 “只要不是让我倾家荡产的我都给！” “我要你！行了吧！看你能的！”她手环抱胸前，然后不再看着我。 我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然后我就看见张婉儿快步走了进来“嘉阳，下面来了很多人，他们说想要了解一下，说好可能要预定！你这当经理的，不下去不对吧？” “我这就下去！乐彤，走呗，一起看看！” 我下楼了之后，的确是看见不少的人在楼下的接待厅等着。我很高兴，但是也有很大的压力，我招呼很多接待的人员详细清楚的讲解着，我更是亲自上阵。再说了一大圈之后，尽管有人因为价钱的问题选择持保留意见，但是我们还是签下了很多的订单。我送走了他们之后，长舒了一口气。“嘉阳，你会成功的！今天就是一个好兆头啊！”张婉儿很体贴地给我倒上了一杯水，然后给我捏着肩膀！“有你，什么都能成功！” 中午我们都是简简单单的吃了一些饭，张婉儿的确是一个管理的人才，我这小小的影楼竟然被她管理的井井有条，她甚至还抽空给我做了一些计划。这使我的工作量大大减少，今天过得很充实，但是也是十分的累。我甚至都没有多长时间坐着，一直都在忙东忙西。乐彤就借了我的地方办公，主要也是忙我的事情。 “嘉阳，你不知道啊，我忙着你的事情，都快衰老了！”她双手托着脸，向我撒娇。 “好好好，事成之后，我肯定给你送一套好的化妆品行不行？” 乐彤不说话了，而是看着远处还在和工人交流的张婉儿，然后哼了一声就离开了。乐彤和婉儿给我的感觉完全不同，乐彤受了委屈，和生气都会和我哭闹，就是想寻求我的安慰，但是张婉儿不一样，她往往都是和我说一说，聊一聊，从来都不会有很大的情绪反应，最后就是自己想出来解决的办法，我的作用也就是一个解忧的装话匣子…… 晚上了，我们忙完了。韩冬开着车来接我们。今天他请客，我们坐在一起吃个饭。我看见他之后就和他闹着“你小子，干活的时候不来，吃饭的时候你来了是吧！” “陈爷，您饶了我吧，我这今天不是没得空吗？明天我再跑我就是孙子！” 我们两个人开着嘴炮，可乐其实看出来婉儿和乐彤都不是很自在地站在一块，于是她一手牵着婉儿，一手牵着乐彤。向我们走过来，我还是没心没肺地和韩冬打闹！“陈经理，陈少爷！你都多大了！还不上车吃饭？” 我回过神来，其实也看着这无比尴尬的场面。我知道可乐没有想到今天会是这样的场面于是她也在寻求着我的答案。 “哦。好好好！我们去吃饭！” “行，嘉阳，你上次说的那家饭馆怎么样？”乐彤上前拉开了车门。 “好好好，没问题！”我看着婉儿，然后拉起来她的手“今天你辛苦了，谢谢你，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好吗？” 张婉儿拿走了手，然后冷冷对我说“我今天晚上回家，你们去吧！”头也不回的朝着自己的车走去！ “糟了！我好像又犯错了？但是我好像没干什么！”我一个人愣愣地站在原地，然后看着白色奔驰就这样离我而去。 韩冬点起来一支烟然后对我使眼色，我看他瞅了瞅在车上看着我的乐彤，我瞬间就明白了。张婉儿吃醋了！可乐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我。 这顿饭索然无味，但是乐彤好像是真的放松了一样。不知道她是真的察觉不到，还是在和我演戏？我味同嚼蜡一样，并没有吃太多，现在的处境就是这样尴尬，我不知道怎么和张婉儿道歉，甚至该不该道歉。韩冬看出来了餐桌上的不对劲，然后赶紧岔开话题。 “我觉得吧，今天不是有很多人找来预约了吗！我今天问郜依然了，她说，会有档期的！” 我眼睛一亮，然后对韩冬说“我去，牛逼啊！你真联系上郜依然了？原来你不是饭桶啊！” “去你的，乐彤，你说，我们去贵州怎么样？” “你是说？我们要联系着郜依然去贵州拍宣传片？那我想想有没有对接的广告商！” 我看着兴致勃勃地两个人“你们先不要着急，我现在都快忙炸了！预约都满了！”我无奈地苦笑。 “这个还不好处理？你就直接停了一些不就好吗？”韩冬白了我一眼。 “你当是什么啊，说停就停，我试着减少一点。” “你尽快啊！不能让人家等着咱们！” 吃完了饭，我自己一个人回到了家。然后给张婉儿发了条微信：“休息了吗？今天一定很累吧！亲爱的！” 但是很久都没有回应，我想打一个电话…… 第55章 影楼开业 第二天早上，我早早地就去了影楼，但是我还是不忘给张婉儿发一个微信。我知道她一定还是因为昨天乐彤的事情而产生了误解。 来到了影楼之后，我看着提前布置好的会场。悬挂的“光影恋”的招牌闪着金色动态的光芒。我心里面是一阵的高兴，终于要开始大展身手了！ 早上八点，门口放着音乐。已经预热了很长时间，韩冬也叫来了咖啡馆的乐队在那里驻唱。有些顾客是早早就在手机上看见了我们影楼开业的时间，所以他们或坐或站，欣赏着，参观着。我徘徊在门口，左等右等，希望张婉儿的身影会出现。乐彤今天在影楼里面坐着，她好像也明白了昨天的事情，今天并没有和我在一起出现，甚至话都没说过两句。 “嘉阳！你小子，搞的不错呢！这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张川带着沈柠一起走了上来，后面还有齐薇，我赶紧欢迎着。 “那你看看！不错吧，你们终于来了！”我拍着张川的肩膀！ “哈哈，嘉阳！祝你生意兴隆啊！姐姐可不是空手来的！拿着！”沈柠递给我一个红包。 “你们这是干什么！还给我红包？”我推脱着，明显是不想要。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你现在就是一个掌柜了，我们这是给你道喜。拿着红包有个好彩头！”沈柠强塞到我的手里。 “好吧，等你们结婚了，我也有厚礼！”我笑着对他们说。 “那我就等着了！我们先进去，对了，今天我们也是客户！”张川对我说。 “当然没问题！选最精致和最完美的！” 张川和沈柠对我使了一下眼色，示意刚才我没有注意到齐薇。于是我还是微笑对齐薇说“你来了，最近不忙吗？脚好了吗？恢复的这么快。” 齐薇很平静“本来没什么事，当时处理的及时，现在已经好了。今天不算忙，你都开业了，为什么不亲自通知我？”她的对话永远都是没有留一点余地。 “我怕你忙，哈，要是通知你，你就会很认真的当成一件事！”我尴尬的笑笑。 “我就来看看！对了，我也有东西给你！”齐薇从包里面拿出来一个红包。 我赶紧拦住她的手“别介，你就不用了！真的，你都已经帮助我那么多了，我怎么还好意思呢！真不用了！” “带都带来了，那是两码事！不收？我就立刻走！”齐薇凝视着我，像是把我看穿了一样。我为了避免事情朝着更加尴尬的地步，之后收下了。 “请进吧！”我只好对齐薇这样说，这个女人的强势和韧劲，是我永远不能触及的。 齐薇走了进去，找了一个座位坐下，然后开始和张川沈柠聊着天。我手里面拿着两个红包尴尬地站在原地，然后只好揣进自己的怀里。 络绎不绝的顾客走进了我的影楼，这让我很快就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突然，我看见了远处开来了一辆白色的奔驰，我心里是十分的高兴，因为张婉儿还是来了！ 我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她从街对面向我走过来，等待着冰释前嫌。但是这次我没有看见一个人，而是看见的是三个人。张婉儿、王逸安和张婉儿的妈妈他们一起过来的，这让我简直是受宠若惊。虽然王逸安对我的态度不怎么样，但是毕竟是这样的一个商界大佬对我这样的一个小影楼很重视。我快步迎了上去“叔叔阿姨！你们好，你们今天能来，我真是很高兴，也很荣幸！”我显得有点着急和紧张。 “没事的，小陈，我和你叔叔听婉儿说，你的影楼开业，我们也没什么事情就来看看！”张婉儿的妈妈微笑着对我说。 “欢迎欢迎，您们进去坐！可以随便参观的！”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王逸安环视着这栋影楼，然后很和蔼地看着我，又对张婉儿的妈妈说“这个位置选择的不错，而且装修风格也是很有特色的。淑洁，我们进去看看小陈的影楼怎么样！我们也拍一套好吗？” 张婉儿的妈妈捂着嘴笑了“你看你叔叔，还说我们也像年轻人一样拍一套！” “没什么问题的，我还要感谢你们捧场呢！” 谈笑之后，我送进王逸安他们进去，然后看着一言未发的婉儿。“你来了！我心情终于好起来了！” 张婉儿没有太大回应只是平静的对我说“我看，我没有来的时候，你心情也没有糟糕！” 我干咳了一声“婉儿，你就别再挖苦我了行吗？我们没什么矛盾和误会的，好吗？”我自然的拉起来她的手，张婉儿却拒绝了。 “回家再说，现在是开业的时候，你还需要讲话！”她要走进去。 “你给我笑一个好吗？我才能让你进去。”这一次我牢牢拉住了她的手，张婉儿被我气笑了。我立刻松开“好了，你已经对我笑过了，我就不生气了，原谅你了！” “你个无赖！”张婉儿皱着眉头，然后瞪了我一眼，就走了进去。 韩冬的乐队也停止了，我站在台上，拿着准备好的稿件，看着台下的来客。今天来的人很多，我不想再念稿说了，放下了自己手里面的稿件，然后举起话筒。 “感谢各位今天能够光临“光影恋”，时间有意义，但是我们没有办法留住。生活很美好，因为我们都喜欢做梦。光影交错的世界里面，我想用另一种方式定格下来，把我们那时候脑海里面的画面，化成具体的影像。你们有梦幻的世界，而我们则是哪个帮助你具体化梦幻的一群人。所以这就是我们影楼的特色。在这家梦工厂中，对于恋爱中的设想，我们把它做成电影送给你们……” 我说了什么现在好像已经不重要了，我看着台下的人，描述我对于爱情和事业的想象。不知道最后能打动多少人，但是我心中的一些想法和积蓄已久的话全部说了出来，是一种少有，且独一无二的快感。最后收获了一些掌声，我不知道这些人是出于礼貌还是由衷的内心。但是我只知道台下的张婉儿有着不小的感触，她眼中闪着光。我同时也希望这是一份礼物，一份让我们重新和好的礼物。 第56章 我才是你的女朋友 影楼的开业仪式无疑是成功的，我站在门口送别来客。小周也是跑前跑后的，结果他手拿了太多的东西，竟然还把一台相机塞给了我。我就只好一边挂着相机，一边送别客人。张川和沈柠已经定下来了自己的电影，他们的婚期也将近了。 “陈嘉阳，你可不能给我缺斤少两！”张川拍着我的肩膀。 “说什么呢！哥们能那么干吗？” “那可不一定！我到时候不满意就让你改改改！”我们在那里打闹着，沈柠拦住了张川“多大人了，还拌嘴吵架，你们男生思想就这么简单吗？” “我们的关系只有父子，没有兄弟！”张川依然没有结束的意思。沈柠把他推开“嘉阳！看到你现在有了自己的事业，我真欣慰！好好干嗷！”沈柠像极了一个大姐在和我对话。 “知道了。你们路上注意安全！我这边尽快给你们安排！” “行！那我们就等你电话了！” 齐薇一直现在张川和沈柠的身后，我和她之间好像离得那么远。我不知道对齐薇说什么，只是很木讷地看着这个女人。等到张川和沈柠走了之后，她开口对我说“陈嘉阳，你可不可以，给我拍一张照片。” 我一下愣住了，但是看着她那认真的目光，我才回过神来。然后举起相机，快速的调了一些参数，就给她拍了一张。“一二三，笑一笑，前面有一个大帅哥！”按完快门之后我也惊讶了，我在大学给她拍照的时候也是这样逗她的，她总会被我逗笑，然后我就会抓拍出来最美的瞬间。现在她还是笑了，我看见取景框里面她的笑容，时间一瞬间倒流回在操场上的那个黄昏。在看台上，夕阳柔美的洒在她的脸上和发丝上，眼眸里面的闪亮触及我的心弦，她的笑容放松，简单，纯真，美丽…… 现在镜头前面的是那个忧愁善感的齐薇，没有眸子里面的闪亮，也没有放松简单的笑容。 “谢谢你！”齐薇走下了台阶。我站在原地，照片还停留在预览框中，我青春里面的白月光消失了。我叹了一口气，然后放下了相机，继续把笑脸装在脸上，迎来送往。 熟悉的高跟鞋清脆的响在我的耳边，越来越近。直到踩在地毯上，没有声响。我转头看去张婉儿已经走了过来。我忘记了之前的难过，似乎见到她，我的心情就会变得好起来。 “怎么样！玩的开心吗？”我问。 “挺好的。我看很多人都在预订！你成功了！”她的眉宇间也透露着一种喜悦。 “嘿嘿！没有白努力就行！叔叔阿姨呢？” “他们还在后面体验着！”张婉儿笑着摇摇头。 “那你怎么没多玩一会？” “我是你的女朋友！不能和你站在一起，完成这迎来送往的任务吗？”张婉儿皱着眉头！ “好了！我知道了，你不要再皱眉了，要不然就会有皱纹了！”我把张婉儿搂了过来。 “知道了！有了皱纹，你也要嫌弃我吗？”她心情看起来不错。 “嗯～我考虑考虑！”我故作沉思。 “你还犹豫上了。”张婉儿捏了我一下，我感受到指甲进入肉里面的疼痛。 “疼疼疼！阿姨过来了！”我拍打着婉儿的手。 “闺女，你又再欺负人家小陈！”张婉儿的妈妈怪罪到。 “没有啊，妈妈。我只是帮他提提神！”张婉儿回到了母亲的身边。 “小陈，你这影楼装修的不错，而且想法真的很新奇。但是不希望你局限在这里，应该能走得更远的！”王逸安对我说。 “感谢叔叔阿姨的认可！我会努力的！” “也别太累！事业只是事业。身体也要紧。你看你也的确是瘦了！”张婉儿的妈妈总会关注着具体细微的地方，给予我一种最温暖的感觉。 张婉儿一家离开了，临走的时候，张婉儿在我的耳边对我说“陈嘉阳！我才是你的女朋友！” 我坚定地对她点点头。对她说“我知道了，你路上小心！晚上我们再见！” 乐彤，韩冬还有可乐他们也和我告别准备回去。我知道有些时候生活就是这样，有些人分分合合，有些事起起落落。 很多顾客都具体真切的看见了影楼的工作形式，运营内容。订单增加了一些。我们几个人对于工作量是既高兴又叹气，高兴的是生意有的做了，叹气的是，我们的工作量实在是太多，还要兼顾着写剧本和拍摄。我忙的更是脚打后脑勺，甚至还要亲自参与拍摄。我们没有办法再继续招人，一方面是有实力的不会轻易跳槽，另一方面是一般的没有经过我们培训，所以水平不够。我们就这样快乐的忙碌着。我看着订单交付的定金，还有最后的金额。虽然说距离全部还款还有一段距离但是，生活很快就会好起来，我也一定会证明给世界看，证明给周围人看，我陈嘉阳一定能成就一些事情。 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摄影师们和我告别，我一个人走到了对面的小馆。然后点了一些菜，我坐在暖和的饭馆里面，然后擦去窗玻璃上的雾气。墨蓝色的夜幕中，“光影恋”这三个字的招牌显得格外明亮和温暖。它能让人们看得见这座影楼，同时也能让我看得见前面的路。 靠在椅背上伸了一个懒腰，身体是一种从来都没有有过的疲惫的感觉，但是我心里是说不出来的痛快与喜悦。我打电话给张婉儿，我想让她过来陪陪我。 “喂？嘉阳？怎么了？”她慵懒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婉儿，你在哪？我现在就想和你在一起！”泪水沸腾在我的眼中，我面前的“光影恋”模糊到清晰，再从清晰到模糊。 “怎么了？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她立刻认真起来。 “我就在，影楼对面的饭馆里面！我等你！” “嗯，我马上过来！” 电话挂断之后，我也冷静了下来。此时此刻我就想和我最爱的人，一起坐在窗边，看着我的“光影恋”，亲吻着我最喜欢的人！ 第57章 我的神经病丈夫 我乖巧的坐在窗边，看着那辆白色奔驰开了过来。我心里面很高兴，我按耐住心里面的躁动，然后把双手放在膝盖上。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乖巧地等待自己最喜欢的东西。张婉儿似乎是在窗户外面看见了我。她快步走了进来，终于来到了我的身边。 “怎么了？突然把我叫过来？”她有点着急。 “没什么我只是想和你分享一下我的喜悦！”我放松的靠在椅背上。 “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 “我能出什么事情，你坐下，和我吃点东西可以吗？” 张婉儿坐在我的对面，我们共同享用着今晚的饭菜。吃完饭之后，我们走出了饭馆，但是我不想让她开车，于是我就收走了她的车钥匙。张婉儿很吃惊，然后抬起头问我“怎么了，不想开车回去吗？” “不想，我想我们应该走回去！” “嘉阳，如果我没有很了解你的话，我一定会把你当成神经病的。这么远，你和我说走回去？”张婉儿被我气笑了。 “我不管，今天晚上，我就要走回去！”我很执拗地说。 “那你自己走回去吧，我是真没有见过你这样的人！” “不行，今天晚上你也要走回去！” “我？你能不能不要闹了！我是真的不想和你这样玩！”张婉儿看出来了我不是在开玩笑。 “那我背着你！”我二话不说就直接把张婉儿扛到了我的背上！ “你疯了！陈嘉阳，你真是一个神经病！”张婉儿笑骂道。 我没有理会她，只是背着她自顾自的往前走。在清冷的街上，我背着张婉儿穿行着，她的气息留在我的鼻尖，一路芬芳。我没有管街上的人是什么样的眼光，但是现在我就是这样幸福的一个人。我背着我的婉儿，有了我自己的事业。生活啊，命运啊，你给我开了很多玩笑又能怎么样，我现在不依然生活的很好吗？ 走了几条街，我有点走不动了，张婉儿在我的背上，故意扭动着身体“怎么了？陈嘉阳，你不是说要背我回家吗？现在是走不动了吗？” “谁说的，我还能走，我是什么人！继续走！”我嘴硬地说，但是现在已经是气喘吁吁了。 “好吧，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是你还是放我下来吧，我被你这样背着，有点不大舒服！”她示弱地说。 我放下了她，然后喘着粗气。“我还没累！” 张婉儿笑着看我“你都那个样子了，还是嘴硬，真是拿你没有什么办法！真想一个神经病人。你是不是真有什么精神疾病啊！” “我没有，要有也是你有！”我恢复了过来，然后直接吻上她。 她开始还有点挣扎，可能是因为突如其来，有点不太适应，后来顺从着我。我放开她“现在你还想胡说吗？” 她灼灼地看着我，然后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竟然是她吻上了我。于是我们两个，继续在寂静清冷的街头上，拥吻。我感受着她的发香和温柔…… 终于，这场追逐游戏就这样结束了。张婉儿拉着我，然后拿起手机，示意让我低头。于是我们两个合了一张影，我看见她的手机上，还有她在我的背上的照片，想必是我背着她的时候，她拍下来的。在车上，她坐在副驾驶上，然后翻看着照片。 我没有太关注，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开车上。张婉儿侧过来身子“嘉阳，为什么你身上这种不确定性让我感到很害怕有很惊喜？” “你这是什么说法！说的，我好像是一个不稳定的炸弹？”对于她的话语，我笑出了声来。 “嗯，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张婉儿鼓起嘴巴。 “说清楚！你要是发表什么看法，就一定有你自己的道理！” “你给我的生活带来很多趣味，有很多的时候，你都会给我带来很多的惊喜。我真的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可是你有些时候愿意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我可以理解为浪漫，但是我不希望，你在面对我的时候，表现出来你思维上的跳脱。我害怕的是你有一天会说陈嘉阳不再喜欢张婉儿了。因为你的不确定爱上了一个别的姑娘！”我从语气中都感觉到了张婉儿的认真。 “怎么，你害怕我花心就直说呗！哎呀，你放心吧！我只会喜欢你一个！等我的事业稳定一点。我就娶你怎么样？” “你看，你先在就是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你和我保证！你以后都会正视我们的问题，不会逃避，不会跳转！” 我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再插科打诨了。我严肃地对她说“婉儿，你放心吧，我在以后面对我们的问题上的时候是不会逃避的，不管是对是错，我都会正面回答！严肃认真的！” 张婉儿没有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这两天发生的事情真是让张婉儿有了很多的情绪和不确定的担忧。我现在作为她的男朋友就应该给予这样的安全感。 我们到了家，一起上了楼。张婉儿在得到我的保证之后，明显是放松了起来，她靠在我的肩膀上。我看了一眼手机，就看见她更新了自己的朋友圈。文字是“我的神经病丈夫”照片就是我们的合照还有我背着她的时候她偷拍到的。我把手机举给她看“谁让你这样说我的！” 张婉儿白了我一眼“难道不是吗？夸下了海口，结果还不是半途而废？” “你要这么挖苦我，也没有办法。但是我还是想问，谁是你丈夫啊！”我顺势亲了上去。 “不是你！就不是你！张婉儿脸色发红的打开了门！ “别生气啊！我还没有亲够！你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站在门外喊着。 “讨厌！你走开！”这是我在里面听到的回应。 今夜如此幸福，我倒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夜景。这是我在沈阳生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觉得这么美的夜景。墨黑的，深邃的，似她的双眼…… 这是我觉得最幸福的时刻，慢慢来，我的一切都会尘埃落地，到时候，我一定会迎娶我心中最喜欢的那个女孩。 第58章 张川要结婚了 生活总是会在一个高潮中走向平静，再会从这个平静中走向高潮。火车的车轮始终不停，我们的生活也会向前开去。张婉儿和我说她现在还是想和jaxon好好谈一谈，她并不相信jaxon会做出那样不念情分的事情。 “我的张大小姐，你难道要把所有的筹码全部都押在这个美国人的身上吗？” “嘉阳，我不是不知道这样的道理，但是我现在好像是真的没有别人能投入这么大的一笔能够支撑我开启一个分部的能力了！” 我们又一次争吵了起来，但是我们各自心里面都是十分清楚的，这样的争吵是不会伤害到我们之间的感情的！ “王逸安那边对jaxon是什么态度？” “他虽然是反感我把这样的一个人招标投资臻美，但是他并没有太责怪我，只是说，这样的事情我没有什么经验。所以他就革了我的职，他说结束这一件事情之后就把臻美还给我。他现在是全心对付jaxon。” 我没有说话，只是思考着王逸安这样的决定。如果现在王逸安只是对婉儿革职，这是一种手段，是不是缓兵之计。如果是，那么婉儿依然还要抗争到底，甚至还要更加困难。如果不是那就是我们自始至终都在错怪王逸安，他或许是真的用心良苦。可是商界的一些传说我都有所耳闻，就是王逸安早期没有什么资本，就是靠臻美起家，然后现在是越做越大。张婉儿的生父做的生意很大。但是王逸安如果拥有了那些，臻美更是不值一提。现在的情况更能说明张婉儿生父的财产应该是在张婉儿母亲名下。否则，王逸安不会舍不得臻美。 “嘉阳，你是不是一直都觉得是我在无理取闹。如果王逸安对我真的那么好。我是不是一直都在添麻烦？”张婉儿质问着。 “不是，我只是分析了一下别的事情。我觉得我们应该和他再好好谈谈。不过现在是以我们要结婚的事情去谈。我想如果他真的是苦心替你经营的话，他在面对我们结婚的话题，在对于这件事情上，应该会不一样。” 张婉儿点头“嗯，好，我们找他好好谈一次。” 我仍然忙碌着我的工作，张婉儿说好每天都在家等着我，但是我知道她是关不住的，她仍然有自己需要做的事情。我忙完了自己的事情都会去咖啡馆喝点东西，然后再听听歌。今天的咖啡馆有点冷清，韩冬回到北京经营着他的酒吧。不像是其他的迪厅，我还有着我认识的人，在这个咖啡馆里，我只有音乐这个老朋友。 沉浸在民谣中，我感悟曾经的生活。以前我宁愿是喝得烂醉如泥，然后和一些妖艳贱货厮混。尽管那时候有着自己最倔强的想法，来到了沈阳。我不得不承认，那个时候的生活真的不如现在。但是现在不同了，我有了自己喜欢而且稳定的事业，也有了自己最爱的女人。我常常回味着自己的嘴脸和一地鸡毛的生活，想起来那时候的好笑和现在的对比。慢慢好起来的，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正当我准备离开咖啡馆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来了电话，我一看是张川的。 “喂？嘉阳，我和沈柠计划在下周就结婚了。我们明天去沈阳拍一套微电影怎么样？“ “时间怎么这么赶为什么不早点说？” “其实我们别的准备好了，就差你了嘛？”沈柠在那边说。 “你们这么说，好像是我拖了你们的后腿一样。哈哈，好了，你们明天过来吧，然后我这里有几套剧本，一定给你们是最高级的私人定制。我办事你们还不放心吗？” “好的好的，那个不麻烦你吧？”张川故意这样说道。我知道他在犯贱！ “不麻烦，您是什么人物？怎么会麻烦呢？” “那就说定了！” 我知道了这个通知是由衷地为他们高兴，这对鸳鸯可是经历了多少磨难。在大学的时候，张川就是一个穷小子，人长得不帅但是就是一种老实和放心的感觉。沈柠从小就是家里的公主，万千宠爱于一身。要不说这爱情缘分就是这样的奇妙，沈柠就偏偏看上了张川这个穷小子。上学读书的时候，张川家庭困难，很多需要钱的时候都是沈柠在帮助他。不知道这小子上辈子是不是拯救了银河系，那年他感冒都得了肺炎，沈柠竟然不顾传染的风险去看他…… 我并没有选择直接回家，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影楼。已经是晚上的八点了，摄影师们都已经回家了，我一个人打开灯看着着里面的场景。吹着口哨走上了楼，我挑选出来一些剧本准备明天给张川他们用。有什么需要改的，那就由我来亲自操刀吧！精心挑选了一些，觉得好像是挺适合的，就放在了自己的办公桌上。我靠在椅背上，看着这些天的收入，还有一些定金。杂七杂八算下来已经挣了一些钱了，但是用来还债的话，好像还是有点距离。这让我很热情的心，一下子就冷了下来。我把这些繁杂的表格放在一边，想起来我大学的生活。沈柠和张川终于有了一个幸福的结局，而我和齐薇，也应该是释怀了。我不希望我们之间是抱着误会过完一生的。 不会再有未名湖畔，不会再有北京的亮马河，也不会再有哪个说着陪我闯世界的女孩了……上天的安排就是如此的曲折，我们的命运的确是这样的曲折，相爱的却没有走到最后。我不会把齐薇和现在的张婉儿进行比较，毕竟在我的心中这两个女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我也不会那样朝思暮想，我不会做出来那种下流的事情。现在和谁在一起，我就一定会好好的爱着她。 我走出办公室，站在街上远远的看着“光影恋”，虽然它会被很多人看不起，觉得不过是小儿科一样。但是它现在就是尽我最大的努力，没有家里面帮助，撑起来的事业！我拍了一些照片给家里面发过去，今天晚上的月亮很圆，我也很想家。我现在有一些勇气把初见规模的事业发给家里面看了。我不知道我的父亲，会不会鼓励我。 经历了几十分钟的地铁，我回到了自己的小区。我抬起头看着张婉儿家里面的灯光，没有亮起来，我不禁有一点着急，然后我就给张婉儿打了电话。 “你在哪呢？” “我和jaxon在一起，我们聊一些事情！” “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可能还要半个小时吧！” “用不用我去接你？” “不用！我自己开车回来！” “那你注意安全!” 我们结束了简短的对话，平静简短，但是有效，真诚。 第59章 我亲手拍的影片 我躺在床上之后，不经意间就睡着了。叫醒我的是电话铃声，我睁开双眼，阳光刺进来。我很难受。没有看是谁就接通了电话“您好？哪位？” “嘉阳？你该不会还在睡觉吧？”我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婉儿，我昨天晚上睡着了！现在应该是早上的八点钟了吧？”我坐了起来。 “你还知道是几点呢？真不容易！快起来吧！我准备了早餐！” “好！等一会！” 我坐在了餐桌上，张婉儿给我盛好了一碗粥，我毫不客气地吃起来，而且发出来极大的响声。 “你能不能斯文一点啊！嘉阳小朋友！”张婉儿拿着勺子递给我。 “斯文又不能填饱肚子，我们只是吃饭呢！”我反驳着。 “你真是有点无赖啊！算了吧，在我面前你随便，但是在别人面前你可不能这样！” “你第一天认识我啊!这么多年我好像也没有在外面故意这样吧！没出过洋相是不是？” “嗯嗯！我知道！” “对了，你昨天晚上和jaxon谈的怎么样？”我放下碗。 “我们昨天聊的不是很愉快！”张婉儿也放下了碗，看着我说道。 “那就没什么必要再聊下去了，没结果的。你也不用坚持了！” “我说的没结果是，他还是准备按照以前的约定索要赔偿，但是他愿意投资我开分部？” 我一愣“赔偿不还是你们臻美出吗？即使你有了分部又能怎么样？这必定会元气大伤啊！” “我知道，这是利用我和王逸安之间的矛盾，但是现在我想开分部的事情在jaxon的支持下已经八九不离十了，我们现在在天津已经收购了一家百货购物中心。” “你为什么不和我商量一下，你就这样接受了jaxon的支持？你知不知道，这是一种离间计，你难道不想臻美变得刚好吗？”我质问道。 “嘉阳，我不是看不出来，我也不是忘恩负义，我只是想拿回来我自己的东西。王逸安那边我是没有谈拢。jaxon是我的另一张牌！” “我知道，但是这样做的风险很大。你这是在与狼共舞！你为什么不和我商量商量！”我有点情绪。 “嘉阳，你怎么这样啊？你开影楼的时候，不也是没有和我商量资金的事情吗？你不是也找了你的前女友要了资金吗？”她好像也是被我影响了。 我一下子愣住了，不知道说什么，对于这个问题，我好像是最没有资格的，因为我做的事情，已经伤害了张婉儿。 “不好意思，我只是很关心你。希望你能变得很好！顺利的度过这个困难！” “嘉阳！我不是存心以这种对等的方式对付你，我只是也有自己解决的一个办法！你为什么希望别人不要做那样的事情，而你自己却这样做过！”她生气了。 “我知道，可是这回jaxon真的要这样做吗？” “他说，这是最后帮我一次，这次王逸安没有妥协的话，臻美就会面临分裂的风险，但是我愿意赌一次。但是我也很疑惑，为什么我想要继续用臻美这个名字的时候，王逸安默许了”张婉儿说。 “我不希望你这样冒险，如果说最后，臻美消失了，我们会怎么做？”我担忧地看向远处。 张婉儿愣住了，然后靠在了我的肩膀“你刚才说我们？” “不然呢，难道要让你一个人面对着刀山火海吗？当然是我们！” “如果，我破产了，一无所有，甚至，负债累累。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我们不是靠物质撮合在一起的，我们应该相互依靠，完成各自的救赎！” 张婉儿点点头。多年以后，我回想起来这一天，我回想起来这句话。张婉儿把我从一地鸡毛的生活中拯救了出来，我又救赎了她什么呢？后来经过了很多事情，时间才告诉了我正确的答案。 我看了一眼张川给我发的消息，然后我对张婉儿说“我有一个好兄弟，就是我大学时候的上铺，他下周要结婚了，今天来我们影楼拍电影。你要去看看吗？” 张婉儿摇摇头“不好意思啊！嘉阳，我今天有很多的事情，所以我不能去了。但是我想他们结婚的时候，我们再一起去吧！你觉得怎么样？” 本来我也没有太期待张婉儿会答应，只是想转移一下话题。“没事，你好好忙你的，希望事情不会朝着糟糕的一面发展的！ 相互告别之后，我去了影楼。然后把小周拉了过来。这小子因为太年轻，有些时候接不到单，现在就是和一些师傅打打下手，其实他的技术挺不错的。 “经理，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今天你和我干一个活！就咱们两个！” 小周有点迟疑“就咱们两个人行吗？” “你怎么这么没有自信！肯定行，这是我的好兄弟要结婚了！我们两个人一定要完成好知道了吗？” 小周点点头“那我现在找设备，今天天气也不错。等一个空的影棚？” “不用了！你们学校能进去吗？” “你是说去我们学校拍？” “对！一会给他们准备哪个本！” “我们学校有一个艺术馆，在手机上预约就能进。” “行！一会他们过来了就去！” 我改了改那个校园主题的剧本，我还代入了一下。动了一些东西，一个小时之后终于完成了。接下来就应该等着男女主角登场了，中午的时候，我还在等张川的电话。就在这时，我的办公室门被敲响，我看到了张川带着沈柠十分神气地走了进来“看！这就是我老婆！”张川搂着沈柠对我说。 “好好好！是你老婆！看把你神气的！”我看着张川。 我带着他们看了我写的剧本，他们觉得还是很好的，一切准备完成之后。我们去了小周的大学。这座大学面积很大，里面还有一些十分优美的景色。甚至还有一块面积不小的草坪。我们架上摄影机之后，张川和沈柠开始按照我们的引导开始像模像样的演起来。但是我始终还是没有满意。好像就是缺了一点什么，我看着张川和沈柠，我想起来我们念书的时候。无忧无虑，想笑就笑，没有生活上的压力，也没有工作时候的烦恼。现在的天气也不是很合适，特别晒，让人睁不开双眼。于是我叫停他们：“我们先到处逛一逛吧，好好参观一下小周的大学！” “没问题！这一次我当导游！” 小周领着我们到处转了转，地点不同，时间不同，我们的感受也不一样了。我们三个人听着小周的滔滔不绝，但是心里都在回想自己大学的时光。那个时候，我还有齐薇的陪伴……还有自己追求和热爱的生活…… 沈柠和张川渐渐放松起来，我知道很多人在面对镜头的时候都会多多少少紧张的，我们同时也要有信心。我举起相机给他们拍了很多的照片。春天的景色下，蕴藏着生机，还有幸福的心…… 我们也是忙碌了很长时间，这是一个关于张川和沈柠的故事。虽然是剧本，但是我还是根据他们的经历改变的，我喜欢他们的故事，我也祝福长长久久的感情。忙碌完一天的事情之后，我拿着已经所剩不多电量的相机，小周扛着三角架。我们的心情都很放松。张川和沈柠要请我们两个人吃饭，但是我婉拒了“我还要剪片子。灵感可不是时时刻刻都有的！你们两个人还是过二人世界吧！” “你看你，好好好，你这大导演，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但是今天我们都是很高兴的！”沈柠对我说。 “你看，我这服务多棒！你们也给我宣传宣传！” “还用我们吗！现在你这影楼在沈阳有多火你也不是不知道！”张川锤了我一下。 “多多益善嘛！”我嬉皮笑脸！ “好了，祝你越来越成功！” 第60章 未来的方向 告别了他们两个之后，我和小周回到了影楼，我们两个人开始准备剪辑。这个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我一看是李盛。 “喂？李先生！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我竟然有点紧张。 “没事，嘉阳，我先和你道一个歉。你影楼开业的时候我有些事情没去上！” “你说这个啊！没事没事！” “你现在有空吗？我们出来喝一杯？” “好啊！” 我把工作丢给了小周，和他嘱咐了一些事情。小周可怜巴巴地看着我，似乎是在抗议。 “我相信你，我觉得你能完成这个任务，所以我就没有帮你！小周好好把握！” “我知道了，资本家，周扒皮！”小周嘟囔着。 “嘿！你说什么呢！能做不？不能做我就给别人，你明天也别来了！”我和他开着玩笑。 “经理我什么都没说！您一定是听错了！”小周赶紧赔笑。 “我要去见李盛，顺便和他说说你的表现！既然你觉得累了。那我还是不去了！”我严肃得对她说。 “别别别！经理，你看我能完成！你快去和李总见面吧！”小周开始谄媚起来，我心里面是一阵好笑。 到了我和李盛约定的地点，我在门口就看见了他那辆奥迪q7。当我和李盛坐在一起的时候，他给我点了一杯啤酒。 “我们好久都没见了！现在影楼是真的出名了。看来我没有选择错！”李盛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 “盛哥，我还要感谢你的信任。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可能做不到这一步！” “没什么，这个影楼就是我年轻时候的梦想，现在我没有时间和能力去让它变得更好了。你在我还是很高兴的！看着它渐渐被世人熟知，我心里也是很欣慰！”李盛突然文艺了起来。 “是啊。没有什么比自己的梦想变得美好变得更令人兴奋的了！” “所以，我们之间有很多相同的东西。甚至是梦想！” 我们一边聊，一边吃着烧烤。李盛说他喜欢这个城市，有一种忙碌的慵懒，虽然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人们在大街上步履匆匆。但是我们停下来的时候，这座城市也会包容我们。不会觉得我们是摆烂躺平的废柴，它知道我们很疲惫，所以也会慢下来包容我们。 我们看着窗外的高楼林立，还有街头上的车流。李盛突然开口说：“嘉阳，你以后的打算还有没有改变？” 我略微沉思了一下，然后点上了一支烟“暂时还是那个路子，我先积累起来资本，然后慢慢和一些影视基地合作，最后搭上旅游业的快车，最后我可能就是专门做旅拍。” “我并不觉得你最后只是停留在旅拍。有没有想过进入影视圈？”李盛对我说。 “影视圈，我自然是向往的，但是我觉得我好像不够什么资格！”我尴尬地笑了笑。 “那种电影我们现在是拍不了，而且那是必赔的生意，但是我们现在仍然有办法走进大众的视野。目前来说，短视频和自媒体都是我们有利的赛道！” “我们可以靠这种形式，为自己积累资本。” “不只是这样，现在干什么不都需要一个名气吗？你就说现在的影楼，如果没有之前你得营销手段。现在可能被人们知道？”李盛作为商人的瞻远目光显露了出来。 我想了一会觉得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方向，于是我又和他谈了一些事情。就是我要给郜依然还有贵州旅游行业做片子的事情。李盛的眼睛一亮！“嘉阳，你还有这样的资源？” “额，其实都是欠着人家的人情。我没什么本事的！” “不能这么说!其实也是有钱大家一起赚的不是吗？”李盛喝了一口啤酒。 “算是吧！盛哥，我觉得可以这么做！” “那你还在等什么？一些事情就不要再接了，现在就是好好去和那个旅游公司谈一谈！这可是一波红利。而且贵州这个省现在非常适合宣传！嘉阳！这很有可能是你乌鸦变成凤凰的时刻！”李盛的眼睛十分锐利的看着远方！ “谢谢你盛哥！” “如果你真的做成了。我恭喜你！”李盛和我碰碰杯。 “借你吉言！我会好好准备的！” 我们小酌几杯之后，我给李盛叫了一个代驾。之后我一个人走回影楼，小周还在剪辑，看见我回来之后他十分兴奋“经理！你和李总是不是聊的很开心！” “是的！主要我们就聊了聊影楼后来的发展方向！还有一些事业上的风口！” “是啊，这很重要！”小周点点头，但是我知道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你要是好好表现，肯定不会亏待你！” 小周没有得到十分确切的答案有点失望“你就给我画饼吧！” “少废话，活干的怎么样？” “刚调完色，还没完事!” 我坐在他旁边然后对他说“你现在就跟着我干吧，忙完这个片子之后，我们有一个大单！” “什么大单？我们不是接了几个富人的单子了吗？现在都在忙着？” “nonono。我说的是明星的单子！” 小周立刻两眼发亮“谁啊！我去，经理，咱们现在真牛逼！” “别吵，把我哥们的先忙完！听见了吗？”我把小周按回到桌子上。 忙碌到晚上的十一点，我和小周在一份关东煮的地摊上点了一些东西作为我们的夜宵。吃饭之后，我一个人走在大街上，我感受着这个清冷的夜。我看了一眼手机，张婉儿一天也没有找我。我知道我们两个人都很忙，这就是我们的生活吗？只有工作？甚至疲惫的时候相互安慰都没有。我点上来一支烟，这可能就是我忙碌和专注最后的慰藉了。就在我想着的时候，我身后突然响起来汽车的车笛声，我被吓了一跳。然后转转身看过去，十分生气地想看一看是谁这么没有素质。但是我转过身之后就笑了，因为我看见了那辆白色奔驰。张婉儿从车上走了下来。 第61章 我真的需要你 “你刚才被吓到的样子真的好好玩！”她走到我的身前。 我一下子就抱起了她“你就喜欢吓人是吗！” 她连连惊叫“嘉阳，你快放我下来！” “我不放，这是对你的惩罚！”我抬头看着张婉儿，她的气息浮在我的脸上。 “我错了！看来你今天不是很疲惫啊！” 我把她抱到车上“谁说的！”然后装模作样的叹着气。 “你喝酒了？”张婉儿皱着眉头。 “我和李盛见了面，谈了一些事情，所以就喝了酒！” “那回家喝点牛奶吧！”张婉儿系上了安全带，然后发动了车子。 “对了，你是怎么找到的我？” “我刚才去影楼转了一圈，然后看见了小周。他告诉我你往这边走了。这么晚了，我觉得你应该就是边走边等出租车。所以我就在道边看到你了！” 我点点头“还好有你，要不然我今天晚上就露宿街头吧！” “那你现在就下去吧，我不想带你回家了！” “别别别，我给你唱歌，你带我回去呗！” “行啊！不过不满意我还是会那样做的！” 于是，我关上了车窗，然后连上了车里面的蓝牙“那些过往的人依稀的往事， 有些笑容总是浮现我脑海，总是在每一个孤独的日子，我一个人弹琴到深夜，我多么想告诉你，在这些奇妙音符里，我听到善良诗句，一个光明的世界……” “真好听，这歌叫什么啊！”张婉儿点着头。 “许巍的我们。” “我们！歌词写的很好！谢谢你嘉阳，让我发现了这么好的音乐！我还以为你就喜欢唱什么金属摇滚！” “看你说的，我可是什么都能来一点！” 我们回到了家，我躺在张婉儿的沙发中。张婉儿没有对我说什么。而是给我热了一杯牛奶，我接过来喝下去。一股暖流从上到下贯穿身体。一阵的放松和愉悦。 “今天晚上你就在这里住吧！”张婉儿靠在我怀里。 “你说什么啊！哈哈，这不是引狼入室吗？”我亲了张婉儿一下。 “我只是需要你！你这脑子里面怎么都是一些龌龊的想法！” 我面对她嫌弃的眼神，愣住了。我刚才的行为和话语是多么的肮脏。 “行，今天晚上，我陪着你！” “我要你抱着我！”张婉儿十分诚恳地。“嘉阳，我知道你不会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我现在真的需要你！”她的眼中泛着泪花。 我这一辈子最见不得女人要哭泣，我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今天晚上，我怀里面是张婉儿，我们躺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呼吸。很快，我的衣服湿了一块，张婉儿轻轻抖动着身体。我只是抱紧了她，最近张婉儿的情绪十分不稳定，或许她在外面可以面对很多事情，都是一种女强人的形象，但是她在我的面前就卸下了所有的伪装。 “怎么了？亲爱的？” 张婉儿啜泣的声音，让我的心里变得更加不好受“我只是想爸爸了！小的时候我受欺负他就会这样抱着我，我在他的怀里就是最安全的！” “婉儿，现在我在这里，没事了。没有什么委屈的，我知道你不会轻易的哭。最近你真的很累，我们能不能休息休息？” “我好像走上了一条不能停下的道路了。我现在必须咬牙坚持！”在黑暗中，我仍然能看见她那双闪亮的眼睛。 “没事，婉儿，如果太累了，我会一直在的。我是你的避风港！就算你什么都没有，我也会养活你，和你永远永远在一起！”我抚摸着她的脸。张婉儿点点头。 “我会一直都在！”我呢喃着说，安抚着张婉儿。渐渐的，她睡着了。在这个寂静的夜，我感受着怀里的张婉儿。看着乌黑的天，没有月亮，没有星星。臻美的前途到底会是什么样的？ 我开始思考爱人的意义，不仅仅是那种遇见的怦然心动，也不是物质聚集起来的虚假的陪伴。而是在最快乐和幸福的时候，第一个分享给他，谁也替代不了。在自己最无助和委屈，情绪崩溃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是他。接受你的抱怨和委屈，你可以依偎着他寻找最后最安稳的怀抱…… 黑夜终究会过去，迎来的是第二天的曙光和希望。我早早地起床，然后开始做早饭。当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我叫醒张婉儿。吃完饭之后，张婉儿坐下来化妆，我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就是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之间变得这么安静了？是我的妆不好看吗？”张婉儿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动作。 “不是，我只是觉得我们不管是什么时候，都要做最幸福的人。” 张婉儿没有反驳选择点头来回应，当她结束化妆，换上我母亲织的毛衣的时候。她站起身来吻了我一下“嘉阳，谢谢你，你是全世界最好的人！你把你的西装换上。送我上班！” 我也没有多磨蹭，拿起钥匙。我也没有问是不是张婉儿的职位恢复了，也没有询问为什么送她上班要换上西装。总之我们到了臻美的时候，她对我说“嘉阳，你和我一起上去吧！我现在需要你！” “需要我？我能做什么？”我一脸疑问。 “王逸安在等着我们！嘉阳！我们能不能一起面对未知的风险？”张婉儿十分严肃地说。 我不会再问东问西，而是牵起她的手，一起走进了臻美的大楼。这是我的爱人，就是我最应该保护的人！ 电梯飞驰而上，很快就到了行政楼层。这座大楼还是一如既往的忙碌着。推开办公室的大门之后，我看见了王逸安。我知道这场会议意味着什么了，这难道就要撕破脸脸皮了吗？ 王逸安看了我一眼，然后对张婉二说“丫头，你怎么把小陈叫来了？” “王总！这也算是我们的家事了，既然如此，我想嘉阳也应该在场和知情吧！” 王逸安迟疑了一秒，然后很严肃的说“我说了很多次，我们做生意就应该讲原则，不能把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牵扯进来！” “所以你一开始就不认可是吗？那你为什么还要陪我妈妈假心假意的！” “我……”王逸安不知道怎么说。这针锋相对的场景和话语，我能做的就是观察和和稀泥。 “大家坐下来，好好谈吧！叔叔，你也说了，做生意不能掺杂别的情感。” 我让张婉儿和王逸安算是坐下来谈了，这注定是一场两败俱伤的争斗！ 第62章 我们不知道的故事 在这座外人看起来十分气派的高楼里，谁又知道权力的争斗是这样残酷和无情。王逸安和张婉儿的交谈并不愉快甚至说是一种僵局。王逸安一直都不同意张婉儿和jaxon走的那么近，虽然，jaxon念及往日情分，还是支撑起张婉儿在天津开起来了分部。但是这始终就是与狼共舞，以后的隐患和危险都是巨大的。可是张婉儿目前没有什么办法，她稀释王逸安权力的方法就是开出来分部，现在已经是调走了一些人去天津的分部，王逸安还是很头疼。 “丫头，你真的要做出来这样两败俱伤的事情吗？” “王总，我就是想让你交出来手里的权利，不管是什么办法！”张婉儿坚定地说。 王逸安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看着我“小陈我还是那个问题，你是否准备好了和她面对一切风险的准备了吗？” 张婉儿很疑惑还要说什么，但是我握住了她的手“我准备好了，不然今天我不会这么坚定地来。叔叔，我清楚你为什么不交出来自己的权利，毕竟这是你用了小半辈子经营的事业。我也能理解。但是这个终究不是自己的东西。你知道吗？” 王逸安站起身来，然后看着窗外，然后笑了“你们两个小孩子真是有意思！有很多事情你们都不知道，但是我今天看见了你们两个人最难得的东西，就是勇气。丫头，现在敢这样和我叫板，哈哈，我很欣慰。老张看见了肯定会笑话我的，让两个小孩子弄得这样。小陈，以前我就以为，你是贪图丫头的钱和地位。但是后来你真的有了自己的事业，目前看来虽然没有那么大，但是已经是在上升了。老张，呵，你看看现在不也是挺好的吗？”王逸安的身体抽动了一下。 “你到底，和我的爸爸是什么关系？”张婉儿有点吃惊。 “丫头，你还记得我第一次是怎么出现的吗？” “我，记得，你好像是穿着一身军装！” “是啊，我和你爸爸是战友，是战场上将性命托付的战友！”王逸安揉了一下眼睛。 我和张婉儿都是十分震惊地看着对方，事情朝着我们从来都没有想过的一个方面发展了。王逸安接着说“退伍之后，老张去做生意。我们一直都有着联系。我也跟着他走南闯北，最苦的时候我们在美国的街头上吃着一份三明治。那个时候我们决定一定要闯出来一番事业！在商海里面奔走，终于杀出来了一条血路，后来真的成功了。老张的身体也检查出了问题，那时候，他就已经准备好了后路。把公司还有丫头的母亲交给我照顾。二十多年了，我苦心经营我也不想让臻美出现什么差错，这就像是丫头你一样啊！我们看着你长大的！”王逸安转过身来，看着张婉儿。“叔叔不是不想交出来权利，是时候一直都不合适。现在jaxon一直都是虎视眈眈，他已经做到了我们权利被稀释。如果我们没有达到合约上的要求，我们可能就真的失去了臻美！” 张婉儿压住心中的波澜看着王逸安“所以，你一直都是在保护着臻美，保护着我？” 王逸安没有说话。 张婉儿没有压制住泪水，我心里是十分的心疼，最近她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叔叔，你说的是真的吗？” “孩子，我为什么要欺骗你？” 张婉儿哭了出来，我只好抱住了她。我没有埋怨任何人，我只是想问这操蛋的和狗血的生活，为什么要一遍又一遍的摔打着我们？ 王逸安看着我们，慈爱的笑了。“现在我放心了，我可以交给你了！小陈和你有着同样的勇气和魄力，最重要的是，我喜欢他对于生活和命运的态度！” 张婉儿已经泣不成声了，我安抚着张婉儿，然后诚恳地问王逸安“叔叔。你能不能先不要这样做？臻美的董事长还是你！” 张婉儿抬起头看着我，欲言又止。王逸安没有什么反应“丫头，今天我真不是和你打感情牌。你把我逼得太紧了，我只好革了你的职。小陈说的很对，今天我也是要商量这件事。小陈，你和她说吧！”王逸安信任地看着我。 “婉儿，现在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我们共同的敌人就是jaxon了。如果现在移交权利，必然会引起来臻美的动荡。内部矛盾开始激化，我们得不偿失，反而还会让jaxon坐收渔翁之利。” 张婉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好意思，我最近情绪不好！刚才又失控了！叔叔，我是不是一直都在无理取闹，给你找麻烦！” “孩子，这是成长。我很高兴，如果你什么都不做，我反而会失望。你毕竟是老张的孩子！哈哈！”王逸安摸着张婉儿的头！“叔叔，不会怪你的！” 误会解开了之后，事情一下子就明朗了起来。我不知道是不是命运故意这样安排的，如果今天没有我，王逸安会不会改变自己的主意，会不会没有今天的话，会不会张婉儿还是会敌视王逸安，一家人终究是一家人。 张婉儿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然后和王逸安开始商量起来对策。我只是帮助他们搬搬资料其他的事情，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了！我一直都是担心婉儿会不会将自己个人的情绪带到工作中，毕竟她知道事情背后竟然是那样的真相。但是我毕竟是多虑了，我看见她平复了情绪之后就进入到了工作的状态。 我的影楼还有很多的事情，我还要和乐彤好好谈一下郜依然的事情。有了李盛这个商人的认可和眼光，我开始自信起来。 回到了影楼，我找了几个专业技术过硬的人开始组建我的团队。我打开电脑，开始查找资料，看看贵州当地的风土人情，还有一些政策。我开始想到回家问问我的父亲，我这件事情于情于理来说也是宣传祖国的大好山河，有些东西吧，我其实是不知道怎么和当地政府取得联系。 经历过一天的学习之后，我头昏脑胀，出了门，站在门口。点起来一支烟，正好一个卖花的女孩走了过来“哥，你要不要买束花？” 我没想到她会主动招揽。我笑着问他“我买了一朵花，要送给谁？” “谁需要你就应该送给谁？是自己的爱人，甚至是自己都可以！”她微笑地看着我。 “好，那我就把这束花送给需要的人！”我买下来了一束花。 我去了张婉儿的公司，然后找到了她的办公室。张婉儿盯着电脑，然后看到了我！ “你怎么来了？这是给我买的吗？” “我来看看我最重要的人！给你买的！” 张婉儿接过来花！然后闻了闻。 “你不是对花过敏吗？” “那得分是谁送的！” “哦？那你就是对jaxon过敏了？” “你不要再和我提他了，破坏好心情！” “行！不提。那我们现在去吃饭呗！” “今天去我妈家！好吗？”张婉儿关上了电脑，然后挽住了我的胳膊。 第63章 她经历了太多的事 我开着车子到了王逸安的家中，令我没有想到的是，王逸安和张婉儿的母亲一直都在等着我们。原本想着要买一些礼品什么的，但是张婉儿这一次阻拦了我。她说以后都不用了，既然王逸安对我都是这样的态度的话，我现在就已经算是家里人了。 我们走进屋中坐在饭桌上。王逸安对我点点头，张婉儿的母亲对我微笑“小陈啊，现在一定是很忙吧！” “阿姨，的确是订单很多，但是我能应付的过来！” “你的影楼筹备的时候，我就在想这么新颖的方式一定能得到很多人的认可和推荐的。现在你的影楼在沈阳真的是有了很大的知名度！” “谢谢阿姨，这是我的事业，也是我吃饭的手段，所以我一定会加倍努力的！” 张婉儿的妈妈点点头，然后接着看向了王逸安。王逸安也是和她眼神交流了一下，王逸安明白了然后对我说“嘉阳，你看我们什么时候能和你的父母见一见。你看你和丫头是这样的缘分，我也没觉得有什么发展太快的。丫头也是去过你们家了！” 我明白了这两个作为父母的心思，于是我答应道“我想半个多月之后，天气就很暖和了。到时候您们再见面也会舒服一点。” “那好吧！其实现在太着急也不是什么恰当的时间，现在还是有很多事情要做的！你父亲也是很忙吧！”王逸安思索了一阵。 “我父亲，的确，有些时候还是没什么时间，主要是开会！” “嗯，没有关系。” “妈，你看你们，还要不要好好吃饭了，今天有我最喜欢吃的鱼！你看这是嘉阳妈妈给我织的毛衣。我还没来得及给你们看呢！”张婉儿在一旁抗议，活脱脱像一个傲娇的公主，我知道她只有在最宠爱和最信任的人前面才会这样。我给她夹了几块鱼，她很开心的看着我。 “嘉阳妈妈的手艺还很好呢！我就没有学会织毛衣！”张婉儿的母亲摸着张婉儿身上的毛衣！ “是啊，这种毛衣就是保暖，而且技艺好的还能织出来好看的花纹和图案！”王逸安也点点头。 “都是我妈妈自己在家研究的！能保暖就行了！”我回应道。 问话就暂时结束了，吃完了饭之后，天已经黑了，但是现在的气候已经是很暖和，不像 和之前冬夜一样，冰冷刺骨。张婉儿和她的妈妈在看电视，王逸安把我叫到他的书房。 “嘉阳，你看这张照片！我是不是很精神！”王逸安拿出来一张照片。上面有两个人，站在一个英文招牌下面。 “是啊！那时候，你们都很年轻啊！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人是不是就是张婉儿的生父？” 王逸安点点头，然后带着眼镜问我“你今年多大了？” “我今年二十七岁！” “和我们当时一样！我们就在纽约的街头上，那年我们也是二十七岁！”王逸安笑了笑。接着他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当时我们并不觉得事业起步太晚，我们都相信一切困难都会迎刃而解，对生活和命运都是成竹在胸，所以回国之后，老张开了第一家百货大楼，后来有了臻美。” 我面对他坐下，听出了他的意思。我鼓起勇气我去问他“叔叔，你觉得我现在有没有资格去和张婉儿一起生活？” 王逸安收起来了照片。对我说“我之前说过，我们不可能付出自己最宝贵的时间去等待一个未知的结果。但是现在看来，你不是那种普通的人，你有野心，有抱负。我在你身上看见了我们年轻时候的自己。只要生活和命运没有击垮你，你为什么先说投降？我很欣赏你对于当下的思考，还有态度！” “谢谢叔叔的认可，但是我觉得现在还是不够！我会找到更好的方向和出路！” 王逸安抿了一口茶，然后赞许的看着我“现在叔叔还是没能帮上你什么，但是解决掉臻美的事情之后，你有什么困难尽管开口！” “叔叔，我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困难的时候，我一定会寻求您的帮助，但是目前看来，我并不想把你作为我偷懒和走捷径的工具。”我态度坚决。 王逸安微笑着“好，你和家里的丫头一样，看不上我们这些老家伙！在出国的时候，非要自己拿奖学金，勤工俭学。我们家里说给她支持和帮助。结果她就是不用！” “叔叔，你也说了。我们两个人之间有勇气和默契！” 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门被敲响了。我看见是张婉儿端着果盘“你们在聊什么呢？” “我向叔叔请教一些经验和方法！” 张婉儿做了一个鬼脸，然后把果盘想要放在桌子上“丫头，我们出去吃！正好也聊完了！” 我们走出了书房，坐在沙发上，吃了一些水果之后。张婉儿和我就起身告别，我们该回家了！ 坐上车子之后，张婉儿没有说话。这安静的氛围真是让我十分的害怕。 “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了！”我看过去，发现张婉儿的情绪不太对。 “嘉阳，你是不是觉得我之前都做错了？”张婉儿回过头。 “我们没有办法在事情的进行时去判断它的对错。即使后来造成了不好的后果，我们最应该做的就是做好一切的补救，并从中吸取经验！”我双手握紧方向盘。 “唉。原来有叔叔是这样一直默默无闻的保护着我。我做的事情真的是对不起他！” “婉儿，并不是我们简单想象的对错。我们要辩证的看待开分部的事情。你看表面上看，是稀释了你和王逸安的权利。但实际上臻美走出了东北，现在影响的范围已经到了华北。如果配合着之前的房地产生意。我们完全可以在华北有一个自己的商业圈。凡事都是有好有坏。” “我知道，但是我还是一直都对于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怀！” “想那么多干什么！我们去听音乐放松吧！什么事情越想只会越糟。今天你已经做的非常好了！”我一转方向就直接去了那家音乐咖啡馆。 走进去之后，我们坐在一起。今天很晚了，咖啡馆没有什么人了。乐队也没有演出，毕竟只剩下一两个顾客了。 “你想听什么歌？” “你唱什么我就听什么！” 于是我就走上台，然后按下琴键，简单弹了弹前奏。“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像朵永远不调零的花，陪我经过那风吹雨打，看世事无常，看沧桑变化，那些为爱所付出的代价，是永远都难忘的啊，所有真心的痴心的话，永在我心中虽然已没有她，走吧 走吧 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走吧 走吧，人生难免经历苦痛挣扎，走吧 走吧 为自己的心找一个家，也曾伤心流泪，也曾黯然心碎，这是爱的代价。”我一直都喜欢着李宗盛的这首歌，老歌有着不同的韵味。我看着台下的张婉儿，轻轻的唱着。她眼中翻动着泪水。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感触，可能是最近经历的事情太多了。我走下台，张婉儿抱住了我，然后说了声“嘉阳，我真的很感谢你！” “怎么了！不就唱首歌吗？” “不，这首歌对我的意义非凡，我现在越来越相信，你是我爸爸选择的人！这首歌是我爸爸最喜欢的一首歌。李宗盛在北京开演唱会的时候，爸爸抱着我，把我举起来。那时候，体育场中，所有人都在安安静静的听着这首歌。那时候我不懂，现在我听懂了，但是父亲离开了我。他说过他会永远永远陪在我的身边。但是他食言了！现在，嘉阳！你是代替父亲来守护我的！我爱你！” 我抱紧了她“婉儿，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不会离开！” 那天晚上，她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小鸟一样，一直依偎在我的怀里。我还是重复着昨天晚上的动作，搂着她入睡。 “婉儿，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不会离开！”这句话，我在心里面重复着，我一定会这样做！ 第64章 我们一定会结婚 匆忙的时间不会给任何人机会，张婉儿又开始自己的忙碌生活。张川的婚期也是确定了。我将要去参加自己最好兄弟的婚礼！我问过婉儿是不是要去，尽管婉儿现在的事情很多，很忙，但是她没有拒绝。 “正好，我也要去天津一趟。没事的，你不要担心我！” “婉儿，你怎么这么让我迷恋！”我真的是喜欢她这样子的善解人意。 “别肉麻了，现在就订票吧！” 我在网上预约了车票，明天就出发去北京。在一个清冷的早上，我们两个人坐在高铁上。我左手拿着行李，右手是拉着她。尽管要经历旅途的奔波，但是我知道现在我就是那个最幸福的人。 到了北京，我们两个人回到了我的家中。当我妈为我们打开门的时候，她还是十分的惊讶。 “你们两个人怎么不打个招呼就来了？小张，上次都没有好好待几天！” “阿姨，不好意思啊，上次是真的有事情！” “妈，我们回来时参加我哥们的婚礼。大学住我上铺的那个，张川！” 我妈略微沉思，然后想起来了！“你看你看，人家都已经要结婚了！”她还想要说什么，但是一看见张婉儿就停下来了，招呼我们进屋。 张婉儿进屋之后，想帮着我妈做些什么，但是她不会做饭。只好在一旁站着，我把她拉了过来“不用你做什么，你就乖乖坐着吧。” “我什么都不干，这样子是不是不好。毕竟我也会是你们家的媳妇！”张婉儿有点惭愧地说。 “没事，笨媳妇嘛！我舍不得！” “我才不笨！”张婉儿捶了我一下。 “我们忘了，应该把我爸妈叫上的，这样双方父母也能见一面！” “没事，现在时间也不合适，别有压力了，好好陪我吃一顿饭！” 今天这顿饭就由我来做吧，我妈陪着张婉儿在客厅里面聊着天，虽然我不知道以后结婚的日子婆媳关系会不会好，但是现在看来，她们两个人应该相处的很融洽。现在我开始畅想着结婚之后的生活了，这在以前对于我来说好像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但是现在好像我离它很近。 家门被打开，我看见我爸拿着皮包走了进来，他对我的回来有点惊讶，然后看见了沙发上的张婉儿，张婉儿站起身来“叔叔好！” 我爸微笑了起来“小张啊，你们来了！” “是的，我和嘉阳回来看看你们！” “坐下吧！中午好好吃一顿饭！” 接着我爸起身来到了厨房，看见我挥动着炒锅。“嗯，炒胡萝卜的火候一定要准。” “明白！您就瞧好吧！” “怎么突然回来，没有打一个招呼？” “哦。爸爸，我回来参加我一个同学的婚礼，大学的同学，他就住在我的上铺！” “好，那你们什么时候结婚？我看我和你妈是不是应该和小张的父母见一面？” “可以，只不过现在时间上，会不会有点冲突？” “这就是你的安排了，确定下来。尽早告诉我。 我点点头，父亲也离开了。我开始接着完成剩下的菜品。 中午吃饭的时候，父亲的心情很好，和张婉儿聊了很多，有些都是一些喜闻乐见的事情，都是这几年他工作时期经历过的事情。我看父亲难得这么高兴，我也很轻松。 “我也快退休了，也想享受享受晚年的生活了。我们单位有几个老同志都在家里哄孩子了。但是我不是给你们压力啊，你们年轻人要有自己的计划和时间，我们只是希望你们能够把人生当中一些事情规划上。”父亲抿了一口酒，看来他今天下午是不用再去单位了。 “爸，我们知道，你和我妈别着急，我们还没结婚呢！” “那就赶紧计划计划，你看你那个同学都已经结婚了。你再拖就快三十岁了！”母亲好像是有点着急。 张婉儿微笑着看着我，她好像在等着我的答案！ 我自信地看着她“现在就是有点不稳定，工作上还不是那么稳固，等到工作稳定了，我们一定结婚！” “你就不能两手抓吗？生产效率得提升啊！”我妈看着我和张婉儿。 “唉，这是原则和方针，你不能一口吃成一个胖子，有些事情还真是不能急着来！”我爸打断了我妈。 这顿饭就这样结束了。吃完饭之后，我送张婉儿回了酒店，在房间里，我看着张婉儿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她明天参加完婚礼之后就要去天津。她抱住我不愿意分离。 “怎么这么粘人了？” “就是不想分开。你那时候说我们一定会结婚是真的吗？” “是啊！我总不能拿这种事情去开玩笑吧！” “也就是说，你真的想娶我吗？做我一辈子的男人？” “是啊！我骗你干什么？” 她没有说话，吻上了我的嘴唇。我爱着现在如此热烈和外向的婉儿，她就是我生命中最丰富的色块。时而腼腆，时而外向，时而霸气，时而软弱，时而聪明，时而懵钝……我就是爱着这样一个真真切切的张婉儿。 然后我一个人去找张川。他现在肯定是忙不过来。果然我在他的婚房中，看见了围着桌子不停打电话的他，一些伴郎正在帮忙布置房间。何沐也在，他看见了我之后和我打了一声招呼就接着去忙了。我坐下，然后等着张川打完电话。 张川打完电话之后，苦笑地看着我“你看这就是结婚时候的琐碎！” “这有什么！应该是这样的。你看你，虽然这么忙，但是精神不减！人逢喜事精神爽！我需要做些什么吗？” “你和我去看看酒店，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 “行！” 我们走下楼，看见了张川的奥迪a6。我打趣“又换车了？现在是不是要叫张总了？” “去你的，张总是你们家那位！” “行了，别装孙子了。你小子凭什么啊！工作顺利，还有一个那么漂亮贤惠的老婆。你上辈子是不是拯救了银河系！” 张川笑而不语。过了一会我们到了酒店。这家酒店是张川提前约了半年才约到的。我们走进会场，看见还在布置的会场。他询问我的意见，但是我不能这样指手画脚地对于人家喜欢和设定地婚礼。我知道在一些细枝末节上提出我的建议，尽管就是这样，我们在会场也是待了很长时间！ “明天，我就要结婚了！”张川靠着窗对我说。 “看把你得意忘形的，沈柠呢？” “她在酒店。齐薇陪着她呢!” “这一对闺蜜！是不是齐薇是最美的伴娘？”我点上了一支烟。 张川用手点点我“你小子，不正经，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去你的，怎么说话呢！”我打断他。 “陈嘉阳，说实话，我都觉得你对不起齐薇。” “有什么对不起的，分手就是分手了！再说了，是他们家移民的。我没有办法留住她。” “唉，起码人家陪你奋斗过。” “这一点我的确承认我不对。我也不知道怎么弥补！” “也别纠结了！现在都是过好自己的生活吧！你什么时候结婚呢？” “我想等，我们两个人的事业稳定下来！到那时候就结婚！” “别犹豫太久了！抓住机会！”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第65章 张川的婚礼 夜色下的北京让我不禁想起来经历过的这么多的事情，时光已经飞走了太远，凤凰花会不会再一次开放？ 今天很匆忙，我都没有注意是元宵节。张婉儿买了一些元宵和汤圆，回到家煮了一些。张婉儿喜欢吃汤圆，我们家都是愿意吃元宵的，尤其是我父亲更是喜欢吃炸的元宵。今年的这次元宵节很舒服，我们一家坐在一起，看着电视，张婉儿的到来，给我们一家的生活平添了不一样的感觉，祥和，期望，快乐，幸福…… 晚上我们走在街头上，元宵节的今晚，我们紧紧拉着手。去往人多的地方，感受人间的烟火，领略四处的繁华。 “婉儿，你知道元宵节在古代也是一个情人节呢！” “额，那不是七夕吗？”张婉儿疑惑地看着我。 “元宵节也是情人节。要不然欧阳修为什么会写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呢？” “你就胡说吧，人家明明是写元宵之夜，人们吃过晚饭之后，走上街头，共同赏月！哪有你这种歪理！”张婉儿嘲笑着我。 “什么呀，就是年轻的情侣，平时没有时间而且都很害羞，才选择在元宵节走上街头约会！我不管，今天就是情人节！”我拉起她的手。 “你莫名其妙的毛病又上来了！真是拿你没有什么办法！”张婉儿无奈地笑笑。 我把她背起来，走在人群的旁边。想吃什么就买什么，小吃很多，花灯很多，人很多，爱也很多！ 过了一会，我背着她已经走过了一条街。我只好放下了她，然后坐在椅子上休息。 “你看你，逞强干什么？把自己累成这样！”张婉儿给我擦汗。 “我不累！” “你还不累？我都看见你脑袋上都冒着白烟了！你现在就像是一个骆驼祥子！”张婉儿笑着。 “我和他不一样，他是悲剧。而我现在完全不是这样！我有爱我的女人！”我吻上了她。 后来我把她送回酒店，自己一个人回到了家。家里面父母已经睡了，我一个人轻声的脱掉衣服，然后躺在床上。明天早上，我还要起早，和张川一起去接沈柠！ 第二天早上，我去了张川的婚房。大家都在忙碌着。我和他们成功的碰头了，之后大家准备妥当，就出发。张川对着众人，对着相机高兴地喊出“接媳妇去！”这句话，众人叫好。 我们去了沈柠所在的酒店，然后对着酒店的房门，开始做一些小游戏。里面的伴娘百般刁难，我们只好在门缝塞着红包。过了一会，我们终于挤进了房间中。沈柠坐在床中间，两侧是伴娘。我一眼就认出来齐薇，她的眼神和气质是独一无二的。我们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都很默契的看向别人。 张川在房间中找鞋，期间还有一些伴娘在阻拦。大家欢笑一片，我也很快就沉浸在欢乐之中。张川给沈柠穿好了鞋，然后背着沈柠下了楼。我们把沈柠带回到张川的婚房之中，接下来张川和我们去了酒店，当一切准备好的时候，就是喜宴开始。 忙了一阵之后，我打电话通知张婉儿。我看见来了一些客人，齐薇和沈柠她们也在后台准备。我看见沈柠和张川幸福的靠在一起。齐薇向我走了过来。 “现在影楼很出名啊！我有时候都能看到你们的信息。” “谢谢关心啊，现在营业是很好，我也会很快还钱的！” 齐薇明显是不高兴。“我不是说这个，我只是也为你的事业感到高兴！” “我知道，对了，何沐在前面吧。你去看看！”我觉得我还是和齐薇保持距离比较好，毕竟现在的关系是很敏感。但是齐薇只是哦了一声，并没有行动到前面。就在这个时候，我看见张婉儿推开厅门走了进来，张望着四周。她的美丽很快吸引了一些人回头望，大家都在猜测这个如此美丽的女人是谁的时候，我小跑过去迎接她，把齐薇一个人留在了后面。张婉儿看见我之后，很自然的挽上了我的手臂。我眼里看着她“怎么这么晚才来？” “北京的交通，你又不是不知道！” “嗯。我给你找位置！” “我想挨着你坐！” “行。”我把张婉儿领到座位上。然后她突然低声对我说“我刚才在前面给红包了，写的你陈嘉阳的名字！” 我一愣，好像还真的没有准备。我原来想直接转账来的，结果现在忙的忘了。张婉儿看见了我的反应“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忘了这件事情！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张婉儿用手点点我的脑袋。 “好了好了，一会我还给你。我先去忙！” “你是不是情商低啊，那你现在还给我吧！”张婉儿有点生气。我只是回应了一个鬼脸，就上后台忙碌着了。 很快婚礼就开始了，就像是放映电影一样，全场的灯光都关闭了。我们看见照片一张一张的过去，然后就放映了我给张川沈柠拍的影片。大家看的津津有味，他们好像从来都没有这样欣赏过一场电影。这电影的主角不再是什么明星，而是真真切切的两位新人。我看着台下观众的反应，张川给我比一个胜利的手势。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我影片在观众面前的反应，目前看来，我走对了这条路。 结束影片的放映，在观众的掌声之中，我和何沐还有张川出场了。张川穿着白色的西装，拿着花束，等待着沈柠的到来。在时钟的滴答声中，我们看见沈柠挽着她父亲的手臂出场。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沈柠的身上。终于，张川牵过来沈柠的手，全场鼓掌。我们都是幸运的，见证着幸福。 一些常规的流程结束，沈柠和张川戴着闪亮的钻戒。到了扔出手捧花的时候，伴娘们迎接着沈柠的手捧花。随着手捧花的脱手，全场寂静，我甚至听见了飘带在空中的震响。最终花落谁家？我眼睛一直看着，落点精准的在一个女孩子的手上，而那个女孩子就是齐薇。 但是齐薇那忧郁的双眼看向了我，眼中含泪。然后伪装出来一个笑容，或许在别人看来，那就是一种幸福的笑。可是对于我来说，那是她保护自己，抑制自己的伪装。何沐走到齐薇的身旁，然后拉起齐薇的手，高举手捧花。全场再一次渲然，因为，名花有主！此时此刻，我的情绪是复杂的，是难以名状的。因为我看见何沐就像是一个胜利者，向我耀武扬威。我心里是不好受，但是我也是衷心的祝福他们这种心情很难诉说。是我吃醋了吗，还是我还没有放下？随着众人鼓掌之后，我回到了台下。找到了张婉儿。张婉儿看着我“你怎么了。感动了？怎么好像含着眼泪？” 我看着台上，然后对她说“好兄弟终于有人收服了，我能不高兴吗？” 敏感的她应该是发觉了什么，但是没有表达。只是对我说“接到手捧花的是不是就是齐薇？” 我点点头。此时此刻，我再也不想说什么，只是紧紧握住了张婉儿的手。用我的行动告诉她。我已经和过去划清了界限。 张婉儿给我倒了一杯水“一上午都没喝水吧，看你的嘴唇干的！” 或许她相信了，或许，她把情绪藏在了最深处。 第66章 我要给你最难忘的婚礼 结束了喜宴，我们也回去了，张川和沈柠送别我们。张川今天很高兴，喝的有点多。对张婉儿说。 “你和嘉阳结婚的时候，一定要叫我们。这小子，我得看着他被你怎么收服的！” 张婉儿捂着嘴笑起来“你们为什么说一样的话呢？刚才嘉阳也是这么说的！” “儿子学爸爸，正常！”张川笑了。 “嘿！要不是看你今天结婚，我不稀得（愿意）搭理你。要不然，我就抽你！”我也是玩笑回应。 “行了行了。你们就是这么不老实！都已经要成家了！”沈柠掐着张川。 一阵欢声笑语之后，我们相互告别。正好不远处有地铁站，于是我们选择坐地铁回去，经济实惠!我们两个人等着地铁，我却哼唱着汪峰的《北京北京》“当我走在这里的每一条街道，我的心似乎从来都不能平静，除了发动机的轰鸣和电气之音，我似乎听到了它烛骨般的心跳，我在这里欢笑我在这里哭泣，我在这里活着也在这儿死去，我在这里祈祷我在这里迷惘，我在这里寻找在这里失去，北京北京。” 张婉儿奇怪我在唱什么，我摇头回应，暗示这是无可必要的。 “我们结婚的时候，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呢？” 张婉儿手里玩着一朵花，那是婚礼现场上的。 “我还不知道，我在等你。因为我想要一个惊喜！” “要我看，咱们的婚礼就不要普通！我们把这个地铁当成婚车好吗？我们给路人发喜糖。我要告诉全世界，你张婉儿是我的妻子！”我把她的手举起！ 张婉儿笑了“你这么厉害！还把地铁当婚车！” “那你看看！我就要这么做！”我信誓旦旦地对她保证。 “那好！我听你的！我们结婚那天！你能不能给我送一束白色的郁金香？” “为什么选择这束花？”我们走进地铁。 “因为，它代表着纯洁高雅的爱恋。我们不是这样吗？” 我微笑回应然后点点头。“张婉儿，我要给你定做一套装满郁金香的婚纱！” 她露出酒窝，然后靠着我。我们到了酒店，我陪张婉儿收拾行李。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我们舍不得分离。当行李箱的最后一个扣子合上。我看着张婉儿“什么时候回来？” “一周？半个月？我不确定。” “我看见你收拾行李箱就知道绝对不是简单的事情。这一次你会忙多久？会不会和jaxon彻底摊牌？” “rise to the asion（随机应变）！” “那好吧！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嘉阳！我可能会去美国找jaxon” “让他滚过来和我们谈！”听到这个名字我就生气！ “你冷静点！没事的。我会早点回来的！你不要太担心我！”她主动贴上我的唇。我们两个人拥吻着，这是告别的仪式。 在车站，我送走张婉儿。眼前模糊一片。我的爱人，这一次你要早点回来！我要给你穿上装满白色郁金香的婚纱！我要给你一个最难忘的婚礼！ 我丧魂落魄地回到家，我妈看见之后就问“是不是小张又走了？上次你就是这样！” “嗯。走了！” “唉，儿子，妈有点担心。她是不是有点不喜欢咱们家？你看每一次都是待一天就走。表面上是不是和咱们客气客气。我怕你们没结果啊！你看，你还不积极结婚！”我妈一阵埋怨。 “妈，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挺好的！” “我这也是担心。你们两个抓紧，你是男孩子！她们家彩礼要多少？咱们给！”我妈坚决地说。 “人家可能都不需要咱们的钱！”我苦笑道。 “唉，差距这么大。我也打听了她们家的那个公司！产业真是不小。你说你能降住她吗？” “那您说，怎么办？” “我不说了。现在都快到结婚了。你要是谈这个姑娘之前和我商量商量我就不同意。你应该把乐彤娶了！咱们俩家才是门当户对！” 我开始不耐烦了。“妈！我自己决定我的事情！”然后起身走了。 “你这孩子！”我关上门听见我妈模糊的声音。 我在北京的去处其实只有韩冬的酒吧一个地方。 我坐在吧台，自己倒了一杯橙汁。格格不入的环境下，我后仰在椅背，音乐停了，我眯住双眼，仿佛又看见了脑海中的雪山。这一次，云雾遮住了它的上半部分。虚无缥缈，我看不见…… “呦，这是谁啊？”贱贱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韩冬！你别犯贱！”我睁开眼睛。 “怎么您这有空来我这小庙玩玩了？”韩冬坐在我身边。 “怎么？你再放屁，我就不给钱了？” “我不差你那个钱！嘿，哥们你这个时间来是不是有啥目的？” “我有啥目的？”我一脸疑惑。 “嘿！那个妞！你认识不？”韩冬扬了扬下巴。我顺着方向看去，那里坐着一个姑娘，她是齐薇。 “我去！我真没想到她也在这！”我吞了一口口水。 “哥们，你咋这么怂了？一个女孩给你吓成这样？” “我走了！有缘再见！”我想低头走过去。 韩冬拉住了我“没事！你往里面去去！” 就在我们两个人说话的时候，齐薇突然举起手“老板？我要点歌！” 韩冬停下说话，然后走过去，他们交谈着什么我没有听清，但是我感觉齐薇没有看见我。 交谈之后，我看见韩冬拿着吉他上台，然后齐薇调整好话筒。架子鼓的踩镲给出节奏，我一下就听出来了，这是许巍的《我们》。齐薇一边唱一边流泪。此时此刻，灯光照耀着她，我尽力躲在黑暗里。一个勇敢地在灯光下哭泣，一个胆怯地在黑暗里藏身。我心如刀绞，五味杂陈。我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这个过去，今天的婚礼我们再一次相遇。别说那些辗转悱恻得情意了，那会让我们越来越心痛…… 齐薇唱完之后，擦了擦眼泪。重复着最后的歌词“在这短暂的一生里，我甚至来不及爱你，把最美的献给你。” 她把什么给了我？她把信任和青春交付给了我，她把未来的憧憬给了我，她把一切的热爱和热情给了我…… 两个人的眼睛同时沸腾着泪水，一双在五彩绚烂的光下，一双在沉默压抑的暗中。 齐薇离开了，我看着她推开门，然后走进了风中，身影就是芸芸众生中的黑点，可是她曾经给我的生活带来了无限光芒。 我透过玻璃杯，然后对她说“再见！我们！” 第67章 计划去贵州 韩冬走了过来“唉，一段孽缘。过去就过去吧。如果你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我点点头，没有回答。就当她今天唱的歌是给我们两个人，相互告别的吧。齐薇，终将是一段往事了。 “你进门的时候，她就已经看见你了。然后让我把这个给你！”韩冬递给我一个纸条。我打开之后，是一句歌词“在短暂的一生里，我甚至来不及爱你。把最美的献给你……” 我把它装在口袋里，秀娟的字体，透露着自己的不甘和柔美。我停止自己马上奔涌不住的回忆，然后看着玻璃杯倒映的脸，我开始重新审视，这么多年以来，是不是真的是命运的捉弄。我已经不再喜欢齐薇了，终究是一个遗憾……如果不是那天我们见了面，如果张婉儿没有来找我。我们是不是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如果她不知道我要开影楼，我们现在是不是也没有这么多的瓜葛？ “别发呆了！张婉儿呢？”韩冬的询问把我拉回到现实。 “去天津了，过几天要去美国。” “靠。又走了？你怎么没留住她？”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女人!最近公司也出了一些事情，她也是公事公办，去处理一些事情。” “看来，你还需要努力啊！”韩冬嘲笑着我。 “去你的。我也有正事好不好？” “你能有什么正事？无非就是找找美女，喝喝酒！” “你再说。我抽你信不信？” 我给乐彤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到韩冬的酒吧里。我们要谈一谈之前说过的事情。不一会乐彤出现在酒吧的门口，进门之后她的小脾气就对我耍上了。 “臭不要脸的！你回来了为什么没告诉我？是不是现在忘了我？”她抬手拍在了我的肩上。 “乐彤格格，轻点轻点，我怎么敢忘了你？”我讪笑道。 “去你的！欸，你的女人怎么没和你过来？”乐彤坐在我的身边。 “她去天津了，有自己的事情，过几天再去美国？” “你们是不是分手了？还是闹矛盾了？”乐彤眨着动人的眼睛问我。 “你想象力够丰富的。我们之间没发生什么，就是她公司有些事情。公事公办！” “哦！” 我们和韩冬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开始交谈。这一次主要是我想要把郜依然约下来，我们去一个地方旅拍。不知道乐彤会不会联系上这样的一种资源。韩冬知道之后，用他私人的名义打探了一下消息。得知郜依然最近正好在韩国杀青了，这样的话，我们能不能约到郜依然下个档期就看乐彤联系上的金主有没有这样的一个能力了。 “最近我也是和贵州那边在联系，有一家旅游公司的确是有意向的，而且他们公司也在和贵州当地政府文旅局在谈。差不多了。郜依然那里，我已经通知她的经纪人了。他们那头还在考虑。”乐彤把手机打开，给我们看着这些天她多方沟通的邮件和聊天记录。 我看完之后，靠在椅背上，脑中一直回想着一首歌“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对自由的向往……”许巍的蓝莲花，让多少人远离高楼大厦，水泥林立，找到自己心灵的归属，我也好久都没有旅行了。 “嘉阳？你在想什么？”乐彤推了我一下。 我回过神来，然后对她说“我看见了翻涌的云海，还有山林里飘渺的炊烟，大小七孔的绿水独舟。” “你那点文辞用在创作上吧，现在你那边怎么样？” “我随时准备着。而且我已经了解了很多。” 韩冬给郜依然打了一个电话。询问她的档期问题，同时也是煽风点火，希望郜依然自己也能有一些主意和倾向。 韩冬和郜依然的故事要从五年前说起，那时候，韩冬只是一个歌坛的愣头青，自己张扬的个性，喜欢玩摇滚，虽然受一些年轻人喜欢，但是公司很头疼。同时作为演艺和歌星双向发展的郜依然，欣赏韩冬的才华，同时也是经常合作。韩冬也给郜依然写了很多歌，两个人的名气越来越大。有一次韩冬在录制节目的时候，不知道因为什么竟然愤愤离去，这是自毁前途的行为。公司在这件事情之后要雪藏韩冬，事情闹得很僵。后来我也问过他这是为什么，韩冬醉酒后告诉我，郜依然不小心签了公司的霸王条款。这个霸王条款会把郜依然的前途毁于一旦。韩冬看不下去这样的行为，于是就在当天做了这样的事情。后来他们两个都离开了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公司，郜依然的星途反而更好了，韩冬做着自己最纯粹的音乐。就这样，他们成为了好朋友。 韩冬和郜依然通话了一会，然后很开心地对我们说“郜依然个人愿意。既然乐彤也通知了她的公司。我感觉很快我们就能出发去贵州了！” 我们三个人举杯欢庆，庆祝我们梦想的启程。我其实也在思考，不知道我的事业会不会在这里有一个质的飞跃。我知道我不能在拖欠什么了，现在就是努力工作，赚钱让生活稳定下来！ 今年我已经二十七岁，或许在其他人眼里，应该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慢慢努力，然后结婚，生子，赡养老人。但是我想我的人生应该不仅仅如此，应该是十分精彩和不平凡。我正在翻阅我一生的书本，现在只是前半部分。我无法预知后面的章节。但是目前看来，我应该尽力书写最精彩的内容。 我们三个人相互告别，我应该还会在北京待上几天。夜色渐深，当我走在这里的每一条街道，我的心似乎不能平静。我在这里欢笑过，我在这里哭泣过。北京北京，我曾寻找过，也曾经失去过。 我转了很久，当年的出租屋已经找不到了。齐薇也不在了。我承认对不起她，她用自己的最美，陪我度过了我一生中的第一个最糟糕的时间。 我走到了亮马河，我看着已经化冻的河面，缓缓流向了远方。不会有那样的倩影，不会有那样的安慰。 远处传来不知道是谁播放的北京北京，在灯光之下，我看见了一个人。她存在吗？我不知道，我点上了一支烟。看着那个人越走越近，我认出来了，但是我不愿意面对。 第68章 我和她在冰冷的河水中 “以后少抽点烟吧！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已经认出来了，但是我并不觉得惊讶。“谢谢，我会的！” 齐薇和我一样看着河面。“今天，沈柠和张川的婚礼很精彩啊！”她开口说道。 “是啊，很精彩，他们也是终于有了结果。你和何沐什么时候结婚？” “现在我们还是以事业为重吧。他又出差了。我也是要参加一些学术论坛。” “那也好，终于要稳定下来，才能说以后的事情！” “陈嘉阳，你也要结婚吗？”她看向我。 “一定会，但是我知道不是现在。但是我确定是谁！”我熄灭了烟。 “祝你幸福。希望你能现实一点了。不要再犯什么错误了！” 我点点头“你也是！” 无声的我们在这个无声的夜，今天晚上很暖和，所以我们多待了一会。过往的人在我们身边走来走去，齐薇看着我，我感觉今天晚上她还是有什么话对我说。 终于她停下了脚步。“陈嘉阳！如果重来一次，你会不会在我离开的那天拦住我？” “如果重来，我也不会拦住你！” 她愣住了，然后看着我。“为什么？” “我不想让你陪着我受苦，在那个保暖不好的出租屋，在这个只有我才体会到冰冷的城市！” “可是我愿意!”齐薇对我吼道，她脸旁的发丝，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也同时擦干了一瞬间留下的泪。 “我不愿意，你是一个好姑娘！好了，这件事情，你已经有答案了！”我克制住自己也翻动的情绪。 “我！我们之间说不清楚！陈嘉阳，我不是那种轻易放弃的人，你送给我的手镯，我一直戴在身上！现在，就让我们和这个不清不楚的生活告别吧！”齐薇把手腕上的玉镯摘了下来。然后扔向了湖面。我愣住了，然后飞快地跳进了水里，玉镯磕在了冰面上，然后碎成七零八落的碎片。其中一个反弹到了另一块冰面上，我跳进水里，然后游到那块冰面上，用手抓住。 齐薇没有想到我会跳下水，她疯狂地在岸上喊着“嘉阳，你快上来！你会没命的！”我回头看着她跃跃欲试想要跳下来。于是我大喊“薇薇！我马上游过去！你别跳！” 冰冷的河水刺痛着我的神经，我奋力地游向岸边，但是我能清楚的感觉我的小腿像是抽筋了。然后我整个人就在离岸边还有几米远的时候，就游不动了。我开始呛水，一个扑通的声音，我感觉到一双手抓住了我。然后我顺着她回到了岸边。 “嘉阳！我错了，我不应该这样做！你没事吧！”齐薇泪水滴在我的脸上。我感觉到很冷！非常冷，这还是初春，冰冷的水，仍然刺痛着。 “我没事！注意保暖，你是医生，我知道你应该怎么做？”我颤抖着声音回答。齐薇头发滴着水。然后让我起身，我们两个人颤抖着走到了齐薇的车上，齐薇把暖风达到最大，然后开始给我脱下湿漉漉的衣服，我手心死死攥着那块断玉，我恨这奥迪a5的暖风不够强劲，然后我赶紧拦住“行了行了，去找个地方换衣服吧。” 齐薇看着我，然后发动车子。车上正好响起来了《喜欢你》这首歌。不过我现在无心欣赏。终于在一段时间之后，我们到了一家酒店。齐薇颤抖着手。我们两个人的手机都坏了，我身上也没有卡，齐薇递给我一张，然后我到前台开了两间房。我向前台借了一条毯子，然后把齐薇裹住。把她送到了房间，虽然还是颤抖着身体，但是我感觉我已经好了一点，没有太难受。 到了房间，我赶紧洗了热水澡，然后裹上了毯子。我看着那段碎玉，现在的冷和当初在出租屋的感受一样。 许久许久，我房间的门被敲响。我打开门之后看见齐薇裹着浴巾和毯子。她头发已经烘干，脸上是一朵又一朵的红晕。 “你为什么还要跳进水里想要拯救那个镯子？”齐薇坐在床上。 “或许你以为把一些东西丢掉，我们就可以忘记痛苦，但是在我看来，那是一种我们曾经共患难的证明。我不想有些回忆只活在我们的脑海里。其实原本就与你无关了。”我看着她。 “所以，你是放不下吗？” “齐薇，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没什么放不下的了。” 齐薇缓缓低下了头，然后哭泣了起来。“没什么放不下的了！所以，是我一开始就错了吗？” “你没有什么过错，或许是我们不够坚定，还有命运真的无法预测！”我摸摸口袋里面，想抽一支烟，但是发现全都是湿漉漉的。“你不要哭了，是不是何沐对你不好啊！你现在仍然耿耿于怀？”我的语气十分平常。 齐薇抬头看向了我，摇摇头“我不喜欢他！”眼神炙热坚定地看着我。 “可是他对你好，不就够了吗？” 齐薇没有回答，然后起身看着我。她走到我的身前，然后紧紧抱住了我，她一边流泪一边想要亲吻我。我脑袋嗡的一声，意识到我们现在这样不对，绝对不对。我推开齐薇，然后对她说“好了。我们现在谁也不能这样做。我现在马上离开！你保重！”我抓起湿漉漉的衣服。 “不!嘉阳！如果，我们现在，都没有另外的人的约束！你还会不会考虑我！”齐薇红肿着眼睛。 “可是，没有如果！”我放下了这句话，穿上衣服。 “好了！你不用这样远离我。对不起，原谅我刚才的行为。”齐薇走出了房间。 我靠着门，然后坐在地上。我庆幸自己克制住了感性，没有下一步的举动。但同时，我觉得有一点点痛心，是那种想要弥补却无力回天的痛心！ 这座城市在我的心里好像已经成为了齐薇的样子，她和我生活在这里，她和我共患难在这里。我们之间说不清楚的是什么？我不去想。现在好想抽上一支烟，让那些烦恼的事情随着烟雾消散，可是我现在连这一点都做不到。 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我开始思念着另外一个人。我的手机坏了，只好下楼找到前台，想要借一部能够往外面打的电话。 我听着听筒里面的嘟嘟声，祈祷张婉儿能接听。 “喂？您好？”令我心安和舒服的声音响起。 “婉儿，是我！陈嘉阳！”我声音有些颤抖。 “怎么了？是出什么事情了？为什么不用你的手机打？” “没事！我手机坏了，现在用另外一部。就是今天没有和你通电话。很想你，你那边工作还顺利吗？” “还可以。我已经和叔叔做好了迎接一切的准备！为什么这么晚还没有休息。我感觉你的声音很疲惫啊！” “没事！我现在就是有点累了！知道你一切顺利就行。我挂了。我明天就换一部手机！”我没有给那边回应什么，因为我的双眼已经充斥着泪水。思念，氤氲在我的心中。活得挣扎的仍然是我，我也不知道犯下的错怎样弥补，但是现在我不能再多伤害一个人了。 第69章 和郜依然见面 第二天，我无声的离开了酒店。我们之间不应该有太多的接触了。昨天晚上的事情纯属就是一种巧合，巧合到，我甚至相信这是一种安排了。我把碎玉交给前台，让她在齐薇退房的时候交给她。作为我们曾经的证明，我不想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掉在冰冷的湖面。我走出酒店门口的时候，我又折返回去，我拿回来了那块碎玉。不能作为再一次伤害她的利刃了，过去就过去吧，乱七八糟，说不清楚，我们就不要再说了。也不要让她再睹物思人了，就让我自己一个人消化这样的回忆。 婉儿在两天之后就动身前往美国，我们两个人在北京的机场告别。虽然心中都是十分不舍得，但是我们不能让生活的齿轮停下来，我们也没什么办法更改我们不想发生的事情。 “嘉阳，我很快就会回来。一个月，这段时间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工作不要太累。还有——”她好像还要说什么，但是我打断了。 “好了，你这个女总裁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唠唠叨叨了！” “我关心你也不行，你是不是有点不知好歹了？”她生气地掐了我一下。 “我知道，但是你越是这样，我心里就是越不好受！” “行，我不说了。但是你自己要清楚！” 我看着她，然后吻上了她的额头。这是我的告别方式，同时也是我不想担心的事情。 “婉儿，这一次你不会和我断了联系了吧，我不想再让太平洋隔断我们了！” “嘉阳，尽管我们不清楚上一次是因为什么，但是我们都能确定的是，这一次，我们永不分离是吗？” 我点点头，张婉儿要去值机。她在我的面前走出去一步，两步，三步，四步。然后回过头“嘉阳，你自己一个人在国内，不要做对不起我的事！”她脸上十分担忧。 我无奈的笑了“你放心，我要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我陈嘉阳孤独终老！” 张婉儿被我气笑了“你说这是什么话？合适吗？” “好了好了。我不会，绝对不会。我现在是张婉儿男朋友！” “但愿你的行动也是这么做的吧！”张婉儿转过头，然后挥了挥手。 …… 从机场回来之后，我没有给自己停息的机会，只是找到了韩冬他们。再一次聊一聊我们去贵州的事情。 韩冬在台上，唱着《向阳花》我坐在吧台，等待着。“向阳花，如果你只生长在黑暗下，向阳花，你会不会害怕……” 一首歌唱完之后，我们终于和乐彤坐在了一起。“怎么样？事情都解决了吗？”我问乐彤。 “一切都ok了。当地文旅局也是很支持。我们背后的金主也是替我们解决了一些困难。” “郜依然那边呢？”我看向韩冬。 “哟。你小子，女友刚走，就想看大明星了？”韩冬贱笑着。 “去你的，说正事！”我狠狠踹了韩冬一下。 “她马上到，孙子，你下手真狠！”韩冬龇牙咧嘴。 “见识到我的厉害了吧！” 我们打趣的时候，乐彤向门那边招了招手。我就看见了一个戴着墨镜和口罩，气度不凡的一个女人走了进来，然后坐在了我的对面。开始卸下自己的伪装。 “依然。不用了吧。我这个酒吧，好多圈里的人都来。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我看见了女人真实的脸庞，这果然是明星脱俗的气质，从内而外地自信和高贵是一般人难以具有和复刻的。明亮的双眸包罗世间万象，但是永远有一汪净水汩汩不息。是谁心中的白月光，又是谁过尽千帆之后的风花雪月？ “你好，我叫郜依然！你可以叫我依然！你呢？”她大方的伸出手。 我迟疑了一两秒，把我之前所有的客套话生生地吞进了肚子里。 “你好，我叫陈嘉阳。” “好了好了，都认识了。我们开始聊正事吧！” 乐彤找好了一些资料，然后给我们展示出来“这次就是《远方》这家旅游公司和我们合作。其实，依然，我们就是出去来一次旅游不是吗？” 郜依然笑了笑“是啊，我好久都没有旅游了。也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可以放松放松。你就是我的摄影师吧？”郜依然目光再一次流转到了我的身上。这使我有些不太自在。 “是。很荣幸这一次，能和您这样的大咖合作。” “不要，我们这次不是工作，就是我们出行游玩不是吗？顺便再拍拍？“郜依然好像很反感工作这一个事情。 我只好顺应她的意思点点头。 韩冬白了我一眼，我知道他是嫌弃我在郜依然面前失去了自己的自信。可是面对这样的一个大咖。正常人都会紧张，你韩冬和郜依然是多少年的朋友了。你对我这样，屁用没有啊！ “依然。我这朋友今天吃错药了，假正经！” 郜依然先是一愣，然后捂着嘴笑了“什么啊！韩冬。你还能这样调侃人家，我看过陈嘉阳的作品，他是一名很优秀的摄影工作者呢！”郜依然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我觉得这样的一个女孩子即使是一个明星，但是没有什么架子，我也就放松了下来。韩冬一脸坏笑的看着我。今天他好像是看足了我的笑话，乐彤也是吃瓜群众，我承认我刚才一系列的行为是极其不自在。 “嘉阳？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吗？”郜依然问。 “可以可以。既然你是韩冬的好朋友，那我们也是好朋友了。今天要玩的开心！”我举起手中的杯子，四个人四只杯子碰了一下。 “依然，我看今年你好像又是星迷榜的前十啊！”韩冬问。 “哟。你这韩天才还会关心娱乐圈的事？”郜依然有点惊讶。 “你看你说的，我们当年可是披荆斩棘的情谊啊！怎么能一点都不了解呢？” “好好好，难得。对了，你那个小女友呢？” “她呀？回老家了。她就是贵州的！” “怪不得你要邀请我去贵州呢？原来喜欢一个地方是因为一个人啊！”郜依然吐出自己的舌头。 “这可不是我的主意！全是摄影师，还有乐彤的！”韩冬摊开双手。 “这么会推卸责任？你信不信我们不和你玩了？”乐彤嫌弃地看着他。 “就是就是，纯属掩饰！”我帮腔。 “哟，你不紧张了？”韩冬拍着我。 “我去你大爷的，你今天算是捉弄我来了是吧！” 我们一片欢声笑语，听着音乐，捧着杯子…… 第70章 你是什么人物 第二天早上，我从家里的床上醒来，然后准备前往沈阳，我要找小周这一次去贵州，我没打算安排太多的人。小周还有我，两个人应该是够了。 坐在高铁上，阳光透过车窗，照在我的脸上，我感受着温暖，和刺眼的光芒。拉上了窗帘之后，我开始睡觉。 当乘务员轻轻叫醒我的时候，我走下了车，不禁裹紧了衣服。沈阳，还是这么冷！但是无所谓，我的内心早已经躁动不安，我哼唱出来“我要像梦一样自由，像大地一样宽阔。” 回到了影楼，我叫上了小周。 “经理，你这几天干嘛去了？” “我去参加婚礼去了。对了，我们现在要拍一个旅行的片子。去贵州，你把机器整理整理！” “啊？你这又是揽到什么活了。跑那么远！” “别废话！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最近这几天影楼的业务怎么样啊？” “相当可以呢。如果不是你叫我去干活，我现在都已经接单了！” “你小子行啊！记住，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随随便便的就接单。你可是有大用处的！” 小周更是疑惑，我直接拍拍他的肩膀。然后用我坚定和相信他的眼神对他暗示着，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就去收拾机器了。我喜欢小周的一个原因就是他能把开始工作前的准备做到最好，确保拍摄任务万无一失。 我简单查看了最近一些天的营收，现在净收入能有十万元左右。我心里暗爽，这得益于我的经营模式和前期的营销手段。慢慢来，我会还清所有的债务！ 小周拿着大大小小的包裹走到了我的面前“经理，你检查一下，是不是带着些东西就可以了？” 简单查看之后，我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了。于是神秘兮兮地对他说“在外面不要叫我经理，叫我阳哥知道不?” “为啥，我们现在是去执行什么秘密任务吗？” “问那么多干什么，再问我就不带你了！” “别别别！阳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两个人踏上了高铁前往北京。沈阳没有张婉儿，我也就不想过多停留。我们到了北京之后，就联系韩冬他们。来去奔流不息地人海之中，我的声音被淹没地无声无息。这个城市太匆忙了，是时候给自己心里放一个假，找回属于自己最纯真的一面。 小周提着箱子“经理，我们要去哪？” “跟我走！” 我们两个人上了韩冬的车。小陈很是高兴，又和自己的偶像见了面，而且还是坐上了偶像的车子，我感觉这就是追星人的梦想了吧！ 韩冬，我，小周，还有乐彤终于碰头了。然后一起吃了一个饭，包厢的门被打开。郜依然戴着墨镜口罩。“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她脱下口罩。然后抱歉说。 “没事没事！” 郜依然就坐，摘下了墨镜。我倒了一杯水。就在这个时候，小周惊喊“你是？郜依然吗？真的吗？” 我被他这一声吓到了，水洒在我的手上。然后我转过头说：你喊什么喊！大惊小怪！” “经！阳哥！你到底是什么人物!不是吧。韩冬和郜依然，你都认识！”小周激动地站起身来。 “得了得了，快别丢人了。好像没见过什么世面似的！” “我去，你究竟还有多少事情隐瞒我！你是不是什么大导演啊！” 我看着这一桌人，他们也是哭笑不得的样子。 “你见过什么大导演抽红塔山的！没出息！给我坐下！” 小周终于坐了下来，但是我知道他心里面还是很激动。我没有贬低这样的一个追星狂热者，我不得不承认，他这样的年轻人的确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难以控制自己。 我坐在小周的旁边，他还是压低声音问我“你到底是什么人物？能有这样的资源！” “去。小屁孩瞎打听啥!其实这全是你乐彤姐的功劳。”我看向乐彤。 乐彤摆出来一副傲娇的表情。 “我的好格格，你就端着了！”我给乐彤倒了一点饮料。 “算你还有点良心能想着我！”乐彤喝了一口。 “小周，你自我介绍一下！”我碰了碰小周的胳膊。 “阳哥，我……” “别墨迹！” 小周站起身来，然后看着我们，半天了。之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然后对我们说“我是周南，你们叫我小周就行。我和阳哥一起做事拍片子！”然后看着我。 “完了？” “完了！”小周难为情地说！ “完蛋！行了，依然，我这个小兄弟是来帮我忙的哈！你不要对她太严厉！” “嘉阳，你这不就太客气了？大家都是当出来玩的！没事！弟弟你好！”郜依然对小周笑了笑。小周脸红了，我看着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这么胆小？女孩子一说话就脸红，也不是谁和我吹！在学校有上百个女孩追呢？” “阳哥！你，我！”小周说不出来话了。 “得了。你也是那样！还说人家！”韩冬呛了我一句。 “你站哪边的？”我想起来我第一次看见郜依然时候的样子。心里也是发虚。 这顿饭，大家吃的都很开心。我们几个人回去休息，我和小周就在韩冬的家里休息了。晚上，我和韩冬坐在阳台上，小周在查看 有没有损坏的器具。 “可乐怎么回贵州了？” “她妈妈生病了，挺严重的。前天就回去了！” “所以你和我们一起走，也是为了回去看望一下？” 韩冬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你们什么时候会结婚？”我冷不丁的问出来了这样的一句话。韩冬楞了一下，然后怔怔地看着我“你现在怎么都会有对结婚的执念了？我和可乐说过，我们顺其自然，领证就行。还有，我们现在其实也没有想好具体时间！” 我点起来一支烟，然后吸了几口之后“我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在我的印象之中，只有结婚才是爱情的印证，才有了一种保障！” “你说的没错，但是婚姻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爱情并不需要婚姻来证明，而是需要婚姻约束！”韩冬抢过来我的烟，然后放在自己的嘴里，顺手从旁边拿过来吉他。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对自由的向往，天马行空的生涯，你的心了无牵挂……” 我等待着副歌，然后我们两个人对视一眼“蓝莲花——”我吹起来了口哨，旋律依然动听！今夜自由的歌声，飞向自由的世界，去他的糟糕烦心，还有一切挣扎！ 第71章 去往安抚心灵之处 发泄之后，我们两个人轻松了不少。然后小周，自顾自在那里哼唱着，我们笑了。然后把他邀请过来，接着一首又一首。今晚，我们很开心。 第二天早上，我们起来简单洗漱，和乐彤还有郜依然汇合。我们每一个人的情绪都很高涨。的确在高楼大厦束缚下的都市，我们太需要一份自由与救赎。我们不是带着工作去的，我们带着的是一份好心情。什么拍摄任务都是随心情而定，我想这才是真正的旅行片。不应该很多造作和剧本的演绎！ 我们坐上了飞机，之后，我望着窗外的蓝天与白云。我兴奋的心情早就按捺不住，心早就飞到碧山黛影之中了！ 当我看见了云贵地区的高山，我真想大声喊叫。山，你可以抚慰我的灵魂！山，你可以包容我过去的难堪与无奈！山，你是否愿意接纳一个流浪和受伤的失败者？ 终于下机，这里的天气十分的温暖和湿润，我闭上眼睛感受着，细润的风慢慢得吹在我的脸上，空气中的水汽让我感觉到惬意和放松。我所有的烦恼和压力在这一刻早就卸掉了，现在我轻装上阵，只做一件事情，就是疗伤！ 天有点阴沉，已经飘下了一点雨滴。雨水滴在了我的脸上，没有浇灭我激动心情。贵阳的天气，让人舒服的不行，我现在发现越来越喜这个城市了。我们几个人都是十分高兴，向着我们心灵的纯净之地出发！ “好想找一个没有人能认识我的地方！”郜依然，想把自己的口罩摘下来。 “别急，现在还是在机场，我们出去找到接应我们的人！那时候，你就能摘下来了！”我安慰她说。 郜依然点点头。然后我们坐上了旅游公司安排的车辆。路途遥远，我们向着自由出发！向西走！去一个叫做毕节的地方。 “你们几个人来到贵州一会到了毕节，可要好好玩玩！我们这里可是很好的旅游之处。”开车的司机说。 “是啊，我们也需要找一个地方来放松放松，师傅，你是本地人吗？”乐彤在后座问。 “我从小就生活在这里！” “那你有什么推荐的地方吗？”我递上一支烟。 “推荐的地方嘛！我不想说那些人满为患的景点。这样吧，我带你们去我家那个山村！虽然不是旅游区，但是我们家现在还是很朴素的，你们能感受到最纯正的贵州风情!” “那好，我们就去那里吧，不知道是不是给师傅您们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我们家那边还是很好客的。我和公司报备一下。好让他们知道！然后，派他们过来一个人，和你们见见面。我一个人，说话也不算数！” “行!” 我们看着一路的风景，韩冬把车窗打开。然后我们看着蜿蜒的道路。还有山区之中一座又一座的大桥，交通便捷的发展，终会在各处留下来我们的脚印！ 在一个招待所，我们下了车，准备休息一下。然后正好等一下旅游公司的人过来，卸下了一些包裹之后。我走出了房间，点上了一支烟，准备在这个小镇之中到处走走。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背后传来了一个声音“小阳子！你要去哪？” “你管我？”我头也不回地对那个声音回复道。 “你大爷的。你长能耐了是不是，现在我的话你都不听了？”然后我的腰上就传来了一阵刺痛！“别别别。我错了！你怎么这么狠！”我求饶道。 乐彤放下了自己的手，然后对我说“看你还敢不敢这么对我？” “好了好了。你也就敢欺负欺负我！以后嫁人了。指不定对人家怎么百依百顺！”我猛吸了一口烟，缓解了一些痛苦。 “哼！你管我！”她也是这样回应了。 “我要出去走一走！你去吗？” “为什么不去？走吧！” 我们并肩地走在小镇的道路上。这里面的建筑风格更是让我们眼前一亮，白墙青瓦，木制楼阁。踏在青砖的小路上，我们感觉到的是一种宁静自然，慢节奏的放松。或许心早已经被城市的柏油马路所驯化，但是在这里的小路上，我们找到了自己的节奏！ 我们路过一些老人摆的手工制品的小摊，我停下来看看，然后我自己挑选了一个簪子。想着把她送给张婉儿。就在我准备付钱的时候。乐彤拿起来了一个香包示意我一起付了，我看着她，她瞪了我一眼！ “小伙子！你的女朋友喜欢这两样，你就都买了吧！”老妇人笑眯眯地看着我和乐彤。 我只好一起买了单。“奶奶，你误会了，她不是我的女朋友！” 老人也没有收起笑容，而是对我说“女孩子喜欢的东西。男孩子不应该有一点担当吗？” 我也没有计较只是乖乖付钱，老妇人卖的东西也不贵。乐彤拿着香包继续朝前走。我只能在原地等着找钱！终于我追上了她。“你是不是故意的？” “怎么，以前给我买东西可是没有那么犹豫的！”乐彤把香包放在自己的鼻子下，轻轻嗅了一下。“好香啊！嘉阳！你闻闻！” 我也闻了一下。的确有一种独特的味道在这个香包里。虽然这么便宜，但绝对不是什么劣质香料，有一种淡淡的花草香味。 “是不是？”乐彤一下子拿走！ 我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一惊一乍，看着我面前这个可爱的女孩，也发不起来什么火。我们两个人就这样往前走。这条街很长，我们从细细的雨中，一直走到了雨停。我知道什么才是我现在最喜欢的生活了！我用力吸了一口气。空中的不知道是谁家做的饭菜，传遍了整个小镇，混杂在湿润的风中，然后告知在外面的家人…… 我们还打算走进小镇尽头，但是乐彤的手机响了。她接听之后说了几句就挂断了“嘉阳。我们回去吧!旅游公司的人已经来了！” “好！” 我们回到了招待所，司机师傅和一个男人正在谈话，郜依然也在。乐彤进屋之后，我们相互握手，然后坐下来谈一谈。这个男人就是“远方”旅游公司在贵州的负责人。算是一个公司的副总，他姓崔。 “李小姐。我们现在已经是达成了一些共识。现在呢，我们的向导老蒋带你们去他的家乡。那里的景色也是非常好，而且有着最朴素的风水人情。不过就是交通有一些不便，你们同意吗？” 乐彤还在思索“崔总，如果道路不好的话，这个安全能不能保障？” “这个您们放心。交通不便只不过需要换乘一些工具！并不是路途险峻！” “我同意！”郜依然回答道。 乐彤的担心也随之而来化解了，我们都同意。就这样，我们在休息了一天之后，再次出发！韩冬在这个时候和我们分别了，他去找可乐了。过几天会联系老蒋和我们汇合。 第72章 山中的小村落 我留下来了那个副总的电话，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有什么需求？路往山进的时候，已经有点不好走了。在有些颠簸的路上，老蒋不住的抱歉“对不起啊！各位，这条路就是这么难走！” “为什么不修一下呢？”我疑惑。 “不是不修，是没有钱修啊！其实你看，大部分主要的道路已经是修的很好了，但是就像是这种小山村，有些地方施工难度大，再加上村里没有多少钱，施工队也不愿意来!” 我看着这条坑洼的路，想起来这一路上走过来的曲折，一瞬间就释怀了很多，所有的苦难，到最后都会有终点。一马平川的道路终不会有生活最深刻的体验！ 结束了这样的坑洼道路之后，我们来到了山脚下，山脚下有一家本地人开的驿站。老蒋走进去之后，他们用方言和一个五十岁的男人交谈着，我完全听不懂。女主人在里屋哄着一个小女孩，这个小女孩水汪汪的眼睛里面全是好奇，她看着我，然后又咧嘴笑了起来。我微笑的看着她们。然后环视着周围，这是一家很旧的驿站，陈设简单，唯一的电器可能只有桌上的收音机。 女主人给我们倒了一杯水，然后送来了一些水果。我们都很口渴，吃了一些葡萄和猕猴桃，又喝了一些水。虽然女主人说什么我听不懂，但是她的微笑和热情的动作告诉我，她欢迎我们来到这里。 老蒋交流之后，看了一眼时间，然后对我们说：“如果我们现在继续走，在天黑之前能到！但是就是坐牛车。” 我询问两个女士的意见，她们表示没有问题。老蒋有点不好意思说：“我只是提了一下，你们就愿意和我走！放心，我一定平安的给你们拉到上面。山上的景色真的很美！” “师傅！我们信任你！现在就出发吧！价钱方面都好说！” “是啊是啊！我们就需要景色美的地方！”小周附和着我。 老蒋摇摇头“我做向导做了近二十年了，也问过很多游客要不要去我家的山村看一看。可是他们都很警惕，以为我会把他们拐到大山之中。感谢你们的信任！价钱我不会要的，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没有回家。也是感谢你们能陪我一起回家！”老蒋揩了一下眼睛。他矮小的身子，深陷的眼窝，沟壑交错的皱纹装满了风尘和故事。 临出发的时候，驿站的老板和老板娘出来送送我们，老蒋吆喝着拉车的牛。想起来我们之前吃了很多的水果，而且还租了他们家的牛车。我回头拿出来了两百块钱，可是老板和老板娘都摆手，摇头，然后把我拿着钱的手往回推。老蒋牵着牛过来然后对我说“他们不会要的，吃点水果算不上什么！”老蒋和老板又说了一些什么，然后老板用特别蹩脚的普通话说“不用钱!” 我只好收回，再做什么都是对这份最纯真的情结的一种玷污，唯利是图的都市里，我们早就已经被利益熏染的不再纯真。我无奈地笑笑，看着郜依然和乐彤。两个女孩也是被感动了，郜依然念念有词“如果所有人都不为利益争得头破血流就好了。” 我点头同意，想起来张婉儿，王逸安还有jaxon，如果，利益这东西，推动着我们最不想看到的结果到我们眼前。 坐上了牛车，郜依然和乐彤都是感觉很新鲜。就连小周都是目不转睛看着老蒋是怎么吆喝着牛前行。我看着老蒋的背影，在这个山路上，我想起来小时候和父亲下乡，也是被一个老乡用牛车走遍乡路。想到这里，我拍了一张照片给父亲发了过去。但是山村中信号不好，我看着图片还在发送中，就收起了手机。小周拿着相机到处拍。穿着运动的夹克还有运动靴子的郜依然，依然镜头感十足。我们没有精心刻画什么，她就表现出来那种放松和愉悦的状态，尽管路途劳顿。录了好多的视频，我放飞了无人机，在乡路上，在青山之中，我们显得是如此的渺小，这里的自由宽阔也是给了我们自由的心，无限的空间，我们可以飞，飞到海角天边！ 在蜿蜒曲折的路上我们走了很久，暮色将近，直到我看见远处木制的房屋的一角，我还没有开口问。老蒋就回过头对我们说“到了到了，我们到了！终于到了！一路上辛苦了！” 郜依然和乐彤坐的有些疲倦“终于到了啊！风景挺美的，但是就是我们坐得有点难受。” “是啊，你还好吗？乐彤！”郜依然问。 “累，就是累。我腿都酸了！” “要不你现在走上去？”我贱兮兮问。 “臭不要脸啊！就知道惹本格格生气是不是？”乐彤掐了我一下。 郜依然看着我们，不禁笑了起来。然后小周还是会抓拍，立刻就拍了一段视频。 “嘉阳，我很喜欢看你们这样打情骂俏的！”郜依然捂着嘴说。 “别误会啊，这不是打情骂俏。这就是肉皮发紧！”乐彤恶狠狠地对我说。 我不做声了，只是看着远处的木制房子越来越近……走进了山中的村落，我看见他的真面目。路上开始有人用方言对老蒋打着招呼，老蒋带着我们走进了村落的中央。“你们等一下，我去找村支书！” 我们坐在牛车上，周围的人都是十分好奇的看着我们，这里的人都是十分的淳朴，尽管好奇，但是都是怯生生地看着我们。小周跳下车，和那些孩子们打着招呼。很快就融入了他们之中，弹玻璃球，滚铁圈……我看着这些村民，突然想到父亲那时候为什么告诉我，如果见惯了欲望，一定要回归淳朴，去那些没有被污染的地方。 不一会，老蒋和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进来，他有点驼背，但是精神气很足。他走到了我的面前，然后激动的握紧了我的手。 “感谢啊!感谢你们还会来到我们这个小山村给我们做宣传！” “没事老支书，这么好的地方，就是因为交通的闭塞，生活才不方便。我们也是想为你们提高一点知名度！” 老支书激动地说起来了方言，然后才反应过来。用普通话对我们说“太感谢了。快，进屋。住宿什么的我都已经安排下去了，今天晚上，你是我们的贵客！” 我们坐进了屋子里，老支书给我们递着水果，乐彤和郜依然坐在我的旁边。这里面的人如老蒋所说一样，都是这样的淳朴好客。小周在外面拍着视频和照片，其实我也想去，但是把两个女孩子自己一个人留在房间里不太合适，老支书还在和我讲着村子的历史，虽然交通不便，但是这个村子并不是封建和愚昧。家家通电，村委还是有一两台电视，有时候还会定期组织放电影。鸡鸣一片，谁家的男人还没有回来吃饭，谁家的妇人还在商量做什么饭，谁家的孩子还在外面玩耍，我们好像都能听见。 月光洒下水滩，山川连着山川，我们坐在村子中央，吃着各家拿出来的最好的吃食，家家杀鸡，围着一团篝火，我们幸福的唱起歌。有人唱山歌，有人唱流行歌曲。郜依然站在篝火旁，开始跳起舞，彝族的年轻姑娘也参与其中。我发现，郜依然乐彤换上了当地的服饰。我拿着一个鸡腿，和周围的汉子们喝酒，这是自家酿的米酒，度数非常低，但是很甜。他们都很高兴，然后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把趴在桌子上的小周指给我看，我和他们一起嘲笑他。 最后，我拿起来相机，记录下了所有的美好。今夜，我非常高兴，望着天上的夜色，看着地上温暖的篝火，思绪纷飞。 第73章 山路遇险 我们昨天晚上玩的很晚，之后是好多的老乡把我们扶到了房间中。早上，我被鸡叫唤醒，我看了一眼窗外，天还没亮，我们要出发拍日出！于是我在竹床上翻了一个身，穿好了衣服，带好装备，准备出发。小周昨天喝的不少，现在还没有醒的迹象，我只好一个人走出房门，然后找到了老蒋，他听说我要去那里，然后点点头“我也马上出门！” 我走到了乐彤和郜依然的房间，然后在窗外喊着，但是打开门回应我的只有郜依然。 “怎么了，嘉阳？” “我们要出发拍日出！” 郜依然眼前一亮，然后对我说“现在我马上出发，乐彤昨天很累，起不来。” “那我们就出发吧！我也叫了老蒋！” 我们和老蒋汇合之后，他塞给了我们两个糯米团。“吃点。山路很难走的！”我们接过温热的饭团，然后边走边吃了起来。现在还是凌晨，温度不高。我们打着手电筒向山路上走。贵州的水汽很大，能明显感受到山路的湿滑。我们一直走的都是很艰难，老蒋带着我们还是走的一些好走的路，但是郜依然是那种不常运动的人。她走的十分的艰难，我只好一边拉着她，一边看路。 走到了半山腰的位置，蓝色的天已经露出了鱼肚白，我看着郜依然她已经出了很多汗，抱着水壶喝着。 “再坚持一下，我们就能看见日出了！” 她向我点点头，好像什么话都已经不愿意说了。“老蒋，我们还有多久到山顶？” “其实我们不用在山顶看也行，郜小姐的情况不是很好。” “不行，那样我们看不见最美的景色！我还能坚持！”郜依然不服输地说。 “这不是逞强的时候。我们要保证安全!” “我说没事就没事！我们接着往上走！” 我不知道是什么信念可以支撑着郜依然走上山顶，但是我知道这又是一个不轻易放弃的女人。我们简单的休息之后，就接着走。 往山上走的路是越来越艰难了，我扒着石头，我让郜依然抓住我的脚，踩着我的脚印。终于，这样慢慢前行了半个小时之后，我们终于登上了山顶。 郜依然疲惫地坐在地上，此时此刻，她早已经没有一点明星的样子，她漂亮的脸蛋上已经布满了汗水。现在就是累倒了。我赶紧扶起来她，然后让他坐在我的背包上“不能那样坐，会着凉！”然后我又递给她几张纸。让她擦擦汗，郜依然，早起没有化妆。趁着我在山上找好机位的时候，她快速化了一个妆。老蒋给我指着这座山叫什么，那座山叫什么，然后看了一眼表。“大概还有五分钟，我们就能看见太阳，从那个山上出来了！” 我找准最好的时机，就看见朝阳一点一点的从山坳之中升起来。虽然不是泰山那般苍山负雪，明烛天南。但是的确犹如一点最温暖的烛光照亮了整片天空。我高兴的喊叫起来，然后拉着郜依然来看。“值了！”郜依然兴奋地喊出来这两个字，但是我觉得这绝对不是简简单单。我们经历了那么多的困难，终于看见了自己最想看的景色。 “嘉阳！我们的坚持没有错对吗？我们的生活也是这样的对吗？肯定会看见日出！”郜依然流下了眼泪。我举着相机，拍下来了最动容的一幕。我心里面不禁感叹，这就是演技吗？ “是啊。终于会看见的！你的演技很好！” “我没有表演！这就是我的真情实感！苦难终会过去，胜利终会到来!”郜依然，擦了擦自己的脸。我的心里也是百般滋味，我点上了一支烟。然后看着眼含热泪的郜依然，我的眼前也有点湿润。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和这样的一个不怎么熟悉的人狠狠地共情了。我们的确活在一个挣扎的世界，尽管我们的身份不一样，但是此时此刻，我们的感触是无比的相似。 天空已经大亮，我们也拍出来了自己想要的效果，现在该下山了。那句话说的真没错，上山容易下山难。我们现在望着陡峭的山路，根本不知道在哪里下去。我和郜依然都是想着从上山的路上，原地返回，但是老蒋却说，我们应该从山的另一面下去。虽然不理解，但是我们相信老蒋。 在下山的路上，郜依然显得畏手畏脚。因为她不知道怎么下去，我下一步，看着她。然后告诉她，我会接住她。让她放心跳。行进的速度很慢，但是安全为重。 不知道是体力不支，还是怎么回事，郜依然的腿脚已经没有之前那样有力了，开始颤抖。于是在下去一个断坡的时候，她摔倒了一边。我去拉住她结果就被她带下去了，我们两个人开始滚动。不知道到了哪里，被一棵树拦下了。“陈先生，郜小姐你们没事吧！”老蒋在上面大喊！” 我浑身酸疼，想必是刚才摔得，我看向一边的郜依然。然后晃了晃她“依然。你还好吗？” 郜依然呻吟了几声，然后看着我。我还能动，然后快速检查了一下。摸了摸她的脚踝还有其他的一些关节。“这里疼吗？”她摇头，我大致检查了下，应该没有伤到骨头。但是脚还是扭伤了，郜依然脸上露出来痛苦地神色。 “老蒋，郜依然的脚受伤了。但是好像是上不来了！” “你们在那里下不了山。我去找人接你们！” 我看了看周围，的确和老蒋说的一样。我们周围真的没有什么路，于是我就告诉老蒋让他快点找人来！ “好，你们不要乱走，这个座山会迷路的！我马上回来，真是抱歉！”老蒋又着急又自责。 “没事，你多找几个人，看能不能把她背下去！” 之后，我们两个人终究是能坐起来了。我看着郜依然“都怪我，应该让你休息一下的！” 郜依然笑着摇了摇头“我觉得现在这样也挺好的。你看这个林子里面是不是环境很好。空气真的好清新！” 我被她的乐观感染了“你还挺积极的嘛！” “那是，要不然我根本在娱乐圈混不下来！” “你们压力真的那么大吗？我感觉光鲜亮丽的啊？”我又点上来一支烟。 “那是给你们看的，其实每个人都很累。心累！”她无奈的笑笑。 “我已经演了七年的戏了，但是我好像忘了怎么演我自己，就像刚才，我摔倒了，还以为会有导演喊卡！会有保护措施！”郜依然，调皮的向我吐了吐舌头。 “可是，你发现，这是现场直播对不？”我也开了一个玩笑。她不说话了，然后惆怅地看着远处，透过树叶的间隙，看见起伏连绵的山。我就这样陪着她。 “如果有一天，我不想演戏了，我也想回到这个小村子。过着最简单的生活！” “你不会的，永远不会的！”我不客气地回答 第74章 我怀中的郜依然 “为什么你会这样说？”郜依然疑惑地看着我。 “因为，欲望！”我简单地回答了两个字。 郜依然有点生气“你是说，我会因为都市里的欲望，然后嫌弃这样的生活吗？” “不只是这样简单，如果你想回来，你就要把自己在娱乐圈摸爬滚打的这几年浪费掉，放弃自己好不容易争抢来的位置，就算你是为了心灵上的救赎，但是你这一辈子绝对不能这样度过。因为你从一开始就不是这里面的人。难道，你心情好了，心里的伤养好了。你还会在这里停留吗？难道你就想找一个年轻男人嫁了，然后一辈子留在这里吗？”我熄灭了烟，反复摩擦着，避免山火。 “我……。你怎么这么有道理！”郜依然说不过我，然后转过头，不再理我。 我笑了笑“好了，我向你道歉，不应该上纲上线的！” “那你说！你心情不好的时候，难道不想找这样的一个地方待一阵子吗？” 我沉思了一会“我不敢心情不好，因为我还有自己的工作，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情绪这种东西，就放在酒池肉林里吧！” “男人难道都是像你这样吗？” “差不多吧！”我叼起来一根草。 天空突然阴沉了下来，这好像就是预先设定好的一样。淅淅沥沥下起来了雨。淋在我们的身上，现在山风一吹，的确是特别冷！春雷竟然响了起来，我意识到我们不能再躲在树下，然后我伸出手“上来，我背你上去。这里不安全！” 郜依然背着我的背包，然后骑在了我的背上。“依然，你是不是得减减肥？” “你是说我胖吗？”郜依然捶打着我。 “不是。就是有点重！”我背着她往上面走。 “臭不要脸，你是不是就想占我便宜？”她在我背上嚷嚷着，我故意颠了两下。 “你还来劲了是吧？你这嘴巴也是挺厉害啊！那你自己一个人在这吧！”雷声配合着我又响了几声。 “别，嘉阳，我害怕！我好冷！”郜依然声音颤抖着说。 我赶紧把她背上刚才的山坡，然后从背包里面找找什么能挡雨的。当我们支起来一个反光板的时候。郜依然已经冻得浑身哆嗦，我没什么保暖的东西，只好把里面的衣服脱下来，给她围住了脖子。 雨越下越大，寒冷和饥饿已经侵蚀着我们的身体。郜依然冷得开始打摆子 “依然？你怎么？” “嘉阳，我要你，抱着我！”郜依然，睁开眼睛，然后看着我。浑身颤抖的她好像没有力气了。 我这个时候，犹豫了几秒，但是还是用我的怀温暖了她。她在我的怀里闭上眼睛恢复着，我不时叫着她的名字“郜依然？郜依然？不要睡着啊！” 她睁开眼睛看着我，然后把身体往我的怀里靠着。我们两个人，等待着救援。不知道什么时候得救，也不知道，会不会找到我们！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后背已经湿透了，雨声这个时候也开始减小了，我好像听见了老蒋的声音。在前方，走过来了几个人…… 当厚厚的毯子裹在我的身上的时候，我看着炉膛里面的火焰觉得是温暖又舒服。乐彤在旁边照顾着我，一边给我倒水冲药一边埋怨着我“你看你，那么早去，都不叫上我。现在怎么办？着凉了是最不好治的！小心烫！” “郜依然怎么样了？” 乐彤不高兴的把药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气哄哄地看着我“你个没良心的！我伺候你这，伺候你那的！你去关心她？我看你真是欠揍！搂着她是不是舒服多了？陈嘉阳！你怎么那么不要脸！你都要气死我了！”她脸通红。 “我错了，乐彤格格。谢谢你这么照顾我，你冲的药最好喝了！再说了当时是没有办法。相互取暖，如果不是那样，我们可能坚持不到救援来！” “不要脸!就是不要脸，找什么借口！” “你把药拿来呗！我要喝！” “喝什么，滚！”乐彤生气地转过身，想要走出门。 “欸有，我这，好疼。”我只好这样吸引注意力。 “怎么？我就担心你会不会伤到骨头！那样就糟了！”她赶紧回来，我看见她的眼眶红着。 “嗯，应该没什么事！你能喂我喝药吗？” 乐彤，没再说什么。把药端给我，看着我喝完。临走的时候，乐彤推开门“陈嘉阳，如果你能骗我一辈子，我也愿意！” 我被这个没头没脑的话难住了，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她发现我刚才的伎俩了。 好不容易睡着了一会，我就被什么人拍了拍脸。我睁眼看见是韩冬“你大爷的，我想好好睡一个觉都不行吗？” “不行！你小子艳福不浅啊！我听别人说，你搂着依然来的？怪不得乐彤生气呢！”韩冬又是一副贱贱的样子。 “去你大爷的！我不是那种卑鄙下流之人！她怎么样了？” “哟哟哟。关心上了！她嗯，得休息几天，但是现在和你一样，风寒感冒呗！” 我放心的点点头。“小周呢？”我大喊“小周！小周！” “小周抢救机器和片子呢。幸好卡没坏。要不然，我们就白来了！”韩冬耸耸肩膀。我再一次放心的点点头，然后准备睡觉。韩冬接着拍我“张婉儿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你还好意思睡觉？” 我赶紧起来，然后接听电话。那边传来熟悉但是疲惫的声音。 “嘉阳？为什么这几天都没有联系上你？工作这么忙吗？” “没有，我们现在到了贵州，我的手机没什么信号！” “那用不用我送你一部信号好的手机呢？我想说的是，你不要再让我联系不到你了！” “哈哈，怎么会呢！对了，你在美国工作顺利吗？” “张婉儿好像是叹了一口气说。不顺利。jaxon还是不放手。我们只好找别的办法了，就是在自己这里发力，然后我们拖到合约结束！” 我默不作声，因为名利场中，不会念及旧情。不会有人会感情用事，我只好安慰婉儿几句“没什么结果就不要再待在美国了，我想你了。你回来吧！” “嗯，我处理好这的事情就回去！你要乖！” “你最乖！” “还是你乖！” 我还是很惊讶，为什么张婉儿会主动和我撒娇肉麻。但是这的确使我很开心，我幸福地挂断了电话，然后揣进了自己的兜里。 “你丫的。手机还我！”韩冬在身后喊着。 第75章 很高兴认识你 打完了电话之后。我翻了一个身，想睡但是已经睡不着了，我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于是我穿好了衣服走出了门。现在已经是中午了，有很多的乡亲们和我打招呼，我微笑的回应。我走进了郜依然和乐彤的房间，乐彤和郜依然聊着天。我走进来，她们都很吃惊。 乐彤气鼓鼓对我说：“你就是不听话是不是，我告诉你，你还没有好完全，你得瑟什么啊！” “行了行了，和我妈一样，你能不能不要啰里啰嗦的！”我摆摆手。 “嘉阳，乐彤也是关心你，我觉得你不像是那种不近人情的人啊！”郜依然坐了起来。 她这么一说，给我说不好意思了。我尴尬的笑了笑“你现在好了吗？” “还行！” “脚好点了吗？” “就是有点肿。” 我看着她脚踝处高高隆起来的包点点头。郜依然脸上红红的，这房间里面十分的温暖，和我们在山上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我搬来了凳子坐在炉子旁边，稍稍拨弄了一下火苗。火光烤着我，我怔怔地看着火苗。似乎一瞬间，我忘了我们为什么来到了这个村子，好像我们一直生活在这里，没有悲伤，没有欲望，就没有痛苦，只有纯真。 “小阳子，你在想什么？发半天呆了？”乐彤用手在我地眼前晃了晃。 “就是想一些，我们为什么要来到这个地方！” “你是不是发傻了？魂丢了？”乐彤疑惑地问。 “我们为了自由和简单！为了不为什么！”郜依然回答了我的问题。 “你们两个真是莫名奇怪！我是搞不懂你们这些文艺的人了！”乐彤拍拍手站起身来。房间只剩下我和郜依然两个人，我看向郜依然。然后从炉子里面夹出来一块火红的炭，点上了烟。“说的真好，这是我听过的标准答案！”我眯起来眼睛，然后猛吸了几口。“你不介意吧！” “你都已经抽上了，我说不同意还有什么用呢？”郜依然笑了。 “对不起啊！让你受伤了！” “你这是什么话？我受伤和你有关系吗？” “有，毕竟是我找你上山，在出了事情之后，我必须要承担我的责任！” “那你打算怎么赔偿呢？”郜依然饶有兴致的看着我。 “你想要什么呢？”我熄灭了烟。 “看你想要送什么！” 我看向桌面，然后拿起来桌上的纸笔。 “在我们的自由之地 我们尽情奔跑 没有痛苦与悲伤 新的心跳会告诉我们方向 在鲜花与荆棘的尽头 不会分离，不会哭泣 没有欲望，没有伤感 希望我的爱人与朋友 快乐至此 希望路过我世界的每一个人 幸福温饱 你们要永远自由，永远多彩 依然，依然，不会哭泣，不会受伤……” 我把纸递给她，她嘴里低声的读着。“依然，依然，不会哭泣，不会受伤。” “怎么样？可以接受吗？” “谢谢你，嘉阳！我喜欢最后一句！好久没有人这样鼓励我了！”她笑了！ “嗨，这有什么，我们是朋友嘛！” “嘉阳，你是我遇见过最有意思的人。在现实与理想之间还能保留诗意浪漫，你的生活也是一样挫折不断，但是，难得的是，乐观与积极！”郜依然把纸好好的叠起来放进了自己的包里。 “别这么说，你是没见过我落魄的时候，那时候真是，啥也不是！” “可是，如果没有这样的态度，我相信我们也不会认识！我要像你学习！” 郜依然走到我的面前，然后坐下来。我们两个人的脸被火光烤着，我看见她眼里的光，灼灼的火，好像照耀着自己内心最坚定的事情。 “大明星。问你一件事情呗！” “你说啊！还有，不要这么叫我！我讨厌这个称号!” 我点点头“你现在还会有什么烦恼呢？都已经名利双收了！” “谁说没有钱有名就不会烦恼伤心了？你是不是头脑简单？”火焰让她的脸变红了，她离开了火光。“你还知道我缺少的是什么吗？” 我摇摇头。 “这么多年，只有韩冬这样一个真心的朋友。我受够了这里面的肮脏和勾心斗角，你以为聚光灯下光鲜亮丽，珠光宝气的我是真的开心吗？有多少次，我都想过放弃，放弃自己的生命。成为大明星，那是好多年以前的事情了。可是我现在一点都不快乐！没有真心的朋友， 没有可以交付的爱人！”说着说着，依然哭了起来，晶莹的泪水滴在地上。我找来纸巾递给她。 “那你的家人呢？他们应该能给你支持吧！” “我的家人根本就算不上家人！我妈妈去世了，我爸爸很快就娶了一个风骚的女人，我还没有出名的时候，他们就让我到处赚钱。甚至那个时候，还要我去陪什么老板！现在我出名了，但是我父亲依然不改，前两年，他死了！”依然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了。 她一边哭，一边对我说。“现在你明白了吗？你永远都体会不到，自己一个人在不喜欢的房间中每次半夜惊醒，每一次，哭到枕头湿了！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我是不是和你想的不一样！”她哭红的眼睛看着我。 我这一辈子最看不得女人在我面前哭泣，但是我本来无意惹得郜依然这样。我只好说一些安慰的话。 “那时候在山上，我真的就想这样结束自己的一生，但是你一遍又一遍鼓励我，喊着我的名字，告诉我别睡。我知道这个世界还有人在乎我，不是那种虚伪和功利的关心。” “说什么傻话呢！现在应该积极乐观不是吗？”我心疼着看着眼前这个女孩，但是只有一种同情。 “是你。让我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温暖！”郜依然毫无征兆地扑进我的怀里，因为我们离得很紧，我没有反应过来。但是郜依然在我的怀里宣泄地痛苦着，但是这个女人，哭都不愿意出声，只是泪水不断地流出。我愣在原地，我现在就是一个可以被依靠的木头桩子，郜依然对我也没有特别的想法，我们就是一种朋友的拥抱吧！ 郜依然哭过了之后，她看着我“陈嘉阳！我很高兴认识你！” 我看着她充满血丝的眼睛，还有挂着的泪，不禁笑出声来“你就这样很高兴认识我啊！你看你哭着说高兴！” 她被我逗笑，然后擦了擦泪。 第76章 结束旅程 房门被敲响的时候，乐彤和韩冬叫我们吃午饭。我们坐在村长家里的桌子上，村长和老蒋表达了安慰和歉意。我们都不在意了。明天我们就要离开，小周的片子也快剪好了。这趟心灵之旅就这样写下句号吧。 经历了半天多的抢救和剪辑，我们带来的设备，损坏了一个镜头。但是幸好片子是守住了。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成品终于是浮现在了我们眼前，看着自己满意的片子。我发给了旅游公司。 吃过饭之后，我们就踏上了回去的路。下山的时候，好多的村民都来送我们。我们坐在牛车上，只好再下来，和乡亲们一遍又一遍的握手。在这座大山之中，我们体会到了很久都没有遇见的人心的温暖，他们可以为了陌生人，拿出家里面最好的吃食，还有自己最真诚的心。这一次我们终究要走了，再见了这座山，再见了山里面的乡亲们。我们的心灵已经受到了抚慰，我们的爱也终将会发芽开花。 坐在牛车之上，一路上的颠簸没有改变，一路上的风景变得更美。老蒋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对我们说。“你们来到这里，喜欢这里，是我们想不到的。我们的小山村能不能好起来就看你们了！谢谢你们，你们就是我的贵客！” “老蒋你说笑了，我们只不过拍了拍宣传片而已，不知道是什么成效呢！”我点起来一根烟，然后分给了老蒋。 “在我们这个小山村中，你们就是外面的大人物了。又有明星，又带着很多的摄影机。我们村子很久很久都没有来过外人了！不管怎么说，你们都是帮了我们的大忙！” 一路上的泥土香味还有风中的水汽，让我们感到无比的放松。但我们终将会回到欲望的都市里，痛苦而挣扎的活着，无可奈何。我们放弃不了什么，只能在白驹过隙的时间之中偷出时间为自己疗伤。 终于我们到了之前的驿站，那对夫妻还是很热情的招待我们，我看着陈旧的设施，坐在了一个木椅上。时间已经是傍晚了，我们只好在这家驿站之中歇脚。桌子上是简单的吃食，我知道这已经是这个小家的最好标准了。老蒋告诉我，这家人，命运是很苦悲的。以前家里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儿子，出去打工摔死了，小女孩的母亲也疯掉了，被娘家人接走了，就剩下这对夫妻还有小孩子了…… “这么可怜的一家人？”郜依然擦着眼泪，我想她可能也是联想到自己身世。我投去安慰，然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我沉默不语，只好抽着烟。只好，让这些有害的东西排解着我悲伤的心情。晚上，我们住在陈旧但是很干净的房间之中，被褥都是新的。一天的奔波也是很累，我们很快就睡着了。我看着窗外的黑夜，不住的思念天空另一端感受阳光的张婉儿。 早上，我们简单洗漱，吃了点米粉就准备坐车离开。我在碗下面压了五百块钱，韩冬和老蒋去清算房费。乐彤和依然在车上，没有人注意到我，这样也好。我不想做什么招摇的事情。 夫妻抱着小孩子送我们，我摇下车窗，微笑的抚摸着小女孩的脸蛋。希望她能好好成长，安心吃饭，幸福快乐在这个世界上过活。 车子启动了，我们和背后的她们越来越远，我临走的时候，好好抱了一下小女孩，用我的脸蹭了蹭她的脸，她嘿嘿的朝我笑着，那一刻我就觉得这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天使。 我坐在车上，回味着刚才的感觉。 “小阳子，你很喜欢小孩吗？”乐彤突然问我。 “我喜欢她们，你看，当他们的眼睛看着你的时候，小嘴一张一合，手好奇的指着你。你怎么不能心动呢？这不就是天使吗？难道你不喜欢他们吗？”我反问道乐彤。 “我也当然喜欢了！以后，我一定要生一个最可爱的宝宝。让她陪着我，陪着我爱的人。”乐彤少有的认真的说。 “但是我会尊重我的妻子，我会尊重生命！”我望着远方，仿佛是对那个人说的。 我们回到了最开始的那个镇子，想比之下，这已经是很繁华的地方了。我们简单的休整了之后，准备再次出发。但是乐彤这时候看了自己的手机“刚才没有信号，那个崔副总给我打电话了！” 我心里面有点紧张，因为我害怕是不是因为片子没有通过。小周也是攥紧了拳头。就在乐彤想要回拨的时候，我的电话突然响了。 “喂，您好，是陈嘉阳先生吗？片子我们看过了！非常满意。我现在会去那个古镇，中午我们能不能再聊一聊？” “行，我们也是刚到，那就中午见吧！” 没有拖泥带水的对话，我也知道了片子没有什么问题。这让我松了一口气。我们找到了一家旅店之后，等着那个副总的到来。 中午的时候，我们接到了电话，知道那个副总已经到了。 在饭店的包间之中，那个副总举起了杯“首先庆祝一下，这次拍摄的任务圆满结束，片子也是一遍就通过了。我们公司将使用这个宣传片，为我们在贵州的旅游业务，制造热度。感谢郜依然小姐，韩冬，陈嘉阳先生，还有拍摄的工作人员。最重要的是感谢李小姐，能够把我们联系到一起！”之后，我们几个人就共同举杯欢庆。 此刻不语之前的受伤和不愉快，此刻只有胜利之后的喜悦。这顿饭吃完了之后，我准备回去休息，明天去贵阳坐飞机回到北京。我在床上，躺着，欣赏着宣传片。乐彤这个时候敲门进来了。 “你干什么呢？”她坐在我旁边。 “没什么，休息休息，这两天挺累的！” “哦，我想问你。下一步怎么办？” “目前来说，我还只是一个拍片子的摄影人，但是我想把旅拍这件事情做的更好。和我的结婚微电影联合到一起！我要给要结婚的小夫妻一个最浪漫的梦！哦。不对，我要给所有年轻人一个梦！最浪漫的梦！”我一下子坐起来。 “那我们就去找那个副总谈！”乐彤果断地说。 “你觉得我们成功的概率是多少？” “不到百分之四十！”她没有犹豫，在这些领域之上，乐彤永远都是有着自己最清楚和客观的判断。 我又倒在床上“我想试试！” “好！晚上，我们就去找他们！” 第77章 要做自己的主人 晚上我们再一次约见了那个副总。乐彤和我坐在一起，有她在我心里就踏实了很多。 “陈先生，我们还有什么需要聊吗？” “崔总，我们之间还有很多可以聊！我想和你们合作！” “合作？我们怎么合作？” “用我的优势和你们的优势！”我自信平和回答。 “你是说？你想接着宣传？我们给你提供地点和场景？”副总还是猜到了什么。 “崔总，我知道，这一次的拍摄你们很重视，不然不会让你过来，但是现在旅游业的情况，你也看见了。传统的旅游方式已经无法激发年轻人的兴趣了。但是我如果告诉你，我们能以时光旅拍的形式，给年轻人拍一个微电影。不会麻烦，就是以真实放松的方式记录自己美好时光！那么我想，你们的旅游业务，还会像现在这样吗？”我说出来自己的构想。 “你也看到了，我们还有一些明星资源。对于《远方》这样一个知名的旅游公司，不更是锦上添花吗？”乐彤反问道，我太需要神一样的队友了！接着我们又说了很多的东西，虽然是一阵的输出，但是对面的副总，还是不为所动。我心里开始发虚，以为，我们的创意打动不了他。我看向乐彤，她给了我一个坚定的眼神，仿佛在告诉我“相信自己，我们一定行！” “崔总，你也看见了我们的能力，还有一些资源，你们不会简单放弃这块蛋糕吧！”我得到了信号，然后接着说。 “可是你们受众的群体还是很少，只是目前局限在年轻人。” “崔总，你不了解，每一个人的心中都会有一种想做主角的想法。好不容易出行一次，除了照片，我想，还有一些方式能够完全和唯美的记录下来。就是我们现在的方式！ 副总考虑了一会，然后对我们说“我现在可以给你们一些试点的城市，这个创意我也是很喜欢。你们说的没错，现在我们《远方》的确是有些时代的问题。我叫崔震！”崔震站起来和我们握手。 “那我们就等待着崔总的名单，安排了！” 我们分别。我和乐彤走在街上，这一次我看着路灯下的灯影“这一次，你觉得我们能成功多少？” “百分之八十！” “我还以为百分之百呢！”我停下脚步，然后看着她。 “嘉阳，我是心痛你。因为，如果真的成功的话，你要做的工作远远超过影楼的那些。你会很累的！我不想你这么累！”乐彤认真地说。 “你看你，你不是说我有野心是好事吗？现在怎么又拦着我了？”我笑了。 “因为，我们简单一点好吗？” “不，我陈嘉阳，说过，我一定要有自己的事业，混成一个人样！这样，才不会有人嫌弃我！” “谁会嫌弃你？张婉儿？”乐彤有点激动。 “不是，是这个世界的眼光。还有我心里的一个念头！”我摇摇头。 “嘉阳！我们活给自己看是没错的，但是我想，我们不止有自己！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嫌弃你！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 我愣住了，不知道怎么回答。 “如果，我们不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子，我们为什么不好好准备现在！陈嘉阳，我没考虑过别人。我们可以一起做事业，我们可以一起生活。我们可以，一起失败！”她没有哭，但是她很激动。 “好了！我们会好好的生活。不要想那些了！明天还要赶路！走吧！”我拉了一下乐彤的胳膊。 “如果？张婉儿再一次离开了你！你一定要和我在一起！我没有商量！我在通知你！我不会做出来违反道德事情！但是我需要一个最准的承诺！你说啊！”她看着我。 我点点头“小彤!我这个人，和谁在一起就要对谁负责。我是一个有道德底线的人！” 在这条安静的街道上，我们不近不远地走回到各自的房间。 回到旅店的时候，我看见韩冬拿着一把吉他“嘿！干什么去了！坐下来唱歌！” 我笑了，然后坐在旁边。郜依然坐在对面看着我，音乐和朋友永远都是治愈不开心的良药。 “不要谈什么分离，我不会因为这样而哭泣，那只是昨夜的一场梦而已，不要说愿不愿意，我不会因为这样而在意，那只是昨夜的一场游戏，那只是一场游戏一场梦，虽然你影子还出现我眼里，在我的歌声中早已没有你，那只是一场游戏一场梦。不要把残缺的爱留在这里……”我们唱着，忘掉不开心。人的生命，在这个世界过活，不过一场游戏一场梦。 我们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我睡着了。不是我没心没肺，而是我真的不想思考乐彤说过的话。明日回到北京，回到自己的城市，去接着面对生活。 第二天早上，我们赶路到了贵阳，在车上，我脑海中一直重复着那首一场游戏一场梦。这首歌为什么这么好听，我也不清楚，可能也是符合我们现在的心情吧。 在机场候机的时候，郜依然戴着口罩和墨镜。我看着她，她也很奇怪的看着我。 “陈嘉阳？我脸上是不是有什么字？”她问。 “没有，只不过觉得，伪装自己太累了！” “我也不想，但是这样能省去大部分的麻烦！” “是啊！我们以后能不能简单一点呢？” “啊？”她被我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问住了。然后思索了一会“我们注定不会简单，现实的洪流只会把我们越卷越深。简单势必无法存活！” “是啊！你看，现在小山村都要修路，走向外面的世界。我们又能逃避了了什么呢？” “嘉阳！我们所有的浪漫都是臆想出来的疗伤的工具，但是真正的英雄则是认清真相，永远热爱！希望！最后，我们可以将生活打败！做自己的主人！” “说的真好！我们要做自己的主人！” 坐上了飞机，我们载着自己最美好的回忆，走回现实。 第78章 两个女人的争执 我回到了北京，第一件事情还是回到家看一看。下午的时候，我推开了门，看见父亲坐在沙发上戴着眼镜看着文件。见到是我之后，他摘下了眼镜。然后对我说“你从贵州回来了？” 我点点头对父亲说“回来了。在那里我体验到了不一样的人情。我知道这是很难得的。那里的人都是十分的淳朴，虽然物质条件没有那么丰富，但是那里面的人不坏，给了我们最好的帮助。”我把我们在贵州经历的事情和我的父亲说了。 听完之后，我父亲思考了一会。然后说“很快。交通就会十分的方便了。到时候，家家门口都会通路的！” “那样真好！” 中午我准备留在这里吃饭，我妈也买了一些菜。然后不可避免的问道“小张？怎么没有过来？” “她去美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我妈想了一会，然后只回答了“哦！” 之后，我妈转身走进了厨房。但是我爸起身对我妈说“今天我来做饭吧！” “哟，你今天不忙了？”我妈有点奇怪。 “不忙了，做一顿饭而已！我也好久都没做了！手痒了！” “行！”我妈含笑坐在沙发上，开始剥桔子。剥好橘子之后，她把橘子皮收集了起来，然后放在窗台那里晾晒。我爸一直喜欢用橘子皮泡水喝，所以窗台上，已经有了一盖帘的橘子皮了。阳光暖暖的照进来，这是夕阳的余晖，映照着一种幸福，一种温暖。我用手机记录下来此刻，然后给张婉儿发了过去。很快，张婉儿就有了回复“好温馨的画面！你回北京了吗？” “是的，我回来了，现在在自己家里！我不知道你现在在那个城市啊？” “我在西雅图啊！对了，我要给你一个惊喜？” “什么惊喜？” “都说了是惊喜，当然不能说啊！”她又加上了一个“酷”的表情。 “神神秘秘，你也和我学得变得莫名其妙了吗？”我回复道加上一个疑惑的表情。 “额，可能吧，但是我也觉得这也是我的做事方法！” “好吧好吧！你那边应该是凌晨吧？为什么还没睡?” “我早起而已！放心吧！没事的！” 之后，我再回复的时候，就没有了什么消息。我知道她可能又是去忙了。 晚上，我们一家人坐在一起，我和他们讲述着我在贵州的经历。我父亲少有的细心听我说话，这让我感觉到放松。以前我说什么，他都要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很多都是教育。这一顿饭我吃的很开心，是漂泊旅途的疲惫，是家里面饭菜的抚慰。 “我之前去贵州的时候，那时候全是山路，特别不好走。现在也好了！只不过是一些小村小落的工作没有那么快！但是最后都会慢慢好起来！”父亲放下筷子。 “是啊！爸爸，我们一直都在努力，只不过现在就是需要时间!” “也需要一些理解！” 这次我好好看着他，他苍老的脸上仍然平静，但是眼神代表着一种相信和坚定。或许这是对我的认可！这一刻我才明白他那没有明说的爱，一切一切都是担心我会不会受伤，会不会因为挫折而没有办法疗伤恢复。但是现在我用我的行动证明了，我也是可以做出来一番事业的，不用在一种呵护下成长。 “爸，妈！你们有时间能和我上沈阳一次吗？我想让你看看我的影楼！” “你的影楼？”我妈说。 “对，就是我的影楼！”我十分自信的说，这个计划在我从贵州回来的飞机上就已经想好了！酬劳已经到手，虽然没有那么多，但是七零八落凑起来，还差一部分，我选择贷款！从李盛的手中买下来影楼！让光影恋留在我的手上！ 爸妈看着我，有点疑惑。我打消他们的顾虑“去不去啊！你们不去就还是不支持我！” “行！那你说什么时候！我和你爸过去！” “在我过生日的时候吧！还有一周！然后，我们再和张婉儿的父母见面！” “这样安排很好！顺便我们商量一下结婚的事情。你再过生日就是27岁了！成家立业已经很着急了！”我妈用手戳戳我的脑袋！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们怎么还是那么传统，那还有不结婚的呢！那您们是不是都不能接受？” “你敢？你敢不结婚？”我妈直接掐了一下我。 “结，结，结，我错了！”我赶紧赔罪。 我收拾完碗筷，然后出去走了走。北京的街道已经是霓虹灯的海洋，即使夜晚有灯光照耀着，但是仍然不如白天那样明朗。我嘴里面哼着汪峰的《北京北京》。北京这座城市，在我的心里只有一个痛，就是齐薇……走着走着，还是走到了韩冬的酒吧！我朝着在台上的他挥了挥手。然后他手指了一下一张桌子，我看见了郜依然和李乐彤两个人坐在一起聊天。 “嘉阳？你怎么来了？”郜依然问道。 “看您说的！我知道你们两个在这里没什么意思，韩冬就会唱点什么摇滚，重金属的。你们两个小女孩怎么能听得惯！” 韩冬在台上唱着《creep》这首歌，他沙哑磁性的嗓音演绎出来背后的心痛和无奈。“i want a perfect body .i want a perfect soul . i want you to notice…… ” “他很难过吗？”乐彤问我。 “不知道，可能是可乐没在身边，可能是故作矫情！”我故意这样说道。 一曲唱完之后，我高举着自己的双手，然后呐喊“韩冬！牛逼！”他看见我然后笑着说“少拍马屁！我知道我很牛逼！” 他走向我们，我们都笑着刚才的情景。之后，我叼着吸管，思考着接下来我应该贷款多少？乐彤看见我“喂？小阳子？你现在为什么总是发呆？” “啊？我，刚才在想事情！” “想什么呢？”乐彤对我说。 “我想从李盛的手里面买下来影楼！” “啊？那可是三百万！”乐彤长大了嘴巴“你上哪弄这么多的钱？” “我准备把所有身家然后加上贷款！” “你要贷款？”所有人都是这样的一句话！ 我很惊讶看着他们！“怎么了，贷款又不是什么坏事？” “你有啥可以抵押的啊？什么啊？做梦呢？”韩冬白了我一眼！ 我默不做声了，韩冬说对了。“小阳子，要不你再等等？现在崔震已经发来了一些定点城市！然后我们要和他们合伙了！再赚点钱再说？” “没时间了！我现在就想拿下他！” “你想干什么？这么着急？” “我想在过生日的时候给我爸妈看看！这是我的影楼！”我点上了一支烟，然后狠狠地吸上几口。 “嘉阳！你现在还差多少？”郜依然捂着鼻子说道。我的烟味可能是呛到了她，于是我立刻就熄灭了。 “一百多万！”我没指望她能帮上什么，以为就是一句问候。 但是让我想不到的是，她拿出来一张卡“这里面是一百五十万！”她伸出手，然后认真的对我说！这样一个柔美的身躯，为什么要做出来这样坚强的决定。 我一下子愣住了，不知道怎么做出来什么样的行为。但是我的心里一直都在犹豫，因为我不能接受这样的帮助。 正当我想要做什么来拒绝的时候，乐彤突然站起来“你收起来吧！嘉阳是不会收的！” “可是，我也是嘉阳的朋友啊！我为什么不能帮助他？”郜依然也是有了脾气。 “你拿回去吧！我能解决！他不会收你的钱的。”乐彤没有余地地说。 “他真的没有钱，我需要他的回答，不是你的！”郜依然有点生气！ 韩冬看火药味十足，赶紧拦下了她们两个“你们两个这是干什么！坐下好好说。好好解决一下问题，没必要大动干戈！” 乐彤和依然坐下来了，她们两个人同时看着我。 等着我表态，我尴尬的吞了一口口水然后说“谢谢朋友们这么支持我，但是自从我创业以来，我已经坑了朋友不少钱了！依然，我感谢你这么讲义气，能够这样做！我很感动。但是这的确是一笔巨款。我现在没什么本事偿还！这也只是我的一时想法！我还是慢慢来吧！乐彤，你别太激动！我们坐下来好好谈嘛！” 我只好做这种“打太极”的回复，这两个女人的争执真是太可怕了！ 第79章 霸气的乐彤 “嘉阳！我支持你。我会想办法的！你放心，这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乐彤对我说。 “你有什么办法？你能凑齐一百五十万吗？乐彤，我们在解决问题！”依然寸步不让。 “别以为，我们没有什么实力！你不要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我一定会凑齐这些钱的！” “乐彤，依然你们别吵了！我就是那么一说！这就是我的一时之快。说不定我五分钟之后就有别的点子了！” “不会的！嘉阳！你现在改变了！这件事情你绝对不会那样随便的！我支持你！”乐彤霸气的说！ “好了好了！我收回之前的话！我们现在没什么事情！”我只好打着圆场。 “你信不信，我现在找到李盛！我去买？”乐彤强势的说。 “我改变主意了！我老老实实打工了！”我赶紧哄着乐彤。 乐彤没有听我的，然后走出了酒吧。我知道陪笑道“不好意思啊！依然，她就这样的性格，什么都要争一争。我替她向你道歉。同时我真的感谢，你想帮助我，但是我再考虑考虑吧！” “陈嘉阳!你是一个很特别的人，所以我才会有这样的想法！没事，我没有情绪！你放心！你去看看乐彤吧！”郜依然摇着头，说着完全不符合事实的话。 我点点头，走了出去，想要追乐彤。我看见她一个人快步地走着。我在她的背后喊了一声“乐彤！” 她转过身来，然后怔怔地看着我“陈嘉阳！你来干什么？” 我走到她的面前“你是为我想办法，如果我一个人丢下你，那我真是一个人渣！” “本来就是！”她说着气话！ “好了好了。不要生气了。我就是一时的胡思乱想。我们哪有什么能力能拿出来一百多万啊!” “我说有就有！”乐彤倔强地说。 “我们现在还是不需要的！放下这个执念吧！”我安慰着她。 “陈嘉阳，我就是想帮助你！”乐彤蹲下来，双手抱住腿。 “我知道，但是你已经帮助我很多了！没事的，我们现在已经好起来了！有些事情真的不能急！我嗯慢慢来!” 乐彤看了看我，然后叹了一口气“还记得你小时候，为了一个蛋糕和人家打架吗？” 我点上一支烟，但是乐彤捂上了鼻子。我赶紧熄灭。“记得，那天是你的生日！那几个坏蛋，抢走了你的娃娃蛋糕！我一个人单挑三个！怎么样？最后是不是把蛋糕给你拿回来了？”我神气地说。 “还逞强，那次你浑身没有一块干净的。脸上还有血，可是哪个蛋糕是完好无损的！你还笑着和我说生日快乐！”乐彤鼻子有点酸，说话的声音都变了。 “那又能怎么样？是不是给你过上了一个生日？” “可是，你至于吗？蛋糕没了可以再买，要是你不在了，我该怎么办？”乐彤再一次落泪。 “干什么？今天怎么这么煽情！”我赶紧打断。 乐彤不再说话，只是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她的胸口起伏着，这是在努力的呼吸，平复心情。我在等着，这个时候，好像都已经不好再说什么了。只能就这样陪伴着。 夜晚的北京还是这样的喧闹，在这片霓虹灯的海洋里面，我们高兴，我们痛苦，我们分辨不清什么才是自己。 “为什么从小到大，你都是这样百般的关心我，照顾我！上次的事情，如果没有你，我可能就这样毁了！让我感到无比的后怕和恶心！”乐彤靠着我。 但是我很快把她扶起来，然后对她说“这有什么！你对于我来说。已经不是普通的朋友。就像是我的家人一样！我们认识这么多年应该有很多超越平凡的情感！所以你也不要想太多，你也不要愧疚。” 现在的乐彤完全没有刚才霸气和强势的样子了，现在就是一个普通温柔，美丽的小女孩。春夜的北京还是很冷，我把她拉回了家，然后对她说“好好睡一觉。谢谢你这么为我着想，我的事情还是欠考虑。好了！不许再一个人哭了！” “嗯！嘉阳！我永远都忘不了你递给我蛋糕时候那张脏兮兮的脸，还有，在医院守了我一夜的黑眼圈！有你真好！”之后，她拥抱了我。我想反抗，但是始终没有动作。 晚上回到家之后，郜依然给我发了几条微信，无非就是事情有没有得到好的解决。但是我没有回复，我真的很累。 我想刷一刷自己的手机。然后看一看宣传片在网络上的影响力。但是我竟然没有搜索到任何的消息，没有那边的同意，我是不能把宣传片发布在我私人的账号上的。 我想问问崔震，但是这么晚了，也不好打扰了。政府那边，我可能没有什么资格。只好，一遍又一遍刷新着消息。不禁开始对自己产生了怀疑，是不是我真的没有这样的能力？我是不是第一单就这样夭折了？我还是回去老老实实干婚礼去吧！别想着什么天马行空的事情了。 事情，没有定义。我今天的想法真的不合适。至少我不应该说出来，我真的没想到，会把局面闹成这样！乐彤的霸气好像就是当初那个和别人抢娃娃的小女孩。我陈嘉阳，真的不想再靠女人了，从我创业到现在，我已经用了乐彤的钱和资源，虽然明星宣传片这是乐彤的主意，但是最终受惠的还是我。 我站在窗前，打开窗。关上门。冷风吹了进来，我点上一支烟，贪婪地吸着。看着远处的高楼。想起来自己曾经压抑的生活，还有那些仍在“牢笼”中的人们。 “慌慌张张，匆匆忙忙，为何生活总是这样？难道说我的理想，就是这样度过一生的时光！不卑不亢，不慌不忙，也许生活应该这样！难道说？六十岁后，再去寻找我想要的生活。”我脑海中回荡着《活着》这首歌，真好听，真潇洒。如果我能这样反抗就好了…… 躺在床上直接就睡着了！我想着张婉儿，在梦里，我看见她真的出现在北京的大兴机场。我抱着她，久久不愿意放开！ 第80章 北京遇上西雅图 第二天早上，我买完了早点。我们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之后，我送我父亲去上班。其实我主要有一些问题没有想清楚，我想问问父亲。 “爸，你说，一个人做一件事情的时候。第一次没有成功，他对第二次失去了信心，是不是应该更换了？” “怎么遇上困难了？” 我点点头“之前我去贵州拍片子，现在还没有什么反响！” “其实，只是没有到合适的时间！你看，刚刚抽出新芽！你怎么就想着花开呢？有些时候，你就是这样着急！”父亲指着一棵桃树。 “您是想说，让我好好等一等吗？” “一件事情还没有开始怎么就先说结束了？”父亲骑上自行车！“好了！我等你的好消息！”父亲骑着自行车走远了，我也明白了一个人做一件事情坚持的意义。 之后，我想回家，收拾一下行李。但是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我一看是张婉儿很惊喜。 “喂。嘉阳！我在大兴机场！”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带着激动。 “什么？你在北京？你回来了？”我很高兴的说。 “我还能骗你？你能来接我吗？” “我马上到！” 我从韩冬那里要来了车钥匙，开着他的大g。临走的时候我就听见他隔着门骂我“孙子，好不容易不限号，你直接给我开心走了！” 我心里暗笑，然后直接就去接张婉儿！ 终于到了，张婉儿拿着行李，然后向我小跑过来“嘉阳！”一下子扑到了我身上。 我紧紧抱着她，不愿意放手“这对我们来说，真的是久别重逢。直到我们都感觉到有点闷了。我们才放开！她红着脸喘气“我们应该有一周多没见了吧！” “是啊！我很想你！婉儿！” “我也很想你！” “你看，我是北京，你是西雅图！我们这就是北京遇上西雅图！”我们坐上了车。 “好尬啊!但是还挺有意思的！” 之后，我载着她回去了。张婉儿还是住了酒店，在酒店的房间之中，我情不自禁吻上她的唇。她同时也这样回应着我。此时此刻，只有重逢的喜悦和最放松的慰藉。 我们倒在床上“事情谈的怎么样？” “没谈拢，但是我们要全力以赴！嘉阳，这不只是普通的商战。jaxon的jk投资公司，在国际市场上都是有很大的影响力。如果我们输了，会损伤我们的尊严。一些投机分子还会带着国外的资本，扰乱国内的市场。” “也就是说，现在是两只大手在争斗了？” 张婉儿点点头，然后接着说“现在不只是臻美，还有很多的企业，都是互相帮助来应对这次的危机。最后，我们要把他绑回到谈判桌上。” 我叹了一口气“你肯定很累吧！” “没什么，每个人都会经历各种各样的磨难。这就是我们生活的一部分不是吗？我们现在要有一颗平常心。”她笑笑对我说。 “你现在说话，怎么有了一点佛性？” “或许，是一点一点参透的吧!生活会教会我们很多，但是领悟还是要靠自己的能力。以前我的父亲就是这样做的。什么事情，怀揣一颗平常心！” 我们结束了对话，我紧紧握着她的手。 “怎么样？今天这个惊喜不错吧！”我们在外面吃着饭。 “说实话，我昨天晚上做梦梦到了这样的情景！张婉儿，你是我生活中最大的惊喜！” 我们走在回去的路上，我的手机响的不停。“看一下吧!我不会怀疑的！”张婉儿和我保持了一点距离！ “我有什么秘密啊！我们一起看!” 我打开手机，铺天盖地全是消息。有郜依然的，有乐彤的，还有韩冬的，还有崔震的。但是他们不同话语都表达“恭喜恭喜！你要火了！”我十分疑惑查看着，打开几个主流平台，我看见我拍的片子已经登上了热搜榜，就连微博还给我了一个第五的榜。我心里一下子就激动高兴起来！我在大街上把张婉儿抱了起来！“婉儿，我成功了！” 她先是惊吓，然后又是高兴“好好好！你先给我放下来好吗？你这样，我害怕!” 我放下她，然后激动的亲了一下。小周给我打来了一个电话“经理！你能回来一趟吗？有好多人！找到了我们！我有点应付不过来!” “好，我下午回去！” “张婉儿！你就是我的福星！” 张婉儿用那双美丽的眼睛看着我“我没有做什么，一切都是你努力的结果！我陪你一起回沈阳！嘉阳！我也很高兴！”她用一个吻回复着我。 我和家里简单的告别之后，就坐上了回到沈阳的高铁。在高铁上，我们两个人依偎着然后一人一只耳机。看着我的片子，一遍又一遍。我心里还是按耐不住的兴奋。 我的手机已经被崔震打了好几遍电话。我这一次的结果，已经确定了了我的想法能不能得到认可。《远方》旅游公司已经准备签下我，作为独家摄影师。但是我还在考虑，我想自己走出来一条旅拍电影之路。我不只给那些名流拍，我还要给所有浪漫诗意的普通人一个最好的梦。 张婉儿靠着我，对我说“嘉阳，现在的你，真的很让人喜欢，很有魅力！” “干什么这么夸我？你现在怎么也肉麻了起来，我记得你最开始的时候，可是一句废话都不愿意和我多说的!”我摸着她的头。 “那是因为那时候的你还是一条不求上进的咸鱼。我不喜欢一个男人不积极，没有上进心。甚至对生活都是一种悲观的态度！” “我会一直积极乐观下去。但是我也不会把自己定在虚无缥缈的天空之中。” 张婉儿对我点头，我紧紧握着她的手，就让我们两个人这样一直相互陪伴的走下去吧。我们的生活就算会给我们很多无法预料的苦难，但是我们终将能够自己主宰，成为自己命运的主人！ 列车继续向前开去，我们两个人从北京回到了沈阳，这一次我感觉到的是不一样的空气和氛围。我成功了吗？暂时好像还是一个未知，这件事情根本就说不好。可能最后看的还是自己如何走下去这条路! 第81章 回到沈阳之后 我们回到了沈阳的家中，已经是晚上的六点钟了。张婉儿提议去她妈妈家吃饭，我摸着已经”嗷嗷待哺”的肚子，然后很高兴的点点头。于是我们两个人开着车就到了我未来岳父岳母的家中。 张母和王逸安看见我们来了之后都很高兴，人就是这样，变老了之后，可能都在渴求着一种陪伴，我们坐在桌子上吃晚饭。我已经是饥肠辘辘了，所以风卷残云一样消灭了食物。但是我还是注意自己的风度和形象，没有那么夸张！ “嘉阳！你这孩子真是饿了！你们怎么不早点过来！”张母说道。 我想说什么，但是我得先咀嚼完嘴里的饭。张婉儿看着我的样子就替我回答了。 “我们一下高铁就来了！只是时间有点晚了！他可能是中午没有吃好！” 我只能点着头回应！ “这样啊！没事，慢慢吃，别着急！”张母给我夹菜。 吃过饭之后，我坐在沙发上。张婉儿和王逸安准备谈谈这次遇见的危机，王逸安先一步走进了书房。张婉儿拿起沙发上的包，然后对我说“愣着干什么？进屋啊！” 我很疑惑然后望着她“我也要去吗？我的意思是，这毕竟是你们家的事情！” “你又不是什么商业间谍！”张婉儿轻轻皱起了眉头！ 于是我起身，和张婉儿一起走进了书房，王逸安对我的参与并不惊讶。可能他也是默许了我成为他们探讨的一个参与者。 “丫头，你说一说，这次你去美国和他们谈判的结果吧！”王逸安坐在椅子上。 “叔叔，jaxon的gk公司还是想吞并我们大部分的股份和资金，他们想在自己占有大部分股权的基础上，想要操控我们。如果不同意，他们可能采取比撤资更加严重的方法来对付我们。” “还有天津的分部事情吗？” “是的，因为天津这个分部是我找到gk公司的，当时，你也是默许了。现在他们已经是策反了我们一些高层，想要让我们同意他们的要求。” “痴心妄想！”王逸安轻蔑地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叔叔，之前是我做错了！我为了和你对抗。我把我们的权利稀释了出去。” “这并不怪你，相反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时机。危机拆开来看就是危险和机遇。我知道你回来了之后，臻美内部的一些矛盾肯定是被激化的。这样也好，早点暴露出来，我们还有时间应对和解决。如果我们以后想要长远发展的话。这些矛盾不会像现在这样推波助澜，而是成为我们的绊脚石。” “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 “既然jaxon的gk公司带着大笔的资金想要入场扰乱秩序，我们国家的一些手段可不是说说而已。孩子，放心吧！我已经找了一些老伙计。现在就在谈gk针对臻美。甚至是中国投资市场这个情况。” “可是叔叔，天津和沈阳这里！我们能不能保证平稳的运行啊！” “丫头！我们现在分头合作，我相信你有本事可以做到最好。天津那里，我们的确是缺少一些人手。” “我可以调任！” “这个决策就看你了！” 他们两个人聊了很久，对我的思想其实一个彻底的洗礼。我见识到残酷的真相和操作。从别墅出来之后，我点上了一支烟。然后吸了几口。 “嘉阳！天气很冷，我们走吧！”张婉儿挽住了我的手臂。 我们开车回到了家，这一天的奔波让人没有什么精力，匆匆洗了一个澡之后，我扯过来被子，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我送张婉儿上班，我们在车上吻别。这是我给她的一个鼓励的方式！之后，我开着张婉儿的车到了影楼。进去之后，我就看见我的影楼里面竟然是座无虚席。我们工作室的自媒体账号发布的视频传播量这么高吗？我很高兴，小周看我来了之后，赶紧跑过来。 “经理，这些小情侣，还有一些老板，都是想要找咱们来拍摄的！” “那好！接待好人家啊!” “可是，现在有一个问题就是，订单量太多了！我们已经是高额运转了。好几个兄弟都是连轴转了！” 我点点头，示意。于是我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开始思考我应该如何应对这样的一个问题。就在这个时候，我的电话响了“嘉阳啊！你现在真是火了！光影恋真是火了!”这是李盛的声音。 “也没有，就是运气好而已！” “郜依然给你狠狠宣传了一波啊！而且短视频爆火，旅游业也是蓬勃发展。你这一下，这是变成凤凰了!” “李哥，你过奖了！” “你现在找到旅行公司的合作人了吗？” “我找到了！就是《远方》这个旅游公司！” “不错啊！这是一个大公司啊！” “但是我现在还是面临一个人手的问题，不是很充裕。三人至少是一个团队。我现在的订单已经溢出了。” “这个事情，我也不好解决，我现在已经不是这个领域的了！” “没事没事，李哥。你不用担心！” 挂断了电话之后，我开始迷茫。因为我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如何应对这样的事情。我靠在椅子上。 这时候，崔震打来了一个电话。“喂？陈先生现在方便吗?” “崔总，我现在方便有什么事情您说！” “之前说的和我们公司合作的事情已经是敲定下来了，我想借你多多宣传一下。你出去拍摄的时候，我们公司可以提供一切的交通便利。您看？” “崔总，您们《远方》这么大的一个公司能够找上我合作已经是我的荣幸了。我也很愿意我们之间能够成为合作的伙伴。现在我这边的订单已经是有很多了，相信从这个季度开始就会走量。” “那很好啊！那你这里有没有什么困难？” “现在唯一的困难就是我们这里的人手不是很够。我们的配置是三个人一个团队。但是现在看来，已经不能满足我们的订单量了!” 电话那头沉思了一会，然后对我说“我们公司之前合作过几个摄影的工作室。但是由于一些原因，旅游有几年不好。所以也就相继解散了。我看看能不能努力点，把他们召集过来。然后给你们出人手。” 我心里面一喜，这不就是想什么来什么吗？“额，这样很好，但是崔总，就是我怕这些人拍摄的质量没有什么保证！” “这个你放心，都是我们公司用过的人。绝对可靠！本领过硬！” “那好，我就先派一部分订单吧!” “好的！” 我们谈完了之后，我长舒了一口气。 第82章 做自己命运的主人 我刚刚回到沈阳就是这样的工作强度，中午饭都是没有来得及吃。晚上我开着车，去接张婉儿。这一次，我还是保留了自己的习惯，路过一家花店，买下来一束花放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我坐上电梯直接来到了办公室，在路上我看见了刘峰，他满脸春光的向我打招呼。 “哟，峰哥，你遇上什么好事了，升官发财了？这么高兴？” “你说的还真是！我之后就去天津了！” 我一下子就想到是怎么回事了？然后还是装傻充愣地说“那恭喜恭喜啊！换个工作环境了，是平调还是高升？” “升了，当副总了！” “那你得请客吃饭啊！” “哈哈，那当然，说真的我还真得感谢你小子。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没有机会进入臻美！” “这一切都是命运！” 我们寒暄了几句之后，就分开了。之后我进了张婉儿的办公室，我看见她也是一脸的疲惫。看着窗外的风景。然后轻轻的捋了捋头发，我轻声走过去，然后搂住了她，她很自然的依偎在我的怀里。 “我们回家吧！今天很累了！”她对我说。 “好！我们回家！” 张婉儿拉开车门的一瞬间就笑了，她看见了我送给她的花！她拿在手中“为什么女孩子这么喜欢下班的时候收到一朵花呢？”她拿起手机拍了一张和花的合照！ “生活还是要点情趣嘛，如果只是一味的工作那该是多么的灰暗啊！”我为她系上安全带。 她趁着这个时候，亲了我一下。“谢谢你，嘉阳，我知道今天你也是很累了。但是你还是哄着我开心！” “职责所在，我的公主！”我发动了车，带着幸福回家！ 回到家之前，我们在楼下的超市逛了逛。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我紧紧握着她的手。我们挑菜买菜，准备今天晚上的晚餐。 几个小菜做好了之后，我们开始吃饭，我和她说了今天很多的事情。虽然，张婉儿在外面的时候是一个谈吐不凡，而且健谈的人。但是在我面前的时候，她却是做一个倾听者。 吃完饭之后，我们在一起洗碗。水花四溅，我还把洗洁精的泡沫抹到了她的脸上，惹得她又生气又想笑。闹了一阵之后，她给我洗了一些水果。 “你一天吸了那么多的烟。吃点梨润润肺！” “谢谢你啊!真周到！” 我咬了一口梨，清脆的口感和清爽的感觉让我感觉很舒服，整个口腔和肺部流转着一股清甜的香。 “嘉阳，我今天在网络上也是看见了很多关于你拍的片子的评论，你现在这个关注量和点赞量都是特别高的了！”张婉儿拿起来一个苹果。 “你还会关注我呢？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别贫，我是说真的！抛开任何主观的角度和情感，我对你的评价就是很有才华的一个人！” “谢谢你的认可和评价！” “嘉阳！你总是说命运会给我们很多的苦难和变故，但我们还是要积极乐观的生活。以前的你，我不太了解。但是在重逢后第一次见面以来我看到你在不断地成长！” “是啊！或许是因为你，还是因为什么，我好像开始改变了！” 夕阳最后的余晖暖暖地照在我们的家里，我看见她发丝中闪耀的金色，心中欢喜，眼中含泪。 “嘉阳！你就像是一只羽翼慢慢丰满的鸟儿，终会飞向高远的天空。生活的苦难遮蔽不了羽翼的光辉，把一切献给现在，要做自己生活的主人。” 我看着她的眼睛，然后真切地点点头。把她紧紧的抱住。 夜晚来降临了，她一个人在桌子上看着文件。不知道是不是遇上了什么困难。她总是轻轻皱着眉头，然后把自己的手插进头发里。到最后，放下了文件，闭上眼睛。 我走到她的身边然后拿走了文件！“什么事情能让你这么焦虑？” “都是一些人员调动，琐碎的事情！” “你从来都不会这样焦虑的！” “压力有点大！” “走！跟我出门！” “干什么？” “跟我走就行了！” 我拉着她出了门，然后带着她去了一家台球厅。 “你要带我打台球吗？” “是啊！玩过吗？” 她摇摇头“但是我可以学啊！” “我教你！很好玩的！” 我开了一间包间，然后走进去之后，张婉儿好奇的看着四周，我递给她一杆球杆，然后拿了几颗球。交给她基础的动作。 “手架的方式有很多，找到自己最适合的就行。然后要用这个白色的母球击打目标球。我们玩的是中式台球。分为不同的球组，你可以看见，有双色的和单色的。还有一个就是黑八。当开球一方开球后，有球入袋。他就可以选择自己的球组。当一方打完台上的颜色球之后，他要打进黑八才算获胜。如果没有打完颜色球直接击打进黑八则算对方胜出！” 我给她大概讲着规则，还有一些我就不赘述了。张婉儿认真的听着，然后扎起了头发。在训练一些杆法和技巧之后，她选择先开球，虽然女孩子的力气小，但是开球后还是有一颗球进库。她开心的看着我，我示意继续。 选好了自己的球组，她总是击打完之后其期待着能不能把球打进。断断续续的进行着，我放了很多的水，装作是失误。可是我太不会表演了，张婉儿都看出来了。 “嘉阳，不许放水！我们这是认真的！” “我没有，我真的是失误了！”我装傻。 “不许这样！” 趁着我击打的时间，她拿出手机，认真学习着姿势和技巧。我没有理会，直接清台。 “再来一局！敢不敢！”她十分自信地说。 “谁怕谁！” 摆好了球之后，我们重新来了一局。不过这一次，我真的没有故意让她，她竟然一杆机会都没有给我留。直接就清台了。 当她打进黑八的时候，直接蹦了起来，然后拥抱着我，笑着对我说“嘉阳！我赢了！你被我打败了!我厉不厉害！” 我还在沉浸刚才的惊诧之中“你真的从来都没有打过？” “没有呢！” “你骗人!你肯定玩过！哪有人刚接触就可以打的这么好！” “随便你怎么想了！请我喝奶茶！我就是赢了！” “请。但是你敢不敢再来一次！” “来呗！我怕你啊！” 整个包间回荡着我们的欢笑，此时此刻，张婉儿也放下了自己的压力和负面情绪，沉浸在自己喜悦的时刻和放松的氛围。 第83章 生命中的闪亮 我们玩到很晚的时候，之后，我搂着她走在街上。 “怎么样？是不是开心了很多！” “是啊，谢谢你嘉阳！” “嗨，我们之间还谢什么！以后，遇见一个暂时没有什么办法去解决事情的时候，我们就放下，好好开心一下！这样，我们接下来才能带着好心情去解决！” “是啊！如果今天晚上我一直都在纠结一件事情的话，我觉得我可能是没有什么好心情了！” 我们边说边走，准备去开车回家。但是这个时候，我们遇见了一个小吃摊。 “要不要吃点东西？” 张婉儿看了我一下，然后笑了“吃！我正好饿了！” “你就不担心变胖吗？” “陈嘉阳！你好没有情商啊！我都已经暗示自己忘掉这件事情！你还提！”她嗔怪着。 “好好好！我什么也没说！” 我们点了一些炸物，还有别的小吃。坐在街边的一个小桌上！张婉儿放开了自己，没有什么约束的吃着，看得出来，她也融入进我的生活，我的习惯。我们两个人互相影响着，我以前不懂得什么叫做生活中积极的意义。但是现在我明白了，感谢我生活当中的这个张老师。 “嘉阳！你怎么不吃啊!”她举起来一个炸过的火腿肠。 “我在想，真是委屈你了！你这样一个女总。应该带你吃一些高档的东西，怎么能让你委屈的和我在一起吃路边摊呢？”我接过来。 “无所谓了！现在也只有这个。如果在以前，我可能都不会看这一眼。但是和你在一起之后，你给我的生活带来了很多的改变。有好的，也有不好的！” 我听着还很有意思不禁问她“我还有什么不好的!我这么体贴照顾！” 张婉儿皱起来自己的眉，看来她是在嫌弃我说的话“你让我变得更加担心你了，我的生活被你分走了一半！我的心，也被你拿走了!你让我有些时候真的很生气！”她放下了食物。 “是吗？看来我这个麻烦鬼是这样的啊！” “但是，我很感谢你！嘉阳！你就是我生命中最闪亮的一部分！我在高中的时候遇见你，只是因为你很有意思，会很多的东西！思想很独立。但是现在在我看来，我在挑选自己伴侣的时候，我觉得你又是一个生活积极，努力改变，进取心很强的男人。” 我看着张婉儿的眼神，这是她在很认真的和我谈。“是吗？我怎么觉得这个不像我呢？”我为了缓和一下气氛。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在我的生命中，如果按照以前的轨迹来说一切将不过如此。但是你出场了，你让我看见了很多的可能，尝试了很多没有尝试过的东西！嘉阳！你的所有，我都在接受!请你，好好的爱我好吗？”张婉儿眼中闪亮。 我抬手搂住了她，我重重地点点头。无声或许比有声更加有说服力。 吃完了小吃，我们坐在车上。已经是晚上的十一点钟了，街上的车依然不少。我发动车子，然后随车的音乐就响了起来“……oh 给你我的心 能否请你别遗弃，一句爱你爱你爱你爱你 能否再也不分离……” 我想切走，因为这不太符合我们之间的状态，但是张婉儿拦住了我“这首歌很好听啊！为什么要切走？” “我觉得不太符合我们现在幸福的氛围！” “看来你还是对我们的感情不够自信啊！”张婉儿调侃着我。 “行啊！你现在怎么和我一样开始调侃人了！” “我们都在互相影响不是吗？” 于是，我们就伴随这首《爱你》回了家。准备回家睡觉的时候，张婉儿抱住了我。 “我不想离开你！” “我也是！” 深夜，我看着张婉儿熟睡的样子。从心里升起来一股暖暖的幸福，反复想起来张婉儿对我说，我是她生命中最闪亮的部分。我们算是谈了两次恋爱，从前的我们和后来的我们是不一样的状态。在这场爱情的考验中，我们不过都是一个重新学习的新手。但是我现在就是最幸福的，请让我的生活这样安稳，幸福的进行下去吧！ 我们家的供暖一直都是不好，于是我把厚厚的被子压在张婉儿的身上。寒冷像银针一样，扎在我的胳膊和大腿。我睁开双眼，迫切的想要寻找温暖。可是，熟悉的感觉也如同风马一样向我奔来。我现在就像是在北京的出租屋中，我一次一次在寒冷的夜中醒来，有时候会生病。那时候生活很苦。但是齐薇还会用自己瘦弱的身躯温暖我。 在北京这个都市，那时候我恨我的父亲为什么不给我帮助，我恨这个世界，恨这个世界和我不相匹配。我没有一点能力去改变。但是我同时感谢我的父亲，他给了我可以思考的能力，我也感谢这个世界让我遇见齐薇这个女孩…… 我裹上衣服，这和我入睡的幸福截然不同。现在我被回忆挤满，被愧疚撕扯着。我重重的叹息一声。希望，所有安好。 张婉儿或许是被我吵醒了，她翻过身。然后伸出手，像是寻找我。我把她的手塞回被子，可是她索求的是一个拥抱。我们相互依偎，我的身体开始暖和起来。然后眼皮一沉，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张婉儿轻轻叫醒我。我睁开眼睛看见是她的温柔，我微笑着，这将是我以后最理想，最幸福的状态。 “早餐已经做好了！你的房间不太暖和！昨天晚上，我要抱着你才能睡着！” “是啊！或许这个房间的意义就在于我们两个人要相互依偎才能睡着！” 她有点羞怯然后说“快起来!讨厌!” 我穿好衣服，然后吹着口哨唱着歌来到了饭桌上“从前的日子都远去，我也将有我的妻，我也会给她看相片，给她讲同桌的你，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谁安慰爱哭的你，谁把你的长发盘起，谁给你做的嫁衣。”我拉住她的手，对她唱。 “陈嘉阳！你的同桌也将要成为你的妻子了！”她热烈的看着我。 “是啊!我不管别人信不信，我就是最幸福的人！” 第84章 把我签下来 我回到影楼，开始一天的工作。但是我很快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崔震的“陈先生，你明天可以来北京一次吗？我们见面聊一聊一些合作上的事情。” “可以，那你一会给我发一个地址和时间！” “好！” 我放下电话，然后开始思考着。我看着还在增长的订单数。心里开始五味杂陈，因为我现在虽然火了，但是我觉得我还是要谨慎对待每一个选择。我微博和自媒体的粉丝开始疯涨，但是我其实是高兴不起来的。我敲打着键盘，只是说了说我拍摄时候的一些故事。很快就有很多人给我回复。有很多的公司开始给我打电话，有很多想要签下我，但是我都一一拒绝了。因为我不想只为了一点点的眼前利益而放弃了长远的发展。 小周风风火火的跑进来“经理，外面来了好多人。有的是自媒体，有的是记者！” 我没有太大反应“我不想见他们！” “那我说你不在？” “不用，他们是蹲守的。告诉其他人。谁要是随随便便参加采访。那他就别想再和光影恋扯上关系了。” 小周点点头说知道了，之后就走了。我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然后我开始抽起了烟。开始思考着下一步计划。 我手机已经是静音了，我断绝了所有的烦恼和打扰之后我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现在旅游公司的形式已经很难转变了，我这种形式只不过是再一次刺激这个行业的生命。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我需要的是他们的景点资源还有交通上的信息和便捷。而他们需要的是我们的宣传和客户。可是我也清楚的知道，我这点本事根本就支撑不了他们这样一个宏大旅游公司的经营和需求。我们现在应该发展的是新兴的旅游模式！ 烟已经烫到了我的手，这才打断了我的思考。于是我再一次点上了一支。新兴的旅游模式，再加上我们运营着自媒体，我们可以达到很可观的效果。现在我算是有了名气吧，但是我要做些什么，利用我现在这些资源做些什么。 今天影楼少不了别人的叨扰，但是我出面都一一拒绝了。应对所有湍急的潮水，我不想被它卷走，然后淹死在漩涡中。我看了一眼手机，李乐彤给我打了几个电话，那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前的事情了。我回拨。 “喂？乐彤，怎么了？” “你现在牛了？都不想接我电话了？” “不是，刚才应对一些记者来的！” “哦，那你小心一点。因为有的根本就不是记者，他们是来捣乱的!” “我知道，我今天拒绝了所有的采访。我的态度还是很明确的，我现在不想接受任何形式的采访！” “嘉阳！你能不能来北京一趟？” “对了，我忘记和你说了。崔震已经和我聊合作的事情了。他们已经要签约我了！” “哦！这当然是好事！你看你现在的名声，完全够资格，要是他们不理你，那才不对！但是我说你来北京，不是聊这件事！” “那是什么？” “我爸！他想和你聊聊！” “是吗？叔叔想和我聊聊！是这方面的事情吗？” “是的！” “那我现在就去！我争取晚上能到！” “好，那你来吧！还有，之前那个小山村也是火了起来，大家越来越关注，村口的路开始动工了！” “是吗！那真好！乡亲们都能方便了！我们也是做了一些好事!” 挂断了电话，我带着好心情，立刻回家收拾了一些东西，把这里面的一些事情交给了小周！小周不解和委屈的看着我。 我开车去了张婉儿的公司，然后敲了敲门。张婉儿十分好奇且惊讶的看着我“你怎么来了？”她放下手里面的文件。 “婉儿，我一会去北京，明天甚至后天可能也会在那里！” “哦，我知道了。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远方》这个公司想要签下我。然后乐彤的爸爸想和我聊聊。” “嘉阳，前一件事情恭喜你。但是我想知道为什么李乐彤的爸爸和你聊？”张婉儿走近我。 “你知道李中骏吗？” “是那个导演？” “嗯，对，他是乐彤的爸爸！” 张婉儿点点头。“哦，和这样的名导演交流肯定是对你有帮助的。你去好好学习学习。但是嘉阳！我想你应该清楚，以后的方向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我担心，你在这条路上走越远就会越接近李中骏，也会越接近李乐彤！” 我摸着她的头“原来你是吃醋了！你现在在想什么呢？我怎么会做出来那样的事！你将会是我的妻子，也永远会是我的妻子！”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你让我患得患失！” 我拥抱了她，让她真真切切感觉到我的存在，然后我离开了臻美。 坐上了高铁，我看着窗外。天由明亮变成了晦暗，夜晚降临的时候，路灯照在我这个奔波的人。这一刻，我感觉到一种莫须有的无助，我怀里的人，现在不在这里。 下了车，乐彤给我打来了一个电话，问我是否到了，她去接我。约了一个地点，我穿过拥挤的人群，然后来到了东广场。 我看见那辆白色停在路边的时候，我赶紧上车。 “哟，这么晚了!累不累？”她问。 “还行，但是我现在还是有点兴奋的！” “看你那样！” “你等会，我们去买点东西。哪有进人家门空着手的！” “知道了!你出钱啊！” “看你说的!我现在不一样了！” “什么，就是个暴发户！”乐彤故意这样说！ 我们买了一些礼品，然后去了乐彤家。北京的路况真不好，我们还堵车了。乐彤开车的水平还是不错，这一路上就是慢了点，好在没有出什么事。 车上播放着邓紫棋的《新的心跳》，强烈的鼓点和节拍让我觉得精神抖擞，嘴里面也是哼唱起来。这让我缓解了一点奔波的疲倦。 “嘉阳！你这前一辈子活得真是精彩啊!”乐彤在堵车的间隙和我说道。 我调低了音量。“怎么，我有什么精彩的？” “你还不够精彩吗？起起伏伏，最开始放弃了最稳定的工作，跑到沈阳做什么策划，许久未联系的女友回来了，还是一个总裁，再续前缘了。因为我的那件事情，还放弃了自己的工作。现在又是一个旅游公司的签约摄影师！”她看着我，然后很欣慰的笑了笑。 “我不觉得我活得精彩，现在这些事情好像都是一场游戏一场梦。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编排好的事情。但是我想的是，我对生活应该是永远积极的，乐彤其实我也要感谢你。” “感谢我什么？我又没帮上什么忙，除了，你刚开始没钱去拍摄，后来给你请了一个明星而已。”她看着前面挪动了一下车子。 “不。这些都没有一件事情重要，就是你在我人生最灰暗，最无助的时候陪伴我。或许没有你，我陈嘉阳在沈阳一个人哭泣，一个人买醉！” “就这啊！我还以为什么！其实算下来，你也挺惨的！那段时间你在沈阳，没有一个朋友。没有一个可以说说话的人。我也就是做了一个顺水人情，正好我在沈阳有些业务！你不用太煽情，再说，我踹你！”她假笑着，演技太差了，我看出来这是心口不一的说辞。其实在乐彤的心中还是很在意那段时光。 “嘉阳！答应我，和那段时间的自己告别吧！我知道，你一直都是不屈服于任何事情，谁都会有迷茫和无助的时候的。就让他和你告别吧！” 我点点头！“告别吧!现在每一天都是崭新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们从高架上很顺地走下来。然后，很快到了乐彤的家。 第85章 和李中骏的交谈 推开门之后，我看见李乐彤的爸爸，也就是李中骏在阳台上喝茶，看见我们来了之后，微笑着致意。李乐彤的妈妈把我们迎接进来。 “小阳！怎么这么晚才到!都已经是七点了！” “阿姨！堵车了嘛！这是给您准备的补品，补气血的！这是给叔叔买的茶和烟！” “你看你，这小孩，这不是把自己个当成外人了嘛？还买什么东西！”乐彤的妈妈接过来我手里的东西。“阿姨，做了好多你爱吃的菜！” “好！谢谢阿姨！” “妈！你就做了他喜欢吃的，我的呢！” “你也有！都多大了还这么争强好胜！”乐彤妈妈满眼爱意的看着她。 “哼！”乐彤跑到他爸爸那里，然后说“爸，您看妈偏心！” 乐彤的爸爸摸着她的脑袋“闺女，你也没少去嘉阳的家中蹭饭！每次不都是给你做了好多好吃的吗？” 乐彤向我做了一个鬼脸。然后我们走向饭桌，开始吃饭。 在乐彤的家里，我其实感觉到很放松。乐彤的爸妈在饭桌上只是初步和我了解了我的情况。 “小阳！你说你现在是要被签约了！”乐彤妈妈问。 “其实只是他们说有意向，明天还在北京谈谈！” “那就是八九不离十了！‘远方’这个公司，我知道，我之前还报过他们的一个团呢！那都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乐彤的妈妈回忆着。 “是啊，现在他们这种公司转型已经是很困难了。除了一些传统的方式，好像没有什么创新点了！我现在做的就是能不能重新刺激一下，然后也是给我积累一点原始的资本。” “我们没想到你最后也是要走上摄影这条路，如果你一开始就做的话，你现在跟你叔叔应该发展地会更好！”乐彤妈妈担忧看着我。 “阿姨，我也没有想到。但是我还是很幸运的，我还能和叔叔这样面对面吃饭。我也有自己的一点小小成就了！”我放下筷子。 “是啊！你现在可是出名了!”乐彤搞怪地和我说。 “不算吧！我现在还没有那种程度！” “唉，装！塑料袋都没有你能装！我吃完了！” “今天怎么胃口不好？吃这么点？”我问。 “这段时间都是这样，不知道怎么了！” 乐彤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我也是很快就吃完了。然后我就被李中骏叫到书房里，他重新泡了一壶茶。就是我买的那个大红袍。 我接过茶盏然后问他“叔叔！最近您刚拍完的那部影片，我看都被提名了！” 他微笑着“没什么，其实都是一些机缘巧合。你看你也不是莫名其妙的走上了这条路吗？” “是啊，说起来还真是挺奇妙的！” 李中骏按下遥控器，然后电视就播放了我的片子。“我们一起看看！” 我手心都在出汗，说实话，我是有点紧张的。因为是这样的一个大导演去看我的宣传片。 看完了之后，我在等着李中骏给我的建议还有批评。但是他却温和地喝着茶，然后欣赏着最后的音乐，一场游戏一场梦。 “嘉阳，如果我是一个普通人的话，我会被你的宣传片吸引，我会去这个地方。但是从专业的角度来看，还是有些欠缺的。你看你在远景，中景，近景的一些交换和衔接上还是十分的生硬。而且你还是更多的是商业化的手段，当然这是一部商业片，这个我就不太计较。但是你对贵州这个地方的喜爱，表达的还是不够。就是说，主题的内容还是差了一点。” 我悉数听着，生怕错过了什么。这是我上一次他教我摄影之后，第二次教导我。 “谢谢叔叔。你还能关注我这样的片子！” “一切皆是艺术，我们不能被一些事情束缚住我们的目光和思想。生活本就是一种艺术！” 我点点头。认真思考起来他说的话。我们的生活本来就是一场艺术，我们都是创作者，在每个人不同的生活中，我们有着不同的感受。而自己个体与命运的争斗中，我们就创造了生活这个艺术。 “嘉阳！你是绝对不局限这样的。你说你要积累资本。你想干什么？” “叔叔，我只是，觉得我不应该只是这样商业化，我做的，应该就是给每一个热爱生活，喜欢浪漫，富有诗意的人们一场梦。让他们在自己过活的光阴之中，不留遗憾。我就是他们的造梦人。但是我不想只是局限在狭小的影棚之中，或者是以一种纪实纪录片的方式去记录，而应该是以一种微电影的形式去完成他们的梦想！” “所以，你这也是在走一条很新的道路！” “叔叔，我现在只是做到了和旅游公司合作，在这些景点和优美的景色之中，我们好像还是这样局限在一种旅拍的题材中。我希望我以后能够自己成立一个影视公司，然后和那些影视基地能够合作。” “想法不错，但是现在来说。鱼龙混杂，艺术开始变得不纯粹，梦想甚至都是肮脏的。一切的启动离不开的就是那个我们最讨厌的叫做资本的东西！” “叔叔，这些都只是我的一个设想。具体能走到多远，我也是不确定的！” “你要相信自己！我当年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电影放映员！一切皆有可能，但是就看你有没有一颗想要闯荡的心！” “我明白了！谢谢你，叔叔！我还是十分幸运地能和你有这样的一场对话！” “嘉阳！如果你真的想一直走在这条路上的话！叔叔是很支持你的！” 李中骏的信任和话语，让我觉得是那么的充满希望和温暖。我点点头。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之后我们就聊了电影，还有就是李中骏以前经历的一些事情。在外人看来，他平时都是一个不苟言笑，非常严厉和尊重艺术的小老头。但是他和我聊天的时候，一直都是笑眯眯的，和我分享着自己的事情，还有一些体会。 这场对话我们持续到晚上的十点钟，乐彤送我下楼。我们两个人走在街道上，天空飘下来了雪花。 “嘉阳！希望你越来越成功！”她突然蹦出来这句话。 “哟，之前还说我，这辈子都是穷光蛋呢！怎么现在改了口风？是不是想阿谀奉承我？” “你个不要脸的！我真心祝福你还这样！” “我逗你的!” “我最近胃口总是不太好，而且，我还容易生气。郜依然那次，我好像就是没有控制好自己！” “用不用我陪你去医院看一看？” 她摇摇头“医院，我不想去！” “身体最重要嘛！” 她猛然一推我“知道了！” 我们就这样告别了！ 第86章 签约 我回到了家，我妈责备我为什么回家也没有说一声。我说，我刚才去了乐彤家了，没来得及说。 “儿子，你看你现在要和小张结婚了，别总是和乐彤走的太近！”我妈唠叨着。 “我们说的都是工作上的一些事情，妈，你想哪去了？” “不是妈白操心，这样，我感觉小张肯定是不舒服的！虽然说你和乐彤都是很好的朋友，但是毕竟她是个女孩子，你总是在她身边晃是不是也让人家误会，她也不好找男朋友！” “嗯，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我躺在床上，给张婉儿发了微信“睡了吗？” “还没!” “嘉阳，我现在总是在反思！” “反思什么？是自己回国的一切吗？” “嗯，我就是太想证明自己了，所以我才会回国，然后想要以公司上市的名义拉拢更多的势力！” “现在看来是十分的冒险的！一个公司想要上市可不是那么简单和容易的！” “对呀，我是不是真的好蠢？竟然在生意场上用了感情牌!过度相信了jaxon！” “我还是那句话，我们没有办法在当时就判定一件事情的对错，只有在知道后果之后才会评价。但是我们现在做的，就是继续向前！” “是啊！现在就是想要和jaxon谈判了！” “没事!生活的意义不就在于不停的争斗吗！无论世界有多么疯狂，我们还是浴火的凤凰！” “谢谢你！我又有能量去战斗了！”张婉儿给我发了一个愉快的表情。 “早点休息吧！晚安!” “我想和你一起听音乐！” “好啊！” 于是我们在音乐软件中打开了一起听的这个功能，当我的歌单循环到霓虹甜心这首歌的时候。张婉儿对我说“我想再听一遍你唱的！” 我打去电话，然后，对着收音的麦克风“今夜我用尽所有的方式， 才得到你的名字， 此刻芳心要怎样才不流失，在这多彩的舞池，霓虹下你的影子那么美，我感觉我的心在动，你慢慢靠近耳边说了句 baby，我闻到你的香味，darling 你快来救救我，darling darling save me（救我）……” 她在我唱完第一段的时候接唱了过来，我们两个人唱完了这首歌，我在电话这头听见了她的笑声“嘉阳，我感觉刚才唱歌的时候，我真的好幸福啊!” “你和我在一起永远都是幸福的！” “你不会欺骗我的是吗？” “不会！我不想对你做那样的事情！绝不！” 之后，我躺在床上，慢慢合上了双眼。明天又将是一个新的开始！ 第二天早上，我起来之后，吃了一些早餐。崔震给我发来了一个地址，我将在十点钟的时候和他见面。我知道这件事情过后，将会是一个充满无限可能的未来。我已经准备好了！ 在一座写字楼中，我见到了崔震。 “陈先生你好！” “崔总你好！” “我这次已经把合同带来了！你之前说的条件和要求，都在上面！” “感谢崔总能给我这样的一个机会！”我看着他，然后才翻阅合同。具体上，我们谈都已经差不多了。我定制这样的一个套餐，客户可以拍摄完微电影，也选择了旅游。我们一路上的差旅费都是由旅游公司承担。 “远方”这个旅游公司还会再各个景点处给我们专门设定一个拍摄的区域。现在我的名气已经不担心会不会拉来这样的客户了，所以这次对于我们双方来说都是共赢的！合约期是两年，在这两年里，我要一直以这样的形式经营。 我看了大部分都没什么问题，在最后上，我看见我的签约费用是二百万。说实话，我看到这个数字的时候，已经是愣神了。 我一直不相信什么土鸡变凤凰的事情，但是今天这件事情却发生在我的身上！虽然二百万对于远方这个公司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再我一个普通人看来，这已经算是巨款了。 “陈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我，没有！” “我觉得这上面白纸黑字所有的东西都是合理的。没有什么问题就签字吧！”崔震喝了一口咖啡。 “好！” 当我写下我陈嘉阳这个大名的时候，我是一种激动和兴奋的心情。颤抖写完了之后，我站起身来，双方握手。 “陈先生，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直到握手结束，我心情才平复了过来。我的签约金就这样拿到我的手上了。的确，我承认我是沾沾自喜。 我想起来张婉儿说的那句话“生活的苦难遮蔽不了羽翼的光辉，把一切献给现在，要做自己的主人！”我想我现在做到了，不只是物质上的，更重要的是，我现在算是实现了我的梦想，证明了我的能力！ 我打电话给张婉儿，但是她没有接听。我想她现在肯定在忙！没有什么时间！我发微信告诉了乐彤，她也是十分高兴的给我发了语音“陈嘉阳!我就知道你行！二百万这可是不小的数目！” “是啊！我现在就去和李盛谈！” “希望你能成功喽！中午来不来我家吃饭！庆祝一下！” “不了，我还能一直打扰啊！” “那有什么的！要不我出来陪你吃！你现在总得分享一下自己的喜悦吧！” “乐彤，我不知道怎么的，我现在就像一个人静一静。这一切太快了，甚至说，有点轻松！” “好吧，嘉阳！我为你高兴！” 我一个人走在北京的街上，从长安街，再坐地铁。四通八达的铁路网可以载着我的身体去往这座城市的任何一个角落，但是安放我灵魂的地方却是寥寥无几……我看着站牌，然后还是走向了那条河。我站在河边，然后点起来一支烟。 河面上波光粼粼，北风吹乱了我的头发，这就是我安放灵魂的地方，这条河永远在我的心中缓缓地流淌。或许是我赋予的意义，或许是一段记忆。我的心情好像也随着河水的抚慰变得平静了一些。我开始思考下一步，我要把影楼买下来，作为生日礼物！ 第87章 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拨打了张婉儿的电话。和她分享着我刚才的战果。现在我可以平静且喜悦的告诉她这个消息，我认为这是我最好的状态。 好像和她在一起就是这样，我总是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她。这样好像才能配得上她的身份一样。 可是有些时候我需要时间调整。我不好说，这是不是一种压力。在李乐彤身上，我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她好像真的就是我的亲人，我在她面前没必要那样调整，真实就好。 “喂？嘉阳？怎么了？顺利吗？”她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考。 “和你说一个好消息。我现在已经是“远方”这个公司的签约摄影师了！” “啊！这么优秀？不愧是我未来的丈夫！”她在电话那头笑了。 “你猜猜，签约金是多少？” “我不好说，但应该不低，这样体量的公司，还有你这样的名气。应该是百万以上的吧！” 这个女人总是能够把一些事情猜透，但是她不会告诉一个准确的答案。总是让你亲自把这个答案说出来。 “二百万！”我十分自信地说出来。 “嘉阳！我很高兴，也祝福你！希望你能在这条路上走下去，不再像之前那样了！” “你放心！这是我自己的事业！” “以后会有很多的苦难，但是我还是那句话生活的苦难遮蔽不了羽翼丰满的光辉！” “婉儿！我感谢你这样信任我！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或许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没有标准答案，但是在我看来你值得如此！” 我们结束了对话，河水仍然是平静的流动。我的心情也变得不一样了，现在我手握资本，我要买下光影恋，作为我的生日礼物！我的思想和格局还是如此的狭小，成功了还是想高兴一点。我做不到那样的波澜不惊，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只是一个普通人。 我直接打了一个电话给李盛。我要告诉他，我现在可以有资本和他公平地谈合作。如果他不同意，我买下来光影恋。那么我将把这个作为一个启动资金，另起门户，当然这个有点冒险。 嘟嘟两声我听见了那个男人的声音，平稳，磁性。 “嘉阳？你有什么事情吗？” “盛哥，我想买下光影恋！”我不禁吞咽了一口口水。我知道我这种打直球，肯定有点不妥，但是我不喜欢这样绕圈子。 “你现在一定是有了自己的资本吧！” “是的！盛哥我也不瞒你了，我现在已经被“远方”签约了！” “我首先恭喜你，这件事情吧！我们见面谈好吗？” “当然，我们什么时候有时间？” “后天吧！” “好！我在影楼等你！” 挂断了电话之后，我开始思考一下自己。我之前的确是得到了李盛不小的帮助，现在我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卸磨杀驴。但是现在的情况来看，我只是一个负责经营的经理。手里的权利根本就没有李盛这个老板大。有很多涉及到以后发展的问题，有点束缚！本心也不过是想要把光影恋办好，走向更远的地方。这是我的梦想，但是我现在仍然在李盛的土壤上。 我点上一支烟，在河边走着。我记得以前还有人来到这里钓鱼，但是如今已经是禁止垂钓。这条河在我的心中永远都有一个挥之不去的影子，她就像是我手中的烟雾一样，有型有壮但是我抓不住…… 已经是中午了，我不想回家。然后想起了张川，自从他结完婚我就没有看过他们两个。我打去了一个电话，询问方便我去做客吗？ “你小子怎么电话打得这么巧？我们家刚刚做好饭！” “打小我就嘴壮！怎么滴啊！”我开着玩笑。 “你来吧！姐姐再给你做几个菜！”沈柠在那边说。 我答应之后，就前往张川的小区。在楼下的水果店中我买了一些水果。推门而入之后，我看见沈柠刚刚摘下围裙，很明显她真的欢迎我的到来。我和张川打着招呼，但是我还是能感觉到我们之间好像没有什么办法像学生时代那样亲密无间。现在他是沈柠的丈夫，未来会是一个父亲。 我坐在桌子上，然后不客气的吃饭夹菜！张川笑嘻嘻的拿走我的筷子。 “先说事！为什么突然来这了？” “干什么，我又不是来借钱！”我笑骂！ “借钱我不害怕！我就害怕你啥也不说！” “没有，我今天被签约了！” “你签什么约？你又不是什么大明星？”张川问。 “哎呀，你笨死了！现在嘉阳可是热门的摄影师!”沈柠着急地说。 “那倒不至于！就是有点小名气！远方这个旅游公司签下我作为摄影师。” “哟。土鸡变成凤凰了！”张川打开一瓶酒！“庆祝庆祝!” “你狗嘴吐不出象牙！”我很高兴的喝下了酒。 “干！”我们三个人碰杯。 饭过五味酒过三旬，张川问我“那你接下来是什么方向？你总不能就是给人家拍宣传片吗？” “哥们不可能那样做！那太不符合哥们了！我打算在影楼这里办一个套餐服务。客户可以拍摄完微电影，也选择了旅游。我们一路上的差旅费都是由旅游公司承担。“远方”这个旅游公司还会再各个景点处给我们专门设定一个拍摄的区域。现在我的名气已经不担心会不会拉来这样的客户了，所以这次对于我们双方来说都是共赢的！合约期是两年，在这两年里，我要一直以这样的形式经营。” “好好！这样的确是很新颖的！为什么我们结婚的时候，你没有给我们两个来一个这样的活动！”张川搂着我的脖子！ “那时候我哪有这样的资源！你现在想要啊!我直接给你补！” “看我老婆！她说去就去！”张川一脸谄媚地对沈柠说。 “去你的吧！这结婚都已经折腾够呛了！再来一次？”沈宁摆摆手。 我看着他们两个，此时此刻我的确是羡慕的，曾经我也算是很讨厌婚姻以后的柴米油盐，但是现在我的看法完全不同了。婚姻已经是生活中两个人互相依靠，互相谅解，互相支持，互相爱抚…… 张川工作忙，沈柠能保证他的一日三餐都是热气腾腾的，沈柠生活上很操忙，但是张川总是在下班的时候，带她出去放松放松。哪怕是什么都不做，坐在湖边，坐在公园。有些时候，张川还会给沈柠买一些化妆品什么的小礼物。 我开始思考和遐想我和张婉儿以后的生活了，我们两个人好像做不到这样的模式，但是我们会不会尽全力地好好生活，好好爱着彼此。在命运的大船中，有着自己温馨的隔间。或许这样就够了，或许这样竟是一种奢求…… 第88章 回到母校 我们吃完了饭，都非常的高兴。张川的兴致依然很高，他提议我们回到自己的大学。再看看青春的模样！ 我同意。于是我们三个人就立刻穿上了衣服。出门坐上了地铁，然后在人潮人海中，回应我们最开始拥挤的青春。 “我想起来那时候，我们晚归的夜了！”我坐着地铁的扶梯一点一点上升。 “哈哈！是啊！当初就是因为你！喝多了！”张川也是惆怅感慨了起来。 “是啊!我那时候，在马路的树坑吐了好多！你看就是那个!”我用手指着。 “你们两个上学时候不干好事！” “是啊！那是疯狂的青春！” 由于我们没有带校友卡，只好从晚归的学生中混进去，沈柠在打一个电话。我和张川在前面嘻嘻哈哈地走着，我看见了也没有什么疑问。 “那个湖！你还记得吗？我们上学的时候，在里面抓锦鲤！我拿着一个大网！”我指着那片湖对张川说。 “你个混蛋，我和何沐跟你一起去！说好了，我们两个盯梢。结果，你跑的比谁都快！保安没追上你！追上了我们两个!”张川给了我一拳! “哥们当时也不是贪玩！那不是，那谁想要吗！” “齐薇，不，你现在应该叫齐教授了！” “我知道!她的确了不起！我这样的人，纯粹就是耽误人家！你说，我和她分手了，我是不是还做了一件好事！”我点上一支烟。 “这就不知道了！这是你陈嘉阳评判的标准” 我们想去当初的学院还有宿舍看看。但是路灯下，走来了一个身影。我猛吸了一口烟之后，赶紧走到张川的背后。然后扔进了垃圾桶。 “你们怎么这么晚过来了？”她说话了。 “亲爱的！我这不是想你了嘛？过来看看你！现在到这里工作什么的还顺利吗？” “还行吧！这个学校我也熟悉。所以也算是很照顾我的！柠柠，你这新婚生活很美满啊！我看你天天发朋友圈！” “嘻嘻！你也会很快幸福的啊！” “但愿如此吧！”齐薇低下了眉眼！ “走吧！我们去看看这个好久不见的老朋友！”张川说。 我们走走停停，玩玩闹闹。虽然是晚上，但是我们大学的路灯非常多，我们能看清大部分的建筑和设施。 虽然我已经对以前没有什么留念的了，但是我仍然有一种无形的压力。迫使我，在面对齐薇的时候，还是不自然。我和张川在打打闹闹，但是我其实还是在掩饰自己心中一种难以名状的悲切和遗憾。 沈柠一直都在和齐薇聊天同时也和我们进行互动，不让冷场。我没有什么时间和精力去这样思考了，只好顺着沈柠的话说。 我们逛完了一圈已经是很晚的时候了，在学校外面的咖啡馆中，我们几个人坐在一起，我看着窗外那个大学的大门。记忆再一次拂过我的脑海。许久，我回过头的时候，发现沈柠真的是已经无话可聊了，她已经想不出来什么话题了。气氛开始冷了下来，齐薇看着我，我发着呆。 可是，平时十分健谈的我，竟然在这个场合找不到一个话的起点。于是，半天我才说出来：“我听沈柠说，你好像留在这个学校做教授了！这么年轻的教授！真是，我挺佩服的！” “不是！我现在还不是！还要等一段时间吧。”她很快回绝了我。 “那也会很快的，很快的！我相信你！” “陈嘉阳！你觉得外面的花花世界比这所大学更加丰富多彩？”齐薇突然这样问。 “也并没有吧，这毕竟只是一个回忆了！” “回忆，也是有色彩的是吗？” “是啊！很深刻，我不容易忘记！” “我看了你的宣传片。我的感觉是，你在这片广阔的天空中。尽情泼洒着你的颜色！” 这是我第一次听见有人是这样评价的！或许，在齐薇的眼里，她一直都喜欢五彩斑斓的东西，这也是她对于色彩是如此敏感的原因。 “谢谢你，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去思考我的作品！这也是我最开始构想的时候考虑的一个因素。” “恭喜你！你现在也是火了！算是让我看见了很好的未来了！”她笑了，她还是她，但是我们已经不是我们了！ “谢谢，我会一直这样努力下去的！” …… 我们在咖啡馆门口，相互告别。我准备回到自己的家中，这和张川沈柠的方向就不同了。齐薇还想回到学校，但是她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是晚上的十一点钟了。 我在街上走着，想要点上一支烟，但是我知道，齐薇在我的背后不近不远的跟着。我不想再和她聊那么多了。我只想很快的结束我们之间的会面，于是我加快了脚步。 “陈嘉阳！你就这样躲着我吗？” 我回过头，然后说“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 “所以，你的未来永远都要比回忆鲜艳，永远都会比回忆丰富！你选择新的行业，你选择新的伴侣，你选择新的人生？” “我没有刻意逃避，我只是，顺其自然！”最后那四个字，我说的格外没有底气。 “所以一直都只有我被困在回忆中。我一直都在回味着你给过的温暖，所以我还会留在那个校园中。你的未来是如此的鲜艳，光彩照人！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都在目送着你走向更好的自己。这样更显得我是一个失败的女人，凭什么，我可以陪你度过北漂中最难过的时间，但是我们却享受不了共同的未来。！”齐薇，生气的抖动着。她的薄唇颤抖着。 “齐薇，我们应该早就放下一些事情了！没有什么必要争得不死不休。人应该朝前看了！”我只好无能的安慰着，说着最苍白无力的话。 “你说的怎么这么容易！”齐薇抬起来自己的手，但是却是无力的捶打了我一下，她消失在风里，坐上了一辆出租车，又隐藏于霓虹海洋…… 我叹了一口气，因为，这回又是一个不好争辩的结果。我开始质问自己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我很想道一个谦，但是我真的不知道错在哪里，又怎么弥补。我和她的关系，永远都是一个说不清的遗憾。没有能力的苦味再一次翻涌在我的舌尖，想起来，我告别她的时候，她告诉我“等她回来！”在机场上的最后一吻，还有，她认真戴上我送给她的玉镯。 第89章 欲言又止的乐彤 我一个人回到了家中，家里面已经是漆黑的一片了。父母都已经睡着了。我悄悄地回到房间。躺到自己的床上，我开始思考着今天的一切，生活的意义可能就在于我们没有什么办法改变我们以往发生的一些事情。 我揉搓着脸，疲于奔波的我，已经再也没有什么精力去思考了。所以我现在只好搁浅这样的念头。困意袭来的时候，我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第二天早上我吃完早点，想要买一张票回到沈阳的时候。发现以前好买的高铁票现在竟然很难抢。我无奈摇摇头，没有办法只好在北京逗留一天了。我决定去韩冬的酒吧待一会，好久都没有见到他了。 打开手机看了看朋友圈，我发现乐彤发了一条朋友圈。她拍了一张照片然后配图说：“医院人好多！”我习惯的点了一个赞，之后她就给我发了一条消息。 “嘉阳！我现在在医院？你回沈阳了吗？” “我还没有，今天没买到票！” “哦。” “你身体检查的怎么样了？” “还在排队！” “哦，用不用我过去？” “不用了！” “那你一会告诉我结果！” “知道了！” 我们结束了对话，之后，我动身前往韩冬的酒吧。现在还没到中午，所以酒吧一般人都是很少的。我推门进去之后，就看见了韩冬还有郜依然。 “哟。稀客啊！你怎么来了？”韩冬和我耍着嘴皮子。 “我就不能来了？依然，你也在啊！” “hello嘉阳！”郜依然和我打招呼。 “我说！现在名气大了，不愿意和我们玩了？”韩冬给我倒了一杯饮料。 “哥哥，我名气再怎么大。能有你们二位大？别拿我打擦了！” “好好好！你现在签约的事情怎么样了？”韩冬问。 “已经签了。” “真的？签了谁家？”郜依然很有兴致地问。 “远方！现在到手了一百多万吧！我有能力买下来影楼了！” “嘉阳！你真棒！”郜依然鼓着掌。 “客气了！也没什么！有空去我们那里玩！我还要借你的光呢！”我碰了一下郜依然的杯子！ “那是当然，我很高兴认识你！” “中午一起去约个饭怎么样？陈导请客？”韩冬提议。 “行。没问题！” 于是我们就说定了，在酒吧里面坐了一会，还唱了几首歌。临近中午的时候，我给乐彤打了一个电话。 “检查完了吗？中午吃个饭呗？我去接你！” “不了。还没检查完！” “没什么事情吧！” “没事，就是休息不好而已！”乐彤在那边清楚的叹了一口气！ “喂！你有事你和我说啊！我扛得住！不要来安慰我的那一套！” “陈嘉阳！你有病啊，你是不是巴不得我不好啊！”她在那边喊我。 “别别别。我错了！你看我这不也是担心你吗！你怎么发这么大的火！反正不也是没什么事情吗？剩下的检查咱们就不做了！出来吃饭！还有韩冬，郜依然。” “不了！我回公司一趟！你们好好吃！” 之后电话就挂断了。我还以为是乐彤还在生郜依然的气，她认为和郜依然再次相见是不是尴尬的。但是我就是想借这样的一个机会，让大家的关系没有之前那么僵。可是乐彤不来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就这样吧。 我找到了一家饭店，菜上齐了。 “让我们庆祝陈嘉阳重获新生。有了自己新的事业！” 三人举杯庆祝，我看向韩冬和郜依然，我向他们表达感谢。经历过在山上遇险的那件事情之后，郜依然也把我当成了一个朋友。我感激她那个时候能够拿出一百多万帮助我，我不能要，但是这份情谊我不能不接受。 三个人聊天吃饭之后也已经是下午了，韩冬和我们走出饭店，我看见郜依然坐上了出租车。其实她和我们见面都是偷偷见的，她的行程和安排有些时候都是人家给设计好的。她也和我吐露自己的心声，这样真的好累。可是在这个世界，这个社会中，我们都是一群忙着生活的人，有些人灰头土脸，有些人珠光宝气，可是都是为了活着，本质上并没有什么不同。 我和韩冬走在路上，我们两个人一人点起来一支烟。就像是以前的时候，我们两个人并肩走在路上，看着过往的行人，一句接唱着一句我们熟悉的歌。 后来我们两个人坐在酒吧的凳子上调侃彼此，兄弟之间的嘴炮永远都是最有意思的。 到了晚上，乐彤竟然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格格！怎么样了？身体是不是没有什么大碍？” “陈嘉阳？你现在能和我一起吃个饭嘛？” “能啊！你说吧！在哪里？” 之后，我就告别了韩冬来到了乐彤给我发的一个地址。见面之后，我还不忘调侃着“今天你要多吃一点。你看看都已经瘦了！我都看出来了！” “去你的吧！”她向我翻了翻白眼。 “怎么样？身体没什么事吧！我就说嘛！您怎么能长病长灾的呢！我们还要斗一辈子呢！”我撕下来一个鸡腿递给她！ “嘉阳？你说我们以后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能够自由的见面？”她放下筷子。 “怎么突然说这话了！我们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如果我说。你结婚了呢？”她认真的看着我。 突如其来的严肃，让我意识到事情好像不是那样的简单。 但是我还是不想让这个气氛太冷于是我就说“乐彤，这个要就看你怎么想。如果只是普通男女关系来看的话。我们可能做不到现在这样。但是如果我们是以一种老朋友，甚至是亲人的角度去看的话。我们没什么避讳的。” “可是，别人也是会介意的是吗？” 我点点头。“但是我也会让他们知道，你其实就已经是我的亲人了。你今天怎么突然问了这个问题？” “嘉阳？我只是想到了这。今天我去医院！”她话还没有说完，我的手机就响了，我一看是张婉儿打来的。想起来我们好像也是一天都没有通话了，于是我就接听。 “亲爱的？你在干嘛呢？”她的声音响起来。 “我在吃饭呢，你呢，今天心情看起来不错啊！” “你怎么知道呢？” “因为你平时不会这样的肉麻！”我笑着回答。 “唉。被你猜对了。我今天心情的确是不错！” “我猜猜。是不是公司的事情有解决的办法了？” “是的。你现在越来越了解我了！” “我们一会再说好吗？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吃饭！” “好的！你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吧！” “好。我等你！我最近开始学做饭了！” “那好，我回去品尝你的手艺了！” 挂断了电话之后，我看想欲言又止的乐彤。“怎么了。你接着说去医院怎么了？” 她眼中的一束光暗淡了下去，然后对我说“我看见好多人，我差点摔倒！” “唉。我说了，我陪你去！这样不也是 有一个照应吗？” “嘉阳？我其实一直想问一个问题！” “你说呗！” “就是，你现在喜欢你的生活吗？你的工作，你的状态，你的朋友，甚至是你的伴侣。” “喜欢啊！为什么不喜欢！我希望我的生活一直这样稳步前行。越来越远！” 她咬着筷子，然后眼神看向桌子。 “你到底怎么了今天？有什么事情和我说！” “没事！挺好的呀！我觉得你现在是有了自己的方向。我也可以省心了！”她直起身子，然后轻松的对我笑着说。 吃完了饭，我们走在街头上。天气突然变得很冷。我看向小时候在我身边喊着“小阳哥哥！小阳哥哥！”的那个小女孩已经长大了，现在是一个亭亭玉立，坚强的姑娘了。我伸手把她的帽子好好戴正，然后把抽拉绳拉紧。 “嘉阳！我好冷！” “和我走的近一点！我们到前面叫一辆出租车。 第90章 买下光影恋 送走乐彤，我走回了家。在家中，我看见父亲今天工作还不是很忙。他正在看着报纸。 “爸，我有件事情想要和你说。”我坐在父亲旁边的沙发中。 “什么事情？”父亲打开茶杯，然后喝了一口水。 “我现在被签约了，现在是一名旅游公司的摄影师。然后我要用我的影楼和他们合作！” 他点点头。“这的确是一件好事。你也是进步了！” “是啊！我现在也是有了一些资本。” “嘉阳！我希望你不要因为一些事情而偏离自己的方向。有些时候，眼前的利益永远都只是暂时的！” “爸爸，这个你放心!我会脚踏实地的！” “嘉阳！我知道你现在有了能力，我也不会再管着你了！你去自己闯出来一番事业吧！” “是的！爸爸，我之前不应该和你闹那样的矛盾！” “都过去了，爸爸，也不是没有犯过错。接着努力吧！生活还会继续的！” 我点点头，从小的时候，我就希望得到我父亲的认可。上学的时候是这样，现在步入社会了还是这样。但是在这个路途上，我还是希望我要做自己的主人。 我躺在自己的床上，我妈走了进来。“妈。怎么了？” “没事。你明天就要回沈阳了。儿子，你最近一直都是这样跑。很累吧！”我妈用手抚摸着我的头。 “还行吧！我现在有了自己的事情做。忙点也是正常的！” “你的生日没几天了。好好休息休息！” “没事的！现在不忙以后还怎么忙？” “我真是说不听你了！你这怎么就不知好歹？”我妈生气地拿开手。 “好了，我知道了，我会歇歇的。我生日那天，你们两个来沈阳看看我的影楼呗？” “好了好了！真是一个小孩子。我都答应了，还问！” 对话结束了，我一个人扯过来被子，关上了灯又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我坐上了最早的一班高铁来到了沈阳。站在沈阳北站的广场上，看着对面的高楼林立。肚子在咕咕地叫着。此时此刻，我就想回到家。回到张婉儿的身旁。 现在是早上的七点钟，我到了张婉儿家门前。然后我开始敲门。 “谁呀！”我听见里面慵懒的声音。 “是我！陈嘉阳！” 于是门立刻就被打开了。我看见，张婉儿散着头发，然后拥抱了我。 “你终于回来了！” “有没有想我？” “我当然了！你还没有吃饭吧!我去给你做饭！” “主动给我做饭了，看来你真是听话了不少！”我开着玩笑，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北风早就吹干了我的嘴唇。 “你是不是肉皮子痒痒了？”她笑着掐了我一下。 “主要还是想你了！”之后，便是一吻。 早饭是简单的粥和馒头，还有小菜。但是我吃的还是津津有味。 “嘉阳！你今天就要去谈光影恋的事情了吗？” “是啊！我要把它买下来，作为我的生日礼物！” “你的生日礼物？你什么时候过生日？” “三天之后！” “那我一定要给你准备一个好的生日礼物啊！” “你不就是嘛？”我抓起她的手。 “流氓！” 吃完了饭，我送她去上班。在上班的路上，她和我说。已经想到解决臻美危机的办法了！就是拿jaxon在中国市场上投资的一些渠道做文章，控制舆论为威胁。逼迫jaxon坐下来好好谈，即使臻美没有以前赚的那么多了，但是目前来看这是解决危机的最好方法！我相信他们能很快找到自己解决的办法，而且能够很好的运作起来。 我看着张婉儿放松的笑“婉儿。你说，我们现在算是解决了这个危机吗？” “还不算吧！因为，不知道最后的谈判结果是什么样子的！” “但是我们现在起码不是束手无策了！” “是啊，一切都会有结果的。” 我们在车上吻别，这些时间对于我们来说更是珍贵。以后的日子也是这样吧，我开着车送她上班。我们每天交流和吐槽，到最后，还是去积极地面对生活，这让我不禁想起来那句名言：“世界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就是认清真相之后，仍然热爱生活。” 回到影楼之后，我开始准备和李盛的谈判。我不知道这件事情最后的结局到底是什么，但是目前看来，我仍然想触碰那个最终的结果。 下午，李盛终于来了。他看上去还是一种儒雅的气质。 “李哥！你来了！” “不错嘛！嘉阳，我从远处看去。我都不敢认这是以前的影楼了。之前是无人问津，现在可是门庭若市了。” “过奖了，其实也就是一些小手段了。” “我记得你说，之前有很多记者，什么公司的人都在门口。” “是啊，现在我签约了，他们也就自讨没趣了。” “但是你现在的确是做成了一个现象级的工作室！最近很忙吧！” “还可以！” 我们坐在办公室里，我给他倒了点茶“李哥，茶不好，不要嫌弃！” “看你说的。我不是那么挑剔的人！” 我们寒暄了一会儿之后，我开始进入正题“李哥，我现在手头上能给你凑够二百多万。但是我真的想买下来这个影楼！” “我知道你的心思。现在这个光影恋的牌子可是十分火。我知道已经有人在效仿你了！”他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李哥，你有什么条件吗？” “陈嘉阳，你不会以为我现在会故意刁难你。我会落井下石吧！”李盛喝了一口茶。 “我不清楚，但是我觉得利益在面前。多数人都会动摇吧！” “说真话，现在光影恋不是靠的不是它的名字。而是陈嘉阳你这个人！”李盛微笑的看着我。 “可是，我现在没有达到你的一个要求！” “不一定，我实话和你说吧。我不一定是一定要拿到那么多的钱，或许我正因为是相信你，我才会把它交给你。你也的确是没有让我失望！” “李哥！我真的想拥有它，因为现在的情况来看，我有些事情并不可以全权做主！” “我知道你现在的烦恼，你现在做的这么大，有些事情一定会有自己的烦恼的。就这样吧，我收下你现在的钱！我们签合同吧！” 我最开始的时候，的确是难以置信，但是，我回过神来之后。“盛哥，我为什么值得你这么帮助我？” 李盛笑了笑“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 “因为，我相信，认识你这样的人，是多少金钱都无法衡量的！陈嘉阳！你有着很强的创造力，又有着对生活，对事情积极向上的态度。即使我故意刁难你，不让你买下来这个影楼，你也会很快找到另一个出路。而且我也会失去你这样的一个朋友！” 我点点头，然后耍赖地对他说“那假话我也想听！” “假话就是我在你身上看见了自己的另外一种选择！如果我坚持下来，现在又会是什么样子！”李盛也没有生气。 “那好！我们现在去喝酒！” “是该好好喝一杯了！但是前提，我们签了合同。手续什么的，我下面的人会办好的！” 我们两个人在一纸文书上写好了自己的名字。从现在开始，光影恋就要改姓陈了。 第91章 告诉全世界我爱你 我们两个人在一家酒馆喝得特别开心，但是都没有醉。 或许不喝酒的人不会理解，一种情绪经过酒精的催化之后会无限的放大，无论是正向的还是负向的。我们现在就是这样的一个状态，李盛这个人，活得也洒脱。和我聊了很多的风流事。当他向我提及在酒吧厕所里，碰见了一个醉酒女郎的时候，接下来的故事，我就不便讲述了。 聊了很久，我们都会爽朗地笑起来。甚至，开始调侃起对方。这一刻我才感觉，他好像是真的把我当成了一个朋友。在他那种宗族式的家中，谁混的不好，就会没有什么面子。所以他有些时候也是过的十分的压抑。 遇见我之后，他显得是十分的轻松，因为他找到了一个兴趣相同，而且可以听他说话，还有接受他的思想的一个人，没错这个人就是我。 喝完了酒之后，已经是晚上了。我送别李盛之后，开始一个人游荡在街头。张婉儿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陈嘉阳？你现在在哪里？不是说好了下班就来接我嘛？”张婉儿好像是有点生气。 “对不起啊！婉儿，我，我喝酒了！”此时此刻，我有点不好意思和害怕，因为我答应过她以后不会喝酒了！” “是事情谈的不顺利吗？”张婉儿关切地问。 “不是，我已经签了合同！” “那就是高兴的时候喝的！陈嘉阳！你还是不长记性是不是？” “庆功酒是不是好过，伤心郁闷的酒？”我反驳道！ “你现在回影楼吧，我打车去你那里取车！” “好！” 我们这样说定了之后，我就回到了自己的影楼。我站在门口，眯缝着双眼，“光影恋”的金色招牌，在我的眼中已经是一团团金色的闪光。模糊一片，我根本就认不出来这上面写的是什么！但是我知道，它的名字其实叫做“事业” 我点上一根烟，等待着张婉儿的到来。一支烟还没有燃尽我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你现在是不是烟酒都不离手了？”张婉儿责备道。 “不是，我只是今天很高兴，婉儿，你看，现在这个影楼它姓陈了！”我指给张婉儿看！之后，我觉得又不够，所以我拥抱了她！想着还要亲吻。 “欸有，都是烟味！”她捂住鼻子，但是我已经吻完了她的唇。 “婉儿！我算是成功了吗？” “那要看你对于成功的定义是什么？” “我有你，有事业！有方向！” “要拥有多少才算拥有生命的方向呢？嘉阳！我也很高兴！但是我想告诉你，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抵达了生命的繁华，请你不要忘记当初灿烂的笑容和叛逆的歌声！”她眼神认真的看着我。我放弃了最开始想要抖机灵的看法，然后郑重地回答。 “我不会忘记。我不会忘记这座城市，我不会忘记那间屋子，我不会忘记我的女邻居！” 她点点头！“我们上车吧！” 我拦住了她“我们谈了两段恋爱，你对于我都是意义不同！” “如果你要是这样说的话，我也是同样的体验。但是今天请允许我强势，我接着你的话头，先说自己的见解！”张婉儿转过头看我。 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然后坐进了车里。我打开暖风。 “陈嘉阳，在我们第一次谈恋爱的时候，你让我知道了什么叫做恋爱初体验。你也让我知道了，原来这个世界所谓的情窦初开是什么意思。原来，我可以被一个人这样的喜欢着。你带我做了很多有意思的事！后来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会断了联系。但是我感谢，我可以再次遇见你！” “所以，我们就开始了第二段？”我笑着接下来这个话茬。 “我再次见到你的时候，觉得还是挺震惊的！因为这和我最开始认识的你完全不一样，你不是最开始那个意气风发的陈嘉阳，你是一个生活一团糟的邋遢青年。但是你没有让我失望的是你没有丧失对生活的勇气，没有丧失，和命运抗争的一种斗志！” “所以，这就是你欣赏我的特点喽！” “这些还不够，你最开始因为乐彤的事情，在威逼利诱之下挺了过去。后来自己有了这样的一个事业。我在你的身上得到了太多，但是，我同时害怕失去。我开始学习你的一些处事方法，你的一些思维。可是，我最感觉到的就是，你在真真切切的爱着我！”张婉儿长舒了一口气。 “婉儿，你说了这么多，真是够强势的了！”我握住她的手。“你知道，在这个第二段恋爱中，我为什么还是坚定的去爱你？” 她摇摇头。 “我知道你肯定是想了很多，但是我告诉你，一个最简单的答案！你救赎了我！” “救赎？”她疑惑了。 “对，就是你，把我从那个生活一团糟的状态中拯救了过来！就是你，把我从那个颓废，落魄的陈嘉阳中拯救了出来。你和我做了邻居之后，我的生活有了改变，甚至说，你那次救了我的命!”我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我接着说 “有些人就是在扮演这样的角色，为我，指出来了背后的月光，告诉我，什么才是喜乐与本真。” 说完这句话，我拥抱了她。真切感受着这个她的心跳，还有此时此刻的寂静。 张婉儿用点头回应着我。 “我要告诉全世界，我爱你！”我放开她，然后整理着她的头发！ “你要怎么告诉全世界啊！” “你等着！” 我赶紧给我在北京创业的时候一个电台的主播，现在已经是做到副台长的位置了。 “嘉阳？这是你吗？好久没联系了！” “沈凯！你快记下来我这一句话！我要你现在播在那个频道上！” “好！” “在我的黑夜中闪耀，指出我背后的光。张婉儿，我的世界因你而改变，我要告诉全世界，我爱你！” “没了？你个臭小子！有表白？”他这样问。 “快！趁着现在！” “ok，我马上播报这一条！” 我挂断了电话，然后打开车上的收音机，张婉儿不解地看着我调好频率！ “亲爱的听众朋友们！这里是告白专线。陈嘉阳先生想对她的女朋友张婉儿女士说，在我的黑夜中闪耀，指出我背后的光。张婉儿，我的世界因你而改变，我要告诉全世界，我爱你！” 张婉儿惊喜的看着我，然后对我说“陈嘉阳！电台告白是不是！有什么话不能当面对我说啊！”她故作这样。 “电磁波是能传到全世界的，它携带着我刚才的话，传遍全世界，这样，我就告诉了全世界！我爱你！” “是吗！我怎么那么容易被你欺骗！” “不是欺骗而是感动！我们回家！现在我们就是最幸福的人！” 第92章 崭新的生活 回到家之后，我舒舒服服地洗了一个澡。在暖黄色的灯光之下，我渐渐放松下来。之后，我听着音乐瘫在沙发上。可是这个时候，门突然被敲响。 但是我并不奇怪，我也知道是谁敲响了我的门。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觉？”我对穿着睡衣的张婉儿说。 “睡不着，我想看看你！”张婉儿很自然的坐在我刚刚坐的位置。 我搂住她“是不是又遇上了什么事情？想要一个温暖的拥抱吗？” “前半句没有，只是后半句是真的！”她对我笑笑。“嘉阳！你退租吧！和我在一起住不好吗？” “不是不行，只是我不想退租，这间房子，是我最开始到沈阳的一个庇护所。尽管它供暖不好，尽管它略显陈旧。我要努力赚钱把它买下来！你的房间有特殊意义，为什么我的房间就不能有呢？” “那好吧！我注定是劝说不了你的!”张婉儿摊开自己的双手。 “好了，不用想那些事情了！一切都会有的！慢慢来！” “是啊！你现在也是有了一个崭新的生活！” 我们两个人窝在一起，此时此刻，她不再是之前那个外表强大，内心强势的女总裁。而是一个温柔体贴的伴侣。我感受着她的体温和柔软。今晚，我告诉了全世界，我爱她。明天，这份爱会肆无忌惮的传达！ 张婉儿没有在我这里过夜，因为我的房间实在是太冷了。 第二天早上，我们还是重复之前的模式，我开车送她上班。 “嘉阳！你不觉得现在应该是要有一辆自己的车吗？” “有这个需求了，因为有些时候，我也要到处跑，还要带一些设备！” “是啊！你喜欢什么牌子的？” “我还不知道！但是我要买车的话，就买suv！怎么你想送我车啊！” “爱占便宜的小鬼！我才不会送呢！”她撅起嘴来，然后压着嘴角的笑。 我没有再戳破，即使她真的要送给我，我也不会收，我现在一步一步的就是想自己赚钱。因为只有这样，我才会在心理上接受一种平等的地位。 到了臻美，我目送她上楼“你今天不能再喝酒了啊！” “放心，我今天就是你的专职司机！下班我回来接你！” 张婉儿向我摆摆手，我们告别了！ 回到了影楼之后，我照例忙碌了起来。影楼里面的一些摄影师都已经出去外派任务了！又来了几个新人手。我远程看着他们的片子，我是不敢出任何的差错，毕竟现在光影恋的名声已经是打出去了，不能再做这种自损招牌的事情！剪辑也是离不开人手，我现在即使一个老板，同时也是一个员工。 忙碌了一上午，我招呼小周吃饭。 “经理你想吃什么！我点外卖！” “你们年轻人都喜欢吃什么啊！我怎么感觉我一下子就老了！现在什么都赶不上你们的脚步了！” “咱们俩都没差几岁！看你说的！好像跟我爸爸那一辈似的！”小周翻阅着手机。 “我没什么忌口的！你愿意吃什么就给我点一份吧！” “行！” 外卖很快就到了，小周点的是小龙虾，我们两个人正在吃着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快递小哥走了进来“谁是陈嘉阳先生？” 我走到面前“我就是，是有我的什么快递吗？” “哦！是一个叫李盛先生给你的！”他拿出来一个文件袋。然后让我签字。 我签完字之后，接过来直接打开了。原来是营业执照还有一些相关的手续。李盛的确是有实力，原本很拖时间的办理他直接就解决了。小周好奇的凑上来！ “我去！经理，不对，老板！你现在是光影恋的主人了！” 我看着我名字在营业执照上，心里也是很激动。 “去去去！这还是要感谢盛哥！”我压制着笑意对小周说。 “是啊！经理，你这是遇见贵人了。自己也是有本事！好啊！千里马遇上伯乐了！” “你小子少拍马屁！好好干活，你也会有自己的伯乐的！” “我敢说，你就是我的伯乐！”小周得意洋洋！” “你要不是千里马！我立马就把你踹出去！臭贫！”我笑骂道。 “阳哥！我们庆祝一下好吗！”他举起可乐！ “好！我明天和他们说！现在你是第一个知道的！” 吃完饭之后，我回到办公室，看着这些东西。我现在的感受就像是一场梦，从默默无闻的一个穷小子到现在一个签约的摄影师。我紧紧抓住这些东西，并且把他们装好。我生怕这些东西会飞走。 我给李盛打了一个电话，感谢他的帮助，他却和我说“我只是给了你一片发展的土壤，具体还是要靠你开出一朵骄傲的花！” 挂断了电话，我告诉了张婉儿这个消息。但是她却没有立即回复我。我后仰着开始筹划起自己的生日了。上一次还是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喝得大醉。但是今年，我崭新的生活不允许我再这样做了！我要邀请我的至爱亲朋，看看我现在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 晚上我照常去接婉儿，见到她之后她还调侃我“不错嘛！今天没有迟到，没有喝酒，也没有打电话大喊大叫！” “你是不是存心挖苦我啊！”我给她扣上安全带。 “不提醒你，你怎么会长记性呢？”她笑着说！ 我把提前准备好的文件袋给她看，她翻阅着。 “不错嘛！陈老板！” “过奖过奖！” “那你下面那些员工接受吗？” “他们有什么接受不接受的！事情都已经是这样做的。再说了！不接受，就走呗！” “嘉阳！如果这是你之前悉心培养的人，被对手挖走了！你会怎么办？” 我一下沉默了，因为我之前真的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尽管现在光影恋的名气很大，但是我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手段留住他们，如果这个时候有敌对的想要挖人。那后果真是如张婉儿所说的一样，毕竟是没有什么人禁得住诱惑的！ “我知道了！我明天会给他们涨工资的！”张婉儿对于一些事情上的远见让我自愧不如。 “不仅仅是涨工资这么简单，你要让他们觉得，跟着你干，绝对是有其他地方给不了的资源！你像之前，你都请到了明星！其他的对手可能吗？” “是啊!我要充分利用这种资源!” “好了，接下来就是你得事情了！我不能过多干涉你！”张婉儿眨着眼睛。 “你怎么这么可爱！”我摸着她的头笑了。 第93章 谁也替代不了我 在这座城市中，冰冷的大街上。我感到饥饿与寒冷。只有回到家中，那温暖的房间让我安心与舒服。张婉儿在回家的时候，买了一点菜。 “今天我让你尝尝我的手艺！”她举着塑料袋。 “我其实还是很期待的！” 厨房里面传来菜香，我走到张婉儿的身旁。然后看着她还是不熟练的翻动炒锅。 “你去沙发上坐着，好好等一会。要不然我有点紧张！”她拿着锅铲。 “好好！还不能站在你身边是吧！没想到你也有紧张的时候！”我只好转过身对她说。 我坐在沙发上，等待着。趁这个时候，我开始思考起来我的生日应该怎么过。这一次应该是不一样的。不要再像以前那样！ 张婉儿把菜端了上来“快尝尝！我做的是你最喜欢吃的锅包肉!想什么呢！”她满眼期待地看着我。 “一上来就挑战这么有难度的菜！”我拿起筷子，然后夹了一块！说实话，第一次做成这样就不错了，但就是挂的糊有点多了。 “不错嘛！第一次就做这样！看来你还是很有天赋的吗！” “哈哈！我还是可以的是不是！” 我把她拉下来坐。“婉儿。为什么你会突然想起来学做菜呢？” 她还是有点惊讶，我以为是她不知道我会问这样的一个问题。 “我觉得，以后的生活，应该是丰富多彩一点。我也知道我们可以请一个做饭的阿姨。但是有些时候，一些乐趣还是要我们亲自去体验，我想给我的爱人做一道菜。我想做一个妻子应该做的事情，这样不可以吗？” 我没想到这个留学归来的女孩子竟然还会有这样的一种安稳和传统的想法。她把生活当成一场体验，在此过程中获得独一无二的感受。 “我们很快就会结婚的是吗？” “是的，等臻美的事情结束，我们就结婚！” “张婉儿，你真的不后悔，嫁给我吗？我只是一个穷小子，没有显赫的家世，没有钱。” “我为什么要看中的是那些呢？就算你认为我是一个海归，一个精英，一个富家小姐。但是我终究还是一个女人啊！我喜欢一个人，有理由，也没有理由。但是我和你在一起就很舒服，我想这个就足够了！” 我没有说话，而是在思考她说的话。 “你是不是有点自卑了？这可不是我之前认识的陈嘉阳！我之前认识的陈嘉阳可是心比天高的！你是谁都代替不了的！”她给我盛了一碗饭。 “或许是吧！我总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好！” “你好像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这样说！我做的不够好！那么陈嘉阳，你心中定义的好，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哈哈！我好像过于认真了！” 张婉儿微笑的坐在我身边，然后给我夹菜“不要想那么多！” 我点点头。 吃完饭之后，我开始刷碗。然后再一次想着我的生日。今年我27岁，我想给自己一个什么样的生日。我之前是不喜欢过生日的，因为它会让我想起来自己的无助和孤独，但是现在我开始认真筹划这件事了。 “你到底在想什么？”张婉儿趴在我的肩头。 “后天就是我的生日了，我在想怎么样才能过得有意义！我把我的父母邀请过来，看看我的影楼。” “嘉阳！你是不是想把这个生日当成是自己的一个见证！见证你在这个年纪并不是碌碌无为。并不是穷困潦倒！” “你是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笑了。 “那就把你的朋友都邀请过来。在你的影楼里。你可以宴请所有人！让真心的朋友知道，你的喜悦与幸福！”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给我出主意！” 家务准备妥当之后，我们两个人在沙发上看电视。就让生活这样继续下去吧。安稳幸福，生活愉快。 时间这样无声的流逝着，第二天早上我睡醒，发现身边已经没有张婉儿了。我起身之后，在房间里面慌乱的找着婉儿。 “婉儿？” “怎么了？”她走进屋中。 “我找不到你了，我还以为，你突然离开我了！” “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会离开你呢！”张婉儿靠在门框上，然后笑着看我的样子。“来吃饭吧，我都已经做好了！” 我这才放心，然后穿好了衣服。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渐渐的也变得是患得患失了。可能是我对于现在的幸福的一种珍惜吧。 吃完早饭之后，我像往常一样送她去公司。 “嘉阳！你今天可要告诉他们。这个影楼现在是你的！” “好，我知道！” “我希望你能越来越顺利！”张婉儿亲了我一下。 “婉儿，你现在也开始变得有过于理想化了。你以前不一直都是一个理性，现实的女人吗？” 她怔了怔“可能我也是受了你的一些影响了吧。”然后笑了笑。 “你也要学我那没有用的浪漫和没心没肺的笑容了吗？” “或许，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她向我摆摆手。我们就这样分别了。 我开着车，继续向影楼行进。这辆白色的奔驰c200已经是我的用车了，作为一个男人来说，的确是有点尴尬的，但是目前好像没什么办法。 我到了影楼把所有人叫到一起。我准备宣布这样的一个结果，现在光影恋是真真正正姓陈了。 “各位，我想告诉大家。现在光影恋就是由我全权负责了。大家放心，薪资这个问题，我目前会给每一个人提高百分之三。每一单的都会有抽成，现在我们的订单量这么多，赚钱的机会有的是！” “经理！现在你提高了百分之三，是不是有些少啊！”一个胖子站起来对我说，我知道，这是李盛那的老人了。 “我们现在刚刚运营起来，而且，你的百分之三，也是不少了吧！”其实我知道，他已经和一些别的影楼达成了某种协议，想要跳槽。现在我的确是面临着一个担忧得局面，因为好多的公司和影楼也想要效仿我们的模式。挖我们这里的人肯定都是正常的操作。 “我们不都是想有钱一起赚的吗？” 别人纷纷看向了他。 “有钱大家一起赚当然好了，但是你现在可是出名了！这钱不能全进你的腰包里啊！兄弟们可都是干活的一把好手，在哪里不能赚点饭钱吗？”他没有退让。 “是啊！可是，如果我没有来到这里之前，我们现在是不是还是赚一些普通的婚礼摄影，还有婚纱照的钱。现在呢？你们可是跳出了空间！”我避开这个矛盾。 “这些资源是我找来的。有钱大家一起赚这个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想不想和我搭上同一辆车。这个可能不是我应该思考的问题了吧！”我把这个问题抛给胖子，同时，我也是问了一下在座的所有人。 “如果各位有别的高枝，我自然是不会阻拦。但是我想说，我能开出来这样的一个方向和通道。我就不怕别人的效仿和打压。我手里面的资源和一些渠道，应该是一般人用一点小小的利益买不来的吧！并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替代得了我的吧！” 我看着他们，他们有的在交头接耳，小周在说来了那么多记者和一些别的公司的时候，我就已经意识到肯定会有人借机捣乱，然后挖我的墙角。 “我在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说清楚了。想留下来的，我会把你看成是一份子的，想走的，我也不会留你。但是你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在这里放下碗筷骂厨子的，那我就对不起了，这伺候不了你这样的爷！” 所有人都看向了胖子，他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然后老老实实地坐下来。 “好了，今天大家也都是挺忙的。老王还有大壮，你们跟着那个杭州的单子。准备好就和他们说出发吧！”我没有理会，而是安排了一些活，然后结束了这个会议。 第94章 化敌为友 回到办公室之后，我还在看着一些分配任务的单子。对于胖子这个人来说，他有业务能力，但是，我知道人嘛都是为了一点既得利益而放弃了长远的收益。我用笔一直画着圈，然后思考着，在目前这样紧缺人手的情况之下，我不可能把他开了。我还在思考着，小周敲门走了进来“经理！哦，不对，老板!” 我皱起眉头来！“干什么，你不想干了！这么别扭！” “那我应该叫你什么？” “你愿意怎么叫都行。老大，阳哥。” “阳哥！你刚才好牛啊！这一下子就制服了！”小周对我竖起大拇指。 “这有什么，不都是惯用的手段吗？” “其实，我也看出来了。那些人都是看你的态度，如果你要是不作为，很冷淡的话，我们现在走的人肯定不少！” “争取，一个都别走，全都留住吧！” “是啊!但是胖子。你打算怎么办？开了？” “那不能，我们现在这个情况！怎么能随随便便开人。我觉得他也应该是想清楚了。这样，你把他叫过来！” “好！我去找他！” 胖子立刻就走了进来“老板，刚才我是着急了，我不好意思啊！失了分寸！” 我示意他坐下来，然后对他说“你家里是不是要生小孩，添丁了？” “是啊！你还关心这些事？” “不是，我关心。是你现在的状态。你说。我真是打发你了。你就算是去别的地方，挣得多一点，但是你不会受外人欺负吗？我们干摄影的，没有好的配合，你也知道活干得不顺利！” 他点点头。 “生计是一个问题。我们现在就只剩下这样的手艺，你去一个新地方还得慢慢打磨，不然到最后不适应就是失业。”我装模做样的揉揉脸。 他还是点点头。 我拿出兜里面五百块的现金，然后塞到他的手上。“过段时间，我去看看嫂子。这点钱买点水果什么的！” 他有点惊讶。“老板，你这！” “拿着吧！营养很重要的。对了。你现在是不是基本上出不了外景。去别的城市肯定是不方便。” “是啊！所以我才想去别的地方。” “那，别的地方就会体谅你了？” 他苦笑地摇摇头。我掏出烟盒。然后我们两个人各自点上了一支烟。 “现在干什么都不算容易。家里面又有了小孩子。” “现在，我们影楼的一个自媒体账号，缺少一个剪辑。你看你来吗？工资不会少的！而且我会根据质量和流量评估的！” “真的吗？这样，我就可以不用到处奔走了吗？” “是的！运营那边有我的朋友。现在我一个人有点疲惫对于这个剪辑！” “那，我真是谢谢你了！”他把烟叼在嘴里。然后和我握了握手。 “我知道，是传媒那边挖的你。也是看重你对于短视频的剪辑能力。但是你没必累死累活给外人打工。大家都是老朋友了。” 他深吸一口气点点头“要求给我吧！保证完成任务！” 这算是化敌为友吗？我开始思考，现在胖子这个事情也的确是暴露了一些问题，有一些员工的确是不能全天候出去奔走。我重新点上一支烟，然后思考了起来。 我们现在只是凭借着一股闯劲和拼劲，但是我们现在没有一种能够稳定的赚钱手段。虽然说趁着郜依然那次我们现在抓住了一个窗口期。但是这个窗口期一过，我们就没有什么办法了。 其实现在我必须想出来一条更好的出路，如果没有，我可能只是接着这样的道路走。这两年虽然我只能按照我和远方公司合约的经营方式经营，但是这并不会限制我更多的发展空间。我该可以谈别的东西。 解决掉这样的一个危机之后，看来一些人还是坐住了自己的板凳。临近下班的时候，我告诉他们明天不用来影楼了。我给他们放假了，明天是我的生日。我会在我的影楼里，宴请我的亲人好友。这也算是我成长的一种见证吧。 我从黯淡无光的日子里面摸爬滚打，直到今天这样的一个结果，我很高兴，甚至说是有点那么洋洋得意的样子。我是个俗人有什么东西都想拿出来展示展示，或许你会说，我这样的人就是小人得志，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做人嘛，开心舒服难道不是最重要的事情吗？ 我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向对面的小餐馆打了一个电话，我明天想要预定几个菜。然后，我想想应该怎么安排和布置明天的场景。点上了一支烟，我开始哼起了《阳光总在风雨后》这首歌。 给爸妈打去了电话，邀请他们两个来到沈阳，来到我工作的地方。我给他们两个定了高铁票。之后，还给韩冬，乐彤打了电话。他们都表示十分愿意来到这里。对于张川我是犹豫不决的，我知道他很忙，所以不好意思去打扰。我犹豫了很长时间，但是我还是鼓起勇气拨打了。在等待的时候，我心里还是很忐忑的。因为我不确定他会不会来。 电话接通之后。“喂？嘉阳？怎么了？” “最近忙吗？”我没有直接提出来我的事情，只是生硬的迂回了一下。 “忙，破事一大堆！”我在电话这头听见了张川的抱怨。 “哦，就是问问。” “春天了。天气很暖和了。咱们大学里桃花都开了！” “是吗！那可真是很漂亮的！” “是啊！春天的桃花！欸？你小子是不是该过生日了！我记得每年就是这个时候！”没想到张川先想起来了！ 我十分高兴，没想到兄弟就是兄弟！“是啊！我过生日了，我想让你和沈柠来沈阳一趟，我现在就是光影恋的主人了！票钱，我出！” “说什么话呢！我去！你的生日，我怎么能缺席！说来也是，自从毕业之后，我也有几年没给你过生日了！我问问何沐！我们三个人聚聚！” “行！一定来啊！” 我收拾收拾一些东西，然后准备去接张婉儿。 第95章 生日快乐 那辆白色的奔驰并没有停在臻美的大厦楼下，而是停在了一家银行。我不停的转账，腾挪。终于把零散的钱凑齐了三十万。我想明天借这个机会，把卡给沈柠。让她带给齐薇。这笔钱我真的得还了。如果没有这些钱，可能真的没有今天的光影恋吧。 抽出银行卡的时候，我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轻松还是繁重。我总感觉命运是这样的戏弄人，那个女孩子，我不应该再有太多的瓜葛和牵连。 路过了一家花店，我还是买了一束花。这样点缀我们的生活，或许是一种压力下的精神绽放，或许这是我能在细节上想到给张婉儿的一些惊喜吧。 终于，我把车开到了臻美大厦的地下停车场。但是我看见了一个十分让我讨厌的人。是jaxon。 他和张婉儿一起走了过来。 “我们还是谈合作吧！如果你一意孤行，我们必将走向两败俱伤的结局。”张婉儿的话还是十分客观理性，但是带着女人独有的那种温情。 “你这是在求饶我吗？wendi？”jaxon轻蔑地笑了笑。 “你想多了，绝对不会，不管从你的角度，还是我的角度，这对我们都是十分不利的！” “wind，我只是想说，我们就算是谈不好，我只是得不到我想要的臻美，而你将会失去它！” 说着，他们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 “好了！今天的谈判，我想你还是没有明白！” jaxon没有回答，而是看着我。他那种高傲，而且带着嘲讽的微笑让我很不舒服。但是我想起来张婉儿对我说过的话。我还是克制住了自己。 我冷冷地看着他，然后拉起张婉儿的手，上了车。我知道我这种宣誓主权的方法并不会让他感到多么的痛苦。但是我还是做对了，因为我看见jaxon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我们回家。今天你很累了是吗？我去给你做菜吃！”我看着张婉儿。 “嗯，好！你又买花了？”她看见了车里面的花。 “是啊！送给你的！” “谢谢！” 我们坐上车，留下jaxon一个人在原地。正当我发动车子的时候jaxon突然用英语喊了一句话。但是我没有听清，只是模模糊糊感觉，他带着一种悲伤和愤怒的感情。我开出了停车场，才问张婉儿。 “他刚才喊什么？” 张婉儿摇摇头。“不知道，没听清楚。你今天送给我的是粉色的郁金香啊！” “是啊！你是我永远的爱情！” “这话，你去和那些十几岁的小姑娘说吧！我不信!”她还挺傲娇。 “我这不就是说给你听的吗？” “不信！” 我没有回答，只是，揉了揉她的头发。 回到家之后，我打开冰箱，准备今天的晚饭。“明天我生日，张大小姐能不能赏个脸，去我的影楼？”我故意这样说，因为我知道她的细心是不会忘记的。 “对不起嘉阳！我，我不能陪你去了。” “为什么啊！” “因为，明天我要和叔叔去天津！” “不是吧！”我一瞬间好像被抽离了快乐。 “嗯。嘉阳！对不起啊！我真的没有什么办法！天津那边我得过去一次，因为，现在真的不稳定。”她靠近我，然后抱住了我。 我放下了手里面的鸡蛋，失落的感觉一下子包裹住了身体。我叹了一口气。 “好吧，好吧！就这样吧。你去忙你的。” “嗯，我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好吧，我去做饭了！这件事情没什么的。” “我出去一下买鸡蛋，我看见了，就剩下两个了！”她放开了我。 “好的！其实不买今天晚上也够了。只不过就是明天没有鸡蛋可以吃了！” “不，我们天天都会有的！” 张婉儿出去了，整个房间就剩下我。火焰加热油的声音，充满了整个房间。这一刻，我感觉到无比的孤独和伤心。做完了饭，张婉儿还没有回来。我摘下围裙坐在是沙发中，看着厨房亮起来的一盏暖灯。竟然开始伤感，我以后的生活要是没有张婉儿会不会觉得十分的空虚。一个人能融入另一个人的生活之中，或者改变了一个人的习惯，这就是心里最高的一种地位。 我开始焦躁不安，给张婉儿打电话，但是没有接通。我开始发疯似的寻找。穿好了我的衣服和鞋子。推门而出。 今天晚上下雪了，北京的春天已经到了，但是东北，好像还要等待很长时间才能迎来自己的春天。 在雪中，我看见了一个身影。无比熟悉，我赶紧快走两步。她拿着一些东西。我走近了一看，她的肩头和头上全是雪花。在这片昏黄的天空之下，她竟然是雪的精灵。眼睛闪亮，灼灼地看着我。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能知道我声音带了一些情绪，是在责备她。 “我，给你买了蛋糕!我没来得及准备生日礼物，你不要怪我。”张婉儿委屈地看着我。 我看见在她的手中拿着一个双层的蛋糕。上面写着“27岁生日快乐，我的爱人！” 那一刻。我根本看不清眼前的脸，我的嘴唇颤抖着，只好紧紧地贴上她冰冷的脸上。“谢谢！” 我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漫天飞雪之中，这个在谈判桌上犀利，理性，优雅的女人在我的怀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对不起” 回到家之后，我替她擦干了眼泪。然后，把饭菜热了热。她解开蛋糕的丝带，然后插上蜡烛。 “嘉阳！我的先生！祝你27岁生日快乐！虽然，提前了一天!”她眼神闪光的对我说。 “有你在的日子，都是我的生日！你就是我27岁生日最好的礼物。我们一起吹蜡烛！”我握着她的手。 “你还没有许愿呢！你把眼睛闭上，然后想一个愿望！”她盖住我的眼睛。 我想好了一个愿望“我要我们永远在一起！” “我想好了！”我说。 “一，二，三。吹！”我们共同吹灭了蜡烛。 “陈嘉阳！生日快乐，希望我可以每年都这样对你说。对你说一辈子！”她落了泪。 “你为什么会哭！会的！我不需要你的愧疚，我需要你的真心和你的陪伴！”我抱住了她！ 在多年未曾感觉到的幸福之中，我好像在泪眼模糊的时刻，看见了我心中的那座雪山，她在为我，燃烧，她在为我发光…… 第96章 相同的车站不同心情 第二天早上，我在她温柔的臂弯之中醒了过来。整个房间之中都充满了幸福的味道。今天是我的生日，但是今天我最爱的人也将要离去，尽管感到是一种孤单和难过。但是生活上的分离不会消磨我们的等待的耐心。 吃完早饭之后，我开车送张婉儿来到车站。在颇具一番风格的沈阳站的广场上，阳光清晰温暖的照耀在我们的身上。好天气会滋润我们的心情，即将开走的列车上装满美丽的阳光。 “好了，嘉阳，我进去了？”她徘徊在进站口。 “去吧，到了给我打一个电话。说真的我实在是有点舍不得！” “是吗？舍不得？”她玩味的笑了。 我点点头。“再见！” “再见！”她拥抱了我，然后把一串钥匙塞给了我。“叔叔阿姨来了之后，不要去你那间屋子了。很冷！” “我知道了，还是你细心！” “拜拜！我们很快见面！”她笑了，然后走进了车站。 我回到车上，一路上我回味着我和张婉儿的画面。她怎么会舍得？生活中的这些分离并不是我们设计的，一种冥冥之中的安排就这样铺展开，或许以后的日子会是什么样子的，我并不知道…… 车上开始播放了音乐，伴随着张婉儿的歌单，我好像还认为她在我的身边。 “i''m out of love but i''ll take it from the past，（失去爱但我可以回忆从前），i''ll let out words cause i''m sure it''ll neverst，（说不出话来因为我知道这段感情不会再延续）”突然传来了这样的一句歌词。旋律非常的抓人，我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下意识地看向了中控，这首歌叫做《gotten》。这一首歌很快结束，但是我重新听了一遍。 在一首歌的时间，我明白了《gotten》的意义，是男孩爱而不得的委屈，是伤心难过的怨言，还有对女孩的依恋。是，遗憾的名字。 最后归于平静，就像是隐藏了爱的温烈，留下最后的和平和体面，似乎从未得到，就这样结束了…… 回到了影楼，我打开门，然后一个人搬动着桌椅。我叫来了对面饭馆老板来帮忙。一张大圆桌摆在我影楼的大厅中央。今天是我的生日，我要让它变得仪式且热烈。 当一切准备妥当的时候，我接到了父母的电话。 “我们坐上车了。中午十一点左右到沈阳站。”我父亲平和的说。 “好的，爸爸，我去接你们！” “我和你妈坐地铁就行了！告诉我们坐几号线。”他固执的说。 “爸爸，人多，我去接你们吧！” 我听见我妈在电话那头说“接就接吧，沈阳你现在不熟悉！” “好吧！”终于父亲答应了。 韩冬和乐彤将在下午到，张川好像是在晚上，那我就把这场聚会放在晚上吧。其实我也挺不好意思的，耽误了别人的时间，但是我希望我的至爱亲朋不会这样怪我的。 我一个人坐在影楼，看着窗外。今天是十分冷清。只有我一个人。我喝着咖啡，看着书。还有一些旅游日志。旅游好像是生活中的一种调味品，因为，寡淡的日子之后， 必定要有一场热烈的味道。这样才会跌宕起伏。 看了很多的日志，我发现，我心里也是躁动不安了。甚至都想现在动身去一个地方。就是北方的海滨城市——大连。 就在我遐想着，之后旅游的情景时候。电话突然打破了这样的平静，我一看来电显示是郜依然。我没想到这样的一个大明星为什么会给我打电话？ “喂？大明星？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喂！你怎么这么叫我，再这么叫我，我生气了！我只是你的朋友！”她在电话那头有点怨气。 “好好好！我错了！依然!” “算了吧！今天你最大，生日快乐！”我能感觉到这样的一个祝福是真诚的，感人的！ “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的啊！”我很是惊喜。 “我没长嘴吗？我不会问问韩冬吗？”她和我插科打诨起来。 “哈哈，谢谢啊！” “对了，我们什么时候还能出去玩一玩呢？” “看你的档期了！我们这种普通人什么时候都可以！关键是你这种大明星！”我笑了笑。 “你还这样说！嘉阳！我们就不能以普通人的身份相处吗?” “好了好了，依然！谢谢你的祝福！有时间来沈阳玩！我在我的影楼等你！” “好！对了，我知道你签约了，也恭喜你，实现了自己的一个小目标。拜？” “拜拜！” 结束了对话之后。我再一次开车去了沈阳站。仅仅是半天，我就来了这个车站两次。一次是送别我的爱人，一次是迎接我的父母。在不同的时间，相同的空间。我有着两种不同的感受。 一次是孤独和伤心，一次是喜悦和骄傲。这就是一种生活的感觉吧，这场苦旅之中，每一个旅人都有自己的喜悲。 终于，我在出站口看见了我的父母。他们花白的头发沐浴着金色的阳光，一双眼睛微微眯起，躲避强烈的阳光。但是同时努力的寻找着我。 “爸妈！我在这！”我朝着他们挥手。 母亲看见我之后，拉着父亲走了过来。“这高铁还是真快！不像以前陪你爸出差要坐一天甚至好久才能到！” “是啊!我们走吧！别耽误了其他人通行！”父亲点点头。 我把父母引到车的旁边。“嘉阳？这是你的车吗？”我妈问。 “不是，是张婉儿的！” “这就是你依靠的物质条件？”我父亲很不高兴地看了我一眼。 我一时间说不出来什么，我知道父亲的意思。他希望自己的孩子是一个自立自强，不贪小便宜的人。但是我现在好像，根本就偏离了。 “你呀。什么脑筋。小张都马上是儿媳妇了，你还分什么！”我妈为我开脱。“小张呢？”她接着问。然后打开车门，推着我爸坐进车里。 “她去天津了！” “是不是不想见我们？”我妈担忧的说。 “不是，是她们家那边有点生意上的事情。” 我妈失望的点点头，然后叹了一口气。“儿子，你说这是不是借口啊！” “不是！妈！你放心，我们没有什么问题！” 我带着我父母，开着车，绕了一些地方。并且指给他们介绍。我还问我爸一些建设性的问题想要转移注意力。很快，好像是真的放松了下来。我带着他们回到了家。 在开门的时候，我停顿了一下。然后拿出了另一把钥匙，打开了张婉儿的家门。 “爸，妈。这是小张的家。我的屋子太冷了。你们吃不消！ 这是她考虑的！” 我妈点点头，她环视着周围。 “嘉阳。我们去你屋子看看！”我父亲这样命令着我。 “好吧！你们跟我来！” 我打开了我家的房门，和张婉儿家形成了对比，冰冷，并不温暖。我现在开始嫌弃它了，或许是因为在张婉儿家住惯了，习惯了那种温暖。 我父亲看了一圈什么都没说，但是我母亲对我说“儿子。冬天是不是更冷？” 我点点头。 “这是他自己选择的！”我父亲背过手走出了门。 第97章 他们因我而相聚 中午我在家做了一点饭菜，然后一家吃完了之后，就去了我的影楼。当车子停在门口的时候。我妈感叹地说了一声“真漂亮！这种建筑风格好像是效仿了巴洛克式，但是又没有那样太多的夸张曲线还有浮雕。” “还是我妈理解我。进去看看！”我扶着母亲的肩膀。 当我们走进去之后，我把所有的灯打开。虽然我已经见证过无数次它开启灯时候的样子，但是这一次我还是有点震惊的，一种浪漫和艺术的气息再一次铺面而来。 我父亲也开始踱步，今天的灯为了我父母而开，他们心中也一定是高兴和骄傲的吧。或许我曾经的淘气和现在的对比，是一种惊喜。 接着，韩冬，可乐和乐彤推门而入。乐彤拿着一个蛋糕。“生日快乐！嘉阳！叔叔阿姨你们也在啊！”她笑着把蛋糕举在我的面前。 “乐彤啊，你也来了！”我妈亲昵地走近乐彤，我爸回头，微笑着。 韩冬对我说“你小子。今天你最大！想干什么哥们都陪你！” “够意思！走，跟我干活！可乐，你先坐啊！” “哦？你还挺会挑人，不过，今天我们都听你的！”可乐歪着脑袋卖萌。 “不是吧！刚来就这样！让我干活！”韩冬抱怨说。 我临走的时候，看向乐彤，她和我的父母坐在一起。她有点胖了，和上次比是不太明显。但是我能感觉到。 “我和韩冬搬来了几把椅子，等待着即将归来的客人。” 我坐在门外的椅子上，看着过往的行人。我不知道下一个来的人会是谁，可是他们怎么都比不上我生命中那个最重要的人。 接下来，我等到了张川还有沈柠。我们已经不是当初在大学那样意气风发可以谈天论地的模样了，现在我们就是一个和生活对线的普通人了。 “生日快乐！兄弟。这是一个钢铁侠的手办！限量款的！”张川得意地说。 “我靠！你真舍得！我爱死你了！”我接过来，然后抱住他。 “你们多大人了？就像一个小孩子。”沈柠说。 “姐姐，你不懂，这是我们的梦！” 我还在和沈柠争辩着，但是我发现好像是一个人走近了我。“嘉阳!祝你生日快乐！我们好久不见了！” 我抬头看去。原来是何沐，齐薇挽着他的胳膊。来到了我的面前！ “你们都来了。我这面子怎么这么大！”我笑了笑。 “看你说的。谁不知道上大学的时候，我们三个人被称为铁三角。好几年也没有给你过生日了。这是送你的礼物！”何沐拿着一个礼盒。 “谢谢了。有心了！” “一款手表，希望你能够喜欢！” “你们来了，我就很高兴了。进去坐吧！” 这一行人进了我的影楼，何沐没有来过，他让齐薇给她介绍介绍。虽然我们之前经历过不愉快，但是我觉得现在没什么，可能是我们的心情都很好？是好久不见的欣喜。 我的影楼就此热闹了起来，我的好友也因此熟络了起来。我一个人放松的呼吸着温暖的空气。天已经黑了，四处都已经亮起来光彩斑斓的霓虹。昏黄的路灯显得是格外的力不从心。 “你在等谁？”乐彤走了过来。 “没有谁了！”我微笑地看着她。 “那你不进去吗？” “好，一会就去。你饿不饿？我先带你吃点东西！” “怎么，每次都想干那种事情？”她也笑了。 “记得我们小时候吗？有一次我过生日，叫你来吃饭，但是那天特别讨厌的是，我爸爸下班特别晚。我们两个人就站在门口等啊等。你都饿哭了，哭着对我说“嘉阳哥哥！我要吃饭！”我没有办法啊！带你跑了，到了糕点摊子，你二话不说就抓起来牛舌饼就吃，还有艾窝窝。我那天新拿的零花钱都没了！”我笑着，捏着她的脸。 和往常不一样的是，这一次她没有和我生气也是笑了起来。“你以为我是真饿了，我都是故意的，要不然怎么能让你心甘情愿地给我买吃的！” “我不信！” “但是，嘉阳，小时候，你是真的照顾我。把好东西都给我，别人欺负我，你还和人家打架。当时大院里所有小朋友开我们的玩笑。说我是你的媳妇！” “哈哈！有意思。现在那些小伙伴都已经各奔东西了。我们两个人还是没断！” “嗯，希望以后也是这样吧!”她转身，然后哼起来“怎么会迷上你？我在问自己，我什么都能放弃，居然今天难离去……”这是郑钧的《灰姑娘》 对面饭馆老板，开始往我的影楼里端菜。在这样的一个影楼之中，我宴请着所有人。并不高端的菜品，是因为我想要消除这张桌子上的差距。我们都不过是普通人，都不过是生活这场游戏里面的一个角色而已。 菜，全都上齐了，我准备再从外面搬来一把椅子。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我看见灯火昏黄下的一个俏丽的身影。 “生日快乐！”一个无比熟悉的女声传来。 “婉儿？”那一刻我甚至都要哭了出来。 “是我！我回来了！” 我放下了手中的椅子，然后走过去拥抱了她。她也是同样热烈的回应着我。我永远都晚上不了那天晚上的情景。她就是我27岁生日中最大的惊喜。尽管多年以后，这段对话再次发生在我们身上的时候，我同样还是眼眶充盈着泪水。 我把她邀请到了桌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个美丽的女人身上，她不是别人，是我的爱人，以后将会是我的妻子。柔顺的头发滑过我的手，优雅的微笑和所有人打着招呼。我把她领到我父母的身边。 “叔叔，阿姨，你们好，我来晚了。不好意思！”她有礼貌地缓慢地说。 “没事，来了就好，来了就好！”我爸一边说，一边点头。 接着她又对大家说“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但是我感谢各位来为我的先生陈嘉阳庆生！” “您太客气了!我们开饭吧，我等不及了！”韩冬俏皮的说。 众人开始为我插上蜡烛，韩冬关上了灯。在温暖的烛光之下，我吹灭了蜡烛。 灯光重新亮起。我看着挚爱亲朋，都在见证着我现在的成就。这些人我放心，我很安心。是我曾经精神的疗养地，是我成长的风景。 第98章 三个女人的相遇 我吹灭了蜡烛，大家纷纷祝我生日快乐。在这场饭局中，大家吃着一样的菜。不管是凡人还是明星，富豪还是穷人。我们都吃着一样的饭菜，好像在这场饭局中，阶级这种东西一下子消失了。我们在这张桌子上面并不显得尴尬，所有人谈论的中心开始是我，后来是各自，再后来就是生活。 父母的眼中闪现出欣慰的表情，他们也知道，我的朋友并不是一群呼之即来，招之即去的酒肉狐朋，而是我真正的好友，生活上的战友。 兴头将至时，我举起来手上的杯子“谢谢各位，能够参加我的生日聚会。今年我27岁，我有健康的父母，我有蒸蒸日上的事业，我有一个真心的爱人，还有这样的一群真正的，最好的朋友！谢谢各位！” 大家推杯换盏，给我庆祝了这样的一个生日。 在大家吃饭的时候，张婉儿去了对面的饭馆又点了一些菜。她是女主人，也在和我一样服务着来客。就是我有点愧疚，她还没有从舟车劳顿之中歇息过来。于是我去找她，我们应该同时做好我们生活中的每一件事！ 在对面的饭馆中，张婉儿坐在椅子上休息着。我轻轻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怎么了？”她回过头。 “我知道你很累，你先回去吧！” “要回去也是你先回去，今天是你的生日！” “婉儿，我，有点不好意思，你这么累还要帮我想着一些事情。” “陈嘉阳！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客气。我们不是一起完成这次宴请，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觉得今天这样的氛围特别好，大家都很开心。你呢？” “我当然开心了，尤其是你突然回来，这就是我这个生日最大的惊喜！” “那，我算你的生日礼物吗？” 我抱住了她，在这个女人的身上，我闻见了一种令我安心的香味。这就是我的爱人，融入进了我的生活，为我考量着琐碎和烦恼。 一起过了马路，提着菜品，回到了影楼。大家对我们成双入对已经不显得如此好奇，但是我知道好像是有着那么两双眼睛在盯着我。一种来自父母那边的乐彤，一种是何沐那边的齐薇。在视线的夹角之中，是我，是逃避的我。 聚餐也接近了尾声，我出去抽支烟放松一下。我回到办公室找我还没有抽完的烟，我猛地吸一口，之后，在烟雾迷茫之中看到了一个人。 “你还是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烟瘾是不是犯了！”齐薇站在我的门口。 “哦，不好意思啊！我有点累！”但是我并没有熄灭。“对了，我把这张卡交给你！这是你最开始给我的投资！”我拿出那张银行卡。 她明显错愕了一下，然后笑了“我没想你能还给我！” “怎么你是看不起我的能力吗？”我开着玩笑顺着她。 “不是，我只是觉得，没必要！”她作为医生的逻辑总是冰冷和理性。 “你是觉得，我会欠你这样的人情？” “陈嘉阳，随便吧。”她还是没有收那张卡。 我把卡塞在她的手上“如果你不拿，我以后将会带着屈辱和压迫生活！” 她的眼睛闪烁出疑惑的光。“你是说。因为这个，我们会纠缠不清，痛苦万分？” “你可以这么理解吧！但是这还是取决于我们！” “我们！哼！陈嘉阳，再见吗？” “再见吧！忘了你的世界曾经出现过我这样的一个混蛋吧！” 她没有说话，只是咬了一下嘴唇，然后退出了我的办公室。手中的香烟已经燃尽了，我走下楼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众人也即将和我告别。 我和张川还有何沐紧紧地拥抱着，我们好像再也回不到大学那种美丽的时光了。三个人在深夜十二点翻墙出去喝酒释放自己的压力，三个人在雨夜的街头中奔跑着，绿灯只有10s算什么，它追不上我们三个人的风。 终于，少年要告别过去，我们也即将迎来以及生活上的打压。但是我不会丧失继续生活的信心。 韩冬和乐彤照顾着我的父母，乐彤的嘴很甜，把我的父母逗得很开心。 “乐彤，你先送我爸妈回家呗！”我把钥匙塞给她。 “行！今天听您的！”她高兴地对我说。 韩冬可乐，还有张婉儿和我收拾着杯盘狼藉。齐薇也想帮忙，她拿着抹布，但是高铁的候车时间没有多少了，她放弃了。然后走到我的面前。“生日快乐！你的现在很温暖，再也没有过去的寒冷了！” 我怔了怔，她这句话的意思说了，之前在北京那个出租屋的生活。曾经有一年生日，我们因为屋子中太冷，我们两个人搓着手，点燃了蜡烛。苦涩的生活抛在了回忆之中。我眼前再一次看不清她的脸。 “谢谢，回去注意安全！”我收回已经充盈而上的泪。 她点点头，然后转身走出门口。 一瞬间，这个影楼之中就剩下了我，韩冬，可乐，还有张婉儿。在这个影楼之中，我生命中遇见的三个女人，竟然相遇了。虽然她们没有任何交流，但是我能感觉到，一种心理上的博弈。一团麻的生活，什么时候才能渐渐清晰。不要像解开一个绳结一样麻烦，好吗？ 我看向张婉儿，一个优雅的女人，做什么都是优雅。我拿过来她手中的抹布。 “你去休息好吗？不要让我担心!” “我还不累！” “不，休息不取决你累不累！你今天已经做了很多了！” 张婉儿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然后对我说“其实，我只是想多多参与一下，我们的生活！” “我知道，你现在已经是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个部分了！去休息吧！” 张婉儿去了我的办公室，我和韩冬把剩下的桌椅搬完了。可乐对我说“我去看看婉儿！这么短的时间赶了不少的路。” 我同意了，可乐上楼了。韩冬和我靠在沙发上，然后对我说“行啊！这样的一个大小姐，都已经照顾你的生活，你小子，段位挺高啊！” “去你的！我也是挺幸运的，能找到她！” “好好珍惜吧!” “不用说我也知道！” 韩冬发现了我橱窗中的吉他。“我老早就想弹弹了！” “行！你什么不惦记着？” 韩冬高兴的拿起来那把吉他。我看着原木色的martin还有张婉儿签名的“we”我就幸福的笑了。 于是我拿出抽屉中的口琴。 我吹的是《那些花儿》这首歌，脑海中全是我生活过的画面。遇见了什么样得人，知道了什么样的事情。还有，对曾经的怀恋…… 到最后，我以一首《送别》结束了今天晚上的演奏。口琴悠扬但是凄哀的声音，配合着拨片在吉他琴弦扫过的嗒嗒声，在这样的合奏中，我们送别了记忆，送别了过往的春天，送别了曾经的自己。然后拥抱着，离别后的未来。 第99章 我们的明天 最后我关上了影楼的灯，然后开着车带着张婉儿回到了家。韩冬和可乐回到了酒店。 “今天晚上，让叔叔阿姨在我们家住吧！”张婉儿对我说。 “这样好吗？” “你不能让老人收到寒冷的折磨！”她有点生气地看着我。 “好了，我知道了，回去我和他们说！” 正当我在等红灯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是乐彤“陈嘉阳！你是怎么想的！你是没交取暖费吗？家里面那么冷！” “我们家供暖不太好！” “叔叔阿姨，根本承受不了的啊！”她有点着急。 “我回去，给他们开一个酒店吧！” “不用了，我已经安排好了，一会我发你地址！” “你，谢谢啊！我没想到!”我有点愧疚。 “你什么都想不到，总是不会关心人!”她在那边训斥你！ “我错了！” “行了，就会说我错了！” 挂断了这样的一个电话，我尴尬的看向张婉儿“尴尬了，人家都这样说我了！” “或许，有些时候不是你不细心，而是你没有用心。叔叔阿姨，年岁都不小了，我们这些做孩子的应该给更多的照顾。” “是啊！我们好像是都有错误，但是他们总会包容我们。你看，现在王逸安不也是这样做么？” “嗯，其实我能回来，主要是叔叔的意思。他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之后，还是让我回来了！” “唉，那天我们去看看他。对了，你们那边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边打边谈。我们现在手握着一些jaxon在国内投资的渠道，说真的，中国人在这种大是大非面前总是这样的团结。我们和一些企业合作，如果jaxon真打算撤资，合作的企业也是能够扶持住我们，不至于大厦直接倾覆！” 我们已经到了家，然后一边下车一边说“那他妥协了吗？” “如果不妥协，我们就让他失去在国内的市场，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意图，他想创立一个私募基金。然后在国内的市场中赚取投资人和受资企业的钱。这个模式一旦运作起来，就是蛋糕被强行分走一大块！”张婉儿给我解释道。 在电梯中，她又和我说“这个运作模式，就是把投资人的钱放在这个基金之中，然后这些人去控制，调度钱款的流向。一些企业寻求投资的时候就会找到他们，然后他们就会运转和操作，在受惠企业和投资人的中间赚取钱财。企业收益会减少，但是投资人是稳赚不赔。” 电梯已经到了。“我做一个粗鲁的比喻就是，投资人的钱就是狼嘴里面的肉，他们这么做不就是在狼嘴中抢肉吃吗？” “是的！所以这些企业联合起来抵制，但是一些投资人会看中这样的一个机会！” “这场战争已经打响了吗？”我问道。 “是的！已经打响了，他的gk公司只是在华北有一定的话语权。但是别忘了我们家之前在华北可是一家独大。所以这样的事情发生之后，团结起来，一起对抗了。”婉儿打开门，然后捋了捋自己的头发。 “什么时候第二次谈？” “明天！”张婉儿坐在沙发上。 “好！那我们休息吧！” 我们的明天会很快到来，我们的生活也会有了答案！ 我们两个人在经历了一天的忙碌之后，依偎在一起睡着了。今天的我无疑是高兴的，和开心的。希望以后多一点这样的时刻。 张婉儿要回到天津，也是，原本我的计划就已经打乱了她的安排。但是仍然沉浸在我生日那天，她带给我的惊喜。 第二天早上，我送完了张婉儿之后，虽然还是那样的缠绵悱恻，但是我们两个人必须要清醒，知道什么才是主旋律。 去了我父母还有乐彤所在的酒店。在酒店的房间里，我妈还是数落着我。 “你看你，还得是人家乐彤。要不然我和你爸我们两个人昨天晚上只能是遭罪了！” “是是是，我忘了，我得好好感谢人家。你们先收拾着，我去看看她！”我走出房间门，然后打电话给乐彤。 “喂？嘉阳？” “你还没起床？” “嗯，我想再睡一会！” “那好吧，我现在就在酒店。你睡觉吧！我送我爸妈回去了！” “行！我和韩冬可乐他们一起回去！” 既然人家在睡觉，我就不好意思打扰了。于是我开车把我爸妈送到了沈阳站。今天车不是很多，所以很快就到了。在车站，我开了一张送站证明，一直把我的父母送到了站台上。 “儿子，好好照顾自己，房子太冷了就换一家吧！”我妈抚摸着我的脑袋。 “妈，我知道了，我这就找房东说，让他把供暖的问题给解决了！”我安抚着。 “你还是自己买个房吧，在沈阳！” “是，那是以后的事情了！” “这次原本打算见见小张的父母。但是人家没在沈阳，又是遗憾。我跟你说，你可得抓点紧，赶紧结婚吧！”我妈轻轻掐着我。 “我知道了，妈，你们放心吧，我会尽快说的！” “别总是糊弄我和你爸！你爸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面也是着急！” 我爸在和铁路上的工作人员攀谈，没有注意到我们。 “嗯，这次你们放心吧！我不是在给你们画大饼！”我笑了笑。 列车已经进了站台，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上车，我和我的父母告别，我父亲是最后一个走上列车的，他朝我挥了挥手。“回去吧！” 我点点头。但是心里面还是这样的一阵酸楚，父母已经衰老，我成功的速度能不能比父母老去的速度快。或许，每一个父母都不会太希望自己的孩子能闯荡出一番什么样得事业。但是他们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过得幸福！ 昨天的明天，也就是今天是如此，我们的明天也会更加灿烂！ 我开车回到了影楼，然后开始接下来繁忙的工作。现在出外景的人基本上都去了，影楼里面的人手所剩无几。尽管每一个景点都会安排一个“远方”摄影助理，但是也终究是应急。 想起来下一步的动作，我想要把自己的事业再发展一下。我坐在椅子上点起来一支烟。 接下来，我想接轨旅游，影视这两个，把旅游景点变成具有影视城特色的线路。在浙江，西安，内蒙古，四川，贵州。这几个地方形成一条线路。我们在建设这样的一个影视基地的时候，直接拓宽旅游的模式和类型。奔赴胜景，光影留情。 第100章 我很忙，没时间 我已经记不清这样想了多久了，但是我现在已经是确立了一个大致的方向。我不知道这件事情要跟谁说。 张婉儿已经去了天津，我不能打扰了。所以我直接把电话打到李乐彤那里。 “喂？嘉阳？怎么了？”她有点紧张。 “没什么就是，有些事情想和你说一下。我现在想要把旅游和影视这两个领域串联起来，具体就是想要把旅游景点变成一条影视城的线路。我知道这样会很大，但是我现在是这样构想的！” 乐彤在那边沉思了片刻之后“我觉得可以，现在国内没有这样的形式，我们可以试试。你去和崔震谈一谈！” “我找个时间吧！但是人家不一定会不会同意！” “不见得，因为，你之前的想法现在已经有很多效仿的人了！远方可能再次需要这样的一个新的契机！” “你这么分析我就放心了，我会很快写好一个计划书的！” “嘉阳！如果你不知道影视基地一些事情的话，我爸爸可以带带你！” “谢谢你了，乐彤，我知道以后肯定也会麻烦的！” “如果是一家人就没什么麻烦的了！我父亲也会高兴的！唉。祝你成功！” 挂断了电话，之后，我一个人把自己锁在屋子里，详细的拟写着计划书。我已经忘记了什么是时间，香烟点上了几支，但是没有抽多少。我敲打着键盘，手机静音。小周敲过几次门，但是我直接冲他喊道别打扰。 忘记了是多少时间，烟全部已经烧成了烟蒂。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躺在沙发上。拿起了手机。然后发现有张婉儿的一个未接电话。我直接打过去，但是接通之后，就是一声。 “我现在很忙，没时间！” 接着就挂断了，我叹了一口气。她好过于我，起码接听了然后告诉我没有空。而我是直接忽略掉了这个问题。我们两个人分别忙碌自己的事业，好像所谓的爱情是我们放松的一个契机。甚至我都不确定是不是一个必需品，是的，我承认了，在这个时刻我开始动摇了。不是仅仅因为这样的一句“我很忙，没时间”而是因为处于所谓事业上升期的时候，我们两个人会出现一种真空。一种情感上的真空。 看向窗外已经是漆黑一片，我一个人走下楼。已经没有人了，我一个人锁好门，然后走到了对面的小饭馆。 老板娘十分高兴，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然后给我拉开椅子。“老弟，你来了？想吃啥？” “嫂子，今天要一个肉末茄子，还有西红柿炒蛋！” “行！” 原谅我现在才介绍这样的一家小店，这是一家夫妻店，规模不是特别大，但是家常菜的味道做的特别好。价格十分亲民，老板和老板娘待人热情，每一次我都在这里吃的很舒服。开在过往的人群中，笑迎八方来客。 一切做好之后，我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晚上的十点钟了。对于这样的一个小饭馆，我知道快到了打烊的时间了。老板端上来一个炒排骨，还有一盘花生米。 “大哥！这是给我加菜呢？” 中年汉子笑而不语，然后拿了两只杯子。“兄弟！今天大哥高兴！你陪大哥喝两杯呗！” “没问题，但是我可不能喝多！” “唉，咱们不是喝酒，咱们喝得是心情！” 我笑了，然后和他碰了一杯。东北的小烧，东北的天气，东北的人情。 “大哥，今天啥事这么高兴啊!”我问了一句。 “你嫂子有了！我要当爸爸了！”他得意地看着自己的妻子，她的妻子还有点不好意思。 “那，恭喜恭喜！可真是太好了！走一个！庆祝庆祝!” 我们碰了一下杯。 “是啊！有了孩子，我得更卖力赚钱了！” “哈哈！没事大哥，你这生意肯定是越来越好的！” “说的对！老弟啊！你啥时候结婚啊！”老板娘问。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还没确定，我们两个人都比较忙！” “那个姑娘多漂亮，而且性格都挺好。抓紧吧！” “嗯，现在就是有些忙！到时候，我一定喊你们喝喜酒！” “这就对嘛！可是，你们家不就是这样的一个影楼吗？她呢，没在吗？”老板娘好奇着问着。 “她也是上班呢！我们都有自己的一些工作，很忙！今天还闹点别扭！”我也是很真诚的说着。 “这可不行！老弟，嫂子和你说！你得哄哄人家!女孩子都是希望自己对象把心思多用在自己身上点，尤其是细节！”老板娘给我夹菜。 “对，你嫂子和我谈恋爱的时候，恨不得我二十四小时都陪着她。后来我们开了饭馆，可不是二十四小时陪着她呢吗！”老板笑了笑。 “去你的！才不是，也不知道是谁，天天堵在我单位，然后骑着摩托接我， 我开心的看着这一对夫妻，也许是我被感染了，我渐渐也是放下了自己的情绪。 我们又聊了很长时间，直到中年汉子已经是有点喝多了。他红着脸，我们才结束了这场酒饭。在饭馆门口已经放下的卷帘门处，我送别了这对夫妻。 我叫了一个代驾，一个人躺在车的后座上，开始思考着什么叫做幸福。如果两个人这样相依为命也好，两个人互相扶持着走完一生也好。这是一种真心的付出，并不是一种寂寞的时候需要的一个所谓的陪伴。 张婉儿现在怎么样了，我不太清楚。但是我真的想和她有一个好的未来，一个确定的事情。所以我在等，等待臻美内部事情解决之后，我要求婚。 生活中的平凡才是尘世间中最难得的答案，我们两个人如果是平凡的话，我们现在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或许，我们也开着这样的一个夫妻店，每天忙碌着，但是两个人都很开心，在生活的这场旅途中，做彼此的依靠。 终于回到了家，深夜的寂静，让我的心里觉得一阵苦楚，在这种思忖中，我无法自拔，觉得自己可怜。 我打电话给了张婉儿。 “喂？”冷静的一个女声响起。 “婉儿！我今天很忙，所以，”我停顿了。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事情，我反而还挺希望看到你这样的，你该不会自责了吧？” “有点！” “没事，我没有在意。今天谈判也挺顺利的，我们看到了希望！”她有点高兴。 “那好！我祝你成功！这样，你也很快能回到我的身边吧！” “嗯，很快的！” “我们结婚吧！”我突然很激动。 “你认真的吗？” “我认真的！” “那，你准备好了一切吗？不，应该是有我的一切吗？” 我听懂了这样她的话，她的意思是，未来有她的一切。 “我，还没有，在准备着！”我退缩了。 “我们过几天再谈好吗？我不希望，这是你的一时脑热！”她仍然保持着绝对理性和客观！ 互相道别了晚安之后，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是的，我刚才的确是一时脑热。但是我真的想和她有一个未来。她这算是拒绝了吗？我没有让眼泪流下，但是，我看不清眼前的一切，那座雪山再一次出现，噙满泪水的眼睛，我和她之间隔得很远很远。 第101章 我的世界只有你 第二天早上，我给崔震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我已经把我的一个计划书发送到他的邮箱中了。 过了中午，我很快就得到了答复，崔震告诉我可以采纳，但是没有一个把景点建设影视城这样的一个经验。景点改造和新建是一个很麻烦和繁琐的事情。我能不能带那边的一个设计团队，还有策划组实地走访一下。然后更好理解我这样的一个想法。 说实话，在面对这样的一个难题的时候。我也没有相关的经验。我只能想到了一个人，就是李中骏，乐彤的父亲。他作为一个大导演，一定了解很多的影视基地。所以我只好去北京，再一次拜访李中骏。 我买了一张票，然后去了北京。到了车站之后，我直接打给乐彤。 “小阳子？你今天怎么了？” “我到北京了！” “啊？你神经病！一声不吭就来，一声不吭就走！” “自由之身，你能奈我何？” “真是拿你没什么办法!” “好了，你现在有空吗？中午赏脸跟我吃个饭呗!” “没空！我还有事！” “那我就等！” “那你等吧！哼！” 我挂断了电话之后，一个人坐上公交车，然后穿行在北京中。好久都没有看亮马河了，于是我一个人就到了河岸。在柔和的春风中，我看着，化冻的河水。想起来曾经经历过的往事，我手里拿着那段碎玉。 想起来，我当年做音乐教学，然后赚来的第一笔钱就买了这个镯子。为了感谢那时候一直默默陪着我的齐薇，无论物质条件有多么困难，但是她仍然深爱着那个每天弹琴到深夜的男孩。 后来买了这个镯子，我亲手给她戴上，她的笑容是那天最美的彩虹。我们在阳光下，唱起了许巍的《我们》。 再到，那一夜，她把这个手镯扔了出去，然后七零八落。 那天晚上，如果我真的溺死在河水中，那又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于是，我离开那条河，找到了一家玉器铺子。上面写着“修理玉器”进门之后，一个老头戴着眼镜看着我。 “爷们？进来看玉？” “嗯，我想修一下我手里的这个！”我把那段碎玉放在桌子上， 老头拿起来看了看，然后看着我。“就剩这一段了，想怎么修？” “老师傅，您给我改个项链吧！”我坐在对面。 “那我就重新给你磨，想要个什么样的？” “不用，就这样吧!我还是希望能看出来，这是一个镯子！” “那不算很好看!”老头皱皱眉。 “没事！您干吧！” “行!你留一个电话！我做好了给你打电话！” 我留下了电话，并且支付了一笔定金。 这段玉就当是一个见证吧，无论是最开始我们的闯荡的痛苦，还是后来为了一点情感而伤心。这都是我们的故事，我们的结局。 从玉器铺子出来之后，我接到了乐彤的电话。 “小阳子？你在哪？” 我描述了我大致的一个位置后，过了半个小时，我坐上了乐彤的车。然后我回到了她的公司。在她的办公室里，我肆无忌惮。想怎么坐就怎么坐。 “陈嘉阳！你是不是就看我好欺负!”乐彤愠怒。 “对！怎么着！”我故意坐在她的椅子上，然后转了好几个圈！ “你来北京干什么？”她拿我没什么办法。 “额，其实，我是想找你爸爸，然后商量一下，我去影视城参观学习。但是我得和影视城那边的人搭上线。所以……”我老实了，然后对她说。 “就这啊！行！晚上来我家吃饭呗！” “嘿嘿！那我就不客气了！” “就知道吃！”她瞪了我一眼。 “你不会嫌弃我的！”我笑了。 “滚蛋！” 我立刻让开了位置。“你今天这么忙呢！” “也没有。” “咱们俩玩玩去？” “上哪？” “我们先吃点东西，然后我们两个人再回以前住过的老地方！” 乐彤来了兴致，然后装好一些东西，就和我出发了。 北京的交通仍然是那么拥堵，在乐彤的车里，播放着《唯一》这首歌，鼓点和钢琴相互配合，我们两个人，沉浸在这样的一个氛围之中，很舒服。 “我真的爱你！句句不轻易~”我哼唱出来。 乐彤和我合唱着，我们相视一笑“真好听！” 在一家小馆子中，我们吃了一点东西。今天的北京白天温暖，但是下午在四点多钟的时候就开始冷了。 我们两个人走在金黄色照耀的胡同之中，四处是街坊邻居们带着京味打招呼的声音。 “二哥？您去哪？” “哟，胜子？您回来了？” “二大妈！您回屋吧！一会给您捏两个饺子尝尝！” …… 我和乐彤看着几个奔跑着的小孩。“嘉阳！我们小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乐彤看着我。 “是啊，那时候可真是还淌着鼻涕，就在外面疯玩！” 四周的烟囱冒着烟，还有一个老人在夕阳的深处，推着车，卖着烤白薯。 “白薯，烤白薯！嘞！” 我们两个人看不够周围的情景，转啊转，终于来到了我们以前住的院子中，现在已经换了主人，我们两个人只好隔着墙看着。 “你看！那个台阶，我们俩小时候就坐在那！”我指给乐彤看！ “嗯，前面那片空地，还有我小时候画的跳房子呢！”乐彤也在发现着。 “可不！我们还在这里打沙包！”我越说越兴奋 “那时候！你做了一个弹弓，结果打坏了玻璃。我就看着你被你爸爸揍！” “瞎说！我爸可没有揍我，只是训了我！” “要不是我求情！能那么简单！”乐彤神气地对我说。 结果我们看见对面开了门，我知道可能是我们的说话惊动了现在的主人，于是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我们两个人逃走了。 在胡同的石板路上，乐彤吃着烤白薯，这是她缠着我给她买的。 “给我吃点。”我故意逗她。 她举起来，然后喂到我的嘴里。“嘉阳！我想这个世界只有你就行了！” “你又说什么傻话！”我笑了。 “不，我觉得我的世界，只有你!” 第102章 愿爱无忧 我们出去了横七竖八的胡同，然后坐上了车。我还是如往常一样，买了一些礼品和水果。乐彤给家里面打去了电话，告诉晚上要回家吃饭，然后带上一个麻烦的我。 到了乐彤的家中，开门的还是乐彤的妈妈。 “你这孩子，客气什么呀。阿姨家不是想来就来的吗，下次别买这么多东西了，吃不完！”乐彤的妈妈拉着我的手进了屋。 “阿姨，今天没啥准备的。就是太突然了！”乐彤的妈妈给我拿来了一个橘子。 “不用。阿姨，就像你说的，来吃顿饭，我也不是什么客人！”我对她说。 “嘉阳，现在做的怎么样了？”李中骏没有那么多的客套，而是直接问了我这样的问题。 “叔叔，我现在已经成功的签约了！”我知道此时此刻，我是带着自信的语气说的。 “好，这是一件好事。好好干，在这个赛道上，你是有前途的！” “爸爸，你们一会再说这些。我们先吃饭吧！”乐彤挽着李中骏的胳膊。 李中骏宠溺地看着乐彤，然后满口答应“好好好！吃饭，我小闺女饿了是不是！” 我们四个人围坐在餐桌上，交谈着生活上的一些事情。乐彤的父母问候了一下我的爸妈。说着还要等我爸退休，他们要多多聚聚。是啊，人生能有几个这样知心的老友呢？自从搬家分离之后，或许街坊四邻已经不再联系，唯一剩下的，就是我们这两对老夫妻朋友。 吃过了饭，乐彤和她妈妈收拾着碗筷。我也想要去帮忙，但是李中骏把我拦下了，然后把我邀请到座位中喝茶。 “说吧！嘉阳，这次有什么事情想问我？” “叔叔，我，有一个想法。”于是我把我之前的构想给李中骏说了。 但是期间李中骏一直都是十分认真的思考着，到最后，他给了我一个摇头的答案。 “叔叔，是不是我想的太天真了？” 他再次点头，然后对我说“这必定是需要一笔很大的资金，但是以你现在的实力来说，不可能实现。旅游公司也不会太帮助你，尽管他们现在给你一种采纳你建议的答复！” “是啊！叔叔。但是我现在还是想带着旅游公司的那些人，参观参观影视基地还有一些影视城的建设和布局。” “嗯，这并不是无用之功。我赞成。”李中骏放松下来，然后喝着茶。 “叔叔，所以我这次来就是想问问您，能不能给我指一条方向。给我推荐推荐。”我有点胆怯。 李中骏没有回答，只是略微沉思了一下。然后对我说“你想去哪？” 我大喜过望，这就意味着他同意了我的要求。甚至愿意助力我！ “随便，去哪里都行！” “那你就去上海吧，那里有一个车墩影视基地。我会告诉他们的。” “谢谢你，叔叔。”我很高兴，然后松了一口气。 “嘉阳，你事业现在是处在一个上升期，但是我想告诉你，你有没有考虑过自己的一些生活上的问题？” “叔叔，您说的是？” “年纪也不小了，该结婚了吧！”李中骏放下茶杯。 “是，最近在考虑！” “我听乐彤的妈妈说，你找了一个女朋友？” “嗯，是，她也是北方人!” “那，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也看出来了。乐彤也是非常喜欢你的。这么多年了，你对于她是什么态度？” 我有点紧张，但是我还是如实回答。 “叔叔，我对于乐彤就是感觉这是我的妹妹一样！所以那次我会奋不顾身的去救她！” “好，所以我希望，你和她说好了这一点。”李中骏看着我。 “叔叔，我说过！但是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是不可能一刀两断。这也不现实！” “没错，但是，事情的走向，你也是一个变量，就看你怎么处理。我不希望我的女儿受伤害，我也不希望，我的女儿沉浸在一段没有结局的梦中。”李中骏担忧地看了看我。 “我明白了！叔叔！” “好了，你什么时候去，告诉我，我去告诉他们！”李中骏起身，然后我们两个人相继走出了书房。 乐彤看见我之后，给我拿来之前那个橘子。 “你怎么没吃啊！”她笑着看我。 “我忘了，要不你替我吃了吧！”我开着玩笑对她说。 “哈哈！我们一起吃！”她剥开那个橘子，然后分给了我一半。 我坐在沙发上，现在时间也并不早了。 “乐彤，你看，嘉阳都时常看看我们。啥时候你也去看看人家的爸爸妈妈啊！”乐彤的妈妈责备着。 “妈妈，我前几天去沈阳，嘉阳过生日。我已经看到了！” “对，阿姨，前几天还多亏了乐彤的细心，我在沈阳的房子供暖不太好，是乐彤想到了把我爸妈接到酒店。这事我还要好好谢谢乐彤!” “算你还知道！”乐彤神气地说。 我在乐彤的家里又多坐了一会，最后，我也告别了。 这一次，我没有选择回到自己的家，而是直接去了车站。乐彤想要送我，但是我没有答应。拒绝了。 一个人坐在车站的候车椅上，嘈杂的周围，来往的人群。我心里面无味杂陈，最近很忙，而且经历了一些不愉快和不开心的事情。 我心情有点糟糕，今天在乐彤家里都是表演。甚至李中骏答应我的事情都没有让我变得兴奋起来。我开始思考，我现在这条奋斗的路上到底还值不值得这样下去，如果还是像以前那样摆烂，我会不会过得轻松一点。但似乎，我并没有了这样的想法。因为我现在必须走下去，一刻不停。 周围传来了痛仰乐队的《愿爱无忧》这首歌。“再次分别，又像昨天，愿爱无忧，愿爱无忧……” 我的手机早就没电了，所有的消息和电话都接不到。在高铁车厢中，在人潮人海中，在车流喧嚣中，我回到了自己的家中。给手机冲上了电，我躺在一边，然后拿起手机给张婉儿发了一条语音。我唱了《爱的代价》给她听。 很快我得到了一个回应，那也是一条语音“今天心情看起来不错！为什么要给我唱这首歌？” 我回应“因为那是你的最爱，就像我一样！” “少贫，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厘头和油腻！”她语气带一些责备。 “生活太干涩了，我来给你润滑！” “嘉阳！你能让我看看你吗?”她突然打字，然后给我打来了一个视频。 我看见她憔悴和疲惫的样子，然后笑了。“你的头发好奇怪啊！” “因为今天风大，你看我像不像一个原始人！”我故意揉乱了头发。 “哈哈，好玩！” “今天有进展吗？” “有，基本上能够解决了这些事情，我相信，一定能赢下来的！”她笑了。 “我相信你，等你回来！” “嗯！” “休息吧！” “我想多看看你！” 最后，我看着她睡着了。 第103章 偶遇，带她疯狂的逃跑 第二天早上，我去了影楼，然后我把小周叫了过来。 “阳哥！什么情况！有啥事！” “和我去一次上海！有一个车墩影视城知道不？” “我知道，整座影视城都是以民国时代为背景的。我们要去那里！” “对，准备一下吧！” 小周很兴奋，然后离开了办公室。 我和旅游公司的崔震联系，告诉他我的行程，我今天晚上能到上海，告诉他们将在上海碰头。随即我就给李中骏打去了电话，告诉他我明天就去。李中骏也是答应了我说要给对面打个招呼。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我回到了家。然后准备了一些钱，收拾好了东西，就出发了。 小周和我并排坐在高铁的车座上。 “阳哥，我们这次去，是学习一下人家的拍摄技术吗？” “我们可没有那样的设备，我们只是去参观参观。” “你别告诉我你要建设一个影视基地吧！”小周总是这样的聪明。 “为什么不是呢？” “我去，你野心真大！我跟你干定了！”小周兴奋的锤了我一下。 “到时候去了，收敛一点，别想一个啥也不懂的小孩！”我哭笑不得地看着他。 经历过大半天的转车，候车。我们终于抵达了上海这座魔幻浪漫的城市。为了休息一下，我们找到了一家快餐店解决了自己咕咕叫的肚子。后来，小周嚷嚷着要去浦东那里逛逛。无非就是拍照打卡上海的“三件套”。 我被这种高楼林立束缚，一种说不上的压抑。只是拍了几张照片，然后我就在朋友圈发了几张照片。于是我到处走走，在一家商场的门脸前，有驻唱的乐队。活动还是很火爆，有很多人都在看。乐队也愿意让一些观众点歌。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看见是郜依然打来的，于是我接通了。 “喂？嘉阳？你怎么来上海了？” “有些事情呗！工作！”我回应着。 “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一个商场这里。欸，我好像看见前面的牌子上有你的照片！”我朝前挤了挤。 “是啊！这是一个商演啊！我一会就是露个面！” “我去，这么巧啊！” “哈哈，我也没想到。你在台下吗？” “是，我就在台下！” “不说了，一会我要上台了！” 一首歌结束之后，郜依然走上了舞台，一身白色的裙子，在灯光下是如此的耀眼，众人好像都被她的美抓住了眼睛。今天晚上郜依然只是推荐了一下化妆品。可以看出来这个厂商还是下了血本，竟然请到了郜依然。郜依然只是简单介绍了一下，并且在手上轻轻涂抹，就下台了。剩下的就是主持人在一旁无聊的念着牌子和活动乱七八糟什么的。 终于，货买的也是差不多了。我觉得实在是无聊，就悄悄走到了后台，找到了郜依然。然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她转过头“你怎么来了？前面安保那么严！” “我想进就进！哈哈。怎么还不回去，现在不已经完成任务了吗？” 郜依然指着台上的乐队，然后悄悄对我说“他们唱的不好听！要是韩冬也在就好了，你们两个人合作唱首歌！” “等着！我一会上台，韩冬是喊不来了！” 于是，我走到主场的旁边，然后对他说“哥几个，一会给我个机会呗！我女朋友在台下，我想给她唱首歌！然后，你们就给我伴奏呗！” 他们怔怔地看着我，我一着急就说“我是专业的。你看，和韩冬合作过！”我拿出来我和韩冬的照片。情急之下，还是得搬出来他。 得亏他们是韩冬的粉丝，而且我还答应他们下次弄到韩冬演唱会的内场票。他们终于是同意了，后来，我走上台，拿起一把吉他。今天我要唱痛仰乐队的那首《为你唱首歌》 灯光照耀着我，我站在台上看着郜依然。随着鼓点律动，故意哑着嗓子“五彩斑斓的世界，流连得已太久，只有我才懂得你珍贵，萨菲娜。萨菲娜。只有我才懂得你珍贵！” 台下的观众也参加了合唱，大家都很开心。然后气氛重新活跃起来。“就让我为你起舞吧，让我为你唱首歌！让我为你唱首歌！” 一曲结束，我下了台。不敢再耽误太长时间了。毕竟这是人家的主场，郜依然以及换上了一些轻便的衣服。在一些人的簇拥下，但是她显得十分不愿意，就像是一个小孩子被大人抓去上学一样。即将上车，然后离开。 我对她招了招手，然后告诉她有事情和她说。她疑惑地看着我，然后叫停了身边的那些人。 我故意支支吾吾，不愿说，拉着她越走越远。然后看见那些人没有追上来。我对她说“跑！” “啊？”然后她就被我拉着逃跑了。 在街头上，我带着她毫无方向的到处乱窜，最终在一个即将关上车厢的一辆地铁中，我们坐上了车。郜依然，带着口罩和墨镜，喘着气。 “嘉阳！这太疯狂了！”她对我说。 “我看出来了，你不太愿意这样！那就走呗！”我笑着回答。 “真是，太疯狂了！我经纪人会疯掉！”她靠在椅子上，笑出了声。 “管那么多？疯狂就是现在！” “谢谢你，嘉阳，但是我还是得回到那里！回去。” “无所谓！先吃了生煎再走！” 我们走出地铁站，然后在一个小摊上，从阿婆的手中买了一份生煎。郜依然，咬破生煎的外皮，汁水喷射出来到我的手上，由于很烫，我直接甩了一下手。 “哈哈！好玩！”她笑着。 “幸灾乐祸是不是！”我夹起一个生煎，然后想要效仿，她逃避着。 我们两个人在街头上闹了一阵。临近分手的时候，她问我“今天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我是看你，一点都不开心，一点都不自由，所以我才这样做！” “是啊！有些时候，我想多停留一会都不行！”她叹着气。 “你记住！有些笼子是管不住鸟儿自由翅膀上的光辉的！就像年轻人躁动自由的心一样，要不然为什么会有《私奔》这首歌！” 她被我逗笑“你怎么说，都是有理！但是很感谢你今天给了我别样的感受！” “没事！回去吧，手机开机，然后给你经纪人打电话！我就撤了！要不然，我会被抓起来的！” 郜依然笑着摇摇头，把手机开机，铺天盖地的消息。还有好多的电话，我趁着她打电话的时候，悄悄消失在黑暗中。 第104章 在上海的影视基地 和郜依然疯狂的奔跑之后，我一个人回到了酒店。在酒店的房间中，我接到了张婉儿的电话。 “嘉阳？你在哪里？为什么不在家？” “婉儿，你回来了？”我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 “是，我刚回来！” “那你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有点责备的语气。 “我们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时间，我不希望被彼此分割着。”她冷静地说着。“你现在在哪里？回家吧！” “我在上海。” “你怎么跑到上海去了？” “说来话长！” 于是我简单的和张婉儿说了这些事情，但是我故意省略了我和乐彤还有李中骏见面时候的事情。 “那我祝你顺利吧！” “你在那边谈判的怎么样了？” “大部分都已经达成协定了，但是jaxon好像要拿回在臻美的股份。” “他拿就拿呗？我们给他了！” “不，如果这样做的话，其实，会空缺出来。而剩下的份额，我们需要一个人补上。嘉阳，我希望是你！” “是我吗？可是我没有那么多的资本啊！”我苦笑了一声。 “我给你出！”张婉儿十分坚定地说。 “为什么？” “因为，我不希望再有什么外人插手。这件事情说简单也很简单，说困难也只是看其他人的票。但是我叔叔是有绝对的话语权。” 我没有说话，似乎是在考虑，但是我清楚。张婉儿不想再让臻美这个公司陷入之前即将被外人瓜分的情景了。她更希望都是自己人在占有着绝大部分的蛋糕。但是如果是婉儿和王逸安共同占有，那么公司的其他股东绝对不会同意，甚至谈不下去。 “喂？嘉阳？你在吗？”电话那头传出来她有点着急地声音。 “我在，刚才在思考。这件事情，还是等我回去再说吧！” “行！我等你答复！” 挂断了电话之后，我点上了一支烟。我知道，我置身事外的态度在这件事情上显得是多么格格不入。 其实我不想牵扯进臻美这个巨大的机器中，但是没有什么理由。王逸安和张婉儿需要我这个人的名头，我好像被他们利用了，这种感觉实在是让我不舒服，所以我才不会答应。 晚上我没有看手机任何消息，有点疲倦的我躺在床上，还是想起来之前在街头和郜依然奔跑的场景。远离一种束缚，找到自己最舒服的状态。就像《私奔》这首歌里说的“我梦寐以求，是真爱和自由！” 张婉儿的回归和我的离开，就是一场错过，是一个人惊喜的落空。在相同的时间，不同的时空之中，我们错过了。会不会以后的人生路口也会错过，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对于我们来说都不是十分友好。 躁动的心难以平静，在这个夜晚，我失眠了。也不知道是在想谁，但是脑子里好乱。张婉儿的名利场，容不下想要私奔自由的我。 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天蒙蒙亮的时候，我才眯着了一会。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是小周敲门把我敲响了。 “阳哥！我们啥时候去？”他已经穿戴好了。 我打着哈欠“这么着急，现在不还是早上吗？” “都快中午了！” “别急先吃饭！”我慵懒地说。 在酒店的餐厅之中，我吃了一点东西。我不希望生活中谁会给我什么惊喜，一切按部就班，也是我所期望的。 我们先是和旅游公司的人碰了头，大家相互认识了一下之后就出发了。 到了车墩影视基地，这里十分忙碌，我看见很多的游客，还有很多的拍摄团队。我们找到了一个负责人，说明我的性命还有我的目的。他知道我的姓名之后，也是立刻就安排了。 “既然是李导的亲戚！您想怎么参观都行！”一个负责人说道。 “客气了，您就带我们到处看看吧!” 我们在这个影视基地里到处转，一些风景建设的确是很好，整条街都是民国时期的上海，我们甚至还看到了一些电视剧真正的取景地。园区里的铛铛车是可以坐的。 对于影视基地的建设过程和模式我们大概了解了，但是和我们的理念正好是相反的，我们是服务于旅游的人群，而他们是服务于拍摄。我们可以从简一下，打造出自己独特的风格就好了，没必要场景做的这么宏大和严格。 在办公室里，我们和这片影视城的一个负责人见了面。 “李导，给我打电话说明了你们的来意。我觉得这也是一件好事！顺便也是带动我们旅游板块的热度和收入。” “您说笑了，我们没那么多能量的哈哈！” “年轻人应该多一点自信嘛！” “谢谢您的肯定，我们现在也想要这样做一个影视基地，但是我们不是服务于那种各类导演和专业的影视团队。我们只是接着旅游这趟车，发展一下普通人的影视。” “有创意，而且也不会投入天文数字，坚持下去！希望有一天，你能成功！” 我们多聊了一会。《远方》的公司那边已经是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数据。这一趟下来收获还是很多。我知道《远方》这边一定会对我产生好奇，为什么我能轻易见到这样级别的一个负责人。而且所谓的李导和我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常常一个人走在街头上思考自己，我搭上了李中骏这一层关系，所以今天才能得到这样的待遇，如果我没有，我甚至连那个门都进不去，更不会得到经营的理念还有建设的流程。我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在人情冷暖之中，我又会怎样偿还这次的交情？ 回到九点之后，小周在打游戏，我就没有打扰他。一个人洗完了澡之后，躺在床上，张婉儿给我打来了电话。 “嘉阳？吃饭了吗？” “没有，不想吃！” “那也不行，我不在家的时候，你是不是三餐又不规律了？”她责备地说。 “没有！”我明显带着不耐烦的心情。 “你怎么了？今天的事情没有谈好吗？” “不是，就是有点累了！”我只好找了这样的一个借口，我不想吵架。 “你在说谎！” “婉儿，我的生活还是自己说的算吧！现在我有点累了！”我态度很糟。 “自己说了算？那我算什么，我又是一个什么身份?我在你的生活中就是一个你消遣和消磨时间的工具吗？”她生气了。 “我刚才态度有问题。你对我是非常重要的！” 张婉儿沉默了。“我不要这样的一个空洞的答案。你现在是想说，我掺杂了你应该有的生活吗？” 电话挂断了，我们之间一下子，就断了。 第105章 明星的神秘男友 第二天早上，我的心情好像是因为昨天的事情变得不好了起来。我和小周准备离开上海。 坐上高铁的时候，我开始发愁。因为我要哄哄张婉儿，昨天晚上真是让她伤心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情绪就这样一下子糟了起来。此时此刻，我多像一个混蛋，因为我的莫名其妙导致张婉儿也变得情绪化。 在转车的途中，我看见手机里面的一个新闻。“郜依然竟然和神秘男子共同出现街头，亲密举动，疑似恋情！”我点击进去之后，看到了我和郜依然在街头的照片。但是都是我的背面。 我心里咯噔一下。我的疯狂，这次闯下大祸了！ 于是，我赶紧打电话给郜依然。 “喂？嘉阳？你是想说那件事情吗？” “对，我现在已经看到了一些头条板块，关于我们的新闻。”我十分担心。 “唉，没办法，他们就会这样捕风捉影。事情已经发酵地挺严重。”她在那边也是愁声不绝。但是她还是安慰着我“没有事情，现在没有看见你的正脸照。” “好了，你不用安慰我了。你忘了，我还上台表演过。” “他们不会联想到是你的！”她和我争辩着。 “对不起啊！郜依然，这一次还把你弄在风口浪尖上了。” “你不必太自责。现在我公司的团队在努力着。我和他们说了，我们只是好朋友，那天是凑巧遇到了！” “希望外界会信吧！不要再朝着严重的方向发展了！” 我惴惴不安的挂断了电话，我不知道这次会不会闯下弥天大祸。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只道祈祷不要朝着最坏的方面发展。 到了北京的时候，韩冬给我打来了电话“你是怎么在上海遇见郜依然的？” “我靠，你都知道了？”我表示十分震惊。 “那个背影我一看就知道是你！你就算和郜依然不是情侣，但是你知道炒作这个东西吗？它会把一切不可能放大成可能！”韩冬朝我吼着。 “好好好，但是我就是那天遇见她了，很高兴。”我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 韩冬平复了一点。“现在，舆论发酵的很严重，郜依然的星评可能也会受影响。” 我再一次感到自己是多么的混蛋，我这种性格还会伤害多少人。 “韩冬，你愿意为了郜依然发声吗？” “这还是一个问题吗？” “我现在马上写一个稿子，你照着我的稿子念。” “你要干什么？” “明星的私生活不应该被干涉！现在只能这样挺她了！”我感到不确定，只好这样商量。 “好吧！你现在在哪？” “我到北京了！” “你来我这吧！” “行！” 我在北京下了车，小周接着回到了沈阳，维持影楼的正常运转。我到了韩冬的家里，然后一刻不停的写了一篇稿件。我的电话已经响个不停，我知道有乐彤的，还有郜依然，还有……但是我都没有接。直接关机了。我围绕着明星的私生活不应该被干涉和炒作这一个话题，然后又接着韩冬这个圈内的人士。我想这一次自己弥补。 “这个稿件是你写的，是你要说的话，不是我陈嘉阳！韩冬，这一次，哥们做的真是没有分寸！”我带着破釜沉舟的勇气。 韩冬看了看我。“好吧，我们现在也只能这样试试！” 我借着韩冬拍视频的时候，我出去接了一个电话。乐彤关切地问我，我又一遍说明了原委之后，并说我已经想到了解决办法。她没再问，只是说“需要我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郜依然也是同样焦头烂额，她对我说“事情好像不可控了。有家娱乐媒体说，即将曝光你的正面照，他们好像是挖到了你在舞台上表演的事情了！” “没事，依然，这一次我自己弥补我犯下的错！” “你怎么弥补？” “我有办法！” 之后挂断了电话，韩冬也已经是录好了视频。他以个人的名义发布，在微博上很快有了很大的反响。渐渐，一些别的艺人也是纷纷转发了。我再一次握紧双手，希望舆论的风向可以有所改变。但是我现在还是不确定事情最后的结果。 高度紧张之下，我甚至都忘记一天没有抽烟了。我一刻不停的刷新着微博，希望可以看到更多的明星甚至是普通人可以看见。 韩冬给我递了一支烟“行了，差不多了，一天没吃饭了。” “不行，我担心，一会舆论的高低就没了！” “别担心，这回反响不错，我们也已经做了很多了！” “这毕竟是我自己的错误！” “也别太自责。” 我的眼睛稍稍离开了屏幕。小周给我打开了电话“阳哥！嫂子来了？她问你在哪。我咋说啊！” “我在北京，你告诉她吧！” “理由呢？” “我和韩冬在一起！” 之后，我挂断了电话，张婉儿没有直接给我打电话，而是直接去了我影楼。现在我心里更加担忧是不是张婉儿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心里如同一团乱麻，不知道哪边是头，哪边是尾。我狠狠地吸了一口烟。 身体十分疲倦，但是我一点也睡不着。我再一次刷新了微博，看到韩冬发布的视频已经排到了郜依然事件的前面。 郜依然给我打来了电话“嘉阳！这是不是你写的？” “说话的人是韩冬，你为什么直接问我。”我放松了下来。 “我就知道是你！唉。” “事情有转机了是吗？” “算是吧！我现在也是准备做一个和韩冬类似的视频。” “为什么你身边那些明星好闺蜜没有发声？”我感到疑惑。 “什么闺蜜？那些都是演戏。在这个圈子中，她们巴不得我因为这件事情深陷泥潭。到现在一个电话都没有给我打。” “也是，都是竞争对手，谁不希望自己的对手出事？” 我们又说了一会，然后我感觉到很累了。就草草收场，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我看见了我的照片被公布了出来。本来还在休眠的神经一时间就精神了。 《平凡人和明星的暧昧交往？郜依然神秘男友浮出水面！》标题狠狠的刺痛了我的眼睛。我一瞬间愤怒的坐起来，这一刻我感觉我身体一种撕裂的感受，难道这就是身败名裂吗？手不住的颤抖，能清楚的感觉到，我的血液不断涌上了我的脑袋。 第106章 解决这件事 我只好打电话给郜依然。接通的一瞬间，我颤抖声音问。 “依然，我是不是毁了你？” “你别急，这是那些狗仔的穷途末路，我们团队现在正在做好所有的准备，视频也已经发布了！”郜依然在那边安慰着我。 我一遍遍说着对不起，我闯祸了。但是郜依然没有这样想，好像这对于她已经是云淡风轻了。 我不禁想起来第一次乐彤那件事情，我也是在这样的一个风口浪尖上，但是那时候，我孑然一身，没有那么多的顾虑。所有都是自己承受。但是这一次不同了，有了事业，有了爱情，有了家庭。我很担心它们因为这一次全都离我而去。我一直不敢接听“远方”这个公司打来的电话。 韩冬想要宽慰我，但是我乞求他让我一个人待一会。 我不知道这是命运刻意编排的，还是我自己自找的。这件事情后续的影响会是什么样子，我不知道，但是现在好像我什么都解释不清了。 我在北京已经待了两天了，我不敢再看微博，我也不敢再出门。变得郁郁寡欢起来，韩冬觉得我不太对劲，可乐也过来给我打气。 “嘉阳？事情都会有解决的办法的！”可乐给我拿过来一个汉堡。“你还是吃点东西吧！” “谢谢，但是我现在还是担心。你们能告诉我事情怎么样了吗？”我用沙哑的声音说。 “已经好转了。郜依然已经公开声明你们只是好朋友。而且越来越多的艺人开始发声，拒绝这种窥探和干涉私生活的行为了。”韩冬按着我的肩膀，想要让我平复下来。 “我不信，是不是已经变得不可控了！我手机已经没电了，你们也不让我充电！” “没事!是真的！”韩冬找出来自己的手机给我查看，原来在这两天的确发生了一些改观，我们发现很多的事情的确是在变好。大众也开始关注艺人的私生活该不该被干涉。 回到了最开始我写的文章那个问题，我松了一口气。但是我不知道回去应该怎么面对张婉儿，女人天性的敏感和多疑，会不会再一次加重？ “韩冬，我回去了!” “先吃饭吧!你都已经两天没吃饭了!” 我稍稍休整了一下，然后坐上了高铁。回到了沈阳。韩冬贴心的给我准备了墨镜，我现在都要这样做才能出门了。苦笑了一阵之后，只好戴上。 到了沈阳已经是中午了，我坐在家里面的沙发上，忐忑的心情难以平静。一支又一支抽着烟。到后来，我忍不住了给张婉儿打了一个电话。 “婉儿，我回来了！” “哦，回来就好！”冷静，平淡。这样的语气都让我怀疑她是不是不知道这件事情，最好是吧，在铺天盖地的新闻之下，她没有得到这样的信息。 时间一点一点推进，期间乐彤给我打过来一个电话。 “嘉阳！事情现在已经好转了！你不要有太多的压力了！” “格格，我现在真的好后悔做了那件事！” “没事的！我们没有办法去衡量，但是现在都是尽力弥补。嘉阳！你总会做事情不计后果，然后又一个人扛下来。答应我，以后不要这样了好吗？” “嗯，我缺少考虑。” “嘉阳！你不要回到那段时间好吗？”她的关切使我再一次涌上泪水。 “乐彤！为什么我会这么好运遇见你！” “你要是真这么想就好了！别矫情了！好好休息吧！我听韩冬说，这两天你都没休息好。” 挂断了电话之后，我听见了隔壁开门的声音。我直接冲出去。看见了张婉儿。她平静的看着我。冷酷的感觉让我觉得不寒而栗，我是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 “婉儿！我回来了！” “哦！你有什么事情和我说吗？”她靠在门口。在等我主动说出来。 “我们进去好吗？” “不，就在门口!”她强势的样子。 于是我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详细，认真的全都说。 她点点头。然后对我说“陈嘉阳！我是真没想到，你还有这样一个明星女友啊！”张婉儿现在也学会了挖苦。 “不，原谅我没有告诉你我是怎么和她认识的！” “原来，你还有这么多的秘密，陈嘉阳！我现在越来越看不懂你。我到底算不算你的女朋友，还是，我只是一个你生活中的消遣品！”张婉儿涨红了脸，然后胸口起伏着。 我什么都说不出来，真诚的看着她。因为我很少看见她发这么大的火。我看着她走进屋子，然后什么动静都没有了。这个女人之所以变得冷酷，都是我咎由自取。但是我只好绞尽脑汁去弥补。我最近真是灾祸不断。 我回到了我自己的屋子，寒冷的感觉再一次袭来。孤独好像是我的常态。我已然无力去说什么了，我真的好像解决掉这件事。 在这个无眠的夜晚，我一遍遍回想着之前做过的错事。但是我好像不知道这一次怎么去弥补。 脑海再次回荡着《霓虹甜心》这首歌，我好像再唱一遍。唱给张婉儿听。 我打开自己的家门，然后出走，去了影楼。我取回了那把吉他，女孩子如果唱歌能哄好，那我就真是谢天谢地了。 回到家之后，我一个人打开琴，然后找到和张婉儿家最近的房间。一个人，裹着羽绒服，开始唱起歌。 我唱的特别大声，已经不顾什么音调了。就是在唱，我知道这很可能是特别难听。但是我的目的就是让她听见，无所谓，什么听感。 我吼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吧，我坐下来歇一会。然后接着唱《在劫难逃》，在强力和弦还有夸张的扫弦节奏型的加持下，这首歌我唱地很用力，达到了我想要的效果。“当你走后我终于知道，在你面前我在劫难逃。那些照片早已烧成了灰烬，可那些回忆怎么点也点不着……” 淋漓尽致，这就是一个男人在深夜敞开自己的心扉，一种很没有素质的扰民行为。但是这却是我能和她重新沟通的方式。 张婉儿你能不能理理我，甚至你打我两下，我也会十分开心。 第107章 讨厌的陈嘉阳 终于我唱完了这首歌之后，我的房门被敲响。接着我打开了，一个女人气鼓鼓地看着我。但是我并不觉得可怕，而觉得十分可爱。她披着头发，然后对我说“陈嘉阳！你怎么那么讨厌！让不让人睡觉!” “让，但是我不希望你生着气睡觉，这样会做噩梦！” “你再这样下去，我就报警，说你扰民！” “我们之间小矛盾就没必要让警察叔叔调理吧！是不！”我顺势想要抱住她。 她生气地躲开，然后举起来自己的小拳头。 “你打吧！我这个讨厌的人！就是需要你来教训教训。我把脸伸过去。” 但是张婉儿没有下手。“讨厌的陈嘉阳！” “好吧好吧!我最讨厌了，但是我希望只有你有资格这样说！” “你走开！睡觉！”她想走。我拉住她。 “今天晚上，我吼了那么长时间，没有好好唱一首歌。你想听什么，我唱完绝对不纠缠你!” 张婉儿终于坐下了，然后对我说“我想听，我们！” “许巍的那首吗？” 她点头。 气温还是像北京那几年一样低，我调好吉他的调值，然后拿起拨片轻轻的弹起。在这一首歌中，我会想起自己经历的这么多年。曾经是齐薇在听这首歌，现在是张婉儿，在这冰冷的房间之中，是不是永远有这样一个温暖的心，在等待着……接受我的忏悔，原谅我的错误！ 唱到“我开始懂得忏悔，在这短暂的一生里，我甚至来不及爱你”的时候，张婉儿抢在我的前面“把最美都献给你！” 我扫完尾奏，泪水已经模糊掉她在我眼中的脸。 “陈嘉阳！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才能真正担起一个男人的责任！”她靠在我的肩膀上。 “抱歉！我再一次让你难过了！” “唱歌是哄不好一个女孩的，我希望你能用行动告诉我！” “我会的，现在我们休息好吗？” 这一夜终于解决了这件事情，我们重新和好。 第二天早上，照例维持着我开车送她上班。到了臻美后，她隔着车窗告诉我“今天不要忘记加油哦！” “谢谢，我知道，我会加油的!” 她笑了。“别忘了加油！” 我还是疑惑“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第一遍对你说的，第二遍是对车说的！” 我才反应过来，然后并不觉得尴尬。“你现在也会开我的玩笑了！” “是啊!都怪讨厌的陈嘉阳！” 愉快地相互告别了之后，我回到了自己的影楼。开始工作起来，舆论来的快，去得也快。今天已经找不到之前的负面新闻了。我也敢接“远方”公司的电话了。 崔震告诉我，现在已经选择了它们手中一些景区作为试运营的影视点，我这边应该解决的是人手问题。 我带上小周出去转了转，在经历了这样的一场风波之后，小周依然选择的是相信我。这让我还是有点欣慰的。 经历了一天的市场调研之后，我们走访了很多影楼。给自己伪装了一个想要投资的一个老板的身份。这一天下来，我们得到的一个结果就是好多的影楼也是希望能够分得旅游微电影这个大蛋糕，但是他们现在还是没有什么渠道和经验。 特别提到了“光影恋”有些影楼的态度我们也是猜透了。想要加入，但是怕人家嫌弃。我看了几家影楼的水平。的确是不低。他们都还是不想拘泥当下，想要选择一个突破的方法。 回到了光影恋，我开始琢磨如何吸纳这样的一些人。如果这样做的话，的确是可以解决远方给我们提出来的要求。现在“远方”已经是给出来了一个具体的方案了，而且已经是开始动工改造。 我点上一支烟，开始怎样才能吸纳好，让他们踏踏实实的和我们干。小周敲敲门走了进来，然后有点不好意思地对我说“阳哥，你能不能给我报销这几天的差旅费？” “怎么？这么着急？”我开始有点好奇，平时他都不着急的。 “不是，我实话和你说吧！最近不是和你跑了很多业务吗？然后我有些钱就不够花了。我一直在接济一个拥有自闭症孩子的家庭，这个小朋友今年已经十三四岁了，但是他家庭十分困难。所以我一直在帮助他们。”小周和我说了实话。 我有点惊讶，因为我没有想到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竟然一直做着这样的一件善事。本就不是十分富裕的他也给别人带去了一束光。 “行了，我一会打到你的卡上。我们明天一起去看看这个孩子吧！” “真的吗？阳哥！原来你也是这么有爱心啊!” “去你的！我不像有爱心的人吗？” “是是是，我还以为你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资本家！”小周和我开着玩笑。 “再说，我就真那么做了！一分钱别想拿到！” 一天的工作结束之后，我开车去了加油站。给车加油的过程中，我还是和周围的大哥们侃了一下最近的油价。 加好了之后，我去接张婉儿，但是这一次张婉儿直接选择让我上楼。我并不知道这是什么用意。到了办公室之后，我看见了张婉儿。 “今天我已经加好了油！”我笑着和她说。 “你还是这样轻松！”她放下手中的资料。 “就是喽！”怎么样！我们一会吃什么？”我躺在沙发上。 “嘉阳！我上次和你说的那件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一下子回想起来。就是张婉儿问我要不要接受股份的事情。 “婉儿，我实话说。我不愿意！” “你有你的理由。我想听听！”她坐在我的对面。 “我不想卷入你们这个巨大的机器中，说白了，我跟喜欢做一些普通人的生活。”我坦白道。 “难道，你和我在一起就不是普通人了？”她质问道。这一次我认识到了这个女人在谈判桌上的可怕。 “一码归一码。但是婉儿，我只想好好做自己！” “我没有让你做自己吗？” “可那是我的名字，我接受就代表我入局。” “陈嘉阳！我不是拉你下水。我只是，以为，你以后即将成为我的丈夫。一些东西也想让你参与！”张婉儿凑到我的面前。 “婉儿，我没有任何误解你。而是，我真的不想要这个股份。你还是找另一个可靠的人吧！”我态度同样坚决。 张婉儿在我面前思索了一阵，她的态度和表情让我觉得，她也是不愿意让我放弃这样的一个机会。可是，到后来，她叹了一口气。 “好吧！我是说不动你！陈嘉阳！你很讨厌。但我也很喜欢，因为你真的有一种其他男人不具有的魄力！”张婉儿摇摇头。 “是，我永远是那个讨厌的陈嘉阳！”我搂住她。 第108章 jaxon的预警 回到家中，张婉儿从米袋中舀出一碗米。然后准备做饭，我翻动着口袋，发现我已经没有烟抽了。于是，很自然的走下楼买了烟，没有告诉张婉儿。 在楼下的便利店门口，我看着昏黄的街景，一些普通人的奔忙，远处大楼闪着光芒，写字楼里面的人们彻夜不眠。我叹了一口气。我们不过是在不同的空间之中，受着相同的磨难。 回到小区中，我看见我们家单元楼门口中，出现了一个男人。这个人很奇怪，每次他出现都会让我感觉到不舒服。 “你来干什么？”我很戒备地看着他。 “和wendi谈一些事情。”他不动声色地说。 “现在是私人时间。赶紧走！”我依然是十分粗鲁。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想说，我们现在应该交流交流。” 我不想搭理他，直接走进单元门。我知道他愿意找到我一定是在张婉儿那里吃了闭门羹。 “你就不想知道一件事情吗？”他在我的背后说。 “什么事情？”我很好奇地问了。 jaxon没有说话，只是给我看了一段视频。我看见是之前的恒兴高层，还有一些人在一个房间中会话的场景。 “这一次臻美的危机这么大都没有倒，看来我们还是要有一些手段了！”恒兴的高层说。 “我们可以操控舆论！”一个戴着鸭舌帽的人说。 “具体说说？” 我还在观看的时候，jaxon把手机拿走了。我显露出意犹未尽的神色，这好像是让jaxon十分满意。 “你什么意思？” “我想说，我没有什么敌意，我现在也已经是退出了这样的一个舞台。但是作为一个和wendi这么多年的朋友，我也不希望出什么事情！”他平和地说。 “我知道了！”我并不知道他最后会卖什么药，所以我并没有把我自己表现出来太明显。 “你就不好奇应该怎么做?” “不好奇，这不是我的事情！” 他并不惊讶，只是说“我原以为，陈先生是一个非常有责任感和家庭观念的人。没想到是这样的态度！” “我是什么样的人并不需要你操心，你现在既然已经退出争斗了，就做点别的事情了。如果你还是这样胡搅蛮缠的话。我觉得张婉儿真是遇人不淑！” jaxon没有回答，但是他给我看了一个文件。标题赫然写着《恒兴百货造假系列报表》 “什么意思？” “你们会用到的！”之后jaxon就离开了我的视线，这莫名其妙的对话，前因后果联系起来，我还是发现了一些事情。我坐电梯上楼之后，打开了门，张婉儿坐在沙发中等我。 “你买的菜呢?”她疑惑地看着我。 “我买什么菜了？”我同样疑惑。 “我以为，你出门买菜了！这么长时间了？”她站起身来。 “没有，我去买它了！”我拿起手中的烟，张婉儿点点头。 “那我们今天晚上吃什么?” “点一份菜吧！只能这样了？米饭煮了吗？”我问道。 她点点头。我在手机上翻阅着菜单，询问她的意见。 菜终于到了。我打开包装盒“快吃！这水煮鱼还是不错的！” “嘉阳！刚才jaxon来找过我了！”她担忧地对我说。 “先吃饭!已经很晚了！”我给她夹着菜。 “他和我说——” “好了，我们先吃饭！不是我现在不想听，而是现在不适合听！”我像哄一个小孩子一样哄着她。 后来我们吃完了饭。我刷完了碗。张婉儿坐在沙发中等待着我。 “好了，现在说吧！” “他和我说，股份这件事情可以慢慢谈。但是我们还会遇见一些事情。我还是需要他的！但是我的态度是，现在是休息时间，是我的个人时间，不希望他打扰我。”张婉儿紧张地看着我。 “怎么，你有点不舒服？”我觉察到她的揣揣不安。 她摇摇头。然后看着我“我都告诉你了，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刚才我在楼下碰见了他，他好像是故意等我。而且我们这样谈话不是一次了。”我把之前和jaxon谈话还有是视频的事情和她说了一遍，但是我隐瞒了最后的一个文件，我不想把这件事情告诉张婉儿我怕，张婉儿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做出来不好的事情。或者，jaxon会利用这个胁迫张婉儿。 张婉儿低头沉思着“我知道了，无论做什么我都会好好应对的！” 我看着这个女人，一种难以名状的坚强和果敢出现在她的脸上。秒针滴答滴答的转动着，时间在听觉的角度上，让我们感受到它的流逝。张婉儿思考着，我揉了揉她的头，然后对她说“不要想了，事情只有发生之后，我们才知道怎么应对！” 她靠在我的肩膀上对我说“谢谢你的理解，陈嘉阳，你算是我生活上的动力来源吗？” “当然是了！”你看，我给你按摩按摩！ 我的手，轻轻揉捏着张婉儿的肩膀。或许这就是我们最理想的状态吧。喜悦，平和，温暖，面对危机不退缩。 晚上，我等着张婉儿睡着了之后，一个人在阳台抽烟。我看着蓝色烟雾被窗缝吸走，如果烦恼也可以这样逃离我就好了。影视城那边虽然开始动工了，但是我们现在对于它以后的发展还是一无所知。 我现在还是急切需要吸纳能人义士来加入我们，这样缓解压力的同时，我们还会有更好的发展。 香烟没有抽几口，都是燃尽了。回想这几天，我闯了不少的祸。我能得到原谅全是因为一种包容，一种消耗信任的包容。郜依然现在是不是真的没有受影响，乐彤的爸爸只是简简单单打了一个电话的事情吗？ 生活上的苦痛永远不会消失，张婉儿在睡梦中，或许她应该放松放松了吧。她一直说想要一个成熟的我，但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我真正成熟。事业有成？还是不奇思妙想？我不太清楚。 我打了一个哈欠，眯缝起双眼，在泪水的朦胧之中，我看着所有的灯影都是一个个圆圈…… 第109章 关注星星的孩子 在经历过这样的一夜之后，并没有影响到我们第二天的好心情。在车上张婉儿和我谈对于jaxon现在位置，不过是亦敌亦友。如果真的是念及之前的情分的话，他现在的行为不是不好说。但是这一次张婉儿并不选择相信jaxon。 到了影楼之后，我把小周叫了过来。准备一起去那个自闭症的家庭看看。 “阳哥，其实，这样的孩子很多都是送进特殊学校的。我们去学校看看吧！”小周提议着。 “行，那我们去买几箱牛奶啊，还有零食什么的给孩子们分分。” “我知道了。我去告诉那个孩子的父母，我们到时候一起过去。” 我们接上了那个孩子的父母，他们和我亲切的握手。孩子叫做“小杰”。 我们到了这所特殊学校之后，以孩子家长的身份进入，和一个女性领导说明了来意之后。她十分高兴，因为这样的一个学校，能得到社会的一些关注是好事，人们可以更多关注慈善公益事件。这样政府的一些扶持政策就会更多，这样一群星星的孩子成长更好。 我们进去看了看这些孩子，自闭症的孩子和正常孩子最不同的就是，他们不喜欢和外界交流，甚至说是，直接屏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有着自己的想法和事情。 老师们和义工都在细心引导每一个小朋友，从最开始的画画，让他们认识事物。我把牛奶和零食捐赠给这个特殊学校。校领导接纳了，并带着我们参观了很多地方和很多区域。 我拿起随身带着的小相机，握住那个叫小杰的小男孩的手。交给他摄影，让他尝试着按下快门。相机快门响了一声过后，我在这个小男孩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束光，是一种惊奇好奇的光。或许这就是我用我的力量带来的一点帮助吧。 逛了一大圈之后，我们在食堂吃饭，我突然想到，为什么我不能为这个学校拍摄一些东西？我应该用我手里面的相机让这群星星的孩子走进大众的视野，让大家多多关注一下慈善和公益，更多的了解这样的一群孩子。 吃完饭之后，我拉上小周回到影楼，然后又带了一些人手。我说干就干，不要任何报酬，我只希望我微薄的力量可以有所影响。 得知我们接下来要做这样的事情之后，学校方面也是给了我们很大的支持。今天的天气也是十分好，孩子们出来做了一些活动什么。下午还有周围的一些大学的志愿者来了，和他们也是有了一些互动。我们几个人拍了一些片段，然后准备汇剪成片。 有一幕我永远都忘不了，就是我举起镜头的时候，一个小女孩把一幅画摆在自己的身前，那是一个用简单线条勾勒的人拿着相机，对着一个扎着两条辫子的小女孩拍照，这个小女孩画上了一张笑脸。 一天的拍摄任务结束了，我马不停蹄的回到了影楼，然后开始剪辑。我忙地忘记了时间，张婉儿电话我接听之后，就告诉她要不先回家，要不来我这，我现在有工作没有做完。 张婉儿选择了后者，但是她来到了影楼之后，并没有打扰我的工作，我在不同的房间中进进出出，她只是十分平静优雅的看着我。 终于，我完成了所有的工作。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表，已经是十一点多了，我赶紧下楼，看见张婉儿在沙发中已经睡着了。愧疚的感觉一下子就升在我的心中，我把我的外套披在婉儿的身上，然后悄悄地关上其他的灯。 但是张婉儿敏锐的感觉到了我的存在。“你忙完了嘛？” “嗯，是的，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长时间!”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对不起的。我饿了，你带我去吃好吃的吧！”张婉儿挽上我的手臂。 我开车到处转悠，张婉儿挑了一家面馆，我站在门口。“你说好吃的！就吃面啊！” “怎么不行吗？”她问。 “你这不是故意让我丢脸吗！我陈嘉阳的女朋友就吃街边普通的面！” “你是谁啊！我做你女朋友就不能吃面了吗？”她好笑地看着我，然后责备。 我们走进去之后，我也没有说话。在这样一个欲望的世界之中，甚至还有人陪伴自己过着向下兼容，平凡的事情。如此温暖的夜，正如这碗素面一样，平和，自然，简单但真诚可贵。 “你今天都在忙什么啊？这么晚？”她撅起嘴。 “我今天干了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我去了一所特殊学校！看了一群星星的孩子，是一群自闭症的儿童！”我十分骄傲的说。 “可是，这和你的工作有什么联系？”她还是十分注重逻辑。 “我为他们拍了一个宣传片，我想让更多的人关注到这件事情！更多人走进慈善和公益这个行业。” “陈嘉阳，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她问。 “不然呢？如果不是，我也不至于这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都在忙碌这件事！”我给她拿着包，准备上楼。 “这个世界的确需要很多的温暖和关怀。这是我们作为人心中最纯真的美好！”她抬起头，看着漫天的星星。 无言回应，此刻，我只好把我们两个人的心贴得更近。“婉儿。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你接受吗？” “最好的就是善良和爱，这两点你都有，我又为什么不接受?”她俏皮的回答了我这个问题。 我把她抱起来转了一个圈！“你说，我做这些事情是真的有意义吗？” “谁都没有资格定义你做的事情，相信自己！”她亲吻了我。 在生活的这场舞台之中，太阳升起落下，月亮也是一刻不停。但是在交替轮换之间，星星不声不响的发光闪亮。 第110章 慈善光环 第二天我就以特殊学校和个人的账号联合起来，发布了昨天拍摄的视频。而且我将把所有的收益都作为慈善事业。我在视频的简介和评论区都放置了很多关于这个特殊学校的介绍。 当光影恋的名字出现在最后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这也算是一个星星在黑暗之处的闪光吧。以往总是想着那些俗气的东西，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名，什么时候才能收获财富。但是如今看来，我应该把我自己的事业融入一种意义之中，这个意义应该为社会做出自己的一点点贡献。 视频发布后的半个小时，我看见政府官方的自媒体账号上也引用了我的视频。反响非常大，我这次也算是借着慈善的光环被官方宣传了一下。我的光影恋继上一次郜依然的片子出现在大众视野之后，再一次火了起来。 正当我沾沾自喜的时候，我还是要面对生活上的苦恼。我之前去特殊学校拍摄，只不过是一时的想法。而人手不够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眼看着景区改造的事情即将完成，我这里还是没有拿出来一些方案。 我烦躁的点上一支烟。开始思考怎么吸纳优秀的影视创作者，就在这时，我的电话突然响了。 “陈嘉阳先生，我是崔震。现在贵州景区改造的事情已经快结束了。我想问问你，什么时间能过来看看！” “好的，后天我们见面可以吗？” “可以！对了。现在人员的问题你解决了吗？”崔震在电话那头还是问出来了我不想回答的问题。 “暂时还没有。因为我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解决！” “好吧！” 我们就这样结束了自己的对话，闲着无聊，我开始翻动崔震的朋友圈，现在我什么主意都没有，我只好用我自己的发散思维，在所做的每一件事情上找到自己的出路。 目光停留在一条朋友圈上，那是崔震和“远方”公司背后真正的boss刘从安出去参加活动。在活动的主题板上，我清楚看见“安心慈善基金捐赠仪式”。看见朋友圈文案写着“刘总行善事，积善果，人生需要这样的修行！”寥寥几字，却让我停留了很长时间。原来“远方”的老板刘从安是热衷于慈善事业的啊！ 我打开电脑，然后在百度的搜索框中输入了几个字。“安心慈善”跳出来了很多的词条和链接。我大致浏览一下，发现这个慈善基金涉及了很多，而且也的的确确做了很多善事。希望小学，阳光午餐，助学计划…… 我的脑袋突然冒出来了一个想法，我又点开我的微博，查看我在特殊学校拍的短片，我看见热度已经很高了。有一些人的评价也是替我宣传了。 一个央视的记者评论道“我们手中的镜头应该多为这些弱势群体拍摄，让每一种生活，每一类人群走进大众视野是我们的责任。光影连的这种慈善角度让我们感受到影像的温暖。” 翻看了这些之后，我拿起电话，然后给崔震打了回去。 “崔总，我打算在沈阳办一个光影慈善沙龙，我想要邀请你和杨总参加。” “哦。我知道了，我也在网上看到了你最近拍的短片了。我会把你之前拍的视频给杨总看，但是不知道他会不会来，这个我就说不定了！” “谢谢崔总，您能这么做我就已经很高兴了。慈善这种事业，我希望大家都是能共同努力的！” “嗯，杨总也是做了这么多年的慈善。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你等消息吧！” 我挂断了电话之后，我看见小周跑进来。“阳哥，我没想到我们现在受到了这么多的关注！” “我们只是表达了出来，慈善的光环照亮了我们而已。” 我的电话又响起来，是特殊学校的校长打来的，她向我们表示感谢，并且也受到了一些帮助。 我很高兴，我们做的有了影响，的确是有了实质性的帮助。之后我对小周说：“我们打算办一个慈善沙龙，你去把一些宣传做一下。其实我们这次沙龙的目的就是让更多优秀的影视创作者参与进来。我们成立一个组织，让我们的光影恋成为一个有真情有真爱的组织，我们在创作艺术的时候也要把镜头对准那些更应该得到关注的人。” “好，我现在就去联系，然后宣传宣传！”小周转过身。 “等等，我们即将成立的这个组织，就叫光影情！”我补充道。 “明白，剩下的交给我吧！”小周走出了门。 这一次，我没有选择闭关，而是走了出去。我出去坐了地铁，在地图上寻找着一家家影楼，我不确定会不会有人同意我的想法。这些同行都是有着自己生活的忙碌，我甚至没有什么资格去吸引他们。 看似繁华光鲜的城市之中，我们在奔流不息的资本和肉欲中放逐，始终没有一个声音让我们归宿纯真的美好。 逛了一天之后，我也是走进了几家影楼。他们认出了我，于是我也是受到了礼貌的对待。 我和几个影楼的负责人谈了谈，他们有的是热衷艺术的创作者，有的是追逐浪漫的少年，有的是追名逐利的商人……在他们的身上，我看到了太多的确定性，同时也看出来我有些时候的想法是天马行空，没有一种稳定的姿态。 走访结束之后，我坐在一家米线店，要了一份米线。在经历很多的思考之后，我感觉到身心是一种说不上来的疲惫。我打电话给张婉儿，我想让她和我一起吃米线。 “嘉阳？你想邀请我为什么不直接来接我？” “好！我这就去！”我向老板订好了位置。然后就出发了。 成功接到张婉儿之后“嘉阳！怎么突然想吃米线了？而且现在也没有到完全下班的时间？” “个性使然，没有理由！我跑了一天了，饿了！” “我现在已经完全理解你的行为了。就是这样莫名奇妙!” “你爱不爱我？”我直接发问。 “怎么？爱你啊？”她一脸疑惑。 “那好！你就不要提问了！爱我就陪我吃米线！”我强势地说。 “你真的长不大啊！”她笑了。 第111章 加入我们吧 时间匆匆向前推进，经历过了两天的准备。终于在沈阳，在我的光影恋之中，很多影视创作者齐聚。让我感到惊讶的就是，刘从安真的来了。于是我们的规模再一次扩大。好像是一场小型的慈善晚会。 在还没有开始的时候，我和刘从安还有崔震聊了聊这次慈善沙龙。刘从安对我之前拍的片子还是很感兴趣，他也注意到了这样的一群孩子。 我影楼的大厅已经来了很多人，这是我没有想到的。而且我还看见了昨天的一些熟悉的面孔。 这场沙龙我原以为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反响，现在看来我的预想是错误的，很多社会人士，还有一些富商也随同一些影视工作者参与了进来。我想这也和之前我打出来的名堂有关系吧。如果没有那样的名气，我终究掀不起什么风浪。我在二楼感慨着生活的波澜，看着一楼的人们。 我看见他们认真地阅读我们的宣传画板，还有摄影展。了解了之后，他们找到我攀谈起来。由于“安心慈善”的驻场，我这场慈善沙龙不是小打小闹了，安心慈善已经把自闭症儿童关爱划上了行程。 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角，我拿起一个话筒。 然后对所有人说“各位，我是一个摄影工作者，我喜欢拍摄美景，喜欢拍摄真情，但是我觉得我更应该把我的镜头对准这个世界上的不一样的色彩。我知道在座的很多摄影工作者也是在关注慈善事业，都是十分善良的人。之前我去过沈阳的自闭症特殊学校，孩子们的柔软和真情深深触动了我们，所以我决定在“安心慈善”的帮助之下成立一个慈善的摄影组织。就叫做‘光影情’” 众人纷纷鼓掌，我停了停，然后说“加入我们吧，各位优秀的摄影工作者，我们的镜头对准这个世界不同的色彩吧！” 后来，在我的光影恋这个影楼中，我们和几家摄影工作室成立了一个联盟，这便是光影情最初的规模。 我是一个俗人，最开始只想着拉拢人们来一起赚钱，但是现在看来，我开始思考更深远的人生意义。 联盟成立之后，我们和刘从安合影，刘从安答应给我们这个联盟一些物质上的帮助。同时他希望我们这些人不是只局限于此，能够多走走，看看祖国各处，多多宣传。 这场慈善沙龙结束了，崔震对我说，希望明天就和他们去贵州，再一次宣传看看，能不能在贵州本地还有这样的效果。 告别了所有人之后，我和小周，还有几个员工打扫卫生。我突然发问“你们说，我应不应该这样做？” 他们停下了动作，然后看着我。 “虽然说，我们现在想挣点钱，但是，我觉得自己饿不死的时候，做点事就做吧，要不然，这一辈子多愧疚。”小周说。众人也是点点头。 “也是，要不然，这一辈子多愧疚。只是想着赚钱。”我结束了这个话题。 路灯已经亮了起来，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休息，我没有告诉张婉儿，我举办了这场沙龙，这两天我们的生活很平淡，她只知道我很忙，但是我已经没空和她解释了。 虽然在文字上都是一笔带过，但是这些天，我们过的并不快乐。晚上我没去过她家，只是把自己锁在房间中忙我的事。 我们已经好久都没有一起吃过饭了，于是我强打起精神，然后开着车，去了臻美。 到了张婉儿的办公室，我看见张婉儿从落地窗向我走了过来。 “今天怎么这么轻松，想起来找我了？” “唉，我忙完了，你有没有兴趣听听我这些天都做了什么嘛？” 张婉儿坐在我的面前，然后我和她大致说了最近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她好奇的看着我，好像我在说一个精彩的故事。被爱人的目光注视着，这是我最幸福的时刻。 片刻之后，我喝了一口水。这两天已经是不够意思了，我一个男人没有给伴侣一种安全感。现在我好像是在得到她的原谅。 她走上前，然后凝视着我“原来你这些天做了这么多的事情，说一句小女生的话，我以为你不爱我了。但是凭着我对你的了解，我知道你有你，忙碌的事情。我不能这样无理取闹打扰你。” “你最善解人意了。走，我带你吃饭去！”我轻松了不少。 “我不想吃别人做的，我想吃，你给我做的面。” “行！” 回到家，她满眼爱意地看着我，和面，切面，下面。生活的步骤，我一点不敢马虎。用心最多地还是一件事情，一个人。 在饭桌上，我看见张婉儿的脸。蒸汽模糊了我们之间的距离。我对张婉儿说“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张婉儿愣住了，然后对我说“我在等你什么时候向我求婚！” “好！求婚！”我握紧她的手。 我们幸福的窝在沙发中，她喂我吃水果，在夜深人静之中，我总是思考今天的事情。张婉儿觉察到了我的不对劲。我对她说“我们又要分别了！” “你去哪？” “贵州新改造的影视景点。” “嘉阳，我不希望你离开我的时候会闯祸。” “我知道，我总是在你眼中不成熟，孩子气，但是我想说，我现在不一样了，我即将有一个身份，就是你张婉儿的丈夫！” 她依然认真对我说“所以，我不希望什么风波影响了我们。因为你现在走进大众视野了。年轻人都知道你是谁。所以你的一切，我希望你小心。” 我点点头“知道了，你就好好在家待着吧，这一次我会很快回来的！”我向她做着保证。 阔别了两天的怀抱，终于在今天晚上重新回归。我闻着张婉儿的发香，温暖的入睡。我不知道明天会是什么样子，但是我知道此刻最美。后续依然会有不间断的磨砺和伤痛，但是我怀里的女人仍然会给我最好的抚慰。 和她平静的生活，看看天边的日落，握紧彼此的手。 第112章 臻美出事了 第二天早上，我简单收拾了之后。张婉儿开车送我去了机场。在车流潮汐之中，我看着她开车时候认真的模样。 “你干什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一直看着我。” “没有，我只是觉得，我们刚刚甜蜜过后，马上就要分离了。” “没有什么办法啊，这就是我们的生活。如果你觉得，时时刻刻和我腻在一起，我们应该辞去所有的工作，在一座小岛里。”她按了一下车笛，警惕了一下超车而过的车辆。 “真好，这样我们就能过着没羞没臊的故事。我是亚当，你就是夏娃。我们创造出来一个王国！” “流氓！”张婉儿脸红了。 终于到了机场，我们拥抱，吻别。此行两天，在云霄的时候，我多么希望时间能够流逝地够快。 再见这座盛京帝城，我要去往山水贵州了。 和刘从安，崔震一起到了改造好的影视景区之后，我看见的确是富有贵州特色，少数民族之美。当地人热情好客，改造了很多，主要是一些布景，还有建筑。 我走在这条石板路上，想起来上一次和乐彤他们出来玩的时候。那些都是美好的回忆，我也是从这时认识到郜依然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明星，也是一个普通人。 在影视基地的门口，已经搭建好了一个台子。我知道这个是为竣工仪式准备的，我也是凑了一个热闹在台上。 这次的规模不小，一些官员都来到了这个影视基地。我们属于第二批参观的，一些讲话结束之后，这个影视基地作为“远方”公司定点的拍摄处，很快有了很多的旅游订单。 我坐在门口前的石墩上，享受着吹来的风。清凉温和，如果可以我愿意住在这里不走了。 崔震找到了我，他说“安心慈善”也有一个发布会，让我去参加。于是在另一个地点，我看着很多陌生的人。这一次，我竟然有点怯场了。在面对诸多摄影机的前面，我有点紧张。我听见“有请我们‘光影情’联盟的创始人陈嘉阳先生为大家讲话。” 走上台，稍稍调整了话筒，然后把之前的说辞又说了一遍，这次讲话，是我之前的努力给我带来的。我可以走在这个台上，因为之前给“远方”公司带来了很大的收益。这次讲话，我不知道又是什么结果，可能是“光影情”直接夭折。也可能直接做起来。 结束了发言之后，我回到了休息室。崔震找到了我“刚才讲的非常好，这些媒体一宣传就会有很大的反响。” “谢谢。我没想到你们还会邀请我。” “当然会。对了，你们光影情第一个任务来了。就是给山村的孩子拍一个短片。” “贵州的山区依然会有很多的孩子，尽管现在发展很好了，但是依然会存在资源分配不均等和不充分的问题。”我沉思分析着。 “是的，所以，需要你们帮帮忙。” “那好，我们会出人！” 联系了联盟的一些人，终于是集齐了一个队伍。但是这一次我并不能随着他们去。我要随着刘从安他们借着这个影视基地改造的事情。接着去拉业务，我并不认为我是一个有影响力的人，但是在他们看来，我好像就是他们认为的一个有影响力的人。 奔波演说之后，我的知名度渐渐提高。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我会出名。但是从乐彤那件事，再到郜依然。我三番五次闯入大众的视野，现在，很多人都知道我曾经的故事和现在事业。没有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虽然我得到了名声的帮助，互联网上的粉丝越来越多，而且我的业务订单也是源源不断。很快我就能还清所有的外债，而且还会有不少的财富。 一个人坐在乡野天地之间，看着远处的青山云雾，我心里自然是思绪万千。以后我是不是不用再到处奔走，我可以做一个经营者。所有的事情都在欣欣向荣，我也是时候应该考虑向张婉儿求婚的事情了。 收拾行李，回到了沈阳。出发前的前一天我还和婉儿打电话，我想让她来接我，拂去一路的风尘。 到了沈阳桃仙机场，手机一联通网络。我就看见一条推送的新闻。《臻美出售假货！臻美的信任何在？》 我看到这样的新闻的时候，心里不住的咯噔了一下。臻美出事了！我顾不上一切，赶紧打了一辆车去了臻美的楼下。大厦的门口已经是水泄不通，很多都是消费者和记者。好在我对这个大厦也是比较熟悉。我找到了一个隐蔽的消防门，爬到十楼然后坐电梯。 在办公室中，我看见张婉儿，她正在焦急的处理事情。没有注意到我，直到我拉着行李箱走到了她的面前。 她抬起头，我看见了焦急的目光。刚想说些什么，她却一下子抱住了我。 “嘉阳！你回来了！” 我用手轻轻拍她的后背。“我回来了，我都已经知道了。” 她眼神像是充盈着泪水。 “不要着急，你说过，我们会接受所有的挑战！” 她点点头。 很明显，这次是恒兴那边动手了。现在臻美卖假货的新闻已经报了出来。不只是现在的沈阳臻美总部，还是天津的分部都是大受影响。我看着这个重新忙碌的女人，想着我应该去做一些什么。 网上普天盖地的新闻都在一边倒。我不能让这个女人孤军奋战。所以我能联系上什么人脉我就去联系。于是我打电话给乐彤，张婉儿一下子拦住了我。 “嘉阳！我不想动用你的关系。这件事情只不过是一场舆论战，我们已经做了很多次了，相信我们可以解决的！” 我放下了手机，然后对她说“那我去找王逸安聊聊。” 她点点头。 于是，我离开了臻美。我看着门口水泻不通的人群，心随着环境一种嘈杂。这个时候吗，我必须要保证时时刻刻地清醒。才能找到自己最好的状态。 我开着车来到了王逸安的家中，我看见他带着眼镜，读着报纸。 “叔叔，我找你有些事情！” 他看了看我，然后摘下眼镜。 “我原以为是丫头会亲自来。没事，我知道你是来我这找解决方法的吧！” 我点点头。 第113章 鹬蚌相争 王逸安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茶，然后对我说“新闻是他们爆出来的，那个叫‘因美致”的牌子我们引进的时间已经是五年前了，后来只是经营了两年就结束了。他们所说的造假货，是在前两个月。” “叔叔，我知道臻美不会这样做的，这都是陷害！”我握紧了拳头。 “可是，消费者不会相信。记者不会相信。一个揪着自己的权益，一个追求热点。” 气氛一下子沉默了，我不知道我说些什么。现在我的心情就是焦急的，虽然我不是臻美的一员，可是我现在还是一种急迫和担忧的心情。 “我知道你们两个现在都坐不住了，但是那样解决不了问题。这样吧，你带着我去一趟公司。” 载着王逸安重新回到了臻美，王逸安看了一下门口的人群。并没有什么表情，而是和我走进了大厦。 张婉儿同时轮换着两个电话，她不仅要协调沟通各个股东，而且还要稳定供货渠道和市场。下午三点，王逸安走进了办公室。 “叔叔！我，”张婉儿站起身来。 “没事，丫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小陈，你去带她吃个饭！”王逸安对我说，然后他坐在了办公椅上。这一刻，我们两个人同时看着他，这就是我们最后的英雄。 “好！”我拉起了张婉儿的手。张婉儿疲倦的神色告诉我，她这一天根本就不好过。我看着她的样子，一阵心疼。所以我为了节省时间，直接带她去了一家快餐店。 在中国家长的眼中，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孩子吃饭的事情大。所以王逸安让我带着她吃饭。张婉儿一手拿着汉堡，一手喝着可乐。我轻轻撩拨她嘴角的发丝。 “别急!” 她吞咽了一口之后，对我说“现在压力很大，不知道叔叔一个人应付过来吗？” 我并没有很快回答，沉思着。张婉儿接着吃着炸鸡。 “既然现在都是一边倒，我们为什么不转移一下压力！”我提出来这个还不成熟的想法。 “你是说，我们要还击？” “对，我知道你会觉得我做的太快，但是我现在就想这样做！” 张婉儿看着我，然后突然慌了神，她也想起来我可能会怎么做。“嘉阳！我不要你去找jaxon，这件事情我们自己解决好吗？” “可是，我们现在并没有别的方法了，现在就是这样做吧！”我态度很坚决。 “嘉阳！我和jaxon决裂之后，就不想再有什么联系了。那天晚上，我见都不想见，已经说明了态度。” 我看着她担心的样子。“好了，婉儿，我没说我现在就这么做。” 之后我们回到了公司，门口的人群渐渐散去。只剩下了一些无聊的小报记者。后来他们发现了我们。于是我背上张婉儿疯狂的奔跑。我跑得很快，只听见他们在后面的喊声。后来保安拦住了他们。 我靠在电梯的墙壁上疯狂喘着气。张婉儿竟然笑了“哈哈。陈嘉阳！你刚才真是拼了命的跑！” “废话，我不跑。快点，我们现在就走不了了。”然后我气喘吁吁坐在地上。 “嘉阳！如果我一无所有了，你会不会还这样背着我跑。” “我还希望你真是一无所有，这样我们就没有压力。张婉儿你还没明白吗？我爱你不是因为你有什么，你这个人站在我面前就够了。” 张婉儿点点头。“这件事情结束后，无论如何，我要嫁给你！” “没有求婚也行嘛？”我站起身看着她。 “行！就像你说的，你站在我面前，就够了！” 电梯恰如其实到了楼层。我们重新走进办公室。然后看见王逸安稳坐在椅子上，看着远方。 “叔叔！”张婉儿喊了一声。 “你们其实也不用回来。” “为什么？”这次是我奇怪地问。从这件事情出现之后，我就一直觉得奇怪，为什么王逸安一点也不着急。 “这不是两家的争斗，还有第三个人。也就是我们说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们和恒兴不过是鹬蚌。但是渔翁是谁，很快就会浮出水面。”王逸安平和地说。 “可是？”我接着问，王逸安挥手打断了我，然后看看表。 “好了，现在我们回去休息吧！明天恒兴也会出事！” 我和张婉儿面面相觑，现在我完全不理解这一系列的反向操作。但是张婉儿好像察觉到了什么。 “明天，那个渔翁也会对恒兴动手，同时两家的实力削弱。这样发展下去，这个渔翁究竟想得到什么，是我们两家的市场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是一种驱逐手段！” 王逸安点点头。“好吧！回去休息吧！一会你妈妈会来接我的！我再坐一会。” 我们告辞了，坐在车上的时候。一天下来，我也是变得筋疲力竭。我看向张婉儿。 “我虽然不是臻美的一员，但是我看见它出事，心里面也是着急。” 她笑了。“因为，爱屋及乌！” “但愿是吧！” “我们去打桌球好吗？”她挽住我的手。像是在和我撒娇。 “哦？你还有心情玩啊！” “现在不是休息时间吗？”她问。 “好吧，走！” 于是我们两个人到了一家桌球馆。但是在门口她让我打开后备箱，我还疑惑不解的时候。就看见了印有“mezz”的杆盒。 我很是惊喜“这是你买的？”我看向张婉儿。 “当然了，要不然是后备箱凭空出现的吗？这可是我托专人买的！本来想你生日送给你的，但是当时还没有到。后来你又去了贵州。”她神气地看着我。 “走吧，我都迫不及待试试了！”我说。 带着这个球杆走进之后，老板热情迎接了我们。他说还没有和这样的球手交流过，想要和我切磋切磋。我赢了今天晚上可以随意畅玩，我输了。球杆就要让他打打。 张婉儿自信地坐在椅子上看着我，她对我绝对的自信。我拿着这个美兹ace，开球。行云流水，丝毫不慌。一杆进洞，高杆通透。我来回运杆，指间只有舒畅。 当我个人秀打进最后一颗黑八的时候，我亲吻了婉儿。 我们俩个人都有着最放松地时刻。后来老板也是履行了承诺。我们两个人可以随意畅玩，在最好的包厢之中，我接着教给张婉儿各种技巧。她和我打了几局，我都输了。张婉儿蹦蹦跳跳地看着我“好耶！我打败了陈嘉阳！” 第114章 强盗入侵 解脱了一晚上的压力之后，我们两个人终于是得到了暂时奢侈的放松。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李白写的真对。张婉儿放松的依偎着我，进入了梦乡。 晨光穿透厚厚的云霭，来到了我们的眼前。上班之后，我还是在自己的影楼里面忙碌着，现在我是完全不愁订单的事情，都已经要预约了。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对接各种业务，计划下一步的动作。 忙碌了大半天，手机突然跳出来一个信息。《恒兴也卖假货？臻美恒兴到底想要欺骗消费者什么！》 我眉头紧锁，然后看着新闻内部的内容。王逸安真是没有预料错误，现在的确是恒兴那里也出事了。而且还是一样的情况。 不难想到这是jaxon动的手脚，因为我看见了之前的一个文件。就是他手里拿着的《恒兴百货造假系列报表》。我知道给张婉儿打电话，她是不会接的。于是我直接来到了臻美。 现在臻美的公司大门已经没什么人了，那些人都跑到了恒兴大厦的门口。我松了一口气，这也算是给了臻美一个机会。我去了张婉儿的办公室。 “你看见新闻了吗？恒兴被下了绊子。”我直接双手撑在她的办公桌上。 “我看见了！昨天叔叔这样说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了。也算是给我们一个喘口气的时间吧。” “是啊，舆论压力已经转移了。我们应该做好自证的准备了！” “是的，但是我心里还是有一个疑问。就是这个渔夫究竟是谁？” 我犹豫了很久，但还是选择说出口。“我觉得是jaxon！” “为什么？”张婉儿微微瞪大了眼睛。 “还记得我上次和你说，我遇见了jaxon吗？” “记得！” “当时我看见他手中有一份材料，就是关于恒兴出售假货的。但是我当时没和你说。” “你觉得，那一份是真实的吗?” “我觉得是！” “好，目前看来，他就是那个渔夫了。可是我们现在不知道他从中获利的是什么。” “好吧，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我们现在可以做自证了。” “嗯，我这就找到相关部门。” 我陪着张婉儿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儿，等着张婉儿发布公告。可就在这个时候，网上舆论的风口开始铺天盖地无差别的攻击这两个老牌的百货大楼。一致的都是无良商家竞争，欺骗消费者，不过一丘之貉。这下子可是打击不小，很多本来，没有参与这场争斗的其他品牌都受了伤。 “怎么会这样？”我飞快地浏览一篇篇文章。 “有人捣鬼！” 张婉儿再一次打了很多电话，她在联系自己的公关。 可是几个电话还没有打完，我们又刷新了很多的新闻，发现，以前排名第五的百货公司“展心”发表声明。言简意赅说就是“臻美，恒兴这样的大规模百货公司做生意不顾自己的良心，欺骗消费者。他们要改变这样的局面，所以都是找到了相应海外的正规机构。输出商品给消费者，全程透明，拒绝假货。” 这个声明一经发出就已经有了很多反响，越来越多的消费者开始支持。“展心”的支持开始变高。一跃超越了臻美和恒兴。 我把张婉儿拉来看，张婉儿点点头。“小伎俩。明显这是有人扶持。不然他们不可能得到这样的授权和机构。” “你觉得就是jaxon吗？” “是的。如果不是他，不会这么容易的。”张婉儿找到了几个关键词。“海外、授权、正规机构……” “所以你知道了他的目的了吗？”我看向这个女人。 “利用舆论，用劣币驱逐良币。”张婉儿回复我。“之前“展心”就做了整体升级，动静很大。原来在这！” “我们现在怎么办？” “和王叔叔商量吧。” 没有任何拖延，我们两个人就去了王逸安的家中。保姆告知我们。王逸安和张母正在听音乐，不要打扰。于是我们两人坐在沙发上等着。 “我妈妈是一个音乐教授。所以家里面专门有一个房间是放了音响的。你能听见，现在放的是《天国的女儿》这首音乐。” “没事，我们等得起。生活越匆忙压力就越大。所以我们给自己一点时间！” 半个小时之后，我们终于等到了王逸安和张母。 “你们来了呀！”张母和蔼慈祥地看着我们。 “叔叔，阿姨好！”我礼貌地问好。 “妈妈，有些事情想聊聊。所以就来了！” “我知道，公司的事！”张母和保姆给我们泡了茶。 王逸安平静，温和。 “叔叔，你预测对了！”我抢先开了口。 “这种小伎俩还是嫩了点。想用到我们身上还是太自信了。”王逸安抿了一下茶水。 “现在‘展心’已经占领了舆论的高低，我们和恒兴已经跌下了。”张婉儿有点着急想要得到答案。 “丫头，我知道。这背后一定是离不开有人扶持。是jaxon吧。” “是的，我们也是这样预测的。” “这就是一种强盗地入侵。削弱恒兴和臻美的实力，扶持一个傀儡。如果真的让他得逞了，我们的市场即将被这样的人给搅乱。” “可是，我们应该怎么做。” “原以为，这个jaxon是一个普通的商人，但是现在看来不是了。我还想和他好好斗一斗。你们现在就做一件事情，要快。搜集jaxon和‘展心’的所有往来。”王逸安给我们只派了这样的一个任务。 于是我们赶紧出发，回到了办公室。令我们没有想到的是。“展心”老总和jaxon的合照竟然公布了出来，这个jaxon竟然被吹捧成为促进东北经济的人，“展心”号称jaxon就是他们授权和正规保真的“活招牌”。 我看着这些讽刺的话语，我讲给张婉儿听。她笑了“好吧，你别管多讽刺，起码我们的工作量少了很多，我们不用费劲心思去找，直接整理已经出现的就可以了。” 这时候我的确是佩服这个女人的定力，现在云淡风轻，就是已经有恃无恐了。 我们回到了办公室，开始按照王逸安的要求整理了起来。 时间一点一点的悄无声息流逝，我们做了好久，终于是结束了。发到了王逸安的邮箱中，并且张婉儿打电话告诉了他。 结束了，我对她说“走吧。我们去那个咖啡馆坐坐吧！” “好啊！我想听你唱歌！” “那我们拐一个弯，我去拿你送我的吉他！” “好！” 我飞快开着车，然后回到了影楼拿走了那把吉他。之后，开车来到了那个咖啡馆。 第115章 我们始终在一起 到了那个咖啡馆之后，今天人很少。而且我们来的这个时间，越来越多的人走了出去。我拿起吉他，走上台。 “难忘的九月，一只蝴蝶在飞舞。翩然起舞你左右，落在我手上……”舒缓的音乐，我缓慢的拨动琴弦。我唱了一首许巍的《喜悦》。 在此刻心中升起的喜悦，就是我现在想要说的话。 一曲结束之后，张婉儿为我鼓掌，然后她扎起来头发。拿起我手中的吉他。 “陈嘉阳！我想唱首歌给你！” “好啊！” 我们两个人相对坐着，面板上金色的“we”正好映衬着她的美丽，我很爱我这把吉他，我也很爱她。 “那些过往的人，依稀的往事。”她一开口，我就忍不住我心中地悸动和强烈的心情。这是许巍的《我们》也是，我和齐薇最喜欢的一首歌。 她不会用拨片，只好轻轻的扫着。温柔如水的声音安抚着我，我开始静心倾听。以前是齐薇给我的关怀和陪伴，现在就是我生活的幸福和安稳。泪水再也忍不住了，奔涌在我的眼中。间奏，我吹着口哨，完美的和她的琴声相称。她已经完全击中了我心中最柔软的一个地方。 “在短暂的一生里，我甚至来不及爱你。把最美的献给你！”一曲结束之后。 “陈嘉阳！我们始终在一起好吗？”她认真对我说。 我没有说什么，只是吻住了她。下面的顾客很多都是在点了一些东西等待着我们的表演。我们并不是旁若无人，只是觉得在这样的一个氛围中，彼此都喜欢和放松。也没有打扰别人，相反，大家好像都愿意看见我们的爱情。 “我们始终在一起”多么好。我回味着。直到张婉儿把我吻醒，我才知道我借着昨晚的浪漫安稳的睡了很久。 “嘉阳。新的一天已经开始了。你愿意和我面对很多的事情吗？” “我愿意，因为我答应了你。我们始终在一起！” “好!” 这几天，我把一些简单的任务交给了小周。我一心和张婉儿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正当我们要谈论，接下来利用现有的材料做些什么的时候，张婉儿接了一个电话。回来之后，她对我说。 “嘉阳！我要处理一些事情。” “好，但是你能告诉我是什么事情吗？” “jaxon要约我见面。”张婉儿边走边说。 “不行，我和你一起去！” “没事的！我很快回来。” 她开车走了。我一个人在这个空荡的办公室里，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 在张婉儿走之后的半个小时，王逸安推门而入。他穿着皮衣夹克，这和他平时的风格完全不同。现在就像是一个北京老炮。 “怎么你一个人在这？丫头呢？”他问我 。 “张婉儿出去了处理一些事情和jaxon。” “她怎么会和这个人在一起？jaxon是一个间谍！快把她追回来！” 我愣了一下。王逸安见我不信，于是他就给我看了看一些文件。上面全是jaxon做的丑陋，肮脏的事情。甚至是窃取机密，扰乱市场。 我赶紧开了臻美的一辆公车，载着王逸安追了出去。在车上我给张婉儿打了电话， “喂？嘉阳？” “你现在在哪？” “我在一个咖啡馆，现在在和jaoxn谈点事情，你不是知道的吗？” 我尽量平复着。“现在，远离他。他是一个间谍。你一定保持冷静。不动声色。王叔叔已经告诉我他做的事情了。现在远离，王叔叔，已经报警了。” “嘉阳！我。他回来了，我知道了！我给你发定位。” 我超速在车道上行驶。谁知道这jaxon会不会闹得鱼死网破，我担心张婉儿的安危。很快我到了那家咖啡馆。 警灯刺目，我正好看见jaxon被警察押出来，他看着我狰狞的笑了。我皱起眉头，然后看见张婉儿。我拥抱住她“我来了，没事了！” 她看着我。“嘉阳！他，他拿着一把刀。就差点，差点”她有点语无伦次。 “没事！我来了！婉儿，有我在，你别怕！我们等你配合调查之后，就回家。” 王逸安朝我们走了过来“丫头，别害怕了！我们都在这！”王逸安安慰着张婉儿，然后看着jaxon“嘿！间谍，呸！没事了！” “王叔叔，不，爸爸。我知道是你保护着我。”张婉儿认真的看着王逸安。 我清楚地看见王逸安的手颤抖了一下，然后点点头“丫头。” “爸爸，谢谢你！” 张婉儿被警察要求协助调查，我开车也带着王逸安离开了。在车上王逸安一言不发，这个男人也许在回味，回味这么多年的一场误解，回味给张婉儿无私的父爱，回味以前的峥嵘，还有今天的温情。 “走，陈嘉阳，你带我去一个地方！”终于，王逸安开口说了话。 我在他的指引之下，来到了一个墓地。我知道这是来看望张婉儿的生父，我买了一束花和祭品，然后识趣的放下又离开。让王逸安和他的老战友说说话。我远远看着在墓碑群中，有一个五旬的男人对着一个墓碑有说有笑。 渐渐听闻着一些声音。“嘿！老张，今天我逮到了一个间谍。这个坏蛋真是可恨。但是今天我更高兴的是啥啊？你猜？哼，你也猜不到。我告诉你，丫头管我叫爸爸了！”他一脸得意。 后来他朝我摆摆手，我走近之后。他说“这个年轻人就是咱们未来的女婿。小伙子很不错，对丫头更是没得说。我就替你做主了，我想把丫头交给他。” 我们走出了墓园，张婉儿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去接她。终于，在派出所的门口，我接到了张婉儿。她好似有些惊魂未定，我给了她一个拥抱。 “我们今天回家一起吃个饭吧！”她抬起头看我。 “好啊！对于王叔叔来说是逮了一个间谍，对于你来说是远离了一个危险。当然要一起吃个饭庆祝庆祝了！” 我们回家的过程中，jaxon被捕的新闻已经是传出了。很快之前和他合作的“展心”被骂成卖国贼。臻美和恒兴很快抓住了机会完成了自证，重新回归到了争夺第一第二的状态。舆论在这两天之中转变了好多次。臻美仍然在风风雨雨中没有倒下，反而是更加团结坚强。 第116章 断绝联系的真相 晚上我和张婉儿一家坐在一起吃饭，我们谈论着之前发生的种种事情。唏嘘着jaxon这个间谍。 “他也是够蠢的了，哪有自己在中国做间谍搜集情报的，现在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已经是上升至外交层面了。”王逸安说。 “是啊，这种人一般都是搞渗透，哪是亲力亲为的。”我也在思考。 “不管如何，这终究是狐狸露出来了尾巴，我调查他可是花了不少的功夫的！”王逸安和我碰了一下杯。 这场饭局上，张婉儿是一直都没怎么说话。我觉察到了她的不对劲。于是在吃完饭之后，我带着她来到了河边散步。在这场夜色之中我先开了口。 “怎么了？不舒服吗？” 张婉儿看看我，摇摇头。“不是不舒服，是因为，jaxon今天把我约出来就说了一件事。” “什么？” “你记得我去了美国之后，为什么联系不上吗？” “我不知道，你的邮箱和电话号码都是错误的。后来我还在我的邮箱里发现你和我说了分手两个字。”我回忆着当时的细节。 “今天jaxon把真相说了出来，他说是他故意这样做的。在我的邮箱和电话号码上动了手脚，你接收到的消息是他发出来的。” 我接收到这个消息，先是惊讶，我在沉默了两秒之后。也思考了一些东西。 “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我停下了脚步。 “他说，他想要和我交往，和我在一起。留在美国，我们各自创造一番事业。他很欣赏和喜欢我。但是他一直知道你的存在，所以就用了这样的手段。” 我听完之后，先是点上了一支烟。蓝色的烟雾随着风吹走，我看着张婉儿。 “虽然这样的手法不见得光。但是我能够理解。” “你为什么理解，难道说，你为了一个女孩还会做比这个还要低贱的事情吗？”她质问道。 “并不是，张婉儿，现在，放下所有的主观意识。我们说一说，jaxon和我到底是哪一个更加优秀？”我熄灭了烟。 张婉儿思索了一阵，给出一个答案。“jaxon更优秀。家境很好，思维很超前，甚至说是可怕。但是他很自负，而且还做了那样不耻的事情。” “好了，我要前半部分就够了。”我打断了张婉儿。 “如果我说，我们同样追求着你。你当然选择一个更加优秀的人。女人都是慕强的，jaxon也是知道这一点。他会切断我们的联系，然后大胆热烈的追求你。” 张婉儿听着我的分析却笑了。 “陈嘉阳，如果你说得对的话，那么我现在就是那个间谍的妻子了。我们永远都不会见面了。” “但是我也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你没有那么做。是不是已经深深地爱上我了？”我故意这样说，然后跑开。 “陈嘉阳，你真是讨厌！自以为是！”张婉儿追上我。 我们两个人在河边做着追逐的游戏，我也没有苛求那个问题的答案，是不是冥冥之中都有一种安排。我们在人世间只好坐着最糊涂的遵守。 最近这几天经历了很多事。想不到的是一个海外的间谍竟然在我们的周围，好在最后是落入了法网。乐观点说，这些东西就是丰富了我们各自的生活，平凡人的岁月之中，不会经历太多的波浪，我们也很庆幸，有过这样的传奇。 张婉儿和我之间的误会终于是解开了，时隔多年的未解之谜也终于是浮出了水面。我们比以前更加深爱着彼此。 我常常回望自己曾经的生活，那时候是多么的糟糕和无奈，一地鸡毛的生活更是将我变得憔悴和落魄。但是她带着我逃离了，逃离了这样的生活。向着更好出发。 两家百货公司经历了这样的风波之后，也开始好好经营，商业的竞争就是这样，消费者是受惠者。百姓的评价也越来越好，张婉儿还不定期在商场内部搞一些儿童的欢乐展，还有时装展。我有些时候还会去那里凑一个乐队，唱唱歌什么的。 臻美在相应的领域已经是独占鳌头了，再加上天津的分部，这样的规模足以支撑起一片灯火辉煌。 我呢，由于还参加了“安心”慈善组织，成立了光影情联盟，在贵州改造的影视景点也已经成了规模。名声越来越大，接的单子和商业往来变得越来越多。但我没有放弃我在沈阳的光影恋总部。这算是我的一种情怀吧，我不希望，我在东北的土壤上成长，最后抛弃了东北。 我们两个人的事业已经由飞速的上升期进入平稳的状态，我也不会再闹出来什么新点子，现在做事情开始变得小心翼翼，牵一发而动全身。两个人都心照不宣的准备着结婚的事宜，但是我想好好地向张婉儿求婚。给我们自己一个礼物，给过去一个结果，给未来一个开始。 在窗前我听着痛仰乐队的歌，“一段危险的旅途结束，我想和你平淡的生活。”很符合我们现在的状态。平静的生活，没有之前的风浪。 我开车接张婉儿下班，春风荡漾着我们的心。 “嘉阳，我要去你影楼！” “干嘛？今天怎么想起来去我的影楼了？” “我要拿上一台相机。我要拍今天最好的落日！”她眨着眼睛对我说道。 “好！我满足你！” 我开着车来到了我的影楼，一路上温和朗润。这便不再是之前干燥和寒冷的冬，东北已经进入了春天。 渐渐循环的歌单到了邓紫棋演唱的《喜欢你》这首歌，在奔驰车的柏林之声的加持之下，鼓点更加明确和震撼。我情不自禁的哼唱出来，然后看着张婉儿。她眼睛同样炙热的看着我，我们两个人心中有了共鸣。 在影楼的门口，我们在这一首歌的映衬之下，然后情不自禁地拥吻起来，在这个肆意撩拨的春天，按耐不住的心动。唇齿间的流转。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看见车窗外一个女人站在我影楼的门口，她瘦弱的肩膀微微颤抖。我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和车窗外的女人对视上了。在她的眼睛里，我看到了一种未曾熄灭的火焰，此时此刻，炙烤着我们两个人的心。 第117章 齐薇的到访 我放开了张婉儿，看着那个女人。站在影楼门口的齐薇已经目睹了所有，我知道她眼中的火是什么，大学时期的热恋，我们在经历迷茫，痛苦，赢得生活的喜悦，在路灯下，拥吻。放肆追逐着心里躁动的爱意，把最美的青春给了彼此…… 或许此刻她内心的滋味，我也无法体会到。 我下了车，敏锐的张婉儿也是意识到了不对劲。当她看见齐薇的时候，她脸上也是泛起了不好意思的红晕。 走到了齐薇的面前，张婉儿和她礼貌的握握手。然后这两个女人都是看着我，等待着我打破沉默。 “齐薇？你怎么来到这了？进去吧，有事进去聊呗？”我一边打开门，然后对她说。 “陈嘉阳！我有一件事，只想和你聊。”齐薇目光坚定地看着我。 我没有回答齐薇，而是询问了张婉儿“婉儿，我有点事情需要处理，你能不能进去等我？” “好!我相信你，早点回来！”她自信大方的转过身，进了我的影楼。 之后，我和齐薇到了一个咖啡馆中。咖啡馆中的背景音乐歌词飘进了我们的耳朵。“我将真心付给了你，将悲伤留给了自己。我将青春付给了你，将岁月留给我自己……” 齐薇抿着嘴唇，我看向她的眼睛。好似有着很多话对我说。 “直接说吧，什么事情？”我有点着急。想着赶紧回去找张婉儿。 “陈嘉阳，我想和你说说，你父亲。” “我爸？他有什么好说的。马上退休了，如果你想知道一些过去的事，你直接去拜访他就可以了。”我态度极其恶劣，看向了窗外。 “陈嘉阳，你现在就这么讨厌我吗？我想和你说说，你父亲的身体！”她声音有些高，引起了其他顾客的注意。 这个时候我才转过头，看向她。“我爸？他怎么了？” 齐薇平复了一下之后对我说。“你父亲去附属医院检查，我研究生的同学接诊，由于你父亲的身份，他和我说了说。现在是肝病，也可能是更不好的肝癌。你最好回北京，然后早早让你父亲做个手术。” 我瞪大了眼睛，我不敢相信，认为父亲的身体还很好，可以在退休过后颐养天年。但是今天齐薇告诉我的事情，让我在震惊之余也开始思考起自己。作为一个儿子我是否称职，曾经和他闹翻的那个晚上，我是多么的混蛋。摔门而去，一去就是三年。 回到家的那个时候，他并没有责怪我，而是用包容接着爱护我。听到这个消息，我快速的把我从小到大的生活跟电影一样。小时候嫌弃他工作很忙，不陪我玩。长大之后，恨他不顾家，只留下母亲一个人操劳。现在我理解他，心疼他。 齐薇在我的眼前晃了晃手。“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是当面找你说比较好，也是最合适的。我知道你现在是很幸福了，跑的很快。但是你也要回头看一下老人，我走了，你最好快点回北京。”齐薇走出了门，我看着她的身影渐渐走远。 我一个人无助的落下眼泪，这是这么多年对父母的忏悔。还是对自己的惩罚，我擦擦眼泪，然后回去找张婉儿。 在影楼里，她只是打开了一盏灯。摆弄着一个相机。见到我回来之后，她对我说“我知道你会回来的，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了日落。” “婉儿，对不起，我和你说，齐薇来就是告诉我，我父亲病了。可能是肝癌。”我颓废地坐在沙发上。 “明天，我们一起去北京吧！去看看叔叔，好好做一个检查，如果是癌症，我们可以治。送到美国都行！”她握紧了我的手，然后温柔的目光照进了我的心。 “我对不起我爸！”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一只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后背，这是她的安慰。无助感并不像在咖啡厅那时候一样了。我很庆幸有张婉儿能够陪在我的身边。 我没有直接回到家，而是在一起来到银行。在atm机前，腾挪着自己的钱。东拼西凑的凑够了二十万。原本是想要还给乐彤和韩冬的，但是现在也只能是这样挪用了。 张婉儿没有阻止我，她也是用着她的人脉联系医生。但是我知道，我父亲的性格是不会轻易动用人情关系。 回到家之后，我没有心情做饭。而是直接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 “喂？儿子？有什么事情吗？” “我爸呢？” “他在工作，现在不能打扰他！” “我知道，我明天回北京，带着张婉儿看看你们二老！” “好事啊，这回是不是商量结婚的事情了？” “嗯。是！” “那我一会告诉你爸！” “好！你一定告诉他！” “知道了！” 挂断了电话之后，我心里五味杂陈。亏欠的实在太多了，让我觉得自己是一个多么不称职的儿子。 家中只开着厨房灯，张婉儿在厨房煮着什么。我坐在沙发中，怅然地看向昏暗的地板。突然灯全都亮起来，我的眼睛还没有很适应。 “搞得这么暗，心情都不好了。明天我们好好商量商量怎么治病。嘉阳，我们先吃饭吧！”她给我端来一盘饺子。 我泪水朦胧地看着她。“谢谢你，婉儿！” “好了，你还曾经劝我，好好面对生活。陈嘉阳，什么都打不败你！”她安慰着我。 最终，在这样的光明和温暖之下，我重新拾起自己的信心，我相信，有些困难都会解决掉，携带着积极乐观的这把剑，我们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呢？ “嘉阳。明天降温了。我们穿厚一点吧！”张婉儿尽量转移着我的注意力。 看着她为我挑着衣服，我僵硬的脸终于是笑了起来。 “你终于笑了！积极乐观不是你的信条吗？”她看着我，然后拥抱了我。 “谢谢你！我什么都讲不出来，因为你都替我讲了！”我在她的耳边说着。 在这个无声的夜里，我们相互依偎，这是生活给我们的痛苦，也是一场历练。看自己如何接受，如何应对，永远要做自己的主人！ 第118章 爸 我们两个人早早的起床，其实都是睡不着。草草吃了一些早饭之后，就出发了。 从东北到中原，我的归心似箭。在北京下了车，张婉儿照例买了一些东西。我们一开家门。就看见了我妈。她坐在沙发上，没有看电视，她带着眼镜看着一张又一张医院的单子。 “妈！”我心中极其酸楚。 她猛地抬起头，看向我。“哟，你回来了，我怎么没有听见开门声！还有小张！你们快进来坐吧！还买什么东西，都快是一家人了！”她收起眼镜，然后朝我们走来。 “这也是婉儿的心意。没什么的！” “阿姨！我们来看看你！” “好好，这是好事！” “妈，我爸呢？” 她摇摇头“住院了！”然后无助地看着我。 我强打起精神然后对她说“我都知道了，没什么好瞒的，其实我们回来也是陪我爸好好治病！” 我妈愣了愣，然后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的！” “这你就别管了，我们现在去医院看看！” 我撩开医院的防风门帘，里面全都是拥挤的人群。在穿行的过程中，我看到一个又一个奔走的人群，拿着各种各样的报告单，带着焦急的神色，出没在每一个科室。 从不同的电梯上升，我终于是找到了父亲的病房。他仍然保持着看书和看报的习惯。在桌摆着最新的政治新闻。还有他的眼镜。此时此刻，他并没有看书，而是看着窗外。他一下子老了，变得没有精神。 “爸！”我声音颤抖地说了一声。 他的目光迅速从窗外转移到我的身上。然后微笑了一下。“你来了？” 我点点头。然后走近病床。“我都知道了，爸爸，我们就好好治病！” “没事的！是不是你妈和你说的？”他有点生气地看着我妈。 “不是，我妈没有告诉我。” “好了，我没什么事情，回去住两天院就好了。我一直没想让你妈告诉你，我知道你很忙。不像以前那样了！”他拍了拍我的手，现在是这样的无力和冰冷。 “叔叔，我知道你不想让我们担心，我们积极配合治疗！听话！”张婉儿和我站在一起。她美丽的眼睛之下，永远都是善良的灵魂。 “小张也来了！好啊！我积极配合！听取你们群众的意见哈哈！” 气氛终于是活跃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病房门打开了。一个带着口罩和很厚眼镜片的青年医生走了进来。 “您好!您就是病人吧！”他对我说。 我们并没有握手，只是用点头等动作表达了礼貌。 “是的！您好，大夫!” “现在病人的情况还是很稳定的。病情也是得到了控制，我们会就近安排手术的！” “好的，那就谢谢您了！” 我知道他有些话是不能当面说的，所以在他走出病房的时候，我跟了出去。在医院的走廊中。 “您好！您是齐薇的同学吧！”我开门见山。 “是的，我们说说你父亲的病。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肝癌的早期。但是我并没有说假话，的确是好转了，而且也符合手术的条件。手术是我来做，这个你可以放心。齐薇也能肯定我的能力。” “那就真是麻烦了。”我像是抱住一个救命稻草一样，满怀着敬意和希望。 “没事。这是我们的职业属性。但是不能乐观的是你父亲最好还是不要有很大的情绪起伏。让他安心养病，手术过后，好好康复就行！” “明白了。我们刚才的对话太着急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我姓郑，我叫郑好。我还有事，你母亲那里有我的电话。有事情可以联系。” “谢谢你，郑大夫，您去忙吧！” 郑好走了，我一个人留在走廊上，看着不同病房里面不同人群。这个医院重新装修过，但是仍然承载着每一个病痛的呻吟。医院就像是一个集装箱，装载着病人的苦痛和绝望，同时在缝隙之间给人们稀缺的一束光。 在病房中，我和父亲独处。他看了看报纸，有看看书，然后看看窗外，最后看看我。 “嘉阳！你好像也有了白头发！” “爸！您看错了吧！” 他眯缝起眼睛，然后又看了看。“哦，看错了。你这么年轻，怎么会有白头发。” “爸爸，我对不起你，原谅我之前的叛逆和无礼。”我握着父亲的手。 “没什么。都会有这样的一段时间的！我当年还和你爷爷闹矛盾，吵架呢！所以我也不奇怪我的儿子会这样对我。”他笑了，然后看着我。“你也有自己事业了，爸爸不应该那样干预你了。我知道，你不可能按照我的安排走。那样是你无能的表现，现在闯出来了，我的儿子不是什么没能力的废物！” “对不起，爸爸，我没有多照顾你！” “其实爸爸也有亏欠。你成长的时候，我经常缺席。你高中关键的三年，爸爸都在浙江。要不我都不知道你还交往了小张那样好的女孩子。现在也是有了结婚的想法，抓紧吧。不知道爸爸还有多少时间！” “爸！你一定能看见我结婚的时候，您还要抱孙子呢！您要教他识字，教他书法，教他做人……” 他笑了，然后对我说“对，我要教那个小子，钓鱼，作诗……”他念叨着。 母亲送饭过来，然后我离开医院，回家取些东西。 窗外静静的，阴晦的天渐渐变黑。我回到家中，深有感触。坐在父亲的椅子上，抚摸着已经有了很深的痕迹的桌子。“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我反复念叨着，希望我现在可以尽力弥补我之前犯下的错误。 我回到了医院。在楼下，我碰见了张婉儿。 “嘉阳，你已经一天没吃饭了！” “哦，我忘记了，一会再说吧！” “我把东西送上去，阿姨说她在那里能应付的！” “这不行。我还是得上去！”我想走开。 “好！那我陪你上去。但是你要答应我。出去吃个饭！” 我没有答应，只是上了楼。 把东西放在桌上，张婉儿拉着我的手臂。我妈也是看到了我一天没有吃饭。 “儿子，你先去吃个饭吧！” 我看了看他们，这个时候，觉得瘫软无力，我觉得应该是吃点东西了。就跟着张婉儿走了出去。 第119章 我的依靠 走出门之后，我看着这个楼，觉得很是苦恼。压抑了一天，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张婉儿轻轻挽住我的手臂。 “嘉阳！你想吃什么？” “我什么都吃不下！但是我很饿！” “我们回家吧！”张婉儿看了看周围，发现好像没有什么对我口味的饭馆。 “行！”我心烦意乱，尤其是车水马龙的叫嚣和噪声。 打开门之后，张婉儿让我坐下。经历了一天的奔波之后，我很快支撑不住自己的双眼，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张婉儿出现在我的眼前。“你不知道吃什么，所以我给你煮了一些面条，还煎了一个蛋！” “谢，谢。我的嗓子有点哑。 她给我拿来一杯水，然后对我说。“先喝一点水吧！”温热的水浸润了我的喉咙，这让我感觉到了舒服。之后，吃完了所有的东西。 她默默地收拾起碗筷，我在茶几下面找到了一些单子。我看见都是父亲住院的收费。 七七八八下来，已经叫了三万多了。三天，明天又应该交了。”我想起我来北京之前腾挪了大概有二十多万。现在也就是够交手术费。 “怎么了？”张婉儿从暖黄色的灯光走出来。 “没什么！” “我知道，是不是医药费的事情！”她坐在我的身边。 我只好点点头。 “没关系，钱的事情不要担心，有我在！” “谢谢你，婉儿，可能用不到。我有能力！” “嘉阳！我知道你的态度和想法，但是你不要在我的面前逞强了。治好病才是我们的主要任务。” “我知道，婉儿，你就是我的依靠！” “如果你要真是这样想的话，你有什么烦恼就和我说。不要一个人憋在心里！” “好！我知道了。我现在去医院换我妈！” “我跟你一起去！” 于是我们再一次出发，在医院我交替了我妈，她和张婉儿回去了。在夜里我听见我父亲痛苦的呻吟声。在我不知道的那些夜晚，是不是都是这样痛苦。 这是一个不眠的夜晚，第二天早上，打针，吃药，做检查。我跑来跑去，然后交钱，办手续。乱七八糟的事情一大堆。 中午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休息，但是我却接到了一个电话。 “喂？小伙子？你上次留在我这里的一个玉镯。已经修好了，你要是有时间来取一下！” 我才想起来上次那个断掉的镯子，随之而来的是齐薇上次和我在冰冷的河水中的事情。 于是我谎称有些事情出去。在那个店铺中，我看见了那个老师傅。他把一个塑料盒交给我。我看到了重新修复完成的玉镯，在断裂的口中，镶嵌上了金丝。重新雕刻做工。我很是喜欢，而且在上面穿上了一条红绳。 道谢，付了钱之后。我走出了门口。 我给齐薇打了一个电话。“喂？嘉阳？你是不是想问我你父亲的病？” “是！我们找个地方见面吧！” 再次见到齐薇的时候，是在大学的校园。 不过这一次，我见到她没有那样的局措和不安，而是真正怀着感谢。 “谢谢你，从北京跑到沈阳告诉我这件事。要不然家里还要瞒着。” “没事，这些都不算什么！” “郑医生已经做了很多了，我父亲现在状态不错，后天就能手术了。” “那就好！” 我从口袋里面掏出来那个由玉镯改造成的项链。 “为了感谢你，我把这个东西送给你吧！” “这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 齐薇打开那个塑料盒之后，然后拿起来。“真好看！嘉阳！” “是啊！真好看！你收着吧！” 齐薇把项链拿在手里反复的看着“如果我们的关系没有破裂就好了！” “我们现在还能做在一起说话，就是没有破裂。又不是老死不相往来。” 齐薇没有说话，把头发扎起来，然后带上了这个项链。 “好了，我走了！你保重！”我起身。 “再见！有什么事联系我！” “可能不会有了，我的家人不希望他们生病了！”我开着玩笑。 她点点头。 我回到了医院，然后觉得屋子里有人说话。于是我打开门，乐彤一下子出现在我面前。 “你终于回来了！” 我看着床上的父亲，还有在一旁乐彤的父母。 “叔叔阿姨，你们来了！” “嗯，小阳，我们来看看你爸爸！” “嘉阳！倒点水！” 床上父亲和乐彤一家聊天，我感到放松一些。这会让爸爸的心情好一点，我和乐彤坐在一边。然后她悄悄对我说。 “叔叔，现在是什么情况！” “相比其他，已经是很幸运了，早期，还有的治！后天就会手术。” “嗯嗯，那最好！” 乐彤一家在医院停留的时间不短，李中骏还和我说，他想帮忙找找关系，可是我父亲就是不听。我送别他们在医院门口，乐彤有点变化，她好像是变得忧心忡忡，不像是以前那样自由和快活。一双眼睛就像是有什么话对我说。 我在医院外面抽了一支烟，这几天忙的我都没有那么大的烟瘾了。我看见远处来了两个人，一个是高挑优美的年轻女子，一个是步伐缓慢的老妇。 “妈，婉儿！”我走过去。 她们拿着饭盒，还有别的东西。我一并接了过来。 “你怎么在外面？”婉儿问。 “刚才乐彤一家来了，我送送她们！”如实回答。 “哦。他们来了，那你爸爸应该挺高兴的！” “是！我们上去吧！” “儿子，你少抽点烟吧！” ……………… 我们在病房里吃饭。或站或坐，张婉儿对我说她联系了一些医院。但是还觉得是现在这个最好。明天她去找一找郑医生，手术要好好做做。 我告诉她不要担心了，手术医生都会尽心尽力的。我们现在就应该保持好自己的心态。这几天好好休息。 “对不起。婉儿。我是不是拖慢了我们的节奏？” “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疑问，既然想要在一起生活了，为什么不能接受各种各样的挑战和苦难。” “有你真好！你就是我的依靠！”我轻松的笑了。这是我这么多天终于放松下来，父亲预约上了手术，钱财暂时不用担心，还有一个体贴我的人，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是吗？ 第120章 出院 这几天都是这样的模式。终于到了手术的日子。可是我们还是那么紧张，看着父亲被推进手术室中，我心里面还是一阵酸楚和紧张。希望一切都会变好。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仅仅会做最通俗和普通的祈祷。 经历了五个小时的手术，父亲被推了出来，接下来就是等待苏醒，在无声的病房之中，我静静等待着一些日夜过去，等待着这个老人的苏醒。 期间张婉儿换了我几次，我得以休息一小会。 在手术后的一天半，父亲终于醒来。我小跑通知了郑好，他过来询问，检查之后对我说“手术很成功，现在就是一些药物治疗和疗养！” 松了一口气，我坐在椅子上，这些天的疲惫累积在我的身上，我终于是坚持不住，靠着墙睡着了。 “嘉阳？”我朦朦胧胧的听见这样的声音，我睁开眼睛看见是张婉儿。 “怎么了？” “我送你回家，你现在太需要休息休息了！” “我睡着了，没事！现在休息过来了！” “听我的，我们回家，你好好休息休息！”她坚定地说，不会改变这样的态度。 我知道我做不了什么，只好顺从。 回到家之后，我倒在床上，然后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少时间，我睁开眼睛。看见家里面的厨房亮着一盏灯。 “你醒了！”我妈对我脚步声熟悉到了头都不用回就知道是我。 “妈！现在几点了！” “早上七点。这回睡够了吧!” “是啊，医院是不是张婉儿在那？” “是，这孩子叫了护工。我一直都说不用不用。但是你自己的媳妇，心疼你。”我妈给我盛了一碗粥。 “我怕他们照顾不好我爸!” “放心，那是专业的高级护工。唉，儿子，小张是个好孩子。这件事情结束之后，你把她父母叫过来，我们商量商量你们的终身大事！这可马虎不得！” “我知道，其实我爸生病耽搁了。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你说你前半生，这个胡闹和折腾。现在应该有个女人管管你了。你就和你爸年轻时候一样，心比天高。折腾不停，结婚之后老实了。你就却这样做！” “哈哈。妈，我爸都能被你收服了。你真厉害！可是我就不一定了，我可不想被收服！” “我看小张就是那样的人。我挺喜欢她的！” 我们结束了这样的对话，休息过来之后。我去了医院，父亲现在还是很虚弱。但是看见我之后还是强打起精神。 “爸，你先好好休息吧。护工照顾你怎么样？还可以吗？” 他点点头，用虚弱的声音说。“前半段时间都是小张在照顾我。她很好，很细心！” 我坐在另一张病床上，然后和护工交代应该做什么，注意什么。我很担心他照顾不好，于是说了很多。 出了病房之后，我给张婉儿打了一个电话。 “婉儿，你现在在哪？” “我在天津。我雇了一个护工，你放心吧。这个很专业的!” “哦，我不是说这事！”我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堵着。 “那？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谢谢你！你在医院照顾我爸爸！” “没事，照顾老人都是应该的。还有我们现在没必要说的那么清楚。”她在电话那头笑了。 挂断了电话之后，我看着灰暗的天，我不知道我是花了什么样的运气能遇见这样的一个女人。对我包容，对我家人关爱。之前放荡不羁，现在算是给我的一个礼物吧。 现在我应该做好一个转变了，飞了很久的鸟，应该找到自己的归巢了。我心里面默默盘算着结婚的计划。我给不了这个女人多么华丽的排场和婚礼。我能做的也就是用心经营和策划每一件事情。 时间可以不给我们一些机会，张婉儿片刻不停留，从北京到天津，再到沈阳。我的事业也是不轻易给人机会，小周已经在沈阳忙得不可开交。光影情联盟已经形成了一定的规模，又带动了很多的同行加入。我们在贵州的影视基地也有了很多的订单量，尤其是一部电影决定在那里拍摄，更加有了知名度。 事业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不会因为是我们现在的变化而有了停歇。我知道名利裹挟的世界中，谁又能做到全身而退。父亲因为这次疾病已经退下了工作岗位，这样也好，安心养病，颐养天年。 过了几天之后，父亲出院。我把他接到家中，虽然生活像往常一样，但是我们还是格外惊喜。大病初愈，他的心情是那么好。在家里面养养花，遛遛鸟。坐在椅子上，看着报纸。有些时候写写散文…… 经历了这些天的压抑之后，我来到了韩冬的酒吧。熟悉的点了一瓶百威，然后我点上一支红塔山。 “你爸怎么样了？这几天一直忙，我都没敢问？”他坐在我身边。 “没事了。手术也做完了。现在在家里面疗养呢！” “那就好！也休息休息吧。” 我们两个人默契的谁也没有说话，我分给他一支烟。什么是老朋友，尽管什么都不说，只是坐着，就很舒服，这也就够了。 我们两个男人一直坐着，可乐在台上唱着歌。五月天的《知足》被这个女人唱出来另一种韵味。 举起手机，我给张婉儿录了一段视频。一曲结束之后，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要不要把乐彤找出来，我们大家玩一玩？”我向韩冬提议。 “我约了，但是她总说身体不舒服！” “不会吧。” “我们应该去看看她！” “行！一会吧！” 我和韩冬接着聊天，可乐也加入了进来。想起来我和韩冬是怎么认识的，那时候我大学刚毕业。在北京的一座酒吧里面认识了这个驻唱的歌手。当时他穿着皮衣，嘶吼着汪峰的《花火》。后来他唱了一首自己的歌，因为风格和唱法太独特。很多人并不是接受，酒吧里几个酒鬼就把他赶下了台。 我刚刚出厕所就看见了他狼狈的背着吉他，走出门口。我很欣赏这个人，他留着卷发，高挺的鼻梁和瘦削的脸都使我觉得很有个性。 在一个胡同处，我递给他一支烟。“哥们！唱的不错，那就是一群傻逼。听不懂！” 韩冬对我苦笑了一下。“少他妈安慰我。一会儿就跳什刹海。”然后接过来一支烟。 “行，不安慰你！陪你聊聊总行吧！” 于是在那个胡同处，我们坐在一起。抽着烟，弹着吉他…… 八年过去了，韩冬也成为了一个受人喜欢的歌手。但是他并没有放浪迷失在名利之中，我们两个都是北京人，也重感情。就这样我们成了铁瓷，现在我看见他的模样，不禁笑了。 “你丫的！笑什么。爷脸上有花啊？”他骂着我。 “你看你那个混蛋样！要不是当时我给你一根烟抽。你早就在什刹海当水鬼了！” 他没有反驳而是笑了。“哈哈。谢谢你，够意思，哥们！” 正当我们聊的开心的时候，都大笑起来。 “什么事这么开心？说来听听！”我身后传来一个女声。 第121章 郜依然的表白 我回头看，一张精致的面容出现在我的视线中。“郜依然？” “怎么？不认识我了？”她笑了一下。自然的坐在了我的身边。 想起来上次我们经历的事情，我不自然的起身，然后想找一个远离她的位置。 “陈嘉阳！如果因为那件事情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那我真是瞧不起你！”她眼睛看着我。 “唉，这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嘛！”我躲在可乐的后面。 “嘿！胆小鬼！”郜依然白了我一眼。 “行了！你也别端着了。现在没事了！谁还不允许有私生活啊！”可乐也觉得我大惊小怪了。 我重新坐下，郜依然问我“这段时间你都忙什么啊？怎么都不更新了？” “我父亲生病了，这段时间一直照顾他来的。” 她点点头，然后又问“我知道贵州那个影视基地是你的想法，其实我还是想去看看的。” “可以啊，随时，但是现在就有一点不好。就是你这个大明星去了也得是收门票。”我开着玩笑。 “你以为是我掏不出来门票嘛？”她撅起嘴巴。“我是没有专门跟拍的摄影师！” “是啊。这多是一件美事！给郜依然拍摄，有人做梦都不敢想！” “就是就是。嘉阳？你就偷着乐吧！”韩冬和可乐也开着我的玩笑。 “你到底愿不愿意啊？”郜依然紧追不舍。 “愿意愿意!”我只好应付下来。 “那好！今天晚上，你和我吃个饭！”她眼睛闪烁着光芒。 我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韩冬好像觉察到不对。“依然。我能去吗？这小子万一喝多了。我好给他扛回来！” “没事！喝多我会处理！”郜依然不像是在开玩笑了。 气氛一下子僵住了，单独约饭，究竟是要干什么。但是郜依然的确是在拍摄宣传片的时候给我们很大的帮助。我不想这样撕破了脸皮，直接说“不去。” 于是我话锋一转“这样吧，我请我们的大明星吃饭吧！我们都去。毕竟我的成名作的主角是依然！” 郜依然对我说“这次我就不讲理了，既然要感谢我的话。地方我定，但是要陈嘉阳一个人陪我！” “好吧，都依着你来！”我只好无奈的回答。韩冬向我撇撇嘴，可乐有点担心的看着我。 出了酒吧的门口之后，郜依然自然的戴上了口罩。 “我们去哪？” “我说了，我定！”她拉着我直接走到了停车场。 在拥堵的道路上前进，一个多小时之后。我们终于到了一家餐馆。 “我很喜欢这里，毕竟这里人少，安静！”她看着我。 “好，但是我说一句，我要是消费不起。你可得救急啊！” “你把我想成什么了，我也是普通人。并不是挥金无数！”她掐了我一下。 郜依然点菜和等菜都没有摘下来自己的口罩，直到菜都上齐了之后，她才摘了下来。 “好压抑！这样的生活，我真的不喜欢!”她委屈地看着我。 “自己选择的路，哭着也得走完！”我调侃着。 “嘉阳！如果有天我退出了娱乐圈。我们能不能天天旅游啊！”她眼神灼灼地看着我。 “如果前面都成立的话。我感觉也是你能天天旅游。我不行，我还得赚钱当个打工人。” “可是，钱是赚不完的啊！不应该好好放松享受一下？” 我半天没有说话，因为坐在我对面的是一个片酬百万，甚至是千万的大明星。我知道钱的概念可能在她的世间观中没有那么的重要。但是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父亲生病缴费就已经花光了我大半的积蓄。所以在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我选择了苦笑。 “嘉阳！我说真的！要不我们这样做吧！” “你真的可以放弃这么多年来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得到的位置？” “早都厌倦了这样的生活。钱现在也是够用了！我缺少一个能够陪我仗剑天涯的人！”她碰了一下我的酒杯。 “如果花完了呢？”我没有跟着她感性的套路走。 “我相信，还能赚回来。不止是我，还有你啊!这么有创意的点子你都想出来了。而且也成功了。我们还会担心什么？” 面对这个女孩子，我还是抱着一种不成熟的看法去看她。她见我没有回答。于是接着对我说。 “我就喜欢你这个人不轻易屈服，对生活有自己的理解。幽默风趣，也细心。虽然有些时候冲动，但是这才是一个完整的你！”她喝了些酒，然后被呛到了。 “得，打住。我可不是你说的那样！”我觉察到了一些异样暧昧的气氛。 “就是就是！陈嘉阳！我喜欢你！”她脸红红的，不知道是刚才的酒精上头，还是害羞的颜色。 我还一愣。她拉住了我的手。 “真的，真的，喜欢你！” 我抽离自己的手，然后说“我有女朋友了。而且我最近要结婚了！” 她不高兴的看着我“又不是已经结婚了。我好歹有追求的权力吧!而且我也不是一定要索求什么关系。” 灯光下的郜依然分外的迷人，与平时光鲜亮丽的高级感不同，现在她是一个普通，真实，大胆的女孩。 “谢谢你的喜欢。但是我们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好吗？” “考虑什么！陈嘉阳！你就端着吧。真不知道你这个男人是怎么想的，是我不能入你的眼吗？”她直接坐在我的旁边。 “不是，郜依然，我已经有了女朋友了，而且我很爱她。你明白了吗？”我起身直接回答，准备出门。 “站住！陈嘉阳！我今天就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而且你给我一个答案。你到底有没有动心过？” 我看着她的眼睛，然后摇摇头。 “好！你出去吧！我们就此没什么关系了！”她闭上眼睛，然后低下头，指着门口。一直到我完全离开，她也没有回头看我。关上了房门，我听见里面模糊的哭泣声。 我去前台那里结账。 就这样，我回了家，躺在床上。离开的时候，我是那么坚决。 张婉儿给我发的微信我没看。只是在对话框中输入了。 “无论我现在经历了什么事情，我永远爱着你！” 过了一会儿，我得到了一个答复。“这段时间你也挺累的，最近发生了别的事情了吗？如果你觉得需要倾诉的话。不用和我铺垫。” 我当然不能徒增我另一半的烦恼。只好对她说“时间不早了。你休息吧。我没什么事！明天回沈阳吧!” “好吧!” 第122章 计划求婚 父亲的病已经见好了，我无法长时间陪在父母的身边。只好回到沈阳，倒春寒的来袭，让很多人都猝不及防。我在高铁车厢中就看见了窗外飘扬的大雪，下了车之后，我不知道怎么做。张婉儿还没有回来，她还在考核刘峰的工作。 愕然地站在火车站的广场上，我开始思考下一步地动作。雪已经染白了我的头发，好吧，我现在已经没有别的考虑了，我要回家换一件衣服。 刚换完衣服之后，张婉儿就打来了电话。“喂？嘉阳？沈阳突然下雪了。你多穿点衣服。” “我知道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了！” 结束了对话，我回到了影楼，看见了小周。 “阳哥，你终于回来了！您父亲身体怎么样了？” “已经没事了！好多了。这两天辛苦你了，给你奖金！” “唉，那都没事！” 坐在办公室里，我看着窗外的大雪。天气十分反常，倒春寒也没有这样的。我用手机拍了两张，然后发到我的微博上。 在我的关注列表上我看见了郜依然的微博。她说“没意思的心情！”配图是一个碎掉的镜头。 的确，在面对这样的情况之下，没有什么万全之策。心情已经无法再描绘了，只好留给每一个自己独自体会吧。 时间匆匆的过去。张婉儿也到了沈阳。我开着车，去接张婉儿，我不希望她会像我那样经历局促不安。 见到她本人之后，她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沉浸在这样的幸福之中，就像是一杯酒，让人迷醉。 天气十分的阴晦，所以我们在家支起来一个火锅。 “工作怎么样啊？”我给她倒了一杯气泡饮料。 “虽然很辛苦，但是我还是拿下了！”她开心的和我碰杯。 “那就好！现在应该平稳运行了吧！” “是的，但是我还是不想放弃上市计划。我希望臻美这个品牌在我的带领下可以走向更远的地方！”她自信地说着。 “我知道，但是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我们还是要从长计议。” “嘉阳！我知道了。之前我的确是因为想要迫切的证明自己，但是现在看来我更应该学会一种成长的稳重！” 吃完饭，我们少有的兴致，放松下来，看了一场电影。 “嘉阳？你什么时候向我求婚？” “这件事情我不能说，毕竟这是一个惊喜！” “好吧。那我就等一等吧。” “这么着急，是不是担心自己嫁不出去？”我笑着调侃。 “去你的！你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就卖了！” 我一瞬间抱起她，然后转了好几个圈。天空微微下起来小雪，我知道这是给我们独特的浪漫。 趁着张婉儿睡着了，我两只眼睛看着天花板。我不知道我应该用什么方式去求婚，我不认为我是一个浪漫的人。以至于我现在脑子想不出来任何的方案。 搁置了很久，我脑子已经空白了。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做才能出彩，套路都是用烂了，更可笑的是这个时候的我，甚至连钻戒都没买。 渐渐的，随着时间。我一直没有放弃都在准备。用网络上的方法，粗略的量了一下张婉儿手指的尺寸。 正当我筹备的时候，我以前的房东老赵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喂？小陈？我这个房子准备出售。但是我还是想卖给你。毕竟咱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你也住的挺舒服的。” “哦。”我冷漠的回应。但是我心里在好好的考虑。 “你看，你现在也发财了。你就考虑一下。你放心，价格都是有优惠的。咱们都是老朋友了。” “好吧。一口价五十五万！”我大胆的报了一个价。 “不行，这个……” “今年房租你不退？那就五十万！”我接着大胆的报。 “别别别。那个，小陈，你看我，这房子——”他还在解释。 “我知道你卖别人卖不出去。还想在我这找便宜。房子问题一大堆，你不要太过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好吧。我们去你家签合同，然后找时间过户！” “行！” 捧着电话窃喜，我现在也是有了自己的一个房子。告诉了张婉儿，但是她好像并不是很开心。 “你为什么要买这样一个供暖不好的房子？” “我想和你做一辈子的邻居！” “你就不能做一辈子的男主人吗？这个房子很不值！”她理性地判断。 “我知道，但是你也说了，有些时候，一个房子装着回忆。就是我们最好的礼物！”我尽力说服她。 她停顿下来，然后对我说“既然你这么想，我也不能说什么了。买都买了，那就好好装修一下吧，我觉得我们可以把两个房子连接在一起。” “在东北这个地方。房子还是越小越好，这样才暖和。”我再一次反驳她。 她点点头，然后对我说“房子并不代表一个家。嘉阳，我们要成为家人！” “是！一定会的！” 处理掉房子的事情，交钱，签字，过户。我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在珠宝专柜买了一个戒指。摸着这个盒子，我酝酿着自己的求婚计划。我要在我的影楼求婚。 我是这样设想的，在影楼搭建一些东西。名头就是幸福快影，一些情侣和夫妻都可以在我们营造的浪漫环境下，幸福开心的吐露真心。我会和张婉儿提及，到那时候，她其实才是真正的主角。烟火，灯光，都会有。最重要的就是我和她。 大致操作了一下，我和影楼的小周还有一些人说了我的计划。大家都表示愿意帮助我。影楼播放着《wistle》，轻松愉快的口哨，让我们的思维碰撞了很多，大家也有了很多新点子。现场的音乐，人气，怎么控制，还有一些氛围，花束。 真诚的感受到一种尽心尽力，想要打造世界上最好的求婚仪式。 最终讨论了出来，我们开始准备搭建设施。一切都等故事发生，我们两个人的人生轨迹就在这里合二为一吧。 第123章 我世界里面的女主角 我没有告诉张婉儿我的计划。毕竟要保留一个惊喜，我已经在生活中飘零了前半生，现在应该是有一个归途和港湾。与我生命有瓜葛的女人。“乐彤、郜依然、齐薇。”或许她们都是我的人生导师吧。 其实从来都没有做一个情场浪子的想法，我的观念还是和谁在一起就要把最好的自己，最负责的自己献给她。大学里，我可以为了齐薇对抗世界的不公，给她最好的关怀。北京的胡同里，我给乐彤兄长一样的呵护和关爱。名利场中，我可以讲义气的毁掉自己还给郜依然清白。 张婉儿已然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无论是在高中情窦初开时候的悸动，还是久别重逢的惊喜。最后是她把我从灰暗的生活中救赎过来，打扫好自己，重新开始。 现在床的另一边是张婉儿，我的生活会和这个女人走到最后吗？我想一定会吧。她就是我世界里面的女主角。我爱她。 太阳和月亮交错而过，我们的生命一次又一次跳动，最爱的人在闪耀。 傍晚，我开着车，拿着一束花。迎接张婉儿。还特意穿上了自己的西装。 “今天很帅啊！是不是又去谈业务了？” “是啊，真不好拿下他们！”我顺着这个话头说。 “嘉阳？这是你们影楼吗？”张婉儿拿起手机给我看。在她的手机屏幕中我正好看见了我搭建的一个平台。“甜蜜快影”正在通过直播的方式被人们看见。 “是啊，还算热闹吧。其实也是我的一个宣传手段。没啥意思！”我故意这么说。 “不是啊？好多人都去了，你看这些情侣都在合影，快拍。” “你想去啊？” “去看看呗？”她要求着我，眼睛闪烁着好奇的光。 “行！” 其实她手机上的东西都是我想让她看见的，通过一些运营的手段，在她所在地点投放一些视频我还是可以做到的。 我们驱车去了影楼。人们都渐渐围成了一个圈。在音乐的烘托下，气氛变得十分的浪漫。很多小情侣都被这样的环境吸引了。我带着张婉儿走进人群中，她好奇地看着一些设施。 “嘉阳？真有你的，不仅有现场制作相框，而且还有自助大头照。” “那是，你看还有那个爱心相框。两个人可以站到那里，合影！”我指给她看。 “那我们为什么不去？我也想拍！” “行！”一会人少，我们想拍多少都行。我假装看了一眼手机“小周找我有些事情，你先在这里看一会。” 她有点失落“好吧！你去忙！” 之后我就离开了，在远处看着人群中的她。早就安排好了一个托，我让他假装向女朋友求婚，然后让张婉儿暂时帮忙拿一下花。在他提出这个要求之后，张婉儿明显没有拒绝。而是乖乖的拿好，等待着。 气氛渐渐热烈，张婉儿拿着白色的郁金香。我们影楼的一个员工主持了一下“这么暧昧的氛围，也会有一份爱情得到最好的见证。大家不要着急，今天有人要求婚了，大家把氛围营造起来。让我们为爱情感动。” 说完这番话之后，我并没有急着出场，而是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包括张婉儿的，她抱着花左右张望。等待着那对情侣，殊不知，她才是今天的主角。 音乐减缓，我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拉着张婉儿的手，她瞪大了眼睛看我。这个聪明的女人怎么会不知道我将要做什么。 走到中间的时候，她落了泪。我擦去她眼角的泪。 “张婉儿。今天我送给你白色的郁金香，明天我送给你白色的婚纱。你就是我全世界的女主角。我爱你！嫁给我好吗？”我的声音通过领夹的麦克风传播出去。周围的观众纷纷起哄，小周和其他员工都在为我造势。 单膝跪地，我把戒指拿起，她手中捧着花。眼泪再一次流出来。“好，我答应你！你要永远永远对我好！”她笑着戴上了戒指。泪水却止不住。 我紧紧拥抱了她。 “亲一个！亲一个——” 最终在众人的起哄之下，我吻了我怀中的女人。 活动并没有结束，我唱了一首歌给张婉儿听。“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我的寂寞逃不过你的眼睛。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你让我越来越不相信自己——”观众们也加入了合唱，大家玩的很开心。我一直在笑，紧握着张婉儿的手。“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 在我的影楼前面，我找到了我生命中的伴侣。我爱她。这也是她救赎过我后，我好好生活的见证。这个女人对我的意义永远不同，今天她是主角，以后也将会是我世界的主角。不再胡闹，不再到处流浪。 之后我开着车，离开了现场。 “婉儿，你对于今天还满意吗？”我转过头问她。 “我觉得很惊喜。但是陈嘉阳我最喜欢听的一句话，就是你说的那句！”她把头埋进郁金香中。 “哪句话？”我故意装傻。 “我爱你！”她看着我。 “哦，我也爱你！”然后回过头做了一个贱贱的表情。 “你总是和我这样开玩笑！” “我愿意！我爱你！说不够的！” “肉麻死了！” 我们在车里面说笑着。哼唱着“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我的寂寞逃不过你的眼睛！” 此后，我们重新思考着我们的身份和关系。将成为丈夫和妻子，我们会有更多的责任，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从前思考的是，我怎么办。现在开始思考的是“我们怎么办？” 张婉儿和可乐在打电话，我在厨房做饭。 “喂？亲爱的？我现在要成为陈夫人了。” “什么？他向你求婚了？”可乐在手机那边惊讶的喊了起来。 “是。而且，我答应了！”张婉儿看着我笑了。 “那个臭小子，最会骗人了。你可要好好检测！好了，祝你们幸福！” “谢谢亲爱的！” 我在那头听到了这场对话“今天是我说实话说的最多的一天！你可要好好珍惜！” “你可不要一直做那个说谎的人，我可不是你能欺骗一辈子的人！” “是！以后我绝对对你真诚。”我吻了她。 第124章 关于结婚 我似乎已经是完成了自己人生阶段的一件事情，求婚对于我俩说，都非常的开心。我们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放下了所有。 于是在一个十分明媚的午后，我坐在沙发上，拨弄着琴弦。张婉儿靠着我，品尝着蒂芙尼巧克力蛋糕。 我给她唱了一首《虎口脱险》，她轻轻的为我打起拍子。生活对于我们来说，或许就是这样的幸福与简单。 在夜色里四处奔走，总是找寻最好玩的地方。无论是在灯光闪烁的夜场，还是在寂静的公园，又或者是充满烟火气息的夜市。只要是我们相互参与，快乐就是如此无穷无尽。我们坐上浑河的渡船，从一边到对岸，在绚丽和温暖的灯光之下，朝着夜色深处开去。 疯玩过后，张婉儿牵着我的手，转过那些婚纱漂亮的橱窗面前。 “怎么？你想买吗？”我停下了脚步。 “这些我都不喜欢。我要的是私人定制！” 于是，我把她搂在我的怀里。“好。我们明天就去看看。我知道你最喜欢郁金香，我一定送给你一套这样的婚纱的。” 她满眼期待地看着我。“好！可是我们的婚礼在哪里举办呢？” “你想在哪里？”我先是问了她的意见。 “我听你的！” “我想在北京！” “好，我们就在北京。” 从街头回到了家，现在依然成为了这个家的男主人。灯坏了，我去修，还有一些奇奇怪怪出现问题的家具，我也要修理。终于在换好了灯条，并且修理了一个凳子之后，我坐在沙发上。想点上一支烟的时候，张婉儿递给我一个白梨。 “嘉阳，你还是少抽烟吧，吃些水果。” 我笑着接了过来，然后说“好，我听你的，谁让我是一个妻管严。” 她坐在我的身边，然后剥开了一瓣柚子。“世界上没有怕老婆的男人，只有爱老婆尊重老婆的男人。” “那你觉得我害怕你吗？” “嗯，不会，因为我这么温柔。只会一味纵容你这个小朋友。”她细心的剥去柚子外面的果皮，然后举起手，喂到我的嘴里。 于是，我什么都没说，直接吻上了她。 夜，平静而美好的过去，正如同两个人的呼吸，一次又一次的起伏，一次又一次体味着生命的意义。或许什么是爱情，一直是一个模糊而恼人的定义。但是我想只有深处一种舒服和幸福的状态之中，才会明白这个名词的解释。 当我再一次给家里打去了电话，这一次我想让我父母来到沈阳。但是张婉儿知道了之后，却说“我爸妈在天津，还是直接去北京吧。” “那好，就去北京。我们也准备准备出发吧。” 智能复兴号再一次从东北平原穿过，熟悉的京剧播报声音再一次响起，心中那种无限的乡愁，又一次浮现在心头。我知道这几年一直都是这样，辗转于北京和沈阳。或许我是一个本来就不安分的人，但是我也并不是能受得了这样的流离。婚后还是定居在沈阳吧，和我的爱人，一直在这座东北的城市里。 终于到了北京，我紧紧拉着张婉儿的手穿行在人群中。生怕这来之不易的幸福就这样走丢。 张婉儿和我先回到了家，因为上一次张婉儿走的十分匆忙，所以当我们再一次踏入家门的时候，父母的脸上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喜色。 “孩子，你回来了。你看，你都瘦了，想吃什么告诉阿姨。”我妈握着张婉儿的手。 “阿姨，您看着来就好。您和叔叔身体都怎么样啊？”张婉儿对我爸妈说。 “还好，还好。多亏了你的照顾。”我爸微笑地回答。在他的脸上，我终于是看到了老人的那种慈祥。或许是这场病的缘故，或者是人老了真的会改变。 在我爸妈的心中，已经安然接受了婉儿是儿媳妇的事实。他们对婉儿有着极高的尊重和评价。或许是在我的身上看到了成长，意识到他们这个混蛋儿子也要成为一个家庭的顶梁柱了。 晚上，我和张婉儿去接了王逸安和白淑洁，这是我未来的岳父岳母。在他们面前，其实我不免得有些紧张。 “嘉阳，辛苦你了。”白淑洁对我说。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阿姨，我也没做什么。” “你给我们开车，帮我们照顾婉儿。还说没做什么啊？”她温和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张婉儿朝我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又对白淑洁说“妈妈，都快是一家人了。别这么客气了，过两天你是不是也要和我说。张婉儿小姐了？” 王逸安摸了摸张婉儿的头发“基本的问候和礼仪还是要有的，你这孩子。” “好了。爸爸妈妈，我们出发去酒店吧。明天还要和嘉阳的父母见面呢。” 于是我在张婉儿下达的命令下，发动了车子。北京的交通仍然是被人诟病的一点，但是也给我们创造了聊天的机会。 一路上，张婉儿都在和她爸妈聊着，说着在北京上学，在北京和我的事情。其实我知道，她这应该是说给王逸安听的，因为，以前和他的关系不好，有些事情不愿意说。王逸安饶有性质的听着，时不时的发问。张婉儿有些时候，还想我求证。 “好了，闺女。你让嘉阳，好好开车吧。这么堵，可要留神。”白淑洁制止了张婉儿的声音。 张婉儿看着我。“好吧。你好好开车。” “其实，婉儿看你们来了，特别高兴。我开车没事，分不了多少心。” “那也要注意安全。” 我拿着一些行李，把张婉儿一家送到房间。接着，买了一些水果送到房间里面。自认为做的可以了，于是我就离开了，等待着明天双方父母的见面。 第二天中午，我们六口人坐在一家饭店的包间中，双方的父母，第一次见面自然是有些紧张的。不过我爸和王逸安很快都能熟络起来，按照岁数来说，王逸安要叫我爸爸一声哥。后来两个人亲密的聊起了天，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反正好像是只有他们两个人懂得事情吧。 两位母亲，其实在我看来有些不太融洽。作为大学教授的白淑洁，其实是能兼容我妈的一些观点和意识。但是在我妈的眼里，白淑洁好像就是一个布尔乔亚的小姐似的。但是总的来说，没有太多的碰撞，因为她们两位的话题还是围绕在我和张婉儿身上的。 简单的一些问话和流程，我在这里就不过多赘述了，结束了这样的饭局之后，我们两家都是十分满意。现在的我们好像是不太愿意再进行订婚什么的了，于是两家老人都趁着高兴，把这次当成了订婚。 从饭店出来的我，松了一口气。觉得如释重负，我看着张婉儿“我们要结婚了是吗？” 她点点头。重复了那句话。“我们要结婚了。” 第125章 北方的海滨城市 订婚的事情就这样商议结束了，我们两个人回到了沈阳继续自己的生活。我们两个人的情绪一直都是十分高涨的，所以在这几天心情都是十分不错。 关于旅行这样的事情，我一直都是蠢蠢欲动的，尽管走过了这么多的地方，那种出发的感觉还是萦绕在我的心中。我总觉得，我现在的生活状态就应该是这样的，出发不会停止，直接奔向远方。 一天早上，我记得阳光是十分灿烂的。张婉儿换上一套休闲的衣服，然后在阳台上浇花，我起来的时候，是相当晚的，大概是过了半个上午的样子。睡眼惺忪的从后面抱住了张婉儿。我知道她肯定是吓了一跳。 “嘉阳？别闹，你都睡到了这个时候，不头痛吗？”她放下了水壶，然后转过头问我。 “不会啊，我还想着你叫醒我呢。” “好了，别闹了，我给你做早餐吧。” 过了一会儿，她把早餐端了上来，虽然还有两个小时到中午，但是我起床之后，肚子的空虚，仍然需要填补，所以也就丝毫不会在意。 吃完饭之后，我放着音乐，然后一边擦拭琴，一边喝着咖啡。张婉儿在做家务。这样的生活是十分的自然和平静。所以我现在就是一种最放松的感受。 当张婉儿冲洗掉手中的泡沫的时候，她突然问我。“嘉阳，我想出去玩。” 我停下手里面的动作，然后对她说“出去旅行怎么样？” “真的吗？我们去哪？”就是这样契合的喜悦，让我们两个人都是十分的开心。于是我脑海里一闪而过，那天看过的杂志和旅游手册。 “我们去大连！” 她想了想“好，我听你的，我们就去大连。” 于是，订好了酒店和车票。我们收拾了一些东西。 “我要不要去游泳呢？”她发问了这一句。 “现在又不是夏天，气温还不适合。我们就是去散心和观景的。”我笑看她。 “好吧。” 于是，说走就走的旅行就在我们一句话之下出发了。当华灯初上的夜晚刚刚来临的时候，我们已经坐上了列车。幸福的两个人紧握着手，她与我带着耳机，播放着痛仰乐队的《再见杰克》。 张婉儿是因为我才开始听摇滚乐的，在我的观点里，年轻人分为两种：听摇滚乐的，和不听摇滚乐的。 “为什么叫再见杰克啊？”她看着手机上的歌词。 “你接着往下听。” 当唱到这首歌的副歌的时候“再见杰克，再见我的凯鲁亚克。” 张婉儿高兴的对我说“原来，是杰克.凯鲁亚克这个作家啊。那我知道了，是不是他的作品时期正好契合了摇滚乐那时候的曲风，是欢快积极的。” 我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你太聪明了。高虎是因为‘被垮掉的一代’的这个词条，创作了这首欢快的摇滚乐。也是因为你刚才所说的，原来你对于音乐也是这么有欣赏能力啊。” 她得意的晃了晃脑袋。”“那是自然。 所以，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都是听着音乐度过的。在车上的时间似乎不是那么无聊了，因为有心爱的人，因为有心爱的歌。 终于，在深夜，我们来到了这座北方的海滨城市。空气中湿润，咸涩，这让我们不禁开始展开想象，这是不是我们所说的海风呢？ 因为要追赶第二天的日出，所以我们两个人到了酒店就开始准备休息。张婉儿在卸妆，我抓紧时间把相机充好电，还有检查着明天的设备。 “明天一定要给你拍一套最美的照片。”我调皮地用闪光灯闪了她一下。然后她捂上眼睛。 “讨厌的陈嘉阳。要不我们直接在这里把结婚照拍了吧。”她趴在我的身上。 “笑话，我能让别人给我们拍吗？其实我信不过他们。” “那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拍？” “没有时间限制，没有写好的剧本，我们把每天当成现场直播。”我笑着看她。 “哼。其实就是你不做准备，什么事情都喜欢临场发挥。”她撅起嘴。 “没有了。我们明天多拍几张。这些都是美好的回忆。快睡觉吧。” 张婉儿似乎还是没有开心，我轻轻的哄着她。“要不要，我给你讲故事啊。你还这么不开心。” 她对我说。“我又不是小孩子，给我讲什么故事。” “难道你就不好奇，我们以后的生活吗？” 她明显是被我说地好奇了。“那你说来听听。” 这个时候，我又装模做样的盖上被子。“睡觉了。好累啊，明天还要早起。” 张婉儿拍打着我。“快说！” “明天再告诉你。真的。今天晚上不适合。因为我要讲好久。” 她只好躺在我的身边“那你明天一定要告诉我。” 定好的闹钟把我们吵醒，好像合上眼睛是上一秒的事情，但是没有办法，为了追寻最好的景色，我们就要这样做，我推醒张婉儿。这个女人睡着了还是如此动人的美丽，其实我看着有点发呆。她渐渐的睁开双眼，然后用手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好困啊。” “要不你再睡一会儿？” 她坐起来“不了。我们准备出发。”她伸了伸懒腰，然后十分可爱地对我说。” “好。我们出发。” 来到了海边，我们看见灰蓝色的天空边际，吐露出一线的亮光，海风猛烈地吹着。张婉儿眯着眼睛，我把她抱在我的怀里，然后拿着相机到处拍着。 我们听见海浪拍打在岸边礁石的声音，浪花雪白的颜色是我们在这暗淡的环境之下唯一的辨识。我牵着张婉儿的手，向下走去。在一步又一步的石阶之下，是相互依偎的我们。看着海水一点一点的上了岸，看见海水一点一点消失。 等到天际已经放亮，我们看见刚才一线的光亮渲染了整片天空。从海边的那一头升起来一个金黄的，带着红色的太阳，一点，一点跃升，就在这时，我不能在吝啬我手指按下快门的速度。拍了很多张照片，张婉儿在我的镜头里面举手投足，都透露着不一样的精彩。 直到，天空光亮，太阳高悬在我们的头上，海鸥到处飞来飞去，人声的喧嚣也多了起来。我们意识到，这不再是最开始的情景了，应该离开了。 没有去喂那些海鸥，也没有凑热闹似的在近滩玩耍，我们已经去了下一个目的地。 第126章 我们的天使孩子 离开了那片已经变成喧闹之地的海滩，我们接着在别的景点逛着，属于我们的时间。张婉儿屏蔽掉了所有的工作上的事情。而我，似乎没有做到那样的绝对，时不时还是会回复一两条消息，这引起张婉儿的不满。 “嘿？你现在是在出差吗？”张婉儿看了一眼我的手机。小周刚给我发来了一些客户的反馈，还有几个新写的剧本，等着我审核。 “不是，这不是突然有点急事吗？” “好像这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吧，不过是寻求你的一些意见而已。”张婉儿不是很高兴地看着我。 “好好好，我错了。我给你买冰激淋去好吗？”我收起手机。 “嘉阳，你能不能在工作的时候就好好工作，在玩的时候就痛痛快快玩。你这样，不是什么都做不好吗？” “好了，遵命！现在我就是你的私人骑士。公主，我们出发去买冰激淋！”为了表明我的态度，于是我就在大街上措不及防给张婉儿来了一个公主抱。这着实是给她吓到了。 “快放我下来，嘉阳！”她脸色羞红，像是我们今天看过的日出。 后来，她靠在我的肩膀上，然后吃着冰淇淋，她看着远处的海，眼神里面充满了向往。 于是她故作文艺地对我说“如果有一天，我们能在海边的沙滩上，搭建一间椰树叶子作为房顶的小屋。我坐在里面编着渔网，你在外面驾着小舟捕鱼，我在等你回家。你带着海风的气息亲吻着我，我不介意，反而我很享受。” 然后她看着我，而我这个时候，总会发扬一贯的风格，就是破坏这样的氛围。“嗯，海边的房子一定不便宜。” 张婉儿给了我一个白眼，但是我紧紧抱住了她。 远处传来了一阵哭闹，我和张婉儿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摔倒在马路上，然后哭喊着妈妈。可是我们始终都没有看见这个小女孩的妈妈。 就在我思考的时候，张婉儿已经小跑到了那个女孩的身前。然后把她抱了起来，擦掉她脸上的泪水，但是哭闹声仍然在继续。我跟了过去，张婉儿向四周喊了喊，但是没有人回应。很明显，这是走丢了。 “嘉阳，报警。” 我快速拨打了110的报警电话，简单快速说明了情况之后，警察同志说稍作等待，他们马上来。 “阿姨，一会儿就去带你找妈妈哦。不哭不哭，我带你去买糖果和冰激淋怎么样啊？不哭不哭，身上痛不痛啊？” 张婉儿抱起小女孩，然后哄着她，带着她去买了糖果和冰激淋。我们坐在糖果店外面的长椅上，然后和小女孩做着游戏。我们知道了小女孩的名字，还有一些基本的信息。我想尽了办法去逗小女孩开心，给她做鬼脸，和她猜拳。小孩子嘛，有人陪，有好吃的，自然就不会太伤心。 过了一会儿，民警同志已经找到了我们，而他们的身后是一对年轻的小夫妻。他们面露焦急，然后想要抱起小女孩，张婉儿一下子拦在面前。 “你们想干嘛？” 小夫妻明显是愣住了，直到背后的小女孩喊了一声妈妈。张婉儿才松了一口气，让开了。 我在和警察同志交代前因后果，张婉儿在和小女孩的父母交流。但是我隐约听见的是，张婉儿竟然在责备他们。 “你们怎么这么粗心大意，这要是人贩子，你们要后悔一生的！这是你们支付不起的代价！” “是是是，孩子淘气，我们没有看住，这次多亏了你们。真是好心人，刚才的吃的还有别的是多少钱，我们转给你！” “这不是钱的事情。你们一定要看好孩子，你们是第一监护人，绝对不能这样粗心啊！” 此时此刻在我的视角里，张婉儿切换了那个女总裁的身份，她的语气，她的样子。但是她也是一个拥有母爱的普通女人。 事情结束了之后，我们两个人手牵着手坐在马路旁边。想起中午还没有吃饭，于是找到了一家餐馆，要了海胆馅的水饺。 我看着张婉儿，她在看向窗外，我知道她好像还是在回味刚才发生的事情。于是我握住了她的手，想让她回过神来。 “怎么了？”她凝视的目光从窗外到我的身上。 “你知道吗？你刚才的样子就好像是在训斥员工。” “嘉阳，不要开玩笑了。我是真的着急，你想那么小的一个女孩万一是真丢了怎么办？” “我知道，作为父母的真是不小心。” “是啊。你是不知道，我看着她，感觉好心疼。” 我没有说什么，只是抱住了她。再强大的女人，其实都会有母爱。或许就是那样的一瞬间，她的感性占据了上风。 “我们以后会不会有自己的孩子？”她突然问了这样的一句话。 “肯定会有啊，怎么突然想起来这件事情了？” “如果我们以后有了孩子，我一定要好好爱护她，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她坚定地说。 “我知道。一定会的，那你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呢？” “都一样。嘉阳，你这是什么想法，难道男女还要做一个区别吗？” “你误会了我的意思，你会更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都喜欢，每一个孩子都是上天赐给我们的天使。” “也不一定是孩子。在我看来，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就是我的天使。” 海胆馅的饺子让我们唇齿留香，这一次真是不虚此行，我们继续前进，甚至还去了教堂。虽然我们都不是一些宗教的信徒，但是在这样的氛围之下，还是很喜欢的。 正好还赶到了一对新人的婚礼，他们是在教堂中举行的。我们远远地望着，张婉儿和我看着那对新人的婚礼，感动万分。气氛就是这样的被感染，所以我在心里面也暗自发誓，一定要给她最好的婚礼！ 我一言不发。其实心里面还在盘算着，张婉儿似乎是知道了我的心思。于是她对我说“没事的，婚礼我们要自己说的算，没必要模仿别人。” 我笑着看她“其实我现在什么计划都没有，就是一片空白。” 张婉儿停下了脚步，然后看着我“我是要和你结婚，又不是和婚纱和婚礼结婚。只要是你就好。我不顾那些什么形式和华丽的装扮。” “那样我会很没有面子的。” “你娶到了我，就是最大的面子！”她故作傲娇地说。 然后我们在那边，听着神父地话语“相互亲吻吧！”我吻住了她。 第127章 夜空下的我们 从下午的时光晃到了晚上，我们两个人在大连已经是玩的不亦乐乎，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转眼天就已经变成了深蓝色。我们两个人在灯光明亮的街头走着，这一天，我相机都已经拍完了一块电池的电量。接下来的时间我就打算交给手机记录了。 于是我们吃完了晚饭，来到了这座着名的亚洲第一大广场“星海广场”，我们看见人头攒动，人们拥挤着向着那座喷泉走去。滨海大桥亮着炫目的灯光，人声鼎沸。我护着张婉儿来到了人群之中，就准备着看那闻名的音乐喷泉。 在一声又一声的倒数声中，终于看见了壮观的喷泉，随着音乐的声音，喷泉摆动着不一样的角度。我把相机的镜头当作是望远镜递给了张婉儿，张婉儿看见远处的喷泉，同样也是十分兴奋和高兴。 当喷泉已经落下了帷幕，我们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在夜空中划出一道亮线，随后爆炸开无数的光点。 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烟花表演，一声声的爆炸声过后，带来的是绚丽的烟花，金色的光尾，从天上降落在地上，划过夜空的说不尽的浪漫和喜悦。 人们都被这样的烟火表演吸引了目光，大家都掏出了手机拍照，但是只有我和张婉儿是静静的欣赏这样的浪漫。我看见张婉儿的眼角滑落一滴泪，于是我抱紧了张婉儿，此时此刻我陪着她。 “嘉阳，我好喜欢现在这个样子。” “是啊，多美。和你一样精彩，绚丽。” “但是我不希望我只是在这样的一瞬间照亮黑暗。” “不会的，我会一直陪着你，我会一直珍藏着我们的相爱。” 夜空下的我们在这样的光亮中，看着对方的脸是忽明忽暗。不知道是不是在这样浪漫的氛围之中，我们感觉到了无法言说的暧昧气氛。于是我们两个人抱在一起，拥吻在人群中，在这场盛大的烟火表演之下。 夜空下的我们在烟火的衬托之下，紧紧握着对方的手。原来大连是这样浪漫的一座海滨城市，给足了我们想要的惊喜，从广场回到酒店，我累倒在床上，什么都不想做。 张婉儿翻看着手机照片，她的手机里面永远都是我的丑照，还有我们两个人的合照。她看着不禁笑出了声。 “嘉阳，你看你，这张照片，你好搞笑啊。”她指着一张，我在抽着烟在海边眯着眼睛的照片，由于手抖，给我拍的特别模糊。” “你还说呢。我都是给你拍美照，只有你，是给我拍了丑照。”抗议的我，想要把这张照片删除。但是张婉儿躲开了我。 “我觉得挺好的，那这样吧，我把它当成是我的手机壁纸。” “你过分了，这样别人看你的手机，是不是就会和你一起嘲笑我？” “不，我只给自己看！”她已经换好了，然后把手机在我的眼前晃了晃。” 无奈的坐在床上，我不一会儿就睡着了，这趟旅途可能就到这里结束了，但是我们玩的还是很开心，想要去的其实都已经去了，或许我们两个人就是带着这种目的性极强的方式去做事情。生活还是要随意一点吧，婚后的日子最好还是放松和自然。 第二天早上，我们睡了一个懒觉，一直到第二天的中午才醒了过来。没想到一向自律的张婉儿和我一样都开始放纵和懒惰了。 于是我轻轻叫醒她，然后和她开着玩笑。张婉儿丝毫不会在意，毕竟她是习惯了我这个样子。吃过了早饭之后，我们没有急着做下一步的动作，就在我们浏览手机的时候才知道昨天的烟花其实并不是每天都有的，只不过是我们凑巧赶上了。结果，我们两个人在人群中拥抱的照片在网上看见了。 张婉儿兴奋地拍打着我“嘉阳，你看，我们的照片。正好是我们拥抱的时候，上面开出了一朵烟花！” 我看着她欣喜的样子，和她感受着相同的喜悦，于是我们两个人就在酒店里面疯狂的寻找还有没有更加高清的照片。苦苦寻求了两个小时，也是找到了几张相比较来说，高清一点的照片。 大连的这座海滨城市，我们还在探索。海之韵翻越着，海浪拍打在我们脚下的礁石，似乎有爱人陪伴的山水，探索始终是乐此不疲。 这样的一天下来，我们在金沙滩等待落日。这一刻，时间似乎都是慢了下来，我紧紧握着张婉儿的手，看着天边的太阳，一点一点坠入海洋。从最开始的金黄天空，到最后的残阳绯红。黄昏最开始渲染整片海面的颜色，到最后，海面吞噬掉了黄昏的所有。 夕阳一点一点落入海平线，张婉儿在我的怀里，看着远处的美景。我轻轻吹起口哨，海风也是在迎合着我。风把张婉儿的头发吹的很乱，但是她不在意。我们坐在海边直到最后的光都消失了。 “走吧。” 仰头看见天上的星星，没有了昨天绚丽的烟火，但是有点点的繁星。 至此，大连之行就结束了。我们两个人都感受到了大连这座海滨城市的浪漫，湿咸的海风让我们深深的记住了这里面的味道，它温暖的气候已经让我们爱上了这里。观望着脚下跨海大桥的车流，我们两个人留下了最美的照片。 坐上了回到沈阳的列车，似乎还是在回味着大连的景色，但是一段旅途就这样结束了，我们生活的歌曲不能停止歌唱。 旅行就是这样提升我们的幸福感的吧，即使旅行过后还要平静的生活，但是这样的愉悦还是会增进很长时间。 在高铁上，我和她挑选着照片，因为我们都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这些美好的记忆。到最后我只是删除了一些重复的照片，但是没有删除掉那些不完美的，因为，舍不得，每一张都有自己的意义和特点，所以我保留了它们。 大连之行，到此结束了。充满了浪漫和惊喜，让我们更加幸福。 第128章 婚纱 回到了沈阳，每天都是幸福的，明天将会十分忙碌。好像事情一切都会很顺利。我们开始商量结婚的事情。双方的父母也已经见面了，在沈阳这座城市，我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一个归属，找到了停歇的地方。我不想让她再走了，陪我直到这一生走完。 和张婉儿逛了一天的婚纱店。但是没有什么进展，他们并不支持一些手工定制。所以我们的目光朝向别的城市。我答应过她一定要给她做一个装饰郁金香的婚纱。 在等待电梯的时候，张婉儿转动着戒指。她很喜欢我送给她的这一枚婚戒。张婉儿拉起我的手，然后看着我的手指。 “这一对，真好看!” “是人还是戒指？”我问。 “都是！” 我们到了家门口之后，准备做饭，好好休息。 “你说我们应该去哪里定制我们的婚纱呢？” 张婉儿思索了一阵之后，对我说“要不我们去北京吧。” “那也行，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呢？正好我也想去看看叔叔阿姨。” 我调皮地对她说“还叫叔叔阿姨呢？是不是应该改口了？” 她却用手指抵住我的嘴，对我说“那你要是这么说的话，为什么不是今天晚上和我去我妈妈家，改口呢？” 没想到这一手以退为进，还是张婉儿玩的更好。但是在气势上我是不能输的。“去就去，谁怕谁。” “真的？”她不怀好意的看着我。 “真的！”我好面子的心理再一次驱使着我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那好！我们现在就出发。” 张婉儿穿好了衣服，然后拿上车钥匙。都到这一步了，我也不可能在退缩了，于是我跟上张婉儿的节奏。 对于我们的突然到来，王逸安和白淑洁显然是没有预料到。当我拿着水果进门的时候，白淑洁正在修剪着一朵花。 “哦？你们两个来了？也不打声招呼。” 张婉儿调皮地挽住她妈妈的手臂，然后说“是你未来的女婿想要看看他的岳父岳母，这不就来了吗。” 白淑洁微笑地看着我“这里随时欢迎，是不是还没有吃饭啊？” 我不好意思地点头说“是的，所以我专门挑了这个时间。” 白淑洁不在意这些东西，她端详着看我。然后说“进来坐吧。你叔叔还在书房。” 进了这间别墅，我看着张婉儿在家里面来去的身影，但是我丝毫不会在意她之前的举动，反而还觉得是有些可爱，她坐在我的身边然后剥了一个橘子。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给我一个。”我像是一个强盗一样，夺走了她手里的橘子。 “烦人，你怎么不自己拿，那里还有很多。” “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就是天生喜欢这种掠夺感。” 张婉儿是可以包容我的无厘头和孩子气的，她没有太过生气，反而是对我说“好吧，我给你多剥几个，你不要再抢我的了。” 不过在这个时候，我通常还是脸皮厚地说“原来你还喜欢采取这样的绥靖政策，你不知道我的野心很大吗？” 张婉儿停下了手里面的动作，反而是直接掐了我一下。“陈嘉阳，你怎么这么可恶！” “张大小姐，你怎么还和高中时候一样。”我推开她的手。 就在我们打闹的时候，王逸安走了下来。 “丫头，你又在欺负人家吗？” “爸爸，我，是他先欺负的我。” 王逸安微笑地看着我，然后点点头。之后，轻轻拍了拍张婉儿的头“我不能只听这一面之词。” 张婉儿吐了吐舌头“胳膊肘往外拐！”反而是教训起来了王逸安。 我们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但是张婉儿好像并没有要放过我的意思，于是她在饭桌上说“爸爸妈妈，你们知道为什么嘉阳这么突然来了吗?” 王逸安和白淑洁都很疑惑，同样我也是十分疑惑。我们所有人都在等着张婉儿的答案，结果张婉儿故弄玄虚说“你们猜一猜？” “这我们怎么猜，嘉阳，还是你告诉我们吧。”白淑洁对我说。 “阿姨，我。”我看向张婉儿，知道这是她存心捉弄。 “快说啊。还叫阿姨？”张婉儿活学活用，问起来了我。 对于张婉儿的存心捉弄，我还是有些办法可以化解的，于是我说“其实我来到这儿，就是想把结婚的日程和您们说说。今天我们去挑婚纱了。” 白淑洁来了兴趣，看向张婉儿“是吗？快跟妈妈说说怎么样？” 张婉儿没想到我能这样化解了这个问题，她有点愤怒的看着我，然后回答了问题。 “没挑到喜欢的，而且它们不支持手工定制。” 白淑洁对我说“丫头有些时候就是任性和眼光高。” “妈，你和爸怎么都向着他。” 白淑洁笑了笑“谁都知道你肯定是强势，嘉阳和你在一起有些时候都是很吃亏的。” 张婉儿怼了我一下“说，是不是平时都是你欺负我。” 我只好服软“是是是，平时都是我欺负你。” 这样欢快的气氛一直维持到了晚饭结束，坐在沙发里，张婉儿和白淑洁说起了婚纱，我也坐在周围看着。 “妈妈，我可是看过你年轻时候的婚纱照的，所以我还是相信你。”张婉儿狡黠地看着白淑洁。 “你这丫头，妈妈那个时候是什么年代啊，怎么能和你现在比呢？” “不嘛不嘛，要不我穿你的得了？” “玩笑。这怎么行。”白淑洁用手指推了一下张婉儿的脑袋。 我在一旁浏览着今天看过的照片。“要是能找到手工定做的，质量好的就行了，这样能解决我们的问题。” 白淑洁想了想说“我还真认识一个手工的裁缝，他有自己的团队可以做婚纱的。” 张婉儿听见这个消息之后特别的开心“妈妈，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这也不是才想起来吗。不过他在北京，你们去吗？” “去！”我抢先张婉儿说。 在王逸安的家里做了很长时间，而且我们还下了几盘棋，王逸安告诉了我很多关于以后生活的话。或许是因为他的人生都是十分丰富和精彩的，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感悟和理解。 要听老人言，不吃亏在眼前，我笑着摇摇头。 第129章 女同桌邻居 从王逸安的家中回来，我们回到了自己的家。虽然说这个小区远远比不上那里的富丽堂皇，但是我仍然觉得这是最舒服的家。开着车从市区里穿行着，我们放着音乐。 仍然是我们最喜欢的那首《霓虹甜心》，欢乐的气氛让我们感到放松。同时两个人也是合唱起来。 经过了一个夜市，我找到了一个地方停车，准备买点东西。为了不让音乐停止下去，我们一人带上了一支耳机。在这个纷扰复杂的世界里，我们两个人仍然同频共振。“心跳已融化在音乐……沉醉在这样的夜里。” 走在拥挤的人流之中，街上传来各种小吃的香气。我给张婉儿买了一个薯塔，她举着硕大高耸的薯塔一时间不知道从何下口。我看见这个时间，然后给她拍了一张照片。她并不知情，只是把薯塔递给我示意让我帮她分担一些。 我们一边走，一边逛，一边品尝着那些美食。想起来上学的时候，我们偷偷的出去逛大街小巷。北京的小吃，有吗？有，但是并不是十分好吃，而且高昂的价格那时候对我们学生来说不十分友好。 虽然张婉儿的家境优越，但是在那个时候并没有显现出来，起码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没有让我感到阶级的差距。 耳机里轻轻播放着《南方姑娘》，张婉儿像一条漂亮的金鱼一样游弋在人群之中，不时喊着我向前，或者向别处看看。那天晚上我们买了好多的东西，张婉儿的胃口和好奇心彻底被激发出来，她什么都想买一点尝尝，杂七杂八下来，我手里面已经提了很多的食品。 回到车上的时候，张婉儿望向窗外。“这里真好玩，也很好吃。” “那是当然，这是北市场。” “嘉阳，我们买了好多的东西啊。” “是啊，走吧，我们回家。” 不过在车上，张婉儿没有忍住，我一边开车，她在旁边吃着。我看向她可爱的样子，和她平时严肃认真的情形完全不同。是啊，谁能想到，一个大公司的执行总裁会在车里面吃路边摊？ 把车停稳在楼下后，张婉儿拿着一个小碗，然后对我说“这是我刚才觉得很不错的吃的，你快尝尝！” 我接过来之后，对她说“没想到你尝了一圈啊。” 她收拾着东西，然后开心的笑了。“嘉阳，我们以后的日子就是这样吗？” 咽下去嘴里面的食物，然后对她点点头“是的！” 张婉儿拿着纸巾给我擦嘴“你看你，还像高中的时候那样，吃的满嘴都是。那天我们偷偷摸摸出去吃炸鸡，你就是这样。” “满恒记的炸鸡嘛，我现在还记得。那天是你过生日，在学校的时候，我就说带你去吃炸鸡。” “你还好意思说，那时候你都想翘课去排队，最后还不是保安大叔给你拦下来的。” “哈哈，都是那时候做的傻事。” 上楼的时候我们还想象着曾经的故事，学生那个时代的特有记忆让我们感到一种愉悦和怀念。每天上完课就像是重获自由，然后就出去吃点东西。没想到我们经常出去吃的竟然还还是麦当劳等快餐店。 “仅仅一条街，我就觉得比北京的好吃的多。你看，买什么的都有。” “哈哈，你不要再黑人家了。”我拿着钥匙开门。 “嘉阳，我们今天回谁家呢？” 我和张婉儿分别站在各自的家门，最后我还是妥协的来到了张婉儿的家门。然后换了一把钥匙。 “我们还是把这两间房子打通了吧，好好装修一下。”张婉儿摸黑找到了灯。 “难道你不想维持你这个老房子的原貌了吗？里面这么多的回忆。” 她环顾周围，思考了起来。那些老式的红木家具无言的看着我们，它们上面的尘灰一遍又一遍覆盖，又一遍一遍的擦拭。 “或许，我不会再靠这些回忆活着了。我的父亲对于曾经的我来说是一个故事，是一个很温暖的影子。但是我觉得我以后的生活应该被你充满着。陈嘉阳，我们要有新生活不是吗？那就从这间房子开始吧。” 我的手抱住了她的肩膀，然后对她说“这两间房子改变了我的生活，你曾经是我的女同桌，现在是我的邻居。但是你永远是我生活中那个解救我的张婉儿。” 这个夜晚静悄悄，我们心中怀着对爱人最真挚的热爱，走进了黑夜。从校园到现在的生活，我不知道什么叫做巧合和刻意的安排，我只相信事实如此。张婉儿就像是我失而复得的宝物。 感受着她的气息，黑暗蔓延着所有的角落。张婉儿用力的抱紧我，然后在我的耳边轻轻地说“嘉阳，我们以前穿的校服实在是太丑了，我想穿上婚纱。” “我知道，明天我们就去北京。怎么样？” “你这么说，我感觉我现在都睡不着觉了。” 无言的在她的身上抚摸着，希望这样可以平缓她躁动的心。 第二天早上，张婉儿早早就叫我起床，然后对我说“快起来，我们要去北京！”但我还是想睡懒觉。没有理会，自顾自地睡。 张婉儿生气地拍着我“快起来，我都已经订好票了。” 稀里糊涂的坐在床上，然后张婉儿给我端来一碗面。我赤裸着上身，捧着面。但是没想到的是，我又睡着了。 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张婉儿那张生气的脸。“陈嘉阳！你还不起来？” “再让我睡一会儿好吗？” “你不是说好今天去北京的吗？” “是，我说好了，但是我们能不能下午？” “我已经买好票了，你不能这样言而无信啊。” “今天下午不也是下午吗？怎么就言而无信了。”我和她顶了几句嘴，仍然觉得我还是有些理由的。可是事情就是这样恶化下去的。 张婉儿急切，期待的心情被我的慵懒和无赖消磨着。她生气地看着我“你骗我，你根本就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我没有理会，只是放好面，然后倒在床上。听见她气哄哄地坐在沙发上，我在床上也没什么心思睡觉了。躺了一会儿，只好赶紧起来洗漱，然后穿好衣服。又坐在她的面前吃上了早饭。 张婉儿双臂环抱胸前，然后故意不看我。她呼吸的声音很重，这次真的是被我气到了。我推着行李在门口，然后拉起她的手“好了，我现在准备好了！我们出发吧。” 她挣脱我的手，仍然不给我好脸色。 “诶哟。姑奶奶，我们走吧。我的好同桌，我的好邻居，我的好老婆？我的好媳妇。”死缠烂打，故意犯贱，这是我常用的招数。 张婉儿仍然生气，她穿好衣服，我给她细心的整理，又戴上帽子和围巾。“不要冻着我们的小公主，她可是即将穿上最好的婚纱的！” 她还在生气，或许是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偷偷忍着笑。 “笑就笑吧，谁让天大地大，老婆最大呢？” “你少用这些方法，我不吃你这一套！” 虽然她嘴上这么说，但是她挽住了我的胳膊。 第130章 陈家的儿媳妇 我们坐上高铁到达了北京，恰巧是下午金色的夕阳垂落的时候，北京朝阳站的人依然很多，我紧紧拉着张婉儿的手，不让她走散。从车站到家还有一段路程，张婉儿要买一些礼物，我只好顺从她的心思。 北京这座城市仍然吞吐着来来往往的人，有些人的梦在这里实现，有些人的梦在这里破碎。它不会记得任何一个人是否来过这里，我们生命跳动过的痕迹，不过是它每一秒钟的呼吸。 交通仍然是被人诟病的一个方面，作为一个在北京生活了这么长时间的人，我从来不想去坐那些网约车和顺风车，我只会选择公交和地铁。 地铁车厢之中，张婉儿紧紧的依靠着我，我们心中的甜蜜和车厢里面的死气沉沉格格不入。很多人都无精打采的打着瞌睡，这样奔波的一天是不是就要结束了，或许他们到家还有一段距离。 以前想不清楚为什么有人会来到这座城市打拼，即使压力和尘土让人无法呼吸，后来才知道，如果不来到这里，是不会有那么多的机会，如果不来到这里，或许生活可能会更糟。我看着张婉儿，平时这样一个高贵和优雅的女人竟然也会和我挤地铁，我手拨弄了一下她的发丝。 “对不起啊，惹你生气，还让你和我挤地铁。” 张婉儿却是毫不在意“坐地铁有什么不好的？嘉阳，我没有你想象地那么娇贵。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我嘛？如果我是那样的人，那么在高中我们也不会成为好朋友。” 她知道我想说的是什么，这一点让我觉得很舒服，这是一种默契。我们不断地为上来的乘客躲闪让位，十号线拥挤的场景对于我来说已经司空见惯了。张婉儿在我的耳边对我说“真是比沈阳要挤啊。” 我笑着回复她“如果我们在地上走，时间远远比现在要耗费的多。” 终于从拥挤的人群中挤了出来，我们再坐公交车回到了我家。我看着手机在订酒店，张婉儿看见了之后，对我说“不用那么麻烦了吧。” “为什么？难道你今天想和我一起睡吗？” 张婉儿美丽的眼眸看了我一眼之后对我说“我马上就是陈家的媳妇了，你总不能把我拒之门外吧。” 我给她整理了一下帽子和围巾。“这不是怕你不习惯吗？” “没什么不习惯的，走吧。”她大方的挽住了我的手臂。 在此之前，我给我家里打过电话，告诉爸妈我会和张婉儿回家。自从上次回家已经有了一段时间，张婉儿或许已经在我们父母之中的心里是一个完美的儿媳妇，还没有结婚就已经在医院里面是尽心尽力的照顾着我的父亲，这在现在这个时代还是十分的难得。 从地铁站回到了家中，面对已经上了无数次的台阶，我惆怅万分，以前不顾一切的逃离家，但是现在我即将带着自己的妻子，见我的父母。或许在以后，我还会留在北京，好好照顾两个老人，尽一个儿子应尽的义务。 如果时间会惩罚我之前的无赖和任性的话，我将会忍受无尽的孤独。看了张婉儿一眼，她也本能地看了我一下，然后温柔地询问了一声“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此时是很幸福的。” 她笑了，没有说什么，只是用紧紧握着的手给了我答复。张婉儿哪知道我当时内心的想法，我这个混子，竟然还会找到最珍贵的礼物。起码在现在，时间还会没有给我这个惩罚。 自从上次我留下了自己家门的钥匙，熟练的打开门之后，我就看见我妈在沙发里做一些针线活。因为是两个人的脚步，所以我妈抬起头看了一下，惊喜地站起身来。 “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到了，我还没做饭呢。” “阿姨，最近身体还好吗？” “好好好，你来了我就高兴，是不是饿了？阿姨给你做饭去。” “没关系的，阿姨，不着急。叔叔呢？” “他遛弯去了，我给他打个电话。” 坐在家里面的沙发上，我看着老爸的水杯，笑了起来。张婉儿不知道我在笑着什么，她问“你为什么盯着这个水杯笑呢？” 我抚摸着这个水杯，看着上面斑驳的痕迹，还有茶叶岁月的沉淀。用手指着水杯对张婉儿说“我爸，用这个水杯二十多年了，不对，好像就是二十七年，因为那年我正好出生。小时候我拿着他的水杯玩，差点摔碎。可是一向严厉的老爸并没有责打我，只是关心我有没有受伤。” “你爸爸对你很好啊，为什么后来你们父子两个闹掰了？” 我压下声音向张婉儿讲述了那段时间发生的事，大学毕业之后，那时候我还能靠着一些考试，再加上学校的身份可以混的风生水起。这样我老爸也是有机会把我安排进单位，哪怕就是管理档案。 可是一直喜欢玩音乐的我，并不会接受这样的安排。到了后来，齐薇走了，韩冬火了。我还是一无所有，于是我将目光瞄准了东北。就来到了沈阳，再后来，就遇见了张婉儿。 张婉儿沉默了一阵之后“那你现在后悔吗？” “如果说，自己选择风餐露宿的日子，把女朋友弄丢。那我其实挺后悔的。但是去东北，遇见你。我绝对不后悔。” 坐在我右边的张婉儿动手拧了我一下，一向稳重的张婉儿竟然动了手，我不知道是怎么惹恼了她。“怎么了？” “故意讨好我才这么说的。陈嘉阳，如果没有你之前那些选择的话，我估计，我们永远都不会见面的。” “可是，我们还是遇见了，而且，还要结婚了。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孽缘。”再一次无赖的心思表现了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家门被打开了，我看见老爸拿着两串糖葫芦，然后对我们笑了笑。 “小张，欢迎你来。” 我接过糖葫芦之后，对我爸说“爸，您还当我们是小孩子啊。” “你们年轻人爱吃甜的。” “谢谢叔叔。” “小张啊，不用客气，你阿姨做饭去了。一会儿我们就开饭！” “叔叔，您身体怎么样啊？” “好着呢。小张那些日子真是谢谢你了。” “身体好就万事大吉了。” 自从出院了之后，我一直还担心我爸心情不好，但是目前看我爸的状态还是很好的，以前不在意的这些事情，现在成了惦念的。 第131章 盛情的招待 老爸去帮老妈做饭去了，现在他好像是在尽力的弥补曾经缺失的时间。从我妈的口中得知，他们刚结婚的时候，我爸还到处辗转学习。在九十年代的时候，总是去不同的城市。到后来，有了我，就定居在北京。 可是后来，我小时候他还是自己到处出差，在小时候的想法就是爸爸为什么还不来陪我，为什么他有那么多的事情，就算他出去为什么不像乐彤她们家一样全家动员，而是留下我和妈妈？ 上高中的时候，我和学校里面的孩子格格不入。别人的家长都会在家里面做好吃的，或者是营养品，但是我家里好像是空空荡荡，我过了很长一段自己的生活。 直到后来认识张婉儿，我的生活算是好过一点儿，起码没有那么孤独了。但是家庭中的这些关爱好像是始终都没有找到，可能这也是我后来如此叛逆的原因。 一时间慌了神，张婉儿问我怎么了。我只好笑笑说“没事，就是分神了，看着我爸我妈现在的样子，真是挺好的。年轻的时候，真是聚少离多。我妈在北京的厂子上班，我爸就到处学习，现在也是挺幸福的，这就够了。” 张婉儿点点头“叔叔阿姨，年轻的时候也是不容易的。” “他们俩有什么不容易的，更不容易的是我，都是留守儿童了。” 张婉儿带着一种玩味和猜忌的神色看着我对我说“所以，你就找到了我。在每天晚修的时候蹭我的饭？” “不是吧，这个时候翻起来旧账。不过有一说一，我岳母做饭真好吃。” “我妈不会做饭，那些都是家里阿姨做的。我一直认为她都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饭不会做。我在她的身上没有得到多少母爱，可是我就这样矛盾，我很爱她。因为她是我唯一的亲人。虽然背叛了我的亲生爸爸。但是后来，我看见一个女人在生活中永远都是弱势的角色，所以我就开始理解了。” 张婉儿此时的情绪明显是低落下去，我这该死的话头，为什么惹到人家不开心的地方了。我没有打断张婉儿，于是她继续说。 “以前我也很叛逆，家里面说好让我不要走太远。但是我不想继续在这样的家庭里面生活了。一个陌生的男人成为了一家之主，我和妈妈不过是一种附属品。虽然我也很想和你留在北京，但是那个时候我。”张婉儿有些愧疚的样子。 “没事，我不怪你。人都是有选择的吗。”撩动了一下张婉儿的发丝，阳光正好洒在屋子里面，给回忆添上了一层金子的质感。在我们来去并不自如的生活中，选择似乎就是一场赌局，永远都不知道现在做出的选择会对未来产生什么样子的影响。 “在上海读了大学，尽管我们还保持着联系，但是我知道王逸安掌管了家里面所有的产业，于是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要自己夺回来。终于有了机会可以出国，当时不可能告诉你是我一味想要出国的，只好编造谎言说是家里的意思。嘉阳，对不起。” 她美丽的双眸带着歉意看着我，我的心里仍然对刚才的话感到震惊，我不知道这样的一段隐情。张婉儿或许用着自己的方式在平衡我们的感情，于是我握着她的手，温柔地看着她。 不可能指责这种身不由己，而且已经是过去的错误，只能在如今平静温和的岁月里疗伤结痂的伤口。 “所以，你到了美国之后，认识了jaxon，但是后来，他利用自己的一些手段，断了我们的联系。” 她点点头“以前我不相信缘分，直到后来我再次遇见你，我才知道。这个东西竟然是如此的妙不可言。不过你坏蛋的样子，真是一点都没改。” 望着这个睿智，优雅，经受过东西方高等教育，极其聪明的女人。她竟然可爱地和我谈论着所谓的玄学，这种本身就已经十分滑稽的场景再加上她活泼的动作，我越来越感觉，真实和丰富的世界。 “我现在可是一个好蛋，再说了，结婚之后不能再说自己老公了，怎么着都是自己家的东西了。” 张婉儿笑了，然后问我“你是东西吗？” “我当然不是东西了。”话一说出口，我就后悔了。 “哦，我知道你不是东西。”她更加得逞。 “好了，不要玩这种烂梗了。你是一个优雅的女士。” “不，我只是你的人。而且，我很喜欢你的家庭。阿姨让我得到了最舒服，最真切的母爱。” 这个女人就是世间的珍宝。我得到了极大的幸福，然后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紧紧握着她的手。 老爸和老妈终于从厨房走了出来，我爸还系上了一个围裙，正在端着他的那道“浇汁鱼”这是他的拿手好菜。 “快来吃饭吧。” “小张，阿姨，给你包了饺子，又下了面条。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又做了一些菜。” 我妈我爸两个人站在旁边邀请着张婉儿，似乎张婉儿不落座，他们就显得手足无措一样，只好在一边等待着。 “叔叔阿姨，麻烦你们了。我们一起坐啊？” 他们这才想起来下一步的动作，然后忙乱地摘下围裙坐在了椅子上。 “不是吧，爸妈。这也不是过年，准备这么多菜？” “去你的，小张来了，这可是比过年还要高兴的事情。你要是不想吃，你出去！”我妈白了我一眼，又对张婉儿说“多吃点，孩子，这就是自己家。” 我心里面想着这是多么想把张婉儿留下来当儿媳妇啊，至于是这个场面吗？ “嗯，阿姨，叔叔。你们做菜真好吃，实不相瞒，我爸爸妈妈不会做菜，我没有吃过他们做的菜。但是你们做的很美味，很温暖。” 这话一说我妈心里肯定乐开花，同时又是她的那种话术“你爸爸妈妈肯定是工作忙，没时间，阿姨家，想来就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阿姨给你做！” “好。谢谢阿姨。” “一家人了，别客气。”我爸用公筷给张婉儿的碗里夹了很多的食物。在这个欢乐的场景之下，我似乎是一尊不语的石像，可以见得我爸妈对于张婉儿的喜欢，可是我这个亲儿子好像无所谓了。 饭过五味，酒过三旬。我妈终于是问了我一句话“你们这次来北京是干嘛啊？” “妈，这不是要结婚了吗。我带张婉儿过来看看婚纱。” “哦，对这是大事，准备去哪呢？” “嘿，你儿子能那么马虎吗？不能去成衣的，我想给她定制一套。地方是找好了，准备明天去。” “行，你们年轻人有想法，有创意。这是没问题的，唉，现在年代真是不同了，我和你爸结婚的时候还是租的婚纱和西装。” “那也是赶时髦了，那时候咱们结婚比老李家早，还是我给你专门弄的婚纱呢。”我爸有点委屈地说。 “是是是，就这一回还挺积极活跃，剩下的日子，你都是将就将就。都九十年代了，还穿补丁的大衣。”我妈还在一阵讲究我爸，但是我爸只是笑笑了，如果在以前，又要说那一套勤俭节约，朴实优良的道理。 第132章 毛衣 收拾好碗筷，我躺在房间的床上。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但是我还是觉得很累。在床上无聊的刷着手机，看着朋友圈里面别人的生活，又看了看自己的主页。 我已经脱离了朋友圈太久，很长时间都没有发动态了。在浏览着那些照片的时候，我看见乐彤发着不同的视频号和公众号。于是我随手评论了一句“别太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看到张川的朋友圈，是齐薇，沈柠他们三个在家里面聚餐。当年的五个人现在零零散散的，总是凑不齐。我看着他们快乐轻松的笑，齐薇现在的气色和以往不同，也希望幸福的甜蜜可以滋润她的生活，不要重返当初的日子。 不由得感慨在我身上已经消失了的青春，同时在晃神的一瞬间，闪过在大学时候最美好的岁月。 之后我就退出了朋友圈的界面，反而是转到了微博，对于现在的光影恋账号运营，我还是十分关注的。小周那边做的很不错，但有些时候他还是要打电话问问我，这么做好吗？那么做会不会风险大。 刷着微博的时候，看见郜依然不停辗转腾挪各个地方。看来明星也并不是像我们想的那样光鲜亮丽，自由自在。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烦恼，生活这场游戏谁都不容易。不过都是不同方式地消磨时间罢了，谁又能说的准是真正的潇洒呢？ 这个时候，我揉了揉眼睛。张婉儿已经洗漱完了。她走进了房间，但是却让我笑出了声。因为我看见张婉儿穿着一款老样式的睡衣，但是面料十分考究，我笑得时候同样纳闷，为什么她会选择带这样款式的睡衣呢？ 张婉儿明显对我的反应有些不满，她叉着腰，然后问我“你笑什么啊？不好看吗？” “不是不好看，而是这个款式我好像看见了许多年前。你为什么选择带这样的睡衣呢？” “我的睡衣刚才湿了，这是阿姨的。” “不对吧，我从来都没见我妈穿过啊。是不是就是你带的？” 她美丽的卷发垂落双肩，然后双眼微微眯起“你是咬定这就是我带的吗？这个真是阿姨的。她说她从来都没有穿过，看来是的，你都没有见过。” 我双手按住她的肩膀“不愧是你啊，这衣服在你身上一点也不难看，甚至还有一种风格。” 张婉儿向下环视了一下自己“真的嘛？什么风格？” “我太太的风格。”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你够了，好油。”她用力的推开我。 “别别别。” 之后我关上了灯，张婉儿毫无准备，然后抓住了我。“干嘛关灯？” “睡觉啊！难道你要开灯？” “哦，我没准备好，对了，不许乱摸！”她放开我的手。 “明明是你，恶人先告状。” 第二天早上，我比张婉儿起得早。我出去买了早点，在几个分散的早餐铺子排了好久的队才买齐了早餐。带着一阵寒气进了家门，我看见爸妈都已经起来了，然后他们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等着我。 “嚯，人可真是够多的了。” “人肯定多，都去上班了。你们几点去？”我妈问。 “怎么说都得等会儿，人太多了。地铁公交都不愿意挤，打车更不用提了。”我解开一个又一个打包盒。 准备就绪之后，我到房间叫张婉儿。或许是听见了我的动静，她恰如其分的睁开双眼。然后问我“早上好。现在是几点了？” “已经早上八点半了，还有我爸妈都起来了。” 张婉儿听到这句话之后，睁大了眼睛？“什么？叔叔阿姨都起来了？完了完了，我这个懒媳妇。” 我望着这个好笑的女人，然后对她说“拜托，我的张大小姐，你总不能这样唯唯诺诺吧，你可是留过洋的大小姐。” “你说什么呢，这还叫规矩吗？我这样，一定被笑话死的。”她捂着脸。 “好了，我们家不讲究那些。你穿好衣服就去洗漱，我看看早点去。” 之后我来到了客厅，然后对我妈说“妈，你不是给张婉儿织了一些衣服吗？您快去看看，还有没有，爸，您也帮着找找。” 好笑的是，我妈明白了我的意思，可是我爸却十分疑惑“让你妈去就行了，为什么还带上我啊？” 我妈赶紧拽了拽我爸，然后说“让你去你就去，那那么多废话。”我妈用手指了指我的房间。我爸恍然大悟一般，跟着我妈进了房间。 告诉床上的张婉儿“你快去洗漱，我爸妈他们找东西去了。” 张婉儿害羞的走出房间，然后快速的洗漱。等待她洗漱的过程，我顺手就抓了一个包子吃了起来，然后喝了一点茶。慢慢靠在椅子上，如果以后的生活也是如此的惬意就好了。我们没有太多的烦恼，有生活上的磨合，还有互相的体谅。 我知道张婉儿和我家在同一个屋檐之下不是十分自在，甚至是有一些尴尬。我也想送张婉儿去酒店，但这是她的意思。她觉得没什么还可以接受，或许这得益于她接受过的思想和教育。 想到这的时候，张婉儿也从卫生间走了出来，她画着淡妆，不施粉饰的她，多了很多自然与恬静。一成不变的还是美丽和优雅，她坐在我的身边。“叔叔阿姨呢？” “我去叫他们。” 进了父母的房间，发现他们真的在找东西。“爸妈，吃饭了。” 我妈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对我说“知道了知道了。我看上次给小张织的毛衣挺合适的，我这本领还没有退化，这是后来织的。” 两位长辈坐在了椅子上，然后，看着我们。我妈把衣服端到张婉儿的面前。 “丫头，你看，这是我后来织的，这些你拿着。东北的冬天很冷，你们年轻人不懂，其实这种毛衣很暖和的。” “妈，你这种衣服都多老了。张婉儿上班怎么办？你看这，好像是奶奶灰。”我瞥了一眼。 张婉儿倒是先推了我一下“嘉阳，你真是不了解现在的风格，我还就真喜欢这样的毛衣。再说了，自己穿什么，合适自己就是最漂亮的。” 我妈听了我的话，倒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然后拿回毛衣“也是，哪有年轻人还穿毛衣啊。丫头这么漂亮，有自己的衣服。” “阿姨，你别听嘉阳胡说，我很喜欢，毛衣贴身，暖和。而且你这用料是优质的，很舒服。”张婉儿接过毛衣。“我收下了，咱们吃饭吧。” 我妈这才坐了下来，一家人吃完了饭。我带着张婉儿准备去找那个婚纱店。 张婉儿回到房间试了试毛衣，她穿着那件灰色的毛衣走了出来。毛衣将她的身材凸显了出来，我从未想过这种毛衣在她的身上是一种如此舒适的美，恰如其分，不多一丝惊艳，也不少一分美丽，不输一种平凡。 她看着我“怎么样，我就说，阿姨的手艺不差吧。” 此刻我冲动的把她抱在怀里“是啊，我没想到，是我庸俗，肤浅。” 之后我带着她出了门走在拥挤，冰冷的路上。我们紧紧握着对方的手。 第133章 爱在百花深处 我拨打了那个号码，电话响了很长时间才接通，对面是一个老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谁呀？” “你好，我们想订婚纱。” “你是谁？” “我？”我心里泛起了嘀咕，我是谁？我不是你的客户吗？怎么？ 张婉儿也听见了。“您好，我们想定制婚纱。请问，您的地址？” “不认识不订。我不做婚纱”这句话之后，电话就挂断了。 我和张婉儿对视一眼，心里想着，这什么人？哪有送上门的生意不做的？ 张婉儿无奈的给她的妈妈打了电话，电话那头嘟嘟声音想起来之后，我就听见白秋洁的声音“喂？怎么了？宝贝女儿？” “妈妈，为什么你给的电话，我和嘉阳打过去之后，他说不做婚纱了” “哦，你说米裁缝啊，忘了告诉你们了。他现在好像是不做婚纱了。但是我想提我的名字，应该能说通吧。你们再打一个电话，然后说我的名字。” 接着白淑洁顿了顿“我在北京教书的时候，邀请过他做现代服装的讲座。算是老朋友了，你叫一声舅舅，提我的名字。他有真本事的。他住在百花深处胡同，好像他家门有一个牌子上面写着百花婚纱。” “哦，知道了，谢谢妈妈。” 张婉儿对照着纸条上的号码拨打了一遍，电话再一次经过很长的时间才接通“谁呀？” “米舅舅，我是白淑洁教授的女儿。我要结婚了，想找你定做婚纱。” 这一次对面没有不耐烦的，而是念叨了几声白淑洁的名字，之后对张婉儿说“我不做婚纱了。你们回去吧。”然后挂掉了电话。 张婉儿放下手机对我说“地方我们知道了，但是他还说不做婚纱了。” “没事，我们去看看，他说不做还不能让我们看看吗？”我牵着她的手再一次出发。 我早就听闻过百花深处这个名字，这条胡同名最早还是那首《北京一夜》走进我的印象中，“不敢在午夜问路，怕走到百花深处。” 辗转腾挪，四处游荡。我们终于来到了百花深处，看着砖墙上面的红色牌子。“新街口南大街，丙70号。” 张婉儿拍了拍我的肩，因为此时此刻我在发愣。我心里面泛起了嘀咕这种小胡同怎么会有定制婚纱的地方呢？ 在我的印象里，百花深处出名在于那个百花录音棚。唐朝乐队的着名摇滚曲《梦回唐朝》就是出生于这里。耳边翻涌着摇滚乐重金属的喧嚣，电吉他失真的声音刺激着神经。主唱丁武的嗓音在脑海里回荡着。 我实在是联想不到这普通甚至有些破旧的胡同怎么可能会有洁白的婚纱和鲜红的玫瑰。 “这地方？你说能有做婚纱的？” “你不是本地人吗？也不知道啊，既然我们都没来过。进去看看吧？” 从狭窄的胡同口走着，想起来老舍先生描写过的百花胡同“胡同是狭而长的，两旁都是用碎砖砌的墙，南墙少见日光，薄薄地长着一层绿苔，高处有隐隐的几条蜗牛爬过的银轨，往里走略觉宽敞一些，可是两旁的墙更破碎一些。” 我念叨这些句子给张婉儿听，我们一边走着，一边观望，一边说起百花深处。“没想到你这个愤青还是有些文化和墨水呢？”她调侃我。 “那是当然，我就和这条百花深处胡同一样，不仅有批判和叛逆的摇滚精神，还有着温柔的文学。” 张婉儿一下被我逗笑，然后发问“你温柔吗？” “当然了。”握住她的手。 走了很久，终于在一个很旧但是不破的门口停了下来，我看见墙壁上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百花”二字，可是这两个字下面还有被涂抹的黑圈。只是从一些笔画的末端可以看出一点轮廓。 “是这里吗？”我问张婉儿。 “应该是吧，为什么牌子被涂掉了？” “不知道啊。我们敲门问问。” 轻轻叩响门上的铜环，然后我们等待着。过了一会，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打开了门，他的皮肤很白，但是是那种不常见阳光的白，精瘦的身体带着一种威严和寂寞。他看着我们，满脸疑惑“你们找谁？” “米舅舅，我是白教授的女儿，我想找你做婚纱。”张婉儿开口说道，她温柔的语气让人难以拒绝。 可是在这个油盐不进的老头面前似乎是毫无作用，这个姓米的老头，还是一副严肃的样子对我们说“我不是在电话里面说了吗，我不做婚纱了。” “舅舅，那我们来看看你好吗？”张婉儿站在门口。 “对呀，舅舅，我们小辈来看看长辈。毕竟您和白教授以前还是朋友呢！”我也在旁边帮腔。 说到这里，老头的态度软了下来。看样子是默许了，我见事情还是有转机的，于是我拉着张婉儿对老头说“我们先去办点事，一会儿我们再来哈。舅舅，一定给我们留门！” 老头还没有反应过来，我拉着张婉儿就走了。张婉儿一边走一边问我“嘉阳，我们还有什么事情？” “小辈看前辈，怎能空着手呢？我们买点东西，多少是个意思。” 张婉儿恍然，然后就跟着我买了一些东西。当我们提着稻香村的点心匣子，还有一些酱肉再次来到门口的时候，我们发现门是虚掩着的。 出于礼貌敲了敲，然后里面传来一声“进来吧。” 我们两个人进了门，里面是一个不长的小走廊。然后我们进到了院子里，院子里面的一些木制的等人高衣架，还有一些制衣工具。推开门之后，我看见屋里面很暗，只有一个炉子在烧着。这间房子还是用老式的煤炉取暖，看见老米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然后指着两把椅子。“坐吧。”这次的语气温和了下来，我把带来的东西放在了房间里。然后老老实实地坐好。 老米给我们倒了一些茶水，然后坐在我们的面前。“你是白教授的女儿，白教授应该快退休了吧。” “是的，舅舅，她现在带完这一批学生就退了。” “唉，都是老了。以前你妈妈还是很厉害的，是个很优秀的设计师。”米老头温良的神色望着远处，好像是想起来了当年的事情。 看来这个老头并不是不近人情，从他房间的陈设来看，以前绝对是一个热衷工作的人，可是是发生了什么，让这样的一个人停止了工作，甚至是厌恶了起来。 “舅舅，您为什么不做婚纱了？”张婉儿问起了这个话题。我放下手里的杯子想好好听听这个老人的故事。 结果，他直接起身，然后背身面对我们“不做就是不做了，你们小孩子打听什么。北京有很多婚纱店的，又不是只有我能做。” “舅舅，我们。”我拦下了张婉儿。 “老爷子，我们不是非得让你来做婚纱的，这就是凑巧，您要不愿意说，没关系的。”我生怕老爷子生气，只好打着圆场。 老爷子看了我一眼，然后叹了一口气。“你们这些孩子是不懂啊，中午留下来吃饭。” 这老爷子也是给了台阶，我们应承了下来。原本想帮着老爷子打打下手，结果老爷子执拗的不让我们做什么，就是好好坐下来等着。 等到饭菜端上来的时候，老爷子让我陪着他喝点酒。正好今天我也是没有开车，端起酒杯，给老爷子恭恭敬敬地倒了酒，然后又端正地敬了一杯。老爷子点点头，示意我们吃饭。 饭桌上，老爷子说起了年轻时候的事情。我们时不时答应着，到后来我们知道了，老爷子没有孩子。生活还是很孤独的，身子骨还算硬朗，能自己料理生活。 “舅舅，我们以后生活在北京就会时常来看看你的。” 老爷子点点头，随后用手抹了一下眼睛。我们吃完了饭，在门口告别。老爷子从口袋里拿出来了一个红色的布包。然后递给了张婉儿。“孩子，你要结婚了。你一进门就叫着舅舅。舅舅认你，这是给你的新婚礼物。 我们两个人有点惊讶，张婉儿接了过来。同时握住了老爷子的手“舅舅，谢谢你。我会时常来看你的。” 老爷子又看看我“你要好好对待我的这个外甥女，你要是不好好对她，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陪笑着“老爷子，您放心吧。” 从百花深处走出来，张婉儿打开了那个红布包，发现里面是各种的金银首饰。样子虽然是老款的，但绝对是好的东西。 “老爷子也是那份心，咱们就收着吧。”我对张婉儿说。 张婉儿点点头“没想到啊，我们今天还有这样的收获。” 我的手搭在张婉儿的肩上“每天都有不一样的收获。” 当我们两个人离开胡同的时候，张婉儿回望了一眼。百花深处的故事，谁能说得清楚。他的声音告诉我们，爱在百花深处。 第134章 感情交换 在老爷子那里没有结果，我们不想再去别的地方了。在北京的街头漫无目的地走着，张婉儿对我说“要不我们还是不要订了，直接找一家婚纱摄影，把婚纱照拍了吧。” 我好奇地看着她，想要问问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是不是到处跑觉得有些麻烦了？没事的，你不要想着放弃，我们都会把这件事情做好的。” 张婉儿看着我“只是我觉得最近的一些事情，好像在影响着我们的生活节奏和情绪。我们结婚并不是只有这一件婚纱。” “不，这是最好的证明，我不会轻易放弃的。肯定有人会做的。” “我要回臻美了，而且最近我脱岗太久了。” “那里不是有你爸爸吗？” 张婉儿摇摇头。“不是这么简单的，我在公司里面你也知道不是一个闲职，而且迟迟不露面对于公司和合作伙伴来说都是有影响的。” “婉儿，我在想着我们结婚这件事情目前来说是全部了，我的工作已经交给了小周，你能不能？” “嘉阳，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简单，我们生活不是只有这一件事情。还是要继续下去的，我知道不能三心二意，我也知道我们之间应该好好的继续下去。但是我就是不喜欢这件事情拖累我们。” 我们两个人争吵了起来，其实我能理解这个女人的情绪，她的逻辑和条理性不允许事情是这样的发生和干扰。 “可是，婉儿，生活中的所有都是一个变量，不会什么东西都是按照你的想法进行的。” 张婉儿咬了咬嘴唇，复杂的表情让她思考了起来“嘉阳，我知道。好了是我有一些着急，我们接着走吧。” “没有关系，我倒是不喜欢计划，因为，如果计划起来所有事情的话，我连怎么爱你都要有条理性了。”我点上一支烟。 张婉儿一下子跳到了我的面前，然后对我说“所以，你就是一时的脑热？陈嘉阳，你真是让我觉得，你越来越不可以信任了。” “亲爱的，哪有你这样诡辩的。”我笑了，香烟直接呛到了我。 “跟你学的！”她转过身，回到了我的身旁。 随着风的吹拂，我们回到了家中，从大街上走回家，回到家的时候，我们已经是很安静了，但是我妈还是一下子钻了出来，站在我们的面前。“怎么样啊？看的怎么样？” “没有结果，人家不做婚纱了。”我摇摇头，然后坐在沙发上。 “什么啊，不会多转转几家？丫头，是不是那个臭小子不舍得花钱。”我妈指着我对张婉儿说。 “不是的，阿姨，我们真的没有找到合适的。”张婉儿不像我一样咋咋呼呼的，她安静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现在啊，的确是有很多人都不愿意做定制的衣服了，供求都变小了。人们都是认为，租借一个婚纱，拍一张照就行了。”我爸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他手里面还握着修剪的枝叶。 “是啊。” 我突然心血来潮，然后对大家说“今天我们出去吃烤鸭吧，好久都没吃了，婚纱的事情没结束，可是不能饿着肚子啊。” 无厘头的我总是会在一些时候说出一些让大家都很惊讶的事情，众人看着我。我妈对我说：“你可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不过，这一次，我爸却没有反对我“我觉得可以，这样吧，你和小张定位置。我出院之后也可以吃一点了。” 我看着张婉儿，然后给她递上围巾“走吧。”然后凑近她的耳朵对她说“今天就是看你面子，要不然我这个烤鸭还真吃不上。” 张婉儿不好意思地看着我笑了，然后我们两个人就出门定位置了。 我们选择了四季民福，倒说不上是慕名而来，只是觉得，这个地方相对于其他来说，合适。对，在我的眼中，没必要专门去一些烤鸭店。全聚德对于北京人来说，其实现在多少有一些陌生了。不是以前的味道，但是以前的手艺和技术还在，只不过不轻易拿出来。 张婉儿看着我，我看着张婉儿。我们取号等位，在冬天相互搓着手。 “看吧，这就是你要吃的烤鸭，在这个寒冷的冬天里，我们都受着冻。” 我倒是觉得无所谓，吸了一下冻红的鼻子“为了口腹之欲，我是可以做出牺牲的，我就是这样的无厘头。” 她给我紧了紧围巾“不过，我喜欢这样陪着你。我不能只享受你成熟成功的样子，我还要陪着你长大。” “你看你说的，我好像还是一个巨婴。那你会陪我疯狂吗？” 张婉儿摇头拒绝了我“我不会，因为，我不能让你没理由的疯。” 我叹了一口气“欸呦，还是不爱我啊。” “嘉阳，在你的定义里，陪你疯才是爱你的标准吗？” 这句话让我沉默了，原本是我的一句玩笑，但是现在竟然让两个人思考了起来。我的脑海里直接浮现出来了一张脸。对，是陪我北漂的齐薇。可是在我的眼前是清晰的张婉儿，一闪而过的念头就这样烟消云散了，我赶紧赔笑。 “不是，我就一句玩笑，我都快成家了，哪能长不大。” “所以，你要收收心。我们要成立一个家庭，以后还会有孩子，你要做一个好爸爸。”她认真的看着我。 “你喜欢孩子吗？”我看着她的眼睛。 “我当然喜欢了，这个问题在大连的时候，你不是就已经问过我了吗？” “我再确认一下。” “如果以后我做了妈妈，我会给她真正的母爱，不会像我一样，是我爱我的母亲，她才会好好的爱我。”她低下了头。 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抱住了她“好的，我们的孩子不会缺失这些东西的。你是不是饿了，才会伤感？” “你才是吃货呢！”她在怀里打了我一下。 终于是等到了我们，我们坐在店里，然后我点了一只烤鸭，然后还有一些招牌菜。给老爸老妈打了电话，这两位，还真是没打算省钱，告诉我要了一个葱爆海参。 一家四口坐在一起享用着美食，我们空虚的肚子被食物装满，随之而来的就是一种幸福感。张婉儿融入了这个家庭，她给我们以前的三口之家带来了惊喜。同样，我们这个家庭也给了她难以替代的感情和温暖。在这样的感情交换下，我们更加紧密的在一起。 第135章 回到沈阳的工作狂人 在北京没有得到我们想要的结果，于是我们无功而返的回到了沈阳。老爸老妈要给我们装东西，可是我以心里太多，安检不好通过为由，拒绝了。只是象征性的拿了一点，然后就赶了高铁。 回到沈阳之后，我们两个人回到了我们家里。旅途让我们觉得很疲惫，直接就躺在了床上。可是午饭到底是要解决的啊，我看着张婉儿那张美丽的脸。精致但是肉眼可见透露出来的疲累，于是我问她“中午想吃什么？” “我想吃烤鸭。”她笑着看我。我知道她这是和我开玩笑，但是我还是说“那好，我现在回北京，给你买一个正宗的烤鸭。” 我的胸口被她的拳头捶了一下，之后，我吻着她的头发，可是这个时候，张婉儿的电话响了。我直接一个白眼，非得这个时候打电话？ 张婉儿在电话那头迎和了几句，之后，她就捋顺了头发，然后对我说“我回公司了。中午你给我做饭吧。” “不是吧，你至于这种工作强度吗？” “嗯哼？你还想阻止我吗？” “我当然不能阻止你，我只是觉得你是真辛苦。” “那你还不给我做点可口的饭菜？” “遵命！” 张婉儿就这样走出了家门，房间里面只剩下了我。今天的天气氤氲着一种压抑的氛围，没有太过的光亮，好像要突如其来一场降雪。 我不像张婉儿一样回到工作岗位，光影恋现在走到了淡季，经营只不过是稳步推进。我叼着烟，然后收拾了一下屋子走出了家门。 在超市里面买了一些菜准备回家做饭，刚刚洗菜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乐彤打来的。 “喂？哟，格格，今天怎么有空想起来老奴我了？” “去你的，少贫。我问你，你回北京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 “不是我一个人回来的，我带着张婉儿回来的。” “哦，就这能影响我们之间的革命友谊？” “影响倒是谈不上，只不过不太方便。你有事吗？” “嗯，远方公司那边对我说，他们想要让你们再过去拍一个新开发的旅游区的宣传片。这次去江西。” “为什么他们不直接找我啊？而且我们都签约了。” “你陈大老板多忙啊。得陪女朋友。” “别扯淡，我说真的。” “因为你这段时间已经不治理朝政了，远方公司对你有点失望，通过我敲打敲打你，他们想要饶过你。” “这帮人。就是压榨，巴不得我一天都给他们干活。” “行了，你就是懒，好好工作哦。” 我嗯了一声，然后对她说“对了，你知道北京还有什么地方能做婚纱吗？” 乐彤在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语气十分生硬地说“你都不知道的地方，让我打听干什么，这是你自己的事。”之后她就挂断了电话。 乐彤突如其来的火气让我十分诧异，不过我似乎也已经习惯了她这种乖张的性格和脾气。把手机重新放回口袋里之后，我披上了一件衣服，准备着饭菜。 我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只是专心做我的饭。等到最后的那道酱肉菠菜做好的时候，我把我和张婉儿的午饭装在了饭盒中。随后，我点上了一支烟，来缓解我刚才做饭时候疲惫。 出了门，之后我坐了一辆出租车。在街头上穿行着，在经历了几个红绿灯之后，我终于到了臻美的楼下。 在一众的人群中，我混了进去。途经商场的百货区，在各式各样的奢侈品店，进进出出的人们。我看着他们，心中不免泛起一种羡慕的神色。可能是羡慕他们那种可以随时支配财富和有着购买奢侈品的欲望。 和张婉儿在一起之后，我才感觉到，他们那种层级之间的气质和奢华。未来我的妻子就是这样，可是我并不感觉很骄傲，相反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自卑和胆怯。或许我应该更加努力的赚钱，应该让张婉儿的家庭接受我，因为能力使我被接受。 来到了张婉儿的办公室，我站在门前还是有些犹豫，是不是此时此刻，她在忙碌着。我这样是不是打扰到了她。 可是，还是要敲响门的。“进。”熟悉的声音允许我踏入这间豪华的办公室。 推开门看见张婉儿对着电脑眉头紧锁，我好奇地把饭菜放在桌子上，然后瞟了一眼。她竟然在玩一个模拟经营类的游戏，像素风格的小女孩在田间地头忙碌着，时不时还要钓鱼和收菜。 我看见之后，不禁好奇地问“原来，你在摸鱼玩游戏啊，我还以为你正在电脑上纵横天下，商战风云呢。” “现在是中午的休息时间，谁说我不能玩游戏呢？”她看了我一眼，然后轻松的笑了。 “休息就要好好吃饭，我都不怎么玩游戏的。” “是啊。高中的时候，为了游戏可以两天两夜不回家。嘉阳小朋友，不喜欢玩游戏，是吗？”她放下了鼠标，然后拿起来了碗。 这个回答实在是让我有点尴尬，因为我在高中的时候真的这么做过。为了和哥们打一款游戏，在网咖里泡了两天。 我接替张婉儿然后玩起来了这款游戏。“这游戏叫什么，你这个人物还挺可爱的。” “就是一款经营类的游戏，星露谷物语。怎么样，这个小女孩可爱吧。” 她一边吃饭，一边指挥着我。我在她的指挥下，完成了一些任务和操作。在这样轻松愉悦的氛围之下，我们不由得食欲也增长了起来。 当她幸福的放下碗之后“谢谢你嘉阳，今天的饭菜真好吃。” “那是当然，尽管我不能给你做出来那种山珍海味，但是我还是用自己最大的努力满足你。” “为什么一定要吃所谓的珍馐美味，这一日三餐里，哪一种不是生活啊。这还是你教给我的呢。” “那你幸福吗？”我盖上饭盒的盖子。 之后，她亲吻了我一下。“我已经用行动回答你了。” 得到了最好的回应之后，我准备去一趟影楼，张婉儿要有接下来的工作，我们两个人都默契的没有再相互消磨时间。 这种平静但是充满着乐趣与幸福的日子中，也已经是我梦寐以求。 第136章 仰望高塔上的公主 回到了影楼，我是一个甩手很长时间的掌柜。看见里面的小周，这个大学生能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上班，也是挺好的，起码不像很多学生一样，好高骛远。 小周看见我回来了之后，他好奇地来回看着我“您好？您是哪位？” “我去，你小子。认不出来我了？亏我还给你带了午饭。” “哟，阳哥，您这不是时间太长没回来吗，我这是生分了。” “果然，塑料的感情是一吹就破。” 我坐在椅子上，店里面有些冷清，因为有一些摄影师已经出去外派任务了，没走的和我打了一个招呼也去忙了。 “最近怎么样？单子多吗？有没有什么客户反馈的。” 小周咽下去食物之后，和我说“有，你不在这段时间里。单子是挺多，但是渐渐的就少了，来我们这报名的是挺稳定。可是不如从前了。大家没有什么干劲了，而且慈善那边得到的效应在我们这也快消耗完了。” 我点上了一支烟，是不是我没有回来的时候，远方公司已经停止了派单。从乐彤那里还得知，他们好像是对我有一些不满。 “阳哥，我们下一步怎么打算？” “远方公司给我们派了一个江西的业务，要我们去拍宣传片。你说，我们去不去？” “去啊，为什么不去，我这又是一个机会，证明我们的合作还是长期的，并不是一锤子买卖。” 我看着这个年轻人，他的想法和我是一样的，可是最近我在忙碌着结婚的事情。婚纱还是没有结果，可是，其他的工作还是要进行着，我还打算要不要用我们影楼的人拍一次婚纱照。 “好，我们去吧。我去和远方公司的人联系。” 翻找着手机里面的通讯录号码，我终于找到了崔震。一个电话打过去之后。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陈嘉阳啊，怎么，有什么事情？” “哦，崔总，这不是去江西拍宣传片嘛，您看我们定一个什么时间？” “哦，这件事情啊。没问题，只要你还想和我们合作，看你时间，我们都可以安排的。” 我听出来了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我知道远方公司最近对我不满，但是有碍于合同，是不能轻易解约的。可是我们团队费心费力的想剧本，拍摄，已经给这个公司赚取了很多红利。果然资本世界里，是无休止的压榨和不近人情的剥夺。 和小周商量了一下，我们这一次准备带的人有很多，主要是还想趁着这个机会给张婉儿和我拍一组照片。 傍晚时分，我疲惫的点上一支烟，在街头走着，沈阳给我的感觉还是挺放松的，但是那些不分轻重缓急的司机，着实令人讨厌。 来到了大厦的楼下，我仰着头看着。嘴里面吧嗒吧嗒的吸着香烟，心中还是不免泛起愁思。 我的未婚妻现在正坐在高楼里面的办公室中，而我，还是挤着地铁走过来的。就像是童话故事里的穷小子和公主一样，她是住在城堡高塔里面的公主，而我，不过是再楼下路过的穷小子。 这样的两个人是否真的适合在一起。尽管她的嘴上说着没什么，但是我总感觉，我们要面临的压力还有很多。 我熄灭了烟，走进了这座大厦。到达张婉儿的办公室，我发现并没有开着灯，只是留着一盏微弱的桌灯。我看见一个熟悉美丽的背影背对着我。 轻轻推开了门之后，她警觉的回头。 “别紧张，是我。” 她松了一口气，然后点点头。 我看见她有些憔悴的样子，心里不免是心疼。于是我用双手给她揉捏着肩膀“要是你也会抽烟就好了，这样还能有点放松的方法。” 她回过头“嘉阳，你怎么每天都有精力开玩笑。”她开口有一些沙哑。 “人生一大乐，总不能天天苦着脸，是吧。” “那是你的人生乐趣，可不是我的。” 我拿起她桌子上的水杯，给她接了一杯温水“喝点水吧，声音都变了。” “谢谢。”她双手捧起杯子。 我看着她把水喝完，然后摸了摸她的脑袋。这是一种陪伴和安慰了，我还是有很多私心的，其实我并不想让张婉儿这样累。以前她和王逸安还有误会的时候，我是支持她通过手段改革，最终完成上市的。 可是现在，我不希望张婉儿还是那样的执着，她渐渐与王逸安达成统一，想要先努力积累更多的资本和资源，最终完成上市。我看不懂，但是能理解这样的心情。毕竟张婉儿这样的女人，她不做成一番事业，她是不会罢休的。 无声的感觉着时间在我们的周围流逝，她靠在我的怀里，仍然在思考，我不会打扰她的思路。我们两个人，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 终于，她打破了沉默。“你饿不饿？” “我还行。” “我饿了，今天晚上我们回我妈家吃饭吧。” “行。听你的。” 我们两个人坐上了车，我放了一会儿音乐，想用这样的方式，让张婉儿放松一阵，但是张婉儿却很果断地关掉了音乐。 “怎么了这是？最喜欢的歌也不想听了？” “嘉阳，我现在有些头晕，想闭上眼睛歇一会。” 我点点头，之后我打开窗户。想用清凉的晚风让我们的呼吸幅度变得大一些，这样能让我们的脑袋清醒一点。 张婉儿并没有拒绝我这个动作，但是她把眼睛闭上了。我一边专注地想要让车平稳一点，一边对她说“你不要睡着了，着凉是很难办的。” “我知道了。就是今天很累，累到不想说话的那种。” “我明白，毕竟我有些时候，也是和你一样，连轴转的。” 之后，我们两个人就没有再说话了，张婉儿也的确需要这样的放松空间和时间。终于，我们到了张婉儿的爸妈家，轻车熟路的开进小区里面。 我觉得我现在还是脸皮厚，上自己未来的岳父岳母家中经常蹭饭。其实也并不是，因为都是张婉儿提议，我才来的。可是，人就是这样一个复杂的动物。有些犹豫的询问。 “要不要我把你送到这，我回去吧。” 张婉儿则是带着很深的疑惑看着我“你说什么？” 我再一次开了一个玩笑对她说“老是来你们家蹭饭，而且我们还没有结婚。” 张婉儿的情绪今天晚上一直都不太好，她对于我这个玩笑似乎是认真了“难道你就是因为自己心里面的一些顾虑而感到我们关系有些压力？” 我看着她的眼睛，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就和我上楼。”她打开了车门，我知道，不常发脾气的张婉儿这一次好像是真的把她惹生气了。 张婉儿先我一步进了屋子，我还徘徊在门口。白淑洁和王逸安看见我们两个。 “怎么了这是？吵架了？”白淑洁问。 “不是。妈，今天我们太忙了，所以就来了。肚子都饿了，又不想做饭，所以”张婉儿可怜巴巴地求了白淑洁，我坐在沙发上打了一个哈欠，配合着张婉儿。 “哦，那就洗洗手吃饭吧，我去叫你爸爸。” 我看着张婉儿，还想和她道个歉，但是没找到机会。 第137章 爱情的考验 我们坐在一起吃饭，刚才张婉儿疲惫的情绪已经显露了出来，可是在饭桌上的她为了不让父母担心，还是隐藏了起来。并且极力解释着，我们两个人并没有吵架和闹矛盾。 不过，今天晚上，我没有平时话多，只是安静的夹菜吃菜。王逸安看到了我的沉默，于是他主动问起“是不是有什么困难影响到了你们，今天晚上你们两个这么闷闷不乐。” 我放下了筷子，故作轻松地回答“没什么困难，我们可能是太饿了。叔叔阿姨，你们不必太担心。” “你们小孩子报喜不报忧，快结婚了，压力肯定是不小。丫头那边忙，你也不闲着，还要准备结婚的事情。有点情绪很正常，事情慢慢来，不要着急。” 张婉儿叹了一口气，情绪低落地说“公司的事情太多了，而且婚纱的事情还没有办成。”从校园出来之后，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张婉儿是这样的苦闷与难受，一向坚强独立的她这一次也会被时间琐碎的烦恼打扰和影响着。 “米新远还是拒绝了。”白淑洁摇摇头。 “妈妈，你是不是明知道他会拒绝，还让我们去？” “这不也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情，其实他已经不做婚纱好多年了，因为他妻子的事情。” 我和张婉儿都带着满肚子的疑惑，因为上一次拜访这个老人，确实我们没有看见他的爱人，甚至，他都没有提起过。我们出于礼貌也没有去主动问，最初的猜测不过是不在人世了。 “妈妈？你说说。”张婉儿想要寻求这个结果。 白淑洁回忆了起来，然后和我们讲述了米新远的故事。 米新远出生自一个不错的家庭之中，能送他去留洋学制衣，后来回国之后，并没有他发挥的空间，只能给人家改改袖子，做做衣服。一个留过洋的裁缝，结果干的还是最基本的活计。在最困难的时候，租着一间房。那时候认识了他的妻子，他妻子文化水平不高，但是却悉心照料着米新远，说来还是她妻子追的他。 在困难的时期，她的妻子支撑着这个家，屋前屋后，种瓜种豆，才勉强把日子过下去。到后来开放了，这个留过洋的裁缝终于是有了自己发挥的空间了，他想着做婚纱。每天在深夜，一点一点的制作，裁量。 到后来，给自己的妻子做了一套婚纱，在那个时候，还是很轰动的。于是，米新远带着自己的婚纱，参加了一些比赛。名声有了，找他定做的人也多了。日子渐渐的好了起来，可还是他还是离不开最开始的作坊和妻子。 两个人相濡以沫了那么久，最终米新远的妻子也没有享受到后来的好生活就去世了。至此，米新远就再也不愿意做婚纱了，因为她做婚纱的时候，就想到自己故去的妻子。 听完这个故事之后，我们确实没有想到过会有这样的经历，生活琐碎杂糅在岁月里，恒久之下，便是对我们不小地冲击。 对于这样的爱情，我们似乎是没有什么太华丽的辞藻去形容，正是这样地平静和自然，才会让我们好好思考，最初的患难与共和最后的不尽人意。 我和张婉儿对视了一眼，似乎从双方的眼睛之中都能看得出来，我们对于感情的障碍和不自信，这一刻是否应该好好去思考。生活上的困难，会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我们能不能走到最后。 我们吃完了饭，告别了白淑洁和王逸安。两个人坐在车上，似乎还在想起不久之前发生的不愉快，我知道这是我们不可避免发生的问题。 “要不要，我们出去散散步？”我打破了沉默。 “好啊，我听你的。” 于是我把车子开到了浑河边，在夜幕降临之中，这条河缓缓地流淌着，桥下的灯光，点缀着两岸的景色，还有墨蓝色的夜空。对面的盛京大剧院闪耀着灯光，被誉为“大宝石”的它，在此时此刻，成了我们的玩笑和谈资。 “我突然发现，我戒指买错了。” 张婉儿看了看自己的手“怎么了？这不好吗？” “不是不好，而是不够大。我觉得，应该买一个像对面那么大的钻戒。” 张婉儿对我笑了“你的野心真不小，还要买那么大的。” “那是，我一定要做到最好的。” 张婉儿停下了脚步，用自己的手指着那边的盛京大剧院。“嘉阳，这个世界没有最好，所谓最好不过是我们心里面的定义。我们做的，不过都是把自己认为最好的献给对方。” 我不明白为什么她会突然说这些事情，或许是她为了反驳我来说的吧。见我不为所动，张婉儿的目光黯淡了下来。“我知道，我们因为很多原因不能像普通人那样，所以，我们别有很多的压力好吗？”说完这句话之后，随即而来的是拥抱。 我的手抚摸着她的后背“我知道，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我也把那些不成熟的思想抛下了。” 两个人在浑河的河边就这样走着，时间无声融进河流之中，从我们的脚下流过。我心里面反复琢磨她的话。“这个世界没有最好，所谓最好不过是我们心里面的定义。我们做的，不过都是把自己认为最好的献给对方。” 后来，我臆想着联系起婚纱的事情，我知道最好的定制，其实在巴黎可以做到。可目前我的条件，怎么可能会陪着她去巴黎，更不用说定制那昂贵的婚纱。我想做的就是把自己认为最好的献给她。张婉儿这个聪明的女人肯定是知道的，可是她用她的包容和体贴时时刻刻考虑着我。 我点上一支烟，然后和她说起来“我觉得，我们应该买一些花。” “可以啊，要买什么？我们有时间去看看。” “嗯，家里面有几盆花被我浇水浇太多了，现在情况很不乐观。” “嘉阳，你好讨厌，平时不浇水，需要了你就浇多了。” “是啊，所以，需要你来监督。” 她用手轻轻锤了我一拳，我们和其他的情侣没两样。 “对了，你要不要尝试一下，韩式的一些酱料啊，我那天去集市上看了，专门有一个地方卖韩式的酱料，我觉得还不错。” “没问题啊，换换口味也是可以的。怎么突然和我说这个了？” “就是想到这了，哎呦，我现在就是喜欢和你谈一些生活上的事情。” “为什么？” “你这个女神化的人物，和我谈一些生活上鸡毛蒜皮的事情，实在是反差。” “不都是要过日子吗？哪有什么神。”她笑着我的幼稚。 吹拂着晚风，我们消失在夜色之中。对于爱情给的考验，答题的人永远都是两个人，或许两个人需要这样的风风雨雨，才能更好的，长久的，走到爱情的结尾。 第138章 因为追求者的争吵 我们回到了家，仿佛今天晚上经历过的一切应该是能够让我们有了更加清醒的认知。 所以两个人都在各自地房间之中消化着。 后来我是睡不着了，只好拿起手机。看着手机屏保的张婉儿，于是打开微信。询问了她。 “睡着了吗？” 张婉儿很快就回答了我“还没。怎么了？” “就是想你了。” “这可不像是你说出来的话，这么肉麻。” “怎么不是了。” 东扯西扯地聊天，在我们这里有点无聊。张婉儿还在包容迁就着我。我脑海里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 “对了，我还要拍一个宣传片，你看，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去。” “什么时候啊？” “你要是愿意，我们随时都行，我还没和人家说呢。” “嘉阳，我最近会很忙。所以我没什么擅离职守的理由了，嗯，我不能和你去了。” 看着这条对话框中的内容，我心里面还是有些失落的。不过我也清楚，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问题。 “没关系，你好好忙你的就行。” “嗯，希望你能理解。” “我又不是不通情达理。” “好的，爱你。” 这突如其来的爱你，确实让我有点惊讶。张婉儿很少和我用一些暧昧的语言聊天，但是今天她的表现还让我窃喜了起来。 我还没有把打出来的“也爱你”发送出去的时候，张婉儿又发来了一条消息。“我要睡了，还有事吗？” “没了，晚安。”我只好把打出来的文字，删除了。 “好，晚安。”她回复了我。 关闭了手机，双手张开躺在床上。看着窗外，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失眠的滋味越来越浓。我想抽根烟，但是那东西会让我更加难眠。 从厨房里面绕了绕，发现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在自己的家中做饭了，厨房里落灰的橱柜，已经代表着我的缺席。我发现我的生活已经必不可少张婉儿了，不再是从前那个叛逆的自己。 喝了点水，重新回到床上，接着度过这个不眠的夜晚。 早上醒来，我如同往常那样。去了张婉儿家中蹭饭，我们两个人坐在桌子上，她听着音乐。然后看向我“嘉阳，你是不是又要出差了？” “嗯，是的。” “哦，其实，我不想让你走。”张婉儿怀揣着一种不好的情绪，放下了手中的面包。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说我不走留下来陪你，是显得多么的敷衍和不负责任。 见我没有回答，她又拿起来面包，之后，自顾自吃了起来。 “你现在很大胆地说自己的情绪，尤其是在我们之间的关系方面。” “嗯，我也发现了。我可能是越来越依赖你了。” 我笑着，对她说“原来你这个女强人，还会依赖别人啊。” 她白了我一眼，然后对我说“自讨没趣，我要是什么都能干，为什么还要找男朋友？” “要怪就怪你太女神化了，是不是从小到大，你身边都不缺追求者啊。” “不是。”她认真地回答了我这个问题。 “那可真是太奇怪了，我简直是没有办法想象到，这么一个美女，竟然没人追。”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招蜂引蝶，玩弄感情！”张婉儿略带生气地说。 “你这说的，我好像挺混蛋的。”我也好像是意识到了。 “何止混蛋，简直人渣！你大学的女朋友齐薇，还有一个李乐彤，甚至你的脚踏进了娱乐圈里面的郜依然。陈嘉阳，你自己说。”张婉儿认真地和我说起了这些人。 我知道，这些经历可能在她的心里是无法逾越的沟壑，尽管说的风轻云淡，可是还是会留下不可泯灭的痕迹。 “哪有这么说自己的未婚夫的，我已经做好了随时随刻为你付出一切的准备。我们要结婚了，不是吗？” 张婉儿咬了一下嘴唇“我不敢相信你了，你真是个危险人物！” “好了好了。我们回到最开始的话题。我可能没有办法不去。”我叉开话题。 “哦。”她冷淡的态度就已经说明了不满意。 “别生气嘛。” “我没有，吃完了吗。吃完了，上班。”她离开了桌子。 张婉儿收拾了一下餐具，以后也没有等我就直接下楼了。我抓紧一切的时间想要赶上她，可是没有用。我还是在电梯门前停下了脚步。然后看着电梯向下的图案一个楼层一个楼层的变化。 到了楼下之后，我看见张婉儿坐在车里，她看了我一眼之后，就发动了车子。我赶紧坐进车里。 “好了好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至于和我生气吗。” “我没有！” “女孩子说不要就是要，她们的话得反着听。” “那是他们，我是我！”张婉儿一脚油门就轰了出去。 “注意安全！”我赶紧系好了安全带。 在路上，看着从身边不断超车而过的车辆，我心里面是急躁而且不服气的，如果是我把握着方向盘，早就不会给他们任何机会。可是张婉儿并没有这样的想法，她稳健地驾驶着车子，从高架上走了出来。 到了臻美的楼下，我们两个人一起下车。 “我的大小姐，别生气喽，晚上我给你带个惊喜！” “哼！”张婉儿只是哼了一声，把车钥匙交给了我，然后转身走去。 我只好无奈的坐进车里面，然后发动了起来，但是我没有着急离开。而是挑选着音乐，后来，伴随着《雨一直下》这首歌，开到了影楼。 推门而进，我就看见小周无精打采的坐在吧台旁边。 “怎么了？不干活，在这里无精打采的。” “经理，我想出去拍片子。” “去呗。” “可是，有人订了。”小周努努嘴，示意我看了看那几个摄影师。 我承认他们的技术和资历的确是比小周好，上次带小周和郜依然见面，他们可能也是想要把握一个机会。 我正在想着，他们两个人就朝我走了过来。 “老板，你看宣传片那事，我和赵儿一起去行吗？” “哦，大刘，赵儿。你们去当然合适了，我们大点干，早点散。”我看着他们两个，两个人的表情透露出喜悦的颜色。或许他们两个想的公费旅游，能出去转转。 “那你们两个，听我通知。” “好嘞！”二人异口同声，然后回去整理起了器材。 我看向小周，小周闷闷不乐的看着我“哦，行。” “你小子还有情绪！” “唉。阳哥，这个机会本来就没多少，我也想多出去转转。上次说实话，我还是没啥经验，依然姐也没怎么说我，但是我自己心里面知道。这不想着锻炼锻炼。” “嗯，确实，上次你出错不少。” 小周话锋一转，然后好奇的问我“这次，请的是哪个明星啊？” “不知道，他们安排。” “要是还是依然姐就好了，我感觉，依然姐就是咱们光影恋的形象大使！阳哥，你和她是好朋友，你和她商量商量，给她拍张海报，当我们的宣传图。” “你以为是想拍就拍的，绕不过她公司。而且，明星效应这东西，不符合我们走的路线。老百姓一看，这么高端的地方不适合自己，就不会来了。” “哪有什么，我们赚大牌的，一次就是一个月的营业额。” “你这小子，给我踏实的好好干，想什么不切实际的。” 小周瘪瘪嘴“想想还不行。” 我突然想起来，以前的自己，也有很多天马行空的想法，可是后来都没有实现而且还被别人嘲笑。 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我反而思索起来了小周的想法，要不要真的走一条高端定制的路线。可是，在一支香烟燃尽的时候，我还是否定了，这不是我创办光影恋的初衷。我要做的就是为大部分人的专属影视剧本微电影，不是给大牌明星的嫁衣，更不是背离老百姓的影视工作。 第139章 变故 我给远方公司的崔震打去了电话，想要和他商议具体的时间和地点，结果定下来之后，我们说好明天就出发。 挂断了电话之后，我的心里依然是空落落的，不同于第一次的样子，这一次注定是一种孤独的，应付式的差旅工作，可是这样没什么办法，生活中哪有那么多遂人意的事情发生。 检查着即将要出行的工具和器材，小周在旁边带着一种羡慕，但同时酸酸的心理看着我们。之后他把我拉到一边，然后悄悄地对我说。 “阳哥，你能不能带着我一起去。多一个名额而已。” 我整理好他的衣服，然后对他说“好好看店！以后有机会的！” 小周闷闷不乐的转身离开，我不是不想带着小周，只是，如果小周离开了影楼，我真不知道再面对订单和外出派单的时候，该有多么的混乱，就像是群狼争抢着一块带着鲜血的肉。 带着单子检查着我们出发需要的器械，我一边看着优秀旅拍大神的作品寻找灵感，一边找着我们即将去的江西上饶小城。 就在这个时候，我口袋里的手机响个不停，心里一阵纳闷。因为张婉儿是不会在这样工作忙碌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我接通之后，发现是我妈。“儿子，你能不能回北京一趟。你爸今天有点不舒服，我已经送到医院了，我害怕。” “妈，你不用说了，我去。” 挂掉手机那一刻，我才知道什么叫做心急如焚，我恨不得，现在就能直接到北京。快步走到小周那边然后对他说：“一会儿，你去吧，我去不了了。记住别出乱子，还有按照我们写的分镜来。” 小周并没有感到欣喜，反而是诧异和惊讶。“阳哥，为啥你不去了？” “家里面出了点急事，我去不了了，回北京一趟。” 小周，立刻站起身，然后对我说“你快去吧，这里的工作，我再交给其他人。” 我觉得这样可以安排的妥当了，于是快步离开影楼。 放松了下来，然后直接打车去了高铁站，在手机上买到了最近的高铁票，等待着上车。自从父亲生病了之后，我对于老人的健康很是在意。虽然说以前的我是不在意亲情这种东西，但是我现在却把这种视为世间最珍贵的礼物。 在列车上，我一直在和崔震沟通，我向他说明了情况之后，他同意了。不过在我听来，他的语气还是带着一种不好的情绪。 列车停稳在北京站台上，心急如焚的我，跟随着人流挤出出口。不想要在路上耽误太长时间，所以我决定还是坐地铁。 辗转腾挪在不同的线路上，终于我到了医院，看到了病床上的父亲。我妈见我来了之后，站了起来。 “刚才的时候突然说自己不舒服，我就送来了。” 我扶住我妈的肩膀，然后对她说“没事了，我来了。” 对于这个受惊的老人来说，此时此刻的我，无疑是她最大的安慰。 “爸，你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说是，我没有注意一些饮食。所以，我有点不舒服，不过现在没事了。” 看着这个病态，苍老的男人，才意识到陪伴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不会过期的，尽管我们错过了很多的时间，可是现在我陪伴着他们，觉得一切都是多么的美好。 病房的门推开了，我看见了齐薇。依然瘦削的身体，而她的眼睛带着一种忧郁和无助。 “多亏了你啊，小齐。”我妈对她说。 “嘉阳，好好谢谢人家。今天在医院里，很多手续都是她办的。” 我错愕地看着齐薇，觉得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不过，我还是先感谢了她。 “那个，谢谢你啊。帮这么多的忙，我请你吃个饭吧。走吧！” “多注意叔叔的身体，这个病，不是做了手术，出了院就结束的了。”她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注意力还在我爸的身上。 我默默点头，之后，我把齐薇带到了病房之外。在房间里，我爸和齐薇人同时出现，总是会让我想起来那段，窝囊，挣扎的时光。 我父亲和我的隔阂让我有家不能回，而齐薇，是陪着我度过北漂的日子的人。同时出现的时机确实是让我变得挣扎不堪。 “今天，你怎么在这？” “我来看我的老同学，然后就正好在医院里碰见了你爸妈，之前读书的时候，见过一面。还记得长什么样子。” “你还真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啊，不过那时候见的面，现在想还是太不成熟了。” “是啊，那天你和叔叔大吵了一架，丝毫不顾及我在不在场。现在你们父子两个，总算是和好了。” 我点点头，然后看了一眼手表。之后，对齐薇说“那个，我能先打一个电话吗？” 齐薇没有反对，我在得到了允许之后，走出了两步。给张婉儿打去了电话。 “喂？什么事？怎么突然打电话了？”那边熟悉的声音传来。 “我现在在北京，我爸爸身体不舒服，现在在医院。” “不要紧吧？现在什么情况？” “没事了，一切平稳，你不要担心了。” “那，你是不是也去不了江西了？” “嗯。” “按时吃饭，也注意休息，我等你回来，不，用不用我过去？” “不用了，你也是注意身体。” 挂断了电话，反而是我觉得，我们之间不过像是例行公事一样，报备和说明各自地情况，也许是我忙来忙去的忘了应该怎样以恋人的形式去和她沟通。 把手机重新放回了口袋里之后，我回到了齐薇的身旁。 “那个，我爸今天晚上用不用一定在医院住啊？” “还是看看吧，其实没什么大碍，不过就是不舒服而已，叔叔已经是这一类患者中，恢复的最好的了。” 得到了专业性的回答之后，我终于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对齐薇说“为了表示，对你的感谢。今天晚上，我能邀请你共进晚餐吗？”说完这句话之后，我又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做了一个绅士邀约的手势。 齐薇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了我许久未见的那种熟悉的笑容，对我说“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滑稽啊，你都已经是奔三十的人了。” “这叫做幽默懂不懂？”我继续维持着。 齐薇皱起了眉头“你管这个叫幽默？” “你笑了，就代表我成功了。给句准话，去不去？” “好，去！” 齐薇又由刚才的皱眉头转为欣喜，她条件反射的挎上了我的胳膊，而我，想要凑上去。但是，那一刻，我们两个人都像是触电一般，立即保持了一段距离。然后尴尬的看向了地面，似乎彼此的心里面都在想着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有那样的举动，又为什么现在的心都在狂跳。 第140章 不是那么幸福 尴尬地走出了医院的门，我呼吸着外面的空气。干燥，带着尘灰，这是我闻了很久的空气，从小到大。 我回过头问齐薇“吃什么？” 她重新把头发扎了起来之后对我说“随便，这不应该是我考虑的问题。” 对于这样生硬的回答我着实是有点无语，随便才是世界上最难做的菜谱。 我看了看自己的余额，准备带齐薇去好一点的饭店。思来想去，我还是带着她去八大楼的其一——鸿宾楼。 带着齐薇先在路上走着，我们一前一后的相继跟着。刚才尴尬的气氛让我们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所以，不约而同的保持了距离。 看着她的背影，总是会让我浮想过往的事情。说来可笑，一个北京人竟然混的北漂。穷学生的一腔热血，却让一个女孩子陪我燃烧。叛逆的日子就像吉他上的音符一样，终究消失的无影无踪，可是回忆却不能这样轻松的消散。 齐薇停了下来，然后对我说“就这里吧。”她用手指着一个饭馆。 “不是，你就挑一个‘苍蝇馆’？” “苍蝇馆怎么了？味道也不差啊？” “走吧，我带你去吃点好的，去鸿宾楼吧。” 齐薇戏谑地看着我“怎么了？现在赚了点钱就成暴发户了？而且，你现在去，有预约吗？” “我们去看看不就得了，你今天帮了这么多的忙，这不是感谢你吗？” “你走不走？”她强势地走向门口。 “好好好，怕了你了！”我跟着齐薇进了饭馆。 坐在饭馆里，我点了一支烟，然后看着手机，处理着小周那边的一些事情，还告诉了他一些注意事项。 “陈嘉阳，你这是什么意思？”明显我的行为致使齐薇不满。 我赶紧收起手机，然后正襟危坐“不好意思啊，有点事情。你点菜啊！” 齐薇，看着菜单，然后念着菜的名字。“糖醋里脊，京味花鲢，焦溜丸子，溜腰花。” 她念着，我眼睛竟然有点湿润，然后拿过来了菜谱。“把花鲢和丸子换成宫保虾球和鱼香肝尖。”齐薇刚才点的，都是我爱吃的，所以我特意换掉了两道菜。 “够吗？要不要再点一些？” “不用了，我们吃不了那么多。” 在等待上菜的过程中，我开始玩弄着自己的打火机。在女士面前我是不想抽烟的，刚才是实在没忍住。 “你抽烟多长时间了？”齐薇开口问我，并且给我倒了一杯水。 “大概有三年了吧，好像就是你出国那年吧。” “你是在用这件事情纪念的？” “算是吧，反正，你走了之后，挺不习惯的。再加上北京这块我是实在混不下去了，跑东北去了。” 齐薇没有应答，然后整理起来了自己的衣服。我看着她，真切地深爱过地两个人，现在坐在对面竟然有些尴尬。 “那个，你和何沐怎么样了？”我开口问。 “嗯，就那样呗。” “抓紧时间结婚吧，也别拖着了。” 她有点生气地看着我“你现在怎么跟个大妈似的，催婚。” “嘿！你这人，不知道好赖是不是，我是看你，不要一个人漂泊了，这种日子太不好过了。” “哦，那我谢谢你。”提到何沐她的情绪就很低落，我捕捉到这个细节之后，也没有隐藏自己的情感，直接发问。 “怎么了？难道他对你不好？” “陈嘉阳，你知道和一个不喜欢的人在一起是多么地难受吗？” “那就分开呗，何必这样惩罚自己。” 齐薇突然苦笑着。“你这种人，永远都是用自己最自私的思想去思考。做的事情永远都是对自己有利的，你就是一个利己主义者。” 我被她的话弄的是完全不知头尾。“我这是关心你，才说的，再说了，分手让你自己快乐快乐，不也是从你这里出发吗？” 齐薇冷笑着，然后凝视着我“你不过是带入了自己，还是从你自私，利己的角度出发。” 彻底无奈的我，只好双手摊开，然后对她说“那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是没有办法。”之后我们就迎来了不知道何时结束的沉默阶段。 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齐薇对于这段感情的失望和痛苦，或许这个答案，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饭菜上齐了之后，我用没用过的筷子给她夹了很多吃的，以表示我的热情。很久没开口说话的齐薇，反而对我说“其实，我和何沐已经分开了很长时间。我对他说，我们两个人还是先以事业为重吧，他到处飞，我还在北京。现在做医学顾问，结婚的事情我还没考虑。” 我放下了筷子，准备好好和她说，但是我突然意识到，我的回答，在她那里，可能是一文不值。毕竟谁又不是愿意做一个自私，利己的人，我到底是不是这样，现在早已经模糊了。但是起码现在我知道，我应该做一个倾听者。 “陈嘉阳，是不是我让你觉得，我们的感情是十分的虚伪。我是故意躲着的，现在的我的确不知道自己想要一个什么样的人陪伴着，同样我也没有了当年在北京漂泊时候的勇气。” 看着面前这个让我熟悉却又感到陌生的女人，其实我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只是在心底里默默地希望她能把这些事情都说出来，然后心情好一点。 “你呢？和张婉儿怎么样？”她的话题一转，没有再暴露太多，我知道这是一种自我保护。 “快结婚了。但是她很忙，我们两个人因为工作，推进不下去婚礼的日程。” 齐薇点点头。“或许在她心里，什么都比不上臻美的地位。” 我开始思考起来了这句话，我突然意识到，这是多么正确和清醒的判断。而齐薇，也突然意识到，这句话的不合时宜。 “不好意思啊，我只是猜测，猜测。”她也意识到自己好像是说错了话，然后尴尬地辩解着。 我摇摇头，示意这并没有什么关系。为了结束这样的话题，我只好岔开。 “对了，你说我爸，平时应该注意什么饮食。” “肝脏病患者是要减少油脂和动物内脏的摄入的，清淡饮食，还有多吃水果蔬菜就没有问题。” 听着齐薇说的话，我突然就想到了上次我们一家和张婉儿出去吃饭的时候的事情。 “谢谢你啊，这么照顾我爸爸。” “我总不能这样的铁石心肠，我也是一个医生。” 我笑了笑，然后很快收起了自己地笑容，正经地问。“齐薇。” 我突然喊了她的名字之后，她抬起头。“为什么？突然叫我名字？” 踌躇了很久之后，对她说“对不起，当年，让你和我一起北漂，受苦了。” “我们不是说好那段时间就不提了吗。”齐薇低下了头，甩给我这句话。 “那好吧，我们不要再提了。” 吃完饭之后，我们走在大街上。在霓虹翻涌的海洋下，我们两个人还是一前一后的走着。 “我们去亮马河吧。” 我点点头，然后等待了她一下，两个人并肩走着。 到了这条承载太多记忆的河流边，看着两岸的夜景。记得以前还没有这么多的光亮，反而现在装修的灯条造成了光污染。 灯光晃着眼睛，但是也确实是让我们的注意力分散在不同的布景之中，我们两个人指指点点。“现在这里装修的还是很漂亮的，很多人都到这里旅游来，当年不就是那么一条河吗。”我突然觉得好笑，把河边两岸的风景指给她看。 “是啊，北京好多地方都是这样，鼓楼也是，现在都被一首歌炒起来了。” “管他呢，好看就得了。我们那边走走！曾经的臭水沟，现在也变成小塞纳河了。” “你是怎么说出来这么煞风景的话的。”她笑着看我。 我的手不经意间触碰到了她的手，在这样的一个时候。我心里面一下子意识到这是多么的不妥。常常流连于一个过往的人，注定是最危险的事情。我似乎现在，已经徘徊在精神出轨的边缘了。 第141章 自我反省 告别了齐薇之后，我回到了医院，然后接着照顾我爸。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我突然发觉，如果我以后也能在父母身边生活，那该有多好。毕竟我可以随时照顾父母的健康问题。 我觉得我应该好好和张婉儿谈一谈我对于未来的设想，可是，我能不能来到北京又是一回事。北京吞吐着很多人，可是不会留下每一个想要来到这里生活的人。 父亲没有什么大问题，已经回了家。我自己一个人站在窗边，思考着问题。对于未来的生活我还没有想好。最近都是那些事件催着我不断向前，同时也在消耗着我们的耐心。同样，张婉儿的秩序世界里面，这些事情好像不能阻挡她的工作。我们到底是不是相爱的两个人呢？ 熄灭了香烟之后，我躺在床上。看着张婉儿的微信，不断点开头像，看着那个在阳光下自信，优雅微笑的女人。但是我竟然不敢在对话框中发送消息，因为我总觉得有一种想要打扰她的错觉。 做了很多的思想建设之后，思念大于所有杂念带来的障碍。我发送了一条“在吗？” 没有回答，这也是我料想的事情。我退出了和她的聊天界面，然后找到了可乐的微信。 与张婉儿截然不同的是，可乐很快的回复了我，而且还是一条语音。 “哟，今儿抽什么疯，还发条，‘在吗’” 我打字回复道“大姐，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尖酸刻薄。想找你聊聊都不成吗？” “好好，你想聊什么？” “那个，我想说的是，你能不能多陪陪张婉儿，因为，你是她唯一的闺蜜。她不太会交朋友。我现在在北京，我父亲身体不好，我在这里照顾他。” “哥们，是你和她谈恋爱，还是我和她谈恋爱啊。” 我不会去争论可乐这种大条和无所谓的回答，只是再重复了一下刚才的内容，希望能让可乐代替我多陪陪忙碌中的张婉儿。 没有回答之后，我也没有接着发消息。看着对话框中不断跳动的字符，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就在我发呆的时候，我的手机消息提醒了我。我收到了一张可乐发来的照片，在这张照片中，我看见了我心心念念的女人。她正在和可乐坐在一起，然后共同举起来手中的饮料，对着镜头微笑。 “你们在一起啊？” “对啊，怎么，你又不允许了？”可乐给我发了一条语音。 “不是，你怎么在沈阳啊？” “我今天下午到的，嘿，怎么谁去哪要和你报备啊。” “那个，我要听听张婉儿说话。” “大哥，你有没有那么缠绵啊，恶心人。” 我被可乐骂了一声之后，也冷静了下来，或许我这样幼稚的行为会让张婉儿觉得可笑和无语。 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的时候，然后准备发送“不愿意就算了，我这是神经质的。” 得到回应的却是一个视频，视频中是可乐和张婉儿，可乐在弹着吉他，然后张婉儿在唱歌。 “我要，你在我身旁。……” 静静欣赏完这首歌之后，双眼似乎已经是看不清面前的手机屏幕。然后在微信的聊天界面发送“谢谢你们。” 之后，我就收到了张婉儿的消息“你不用担心我，今天，可乐过来陪我了。” “哦，我是怕你一个人没意思。没别的意思。” “说一句想我，就这么难吗？” 张婉儿发送了一个有点生气的表情。 “我，想你。”然后似乎是为了满足我这个男人的自尊，我补了一句“满意了吧。” “这么敷衍，太不真诚了，枉费了我给你唱歌。” “你就不能照顾一下我的男人尊严吗？”这个时候，我的心情终于是好了起来，然后慢慢地靠在窗边，回复消息。 “那我照顾你的男子汉尊严，也不知道是谁刚才要听我的声音呢？”她竟然调侃起来了我。 “你现在真是越来越喜欢拆穿我了。” “因为，我认为，和你不应该那么虚伪了，我们都要结婚了，为什么还要像是演戏？” “那好，我接受，不过在外人面前不要这样。我会很没有面子的，你知道吗？” “我知道了，照顾好你的面子，是不是啊，陈嘉阳小朋友？” “这还差不多。” 我们聊了很多，从工作一直聊到了生活，又从生活聊回了工作。可是我始终都没有把我以后想要留在北京的想法透露给她。因为我是一个没有做好周密计划就不想说太多的男人。 “时间不早了，你也一定很累吧，休息吧。” “好，你早点回去。”我带着一种不舍还是结束了对话。 如果没有今天这样的一场对话，我可能对于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有着更多，更复杂，甚至更糟糕的想法。以至于我在面对齐薇的时候发生了那样的事情，经过这样的一场对话之后，我才渐渐觉得，自己以前根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恋人。罪恶的感觉再一次袭来，这实在是不应该有的想法。 在床上翻了几个身，无意之中打开了微信的朋友圈。我已经脱离了微信好友的圈子太长时间了，许多动态我都已经看不见了。直到刷到了乐彤的一条朋友圈，深夜她还在忙着自己的工作。她拍了一张窗外的照片，我下意识地点了一个赞。 可是，迅速的我就收到了一条消息。“还没睡？这么晚，你可是不常光顾朋友圈的人。”是乐彤给我发来的消息。 “工作呢，就别聊天了。省的熬成熊猫。” “我都已经忙完了，再说了，你是谁啊，用你管？” “行行行，我管不了你。” “对了，你在江西怎么样？还顺利吗？” “我没去江西，我爸今天有点不舒服，我回北京了。” “哦，你没去啊。照顾老人是第一位的。” “你还没回家啊？” “回去了这就。” “哦，那注意安全。”我准备结束这样的对话，然后准备睡觉。 可是就在我即将入睡的时候，乐彤给我发了这样的消息。 “喂？你就这样和我结束对话了？” 我揉了揉眼睛，然后回复“那你还想让我和你说什么？难道是城市未来发展规划？” “你有病吧！”在文字之后，随即而来的是一个愤怒的表情包。我以为就这样结束了，因为我们之间的聊天从来都是，随时结束的类型。 之后我就睡着了，尽管手机响了一声，但是我也没有什么精力再次拿起来查看。直到第二天早上，我才看见了乐彤最后给我发的消息。 “嘉阳，你要好好的生活下去，祝你幸福。” 我心里面默默想着她的模样，我知道有些事情我的确是做的很没有人情味，对于乐彤，我的确有很多的歉意。 也没有回复这一条，反而是穿好衣服，准备爸妈的早餐。 第142章 狗血和无语的事情 见到父亲也没什么大碍了之后，我叮嘱他每天要吃什么药，要注意什么。他拿着水杯，一边听着，一边看着手里面的药盒。我说的可能是太多了，他开始不耐烦起来。 “好了好了，我都记住了，你什么时候的车票还不出发？” “下午的车票，你现在就赶我走？” “不愿看你。”他摆摆手。 我在一边，真的是对于这个倔老头有些无语，只好走回房间，然后收拾着自己的行李。我一边收拾着行李，我妈一边在我的旁边念叨着。“你这次回来是不是耽误了结婚上的一些事情啊？” “我们还没有往下进行呢。”我装好一件衣服之后。 “那，你们酒席在哪里办？在北京还是在沈阳？” “在沈阳吧，北京太不方便了。” “那也行，剩下的事情，我来张罗吧。等你爸好点了之后，我们上沈阳。” 我装好了箱子之后，对她说“那也行，你们来的确是省一些力气。但是酒席和婚礼这事情吧，还是要和张婉儿他们一家商量一下。” “那是肯定的，好了，我的儿子也长大了，这一次一定要安安稳稳的结婚吧，我和你爸都盼着抱孙子。” “看你说的，好了，我走了。” “嗯，有时间多带人家来咱家，我们还不是很熟悉，我也不懂怎么做一个婆婆。” 我听见这句话，忍不住笑了。“妈，人家还不知道怎么做一个媳妇呢？再说了，日子这个东西，不是谁懂就能过好的。” 离开了家之后，我并没有十分着急去了车站，反而是去了韩冬的酒吧，我找了好一阵才找到他，发现他正在看着一瓶酒。 “嘛呢？”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整理一下东西，你说这酒快过期了好像。” 我拿过来一看“确实，你该不会把它擦干净之后，重新卖给人家吧?” “哥们没那么脏，对了，咱俩喝了呗。” “中，我去拿杯子。”在吧台我拿了两个杯子，然后递给了韩冬。 “什么时候走？”他倒上酒之后就喝了下去。 “快了，一会儿就去。” “我送你吧。” “哥们，五秒钟之前，你还能，但是现在不能了。” 韩冬看着手里面的酒，然后笑了。“靠，真不好喝了。” “什么叫好喝，什么叫不好喝？”我也喝了一点，然后品了起来。 “可乐，去沈阳了。”韩冬从地上站起来。 “嗯，我知道。昨天知道她和张婉儿在一起。” 我们两个人安静地喝完手里面地酒，然后品味着，酒精已经模糊和清淡的感觉。 “你说，我以后在北京能生存下去吗？”我看着杯子里面的酒，从杯口滑落到杯底。 “那，你以前不就已经有过答案了吗？”韩冬蔑视着我。 我点点头，想起来了那时候，北漂的日子。不禁一阵苦楚和无奈就涌上了心头，是啊，或许多年以前我就已经有过答案。 “但是我现在不一样了啊？”似乎还想着辩解。 “一样，还是一样，甚至不如以前。”韩冬轻笑着。 “你他丫的。”我并没有感到生气，只是想要在口舌之争占据上风。 “想啥呢，回沈阳多好。没有太大压力，而且你老婆还在。不过哥们跟你说，她并不是齐薇，你想着人家陪你在北京摸爬滚打，不太可能。”韩冬撇撇嘴。 “为啥？” “因为世界上没有第二个像齐薇那么傻的人了，放弃了自己太多的东西，陪你这个混蛋，北漂。一个出身医学的家庭，又是高材生，凭什么陪你。你呢，就因为人家出国留个学，就放弃了。”韩冬的目光在我身上不断打量着。 我叹了一口气，然后对他说“所以，你是为齐薇感到不值？” “我可没有这么说，只是觉得，一些事情就是这么无语和狗血。乐彤那么喜欢你，你就是对人家不感冒。人生低谷的时候，她几乎在沈阳无时无刻的陪着你。好了，现在你走出来了，张婉儿夺走了。真他妈可笑。”韩冬点上了一支烟。 蓝色的烟雾在头顶盘旋着，但是没有勾起我的烟瘾。韩冬说得对，一些事情就是无语和狗血。而我是一个被迫害，反而又迫害了别人的人。 韩冬开始忙碌了起来，虽然他是一个被人瞩目的摇滚歌星，可是，在酒吧的经营上他还是亲力亲为，而且很多时候都是自己服务。这样的反差，也让他的粉丝更加喜欢他。于是我就告别了韩冬，去了车站。 两个小时的高铁把我从北京送到了沈阳，我下车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家开始收拾屋子。每一次打扫，都像是把坏心情打扫出去，同时我的心里也在期待着张婉儿。 给张婉儿打去了电话，铃声响过之后，却是另一个女人的声音。 “知道你想见她，但是现在她在洗澡。那个，一会儿见吧。”这是可乐的声音，看来张婉儿和可乐还在一起。 收拾好屋子之后，我来到了影楼。看着一时间不算忙碌的影楼，我自然而然地平添了几分焦虑。翻看着这几天的单子和营业额，我的野心不能被这些数字所填满。似乎临近结婚，我想多攒一些钱，这样我才能有一种底气去迎娶我的新娘。 张婉儿的一些物质条件她早已不在乎了，所以并没有和我提什么物质要求。我心里还是有点虚荣心的。钱或许对她来说不过是数字，可是对我来说还是万能钥匙。 越想越烦躁，最后，我提上了自己的一台电脑，还有一台相机，背上一些摄影工具。我来到了故宫，先花了一张门票钱。 坐在一个角落，我用电脑打出来几个大字“用29元在红墙中留下你的美。”这是我用来招揽顾客的名头。 也不知道成不成功，但是我还是想试一试这种模式。 半个小时过去之后，我意识到，这次可能是玩砸了。因为根本就没有人来找我，甚至，被好几个拿着相机的人看不起。 我心里盘算着，再等半小时，如果没有，那我只能灰溜溜回家了。 打着哈欠，看着红墙上的光影，我意识到，今天是赚不来这个钱了。就在我合上电脑的时候，有一个穿着汉服的姑娘走到了我的面前。 “您好？您是拍照吗？您是摄影师？” 我赶紧微笑着回答“是的，您放心，我是专业的。您是想要拍照是吗？” “是的，我们拍的不理想，所以让您拍一下。” 说干就干，我立刻操弄起来我的相机，给这位姑娘拍了一套写真。因为我成本很小，又没有什么服化道的，所以这个姑娘也是没有压力。 第一单结束了之后，我并没有抱着再赚一单的希望。不过，越来越多的是真的有人陆陆续续地来找我。有的是情侣，有的是小闺蜜，甚至还有一家。我拍了很多不同类型的，然后用快速的手法，弄了“精修”的照片。 直到天色暗了下来，属于光的艺术没有了太多的创造空间。于是我带着今天赚的300多块钱，走出了故宫。 第143章 好好陪着你 我并不是觉得自己赚了多少钱而感到高兴，反而是庆幸自己还有着赚钱的能力。对于生活，我似乎还是不懂得如何经营。一时上头的想法带给我的，永远都只是短暂的欢愉和满足。 再一次给张婉儿打了一个电话，我准备用刚才赚到的钱请可乐和婉儿吃饭。我来到了张婉儿那座高档的别墅，准备进门的时候。可乐却站在院子里，照顾着一些花花草草。 “怎么买这么多花？” “一会儿，你拿到旧房子里。这些都是张婉儿买的，她说，有些时候照顾这些花草还不至于那么无聊。” “看她说的，不是还有我呢吗？我总不至于连这些花草都不如吧。” “在某些时刻，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的。”可乐起身，然后犀利地看着我。 我觉得无聊，就进了屋。在沙发上等待着张婉儿，环视着这样的一座房子，我心里是有点蠢蠢欲动。因为，我结婚的时候，的确需要好的婚房。但是以我现在的能力来说，简直是痴心妄想。 就在我思考的时候，张婉儿下了楼。美丽的卷发自然的垂落双肩，她的美貌是毋庸置疑的，经历了两天没有见面，我甚至是有些陌生。不太敢想，这样的一个美丽的女人，即将要成为我的妻子。 “叔叔，身体好些了吗？” “嗯，没事了。你还能想着他，真是难得。” 张婉儿微微皱起来眉头，显然是不喜欢我说的话。“按道理来说，我应该和你一起去的，但是我这里走不开。嘉阳，你这句话，好像是在故意挖苦我。” 我双手扶住她的肩膀，然后对她说“我没有别的意思，更多的是感动吧。有些儿媳妇巴不得一辈子不和婆家往来。” “所以你是把我想成了那群人吗？”她俏皮地看着我。 “才不是。一会儿我们去吃饭，我今天赚到钱了！” “这么财大气粗，看来是自信满满啊？多少？” 问到这里，我就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因为，我不敢把那种小数目的钱爆出来，这在张婉儿的眼里无疑就是跳梁小丑的滑稽表演。 “才三百块！”我略带尴尬地笑了笑。 “那么多啊，你不是刚回沈阳吗？那今天一顿火锅是够了。”她高兴地挽住我的胳膊。 不管是不是情商高而故意说出来的话，还是她由衷地为我这个丈夫感到高兴。因为她的感染，我心情明朗了起来，随即腰板也是挺直了。 之后，我们三个人坐上一辆车，就出发了。在路上，可乐和婉儿在聊着最近的八卦和不同的时尚风格。我听得烦了就点上了一支烟，然后把窗户打开。 在夜色的高架上，经典的蓝调时刻，让霓虹灯百年的更加妩媚与妖娆。不过停停走走的车流实在是让人失去了耐心。在欲望的城市之中，总有一些让我们流连忘返和真诚对待的东西。看着张婉儿的笑容，我似乎也是相信了她在房子里为我感到高兴时候的真情了。 到了火锅店，我本着发扬风格，交给了女士点餐，可乐和婉儿还点了一些啤酒。 “喂，我一会儿还开车呢！” “你开车又不是我开车，你不能喝就行了。”可乐蛮横地对我说。 “行吧行吧，故意馋我。” 等待着上菜的期间，可乐问我。 “陈财主，今天是在哪里发了财啊？” “我不过是上故宫给人家拍拍照，近三个小时吧，就赚了点。” “不错哟。那你这么说，生活质量能提高不少呢。”可乐开玩笑地看着张婉儿和我。 “提高不提高的暂且放一边，主要是得攒钱娶媳妇。”我看着张婉儿。 张婉儿一下子害羞的笑了。“娶媳妇，我看你都花什么？” “钻戒啊，婚纱啊，婚礼啊，还有彩礼，这些不都得攒出来吗？” “我看你是画大饼吧。”可乐打断了我们之间的对话。 “大饼，也是有本事才能画的不是吗？” “臭不要脸。”可乐骂了我一句。 “好了，今天，我不是因为赚了钱而高兴，而是因为我依然还有赚钱的能力而高兴。当然以后是不能随便这么做了，还是要有正经事业的。” 张婉儿没有说话，只是眨了眨可爱的眼睛，然后点点头。 饱餐之余，我看着一切都是十分的可爱。准备开车找一个地方玩玩，可乐却说“喂，送我去车站，我回北京！” “你这就要回去了？”我疑惑地看着她。 “是啊，你回来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不走干嘛？发光发热啊？” “那你也不说，早知道我就带你去吃更好的了。” “少啰嗦，快发车了！” “好好好！” 我载着可乐和婉儿，一路以最大的速度前进，就是为了能及时到车站。好在今天的红绿灯都十分听话，没有故意刁难，可乐也是及时赶到了。 准备开车回家，但坐在我旁边的张婉儿对我说“我们去散散步吧。” “去哪？” “去河边吧。” “好。” 来到了我们两个人经常走的浑河边，两个人的手握在一起。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晚上她喝的酒精发挥作用，她的脸上带着好看的红晕。 “嘉阳，我好像自己在这里交不到朋友。”她突然问我。 “可乐，韩冬，这不都是你朋友吗？”我心生困惑，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发问这样的问题。 “他们都是经过你我认识的，但是回国之后，我好像独自交不到一个好朋友，这对于我来说，是一种侮辱。” 我知道她要强的性格，但是好像唯独在这件事情上，她感到自己的弱势。 “你就是太忙了，没那么多时间。哪能是你的个人能力问题，不要上升那么多好吗？” “你不在的时候，可乐来陪我，我挺高兴的，我也不想失去这样的一个朋友，她现在在国内是我唯一的闺蜜。” “你突然患得患失了起来，是不是最近情绪很不好？” 她点点头。“公司那边太忙碌了，之前支持上市一派和我有了不可调和的矛盾，而且爸爸现在也在考虑要不要改革。” “那你会听他的吗？” “如果观念和我冲突了太多，我是不会的。” 我点头表示了解，随即我也思考了起来，自己以后发展的道路。 “你在想什么呢？”她停下脚步。 “我在想，以后要在哪里生活？是在北京还是在沈阳。” “个人能力决定的。”她十分理性的对我说了这句话。之后，她又补充了一下。“虽然你是一个北京土着，有着很多资源。但是你会活得很压抑和难过，那个地方不适合你。” “为什么？”我仍然在发问。 “你自己心里面有答案，可乐和我说过你以前的事情。” “她怎么什么都说。”我怪罪了她。 “我不会让你去那个地方奋斗的，注定是不会太好的结局。我们留在沈阳好吗？到时候你爸妈身体不好的时候，接过来。” “他们可能不会和我走。你说得对，不适合我。因为我不知道在哪里能干什么，哈哈。我觉得，我应该好好陪着你。”我搂着她的肩膀，避开来往的人。 河水平静的流去，好像和我们的生活一样平淡，我们似乎失去了奋斗和漂泊的心，现在只想着在平静的岁月里，流逝一生的时光。 第144章 张婉儿的倾诉 我们没有急着回到老房子，反而是回到了那间别墅，之后我们把一些花草都装进了后备箱中。 张婉儿细心的用泡沫在枝桠上包着，我看着这座别墅。然后自言自语地说“你可真是奇怪，为什么不喜欢住在这里。” “你说什么？”我的话被张婉儿听见了，之后，她发问道。 “哦，没什么，我们走吧。” 张婉儿没有说话，只是坐进了车里。车子已经发动了，我开出了一段时间之后。她对我说“这是王逸安送给我的房子，当时我真的是不喜欢他。所以就一直都没有住在这里，昨天可乐来了，我就把她安排进这里了。” “哦，这房子挺好的。” “你是不是很喜欢这里？” “嗯，喜欢肯定是真的，但是我们很陌生。” “嗯哼？” “因为，终究不是我们的家。”我直了一下身子。 张婉儿点点头，我清楚地听见，她重复了我的那句话“终究不是我们的家。” 开车之后的气氛有些沉重，我问张婉儿“这么忙，又这么累。能不能休息一下？” 张婉儿把手指插进了她的头发，然后整理了一下。“今天就算是休息了。” “不行，这才哪到哪。我不同意。” “嘉阳，我觉得可以了，今天都已经放松了。” “不行，这就是不行！”我态度有些强硬。 “真是说不听你。”她也放弃了和我争论。 我手握紧方向盘，高架堵车了。但是我的大脑还在思考，张婉儿这样真的有必要吗？我知道她这个女人心里面的傲气和主见是不会随便放弃自己的事业。可是，真的需要臻美这个机会来证明吗？ 是否，这一切都不过是张婉儿自己的自我付出与感动。或许在我的眼里，真的搞不懂她的世界，就算我即将成为她的丈夫。 “你在想什么？”张婉儿碰了一下我的胳膊。 “哦，我在想，这为什么这么堵。” “别掩饰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我这么繁忙和操累到底是为了什么？”她美丽的眼睛看着我。 “我，没有。怎么可能，我不会干涉你的想法，或者是让你顺从我。” “你之前就这样做，准确地说，你随时都有这样的想法。” 我被她说地沉默了。不知道应该是说，我们之间的默契，还是我被她看穿了。 “我从国外回来，原本打算拿回爸爸的产业，想要证明给我妈妈还有王逸安看，我也有本事和能力。其实，我对于我妈妈的改嫁意见很大。” “我知道，虽然你们之间的关系很亲昵，但是我总感觉，是一种演戏，确切的是，你们在互相尊敬对方，而不是爱。”我带入到这样的情景里，然后叹了口气。 “这算是我们之间的默契吧，能看到对方的一些事情。” “嗯。”我随着前面慢慢流动的车流，然后对她应答了一句。 “后来，你看到现在的样子，我心里还是憋着一鼓气，我想给他们看见，我可以接管臻美，可以完成我爸爸的事业。”她看着我，然后含着一股泪。 “你看你，说就说呗。哭什么？” “所以，我对于他们没有什么感情，我反而羡慕着你，嘉阳。” 我再一次沉默了，在对于亲情的这个问题，每一个家庭都出着不同的考题。我没有说话，反而是认真的盯着前面的路。 “你和你爸爸吵了这么多年，到最后，还是重归于好。你也回归了家庭，我也看见了你这个男人的成长。” 我不想再说什么了，然后用空着的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今天她的诉说，向我展示了她最深处最柔软的地方。也就意味着，她将要把一生交给了我，我成为了她在这个世界上最能依靠的人。 回到了家，安置好了刚才的花草。之后，我给她热了牛奶。她躺在了床上，然后我给她盖上了被子。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家。 第二天早上，我们照常吃饭，照常上班。我载着张婉儿来到了臻美的楼下。 “我走了，你慢点开车。” “知道了，你不要太累。” “行。” 之后，她走进了楼中，但是我的心中不会平静，我想着我应该改变这样的局面，甚至是，改变她。 回到了影楼之后，我给小周打了电话，然后问他“最近在江西怎么样？” “阳哥，挺顺利的，就是我们拍摄的时候，远方公司的人也是跟着，他们好像是偷学我们的东西。” “肯定是有这种手脚，你笨啊，多长点心眼。” “我知道，所以我们没把重要的东西给他们看。阳哥，我好像发现了一个问题。” “什么？” “他们那个慈善基金，好像不是专门扶持穷苦儿童的，他们好像还有一种理财手段，我又一次误打误撞，听他们公司里面的人说过。” “应该是运营手段吧，你就完成任务早点回来。” “好！你和，嫂子怎么样了。” “你怎么那么八卦，快结婚了，你随多大红包？” “欸嘿，那我肯定好好准备。” 挂断了电话之后，我在影楼里，忙碌了半天。躺在沙发上，然后止不住的思考着张婉儿的事情，原来，爱一个人是止不住的想着她的事情。我点上了一支烟，对于张婉儿的家庭，似乎是一种模范和样板戏，没有太多的真情实感，更多的是尊敬和祝福。 想到这里，我觉得应该让张婉儿放弃这种生活和观念，应该为她做些什么。于是我站起身开走了车，来到了臻美的楼下。 直接来到了张婉儿的办公室，看见她正在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面前反而是一些凌乱的文件。 我推开门之后，她烦躁地说了“谁啊？” “我。”我拿开她的手。 “你来干什么？”她惊讶的脸上带着一种不理解。 “嗯。我们出去一下。” “我这儿工作呢。” “哦，就这？” “嘉阳，你别闹了。” “好，我没闹。如果你现在是稍稍思考可以解决你眼前的问题，那我可以离开。如果你觉得想不出来，那你现在起身和我走。” 许久，张婉儿站起身，然后穿起来衣服。“我们去哪？” “去哪都行。” “你怎么这么没有规划。” “我不希望我的生活是被框进去的，自由一点。” 张婉儿坐上了我的车，我放了一首音乐，是痛仰乐队的《西湖》。不过沈阳没有西湖，我是带着她去了丁香湖。 已经开化的湖水，慢慢的泛起好看的涟漪。我们环绕着湖边散步，今天的天气真好，阳光照射在她柔润的头发上，也带来了一种温暖。 我们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走在湖边。绕过一大圈之后她对我说“谢谢你啊，嘉阳。” “谢我干什么，比起在办公室里，这里当然是放松的。我说，你没必要那么累。” “不那么累，怎么能拿到臻美，怎么能被认可。” “你就是执念太深。” 张婉儿笑而不语，然后躲进了我的怀里。此时，她也有着小女人的娇羞和无助。 在湖边逗留了一会儿，之后我们走出了这个公园，在外面看见了出售陶瓷娃娃的小摊。一对红色白色相互抱着的陶瓷娃娃吸引了张婉儿，她觉得很可爱，于是把娃娃拆开又合上，我看着这个拥抱的一对儿娃娃，觉得有些幼稚。 “你喜欢？”我问张婉儿。 “嗯。”她拿着娃娃看着我，她的眼神似乎在告诉我想要让我给她买。 “好，我给你买。” 摊主看着我们开的车和张婉儿的气质，自然而然要价高了起来，竟然管我们要了一百五的价格。我从口袋里面掏出来一张五十“大哥，就五十，我们拿一个。” 我拉着张婉儿的手，直接跑上了车。剩下摊主在那边喊着“喂！真是越有钱越小气！” 张婉儿在车上笑了起来“嘉阳！你，真是。”她笑得说不出来话。 我也在笑着，然后拿起来娃娃。“哈哈，五十我都给多了，这东西，卖十五都有十二的利润。” 张婉儿拿着娃娃对着白色的小人说“你看，你就是这么不讲理。强盗！” “那你要管着我。”我对那个红色的小人说。 “嗯，我一定！” 带着欢乐回到了家，然后张婉儿细心的擦拭摆弄好小人。做好了晚饭，这一天，有了下午的快乐，感觉是多么的美好。 婉儿的工作在晚上也顺利地完成，明天就是周末。所以我们没有着急睡觉，看了一场电影之后，才相互依偎着休息。 早上，张婉儿浇花，修剪枝叶。我在旁边扒拉着吉他，顺便学着几首歌。不过，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打破了和谐与美好。 第145章 她怀了你的孩子 看到了来电显示，韩冬打来了电话，我还是很好奇。这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能干什么？ “喂？韩冬？怎么了？” “嘉阳，你现在出来，去那个咖啡馆。我有事情和你说！”他语气很着急。 “好。我这就出去！”挂断了电话。 “婉儿？韩冬来了，我出去一趟！” “好吧，记得回来吃饭！对了，你把他也加上啊。”她微笑的看着我。 我抱住了她“行，我知道了。”之后，我就走出了门，准备和韩冬见面。 在那家咖啡馆中，我见到了眉头紧锁的韩冬。今天的氛围很不对劲，甚至让我觉得压抑不堪。 “怎么了？什么事情这么着急？都来沈阳找我了？”我从今天他的表情看出来，不是一件好事。 “我想和你说的是，乐彤怀孕了！”韩冬严肃认真的告诉了我。 我的手抖了一下，把搅拌的小勺弄掉了。“怀孕?她怎么可能怀孕，有男朋友了。”我在脑中联想了无数种可能，准备问韩冬。 可是韩冬瞪着眼睛对我说“你的！混蛋。” 听到这句话之后，我的世界像是静音了一样，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竟然让我觉得是那样的诧异和不敢相信。此时此刻，我的大脑停止了运转，根本来不及接受这一切。 “你是说。乐彤怀了我的孩子？”我用手指着自己。 “对。她怀的是你陈嘉阳的孩子！” 在得到了确切的答案之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一下子瘫软了，我怎么都不会想到，在这个节骨点上，生活会给我这样的一记重拳。 坐在椅子上，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一瞬间脑子都是懵的，只有回荡着韩冬说的“你的” “什么时候？”我像是问他，也是在问自己。后来我脑子里突然想到了那天晚上，我看着凝视我的韩冬。 “你想起来了吧。就是那天晚上，你睡了她。” 我吞咽了一口口水“那她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韩冬叹了一口气。“她之前也是不知道，后来身体不舒服，去医院检查。才知道。”韩冬依然十分愤怒。“你都没有做什么保护措施吗？你们就？” “当时酒精上头，我不知道。再加上——”我辩解着。 “行了行了，你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告诉你陈嘉阳！你就是一个罪人。乐彤不让我告诉你，她不想让你好不容易好起来的生活再一次成为泡影。你都求婚了。她打算一个人生下孩子。”韩冬握紧了拳头。 “我。”与此同时茫然地我已经完全没有了思考的能力，一直萦绕着刚才的事情，这让我心烦意乱，我只好，双手抱着头，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我又想到了张婉儿，此时此刻的张婉儿还在家等着我回去吃饭。 气氛一瞬间冷了下来，韩冬也在生气。可是我，我真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做。茫然地看着眼前，我的确是一个混蛋。 “你也别想别的了，现在就是你要么和我回北京，要么接着隐瞒张婉儿做你的好丈夫去！”韩冬步步紧逼。 韩冬的话确实给了我思考的方向，在现在这个情况来说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沉思了良久之后，我痛苦而悲伤地看了一眼韩冬，我眼前充满了泪水。 “我选不出来后者，这样我会背负谴责，一辈子。”我叹了一口气，一个男人应当认识到自己应该为那些错误买单，承担责任。“韩冬，我和你回去。” 韩冬没有因为我现在的情形而心软，反而是抛给我一个更加扎心的问题。而这也是他一贯的风格，今天因为愤怒和仇恨，加重了他的思维和做法。 “你是以什么身份回去？她的朋友？还是那个负心汉？还是孩子的父亲？她的丈夫？”韩冬这样问我。 “我不知道，但是我要承担自己的责任！” 韩冬站起了身，然后收拾好衣服，站在我的身边。 “好，陈嘉阳！那现在回去告诉张婉儿。” 韩冬说出来的这个名字让我心里面是一阵刺痛。 “我，能不能。”我犹豫了。 “你别告诉我，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还想瞒着她？”韩冬质问道。 “我刚求完婚，所以我不想。” 韩冬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给了我一个白眼。“越隐瞒。你就越没有勇气，难道，你真的要做那么人渣的事情吗？” 摇摇头之后，我站起身来，可是四肢都是软的。 麻木地走出了咖啡馆，不知道怎么面对在家里等我的张婉儿。难道要告诉她你的未婚夫，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吗？难道要给这个刚刚答应求婚的女人一个痛苦地打击吗？ 茫然的看着街上的车流，我一直组织不起来我即将要说的话语。在楼下我徘徊了好久，甚至抽了半盒的烟。张婉儿给我发微信“亲爱的？你怎么还没有回来？如果和韩冬出去吃了，告诉我一下啊？” 我不知道怎么回复。现在的是如此的危险和愧疚，我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会让张婉儿恨我一辈子。转瞬之间我似乎觉得，生活是轻而易举地捉弄我，却让我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我就这样被他捉弄和嘲笑着。 当最后一根香烟燃尽的时候，我开始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可是似乎做什么都不会有太多的作用，这注定是一个不会好的结果。 回想起以前的烂事，发觉越来越恨自己。乐彤和婉儿对于我来说就不应该是一个选择的问题。 手机的微信消息响了又响，我看到了是张婉儿的，她好似在急于想要让我回来一样。渐渐发觉，我有这样一个家庭应该是多么好，可是，我不会再拥有了。自己以前犯下的错误，终究还是要自己承受。不过这是让我十分痛苦与难堪，甚至，不愿意接受，即将破碎的世界。 蹲在地上的我，双腿早就麻木了。我揉了揉发麻的腿。那种酥麻的感觉远远不及心中的恐惧和颤抖，更不及心中深处最柔软的愧疚。 还是要去好好面对，这一切都是我的报应，一切不该来到的东西，不希望发生的事情却真真切切地找上了我，缠绕着一个罪孽繁多的混蛋败类。 第146章 决裂 我颤抖缓慢的按动电梯按钮。 终于打开了门。我看见张婉儿的笑容。“吃饭吧？韩冬没来吗？我还想让他尝尝我的手艺呢？这样你还能朝他炫耀炫耀！可乐都不会做饭。”她为我脱下衣服。 我停下了她的动作。然后对她说“婉儿，我有事情想和你说！” “什么事？脸色这么不好。”她和我坐在沙发上。 我看着她担忧的目光，然后半天不知道怎么开口。 “什么天大的事情你就不能和我说说吗？难道还想要隐瞒吗？”她着急了，然后担心的看着我，温柔的目光让我觉得我的丑陋和虚伪。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做了很大决心。告诉她。 “乐彤怀孕了，是我的孩子。在我们两个还没有重逢之前，有一天晚上，我们都喝多了。她一直没有告诉我。我也是从韩冬那里知道的。这就是我要和你说的话。” 张婉儿刚才担忧的表情僵在了脸上。凝视着我，她似乎也是不敢相信这个事情的真相，甚至比我还要不会思考。 我看了一眼她的眼睛，然后又很快躲避了。过了半分多钟，她痛苦地流下来泪水，然后肩膀颤抖着，她愤怒，惊讶地大声问我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我点头回应了她。 然后她带着哭腔大声质问着。“陈嘉阳！这，这一切都是真的，所以，你要告诉我的是，一个女人怀了你的孩子，而我们要结婚了？”她红肿着眼睛。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我知道会是这样的一个情景。可是，尽管真的来临的时候，我还是不知道怎么应对。 她双手捂住脸，无法说出来一句完整的话。许久，她停了下来。委屈，可怜，愤怒，恐惧各种我能想象的情感全都在那张曾经精致的脸。 “陈嘉阳，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没有告诉我，在我不在的这几年你都发生了什么。大学里面的女朋友，现在又出现了一个为你怀孕的女人。我，到底是一个什么身份？是你重新生活的一个新角色吗？”她举起了手，却是无力的捶在我的身上。 张婉儿哭的越来越厉害，甚至因为抽泣，呼吸变得急促没有规律。“我恨你！你口口声声说，你会对我绝对真诚。到后来我也会被你抛弃不是吗？为什么？”她没有歇斯底里，但是这些字，一次又一次深深刺入我的心。 我沙哑着声音，然后艰难了吞咽了一口口水“我也没想清楚，为什么生活和命运会这样纠缠着我们。婉儿，对不起！” “没想清楚，为什么就要这样开始。爱情在你那里是那么轻易得到的却不珍惜的东西吗？从我的家中，出去！陈嘉阳！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从今往后！”她决绝地说。 “婉儿，我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 “难道，你还想要解释什么吗？也没什么好解释的了。”她擦了擦眼泪，然后接着对我说。 “你走吧！滚！”她面带恨意看着我。 “我——” 她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我实在是不能再停留了。我打开了自己的家门，从温暖直接回到了寒冷。就像我现在的心情一样。我料想到，这是一种十分不好的结果，但我不知道什么才是万全之策，或者，根本就没有万全之策。 痛苦好似一下子给了另一个人，这是我无法控制和掌握的事情。一瞬间的憋屈和痛苦充满了我的心，而我，此时此刻多么希望，把自己炸裂，让这种痛苦释放出去。我爱的是谁，又不爱的是谁？ 对于爱情的界定，我觉得就是张婉儿的模样，可是，我总不能，让乐彤打掉孩子，成全我？我做不出来，这是人渣的行为。活在无所谓的谎言之中，不过是自己最会伪装的方法。可是我现在，不选择这种方法。 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然后不住的抽着烟。不知道是烟熏了我的眼睛，还是我心中的一种悲切。我哭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或许都有，或许都没有。双眼噙满了泪水，我心中的那座雪山，拨开云雾，已经化为虚无。 咸涩的滋味，让我感觉生活的灰暗，命运为什么要把我们弄得是如此的挣扎。归离永远不停歇的爱，我无法让它安定。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门突然被敲响。我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然后打开了门。 门外一个人都没有，有的只是一个纸箱子。我打开看。“烟灰缸，打火机，牙刷，还有枕头以及拖鞋等等”，在这些东西的最上边是一个红色的戒指盒子，还有一堆红色的陶瓷碎片，一个完整的白色陶瓷娃娃。这是我们昨天买的陶瓷娃娃，说好要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可是在今天却是如此的讽刺。而那些碎皮随着我的心一起碎了，我默默收好，就告别吧。 泪水再一次模糊了我的双眼，我就这样告别了一段爱情，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我在张婉儿家生活过的痕迹。现在她全都给我扔了出来，这是在告诉我，我们真的没有关系了。 我看着她们家的房门，我很想敲响，然后再看见她的笑容，短短的几十分钟里，我们经历了那样漫长而且痛苦地情感。想要再一次回归美好，的确已经不可能了。 烟已经抽没了，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面对接下来的生活。北京还有一个怀着我孩子的乐彤。我再一次陷入了困境，我又该怎么和乐彤说。是什么身份，什么理由。要道歉吗？要说声对不起吗？ 此时此刻，我并不觉得乐彤是一个麻烦。也不会怪罪是她打扰了我的生活，从得到这一个消息的时候，就没有那么想。我觉得我应该做到的是，承担这一切。这从来都不是什么及时止损的问题，而是一个关于自己责任和成长的问题。 没有时间留给我悲伤和难过，应该说，我不配，这种时间。我应该回到北京，告诉乐彤，我准备接受这一切，承担着这一切。 影楼那边我已经无心打理了，我的生活即将再一次发生转变，可悲的是，我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的人，只好把那些痛苦和无奈用手深深的按进心中。 第147章 结束与开始 痛苦挣扎的一夜，我从黑天的星星一直看到了白天的朝阳。 第二天早上，我的门被敲响。我打开之后，是张婉儿。她好像没有昨天的痕迹了，现在十分冰冷地对我说“我不想不明不白地结束，陈嘉阳，我的确好好爱过你。但是你，选择的不是我。” “婉儿，我”我依然说不出来什么话。 “我恨你！我不想看见你。我们的故事，到这里就结束吧！”她拿着行李箱转身走了。 我愣在门口，楼道里面的声控灯，亮了又灭。我痛苦地闭上眼睛，然后说了一句“再见！”我只好说这句话。 因为我伤害她太深了，现在的挽留，不过是自己的一种自我感动，实际上根本就不没用。我就这样被裹挟着，过着那些不能自己抉择的事情。她告诉我把一切献给现在，做自己命运的主人。可是我根本做不到。 第二天的日光还会照耀在土地上，相遇又分离的人们始终无法赶到共同的地平线。她不想不明不白的结束。但是我只是送给她一句再见。仅此而已，我不合格，没本事。但是我还是想说我在我的世界里，做着自己最没有办法的决定。 过了几天，经历了挣扎和纠结。还是接受了一切，也想清楚了。我不可能在这样的事情面前依然选择推诿和逃避。 我选择和韩冬回到了北京。在这个城市中，在熟悉的车站中。我的心里算是找到了一点安慰。我意识到我好像不能再那样随心所欲了。我好像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放荡不羁了，最终还是向生活妥协了。 在韩冬的酒吧里，我见到了乐彤。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已经说明了一切。 “嘉阳？你把我叫来干什么？”乐彤闷闷不乐，她不知道韩冬已经告诉了我。她还在掩饰着自己的变化。 我沉默地看着她，终于是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决定拥抱她。“小彤，我都知道了。所以我来了。”面对这一切，我现在也要学会接受。我有一个孩子，我要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乐彤惊讶地看着我。然后她眼睛里奔涌出泪水，很久都说不出来一句话。直到最后，我比她的情绪稳定很多。她才呜咽地说。“我不想因为这件事情。打破你的生活轨迹，这是我们以前犯下的错误！你好不容易好起来的生活，我不想因为这，再一次化成乌有。我喜欢你，我才希望，你能好好的。” 我看着这个仍然在为我思考的女孩。愧疚地深吸一口气。 “不是错误。我现在来承担责任了！乐彤，对不起。我是个混蛋！” 乐彤抱住了我。然后对我说“我知道你肯定是付出了代价。” 我只好安抚着她。同时我也在哽咽。她抱着我，一点一点小声的哭泣了起来。 “嘉阳。既然，你这样做了。那就不要再后悔了好吗？别离开我了！” 愧疚再一次浮现在我的心头，我以前一直以为，乐彤只会和我哭闹像一个长不大的小女孩。但是这件事情却让我明白，我是多么的肤浅和无知。多么可怜又可悲，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还想着成全我。与她对比下来，我好像才是那个幼稚和自私的混蛋。 唉，陈嘉阳啊陈嘉阳，你看你造的孽，你是会遭报应的。我心里面默默想着这些独白，好似有一万根针深深的扎进了我的心中。 “你能不能不要再离开我了！我喜欢你，从以前到现在再到以后。”乐彤始终在我的怀里。我也清楚，这不是小女生普通的撒娇。而是真的想找到一个依靠，一个安稳的依靠。这些日子是一个人不好过，现在我应该用自己的身体挺起来那份责任。 “我回来了，我知道，我以前做的不对。现在我要弥补，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吗？”我看着她，她红红的眼睛也在看着我。 她点点头。“我们应该告诉父母她们吧。” 提到这，我愣住了。这些天以来，我一直都是在瞒着我的父母，可是纸终究是保不住火。我还是要面对这一天。反而是乐彤提醒了我。 “好，我会告诉他们的！” 在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我也学会了好好去经营感情，好好去爱着一个人。乐彤整天粘着我，她的情绪好了很多。 短短几天，我似乎已经是不知道怎么描述最近的感觉了。我不知道，我应该怎样去怀念那段逝去的爱情。有应该怎么样去迎接接下来的生活。 在老人的观念里，我这样，应该被活活抽死。爱情本应该就是这样纯洁和本真，可是，我经历的这些烂事，真的不应该。 陪伴着乐彤，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去以一种恋人的身份去和她相处。尽管我们两个现在都要做了父母。 我们两个人走在从小到大走了很多遍的朝阳公园，我看着乐彤，然后思索了起来。似乎我现在还在恍惚。“这个，属于我的女人真的是这个模样吗？” 乐彤慢慢的走在我的身边，然后对我做着鬼脸，在她看来，自己找到了依靠和安慰。而我，已经失去了对于爱情的选择。 关于我和乐彤的故事，错误，遗憾地展开了。在不好的开头后，我想写一个完美的结尾，或许是不再伤害别人的结尾。 “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回家了，我不敢告诉爸妈。” 叹了一口气之后，看着犹豫的她“我知道，但是最后我们还是告诉他们。” “嗯。我们选一个时间吧。” “不管发生什么，这一次，我们两个人都要站在一起。” 她没有说话，只是挽紧了我的胳膊。 人和人本质上就是一场游戏，况且我还不知道具体的规则。把乐彤送回家之后，我竟然感觉到了一种尴尬，是那种根本就不知道什么下一步动作的尴尬。 “吃饭吗？”我从沙发中站起来。 “嗯，你给我做吧。” “想吃什么？” “嗯，吃鸡。” 出去买了一只鸡，然后又买了很多东西。可是我忽略掉了一件事情，准备炖鸡太漫长了，于是我就没有做，和乐彤商量了一下。 “那个，鸡的时间太长了。要不然不做了好吗？” “你为什么这么一点时间和耐心都不想给我呢？”乐彤平静地看着我，然后走到了我的身前。 “你现在很危险，对于我，你并不是真心的爱着。因为你没有从上一段感情中完全走出来，而我，不过是活在一个女人的阴影之下，这对于我太不公平了。” 我愣住了，乐彤对于我来说完全是陌生了。这种脆弱和敏感的想法竟然是如此平静地说出来，没有大吼大叫，也没有伤心难过。 放下了手里面的东西，然后对她说“我们的确是因为这些事情才开始，但是不能让感情变质。所以，不要有那么多的压力。” 她看着我，似乎还是不敢相信我的话。 “我现在就去炖，在此之前，我先给你煮些面，一会儿饿了吃。”再多说什么好像已经是没用了。 第148章 坦白 我现在不过是躲在乐彤的家里，我爸妈对于发生的事情是一概不知，所以，我坐在沙发上计划着这件事情的时候，心里面是那么的忐忑不安。尤其是，我要同时面对着我的爸妈，还有乐彤的父母。 为了缓解不断焦虑的心情，我不安地嚼着口香糖。乐彤看见我这个样子之后，坐在我的身边。“你是不是想抽烟？” “不了，抽烟有时候也是缓解不了。” “我知道，这件事情对于我们来说都不太合适。但是，我们还是要面对的不是吗？” 我点点头，然后我对她说“我回家一次，告诉他们。” “用不用我和你一起回去？” “别了，你告诉你爸妈吧。我们晚上见。” 起身走出房门，刚才的坚毅与认真一瞬间都消散了下去。压力随之而来，压到了我的肩膀。 回到了家之后，我爸妈带着一种十分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怎么突然回来了？小张呢？你们怎么到沈阳之后就没信了？”我妈缠着我。 “爸，妈，晚上我们有事情说，还有乐彤的爸妈。我定一个地方，晚上我来接你们。”当我把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我妈更加地疑惑。 “和他们说什么事？儿子，是不是你事业上遇见什么困难了？需要借钱？”我妈问。 “晚上你们就知道了。” 我看见我爸的眼神，揣测着不安。“你们，一定要来啊！”我最后一次嘱托着。 离开了家门，后来我找到了一个饭馆，定了位置。可是，我坐在椅子上休息着，仍然不知道，晚上迎接我的又会是什么样的狂风暴雨，我甚至，对于这种窒息的情景，产生了最大的退缩意愿。 我仍然没有回家，在北极光的街头上漂泊着。似乎狂奔乱走才会缓解掉我之间的难过和焦虑，看了看北京的亮马河，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都来到这里。看了很久之后，时间流逝了太多太多。 乐彤的父母是能够看出来女儿的变化，我不知道这个时候，乐彤又在面对着什么。 当我回到了饭馆的时候，我看见了我爸妈已经到了。而剩下的是乐彤的父母，他们都坐在了一起。乐彤站在了我的身后，气氛越来越紧张在这个包间里面。四个老人看着我们，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心中充满着愧疚和责备。跪在了四个老人的面前。乐彤被吓到了，然后她想扶起我，我向她摇了摇头。 四个老人也是没有想到。乐彤的妈妈对我说“孩子，你这是干什么啊！” “各位长辈，对不起。我以前做了很多的错事。现在乐彤已经怀孕了，是我的孩子。我想请你们能够原谅我。我要娶乐彤，承担起我自己的责任！”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迟迟不敢抬头看他们。房间里面安静到可以听见空气在不断的上升或下降，而窒息的感觉，伴随着狂跳的心。 “陈嘉阳！你丢不丢人！书都白读了！你对人家承诺了什么。现在又做了什么。你知不知道，乐彤一个女孩子！她！还有，小张，你真是他妈的混蛋，我怎么有你这样的儿子。”我的父亲抬手打了我一巴掌，但是并没有出气，又来了一个巴掌。接着，气地坐在旁边的凳子上。 所有人都愣住了，但是我没有，我低头认错。“对不起。” “叔叔，嘉阳他知道错了！这不只是他一个人的过错。”乐彤着急地为我辩解。然后她也想跪在我的身边。我扶起了她“你不要跪，这是我的错误，我也在等着你的原谅。”脸上火辣辣地疼痛，燎动我的身体。 “他爸，儿子，你干了一件最混蛋的事情！”我妈拦着我爸，但同时，她在哭着骂我。 乐彤看向她的父母，她妈妈想说什么，但是看了她爸爸一眼。就没作声。我跪在地上，上身笔直。 李中骏没有立即表态，他平稳的状态，我不知道他的心情和心思。或许，他在背地里计划弄死我，弄死这个把他掌上明珠的女儿搞得怀孕的男人。 “好了好了，你都和我们说了，我们还能不同意吗？希望你说的都是认真的。你要娶彤彤，叔叔同意了。”李中骏对我招招手。我听出来他的语气带着一种无奈，或许他没有想过我，会成为他的女婿。 我看着我父亲。他生气地起伏着身体。 “老陈！干什么这是，你儿子给你领了个媳妇，你还生什么气！”李中骏看着我爸说，同时也把他拉在了一边。 “臭小子，我真想好好抽你！我抽死你！对不起，老李，是我教子无方。”这个倔老头，低下了自己的头。 “行了，你可不能抽我女婿。咱们都老了。孩子们也长大了。你就接受吧！好了，商量结婚的事吧！我们都快抱孙子了！哈哈。”李中骏还在打着圆场，让我猜不出来他对于这件事情的态度。 “孩子还跪着呢！我们是来吃饭的，不是来训孩子的！还有，事情都是变化的。”乐彤的妈妈开口了。 我爸对我摆摆手“行了。起来吧！”乐彤心疼地看着我，我摇着头，示意我没有什么事情。 “吃饭吧！” 在温暖的房间里，我依然带着忏悔的心情。这顿饭吃的很压抑，虽然双方父母都是在做着表面工作。可是，他们心里，还是不舒服。 刚才的巴掌把我打疼了，看着即将成为家人的我们，心里百感交集。现在的情景，表面的和解之下又隐藏着怎样的暗流涌动。 以后的生活到底是我真正希望的？还是妥协接受的？越发觉得对不起的张婉儿，我心中沉闷和伤心的故事，已经成了一个往事。 北京这座城市，看似繁华的背后，到底是多少的无奈与心酸。这顿饭，并没有我想象到最坏的不欢而散，反而是，双方父母为了我们，妥协成了一个订婚的会议。 生活之中，给我们兜底的永远都是最后父母的肩膀。我似乎还是永远不得要领的孩子，这样的一个混蛋，又怎么会成为一个父亲。 我住在乐彤的房子中，方便照顾她。这一切来的太快，我们同居了。乐彤虽然怀孕了，但是依然坚持每天工作，锻炼。我能很清楚的感觉到她对我的爱意。靠近一团火，不可能是没有感觉的，可是我却有一种别扭感。 “嘉阳？工作的事情，能不能先放一下？”她合上我的电脑。 “为什么？难道我不应该赚点奶粉钱吗？” “我想好好和你谈一次恋爱！” 我对于她的话笑了起来。“我们都要结婚了，你还想着谈恋爱！” 她抿起了嘴，然后对我说“嗯，对，都要结婚了。我也应该成熟一点。要做一个好妻子，好妈妈！” 觉察到她的不对，后来我也理解。因为，这一切来的突然，给我没有准备，她亦是如此。可是除了接受，反抗已经是最不明智的选择了，带来的伤害更是无法估量。 在一个阳光晴朗的天气，我拿着家里面的户口本。带着她去了民政局。结婚证照片上，笑得是如此灿烂。听到了一句又一句的恭喜，我拿着结婚证，吻了她。她放心的把自己的手交给我。“你要一辈子对我好！” 第149章 可惜没有如果 现实的挣扎与不堪或许只有亲身经历过，才知道是如何的痛彻心扉，在生活的旋涡之中，又有谁能够准确地掌握好自己的方向。错误，只有犯下才知道什么叫做无奈。 如果，那天晚上我并没有和乐彤见面，如果乐彤第一时间就告诉了我。如果，张婉儿没有和我重逢。但是，没有如果了。 生活，命运，归根到底还是折腾这两个字。我现在真的很累了。算是认清了生活是什么样子了，算了吧，现在的我好像没有什么勇气再去和生活掰手腕了。接受和妥协我现在的状态。 在北京这座城市之中，我安于接受了这样的生活。每天进出乐彤的家中，尽量做她身边最体贴的男人。在这一段关系中，乐彤是让我觉得可怜的。自己一个人承受了怀孕的后果，却还想要成全我的生活，不忍心打破。可是那些日子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我的身边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孩了。 我好像并没有学会如何和乐彤像一对夫妻一样生活，甚至是一对恋人似的生活。我在家中办公远程协助小周排单和审核片子，从早上忙到了下午，甚至乐彤的午饭都是我点的外卖。 气氛有一些压抑，很久都没有和乐彤说过几句话。我坐在电脑前面，紧紧地盯着屏幕。她坐在我的旁边，然后靠着我的肩膀。 “嘉阳，我想吃糖葫芦！”无聊地她戳了戳我地脸。 “等一会，我一会给你买！” “不行，我现在就要！你都已经在电脑前面坐了好几个小时了。” 她生气地按下我电脑的开关。电脑一下子就关机了，我刚刚在审核的片子没有了。 “你干什么！我刚刚剪得片子！无理取闹，你知道这要花费多长时间吗？”丝毫没有意识到乐彤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我还面朝着变黑的屏幕，然后大声地质问道，随后，生气地瞪着她。 “你吼我？”乐彤不可置信地问我，随即，愤怒也在她的眼神里面燃烧。 “为什么？陈嘉阳，是不是张婉儿不会这样对你？花费很长时间，难道我比你的这个片子重要吗？”她一下子哭了出来，然后用手背捂住嘴。 这个时候，我也终于意识到了我的不对。态度软了下来“好了，我刚才有点激动了。我知道，你就是想让我多理理你。我错了，今天我很忙。所以。”我陪她坐下。 她接着哭，然后用力地捶着我。“陈嘉阳，你能不能清醒一点。现在我是你的妻子。我肚子里面还是有你的孩子的！你要做爸爸了！你现在在干什么？” 我意识到自己身份上的一个转变和不同。我已经不能是以前那个混蛋的男人了。我要对我的妻子负责，我要对我以后的家庭负责。这场变故对我们每一个人都是致命的打击。而且在这场生活的游戏中，没有赢家。 我抱住她，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对她道歉“对不起，我一时间还是没有学会。” “钱有什么好赚的！我们现在的条件没必要让你再拼命的赚钱了！你能不能就好好地爱着我，能不能好好地看看我，我现在怀着你的孩子！”乐彤没有止住自己的泪水，依然伤心地质问和责打。 原来我从来都没有做到体谅与关怀，那些所谓地照顾，不过是我自己最好的一个说辞，而目前看来，是如此的虚伪。 慢慢地拍着她的背，紧紧地抱着她。“好了，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给你买糖葫芦吃，行不？” “我要吃草莓，山楂！” “吃这么多，你牙齿受得了吗？” “你快去!”乐彤又不高兴了。 我跑了很多的地方，始终没有找到卖糖葫芦的。也是，现在天气暖和了。糖葫芦放在外面会化的。于是我走进一家室内的商超想去碰碰运气。 当我买回来她想要吃的糖葫芦的时候，乐彤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我没有打扰，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怀孕过后的她有了变化，变得稍稍胖了，而且情绪也十分不稳定。有些时候的睡眠还不是很好。刚才的我，实在是不像话。现在的乐彤不像是以前那样惊艳漂亮，这样一个女人承受了太多，同样，我也亏欠了太多。 轻轻晃动了她几下，然后她睁开眼睛。“你终于回来了！” “我给你买回来了！跑了好多家！” “可是，我现在又不想吃了！”她打了一个哈欠，然后又揉了揉眼睛。 “乐彤，我不介意你这样的胡闹。我们现在的生活的确你是最重要的。我并不是一个无能废物。我也有一些自己的工作和事情。只是，我现在还没有平衡好。我慢慢来。” “对不起，我看你忙了很长时间。中午饭都没有好好吃！” 我看着她委屈的模样，我开始觉得是不是我真的做错了。可是生活还是需要这么多的磨合，两个很熟悉的人，却仍然不知道，过日子的方法。突兀的我们，相撞在一起，源于一个错误，而现在却是需要一股力量强行的掰回到本该正常的轨道上。 她的情绪坏的快，好的也快。喜怒无常，我着实是有一些承受不住。有些时候我的情绪也是受到了这样的影响，行走在同样崩溃的边缘。 “你说，我们以后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的？你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她眨着眼睛问我。 关于这一切的突然，我还没有想好以后生活的模样，包括孩子。 “女孩吧！我希望她能和你一样漂亮可爱！” “怎么这么肤浅，女孩子多容易被人欺负啊！” “那我们为什么不再生一个男孩保护她？” “就你会算计。不过我觉得也不是不行！”她靠在我的肩膀上。 平静的下午过去了，我之前的工作最后也完成了。晚上我开车去父母家吃饭，带着乐彤。而我的父母，是否在心里面仍然留着张婉儿的位置，又是否仍然觉得他们这个混蛋的儿子对不起曾经那个，出没在父亲病床左右的好姑娘。 “乐彤，你多吃点，现在你是给两个人吃的！最近想吃什么，和妈说。”我妈一直都在给乐彤夹菜。 “妈。孕妇不是吃得越多越好。要结合相应的运动的！”我这样说我妈。 “你懂什么！念了几年书，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我妈白了我一眼。 乐彤是愿意维护我的。“妈。我真的吃不下了。你看我现在都胖了。以后，嘉阳嫌弃我了怎么办？” “他敢？要是那样！我抽他!”我妈指着我。 “那，我真不敢。”我悻悻地说。 这一顿饭吃完了。我陪着乐彤出去走一走。现在的天气还是很好。 “嘉阳，这变化真的好快啊！”她握紧我的手。 “怎么这么说？” “冬天的时候，我们还只是朋友。现在我们都有了孩子。”她摸着自己的肚子，风把她的头发，吹到了我的脸上，然后又粘在了我的嘴唇，弄得我十分难受。 我只好把她的头发弄到了一边，然后对她说“小时候，他们不都开玩笑说，你是我的媳妇吗？现在还真是了！” “哼？谁想成为你媳妇！” “也不知道是谁，那时候和我说。做梦都想嫁给我。”我故意激她，也同时回忆起来了，她还是一个少女时候，对我的告白。 她不理我了。然后自己走开了。我担心她出现什么危险，于是我就追上去。 “好了好了，我逗你开心呢！” “陈嘉阳，你以后不要仗着我喜欢你，你就这样欺负我！” “我怎么对你了？” 她恨恨地看着我。“从以前到现在，你从来都没有好好看看我。你靠近一团火，你能没有什么感受吗？” 我没有说话，现在我想点起来一支烟。但是和她在一起之后，为了照顾她的感受，我强忍着。 “我知道。现在好了，现在我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了！” 她用力扣了一下我的手“我不介意你以前都做了什么，但是我希望，你在以后能好好对我！” “这你放心，我这个人的原则在这！” “你有什么原则！” 于是，这句话说完，我沉默了，因为，我确实没有资格说，原则这个事情。她也沉默了，似乎是她想起来了，这句话也刺痛了我。 第150章 回忆终究是回忆 我们两个人转来转去，去了韩冬的酒吧。韩冬在舞台上唱着歌。我带着乐彤找到了可乐。 “哟，彤彤。你最近可要稳妥点！你可答应我。我要做孩子的干妈！”可乐握着乐彤的手。 “他的干妈不是你还能是谁？”乐彤也和她开着玩笑。 “我好期待。他一定特别可爱。但是以后不要让嘉阳教他弹吉他！你看。韩冬现在着魔似的写歌！”可乐撅起嘴看着舞台。 “他就那样，来灵感了，恨不得马上写出来！不过，我以后一定要教我的孩子弹吉他。男孩教他如何泡妞，女孩教她如何不被会两下子吉他的男孩拐走！”我看着乐彤，打趣地说。 “哼！不要脸！” 韩冬终于走了过来。“想喝什么？我请！” “一杯牛奶！谢谢！”乐彤举起手。 “ok！” 这个时候我烟瘾犯了。我出门点上了一支烟。但是可乐也走了出来。 “嘉阳？给根烟！”她对我说。 “你自己拿吧！”我把烟盒递给她。 之后，可乐也点上了一支。“说起吉他，之前张婉儿送你的那一把呢？” “我锁在沈阳的房间里面了。” “你也不做些什么保养吗？” “不做了，做了也没必要了！” “唉，的确，这都是什么事啊。”可乐无奈地吸了一口烟。 “你现在还有她的消息吗？”我问。 “有。但是我们很久都没有聊过了。你不要想是因为你的事情而影响了我们之间的友情。”可乐扔掉烟头。 “我没那么想。” “她现在在国外。” “哦，又跑那里去了，我想起来，我们以前的一些事情，那时候，我就劝她去大洋彼岸看看。现在可能是不会回来了！” 可乐没有说话。过了好久，我打算进去。可乐叫住我。“陈嘉阳，我有些时候觉得你对不起任何一个人。” 我停下了动作，然后笑问“为什么这么讲？难道只是因为我这个人对于爱情的不确定和不把握吗？” 可乐耸了一下肩膀“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我想说，现在即使乐彤不是你最爱的人。也要爱她。她现在是你的妻子，是你孩子的母亲！” 我深呼吸了几下。好好回味这句话。“我知道。那个混蛋的陈嘉阳早就过去了！”然后我打开门。看见等待我回来的乐彤。 当我走进她的身边的时候，乐彤对我说。“嘉阳，我想听你给我唱灰姑娘！” “郑钧的那首吗？”我问。 “是的，我经常唱的！” “好！” 我走上台，随便拿起一把吉他。然后简单调弦之后。吉普森的手感和独特清脆的声音，让我深爱不已。 “怎么会迷上你，我在问自己……”我故意唱的婉转和哀怨。这首歌，更准确地说是我在给她道歉。道歉以前受得委屈，告诉她以后我想要好好和你生活。 乐彤满眼泪光的看着我，我知道，这便是我的“灰姑娘”。于是，我接着弹了一首《唯一》。但是我对一些歌词改编。 “我真的懂唯一的定义，不想简单如呼吸。你真的希望我能理清，我们交心就能说明，我真的爱你，句句不轻易……” 这一首唱完，我也落了泪。想起以前的混蛋事，未来我不想再伤害她了。 晚上，我带着乐彤回家。车中还是播放着《唯一》。乐彤轻轻哼唱着，然后对我说“嘉阳？那把吉他呢？” “我锁在沈阳的房子里了。”我装作轻描淡写的回答。 “我希望，它以后就只是一把吉他了！” “我知道。”我没有再多回答什么。 一直回到了家。我给她热了一些蜂蜜水。“嘉阳？要不，你把你的光影恋迁到北京吧！” “为什么？”我摸着她的脑袋。 “这样你的工作也会很容易交接。主要是方便！” “如果是这样的话。主要是在北京的房子不好找，而且北京生存的空间太小了。有句话说得好。是金子没有错，但是北京遍地都是金子！” “没事，我会解决的！”乐彤天真的说。 “好了，不只有这些问题。你现在就别想这么多了。等你生完孩子了我再带你回沈阳！” “我只是觉得，你每天这么累还没有效率。” “没事，我还能应付过来！” 其实乐彤说的根本就是我的意愿，我知道她想一直留在北京生活。可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业就是这样的割裂。她在北京的广告公司，我在沈阳的光影恋。以后的生活注定要让我们放弃一方。 现在光影恋的发展没有像以前那样激进了，大部分的业务都是稳定的进行。小周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面做的很好。现在我打算把他正式当我的经理。我很想带乐彤回到沈阳，不想把光影恋迁到北京。我说过，我不能背弃培育我事业的这片土壤。 没有回沈阳已经有了一个月了，有很多事情我还是得亲自回去看一眼才能放心。乐彤的妈妈这两天过来照顾乐彤。我拿着行李箱，小腹隆起的乐彤为我整理着衣领。 “好了，差不多就行了，又不是面试！”我不耐烦的推开她的手。 “你都好久没有露面了，老板总不能是蓬头垢面，没有精神的吧！”乐彤没有在意。 “好吧，我知道了，再帮我看看。你给我买的衣服，我还是很喜欢的！”亲昵的抱住了乐彤。 “我的眼光能有问题吗？”然后她亲了我一下。“老公。你快点回来！我等你！” 之后，我走出了门。我不知道这一次要在沈阳多长时间。可能半个月，可能一周。复兴号划破了空气在东北平原飞驰着，阔别很久的沈阳，终于是回来了。这里有我曾经的颓废和不堪，也有我事业的辉煌和成就。但是也有一个心底最深的痛。 重新打开了沈阳的家门，我的女邻居的房子已经没有人住了。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箱子中的那把吉他。金色的“we”仍然闪闪发光。这个屋子也曾经有她生活过的痕迹，披着湿发向我寻找吹风筒，运动之后举着水瓶和我分享着水……但是回忆终究是回忆。 离开了家，我到了光影恋。金色的招牌仍然闪闪发光。我看见里面到处忙碌的身影，心里很欣慰。走近之后，小周看见了我“阳哥！”他拿着平板还在和客户介绍着，我摆摆手，告诉他好好工作。 回到了我的办公室，我看见桌子上的相片。一阵痛苦地感觉袭来，我甚至都没有什么办法止住我现在的泪水。照片上我和张婉儿深情的拥抱着，而相框里面，我藏了一个戒指。一个只戴过一次的戒指。 中午去对面的饭馆吃饭，但是我吃不出来以前的味道了。服务员也换了。我询问才得知原来的夫妻回到老家养胎了。 似乎发生了很多改变，我甚至被迫停留在原地都做不到。生活的浪，将我卷积进乌云，看不到方向，随着一种无奈的力量，走或停。 但是我会这么容易的灰暗与颓废吗？或许，人生的转折是让我再走进一个新的世界。 第151章 你变了 小周在忙碌完手头的事情后，略显疲惫地找到了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似乎在为接下来的工作交接感到担忧。我深吸一口气，微笑着向他打招呼，试图缓解他的紧张情绪。 我们相对而坐，开始了工作交接的过程。我的心情有些复杂，因为我已经离开了这个岗位一段时间，不知道现在有什么变化。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中，我感到有些不自在，心中的不安感逐渐升腾起来。 我近乎强势地让小周把一些业务和事情透明给我。我渴望了解每一个细节，希望能够重新了解和掌握光影连的走向。 小周只好照办，尽管这样会付出很多的时间成本。 交代这些事情之后，我就走出了门。转悠转悠到了那间音乐咖啡馆，在门口，我仿佛看见了窗子中那个听我唱歌的张婉儿，还有那个生气的张婉儿…… 我一直都没有说，这个咖啡馆的名字。因为我没有觉得多么浪漫，但是现在我看着“-----向南方”这个招牌。笑了，前面的下划线就是在询问我心中的答案。到底是什么向南方？自由与爱？还是遗憾。 之后，我又去了臻美看看。在这座大厦之下，我茫然的停顿在每一个角落。居高临下的压迫更是让我觉得心底里的那种愧疚。不知道现在她还在不在这个顶楼忙碌着，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是那样的孤独。 后来我离开了这座城，我不想让我的回忆再多干涉我的生活了。离开了这个伤心和伤害的地方，所以我回到了北京。 回到北京之后，张川约了我，他说想要和我聊聊我的事情，我问他是怎么知道的。结果他却说是齐薇告诉他的，心里面太多的疑惑，齐薇为什么会知道我的事情。可是这些都算了吧，心里面的烦闷阻止了我继续追问下去。 霓虹的海洋淹没了所有人，他们的悲伤滴在乌黑的柏油路上却反射着快乐的五彩光。我们在一个比较安静的餐馆。 “嘉阳，我知道，最近太多事了。”张川用叉子插着一块牛肉，玩弄着。 “你都知道了，那你觉得我是不是像一个小丑？”我后仰靠在椅背，无奈的把双手叠放在自己的头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头顶上面的灯。 张川终于是把玩弄的牛肉吃了下去，然后对我说“你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了。客观的讲，你确实太混蛋了。如果你要是那天晚上就对乐彤负责，你说，最后还有这么多的事儿吗？” 我没有回答，还是保持着一样的姿势。张川见我不回答，而是叹了一口气。又喝了一口酒”算了吧，现在就对乐彤好一点吧，还有做好一个父亲的准备。“ 我喝了一口酒，然后点上了一支烟“这一切太突然了。” ”突然？突然也得做。“ 我点点头”我努力，就是心里还是有那么点不好受。“猛吸了一口烟之后，我和张川碰了一下杯。 “都已经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释怀，看来她在你心里真不一般。”张川放下了叉子。 我心里面烦闷地不行，摆摆手对她说“别闹了，你说吧，把我找出来就是为说这些事？” “是也不是。” “我想和你说，齐薇。” 我愣了一下。嗓子瞬间锁紧了一下，然后咳嗽了起来。“怎么了？” “她出事了。” “怎么了？”我心中惴惴不安。 张川扭捏犹豫地说”其实，我不想告诉你，但是我觉得这好像太不合适。“ ”你倒是说啊？“ 张川终于在我的要求之下，点上了一支烟。 “唉，那次闹得挺大的。齐薇以死相逼何沐，不要碰她。报警，说何沐强奸。”张川叹了一口气，简短的话语，我也知道这是他不愿意对我说太多。 我握紧了拳头，担心和愤怒。 “本来我不想和你说的，但是我觉得，如果一直隐瞒你，等你知道真相的时候，是多么不合适。” “她怎么那么傻。那何沐呢？” “何沐可能会进去，但是他家里能保。” “他妈的，去他妈的。”我眼前不知道为什么模糊了起来，不仅仅有何沐采取了这样暴力的手段欺负齐薇，还有，曾经被我奉为神明的友谊，竟然是如此地虚伪和丑陋。真相暴露出来，对我们每一个人都是一把利刃，而这把利刃恰恰插在了跳动的心上。 “你别管了，就让你知道就行了。” “那你，和我说的意义在于什么？” 张川冷冷地看着生气地我。“我把你还当哥们，当朋友，我不愿意瞒着你。” 怀着一种很复杂的心情吃完了这顿饭，张川对我说“不要和别人说我和你提起过这件事，包括沈柠。齐薇现在在医院，当时，抢救过来的。我的建议是别去，因为。 “是我们学校的附属医院吗？”张川的话没有说完，然后我就打断了他。 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然后说“不是。” “好了，川子，你的迟疑已经出卖了你自己。”我对他说。 “嘉阳，你不要再掺和这些事情了。”张川拉住了我的手臂。 “我知道你的担心，我也没说要去！” “你答应我！”张川对我说。 “我答应你！” 我们两个人的谈话就这样结束了，两个人走向不同的方向。我沉寂在刚才那件事情上，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做。齐薇，这个看似柔弱实则十分刚强的女人，总会选择伤害自己的方式。她真的傻吗？可能也是在用自己方式反抗这个世界。 现在我也没有什么资格再过问了，我的新生活已经开始了。我看得到，现在的我是这样的自私，也是如此的双标，一面怀念着最好的友谊，一面背叛着故人和回忆。 回到了家，看见了乐彤在学着做瑜伽。作为一个孕妇，她还能保持着良好的身体状态。看见我回来之后，她着急的站起身来。 “慢点！我又跑不了。我赶紧搀扶她。” “你喝酒了？”她鼻子很好使。 “和大学的张川见见面，就喝了一杯。你放心我没喝多。” “老公，以前我不介意你喝酒，而且我还会陪你喝。但是现在为了自己，为了我们，还是尽量别喝了好吗？”她向我撒娇。 “好，我答应你！” 你欠我一场求婚，一场婚礼，一枚戒指，一件婚纱……她掰着手指头。 “我知道，但是我们现在就安心地照顾好你，还有我们的孩子。等到生育结束，我什么都要给你最难忘的！”我搂住她。 “如果你骗我，我也愿意。一辈子也好！”她亲了我一下。 我拿出来我们的结婚证。“我们是持证上岗！” “我们的爱情不是一个证件就可以证明的！”她拉着我的手。 现在我看着我这个可爱的妻子，也算是体会到了他们说的幸福的滋味。 “老公，我想洗头！” “好，你先等一下。” 我让她躺在床上，然后接了一盆温度合适的水，然后轻轻的撩在她的的头发上，她看着我。 “水温合适吗？” “嗯！” “我感觉你变了！”她突然问我这句话。 “我哪里变了？是变高了？变胖了？”我捏了她的鼻子。 “不是，是变得稳重和体贴了。现在你不像以前那样毛躁了。照顾我也很好，以前我只感觉你适合谈恋爱，会做很多出格和疯狂的事情，会带给我前所未有的刺激。但是你现在的稳重让我觉得很踏实。不是因为今天你给我洗头了，而是我从你身上的气息感觉到的！” 她对我说了长篇大论，我只好笑笑“那也是对你那样！我现在要做爸爸了，当然要做一个好榜样。” “想不到，当年嚣张跋扈的陈嘉阳，也会被我收服了！”她笑了。 “是，你多大能耐呢！我是孙悟空，你就是如来佛!” “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乐彤抬起手掐了我一下。 洗完了之后，我给她吹头发。她享受着，然后对我说“嘉阳哥哥，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给我扎的辫子吗？” “我记得，好丑！” “是啊，给我扎的又丑又疼！我当时都哭了！” “哈哈，现在我有长进了！要不要试试？” “好。”她放心的交给我。 我简单几个步骤，保持她的松弛，还不会让长发影响生活。 “这次顺眼多了，有进步！”她用一个吻奖励了我。 第152章 她在那里还好吗 在北京的生活我觉得是没有在沈阳轻松容易的，我和张婉儿那时候讨论的问题，最终还是我用实际的体验，验证了她的正确。而此时，张婉儿是否还在沈阳承受着我犯下的错误？ 心烦意乱地时候，就愿意出门走走。乐彤看出来了我的状态不对，她也允许了我这样的行为。 走来走去，还是来到了韩冬的酒吧。酒吧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好，即使在白天也有很多的客流量。作为老板的韩冬，自然是喜欢这样的情景。但是他看见我来了之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迎接我，反而我看出来的，是一种厌恶。 我这样，他没有赶我出门就不错了。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我坐下来之后。一个女人坐在我了的身边，然后随之点上了一支香烟。 “喂，给我一支。”我头也不看地就对她说，她身上的气味与感觉，早就让我认出来了她。 “我这是女士香烟，你抽不习惯。”可乐晃了晃烟盒。 “算了吧。”我拿过来烟盒，也点上了。 “算了，你还要？”她给了我一个白眼。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她对我说“你回北京，把烂摊子收拾了？” “嗯，代价付出的可不少。”我深吸了一口。 “我知道，这肯定是，嘉阳，乐彤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很好，我回来之后，她的心情也好。” 可乐没有再说话，只是把没有抽完的烟头狠狠地按进了烟灰缸中。“那你觉得你做地对吗？” “我，我不知道，也许是对的吧。” “对于，乐彤来说，你是对的。可是对于张婉儿——” “好了，别说了。我们非得做这种难过的题吗？”我央求着可乐。 她看着我，带着一种嘲讽，又带着一种同情。我知道，我现在的表现，是因为我没有好好地掌握我的生活，再一次失去了机会，仍然被裹挟着向前。 许久，可乐才对我说“她，已经离开沈阳了。” 我故作坚强和无所谓地说“和我说这些干什么？” “是，我知道，以往你的逼格就是分手不相往来。但是，你甘心吗？” 问到这里的时候，我仿佛是如鲠在喉，我说不出来什么话，只好，尴尬的干咳着。 “谁也不知道你的答案，或许只有你才知道。” “她在哪？”我终于是冲动地问出了口。 “肯定是出国呗，上次通话她在法国，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王逸安撤了她的职，她也同时失去了臻美。” 我哽咽了，并不是因为我们之间的伤悲，而是，对张婉儿感到可惜和难过。失去了臻美，她的生活也就失去了一个支柱。没有什么比臻美更加重要，这是对于这个女人的评价，包括曾经我带给过她一份痛苦地回忆也并不能和臻美在她的心中掰手腕。 “那，你能好好的照顾她吗？她现在虽然没在国内，但你是她唯一的一个闺蜜，常常联系她一下。” “我会的，但是我总不能随她到天涯海角。以后，就不好说。她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坚强。”可乐耸了耸肩，似乎是嘲讽我苍白的解释。 我点点头，心里面默默祈祷着，这个曾经在我生命中，刻下深深地痕迹的女人。 这几天乱七八糟的事情，让我早已经失去了唱歌的欲望。我看着台上的驻唱歌手，头一次放下了自己心中那种评价地心理，去欣赏他唱的歌。 韩冬，看见了我，我们之间对视了一眼。他似乎还是不愿意和我沟通，我也没有自讨没趣，准备离开了。可就在这个时候，韩冬叫住了我。“陈嘉阳。” 我回过头，等待着韩冬说话。 “我们都不愿意在乐彤面前提那些事情，谁心里面都清楚。好好生活吧，这次哥们真希望你安稳下来。”韩冬把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把他的手拿下来，然后点点头。“我知道，谢谢你们。没有觉得我是一个烂人，还能和我一起玩儿。” 他锤了我一拳“我们可没说你不是个烂人，有些错误，是需要你来偿还的。” 离开了韩冬的酒吧，我走在大街上。转来转去，我来到了我曾经的大学。在手机上面找到了齐薇的联系方式，可是我始终不愿意拨打那个号码。 后来我手一划，找到了张川的电话。然后我打了过去，电话响了几声之后。 “喂？陈嘉阳？你什么事？” “我问问，齐薇现在的情况？” 张川听到了这个问题之后，他叹了一口气。然后对我说“还在医院，情况还挺稳定的。” “哦，我想去看——” “你别添乱了，她现在情绪有点不稳定。反应挺激烈的，你别去了行吗？”我还没有说完话，张川就打断了我。 “好吧，那个，你和沈柠多替我照顾她一下。我也不希望，当时最好的朋友，现在却是关心都变得如此的冷漠和物质。” “你放心吧。” 我们结束了对话，之后，我回到了乐彤的家中。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乐彤，心里感到一种压抑。因为，我始终没有习惯，这个作为我妻子的乐彤。 “回来了？那个，还没吃饭吧，我给你煮面吃？” 我坐在沙发上，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两碗面就端在了我的面前。而我才恍然醒悟，乐彤还是一个孕妇。于是我扶她坐下，然后带着歉意说“对不起啊，怎么能让你这样照顾我，你还是一个孕妇。” “我知道你最近都是心不在焉的，这些事情对你的影响还是很大，可是，嘉阳，你难道是不愿意接受我吗？” 在回答她之前我迟疑了一下，如果我回答我接受，那么我进门开始的动作却是多么的虚假。如果我说不接受，那么今晚将迎来了一个崩溃的女人。 “我接受，你是我的妻子，是我孩子的母亲。来，我们吃饭吧。”我端起来一碗面，然后拿起筷子，喂了乐彤。 吃完了饭，我在厨房里，收拾着碗筷。想起来曾经在黄昏时，我和张婉儿一起吃我们做的饭。但是现在，乐彤代替了张婉儿的位置，也同时因为这样的变故，拔除了我心里对于张婉儿的习惯。 第153章 给她买的手镯 滚动的车轮滚动着年华，一日三餐终究是我们的宿命。躁动不安的心，会在一盏灯光之下平复。愿爱无忧，这是我对于现在生活的一种描述。乐彤是我的妻子，平静的生活让我接受了什么叫做安身立命。 我看着乐彤光滑的手腕，始终觉得缺了一些什么。后来我想到给她买一个镯子，我本来没有选择让乐彤和我一起出门买镯子，主要是想要保护好她。她和我耍脾气，后来只好依了她。 “万一你送给我的不好看怎么办?”她在车上问。 “你是有多不相信我的审美！”我辩解道。 “你以为我真是想挑镯子啊？”她撅起嘴。 我趁着等待红灯的时候，好好摸了她的脸。“我知道，因为你想和我一起出去逛逛！” “算你还不是榆木脑袋！” 我带着她去了我上次修手镯的地方。玉器铺子客人不多，只有一个老人在柜台后面修着玉器。 “修玉？还是买玉？”他从工作的处的水凳上放下手中的活。 “想买个镯子。” “是成品？还是连工带料。”他摘下眼镜。花白的头发，但是精神矍铄。他的个子很高，长期的工作之下让他变得驼背。这不禁让我想起来了《穆斯林葬礼》中的韩子奇。上次我的注意力完全不在他的身上，但是这次我能感觉到那种手艺人的气质和风度。 乐彤向透明的柜台下看去。老人介绍着。 我对于玉器有着一种执念，但看着光滑清透的玉身，就有一种想要把玩的冲动。不说那种凝脂的质地，还有独特的颜色。但就说那在玉手上面的契合，玉就让我萌生了一种想要送给心爱的人的想法。 “怎么样？有没有自己喜欢的？”我问乐彤。 “暂时没发现。” “那我们也不要挑了，直接找老师傅定做一个吧。” “也行。目前没有看见我想要的颜色!” 作为一个设计师，乐彤对于色彩的认真程度是我无法考量的。在那些我看起来没有特别大的区别的颜色之中，乐彤要求的具体是什么？但是也无所谓，只要她喜欢就好。 老师傅把我们带到了后面的工坊，他一手拿着电筒。一手拿着一些原料。他戴上眼镜给我们介绍着，然后用光打出来。问乐彤这块颜色如何。 “我这没有不好的料子。所以你们可以慢慢挑，都是个顶个的宝贝！” 终于，在挑选一些料子之后，乐彤终于选择了一块。老师傅量了量乐彤的手腕。 “好了，我这很快就会做出来，到时候我给你们打电话，不要忘记取。” “谢谢您了。我交定金！”我对老师傅说。 “老师傅！我能不能再定一个牌子？”乐彤问。 “行啊，你想要什么样的？” “我想给我的丈夫做一个平安符。” “那我就从刚才那个料子拆一块吧，正好也是你选中的！” “好！”乐彤答应了。 我看向乐彤，她对我说“看什么？我希望你平平安安的！别有危险。” “好吧，反正我交钱！你提要求!谢谢你了，格格！”我摸着她的头。 我感觉很快乐，于是出了门口，我紧紧握着她的手。告诉她注意台阶。终于是坐到了车上。 “下次你就不要随随便便和我出来了。我不放心!”我给她系好安全带。” “好吧，不过说真的。你的孩子好重啊！”她打了我一下。 “哈哈，他一定很强壮！”我颇为得意说着。 回到家之前，我买了一些菜，准备做给乐彤吃。油热了，我烹煮的不只是我的一日三餐，还有我的生活。 乐彤今天的胃口很好，她怀孕之后，胃口时好时坏。有些时候胃口不好，吃下去的东西也会吐一些。老话常说的酸儿辣女，好像在乐彤这不怎么管用。她胃口好起来，什么都想吃。 我看着她吃饭的样子，想起来小时候，在胡同中小脸通红的吃着驴打滚，那时候狼吞虎咽都差点噎着。我和她从前到现在，经历了很多。现在我才明白什么是造化弄人，谁才是所谓的命中注定。 想着想着，思绪就飘到张婉儿身上了。是啊，现在散落在天涯海角。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多少次机缘巧合都已经没有用了，曾经以为我会守在她的身旁，现在已经是人海两茫茫。 “你在想什么陈嘉阳？不好好吃饭!”乐彤放下筷子，然后握住了我的手。 “看你吃的这么高兴，我都不想和你抢了！” “现在你知道谦让了！小时候你可是没少抢我的东西！”她依偎在我的肩膀上。 “是啊，想起来小时候，我也是经常欺负你！抢你东西吃，还让你给我买一些枪炮玩具。”我笑着看她。 “可是，你也说过，也只有你能欺负我。陈嘉阳，你让我又爱又恨！欺负我，又保护我。但是你没有说过喜欢我——” “我爱你。”我打断了她的话，然后吻了上去。 乐彤脸红了。“我也是！你干什么，突然这么说。” 这是我自从她怀孕以来看见的最放松的笑容了。“乐彤，你在我身边一直这样笑下去好吗？” “那你不要让我不开心！” “我保证！” 刷完碗筷之后，我接着工作。但是乐彤捂着肚子。 “嘉阳！我肚子痛！”细密的汗珠布满了她的鼻尖。 我没有迟疑，直接送去了医院。在车上，我照看着她的状态。我大学的附属医院是离我最近的一家。所以我直接选择了它。 经过医生的检查之后，并无大碍，但是着实让我吓得不轻。乐彤也是住进了医院。虽然距离临盆还有一段时间，但是我不想让任何一个危险被放大。 我们住进了病房之后，全家都来了。两个母亲都是在问乐彤状态，有什么不舒服的吗？还是哪里不对劲。 “嘉阳，你做的很好，立即送到了医院。我看就让乐彤住吧。不能有什么风险。”我爸对我说。 “是，爸，我知道。幸好今天不怎么堵车！” “不知道这个医院怎么样，要不我们还是去条件最好的？”李中骏，翻动手机查询着。无论他是一个什么大的角色，在自己的女儿面前是那么的温和。 “老李，这个医院你就放心吧。”我爸劝着李中骏。 “也是，条件好，不如这些医生经验足。”李中骏放下了手机。 在这样的一个病房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乐彤身上。她幸福吗？我想，应该是的。有着亲人照顾自己的身体，有着爱人跑前跑后尽量满足她。但是她也会体谅每一个人，不让老人在医院太久，让我多休息休息，一些事情要逞强自己做。 我们都不喜欢医院里面的味道和声音。夜深人静的时候乐彤对我说“要不我们回家睡吧。医院的病号服不舒服！” “等你稍稍稳定一下，我把你接回去！” “行！” 不一会，她就安然的入睡。很安静，也很美，这就是我的妻子，也是我未来孩子的母亲。她叫“乐彤。” 第154章 齐薇 在医院里，除了照顾乐彤，有些时候。我也是经常出去抽抽烟。在这所医院之中，有人忙碌，有人痛苦。我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有没有什么鬼神，但是这个地方的确是我听见过起祈祷声音最多的地方。 人们在这个地方，面对死亡，好像都已经是熟视无睹了。似乎都已经是什么司空见惯的事情了。我知道在这个地方就是如此的冷漠。人来到这里，除了带着病痛，又留下了什么？这个世界，有人多么想眷恋的留下来，有人却是想要逃离。 这样的环境之下，我很难有什么心思到处招摇。但是正当我准备回去的时候，我的后背被人拍了一下。 “嘉阳？你怎么在这？” 我回过头。“沈柠？” “别紧张，先回答我的问题。” “我太太怀孕了。为了安全，所以我就让她先住进医院吧。”我长话短说回答这个问题。“你还没回答我，你怎么会在这？”我问沈柠。 “我，来检查检查。”沈柠躲闪了一下目光。 我的脑袋瞬间想起来齐薇的事情了。于是，我直截了当的问。“是不是齐薇？” “你怎么会问到她身上，她好好的。”沈柠尴尬的笑了笑，想要走。 “我都知道了。”我拉住她。 她回过头。“好吧，我知道，张川和你说的吧。” 我点头回应了。“你能和我好好说说吗？” 明显沈柠不想和我提及这件事情，但是她还是告诉我了。虽然，齐薇答应了何沐做他女朋友，但是，何沐和齐薇聚少离多。何沐家里面也是一直在催婚，对齐薇很是不满意。 何沐在前些天，找到了齐薇，甚至用最下贱的迷药。希望能通过怀孕。让齐薇彻底顺从他，但是他低估了齐薇的性子。 齐薇发现了之后，大声地质问，反而遭到了何沐的粗暴对待。齐薇拿着一把刀，割腕以死相逼。 我听后，痛苦地叹了一口气。“她，怎么。” “别说了，现在何沐正在接受调查，即将面临判刑。这对于他们家来说是丑闻。”沈宁摇摇头。 “我想看看她！”我双眼噙满泪水。我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只有心疼，没有他意。 “你还是别添乱了。现在都是做爸爸的人了。”沈柠担忧。 “难道我连一个老朋友的身份都不配拥有了吗？”我问道。 “不是，只是我觉得，现在不太合适。” “那我，还是远远看一眼好吗？” 沈柠默许了，我悄悄跟在她的身后，然后找到了齐薇的病房。透过房门的狭小玻璃上，我看见了躺在病床上的齐薇。她的手腕上包裹着厚厚的棉布。由于失血，她的脸色苍白。但是能看出来，她已经是很努力的挤出自己的笑容了。在和沈柠说着什么。 我知道，或许我现在不应该是出现在她的眼前，这样会让她情绪再一次起伏。我想找到何沐那个混蛋。大学四年的好哥们，竟然是这样的兽面人心。 手抚摸着玻璃，好像抚摸着齐薇的脸。这样的一个刚强的女人，再一次折服了我。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坐在床上的齐薇，突然毫无征兆的朝着门外看了一眼。那张瘦削苍白的脸上，惊讶的神色。眼睛睁得大大的。 我赶紧躲闪，不让她发现是我。然后离开了。 回到病房之后，我看着已经睡着了的乐彤。安静甜美。她的安详也一瞬间让我觉得安心。从刚才的惶恐中走出来，阳光照在我的身上。我后仰在椅背上，戴上耳机。 “那些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在朴树的歌声中，我再一次回到了自己的思绪中。“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 不禁感慨命运的悲厄，在它的面前，我们好似都没有什么机会挣扎，命运如同洪水猛兽一般扑向我们，谁又知道最后的归宿是在哪里? 好想回到那个下午，我们在公园里面野营。阳光如同此时一样，暖暖照在我们的身上。我们拿起吉他，想唱就唱。低声的轻吟。曾经最无忧无虑的一群人，现在走在不同的道路上，彼此伤害，彼此争吵…… 我的眼泪滑落在脸上，这也算是对过往生活的一个句号吧。齐薇，何沐，张川，沈柠，还有陈嘉阳，他们是否只是存在过大学里面最青涩的时光中？这我就不从而知了。 齐薇，这个名字在我的心中已经是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了，老友的怀念，还是旧情的遗憾。去他的定义，或许这种滋味，谁的心里都会说出来一些东西。我不反驳，也不赞同。正如同，此时此刻，你看到这段话，想起来的第一个人带给你的感受一样。 乐彤晃了晃我，我才从回忆中走出来。“老公？你是不是累了？”她问。 “没有，歇一会。”我起身，然后对她说。 “我知道，你照顾我，还要工作，肯定是吃不消的。要不我把我妈叫过来？” “不用了。你今天觉得怎么样？要不我们回家好好睡一觉？” “好！” 乐彤换好了衣服，我们偷偷跑了出去。回到家之后，乐彤舒舒服服的窝在我的怀里。 “还是家里最舒服！” “是啊！哪里都不如自己的家好！”我紧紧抱着她。 这一夜，我们睡得很踏实，第二天早上，我给她做了一些早饭。 “唉，我不想再去医院了！我不舒服！”她撅起嘴巴。 “不行，医生说你现在状况不稳定。有早产的风险。还是稳妥一点吧。乖，我不想你出什么意外。你也不要觉得，我们都是为了孩子才这么做的。你在我这，永远都是第一位。”我亲吻，安抚着她。 “嘉阳，我不是责怪你，只是，唉，我还是有点小脾气。” “我知道。但是我纵容你这种小脾气。谁让你是我陈嘉阳的妻子呢？” 乐彤笑了。“你就知道用嘴给我说好话！” “我也会尽力用我的行动告诉你的！” 回到了医院，乐彤不会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她会做瑜伽。然后在走廊，走一走。这条长廊，很多人匆匆忙忙。生命的重量不只是物理上的负重，更多的是精神上的压力和责任，我们和很多准父母在一块儿交流。 长廊的尽头，一个瘦削的身影，在光下看着我们。我辨认不清她的脸，但是我好像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我的精力没有分担太多，反而还是转头照看乐彤。然后我们转身。“今天的运动量达标了。我们不能过量也不能少量！”我搂着乐彤回了病房。 第155章 私奔 乐彤不开心的回到了病房。“每天都把我关在这个病房之中，我好无聊啊！”我看着她委屈的表情和眼神。 “我知道，这样都很难受，但是我想，我们还是安全起见。我不想再出什么事情了。要不然我就直接带你出去玩了！” “总是给我画大饼！”乐彤捶了我一下。 “好了，晚上想吃什么？” “不想吃！”她坐到床上。 我沉默了，不知道我该说什么。的确在现在这样的阶段下，我更应该注重乐彤的情绪和精神状态。之前都是我只知道关心她的身体，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身为一个男人的责任应该在这个阶段表现出来。 “别不开心了。我知道我应该怎么做了！走，还想不想出去?”我问道。 她的眼睛闪烁出光芒。“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陈嘉阳不说大话！” 乐彤已经换好了衣服，然后我们两个人就悄悄溜了出去。说真的，这是一场冒险。可是我不希望我的妻子因为这些烦恼让自己变得郁郁寡欢，我会好好保护她的安全。 坐上了车，乐彤又担心问了一下“医生查房怎么办？” “不知道，就说上厕所了！”我发动车子。 “你真是！” “好了，别犹豫了！我们出发！” 此时此刻，歌单也是恰如其分的播放了痛仰乐队的《公路之歌》。 “梦想在不在前方？黎明的曙光已经微微照亮！一直往南方开！一直往南方开！” 乐彤坐在车上，我们开始向前。没有目的，但是我们为了自由！北京这座城市把我们关的太紧，但是我们还是想办法用力逃离！ “我们开到沈阳好吗？” “好！我们就开到沈阳！”乐彤十分高兴，压抑了太久，我知道她需要自由。 我把窗户打开，伴随着暖风。这种感觉真好。把青春献给身后那座辉煌的都市，爱情留给我身边最真心的姑娘。带上我的爱人，私奔到天涯海角。梦寐以求是真爱和自由！ 车子在不同的道路上开着，停下车，买了一些吃喝。然后接着开！这就是我们对于自由的诠释和狂热吗？我不清楚，但是我现在更背负着责任。我开得不快，而且很平稳。但是我们的情绪一直都是高涨。 “不要再悲伤，我看到了希望，你是否还有勇气，随着我离去，想带上你私奔！”我高兴的嘶吼着。 “太酷了！陈嘉阳！”乐彤高举双手。 虽然没有目的地，但是我们都喜欢这种随心而为的感觉，想往哪开就往哪开。自由之上！但是好景不长。乐彤的电话响了。 她向我吐了吐舌头。“我妈给我打电话了！” “坏了！被发现了！” 还没等乐彤接听，我的电话就响了，是我妈的。 “额，我们两个人少不了一顿说。”我看向乐彤。 我们两个人快开到了大兴。“没事，有我在！”乐彤把两个电话同时接通。 “喂？我的妈妈们，我们出去买点吃的。马上就回来了！”我朝着两个手机喊。 “你们真是！先回来吧！”电话那头是这样的回答。 电话挂断之后，我专心开车。然后开回医院。在医院的病房之中，我看见了，我们的家长。尽管都已经是成年人了，但是在面对自己的家长的时候，我们还是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 我妈白了我一眼。“都多大人了！还这么疯！你还带上乐彤!这要是出事！我——” “你也是，自己现在都已经要做妈妈了。稳重一点！”乐彤的妈妈也在数落。 “妈！我饿了！”乐彤说出来了这句话。病房里，就再也没有数落和责备的声音了。 “好了好了！饿了，只对妈妈有用。嘉阳妈妈。你把饭盒打开吧。今天包的饺子！”乐彤妈妈拿来了饭盒。 我们两个人开始吃晚饭，还得是家里包的饺子好吃。我一边吃，一边笑。乐彤朝我做着鬼脸。因为我们两家的共识都是吃饭的时候，不许训孩子！从小到大都是。小时候，我和乐彤也是玩疯了，竟然坐上公交车，去了天安门。那年我十二岁，她十岁，两个孩子在人群中，庆幸的是我们没有被人贩子拐走。 回到家已经晚上八点多了，我爸铁青着脸。就让我跪下，乐彤的一句“叔叔阿姨，我们好饿。一天都没有吃饭了！”她救了我。我没有立刻遭到责打。而是吃上了香喷喷的面条。 晚上送乐彤回家，在路上，乐彤对我说：“嘉阳哥哥！明天我就救不了你了！”我当时还是特别逞强。“没事，我能应付过来！”结果第二天是我难以承受的责打…… 从以前到现在，我看着我面前这个可爱的女孩。“谢谢你，乐彤！” “谢我干嘛！”乐彤咬着饺子。 “如果不是你的一句话，我现在还吃不上饭！” 她笑了。“你得听我的，我才会救你！” “你们到底去哪里了？我们一进病房结果人不在了！吓死我们了！你老实说！”我妈一连串的逼问。 “我们开到了大兴。”我只好如实回答。 “真能耐了你！还开到大兴了。吃饱了，我是不是能打你了?”我妈生气地打了我一下。 “妈！你别怪嘉阳，我也有责任，就是我在病房里面太闷了！想出去转转，所以就叫上了嘉阳。”乐彤握住我妈的手。 “好了，乐彤，我知道你为他开脱。他小时候干的混蛋事，没少让我们操心。” “真的，妈妈，我就是无聊，每天都在这样的一个病房里。哪也不能去，我是怀孕了，但是我也有自由。”乐彤对两位老人说。 乐彤妈妈思索了一下。“也是，我也不好受在这个病房中。我看，让嘉阳，没事可以带乐彤逛一逛！” “其实不让你出去逛，只是觉得，不安全。嘉阳，你好好照看好乐彤就行！” 我们两人非常高兴，这是今天私奔的最好结果。人，都向往自由。也是让我第一次明白了责任也是可以和自由并驾齐驱！ 第156章 伤痕累累 疯狂的事情做完之后，我们不但没有收到一些责备，反而是我们得到了理解。在一个晴朗的午后，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那个玉器铺子的老师傅打来的，他告诉我镯子和平安符做好了。让我过去取。 “嘉阳，你去取的时候，能不能给我买一点绿豆饼，我想吃。” “这有什么。绿豆饼和镯子我都给你拿回来！” “你最好了！”她朝我撒着娇。 告别了乐彤，我开着车，在北京的街头穿梭。终于是来到了玉器铺子，我推开门，看见了老师傅。 “师傅，我来取镯子还有平安符。”我把车钥匙放在柜台上。 他递给我两个盒子，然后打开，我检查着。平整有光泽，而且里面的色彩也是非常好看。就像是水中滴入的几滴翠绿色的墨水，自然而又富有美感。乐彤选择的料子的确是上品，我也很喜欢。 最终，我交完了所有的钱。然后拿着我的东西，走出了门。在我的前面有一个模糊的影子。但是我的注意力没有放在她身上，只是躲闪开了。 “陈嘉阳。”很微弱的一个声音。 我感觉有人叫我，所以我回过头张望。看见了那个瘦削的身影。 “齐薇？你怎么在这？” “我，因为这个！”她把手中的那个项链拿起来给我看。正是我上次给她修的那个镯子。但是这次却裂痕重重。甚至修好的都已经变形扭曲。 “我，对不起。是何沐，他想要扔掉的。我抢了回来。” 我大概已经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所以我对那个名字是十分愤怒的。 “你现在怎么样？还有没有事？” 齐薇摇摇头。“没事了。我看到这个镯子，我想问问有没有可能修复。” 我看了看。然后对她说。“我觉得还是再买一个吧。” 她生气了，颤抖着身体。“陈嘉阳。你是觉得什么东西都是新的好。连女人都是吗？你就是一个人渣！”她这句话也是深深刺了我一下。我想起来我现在的处境，所有人势必都会给我背上一个骂名。 我叹了一口气，对于她的反应，让我也变得情绪不好。以至于完全忘记了她现在的状态。“随你吧！我走了。” 此刻的我这张臭脸，能想象得到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我想要解锁车子，但是我一摸兜，没有钥匙。才想起来刚才是忘在了柜台上。于是我折返回去。 齐薇已经在铺子中了。我推开门想要拿走钥匙就走，但是在柜台上，我没有找到。想要开口问老师傅。老师傅却在和齐薇交谈。 “师傅，这个还有修复的可能了吗？” 老师傅戴上眼镜仔细端详了之后，他说“有是有，但这已经是镯子改的了。再加上这次不是什么小毛病，所以修了之后也不是以前那样了。这时候，他才抬起头看我。“欸？小伙子。这个项链不是你找我修的吗？是你送给这个姑娘的？” 我大方的承认“是的，我们是朋友，以前这个镯子是她的。后来碎了，就改了项链。”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即使再修复也不是原来的样子，而且犯错一次，碎裂一次。修复起来还是看见过往的伤痕累累。”老师傅摘下眼镜。 “我觉得还是买一个新的吧！” “不，我就要重新修。哪怕只有一点点。”齐薇倔强地说。 “随你。师傅，我车钥匙落在这里了。您看见了没有？” 老师傅从抽屉里拿出来了。“你看这个是你的不？” 我接过来。“谢谢师傅！是我的。”转身想要离去。 “等一下。”齐薇叫住了我。 “什么事？”我问。 “我能不能看看，你新买的镯子？”她小声翼翼询问我。 “行。”我重新回到柜台，然后打开了盒子。那只玉镯再一次出现在我的眼前。 齐薇看了看。“真好，陈嘉阳，祝你幸福！” “谢谢！如果你要买的话。我给你一个参考。” 她没有说话，而是点点头。 “再见！”我向她告别之后，就走出了门。在车上，我看见齐薇那个瘦削的身影。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之后，她的身体显得是更加的虚弱。 我想起大学时候的她，自然，活泼可爱。最重要的就是健康。我喜欢踢足球，她因为我也爱上了这项运动。夏天的时候，我们两个人在足球场上追逐。是我们最快乐，最无忧的时光。阳光穿过她的发丝，我觉得那便是世间最圣洁和美丽的时刻。 后来，我光顾着看她的脸了，以至于她轻易的过掉了我。 有些时候我也在思考，我到底给别人带来了什么。痛苦，还是快乐，亦或是别的。齐薇因为我喜欢了足球和吉他，明白了生活上的起伏波澜，和自信坚强。乐彤因为我变得成熟和知性，不再胡闹和任性。张婉儿因为我，她是否明白了爱情的炙热和火烈…… 生命的交集匆忙短暂，但是美好。所以我在时光的列车上，郑重地告别每一个过往的人。遗憾，或是知足？已经无从了解了。 开着车从远方归来，我没有忘记我给我妻子的承诺。我说过我要给她买一些绿豆饼，可是当我推开门的时候，乐彤痛苦地看着我。我知道，她的一些不良反应又是发作了。 于是我立刻找到了医生，医生过来之后，简单检查了之后，又做了一些手段。 “没事了，正常的表现，说明孩子的活动还是很剧烈地。很有活力。不要过于担心。”医生对我们说。 “好吧。” 乐彤靠在我的肩膀。“嘉阳，他怎么能这么折腾？” “哈哈，他出来之后，我可得好好告诉他。他的妈妈是多么不容易。”我亲吻了乐彤，安慰着她。 “那你会不会因为我现在变丑了，就不喜欢我，就不要我了？”她总喜欢问那种幼稚和无脑的问题。 “你觉得呢？我不会离开你的了。”我只好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回答。 我把镯子打开，然后给她戴上。“你看看，漂亮不？” 她晃动着手腕。“真好看。不愧是我挑选的！” “那可不，你是谁？你可是最年轻，最有头脑和审美价值的设计师！” “嘿嘿！” 她亲手为我戴上那块护身符。“我希望你以后能平平安安，老老实实的！” “收到！” 第157章 在风中动摇的光影恋 原以为我在北京好好照顾乐彤，在家里处理一些影楼上的事情就可以了。但是波折对于我来说，就像是洪水猛兽一般，汹涌难挡。 一天早上，我突然接到了电话。是小周打来的。他告诉我“阳哥，我们跟拍的一个项目。出了事。” “出什么事了？”我紧张的从床上坐起来。 “去景区的路上出了交通事故。我们的摄影师和员工都遇难了。幸存者只是司机。车和司机都是远方公司的，但是他们担心因为我们受影响，所以现在把责任尽量向我们这里推。其实还真不全是我们的责任，可是他们咬死了。说我们不认的话，就有光影恋好看的。” “他们怎么说的？” “他们说，是我们的摄影师，要求一些镜头，才让司机危险驾驶，在山路上盘旋。最后坠崖了。” “你等着，我马上回去。” 我打电话告诉了我妈，让她去医院照顾乐彤。而我买了高铁票，两个小时后，到了沈阳。再一次回到这个城市，我心里是十分焦急和紧张的。终于来到了光影恋的门口，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再营业了。里面我见到了我员工的家属，还有，客户的家属。 进去之后，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我看见他们憎恨和悲伤的表情，我就知道，今天我不给出来一个结果，是不可能就此罢休的！ 让他们坐下来之后，他们都在七嘴八舌对我说着什么。有一个大姨，张口就让我拿出来一百万，还有的伤心欲绝。那是那对新人的父母，无力和悲伤也同时涌上我的心头。 “各位，我们说清楚，事故的调查原因还没有出来。不要听信一面之词，车是远方公司的，司机也是远方公司的。但是到底是不是因为我们的员工为了一些镜头才让危险驾驶的。我们要等这个结果。” “你说等就等啊！现在人都没了。”刚才那个大姨直接朝我扑过来，抓住我的衣领。 “冷静！”小周拉开她。 我重新坐下，也是有点生气。“既然大家都在这里，我就说明白了。我们现在就给远方公司的人打电话。” 从手机的通讯录中找到了崔震的电话号码。等待了一些时间，终于是拨通了。 “喂？崔总。” “哦，我知道你打电话是为了什么事。首先我为逝者感到悲伤，同时向逝者家属致哀。”崔震不紧不慢的说。 我沉默了，这个时候，我是不能急躁地问事情的真相。免提外放，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了，于是悲伤的情绪再一次把周围的空气变得沉寂落寞。 “陈老板。事情发生在我们景区。又是公路地段。肯定会是层层阻碍和困难的。这样吧，逝者家属和你都来到我们这里吧。我们详细具体说说。你不要担心，路费是我们报销的。” “好。那就去你们那里。去贵州！” 那对新人的家属没有纠缠我们，而是给我留了一个联系方式。我们商量好明天就出发，之后他们就离开了影楼。可是依旧不依不饶的大姨，说什么都不想离去。小周告诉我，她是那个死去的员工杨明的母亲。 “阿姨，您儿子的死，是我们都不希望看到的。但是事情的责任现在并不是特别明朗。”我只好劝慰着。 “我看，就是你让我儿子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还推卸什么责任！现在赔钱，一百万！”她的眼神很可怕，恨不得把我吃了。 “大姨，你别冲动。我们明天，坐飞机去贵州，具体谈一谈。” “别想把我支走，我才不去什么贵州！我的儿子啊!”她直接推门出去，然后坐在我们的门口。哭闹起来。“我的儿子啊！我可怜的儿子啊，大家都来看看，就是这个黑心的，可恶的老板把我的儿子给害死了！” “大姨。你。”对于这样的情景，我也是无话可说。只好招呼着小周把她扶起来。 “你要是再胡闹，我们就报警！” “报警？谁怕谁。你以为我老太太是吃素的吗？” 后来我们是好说歹说才让老太太回家的，大街上的人都目睹了这场闹剧，我知道我们现在就是一种难以言说的状态。 处理完事情之后，我们两个人坐在店里。现在的我，还是十分的无助。但是我庆幸的是，小周没有在我困难的时候离开我。 “谢谢你啊。小周，别人都跑了。” “这有什么。阳哥。”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有什么值得你这么跟着我的东西吗？”我疑惑的问。然后点上了一支烟。自从和乐彤一起生活之后，我的烟瘾也变小了。现在狠狠地吸上一口烟，直接呛得我咳嗽不停。我暗骂“现在老子的解愁工具都无福消受了吗？” 小周看着我的样子笑了。“阳哥。就凭你想出来这样的一条路子，我就知道，我一定得跟着你。” “可是，现在这条路，可能是我们的死路了。”我重新适应尼古丁在我的口中的感觉，一氧化碳给我的大脑带来短暂的窒息。 “那又如何，说句不好听的，谁知道你陈嘉阳，又会在那个水潭越了龙门。”小周坐在我的身边。 “如果我二十岁，我现在和你的想法是一样的。但是我现在，有了孩子，有了家庭。有了老人，我不想再折腾了，失败就失败吧。我还是能还得起几百万。”我狠狠地掐灭这支烟，好像是放下了我所有的尊严。 小周笑了笑。“你不会的，你总是会欺骗人。现在说的这些丧气话都是假装的，阳哥，你是我看见过最有魄力的男人。我相信你，你一定会处理好这个麻烦的。不就是贵州吗，去，我们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出去吃饭！” 在一家火锅店中，我们两个人大口吃着铜锅涮肉，喝着啤酒。我是不会轻易再一次被打倒的。相反，我还愿意接受生活给我的这样的挑战。从前昏沉的陈嘉阳，是否真的不在了，还是我一直都在刻意的隐藏。但是现在，就算是伪装，我也要装出来自己最坚强的模样。 吃完了饭，我回到了光影恋。在风中，我看见它金黄色的灯牌，我不希望它黯淡下去，泪水再一次模糊了我的眼睛。随风而动，光影恋现在正在风中动摇。 第158章 你老婆让你少抽点烟 我回到了在沈阳的房子，在经过张婉儿的房门的时候，我不禁停留了下来。之前许多回忆充斥在我的眼前。 楼道里的声控灯亮了，又熄灭。我发呆的看了好久，然后握了握张婉儿家门的把手。尽管动作是如此的清晰和熟悉，但就是打不开那扇门，也不会看见那间温暖的屋子了。 我找出钥匙，然后打开了自己的家门。长时间没有打扫，屋子里充满了陈旧的味道。掀开防尘布。我坐在沙发上，然后拿出了那把琴，认真调弦之后，我找到一个拨片。 一句话就这样从我的嘴里面唱出来。“你的眼中怎么，还有一团火。叫我不知道 该如何。我试着从你眼中逃脱。可心里还想把你挽留，不知不觉，已被你看透……” 在这样的夜里，我唱着指南针乐队的《无法逃脱》。不知道逃脱的是什么，或许这就是无法逃脱的状态。“我知道你怎么想，想拥有希望。我已不是原来的我……”一个人嘶吼着自己的喉咙，把这把琴扫的震天响。之后，我哭了。 不知道为什么哭泣，或许是布满灰尘的回忆，或许是，对灰暗生活的恐惧。 我的电话突然响了。我接听之后。 “嘉阳？现在处理得怎么样了？”是乐彤的声音。 我回答不出来，啜泣的声音，或许是让她听见了。她等我，等我哭至可以听见她的声音才开始说话。 “没事的，有什么困难，你和我说。我一直都在。” 我平复好自己的情绪之后，然后对她说。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害怕吧，我就这样子了。” “没事，你慢慢说，我们一起解决，你不要怕。” “我能应付过来。我明天去贵州一趟。” “你自己一个人去吗？” “还有小周。” “那你注意安全。嘉阳，我知道你现在面临着很多的困难。但是你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从前是你，现在以后，是我们。乖，别哭了。我一直都在。” “我知道了。有什么事我会联系你的。你要保重身体，多多运动。等待我们的宝宝到来。” “嗯。我等你回来。” 挂断了电话之后，我倒在床上，准备睡觉。 第二天早上，我到了影楼。但是没有开门，我只好在原地等待着小周的到来。许久，小周还是没有来。就在这个时候，我接到了小周的电话。 “喂？阳哥，我昨天晚上，扭到脚了。我恐怕不能陪你去贵州了。”他带着歉意的语气。 “你没什么事吧？” “没有，就是，现在动不了了。” “好吧，你好好休息。不用着急这边的事情。” “我们要不再找一个员工”陪你去处理。” “不用，我自己可以的。”我回绝道。 小周见说服不了我。于是他就嘱咐了一句。“注意安全” 后来陆陆续续的看见家属们。我们一行人碰了头，昨天撒泼的大姨依旧如此。好像我失去了耐心。直接说了一句。“你要是不和我们过去，你就别想见到你儿子的骨灰了。” 她怨恨的看着我。然后就再也没有捣乱了。 我知道，这是十分没有礼貌的。但是我现在没有多余的耐心再消磨下去。现在做的就是去贵州，立刻出发。 乱七八糟的事情等着我去办理，我真的不想理这些人，但是我心里面的善良还是忍耐了下来。因为我也想给这些家属一个交代，所以我还是带着他们去了贵州。 于是，我们坐上了飞机，再一次朝着贵州出发。不过这一次的心情可不是以前那样了，气氛都是十分压抑。我想要调查真相，他们想要捧回亲人的骨灰。 经历了十多个小时，我们终于在夜晚来到了贵阳。远方公司看似有诚意，给我们定了酒店。夜幕下的城市，灯火阑珊的街头，往往承载的是某些人的哀愁。 过了一会儿，我的手机响了，我以为是乐彤。结果一看，是韩冬。 “喂？冬子?” “你在哪个酒店啊？” “你来贵阳了？”我心里是一个大大的问号。 “别废话，这个时候，你就别给我煽情了。赶紧告诉我。” 我告诉了韩冬我酒店的位置，于是不一会，我的门就被敲响了。我看到了韩冬，说实话，那一刻，真是忍不住的泪水。 “娘们唧唧。” “你怎么来了？” “你老婆不放心，让我过来看看情况。”他放下行李，然后坐在床上。 “哦。谢谢你。” “嘿，你丫是不是找抽。都哥们，还整什么。” 之后，他点起来一支烟。“不过我说，现在这个篓子还是挺大的。我感觉，这事情一出，光影恋怕是开不下去了。啧啧啧。” 韩冬就是这样，不会故意安慰人，让人分不清现实和真相。 “我现在也是担心这个问题。但是远方好像是故意把这个责任推卸给我们的。” “现在管不了他们了。我们明天和他们谈一谈，看看他们想要什么条件。” “哪能有什么条件，不过就是不想损失自己公司的形象呗。”我苦笑了一下，然后从韩冬口袋中掏出烟来。 “不见得。说不定，我们有他们想要的东西。”韩冬咂摸咂摸嘴。“嘿！你老婆不让抽那么多的烟。”他看着我。 我想起来乐彤，然后笑了笑。“真好，还惦记着我。” “废话，她不惦记你，惦记谁。你说你们也真是孽缘。”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我不爽瞪他一眼。 “绕来绕去，你陈嘉阳不还是落在人家李乐彤的手里了吗？你说，你高中时候认识张婉儿，大学时候认识了齐薇。可是你从来都没好好对待过从小就认识的李乐彤。” “我知道，欠了她很多。也伤害了别人很多。”我抽完了一支烟。在若隐若现的烟雾之中，我看到了曾经的岁月。我想起来，过往的生活。是啊，我太害怕再一次掉进那个昏暗的生活之中，我不想再一次沦为生活的阶下囚。做自己命运的主人，这似乎是一个永恒争斗的事情。 远方的都城里还有我的妻子，这样的一种挂念对于我来说，如同太阳照耀我。我在此感受着无尽的光芒。这是我的力量来源吗？是的，现在是的。照耀我的天真，闪光的梦想，此后不会再有不眠的夜晚。对抗每一场不知结果的苦难战争。 第159章 即将失去光影恋 第二天早上，我和韩冬在街头吃了一碗米粉。之后，回到了酒店和其他人汇合。后来终于是和崔震见面了。 “陈先生。一路奔波辛苦了。” “没事，崔总。我们今天也是想要一个真相的。” “各位，放心，我们会给一个你们满意的答案的。” 坐下来之后，崔震和那些家属聊了起来。那对新人的家属要求还是不苛刻的，简单的赔偿，还有想要弄清楚原因。崔震一直在绕圈子，他没有说事故的真正原因，而是在不停的强调，他们在处理事故时候做出的努力和人文关怀。 我根本插不上话，只好看着远处的韩冬，韩冬戴着口罩。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有个老朋友坐在那里我就是十分安心。 “老总，我儿子才二十出头。这样的一条命就没了。别的不说，我养老都是一个问题，我要的赔偿一百多万。”那个大姨直截了当对崔震说，她的眼里全是贪婪和渴望。 “我们会商量出来一个结果的。您先不要着急。”崔震看似温和地说。 崔震和他们交流了很多，最后我们的结果就是远方公司和我会共同承担此次的赔偿。开出来的赔偿金是十分可观的。逝者的家属同意了，正准备签字，可是我拿走了他们手中的笔。 “崔总，如果事情真的是外界所说那样，是我们的摄影师为了一些镜头才会走危险的路段造成了这次事故。那么我对于这个决策没有异议。但是这只是外界，我们现在要去交警队那里，看文件。这次的事故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我陈嘉阳，要弄个明白！” 所有人都变得惊讶起来。反应有些过激地还是那个大姨。 “你要干什么？你就忍心看着我这个老太婆没有人，没有钱吗？老总都已经答应我们了。你算什么东西，说不行就不行。”她抢过笔。 “我要真相！你儿子，不能被这样栽赃！”我盯着她。 “人都已经死了，说那些还有什么用？” 我对于这样的人，也是不好说什么了。只好把目光转向崔震。他不慌不忙地对我说。 “给你看，我这也是有文件的。”他递给我一个文件夹。 在仔细阅读之后，我看到了很多事故的照片，最后认定的一个结果是“危险驾驶”。合上最后一页的时候我好像还是不敢相信。还想要在文件中找到蛛丝马迹，可是没什么了，事情的结果已经十分清晰。 “陈先生，你还想说什么呢？”崔震温和的看着我。 我愣住了，接下来，我要面对的巨额的赔偿金，还有我失败的结局。 “我，没什么可说了。”我把笔放在桌子上。 其他人争先恐后地抢夺笔，开始在一纸协议上签字。此时此刻，我觉得这些人不过是把生命换成了金钱。争食的是人血馒头而已。 丑恶的世界，丑陋的人心。我厌恶的闭上双眼，等到他们所有人签完了字。崔震安排人带他们去认领家属的骨灰和一些手续。 转眼，在这个房间就剩下了我和崔震，还有韩冬。 “陈先生，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都不想的。但是现在最好的方式不还是解决问题吗？”崔震给我倒了一些茶。 “这些金额加起来已经有了四百万。这已经是我的所有了。光影恋和光影情都因为这件事情受了很大的影响。”我灰暗地喃喃自语起来。 “事情或许还是有转机的。我知道你可能会为了这个资金的事情发愁。” “不只是资金，还有名誉。我现在已经被扣上了一个为了艺术，不顾人命的帽子了。” “这样吧，你把光影恋交给我们吧。我们会做好你现在头疼的事情的。”崔震拿出来了一份合同。 事情聊到这里，我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们远方公司想要趁这个机会，把光影恋收下。 “你们原来，是这样打算的！”我生气地甩掉合同。 “别激动，我们什么事情都是可以商量来的。现在的形式我想你也很清楚，我们会处理好这些事情的！我觉得你也不想让自己的心血就这样化为虚无了吧。现在一条出路摆在你的面前，我想你应该做好一个打算。 “呵呵，我不会接受的。” 之后我拉着韩冬气愤的离开了。 在大街上，我只管向前走。丝毫不理会过往的车流。韩冬拉住我。“你疯了！陈嘉阳！看着点车不行吗？” “欺人太甚!趁火打劫！”我生气地发抖着嘴唇。 “行了行了!生气没啥用。你以前不是挺冷静地吗？现在怎么这么急躁！” 我回到了酒店，想到我现在没有任何地可以挪用的资金。还是把光影恋交给他们吧。到此，我的事业就到这里吧。从此之后，回到北京，做一个奶爸。就这样吧，我是折腾不过命运的。 电话响了起来“老公，你吃饭了吗？”电话那头响起来乐彤的声音。我刚才急躁的心情被平复了下来。语气也渐渐变得柔和起来。 “还没有。你吃了没？今天有没有出现什么不良反应。” “我吃过了，今天宝宝特别听话，没有乱动。你在外面处理事情，不要着急。有什么事情和我说。现在处理到哪一步了？” “已经谈妥了。就是需要赔一些钱。” “具体是多少？” “一百多万吧，剩下的是由远方公司出。”我没有告诉乐彤真相，以免她着急难过。 “那好吧，没有关系的。咱们家还是可以承担得起的。现在我爸爸都在和别人吹，说自己的女婿还是很有想法的，现在也是做的很大。”她高兴的对我说。 “嗯，希望我能一直走下去。”为了不破坏她的情绪，我只好这样哄着她。 “嘉阳，你处理完事情之后就赶紧回来吧。我好想你。每天晚上都是空落落的。” “我知道，肯定会回来的。你放心，我飞得再怎么远。你和孩子永远都是我的线头，一拽，我就会回来！” “讨厌！” 我挂断了电话，然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行了。别丧了。走，出去吃点东西！”韩冬拍着我的肩膀。 第160章 调查真相 独具特色的贵州菜让我们不好的心情稍稍缓解了一些。韩冬和我碰了一下杯。“吃饭就吃饭不要想别的事情了，老话说得好，车到山前必有路。再说了，又不是让你倾家荡产。” “韩冬。我真是佩服你。要是别人知道我出了这档子事。巴不得离我远远的，怕我借钱。你还能主动陪着我。”我喝下啤酒。 “嗨，你这不是变着法说哥们缺心眼吗？”韩冬白了我一眼。 “不管怎么说，我都要感谢你。放心，借钱我肯定找你！” “哈哈，你小子恩将仇报是吧！” 我们在饭馆停留了一会儿之后，回到了酒店。窗外车水马龙，吵得我心烦意乱。小周打来了电话询问情况。我也不再隐藏，就直接告诉了他。 “阳哥？真的要交给他们吗？” “现在看来是的。如果不交给他们。我没有办法让光影恋起死回生。” “那我也不干了。你干啥我干啥。” “不折腾了。现在已经有了家庭了。这件事情结束之后，沈阳，我可能不会回去了。在北京，就这样吧。” 小周听了我地话，沉默了。然后许久才说出来。“阳哥，你变了。” 我没有惊讶，我知道我现在的状态和之前完全不一样。虽然才过去了几个月，我不能确切地说出来是什么改变了我。但是我现在就是变得不一样了。 “我知道，好了，和你在一起工作的时间还是很快乐的。不要再想别的事情了，好好工作。谈一个女朋友，结婚生子。照顾老人，照顾家庭。” “连你自己的心血你都可以轻描淡写地放下，我真不知道什么东西可以让你牵肠挂肚。事业如此，感情也是如此，你就这样随便的放下了。婉儿姐离开你，也是一件好事。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不思进取的混蛋！”小周在电话那头失望的回答。 “嗯，我知道。”我挂断了电话。然后点上了一支烟。思考着我接下来糟糕的事情，但是我不认为我的思想很糟糕。起码我回到北京还会有一个温暖的家庭，所以我的心态发生了变化。 为什么要与这个残酷冰冷的生活较量，我们以卑微的姿态臣服于他，不过是没有尊严，不过是没有休息，但是我可以在温饱的状态下找到最舒服的方式。这就像是一无所有，但是我有一个破沙发。我仍然可以换一些舒服的姿势，睡在上面，度过每一天，直到我可以死去。 我对韩冬说“走吧，我们签字，然后光影恋交给他们吧。这样我可以少赔一点，然后回到北京。家里面有房子，有车子。我老婆生完孩子之后，我做奶爸。等到后来孩子大了，我为了不让生活无趣，每天开一开网约车。” 遐想着以后的生活，然后开始收拾行李，穿衣服。 “我知道你说的就是气话，你不会这样做的。”韩冬泰然自若地坐在床上。 “如果我有方法，我会说出来比这个更狠的气话，但是我现在走投无路了。所以我是认真的。”我对韩冬说。 “你就只看见了文件，你就相信真相了？这个年代什么都有假的。两把一模一样的吉他，你不去弹出声，你怎么知道哪个是真的？”韩冬嘲笑地看着我。 我琢磨了一会儿韩冬的话。“对呀，司机不是还活着吗？为什么我不去问问司机？” 韩冬点点头“聪明人也会有犯蠢的时候，为什么你现在才想到。” 可是司机，我们又要去哪里找啊？两个男人坐在床上，然后开始琢磨不同的渠道，打探不一样的信息。 我们通过一些手段调查了最近发生事故时候的视频，看到了一个救护车的名字。才知道了司机所在的医院。 韩冬不方便出面这些事情，因为他毕竟是一个公众人物，但是我就无所谓了。医院这个地方其实装一装病人家属还是可以的。 于是我在这一天来到了医院的住院部，然后对不同的护士姐姐，询问和搭讪。在科室和住院部逗留和四处打听。终于是找到了司机所在病房。 我和韩冬还假客气了一下，买了一个果篮。然后找到了司机。 推门而入，我们看了看你病床上的男人，然后轻声问道“吴师傅？” “你们是？”病床上的人想要坐起来。 “没事，你不用坐起来，我们是远方公司的，崔震崔总让我们过来看看你。”我说着之前和韩冬对好的词。 “哦哦。”一听我们是远方公司的人。司机就闭上了眼睛。“我累了。”明显态度冷了。 “您不要误会。您就当我们以个人名义来慰问的。”韩冬赶紧说。 但是吴师傅还是不想理我们，过了好久才说道 “你们还想让我怎么说？警察已经来过一次了。我只好说是那个小伙子为了一些什么镜头，才走的那个山路。已经为你们遮掩了车辆老化刹车失控的问题了。”他明显不耐烦了。 这句话对也没有想到，直接让我和韩冬都震惊了，竟然是车辆的问题。 “他们真的是让你这么说的？”我一激动。 “他们？你们不是远方公司的吗？”司机疑惑起来了。 韩冬赶紧拦住我，然后解释道“之前不是我们来的。所以我们不知情和你说了什么。今天就是来看看您。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都不希望。我们都知道，刹车失控了，还是积极补救。” 韩冬不动声色地打开了手机录音。司机无奈的摇摇头。“那有什么用啊。远方公司的车，有很多都是这样的问题。刹车失控，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劲。为了不出事，想要停车检查，但是已经刹不住了。最后滑下山路。” 我们又聊了一会儿，直到，司机的老婆走进了病房，知道我们是远方公司的人。脸色一下子就拉了下来。“你们还来干什么。让我们家老吴说谎，不然不赔医药费。你们就是资本家，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都干得出来！害人的东西，迟早遭报应！” “好了。你们走吧。我希望你们还是把真相说出来。”司机充满希望的看着我们。在眼神交流的瞬间，我好像明白，司机知道了我们不是远方公司的人了。 “您好好休息，我们会做该做的事情的！” 从医院走了出来，我们两个人感觉是一阵轻松。“我们知道真相了。”我点上一支烟。 “是的。我们知道了真相。接下来，就是我们反击的开始了。”韩冬攥紧了拳头。 信心满满，我好像也不是那么颓废了。回到酒店开始准备我们的反击，虽然只有司机的一面之词，但是我们还可以搜集到更多的证据。 我想通过那对新人的家属知道一些事情，但是现在他们已经被远方公司控制着，这些家属认领遗体之后就火化了，现在还在贵州的原因就是等到我的赔偿款。 站在窗边，现在不是一筹莫展了。想起远方公司还是乐彤给我搭上线的，可是现在他竟然想置我于死地。乐彤会怎么想，还没有告诉她。 第161章 阔别许久的郜依然 第二天早上，韩冬接到了一个电话。我还在睡觉，所以把头一蒙不想听见那些声音。可是韩冬打完了一个电话就扯开了我的被子。 “嘿！你丫的！干嘛？”我骂了韩冬一声。 “郜依然收到远方公司的邀请来到贵州拍电影。”韩冬没有回骂。 “哦。就这事啊。怎么了？”关于郜依然的记忆，只好停留在很久之前的那一个夜晚。那晚我们说，没有一点关系了。 “不是，是，给她拍摄的是你们光影恋。” “啥？我去他大爷的。这么快就能找到一个冒牌货顶替我。”我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看，人家已经动手了。” “那她答应了吗？” “她给我打电话就是来询问是不是确有其事。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了。她不和你打电话确认，还要托我来问你。真是奇怪。” “你告诉她，不要来。” “哦。好吧。” 韩冬一个电话打了过去。当郜依然问道为什么的时候，我们只好把事情的真相说了出来。我还想再睡一会，但是我韩冬聊天的声音让我没有办法再睡着了，只好干瞪眼躺在床上，思考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好吧，你要是来，我也拉不住你。”韩冬以最后这句话结尾。 “她要来啊？”我问了一下。 “是，她说，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都告诉她了吗?还跑什么。” 之后，便是沉默。 时间不会因为我们的沉寂而停止。所以，一眨眼就到了中午。我接到了乐彤的电话。她在一些板块上多多少少知道了我的事情。 “老公，事情都这么严重了，你为什么不和我说。”她责备我。 “我和你说，只会增添你的烦恼。我不希望你不开心。” “可是，你瞒着我。我会更加难受的。” “没事的，事情或许会有转机。”我把最近的一些事情告诉了她。我觉得没有什么必要隐藏的。 “实在不行，我们就赔给他们吧。其实我们还是可以承担得起的，我找我爸要，我也不希望你的光影恋这样的岌岌可危。”乐彤对我说。 “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而且现在这笔钱不应该是我们来赔。很明显就是远方公司趁着这个机会摆了我们一道。” “想当初，还是我把你们联系到一起。没想到最后还是会害了你。” “好了，你不要想太多。这没什么关系。” 沉默了一会之后，我知道，电话那头正在努力的想着点子。许久，乐彤开口说。 “你把录音给我，我用我的资源给他们压力。” “好了，这并不是我们的好办法。现在不是想拼个鱼死网破，我们只是想完美的脱身。”我驳回了她。 “哦。好吧。”乐彤有些委屈。但是她也知道这不是最好的方法。 “我可能会多待一些时间。所以你不要着急。” “我会等，你好好处理一下这些事情。” “我知道了。你明白我现在的意思就行。” 挂断了电话，我问韩冬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韩冬撇撇嘴，当两个人针锋相对的时候，为什么不让第三个人给其中一方压力呢？” “你说的容易。”我没有顺着韩冬思考。 “看看郜依然能不能发挥这样的作用。”韩冬走到我的面前。 我沉思了一会，然后给出来一个逃避的答案。“再说吧。” 韩冬不满的看着我“再说，再说，磨磨唧唧。今天晚上我们就和她谈谈。” “别吧。让人家休息休息。” “嘿？陈嘉阳？郜依然又不是什么吃人的老虎，你怕啥？”韩冬疑惑地看着我。 “人家怎么说都是一个大腕。” 韩冬听见了我的话之后，直接生气地用手指着我“放你的屁！如果你这么说，那你就从认识她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把她当朋友！”- 我没有想过，刚才的那句话竟然让韩冬有这么大的反应。一瞬间我也意识到，郜依然和我们是一场多么珍贵的友谊。他说的我哑口无言，所以我只好顺着这层意思了。 到了晚上，一架飞机平稳地降落在贵阳机场。郜依然低调地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好久不见。陈嘉阳。”郜依然，摘下墨镜，然后向我伸出手。 “好久不见，依然。”我握了握她的手。 阔别许久，她好像已经不在意那天的不愉快了。是啊，我们谁都没有做错什么，她也仅仅是勇敢的表达了爱意。这个时代，性已经褪去了丑恶和羞耻的外衣，而真正的爱情却成为了勇敢者的游戏。每一个勇敢说爱，说喜欢的人都不应该被当成失败者和尴尬的人。 我们坐在一张桌子上。韩冬和郜依然再一次详细讲了我们发生的事情。郜依然看着我。 “原来，你经历还会这么丰富。我们都以为，你会一直这样平稳下去。”她挑了一下自己的眉头，而我却看不懂这个女人心里面的想法。 “生活总是在给我开玩笑。我没有什么办法。”苦笑了一下，然后举起了酒杯。 “好了，我们应该想想怎么对付这个没良心的公司。”韩冬主持了一下。 现在我面临的事情，一、我要面临巨额的赔偿，这还是把光影恋交出去。二、光影恋的名声已经受损了，现在很多人不敢选择。三、我要不要威胁崔震，闹个鱼死网破。 郜依然听了我的分析。略微沉思了之后说“所以，远方现在打着你们的名号，邀请我，接着洗白光影恋？” “是的，我估计他们的目的就是吃下我。”想点起一支烟，但是在场有女性，所以我不自在的玩了一下打火机。在跳动的火苗之中，我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即使远方公司找到了一个冒牌的团队来顶替我，但是用的还是我光影恋的名头，这样也并不能洗清光影恋的污秽。会不会在郜依然参演的片子之前，再次编造一个真相。责任全都推给司机，这样，远方没有名誉上的损失，同时又把我给吃下去。这次事故也完美的有了解释。可谓是一箭三雕。 把我的猜想告诉了他们之后，韩冬没有顾及在场的郜依然，点上了一支烟之后。“你说的没错，现在的迹象能推测出最准确的就是这样的结果了。” 郜依然捂着鼻子，韩冬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后熄灭了香烟。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郜依然问。 反而我轻松的笑了，我截然不同的反应让在场的人都十分惊讶。 “谢谢你，依然，你既然说了我们，就是来帮助我的。” 郜依然反而白了我一眼。“我就应该把你晾到一边。谁愿意帮你！神经病！”之后，她又急切地问“你是不是有方法了？” “没有。甚至毫无头绪！”我双手一摊。 “讨厌鬼！”郜依然骂了我一声。 “好了，你就好好休息。谁知道明天又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我笑着举起杯“来，让我们为明天干杯！” 郜依然和韩冬看着我自信轻松的表情，都以为是我有了解决的办法。但实际上，我仍然是什么都不知道。这样做，都是为了让他们放心。还有，郜依然刚下飞机，接风洗尘才是关键。 第162章 争夺光影恋 我没有任何的解决办法，可以说是毫无头绪，崔震再一次给我打来了电话，让我们商议这件事。韩冬不大放心我，所以他陪着我去了。 再一次和崔震见面的时候，我们仍然谈的不好。主要是还有家属在旁边施加压力，我焦头烂额的。 “赔钱，我儿子还等着下葬呢！崔总都说了，这件事情是你们为了什么镜头才铤而走险的！都是你这个黑心的疯子！”那个大姨仍然是咄咄逼人。 现在家属们的口风都已经改变了，我知道他们已经站在了崔震那一边，这对于我们现在的情况不是十分的乐观。 “陈先生，大家都不想浪费时间。你看，远方公司都给我们报销了来去的机票钱，这已经很良心了。这个剧本和镜头都是你设定的，你得负责啊。”那对新人的父亲对我说。 我无助地看着这群人，此时此刻，我真想把捂着的真相告诉他们。于是我起身“你们是不是就信了他的话。红口白牙谁都可以胡说，那我还说是他们公司的问题。” 韩冬赶紧拦下了我，这个时候，还是他比较清醒，然后对他们说“我们还是在等具体的判罚和证据，不能只看一面之词。” 这个时候，崔震给我拿出了判罚单和事故认证。上面盖着印章，我笑了。果然商人就是有手眼通天的能力，单子可以伪造，甚至可以胡写。陈嘉阳，你拿什么和人家斗。 “看见了吧，这就是证据，你有什么好说的！”家属们已经情绪激动。 这个时候，崔震起身，然后对家属们说道“好了，各位，回到酒店休息吧，我个人还要和陈先生谈一谈。” 家属们听见了崔震的话，百依百顺的按照着他的意思，所以他们回到了酒店。崔震和我坐在谈判桌上，然后对我说 “你也看见了，你也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你拿什么和我们斗。你要证据，我们有。说真的，陈嘉阳，你签了吧，最后，你也不用赔什么钱。光影恋还可以继续活着。甚至你还可以当我们的摄影总监。” 崔震见我无动于衷，然后接着说“我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丰厚的条件就是打不动你。” 接着崔震抿了一口茶水说“我知道你父亲的职位，但是现在不也是退休了吗？就算是不退休，天高皇帝远，他根本管不到这里。” 我看见的是一个商人的狡猾和奸诈，但是我没有理会，觉得这个世界丑陋不堪，他竟然连我父亲都调查了。 “如果你还是这样顽固不化的话，那么我们即将走向最坏的结果。不，对于你来说是最坏的结果，你将身败名裂。但是依然改变不了光影恋会到远方的事实。” 我是十分的气愤，双手按在桌子上。对他说“我不会放弃的。”之后就出了门。 回到了酒店之后，我的门就是无休无止的被敲响，所有人都在说“赔钱！赔钱！” 心里是一阵的烦躁，还好是酒店的工作人员劝阻了他们，然后把我和他们叫在一起，协商这件事。 “事情的真相不是这样的。” “白纸黑字在那里写着，你还不想承认！”家属们对我恶语相向。 我无奈，只好放出了那段录音。“这是那辆车的司机的录音，他告诉我们真正的原因。这回你们总该相信了吧。” 稍作犹豫了一会儿之后，有一个声音冒了出来“谁知道这是不是真正的司机啊，是不是他随便找的人。” “就是就是，赔钱，赔钱！” 我看着他们抱着的骨灰盒，心如死灰，他们现在想的不是还自己家人一个清白，而是要到赔偿款。 对于他们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好妥协“请大家给我一点时间，我去筹钱。” “你先签字！你不签字，我们不信！” 这句话吓到了我，他们所有人指着我的鼻子，然后大声的喊着“签字！” 由于恐惧，我甚至产生了愤怒，于是我对他们说“你们这些就知道吃人血馒头，签字签字！如果谁还想认这个死理，我陈嘉阳，不会放过你们！” 众人见我是这样的反应，开始变得犹豫起来。就在这个时候，韩冬找到了我们。于是他对众人说“大家不要着急，不要吵。赔偿这个事情是一定有说法的，你看我们也不是能轻轻松松的拿出来钱的。” 韩冬停了停之后继续说：“我看这样，大家不要搞得不愉快，我们好好和崔震商量一下。” 众人在韩冬的劝说之下，终于是离开了这里，我一个人想起来刚才憋闷的事情就很生气，韩冬过来安慰我说。 “实在不行，我只能向你们借点钱了。” “那是没问题的，但是我们不能就这样认栽。光影恋是你的心思，怎么可能就这样随随便便被人家吃下去。”韩冬递给了我一支烟。 现在干耗着也不是什么办法，时间就这样到了晚上。我们和郜依然坐在一起吃饭，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我们就在酒店里点了一些外卖。 吃完了饭之后，我面色凝重地想着接下来的对策。郜依然给我倒了一杯水，然后对我说 “嘉阳，你现在想到什么办法了吗？” “真的没有，但是我觉得还是应该做些事情，不至于每天这样干耗着。” “要不要我把这个事情说出去？他们怎么样都不是能动我的。” 我摇摇头，拒绝了她的这个提议。“如果成功了，你是见义勇为，伸张正义。如果不成功，你就是口碑败坏，造谣生事。不管怎么说，是弊大于利。” “你为什么这么害怕！”她有点生气，好似我这样说她，极其不符合她的性格。 “不是我害怕，只是我不能这样做。我是不可能牵连到你的。” 郜依然瞪了我一眼“又来了又来了，又是自己逞英雄。韩冬，我们走。留他一个人在这里，我看他自己能有什么办法。” 郜依然也是一个直性子，她的善良和义气确实让我很感动，但是这件事情毕竟也不是过家家一样的小事。我不想牵连到其他人。 “好了好的，我们想想办法。”韩冬安抚着郜依然，郜依然气呼呼地看着我。现在她这个样子还真是有点好笑，我不能再抽烟，只好玩着打火机。 “要不我们就把真相说出去吧。” “我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你看——”韩冬还想说什么，但是被我打断了。 “要是再犹豫可能没机会说了。就这样吧，韩冬我们做一些准备吧。” 郜依然担心地看着我“万一他们报复你怎么办？” “提桶跑路呗，跑的越快越好，今晚收拾一下，然后我们准备跑。” 看到我认真的样子，郜依然没有再多说那些担心的话，她看着我“嘉阳，有什么困难随时来找我！” “谢谢你！没想到你还能陪着我玩，哈哈，不亏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这种玩笑！”郜依然踹了我一脚。 第163章 用她的命换了我的命 我躺在床上，很快又睡着了。韩冬没有打扰我，他只是觉得我应该如此休息。所以这个晚上我睡得是十分舒服。 第二天早上，我接到了电话，是崔震的。 “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来我这把合同签字了吧。还有逝者家属也在。” “没考虑清楚，但是我是不会卖的。” “那，你就支付他们的赔偿金吧。” 之后，我就听见电话那头，赔钱的喊声。我心烦意乱的挂掉了电话。 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我在贵州的一些网站和论坛上，开始找到媒体人和一些报社的联系方式。我不想依靠乐彤，她现在不应该做很多繁重和耗费脑力的工作，更重要的是，她不应该再为我担心。 两个小时之后，我把整理的材料和录音发给了一家报社的邮箱。在此之前，我也已经找到了报社的编辑和记者。他们之所以对于我的材料如此感兴趣，不过是都想利用远方公司在贵州旅游业的龙头地位，狠狠地赚取一次红利。 不一会，我酒店的门被很多人敲着。我知道那是逝者的家属来找我的麻烦。所以我并没有理会。今天早上，韩冬就已经在外面找好了酒店。这一切，我自认为做的都是悄无声息。 门敲响了很长时间之后，就没了动静。我趁着这个空档就出去了。拿上我所有的东西就走了。 直到后来，郜依然出现在我和韩冬的房间之中。她们并不觉得我这个办法是一个万全之策。但是我也已经没有退路了，只好冒着这种风险。 “现在当地的新闻都传开了。远方公司压力不小。”郜依然拿着手机翻阅着。 “你拍摄的计划还有消息吗？” “有。我今天就去。” “走，我陪你去！”我戴上墨镜。 “你干什么？” “想多了，我只是远远看着。我想看看是什么冒牌货。”我穿上一套深色的外套，然后装扮起来。 “好吧，那你保护好自己。” “放心！” 我和郜依然来到了拍摄的地点，我租了一辆车。送郜依然过去，在远处我看见几个人拿着设备。但是这次接待郜依的仍然是崔震。不过他现在的脸色可真是不好看。 和郜依然聊了一会儿之后，简单出席了一个活动。开机仪式就算是完成了。可是，在崔震想要离开的瞬间。那些逝者的家属，一窝蜂的拦住崔震。远处叫嚷着，我想应该是描述她们在酒店里抓空了我的事情。 崔震和他们朝着我这边的方向走了过来，我赶紧摇上车窗，然后看着。由于租来的车隔音不好。所以我就听见崔震大声说了一句“我们赔的已经赔过了，剩下的你们去找陈嘉阳。不要来找我。找不到就报警！” 随后，几个壮汉就挡在崔震的身前。至此，闹剧就已经结束了。 我给郜依然发了一条微信，告诉她，如果可以以她的身份和崔震谈一谈的话。我想以现在的形势，应该是有点转机的。 发动了车子，我离开了拍摄的地点。现在我还不知道我这么做会发生什么后果。开着车漫无目的在城市中穿行。由于不熟悉路况，所以我转了好多圈才找到了回去的路。在房间中，我等待着结果。新闻舆论接着在发酵，恶评犹如洪水猛兽一般。现在很少有人在关注光影恋的事情。但是我心里还是惴惴不安。 到了房间，我看见韩冬坐在床上。“陈嘉阳，我们赶紧走吧。” “为什么？” “我们犯了一个错误，不应该去惹恼远方公司。他们不是我们想象那样得简单，他们在这里就是地头蛇。都说强龙难压地头蛇，何况我们还不是强龙。” “事情还没有结束，我们不能这样随便的说放弃。”我倔强地说。 “不是，这是很危险的事情。” “我们看看郜依然怎么说。” 在等待着郜依然回来时间之中，我打电话给小周，说，有了一些眉目。我还在努力。虽然，之前他挺看不起我，但是光影恋的情况，其实他是最有资格知道的。 “阳哥，我看网上的消息说。真相不是最开始的那样。是远方公司的车辆老化，然后为了节省时间和燃油。故意走的险路。” “是，这是我们从那个司机口中知道的。” “你们调查出来的？那你们可真厉害。我估计现在这个压力很大，他们会不会妥协。” “不好说。你现在就是正常开门就行。” “我知道，我每天都是这样做的。” 和小周通完电话，已经是晚上了。我摸摸兜里面，已经没有烟了。于是，我一个人走下楼，在小卖部买了一包烟。但是我没有着急回去，而是在楼下抽了一根烟，顺便等一下郜依然。 给她打了一个电话，说是有事情想要商量。她说马上到。 一根烟已经抽完了，我转身上楼。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捏在了我的肩膀。然后捂住了我的嘴。 “老实点！” 我呜呜着反抗，毕竟我的身板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被拖走的。就在我挣扎的时候，一个小瘦子拿着一个明晃晃的东西。然后抵在我的肚子。 “再动捅了你！” 后来，我就随着他们到了一个小巷子里，领头的一个粗壮的男人，上来就给了我一拳。 “告诉你，老实点！你小子！给我打！” 之后，拳头和脚就像是大雨一样，不停歇地落在我的身上。我只好拼命护着头部，但也无济于事。我还是被打的有点恍惚。 我觉得我这辈子就交代在这里了，万分悔意，我想到了自己的老婆孩子。乐彤还在家里面等着我。如果我死了，她们怎么办。可是，我现在，已经没有还手的力量了。 “告诉你。你明天自己找人把你应该做的事情做了。还有，要会说话，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给我打！” “住手！再打我报警了！”熟悉的声音从巷口那里传来。即使我认出这是郜依然，但是我还是说不了太多的话。只好拼尽全力说“快跑！” “妈的？谁啊？滚！多管闲事。接着打！”领头那个男的对着郜依然喊着，可能是由于黑暗，他并不知道巷口站着的是郜依然。 随后，我身上加重了疼痛。不过在混乱之中我看见郜依然跑了出去，我放心了，然后等待着一个还手的时机。 不知道挨了多少拳头，我的意识渐渐有些模糊。嘴里面一阵的腥甜，这是我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住手！停下！”一个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我抬起头看见是郜依然，她一手举着手机，一手拿着一个塑料桶。 她的声音将我从意识模糊的边缘拉了回来，然后本能的还要保护她。“依然！快走！” “我已经报警了。而且我也有了证据。” 他们停下了自己的暴行，然后看着郜依然。她的身影在黑暗中显得是格外的渺小。 “我去，大哥，这不是那个女明星吗？嘿嘿！”瘦子邪恶且猥琐地笑。 “依然！快走！”我仍然喊着。 小瘦子走近郜依然，郜依然没有退后，反而是走近了小瘦子。然后把桶里的液体泼了出去。泼了小瘦子一身。小瘦子躲闪不及。 “我靠。大哥，汽油！” 于此同时，郜依然手里拿着打火机。然后她往自己的身上也泼了汽油。“谁敢过来！今天就烧死他！”她依然举着油桶。声音贯穿了寂静，这个女人用自己的歇斯底里抵抗着罪恶，也在保护着我。 郜依然朝我走近，他们已经跑了。边跑边说“疯娘们！”所有人都走远了之后。郜依然哭了，她抖动着肩膀。然后跪在我的面前，尽管身体十分疼痛，但是我还是把她手里面的打火机拿走了，丢了很远。 汽油味十分刺鼻，她抱住了我。然后痛哭了起来。“你死了怎么办？” “我还不是没死吗？”我勉强挤出来一个微笑。 “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她牢牢地抱住我，一声又一声啜泣着。 “行了行了，谢谢你。你哪弄来的汽油？” “我给你打电话没动静，正好巷子这里有动静。” “我没死，我不会死的。” 她重重地捶着我“你万一死了怎么办啊？”她呜咽着。“我从那边喷漆的小作坊抢了一桶汽油！我要救你啊！”她泣不成声地倒在我的身上，然后狠狠的咬了我一口“你不要命啊，答应我，以后不能这样了。”之后，她用手搂住了我。 我沉默了，在如此危急的情况之下，她做出来危险牺牲自己的行为，就是为了救我。 这个夜里，牢牢抱着我的这个女人。此时她不是什么明星，而是我的救命恩人。她使我的灵魂受到了震荡，我竟然值得她用生命来守护我。 郜依然上气不接下气地哭着，她带着汽油味的湿发拂在我的脸上。远处红蓝色的灯光闪烁。韩冬跑了过来，然后看见了我们…… 第164章 我拿什么偿还 那一夜，我在派出所。郜依然，在得到允许的情况下，好好地清洗了一下自己。再次见面的时候，她红着眼睛求着警察。 “能不能先让他去医院？” 警察向郜依然解释道“我们最开始是打算送医的，但是他本人不愿意，想要录完笔录。” “你是不是傻啊！”郜依然生气地直接跺了跺脚。 “好了好了。我一会再去。咱们先别耽误人家警察同志办公了。” 韩冬一言不发的抽着烟。 “先生，这里禁止吸烟。” 被提醒之后，韩冬才恍然醒悟。“不好意思啊！” 录完了所有的笔录，走完了程序。派出所的民警也是正在寻找凶手，我们搀扶着走出派出所。 “陈嘉阳！你给我去医院！”郜依然指着我的鼻子。 “行！” 三个人打车去了医院，经过检查之后，没什么大碍，只是一些挫伤。内脏和骨头都没什么事。 “你小子真抗打！”见我没事之后，韩冬也和我开起了玩笑。 郜依然打电话给了她的经纪人说了终止合作，经纪人还在劝。但是十分钟之后，新闻铺天盖地的传来。 “《女明星应邀拍摄遇险！远方公司到底是什么来头！》” “《到底是黑社会还是旅游公司！》” 至此，我们以为远方公司的大厦就此倒下吧，也不会有人再信任这样的公司了。我现在还能动，在酒店房间里躺着。现在发生的事情，我一个字都没有透露给乐彤，但是她还是打了电话过来。 “老公，你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了，我不是很好吗？” “你别装了，我已经知道你被打了！” “什么？” “好了，伤的重不重。我切视频了。” 在手机的屏幕上，我看见的不是乐彤，而是被泪水蒙住脸的女人。她说不出来什么话，只是一直哭。 “我知道，我现在脸肿得像个猪头，吓到你了是不？” “咱们不和他们斗了，你回来吧。我替你去赔钱。我给他们，不要再伤害你了。你人没了，我怎么办？”乐彤在电话那头大哭。 “傻丫头，我没事的。你现在不要哭，听我说。” 努力地安慰着乐彤，让她别哭。 “你现在不要把事情告诉老人。千万不要告诉。还有，你的情绪一定要稳定。现在是特殊时期。好了，你不要再担心我，我已经没有事情了。现在我们就是处在胜利的前夜。” 乐彤摇着头。“我不要，你回来吧。我想要你现在就回来！” “我还没处理完，你相信我。” “哥！” 我还想说什么，但是乐彤的一句“哥”我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我尽快，现在我实在是不方便。你千万不要告诉老人。” 乐彤心疼地点头，然后哭着。 “好了，别哭了。” 我看着乐彤平复好心情之后，才挂断了电话。 从事发到现在不过48个小时，警察已经将那群人捉拿归案了。我和郜依然到远方公司谈判。想要解约，但是我们的合同还没有到期，要支付违约金。 我看着崔震那张脸，然后立刻签了字。 “陈嘉阳，你后不后悔？”崔震问。 “我后什么悔？” “你知不知道，你的这个行为，伤害了多少无辜的人。”崔震拿了一张照片，是那个司机，他们被驱赶着搬出了医院，而伤还没有治好。 “你们简直是太没有人性了!甚至你们的慈善基金是不是都是假的！” “那你就管不着了。赶紧滚！” 我们正要走出门，门先被打开了。一群穿制服的警察走进来。 “崔震！涉嫌洗钱，故意伤害，行贿等诸多罪行，带走调查。” “证据？” 他没有说完这句话，然后就被戴上了手铐。 在门口，他用丧失了光的眼睛看我们。这一瞬间，仿佛看见，所有的欲望都变成了泡影，人终究是欲望的产物，也是被欲望驱使的躯壳。我深深叹了一口气，然后轻松地说。“走吧！” 我坐在车里，正准备给乐彤打电话想要支付那笔巨额的违约金。正如当初签下我的签约金一样。 但是郜依然打住了。“我已经找人去赔付了。陈嘉阳，你知道这件事情告诉我们什么了吗？” 我木然地摇摇头，这个女人救了我的命，还是以那种极端的方式。所以我现在是极其信任她的。 “如果你好好经营光影恋的话。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每一次发车，我想你都会看一看线路和车况。正是因为你的疏忽，所以。”她没有把话说完。 “我知道了，回去之后，我就好好地经营。钱，我也会尽快还给你。” “你还是照顾你的老婆孩子吧！钱就不必了。你把光影恋交给我吧。” “什么？”我还是惊讶了。 “对，把光影恋交给我吧。” 我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直觉，我竟然觉得这是现在最好的办法。 “好吧！” “但是，有一件事情我也想请你帮忙。” “你说吧。” “你并不是和光影恋没有关系了。你在我这是个顾问。” 我笑了笑。摇摇头，也没说原因，什么都没说。就让韩冬开车，郜依然也是明白我的意思，没有再继续逼问。 下车的时候，郜依然看着我“那天晚上，如果，我真的点燃了打火机？” “那我一辈子都带着愧疚活。” “所以陈嘉阳，你就应该答应我！” 有了这个先决条件，我实在是不好拒绝，只好点了头。 “好！那我等你回来，好好上班，再把光影恋拿回去！” 郜依然回了酒店。我和韩冬在车上一言不发。 “怎么可能一点关系都没有呢？”韩冬点了一支烟。 “不知道，可能是，叫做命运的家伙吧。”我接过来吸了一口。 韩冬笑了笑。然后放了一首歌。 “我在二环路的里边想着你，你在远方的山上，春风十里……” 回去的路上，我不知道，我拿什么偿还，或许够，或许不够。可是，我好像对不起他们对我那样的好。经历了这样的波折，我想要说清的事情，再也说不清。我和郜依然没有走开，以后，再说以后吧。现在我就要回到北京，回到乐彤的身旁。 第165章 光影恋的新主人 迫于舆论的压力，远方公司承担了所有的赔偿。丑闻越来越多，以至于，这座大厦都已经是面临倾覆的程度。 在贵阳疗养了一段时间，最终在纷纷的小雨之中，我们离开了贵阳。虽然说身上的伤口还是隐隐作痛，可是我们现在心里面是一阵轻松。 郜依然买下了我的影楼，交给她经营吧。我好好的回家照顾我的家庭，北京，我回来了。未见的亲人，我心中有很多的委屈，但是我不能和你们说。 当我打开家门，贪婪的吸收了一下家里的味道。我坐在沙发上，剥开了一个柚子。说真的，不爱吃水果的人，在这一刻竟然觉得这是多么美味的珍馐。 劫后余生的我，来到了医院。在到达医院之前，我给她打了一个电话。不想让老人见到我的模样。拿着之前的帖子，我走进病房。 “你回来了！”乐彤想要下床。 “好了，你别动了。不方便。”我走到乐彤的面前。 “我以为，你。”她情绪波动非常大，哭了起来。上一次，我想起来就是在医院。她也是在我的怀里哭着。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你不要害怕了。我给你拿了几瓣柚子，最近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我问。 乐彤让我坐下，然后对我说：“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嘛？万一，我没有老公了。孩子没有爸爸了怎么办？我不许你以后再离开我了。” 我紧紧地抱着乐彤，体验着最真切的温度和感情，也同时对生命有了更好的理解和珍惜。 安抚过了乐彤之后，她吃着柚子，看来她今天的胃口还不错。伤口还是隐隐作痛，可是又有什么关系，我回到了自己的家庭中。 “哥，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到处跑了！就在北京，我赚钱养你。”她朝我撒娇。 “好了，你就别开玩笑了。光影恋的事情，我已经处理完了，这段时间我不会到处跑的。就在这里等着我们的孩子降生。” “嘉阳，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失去了光影恋？” 乐彤看着我，她的眼神一下子就穿透了我的内心。隐瞒是没有用的了，我只好把实话全都说出来。 “是。” “为什么？” “不为什么，可能这就是宿命吧。”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不过，转手了，你也不要伤心。”乐彤还在安慰着我。 于是，我把在贵州经历的事情全部都和她说了，乐彤只是捕风捉影，不知道事情具体的真相。我就像是讲了一个故事，讲了一个很长的故事。一口气说完之后，我喝了一口水。 “所以，现在的光影恋的老板是郜依然？” “是的，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拿什么偿还？只好把我的事业给了她。” 沉默一阵之后，乐彤生气地打了我一下。我诧异地回头看她，她气鼓鼓地瞪着我。 “怎么了？”我没有发脾气。 “你现在，出去取钱。多少钱给郜依然，这是咱们家的！又不是没有钱！” 女人的醋意一上来，永远都不会轻易的就打消。最快和最有效的方式，就是在这个过程之中，不要惹她生气，千万不要。你现在做的就是要顺应她的心思。 “好的。我知道了，你说得对。” 她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贴在我的身上。“可是，我想让你多陪陪我。身上还疼吗？” “没事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现在还了钱，可是我就要回到沈阳紧锣密鼓的把光影恋恢复。说不好，可能会是很长的时间。你还愿意吗？” 乐彤看着我，然后对我说“不愿意。当然不愿意。” “那我现在拿回来干什么？还要费尽心思经营，还不能陪着你。虽然说这是咱们自己家的。可是，我现在的中心就是你。我不希望事业再一次掺杂进来。” 她还是不舍的摇摇头，坚持自己的观点。然后对我说“我——你怎么和她扯上那么多的关系！”她话锋一转。 “你放心，我们不会再发生别的事情。这次就是人家帮了忙。” “你敢对我做保证吗？” “我人都在你面前。要不你再安个监控？”我开着玩笑。 “哼！谅你也不敢。” 这件事情在她的心中就算是结束了吧，可是，我的事情远远没有结束。因为，我还要把光影恋拿回来，重新回到我的手中。 郜依然那边发来了电子合同，确认无误之后。我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光影恋的经营就交给了她。 小周那边给我打了电话确认，他不知道具体发生的事情。只是问我。“阳哥，你啥时候能回来工作？” “一个月之后吧，家里面的事情也得处理完。行啊，你小子现在开始当经理了！” 寒暄了一两句之后，我就挂断了电话。从医院门口走出去买一些乐彤喜欢吃的点心。在来来往往穿行匆忙的人群中走过，如果在前几年，我肯定会和他们一样脚步匆匆。但是我现在竟然想慢下来，多看看这个世界的美好，是多么令人留恋万分。 走在天桥的上面，看着我脚下奔走的车流，我心里想的是，和之前相比，这一次我并不是一无所有。我只是没有了自己的事业，并不是孑然一身在这个世界上。有老婆孩子，有家庭。 今年我28岁，或许现在得心态已经是一个中年男人了。我想的不是还要不要接着奋斗，竟然想的是就此躺平。光影恋，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凭借着自己的本事拿回来。如果不依靠乐彤家里面的财力，我会不会一辈子就此放下了。 北京土着最不用担心的就是自己没地住，只要我在这个地方，我能干一些养家糊口的小事，也可以活下去。可是这是我吗？这是当年怀揣着100块钱，就敢和家里面闹翻的陈嘉阳吗？ 大学的北漂生活，让我见识到了这个城市的冷酷无情。那些日子我最痛恨，我没有家，确切的说我不想回家。我讨厌父亲的那种安排，我讨厌一种拘束。那些日子我最怀念，有一把吉他，有齐薇。辗转在各个酒吧驻场，齐薇不离不弃。认识了当年还没有火的韩冬，从此我们成为了一辈子的朋友。 站在一个路口，有熟悉的方向，也有陌生的方向。那些日子，我一个人弹琴到深夜，可是现在不同了。世界变得明朗起来，或许我这辈子折腾个不停，也没什么结果。但是命运已经把我交付给了一个女人。 我提着袋子朝着医院走去。 第166章 ……的青春 生命到底是怎么样重复循环的，这个我们就无从而知了，但是我们总能说出来一些对于生命的感慨。 在医院陪着乐彤的时候，我感到我的时间过得很慢。但是我并不是很无聊。每天抚摸着她的肚子。期待着小生命的到来。 似乎在什么时候，生活从来都不是平淡如水。我们，只不过在安排之下，从一个波澜走向另一个波澜。 我接到了张川的电话，这么多年生活在北京，他的口音早就变成了京腔京味。他来找我是因为沈柠也怀孕了，他没有什么经验，想要问问我。当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惭愧的笑了，因为我在乐彤怀孕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在她的身旁，甚至我毫不知情。就这样的我，还能有什么经验。 我把电话给了乐彤，乐彤应该能说出来一些。果然，乐彤滔滔不绝地说着。 “你一定要对你老婆好，不能让她生气，不能让她着凉。不要对她施加压力，不能因为怀孕了就过分的对人家呵护，这样人家就会以为，你是因为孩子才会这样做的。不是因为她……” 乐彤滔滔不绝地说着，在一旁的我觉心酸，因为，这些都是她希望我做的，可是我到底做到了这些琐碎，但又作用甚远的事情。 电话打完之后，乐彤递给我。“不行，你还要微信告诉他，多带着老婆出去走一走，做做瑜伽什么的。”- 她还在补充着，我开着玩笑“要不你去做她老公吧！” “哼！我下辈子才不做女的呢！凭啥你就可以那么潇洒。”她撅起嘴。 “如果我可以那么潇洒的话，我现在绝对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她白了我一眼。“那你就是彻头彻尾的人渣！” 对于这样的辱骂，我没有选择反驳，只好笑着回答了“但，我现在不是。” 中午是家里做了一些饭。我身上的伤已经好了，至此我也没有告诉老人，那些时候脸上的伤痕到底是怎么来的了。 张川为了答谢我，想要请我吃饭。我赶紧对他说“打住啊！咱们还见外？” “不是，就是让你上我家来吃饭，大家聚一聚。” “那好吧！沈柠都怀孕了。你别让人家做饭了。咱们出去吃。” “不是她做，是我。” “哟！新鲜事，你还会做饭呢？” “那是，只要你带来好的食材，我就能做出来！” “那好，我买菜去。” 告诉了乐彤，我去张川家里面吃饭。乐彤先由她妈妈照顾。在超市，我买了一些新鲜的食材。全部都是按照最好的指标购买的，毕竟上人家里吃饭，自己也要用心。 当我提着很多的蔬菜，肉类来的时候。沈柠已经把门虚掩着等待着我的到来了。她想要接过来。 “不用不用，你现在就是大熊猫。这些活，我能干。”我制止了她。 “看你说的，我又不是废人!” “哈哈，姐姐。你现在都是准妈妈了。我也是准舅舅了。” “臭小子，还贫，把菜拿进来。”张川搂着我的肩膀。 “嘉阳，你买太多了。我都感觉够一个礼拜的了。” “不碍事！” 张川，熟练的处理着食材，沈柠在旁边择菜。温馨的场景，让我觉得生活上的曼妙和喜悦。或许这是很多人的理想生活吧，家庭和睦，收入稳定，老友时不时地会来拜访聚会。时间匆匆改变了我们很多，但是如今的我们已经没有什么理由说。我们的青春有多么美好。 从那时候不着调，不靠谱的我们现在已经为人夫，为人父。承担起来了养家的责任。我看着张川，想起来那时候，我们几个人还是无忧无虑，每天想的事情还是风花雪月。在深夜的街头奔跑。 我和张川聊了起来。“我想起来我们上大学的时候有一天晚上断电。我在床上喊着，我要吃火锅，要吃涮肉。结果我们越聊越饿，你们都被我煽动起来了。” “是啊，那天你说的我们都馋了。何沐找到了挂在外面的羊肉，我把锅支起来了。”张川和我一起回忆着。 “我们都准备好的时候，我说，不行，没有麻酱，韭菜花，腐乳，就不算涮羊肉。”我抢过来说。 “你就是太倔了。没有没有呗，沾点盐花就吃呗。非得要麻酱。”张川拿着一根葱指着我。 我也是不好意思地笑了。 “穿上衣服，骑着自行车，骑了一个小时，从家里面拿回来了麻酱。那可是数九寒冬啊，你也是够轴的了。”张川替我说了。 “不，不只有麻酱，还有韭菜花，香菜，和腐乳。”我一边往凉菜里面倒酱油一边说。 “是啊，也是多亏你。我到现在还是觉得那天晚上的羊肉是最好吃的。”他笑了笑，想着之前的味道，还有那些荒唐的日子。 “应该叫青春的味道。”我把凉菜放进了盘子之中。 张川拍了我一下“神经病！” 我也没有在意，只是一起做着饭。张川两夫妇还包了一些饺子，原本邀请了乐彤，但是乐彤现在不方便。我就只好代表了。 忙了很长时间，我坐在椅子上，准备大快朵颐的时候。沈柠坐在我面前。 “姐，和你说个事啊，你别生气。”沈柠突然这样和我说。 “你说呗。是不是你们经济上遇到什么困难了。你们说吧，我肯定会帮忙的。”我以为她们夫妻两个要向我借钱。 “不是。今天我叫了齐薇。没有告诉你。你别生气。”沈柠突然不好意思了起来。 我愣了一下，然后怪罪了沈宁。“您这是说什么呢？没事儿，这我有什么生气的啊。都是老朋友了，再说了我都已经要做爸爸了。你该不会还是那种以前的思想吧。”我调侃沈柠一下。 “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沈柠舒了一口气。 “没必要那么紧张，齐薇出了那件事情之后我们应该好好关心她。” 沈柠点点头。“何沐进了监狱。齐薇的父亲也不在北京了。定居加拿大了。现在这座城市里只有齐薇一个人了。我想的是，不能让她那么孤独。她也是经常来我家。” 短短的几句话，却让我感到十分难过。因为这些人，好像一瞬间就变了这么多。何沐因为强奸未遂进了监狱。以前多么平和，多么优秀，没有一点架子的人，竟然进了监狱。当年用尽一切关系阻止我和齐薇在一起的她的爸爸，现在定居了加拿大，再也管不着齐薇。 我还在猜想的时候，齐薇打开了门。“我来晚了。”她拿着饮料。 “不晚不晚，我们刚做好。你看你就嘴壮。”沈柠亲昵地和齐薇搂在一起。珍贵的友情，从大学到现在，她们两个确实是少有的真正的友谊和情谊，和现在的塑料姐妹绝对不同。 我看着齐薇，她还是那样的消瘦，但是精神状态好了很多。她不知道我的到来，看到我的时候还是有一点惊讶。怯生生地离我很远。 “快坐啊。我们一起吃个饭。”我只好说着一些客套的话。 齐薇坐在沈柠的旁边。“你要做爸爸了，恭喜你啊！”她对我说。 “谢谢，齐医生。”我一边说，一边给她倒饮料。我活跃着气氛，故意弄得很忙乱，表演的自然一点。 四个人坐到了一起享受着美食，张川应该是把看家的手艺都拿了出来。那时候，涮火锅看不懂生熟的青涩学生已经能做出来一桌子菜了。我们几个人碰杯，从一个中年人的角度再去回看青春的话，发现那只是一个充满狼藉，但又美好的时光。 齐薇渐渐活泼起来，和我们聊了很多很多。包括她在医院治疗的时候，还有她在大学任教的时候。现在的我们已经丝毫不避讳了，坐在对面的彼此，心里面也有了一种默契。就是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聊心底的秘密。 日子一天一天的就这样过去，那些荒诞的时光都已经忘记。成熟的我们一边嘲笑，一边怀念，一边感慨，一边痛骂。一边说想要回去，一边说再也不回去。 对于那些日子，人们命名为青春，可是，青春前面的形容词是什么。没人去定义，没人想定义。只好空下来说一声“什么的青春” 第167章 亮马河畔的齐薇 吃完了饭，我看着时间也不是很早了。想要离开，回到医院照顾乐彤。沈柠和张川也没有久留我们的意思了。我和齐薇就这样走下了楼。 在楼下，我点上一支烟。 “陈嘉阳，和你说过了，少抽点烟。”齐薇的声音在我的背后响起。 “谢谢提醒。”我深吸一口之后，还是熄灭了。 原本想马上离开，但是我已经好久都没有静静地享受夜色了。不是我现在无用的浪漫起来，而是，连续很长时间都是家和医院。我太多的时间都不是自己可以支配的了。所以，在这个时刻我更愿意多停留一会儿。 我坐进了车中，也没有怎么照顾齐薇的情绪。在车里，我播放了音乐。正好是许巍的那首《我们》。 看着窗外的齐薇，一瞬间的记忆全部向我奔了过来。我看见的是在台上自信的她，我们乐队的女主唱，那个陪我疯的女孩。 因为没有关上车窗，她也听到了这首歌。然后转身钻进了一辆蓝色的奥迪车中。 “陈嘉阳。和我去一个地方。”然后她发动了车子。 自然的跟上了她，她开的很快，但是我知道她想去什么地方，在车流中穿过，我心里也是五味杂陈，电吉他的solo，我想起来当时和她合作演唱之后狂热的亲吻。而现在，我们却已经算是陌路人了。 当红色的尾灯亮起来的时候，我们到了目的地。那条河缓缓地流淌着，承载着不知道是多少人的眼泪，多少人的欢笑。付诸东流，此刻的我们好像就是刻舟求剑。 我和她远远地站着，想要习惯性地点起来一支烟，但是我制止住了自己。天色还不算黑，天边的彩霞绚丽夺目，周围的人声忽远忽近。时间消磨着我们的年华，曾经到现在，天空之城好像都在哭泣。 直到云霞看不清楚，天色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美丽。 “陈嘉阳，以后你要好好生活，好好地爱喜欢你的人！”齐薇突然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我愣了一下，然后靠着本能反应回了一句“搞什么。” 齐薇没有理会我，只是自顾自地说“以前，我爸爸反对我们在一起。我知道，在大学里，他利用自己的职务刻意给我们制造麻烦。可是那些有什么用呢？我在反抗，你也在反抗。那时候我们是战友。那年，我不管你以前爱过谁，我就只认为，你是我的选择。”她看着河面，然后大声地说，不，准确的说，应该是喊。 “你带我学乐器，玩乐队，踢足球。这已经是我生命中不肯抹去的回忆。我好喜欢那时候，所以我才选择留在北京，留在我们的大学。每天看着那些学生，总能想起来那时候的我们。” 她哭了，然后擦了一下眼睛。 “那时候，我说过，我不管你以前爱过谁，那时候就是我最喜欢的时光。我也不管你以后爱着谁，那还是我最喜欢的时光，那就是我们！”她哭的越来越厉害。 “可是，你为什么不勇敢。我们坚持下来，我就不会被我爸强行带走，带去那个国家。他也不会故意把一个假的电话号码给我。你也不会联系不到我。为什么，你当时一点勇气都没有。带我逃跑也好，带我私奔也好。我都会跟着你！可是，为什么？”她狠狠地瞪着我。眼睛已经全都红了。 我从口袋里拿出来手帕纸，然后递给她。如果在以前，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抱住这个受伤的女孩，但是现在我的身份和我的经历已经不能允许我。 “齐薇，我们都要好好的生活。过去就过去吧。我们两个人都要好好的生活，好吗？”我安慰着她。 她擦干了眼泪，然后仍然倔强地说“我不是要你的安慰，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个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人像我这样爱你。” 说罢她转身就走了。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点上了一支烟。对着吐出的蓝色烟雾说。“齐薇，你怎么总是这样的倔强。” 随便找了一个椅子，我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如今河水的两岸全都建起来了灯光建筑，晃得河水早就没有本色了，正如同如今我们粉饰的回忆，很美好，但并不真实。 在这场游戏中，错的人似乎就是我。因为我不够勇敢，不够真诚，甚至没有资格说爱。时间如同河水不会再来。我折返了回去，回到了医院。 北京这座城市里，欲望和遗憾交织着，丑陋和美丽缠绕着，真实和虚假构建着。我哼起来汪峰的那首《北京北京》。穿越在车水马龙，行进在高楼大厦中，我寻找也在失去。 有很多人就像是张川和沈柠一样，支撑起来了一个小家。可是又很多人飘飘泊泊，没有爱情，没有依偎，甚至没有快乐。 可是仍然有很多人如同齐薇一样，孤独，遗憾。或许会怪我是那样的不负责任和怯懦。可是在当时我的想法只是，不想耽误这样一个优秀的人，应该有更好的发展。对她说一句“你别走，留下来。我带你去别的地方。”可能后续就没有这么多破事了。 谁知道我们走的每一步好像都是有了安排一样，会和谁相聚，会和谁分离，有着这样说不清道不明的故事…… 车笛的声音吵得我没有办法再思考，我不知不觉开到了北京站。当年就是在这里，我愤然离开了北京，和父亲大吵一架。去了沈阳，认识了很多人。碰了很多壁，可是当时一个人却是如此的勇敢，没有钱就去酒吧驻唱。有了钱，接着生活，找工作。找到了工作，开始放松。 每天混迹在酒吧，认识几个妖艳贱货。不过而已，乐彤作为打破我家和我唯一的桥梁，在沈阳陪我度过那些酒醉的夜里。可是我这个混蛋竟然睡了她。她瞒着我，我竟然又遇见了张婉儿。多么可笑，我的混蛋行为伤害了很多人，如果恨意可以处死我，那么我已经下了很多次的地狱了 好笑得看着我过往的经历，好像就是一张污秽的报纸，上面有着脚印，也有着浪漫的色彩，有着很多的伤痕和褶皱，但这就是我，一个叫陈嘉阳的人。 第168章 我们都要好好的生活 推开病房门之前，我还是很紧张和害怕的，因为我担心受到家里面老人的责问。我推开门之后，看见的是我爸，他细致地削好了一个苹果，然后递给乐彤。 “爸，你怎么来了？”在我的心里，我还是很害怕我父亲的。他的那种不怒自威。 “怎么，我就不能来了？乐彤不是咱们家人？还是我不是咱们家人。”他看着我。 “是是是，您想来就来！我给你倒点茶水。”我走到乐彤的床边，一边摸摸她手的温度，一边找水杯。 “用不着，我不是客人。乐彤说你去见老朋友了，我过来陪陪她，她爸爸又去拍什么戏了。也不在家。”我爸满眼笑意看着乐彤。“你说你爸爸为了艺术，都已经那么大岁数还是跑。” “他要是有您这么顾家就好了。”乐彤吃着苹果，向我爸爸撒娇。 “彤丫头，你是我从小看到大的。打小儿你就讨人喜。你一定要健康，不要有哪些不好的情绪，如果是我们做的不好，你就说出来。不能受了委屈。” 我很少看见我父亲说出来这样的话，这并不像他。 “您放心，嘉阳还有你们老人把我照顾的很好，我也没有什么坏情绪。我能和你们成为家人，我也很高兴。再过一段时间，我们就迎来一个小朋友。到时候有您忙乎的了。或许到那时候，你就来不及喜欢我了，整天围着你的小孙儿了。”乐彤对我爸说。 我爸笑得合不拢嘴。“是啊，到时候，我就是爷爷了。我把他扛在我肩膀上，给他当大马！但是我对于你们这些孩子的爱，永远都不会减少。你们都是我的骄傲。嘉阳，前段时间处理事情肯定不容易，爸爸都理解。但是总归来说，我们都要好好地过日子，好好地生活下去。” 我和乐彤对望了一眼，然后点点头。或许是人老了之后心态上的变化，以前的父亲是不会轻易说出来这种话的。他的那种工作环境，好像对一切要求都是如此严谨，说话严谨，工作作风严谨。 可是，他大病痊愈以后，就发生了变化。他主动在家里面做起了家务，有些时候，做饭都是抢着干。小时候父亲总是很忙， 他书房里面的灯是最晚熄灭的，又是最早亮起来的。但是现在不同了，他开始懂得作息上的规律，还会在晚上给我母亲按摩。他说这是为了弥补以前的亏欠，正如同他教给我们的那一句。“好好的过日子，好好的生活下去。” 从前那么一个严肃认真的人也开始开玩笑，整天笑眯眯的。我也注意到了父亲的苍老，人老了，真的会变。在一次反省当年的自己，同样是那么的好笑。我也会成为一个父亲，到以后，我也会和我的孩子产生各种各样的争执，又会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和解。 兜兜转转的圈子总是这样，一次又一次的轮回什么都带不来又什么都留不下。可是我们为什么不能在每一次的体验之中好好的生活呢？曾经我伤害过的人，我在这个夜里和你们说一声抱歉，那时候是我不懂，现在我懂了也没什么用。可是绵延在心中的这一份愧疚，我还是想要告诉你们。 在远方的巴黎？还是在近处的北京？又或是，中国东北的沈阳？这些和我生命中产生了很多交集的人们。你们也一定要好好的生活下去，好好的过日子。 在医院的门口，我慢慢送着父亲。他的身体恢复了，但是终究还是不如以前。我打开车门让他坐进去。 “要是，我还能骑自行车就好了。这样你就能多陪陪乐彤了。” “爸，路太远了，天又黑了。我送您回去，好让你快点回去陪陪我妈。”我已经扣上了安全带，发动了车子。 一段时间之后，我们回到了家。父亲已经在车上睡着了，我轻轻的拍醒他。 “爸，咱们到家了！” “哦，你开车还是很平稳的。我都睡着了，行，我自己上楼了。你快回去吧。” “我也想回家看看，好久没回来了。”我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父子两个一前一后地走着，打开了家门之后。我妈还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是我们两个回来了之后，也是十分高兴。 “儿子，你也回来了！” “是，我爸去医院来的，我就跟着他一块回趟家。” “是啊，你也好久没回来了。那啥，你把这个给乐彤带过去。”我妈拿出来两罐山楂罐头。一边给我装进去，一边还说。“这个山楂罐头，很好吃。我问了很多当奶奶的老同事，她们都说，吃这个罐头，对孕妇好。乐彤不是喜欢吃酸的吗？别总是给她买糖葫芦。” 我笑了，看着这个老妇人，仔细地装好检查。 “妈，亏您还受过高等教育呢。你看，你现在的这个样子。就像是封建时代盼孙子的老婆婆。” 我妈没有太理会，反而说“那咋了。其实我也不是盼孙子。生男生女都一样，这不是乐彤和我说她想吃酸的嘛，我才这样准备的。咱们家一定要对乐彤好，这么多年的交情摆在这。你当时也是挺对不起人家的。” “好了好了妈。我知道了，不是说不提那事了吗？”我赶紧打断。 “你说不提就不提了？那件事情是你不提就能过去的吗？你说你，当时把那小张伤的多深，你在这说一句不提就过去了。那能对吗？” 我沉默了。一下子就想起那时候的事情了。的确，一句不提是不能抹平这样的往事。可是，在这话说不清楚的命运之中，我又能做些什么？是赎罪还是犯错？ 见我没了什么反应。我妈才反应过来“妈今天就是说到这了。如果你们一辈子都见不了面，那么这个错误终将无法弥补。如果还有机会，还是好好道一个歉吧。儿子，我不希望你造这样的孽。”我妈把兜子递给我。 我点点头，接过来。 把罐头放在车里，我并没有立刻发动离开。而是，点上了一支烟。想起来那时候经历的事情。“以后还会不会见面？如果见不了面，那就是一辈子的错误。如果还能见面，我又该如何偿还？” 第169章 从新开始吧，齐薇 罐头带给了乐彤，乐彤也很喜欢吃。可是我这个人又开始给她找不愉快了，这样的打打闹闹每天都在上演，但是我们丝毫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影响我们，反而觉得这是我们必不可少的元素。 “陈嘉阳，你把它给我！”乐彤指着我。 我抱着罐头。“不行，绝对不行！你已经吃了四个了。大山楂，吃多了不好！” “我想吃都不行？陈嘉阳！你给我，不给我，我就踹你！”她扶着腰站在我面前。 “不行！就是不行！”我仍然强硬。 “嘉阳哥哥，你给我吧，我保证就吃一个。好哥哥！”她又开始撒娇。” “今天你说什么都不行。” 到最后，乐彤坐在床上生闷气。“本来今天胃口就不好，还不让我吃点开胃的？”她嘟囔着。 我把她抱在我的怀中，她还躲着。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不是不让你吃，是不能一下子吃那么多。”平静，温和的抚摸着她的身体，躁动的心态和情绪似乎就是被这样安抚下来。到最后，她靠在我肩膀上看着我玩游戏。 外面的吵闹声吸引了我们的注意，我看见来来往往的护士正在奔走。 “嘉阳？外面怎么回事？”她推了推我的手臂，让我放歪了技能。于是我也就此牺牲。 “不知道啊。应该是抢救吧。”我出去看了看。发现是几个护士正费力的扶着一个孕妇。我见到这样，第一反应是上去帮忙。 “我出去帮个忙，有个孕妇要生了。” 我赶紧跑上去，和其他的护士把孕妇腾挪到床上，因为人手不太够，所以我们都出了很大的力气。后来，看着孕妇被推走了，我知道我的任务也完成了。回到了病房之后，乐彤对我说：“我知道她，一个单亲妈妈。一个人生产。你刚才也是帮了大忙了。” “哦，没事，做好事。”我坐回床上。 “嘉阳，我很幸运有你陪着我。要不然，我就会是一个单亲妈妈了。”她抱住我。 “好好好，现在又是和我深情告白了是吗？刚才不还是要踹我吗？”我轻轻拽了她头发一下。 她拧了我一下。“和你好好说话就这么困难吗？” “不是不是，我错了。你别生气了。我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 “不信！” 中午，我出去买一些吃食。除了一些孕妇实在是不宜吃的东西之外，我都是尽量想要满足乐彤。 在医院的大厅之中，我看着三五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正在说着什么。 “齐女士，你在肝功能的研究的确是患者们和我们医院都需要的。非常感谢您能参与一线工作。真是年轻有为啊，果不其然是齐老先生的爱女。” 中间的一个女医生。却是我怎么都想不到的人。 “齐薇？”我走到她的面前。 她看了我一眼，然后对我说。“不好意思啊，我们有时间再说，我现在在忙。” 我识趣地对周围人点点头，然后离开了。齐薇？是要来这里当医生了吗？” 其实，我也是十分高兴，终归是她告别了一些事情。开始了新生活。或许这样可以让她的生活变得不一样。 乐彤看见我买回来一些小吃。还仍然不太满足。“嘉阳，我要吃山楂。” 无奈的笑笑。“好，不过只能吃一颗。” 像是哄一个小孩子一样，恩威并施。但是我也理解她的不容易。孕吐和一些别的不良反应已经折腾不轻，但是她仍然积极的等待自己的孩子，等待新的生活的靠近，等待着我们的新阶段。 从新开始。 下午的时候，齐薇给我发了一条消息。我们就在医院的一个走廊聊了起来。我斜靠着栏杆。现在就是一场老朋友的谈话。 “你来这个医院做医生了？” “是的。我申请的。一直在那个校园，总想起来我们上学时候的事，虽然挺美好的。但是我不希望我是一个觉得回忆比未来好的人。”她笑了，穿着白大褂。 我在她的脸上看见了很久都没有出现的如此明媚的笑容。 “祝贺你。你可以向着新的生活出发了！”我伸出手。 她握了握我的手。“倒也没有那么彻底，起码，我愿意向前迈步了倒是。” “是啊，忘了那些让你不开心的人吧。包括我，你也可以忘记。” “你要是那种只让我不开心的人，我巴不得老死不相往来，但是除了这些，还有别的。”她看向窗外。 “别的？我这种人，只会到处惹麻烦。”我发出这样的疑问。 “你妻子还好吧？”她转移了话题。 “还好，就是孕期的不良反应。” “额，这个不要过于担心。可以有一些药物缓解的，但是你们为了健康来说，还是不要吃。” “嗯，谢谢。” “你父亲的病情也可以找我咨询，虽然手术很成功，但是后期的康复什么的，还是很重要的，一旦不舒服，就来医院找我。” “我知道了，谢谢你哈。还这么关心我父亲。” 齐薇摇摇头。“没事。这没什么关系。” 沉默了良久之后，她突然对我说“我们还是从前的自己，但是我们都要有新的生活了。不想一个人再流浪了。” 我把手放在栏杆上，也和她一样看着窗外，然后半开玩笑得说。“哈哈，有男朋友先告诉我。这个我要好好审核，我这出了好多题。” “不要脸，你就这么愿意当考官！”她捶了我一下。 我笑着看这个女孩，是啊，她也是重新开始了新的生活。故事还是会这样继续下去。宿命好像没有那么重要，河流最终会流到何处，我不清楚。但是这终将是过去了的过去。 每个人都在朝前出发，我们都会好好地生活，好好地过日子。 回到了病房我看见了乐彤，什么都没有说。打了一盆温水。然后给她擦起了脸，如同我在开头所说，她是我见过皮肤最好的女孩，只不过这段时间以来住院，让她的皮肤状态略有下滑。可是我不会嫌弃，现在她是我的妻子，尽管我以前犯了很多的错，但，现在她就是我最值得悉心照料的人。 “好了，洗干净了。又是漂漂亮亮的。我还想给你刷牙！” “这个，我自己来。”她推开我的手，然后吻了我一下。 结了婚会消磨我们的感情，不会像当时谈恋爱那样的甜蜜。但是我们并没有走进这样的一个规则。反而是更珍惜彼此。因为，荒唐的是，我们没有正经地谈过一场恋爱。虽然说，是因为乐彤肚子里面的孩子，我和她走在了一起。但是，我慢慢改变着自己，接受着我已经爱上她的事实！ 第170章 光影恋又出事了? 在医院睡了一夜之后，在早上我接到了小周的电话。“喂？阳哥。” “小周？怎么了？”我好奇地问。按道理来说，我现在和光影恋没什么关系了。 “阳哥，你来沈阳一趟吧。然姐想问你一些事情。” “然姐？哦，问我什么事？” “你来一趟吧。” “非去不可吗？”我还想不去，我看着床上还在睡觉的乐彤。 “来吧，光影情和安心慈善。” 小周说到这里，我心里有点紧张，因为，自从远方公司出了事情之后，我没有把一些目光放在光影情上。我知道这是不称职，但是当时真的没太多精力关注。 和乐彤说了这件事，她不开心地撅起嘴。“你不是都说了，等我生完孩子再上班吗？” “是，但是我觉得这件事情绝对是很复杂，要不然，也不能把电话打到我这来。” 在得到了乐彤的允许之后，我买了一张票回到了沈阳。夜晚的灯光将这个世界照的五光十色，我看见路上的车流和人群。这座以前生活了很长时间的城市，竟然让我感到一种陌生，它好像忘记了我，忘记了那个孤独，偏执，绝情的我。 在沈阳的房子放下了行李之后，简单打扫了一下。我的目光始终没敢看那扇门，那扇门里面的生活是我最珍藏，却又不想看见的。 从家赶到了影楼。光影恋的金色牌子仍然没有改变。我看见里面熙熙攘攘，来回奔走的员工。我心里由衷地高兴，不知道郜依然付出了多少让光影恋起死回生，起码，它没有隐没于言语是非当中。 我推门而入，一个新来的员工不知道我，她询问着“先生您好，欢迎来到光影恋。请问您需要影视方面什么样的服务呢？”说着她拿来一个平板向我介绍着。 看着平板上面的各种各样的服务和新颖的创意，我笑了。“都来！” 她被我的回答惊讶到了。 “您确定？” “确定。” “这样的时间安排不过来，先生您要不考虑？” “不考虑！” “我找我们经理沟通一下。” 我坐在椅子上，好奇地打量着。郜依然重新装修了一下影楼，但是我最引以为傲的浮雕和壁画，她保留了下来。本来我买下这个影楼的时候，它建筑面积真是不小了，可是按照现在的规模来说，需要再盘下来一个房子了。 “阳哥。我就知道这么无厘头的事情只有你能干出来！”小周拍了我肩膀一下。 “嘿！许久不见，都当上经理了。” “不断进步，这是你教给我的。”小周对刚才那个女员工说。“秦羽，这是光影恋以前的老板陈嘉阳，我们就叫阳哥吧。也是我的老师，我的大哥。他来是处理一些事情的。” 名叫秦羽的女员工也是懂事的问好。“阳哥好。” “您好”我站起身握了一下手。 “好了，你去忙吧。”小周对秦羽吩咐道。 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我看着忙碌的人们。小周对我说“走吧，阳哥，我们换个地方谈。” “就在这呗，挺好。” “不是，主要是，然姐不方便。”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小周开车带我去了一个咖啡馆。地方偏僻，我下了车。迟疑了一会儿。因为这间咖啡馆就是抓获jaxon的地方，没想到物是人非，心里面也有挺多不好受的滋味。那时候，张婉儿哭着奔向我的怀里，我就是能给她最幸福和最安全的人。 很多不想触碰的痛苦往往就来自于故地重游，那种回忆在眼前晃了又晃，充斥着今非昔比的凄凉。 走近之后，我们找到了郜依然，她戴着墨镜。精致的脸上涂着红唇，气度不凡。谁都能看出来，这个女人并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好久不见！”我伸出手。 她稍稍向下拉了一下墨镜，然后看着我“哟，你有点瘦了。” “我说，姐们，咱们能说点正经的吗？”我哭笑不得，然后坐下。 “这不都跟你学的吗？” “行，都赖我。” 郜依然没再说话，桌子上的咖啡还在冒着香气。但是她看向了窗外，我也没着急，我知道她肯定有很多的事情想要和我商量。或许这个女人此时此刻正在讲条理性，但是谁又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安心慈善解散了。刘从安面临着调查。” “为什么啊？”我满是疑惑。 “慈善基金是他们的洗钱工具。光影情还有别的组织都是洗钱的名义和棋子。现在光影情越来越多的人退出。” “好了，我知道了，就是全都解散了呗。”我无奈的挠挠头皮。 她点头回应了我。我看着咖啡的热气出神，最开始只想着壮大自己地规模，发展势力才找到了远方，又找到了安心慈善。但没想到都是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甚至都不知道是哭还是笑。 光影恋现在没有机会再走进大众的视野了，郜依然根本就不缺这点产业，她只是为了帮我打理，未来又是什么？我不清楚。 “你在想什么？”郜依然问我。 “没什么。我觉得现在也挺好，就是自己开开影楼，做做项目，维持一下就行呗。我看了你们一些新花样。” 她摆摆手。“我知道你根本不想说这些。你和我还有什么戒备心？现在问题很明显，你最开始的创意，就是旅拍微电影。现在没有这样的存在了，已经背道而驰。” “我现在真没有什么好的点子了，甚至说，想这样坚持着经营。” 郜依然没有作答。倒是小周开了口。“阳哥。其实现在已经有点支撑不下去了。都是靠着然姐的名气在苦苦经营。所谓的门庭若市，其实都是假象。” “我知道，你们想问我未来应该发展到哪里。我们已经违背了最开始的创意和初心。别急，总得给我点时间，我也并不是你们所说的点子王。” “我知道，这种事情也急不得。” 良久的沉默，我们三个人心里面都各自想着事情，但是谁也没有明面说出来。的确光影恋现在的处境已经是十分不乐观了，如果还如此继续下去，我辛苦搭建的事业将会倾覆。 郜依然站起了身，然后对我说“想不出来，我们就先回去吧。” 我点头同意了，三个人坐车回到了光影恋，我提议想要出去走一走。都默许了我，但是没有人愿意和我一起出去，小周还在服务顾客，郜依然坐在办公室里接着电话，过几天还要动身去陕西。 我点上一支香烟，蓝色的烟雾飘渺在我的眼前。嘴唇很干，以至于香烟粘到了嘴上，需要很大力气的撕扯。明明烟是臭的是不好闻的，为什么要叫香烟。我不知道，是不是别人的营销手段，还是中国人喜欢好听的名字的原因，反正都是这么叫的。 就像是一个幽魂一样，在各处的街头…… 第171章 你真疯狂 我回到了自己的家，四月的天气并没有让我觉得如何的温暖。东北的春天似有似无，我看着天花板，想着以后应该何去何从。沈阳现在不是我最开始的名利场，现在更像是一个老朋友。不知道他还愿不愿意接受我。 晚上胡乱吃了点东西，还是在小区对面最熟悉的便利店。想着以后能做些什么重新让光影恋再一次壮大。 结婚之后，我很少像以前那样抽烟了。只是偶尔在思考的时候才会动这个念头。可是这一次不同，我咬着开心果的果壳，想要窃取里面的果仁。 桌子上的开心果壳已经铺了一大堆，我知道我现在还是毫无头绪，感到胃已经是有点不舒服了，于是我泡了一些茶。想要缓解，接着，我拿起来吉他。欠缺保养的那把马丁吉他，说真的，有点心疼。好好擦拭和保养了一番之后，我轻轻拨响了琴弦。“玫瑰你在哪里？你所爱的人都已经远去。” 这样沉寂的夜里，不会因为我的一首歌就让这个夜晚热闹起来。我安稳的睡去，或许，我不希望光影恋还有什么重振旗鼓的机会。那样，我会忙起来，我会压缩陪伴乐彤的时间，乐彤和我的孩子马上就要和世界见面了。 第二天早上，我在半梦半醒之间想到了一个想法，于是我赶紧给郜依然打去了电话。 明显她还没有醒，倦怠的声音透露着一丝不耐烦。“喂？您好？” “我是陈嘉阳。”她可能看都没看就接了。 “哦。有事？” “我有一个主意，我们能谈谈吗？” “好，那我们还是中午见吧。” “行。” 电话打完之后，我也没有多少睡意了。稍稍收拾了一下，终于还是见到了郜依然。她带着倦容，搅动着咖啡。 “怎么了，是昨天没有睡好吗？” “嗯，还行吧。就是最近状态就是这样。” “那我感觉你还是谈一个恋爱吧。这样有人还能照顾照顾。” “看机会吧。” “身边帅哥那么多，而且都是明星，为什么不和他们试试？”我开着玩笑。 “你有病是不是啊，那些都是合同婚姻。呵，说实话。都是交易，甚至孩子都是合同里面的一部分。走不长久的。”郜依然抿了一口咖啡。 “哟，那怎么着，你还是一个好女孩啊。想安稳的找一个男人结婚，过完余生。”我开着玩笑。 “陈嘉阳，我承认，你的那些刻板印象是存在的，你就以为像我这样的人就可以仗着自己的姿色随意玩弄。可是，我终究还是一个女人，我也是有自己的心理需求的。这么多年也是累了，我也想找一个好男人的肩膀靠一靠。”她摇着头，似乎是慨叹自己生活上的不可能。 “好了，不开玩笑了。希望你早日可以找到可以托付的人。”我叹了一口气，也同时感慨着这个看似光鲜亮丽的明星，同样心里面藏着最柔软的地方。 “我是一个很没有安全感的女人，我小时候家庭的缘故，即使我走到现在这个地步，但是我依然不幸福，不舒服。以为遇到你，就挺幸运的了，你真的和别人带给我的感觉不一样。但是还是缘分不够。”她看着我，眼神里面流露出一丝遗憾和难过。 郜依然在那样的家庭环境中长大，心中的缺爱程度，是我难以想象的。 我不好回答，只好剑走偏锋。“我又不是什么彩票，什么幸不幸运的。你看我像双色球吗？” 她被我逗笑，之后我们稍稍平复了一下各自的心情。我一边想着怎么开口，手上就一边撕着餐巾纸，一条又一条。郜依然没有说话，或许她知道，我在思考。 “说吧，你找我什么事？”她率先开口了。 我放下餐巾纸，然后对她说“现在远方公司不是出了事吗？既然，别人靠不住。那我们自己成立一个旅游公司！” 郜依然疑惑地看着我，我感觉是我的这个想法没有打动她。“你看，我们自己成立一个旅游公司，不仅可以靠着这个把光影恋重新振兴起来，而且还可以靠着旅游这个业务赚点。你觉得呢？”我看向郜依然。 “你说什么呢？嘉阳，你没有在和我开玩笑吧。”郜依然问我。 “没有。”我十分肯定。 她用手摸了摸我的头，然后再用鼻子闻了闻。“没发烧，也没喝酒，你为什么有这样疯狂的想法啊！” 我不好意思地干咳了一下，的确这个是我在今天早上的灵光一闪。从实际出发，这个实现起来就是耗财耗人的，而且，还不一定有什么成效。但是，我好似在这样的情况中想要刷刷自己的存在感，也同时，象征着光影恋似乎还有我的话语权。 “你这想法也太不成熟了，要是这样做，别说让光影恋重新恢复，就是我们自己都得赔很多。”她责备着我。 我沉默了，这样的灵光一现，果然是不会被接受的。我已经很久都没有这样莽撞，和不成熟的做事了。 许久，我对她说“好好好，我知道了。就是太着急了。” “嘉阳，我知道你现在心态不一样了，但是你就忍心看着你曾经最引以为傲的东西就这样功亏一篑吗？这不像你，这不是我认识的你。”她的语气缓和了下来安慰着我。 “我知道了，这是我的错，以后不会这样了。” “好了，这件事情，我自己想办法解决吧。”郜依然站起身。 我跟在她的身后，在咖啡馆的门口，我拉住了她。“谢谢你。” 她笑了，然后摘下了墨镜。“谢我干什么？” “你救过我的命，而且还帮我打理生意。我知道这就是我应该感谢你的地方。” “陈嘉阳。或许是我这个人太缺乏安全感了。我遇见一个我喜欢的人，我就想拼命地对他好。但是我也不是想你索取什么，我只是希望你能理解我，没什么，现在我是光影恋的老板，这也是我的生意。”她重新戴上墨镜。 “谢谢你，依然。” “不谢，你给我写过的诗，我很喜欢。”她朝我挥了挥手。接着走出去两三步之后，她转过身。“但是你就是那个最疯狂，最异想天开，最能给我希望的陈嘉阳！” 至此，她消失在我的视线之中，不知道是去哪里了。街头突然传来了林依晨的《恶作剧》。我站在原地，听完了这首歌。心情好了很多，我也意识到应该回北京了。照顾我的妻子，回归我自己的生活。 这次出走，我带上了那把马丁。这把好琴，我真的不想再让她受什么委屈了。尽管有着那样的一段故事，可是依然要好好的生活。 从北京朝阳站下车，拥挤的人群让我不得不好好照看我的吉他。终于，回到了家。我把吉他放在了沙发上。 这个时候，乐彤打来了电话。“喂？老公。你回来了吗？” “是，我刚到家。” “我想回家换一些衣服，你来接我。” 从医院接回来乐彤，她放松的坐在家中。“下次和我说，我直接给你带不就行了吗？” “没事，我现在也挺安全的。”她的目光停留在那把吉他上。 “你把它带回来了？” 我点点头。 “哼，我也送你一把!” “姑奶奶，你开什么玩笑，这时候就别争风吃醋了。”我拿走那把吉他，免得让她看见。 “别动，我好久都没听你唱歌了!都带回来了，为什么不弹一弹呢？” 我打开琴箱，然后熟练地拨起琴弦。“怎么会迷上你，我在问自己，我什么都能放弃，居然今天难离去……我的灰姑娘。” 一曲结束之后，她还是像当初那个小女孩一样看着我。 “好了再看就要收费了！”我摸着她的头。 “不行，我要送你一把琴，让你给我唱歌。” 我以为她在开什么玩笑，所以就没有注意，我收好，然后放在家里。中午做了一些饭，我出去买了一些水果。乐彤不想太着急回医院，所以我陪她睡了一个午觉，这个午觉一直到了晚上，天色已经是很暗了。 一通电话打破了家里面安静的氛围，那是乐彤的电话。她迷迷糊糊地接通之后，就兴奋的告诉我。 “嘉阳！快开门！” “什么啊？” 第172章 永远歌唱生活 我还是很好奇地打开了门，看见了一个快递小哥背后一个大的箱子。但是包装箱上的“gibson”还是让我知道了这是什么。 签收完毕之后，我知道这是乐彤送给我的一个礼物。她扶着自己的腰走了过来，然后对我说“快拆开看看，是不是你喜欢的？” 带着一种高兴的心情，我拆开了这个包装箱。打开琴箱的时候。亮眼的红色一下子抓住了我的眼球，这把吉普森sj200真的让我挺喜欢的，尤其是签名款。 “我很喜欢。谢谢你，乐彤。”我拿起吉他，甚至来不及摘下那个吊牌。几个和弦搭配扫弦下来，不愧是扫弦之王。声音通透干脆明亮，简单的试了试之后，我情不自禁地亲了乐彤一下。 “我也喜欢红色，这把琴好漂亮。我知道你一直想要一把吉普森。我满足你的愿望。我不希望你因为生活上的事情而停止歌唱，你本该继续快乐，潇洒的人生。”她一脸崇拜看着我。 我拿起拨片。“姑娘不要匆忙，放慢你的脚步，不要不要羞羞答答地躲开我的目光……”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中，我都在给她唱歌。她认真的听着，丝毫不会厌烦。我的手每一次略过琴弦的时候，都想起来曾经歌唱的时光。我的生活渐渐被一些琐事充满，压缩。失去了很多快乐与自由的时光。 “oh，honey我的脑海里全都是你，无法抗拒的行迹。”当最后一个尾奏结束后，意识到今夜应该结束了。所有人都在劝说我们应该变得勇敢，但是没有人对我们说过脆弱的时候应该怎么办。 乐彤还买了一个恒湿柜，当我想把两把琴都放进去的时候。她拦住了我。“我们就放一把琴好吗？” 我知道她的性子，于是还想辩解道“我们不都说了，这只是一把吉他吗？” 她对我做了一个生气的表情，明显她还是十分的抗拒。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就放一把。”最终还是我妥协了。 “明天我就把这把琴卖了!”她轻轻关上柜子的门。 “别介，这个出手不值钱哈。”我拦着她。 “陈嘉阳，你糊弄谁呢。这是马丁，是你的定制款，音色绝对一流。”乐彤不服气地说。 “好了好了，我卖韩冬行不。” “那你最好快点!”乐彤对我说。 这段插曲就这样结束了，晚上，我妈来做了一顿饭，很长时间我都没有回去看看我爸了，只好从我妈这里面打探一些消息。 “妈，我爸那个病最近咋样，没有感觉不舒服吧。” 我妈没有放下筷子。“嗯，还行吧，你爸就是不愿意吃药，自己养养花，遛溜鸟，我看还挺自在的。” “那就好，我问医生了，医生说，手术成功之后也要注意一些。” “嗯，我看也是，他现在也快忘了自己还是一个病人呢。整天想着抱抱孙子。”我妈看了一眼乐彤。 乐彤笑了，然后说“看来，原来人老了真会变。以前他是我们小孩子最怕的一个人，总是认为他不喜欢小孩。” 我妈叹了气“其实，他年轻时候都忙，不知道怎么和小孩子亲近。其实不死板，年轻时候还愿意打打架子鼓，吹吹笛子，挺浪漫的。”我妈摇着头，感慨着以前的日子。 “这个我能想象到，嘉阳那个样，差不多吧。”乐彤玩笑地看了我一眼。 “是，爷俩一个德行。” 在闲谈中吃完了这顿饭，其实我原本想叫车送我妈回去，但是乐彤执意让我开车送回去。我妈和我都怕乐彤一个人在家里不安全。但是乐彤向我们保证，在这段时间里不会太多活动。 “嘉阳，回去看看爸爸吧。你都好久没有回去了。” 我点点头，于是就出发了。 今晚的街头依然有点堵车，虽然内心很烦躁，但是我还是保持着警惕，顺利的到家之后。我上了楼，看见我爸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茶几上放着报纸和几本书。他看见我之后，点点头。 “你回来了。” “是，爸爸，我回来了。” “坐下，喝点水。”他把电视调小了声音。“乐彤自己一个人在家吗？” “嗯，我送我妈回来的。” “那你快回去吧。” “爸爸，我坐一会。没事，不急。” 听到我说这之后，他关掉了电视。然后问我“以后，你还会回沈阳吗？” “应该不会了。或许，我在北京也能找到适合自己的事情。” “可是，你那个影楼就放弃了吗？” “交给朋友了。我现在也就是一个挂名的顾问。” 他点点头，然后思索着。“回来也好。在北京也行，我相信你能有自己的事情做。爸爸以前总觉得自己能给你安排，但是到后来，觉得走在别人安排好的路线里，没什么意思。” “爸爸，我不怪你，现在我想明白了。” 我爸没有应答这句话，而是卷上了旱烟。我拿出打火机，给他点上。 “你说爸爸现在是不是有点自私了，希望你还是在我身边，可能是老了吧。”他笑了。 “没有爸爸，这是正常的事情。以后我可能会忙，但是我也抽出来时间陪陪你们。”我说到这，轻轻握了握他的手。 “不用你们陪，我也有自己的事。好了，你回去吧，乐彤还在家里等着你呢！”他熄灭了烟，向我摆摆手。 “嗯，那好，爸，我走了。” 从家里面出来，坐上车。我和我爸现在的谈话都是这样的简短，这在以前都是一种奢望，因为我们说说就会吵起来。 终于回到自己的家，生命中陪伴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车中的音乐也播放到了许巍的《礼物》。很多人都有纪念父母的方式，而我呢，不过是争吵和蛮横，还有绝情的倔强。剩下的时间，应该好好的赎罪。 永远应该歌唱的生活，太多复杂的情感交织。欢乐在心中开启，惆怅也会消磨。夜色中的北京，行驶在这样的街道上，霓虹闪烁，车流四起。 回到家之后，她温柔地一抱，生活给了太多的礼物，我也愿意歌颂这样的时间。在我平凡的生命中，不能停止爱你。 第173章 摇滚歌星的livehouse 我知道有人会说我这样的生活是十分无聊和单一的，但是我并没有这么想，两个人一点一点期待着小生命的到来，那种期待地感觉是与生俱来的。 自从乐彤怀孕以来，她并没有和有些事情脱节。就像今天韩冬的酒吧里面要举行他的专场livehouse，作为一个摇滚歌星来说，自然是座无虚席。乐彤和我得知了这件事情，她很想去，但是现在的情况对于她来说是真的不允许，所以我就代表我们两个来支持韩冬。 正要我离开病房的时候，乐彤对我说“那个，你今天就直接把吉他带上吧。” “行。我知道了。” 回到家，我拿上了吉他，但是我犹豫了。我那把马丁，要是送给韩冬，我其实还是有些心疼的。倒不是说，韩冬不会好好保养，但是我就是不舍得，毕竟也是一段故事。 无奈的我，背上琴箱，来到了韩冬的酒吧。在这个酒吧，我看见韩冬和可乐在台上排练。我放下琴箱，然后找到了一个座位，静静听着韩冬的音乐。但是，他很快从嘶吼的重金属摇滚风格切换为抒情摇滚。由于曲风实在不一样，所以他直接为我换了一首歌。 那是我们第一次认识的时候，他在酒吧里面唱的歌。我点上了一支烟，然后在一些唱词中和他合唱。 一曲结束之后，他走下台。然后对我说“你怎么来了？不是在医院里面照顾乐彤吗？” “我是我们家的代表，这次是你的专场，知道的人不多，都是铁粉。” “够意思，我就知道。” “韩冬，这么多年的闯荡，你也是成功了。” 韩冬摘下了背带，然后坐在椅子上“是啊，算是吧。” “我觉得，这么多年，你最成功的事情就是没有辜负可乐。” 韩冬凝视着台上弹贝斯的可乐，然后对我说“其实我也是对不起她，她家里面一直不同意，在当时我就是一个穿着皮衣在台上又蹦又跳的傻子。” “得了得了，别煽情了，你说你自己，不就是说我呢吗？我当初和你一起组乐队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吗？” 他笑了，然后给我一拳。“怎么把吉他带过来了？让我看看你的gibson。” “不是，是马丁。我这次来，是卖给你的。” 韩冬明显惊讶了“哥们，你真的，就一点都不念旧情了？” “不是，只是，乐彤不高兴。然后这把没有地方放，就先放在你这里。” 韩冬说“那行，其实，你别看我这么喜欢，但是我还是不会拿走的。这是属于你的。”韩冬看着这把马丁。 “好了好了。晚上上台的时候，你就拿着吧。”韩冬的眼神停留在那把定制的马丁吉他上面。随即，他摇了摇头对我说“不，我有琴。今天晚上你也跑不了，唱两首歌吧。” “这是你的专场，我唱什么歌。”我心里面一阵诧异。 “不是，你不懂，我们这是怀旧，而且下面都是老熟人了，也都认识你。” 在韩冬的酒吧里，我们排练了几首歌，但是都只是练练手，真正的尽兴还是要留在舞台上。乐彤准备看手机直播，医院那边，我妈妈在照顾。目前乐彤的情况一切良好，这样不用我太操心，我来到这，她也是支持的。 夜色渐晚，时间也是来到了准备开场的时候。其实韩冬的这次专场找的乐手都是当初一起玩乐队的人。可乐贝斯，韩冬和我是键盘吉他，鼓手是另一个哥们。但是少了一个女主唱，她的名字叫“齐薇”。当时我们乐队的名字叫做“破碎音阶”。 虽然这次只是韩冬自己的一个小场地，但是酒吧里已经挤满了人。韩冬终于在一片喊声后出现了。不知道这哥们巴拉巴拉说什么呢，就是一些煽情的话。之后，我们在明亮的灯光之下露出了全目，但是呼声最高的还是韩冬和可乐。 鼓手给出来了鼓点，于是我们按照排练好的，挑选了一首欢快的原创歌曲作为开场，气氛一下子就活跃了起来。我想起来最开始的快乐和感动，台下的观众和韩冬已经蹦跳了起来，台上只有我和鼓手不能进入这样欢快的共舞之中。 韩冬这个摇滚歌手，已经不同于最开始的样子了。他的重金嗓音踹开了每一个听众的耳朵大门，但是现在，他更倾向于抒情和民谣。我不知道这些岁月改变他什么，但是我知道，谁都不会永远的叛逆下去。到最后可能会选择和自己和解，用现在的欢乐致敬最开始叛逆的自己。 韩冬唱了几首歌，现场很嗨。大部分都是我们的原创歌，他有些时候还把麦克风给我，和台下的观众。 台下有最开始的粉丝，他们认出了我。虽然说我现在一点也不摇滚，但是我们的身上都有一个最狗屁的名字“情怀”。他们在台下喊着我的名字，想要让我也来一首。 韩冬帮我背起来我的吉他，然后用手招呼着我。我没想到的是，我竟然还能在这样的簇拥下，重新回到舞台。 “大家晚上好，欢迎来到这里，我们一起喜欢，享受音乐给我们带来的快乐。”我看着台下的人，很久都没有演出了，有些紧张。 我轻轻拨动琴弦，在高涨的氛围之中，我竟然唱了一首抒情的《春风十里》。弹着那一把马丁，这是我们过往的岁月和生活，这首歌，我谁也没有想，想的只是，那些在鼓楼下徘徊的时间，还有在地铁口迷茫的日子。甚至还是我走投无路想要去倒卖票子的时候。 我越唱越想哭，以至于，a段结束的时候，我滑落了很多泪水，后来我没有接上乐队的节奏。但是台下的观众，接了上来，他们还分声部的“啦啦啦”合唱。 “把所有的春天都揉进了一个清晨，把所有停不下的言语变成秘密，关上了门。”最后的尾奏，谁也没有参与，只有我一个人摆弄着琴弦。直到最后一个尾音结束，台下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呐喊。我才从那种情绪之中回过神来。 今夜很成功，大家玩的非常快乐，韩冬活跃着气氛，然后他唱了老狼的《在劫难逃》。我们全都玩嗨了，可乐一边蹦跳着一边弹着贝斯。 一曲结束之后，所有人仍然沉浸在刚才的音乐里，丝毫没有看见韩冬的动作，就看见韩冬单膝跪地，然后从口袋里面拿出来了一个盒子，打开之后竟然是闪闪发光的戒指。 “可乐，你愿意嫁给我吗？” 第174章 爱的代价 我站在后面都是发懵的状态，台下的观众，尖叫声之后，就是成群的呐喊声。“嫁给他，嫁给他！” 可乐差点没有拿好自己的贝斯，她双手捂着嘴，不敢相信这一幕。然后我随即弹了婚礼进行曲，然后起哄道“嫁给他！” 可乐哭着戴上了戒指，然后不可思议地问“你是认真的吗？” 韩冬笑了，然后说“我不会做不认真的事情。”然后他们两个人拥抱在了一起，我起哄到“亲一个！亲一个！” 台下的观众随着我的节奏也在喊“亲一个亲一个。”或许他们都不会想到，在这个时刻。他们竟然成为了幸福的见证者。 现场的气氛实在是太嗨了，韩冬和可乐在台上和大家唱着歌。大家都十分投入，爱情果然是一件让大家感同身受，熟悉无比的事情。 最后还是散场了，我的手机早就没电了。但是我听见可乐在台下打着电话。 “亲爱的，是的，我答应她了。” “祝贺你啊！” “谢谢，我今天实在是太高兴了，我都不知道这种事情。” “这种事情就是惊喜嘛！” “你现在在法国还好吗？” “还好。就是” 我突然感觉背后被人创了一下，然后我看见韩冬接着电话，电话那头是乐彤的声音。 “我靠，哥们，你实在是嘴太严了吧，这种事情，你都没说。你是不是专门为了求婚办的专场！” 韩冬离远了手机，乐彤激动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 “好了，好了。” “可乐干什么呢，我给她打电话，她不接。” “她好像和别人打电话呢。” “哦，好吧。你小子嘴真严，气死我了，早知道我就去了！” “不行，这不能告诉你。”韩冬看了我一眼。我笑了，的确这是给我们太大的惊喜了。谁都没有料想的事情。 最后，我们一起打扫了酒吧。然后我们在门口告别，韩冬和可乐选择去了别处。我坐在车里，脑子里面想的却是可乐刚才通的电话。 我猜测电话那头是她，她现在在法国，听说过得还不错。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也是找到了一个家。或许今天的求婚会不会让她回想起来我们在沈阳的日子，或许她也早就忘了我这个混蛋，或许，根本就不是她。 笑了笑，于是我发动车子，然后车子自动地播放了李宗盛的《爱的代价》。但是唱到”走吧走吧”的时候，我点上了一支烟。关于过去，只是一个名字，今天晚上韩冬和可乐一定是非常愉快的，从最开始的相互坚守，到现在共享成功。反观我，仿佛就是一个小丑，一个颠沛流离，四处逃避的小丑。 从高架上开回家，我把那把马丁留在了韩冬的酒吧。那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弹这把琴，不知道今天晚上的事情，她知不知道。这可能也不是我该想的事情，说了再见，就再也不见吧。她的生活我没有资格再过问，我也不会再过问，这是我的底线，是我的原则。 时间已经很晚了，所以我没有选择回到医院，而是回了家。倒在床上，手机充上了电，我看着朋友圈，是韩冬和可乐的合照，看着他们幸福的样子，我也高兴地笑了。然后点赞评论“你小子真坏！” 乐彤已经睡着了，但是我知道这一定是经历了很煎熬的的过程，她在医院里，肯定是很激动，到后来才被哄着睡觉。我突然想起来自己，欠了乐彤一个求婚，但是这件事情还要从后说起吧。毕竟现在乐彤还是怀着孕，等到我们的小生命降临的时候，再给她补办一个，包括婚礼。 看着恒湿柜里面的吉他，我想起来曾经的那些日子。我是一个比较怀旧的人，如果非要是问我，到底是乐彤好还是张婉儿好，我只能说，难以回答。就像是她们分别送我的吉他一样，一把是马丁，一把是吉普森。要说好坏，其实都没有，各有千秋罢了。 我们组乐队的时候，那时候是张婉儿刚刚出国的时候，那时候，我总是郁郁寡欢，整天不是弹琴唱歌就是出去喝酒。 也就是那一次的偶遇，我结识了韩冬。后来，我邀请韩冬进了我们学校，于是我们组合了一个乐队。也就是那时候，我认识了台下的齐薇。那天她捧着一摞书，然后戴着眼镜，低头走路。是我们的歌声把她吸引过来的，凑巧的就是，我让她点一首歌。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她怯生生地点了一首许巍的《漫步》。于是我们用欢快的节奏点燃了那个夏天的操场。 再到后来，我们两个人加了微信，渐渐熟络了起来。我不知道我这个人能给别人带来什么，但是和我在一起的那段日子里。齐薇变得很开朗和自信，她决定做近视眼手术，摘掉了厚厚的眼镜。选择和我学习音乐，还有，自己也愿意踢足球。 我还记得她第一次上台的时候，害怕的一直看着我。双手握成拳头，在酒吧的台上，当着那么多的人，她开口就失误了。原本非常欢快的歌曲她颤抖着嗓音，于是我直接放弃了弹吉他，然后走到了台前，安抚着她“我要和你到处去飞翔”。领着她唱了一段，慢慢她进入了状态，放开了自己。 我们共同完成了那首《张三的歌》，也就是那一夜之后，我们两个人的感情比别的情侣都深刻与有意义。 到处惹祸的人，没想到还会改变了其他人。我曾经一直以为，我都是被别人改变，或者是被逼迫改变的。但是事到如今，命运与生活的发展从来都不是像二极管一样单向，错综复杂的时间和经历往往都会让我们变得更加成熟和丰富。 被爱的人和爱着的人，都会让自己妥协，我曾经是一个最喜欢自由的人，不愿意被什么事情捆在一个地方，甚至说对于家庭都是十分薄情。但是如今，我看着乐彤，反而愿意在家照顾了她。每一个人都会为爱付出着代价，有的说得清楚，有的根本说不清楚。 第175章 虚惊一场 第二天我早早就起了床，然后买了一些早餐来到了医院。乐彤还在睡觉，我看着她的样子，有点心疼。如果在以前，她绝对是一个美丽的姑娘，但是现在看来，她有些发胖的身体，和漂亮，性感等词语已经是毫无关系了。 倦容浮现在她的脸上，我没忍心叫醒她。我妈起的比较早，都说中国的一个难题就是婆媳关系，但是在我家看来，这个问题也没有多么严重。我知道其实我妈和我爸一直都把乐彤当作自己的女儿，我们结婚之后，这种情感似乎都已经上升到了溺爱的程度。 我妈吃完了饭就回家休息了，我一个人在医院里照顾着乐彤。等到了乐彤醒来的时候，我给她擦了一把脸。然后看着她吃完了早餐。 她用手机照着自己的脸，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化妆了，曾经也是一个爱美的小女孩。只是付出了太多的辛苦，我看着她的孕肚，其实更多的还是心疼。 我拿走了她的手机“我们出去拍一组孕妇照怎么样？” 她惊讶的看着我，然后随即展露出惊喜的脸色。“真的吗？我早就想去了！” “那你就和我说呗！” “可是我不太敢离开这个医院。” “没事，我照顾好你！我们现在就出发。” 乐彤穿好了衣服，我轻轻照看她，把她送到了车上，然后开着车去了一家照相馆。虽然我是一个摄影师，对于一些东西很了解。但是这一次我没有太多的参与，全部都是乐彤在挑选。她也知道，所以有些套餐她还是小声问我值不值。有意思的是，这家照相馆看我是一个同行，也不敢糊弄糊弄就过去了。而是非常认真地给我们拍摄。 我们的化妆品都是自带的，我是看着乐彤化妆的。想起来最开始她的样子，总是好笑。 “陈嘉阳，你笑什么？”她停下了手里面的动作，然后问我。 “我在笑，你是不是好久都没有化妆了，是不是有些不熟悉了？” “开玩笑？怎么可能？”乐彤不服气的看着我。 曾经那张精致的脸再一次的浮现在我的面前，看着她，我牵起了她的手，然后走进了影棚。 在那个摄影师的指导下，我们拍了很多艺术照。我们开心的享受着拍照的过程，之后，又是在挑选照片。 “嘉阳，你笑的好傻啊！”乐彤指着电脑屏幕，然后看着我。 说来奇怪，我是善于引导别人去拍照的，但是对于自己来说，给我拍照，不是笑容不自然，就是笑得太放开了。 “凑活看吧，你知道的，我其实并不上相。”我摸着她的脑袋。 “哈哈哈，这张我好喜欢，我要留下它。不过这张我的妊娠纹好明显啊。”她明显失落了。 我紧紧搂住她“这有什么，我老婆就算是妊娠纹也是最美的。这是爱的证据，我要把这张照片好好珍藏。” 乐彤怼了我一下“就你，臭贫！” 这一天我们玩的很快乐，选了很多的照片。而且也算是完成了乐彤和我心中地一个心愿。晚上我们靠在一起，然后看着河水缓缓流过。 “这里的空气真好！” “是啊，在医院待得，是应该好好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气。” 我们看着远处的行人走过来，又看着近处的人群走过去。我哼着指南针乐队的《无法逃脱》给她听，她安静的靠在我的怀里。此时此刻，什么都不用想了就这样陪着她。 突然，乐彤呼吸急促了起来，然后抓了我一下。“嘉阳我肚子疼！” 我赶紧扶好她“别着急，我们慢慢走到车那边。” 坐上车之后，乐彤的疼痛还是没有缓解，于是我只好一边开车，一边找最近的路线。还好，今天的路况没有刻意的刁难我们。我很快就到了医院，然后赶紧找到了医生。 经历过了一番检查之后，医生对我们说“还好，是正常的宫缩现象，现在是到了临产期。不能再这样胡闹了！有可能面临早产的风险！” 于是我就被这样说了一顿，乐彤的父母和我的爸妈同时赶到了，乐彤和我还是两个做错事情的孩子，被家长说着。李中骏的神情格外的紧张，他丝毫不想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出事，今天他也是说了我一顿。 我们只好好好的保证，好好的道歉，知道自己错了。为了转移注意力，乐彤把今天的照片给老人们看了。这下，才安静了下来。我一摸额头，发现我早就出了汗，而且我的头发也湿了，身上的那种滑腻的感觉袭来。说真的，紧张在那时候早就布满了我的全身。 还好这次只是虚惊一场，不然，我们还真没有十足的把握说真的不会有事情。乐彤经历了一番检查之后躺在窗户上，我给她盖上一个薄的毛巾被，之后对她说“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冲动的。” 此时，她竟然还不忘安慰我。“拍照是我们两个人都同意的，只不过还是时间不太对。嘉阳，这件事情不是你自己一个人的错，没事，不必太过自责。” 我们看着手机里面今天拍的照片，虽然出了这样的事情让我们后怕，但是我们还是留下了珍贵的照片，对于我们两个人来说，这就够了。 我一个人躲在厕所里面吸烟，不知道是紧张很多还是最近的压力真的很大，我自认为还没有做到一个父亲的责任。甚至还是和以前一样的自私和偏激，应该让自己安稳下来，给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一个可依靠的肩膀。 光影恋的事情我还没有想好，只是现在都是郜依然在支撑着，我还不知道我的事业到底要不要放弃，以后是和乐彤一起经营着她的广告公司，还是回到沈阳，重整光影恋的旗鼓。 这些我都不清楚。好似生活这个麻烦一直都在缠绕着我，我还没有彻底放开，就被它裹挟着走完了半生。 经历今天的事情，我和张川在微信上闲聊起来，沈柠的状态还算可以。张川和我的心态完全不同。它是一切都要以老婆孩子平安为主。现在他已经居家办公了，他知道自己在公司里面的地位很可能会被取代，但是没有什么办法。 如果在广泛的定义之下，张川绝对是一个好男人。顾家，辛苦赚钱，爱老婆，老实孝顺。与我对比之下，我是达不到这样的水平的。 沈宁没有选错人，所有人都说张川这个穷小子配不上京津圈的沈宁，但是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沈柠的要求很简单，就是对她特别好就行了。而张川就满足了这一点，而且还是特别特别的好。 第176章 变得陌生的光影恋 我似乎都已经忘了在沈阳还有我的光影恋，哦，其实应该是郜依然的光影恋了。很久都没有看见他们的消息，也不知道上次郜依然说的自己想办法到底是什么。 在医院里照顾着乐彤，我也无心过问那么多的事情，直到我的微博里面看见了这样的一条消息。 《明星大牌齐聚于此，这家影像馆到底有多ins》，出于好奇，再加上又是郜依然转发的微博，我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觉得这是她的办法。 点开这条消息之后，我看见很多的明星样张。包装的文案并没有太多，很简单就能看完。不过看完这些文字之后，我有点坐立难安，因为光影恋朝着一个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也是不愿意想的方向发展了。 我打电话给了郜依然。 “喂？嘉阳？怎么了？是不是看到我转发的微博了。” “是，依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把光影恋包装成一个只有明星和名媛才能消费的定制影像馆啊？” “这有什么不行吗？” “不是，这样就不是光影恋了。” 我在电话这头着急生气，但是郜依然却没有太多的波澜，反而是对我说 “那你觉得，我们现在还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我知道，我们都是想要让光影恋变得更好，可是你现在不就是把它搞得像一个高定的奢侈品店吗？” “陈嘉阳，我知道，我在做这个决定之前应该先问问你，但是我毕竟现在是光影恋的老板，况且你也没有什么股份，我就独裁了。你现在看看，光影恋的名气比你那个时候大多了。我们要做的就是转型！” 我冷静了一下，然后对她说“我知道，我没什么话语权了，但是我还是不希望这样。” “好了，陈嘉阳，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但是你也不能阻止光影恋转型。我的目的就是把光影恋带到娱乐圈里面，我要用我手上的这些资源，给光影恋一次新生。” “依然，我。好吧，小周呢？” “他现在对接着很多的业务，大家都很忙。如果你可以的话，你来到沈阳看一看，如果不可以的话，我希望等你太太生完孩子之后，你过来上班。如果那时候你不喜欢光影恋了，那我也不会强留。” 电话挂断了，我瘫软在椅子上。乐彤注意到了。“嘉阳，是不是郜依然的发展和你的想法产生矛盾了。” 我点点头“不是，不是矛盾，而是根本相反的方向。我希望光影恋能够为大众定制影像服务，但是她把光影恋带到了娱乐圈，成为那些明星，名媛的后台私人定制。” “现在你也不是老板了，我说那时候让你把钱还给她，不要用光影恋抵押，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情。” 我沉默不语，如果当初没有做这个决定，光影恋是不是早就分崩离析了，根本不会有现在这样的情景。比起那样，我反而还是希望它能存活下来，因为这是我当初奋斗的一个结果，哪怕它不是我的，但是他还是矗立在那里。那是我用生命都要扞卫的东西。 短短几天，郜依然在微博上造势。动用了很多的关系，光影恋的名头真的大了起来，而我的内心是一种挣扎和纠结，既希望它能扬名立万，又不希望它以这样的方式成功。 所以我给小周打去了电话，但是没有人接。再打，也没有接听。叹了一口气，熄灭掉一支香烟，我回到了病房。发现乐彤的妈妈来照顾乐彤来了，我得以回家一会儿，休息一下。 回到家之后，父亲在院子里浇花，收音机播放着新闻。我回家和他打了一声招呼，但是他没有太理会我，只是一门心思的浇花。 “东北旅游业焕发新的生命力，本台报道，今日，沈阳，哈尔滨，长春旅游吞吐人数增多，从今年一月开始，东北地区旅游业焕发出新的生命力。越来越多的人选择到冰雪的东北游玩……” 收音机里面播着新闻，我没有太多注意。吃了一个白梨之后，我疲惫的倒在家里面的沙发上，然后双眼望着天。收音机里面幺幺呵呵的是京剧，我不爱听，但是我爸在这，我也不敢关。 过了一会儿，我手机突然响了。我看见是小周打的电话。 “喂？阳哥，你看我忙的没听见都。” “没事，忙点好啊，现在业务这么多吗？” “啊？你还不知道吗？” “什么啊？” “我们现在可是专门接待明星了，我看见了好几个大牌，还有一些名媛。我去，伺候这帮人可真是不容易，累死我了。事情又多又麻烦。” “真的吗？” “真的，我还能骗你不成？虽然说麻烦是麻烦，但是人家都是看依然姐的面子，再加上宣传也很火。还有，给的钱是真多。高定的价钱，一单就已经是咱们以前一个月的流水。现在光影恋要往娱乐圈发展了，好多剧组什么的定妆照都开始找咱们了。你想想那么大的一块肥肉咱们都吃上了！” 小周在那边眉飞色舞地说着，可是我感觉到这已经是很陌生的语句和行为，我知道我现在和光影恋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 “阳哥？你在听吗？” “我在，昂，恭喜你们！” “什么你们啊，这不是咱们吗？行了阳哥，我这还得忙。给嫂子带个好！” 又一次挂断了电话，我知道事情已经不可挽回。但是我还是和郜依然发了一个微信。 “最近东北的旅游业很火，我们能不能趁着这个时候把普通人的生意再做一做，毕竟大众认可的也是很重要的。” 很快郜依然就回复了我“嘉阳，你也知道我们现在正在转型，就不要搞那么多麻烦的事情了，还有那样的话就是赔本赚吆喝。你的提议我可以考虑，但不是现在这样做的。” 我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只好发了一个小兔子收到的表情包，就这样结束了这场对话。我在想，如果是张婉儿她会怎样思考光影恋的出路，她的见识和思维会不会给出我一个不一样的答案。可是，这终究就是一种幻想了。 第177章 我是个犯错的废物 晚上我回到了医院，看着乐彤的状态很好，我陪她在医院的走廊里走了走。乐彤满眼幸福地抚摸着肚子，然后像是说给肚子里面的孩子听的“宝宝，你要健健康康的来到这个世界上，爸爸妈妈都在等着你的到来，你会是最幸福的宝宝。” 我笑了，然后搂住她的肩头，然后对她说“你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宝宝，好了，我会好好的爱你的！” 乐彤用手捏着我的耳朵然后对我说“你就知道用自己的花言巧语。” “喂，我也是付出了行动好不好！”我反驳着。 “还算你有点良心，如果你要是让我成为了单亲妈妈。我恨死你了。”乐彤不满的看着我。 我沉默了，然后扶着她走过来走过去，在医院里的走廊中，我们还是不少能看见一些单亲的母亲。在这家医院中，那些单身的，颇有姿色的母亲，不过是一些占有很多财富的生殖工具。 我们走回了病房，扶着了乐彤上床，然后对她说“是啊，那么好看的一个大姑娘，自己一个人挺着个肚子。” “你是说那些人？” 我摇摇头，然后对她说“如果我一走了之，或者你选择继续瞒下来这个事情，最后的结局是不是也是如此。” 乐彤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盖上了被子，然后指了指窗户，我知道她的意思，是时候应该透透气了。 “嘉阳，我不知道你知道这件事是正确还是错误。”乐彤看着我。 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然后思考了起来。我知道她说的是她怀孕的这件事。许久，我才回答。 “正确的，虽然我有罪，但是我不能做出来比这个更加混蛋的决定。我知道我对不起张婉儿。” “嘉阳，你说，我们是不是犯了错误。”她有点害怕。 “为什么这么说，是因为我们酒后？” 她摇摇头，对我说“是，我没有早点告诉你，没有早点让你做决定，而是我太傻，我一意孤行。” 只好无奈地摇摇头，我也看着窗外，高楼地警示灯一闪一闪的，我默数着次数“一次，两次，三次……” 见我许久都没有说话，乐彤也选择了沉默。她打开手机，无聊的玩了一会儿。其实我们两个人的心里有着这样的一个情结。乐彤选择了隐瞒，我一个人自认为潇洒地在这个世界浪荡着。 许久许久，我摸了一下乐彤的脑袋。“我们说不清到底是正确还是错误，但是我们唯一知道的事情就是，事情已经这样发展下去了，不知道如何为过去买单的话，就顺其自然吧，谁知道命运会给我们怎么样的惩罚，但是我知道我们始终在一起接受。” 乐彤在我的手心里面蹭了蹭“嘉阳，我还是想说对不起。我当初不应该隐瞒这件事情的。” “好了，我现在知道了，别说了。” 关于这个问题，我一个人在卫生间抽着烟想着。这是我犯下的错误，我不能同时伤害两个人，所以只是做了这样暂时认为代价小的决定。 那天可乐的一通电话就让我浮想联翩，我知道我的过去，应该画上一个句号的，可是那些回忆有些时候真的让我无地自容。 想起来乐彤和我在那酒醉的夜里，其实我真的要忏悔的是，我就是临时的见色起意。才导致了这样的一种后果，一错再错就会走向这样的故事。张婉儿在这个时候闯入了我的生活，幼稚的想法纯粹就是主导了我。 不知道思考了多久，我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很颓废，只是一个好好照顾老婆的男人。我的事业一无所有了，光影恋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了。自己依然幸运的只不过是还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如果命运你好要夺走我最后的依靠的话，那我真的就要手指天痛骂一顿了。我从窗玻璃上看见乐彤仍然用自己的手机，对接着公司里面的业务。说真的，我和你那个帮助她，但是我有点不自信，我怕我会搞砸。 似乎也不能容忍我现在的窝囊，我真的想找点事情做，无论在什么地方，我还想成为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陈嘉阳，去创业，去赚钱，去实现自己的价值。 以后可能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我会在家里照顾自己的老婆孩子，赡养老人。然后从北京青年活到北京大爷，这样的一辈子就过去了。 我推开门，然后乐彤还在安排着工作。 “你能别这么忙吗？好了手机给我吧。”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地心烦，然后我拿走了乐彤的手机。 “嘿！陈嘉阳，你干嘛！我还有工作要做！” “你手底下的人都是废物吗？就不能让他们做吗？” “你不懂，这些事情，要有我亲自把关，再说了，你没脑子啊，交给其他人，我没有什么权力了。再过一些日子，公司不姓李了！”她和我吵了起来。 我突然意识到氛围很不对，我刚才不应该莫名其妙的发火。但是我还是没有还给她，而是坐在了床边，然后对她说“我知道你很不容易，但是好像显得我就是一个废物一样，自己的老婆怀着孕还要操心事业的事情，我什么都帮不上。” 把手机还给了乐彤，乐彤没有继续忙，而是对我说。“我知道你心里面的想法，最近又经历了光影恋的事情。哥，你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是一家人的顶梁柱，我现在有个事情麻烦你。” “什么？” “明天你去一趟我的公司，今天晚上我告诉你你要做些什么。”乐彤把我拉到身前，然后指指点点告诉我最近公司需要做的工作。她给我讲，他的广告公司最近很乱，客户部和创意部一直不和，是因为客户部接的单子创意部觉得太难了，而且一些负责宣发还有乱七八糟的公关开始摆烂。 乐彤最近头疼就是自己很长时间都没有去公司了，所以管理这边其实有点问题，她只能依靠着远程操控。乐彤培养的亲信现在忙着搞权力争夺，所以看似风平浪静之下，是汹涌不止。 夜很深了，乐彤仍然和我诉苦。别看乐彤平时很开朗，但是一些事情她记得很细。后来她说的累了，我哄着她睡觉了。 第178章 乐彤的广告公司 从医院回到了家中，乐彤给我打着视频电话，我在柜子里面翻找着衣服。 “是这套吗？” “不是，这个不好看。你找一下，我那时候给你买的蓝色的那一套。” “真是够麻烦的，我随便穿一件去不行吗？” “不行，你是我老公，你就是代表着我！” “好了，我找到了，我一会儿就去。” “行，到了地方之后，你直接找方婷就行。” “是那个你的小秘书吗？” “对，就是她，你记住，你今天是给我把场面找回来的，别吊儿郎当的！” “行了，我知道了。” 换好了衣服，我开着车去了乐彤的广告公司。在这个写字楼中，她租了一间。我看了一眼，有点紧张，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掌控这样的场景。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就进了电梯，之后我给方婷打了一个电话。她告诉我稍等，正当我在外面踱步的时候，一个声音从后面叫住了我。 “陈哥？” 我扭过头一看，一个身穿精致的职业装的女人，脸蛋很漂亮，留着短发。对于这个女人我还是有一些印象的，以前跑过乐彤的公司，见过一两面。 “方婷？”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用反问肯定了她的问题。 “是的，那你跟我来吧。”她把我指引去了办公室。 我们简单的握手之后，我就去了乐彤的办公室。坐在椅子上，想起来乐彤昨天晚上让我来着需要看的东西。刚才在外面看见一副懒散的样子，很多人都在摸鱼。看来这个公司不太乐观。 “陈哥？我现在和你说一下问题，就是对接业务出错了，客户部和创意部有了很大的矛盾。创意部接来的单子有很多都被客户部打回，而且客户部和创意部不愿意交流。表面上是创意部和和气气，但实际上创意部才是在暗地里捅刀子的人。” “这个事情我知道，这两个部门有矛盾。现在客户部接的单子没有人来处理，积压了很多是吗？” “是的，基本上创意部就是摆烂了。” “我估计是不是就是有人不想做，然后煽动者其他人。最后恶性循环。任务量越来越多。” “嗯。” “就这么一个问题搞得快运转不下去了，你们就没有什么中层管理吗？”我疑惑地问方婷。 方婷同样疑惑地看着我“陈哥，我们的规模就是这个样子了。平时都是彤姐自己处理一些事情的，至于中层，只有几个部门的分管部长。这个算吗？” “部门之间的矛盾有些时候也是部长决定的，这样吧，一会儿开个会。” “好！” 方婷走出了办公室，我打电话给了乐彤，告诉了他我来到这里发生的事情。乐彤和我商量出来了一个办法，虽然不知道成功的概率到底是有多少，但是我觉得现在还是试一试。 过了一会儿之后，我和其他几个部门的部长见了面。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你们老板派过来暂时接手最近的业务的。我叫陈嘉阳，刚才呢，我也是看见了外面几个部门的员工。你们的工作状态自己心里面也都清楚，我知道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闹得很不愉快。各位说说吧。” “他们客户部什么业务都接，连给明星微博写的小文案你都要接，是不是没有能力接到什么大的单子啊？”一个戴眼镜的男人说道。 “明明就是你们创意部眼高手低，大的干不好，小的不想干。现在好了，都罢工了。谁没有能力一目了然了吧。”另一个女人说道。 我没有打断他们，但是他们发言的时候都看向了我，说完了也是想让我有一个抉择。 “想必二位就是创意部和客户部的部长了吧，的确是，意见不合，有了矛盾，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互相诋毁，互相推卸。我觉得这不应该在我们公司里出现。” 这句话说完之后，他们刚才争抢的目光落了下去，然后谁也不敢看我。“你们现在的状态就是耗着，也不看业绩和指标了，拿着基础的工资，每天上班摸鱼。那好，既然你们想的是这种事情，那我也没有必要陪着了。北京不缺金子。” 方婷觉得我说话说重了，于是她用担忧的目光看着我。我没有理会，只是等着他们的回答。 “额，不是，您误会了。我们只不过是有点矛盾，我们创意部愿意解决！”男人尴尬的挠了挠脸。女人推了一下眼镜说道“是，我们是一路走过来的，谁也不希望自己第二天失业。” 我心里面直接是无语，虽然说乐彤的这个公司不大，但是还是能给这群人一个工作岗位的，不至于在大街上要饭吧。 “那好，解决，我就当刚才是你们的态度了。手上积压的单子多了，创意部给不出来什么方案吗？”我看向那个男人。 “能给能给，我这就回去告诉他们开工。” “考核客户部的指标，可不仅仅是数量，所以，接不到什么正经的业务。那您另找高枝！”同样我也是毫不客气地对客户部的女部长说道。 “还有，先把手上的活做完。公关部等其他部门不用变，之后，我们再坐在这里谈一谈以后的发展好吗？” 众人面面相觑，我说了声散会之后，他们就赶紧出去干活了。公司里的打印机又开始连轴工作。财务那里是乐彤的一个表妹，都是自家人，我又晃了晃财务部，拿了一些表格。还是在自家人面前轻松，乐彤的表妹姐夫长姐夫短的。 我和乐彤打电话看着各种表格，之后我们两个人不停的在修正。乐童怀孕之后，公司的一些事情都是交给了自己人打理。我身旁的方婷，还有财务的表妹。这样下去不是一个办法，我们需要一个人来维持一下中层的管理。 想在各个部门之间设立一个分管经理的职位，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不是一天天吃饱了撑的闹矛盾。创意部里多少浑水摸鱼的，还有几个大爷。如果这几天我来了没有看见他们的改变，那我真的要和乐童商量开始开人了。 但是话说回来，这个分管经理，我找谁合适。方婷？她还是不太行。小姑娘软绵绵的，胆子还太小。又是一个好说话的主儿。财务的表妹？也不行，她要是走了，财务就不是自己人能掌握的了。 虽然乐彤的眼线和亲信很多，但都不很合适担任这样的职位，要不就是不服众，要不就是职位很特殊。我也设想过兼任的事情，但是好像谁都不会有那么多的精力，这样反而不会达到很好的效果。 头疼的事情第一天就来了，虽然我知道经营公司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看着乐彤还要做的工作，原来是我一直都不了解和体谅乐彤。 第179章 怎么样啊?陈哥? 晚上我回到了医院。有点累人，乐彤的妈妈对我说“你看你们，家里面又不是承受不起。干嘛自己创业搞那样的公司，彤彤，你说你当初听你爸的，当个模特，演员。不比这个轻松？” “妈。我不喜欢那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好了，我和嘉阳有事说。您别打岔了。” “你们翅膀都硬了！”乐彤妈妈这句话是用自己的家乡话说的，她是江浙那边的人。虽然我们听不懂，但是后来是她又翻译了一遍。 “妈妈，你不知道啊。乐彤的公司还是很有生命力的，这都是你女儿领导的。也不容易。你看你现在看的电视广告都有乐彤公司做的。” “哼！就你会说啊。好了，妈妈回家给你们做点好吃的。”乐彤妈妈这才不生气，然后笑着回家做饭去了。 我躺在另一张床上，然后松了松领带和扣子，看着天花板。中层经理的人选我真的是没辙了，难道我要再花时间招聘一个吗？不是我懒散不愿意，而是现在我投入时间和精力，那么乐彤怎么办？马上临产的她，我不应该这样做。 “怎样啊？陈总？”乐彤故意肉麻且调皮地说。 “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这公司怎么这么个样子。” 她向我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对我说“这样你才知道我的辛苦。” “怪不得，爸妈不让你做了，这么辛苦。现在我都要投靠他们的阵营了。” “你敢！”她瞪了我一眼。“你要是再不支持我，那我就真是孤立无援了。” “玩笑话，如果我真不支持你，现在就不会绞尽脑汁给你想解决的方法了。” “说来听听嘛？陈总！” “少来！” 于是我就把今天在公司里发生的事情，还有我想要做的解决方法和乐彤说了，同样的她和我也是开始苦恼这个中层经理的人选了。我们不能从各个部长之间提拔，因为，现在他们都是谁也不服谁。而且提拔上来一个，可能只会给曾经不对付的部门找麻烦。 乐彤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嘉阳，我有点饿了。我们还是先吃饱饭吧。” “好好好，我的孩子和我的老婆都饿了。” 乐彤给她的妈妈发了一个微信，询问今天晚餐的着落。过了一会儿，我们吃上了香喷喷的蒸饺，乐彤还有一份鸡汤。 吃饱了饭，乐彤的妈妈拉着我出了病房然后对我说“小阳，我知道你们两个人都想着自力更生，创业什么的。但是别太累，现在你们都要做父母了。你们事业上的事情，我们都不怎么过问，认为你们心里面有数。” “妈妈。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就是不想让我们两个还是四处奔波。” “对呀，你看你们四处跑有什么意思，你之前还是在沈阳，生完孩子之后就不要去了嘛。你爸爸能给你找一份工作的。乐彤的公司也最好不要开了，我让她爸爸给她找个轻松的事情做。” “妈妈，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了，眼下等到乐彤生完孩子我们再商量好不好？其实也不会离开北京了。” 乐彤妈妈眼里放出光芒“那你要答应我！” “嗯，我答应你！” 送走了乐彤的妈妈，我回到了病房，然后看着乐彤。 “我这就发布招聘信息，最后还是需要你面试。” “唉，需要我面试，我得照顾你啊。要不我们还是别找了，暂时这样吧，等到你生完孩子。反正他们现在不是有单子嘛？” “你不知道这帮家伙。”乐彤瞪了我一眼，明显她不同意。 “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那我明天还用去吗？” “其实我希望你天天都能代替我去，但是吧，明天爸爸回来看我，你不在又不太好。” 心底里好笑得看着这个丫头，然后我抚摸着她“好了，别纠结了。睡觉吧，有什么事情，我们问问方婷吧。” “嘿！你小子，什么意思，一来二去的。”她掐了我一下。 “我的老婆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能吃上这个莫须有的醋？”我无奈的拉住她的的手。 “谁知道你本性暴露的时间，你什么货色我是知道的！” “服了，你别这样对我了好吗？” 就在这个时间，我收到了一个微信。是方婷发来的“陈哥，今天白天你和他们开了会，现在已经是正常运转起来了。我没来得及和你说一件事情，就是之前有设计师提出离职，这个我们还受理吗？彤姐我发了一个信息，但是她还没有回复。所以我就给你发了” 我把微信给乐彤看，乐彤拿起手机，然后发了一条语音。“你就看他现在是不是加班干活呢，如果不是，开了他，如果是，留着。” 向乐彤举起了一个大拇指“女中豪杰，从不拖泥带水！” 结果乐彤没有理我，反而是特别肉麻的说了一声“陈哥？” 我皱着眉头“不是吧，你这要干什么？” “怎么她叫就行，我叫就不行！陈嘉阳！” 我被她后面的大声吓了一跳。“喂，你发什么疯啊。人家这么晚了还没有下班，不还是为了这个公司吗？” “哟哟哟，陈嘉阳，你现在已经为人家说好话了，是不是，我已经不重要了。” 我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然后闭上了嘴。乐彤没有咄咄逼人“嘉阳，人和人的关系真的很复杂，你是不是太久没有谈恋爱了，对女人没有思考能力了。” 瞬间一个白眼“我的妹妹啊，我这被你损的体无完肤。我像你说的那样不堪吗？” “给你一个眼神自己体会！”她白了我一眼。 我们斗嘴，小吵。但是不会影响感情。无论是文雅地说生活，还是普通地说过日子。我们不总得给自己找一些乐子。我们流逝生命的方法不是有一种固定的模式，或许是因为这样才足够让我们认识到生活的乐趣。 拌嘴之后，我轻轻抱住了乐彤，然后感受着她的体温，嗅着她身体的香味。她的手也是抱住了我的腰。“嘉阳，你会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吗？” “这个问题，我们都应该扪心自问，我们会是一个合格的父母吗？” “我不知道，但是我们都会努力的是吗？尽管有些时候会做错一些事情。” “是啊，我们的孩子都会知道我们是爱着他的。” 第180章 多磨的生活 第二天我又是跑了一趟公司，今天回归了正轨，但是我的心里还是想着如何管理的更好一点。在乐彤的广告公司待了半天，我回到了医院。 推开门之后，乐彤在吃午饭。我对她妈妈说“妈，我来吧，您回去吧。” “小阳啊，公司那边怎么样了？”虽然乐彤的妈妈心里面不赞同，但是有些时候还是会问问。 “今天算是回归了正轨了，没事的。我们正打算找一个中层经理帮我们管理。 “哦，也是，现在这种情况你们两个人都没有办法去。” 乐彤的妈妈回家之后，我为乐彤梳着头发。每一个女人怀孕和坐月子的时候，都不会像以前那样打扮很精致。但是我作为丈夫，是竭尽我的所能，让她每天心情好一点。 “嘉阳，今天你去看了怎么样啊？” “基本回归正轨了。” “那就好，我也想早点生完孩子去治治他们。” “哈哈，那他们可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我们还在开着玩笑，由于我还没有吃午饭，所以我在床上，一边刷手机，一边吃饭。在手机上，我看见了光影恋的消息。现在光影恋已经名声大噪，店面也是进行了装修升级。我打开微信问了问郜依然现在的经营状态。 很久之后，她才回复我。 “不好意思啊，嘉阳，刚才我在忙。” “没事，我就知道现在一定不是什么清闲的状态。” 后来我们在微信上聊了很多，我得知了郜依然准备在别的地方再开一家分店。由于明星大牌的影响力，我不知道她会把第二家分店开在哪里，但是估计是在南方了。现在光影恋不会有人再想起我，人们一提到光影恋只会想到郜依然了。 关于这件事情，我尽可能在说服自己。当初我把光影恋交给了郜依然，她这么一个女明星不可能只是把光影恋开到一个小小的影楼而已。我之前的旅拍计划，现在早就无人问津。 现在的光影恋是一个影像高端定制的工作室，里面的员工也是大换血，只有小周是一个熟面孔了。我看过他们的作品，的确走的是那种高端的风格，希望她们越来越好吧。 多磨的生活总是不尽人意，没想到我陈嘉阳有朝一日也是觉得毫无用武之地。我在医院的走廊里踱步。 不知道是什么吵闹声，我看见远方推过来一张床。离我越来越近的时候，我只好靠在一边让路，我准备回到病房里。但就在这个时候我听见了这样的对话。 “老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肚子疼。” “吓死我了，人没事就行，你好好疗养！” 男人和女人的对话声音让我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于是我扭过头看向他们。惊讶得让我都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张川？” 男人抬起头看了看周围，发现是我。“陈嘉阳？” 现在的情况不适合闲扯，于是我就摆摆手。“你先忙你的！” 我看着他们远去，大概也是猜到了。沈宁可能是身体有些不舒服，就来到了医院。张川在家那么细心照料着，肯定对于这种事情是高度紧张的状态。 原本想着我要不要去帮帮忙，但是他们去的人还是挺多的。所以我就不去打扰了。 直到后来，张川给我发了一条微信，问我在哪个病房。我出来之后，我们在楼梯间碰面了。 张川什么都没说，直接点上了一支烟，然后自顾自地抽了起来。 “怎么了？”我也点上一支烟。 “孩子没了。”短短的四个字，张川却是受了极大的痛苦说出来的。 我也不好安慰他，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膀。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就这样靠着我的肩膀哭了起来。 “都怪我，为什么不好好检查一下洗手间。沈宁就这样滑倒了。都怪我，都怪我。” 他一直在悲痛的抽泣着，走廊里满是回响着这样的声音。我知道此时他就是这样的无助，但是在沈柠的面前又要保持好自己的状态。 “好了，好了。事情已经发生了，不要自责了。” “唉，我的孩子，都怪我。”张川还在抹着眼泪。 陪着张川平复了很久的心情，乐彤问我发生了什么。我只好回复她处理一些事情，一会儿我回病房，有什么不舒服的就叫我。 张川不哭了，他红肿着眼睛，然后又点上了一支烟。 “唉，工作丢了，孩子也没了。” 我没有急着回答他的问题，他看着手中的香烟。然后猛吸了一口之后，对我说“好好照顾你老婆孩子，我不希望这种事情在你身上发生。” “谢谢。” 良久，我才反应过来张川的工作丢了。于是我问“你现在不都已经是主管了吗？这就说辞就辞？” “在家里办公，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公司也不想养我这样的人，久而久之，权力就被架空了。上面对我意见很大，他们想要逼我走，手底下的人全都换了，又给我调到一个完全不熟的岗位。我扛不住，就给辞了。” “什么时候的事？” “半个月前，原本想着回家之后，能好好照顾老婆孩子，但是我还是没有做到。你说，我是不是特废物？” 我笑着拍着他的肩膀。“兄弟，你怎么能那么想。谁都有不如意的时候，还能让这就否定自己了？” 之后安慰的话我也没有再说，只是到了病房看了看沈柠。沈柠看见我来了之后，想要坐起来，但是我制止了。 “好好养养身体，一切都会变好的。别想那么多哈。” “谢谢你，嘉阳。” “没事，晚上我给你拿些好吃的。” 沈柠勉强挤出来一丝笑，然后看向张川。张川送我走出了病房，我站在走廊上，看着这个憔悴的男人，什么都没说，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回到了病房，乐彤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我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乐彤听了之后很惊讶，随即她又对我说“嘉阳，那个你出去买一些补品和一些食品。你们之间的关系是不能直接给钱的。沈宁现在是需要营养的。” 乐彤作为女人的心思是真的细腻，我出了门买了乐彤让我买的东西。回到了医院之后，我看见沈宁已经睡觉了，张川看见我拿着东西。摆手把我往外面推，这小子这时候还是这么犟。 我们在走廊里，张川对我说“干什么啊，陈嘉阳。” “你想多了，我这是出去买东西，正好买了双份，就给你带过来了。再说了，我又不是给你的，我是给沈柠的。你吵吵啥。行了，你拿进去。” 张川对我说“谢谢。” “嘿，你小子，你要是这样我就拿走了。” 我已经走了几步，回头看见张川还在看着我。“你回去吧，万一沈柠醒了怎么办？”在我的提醒下，张川才走回去。 第181章 要不让他试试 “怎么样？你给没给人家。”乐彤放下手机问我。 “给了，张川还有点不好意思。” “那肯定是，要是你经历这样的情况，也是挺好面子的。说不定你比他还要好面子。” “我知道，所以我说是我买了两份给他带了一份。” “嗯，这样还好受点。” 由于乐彤不让我和其他女性在微信上聊天，所以她还是接管了方婷和我的工作。她在手机上忙碌着。这个时候我突然有一个想法，张川现在没了工作，而且就是照顾沈柠。过一些日子沈柠出院了，张川还要在北京这个地方求职。 我拍了拍乐彤，然后对她说“要不我们考虑一下张川吧，让他做中层经理。” 乐彤思考了一番之后，她问我“他以前是做什么的？” “在字符跳动，那个互联网大厂。最开始是技术员后来渐渐的升职做了主管。” 她没有回答我，只是接着忙着手机上的事情。看来乐彤并没有这样的想法，其实也对，这件事情不是说人情就能说好的。我仍然记得是张川帮我联系的李盛，按照一套正常的人际交往流程，我也是应该还给张川这个人情。 “那好吧，我觉得可以试试。”乐彤突然这么说。 “我以为你刚才不说话是不同意。” “我只是在处理别的事情，但是我没说不同意。这样吧，你和他提一下就行。然后让他好好照顾自己的老婆，等到她老婆出院，我们再说这个事情。” “好的。”我点点头，其实心里是挺高兴的。 “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是不是因为光影恋的事情是张川给你介绍的，所以你想还一个人情。” “有这样的因素。” “但是嘉阳，这件事情不是我们说的人情交往，这个毕竟是关乎到事业的兴衰和存亡。”乐彤认真的看着我。 “你当我是小孩子啊。我当然知道，而且我并不是带着美化的滤镜去看的，而是真正考量他有没有真正的能力。” 这件事情我们两个简单商量了一下，还不知道张川的意思。目前来说他是不会好好考虑得，我看见他在病房里进进出出，我知道他现在的重心完全是放在自己的老婆身上的。 这件事情还真是急不得，我苦笑着摇摇头。不知道命运是怎么捉弄的人，总是这样的有趣和无奈。想起以前自己还是那个嘲笑命运的人，到如今，也愿意是随着命运漂流。 每天晚上我都会去沈柠的病房里面看看，和张川出来抽会儿烟。这样也算是排解了她心里的压力吧。不过今天我来的时候还看见了齐薇，作为一个忙碌的医生，她自然是不能在工作期间过来看的，不过现在是下班的时间，她也是换好了衣服，坐在沈柠的床上陪她聊天。 “张川！你们两口子也不告诉我一声。早告诉我，我能给你们安排一个好点的病房。” “好了好了，我们这不是怕麻烦你吗。”张川赔着笑。我在他的后面。 “齐医生发这么大火，看来，你小子的确是做的不对。”我开着他们的玩笑。 齐薇看见是我来了之后，和沈柠相互对视了一下，然后笑出了声。我心里面很是疑惑啊，我说为什么看着我好笑。 “你们为什么看着我笑啊。” “没什么，怎么难道还让我们是苦着脸看你吗？”沈柠也和我们开起了玩笑。 病房里面可是一片快乐的气氛，这样的环境是有助于病人康复的。沈柠和我说起那些补品的事情，我就说就是捎带一下的。我老婆说哪个好，正好你也是需要。 我们大家都在极力回避着之前的不幸，但是沈柠劝慰我们“我知道，你们心里面还是觉得不舒服，但是没必要这样。事情发生就是发生了，谁也甭改变了。” “没事，柠柠，你和张川还年轻，把身体养好，比什么都强。” 沈柠微微点点头，这个时候，张川把我拉出病房，我们两个人在楼梯间里面。他给我发了一支烟，然后我们两个人同时点上。 “嘉阳。我求你件事。”张川像是犹豫了很久才说出来的。 “什么事？” “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份工作。我毕竟不是北京本地人，而且离开了那个场子之后，说实话不好找同一类的了。我不是不能向下兼容，只不过是，那样养不了家。这个医院目前为止，所有的费用都是沈柠她们家出的。” 我没有料想到张川会主动找上我，让我给他介绍工作，但是凑巧的。我就把乐彤公司的事情和他说了。 “乐彤开了一家广告公司，这事情你是知道的是不？” “是的。”他点点头。 “本来是没有什么岗位的，但是我觉得公司应该来一个中层的经理。你看你愿意吗？你放心，待遇我不会少你的。” 张川惊喜的瞪大了眼睛。“真的？你觉得我可以行吗？” 我拍拍他的肩膀“我这里肯定是没有问题，但是毕竟公司的老大是我老婆，这事情吧还得是看她。” 张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对我说“你要不也劝劝？” “这不是我劝不劝的事，是要看你能不能带来效益。这样吧，回去我和她说说，然后你先照顾沈柠，平安出院吧。” “好！”张川非常高兴。然后又抱了我一下“谢了！” “去你的，不是你上学时候拿我烟抽的时候了。” 张川脸上一直停留着笑容。“现在我给你买一条都不是问题！” 其实还挺犯愁如何和张川开这个口，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我回到了病房和了同商量这件事。 “这件事情还真是挺巧，嘉阳，我知道你的意思就是让他来，但是我的考量考量他到底有没有这样的本事。” “这个你放心，我不是那种没有智商的人，随便你怎么考核，但是如果他没能满足你的要求的话，怎么办？”我隐隐有些担心。 “没事，成年人的世界里面，我相信，生活中的朋友和工作中的岗位，他还是能分得清楚的，我们不能仗义两肋插刀把自己赔进去吧。” 乐彤的这句话点醒了我，那句话说的真不错，成年人的世界里只有利益。如果张川不能给我们带来他的价值的话，我们没有什么可以斡旋的余地。反正，要不先让他试试？ 第182章 如何爱我们的孩子 我也不懂得什么叫做生活的真谛，但是我只知道对可以留在身边的人一片真心，这个总是错不了的。 从医院走回家，从家里面拿了一些晚饭。北京的街头依然是车水马龙，这对于我们来说，不过是司空见惯。我生活了这么多年，只有一个感悟，水泥森林里面，真心和真情是一种奢侈品。 坐在家里的沙发中，我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惬意，医院这个地方真是不能多待，我也希望乐彤能够早日出院。灯光照在杯碗上，折射的光让我开始思考起来。房子，家人，孩子，事业，还有爱情，这些东西是以前一个叛逆青年最不应该思考的东西。 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这些东西是我现在最宝贵的东西。我妈给我拿了一个苹果，然后对我说“你手机是不是没电了，刚才乐彤的妈妈没有打通你电话。让我告诉你，你回家好好休息。她去照顾乐彤了。” 我点点头，示意我知道了。我把手里的苹果还给了我妈“妈，我不要苹果，我要别的。” “家里面就剩苹果了，要想吃橘子或者别的，自己去买。” 我现在是实在不想再出去奔波了，只好咬了一口苹果，然后暗暗地说“算了，苹果就是苹果吧。” 在家里面吃完了苹果，也吃完了饭。看着父亲带着眼镜在看报纸和写作，我没有过多打扰，只是悄悄地离开了房子。 走在北京的街道上，我一边走，一边抽烟。我之前答应过乐彤少抽点烟，但是我现在好像是止不住我的烟瘾。或者是这样无聊的生活太过单一，或者是，我有所谓的压力。心里面的事情永远是说不完的，但是好像抽烟能够缓解了一些。 回到了医院之后，我看见病房里面的乐彤一家。在这个时候，我停住了想要打开房门的手，然后静静的看着她们。 “爸爸，你不要再去拍戏了。能不能多陪陪我。” “好，这是我接的最后一部戏了。闺女，最近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没什么，就是想爸爸。” 李中骏用手摸了摸乐彤的头，然后笑了起来。有些讽刺的是，我可以叫里面的李中骏夫妇一声爸爸妈妈。但是我现在却像是一个看着幸福电视剧的观众，不忍心打扰这里面的温馨场景。 我在门外可以想象几十年后我们会不会也会经历这样的场景，最后我发觉我的嘴角忍不住的上扬。 我不是一个胆小的人，于是我按下了门把手，然后走进了病房。 “爸爸，您回来了。” 李中骏看见了我，然后向我微微点头。 “嘉阳？吃饭了吗？”乐彤的妈妈问我。 “吃过了。妈，你们呢？” “也吃过了。今天你爸爸刚回来，想打电话告诉你，结果没有打通。” 我给手机充上电之后，看见乐彤幸福的样子。真好，一种情感在空气中酝酿着，这是亲情。是父母对于孩子的那种别样的情感，现在也是即将成为父母的我们，不能说感同身受吧，但是起码也有自己的理解了。 闲聊一阵之后，李中骏问起了我最近的光影恋。我像是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了出来，不过我还是隐瞒了在贵州的某些经历。 李中骏听过之后，摆摆手对我说“谁创业的时候没有失败过，不过这些事情都不重要，现在你也要做爸爸了，有了自己的责任，那些事情我们以后再想办法吧。” 我松了一口气，然后对他说“要是我爸和您这么想就好了。” 李中骏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对我说“你不要把你爸爸想的那么糟糕，我们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从最开始的一个单位到现在的亲家，我了解他。他只不过用另外一种方式关照着你。” 我点点头，然后给乐彤洗葡萄。 这个夜晚由于李中骏的归来，我们能够感受不同的情绪和心情。剩下乐彤和我，我躺在陪护的病床之上，乐彤的爸妈已经离开了。我才感觉到，剩下的时间就是我陪伴这个女人了。 乐彤的脸上微微泛红，我开窗透着气。坐在乐彤的床边，她也坐了起来，然后靠着我的肩膀。 “嘉阳，我现在不想当妈妈了。” 对于她有些时候天真的话语没有和她上纲上线的讲道理，只是我会顺着她问为什么。 “说说，为什么不想要当妈妈了。” “因为我不确定我能不能做到向我爸妈那样做到爱我自己的孩子，今天爸爸回来了，我很享受那种被宠爱的女人，但是我也害怕我不能有足够的耐心和细心。” 我用一根手指堵住了乐彤的嘴巴，停止了她的话语。 “我知道你的心思，多想是很正常的，害怕和担忧也是很正常的。我们都要不断地学习，如果我们不知道如何爱孩子，那我们就学着父母的样子，用我们的感受在去好好爱他。” 说到这里，我把乐彤搂在怀里。“你是不是临产时候有了很多的压力，没事的，我们一起经历这样的生活。” 乐彤担忧的心好像是缓解了一些，然后我们两个人一起遐想着以后的生活。不知道肚子里面是男孩还是女孩。但是我们好像都要把自己的东西交给这个未来的孩子，包括我们的生命。 经历过爱情的模糊和苦恼，又经历了现在的亲情和温暖。这么多年我成长了吗？我并不知道，或许那种乖张的，鲁莽的东西一直还在我的身体中。但是我能够控制和使用自如，这是时间教给我的能力吗？ 我在病房里给乐彤擦拭着身体，她好笑的看着我。我不禁再一次疑惑了起来“笑什么？” 乐彤看了看我，之后她对我说“没想到以前天天欺负我的陈嘉阳现在开始给我做这做那的。” “我的乐彤妹妹，我都这个样子了，难道你不满意？” “不是不满意，而是我觉得，你是真的爱我了。 ” 我放下了手里面的毛巾，然后笑着说“那我不爱你了，少用你的糖衣炮弹对付我了。” 乐彤没有迎接我的笑话，然后对我说“我说认真的，嘉阳，你专一吗？” 这个问题让我一怔“专一啊！”我惯性的回答。 乐彤白了我一眼“你放屁，以前的你。你敢说这句话吗？”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然后对她说“但是现在和未来的我，还是有勇气的。” 这个问题没有持续下去。乐彤在我的回答之后只是点点头。我知道她在担心一些什么，或许就是女人这种的敏感才让她发出这样的问题，但是我不在意。 第183章 天生怕的娘家人 早上的太阳透过窗帘的缝隙之中照在我的脸上，我睁开眼睛之后，为乐彤准备了早饭。叫乐彤起来之后，我用热毛巾擦了擦她的脸。 坐在床边，看着我的妻子。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我不再是一个好高骛远，或者是三心二意的男人了。现在的任务还是好好照顾老婆，等着自己的孩子降生。 乐彤无聊的想要在外面走走，于是我陪着她在医院的走廊，后来我们走出了医院，但是没有走远，只是在楼下。 “嘉阳，其实我现在不想在医院里面住了，我知道欧美的一些妈妈都是自己在家生产的。” 我好笑地看着她，在怀孕之后，乐彤总是会发问一些幼稚好笑的问题。 “你怎么不看看，人家是什么体质，你是吃什么长大的，他们是吃什么长大的。” 乐彤不开心的看着自己的肚子“你看，你爸爸又在说我了。你出生之后，一定要好好保护妈妈，不要让他欺负我。” “我哪有欺负你了，孩子，你不要听你妈的一面之词。女人最爱这样了。” 我们两个人饶有兴致的对话起来了肚子里面的孩子，或许此时从外人的角度看来，我们还像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可是只有我们知道，这是对我们即将降生的小生命的期待。尽管略显幼稚，但是这似乎也是我们没有做太多的准备。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我和乐彤都转过头去看，到底是谁。可是令我们都没有想到的是，一个身穿精致高定西装的男人，站在我们的面前。同时他的双手还提着一盒燕窝，还有别的补品。 看着眼前这个有些陌生的男人，我微微皱起了眉头，在脑中飞快地想着关于这个男人的记忆。 “顾清？你回来了？” “没大没小，见到我，连一声表哥都不愿意叫。”他微笑着，丝毫不在意刚才乐彤的无礼。 直到喊出来名字，我才想起来眼前这个男人是谁。他是乐彤妈妈家的侄子，也就是乐彤的表哥。小时候我们见过，不过那时候，他比我们大三岁，我们都怕他。后来，上了中学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听说他是去了国外念书。 “哥，你从国外回来了？”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点点头。 “我们回去说吧。” 之回到了病房之后，顾清仔细地询问了乐彤的情况。在面对这个大舅哥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带来的威严和恐惧仍然在渗透着我，还是他作为一个娘家人的身份在震慑我。我确实有点心虚，毕竟这不是一件十分光彩的事情。 我给他倒了一杯水，或许他已经知晓了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嘉阳，你现在做什么呢？这么多年没见？” “我吧，以前还是一个影楼老板，现在就忙活忙活乐彤公司的事情了。” 他点点头，然后对乐彤说“现在你怀孕了，公司那边还好吗？” “还可以，表哥，你就不要担心了。好好做你得生意就行了，好吗？”乐彤好像不愿意让顾清知道公司的事情。 “有什么困难和我说，我也可以帮忙的。” “用你管！是不是我妈把你交过来的？”乐彤不怀好意地打量着顾清。 “嗯，我瞒着你，也没什么用。姑姑说，你们现在不适合打理。” “适不适合，也不用你管！”乐彤叛逆地说。 顾清看出来这件事情是和乐彤说不通的，于是他给了我一个眼色，我们走出了病房。 “哥，乐彤就那样，她的事业，是不希望别人干预的。” “我知道，这丫头从小脾气就这样。我这次回来，其实就是受她妈妈的嘱托，这样吧，有事情你和我说吧。我会帮忙的！” “谢谢啊，哥！” 顾清走了，他仍然保持着最开始的那种傲气和精致，从小到大。似乎他也认为我们都还是孩子，有些事情只有他才懂。 阳光暖暖的照进了屋中，即使乐彤已经到了很稳定的阶段，可是我仍然不敢带着她坐车了。 暮春时节的风早已经显露出燥热的感觉，也一下子让我觉得心情不那么安稳。我开始思考着等到乐彤出院，我是否还要回到沈阳做那个，光影恋的顾问。可能我到时候根本没有机会，因为我对于现在的经营模式已经太陌生了。 我已经失业了，随之失去的，是我的信心。只盼望着这种日子快点过去，我好接着找一个适合我的工作。可能到时候，我也就被捆绑在家庭之中，做一个专心照顾孩子的奶爸。可是这真的是我想要的生活吗？ 从光影恋的成立，到现在的转手，轰轰烈烈好似一场梦。回味着在聚光灯和镜头面前的我，虽然不是为了那种，光鲜亮丽的感觉，只是为了最开始时候的信心。 乐彤看出来了我的心思，于是她对我说“嘉阳？你说我们孩子出生之后，应该找一个月嫂啊。你物色物色？” “没必要吧，我觉得我在家，还有爸妈什么的，应该可以照顾过来吧。就一个小屁孩，至于吗？现在月嫂可是一个天价。” “让你去你就去，你好也在生完孩子之后轻松一点，还能找一个工作。” 我叹了一口气。“你的意思是，也不希望我回到沈阳，回到光影恋吗？” “嗯，那不是工作。我也知道，你不可能再回头。” “好，那你觉得我适合做什么呢？” “你就算是去酒吧驻唱，我也不会嫌弃你。我只是不希望你还是像以前那样不知道生活是个什么东西，整天无所事事。” 我思考着乐彤的话，她一直如此，用我的视角窥探我的心思如此之准。甚至，张婉儿都做不到。因为她只是在偶尔换位思考一下，而乐彤则是时时刻刻都在从我的角度思考着问题。 抽空看了看张川沈柠夫妇，他们今天下午就要出院了。我帮着他们收拾东西，回复过来的沈柠对我说“不用那么麻烦，我们能搞定的。” “唉，这有什么，回去好好休息。然后我期待你们怀孕的好消息。” 沈柠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郁，尽管很快就变成笑脸，但是我还是很快捕获到了。我觉得十分不对劲，为什么沈柠是这样的反应。 “那我回家好好休息，然后等待下一个宝宝。”她笑着对我说。 “嗯！”我对她也是充满信心地微笑。 收拾了一会儿之后，我送他们回了家。在医院的楼下，我张川说“准备准备接下来面试的事情，还是希望你能通过面试。” “谢了，哥们。” “也别谢我，其实还是我老婆有能力，不然我也做不了什么。” 说完这句话之后，张川问了我一句话“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 “我希望，你还是有点斗志吧。别再次颓废了，嘉阳，你要再次做到像当初光影恋那样的事业。”张川拍着我的肩膀。 “你还是挺信任我的，谢谢啦。等你好消息。”我强忍着心中的酸涩和自卑，然后送别了张川和沈柠。 第184章 事情的复盘 回到了病房之后，不一会儿，乐彤的妈妈就来了。看来她是为了乐彤工作的事情来的，她在劝着乐彤。 “囡囡啊，不要这么累了。安心等着宝宝出生好不好啦。”她特意用最温柔的声音安抚着乐彤，这也是我第一次听见她没有用被京话影响的普通话。 “妈，我说了很多次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您怎么总干涉我？” “妈妈，这不还是因为你太累了吗？再说了，让你表哥来打理，又不差什么。他有实力的！” 乐彤怀抱双肩，然后皱着眉头生闷气。 “妈，您来了。刚才我们见到了顾清表哥，也谈了您说的事情。” “谈的怎么样了？” “妈，那不是一天能谈成了，业务对接也需要时间。老婆，我跟你说，医生说临产的日期已经快到了。”我只好安抚着这对母女。 乐彤和她妈妈也没有继续说这件事，我打算等到乐彤妈妈走了之后，商量张川的事情。 “嘉阳，你回去休息休息。”乐彤妈妈想要支开我。看来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出了门，嘱咐乐彤“好好聊天，不要生气。” 她点点头。 走出了门，我没有回家，只是来到了韩冬的酒吧。韩冬对我的态度不像是以前那样了，他坐在了我的旁边，然后对我说“你怎么没在医院，跑这里来了？” “乐彤她妈妈来了。先别说别的，给我整点水喝。” 韩冬给我拿来了一杯水。“唉，这事整的，虽然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但是仍然觉得太戏剧了。” “有什么戏剧的，不过都是事赶事，赶到这儿了。” “为什么偏偏在你要结婚的时候，让我知道了乐彤怀孕这件事。” 听到这里，我开始心生疑惑，于是赶紧问道“不是乐彤告诉你的吗？” 韩冬同样瞪大了眼睛看我“我啥时候说，是乐彤告诉我这件事的？” “不是乐彤告诉你，那你怎么知道的？” 于是我们两个开始复盘了这件事情，那天韩冬在酒吧里收到了一个文件袋。服务生说是一个人让给韩冬的东西。最开始韩冬以为是什么恐吓信，毕竟他是一个公众人物，怕收到什么不好的东西。 后来，韩冬和别人一起研究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里面是一张被复印的孕检报告单，上面清楚的写着李乐彤的名字。韩冬拿着单子找到了乐彤，在有证据的前提之下，乐彤承认了。 “你知道，当时我找到乐彤的时候，她说什么吗？” “不知道。” “她说，虽然不知道是谁让我知道这件事，但是最好不要传到张婉儿的耳朵里。她说，准备直接出国，一辈子不和你见面。”韩冬故意把最后一句话说的重一点。 我把玩着杯子，听他讲述着这些故事，可是我的心里仍然是十分沉重，开始思考，我到底配不配得上让一个女人这样为我付出。 “但是，我还是没有答应她，还是来到了沈阳告诉了你。也是想看，你到底有没有这样的担当。” 我长舒了一口气，之后，对他说“所以，我到底做没做对？” 韩冬点上了一根烟，没有急着回答我“我不知道，或许时间可以证明这些东西。但是我总感觉，这件事情不对。” “我们现在不知道是谁给你这个消息的。”我也点上了一支烟。 “总不能是那些无聊的小报记者，就因为乐彤的爸爸是知名导演？可是娱乐圈也并没有传来这样的消息。” 我们两个人沉默了，但双方的心里都在愤怒和难过。我们的生活多了一个偷窥的人，这个人甚至让我没有了安稳的生活。但是我同时也要感谢这个人，起码不会让我错的太深和醒悟地太迟。 “这个人的目的应该是达到了，这么长时间过去，我们都相安无事，甚至没有发生别的变故。” “你说的也不一定对，有可能是没有达到，只不过是没有机会再做什么手脚了。”我反驳了韩冬。 “那就不清楚了，现在我们不知道身份，不知道目的。那么我问你，如果下一次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或者是，继续有人知道我们不知道的东西，你能忍吗？” “我没有办法，我也知道，不喜欢这样受人摆布和监视，但是现在什么都没有查清楚。”喝完了最后一点水，我的手机响了。 “你在哪呢？”乐彤问我。 “我在韩冬的酒吧。” “我妈走了，你回来吧。” “你们说什么了？” “还是劝我放弃公司，先让顾清打理。” “哦。行，我马上回去。” 告别了韩冬，我在回去的路上思考着刚才的事情。心情变得难过和郁闷，到底是谁要在暗中摆布，他到底想要让我怎么样？ 见到了乐彤之后，她张开双手索求一个拥抱。我抱住了她，她对我说“刚才我妈和我说了好多，我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 “我给你揉揉。” “我没有答应，但是我确实需要顾清来打理，我们两口子都没有什么空间和时间。” “张川老婆出院了，我相信他准备准备就能来应聘了。” “嗯。那太好了，面试的事情，我就交给顾清处理吧。嘉阳，张川能不能吃上这碗饭，还是要看他的实力。” “我知道，但是如果他真的没有这样的能力，你能不能给他安排一个工作。” “看情况吧。” 在此时，我是真的想帮助张川的。可是无奈的我却没有着这样的一种能力。如果我没有和乐彤生活在一起，那么张川可能也不会找到我，我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的挫败和无力。 到底是谁在背后编排着我的生活，是善意的，还是不怀好意。但我觉得，这件事，对于乐彤来说，是好事。如果她真的准备出国，那我在最后得知真相的时候，可能会把愧疚带进坟墓之中。 夜幕开始笼罩这个城市，我给张川发了一条消息。告诉他准备好面试的问题，希望能够顺利通过。 回到家之后，拿上我妈准备好的晚饭。看见父亲，又联想到今天和韩冬聊天的内容之后。坦白那天晚上他对我的态度和行为，我从来都没有恨他，只是觉得我罪有应得。 人和人都是如此得复杂和无奈，自卑与自信的混合体。我遐想着那时候和张婉儿的生活，但同时，我也在惦念着乐彤，愧疚着我的罪孽。 第185章 张川的面试 乐彤找到了顾清帮忙，于是在张川面试的当天，除了公司那边是顾清还有一些hr面试，这边就是乐彤在线上看着情况。由于张川和我的关系，所以我是不能听见面试现场的一些内容和问题的。 我在医院的外面抽着烟，想起来男人所谓的中年危机，而当年意气风发的我们是不会在意这些东西的，所有的事情就像是一个回旋镖一样，让我们被当年说过的话直击脑门。 张川在努力的找工作，而我，却并不如此，同时失业的两个人却有着不同的境遇。我可以帮助张川，但是我自己未来的出路又是在哪里？ 如今迷茫颓废的状态再一次袭来，这种感觉好像是经常出现在我的生活之中。在沈阳那段时间，我也是经历着同样不知道方向的状态。 烟抽了一根又一根，光影恋已经是一个历史了，谁都有东山再起的能力，可是机会会不会来到我们的眼前，这种就是一个变数。 乐彤给我发来了一个消息说面试结束了，我回到了病房。乐彤是不会告诉我最后的面试结果，所以我也没有询问。两个小时的面试让我觉得度日如年，于是我发了一个微信问张川“面试怎么样？” “挺好的，但是具体要怎么样，还是需要李总同意。” “嗯，我相信你可以的。男人没工作可不行，这样是靠不住的。” “你说的也不能全对吧，主要是我这情况太特殊了。不是本地人，房子还离这特别远。” “你先住你丈母娘家呗。” “嘉阳，这并不是一个长久之计。” “好吧。” 到这里我们的对话就已经结束了，想起来当时上学的时候。我们坐在天台上喝着啤酒吹牛逼，张川对着那边的中国尊说“去你妈的，老子迟早要征服这座城市！” “为你的伟大抱负，干！” 何沐我们三个人举杯欢庆，那时候，何沐作为一个富二代并不会嫌弃和我们在一起鬼混。吃着路边摊，喝着深深的酱油色的炒肝，甚至，大清早一起吃脏器味十足的卤煮。可是现在呢，他进了监狱，家里面正在准备保释。还有张川和我都失业了，这就是他妈的狗屁的青春。 我决定不再去想那些物是人非的事情，齐薇现在还在医院里，我准备占用一下中午她的休息时间。 找到了齐薇的科室，我推门而入。她正在背对着我，看着窗外。“谁呀？门都不敲？” “我。” 她转过身，看见是我之后，就放下了手里面即将穿上的白大褂。“哦，你怎么来了？” “沈柠现在状况怎么样，你是医生，肯定知道。” “我是医生，就一定要知道妇产科的事情吗？术业有专攻，再说了我给你的你都知道答案了吗？回家静养，然后安心备孕。还是有机会怀上孩子的。” “别骗了。” “真的，我骗你干什么，实话实说呗。”她不自在的笑了，似乎想要掩饰自己。 “是不是，再也怀不上孩子了？”脑洞大开的我，想要求证这个问题。 “你瞎说什么呢？陈嘉阳，你无不无聊啊？”她一怔，然后脸色变了。“谁和你说的，这么不负责任。” “齐薇，你现在的反应已经说明了我的猜测正确与否。” 面前的齐薇，穿上了白大褂，然后对我说“你走吧，我这一会儿还要看病人。” 继续逼问下去，也不是什么办法，于是我岔开了这个话题。“当医生，没那么自由吧。” “嗯，我还是挺忙的。” “你说，在大学里做一个教授多好。” 齐薇咳嗽了一声，然后我突然想起来了她离开学校的原因。“额，选择不同吗，没事忙点好。”我打着掩护，然后推开了房门。 “陈嘉阳，你不要这么无聊好吗？”齐薇在背后训斥着我。 “哦，对不起，打扰你了。”我准备离开。 “喂？叔叔的身体怎么样了？” “挺好的，就是，之前生了点气。” “是因为你吧。” 我想起来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脸上灼热的痛感仍然清晰。我点点头，然后结束了刚才停留在房门的对话。 回到乐彤的病房之中，我看见乐彤皱着眉头看着我。“干什么？这么看我？我脸上是有别的女人的口红吗？” 乐彤彻底生气了。“你他丫的，不着调。我饿了，饿了！知道吗？” “好好好，姑奶奶，我知道，想吃什么？或者我回家带点东西？” “等你回家，再回来，我早都饿死了。” “那好吧。” 我出去买了一些饭，然后带回来给乐彤吃。乐彤一边吃着，一边对我说“我答应我妈了，公司交给顾清处理。” “我知道，不然你也不会联系顾清来组织这一场面试。” “嗯，我不能和你说结果。” “我知道，总不能这些规矩我都不懂吗？” “你知道就好。”乐彤傲娇地对我说。 天气越来越热了，虽然我让乐彤时刻保持着运动的状态。可是，孕妇身材的走样还是一个必然的结果。我看着乐彤有点发胖的身体，但是我丝毫不会有任何嫌弃。因为是我把曾经那样一个光鲜亮丽和魔鬼身材的女孩变成了现在这样。 “嘉阳？你看什么呢？” “我在看你。” “看我干什么？看我现在，不能撩拨你心思的身体，还是看我，不再如以前光滑的皮肤？”她挑逗着我。 “都不是，而是，你的灵魂，一个给我爱，给我一切的女人的灵魂。” 乐彤的眼眶有些发烫，她贴着我的脸，然后吻了一下。“能带我一起回家吗？” “嗯。” “在医院太闷了，我想回家。” “我同意。” 虽然乐彤现在不方便，但是我还是带她回了家。在这间房子中，我感到暮春那种来的不彻底的燥热和难受。乐彤坐在沙发中，窗外的风吹在了我们的身体。 “嘉阳？什么是日子？” 我换了一个姿势，跷上了二郎腿。“日子，就是我们消磨的时间的替代品，换句话说，就是时间的代名词。在日子中，我们会经历很多事，有高兴的，有悲伤的。” “今天，张川的面试表现不能说很出色，也就是及格线水平。” “这也是过日子，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方法。” “如果我不给他机会，他的日子会不会是很难过。” 我点点头，像是回答了这个问题。 “那，我们的日子呢？你以后的工作呢？” “不知道。” “这可不像你，对日子这么清楚，可是你却不知道我们应该怎么去经营。” “嗯，我只是目前不知道。”我故作轻松地看着她。 “你和我爸爸跑一跑剧组吧，你试试走进影视业。我愿意陪你，直到你会成功的。” 我把她抱进怀里，然后对她说“无论做什么？你都愿意陪着我吗？” “我愿意，反正都已经接受过你这么多的错误。” 此时，我生命中，那条干涸的，分叉出来的事业的河流，也已经变得不是那么龟裂和丑陋。我得到了一种精神上的浸润和补充，而这便是乐彤给予我的力量。 深夜，乐彤已经睡着了，而我则是被她的手机消息提示音震醒的。我看到了是顾清发来的消息，上面写着“我可以通过他的面试。”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我抖擞了一下，然后又有一种放松的感觉袭来，安稳的睡去。 第186章 给我的庆功宴 第二天早上，乐彤起的比我早，我是被她打电话的声音吵醒的。 “既然你有这样的理由，那我也没必要不同意了，那就先试一试。” 我从房间里走出来，然后揉着眼睛，看着在客厅打电话的乐彤“谁呀，大清早的。” 乐彤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看着手机“是顾清。” “哦，也是真够了，这大早上的。” “哟，还大清早呢？您这也不看看是几点了？”她双手环抱胸前。 “我靠，都十一点了。我这睡得，真是。” “我对你真无语了，快去医院吧。” 得益于北京的交通，本来是二十分钟的直线距离，我们却在下午的一点钟，终于是来到了医院。乐彤坐在床上“我饿了。”我没有理她，反而是整理了床头的东西。由于乐彤在病房里面办公，文件还是很多。我轻轻扫了一眼，但是我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我饿了，您听见了没？” 我点点头“行，我知道了。吃肉饼？” “不要，你给我买两个素包子吧。” 孕妇的胃口就是这样奇妙，我妈对我说她怀我的时候，胃口也是如此的阴晴不定。所以我也不会抱怨，谁都知道怀胎十月的不易。给她做着无微不至的关怀与照料，关于对她的感情，早已经比爱情更加深了，足以演变成亲情。 来不及满足自己空腹，买好了包子之后，我便赶到了医院的病房。 “欸呦喂，您可算是回来了。吃饭吧。”乐彤接过来我手里面的包子，然后先给了我一个。“来吧，您最辛苦。” “甭客气了，我可不辛苦，反倒是你，怀着孕还要处理那些事情。” “那个，张川面试通过了。”乐彤看着我，她在观察着我的反应。 “真的？” “真的，我还能骗您不成？” “不是因为别的关系什么的？是真的靠自己实力？” “本来吧，他的实力在我这算是及格线，但是吧，顾清认为他可以。综合考量下来，我觉得行。” 我点点头，衷心的为张川感到高兴。然后心情大好的亲了乐彤一下。 “你干什么？恶心！”乐彤对着我吐舌头。 吃过了饭之后，我就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张川打来的。“喂，嘉阳，我的面试通过了。晚上我请你吃个饭，要是方便的话，你把你老婆也带上。” “行，我知道了。” 挂掉了电话之后，我询问乐彤，是否晚上能和我一起去。乐彤摆了摆手“算了吧，我觉得你都不能去。如果你去了，这都是属于受贿了。” 我无奈地摇摇头“看你说的，还受贿，你不是通过考验才录用的张川吗？”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心里面总是觉得怪怪的。” “那我尊重你，我也不去了。” “哎哎哎？张川要请你，你就去吧，免得搞得还很尴尬。人家也并不只是商业性的，有目的性的。” 时间终于是来到了晚上，我把我妈叫了过来，照顾着乐彤。 “你呀你，怎么这么不上心，自己媳妇儿都要生孩子了，还和同学聚什么会？”我妈戳着我的脑袋对我说。 “妈，是我让他去的，一些公司上面的事情，我就让嘉阳代替我出面了。”乐彤叫住了我妈。 我妈不再说什么，只是对我敷衍的摆了摆手“去吧去吧，早点回来，别喝酒。” 来到了我们事先约定好的地点，张川早早在门口等待着我，看见了我之后，就迎了过来“来了，走吧！”他眉飞色舞，精神比之前好多了。 “你小子，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啊。” 或许在这一刻我们之间的情谊没有被时间冲淡，但是我还是觉得我们之间永远不再像是以前那样的亲密无间，冥冥之中，我们即将走上越来越远的道路。 进了包厢之后，我看见了沈柠和齐薇。见到了老朋友之后，我早已经轻车熟路的坐在椅子上。 “今天你可是大功臣！来，我给你倒点酒。”沈柠拿着酒瓶给我倒了一杯酒。 “姐姐，你这不就是见外了吗？” “怎么说，这都是给你的庆功宴。”张川也在一边附和着。 “去你的吧，你们没开车吧。都喝一点？” “行！” 我们四个人举起了杯子，庆贺着我们又一次赢得了生活，打破了那些伤心的，失败的困难。 “希望，我们的友谊长存！” “友谊万岁！”一次一次的碰杯之后，酒精让这个氛围变得微妙起来。最后，所有人手握着手，唱了一首《友谊地久天长》。 我有点喝多了，看着张川找到了新的工作，又找到了对于生活的信心，我衷心的为他感到高兴，而心中泛起了一种莫名的爽快。在一杯一杯的酒中，我又获得了一种伤心，是来自于我的失意落寞。乐彤生完孩子之后，我又会找到什么新的开始呢？我的另一个起点，现在又在哪里呢？ 对于生活，我早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要领，现在不是我在生活，而是生活在折磨着我。成为了生活的奴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脱自己身上的手铐和脚镣。 在门口分别，今天的气温有点低，晚上的气温更是令人感到了寒意。张川想要送我，但是我坚决地说“不用，我，能行，你还不知道我的酒量吗？”直到我都听见了我说话时候都带点唇齿不清。 “张川，你送沈柠回去。我看着他。”这个时候齐薇说了。 “你能行吗？”张川对齐薇说。 “沈柠，需要你。”齐薇给我们使了使眼色，张川也看见了不停搓揉双肩而且还哈着气的沈柠。 “嗯，那你们慢点。” “放心，以前又不是没有背过他，大不了，我给他叫个车。” “好吧。”张川抱住了沈柠，然后对我们招了招手。 我故意地快步走着，证明我的行动能力，没有被酒精降低。但是我还是高估了自己，然后踉跄着靠在墙壁上。尴尬地看了看齐薇，她双手环抱胸前，然后看着我。 “额，我慢点，就行。你回去吧，我能行。” 齐薇没有说话，然后还是冷静地看着我。我也没理她，自顾自靠着墙壁走着，还在要强的证明，我可以自己找到回家的路。 我们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走着，她和我离得不远。我转来转去，只好按着自己熟悉的方向和道路走着。但是我的家，应该怎么走？我不知道，附近的地铁站，甚至还不知道哪里有一个入口。 齐薇也不提醒我，只是在我即将摔倒的时候，拽了一下我的衣服。而我，更加倔强地对她说“麻烦！” “哼！”齐薇轻蔑地笑了声。 在昏黄的灯光之下，我们两个人安静地走着，和那些骑着单车喧闹的人相比。我们显得是如此地冷寂和死气沉沉。 第187章 痛骂这个世界 终于我坐在了地上，然后不想走了。“我一个人在这里待会儿，你走吧。” 齐薇踢了我一脚，但是始终没有放下怀抱胸前的手臂。“你就这点能耐？” “哦，行吧，就这么点能耐。”想要站起身来，然后对她说“你看，我还能走。”但是我没有站起来。齐薇拉了我的手，什么都没有说。 “谢谢啊。我还是打个车吧。” 齐薇点点头，然后终于开口对我说“你这样子，让我想起来了五年前。” “五年前？我那时候，在干什么？”我揉着脑袋，似乎想要把回忆倒出来。 “你那时候，和一个老板谈着要不要同意自己录歌。”她垂下了手臂。 我想起来了那段，苦涩，寒酸的生活，泪水模糊了我眼前的景象。那些灯光就像是开了虚化一样，圆圆圈圈，时刻变化。 “哦，那时候，真烂。”我点燃了一支烟，而齐薇，没有阻止我。 “那些日子都过去了。”她安慰着我，同时也好像是说给自己听。随后，她拉了我一下，然后对我说“你自己能走吗？能走，我就回去了。” 我点点头。“谢谢你，从前到现在。” 齐薇转身离开了，而我，打了一辆车，对着司机说“师傅，我要去亮马河。” “哟，小伙子，喝这么多酒，还去什么河边。听我的，咱回去吧。” “谢谢你啊，师傅。您放心，我不是寻短见，就是，看看夜景。” “嘿？听您口音，也是北京人啊？干嘛还去啊？那地方以前不就是一臭水沟吗？” “嗯，那个地方对我很特殊。是一种，特别的特殊。” “行吧，随您！” 一路上司机并没有和我再多说什么了，或许是我这样的乘客，让他提不起什么聊天的欲望。 终于到了亮马河，我看着涟漪布满了这个河面，对岸和这边的灯光已经让我觉得头晕目眩。我再次点燃了一支烟，然后拉紧了拉链，把脖子缩进了衣服里。今天的晚风吹得让人很难受，嘴里面叼的烟被风吹得歪斜。 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断地涌进我的脑袋，在酒精的催化之下，那些悲观和难受的情绪不断地放大。我终于走不动了，站立在河边，猛烈地抽着烟，眼睛被烟雾熏到，第一滴泪流了下来。 终于，眼泪就像是泄洪一样，不断地流着。张婉儿的离开，乐彤的怀孕，还有我现在失去的工作，失去的抱负，没有的理想等等等，这些都让我止不住地大哭起来。在贵州挨打的时候，我没有哭泣，但是现在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今天晚上的人不多，再加上天气和时间的因素。似乎没有人还在这条河的两岸散步，我一个人放声地哭着。 我连一个工作都没有，现在所有的开销都来自于乐彤，还有我的父母的退休金。更加可悲的是，我不知道这种情况还要多久才能结束。光影恋已经不在我的手中了，甚至她已经变得如此的陌生。 冷风迅速吹干了我的泪水，也同样，带走了我的哭喊。直到现在我才开始解读“无能”这两个字。原来这就是我最好的诠释，恨自己为什么要在那天晚上和乐彤发生关系，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能力留下光影恋。更恨自己，为什么曾经要让齐薇白白受苦，到最后，我连一个解释都没有就主动的放弃了。 痛哭流涕，我已经丝毫不顾任何颜面，孤身一人在河边哭着。我把头深深低下去，我蹲在河边，听着风声。酒精是悲伤的催化剂，我哭的撕心裂肺，甚至感觉悲伤要爆破我的身体，给我最后的爆裂的惩罚。 一双温柔的手抚摸在我的肩膀上，然后我抬起头，模糊的双眼辨认不清这是谁。胡乱的摸了一把脸，看到那个人之后，我停止了哭泣。然后对她说“风太大，眯眼睛了。”偏过头，不再看她。 她也没说话，只是坐在了我的旁边。我不好意思地想要走，但是她拉住了我。“今天晚上，我知道你难受。” 我没看她，也没说话。 她也不在意我没有回答，接着说“以前的你，就算是再大的事也不会选择哭出来发泄，你对我说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但是现在，你应该改变看法了。没人觉得你现在活得很失败，甚至很多男人做不到这样。” 在如此温柔的安抚之下，我没有一点好转。反而心中汹涌的情绪被无限的放大，我心里面对于齐薇的愧疚和难过，让我想要逃离她的关怀，然后自己承受着无边的痛苦。 “别他妈安慰我了，你滚！你们都滚！去他妈这个世界，去他妈的我。我就是一个混蛋，犯的错误，就这么来狠狠惩罚我吗？去他妈的!”我突然站起身，然后对着河面大喊。大喊之后脱力的感觉袭来，我双腿不住的发抖，但是我仍然没有一喊为快。 “为什么给我希望，又带走。妈的，你就这么安排我是吗？去你妈的！”接着又蹲在地上，痛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别哭了。乖！”齐薇蹲在我的面前，而我此时此刻真的想找一个依靠，于是我抱住了她，然后痛哭了起来。她也并没有避开我，双手轻拍我的后背。 我也不清楚哭了多久，反正我觉得发泄过了，然后抬起头。却发现，齐薇双眼也是红肿着，似乎她也被我感染地悲伤了起来。我不好意思的转过头。“那个，对不起，给你衣服弄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刚才你骂了不下一百个他妈的，不过，确实挺爽的。骂够了吧？”她也沙哑着声音，但是还是用纸巾先给我擦着脸。 我点点头。 “他妈的，陈嘉阳。我给你补上这一句。”她狠狠的掐了我一下，然后抱着我。 “谢谢！”我在她的怀抱中，也渐渐的安静了下来。啜泣的声音停了下来，静静地感觉着她的怀抱。 我们两个人没有说话了，两个人坐在河边，无声的拥抱着。对于齐薇我仍然抱有深深的歉意。晚风吹拂着她发丝，灯光下的她，美得真的不像话，可是我无心欣赏。 许久，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站起身，即将要逃离这个伤心的地方。她走的比我快，冷风吹过，我心疼她穿着刚刚被我哭湿的衣服。想要拥抱着她，可是，我们现在已经没有这样的理由了。 “那个，我要不要给你洗衣服啊，毕竟，我”我拽了她一下。 她回过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停下了脚步。“不用，如果我不来，你会不会跳下去？”齐薇指了指河面。 “我是那种轻易想不开的人吗？” “医学研究表明，开朗的人患上抑郁症，寻求轻生的念头概率比那些内向，情绪不积极的人其实还要高。所以，我担心你。”她双手插进口袋之中，还在温柔地看着我。 “谢谢你啊，我真是个麻烦。”这个时候，我端正了态度。 “以前是的，现在不是了。我走了，你能回家吗？”她再一次问我。 此时，我们已经走到了马路上，车流已经很少了，我对着大街喊着。 “能！”刚才发泄了一通之后，我的酒也醒了。 齐薇，叹了一口气，转身走了。 我目送她离开了我的视线，她苗条的身影依旧在我的心里挥之不去。我没有抽烟，反而是吹起了口哨。今天晚上，我痛骂着这个世界，以一个失败的，落寞的身份痛骂着。这是我的经历，让我觉得痛不欲生。 这座城市埋葬着我太多的伤心事，这个世界，不断地在给我创造着撕裂着我的麻烦。 第188章 她们友谊之间的障碍 昨天晚上，我回到了家，一觉睡到了天亮。早上醒来，因为口渴，所以在屋子里面找到了水杯。 只是在短短的五分钟之内，我没有任何的思考，也没有任何的情绪。没有悲伤，也没有昨天的痛苦。而清醒了之后，我开始思考昨天晚上的事情，可是我仍然没有什么办法解决昨天的事情。难过与挣扎再一次袭来，不过白天我还是可以控制着这种消极的情绪。 回到了医院之后，我妈正要出门买早餐。我很快的打开门，反倒是吓了我妈一跳。 “嘿呦，吓我一跳。你干什么？昨天晚上是不是喝酒了？” “没有，昨天晚上回来之后太晚了，我想着还是别来打扰了。” “真是没见过你这样不长心的，你都已经要做爸爸了，能不能靠点谱？”我妈指着我，显然她对于昨天我的行为，表现着极其的不满。 “好了，妈，我知道了。再说，也是为了乐彤公司工作的一些事情。” “工作？你现在哪里有工作？还厚着脸皮说，为了工作？你能不能编点靠谱的理由！” 我妈的这句话，一下子就刺痛了我，确实，我好似没有什么理由说我是为了工作。愣在原地半天，一向能言善辩的我，此时没有任何反驳的想法。 “妈，那个，我有点饿了，想喝点粥，你让嘉阳去买吧。”乐彤在旁边对我妈说，我知道，这是她在救场。我妈瞪了我一眼之后，对我说“不用了，我出去买。”就走出了门。 “好好照顾乐彤！你个小兔崽子。”我妈回过头对我说。 我点点头，然后走进了病房之中。 “昨天是不是喝了不少酒？”她关切地用双手握住了我的胳膊。 “嗯，就是盛情难却吧。张川和我都挺高兴的，所以就没忍住。” “一会儿喝点粥，宿醉的滋味可真是不好受。” “对不起，我错了。我不应该还像以前那样，做一个不负责任的人。”握住了乐彤的手，悔意充斥着我的内心。 在外人的眼中，我仍然是自己大于一切的那种自私的混蛋。即使，对待即将要临盆的妻子，仍然带着无所谓的态度。很多时候自己也并不是这样想的，只是，生活的重心仍然没有转移到一个家庭的身上。 早餐买回来之后，我细心地想要喂乐彤，结果她对我摆摆手“我又不是什么都干不了，你也吃吧。”她双手接过来碗，然后坐了起来。 肚子里面有了食，才觉得自己活着。热粥在我的身体里面已经是烫出了一条线儿，让我忘记了昨天的寒冷和悲伤。头一次觉得，幸福实现的成本这么低，一碗粥就让我觉得很美好。 经历过北漂的那段日子，寒冷对于我来说，就是心中最深的禁忌。可是寒冷仍然不时地拜访我的身心。我想起来了齐薇，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生病，或者心情怎么样？开口仍然需要勇气，搁置犹豫已经成为了我处理问题的方法。所以我终究是没有发信息询问，哪怕昨天晚上，她给予我生命中的安慰。 早饭吃过，我妈回家开始准备午饭。一日三餐的生活之中，她却不觉得这多么的枯燥无味，反而觉得这像是一种天经地义的事情。 今天乐彤的反应还是有点剧烈，不过通过这样的剧烈，我们得知生产的日子真的很近了。或许就是在明天。不过对于生产方式，乐彤和我产生了分歧，她希望顺产，而我与之相反。 “陈嘉阳？你难道非得愿意在你老婆的肚子里面划上一刀吗？”乐彤有点生气。 “不是非得划上一刀，这不是风险能小一点，你能承受的也小一点吗？” “我不要，我才不要在肚皮上留下那么丑的刀疤。” “现在有隐形的，科技进步了。” “隐形个屁。我不同意。” 这件事情争吵似乎也不是唯一的优解，最后反倒是医生给了我们一个建议，就是让我们根据实际情况，先顺产，如果这个不行，到时候采取另一种方法。 乐彤带着情绪对我说“我一定能做到的，我才不要留下那么丑的疤痕。” 我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对她是有求必应了。 争吵过后，我们两个人又相安无事。韩冬和可乐今天来到医院看乐彤，老朋友见面，压抑的气氛早就活跃了起来。可乐对着乐彤的肚子说“宝宝，干妈来看你喽。等你出生，给你买好多好多的玩具！” 乐彤对着可乐说“还没出生呢，你就这么惯着他，他以后找你当妈怎么办？” “那我也愿意！”可乐摇晃着脑袋。 韩冬和我反而是研究起来什么奶粉好，什么纸尿裤好。荒唐的是，我们拿着一堆单子，竟然查着什么药品数目。 “我靠，这么贵啊。”韩冬皱着眉头。 “不是，哥们，你求婚了，啥时候办婚礼啊？”我拿走他手上的单子，然后放进了抽屉之中。 “快了，这不是你这也不方便吗？所以我也就推迟了。” “什么因为我啊？你明明是因为不知道怎么策划。” “放屁，哥们只是没有什么头绪。唉，这不等你呢吗？” “等我啥？你圈子里面，那么多出谋划策的。” “可不是，我这种人，没人愿意和我做朋友。” “嗯，确实，和你做朋友，不是什么正常人。”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女人们的喋喋不休，而我和韩冬反而是坐在医院的走廊里，安静的打量着护士站里面的护士。 “嘉阳，你去洗几个水果。” “哦，好！” 我拿了一些水果，离开了他们。当我回来地时候，我看见可乐走出了病房，然后接着电话。 带着好奇，我也没有着急，反而是站在她的身边。 “我还不清楚，大概一个月还是半个月？”可乐对着电话那头。 “原来你也不清楚啊？哈哈，真有意思。那你们准备好了，一定要告诉我。我要飞回来给你做伴娘！” “那真好，唉，婉儿，即使你在法国，也能想起来我。” “你这是说什么呢，我还很高兴，能认识你这个最好的小哪吒！”电话那头的女人宠溺着说。 可乐摸了摸自己扎着的两个丸子头，然后也笑了。“我也是，能认识你。你放心，我会给你消息。” “嗯，就这样。” 我立在了原地，听完了对话。我也知道，电话那头是谁了。 “你们还保持着联系？”我问可乐。 “嗯，还保持着。大哥？你啥意思？” “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嗯，你们这段友谊还挺不容易的。” “你是说，因为你的原因吗？” 我点点头，随即补上了一句“嗯。” “确实，你对于我们的友谊来说，是一个麻烦，是一个障碍。但是，我们之间的友谊，又不是你能影响的。你也没必要把自己看的那么重，哥们，没必要那么自以为是。”可乐收起了手机。 “对不起。” “你也没必要道歉，因为，错误，好像不能去准确衡量你。陈嘉阳，因为你，婉儿才选择出走，你真是把她伤透了，你个人渣。”可乐白了我一眼，她和韩冬一样，从来都不给我留一些颜面。 我沉默了，然后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回答刚才的对话。 “只能说，缘分未到吧。陈嘉阳，你确实伤害了这个女人，一个在你生命里曾经发光发亮的女人。” 我沉默地点点头，然后走进了屋中，回避了这段话。 第189章 准备成为一个父亲 送走了可乐和韩冬，刚才吵闹的病房一时间就安静了下来。就剩下我和乐彤，过着每天重复的生活和日子。我给她擦了擦身子，看着她肚子上的妊娠纹，心里还是怪一阵难受的。女人生孩子真的是太不容易了，反倒是现在觉得我回来陪她这个决定做的还是很对的。 我妈来到了医院给我们送饭，乐彤今天实在是没有胃口，只是吃了一点，就放下了。 “乐彤，你现在是给两个人吃。怎么说，还是在吃一点吧。”我妈仍然没有收下乐彤的碗筷。 “妈，我今天真的不想吃。你做的这些东西，我就是吃不下。” “那，你想吃什么，让嘉阳去买？” “这和想吃什么东西没关系，只是我真的吃不下了。” 乐彤病恹恹的坐在床上，不知道此时此刻的她心里面在想些什么。“妈，一会儿，乐彤要是饿了，我去给她买。” “好吧，不过，不许吃什么垃圾食品。” “这个你放心吧。” 我妈拿着饭盒回去了，我望着她的背影，又想起乐彤现在正在待产。曾经，我妈也应该是经历过这样的情况，肚子里面那个折腾不停的孩子，现在也要当爸爸了。 在医院外面，偷偷抽了几口烟。然后回到了病房之中，看着在病床上不太高兴的乐彤。心里面泛着一阵又一阵的心疼。 “媳妇儿？怎么了，这是。是不是我妈做饭难吃啊。我早就这样想了，你想吃什么，告诉我。” 她看了我一眼，然后摇摇头，仍然兴致不高。我心里面是一阵的着急，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嘿？你说，买只烧鸡怎么样？你想想，金黄的外皮，拿着一个大鸡腿，那个鸡肉嫩的呀。怎么样？” “嘉阳，我今天什么都不想吃。就是没有胃口。” “不是吧，怎么就突然不吃饭了。我去问医生，怎么回事啊？还是肚子里面那个小子不老实？害得妈妈不吃饭？”我还在竭力地逗着乐彤。 “好了，你别说话了。让我自己一个人多待一会儿。” “行。我就在外面走廊。” 在医院的走廊之中，我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心里面莫名其妙地升起来了一团火，到最后，这股无名之火还是自己吞下了。 患得患失的我，还是找到了一个值班医生，然后咨询着我的问题。今天晚上值班的是一个温和的女医生，岁数不小了。让人敬佩的是，在这样的年龄之下，她仍然坚持着守着一线。她独到的亲和力是其他医生没有的，这让我放松了下来，我坐在椅子上。 “小伙子，你想问什么事？” “哦，医生，我妻子在临产期，今天她的胃口很不好，甚至情绪都不稳定。” “这些都是正常情况，作为丈夫，也作为即将的爸爸，你要多多关怀孕妇的心理状态。问问她今天是为什么心情不好？是什么事情影响了她的情绪。还有就是一定要有耐心，一个好男人，一个负责任的男人。应该是具备这样的耐心和关怀，而不是冷漠的注视。”她喝了一口水，停止了刚才的对话。 我等待着她教给我的要领，这次，我多么想认真的记住每一个字。 “其实孕妇在这段时间都是十分矛盾的，一方面她们希望自己被特殊对待，受到更多的关注和照顾；另一方面，她们也不愿意只是因为怀孕而被人看重，而是希望能得到平等的尊重与关爱。毕竟，每个女人都渴望成为一个独立、有价值的个体，而非仅仅是一个生育机器。所以说，对于孕妇而言，最重要的并不是物质上的享受或地位的提升，而是来自于丈夫真挚的呵护与爱意。只有这样，她们才能感受到家庭的温暖和幸福。” 她微微颔首，嘴角泛起一抹温柔的笑意，目光柔和地落在我身上：“还有什么问题需要我解答吗？” “哦，没有了，谢谢您。” “那就去吧，好好照顾你的妻子，期待你们以后的生活幸福美满。” 走出了医生的值班室，我回到了病房之中。乐彤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似乎是在睡觉。我没有打扰，只是坐在床边，安静地看着她。 乐彤快速地眼动，我也不清楚她在做什么梦。在她的脸上，我仿佛还想起来了小时候，我们在胡同口一起打闹地时候。 沉浸在回忆地时候，乐彤皱起了眉头，然后像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似地，她的鼻尖出了很多汗，随后，眼角流出了一滴泪水。她做噩梦了。 我只好推醒了她，让她醒了过来。 “做噩梦了吧。” 她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对我点点头。给她擦了擦汗，我抓着她的手。“我在这陪着你。” 乐彤抓紧了我的手，然后对我说“唉，我好害怕。” “没事，我在这呢。我陪你聊天。” 给她倒了一杯水之后，我坐在椅子上。“小时候，我就喜欢看你哭。总以为，你哭了特别好玩。到后来，我故意惹你，抓你的辫子，然后故意把鞭炮往你脚下扔。” “你从小就这么混蛋！”她骂着我。 “是的，我从小就是这么混蛋。哈哈，可是我还是保护着你呢不是吗？” 她倔强的摇摇头，似乎不愿意承认我刚才说的话。“才不是。” “怎么不是？你被抢走的生日蛋糕，还有，初中想要泡你的混蛋，不都是被我打跑的吗？”我笑着回答，同时我眼里流着泪。 她抬手擦着我的泪水“你还说，以前就知道惹事。但是，也从那时候，我知道，你真的是在保护着我。” “现在我仍然还是想要保护你，包括以后，甚至一辈子。” 她没有说话，只是钻进了我的怀里。 “我犯了很多错误，包括，伤害了很多人，但是我现如今，就想好好和你在一起。”想起来以前的那种荒唐事，我既觉得自己好笑，也觉得心酸。于是，鼻子一酸。整个人陷入了一种不舒服的状态。 “你没了工作。我知道你心里面那不好受，我们都会解决的。嘉阳，我知道你心里面仍然有着野心。但是，我现在就想要你，要你好好的陪着我。” 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在这样温良地夜里，我不知道刚才她不好的情绪有没有消失殆尽，可是现在，我只想好好地陪她，度过这场不容易的日子。直到，我们的孩子降生，我们有了一个新的开始。 第190章 我们都要在这里生活了 由于乐彤现在的状态，我每天都要紧张地守在乐彤的周围。生怕因为我的疏忽而耽误她的时间。不过，乐彤却好像没有我显得如此紧张。相反，她的心情和胃口却是异常的好。 临近中午的时候，顾清来到了病房。这小子的风度和气质，一路走过来，不知道吸引了多少护士小妹妹的目光。但是出于礼貌，我还是叫了一声“大哥。” “嗯，怎么样？”他坐在椅子上，看着乐彤。 “大哥，怎么今天有空来看我了？公司不忙了？”她坐了起来，由于顾清地到来，她好像不错的心情又高涨了几分。 “妹妹，今天是周末啊。”顾清苦笑了一声。 “我现在真不知道哪天是哪天。最近怎么样啊？” “最近还行，张川还是很能干的，一大部分的事情还是他管理的。不过有个事我得跟你说一声，我把方婷调到人事了。” 乐彤听了之后，觉得很诧异，她的眼睛里充满了不理解。 “你为什么？” “我不需要这样的一个女秘书，所以我又找了一个男文职，更加出色。” “她做的很好啊，不是儿，谁让你这么做的。” “唉，男女不方便。而且，她吧，我不太欣赏。”顾清带着暗示的话语，实在是让人猜忌太多的东西。 “去你的，我真是服了。” “喂，你这丫头，说好全权给我代理的。” 乐彤偏过头去，然后嘟囔着说“你还真当回事了。” “你还真不知道感恩。”顾清摇摇头，叹着气。 这对兄妹，并没有闹僵，沉寂了一会儿之后，她对顾清说“好了，大哥，我知道你顾着自己的事业，又照顾着我。不容易，但是，你别大刀阔斧啊，别到时候我回公司，什么都不知道了。” 顾清搓了搓自己的脸“要不是姑妈给我打电话，我都不知道你一个人怀着孕，还顾着公司呢。” “我知道了，大哥最疼我了。” “就是嘴甜。”他带着一种宠溺的眼神看着乐彤。 事情说完了之后，顾清就准备离开了。我想送送顾清，可是他和我只走到了病房门口，然后一只手按住我的肩膀。 “嘉阳，乐彤，你好好照顾她。我什么都不要求，只希望，你好好地照顾好她，以后好好对她，也不枉费，你们这么多年的情谊。无论，你是因为孩子回到她身边，还是因为别的，我只希望，好好爱她。” 压力徒增的我，点了点头。“大哥，我知道了。” “我走了，你回去吧，好好看着她。” 看着他的背影，然后我回到了病房。 坐立不安地看着乐彤，我依然带着紧张地情绪。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张川打来的。 “喂？嘉阳？今天是周末，那个，我想来看看李总，哦，你老婆乐彤。你们方便吗？” 乐彤也听见了我手机里面的声音，然后她点点头。 “哦。行，来呗。不过，说好啊，别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她吃不了。” “看你说的。” 过了一会儿之后，病房门被敲响了，我看到了张川拎着东西，然后笑着对我说。“我刚才看见顾总了，他是不是刚走不久。” “是，你们两个前后脚。” “李总，身体如何？”张川放下东西之后，想要热情地询问，但却脱口而出，李总。看着他现在紧张和局促不安的心情，心里面还是不好受。 “张川，现在不是工作啊。”乐彤笑着回答了张川。“我今天挺高兴的，你可不要再让我想起工作那些东西。” “哈哈，好。那我叫乐彤。” “嗯，我接受，毕竟很长时间都没有人叫我李总了，刚才还是浑身不适应。” “理解理解，对了，我家沈柠和我，给小孩子，准备了一些衣服和玩具。你放心啊，这些都是最好的母婴品牌。”张川对我数着一个又一个袋子。 我看张川如此认真，也不好意思打断。“你们还真是周到，我这都没想到。” “咱们是不如女人贴心。” “对了，沈柠呢？”乐彤问张川。 “哦，她现在在家里养身体，我这不还是希望她能好好地，毕竟上次那事，我都担心她抑郁，但是现在挺好的，时不时出去走一走，回天津老家住一段时间。”张川提到沈柠，整个人的状态都不一样了。 我和乐彤心里面暗自憋着笑，谁都看得出来，这是一个死心塌地疼老婆的男人。忙活了好一阵子，张川终于坐到了椅子上。 倒了一杯水，他很快就喝光了。“刚才没觉得渴。”略有一些不好意思。 “不是儿，什么时候和哥们这么拘谨了。” “我想，这不是又进了公司，想维持好形象吗。” “去你的，生活是生活，工作是工作。对吧，媳妇儿。” 乐彤白了我一眼，然后笑着对张川说“你看他没个正形，不过也对，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 张川点了点头，只是微微笑了几下，便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他对我说“唉，想当初，你说，去哪也不去北京。现在我们都要在这里生活了！”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宿命的意味，我也顺着他说了下去。“那不是上学时候不懂事嘛，北京，北京挺好的。” “唉，你这种北京土着，有资格说那些没边儿的话，可是在我这个外地人来说，北京永远都是最闪亮的一颗星星。”张川带着憧憬和希望，兴奋地对我说。 “是啊，星星。”我实在是不忍心破坏北京在他心中地地位和想法。 “嗯。谢谢你们，又给了我一个可以在这里生存下去的机会。”张川谦卑地对着我和乐彤说，可是这句话在我心中地感觉，就像是横亘在我和他之间的墙壁。 大学时候，最好的哥们，现在卑微的对我道谢。不是谢，而是自卑的认为自己的低下和无能。或许，在他的心中，如果没有帮助，他心中最闪亮的星星或许早已经随着生活的大厦一起崩塌和陨灭。 第191章 以沉默结束的遗憾 烦躁的现实生活，影响着云彩之下的每一个人。送走了张川之后，我和乐彤就这样沉默不语的待在病房之中。我们紧张，却实在是无聊和烦躁，因为不确定的待产日期，以及突如其来的身体不适，已经搞得我们身心交瘁。 沉默是被我手机的铃声打破了，乐彤不开心的白了我一眼，谁都知道，她也和我一样，烦躁到一种不太稳定的状态。 我看了一眼手机的来电显示，是郜依然打来的。 “喂？郜依然，您，有什么事？”已经和郜依然断了很长时间的联系，以至于我现在和她说话带着紧张。 “嗯，嘉阳，我有事情和你说，现在方便见个面吗？” 我几乎没有思考，直接回答了“不好意思，我现在不是很方便，有什么事情，我们还是在电话里面说吧。” “那，也好。其实还是关于光影恋的。” “光影恋，现在已经和我没什么关系了吧。还有什么事情？” “陈嘉阳，你能不能别给我摆出那一副无赖的样子。行不行？” 声音有些大，乐彤听见之后，她的脸色很不高兴，我也不知道她是因为什么摆出来一副很嫌弃的样子。 “好吧，你说吧。”我叹了一口气，但其实，脑海里同样浮现了曾经在光影恋那段激情幸福的岁月，包括我生日那天，在光影恋宴请了所有人的回忆。 “现在，光影恋已经转型成功了，我想等你以后所有事情都稳定下来，你的妻子生产完之后。你回来继续代理光影恋的业务。” 听见郜依然对我说的话，我沉默了很久很久，并没有感到很高兴，而是更加好奇为什么，郜依然会把光影恋的机会重新给我。 见我很长时间不说话之后，郜依然的声音再次传来。“我知道你想什么呢，一句话，就是我太忙了。以后，不会有太多时间专门照顾光影恋。” “谢谢你，这件事情，我还是想考虑考虑。”客套地回答想要搪塞过去，只想着快点结束这场通话。 “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郜依然有些着急。 “不是儿，这件事情太急了，而且您非要今天有个结果吗？”烦躁地心情再一次充满了心里。 “嗯，我就想要你一句回答。”郜依然平复了很多。 “真的突然，所以，我想着，过段时间再给你答案。” 电话那头的郜依然也沉默了，不知道她即将要回复什么。而我，也同样的沉默着，如果不是还能听见一些声音，我一度的以为，电话都已经挂断了。 “我还是希望看见那个，积极向上，在事业上有进取心的陈嘉阳。那个，贵州用自己生命守护事业的陈嘉阳。” 郜依然的话再一次刺痛我心中那段回忆，于是我只好打断“好了，好了，都已经过去了。” “我还是觉得，你不应该是如此平庸地过完自己的后半生。” 苦笑了几声，觉得自己是很荒凉。“你就别吹了，好了，我在等我的孩子出生。到时候，你包个红包，我也让他认认我的救命恩人。” “陈嘉阳。”她叫了我一声名字，然后又叹了一口气。“好，我等，你到时候给我通知。” 挂断了电话之后，乐彤对着我说“什么时候轮到她训我的男人了。”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她刚才的坏脸色是因为，郜依然对我的说教。其实我不想答应郜依然的请求。光影恋自从上次的转型已经和我变得形同陌路，我更想好好的照顾自己的爱人，自己的孩子。但是不想再重蹈覆辙，去做一个套着熟悉的名字却完全陌生的事业。 我抚摸了一下乐彤的头发“在贵州的时候，我差点死了。郜依然救了我，所以她对我们家有恩，现在又愿意把这个机会还给我，我真的无法拒绝。” 乐彤的脸上显示出一种无奈“我知道，可是你现在没发现你已经变了吗？” “不知道，但是我的确还渴望一个事业。” “但不是光影恋，是吗？”乐彤关切的目光，让她温柔了很多。 我点点头，然后看向了窗外，也不知道是想些什么。 “你现在嘴里说的全是家庭和孩子，但是郜依然却想和你谈事业。她在这个错误的时间里面，找到了一个错误的你。” 乐彤的话不禁让我再次回忆起来我刚才说的话，好像确实如此。我局措地用双手搓了搓膝盖，然后又尴尬地笑了笑。“或许是吧。” “唉，没必要。你以后就陪着我吧，再说了她可能就是灵光一现。地球离了你又不是不能转，再说了，你现在也不喜欢光影恋了。” 我再一次沉默，在心里面好好地检讨了一下，我对于光影恋的态度是否如此。 “等我生完孩子，你跟着我爸爸吧，去拍一些片子。慢慢来，我相信你还可以东山再起的。” 我看着乐彤“非得这样做吗？” 两个人都沉默了，因为我们都回想起来一段故事。在李中骏成名之后，他也喜欢带着我跑一跑剧组，教会了我摄影。本来我也想着，可以跟着李中骏在影坛里面闯出来一番风云。 可是就在高中的时候，我爸和李中骏意见不合。那是他们两个老战友吵得最凶的一次，我爸希望我好好读书，而李中骏，决定把我带到美国。现在回忆起来，李中骏对于我，真的就像他自己的孩子一样，给了我最好的资源。而我的父亲，依然想要让我按照他的路线走。 最后的我，选择了高考，放弃了李中骏给我的资源。这件事情，到最后的和解，竟然是沉默地消亡。 所以在乐彤提起这事情的时候，我们两个人都回忆了起来，最后仍然是沉默地处理了，谁也不再提。 这种沉默，没有结果的结束，在我身上再一次出现。郜依然的一通电话，也让我觉得，这是一种未曾开始的遗憾。而我们终究还是在一个又一个的循环之中，找不到自己当初最喜欢，最真诚的东西。 第192章 没有希望的坚持 压抑的感觉总是在这个病房之中袭来，乐彤和我提起来想出去走走。我没有反对，慢慢地搀扶着乐彤走在医院的走廊上。平时有过交际的一些夫妻和我们闲聊了起来，女人谈论着自己孕期时候的不良反应，还有对自己未来宝宝降生的期待。 对于男人来说，我们的脸上沉积着许久以来的压抑。只不过少有的一些兴奋，就是等待着一个父亲的责任，一声爸爸的呼唤。 闲聊了一会儿之后，我们的心情似乎是好了不少。在这样压力的情况之下，可能我们的确是需要一些向外面倾诉的情境和机会，不然，心理真是承受不住。 在乐彤怀孕的这段时间里，我们两个人的压力都不小，经济上还算说得过去，但是最重要的还是，心里面有一种来自不确定性的恐惧。 轻松了不少之后，我决定带着乐彤去做了一个体检。她不高兴的看着我“为什么还要做，能不能不去啊？” “听话，这是最后一次了。我真是怕你出什么事情。” “没事，我觉得特别好。” “这不是你感觉的事情，我们好好检查一次，也不会紧张了。”我给乐彤穿好衣服，然后用亲吻安抚着她。 直到后来，她穿上衣服，同意了。辗转于各个诊室之后，我一个正常人都觉得累，更不用说乐彤一个孕妇了。她坐在椅子上，我坐在地上，等着最后的检查结果。 “你起来，别坐地上。”乐彤调皮地用脚踹了踹我。 我看着她穿着的孕妇背带裤，然后温柔的站起来，此时此刻我心里是真感觉到，一个女人的不易。以前总觉得自己对她没那么多的爱，总觉得差了一些什么，但是现在我看来差了一点把她宠上天的勇气。 “我觉得，我现在就要把你宠上天。你想要星星就要给你星星，你想要月亮我就给你月亮！” “臭不要脸，就会说大话。”乐彤掐着我的脸。 结果出来之后，医生告诉我们，胎儿的位置不太对，但是不会影响什么的。还是做好万全的准备，现在我要对她一百二十个心。等待着新生儿，等待着新生活。 回到了病房之后，我爸妈都来了。他们同样期待着自己的下一代，同时心疼着这个儿媳妇。其实我和乐彤都是从小就享受着双份的关爱和亲情，我们双方的父母都没有吝啬的爱意，而是注于给我们两个人。所以，现在的我们，谁也都不会有那种新组成家庭的割裂和陌生。 我出去透透气，顺便抽上一支烟。在医院的走廊之中，我无聊的走着，甚至走到了医院外面。今天下午的阳光真好，我微微眯起了眼睛。在这片金黄的光环之下，感受着新鲜空气灌入我的肺中，这么好的空气，我放弃了抽烟的欲望。微微张开了双臂，然后彻彻底底地闭上了双眼。 “出来透透气？”一个熟悉的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睁开了眼睛，看见了身穿白大褂的齐薇。想起上次我们经历尴尬的事情，我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哦，我出来透透气。”我的目光躲闪，避免和她对视。 “其实也好，陪护久了，家属的心理也是容易出问题的。” 我笑了笑“你是在说我，我心理有点问题吗？” “反正是，没有问题的可能性太小了。”她和我开了一个玩笑。 我依然是采用笑容回应了齐薇，随即没有说话。齐薇和我一样，看着周围的景物还有美丽的阳光。这让这个充满着生离死别的医院，第一次感觉到很温暖。这种温暖，消除了白墙红字的恐怖和冷清。 “我要回去了。”齐薇说完了这句话，她是在通知我，而不是和我商量。我回过头，看着这个瘦削的身影，然后也回到了楼中。 在即将进楼的时候，一对夫妻围住了齐薇。“大夫，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你们也去过比这个医院更好的地方，也知道最坏的结果了，有什么心愿没有完成的，就去做吧。”齐薇握住了那个女人的手，温和地安慰着。 “走吧，我这病就这样了。”男人想要拉走女人，但是女人仍然不为所动。“走吧，别耽误人家大夫时间。”最后这句话，稍有着强硬，但是没有任何责备的意思。 “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家老王。”女人哭着想要下跪，他们的衣着累积着太多的辛酸和风尘，这或许又是那一个乡下的苦命人来到北京想要求问治病的方法。 “您别这样，现在就是保持好心情，还可以有很长的时间。如果按照那种治疗方式，痛苦且花费昂贵，时间也不会延长多少。回去吧，趁着有时间，好好的。” 听着她们的对话，最后一句“好好的”让我的心里面一阵又一阵的酸楚。汉字有那么多，到最后还是一句好好的，容纳了所有的祝愿和情感。于是那对夫妻也没有停留了，和齐薇道谢了之后，就离开了医院。 齐薇久久地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然后她红红的眼睛，流下了一滴泪水。“这是我第一个没有任何思路的病人，以后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都是苦命人，你能有刚才的情绪控制已经很不错了。”此时的我，也同样沉浸在刚才的遗憾和怜悯之中，只能用苍白的话语微不足道地安慰着齐薇。 齐薇吸了一下鼻子之后，她对我说“我现在越来越不喜欢这个职业了，为什么要经历这么多的疾苦，刚才那个男人已经是肝癌晚期了，那个女人发现自己丈夫的病，把家里房子都卖了，一个城市一个城市寻医，就是想要治好她丈夫。” 她顿了顿接着说“好多医院都已经说了，没有希望没有希望，可是她还是坚持着。你说，这就是爱情吗？最后，男人终究会死掉，那么这场没有希望的坚持到底值不值得。” 我不清楚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只好拍了拍齐薇的肩膀，安慰着她不稳定的情绪。“唉，那个女人真傻，为了治病什么都没有了。以后的生活可怎么办，为了一个渺茫的希望就这样的付出。” “我不知道，可能因为那个，笼统，没有定义的，爱情。”我叹了一口气，直到，那对夫妻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 齐薇抬了一下手，情绪瞬间就被收回，如同被擦干的眼泪。“没有希望的坚持，太可笑了，可是偏偏有那么多的傻女人。”她的语气带着太多的不甘心，斥责这一种不公平。 我稍稍收回自己在她身上的目光，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他们之间，早就不是最简单的爱情了，可能到最后是一场熟悉的亲情，坚持的意义就在于想要留住那段熟悉的感觉和习惯，所以才那么惧怕死亡。” 齐薇转过头，看着医院的大门，她对我说。“我来到这才知道，这一切太荒唐了。有些人想要活下去，变卖家产。有些人从高楼一跃而下，只不过是十几秒的事情。有些我不想看见的遗憾，却让我的眼睛直面着最没有希望的坚持。” 风声包围了我们，两个人以最后的沉默做了收尾，然后走进了医院中。 夕阳沉了下去，我们在医院的走廊中，回到了各自的方向，进行了一场，沉重，无声的告别。 第193章 不该在这出现的化验单 回到了病房之后，我看着乐彤，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嘉阳，我其实有点紧张。” “没事，紧张是正常的，今天我看你状态还挺好。如果开始宫缩了，那就是该生产了。”我摸着她的头发，细细地端详着乐彤。 “老婆，你辛苦了。”这句话是我发自于内心，因为我深切地体会到，一个孕妇怀胎十月的辛苦。 “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还有你。你看你放弃了自己的事业，也被我和孩子牢牢绑在了北京，我觉得我其实还是对不起你的。”她轻轻地贴近我，哭了起来。 “你这是干什么？我好好照顾你，就是我现在最大的任务。” 我轻轻拍着乐彤的后背，安慰着她。的确，乐彤怀孕之后，我们的生活改变了太多太多。因为一场错误，我们两个人走到了一起。生活就像是被按下了快进键之后，两个人还没正儿八经地谈一场恋爱，就要成为父母了。这一切荒唐的背后，我却是那个始作俑者。 “等到你生完孩子之后，我带你去好好旅游，然后谈一场轰轰烈烈的热爱，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你就知道给我画大饼，如果真是这样，孩子谁来带啊？”她被我气笑了。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爸我妈，还有你爸你妈肯定都抢着带的。” 她也是随着我的话想象了起来“他们也真是，年轻时候，带我们，老了还要带我们的孩子。” 我回想起来小时候的事情，我爸却在某些时候缺席了我的成长，于是我反驳道“那不是啊，你看我小时候，我爸就没怎么管我啊。” “你是不是有病啊，你那是教育缺失，又不是下生的时候，你爸就不管你了。”她有些生气地数落我。 “我觉得一样。” “一样个屁。”她掐着我。 “疼疼疼！” 就在这个时候，病房的门被打开了。乐彤的妈妈走了进来。我回过头，接过我岳母手中的饭盒。 “妈，你怎么来了？” “今天，我给你们带点好吃的，怎样？有没有不舒服？” 乐彤立刻娇滴滴说“妈妈，我不想在这待了。” “这也快到时间了，我的囡囡啊，你不要这样着急吗？我看看，我的囡囡。” 终于，乐彤安静下来，准备吃饭。日子的滋味，杂糅在一日三餐之中，生活之中的百味对于我们来说，都是必经的。时间不会在沉默中这样悄然地消失，而我们也不会打算在饭菜的汤汤水水之中，度过自己的一生。 对于未来的设想，总是这样的难以捉摸。可是，具体是一个什么样子，谁也说不清楚。我的思绪回到了在大学的时候，那个时候，带着自己最喜欢的吉他，身边都是玩音乐的好朋友。 我们组建着乐队，在不同的地方演出。每到一个城市，我们都感受到了不同的文化氛围和音乐风格。在演出现场，我们的音乐和激情感染了无数观众，他们跟随着节奏舞动，尽情释放着自己的情感。而在这些不同的地方，我也和我最爱的女孩齐薇一起度过了许多难忘的时光。 一起漫步在陌生的街道上，感受着不同城市的风景和氛围。有时候，我们会去当地的咖啡馆或酒吧，品尝着当地的特色美食，享受着悠闲的时光。在这些旅途中，我们一起分享着彼此的梦想和故事，互相支持和鼓励。 旅行和音乐同时进行，这让我们的生活变得更加充实和有意义。每一次演出都是一次独特的，更重要的是，带来的是无与伦比的心灵上的放松。 看着自己许久不弹吉他指尖老茧已经消失的左手，又不免是一阵难过。那把漂亮的红色吉普森，我已经好久都没有弹奏了。它就这样静静的躺在那里，随着那些不一样的岁月和生活，静静的活在回忆之中。 见我沉浸在回忆太深，乐彤对我说“嘉阳，你回家换换衣服，洗洗澡。身上都臭了。” 我被她的话打断“有吗？”说着我还到处闻了闻。 “我让你去你就去，难道你想臭不拉几的见你的儿子吗？”乐彤推着我。 “你怎么知道是儿子的？”我心里面还是疑惑着。 “哎呀，我顺口一说。你快去，这次不去，可能就没机会了。” 我说不过她，只好和乐彤的妈妈告别，自己准备回家。出了医院的大门，天色完完全全地暗了下来。而我却享受着这样的独处时光，我的心情轻松了起来。然后哼着痛仰乐队的那首《再见杰克》。 或许是我的歌声引来了一些人的目光，我感觉到一个黑影走在我的右边。于是我立刻就闭了嘴，只好收起来刚才的情绪。 “今天心情这么好？”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这个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 “齐薇？这么巧啊？”我尴尬地回头，然后看着那个模糊的黑影。 “是啊，你刚才唱的很好，正好我也下班了，觉得很开心。” “哦，是吗，哈哈。” “对了，你去哪？我开车捎你？”齐薇拉开了车门，然后把一个文件夹放在了驾驶位。 “哦，我回家，方便吗？”我似乎也在窃喜，不用挤拥挤的地铁。 “方便，上车吧。” 我走到了副驾驶的位置，然后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这个时候，不知道是哪里吹来的风。将齐薇刚才的文件袋吹落了。 她低下头，捡起来。我探身出去，然后准备帮她整理着。但是齐薇，很快收拾好了。然后递给了我。“帮我放在你前面的储物箱中。” “哦，好” 我打开灯，然后拉开了面前储物箱的把手。放进文件袋之前，我看见了一张化验单子。而上面的名字，是李乐彤。于是我把那张化验单抽了出来，然后仔细地看了起来。 齐薇注意到了，随即，她的手挡在了我的目光之前。但是我拿走她的手，确实，这张化验单写着乐彤怀孕的事实，上面的时间是乐彤怀孕的第三周。 “这张化验单为什么会出现在你这儿？”我质问齐薇。 “我是这的医生，就，容易拿错了呗。b超单子是很容易拿错的。”齐薇支吾着。 我看着她的神色，失望地叹了一口气。我也看得出来，齐薇是不会主动说出来这份报告单的由来。 “不对，它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第194章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齐薇看着我，她的眼神这次没有躲闪。“我说了，是不小心拿错了。” 我根本不相信这个荒唐的理由，冷笑着问她“那请你告诉我，为什么仅仅拿错了乐彤的报告单。” 她并不知道如何回答，或许是因为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齐薇没有准备好措辞和应答。而今天这件事情，彻底看不见作为一个医生的理性和冷静。窗外的风声填补了我们之间的沉默。 我没有愤怒，也没有指责，只是想要得到一个真相，以及一个想要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的答案。 在我不注意的一瞬间，齐薇拿走了我手上的报告单，然后撕毁了，将碎片狠狠地揣进了自己的口袋中。然后，双手掩面，趴在方向盘上哭了起来。 她的这些反应，让我愣在了原地。哭声在这片安静的停车场是那么的尖锐和突兀，好像，我是一个施暴的禽兽，欺负了一个柔弱的女人。 “那个，你先别哭。”看着齐薇啜泣而不断起伏的身体，我的心一时就软了下去。 我没有得到一个答案，齐薇仍然哭着，而我，举起来想要安慰的手停在了空中，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我本来想一走了之，但是这么不人道的事情，我现在实在是做不出来。只好，尴尬地等待着，等待她结束哭泣。 齐薇，吸了吸鼻子，我也清楚她的哭泣到这里就结束了。 “你别这样好吗？搞得我，我好像是欺负你了一样。” 她听见我这句话之后，猛地抬起手，然后重重的捶了我一下。“你欺负我还少吗？” “我又怎么了？”我心里早就没有了刚才咄咄逼人的气势。 齐薇用手指着我，然后对我说“报告单是我拿的，也是我告诉韩冬的。我就是想要毁了你，毁了你即将要触摸到的完美的生活。” 我看着她那张脸，由愤怒扭曲着，而我的心中升起了一团火焰。“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些事情，轮不到你来惩罚我!” “我来惩罚你？陈嘉阳，你就是个王八蛋。我们从大学到现在，你有什么事情是对得起我的？” 那些荒唐的日子又一次随着她的话浮现在我的面前，就像是人生的走马灯一样，从以前直到现在我才理解了，为什么她要用这些错误审判我。 齐薇的情绪依然没有平稳下来，她一面流着泪，一面告诉我“我们相爱了六年，我爸爸是富有盛名的教授，我妈妈是医疗器械公司的高管。而我从小就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公主，我享受过不俗的物质生活。但却和你厮混在冰冷的出租屋里，和你这个小瘪三有着一段荒唐的感情。你知道吗？你知道吗？”她捶打着我。 我双手接过她的拳头，但仍然沉默着，因为此时我也在反思，反省着那些我混蛋的行为。 “和你在一起，你给了我这个世界的另外一面。你让我知道什么叫做，现实，什么叫做疯狂的爱情。以及，什么叫做我，什么叫做我们。可是，你知道吗？我这么爱你的原因就是因为你改变了我，你给了我特别多的东西，包括伤害。” 车灯在刚才的争吵和打斗之中被关掉了，我只是听见她的哭声，还有因为啜泣变得急促的呼吸。 在黑暗中，我听见她痛骂我的声音“我他妈想和你结婚，我也认可你这个男人可以值得我托付。当时怎么这么傻，傻到相信你这个混蛋。和你北漂的日子，虽然苦，但是我每天都有着希望。可是你呢？你他妈的就想睡我。而每一次，你都不愿意说，想要一个孩子。” 啜泣声不断地从黑暗中传来，而在间隙之中我听见她在痛骂我“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就想要让你早点面对这个现实的世界，找一个工作，娶了我，生一个孩子。可是你怎么就这么人渣！一点上进都没有，你让我拿什么看见以后的生活啊？”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可是我当初为什么那么愚蠢，我甚至想要和你有一个孩子，有一个安稳的家庭。可是，我多恨你啊，你当初为什么这么没出息。为什么啊！” 齐薇的情绪已经随着刚才的话语达到了最崩溃的时候，臆想着，一种心碎的声音盛满了这辆车。我也从来没想过，在那段荒唐的时间里，我能有一个孩子，有一个好的妻子。” 一瞬间，我的脑中拼凑出来一个画面，在那个出租屋中，齐薇手里拿着一个验孕棒。告诉我，我要做爸爸了。然后，我放弃了自己当时的音乐梦，找到我爸爸，他给了我一份工作。我们结婚了，我们孩子出生了，我们的孩子会叫爸爸妈妈了，我们的孩子会走了…… “我爸爸那年移民，我说了我不想走。尽管，我反抗着他们，但是我想到如果我留下，这座城市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没有任何的经济和生活支持。靠你吗？你那时候，浑浑噩噩，音乐的事业没有起色。我想去加拿大，给你找一个国外的唱片公司。结果，你却把这个当成了分手。和我断了联系后，你就另找他人是吗？” 齐薇泣不成声，很久很久，她平复好之后，对我说“我在医院里看见过乐彤，她那天来检查，我就发现她怀孕了。但是当时她没有男朋友，我只好再调查你，你那个时候，正和张婉儿在一起。” 在脑中惊醒了那些记忆，想起乐彤在那个时候选择不告诉我，准备自己承受这件荒唐事情的结果。 “所以，你觉得我对不起乐彤。想让我道道这件事情。” “对，我就是想让你知道。不然你这个混蛋还要怎样的逍遥，我也曾经想要做一个母亲，可是你不让我怀上你的孩子。我总不能，让那个可怜又不幸的女孩，因为你受到伤害。” 话音未落，我的脸上又挨上了一个耳光，随即我也听见了一些异样的声音，好像是磕在了什么地方。“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得人渣，陈嘉阳，你不要再这样下去了。做一个好丈夫吧，做一个好爸爸吧。那些荒唐的日子，不要在你的身上重来一次。” 黑暗中，我看不清她的脸。但是我用我郑重的语气“我答应你，也对曾经说一声对不起。” “打了你两巴掌，我已经泄恨了。陈嘉阳，我不要什么对不起。你记住，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比我，奉献给你的多！也不会有人，像我一样，爱着那个不上进，混蛋的你！” 我点点头，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她看不见。又轻声嗯了一声，然后拉开了车门。“我走了，你开车小心。” 黑暗车厢中，齐薇对我说“我现在开不了车了，你送我回去吧。”她打开了灯，我看见她的手磕在了车上的空调格栅，红肿的手流着血。 看着她现在的样子，我选择留了下来。两个人无声的换了座位，我发动车子。按照她车机上面的导航，找到了路线。 第195章 选择责任 在车上的我们，沉默不语，一句话都没有说。按照车上的导航把她送到了家，然后我停好车，拔下了钥匙，推开车门。这一系列的动作我做的很流畅，似乎我是多么渴望能够离开这个压抑的车厢中。 我从窗外把钥匙还给了齐薇。“我走了，伤口你自己好好包扎一下。” 齐薇用红肿的眼睛瞪着我，许久许久。“你走吧。” 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很快我的头发湿润了起来。仿佛是为我们今天的争吵和难过画上了最后的句号，结束今天最糟糕的事情。 我准备走了之后，结果齐薇在后面叫住了我“你，开我车回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赶个公交。” “别磨叽，让你开你就开，明天开到医院就行。”齐薇把钥匙扔给了我。 我接过钥匙之后，也没有说话。发动了车子，然后把车窗打开“再见。” 在车上，我没有遵守往常的驾驶习惯播放音乐。而是将主驾驶位的窗户打开一道缝，让窗外的冷雨飘了进来。而那些纷乱的，冰冷的雨丝全部打在我的脸上。也让我之前的愤怒，鲁莽，不解，落寞等等的情绪，平息了下来。 北京的交通在今天也同样是给我添堵，在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折磨之后，我终于回到了家。天空中的细雨，也变成了瓢泼的大雨。的亏我开着齐薇的车，不然等到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落汤鸡了。 脱下衣服，我一个人放好了热水。泡在了浴缸中，温热的水蒸气熏得我有一阵疲惫，是一种下一刻即将进入睡眠的疲惫。 今天的事情让我的脑中所有的思维都是一团麻，就连思考的头都没有。在这样的世界里，谁又不是挣扎地活着，很多都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和结局。而愤怒，委屈和难过就像是一把反复炙烤着人心的火焰。或许齐薇在明天就会恢复，回归到那种，医生的理性，沉稳的状态。 而我，终将会背负着愧疚和无奈过完一生，或许是用我一生都要偿还，偿还那个错误。哦不，偿还很多错误。 我心中含着很多说不清楚的痛苦，躺在了床上。连几秒钟都没有犹豫，就睡着了。甚至我都没有想过乐彤的事情。 第二天早上，我看见了两条未接来电。一条是乐彤的，一条是我妈的。我穿好了衣服之后，开着齐薇的车去了医院。 在车上我给我妈打了一个电话，她在责备我。“为什么昨天晚上没有接电话。从医院走的时候，你说你很快回来，你昨天晚上去哪了？” 我只好给我妈解释。“昨天我太累了，回家之后，我洗了一个澡，睡着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长时间过后“儿子，我知道，这段时间你来回跑。的确是不容易。但是你现在要做爸爸了，累点，辛苦点。熬过去吧。这是你的责任。” 责任这个词语再次刺痛了我，混蛋要负混蛋的责任。我累了，从前荒唐的日子都是自己作的。荒唐的我，伤害了很多人。在以后的时光，我会不会再一次犯这样的错误，尽力避免着再一次重蹈覆辙的发生，也就意味着，我真的要担负起一个家庭的责任。 路上的我，想起来这些事情。没有注意到前面有一辆车加塞了，我立刻减速，防止发生交通事故。 我只好忍让着，这辆车蛮横无礼的加了塞。若是在以前，我可能打开窗破口大骂。也是自己当时年轻情绪上头的轻浮，而现在选择更多的则是隐忍和息事宁人。是不是时间让我丢掉了那些招惹是非的情绪，姑且就是默认了。 排在那些车流的后面，我也终于是来到了医院。我停好车之后，上楼，找到了齐薇的诊室。齐薇还在忙着，给不同的病人医诊。我们两个人的眼睛，交流了一下。我看见她的手，已经包扎好了。我把车钥匙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就退出了门。 还完钥匙之后，我回到了乐彤的病房。推开门之后，看见乐彤和她的妈妈在屋子里面准备着一些衣服和奶瓶。 “你回来了？为什么不接电话？”乐彤放下手里的衣服，然后等待着我的回答。 “我昨天晚上太累了，回家之后，就睡着了。”说完这句话，我打了一个喷嚏。可能是昨天开了一路的窗，淋了雨，着凉了。 “你看你，昨天是不是着凉了？”乐彤拉着我的手。 “下雨了，可能是吧。你怎么样？”我放回了乐彤的手，然后好好的看着她。 “我没事，昨天有点难受。可能是我们的宝宝真的要来了。” “如果你真的难受，我们就放弃顺产了。还是选择剖腹产吧。”我摸着她的头。 “陈嘉阳，你就这么愿意让你老婆挨那么一刀吗？”她拿开了我的手，脸色十分不好地看着我。“你真没良心，我是给你生孩子，你一点都不知道心疼我吗？” 我被这一番莫名其妙的火气弄得不知所措。“不是，我说，因为你顺产很疼。我担心，要不你就。” “别说了！我讨厌你！”乐彤甩了甩手。 我看向乐彤的妈妈，她妈妈并没有和乐彤一样对我生气。而是做了一个指向门外的手势，我先一步出了门，然后又打了一个喷嚏。 “嘉阳，这几天囡囡的情绪不好，你多包容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是生气，这段时间，你也不容易。” “妈，你看你说的。我还不知道乐彤是个孕妇。我当然让着她。” “快到了，生产的日子快到了。我们也很快离开医院了，不至于这样难受了。”乐彤的妈妈理了理我的衣服。 “谢谢妈，你这个不靠谱的姑爷。让你们操心不少，事业上，生活上都是。” 乐彤的妈妈则是对我的话不是很喜欢。“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也就像是我的孩子。生完孩子之后，你要做爸爸了，有什么困难，也要和我们说。我们是一家人，好吗？孩子？” 我沉默着点点头，压抑着自己在眼眶中翻腾的泪水。许久，笑着说“妈，我记住了。”然后推开房门，和乐彤一起整理着，即将出生的baby的衣服和用品。 第196章 临产 给乐彤日常擦拭着身体，还有看着她吃了一些保健品之后，我把房间的灯关上。准备睡觉了。为了保持足够的安静，我在床上尽量不发出一些声音，呼吸都要控制着音量。 今天没有昨天那种强烈的疲惫的感觉，所以我没有立刻入睡，而是发呆地看着天花板，想着那些还没有苗头的未来。 原以为想着这些事情可能会很快入睡，但是今天晚上的感觉让我不太踏实。乐彤那边的床上已经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我得以轻轻翻翻身，然后在床上换了一个姿势。我并不知道这个夜到底有多长，这样的习惯已经经历了无数次。 还是在沈阳的那间屋子之中，为了逃避我爸的管辖，自己一个人生活在社会的底层。都说东北的那座城市，适合我这种毫无上进的咸鱼，不适合那种想要实现雄心壮志的野兽。不过在我看来，咸鱼生活也怕不是十分的轻松，起码每天也是要程序似地上班下班。 回到北京以来，坦诚地说，我现在发现自己并不适合这里面的生活了。如果不是一个北京土着的话，在生活的夹缝之中，我很快就会窒息，自上而下的，从内而外的窒息。似乎我根本就不适合回到这里，回到这个发生过很多错误，又存在很多美好事物的地方。 我想等着乐彤生完孩子之后，我们离开北京。去南方，去苏杭，反正是一个美丽的地方。才不想在北方的一幢幢钢铁水泥之中禁锢自己自由的灵魂。可是，无论在什么地方，可能终究是绕不开一个生存的话题。 我想和乐彤一起去看看那些我们从未见过的风景，去感受那些我们从未体验过的文化。一起看遍南方的山水，一起领略南方的温柔和细腻。去和她谈一场惊天动地的恋爱，再来一场颠覆世界的求婚。 可是，我也知道，无论我们走到哪里，都绕不开一个生存的话题。我们需要钱来维持我们的生活，需要工作来支撑我们的梦想。我们不能逃避这个现实，也不能忽视这个问题。我们需要找到一个平衡点，一个既能让我们享受生活，又能让我们实现梦想的地方。 小孩的奶粉尿布，大人的烟火生活。还有以后的医疗教育，老人的赡养……这些东西，注定是要和我们绑定在一起的。 看着现在的生活，我越发怀念起来自己在学生时代。那是我第一次知道脱离了家庭之后，一个人如何去阐述自由这个名词。学生时候的生活的确是人生中最美好的回忆，孑然一身在一个环境之中，却丝毫不觉得恐惧。校园里面飞来飞去的鸽子，都在唱着最美的自由声。 身边最好的哥们都说着不着边际的话，喝酒之前，自己是世界的，喝了酒之后，世界是自己的。 试探着感情，挑逗着欲火的芳心。爱得死去活来的世界里，找不到什么叫做真正的自己。那些时候多么嘲笑柴米油盐的现实，现在就被那个东西打脸的多狠。人海中命运的归宿最终会到哪里？或许是一个解不开的谜。 我侧身看了看乐彤，这个和我有着太多缠绕的女人，成为了我这艘没有帆的孤舟的港湾。即将奔三的我，也是时候找到自己生活的答案了。 生活的苦难遮蔽不了自由鸟儿的光辉，把一切献给现在，要做自己命运的主人。张婉儿曾经对我说过这句话。命运的主人，到底是谁。 我讥讽地面对我眼前的黑暗，如果我的命运的主人不是我，那么我一直活在一种被安排的局面之中。如果命运的主人是我，活在浪涛里的我，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轻易就被打败的人，不配做一个意义上的高手与大师。所以我接受目前的一切，并在等待着一个机会，偿还我曾经犯下的错误。所以，我现在的状态不过就是在忏悔和等待。 这个夜晚想了太多，我的大脑里思维活跃着，每一次神经生物电信号的传播，牵动着我的心脏。它一次又一次的抖动着，反而也在提醒我，这一次要好好的生活。 医院走廊的走动声让我一直休息不好，注定这一个夜即将是不眠的状态。只好明天再稍稍眯一会儿来弥补今天晚上欠下的睡眠。 脚步声过去之后，我静静地听着乐彤平静安稳的呼吸。不过，在几个呼吸的循环之后，她的呼吸开始急促。我心里觉察不对劲，然后就听见了一声“嘉阳？我肚子疼。” 我急忙下床。“没事，别急。我现在去叫大夫。” 把灯打开之后，我走出病房，找到了当晚的值班大夫。看见躺在床上痛苦地乐彤，心中好似万千绳索把心脏吊了起来，迟迟不肯放下。 “开始进入宫缩了，可能会持续11到12小时。家属一定要多注意，可能会出现进食困难，恶心等别的反应。”经历了检查之后，医生对我说。 “那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她好受一点？”我的声音都在颤抖，因为我实在是不想让乐彤忍受漫长的痛苦。 “可以轻轻揉揉肩，揉揉背。最重要就是家属和产妇都要保持冷静，这不是什么病症，是生产前的预兆。喝水，休息。” 我坐在乐彤的身边，然后询问她什么姿势舒服一点，可以减缓痛苦的，尽力帮助她找到合适的位置。我的手紧紧握着乐彤的手，在每时每刻，给予她最深厚的爱意和真诚的陪伴。 间歇性的宫缩一直持续到天亮，我把家里的老人叫了过来。乐彤她妈妈和我妈都围在床边。买了一些巧克力为乐彤补充一些体能，接下来的时间不是那么轻松的熬过去。 于是在白天，乐彤的间歇性宫缩好了一些。我也在期待着生产的宝宝，成为一个伟大的父亲，组成一个自己的家庭。 一边给乐彤喂水，一边给她擦着汗。现在我的眼里只有这一件事情是最重要的，就是真诚地陪伴她，陪伴这个即将从我在胡同口的跟屁虫到我的妻子，我孩子的母亲的女人。这个世界上最会纠缠我的女人。 第197章 生产 在经历了很长时间的阵痛与宫缩之后，乐彤肚子的痛感终于是有了缓解，不过在最后一阵宫缩之后，乐彤被推进了手术之之中。 进入手术室之前，我望着额头满是汗珠的乐彤，心里面泛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担心与焦虑。我自认为强大的心脏在此刻也是显得多么的脆弱，就像是走在悬崖边的钢丝上。所有人都在看着我，我望着他们，一种窒息的感觉就这样袭来。 所有老人都将责任的担子交到了我的身上，只是一瞬间，就犹如这样的无法呼吸。手心里边是一阵又一阵的钻出汗水。警醒过来，然后询问道乐彤。“要不要，我进去陪你？” 乐彤忍着即将分娩时候的痛苦摇着头。“不要，我不想让你看那么血腥和狼狈。”说完这句话，我迟疑了。乐彤直到分娩的时候，还在想着我，想着那些，她认为对我最好的那一面。 我没有和她争吵，只是默默地消毒，准备穿衣服。可是，医生觉得情况紧急，乐彤已经被推进了产房，我没有选择。 茫然地看着手术室的灯牌，心里总是放不下的焦灼。虽然我已经做了很多心理准备，但，终究来临的太快。之前的未雨绸缪，在当下是多么的苍白无力。在手术室外，不断，不断地踱步。我不知道还要等待多长时间。不知道自己除了等待，还能做些什么。 这是凌晨，天刚蒙蒙亮，医院里面白的发冷的灯光直叫人心慌，而精神高度紧张的我，眼神无法聚焦在我想要看清的地方。远处渐渐朦胧，北京，今天起雾了，这却让我更加不可预测事情的结果。 我只好想着一些别的事情去消除那些不好的，消极的念头。等到天亮，我一定等到天亮。买一束最大的玫瑰花，送给乐彤。到时候，她戴着孕妇的产帽，然后带着一脸的倦容，却在努力地向我微笑。而旁边则是刚出生不久地孩子，他是个男孩。此时正在安稳地睡着。 孩子已经哭累了，刚才对这个世界太好奇，大哭了一场之后，累了。 我轻声地问着乐彤感觉如何，乐彤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看了看孩子，示意我不要吵醒这个小祖宗。我看着婴儿床上的baby，不可置信地扪心自问。“我真的要做爸爸了，千真万确。”乐彤看着我盯着孩子盯得入迷，用手戳了戳我的脑袋。 等到孩子醒了之后，他又大哭着，谁也不认识。却对自己的妈妈咧开嘴笑。这个小玩意儿竟然最讨厌我了，认了一圈儿自己的爷爷奶奶，姥姥姥爷之后，都不哭了。唯独看见我这个爸爸之后，哭闹就停不下来了。 乐彤怀抱着孩子，阳光暖暖地照着这对母子，而此时，母爱在乐彤身上熠熠闪光。我忙前忙后拿着奶瓶，尿布。不敢怠慢任何一个需要我地时刻，家里边的老人轮番做起来了月子餐，他们奔走在每一个白天和夜晚，却丝毫不觉得累，因为都想多看看这个小孙儿一眼。 当我忙地不可开交坐在椅子上，被尿布气味弄得反胃的时候，这个小东西竟然笑了，他好奇地看着我，然后手指指点点。我也乐了，一种彻彻底底放松之后的愉悦。 “你儿子刚出生就这么折腾你，真是报应。”她嘲笑着我，乐彤抚弄着我的头发。我转而瘫在床上，然后任凭她对我安静地抚摸。 “报应当年我气得我爸火冒三丈是吗？”我逗着我的孩子。 乐彤安静地看着我们两个父子玩闹，直到孩子又一次哭闹了，乐彤接过来孩子。然后对我说“是啊，但是现在你儿子可是真喜欢他爷爷，他爷爷抱他是最不容易哭的。”乐彤看向怀里面的孩子，幸福，疼爱，慈善地笑了。 “一报还一报。”我双手掩面，一边痛苦的，一边幸福地靠在椅背上。 一阵冷风瞬间把我从刚才的幻想之中拉了回来，我怅然若失地回过神来，双手放在了冰冷的窗台上。我失望了，多希望刚才是真的，时间按下快进键让她度过这段痛苦地生产过程。而我，也不必要在这里苦苦坚持着。 再次望着手术室亮着地灯牌，甚至虚妄地以为下一秒就会关掉灯光，乐彤走了出来。但是实际上，灯牌照旧地亮着。 思维再一次飘向了曾经，一个拿着糖葫芦的小姑娘，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哥，你也吃。”那时候她八岁，我九岁。 “我不要，你别跟着我。”我粗暴地推开她，然后自己跟着别的男孩玩去了，留下她一个人在胡同口哭。晚上到家之后，我受到了我妈的一阵批评。自那之后，我和她就被强行挂上了一个兄妹关系。我做什么事都要好好的带着她，保护着她。 上初中的时候，男孩总是拉帮结派，我也不例外。除了上学，就是骑着自行车到处转。和当时的那些半大小子一样，打量着过路的摩托车，汽车，还有女人。 乐彤总是缠着我，每当我想要骑自行车和他们闲逛的时候，乐彤就会拉住我，不让我去。这个时候，我的那些狐朋狗友们就要起哄。“阳子，你媳妇儿喊你回家呢，快回去吧。” “去你大爷的。再瞎说，直接把你嘴撕了。” 乐彤拽着我的衣服。“不行，你不能去。今天是我生日，你回家陪我过生日好吗？”我仍然清楚地记得她当时乞求的表情。可是我依然拒绝了，准备跨上车出发。 见我已经走了，乐彤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对着我喊“我蛋糕被抢走了，你也要走吗？”听见她的哭声，还有话里面的内容，我调转了车头，然后回到了她的面前。“你说什么？蛋糕被谁抢走了？” 得知了事情的来由还有始作俑者，我带着我那帮朋友，狠狠地教训了那一帮欺负乐彤地家伙。为了不让自己朋友受伤，我挂了很多彩。但是把蛋糕好好地护着，最后晚上，交给了在胡同口焦急等待地乐彤。 我托着蛋糕，一边擦着脸上的灰尘和血水。“生日快乐。” 结果她用力地抱住了我，好似把身体所有重量交给了对面这个男孩。“我不要什么蛋糕，我只要你。你咋那么傻，我要你陪我过生日，不是要什么蛋糕。” “我就看不惯，他们欺负你。这个世界上，只有我陈嘉阳才能欺负你李乐彤，你的眼泪只能是因为我而流。”我也把她抱起来，然后高声喊着“生日快乐！” 那天晚上，她在胡同里给我处理伤口，由于不熟练，弄得我是呲牙咧嘴。“别动，刚上的药都白上了。” 回忆到这里，我不禁笑了，心情也放松了下来。准备好了开始新生活，新身份的勇气，等待着即将从产房中走出来的我的妻子。 第198章 全世界最好的乐彤 在焦急地等待之中，我已经是尽力找到思绪来思考那些并没有发生的事情，只是一阵遐想而已。手术室的门终于被推开，可是我却没有见到乐彤，反而是见到了一个护士。她的手中也没有孩子。在场所有人心里面都是一阵又一阵的不安。我似乎已经是知道了即将糟糕的情况之中。 “哪位是李乐彤的家属？”护士询问道。 “我是。”我先一步走到了护士的身前，身后跟着的是我们的父母。 护士的脸色十分的差，随即她把一张纸递到了我的面前。“病人现在的情况很不好，难产加上大出血。这是病危通知书，家属签一下字吧。” 听见这个消息之后，我的胸口好像是被人重重地捶了一下，坍塌了我的肺，使我停止了呼吸。双手颤颤巍巍地接过来那张纸，然后，用尽力气写上自己的名字。我平生最常写的名字，这次竟然写的歪七八扭，甚至辨认不清。 “能不能，救我的妻子，我求你们了。救救她。”声音颤抖着对面前这个小护士祈求着，祈求一束生命的光芒。 “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的，请您还要保持好心态。” “我怎么保持好心态，我求求你们了。救救我的妻子，还有孩子。”我双手用力的抓着护士的胳膊，她皱着眉，然后说“你松开。”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然后颓然地道歉“对不起。” 手术室的门重新关上，我瘫软在地上，此时无声地祈祷着，乐彤可以度过这个难关。乐彤的妈妈紧紧抓着李中骏的手，两个人的眉头都在拧着。我爸我妈和我站在一块，在场的所有人都在默数着时间，进行着一场无声地祈祷仪式。 空气凝固在这个走廊之中，我们呼吸显得是苍白无力。没有等到日出，北京下起了雨。我听着窗外滴答滴答的雨声，心里焦灼的火焰，正在反抗着。 不知道这样的状态，我们到底经历了多长时间。现在回想起来，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出来的那段等待的时间。 雨还在下着，好像是下午了，有了些放晴的意思。而也在这个时候，手术室的门再一次被打开。我们没有等到乐彤，而是等到了一个又一个穿着手术服的医生。 霎时间，我心脏跳漏了一个节拍。然后，这颗心脏好似在喉咙中，焦躁不安地想要蹦出去。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产妇难产，经历了大出血。已经去世了。” 每一个字眼，捶打着我的身体，无形的锤子把我的大脑锤到了难以思考的地步。直到我身后的一阵又一阵哭声，让我带着一种痛苦清醒了过来。可是我依然没有办法，整理好自己的思绪和情绪。 “这，是真的吗？”我，不可置信地听见刚才的消息，还在质问着面前的医生。 “陈先生，我们理解您的情绪，请您节哀顺变。” 我的眼前瞬间变得模糊了，我拉着医生的手。“孩子呢？” “孩子脐带绕颈，现在在保温箱，情况稳定。是一个男孩。” 收到消息之后，我再也没有什么力气还能站着，我坐在地上。一下子，也看见了和我同样崩溃的父母。 竭力地站起来，因为这种情况下是不能没有一个主心骨。扶着墙站了起来之后，手术室里面推出来了乐彤。 她脸色惨白，但是在微笑。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她静静地躺在床上。无法让我们窥视到刚才发生的全部。身后的父母都在哭着，我已经听不清楚她们说的什么话。我就觉得乐彤睡着了，不希望嘈杂的声音打扰到她。 “爸爸妈妈，我们不要吵到乐彤。冷静下，我们不要打扰到她。”我强忍着泪水，同时也在往下按压着在场老人的情绪。 乐彤接下来被推往太平间，我把老人安置在了病房之中。我随即看着躺在床上的乐彤，她真美，即使是没有血色的脸，却仍然是楚楚动人。 “对不起。”此时我除了对不起，再也想不出来什么话对她说。曾经陪伴着我的，和我吵闹的，爱着我的，恨着我的乐彤，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全世界最好的乐彤，却因为生产，因为生下我的孩子，去世了。 我看着她，直到有人拦下了我。她被推进了电梯之中，直到电梯门关上，我什么都看不见了。脸颊旁边滑落了几滴泪水，这是告别了。 走回到病房的那一刻，我犹豫了。心里面的大厦已经崩塌了，我也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我的妻子已经死了，全世界最好的乐彤已经死了。这个世界真的不剩下什么了。 可是，我看着病房中的老人，我不能再倒下。因为我已经是这几个老人心中的情绪和精神支点。乐彤的意外，让他们也已经崩溃了。而我，必须扛起来他们的精神支点。 乐彤的意外也属于医疗事故，医院里迫于我爸的职位压力，很快达成了责任认定和赔偿。但是我觉得这些东西不过是冰冷的数字和文字。事故认定书中，我根本看不进去什么。只知道，我的妻子去世了。 从得知消息到现在，已经过了三个小时。我看过我的孩子，他安静地躺在保温箱中，不哭也不闹。这个傻孩子，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妈妈了，医生告诉我他的情况也不乐观。脐带绕颈，再加上感染，生还的可能性也不多。 我看着这个孩子，我们给他取名叫做小儿。真是应了名字，小小的，可怜到一出生没有了妈妈，甚至爸爸都不能抱他。这个孩子就是希望，我们的希望。我在玻璃外，看着这个孩子。“你一定要活下去，你妈妈保护着你。爸爸在这里呢，你要活下来，给爸爸笑一个。” 看完了孩子，我给顾清打去了电话。我一个人还是完成不了那么多的事情，死亡证明，手续缴费，还有火葬场，殡仪馆…… 事情的忙碌早已经让我隐藏起来悲伤，我只是机械地做着一件又一件事情。 终于，顾清来到了医院，我在停车场看见了他。顾清看见我的时候，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我。“我问你，我妹妹呢？我妹妹呢？” “哥，对不起。” “你是不是早就这样盼着了？是不是随你愿了？陈嘉阳，你是不是连一滴眼泪都没流。你根本就不爱她！”顾清上去就揍了我一拳。 强忍着挨下来之后，我没有对顾清生气。“哥，我们现在还有很多事。先办事吧，我知道，你对我有很多情绪。” 他还在怒视着我，现在他已经没有一点风度，他想要把我吃了一样。 顾清冷静了下来，然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冲动和无礼，也明白过来，他不应该那样说一个已经失去了妻子的人。 “孩子怎么样？”他边走边说。 “不乐观，他现在就是我的希望了，我希望他能活下来。” 顾清和我，两个人处理了接下来的事情。我们两个人都动用了自己的所有人脉。同时，我也把这个不好的消息告诉了韩冬和可乐。 雨，终于停了，我没有休息。办完了几件重要的事情之后，靠在墙壁上，什么都不想说了。 第199章 没有希望 痛苦到极点后，我并没有那种想要抱头痛哭的冲动。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可以支撑着我坚持到现在。我倒在墙角，已经一天没吃饭了。可是饥饿并不会代替心中的悲伤，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已经瘫软了很长时间，我的面前没有希望，有的只是无尽的煎熬和难过。 点上了一支烟，狠狠地吸了一大口，被呛到了之后，我的眼泪流了出来。但并没有如洪水泄闸一般奔涌不住。 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拿来一看是韩冬。犹豫了很久之后，我还是接通了。 “你，现在别太难受，日子还得过。用不用我现在过去？” “谢谢，我现在只想静静。” 韩冬沉默了一阵之后，对我说“好吧，有什么需要你告诉我。” “你已经帮我挺多了，墓地，车辆，还有殡仪馆场地都是你先花的钱，谢谢啊。”我用手指紧紧地把烟头按进了烟灰缸中。 “这些都不算啥，重要的是你一定要走出来，日子还得过。回去看看老人吧。” “嗯。” 挂断了电话之后，我才想起来，家里面还有着我爸妈。他们同样悲伤着，因为失去了一个亲人，老泪纵横。 顾清回去照顾李中骏和乐彤的妈妈，而我的爸妈在老屋等待着一个精神的支柱。下了楼，我坐进了车里，看见副驾还有乐彤存在过的痕迹。她确实在我的生命中留下了一个岔口，一个我不得不走错的岔口。 深深吸了一口气，发动着车子，我回到了家。 推开门，我就看见我爸妈坐在沙发中，木然，害怕，孤独地等待着什么，或许是在等我，或许没有等什么。 “爸妈，我回来了。”我平静地说道。 他们两个像是如梦初醒一样，然后我妈才想起来说“乐彤之后的事情你处理怎么样了？” “嗯。” 我倒了些水，也坐在沙发上，看着水的蒸汽在冷清的家中不断升腾又不断消失。安静，只有安静。我尽力用一些大的声音喝水，然后做起了一些家务。不让这种安静的悲伤在我们每一个人的心中流向很远的地方。 突然想到，家里的父母也是很长时间没有吃饭。我煮了一些面条，然后端到了两个老人的身前。 “爸妈，吃点吧。” 我爸叹了一口气。“我吃不下。不知道乐彤爸妈那里怎么样了？” “顾清在那边，我一会儿问问。先吃饭吧，爸爸。” 在看了我一眼之后，我爸接过来我手里面的面条，然后说了一声。“孩子，吃饭吧。” 无声地吃完这顿饭之后，我觉得身体恢复了一些。看着外面漆黑的天，我看不见所谓地星星。“乐彤，你在哪？”心里面默默念着。 从家再次出发，我要去医院接回来乐彤的遗体，然后火化，装进骨灰盒里，下葬……最后要用一生的时间缅怀。 走在和家里面反差热闹的街上，我看着那些欢乐的家人，心里就像是被跳动的火焰狠狠的来回炙烤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生活会把这些摇摆的风雨淋在我的身上，我叹了一口气，然后看着灰色的天空，眨了眨眼，接着又向前走了。 在医院中，我坐在走廊外面的长椅中。晚上没有找到灵车，所以明天早上我才能接到乐彤。 在远远的看着我的孩子，他躺在保温箱里，我看见那张小脸，又看见小手，小腿。我真的好想好想抱着他，他在我的怀里大哭也好，微笑也好。可是，现在他离得那么近又那么远。我站在玻璃外盯了很久很久，这个孩子没有生气地躺在保温箱中，而这个可怜的孩子，甚至没有感受到过父母的关怀和温暖。 随后我离开了，想要问问医生，我的孩子到底是什么时候才能出去保温箱，来到我的身边。 在经历了好几个走廊之后，我终于找到了值班的大夫。他随着我来到保温箱之后，却面色凝重的，看着一些仪器的数据。我连一句话都没有机会问，他却告诉我。“我们现在得对孩子抢救。” 于是我就在一声声“请让一下。”又擦肩了不同的医生与护士。我意识到我的孩子也这样遭遇了不测。而我，木然地站在外面，说不清楚得复杂情感，让我更加模糊了我这个父亲的身份。 还不知道怎么爱这个小孩，一点机会都不给我。记不清楚是多长时间，或许很长，或许很短。长到度秒如年的痛苦难捱，短到时钟的时针都没有怎么转动。 等到我都没有希望的时候，噩耗也如约而至。“很抱歉，陈先生，您的孩子。” 我摆了摆手，心里面的信仰早就已经崩塌了。我的妻子，我的孩子都没能留在我的身边。我脚下一软，直接倒在了地上。我不记得是谁把我扶在椅子上，只是我悲痛的哭着。我没有听见孩子的第一声哭啼，却等到了一个无声的生命的流去。 我带着一身的颓靡，然后给顾清打了电话。我知道现在一个人是做不完这些事情的，但终究还是要做，尽管我早已经没有了希望。 顾清赶来之后，他看着我蹲在墙边，然后叹息了一声。他的心里也是不好受，所以，他反复的都在叹气和踱步。后来我又买了一块墓地，这是给我的孩子的。多么讽刺，他来到这个世界，又短暂地停留，最后匆匆离开了。或许是他觉得这乱七八糟地人间太不满意了，又或许是他在惩罚我，惩罚我负了他的母亲。 灵车已经来了，我收起眼泪。然后去接乐彤，还带上了孩子。告知了亲属和朋友，我们发车了。向着殡仪馆出发了，一行人，陪着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乐彤，走去了在这个世间最后的终点。 一路上，沉默不语，车子开得还算平稳。到最后，终于是到了殡仪馆。我请了最好的入殓师，化妆师。下午的时候，我看见乐彤静静地躺在灵柩中，别人给她化的妆非常漂亮自然，我却觉得根本不如她活着的时候素颜朝天的漂亮。 开了一个追悼会，所有人在一个小房间里，哭的泣不成声。李中骏夫妇哭到晕厥，我跪伏在四个老人的旁边。他们也知道了，孩子也没有留住。 这个噩耗对四位老人又是一个重大的打击，我爸张着嘴，许久许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然后再次痛哭起来。 追悼会结束了之后，工作人员要推走乐彤。但是由于不小心，磕碰了一下。我在这个时候突然爆发了。“你们干什么。能不能小心点！她怕疼。”我眼泪一下子奔涌出来，顾清，张川和韩冬拦住了我。 我看着乐彤就这样远去，我看着那条和她告别的走廊。许久许久，我跪在地上，然后不顾尊严的嚎啕大哭着。 第200章 两个盒子 忘记了最后是什么状态，顾清，张川，韩冬可乐他们陪在我的身旁。到最后，我领到了两个盒子。它们装着我妻子和孩子的骨灰，我紧紧地用红布包好，然后强忍着泪水，坐上车。去了墓地。 在墓地，很多人都在等待着我，我看着我的父母，又看向乐彤的爸妈，也就是李中骏夫妇。心里面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复杂情感，愧疚，难过，可怜，反正都有，我不知道他们的心里是不是很痛恨着我，如果不是我，乐彤就不会怀孕，不会死去。 我亲手把骨灰盒放进了墓碑下面，然后，点了三炷香。后来在公墓的焚烧炉里，烧了很多很多的纸钱。有些许飞出来的灰烬，它们围绕在我的周围，我的心碎了，我此刻想象着的是，她还在我的身边。 悲伤的情绪卷积在我的心中，已经没有办法再去储存了。这个时候，我意识到，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乐彤已经走了，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接着，流出了一滴泪。随即，就像是洪水泄闸一样，我哭了起来，一声一声地啜泣着，我的心里随着身体的抖动而痛苦。痛苦到，似乎不知道现在的时间和地点。 事情办到这里，我已经双腿发软了。应该是这么长时间不怎么吃饭，还有忙碌处理乐彤的后事。我瘫倒在地上，韩冬和顾清拉起了我，然后把我送上了车。 车子发动了，离开了墓园。我回过头看着那些白色的，小的可怜的一个又一个墓碑。似乎还在寻找着她。她或许现在正在那里不舍地望着我，即使不能说话，依然能感到那种共鸣的悲伤和心痛。 至此，我们两个阴阳两隔。什么都没有了，孩子也没有留下，只留给我需要用一生偿还的错误，和痛苦至深的回忆。 我已经哭到一种无力的感觉，甚至下一刻就要昏厥。在这个意识恍惚的时候，我已经不知道是谁来过，谁又没来过。 回到了乐彤的房子中，准确地说是我们两个人的小家之中，看着充满回忆的房子中，再一次心痛。坐在沙发上，感觉到一种彻骨的寒意，是来自心中的孤独和落寞。 点上了一支烟，然后疲倦地揉了揉眼睛。虽然说现在我更应该是照顾自己的父母，可是我也好想自己静一静。昏暗的房间之中映衬着我心中地伤悲，为了减少这样的伤感，我只好摸着黑，找到了开关。 灯光很快就充满了我所在的房间，或许这样能让我安心一点。我看着乐彤生活过的痕迹。她的香水，外套，没吃完的零食，还有内衣，卫生巾。我只好再次点上一支烟，然后按压下来自己心中的难过。 短短两个小时我就已经抽了半盒烟，实在是抽的有点肺疼。只好烧上一些水，准备给自己沏上一杯茶，这还是乐彤留下来给我清嗓，清肺的。 看着眼前的蒸汽，还是按捺不住心中最深的一处地方。我只好朝角落那座放吉他的柜子走去，然后拉开柜门，拿起了那把吉他。 好久都没有弹吉他了，没想到这次竟然是这样的情境和心情。拨片我都找不到了，看了看自己的指甲。算了，就这样吧。 拨动着琴弦，然后歌词就这样从我的嘴里面跑了出来。“怎么会迷上你，我在问自己，我什么都能放弃，虽然今天难离去——，你如此美丽，你可爱至极，哎呦，灰姑娘，我的灰姑娘。” 一边唱着，一边再次流出了眼泪。只不过，今天哭出来了的太多了，再哭眼睛都很疼。我沙哑的嗓音，伴随着吉他的声音充斥着这个房间。没有人能理解我今天晚上的伤悲。 那两个盒子就像是在我眼前挥之不去的幽灵，可是，我并不感到害怕，只是觉得我现在太难过了，难过到没有再去哭泣的力气。 一个，生活洋溢着快乐，缠着我，闹着我，给我制造了不少麻烦，同时我又伤害过的这个女人，真的离开了我。只是化作了白灰，被我亲手埋葬在那个冰冷的地下。她什么都没给我留下来，我们两个视为希望的孩子，也随她去了。 每每想到我们的孩子的时候，我的神经就被挑战着。以为，这是一个我从不成熟，放荡的浪子转变为一个理解责任的中年男人的契机。也是我错误偿还的证明，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一个男人，就这样的坐在地上，然后抱着一把吉他。我看着自己摸在上面的掌印，然后找到了一块布，恭恭敬敬的擦好，然后放回去。 凌晨三点，我依然没有睡着，只是看着熟悉的家，却有一种陌生的感觉。我在厨柜里面，找到了一瓶酒，然后直直的灌了下去，似乎想用酒精来浇灭心中不灭的难过和悲伤。孤独与悲伤缠绕着我。我不懂以后的日子到底应该怎么过下去，或许这一生都要这样下去吗？ 早年的我，身边不缺女人，但是不过是用最世俗的东西，解决最表象的孤独。可是真的要有人用灵魂安慰我的时候，我却失去了她。 或许是喝的太猛，或许是喝的漫不经心。我疯狂地咳嗽着，看着桌子上被我咳嗽到晃动的水杯。许久，拉来椅子。双手撑着自己的头，懊悔着曾经的错误和烂事。 以后的我，又不知道去哪里。或许我留在北京吗？或许我要一个人看破红尘出家吗？呵呵，人生不过是一份考卷，不过我之前打的太糊涂，刚刚有点思路的时候，却告诉我题出错了。 苦笑着自己的失败，家庭没有了，事业没有了。可是我偏偏还带着最大的悲伤，接着活到生命的终点。 想着想着，我也就睡着了，在半梦半醒之间，然后我再一次看见了乐彤，她告诉我很冷，然后对着我哭着，好想让我抱着她。全世界最好的乐彤，我也不清楚到最后怎样偿还这份稀里糊涂的情爱和难过。 在梦中，我问过她“没有你的日子，我应该怎么办？” 乐彤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对我说“我不知道，但是我希望你能快乐的活着。” 第201章 爱不爱她 乐彤的丧事还差一顿宴请，昨天的情况太特殊了，我没有什么办法再去支撑着身体完成接下来的事宜。所以，这顿饭就推脱到了今天。我想我是一个不太负责和准时的男人，到如今这个时候，依然还是这样的拖沓。 到了饭店之后，说了一些客套的话。在这场宴席上，我还是没有忍住心里面的伤悲。不过，好了很多的是我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宾客们都是乐彤的亲戚和好友，而我站在他们面前的时候，竟然感到是如此的害怕和不安，仿佛他们的目光就像是一束束锐利的剑，刺透我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条神经。 大家在那里吃着饭，我却一个人躲在后面，紧张的一直喝水，乐彤走了之后，我经常这样心神不宁，口干舌燥。韩冬向我走了过来，我转过头，也看见了张川。他也想过来，但是后来看见韩冬，犹豫了一下，就低调的离开了。 “别太难过了，你这几天，身体都快熬坏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正准备点上一支烟的时候，韩冬拿走了。“哥们不是不让你抽，你先停一会儿吧。你看你手指上，都是这几天熏黄的，乐彤也不希望你这样。” 他一提到乐彤这个名字，我心里面的悲伤就被无限的放大，于是我强忍着泪水，可是，啜泣和身体上的抽动不会被我抑制。我就这样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又哭了出来。直到倒在了韩冬的胸前，然后弄脏了他那件价值不菲的黑色西装。 “我都已经准备好好生活了，好好过日子。有个孩子，有个老婆，可是为什么他妈的，又夺走了我这一切。好，就算是我以前混蛋——干的破事太多了，遭天谴。为什么不把我收了，为什么死的是乐彤和我的孩子？” 我哭着宣泄着一切，可是，这似乎也没什么用了。我对于乐彤心中那无限的愧疚，终究是像一个再也无法补偿的错误，伴随着我的一生，就这样带进坟墓中。 韩冬没有说话，只是任凭我哭着，宴席酒桌上的声音盖过了这里。只是柱子的后面，有两个男人，一个哭着，一个坐着安慰着。 许久，韩冬对我说了这样的一句话。“我想问你一句，你爱她吗？” 我努力的擦去泪水，然后，长舒了一口气。“在没有怀上我的孩子的时候，我不爱，但是，在我照顾她这一段时间里，我爱她。” 韩冬从烟盒里面拿出来了一根香烟，然后去掉了过滤嘴，同时把一根完好的香烟递给我。我也去掉了过滤嘴，然后，随手拿来了一个打火机。 在我们两个都点上香烟之后，韩冬吸了一口。然后又吐出来，对我说“陈嘉阳，别以为，你现在哭的死去活来的，又说是什么因为孩子才爱上的她。我问你，乐彤当时差点被你们公司的那个什么副总玷污的时候，你脑子想的是什么？” 韩冬带我回忆了赵孟生想要侵犯乐彤的那件事情，想要回答他的问题的时候，我猛吸了一口烟。然后对他说“当时，乐彤是我接过来帮忙的，我们都不想她出什么事。但是看到她在床上的时候，我心里就想弄死赵孟生那个王八蛋，当时也是非常心疼乐彤。” “那件事之后，我也看出来了，乐彤对你真的不一般。你是一个对自己情感不会掌控的人。你总会让在意你的人受伤害，当时你就是爱她的，直到现在也是。你不要不承认，在感情的游戏里，你就像是一个情感泛滥的发射源一样，四处放射你那狗屁感情。” 我沉默不语，香烟前面一闪一闪的红点，替代了我的回答。 韩冬踹了我一脚。“你不用给我端着，不说话，装孙子。那件事之后，乐彤就更坚定了自己要把孩子生下来，她觉得，这个世界上，除了她的父母，竟然还有一个人原以为了她去杀人，去做傻事，去奋不顾身。这些都是我问她怀孕的事情时，她亲口告诉我的。” 一支烟很快就抽完了，我按灭在烟灰缸中。“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没意识到。”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如果你早一点坚定的选择乐彤，后来也不会有张婉儿什么事，或许现在我们吃的是孩子的满月酒。”在痛批了我一顿之后，韩冬也丝毫不留情面的假设了一下。 之后，韩冬离开了我，他也想让我独自静一静。而同时，我也开始思考起来，我当初有没有爱上过乐彤，从酒精略微控制的色胆开始，从那一夜的错误开始，从我奋不顾身去救她开始，从她怀孕，再到她死去。或许我真的爱上过她，但是我从来都没有坚定地去选择，直到孩子这个硬性条件拽住了我。 单从这几点来说，我就足够被骂的狗血喷头，但是我现在已经知道错了，可是，没有任何弥补的方式。 亏欠一个人太多，注定是没有什么办法再偿还，乐彤已经走了，我现在告诉她，我从一开始就真的喜欢过，爱过她又有什么用呢？陈嘉阳啊，陈嘉阳，你真是一个遍地放火，烧穿人心的混蛋。 正在我想这些东西的时候，张川来到了我的面前。“额，刚才我看，韩冬在，我就没打扰。但是同样作为兄弟，我真的心疼你。你看你这几天，又黑又瘦。心里面是憋着难受，但是咱们的日子还得往下过。”张川不同于韩冬犀利地话语，他的安慰，总是恰到好处，客套不失真情。 “唉，嗯，知道了。工作最近还顺利吗？”我也不知道该聊什么，只是一下子蹦出了这句话。 “最近不累，主要是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公司上下业务没有以前那么多。想过来参加追悼会的都来了，都想送送你妻子最后一程。”张川揉了揉眼睛。 “谢谢你们，你也是为我跑东跑西的，我来不及感谢你们。” “你说这话，我就真不愿意听了，什么叫谢谢。你和我什么时候分的那么清了？” “仗义！”我笑了，这是我这么长时间第一次笑。 “有什么事你和我说，虽然我拿不出来太多的钱，但是跑腿联系出力，我还是能做到的。你千万别想不开啊，家里面还有老爷子和老太太呢。”张川把脸转向我爸妈那一桌。 我看过去，那一桌上也没有人怎么动筷子，我爸和李中骏都是不停的吸烟，我妈和乐彤的妈妈也是满脸愁容。 “嗯，够意思，有你们真好。” 宴席散场之后，我和顾清送自家的老人回到了家中，开始商量接下来的一些琐事。 第202章 移居海外 我和顾清把老人送回了家中，不过，我们共同回到了我的家中。李中骏夫妇坐在我家的沙发上，这些天的煎熬也同样折磨着这几位风烛残年的老人。我看见他们似乎是老了太多太多。 沉默不语的坐在一边，我现在真的好想休息。我的精神已经到了即将崩溃的边缘，似乎就像是一个没有藏身之处的孤魂野鬼，终日游荡在不同的四周。 许久，李中骏说话了。“彤彤不在了，嘉阳，你不要太自责。” “爸爸，对不起。”沙哑的声音从我的喉咙中发出来，在这个房间之中，压抑存在每一个角落，而它们的矛头都指向我。 “不要再说那些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也要好好地把日子过下去，家里面还有你爸你妈。”乐彤的妈妈对我说，但是说到日子过下去的时候，她还是没忍住自己的泪水。 李中骏安抚着乐彤的妈妈，此时此刻，他在我的眼里，就是一个失去女儿的老父亲，不是什么享有盛名的导演。乐彤的妈妈哭了一会儿，闹得我们每个人的鼻子更酸了，又想起来乐彤的身影，可是，这种就是一场梦境。 “我们打算离开北京了，这，或许没有什么留恋的了。”李中骏对我们说。 “老李，你去哪？”我爸抢先打断了李中骏的话。 “去国外了，不回来了。” “因为乐彤走了？你就对这个地方，对我们是这样的失望吗？”我爸动了感情。 “不是因为对你们失望，你看，你想哪去了。老陈，你要理解我，继续待在这儿，我心里面也很难受。” 说到这，我爸没有再坚持倔强，只是叹了一口气，就再也没有说话。 “爸，你真的，要走吗？”我起身，握住了他的手。 李中骏握住了我的肩膀。“孩子，我们真的要走了。乐彤的那套房子，我们留给你，毕竟这是你们共同生活过的地方。” “不，爸爸，我就是你们的孩子，你们能不能？”我并没有把请你们留下这句话说出来，然后我坐在椅子上，那种无力的感觉再一次充斥着我的身体。 直到李中骏夫妇好好的和我的爸妈拥抱，他们的脚步朝着门走去，然后我才挣扎着起身，送别他们。 在门口，我看着这两位老人，他们相互搀扶着身体，走下了台阶。在临上车的时候，我拦住了他们。 “爸妈，让我再叫一声爸爸妈妈吧。”我握住了他们的手。 李中骏夫妇看着我，然后无声的抱着我。这就是我们最后的告别仪式，如果可以，我期待让他们留在北京，我给他们当儿子。 “我们去美国了，你要是想我们，就给我们打个电话。” 我点点头，强忍着泪水，然后对顾清说。“哥，我没事了。” 顾清点点头，然后朝我走了过来。“晚些，我们再见一面。我有事和你说。”说完了这句话之后，他发动了车子。他们就这样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后来，我哭了。但是回到家之后，我把眼泪擦干了。推开门之后，家里面冷清的感觉让我觉得这个世界真的是昏暗无光。但是我尽力发出一点动静，不让这个家显得毫无生气。 我爸沉默不语地坐在沙发上，而我妈整理着乐彤和孩子的衣服。此时此刻，失望和难过也折磨着我的双亲。本来我们即将迎来一个幸福的五口之家，可是现在，破裂了，而且很彻底。 在家里面做饭，收拾东西，打扫卫生。可是饭做好了，谁也没有胃口吃。我们三个人坐在一起，谁也没有动筷子。然后，我拿起筷子，吃了起来。爸妈好像才回过神来，然后也动了筷子。 吃完了之后，我默默收拾了碗筷，然后，打了一个哈欠。躺在了床上之后，一阵儿困意袭来。我就睡着了，可是就在我迷迷糊糊的时候，我感觉有人正在抚摸着我的头发。那种感觉，真好，很舒服。 我听到了一个人在说话。“孩子，这何尝不是一个报应呢？你这辈子犯了太多的错误，谁知道这什么时候能够找到你。你这辈子又欠了乐彤太多了，下辈子再还吧。” 没办法应答，我只能这样沉沉的睡着。我实在是太累了，在自己梦境中，我遇见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可是后来，我又什么都见不到了。只有乐彤存在我的眼前，但我却根本触碰不到她。 当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却是亮的。我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感觉，自己头疼得要炸裂。我看见了我爸，他摆弄着花。然后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我说一样。“好久我都没有看看花了，这都已经枯了。” “嗯，爸，你能照顾好的。” 我爸看了我一眼，然后叹了一口气。“你睡了一天多了。现在精神好了吗？” “还行。” “一会儿，陪我去庙里吧。” 见我没有说话，然后他再次看我。”好吗？” 这让我一时不知道怎么样回答，因为，一向威严的他对我下的都是命令，而不是商量的语气。 “好好好，现在是几点？”我慌忙地找手机，结果我爸抢先和我说了。 “早上九点。” “哦，好，我去买早点。” “不用了，我已经买好了包子。你去吃吧。”我爸用手指了指桌子。 一边吃着包子，我一边思考着。这一段时间，我爸变了太多了，以前的他是一个无神论者，是一个威严的父亲，是一个强势的人。以前因为这些没少和他吵架，我叛逆也就是因为他这样的性格和做事风格。可是现在的他，完全不同了。他成了一个温和，慈祥的老人。甚至是一个对生活充满了希望和自己真正的感悟的老人。 吃完了早点之后，我和我爸走在了街上，我们打了一辆车，花了很长的时间，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在庙里，我们和那些香客挤在香炉前，我爸为乐彤和孩子买了两个往生牌位，让她们熏陶着香火，希望，来世可以有着好运。同样，他也求人为李中骏夫妇祈福，他们等待办好签证，然后就移居了海外。 第203章 公司，我不能给你。 回到了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正准备做饭，但是这个时候，我接到了顾清的电话。我想起来他之前和我说要有事情和我谈。 “喂？大哥？” “嘉阳，你现在方便见面吗？” “方便，你说吧，我们在哪见？” “就来乐彤的公司吧。” 我下了楼，然后打了一辆车，去了乐彤的公司。虽然路上有点堵，但是我觉得今天的北京交通还是很给我面子的。 到了乐彤的公司，才觉得，乐彤走了之后，这里面的生机好似没有那么旺盛。可是，在顾清的管理下，依然还是忙碌着。我找到顾清的办公室，也就是乐彤以前的办公室。 我看见了顾清坐在办公室里，然后打了声招呼“大哥，你找我什么事？” “哦，你来了。坐吧。” 坐在顾清的对面，我有一些陌生的感觉，这是乐彤离开之后带给我的一种感觉。因为，我和他已经没有什么亲情的纽带关系。 顾清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办公室的玻璃外面。我看见张川在外面忙碌着，获得这份工作的张川十分努力。我看了一会儿，不知道顾清这是什么意思。 “看见了吧，张川的能力还是在的。作为公司的中层压力和职责自然是不小，可是我们这个公司毕竟在北京有很大影响力的。” 我点点头，不做声。心中依然在猜测着，顾清一举一动的意思。没等我去求证，顾清就告诉了我。 “虽然，乐彤是你的配偶，你可以继承她的房子，车子，存款。可是，这个公司，我不能给你。” “我没有那么多的欲望，甚至什么都不想要。”我摇摇头，很快否定着顾清的话语，也放弃了自己对于乐彤遗产的继承的意愿。 “那就好，我这里有一份律师已经拟好的公文，你签了吧。” 我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递给了顾清。“谢谢你，大哥，还能坚持维系着这个公司。这是她的心血，甚至当年，因为这个公司和家里闹掰了。”我想起来乐彤最开始创办这个公司时候，和家里面发生大大小小的矛盾。然后每次跑到我这边大哭吵闹。 “这家公司，我们做个纪念吧。我可能以后也没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去管，我会当成一个下属的子公司了，以后也不会常在北京，我还是回南方了。”顾清合上了文件夹，然后对我说。 我点点头，依然不想多说什么。似乎心里面的一些事情不太适合在这个时候说出来，乐彤的心血，以后都要让别人经管了。 “好了，我没事了。你要是想坐一会儿。可以，就当是好好告个别？”顾清已经下了逐客令，于是我站起身，走出了办公室。 谁想到，正好撞见了张川。“你来了？”他不可思议地问我。 “我来看看，没事，你接着忙。”我客气地对张川说，因为我也知道，这里终究不是说闲话的地方。 “没事，我这点时间还是有的。”张川拍了拍我的肩膀，准备把我引到办公室。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穿职业装，面容精致的女人走了过来。我认出来了这个女人，但是这个女人却直直地找到了张川。“主管，这是你要的文件。” 张川接过来地时候，他们的手触碰在一起，然后张川很不满地对方婷说“你让别人送过来就行了，你现在不是秘书了。你也有你的职责。” 方婷点点头，然后看着张川说“我看，赵秘书不在，你又急着要，我就送过来了。” 张川皱了皱眉头，然后对方婷说“我知道了，下不为例。” 方婷这才看见我，似乎是很惊讶地看着我“阳哥？你来了。节哀顺变，乐彤姐生前那么照顾我，就像我的亲姐姐似地，现在她不在了，有什么事，您就和我说，就当我是你妹妹吧。” 方婷说的十分动情，我也就相信了。然后摇摇头说“没事了，我就是来看看，你好好在这里工作就是了，不辜负乐彤。” 张川对方婷说“你去忙吧，要不然，你们老大又开始找人了。” 方婷对我和张川点点头，就离去了。她风姿绰约地走路姿势，必然是引得公司里面一些男同事频频回头。 目光从她那里回到张川这儿，看着张川拿着的文件。我拒绝了他让我上他办公室的请求。“你快忙吧，现在又是工作时间。我这真不好意思打扰。” “好吧，那你想过来看看的时候，就来吧。我倒是一直都在的。” 就这样匆匆告别了张川，我走出了这座大厦，眼前的车水马龙让我感觉到的是一阵晕眩，强忍着疼痛之后，我回到了家。 其实乐彤的后事还没有完，我还要准备着她的头七。以前的我最讨厌这些繁文缛节，但是现在感同身受。每一个日子，每一次仪式，都是对亲人的告别。而这么多的礼节好似在告诉我，告别其实是一件漫长的事情。不能轻易忘记了曾经她活在世界上的痕迹，也不能忘记她是爱着我的，也同时被我爱着的。 深夜了，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总觉得睡不着，然后点起来一支烟。再一次喝上了酒，几杯芝华士的威士忌下喉，我的意识并没有随着酒精的麻痹而模糊，相反却越来越清醒。 眼前的情景都是乐彤活着的时候，我伸出我的双手，然后好好地拥抱着面前虚无缥缈地一切。我笑了，然后轻声地唱起来那首灰姑娘，一边流泪，一边唱着。 直至，我彻底抵抗不住一阵倦意，哭累了。然后就在沙发上睡着了。可是在梦里，我总是看见一个虚无缥缈的身影，这让我总是一次又一次地在梦里哭醒。 第二天早上，我到了父母家，然后买早餐，叫醒她们。这个世界是柔软的，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融化在我们的心中，可谁也不知道，这份柔软之下，包含着冷冰冰的尖刺，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深深地刺痛了我，刺痛了我的生命。 第204章 七日告别 时间不会停留在我们每一个悲伤的时刻，如果它愿意这样做，那将是一件多么残忍和无情的事情。今天正好是乐彤的头七，一大早，我就已经准备好了香烛和一些纸钱。我是尊重这些传统的习俗和仪式，并未觉得这是一些繁文缛节。 并不是封建迷信，我倒是真的希望，她能回来看看我，看看我这个独自在人间苟活着的，孤独着的人。 按照他们所说的，逝者回来的时候，不适宜有人在屋子中。可是我不想孤零零地把乐彤一个人留在家里，让她看不见我。一个人壮着胆子，然后待在房间里。中午我出去了一趟，给爸妈做好了午饭，然后接着回到我和乐彤的房子中。 本来想好好打扫一下，但突然觉得，还是不宜做这样的清扫，因为，我还想让乐彤生活的痕迹多留一些时间。这样她回来的时候也不会觉得陌生和难过，一个人在家里迎来空虚和孤独的时刻。 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坐在阳台上，静静地等待着太阳落下，那夜幕的到来。终于，夕阳沉浸在远处的楼宇之间，再也没有升起来过。我收好了椅子，然后放在了房间之中。坐在了床上，看着远处一跳一跳的烛火，然后闻着香烛的气味。 渐渐的，感觉到一阵放松。朦胧恍惚之间，我觉得一双手抚摸着我。我困了，眼皮一沉就睡着了。 可是，当我意识到自己沉沉睡去的时候，却没有一点力气睁开眼睛。做了一个清醒的，但是充满魔幻现实的梦境。梦的内容，不过是我和乐彤生活的点点滴滴。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床单上的褶皱是两个人的轮廓。远处的香烛已经燃尽，剩下一堆没有温度的灰烬。 我叹了一口气，然后笑了。原来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什么真正的爱情，我们之所以痴迷和向往不过是因为最开始迷恋爱情的一种冲动。可是我与乐彤，却是一种长久的，温和的，深深浸润在我的心中的一段感情。 这份感情早就超过了最开始的冲动和放荡，也超过了那天晚上我睡了她的那一刻性冲动。因为，这样一个女人已经活在了我的生命中，打上了一个深深的烙印。我承认以前没有说过爱她，直到得知她怀了我的孩子。可是后来，我真的爱上了她，爱她的脾气，爱她的胡闹，爱她的斤斤计较，爱她如，爱自己般爱我的情意。 流出了泪水，才意识到梦已经醒了。七日告别，也终将落下了帷幕。突然想到乐彤不喜欢看我哭，于是我擦干了眼泪，回忆起那些美好的事情之后，露出了一个微笑。 收拾起屋里面的香烛纸钱，然后把家里面打扫的干干净净。我扔掉了一些她的化妆品，还有一些使用过的小物件。可是，关于她的贴身衣物，还有一些发卡和皮筋，仔细认真的收拾好，收纳了起来。 做好了这些事情之后，时间过去了大半天。我把手机早已经关机，不想让任何人打扰这个时刻。我从恒湿柜中拿出那把吉他，然后拨响了琴弦。“走吧，走吧，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走吧，走吧，人生难免经历苦痛挣扎……” 吉普森的声音依旧好听，不过我把扫弦代替成了拨弦。就在这个安静，温暖的时候，让我再为我的亡妻唱上一首歌。 走吧，走吧，人生难免经历苦痛挣扎。我也从最开始的无法接受，到后来的释怀。我承认对不起的是乐彤，可是，这依然是我人生中最深刻的回忆。她陪我的时间已经没有了，如同乐曲的一枚枚音符一样，奏响便弥散在脑海中。 走出了这间房子，然后随意在路边买了一个鸡肉卷吃。这次我没有选择回家吃饭，因为我很想去那个朝阳公园走一走，小时候，那曾是我们到处打闹的地方。或许在外人眼中，这不过是一个散心的去处，是在水泥森林里面为数不多的绿洲。可是在我心里，这却是一个盛满回忆的盒子，一个很大，装了很多记忆片段的盒子。 从公园逛完了之后，我选择来到韩冬的酒吧。与以往不同的是，今天酒吧的门虚掩着，然后挂上了一个“暂不营业”的牌子。我弯着腰走了进去，韩冬在吧台上背对着我，一个人正在喝着酒。可乐在擦着杯子，发现了我。 韩冬听见脚步声之后，带着一种醉意说“今天不营业，走吧。” 可乐怼了怼韩冬，然后下巴朝我着扬了扬。韩冬顺着可乐看见了我，然后用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我坐下。 “事情办完了？”韩冬给我倒了一杯酒。 “办完了。”我并没有喝，只是看着杯中的酒液，晃了晃。“今天怎么没营业？”我目不转睛地问韩冬。 “我怕，乐彤回来看我。人太多，吓到她。”韩冬苦笑着。 气氛一下子就沉了下去，我这个时候无声地喝下了酒，因为是威士忌，我有点受不住这种猛烈地感觉，然后咳嗽了起来。 韩冬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重新倒了一杯，洒在了地上。“敬！乐彤！”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点上了一支烟，大口大口的吸了起来。烟雾遮盖了我的双眼，也隔开了我和韩冬。韩冬隔着烟雾对我说“以后打算怎么办？” 我停下了吸烟，然后笑了笑“打算，旅行？或者，好好照顾父母？” 韩冬点点头“行，你别那么难受就行。但是，你得想想以后怎么生活？” 突然意识到，我现在连一个工作都没有，一直以来花的都是父母的养老金。自己的存款也因为办乐彤的丧事，清零了。 “你要是不嫌弃，我上你这酒吧驻唱，你要是嫌弃我，我搬酒，打扫卫生也行。” 韩冬并没有随我的话和我开起来玩笑，只是对我说“人生的颓废和灰暗都是一阵不可避免的磨难，走出来就好，让自己忙起来吧。你想想你的事业，你的生活，你的家庭。” “我的事业？什么都没有了。我快二十八了，还创业吗？资本呢？难道还要向上次一样到处借吗？”我苦笑着。 “你害怕了？”韩冬看着我。 “不是害怕，而是，我现在更理性了。”我狠狠地在烟灰缸中熄灭了这支烟。可乐用拖布擦干了刚才的酒液。 “你要不回光影恋看看？”可乐对我说。 “已经变味了，啧啧，什么都不是，也不是我陈嘉阳的光影恋了。”我看似是嘲讽着可乐但其实我嘲讽的还是自己。 韩冬意味深长的看着我，然后对我说。“郜依然一直邀请你，做光影恋的总经理。” 我摆了摆手，没有让韩冬说完，然后自己抢断了他的话“它不是我心里的样子了，怎么说都没用。” 韩冬有些生气。“你丫的是不是有精神洁癖，都他妈快三十了，还一身文青病。” “随便你怎么说吧，今天晚上，你们能不能陪陪我。”我无助地说出了这句话，刚才的事情让我想起来好多以前的记忆片段，一阵孤独和难过就这样袭来，充斥着我的内心，这让我无比需要陪伴。 韩冬和可乐停止了动作，然后自然的打开了舒缓的音乐，给我调了一些温和的鸡尾酒。而我，在那种情绪的催化之下，俯身在吧台，哭了起来…… 第205章 齐薇辞职了 记不得自己到底是怎样的闭上双眼，只知道，再次醒来的时候，依然闻得到衣服上的酒精的味道。环顾了四周之后，发现自己躺在韩冬酒吧上面的小屋中。 好不容易坐起来之后，我用手揉着自己的额头。心里面暗暗咒骂和后悔自己怎么就这样不清楚地喝醉了。 烟盒里面早就找不到任何一根香烟，我摸到了我的手机，可是由于昨天晚上没有及时充电，这部价值不菲的手机却如同板砖一样。 “韩冬？”我喊了一声。没有回答，于是我走下楼，想要找到韩冬的影子，让他给我一点钱，好让我打车回家。 可是，我并没有找到韩冬，也没有找到可乐。在这个空荡的酒吧中，那种孤独和寂寞的感觉充斥着我的内心。找到了一把椅子坐下来，就这样失神地看着眼前的地板，看着这个世界。 坐了很长时间，我想出去走走，虽然兜里面没有一分钱，但是我仍然不想待在这个房间中了。我推开了虚掩的门，阳光一下子就投射在我地脸上，强光照的我睁不开眼睛。 我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走在街道上。在街边的道路上，我由于昨晚的宿醉，依然觉得双腿发软，晃晃悠悠的走在路上。 旁边的一辆蓝色的奥迪a5从我的身边驶过，我意识到齐薇好像也有这辆车。但没有细想，只好，自顾自的走去。 那辆车在前面的一个路口停下了，然后从车上下来了一个人，是一个短发，身材姣好的女人。我看着她的身影对她并不陌生，但是也不熟悉。直到她向我走来，我才真真切切地认出了她的脸。 “你在这干什么呢？”这是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我，” “有什么事，上车说。你是不是喝酒了？”没等我回答，她就已经说出了第二句话。 没等我答应，她就拽着我上了车。 到了车上之后，我对齐薇说。“你有没有充电器，我手机没电了。” 齐薇找出了一个充电宝递给我，然后发动了车子，驶出了韩冬酒吧的那条街区。齐薇在一旁开车，我把手机开机。 手机里面是几个未接电话，我妈打来的。除此之外，就是一些垃圾短信。就在这个时候，韩冬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喂？你去哪了？” “我醒来之后，你们都不在，我就离开了。” “嘿！我和可乐给你排队买早点，回来之后，你人不在，你现在在哪呢？” “出门之后，我看见齐薇了，现在在她车上，她送我回家。我已经离开那条街了，谢谢你们。” “嗨，好吧，注意安全。” 刚才的一通电话打破了车内的寂静，然后齐薇对我说。“节哀顺变，生活还要接着走下去。” “谢谢，你今天怎么有时间？为什么会来这？” “我今天休班，而且，我也已经提交了辞职报告。”她没有告诉我第二个问题的答案，反而转移了话题。 “辞职报告？你为什么要辞职？” “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你是不是没吃饭呢？” “哦，我回家就行，你方便吗？给我送回去。”说完这句话之后，我的肚子就开始抗议了。从昨天晚上开始，我就没吃什么东西。 齐薇听见之后，打量着我然后对我说“算了吧，我也没吃饭。” 我们在一个早点铺坐下来，她递给了我一个包子，同时自己也咬了一口，喝了一点小米粥。 看着面前的齐薇，我竟然笑出了声。“你这身打扮，出现在这个小摊，而且吃着包子，你不觉得很滑稽吗？” “滑稽？这有什么？”她看着我。 我没有应答，包子的香味，勾起了我原本就饥饿的胃口。我们吃完了早饭，终于可以放松下来谈一谈了。 “你为什么辞职？”我捡起一块石头，然后扔进了河中。是的，我们还是来到了亮马河。 “医院那个地方，待久了会抑郁。还记得那对夫妻吗？” 我回想起来在停车场遇见的那对夫妻，他们那时候，窘迫和求生的希望，仍然在我的心中，更重要的是，他们的互相深爱的情感打动了我们。 “记得。” “那个男人走了，最后还是回到了我们医院，就在前天。”齐薇环抱着自己的肩膀。 我叹了一口气。“所以，就因为这个吗？你们医生不是对生命有着自己的理解吗？不至于这样就抑郁辞职吧。” 齐薇瞪了我一眼。“人心都是肉长的，医生也是人。难道我们注定因为职业的关系，就放弃自己的人性和共情吗？” 听见这句话之后，我向她道了歉“对不起。”然后，下意识地找烟。结果扑了个空。 “能不能帮我买包烟？”我向齐薇开了口。 “你是不是嫌弃自己活得命长？”她用最温柔的语气训斥着我，然后她用手按住了我的肩膀。 “习惯了。” “见了这么多的生死，才意识到，生命竟然是这样的脆弱不堪，好像所有人都会这样轻易的死去，然后化作空气，化作雨水。” 我没有回答，只好，看着她，又看着河水，心里面在思考着，乐彤会不会也是化作空气，化作雨水。 两个人沉默了很久，齐薇用手整理了自己的头发之后，她用手戳了戳我。“你以后准备干什么？现在生活发生了这么多的改变。” “不知道。” “没有一点想方法吗？” “没有，或许，做一个酒吧歌手？或者，开出租车？” 突然，齐薇举起了手。我盯着她。“你要干吗？” 齐薇深呼吸着，然后平复好了自己的情绪，放下手对我说“我不希望，每一次重大的打击过后，你还是这样的颓废。这么多年你成长了吗？怎么还是这样？” 我笑了，然后对她说“开个玩笑，怎么能这样呢？” 齐薇凝视着我“真的？” “真的。”这一次，我诚恳地回答。“你呢？辞职了打算干什么？” “开一家琴行，然后，旅游。” 我被齐薇这个想法说动了，然后带着一种欣喜的心情。“真的？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么文艺的想法呢？” “陈嘉阳？你这个屌丝，不对，文艺的屌丝，能不能不要总这样自以为是。文艺这个领域对于每一个人来说，都是一种，放松和天马行空的精神净地。” 我点点头，然后对她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联系我。”然后转身要走，可是齐薇拉住了我。“你是打算和我一起干吗？” 停住了脚步，然后看向了齐薇。她满脸期待的看着我，可是我现在没有想好，只是对她说“不打算。” 齐薇的那种期待瞬间黯淡了下去，然后放开了手。“好吧。” 第206章 会不会找到自己 就这样结束了我和齐薇这一次偶遇，但是在我们对方的心里，是不是都在认为这是一场上天刻意安排的相遇。因为，我们同时都要开始一段新的生活。齐薇打算开一家琴行，而我，仍然找不到自己的新生和归宿。 我仍然在拐角处的小商铺买了一包烟，然后点上一支，看着来往的人群，同时在人群中游荡着。 可是我只是抽了半支，因为我确实有点肺疼。只好转了几圈之后，回到了家中。家里面安安静静没有杂音，只有老式的钟表滴答声，弥漫在这种没有杂质的空气中。 我妈自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带着老花镜，整理着线团，动作不停止，可是分贝只是控制在极低的范围下。 “妈，我爸呢？”我的声音打破了这个寂静的范围。 “哎呦，你吓我一跳。你爸遛弯去了。” “哦。” “你昨儿上哪了？”我妈放下了手中的线团。 “办完乐彤的事情之后，我去我那个哥们酒吧了，然后，坐了一晚上。” 我妈没有说话，只是在将最后一个线团装进口袋中，她对我说“儿子，这是你欠的债。没有机会偿还的债。但是这日子还会继续，这就是你的命。” 她拿走床上的口袋，然后装进了衣柜中。“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妈的这句话深深的刺痛了我，这几天，所有人都在问我，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可是，我要是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能怎么办，又怎么会在这些时间里面，浑浑噩噩的不知道怎么应付。 “不知道。” “这么大的人了，该想想了。你不是挺有主见的吗？” 我的情绪在这一刻已经想要爆发，但是我仍然控制着。“妈，您能别问了吗？我真的不知道我接下来应该怎么过。这日子，好像就是看不到头，乐彤走了，我以前想象到的日子，都没了。” 我妈看着我，然后意识到刚才确实不应该说出来这样的话，然后慢慢的坐在我的身旁，用那双无数次安慰过我的手，再一次摸着我的头。 “儿子。” 两行滚烫的泪水就这样流了出来，然后附身在床单上，痛哭了起来。我是最不喜欢看见生活暗淡的时间，可是，这确实是我不断经历的东西。从曾经到现在，我还是不断处在一种，充满希望又失去阳光的阶段。 “我这不停折腾的人生，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头。”我将这句话绝望，痛苦地说了出来。 不知道哭了多长时间，直到我感到另外一双手按在了我的肩膀上。“嘉阳？别哭了，爸爸给你做了你最喜欢吃的馄饨，快到中午了。” 平和，温柔的声音从我的背后响起来，这让我觉得生活还是有点希望。小时候最不希望老爸看见我哭，因为他对我说男子汉哭，没出息。所以我总是在母亲这里偷偷哭，然后再在；老爸的面前装作无事发生。 一碗馄饨摆在了我的面前，我爸拿着一双筷子还有一把勺子，递给了我。“来吧。” 我接过来筷子勺子，然后吃了起来。吃了一碗馄饨之后，我的悲伤渐渐没有那么多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欣喜，是对生活还有希望的欣喜。 想起来那段和家里面闹掰的日子，觉得父母总是不理解我。甚至觉得，安排的人生是最没有出息，最没用的。可是到后来，我的妻子去世了，我的生活失败了，这个家，再一次收容和安慰了我。不会记恨这以前的哀怨和胡闹，还有伤害。 乐彤怀孕的时候是冬天，经历过十月怀胎，深秋的天气，就是这样的肃杀。杀尽了我心里面所有的温暖，随之而来的是即将来到的寒冷。 中午过去了，我自己一个人在书房里面看书，拿起笔写起来什么。但是写到最后，还是不成文章，不成句子。家里面的父母都在，老爸和老妈开始看起来电视剧。其实他们也只是放电视机的声音，让这个家不那么安静。 窗外的冷风一阵又一阵地吹了进来，我关上窗子之后，想起来李中骏夫妇，于是我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爸爸妈妈，你们最近身体好吗？” “这好几天没听见你的声音了，唉，还算好点。乐彤昨天头七，我们也做了一些事情。你们之间的缘分还是不够，就到这里吧。下辈子，希望你们可以走到白头。”李中骏的声音很悲伤。 “爸爸，你和妈妈一定要注意身体。” “嗯，最近还可以。嘉阳，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同样，李中骏也是问了我这个问题，经历过中午的事情，我已经变得好些了，不再那么敏感的对待这个问题。 “还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嗯。如果你想做电影，来美国找我吧。” “我会考虑的。” “你爸爸妈妈呢？身体怎么样？心情怎么样？” 我望了一眼房间外，然后对李中骏说。“还算可以，就是，有些时候挺难过的。” 李中骏叹了一口气，然后对我说“你多多陪陪他们。” “好的。” 我们没再多聊，就挂断了电话。坐在了椅子上之后，我沉默了。不知道怎么回事，然后思考了起来。我到底会不会找到自己，到底能不能重新看到生活在向我招手。 打开了微博之后，我看见光影恋的博客。然后翻阅着最近的帖子，光影恋现在已经成为了圈子中的高端定制影像品牌。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光影恋已经变了，在郜依然的影响之下，越做越大。在沈阳的总部已经准备要搬迁了，搬到上海。 看着自己曾经建立起来的品牌，现在走向了一个不同的路线。这比它从这个世界消失还是要痛苦。 眼前回顾着我为了光影恋奔波的日子，还有在贵州经历的危险，还有郜依然拼命救我的样子…… 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准备着今天晚上的晚饭。尽力的用这些生活上的事情来弥补上自己的痛苦，看着树叶一片又一片落在地上，预示着时间的流逝和无奈。如果这个时候乐彤在，她一定会出去，然后大捧一把树叶，扬在我的身上，然后再拥抱我。用最可爱的样子，向我索吻。 一瞬间失了神，好似她的嘴里面对我说“你是最好的人，我爱你。” 第207章 齐薇要开琴行 这几天北京的天气十分讨人喜欢，阳光非常好，或许这会让我们的心情好过一点，可是我还是不确定我未来生活的方向，自从乐彤走了之后，我就像是丢了魂一样。 两个多月，北京都开始掉了雪花，进入了冬天了。 我在家照顾好自己的父母。每天做完了早餐之后，由于我没有工作自然不会像邻里街坊那样奔走于上班的路上。不过，为了不显得自己是那么的游手好闲，所以我还是习惯地出了门。 走在街上，太多太多行驶在通勤路上的人冲撞着我，在他们匆匆的脚步中，我确实是挡住了他们的路。于是我只好让开，然后找到一个小店。要上了一杯咖啡，就这样坐在窗户旁边，看着这些人远去的背影。 店员现在忙地正不可开交，所以我在这里多坐一会儿也是无妨。我将咖啡喝的一干二净，然后就这样干坐着，与那些排队的“商务人士”格格不入。可是我终将不知道自己到底会去向何处，排队买咖啡的人都已经散去，我还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做些什么，只好终日像一个幽魂一样徘徊着。 从来没想过我陈嘉阳竟然会过得如此落魄，不只是经济上，而是心理上。兜里面的烟所剩无几，我口袋里面的钱也没有了。在北京的街头上，我真的很无奈。这里是我的家，可是，它好像要一股脑地把我抛弃。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齐薇打来的。“陈嘉阳？你在哪？” “快溜达到王府井了。” “你找到工作了？” “正在考虑要不要入职，美团外卖，或者滴滴顺风车也行。”我嘴上的功夫还是不会闲着，这个时候还愿意调侃着。 “我真是服了你了，你现在立刻到我这来。” “干什么？你要成我老板吗？” “让你帮个忙好吗？” “行。” 挂断了电话之后，我确实感谢齐薇能让我有点事情做，好让我在这个忙碌的城市之中，显得不是那么的无聊。 到了齐薇说的地点，我发现，这是一个门市。在北京这个地段能租到这样的一个门市，实在是不容易。 “喂？你搞什么？说开琴行就真开琴行啊？” 齐薇白了我一眼“怎么？我说过的事情，哪有一件是开玩笑的？” “你们有钱人是真牛！租到这样的一个门市，得多少钱啊？” 她一边开门，一边和我说“告诉你多少钱，你能给我出啊？”她的口吻是丝毫不客气的，这让我不禁想到大学时候，我们吵闹的日常和情绪。 推开门之后，我发现，里面还没有装修。不过齐薇随手把钥匙放在一个桌子上，坐在一个高脚凳后，抬头看着我。“你说，你现在没工作了，打算去哪高就？” 我被她搞得无奈，只好说。“您要是不嫌弃，我上这给您打工行不行？” 齐薇的眼中闪过一丝光，然后对我说“你说真的啊？” 我这才意识到，好像是中了她的圈套，可是我仍然忐忑着她到底会让我做什么，难道是让我经营那个还没有雏形的琴行吗？“说着玩的。你别说别的了，把我找过来到底是干什么？” “你觉得这里怎么样？”齐薇问我。 “什么怎么样？” “环境啊，以及，做琴行合不合适。”她有点着急。 “有个门脸就行，不过我和你说，你要是真做琴行，纯粹就是为梦想燃烧。”我撇撇嘴。 齐薇明显是不喜欢听这样的话，于是她转过头。“不会说话，就滚，我找你是当参谋，不是让你给我添堵的。” 意识到自己确实不宜说出来那样的话之后，我陪着笑脸对她说“好啦，我知道了，这里面积够大，人流量也多。好好装修一下，没什么问题。不过你得耐得住性子，很可能最开始没有生意的。” 齐薇点点头。“那如果我们以卖唱的方式进行宣传呢？人会不会多一些？” “卖唱？这只是很小收益的推销手段。依我看，还不如直接举办个小型音乐节，找点稍微有点实力的人来唱唱歌，跳跳舞。这样琴行的名声不也有了吗？”我环顾四周，畅想着这些情景。 “不过嘛？”我摸了摸下巴，确实想到了一个阻碍这个方法最大的困难。 “你接着说。” “就是没钱，你想想，办这小型的音乐节，场地有吧，人物得有吧，你乐器得有吧。” 齐薇皱起了眉头“确实，这个有困难，不过我想想办法。” “我就那么一说，不过我看你现在这个条件，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真倾家荡产租下来这个门店的？”我严肃了起来，因为我确实想要知道齐薇会不会真是如我所想一般为了自己的想法，做出疯狂且不计后果的事情。 齐薇点点头“基本上吧，我所有的存款，还变卖了一些东西。” “你疯了？”我晃了晃齐薇。“你知道这是多么冒险的事情吗？你怎么不给自己留一点后路？” 她拉开我的手。“花的又不是你的钱，你操什么心？” “你确实可以这么说，但是我总不能看着一个好朋友就这么败家啊？” 说到这，我有点生气，只好说的重一点。不过，齐薇看着我却笑了。 “陈嘉阳？你不觉得我现在的行为特别像一个疯子吗？” 我点点头。“你真疯了，咱们要不别弄了。” “你不觉得我现在特别像以前的你吗？那年，你也说开琴行，回家要钱，你爸不给你，可是你自己拼命的赚钱，把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卖了。” 我一时愕然，因为我赞同了齐薇的说法，并且深深地陷入到了曾经那段同样挣扎的日子。很久很久，我才回过神来对她说“所以，我觉得，你更不应该像我一样。” “陈嘉阳，你身上能不能让我看见一点希望。你最开始说办琴行没条件，现在我给你，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落魄啊？”她有些激动。 “你冷静点，这不合适。” “凭什么你说不合适就不合适啊？陈嘉阳，我想要给你的东西，你却总是这样犹犹豫豫。我们这个生活应该是崭新的不是吗？” 齐薇哭了，在我的面前哭成了一个泪人，然后泣不成声。我站在那里，从兜里面拿出纸巾。“好了好了。别哭了。” 许久，她平复了心情之后，对我说“对不起，我不应该那么说你，好像是道德绑架你一样。” “没事。” 她抓住我的手。“你就当，帮我一个忙好吗？我求你了。” 犹豫了片刻之后，我这辈子最见不得女人心软，于是我答应了她。 “好吧，有什么困难，你和我说，我尽力。” 第208章 错误的号码 齐薇让我坐下，拧开了一瓶汽水，然后递给我。“我们要开琴行的话，首先要有自己的渠道。不过，这些渠道是我们很难找到的。” “所以，你想让我帮忙找到进货的渠道吗？”我喝了一口，然后思索着如果站在上帝视角上，我应该如何去思考这个问题。 齐薇点点头“我希望你能帮我这个事，不过，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售卖很多的品牌，由于没有琴行的特点和品牌性，我们很难整合这么多的资源。” 我默认了齐薇的看法，然后环视着这个房间。“装修的事情怎么办？还有，货款的事情？” 坐在我对面的齐薇叹了一口气，然后从包里面拿出来一袋文件，递给了我。拆开文件袋之后，我看见的是齐薇的房产证。 “我准备卖房子了，这些钱应该是绰绰有余的。”她揉了揉额头，然后打了一个哈欠。 “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吗？”我有点不敢相信，虽然齐薇家里面的条件不错，可是卖房子这么大的事情也不是能轻易做出来的。 “哪能有什么办法，装修，货款起码要一百万以内。我卖个房子都有了，就是有点可惜。”齐薇苦笑着。 “扯淡，你那个房子就是有价无市。”我把房产证还给齐薇。 “我折价卖呗，亏点亏点吧。” 我看着齐薇，然后问出了一个，我至今都会后悔的问题。“你为什么不找你爸要？” 这个问题说出口之后，我就觉得我怎么这么没有情商。齐薇的父亲已经移民，如果她们父女关系很好的话，她又怎么会找到我来帮这些忙。而导致她们父女关系破裂的人，是我。 齐薇愣住了，然后她十分的生气。“我真没想到，生活会把你变得这么懦弱，我们最难的时候都没有想过找我爸，可现在呢，你让我找那个在国外的齐医生吗？” 我连忙平复这齐薇“你别误会，我想你和你父亲应该和解了。” “我跟他没有和解的可能。” “不一定啊，你看我和我爸现在不都是挺好的吗？” 齐薇冷眼地看着我。“我和你不一样，你和你爸是缺失的陪伴，而我和我父亲是限制与反抗，现在我终于可以摆脱他了，你却还想让我回去。” 我沉默了，坐在椅子上回想起齐薇和她父亲。在大学的时候，齐薇的父亲总是限制和拘束齐薇，干预她的生活和选择。齐薇认识我之后，她爸用尽百般方法拆散我们两个。 正在回忆的时候，对面的哭声把我拉回到现实。“喂？你又怎么了，别哭啊，我们有办法的。”我只好走到她的身边，然后安慰着她。 “陈嘉阳，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你热爱自由，就是我想要的。叛逆但善良。这些感染了我，让我有勇气摆脱我父亲那近乎变态的监管和束缚。你知道吗？这些你都不知道！”她猛地钻进了我的怀里，大哭起来。 我的衣服很快就湿了，我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在现在这个十分复杂的时刻，我也很难过，是一种对曾经生活的淡淡缅怀。 她的双手紧紧抓住我，我的双臂已经被捏疼，不过我还是任由她这样发泄。“你为什么在我去了国外不联系我？为什么很快地忘记我？然后找到一个比我更加优秀的人作为你的女朋友。你知道我没有你的消息的那些日子里，我是有多痛苦。所以回国的时候，我太伤心了，何沐也要追求我。我就是想假装一下，可是一直都是希望你对我低一点头，哪怕一点点，我都会奋不顾身的去爱你，我们还选择那种你想要的生活，不会再悲伤。” 任由她这么哭着，我也没有什么答案回答，只有心中那升起的怒火。我把她扶起来，想要寻找香烟的念头越来越深，但是情绪不允许我点上一支烟。 “你为什么？给我一个错误的电话号码？为什么？出国之后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让我无法联系你。你知道我打电话的时候是一个中年女人接的电话，说的，说的还是法语。你就愿意这样戏弄我是吗？你痛苦，我比你更痛苦！”挣脱了她的手，我也很有情绪，但是忍住了爆发的想法。 齐薇愣住了，然后自己擦干净眼泪。“什么错的号码？” 我没有听清楚齐薇的问题，仍然自己说着。“你知道吗？那段北漂的日子，你就是我生命的支柱，一个融进我生活的人，突然就这么走了，就像是抽走了我大半部分的生命。”我也随着刚才的情绪落了泪，不过我很快就擦去了。 “你说我能怎么样？这是你的游戏吗？所有的经历都可以是你的真人秀吗？体验北漂，体验失败，体验优越的生活，体验着我那该死，廉价的感情吗？”说完这段话之后，我走到门口，想着直接推门而出。不过在此刻，齐薇沙哑着声音。 “什么错的电话？”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听清楚这个问题，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就是你给我的，你到国外之后，给我发来的明信片还有这个电话号码。” 齐薇好似带着极大的痛苦，再一次红了眼“是我爸。他给你了这个错误的电话。那时候，是他为我办的电话号码，信件也是他帮我邮寄的。明信片上有我的地址，可能你也是看不到了。” 她看着我，我沉默了。随着我的沉默，气氛变得寂静和阴冷。可是，两个人的心中都涌动着复杂的情感，有生气，有遗憾，也有不舍得。 “所以，当年的信件是整个都被掉包了？”齐薇不敢置信地问我。 我点点头“上面关于你的住址，电话，什么都没有。甚至我都不知道你在什么城市。” 得知了所有的真相之后，我们都沉默了，谁都不敢看彼此，原来，这么多年的错误与真相来的这么突然和惆怅。而我们，为此付出了多少的代价，让我们在这个世界上颠沛流离，没有心灵的归处。 许久，许久。齐薇叹了一口气。“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陪你到最后。但是，嘉阳，现在我们可不可以一起把最开始的愿望实现好吗？” 我留在了这个琴行，坐在了离齐薇很远很远的地方，思考着齐薇抛给我的问题。 “嘉阳，我还不想卖这个房子，如果我真的卖了，我们没有后路了，这是我最后的财产。但是，只要你答应我，答应我和我一起，我就把房子卖掉。我愿意把我最后的东西，包括我自己给你。”齐薇向我走了过来，紧紧地抱着我。 虽然我竭力想要推开齐薇，但是她现在的拥抱就像是一种枷锁，束缚了我的身体。 我想脱离这样的感觉，因为我的心里还是存在着芥蒂，我不能在这个时候抱着一个女人，就算是一种朋友的帮助。 “我和你一起干，手里面还有点积蓄。” 齐薇的表情告诉我，她得到了一个出乎她意料的答案。“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点头回应了她。 “你不怕亏本吗？”她的脸上还带着泪珠。 我摇头回应了她。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她擦干了眼泪，然后握住了我的手。 这一次我没有再沉默“因为，因为，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就当是帮你吧，你也别深究了。” 齐薇没有回答，眼睛灼灼地看着我，然后握紧了我的手。 第209章 第一把乐器 我再一次和齐薇保持了距离，不想让这些暧昧的举动在我们身边就这样模糊不清。现实中的我们很难就这样达到一种满意的尽头，北漂的时间教会我们什么叫做现实，这些年的是是非非已经让每一个人感觉到疲乏。 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我点上了一支烟。“你有没有想过，你伤害了何沐。”问出这个问题，只是我想要得到她刚才所说的，为了刺激我，而接受何沐的具体动机。 齐薇像是受惊了一样，她看着我。抛弃了之前的颓态，变得稍微理性一点之后，对我说 “我想过，但是你知道何沐她是怎么对待我的吗？” 我摇摇头，齐薇在我的注视下，脱去了上衣，然后转过身，我看见在她近乎无瑕洁白的背上，看见了一条触目惊心的伤疤，有食指那么长。 此时的我再也不能淡定地坐在椅子上，我把衣服交给她。“这是他打你的？” 齐薇点点头，她看着我笑了“这是我自己活该吧。本来的目的就不是和他真正的走到一起，而是想要刺激你，最后也是得到了惩罚。他有暴力倾向，那天本来是说好，我们最后一次吃饭，就散伙。结果，她想要强迫我。”她回忆着那些痛苦，也带来着难以接受的真相。 一瞬间我就心软了下去，把她扶好在椅子里。恨着自己不应该因为一时兴起就追问着那个令人揪心的真相。 “我并不知道你和张婉儿以前就认识，你也从来都没有告诉我，直到我们在沈阳见面的时候，我还以为，这是你新认识的女人，凭什么我就争不过她！” 我用沉默回应了齐薇，因为我不知道怎样去讲述我和她的故事。同样，这是心里面的疮疤。 见我没有任何的回应，齐薇也暂时没有延续刚才的话题。她也是一个好强的人，不允许自己在任何领域有太多的落差，于是她选择这种逃避的方式来挽回自己的自尊心。 “下午三点了，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吧。”我也给齐薇一个台阶。 她点点头，随着我走出了门市，然后锁好了门。我在前面走着，也不知道要吃什么，齐薇跟在我的身后，也没有说话。 “你想吃什么？”我回过头问齐薇。 “不知道，我听你的。” “唉，每次都说听我的，听我的。你能不能给我点建议，让我也做一次选择？”我苦恼着对她说。 齐薇还是看着我，不过没有刚才的失神，而是带着一种温柔的目光看我。 “要不我们吃羊肉？” “行，吃羊肉！” 到了一家羊肉馆，我找了一个座位，然后轻车熟路的调好蘸料，递给了齐薇。随着食物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散，我们的心情已经开始变好。 齐薇像一个小女孩一样，贪婪地看着锅里面的各种好吃的，我毫无保留的把锅里面熟透的食材夹给她。 “你早说你想吃羊肉啊，为什么憋着？”我喝着啤酒。 齐薇沉默了，和着碗里面的调料。 “别憋着了，我最开始认识你的时候，你就这样，就喜欢憋着。”我攥住了她的手，让她停止这样的动作。 “好了，我就是希望有人能明白我心里面的想法。我自己去说，有些时候很困难。” 我瘫坐在椅子上。“你这种人真难伺候，挺气人的。什么都不说，只希望别人猜。” 坐在我对面的齐薇，没有反驳，而是把一筷子又一筷子的羊肉，夹到了我的碗中。我开始沉默，因为对于一个不太愿意吐露自己内心最深最深的想法。而她对我说过的心意，对她来说，都是一次很大的挑战，也同时感到幸运，因为，她对我绝对信任。 “我知道，我有些时候确实是有些任性。谢谢你以前理解我，对我还是那么包容。”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对过去生活的怀念，也同时充满了哀伤。 我们吃完了这顿饭，但是在结账的时候，我的现金和手机里面都不够这顿600元的饭钱。尴尬地站在柜台上，齐薇站在我的身后，似乎觉察到了我的难处。然后从身后掏出手机，结账了。 “不好意思啊，我，没想过点这么多东西，钱不太够。”我讪笑着。 齐薇拉着我在店员鄙夷的目光中，离开了这家饭店。出了门口，她带着一种玩笑的口吻责怪着我。“你总是这样做事不计后果，有没有想过，自己带的钱够不够。” “还好有你啊，我们不用刷盘子。”我开着玩笑。 “所以，你对于感情也是这样吗？爱一个人，不计后果，爱着的时候，可以把所有交给她。不爱的时候，也很决绝，什么都不会再给予。哪怕就此决裂，老死不相往来。” 我被问沉默了，然后，走了。想要离开这个女人的目光，这个我曾经爱过的女人的注视。但是很快，我被她拉住了。“你看，你现在就是，什么都不想再给予，自己的感情，自己的情绪。我们分手以后，你从来没有和我分享过自己。” 我没有回答，无意识的模仿着齐薇以前的作风与方法。然后离开了，快步地走着。齐薇跟在我的身后，也沉默着。 齐薇的话戳伤了我的心，因为最了解我的人还是她。她知道我的性格和品行，也知道心里面的小九九。这一点是我接触过所有女人里，都不会做到的事情。因为往往我给予的都是一面性，只有齐薇，在我最窘迫的时间里，她看透了我。于是我恼羞成怒，才选择离开。 “对不起，能不能别走？”齐薇在身后叫住了我。 回过神看着齐薇，我承受不住，她的眼泪带给我的冲击。我停下了脚步，走到了她的身前。 “我们能不能看看装修？”我掩饰着自己的错愕和羞愧。 “我听你的。” 于是我们两个人再一次走在街上，找寻着装修公司，还有参考着一些店铺的装修。指指点点，又说说笑笑。 在一间又一间的琴行里，我们装扮了不同的角色。新学吉他的兄妹，我是齐薇的吉他老师，齐薇是我的吉他老师。最后一间琴行里，我对于所有的话语都疲累了，然后我坐在琴凳上，和老板打个招呼。拿起了一把吉他，然后唱起了那首《我们》。 唱完了之后，我的脸颊被亲了一下，我回头看向齐薇。这一次，她扮演了我的女朋友。老板极力推荐我们买下这把吉他，因为他看我们的装扮认定了我们是生活中的成功人士，而且还有艺术和浪漫的细胞，才配得上这把价值不菲的吉他。 我尴尬地笑了笑，然后放回了吉他。“不好意思啊，老板，我们现在没有钱。” 老板从我的怀中拿走了吉他，然后嘟囔着“没钱来干啥，浪费时间。” 然后我对齐薇小声说“你不许这样，怎么能随便耍流氓呢？” 齐薇没有理我，她转过身对老板说“谁说我们没钱！我买了！”她结账，打包的这段时间里，我一直都是懵的。一向谨慎，在财务方面计较的齐薇，竟然花了一万多块买下了这把吉他。 “不是，你疯了！怎么这么冲动！”我拉着齐薇。 “我不喜欢被人看扁，还有，这把吉他就是你的！我要把它放在琴行，做镇店之宝！”齐薇毫不让步。 “老板，我要定制！” “好！你想要什么图案？” 齐薇大手一挥，就在纸上写上了一个“y”，“你把这个图案做一个贴纸在护板上。手工费多少？” “哎呀，贵客，这把吉他也是遇见主人了，我给你打个八折。200元就行。” 从琴行出来，我提着那把吉他。恍惚间，想起来，已经有三个女人送我吉他了。可是这一把，我没想过拥有，就当是齐薇琴行的第一把乐器吧。 第210章 生活还要继续 北京的夜晚是吵闹的，耳边不停传来的是车流流过的声音。齐薇在我的身边跟着我走，把吉他背好，然后我用双手点起来一支烟。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目光停留在街上的人群，车流，还有霓虹灯。 在我身后的齐薇突然笑了一声，嘈杂的情况之下，我还是听见了那一声轻轻的笑声。 “你笑什么？”我诧异回过头。 “你还能管我笑不笑，多管闲事。”她很不悦，然后给了我一个白眼。 “神经病，真是。”我也用这样的方式回应着。 我并不决定把这把吉他带回家里，而是按照之前说好的，把吉他放回到琴行里。在拥挤的地铁之中，我尽力地保护着手里面的吉他。不过，在繁忙的人群中，与生活烟火格格不入的我，带来了一点点文艺浪漫的希望。地铁车厢里的人背着公文包，而我的肩上扛着一把吉他。 到了琴行之后，齐薇打开了门。我把吉他戳在墙角，然后给齐薇拿了一瓶水，同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你真牛的，就这么两下子花了一万多。” “要你管？花的又不是你的钱。”齐薇把吉他拿出来，然后好好地看着，顺手拨弄了几根琴弦。“真好听。”她陶醉在刚才的琴声之中。 “我们现在是合伙人，你能不能别这么霸道。这又不是过家家。”我还在劝着。 “你能再给我弹一首曲子吗？”齐薇避开了我的问题，然后把吉他递给了我。 “你先给我保证。”我没有去接，任凭她举着。 “你先弹，不弹我就砸琴！”齐薇做了一个顺势要砸的动作。 “你什么时候变这样了？ 真不讲理。”只好接过来这把吉他，然后调了调音。 在大脑里面想了想，唱什么呢？还是选择唱一首《完美生活》吧，现实很骨感，这理想得丰满啊。 一首歌过后，我放下吉他。“怎么样，现在能保证了吧。” “行，我保证不乱花钱，不冲动。”齐薇做了一个发誓的手势。 “今天已经是摸索的差不多了，明天我们找找进货渠道。” “你有信心吗？”齐薇问我。 “当然有，谈呗，我一定要拿下来，凭我的三寸不烂之舌！” “我就知道没选错人，看你这么有信心。”齐薇拍了拍我的肩膀。 “那我走了？” “我送送你。” 等齐薇锁好了门之后，我坐进了她的车上。依然还是副驾驶的位置，上一次在医院和她发生争执，本以为撕破了脸皮，连朋友都做不了了，结果到后来，我们还成了合伙人。 齐薇对着遮阳板后面的镜子整理好了自己，见我有些失神她就问。“想什么呢？是已经开始准备明天的合作了吗？” “是，万一拿不下来，那多没面子。”我对她开了一个玩笑。 “我相信你！”齐薇双手搭在了我的肩上，她和我离得如此之近，我似乎觉察到她的呼吸就这样在我的唇鼻前逗留着。这张我熟悉不能再熟悉的脸上透露着一种欲望，虽然我竭力避免，但她内心的火焰冲撞着我的思想。 我推开她。“谢谢你这么信任我。” “这么多年了，我还能不信任你？嘉阳，你挺惨的。” “哈哈， 是挺惨的。快三十岁了，还没有成家立业。创业还是败了这么多次，现在就是一个社会闲散人员，我连社保都交不起。”我把窗户打开，让外面的冷风冲淡刚才如此暧昧的气氛。 “你有病啊？还开窗？”齐薇没有选择在主驾驶位关掉车窗，而是从我的胸前过去，关上了车窗。 她的身体摩擦着我的身体，这又是一次我没有防备的攻击。于是我直接推门而出“你能不能别这样，我们之间不太可能了。” 齐薇也下了车。“你想多了，陈嘉阳。冬天了，开窗会冷。受冻的滋味你又不是不知道，回车上吧。” 冷风吹在我的脑门上，我才意识到，可能确实是我过于敏感了，我没必要这样的对待一些看似过分的举动。回到了车上，齐薇不再说话，直接发动了车子，送我回了家。 到了家楼下，我对齐薇说“我那里还有一张卡，是乐彤和我共同的存款，她家里面的人都去了美国。所以这是我的财产了，明天我给你拿来。” “还是你自己保管吧，需要什么我和你说，然后把两张卡放在一起，就是我们共同的资金。” “还是你管钱吧，以前都是这样，我怕我花钱大手大脚。” “这回不怕我冲动了？” “我还是相信你。” 下了车，看见自己家还在亮着灯，这个时候肚子不争气地叫了，我这才想起来没有吃晚饭。 我爸和我妈在看新闻联播，见到我回来之后，也只是看了一眼。我自己去厨房煮了一碗面，面汤的热气很快就驱散了冬天的寒冷。心里面不由得想起来齐薇，不知道她自己一个人的独居生活，会不会把自己照顾的很好。晚饭吃没吃？家里面的供暖好不好? “儿子，你今天干嘛去了？这么晚才回来？”我妈坐在我的对面。 “和一个朋友谈谈开琴行的事。”我直言不讳。 “哦，挺好，也算是有事情忙了。这两个月看你在家也是怪难受的，你以前都是闲不下来。” “找点事情做吧，生活不也得有个奔头。” 我妈点点头。“需要我们做什么吗？你用钱吗？我和你爸还能拿出来点。” “不用妈，您就别操心了，就算是有困难，我也不能动你们二老的养老本。”我笑了，吃了一口面。 “儿子，爸妈以前不支持你，现在也想通了，人活着快乐就行了，哪有什么稳不稳定，铁饭碗的。你就算到处去唱歌，做一个流浪歌手，那也是快快乐乐的活一天，比憋屈着活强多了。” “妈，您这思想觉悟进步了。要是搁几年前，你和我爸都得打断我的腿！”我开着玩笑，然后对沙发里面的老爹说。“你说是不是啊，爸？” “小兔崽子。”我爸没有回头，只是这么骂了我一句。 “哈哈哈，妈，你看我爸就没有你进步。” 吃完了晚饭，我坐在自己的房间里。这是自从乐彤走了以后，很轻松的一个夜晚，生活还要继续下去。如果是她看见我现在放松的状态，她也应该会很开心吧。 第211章 奔波的生活 收拾起那些乱七八糟的情感，向着下一个目标出发。我站在阳台边晒太阳，外面车笛的声响，还有人们的嘈杂，早餐的味道。就这样钻进我的鼻子里，唤醒着我身体里面的那种投身于生活的生机。 穿好了衣服，今天的天气还很好，可以看见明媚的太阳。来到了琴行之后，发现还没开门。不知道齐薇是因为什么原因迟到了，于是我就站在门口，等待着齐薇来开门。 点上了一支烟，看着飘升的烟雾，无聊和难过充斥着我的心肺。一阵冷风吹了过来，夹带着刚才的烟雾，让我咳嗽了起来。 “不要命了？”一个声音从我的身边传来。 “哟？你今天怎么迟到了？” “堵车，对了，你来多长时间了？” “没一会儿，一支烟的功夫。”我看看手中的烟。 齐薇拿走了我手里面的烟，扔在了地上，踩灭。“我不是说让你少抽点烟吗？”她一边开门，一边对我说“我是不是应该给你一把钥匙？” “你应该给我一把钥匙，要不然有什么事我也能照应照应。” 齐薇点了点头，我们坐在了琴行中那个破旧的沙发中。齐薇拿着一沓a4纸“这是我们这些天看的琴行照片，我打印出来了还有一些装修公司的资料。我们选一家吧。” 我接过来齐薇手中的资料，翻阅着，同时在自己的大脑中设计。齐薇出门了，我没在意，只是认为她出去收拾一些东西吧。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只知道我看了一半资料。齐薇回来了，她拿着早点，然后拉了一把椅子，把早点放在了我椅子上。从袋子里面抽出来一个包子，然后递给我。 “得了吧，还是吃包子。”我接过来。 “爱吃不吃。”她坐在我的身边，也拿起来了一个包子。 我们静静地吃完了这个早点，谁也没有说话。直到喝完了最后一口豆浆，齐薇对我说“怎么样，找到了吗？” “我看这些公司还都可以，但是预算这里对我们来说不太友好。” 齐薇怼了我一下。“这确实，但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我的脑海中浮现了乐彤的广告公司，他们的一些资源应该会找到一个相对不错的，而且价格低廉的装修公司。 “我去问问那个广告公司吧，就是乐彤以前的公司。”我对齐薇说。 “那你能不能带我一起去。” “现在吗？” 齐薇点点头。我没有办法拒绝，毕竟我们两个现在是合伙人，都享有相同的知情权。 收拾好了之后，我开车去了乐彤的公司。现在这座公司并没有因为乐彤的去世和顾清的离开变得衰落，相反，我觉得变得越来越繁荣。 我们走进了这家公司，我直接找到了张川。他很忙，一遍又一遍地打着电话。见到我们之后，张川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将我们让进了办公室。 “你们两个怎么来了？” “怎么就不能看看你？”我笑着，然后坐进了他的椅子。 “嘉阳，你别打扰人家工作。”齐薇坐在沙发上，对我表示不满。 张川摆摆手，示意不在乎。给我们倒了一杯水之后，他说“怎么了？都找到这了？不仅仅是看我这么简单吧。” 我把他让回办公椅，然后坐在他的对面。“我和齐薇想干一个琴行，但是现在没有找到合适地装修公司。我想这的资源应该能给我们联系到装修公司吧。” 张川查了查电脑“我们这是有很多，而且一些装修公司也很可靠。最重要的是，能便宜很多。” “行，你帮我找找吧。” “对了，怎么突然想起来干琴行了？”张川推了推眼镜。 “我辞职了，陈嘉阳也没事干，就做呗。”齐薇等待着答复。 “哦，挺好的。希望你们能长久。”张川说完了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于是连忙改口“不是，说你们的琴行。现在实体生意没点手段不太好做，但是我相信你们。” “你这差点就闯大祸。对了，下班有事吗？” “下班了还能有啥事？”张川将资料打包给我们。 “晚上聚一聚呗。”齐薇提出了这个要求。 “没问题，不过说好了，晚上我请。不许和我抢。” “行，那你叫上沈柠。谢谢了，哥们。”齐薇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见外了。” “你忙吧。我们先走了。” “不多待一会了？”张川想要挽留，但是我们还是走了。 我们在张川的办公室待了不过半个小时，可是我们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出了门之后，我又见到了方婷，她见到我之后很惊讶。“陈哥？你怎么来了？” “哦，我见一见老朋友。你们忙。” 方婷没有在意我的话，反而是注意到了齐薇，然后把我拉到一边。“这是嫂子吗？”方婷一脸八卦。 “不是，这是我的老朋友。现在也是合伙人，准备做点小生意。” 方婷点点头。“不好意思，我误会了。” “我们走了？你忙吧。” 于是，她就抱着一堆文件进入了张川的办公室。 我们走出了这座大厦，在停车场找自己的车。“太快了。”我不由自主的说了这句话。 “什么太快了？”齐薇问我。 “我是说，节奏太快了，我没想到和张川的情谊变成了一种交换，原以为我们会多吹一会儿牛逼，结果人家很忙，我们也不好意思打扰。” 齐薇凝视着我。“你是觉得我们融不进去他的节奏，他也看不起我们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没办法，这终究是不同的世界，不同的立场，尽管最后的结果都是死亡，但是我们还是为自己的立场奔波着。他觉得我们幼稚，我们觉得他太死板。”我很想抽一支烟，但是看见齐薇，我还是忍住了。 齐薇从我的口袋里面拿出来了烟盒，然后用打火机给我点上。我深吸了一口“日子怎么才好过？变化太快了，他给我们的那些资料，有没有能用的？” “有几家，我们可以选择。” “占了他们的便宜，我们选择好了的话，张川那边就会联系外联部，给我们巨大的优惠。” “别想那么多了，哪有那么多的理想的平衡。这生活还是不停的奔波，我们去哪？”齐薇用手拍着我的肩膀。 “我们要找吉他工厂，看看能不能拿到一个进货渠道。”我抽完了这支烟，发动了车子。 齐薇从自己的包里拿出来一个小小的保温瓶，然后递给我。“尝尝，这是润肺的梨汤。你今天上午已经抽了不少烟了。” 我一阵错愕。“你自己做的？” 她点点头，然后为我打开了盖子。 “你不是从来都不会做饭吗？” “我，烧开水总会吧。”齐薇不太高兴。 我接过来杯子，喝了一口。只觉得温润和清甜就这样流动在我的心肺，方才所有的污浊和尼古丁好似消融在这梨汤之中，让我有一种从来都没有的舒服的感觉。 “谢谢你。”我合上盖子。 “我不希望，你身体出什么问题。” “死不了，还能蹦跶好几十年！” 我在开着玩笑中，把车子驶向远处。 第212章 合作，初现端倪 趁着今天还没有结束，我开着车，齐薇在打着电话，联系着吉他工厂，找着不同的老板，看看我们今天能不能约上一位，谈一谈我们进货渠道的事情。 在齐薇打通了一个电话之后，她给了我一个地址，是一家餐厅。于是我开着车，准备在那个陌生的地方和一个老板谈谈。路上很堵，也让我的心里面有一点焦躁，齐薇反复告诫着我，不让我开得太快，安全第一。 “北京这个破交通，我真是受够了。”我只好点上一支烟，将车窗打开一点，冷风才能使我安静一些。不过很明显，齐薇是反感我这样的行为的，她收紧了自己的衣领，用手捂住鼻子。 终于我们见到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他留着长发，手臂上还有刺青。在他的一言一行，甚至是他在灯光之下的影子，都透露出以往那很不平凡的摇滚岁月。 我和齐薇坐在了他的面前，齐薇伸出手来“您好，左轮先生。我是齐薇，这位是陈嘉阳。” 男人并没有立刻地去握手，打量了我们两个之后，才轻轻握了一下齐薇的手。“你们是两口子？” “哦，不是，只是合伙人。”我回答了他的问题。结果他却很不屑地嘘了一声“大大方方承认呗，我都看出来了。哥们，别藏着掖着的。” 齐薇不希望今天的谈判就这样跑偏，她咳嗽了一声之后。“左老板，我们来聊聊进货渠道的事。” 这个左轮老板，他喝了一口酒之后，慢慢悠悠地说“你们还真是有点意思，我的吉他工厂是不缺渠道的，但是吧，代理商我还是希望多多益善。”他玩弄着手里面的戒指。 “我们知道这些情况，你们是有自己的品牌的，也能代工，但是我们想要拿下代理权，你总不能特别为难吧。”齐薇不软不硬地说。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左轮叹了一口气，用故作为难的样子看着我。“这样吧，你们明天来工厂看看呗。我希望咱们都带着诚意，我本人也是有意向和你们合作的。” 我用礼貌的微笑回复“实话和您说，您的吉他品牌我们有所了解，我们要拿到最好的货源和品牌，您总不能带我们去看一些二次销售的货吧。” “那不能，明天去看看，相中什么了，就拿下代理权呗。我这都是精品，尖货。”他露出了一点商人的狡诈。 “那好，我们明天下午过去看。”齐薇选择答应他。 其实我们呢，也确实没有其他的工厂可以立刻取得联系，毕竟我们琴行现在还没有装修，谁也不愿意和我们冒这样的风险。但是试错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强，我们还要走下去。 结束了今天的谈话，我们在和左轮进行着流程式的告别。直到他转身离开，我看着他的身影，这是一个很瘦的男人，步子很慢，抬脚与落脚之间仿佛没什么力气支撑，看得出来，这位生活也挺不容易的。 “他以前也是一个歌手，后来生了一场病，就隐退了。做自己的吉他。”齐薇随着我的目光看去。 “他的病应该没完全好吧，所以他也需要钱，才做那种良莠不齐的产品，但是对他来说，这算是生存的唯一方法了。” “走吧，我们明天看看吧，但是我不会和他合作，我怕砸了自己的琴行。”齐薇拉着我坐进车里。我点头表示赞同，我们不会因为可怜什么就随便的浪费机会，因为生存的游戏规则中，有不公平的玩家，却有很公平的玩法。 我们在路上开车，张川给我打来了电话。“今天晚上我请，去什么地方你定。” “还去什么地方啊，今天这路况，我可不想再经历高峰堵车了。要不，去你家？” “我和沈柠都没在家现在，赶过去好像也有点来不及。” 齐薇把我的电话调成了免提。“喂？张川？你们现在在哪呢？” 张川模糊的报了一个地址，具体他也说不太清楚，因为我们走之后，他跟着公司跑了一个项目。 “那这样吧，我给你一个定位，你去那吧，你也告诉沈柠一声，那是我家。” “得令，我现在告诉沈柠。” 挂断了电话之后，我看向齐薇。“为什么要去你家啊？” “现在离我家很近，你又不想开车了，那就去我家。”齐薇双手一摊。 “哦，我还没去过，要不你指个路？” “前面停一下吧，换我开。” 我们换了座位之后，齐薇开着车回家，我告诉家里的父母说，今天有事晚上就不回家吃了。 到了地方之后，发现沈柠和张川已经在小区门口等我们了。我们停好车之后，与他们见了面。 “宝宝，我想死你了！”沈柠抱住了齐薇。 “是啊，欸，你好像瘦了。” “啊？真的假的？”沈柠环视着自己。 我和张川没有在意她们的对话，各自散了一根烟之后。“今天你怎么还亲自跑了一趟，事情好解决吗？” “设计方案出错了，我是去劝和的，反正是将赔偿降到最少呗。” “欸呦，那你这不能扣工资吧。还说，请吃饭。我看还是哥们请你吧，想混饭就直说，虽然哥们也没钱。” 张川不会因为我的风凉话和我生气，他对我说“扯谈，欸，你琴行的事谈的怎么样了？” “明天去看看进货的渠道。” 张川点点头，随即从自己的公文包中拿出来了一份资料。喊着齐薇。 四个人凑到一起之后，张川说“这是，装修公司的资料和报价，你们上午也选好了。我就用公司的名义，给你们整了个最低的报价。” 我们来不及说什么感谢的话，张川又拿出来了另一份文件。“这是合同，你们签了吧，然后打款，这个我有顶天的本事也免不了了。” “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小子，终于有用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张川，你想吃什么口味的棒棒糖，我请你！”我搂住张川的脖子，也确实难掩心中的开心。 齐薇默默把文件收好，然后鄙夷地看着我那个臭德行。我察觉到了之后，对她说“得了吧，齐老板，棒棒糖钱你出！” 沈柠捂着嘴看着我们，似乎她也不理解我这种荒诞的行为，但是还是因为我而发笑。齐薇摇摇头，指着我对沈柠说“不争气的东西。” 沈柠反而对齐薇说了悄悄话，我清楚地看见，齐薇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是那种，特别不自然，且很难再掩饰的脸红。 第213章 聚会 四个人走向了生鲜超市，准备购买一些晚上要烫火锅的食材。两个女人在前面挑挑拣拣，仿佛这种购物时候的比较和细心是女人的天性，我和张川就在后面看着啤酒，于是方向不同的男人和女人很快就走散了。 张川拿了一打啤酒。“拿着，晚上要好好喝一杯。” “明天你不要上班吗？” “明天是周末啊，陈嘉阳。你这没有工作的都不知道星期几了。”张川嘲笑着我。 我错愕了一阵，既然明天是周末的话，为什么左轮还要让我去他的吉他工厂，难道说，他的工厂没有这种双休制度？ “哦，但我今天晚上陪你喝不了多少了，我这明天还有事呢？” 张川不满地瞟了我一眼“就是啤酒，这在以前咱们不都是当饮料喝的吗？” “拉倒，嘿！你丫的，把那个大乌苏放下。”我抢过他手里面的大乌苏啤酒，张川看着我笑了。 “行，不喝这个，今天晚上主要是聚一聚。” 我们两个人买完了啤酒和饮料，就很快被鸭货和烧腊的档口吸引了。只见两个老板毗邻，手起刀落，就听见刀在砧板上的咚咚声。虽然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吃的欲望，但是还是被牢牢地吸引在档口前面的空地上。 “两位，来点我这鸭货？” “不了，今天吃火锅，已经有鸭血鸭肠了。” 鸭货档口的老板抬头看了我们一眼，然后用刀比划着他的邻居说。“那你可以试试这家的烧腊，这总是火锅里面没有的吧。可以尝尝，不会后悔的。” 随着老板的指引，我们看向了旁边的烧腊档口。切完了最后一块叉烧，送走了顾客之后。他擦了擦手。“别急，我这还有呢。” 于是他像生怕我们跑了一样，拿出来一块叉烧。因为着急，甚至还弄乱了摆好的卤豆腐。 “两位，可以试吃的！” 我实在是招架不住这样的热情，于是我拉着张川，一人拿了一小片叉烧，味道还算正宗。“来这条吧。”我用手指着。 老板很快就切好了，然后装进口袋中。“下次再来啊，可以尝尝这家的鸭货。” 这两家档口还算是有意思，两个老板都在推荐着对方。即使多少有一点捆绑销售的意思，但是也不令人反感。 沈柠和齐薇还没有过来，于是我们两个人看着这两个老板。他们有说有笑，在不能抽烟的地方，他们两个人，摘下手套闻着自己装在口袋里面的烟叶。直到他们开始吃晚饭，才算是空闲了点。 “老王，你这叉烧我都已经吃了多少年了，能不能换换，给我一个鹅掌。” “你还说呢，天天就知道给我塞鸭肠，那个鸭腿，你咋不给我。” “馋死你。”鸭货老板从柜台里拿出来一个鸭腿递给了叉烧老板。叉烧老板同样拿了一个鹅掌。 “你说，我家孩子上大学的时候，多亏有你。今年他毕业了，我说了，赚钱必须第一个给他赵叔买点东西。” “你就这么教育孩子的啊，咱们两个人是老乡，那帮你娃娃不也是帮我娃娃吗？”叉烧老板不太高兴。 “话是这么说，没有你当年借我的两万块钱，我拿什么供孩子啊，家里老婆还有毛病。”鸭货老板用手揩了一下眼睛。 “吃饭呢，别想那么多了。娃娃也快毕业了，你也能轻松一点，不要让他来北京了，多累啊。” “他说要当老师，稳定下来。” 我们在旁边听着，原来这俩老板还有这样的一段故事，不过正因为如此，才会有这样很好的感情吧。我看了一眼张川，他也在注视着这两个老板。但时不时要撇过头看看沈柠，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这样闲言碎语式的对话。 “走吧，你们两个等很长时间了吧。”沈柠走了过来。 我和张川接过来她们手里的菜品，走去结账。张川挡住了我手机的付款码。 坐在了车中，沈柠和齐薇翻看着我们俩买的东西，正好回去的路上有些饿，于是我们就把那盒烧腊给消灭了，还接连称赞这个烧腊的味道实在是不错。 到了齐薇的家中，虽然我和齐薇谈过恋爱，可是我确实是第一次来到齐薇的家中。她的家中不是那种非常大，但实用面积也有一百平米左右。我四处看了看，当作参观了一下。 “这个房子是我父母移民之前留给我的，她们说，总要在这个城市里面给我留一个落脚的地方。”齐薇站在我的身后。 “那你还要卖掉？”我转身。 “没有办法了，如果没有你的那笔钱，我可能就要卖房子了。” “行了，准备吃饭吧，这个房子我也不支持你卖掉。” 我和张川把锅底准备好，沈柠和齐薇在洗着菜。准备了好一会儿之后，各种菜肴端上了桌。 “来，为我们长久不散的友谊，干杯！”我举起手中的酒杯。 “来，干杯！” 我看着桌子上面的这些老友，总会想起来以前那些事情，时间匆匆的游走，不会停留在我们每一个人身上，看都不看一眼，就将我们曾经最美好的日子，随意的抹杀。 吃完了饭，我和张川在阳台上抽烟。烟抽了很久，谁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楼下晚归的人们，直到，声音静止，呼吸变得清晰。 “以后打算就开这个琴行了？” “应该是吧，不想折腾了。” 张川点点头，似乎对我的答案还算满意。“作为兄弟，我还是想问问你的私生活。李总已经去世三个多月了。你别太难过，以后就打算单着了？” 事到如今，我依然没有想过这种男女之事。可能乐彤对我的影响很大，我不会再动爱情的心思了。 我没有回答张川，只是摇摇头。 “不想？还是不知道？” “唉，看命！不知道以后谁还会能爱上我这个人渣，我还会又伤害着什么？” 张川没有再追问了，再追问下去就显得自己是多么的没有情商，虽然我知道深喑人情世故的张川不会这样的无脑，但是他确实是我的兄弟，也只有他能触碰我的神经。 “别老说我了，你现在事业也是上升期。好好赚钱呗！” 张川苦笑了一声。“嘉阳你知道吗？顾清不会投入太多的资源给这个公司了，可是我还想把这个公司好好壮大。我不想再过那种颠沛流离的生活了，我不想它倒塌，我要在这个城市彻底立足。” “所以，你想拉拢更多的资源，让这个公司成为广告圈里面的一棵常青树。” “也不是，我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只能好好管理公司。我只希望你能和顾清说说，能不能多给一点资源和资金。” 我面带为难，因为我已经和顾清承诺过，不会再插手公司的事情。张川看见我的样子再一次恳求了。“嘉阳，你作为我的兄弟，也是不希望我颠沛流离的，就求你一次，我已经和顾清提过很多次了，但是他依然没有动摇。” “我，答应过他，我说过不再插手。” “嘉阳，你是他的妹夫，这是打不断的联系。” “川子，这事我帮你吧。” 张川见我答应了之后，他松了一口气，然后拥抱了我。“谢了，兄弟。” 我没有太激烈的回应张川，因为令我有些为难的处境之下，我依然还要维护那好似很脆弱的友谊，如果我拒绝了张川，不知道会不会就此决裂。所以我立刻打了一个电话给顾清。 “喂？嘉阳，怎么了？” “大哥，我想问一下，最近乐彤的公司怎么样啊？” “一切还算正常？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哦，我就是想让它能长久下去，公司活着，我也就觉得乐彤的心血没有白废。” “放心吧，虽然我没有在那，但是张川他们做的很好的。” “大哥，能不能多给一些资源和投资给这个公司，你知道的，乐彤的心愿就是这个公司真的能有所成就。” 顾清叹了一口气。“嘉阳，我也知道是谁找到你说的。资源不是靠喂的，而是自己真的有足够的能力去抢过来的。这事情，就到这里了。” “嗯，好，我知道了大哥。” 张川看着我“我知道，顾清还是对我不太信任。” “没事，你好好努力，我相信他会重视你的。”我安慰着张川。 我们回到了客厅，沈柠和张川准备离开。而我被齐薇叫住，她让我收拾起来垃圾。所以我后一步张川他们离开。 收拾好垃圾之后，齐薇看了一眼时间。“要不，你扔完垃圾就上楼吧。时间太晚了，回去还要一个多小时。” “不了，我这留在你家算怎么回事啊，我回去了。” “那，你明天早上来接我吧。” “嗯，行。” 我拒绝了齐薇的好意，打车回到了家中。这场聚会，平淡但是伴随着纠结与为难就这样结束了。 第214章 不会抽烟但有纹身的女人 回到家之后，父母都已经睡了，以前他们会过问我原因，但是现在知道我的生活不希望他们太过打扰。 第二天早上我起了一个大早，然后买好了早点放在桌上。我妈听见我的动静起床查看，她坐在我的对面，我正在吃着早点。 “妈，我今天去一趟河北。” “嗯，你去忙吧，自己去吗？” “不是，和一个朋友。是琴行的事。妈，您在睡一会儿呗。” “不了，我好好看看你。” “我有啥看的，都看三十年了。” “你是我的儿子，我怎么看都是看不够的。吃饱了，开车时候，注意安全。” “嗯，我知道了。” 临走之前，我妈在柜子里面找到了一条新围巾。“今天有点冷，你把这个围上。” 我接过来围巾，然后发动车子。准备去齐薇她家。 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我到了齐薇家的楼下，发现她在等我。于是我赶紧开门。“这天多冷啊？你怎么还在楼下。” “没事的，我们出发吧。” “我一直有一个问题，就是为什么今天是周六，左轮还让我们去他的工厂？” “你以为周六就会休息吗？他们是轮休的，双休在现在基本上没有了。” “去了之后，我们真的要签下来吗？” “不是，我们去的保定，吉他工厂很多的。去转一转总没错的吧。”齐薇看着我说。她今天很漂亮，特意化了一个非常适合她的妆。我有机会好好观察了一下“齐医生，今天化的妆这么漂亮。我怎么以前都没见过？” “你没见过的多了，少贫。”她打了我一下。 “还害羞了，不至于哈！” 齐薇打开遮阳板的镜子，打量了一番。“真觉得好看吗？” “好看，你不化妆都好看。” 齐薇冷冷的回了一句“说谎！” 为了避免开车时候的无聊，我放了几首音乐。可是没想到油箱里面的油已经告急。我的口袋里已经没有足够的钱加油，我看向齐薇。 “这位美女，我们的车需要加油啊！” “这事还跟我说干嘛，加油呗。”齐薇有些鄙夷。 “可是，需要点money”我故意摆出钱的手势。 “拿你没办法。”齐薇从包里面拿出来一沓现金。 我将车开到了下一个收费站，加好了油。顺便抽了一支烟，齐薇喝了一点水。 “还有多长时间？” “两个多小时。” 齐薇揉了揉太阳穴，打了一个喷嚏。然后又钻进了车里。 我也回到车上，然后打开暖风。 “早上是不是冻着了？” “没什么事，昨天晚上没睡好，隔壁房间太吵了。” “这不是扰民吗？大爷的，真讨厌！” 齐薇摆了摆手，示意我不要再提这件事情了。我也没有多纠结，接着发动车子。向前方开去，不知道这次保定之行能不能有点收获，可是，总归要试一试。 我们在中午时分终于到了保定，也按照左轮的地点找到了那个吉他工厂。将车停好了之后，齐薇打电话给了左轮。 不一会儿，我们见到了左轮，他向我们握手，指引着我们走到了他的工厂里。 “两位，这就是我工厂的全部规模了。这是我们的品牌，伊伯森！”左轮拿起来一支吉他摆在了我们的面前。齐薇和我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里面，也是看见过一些好吉他，所以她不会被这把看似浮夸豪华的吉他所震慑。 我拿起来轻轻弹了一下，很尴尬，没有调音。声音没有我想象的那样好，我拿起调音表，调好了音。试琴过后，齐薇冲着我微微摇头。我会意了她的意思，然后问左轮。“还有没有其他的型号？” “刚才那个是我们的中档定位，接下来，给你们两位展示一下我们的镇店之宝！”左轮重新拿起来一把吉他递给了我。调音试琴过后，我依然没有觉得这把琴配得上这样的价格。我放下了琴，显然用我的反应告诉了左轮，我并不满意这样很没有性价比的吉他。 左轮脸色有一些尴尬。“怎么？不满意吗？这可是我们最先进的工艺，而且我们用的都是最好的木材，这和那些大牌是不相上下的啊？” “左老板，我们还可以再看看。”齐薇并没有直接回答刚才的问题。 “哦，请。” 此时的左轮已经没有昨天的那样自信，甚至时不时看了看旁边的吉他，希望它们可以让我们挑中，然后得到代理费。 工厂里面的工人没有很多，但是吉他堆积在角落里，盖上防尘布。很明显，他的吉他是滞销的。 左轮给我们介绍着他的不同的生产线，还有不同的型号定位。但是我们没有觉得一个型号适合我们，我们太需要一款可以打出特色标签的琴，来立足于已经是红海的北京乐器市场。所以我们不可能这样随便的挑选一款品牌。 逛完了左轮的吉他工厂，左轮在门口送别我们。“两位还是不满意我们的产品，但是买卖不成仁义在，我们还是朋友。”此时的左轮已经很温和了。 “好，谢谢左老板，我们这是添麻烦了。希望你能生意兴隆。”我和左轮握了手。 “谢谢，也希望你们能够找到合适的吉他。” 我们正要走向停车场，有一个女人与我们擦肩而过。最引人瞩目的还是她左手小臂上的刺青，她纹了一个天使的图案。 出于好奇，我回过头看了一眼这个女人，窈窕的身影，披肩的卷发。一身黑衣，这么冷的天，为什么还要选择露出来自己的纹身？径直走向了左轮。我以为这是左轮的女朋友。想八卦一下，齐薇也随着我的目光停止下来。 左轮和女人握了握手，只此这一个动作，我们就断定了这不是女朋友，而是合作伙伴。 “周小姐，我知道，你对于我们有意见，但是我们不还是及时做出来了吗？” “你们做的不符合我的要求，我抵押的工厂已经赎回来了，现在不需要你们进行代工了。本来我给你们的订单也不多，剩下的我不追究了。这次来就是和你说明白，你们不能再贴上我的品牌，半成品我也拉走。”这个女人说话不留一点余地。 “好好好，我去仓库。” 左轮两个人去了仓库，他们之间的对话我获取到了一些信息。于是我对齐薇说“你听见了吗？” 齐薇点头回应我。“我们一会儿找到那个刺青女人，看看她的产品。” 我们并没有离开工厂，而是在停车场上守株待兔。我从旁边的路边摊买来了两个手抓饼，两个人坐在车里一边吃，一边观察情况。半个小时过后，一辆卡车从门口开了出来。我发动了车子，紧紧地跟上这辆卡车。 还好，路上的交通还算给力，我们跟着卡车，找到了另一个仓库，但是显然这里还不是工厂。卡车一下子开走了，我心灰意冷，意识到卡车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我下车，点起来一支烟排解一下心里面的郁闷。随着我关车门，我看见我的后面有一辆红色的马自达。而驾驶位，正是我刚才看见的那个女人。她也打开了车门，走到了我的面前。 “你，为什么跟着我的卡车？”这个女人的面容十分精致，是那种不输于明星的颜值，想必曾经也有多少男人为之着迷。 既然人家都已经这么说了，我打开烟盒。“您好，我叫陈嘉阳，跟着你的车，是因为我想要看看你的吉他品牌，我是一个琴行的老板。” 刺青女人推开了我的烟。“看琴可以，但是烟就不抽了。” 我有点震惊，毕竟她一身黑衣，而且在这么冷的天还选择露出刺青的形象，让我很难相信她没有抽烟这种嗜好。 女人应该是看出来我心里的想法“我们去工厂吧，你跟着我的车。” 我们的对话还是很简短，所以我回到车上之后，齐薇对我说“我刚想下车，你就回来了。” “我们跟着她，去看看她的吉他。” 第215章 合作达成 把车停好了之后，我们来到了另一家工厂。齐薇也下了车，她和那位女人握手。“你好，我叫齐薇，是陈嘉阳的合伙人。” 那个女人也礼貌的握了手。“我叫周琪，这家吉他工厂是我的品牌，叫律美诗。” 走进了周琪的吉他工厂之后，我们看见这里很忙碌。“前些阵子出了事情，我把工厂抵押了出去。所以，现在是刚开工。” “哦，我们想看一下琴。” “没问题，我们有好几条生产线，而且定位也比较明确。我们不是一个新品牌，准确地说，是小众品牌。”周琪一边带着我们参观，一边对我们说。 周琪在成品仓库中给我们找到了不同定位的吉他，比较之前的左轮工厂，我这次先从入门的琴开始试。这款经典的原木配色，再配上不错的声音。在入门的款式里面，已经是非常具有性价比了。 齐薇也拿来一把，感受着她的手感。周琪没有想到齐薇也会弹吉他。于是她又找出来一把小型的旅行琴递给了齐薇。 “这款是我们专门做的旅行琴，虽然只有三十六寸，但是声学体验完全不输市面上的主流品牌的四十寸。但是和泰勒的那款还是有差距的。”周琪向我们介绍着。 我静静地听着齐薇在试琴，一曲结束了之后，齐薇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我。“很久没弹了，有点生疏了。” “你弹得很不错啊，我觉得这把小琴的声音很好听，这个品牌确实不容小觑，有实力在的。” 接着我又对周琪说：“中端的产品有没有？” “有的。”她拿出来了一把特别梦幻和深邃的蓝色吉他，在光下幽幽地显露出神秘的色彩，却又在阴影处流出忧伤的阴郁。我没有过去接，而是被这种颜色深深的吸引了。 “真漂亮，这是我见过最特别的颜色。” “它叫‘深海泪’是我设计的颜色。”周琪小心翼翼地坐下，拆掉保护的泡沫。” 我接过来这把吉他，准备调音。周琪拦住了我“这把琴，我调过了，可以直接弹的。”于是我就用指弹的方式，弹了一首《无题》。但是我没有特别长的指甲，所以我并没有把这首曲子弹奏的十分漂亮。 可是这把琴的琴声，却恰如其分的烘托住那种不完美，在每一个转音结束后，仍然留着不多不少的声音与韵味。低频和高频细节都很完美，齐薇闭上了眼睛，静静地感受着琴声。一曲结束之后，我好好看了看这把琴。又用擦琴布，擦得干干净净。 “很好听，这是走出来了一种风格。这确定只是中端琴吗？” 周琪点点头。“可能在你们心里面是这样认为的，但是在我心里，这就是独一无二的，别的型号也有，就看你们怎么定义了。” 接下来我们又试了试其它型号的琴，然而都没有刚才的深海泪一样，让我们记忆深刻，久久难以释怀。 我们也在试琴的过程中，更多了解了周琪。“我从小就是跟着我妈妈长大的，16岁高中辍学，那个时候，北京摇滚依然吸引人，所以我就从河北赶到北京，每天跑场子。就是为了看摇滚乐队的演出。”她已经把我们邀请到她的工作室。 “后来，我就自己拜师学吉他，我的老师，也就是我的前夫。”她脱去上衣，露出了左臂的纹身。“丫的，我就是命苦。二十七岁，我前夫因为几个喝多的醉汉闹事，上前救个小孩，被捅了，失血过多没救回来。这个图案是他的刺青，我也纹了一个，每次看见这个我就想起来他还在我身边。”周琪面色有些痛苦，说着这些往事的时候，她确实是解开了很多自己不愿意提及的伤痛。 “那，你说说你和你的律美诗吉他吧。”我想岔开话题，不想她陷入到回忆中。 “提到我的品牌，就和他离不开联系。深海泪是我们两个人共同设计的， 这个名字是他以前写的歌。颜色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穿的衣服的颜色。所以我尽可能地还原，看见这把琴，就好像看见他一样。他的梦想就是做自己的吉他，所以他走后，我就留下来了。”周琪抚摸着她工作室里面的那把吉他。 “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不会抽烟吧。”周琪看着我。 我微笑着点点头，面前这个女人经历了太多的故事，我越来越想要了解这个女人了。 “我答应过他，不能抽烟的，因为我17岁那年因为接了别人的烟，差点染上毒瘾。他也不抽烟。”周琪说到这里竟然笑了，是那种带着温柔和责怪的笑。“一个酒吧歌手，不抽烟。你们不觉得很可笑吗？” 齐薇和我没有回答，只是安静地听这个痴情的女人在讲述她与亡夫的故事， “前段时间，我去他家里面照顾他的父母，但是很不幸，一个老人走了，另一个老人也很快就走了。我手里没有钱，只能先把吉他工厂抵押了出去。前年他拼命赚钱给我开了这个工厂，现在我替他为他的父母养老送终。”周琪抹了一把眼泪，在这个女人身上，眼泪仿佛是最不相称的东西。因为她一开始就给人一种，叛逆，个性，独立坚强的感觉。 “节哀，我觉得你们的故事很感人。命运多舛，每个人都有相应的命数，人和人相遇都是一种缘分，走不到最后，其实也不必强求。他已经在你最好的时间里陪伴了你。”齐薇握住了周琪的手。“我以前是医生，也想不通那些不幸的事情，但是我现在明白了，看近处也好，看远处也罢，都不敌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 “谢谢你，我已经走出来了，我现在的目的就是想把这吉他卖出去，把品牌打响，这样就能感觉，他还在陪伴着我，深海泪还会一直吟唱下去。” “来吧，我们就需要你这个品牌。我们琴行虽然还没有装修好，但是我相信一定会有不错的市场的，我们东西是好东西，差一点运作和运气！”我伸出手向周琪。 她迟疑了一下，然后对我们说“你确定要代理我的品牌吗？一个小众的品牌？” “我们就想要打造出我们琴行的特殊名片，而这名片是需要你的品牌。我不想单纯销售大牌，而是想有属于自己的东西。我们合作吧！你有你的吉他，我帮你打开销路。” 周琪听了我的话之后，选择相信了我。“好，我将我的品牌交给你，但是我有要求，琴行必须有我的专柜！” “别说专柜了，我们琴行是要以你的品牌做卖点的。虽然这像是一个经销网点，但是我会打开律美诗吉他的市场的。” 周琪和我握手“你有什么要求吗？” “你要把你其他的经销处先撤下来，等我们装修好了之后，再准备上架。” 周琪对于我的要求苦笑着。“我们没有别的经销处，我的工厂一停，很多的经销处都把吉他退还了。” “所以，刚上架就下架，根本没有机会走向市场。”我问周琪。 坐在我面前的周琪点点头。 “好吧，这就是新品牌，还有机会！那你说的小众品牌是？” “我把一些吉他送给地下酒吧歌手，让他们去商演，也有一些客户。” 我拉着齐薇商量了一下，原想得到齐薇的一些意见。可是齐薇看着我，什么都没说。 “你说话啊？签不签？我刚才装逼呢！” “你说签就签，我相信你。”齐薇十分冷静。 “不是儿，我是为了让她有信心，怎么你真相信了？” 齐薇摇摇头。“我不知道还有没有更好的，但是我觉得这是更合适的。” 我长舒了一口气对周琪说“签合同吧。我们手里面的货款，就当是我们要入股了。我和齐薇各占百分之十。你同意吗？” 周琪显然没想到我们要入股，所以她犹豫着。“我之前没有意识到，你们有着这么大的诚意。既然这样，那就给我一点时间，我要做好合同。” 由于周琪没有准备，我们在保定逗留了一天。直到第二天我和周琪才签订了合同。我拿下了律美诗的一年代理权，周琪也答应我是唯一的专柜销售点，而且营销策略和运营我全权负责。 合作已经达成，我和齐薇坐在车中。“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都是功夫。这一切都好像梦一样，没有计划，没有商量，就这么碰上了这样的人。” 齐薇满怀欣喜地望着我“陈嘉阳，这算不算一种缘分呢？” 第216章 韩冬很生气 事情办得还算妥当，而且，我想买下来那把“深海泪”但是周琪说“既然我们那么有缘分，这把就当成我的见面礼了。你带回去吧。正好可以在装修上面找一些灵感。” 回到北京之后，我们的琴行也开始装修。这件琴行，我和齐薇在原本的施工图上又做了一些改动，为了更好的契合“深海泪”我们加入了，蓝色的色调。同时在原木色的入门琴专柜，搭配的是黄色。 我们大张旗鼓地装修着，很多时候还是亲自上场。由于我这个人是比较随和的，装修的工人也愿意和我说一些话，开开玩笑什么的。 “你们两个真是亲力亲为啊，这过日子就得像这样。什么事都得自己上心，不然，做不好啊。”一个装修工人接过来我的香烟。” “师傅，你误会了，我们两个是合伙人。不是什么夫妻。” 他有一些诧异，但也觉得尴尬。“哦，不好意思啊，我这是看错了。” “赶紧的吧，我们这等着开业呢！” “放心吧，我们干活利落，而且用的都是好料，几乎没有甲醛。” 由于这是一个晚上，我想请他们吃一顿饭，但是他们起先拒绝了，因为这是公司的规定。后来我说等他们下班，他们这才同意了。 我一个人坐在琴行的椅子上，等着那些装修师傅回来。在现在这个社会中，已经很少有人做出来这种行为，大家都是一场利益的交换，这个社会现在太缺少人情味了，我看不惯这样的冷酷与无情，所以我才会做这些事情。 正当我思考着这些纷乱的事情的时候，有人推门而入。我看见是韩冬，还有一点惊讶。“你怎么找到这的？” 他面带怒色的看着我。“陈嘉阳，你他丫的，还把不把我当兄弟了？你他丫的开这个琴行你也不和我说说，甚至一点信儿都没有。” “我这不是没来得及吗，而且这还是没装修完呢。”我让韩冬坐下来，得先安抚好这位愤怒的爷。 “你大爷的，还是不是兄弟了？”韩冬没有原谅我。 “是是是。” 韩冬想起来这次来找我是干什么的，于是他站起身来环顾四周。“你这是什么打算？” “我不打算卖那些大牌，我要有琴行自己的品牌。” “啥啊？你该不会要搞那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品牌吧？”韩冬声音很大，似乎也证实了他的不可思议。 “是，我在保定找到了一款吉他，就适合我的琴行。” 韩冬撇了撇嘴。“你知不知道这样风险多大啊？儿戏！这是儿戏！你这样会血本无归的！” 我摇摇头。“如果让我像大街上那种出售各种品牌的琴行，那我宁愿不想做这个行业，因为太没有特点和热情了。” 韩冬见说不听我，于是他就问。“你自己一个人开的？你哪里来的那么多的钱？” “不是，我和齐薇合伙。” 听见我的回答之后，韩冬揉着脸。“这个女人该不会听你的了吧，任由你这样胡闹了吧。” 这句话让我很反感，我反驳韩冬。“什么叫胡闹，这是我的思路。” “好好好，陈嘉阳，你这么犟是吧，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次要是失败，钱都打水漂了。你这还不是胡闹？听我的，卖点大牌，先站住脚能活下去，有资本了再去做。我这里有渠道，你钱不够我可以借你一些。” 我摆摆手。“谢了，但是这次，我下决心了。我要把这个《律美诗》吉他品牌打响，这是一款新品，我就算是无赖，也得杀出一套血路。要不然我不会成功的，因为我也想不出来老老实实的方法。” 沉默，站在我对面的韩冬沉默了。过了很久之后，他对我说“你给我试试这个牌子的吉他。” 正当我要找吉他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白天的装修工人。“老板，我们去不了了，有个兄弟的老婆要生了，我们现在过去帮忙什么的。” “哦哦，那行，那个，我给人家包个红包吧，这是喜事。你帮我转交一下吧。” “老板，你也太客气了。” “没事，我这就是一份心意。” 结束了对话之后，我把琴交给韩冬，韩冬看见这个颜色之后，也同样被震惊到了。“这是什么蓝色？我从来就没见过，叫什么名字？” “深海泪。” 韩冬点点头，用手拨弄着琴弦，分解，扫弦。用一首《加州旅馆》展现了这把琴的声音。韩冬与我不同，他选择的是用弹唱的方式。琴声也托住了人声，一曲过后，韩冬对我说“牛逼！真牛逼！这琴做的真牛逼！” 我还是第一次见韩冬连用三个牛逼来形容这一把琴，这让我相信了我的眼光是没问题的。于是我问韩冬“这回还说哥们是胡闹吗？看看，这琴是真好！” 韩冬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我知道这琴是好东西，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一个新品牌，还没有什么知名度。” “我想说的是，我有办法。”我十分自信地对韩冬说。 “你能有什么办法？” 我点上了一支烟，让自己能说出来一些东西。“我先找国内外的一些专业的声学鉴定机构，得到一份声学报告。这样更加权威，到时候展示的时候，可以把这些数据展示出来。还有，接下来就是比较脏的了。我要碰瓷那个主打性价比的吉他品牌也就是卓玛，用我们更加低廉的价格和更好的品质把它拉下神坛。但是我不会用‘深海泪’去做这些脏事，它是我们的杀手锏。” 韩冬也点点头，示意我接着说。 “我估计，他们看见我们这么做之后，估计应该会借用我们造出来的势头，运用不正当经营的理由反过来起诉打压我们，最后收购。可是我们还会偏偏不会认输，接招就行。” “那你怎么就确定你能赢这官司。” “我自有办法。” 韩冬摇了摇头“我觉得你没有这种必要，我可以代言这款吉他，上台宣传，这样你要的势头不也有了吗？” “不行，现在的吉他品牌太多了。要不就不卖，要卖就倾销！而且，我不想这样消费你的名气。”我很坚决。 他觉得说不动我了，于是叹了一口气“那这样吧，声学鉴定我有朋友可以帮你解决。别的你需要我帮忙，我也可以。其实我今天来，还有一件事。” “什么啊？” “我下个月开始筹备婚礼，争取在明年的元旦正式办好。你能来当我的伴郎吗？”韩冬熄灭了烟头。 “当然可以！还问我干嘛？” “嗯，你忙你的事吧，有什么需要给我打电话！” “ok，有你这铁哥们就是给力！” 第217章 深海琴音 在我们说着话得时候，琴行的门又被推开了，齐薇走了进来。 “哟，韩冬也在呢。” 韩冬朝着齐薇笑了笑。“你这也太不仗义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齐薇笑了。“这不是我们没有做好吗？等到做好了我们再说一声，闷声干大事呗。” 韩冬摆了摆手。“还没吃饭， 我们出去吃饭吧。” 于是三个人走出门，找到了一家火锅店，坐在一起。锅中的汤汁沸腾着，像极了我们现在折腾的生活和日子。而锅中因为沸腾而上下沉浮的食材，就是在其中挣扎的我们。 “陈嘉阳的野心不小，你作为他的合伙人，你能让她那么干吗？”韩冬质问着齐薇。 齐薇愣了一下。“我了解他，有些事情我是同意他那么做的。” 韩冬不可思议地看着齐薇“你知道他刚才是怎么计划的吗？” 齐薇并不知道我们刚才的谈话内容，所以我只好将刚才的计划说给了齐薇听。齐薇思考着，其实我的心里也是有些忐忑的，因为我不太确定齐薇能不能支持我。 “你很冒险，但是我觉得起码得和周琪和她的股东说一说。这条路不是你一个人想要走就能走的成的。” 她的话让我沉思了起来，我和韩冬的话只是侃大山。可是真的要走的话，我确实要和周琪方面沟通。 “我知道，所以只是计划，还没有具体实施。可是，如果我不那么做，就不会成功。要么就不做，要么做就做的声势浩大。” “折腾！”韩冬白了我一眼。 “我们的琴行还没有名字。”齐薇拉住了我的胳膊，刹住了我刚才的雄心壮志。 我顿时愣住了，只好思考起来。“明天我给你一个答案吧。” 吃完了这顿饭，我和韩冬告别。齐薇站在我的旁边“你准备怎么回家？” “打车呗。” “算了吧，我送你吧。”齐薇先行一步。 “好吧，我就这样蹭车了！” 齐薇把我送到了楼下，我看了一眼时间。“要不要上去坐一坐？” 坐在主驾驶位的齐薇沉思了起来，我以为她在思考事情，于是我就觉得自讨没趣。“那你回去注意安全。” “好久没看看叔叔阿姨了，第一次去，还是在大学的时候因为你。上次是因为你爸爸住院，我去帮忙了。”齐薇没有往下说，因为我们都不想再去当面触碰大学的那段回忆了。 “哦，是。” “改日吧还是，哪有大晚上去看老人的，而且我还没拿东西。”她有点不好意思。 我见她犹豫不决，于是我心里面的那种混蛋想法还是涌了出来。“就这样，我说我喝多了，走不了了，你把我扶上楼。” 齐薇无法理解我的心理，她反驳着我。“你有病吧，幼不幼稚？” 我笑了。“好了，改日就没有机会了，我爸妈不在意那些的。主要是，我的让他们知道我现在在忙什么，在和谁忙什么！” “我去？合适吗？”齐薇被我有些说动了。 “你是我的合伙人，没什么不合适的。” 齐薇将车熄火，然后和我走上了楼。我的心里还是放不下自己的那个荒唐想法，所以我敲响了门之后，就直接倒在了齐薇的身上。在齐薇惊讶和害怕的同时，门被我妈打开了。 我顺势说“真难受，我这是怎么了，以前不会喝多啊？” 齐薇惊慌地看着我妈，然后又扶好我。“阿，阿姨。他喝多了，我送他回来。打，打扰你们了。” 微闭双眼的我，差点没有憋住乐。只好用话语掩盖着“我到家了吗？我要找我妈，大爷的，生意怎么这么难做。” 我爸也听见动静之后，走到了门口。在我的心里我是怕我爸的，看见我爸之后，我站了起来。 这时候我妈才想起来，应该让我们两个进屋。“来来来，闺女，这是怎么回事啊？您怎么扛着他回来了？” 我们进了屋之后，齐薇拘谨的坐在沙发上。我妈倒了一杯水，又拿了许多水果，还专门拿出来糕点和糖果。仿佛齐薇还是一个小朋友一样。 “谢谢你了，闺女。” “没事，阿姨。” 这个时候我不能再这样演戏了，所以我站起身来，对我妈说“妈，您不总问我现在忙什么呢？我现在开琴行，这是我的合作伙伴，齐薇。”我挠了挠头。想要得到我妈的原谅。 “你这小混球！还在这和我演戏是吧？臭小子！”我妈拍打着我，但是很快意识到还有客人在，就收住了手。 “我认出来了这个闺女，那年你和你爸闹得这么凶，差点大打出手，还是人家小闺女来调和的。而且，上次你爸住院还是人家帮着忙前忙后的。”我妈坐在了齐薇的旁边。 我爸则是为齐薇泡茶“这是白茶，喝了不会影响睡眠的。陈嘉阳就是胡闹，你也了解他。到家里来不要拘谨，放松就行。” 齐薇乖巧的听话接茶，我妈和齐薇聊着天，基本上都是父母身体还好吗？自己最近吃的什么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妈，虽然齐薇以前是医生，但您也别老是问这问那的，又不是上班。”我拿起来一个李子。 “哦哦，闺女，不好意思。你这么晚来？是因为什么啊？你们是不是遇见什么困难了？” 齐薇摇摇头“没有阿姨，我只是送陈嘉阳回来，然后就来看看您和叔叔。” “你能来，我们就高兴。” 我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时间确实是很晚了。于是我刚想说什么，我爸就打断了我。“嘉阳，你想逐客？没规矩。” “爸，我这不也是怕耽误人家休息。” 我爸厉色道“胡闹!你给人家喊到楼上，你又要赶人家走？” 齐薇也意识到时间的问题，于是就对我爸妈说“叔叔阿姨，今天来的太仓促了，也没买什么东西，我就先告辞了。” 于是我爸妈一边劝着齐薇，一边对我也是没什么好脸色。 “这样吧，你回去也不安全。留着也不太合适，我给你找个酒店吧，明天我们再去保定一次。”我对已经站起身的齐薇说。 “好，我听你的。” 我爸妈听见明天还有正事，也没在强留。齐薇开着车，我给她指路，找到了一家酒店。办理好入住之后，我准备走。齐薇却对我说“嘉阳，我，来那个了，你能不能下楼帮我买一包卫生巾？” 我点头答应，这并没有什么，但是齐薇好似很害羞一样。我才意识到，即便当初在一起的时候这是一件司空见惯的小事。但是现在只是朋友关系的时候，心里的疏远换来了一种再也不似从前的陌生和距离。 回到家之后，我在自己的房间里思考起来以后的道路，点上了一支烟之后，我想出来了琴行的名字，叫做“深海琴音”。我们主打要卖的是“深海泪”所以在主题上还是要多多契合。律美诗这个吉他品牌，我也要走一条险路。 第218章 哪里有股东? 一夜没怎么睡眠的我，第二天早上起来觉得疲惫感是铺天盖地的袭来，我好好的洗漱打扮了一番，还好，没有出现黑眼圈什么的。 我打车去了齐薇所在的酒店，在打开她的房门之前，我想给她发一条消息，问问她我能不能进去。但是齐薇直接给我打开了门“直接敲门就行，你昨天晚上没睡好？” “这你都看出来了？” “你眼睛一看就很疲惫，干什么来的？” “我睡不着，抽了些烟。” 齐薇点点头把我让进了屋子中。她已经穿戴好了一些衣物，所以不要再想着什么香艳的场面了。我躺在床上想要待一会，等到齐薇化完妆，我们就出发。谁知道我一下子就睡着了，而且睡得特别踏实。 直到我闻见早餐的香味，我才醒来，看着齐薇。“不好意思，我睡着了。” “快来吃饭吧，这是小吊梨汤。昨天晚上抽了很多的烟。” “欸呦喂，您这可真是新吃法，小吊梨汤配油饼。”我故意开着玩笑。 齐薇并没有理会我的玩闹，她一边吃着一边对我说“一会儿我开车吧，你再睡一会儿。要是去谈事，我觉得你可要有精神。” “嗯，行，就是辛苦你了。” 吃完了早饭，我已经躺在副驾驶准备休息，齐薇开车很稳。所以我很快就睡着了，一觉直接睡到了保定，我看着齐薇。 “这不都快到了吗？” “嗯，怎么样，睡得还好吗？” 我伸了一个懒腰。“真不错，休息过来了！前面下高速之后，换我来开吧。” 抑制住了自己的烟瘾，昨天晚上抽的烟实在是有点肺疼。只是喝了一点咖啡来消耗心瘾，从早上到下午，我们终于来到了周期的工厂。 给周琪打了一个电话，她很快就从门口迎接我们。今天她穿着一件很酷的皮衣，不过并没有显露出自己的那富有个性的纹身。 “突然找到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她将我们带进她的工作室。 “是，你们厂子的股东呢？”齐薇问道。 周琪笑了一声，略带苦涩的对我们说。“现在哪里有什么股东，股东都跑了，现在就是我一个光杆司令。” “那你的情况很不乐观啊？但也不是很糟糕，起码对我们接下来做的事情还是有点帮助。” “我抵押了一套房子，获得了贷款，好让这个工厂运行下去。”周琪抚摸着她的桌子。 “好，既然我们都已经这样了，那就孤注一掷吧。” 周琪看着我。“你有什么想法？” “琴行的装修再有一周就会完工，到时候就是律美诗的直售处点。元旦前有一个北京的乐器展。我现在托朋友去报名，到时候律美诗一定要在这个展会上大放异彩。因为我已经将几把吉他送去检测了，很快我们就会得到一份国内和德，日，美四份声学报告。” 我习惯性地点了一支烟，但是并没有吸上一口。紧接着说“展览之后，我们会对另一个品牌进行冲击。就是主打性价比的“卓玛”吉他，我们用更低廉的价格，更高的品质，将卓玛拉下神坛。” 周琪皱着眉头“这实在是太大胆了，我们会被起诉的。” 我点点头，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我没有想过输掉这个官司会怎么样。 见我沉默了，齐薇对周琪说“我们注册公司的资金是多少？” “五百万。” “如果我们赢了，我们的知名度很快就会被提升。如果我输了，我们要赔偿不会超过注册资金的金额。可是，我们现在也输不起。” 我思考了一阵。“他们会以什么方式起诉我们呢？” 三个人都沉默了，都在思考对手会出什么招式。” 突然灵光一闪。“不正当经营！抄袭不会告我们，因为实在是无稽之谈。” “不正当经营？如果是这样，我们还有一点胜算。”周琪对我说。 “为什么？”我问道原因。 “我们的工人都是附近的村民，为了不让这些年轻人外流，而且也是为了扶贫。我雇佣了他们，然后还得到了当地政府的一些补贴。”周琪回答了我们。 “如果是这样，我们出具一些证据，证明我们不是低于成本的无脑倾销，而且也很难说我们是不正当经营。”我看到了一点信息。 “你们跟我来，看看我的生产模式。”周琪带着我们来到了车间。 周琪把所有人叫了过来，我们开了一个会。“大家都说说，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工厂的。” 于是很多人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有说自己是因为离家近不用出远门打工，有说自己是因为同村介绍的…… 我让齐薇用手机记录下来这些视频，一路跟随着周琪，我们看见了她工厂的生产模式。他们是采用自行招标，环环相扣。每一个部门相互监督。加工木材的部门受组装的监督，不好的，组装部门不要。组装部门受喷漆部门的监督……就这样，谁也不会偷懒，谁也不会偷工减料。品质得到了很好的保障。 齐薇将这些生产模式好好的记录下来。我们有了足够的信心，我相信我这条险路现在有了三成把握。 回到了工作室之后，我对两个女人说“现在我们有三成把握。” “怎么才三成？”周琪问我。 “周琪，我想问，你相信我吗？” 周琪犹豫了一下“前几天相信你，但是你说这个方法，我不敢相信你了。” 我还是点上了一支烟，但是没有抽。“你不相信我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不这样做，这个工厂开不了多久。因为卖不出去，没有销路。再好的东西也会消失，世界上也就少了“深海泪”少了那一段刻骨铭心的故事。” 周琪沉思着，许久她对我说“目前好像没有什么办法了，我很难说。但是，我觉得你应该可以让我看到希望。” “谢谢你的信任，我接下来还有很多的事情，所以，今天我过来就是想要得到你和你的股东的同意。但是现在只有你一个人，我也不用征求什么股东，这就是我说的有所帮助。你同意我这样做吗？” 周琪点点头。“如果我不同意，我这个工厂就是垂死挣扎，一定要活起来。我同意，你一定要救活我们。” “我们走吧，还有其他事呢！”我拉着齐薇要走。 “那我就不送了。” “嗯，对了，周琪，你再给我们几把样品。我真的有用。” “我叫人给你们装在车上。” “我只是借用，会还给你的！”我向周琪保证。 “难道我还差你们几把吉他吗？”周琪笑了。 第219章 你真的想要放弃吗? 我和齐薇在离开保定之前吃了一顿饭，在饭桌上，齐薇沉默寡言。我觉察到她的异常。“怎么了这是？” “嘉阳，你不觉得你现在很冒险吗？” “我知道，我也和你解释过。可是你支持我吗？” 齐薇咬了咬筷子。“我支持你，如果我们失败了，那就我们一起打工赚钱！还债！”说到这里齐薇笑了。 “好，那我们就出去摆摊，卖这驴肉火烧！”我狠咬了一口这味道十分不错的驴肉火烧。 “到时候，我出去吆喝，你做好原料。慢慢打工还债。”齐薇十分认真地看着我。 “就是辛苦你了，连累你了。以前你应该就想着好好地卖卖琴，现在周琪，你都可能被我连累。甚至万劫不复。” “我愿意，陈嘉阳，你考虑过以后吗？” 我愣了一下。“我，还没想好。” 齐薇眼睛里面闪烁了一下。“单着也不行，你的生活还是需要人来照顾的。” “以后再说吧，我们还有别的事情忙。等到稳定了之后，再说吧。” 坐在我对面的齐薇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给我夹了很多的菜…… 吃完了饭，我们踏上了回京之路，在路上的我们觉得有点无聊，于是我放了一首音乐，是汪峰的《北京北京》。可是还没有听到副歌，齐薇就已经切歌了，反而放了一首《花火》。 我们在车上听了很多的歌曲，也终于在黄昏的时候回到了北京。我径直将车开到了齐薇家楼下。 “怎么了？”齐薇问。 “你回去休息吧，我去琴行看看，装修还没完成。” 齐薇看了一眼时间“开了这么长时间的车，你也别去了。” “没事，我正好顺路回家了。” “那好吧，我们明天见。” 经过一段时间的交通，我回到了琴行，装修工人都走了，今天的工程已经结束，昨天有一个工人老婆生孩子，公司那边也很快派了新的人来顶替位置。 我正准备打开门，就见我旁边好像是来了一个人。突然一下，她的双手就抓住了我的肩膀。由于天色很暗，我并不知道这是谁，只是能感觉出来这是一个女人，因为她的双手有美甲。 “谁？”我大喊了一声。 “喊什么？陈嘉阳，就你嗓门大是不是？”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来。 我转过身去，这才看清楚她的脸。“郜依然？” “嘿嘿！没想到吧。” “你怎么来了？” 郜依然白了我一眼，然后走进了屋子中。“您这不欢迎我啊？” “不是，只是没想到，你这大腕儿还会来我这？难道我有天使投资人了吗？”我打开灯。 她环顾了四周之后对我说“不错嘛？这里搞得，这是要做什么啊？” “我和朋友开了一个琴行。” 郜依然顿了一下，她看着我，一脸疑惑，她的脸十分的惹人喜欢，说实话，我都有点心动了。最近她又出演了一部电影，所以应该是空下来有档期了。 “你说，开琴行？那光影恋你不要了？”郜依然走近了我。 “以我现在的实力，光影恋是拿不下来的，所以我只能先寻找另外一条路了。”我耸了耸肩。 她坐在我面前的椅子上。“我从韩冬那里知道了乐彤已经走了，想当初我们还一起出去拍片子。但是你得节哀，男人没有了家庭，总不能一蹶不振的，事业还是要有的。” 我没有回答，也没有点上一支烟，就这样愣着看着面前的地板。 郜依然见我无动于衷，于是她对我说：“我原本想让你来光影恋的，结果你现在这里也支起来了。我想问，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我摇摇头。“我这个时候走了，就太不仗义了，本来要大张旗鼓地干，结果我撤退了，不合适。” “嗯，我也知道你不会这么做的。你真的想要放弃光影恋吗？” 我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算了，现在你给的答案还不一定，陪我吃顿饭吧。” “下馆子啊？得了，我还是直接给你做吧。你这大晚上的，还到处去，麻烦。” 郜依然点点头。“好，那我和你走吧。” 我开着车带着郜依然回到了我和乐彤的那套房子，由于太长时间没有回来了，房间里面传来了一阵清冷。我结结实实地打了一个喷嚏。” “你要感冒了？” “不是，就是这房子很久没人住了，这屋子里面有点冷。不过你别担心，我这有电暖器。我下楼买点菜，你坐会。” “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是吧，大姐，你什么人物，到时候又是绯闻满天飞了。” 郜依然撇了撇嘴“我也是人，好久都没去菜市场了。陈嘉阳，你有没有别的羽绒服。嘿嘿，我再带一个帽子，口罩和墨镜都有。” 我好笑地看着她，然后给他找了一件我以前的羽绒服。过了五分钟她打扮好了，我确实是认不出来眼前这个人是郜依然。 “我认不出来了，你这伪装地严严实实！” “那还等什么呢？出发！” 虽然已经是晚上，商超里面的菜品也不是很新鲜，但是没有办法，我实在是不想让这顿晚饭只有白水面条那样的单调，也不能怠慢了郜依然。 “嘉阳，这，嘿！这个排骨，还有还有，这的熟食。拿着。” 她推着我走向不同的摊位。“啧啧，海鲜一点都不新鲜了。还是买一两个生蚝吧。哟，这条鱼还行。老板，给处理了。我们来的晚，你也不能糊弄！”她像一只小鸟一样叽叽喳喳，一点也没明星的样子。 我在一旁咳嗽提醒她“注意点形象好吗？” “管那么多干嘛？谁都认不出来我！我就是一个普通不能再普通的女人！差不多了，结账！” 她挽住了我的胳膊，然后带着我走向收银台。到最后付款的时候，她直接把手机叠放在我的手机上面。支付了今晚的食材。 “不是说好，我请你的吗？”我低声问道。 她一边收拾着一边对我说“你出力就行了，哈哈，我口味挑剔，你可得达到我的要求！” 走出门口之后，郜依然特别活泼。“真好啊，如果能这样过普通人的生活该多幸福！买菜做饭！” 我摇摇头“要真让你过普通人的日子，你肯定受不了。纠缠不清的柴米油盐，每天为生计忙碌。” “嘉阳，你说，如果我不演戏了，退出娱乐圈，我能干什么？”她摘下了墨镜。 “我，很难说。但是我觉得，你应该做一个肆无忌惮的流浪者！哈哈！”我开玩笑逗她。 没想到她认真的思考了起来“嗯，如果有这么一天，我退出娱乐圈，真的会到处流浪。把我这个当作家得梦想实现，把我的脚印写成旅游的日志。要是我会弹吉他就好了，这样，我可以一边弹唱赚点生活费，一边旅行流浪。” “你还真思考了，我就是开玩笑，你怎么可能退出娱乐圈呢？” “唉，这样吧，你陪着我，你带着吉他，我唱歌。我们旅行，流浪。你愿意吗？”她摘下了自己的口罩。 我一时难回答，此时有路人经过，好似认出了郜依然。想要拍照。于是我大喊了一声“王敏！你别着凉了！摘什么口罩，我是你哥就必须管你！”然后给她戴上了口罩，拉着她回到了车里。那个路人听见名字，也就收回了手机，从我们身旁走了过去。 “我去，你这多危险，差点被发现了，又是一个麻烦。”我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对她说。 她双脚胡乱蹬着“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生气地看着我。 “姑娘，你当是玩呢？要不是我急中生智，叫了一声别的名字，现在能脱身吗？” “我不管！不高兴。除非你答应我，你把我刚才说的话好好考虑考虑！” 我看着她现在怨恨的表情。“嗯，考虑考虑。”随即发动车子。 “你敷衍我！讨厌！”她丢掉了所有的包袱，大声的喊出了这句话。 第220章 她喝多了 回到了家之后，我开始准备接下来的晚饭。郜依然也上前凑着热闹。“我说，大明星，你能不能好好地坐着等，我这还得一会儿呢。” 她不同意我的话，仍然在我的身边转悠着。“我这不是可以给你打打下手什么的吗？” 我开玩笑地对她说“我而是用不起你这样的帮厨，这可是当红的女星。”我洗好了鱼。准备上锅蒸。 谁知道她一下子放下了手中的葱，对我说。“陈嘉阳，你要是再把我当明星看，你信不信我就和你绝交。” 她的这番话反而让我觉得可笑。“姐姐。那是我不把你当明星看，你就不是明星了吗？人和人还是不同的。” “我只希望你不要以为我是一个娱乐圈的人物，就不把我当成一个真正的朋友。” 我一边和她说话，一边处理着食材。“如果我没把你当成真正的朋友，我怎么可能会给你做饭呢？” 郜依然收起来之前的样子。“哦，好吧，但是我不能等着吃啊，我也可以帮忙的。” “行，你把剩下的菜好好洗洗。你会做饭吗？” 她有点尴尬的看着我。“会，但是做的很难吃。阴差阳错进入演艺圈之后，我就很少做饭了。” “本来也没指望，你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做饭呢？” 郜依然似乎有些不服气。“喂，谁说我不能做饭了，要是给我时间，我去学，肯定也不差，我也不笨啊。” 我耸了耸肩。“好吧，不过我觉得，相比做饭，演戏还是更加适合你。” 郜依然默默地用手抹了一下眼泪。“好吧，我知道了。菜已经洗好了。” 我从她的话语里面听出了一种委屈。“我说着玩的，开玩笑的，你肯定能做好的，就是时间问题。你别当真啊？” 郜依然还是摇了摇头，许久也没有说话。我只好放下手里面的事情，去哄她。谁知道，她见我挂着围裙走了过来，竟然笑了起来。 “哈哈哈，陈嘉阳，你也没想到吧？” 她的笑声一下子让我愣住了，我充满了无奈。“我靠，我差一点就觉得已经被你宣判死刑了。你要是生气了，我感觉我不得遭到各种各样得头条八卦，来指责我。” “确实应该指责你，不过我这里宣判不了你的死刑。” “为什么?”我看着她的眼睛。 “因为，你是一个什么都束缚不住的男人，你的骨子里面就有一种征服欲，是那种想要征服生活，让生活听你的话的男人。或许有一天，你自己觉得特别的累了，那可能才会消停下来。否则，你的人生就会一直这样随波逐流，没有终点。就像是一艘孤独的船一样，在海面上不停的漂泊。”她以这种文字，回答了我的问题。 “好吧，你字多我听你的！我得抓点紧，还有最后一个菜了。” 郜依然并没有因为我的回应而生气，而是默默地准备好碗筷。 终于在晚上的九点半，我们吃到了今天的晚饭。我看了一眼手机，齐薇给我发了几条消息。“你吃饭了吗？没吃饭要不要一起吃？” “今天很累吗？现在休息了？” 不过我也没有回应，而是放下了手机。 郜依然给我倒了一杯啤酒，由于刚才的烹饪，屋子里的气温有些偏高。郜依然红着脸“谢谢款待，我敬你。”她双手举着杯。 “得了，跟我还客气什么，你不是说要让我拿你当平常人对待吗。所以，还等什么！吃饭！”我碰了一下她的杯。 两个人也确实是饿了，说话没顾得上几句。直到大快朵颐之后，我坐在椅子上回味着。想点上一支烟。 “嘉阳，你做饭还挺好吃的啊？” “那是当然，我小时候就开始自己做。那时候，街里街坊的，我到处学做饭，谁家的独门绝技我都会，后来我还和我爸学，他做饭要比我好吃。” “真的吗？那有机会我也想尝尝。” “没问题。我跟你说，我最不快乐的时候就是高中时候，我爸那时候还在外地没有调过来，我妈也跟着去了。我要留在北京上学，所以就自己做饭吃了，生活都是自己的。那时候也挺孤独的，后来认识我以前的那位女朋友才算好一点。”说到张婉儿的故事的时候，我心情有些黯淡，也不知道她现在在什么地方，过得怎么样。 “哦？那时候的生活也不容易啊，还以为你这混胡同的有多大的本事呢？原来遇上这种，还是一样。不过，后来遇上你前女友，讲讲呗？”女人天生都是爱八卦的动物。 “那时候吧，老是蹭饭，自己做饭太麻烦了，所以就天天蹭她的。只不过后来，就是学习枯燥了，大家能凑到一起玩玩什么的。北京孩子其实都这样，混着混着，就长大了。上了大学，我在北京，她在上海。见了几面，再后来她去国外了。说来也巧，我俩在沈阳做了邻居。”我把剩下的啤酒喝完，郜依然又开了一瓶，然后自己喝下。 “这么说，还真是孽缘。” “再后来，乐彤的事。你也都知道了，我们俩也就彻底结束了，我伤害她太深。” 郜依然有些醉意“我倒是不这样觉得，你后来知道真相后，哪几个男人会像你一样扛下来这么大的一个雷。” “不扛？这个雷炸了的那天，谁都更难接受。” 她点点头。“那怎么着？今天就聊点私密的。你以后还会结婚吗？” “不知道。” “大哥，你该不会要守寡一辈子吧？”她戳了戳我的脸。 “乐彤那事，我心里一直有个疙瘩。总是在失去之后才见识到什么是好。” “可是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人总要向前看，我觉得乐彤也不希望你一直走不出来。”她又喝了一口。 此时我才看清楚，这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一瓶二锅头，混着啤酒喝的。 “我靠？你怎么喝上二锅头了？”我摇晃着郜依然。 “二锅头，红星二锅头，地道北京味。”已经胡言乱语了。 我把她扶到床上去，她一边走一边唱。“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不要问，为什么？陈嘉阳！我现在封你为大副！我们要勇往直前！”她终于倒在了床上。 出去看了看酒瓶，已经见底了。“我靠，这姑娘怎么这么傻，喝什么白酒啊。” 好在家里面还有一点蜂蜜和柠檬，我给她煮了一点柠檬水。就在这个时候，床上的郜依然开始不安分，我明显知道要发生什么，于是赶紧跑到厕所，拿了一个盆。又把郜依然拉到了床边。 “哕——”一阵呕吐声传来，郜依然大吐特吐。我在后面拍着她的背，也怪我，我怎么就没好好看看她杯子里面喝的是什么。 干呕声一阵又一阵地传来，郜依然吐完了之后用床单擦嘴，我看着这一幕是又气又笑。床单早已经被她弄得肮脏不堪，但是她还是不消停。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直到她觉察到累了，开始传来轻微的呼噜声。我坐在地上，处理她的呕吐物。房间里面的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我只好把窗户打开。 “我要喝水！”郜依然闭着眼睛喊了一声。我拿上杯子和吸管，于是她就在我的面前大口大口喝了起来，喝完之后不忘和我说。“你，牛逼！老板，可以啊！”然后接着睡下去。 原以为到此为止，结果，后来郜依然嚷嚷着。“我要上厕所。”听到这里我脑袋都懵了，大姐，我这怎么帮你？” 我试着和她沟通。“我扶你起来，你去上厕所行不行？” 她直接下床，然后摔倒在地上。“大爷的！怎么修的路。厕所在哪？我憋不住了。” 扶她到了马桶上，看见她这个状态，我问了一声。“你知道怎么上厕所吗？” “我知道。” “那我出去了，你好了叫我。” 她双手托着脑袋，点点头。 我走了出去，就听见水流声结束后，她对我说。“好了，你要来接我吗？”打开门之后，场面太过香艳。赶紧捂上了眼睛。 “把裤子穿上啊！” 终于把她扶回到床上，她也睡着了，折腾了这一晚上，还好，给我留点时间休息。 “别走，爸，你怎么这样对我。别走。”随即她哭了起来，泪水浸湿了我的枕头。她安静了一会儿之后。 “我靠!我要做大明星！”她笑了。 “我不做明星了，我要回去做普通人了。你们别拦着我，别拦着我。我要回去，韩冬？你干什么？你也不让我走。呜呜呜。”又哭了。 “陈嘉阳！你快来救我！你快开车，她们追不上我们的。”她又笑了。“我们去旅游吧！去西藏！没有什么能够阻挡！” 不知道她的梦里面发生了什么，我也被折腾不浅，睡着了。 第221章 我原谅你了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郜依然的尖叫吵醒的，吓得我直接从沙发上翻了下来。“怎么了？” “陈嘉阳！你对我做了什么？”她环顾四周。 我一时间感到无奈，还我对你做了什么？“昨天晚上你喝多了，又吵又闹的，还吐了很多。” 可谁知道，郜依然在听见我的话之后，又尖叫起来。“我昨天晚上的样子你都见到了？我的天啊，陈嘉阳，你知道的太多了。”双手捂着脸。 “好了，你是不是傻，你昨天为什么把二锅头给打开了？”我倚在门口。 “陈嘉阳！我要杀了你！完了完了，都被你看见了，羞死人了。” 看着她这样胡闹，我心里还有点高兴，这个郜依然还挺可爱的，这样子耍赖。 “好了好了，你接下来要去哪？我还得上班呢！” “陈嘉阳，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她摸着自己的身体。 我手捂着额头。“我能对你做什么？你当我是什么人了。” “你没有碰我，你竟然没有碰我，我躺在床上，你一点想法都没有。”她直接下床来到了我的身前。 她用手戳着我的脸。“昨天晚上那么好的机会，你都没有把握住。而且，你对我没有想法，这就是对我最大的侮辱。” “大姐，你昨天喝的不省人事，我要是不管你，你身上都是你吐的，折腾我大半宿。能不能消停点，大早上还这样。”我坐在床上，给她指着案发现场。 “不是吧，我真是服你了。我身上的衣服也是你的，真丑。”她向我走了过来，然后蹲在了我的前面，双手托着脑袋。 “你还要怎样？”我敲着她脑袋。 “好了，我原谅你了。装什么正人君子。”她在我面前直接脱下了我的外套。 “喂喂喂！”我捂上眼睛。 “还接着装？我里面穿着呢。” 紧接着她给了我一巴掌，不重，就是轻轻地拂过了我的脸。“昨天晚上上厕所的时候，你是不是看见什么了？” “我靠，大姐，你喝成那样都没断片？”我有点紧张。“那是你自己没穿好。” 郜依然脸有点红。“哦，好吧，那我原谅你了。送我去酒店吧。今日之恩，择日再报。” 我开车送她到了酒店，她依然是全副武装，我们在车上告别。“我这次来看见你这样，心里面是又开心，又难过。开心的是你现在还能紧锣密鼓的筹备事业，不开心的是，你不和我一起回光影恋。” “光影恋已经不是我想要的样子了。” “我知道，你对我那次的转型有意见，但是只要你回来，我都听你的好吗？” “依然，你不应该和我这种人掺和到一起的，我就是一只蚂蚁。你有你自己如日中天的事业，还有名誉。” 她用手紧紧抓住了我的胳膊，像是要将指甲嵌入一般。“我说了，你不要总是这么想。我没什么不一样的。成名之前我的经历很不好，这些都是我自己打拼出来的，嘉阳，我们都是普通人，我也想放弃这个身份。” “好了，你去吧，我们有机会再见。” “嗯，我想我们很快就能见面。”她下了车。 一边开车，我心里一边想着，郜依然因为家庭的原因，变成了一个十分缺乏安全感的人，所以她有一种害怕失去的感觉。在这个世界上，她圈子里面的人她不信任，只有韩冬这一个好朋友。我在她的心里，应该也算是一个好朋友吧。 我自认为，和这样的一个女人走在一起，多少是有点耽误了她一样。她是一颗闪耀的流星，只不过在划过我的世界的时候，多看了一眼。但是我终将容纳不下，这是来自时间的过客。 在我开车回到琴行之前，郜依然给我发了一条消息。“我永远都把你当成亲近的人，所以你千万不要疏远我好吗？琴行那里有什么困难，要记得找我。” 我看到了之后，回复了一个ok的表情，只记得心里面那种由衷地感动。 到了琴行之后，我看见齐薇正在里面看着工程，琴行的装修已经完成的七七八八了。她看见我之后，径直向我走了过来。 “昨天晚上为什么没有回我的信息？”她带着一种质问的语气。 “不好意思，昨天晚上太累了，我就回去睡觉了。”我只好这样遮掩着回答。 “那你早上也没有吃饭？” 直到齐薇说出来这句话的时候，我也意识到我的肚子有点饿。“好吧，我确实有点饿。” 于是她转身，从自己的包中拿出来了一套煎饼果子，而且还有未喝的豆浆递给了我。“我就知道你不会吃早饭的，接着吧。” 我愣住了，没想到她会这样关心我的生活，这显然超出了一种朋友之间的关系。“好吧，谢谢。你吃了吗？” 齐薇摇了摇头。“时间有点紧，所以我就只买了一套煎饼果子。” “来吧，我们一起吃。”我把塑料袋其中的一块儿煎饼拿了出来，剩下的递给了齐薇。“豆浆好像是暂时没有什么办法，你就都喝了吧。” 齐薇接过来煎饼，她把豆浆上面的盖子打开，喝了一口然后递给了我。 于是我们两个人就这样吃完了这份早餐，开始打扫屋子。韩冬也给我们找了一个地方存放吉他，也就是我们的临时仓库了。 我在仓库里面清点着吉他的数量，型号。而且也试了不同型号的琴，然后在笔记上做好标记，而且还录了一些声音。 可是，如果我要是想要“碰瓷”卓玛这个品牌的话，我还是要对这个对手进行一次调研。我拉上齐薇，找到出售卓玛吉他的琴行，再一次故技重施。 和齐薇扮演着不同的身份，尝试着不同的琴。这也就是我们少有的放松的时光了。在记下来琴的型号和声音之后，我回到仓库里面还是闷头挑选着不同档次下的型号。争取在人家的每一款生产线中律美诗都能找到对标的型号。 第222章 律美诗参加乐器展 在清点好我们所有的吉他之后，我在笔记本上一一记下了所有的型号和对标的产品，并且在其中挑选出来了参加乐器展的吉他。 坐在椅子上休息，点上了一支烟。时间已经来到了傍晚，期间我确实感觉到有些疲惫。但是直到彻底放松下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腰和背已经有了一种深深的酸痛。 这个时候，齐薇是放纵我吸烟的。她没有表现出不耐烦，而是静静地看着烟灰掉落。这好似是她的一种休息的方式。 我打了一个电话给韩冬，想要询问他的声学鉴定结果。 “喂？韩冬，吉他的声学鉴定结果出来了吗？” “哦，我正要和你说这事呢。已经出来了，结果非常优秀。而且我们得到了权威的认证，送检的吉他都没问题。” “乐器展我们要参加，所以，这些鉴定结果，我想要提前交上去。” “这个没问题，十二月的乐器展，这事好办。鉴定结果，我给你发过去，你打印交材料都行。” “好的，谢了。” “和我还客气什么。” 打完了电话之后，我把刚才和韩冬谈话的内容说给了齐薇听，齐薇也表现出来了不错的情绪。 于是她对我说“这么好的消息，我们出去吃一顿吧。” “你怎么还想着吃，我们还要工作呢。”对于她反常的语气感觉有点奇怪，所以我的语气还是有些重了。 齐薇没有生气，她对我说。“不是我想着吃，而是你应该更好的休息一下吧。你现在很少喝酒了，所以胃病好了点，但是你总不能不规律吃饭吧。” “好，我答应你。” 我们走出了仓库，转眼却在一家面馆相对而坐。齐薇要了一份清汤牛肉面，而我要了浓油赤酱的炸酱面。 两个人就相对吃着，可是我的心里却想着如何在乐器展里面抢掉卓玛的风头。扒拉着面条，我心里面犹豫着不知道这摸老虎尾巴行为会不会咬到自己。 齐薇察觉到了我的异样，她拍了拍我。“想什么呢？” 我把心里面的想法和齐薇说了，齐薇也皱着眉头。和我一样陷入了思考，过了很久，齐薇对我说“别想了，先吃饭吧。” 我哭笑不得“不是，你就想出来这句话啊？” “怎么，难道这不是眼下的正事吗？”她反问我。 后来就很快地吃掉剩下的面，两个人相继走出面馆。但是并没有很快地回到琴行，而是在北京的街头上漫步着。 十一月末，天气确实很冷，街边的雪堆还没有完全的融化。地上仍然流着肮脏的积水，行人三三俩两的走在胡同的街头，这与忙碌地北京完全不同，或许我们没有深入到这座城市的内脏，没有见到忙碌地，一刻不停地输送城市血液的“红细胞”。 我们还是来到了亮马河，或许天气的原因，亮马河的河水仿佛已经是结冻。我们看着水面，我又点上了一支烟。 或许是知道我要思考，齐薇并没有管着我吸烟的事情。说来可笑，她又不是我的什么人，我却时时刻刻忌惮着她。 思绪再一次沉入在乐器展的事情中，我将选择办下一个最大的展厅来摆放我们的吉他。然后再进行大量的宣传。而这，无疑是需要一些运作的手段。 宣传需要谁呢？我不知道，我也不想利用韩冬的名气。我熄灭了烟头，于是拆开过滤嘴把玩着，思考时候或许就需要这样幼稚，单一的动作。 “你出现什么想不通的问题吗？” “嗯，你说，要是参与乐器展，我要有一定的知名度，宣传这事情我能靠谁呢？” 齐薇双手靠在护栏上，让自己的身体放松一下。 “至于宣传的事情，我们为什么不能打一张情怀的牌呢？” “情怀？”显然我没有明白齐薇的意思。 “周琪的故事。”齐薇只是说了几个字。 我在大脑里面发散了一下，很快想到了一个方案。“你是说我们以周琪和她前夫的故事做营销，提升律美诗吉他这个品牌的知名度？” 齐薇点了点头。“人们都喜欢听故事，既然这个故事还可以帮助到我们，我们就把它讲给大众听。这样，人们都知道律美诗这个品牌后面还有这样悲情的一个故事，而且女主人在这个世界上特立独行着，做着自己的事情。” 我明白了齐薇的意思，在大脑里面构思着如何将这个故事讲出去。 “故事写好了不怕没人看，何况这么真实。我有传媒的朋友，或许可以帮到我们。” “那就好，我回去准备一下怎么把这个故事写好。” 齐薇靠近我。“别抽太多烟，我们回去吧。” 远处的霓虹闪烁在她的眼中，似乎映衬着她心中的火焰，我不知道我们怎样说清楚现在做的事情到底有没有什么意义，也不知道会不会成功。 已经没有多少的光亮照在我们的身上，这里面的故事谁也没有再说起。分手的时间已经充满了年代感，而现在的我们早就没有了各自地归属。 我开车将齐薇送回了家，自己独自打了一辆车回到了自己的家。我早已经扔掉了被郜依然破坏的床单，换上了新的，然后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我的脑海中想着周琪的经历，突然一个灵感，我下床打开电脑。敲下了几个文字“沉入在深海中的眼泪。” 我习惯地点上了一支烟，但是没有吸上一口，我的双手在键盘上不停地打字又不停地删除，在电脑上打出来了《不抽烟的刺青女人》这个标题。我的大脑里创作着文字，在思路断线地时候，我吸上了一支烟。夜里，我不知道具体的时间。 写完了这个故事，我也没有再看一眼，保存好之后，关掉了电脑。随即重重地倒在了床上，却没有等到沉沉的睡意，而是看着空洞和黑暗的房间。是的，我想乐彤了。落寞地感受着没有她的日子，又幸福的回忆乐彤还活着地时候给予我的全部。 “怎么会迷上你，我在问自己，我什么都能放弃，居然今天难离去……”哼唱着《灰姑娘》这首歌，之后不知道何时，枕着湿润的枕头睡着了。 第223章 认真的雪 早上我起来的很早，于是穿好衣服下楼买了一些早点准备给齐薇带过去。我买了一些包子和豆浆。我记得齐薇上学的时候爱吃的几款糕点，于是我就给她带了过去，而且还买了牛奶。 她每次来的都比我早，在打扫着卫生。“早啊！”她放下了扫帚，向我打着招呼。 “早，来吃早点。” 齐薇接过来我手中的袋子对我说道“你还记得我愿意吃的糕点啊？” “当然记得。” 随即我们两个人坐在一起吃完了早饭，我把昨天晚上写好的故事发给齐薇看，齐薇思索了一阵之后对我说“你写得是不错，但是不太适合这种主流平台的传播。这样吧，这个就当成一个大纲，具体的我交给他们专门运营的。” “行，我接受你的建议，具体看你吧。我要开始准备乐器展的事情了。”我站起身来。 “你今天就去看场地吗？” “是啊，怎么，一起去？” “不了，我在这里看着门市，还有，装修后的货架我还要摆着呢。那把琴买来之后一直放在地上。”齐薇指了指她最开始的时候给我买的吉他。 “也行。那这里就辛苦你了。” 我是不太愿意一个人去的，所以在半路上我叫上了韩冬。他在车上的时候我们两个人就非常的放肆，烟随便抽，而且油门轰地特别响。 终于到了乐器展的地点之后，韩冬已经和那里面的人打过了招呼。毕竟这个乐器展和韩冬的经纪公司还是有点联系的。 我们看到了一个非常大的展厅，足足有一百平米。而且在这个展览的地点还是占据着c位。 “我去，这要是摆上我们的吉他，这不得一下子就抓人眼球啊？”我对韩冬说。 “那就定下来这个呗。”韩冬打量着。 “你去找找他们这边的负责人，我们要是定下来的话，费用是多少？” 韩冬很快就找来了这边的负责人，负责人对于韩冬也是不陌生。向我们介绍了这个展厅。 “这个地方吧，本来是人家大牌，像吉普森，马丁他们定下来的。您也知道，这是不差钱的主，你们要是想定下来，就得多出钱，这是没办法的。” 我向那个负责人递了一支烟。“我知道，这不是他们品牌方还没来人，咱们这商量商量。不看着牌子，这不也得有个先来后到吗？” 负责人有些为难，他吸着烟，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李哥，这是我哥们，我试过他们的吉他，非常棒，这要是出名了。你们乐器展不也是这品牌的温床吗？而且我们钱不会少给，你们到时候解释一下，就说是已经被我们预定出去了。”韩冬也在帮着我。 “我打个电话吧，按道理来说，确实是先来后到，他们也没在你们之前和我沟通过。” 我和韩冬等了有几分钟，就见他向我们走过来。“他们愿意出比你们更高的价钱，不过我觉得，这个地方年年都放他们的吉他，都快看腻了。给你们一个机会吧。” 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我的心情也放松了起来。在来之前我还想着要花多大的功夫和力气。 “谢谢您了。” “没事，不过你们可得抓紧把这个地方置办好，有地方不行，你得真把家伙什拿过来。” “得嘞，我们这就去准备。” 离开了乐器展厅之后，我在上车之前就给齐薇打了电话。“展厅搞定了，你抓紧配货出来。记住，把我们最有性价比的拿出来，而且要全面对标卓玛。我昨天给你单子了。” “好，那，深海泪呢？” 齐薇的这个问题，问住我了，我原本是想着等到营销那边起声势之后再把深海泪拿出来。 “其实我不太想，我原本想着。” “我知道你心里面想法，是不是等着营销那边有了影响力之后再拿出来呢？” “嗯。” “你大可不用担心，我这就让他们开始做出来方案，你就准备乐器展的事情吧。深海泪可是我们的杀手锏。”齐薇安慰着我。 “有你这样的帮手我就安心了，行。配货吧，我们要把展厅布置成最完美的样子！” 通话结束之后，我给周琪发了一个微信，想要让她也过来参加这个乐器展，周琪说明天就会来到北京，其实我的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不知道这件事情能不能干成功。 忙完了这些事情之后，我回到了琴行，但是齐薇不在。我并没有着急给她发消息询问她去了什么地方。拿起来了那把吉他，之后，自顾自地唱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北京下起了雪。门前纷纷落下小雪。我拿起来一把椅子。又支起来了伞，坐在门前，唱了起来。 有些路过的行人停留了一会儿，有些人则是充耳不闻。大家都很忙，所以也没有什么听完一首歌的耐心。来的人又走，又会有新的人站在门口。我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在雪天出来唱歌，或许是因为歌词里面的南方的寒夜里，大雪纷飞。 就这样唱了一会儿，我才发现有人将我唱歌时候的样子直播在网络上。谁知道流量到底有多少，这个我不太关心。 我闭上双眼，认真的雪飘落在地上，我也不知道何时我的身边多了一双脚印。正好在间奏的时候我抬起了头，看见齐薇的头发上沾满了雪花。她凝视着我，我也没有回应她什么，把歌接着唱下去。 “雪下的那么深，下的那么认真。”齐薇代替了我，也惹得周围的人起哄。索性我停止了歌唱，专心地为齐薇伴奏。 一曲终了，周围响起来了掌声。刚才直播的人在庆祝着自己直播间的人气，我装好吉他。“谢谢各位！” 我拉着齐薇回到了琴行中，齐薇为我担落肩上的雪。“你怎么突然想到去外面唱歌了？我们好久都没有这样一起唱歌了。” 这种久违的感觉让我们都恍惚着，时隔多年的事情再一次重演。使我们无法看清楚，现在的美好，还是从前的珍贵。 “可能就是此情此景吧。”我脱掉已经被雪浸湿的外套。 齐薇坐在椅子上，然后打开了屋子里的灯，显得不是很昏暗。“我去找我那个朋友了，他说，今天晚上应该就能写好文案。我们需要周琪来拍一个视频，毕竟故事的主人公是她。” 我点点头。“她明天就能到北京。” “那最好不过了，我们的琴行装修也算完成了。” “是啊，这么长时间，也算是完成了。对了，我们订场地的钱要给人家打过去。” 齐薇疑惑着“你没给人家啊？” “我忘记密码了。以后这种交钱的事就你来吧。我看着账户上的流水有点心疼。” 她哭笑不得的看着我“好吧好吧，我来做这些事情吧。” “嗯，我明天再去布置布置展厅。你明天接待一下周琪，让她拍个视频。就用那把深海泪，我们要把这个故事在人间传下去。” 窗外的雪还在下着，屋子里面的灯光温暖着我们，似乎看见了未来的那一点点的，叫做希望的东西。 第224章 因为太聪明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床上时，我缓缓睁开了双眼。然而，一股清冷的气息却迫不及待地钻进了我的身体，让我忍不住结结实实地打了一个喷嚏。我下意识地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这才突然意识到，原来我的衣服似乎有些单薄了。自从乐彤离开后，我的生活仿佛失去了一份温暖和关怀，变得有些冷清和寂寞。她曾经总是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我，关心我的每一个细节，而现在这些都已经成为了过去式。 乐彤买的车已经很久没开了，这些日子我都是开着齐薇的车走南闯北。我没有急着去琴行，而是去了加油站，给这辆车加满油。我手摸着方向盘，这辆别克车已经承载了我们太多的回忆。 我和齐薇约定好我们在琴行相见，她还不认得这辆车。依然在寒冷的街头站着，等待着我的到来。直到我下了车，齐薇才看见我。 “你，这是？”她对于这辆车还是十分疑惑。 “这是乐彤的车，我们今天开这辆车吧。” 齐薇点点头，拉开了车门，又停顿了一下。“我方便坐副驾驶吗？” 我看着曾经是乐彤的座位，似乎她的身影还是在我目光里面左右的晃荡着。 “坐吧，想坐哪就坐哪吧。”我打开车门。 齐薇坐在了我的身边，然后调了调座椅。保留乐彤生前的所有痕迹，这在我看来是一个十分病态的行为。我不喜欢这样怀念她，她是自由的，无拘无束的，是目空一切，潇洒的人。 我们准备去接周琪，虽然交通很臃肿，但是为了体现出我们的诚意，我们两个人等待在周琪的面前。她今天戴着鸭舌帽，穿着羽绒服，又戴上了一副墨镜。 “hello，走吧，看看我们的琴行吧。” 周琪对我们笑了笑。“我觉得一定很赞，相信你们的创意和设计。” 带着周琪回到了琴行当中，齐薇打开了门。我还没有见过她最后将琴行收拾成什么样，但是当我看见这家琴行的时候，我找到了一种久违的熟悉，温暖的感觉。即使基调是蓝色的冷色系，可是灯光亮起时候，暖黄色的灯光照进了我的心里，是无尽光芒的安慰。 而齐薇买给我的吉他，摆在了吧台旁边的恒湿柜中。她将其他的吉他已经摆放好了，甚至在中间摆好了“深海泪”。 在这间琴行中，一开门似乎就可以看见全貌。但是我们仍然预留出了一个唱歌的房间，房间里面除了摆放的吉他之外，还有一些音乐的器材。 整间屋子就像一片黎明的海洋，错落的音符组成一朵又一朵的浪花，色彩的撞击，是阴郁，神秘的蓝色和温暖，明亮的黄色融入进这块画板。而蓝色，是海洋，另一种则是黎明海面的一端微光。 周琪点头表示赞许我们的装修，她坐在凳子上，但却没有拿掉帽子。反而是直接拿起来一把吉他，凭着自己的耳朵听了听音准，进行调音。 这是我第一次听见她唱歌。“爱情的起点，都是最美的瞬间……”她的歌声感染着她的听众，画面浮现在我的眼前。齐薇坐在我的身边，头不由自主地靠在我的肩头。一曲结束之后，声音似乎在我们心里仍然久久不能释怀。 “你，把这首歌演绎地真好。”我鼓起了掌。 “谢谢，可能调音没调好。” 齐薇帮周琪拿走吉他，我们坐在一起准备谈接下来的事情。 “说吧，你们想要我做什么？”周琪这时候才摘下来自己的帽子，随即露出来一头秀发。 “我们想要你拍一个视频，作为我们接下来营销中的一环。”齐薇把自己的想法，还有前些日子做好的方案递给了周琪。 周琪好好看了之后，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这个故事谁写的？” “是我。你是不是不太满意。” 周琪没有遮掩，而是对我说“我也喜欢这个标题《不抽烟的刺青女人》。你很有编故事的天赋，我也知道你写的不是我的故事，而是以我为原型。谢谢你，算是给我们的故事一个描述了。” 这是一个不褒不贬的评价，算是对我的一点点认可吧。“我以前是摄影师，所以拍摄由我来承担。你愿意吗？” 周琪点点头。“可以，我们什么时候？” 齐薇对她说“看你，设备我可以调调，准备好了，可以约我们。” “就现在吧。”周琪简短地回复了这几个字。 齐薇找出来了一些录音的设备，然后在我们预留出来的房间里收拾着。不过我四处环顾着，始终找不到适合自己灵感的光线。我点上了一支烟，然后在琴行的周围游荡着。 我没理会屋子里面的两个女人，而是自己出去了。在周围绕了几圈之后，齐薇向我打来了电话。“我们已经录完音了。” “好，我现在回去。”由于我们采用的是音画分录的方式，所以拍摄的任务还没有进行，我回到录音棚听一听周琪的录音。 熟悉的吉他前奏响起，周琪富有特点的声音响起，略微沙哑的嗓子将声音变得更加有质感。 “都是因为太过聪明，要猜着你的心……”她唱了陈绮贞的太聪明，我闭上了双眼，静静地感受着这富有感情的歌曲。 傍晚的时候，几盏路灯忽明忽暗，女孩躲在墙角，看着男孩。男孩因为女孩刚才不明确的态度有些失落。而这都是女孩故作聪明的把戏，她希望男孩能够再坚持一点，她也在猜着男孩的心思。就这样两个人来回拉扯，不断地重复和错过，最后是一个失败的结局。 一曲结束之后，我早已经被代入到了这首歌中。随即我明确了自己要拍摄的内容了，用纸画下来各个分镜。然后带着周琪去各个地点，找不同的角度。一下午，没有我满意的机位。 齐薇找到了我们“没有合适地地方吗？” 我摇摇头“没有，都不是我想要的机位。” “那就先休息休息吧，我泡了点茶。” 回到了琴行之后，简单休息了一下，我望着周围。渐渐有些阴沉下去，我上了二楼，打开了窗户。看见外面的街角映衬着，路灯忽明忽暗。这个冬天太冷了，现在出去实在是不合时宜。 我心里一横，就在室内拍！ 拿了几盏补光灯，叫上齐薇和我好好布置一下，我们抓紧了时间，布置好椅子和各种道具。趁着外面正好是蓝调时刻，我叫上了周琪，架起了相机。拍摄了这个视频，在现场重新听了这首太聪明。 时至今日，我总感觉在现场的版本要好过录音室的版本。因为周琪在这个时间，将自己的感情投入地更多，更真实。 第225章 争吵 周琪录完了音就放下吉他，什么都没说。我看着她手臂上的刺青，也不知道怎么开口。还是看着她穿好衣服准备离开。 直到周琪推开门的时候，我才忽然醒悟。“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了，我回酒店了。” “周琪，我觉得，要不你做一个歌手吧。” 周琪重新关上了门，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帽子，对我说“每次唱歌的时候都会想起来以前那些事，我想你也不希望让我这样痛苦下去吧。” 我点点头。“我送送你吧。” “不用了，我打车回去，对了，片子不用给我看了，你们看着做吧。”她转身离开了。 齐薇和我都有点讶异，因为她的个性，她的做事风格。不过。我们都能理解，这个女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一个故事。 我点上了一支烟，拿出来自己的电脑。把刚才拍摄的片子导入了进去，齐薇在旁边看着我，她也不说话。我只是在一些拿不准的镜头的时候会去询问一下她。 “你觉得，是录音室的版本好，还是这个外录的？”我紧盯着屏幕。 “外录的。”她不假思索地回答。 “为什么？” “这一版唱得更有感情，我比较喜欢。” 她看着我，像是在询问我的意愿。“你是不太喜欢吗？” “不是，我反而觉得，我想要的是录音室的版本。” 齐薇皱起了眉头。“理由呢？” “我，觉得，录音室的版本吉他更好。” 坐在我旁边的齐薇摇了摇头。“不行，录音室的版本没有这个打动人，而且对于大众来说，听不出来太大的区别，我们只是为了宣传啊。” “可是我想要让更专业的人听见。” 齐薇和我对视着，这是我们开琴行以来的 第一个分歧。 “嘉阳，我们不就是为了宣传吗？专业的我们不是在乐展上已经做好了准备了吗？这就是给大众听的。” “不，我们既然宣传了，就是为了让大众听见，接受度更高一点不好吗？大众愿意听的是周琪的歌声，不是吉他！” “吉他，是我们要卖的。宣传就是以故事的噱头，周琪只是一个引子。”我双手环抱，也表明了我的态度，寸步不让。 齐薇的胸口起伏着，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你就是为了一个宣传，利用这周琪的故事。” “难道我们不是这么想的吗？我们为了什么？为了销售，为了宣传，为了事业。”我的情绪也有些激动。 “陈嘉阳，我错了，我原以为你还是那个心里充满文艺梦想的陈嘉阳，你现在变了，变得市侩，世俗。这是你曾经最讨厌地东西啊？”齐薇站起来指责我。 “确实，可是，我们还得生存，要不然我们做得也没什么意思。” “生存？如果为了生存我为什么要砸锅卖铁地开这个琴行？” 她这话让我有些错愕，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如果不是为了生存，那这间琴行还有什么意义。 见我没有回答，齐薇情绪依然没有平复。“为了在这个荒芜和贫瘠的人生中找点事情做，不至于我能在这些忙忙碌碌地日子里做着那些我不喜欢的事情。我不想在流水的金钱中看不清自己，是我承认，我确实开始时候也想着赚钱，但是我没有你那么市侩。” “所以，你是为了不让自己空虚吗？” 她摇了摇头。“我以为你会理解我，听见周琪的故事我就确定下来，我一定要做好这间琴行，我要把这个故事，还有这把很有意义的吉他让更多的人知道，让人们知道，爱情，并不是只存在于纸笔，屏幕，甚至传说。而是真真切切存在于周琪这样的普通人上的，下一次降临可能会在自己身上。” 我靠在椅背上，这是我第一次知道齐薇心里面真正的想法。“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心里是这样想的。” “陈嘉阳，你从来都没有这样想吗？” 我用摇头回应了她。 “我现在越来越看不清你了，你现在要成为一个商人了，不是以前的你了。”她失望地坐在椅子上。 “我，太想证明自己了，从北漂到现在，我快三十岁了，没有一项事业成功。我，珍惜每一次机会，又不会眷恋着以前的成就。”说完了这句话之后，我又补上了一句。“对不起。我们的初心和道路不同。” 齐薇很大方地对我说“没必要道歉，说开了就好。” 这次谈话是一件很不好的信号，我们产生了分歧和争吵。甚至，思考着要不要继续合作。 “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齐薇离开了。 恰好利用这个条件，我冷静了一下。我和齐薇的条件不同，她可以接着用这样的想法生活在人世，可是我不能，我骨子里面一直都有一种征服的欲望，无论是事业还是别的。我点上了一支烟，看着等待剪辑的片子。 手中的烟还没有熄灭，我也下定了自己的决心，其实我也不想那样市侩下去，更何况她说的，只是利用周琪，刺痛了我的心。那一刻我才意识到世俗已经浸透了我的身体，我的骨头，让我不得不放下那些曾经天马行空的想法，和那些愤世嫉俗的张扬。 时间已经悄然将我打造成了一副悲哀的样子，是心里面瞧不起现在自己的悲哀。我把音乐替换成了外录的版本。一气呵成，也没做太多的改动。 许久齐薇回来了，我们两个就这样对视着。“我刚才和我的朋友通了电话，他也觉得用能展现出来商品的素材，更加有益于宣传。” 我笑了一声。“这么蹩脚的理由就算了吧。你不必迁就我。” “我没有。” “你就有，你就有！”我摆出来无赖的表情，然后贴近了齐薇。 齐薇有些不好意思。“我。” “行了，我已经把音乐换好了，我打包发给你。” 齐薇压不住的嘴角已经表明了态度，所以她拥抱了我。“我就知道，你没进化到张嘴闭嘴就是钱的程度。” 我将她轻轻推开。“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变成那样了，你会不会不再和我来往了？” 她凝视着我“如果那样的话，我想，我们都会变成那样的，我们会一起改变的。” “啧啧啧，那就太可怕了。要是到时候，你穿一件极其夸张和没有品味的貂皮大衣，然后踩着高跟鞋，带着大墨镜，表情虚伪地接待客户。而我，将会挺着啤酒肚，拿着折叠屏手机，在不同地方奔走着，满嘴生意和臭气。哈哈哈，说不定还叼着香烟，烟灰那么长。”我开着玩笑，整间都能听见我的笑声。 “陈嘉阳你讨厌，有病！”齐薇笑着骂了我。 这场矛盾，我们应该按照最小的风险和损失化解了。 第226章 深夜交心 忙活到半夜，我们两个都饿了。齐薇将刚才的片子已经打包发给了她的朋友，至此我也希望我们不是徒劳无功。 我们两个人走出了琴行，我的肚子也不争气地叫了起来。不过这尴尬地声音被齐薇听见了。 “你饿了？”齐薇戴好自己的帽子。 “嗯。” “我也有点，要不我们去吃点什么？” 我看了一眼时间之后，又看看周围。“现在这个点，我们能吃什么啊？” “也是，转一转吧，说不定就有吃的呢？” 我们两个人没有选择开车，而是徘徊在地铁站周围，不知道哪个门口还有吃的小摊。深夜的街头，是寒冷空气的主场，不过，我和齐薇更加善于对付寒冷。 远方有点亮光，不过不能确定是什么。我和齐薇走进了之后，发现是一个卖关东煮的小摊。 习惯过夜生活的人，会有一个港湾等待着。小摊老板守着为数不多的食材，选来选去其实也就是那么几样。可是对于我们来说，这已经是寒冷的深夜最大的慰藉了。 “老板，还有多少？全都要了！”我拿起来一串萝卜。 “哦，也就这些了，我也就收摊回家了。” 齐薇在我的身边等待着，她没有说话，只是将自己的下半张脸遮进了衣领中。我看见她这个样子，将自己的围巾解了下来，给齐薇围上。 “这是我妈织的，虽然，戴了好多年了，但还是很保暖的。” “谢谢。” “你看，你跟我客气什么。” 齐薇隐藏在围巾下面的脸似乎带着笑意，用手指了指摊位。“好了。” 我转过身一看，老板竟然给我们装进了一个纸杯中。“老板，我们能分着装吗？” “我看你们，像是情侣。觉得没什么，那我再给你拿一个。”老板俯下身去，找了一会儿之后又对我们说。“不好意思，杯子就剩一个了。” 我摆摆手，觉得不耐烦。将纸杯递给了齐薇，老板给的这个纸杯是大份的，里面的食材已经记得是满满当当。 齐薇和我边走边吃“给你福袋，萝卜要吗？我记得你最不喜欢吃萝卜。” “我才不要吃萝卜，我要吃肉。” 我们在一个公交站找到了座位，分享着这一份关东煮。这在寒冷的冬夜里可是非常难得的，蒸汽回荡在我们两个人之间，两个人享受着食物带来的温暖。 可是就在这时一个豆腐掉在了我的围巾上，齐薇用纸巾擦了擦之后，发现油渍还是印在了那条咖啡色的围巾上。 “对不起啊，我洗好还你吧。” “不用，这也不明显，就算了吧。”我毫不在意地喝着汤。 “不行，你不能戴脏的。” “行，免费洗衣服还不要？“ 吃完了东西之后，我们两个人准备接着步行回去。在路上我们聊了很多，从琴行的现状到未来，齐薇对我很支持，即使我的脑中有那种“碰瓷”的想法。 当展现完未来的宏图伟业之后，我们两个人的话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引到了大学的时候。 没错，学生时代的我们，也经常这样走在深夜的街头。不过不同于那些鬼混的男女，我们两个人常常是从自己的兼职单位走出来的。我背着吉他，从哪个酒吧走出来，而齐薇或许是从某个偏僻的小诊所。 两个人和家里面叛逃之后，为了省钱。我们总是选择网咖包夜，或者是某个洗浴中心。花个几十块，度过一夜。 “现在不是以前了，我们有了房子，但是仍然忙碌着一些生计的事情。”我点上了一支烟。 “你说我们这么折腾是为了什么？”齐薇向我靠近了一些。 “我也不知道，但是总要提醒自己，人总要有点事情做吧，还有对自己的选择付出着一些代价。因为我们总不可能无所事事地浪费生命，又无所谓的犯着错误。”我深吸了一口香烟。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都可以凭借着家里面的条件，在这个世界上轻松的活着。你觉得，你还会想这些吗？” “会，而且会想得更多。怎么，你今天说这样的话，是不是觉得自己累了？”我搂住了齐薇的肩膀。其实我不太希望她不要胡思乱想地太多。 “嗯”她只是这样回应了我。说明她确实对这一段时间的事情觉得心力交瘁。 “那就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天不用太早来，好吗？” 齐薇摇了摇头，瘦弱的身体直接钻进了我的怀中。“嘉阳，对不起，今天我不应该说那些话。我只是觉得，开这个琴行是想让自己的理想变成现实，做一个老板娘，每一个人都能选中自己心怡的琴，弹出来让自己快乐的音符。” “所以你是觉得我太功利的，和你的理想差了太多。”我抱紧了她。 “我理解你，毕竟，你也是我的合伙人。光靠理想填不饱肚子。” “你开这个琴行，将它作为心里面的净土。你有那么深爱音乐吗。你完全可以开一间花店啊？”我半开玩笑的提问着她。 齐薇并没有生气，而是在我的耳边说。“都是因为你，你让我从听音乐到玩音乐，所以，深爱我倒谈不上，但是喜爱我肯定是够了。” 我想起来当年带着她一起玩音乐的日子，按道理说她的家庭让她接触音乐，轮不到我这样的屌丝，可是这阴差阳错的命运终究使我们相遇在一起。 “那我们就好好地做下去吧，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应该多听听你的意见的。”我放开了她。 “我们以后，能不能多沟通。我支持你，信任你。” “嗨，这儿算什么事儿。当然了！”我把手伸出来。“多多合作！齐薇女士！” 齐薇笑着握了握我的手“好的！陈嘉阳先生！” 我开着车送齐薇回了家，临下车的时候齐薇对我说“明天我们放假吧，你回去肯定更晚了，多睡一会儿吧。” “嗯，放半天假吧。哈哈哈，我可不忍心刚开的琴行就这样因为老板睡眠问题，而平白无故地放了半天假。” 齐薇点点头“那明天下午见吧。” 我开着车走了，路上打了几个哈欠，朝着家开去。 第227章 开门做生意 不出所料，我们果然是放了半天假。周琪已经回到了吉他工厂，她说现在的钱得花在刀刃上，不能在逗留在北京的酒店。我们三个人凑起来做着吉他事业，可是谁知道未来真的会有所成就吗？ 在下午的时候，我打开门，准备乐展的事情。今天开始布置展厅了，我叫上了韩冬，或许在北京里，只有他这样的一个闲人能听候我的差遣。 “欸呦喂，好家伙，咱们得租辆皮卡了吧。”韩冬帮我拿着一些材料。 “早就联系好了，我们俩的车就负责运几把吉他吧，你把你那个后座拆了。”我指着韩冬的suv，想要让他多带几把。 齐薇按照清单上，清点着带去的吉他数量“你们注意安全，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们了。” “行。” 开着车来到了乐展中心，虽然这路上有点堵，但是我们留出来的时间还是有余的。我和韩冬开始布置。时间也就这样溜走了，当我们两个人满头大汗地坐在地上的时候，我看着“律美诗”展厅的吉他，心里面暗暗地祈祷它能被大众看见，认可。 “走，哥们请你吃饭去！”我拉了一把地上的韩冬。 “不了，可乐让我回酒吧。我回去了，累死你大爷了。” “嘿！你婚礼啥时候办啊？” “打算定在元旦，说过了啊？”韩冬看向我。 “我这不是这几天忙忘了吗？”我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我最好兄弟的婚礼日子我竟然忘了。 “得，这您也不用操心，先顾着你这吉他吧。” 回到了琴行之后，我竟然在门口找不到停车的地方了。只好在离琴行很远的街边，我停了下来，准备步行回去。 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我望着远处深海琴音的招牌，还是有一点慰藉的。就像是当初的光影恋一样，总能在我疲惫和伤心的时候，给予我心灵上的一丝安慰。 看见屋子里面好像站了几个人，我快步地靠近之后才看见，原来是有人来看吉他的。街上的一些积雪还没有化，顾客的鞋底还是会沾染上一些污泥，踩在屋子里，留下难看的鞋印。齐薇贴心的在门口处放好了脚垫，但屋子里面仍然留存很多的脚印。 我推开门，齐薇正在和顾客说话。看见我之后，她对我说“回来了，这是来看吉他的顾客。” 我向顾客点头会意，来看吉他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穿着一件深色大衣，牛仔裤。戴着黑框眼镜，稀疏的胡茬像是黑色的笔胡乱在脸上划了几道。 “您好，您看中哪把吉他了？随便试。”我顾不得身上的寒冷，赶紧向他推荐着吉他。 “哦，您好，我看了很长时间，不过都是在门外的车里，今天来的人很多，但是没有一把吉他卖出去是吗？我不想趁着人多来这里凑热闹，这个时间人少了，所以我来了。”男人向我握了握手，我赶紧回应。 齐薇向我点点头，我笑着对这个男人说“那您一定和他们不也一样，试试？” 男人的眼睛扫过吉他，他一眼就看见了摆在最显眼的“深海泪”。“这把吉他真漂亮，这个颜色太独特了。” “要试试吗？我给您拿去？”我想要取下来，但是男人却示意我不用。 “麻烦给我拿那把原木色的，就是哪个外观是多边形的。” 我把那把多边形的吉他取下来，这是“律美诗”的一款特别型号，为了显示出自己的特点，所以周琪设计了这样的一个外形。 男人调了调音，翘起了二郎腿，开始弹起来。他闭上了眼睛，音符从他的指尖传出，回荡在房间中。情绪的起伏，动态的变化，声音像是越过一座又一座的山丘。这是一个吉他高手，技巧发挥的随心所欲，却不是刻意地炫技。 在我们还沉浸在他的演奏的时候，他开口唱了起来。沧桑的声音，像是一块强性的磁铁，抓住了我们的耳朵。我们无法辨识出这首歌的名字，可能这是他自己写的吧。其中歌词里面的一句“想得却不可得，你奈人生何。”击中了我的心，我想起来很多，但是始终无法确定，这句歌词是不是已经描述好了我的全部。 一曲结束后，我们两个人还在回味着他的歌曲，他却对我们说“我想买下这支琴。”我和齐薇没有听见，仍然在回想，以为这是一句歌词。“您好，我想买下来这支琴。” 我恍然醒悟。“不好意思啊，您的歌声太吸引人了，而且回味无穷，我走神了。我这就给您包起来。” 我一边打包一边说“我们这是小品牌，但是用的木材和技艺绝对不是小作坊水平。您听声音也听出来了。” “嗯，确实不错，我之所以没有选择那把蓝色的琴，是因为它不适合我，我已经不再追求琴的颜色，就像一个人的某些特别的东西，包括外表，性格。我更追求的是吉他本身，也是一个人的本身。我不希望被抹平棱角，不希望被涂上别的颜色。就像这把原木色，多边形的吉他，它很适合我。”男人提上琴包。 “慢走啊，您。这是我们卖出去的第一把吉他，这把吉他应该很感谢能遇上这么有理解的主人。” 男人点点头，即将离开。而我和齐薇也要庆祝下第一单生意的成功。然而就在男人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转身回来。“这是我的名片，我很喜欢你们的吉他。” 我接过来，好好地看了一下上面的名字。“李元升”我心里面有些激动，几乎是颤抖着问他“您是李元盛先生？” 男人点点头，然后离开了琴行。 我兴奋地抱住了齐薇“他是李元盛啊！一个用故事写歌的男人，又把歌写成了故事。他买了我们的吉他!” 齐薇也很高兴。“这么低调的人，只是写歌做音乐，不抛头露面，今天竟然来到了我们的琴行，还买了吉他。” 我把名片摸了又摸。“真幸运，我太高兴了。算是和我的偶像见面了。” 齐薇笑话我“你的偶像那么多，谁知道你哪天又会说出来一样的话呢？” 这个夜晚，我反复的听着李元盛写的歌，似乎在重温着他来过的时候。 我们的库存没有那把一样的吉他了，我有点失望，要是还存在的话，我想收藏起来。 “后天就是乐展了，我们得做好准备。”我开着车对齐薇说。 “嗯，希望人们可以接受我们的吉他。” “唉，这种事肯定有褒有贬，别指望太好，也别指望太坏。”我笑了笑。 经历过几十分钟得路程后，我们在夜色分别。我终于可以在车中点上一支烟然后放上李元盛的歌。 第228章 乐展我们来了 距离乐展的最后一天，我和齐薇仍然在准备着最后的工作。为了解决人手的问题，我们把周琪叫了过来。于是现在我，齐薇，周琪，韩冬，甚至还有可乐，全都过来帮我们的忙。我的心里面很是感动，身边还有这样的一群朋友。 大家看过了我们布置的场所，觉得也很不错，做好最后的检查之后，觉得万无一失之后，准备离开乐展场地。但我看了一眼对面卓玛的展厅，心里面不禁下定了决心，我一定要在这次的乐展中杀个干干净净。 晚上我们坐在一起吃饭，这算是疲惫的一天的安慰。周琪和韩冬可乐是第一次见面，直到听过了周琪的故事之后，他们两个唏嘘着。 我靠在椅背上，这两天的事情已经让我心力交瘁，昨天晚上并没有睡好，所以我现在的精神状态是有点恍惚。 齐薇好像是觉察到我的异常“你是不是累了？” “有点，没事，吃完饭大家早点休息。” 她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在火锅店中推杯换盏的声音让我觉得有些吵闹，所以我没有再吃些东西，只是喝了一点饮料。今天晚上实在是没有食欲，也觉得有些难受。 大家都看出来我的异样，所以都草草地吃了一些东西，就张罗着回家了。走出火锅店，我们相互告别。外面有些冷，我紧了紧衣服，拉开车门。 “我来开吧，你还是休息吧。”齐薇拉住了我的手臂。 “行，谢谢了，今天真是有点累。”我坐进了车里，凭借着习惯系上了安全带。不过，第一次没有系上。齐薇帮我系上安全带“看来你今天真是累了，连安全带都系不好了。” 我用手势表示感谢，随即闭上眼睛养神。依稀还是记得，车上的车很多，还有偶尔的鸣笛声。我很烦躁，但是恍惚间，我就沉睡了下去。 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再次醒来的时候，我看见齐薇把我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怎么了？你开哪去了？”我睡眼惺忪地看着齐薇。 “对不起啊，我，没有记住你家的地址，只是开到了大致的方向。”齐薇有些不好意思，看着周围，想要躲开我的目光。 “哦，没事，不太远。还是谢谢你。我开回去吧。” 我和齐薇换了座位，晚上吃饭的时候我没有喝酒的兴致，只是喝了一些饮料，所以我是可以开车的。 到了我家楼下之后，我准备下车，这个时候，齐薇从后座拿出来了一些东西。“这些是我买的零食还有一些食物，你晚上没吃多少，现在应该饿了吧。” 我愣住了，齐薇为我留着的那一点细心，让我心里面止不住的悸动，以至于半天，我才意识到应该有些回应，而不是这样傻等着。 “哦，谢谢，你又操心了。” “没事，明天还要忙很多呢。” “那你也回去休息吧，这两天你也很忙。”我关上了车门，上了楼。 到家之后，我看着那一袋食品，回味起来我们大学时候的爱情。杂糅进日子里面的回忆，总会在某个瞬间品尝到当年的味道。 吃了一点东西，我倒在床上睡觉。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八点，电话将我吵醒，我接听之后是齐薇，她叫我起床。我们一起出发去乐展，准备迎接来参观的人群。 到了乐展之后，我有些紧张，因为看见很多的品牌方都已经做好了准备。老牌的推出来新的产品，像我们的这样的新品牌也是有。不过，我和他们最大的区别就是我们租下了一个最大的展厅。 戴上工作牌之后，我和齐薇等待着，也查看有没有什么出错的地方。就在这时，两个女人向我们走了过来。“来的早啊。”是可乐和周琪。 “韩冬不能出面，他身上有合同，所以，我带着周琪来了。”可乐对我们说。 “嘿，这孙子不告诉我，还要代言吉他，啧啧啧，这把我填进去都赔不上。” 周琪和可乐戴上和我们一样的工作牌，准备迎接着接下来的人群。到了乐展的时间，参展人员就像是潮水一样涌进了我们的展厅。大牌的吉他门前依然是人头攒动，我们心里面有些着急，尽管我们是最大的展厅，而且处在最好的位置上，但是，我们门前却没有一个顾客。 人越来越多，他们却偏偏不来我们的展厅。我们四个人就这样傻站着，等待着顾客过来看，拿上我们的吉他。 “不对呀，我们做的视频，宣传也算是客观，而且有了不错的反响。应该没有人不认识周琪啊，难道他们不刷手机的吗？”齐薇有点慌张，她一紧张抓住了我的手臂。 “没事，这样，周琪，你把深海泪拿上，唱歌。”事已至此，我只好走那些旁门左道了。我搬来了一把椅子。又在旁边支上了一支麦克风，来对抗周围的嘈杂。 周琪依然选择了那天的《太聪明》，等到前奏弹完，周琪的声音响起来。参加乐展的人停住了，纷纷转向了我们这边。突然在人群中有人喊出“这不是网上的那个不抽烟的刺青女人吗？好像他的吉他就是这个牌子。” 参加乐展的顾客向我们涌了过来，我们的展厅开始人头攒动。齐薇终于松了一口气，微笑着看我。 我们很快就忙了起来，最开始很多人是因为我们周琪的故事吸引过来，但是后来，看着我们的吉他，也有了很大的兴趣。 加上我们走的性价比路线，很快就有：“律美诗比卓玛更加的合适。”这样的消息，传出来了。 我们这里面的顾客越来越多，但是对面的卓玛来说，是另一番情景。他们的新品几乎是无人问津，我们以更低的价格，以及专业的声学鉴定报告，甚至还有感人的故事。将这些结合在一起，我们在这次乐展上打败了卓玛。 几乎很多人都被深海泪的颜色吸引，再加上有周琪的故事加持。我们的吉他，被赋予了，爱情最后的净土的意义。 看着展厅里面的人们，我现在觉得租下来一个最大的展厅是正确的，小的展厅还真放不下这么多的人。 订单的数量变得庞大起来，周琪联系了工厂方面，加班加点的生产，运送。我们没有赚很多的钱，这一次按照我的思路来说只是为了把名声打出去，这样好在吉他市场里面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乐展一共是三天，卖掉了破一千支吉他。这几天的成交量，算上来毛利也能有个小五十万。赚的没有太多，除去我们投入地，也不剩下什么了。不过，让我们都很高兴的是，我们的名声开始在消费者的圈子里面传开了。 乐展结束的那天晚上，我们还是吃了火锅，不过这次，我没有很疲惫，而是非常高兴。我们在包间里面弹琴唱歌，歌颂友谊，歌颂成功，歌颂生活。 第229章 我们被起诉了 经过这次乐展，我们的吉他品牌已经打响了。来到我们门店挑选吉他的人越来越多，在乐展上销售的琴，几乎是达到了倾销的状态。我和齐薇是从早上忙到了晚上，为了应付现在的局面，我们还雇佣了一些人。主要是处理发货和清点，时间也就在我们这样高强度的工作中度过去了。 经历了一天的疲惫之后我倒在沙发上，我妈看见我这个样子对我说“看来你最近真是忙，刚回来就躺着了，和妈说说，你现在怎么样了？” “挺好的，现在卖的吉他也挺多的，就是累点。妈，我现在赚了点钱，不是无所事事了。” “妈相信你，但是儿子你也要注意身体啊。” “嗯，我知道，今晚上吃什么啊？” “炸酱面。” “得了，又是面条。” “要不我给你包两个饺子？” “不用了，吃面条挺好。” 吃完了晚饭之后，我准备出去逛逛，可能是晚上吃的有点多，也可能是单纯想要趁着散步出去抽点烟。 我走在老城区的胡同，看着周围人家灯火，窗玻璃上面涂上了一层水雾，屋子里面的灯光晕开来。 走着走着，觉得有些寒冷，于是自己坐上地铁，准备找韩冬聊聊天，顺便蹭两杯酒。 到了韩冬的酒吧，今天晚上酒吧的人很多，我没有看见韩冬也没有看见可乐。在嘈杂的音乐里面，我给韩冬打了一个电话。 “喂？我在你酒吧呢？你没在啊？” “我今天没去，怎么，有事啊？”韩冬正在抽烟，我听得出来他叼着烟在说话。 “哦，没事，我就是想喝点酒。” “行，我马上到了。” “你要是不想来，我就回去了。” “得了，我正好有事想和你说。” 我随便找了一个座位，要了一杯威士忌。在音乐声中，慢慢品味着。终于，在我喝完一杯格兰菲蒂之后，韩冬来了。 我们两个去了楼上，避开楼下的人群，也方便我们可以谈一些事情。“我说，我就是来喝杯酒，你还有事和我说，看来我今天真是来对了。” “其实吧，不大也不小。”韩冬和我碰了一下杯。 “说呗。” “这事你也想到了，我们要被起诉了。”韩冬点上了一支烟，接着对我说。“我这有点小道消息，听说，卓玛高层对我们这次乐展的行为很反感，我们杀进了他们的性价比市场。让他们很不高兴。” “这事，我知道，但是没想过来这么快。” “嗯，他们已经准备起诉我们，控告我们不正当经营。” 我被这个理由给逗笑了。“不正当经营？我们怎么了？是打砸抢，还是威逼利诱啊？” “你别笑，卓玛调查过我们，我们对标他们的产品，材料和工艺比他们做地更好，他们觉得这是恶意竞争，想要杀掉他们。”韩冬皱着眉头。 “消息准确吗？”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准确，我以前的一个朋友，现在是卓玛制造部的经理。” 谈话一时间沉默了下去，我心里面思考着，和这样体量的公司打官司，确实有点冒险，可是我们已经做了下去，只好硬着头皮走下去。 “而且你知道吗？周琪以前竟然是从卓玛那里引进了喷漆工艺，也就是说，卓玛那边知道周琪的品牌，也摸清楚了周琪的工艺。很可能会告我们抄袭，只是现在不确定成不成立。”韩冬喝了点酒。 我思考着，我确实不知道周琪和卓玛还有这样的合作，如果知道，我就不会挑选这样的一个目标。 韩冬见我沉默了，又给我抛出了一个想法。“你说，这是不是给你做的一个局啊？” 我看了韩冬一眼，韩冬也觉得自己的无端揣测有点不合适。“我就随便说的，周琪也不像是那样的人。” “你是说，周琪的工厂在经营不下去的时候，需要一个人帮助她买吉他。正好这个时候我要找她合作。只是后来，周琪听见了我的计划觉得没有把握，找到了卓玛。卓玛答应会给周琪一些帮助，这样就可以控告我，得到一笔赔偿金，同时律美诗的品牌也可以大噪声势，最终，卓玛收购律美诗。一石三鸟！” 我喝了一杯酒，心里确实是不安，如果，我的猜测是真的，那我即将一贫如洗，可能我的父母都受牵连。 “陈嘉阳啊，陈嘉阳，你这脑子真不是白给的，不过，要是真的，你又能怎么做，你猜到了却改变不了。”韩冬似乎是理解了我的苦涩。 “不知道，如果真这样，我想要和周琪谈一谈。” “别想那么多了，下楼唱首歌吧。” 韩冬邀请着我，准备下楼唱歌，我下意识想要拒绝，突然觉得，现在自己变得一种不那么放松和自然。想起来从前的自己，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愁。 到了楼下，韩冬向顾客介绍着我。我有点紧张，挑选了一首黑豹乐队的《don’t break my heart》。 “也许是我不懂的事太多，也许是我的错……”在鼓点声中，我渐渐放松，许久没有唱歌的我，也不再怯场。台下的顾客也渐渐接受了我的声音，和我一样享受起来了这份感觉。 唱了一会儿之后，我觉得心中没有那么憋闷了。我向韩冬告别，自己打了一辆车，回到了家中。 到了家之后，我看见我的父母在等我。“吃完饭干嘛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哦，见个朋友，然后唱了一会儿歌。” “你现在单身汉一个，没有老婆，就没有人管着你了是吗？”我妈帮我脱下我的衣服。 “看您说的，有老婆也管不住。我回去睡觉了。”我故意逗我妈开心。 “你这孩子！” 我倒在床上，不知道是不是在酒精的作用下，我很快就睡着了。烦恼的事情，明天再说，今天洒脱一点，能多活几年。 第二天早上，我起来的有点晚，嘴里面叼着一块儿糖饼，就匆匆忙忙的去了琴行。在车上我吃完了早餐，终于到了琴行，希望齐薇不要因为这件事情怪我。 推开门之后，我看见了齐薇。她看见我来了之后，立刻站了起来，然后将一张纸递给了我。 “卓玛已经起诉我们了。” 我对这个消息，一点都不意外。“没事，打官司呗，能怎么滴。” “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啊？”齐薇对我的反应觉得奇怪。 “就算是着急，也没什么大用。该买货就买货，能赚点律师费就赚点。” 齐薇觉得我不可思议“你真是坐的住。我们都被起诉了！” “这是我们计划的一部分，和你说过了，别太紧张。” 第230章 周琪真的会这样做吗? 虽然我是表面上在安慰着齐薇，但心里面确实也是着急，我不确定周琪和卓玛公司是否像我想象的一样在背地里达成了合作。在合作之初的时候，如果是一般人，让她和卓玛这样体量的公司打官司，都会犹豫一下的。但是周琪并没有表现出多么为难，还是选择了这条路。 当时的我只是觉得她有这样的魄力，现在看来，可能还有另外一种可能。不管怎么样，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没有把我的想法告诉齐薇，而是说，将这个消息告诉周琪。 “那你去找她吧，我在这里脱不开身。”齐薇将传票交给了我。 在车上我还是想不明白，甚至越来越怀疑。但是没有证据的猜测，会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和敌人较量，我们就自乱阵脚，这可不行。 我没有休息，而是一直开车，终于来到了吉他工厂。我给周琪打了一个电话，不一会儿我们就在她的工作室见面了。 周琪见到我拿着的传票，她对我说“这不是你早就预料好的吗？他们这算是中招了。” “即使我们预料到了，但是我们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去打赢这场官司。”我想点上一支烟，可是突然想起来周琪，于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嗯，不过，我相信你有办法的。” 我觉得是时候将韩冬昨天晚上对我说的话，告诉周琪，也同时我想解开我心里的疑问。 “我们的油漆工艺，是不是最开始是从卓玛那里学来的？” 周琪有些惊讶，但是很快就掩饰住了自己的神色，并且十分淡定的回答了我。“是的，我们最开始就是从卓玛那里引进的油漆工艺。这对我们是不是很不利？” “确实不利，你为什么没有提前告诉我，这样我很可能就不会挑选卓玛作为对手。” 周琪没有表现出愧疚的神色。“这个，我确实是忽略了，但是我们现在已经不用这种工艺制作了。” “如果，他们控诉我们抄袭，我们很可能会输。”我低下了头，在解决实际问题这方面我确实是不会再摆出来那一副不屌全世界的样子。 “嗯，有些不好，但是陈嘉阳，你最开始好像不是这样子的，你说，你有信心带我们赢的。”周琪对我笑了笑。 “局面一天一个样，谁知道还有这档子事。” “我是学习了工艺，可是你怎么证明我用的是你的技术？设备我没有用你的，人员我也没有用你的，最开始引进的，不过是一些说明书和材料。”说完这些之后，周琪轻松地喝了一口水。 我被她启发了。“对，除非他们能拿出来特别有力的证据，否则说我们抄袭，是不成立的。” “所以，这个问题应该不用太担心了吧。” 即使我听说了周琪的这些辩词，也依然没有觉得轻松，因为我心里面的疑惑还是没有解决。 “周琪，我问你，你希望我们赢吗？”我不会直截了当的说那个问题，而是旁敲侧击。 “这不是废话吗？我当然希望了。”周琪反而觉得我莫名其妙。 “我知道，可是我想问，律美诗现在和卓玛还有合作吗？或者，换一个问题，你和卓玛有没有联系？” “陈嘉阳你是不是怀疑我？”周琪的脑子反应也很快。 “我不想输，所以我也不想将风险隐藏。请你，不要生气。” 周琪摇了摇头。“我没有，我周琪是什么人，你还没搞清楚吗？我不至于做那种偷偷摸摸的事情。陈嘉阳别以为你用一些手段将律美诗的牌子打响，就可以有资格怀疑我。我不认。”周琪看起来确实是有些生气。 “对不起，是我想多了。现在大敌当前，我们不能自乱了阵脚，团结起来，一致对外。”我向周琪伸出了手。 不过，周琪看了我一眼。“陈嘉阳，你不像一个北京爷们。是不是齐薇你从来都不怀疑过啊？” “错了错了，姐，我跟您服个软。”我向周琪作揖。 “算了吧，这事咱们就算是翻篇了，先把眼下的事情解决好就行了。”周琪挥了挥手。 “得嘞，吃饭了吗？我请你吃个饭，就当是赔罪了。” “还没，走吧。不宰你一顿，难解我心头之恨。”我见周琪也和我开着玩笑，算是争得了她的原谅。 我们坐在饭馆里面，这一路奔走，我早就饿了。但是我还是克制了自己，还有正事要谈。 “我们接下来需要准备什么材料，证据。”周琪问我。 “既然他们告我们不正当竞争，我们就把自己的流水，成本数据，以及营销单子整理好。我们生产的视频录像，都打包好。我们只是老老实实卖自己的吉他，什么都可以是透明的，为什么告我们不正当竞争。难道我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周琪记下来我说的，而此时我再也忍受不住驴肉火烧的香气，配着炒菜，吃了起来。吃着吃着，我还想起来一件事情。 “你的吉他工厂，不是还和当地乡镇政府有合作吗？往大了说，你这还是扶贫事业，这么好的buff在我们身上，我们赢得概率又大了一点。” “确实我这样做了，工人都是周边的村民，但是我这个作用太微小了，会不会被人家说与本案无关啊？”周琪露出担忧之色。 我沉默了一阵。“你想啊，卓玛那边之所以告我们，自然是希望我们一蹶不振，同时拿回来属于他们的市场。我们有这么好的条件，不会轻松地倒下。其实他们真正的目的是趁我们经营不下去，趁机收购。可是我们凭借着自己的良心，又是扶贫工程，能随随便便地就因为不正当竞争倒下吗？你这是最强有力的，卓玛一旦收购，他们可不会像你一样，雇佣村民的。” 我们暂时还没有想到其他的问题，吃完了饭之后，我准备回到北京，解决律师的问题。其实，这种官司，只要是找一个对法律有所研究，而且有能力的人，能够担任我们的律师。可是我们周围并没有这样的人，我们现在的确是承担不起高额的律师费用。 点上了一支烟，我向北京开去，这种问题还真是愁人。 我在几乎是午夜的时候，才到北京，回家顺路看了一眼琴行，发现里面的灯还在亮着，齐薇还没走吗？ 我推开门之后，发现齐薇趴在桌子上已经睡着了。我轻轻叫醒她。“怎么了？没回家？” 齐薇看见是我之后，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我突然发现，我什么忙都帮不上，我好像除了一些医术，生意上的这些东西什么都不懂，我好想帮你。”她委屈的哭了。 “好了，我也什么都不会啊，我们现在一起面对困难，别妄自菲薄了。一切都会变好的。” “嘉阳，你说，我是不是不应该这样胡闹啊，还是做医生比较好。”齐薇抱住了我的腰，在我的身前肆意的哭着。” “确实，你这一身医术是可惜了，但这不是胡闹，我们没有把兜里面的钞票撒在大街上，也没有不用心经营我们的生意，只不过困难来的时候，我们不知道怎么解决。别委屈了，我们回家吧。” 我抹去了齐薇脸上的泪水，现在除了我，好似没有其他人能给她安慰和依靠。她的父母对她做的一切一无所知，而唯一的交心朋友——沈柠，也无法时时刻刻陪在身边。 将齐薇送到了楼下。“谢谢你，我们明天见。” “嗯，明天还有更多的事情，晚上好好休息。” 齐薇下了车，又走到了驾驶位，敲了敲我的车窗。我放下车窗询问“怎么还有事吗？” “你有些时候挺不靠谱的，但是在关键时刻也没掉过链子。” “哟，这算鼓励吗？”我笑了。 齐薇毫无征兆地亲在了我的脸上，并且抱住了我的头。“加油！我只能靠你了。”之后离开了。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吻，有些不知所措，慌乱中竟然碰到了雨刮器。车中的我，在大脑空白之中，依然没想好，以后要以什么身份去接纳，和齐薇相处。我似乎，对齐薇没有太多感情，很多时候都是出于朋友的同情。爱情这东西，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无法解释地清楚。 第231章 再一次买醉 面对卓玛公司的起诉，尽管这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处理起来也不是那么的游刃有余。准备材料，收集证据，这几天都是在两地跑，距离开庭的时间也很近，我现在连律师还没找到，就是找到了我也付不起律师费。 从保定刚刚回到北京的一个晚上，我拖着疲惫的身体，想要喝一点酒，借微醺的感觉来缓解一下自己的疲惫。 到了韩冬的酒吧，我独自向服务生要了一瓶黑方，并没有叫韩冬一起。只是想自己先休息一下，喝了半瓶之后，我觉得自己的情绪被酒精无限的放大。开始后悔自己最开始的行为，万一我们真的输了，拉上齐薇，我们要一起还债赔钱。 不知不觉中，我将一瓶酒都已经喝光了，觉得有些恍惚，向来我的酒量很好，所以我不太在意这些事情，接着又要了别的酒喝。 一杯一杯的喝下之后，我觉得自己的胃有些疼，这让我想到了在沈阳的时候，因为喝酒，闹得张婉儿送我去医院。这个女人在我的生命中还会出现吗？要是她在的话，一定会给我解决现在的难题的，可是，我伤害她太深了。 我趴在桌子上，直到感觉自己被人叫醒。睁开眼睛看了一下，发现是韩冬。 “你来了怎么不告诉我？什么事给你愁成这样，都开始买醉了。” “哦，没啥，这不是要打官司来了吗。” “就这啊？嘿，你小子该不会是请不起律师吧。” “不是，老子有的是钱。” “少装蒜了，这事，我也不好解决啊，我也不认识什么律师啊？” “不用你，我自己有办法。”我说着想要站起身来，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想要掏出钱包，结果，烟，打火机，还有钱包都掉了一地。 “得了，你快拉倒吧。”韩冬搀着我起来。 “不好意思啊，今天钱没带够，就先记账吧。”我稳住身子，朝着门口走去。 韩冬看见我这个样子之后，有些不放心，还是跟在我的后面。于是他给我打了一辆车，我坐车回到了乐彤和我的房子，因为我不想让我爸妈看见我现在这副狼狈样子。 到了家之后，我开始抱着马桶吐了起来，大爷的，本来这些酒都不算什么，而是我的胃里十分难受，这让我一阵儿又一阵的干呕。 我叫了一个外卖，点了热牛奶和一些吃的，准备用蛋白质来抗衡一下，胃中的酒精。这个夜晚注定是十分难受的，不过这样也好，好过我将在心里面煎熬一整夜。 第二天早上，我接到了齐薇的电话，她问我为什么还没来琴行，是出了什么事吗？我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十点半了。折腾了一夜，可是仍然没有解决眼下的难题。 到了琴行之后，我依然还在胃疼，再加上路上十分寒冷，所以我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坐在椅子上。 “你怎么了？” “肚子疼，昨天喝多了，难受一宿，今天还没好。” “你怎么能喝酒呢？不要命了？”齐薇向我走了过来，并且查看我的身体状况。 过了一会儿之后，她穿好衣服准备出去。“陈嘉阳，你说我应不应该给你买药啊？怎么不疼死你，你怎么不长记性。”齐薇厉色地批评了我。 “救命啊，医生，你是救死扶伤的医生啊！”我只好求饶。 “不长记性。”齐薇撂下来这句话。 我知道齐薇就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的性格，所以我就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样，等待着缓解我疼痛的药。 等了一会儿之后，齐薇走进了琴行，由于被起诉了，我们现在是卖不了吉他了。可是，外面律美诗的名声越来越大，尤其是听说我们要和卓玛这样的公司打一场“鸡蛋碰石头”的官司。 齐薇一边倒水，一边给我吃药。还不忘记数落我“你喝酒能解决现在的问题吗？还不是徒增自己身体的不适，你今天本来应该和周琪说一下材料的事，可是你现在的样子呢？先不说我们的正事，就是说你自己的身体。你这样让我多担心啊？缺心眼儿！” “好了好了，本来就难受，你现在还不安慰我，还一顿数落我。”我喝下这杯温水。 “你呀你！”齐薇靠在我的身边。 “齐薇，我，想问你，以后怎么打算？”我突然问了这个问题。 “先把这件事情解决掉，如果我们的琴行可以活下来，我就继续经营，你呢，会和我一起经营吗？”齐薇反而问起来了我。 “我会，会经营下去的。因为是我拉你下水，如果能活下来，我会好好用心经营，如果活不下来，我会替你还债，要不然就太不够意思了。”我苦笑了一声。 齐薇坐直了身体。“只要你有这样的决心，我们做什么都行，一起还债，我不要你替我。” 过了一会儿，我的胃没有太疼了。这份买醉的经历，实在是让我长了教训。我向齐薇坦白“我是为了，找律师的事情，昨天很累了，想要喝两杯放松一下。” “没事的，我会找的，不就是律师费吗？我借点钱。”齐薇对我说。 “打住打住，这是我们的事情，可不能让你一个人承担。”我制止住了齐薇。 “我们的事情？那你为什么昨天还是自己发愁呢？你没考虑过我吧。”齐薇反讽了一下我。 我意识到，确实是没有考虑到齐薇这个合伙人，有些不好意思。“慢慢解决吧，一年中晴天的日子很多，我们为什么总是充满波折。” 靠在了椅子上，我们坐在一起吃午饭。齐薇给我买了一些软和的吃食，我一边喝着粥，一边说着齐薇“总是吃这些东西，对胃不好，消化功能会退化的。你还是医生呢！” 齐薇不以为意我的说辞。“你这是歪理，我不会和你计较。” 吃完了午饭之后，外面下起了雪。看样子，我们又要浪费这一天了，因为我的胡闹，我的酒醉。 天色已经阴了下去，我们在琴行里面做着案头工作，又和周琪打了几个电话。看起来周琪和齐薇比我要稳定一些，起码她们不会买醉。 第232章 你好，我叫郜依然 我们都在忙活着，谁知道突然有人推开了我们的门，冷风一下子灌进屋子之中，我和齐薇抬起头看了一眼，发现是一个戴着墨镜和口罩的女人。 齐薇起身“您好，请问，您是需要吉他吗？” 那个女人并没有说话，只是环顾了四周之后，看着齐薇。“我不会弹吉他，我来到这是为了找一个人。” 我抬起头，在这样的打扮之下，我在记忆中寻找，终于找到了一个相仿的人。“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不愿意回东北，能在这里搞出来什么名堂。”她摘下了口罩和墨镜。向我走了过来。 “我就这么忙着呢呗，不是我说，您这怎么有闲心来这了。找我有什么事？直说。”我给郜依然拿了一把椅子。 而郜依然没有回答我的话，又返回了齐薇的身前。“你好，我叫郜依然。”她伸出来了手。 齐薇顺势握住。“我叫齐薇，是陈嘉阳的合伙人。” “原来，陈嘉阳就是和你做生意啊，早有耳闻。唉，我说，陈嘉阳，你该不会是榜上富婆了吧。”郜依然打量着我。 “嘿，怎么说话呢，这是我大学同学，现在又是我合伙人，你客气点好吗？”上来就是这样的对线强度，火药味真够浓的。 “我认识你，你就是那个明星？” “哟，看来你这种气质的人，还会关注我们娱乐圈这种戏子的事情。齐小姐，幸会幸会。”郜依然的这副样子让我们都很不自在，我也不清楚为什么她要这么针对齐薇。 “也不是，就是你代言的广告太多，每次打开手机都要戳一下跳过。”齐薇开始反击。 我夹在两个女人之间，不好说话，只好打着圆场。“坐坐坐，我们琴行刚开业，你能来我真是高兴，看来我这琴行还是有明星光顾呢！” 郜依然坐下之后。“我又不会弹吉他，我来这又不会买，你说我要是非得照顾你生意，这不是暴殄天物吗？买着吉他回家当挂饰，真幽默。” “得得得，还得是您会为我们着想，小店不大，坐一会儿我们也欢迎，还希望你能给我们广开财路呢！”齐薇丝毫不落下风。 我的两位姑奶奶啊，你们能不能不要上来就针尖对麦芒，大家坐下来，和和气气地喝点茶不好吗？ “财路，我看，这都快经营不下去了吧。你们可真是胆子大，敢摸老虎的屁股。”郜依然，吹了吹手中的茶。 “你都知道了？”哦问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让一个女人这样挖苦我。 “我不止知道这些，我还知道昨天晚上你愁到，喝酒宿醉。陈嘉阳你真不怕丢人，让人看见了还以为你多没出息。”郜依然白了我一眼，但是话是说给齐薇听的。 “好好好，您就别拿我打镲了。”我示意郜依然别说了，我真怕一会儿这两个女人打起来。 郜依然沉默了一会儿，也知道该来到这里说正事了，于是她对我说。“你也知道我不是那种见死不救，就会说风凉话的人。韩冬都已经告诉我了，所以我今天来找你，是帮你解决律师的事情的。” 听见这个消息之后，我心里面涌上来一阵喜悦，直接握住了郜依然的手。“我靠！雪中送炭啊！女侠！大恩不言谢！” 郜依然被我捏疼了，拍了拍我的手。“嘿嘿！我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和我回光影恋。”郜依然放下杯子。 刚才的热情好似被浇上了冷水，使我有些错愕。“我说过了，我这边走不开，而且我也好想把这个琴行开下去，这次我是认真的。” 郜依然没有生气，而是对我说。“你哪次不是认真的？我真的需要你，光影恋现在其实，唉，我有机会和你说。” 我心里有些诧异。“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我们有机会要说一说。你给一句准话，答不答应。”郜依然紧追不舍。 “这样吧，我先忙完这边的事情，完事之后，我就回去看一下，但是具体你也要和我说，现在出了什么问题。” 郜依然沉默了一会儿。“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觉得管理这方面还是不太合适，有些时候，经常发生时间和资源冲突。但是后来都解决了，我想着要不要重新换一种经营模式，所以想到让你给点建议，顺便和我回去看一看。” 听到这里，我点上了一支烟。“事情忙完之后，我会过去看一看的，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 郜依然似乎没有听见我的话，而是抬手打了一个电话，对那头说了一句来吧。之后，我们就看见一个穿着褐色风衣，身材高挑的女人走了进来。推开门之后，眼镜上布满了雾气，于是她摘了下来，然后装进口袋里。 郜依然向我们介绍着。“这是肖琴，是我的法律顾问，放心，业务绝对顶尖水平。既然你答应我，那我也不端着了。你们可以全权委托给她。” 我和齐薇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如何选择，这突如其来的一名律师，确实可以解救我们的燃眉之急，可是我们不知道，应不应该接受这份人情。 “好了，嘉阳，我就当你答应了。”郜依然替我们做了这个决定。 我看向那个女人，有些不敢和她对视，生怕她会套出来我的话。“你好，我叫肖琴，今天晚上就可以把资料给我。” 这活生生就是一个工作狂啊，这已经是下班时间了，真是赚钱不要命。“额，不用了，明天你来吧，现在是休息的时间。” “好，有需要随时叫我，这是我的名片。”肖琴向我递出了名片。 “看来你还是有些时间的，不是那么着急，那肖琴你先走吧。”郜依然对肖琴使了一下眼色。 肖琴就在我们的注视之下，离开了。 “陈嘉阳，你不用想着亏着人情，朋友之间，帮个忙都是正常的，我也走了。” 郜依然推门离开，我抓住了她的手。“等一会儿，虽然你说，这是正常的，但是我还是想说谢谢，你真是帮了大忙了。我和齐薇都会感谢你的。” “先把官司打赢了再说吧。”郜依然回过头，拍拍我的肩膀。 送走了这位，我回到屋中。齐薇有些不太高兴，我连忙问。“怎么了这事，问题都有着落了。” 齐薇撇了撇嘴。“明星就可以这么牛逼啊？谁还请不起一个律师，我们自己也能请来，就是咬咬牙买房子，搞得你好像，签了什么卖身契，还要回光影恋收拾烂摊子。再说了，陈嘉阳，你是真厉害啊什么人都能认识，大牌女明星你都招惹。” 我头都大了，有些时候，女人的思维就是莫名其妙，但是齐薇绝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女人，她要是刚才当着郜依然的面说了这些话，我们今天晚上就别想消停。 “好了好了，我的姑奶奶，现在能解决问题就行，小平同志都说了，不管黑猫还是白猫能抓到耗子，就是好猫！咱们别计较了，好吧，下班！回家睡觉！” 齐薇拧了我一下。“睡睡睡，你就知道睡！” 第233章 接受了你的好意 第二天早上，我们将需要的资料已经打包好了发给了肖琴。郜依然向我们推荐了她，看她的样子，应该是一个很专业的律师。 我和齐薇依然在忙碌着，不过我们也告诉了周琪这个好消息，目前看来我们确实是不用为了这律师发愁了。 忙碌了一整天之后，我坐在椅子上伸了一个懒腰。齐薇给我倒了一杯冲泡好的热可可，我向来不喜欢喝这种甜腻的东西，但是齐薇喜欢。 “欸呦，你干嘛，知道我不喜欢和这种。”虽然嘴上还是这么说，但我还是接了过来。 齐薇放在了桌子上“不想喝就不想喝呗，我给你换一杯牛奶？” “不了，走吧，我带你吃饭去吧，我都饿了。” 我们双双穿好了衣服，还没想好晚上要吃什么，我就接到了一个电话，是郜依然打来的。 “喂？你在哪呢？” “我在琴行，怎么了？” “我去接你，吃顿饭。” “我能说不去吗？” “少废话。”对面的郜依然挂断了电话，也没有留给我狡辩的机会。于是我尴尬地对齐薇说。“要不，你自己先去吃？” 齐薇带着轻蔑地目光说“你现在活得怎么这么没有尊严，你是不是对那个大明星言听计从？” “人家帮了咱们这么大的忙，怎么说，面子还是要给的，一会儿我可能还要请客。齐薇，你也知道，这种事情没有什么愿不愿意，尊不尊严的。”我点上了一支烟，同时把车钥匙递给了齐薇。 她却没有接过来我的钥匙。“陈嘉阳，我，其实心里面不太愿意接受这种帮助，第三个人随意插手，搞得我们没有什么主权。” 我明白齐薇心里的意思。“我们就当是人家来帮忙的吧，帮完忙之后，我也就是还一个人情。” “就此为止！作为合伙人，我不同意你这么做。这没有什么私人情感，就是不希望你分心。”齐薇丝毫不客气。 我伸手握了握齐薇的手。“没问题！但是我们还是得渡过难关不是？” 于是，齐薇转身离开。没有接过来我的车钥匙，也没有和我告别。我站在门口，等待郜依然的到来。 终于，一辆帕拉梅拉停在了琴行的门口，我认出来车里面的人，她向我招了招手。“上车！” 坐上车之后，我对郜依然说。“我们去哪？” “那你就别管了，我说了，陪我吃顿饭。”郜依然大手一挥，就踩了一脚油门。 郜依然将车开到了菜市场，对我说“下车，这次我给你做饭吃行不行？” “行，都已经开到这里了，那我还能怎么说呢？不过这让你下厨，我是有点于心不忍。” “于心不忍？没那么高贵的，买菜去！” 郜依然全副武装地走进菜市场，我跟在她的后面提着菜篮子。每次走进菜市场的时候，那生活的气息扑面而来，叫嚷声混杂着污浊的空气围绕在我们的周围。走在我面前的郜依然完全没有一副明星的样子，她挑挑拣拣，又和小贩讲价。我又一阵恍惚，如果面前的这个女人，不是什么享誉盛名的明星，而是一个普通的，长的有些漂亮的女人。生活也可以被经营的有条理，充满烟火气。 买完了菜之后，郜依然和我并肩走回了车旁。世俗的目光或许会包容着，开豪车进菜市场的情节。但是身为主人公的郜依然，觉得有些滑稽。 回到家，我洗好菜，给郜依然打着下手。现在的我，基本上对郜依然是百依百顺。地位已经低下，吃人嘴短，拿人手短。郜依然已经将这两种情景，牢牢拿捏在我的身上。 看见郜依然穿着围裙，忙碌在油烟之中。我笑话她了。“你这是在演戏吗？这场戏是家庭主妇？” 郜依然回过头看着我。“这不是演习，这就是我自己，虽然，我不知道别人眼中我的样子是什么，但是在你面前，我可以很舒服的做自己。” “好吧，不过我确实有些心疼，因为，这么好看的女人，竟然在油烟之中转来转去。”我将吸油烟机打开到最大。 郜依然推开了我。“好了，你就等着上菜吧。” 我坐在沙发上，摆着杯子和碗筷。这间房子，自从乐彤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一个女人为我做上一顿饭。这是乐彤离开之后，这间屋子第一次有了一种生活的气息。 等到郜依然做好了菜，她坐在我的旁边。“好了，开饭！”她做的菜很简单，番茄炒蛋，黄瓜炒肉，青椒炒木耳，唯一一道炖菜是排骨玉米。我尝了尝之后，虽然味道没有那么惊艳，但这就是家常的气息。很普通，却很安心。 “怎么样？”郜依然满怀期待。 “很好吃，家的味道。”我拿起碗来，向里面装了米饭，递给了郜依然。 “我做饭不好吃，所以，你不要骗我。”郜依然用筷子威胁我。 “我没有骗你，好吃的标准向来都是主观的。就像你今天做的菜，如果在专业的评审眼中，这没什么特殊的，最普通的食材，做出来最普通的味道。可是在我的眼中，这就是家常的味道，是安心的信号。”说完之后，我夹起来一块排骨，品尝着。 郜依然似乎是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也吃起饭来。我们一起品鉴着，一起研究着菜品怎么做才能有所改进，又聊起菜市场里面什么食材最贵。我们就在这短短的半小时中，度过了好似很普通的日子。 吃完饭之后，我们坐在一起喝茶。郜依然也没有再遮掩，而是直截了当对我说。“嘉阳，你还是和我回光影恋吧。” “我会回去帮忙的。” “不是，我想要还给你光影恋。” “还给我？为什么？”我有些惊讶，毕竟光影恋现在的名气和地位是郜依然一手经营的。 “嘉阳，我现在不希望事情天铎缠绕在我的身上，我只想，赚够了足够的钱，就退出娱乐圈，我累了。16岁踏入这里，经历了不少的风波，我已经建立起来了一种情不自禁的防御。” 我沉默了，也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回答。 “嘉阳，你是第一个让我觉得很安心的人，接下来你的光影恋之后，我很忙，也越来越让我有一种解脱的想法。嘉阳，你能答应我嘛？”郜依然抓住了我的手，此时我才注意到，她的脸上有了泪水。 “我接受你的好意，但是，我现在还是想把这边的事情忙完。”我也给予了郜依然安慰，搂住了她的肩膀。 “我不干涉你琴行的事情，甚至还想要帮你，所以我找到了肖琴，你放心，她的专业能力解决这事情绝对绰绰有余。我只希望，你能快点回来。我等你，等到你接受了光影恋，我退出娱乐圈，我们能不能在一起？”郜依然最后的一句话惊讶到了我。 “依然，谢谢你。但是我说过我们不合适。” 郜依然抓住了我的手。“没什么不合适的，我们都是普通人，刚才我们不就像是过日子一样吗？” “不，依然，我们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陈嘉阳，我真的，需要你。”郜依然就这样用几个短句，回答了我。同时，抓紧了我。 此时，面对这样的告白，我不知道做些什么。我丧失了拒绝的能力，像一块木头一样，待在沙发中。 第234章 雪下的四个人 我始终没有回答郜依然那个问题，她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在我的身边坐了很长时间。之后才对我说。“时间这么晚了，我不打扰你了，上次在你家这么折腾，我也是够不好意思了。” “没事，客气了。” “陈嘉阳，我要走了，你不送送我吗？” 我点点头，穿好了衣服，下了楼送别郜依然。她裹紧了衣服，今天晚上确实很冷，十二点的寒夜让我们都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郜依然打开车门坐进了车中。“我还会来找你的，这段时间我会一直在北京。” “欢迎来打扰!”我趴在车窗前，送别了郜依然。 时间不早了，我躺在床上，准备进入梦中休息。这些天我的生活还算是井井有条，起码我不用经常地无所事事，就是忙了点。 我点上了一支烟，尽管现在的任务都已经明确了，我还是有些疲倦和无措。无聊地刷了刷手机，看见已经很久没有发朋友圈的齐薇发了一张照片，她抱着吉他，穿着白色的裙子。 注视着这张照片，我仿佛听见了她演奏的声音。一瞬间，我的思绪好像是回到了大学的时候，那天是她第一次拿起吉他。随意地拨了几根琴弦，发出不好听的声音。随即，齐薇看着我“我怎么就弹不出来那么好听的声音？” 我开始教她弹琴，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齐薇演奏吉他的技术也已经炉火纯青。可是到后来，她还是没有放下自己的医生身份，也离开了我的生活。 周琪给齐薇点了一个赞，我犹豫着要不要跟着点一个赞。但是最终还是放弃了，退出了朋友圈的界面。 在通讯录中找到了韩冬的头像，打开对话框之后。“你怎么把我的事和郜依然说了？” 过了几分钟之后，韩冬回复了我。“不是我主动说的，是郜依然问的，她问你这事业有没有起色。” “我靠，你不会跟她说，一切安好。” “骗人就没必要了，说了，也没什么吧。不对，她找你干嘛去了？” “她帮我解决了律师的问题，找了她的法律顾问，肖琴。” “哦，那还不好？我这不是帮你了吗？” “我是不太愿意欠人情，再说了，这，也不是钱能偿还的了。” “装逼。”韩冬仅仅回复了我两个字，就结束了这场对话。 夜已经深了，我也终于睡着了。在梦中，我好似看见了一个披着长发的女人，在我的眼前跳跃着，可是我怎么也追不上这个女人，尽管我没有看清楚她的脸，但她给我的感觉，叫做舒服和安心。 第二天早上，只睡了五个小时的我，有些恍惚。在冰箱里面拿出来了一瓶运动饮料，希望这样可以让我快速恢复精神。不过，我喝了一口之后，就被浓烈的牛磺酸气味呛到了。 开着车到了琴行之后，我看见齐薇和周琪，我向她们打招呼：“哟，怎么起这么早？” “马上开庭了，总不能还是睡懒觉吧。”周琪翻开了一份资料。 “说得对。小律师也马上来了。” 准备了一会儿之后，由于早上喝了一点冰凉的饮料，胃疼如约而至。我微微俯下身子，似乎想要掩盖住自己的疼痛。 齐薇是最开始发现我的异常的，于是她给我倒了一杯热水，又从自己的手提包里面拿出来一瓶药。“胃又不舒服了？” 我点点头。“有点。” “你还是不会照顾自己，来，喝点水。” “谢谢你。”我很感谢齐薇对我的照顾，这种感觉就是很安心，仿佛可以让我减轻自己的痛苦。我开始迷茫起来，是不是梦中的那个女人酷似齐薇。 我们在琴行等待了一个小时，我的胃疼症状也已经好转。肖琴推开门，站在我们的面前。她却不熟悉周琪和齐薇。反而对我说“陈先生，我已经做好准备了，我们开一个会？” 在这间琴行里，我不太喜欢那些官方，客套的称呼，于是我对肖琴说。“叫阳哥吧，那边是薇薇姐，还有琪老大。”我向肖琴介绍着周琪。 “嘿！你这是什么名字。”周琪似乎是不满我的介绍。 “怎么，那你挑一个？”我反驳着。 周琪思考了一阵儿之后，对我们说。“也行，就这么叫吧，还挺酷的。” 肖琴站在原地。“真的吗？” 我看见她严谨，又有点胆怯的样子。“行了，和我们做事，放松点。我知道，你们律师向来都是严谨的。但是总绷着一根弦，多累啊？” “那，好的，阳哥！”肖琴还是怯生生地叫了我一声。 “行，我们开会！准备打官司!” 周琪拉开了我们录音室的门。“你怎么这么兴奋？” 我也直接回答了她。“我要打败对面，多爽啊。对手就是游戏里面的大boss。” 另外的两个女士，似乎觉得我有些幼稚，直接走进了房间。把我晾在了后面，我不满地抗议着。“喂喂喂，我们总得保持一个好心态吧。” 坐在一起之后，肖琴向我们介绍着她这几天的分析和调查，以下是她认为我们会胜诉的原因。 “第一，我们只是将自己的价格降低，并没有出现不计成本的倾销对市场造成冲击。第二，我们是受乡镇政府帮扶的一个扶贫项目，工厂里的员工多数都是周围的村民，所以我们站在这个背景之下，对方没有太大的胜算。第三，就是尽管我们最开始的上漆工艺是从卓玛公司学来的，但是我们后来已经改进了工艺，而且相关的设备已经脱离了卓玛公司。” 肖琴翻着书页，向我们介绍着一些法律啊，什么的。尽管我们不需要全文背诵，但是我们还是要心里面有个底。 “对面会告我们抄袭的，我们之中的一些吉他，确确实实用了他们一样的材料和设计，甚至油漆的配色。”我捋了捋头发，这个有些棘手的问题实在是让我不知道怎样解决。 肖琴摘下眼镜，擦了擦，抿起了自己的嘴唇之后，对我们说。“这些有争议的吉他，我们也没有在这次乐展上大量宣传，甚至也没有销量。” “所以，我们可以避重就轻吗？” “眼下，只有这样了。”肖琴似乎有些苦恼。“听说对面的律师，是我老师的同学。我也不清楚，能有多少的把握。” 我合上资料对肖琴说。“这个世界上不只有，姜还是老的辣，还有，后浪能将前浪拍在沙滩上。相信自己，我们也相信你！”我给肖琴鼓励，肖琴点头致意我。 四个人觉得自己被压力挤地透不过气，我打开门，发现外面下雪了，于是我招呼他们穿好衣服。 路人或许会感到好奇，为什么一间灯火通明的琴行之中空无一人，而门口，站着四个人，伸出手看着雪花融化在自己的手中。 “阳哥，你还真是有雅兴。”肖琴看着玩雪花的我。 “既然我们不能预知结果，不如我们什么都不想，该干嘛干嘛，转移一下注意力，自己不至于紧张到神经质。”我像一个傻瓜一样看向众人。 “没心没肺！”齐薇骂了我一声。 “对，这个世界上，反而是没心没肺才能快乐，功夫不负有心人，但是好心态决定成功！”我向她们输出着歪理，她们和我反驳着，众人也在房檐下，站住了。 第235章 第一次开庭 过了两天，也终于到了开庭的日子。我们几个人心里面五味杂陈，不过，她们还好一点，不用坐在被告席上。 大早上吃完了饭，我收拾起自己的东西，准备去法院。生平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进法院，第一次坐被告席。 肖琴和我准备好了之后，我向周琪和齐薇告别。“行了，别担心了，我们两个这就去了。” “祝我们成功！”周琪拿起了车钥匙，准备开车送我们。 “我也去吧。”齐薇跟在周琪的后面。 终于到了法院，周琪和齐薇看着我，我心里面有些打怵，想着，这还没出什么事呢，这么看我，我都快没底了。 “行了，别这么看我了，你们两个这么做，好像是要给我送行一样。” “呸呸呸，不说那么不吉利的话。”齐薇制止了我。 挥手告别之后，我和肖琴走进了法院。在等待开庭的时候，熟悉熟悉环境，也就没有那么紧张了。回答一些问题，还有准备什么材料，我在心里面已经打好了腹稿。只期待，对方不是那么咄咄逼人就行。 肖琴劝告我，一定要顶住，不管对方用什么手段攻击，该说的话，一定要一字不落，不该说的话，千万不要说。 我实在是有些头疼，这比高考的时候还要困难，我高考的时候都没全力以赴去备考，到了这时候，需要拿出来十分的注意力。 想抽一支烟缓解一下，可是已经开庭了，我已经没有什么机会了。对方也已经入场了，看着他们气势汹汹，偷笑着“装什么大瓣蒜，不就是那么两个半人，有什么好显摆的。” 肖琴提示我坐好，起码要尊重法庭，尊重法律，尊重法官。准备好了之后，书记员强调着法庭纪律，法官准备宣布开庭，我们起身站立了一会儿，直到听见了开庭的讯号。我们又重新坐好，直直地看着对方，丝毫不想让。 以下的法庭顺序实在是繁多和严谨，我不便在这里赘述，所以我描述一下大致的情况。对面的律师确实是肖琴老师的朋友，在身份上这就已经给了肖琴很大的压力。不过，最让我们头疼的事情是，对方以油漆工艺为引子，控诉我们不正当经营。 尽管肖琴和我们呢回答的问题已经是滴水不漏，见招拆招，不过，这也让我们十分的疲惫。争论也是不止不休，寸步不让的原告和被告就差大打出手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很明显，我们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法官宣布暂时休庭。这种案件除了极其特殊的情况，是不会出现二审，三审的。所以我们一定要在接下来的时间中，锁定战局。 我和肖琴喝了点水，周琪和齐薇并没有给我们打电话，她们也知道，这个时候是不能分我们心的。 再次开庭的时候，肖琴摆出来了最后的一道计策，就是说明，律美诗的吉他工厂是政府的帮扶项目。不知道，法官会不会吃我们这一套。 对方并不理会我们的招数，而是借题发挥，批评律美诗的作业环境，缺少员工的人文关怀，将我们批判成了资本家。其实谁心里面都是心知肚明，对面不过是找我们的漏洞。 法官也没有明显驳回，而是要求，需要传唤律美诗吉他厂长周琪，让她来说明具体情况，而并没有简单的考量我们所带的录像。法官宣布，暂时休庭。 事情还是走到了我们没想到的结果，需要二审。休庭之后，我点上了一支烟。肖琴对我说。“现在的结果对我们来说，不好也不坏。有可能对方因为我们的生产环境，还会接着说我们夸大宣传，欺骗消费者。” “嗯，打官司向来都是你死我活的，可是我们不用太过害怕，本身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深吸了一口烟。 “阳哥，打官司不是这样想的，你不仅要有勇气，还要有自己的判断和能力，要找到对方的漏洞，一击必胜！” “打官司这事，我不熟，但是我相信你。”我拍了拍肖琴的肩膀。 我们开着车回到了琴行，周琪和齐薇见我们回来了之后，都是紧张地站起身来。询问我情况怎么样。 “周琪，下次开庭的时候，可能要传唤你。对方说我们的工作环境，以及员工的劳动状况不符合劳动法。”我坐在椅子上，将齐薇递来的水，分了一杯给肖琴。 “这是不正当经营的案子，怎么可能扯上劳动法。”周琪也很苦恼。 “对面会抓住一切的漏洞来攻击我们，所以这可能也是不可避免的。”齐薇回答了周琪。 众人沉默了一阵之后，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周琪，我们的工作模式，自己再怎么说也没用。只能是员工亲口说的，我们能不能找到几个员工？” 周琪点头答应了，我又看向肖琴，肖琴也是同意了我的想法。我点上了一支烟，却走出门去，冷风吹向我，使我清醒了点。 肖琴抚摸着店里面的吉他，她的眼睛在深海泪的上面挪动不开，齐薇看见她很喜欢，取下来之后对她说。“要不试一试?” 肖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不会弹吉他，但是我也觉得这把琴特别的漂亮，说实话，不希望这么好的产品就这样被尘封进仓库中。” 齐薇简单的调了调音。“想听什么歌，我看看会不会唱。” 肖琴思考了一会儿。“流行歌我听的不多，梁静茹的情歌可以唱吗？” 齐薇点了点头，然后拨响了琴弦。我也拉来了一把凳子，坐在旁边。齐薇的歌声让我们的心情好了一些，随即也加入了合唱。肖琴有些胆怯，在我们不断地怂恿和让歌下，她也放声唱了起来，显然她没有学过音乐，可是由于音色占了优势，唱得不算难听。 一曲结束之后，肖琴对我们说。“谢谢大家，可以让我听到这么美丽的琴声，很久没有唱歌了，也没有这么开心了，谢谢。” “不客气，再说了，你为我们打官司，没听见过我们的吉他，那算什么事啊？”我开着玩笑。 “你们和其他的委托人不一样，可能是你们的状态感染了我吧，我一定会打赢的，我们一定会赢的！”肖琴向我们碰了碰拳头。 “太棒了，这样何愁不赢！”我心里也是放松了，大家的状态都很好这就可以了。 距离下一次开庭还距离一些时间，我其实心里面也是没底。但是毕竟女性的承受能力有限，我还是在两位女士面前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不过，周琪早就拆穿了我。她走在我的面前。“行了，别装了，有什么事就一起扛呗。” “我怕败诉了，这个雷我们背不动。” “那有什么，赔款不会超过注册基金，但是我们肯定还是会破产。这有什么，创业失败是正常的，我们大不了一边代工，一边还债，等到有钱之后，再做自己的品牌。”周琪好似并不在意这些事情。 “可是，就算是这样，你不会怪我吗？”我问出来了心里面的关键问题。 “不会，当初我同意你这么做，我是不会反悔的。信任你，怎么还能在最后倒打一耙呢？”周琪摇摇头。 我似乎突然有了力量，伸了一下懒腰。“行，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笑着对周琪说。 “行了，今天你们都这么累，我请客，大家先吃饭吧。” 似乎对我们来说，这顿饭能让我们紧张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下，可是外界的传言并非如此，卓玛这么大的一家吉他品牌，竟然在我们身上没有占到便宜。那么大的一个团队，和我们四个人对抗。 不过，社会的舆论总是十分的复杂，甚至还有骂我们的，说我们只会靠着情怀，只会碰瓷，抄袭就是抄袭竟然还不承认。对于这些言论，我也不想再多看什么，专心准备好接下来的官司。 第236章 我们怎么又过紧日子了? 在没有第二次开庭的这几天，周琪回了保定一次，叫了几个工厂的工人作为我们的出庭证人。 心里面的憋闷还是无法缓解，所以我先回家一趟。自从要开始打官司以来，我就好久都没有回家看看父母了。刚好是晚饭的时候，我走进了家门。房间里面的爸妈正在吃着晚饭，我妈的几道拿手菜确实让我有些饿了。 “哟，今天谁会来了？”我妈看着刚进门的我。 “爸妈，我回来吃点饭，正好饿了。瞧这样，家里没有我饭啊？”我脱下来大衣。 “得了，先坐一会儿，我煮点面条。” “谢谢您了！”我坐在我爸的身边，先给我爸添了茶，我又自己倒了一杯，需要给自己暖暖身子。 “这几天这么忙，都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我爸放下报纸。 “是，别提了，现在忙着太多事，麻烦。”我喝下茶水之后，又从面前的果盘，拿起来一个橘子。 “忙点是正常的，谁年轻的时候，都忙过一阵子。”我爸看似还在安慰我。 我在长辈面前是尽量减少抽烟的，所以这个时候我抑制住了自己的烟瘾。问出我爸一个问题。“爸，你说，如果有一天我创业失败了，欠了很多的债，需要卖房子，你同意吗？” 坐在我旁边的我爸喝了一口茶，之后慢条斯理地说“那你就卖掉吧，我帮你卖。还债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那你们二老去哪啊？”我十分不解。 “我和你妈去养老院，实在不行，也是有社区养老处的。你就不要担心，除了这间房子，我和你妈的一点积蓄，也能支撑到我们死的时候。” “呸呸呸，这是什么话，不能说，不吉利。”我制止住了我爸的说辞。 “没事，爸爸在你成长的时候已经亏欠了，现在你又是有自己的事业，爸爸不能拖累着，你妈和我，都只有一个想法，只要不违法乱纪，无论做什么，我们的儿子一定是很优秀的。” 我心里面好似收到了一阵撞击，从来未曾想过，以前不了解我的父亲，竟然在这个时候表明了这样的想法，对我说出来这样的话。哪有天下的父母不体谅自己的孩子，尽管从前的他是那样的权威和严厉。 不知不觉中，我妈已经煮好了面条，我们三口人坐在一起吃饭。菜品没有太凉，吃着还是正好，可是心里面很温暖。 吃饭的途中，我心里不禁想起来了齐薇。在这个寒冷的冬夜里面，齐薇一个人吃着什么样的晚饭，会不会感到孤独。现在我已经和家里面和解了，并且家里人坚定地支持着我。而齐薇呢，远在大洋彼岸的父母能否打来一个关心的电话。自己孤苦伶仃在这个城市生存，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可是始终没有人可以给她充充电。 相比之下，我还是比较幸运的。在这个城市之中，理想是我们的美梦，可是梦醒之后，依然要奔波在街头，哭了，又能和谁说。霓虹的北京，拥挤的人潮，抛弃了多少人的理想。谁又会知道结局到底是成功还是失败。 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我不知道怎么办，看着外面的窗影，白雪茫茫之下，一轮月亮静静地照着大地。年代在变换，青春被遗弃，谁把我丢在这个繁忙的世界中，又承受着失败的滋味。我是一个混得最惨的官二代，可是，这又能怎样，没有挑战的人生无聊。充满苦难的人生却充斥着内心的无奈。 第二天早上爬起来，还是要为了一日三餐，我口袋里面已经没有了多少钱，可是我还是倔强地没有和父母要钱。到了琴行之后，准备着开庭的事情。 我们就这样的忙碌着，为着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结果的事情忙碌着。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我抱着盒饭，心情不是十分的轻松。齐薇见我发呆，对我说“你也别有太大压力，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好的，该吃饭还是得吃饭。” 我笑了一声，其实我不是因为这件事情，而是因为我口袋里已经没钱买烟了，我因为烟瘾时常发呆。 “我不是因为这个，我是想问问你，有没有钱，我想借点钱买烟。”我放下盒饭，伸出了手。 齐薇在口袋里找了一会儿，她拿出来了所有的零钱，还有几张一百元的钞票。点了点，全部交给了我。 “拿着吧，你肯定是兜里面没什么钱了，不然不会借钱买烟抽，你能不能少抽点。”她一手拿着钱向我伸了过来。 “用不了那么多。”我抽走五十，之后还给了齐薇。“这几天伙食还是要花钱的，我们确实得节俭点了。” 齐薇重新把钱装起来。“这几天，就算是吃盒饭也要花销不少，再加上我们到处跑，油钱什么的，确实捉襟见肘。主要是现在不能卖吉他了，我们一下子没有经济来源了。” 我看着她苦恼的样子，又看了看清汤寡水的盒饭。“晚上我请你吃顿好的！怎么样？” “算了吧，我还是心疼钱，我们怎么又像以前一样，过苦日子了。”齐薇重新吃起盒饭来，她的一句话，也确实是让我想起来以前的日子，那时候我们挤在出租屋里，吃着同一桶泡面。 “没开玩笑，晚上上我们家吃去吧，我让我妈包饺子。” 齐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让你们家老太太那么大岁数包饺子，真有你的，要不晚上我们一起过去包饺子吧。买点馅儿。” “行，你不最愿意吃茴香馅的吗？” “去你的，我才不愿意吃呢，我愿意吃的是芹菜好吧，只有你才会吃茴香！” “那就说定了，我告诉我妈一声。” 我走出门去买烟，顺便打一个电话。就在这时，张川给我打来了电话。“喂，嘉阳，我听说你现在在打官司，怎么样，乐观吗？” “已经开了一次庭了，谁也没占着便宜，等着第二次开庭呢。” “我跟你说啊，卓玛公司可是对你们下了功夫的，人家对你们的市场调研是做的清清楚楚的，你还是别跟他们硬碰硬。” “我知道，所以只能在别的地方找补回来了，谢谢哥们啊，你还记挂着我的事。” “嗨，说什么呢，祝你成功吧，等着喝你的庆功酒，行不行？” “别别别，这不给我压力呢吗。事成之后，一定再聚！” 我和张川寒暄了一会儿，之后，我也将晚上齐薇会来我们家吃饭的消息，告诉了我妈。 第237章 齐薇来到家里吃饭 晚上我们提着芹菜还有一袋面粉回了家，我妈开门看见我们来了之后，很是开心。招呼着我们进来“你看你们，我说了家里面啥也不缺，非得买去，包饺子我都能准备好。” “阿姨，雪天路滑，您一个人出去买菜不安全。”齐薇一边脱下外套，一边说。 “快坐，闺女，冷不冷啊？”我妈握住了齐薇的手。 “还行。”齐薇接过来我爸递的茶水。 “这外面的天气确实不好，上次你来太匆忙了，都没坐多长时间，今天好好吃一顿饭。”我爸也很欢迎齐薇，他特意关掉了电视，放下了报纸。 我一个人在厨房里面先忙活着，因为这里根本就没有我能插的上话的地方。洗好了菜之后，坐回了沙发之后。“妈，您和面吧，我弄不好。” “阿姨，我来吧。”齐薇也站起身。 “不用不用，怎么能让你动手呢！”我妈劝住齐薇，让她接着坐下。 我洗好了一堆水果摆在果盘上，放在桌子上。“来，吃点水果，这些天太忙了，估计都没有什么机会补充维生素。” 齐薇拿起来一个橘子递给我，自己只是吃了一粒葡萄。 “我听嘉阳说，你们现在开琴行呢？”我爸明知故问地问。 “是的，叔叔，我们现在开琴行，虽然累点，但还是赚了点钱。”齐薇打着掩护，丝毫不说我们之间的问题和困难。 我爸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之后又看着我。“嘉阳，你怎么和齐薇说的不一样啊？” “什么，不一样，什么什么不一样。”我装傻充愣。 两个年轻人还是不能骗过我爸这个老狐狸的眼睛，我想他知道了我们现在经营不善的问题。 “卓玛吉他公司是一家实力雄厚，口碑良好，而且历史不短的公司。为什么想到碰瓷他，拿他开刀？”我爸问我们。 我看着齐薇，两个人没有惊讶，而是有一种羞愧的感觉。 “爸，这是我的主意，我们初次来到这个市场，不走点险路，是不能有成绩的。”我坐下来。 “叔叔，嘉阳是想杀富济贫，我们将卓玛拉下神坛，也能让像律美诗这样的小公司，真品质的东西，挤进市场。”齐薇替我辩解着。 “想法不错，可是你们知道这有多困难，我最近看报纸上有这样的信息，之前这种案例也不是没有，卓玛想在你们这样的人身上占便宜不是很容易。尤其是，你们律美诗还是一个乡村的扶贫项目。” 我爸喝了一点茶之后，又思考了一两秒钟。“卓玛一开始就已经很为难，不诉讼你们，哑巴亏就这样吃了，对于这么大的体量的公司多么的荒唐。如果诉讼你们，耗费大量的精力和资源和你们不缠不休。” 没想到我爸看问题还是这样的透彻，我只想到了给他们惹麻烦，给自己提升知名度。却没有想到，我们也同时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其实你们还是没有想到最好的解决方法，卓玛赢下官司，对他们不是最重要的，他们在乎的是能不能成功收购你们。你们去再找一家公司，可以谈一谈，如果官司失败了之后，你们的赔偿费由另一家公司出。但是会被他们收购，这样，卓玛赢了不会获利太多，输了则是一败涂地。” 我和齐薇都思考了起来，我爸的想法确实可以给对面的卓玛重重一击，可是时间已经不允许我们这样做了，那里还能在找一家公司，可以谈妥收购我们。 就在这时，我妈端着盆走到了客厅。“聊什么呢，来包饺子，我做了两种馅，一种芹菜猪肉，一种茴香猪肉。” “阿姨客气了，其实一种馅就可以了。”齐薇接过来盆，又放上盖帘。 “没事没事，一切都为了你们两个孩子。” 我们坐在一起，开始包饺子。“陈嘉阳，说过多少次了，你那样包都会露馅的。” “妈，不可能的，我这次可是好好捏了。”我辩解着。 “你看看人家齐薇，包的饺子，又好看，馅又大。”我妈转头夸赞起齐薇来，这让我多少心里有些不平衡，我就觉得我包的饺子精致，而且有特点。 “阿姨，你觉得怎么样。”齐薇捧着饺子递给我妈。 “多好啊，现在的孩子，很多都不会做饭了。”我妈接过来饺子，还仔细地端详着。 平时不多参与这样活动的老爸，竟然也凑了过来。我赶紧让开。“爸，您也要试试？” 我爸洗好手之后，也开始包饺子，于是盖帘上出现了四种饺子，我们笑了，一起下锅的时候，所有的饺子全都挤在一起，辨识不清。直到把它们盛在盘子中时，我们众人全都找着自己包的饺子。 “你看，我就说，陈嘉阳包的饺子就会漏，差点又漏了。”我妈夹起来一个马上就要露出馅料的饺子，放在了我的碗里。 “这不是没漏吗？”我一边吃，一边说着不公。 “闺女，阿姨调的馅好吃吗？” “好吃，阿姨，包的饺子真好吃，有家的味道。” “闺女，你家里包饺子也是这样的味道嘛？”我妈微笑着，似乎心里面在比较着自己的手艺。 齐薇顿了顿，自己不知道怎么回答，低下了头。 “妈，齐薇的父母移民加拿大了，所以她也快忘了自己家包饺子的味道了。”我回答了。 我妈有些心疼地看着齐薇。“闺女，那你是一个人在这生活啊？” “是的，阿姨，我已经习惯了。谢谢阿姨今天这顿饭，我吃了很多。”齐薇放下了碗筷，我清楚地看见，她的眼睛有些红。 “闺女，以后想家了就来这里吧，虽然我和你叔叔都已经是老头老太太了，没什么本事，但是包顿饺子，做顿饭也是可以的。”我妈邀请着。 “一个人生活也是不容易，这里欢迎你来。”我爸也邀请着。 “谢谢叔叔阿姨，我，今天很幸福。很久都没有这样的温暖了，今天的饺子真好吃，我，还有些事情。先走了。”齐薇哽咽着说完这句话，就很快离开餐桌，穿上衣服，出门了。 我想去追，可是我妈给我使了一个眼色。“人家姑娘正伤心呢，不想让咱们看见。你等一会儿，情绪是需要消化的。”于是我妈起身，拿出来了一个饭盒，开始装饺子，都是芹菜猪肉的。“她爱吃这个馅，这几天一定是没吃什么好的东西，你带着。去吧，看看怎么回事。她是一个好强的性子，爹妈不在身边。” 接过来饭盒之后，我也走出了门。直到下楼，我也没有看见齐薇。车子还是停在楼下，我只好转悠着，转悠着，在一片又一片的黑暗中，找到伤心的小女孩。 终于，我在一个胡同的角落中，看见了蹲在地上的齐薇。她抽泣着，无助且孤独。 我悄悄地走了过去，蹲下。“饭吃这么匆忙就要离开了。” 齐薇没有看我，而是用手擦了擦眼泪。“要你管，你走开。” “没事，心里面难受可不能自己承受，我给你排忧解难啊？”我做了一个鬼脸。 还没等到她的回答，我就被一双手紧紧地抱住，随即听见了哭声。齐薇哭了一会儿之后，也没有放开我。“陈嘉阳，谢谢你，今天是我这么多年，第一次吃得非常幸福的晚饭。” “想家了是吗？” “我家里面已经没人了。”她的目光黯淡下来。 “要不要，打一个电话？”我递给她手机。 齐薇犹豫着，哭得有些红肿的眼睛，看着我，然后输入了一串电话号码。当电话接通的时候，那边响起来声音。齐薇却挂断了。 “你挂了干什么？” 我有些不解。 她突然站起身来，好像是收起来所有的情绪。“我，没事了。话费挺贵的，我估计说一会儿之后，你得上运营商的黑名单。” “真是奇怪，好吧，我们回家吧。吃完饭之后，好好地休息一下，晚上泡个澡。走，我送你回家。”我拉着齐薇走到了车边。 到了齐薇家的楼下，我将饭盒递给了齐薇。“晚上要是饿了，当夜宵。明天早上，也可以当早餐。” 她双手接过来饭盒，抱在怀里。“谢谢，等到我们忙完，我一定好好谢谢阿姨。” 我点上了一支烟。“只要你多吃她做的饭菜，不让我妈那么心疼，就已经是最好的大写方式了。” 齐薇抿了抿嘴唇。“嗯，我会的。” 送走齐薇之后，我回到了家。爸妈还没有睡，我却打了一个哈欠。一边脱衣服，我妈就凑了上来。“怎么了，齐薇是不是想家了？” “嗯，其实她也挺惨的。一直不愿意爸妈出国，但是因为我那时候要做音乐，她去加拿大给我联系唱片公司。谁知道，他的爸妈已经办好移民手续，齐薇没有签字，所以现在还是中国籍。” 我妈愤怒地掐了我一下。“就是因为你，让人家和自己父母现在这么尴尬，你说你做什么孽？” “不是我，本来她就和父母有矛盾，她爸控制欲太强，当年为了拆散我和齐薇，在学校里没少对我进行打压。” 我妈这个时候沉默了，因为她也不赞同齐薇父亲的做法。“那你以后多照顾照顾人家，我看那孩子挺可怜的。” “行，我知道了。” “儿子，你个人问题想过没？乐彤走了之后，我知道你难受，但还是找一个陪你过日子的人吧。安顿下来，这样，不至于一辈子飘着，起码是有一个家啊？我和你爸不能陪你太多时间了。” “妈，我这工作还没解决呢。” “可以一起打拼吗？我看，齐薇。” 我摇摇头。“我已经对不起她了，不想再这样趁人之危，我配不上她的那种付出和爱。” “妈也不能说什么了，毕竟这是我决定不了的事情，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尽快成个家，别像一个流浪汉一样，东奔西跑的。” “好了，我知道了妈，行了，我要睡觉了。” 第238章 第二次开庭 在忙碌了一天之后，我们终于等到了开庭的日子。相比于上一次，这次我们算是有了充足的准备，同样的座位，同样的人群。 还是老规矩，一些繁文缛节我就不在这里面追谁了，但是说一些比较有意思的细节。卓玛公司控诉我们不正当竞争，可是我们出示的一些证据，还有肖琴的辩护，不足以说明我们存在这样的行为，于是他们转向我们压榨工人，生产环境不达标。 “审判长，我申请我方证人出庭！”肖琴向审判长申请，就律美诗存在压榨员工这一问题，做出辩解。 “同意！” 那名员工坐在证人席处，看了看周围，找到我们之后才稍稍地放心了。“审判长，我叫王力，在工厂里面主要是负责吉他桶形加工。” 审判长看了一下他的资料，随即问道“你能介绍一下你的工作流程，以及给你的评价标准吗？” 王力组织了一下。“我们是记件的，公司其实只是和包装户签合同，我们要和包装户签合同，做好的桶形接着卖给打磨户，打磨好了再卖给油漆户。虽然我们都是在一个厂子上班，但是基本上都是一环接一环，相互单分出来。原料由公司提供，我们只是由低价买的。” 对面的卓玛公司听见了这个回答之后，代理律师问王力这样的一个问题。“公司一个月给你们开多少钱。” 王力愣了愣，然后回答。“其实我们没有工资，计件都是自己卖出去的，赚的其实是利润钱。我之前说了，大家只是在一个场子上班，但实际上就像是个人做生意。周老板是把我们凑活到一块儿。” 我坐在被告席上对于王力的回答十分的满意，我之所以在最开头的时候，没有太过说明我们的生产模式和经营模式。就是想要让这些话从员工的口中说出来。 肖琴站起身来。“我抗议，对方的代理律师在诱导我方证人。” “抗议有效，请原告代理律师注意。” 辩论有来有回，但是向我们这里靠拢。我们这里还有证人，第二个是公司的油漆户。 “审判长好，我叫马东，是喷漆的。王力刚才都说了，虽然我们是一个公司，但实际上都是自己生产，然后卖给下一级。” 对方律师提出问题。“既然，你们是自己生产，那么你们的生产质量，成本，谁来监督？” 马东回答：“没有人来监督，这都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你要是偷奸耍滑，生产的东西下一部门不要，我们就是白干了，自己就亏钱。” “你知道吗，你们的生产模式，已经违反了劳动法，和环境保护法，你们有权利可以获得自己应有的报酬。” “报酬我们已经靠自己拿到了，我们本身就是农民，靠着周老板教给我们技术，我们日子就不能只在地里刨食，有了自己本事才能致富。本来周老板是为了扶贫，教给我们技术。陈哥是为了让我们的产品销售出去，不然，公司不赚钱，我们就没有订单，就没有钱赚，只能自己出去打工，或者自己种地。我们都不希望公司出事。我说完了。” 审判长宣布证人退庭。对方的代理律师接着提出问题。“我想请问一下对面的陈先生，你作为主管销售的一个股东，选择用这种方式进行倾销。因为农民对复杂事情的认知不强，所以你这种行为很可能存在，只是为了销量不考虑成本，农民不会赚到钱。” 我站起身来。“关于对方代理律师的这个问题，我申请出示证据。这是农民近一年的生产的成本，而这是他们的利润。可以看到，我们没有因为吉他成品的价格低而亏待农民各部门的利润，我方的证人也可以证明这一点。” “证人出庭。”审判长重新传唤证人。 “陈哥说的没错，我们自从开始做，成本和利润都是固定好的，利润没有变。陈哥来了以后，帮我们销路打开了，我们这两个月的利润还多了一点。但是现在停产了，吉他不让卖，我们都已经没赚钱了，都希望能赶紧卖吉他，我们还能多生产。”王力回到了庭审现场。 “审判长，我认为律美诗公司只是依靠市场关系达到行政管理，本质上这种雇佣关系属于隶属。”对方的代理律师表明。 “反对，如果对方的代理律师这样说明我们的生产关系，那么我想请问，市场上的依存关系难道可以等于资产权力的隶属关系吗？农民自己有生产资料，完全可以不仅仅接受我们的订单，其他的订单也可以接受。所以我认为这只不过是签订合同的合作关系。” 肖琴顿了顿。“同时，我也想说，以前的扶贫都不过是输血式，这样农民的积极性和自主性都不高。律美诗用这样的方式进行扶贫，农民有了自主性和积极性，腰杆子也硬了，扶贫有了效果，有了自己的生存的观念，从产权方面使农民独立。农民成了自己的救世主。如果对方说我们不正当经营，那么请认知好自己的对象，还有拿出相关的法律依据。” 辩论就这样结束了，我们等待着审判长宣布最后的庭审结果。“全体起立，经本院审理，决定驳回北京卓玛吉他有限公司，对河北律美诗吉他有限公司的诉讼。” 肖琴和我握住了手，我们终于打赢了这场官司，律美诗保住了，我们可以卖自己的吉他了！喜悦在每一个人的心头缠绕着，我们还是找到了自己的出路。 就在法院的门口，对方的代理律师看了我们一眼，肖琴也同样用目光回应。坐上回去的车之后，我在车里问。“你们两个相互看什么呢？” “对方的代理律师是我老师的朋友，在以前模拟案件的时候，我总是输给他，他对我们来说就是降维打击。但是今天我赢了，虽然案件性质帮助我们很多，但是我还是觉得挺放松的，因为我打败了他。”肖琴十分开心地向我讲述。 “祝贺你！打败了自己的师伯。” “也祝贺你，阳哥。快回去告诉他们吧。” 回到了琴行，周琪和齐薇直接站起身来。“怎么样了？” 我怀着十分激动地心情告诉她们。“我们胜诉了，法院驳回了对方的诉讼！” 两个女人都拥抱起来，我们也在这个时候，放下了所有的担子，我坐在椅子上，看着她们高兴，似乎我的喜悦，因为她们也宣泄了出去。 我们终于可以卖自己的吉他了，禁令解除之后，周琪通知加班加点的生产，齐薇重新整理起来了货架。后来齐薇也随着周琪去了保定，说是周琪一个人忙不过来。 “嘿！你们两个，我这就成光杆司令了。” “陈司令，你一个人可以忙的过来的。我们走了！”周琪挥手向我告别。 我靠在门框，肖琴已经拿到了自己的报酬，回归正轨。我们临走之前吃了一顿饭，庆祝我们终于打赢了这场官司。 齐薇同意我在这顿饭局上喝酒，所以在微醺的状态下，我拿起来吉他。“怎能忘记，旧日朋友，心中能不怀想？” 第239章 出现在演唱会上的吉他 打赢了这场官司之后，我们很快就挤占了性价比的市场。美律诗吉他走进了大众的视野，也有很多人选择了我们的吉他。时间跑了快两年，我和齐薇两个人在北京的琴行工作，实在是有些招架不住。我招了很多的人，作为店面的服务员，同时经管销售，发货的事情。 后来我意识到自己的实体店还不是十分的壮大，销路并不是十分的宽广。所以我就想着入驻一些电商平台，通过线上的方式来销售我们的吉他。 又是十一月的冬天我开着车，去了一趟保定。准备和周琪齐薇好好商量一下这件事情，合作已经过了两年有余，我们和周琪一直保持着这样的模式，周琪在工厂，我和齐薇在琴行。 到了工厂之后，我发现这里面的员工比之前更加充满了动力。每一个部门的负责人看见我来了之后，和我打招呼。足以可见，如果没有打赢这场官司，美律诗吉他，应该在这市场上，已经消失了。 齐薇先我一步到了工厂，她和周琪已经工作室等我了，现在她们两个，也算是亲密无间了。透过窗玻璃，我看见齐薇现在也开始研究制琴工艺，周琪在一旁给她讲着一些细节，时不时还要拿起吉他试一试。 为了不打扰她们，我还是选择在外面的椅子上坐一会。直到周琪发现了我。“你怎么不进来？装什么远方的来客呢？” “我这不是看你们这么专注，不忍心打扰你们不是吗？” “别贫了，快进来谈正事。”齐薇放下手中的吉他。 三个人坐在一起之后，我想她们说出了我心中的想法。 “虽然我们现在已经打出来了名号，但是我认为销路还是不够宽广，怎么说，我们还要开辟一下线上的这个市场！” “你说说看？” “你看，我想入驻那些电商，开通一下网店。只有线下是不行的，这样我们的吉他是卖不到全国各地的。” “我支持，这样吧，这件事情嘉阳，你来牵头，找一个团队，让他们在互联网上销售我们的吉他。”周琪点头，并且吩咐下来我这些事情。 我看向齐薇。“我没有意见，只是觉得我们这样会不会让那些农民超负荷工作，现在都已经满状态了。” 略微思考了一阵儿之后，我说。“确实有些困难，我们要不要多找一些人，就是培训需要一些时间。” “说白了，还是场子的规模比较小，所以现在不支持大量的订单，但是我觉得，还是要做。根据订单的数量，再决定做多大。我们现在也要找一些厂子，看看能不能收购他们，然后提高产能。”周琪觉得这确实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收购，也要资金。我们现在只能靠贷款。这样吧，先给我拨一点经费，我先找一下电商团队。” 事情谈完了之后，我对于电商团队的事情，暂时有了一些头绪。北京有很多这样的网络运营，我可以找找谈一谈合作。 开着车，在保定转了转，也不知道一定去哪里，反正就是转了转，散散心。直到走到了保定的易水湖。因为是冬天，景区里面自然没有多少人了，我坐在一处安静的地方，开始播放起李元盛的歌曲。 自从上次他现身买走我的吉他之后，那种激动和喜悦想起来还是会萦绕在我的心头。一切人与人的相遇都是一种不可言说的缘分。我们在这个世界里，谁也没有想过谁会成为我们的挚友，谁又会成为我们的仇人，谁又会成为我们的爱人。 在保定的一个旅馆住了一夜，周琪塞给了我一张银行卡，这是我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分红和薪水。口袋里面有了钱的我，起码在物质上来说，我可以理直气壮了。 夜晚我拨弄着琴弦，一个人在房间里唱了唱歌。房间里面的琴声，是一种救赎，在某个时刻，陪伴了孤独的灵魂。 第二天早上醒来之后，我照常的洗漱，可能是对我昨天晚上唱歌的报复，隔壁房间的电视一直都没有关上，所以我睡得并不好，拿着牙刷的时候，一直都不精神。并不是我不想再睡一会儿，而是因为我现在睡不着了。 打开手机浏览一下新闻，昨天晚上在广州开了一场演唱会，作为李元盛的好朋友，张震宇在演唱会上拿了一把吉他。我放大了这张照片，发现他手里面拿着的正是李元盛买走的那一把。 我睁大了眼睛之后，立刻找到了相关的视频。虽然，张震宇在现场并未提起这把吉他的名字，只是在演奏完之后说了一句。“这把琴，特别的，舒服。” 这场演唱会结束之后，对于吉他圈来说无疑是一种轰动。谁也没有想到，我们半路出家的小品牌，竟然请到大牌的音乐人做代言。我们美律诗吉他的身份越来越扑朔迷离，有人说我们是长时间代工大牌，学到了他们的技术，集各家所长。又有人说刚刚打赢官司的我们，又如此高调的现身，这无疑是对卓玛吉他的最后致命绞杀。 我赶紧退出了这些视频，然后给周琪打了一个电话。“我们的吉他，火了。快，都回门店，绝对，绝对爆满的一天。” 周琪和齐薇肯定不解我这样的说辞，但是她们还是来到了琴行。不过，我们已经进不去门口了，周围围上了很多的人。 “老板，我们要买吉他！”“老板，你们支持定制吗？”“老板，我要演唱会同款。” 我正准备打开门做生意，可是周琪拦住了我打开门的手。摘下了自己的帽子和口罩，对下面的人说。“对不起各位，如果你们只是为了得到一把同款的吉他，那么，请你们回去吧，我不会卖的。今天不做生意，大家都散了吧。我们这里只会欢迎那些真正爱吉他的人，谢谢。” 众人纷纷不解的离去，同时也留下了不解的我和齐薇站在门前。 “为什么？我觉得这还是一个好机会，为什么不开门做生意？”我拔下钥匙。 “陈嘉阳，我不想卖给那些附庸风雅的人，你知道这里面有多少人都不会弹吉他。这不是商品，这是我们一起经营的艺术品，你现在缺钱吗？”周琪质问着我。 “我不是缺钱，我做这么多是为了什么？为了成功啊，如果不是这样，那我之前做的，都他妈扯淡，我至于承担那么多的风险吗？”我情绪激动，实在不理解，为什么周琪要拒绝这个送上门的，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齐薇挡在了我和周琪之间。“好了好了，我们进屋再说。” “周琪，我实在不理解，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些方法和措施，都是下三滥，卑鄙的手段。所以你现在才会觉得自己清高上，不应该这样做。极他不是商品，而是艺术品是吗？” “陈嘉阳，我很早就说过，我只希望我的吉他能卖给真正喜欢的人，我不是为了更多的钱，你现在纯纯就是一个商人，你现在眼里怎么全是钱啊？” “好！如果你要这么说，我们失去了这样一个营销，提升知名度的方法了。” “人尽皆知是一件好事吗？难道你看着那些不懂音乐的人把我们的吉他当作装饰品，挂在墙上，那样满意吗？” “做生意就是做生意，钱到手就行了！我管他们干什么！”我们两个丝毫互不相让。 “我不做这样的生意，我也是有原则的好吧。” “好，你的原则是吧！”我愤然地离去，丝毫不顾齐薇喊我。 第240章 快意恩仇 开着车走了很远，冷静下来的我也开始觉得刚才自己做的太过分了。可是我觉得我之前的努力还是有些白费了。在我的观念里面应该抓紧所有的机会，为我所用。而在周琪的眼中，她的吉他不应该销售到对音乐完全不懂，只会追求热度和潮流的人。 我关掉了手机，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停车，自己在偌大的城市里转悠着。久而久之，我还是走到了亮马河。坐在旁边的草坪上，尽管现在是冬天，但还是有不少的人。点上了一支烟之后，我开始思考着，我的观念是不是早已经发生了变化，我开始变得物质和庸俗。在身上，找不到一点曾经文艺的影子。 抽了几根烟之后，我意识到后面来了人。于是我转过头去看，发现是齐薇。 “你怎么来了？”我将打火机放进了烟盒中。 “这个地方是你陈嘉阳的吗？只可以你来，不可以任何人来，包括我。” “得了，你就别装了，我知道，你是来安慰我的。” “不要脸，还合不合作？” 我被齐薇这句话问的，有些惊讶。“什么合不合作。” “还和周琪合不合作？”齐薇认真的语气。 “我靠，我没想过不合作，你这是哪门子的想法啊？”我站起身来。 齐薇无奈地看着我。“你那个样子，就像是决裂了。你知道吗？好像你打算分道扬镳了。” 我摇摇头。“不是，我只是觉得，我之前做的事情，这么一来好像是都白费了。” “没有白费，你做的也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这次我支持周琪的决定，不要急着出售。你想啊，自然会有很多人是为了跟风来购买我们的吉他。但是人的喜好终究是不同的，可能我们建立的口碑会毁在这些人的手里，根本不识货的人，你还能希望他们能不能替我们说好话。”齐薇和我说了很多。 再次点上了一支烟之后，我思考起了齐薇的话。确实是我欠考虑了，我没有想那么多的事情，只想着把吉他卖出去。 抽完了这支烟之后，我立刻起身。“走，我们去找周琪道歉吧。” 齐薇点点头。“道歉是需要礼物的，我们去买点什么吧。” 我同意了，开着车四处转悠，于是买了一个蛋糕。作为我的赔礼，将车开到了琴行之后，我推开门。 周琪坐在椅子上看我，我清了清嗓子，先表明“对不起，对不起，我给周琪小姐，赔礼道歉，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怎么样？” 她被我滑稽的样子逗笑，对我说“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今天谁过生日啊？” “没人过生日，但是可以庆祝我们重归于好！” 三个人坐在一起，分享了这个蛋糕。我重新思考起来这个问题，如果真的卖给了不识货的人，差评将会像潮水一样袭来。 我们一下午都在招待顾客，其实谁懂吉他，我们还是看得出来的。虽然人也不少，但不像上次一样，良莠不齐的顾客挤在我们的门前。 我也找到了一家电商团队，我们达成了很多的合作，我们也成功的入驻了线上的商铺。好似一切都是十分的顺利，我并不感到伤心。一步一步地来，把自己的生意做好。 晚上的时候，我们又看到了这样的一篇帖子。《美律诗的美女老板赶走顾客，这个品牌有什么牛的？》我们原想到这是一篇痛骂我们的帖子，这篇帖子的阅读量很快都到了百万，还以为是竞争对手骂我们的。 谁知道点击进去之后，这篇帖子说的都是我们吉他的一些个性和特点，同时，也把周琪的故事描述了一遍。帖子下面的评论区说着“没想到，这个品牌这么有个性，趁着这么好的炒作机会不用，说明应该是一个好产品。不然不能这样自信。” 我们心情得到了放松，说明这是认可了我们，我们放弃了明星的炒作机会。而是迎来了大众的品味，总有更好的在等待着我们。我在反思，之前的我是不是太冲动了，很可能我苦心经营的事业，会因为我的鲁莽毁于一旦。 闭上眼睛，轻轻呼出一口气。“还好，我没有那样做，不然一错到底。” “我也知道，你是好心，可是，你得细心程度，真是不如女人。”齐薇安慰着我。 “还好有你们，如果是我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三个人相视而笑，快意恩仇。 日子一天一天的这样过去，我们的事业蒸蒸日上，北京这座城市，也不像最开始的时候那样，使我感到痛苦又亲切。北京，这座宏大的城市中，也算是有了我小小的一个角落。别人的眼中，可能对这座底蕴深厚的城市充满向往和热爱。在我的眼中，北京不过是河面静静倒映着的光影，虽然不真切，但始终模糊在我的心里。 钱包鼓了起来之后，也不过是给我的心中平添了一点点的安慰。这种物质上的宽慰，始终解决不掉内心的挣扎和纠结。琴行那边已经形成了基本的运作模式，我们雇佣了很多的员工，来支撑我们庞大的订单量。所以我可以给自己放几天假，好好回家休养休养。 曾几何时，我还是想做一个侠客，仗剑天涯，在流浪的路上，杀富济贫，今朝有酒今朝醉。可是，上次的事情我却做不到一个侠客般的快意恩仇。我始终不过是一个，在生活底层，挣扎求生的人。 给父母买了一些补品，又打扫了屋子。这些时间里，我很少回家，对父母几乎是缺失陪伴。又陪老爸出去钓了鱼，回家帮老妈做饭。这些在平常岁月里面的生活，现在让我觉得十分舒服。从前默默咽下的苦涩，在这一刻，稀释在家庭中的温暖中。 第二天早上，我买了一大束花，来到了乐彤和孩子的墓前。我用水打湿手帕，认真的擦拭着墓碑。我将很多好吃的摆在墓碑前，然后靠在墓碑上。 “小彤，这两年我都不敢怎么来看你，我怕我来了，想起来以前那些事就难过地睡不着觉，你别怪我。我现在有自己的工作，家里面我也照顾的还不错吧。你说你，怎么最近也不来梦里面看我，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我给你赔不是，好吗。我还是很想你，真的很想你。我这辈子对不起你，可是，还没机会偿还，你就”悲伤的情绪，滴落在地上。这个时候，我也已经说不下去。 平复了一会儿之后，我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乐彤。“可惜，就是我们的孩子，我还没见他哭几声，他还没好好看看这个世界也跟着你走了。你在那边，要好好地照看他。谢谢了。” 无话可说的时候，我就在旁边坐着。现在才知道，快意恩仇对于我这种普通人来说，是多么的困难。那些侠客似的行事方式，早就是一种幻想和无奈。我们都是普通人，会被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困在了自己的茧房之中，最后消失在这个世界，去到一个阴暗，狭小的角落。 第241章 策划婚礼 十二月下旬，格律诗吉他正在平稳地在市场里面扎根，生长。齐薇和周琪在保定那边的工厂，那里面的生产工程，最为繁重。我这边主要负责销售和宣传。虽然核心的技术没掌握在我手里，我也没将制作吉他划进我的人生规划之中。 我问过周琪这样的一个问题。“如果有一天，你遇见了一个比我还牛逼的人才，他可以接管我现在的所有事情，而且还会比我做的更好，你会不会直接踢了我？” 周琪的回答让我记忆犹深，她说“我肯定会换掉，如果真有那一天的话，格律诗也不姓周了，我不做吉他了。” “有那么严重吗？” 周琪点点头。“就算是有人说，把销售这部分交给他，他会让我赚很多很多的钱，我也不会这样做。以后我们要是散伙了，我也不做吉他了。好好享受生命，好好走完剩下的路。” 当时我还不以为然，觉得这只是一种十分重情义的回答。尽管我这个人愿意折腾，但遇见的朋友还都是不错。仗义，总会在关键的时候拉我一把，让我不坠入深渊。可是，能让我觉得生活足以完整和向往的，除了乐彤，就剩下不知道还在何方的张婉儿。 好久都没有去韩冬的酒吧里面坐坐了，所以我特意没有开车，来到了酒吧之后。我发现今天特别的安静，我看见韩冬躺在沙发上，脸上盖着一本书。 特意像是恶作剧一样坐在他的腿上，韩冬立刻拿下书，想要是发怒一样“大爷的！”看见是我之后，他又像是惊喜似的“嘿！你小子多长时间都没来了。” “别提了，这段时间多忙啊？”我打了一个哈欠。 “走走走，出去陪我吃点东西去。我都快愁死了。” 我有些紧张，怀疑是韩冬出什么事了，因为一向乐观的韩冬从来都不会说，愁死了的话语。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拉住了他。 “不是什么大事，走走走，先吃点东西，哥们一天没正经吃东西了。” 直接跟着韩冬走到了一个烧烤店，点了很多的啤酒和烤串。韩冬点上了一支烟，他凌乱的发型，和眼周的黑眼圈已经完全洗刷了他的公众人物的样子。不过，这样也好，符合他这种摇滚歌手的另类气质。 边吃边喝之后，韩冬才逐渐打开了话匣子。“我和可乐闹矛盾了，因为婚礼的事。” “正常，这不得先别扭再腻歪吗？不是，你小子是不是就想请人家吃羊蝎子就当是婚礼了？”我擦了擦满是油腻的手，然后丢掉了手里面的骨头。 “去你大爷的，我是不知道怎么做才算是最隆重最好的，我就想给她最好的。她却不同意，认为太麻烦，而且毕竟作为公众人物，太过喧哗肯定是惹来那些很没有必要的麻烦。所以我就像，怎么既让可乐满意，还能不寒碜。” “啧啧啧，真拿人。行吧，有什么哥们需要帮忙的，你说吧。” 韩冬默默地和我干了一杯，之后他说“你要是能帮我策划，或者是帮我找个牛逼的人也行。你也知道我和圈子里面的一些人也不是很合群，所以我没有那方面的资源。再说了，我还是希望，这些东西是咱们想出来的事情。” 我心里面也没多迟疑，毕竟以我和韩冬的情分来说，这些早都不应该客气。“好了，吃肉吧，困难，明天再说。” 应承下来这件事情，我最开始还是想得过于简单。等到两个人从醉酒状态中醒来之后，我也拿着一大堆资料开始查找。最后，我也以相同的姿势，躺在沙发中。 “外面的策划都是千篇一律，尽管有定制，但都是套路的东西。就像是写歌，不管你有多么牛逼的编曲和外部的编造。结果，不还是最终的几个和弦而已。”韩冬给我倒了一杯饮料。 我坐起来，抽了一口烟，分给韩冬。“得了，哥们给你办了!” 夸下海口并不是如此简单的事情，实际上，有好多好多的事情还需要解决。我只好一边忙着工作，一边在为韩冬想办法。 说来还是挺让人觉得感动的，可乐是在山区长大的孩子，自己出来在酒吧伴唱，认识韩冬的时候都不过是小人物。风餐露宿，为了躲雨，挤在一个屋檐之下。可乐长的不算丑，所以有些时候受到醉鬼的骚扰，韩冬总是出头，将可乐保护起来。知道可乐家里母亲身体并不好，所以，他还经常把赚来的钱以匿名的形式寄给可乐的妈妈。这件事情后来被可乐知道了，再后来，他们俩就商量结婚了。 虽然可乐穿的衣服都是十分摇滚朋克，远远看上去就是一个另类个性的女孩。但是她还是染着一头粉色的发型。韩冬告诉我她的心里一直都有一个童话的梦想，进入社会以来，她在二十岁那年生日给自己买了一套迪士尼公主系列的娃娃。 我将这些碎片化的信息组合起来，又点上了一支烟。一幅场景在我的眼前浮现。南瓜马车行驶在街道中，坐在里面的王子穿着华丽的衣服。周围有庆祝的人们，鲜花铺满了整条道路。优美，喜悦的音乐环绕，通向公主的城堡。 侍卫护送着公主，她粉色的头发披在双肩，头冠闪闪发亮，她穿着礼服，款款而来。王子走下马车，单膝跪地，迎接属于她的新娘。 二位新人坐上了马车，马背上突然长出了翅膀，在鲜花和掌声之中，快步走进婚礼的殿堂…… 有了大致的思路之后，和韩冬沟通交流。当然我没有描绘的太梦幻和童话，只是向他说了这样的形式。他也终于把可乐哄了回来，我们坐在一起，我将脑中的想法告诉了他们。 “怎么样，可乐，还算满意吗？”我问。 “我个人很喜欢这样的形式，就是会不会，太麻烦。” 韩冬和我都松了一口气，只要是可乐喜欢，那剩下的就好说了，婚礼的工作也能很快推进下去。 “只要我们能确定下来，剩下的就直接找人去办，什么都不用操心。”韩冬向可乐保证。 “老婆，结婚只有一次，我们还不办的漂亮一点吗？”韩冬接着乞求着可乐。 “好吧。我心里其实很喜欢，不过，别大张旗鼓地宣传，我们就邀请一些亲朋好友就行了。我不想让我的婚礼染上商业的气息，那些想要找你谈合作，什么代言人，圈子里面的，别乱七八糟的带进去。”可乐对我们提出来这样的要求。 “好，绝对不会！我们这次自己办。不过，赞助商还得有点吧，要不然这个预算就是，啧啧啧，有点超。”我征求着可乐的意见。 “可以，但是还是一切从简。到底是我们结婚，还是他们商品的展览会啊。你们这个不要忘记了。” “没问题！” 我和韩冬终于可以放松下来，接着准备下面的工作了。虽然这目前只是一个想法，但是我们还是有了自己的一个小目标，路不会太难走。 经过了几天之后，我一直都在考察婚礼策划的承包能力，找了一家给其他明星做过婚礼策划的工作室。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了之后，他们让自己的设计师加班加点的尽早绘制出来效果图。 第242章 在心里永远开满鲜花 这些天我有点忙不过来，还好齐薇听说了我这边的事情之后回来帮我分担了一些。 “陈嘉阳，你还有这本事呢？”齐薇拿着效果图对我说。 “你说这图啊，不是我画的，这不是那些设计师做的吗？” “不是，我是说，怎么没觉得，你有这策划能力呢？”齐薇一边翻看着，一边评价。 “你忘了，在恒兴的时候，我不就是策划了圣诞夜这个活动吗。您可真是，门缝里瞧人，把我看扁了不是。” 齐薇不太满意我的话“我可没看扁你，我可是敬佩之情溢于言表呢！” “谢天谢地，你这是工作以来，第一次夸我。” “行，韩冬的婚礼，你就忙着吧。这边由我顶着，对了，我自己设计了一把吉他，你要不要听听？” 齐薇从房间里面拿出来一个琴箱，这是一款酒红色的配色，用的依旧是上等的原料。虽然我不喜欢吉他的om桶形，可是这一把却教会了我如何闭嘴。我试了试，闭上眼睛认真的感受。结束试琴之后，我心里惊讶着。“齐薇设计的琴确实可以，而且工艺也是格律诗的。这把琴要是发布，绝对绝对又是一个爆款。” “怎么样？喜欢吗？”齐薇期待着看我。 我没有回答，只是取下了，琴行的那第一把吉他，把这把琴放进展览的箱子中。“太漂亮了，我想这样看着她。” 齐薇走近了我，然后握住了我的手臂。“那我就是学成了，这段时间周琪一直教我吉他的各种制作知识。这是我第一把设计的琴，也自己参与制作了。”我看见她的手贴上了创口贴。 “我尊重你，不管你做什么，我尊重你，相信以你的医生素养，制琴也会成功的。”我放下她的手，好好地看着。 “这么好看的一双手，创口贴实在是缺乏美感了。” 齐薇笑了。“没事的，也快好了。你要是喜欢，送你了。” “那怎么行，这是你的处女作，放在琴行里吧，它属于你。” “不，它属于这间琴行，也属于我们！” 我看着摆在架子上的吉他，一边欣赏，一边调侃着。“你说，你要是还有这种手艺。说不定某一天，你都能承担起设计和制造这份工作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周琪要教我做吉他。” “可能是她觉得，核心技术都在她的手里，我们还帮她打响了这个品牌，过意不去吧。她可是一个性情中人。” “你这也太主观臆断了，不过，无所谓了。我们就好好买吉他吧。”我点燃了一支烟。 我们终日在琴行里面忙碌着，甚至吃饭都没什么时间。只有在晚上下班的时候，我们才能休息一阵，倒上自己喜欢喝的饮料，放上一首音乐。 齐薇收拾着东西，准备回家。她询问我“要不要一起回去？” “不了，我去韩冬那里，你去吗？” “可以，顺便，喝两杯？”她坐在我的旁边。 “行，等我抽完这支烟。” 抽完了烟之后，我找到了一个琴箱，装起来齐薇的琴。“今天晚上，想弹一弹，顺便放松一下。” 由于要选择喝酒，所以我们没有开车，而是，坐了地铁。辗转腾挪，来到了韩冬的酒吧。寒风吹得我有一些冷，酒吧窗玻璃上的模糊灯影，让我霎时想起来了自己曾经北漂的日子。 齐薇见我不进去之后，也愿意等着我。“干嘛呢？” “像不像？” “像什么？” “那年酒吧闹事，就是这样的一个夜晚。那天晚上唱了一宿的歌，嗓子都哑了。谁知道碰上两拨人打架闹事，酒吧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毁了，老板来不及逃跑，还被砍了一刀进了医院。我背上吉他，然后拉着刚刚来到门口的你。”我笑了。 齐薇点点头。“那次太害怕了，你说，要是你也被误伤了，怎么办？” “幸好，我捡回了一条命。可是，那天晚上，钱没赚到，兜比脸都干净。” “嗯，两个人饥肠辘辘，那天，你说你要带我吃大餐，结果，还不是让我咬你的嘴唇。”齐薇笑着调侃着我，我们也以这样乐观的态度，回望当年的无奈与心酸。 走进了酒吧之后，今天晚上的人很多。我背着吉他，在这间酒吧里显得格格不入，好似是一个要应聘的民谣歌手。 齐薇跟在我的身后，我听见后面有人向她搭讪。我很反感这样的行为，于是我就转过头。“嘛呢？” “你的妞？”那个男人皱着眉头。 “滚蛋！”我丝毫不客气。 那个男人不理我，又对齐薇说。“妹妹，跟哥哥吧，你总不能跟着这个臭卖唱的风餐露宿吧。” 齐薇仍有些胆怯，但是还是说。“你走开，再不走开，我叫保安了。”她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我，不希望我发怒动火。 见对方还是纠缠不休，我举手招呼了一下保安老七。由于都是老朋友了，他很快走了过来。我拉着齐薇走了，拍了拍老七的后背。“酒吧里怎么混进来这种人的。”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了老七来处理。 我们上了二楼，找到了韩冬和可乐。他们两个人现在全身心在忙碌着婚礼的事情，只不过，还是选择了酒吧这个地点。 “哟，二位新人。” 可乐和韩冬都抬头看我们。“来了，齐大美女。” “嘿嘿嘿，你老婆还在这里呢，你怎么和下边喝多的醉汉一样。” “得了，都认识。来玩了？”韩冬向我分了一支烟。 “嗯，你们忙你们的吧，我们找个座位喝一杯。” “拉倒吧，我们这也快忙完了，我们下去吧。你这吉他？”韩冬向我发问。 “嗯，齐大美女做的，看看。”我将吉他放在沙发上，打开琴盒。 韩冬和可乐凑了过来，看着这把吉他。或许，此时，他们也被这把吉他的颜色感到惊讶。吉他的颜色就像是流淌在酒杯里面的酒一样的夺目和诱人。 可乐拿起吉他，轻轻拨响，感受着这把吉他发出的声音。“不错啊，这吉他有点大牌的那个意思了。” “咱们齐医生的手不只能治病救人，而且人家还可以做出来这么好的吉他。” “行啊，要不今天就操练操练？”韩冬对我们说。 齐薇点了点头，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提议。于是她背上了琴，我们全都下了楼。外面的人群还是十分吵闹。这是一间酒吧，看来韩冬最近很少下楼唱歌了，顾客们看见他之后欢呼雀跃，想必这些人都已经蹲守了很长时间。 韩冬等着一首歌结束，叫停了上面的歌手，让他们提前下班了。什么都没说，就把椅子交给了齐薇。齐薇打开琴，那把吉他上面金色的logo反射舞台的光，照进我的眼中。她调整了自己的话筒，最开始有些紧张，可是后来觉得放松了下来。拨响了吉他的琴弦。 董小姐，你嘴角向下的时候很美，就像是安河桥下清澈的水。或许，谁也不知道董小姐是谁，也不知道她生活在什么地方。只清楚董小姐，在人们的口中，一个传一个，有着动听的故事，和难忘的旋律。 我们谁都没有打扰齐薇，下面的顾客也在静静的听着。或许，齐薇也在唱着自己，唱着自己的董小姐。 一曲结束之后，齐薇弹了一个即兴的结尾。旋律十分悲伤却动听，我坐在台下，不知道是欣赏还是忍耐。每一个音符敲击着我的灵魂，直到我的心被击碎。她哼唱着，整个空间里面回荡她的声音。我渐渐忍住悲伤的情绪，安静了下来。 直到最后一个声音结束，台下响起来掌声，我抬手擦去脸上的泪水，这些日子的难过和压力，释然在这一刻。 齐薇走下台将吉他交给了我，我看见她眼中的闪光。对着她点了点头，接过来吉他。然后对韩冬和可乐说“一起来吧，躁起来吧，董小姐。” 韩冬挽起自己的袖子拿起鼓槌，可乐背上贝斯，我邀请齐薇再次上台。我们在一间酒吧里面找到了当初自己玩乐队的样子。 我的心，整栋出租给了你，永远开满了鲜花。现场的观众被我们感染，他们站起来，为我们欢呼，又和我们合唱。 我叫他们彩虹里面的人，而我是保持好奇的傻瓜。带着我的勇气，去面对那些永远都不知道危险的地方。 歌曲副歌的部分，我唱出来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发挥出来的高音。我跪倒在舞台上，双手捧着话筒。此时此刻，我没有再唱歌，而是在歌颂生命，歌颂我鲜花一样的生命。心跳随着架子鼓的节拍跳着，我享受着自己的音乐，享受着自己的生命。那些以往的屈辱和不堪都已经成了过往，就像是卖掉的烂摩托，成了过往。 我不再害怕那些纠缠的事情，鲜花会治愈我的白发，我的心里永远开满了鲜花。 第243章 是啊，他们结婚了 活在这个世界里，能让我们做决定的事情并不多。再一次从床上起来，照常上班。晚上唱歌唱得太爽了，以至于，我们上班的时候，都已经是中午的时间了。 还好，店里面并不忙碌。齐薇先一步到了琴行，在对于这样的老朋友面前，我没有感到什么羞愧。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仿佛心安理得的一直接受齐薇对我的好。从大学毕业到现在合做生意。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辛苦你了，每次都是你帮我很多的忙。” 齐薇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对我说“我也不知道，真是欠你的。”只是轻描淡写地一句话带过。 坐下开始工作，我照常统计和清点着最近的商单和营业额，事业刚刚起步，还不错的样子让我觉得自己是否真的命好，每次创业都会有自己的朋友帮助，也会有化险为夷的机遇。 工作到了下午之后，韩冬给我打了一个电话。“你过来再帮个忙呗？” “跟我还客气。” 我们的通话很短，我看了一眼齐薇。齐薇摆了摆手，示意我可以去。我却停住了我的脚步。“我知道我最近确实有点过分，但是这不是韩冬的事情吗，所以，你能原谅我吗？” “我原谅你有什么用，只不过让我自己好过一点，而你这个混蛋依旧我行我素。” 齐薇还可以肆意地骂我，这还是一个好信号，说明，她并没有生气，我也放松了一些，随即出门，赶到韩冬的酒吧。 到了韩冬的酒吧之后，只有韩冬一个人在等我。“又吵架了，可乐呢？” 韩冬招呼我坐下，然后对我说。“没吵架，可乐去忙别的事情了。” “哦，那就行。什么事啊？” “没啥，就是，她回来了。” 我的喉咙一紧，想吞咽地口水呛了我一下。我说不出来话，只好咳嗽着。随着咳嗽，我的心跳也渐渐加速。 在平复下来之后，我终于可以说出几句话。“她回来了？哦，我早该想到的，可乐是她在国内的唯一朋友。结婚，没理由不来的。” 韩冬点点头。“干嘛啊你，这么大反应。你和哥们说实话，是不是还恋着人家。” 我有些犹豫，却并不是在组织语言。而是用叹气回答了韩冬。 “叹什么气啊？”韩冬有些不满。 “不是恋不恋的，是觉得对不起，主要是愧疚。”我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 韩冬拿走我的烟盒也抽了一支，吸了几口之后，对我说。“你没必要愧疚不愧疚的，这些都不用你操心了。人家好像有男朋友了。” 听见这个消息之后，香烟刚刚放上了自己的嘴唇就停止了。我的心就像是被一只手，紧紧地攥住，又好好地揉捏了一番。那种心酸，从心中，直到大脑。那些曾经地回忆翻涌在我的眼前。 沉默了五分钟之后，我只说出了。“哦，那挺好的，希望，这次没有看错人。” “还有什么想说的？”韩冬看着我。 “没什么了？就，这些。你找我到底什么事？”我慌乱地掩饰着自己。 “行了，你就是吃醋了。” “我没有，都这么长时间了，近三年了，乐彤走了都两年了。”我熄灭手中的香烟。 韩冬也随着我的动作熄灭了，只抽了几口的香烟。“那我让你帮忙，你当我的伴郎行吗？” “没问题，这本来不就是有我的一席之地吗？”我放松了下来，那个话题终于过去了。 “张婉儿在可乐那边，你还确定吗？” 我愣住了，用苦笑掩饰着自己。“好了，好了，我答应你的，无所谓对面是谁，行了吧。” “嘿！我可没逼你，你可以拒绝的。”坐在我对面的韩冬，好似要让我心服口服的接受这个决定。 “我，同意。你少拿这些有的没的考验我的决心。答应你的事情我肯定会做到。”我的心中似乎脱离了刚才的炙烤煎熬，或许也是告诉了自己，应该放下吧，没必要追着曾经有的没的。 告别了韩冬，今天的北京天气十分明媚。我开着车，回到了琴行。齐薇看见我之后放下了手中的工作。 “还是老天心疼我，今天不怎么忙。哪像你这个没良心的，就知道把工作抛给我。” 我看着齐薇，心里面没有刚才的那种焦灼感。反而十分的轻松。躺在沙发上，找到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他们都结婚了。” 我们很有默契的开始了这个话题，齐薇对我说。“是啊，他们结婚了。这对恋人也是修成了正果。韩冬没有成为成名之后的花花公子，可乐也相信自己的选择，并不动摇。” “他们就是被月老栓一块儿的，而且还是钢筋栓住的。”我开着玩笑得说出来这句话。 齐薇没有接着我的话题，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她问我。“那你呢？你就不渴望这样幸福的生活吗？” 望着天花板的我，随着这一件事情，沉思起来。我到底渴不渴望这样幸福的生活？事业、家庭、未来、人生。这似乎是一个充满臆想但却是真实的事情。我回味着，曾经自己的生活，发现，我好像一直都不知道，什么才是我真正想要的。太过放纵的追逐自由，反而成为了束缚着我的牢笼。 拥有乐彤的时间，让我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幸福，稳定的滋味。可是，我失去了，随之没有的就是我很满意，尽管有些挫折和困难的生活。 许久许久，我才回应齐薇。“我，可能配不上吧，我这样浪荡的人，是不配拥有那样幸福的生活。” 齐薇选择坐在我的身边，对我说。“你自己心里不想接受这样的生活，怪罪到自己身上。说自己不配，是吗？”她温柔的话语，给予我心理上最大的安慰。 “一半一半吧，不知道。好了，我应该接替你工作了。”我坐起身来。 “怎么，又想逃避了？” 她的这句话叫住了我，我直愣愣地站在原地。心里却是在砰砰地跳动，齐薇猜到了我。“嗯，我。没有，还是”我结结巴巴地说。 “嘉阳，你没必要这样想，你的人生依然十分精彩，你也应该忘掉一些过去，接受即将到来的新生活。” 我看着齐薇的眼睛，像一面镜子，安静地照着我，而那些回忆，高速地在我脑中的窜来窜去。 第244章 我是真的忘不掉 我的大脑逐渐崩溃，不知道如何处理自己的情绪。“要我忘掉那些事情吗？乐彤的死，张婉儿的离开，还有我以前做的荒唐事情，甚至我也要忘记你吗？”哽咽着说出这句话之后，我觉得自己好似被抽离了灵魂一般，只剩下不知去向何处的躯壳。 齐薇愣住了，她没有想过，这句话会给我带来这样的反应和伤害。“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想说，你要好好地生活好吗？该思考一下自己的事情了。” “已经两年了，乐彤走了。我的生活再一次崩塌，你知道吗？每当我苦心经营好的生活，总会因为一些变故，让它荡然无存。我原以为，我和张婉儿永远都不会见面了。可是，她回来了，而且要参加可乐的婚礼。”颓然地坐在椅子上，我的力气好像不足以支撑着我站立在地面上。 “我没有想过，再去怎么面对她。我已经伤害她太多了，现在要我再去面对，我应该如何解决。没有人能告诉我，我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齐薇将我抱在怀里，我也接受了，或许此时，我正需要这样的安慰。“恐慌萦绕在你的心里，你知道你愧对于一个灵魂，那就不要让她再一次感到不舒服。接受她的到来，你不知道怎么处理，也不能处理。做多错多，别像一个孩子一样的，你要长大好吗？”她抚摸着我的脑袋。 她的话还是让我觉得安心，阳光暖暖地照在自己的身上，一扫而空刚才的阴霾。我抬头看着她。“我是不是一直都不成熟啊？” 齐薇思考着，给了我一个答案。“或许这才是你，不会一直的成熟，也不会一直的幼稚。如果有一天，你一成不变的话，我反而觉得，这不是陈嘉阳。你可以的，我相信你。你会处理好的，但是一定要积极，好吗？新生活，你要把握好新生活，韩冬都已经结婚了，我不希望你还像以前那样漂泊着。” 我看着她，不知不觉中，我对于齐薇好像没有了那种以爱情名义的依赖，反而成为了一种本能。或许在以前的时间之中，她也常常的安慰着我。只要她在身边，对我说一句“你可以的，我相信你。”以这种方式，给予我心理上的安慰。 她向我点点头，耐心地安慰好我之后，接着去工作了。我立刻起身，拥抱了她。“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可能早就死在了那个寒冷的冬天了。” “你配得上那种幸福，只要你想，只要你做，只要你积极，它会来的。” 今天我们决定早点下班，我们两个人走在黄昏的夕阳下，有一种十分温馨的感觉。我情愿融化在这个时刻，天边昏黄的太阳，宣告着今天的结束。我们一起走在街上，看着周围的风景。 我的心情这个时候也好了很多，看着周围的小商小贩，买了两袋糖炒栗子。“给你，就当是你安慰我的报酬了。” 齐薇接过来栗子。“陈老板，你也太抠了吧。”向我翻了一个白眼。 “那，你要是不要，连这个都没有了。”我向前抢夺刚才的栗子。 齐薇觉得我实在是太过无聊了，就将栗子还给了我。“不稀罕。” 我接过来栗子，用手剥了起来，栗子的温度握在手里面很舒服，我将剥好的栗子还给了齐薇。“吃吧，怎么可能只有这些呢？” 她不动声色地接过我剥好的栗子。“张婉儿，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吧。” 我也没有表现十分惊讶，或许，女人天生的敏感已经猜到了我的表现。“你都知道了。” “您就差把吃醋这两个字写在脸上了，还矫情什么，您不过就是觉得，张婉儿被你伤害之后，难道就应该永不见你？来避免你这个错误和麻烦？” 我沉默了，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我的情绪，确实是向着这方面引导的。齐薇说的没错，张婉儿没有必要因为这些事情，不来中国，不回家吗？ “额，我对你没什么见外的，所以就，说话重了点，大哥，你不会因为我一句话就又难受了吧。我真是受不了，还得自己再哄。作孽！”见我不说话，齐薇把栗子还给我。“你吃吧。” “不是吧，我没那么脆弱，我是觉得，你说的，很对。但也像你说的一样，我应该向前走了。” 我将手中的栗子还给齐薇，又重新剥了几个。“看到前面的那个胡同了吗？谁最后一个到，谁今天晚上请客吃饭！”我说完这句话之后，栗子壳已经剥完了。我将栗子放在齐薇手里，然后奔跑了起来。 “陈嘉阳，你大爷！幼稚！”齐薇罕见的爆了粗口，然后也向我奔跑了过来。我听见她的脚步和喘息。随即故意放慢了脚步，靠在了墙壁。“欸哟，我——” “怎么了？齐薇跑到我的身边。 “我要吃炸酱面！”直接一个箭步，跑到了胡同口。 “哈哈啊哈哈，你输了，兵不厌诈。齐医生，你没学过吗？” 齐薇双手撑着膝盖。“你，你，幼不幼稚！” “有饭吃，才是硬道理。” 齐薇捶打着我，向我表示着抗议。我无声的接受着她的反抗，一边走，一边说着炸酱面的味道和做法。 走着走着，齐薇停下了。“怎么来这里了？” 我们已经走到了我爸妈的楼下。“今天晚上我妈做面条，走吧！齐医生！”我将手搭在她的肩上，她跑也跑不掉，看来她也不想跑。 “我什么都没准备，要不要买点礼物啊？” “不用，走！回家吃饭！” 我拉着齐薇匆匆地上了楼，她想反抗也没有什么机会了。走到了门口之后，因为我们家有人的时候是不锁门的。所以我像一个土匪一样闯进了家门，而这却吓了我妈一跳。 “干什么这是！”我妈生气地指责我刚才的冒失行为，可是看见齐薇之后，消了一大半的气。 “阿姨好，我又来打扰你们了。” 第245章 你愿不愿意娶我? 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我像是一头恶狼，丝毫不顾及我父母，还有齐薇还在桌子上。我吃的很快，肚子确实是饿了。吃下一碗炸酱面之后，我才慢慢的喝点面汤，准备下一碗面的战斗。 “闺女，没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想吃饭就直接来家里就行。别那么客气，听见没，阿姨下的面还算可以不？” 齐薇点点头。“本来应该买点东西看望您二老，嘉阳直接让我上来了。您们别嫌我没礼貌。” 我爸摇了摇头。“没事，你们都还是孩子，能过来看看我们两个已经快腐朽的老人，我们就很开心了。” 在饭桌上，我妈有一搭没一搭的对齐薇说话。暗示着，齐薇也应该找一个男人依靠，不至于在这个城市那么的孤独，而我们家恰恰能给予她这样的温暖。 我听出来我妈的意思，却没想制止。同样在这座城市里，我也十分的孤独，孤独到没有人会理解我，也没有人能够让我觉得安心。相比于齐薇来说，我有父母，可是父母终究不能陪伴我一辈子。无时无刻的也在希望能有一个人，在我的心灵上给予我很大的安慰，让我的余生有一个依靠。 齐薇耐心地听着我妈的那些暗示或者说是唠叨，她看着我，也没有说话。我们两个人在饭桌上没有说话，但是眼神交流了无数次。 这么聪明的女人心里面也知道，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所以我清楚的知道，齐薇现在在等待着我的一个态度。可是这时，我好似停顿了，不知道如何去回答齐薇现在的眼神，甚至是，齐薇的爱意。 我和齐薇走下楼，点上了一支烟之后。对齐薇说“你别老是听我妈的，她就这样，太唠叨了。” “阿姨，说的也有道理。” “有什么道理，其实都是陈年往事，人生阅历，没什么意思的。”我无所谓地弹着烟灰。 “嘉阳，你真的，没考虑过以后的日子吗？” 我停顿了一下，随即将香烟猛吸了一口之后，踩灭在雪地里。“考虑过，但是似乎没来。” 齐薇抓住了我的手。“我们，我们，嘉阳，你愿意娶我吗？” 我看着她的眼睛，眼睛里面有一种渴求。我的心在狂跳，不知道应不应该回答这个问题。面对齐薇的真诚，我竟然不知道如何描述自己心里的真相。 “等韩冬和可乐的婚礼结束，等到我们的事业平稳。我会给你一个答案的。”我放下她的手。 齐薇追问道“你愿意吗？和我开始一段生活，我们之前错了太多了。” 我抱住了齐薇，但是头脑里面什么都没想，一片空白的下意识动作，让我在后来清醒的时候重新思考了起来。或许，这就是一种暗示，我也应该放下什么了。 突然我的怀里传来了哭声，我低头看着齐薇，她哭得越发凶狠，以至于我的身体与她一样在震动着。我准备把她抱进了车中，害怕她着凉生病。 在拉开车门的一瞬间，齐薇用力地吻住了我，泪水混合着她的香味，我品尝着她的味道，那种隔了很多年的感觉让我熟悉了起来。被动地接受齐薇现在所有的动作，她边吻边哭，牢牢地抱住了我，使我呼吸有点困难。 为了不让她受伤，我关上了车门，顺着她的动作钻进了车里。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终于有机会挣脱掉齐薇那汹涌的爱意。 我喘着气对她说。“怎么了，你？先别哭。” “嘉阳，我，不想再错过你了，这个城市太冰冷，你不要离开我好吗？”齐薇牢牢地抱紧了我。 “好了，我们该回家了。”我离开了后座，回到了驾驶位。 在路上，我们还是一句话没有说，齐薇也安静地坐在后座上，十分乖巧地等待着到家。到了齐薇家的楼下，我熄灭了车，坐在驾驶位上对齐薇说。“好了，到家了。” 齐薇从后座抱住了我“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上楼呢？” “好了，明天还要上班。你回去睡觉吧，我明天给你带早餐。” 她在我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谢谢。”随即打开车门，向我挥手告别。 可是后来，我并没有回去睡觉，而是找了一家酒店，洗了一个冷水澡。冷静了一下，对于我来说，张婉儿回国的消息确实改变了我很多，我也绝望着，可能我这辈子都得不到她的原谅。而一路陪我走过风风雨雨的齐薇，我却一次又一次的忽略，前半生太折腾了，以至于没有什么机会和办法挑选一个女人和我度过余生。 我是否还有再一次接受齐薇的勇气，一个人躺在床上，齐薇今天晚上吻了我。我们是否要以一个的情侣的身份走下去，过段日子再结婚，生一个孩子，忙我们的事业。我不敢，我怕再一次伤害她，我愿意将所有的爱意交付给一个人，可是终究还是害怕一个叫做意外的东西。 如果再一次发生意外，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是的，我已经无法再去爱一个人了。爱一个已经受过伤的人了。 此时此刻的我是如此的孤独，连一个可以说话的对象都没有。深夜了，我不知道应该如何排解自己的情绪。大学的时候还有张川，韩冬可以喝点酒说一说，而现在他们都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和事业。 于是我在一众联系人里，找到了一个名字。直接拨打了过去，过了一段时间，电话接通了。一个慵懒的女声响起。“喂？谁呀？” “我。” “有什么事啊？我刚下夜戏。” “能聊会天吗？” “大哥，你受什么刺激了？要不要？出来喝两杯？” “你又不在北京，喝什么喝？” “我在北京，你难道忘了上次我说这段时间会一直待在北京的吗？嗯，你说地方吧，我带两瓶酒。我倒要看看，你这是什么事这么难受，有我今天的剧本恶心吗？”郜依然向我交代了这些事情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我开车出去，找到了一个还算僻静的公园，一个人坐在长椅上，等待着郜依然。许久，远处有一个身影向我走了过来。“嘿！” “你来了？坐。” 郜依然坐在我的身边，像是打量着新奇的玩具一样。对我揉捏着，脸，胳膊，头发。可是我没有生气，而是任凭她这样的肆意妄为。我心里不生气，因为是我这么晚了叫她出来。 第246章 我渴望被爱着 拿起一瓶啤酒之后，我先打开了，准备喝的时候，却磕到了牙齿。我只好捂起嘴来，略带歉意的看着郜依然。可是，她并没有责怪我，而是静静地看着尴尬的我。 “为什么突然想喝酒了呢？” “就是想喝了呗，没为什么，难道喝酒还要人管？” “你把我叫过来，我就有资格管。说吧，碰上什么烦心事了？”郜依然也同样打开了一瓶啤酒。 “你说，我到底会娶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呢？”我将刚才的易拉罐捏瘪，丢在垃圾桶中。 “这谁知道，你陈嘉阳说不定会打一辈子光棍，还在这里幻想呢？”她取笑着我，放肆大笑的声音，好像摇动了树叶。 我也随她笑了，然后松了一口气。“那就打一辈子光棍！” 在这样冬天的室外确实是十分的寒冷，郜依然陪着我在外面坐着。我后来才发现了这个问题，直到我们都打了一个哆嗦，才意识到不可以这样下去了，于是我叫了一个代驾，回到了我所住的酒店。 躺在沙发上，接着喝剩下的酒。“你说不说，你要是不说，我可就走了。莫名其妙地，真是烦死你了。”郜依然推着我。 “齐薇想和我结婚。” 郜依然在听见这句话之后，眼睛就像是长在了我身上一样，直直地盯着我。看得我心里确实是有点难受。“怎么？你要结婚了？”终于她说出来了这句话。 “我不知道，我也说不清楚到底给出来一个什么答案。”我摇了摇头。 “那还能是什么答案啊？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这不很简单嘛？” “嗯，看似是这样，可是我不知道还会出什么意外，将我们再一次地伤害。” 我们沉默着，似乎都想把自己的痛苦稀释在酒精之中，好在这个世界上留有最后的一点点尊严。 郜依然带来的酒已经喝完了，却没有吃什么东西。郜依然故意把声音弄得很响，好让这个房间之中不是那么的寂静难耐。她爱吃鱿鱼丝，烤鱼片这些零食，也将这些零食放在了我的手上。 “这本来是你们俩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还是自己愁吧，本小姐，还是吃饱睡觉。”郜依然躺在我的身边。 “爱到底可不可以补偿？”我像是在问郜依然，又像是在问自己。这句话问出口之后就像是石沉大海一样，毫无回应。 窗外的风声提醒着我，已经很晚了，我知道应该到了分别的时候。“要不我给你打个车？你回去吧，有些事情我还是要自己想清楚，谢谢你今天晚上陪我。” 郜依然拍了拍手，将刚才的零食残屑抖落地上。“嘿？挥之即来，招之即去，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好了，你工作那么忙，我实在是不忍心打扰你，今天晚上已经很麻烦了。”我双手合十，祈求着。 可是郜依然直接盖上了被子。“累了，我不想走了。” 虽说不合适，可是我知道郜依然这位的脾气，怎么说还是不能直接赶出去吧。所以我坐在了椅子上，还是接着聊点天吧。 “其实，我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对齐薇是什么态度，没想好如何让她以一个妻子的身份，走进我的生活。” 郜依然翻了一个身。“大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好吗？你为什么总是要想象自己的生活呢？自己要开始体验，而不是准备。好吗？” “我是不是太婆婆妈妈了，对于生活的勇气和期待，其实都是被时间拖沓。甚至，坚定的选择一个人，都好像是一种奢望，总担心自己会失去太多的东西，与生活对抗，我还是太过渺小。” 郜依然没有立即回答我，而是起身，走到了我的面前。“所以，你犹豫了？” 我点点头。 “最后呢？你会选择她吗？” “在和乐彤结婚之前，我并不认为我会和她走到一起，什么都不好说。” 郜依然用手指着我。“我求求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纠结，你有没有想过，等待你答案的齐薇到底有多难受？难道你还想不清不楚地纠缠着好几年？陈嘉阳，你不要在伤害别人了，你应该，用自己的爱去偿还了。” 说完这些，郜依然气地坐在了床上。“能不能爷们一点，我真是无语了，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男人。” 被一个女人这样劈头盖脸地骂一顿，我脸上有些挂不住。可是我不会发火，而是看着郜依然，她的脸上幻化成了齐薇的模样。问出来了我自己的问题“你是不是也在等待着这个答案？” 这句话说出来之后，郜依然还是郜依然，齐薇并不在这里。“谁要你的答案，你有病吧，气死我了！”郜依然好像有些生气，我并不清楚她是在演戏，还是在表露自己的情绪。 我笑了，看着她生气地样子，心情好些了。“你知道吗，我已经很久都没有看见过生起气来这么可爱的女人了。你要不要再生气一次，让我心情好一点。” 郜依然踹了我一脚。“你把我当成什么小丑了？” “你呢？为什么不找男朋友？以你的条件，根本不愁那些富家二代追求啊？”我点上了一支烟开始聊起郜依然。 郜依然挑动了自己的眉毛。“你认为，我会嫁入豪门，做一个全职太太；我的名声，或许会给这个豪门在娱乐圈里面增添了名声。然后呢？最后呢？我生一个孩子？瓜分家产？一直活在这个勾心斗角的家庭之中？” 听完她说的话，手上的烟已经烧了半截。 “你向往自由，洒脱？所以才不会选择这样的生活吗？” 郜依然摇头否定了我。“我渴望被爱着，可是没有人愿意爱我。我的工作注定决定我拥有不了普通人的爱情，这个世界充满了，虚伪，欺骗，利益，还有挣扎。我似乎没什么信仰，只希望被爱。” 手中的烟没抽几口，就已经变成了烟蒂。我看着面前这个女人，心中闪过同情。 也让我下定了一个决心。在这个世界上，我会以朋友的名义一直，一直保护着你。直到你真的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我们都在为这个生活将就着，将就那些不得已的事情。你把自己保护的太厚重了。”我取笑着郜依然。 “没有人爱我，我还不能爱自己啊？嘉阳，我喜欢你的善良，也喜欢，你能给予的温柔。所以我才会在今天晚上，奋不顾身的陪着你。好了，我走了。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答案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郜依然穿好了衣服，在我的目光中，离开了酒店。她的那一句渴望被爱着，也同样让我思考起来，爱与被爱的感觉必然不同，而我们追求的过程却同样心酸和艰难。 我看向远处的天际线，再过一个小时，天就亮了。 第247章 爱可以偿还一切 一夜未眠的我，还是选择照常上班。当然，经历了一夜未眠的人，精神自然是十分的恍惚。在上班之前，我买了两杯咖啡，准备一杯递给齐薇，一杯用来消除自己身上的困意和疲惫。 再一次看见齐薇的时候，她正在专心整理着货架，清点货单。已经没有昨天晚上的慌乱和忧愁，依然像一个老朋友一样，走到了她的身后，然后对她打了一声招呼。“早上好！” 她扭过头看我，眼里满满都是温柔。“早上好，看你这么憔悴，是不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啊？” “不愧是医生，昨天晚上有点失眠。”我坐在椅子上，然后打开咖啡杯的盖子。 “是，因为我吗？”齐薇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坐在我的旁边。 这个时候，我也就没什么必要去隐藏自己的那些心思了。“嗯，我们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做。而且我不知道如何去爱你了，那种愧疚一直深深地刻在我的脑子里。” 齐薇在听见这句话之后，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的脆弱，而是对我说。“我知道你心里面也是在纠结，但是你的爱是可以偿还一切的。嘉阳，你是一个善良的人，但我不希望你的善良变成幼稚。” 她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我是一个善良的人，并没有在我的生活之中体会到。而齐薇能够容纳我的错误，甚至给我时间。这似乎在验证着她同样也是一个善良的人，态度表明了一切。 “善良会欺骗我们，会害了我们。你还觉得这是一个好东西吗？” 齐薇笑了，明确的表示我的答案是非常幼稚的。“如果我们不相信善良，反而相信那些虚伪，奸诈？” “这是哪门子辩论啊，我只是觉得，我们还是没必要把善良这种东西用作纯洁的信仰。”我喝完了咖啡，随即伸了一个懒腰。 “比起你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看你这个人，还是要看你做了什么。永远心口不一的男人，但是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在这个生活里面收放自如。善良会成为别人拿捏你的把柄，也会成为你打动别人的武器。” “所以，你是被我的善良打动了？” 她抱住了我，然后点了点头。“我不希望，你会受伤害，我来保护你好吗？” 我将双手安然的放在了齐薇的背上，安详且稳定。也决定不再想其他的事情，最近的日子过得还算平和，好似现在所有的归宿都将留在这间屋子里面，留在我们的事业上。 想起自己已经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我的身边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每当我想要稳定地生活下去，总会有一大堆麻烦事情，来冲破我已经设定好的规律秩序，夺走我的身边一切。或许命运本该如此，留给我的只有不停地折腾和奋斗。 中午吃完了午饭，我小睡了一会儿，琴行这边有齐薇。所以我在楼上睡得十分的安心，不过，就在梦中肆意畅游地时候。齐薇却将我摇醒了，我睁开惺忪地双眼询问何事。齐薇对我说。“别睡了，都已经快下班了，你这样晚上又该睡不着了。” 她温柔地在我耳边说着这些话，亲昵的样子。实在是让我觉得有一种美好萦绕在我的身上。“好，我不睡了，今天辛苦你了。” “说这些有什么用呢？不如给我捏捏肩膀？”齐薇已经背对着我，准备好接受我的按摩。 “好，我给你展示一下我的手艺。” “轻点。” 晚饭如何解决，我们还不知道，但是我心里面已经有了一个去处，就是韩冬那里，我想知道他婚礼的进度，起码做好一个兄弟的样子。 我和齐薇一起走到了韩冬的酒吧，不过我们在酒吧里面没有找到他们。重金属的音乐刺激着人们的感官，让人们不住的跟着音乐的节点摇摆起来。我给韩冬打去了一个电话。“喂？你在哪呢？” “我在看场地呢，怎么，找我有事？”韩冬那边有人说话，足以看出来，他那边也不是十分的清闲。 “哦，我想找你坐一会儿，方便吗？”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可乐和我在一起，你是想和我坐一会儿，还是和我们？” “我和齐薇过去吧，想问问你们婚礼筹备的顺不顺利。” 挂断了电话之后，韩冬给我发来了一个地址。我和齐薇穿行在车流之中，寻找着他们。齐薇在上车之前，给我买了一杯小米粥，又贴心地给我插上吸管。 我一边喝着小米粥，一边开车。 齐薇看向我“你说韩冬这么有个性的人，却找到你给他的婚礼出主意。” “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想法，但就这一点来说，他真的把我当作一个哥们，一个兄弟。转眼，当年混酒吧的歌手，已经成为了歌坛里面最有个性的流星。不怎么开演唱会，而是疯狂的发歌。他的生活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而是有我们这种朋友。”我想起来以前的事情，放下了杯子，双手握紧了方向盘。 齐薇在这个时候打开了车载音乐，播放了许巍的那一首《我们》。谁也不说话了，而是静静地感受着音乐。那些过往的人，以昔的往事，有些笑容总是浮现我脑海……。变化萦绕在我们每一个人的心中，我想告诉自己，应该坚强一点，熬过那种物是人非的悲伤。可是总会有些事情，刻画在我的心里。 来到了韩冬给我发的地址，看见他们已经在门口等我们了。我将车子停好之后，打量着这里的场地。韩冬找到了一个会展中心用作自己的场地，而在周围竟然看见了一些品牌的logo。于是嘲笑着韩冬“不是吧，大哥，你不是说好了要为人低调，从来都不和那些品牌合作。这就找上赞助了？” 我一上来就挖苦着韩冬，和他开着玩笑，搂住他的肩膀，吹着牛逼。韩冬用一个白眼回复了我的嘲笑。“得了吧，要是真让哥们自己掏钱，我自己都得赔进去。” 说完话之后，我才看见可乐和齐薇站在一起打量着我们两个。我抬起手对可乐说：“恭喜恭喜！结婚那天，给我自己一个人开个桌子，我胃口大！” “没问题，我们给你一个vip席位!” “好了，那天你一定是最美的新娘。欸，为什么不进去？我也想参观参观。”我点上了一支烟。 “嘉阳，那个，我不知道你今天要立刻过来，太匆忙了。你愿意再等几个人吗？” “谁呀，不就咱们几个吗？” 可乐摇摇头，随即指着我的身后。“他们来了。” 第248章 撕裂我的重逢 我回过头，眯起眼睛看向远方，一辆法拉利296 停在了我们前面的停车位。从车上下来了一个男人，拿着一件大衣。从容自信地走到另一侧的车门。随即拉开了车门，从上面下来了一位女人，她的卷发自然的垂在肩膀上。男人给她盖上了大衣，关上了车门。他们转身面对我们。 可乐走下台阶，先我们一步走在我们的前面。“婉儿，今天刚回来，不用这么着急过来看我的。” “没事的，可乐。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想早点回来看看，我还以为自己来晚了。”那个女人的目光和我相遇。我的心跳好似慢了一拍，胸口觉得发紧，呼吸急促起来。 “你好！陈凡，一路辛苦了。”可乐向那个男人伸出手来，男人有礼貌的握了握手。“你好，可乐小姐，嗯，我觉得应该叫你的大名，程潇潇女士，祝贺你即将和韩冬先生成为夫妻。” 韩冬也走了下来“别那么客气，这位串儿，哦不，陈凡先生，奔波辛苦，奔波辛苦。还有，张婉儿，好久没回来了吧。今天有点突然，要不我们明天再参观？” 张婉儿和可乐拥抱了一下，然后对韩冬说“陈凡明天有工作，今天晚上要来陪我看一看你们的会场。所以，我们才会刚下飞机就来到这里。” 显然韩冬和可乐都没有预料到现在的场景，但是目前，好似没有什么理由再推脱了。我打量了这个男人一番，发现这是一个混血儿，在他的五官上面，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欧美人的立体，亚洲人的那种清秀。总之这是一个让很多女人都为之疯狂的一张脸。更为重要的是，绅士作风，从内而外散发的自信气质，让这个男人有一种自带的主角光环。 我沉默的看着我眼前的这些人，他们却不知道我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已经快一年了，我再一次看见了张婉儿。她还是和从前那样美丽，一样对男人有着致命的杀伤力。 不过，我似乎在她的眼神中看不见那种自然的光，即使看见了可乐，她也是轻轻地微笑，不像我印象中的那样，轻松开朗的将笑容送在我的眼前。 陈凡和张婉儿走向了我和齐薇，张婉儿主动地向齐薇伸出手“你好啊，齐小姐，我们好久不见。” 齐薇和张婉儿握了握手。“好久不见。”陈凡跟着张婉儿和齐薇打招呼。“你好，齐小姐是吗？我叫陈凡，是张婉儿的男朋友。” “你好陈凡。”齐薇还是波澜不惊地礼貌性交流，她平和自信地站在我的身旁。她可能知道我的心理状态，挽住了我的胳膊。 经过她动作的提醒，我才意识到他们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我回过神来。“你好，陈凡，我叫陈嘉阳。欢迎你来到北京！” 陈凡笑了笑。“现在又不是零八年奥运会，说什么北京欢迎你啊。你好，陈嘉阳。我听说过你，但不是从张婉儿那里。” 我的脸色顿时一变，想要撕碎这个耀武扬威的混蛋，齐薇按了按我的手臂，微笑地看着陈凡。“那您可能听说过光影恋？” “听说过一点，现在的那个明星写真馆？听说，好像要承办杂志了吧。哦，不好意思，我已经忘了您是前创始人。” “那看来你还是略有耳闻的，这样吧，先礼貌的握个手吧。”齐薇依然在控制着愤怒的我。 我们两个男人握了握手，韩冬怕尴尬，赶紧招呼我们进去。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缓了一口气。可是心中充满着无数疑惑和不甘，我望向张婉儿的背影。她披着陈凡的大衣，自信优雅地走在地毯上，我很想上去说一声“你还好吗？”可是，终究没有了那种勇气。 韩冬和可乐喋喋不休的介绍着每一个展厅的功能，还有当天可能要安排的事务，陈凡和张婉儿微笑的参观。我却像是丢了魂一样，满脑子都在想着曾经和婉儿一起生活过的日子。齐薇站在我的身边，紧紧地握着我的手。 “干什么呢？能不能振作一点，别丢分啊，你陈嘉阳又不差什么，凭什么输给那个小白脸。你给我打起精神来，不许给我丢人！”齐薇凑在我的耳边对我说。 我像是找回来一点方向，随即脚步也快了起来。和张婉儿他们同步了起来，确实，心中堵着一股气。我好像在扮演，扮演一个有自信的成功人士，在自己的前女友面前找回来自己仅有的尊严。 张婉儿打量着现场的布置，随即问可乐：“这么可爱的童话风格，是韩冬为你准备的？” “是啊，原来想在上海，可是我不希望太招摇，非得找什么城堡。只想在本地安安静静地就行，但是媒体和经纪公司不放过韩冬，他们拉来了这些赞助商，我们的婚礼还是充满了点金钱的意味。”可乐摊开双手。 “韩冬要是不认真，我可不答应。不过这个创意是你们两个想出来的？能给我透露一下，结婚时候的线路和节目吗？” “不是我们想的，是陈嘉阳提出来的，我们找了设计师，根据这个点子，才有了现在的规模。”可乐看向了我，而我，现在却好像高度警戒的哨兵一样。 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的身上，我只好缓和的笑了韩冬。“都怪韩冬喝酒误事，说好一起商量，结果让我把他的梦写成婚礼策划。” “那你们应该感谢酒精，是它给了你们创意。”陈凡接过来话。 “嗯，确实应该好好感谢。参观完之后，我们出去吃一顿啊？”我像是渐渐找回了自己，话变得多了起来。 “早就听说了北京的二锅头有名，一直没有机会尝一尝，正好我们可以聚一聚。顺便，聊聊天，你们北京爷们不是能侃吗？”陈凡对我说。 “嗯！那好！我们找个地方，好好喝点。”我看向齐薇示意我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喝酒我不反对，但是你要是喝多了，我可不高兴！”齐薇也随着我觉得放松。 “我保证，以酒会友，但绝不多。”我伸出手发誓。 陈凡看着我们“果然在你们二位身上能看见，中国人常说的那种过日子，两口子的样子，我觉得还挺有趣的。” 齐薇笑了笑。“真正要成为两口子，奔向幸福生活的，是韩冬可乐二位，要是想参照作业，这可是一份满分答卷。” 话题重新回到了韩冬和可乐的身上，我刚才其实不过强撑，目光一刻都不敢在张婉儿的身上停留，和她对视。此时此刻，她就是一个威严地审判者，在翻阅我以前犯过的错误，给我一个罪名。而我同样，抱着愧疚难耐的心情，接受着她的审判。 这场重逢，十分的匆忙，却如同洪水猛兽一般，妄图撕裂我。我再强大的内心也已经无处可躲，就这样暴露在它的爪牙之下，片甲不留地撕碎了我。 第249章 无所谓他们的幸福 韩冬和可乐婚礼的场地，我们逛了一圈之后，也都觉得没什么问题。原本我是带着我心情去的，却不想在这个时候和张婉儿有一场未曾预料过的重逢。 晚饭我自然是没什么胃口吃的，不过陈凡看起来可不是这样。在会展的门口，他对我们说道。 “各位，我和婉儿想要去吃点东西，要不要一起啊？” 韩冬和可乐，刚想要拒绝，可能觉得刚才的事情已经让我觉得够尴尬的。“要不改天再约？” “不了，择日不如撞日，走吧，我这肚子挺饿的。”我搭上了韩冬的肩膀，随之他也闭嘴了。 我又回过头，看了看齐薇，她点头示意我，又对我微笑了一下。转过头看向张婉儿和陈凡。“走着？我挑地方？” “哦，想必您一定对各色的美食有所研究，请您带我们去尝一尝吧。”陈凡微笑地对我说，在看似温和，善良的面貌之下，藏着一种针锋相对的意味。而我，只是装傻，接下了这一招。 他们的车跟着我，我在车上一言不发，双眼紧紧盯着前方。“你不是伞，就别硬撑了。”齐薇突然打断了我刚才的状态。 “没有啊，带朋友来吃一吃地道的小吃。你该不会以为，我就是在斗气吧。” “以我对你的了解，我觉得是的。” “你看见没，那个陈凡回来就是那样的针对。既然他想要让我出丑，我也没必要急头白脸的，就坡下驴就行了。”我点上了一支烟，也把手伸出了窗外。 齐薇的目光通过后视镜看向后面。“嘉阳，他们过得很幸福吗？” “无所谓，和我也没什么关系了。我之所以觉得不自在，可能只是因为我做了错事，别的情感？压根就没有了，我现在也不知道如何偿还。”我深吸了一口烟，混着寒冷的空气。车窗外面的气味也飘进了风中。 “我原以为，你只不过是那个为了夺回自己面子，强装着一种成功，自信的男人。心啊在看来，你长大了，你不会再想着那些幼稚的想法，而是思考着，愧疚，偿害，责任的问题。” “是啊，现在不会再思考爱情了，我也无所谓，只是希望，祝她幸福吧。”我将烟头扔向窗外，吹来的风很快就带走了一切，只留下车门上面的一点点烟灰。 到了地方之后，由于饭馆的附近没有车位，我们只好停在很远很远的地方，然后步行走了过去。 陈凡依然维持着自己的绅士风度，张婉儿跟随可乐的脚步和我们汇合。在场的所有人只有陈凡和张婉儿不知道这家爆肚饭馆，韩冬一脸坏笑着，仿佛知道我想要干什么了。 走进饭馆之后，店里面依旧火爆。服务员看见我们来了之后，默不作声地收拾了一张桌子，步骤也是十分的简单，用抹布擦掉上面的残渣，又找出来几副从消毒柜中拿出的碗筷。 “你好，有没有一次性餐具，我们可以支付餐具的费用。” 坐在一起之后，陈凡摸着仍有油腻的桌子，拿起餐巾纸，细心的为张婉儿擦拭着面前的桌子。 “陈嘉阳？你准备带我们吃什么？这个环境看起来，不像是能够诞生美食的地方。”陈凡将卫生纸团成了一团，又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掏出了湿巾。 “北京特色，爆肚。这个地方挺好的，大家都是来吃饭聊天的，也没有太多的规矩。菜上来了，填进肚子里。酒打开了，循环在我们的血液里。”我一边翻着菜单一边说着。点好了本店必吃的爆肚几样，我将菜谱递给了陈凡。 “认识中国字吗？看看想吃什么？哦，对了，我还要了一瓶二锅头，你不是要尝尝吗？” “客随主便了，我觉得和你这样的人喝酒还是很有意思的，我觉得你是一个经历了很多的男人。”陈凡将菜谱还给了我。 “全是瞎折腾，没什么意思的。没有下酒菜的时候，我们可以用故事消磨，但是现在酒菜这么多，难道还要故事吗？”我倒好了三杯酒，准备和韩冬，陈凡对饮。 “这个是酱料，一会儿蘸着爆肚吃。”我将搅拌好的蘸料递给了陈凡。 “谢谢。” 过了一会儿，爆肚已经端上了桌子。陈凡突然提问。“这是什么？” “牛，羊的胃。在沸水中迅速煮一两分钟，就可以了。”我介绍着。 陈凡试探性地吃了一口，但是那里面的脏器味道，可能对于他来说，太过刺鼻。于是他刚放进口中就吐了出来。 “我确实是享受不了这种东西，可能我不怎么吃内脏。” “好吧，我还点了别的小菜。二锅头，不试试吗？”我还是邀请着。 陈凡抿了一口二锅头，皱紧了眉头。“辣。” “嗯，这就是它的特色。我陪你喝。” 陈凡将杯中的酒喝净，随即笑出了声。“中国的酒怎么这么辣，我听我妈妈说，中国的美食和美酒的故事。所以才会对这里这么好奇，可能人的喜好不同吧，但我还是要谢谢你，让我品尝到了这些食物。” “没关系的，我给你叫一碗面条吧，这些东西，似乎对你来说不能称作美食。” “谢谢。不过，这些味道已经是让我承受不了了。我想我应该走了。” 张婉儿在此刻起身，无声地走到了柜台那边。我拦住了她。“哪有你们来请客的道理，我来。” 这是见面之后我对她说地第一句话，很难想象，我一个满嘴酒气，对着一个特别优雅，脱俗的女人，说着自己面子上的话。 她在我的面前摇了摇头。“捉弄人有意思吗？” 齐薇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我回过头让她坐下。“姑奶奶，别别别，我能解决。”随即对张婉儿说。 “我是欠考虑，但我绝对不是捉弄人。吃有特色的，是你们说的，我已经尽了一个地主之谊。我也体谅了他，现在被你们说捉弄人。无所谓了，今天这顿饭，我请。招待不周，你们还是见谅吧。”说完这句话之后，我就去结账了。 从饭馆出来了之后，我和韩冬叫了代驾，而张婉儿他们选择直接打了一辆出租车。我摸着自己的肚子，扶着脸红的韩冬。一边抽着烟，一边打着饱嗝。远远地听见陈凡和张婉儿的对话。“达令，你是怎么和这种人交朋友的。这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这好像是一群地痞，流氓。” “我不允许，你这么说我的朋友。陈凡，你可以觉得今天这顿饭不合适，你不能说我的朋友的人品。”张婉儿否定着他的说法。 “好，ok我错了，我不应该这样说，但是我想，你参加完婚礼之后，就离开这里吧。你和他们不是一路人。尤其是那个，陈嘉阳。” 张婉儿的眼神紧紧地盯着我。“陈凡，你今天喝多了，所以我就当你这些话都是醉话。出租车来了，我们回去休息吧。” 我看着他们上车，他们从车窗伸出手来，和我们挥手告别，随即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之中。 “嘉阳，事情赶到一块儿去了，真的不是我故意安排这样的。”可乐见他们走之后，走到我的面前，向我说明。 “我知道，你不会这样的。”我没有怪罪可乐，而是还给她一个微笑。 “对不起啊，让你心里不舒服了。” “不用道歉。说不舒服，肯定是有点的，但是我不舒服并不在于，她有没有男朋友，而是在于，她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却不知道如何偿还以前的错误。好了，回去睡觉，明天大家都有事情。”我摆了摆手。 可乐和韩冬依然有些歉意地看着我，我也烦他们现在这种客客气气的规矩。“好了好了，我说了，你们没做错什么。这事啊就这么过去了，别让我不开心了好吗？” 他们两个这个时候才转过身，和代驾上了车。转眼就剩下了我和齐薇，我们两个依然在等待着。 齐薇打了几个寒颤，随即我就将齐薇抱紧了些。“陈嘉阳，你真的挺可怜的，那么傻，那么善良。你就不应该带他们来到这里，这里不适合那些先生和小姐。” “适不适合都只有自己知道，今天晚上吃饱了吗？”我问齐薇。 “吃饱了，都吃撑了。但是，你知道吗，今天我们穿的好随便啊，和他们一比。我们就像是。” 我皱了一下眉头。“你怎么什么时候也有这种幼稚的想法吗？” “怎么就不准我有智商下线的时候？” 代驾骑着小车，已经来到了饭馆的门口。我们该回家了。 第250章 擅长浪费时间 目前距离最近的是我和乐彤生活的房子，我将地址改到了这里，只是为了能够早点休息。齐薇担心我，所以也跟着我上了楼。 “我真的没事，您大可不必。” “你和我说实话，你真的不难受？” 我思考了一会儿。“不难受，我想一些恩怨也是时候该放下了，要不然总觉得自己像是天上的风筝一样，被无数根线，这边拉扯一下，那边拉扯一下。” “如果你真的那么想，那我还是放心了，至少你现在不和以前一样，乱七八糟的，又非常幼稚。” “无聊。”我说了齐薇一声，然后掏出钥匙打开家门。 齐薇也走了进来，这间屋子，现在已经没有了乐彤的痕迹，我打开灯，又打开了空调。齐薇坐在沙发上，随便翻看了一下杂志。 “你很久没回来了？”齐薇问道。 “也不算是吧，就是前几天回来住了一夜。” 倒了两杯水之后，我坐在沙发上。我脑海里依然在回想着曾经那些事情，就像是翻看自己曾经的日记本一样。清晰的是描写的文字和画面，却找不到自己当初的感觉。喝了一点水之后，我后仰着，躺在沙发上。“你是不准备回家了吗？” 齐薇趴在了我身上。“你知道我最擅长什么吗？” “不知道。”我直率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我最擅长的是浪费你的时间！哈哈，没想到吧。” 我坐起身来，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浪费时间？”跟随这四个字，也就想起来自己以前和她在一起生活，我们东跑西颠，忙着那些不知道有没有意义的事情。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时候，出去坐在亮马河河畔，发呆，看着蓝天还有，流动的白云。 “这么说来，我也挺擅长浪费你的时间。我们都在一起做过很多的荒唐事，也尝到过没有结果的拼搏。 “所以啊，我愿意将自己的时间交给你，而你刚刚的话确实不想要让我浪费时间。” “我是觉得，你这个齐医生，要好好休息了。” “唱首歌好吗？唱你现在想唱的歌，不管你是难受，还是喜悦。” 我找到放在柜子中的吉他，然后拨弄着琴弦。此时此刻我们好似站在大雨淹没秋天的桥上，想到第一次看见彼此的样子。时间这扇颠沛流离的大门，平凡的我们注定孤独一生。忘记那些荒诞的时间，一回头，自己的青春喂了狗。 齐薇靠在我的肩膀上，过了许久，我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我晃了晃她，将他扶到了床上。 她亲吻了我。“我不希望你受伤害了，他们不许再捉弄你好吗？” “好好好，他们都是坏人，只有你是好人对吗？” 齐薇微笑地点了点头，我给她盖好了被子。也在另一个房间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我发现齐薇已经在打扫房间了。她的动作很轻，只是为了不吵醒我。 我穿着拖鞋对她说。“怎么打扫起来房间了？多睡一会儿不好吗？”我拿走她手上的抹布。 “你自己看看你的家，已经落满灰尘了。这么长时间不打扫了，怎么住人啊？”她夺走我手上的抹布。 “可能自从乐彤走了之后，柜子和书架，已经没有人擦了。谢谢你，我去下楼买早点。” 出了门之后，我抽了一根烟。买了很多的早点，想着这些已经足够我们吃了。回到家中，我将齐薇请到了桌子面前。 “吃早点吧，收拾家务的事情，不用你做，我自己可以的。” 齐薇洗了洗手，拿起了筷子。“嘉阳，以后我们会结婚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使我不知道如何作答。我们早就不是当年年轻，莽撞，天真的年轻情侣了。 “现实的存款已经绊倒了我们，我还不敢娶你。” “哼哈，没想到你陈嘉阳再也不敢说那些雄心壮志的话了。你还记得吗，你曾经对我说，你要在雪山上给我办一场婚礼。” “那不是因为年轻吗，现在不敢说这样的话了，已经没有那样的锐气了。”我尴尬地笑了笑。 “那我也愿意等，我们一起上班，一起下班。打扫房间，一起做饭。” 在齐薇的心中，这些似乎都是非常日常的东西。而我还没有想好到底要不要这样重新开始。忘掉以前的那些事情，切断以前的那些人的联系。这简单吗？我不知道，记忆的线纠缠着过往，扰乱每一个人的心扉。 我们终究不似那张白纸，可以衬托着缤纷的颜色，反而像是擦试过染缸的报纸，没有了底色，混杂了万种不知其名的色彩。 在琴行之中，我们招待着来往的顾客，随着这段时间的积累，我们已经在业内已经声名鹊起。所以，很多人都选择了我们。 钞票进入钱包的时候，我们都很高兴。我看着自己的账户数字，想到，我只能靠这些数字来证明自己的价值。不像是当年在光影恋一样，看见每一个人有了自己的定制影像，那种高兴的感觉。 折腾了这一阵子，来的太快，又去得太快。迅速成名的光影恋，又一瞬间坍塌在我的眼前，我不禁担忧，担忧着深海之音，是否会像光影恋一样，再一次消失的无影无踪。齐薇已经搭上了全部的家当。我开始惧怕着失败，惧怕着齐薇和我一样拖入深渊。 不过我也愿意和齐薇一起还债，经营模式是我想出来的，齐薇在一些事情上也听从我的决定。好像，我才是这间琴行的老板。如果失败，我一定会义不容辞地和齐薇一起承受这个结果，不会做那种临阵脱逃的小丑。这是一个我作为男人的责任，也同时是我想留给齐薇的温柔。 中午吃了一点东西之后，我就去了韩冬那里。有些事情还是需要自己来做的，帮着韩冬做一切七零八碎的事情。大到场地的安排，小到花束的丝带。尽管韩冬在娱乐圈里面是一个不待见媒体的人，可是他的婚礼依然收到了很大的关注，随处可见的狗仔还有娱乐记者。使我们已经够烦的了。 忙完这些事情之后，我们坐在一起，开了两瓶啤酒，碰了一下杯之后，喝了起来。 “干喝啊？难道你们两个大男人就没有什么下酒菜吗？”一个声音从我们的背后传来。我们两个人回头去看。 第251章 新的战略 “郜依然，活都干完了，你来了。”韩冬苦笑着。 “嘿！你结婚，我结婚啊！还想搭着朋友的交情。是不是啊，陈嘉阳？”郜依然走到我的身边，也将袋子里面的食物放在了我们两个人之间。 “您可是国民女神啊，怎么也学着挖苦起来了。帮忙不是应该的嘛？” “所以啊，这顿韩冬请，微信转我三百块，本姑娘可不是一般跑跑腿。” 韩冬真的给郜依然转了三百块，郜依然踹了韩冬一脚。“你是不是有病！准备你的婚礼去。” “你大爷的，踹人这么疼。”韩冬捂着自己的腿溜走了。 我好奇为什么郜依然会来，于是喝掉瓶中的啤酒之后。“你怎么来了。” “难道我只能听你的，我却不能自己想来就来？”郜依然也打开了啤酒。 “光影恋要出一个杂志周刊，每一期都会邀请到女星来拍照。” 我听到这里，想起来陈凡和我说过的光影恋要出杂志的事情。“哦？这算是好事啊，我们的照片一直都是提供给别人的杂志的，我们自己也不至于受制于人。” 郜依然点了点头。“我想让你回来帮助我，但是我知道这好像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一开始我对于光影恋没什么感情，只是为了给你收拾一下这个烂摊子，不过现在看俩，能做大做强，也算是给自己的一条退路了。” 我没有说什么，只是为了那些折腾的日子感到一丝不安，付诸东流的努力，却时时让我无法忘怀。 在常人的世界观中，郜依然已经可以做到财富自由，无忧无虑的享受剩下的人生。而在她的眼中，是否还觉得，污秽的世界里，没有一个容纳自己灵魂的地方。退路，而言，只是为了让自己不要跌得粉身碎骨，我能做的，只有伴随着事情的发展，为她默默祝福。 “希望祝你成功吧，不过也别那么累，一定要把自己打造成一个女强人的角色吗？” 郜依然摇了摇头。“世界上多数都是身不由己，你呢，不也是这样吗？为了生活，尝试过很多东西，心里一直抗拒着这些，到后来不还是臣服了吗？” 我将双手插进口袋之中，缓一缓自己差点冻僵的双手。“我不一样，我是男人，这个世界上一定要有什么东西来证明自己，哪怕是金钱也好。” “可你已经证明自己了，你现在不更应该需要一个安稳的家庭吗？” “嗯，这可能就是我下一步的战略了。哈哈，韩冬都已经结婚了，我也应该考虑一下了吧。” 郜依然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女人八卦的心理又上来了。“是，最近又有了目标，准备拿下了？是哪个齐薇不？” 我不确定怎样回答这个问题，沉默了很久，又点上了一支烟。“我其实还没想好，早已经过去了那种冲动的年纪。但其实自己一边渴望，一边又害怕失去。渴望自己能够安稳的生活，又害怕一些意外和变故会夺走我现在地所有。” 她点点头。“是因为之前的事情让你一直耿耿于怀吗？” “嗯，命运好像总是愿意给我开玩笑。” “两个人只要是真心在一起，不怕经历过很多的困难，分分合合，合合分分，最后都会有一个好结果的。所以，你没必要纠结那些事情，喜欢谁就去追。你都快三十岁了。”郜依然用手戳着我的脑袋。 “谢谢你，这么操心我的事情。”我和她碰了一下杯，然后站起身来。“这么冷了，我们回屋子里吧。” 当我们两个人走进屋子里面的时候，却看到了齐薇在等着我。“你怎么来了？” “给你带了围巾，上次洗过的。”齐薇将叠好的围巾交给我。“我们又见面了？郜依然。”然后伸出手想要和郜依然握手。 “是啊，齐小姐，又见面了。你们聊吧，我去找韩冬了。”郜依然告别了我和齐薇，也就给我们留下了一点距离。 “你怎么来了？”我将围巾收好，想起来这是上次和她吃关东煮的时候，汤汁不小心溅落在这条围巾上面。 “给你送饭，你什么时候喝的酒，这么大的酒气。”她数落着我，并将一个保温的饭盒提了起来。 “就刚才，和韩冬喝的。” 齐薇对我的回答很是不满意，于是她就问我。“是你自己说实话，还是我把实话告诉你？” 我真是怕了她这个样子，明明什么都知道还非要问我，最后还要我把这个实话说出来。有些时候真的是挺无奈的。 “好吧好吧，和郜依然喝的酒，她过来找我聊会儿天。”我只好将刚才的话坦白。 “陈嘉阳，你喝酒就算了，你还和别的女人喝酒！”齐薇拧着我的耳朵。“疼，这还有别人呢，你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不能！你怎么不和我喝酒啊，跑去别人那里。白瞎了我给你带的饭，还不如喂狗。”齐薇终于松了手。 我捂着已经红肿的耳朵，也没有立即和齐薇讨要一个说法，而是走到了一个僻静的小角落，面对墙壁消化痛苦。 齐薇也随着我来到了这个角落，随即，也查看了我的耳朵。可能她也是有些愧疚，但这个女人绝对不会向我道歉，她嘴硬的毛病是从我认识她的时候就见识到了。她的手有些冰凉，放下了保温饭盒之后，就不断地搓着手。 刚才喝了一些凉的啤酒，让我的身体由内而外的寒冷，我开始想知道齐薇饭盒里面带的是什么饭菜。“喂，你把你那个饭盒给我拿来呗，我饿了。” 齐薇给了我一个白眼，而我继续死缠烂打。“好了好了，我饿了，你就给我吧，难道你就舍得看着我饿着啊，打也打了，你还能不给我饭吃，就太不人道了吧。” 她看见我的样子，终于将饭盒交到了我的手上，我打开之后，发现全是我爱吃的。“糖醋里脊，番茄炒蛋，肉末茄子……还有一些小菜。” “你从哪里搞来的，这么合我的口味。”我一边吃一边将碗筷分给齐薇。 “不是买的，是我做的，我已经吃过了。”齐薇拿来两个垫子，我们就这样坐在地上。 我对于她的话感到惊讶，齐薇是从来都不会做饭的，她害怕溅出的热油。所以我们以前生活的时候，都是我做一些简单的饭菜。 “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你不是最害怕热油的吗？” “我从沈柠那里学的，怎么样，味道还好吗？”齐薇靠在我的身边。 我分别品尝着那些菜，味道确实不错。“这是你第一次做饭吗？” “前面当然有很多失败品，不过这次我觉得不错，才有勇气给你带来的。”她看着我，觉得这个时候的我，很傻很天真。 “什么时候开始学的？”我将饭盒中的饭菜吃光。 “大概有一两周了吧，但不是天天去，张川和沈柠都快吃吐我的失败品了。” “我的天，你就祸害张川夫妇吧。”我嘲笑着齐薇，可是心里面却想着，她要克服很大的恐惧，来学会自己的厨艺。 齐薇并没有生气，而是随着我一起笑了起来。“说实话确实对不起他们，有几次白瞎了很好的食材。” “失败是成功他妈，一切的失败都有价值，所以不存在浪费和白瞎。”我站起身来，点起一支烟，眯着眼睛看着我眼前的这个女人。 第252章 你会娶她吗? “什么时候回去？”齐薇收拾起来我吃过的饭菜。 “明天韩冬就要结婚了，所以今天晚上我不回去了。明天还有很多的事情，你先走吧，明天再来吧。”我将一封请柬递给了齐薇，这是韩冬和可乐特意为齐薇制作的，能收到手写请柬的人没有很多。 齐薇接过来我手中的请柬。“你也要注意休息，明天忙完了之后，我来接你。” “嗯，明天可能交通不太方便，我们还是不要开车了。” “那好，我走了。”齐薇转过身来，即将要离去。就在这个时候，我将口袋中的围巾递给了她。“你把这个戴上，这个围巾就送给你了。” 齐薇点点头。我见她双手一边拿着饭盒，另一边拉着门把手。于是我就自己将围巾围到齐薇的脖子上，确保保暖的效果达到最好之后，我才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好了，这下应该没问题了。” “那，我真的走了。”齐薇将下半张脸围在围巾之中，在她的眉眼之中，仿佛看见她正在笑。 告别了齐薇之后，我们还在商讨着明天的流程。韩冬准备按照我提的建议去接可乐，明天的天气也很暖和，可乐会像一个公主一样，等待着她的王子。 鲜花铺满的道路上，盛满了幸福的香味，我们也终于给了童话故事，一个美好的结局。川流不息的河流流淌着我们的回忆，彩虹也会在我们的心里盛开，忘记悲伤与烦恼，走向最美的故事。 忙完了一切之后，我躺在沙发上休息。无聊的刷着微博，才看见财经板块上的一条消息。臻美集团的千金回国，联手海外投资天团，打造国内一线贸易品牌。在冗长的文字间，不过是介绍张婉儿和陈凡。看来陈凡的来头真的不小，他是海外一个风投公司的股东的儿子。正在准备接他爸的班。回国联合张婉儿，妄图在中国市场实现自己的价值。 新闻的图片是张婉儿和陈凡的照片，他们成双成对的暴露在社交媒体上，好像在宣告着她们的恋情。财经新闻不会像那些娱乐板块一样，舆论乱飞，可是，谁都知道商业合作不如商业联姻那样的可靠和长久。 我关掉了手机，满脑子想起来张婉儿高中时候的样子。谁能想到当初穿着校服的女同桌已经变成了在商业场上独当一面的女强人。她不会再借我抄作业，也不会给我带饭，更不会举着手在上课的时候捉弄我。 北京，一座很小的城市，我们两个人身处同地，从最开始相识又到后来的颠沛流离，最终还在这里相遇。北京一座很小的城市，我们两个人站在对面，却命运不同，结局不同。 我的女同桌，也做过我的邻居，现在即将要迎接自己的另一个开端，找到自己的人生归宿，再得到自己的结局。我感到一阵痛苦，于是手按在自己的胸口，麻木的看着脚下的地板，在脑子里回忆起在沈阳我们相遇时候的故事。 很久很久，有人在我的肩上拍了拍。我没有理会，而是慢慢地直起身子。“谁？没看见人家休息呢吗？” “嗯，你休息吧，我不管你。”一个女声从我的头顶传来。 “郜依然，你怎么还没走？”我终于抬起头来看见了郜依然的脸，那张让无数男人痴迷的脸，在灯下十分的模糊。 “哟，哭了？怎么？”她赶紧坐在我的身边。 “困了，打个哈欠。”我用手赶紧擦去了眼泪。 “别装了。和我不能说实话吗？”郜依然抓住了我的手。 “我，嗯。”我结巴的将手机上刚才看见的新闻递给了郜依然。郜依然就看了一眼之后，帮我关掉了手机。 “你让我看什么啊？不就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吗？” 我知道她是故意的，所以也没什么生气的，默默收起来手机之后，想要起身离开。 “嘿！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 “要你管，你是我妈吗？” 她拽着我的胳膊，将我拽回了座位上。“陈嘉阳，你是一个男人，能不能往前看，女人算什么东西啊。她已经过去了，你们这次相遇都不过是一次匆匆的一面。你有你自己的人生，好吗？亲爱的？”她用手捧着我的脸，眼睛温柔平和地注视着。 “边儿去，一想起这些事我就肝颤。”我将她的手拿开。 “爷们点，都过去了，好的女人有大把呢。你要是再因为这事难受，我真是瞧不起你。”她依然在劝说着我。 “行，行，还不许谁有难受的时候。这么晚没回去，干嘛啊？” “明天我作为神秘嘉宾，有些事情要做。我跟你说一事，你如实回答我。”郜依然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 “您说。” 目不转睛地她一字一句地说“你是不是和齐薇睡过啊？” “不是儿，大姐，你这是什么问题。” 郜依然依然坚持着。“快说快说，而且我要实话。” “她，我曾经是情侣。”我只好这样回答了她。 “那就是睡过了，你看她对你的那样子，你对她的样子。要说你们两个没什么，鬼都不信。”郜依然终于离我远了点。“曾经是？现在不是了？” “嗯，确切的说，我们已经过去那个情侣的阶段了。我们现在更像是至深的朋友一样，不再需要那些爱情来维持我们的关系，好似生命之间，都有了对方。” “欸哟哟，说的好冠冕堂皇，甚至很渣。你们会不会结婚？” “等到我手里面有些钱了之后，我会娶她的。” 郜依然的眼神闪过一丝失望，随即用手指着我。“老实了？想结婚了？” “怎么，看你这话，好像是觉得我不配吗？”我看着郜依然。 “而是觉得，齐薇好可怜，她还要等待着一个男人攒钱，攒好了钱才能娶自己。同时还要担惊受怕，这个时候会不会被其他女人夺走？”郜依然捂着嘴笑了。 “去你的，就这么损我是吧。” “陈嘉阳，你能和齐薇一起做生意，为什么不能和我重新做好你的光影恋吗？难道，我比不上齐薇的吗？不过，我也相信，这个世界是如此的不公平，你可以和另外一个女人从头再来，却不愿意从我的手中接过来你呕心沥血的事业。” 说完这句话，郜依然就走了，留下我呆呆地愣在原地，我也不知道从何处去，也不知道睡在哪里。 第253章 韩冬的婚礼(一) 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开始抽烟，直到韩冬向我走了过来，他拖着疲惫的身子，瘫坐在我的旁边，我也默契地给他点上了一支。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凌晨一点了。灯火通明的房间和外面漆黑的夜完全是两个世界，可是不会打扰那些依然入眠的人们。他们的生活还会继续，太阳升起的时候，是一个开始，等到夕阳沉下去的时候，则是一个结束。 在抽完了一支烟之后，韩冬对我说。“四点钟就要出发，为了节省时间，还有避免不必要的交通麻烦，我们早一点。 “媒体拍照的时间给他们留了吗？” “我不管他们，我和可乐的婚礼，有些时候只希望能够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简单点。” “你又想要大排场，又想要简单的生活，怎么可能？你丫忙傻了吧。” “嘉阳，你说，我们这段爱情走到现在，这算是最好的结局吗？” 回想起我和韩冬、可乐刚认识的时候，他和我说过想要娶可乐作为自己的妻子。我当时笑话他，一个混迹于地下酒吧的歌手，连自己有些时候都养活不起，还有什么能力成家。可是，韩冬熬过了那段漫长的岁月，依然没有改变对可乐的感情。 “你能坚定一个女人，坚定自己的一个事业，这已经超越了很多男人了。你已经给了可乐一个最好的结局。” 韩冬揉了揉自己的脸，随即，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拿出来了一张照片，上面是可乐和韩冬两个人五年前的合照。 “这么多年了，我不知道，除了可乐还有什么样的人才会适合我。不知道，根本不知道。我们在这个世界里面，认定一个人太困难了。感谢，没有那么多的分离，也没有那么多的意外，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 韩冬的话触动了我，我又想起来自己的生活。我身边的女人都会因为，分离，意外使我的世界，一次又一次的改变。所以我不知道目前的安稳状态会持续多久，也不敢，将自己的生活建立的完美，像一座雪山一样，人们看见它现在的巍峨，却忘却下一秒的雪崩，使这座山失去原有的样子，后来再一次修复。 我再次看向韩冬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韩冬在寻找着给可乐的一个结局，一个童话故事的结局。我们似乎都在寻找，只不过找的东西都不相同。有人寻找名利，有人寻找安稳，有人寻找着爱情，有人寻找着孤独……而我，却总在担惊受怕，怕自己找到的东西，被别人夺走，然后当着我的面摔碎在地上。 许久，韩冬的助理，叫醒了韩冬，示意他应该换衣服了。这同时意味着，婚礼的整个流程，即将开始。而我，同样也穿上了礼服，和韩冬的其他几个至交好友站在了一起。 改装好的车辆停在门口，这不仅仅是一场婚礼，而更像是一场迪士尼的大型演出。很难想象，这会和那个扎着双马尾，弹着贝斯的朋克女孩联系起来。 社会的舆论说着这场婚礼，毫无创意性，甚至俗气。可是，这却是很多人喜爱的，大众接受的。最重要的是，这是可乐想要的，这是可乐心里的愿望。和这些相比，别人的目光又能怎样，是是非非成为了别人剥夺我们的权力，可是我们要为自己找到喜欢的糖果罐子。 我们追随着韩冬去到可乐的酒店，可乐所在的酒店赞助了此次婚礼，像一座豪华的城池，内部装扮成了一座宫殿的样子。可乐在等待着迎娶自己的王子，我们等待着可乐从旋转楼梯上下来。 当可乐穿着婚纱款款走下来，后面的伴娘拖着她的长裙，王冠上的钻石在灯下一闪又一闪。我认不出来这是曾经和我一起同台演出过的可乐，在我面前，这就是一个公主。她不会经历故事里面的那些困难，她只会迎接，最后那个美好的结局。 韩冬手捧着鲜花迎了上去，她和可乐先进行了拥吻，周围的闪光灯和快门声此起彼伏，而他们却在自己的世界里，沉浸地爱着彼此。 在这个时候，我看清楚了可乐后面的张婉儿。我躲闪的目光，却总能和她相遇。是的，她就在我的眼前，她对着我的方向微笑。我却不知道怎样回应，甚至不确定，这个微笑是不是给我的。 我从未见过她穿婚纱的样子，尽管那次在婚纱店挑婚纱，她也依然没有试穿。因为那些不上档次的婚纱，根本不会进入张婉儿的心中。我难以想象，如果，张婉儿穿着婚纱站在我的面前，那该有多美。 一阵掌声打断了我的想象，我才看见，韩冬和可乐已经结束了刚才的拥吻，准备坐上“南瓜车”，去到会展中心的城堡。 我和张婉儿并肩地走在一起，却没有说话。见过几次面，之后，我已经没有最开始见到她时候的那样难过，反而自然了一些。 坐上车之后，我们要去婚礼的主会场。北京的交通确实麻烦，所以这必定是一场漫长的车程。 可是，人员座位的安排出了点意外，原定的伴郎的座位少了一个。所以，我只好坐上了另一辆车，拉开车门，我看见了张婉儿坐在车的后座，而她看向了我。没什么表情，也没什么话语，微微示意了我一下，我坐在了她的旁边。 车子缓缓地启动，我是一个土鳖，还没有坐过劳斯莱斯。不过，还没有我好好感受一下，坐在我旁边的张婉儿开了口。 “那天晚上，乐彤为什么没陪你来？反而是齐薇？” 我将目光从车窗外离开，看着他，眼睛有点模糊。“乐彤，去世了。生孩子的时候，出了意外。” 她的脸色变了一下。“哦，对不起。节哀。” “嗯，在这个世界上，我又多了一个对不起的人。” 张婉儿没有再理我，她也是看向了窗外。交通上的拥挤，让我们觉得有些尴尬。我试着找些话题，但害怕着，张婉儿没有想和我说话的意思。 “嗯，你回来，应该挺忙的吧。我看，财经新闻上面有你的消息。” “爸爸的身体不好，我回国，为了接手臻美。” 她对我的态度依然很冷漠，对话也十分的简短。所以话题的由头只好是我去提问，她来回答。“接手的压力，肯定不小。” “你开琴行的压力也不小，只是，不知道你为什么放弃了光影恋？” 我有些惊讶，张婉儿是怎么知道我现在在开琴行，出于礼貌，还是要好好回答。“光影恋的事情，说来话长。不过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现在在开琴行。” “碰瓷卓玛这么大体量的吉他品牌，官司还打赢了，律美诗，名声大噪。这是一个很极端的营销策略，却很经典。我有过耳闻，知道这是你策划的。” 得到答案之后，我的心里有些失落，原以为，是她还会打探我的消息。结果却是因为这些事情，所以我只好点点头。“都是一些突发奇想，只不过是有点运气。” “你还是没变，用过度的谦虚，衬托着自己的虚伪。”张婉儿不留颜面的损我，可是我全盘接受了。 “你变了。” 这句话才提起张婉儿的兴致，她认真地看着我。“我改变了什么？” “你没有以前那样的轻松，也没有像以前快乐，我不知道是不是工作的原因，你失去了一项最特别的东西，就是你柔软的情绪。你变得坚强和冷漠，觉得自己独当一面，觉得自己什么都应付得来。” 张婉儿冷笑了一声。“你判断错误了，如果当事人不是我，我可能就信了，因为太像编造的情节了。我没有像你说的那样，但还是谢谢关心。” “我希望是自己判断错误了，我多希望，第一眼再看见你的感觉，是多么的不正确。不好意思，冒犯了你。” 张婉儿摇了摇头，示意了不要紧。 第254章 韩冬的婚礼(二) 我们的对话，随着车辆到了目的地就结束了。我和张婉儿下了车，跟随着韩冬和可乐进入了会展中心。 这座会展中心已经被装修成了豪华的古堡，梦幻的灯光，装饰着这座建筑的灵魂。可乐走进之后，在我们的心中就真的成为了公主。 以往娱乐圈明星结婚，都会请圈子里的大多明星。可是，韩冬在圈子里面的交情，还有他的逼格，根本不会做出来这样的事情。所以，媒体拍到一些照片就适可而止了，也没有黄教主和baby结婚时候的“红毯现场”。 可乐和韩冬走在会展中心的地毯上，宾客们开始落座。现场放着的音乐，浪漫而又奢靡，可乐走马观花地看着会场，她打量着一切，好像看见了自己的幻想。她折了一枝花，一朵玫瑰，她在手里面把玩着，之后，看着韩冬，将花插在了他的礼服口袋之中。 “谢谢你，韩冬。这对于我来说，就是一场梦。那么真实，那么美好。可是我又想起来，我们曾经的日子，我也曾经怀疑过，你成名了，我到底配得上你这种爱意吗？”可乐眼中含泪，在楼梯上和韩冬私语着，声音只有我们几个人听得见。 韩冬紧紧地牵着可乐的手，向前走着。“都过去了，这些都值得。这不是梦，是真的。” 这个时候，一个白胡子的老头，穿着黑色的袍子，化装成滑稽，可爱的样子。拉着可乐和韩冬的手，到了礼堂的中心。 “嘿嘿！看这两位，一个是公主，一个是王子。你们要过来干什么？”音乐也播放着滑稽，轻快地风格。这是我们设计的一部分，我们并不想让征婚环节那样的老套和无聊，问几个小孩子都能背下来的问题。采用这种快乐的方式，并不代表我们对婚姻，爱情的不尊重，而是想留给自己一个快乐的回忆。 跑来了另外的演员，有一群小孩子，乖乖的坐在旁边。礼堂的中间被草坪铺满，身后还有布置的森林。韩冬和可乐是到访森林的客人，他们要在这里举办他们的婚礼。 “我们要来这里结婚，可是缺少一个见证人，您愿意吗？”韩冬整理整理自己的礼服，又抓紧了可乐的手。 “哦，我的孩子，我当然愿意。”老人戴上了自己的眼镜，然后拿着书，准备翻找着那些台词。 可乐凑上前，夺走了老头的书，反而交给了草坪上面的孩子们。小孩子们拿起书，看了又看，颠倒了一下，又看了看，就扔在了旁边的树旁。 “老爷爷，我不要你念这些东西。你就问问，这位王子，愿不愿意娶我为妻。” 音乐快速地变化，又变成了紧张，快速的节拍。老头收起了自己的眼镜，凑到韩冬的面前，打量着，又绕了几圈。韩冬和可乐的演技很好，可乐躲在树后面，韩冬挺着自己的胸脯，接受老头地考验。 “你，为什么不在高高的城堡里面，反而在这里？”老头发问。 “我骑马为了找我的公主！”韩冬快速地回答。 “为什么找你的公主？” “因为，我爱她。” “你爱她的什么？” “我爱她如同泉水的清澈，彩虹一样多彩的情感，还有大海一样宽广的胸怀。还有，还有。” 老头打断了他。“那我问你，你会一直守护你的公主吗？” “我会的。” “生病呢？” “陪着。” “变老呢？” “陪着。” “富贵呢？” “我坚定地陪伴。” “贫穷呢？” “我用尽生命陪伴。” 老头满意地点点头。“姑娘，你喜欢她的回答吗？” 可乐露出大大的笑脸。“我满意。” “那好，我宣布，你们可以结为夫妻！让我们祝福他们！” 宾客们鼓起了掌，演员们谢幕这次表演。留下了韩冬和可乐，他们举着话筒，说了一些话。从相识到后来的结婚，混迹在酒吧的日子，也让我浮现在脑海之中。他们眼含热泪，他们又唱着我们熟悉的歌。 韩冬拿起手帕为可乐擦着泪，我站在下面，祝福着这两位，我的至交朋友。他们结束了自己的爱情长跑，在今天，以一个童话作为结尾。我也哭了，人们总会将那些幸福的样子，和自己进行对比，而我，却在别人的幸福之下，如此的凄惨与落寞。 张婉儿注意到了我的样子，我也意识到，自己好像不能这样。于是转过身擦掉了自己的眼泪，用笑脸给自己换上了另一个状态。 可乐在台上吻了韩冬，韩冬也抱着可乐。我们所有的人见证他们的幸福，这场婚礼，到这里进入了晚宴。 我是一个不善于表达的人，不知道如何描述自己的状态，比起那些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面绞尽脑汁地想故事情节的作家，我反而是幸运的。因为我不需要用词语描述自己，而是快乐的时候，也可以流泪，悲伤的时候，也可以微笑。 就在所有人准备落座，用餐的时候。郜依然的歌声从幕后传来，作为特殊嘉宾的郜依然，选择了演唱的方式出场，众人的目光都被郜依然所吸引。大家鼓掌欢呼，欢迎着郜依然。 “i love you 我就是让你每天都精彩……”她的歌声萦绕在礼堂，大家随着音乐的律动，鼓掌，欢快地跳舞。 郜依然的步伐在这个城堡里面转动着，也将我们转移到了另一个展厅。而这里正好是餐厅，上面还有着舞台。 郜依然走上了舞台，将自己的话筒架在了麦架上。也正好结束了自己的演唱。“让我们祝贺韩冬和可乐，不得不爱哟。”调皮地离场，韩冬和可乐正好走上了舞台，无缝衔接。 韩冬将一把电吉他递给了我，我背上了吉他之后，也走上了台。这场婚礼，到了我们表演的时候，齐薇坐在键盘前面。可乐和韩冬作为主唱，贝斯和架子鼓都请到了演奏的老师。 韩冬对我和齐薇说。“那首歌，你俩会，今天你要嫁给我。” 我和齐薇赶紧找到相应的调值，还有自己的部分。韩冬先清唱给我们时间，随即，齐薇切换电子琴的音色弹了前奏的单音，架子鼓恰如其分的给出节奏。 “听我说，手牵手，跟我一起走。”韩冬和可乐在台上彻底玩嗨了，带动下面的宾客，一起摇摆着，大家都很快乐，也很放松。甚至下面还和韩冬他们有了互动和合唱，我在间奏的时候，solo了一小段。 我们一起完成了这场表演，最后谢幕的时候，我喘着气。“嘿！我也没想到，忙死我了。还好没出错。” “嘿！要是排练，你绝对达不到这样的效果。”韩冬拍着我的肩膀。随即，用r&b招牌的转调，对可乐说。“今天你要嫁给我。” 第255章 韩冬的婚礼(三) 婚礼已经进行到了最后一个流程，所有的宾客，落座宴会。我松了松自己的领带，然后解开衬衫的扣子。忙完了事情之后，我开始变得放松。不顾形象的，在座位上，点了一支烟。可是正当我吞云吐雾的时候，郜依然走到了我的身边。 “大哥，这里不让抽烟，你快熄了。” “除了你，这里谁还管我抽不抽烟？”我又吸了一口。 “你要是不想让你的好哥们交罚款，你就熄了。”郜依然感到无语。 听到这话之后，我赶紧踩灭了香烟，随即又用卫生纸擦干净了烟灰，扔进了垃圾桶。“你怎么不吃那些东西？” “那边媒体太多了，我怎么可能给她们拍出我丑照的机会。”她坐在我的旁边，我们的位置正好远离了那些人群。这是一个隐蔽的，消防通道。也可以足够安静，让我们聊一会儿天。 “你呢，为什么不去那边。？”郜依然拨弄着自己的头发。 “累了，想过来抽根烟，还被你举报了。”我笑了。 我还在等着郜依然的一些回答的时候，却被一阵铃声打断了。郜依然看了一眼，而是挂断了。 对于她的行为，我有点好奇，于是多问了一嘴。“怎么不接啊？说不定，电话那头有什么急事。” “没什么，光影恋要办杂志了，所以最近比较忙。”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看得出来，这场婚礼其实也是郜依然将时间挤出来参加的，说不定在婚礼结束之后，她就要离开北京。 我哦了一声。“那，主编确定了吗？” “还没有，准备挖一个前娱乐周刊的主编过来。《super e》的汪敬。刚才的电话，就是他打过来的。” 郜依然提到的汪敬，我有所耳闻，在杂志圈中，很有地位，想要挖他过来，必然要耗费不少的资金和运作。 “很困难吧，那你更应该接听刚才的电话啊？” “随便吧，能谈就行，谈不了就拉倒，少了谁，地球都一样转。”郜依然显得十分的无所谓。 我已经不再纠结那些杂志出版的琐事，我相信，郜依然的能力，还是足够可以办好这些事情的。现在的郜依然，也并不需要通过不断地出新片，来维持自己的曝光度。可是那国民女神的称号，别人却拿不走。那张充满诱惑，却又显得清纯的脸上，诉说着一种又一种的风情。 郜依然突然站起身来“我该走了，陈嘉阳，我希望，你有空的时候可以来沈阳看看光影恋吧。” 我点点头。“嗯，我一定会的。等到杂志办好的那天，我会去的。” 告别之后，郜依然从消防通道走了。我也不知道她会从哪里离开这个会场，只好在走廊里面听着她离开的脚步。 拉开门回到了会场之后，齐薇正在着急的找着我，看见我凌乱的衬衫，还有被我弄乱的发型。齐薇显然有些不太高兴。 “你去哪了？” “我坐在走廊歇一会儿，太累了。怎么了？” “有媒体拍照，他们好像也知道你是律美诗的老板。你这么不顾形象，很不合适的。”她一边为我整理着衣服，一边数落着我。 “谁说我是老板的，真正的老板不是你吗？”我握住了她正在为我整理衣服的手。 “别闹，好好地，你看你都弄乱了，一会儿拍照不好看。”齐薇挣脱我的束缚，继续为我整理着。她踮起脚为我整理着发型，又穿着高跟鞋。我只好微微俯下身子，让她舒服一点。 终于，齐薇将我收拾得她满意地样子，随即给了我一个微笑。拉着我的手，回到了宴会上。 饿了快一天的我，只好先吃一些简单的糕点来垫一垫肚子。韩冬和可乐拿着香槟，和过往的宾客碰杯。我们和张婉儿，陈凡站在一起。韩冬和可乐向我们敬酒，到我们已经是最后一桌了，在我们面前，韩冬和可乐也可以休息一阵。 齐薇的担心并不是毫无道理，我们后来在合影的时候，站在人群之中，我确实不应该丢了这份脸面。 在一些流程结束之后，我们终于有了一些时间可以自己支配。我也可以安心的吃一点东西，不过，张婉儿和陈凡坐在了我的对面。陈凡对张婉儿的照顾可谓是无微不至，可是张婉儿总会摇头拒绝陈凡的一些举动，并示意她可以自己来。如果是一般的女人，早就沦陷在陈凡的这些绅士风度之中，可是张婉儿毕竟是张婉儿，她依然倔强的保持自己的主见和性格。 那些口感极佳，价值不菲的糕点被我填进了肚中。我没有想到那些是多么的珍贵，本质上不就是面粉，砂糖，或者是其他食用的东西。就像是那些有着不俗面貌，和深厚内涵的男人女人一样，本质上不都是人吗？ 可是我们又能怎样，我们内心约定俗成的将自己分成三六九等，有些人高贵，有些人低贱。不过，我们的本质都是人，也就意味着，我们没有资格以高贵打压低贱，显示着自己内心的优越感。也不能用别人的真心，玩弄着别人。 我转头向窗外看去，不再被陈凡和张婉儿打扰着。今天是元旦，天气还算不错。冬天里面少有的温暖晴天，也代表着一种希望。来年的种子发芽，南飞的燕子会回来。这些都即将在春天发生，而我们做的，只有等待，等待着我们的生活一切变好。 再次回过神来，陈凡和张婉儿已经离开。我将剩下的糕点吃完，正在用纸巾擦着嘴的时候，齐薇坐在了我的身边。 “你刚才干嘛去了？”我将纸巾放下，也看了看，齐薇的盘子里面全是水果。 “接受采访去了，原本想找你去，但是看见你在那里吃东西，我心疼你，所以，自己去了。”齐薇摊开自己的双手。 “接受什么采访？” “关于我们的吉他，挺无聊的，那些媒体。明明知道韩冬不能代言我们的吉他，还在这问我，为什么韩冬不选择代言律美诗？无聊。”齐薇吃了一颗葡萄。 “也是为了写点新闻，可能是别的竞争对手派来的，想要做点文章。 “无所谓了，反正，我都是和稀泥。不会犯什么原则性的问题的，放心吧。” 我点点头。“相信你。我们回家吧，太累了，想好好睡一觉。” “总得让我把水果吃完吧，然后你再回家，睡觉。一觉睡到天亮，琴行暂时不用你操心了。”她的商量的语气，也让我无法拒绝。 “好，我等你。” 第256章 暴风雨肆虐的小岛 我和齐薇找到了韩冬和可乐，准备向他们说一声再见，好让他们度过新婚的喜悦，我们不准备再接着打扰了。 韩冬和可乐也是十分疲惫地坐在椅子上，看来他们为了这场婚礼已经是透支了自己大部分的精力。 “韩冬，我们走了，不打扰你们小两口的洞房花烛夜了。”我拍了拍韩冬的肩膀。 “别急着走啊，再坐一会儿呗。也辛苦你了，这么用心帮我这个忙。”韩冬站起身来。 我笑了，也看着可乐。“祝你们新婚快乐，我和你们也不扯别的了。真累了，回去歇着了。” “行，都是兄弟，也不客套，回去吧。我找一辆车送你们。”韩冬打开了手机，翻找着电话号码。 我们也没拒绝，和他们坐在一起等待着司机过来接我们。会展中心已经人去楼空，剩下一些装修工人正在拆解着刚才的装扮。韩冬和可乐的父母也离开了，他们的想法也愿意多给自己的孩子一些空间。 我们四个人都在疲惫的气氛中变得恹恹欲睡，齐薇坐在我的身边，已经看不见她疲惫地神色，她睡着了，如此地安静。我将手搂住了齐薇，担心她着凉。 终于，韩冬接到了一个电话，告诉我们司机就在门口等待着。我轻轻叫醒了齐薇，准备回家。 齐薇仍然带着自己地困意，对我说“你抱着我好吗？我还不想自己走。” 我也没说什么，只是奋力地将她抱了起来，一步又一步地走向电梯。在行走的路途中，肯定会很颠簸。齐薇不可能睡着，所以我隐隐约约看见她浮起的一抹笑意。 将她放在车里之后，我告诉司机齐薇家的地址。这一次，齐薇真的在车上睡着了，我沉默着。望向窗外，看着不知道远方的黑夜。 我累了，真的累了，眼皮不住的打架。也在黑夜中，睡着了，可是我睡得并不安稳，脑子里面半梦半醒地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齐薇和我结婚了，我们同样办了一个非常热闹的婚礼。在婚礼上，好多的朋友都来祝贺。齐薇穿着婚纱，款款向我走来…… 车笛的声音将我叫醒，我的目光从齐薇的脸上转移到了窗外的黑夜。星星点点的路灯告诉我，快要到了齐薇的家中。 到了楼下，我将齐薇从车中抱了出来。齐薇睁开了眼睛。“好了，我自己能走上楼。” “你醒了？” “嗯，上去坐坐吧。” “不了，我准备回家。” “现在已经很晚了，上去坐一坐，好好休息休息吧。” 我点点头，揉了揉自己的脸，准备点上一支烟。可是我翻动自己的口袋里，发现白天熄灭的那支烟，是我口袋里面最后的一支烟。 “我没有烟了，但是我想抽一支。” 齐薇没有说话，而是挽起我的胳膊。“走吧，我们去买烟。” 我带着她找到了一间商店，买了一包烟。却也在收银台的杂志专栏中，看见了一份杂志，上面写着一个人的名字吸引住了我，没错，就是郜依然。 拿起杂志和香烟一起结账，齐薇一直靠在我的身边。我们走出了门，想要点上香烟的时候，却发现没有买打火机。正准备回去的时候，齐薇从自己的口袋中拿出来了一支打火机为我点上。 我翻动了一下杂志，上面报道着是汪敬准备跳槽以前的老东家，来到光影恋创办的《modern girl》当主编。 齐薇看见我翻动的杂志，将我嘴中的香烟拿下。“我看见郜依然找你了，是不是就在谈这件事？” 我点点头，合上了杂志。“是，她和我谈了这件事。不过，我多多少少也就是知道而已，根本不能决定着什么。” 齐薇将香烟还给我。“我们回家吧。” 走到了楼上，我坐在沙发上，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齐薇窝在我的怀里“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我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如果你能接受，我们现在没有存款，没有稳定，还在努力打拼，办一个非常平庸的婚礼。那我们基本上现在就可以。但是我不接受，我不希望我操劳了半辈子，却给自己的女人这样的结局。” 齐薇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那，张婉儿呢？” 我有些诧异“和她有什么关系。” “我不明白，你是因为看见张婉儿现在的状况而彻底死心，还是你是真的一直想要娶我吗？” 齐薇的问题回荡在我的胸腔，我从来都没有好好地考虑过这个问题。我回答第一个原因，是不是对齐薇太不公平，她得到的只是我的妥协，并不是一颗真心。可是我不能说谎，为一个看似幸福，圆满的说辞，隐藏那种肮脏，潮湿的想法。还不如将它拿出来晾晒，好过暗自的腐烂。 “我是因为，看见她和我已经不可能再有交集，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她的眼睛一时间涌出来泪水。“她在你的生活中，再一次出现了，你觉得这个答案选择不了了。所以你才会在草稿纸上找到以前的我，是吗？” “从来不是，我可以，为了自己的过错，承担乐彤的责任。也可以放弃自己的所有和你一起开这间琴行，为你找到自己新生活的方向。所以根本就不存在退而求其次，我只是用自己的方式偿还我的过错，我的胡闹，我的曾经。” “我不希望，别人从我的身边抢走你。我们的世界动荡太久了，能不能稳定下来，就像是暴风雨肆虐的小岛，这一刻风平浪静。人们可以建设自己的木屋，打鱼，好好生活。”她拥抱了我，泪水在脸上横流。 “现在我们的世界上还在下雨，等到琴行真的稳定下来，线上店开好，我们结婚吧。尽管张婉儿再一次出现在我的世界里，我想到的，也只是如何偿还曾经伤害过她的事情。过去这两年时间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可也该结束了，我想要一个重新的开始，和你。” 齐薇捧着我的脸，吻了我。我在自己的心里，也坚定了起来，接受这世界一切的风雨，守护着自己苦心经营的生活。但我仍然不确定自己的生活不会再一次出意外，不会再一次风雨飘零。 第257章 郜依然的邀请 两天后，我在头条杂志中，看见了这样的一条消息。“光影恋的杂志周刊《modern girl》初步工作已经完成，等待召开新闻发布会，主编是曾经顶流杂志的汪敬。”这也暗示着，在几个文字的背后，隐藏着多少黑暗的争斗与杀戮。 我关掉了手机，按时上班。今天的天气很冷，也快过年了。我们琴行差不多收收尾，准备放假了。 来到了琴行之后，我看见齐薇坐在窗前，双手托着下巴看向远方，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轻轻拍了拍齐薇的后背，她好像很不爽被我打断这样的思考。 “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快过年了。不想一个人太孤独，你呢，春节打算怎么过？” 我的思绪一时间回到了那年春节的时候，我们一家和张婉儿度过了一个春节，却因为一些琐事，终究不是十分完整。 “我能怎么过，还不是陪爸妈。”我也随着她坐下来。 “真羡慕你，还能和自己的爸妈在一起过个春节。”齐薇有些失落，也准备结束了这个话题。 “我爸妈就是你爸妈，我们春节一起过呗？” 她点点头。“那我，这几天过去，我们一起准备准备年货呗。” 我将她重新拉回来座位。“你难道就真的不想见一见你爸妈吗？毕竟那是你的亲生父母。” 齐薇很果断地摇了摇头，我也从她的眼睛里面看出来了犹豫和失望。不想再继续触碰她内心的那道裂缝。 “我不知道，他们离我太远了。我知道我父亲以前的那种近乎变态的掌控只是为了保护我。可是，我还是不想去面对它。” 我点上了一支烟，对于这个问题，我看出来我是没有什么资格在他们父女中间提出和解，只是不经意的提一下，这也就是自己最大的能力。我的内心是希望齐薇的家庭破镜重圆。不过，破镜重圆的代价让气味变得被动和不情愿，那便是得不偿失。 “好了，你也别再提了，他们离得很远，我们还是自己过好自己的日子吧。”齐薇忙自己的事情去了。我将剩下的烟抽完，也投入了自己的工作。 维护着我们线上的吉他店，还有对接周琪工厂的吉他型号，有些时候再策划一下营销的广告。这便是我目前的工作，不过我还乐在其中，有些时候回复一下不会弹吉他的客户，看着他们慢慢走到一个又一个阶段，心里也有一种骄傲地感觉。 到了晚上下班的时候，我们商量好去一家披萨店。我们查看关门前的最后准备，又彼此紧了紧衣服，准备出门。 过年的气氛越来越浓厚，店铺上挂起了红色的灯笼。今年冬天的天气还算温暖，所以我们经常在远处的天边看见夕阳慢慢地降落在山头。 齐薇和我走的很近，在这一瞬间，我们好似找到了最开始恋爱的感觉。不过，随着自己的阅历和年龄的增加，我们早已经没有了那些情情爱爱的感受，剩下的，只有相互陪伴时候的那种温暖和希冀。 街对面也有一对情侣，他们拉拉扯扯，又卿卿我我的。我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变老，而现在发现，我像是一个老成的过来人一样，看着那团爱情的火焰在年轻身体上的跳动。 他们嬉闹着在我们身边走了过去，我和齐薇分别回头看了过去，然后目光停留在彼此的身上，只是给了一个微笑，两个人接着向前走去。 坐在披萨店里，我们需要美食来拯救自己疲惫地身体。大块朵颐之后，觉得这个世界还算是有些滋味。在吃饭的期间，我们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吃完饭，互相满足地看着对方。现在还不想离开这个温暖的地方。随着外面等待的顾客越来越多，我们也不好再接着拖延，赶紧起身，为接下来的食客腾出来地方。 我搂住齐薇，准备今天住在一块儿，此刻我确实只想着和她腻在一起，然后明天一起上班，一起下班。 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也并没有避讳齐薇，我就接起来了郜依然的电话，并且开启了免提。 “喂？什么事啊？饭点给我打电话？” “怎么滴，想让我请你吃饭啊？光影恋的杂志就正式创办了，你来沈阳参加这个仪式好吗？”郜依然在电话那头说着。 齐薇听到了郜依然的声音，也快步远离了我。我也没必要开着免提了。“什么时候？我明天过去来得及吗？” “嗯，我就是提前两天给你打的电话。别忘了好吧，能不能准时到啊？” “一定，我明天就订票去沈阳，我需要做些什么吗？” “你什么都不用做，我知道你也想回来看看，毕竟这是自己创办的事业。如果有机会，你能不能？” 郜依然话没有说完，我也知道她的想法，而是打断了她。“嗯，好了，我能不能回来看一眼，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盛装出席！” “你到底懂不懂我的意思？”郜依然着急地在那边问我。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我才回答“我明白，如果没有你，光影恋现在早已经结束了，所以我更不可能再一次接手，这无疑是将你的心血据为己有。” 郜依然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以“我等你来”作为结束语，挂断了电话。 将电话放进了口袋之中，齐薇在前面等待着我，我快步走了上去。略带歉意地说“对不起，我要去沈阳两天，因为光影恋的杂志已经创办了。郜依然邀请我去参加一个仪式。” 齐薇却笑了笑，挽着我的手接着向前走。“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你去吧，北京这里面有我。” “你，不会在意？” “我也知道，光影恋对于你的意义，回去看一看吧。我在这里等你。” “嗯。”我抱住了她，心里面由衷的高兴，她能够理解我。 “别去太久，我等你过年，买年货。” 两个人的状态，好似是她在安抚着我，而我像是一个怯懦的孩子，做着每一个决定，担心身边人的想法。 第258章 臻美 和齐薇一起回家之后，她为我收拾着行李，行李箱躺在地上，我蹲着挑挑拣拣。“好了好了，我又不是不回来了，至于装那么多的衣服吗？” “沈阳不比北京，那里的冬天很冷的。还有你一定要穿好衣服，我给你这套西服熨好了，大衣也装起来了。”她依然没有停止在我的柜子中翻找，挂烫机在工作着，蒸汽在她的眼前晕开。 “好，我知道了，你也该休息休息了，我看这里都差不多。” 她好似没有听见我说的话，仍然为我准备着，又接着将治疗胃痛的药放在了我的行李箱中。“到了地方之后，可能会水土不服，你记得不舒服的时候，这里面有药。”齐薇放好了之后，才坐在我的身边。 “知道了，怎么我出门这么紧张，舍不得我啊？”我亲了她一下。 “比起舍不得，我更希望你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所以我才愿意做这些工作。” “行，有你就放心了。快去睡吧，明天不用送我，你还得上班呢。” 齐薇伸了伸懒腰，又检查了一下。对我说“好，再过几天，就快放假了。我们一起过春节。” 我的身体被她紧紧地抱住，这个女人此时在享受着一种叫做幸福的感觉。我开始亲吻着她，也随即关上了灯。我们重演着曾经的恋情，想要在对方的身上找到当初的感觉。呼吸声越来越沉重，我们也随之控制不住自己。 离别的夜晚是如此的难眠，齐薇从自己衣服的口袋里拿出来计生用品。“我偷偷在便利店买的。” “你是不是早就预谋了？”我开着玩笑逗齐薇。 她在黑暗中没有说话，但是身体在发烫，我们两个度过了一个缠绵悱恻的夜晚。 第二天早上，她温柔地将我叫醒。“该吃早饭了，好吗？” “让我再睡一会儿，好吗？” “那，我给你定好闹钟，我先去上班了，就不送你去车站了好吗？”齐薇在我的耳边温柔地哄着我。 她将窗户打开，轻轻地走出了门。外面的风吹进屋子，我感到身子一阵的凉爽，阳光暖暖照在脸上，两种感觉在我的身上交织着，使我不得不重新回味着昨天晚上的感觉。我没有睡得太沉，在闹钟响之前就醒了起来，坐在桌子上吃着齐薇为我准备的早餐。 我给齐薇发了一条微信，告诉她我已经起床准备出发。齐薇很快回了一个表情，示意她已经知道了。 就在此时，我的电话突然响了。郜依然再一次给我拨打了电话。“喂？你出发了吗？” “没有，我是下午的车。” “那个，你能不能在天津给我买一个甜品啊？我想吃。” “不是大姐？天津和北京确实不远。但又不是下楼的那点距离好吧。到底是什么甜品非得在天津买吗？”我对于这个要求觉得有些无聊。 电话那头的郜依然并没有放弃，而是接着对我说“求你了，嘉阳哥哥，我就是想吃，而且那家甜品店，只有天津有。你就先去天津拐个弯行不行啊？”她向我撒娇。 “姑奶奶，真是拿你没办法，也不知道你们这些有钱人是什么想法，为了一个甜品一定要去天津买。” “这么说，你答应了？”她在那头高兴地说。 “行，我这就去天津。” “你真好！到了沈阳，我给你安排最好的星级酒店怎么样？” “不必了，我在沈阳有一所房子。我回那里住了。” “好吧，谢谢嘉阳哥哥！” 稍作考虑了之后，我觉得时间应该是来得及，于是我就出发了，改签了去沈阳的火车。提着行李我出发了。 虽然北京到天津的高铁只有半个小时，可是交通一些困扰，还是花费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我在郜依然说的那家甜品店排队，照着图片买了几个。等待着店员给我打包好，看着周围的小女生都十分喜爱这种吃食，我也就攀谈了起来。 从这些女孩得知，原来这是一家爆火的甜品店。我来的时间正好是工作日，而且还不是高峰期，所以排队没有花费太长时间。在全国只有几座城市才有，这里的甜品在她们眼中不仅是味道，造型出众的美食，还是一种潮流和经济实力的象征。这一点，在我最后结账的时候也发现了，仅仅六个甜品，就花了近三百元。 距离列车发车还有几个小时，所以我就在天津的海河边转了转。行李寄存在车站，我轻松一人吹着海河的风。空气中潮湿的感觉让我觉得身体像是被水浸润了一样，今天下午的天气十分的好，海河像是一条淡蓝色的丝绸一样，隔断了地面。倒映着阳光的金色，天津之眼慢慢地旋转着，我在下面好奇地看着他们，他们在车厢中看着地面的我们。 到后来，我离开了海河，在街道上走着。远处一座大楼吸引了我的注意，大楼楼体上面悬挂着“臻美”这两个字。 我快步走了过去，想要离这座楼近一些。直到站在了楼下，我点上了一支烟。也想起去年，张婉儿说过的天津臻美，我不知道它在哪，也就没有来看过。这是第一次在别的城市，找到了自己熟悉的元素。 香烟在手中燃尽，我也打算离开。毕竟看够了在大门里面进进出出忙忙碌碌的人群，这让我觉得，商业上的事情都是如此的无趣。 直到街对面开过来一辆红色的法拉利296，我的目光才再一次被拉回来。我看见陈凡和张婉儿从车子中走下来，随即，步履匆匆地走进了这座大楼。 我没有想过会在这里再一次看见她，我的心中也顿时传来了一种落寞的感觉。我知道，陈凡会陪着张婉儿一直在名利场上奔波，最后相互成就。 可是我呢？我什么也做不到，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当时给张婉儿添麻烦。现在看来，我们两个确实不能走到一起，谁能够料定在以后的生活，我这个普通人会不会成为她的烦恼，和她的理想背道而驰。 转身离开了臻美这座大楼，我向着天津站出发，准备去沈阳。 第259章 你应该飞向更远的宇宙 坐了四个小时的高铁，我终于回到了这座阔别已久的城市——沈阳。街上的人还是如此的多，我一个人提着箱子，走过了几条街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现在已经是傍晚时分，东北的天黑的很早，我在路灯下辨认不清楚这是哪一条街区。拿起手机给齐薇打了一个电话。“我到沈阳了，今天晚上在老房子住。” “那么长时间没打扫，而且还很冷，你确定吗？” “没事，房子里有电暖，你不用担心了，订酒店不还是要花钱的吗？” “郜依然不可能没说给你订酒店吧，你是不是拒绝了？”齐薇质问着我，她聪明的心思总是带着答案去问我问题。 “先这样吧，这边黑天了，我一会儿吃个饭，再说了，可能明天后天就回来了，你不用操心了。” “行行行，我管不住你了是吧，那你最好快点回来。好吗？” “嗯。” 我们挂断了电话，随即我也到了老房子的楼下。付完车费之后，我看着没有亮起灯光的房间，有许多的回忆重现在眼前，我从口袋里找到了钥匙。想起来这座房子还是张婉儿花钱买了下来的，那几万块钱，我还没还呢。 打开了门之后，一股厚厚的灰尘味道进入了我的鼻腔。好久都没有打扫了，这间房子也很清冷。我打开灯，将行李放好了之后，就再次出了门。 我花了两元扫了一辆共享单车，在拥堵的车流中骑行着。甜品袋子在发疯中摇晃，我不确定这一路下来，还能不能保持原样。 到了光影恋之后，我看见这里十分的热闹，光影恋又重新装修了，它变得比以前更加的奢侈与豪华。我站在门前，不知道应该从哪里进去，现在我完全不认识光影恋了。里面的人都有着自己的事情。丝毫不会理会在门前发呆的我。 直到小周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才回过神来。看见西装革履的他。一年时间下来，也渐渐变得成熟了。 “阳哥，依然姐在里面等你呢，欢迎你回来。” 我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胸牌上面，又看看眼前这个，刚开始只是一个毕业的大学生，现在已经是老成，干练的副经理。一时间，确实有些陌生。 “哦，小周啊，好久不见。” “是啊，阳哥，好久不见。明天你还要出席我们的发布会呢，依然姐好像有事找你，我带你去吧。” “不用不用，你这也挺忙的，我知道办公室在哪里。” 小周有些尴尬，难为情的对我说。“阳哥，其实装修之后，格局变化挺大的，你还真未必找到。” 听到小周这样说，我也没什么拒绝的理由了，只好答应了小周，他带着我去了郜依然的办公室。 在里面走动的时候，我看见了不少的明星出现在影棚。虽然，我是一个不太爱关注娱乐新闻的人，但是一些小有名气的明星真的在我眼前的时候，这要是在以前，你打死我我都不敢相信，光影恋如今可以接待上这些人。 原来光影恋现在将旁边的店铺也收购了，现在的规模已经成为这条街的现象级地标了。周围的房价也随之水涨船高，下面也少不了代拍的狗仔。 我跟着小周找到了郜依然的办公室，随即，小周就离开了。郜依然在里面打电话，她隔着窗户看见了我，示意我走进来。 她将电话挂断，并拉上了百叶窗。“关门！我的小宝贝，我来了！”朝我走了过来。我心里一阵儿的发毛，担心她会做出来什么事。 谁知道她拿走了我手中的甜品袋子，然后对我说。“谢谢哥哥，给我买了我想要吃的甜品。我的小宝贝！”她拿起来就咬了一口。 我放心地坐在沙发上，喝了一点热水。看着郜依然将甜品吃完，也惊叹这是什么速度。“那么大的一个面包，你三口两口就吃完了？” 郜依然拍着胸脯，我赶忙递上水，她喝完顺了顺。“噎死我了，一天没吃饭了，饿死我了。” “就等着我这顿甜点？” 郜依然白了我一眼。“够自恋的。我是单纯忙。” “嗨，我还以为是什么呢。明天几点开发布会啊？” “十点，不过我们得提前来，我介绍汪敬和你认识。” “哦，对了，杂志的办公地点在哪啊？” 郜依然扒开窗帘，用手指着。“看见对面那个大楼了吗？” “嗯，你们在那里租了一层写字间吗？” “一层哪够？两层！” 我竖起大拇指。“牛气！还得是你。不过我说，赚那么多钱干嘛，你都已经事业有成了。” “钱？要不是为了你这个活爹，我能掺和上光影恋的事吗？” “不好意思啊，上次多亏你救了我的命。” 郜依然白了我一眼。“你是不是晚上也没吃饭？”然后将甜点摆在了我面前。 “吃吧，一会儿陪我去个地方。” “行，我陪你去。” 甜品的味道，我却没有品出来多么好吃，但那种甜蜜确实美化了我的心情。郜依然关掉了办公室的灯，又披上了外套，带着我从后门走了出去。 我们穿过马路，来到了对面的大楼。“走，看看我们杂志的总部。”郜依然拿着门禁卡在我面前晃了晃。我们来到了大楼的内部，里面的员工已经下班，我看见一个又一个的工位，还有复杂的各种办公区交织在一起，我意识到，郜依然真的想要在市场打造出来自己的杂志社。 参观完三层写字间之后，郜依然带着我来到了楼顶的天台。天台上的风很大，郜依然的发丝被吹乱。我们也俯视着整座城市的夜景，道路像是一条又一条的血管，车流缓慢流淌在血管之中。繁华的夜景模糊我们的双眼，我看着郜依然专注的眼睛。 “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无论是那座城市，到底有没有我真正想要去的地方。每一座城市我都停留过，我原先以为是我的事业不足以让我安安心心地在一座城市里面生活，但后来我发现不是，是我一直都在漂泊着。嘉阳，你说，你能因为什么停留在一个地方？” “我们一直都在寻找着让自己稳定下来的船锚，有些人的船锚是金钱，名利。有些是家庭，爱人。我可能会因为自己的事业，也因为自己的家庭。” 郜依然转头看我，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我的船锚在哪里？事业吗？事业却让我不停的辗转腾挪。那我能怎么做？我只好不停地探索，不停地在新的地方尝试。我不想忙了，我想让一个善良，纯粹的人陪着我。” “可是，这个人你找到了吗？” 她擦了一下自己的眼泪。“我好累，我找到了，可是，他不愿意陪着我，我只好表现得更好，打理好一切的后路，衣食无忧地和他走在一起。” “你找到了就已经够幸运了，再去和他好好谈谈。你为他做了这么多，我相信，会有好结果的。”我拍了拍郜依然的肩膀，心里面觉得一种愉悦地滋味。她可能找到了自己的幸福，这个女人在这个世界上也有了依靠。 “我现在已经在和他谈了，他好像在装傻，没看出来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郜依然看着街对面的光影恋，随即又看向我。 愣在原地的我，一时间明白了什么。“我除了说，谢谢，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依然，我。” 她抱住了我。“你回来吧，接手光影恋。” 我摇了摇头。“我不会放弃那边的琴行。” 她没有说话，过了几分钟后，从我身上离开。“明天你一定要早点来，我等你。”她笑得有些苦涩，离开了天台。 站在原地的我，看着她的背影。“抱歉，石头会熄灭流星的光亮，你应该飞向更远的宇宙。” 第260章 杂志发布会 我回到了老房子，在打开门的时候，我还是特意留意了一下隔壁的房间。门把手上同样是落满了灰尘。这扇门似乎是永远的关闭了，也没有人会留意以前这里面的故事。 打开门之后，我找到了电暖器，却发现屋子里面停电了。我只好在手机上缴费，又打开煤气看了看。还好，煤气还有，总不能让我在这个夜里饥饿，黑暗，孤独。 我下楼买了几包方便面，上楼的时候打开灯，发现电力公司还算给力，让我在这个夜晚不至于摸着黑。 煮好了泡面之后，我坐在椅子上准备接着填饱肚子。几块甜点蛋糕，是不能满足我这个大男人的胃。紧紧裹着一条毯子，看着碗里面的蒸汽，静静地发呆。直到手机的电话铃声将我打断思考，我看见是齐薇打来的。 “你吃饭了吗？” “正吃着呢，你呢？” “我还没有，这么晚了不打算吃了。” “你别太累，别把自己的身体搞垮了。” “嗯，行，我一会儿买点东西。” “你打电话什么事，总不能是只关心我吃没吃饭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难道我们现在就只能谈工作了吗？你是不是开始烦我了？”她并没有生气，不过语气冷淡了起来。 “这么多年，烦你的阶段一直都在进行。不过，没到那种忍受不住的程度。” “我生气了。”齐薇挂断了电话。 我将电话放在桌子上，忍不住笑了起来。齐薇的小性子再一次发作在我的身上，按照以往的流程，接下来就是不说话，纠结着自己，非得等你去解开，去哄着。 桌子上的面已经凉的差不多了，吃完了之后就准备睡觉。我将床铺收拾出来之后，又在自己身上盖上了厚厚的被子和衣服。 “好了，多亏有你带的衣服，我现在一点都不冷，不要担心了好吗？我很快就回去陪你。”这是我入睡之前给齐薇发的一条语音。 在这个充满回忆的房子里，辗转反侧地不知道什么才是舒服的姿势。去年冬天的时候，张婉儿不让我住在这间屋子里，她说冷的屋子睡太长时间会生病的。此时我有些落寞，因为我再也找不到那种温暖的感觉。 和张婉儿分开有了足足三年了，日子已经今非昔比，我的记忆开始放映在我的眼前。从最开始和她在高中认识，再到恋爱，后来分别，机缘巧合地重逢，再一次分别。一个女孩随着时间变成了女人，我清楚地知道着迷的是这个人，并不是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她消解我寂寞的陪伴。 我在不同的城市里找寻过自己，不断地迷失，又不断地发现。可是张婉儿未曾改变，她始终是如一的自己。她曾经和我说：“嘉阳，你知道我是如何看待这光怪陆离的世界，金钱繁华的生活，还有奢侈华贵的内心吗？” 她说：“我是觉得，物质条件只是提高了上限，而没有提高下限。有些人根据自己的能力和幸运，有了财富。这笔财富可以帮助我们做更多的事情，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那些吃着高档食品，住着豪宅开着豪车，不过是物质提高了上限。但他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下限依然存在于社会的各个阶层。” 她看着深邃的天空，自顾自地和我说着内心的话。“人和人的本质都一样，如果有一天我失去了自己的财富变得一无所有，我也并不会伤心。因为我依然可以容身于各种各样的生活，好好地生活下去，不管不顾地向着余生走去。” 在当时，我拉住了她的手“那，什么事情才会让你感到伤心？” 她思考了一会儿对我说。“如果局限于这个话题来说，唯一让我伤心的是我失去了追求的勇气。因为挫折和失败，还有不可抗力的因素，失去了没有再继续向前的勇气。” “那，如何让你从这种伤心中走出来。” “我需要一个犯了错会承认，一个擅长生活，乐观积极的人陪伴着我。他会理解我，也会支持我。明白我的这套理论，和我过得了苦日子，也过得了甜日子。天塌下来有他顶着，这就够了。”张婉儿不再抬头看着天，而是看着我，靠在了我的肩膀。 闹钟叫醒了我，原来这是我回忆的梦境。我也没有落寞神伤，而是准备洗漱，出发光影恋。 人生是一座迷雾森林，我们在森林中总是会迷路。在里面绕了又绕，可能会找到新的出路，也可能会回到最开始的地方。郜依然是那个在森林里面不断找到新方向的人，而我，却好像是不断回到起点，再次出发。 换上了齐薇为我准备的衣服，我在楼下打了一个车。行驶到光影恋的那条路的时候，车流变得缓慢。我只好在远处下车，准备步行过去。我找到昨天晚上她带我出去的后门，走进去之后，上楼找到了郜依然。 将每一帧变换成电影的郜依然，此时此刻美丽的让人说不出来话。天后这个称号对于她来说不足为奇。浓妆不会出现在她的脸上，所以亲切的感觉仍然在我们之间萦绕着。 “昨天晚上睡得好吗？”她先开口。 “还行，今天起的挺早的，迫不及待地准备参加这个发布会。” 她满意地笑了笑。“行，我知道了。我先去前面招待那些嘉宾什么的，一会儿电话联系好吗？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儿好吗？” 我点点头，坐在沙发上，翻着《modern girl》的杂志，这些还都是没有发行的样版。看来郜依然想要把这份杂志做成一个品牌。让人们一想到明星影像，就能联想到光影恋。目前看来，沈阳这座城市确实适合初步发展的土壤。不知道以后郜依然有没有打算将总部搬迁到一线城市，继续让这个时尚品牌发光发热。 我看着窗外的景色，一阵铃声打断了我的思考，郜依然打来了电话。“喂？嘉阳下楼吧，我在等你。发布会开始了！” 第261章 光影恋需要你 闪光灯不停地刺着我的眼睛，看着下面的一众媒体，还有外面人群不断地涌动。我感觉到一阵眩晕。于是在后台找到了郜依然，她仍然在做着最后的准备。 看见我来了之后，她给了我一个微笑。“我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汪敬！”一个男人从我的后面走了过来。 “你好，我是汪敬！”并且友好的向我伸出了手。 “哦，你好，我是陈嘉阳，是郜依然的朋友。”我和他握了握手。也看清了他的脸，他戴着一副价值不菲的眼镜，举手投足间也确实有一种文人的气质。他穿着一件类似于长袍的衣服，领口处又别着一枚金色的徽章，用独特的元素修饰着自己的气质。 “郜依然经常提起过你，我知道你以前是这家影楼的老板。” “早就听说过您才华横溢，光影恋的杂志有你一定会大放异彩。” 我们客套着，但见到他没有那么多的陌生的感觉。相反我还很喜欢这个男人，这种信任是我的直觉而已。 “好了，发布会开始了，我们一起去吧。”郜依然对我们二人说。 郜依然出场的时候下面相机的快门声，还有掌声如同迎面的海啸一样冲击着我的内心。我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景，心里不免有些紧张。坐在我旁边的郜依然看出来了我的异样，她凑近我的耳边轻轻地说。“没事，你不要太紧张，紧张就会拍照不好看的。” 随即，郜依然就开始拿起稿子面对观众念起了开场白，汪敬泰然自若地坐在椅子上。直到介绍到他的时候，微微起身示意。 郜依然喊到我的名字的时候，我还有些发愣。迟疑了一两秒我才起身，向台下的观众致意。 “光影恋这个ip是陈嘉阳先生创办的，后来他委托给了我。我们一直都是要好的朋友，今天邀请他也是要交给他一个任务。就是我准备任命他为光影恋的行政经理。”郜依然说完这句话之后，台下的快门声更加疯狂地响了起来。而这个消息对于我来说，更像是晴天的一道闪电。 为了不在大众面前显示出来难堪，微笑着面对那些镜头。随即就有一些记者进行提问。 “陈嘉阳先生，你即将成为行政经理，你的管理和策略会不会重新回到最开始为大众拍摄微电影的方向？” 我对于今天的所有都没有准备，甚至还没有平复好自己的心情。这个问题我实在是不好回答。在我旁边的汪敬看出了我的内心，他凑近了麦克风之后对记者说。 “这件事情还是我们以后的战略问题，我和陈嘉阳先生会好好磋商一下这件事情，我相信陈嘉阳会给我们一个很亮眼的答案。” 接下汪敬的台阶，我回答媒体。“是的，毕竟我们今天的主题是《modern girl》。我们下一步的战略更多关注于这份杂志。我们要将它创办成时尚界的一个现象级品牌，让人知道优秀的杂志与照片是由光影恋出品的。” 回答了一个问题之后，远处又有一个记者举起了手。 “陈嘉阳先生，去年四月在贵州，你违约远方公司。和郜依然遇险这件事情是不是有必然联系？也就是说你和她的关系不一般？” 沉默了两秒钟之后，我接着回答。“对，那次郜依然是因为我遇到了危险。我很庆幸有这样的一个好朋友，当时成为了我的救命恩人。所以我这次回来，是和她站在统一战线的。” “陈嘉阳先生，我们还获悉你在其他事业比如吉他品牌也非常成功。您是否是因为身边的明星朋友才有了很多的资源？” 记者提问的问题十分的辛辣与刁钻，这让我开始有点难堪，也有些脾气。不过这个时候郜依然站了出来。 “记者朋友们，我们今天的主题是《modern girl》。我知道大家对于陈嘉阳先生都十分的好奇，我相信他的能力能够承担相应的任务，好了，关于我们杂志各位还有什么想要的吗？” 郜依然讲完话，那些八卦的记者才将问题放回了这次的杂志上面，接下来提问的问题都是围绕着杂志，主要是汪敬和郜依然回答问题了。 发布会的流程接着进行下去，到后来合影留念，剪彩仪式乱七八糟的事情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那种眩晕感依然挥之不去，强忍着恶心坚持到了最后。 结束发布会之后，光影恋依然在忙碌着，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小周向我走了过来。“阳哥，我也没想到，太好了我们又能一起工作了。”不过，他的祝贺好像有点不自然，强装出来一个笑容一样。 “哦，哈哈，是啊。 哦，我有点累，先休息休息。” “等一下，阳哥，依然姐在等你，她好像要交代工作的事情。”小周的目光停在了我的背后。 我转身看去，郜依然站在我的身后，穿着礼服。我心里面的疑惑，愤怒，不解一时间涌起。 “跟我走吧。” 我们再一次来到了对面大楼的天台之上，郜依然穿着礼服，被天气折磨着。我由于刚才的生气并没有注意，反应过来的时候，赶紧将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她看了我一眼，裹紧了外套。“你，不讨厌我？” “我讨厌你又能怎样？先把你冻死？” “我以为你会生气的。”她不再看我。 “我当然生气了，你什么都不和我说，结果当着那么多的人面前给我来了个重磅炸弹。” 郜依然没有说话，低着头扣着自己的手指，又抬起头看看远方的夜景。许久，她对我说。“这里不是东京的涩谷，俯瞰城市的美景差了点。” 我不理解这个女人心里面到底想要干什么？也打断了自己的思路。“我和你说话呢！你能不能认真一点？” 郜依然立刻远离了我。“你凶我干什么？” “我的姑奶奶，能别这么折磨人了吗？”我点上一支烟。 “我知道你不理解，也知道你生气，也知道你会觉得我胡闹。可是，我希望你这样的人应该有一个配得上自己的事业，也应该有一个配得上自己的女人。如果你说，我不了解你。那我想问在小山村的雨夜，在那个被打的胡同，这几件事情都是生死之交，我还没有资格吗？” 我愣住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只好踩灭了烟头，在天台上踱步。 “你答应过我的，我帮你解决了琴行的危机，你会和我回到光影恋的。”她近乎带着哭腔。手上还要解开我的外套，准备将自己的白皙的皮肤暴露在冷风之中。 “行行行，姑奶奶，您别这么作贱自己行吗？我，答应了。”心一下子就软了下去，我赶紧用手挡住她接下来的动作。 郜依然好似计谋得逞一样，露出了狡黠的笑。“我知道你肯定很为难，琴行那边你也不好解决，但是陈嘉阳，男子汉说话算数，一码归一码，你已经帮助齐薇了。现在轮到帮助我了，那件事情就过去了。你不许再回去！” 对于这个任性且讲理的女人，我一时间没有办法去对付她。这种占有的欲望胡闹却有逻辑可循，而她也恰恰利用了我的缺点，让我无法还手。 她拉着我下楼，在我的耳边说“光影恋真的需要你。” 第262章 给我一点时间 我在这样情况之下答应了郜依然，小周带着我找到了我的办公室。我看着门牌上写着“行政经理”这几个字，不由得紧张起来。“以我现在的能力，还能不能为现在的光影恋做些什么？” 站在窗户面前，我思考着如何和齐薇说清楚这件事情，似乎怎么说都不太合适。深海之音眼看到了一个平稳期，我应该全身心地投入进去，好让它在吉他市场上立于不败之地。 郜依然走进了我的办公室，坐在了我的身后。“别想了，过完春节之后你就来上班吧。你要是觉得上班不方便就住在附近，我可以买一套房子。” “您倒是财大气粗，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毕竟北京琴行那边还需要我。” 郜依然的态度缓和了一些，对我说“好吧，我可以给你时间，但是你不要背信弃义。答应地好好的，你可不能反悔，我会恨死你的。” “你放心，我会回来的。” 郜依然离开了，我一个人孤单地坐在办公室里。思考着以后的日子应该如何度过，这一次命运不知道将我推向何处。以前我不信命，觉得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现在我相信了，我觉得有些时候人是不得不顺着命运。 就在这时，我的门又一次被敲响了。“进。” 小周走了进来。“阳哥，我们出去吃顿饭吧，好久都不见了。” 刚才思考着的神经在这个时放松了下来，我答应了他，穿好了衣服走出门去。 我们找了一家看似不错的韩式烤肉，不过不只是我和小周，还有另外一个女孩。她叫秦羽，是我上次见到的那个女员工。 小周举着酒杯“阳哥，正式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女朋友，也是咱们光影恋的员工——秦羽。” 我赶忙接住这杯酒，随即捧杯。“你好啊，秦羽。” “你好，阳哥。我经常听见周航说起你，也听说过以前的事情。” “很高兴认识你，今天吃饭喝酒，认识了你，很开心。说好了，这顿饭，我请。祝你们长长久久，早日修成正果。” 三个人一起捧杯，小周的手机响个不停。我注意到了这个细节，调侃起小周来。“是工作上的事情吗？” 小周将手机调成静音。“是，但是我今天不打算再处理工作了。” “明明是下班时间，要不要这么拼？” “阳哥，你不知道，自从光影恋承担起明星的业务之后，我就开始负责对接，经纪，还有资源调控等工作。所以加班加点都已经司空见惯了，唯一的安慰就是收入还算可观，可以给我们的未来有一点保障了。”小周和秦羽对视了一眼。 “奋斗吧，希望你们的好日子快点到来。” 一杯又一杯的喝酒，我感觉身体渐渐有些承受不住，于是赶紧叫停了。大学的时候，喝多了不过是吐一通的事情，可是现在，变成了难受一两天的结果。 我争抢地买了单之后，小周和秦羽帮我打了一辆车。我到了家之后，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之后。我给郜依然拨去了电话。 郜依然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并没有接听，于是我就一直打，一直打。二十个电话之后，郜依然才接听。 “怎么了怎么了？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郜依然在那边急切地问。 “大姐，没事，你就不能盼着我好吗？” “那你这么给我打电话，吓死我了。我澡都没有洗完，没事我挂了？” “喂喂喂？别，我打电话是想说，我明天回北京了，处理好那些事情之后，我再回来，可以吗？” “我不是白天都答应你了吗？光影恋的杂志也是春节之后再正式开始运行，年前也就能发一版杂志。” “那好，我没事了。” “行行行，大爷，您别再来那个夺命连环call了好吗？” “ok。接着去洗澡吧，我不打电话了。” 挂断了电话之后，我就睡着了。直到第二天早上，我被电话吵醒。是齐薇打来的。 “为什么不回我消息？”齐薇带着冰冷的语气。 “我昨天，喝了些酒，睡着了。” “你又喝酒了？”齐薇的音调升高了一些。我做好了挨骂的准备，可是换来的是齐薇的安抚。“你现在难不难受？” “有一点，但是好多了。” “我知道，昨天的那种情况是不可能不喝酒的。你，几点回来？” “我下午的车，回北京应该是晚上了。你给我做点饭吃好吗？” 电话那头的齐薇变得开心起来。“好，那你想吃什么？” “我要是点菜那就是滔滔不绝地报菜名，可是心疼你，我就吃点你拿手的，简单的菜。” “好，我等你回来。” 中午我就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回到北京。我拖着行李箱走到了楼下，却看见了那辆奔驰车停在了楼下。我认出来了那辆白色的奔驰，从车上下来了一个女人。 没想到张婉儿也回到了这，我照常向她打招呼。“回来了？” 张婉儿点点头。“我回来拿点东西。你呢？又要走吗？” “我回来参加光影恋的发布会，现在要回北京了。” “那好，祝你一路顺风。再见。”张婉儿转身要走，我拉住了她的手。 “阿姨，和叔叔的身体还好吗？” 她停住了。“爸爸的身体不如以前了，他现在在美国治疗。” “能告诉我是什么病吗？” 张婉儿迟疑了一下，她似乎在思考，告诉我有什么意义。不过还是将她继父的病情如实告诉了我。 “肺癌。因为这个病，我也回来接手臻美的事情。” 我点点头“希望叔叔可以早日康复吧，你也别太累毕竟身体才是最要紧的。” “谢谢。” 看着面前这个女人有些愣神，想起来以前的亲密无间，如今却形同陌路。日常的问候，显得是多么的尴尬和没有必要。 “还有什么事吗？”张婉儿问我。 “哦，三年前你帮我付了九万块的房租。我想把这笔钱还给你，你能给我一个卡号吗？” 张婉儿迟疑了一下，随即又看着我。“你确定吗？” “嗯，我觉得这间房子还是说清楚比较好，我不想再欠你什么了。” “卡号，我忘了。我会给你发个邮件。还有别的事吗？”她的语气很冰冷，带着那种不耐烦。 “没了，没了。我走了，保重。” “保重。” 我逃跑似的让她离开我的视线，坐上了一辆出租车，准备回到北京。坐上高铁之后，我也不再去思考那些事情了，我想的是，我什么时候才可以与过去隔离，忘却那些愧疚和折磨，好好迎接自己的新生活。 第263章 你同意了? 回到北京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我没有让齐薇开车来接我，而是打了一辆车去了齐薇家里。敲响门的时候，齐薇正系着围裙，拿着锅铲。 “欢迎回家。”她开心地抱了我一下，又转身回到厨房接着炒菜。 我将行李放好，看见桌子上已经有了几盘菜，调侃起齐薇来了。“大厨今天准备做多少菜啊？” 齐薇将最后一盘菜端到我面前，我顺势用手抓一只虾，齐薇打了我一下。“洗手去，不讲卫生。” 乖乖地洗好手之后，齐薇递给我筷子。“快尝尝。”她满眼的期待。 我分别尝了她做的菜，比上次有了很大的长进。“不错嘛，进步神速，值得表扬。” 坐在一起开始吃饭，舟车劳顿，在高铁上我就闻见了盒饭的味道，所以我早就饥肠辘辘。这顿晚饭对于我来说不亚于世间的珍馐，胃口比平时大了很多。吃饱饭之后，我满足地坐在沙发中摸着肚子。 齐薇将碗筷放进洗碗机之后，也在我的旁边坐了下来。短暂的放松让我忘记了所有的烦恼，可是现在我想起来了难以说出口的那件事。 正当我犹豫着如何说出来这件事情，齐薇在我的怀里问:“开发布会的时候，你紧张吗？” “我，有什么紧张的，就是充当一个工具人而已。” “你这个工具人可不一样，可是要即将成为行政经理的陈嘉阳呢？” 我坐起身来，看着齐薇。“你看发布会的直播了？” 她点点头。“不然我是怎么知道的呢？” “额，你刚才做的菜里面下没下毒啊？你生气了，索性就毒死我算了。”我心中万念俱灰，完了，被齐薇发现了。 齐薇生气地捶了我几下。“你是不是有病啊，我给你下毒。” “那就好，那就好。” “没个正形，你去沈阳发生的每一件事情都要和我说清楚，否则，你看我下一顿饭下不下毒？”齐薇拧着我的胳膊。 “好好好，我说，我什么都说。” 我将我去沈阳发生的所有事情准备一五一十的和她说，刚刚说到甜点的事情的时候，齐薇不高兴了。 “陈嘉阳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你怎么没跑到天津给我买甜点啊？怎么就因为郜依然是明星吗？” “你今天吃枪药了？平时也不这样啊？你是齐薇吗？”我捧起她的脸仔细端详着，又亲了她一下。 她被我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就对我说。“好了好了，接着说。” 交代好后来的事情之后，我原以为齐薇会生气地不理我，可是她的表现却出乎了我意料。 “你说，你也没想到郜依然会在发布会上突然宣布这个消息。你觉得她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点上一支烟，吸了两口之后，摇了摇头。“或许，光影恋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上一次郜依然就和我说过，她们想要换一个发展方向，但是内部出了点问题。我想她这样做，也是为了保险起见，权力收归在自己人的手中。 齐薇靠紧我，用手揽住我的脖子。“那你什么时候走马上任呢？哦，不对，应该是官复原职。” “我不想去，我想留在北京陪你。” “真的？” “真的，我想拒绝来的。” 齐薇摇了摇头。“拒绝？那真是不会做人。人家帮了我们琴行那么大的忙，于情于理都应该还回去一个人情。” 她的回答让我觉得有些意外。“这么说，你同意了？” “我不同意，那不还是不通人情吗？你去吧，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你说？”我松了一口气，齐薇支持我回到光影恋，这也让我省去了很多的紧张和顾虑。 “陪我过年。” “放心，我春节过完才开始工作，这段时间我一直是你的。” 齐薇立刻反驳。“以后也是我的！工作可以，你可不许爱上别的女人！” “就爱，怎么着？我就爱？” 我一边吻着齐薇，一边将她扑倒在沙发里。 “混蛋，讨厌。” 她的发梢隐藏着我们的亲昵，汗水游离在皮肤与眉梢，这一瞬间世界上只剩下我和她…… 我的生活即将迎来新的变化。我好似一直都陷入在一个循环之中，每当我的生活平稳下来，一眼可以看见自己的结局的时候。命运总会给我转一个弯，我开始新的一段旅程，未曾平静的生活。 第二天我是先一步醒来的，看见齐薇平静安详的脸，我心里面也算是踏实。于是，我就下楼买了早点。 回到家之后，齐薇还没有醒，我将早点放好了之后。去床上叫醒齐薇，亲吻她的头发，又轻轻晃了晃她。 “别闹，让我再睡一会儿。这两天搬东西累死了。” “嗯，我知道你最辛苦了。但是吃点早饭好吗？嗯？” 我等待着齐薇起来吃早饭，到后来，早饭都已经变成了午饭。她扎起来凌乱的头发，揉了揉眼睛。尽管她没有化妆，可是依然漂亮。 “琴行开始放假了，我们可以轻松一阵子了。”齐薇一边刷牙一边对我说。 “轻松是轻松了，可是钱包有没有鼓起来呢？”我给她梳着头发。 “财迷，够你花的了。不过说好了，我们这笔钱是用来买年货的，你可不许给我乱花。” “好好好，我答应你。以后财政大权你掌握，逢年过节打赏我三瓜两枣的就行了。” 齐薇刷好了牙，从卫生间走出来，取下外套，掏出来一张银行卡。“给你，嘉阳，我什么都听你的。你现在应该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了，我相信你。这是我们所有的流动现金。” 我没有接，但是却十分感动。“你不怕我乱花啊？” “你不会的，我不会忘记你在出租屋里对我说的话，你说有钱从不能乱花，攒着给老婆买衣裳。这张卡里有十万。”她将卡塞到我手里。 “你还记得啊？真好糊弄，反正钱到手了！”我拿走了卡，戏弄了一下齐薇。 “我不管，反正这辈子，没意外我就跟定你了！” 我们又亲热了一阵儿之后，坐在沙发上喘气。“好了，穿好衣服，回我妈家。” “那，我，好好准备。”齐薇立刻站起身来，花了很长时间化了一个妆，又挑了一会儿衣服。我倚在门口看着她，我愿意花费自己的时间去等这样的一位可爱女人。 第264章 再遇顾清 等到齐薇化好了妆之后，她幸福地挎上我的胳膊。“走吧我们出门！”她今天挑了一件米色的大衣，穿着黑色的打底衫，戴着一条珍珠项链。 “穿这么漂亮，这还是要见公婆的丑媳妇吗？”我调侃着齐薇。 “谁说我是丑媳妇了？你都这么以为的？”她贴上了我的脸。 “谁也没说过，你是漂亮的，可爱的女人。” 我看了一眼时间。“现在还来得及，我们买一些东西回家吧。” “嗯，我听你的。” 开着车来到了商场，齐薇挑选着要送给我爸妈的礼物。其实齐薇并没有必要这么认真与庄重，我的爸妈不会因为这些礼节而对齐薇的评价有所改变，毕竟齐薇在我爸生病的时候也给予了很多的帮助。 齐薇挑好了礼物，和我一起走在地下车库里。我们拿着礼物，相互打闹着。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看见是乐彤的表哥顾清打开的。 “喂？大哥？” “嗯，嘉阳，转过头。”我看见顾清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直到他走在我的面前，我才想起来和顾清介绍一下齐薇。“大哥，这是我的女朋友齐薇。齐薇，这位是乐彤的表哥，顾清。” 他们相互握了握手。“你好，大哥。” “你好你好，我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遇见嘉阳。我想和嘉阳聊几句话。” 我将钥匙递给了齐薇，示意齐薇先在车里面等我。尽管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年有余，我面对顾清依然有着一种愧疚和无力的感觉。我像一个老实的孩子，站在顾清的面前。 “嘉阳，别紧张。我不是因为你有了新的女朋友，而找到你的。而是想和你聊一聊张川，我们就在这聊聊。” 顾清递给了我一支烟，也给我点上了。“张川是你的大学同学，你能不能和我聊聊他大学时候的事情吗？” 我吸了一口烟之后，开始回忆起来。“张川家里条件不好，从小县城考上北京这所大学对于他来说算是改变了命运。他在大学里面很努力，不只是在自己的学术专业，还有在课外的知识。他希望通过学习来改变自己的眼光，缩小和我们这些本地孩子的差距。” 顾清点点头，示意我说了下去。 “当时我们寝室里面还有一个富二代，张川一直都把他当作是自己的奋斗目标，觉得要凭借自己的努力可以跨越自己的阶层。当时的野心不小，他可能也觉得自己前途无量。” “他和你的关系呢？我知道你说他是你的好哥们。”顾清接着问。 “确实如此，我上大学的时候，他最愿意和我玩。他羡慕我会那么多的乐器，而且歌唱的也不错。当时我和家里闹掰得时候，他愿意接济我，也借给我钱继续完成一些音乐梦想。他当时说，他希望我可以在音乐方面有很高的成就，好让自己在以后有一个可以吹牛逼的朋友。”我挠了挠自己的额头，回想起来我和张川的大学时光。 许久我也说出来我心中的疑问。“虽然他是这么说，可是我还是不知道他内心的想法，可能我这个朋友对于他来说有很深的意义。同样，他是我大学时候最好的朋友，因为他单纯，努力，有野心，也愿意奋不顾身的帮助我，也不嫌弃我的臭脾气和毛病。” 停顿了一会儿之后，我才想起来今天这次相见来的有些突然。“大哥，你为什么突然想和我聊起来张川了。” “乐彤的广告公司成为我的子公司之后，我并没有投入太多的资源和资金，我预期的运行情况就只是维持这个公司发展下去。可是，张川在管理层能力确实不错。他的想法是将广告公司变成国内的知名品牌，走在广告设计的前一梯队。不过这不符合我们的战略，于是我依然没有给予他更多的资金和资源。”说完了这一段经历之后，顾清将烟头踩灭。 “所以，你的意思是，想要裁掉张川？”我有些忐忑。 顾清摇摇头。“我没有给他那么多的资金，他自己拉拢一些资源。即使没有那么多的权力，但是他竟然说服了我的手下，将乐彤的广告公司市值提升了一点。我想，应该给他更多的权力和空间了。所以，我准备晋升他为副总。如果以后做的不错，可能还会将权力进行移交，交给他打理。” 听见顾清这样说，我感到一阵的轻松。张川并不会丢掉工作，而是准备迈向事业的下一个台阶。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决定，我的选择也需要慎重。所以才会和你了解一下，我很欣赏他的能力。好了，我走了。你也有一段新的感情了，新的生活。好好过日子吧，结婚的时候告诉我一声。”顾清重新走进了黑暗之中，我找到了自己的车。 坐进车中，齐薇在安静地等着我，她有些担心。“他，是不是来找你的麻烦了？” “为什么要找我的麻烦？” “你有了新的女朋友，他自然是觉得自己曾经的妹夫对不起自己的妹妹。”她等待着我的答案。 我抓紧了齐薇的手。“没事，不是这个原因，而是聊了聊张川的事情。” 齐薇感到很困惑，于是她问我。“为什么乐彤的表哥会和你聊起张川？” 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系上了安全带，发动车子。在路上将张川就职广告公司的故事讲给了齐薇听。 到了我爸妈的楼下，我也将这段故事讲完了。齐薇解下了安全带。“原来你还帮过张川这么大的忙啊？张川失业这件事情我还不知道，只是听沈柠说他换了工作。” “也不算我帮忙，还是凭借他自己的努力。张川的努力配得上他的成就，改天聚一聚吧。回学校看看，这几天搞得我不住的回忆起自己上学时候的事情。”我握紧齐薇的手。 “嗯，我陪你。我还是想看你拿着吉他，在草地上为我唱歌。” “我还是想看，你在那年冬天，抱着吉他在雪地等我，当时你的脸红红的，我将嘴唇贴在你的脸上为你取暖。” …… 第265章 嫁给我吧 我们将车子熄灭，拿上礼物回到了家中。敲响了门之后，推开门的却是我爸。他看见我们之后，板着的脸也露出来许久未见的笑容。“你们回来了？” 我妈闻声而来。“快进来呀，你们两个人还站在那干嘛？” 齐薇被屋子里面温热的空气熏红了脸，她看着我，好像她等待着我的动作。我拉着她走进来，齐薇对我爸妈问好。“叔叔阿姨，晚上好。” “闺女，快坐下，准备吃饭了。今天阿姨就做了点简单的菜，你别怪阿姨。” “不能，阿姨，你需要我做些什么吗？我也会做饭了。”齐薇脱掉外套，准备去厨房。 “不用不用，快坐快坐。我这快完事了，闺女，你来到这就安安心心的，听话。”我妈又塞给齐薇一个苹果。 被这间屋子里面的温暖包围着，支起桌子，端着饭菜。四个人坐在一起，我们举杯，享受着家人团聚的感觉。在这座城市中，我想我们是幸运的，因为在这个寒冷的黑夜中，有多少人是孤独的，又有多少人是得不到安慰的。 我看着面前的家人，心里面被幸福填满，想来胡乱闯荡十多年，第一次觉得安定是这样舒服和满足。酒足饭饱之后，我陪我爸收拾着家里面的一些废品，准备收集好，送入废品收购站。 齐薇看着我妈织着帽子，同时也聊着天。我听不见她们在里屋具体聊了一些什么，收拾好东西之后，我点燃了一支烟，陪着我爸坐在沙发上吸了起来。父子之间的对话都很简单，我爸问我最近生活怎么样，赚的钱多不多。我简单地回答，也简单地提问。问我这个退休老爸旧病有没有复发，最近哪里不舒服？ 我和我爸两个人的谈话被走出来的齐薇打断了，她拿着一顶帽子，在我的脑袋上比量着。“我不喜欢戴这种帽子，又丑又厚。” “这个暖和，阿姨说了，给我们两个人一人织一顶。” 我拿走她手上的帽子。“这个给你，别让我妈织了。”顺便给她套在了脑袋上。 “胡闹，人家是女孩子。哪能带这种颜色的，这个才是齐薇的。给你，孩子。”我妈将一顶粉色的帽子递给了齐薇。 “谢谢阿姨，我都快三十岁了，您还叫我孩子吗？”齐薇有些不好意思。 “多大，你们也是我的孩子。” 我妈坐在沙发中，对我爸使了一个眼色，我爸从自己口袋里面拿出来了一个红包。“孩子，这个你拿着。” 齐薇没有接，而是看着我，又看了看老爸老妈。“叔叔阿姨，这。” “拿着吧孩子，叔叔阿姨很喜欢你，也希望我们能和你成为一家人。”我妈将红包放进了齐薇的手中。 我见齐薇依然有些犹豫，就将红包放进了她的口袋中。“拿着吧，你要不拿，我可就拿走了。” “谢谢叔叔，阿姨。我就收下了。” “不用谢，嘉阳那里有房子，车子。等到过完年，你们要是想换新房新车，我们老两口也能帮上一把。” 齐薇点点头。“您们操心了，我没那么多的要求。其实现在我们的工作有些忙，一直没时间商量。” “结婚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慢慢来。只要两个人其中一个不放弃，不抛弃，感情是不会让你们失望的。”我爸满怀着期待看着我们两个。 我看着齐薇，她也看着我，我们相互微笑。 北京的冬夜，气温还是有些低，空气中污浊的漂浮物使得这个世界都是雾气昭昭。我送齐薇到附近的一家快捷酒店，家里面没有房间可以留宿齐薇，也担心她在这里住不惯。 我们走在北京的街头上，相互依偎。齐薇戴着我送给她的那条围巾，她对我说：“如果没有你，在北京我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家的温暖。” 我没有回答，而是抱紧了她。“我们结婚吧，过完年，我们有了时间和精力，好好策划一下我们的婚礼。” “嗯，我们经历过什么都没有的生活，那个时候都没想过放弃。现在好了，我们有房子和车子，所以一定能有一个好的结局是吗？” “一定会的。到时候你愿意去哪生活你就去哪，我们去马尔代夫，夏威夷，想去哪去哪。我把这些年欠你的，全部都还给你。”我将她高高举起，旋转了一圈。齐薇闭上眼睛尖叫，紧紧抱着我。 走着走着，我们想去喝点酒。买了两瓶酒之后，打车去了亮马河。河面被灯光照地波光粼粼，我们看着远处的灯影，思绪也遥想到以前的日子。 喝了一瓶白酒之后，我借着酒精，说出了心里面想说的话。“这个破地，藏着太多我们的伤心事。还记得吗？哪年来的？我在这里大哭，你还安慰我。哈哈，真没出息。” 齐薇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夺走我手中的酒瓶，一饮而下。“我也是真贱，怎么就觉得当时的你一定会出人头地。现在看来，我赌对了，我现在不想你会多么成功，我只想着你能娶我。” 我们两个人都对这条河说出了平时不会说的话，相互笑着，相互骂着，相互打着。我直接拥吻住齐薇，酒气混杂着冷风钻进了我们的口腔之中。 这一刻所有的委屈，不甘和遗憾全都烟消云散。我们很开心，开心到大声唱起歌来，我们没有喝醉，相互追逐着走了很远。 走到累了，我们停了下来。我突然单膝跪在齐薇的面前，认真地对她说“齐薇，嫁给我吧。” 她有些震惊，甚至手足无措。我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谁家求婚这么匆忙草率，而且，连一个戒指都没有！ 我急忙拉开另一瓶酒的拉环，举起那个拉环，套在了齐薇的无名指上。“嫁给我，好吗？” 齐薇点点头，像是在嘲笑我。“你怎么这么不靠谱，这个戒指你给我换一个。” “情况紧急，体谅一下。” “讨厌，一时兴起的念头。无聊。那我不嫁了！” “气氛都到这了，我们也没必要搞什么surprise吧。还有，我们都这么熟了，再那样我会不好意思的。” 齐薇拉起我，紧紧缠在了我的身上。 “我愿意。行了吧，带我回去吧。” 第266章 不一样的春节 将齐薇送到酒店之后，我才回了家。我对齐薇求婚了，这在我的生命之中，无疑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片段。可能这将是我生活中的一个重要的转折，现在我似乎已经做好了重新开始的准备，结婚，工作，生孩子。 不过，我还差一枚戒指，谁也不希望那酒瓶的拉环充当我们的婚戒，来表明我们那么多年的感情。想着想着，我便睡着了。在我的梦境之中，什么也看不清，但只有一双手温柔地抚摸着我，让我觉得安心与放松。 早上起来之后，我一边吃着早点，一边听我妈念叨过年需要准备的东西。这些年来，家里面的春节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隆重和热闹。 “妈，我列个单子，你这光说我也是记不住，一会儿我和齐薇去置办。” “行，你们俩个去吧。晚上记得回来吃饭。街上人多车多的，多注意点儿。” “得嘞，我去接齐薇。” 临近春节，我开着车在街头穿行。大街上确实有了过年的氛围，路灯上挂了灯笼，店铺贴出来促销的招牌。行人们在阳光下或笑或闹，他们手里提着精致的礼盒，不知道这些年货是回家孝敬父母的真心，还是当作走街串巷时候的礼物。我还看见一家三口一起上街，妈妈领着男孩，爸爸在前面指着橱窗里面的玩具。男孩十分期待，他希望他的父亲能给他买一件在同龄人中十分有面子的新年礼物。 我将车子行驶到了齐薇酒店了楼下，上去敲响了她的房门。她似乎等了我很长时间，妆也化好了。 “走吧，我妈可是给咱们俩个下达了十分艰巨的任务，快着点吧。” 齐薇笑了。“看你那副猴急的样子，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咱们得买点好的，不能着急完成任务就胡来？” “嘿，你还真别说，买东西可得擦亮眼睛了。” 我们两个人边走边说坐进了车里，第一站我们就要购置各种各样的副食产品，我们要辗转各样的市场买到我妈说的。肘子、排骨、酱肉酱菜、海鲜蔬菜、调料粮油。在叫嚷不停的人群之中，我紧紧握着齐薇的手，生怕她走丢了。 不怎么来这种市场的齐薇有些紧张，她变得怯生生地。看见清单上面的东西，也只是拉了我一下，然后指给我看。我再明白她的意思，从人群中硬生生挤进去。 来回买菜的过程中，我想起来了郜依然。上次她在北京的时候就说过，宁愿过这种拥挤自然的生活，也不愿意摆拍，演戏的作秀。不过我想现在的情境，谁都是身不由己，因为我们很快就从一个摊位不知道怎么的就挤到了另一个摊位。 生活在城市中的我们，似乎很难再体会到父母所说的，以前的年味。我们也不能再见识到曾经春节的那种红火和热闹。对于我们来说，这是一个重逢，团聚的日子。仿佛在这一天，什么事情都没有那么的重要，什么人都不能破坏今天的氛围和意义。对于我的父母来说，他们将这一天视为极其重要的日子，有着程序和仪式。可这些年，我的家有过不幸，有过难堪。好在我们都挺了过来，希望辞旧迎新。 “这也就是我老了，不能再出去买东西了。你们俩个孩子到底还是孩子，有些东西没买到最好的。但也行，不算很坏。”我妈挑挑拣拣，一边寻找口袋里面的食品，一边拿着笔在清单上划来划去。 “我说妈，咱们过年下馆子多好，非得自己买来买去的，还要自己做，多费事啊。” “你懂什么，你下馆子哪能有好东西，不如自己亲手做。不仅卫生，质量还好。你们家下馆子你们去吧，我们家过年可不这样，得过日子。”我妈撇撇嘴，否定了我。 “阿姨，嘉阳也是心疼你。您岁数大了，有些事情就让我们年轻人来吧。”齐薇帮着我妈整理我们买回来的食品。 “他要是真这么想就好了，我是怕你们以后过日子吃亏，生活的门道多了去了，你们小孩子家家的我是管不了太多，但是我老太太闲着也是闲着，要不你们给我生一个小孙子，小孙女也行，这样我绝对不会再啰嗦了，我整天带着孩子，才不理你们。” “欸有，妈，您想得这还得过几年实现。”我勾住齐薇的肩膀。 齐薇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被我限制住了动作。 “不过，也不一定，说不定过了今晚，就能添丁进口。”我继续逗着齐薇。 她的脸唰一下就红了。 “去去去，把菜洗了去。流氓。”我妈用芹菜打了我一下，维护住了齐薇。 天色已暗，我们坐在一起吃饭。今天晚上由我掌勺，做了很多的菜。一些不宜久放的海鲜和蔬菜，已经被端上了饭桌。可能是今天走来走去，也可能是味道确实不错。一向矜持的齐薇在今晚看来胃口非常好。 “慢点慢点。嘉阳做饭好吃，你们两个人吃饭的事情我是不操心的。”我妈给齐薇夹菜。 齐薇擦了擦嘴。“这是他第一次正式给我做饭，以前都是糊弄。在出租屋的时候，没有那么多的食材，我不知道他做饭好吃。”齐薇哀怨地看着我。 “行行行，只要您愿意，您想吃什么我都给您做！”我赶紧服个软，为什么，我爸妈正看着我呢。 吃过了饭之后，我将碗筷放进了洗碗机中，哦，刚才忘了提了，今天买东西的时候，顺便在商场上订了一台洗碗机，也是为以后的生活更方便一些。 我们坐在一起看电视节目，上面播放着一些新闻，和没有意思的综艺节目。与其说是看，倒不如说是放在那里当成背景音乐。我们几个人在聊天。 我爸向我们讲述了他小时候过年的情境，从他的讲述中，我们似乎看见了当年春节时候的情境。“今年的春节不一样了，我们过一个团团圆圆，开开心心的春节。小齐，叔叔阿姨这里会给你一个温暖的家庭，我也希望你能够接受嘉阳，接受我们。” “嗯，叔叔，今年对于我来说也是一个不一样的春节。以前都是我一个人过，现在我有家人了。不至于那么孤独了，今天嘉阳带我去买东西，我才意识到，原来一家人准备春节是多么的快乐，我一点也不觉得累，很开心。” 齐薇和我们一直待到很长时间，我在送她回去的路上打了一个哈欠。 “薇薇，你要不给你爸妈打一个电话吧。” 齐薇沉默着。 “我们快结婚了，这种事情不能不让他们知道，别较劲了，我希望婚礼那天，你父亲也能来。” “你是说，想让他看看我们还是走到了最后，他的那些阻碍是没有用的是吗？” “不是，我是希望他能看见他的女儿的婚礼。毕竟，这是一辈子的事情。我想也是一个父亲最大的心愿吧，尽管他有些时候很过分。” 齐薇被我说动了。“那，我回去和他们通个电话。或许，他们可能回国来见你。” “嗯，我是带着诚意见我的岳父岳母的。这么多年，我希望他们没有当年的想法了。” 我和齐薇在车里吻别，我又看见她房间的灯熄灭了，才开车离去。 第267章 回到大学 时间太晚了，我没有再返回爸妈家，而是回到了我和乐彤的房子。在这座城市里，我有三个去处。我爸妈家，齐薇家，还有我和乐彤的那个房子。 简单打扫了一下之后，我躺在沙发上抽烟。突然觉得抽烟没什么意思了，还伤害身体。熄灭了未抽完的香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翻着微博的推文，我看见光影恋的杂志已经发行了一版。销售额还不错，封面的女星是娱乐圈里还算知名的人物。我看见下面的评论，有正面的也有负面的。舆论这东西，有太多背后的手想要控制，所以这也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我的手机突然弹出来一条消息，不知道是谁给我发了一封邮件。上面是一个类似卡号的数字，我猛然想起来和张婉儿的对话，我应该把房租的钱还给她。 颤抖的手在屏幕上点来点去，不是因为我舍不得卡里面的几万块，而是因为，如果将这些钱打过去，这就意味着我将和张婉儿再无任何的瓜葛和联系。我们两个人的情谊和关系，将以这种方式结束，消失的无影无踪。 “九万块钱，是要打到这张卡里吗？”我用邮件回复了这个陌生的邮箱。 过了五分钟，那个陌生的邮箱回复了我。 “你要是手头紧，不用着急。既然你提了这件事，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们都忘了那段记忆吧，就当我们从来都没在沈阳生活过。” 我确定了这是张婉儿，也没有犹豫，将九万块钱打到了这张卡上。银行卡上的余额减少了，我心中也由此变得空虚和无奈，那些年的美好记忆都消失。 第二天早上起来，洗漱了一番。我感到一阵儿的孤独，坐在沙发上也不知道做些什么。直到齐薇的电话打了过来。“嘉阳，我们今天要不要见见张川他们？” 我愣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可以啊，我去接你。” 在路上，我准备向齐薇坦白这件事，毕竟我们打算结婚了，财政支出更需要透明。齐薇坐上了车，给了我一个微笑。“今天好好刷牙洗脸了？哟，还自己弄了一个发型。” “你也挺贫。我有事情和你说。”我面对着齐薇。 “干嘛这么认真，出什么事了吗？”她也随着我紧张起来。 “我给了张婉儿九万块，是三年前她帮我垫的房租。”我又将那些天发生的事情讲给了齐薇听。 “是，我给你的那张卡吗？” “嗯。我当时手边没有钱，只好先应急了，我不想再欠什么了。” 齐薇叹了一口气。“你怎么不和我商量一下。” “昨天挺晚的，我没给你打电话。” “你就那么着急？”齐薇皱起了眉头。 “对不起，我，当时没考虑那么多。”我自知对不起齐薇，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最害怕的就是错负信任。 “算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样也好，以后你也不会和张婉儿有什么瓜葛了，省的人家说咱们闲话。以后花钱和我商量，听见没？”她轻轻捶了我一下，也意味着原谅了我。 “遵命，老婆大人。” 我们开着车来到了张川家的楼下，今天的天气很好。我们也逐渐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我们拿着礼物上了楼。 “欸呦喂，这是哪的贵客来我们家了？”张川给我们开的门。 “嗯，快平身吧。朕不讲那些礼数。” 沈柠和齐薇都鄙视我们的行为，纷纷向我们投去了白眼。我坐在张川家的沙发上，胡乱的翻着茶几上的杂志。“不错嘛，有品位，还看《modern girl》。” “怎么你也看？” “我不仅看，我还要写上自己的名字。” “得了，做梦和理想还是有区别的。”张川坐在我的身边。 “真的，我过完春节去沈阳工作了，回光影恋。” 张川并没有觉得惊讶，反而问了我一个问题。“齐薇怎么办？” 我看向和沈柠聊天的齐薇。“留在北京吧，做我的大后方。” 沈柠和齐薇端着茶杯走了过来。“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张川看着我和齐薇。 “快了，过完年，我们挑一个好日子。” “行，你们这对算是修成正果了。”沈柠怼了怼齐薇。 齐薇还有些不好意思。“好了，就知道取笑我们。” “这不是盼着你嫁出去吗，不过你们这异地还是有些不好，嘉阳工作有变动，你们怎么打算啊？”沈柠问。 “嗯，是要好好考虑考虑。不管了，今天先好好玩玩。走吧，我们回大学看一眼。” 时隔多年，我们回到了自己的大学。大部分学生都已经放假了，但是里面还有人。我们通过校友预约，光明正大的进入了学校。 校园里的风格大致没变，但是有一些建筑进行了翻新和修缮。张川和沈柠回到了他们最开始见面的地方，我们看着过往的学生，眼睛里面都是羡慕。如果可以重来一次，我在大学里面一定好好珍惜这份时光。 我们相互约定，各自去寻找自己的回忆。我和齐薇走到了球场，我指向看台。“那年，我们好像在上面演出，你在下面抱着一堆书，还戴着眼镜，哈哈，那个时候你好呆啊。”我搂住齐薇。 “全世界就你聪明是吧。” “那是当然，要不然怎么能娶到你呢？” 一颗足球滚到了我的脚下，我顺势玩了起来。远处一个初中生向我们喊道“哥哥，能不能把球还给我？”看来他可能是来这里踢球的，说不定是从哪里溜进来的。 我看见他手里面还有一颗足球，就对他说。“小兄弟，你还有一颗足球。这个先借我们玩玩呗。” 这个初中生，还有些不愿意。于是我又说。“这样吧，我们比赛颠球，如果我赢了，足球就给我们。如果你赢了，我就给你一百块钱怎么样？” 初中生觉得一定可以赢下一百块，就和我比了起来。齐薇作为裁判站在我们两个人中间，我和他准备颠球。 不过最后一次，初中生踢丢了，我恰好比他多了一个。齐薇判我胜了，初中生还不服气。“姐姐是你的女朋友，她不向着你就怪了，明明你最后一个也丢了。” 我抱起足球，摸了摸他的脑袋。“小子，有老婆疼是好事。给你五十块，我们租下来这个足球。” 初中生眼中满是惊喜。“谢谢大哥！”于是就跑开了。 我拿下足球对齐薇说。“怎么，一对一过人？” 齐薇看了看自己的运动鞋，脱下外套。“谁怕谁？你先来。”她开始热身。 我们奔跑在球场上，拉拽，追逐，嬉笑，玩闹。也让我遥想到以前的日子，被齐薇绊倒又被她骑在身上。 “怎么样？几年前过不掉我，现在也是，对不？”齐薇拍着足球，走到了我的对面，接下来是她的回合。 阳光透过云层照在我的面前，她扎着一条马尾，发丝映衬出金色，在我的眼前跳动。我一时间出神，被她过掉了，一时间我转身，再也捉不住这只快速飞翔的小鸟。 她得意地揽住我的脖子。“怎么样？菜。” “嗯，我菜。但你搞得汗津津的是不是太臭了？”我亲了她一下。 “滚滚滚，讨厌你。” 第268章 谢了，兄弟 我们最终回到了一起上课的教学楼门口，张川和沈柠在等我们了。看来的手紧紧握在一起，看来他们在这座校园里面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份回忆。 学校里面的学生走了大半，我们在食堂里面吃了一顿晚饭。这是许久以来我们吃的最朴素的饭菜，以前的生活费挥霍到月底的时候，已经是所剩无几。一向好面子的我是不会向别人伸手要钱的，所以特价菜和免费米饭帮我度过了那些难熬的日子。 我向他们讲述我是怎么度过月底那些贫困的日子，然后再将钱用在和齐薇的恋爱上。齐薇无奈的摇摇头，显然她是不接受我这种荒唐的行为的。“真蠢。”齐薇骂了我一声。 张川和沈柠则是当一个故事听地津津有味，四个人好像一下子回到了读书的时候。可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们也不可能穿越时间。 “张川，你现在也算是事业有成了。兄弟祝福你。”我向张川举杯。 “我不拼，怎么能给老婆一个安稳的家庭呢？岳父岳母也放心把他们的女儿交给我。这一切都是为了老婆！” “没错！为了老婆，干一个。” 我看着面前的张川，虽然心里面由衷的为他感到高兴，可是我依然在担心他未来的日子会不会还有什么变动，而他的改变会不会影响到乐彤的公司。 在商业的战场中，一座座公司不过是棋盘上的棋子，没有任何的感情，完全遵从于棋手的排兵布阵。可是对于我来说，我是绝对不希望乐彤的公司出现意外，甚至是消失。看见那座写字间还在北京存在，她依然可以呼吸，我就觉得乐彤在这座城市里还留有痕迹。 她的爸妈都已经出国离开了，我却没有什么能力留住她叛逆的成果，只留下了一个遗憾的残局。 “以后什么打算。”我还是开口问了张川。 “得了，咱们俩个就不拐弯抹角了。我不会跳槽的，这个公司，我会接着引入更多的资源，争取在北京广告营销产业闯出来名声。但是嘉阳你也知道，我有很多很大的助力，所以我只好一步又一步的证明自己，让上面的人看见，我可以升任更高的职务，拥有更多的权力，为公司争取更多的利益。”张川喝了一口啤酒。 饭桌上面的菜已经变凉了，我们一瞬间就从刚才无忧的回忆中抽离出来，变成了现在的琐事与烦恼。 “我相信你能做到的，这一杯敬你的未来。” 张川依然意犹未尽地说。“我和你不一样，你可以做很多事，这个领域失败了还可以做别的，我现在就剩下一条路了，就是好好经营这份工作。嘉阳，我好久没听你唱歌了，以前我就觉得你能成为有名的歌手，我支持你。现在我觉得没成也挺好，起码，听你唱歌不用花钱。” “行，一会儿去我们琴行，我给你们唱歌！” 重新打开琴行的门之后，我将卷帘门升到一半的高度，打开灯。“是不是第一次来啊，随便看。” 齐薇找到水壶，开始泡茶。她和沈柠走到了楼上，不知道在聊些什么。“不错嘛，你这装修的挺有风格。哎，你们卖琴赚不少吧？”沈柠打量着四周。 “还行，饿不死的阶段。还有二楼，上面还有一个录音棚。” “专业。”张川坐在椅子上，用手托着头以一种十分舒服的姿势后仰着。“你给我唱一个《you rise me up》，我大学时候就喜欢听这首歌，现在工作了很少有时间专门听音乐了。” 我在脑海中回想起来旋律，拿起齐薇制作的那把吉他，调好了音之后，开始拨弄琴弦。我轻声唱着，虽然一把吉他表现不出来原曲的恢弘和励志，但是我尽力地表演出来那种奋斗和感谢的情感。 张川闭着眼睛，流出了泪水，轻声跟唱着。而我同样哽咽起来，失魂落魄的时候，老友相伴。有了你，我有了征服群山的勇气，因为你的鼓舞，我才能冒着风雨前行。你鼓舞了我，我也超越了自己。 一曲结束之后，我们都安静了。几分钟之后，张川对我说。“满足了。嘉阳，其实我一直想谢谢你。无论是从大学还是现在，我曾经因为自己的出身而感到自卑，但是你不在乎那些，把我当成了哥们。我说我一直羡慕你，是因为你有着比我好太多的条件，但仍然善良。丢了工作的时候，给我介绍到这里。真的，谢了兄弟。” “不用谢，有你这样上进，热心的兄弟，我也很高兴。” 我们两个人喝完最后一壶茶，离开了琴行。或许在我们唱歌的时候，齐薇和沈柠也听见了，不过她们应该不了解，这首歌对于两个男人有着特殊的意义和情感。 关上了卷帘门之后，我拍了拍张川的肩。“有机会也把父母接过来吧，他们累了一辈子，该享受享受清福了。再生一个孩子，老两口指不定怎么高兴呢。” 张川递给我一支烟。“嗯，光说我。你也得抓紧了。赶紧结婚，齐薇生个男孩，沈柠生个女孩。我们还能是亲家。” 我笑了。“贫，要是那样，我就不准备车房彩礼了，让我家小子当个上门女婿！”我们在玩笑中告别，没有想到，以后再也没有这样轻松的感觉了。 晚上照例回到了我爸妈家吃饭，我妈准备年货的工作也接近了尾声。吃完了饭之后，我走出去抽烟。外面的行人依旧匆忙，远处的灯光照的人心里很暖，如果现在的北京可以放鞭炮的话，那我想那些按耐不住的小子早就将胡同里面炸的响天。以前的时候带着乐彤过年的时候出入各个胡同，我在前面放炮仗，她躲在我的身后捂着耳朵，又害怕，又期待。 在灯影恍惚的尽头，我想起乐彤的脸还有和她的回忆。一支烟还没有抽完，齐薇为我披上了一件大衣。“烟都快烧到手了，想什么呢？” 我回过头看他，搂住了她。“没什么，一瞬间走神了。” 第269章 春节(一) 早上被一阵鞭炮的声音吵醒，我惊讶地向窗外看去，想要寻找声音的来处。我并不是因为被吵醒而生气，反倒是想知道是谁能在现在的北京买到鞭炮，又有多大的胆子将它点燃。 齐薇躲在我的怀里不愿意醒来，我看着这个女人，此时安静地睡着，我多么想让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她可以好好休息，没有那么多的烦恼和忧伤。 不知道她睡了多久，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我，就说：“刚才是怎么了？” “没事，有人放了一个鞭炮。” 她笑了。“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放鞭炮。” “总有人胆大的，明天是春节，今晚上是除夕。” “我知道，我觉得我现在很幸福，我的男人在我的身边，还有家人。” 我吻在她的额头。“要不要我们今天买戒指去？” 她愣住了，随即又笑了起来。“你不说我都忘了，那个易拉罐拉环挺好的，不用买了。” “怎么能不买呢？如果不买，我这一辈子都会很愧疚的，那我觉得真是对不起你。” “现在时间不允许了，过完春节再说吧。” 她站起身来，走去了洗手间。我在客厅的沙发中等她，也没有抽烟，静静地听着卫生间她洗漱发出来的声音。我开始想象，过完这个春节，我的人生又走近了一步。我们会花九块钱领结婚证，她会为我生一个孩子，也会帮我照顾我的父母。我们一起在北京经营自己的生活。再到后来，将孩子抚养成人，我们的孩子也会结婚生子…… 想着想着，齐薇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她已经洗漱好了，但还没有化妆。她戴了一条项链，就是那个镯子改成的玉坠。她坐在我的身边。“早餐我已经点好了。一会儿吃完之后，我们去叔叔阿姨家好吗？” “行，哎，你说你当妈妈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啊？” “就是现在的样子呗？难不成我还能换一张脸？”齐薇觉得我的问题很好笑。 “我是真不敢想象，你拿着鸡毛掸子，笤帚疙瘩揍孩子的样子。啧啧啧，齐医生。”我按着她的鼻子。 “你有病吧，我是舍不得打我的崽。要打也是打你这个不成器的爹！”她戳了一下我的脑袋。 我笑了，齐薇也笑了。就在这时，我们的门被敲响，齐薇取了外卖。也打断了我们刚才想要亲昵的想法。 吃过早饭，我们穿了一套新衣服来到了爸妈家。喜逢佳节，我爸妈的精神状态也很好，他们热情招待着齐薇。我妈熬了浆糊，我爸拿着一个饭盒装好热乎乎的浆糊，招呼我来到门口，准备贴春联。 “自从乐彤去世，我们家已经三年没贴春联了。希望今年是一个新的开始，顺顺利利，平平安安。”我爸一边糊着浆糊，一边对我说。 “嗯，放心吧爸爸，都会变好的。”我举着春联贴在门框上。 贴完了春联之后，我们在屋子里面准备着做菜的食材，忙活了小半天，可算是准备好了。中午简单地吃了一点，我们都在期待着晚上的那一顿团圆饭。 下午的时候，爸妈要午睡。我和齐薇自然是睡不着的。我们俩个悄悄地穿上衣服，溜了出去。我好像回到了多年以前的一个下午，也是爸妈准备好晚上的食材，午睡去了，我悄悄地走了出去。一直玩到晚上的除夕。 北京的脉搏不因一个春节而停顿，车流如涌动的血液，汹涌澎湃地穿梭在这座城市的每条街道。即使是这个辞旧迎新的时节，街头巷尾的喧嚣与喧嚣，仿佛是这座城市无声的宣告，告诉你这座城市将会永不停息。我带着齐薇走进那家古老的玉器店，轻轻地，走过红灯笼和金饰对联的迎接。走进了玉器店之后，老人并没有认出来我。却认出来了齐薇戴的玉坠。 “怎了姑娘？戴着这条玉坠来找我了？” “师傅，我想买个镯子。”我抢先开口。 老人似乎对我有些印象，愣了半天才想起来我。“你不是和一个怀孕的姑娘去年来过吗？” 我坐在他的对面，将自己身上的护身符拿了出来。一边抚摸着，一边和老人讲述了乐彤。 很久很久，我觉得眼前有些模糊，故事也讲完了。老人叹息着点点头。“好了，我知道了。看看吧，姑娘喜欢哪个？”老人将一个托盘拿了出来。 齐薇看着琳琅满目的镯子，不知道怎么挑选，于是她看看我，想让我帮她挑一个。 “没关系，我们慢慢挑。” 齐薇好似在努力寻找着和她吊坠一样颜色的镯子，终于在一众玉镯之中，她挑好了自己心仪的镯子。于是戴在手上。“我要这个了。” 我点点头，接着就是结账。老人戴着眼镜。“希望你们能够长久，一直幸福。回见！” “谢谢师傅。”我将银行卡装回钱包，诚恳地对这名已经满头白发的手艺人表示感谢。 告别了老人，我们坐在车上。齐薇转动着手上的手镯。“你说，你是不是给你每一个女朋友都买了镯子？” “不是啊，我只给你和乐彤买过。” 齐薇狐疑地看着我。“真的？你爱的死去活来的张婉儿也没买过？” 我心里一阵儿无语，这是吃的哪门子醋。“没有，没买过。” “真的？我不信，可能是买的比镯子更有意义的东西吧。你那么深情，都快感动我了。” “大姐，您这是吃哪门子醋啊，怎么今天我送你东西还给自己惹麻烦了。” 齐薇见我有些无奈，也改了口风。“好了，我知道，你是疼老婆的是不。我很喜欢，以后要送我一个金的，听见没。” “行，到时候，我让你浑身上下都金灿灿的。” “贫。你要沉死我！” “那也是一件幸福的事。穿金带银，金灿灿的。”我眼前充满着想象。 齐薇打断了我的想象。“我可不想把钱花在这些金银财宝上。” “那你把手镯还给我？”我搂住了她。 “不要。”她将手镯放在了自己的怀里，而我，也顺势吻了她。 第270章 春节(二) 回到家里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我们打开门。就听见我妈的声音。“你们俩个上哪去了？” “妈，我戴齐薇买了一个镯子。” “哟，给我看看。”我妈拉着齐薇坐在沙发上，她端详着齐薇戴上的镯子。“真好看，人好看，镯子也好看。” “阿姨，嘉阳给我挑的。” “臭小子。”我妈笑骂我。 此时我已经系好了围裙准备做饭，天黑了，我在锅灶边，准备一家人今年春节的团圆饭。由于在白天已经准备好了食材，所以做起来还算快。 “阿姨，我给嘉阳打下手吧。” “好好，你们两个人去吧。”我妈坐在我爸的身边，喝起了茶。 屋子里本来就热，我站在灶台边，已经是满头大汗。齐薇拿起一条毛巾，给我擦了擦汗。 “给我倒点水呗？”我扭过头对她说。 “好。”齐薇给我拿来了一杯水，又给我擦了擦汗。 接着齐薇就静静地看着我在一边炒菜，我时不时回过头看她。“怎么了，发呆了？” 齐薇好像有些不好意思。“我第一次看见你这么忙活地做菜，真是厨房的大师傅。” “瞧好吧你就，我可是深藏不露。” 做好饭菜之后，我伸了伸懒腰，点上了一支烟。家人们都在等我吸完烟准备吃饭，我坐在凳子上。“来来来，吃饭。” 电视上面播放着无聊的春节晚会，近些年我们已经很少看春晚了。充其量只是充当背景音乐，我们举着杯，庆祝今年的春节。我爸妈显然是很高兴的，因为他们看到了自己的儿子以后的生活。 比起从前我对于这个家庭的冷漠和无奈，此时此刻，我感觉无比的温暖。饭菜是那么的可口，现实和理想从来没有太多的偏差。 “小齐啊，和我们在一起过节感觉怎样？”我爸开口问道。 “我很快乐，也很幸福。今天第一次看见陈嘉阳炒菜炒得满头大汗。”齐薇看着我。 “哎，我想起以前的时候，我和你妈也是挤在你爷爷奶奶家里，那个时候家家都很热闹，外面的鞭炮声盖过屋子里面的说话声，每个人说话都要喊着。”我爸慈祥的看着我们，在他的眼神中装着对过去的怀念还有对我们未来的希望。 “哎，现在年轻人都不愿意和我们过年了，越来越没有那种气氛了。”我妈叹了一口气。 齐薇放下了筷子。“叔叔阿姨，我和嘉阳一定每年都会和你们一起过年的。” 我爸妈喜笑颜开。“好啊，这真是好事。到时候，你们一定要过来。以后，可能还要有一个小孩子对不对呀？”我妈显得十分开心。 “妈，你别着急啊。我们过完年抽空领了证，对了，要是办婚礼的话，你们二老还要帮帮我。” “肯定的！”我妈期待的向我保证。 “好！干杯！”一家人举杯祝贺。我在这一刻体会到的，是这么多年心里寂寞的一扫而空，我没有任何烦恼，将自己放进幸福的糖罐之中。 吃过了饭，我们坐在一起，看着电视台的节目。与其说是看，不如说是吐槽，大家将看地不爽的节目和槽点通通说出来。什么，这个明星从来没见过，那个小品演的太尴尬。总之吧，在我们这个普通的家庭中没有那么多的娱乐项目。我爸妈会打点麻将，而我是一点也不会，更不喜欢在家里面打牌。 新年的钟声敲响之后，除夕已然变成了春节。“叔叔阿姨，过年好！身体健康，万事如意！”齐薇拱手作揖向我爸妈拜年。我在后面也说“爸爸妈妈过年好！日子顺风顺水，家人和和美美。” 俩个老人高兴的从自己的口袋中拿出来红包递给了我们。“拿着吧！” 期间我的手机响个不停，发现原来是一些好朋友发来的祝福。韩冬和可乐现在在意大利的米兰，他们两个人竟然悄没声的出国了。好吧，这也怪我，这段时间也没怎么和他联络。我只好在微信上发起了牢骚。 “不是吧，你们俩个就这样悄没声的出国了。” 韩冬很快就回复了。“是是是，没跟你陈嘉阳大人报备。” “扯！” “你那段时间不是在沈阳吗，我们俩个为了不让你分心。” “行吧，好好玩，注意安全。” “得嘞！” 关掉了手机，我爸妈也关了电视。老年人是熬不了太晚，他们二老已经准备睡觉了。 “那，我们也睡觉吧。”齐薇收拾好了床铺。 “行，我等一会儿。你先去吧，我和韩冬聊会儿天。” 齐薇走进了屋中，一会儿就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我浏览着韩冬发来的照片，心里面也是痒痒的，也想着能不能计划一场旅游。 就在我想着的时候，手机弹出来一条消息。是郜依然的微博更新了，我看到她去了丽江，在一座客栈的窗户旁边，拍了一张照片。推文写的是“依旧是一个人的春节，自由而孤独。”下面的评论都是什么。“老婆不孤独，我们陪你。”还有就是粉丝的催婚。“能不能和那个男星成一对儿啊，我在剧里面就好磕你们俩个。” 我突然想到应该发一条问候，于是打开了微信，又觉得，此时此刻，我这位未来的老板应该不需要冰冷的文字。于是走了出去，我给她打了一个电话。 “哈喽！我以后的头，新年快乐！”接通之后第一句话。 她在那头笑了“刚想骂你，但是大过年的，你也是新年快乐。” “依旧是一个人的春节，自由而孤独。”我念起了她的推文。 “陈嘉阳！你有意思吗你？” “有啊！我这可是投其所好，毕竟你是我以后的头，拍拍马屁不成啊？” “去你大爷的，你呢，今年过年和谁啊？” “我在北京，和我爸妈还有齐薇。” 电话那头的郜依然突然就不说话了，沉默了好一阵儿之后，对我说。“挺好，家人团聚真幸福。” “大哥别落寞了，您这山头，还有我们，小弟听你的。” 她再一次被我逗笑。“大哥现在让你来丽江，立刻马上。” “您这不是诚心为难我吗？我飞过去啊？” “行了，别贫了。今天晚上我挺开心的，你能和我开个玩笑什么的。” “嗯，早点睡吧，好好给自己放个假。” “嗯。” 挂断了电话之后，我回到了屋子里面，在齐薇的身边躺下，外面灯火阑珊，今年的春节无疑是幸福美满的。 第271章 重磅新闻 正月初一，我们一家人早早地起床，互相道了新年好。街上清冷的气息少了很多，行人们三三两两地走着。北京这座城市，并不会因为年节就停下来自己的脚步，它始终牵引着，这座城市的人们走向一年又一年的循环。 我和齐薇给张川夫妇拜了年，二十多岁的时候，我们从来不把这些事情看在眼里，甚至还觉得，这些有些俗气。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我们需要这样的一种仪式来告诉自己又老了一岁。 这几年爸妈的腿脚是走不了太远的路，他们的拜年方式也渐渐地从走街串巷，变成了电话沟通。 我记得我小时候，每每到了年节，家里面都回来很多人，他们拿着很多的东西，有我爱吃的，有我爱玩的。他们都说是我爸爸的同事，在那个时候，我对我爸是无比的崇拜。直到，手里面的玩具还没捂热，吃的还没吃两口。我爸就原封不动地退回去了。无比的崇拜，自然变成了小孩子气的讨厌。 我和齐薇是待不住的，于是和我爸妈说，出去玩了。在北京过春节，您就别想着安静了。人流就和空气一样，只要能到达的地方，就全部挤满了。我们两个人好不容易找到一片野湖，这是我和我爸常来钓鱼的地方。 “会滑冰吗？”我挑衅地对齐薇说。 “开玩笑，我小时候可是练过的。” “那就好，可这没带冰鞋啊？”我先一个冲刺在冰面上滑行了一段距离。 “哈哈，太短了吧。”齐薇在岸边指着我。 “你来试试？” 她找好助跑的位置，随即一加速就滑到了我的面前。“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从背后拿出来已经攒好的雪球扔在了齐薇的身上。 “你！”她赶紧用手拍走身上的雪，追着我。 “你追不着！” 我们在冰面上奔跑着。“你给我站住，幼不幼稚！” “那你还和一个幼稚鬼较真，你更幼稚。” 自信满满地认为齐薇在这个距离上是不可能追得上我的，可是后来，我的头发一疼，我就被她拽到在地上，她压在我的身上。“你服不服？”这个女人的脸不知道是被冻红的，还是涨红的，呈现在我的眼前，我没有一点的生气，反而觉得很漂亮。 我的手一搂，她就趴在了我的身上。我一个翻身，站了起来。又把齐薇提了上来。她气不过依然拍打着我，我就在旁边笑了。 “哈哈啊哈哈，不自量力。” “陈嘉阳你烦人！”我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力量，将我绊倒在地上。我们两个人躺在冰面上，也没了力气。 天空澄澈，太阳不知道去哪里了，我拥有着两块儿无瑕的蓝宝石，一颗在我头顶地天空上，一颗在我身边爱人的眼睛中。 “你说，我们那年一起跳进冰窟窿里，要是死了怎么办？”她突然问了我这个问题。 “没想过，但是现在挺后怕的。” “你就没想问过我，为什么要把那个手镯扔了吗？” “想过，但现在也不重要了吧，我给你买了个新的。”我拉起她的手，看了看手镯，在阳下晶莹剔透。“不过，你为什么要扔掉呢？真的那么恨我吗？” “我不是恨你，我是恨我自己。当年在加拿大，我摆脱不掉我的父亲，我却没有独自回国的勇气，因为我不想过着那样困难的生活，我想我们两个人一定要有一个能够帮助对方的事业。所以我才会拿着你的录音带，问问加拿大的唱片公司愿不愿意签下你。可是最后，我们断了联系。” 我没有说话，而是盯着天空，风声在我的耳边响了起来，齐薇的声音渐隐渐显。 “我想问清楚为什么，所以我回国了，看到你在沈阳放弃了自己的音乐梦想，我就觉得你窝囊，我恨你，你根本就不值得我在北京的时候的付出，我真的恨死你了。那时候极不理智地接受了何沐的好意，又看见你和张婉儿走到了一起，所以我是无比的嫉妒与自责，凭什么一个优秀的女人，一个比我强的女人选择了你，就算你们曾经有过什么。又凭什么我在北京陪你的时候成了一段故事，我更不愿意想，如果当初早点回国找到你，又会是什么结局。” 让我诧异地是，齐薇平静地说出了这些，却像是描述一个别人的故事一样。甚至一度怀疑她在说谎。 “那你现在还恨我吗？”我看向她。 “都这么多年了，我要是恨你，早就用嘴咬死你了。”她拉着我起来。“所以，当时我做错了很多的事情，想错了很多。想要和过去有个了解，就看见自己手上的镯子，我就给扔了。哪知道你这人还跳了下去。” 我笑了笑。“那可是花了不少钱买的，要是没有冰，我还能捡回来。” 齐薇拉着我从冰面上起来。“小学的时候，我喜欢一个娃娃，缠着我爸给我买。我爸那时候工作忙总是忘，我就特别讨厌他，故意将他的领带打结。他上班找到的领带全是不能带的，我就特别高兴，于是他那天放弃了戴领带，下班的时候，给我买了我要的娃娃。那一瞬间我就不恨了。”她向我讲述了这个故事。 “所以，我就是那个娃娃吗？” “你还不够资格。长得那么丑，胡子拉碴的，满嘴臭气！”齐薇用手拉着我的脸。 “疼疼疼！” 我们走出了冰面，街边有卖糖葫芦的，齐薇去买糖葫芦。我抽了一支烟，无聊的翻了翻手机。就看见有一条新闻。“臻美董事长王逸安病逝，享年68岁。”我的瞳孔好似在地震，因为我不仅因为王逸安的去世而感觉到震惊，更害怕的是张婉儿很可能在利益的角逐中片甲不留。 烟快烧到了手上，齐薇碰了一下我。“看什？”她话没说完，我将手机递了过去。 她念了出来。“臻美董事长王逸安病逝，享年68岁。” “他是张婉儿的继父。”我回答了她疑惑地目光。 “欸，好像还有。”齐薇接着翻了翻。 “臻美大厦倾覆，王逸安继女迟迟未曾露面，神秘男友代管大权？”齐薇念给我听。“还有一条，商场重新洗牌，王逸安之女遭受重大打击。” 我将手机夺了回去，重新看了看这几条新闻。之后，熄灭了屏幕。“王逸安一死，张婉儿在臻美集团内部的大树就倒了，现在她唯一的底牌就是陈凡的投资。但是不清楚陈凡到底有多大的能量，能够将这座大厦挽回。” 齐薇依然不解地看我。 “说白了，就是谁能让这个机器运转下去，这个机器就要听谁的。而让机器运转的硬性条件，就是烧钱。” 之后我喃喃自语道“真是个重磅新闻。” 第272章 一路向西 我并没有将这些财经新闻太放在心上，但是对于王逸安的去世，还是在我的心里留下了痕迹。想起来他和我讲的年轻时候的故事，再后来一起抓到了jaxon这个间谍，这个好似英雄一样的人物，却也将生命交付于疾病。 翻找到张婉儿的那个邮箱，此时我也没有在意她会不会在线，只是给她发了一个节哀顺变，还有一些问候的话。但我又觉得不够，所以我问了一句。“请问，叔叔的墓地在哪里，我想亲自去看看。” 意料之中的是张婉儿并没有立刻回复我，我关掉了手机，坐在沙发上。刚刚抽完一支烟的我又点上了一支。 很快，我的手机响了一下。我看见是我的邮箱有了回复，上面写着一个地址，然后还有一张墓园大致的照片。 我只是回复了两个字“谢谢。” 心里面记着这件事情之后，齐薇也坐在了我身边，递给了我一个苹果。“你现在抽烟很凶哦，不许这样了。” 我笑了笑。“有些时候，不是我想抽烟，而是，想让脑子适应一些情绪和消息。” 她撇了撇嘴。“鬼话。” 之后，齐薇玩起了手机，我没太注意，直到她开始说话的时候。“周琪，新年快乐啊。” 我才意识到，忘记了周琪这个合作伙伴。我在旁边也跟上了一句“美女老板，新年快乐！” “是陈嘉阳吧，我听出来了。” “牛！” “我现在在昆明，这里十分暖和。齐薇，你有时间吗？你要是有时间就来昆明一次好吗？我有事情想和你说。” 我原以为是那些业务上的事情，也没在意，没插嘴。 “有的。”齐薇回答道。 “那就好，我希望你能尽快，最好就是在这几天。” 齐薇看了看我，刚想开口，电话那头就有了回应。 “你是不是想问，陈嘉阳要不要跟过来？” “嗯，如果是关于我们业务上的事情，我觉得还是有必要一起聊一聊。” “可以，你们都过来吧。” 就这样，挂断了电话。我们也订好了机票，两个人都带着疑惑，订好了机票。恰好，明天的最后一趟航班还有余票。 晚餐的时候，我们和俩个老人说了这件事情。 “昆明？你们去那里干嘛？”我妈问。 “我们吉他工厂的女老板叫我们过去，应该是生意上的事情，我们聊一聊。” “哦，那你们去吧。早去早回还是，这还是正月呢。” 我们俩个点点头，随即接着吃饭，周琪为什么叫了齐薇，而没有第一时间叫我？想着想着，还是吃完了这顿饭。 过了一天，我们已经踏上了去往昆明的航班。我在飞机上看见下方的山脉，又看见湖泊。从北向南，从青春到寒冬，愿望一次落空，一次实现。我们一路向西，来到了西南这座充满故事的城市。 昆明四季如春，我们两个人早就脱掉了厚厚的外套，换上了外套。由于时间太晚，我们也没有告诉周琪我们已经来到了昆明。 我们找了一个地方住下，收拾好衣服之后，也出去转了转。这是我们第一次来昆明，和齐薇在一起的时候，也不过是到处奔波为生计，没什么时间出来旅游。 走在昆明老街的石板路上，我们看着周围有着百年历史的建筑。一幢幢富有特色的抓人眼球，虽然说昆明的金马坊名气更大，但对于我们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吸引力了。此刻，游离在岁月的角落里，闭上眼，仿佛还做着百年的梦。 齐薇好奇地打量着一切，说到底，她这种忙人也是没时间出来四处招摇。 “原来，这里面的景色这么美。” “我们再去一次大理，不为那些文艺的梦想，只为了我们的眼睛，我们要看见苍山洱海的浪漫，在双廊古镇，我为你唱首歌。”我向她描绘着那里的景色，也随之燃起了她期待的火焰。 最终，我们在街边的小馆子，一人点了一份米线作为今天的句号。“我不喜欢吃辣，所以要的就是清汤。齐薇加了一些辣椒，我们两个人的汤碗一白一红。 吃完了米线之后，我们回到了酒店。温暖的地方这么轻松，似乎都已经忘了来到这里的目的。 早上齐薇将我吻醒，她总是用这样的方式宣誓她对我的爱意。起床之后，我们给周琪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有一些惊讶。“你们真的来了？” “嗯，我们现在就在酒店，你要是发个地址，我们马上就到。”我回答了。 “好。” 挂断了电话之后，我们根据周琪发的地址。找到了一个叫做海晏村的地方，在很偏僻很偏僻的地方才找到了周琪。她戴着帽子，系着围巾，与这个温暖的地方格格不入，在一块儿画板面前坐着。 或许是听见我们的脚步声，她回头看向了我们，又将画笔在水中涮了涮。“你们来了？” 此时我们看见的是一张没有什么血色的脸，但还是掩盖不住这个女人身上的美丽。我看了看她画的画，又看了看远方的“海”。其实只是一片高原湖泊，不过被人们开发成了旅游景区，就变成了海。 “好看吧。”她向我们展示着。 “没看出来您还有这手艺，牛！” 周琪看着画，沉思了一会儿。对我们说“我叫你们来，是想和你们说一件事情。”她将衣服地下的一个文件递给了我们俩个。看清楚之后，才发现这是医院的诊断书。别的化验结果我可能看不懂，但是齐薇好似知道了什么，快速翻到了最后一页。我也看懂了上面的字——骨癌。 “本来是想问齐医生我还有救吗？但是后来也觉得没必要了，好好地生活下去，比什么都强。”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切，虽然阳光暖暖地照着，可是我还是觉得心里一阵寒意。“有希望吗，我们治疗。” “虽然这不是我的专业，但是我一定会联系到这方面的专家。”齐薇又翻看了一下化验单。 “我不确定，这还有多少希望，可是你也看见了，已经不乐观了。” 我们沉默着，齐薇死死地攥住化验单，她也不相信这个结果。远方的浪拍打沙滩，也听见了远处人们的嘈杂声…… 第273章 昆明，请别为我哭泣 我们不选择谈论这些烦心的事情，看着周琪的画。 “说说吧，你来昆明的原因。” 周琪将画笔装了起来。“北方太冷了。”她只回答了一句。我心领神会点点头，周琪心现在的身体状况，待在北方，确实不太好。 等待周琪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我们下了山。一边下山，我一边对周琪说：“还没吃饭吧，走，我请你吃顿饭。” “我知道最近有一家餐馆，也有我爱吃的东西，我们去那里吧。”周琪扶了扶自己的帽子，又戴上了墨镜。 坐在一起，我们的心情似乎还没有好转。周琪捧着一碗粥，慢慢地喝着，她看着我们没有什么胃口，擦了擦嘴之后。对我们略带歉意地说“我把你们叫来，其实只是为了这件事情。不过，吉他工厂的有些事情，我们确实要一起商量商量。” 说到这里，我心里面对于周琪包含着一种愧疚。我没有和周琪商量我要去光影恋的事情，她或许还以为我要有什么新的点子，将律美诗吉他再次带上新的高峰。 我也没有犹豫很久，直接开诚布公地对周琪说。“不好意思周琪，我可能要有工作的变动了。” 周琪没有惊讶，只是点点头。“我和齐薇一起看了那个光影恋的发布会，你的许多事情，齐薇已经和我说过了。” 我看向齐薇，齐薇点点头，开口向我解释道“你当时忙着去沈阳，吉他工厂那边业务很忙，我已经和周琪说了这些。” “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你们也是知道了，吉他工厂，还有律美诗这些业务我想全权交给齐薇了。陈嘉阳，你同意吗？”周琪对我说。 周琪的想法和操作，我觉得是意料之中，自然也不会反对。我点点头。 “这些事情，我不会反对的。如果齐薇运作不过来，我也会帮忙的。最好我们雇佣一个专业的管理，运营人员。不过，当务之急还是治疗你的病。”说到这里，我顿了顿，我看向齐薇。 “薇薇，如果，我们找到了治疗的方法。我们卖吉他，就算是卖工厂，也要给周琪治病。我想这样做，可以吗？我可以不要我自己的股份，也可以不要任何形式的收入。” 齐薇点点头。“我已经将化验单给我一个同学看了，他在成都的医院坐诊。如果周琪同意，我们明天就动身。” “谢谢你们，遇见你们，我就已经很幸运了。你们没有趁火打劫，也没有离开我。如果治不好，我们还是不要浪费时间和金钱了。” 齐薇眼神里面有一种坚定。“一定有办法的，他要是给我消息的话，我们立刻就去。” 周琪点点头。“好，谢谢你们。” “不用客气了！走吧，我们到处散散心，昆明这么美。” 在四季如春的昆明，温暖的阳光洒在大地上，空气中弥漫着花香。西部这座城市安静地躺在花的海洋中，似乎每一片叶子、每一朵花都在诉说着她的沉稳与从容。昆明湖上，微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波纹缓缓扩散，带走了我们心头的阴霾。之前的难过和不安，仿佛被这片湖水一一洗净，轻轻地从南到北地飘散开去。我们站在湖边，静默着，感受着心境的逐渐平和。周围的一切，都在这一刻变得清晰而安静，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只有湖水和风声仍在流动。 周琪摘下了自己的帽子，我们看见她的头发变成了黄色。我和齐薇都知道，这可能是一顶假发，因为周琪素来不爱染发。 任由滇池的风吹到了我们的身上，周琪拨弄了一下发丝，看着远方。又看了看自己的纹身，用右手抚摸着。或许对于这个女人来说，来到昆明，不只是一个人心里的想法。这种方式可能也是在告慰着我们未曾见过的男人。 浩渺百里无边阔，水韵深处最昆明。离开了滇池之后，我们并没有立刻离去，只是没有目的的在街头转悠，吃了几个鲜花饼，又喝了一点奶茶。齐薇一直在和周琪聊天，我留意着那些路牌和街道。 我在她们的前面走着。“陈嘉阳，为我们拍几张照片好吗？”我被周琪叫住了。 转过头，我愣了几秒。周琪看我有些犹豫，她有点不好意思地对我说“我只是想趁着自己还好看的时候多留些照片。” 我将手机拿了出来，又仔细的擦了擦镜头。“好了，我看这里阳光就不错。你们俩个准备好啊，注意微笑。” 镜头里面的她们开始笑了，她们互相挽着手臂，在我的手机里面，留下了这样美好的一张照片。虽然后来我们一路走，一路拍，但是总没有第一张照片那样的完美。 玩了一天之后，我们在街头分手。昆明进入了夜色之中，但是灯火辉煌的街道仍然显示着城市的生命力。这里的人们从来都没想过夜晚有过寒冷，他们纷纷走上街头，享受着夜晚带来的放纵和快乐。 回到了酒店之后，齐薇就接到了一个电话，那头是她的同学。她们聊了一会儿之后，齐薇在最后结束的时候对他说：“那我们明天就去成都。” 挂断了电话，她有些高兴。“我问过我那个同学了，他说并不是没有希望，目前周琪的状况，还不至于没有办法，他可以保证，周琪不会死。” 得到这个消息，我也放松了下来。“那你和周琪说一声，我们明天去成都。” 为了准备好明天的行程，我们收拾了一下，早早就睡了。第二天我们在昆明南站等待着飞驰的列车，今天的天气十分的不好，整个云南都是阴沉沉的，头顶似乎有一朵不愿意离开的云。齐薇一直在和周琪聊天，希望她的兴致能够高一些，上了车之后，周琪坐在靠窗的位置。天空这个时候开始下起了雨，雨滴很快就将车窗变得斑驳模糊。 “还好，我们已经上车了。”我看向窗外，又看着盯着飞驰风景的周琪。她望着窗外有些出神，也不清楚她在想什么。 周琪喃喃道：“云南在下雨，昆明请别为我哭泣。” 第274章 就像是一朵花一样 今年这个新年对于我们来说都有着不一样的意义，我们陪着周琪四处寻医问诊，南来北往的奔波辛苦，周琪的身体还是吃不消。我们到了成都之后，先找了一个地方住下。 休整过后，我们来到了齐薇同学所在的医院，接下来就是一大堆的检查和化验。医院里面十分的压抑，使得我们根本没什么心情。 临近医院的下班时间，我们才见到了齐薇的同学。他拿着一大堆的单子，反正我是看不懂了，齐薇陪周琪坐着，又和他那个同学指指点点的。 许久，那个医生对周琪说“现在目前的情况，我们也只能选择化疗了。先观察观察情况，我这里也会开一点靶向药。保持好心态，身体才能好得快。” 周琪看向齐薇，点了点头。 “嘉阳，你能陪我出去在医院的贩卖机买瓶水喝吗？”周琪突然开口说。 “哦，你喜欢喝什么，我给你带。” 她摇了摇头。“你不知道我喜欢喝什么，一起去吧。” 我想要搀扶周琪，她摇摇头拒绝了我。“我还没有到那种程度。” 站在售货机的前面，前面排队的人还有两三个，我打量着要喝的东西。周琪选择了苏打水，我选择了矿泉水，给齐薇也带了一瓶苏打水。 再次回到病房的时候，齐薇的同学已经下班了。齐薇脸色不太好，我递给她苏打水之后，她喝了一口。“走吧，我们去吃点东西。今天真够累的。” “确实有点，诶呀，啧啧。我不能吃辣，周琪现在身体不适合，川菜的美味，只有你能享受了。”我手搭在周琪的肩膀上，和她开了一个玩笑。 周琪勉强的笑了笑。“我挺过意不去的，我听说这个专家号很难挂到，你们一定是费了不少精力吧。” “不聊这个，不分你我。别愁眉苦脸的了，医生都说了，保持好心态，这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我都饿了。” 自从周琪生病以来，她的身上似乎消失了一种东西，一个叫做希望的东西。一些玩笑也不会随我们开了，她的个性与人格，好似一夜之间消失了，只剩下了孤独，和无奈。 坐在餐厅里面，我们的胃口似乎变得好了一些。周琪吃的也比平时要多，看来这一趟并不是徒劳无获。面对窗外灯影摇晃，我们无心去游玩，只是记住了这里的湿润和温暖，我走在街头上，心里很高兴，摆在我们面前的难题，已经有了思路，虽然还不知道答案是什么，但我相信，一定会有一个好的结果。 回到了酒店，我们分别。我倒在床上，准备睡觉。正当我迷迷糊糊的时候，齐薇摇醒了我。“我有事和你说。” 我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怎么了？” “周期的病。” “不是有结果了吗？先吃药，医生那个意思，我感觉是有希望。”我打了一个哈欠，觉着齐薇现在聊这些有些无聊。 “不是，你们走了之后，我那个同学和我说，周琪的情况已经很不乐观了，留给她的时间也不过是三个月了。” 听到这里，我的困意顿时全无。我有些难以置信，心情也是一落千丈。“这是真的吗？” 她默认了。 “那我们能怎么办？” “白天提到的靶向药，一瓶价格昂贵。吃了也没什么太大的希望，只是能延缓一些病情的恶化。不过，周琪现在的情况，吃药也没什么意义了。” 我沉默了，只是看着被灯光晃白的床单。两分钟之后，我对齐薇说“我们要不要告诉她？” 齐薇立刻回答。“不要。” “这么聪明的女人，肯定能猜到。” 留给我们两个人的都是沉默，过了很长时间。我对齐薇说“好了，剩下这段时间，我们帮周琪完成心愿。我记得，周琪前夫的父母还没有安排，这件事情有些棘手。” 坐在我面前的齐薇思索了一阵儿，摇了摇头表示没注意。我点上了一支烟“你认识疗养机构吗？” “这个我认识，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但是还要看老人家和周琪愿不愿意。目前，可能老人家也不知道周琪生病的事情。” 我吸得很大口，一支烟很快就抽完了。我们两个人带着悲伤，毫无头绪。成都的夜雨降临，我们的心情被浇灭了，生命就像一朵花一样，曾经盛放的如同火焰，也在一个意外之下，干枯败落。 这一夜我们都没睡，齐薇在我的怀里低声哭着。我的心情也不好受，在黑夜中，我也睁着眼睛。 清晨醒来的时候，我们依然不知道如何面对周琪。所以我们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之下，准备敲门叫周琪吃饭。 “周琪？”敲了一阵儿之后，房间里面没有任何的动静。 我准备打一个电话，显示已经关机。我赶紧找到了齐薇“周琪不见了？” 齐薇皱起了眉头，然后跑到了前台。“您好，6105的客人她退房了吗？” “是的，周小姐让我把这个给您。” 前台小姐递出了一个信封，我们接过来之后，打开了信封，以下是周琪信件的内容。 “齐薇，嘉阳。你们原谅我这份冲动，也请你们放心，我不会做出来放弃生命的想法。我也猜到了自己的命运，哪里有治疗癌症不住院的。 嘉阳，齐薇，谢谢你们，在我生命最后的尽头，还能有你们的陪伴，你们给予了我最好的关怀，这些天受你们照顾，我很开心。 我只是最近去旅行，在昆明，我还有一个未了的心愿。完成了我会很快去北京找你们，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交代。哦，对了，我还有一个请求。等我死了，把我和我的那个他葬到一起。他的父母，也成了我的爸妈，他们拜托你们照顾一下，我暂时没有什么办法。 哈哈，说到这里，很搞笑的，我们原本是合作伙伴，却前前后后的给你们添了很多的麻烦。好了，写字很累的，我们以后见面聊吧。——————————琪” 我搂住了齐薇，心里面却很不是滋味。 第275章 救星驾到 谁也不知道周琪会去哪里，她的手机也打不通，可能是换了一个我们不知道的手机号码。我们带着失落的心情回到了北京。这件事情在我们的心里永远都不会过去，我们只是接受了这样的一个事实。 我先说一下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吧。回到北京我们接着卖自己的吉他，休息了几天之后，开始正常营业。为了应付现在的忙碌，我们招了一些人，有的负责运营，有的负责售后。齐薇在保定和北京两头跑，而我也即将奔赴郜依然的约定。 收拾着吉他的时候，一边播放着音乐，一边整理着货架。门被推开之后，听脚步声我就知道是齐薇，于是我还没有回头，对她说“辛苦了，坐下喝点水。今天堵不堵车？” “嘉阳，我把沈柠叫来帮我们忙。” 我这才回头对她们说“姐姐，过年好！要不说姐姐疼我，啧，雪中送炭。”我特意操着天津口音对沈柠打趣。 沈柠坐在椅子上“我可不是心疼你，我是心疼我的薇薇，铁人也不能来回这么跑啊？” “是是是！过段时间我也不在了，业务太多，一个人确实受不了。”我感到一阵的放松，我觉得沈柠来到这里，给了我们满满的安全感。 沏好了茶之后，我捧着杯子。和沈柠介绍着我们的业务流程，我对于沈拧的能力是绝对的信任，见过世面，很有眼光，大学时候学的专业就是工商管理，还修了一个金融的学位。要不说我为沈柠感到可惜，这样一位优秀的女性，却选择作为一名家庭主妇。 介绍完流程之后，齐薇开口对我说。“嘉阳，我准备将北京这块的业务交给沈柠，我在保定的工厂，等着周琪。” “没问题，我同意。就是，沈柠你和张川说了没？” “还没，张川最近忙总是加班，家里面也经常是我一个人。一直待在爸妈家也有些不合适，正好薇薇找到了我，我就来帮你们了！” “张川那边我得批评他！这么不顾家，晚上一起吃个饭吧，我打电话问一下张川有没有时间。” 说着，我就从口袋里面掏出来手机，给张川打去了一个电话。 “喂？嘉阳，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 “你老婆现在在我手上，不想她出事的话，就乖乖把五十万打过来。” 电话那头的张川明显愣了一下，之后，回了过来“你有病吧，我老婆你就要五十万？她值五百万，哦不，五千万！五个亿！” “嘿！你臭不要脸的，你还知道你老婆那么有分量啊，这几天为什么不回家？” 电话那头的张川叹了一口气。“你以为我想你们做生意的，时间宽裕，不松不紧。我这有很多应酬的，公司现在正在上升期，我要做出点成绩来，上面才会更信任我。年假我们才放了五天。” 他的这些话将我想要怼他的话语咽了下去，我知道此刻，我是不能将自己的自由成为在他面前炫耀的资本。 “知道你忙，但是你是有家的男人。” “确实对不起沈柠，我准备买点礼物回去哄哄她，她是不是找你们吐苦水了？” “那倒不是，我们琴行现在人手不够，沈柠来当我们的救星了。对了，你晚上有没有空，一起吃个饭吧。” “目前的这个形式，没有时间也得有时间，这样吧，地方我订。” “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挂断电话之后，我环抱双臂，对沈柠说。“张川同志，已经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向组织提出检讨，并且今天晚上请我们吃饭作为赔罪。不知二位女同志，可否批准？” 沈柠和齐薇看我如此严肃，且装腔作势。齐薇对我说“神经病！算他还有点良心，行了，干活吧，工厂开工的日子也快了，我们先处理那些在网上的订单吧。” 这里我要着重说一下，我们在网络上的订单，不仅只卖吉他，还出售吉他的课程。课程录制的老师，自然是我了。这是齐薇的主意，她发现很多的留言都是新手，听说律美诗吉他很不错，想要买来练习练习，但是去培训机构，还没那么多的时间。于是齐薇就出了一个主意，购买律美诗吉他的顾客，免费领取一套吉他入门课程。 不过，我觉得学习吉他的过程并不能完全靠自己，还是需要老师的指导。于是我们同时又建了一个网站，里面是我们在网络上招募的资深吉他老师，每一位顾客可以选择自己的老师进行线上学习。当然，这个是有一定门槛的，主要是为了劝退那些一时脑热，跟风的人。 晚上我们关好门店，出发去了张川预定的饭馆。在包间里面，我们等着张川的到来。三个人好似兴师问罪一样，打了很多的腹稿。 终于，我打了两个哈欠之后，张川推门而入。“都等我呢？我这不是买礼物去了？老婆，你不是喜欢这个包吗？”张川将lv的一款包放在沈拧的手上。 沈柠的目光没有在包上停留很长时间，而是看着张川。“你知道吗？这是过完年之后，我第一次看见你。你这几天都睡哪啊？” “时间太晚了，咱们家离公司太远，我十一点多才下班，回去都已经一点了，第二天还要赶回去，不方便，我就在周围酒店开了一间房。”张川带着歉意对沈柠说。 我和齐薇对视了一眼，之前准备的话，再一次咽进了肚子里，好吧，人家两口子那么恩爱，我们就别煽风点火了。 张川坐下来之后对我们说“别客气，点菜！我知道你们肯定在背地里骂了好多下了，但是今天我要堵住你们的嘴。” “看你做的那点事！下不为例！”齐薇拿着筷子指着张川。 “没问题，时刻接受监督！” 或许是很久都未曾得到放松，张川喝了不少。饭过五味，酒过三巡。我们谁也不清楚现在是几点。 “嘉阳，我是真羡慕你，自由自在的多好。这样，你看哥们适合干啥，不给别人干了，咱们一起做生意。” “拉倒吧，张总。您今天的一个包，就够我卖十把吉他了，不对，二十把。我还羡慕你呢！一天天对手下那帮人吆五喝六的。” “去他妈的，生活就是狗屁！” “对，狗屁就是生活，累死累活！” 我们俩个舌头都开始打卷，沈柠和齐薇都看惯了我们这副样子，心里面肯定是特别的无语，从大学到现在，我们这样的状态都司空见惯了。 分手时，我和张川相互搀扶，一直走到了停车场。临上车的时候对沈拧说“姐姐！您就是我们的救星！北京这边有您，我也放心！” 沈柠一脸的无奈，因为她知道我是半醉半醒。于是一边哄着我说“好好好，你就放心在沈阳干，北京这边有我和薇薇。”一边对齐薇说“快把他弄车里面去，这酒气，一会儿交警都该怀疑我了。” 齐薇此时必然是一脸的不悦，以至于我能感受到，她是把我丢进的车中，因为我答应过她，不会再喝醉了。 第276章 将我拒之门外 清醒过后，我告别了齐薇和沈柠，我在她们送别的目光中，开车离开了北京，在京哈高速上奔波着。这次我没有选择坐高铁，而是选择了开车。我想，如果在沈阳生活一段时间，用车肯定是必须的。琴行那边我很放心，沈柠会将那些业务整理的井井有条。 坐在高铁上，我就在想，明明是我们一起做生意的，结果我却半路脱逃。我就这样夹在中间，怎么做都会得罪。想起自己创业的这些经历，似乎都是半途而废，琴行我现在又要放弃一段时间，光影恋现在对我来说已经变得完全的陌生。 路上的时间十分的充裕，思考这些东西，也让我有些走神。后来停下车，抽了一支烟休息休息。也意识到思来想去这些东西也没什么意义，继续出发。 在开车之前，我给郜依然打了一个电话。电话响了一会儿之后，我准备挂断，在我按下挂断键之前，电话接通了。 “喂？你怎么给我打电话来？” “听您这意思，我是不能随便给您打电话吗？” “啧，我真是服你了。” “你现在在沈阳吗？” “不在，怎么了？你要回沈阳了？” “现在就在高速上，准备回到沈阳了。” “哟，太好了，您这是要催着我开工吗？” “总不能，让老板亲自给我打电话吧，我还是有点自觉性的。” “好吧，你先去吧，我过几天会看你的。” 几个小时后，我到了沈阳，满脸疲惫。烟还有几支，开到了我在沈阳的房子楼下，没有急着上楼，而是下意识的看向周围，有没有那一辆白色奔驰。 为了寻找，我下了车，在楼前楼后转悠了起来。我欠一个道歉，欠一个解释。搜寻无果之后，我上了楼。 准备打开门的时候，我的目光又移向了那扇门，门把手上依然灰尘满满，她现在应该更忙了。我点上了一支烟，在楼道里面看着声控灯亮了又灭，灭了又亮。还是上学的时候好，无忧无虑，什么都不用顾忌和思考，整天只知道玩闹。那个时候的张婉儿还扎着一条马尾，背着一个红色的书包…… 推开门之后，我躺在沙发上，也没有开灯。开了一天的车已经很累了，准备好好休息一下，什么时候饿了，再吃饭。 直到齐薇给我打了一个视频电话，我才用仅有的精力，打开了手机。 “怎么这么黑？” “我还没开灯，有点累。”我起身，将灯打开。 “吃饭了吗？” “嗯，吃了。” “骗人，你自己点个外卖吧。” 我这才注意到，齐薇已经不在琴行了。“你是不是已经在保定了？” “嗯，就在你走后之后。行了，我们怎么开始分居了？”想到这里的齐薇有些不开心。 “我有时间去看你，什么时候才能安生的结婚呢？”这一次我主动向齐薇说了结婚的事情。 她有些发愣，我知道，这个女人现在在思考着以后的日子，此时她也不知道以后的日子应该怎么过下去。 点了外卖之后，吃完就草草地睡了下去。半夜我被吵醒，不清楚楼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好像有人在搬东西，也不清楚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不过，舟车劳顿的我，支配不起来自己的身体。再一次沉沉的睡去，也不管外面的嘈杂声。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我结婚了，新娘就是齐薇。可是我的心中没有激动与开心，而是茫然，因为我清楚的知道，这不是真的。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我只是穿了日常的卫衣和牛仔裤，唯一与平时不同的，只是戴了一副略有度数的眼镜。 我开着车去了光影恋，但是我没有想到，那条街完全不是我记忆的样子。周围的建筑已经装修的十分华丽，玻璃幕墙反射着阳光，照着人头攒动的地面。这条街有些堵，我只好将车停在远处，准备步行过去。 这条街已经变成了别人的打卡点，或许官方也不想丢失掉这个机会，对周围的建筑开始翻新和装修。一些有名的甜品店和餐厅，也纷纷来到这里开店。很多人来到这里，都是为了想要和某个明星来一场概率的相遇。 我挤进了人群中，有些害怕，因为，自己的梦想也跟着这条街一样，面目全非了。一座建筑的外墙像是镶满了钻石，中间的烫金艺术字写着“光影恋”。 推门而入之后，门口的人拦住了我。“先生你有预约吗？” 我看着面前这个西装笔挺的男人有些发愣，随即解释道“哦，我是这里新来的经理。今天第一次来上班。” “好的，请出示一下您的证件，我才可以让您进去，上面有一些客人在化妆和拍摄，我将引领您去办公区。” 我有些尴尬，只好对他说“我还没有你们那个员工牌，但是我能打一个电话吗？” “哦，可以，您可以坐在这里。” 找到了小周的号码之后，我拨打了过去。“小周你在影楼吗？” “我不在，阳哥，怎么了？” “我回来了，但是门口的小伙子不让我进去。” “哦，阳哥，你把手机给他。” 小周和他说了什么，之后他就对我说“陈经理，不好意思，我带您去办公区。” “小事，重新返修之后，我也是第一次来。先不急，我到处转一转。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陈经理，我叫魏东。您叫我阿东就可以了。那我就不打扰了。” 在去办公室之前，我看了几个影棚，里面确实是都在开工。不过这客人，确实是在荧幕上见到的明星。影楼重新扩建，房间变得很多，好不容易找到了办公区，最后找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我坐在椅子上，想起来这一路的见闻，现在的光影恋好似一件富人的奢侈品，谁在这里拍过照片，又在什么地方出席过，都成了自己实力的印证。陌生的感觉这一切，我的信心和我刚开始时候一样，被拒之门外。我开始担心，因为自己根本就没有能力对现在的光影恋有什么作为了。 第277章 是灾难?是转机? 我打算从光影恋最近半年来的营销方案，还有客人的定制方案开始了解。翻阅着这么多的资料，发现，光影恋的高端定制方案，对于那些明星来说，更像是要宣发的海报。这样赚钱确实多，可是难免会有重复的影子。 找到大量的照片，我反复的进行比对，看见风格迥异，又乱七八糟的色彩，自己都觉得有些乱套。点上一支烟，我开始思考，要不要在以后的每一张照片打上属于光影恋的一种记号，从而在观赏者的心里留下一个记忆锚点。让人们看见这种记号，就能想到，是光影恋出品的照片。 随着一支烟快要燃尽，我将目光移到了书架上面的专辑上面。对呀，一张专辑里面的歌曲都会采用同一张封面，或者，风格与情绪相互贴近。我们将每一个时间点出版的影集比作专辑，而每一位明星的写真，就是里面的一首首歌曲。这样多样，但统一的出版方案，避免了审美疲劳。 推开门，我就直接下楼去了对面的大厦，想要找杂志的主编汪敬聊一聊，毕竟我只认识他一个人。 在写字间找到汪敬的时候，他恰好在开会，他们的组会很特别。汪敬站在中间，周围人围成一圈，这种形式更像是在讲课一样。 我正好在他们讲话停顿的时候出现了，汪敬向我示意。“陈经理，我们正好在开组会，你要不要听听？” “不要那么客气，汪主编您叫我嘉阳就可以了，我们岁数差不多。” 汪敬点点头，我看向周围，觉得应该做一个介绍。“大家好，我是影楼那边的经理，我叫陈嘉阳。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不要紧张，我不是来查岗的，搞艺术的都需要空间和时间。这一点我是理解的。你们组会开的怎么样了？” “有一些问题，大家都觉得对于每一期明星杂志都要写独特的刊文和排版介绍，这个肯定会出现重复的问题。而且，我们似乎出版的杂志，没有找到自己特别突出的点。”有一个杂志部的员工向我提出来。 我觉得这就是我想要说的事情，于是我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冯磊。” “好的，我们大家可以看一看，我手里面拿的是什么？”我将刚才从书架上面的专辑拿了下来。 “专辑？” “那这里面的歌曲都有什么特点？” 后面有人举手，我让他回答“一般一张专辑里会收录很多歌曲，专辑制作人根据这些歌曲的风格，情绪，进行收录和归纳。再命名一张专辑的名字，一般这种名字都会贴合里面的歌曲。” 我又拿起一本杂志。“这算专辑吗？” “不算，这顶多就类似于单曲。”下面有人回答。 “那好。这算专辑吗？”我拿起来五本杂志。” “算是吧。”有人犹豫了起来。 汪敬接过来我手上的杂志。“嘉阳，你是想说我们要把杂志做成专辑的形式？” “没错，如果我们划定一个时间线，比如说是，三月到五月刊，那么在这条时间线里面出版的写真和杂志，我们就用一个主题。每一版写真和杂志，都要贴合这个主题进行制作。这样就避免了审美疲劳，大家也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内容的质量上。”我看向汪敬，尽管我不知道这个方法会不会被认可，但是还是希望他能够给我一点支持。 汪敬扶了一下眼镜，对我说“没想到你这种奇怪的想法，还确实打开了一种思路。但是我和你提一个建议，你可能是不了解。我们杂志部这里都是接收到你们影楼那边的图片和材料开始制作杂志的。所以，每一次都会有不同的风格照片传过来，我们不知道应该怎么装订。” “这个好办，我们开个会，确定好自己各部门的联动方式。你觉得我这个方案可行吗？” “我是同意的，但是也得和其他部门商量一下。” “好，那这样，明天开会的时候，大家有什么问题再汇总一下。我先走了。” 汪敬走出来送我，出门之后，我递上了一支烟给汪敬。他看了一眼，没有接过来，而是打开了自己的烟盒。我看见他抽的烟有些不一样，是细支的雪茄。 “我推荐你尝尝这个。” 我接过来他递给我的香烟，又凑上了他的zippo打火机。这样一个考究的人，在细节上肯定是不会马虎的。香烟的味道很不错，烟叶的感觉不辛辣，有些微微发甜，最重要是没有普通香烟那样刺激，就像是一种高档的香料一样。当然我这种粗人是自然说不出来那么多的形容词的。 “谢谢你啊，很特别，这烟。” “我女朋友做的，全球独一无二，烟叶是她自己做的，她在南方。” “那你这么两地分居，两个人肯定都不太方便吧。” “还可以，我会经常回去看看。顺便拿走她做的烟，你要是喜欢抽，我下次带来一盒。” “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知道手工烟肯定费时费力，我就不给您家夫人添麻烦了。” “没什么要紧的，说实话，我挺喜欢你的想法的。比那些什么都不懂的人上来就是一通乱指好太多了，没想到还真解决了这个问题。” “你离开以前的杂志社，是不是因为这些原因。” 说到这里汪敬笑了，用手指刮了刮额头。“你知道吗。我以前的杂志社还接私活，出版一些花边新闻和擦边图片。我发现之后制止了，结果被人家老板说我不懂生意。我当时很生气说他不懂艺术，结果我就被抄了。” 我伸出手来“我希望你在这里能够好好的创作，我们尊重你，也尊重艺术。” 他握了握我的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忙完这些事情之后，回到办公室，依旧在准备着明天要开会的材料。小周今天主要是跑了跑外面的联络，毕竟约到这些明星，确实要下点功夫。 “喂？小周，你明天能回来吗？” “能，没问题，今天晚上就到沈阳了。怎么了阳哥？不太顺利？” “还算可以，明天我想开个会，你把各部门的都叫过来，我有一个新的方案。” “哦，这样啊，阳哥我给你安排。但是我觉得你得配一个秘书了，说不定哪天我不在，你工作不方便不是？” “人员我都不太了解，而且这种事情还不太好对郜依然说。这样吧，明天你介绍一下人事部门的同事吧。那个，冯磊给他评奖金。” “得嘞，阳哥。” 靠在椅背上的我，望着下面灯影世界，现在的我，在担忧着，坐在这个位置上，我不知道每一个决定会带来什么，或许是新的转机，或许是一场灾难的降临。 第278章 现在这里要听我的了 第二天早上，我没有再被门口的服务生拦住。今天的客人不多，主要是明星的拍摄任务都已经完成。这一批明星暂时还不想上我们的杂志，毕竟他们涉及到版权的问题，好在也给我们喘了一口气，让我们有时间进行改革。 小周将所有部门叫到了会议室，我也逐一认识了这些部门的同事。汪敬也在，他拿着一个笔记本，似乎要记下来我的一些想法。我心里面想着，这哥们也太认真了。不过，鉴于他的性格，我也就没开这个玩笑了。 “大家好，是这样，去年年末，我们的业务进行扩展，将杂志板块纳入其中。汪敬，你们的老朋友，我就不过多介绍了。今天叫大家来，是想改变一下我们的运营方式和理念。以往我们都是给一个客户做方案，不管是明星，还是来这里定制的客人，每一个人都会有一个方案。这也是我们的一个卖点，定制写真，影像系列。但是，对于杂志的宣发，有很大的困难。风格不统一，一个人可能都会有多种风格，而且重复率高，审美疲劳。” 我将以往拍摄的废片进行了整理，展示出来。“所以，我们协调统一一下。接下来的方案，我取名叫做《光影专辑》当然只是方案名，并不是杂志要改名。哈哈，别紧张。”我将上次在杂志部演示的音乐专辑和杂志又讲解了一遍。这一次主要是对摄影部、美妆部、后期部做了明确的规定。 “在相应的时间线，我们的风格，尽量统一。如果是要出版杂志的明星，那么妆造和拍摄，后期都要做出调整，进行契合。之后，送片子的时候，你们拍摄，后期，妆造，杂志都要出一个人来谈一谈，这一期的主题要确定出什么，名字取什么，之后的内容又怎么出？你们就是这一期刊的主要创作者和负责人。当然，可以拉拢别人来协助，规矩不要那么死。” “如果非明星客户有特殊需求，这一部分我们还是不变。依照客户的要求，我们进行拍摄。” 在下面的小周举起了手“如果客户要求出版杂志，恰好又在我们杂志的时间线上，这个时候怎么办？” 小周提的问题，我之前也考虑过，所以很快就回答。“很简单，让他们掏钱，如果肯花钱，我们也准备好了一个板块，叫做《modern online》。这一期就是介绍客户的，一些杂文，个性定制写真。配色就采用当下的专辑颜色，排版类似就可以了。假如出现了第一个人肯花钱上我们的杂志，这必然也会引起一阵浪潮，谁不想和明星收入进一个专辑之中呢？” “这样做会不会造成一些明星的不满？他们想要独一无二，这个就会不会重复？”外联部的人提出了这个问题。 汪敬在我的身边举起了手，我同意他回答这个问题。“哦，这件事情，我想我们负责写真的同事和我们也有沟通。比如时间线是冷色系为主题的时候，我们可以，蓝色，灰色，青色，紫色。这个色彩，也就是照片的滤镜，我们是可以调出来的。文字创作的空间就更多了，所以这些角度，我们同样可以做出定制。” “如果有些明星，不喜欢我们当下的这个主题呢？比如是忧伤的，他却想要拍摄喜悦的。” 我思索了一阵儿。“两种情况，第一种好解决，可以调整档期。第二种，不同意调整档期的，我们依然照做，我们设想一下，一张专辑的名字叫做《失落的海》里面却有一张红色的，奔放的期刊，这显然是不合适的。这样我们就只能留存底片，然后放到下一个时间线内。不过我希望，大家还是能出一下合适，自洽的方案。外联部约这些艺人的档期的时候，也了解一下他们的喜好，或者是气场，也就是我们说的个人标识，随即做好时间安排。” 这场会议持续了很久，大家对于新方案有问题，也有自己的解决方案。我看见气氛都活络了起来，这样的环境才有助于一种艺术的创作。 临近结束，我对在场的人说了一句“请大家务必记住，我们也是艺术创作。目的也是出品我们的艺术品，照片，影像都是有生命的。我们也要在客户的心中留下一个记忆锚点，这个锚点一出现，大众就能想到我们的光影恋。专辑是一种形式，还有另外一种形式，就是在外观上下功夫。” 关于记忆锚点的事情，我还没有想好，于是我就求助了在场的所有人。“留下一个记忆锚点，需要独特的创意，如果大家有想法，可以联系我。就这样散会！” 回到办公室，发现有一个人在等我，这个人就是小周，还有一个女人，我并不认识她。“阳哥，这位是姚瑶，您看她当您的秘书可以吗？” 我打量了一下这个女人，二十六七岁的年纪，名字十分的少女。长得不错，但是我最关心的还是业务能力。 “哦，那个，先干活吧。小姚，我这么称呼你可以吗？”我看向姚瑶。 “嗯，陈总，我听您的，办公室就在您的隔壁。” “好，去吧。有事情我叫你。” 姚瑶走了之后，小周坐在我的桌子上。“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姚瑶啊？” “还没干活呢，不清楚。再说了你怎么给我配一个女秘书啊？人事没有男的？” “这不是看你工作压力大，找一个美女养眼。” “滚犊子，你是不是受了她什么好处，我告诉你，贪污腐败是我最讨厌的东西！” 小周摇摇头“阳哥！不是这样的。姚瑶在人事干了很久，她的能力，大家都有目共睹。你不了解，咱们这个影楼自从郜姐接手之后，就已经转向公司化了。以前有一个经理，后来被郜姐踢了，说是什么原则问题。可能是，倒卖资源吧。这个位置空出来了之后，你就正好来了。” “原来还有这么一会儿事。” 小周接着又说“不过我现在看来，这光影恋你确实是离不开，你看看他们，都开始听你的了。这里对你来说是主场，牛逼！” 我并不理会小周这些拍马屁的想法，只是回想起来了曾经在光影恋干活的时候。 “得了，你今天不忙啊，赶紧干活去！该约的明星约，该进行的项目进行。” “好的领导！”小周向我敬了一个礼，我被逗笑，他也跑了。 第279章 记忆锚点 回到家里之后，最近齐薇和我都很忙，所以我们也没有在打电话。我做好了饭，又打开一瓶啤酒，准备放松一下。 没想到这个时候，手机收到了一条消息。 “怎么，新官上任三把火，光影恋现在姓陈了？”郜依然又补发了一个生气的表情。 我知道这个活泼的女人在跟我开玩笑，于是回复道“现在这里要听我的了。” “听说你搞了一个，杂志专辑？” “哦，这个主要是为了解决杂志和写真的出版问题，避免审美疲劳。” “具体的实施方案我还没有见到，不过，我还是相信你。” “感谢老板信任，我总不是吃干饭的吧？” “行，过段时间我回沈阳，好好验收一下你的成果。” 我回复了一个“ok”的表情，这个时候我才想到，关于在我们的杂志上面设定一个记忆锚点的事情，或许郜依然会有不一样的看法。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我想着为了让我们的杂志和写真有一个我们独有的特色，这个主要是为了给用户和大众留下一个特别深刻且独特的印象，我称之为记忆锚点。你的看法呢？” 郜依然的聊天界面显示着正在输入中，过了很久，我才得到了郜依然的回应。“你打算以什么样的形式呢？” “暂时还没想好。” “你知道吗？日本的杂志很多都会附带赠品，不过赠品没有和杂志有什么特别的关联，一些小风扇，或者是发卡什么的。” 我打好了字又删除了，因为我觉得这样简直是太没有创意了。 紧接着，郜依然又给我发了一个消息。“我们不会采用这些东西，太没有创意了。嘉阳，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小时候有没有吃过一种零食，干脆面，里面会有一张一张的卡片。” 屏幕面前的我，有些好奇。“当然吃过了，小时候为了集齐里面的卡片，我还白白花了好几块钱，结果都是重复的。” “是啊，你这种小孩子都会为了卡片疯狂的买干脆面。更别说，那些明星的粉丝了。” 这个时候，我有些失望，因为我不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创意，塞明星的卡片？这个，也没什么特色。 “你该不会，用同样的套路，在写真或者是杂志里面塞上明星的卡片？” 对话那头的郜依然又显示了正在输入中…………。 “你个蠢货，怎么可能。我只是说，借鉴一下这个，我们可以又很多方式的，就当是在每一期埋一个彩蛋，每一期的彩蛋或许还会有什么联系。你个蠢货，我真不想骂你了。” 我才明白过来，确实是我的智商掉线了。只好向郜依然认一个错“好的，我错了，不过，您的高见，这个彩蛋是什么样子的？” “本小姐，还没有想好，不过我雇你来是干嘛的？给我想！要不然你我顺着网线揍你！” “你信不信，咱们俩的聊天记录要是曝光了，你的人设一定塌地天崩地裂！” “滚滚滚！好了，我累了。过几天我回去，你给我好好干活，不许偷懒！” “资本家——” 再次点上了一支烟，在这个深夜，我不知道什么样的形式，该成为客户的记忆锚点。我沉默了，突然听到外面有了什么动静，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昨天晚上的事情，想到了什么，拉开了门。 结果，让我失望了。外面的安全走廊，有几个人在忙着搬运什么东西。我烦躁的心情顿时起来了，大半夜的搬什么东西。 在回到房间之前，我敲了敲张婉儿的门。尽管我知道，这扇门是不会开的。果然，没有任何的回应，整个走廊里面都回荡着我刚才的敲门声。 站在门口，我吸完了烟，走进了房间。算了，动脑子是一件很费力气的事情。这个时候有一个人在我的旁边提醒我就阿红了，我也不至于这样手足无措。想起来这段时间做的事情，反反复复，周而复始。我始终没有完成过一件正儿八经的事业。 琴行那边我半路脱逃了，光影恋这里，我不知道能不能干的长久。可能，以后的时候，我还会再换一份工作。这对于一个已经步入三十岁的人来说，无疑是一种缺憾和无奈。 油然而生的一种孤独就回荡在我的心里，我太想知道此时此刻的我这样做是对还是错，大概我本不应该来到这里，但，郜依然的人情我是一定要还的。 我开始思念张婉儿，她对于我生活的那种正确的指引和宽慰，此时是我最欠缺的。她代表着一种智慧，一种生活的智慧，我也不确定，这样定义是否准确。这迷茫生活里面的谜底，到底是谁能给我揭开？ 回过神来的时候，我才突然发觉，这是张婉儿给我种下的一个记忆锚点。这个时候我不再避讳这一个女人的存在，毕竟，现实已经摆在了这里。遇见这种生活抉择的时候，我总是在担心，下意识地寻找一个路牌，而这个路牌就是张婉儿。 很快，我就又将记忆里关于她的那些东西和事情隐藏了起来，我不能再有这样的下意识动作了，物是人非，今非昔比。变故和时间已经告诉了我，生命旅途的方向依然把握在自己的手中，错过的路口，难以回头。 这一夜我睡得不好，第二天上班的时候还在打着哈欠，不过关于记忆锚点的事情我又让姚瑶召开了一次会议。 将郜依然为我提供的一个思路分享给了大家，彩蛋的形式我们依然没有选好。众说纷纭的方案，推翻又重来。 汪敬在笔记上记着什么，他随便画了一个草图，然后又打印了出来分发了几张纸。我看见是一张只是有一些大致轮廓的图形。 “大家试着画一画，看看你能根据我的草图创作出来什么呢？”汪敬指着他的图片。 我原以为汪敬只是为了不让大家吵得不可开交，转换一下思路。所以我也就开始试着画了起来，结果画了一个小狗。 有人画出来了一根胡萝卜，有人画了一棵树……汪敬收上来这些作品。随即对我们说：“每一期的杂志，我们邀请明星设计一个手稿，这个手稿是涂鸦的形式，或者是一段文字。这个下文就是读者们一起猜，有作品可以发布到微博，或者是ig，这样我们的热度也有了，明星的粉丝也会积极参与，杂志的可玩性一定会更高。” 我点头，觉得这个形式可以采纳。“这个不错，我觉得可以设计的更好一点，在每一期杂志的特定位置留出来这样的明星涂鸦。不过我觉得，我们对于这一部分的印刷和排版，配色一定要有区分度，在细节上下足功夫。” 就这样，杂志的记忆锚点被我们确定了出来，我们对于新一期的杂志封面又进行了探讨，不过我的美术功底和审美是自然远不如专业认识的，然而我还是提了一个建议，就是每一期的杂志明星的签名处换成，可裁剪和装订的烫金材质。这样，每一本杂志的签名也可以成为收藏品。 忙碌了一天之后，我坐在天台上的折叠椅，一边喝着啤酒，一边看着下面的景色。也想起，郜依然曾经在这里让我帮她打理光影恋。 第280章 我们能不能不要像仇人一样 工作按部就班的进行，晚上也给齐薇打了一个电话，几天没见，有些想她。看着我吃着泡面齐薇又是一顿地数落。 “你怎么这么简单地就解决了自己的晚饭？” “这两天工作忙，没时间，回家又有点累。你呢？吃饭了吗？” “还没有，打算不吃了。” “你的行为，比我还要恶劣，这是不允许的，我给你点点儿外卖吧。” “嗯，好吧，我把地址发给你。” “周琪还没消息吗？”我一边浏览着菜品，一边问齐薇。 “没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工厂这边我暂时是维持着。” “辛苦了，媳妇儿，我能这样叫你吗？”我隔着屏幕调戏她。 她有些惊讶，抿着嘴笑了起来。“你可是从来都没有这么叫过我哦。” “以前上学的时候，这么叫太老了。现在差不多了。” “哦，你的言外之意是说，我老了。” “啧，相比于现在的你，我更喜欢20岁的齐薇。” 她直接给我挂断了，我抱着手机，傻乐了几秒钟。我的生活也开始变得简单起来，睡觉，吃饭，上班，下班，吃饭，睡觉。如果在以前，我肯定会泡在各种酒吧，混迹在各种各样的夜场，和一群妖艳贱货体会一两个小时的所谓的爱情。 整理好家里面的物品，我躺在床上，可能是最近的脑细胞消耗太多，我很快就睡着了。一觉醒来，已经是早上的九点钟。 周六的早上，我虽然不用上班，可是依旧行驶在道路上，路过花店，我买了一大束菊花。捧着来到墓园的时候，我依照着那封邮件发给我的位置，找到了王逸安的墓碑。 点香，倒酒，献花。我拿着一块手帕，擦拭着墓碑上面的灰尘。“叔叔，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原谅我。我伤害了您的女儿，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做错了，对不起叔叔。”我仔细将王逸安穿着军装的照片擦了擦。 “叔叔，我想起来了我们当时制服间谍的时候，嘿！那时候您多威风，穿着皮夹克。在我们这小孩的心中，您就是英雄。”我点上了一支烟，放在墓碑下面。 也给自己点上一支，接着说“这人啊，活着也挺累，您看您，支撑着臻美。我知道您被误解很长时间，佩服，要是我早就承受不了这种压力了。现在臻美的事务落在了张婉儿的身上，我知道，您肯定是放心不下。唉，您要是在天有灵，就多帮帮她。我和张婉儿是同学，当年我就没想过这个小姑娘以后要承担这么多的事情，您说这一直快快乐乐的多好。” 一支烟吸完了，我喋喋不休。“今天来啊，也没别的意思，想看看您这老爷子。您说，咱们爷俩差点成为一家了。说到这儿，叔叔，您可能也不愿意听我那点破事了，您可能也不愿意见我这个人。但是，我依旧敬重您。” 我向老爷子鞠了一躬，又整理整理花束。准备离开，迎面我就看见有一个女人向我走来，她也捧着一束花。 “没想到你也能来？”她先开口了。 面对这个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女人，我有些无措。“嗯，来看看叔叔。” “谢谢你。”张婉儿蹲下身子掏出手帕，发现墓碑干干净净。 “我，刚才擦过了。” “谢谢。” 我没想过今天会在这里碰上张婉儿，我想对三年前的事情解释清楚，但一直都没有什么机会。似乎我一直不说，心里这根刺就会一直地戳痛我。 张婉儿蹲在墓碑前面毫无征兆地哭了起来，我更加手足无措和犹豫，纠结和犹豫又多了几分。掏出了纸巾递给了张婉儿，张婉儿接了过来“谢谢，你能先离开吗？” 我将剩下的纸巾留给了张婉儿，就离开了。但是我没有回去，大约有一个小时，我在台阶上等到了张婉儿。 她有些惊讶，没有想过我会在这里等他。“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你能听我说一件事吗？” “是关于那件事？” “嗯，这事儿不说，我心里一直难受。” “那没什么好说的了，陈嘉阳，我们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我拉住了张婉儿。“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希望你能对我有什么改观的看法，我只希望这份误会和伤害在我们两个人心中，不能在留存了。我想要找一个机会，好好地偿还自己的错误，可是，我不知道我应该怎样做。” 张婉儿抹了一下眼泪，声音颤抖地和我说。“你能不能不要再那么自私，陈嘉阳，你难受，我不难受吗？你有经历过，最信任的人，最爱的人却突然之间告诉你，他不要你了，他要离开你了。你经历过吗？你问我怎样做，我求你了，我但愿你在我的生命里从来都没有出现过。我心爱的男人竟然告诉我，另一个女人怀了他的孩子，你让我怎么去接受？” 就在这一瞬间，我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死死地卡住了一般，让我说不出一个字来。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扼住了我的咽喉，无论我怎样努力去尝试发声，都只能发出一些含混不清、微弱而又沙哑的声音。我张着嘴巴，想要把心中想说的话说出口，但那些话语却像是被困在了牢笼里的野兽一样，怎么也挣脱不出来。 只见她微微仰起头，强忍着泪水不让其滑落，但那晶莹的泪珠却依旧不听话地顺着脸颊流淌而下。她咬着嘴唇，声音略微颤抖地说道：“好，这是我对你最后的怜悯，你说吧。”每一个字仿佛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带着无尽的哀伤与决绝。 我深吸了一口气。“我们遇见之前，乐彤到沈阳找我，那天晚上意识模糊发生了关系，但我没想过她会怀孕。后来，韩冬告诉了我这个消息，那天你也在场。我在楼下抽了半包烟，不知道怎么告诉你。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当时，我心里面能选择的只有责任。如果我不做，带来的伤害更大。” 我低下头，不敢直视这个流泪的女人。“后来，乐彤生孩子难产去世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就是那种，那种心彻底碎掉的感觉。光影恋那个时候也出了事，在贵州我差点被他们打死，那个时候什么也没了。你说是报应也好，倒霉也罢。后来过了一阵子，齐薇找到我，和我开琴行。一直到现在，我们也快结婚了。” 不确定是说给她听，还是说给自己听。尴尬的咳嗽了一声，也发现自己看不清这个世界。“对不起，说了这么多。这些都是我发生的事情，我知道你也不想了解，但是借着这个机会，我就一股脑地都说出来了。” 张婉儿没有回答我，就这样站着，或许她根本就没听。“还有别的事吗？” “哦，没有了。” 她转身要走，我又一次叫住了她。用乞求地语气说道“我们能不能不要像仇人一样，你能给我一个联系方式吗？” 张婉儿看着我，她眼睛依然红肿。没有回答，转身离开了。我颓然地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 第281章 第七种感觉 自此之后，我再也没有收到关于张婉儿的任何消息，只是在看着臻美这座大楼的时候，希望办公室里面的张婉儿会看见楼下渺小的我。我伤害这个女人太深了，解释也不会带来什么，在一个又一个错误面前周而复始。 按时工作，上班下班，这实在是没什么好解释的了。不过，这一天，影楼的员工全都精神抖擞，一个个的就好像是打了鸡血，脸上标准的微笑，好像机器人似的。我问了一下魏东。“阿东，你们这是干嘛呢？一个个的。” 他一脸狐疑地看着我，又是最开始时候，他拦住不让我进去的表情。 “经理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啊？今天是老板邀请当红花旦杨小清，来我们这拍摄宣发写真，您没看见外面那么多人。” “欸有我草，她怎么没早点告诉我。我是经理啊，肯定要有接待工作的。他们啥时候到？” “不知道。” 我的电话响了起来，让我更紧张了。看到来电显示是郜依然我都有种想死的心。 “喂？我一会儿到，别磨磨唧唧的，带着一个明星呢，你好好接待接待。” “大姐，你早点告诉我啊？不是，我这个时候上哪给你安排去啊！我压力很大的好吗？” “有压力才有动力，哦，对了。这个宣发写真，正好是我们杂志专辑的第一刊。这个主儿不好伺候，我昨天晚上问过汪敬了，他们已经有方案了。你就一会儿给我接待好了就行，看你了。” “卧槽，你不早点说，我有个准备啊。这个方案刚上马，你就这么心急，会不会运营啊？” 电话那头的郜依然压不住脾气了。“你大爷的，这个杨小清的档期很难约的，要不是为了冲击我们杂志专辑的知名度，我也不想这么匆忙。行了行了，现上轿现扎耳朵眼，你给我好好办了。” “不是那几点来啊？” “应该是下午的四点钟，中午我要陪人家吃顿饭的。” “你牛逼，你真行。遵命老板！” 挂断了电话之后，我一刻都没有停留，叫上了小周和姚瑶。“小周，你给我这个杨小清所有的资料，这人我都不认识。姚瑶，你去叫美妆和摄影，还有后期，杂志。他们过来，拿方案。” 汪敬在那边确定了第一个杂志专辑的名字——《第七种感觉》。关于这个解释，汪敬是这样回复的。第七种感觉是一个比较模糊和抽象的概念，不像传统的五感或被广泛讨论的第六感那样有具体的定义。 这种感知能帮助我们对外部世界、他人情感、甚至自我和时间有更深入的理解。它并不一定是一个能够明确界定的“感官”，而是一些可能超越我们日常感知方式的能力或体验。 简易的来说，就是解释为，读者对于明星的特殊感觉，看见我们的照片之后，脱离于荧幕的角色，找到对他们偶像的第七种感觉。我更喜欢叫：另一幅面孔，但是这个并不能像汪敬那样充满文艺和吸引眼球。 看着几天随意穿的卫衣和牛仔裤，我的时尚品味？似乎，额确实与这里格格不入。不过，现在故作打扮反而是弄巧成拙，我这个人还是喜欢自然一点。 下午四点，门口早就围得水泄不通，交警和警察过来维持秩序，门口铺上了地毯。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停在门前，下来了两个女人——郜依然和杨小清。围过来的人群叫喊着她们的名字，这种咖位放在那里都少不了关注，我绷着笑脸，不要问为什么，因为我太紧张了。 其实我以前是不太关注娱乐圈这些明星的，那谁谁今天出了什么绯闻，那谁的新戏要开播了……。可是自从来到这里工作，我浏览的信息多了一个娱乐板块。 杨小清是后起之秀，可能也是人家的星途好，名导拍了一部戏，身为女二的她竟然火了。就这样，参加了乱起八糟的节目，经纪公司又炒作营销，总之吧，就是火了。她来到光影恋拍写真，对双方是一个共赢的局面。她需要这样的一个平台，展现自己。光影恋也需要这样的一个流量明星来推广自己的新方案。 这种事情，郜依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光影恋起家也是依靠她在圈子里面的资源和人脉，快速在圈子里面提高了知名度。 我看着杨小清走上台阶，穿着一身的休闲装，头顶着一顶贝雷帽。反正这些明星的打扮我也看不懂。她们有说有笑的就走了上来。郜依然拉开门，让杨小清走进来。今天的郜依然也没有化很浓的妆，她的头发披在双肩。这两人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姐姐带着妹妹过来随便逛逛的，不过，两姐妹的颜值属于是高于地表存在。 “欢迎回家！大小姐和二小姐。”我向她们打了一个招呼，并且像是做好了一副管家的样子。 郜依然向杨小清介绍我。“这是我朋友，也是这里的经理，陈嘉阳。” 杨小清出于礼貌和我握手“你好，你是我们的大管家吗？” “当然，有什么需要的就和我说，老奴一定尽心尽力。” “然然姐，你这个朋友上来就给我们演戏，你们这里真有意思啊。”杨小清好奇地打量着我。 郜依然摆出来主人翁的样子“好好玩，就当作逛一逛。” “那我就不客气了？参观参观。” “好，走吧，我们陪你去。”郜依然挽住了杨小清的手臂。 我好奇地打量着郜依然，平常嚣张跋扈的女人，此时竟然真的像是一个知心的姐姐。不免让我好奇，这是郜依然的另一副面孔吗？ 介绍完影楼大概的功能和区域，接下来就和杨小清介绍我们本期将要拍摄的风格主题，汪敬也在场，不过他拿着拿个小本在画些什么，他还不给我看。 “哦，小清。这是我们准备的一些台本，你可以选选。” 杨小清看了看，之后对我们说：“一定要按这些来吗？” 我摇头。“我们没那么死板，相比拍摄，我们更愿意称为，创作。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说的。” 杨小清将台本放在桌子上，想了一会儿对我们说“你们有没有那种，特别性感的方案？” 坐在对面的我，虽说见过大风大浪，但是面对这个女星想要拍摄这种风格还是停顿了一下。 郜依然用手玩了玩杨小清的头发“没想到，你一直想要做一个性感小野猫？” 看上去她们的关系很好，这个时候我和汪敬对视了一眼。“额？方案我们可以出，但是这个这个文案，汪主编有想法吗？” 汪敬笑了笑，这个还是要听一听杨小姐怎么想的，毕竟很少有女星愿意拍摄这个风格的。” 杨小清看了看我们，她的红唇微微张开。“唉呀，我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就是在这个圈子里面，一直都让我打造玉女形象，我真是装不下去了，吃饭都要吃的优雅，而且还吃的不能特别多。烦死了！” 我点点头。“那，您的经纪公司同意吗？毕竟这些都是公司给你打造的人设，这是不是就有点，矛盾啊？” 杨小清看了看郜依然，郜依然表示无所谓。“早就和那边打过招呼了，现在的经纪公司都是哄着小清，打造那么多年的人设都没有火起来，还不如这个时候破窗。” “那就ok了。汪主编有灵感了吗？”我看向汪敬。 他正好合上了笔记本。“好了，杂志这边没有问题。” “好！那我们开工吧？” 好在我们的摄影，美妆，还有后勤都给力，拍摄开始进行，我看着杨小清的打扮，十足火爆和性感。不免有些尴尬，郜依然白了我一眼，就拉着我离开了影棚。 第282章 除了你，我还能相信谁 我被郜依然拉到了外面。“您干嘛啊？” 郜依然白了我一眼。“你看你刚才的眼睛都快掉人家身上了，色狼！沈阳第一流氓！”她甚至揪着我的耳朵。 “喂喂喂，你干嘛，又不是我女朋友。还管着我，看谁和你有关系吗？” 她被我气得不轻，又怼了我一下。“我就是看不得你这种色狼，臭不要脸。” 我的人格好似被批判的，不剩一条底裤。“好好好，不看了，不看了。我听老板的。”毕竟郜依然是我的老板，杨小清是我的客户，我作为这里的经理，实在是有些不合适，只好低头认错。 “那我问你，我要是穿那种衣服，你什么反应？”她将头发扎了起来，又挺了挺自己的胸脯。 女人自然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魅力甘拜下风，所以郜依然会问我这种问题。可是，对于自己的女老板，敢问各位谁有这种胆量去调戏。 “我对您可是十足的敬重，不会有任何非分之想。”我赶紧低下头，仿佛，郜依然现在就穿着暴露十足的服装。 “去你大爷的，装什么正人君子，把你眼镜打掉信不信？”郜依然脾气依然火爆，和我动起手来。 当然，多数都是我在挨打。毕竟对面是自己的老板，总不能真还手吧。就在这个时候，姚瑶走了过来。她先和郜依然打了一声招呼，又面对我说道。 “经理，这是今天其他客户的安排，您过目一下，签个字就行了。” “哦，行。应该没什么问题。今天剩下的时间，服务好杨小清就行了，你多盯着点，有什么问题，第一时间叫我。” 姚瑶点点头，就离开了。 看到姚瑶走远了，郜依然又阴阳怪气地说“哟，陈经理，小秘书真漂亮。看出来了，这男人周围没有女人管着，真是潇洒和浪漫。” “我求你了大姐，少这么讽刺我了。您是不知道，我刚来的时候，都不让我进去。手忙脚乱了，我谁也不认识，这还不找个好帮手？” “走吧，去我办公室。和你聊聊。” 跟着郜依然走到了办公室，她坐在我的椅子上面，看着我。 “怎么了？”我给郜依然倒了茶。 “齐薇呢？和你来沈阳了吗？”她喝了一口茶。 “没有，现在在保定的吉他工厂。” “哦，那你，打算以后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哎呀，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你放心，我在这里就一定尽心尽力的做事。不过我和你谈，杂志的运营步入正轨之后，我离开。” “就你聪明！瞎猜什么？唉，在圈子里，我靠着以前的人气和朋友，开起来了这个光影恋。可是现在我不怎么拍戏了，光影恋成为了我的第二个产业了。我也不是胡闹，我是真指望着这个生活，所以我依靠着你。”郜依然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看着这个女人，也想起来她曾经救过我，曾经帮助过我。也想起来我最开始下的决心，不遗全力的帮助她。 “想太多了，好了，慢慢来。我不会走的，一直都在。” 郜依然的眼睛看着窗外，许久，她开口对我说。“最近一直都心烦，下班了陪我去喝几杯吧？” “你一个女孩子，不要总喝酒。尤其是和我这样的人，要注意你的形象。” “你这种人怎么了？比那些吃里扒外的人好多了。” “我听小周说，以前这里有一个经理。” 郜依然的脸色一变，随即对我说。 “别烦我，去干活去。” 我识趣地走了，忙碌着杨小清的拍摄任务。后来，拍摄的全程，除了我，还有杨小清的助理，乱七八糟的。整个影楼的人，都在服务着杨小清。从下午五点开始拍摄，一直到晚上九点。杨小清的拍摄任务终于完成了，她在大厅里面休息，吃着水果，喝着花茶。 “然然姐，你们这里好有意思。还有cosy，而且，化妆技术太ok了。” 郜依然温柔地笑了笑。“玩的开心就好，对了，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都很好啊，你们摄影师技术很过硬的。我放心，等着杂志出版了。然然姐，你这位朋友也很好，拍不出来效果的时候，她还宽慰，后来就不紧张了。”杨小清看着我，给了我一个微笑。 “应该的，杨小姐。您留下的手稿是什么？”这个手稿就是我们埋下的记忆锚点，作为第一期的杨小清希望能给我们点惊喜。 “啧，这个我不会画画，所以我就画了一只小猫咪的脸，让粉丝完成身子和色彩。”她递给我们一张卡片。 我接过来“希望粉丝们能有很多创意，我们还专门开了微博的专话。” “嗯，不错。”杨小清又看了看自己的手稿。 “我还有别的事情，嘉阳，小清有什么问题，你记下来，我们要整改的。”郜依然起身走了。 我看向杨小清，这个拥有美丽面孔的女人，我还想了解更多。于是我便问她。 “你然然姐走了，你和我说说，我们这个有什么问题？” 杨小清看了看我。“哥，你别套我话了。我觉得真挺不错的，毕竟然然姐用了很多的心血。你不知道啊，在圈子里，她已经差不多把拍摄的资源都给垄断了。刚才我看见有个摄影师，以前是那个明星的私人摄影师，现在都被挖过来了。你说说吧，然然姐下了多少功夫。” 听了杨小清的话，我发现我真是低估郜依然了，原本以为就是为了让光影恋能活下去，没想到她真的做出了新的高度。心里也是更加感谢这个女人。能够让我曾经的事业，再次发光发热。 送别了杨小清，我回到了办公室。忙了一天，我让员工们全都回去了。明天的上班时间，也推迟了两个小时。霎时间，整栋大楼全都空了。郜依然敲了敲我的门，我望着窗入神，也没有理她。 “下班了。”她也坐在我身边。 “嗯，下班了。” “想什么呢？” “我在想，是什么人伤害了你，让你那样的忌惮。” 郜依然揉了揉太阳穴，她好像卸妆了，没有开灯，我觉得此时的她非常的美。 “我，以前经纪公司的经理。还没出名的时候，他对我很照顾。就像是我的哥哥一样，本来我爸那个样子，我对这个世界没什么好感。这个人姓明，他叫明天。也是他带我进了娱乐圈。” 我没有打断，看着她的影子，在对我说话。“后来他因为财务问题，离开了经纪公司。我好心收留他，想要让他帮我。最开始时候很好，光影恋运营的很好，也出名了。可是，后来，他借着我的名义，四处敛财，还骗了一些女孩，说和他睡一觉他就能让她们出名。我发现了之后，他还和我狡辩！他说，别忘了是谁让郜依然成名的！” 她抹了一下眼泪。“我知道人会为了金钱而改变，但是我没想过他会那么骗我。我不相信，曾经那么好的一个人，真实面目竟然如此恶劣。我不是因为这些事情伤心，是因为骗我。” “我不知道，还可以相信谁。我这种出身，没有背景，只是一个戏子。不火了，就真的石沉大海。我也想有自己的事业，好好生活。韩冬我是不能再麻烦了，他现在也有自己的家庭和事业。除了你，我不知道还能相信谁。” 她的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重复的说“除了你，我不知道还能相信谁？” 许久，我拉起郜依然。“饿了吧，吃点东西。” 她有些犹豫。“吃，什么？我不饿。” “得了吧，站一天了。就中午吃一顿饭，还不饿？我请你。” 郜依然和我走下楼，我们俩个锁好了门。郜依然和其他的明星不一样，她甩了自己的经纪人和助理，特别喜欢单独行动。这一点，和韩冬很像，怪不得，这俩人是圈里面的好友。 我带着郜依然去了一个小馆，还没有关门，主要卖的是面条，馄饨什么的。找了一张还算干净的桌子，郜依然坐在我的对面。 “这里没人认识你，放心吃。” 郜依然看着我。“你怎么知道还有这种小馆？” “以前加班的时候，吃夜宵就来这。” 郜依然要了一碗面，我吃了馄饨。小馆这个时间没什么人，只有老板的电视机在响着。我们两个人也没有说话，只是吃着碗里面的食物。 夜晚很静，人也不说话，我们坐在夜里，睡在风里。 第283章 爱情不敌距离 清晨，我被一阵关门的声音吵醒。随后，我便立即起身，推开门。隔壁的门依然没有开过的痕迹。人总要是为自己的错误买单，可是我买单的机会，好像迟迟都没给我。 擦了擦脸，喝点水之后，我穿好了衣服，出发去了光影恋。今天有很多的客户，应付着这些人的服务和安排。 郜依然没有离开，亲自坐镇光影恋。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和汪敬抽了一会儿烟，他工作很认真，精心打造着我们即将出版的杂志。 我有一种感觉，一种，光影恋即将再次出名的感觉。心中也油然而生一种成功的感觉，我做生意和创业，有顺利，也有不顺。只是，落寞再起势。当杂志的终版确定下来之后，我们前期一直做的宣发工作也没有白费。热度空前的高，订阅量和出版的初步规模超乎我们的想象。 在工作时间的空闲时刻，别处也没去。只好站在杂志社天台上面，我发现逐渐喜欢上了这里，看见车水马龙的街道，也看见远处的山水。情不自禁地哼起歌，也好久没有弹吉他了。齐薇不在我的身边，猛然而生一种孤独与寂寞。 临近下班的时候，我还是在天台上站了一会儿。今天很温暖，夜晚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冷。我看着街面的灯火，又觉得这一切是十分的不真实。拼命的想抓住什么，却什么也留不住。 许久，一个女人站在了我身边。我看向她，没错，是郜依然，她穿着风衣，裹着自己前凸后翘的身材。她将一支香烟叼在了嘴上，然后要用打火机点燃。 我赶忙拿下她嘴里的香烟。“你，抽烟？” 郜依然将火机交给了我。“你说，这香烟，你们抽着是什么感觉？” 对于这个问题，我觉得有些好笑。“能有什么感觉，抽完之后，嘴巴很臭。但是可以让大脑清醒，有许多情绪，暂时被压抑下去。” 郜依然点点头。“吸烟有害健康，你不想多活几年了？”她转过头也看向街面，又开口对我说。“我去办公室找你，发现你手机，香烟，什么都没拿。我猜到你也会在这里。” “哦，被老板抓到摸鱼了。” “你看我什么时候，把你当我的员工对待了？”郜依然双眼看着我，我觉得有些安心。 “没有，从来没有。” 郜依然没有说什么，她靠在了天台的栏杆上。“现在是北京时间的八点零一分，你看看，我们杂志的发售量和热度。” 我拿起了手机，熄灭了香烟。“你过来，一起看。站在那里怪危险的。” 郜依然双手搭在了我的肩上。“好，一起看。” 我打开微博，一些相关的软件，还有我们的网店。看见热度是空前的高，不光是时尚圈，还是在大众的目光里面，我们收到了超乎想象的关注。尽管我们的杂志的定价在110元，可是订阅量来到了三万人，在这其中，有一万人决定直接续订接下来的杂志专辑里剩下的期刊。 这份数据相比之前的几期散装周刊好了太多，而且这种新的形式也在杂志圈里面产生了不小的影响。 将手机放回了口袋里，我感到一阵的放松。我笑了。“我们这算是成功了吗？” 郜依然好似早就知道了这个结果，她只是微笑地点点头。“是的，成功了。” 我将她抱在怀中，很难再平复内心的那种心情。 “你知道吗？我觉得这就像一种梦一样，我也没想到这会成功。这是真的吗？” 郜依然被我抱的很紧，她呼吸有些变得艰难。“好了，嘉阳。这么高兴的事情，我们应该喝庆功酒的。”她推开了我，泪眼婆娑。 “喝酒，好，喝。” 郜依然从自己的风衣口袋里面掏出了两罐啤酒。我痛快地接下来啤酒，打开之后，又和她碰了一下。 我们两个人配着喜悦将啤酒喝光，今夜的星光为我们两个人而亮。压抑很久的情绪在这一个时刻缓缓地释放出来。我不知道这一次到底会赚多少钱，但是就目前而言，我们算是成功了一点。 郜依然又擦了一下眼泪。“谢谢你啊，嘉阳。” “谢我干什么？”我看向她。 “毕竟谁也不会像你一样，不推卸，义无反顾的帮助我。” “我只是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是自己要还清的。不只是你对我的救命之恩，还有自己心里的责任。光影恋你帮我接手了，现在出了麻烦，我要负责解决。” 郜依然裹紧自己的衣服“你觉得你是个好人吗？” 我点上了一支烟“不是，我觉得不是一个好人。” “你确实不是一个好人，严格意义上来说，你不能作为一个绝对的好人。” 我看向她“怎么讲？” “你伤害张婉儿，抛下了齐薇来和我做生意。奸诈，小聪明运用的十分恰当，你觉得你是个好人？” 我喝了一口啤酒，又打了一个嗝。“你说的没错，我确实干过缺德事。” “但是，你为了乐彤，扛下了所有的责任，接受所有的指责。你来和我做生意也是为了还人情和自己心里的那点责任心。对吗？好人？”郜依然用手指了指我。 我没有说话，在黑暗中点了点头。这些事情好像没有什么意义，我胡闹地生活却没有反省自己。 “谢谢你，要不然我还听不见这样的评价。我们回去吧，明天还会有一大堆的事。” “明天要开发布会，好好打扮打扮。好吗？” “嗯，早点休息。” 告别之后，回到家中我给齐薇打了一个电话。 但是让我愿望落空的是没有回应，我又拨打了一个，结果显示正在通话中。 耐心地等了一会儿，齐薇给我回了一个电话。“这么晚了？怎么了？”她疲倦的声音响起。 “我想你了，不能给你打一个电话吗？” 电话那头的齐薇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对我说“刚才，我在和我妈通电话。”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你们，之间关系缓和了？” “嗯，算是吧。毕竟，这么多年了。” “这就是好消息，等到空下来的时候，我陪你去加拿大。我终究要见见我的岳父岳母吧。” “刚才通电话的时候，我没说我现在要和你结婚的事情，我想要不要等到时机成熟了再说。毕竟我们也就是聊了聊最近怎么样。我妈还不知道我现在开琴行，还以为我在医院上班。” “确实是这个道理，我同意。” 之后，我们就陷入了沉默。因为我能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尽管我们已经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可是两地之间的距离，不允许我们在此刻得到彼此的慰藉。需要的时候，恰恰不在。我不懂她的忧愁，她也不懂我的快乐。爱情始终被距离影响，这是我们之间最大的敌人。 “薇薇，不管怎么样，我都在。等到我周末的时候，我过去看你。有什么事情你一定要和我说。” “嗯，嘉阳。我们回去领证吧，我觉得这件事情不能再拖了。虽然婚礼的事情我们都没有时间，可是，结婚证，这个不会太拖沓。” “好，我答应你。如果此时你在我的身边，我现在就去民政局。” “我等你回来。” “一定，我爱你。”我在电话这头，想念着她，如果她在，我一定会紧紧地抱住这个孤单的女人。 第284章 不谈恋爱 光影恋新的杂志登上了热搜，我们的销售量断崖式领先了同领域的时尚杂志。郜依然为公司举办了聚餐，实际上是给我的庆功宴。 郜依然没有在宴会上出面，而是叫我打理着一切。作为娱乐时尚口的同事们，自然是明白郜依然对我的感情，不过她们不敢说太多。在推杯换盏的时候，我想起来和郜依然之前传的各种绯闻。我也算是一个登过乱七八糟花边新闻的人了，后来也都澄清了，媒体也不会找我的麻烦。 喝了很多的酒，晚上回家的时候，我就给郜依然打了一个电话。“谢谢老板在全公司面前，给足了我的面子。” “神经病，你好好干，这种事情少不了。” “我有个问题。” “有屁快放。” “你为什么不谈恋爱？” 电话那头的郜依然沉默着。“你在哪呢？” “我在家呢？干嘛？” “我把你的舌头剪了，让你长舌妇一样八卦。” “欸有，作为你最好的朋友，我，一定要关心你的个人问题。”然后我就吐了，酒喝的实在是太多了，吐过之后，伴随而来的是翻江倒海的胃痛。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我疼的直接冒了汗，对电话里面说道。“快死了，我不能再胃出血了，我。”之后就失去了意识，倒在马桶周围。 脸上的灼痛感袭来，我感觉我被扇了几个巴掌。微微睁开眼睛，就看见郜依然蹲在我的身旁。 “你怎么不去死？”郜依然抓紧我的衣领。 我看见她身上的衣服汗湿一片。“你怎么来了？” “你大爷的，你丢下一句快死了，就没动静了。我他妈能不来吗？” 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之后我对郜依然说道“谢谢你啊，我喝多了。”清醒过来之后问她“你是怎么进来的？我靠？你会开锁？” 郜依然被我气笑了“你门都没关好。我真是服了。” “不管怎么说，谢谢你。你现在能回答我为什么不谈恋爱这个问题了吗？”我依然不要脸地问。 “我抽你丫的！”郜依然抬手就过来，我立刻装肚子痛。“诶哟，诶哟，不行了。” “怎么了？你等着我立刻送你去医院，你坚持住啊！”她穿上外套。 我见她着急的样子是真的，于是赶紧恢复过来。“哎哎哎，那个，我没事。吐出去之后，好多了。” 她生气地捶着我。“你大爷的，我最恨别人骗我了。” 半夜，我们两个人坐在地上，她喘着粗气。郜依然已经将能想到的脏话都骂了一遍。“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你个没良心的。” “我知道了，知道了。对不起，不应该骗你的。” “以后不让你喝酒了，你可不能出事。给你牛奶，刚才买的，喝了能保护胃。” “好好好，遵命老板！” 郜依然给我倒了一杯水，我们坐在了沙发上，总算是可以正常地进行对话。“要不要去医院再看看？” “不用了，一会儿我自己吃点药就好了。我以后再也不问你那个问题了，没想到你那么敏感。” 郜依然看了我一眼之后。“我是一个谁也不敢轻易相信的人，做生意都这样，更别说谈恋爱了。小时候，我相信我爸，觉得这个世界上他最好。结果他差点把我卖了，当陪酒小姐。长大后，我相信那个叫明天的人，把他当成我的亲哥哥，结果他却背着我做那些肮脏的事情。为什么他们都想着利用我，赚钱的工具？甚至，我是个交易的物品。” 我知道她的性格，同样，心疼的感觉充满了我的内心。这也让我觉得更加的愧疚，之前为什么要开那个玩笑。 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郜依然有些性格缺陷。这也让她在这个世界上生活的很谨慎，警惕别人，担心自己。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并非如此，实则更是对自己的保护。 “你不要再和我开这样的玩笑了，好了，照顾好自己。我走了，别瞎闹了。”她穿好了外套，准备出门了。 “注意安全，我送送你吧。” “得了，我可不想再惹麻烦了。”郜依然摆手拒绝。 “对了，我周末的时候能不能回北京一趟。” “想回就回呗。和我说什么，请假吗？” “嗯，可能周一不会准时上班。” 郜依然皱了一下眉头“你要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就” “我去领结婚证。” 郜依然将话咽了回去“哦，恭喜你啊。” “其实，我一直问你这个问题。也是觉得，你一个人太可怜了。受欺负了，没个撑腰的。” “我用你可怜我啊？什么观念了，还当女人是弱势群体？” “不是这个意思，我就觉得你” “行了。收起你那泛滥的慈善之心，你想给所有女孩一个家是吧？我不用你担心，用不着。”之后她推门而出。 我听见电梯开关门的声音，她离开了。这个复杂，敏感，小心翼翼的女人的未来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我们好像无从得知了。 宿醉过后，还是照常上班。不过，郜依然早早地就在办公室等待着我。 “老板，你抓我迟到呢？” “肯定啊，我正准备罚你钱。这样吧，今天你左脚踏进了办公室。扣500！” 对于这样的女人，我也是没办法。从口袋里面掏出来500块钱。 “那我就收下了。” “嘿！你真收啊！别别别，老板网开一面，我中午还得吃饭呢！” “这几天我不在，你的假不准。”郜依然抢过来钱。 “我是回去结婚，又不是鬼混。” “我知道。陈嘉阳你好奇怪啊？你说，你当初和齐薇一起做生意是奔着发财去的吗？怎么我就感觉你是想找一个老婆啊？” 我感到一阵儿无语，不过郜依然，额我是不敢以下犯上。只能忍受着她对我的调侃和阴阳怪气，打工人都命苦。 “求您开恩！我们就是，培养感情，额对，培养感情。” “做生意能培养感情，你怎么不和我培养？我比她差吗？回答我！”郜依然向我走近。 窗外有些人，我开始有些紧张。说不出话来，她见自己得逞了，大笑起来。 “看你那个怂样，不过说真的，什么时候和我培养培养感情？” “我们不合适，哪有女明星能和我这个屌丝谈恋爱的。” “那我不当明星不就得了，等到光影恋站稳脚跟了，我就退出娱乐圈。到时候看你有什么理由！” 我的内心一万匹羊驼奔跑而过，女魔头什么时候放过小僧。 “老板！只要你发我工资！待命状态！我认钱！”只好这样搪塞过去。 郜依然将钱拍在我脸上“看不上没骨气的男人。有钱也买不来感情！赶紧干活，都看戏呢！”之后她离开了办公室。 第285章 命运可以随意捉弄人 从床上醒来之后，还没来得及洗漱，我就接到了齐薇的电话。“嘉阳，周琪回来了。在保定，你能回来吗？” 得到这个消息，我没有迟疑，直接给郜依然打去了电话。“我，想请假。” 电话那头的郜依然好似有些惊讶，随即对我说“这不还没周末吗？怎么这么着急回去了？” “我不是为了回去领证，我是因为和我一起开琴行的朋友得了癌症，在她生命的最后尽头，有些事情我要帮她办了。” “陈嘉阳啊，陈嘉阳。行了，够意思，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你去吧，不过，这几天的工资，你就别想着要了。” “没干活就没饭吃天经地义，但是我觉得你是不可能饿死我的。” “注意安全，忙完就回来。” 我们挂断了电话，稍稍收拾了东西之后，我就开车上了高速。我想快一点见到周琪，她的时间不多，我不想再耽搁了。 临近傍晚，我才下了高速。为了节省时间，基本上都是吃的面包什么的。终于，在吉他工厂，我见到了齐薇和周琪。 周琪比之前更瘦了，脸色一直都不好。我问她“你在昆明的事情都办完了？” 她点点头。“完事了，现在还有最后一件事情，我想麻烦你们。” “我们之间没什么麻烦的了，你尽管开口。” “我想火化之后，你们就把我的骨灰抛向大海。我们的琴行叫做深海琴音，我最喜欢的吉他叫做深海泪。”她笑着对我们说，齐薇的眼眶红红的，她攥紧了我的手，摇了摇头。 “周琪，你确定吗？我们觉得如果这样的话，你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也就这样留在海底。我们还想在以后好好地看看你。” 周琪坐在椅子上面，摘掉了帽子，仔细地挑拣着上面的发丝。“没关系的，这是我的心愿。你们要是想我了，就把我设计的吉他拿出来，给你们留一个念想。我才不喜欢在一个小盒子里面待着呢，又挤又难受。” 齐薇和我都不好再说些什么，我们坐在一起。我开口“好，我们一定帮你办。你的父母呢？”齐薇看向我，又看向周琪“我认识最好的疗养机构，可以解决老人的问题。费用你不用担心，看你的意思。” 周琪重新戴上了帽子。“我这个工厂属于一个扶贫项目，本地的一个村子里面的支书照顾我。帮我把我父母搬进了村子里面的老人之家，有护工和义工帮忙照顾。费用也是减免了，而且还有福利。所以，你们也不用担心了，都安排好了。” “我担心那里面的医疗条件，要不还是听我的吧。” “不用了，我父母已经在里面住了一段时间了，他们很喜欢那里，也不怕无聊。谢谢你齐薇，你和嘉阳都很善良。” 齐薇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弄的我鼻子也酸酸的。周琪安慰着我们“我这不是还没死吗？干嘛这样，要是说我最大的遗憾，其实还是没有体会到一种美满的幸福。不过，有你们这样的朋友。真好！全是弥补了我的人生。” 小小的屋子里面，我们看着彼此的脸。去他妈的命运，你除了会随便的捉弄别人你还会干什么。周琪犯了什么错，你会将她带走。我们都是你可以随便把玩，丢弃的棋子。 “嘉阳，我让齐薇签了工厂还有琴行的转让协议。现在齐薇是最大的股东，原谅我当你默认了这件事情，没有和你及时商量。” “这些都不重要，周琪。我真的不想看到有一天你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去国外治病好吗？这样，我和齐薇明天就想办法。我们出国，只要能多活一天，我们试一试好吗？”我也就流了泪，因为这样的气氛，周琪就是在托付自己的遗言。 周琪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已经放弃了，不折腾了。嘉阳你和齐薇要好好的经营这个工厂和琴行。我相信，你们不会放弃的。好了，我累了。先去休息了。” 她轻轻的走出了这间屋子，留给我们一个微笑。这份笑容却好似一根钢针一样，戳穿了我们的心，让血液滴了出来。 我和齐薇相互对视，她躲进了我的怀里。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在这个夜晚静静地拥抱着。此时，我们两个人心里都在畏惧，命运可以随便的捉弄人，我们两个人心中惴惴不安。我用力地抱住了齐薇，生怕她也会离我而去。 在工厂的后院，我一个人抽着烟。这里远离了木材加工的地点，所以不会有消防隐患。心里面难受，说不出来。在与周琪认识的这段时间里，一个有个性的女人，经营着这样一份事业，坚守着自己的决心。可是，这样的一朵玫瑰，终究要枯萎在风里。 我落了泪，周琪说我们是她生命中最好的朋友，弥补了很多的遗憾。熄灭了烟之后，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叹了一口气之后，我转过身准备回去睡觉。 齐薇在身后等着我，她抱着双肩。我赶紧走过去抱住了她。“我们回去吧。” 工厂的一间宿舍里，我平静地听着齐薇的呼吸，深夜，她也没有睡。我们可能都在想着一件事情，我将手放在了她的身上。“我们回去一定要领证好吗？” “嗯，一定。” “我真的不想再失去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了，我们对于死亡一点办法也没有。我，真的，不想，再失去什么了。” 齐薇转过身来，亲吻着我。“不会的，不会的。” 我请了很多天的假，周琪已经住了院。这几天我们都在陪着周琪，齐薇照顾着她，我也就跑一跑腿而已。 周琪脱了发，我找到了一个朋友，高价定做了一顶假发。还是周琪原来的样子，我们推着她来到了照相馆，我们拍了一张照片。没有什么特殊的化妆，只有我们三个人的合照。我们开着一辆车，在一段路上，那天天很蓝，车是黄色的高尔夫，我和齐薇探出车窗，周琪靠在车门。 这是我们第一次的合照，也是最后一次。在此之后，周琪的病情就恶化了。原来她告诉我们的时候，就已经所剩不多的时间，这比医生的预期还要短。 我和齐薇筹备着周琪的后事，在秦皇岛，我抛洒了周琪的骨灰。心如死灰，那个时候我心里面没什么波澜，只是回忆着和周琪的往事。 办葬礼的时候，很多我们不认识的人都来了。多数是周围的村民，还有周琪以前的生意伙伴。那天我们很忙，忙到没什么机会交流。 夜色已深，我将浑身酸痛的身体，放在了一块板子上。点上了一支烟之后，将内心压抑的情绪融化进了烟雾里。 南方以南，北方以北，随意跳跃的生命最终会落在何处，我想不清楚。 第286章 我要做你的女人 原本只是想请一周的假，但是杂七杂八，拖拖拉拉的也就到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我和齐薇也想不清楚，为什么领证的意愿是如此的强烈。或许是因为我们都害怕失去对方，在这个世界里，意外会比明天先到来。 回到了北京之后，我爸妈没什么意见，我拿了户口本，风风火火地去接齐薇。我们在今天要领结婚证，我要把齐薇真正的变成我的女人。 在这里我要解释一下，齐薇的父母已经移民，所以她的户口本上她就是户主，也只有她一个人。 我们在民政局预约排队，因为实在是太无聊了。我看着前面那些被叫到名字的夫妻，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号码。 关于婚礼，我和齐薇还没有想好。只是那一晚上的念头让我们确定了结婚证还是非常有必要先领的。 今天早上是我叫醒的齐薇，没错，我比她还要心急。找到了白衬衫之后，我还问齐薇要不要化一化妆，让齐薇给我画一下。她不好意思的笑了“你说吧，你是想让我给你涂口红，还是画眉毛？” “别闹了，有没有遮瑕膏，一抹就得了。” 齐薇为我收拾好了胡子，又弄了一个发型，才开始自己化妆。我们早上没有心情吃饭，我坐在一旁看着她，将每一寸的肌肤都想刻画进我的脑海里。齐薇以前留的是短发，不过现在也可以扎上一条马尾，她穿好了自己的衣服，给了我一个微笑。 “我们，出发？”我询问她。 她将手放在我的手上，有些冰凉。“出发！” 到了民政局之后，里面好多人都在挤着，排队取号。阳光透过大玻璃窗洒进来，照在大厅的地板上。几个新人也在排队，都带着笑容，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轻松愉快的气氛。齐薇挽着我的胳膊，低声说：“我们，要持证上岗了。” 握着她有些冰凉的手，我笑着答应：“是啊，终于到了这一天。” 两个人兴奋又紧张的等待着，我看向齐薇，齐薇也注视着我。她在我身边的时候，总会感到安心和放松。 前面的人越聚越多，声音也大了起来。起初我没有在意，可随着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大，齐薇碰了碰我。“前面怎么了？” “不知道。 我们站起身来，好像有人在吵架，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他们穿着白色的衬衫，也是来办理结婚证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一个女人的声音有些尖锐，带着明显的愤怒。 “我想做什么？你问问你自己，快结婚了，你竟然和别的男人聊暧昧？啊？你配做一个妻子吗？”一个男人的声音带着怒气回应。 “我不配？哼，我想问问你，你手机里面，是谁叫你宝贝？今天幸好看了你手机，谁啊？这么恶心。还结婚？结个屁！”女人丝毫不落下风。 “你别给我转移话题。” 他们在争吵着，最后竟然摔了凳子，大厅里面的秩序十分的混乱。保安也来维持秩序，周围人看着他们，即将进入婚姻的一对，却在门槛前，分崩离析。明显这一对夫妻的两个人都有问题，堆积起来，却在最后的关头爆发了。 吵得十分激烈，保安将我们这些看热闹的人驱散了。我和齐薇坐在椅子上，觉得十分的无聊。 没过多久，广播里传来了工作人员的声音：“各位市民，由于大厅内出现了突发情况，所有业务暂时暂停办理，请大家稍作等待。” 我和齐薇面面相觑，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失落感。明明只差一步，我们就能拿到结婚证，结果却因为这对夫妻的争吵，再次出了意外。 等待，我们愿意等待。毕竟也不差这一天了，和其他来这里办结婚证的人不同，我们表现得很平静，觉得还有什么机会。 我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是郜依然打来的电话。我环顾着四周，又看着齐薇。她看见了来电显示，又盯着我。她可能好奇，为什么不接。电话响了很长时间，就关了。这个电话，实在是不想接。我有一种预感，一种不是什么好事的预感。 齐薇也没有说话，我思量了很久，回拨了过去。 “喂？” “你还知道接电话啊？我出差了，现在在厦门，光影恋已经很久没有一个管事的了，小周都快忙死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还得再等几天。” 拖延了一个月，郜依然的脾气对我来说已经是很宽容的了。“你别逼我发火，给一个准信。” “明天，我回来。” “这个月工资没有了。” “嗯。” “餐补，交通费也没有了。” “嗯。” “你到底在干嘛？”郜依然压不住火气了。 “结婚。” 她不说话了，许久，她声音才响起来。“好吧，对不起。我还是要祝贺你，好了。最晚明天上班，快乱成一锅粥了。” “嗯。我答应你。” 我们从上午的十点，等到了下午的两点。那对夫妻，哦不，那对男女。将大厅闹得十分混乱，最后还是警察过来，将两人分开。本来我们的排队不在前面。这下，今天下班都不一定轮到我们了。 果然不出我们所料，一直到下班，还没有轮到我们。我和齐薇有些失落地走在街道上，她靠在我的肩膀。“我们去吃饭吧，我饿了。” “嗯，想吃什么？” “肯德基。” 我停下了脚步，为齐薇整理了一下衣服。“王府井大街，东方广场旁边的肯德基店。走着。” 推开门之后，我们看见店里面的人不多，我们找到了曾经自己最喜欢的座位。这里能看见繁忙的街道，还有，时不时经过的豪车，名流。 落雪的招牌已经不在了，我看着这个地方，点了熟悉的套餐。不同于曾经，我们现在的口袋很鼓，也更加的自信。 “你知道吗？我以前就喜欢儿童套餐里面的玩具，里面的那个那个，小黄人。还有最近的什么，可达鸭。哈哈。我太喜欢了，一会儿我就要点一份。” 她含着笑看着我，也没有指责我的想法。只是起身，在自助点餐机那里，帮我点了一份儿童套餐。 后来，店里大人和孩童的目光注视中，一个近三十岁的男人，吃了一份儿童套餐，还十分好奇，投入的完整随餐附赠的玩具。他的旁边还有一个颇有姿色的女人，安静地看着他。 我们在店里面待了很久，在以前这张桌子上，我们曾经忙的不可开交。忙着应聘，求职，还有投递曾经的吉他教学视频。 天色很晚了，虽然没有人催我们，但是我们回味以前的时间已经够长了。走在街上，齐薇不由自主地挽着我的手。 今天的事情让我们的心情有些失落，我们两个人走在街头。我想着我和齐薇就算领了证会不会幸福，我在沈阳，齐薇在北京。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可以离开光影恋，回到北京。可是我觉得，郜依然的忙我一定要帮，等到光影恋真的成功了，她趋于稳定，我再离开。 齐薇打断了我的想法，她开口道“都说，男朋友在女人的眼中就像是小孩一样，果然如此，你信不信，刚才人家都以为你有什么智力障碍症，我像是你的监护人一样。” “嗯，就当我是一个智障吧。我还挺喜欢这个小玩意的。”我把口袋里面的玩具掏出来，给齐薇看。 “虽然今天，结婚证没有领到。但是我没觉得有多可惜。陈嘉阳，你的女人是谁。” 我凑近她的耳朵。“是你。” “是谁？”她重新将我拉到她的身边。 “是齐薇！是给我点儿童套餐的齐薇。” 这个答案她似乎很满意，随即也悄悄地在我的耳朵旁边说。“我要做你的女人。” 她的话我很温暖，也让我放弃了刚才的想法。我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她是我的女人，这是我落寞了很久之后，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人生终于稳定了下来。 第287章 玩忽职守 对于现阶段的我来说，早上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被一个人吻醒。齐薇在我出发的这一天准备了早餐。 “你今天还回保定吗？” “不用了，保定的工厂，我已经提拔了一个主管。”她坐在我的对面。眼神看向了窗外，我知道她在想念周琪。 “周琪的吉他呢？”我问齐薇。 她回过神。“我准备在琴行开一个橱柜，专门放着周琪的吉他，还有照片。” “嗯，我们只好这样存着关于她的记忆了。” 齐薇神色黯然下去。“有很多人都在问我周琪在哪里。我只好说她去世了，每说一次，我的心里就疼一次。” 人与人认识的机会很奇妙，相处的时间很短，可是，最后留下的故事，足够的深刻。我们和周琪早已经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合作伙伴，在她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里，我原想着能陪她做一做什么人生未曾体验的事情：蹦极、跳伞、骑行。 可是，她的生命最后阶段，我却觉得应该是安静地结束。我和齐薇看望过周琪前夫的父母，他们得知我们是周琪的朋友，和我们聊了很多。两位老人将周琪当成了自己的女儿，她的离去，也一瞬间抽离了两位老人的心。 保定的工厂平稳有序的生产，研发了好多新型的吉他。深海琴音，是我们在北京留下的驻脚点。沈柠和齐薇俩个女人照料着琴行，这可以让我放心。与其说是不管琴行，倒不如说是退出。 回到了沈阳之后，我没有停留，立刻就来到了光影恋。里面已经是乱成一锅粥了，自从光影恋的杂志专辑火了之后，越来越多的大款客户来到我们这里拍照。服务的员工稍稍有些怠慢这些贵客，就受到了投诉和差评。 小周在我的面前走过，但是他正在打着电话。和我点头致意了一下就离开了，他一直负责着明星的外联工作，杂志专辑火了之后，有很多的经纪公司也想为自家的艺人争取到一个出版杂志的名额。 我找到了姚瑶，让她给我汇报一下这近一个月的工作详情。光影恋业务繁忙，基本上都是全负荷工作了。 看见最近的工作表，连续三周无休，出品的质量也很不好，而且遭到了投诉。整个影楼沉浸在一种压抑的氛围之中。我急忙跑到杂志部，看见汪敬以前体面的长发和胡子，也变得凌乱起来。他甚至没有时间和我说话，只是一边安排着杂志专辑的工作，一边审核着文案和排版。 我拿着工作表，看见正在拍摄的各个影棚。今天的客户占满了影棚，而这些，基本上是我们得罪不起的贵客。看到最晚的拍摄时间是在晚上的六点，我问姚瑶客人来没来，姚瑶说“这个客人还没来，是一个千金小姐，不确定这位能什么时候到，我们上次等了她俩个多小时，才确定了风格。” “这样你通知她，目前先不用来了，我们在进行质量提升计划，附赠她另一套主题的拍摄名额。” 我赶紧思索着解决的方法。“我看这最近的拍摄计划，有许多客户都是第一次来。但是都是到店询问预约。我们要延期这些人的拍摄计划，因为现在已经忙不过来了。除了今天要拍摄的客户以外，明天的客户都要推迟。但是我们会提出补拍，以及一对一的摄影服务经理等服务的补偿。” 姚瑶在自己的便签上速记我的要求。 “另外你通知公司所有的员工，近些天的到岗记录保存好，我们按照短期绩效进行激励。还有，我们评出，出品质量高的个人，或者是团队，给予更高的奖金。今天结束任务之后，赶紧回去休息，恢复正常状态。不管是后期会化妆的，还是摄影会化妆的，还是化妆会摄影的，让这几个部门这个时候别分你我了，赶紧干完收工，相互帮忙什么的。” “还有别的要求吗？”她飞快地记着。 “对了。你告诉公关他们。光影恋要进行半个月的质量提升计划，让已经预约的客户稍作等待，并提出相应的补偿。附赠一些，光影恋摄影基地的体验门票，还有补拍，更好的服务什么的，让他们好好写写文案和宣发方案什么的，别只顾着道歉。另外，你告诉他们，我们要推出vip服务，办理会员的客户，享受vip通道，更好的服务，并且附赠拍摄花絮，和微电影记录等。” 我丝毫没有照顾姚瑶记笔记的速度，只是一味的说着解决方案。 “我们要发布招聘信息，招聘有经验的自媒体工作者，跟拍的摄影师。急聘，让人事去大学校园问问。这些人我们以后要做vip客户的跟拍工作。” “经理，还有别的吗？我这就去办。” “另外，你看一下最近的订单，把他们交给我。我按照轻重缓急排一个序，这部分我来沟通。对了，一定要安抚好客户的情绪，你告诉那些服务接待的员工，收到差评扣掉绩效的一个点，收到好评，则反之。另外，你安排工作有什么障碍，就说全部都是我的意思。去吧。” 姚瑶立刻小跑出去了，我在等待订单名册的时候，找到了小周。 “小周，先别接那么多的明星订单了，杂志专辑那边已经连轴转了，别一口吃成一个胖子。我已经安排好解决方案了，这些天你辛苦了，会发奖金的。” “哦，阳哥。可是好多明星已经预约了。为什么啊？明星才是养活我们的衣食父母。我觉得接很多的单子，我们就干呗，实在不行多发奖金。” 我看着面前的小周，觉得他的想法有些可笑，但还是没有指责他。“公关会解决的，有什么问题，我负责。现在公司都是超负荷状态了，再这样下去会出问题的。” “我知道了。阳哥，为什么有些事情我做不好，你回来了，才能拿出解决方案。我都是求大家留下来的，要不然真玩不转。” “没事，慢慢来。干活吧，你去协助一下公关那边，毕竟你是外联的负责人。” 忙完了一切任务之后，我安抚着这些员工，并且订了一些糕点和饮料。 “不好意思啊，大家忙了这么久，最近辛苦了。” “没事，经理，你幸好回来了，不然我们这样连轴转，谁也玩不动。”员工们嘴上说着，但心里面肯定在抱怨。 我承认我的玩忽职守造成了这样的后果，这一个月，影楼的气氛不太对。夜里，我一个人留在光影恋。看着这个老朋友，熟悉又陌生。虽然我有一份很多人呢都羡慕的职业，但是为其付出的风险和努力，也往往被人们不得而知。我越发的觉得，离不开这个地方。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我来做。 从光影恋的门口走出来，这条街，依旧繁华。私下逛了逛之后，我完全将工作的事情忘记了，自己抽着一支烟，什么也没想，以前的忙碌的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也什么都想着。想着光影恋究竟会走到什么高度。 第288章 臻美的广告海报 第288章 臻美的广告海报 我和齐薇保持着每天晚上通话或者是视频的习惯，在北京那边有沈拧的帮助，齐薇也不至于那么累。现在我就安心地在沈阳将光影恋打理好，早日回到北京和齐薇办一场婚礼。 上次有些可惜的是，没有领到结婚证。我想着等到不忙的周末，我再回一次北京把这件事情办了。 光影恋超负荷的状态已经调整过来，加班的员工也领到了自己的加班费。汪敬坐在天台上和我喝着啤酒，这是我们在上班的空闲中，少有的放松。 “多亏你及时回来，要不然，会出很大问题的。”他向我递了一支烟。 我很喜欢抽他女朋友卷的烟，所以，立刻就点上，放在嘴里吸了几口。 “唉，怪我，已经一个月没来过了。” “没事，你能和我说说，你这一个月都干了什么吗？没别的意思，就是好奇。”汪敬和我碰了一下杯。 深吸了一口烟之后，我将周琪的故事讲给了汪敬听。讲了很久，时间很长，啤酒的气泡消散了，烟头散落在天台的地上。 汪敬听完了我的故事，他摘下眼镜。“谢谢你的故事，很感人，也很真实。” “我至今都在耿耿于怀，因为我觉得命运真的太霸道了，它可以随意的捉弄我们。经历过两次身边的人死亡的事情，一次是我曾经的妻子，一次是我这位朋友。每一次我都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无助和懦弱。”我拍了拍因为风，刮在自己身上的烟灰。 不知道汪敬的心里面在想些什么，他一动也不动地注视着远方。许久，他才开口对我说道。“心里面都知道，我们改变不了什么，只好，接受。这是我们唯一的选择，曾经是，现在是，未来也会是。” “可是这样太痛苦了。” “除非，这样的事情经历多了，才会觉得麻木。好了，不说这么沉重的话题了。聊聊你吧。”汪敬将视线移到了我的身上。 “我有什么好聊的？”我还有些好奇。 “实话告诉你吧，我是郜依然花钱挖过来的。但是我和她也只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刚开始的时候，我对你没什么好感的。但是不知道郜依然为什么偏要选择你来做这个经理。你能和我说说，你和她是怎么认识的吗？” 喝完最后一口啤酒，我回忆起来了四年前的事情，随即和汪敬讲了起来我和郜依然的故事。 “快四年了吧，那个时候，我还是光影恋的老板，最开始是旅拍微电影，后来找到郜依然合作拍宣传片……” 讲完了我们的故事，我今天说的话实在是太多了，有些口渴。我看着汪敬，这个人其实不坏，只是有些痴迷，痴迷在愿意听故事。我也就当他是个听者，一边讲述，一边回味自己的曾经。 汪敬听了我的故事，表情十分的平静。只是转过头对我说“我觉得你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人，目前看来是的，很高兴和你这样的人成为朋友。希望，能够一直合作下去，我们回去吧，还要接着工作。” 我立刻就拦住了他。“喂喂喂，你从我这打探了这么多的情报，我还对你一无所知的，有这样的朋友吗？” 他笑了笑。“我的经历没有你那么有意思，也没什么特别的。有机会我肯定讲给你听，找个时间一起吃顿饭，喝点酒。”之后他就拉开了消防门，下楼了。 我心里想着，这什么人啊？真是的，合着这么半天你把我了解的一清二楚了，我还是两眼一抹黑。我拿心交你，你拿尿浇我是吧。 回到楼下，时间还没有下班。按道理来说，应该给郜依然汇报一下工作，顺便向她提出借我点钱，我口袋里是真没有钱吃饭了。 电话拨通之前我突然想起来了，不对，我是一个有老婆的男人，没钱了应该朝老婆要，不然又要欠外债了。 清空了郜依然的电话号码之后，我拨通了齐薇的电话。“怎么了？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你不是还没下班吗？” 我没有直接开口提钱的事情，而是和齐薇开了玩笑。“难道，你要规定，我只有下班的时间才可以想自己的老婆吗？” “滚，油死了。要结婚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恶心。直说吧，什么事？” “我没钱吃饭了，真的，一个月没上班了，老板自然是不给我开工资了。幸好是郜依然，要不然，我早都被开除了。” “你呀你，对了，那你那位大明星老板为什么不说包你这个月的饭呢？你们关系那么好，她是不是都能为你买房子？” “你就别生气了，我肚子正饿着呢！” “行了，我给你那张卡你还留在家里了。身上确实是没钱，微信转给你。” 齐薇给我转了两千块钱，我领到了这一段时间的生活费。相比以前花钱大手大脚，现在看来，还是要精打细算了，毕竟暂时没有了经济来源。 中午吃过饭之后，我在自己的办公室休息。现在的光影恋已经度过了忙碌的时候，员工也趁着这一时间，好好休息休息。 光影恋的招牌在有些阴郁的天空下闪着金色的招牌，外面的风有些大，外面的行人紧紧裹着衣服。我想着如何让光影恋变得更加壮大，给郜依然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依靠。 我的门被敲响了，回过神之后，我看见了一个女人。站在了门口，我有些好奇，这是谁？ “你好，我是臻美的营销部负责人，我叫叶欣。您是陈嘉阳先生吗？” “哦，我是。您好，请坐。”我将这个叫做叶欣的女人让进屋里，随即出去找了姚瑶，结果这丫头就在门口。 “姚瑶你怎么接待的客人，人家自己来的。”我准备批评这个秘书。 “不是，经理，我没拦住，她自己上来的。” “行，你先忙吧。有需要我叫你。”关上了门之后，我看着这个留着短发的女人，这副干练的样子，说实在话，是一个不好惹的主。 倒上茶之后，我算是和叶欣有了第二句话。“臻美，是个大型的百货商场，而且在东北的市场里面有着不小的影响。” 叶欣白皙的手指拿起茶杯，她的手很好看，我的目光也随之吸引。“哦，陈经理。最近我们公司想要拍摄一条时尚海报。最好是，请四位明星，有男有女的。青春活力一点，我们这次的主题的名字叫做《嗨购星势力》” 我明白了，这是一个大客户。“哦，这个没问题。您有什么要求吗？” 叶欣放下茶杯。“我希望你们最好有明星资源，哦，我会把我们已经物色适合我们的明星资料发给你们。如果你们有办法约到他们，我们再联系。你放心，费用是我们出的。” 记下了她的要求之后，我不禁有一个问题，这么大体量的公司，为什么会找到我们。叶欣仿佛看出来了我的想法。随即她开口道“哦，我觉得直接找你们是一件很有效率的事情。当然，如果你们没有办法，我也会找别的人。” “你，很了解我们？” “嗯，选择你们，是觉得你们有这个能力。” 我起身。“感谢你们的信任，这个活我们接了。联系上之后，出方案立刻联系你。” “好。合作愉快，需要我们交订金吗？” 我有些懵了，什么订金？ 她见我没有反应，她可能也明白了。“哦，总要有契约精神吧。你难道不怕，我们反悔？” 看着面前这个干练，利益为先的女人。我笑了笑。“真不巧，笔没有墨水了。臻美不会因为这点小问题而反悔，我也相信你们。” 叶欣笑了“好，我等你们的消息。这是我的名片。” 原来这个妞会笑啊，我还以为她的脸是刻出来的，没有表情。“没问题！” 送别了叶欣之后，我盯着她名片上的“臻美”二字。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了张婉儿，不知道现在张婉儿身在何职，也不知道她忙碌的身影在哪里穿梭。后仰在椅背，我并不知道和阐述我和张婉儿现在的关系，仇人？前任？但是我唯一知道的是，我在她的心中已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第289章 她让我来的 第289章 她让我来的 关于臻美这个活动的拍摄方案。，我们影楼也没什么压力，可是关于明星那边，我和小周聊了聊。他说，凭借我们现阶段的能力，联系到这样的咖位有些困难，而且是一下子联系四名，这个背后的工作可是不小。 “行了，我来想办法吧，你有时间先了解一下他们物色好的明星的背景，我们别弄得什么都不知道。” “放心吧阳哥。”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之后，我拨打了郜依然的电话。现在是早上的十点钟，不知道郜依然是在工作还是在休息。我这个人素来喜欢打扰别人，所以也不顾忌那些事情。电话拨通了之后，我就问道“然然姐？你在干嘛呢？” 她沉默了很久，随即说“你是哪个变态？” “我是陈嘉阳，不是变态。” “这位陈变态，你恶不恶心，啊？” “然然姐，别生气，我给你接了一个大活。” “好好说话，陈变态！” “唉，好吧。臻美公司找到我们，想让我们拍摄一条时尚海报。他们的要求就是四名明星，有男有女。已经挑出来了几位适合他们品牌的明星，人家找上我们是希望我们能够联系一下。联系之后，再拍摄。” “就这事，那让小周去办吧，他负责外联。” “要是这么简单，我就不会给你打电话了。主要是小周说，一下子联系上四名明星，有些不好办，人家不一定同意，我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私下和他们聊一聊。” “陈嘉阳，你也太不懂娱乐圈了吧。你以为是打招呼，一句话的事情吗？” “我知道，这不是一起想想办法嘛。” “有些艺人能接什么广告，都是要谈好的，臻美倒是想省事，直接让我们谈。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接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那我们就不接了，我只是觉得，光影恋在沈阳有一些单打独斗，我们没有那种特别强有力的合作伙伴。如果臻美这一单我们完成了，并且反响不错的话。那我们完全可以借用他们商场的场地，如果有什么明星再来的话，在那里举办一些活动，对我们也是有好处的。” 电话那头的郜依然好像是被我说动了，于是她回复道“行了行了，你把名单发给我。什么事情，还要老娘亲自动手，白养你们了。” “然然姐，你消消气！”我依旧犯贱。 “滚！恶心！”她挂断了我的电话，可是我觉得十分的有趣。平时也就是这样的打打闹闹，没什么不妥。郜依然对我来说，尽管是我的老板，可是朋友这一份面子还是在的。 这件事情自然是急不得，所以我暂时没有太在意，将希望寄托在郜依然的身上。去办公室找到了小周。 “小周，资料做的怎么样了？问问策划组，他们有没有相应的方案什么的？”我坐在小周的面前，他正守着一大堆资料。 “哦，阳哥，策划组的方案有很多备选的，到时候，我们联系上档期之后，再找到臻美她们做筛选。” “现在就等着那几个明星到位了。” 我没有去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去了对面的天台。这种等待的滋味确实是不好受，让我在这段时间里面，什么都做不了。点上了一支烟之后，我看着下面的车水马龙，已经记不清楚自己是第几次来到这里了。 不过这一次，我有了新的发现。远方的一座大厦，我注视了很久。大厦的玻璃幕墙上悬挂着“臻美”。原以为，和这座大厦再也没什么交集了。没想到这一次还有了合作的机会，我的心里一直期待着郜依然带回来成功的消息。或许是珍惜这一次的合作，也或许是我想为张婉儿做些什么。尽管我知道一条宣传海报不会引起什么波澜，但是，我就是想为张婉儿做些什么。 当然，这可能是我的自作多情。因为，张婉儿是不会为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做决定。一根烟即将燃尽，在这个世界里面，能有什么的巧合。算了吧，生意也好，人情也罢。这可能是我最可能为她做的事情。 天边的夕阳沉在城市的另一头，我在不断地反省和忏悔自己。我做的这些事情，犯下的错难道都是因为自己的善良和责任吗？我自嘲的笑了笑，忙碌了这么长时间，我就像是一艘漂泊的船。偶尔，在这个港口补给，偶尔在另一个港口装载货物。 等了一个下午，郜依然没有再传来消息。这种事情是急不得的，所以我叫员工提前下班了。六年前，一意孤行地来到沈阳这座城市，做着平凡的工作，过着咸鱼的人生。没有好车和房子，也没有女朋友。只有酒精和香烟，哦，还有酒吧里面叫着哥哥的女孩。 六年后站在这里，我有了房子和车子，也有女朋友，有一份体面的工作。可是和六年前一样，我有一种孤独，一种无解的孤独。一个人生活的那种孤独，一个人还清罪孽的孤独。什么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晚餐时候，我一个人开着车在街头晃悠，肚子很饿，却不知道吃什么。走了很久，我在自己的记忆中想起来曾经在恒兴工作时候，最喜欢吃的一家叉烧饭。有了目的地之后，我很快的就到了下午望着的大厦的地方。 今天店里面的人不多，我要了一份叉烧饭之后，就在桌子旁坐了下来。拉开了汽水之后，我看着周围。在我的左前方，坐着一个短发女人，也吃着叉烧饭。从她的打扮不难看出她也是周围上班的白领，她吃的很慢，不知道每一粒大米是否蕴藏着不一样的味道。 视线移到了这个女人的脸上，我也没想到在这里会遇见叶欣。她没有拿别的东西，应该过一会儿之后还要回去加班。等到了自己的叉烧饭之后，我走到了叶欣的对面，并且坐了下来。 她抬起头，看见了我。“陈经理？” “哦，你好，叶欣。你也喜欢吃这家的叉烧饭？” 她点点头。“你怎么会来这里吃饭，影楼离这里可不近。” “我以前在恒兴上班的时候，经常来这里吃饭，很久没吃，有些想念这种口味。” 叶欣擦了擦嘴，思索了什么之后，她对我说。“你是不是策划恒兴温暖圣诞夜来的？后来那个恒兴的副总赵孟生因为强奸未遂抓起来了，恒兴出了事。” 叶欣的描述一下子将我拉回到乐彤出事的那晚，我停住了筷子。“是我，自从那件事情我就辞职了。” “辞职才代表三观正，不辞职才代表你助纣为虐。” “唉，我也看不下去。当时我的上司是刘峰，为此还受了牵连。” 听到刘峰这个名字，叶欣有些惊讶。“我们公司在天津的分部副总，也叫刘峰。他？” “对就是他。”我回答了叶欣没有问出的问题。” “那你，是怎么当上影楼经理的，而且还是这样的一个影楼。” 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叶欣。“你口渴吗？” 叶欣有些疑问？“口渴？有点。” 我为她点了一杯柠檬茶。“哦，这个故事有点长，你要是真想知道，我尽量短点说。” 叶欣喝着柠檬茶，点点头。这几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要给别人讲故事，可能交朋友就是这样，新朋友想知道你的过去来判断你这个人是否适合成为朋友。 讲完这段故事，我喝了一口汽水，接着吃着饭。叶欣还在回味着我的故事，许久她点点头。“想不到陈经理的经历这么特殊，也能看的出来，你有能力有魄力。虽然人会犯错误，可是，本质还是不坏。最重要的就是，犯了错，会想办法偿还和补救。” “您就别捧了，那些事本来就不是什么光荣的事。” “也没有了，怪不得张总会让我来找你。” 我停下了筷子，吞咽下去食物。“她让你来找的我？就是这个海报的事？” “是啊，她让我来的。本来我是想将这个托付给什么经纪公司，让他们去约一下拍摄的场地，和方案什么的。我们直接用成品，最后在网络上发条消息，提升一下知名度。直接请明星来臻美，我们没有渠道和太多的资金，实属无奈之举。” 叶欣又喝了一口茶之后说。“但是方案给张总之后，她就说不如直接请明星来拍摄，渠道和资源让我来找你们，她说你们有办法解决的。” 看来叶欣来到这里是张婉儿的意思，好吧，这让我更加的希望这件事情能顺利的完成。 第290章 再次来到臻美 第290章 再次来到臻美 回到家中，大概在九点。我一边和齐薇通话，一边在做家务。我和她说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还把我做杂志专辑的主意告诉了她。忙完了一阵儿之后，我躺在沙发上，看着齐薇的脸。 此时，我好想回去摸一摸她的脸。一个女人的青春会有多少年，齐薇和我在一起的那些年里，我见过她最好的模样。现在的齐薇已经变得成熟，多了很多的知性美。也是很多男人喜欢的模样。 看着她的样子，我有些恍惚，不知道五年之后，十年之后，她又会变成怎么样。也没有思考过，我到底爱的是齐薇，还是喜欢身边有一个人陪伴的感觉。从张婉儿，乐彤，再到齐薇，这些女人给我的感觉都不同，可是我也不知道什么才叫做正确的选择。 透过手机屏幕这里，我看着她的脸。此时，我想着我在北京的生活，越长几岁，就越想回家。“薇薇，我想回北京。” “不知道郜依然什么时候才会放你回来，但是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是回不来。没事，我等着你，我现在每天都回家看看爸妈。你放心吧。” “好吧，谢谢你。这种情况下，多亏了你。对了，我忙完手上这件事情。看看能不能多请一阵子假。我们去加拿大，见你父母。回来办婚礼。好吗？” 屏幕那头的齐薇点点头。“好，嘉阳，我们真的要结婚了。” “嗯，这次一定。” 挂断电话之后，我躺在床上，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晚上的十一点钟。我将手机充好电，放在一边。 电话突然响了。我无语了都，谁呀，半夜还会打电话。 “喂？” “你小子是不是睡觉了？”郜依然在电话那头大声的问我。 “没有，随时待命！”我坐起身来。 “明星给你约到了，过几天档期空了她们就回来。对了，你告诉臻美商场，让他们做好迎接的准备。” “遵命老板！要不说还是老板有能量，这么快就解决了。不过也不是给我约的，你这不还是为咱们影楼做贡献。” “真是拿你没办法，无语了。” “你怎么现在还没睡？” 郜依然在那头呼吸着，我听得见她的呼吸声。“刚下机，现在在酒店。嘉阳，我真的累了。厌倦这个圈子里面的浮华和虚伪，还有乱七八糟的事情。但是我又离不开这个圈子，我依赖着，又讨厌着。我想为自己找一个新的支柱，光影恋是我最后的希望了，所有的资产也已经投了进去。” 她和我说了很多，我静静地听着。 “你在听吗？” “在，我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些事情。我也没有你这样的经历，但是我会支持你的，我的任务就是为了把光影恋运行平稳。到时候，你就做好自己的老板，每天等着收钱。” 郜依然很久没有回答，我以为她睡着了，想要挂掉电话。 “嘉阳，你思考的时候都会抽烟。我想试一试，但也就想一想。”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可别沾染上什么不良习惯。这是很不好的行为，有损形象。” “其实，我是想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帮我。撇家丢业的，在北京你琴行开的好好的。怎么就这么愿意过来帮我。难道真是因为我那天在天台上求你吗？” “哪能有什么原因，我是一个软柿子呗。听好话就答应你了。” 我的回答显然没有让郜依然满意，她哦了一声之后，说“我要睡觉了。” “别介别介，逗你呢。我不仅是还人情，还有一点点的私心。我也想让光影恋活下去，而且活得非常精彩。” “不管出于什么，还是要谢谢你。光影恋就像是我买来的一份保险，你要帮我好好经营。我知道你也有别的事情，但是嘉阳，你能不能先把光影恋帮我运营好。” “我答应你。我们都要好好地。时间不早了，睡吧。” “嗯，晚安。” 挂断了电话之后，我很快就睡着了。这一觉一直睡到了上班的时间，穿好衣服，就赶去了光影恋。” 到了光影恋之后，我就给小周安排了工作。邀请来的明星，郜依然已经解决了。接下来就是他们的迎接工作，还有公关方面。这一点我让小周出方案，尽快出一个结果。剩下的部分，我就带着姚瑶找到了叶欣。 开车停在地下车库，这一刻我有些恍惚。以前在恒兴上班的时候，经常来这里偷偷抽烟，开开小差什么的。那时候愤世嫉俗，偌大的城市之中，没有一处我安稳的落脚点。 见我迟疑了一会儿之后，姚瑶提醒我“经理，我们不上去了吗？” 回过神，对她说“哦，上去。” 时隔多年，再一次走进这座百货商场，我看着里面的商品，像是在翻阅着自己的记忆。整体的布局还是没有变，可是在我们从前未曾注意过的角落，早已经不是最开始的样子了。 我们来到了叶欣的办公室，她杂乱的办公桌上摆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走进屋之后，她整理了一下。“快坐，让你们见笑了。我这里有些乱。” “没事，没事。看出来了，你为了这次活动可是下了不少的心血。” “那可不，对了，明星的档期约到了之后，你们想不想听一听我的方案？” 叶欣向我们介绍了她的方案，她计划四位明星到了之后，我们在臻美的商场之中开一次见面会。之后，她想要我们直接在商场里面拍摄。听过她的方案之后，我有了一些想法。还没有回答叶欣，我就直接给小周打了一个电话。 “喂？阳哥？怎么了？” “嗯，你然然姐给你约的明星，档期给我们留了几天？” “这个，算上拍摄，还有其他活动的时间预算，大概有三天。” “三天，好吧。时间还是很紧的。这样吧，你听我电话，有事情我再找你。” 挂断了电话之后，我看向叶欣。叶欣面色有些憔悴，喝了一口咖啡之后对我问。“陈经理？怎么，拍摄会有困难吗？” 我摆了摆手。“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们这个方案慢慢来。” 第291章 嗨购星势力 第291章 嗨购星势力 办公室里涌进来一群人，几乎全是叶欣的手下。她们的脸上没有丝毫伪装的敬畏，反倒是一种对‘老大’的天然亲近和崇拜。她们叫叶欣‘老大’，那语气里带着难以掩饰的依赖与信任。我在一旁默默看着，心里不禁暗自偷笑。这情景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普通的部门，更像是某个深不可测的集团。她们之间的默契与配合仿佛早已通过岁月编织成了一张无形的网，而叶欣，就是那个掌控全局的中心。办公室的空气，仿佛都被她们紧密的关系渗透了，凝聚成一种看不见的权力氛围。 坐在一起之后，我们商量着接下来的方案。我主张的反正是就地取材，拍摄的地点在臻美商场。关于见面会的事情，这个毋庸置疑是要开的，可是什么形式开，这个就是叶欣他们的事情了，我们也就是借着这个机会，名义上说是开机仪式。 距离那四位明星到来的日子还有三天，这个会议开到最后人也是越来越多。我还兼职了司机，载着我们的摄影师，往返于光影恋和臻美。在此过程中，我并没有见到张婉儿，也对，这种事情她怎么可能会过问。 忙碌起来之后，我的生活没有人照顾。齐薇从北京赶了过来，倒也不是非要让她料理我的生活，只是，这么长时间不见，确实有一些想她。于我而言，沈阳的一切都是十分的熟悉。可是齐薇却没有在这里生活很长的时间。 臻美为了迎接接下来的活动，整体都进行了一次升级。主题鲜明的色彩，标识清晰的标语，还有各自明星的海报。臻美这座商场依然显示着蓬勃的生命力，很多人都涌进来四处逛，还有追星一族，纷纷来到这里打卡。 齐薇挽着我，今天我是来陪她逛一逛的。她环顾着四周。“我好久都没有逛商场了，虽然全国的商场都长着一副模样。无非就是逛一逛，买一买。” “现在的模式都差不多了，娱乐，餐饮，购物，基本全都包括了， 还能有什么新意的。” “我看，你们这个活动就很不错啊。要是能有那种转角遇见惊喜，比如在哪个区域会有明星出现，或者是，购买商品会得到线索卡。那销售额肯定直线上升的啊。” 我停下了脚步。“对啊，你太聪明了。我的薇薇，你真是干一行像一行，商人的那种精明劲你都有。” “我去你的，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随后，我就将齐薇所说的告知了叶欣。她点头表示赞同。“不错，这个确实可以吸引到很多人。陈经理，你果然有实力啊。” “这个不是我想出来的，我女朋友逛了逛你们的商场说的。” “像这种宝贵的方案和建议，也是我们缺的。为了表达感谢，我给您一张贵宾卡，买东西统统五折，长期有效的。还有您的员工，我们也有福利。”叶欣递给我一张臻美的商品五折卡，又递给我一沓臻美商场的300元免门槛代金券。我也没有客气，直接就收下了。心里想的是，如果齐薇的这条建议让臻美的销售额突破历史，我收你八百张卡都不过分。 下了班之后，我就带着齐薇来到了臻美的奢侈品专柜。“看看吧，喜欢哪个直接拿走。” 齐薇朝我翻了翻白眼。“你当我是那种一两个包就能打发的小女孩啊。这些包我什么没见过，买那些东西干什么？” “你要是不买包，看看别的。我买单！” “哟，陈老板这是在哪里发财了？” “发财倒谈不上，给自己老婆买点东西怎么了？要不选一件大衣？” lv专柜的销售顾问热情招待了我们，齐薇挑了一件当季新款的大衣。结账的时候，我掏出来叶欣给我的打折卡。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专柜不能使用打折卡，我们的定价都有严格的区间。” 我手举着打折卡有些尴尬，我靠，我怎么就没考虑过还有这种事，奢侈品一般很难打折的。缩回手之后，只好乖乖的拿出银行卡按原价购买。 齐薇没有嘲笑我，而是做好了放回衣服的准备。不过，我没打算退缩，而是真的想给她买一件。 刷完了卡之后，我帮齐薇拿着袋子，销售顾问跟我们说。“先生，您这张卡算是我们商场最高级的打折卡了。我们专柜会有一些赠品的，这是您的赠品请拿好。” 我拿着这枚钥匙扣，走出了专柜。齐薇并不是一个扫兴的人，她对我说“谢谢老公！这可是我的第一件lv的外套呢。” “你开心就好，这可是我的第一个lv的钥匙扣。”我将钥匙拴在lv的钥匙扣上。 剩下的几天，我们就在忙碌的准备见面会的事情。我们打算在上午的时候召开一个见面会，让四名明星参与参与臻美准备的活动，宣传是一个长久的过程，并不能只靠我们接下来拍的海报。 剩下的下午就是拍摄的过程，这半天商场是要封闭的，毕竟为了拍摄任务的顺利完成。第二天，在商场里面做活动，购买任务领取线索卡，这四位明星会时不时的出现在一些商铺，或者是商场的别的角落。我觉得这个活动是史无前例的，为了看到自己的偶像到底在哪里，我相信应该会有很多人不惜金钱去购买这样的线索卡。 我在臻美和光影恋两头跑，主要还是确保万无一失，我将代金券交给了姚瑶，祝福她空闲的时候给员工们发下去。 关于齐薇，她自己在沈阳逛了逛，然后晚上回家的时候为我做一顿饭。不过在活动的前一天晚上，齐薇来到了光影恋。我正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她敲响了我的办公室的门。 “你怎么来这儿了？我说了，一会儿就回家了。” “嘉阳，我们拍一套婚纱照吧。”她坐在我的面前。 “怎么突然想起来这件事情了？” “上次领证没领成，我们接下来的程序也不能因为这一件事情而拖沓。” 我想了想也是，有些事情是拖不得的，一拖反而办不成。“你想去哪？” “为什么就不能在这呢？我觉得这里的水平应该是很顶级的了。” “那好，明天活动结束之后，我带你去买婚纱好吗？” “好，嘉阳，我们回家吧。” 远方的落日宣告忙碌的一天即将结束，它在天空之中留下了一幅还未完成的画作。余温藏在每一个人的心中，幸福也有着不同的定义。以前我想着会不会有一天幸福突然降临在我的身边，拯救我的生活。可是，我也没预见过，幸福这个家伙就这样悄然地实现了。 第292章 大牌驾到 第292章 大牌驾到 大牌明星在这一天如约而至，每一个参与这场活动的人的神经一直都在紧绷着。由于郜依然不在，管理，调度，让我近乎是连轴转的状态。唯一的放松时间，只有在上厕所的时候去抽一支烟。 见面会开始的时候，全部的粉丝都在疯狂的尖叫，这些声音挑动着我敏感的神经。我坐在后台，剩下的这些事情已经与我无关了，事情按照我和叶欣设计好的流程进行。我双手托着脑袋，看着臻美商场镂空好看的玻璃吊顶。我并不是一个十分高调的人，此时此刻，在这里安静地坐着，于我来说，便是难得的轻松。 在高处，我看见了一个女人，她双手扶在栏杆上，美丽的卷发垂落双肩。她的眼睛平静地看着楼下的一切，也包括我。我们似乎在对视，这个女人不是张婉儿又是谁呢？ 再次看见张婉儿我的心里很高兴，是那种得到惊喜的感觉。我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在看着她。她像是住在城堡里面的公主，用高贵的目光观察着凡夫俗子的生活。而一个傻小子，就这样期待着爬进这座城堡，和公主有一次大胆的约会。他甚至在幻想，幻想着公主有一头可以垂到地面上的长发。它可以借着长发，爬进公主的闺房。 在我肆无忌惮想象的时候，张婉儿离开了。我的心里有一些失落，恰巧见面会也结束了，臻美要封场了。我带上光影恋的人即将为接下来的拍摄任务奔走，和叶欣打过招呼之后，我就和四位明星握了握手。 不过，令我十分尴尬的是，这四位明显只是客套和礼貌。实际上并不想和我有太多的接触，没有办法谁让我只是一个人微言轻的打工仔。不过我也不在意，毕竟人家那么大的咖位，有点架子也正常，我只希望接下来的拍摄任务，还有营销手段顺顺利利的完成就可以了。 生活在这个世界，为了兜里的一块两毛钱，谁都可以低三下四。叶欣找到了我们，我们就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办的漂亮。嘱咐了摄影师几声之后，我四下想找个地方去。正好看见了即将离开的叶欣。 “叶欣，等等。” “怎了陈经理？” “我这没地方去了，回影楼实在是太远了，再说了一会儿还要回来。我去你办公室坐一会儿？可以吗？” “当然可以，走吧。我还要谢谢你为我们营销方案提了很多的建议。” 到了叶欣的办公室之后，她给我倒了一杯茶。我在她办公桌上拿起了一本杂志，不是为了打发时间，而是看见封面上的一个名字。张婉儿，没错，我太想知道她的消息了。 随便翻了翻只是知道，张婉儿要开辟海外市场，做跨境电商。可是，剩下的就没有太多的有价值的信息了。 “陈经理，你先坐着，我还有点事情。有什么需要你就和外面的人说，失陪了。” “没事，你忙你的。我就是坐一会儿。” 靠在椅背上，翻阅着无聊的杂志，我很快就睡着了。再次醒来的时候，脖子一阵儿酸痛。揉了揉之后，我觉得下面应该快完事了吧。想要走出去的时候，却看见背后坐了一个女人，她穿着白色的西装，手里面翻着，我刚刚看的杂志。 一瞬间不知道，说些什么。我看见的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张婉儿。 “哦，那个，那个，我没处去了，只好在叶欣的办公室坐一会儿，我马上就走。”当时也不知道脑袋为什么这么慌张， “没事。你坐吧。我找叶欣有些事情。”她合上杂志，然后微笑地看着我。“这次活动你也费了不少的心，谢谢。” “张总，感谢你给我们光影恋这次机会，希望你们今后再登高峰。” 张婉儿收起了自己的微笑。“你，叫我什么？” “张总。” “哦，这个周末，我请你和叶欣吃饭，有时间吗？”张婉儿放下了杂志，她看着我，好像希望我答应下来。 “谢谢好意，有时间我会去的。” 张婉儿点点头，随即离开了办公室。我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是晚上的六点钟了。手机上发了很多的微信，姚瑶告诉我，他们完成拍摄任务已经先走了。叶欣告诉他们暂时不要打扰我，于是，所有人都走了，只为了给我一个安静的地方睡觉。而张婉儿，很可能已经坐着等了我很长时间。 走出臻美，我看见一个女人穿着lv的大衣站在门口在等待着，这衣服我有些熟悉，她盘着丸子头，双手插进口袋里面，两只腿时不时的交叉来减缓疲劳。这个女人，是我的未婚妻——齐薇。 我从后面抱住了她。“你怎么来这里找我了？” “我去影楼了，他们说你在臻美睡着了，不敢打扰。所以我就来这里等了。”她转过头看我。 “他们不敢打扰，你还不敢吗？” 齐薇坏笑了一声。“我不是怕你睡觉，我是怕你再做些别的事情。听说，你又和这座大厦的什么，张总有联系？我好奇，这是不是早就串通好的？” “你饶了我吧，这就是合作。真的。” “真的？” “真的，我发誓。今天晚上我们去吃烤肉怎么样？沈阳西塔有韩国烤肉，那味道真绝了！” 齐薇看我求饶的样子，笑了。随后她就像是皇上开恩一样对我说。“行吧，正好我也有些饿了。” 我们来到地库取车，却正好看见张婉儿站在她的白色奔驰旁边，主驾驶的车门开着。听见我们的脚步声之后，她转过头来。“好巧啊，在这里遇上你们了。” “是啊，怎么了？还没下班吗？”我回应了张婉儿，顺便拉开车门。 齐薇和张婉儿点了一下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我车子，好像是坏了，现在打不着火。”张婉儿又试了一遍。 齐薇坐在了车里，我刚准备发动车子，随后又起身看了看张婉儿的方向，决定过去看一看。 “这车子，你多长时间没开了？这么多的灰。” “好长时间了，大概四个月。” “按道理来说，我看看。”检查了一下之后，张婉儿的车电瓶没电了。 “电瓶没电了，但是你这种好车都会有低电量保护，避免没电打火。你这个电瓶换过？” 她点点头。“换过一次。看来这次是走不了了。” “既然这样，你去哪？” “我，回家。” 我看了看车，又看了看张婉儿“我也不知道你住哪，你说个地址，我送你吧。” “那，太麻烦了，我回老房子那里。” “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谢谢，那，齐薇会不会。”她看向车中，齐薇也朝着我们这个方向看去。 “我和她说一声。” 走近车子之后，齐薇对我点了点头。“送人家回去吧，我同意，你不用担心我。”我的心里升起一丝狐疑，这反应对吗？不管对不对了，别让人家干等着了。我摆了摆手让张婉儿过来坐。 张婉儿坐在了我车的后座，她身上还是那身白色的西装，没有一点的污渍。她的胳膊夹着一些文件，放在后座上之后，她系上安全带的咔哒声混杂着车里广播女主播的声音。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一切又是得不到的东西。 我还是送张婉儿回了家。我不知道她回老房子住是为了什么，不过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她可能重新做回了我的邻居。 第293章 所谓的未来 第293章 所谓的未来 载着张婉儿回到了老房子那里，她下了车对我们表示感谢。之后我带齐薇去了一家烤肉店，但此时我的心里依然是十分的忐忑，因为我不知道齐薇心里的想法，女人心海底深，这句话说的真没错。 点菜的时候我都有些心神不宁，陈嘉阳啊陈嘉阳，你什么时候这么怕老婆了。 齐薇点好了菜之后，她看向我。“想什么呢？” “我在想，你想什么呢。” “有病，说话云里雾里的。你要再这样我可回北京了。” “别介，这不是考虑我们两个的未来呢嘛。” 她白了我一眼，看来对这个答案不满意。“你要是能从这里脱身，和我回北京，那未来不就好解决了吗？” “和你说了，我现在暂时回不去。你当时不也是让我过来帮忙的吗？” “我让你是来帮忙的，又不是让你来这里挑大旗的，你装什么大瓣蒜？我看这光影恋离了你就不会转了？”齐薇嘴上毫不客气。 菜上来之后，我只是再给她烤肉，顶嘴这种事情除非是我不想活了。只好将自己隐藏在油烟之中，好将齐薇和我隔开。 “这件事情快结束了，我们去拍婚纱照好嘛。”我将烤好的肉用生菜叶包裹住递给了齐薇，并转移了这个话题。 “好，就怕你到时候又说忙。”她接了过来。 “不会了。我也该成家了吧，是不娘子？” “吃您的肉吧！” 烤肉配好酒，生活配喜乐。吃完饭之后我和齐薇在周围逛了逛。这也算是我繁忙生活里面的一点点空闲的时间。我只想和她多待一会儿，因为不知道以后到底会不会有这样平淡和清闲的机会，我拽着她的手，怕她遗失在人群中。 沈阳的西塔曾经是朝鲜族的聚集地，现在成了韩式风情的旅游景点。几条街灯影错乱，歌舞升平。不觉得吵闹的时候，便走到了尽头，偶尔被街区出租车的车笛声吸引回首，这里好似一场梦，包容着幻想的香甜。 我握着她的手，想着所谓的未来。或许我即将离开这座城市，回到北京，开始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我累了，想平息自己总是在沸腾的血液。齐薇一边喝着奶茶一边看着街景，我们走了很久才开车回家。 电梯门打开了，我拧动钥匙，将目光瞥向了张婉儿的家门，门把手上面的灰被擦干净，门好似也被擦得干干净净。她的回来，让我的心里五味杂陈。以前因为她做了我的邻居而惊喜，世界上的巧合太多，为了这个巧合我花光了运气，所以后来一次彩票也没有中过。而现在她再次回来，我不清楚怎样去赎罪，起码不让她那么恨我。 不过我没有再过多停留，和齐薇走进了家门。我坐在沙发上对齐薇说“这间房子是我最开始来沈阳的时候租的房子，这房子，啧暖气不好。冬天时候很冷，裹着厚厚的棉被。后来，遇见了张婉儿她帮我还清了房租，又做了我的邻居。赚到钱之后，我买下了这间房子。” 说到这里，我点上了一支烟。“乐彤怀孕之后，我就没再住过。直到回到了光影恋，才又住了起来。” “我觉得还好啊？不那么冷。”齐薇靠在我的肩膀。 “现在是春天，要是冬天你就不说这样的话了。” 她拿走我的烟并熄灭在烟灰缸中。“现在生活不再像以前一样了，在出租屋那段时间我们也熬过去了。嘉阳，你知道嘛，未来我想和你结婚，生孩子。我也想要不我们出国？在国外生活？反正不管在哪里，我就想和你在一块儿。”她握着我的手，又分开我的手指，这是她的游戏，她说喜欢掌握我的这种感觉。 “嗯，好。我答应你。对了，和你说一事，周末的时候，张婉儿要请我吃饭。” 她立刻就起身，问我“她请你吃饭干什么？难道为了这事？就你们俩个？” “应该是为了表示感谢吧，毕竟我们不仅承担了拍摄任务，营销方案那边也没少出力。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还有臻美营销部的部长。” 齐薇骑在了我的身上，直勾勾地盯着我。“那你去不去？” 我知道她的小心思，于是就故意逗她。“去啊，为什么不去。有美女呢。唉，疼疼疼！” 她毫不客气地掐了我一把，这是我应有的惩罚。 “去！你敢去，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你听我说,以后还有很多合作的机会呢，我不去，这上哪里赚钱的！”我将齐薇从我的身上抱了下来，谁知道她还会不会对我做什么。 “合作？你也是为了光影恋合作，为了郜依然，你怎么不为了琴行，为了我呢？” 近乎是央求的语气。“姑奶奶，这不是为了早日回到你的身边嘛。好了，别生气了。明天活动还有一天，完事了我们就去拍婚纱照好吗？” 好说歹说，齐薇才算没有和我生气。其实，齐薇的性格并不是那种毫不讲理，胡搅蛮缠，她只不过是在有些时候愿意表现出这样。所谓的未来，我不清楚我们会变成什么样子，但是就目前来说，我还是挺喜欢的。 深夜，齐薇钻进我的怀里，不知道她的梦里面是什么情节。我轻轻地闻着她头发的香味，又在想着以后的日子会不会在一个新的地方生活。我们要不要来一次旅行，反正在仅有的时间里，不给自己留太多的遗憾。 忽然齐薇醒了，她看着我。“怎么不睡？”又抱着我。 “睡不着，我想着以后。” “别想了，我只想和你多待一会儿。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见我们在北欧生活，那里有好看的极光。” 我轻轻抚摸了她的肩膀。“我们以后会去的，不止去北欧，去北美，还会去别的地方。好了，好好赚钱。” 齐薇没有回答，我看了她一眼，她又睡着了。时至今日，我找到了一种，幸福地感觉，并随着这种感觉睡着了。 第294章 成果 第294章 成果 抢在活动最后一天之前的半天，我们连夜加班将海报制作了出来，发给了叶欣。叶欣回复了收到，之后就没了下文。她们正在加班加点的设计宣发的方案还有营销策略，而这一环节必不可缺的就是我们的海报。 海报的质量影响着这场营销的结局，不能说是最关键的一环，但起码在整个方案里面很重要。所以我和臻美一样忐忑，都希望会收获很好的结果。 在臻美活动的最后一天我没有去，而是待在影楼里面看着海报的后期工作，我们还要负责网络上的海报宣发。不过听说叶欣她们确实采取了齐薇的建议，在某个商铺，或者是主题的区域安排明星与顾客偶遇。消费到一定的金额之后，还会获得线索卡和明星相关的纪念品。 这一天，臻美的大厦涌进了很多人，有些人是为了看自己的偶像，有些人是冲着打折活动。臻美内部的人员在关心这次活动会给臻美带来多少的收益，而我的心里在关心着，这一次能不能得到认可，发展臻美为光影恋的生意伙伴。 我想光影恋应该有一个具有实用性的伙伴，如果有一天发生了什么意外，总不至于什么都留不下来。至于能不能，归根到底还是要看张婉儿的态度。不过，这事首先我要和郜依然商量商量。 想着，我就给郜依然打去了电话。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喂？找我什么事？别又是那种搭人情，跑腿的事情。” “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你最好是能回光影恋。” “好事还是坏事？” “反正肯定不是坏事，电话里肯定是说不清楚。” “搞这么神秘，行，我下周回去。对了，那个活动是不是办的挺成功的，我看微博上，还有别的媒体，都宣传这事。臻美这两个字，我都已经看腻了，铺天盖地的。” “不算失败，还没结束呢。那我等你回来。” “行。” 一个半天，姚瑶告诉我臻美的宣传海报所有的工作已经完成了，我们将样片还有别的东西一起打包交给了叶欣。在暂时没有别的客户的情况下，大家都很放松。我将他们召集到大厅。“今天下午放假，代金券还在手里的，就去臻美买点什么。最近大家都太辛苦了。” 一阵欢呼声中，我看见了小周和他的女朋友秦羽。“好了好了，赶紧散了，该回家的回家，该购物的购物。明天准时上班就行！” 众人散去之后，我叫过来小周和秦羽。“给你们一张贵宾卡，这在臻美可是最高规格的卡了，你们买点什么，去吧。” “我靠！阳哥，这么大方。”小周接过来之后，反复看了看。 “得了吧你，去给秦羽挑点化妆品什么的。” “ok！那我们去了！” 片刻之后，光影恋就剩下了我一个人，我准备锁门，然后去臻美看一看。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光影恋的原主人，李盛打来的。那个时候，光影恋还叫作索菲亚。 “喂？盛哥！好久没联系了。” “哈哈，是啊，嘉阳。好久没联系了，我最近在手机上看见光影恋了，你们和那个什么商场搞的活动，又请了很多明星。光影恋现在这么厉害了！于是我就打电话问问你，怎么回事啊？” “盛哥还关心着呢，其实我现在已经不是这儿的老板了，就是一经理。真正的老板是高郜依然。” “郜依然，好耳熟的名字。是那个明星？” “对，她是我的好朋友，我过来帮她的忙。” “你以前不是做旅拍的吗，现在转型了。” “嗯，发生了一点意外。”我一边收拾着，一边将光影恋出事的那段故事说给了李盛听。 “哎呀，当时你怎么没想起我。赔偿款的事情我可以帮你的。” “客气了，盛哥，你帮了我那么多，当时我没有道理再找你了。” “有时间再聚，我们好久没见了。” “好的！有时间聚。” 挂断电话之后，我发动车子去了光影恋。结果快到那条商业街的时候，车已经是开不进去了。我找了一个还很远的停车场，又骑着共享单车，才到了臻美的楼下。里面的人超乎我的想象，我甚至在门口还看见了几个我们公司的员工。 臻美这次促销，不仅吸引了追星一族。就连正常的消费者也抵挡不住，折扣，福利的诱惑。不过这几天的气氛和势头已经到达高潮，臻美的名字即将刻在消费者的脑海之中。 许久，我放弃了从正门进去的想法，而是转向了后门。我给叶欣打了一个电话，发现根本就没人接，这个时候她可能加班加点的在忙。于是我打算回家休息，转头的时候我却看见了陈凡。 “您好！”他向我打了招呼。 “您好！” “一般人是不知道这个后门可以直接通向办公区，你不是来购物的吧。” “不是，这次的宣传海报方案我还没有得到答复，准备问一问臻美的营销部。”我丝毫没有遮掩，而是将这件事情告诉了陈凡。 “你觉得这次活动怎么样？”他打量着我。 这种感觉我很不舒服，但是起码的尊重和交流我还是有的。 “什么怎么样，营销方案奏效，宣传效果达到了，这不就可以了吗？” 他一脸鄙夷地回答道“嗯，目前看来确实是这样。不过，我给张婉儿的建议是转向高端商场，这群人竟然搞得像那种廉价大卖场一样。现在，安保力量都增加了，这些中低收入的群体挤满了市场。” 我按着心中的怒气，这算什么大瓣蒜。臻美你说了算？也没有回答面前这个趾高气昂的他。 他见我没有回答，便也知道了我的态度。“这样吧，我带你上去。”陈凡拉开了门，并且打开了电梯。向我邀请着。 我没有拒绝，和他一起走上了臻美的办公区。到了楼层之后，所有的员工都在叫陈凡陈总，给我一种，在叫我的错觉。 臻美的办公区十分的忙碌，每一个人在仅有的空隙之中穿梭着。我想找叶欣，却看见在张婉儿的办公室里摆放着一块儿大屏幕。上面实时显示的是臻美的销售额，和在线人数。 我没有在这里看见张婉儿，却看见叶欣和其他人，应该是股东。他们紧紧盯着面前的屏幕。我却看见了一个醒目的数字线——一亿，而且波动的数据正在无限趋近这个线。 陈凡走了进去，他扶着门，示意我也进来。走进去之后，屋子里面的人并没有在意，而是依然盯着屏幕。 数字触目惊心的升高到了一亿大关，甚至还有上涨的趋势。盯着屏幕的人，嘴里面念念有词。“一亿五千万，一亿五千万！” 数字减缓了上涨，最后，前两位数字定格在了1.5亿。疯狂的人，他们相互鼓掌祝贺。不过，只有陈凡依旧冷漠。叶欣欣喜若狂，她对我说。 “陈经理！1.5亿的销售额！我的天哪！我们这次成功了！不对，大获成功！” “是啊，祝贺！”我看向屏幕，这是一次成功的营销，光影恋也有了继续和臻美谈下去的可能。 “张总，这次营销额达到了1.5亿。”身后的声音传来，我转过身去看见了张婉儿。 陈凡鼓掌表示庆祝，不过在我心里，这怎么这么虚伪，之前他可是一点表示都没有，现在你又表现出来，有意思吗。张婉儿微笑地看着我们“这是我们共同努力的结果！值得庆祝！” “陈经理也来了，一起分享成功是吗？”张婉儿看向我。 “嗯，是，祝贺！这在商场的营销案例里面，算是一个惊人的数字了。” “当然离不开你们的努力，客气话我就不说了，我还有别的事情，失陪了。”张婉儿离开了这间屋子，陈凡陪同她走了出去。 第295章 饭局(一) 第295章 饭局（一） 张婉儿走了出去，之后，我没有再见到她。在夜色浸染世间一切的时候，我离开了臻美，离开了这座疯狂的商场。我不知道张婉儿在看见这些数字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想法，整整一点五个亿，却在这个女人面前好似微风一阵儿，不过一笑了之。无法猜测到一个女人心里面的想法，看不透她的笑容。 晚上回家的时候，齐薇给我按摩着我的肩膀。我突然问她“如果你有一亿五千万，你会怎么花啊？” 好奇地看着齐薇的反应，她一边笑一边想着。“如果我有一亿五千万，我们早就不用工作，也不用发愁。早去逍遥快活了，管那么多烦心事干嘛。” 我翻了一个身之后，双手枕在脑袋下。“这次活动，臻美的营销额达到了一亿五千万。” 齐薇面露惊讶之色，她举着双手。“一亿五千万！那么多，东北人真是有消费能力。” “如果我有一亿五千万。”我沉思着。 她打断了我。“别想了，就算是张婉儿也不会全部拥有这一亿五千万。会有很多的开支和分配，到最后也不过是投入在营销和广告还有别的乱七八糟的。” 我叹了一口气。“现在实体经济都不好做，一个商场能有这样的成绩，已经很不错了。” “所以你这也是在帮她？” “我们只是合作而已，没什么帮不帮的。我的想法其实很简单，给光影恋找一个靠山。别看现在光影恋吃了很多的明星资源的红利，但是有一天，如果发生意外，这些东西都会丢掉。” “做完这件事情我们就回去吧，好好经营我们的琴行和工厂。” “嗯，我会的，你放心。” 夜深了，我发现自己最近都是在做承诺，承诺那些还未发生过的事，一边承诺一边担心你自己到底能不能做到。身边熟睡的齐薇让我觉得有些安心，生活已经发生了一些变化，我不再想对面的那间房子住着的张婉儿。 臻美的活动告一段落，光影恋回归了正常的生活，接待客户，宣发照片，还有发行杂志。想着齐薇和我说过要拍婚纱照，尽管光影恋现在不接待婚纱摄影这一项业务，但我还是开了一个特权。我始终记得张婉儿约的饭局，这个饭局可以成为谈合作的一个机会。时间已经到周五，我有些忐忑，开始想象张婉儿会不会是忘了这件事。 可我没有张婉儿的联系方式，只好给叶欣打了一个电话。叶欣很快地就接了，语气似乎都带着洋洋地得意。 “陈经理，我们这次合作地很成功。恭喜恭喜。” “昂，恭喜恭喜，那个我打电话有件事，你问问你们张总周末有时间吗，我们一起吃一顿饭。” “您没有她的电话是吗？” “没有，你帮我问问吧。” “好的。” 晚上临近下班的时候，我接到了叶欣的电话。“陈经理，张总说她没忘记吃饭的事情，明天晚上六点，到时候我把地址告诉你。” “那好，明天见。” 吃饭的时候，我和齐薇说了婚纱照还有和张婉儿吃饭的事情。我们之间的生活方式越来越像两口子，我的生活离不开这样一个女人给我安慰，她似乎也需要我来保护她。想起乐彤和我在一起的生活，我们两个人还是像胡闹的孩子一样，不得生活的要领，也不知道什么叫做过日子。 而现在，这种生活让我十分安心，上班下班，做饭吃饭。在一座座城市里面，抱团取暖，像是燃烧在一起的柴火，延续着各自的生命和希望。 到了吃饭的时候，齐薇为我挑选了衣服。“希望老公会凯旋，我在家等你。” “好。你就在家好好等着吧，如果饿了，想吃什么给我发消息。” 拉开车门，我却有些紧张的发动车子，系上了安全带，车机自动地播放音乐。等了一两分钟之后，我开始驶向那场饭局。 推开门之后，发现包厢里面只有叶欣一个人。我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因为我很有可能从叶欣的嘴里面得到张婉儿太忙，所以叶欣代替她招待我。或许是因为我的脸色十分的难看，叶欣关切地问。“怎么了陈经理？不太舒服？” “哦，没事。怎么你一个人在这？” “张总一会儿会到，让我先来招待你。”叶欣为我倒水。 “谢谢，她确定会来是吗？” “嗯。” 叶欣咳了一声，她坐在我的身边，动作有些不自然。我不知道这姐妹心里想要干什么，只是喝了一点茶水。 她转过身，面对我。“额，陈经理，我，问你一个问题好吗？” “问吧。”我放下茶杯。 “你别生气，也别告诉张总，求您了！千万别！”她双手合十。 我看着这姐们一脸八卦的样子，到底要问什么？升职加薪，吐槽同事？ “行，你说吧。” “你和张总的关系，是不是不一般？”她好奇又害怕的看着我。 “额。”我拒绝回答了这个问题，也不看叶欣。因为我不希望这种事情让叶欣知道，这就像是我心里面的一根刺，提一次，就像是刺又扎进了一寸。 叶欣见我这个反应，就不提了，只是嘟囔了一句。“他们都瞎说什么啊！” 为了不让叶欣那么尴尬，也不让这个干练的女人问出这个八卦的问题感到难堪。“好了，我告诉你，我和张总以前是高中同学。” “哦，那你们表现的像陌生人，我只是听说别人，你来过臻美，而且和张总关系挺好的。” “嗯，我的回答可以解释你这些疑问了吧。唉，叶欣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来臻美干活的。” 叶欣很快就回答了“一年前，唉，今天好像正好一年。” “哦，以后这些风言风语就别瞎掺和了，言多必失。” “是，陈经理，我，记住了。” 在我们说话的时候，门被敲响，我服务员打开门，缓缓走过来一个女人。我和叶欣同时起身，站在我们两个人面前的女人，不是张婉儿又会是谁呢？ 第296章 饭局(二) 第296章 饭局（二） 她礼貌性的笑了笑，对我们说“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你们点菜了吗？” 叶欣拿来菜单，并且打开到张婉儿的面前。“还没有，张总要不你点吧。”她显然是有些不好意思，略带尴尬地看了看我。因为我们之前聊到了张婉儿和我的八卦，显然，她是怕张婉儿的。 坐在我旁边的张婉儿随意翻了翻之后，就交给了我。“陈嘉阳，你点吧。我看看你会不会点菜。”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 接过菜单之后，我肯定是要找到张婉儿喜欢吃的菜去点，可谁知道这张婉儿这么多年口味变没变。 “龙井虾仁，松鼠桂鱼，这可以吗？”我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询问着她。 “不用问我，你喜欢吃什么，你就点什么吧。”张婉儿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菜单。 好吧，我就自由发挥了。与其说是怕她，更不如说是紧张。好在在我点菜的过程中，张婉儿没有再盯着我。而是和叶欣去聊公司一些事情了，从她们的聊天我得知，臻美这次营销活动很成功，给每一位员工全都发了奖金。这顿饭，按照张婉儿的意思，是专门来感谢我和叶欣的。 点完菜之后，我克服着心里对张婉儿的紧张和不自然，将心里面的想法说了出来。 “张总，我祝贺臻美这次的营销活动大获成功，也创下了新的记录。”我举起杯子后，三个人碰了一下。 张婉儿象征性的喝了一口红酒，之后对我说。“陈嘉阳，你应该有事情找我聊是吗？” 我点头，却不再犹豫了。“张总，我想和你们长期合作。” “怎么合作？” 坐在张婉儿另一边的叶欣起身。“菜怎么还没上来，我去催一下。”随即，她走出包间，为我和张婉儿留下了独处的空间。 “说吧，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了。另外，我想问你，你就这么愿意说张总这两个字吗？” 我吞咽了一口口水，或许，这是她对我态度有些缓和的表现。可是现在在谈合作，我的情绪和注意力并不在这里。 “上次和你说过，光影恋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现在你也看到了，光影恋已经和明星写真，摄影挂钩了，接了很多的高端定制和商单。但是这一切都是基于郜依然在圈里面的资源，目前看来这很好，有钱赚，有名气。” 为张婉儿倒了一杯水之后，接着说。“我不确定这种模式好不好，只是觉得如果有一天郜依然在圈子的影响力褪去了，光影恋不知道还会不会接到这样的单子。所以，我希望你们臻美能和我们合作，互利共赢，具体我们可以细聊。” 她点点头。“继续说。” “你们商场的所有海报，促销节点的视觉方案，还有定制的宣传物料。我们可以承包，哦，还有你们商场有明星代言的品牌，我们可以拍摄明星品牌专题写真。当然方式还有很多，我们两家的品牌和口碑可以联动。” 她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看着我。“你这么做，是为了郜依然还是为了自己。” 只有张婉儿会提出来让我不知道如何回答的问题。我点燃了一支烟，之后说“好像都有吧，光影恋现在就像是一个飘在空中的风筝，飞得很高，可是只有一根细细的线控制着。如果来了一阵风，绳子断掉，它会不可控的飞走，最后摔在地上。” 烟灰掉在地上，我将半支烟放在烟灰缸之中。“我不希望自己最开始的事业彻底消失，想让光影恋平稳落地，之后我再回到北京。对郜依然来说，她不想一直待在娱乐圈，也想过着简单的生活。我也是为了报答她救命之恩。” 张婉儿听着我的话，开始思考着。我知道，要想搭上臻美这样的顺风车，张婉儿的一面之词肯定是不能起决定性作用的。可是，找张婉儿谈依然是目前最有效的方式。 菜这个时候已经上来了，我也没有急着得到张婉儿的答案。许久，张婉儿对我说。“我肯定会考虑的，于商业来说，这确实有利双方。但是你也知道，我并不能代表全部，这件事情回去也是要开会决定的，具体的细节，我们再谈。今天我是来感谢你的。” “见外了，这1.5个亿也不全是因为我们。” “不只是，这次活动为我扳回一城。我在董事会的认可度变得很高，自从爸爸走了之后，我的公信力开始下降，权力有些分散。陈凡帮了我很多，给我拉来了很多的投资。慢慢站住脚之后，我才能有下一步的动作。” 坐在旁边的这个女人平静地说出这一切，谁又能想到背后的艰难和压力。我想帮助，可是我不知道如何在剑拔弩张，朝不保夕的商海里面去帮助她。更别提，我的帮助能不能被她接受。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菜也上齐了。我只好对张婉儿安慰道“慢慢来吧，不过要顺其自然，不能强求的就别要了。” “谢谢你。”张婉儿给叶欣打了一个电话。“叶欣，你现在能买一盒口香糖吗。” 我知道这是一个幌子，我们的事情也已经谈完了，虽然没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和成果，但也开了一个头。 很快叶欣回来了，我们开始吃饭，这家饭店做的菜品很不错，我也没管那么多，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我们在饭店门口分别，以为张婉儿会回到老房子，想要和她一起回去吧。 “张，婉儿。你回老房子吗？要不要一起？”我叫住了她。 “不用了，我今天不回去。”她微笑地拒绝了我。 “好吧。注意安全。” 她点头向我告别，转身走去了街道旁边，上了一辆法拉利296。我认出来了，这是陈凡的车子。她们回去了，消失在夜色之中。我点上一支烟，她们会去向哪里，又会做什么早就和我没什么关系了。不过，合作这件事情。张婉儿应该会和陈凡谈一谈，陈凡是否会同意，这我就不得而知了。 思来想去，我意识到自己的命运不应该这样掌握在别人的手中。一边想着，一边在饭店周围的小吃街买了点东西。家里面还有我的未婚妻，她还在等我。 到家之后，我将买的关东煮还有其他小吃，递给了齐薇。她接过来，放在桌子上，等着和我一起吃。 “你吃吧，我已经吃饱了。” “谈的怎么样啊？” “只是开了一个头，还不知道能不能成。”我躺在沙发上。 “没关系，顺其自然。你别太着急上火，吃块儿萝卜。” 夜深了，齐薇安稳地躺在我的怀里，她的呼吸很轻，身体柔软微热。我抱着她，乱七八糟的想法消融在她浅浅的温柔里。明天什么样子，我不想操心。她会在七点钟准时醒来，懒洋洋地去找床头柜上的手机，做好早饭，为我系上领带，送我出门上班。 第297章 如何打算 第297章 如何打算 桃仙机场落地了一架飞机，许久，一位戴着口罩，墨镜的女人走到了我的面前。相互只是点头示意了一下，我为她接过行李，随后上了车。 “然然姐，你可算回来了。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光影恋一家子靠你吃饭呢，上个月你都给我扣工资了，这次你能不能给我发点奖金，我快吃不上饭了。”我故意用这样的语气说，就是想恶心郜依然给我发钱。 “你再这样，我就给你踹下去，恶不恶心。” “你给我发工资，我就不这样。然然姐，然然姐！” 郜依然冷笑了一声之后，将自己的手机递到了我的耳边。“我靠，不是吧陈嘉阳，你这么骚包。” “你大爷，韩冬？郜依然你这女人真狠！” “是你自己犯贱的，韩冬，你这交的什么朋友啊。精神病还是变态啊？” 电话那头的韩冬已经笑得说不上话，在笑声的间歇之中，他说“我也不知道，哥们一落北京，就听见这么有爆点的瓜。” “你回来了。” “对啊，早知道你这么骚包，我应该和郜依然一起去的。哈哈哈哈，哈哈，我说陈嘉阳你在你媳妇儿面前是不是更骚包。哈哈哈，乐死我了。” “你们俩个，操，害我是不是。都不许往外说，我容易吗我，为了要工资。”我心里面一阵儿无语。 之后，任凭她们俩个如何重复我之前的话，我也不说了。太气人了，偷鸡不成蚀把米。”郜依然坐在后座上。“行了，我给你发。” “说好了啊，别在这里骗我。” “放心。” 到了影楼之后，郜依然坐在我的办公桌上，随便的用电脑浏览新闻。“啧啧啧，一点五个亿，分你没？” 我坐在她对面“怎么可能，哦，这次拍摄的酬劳已经打到了财务那里，你可以去看。” “我不是看着这笔钱。啧，你说这臻美是为了找光影恋，还是为了找你啊？” “当然是找光影恋了，只有咱们，只有您，才有这么大的能量！” “少拍马屁，你这次做的不错。你放心少不了你的，说吧，找我什么事。”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之后，首先和她说了这些天的始末，还有一些细节。说到口干舌燥的时候，喝了口茶。 对于张婉儿的那套说辞，我也和郜依然说了。不过，这一次，我将视角更多的转移到了我们自己身上。 “我没有别的意思，光影恋在这个圈子里面，我一直都是提心吊胆的。说不好听的，是为自己找退路，说好听的，也叫拓展业务。我目前的想法和杂志板块没有什么关系，他们还是按部就班的发行我们的杂志。” 郜依然沉默了一会儿，她在考虑着。“合作，你们谈了吗？” “那天和臻美的张总说了，只是开了一个头。” 她点点头。“我同意你这么做，但是你要想好，千万不能耽误我们原有的业务和主打的特色。冲突处理不好，那就不要做，我不想光影恋转型或者是革命。” “我知道，具体还要推进。但是我不希望我们的命运掌握在别人的手中，与其等待，还不如主动出击。我想我先带一批人，专门做一个商场的板块。比如有明星代言的品牌拍摄样片，这个我们可以负责。或者是直接拍摄商品小样，模特宣传照。让他们看见，我们完全有实力，也完全可以给他们带来好处。” 她喝了一口茶之后，好似没有考虑我的话。对我说“你出去吧。” 我叹了一口气“行，有事叫我。” 走出门之后，我在光影恋外面抽烟。我知道我和郜依然是朋友，但是这种事情还是要听老板的。也许她不想改变，也不理解我的一点点私心。我的心情说不出来的低沉，不知道应该如何做，才会得到认可。 小周走了出来，我注意到他，给他递了一支烟。“阳哥，你该不会和依然姐吵架了吧。” “没有，你猜什么猜。” “那你们两人的脸上都摆着不高兴，我还以为你们。” “没事，我们只是商量一下。业务上的事情，我想和臻美合作。” “哦，这样啊。依然姐不同意？” “她没说不同意，只是说商量着来。”抽完一支烟之后，我看向小周。“对了，你有没有一些品牌方的联系方式。” “这个得找，可能通过以前的客户，或者是明星。” “哦，你找找看，我想带一批人专门做商场板块。包括服装模特，商品小样拍摄。” “行，我回去找找。如果找不到，还要不要和依然姐商量？” “不用了，这个我自己解决。” 小周回去干活了，我回到了办公室，发现郜依然不在。松了一口气，我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在惧怕着她，我这么做好像是有点以下犯上，如果是一般的老板，他可能不动声色地就架空我的权力，让我更好地听话。 临近傍晚的时候，汪敬找到了我。“你有时间吗？晚上一起吃一顿饭？” “有，我们好像没一起吃过饭。” “是的，走吧。你有什么想吃的东西，或者是地方吗？” “没有，我其实都可以，就是不能吃太辣的。” “那好，地方我选。” 上了汪敬的车之后，他带着我来到了一家烧烤店，我给齐薇发了一条不回家吃饭的消息。我们点了一些菜品之后，拉开可乐，碰杯喝了几口。 汪敬摘下眼镜，一边擦一边对我说。“你来到光影恋之后，确实做了很多大胆的改革。说说吧，以后你还有没有什么打算？” 我确实是需要一个倾诉的窗口，汪敬是一个不错的人选。“现在只是想给光影恋找一个靠山，你也知道娱乐圈的风向每天都在变，我们需要一个牢固的支柱，这样才不会被大风大浪影响。” 他重新戴上眼镜“那你和老板说了没？” “说了，她好像还没同意。” “你准备找谁？” “臻美，上次活动的事情，我觉得我还是有些信心的。” 汪敬不语，思索了一阵之后，他开口说道“这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你和臻美那边的管理层很熟吗？” 我点点头。“他们的执行董事是我的高中同学。汪敬，你说我做这些对吗？” “这个要看立场，你从公司出发这肯定没问题，但是如果老板的想法在于，不想要改变现状，那你的方案就不大合适” “嗯，我也知道，如果做不了我也不会强求。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第298章 扭转的人性 回到家之后，我并不因为郜依然的反应而感到沮丧，给齐薇买了一些烤串，她坐在我的身边听着我今天的事情。 “你呀你还是对自己太自信了，虽然郜依然说影楼交给你打理，但是也没说全权托付给你，终究还是要听人家的。” 我默默点了点头，顺手点燃了一支烟。烟雾在空气中缓缓升腾，仿佛将我带入了一个静谧的思考空间。我开始细细梳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分析其中的利弊得失。烟头的火光在黑暗中忽明忽暗，仿佛是我思绪的映射。直到那支烟燃尽，我才将烟蒂摁灭，停止了思考。我靠近齐薇，伸手将她紧紧搂入怀中，仿佛这样能让我从纷繁的思绪中找到一丝安宁。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齐薇的手机突然响起。我还在半梦半醒之间，隐约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哭哭啼啼的声音。齐薇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她轻声安抚了几句，随后迅速起身，单手一件件地穿上衣服。她的动作干脆利落，显然这是一件十分紧急的事情。我的困意瞬间消散，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齐薇挂断电话后，脸色变得十分凝重。我忍不住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说道：“沈柠让我回去一趟，她怀疑张川出轨了。”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猛地砸在我心头。那几个字排列得如此顺畅，却让我一时难以理解。我愣了几秒，才缓缓重复道：“张川……出轨了？” 齐薇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匆匆洗了把脸，用毛巾擦干后，转身对我说道：“我们还是希望这只是一场误会。” 我立刻站起身，毫不犹豫地说道：“我和你一起去！” 为了节省时间，我们迅速购买了最近一班动车的票。车厢内，我掏出手机，拨通了郜依然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她略带不满的声音：“干什么，大清早的。” “额，不好意思啊，我得请个假，有些个人的事情要处理。” “大哥！我回来了，你就要走是吧。”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却也透着一丝无奈。 我苦笑着解释道：“真是一件急事，对不起。” 她沉默了几秒，随后问道：“大概要几天？” “尽量明天就回来。”我回答道。 “行，你去吧。”她的声音终于缓和下来，挂断了电话。 我的精力无暇顾及光影恋的事情了，开始怀疑这件张川出轨事情发生的概率。齐薇和我说了事情的原委。张川半个月前有一天晚上和一个女人开了房，又成双成对的出入奢侈品店。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他们两个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在上周。张川以工作很忙为由，以前也有这样的事情，所以沈柠没有在意。后来发现不对劲的时候，沈柠去了他的公司，没有看见张川，也没有一个解释，张川现在失联了。 由于没有吃早餐，我的手也不住的发抖，看见那些照片。我开始恍惚，照片里面的男人，真的是张川吗？是那个善良老实，总是憨憨地笑，把胳膊搭在我的肩膀的张川吗？除了震惊，我的心里还是在怀疑，因为我觉得张川有情有义，他对沈柠那么好，怎么可能会变心。 齐薇看出来了我的异常，她买了早餐。“吃点吧，我们走的急。” 我接过来她递给我的面包。“你，相信吗？” 齐薇低头撕开包装袋，掰开一小块儿面包。“我，不知道。” “我们去了不知道能不能解决这件事情，但是你一定要安慰好沈柠，注意他的情绪。” “嗯，我知道。” 下午的时候，我们到了沈拧的家中，沈柠双手掩面不住的哭泣着，也说不出来什么话，一个女人在这个时刻是不可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的。我一遍又一遍的打着张川的电话，结果无法接通。 “我去张川公司一趟，你们在家。”我对齐薇说。 她点头，又满眼担忧。“一定要找到他。” 我走进张川的公司，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熟悉的沉默。前台小姐看到我，面无表情地告诉我，张川请了一周的假。那句话如同一阵冷风，吹散了我心中的所有预期。这个消息带来的冲击，像是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我胸口，令人透不过气。 四下里安静得出奇，仿佛整个公司都在等待着什么。我环顾四周，发现除了张川，似乎没有其他人值得一提，唯有方婷，她的名字在我脑海里响起，是此刻唯一一个可以与我交谈的人。她在这里，也许能给我一些答案。 “我想找方婷，她在吗？” “她不在，她已经请了半个月的假了。” “她干嘛去了？” “说是身体不舒服。” 走出公司大门之后，我蹲在街边，点上了一支烟。拨打了一个，很久没有拨打的电话。“喂哥，你能联系上张川吗？” 顾清叹了一口气。“我也在找他，他把公司给卖了。” “卖了？” “是，他晋升之后，我也没太多的戒备心，只是派了几个人分散他的权力，暗中盯着他。可谁知道，他到处收买人心，我的眼线知情不报。公司就被他这样卖了，他拿着钱跑了，乐彤的这个公司，即将被一个更大的广告公司收购。他是一个聪明人，能够瞒天过海，不动声色。可是，用错了地方，他这可是在犯罪。” 电话那头的声音仿佛一记闷响，瞬间将我从所有的思绪中猛然拉回。我完全呆住了，心跳骤然停滞——张川，竟然犯罪了。我无法理解，也不愿去理解。这一切像是天崩地裂，摇撼了我所有的信念。我开始慢慢地，我开始接受了这份沉重的事实。每一秒都像在逼迫我面对这个不可思议的真相，但它依旧如影随形，无法逃避。 “大哥，你能不能先不报警，我去找找他。” “找他？你去哪找他？据我所知，他老婆都找不到他。这件事情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利益，我已经报警了，你有什么线索，可以和警方联系，我明天就到北京。” “那，好吧。” 此时此刻，我却更为迷茫——我该如何将这沉重的消息告诉沈柠？她会怎样反应？我怎能让她承受这一切的冲击？所有的言辞在嘴边打转，却不知从何说起。 第299章 他在哪? 搜寻了一天无果之后，我颓丧地回到了沈拧的家中，看见沈柠的情绪依旧不好。她见到我之后，又一次哭了。 “你找到他了没有？” “没有，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会去哪。以前我知道的地方全都找了，没看见。” “他会不会都不在北京了？” “不清楚，沈柠，你不能总这样，得自己先振作起来，他的事情我们先放一边，你先吃点东西。” 我和齐薇对视了一眼，齐薇在厨房里面做起饭来，我和她悄悄地聊起来。“事情想的比我们严重。张川还犯罪了！” 齐薇瞪大了眼睛“犯什么？犯罪？” “你小点声，张川把公司卖了，在顾清不知情的情况下。” “为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现在他人没找到，什么也不清楚。而且以前公司的一个人事部门的职工也请假消失了，我怀疑是她们俩个狼狈为奸。” 齐薇强装镇定“那，这不是小事啊。张川会判多少？沈柠这边今天一直都在哭，再把这事情告诉她，我怕她崩溃。” “是，先做饭，我帮你。” 很快我们煮好了面，沈柠没什么胃口，劝说之下才吃了点。之后她像是回想了什么，对我说。“是不是地方还没找够，我知道他在哪个酒店开了房间，我们能查转账流水。”沈柠攥着我的胳膊，她希望我马上就能把张川带回来。 我看着沈柠那张焦急的脸，心里越来越像不明白，张川啊张川，家里面有这样好的老婆，你为什么要找那个狐狸精。 “你先听我说，张川我肯定会找，但是咱们得慢慢想办法。你一定要稳定，别想不开，千万千万。” 沈柠点点头。“拜托了。” 正在我们说话的时候，门被敲响了。齐薇打开门之后，我也走了过去。门外站着两名警察，我心里面咯噔一声，坏了。 “您好，请问哪位是张川的妻子，沈柠女士。”我们将警察同志让进屋子里面。 坐在沙发上的沈柠起身，走到了我们的面前，随后，颤抖着声音。“我，我是，你们？找到张川了？他，他死了？” 齐薇一个箭步飞到沈柠的身边扶住了她。“沈柠，沈柠！” “不是的，我们目前没有张川的任何消息，过来调查一下，他应该没有死。”警察也将沈柠重新扶回到沙发上。 稍作休息了一会儿之后，沈柠的状态好些，不过她一直都在担心着张川的安危。警察开始问话，做笔录。 “您好，沈柠女士。您的丈夫张川目前参与到了一起经济犯罪中，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他是主谋。他现在人在何处？” 该来的还是会来，纸包不住火，我和齐薇都捏了一把汗。沈柠不出我们所料的是，她惊讶，质疑，悔恨，麻木。 “张川？他应该不会做那样的事的吧。是不是有人陷害他了，他不应该啊。我现在也不知道张川在哪，警察同志，你们能不能帮我找到他，我。”沈柠又一次着急流下了泪。 “哦，您别着急，我们再问几个问题，好让我们确定他失联的周期时间，目前他不会有生命危险的。您知道您爱人的职业吗？” 沈柠放松了一些，慢慢地整理好自己回答道“我知道他是广告公司的副总，剩下的业务什么的我不会过问，他总是很忙，但是收入可观。” 警察拿出来一张照片。“我们在希尔顿酒店发现他银行流水转账记录，这个您知情吗？” “我昨天刚知道，但是这个日子好像是半个月前吧。” “是的，这个女人您认识吗？”警察再次拿出一张照片。我认出来了，这是方婷。 “我不认识。” 我回答了警察的问题。“我是张川的朋友，这个女人是他公司里面的人事部的一名小职员，叫方婷。” “那您还知道她们可能活动的范围吗？” “不清楚，但是目前她们好像是一起活动的。如果你们也找不到的话，可能她们两个人藏起来了。” “您姓什么？” “我姓陈，叫陈嘉阳。” 问话的警察和我握了握手，之后他对我说。“我叫吴小海，我们加一个联系方式，如果你有线索可以向我们提供。” 我看向沈柠，又看向这个吴姓警察。“吴警官，我愿意向你们提供线索。这是我的电话，微信号就是电话号。” 之后，他们就是问了一些别的问题，张川的爱好，社会关系什么的。其实，我和齐薇也在他们排查的对象之中，不过我们三个人在一起，所以就一起问了。 下楼我送这两名警察的时候，叫住了他们。“吴警官，我有一个问题。” “你说。” “如果你们找到了张川，他会判多少年？” “具体的量刑标准是法院判的，但是他这种经济犯罪数额巨大，虽然不会死刑，但是也得十年左右。” “嗯，我知道了。” “有线索提供给我们，我们会有奖金报酬。最好，你能联系上他，告诉他回来自首。” 我点点头，两名警察消失在我的视线之中，我点上了一支烟，张川，你糊涂，你太糊涂了。你奋斗出来的美好生活，现在什么都没有了。犯错已经够可怕了，你为什么还执迷不悟，赶紧回来自首吧。你到底在哪里，我们都在找你。 重新上楼之后，沈柠哭的更凶了。抽泣的间歇，还在说话。“张川，我恨你。你为什么要去找别的女人。你回来和我过日子不好吗，……呜——。我知道我不能生孩子了，我们可以领养一个，或者是，做试管。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 齐薇担忧地看了我一眼，我从这只言片语中，却得知了沈柠不能再生孩子的事情。这？是怎么一回儿事啊？ 夜深了，沈柠已经哭累了。她躺在床上红肿着眼睛，好似睡着了。我和齐薇在客厅，我问她这是怎么回事。 “就那年，你在医院不是看见沈柠因为流产住院了吗，那次，她掉了孩子之后，再次怀孕的概率很小了，流产对她的伤害太大了。我当时没敢告诉张川，后来他知道了，我没觉得他会因为这事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他对沈柠甚至比以前还好，我真的以为他是一个好男人，谁知道他会做出来这样的事情。” 我长叹了一口气。“真说不清楚，人性，这个摸不透的东西。” 第300章 无路可走 在沈柠家中凑活了一夜之后，我早上起来接到了顾清的电话。“嘉阳，我一会儿会在九点钟落地北京，你能来接我吗？” “哦，大哥，没问题。” 齐薇做了早饭，叫醒沈柠，沈柠的状态依旧不好。齐薇和我都担心她会有轻生的念头，仅仅几天，沈柠已经瘦骨嶙峋，喉咙干哑，说不出来什么话。 我去接顾清，准备开齐薇的车。开往机场的路上，我频繁的变道，尽快离开拥堵的高架。我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一阵儿的难过和着急。转向灯的声音映衬着我的心跳，一路上全神贯注的驾驶，我的神经敏感且疲劳。 接到了顾清之后，一路上顾清都在打电话，我们没什么时间交流，直接开到了广告公司。 “嘉阳，我忙完了之后就给你打电话，之后我们再聊一聊。” “行，大哥，有事您言语。” 回到了沈柠家中，我坐在沙发上等待着顾清的电话。可是在这个时候，郜依然给我打来了电话。 “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时间还来不及，这件事情还没解决。” “你的意思是，今天回不来？” “嗯，回不来。” “你到底是什么事情？你该不会要结婚吧。” “不是我，我的一个朋友出事了。” 一阵沉默之后，我不知道要不要和我的老板说这一回事。 “你现在，情绪很不好？方便说吗？”郜依然对我说。 “你愿意听，那我就说吧。如果你听完能多给我几天假处理，那我谢谢你。” “你说吧，我倒要看看什么事情让你这么着急。” 走到了走廊之后，我开始和郜依然说了张川的事情。说完之后，我点上了一支烟，在烟雾之中，我看见以前我们在小饭馆喝酒的情景，那个时候，张川的笑容那么真实，又那么亲切。 “好吧，我也算是做好事了，你这怎么和消防员似的，到处救火。处理好之后，赶紧回来吧。” “嗯，我会的。” 临近中午的时候，我接到了顾清的电话。我们找了一家店吃中饭，和顾清见面的时候，他也是尽显疲态。顾清是浙江人，虽然现在是特殊的时候，但对于吃的讲究仍然不马虎，他找了一家私厨饭馆。菜上来之后，我们边吃边聊。 “大哥，张川是怎么运作的啊？” “不是他一个人，是一个团队。他收买人心，集中全力。劝说了几个投资的股东，再加上这个公司的财务本来就有些问题。他和那个方婷不清不楚的，方婷又在人事部门。每一个人的把柄，情报张川也都能掌握。” “那，是怎么卖掉公司的啊？” 顾清擦了擦嘴，喝了一点茶。他认真地对我说。“我确实是对这个公司疏于管理，没有投放太多的精力。以至于他会以拉拢投资，争取资源的名义去和关联公司签订虚假“战略合作协议”，将核心资产（如客户数据、版权）以极低价格转移。表面合同写“技术授权”，实际条款包含隐性资产交割。” 我才知道金钱与权力的游戏原来可以这样玩，张川变成了这样，究竟是为什么。他现在拥有的已经足够他在这个世界上体面的生活，何必如此玩火自焚。 “对了，大哥，今天警察来询问张川的妻子了。我问了一下，张川可能会判十年以上。” 顾清冷笑了一声，坐在对面的我不寒而栗，我看见了一个商人的狠辣和冷峻，甚至还有心底最深的报复和仇恨。 “你知道他卷走了多少钱吗？” “我不知道。” “两千万。” 我被吓得瞠目结舌“两——千万。” “所以，十年以上完全不冤枉。他那几个同伙也差不多。” “作为一个和他当了这么多年兄弟的我来说，我确实是不敢相信会这样。现在说什么有苦衷都是狗屁，面对这样的结局，我还是觉得，欲望这个东西怎么可以把人变成这样。” “所以，他也给我们上了一课。我信得过你，也信得过他，所以才会给他这么大的权力，我原以为我可以制约着他，结果他却做了破窗的人。” 之后，我们无声地吃完了这顿饭，我吃的很少，压根就没什么心情。走出餐馆之后，我还要送顾清回公司。在他打开车门之前，我还是为张川求情。 “大哥，你能不能做一个谅解，算我求你了，这样他能早出来几年。” “如果我是他，我真的很高兴有你这样的一个兄弟，可是这个世界并不能依靠一面之词来改变结果。即使有，也会付出代价的，而且这本来就是打破规则。”他关上了车门。 一个人开着车漫无目的的转来转去，后来我回到了琴行，里面的员工依然在忙碌着。他们见到我之后，也只是打了一个招呼。 我站在大厅之中，将他们召集了过来。“忙完现在手上的活，你们就回去吧，今天早点下班。” “老板，你没事吧。”琴行的一位销售走了过来，她给我倒了一杯茶。 “哦，赵琳，谢谢你，没什么，今天大家就提前下班，好好休息休息。” “齐薇姐和沈柠姐好几天都不在，你突然回来又说这事，琴行出事了吗？” “不是，你们放心，不是琴行出事了。我看大家最近都很辛苦，差不多还剩小半天，就下班吧。” 赵琳点点头离开了，不久整间琴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我抽着烟，将刚才的那杯茶作为烟灰缸。我翻看着手机里我们大学时候的照片，扯淡，什么意气风发，我看就是一群二货，还是一群喝多酒就会往小树林里面尿尿的二货。 尤其是你张川，买了一件皮夹克，还问我们帅不帅，帅个屁，二货。你当时不就喜欢奔驰吗，现在开上了吧，可你不好好珍惜，气死我了。还有，何沐，你凭什么不做点正经生意，好好接手你家里面的买卖。别给咱们三剑客丢脸，好说歹说这是北京的一流学校吧。 你们你们，唉，算了。我看着面前的照片，泪水止不住的流。我想不清楚为什么大家会走到这样的田地，其中让我觉得尤为可惜的就是张川。他抛下了沈柠，也宣告了我们曾经视为典范的校园爱情就这样，落幕了。 天色有些昏暗，我依然干坐着。手机响了，我没想去理会，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直到这个陌生的号码打了三次，我才接听。 刚接通，电话那边就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我无比清楚的意识到，这是张川。紧接着，按下了电话录音。 “兄弟，什么都别说了。帮我照顾好沈柠，我现在已经无路可走了。” “张川！你现在在哪，你回来自首吧，我，我去接你。我去求我大哥，能谅解你就不会坐太长的牢。” 电话那头的张川声音虚弱，但亢奋。“哈哈哈哈，阳子，你知道我套现了多少吗？两千万，整整两千万。注定不会回头了，你帮我照顾好沈柠，这辈子我对不起她。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事？” “唉，为我唱首歌吧。” “唱什么歌，你他妈到底在哪，我去接你，咱们回来自首好吗？” “我不会，我现在在山顶上，趁着手机还有电，我想听最后一首歌好吗？” “你，你，你别做啥事。你犯的罪不至于死刑，千万别。你要是这样我现在报警了。”我有些慌张，我不清楚张川现在是什么状况。 “算我求你了，你给我唱一首《you rise me up》，唱完之后，我会考虑自首的事情。” “好，我给你唱，你别跳，千万别。” 将手机放好之后，我急忙地拿起一把吉他。我清楚地感觉到我的手和心脏在同频的颤抖，声音像是加了弹簧一样，抖动不停，虚无缥缈。最终，我在泪水里，唱完了这首歌。而电话，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挂断了。 我赶紧联系了白天的吴警官，警方可能有技术进行定位吧，我要找到他。 第301章 很难释怀 走出门之后，我就给那名吴姓警官打去了电话，凉风灌进了我的衣服里面，在我的身体上肆意的游走，我裹紧了衣服之后，翻找到了通话记录，并且将吴警官的号码拨打了过去。“喂？是吴警官吗？张川刚才给我打了一个电话，你们有没有什么办法找到他。” “你现在方便来我们所吗，或者，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那好，你来接我吧，我现在路上。” 报了一个地址之后，我站在原地焦急的等待着吴警官过来接我。这个时候，我太想找到张川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自我了断，还是在犹豫着要不要回来自首。 十分钟之后，我坐上了警车，来到了派出所。我将刚才的号码还有录音交给了技术人员进行处理，我希望他们能够有手段定位到张川的位置。吴警官给我倒了一杯水，坐在了我的旁边。 “放心吧，他能打出去这个电话，我们就基本上能定位到他的位置。不过，可能在挂断电话之后，他又会转移。” “能不能追踪一下这个手机？” “如果他再打电话，我们就能立刻知道他所在的位置。” 我点头回应了他，接着陷入焦急的等待中。我无能为力，也不敢将这个消息告诉沈柠和齐薇。 “他，应该是只给你一个人打了吧。你要不要问问其他人？目前我们还没查到他的通话记录，所以直接问你了。” 是啊，张川会不会给沈柠也打去了电话？我拨通了齐薇的号码，询问一下她们白天有没有接到电话。 “喂？” “沈柠睡了吗？” “没有，她上厕所去了。” “你们白天有没有接到张川的电话？” “没有啊，怎么了？” “刚才张川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我现在在派出所，技术人员正在定位手机位置。先不要告诉沈柠，我担心她。” “好吧，我在这里盯着她。有张川的消息，就给我打电话。” “我知道。” 在派出所等了半个小时左右，我就看见吴警官他们集合。我急忙拉住了他“吴警官，你们找到他了？” “找到了，他最后一次信号出现的地方是他的老家。” “我能不能和你们一起去。” “抓捕任务是很危险的，不是儿戏。”他皱起了眉头。 “哦，那，麻烦您，如果他还活着，通知我一下。” “嗯，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目送吴警官上了车，我一个人失落的回到了自己在北京的房子。夜已经很深了，我点上了一支烟，虽然今天抽的有点多，但此时的情绪已经按耐不住。我给齐薇发了一条微信，编辑的内容是。 “刚才警察去抓捕张川了，最后信号出现的地方是在张川的老家，汤河口。” 很快齐薇回复了我。“他，还活着吗？” “不知道，不清楚。” “你现在还在派出所吗？” “不在了，我回那个房子了。你不用担心，有消息了，那个姓吴的警官会给我打电话的。” “好吧。” 这一夜我睡得很不安稳，时不时就要醒来，我反复查看这手机，生怕漏掉一条消息，直到早上的九点钟，我接到了吴警官的电话。 “吴警官，你们找到他了吗？” “嗯，找到了。他，他死了。” “死了？” 我感觉我周围的空气已经凝结了，窒息的感觉缠绕在我的身上，我可以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那个，尸体在山脚下发现的，他坠崖了。方婷现在还没找到，我们会通知他的家属的。”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一直僵着，另一头的吴警官提醒着我。“陈先生？陈先生？你在听吗？” 回过神来。“哦，我在听。我……。” “虽然这是一名罪犯，但出于人道主义我还是说节哀。债款还没有追回，这件事情还没结束。遗体我们会交给家属处理的，等我们回来吧。” “好，谢谢你。” 挂断电话之后，我的脑子很乱，又反复地看着我们以前的合照。而面前更大的一个难题，我该如何去告诉沈柠这一消息。走出房子之后，我很难释怀，张川已经死亡的讯息，他的模样在我的脑袋里一直挥之不去。 在沈柠家门前，我举起的手又放下，我也实在是不想去带来这样的一个坏消息来打击沈柠。 最后还是鼓起了勇气，我敲响了门。沈柠拉开了门。“你回来了，快进来吧。薇薇在做饭。”她的状态比前几天强，这让我更难将消息说出口。 “哦。那个沈柠你不要担心，张川。” “嘉阳，我都已经知道了。吴警官给我打来了电话，你不用安慰我。” 我愣住了，难以相信沈柠会如此冷静说出这样的话来。我急忙走向厨房，找到齐薇。她正在煮面，双手攥着筷子，发呆走神。 “我来了。” 她猛地回过神看向我。“哦，你回来了。张川，” “我都知道了。”我将目光投在沈柠的身上，她坐在椅子上，摆放着碗筷。 “我，觉得很不对劲。我们今天得好好看着她。” “嗯。太反常了。” 面条放在桌子上，沈柠给我俩分别盛了出来，又浇上了卤子。“我现在也哭不出来，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情绪，我只觉得心里面空空的，或许人在十分悲伤的时候，没有什么表现。吃饭吧，谢谢你们一直陪着我。” “沈柠，我们都在，我们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你并不是无依无靠的，乖，生活还要继续下去。”齐薇紧紧地握住了沈柠的手。她抬起头看了我们一眼，勉强挤出来一个笑容回应我们。 外面的风声依旧，阳光斜斜照进屋子之中，她低下了头，碎发遮盖住了脸。白色的面条已经有些发涨，沈柠停顿了好一会儿之后端起来一碗面，吃了起来。饭桌上面的我们，没有太多的心情。我和齐薇两个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沈柠身上，担心她会做出来什么傻事。齐薇在餐桌下面碰了我脚踝一下，她眼神告诉我吃饭吧，不要太紧张兮兮。 第302章 悲剧 吃完了饭，我们也不敢走，这生怕沈柠会出什么事情，所以就一直待在沈柠的家中。沈柠的在正常人的眼中，应该是十分的反常。她开始收拾起了屋子，自己洗了洗脸，又化了化妆。这些天家里面不太干净。她一板一眼地做起家务，将脏衣服好好洗洗。我们想劝阻，但是始终觉得，让她忙点能减轻痛苦。 忙完这一切之后，她无力地坐在沙发上，双眼失神。齐薇对沈柠说“晚上想吃点什么？” “哦，我还没想好，嘉阳，薇薇，你们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吗？” “好，我们不说话了，你自己静一静。” “你们能不能到外面去？” “我们不说话，这样，我们去房间里面。” 沈柠默许了，我和齐薇走进房间，关上了门。齐薇还是放心不下，她悄悄地打开门缝，观察着沈柠。沈柠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回到自己的卧室，打开了衣柜开始整理衣服。她将张川的衣服全都拿了出来，仔仔细细的叠整齐，有些压皱的，又用挂烫机熨好。 她一定对张川还有感情，这种情感交织在一起的时候是难以精准的表达出来。许久，她抱着衣服回到了客厅，开始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不久她哭了起来，抱着衣服哭了起来。声音凄惨哀鸣，我们在房间看的这个揪心。 我想出去安慰她一下，齐薇拦住了我。“让她哭吧，这还算正常，要是一直这么憋着，肯定出问题的。” 重新坐回到床上，地板上面的污渍已经被沈柠打扫干净，家里的陈设十分的素雅整洁，这是一间考究，美观的屋子，此时却回荡着一个女人悲惨的哭声。 许久，她哭累了，倒在沙发中。齐薇这才走了出去，倒了一杯水，还是什么都没说。安静地守在沈柠身边。 我不知道到底是谁酿成了这场悲剧，是只有张川吗？还是人性本来的贪婪和欲望。那些公司的高管但凡有一个不会被收买，张川疯狂的计划也不会成功。沈柠没有掉那个孩子的话，他是不是就不会出轨。人究竟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我也想不清楚。在我们的身上，悲剧发生的时候，无解与难过犹如凶猛的洪水占据我们的全部。 又过去了一天，沈柠一直重复着哭泣，停止哭泣，再哭泣的过程。她的眼睛红肿，嗓子沙哑。吴姓警官给我打来了电话，说张川的遗体已经送回来了，移交给家属处理。我和齐薇带着沈柠见到了他的遗体。 后来的手续都已经办完了，张川确实是自杀。方婷在一处小旅店落网，她怀孕了，是张川的孩子。案件的后续还在审理当中，但是我们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方婷协助张川变卖公司，侵占职权。她利用她在人事部门的优势，将高管的资料，把柄告诉了张川，张川顺利收买人心。疯狂的计划不会停止，方婷仗着为张川怀了孩子，逼张川离婚，而且变卖公司的钱都要经过方婷，方婷再转移到境外账户，参与洗钱。这个团队破解了公司的所有机密与保护，又绕过很多的监察机制。脑子真不是白给的，可是却没用在正路上。 张川不敢不同意分赃的事情，他将自己的那份钱交给了方婷。因为他做的很多事情方婷都知道，证据也留存在方婷的手中，就这样，这对男女踏上了一条不能回头的路。人的欲望像是无法吸满水的海绵，不断地膨胀，最后将自己四分五裂。 顾清在这段时间还在处理公司剩下的业务，作为案件的嫌疑人和主犯，张川死了，案件调查就终止了，那些助纣为虐的人也没得到什么惩罚，不过，方婷没有逃脱。她参与洗钱的罪名仍然成立。但是她是孕妇，中国的法律会照顾孕妇，这不是什么暴力事件的犯罪，对她采取取保候审。 我们在火葬场亲眼看见了张川变成了一缕烟，沈柠捧着骨灰盒，用自己最后的一点钱，买了一块儿墓地，下葬的时候我默默地注视着张川的黑白照片，这场闹剧最终以张川的死收场，成了悲剧。余下的情绪，更加为沈柠感到不值，这个苦命的女人，到最后还是为这个男人付出自己最后的善良。 她瘦了很多，齐薇扶着她的肩膀。我放进去一张光盘，是张川最喜欢听的那首《you rise me up》。时至现在，我依然觉得他还没有走，那张灿烂的笑容始终在阳光下发光，我忘不掉他，忘不掉这个曾经最朴实，最认真的兄弟。 合上石板的时候，我和他的记忆突然变成了灰色，我们的友谊和他的骨灰，一起葬送在了黑暗的地下。我失去了一个最重要的兄弟，一个在我生命里曾经带来过美好的兄弟。 沈柠没有继承张川的遗产，但是夫妻共同财产的百分之五十用于还债。沈柠一下子没有了去处，齐薇让沈柠住在自己家中，她放心不下，还经常去看一看她，和她住在一起了。 关于方婷？我见到过她，那是在法院的时候，我送顾清去开庭，看见了她。多年以前，我一直认为人都是十分善良的动物，不敢相信做出破坏家庭，助纣为虐的人会长这美好的面孔，她是苏妲己吗？却不像苏妲己一样享受过荣华富贵。这是一场悲剧，一场所有人的悲剧。 顾清放弃了这个公司，全部抵押了出去。自此，乐彤曾经呕心沥血的事业在这个世界上也不复存在，我在北京这座城市里，失去了一个怀念乐彤的地方。从法院走出来之后，心情特别的不好，我买了一束花，一束香，将手机关机，来到了乐彤的墓前。 好好擦拭墓碑之后，我将酒倒在地上，点上了香。和她絮絮叨叨地说了特别多，这些天经历的事情让我心情很不好，我对她说了很多，到最后太阳垂了下去，我轻轻抚摸着她的照片。又将砖缝里面的杂草拔掉，她已经走了两年多了。和她结婚，我的生活轨迹发生了变化，她离世，我的轨迹又发生了变化。 一个孤独的生命舞者，何时才能将双脚落地，找到平静地谢幕时刻。当然，我不希望谢幕的时候，是一场悲剧。 第303章 请别犹豫了 张川的事情过去了之后，给我和齐薇带来了不小的冲击。我们开始对于爱情有些犹豫，尤其是齐薇，她开始有些多疑。晚上睡觉的时候，我问过她一直在怀疑什么。她竟然给我的回答是，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爱情。这个问题对于经历过这事情的她来说，问出来确实是正常。 我当然不会回答那种，“肯定有啊，宝贝。我会一直爱着你的，我和其他男人不一样。”这种答案。只是给她发了一句。“没有，我就是贪图你身子。”之后，可想而知，我就躺在黑名单里面了，所以后来我们一直都是电话交流。不过这样也好，很多话亲口说出来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后来这种情况好转了点，齐薇也回归琴行，为了不让沈柠一直抑郁下去。齐薇给她送去学制作吉他了，一是为了忙起来，二是可以对工厂那边加强管理。 在北京停留了差不多四天的时间，期间我回去过一次，就是送顾清去开庭的时候，处理完那些事情之后，我早就回去复工了。郜依然没说什么，毕竟我也是卖力的工作。之前和臻美谈合作的时候，我专门成立了一个团队，在这期间，我们主动出击，承办了很多化妆品品牌的广告拍摄，还有一些服装品牌的平面广告。 这虽然广告这一部分并不是我们主打营业部分，但是我暂时雇佣了乐彤广告公司的那些人，算是给他们一个过渡时期吧。这个，困难肯定是有的，经费甲方爸爸提供一些，我还死皮赖脸的向郜依然预支，包括居家办公的一些不便，还有效率这些问题什么的，不过还好都解决了，并且完成的不错。 关于我们的成片会用在哪里这个就不是我们说的算了，但是我挑选品牌的时候，基本上都是看看臻美其他竞争对手有没有在售。臻美的竞争对手很愿意和我们合作，甚至还主动为我们拉拢一些品牌。毕竟谁都想借着一点五亿的余波，占据所剩不多的红利。 后续的反响和效果确实不错，甚至还小赚了一笔。广告铺天盖地的一出，下方小字写着光影恋，影响力进一步扩大。所以我的腰板顿时就硬了起来，坐等臻美的电话打过来。 其实也并不是没有商场和品牌和我们谈长期的合作。但是分析一圈下来之后，毕竟臻美在华北东北有很深的影响和底蕴，张婉儿的亲生父亲以前还是做房地产的，这么深厚的基业，还有王逸安的打理。有钱人也玩的转数字游戏。所以我的内心还是臻美能做光影恋的靠山。 郜依然也不那么排斥我的想法，她这些天不在沈阳，出国玩去了。做了一个甩手掌柜，把这一切都交给了我，我基本上是一个连轴转的陀螺，甲方爸爸甚至还时不时地狠狠抽上我一把。 忙碌了一天之后，我疲惫地坐在车里。点上了一支烟，播放着最喜欢的音乐。只有在车里面的这一刻，我才是如此的清闲。远方的落日光顾着我的双眼，我戴上了墨镜，发动车子，驶离吵闹的街区，开上了高架。 车中播放着一首叫做日落大道的歌曲，风笛悠扬地吹进心中，身体空灵独立，美好这一词变得具象起来，一直延伸到海边。可在此过后，一扫而空的疲惫，剩下的只有寂寞。 回到家我便给齐薇发送一个视频通话的请求，她接听了。迎面就是一句“怎么了，这个图我身子的男人。” “想你了。” “这么肉麻的话，你能说出来？” “怎么了，就不许我想你了。” “快说实话，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求放过，不要这么怀疑我好吧。” “哼，守着那么一个美女老板，你就不动心？” “不动心。我只想着你，对了，那个婚纱照的事情，你明天来沈阳我们拍呗。” “不想和你拍。” “那你想和谁拍，你要是不拍，那我就退了。” “你敢！” “天高皇帝远！” 挂断电话之后，我才克制住了刚才那种想念的冲动。我们真应该去办结婚的事情，拖沓不得，犹豫不得。 第二天，齐薇来到了沈阳，我趁着影楼不怎么忙的时候，赶紧跑出去接她。直接把她带去了影楼。她走进来环视着四周，上一次她来这里的时候，还是给我过生日，大家坐在一起吃饭。这一次，光影恋早就大变样了。 “啧，看看人家装修的，整个影楼富丽堂皇，果然是明星出没的地方。” “我的姑奶奶，你给我留点面子。” “我不过是看看我老公工作的地方好不好，工作的环境决定一个人工作的热情，这里环境这么好，他肯定十分原意在这里工作不是吗？”她看向我，在等待我的回答。 万万想不到，如此阴阳的话语竟然是这位美丽女人说出来的。我的心里一阵儿无语，我知道他对我有些不满，但这个时候还是先放下吧。 “别闹了，一会儿看我安排就得了。” 接待的员工知道齐薇是我的未婚妻，vip中的vip的服务就很自然的全都安排上了。从方案，化妆，摄影，地点，交通等方面优享绿色通道。在接待室里面，齐薇看了看样片，问我有没有什么特殊要求。我说一切都按照齐薇的意思，喜欢哪种就拍，要不然都拍也行。 挑选来挑选去，齐薇选好了具体的方案，这次选择出外景，地点在青海湖。等到所有人都走了之后，我对齐薇说。“真会选，你一下子重启了我们影楼尘封已久的业务。” “怎么有困难啊，看来你在这里的话语权不是很多啊。” “没困难，你喜欢自由一点的，还是全都规划好的。” “我们这次就当作去旅游了，我想去青海湖看一看。” “好，你放心，包在我身上吧。” 我将钥匙交给齐薇，她开车回家了。“晚上记得来接我，到时候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 “行，晚上想吃什么，要不请人家来家里吃顿饭吧。” “也行，你先回去吧。” 转身回去之后，我交了本次拍摄的订金。一共是一万，剩下的尾款还要等拍摄全都结束了再说。而我所说的朋友，就是汪敬，他已经算是我在沈阳一个比较好的朋友了。 第304章 人情冷暖 晚上下班的时候，我去了杂志部门找到了汪敬。并且告诉了他晚上吃饭的事情，他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和我说。“好啊，你这么一说，我还正好想尝一尝你家夫人的手艺。” “打住打住，她也就只会做一些家常菜，你别幻想。” “家常菜每一个人做就会有每一种味道，尝尝你们家的味道。” “那你和我来吧。” 到家之后，齐薇还穿着围裙，屋子里面充盈着饭菜的味道，齐薇会的菜不多，所以我也就猜到了几道。 “来了，快请进。你好，我叫齐薇。” “你好，我是汪敬，嘉阳的朋友。” 互相问好后，我和汪敬坐在桌子旁边，齐薇也盛好了两碗米饭递给我们。“还有一个菜，稍等。” 汪敬对我说。“你真有福气啊，家里有这么贤惠的美妻，你上辈子修了什么福分。” “哪里哪里，不过是走运而已。” 齐薇坐在桌边，对汪敬说。“照顾不周，不知道你的口味是什么。想着去饭店但是觉得没什么诚意，所以就请到家里了。” “没关系，我觉得非常好，我也不客气了。想品尝一下您的手艺。” 汪敬每一个菜都品尝了一下，也没评价什么，只是配着米饭吃了起来。“我很喜欢，虽然口味有一些不同，但是番茄炒蛋应该可以满足每一个中国人的胃。” “爱吃就行，对了，我还准备了啤酒。要不要喝一点？” “好！难得你让我喝酒，我当然同意了。” 这顿饭我们一边吃一边聊，氛围融洽，汪敬的老家在湖南，这是一个喜爱吃辣的省份。可是我们准备了较为清淡，也算是偶尔换了换口味。一顿饭吃过之后，我靠在椅背上，完全地放松。汪敬也不拘谨，他将衬衫袖子的扣子解了下来。询问齐薇“介意我们抽一支烟吗？” “没事，您随意。嘉阳没少在家里吞云吐雾。” “喂喂喂，男主人在这里，你怎么不问我。” 汪敬笑了笑。“明显这个家听齐薇的，问你，哈哈。”他递给我一支烟。 我耸了耸肩，接了过来。“世界上没有怕老婆的男人，只有爱老婆的男人。”点上了烟，我又用眼神挑逗了一下齐薇，齐薇撇撇嘴，好似厌恶我在客人面前这样的放肆。 “今天我看见你们在影楼里面，我还以为嘉阳在接待什么重要的客户，举止亲密，我差点就以为他犯什么错误。” “不是儿，哥们，你这别乱说，这有人在呢。” “说，汪敬，最好把他纠缠不清的女人都告诉我，我倒要看看，她在沈阳这里是不是轻松写意，纵横爱情。” “那到没有，嘉阳还是十分勤勤恳恳的为工作。” “听见了没，一天天瞎猜。”我得意地看向齐薇，齐薇在桌子底下，踹了我一脚。 “对了，你们要拍婚纱照？” “是的，我今天可是启动了公司很久很久都没有实行的项目了，我们要去青海。” 汪敬思索了一会儿。“青海是个好地方啊，有高原之上的蓝宝石之称的青海湖，左侧祁连山脉，蜿蜒隐约。草原遍地，羊群像是滚动的珍珠散落在翡翠色的草甸。” “不愧是文字工作者，汪敬，你就没考虑过出书。唉，我看你这个形象绝对闷骚的文艺青年，我靠，你这个人设多符合，肯定有很多商业价值。” “去去去，你就知道提钱，提商业，汪敬描写的多好，破坏意境你这人。” “啧啧啧，女人果然还是感性的动物。” 汪敬也是一个原意旅行的人，曾经他为了寻求灵感，自己一个人去了新疆，又在靠近戈壁的无人区待了一段时间。在看似文静的外表之下，藏着一颗奔放，狂野的内心。汪敬这个人很有意思，齐薇也愿意和他交朋友。 晚上送汪敬回家，由于我们都喝了酒，所以只好打了一辆车。在楼下，他对我说。“对了，你和臻美谈的怎么样了？” “钓鱼吗，你就要沉得住气，不然，鱼儿怎么会轻易上你的钩呢？” “虽然我不知道你的计划是什么，但看你胸有成竹，也不必怎么担心。不过我觉得，你就算是搞砸了，老板也不会开除你吧。” “我倒是巴不得她开除我，我好回北京，老婆孩子热炕头。” “理想还是有区别的，希望你的鱼儿早日上钩。” 送别了汪敬之后，我转身想要上楼。身后车灯照亮了我眼前的路，我只好靠边。后面的车超过了我，一辆白色奔驰停靠在路边。从上面下来了一个女人，正是张婉儿。 她和我对视着，我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这么晚了，刚回来？” “嗯，刚回来。” 简单的一问一答，我们一起走进了电梯之中。电梯上升过程中，她的脸上布满疲惫，可是丝毫不影响她脱俗的美丽。我也没想过会在这个时候碰见张婉儿，想和她聊一聊我们接下来合作的事情。却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口。 当我还在思考的时候，电梯已经到了楼层，我们相继走了出去。张婉儿拿出钥匙，插进了锁孔之中，下一秒，她就会旋转钥匙打开门，我就会失去这样一个沟通的机会。 “等等。”我沉不住气了。 “我上次和你谈的合作的事情，你考虑了吗？” “哦，我准备让叶欣和你说，这个他们主管。我这边，尽可能给你们很大的帮助，我知道你想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才拓展了那么多的广告业务。做的不错，顺利的话，很快就会有具体的方案和合同。”她转身，面带认真。 “那谢谢了，你注意休息。” “嗯，我还没吃晚饭，有些累了。再见。” 开门的声音响起，张婉儿走进了自己的家中，她十分礼貌客气的和我告别。我回到自己家的门前，尽管我是拿着鱼竿的渔夫，可我却最先沉不住气，成了上钩的鱼儿。 齐薇煮了一锅汤圆，这算是我们的夜宵。“回来了，你们聊什么呢，这么长时间。” “哦，也没聊什么。回来的时候碰见了张婉儿，我们又说了几句话。” 齐薇面色很复杂。“她还原意搭理你啊？” “你也别把我想的那么坏，毕竟以后要合作的，抬头不见低头见。” “啧啧啧，人家也是大度。你伤透了人家的心，到底要怎么偿还呢？”她舀起汤圆，放在嘴边吹了吹。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便问齐薇。“回来的时候，张婉儿说还没吃晚饭，能不能给她送一碗，这么晚了，我看她还挺累，应该不会自己做饭了。” “陈嘉阳！你活腻了是吧。我煮的汤圆！” “不是，这邻里邻居的，照顾照顾呗。” “是，尤其是漂亮的女邻居，有人禁受不住诱惑了吧？”她一边说我，一边盛了一碗汤圆，我又将我碗里没动的汤圆也倒了进去，齐薇只好拿来了一只大碗。 “我送去吧，省的有些人惦记。” 我知道齐薇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在外面敲响了门之后，张婉儿披着外套走了进来。她们在门口说了几句之后，就一起进了屋。 也不知道这两个女人会聊什么，反正吧，四十多分钟，快一个小时，齐薇才回来。她捧着空碗，我看着。 “都吃了？” “你舍不得啊？”北京大妞说话特有的噎人。 “不是舍不得，看来这汤圆真是送对了。” “你是不知道，我一进去，她家里面对着好多纸质资料。一个人在那里吃面包，我送进去汤圆之后，她也没客气，全都吃了。吃完之后和我聊了一会儿，什么都聊，她说她羡慕我，生意可以自己打理的很好，没什么阻力。我也客套聊，她做着那么大的产业。” “人家也就是和你客气一下，咱们怎么能和她比。” “不像，我看这女人现在没有以前那么漂亮了，她身上总感觉压力太多，你说她男朋友怎么不经常见？不能是吹了吧。” “瞎操心，我前段时间还见着了。” “那还那么累，吃完汤圆之后，她就开始打哈欠了。我就劝她睡觉吧，她睡着了我才回来。” “她肯定感谢着你，好心的邻居姐。行了，咱们也睡吧。明天就要去青海了。” “嗯，你去刷碗去。” 深夜，齐薇在床上翻来覆去。“你怎么了，睡不着？”我问她。 “我越想越觉得她可怜，她亲生父亲去世了，继父也去世了。她妈妈好像不是太关心她吧，她和我没聊到她妈妈什么的。自己一个人这么忙，哪里有精神支柱啊？” “什么样的人就什么样命运，要不你去照顾她？” “去你的，我倒觉得，她需要一个真正支持她，照顾她的男人，才不是什么商业精英，数字游戏代替不了现实的冷暖。” “我真觉得你俩合适，现在社会也开放。我退出，你们俩把日子过好，比啥都强。” 齐薇在被子里狠踹我一下“你大爷！让你贫！” 第305章 青海之行 由于我们影楼设计的套餐是差旅费全包，我们两个人就直接坐上了去兰州的飞机，之后再转高铁。第一次去西北这个地方，我心里是十分激动的。从东北沈阳坐飞机到兰州，再从兰州坐高铁去西宁。这一路并不是十分的容易，我感觉差旅费算下来，影楼也不赚什么钱。 从影楼的经营者来看，我是不愿意出现这样利润不高的商单的，可是从消费者的眼中，我们付钱了，就应该享受应有的服务。到达西宁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入住快捷酒店，我们打算明天在开始拍摄任务。 晚上齐薇和我出去走走，这是分开工作这么久之后，第一次难得的放松。品尝青海当地有名的羊肉和麦仁粥。西北独有的豪放和自然，令人觉得身心放松。当地的人们吃上一碗凉皮，将日子的红火表现在不辣却香气十足的油辣子里。这里日落很晚，途经过一些小摊和夜市，街上的人们操着浓厚的西北口音，令我们难以辨识。 回到酒店，齐薇懒懒地躺在床上。“今天走了一天，脚都疼了。明天能不能晚一点拍照啊？” “这里日出很晚的，你可以睡懒觉。” “那还好，我看他们穿的藏服，好好看，明天你给我租一套呗。” “没问题。” 第二天的拍摄任务早早地就进行了下去，我这个人比较喜欢拍摄风景，所以自己也揣了一个小相机，相比他们专业的设备，我这不过是自己随便拍一拍留个纪念而已。 我们在青海湖边上，齐薇穿着婚纱。这一幕我好似在那里遇见过。她曾经就这样出现在我的梦里，但现在，她比梦中还要美。和她在一起拍摄，我并不觉得孤单。 湖水呈现着魔幻的渐变色，近岸处是薄荷绿与孔雀蓝的交响，越往深处越沉淀为神秘的藏青。当云朵掠过湖面，万顷碧波瞬间化作墨玉棋盘；待阳光刺破云层，又见粼粼波光碎成万千钻石。偶尔能遇见转湖的藏民，绛红色僧袍与鎏金转经筒，为这幅水彩画添上最生动的笔触，他们也为我们这对新人送上真挚的祝福。 我亲吻着她，我的心在颤抖着，真切地感受这一切。幸福的模样，刻画在我们两个人的脸上。从湖边到草原，牛羊周旋在我们的周围。拍摄的任务结束之后，我和齐薇两人再一次回到了青海湖边上。 没有风浪的时候，天空之境名不虚传。倒映着四季流转的容颜，收纳着雪山融水的清澈。如果说，婚纱照能记录下幸福的模样，那么我手机里面齐薇的照片，便是我喜欢她的每一刻。 “嘉阳，这里好美啊。” “美得让人说不出话来，我喜欢这个地方。你别动啊，我给你拍一张照。” “不是刚拍完吗？”齐薇还是摆好了姿势。 “不一样，我还是喜欢自然的你，放松。” 拍完之后，齐薇拿过来我的相机，“我们合张影！” 可是自拍很难收进青海湖的全貌，怎么调整都不理想，所以想看看有没有人能帮我们合张影。 远处牧民赶着羊群，我也看见他们飘着袅袅炊烟的帐篷。“我们去那边看看！”走近帐篷的时候，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正在煮奶茶。 齐薇摘下自己的墨镜，对妇人说“嬷嬷，你能帮我们拍一张照片吗？” 妇人看了看我们，说着藏语。我们听不懂，更不会说了。她向帐篷里面喊了一声，帘子撩开之后，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走出来。妇人和小姑娘用藏语交流了一下，小姑娘小麦色的脸，透着两抹腮红，这是高原人典型的特征。她露出笑容，牙齿非常的白，开口用带有藏音的汉语和我们交谈起来。 “你们好，我是娜措，这是我阿妈，我阿爸放羊去了。” “你好小妹妹，你能不能帮我拍一张照？” 小姑娘扭头和妇人说了什么，妇人笑呵呵地摆摆手。我们又走回了青海湖边，我教她怎么拍照，对焦，调整曝光。小姑娘举着我的相机，专心致志地按着快门键。每拍了一张之后就跑过来问我们“怎么样？” “太好了，你拍的真不错。” 娜措回到了帐篷，我和齐薇看着白顶帐篷和绿色的草原，觉得这用作背景也十分的喜人。于是便再麻烦了娜措。她看着自家的帐篷有些不好意思，可能在她的世界里，一个帐篷有什么好拍的。但她还是给我们拍了几张照片。 叨饶了人家那么久，我们双手合十，感谢了娜措和她的阿妈。可是，妇人拉着我和齐薇的手，邀请我们进帐篷里。娜措和我们说道“阿妈说，你们来到这里就是客人，要进去喝奶茶才能走。” 盛情难却之下，我们走进了帐篷。娜措的阿妈为我们倒上了奶茶，又拿来一些小吃点心。小娜措对相机十分的好奇，总是问东问西，时不时举着拍她的阿妈和我们。我还教会她自拍，小姑娘都是爱美的，自己还会摆姿势。 奶茶醇厚，点心美味。我和齐薇转了半天，也确实是有些饿了。娜措的阿妈缝补着外衣，齐薇好奇看过去，阿妈笑着举起衣服比量起来。虽然语言不同，但是连猜带比划，她们俩个也算能交流。 我教小娜措摄影，她也学得快，还专门给我拍了照片。她的眼睛真好看，清澈，纯真，青海湖的湖水分给她的眼睛，她的心灵映照着日月真情。我见她这么喜欢相机，于是就把相机送给她了，把照片导入进我的手机里，小相机就归她了。她惊喜地叫着“谢谢！谢谢阳子哥！” 娜措跑到她阿玛身边，用藏语和她阿妈说了起来。她阿妈听见之后，连连摇头。并且想要把相机还给我。 我对小娜措说。“你告诉你阿妈，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不用还给我。也谢谢她的奶茶和点心。” 小娜措充当翻译，我说了好一阵儿，她阿妈才接受这个礼物。她阿妈笑着举起来刚才缝补的藏服，让齐薇穿上。齐薇穿上之后，一个藏族女子就这样出现在了我眼前。她害羞的红色，恰恰像是藏民独有的高原红。 “姐姐真漂亮，我阿妈说了，这是她年轻时候的衣服，看见姐姐穿上就看见了年轻的自己。姐姐好美，我给你拍张照。” 远处嬉闹的齐薇和娜措，我有一些恍惚，齐薇好似不曾和我生活在楼宇之中，她好像是属于这里的白鸟，自在悠然，随着本心，在绿色的湖水和蓝色的天空之间盘旋。 羊群回归到帐篷，娜措向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藏族汉子奔跑着，她用手指着我和齐薇，又晃了晃身上的相机。汉子笑了笑，赶羊回圈之后，就朝我走了过来，并且和我握手。 “我是次仁，欢迎你们！”他随即和我拥抱。 “次仁叔，哈哈。我们打扰你们了。” “客气了。” 帐篷里走出娜措的阿妈，她们用藏语交流了一声之后。次仁就拉着我走进帐篷“哦哟，一定要吃完饭再走嘛。你们是客人，还送了那么贵重的礼物给我的娜措。我要好好感谢你！” 牧民的吃食简单，但是不草率。羊肉，奶茶，青稞，还有粗糙，浓厚的酒。我和次仁叔喝了几杯，就已经败下阵来。齐薇一直穿着娜措阿妈的藏服，篝火映照她的脸庞，美丽的真切，美丽的独特。 我注意到她胸前戴着一块儿吊坠，齐薇告诉我，这是唐卡。娜措的阿妈连这个都送给她了，摘下一看，这块唐卡精致，鲜艳。画着藏传佛教的佛像。沉甸甸的有分量，篝火的火光倒映着金色，这个礼物实在是太贵重了。不仅是做工用料，还有这对藏民来说是信仰。 “娜措，你告诉你阿妈，这个我们不能要。” 娜措和她阿妈交流了一会儿之后，娜措告诉我。“我阿妈说，你们就收下吧，唐卡能够祝福你们，平平安安，长寿健康。我阿妈还说了，姐姐和我们家有缘分，也和唐卡有缘分，就送给姐姐了。” 实在是说不动人家的决定，我让齐薇收下了，并且保证，对唐卡有诚心，敬重它，也会回家将它好好地放起来，供奉着。 我将剩下的一块相机电池交给娜措，并告诉她如何充电。又给娜措一家拍了一张全家福。小姑娘很开心，一直问着我各种各样的摄影技巧。篝火的噼啪声让人安心。次仁这个康巴汉子，为我们割肉倒酒。到最后，我是真喝的没意识了，倒在不知道哪里睡着了。 第306章 落地请开手机 再次醒来的时候，次仁已经出去放羊了，娜措和她阿妈招待了我们早餐。齐薇身上穿的藏服脱了下来，衣服她没有要，因为她想要留给娜措。眼看着娜措也快步入花季，衣服的料子珍贵，牧民的生活十分艰苦，所以我们要考虑周到一些。 我在桌子下面压了五百块钱，毕竟人家这么照顾，还送了珍贵的礼物。我是真喜欢小娜措这个女孩，可爱，善良。我的能力不多，但是能帮一下就帮一下。如果有机会，我还会回来看看她们的。可是牧民都是居无定所，小娜措能在镇子里面上学，还算安定。齐薇留了一个电话号码，小娜措说自己以后会在什么地方上学，让我们直接去找她，她能带我们找到她的阿妈阿爸。 分别的时候，娜措和她的阿妈在帐篷外挥手，我和齐薇走回了拍摄的地方，又搭了一辆厢货，回到了自己住宿的地方。 离开青海的时候，天气非常好。我和齐薇坐在去往兰州的火车上，一路上我们回味着拍好的照片。到了兰州机场的时候，我却接到了一个电话。 “喂？陈经理吗。我是叶欣，关于合作的事情我们可以聊聊吗？” 接到这个电话，我可是十分的兴奋。终于，臻美可以和我们展开合作了。看来那天晚上齐薇和张婉儿也没白聊，鱼儿终于上钩了。 我压制着激动，平静地说。“可以啊，你们什么时候有时间。” “随时都可以，今天也行。” “哦，我现在不在沈阳，这样吧，明天上午我们聊聊。” “嗯，那好。” 挂断电话之后，齐薇将行李箱推给我，她要去厕所。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又接到了一个电话，是郜依然打来的。 “老板，怎么了？” “陈嘉阳，你是不是为了冲业绩，自己都亲自上阵了？” “我自己拍结婚照当然要选择质量高的，你说对吧老板。” “少贫，你知不知道你又没请假。扣工资啊！” “有点能耐你全使在我身上了，就知道扣我工资，你再扣，我交不上尾款了。” “行了，什么时候回来？” “马上登记了，有事和你说，臻美那边已经给我打电话了，有意向具体展开合作了。” “这是好事，陈经理，我得听你的，我呢，就好好的逍遥快活。” “去你的。” “落地开手机，别错过什么重要的电话，万一让你签一个天价合同呢？” “您就别捧我了，到工作岗位之后，我再和您汇报。” 齐薇上完了厕所，回到我身边，我们要开始值机了。从兰州回到沈阳，已经是晚上的九点钟了。齐薇坐在出租车的后座，靠着我的肩膀睡着了。拍摄团队的人也都已经回家了，整座城市不算寂静，但是我们确实疲惫。 到家之后，齐薇打着哈欠。我找出钥匙开门，两个人都很疲惫，所以倒在床上就已经睡着了。手机也没开机，就这样睡到了第二天的早上。 醒来的时候，齐薇已经做好了早饭，她对我说。“今天我先回北京，琴行那边离开太久还是不行，对了，你有空时候回北京一趟，咱们俩把证给领了。” “行，我尽快有空时候回去。” “我回北京顺便看看爸妈，你也别老闷在沈阳了，帮完忙之后就回来吧，这叫什么事。” 忙碌，仓促，这便是早晨的全部。回到光影恋之后，昨天的摄影团队都在修图。这个挑选照片的事情，我和齐薇都比较忙，基本上就是云挑选了。 上午十点钟，我见到了叶欣。她带着她的团队和我们商讨合作的事情，上次已经说好了大致的范围和框架。臻美百货的代理品牌，季度营销海报，还有时装我们承办拍摄任务，办公地点也租借在臻美大厦。 我们俩个的会员体系一部分是互通的，而且还会有优惠，前三个月无论是办理了哪一方的会员卡都会附带对方的会员身份。同时，光影恋也承诺为臻美紧急预留档期，我们会快速响应臻美的需求。 臻美的品牌明星拍摄的费用由臻美承包，同时宣发广告的收益光影恋要分成百分之八。双方的品牌要进行联动，合作。联合发布幕后花絮，客户故事，互相导流客户，邀请有影响力的网红，明星在商场拍摄，扩大影响。同时在臻美设立光影恋快闪角，逛商场的客户可以随时用快闪角的设备拍照，并且自助打印。 双方的维护关系和管理方面，我们会定期每季度和商场管理层交流沟通，随时调整服务方向。设立专属对接岗位，有什么问题随时沟通，专事专办。 合作谈的还是比较顺利，一个下午也快到了审核复议的阶段。具体的事情还要等待通知，光影恋这边，我也对管理层召开了一个会议。 在会议上，小周对我的做法依旧是有些不理解。“陈经理，我们现在已经是饱和状态。这样做，资源分配应该如何解决。” “以目前的人手来看，我们肯定还是要再招聘的。包括拍摄，后期，定制，脚本。广告方面，我已经解决了场地，人手的问题。就是上次我带来的广告团队。人事部门看着调整，原有的基础上不做太大变动，最重要的是引进新鲜的血液。” 事情不是那么好做，尽管有一个方向，可是走起来依旧是举步维艰，只能先把大问题，拆分成小问题依次解决。 三天过去后，叶欣带着合同过来，我们调整了一些细节，又谈好利益。准备签合同，我知道一个商场是很在意营销方面，臻美作为一个服务中产以上阶级的商场是不会忽略这一点的。营销的方案千千万万，有的商场主打商品质量和品控，有些商场主打亲民实惠。臻美要走一条高端的线路，尽管我不知道她们的决策，但是找到一个依靠我也能安心一点。 光影恋的名气不小，臻美这一步也可以借着这个名气扩大自己的影响，我们堆满了大量的明星资源，实打实的用真金白银。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就只能将金钱看成可以支配的数字，多少不能在意，要在意它可以为你做些什么。 第307章 离开 合作的方案下来之后，光影恋和臻美开始打造双方合作伙伴的形象。关系网就像是盘综错杂的树根一样，渗透在广告，营销，摄影，旅游等等产业。我们好似坐上了一辆飞快的列车，利益推动着我们，不断地加速。 郜依然从国外回来之后，她看见我做的卓有成效，似乎也印证了她叫我回来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可是我也知道，我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哪能将臻美和光影恋联系到一起。借着资源和利益，我可以做很多一个人办不到的事情。 提出离开，是我很早就要下定决心的。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虽然光影恋的实体规模不大，可是我依然需要在这里有自己的心腹和靠山。我和郜依然说，事情做好之后就要离开。她没有表态同意。在办公室里面，她不放我走。 “你要是不放我走，那我可就提出辞职了。” “你敢！合同上说了，你不能辞职。” “快得了，那个合同上也说了，完成任务就可以走了。” “陈嘉阳，你留在这里不好吗？” “我家在北京，又不在这，以后肯定不方便。” “那我在北京开一家分部，你去管理不就得了？” “琴行的事情我都忙不过来呢。” 僵持了半天，没有结果。到后来，郜依然松了口。“其实我知道自己这样有些任性，但是我担心你走了之后，没有人可以帮我管理这边。” “人手肯定是有的。” “外人我不放心，尔虞我诈的。” “自己人你也可以用，小周啊，周航。” “太小了吧，很多事应该没经验吧。” “不小了，年轻人怎么也得锻炼锻炼。” 我点上了一支烟，姚瑶走进来给我看了看财务报表，还有一些流水。自从合作实行以来，短短两周，目前光影恋的商单收入已经破了两百万，这是一笔相当可观的收入。 打发走姚瑶之后，我对郜依然说。“我真的已经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做了，剩下的我也没什么能力去找方向了。” “你就这么轻松的放下了？” “这不是放不放下的事情，我觉得我也应该回去照看琴行了。郜依然，我不是无情无义，我知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现在真的要离开了。” 沉默再三，她对我说。“行，我知道你情况特殊。你可真是多一刻都不留，结婚时候告诉我一声，我也给你们送个祝福。” “没问题。要我说，你也抓紧，别单着了，有些时候你也不是superwoman。” “去你大爷的，瞎操心！” 离开办公室之后，我开始收拾东西。回家领证，这个才是要紧的事。我一边收拾东西，小周和姚瑶站在我的门口。 “经理。你真的要走啊？”姚瑶为我挪动着纸箱。 “嗯，很高兴能和你一起工作这么长时间，很舒服。谢谢你，姚瑶。” “你要走了，我该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 “我没老大了，以后肯定受别的领导欺负。” “谁要是欺负你，给我打电话。” 小周打断了她。“阳哥，你一走，这心里面空落落的。好多事我还不明白，你也没全教给我。” “以后，你就要自己摸索了，光影恋你们都是中坚力量。我有一点祝福你们，要想工作顺利，一定要把每一个人当成人。就拿咱们公司来说，最下面服务的人，那都是直面客户的。你们要是手中有权力，一定不是用来为难的，而是用来谋福利的。行了，我收拾的差不多了，你们赶紧回去工作吧。” 我拿着自己的东西和同事们告别，秦羽跑了过来。“经理，你要走了，也不和我们说一声。就这么突然，虽然大家都知道你是自己要离开的，但是还是不得劲。周航和我说的时候我还不相信，你真的要走啊？” “嗯，没关系，只是不和你们一起做事了，朋友还有得做。你和周航好好的，我先走一步了。” 从大楼下来，我告别了这个工作两个月的光影恋。郜依然刀子嘴豆腐心，说不给我一分钱，是因为我违约在先，结果我的账上多出了四个月的工资。往车上装东西的时候，汪敬走了过来。“不打声招呼啊？” “我这不是忙忘了吗。” “我看你是想到北京再告诉我。” “唉，人和人的相遇总是这样的奇妙，来了又走。麻烦你一件事。” “你说吧。” “帮我照看着光影恋。” “你放心，这也是我工作的地方。” “不是，我是说，有什么动向你告诉我一声，和什么人合作，又调整了什么。” 汪敬大笑着。“哈哈，陈嘉阳，你竟然是这种优柔寡断的人，放不下就实话实说放不下就得了，你要是真舍不得，我觉得别走了。” “我还有别的事情，这不太好说。” “那你就挂名呗。” “那可不行，我没那么多精力，再说了，老占着位置不合适。” “我看你不是放心不下光影恋，而是放心不下郜依然。” 我无奈，确实是被汪敬说中了，我是担心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心思不全在这里。“行行行，你帮我这个忙吧。” “那我可要告诉齐薇了。” “好兄弟！好朋友！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行了，看你怕老婆那样。走吧，晚上和我一起吃饭。” 在公司拿回自己的东西之后，我回到了家。在家里面收拾行李，又要离开自己买下的第一间房子，下次回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关好煤气水电之后，我订好了明天下午回北京的票。 晚上和汪敬吃了一顿散伙饭，他问我接下来的打算。我也没什么别的规划，对他说。“我打算，回去结婚，然后好好打理一下琴行，小富则安。” “人各有志，祝你顺利。对了，你结婚的时候告诉我一声，别不声不响的。” “肯定，到时候过来喝杯喜酒。” “其实我挺羡慕你的，能为了自己的家庭放下事业。我就不一样了，我要是放下所有回到老家，我和我女朋友只能卖茶叶，烟叶。” “这也没什么不好，当然了，和你现在的生活没法比的。” “如果有一天，我也想卸甲归田，回家退休养老。” “你这是太累了。自由会来的，让我们为自由干杯。” 其实我没有喝太多的酒，但是总觉得有些恍惚。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酒量下降了，还是由于疲惫让自己太过于放松。 回到家里的时候，我看见隔壁的房门打开着，里面一个女人披着湿发在打电话。 “我加钱好吗，你们过来给我把这件事情解决了好吗？” 里面嘈杂的水声吵得我听不清楚这女人在说些什么，她赤脚站在地板上，地上一滩水，她站在中间不知所措。而面前这个女人，不是张婉儿又是谁呢？ 我走进她的屋子里，看见卫生间的水像喷泉一样涌出来。水管的连接处已经爆裂，再不及时制止，水就会漏到楼下。 在她的目光之中，我回到了自己的房子，然后拿了工具。重新回到张婉儿的家中之后，我找到房子里面的总水阀，又用防水胶带固定好了连接处，临时拿了一件零件处理好了。 “谢，谢谢。你还会修水管。” “以前租房子的时候，有些问题都是自己解决的。这不算什么大问题，收拾一下地上的水吧。” 用扫地的撮子把水倒进下水道，张婉儿裹着浴巾，给我递着工具。收拾完毕，我嘱咐张婉儿。“明天找一个专业的人，修理一下水管，现在只不过是临时处理一下。” “哦，我知道了。谢谢你。”她打了一个喷嚏。 “你快吹一下头发吧，别感冒了。我不理解，为什么你又一个人回到了这个房子。陈凡呢？” 张婉儿的神色黯淡下去。我也意识到了自己问了不太好回答的问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抱歉了，我走了。” “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今天晚上应该怎么办了。你等等！”她说着，从自己的包里面拿出来了一个盒子。打开之后，是一对卡地亚的耳环。 “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个太贵重了。” “这是我送给齐薇的，也祝你们新婚快乐。”她举着盒子，应该是因为太冷而颤抖。 “这个，我不能收。谢谢你的祝福，但是这个礼物对于我们来说太贵重了。” “没关系，我人就不去了。你收下吧，这样也算是表达我对她的感谢。你自己也不能完全决定，帮我带给齐薇。谢谢。” 我只好将盒子收下，随即退后，打开了房门。“注意保暖，水管的事情不能拖着，屋子里没暖气了，还是别在这里住了。” “嗯，我知道了。陈嘉阳，你说过我们不要像仇人一样，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她递过来一张纸条。 我颤抖得接过来这张纸条，这一刻，我知道她内心的心结是解开了。在我离开沈阳的这个夜晚，我们两个人之间的裂缝开始修复。 “好，我走了。你自己保重。” 第308章 我回来了 带着张婉儿要送给齐薇的礼物我回到了北京，鼓楼东大街的人群依然很多，我只不过是一个靠着车窗想念着人的乘客。姚记炒肝店飘出来茴香的香味，街边糖炒栗子的甜腻在空气中酝酿。游客们拍照，欢笑，桥畔的垂柳在风中摇曳，水波荡漾在我的心中，我的心情很好，一路小跑去了琴行。 回到琴行之后，我直接从后面抱住了齐薇。她大惊失色。“谁啊，你放我下来！” “想我没有？”我将她放下来，她转过头看我。 “你怎么回来了？” “我回来你不高兴啊。” “吓我一跳。” “我这次回来就不走了。” 齐薇靠近我的耳朵。“我知道你应该是忙完了那边的事情，但是你现在能不能收敛一点，都看着呢。” 才发现我们琴行的客户，销售，还有修琴师齐刷刷地看着我和齐薇。试问，谁又能在这一情况下不觉得害臊呢？我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重新捡起来这套业务不算很熟练，我花了好半天看了看最近这段时间的报表，流水，还有市场调研。 可是，目前我没什么太大的方向，索性走出了房间，去找韩冬聊聊。齐薇依旧在大厅里面忙碌着，她拿着两部手机，主要是负责网店，还有主播代言的事情。我也没太打扰她，直接走了出去。 韩冬的酒吧在白天人没有那么多，推开门之后，直接上了二楼去找他。他擦拭着我那把马丁琴。“喂喂喂，吉他能还我了吧。” “你不说送给我了吗？” “我什么时候说送给你了，我说的是在你那放着先。” “那你可得给我一笔不小的保养费用，你看看在我手里，它就像是新的一样。” “我还担心你给我弄坏了。”我抢过来吉他，随便拨弄着。 “今儿怎么来北京了？不和明星女老板好好的在沈阳拼搏奋斗，书写奇迹。来我这小酒馆吹牛逼了？”他一脸贱兮兮的表情。 “嘿，你大爷的。郜依然那边我不去了，和她掰了。” 韩冬紧皱着眉头。“我怎么看着像，她把你给开除了？” “那可不是，小爷我拒绝了她的挽留，怎么样，回北京了。” “去去去去，打肿脸充胖子。你还不是因为想你那个小媳妇儿？” “你怎么出趟国这么贱了。” 韩冬拿出手机，播放着我上一次求郜依然发工资的语音。我听见之后，直接站起来。“你他丫的，故意的是吧！” “聊什么呢？哟，嘉阳，你回来了。”可乐拿着饮料。 “回来了，回来收拾收拾韩冬，这小子太不老实了。” “正好，他要开演唱会了，你给他打残了，他就不能上台了。” 我好奇，韩冬已经好久没开演唱会了。“你，要开演唱会？为什么？缺钱了？” 韩冬也不避讳。“嗯，缺钱了。积蓄花的差不多了，新歌还没发，所以先应应急。” “哈哈哈哈，我还以为怎么样呢，尾巴翘到天上去的韩冬，竟然也会为五斗米折腰。” 可乐给我倒了一杯饮料，对我说“你们俩个就是损友，臭贫。不解决问题，一直在这打嘴炮。” “开开开，要开就开，到时候给我一张内场票。我对于音乐的鉴赏能力，还是有滴。” “你有个屁。这把吉他借我用用，我演唱会弹。” 韩冬拿过去吉他，又好好擦了擦。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偏偏要用这一把，他其他的吉他，怎么不用？ “你，为什么拿这一把啊？” “我其他的琴被品牌方收回去了，自己的不太舍得，毕竟那玩意娇生惯养的，我心疼。” “嘿，你这不心疼是吗？” “你心疼啊，那你就给我送一把你们品牌的。搁这藏着掖着的，送一把，我就直接在演唱会上用了。” “送，可以。你代言的品牌到期了？” “不到期怎么可能收回去，妈的，他们找了另一个摇滚歌手续约，正好我到期了，他们就撤了。” “卸磨杀驴，也不说给我们的韩大才子送一把，得，哥们给你把这事办了！” “说好了，次的我可不要。” “怎么可能，等着吧。” 我给齐薇打去了电话，让她挑一把吉他为韩冬使用。齐薇直接告诉我，你让他来吧，随便挑一把。 说走就走，我背着以前张婉儿送给我的吉他回到了琴行。韩冬在一圈吉他里面挑中了一把日落色的d桶吉他，试了试声音之后，他说“我不确定它在现场的表现是什么，但是现在听起来还不错，这也是因为你们质量确实是过硬。” “那这样吧，你多试试，拿上一把备用，我们这里也有别的大牌，你拿去用呗。”齐薇又拿出来几把琴。 “够了够了，到时候我就拿着一把吧，不折腾了。” “那好，我把品牌遮一下。”齐薇拿着胶布将律美诗吉他的logo遮住了。随即她对我们解释道“韩冬没有用他之前品牌方的吉他，应该是续约结束了。现在不能直接用我们的吉他，合作的事情还要和他经纪公司谈。” 女人的心思就是缜密，我还没有告诉齐薇她就已经想到了这里。强大的推理能力和洞察力，让我觉得有些害怕，蛛丝马迹可能都逃不过我面前的这个女人，做坏事可要好好的考虑考虑。 韩冬带走吉他离开了，琴行也到了下班的时候，我将张婉儿送给我的吉他放进恒湿柜中，齐薇看见后，对我说“这吉他是怎么来的？” “张婉儿在我上大学时候送给我的，一直放在韩冬那里。” “哟，还有这件事呢！” “嗯，有。”我也大方地承认了，这个时候再隐瞒也不对了。 “啧啧啧，快宝贝着吧。” 我从口袋里面拿出来了张婉儿送来的卡地亚耳环“这个是张婉儿送给你的，作为我们的新婚礼物。” 齐薇接过来之后。“我知道她不缺钱，但是这也是很贵重的礼物了。这是什么意思？” “人家不已经说了吗，送给你的，她说什么感谢你，可能是那顿汤圆吧。” “这么贵重的礼物送给我，感觉和你脱不了干系。” “和我又有什么关系，这是人家送你的。” 齐薇将耳环拿出来戴上“你是不了解女人，算了吧，我挺喜欢的。退回去是不太可能了，我们怎么感谢她呢？” “结婚的时候通知一声呗。” “你疯了。你真疯了，她不是别人，是你前女友，差点结婚的那种。以后有机会吧，看她会不会找我们帮忙什么的。” 我点头同意了齐薇的说法，关好了琴行的灯，准备回家了。 第309章 难以抚平的伤痛 重新回到北京，我的生活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从光影恋到琴行，这完全是俩个类型的工作，我在这边也找不到自己。现在的任务也不过是跑跑商单，拉拉合作，发货退货。工作实在是有些无聊，我和齐薇说，我们去保定看看沈柠吧。 驱车来到了吉他工厂，在工作室里，我看见了沈柠，她正在对比着油漆的颜色。她自己提出要来这里学做吉他，起初我觉得陪她出去旅游，玩一玩能好的快一点，现在看来她更喜欢让自己忙碌起来。她在这里就像是一个画师一样，精心琢磨自己的作品，我和齐薇不忍心打扰专注的她，在外面等待着。 “别忙了，看看我带什么了？吴裕泰的饼干，还有红果，西瓜酪，杏仁豆腐。这还有一大懒龙，中午咱们吃烤鸭怎么样？”齐薇举着我们带的东西，走向沈柠。 沈柠摘下口罩，抬头看着我们。她现在十分的消瘦，昔日的好身材也荡然无存，这个女人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令谁能不心疼？ “谢谢薇薇，嘉阳，你回来了？” “嗯，沈阳那边忙完了，我暂时不走了，回到这里咱们统一战线。” 沈柠勉强挤出来一个微笑，之后她对我说“我在这里挺好的，你看这是我新调出来的颜色，你们看看好看吗？如果你们同意的话，下一批新品就用这个颜色好吗？” 我拿着色片，这是一种淡淡的紫色，在光照之下，能看见木头原来的一点点棕色。这种颜色更像是一团紫色的烟雾，包裹着琴身。我将色片递给齐薇。“非常漂亮，但是不知道具体上色是什么状态，一会儿让油漆车间看一看效果。” 中午我们在一起吃的饭，白玉兰的花瓣坠入浓茶之中，外面的风声撞着玻璃。面前的烤鸭凝着点点的油星。饭菜美味可口，放在以前，我们贫瘠的口袋支撑不了这份大餐，仅能在餐厅外面过足嘴瘾，而现在珍馐摆在面前，却没任何心思。 沈柠吃的很少。她的脸上似乎萦绕着我们不知道应该如何排解的阴云。关于张川的死，在我们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是一个过不去的坎，贪婪终究会毁灭一个人，而不可反驳的是，他在这个世界曾经带给我们最真切的美好。人性乖张，世事难料，这个世界好人少，坏人也少，不好不坏的人多，正邪却在顷刻之间。 下午我们在保定的市中心穿行，齐薇和沈柠骑着共享单车在前面，我跟在她们后面。天气很好，人的心情伴随着明媚的太阳变得开朗。沈柠在前面和齐薇说着什么，她应该提前来过，我越来越觉得她开始喜欢这座城市，忘记曾经的一些片段也是一件好事。 回到吉他工厂的时候也已经是夜晚，乡村的夜晚宁静安详，沈柠轻车熟路的将我们安排进了一间空房子，这间房子齐薇连齐薇都不知道。 沈柠抱来一床被子。“周琪的故事我也听说了，这间房子是我看见她留在抽屉里面的笔记本里写到的，她一直有写日记的习惯。” “哦，这样啊。过段时间要不要回北京？” “不了，我喜欢这个地方。安静，能让我心情好一点。” 我们没再说什么，沈柠走之后，我开始思虑着“沈柠真的没事吗？” 齐薇站在我的身边，转过头答了我的问题。“有事没事也不是你说的算的，只能慢慢疗伤。她又不是那种特别开朗的人，什么事大概率只会闷着。” “嗯，先睡吧。” 我们没敢将快要结婚的事情告诉沈柠，这个时候不太合适，我们两个人和沈柠相处的小心翼翼，目的就是不让她联想到一些事情。沈柠现在在工厂这边照看着，也兼顾新产品的研发。我们此行的目的还有一个，就是让沈柠研发一款新的吉他，如果韩冬接下来可以代言律美诗这个品牌，无疑是需要一款新品的。 找到沈柠之后，齐薇和她说了我们接下来的动向。沈柠对我们说“虽然我刚刚踏进这个行业，但是以经验来看。新品要重新设计，用料到颜色，还有桶形这些都是我们要考虑的，韩冬作为一个现象级的摇滚歌手，一般的吉他肯定是搭配不了他的气质的。我会和其他的师傅好好研究一下，争取尽快给你们答复。” “那没问题，不用担心他会不会代言我们的品牌，我们该做还得做。”我让沈柠放心。“还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我们先回北京了。” “嗯，好，你们注意安全。” 想要动身回到北京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我打了一个哈欠，困意止不住的涌上来。“我来开吧，你都已经要睡着了。”齐薇从我的手中拿过钥匙。 “正好我有点累了，你开吧。” 齐薇载着我回到了家中，下车的那一刻，困意已经是全无。在床上我无聊的看着天花板，发呆的时候，思绪就情不自禁的跑到了和张川的回忆之中。 我该怎样缅怀这一位朋友，我们恨他，他使沈柠落到了这份下场，他也使乐彤苦心经营的公司改姓易名，我在这座城市里丢失了纪念她的地方。我们可怜他，一个小县城出身，曾经被视为骄傲的孩子，离开了这个世界。他的父母，他的家人又会怎样的去抚平他带来的伤痛。 化妆镜周围的灯光让我的目光停留在镜子面前的齐薇身上，我们都是人，也都会犯错。承认和弥补是我们的必修课，结业考试没有标准答案，我们亏欠的人自然会给出我们的最终得分。 齐薇将耳环戴上，我看出来她很喜欢。“你还喜欢什么首饰，我再给你买。项链，手镯，耳环，戒指。对，我还没有买戒指！” 她摘下耳环“快睡觉吧，别一惊一乍的了。结婚还要好多钱呢，我们现实一点，我打算不办婚礼了，也不要婚纱，我只想要你陪我去旅游。” “那怎么行！不行，要办婚礼，我怎么能让你缺席婚礼这事呢？” “好了好了，我说不办就不办，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呢！”她趴在我的身上，用温柔让我闭嘴。 “那你没要求，我总觉得对不起你。” “要求？你对我好就行了。” “戒指我肯定要买的吧。” “嗯，行。” 第310章 跳动生命 回到琴行之后，每天在琴行里面出没，我看着每一个人脸上的忙碌，为了拿下韩冬经纪公司的授权，我们前前后后费时费力，还费钱。齐薇和我已经开始和韩冬的经纪人接触了。可是最后还是没谈拢，这也注定了这次演唱会，我们要将律美诗吉他的标志遮盖住了。 我擦拭着琴行里面的琴，律美诗的logo是金色的两个圆圈圈在一起，组成一个“l”形。周琪和我说，这个最开始是一个美术学院的女孩设计的，她和周琪是朋友，经常来周琪那里买琴弦。 金色的图案在光下熠熠生辉，在光照进眼睛的时候，我总会在这个时刻想起来从前的事情。韩冬和我最开始在地下酒吧卖唱，有些时候还在地铁站。每到冬天来临的时候，我和他穿着露指手套，指甲还要缠上胶布。冬天的琴弦非常的割手，我和他还不敢用力弹，韩冬现在手上的一条伤疤就证明了，琴弦绷断的时候多么的吓人。 韩冬在准备着他的演唱会，时不时也会来到琴行试琴。在挑选来挑选去的过程中，他不断地磨合自己最喜欢的一种声音。我和他说随便挑，要不行把我那把也拿过去。他说算了吧，你那把都不怎么保养，马丁琴本来就娇贵，现在琴颈快弯成大弓了。 韩冬刚刚拿走三把琴，其中就有周琪设计的那把深海泪，我就接到了沈柠的电话。“嘉阳，我能不能要一张演唱会的门票，实在太难抢了。我想近距离听一听韩冬的歌声，我想为他做琴找一找灵感。” “这没问题，我和他说。” 随即，我开着车来到了工体，在后台找到了韩冬。他正在试音，调音台的旋钮多到令人感到害怕，走廊里面传来阵阵的扫弦和歌声。 “哟，你怎么来了？” “琴试的怎么样，不行的话，我回家给你拿乐彤送我那把吉普森，实在不行，我就把齐薇店里面的那把琴给你拿来，我们开琴行第一天她送给我的。” “啧啧啧，你小子，吉他和女人都挺多。我不用了，这把就挺好。这把深海泪，不就是周琪那个女人设计的吗？唉，好久没看见她了，也没在琴行，是不是在保定呢？我觉得这把就最好看。不像你，花花绿绿的那么多。” 提到周琪，我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对他说“周琪去世了，就前几个月的事，骨癌走的。那段时间，我和齐薇陪她去了西南看病，到后来给她办的后事。” 韩冬拿着吉他十分的吃惊“走了？不是，琴行开业的时候我们不还在一起吃饭来的吗。这么突然。” 我点点头“人生无常啊。”又将目光转移到深海泪上面“这声音行吗？” “上次拿的几把都不太行，排练的时候我觉得不合适，现在这把合我心意。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喜欢这一款的声音。我要拿着它让外面看看，谁说韩冬江郎才尽了。让他们丫都闭嘴，听听我这胡同之声！” “你快得了吧。和你说一事儿，我有个朋友，叫沈柠，现在在我们吉他工厂那边做研发，我们想为你做一款琴，她想听听你演唱会，找找灵感。你能不能给安排？” “太能了！你把她电话号给我，我给她放第一排。” “行，你安排吧。” 韩冬叫来助理记下了沈柠的电话号码。之后，我们两个人坐在走廊上，韩冬拔掉了尾插的线路，我靠在墙壁上，看着窗外斜斜的太阳照在他的身上。 这个时候我点上了一支烟。“这么有个性的歌手，也要开庸俗的演唱会？” “演唱会哪有庸俗的？” “放屁，十年前，你在酒吧里面对下面大喊开演唱会的都是凡夫俗子，真正的音乐只存在livehouse” 韩冬尴尬的笑了笑“那时候还没出名，现在这么说可要得罪不少人。” 倒计时仅剩下一天，韩冬和他的乐队反复地磨合，律美诗吉他的声音品质也在一众乐手之中得到了好评。如果不是该死的保密协定，我也不愿意让这件艺术品就这样被缠住几圈厚厚的黑色胶布，通体蓝色的琴身，琴头却盖着难看的黑胶布。 演唱会开始的那天，沈柠也来到了北京。她的座位被安排进了离韩冬最近的第一排，我和齐薇在后台帮着韩冬的忙。其实主要还是担心我们的吉他会不会出问题，我特意背上了几把备用的吉他。 韩冬一阵又一阵的清嗓，这些天他排练也是辛苦，嗓音略带沙哑。“行了，甭担心，保密协定能算个什么事，听他们那么吓人，还露出一点点反光就罚钱。”韩冬整理着自己的发型，他的发型师又喷上了一点发胶。 “违约金能把我们整个琴行赔进去，我能不担心吗？” 韩冬拍了拍胸脯“放心啦。” 后台的空调出风口卡着片不知哪年的彩带，在韩冬第八次调弦时突然喷出。我贴着渗水的瓷砖墙，看那片金红交间的塑料片飘落在律美诗吉他上。韩冬的经纪人蒋晋正用热风枪加固琴颈贴布，碳纤维材质在高温下卷曲，像条濒死的黑蛇。 \"陈老板，过来搭把手！\"蒋晋的鳄鱼皮鞋尖踢翻空咖啡杯，褐色残液在琴箱旁蜿蜒成河。我摸向口袋里的亚光喷漆，手指贴向了冰凉的罐子。韩冬突然扫出段不协和音阶，震得使我没有准备的皱起了眉头。 观众席的躁动如潮水漫过防火门时，韩冬正用医用胶带缠绕指尖。他后颈的刺青在汗湿的衣领下若隐若现。助理递上的功能饮料在琴箱上凝出水珠，沿着被遮盖的logo轮廓滑落，在碳纤维贴布上画出俩个圆圈。 “嘉阳，你紧张吗？”他突然用拨片挑起那滩水渍，拨片的反光直直射进我的瞳孔，我看向他“你应该想问，你自己紧张吗？” 韩冬喝了一口水“有点，哥们不懵你。” “相信你，相信你的吉他。没问题的！” 升降台启动的震动从脚底窜上后槽牙时，韩冬把背带多绕了半圈。追光灯劈开黑暗的瞬间，碳纤维贴布泛起深海鱼鳞般的诡光。他指尖落下的第一个泛音，让前排穿亚麻长裙的姑娘突然泪流满面——这是深海泪特有的银色，每个泛音都像月夜投进古井的银币。 韩冬穿着点缀着极小亮片的黑色礼服，我不知道这是怎么设计的，摇滚的衣服都比较有个性，所以也就无所谓了。演唱会的主题叫做“跳动生命”，韩冬沉寂了这么久，再一次跳动在人们的面前，也让人十分期待。他略带沙哑的声音，随着分解和弦的波动传到了我们每一个人的耳朵中，开场他选择了自己的原创作品《火花》。 唱到副歌时，韩冬的动作过于剧烈。贴布豁口处，两枚金色圆环随着光闪动了一下。蒋晋的对讲机爆出电流杂音，我握喷漆罐的手腕突突跳动。但韩冬突然旋身背对观众，给自己乐队一个信号，鼓点激进，和声昂扬，调动这每一个人的情绪，台下的观众一起合唱，他们疯狂的跳动，挥手。 情绪聚集在工体的上空，将上方的云朵里面的水分凝结，仿佛下一刻将会疯狂倾泻。solo的声浪传进我的耳中，韩冬改用指甲刮奏。碳纤维贴布不会在持续震动中层层剥落，底下的logo早已被亚光涂层驯化，在三千流明的强光下仍保持沉默。台下戴贝雷帽的狗仔摄影师刚架起三脚架，他突然将吉他倒转，琴箱开口如黑洞吞噬所有窥视的目光。 几首过后，韩冬透支了自己的情绪和体力，他单膝跪在地上，将深海泪放好，也将吉他的整体摆放在观众的眼前，只是他们不能看见logo。 “我们拥有生命，我们追逐生命，我们探寻生命。尽管现在有的人活在黑夜，有的人心如死灰。可这是我们必须经历的过程，我们能做的就只有，活下去，唱下去！”最后这几句话，他是喊出来的。台下的呼声和他互动，他拿起了电吉他，用近乎疯狂的扫弦演唱了最后一首歌《再见！北京！》 夜色的北京，工体的人们唱着歌散场，他们的声音沙哑，情绪亢奋。我和齐薇各自松了一口气，可乐在后台等待着。 而我也同样热泪盈眶，因为我再一次看见了韩冬的成功，也联想到我们卖唱的日子。被保安赶，遇见喝多的傻逼，还碰见那些花钱糟践音乐的老板。我衷心为他的成功感到高兴，擦去眼泪之后，我看着台上的韩冬越来越恍惚，因为曾经我们两个人卖唱的钱只能买一碗卤煮，而现在他站在台上成为万人追捧的巨星。 那些日子不再有了，你现在已经成功，这一切都值得！ 齐薇看出来了我内心的情绪，她挽着我的胳膊，和我一起分享着这份喜悦，我们都熬过来了。我拥抱着齐薇，就像是那年在冬天的出租屋一样，她头发粘在我泪水横流的脸上，我感受她的柔软心跳。 散场后蒋晋堵在化妆间，平板上的热搜#跳动生命#神秘的蓝色吉他。他有些激动，又有些害怕。“陈老板，合作的事情，我们。” 想起来他之前趾高气昂，让我们填保密协定的样子，我就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摆手“明天我们具体商量一下，现在你准备好演唱会之后的事情吧。” “好好好。”他一路小跑，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安排手下人做事。 韩冬坐在装道具的塑料箱上，用酒精棉擦拭琴颈：“陈老板，你们这喷漆...\"他突然对着琴箱哈气，白雾在亚光涂层上凝成转瞬即逝的双环，“能在南极用吗？” “去你的臭贫。你说呢？” 我接过来吉他检查琴身时发现一处新鲜划痕，是某个疯狂推弦动作的赠礼。化妆间的暖色灯下，那道伤痕惊心触目。排风扇的轰鸣中，我仿佛听见木材深处的叹息，那是云杉面板在漫长干燥期里留下的记忆刻痕。 第311章 事业与结婚 忙完这一切，韩冬和我们互相道别。开车回家的途中，齐薇和我聊着这些天想要和韩冬经纪公司合作的事情。 “你快看，热搜上面写着，神秘蓝色吉他横空出世。这是我们的律美诗吉他啊。这么好的机会，肯定有人会捷足先登和我们合作的。”她划动着手机。 “上一次李元盛不是为我们的吉他赚取了很大的流量了吗，当时周琪说了不希望自己吉他被不懂行的人买去，很多人都是蹭热度，后来也就没了下文。”我单手握着方向盘，稍作轻松一些。 “要我说，当时就应该直接找到李元盛，送他一把定制的琴。顺便直接让他代言律美诗。”齐薇熄灭了手机屏幕，转头面向我。 “得了吧，那么有个性的人是绝对不会接受我们带有商业目的的赠礼的，还有，你哪来那么多钱当代言费花啊？” “也是，那个时候刚起步，手里面没有那么多的钱。现在要是有这样的一个机会，我砸锅卖铁也要拿下代言人。” “别想了，都是缘分。你饿不饿，我给你买点吃的？” “街边有没有卖关东煮的，我有点饿。”她将头看向窗外，不过，只能看见飞驰而过的点点灯光。 当我们拿着关东煮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来到了凌晨。我们看着远处微微亮的星光，也没有开灯，互相坐在一起分享着手中的食物。 直到一则消息打断了这样片刻的宁静，是沈柠发来的微信。“我已经回到了保定，演唱会非常精彩，我们的新款也有了思路。” 我将手机上的信息给齐薇看，齐薇滑动了两下对我说。“我有一个打算，我准备将自己的股份转出一部分给沈柠，你同意吗？” “这是你自己的股份，为什么问我同不同意。你这么做相当于拉她入伙了，收益和风险都要承担。” “这不是商量呢吗，我想知道你的看法。” 透过齐薇的眼睛，我好似也已经知道了她的一点点心思。“你是不是觉得，沈柠现在没有工作，也就没有经济来源。这样做是一种保障？” 她点点头。“不止有这些。沈柠现在在保定，也就是我们的大后方，又出工又出力的，明显也是我们这个团队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所以，我只是想这样，但是这事情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明白的，还得看她本人。” “我同意，明天去一趟保定吧，之后，我们再细聊这件事，不知道沈柠本人愿不愿意接受呢？” 外面的光亮使我们难以入睡，草草的休息了几小时之后，我们重新回到了琴行。赵琳今天没有出去跑业务，而是留在了琴行，我们的工作氛围像是朋友聚会一样，大家相处的很放松。赵琳对我和齐薇笑了笑“老板，老板娘，你们回来了？” “好别扭的称呼，搞得这么正经。你平时不都是微微姐，陈扒皮的叫着吗？” 赵琳吐了吐舌头。“开什么玩笑，我可是十分尊敬你的。谁传的？是不是大杨？她向里屋搬运吉他的力工说道。” “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里面传来粗声粗气地男声。 “行了，别闹了。” “对了，今天一开始上班我就谈成了一笔订单，怎么样，南方的一家琴行想买我们的琴。” “销冠不愧是销冠，不过，你最近先别跑业务了。和你薇薇姐去谈韩冬代言的事情。” 赵琳张大了嘴巴“我去！我能有这机会！谢谢阳哥！我一定不负众望，这几天的资料我都整理好了，什么时候去，听候差遣。” 我坐下喝了一杯茶，赵琳赶紧给我续上。她是一个活泼有趣的女销售，而且嘴皮子还很溜。齐薇从柜台上拿着一叠厚厚的纸，翻开之后开始记着电话号码。” “不过，韩冬和你们是那么好的朋友，拿下应该不难吧。” “难度肯定没那么大，昨天热搜爆了，你也看见了。韩冬沉寂了这么久，也需要再来一次宣传，所以这是一件双赢的事。可是，经纪公司又不是傻子。像韩冬这样的咖位，代言费能少吗？” 赵琳恍然大悟“哦！原来你是让我去砍价啊！这个，我有点打怵，这卖给别人东西都是抬价，我这砍价。” “行了，你别逗她了。赵琳你再找几个人，这几天我们做足点功课，到时候约韩冬的经纪人吃饭，我们把这事办了。”齐薇打断了我们的谈话。 “得嘞！薇薇姐，我肯定找能喝的，到时候灌趴下对面的妖魔鬼怪！” 我看着面前的赵琳，没忍住笑“行！你就是女版的孙悟空！去吧，孙行者！” 赵琳白了我一眼“什么话！” 合作的事情是急不来的，我们对方也是有很大的压力的，毕竟他们也不想浪费这一次机会。现在媒体上都在猜这把蓝色吉他是哪个品牌的，不过律美诗也并不是一个无名之辈，很快已经有对比图在网上出现了，来到琴行里面拍照，看吉他的人很多。深海琴音就摆在正中间，供顾客近距离观赏和尝试。 晚上我们回父母家吃了一顿饭，我爸妈对于我们的到来还是很高兴的。尤其是我离开北京那么久之后，第一次回家吃饭。 “你们俩个什么时候结婚啊？该张罗张罗了吧。” “妈，忙完这段时间再说吧。” “再说再说，什么时候才真正上心啊？” 齐薇也出来帮我说话。“阿姨，这确实是没办法，我们现在工作上面还没处理完全。” “你看看小齐，多善解人意。我告诉你，这事不能再拖了，婚礼先搁着一边，你们结婚证总得领吧？” 我和齐薇对视一眼，想起上次的不愉快。“上次去领了，没成想出了点意外，没领上” 我妈叹了一口气。“自己都不重视，谁能重视。明天去领！” “明天人家休息！” “你要气死我啊！算了不和你说了，小齐，你想办什么样的婚礼啊？中式西式的？虽然我们不掺和，但是还是想问问，好出出力，阿姨和你叔叔还算有点积蓄。” “阿姨，我不想办婚礼。我打算和嘉阳出去旅行，就可以了。婚纱照我们拍好了，在青海拍的。” 齐薇拿着手机给我妈看。“额哟，拍的不错嘛。真好看，你看你们多般配。这青海湖是漂亮，这么多张呢！不过，小齐，阿姨尊重你的想法，不办婚礼就不办吧，但是你父母我们还是想见一见的。虽然说在国外，但结婚这么大的事情总不能——” 提到齐薇的父母，其实一直在我们心中都是一个小疙瘩，上学的时候她爸三番五次阻拦我和齐薇在一起。现在又要结婚了，这有些尴尬。 不过现在的齐薇并没有躲闪这个问题，她大方地回答。“阿姨，我和嘉阳可能会先去一趟加拿大，我和我的父母说一声，之后我们再安排你们见面。您别着急，这趟回去，也是让我父母见见嘉阳。” “哦，这确实是。唉，咱们就特事特办吧，就按你们想法来吧。” 许久未曾开口的我爸说话了。“小齐，你父母在加拿大还好吗？” “我父亲的身体不太好了，但是我母亲还可以。” “如果你父母有不方便的话，我们就不必强求见面了。嘉阳过去就可以了，如果你们以后想要在国外生活，这也无所谓了。” 我放下筷子。“爸？您真是尊重？” 他看着我，目光再也不似从前那样威严，而现在剩下了老人特有的柔和和慈善。“尊重，就看你们放不放的下这里了。这里终究还是你们的家，你们做出了决定不要后悔就可以了。” “叔叔，我们不会去国外生活的。这里还有我们的事业，您多虑了。” “就当是我多虑了吧，以前我和嘉阳总是吵，父子就像是仇人一样，但是现在我觉得我开始欣赏起来我这个儿子，虽然不稳定地做一件事情，但是他专注每一件事情，有想法。这就行了，我也知足了。” 此时，每个男人都会被父亲的认可所感动，我是一个破坏氛围的人，来以此掩盖住自己将落的眼泪。“爸，您要是真这么想，那以前没白挨皮带抽！老爷子，谢谢您嘞！” “你个小兔崽子！” “那你也是小兔崽子的爹！”我妈指着我爸。 在欢笑声中结束了这顿饭局，夜晚我和齐薇走在胡同之中，两个人都在思量着一件事情，就是去加拿大见齐薇的父母。 第312章 入伙 再次到保定的吉他工厂的时候，我们在车间见到了沈柠，她正在和车间的一名老师傅探讨着什么。沈柠并不是一个很笨的人，相反，她的学习能力比一般人强很多。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基本上就已经弄懂吉他大致的制作流程，并且还有了自己的创意和想法。 我们没有打扰沈柠，只是在她的工作室开始等了起来。齐薇和我看着周围的草木，觉得这个环境很适合养心，或许这也是沈柠能够从张川死去的悲痛中，很快疗养过来的原因。 中午的时候，工人们都要去食堂吃饭，沈柠回到工作室取自己的饭盒。“你们怎么来了？来催单了？” “不是催单，而是有事情和你说。” “那一起去食堂吧，去晚了就没有好菜了。” 我和齐薇跟着沈柠去了食堂，沈柠给我们俩个分别拿了一次性的碗筷。“您这可真是和劳动人民站在一起，吃饭都不单开小灶。” 沈柠给我添了一勺菜“既然你们让我管好这里，那我就没必要搞特殊，这样才能服众。这食堂师傅做菜不错，你们尝尝。” 坐在一起的时候，我开了一瓶啤酒。“想这口了，你们两个陪我喝点。” 三个杯子倒满了啤酒之后，我们相互举杯，与周围的工人一起吃完了午饭。沈柠将筷子放回饭盒。“说吧，找我什么事？” 我向齐薇使了一个眼色，齐薇开口道“我们这次来是想和你说分股的事情。” “分股？和我有什么关系，不是你们两个的事情吗？” “是这样的，我想把我现在的股份分给你，毕竟你在这里费心费力的。” 沈柠认真地回答道。“我在这里又不是白干，你也给我发工资。其实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的，我在这里养养花，学学做吉他。我心里挺舒服的，如果一直让我待在城市里，我说不定早都想不开了。” “沈柠，你再认真考虑一下，我们没开玩笑。你有股份了，权力也能大一些，做事情也方便，况且，我认为你现在已经融入到这里了。当然，我们尊重你的意愿，毕竟你接受了股份，就成为了股东，要承担相应的风险。”我和齐薇将好处和坏处全都说明白。 “我是挺喜欢这里的，你们是为我考虑。看来你们是想拉我入伙，那我同意了，我们三个人把这份事业做起来！” 其实此刻，沈柠答应了，我和齐薇喜忧参半。因为我们都知道，入股就要履行相应的义务，并且承担着风险。 “沈柠，你不再认真考虑一下吗？”反倒是现在我猝不及防了。 “既然我说了要一起做这份事业，那我们就共进退。我入伙，也知道自己会面临什么。张川死了之后，我的生活一下子空了很多，现在想想应该有一份事业支持着。我才不是胆小鬼呢，有你们两个在，那我们就干吧！”她摆出信心十足的样子对我们两个人说。 齐薇从包里面拿出合同。“那好！我们签合同吧。” 就这样，律美诗吉他制造有限公司的股份分成就变成了，陈嘉阳百分之二十，齐薇和沈柠各占百分之二十五，剩下的就是工厂这边的制琴师傅，还有其他部门负责人所掌控的了。当然，我们的规模还比较小，以后一些细碎的事情，还要交给别人做，慢慢变化吧。不过从现在开始我们的事业，开始慢慢地驶入蔚蓝的商海之中。 回到北京之后，我们就开始紧锣密鼓的准备着和韩冬的经纪公司合作的事情。其实这部分主要还是齐薇在负责，她带着赵琳还有别的员工一直在谈这件事情。我原本想出一点力气，但是在琴行里面，离开了这么长的时间，发展得太快，我有些不太熟悉。索性就不添乱了，还是干一些零零散散的活，跑跑商单，维持维持网店。 闲暇的时候我去找了韩冬，演唱会的举办，犹如惊蛰一般，他回归到了热度巅峰。酒吧里面摩肩接踵，只是为了再看一眼韩冬。公司给他安排了很多的商演，但是他也就是应付应付，到最后索性就不接了，甚至接着摆出几年前无所事事咸鱼的态度。他说，要是再接乱七八糟的商演，我就退了你们这狗屁公司。 大牌就是大牌，不过他的经纪公司也是惯着他。我站在韩冬酒吧的门前，看着门上挂着“暂停营业”。没有犹豫，直接推门而入。 “喂！我说，老板呢？不干了？” 韩冬从楼梯上走了下来，他精神很好，穿得也很干净。“怎么茬，我不干，你来干？” “得了吧你。” 坐下之后，我们分别倒了一点饮料，我是开车来的，不能喝酒。“齐薇在和你们公司谈合作的事情，我插不上手，无聊来找你玩玩。” “哟，你怎么开始吃软饭了？” “滚蛋！拿我开涮是吧？你怎么不说你帮帮忙呢？” 韩冬神秘的笑了笑“我之前的吉他品牌方单方面解约，给我的经纪公司带来了不小的损失。因为一些联动的活动还有慈善演出的资源都准备好了，他们一走，就搁置下来了。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处理。不过，你们来了，这些资源没有浪费，甚至还能弥补一些损失。所以，公司那边也是热锅上的蚂蚁，正好你们来了，合作肯定没问题。” 看着他这么自信的描述，我对正在进行谈判的齐薇有了很大的信心。韩冬笑出了声。“不过，我就惨了，乱七八糟的事情又该多了。你们有没有我的定制款，前一个品牌方可是没做出来我的定制款，你们有吗？” “放心，在做着呢。上次我那个要演唱会门票的朋友，就是她在给你做吉他。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和她说，这是她微信，你们聊聊吧。”我将沈柠的二维码在手机上找出来，放在桌子上。 “行，不过，我真想自己开一家经纪公司，什么都能自己说了算。当然，我只负责音乐方面的，别的我可不愿意掺和。” “吹呢吧，有钱有资源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一个好脾气。你有吗你！” “你管我有没有！” 下午六点钟，天色已暗。春天特有的温暖开始蔓延在墨蓝色云朵笼罩的大地之上，只有远处一线的亮光证明今天还并未结束。我坐在琴行的门口，手里面握着一把吉他。轻轻拨响琴弦，唱着属于自己的歌。 远处一辆蓝色的奥迪a5行驶了过来，行车灯让我眯起了眼睛，从车上下来了一个女人，从轮廓中我认出来，这是齐薇。她向我快步地走了过来，面带笑容，一身轻松。 第313章 定制吉他 “这么高兴，发生什么事了？”我带着答案去问她。 齐薇喝了一点水之后，她坐下来对我说“合作拿下了，而且我们后续的安排都有了，甚至费用省了一大半。” “还有这种好事！这对面怎么了？中了你的美人计？” 她推开了我。“不正经的，进屋和你说。” 齐薇和我讲述了事情大致的经过，今天是他们和经纪公司的第三次谈判，也就是在这一次，我们确定了和韩冬经纪公司的合作关系。也正如韩冬所说的那样，经纪公司需要一个我们这样的吉他品牌，来确保他们事先准备的资源没有被浪费。 所以，合作也就这样达成，我们琴行这边也拿出来相当多的诚意，联名款预先设计发售，全力支持打造艺人和律美诗吉他的形象。包括联名款吉他出售的时候有相应的分成，还有赠予韩冬限量款吉他并承诺终身保障。 为了好好利用这次的友情价，我们没选择固定的支付代言费方式，而是采用了这种浮动价格。 我也将自己今天的工作汇报给了她“关于我们的定制款吉他，我今天找到韩冬，把沈柠的微信给了他，沈柠现在主要是负责制作他的定制款吉他，他们之间交流也很方便。” “行，合同签完了。你看一看吧。”她将合同放在我面前。 “不用看了，写你的名字就是写我的名字，你的就是我的。” “嘿，不要脸是吧。” “光荣完成任务，走，请你吃饭！” 车上播放着《加德满都的风铃》，齐薇坐在副驾驶上脱掉了高跟鞋。车窗外面飘来的风很温暖，让我忘却了曾经在一次次雨夜的寒冷。我曾经设想过我的人生是多么地轰轰烈烈，直到起伏和麻烦真正来临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脆弱与渺小。如果我没有身边这些朋友的话，我自己是完全不能解决一些危机。所以我究竟算是幸运还是不幸？ 到家之后，我们以一个激烈的吻向今天告别。在这一刻，我也意识到就算是什么都没有，就算是一贫如洗，有一个愿意陪伴着的人就足够了。 早上睡醒之后，忘记了昨天的疲惫，我和齐薇吃着早餐。沈柠突然打来了电话。“嘉阳，我们新品和韩冬的定制款你决定谁先发售？新品是按照我们固定计划的，但是定制款的时间还不确定。” “看你这意思，你定制款已经制作完成了？” “那倒是还没有，但是我已经有了设计的想法，和制琴的老师傅开会呢。” “我觉得还是先发售韩冬的定制款吧，毕竟我们在合同里面也写到了定制款预先设计发售。” “那好。”沈柠挂断了电话。她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没别的可以聊的了。在她的眼里，工作是一件十分神圣的事情。齐薇坐在我旁边咬着筷子。“她和张川结婚之后就做了全职主妇，可能是好久没工作了，冲劲这么足。” “我可不愿意让你做全职主妇，要不然浪费了你的才华。” “知道就好，我们以后会有孩子的，我要好好教育他，这也不算浪费。” “好，从医生到琴行老板，再到育儿师。还有你不会的吗？” 她的脸上出现了得意洋洋的神气，我看着这一切，陷入了恍惚的感觉之中，好似我们还不是中年的男男女女，依旧停留在校园里杨树下面的青春。 过了几天之后，沈柠的电话将我和齐薇吵醒。“嘉阳，我现在在高速上，一会儿到北京之后，我给你们看看新吉他。“不过说好了，这件事情得保密。” “行，我这就去琴行，你大清早就跑过来了。” “我不是着急吗，行了，不说了我开车了。” 齐薇依旧睡眼惺忪。“谁啊？” “沈柠，她带着定制款吉他来了，一会儿到琴行。” “嗯，我知道了，你先去吧，我睡一会儿。” 穿好衣服之后，我来到了琴行，琴行的门半掩着，我通知了所有员工今天不用上班。坐在中间的沙发之中，我等待着沈柠。我没有选择给韩冬打电话，因为我知道这孙子不会起来的。 上午九点，沈柠抱着琴箱从半掩着的门中钻了进来，她对我说“快来看看，我们的custom.打开琴箱之后，我便看见了贵气华丽的面板，还有夸张的大面积母贝镶嵌。面板的外围是亮丽的红色，中间还是原木色。远远看上去，像是一把吉他正在从四周向中心燃烧。贴的护板是深色的琥珀颜色，像是碳化的木头一样，点缀在火焰枫木上。 琴颈的母贝镶嵌是心电图跳动的线条，这或许也是为了契合那场《跳动生命》的演唱会。品丝闪闪发亮，映衬着玫瑰木的深邃和厚重。 琴头的钟盖写着韩冬的签名，金色的旋钮闪着光芒，沈柠将律美诗的标志放大，镶嵌在黑色琴头的中心处，logo则是采取了英文字母的方式，放在了琴头的最上方。 我迫不及待地拿起来，调好音之后。刚要弹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这应该让韩冬来弹响它的第一声。 叫韩冬过来之后，他摘下自己的墨镜。“我靠！这么漂亮的吉他。正合我意，你就是给我制琴的美女？” 韩冬和沈柠握了握手，沈柠有些不好意思“希望我的设计，能够让你满意。” “太满意了。”他指着我“给我调好音，我试试。” “嘿！你吖的，调好了。” 韩冬坐下来，并没有选择他以往夸张的扫弦，而是用手指轻轻拨响了每一根琴弦，左手按下了几个和弦。琴声飘荡在琴行的每一个角落，却最终还是回归在小小的琴箱里面。高频亮丽，低频深沉，我们的心脏感受着声音与吉他的共振。 情绪高涨的时候，韩冬才拿起拨片扫了起来，声音轰隆隆地犹如天边的滚雷，这无疑是优秀的声学设计和音场表现。看来我们的工厂里面有高人啊，这种感觉完全不输现在的大牌。 结束试音之后，韩冬只说了“牛逼”二字，又自己把玩起来，最后用擦琴布好好地擦拭了一番。 “谢谢你，设计出来了这么好的琴。不，谢谢你们的团队，我很喜欢。”韩冬再次向沈柠表达感谢。 沈柠脸上微笑。“认可就好，这是我第一次承办大牌的定制服务，感谢鼓励。” “行了，别客套了，同意咱们就安排发布了。”我打断他们二人。 “我同意！” “我也同意！” 第314章 感情骗子 定制款的吉他一经发布，便冲上了热搜。我没有想过律美诗吉他会火到这样的地步，可能是因为沾了韩冬的光。很多人慕名而来我们的琴行，这让我不禁想起来曾经也上演过这样的情节，不过周琪那年拒绝了所有的热度和流量。 招待客户的过程之中，我心里有些对不起周琪，她不希望自己的吉他被不识货的人买走，可是现在我面对满屋子的客户，我不知道谁才是懂行的人。 韩冬在短视频平台开通了自己的一个账号，公关的团队也在营销着我们的吉他。尤其是开了一个栏目《我来教你唱》，他拿着定制款吉他，教着屏幕前面的观众。这也为我们的吉他带来了很大的热度。 很多的琴行找到我们想要拿下我们的代理权，原本我想用高价的代理费来劝退那些不是真正合作的人，结果，想要拿下我们代理权的人数量依旧不减。 犹豫不决的时候，我问齐薇要不要答应代理的事情。她坐在我的腿上，一言不发。我知道她在思考，这种事情对于不太会做生意的我们来说，确实难以抉择。她看着远方，目光凝滞在某处，许久她开口道“如果周琪在的话，肯定是不会答应的。但是我们的品牌还要走得更远。”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接下来，但是我们要培训，统一琴行的形象。沉没成本会增加，可我们必须这样做。方案我们要自己想了，现在等着新品发布吧，这件事情记不得。” 我点点头，她也从我的腿上下来。两个人并没觉得放松，或许，只有夫妻做生意在会有这样的感受，谁都不会把事情推给另外一个人，两个人都在共同的进退，分享着喜怒哀乐。 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我将最近的事情捋了捋，也想着接下来的发展的方向。齐薇自然是看出来了我情绪的不对，她问我。“想什么呢？” 清了清嗓子，我和她谈起我心里面的想法。“我，觉得我自己在这里没什么作用呢！” “谁说你没用的？” “我不知道，就是感觉，我什么都没做成。合作是你谈成的，发展也是你构想的，我好像是一个跑腿和小差。不过这样也好，这也是过日子必不可少的一个角色。” 她听到这儿，笑了一声。“怎么，你是觉得你在这里没有什么用武之地是吗？” “那倒不是，就是有点憋闷。默默无闻的时候，我倒希望有一个爆火的机会。成名了，我却希望能够安静一点，纯粹一点。” 齐薇变了脸色，她对我说“神经病，安静和纯粹是你以后需要考虑的。你现在就需要的是把这个品牌打造的更好，在这个圈子里面扎好根基。以后别人问你的时候，你才可以说那些大话。” “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这么市侩和精明，你变了。” “什么市侩和精明，这就是在做生意。嘉阳，你不懂好吗。我们的任务是要把这个琴行开下去，这不仅是我们的生计，而且我们也答应了周琪，把这个品牌保护着。” “安稳的做好自己，也是一种保护。难道你非要做到，满大街都在卖律美诗吗？” 我们吵架了，一股莫名的火焰在我们两个人之间跳动着。她拿着衣服，站在我面前，喘气声都有些大。 “做好自己？在夹缝里面你告诉我怎么做好自己。陈嘉阳，森林法则你知道吗，你不努力，就会随时被别人击败。你知道吗？” 自知理亏，我也没继续回应。“对不起，那你现在告诉我应该做什么。我们不应该吵架的，耽误时间。” “好好给我想代理琴行的培训方案和策略，你就是闲的！”她没好气地走出了门。我自己一个人在家里，或许真像齐薇所说，我就是闲的没事做。毕竟我无力应付着这里的一切，穿好衣服之后，我没有去琴行，而是去了韩冬的酒吧。 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就会来到这里，现在很少喝酒，只是来这里坐一坐，听听歌，也会好一点。韩冬摆弄着那把限量版吉他，看得出来这已经是他最喜欢的吉他了。 “谁的吉他，这么漂亮？”一个女声从后面响起。我再无比熟悉，这是我以前的老板，郜依然。 她的手搭在我的肩膀。“陈大经理，你干嘛呢？” “你现在可不是我的老板了，我想干嘛就干嘛。” “几天不见，你怎么这么牛逼。”她推了我一把。就走向了韩冬，看着那把吉他。“确实好看，谁送的？” 韩冬放下吉他，交给郜依然。“怎么样，牛逼不，这是阳子的品牌，我限量款。看见没，上面还有我签名呢！” “他还有这能耐呢？”郜依然瞥了我一眼。 “不是他，是他朋友设计的。” “我就说吧，他哪有那个手艺。他跑了半辈子了，好像也没看出来有啥成就。” 郜依然的这句话刺痛了我，我好像确实她说的这样。“喂，别挖苦了。你要是真可怜我，就打赏我，十万八十万的。” “去你大爷的，当我是提款机啊？怎么不高兴了看你？”她坐在我的旁边，双手托着下巴。 “没什么。” “哟，不高兴三个字都写满了脸上，到底怎么了？琴行出事了？” 我喝了一口饮料之后，对她说“没出事，挺好的。最近挺忙，也像你说的一样不知道忙啥。” 郜依然眨了眨眼。“你就说是瞎忙，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和我说啊，跟我回光影恋吧，那里才是你的主场。” “别开玩笑了，我都已经说了离职了，还回去，大家看我耍猴啊？” “我就愿意看猴戏。”说着，郜依然离开了椅子，然后从外面拿来了一个纸袋。“你有口福了，我刚定的蛋糕。一起吃啊？” 韩冬走了过来，拿叉子刮了上面一层的奶油就走了。“你们俩吃吧，甜腻腻的，我不愿意吃这玩意儿。” “没品。”郜依然白了韩冬一眼。“来，我们吃，这可是最近超火的。本来，我是打算把光影恋迁到北京的，虽然现在没有钱，但是慢慢来，应该是有机会的。你和臻美这么一折腾，来北京是不用想了。” “原来你还有这个打算，那你早和我说，我再想办法，你看现在。”我不曾想过郜依然还会有这样的想法，怪不得那天她听到我这个方案的反应是抗拒和迟疑的。 “算了，现在也挺好，臻美商场给我们好多的订单，就算是不接明星写真，或者是高端定制，我们也可以活得不错。我这次来北京就是专程看看你，换了个工作环境之后，还是不是那个陈经理？喂，你吃不吃，这可是爆款的蛋糕，我找黄牛买的。” 我没动，现在的心情也不想吃。她看见我这个样子，就拿着叉子“要不要我喂你啊？还不吃，真是。” 她已经举起了蛋糕放在我的面前，我躲闪不及，就被她弄了一脸的奶油，最后她用手将蛋糕塞到了我的嘴里。 咽下蛋糕之后，我埋怨她“哪有你这样的，不吃就不吃！” 郜依然拿着纸巾“看你，躲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见酒吧门口站着一个女人。她穿着黑色的外套，戴着眼镜，直直地看着我们，手里拿着一个饭盒。我赶紧推开了郜依然的手，然后抹了一把脸将奶油蹭掉。 “你怎么来这了。” “哦，看你吃没吃饭，现在看来也没什么必要了。”她将饭盒紧紧地握在手里，我接过来的时候发现根本拿不下来。她转身就走了，春天的风依旧很大，我甚至拉不住她。 “别别别，我错了，吃饭，怎么能不吃。你误会了，我不愿意吃那个蛋糕。” “你没错，我错了。不该和你吵架，我和你吵架，你就去找喂你蛋糕的女人。行，我同意。谁让人家不说你呢！你去找别的女人吧，你还是回沈阳吧，那里有更适合你的地方，也有更适合你的人。” “薇薇，薇薇。不是你想的那样，就随便吃一个蛋糕，她也是太热情。” 齐薇的声音在发抖。“随便吃一个蛋糕，她用得着喂你吗？是不是下一步，她还要亲你？陈嘉阳，你就是个感情骗子！我，我恨你！”她将饭盒摔在我的身上，又弹到地上，饭菜洒了一地。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争吵过后还愿意为男人做饭，这已经是低头的表现了。而我，完完全全地惹到了她。 齐薇消失在了我的眼中，我又闯祸了！ 第315章 我是受害者 收拾好饭盒之后，我回到韩冬的酒吧。韩冬从楼梯上下来。“卧槽，我就知道，完了。你闯祸了！” “饭盒先放在你这，帮我刷了。我去找齐薇。” 郜依然擦了擦嘴。“额，那个，你别怪我。我——” “姑奶奶，我谢谢你！您快好好吃您的蛋糕吧。”对于郜依然，我是更不敢得罪她。尽管她有些时候给我惹了麻烦，可是这位，我是实打实的惹不起。我穿好衣服，准备走出门。 “你，真不和我回去？我也会做饭啊！” “您快省省吧，我求您了！”现在根本没时间责怪郜依然，我要赶紧追回来齐薇。 出门之后，我来到琴行，发疯一样找齐薇，结果，齐薇并不在。“赵琳，你薇薇姐去哪了？” 赵琳好奇地看着我。“她说给你送饭去了，她说今天煮了排骨。你没看见她吗？” “没有。不知道她去哪了。” “打电话啊？” “好像给我拉黑了，我打不通。” 赵琳拿起手机“我给你打一个。” “别说我问的！千万别。” “为什么？” “别问就得了，快打。” 电话接通之后，赵琳问道“薇薇姐？你现在在哪呢？” “我在外面，怎么了？” “外面哪里？我有事和你商量。” “电话里说吧。” “不行，我得现场和你说。” “等我回来吧。” “急事。” “陈嘉阳是不是在你旁边，他问的。” “不，不是啊。” “你最好别骗我，我在亮马河。” “好的，薇薇姐。” 我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来到了亮马河。距离她三十步的距离，我看见她向河中丢着石头，我并未着急直接找她，而是退到了阴影中，她的外套沾了灰尘。卵石破开水面刹那，对岸写字楼玻璃幕墙正将阳光折射成菱形刀片，掠过她空荡的鼻梁。她丢了几块石头之后，就蹲在了地上，从包里面拿出眼镜盒，用盒里面的布擦了擦眼镜，再次戴上。 我捡起一块扁平的石头，扔了出去，石头在水面上飞出了好几个水漂。齐薇转过头看我，她眼睛红红的，仅仅是看了我一眼，又转过头。 我随着她一起蹲下。“美女，你一个人啊？” 她自然不会回答我，还想走。“等等，我叫你打水漂。” 齐薇因为这一句话，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要走了。“等等，美女。谁惹你伤心了？” “用你管，以后少管我。” “我不管怎么办，谁能给你一个家？” 齐薇朝我扑了过来，直接掐了我一把，不解气地又踹了我一脚“我恨你！蛋糕好吃吗？你快去找喂你蛋糕的女人吧！我就知道，你这个不正经的男人！” “好了好了，外面的蛋糕没有家里的好吃。你给我做饭好不好？” “你还让我给你做饭！你滚！” “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就原谅我吧。” “原谅你？” “嗯。唉，那我跪下来求你。我确实错了，但我绝对是爱你的。老婆，媳妇儿？” “我绝对不会原谅你！还有赵琳！你们气死我了。” 我用手托着齐薇的脸，她今天没有化妆，但是一点都不丑。“不会原谅我的！谁不会原谅我呢？”又吻上了她。 三十岁的年龄，对于我们来说，这种方式明显是有些幼稚。齐薇脸一下子就红了“你有病吧，这么多人！” “还吵不吵？” “你起开。” “原不原谅？” “起开。” 虽然她嘴上这么说，还是和我回到了车里。“好了，想吃什么，回家给你做。” 安全带锁扣咬合的声响像枚硬币坠入了深井。车载香薰残留的雪松气息里混着她发梢的香，后视镜映出她的脖颈线条，卡地亚耳钉的玫瑰金光泽在暮色里忽明忽暗，对岸写字楼渐次亮起的窗灯。她白皙的手指理了理掉下来的发丝，睫毛随路口红灯倒计时数字的跳动轻颤。 厨房的油烟机轰鸣盖过了冰箱的响声，砂锅里腌笃鲜的百叶结在乳白浓汤中沉浮，沸腾的水汽漫上瓷砖。 暖光射灯在她锁骨处投下深浅沟壑。墨绿色真丝衬衫领口泛着珍珠光泽，袖口露出半截我送给她的翡翠镯子，玉色水纹映着青瓷碗沿的裂纹。 酱汁在青瓷碟底铺成奇怪的纹路，她忽然用筷尖挑起姜丝，玩弄着剩下地残羹。我数着她睫毛颤动的频率。当洗碗机开始低吟时，翡翠镯子与汤盅相撞的余韵打破了沉默。 “知道错了吗？”她先开了口。 “知道了，你原谅我吧。” “看到你今天这么用心，那好吧。” 心里面的石头可算是落地了，我结束了战战兢兢的状态。洗碗的时候，她从后面抱住我。 “我恨你！” “恨我还抱我那么紧？” “你起开。”她嘴上那么说，但还是抱的很紧。我就享受着她带给我的温暖和柔软，也没着急。 “你知道我压力很大的，毕竟郜依然是一个女明星。说不定你哪天就真的变心了？我怎么办？” “那我要是变心了？还会回北京吗？” “说不定这就是你的缓兵之计呢？哪天找一个理由和我分手，好顺利的回到她身边，我好怕你被她夺走。” “这么在意我？”我故意耍赖。 “谁在意你！其实我和她心里都知道，你都帮助过我们，谁都想把你留在身边。你知道今天为什么和你吵架吗？” “不知道。” “因为，我看你在这里不开心。我心里也挺生气的，为什么你和郜依然就那么合得来，你却在这里不快乐，不知道做什么。我也没控制住，对不起。” “没事，我不生气。是不是压力太大了？要不我们出去玩？” “不了，一大堆事。结婚都没时间，更别说别的了。” 我叹了一口气，将碗筷放进柜子里。转过身对她说“我要赚好多好多的钱，然后带你到处去旅行。你说了，去北美，去欧洲，我陪你！” “先别做梦了，你的花言巧语，注定你是一个感情骗子。” “还骗子呢？那你就是骗子的老婆。” 她皱了一下眉头，对我说“我不是骗子的老婆，而是受害者！” 第316章 这是谁的号码? 洗衣服的时候，齐薇整理着衣服，从我的口袋里拿出来一张纸条。洗衣机转动的声音盖过了她念号码的声音。我没注意她的动作，自顾自地在沙发上看书，想着接下来的方案和发展。 “——”直到她走到我的面前，念出来了这串号码。她递到我面前，耳环随着她的动作在轻轻地摇晃。 “这是谁的号码？” 我这才想起来，原来我忘了存张婉儿的电话号了。这也没什么隐瞒的，直接对齐薇说“张婉儿的，就是她送你耳环的那天晚上，她们家水管爆了，我帮她修水管，后来她就给我留了一电话。” 齐薇神色变了变。“哦，你们之间进展飞快啊，都愿意给你留电话了。”齐薇挑着眉头看我。 “你这是生哪门子的气，吃哪坛子的醋啊？”我始终觉得齐薇还是太敏感了，或许是这个时候还没有从上次的生气中恢复过来。 “那你存了吗？” “我都忘了，还存什么存。” “你快存上吧，人家好不容易给你留了。” “我真存了？你不生气？”我挑着眉头，询问她。 “于情于理，都不应该生气，我也是一个大度的女人。”她将纸条递给了我，我没有动，因为我怕这是她对我的一次试探。她见我无动于衷，就拿起我的手机，自己拨打了过去。我惊讶地看着她。“你打给她干嘛！”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喂？陈嘉阳？” “我不是陈嘉阳，我是齐薇。婉儿，你送给我的耳环我很喜欢，这个电话是我向你表达感谢的。” “不用谢，祝愿你们结为连理。” “你也不要太累，多注意休息，听你声音是不是感冒了？” “有点。” “记得吃药，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 “没事，你做的汤圆很好吃，有机会我想再吃一碗。等到你们结婚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会送去祝福的。” “嗯，那你休息吧。” “好。” 她将手机还给我，坐在我的身边，眼睛直直地盯着我“不对啊，她怎么知道会是你？还开口直接问是不是陈嘉阳。” “我电话号一直没变，她记得这应该是很正常的吧。” 她怀疑地看着我，我伸手发誓“真的，我这是第一次知道她的联系方式。” 齐薇从沙发上起身，继续去洗衣服了。她好像还在寻找着什么，看看还有没有新的发现。我跟着她走到洗衣机前。“没有了，就只有这一张纸条。我真是想不通，为什么要打出去这个电话，保存下来不就可以了吗。” 齐薇反而对我说“人家送个礼物就是心意，何况这么贵重，我能一声不吭？但就是没有联系方式，只能专门回沈阳当面感谢她。现在先打一个电话。” “人家很忙的，你这么打扰。” “再忙也是人，而且这样的女人更需要一点关爱。” “关爱是她男朋友的事，你跟着操心什么？” “男朋友，那他男朋友怎么没来给她做饭？我看就是一个花架子，比你还靠不住。” “我靠，又扯到我身上了，有你这么损人的吗？” “我这是鞭策！” 起床之后，我和齐薇一起去了琴行。对于齐薇来说，她的工作更加的辛苦，维护她精心经营的关系网。供应链，还有广告宣发，虽然我们的体量目前不大，但是流程还是比较完备。齐薇对应的那些人，我都不认识。所以，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坐在椅子上思来想去，齐薇交给我的任务是好好的想一想代理商的方案和模式。可是对于这一方面，我完全都没有经验，想了很久之后，我毫无头绪。 “阳哥，你干嘛去？”赵琳拦住了我。 “有事啊？我出去转转。” “哦，我和你一起去吧，万一有些事情出现了，我还能帮你忙。” “你能帮我什么忙啊？” “都是为了工作，万一你就是去谈订单了呢？我这资料完全，不用麻烦来回取了不是？”赵琳的口齿在我们公司是独一档的，不过在我这儿，还是差了些。我听出来了她的意思，她的目的是为了看着我，这明显是齐薇交代给她的。 我坐回到椅子上。“你薇薇姐，还交代给你什么任务？” “薇薇姐？她不生我气就行了。” “行了，她不会生气的。我不走了，就在琴行。” 想东西的时候，我经常出去走走找灵感。这下好了，赵琳断掉了我的灵感来源。我翻看着手机，也想不出什么。昨天晚上七点钟的那个电话号码安稳地停留在我的眼前，我还没有备注，可是对于这个最后的四个数字，还是有印象。 按下了拨通键，我心里有些忐忑，又有些平静。心情像是走着山路，起起又落落。我没有想到在这个工作的时间，电话还可以接通。 “喂？吃饭了吗？”我却说了一句如此尴尬的开场白。 “还没。”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现在方便吗，哦，是关于商业上的，我想听听你的建议，实在是没有什么灵感了。” “好，你说吧。” 我将之前的代理商事情和张婉儿说了，最后的问题很多，包括如何筛选，培训，还有考核和品牌维护。 张婉儿没有说话，我看了一眼手机，以为电话已经挂断了。但是没有，那头只是无尽的沉默。许久，电话那头才有了声音。 “这个，我现在给不了你具体的答案。等到有时间，我给你回复。” “好，我等你。” 放下手机之后，我开始思考起来从前的自己。以前什么事情都是自己想，自己做。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自信和智慧，或许也是鲁莽，一腔热血之后就那样干了。跳动的火焰熄灭在我的眼中，我现在无法集中自己的精力，三心二意地看着手中的事情。 点上一支烟，我吸了两口，便接着熄灭了，因为我看见了琴行粘贴的禁止吸烟标志。索性，我将半支烟扔进了垃圾桶。拿起张婉儿送的那把吉他，在琴行里面玩起来。今天的顾客很少，我在空闲的时候，就开始唱歌。这间琴行，趁着我的歌声将时间肆意得流淌出去。 第317章 回信 临近下班的时候，那辆蓝色的奥迪停在了琴行的门口。车上面下来了一个女人，她走到了我的面前。“怎么我每次回来，都剩下你一个人了？” “其他人我让他们提前下班了，我发现了，其实他们更喜欢我。因为我会让他们提前下班，比你这个女老板强多了。” 齐薇给了我一个白眼。我和她斗嘴的时候，就喜欢看她那种标志性的生气表情。当然她也不是真生气，只是为了给我一个回应。 “好了，下班吧。我们回家，我都饿了，你给我做点饭吧。”我扶着齐薇的肩膀。 “你今天想的怎么样，我电话接了不下三十家加盟琴行的电话。就等着你的方案呢，有头绪了吗？” “大致方向我想了，但是具体还没做出来方案。你再等等吧。” “你要是别人，我直接踹了。什么办事效率。可是，我觉得我不应该逼你，慢慢来。没关系，时间也是一种筛选的方法。谁让，你不一般呢？” 我笑了一声，直截了当地说“这是吃软饭呢。你干脆直接养着我得了。” 坐进车里之后，她翻下遮阳板，补了补口红。“行，那你明天就专门给我做饭吃吧。你做饭比我好吃，衣服也给我洗了吧。” “那你还是辞退我吧，我一直在这里要憋疯了。” 到家之后，齐薇打开冰箱，找了找食材，我坐在沙发上想着今天和张婉儿的谈话。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得到回应。也是，作为臻美的执行董事，她不会有太多的时间分给我的这个事情。我想好了，最后的结果也不过是她的只言片语，一些笼统的话。 吃饭的时候，她白色的衬衫沾上了油渍，汤里面的油花依然在荡漾。我吃的很少，也没理会齐薇发生的状况。而是点上了一支烟，蓝色的烟雾飘上头顶的灯。齐薇将擦拭过油渍的卫生纸扔在我的身上。“说了，家里面不让你抽烟。” 我一顿，烟灰落在了干净的桌布上。我从思考的状态一瞬间的抽离了出去，看着齐薇我不知如何应对。 “哦，我忘了。”失落地将烟灰收拾起来，将烟头扔进了烟灰缸中。 “想什么呢？” “哦，还在想琴行的事儿。” “别想了，明天我去找找别人。” 对于这个想法，我是极其不赞同的。于是我开口对齐薇说“玩笑，我们自己的事情怎么能让别人指手画脚。”话说出口，我一下子愣住了。因为，我上午的时候刚给张婉儿打过电话，询问她的意见。 “你就犟吧，我真是说不动你。那你给我设计好，行不行。”她双手抱在胸前，那对耳环在她的耳朵晃荡着。看得出来，她真的喜欢这对耳环。可能，现在的张婉儿和齐薇不再有敌意，而是成为了朋友。 “其实吧，我觉得还是找外界帮助有必要。”我话锋一转，也是为自己的行为开脱。找张婉儿的事情我还没有和齐薇说，我的心里憋着一股气，想要在齐薇面前再次展现出我的能力。 齐薇双手托着下巴。“不管怎么说，你给我把方案提出来就行了。” 将碗筷装进了洗碗机中，齐薇在洗衣服，不知道她在卫生间里面收拾着什么。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之前愿意看的几本书。手机震动了几声之后，我没有在意。半个小时之后，我合上书本，看了一眼手机。几条短信躺在我的屏幕上，大概有十多条，都是一个号码发出的。 暮色顺着手机边缘渗进客厅时，手机振动着啃噬茶几。张婉儿的消息气泡在锁屏界面堆叠成珊瑚礁。我蜷在沙发里划开屏幕，六十三条未读消息如同琴键般次第亮起“你今天问我的问题，我好好考虑了。也问了几个有相关经验的朋友，他们做过类似的加盟代理业务。整理了之后，你可以看看。” “首先就是筛选，你们琴行的总部在北京，可以优选考虑有倾向的北京周边琴行。这些琴行的硬件和素质都是相对比较不错的。审查机制，分为三步。首先资质审查，看看他们的店面视频，资格证书，销售数据和经营状况。” 一条短信没有说全，我接着翻看下一条短信。 “其次，设置情景，出题模拟看他们的服务态度和处理能力。最后，就是看他们的品牌理念，一家琴行的美学理念和对吉他品牌的经营才决定了这家琴行的高度。这个在你们选择第一家代理商的时候，可以用到，余下的可以不太苛刻。” 几十条短信看完之后，里面的内容我在这里就不赘述了。不过，我是真心觉得她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了。不过，暂时我对于她的建议没构建起来一个最好的思路。 于是我在短信的界面回复道“谢谢你，没想到你这么忙还能给我这么多的，具体的建议。我会好好考虑的。” 很快，我收到了一条短信。“没事的，其实这些都是我出于一种宏观的角度看的，所以一些细节肯定是不太合适的。不过我觉得，我这些方法可能不太适合你的琴行。你还是借鉴一下吧，别像高中的时候原封不动地抄我的作业。我想，你真是没什么想法了才会给我打电话。” 我在短信上回复了她。“我明白了，谢谢你啊。” “不客气了。你走了之后，我没有一个为我修水管的邻居了。现在我不住在那里了，但是水管修好了。” “我知道了，你也注意休息吧，时间不早了。” “好的。” 放下手机之后，我双手撑在脑后，看着天花板，一阵的失神。 “看什么呢？”齐薇站在了我的面前。 “哦，刷刷手机。几点了？” “十点多了。睡觉吧。” 我这才注意到她穿了一套清凉的睡衣，墨绿色的吊带落在白色的皮肤上，而且隐隐约约她的身上有一种香味。用力闻闻不到，只有浅浅呼吸的时候那种香味才进到我的鼻腔。 灯熄灭了，我开始辗转反侧。齐薇从背后抱住了我。“是不是我逼你太紧了？” 我转过身“没有，我已经有思路了。” “对不起，我做错了。” “你做错什么事了？” “我把你当成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认为你在这里会更好，也证明你和我才是最合适的，所以我才要帮你把事业做大。但是现在看来，我太着急了，今天晚上饭是不是都没吃好。看你心思不宁的，还有，抽烟就抽吧。我不是担心你把家里弄脏，我是担心你把身体弄坏了。” 女人咄咄逼人不算可怕，可怕的是咄咄逼人之后，她温柔地向你认错，用她自己的身体给你最大的安慰。在这个时候，好像全世界没什么不能原谅。她的身上真的好香，也让我安心。我在她的怀中度过了一个温柔，放松的夜晚。 第318章 差点杀了他 次日去琴行的时候，我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并且告诉外面的所有人，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就不要过来打扰我。一杯浓茶，还有一包未开封的烟。我坐在电脑前，将张婉儿给我的建议全都整理到一起，以此给自己一点点启发。 张婉儿给的建议实在是太多了，我首先要做的就是整理好一个大致的思路。对于代理琴行的要求和考核，要有十分严格的标准。然而，我心里面没底的事情就是，不知道这样严格的要求之下，还会不会有符合标准的存在。 律美诗吉他的销量近乎疯狂的上涨，韩冬的抖音账号我们一直都在关注，他发布的签名款吉他弹唱的视频已经有了千万播放量。名人效应的影响力超乎我们的想象，就连吉他拨片这种小东西还有人找我们订购，要求就是，一定要韩冬视频的同款。 琴行里面大家都很忙，我和沈柠都是在工作的交流缝隙中才挤出来只言片语的问候。尽管我们很忙碌，可是一种成功的充实感占据着我们的内心。律美诗吉他的每一个人都期盼着订单能够再多一些，工厂的保安大爷每天数着送货车辆进出厂房的次数，然后记在他传达室的小本上。 我说不要来打扰我其实也是多虑了，每个人从门口来来回回都有自己的事情，齐薇也不例外，她经常出去签单，上下打点好运输，公关，售后等一系列的关系网。她变得很忙碌，也很江湖，我不喜欢她身上的这种感觉，陌生，敬畏。 正在敲击键盘的时候，门突然被打开了，撞到旁边的凳子发出刺耳的响声。我自然反应的回头一看，是齐薇。她环视了一圈之后，拿走了我桌子上的烟盒，抽出来几支之后，又给了我另外一个盒子。 “这是国外的一种糖，吃了能缓解烟瘾，你少抽点烟。这几支我拿走了，我先出去了。”她将烟盒还给我，里面所剩无几。这种爱，略显粗暴，不过，她让我抽烟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知道了，老婆大人。什么时候回来？” “不太清楚，可能是晚上了。” “行。” 在接下来工作的时候，每次想要点上烟，我就吃一颗糖。提神醒脑的作用和香烟一样，这里面我能觉察到有薄荷的成分，剩下的便一无所知，不过抽烟的欲望真没有以前那么强了。 一天下来，我思索再三，又将初稿和其他同事聊了聊。改了很多，又增添很多。最后，我将方案打印了出来，准备等到齐薇回来的时候再看。在这期间，我并没有闲下来。而是思考着方案的执行。 要想加盟拿下律美诗的代理权，就肯定要有不低的资质和资本。我们准备在河北，天津这几个周边城市开设分店。硬件的要求是起码要有一个不小的独立门店，要大于100平米，而且要有独立的试音室，维修工作台。要有乐器协会认证的，或者是有口碑的调音师。服务人员要经过总部的培训。 对想要加盟的琴行进行运营能力评估，还有划分代理级别，体验店，标准店，旗舰店。合作的价格管控，区域保护都是动态的。我们总部也会提供相应的支持，硬件上的设备，软件上的指导。 还有合作流程的标准化和赏罚机制，大大小小的就太多了。如果有能力，我们也想自己开分店，就不采取这种加盟的方式了，费时费力，还有风险。就算如此，我们也要招聘很多在培训和管理的人，甚至是一个团队。 招聘的事情我已经提上日程了，我们虽然是一个小琴行，但是该有的部门还是有的，事情下发去让人事的同事好好去做。 事不宜迟，等到财务那边审批，齐薇也得签字太麻烦了。于是我动用了我身上所有的可流动的资金，凑齐了二十万用来招聘和处理代理方案的资金问题。我有一种感觉，现在就像是在刀尖上跳舞，我是个赌徒，将全部的身家押上，为了赚钱也为了证明自己。 我手里拿着方案，坐在琴行的沙发上等着齐薇回来。可是夜深了，我依然没见到她的影子，我心里有些着急，将电话打了过去。 电话是在第二次的时候才接通的，齐薇口齿有些模糊，明显是醉酒的状态。“你，来接我吧，我——喝的有点。多。” “在哪啊？” “浦江名荟。你他妈别摸我！”齐薇在电话那头怒斥道，显然她遇见了麻烦。 于是我便立刻回应道“我马上来。” 我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夺门而出，坐上出租车之后我让司机快点开。 “哟，不是我说，现在这路况快不起来啊？”司机明显是觉得我的要求不太现实，毕竟现在的车流量很多。 “我给你加钱，这是三百元，浦江名荟，快点。” 强压着怒火，我知道齐薇每天出去应酬势必会遇见这种情况，愤怒的血液涌上我的头脑，眼球像要蹦出来一样，双手在发抖。到了门口之后，我给齐薇打电话，不过就在这时，她踉跄地从门口走出来，一个男人伸手想要去扶她，可是却没有碰她的胳膊，而是她的胸。 在他即将碰到齐薇的时候，我快步跑过去，将齐薇搂在怀里。并且推开那个男人“你丫谁啊，再不干不净手给你丫剁了。” “卧槽，有意思。你就是这妞的男朋友吧，就是那个窝囊废？我说哥们儿，你也是够行的了，让你女朋友出来喝酒应酬，自己躲在后面。张嘴，让爷看看，你到底是牙口有多不好才吃的软饭。”这个男人很壮，但很猥琐。将上衣撩开，我看见了肚皮上的刺青。 我不作声，按下车钥匙，找到了齐薇的车，背着齐薇，她在我的背上依旧含糊不清说道“回家，阳子，回家。” 远处的他依然在叫嚣着“哟，哈哈，怂蛋一个，真他妈窝囊。行了，今天没喝高兴，但是看见了个窝囊废。有意思，哥们儿，明天晚上再送来，爷没和这小妞喝够。明天让她少穿点，办事方便。”他的小弟应和着他，一齐猥琐地笑出了声。 齐薇坐在车里，她好像醒了点酒。她看出来我脸色的不对，一直在劝我。“走吧，我们回家，别理他。”我找到座椅底下的拖车杠，一句话没说。拖车杠刮到地下的水泥地，发出刺耳的响声。我转过头“孙子！”我至今没想过为什么会有那么快的速度，话音未落，就已经到了他面前。 男人看我拿着拖车杠，明显照着他脑袋砸下去，赶紧抱住了头。我发了狠，双手在抖，就在要砸下去的那一刻，我突然被拽了一下，抡空了，将水泥地砸出一个坑。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回过头看去，齐薇惊恐地抓着我的外套，瞳孔好似在颤抖，脸上遍布泪水，她的头发凌乱的粘在脸上。 一瞬间，我清醒了过来，我现在是在杀人，而刚才差一点就杀死了他，如果没有齐薇，面前这个男人必然会死掉。背后的声音响起“大哥，这小子是个硬茬子，快走吧。” 我回过头怒视着他们，手里依然紧紧攥着拖车杠。齐薇蹲在地上用全身的重量不让我前进，那群人在我的眼皮底下开车溜走了。 齐薇从地上站起来之后，死死地抱住了我。也没再说话，大声地哭了起来，哭声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我不知所措，拖车杠掉在地上。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刚才吓到她了。十多分钟之后，她脸上的妆全都花了，嗓子说不出来一句话。她用手摸着我的脸，冰凉的触感让这个即将步入夏天的夜晚有了寒意。 我，没有怪她，但是我现在也开不了车了，虎口震出了血，一种无力感遍布全身。饭店的门口正好有代驾，齐薇和我坐在后座上，她死死地抱住我，时不时啜泣着。 第319章 惊险余波 回到家之后，我用热毛巾给她擦了擦脸，同时用冷水浇了一下脑袋。我刚才差点杀人了，齐薇不拽我，或者是反应慢了一秒。我没有想过结果多么悲剧，脑海里全是齐薇哭泣的样子。 “我错了。”这是齐薇开口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我摊开双手，看着虎口的伤，也在后怕刚才的情景。“吓坏了吧。” 她依然抱住我，将头埋进我的怀里。“嗯。我刚才差点被你吓死。你怎么那么冲动啊，要是你真把他砸死了，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 我沉默着，然后推开了她，点上了一支烟。狠狠地吸了一口之后，心情稍稍得到平复。我看向依旧泪眼婆娑的齐薇，轻轻抚摸着她的头。“你怎么会和那种人喝酒？” 齐薇像是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她坐在床上，用手指抹了抹自己的眼泪。“喝酒的那个人叫孙大治，是周围几个城市的物流老板。我想要和他合作，减少我们运送的成本。” 听到事情背后的缘由，我心软了。也不再责怪齐薇，而是开口安慰道“那你和他见面的时候就应该给我打电话，你一个人去多危险。” “一开始只是喝酒，后来我也不太清楚发生什么。” “你真是够胆大的，一个人就敢去。行了，我也不说你了。睡觉吧，明天请一天假，我们不去了。” “那怎么行，现在正是忙碌的时候。”齐薇摇了摇头。 “都这样了，就休息一天吧。正好也整理整理思路，瞎忙更没有效率。” 她依旧摇头拒绝了我，随即她用手捂住了嘴。赶紧跑去了厕所，于是我便听到了她呕吐的声音。我喝醉过，自然是知道那种难受的感觉。轻拍着她的后背，等到她胃里面的东西全都吐出来之后，我递给她一瓶苏打水。 “喝点吧，酸碱中和。怪难受的，以后不许这样了。” “你不怪我？” “为什么要怪你，我心疼你还来不及呢。”将她扶回到床上，又给她擦了擦嘴。 “他们那么说你，我心里也不好受。我们不和他合作了，但也不能就这样让他好过！”她目光十分的坚定，又很冷。 “得了，你有多大本事啊，睡觉吧，不许再想了。” “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他这么说你，我一定要付出代价。” 我没有再管，而是对她说“方案我已经写好了，实行起来要很多的钱和很多的时间，我已经着手去办了。自己掏了二十万，先招聘一个团队，还有要买一些设备。” 齐薇躺在床上，翻过身背对着我。“好吧，公司账上还有点流动的资金，不够再和我说，我去签字。你和沈柠聊过了吗？” “还没，初步写好了，明天再去聊。” “嗯，阳子，希望你能理解我这么做，我也不想每天都出去应酬，但是有些关系是要维护的。” 我没有立即回答，关掉灯之后，我对她说“薇薇，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江湖和精明，你让我不太认识你了，以前的齐医生呢？沉稳，平静，不争名利。” 她的叹息声回荡在这个房间中，许久她开口对我说“我也不知道，人可能都会变吧。我以前特别讨厌我妈妈这样，为了谈生意经常很晚才回家。但是现在，我却成为了这个样子。我们赚够了钱，就去国外生活吧。当年我妈妈也是这个想法，所以她去了加拿大。你同意吗？” 沉默在黑暗中，她用手碰了碰我，我回答道“我还是放不下这里，可能，我不太适合去国外吧。” “我会让你同意的，而且很快。嘉阳，你就没想过去一个无忧无虑的地方，那里没有人认识我们，也不会有人来麻烦我们。我们就一直在一起生活，过好自己的日子。” “我好好考虑考虑吧。” 齐薇也不再催我回答，过了一会儿，我便听见了她均匀的呼吸声，而我却失眠了。关于去国外的生活，我真的没有想好。我舍不得自己的父母，更舍不得自己从小长大的这座城市，还有这座城市里面的朋友。 我的脚踝被回忆编织的网缠住，每次离开一个地方，都会用很长的时间来忘掉那个地方的感觉。从一座城市离开，去往另外一座城市令我感觉到这是一种生存的挑战，更不用说，去国外度过自己的余生。 昨晚的惊险让我们心有余悸，次日，我们醒过来一起吃饭。我也终于拿出来我的方案，齐薇放下了早餐，开始阅读起来。 我在意的就是这个方案能不能得到认可，目前只有少数几个人看过这个方案，关键的沈柠和齐薇还没点头。翻阅过后，她放在桌上，眼睛盯着我看“你是怎么想出来的？这怎么有一种不像是我们小公司能走的道路，你说的筛查，还有面试环节不太适合我们吧，你这是招加盟商，还是招ceo啊？” 我心里有些慌神，有些地方我是照着张婉儿给的建议。只好说“借鉴了几个别的加盟案例，比如奢侈品，衣服。我想这些都是大差不差，应该有值得学习的地方。” “好吧，我同意，不过处罚机制要更加严苛一点。更换我们的琴弦，跨区域销售，这些都要处罚。” 我再次翻看那些条款，对齐薇说“这会不会有些霸道了？” “你不了解，生意人的精明你想象不到，稍稍放松他们就会肆无忌惮。如果我们分店开起来，我们还需要再招人，以我们两个人的精力，根本管理不了。” 我沉默了，在做生意方面，我确实是不如现在的齐薇。她的精明好似确实遗传了她母亲，我以前上大学的时候见过齐薇的母亲，老谋深算都不足以形容这个妇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表面上客气，背地里却劝齐薇和我分手，从骨子里面就瞧不起我这种人。 现在的形式，变成了女主外，男主内。还好，齐薇并不是一个十分强势的女人，我们现在的生活还算是融洽，似乎我已经逐渐接受了这种关系的框架。可是作为一个男人，那点虚荣心驱使着我想要做成一番事业，也能证明自己并不是什么废物点心。 “方案我拿走了，给你改改。走吧，去琴行吧。”她将方案装进包里，挽着我的胳膊装出小女人的样子。“怎么样，老公。我听你的，再也不出去应酬了。” 这一刻，我愣住了，开始觉得齐薇现在的样子让我觉得很不舒服，她在克制自己，也在演戏。她这样做的目的，也不过是为了维护我的一点点尊严。 第320章 越来越像她 我和她一前一后地走进了琴行，员工们早就到了，齐薇对他们说了一句干活吧，也没对我说一句话，就自顾自地去了办公室，将我一个人留在了大厅之中。 自从我回来之后，今天是齐薇第一次坐在办公室里面办公。我们的身份开始互换，我要出门去一次保定，和沈柠聊一聊她对这件事情的看法。赵琳看着我，悄悄地对我说“阳哥，你和齐薇姐吵架了？” 赵琳和我们的关系都很好，我也并不觉得她有些时候八卦，就是不尊重我们这个老板。她是一个人精，总会审查好情况之后，将自己的目的恰如其分地表达出来。 “没有，你就别操心了啊。” “那你们两个好像都不愿意在一块儿工作。今天不是她出去就是你出去，你这让我们怎么放心？” 我被这个问题引起了兴趣，于是我问她“你觉得我们这样，是好还是不好，你们怎么不放心了？” “我肯定不能评价好坏啊，我只是觉得两口子一块儿做生意的话，要互相理解，无论谁出去跑业务，或者是谁在家，都要知道对方的不易。你们这样做，总让我们觉得闹矛盾了。昨天晚上，我身体不舒服，薇薇姐就自己出去应酬了。今天早上，我看你们之间好像有点不太对，你又要出门，所以我就多嘴问问。” 我笑了一声“你这云里雾里的，不放心是因为担心我们两个人吵架，和我说这些是怕我生气昨天晚上的事情？” 赵琳狡猾地笑了笑“我可没说啊，我就问问，你自己交代的。说实话，你是不是真生气了？” 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我脸色就十分的不好看。赵琳意识到自己可能过头了，可能也没想到昨天晚上真的发生了什么。她赶紧打圆场说“哦，都怪我，我肚子不争气昨天拉肚子了。下次，我一定喝趴下他们，不用薇薇姐去。” 我冷着脸看向赵琳“你知道你们昨天谈的是什么吗？” 她被我吓得有些不知所措，可能她从来都没见过我这副样子。“薇薇姐说，她要和一家物流公司谈，我们以后运输吉他能省一大笔钱。” “还有吗？” “没了，哦，她还说她要开分店，让我帮忙问问有没有琴行原意加入我们。阳哥，你别和薇薇姐闹矛盾，她一个女人风里来，雨里去也不容易。” 我摇摇头。“没事，我没生气。你这女孩子以后也要少喝点酒，和酒鬼谈什么生意。那都是群垃圾！” 齐薇打开了门“你怎么还没去啊？我和沈柠说了，她等着你呢。” “哦，马上就去。” “阳哥你放心，我肯定多卖吉他。” “这事先放放，过几天和我谈别的。” “行，我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办，听你和薇薇姐的安排，不过就是工资能不能。” “少不了你的，这几天家内家外都忙。好好工作！” “明白！” 赵琳送我到车上，又为我关上了车门，这漂亮女人的谄媚，有些时候真是难以把持得住，或许这也是赵琳能够当销冠的原因吧，她以前在二手车行工作，能说会道，酒量可怕，不知道齐薇在那里找来这么一个“妖精”。 开着车上了高速之后，灰白的道路和不断闪过去的标线，让我开始陷入了昨天晚上的回忆当中。整个过程我在脑中过了一遍，我太冲动了，愤怒涌上来的一瞬间，才真的明白了什么叫做魔鬼。 到了保定的工厂之后，我在周围随便买了一点小吃来补充这一路上的消耗。沈柠在工作室等着我，我将吃掉一半的火烧放在桌子上。将包里面的方案递给了她，她瘦瘦的手指在方案上面划过。 “那把限量款你做的太成功了，现在热度这么高，有很多的琴行来联系我们。我和齐薇确实有想要开分店的想法，所以，这是我写的方案，里面都是筛选条件，还有加盟流程，风险评估。” 沈柠十分认真的看着这份方案，她的眉头紧皱，一页一页地翻阅着。等着她阅读的这个间隙，我吃完了最后剩下的驴肉火烧。 终于，沈柠合上了方案书，对我说“我不同意，虽然目前的热度和机会是非常适合开分店的，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口碑和形象谁来把握？” “我们会认真筛选这些想要加盟的琴行，硬件条件和软件条件我认为都已经是很苛刻了。”沈柠有这样的顾虑也正常，这并不是什么不可调和的分歧。 “这些琴行都是为了蹭律美诗的热度，你也知道，很多都是想得到限量款才来谈合作的。我不希望我们的吉他连一个专柜都没有，就随意放在某个柜子，或者是挂在墙上。你们这是自掘坟墓的行为，我不同意。” “我不会给那些人机会，我要的是写着光影恋名字的分店，不是阿猫阿狗的琴行。” 沈柠脸色一点也没缓和，直接对我说道“那你等吧，你什么时候也等不到。” 气氛就这样冷了下去，桌面上的茶飘渺出热气，我看着面前的沈柠，却想到了另外一个人。她们两个人重叠在一起，却不融合。是的，这个人叫周琪。这座工厂确实是有改造的能力，不仅是流水线上面的吉他，还有，改变了一个人的观点，性格，和理想。 “薇薇也是这么想的？”沈柠打破了沉默。 “嗯，她确实是这样想的。” 她又沉默了，也在思考着权宜之计。又过了很久之后，她说“我有一个要求，你要答应我。” “行，没问题。” “加盟的琴行质量一定要有我来把关，我接触制作工艺这么长时间了，应该有一定的话语权。陈嘉阳，我也是为了律美诗，我总不能看着它摔倒吧。” “我答应你，剩下的团队人手我给你分配，你再从工厂中挑几个技术人员吧。” “如果有能通过硬件条件的琴行，你再叫我吧。别到时候，你求我手下留情。”沈柠起身，翻看了周围的木材，这应该是她接下来要研发新型号吉他的木料。 沈柠这里不让抽烟，所以我抓了一把薄荷糖。也站起身来“希望还能有这样的琴行，我都觉得难。” 她笑了笑。“其实还有一个方法，打铁还需自身硬，积累好资本，靠自己开分店。” “得了，你可算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今天晚上别走了，休息一天，晚上我们食堂改善伙食。” “行，我就厚脸皮留下来了。” 这件事情的结果，我暂时还没有告诉齐薇。晚上在工厂里面吃饭，我和工人们围着桌子。几个河北的老乡确实热情，酒过三巡，菜过无味。我们还开了一个联欢会，这些乡村里面的工人还能唱点河北梆子，还有评剧。 他们站在凳子堆起来的舞台，尽情的释放着自己。我也体会到，他们在这里工作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工人们表演完节目之后，他们起哄对我说“陈老板怎么不唱一段，陈老板要不要唱首歌，大家想不想听？” 后来，我就被推着上了“舞台”。拿起吉他之后，对于这些朴实，乐观的人们，张开了口，用摇滚的声音来表达自己。还记得许多年前的春天，在各处歌唱，不考虑是非，将自己留在一闪而去的时光里。 第321章 打算叫停 回到北京之后，我将这次在保定的结果告诉了齐薇。她很平静，似乎也能料想到沈柠的态度。赵琳捧着一大摞a4 纸走过来对我说“这些是想要加盟琴行的乙方资料，咱们能接受这么多吗？” “按照方案第一条，不符合的全都打回。”齐薇对赵琳说。 “你卖多少吉他了就在这偷懒，有顾客怎么办？”我拉住赵琳。 “阳哥，要不要把我昨天的订单量给你看啊？一共开了五张单，我一个人就三张。现在又给你干活，你多少有点资本家压榨工人的意思了。再这样我罢工！” 和赵琳开个玩笑“行啊，你罢工吧。我和你说赵琳，今天你罢工，明天我就找什么张琳，李琳代替你。好好给我干活，那几个培训机构的大单你拿下了吗，我可是看着呢。” 赵琳向我做了一个鬼脸。“陈扒皮，你少吓唬我。薇薇姐，你看她，光让马儿跑不让马儿吃草。” 齐薇无奈地看着我“你就臭贫吧，不好好想办法还臭贫。” 赵琳有了齐薇的撑腰，更加不怕我了，特意走到我面前对我吐了吐舌头。我是摆弄不了了，回到办公室之后，点上一支烟。负责人事的一名员工，他叫吴天，向我推荐了一个专门负责面试出题的一个团队。 “老板，你看看，这些人都是有很多的面试经验的，以前干过乐器进出口。你想要不要用他们。” 我翻看了这些人的资料，专业素质确实是过硬，倒不是说他们会问多么刁钻的问题，而是他们在面试的过程中能够判断出来这个人确实有没有解决问题这样的能力。 “他们是怎么收费的？” “哦，他们想要的薪资待遇在这里。” 看了这些人的要求，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要有独立办公室，薪资不低于一线水平，2.5k-3.5k……”看完之后，我是真养不起这种大爷。 我对吴天说“你搞错了，你是哪里找的这群神仙。我们是谈合作，不过是开个分店而已，这样吧，我把吉他工厂的负责人电话给你，她们负责技术考察。你们之间沟通一下，看我们这儿缺什么人再补。” “对不起啊，老板，我是按照最高要求办的。” 我哭笑不得。“你就是按照啥要求，这不也得考虑一下我们的综合实力。养着这帮大爷，自己都快饿死了。我知道你以前在大公司里面做过人事，知道流程。但是现在，我们刚起步，还只是一只小麻雀。” “嗯，我知道了老板。” 将沈柠的电话发过去之后，我现在做的事情只有等了。晚上和齐薇回家的时候，我和她说了这件事。齐薇双腿盘坐在沙发上，一边吃着笋干，一边看着我，耳垂悬挂的耳环随着咀嚼晃动，脸上还有未擦去的脂粉，她将头发散开，皮套套在白皙的手腕。 “这吴天可真行，给我找来了一群大爷。你说说，有意思吧，要是真请来，这不得饿死我们自己？” “行了行了，这事儿还是咱们自己来吧。今天赵琳和我看了看那堆资料，很少有合格的，最后挑来挑去，不过剩下了三家，矮子里面拔高个。” “人家真正有实力的才不愿意成为我们的分店，来的都是无名小辈。我在想这事要不就算了吧，本来也只不过是一小波热度。我们是赶鸭子上架，或许应该同意沈柠说的。” 齐薇将包装袋丢进垃圾桶，她重新扎起来头发准备做饭，“我也动摇了，要不停了吧。” “停了也行，能减少点损失，二十万差点全都花出去。”我看着天花板，又侧躺到沙发上。 对于做生意，我想谁也不能一开始就能找到正确的路。就算是有人赌对了，那也是极少数，并且要配上勇气和成本，还有努力。我的心情不太好，毕竟这也是自己的心血，为了能够有头绪，我甚至还去问了张婉儿。现在止步于此，自然有一种很强的失落感。 齐薇将做好的饭菜端到桌上，她做饭依旧还是不好吃。以前可能有一层爱人的滤镜，不过现在平淡的日子，消磨着我们之前的幻想。 “这鸡蛋怎么这么咸，这个青椒还没味。”我随口说了一句，自己的心情也确实是影响了今天晚饭的氛围。 “爱吃不吃！”齐薇抢走我的碗，将里面的饭菜倒进了垃圾桶。 “不是儿，你倒我饭干什么？” “都不如给狗吃！狗还能给我摇尾巴呢！”她生气了，将碗摔在桌子上。我控制着自己的脾气，也没生气。我知道今天晚上不愉快的原因主要是开分店的事情，两个人都在愁着。不过更不应该的是，我们两个人在这里争吵。 我看着气哄哄的齐薇，故意笑了。“那我也没尾巴，要不我现在给你长一个？”说的同时还站起身来对她扭了扭屁股。 她没忍住，笑出了声，然后拿走我的碗，又给我盛了一碗。“吃吧，不要你摇尾巴了。对不起，把你饭倒了。确实是有点过分，你别不识好歹。” 她主动说对不起的时候可不多，我赶紧下了这个台阶。“对不起，我也有错。以后吃饭学会闭嘴，我不应该这样评价你的劳动成果的。” “确实不好吃，我做菜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 “没事，困难都会过去的，我们慢慢来。” 吃好饭之后，我们两个人缩在一起，看着我们刚刚拿到的婚纱照。厚厚的相册，却很快翻完了。我们都觉得没什么意思，只是给自己留一个纪念。回味很久的，是我手机里面的照片。里面全是我们在青海的特殊时刻，包括娜措还有她的家人。 我们的思绪立刻回到了青海，湖边的毡房，纯真的笑容。娜措阿妈的奶茶香味，还有他阿爸晾晒的牦牛干……。我们聊着那时候的记忆，这种方法也使我们刚才的氛围好了很多，发愁的事情暂时搁置在一边。明天上班的时候，和沈柠再聊一聊吧。毕竟她也作为我们这个公司的股东，我和齐薇有些时候经常独断专行，不加注意的话，一定会吃到苦果。 第322章 等我，陪我 次日，我，齐薇和沈柠开了一个视频会议。对于这个项目，我不清楚是不是要叫停。沈柠最开始的时候没有太多同意的倾向，所以在简单陈述原因之后，她同意了暂停这一项目。举手表决，我投了反对票，而齐薇投了同意。 我的心里还是想坚持一下，毕竟自己准备了这么长时间，还掏出了真金白银。沉重时刻的心情让我觉得今天北京的天都是灰蒙蒙的。我站在琴行的门口，点上了一支烟。赵琳以及店里面的其他员工都回到了最初的岗位上，做着销售的工作。 从名声大噪的那一刻起，我太想用一个事业的高峰来证明自己。我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是这个项目开始的时候所有的发票，我按照上面的金额，一一转给了员工。银行卡的金额变小了，这遂了齐薇把损失降到最小的心愿。不过我倒是希望，这笔钱最好是花得有意义，而不是白做损失。 中午，我无聊地玩着吉他，什么也不做，也没人怪我。员工们都出去吃饭，或者是找地方午休去了。齐薇递给了我一个饭盒。“这是附近饭馆的外卖，都是你喜欢吃的，趁热。”接过盒饭之后，我并没有立刻吃。而是先点上了一支烟，因为此时我有太多的话想对齐薇说了。 “我还是想再坚持一下。” 齐薇没有说话，而是坐在了我的身边，挽住我的胳膊。 “从施行这个想法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像是一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薇薇，我心里很乱，因为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样实行下去。可是我还是想坚持一下。”猛吸了一口烟之后，我感觉全身遍布着一种无力感。 “你怪我吗？怪我没有支持你？” “怪，也不怪。你是从大局出发的，如果真要是按照这个筛选逻辑，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想到这的时候，我突然直起身来。“你是不是早就觉得这个方案不可行，但是你不说，就想让我自己知难而退？”我看向齐薇。 “你内心戏怎么这么足啊？”她捂着嘴笑了。“我犯得着这样对你吗？” “那不一定。不然，你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可行性？” 齐薇变了变脸色，她认真的回答了我这个问题“一开始的时候，我让你出方案，说明我是完全信任你的。后来实行的时候，我觉得应该放开你的手脚，遵循你自己的想法。目前来看，我们没有收获好的结果。因此，我也没犹豫，停了就停了吧，我们准备放弃这次的机会。” “原来你的想法是这样，看来你也不想以量取胜。但是这个分店我们还是要开的，只是需要太多的时间。” “那不如我们就这样慢慢的沉淀，虽然说沈柠在学吉他工艺有很多的天赋，但是我们也要给她足够的时间来成长，我也看清了有些事情急不得。你也别难过，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我的心里受到了莫大的鼓舞，生活有很多的麻烦事，我们没有条件能够解决，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对方的依靠。齐薇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此刻，我们两个人的心无比的贴近，也让我们相信，没有什么困难是解决不了的。 或许是冥冥之中有什么感应，下午的时候，我接到了张婉儿的电话。“开分店的事情怎样了？” “嗯，很不乐观。说句不好听的，项目流产了。” 电话那头的张婉儿没有惊讶的表现，而是对我说“遇到什么困难了？” “符合我们条件的琴行很少，就算是有，他们也不愿意冒风险，担心我们这小厂吉他会跑路，不长久。” “有没有考虑过在沈阳开一家？” “最开始的时候，我们想在京津冀附近，这样物流也方便，所以没考虑过东北地区。” “来臻美吧，我们给你留出来一家店铺。” 听到这里，我的心动摇了。因为这就像是一场及时雨浇灭了我们的燃眉之急，我有些惊讶。“真的吗？” “真的，韩冬的定制款那么火，我也注意到了。你们做的确实不错，所以我暂时还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可是，我怕我们不符合你们的定位啊？” “这有什么，我们本来就是综合性的商场，可以提供给你一个店铺的，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你们一定要将首家定制旗舰店的名号给我们。” “这个没问题，租金能便宜一点就可以。” 电话那头的张婉儿笑了一声。“租金就当是我们买你这个名号了，你把你的钱用在打造琴行质量上吧。有时间你来沈阳，我们当面谈，不过要快。” “好，我考虑考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你解决了我们最头疼的问题。” “没关系的。” 结束对话之后，我点上了一支烟。站在门口，阳光透过厚厚的云层，人间终于是有了一点点的暖光。 张婉儿之前提供给我的建议看来并不适用，这也同时代表着，张婉儿并不了解我们的琴行，也不太了解现在的我。不过现在，她可以给我一些物质上的需求，或者是一些资源。让我节省了很多的精力和成本。可是，她不会陪我奋斗，这是她人格和气质做不到的事情，通俗地来讲就是不会放倒她身上的架子。对于我的事业发展来说，张婉儿在等我，而齐薇则是在陪我。 前者，将会在我摔倒的时候伸出援手，轻而易举地将我扶到正确的道路上。而后者则是和我一样，挣扎着一起起身，再搀扶着走向不清楚目的地的远方。我无法评价这两种方式到底谁对谁错，因为我都接受了这两个女人的帮助。 晚上下班的时候，齐薇照常检查我的烟盒。“你今天抽的有点多了，吃颗糖。”她打开糖盒，将里面的糖果喂到了我的嘴里。 “凉冰冰的，晚上该睡不着觉了。对了，和你说一事。” “什么事啊？你晚上想吃什么，我选个饭馆？”她没太注意，刷起了手机。 “分店的事情有着落了。” 齐薇熄灭了屏幕，疑惑地看着我。“我怎么不知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没有发动车子，两个人在车里坐着，我将今天下午的事情和齐薇说了一遍，之后就是长久的沉默。 齐薇看着我，又翻看了我的手机，冷着脸对我说“你什么意思？” 第323章 我要的是你! “什么，什么意思？”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反问。 “你去找她帮忙？你是不是想激我？好让我接着支持你开这个分店？” 我不愿意再看她，而是盯紧了前方，手攥紧方向盘，不想再和她周旋，纠缠着这个问题。我本来是不想告诉她这件事情的，可当时走投无路，只好去找张婉儿帮忙。 齐薇盯着我的侧脸，她很生气。“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好骗，你偷偷联系她是为了讨好我。你还找她要方案，陈嘉阳，我觉得你应该知道我怎么想的。是，我想开分店没错，我想抓住这个机会，可是，我希望是你自己的努力。你自己可以在这间琴行有很大的作为的，你想不出来可以和我说，我们换个方向。可是，你没必要用这种方式骗我。”她的情绪开始激动。 “我怕我让你担心，所以我就耍了个小聪明，也没告诉你。”我准备发动车子，已经按下了启动按钮，这个时候，齐薇却再次按了一下，车子在原地熄了火。 “你觉得我要的是你的方案？不是，我是想要一个证明的机会。证明你能和我一起完成这个事业。我心里一直不服，凭什么你在郜依然那里干的风生水起，在这儿，在你自己家，你就无所事事了。那好，就算你做不出来什么成绩，你倒是和我说啊，我不会怪你的。可是你现在，你在骗我，你说方案是自己写的，我信了。”齐薇咬着嘴唇。 看来这个争吵是躲不开了，我关上了车窗。 “这代表不了什么吧，方案也不是没实行吗？” 她费解地看着我。“你随随便便找别人糊弄的，这就已经很让我生气了。好了，现在也不用什么狗屁方案了。张婉儿说了给你提供店铺，你快去吧，拿上你的钱，你去在沈阳开你的分店。我求求你别回来了，不要再碰我的琴行，我觉得恶心，我觉得脏。” 深吸了一口气，我觉得她有些无理取闹。我的出发点原本就在于抓紧把这件事情办好，无论是什么方法。可是齐薇却不这么认为，她骨子里面的高傲，自强，迫使着她想要依靠自己解决所有事。 “我没有糊弄你，我是真想不出来了，那天才打的电话。你也不要逼我好吗，我真想不出来了，才用这个方法的。” “你为什么不和我说，我受不了你这一副你能搞定所有事的臭脸，我受够了。我帮不了你的，别人轻而易举地就帮你了。我算什么啊？我还是不是你的女朋友，你的爱人。你怎么这么没有骨气，你让我怎么想！你能不能有点出息！”齐薇气的胸前一阵儿又一阵儿的起伏。虽然这不是她第一次朝我发脾气，但是我感觉到她真的很难过。 “你为什么揪着这个不放呢，有些时候我们就是需要外界的帮助。你这到底是什么心灵洁癖？你出去和别的男人喝酒的时候，我怪过你吗？我也是为了这个事业，凭什么对我这么不公平。” 她瞪着我“你就这么想我？我——，你他妈是不是觉得我很贱，就是一个骚货？你觉得我配不上你了？我那么做是为了谁，你知道吗？”齐薇用力地拽着我的胳膊。 她在我面前抽泣着“陈嘉阳我告诉你，谁都可以帮你，唯独那个女人不行。最爱你的人，我齐薇够这个资格，别人够吗？”她打开车门，手背捂着自己的脸，我看得十分清楚，她脸颊挂满了泪水。 也没有什么犹豫时间，我追了出去。并且牢牢抱住了她。她想要用力甩开我，我自然是这种简单粗暴的方法，将她固定住。 她见挣脱不了我，于是背对着我说“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让我觉得好失败，为什么别人就可以发挥出你的能力，而我却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挫败感好难受，而且我还无力去改变。我承认我有错，可是你为什么那么说我。——你是我的男人，我不希望你借着别的女人的优势。郜依然，张婉儿，她们确实能给你资金和资源，可是我给不了。我什么都给不了你，呜呜呜——如果你是我，你心里面会好受吗？” 我沉默了，这次爆发也重新让我意识到，齐薇心里面对我的想法。我确实忽略过，因为男人和女人的思考方式在某种程度上就是不一样的，而且刚才心直口快地把那天晚上的事情说的如此不堪。站在她的角度，这便是心灵洁癖不可触碰。 “我害怕，她们把你夺走。给你钱，你又不在我的身边。谁知道你会不会变心。我想要无时无刻地把你绑在身边，我想让你永远永远地陪着我。你不许再去别的地方，再和别的女人接触。”她哽咽着，同时转过身来，注视着我。 松开了抱住齐薇的手，她刚才的话，让我觉得有些窒息。我自始至终都从未发现过，这个女人有如此强烈的占有欲。她见我脸色不对，于是她说“怎么了，你真的要离开我吗？” “上车吧。我们回家吧。” “不行，你要和我说清楚，我要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 齐薇的指甲紧紧地嵌入进我的胳膊，我皱起眉头。“太疼了。你放手。”随即，在她放手的时候，从口袋里面拿出烟盒，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 “你要是真这么想，反而让我觉得可怕。你也知道，我不喜欢被人这样管着。你这样看着我，不是逼我吗。” “我没有，我没有！你现在还可以想干嘛就干嘛啊，只要你不离开我。”她双手摊开，情绪非常激动。“我不管你，我不会让你不高兴的。没事，你想干嘛就干嘛，我不管你。”齐薇摇着头，晃动着手，最让我觉得可怕的是，她喘着粗气，一副面临崩溃的样子。 我将抽了一口的烟踩灭，抓住了她晃动的手。“薇薇，薇薇。你怎么了？” 齐薇重复着“我不管你，我不管你。你别走，你干什么都行。”她的眼神失去了光泽，空洞无神。而且嘴唇在颤抖着，我的心立刻紧张起来。 “薇薇？薇薇？”她没有应答我，嘴里依旧念念有词。我见这种情况十分的不对劲，只好狠下心。重重的打了她一下，一声清脆的声音在她的脸上响起，白皙的脸上霎时有了一个红色的掌印。 齐薇回过神来，用颤抖的声音说“你，你打我了？” “我太害怕了，你刚才的样子太可怕了。走，我带你去医院。” “我怎么了？” 我抱紧了她“我只希望你好好的，我不离开你，也不去沈阳。”之后，我将她抱回到车的后座，并且用安全带固定住了她。我害怕她下一步做出什么偏激举动，如果我在开车，后果将不堪设想。 到了医院之后，又是一大堆的检查和化验。齐薇的手很凉，我寸步不离的陪伴着她。从未想过，一个人情绪面临崩溃会有这样的反应，我仿佛在那一刻看见了，魔鬼在剥离着她的灵魂。 等待着结果的时候，她靠在我的肩膀睡着了。我为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心里面却五味杂陈。我想到了一个人，就是齐薇的父亲。这种强烈的占有欲也表现在齐薇的父亲对她的限制和要求，而现在她好像就是在重蹈覆辙。伤人伤己的行为不是一个好的信号，我在心里面多了一些自责，如果我多照顾到齐薇的情绪，可能就不会有今天这种情况。 检查结果出来了，值班医生戴着眼镜，排列着化验单子。他对我和齐薇说“你身体的一些激素水平很高。初步诊断为双向情感障碍，也就是躁郁症，你最近压力应该很大，而且有很多你非常着急的事情。不过我建议，你还是暂时放一下吧。毕竟身体最重要，不要太急于那些事情的解决办法。”齐薇木讷地点点头。 接着医生转向我“你作为她的爱人，更应该注意她的情绪波动，日常饮食起居要精心照顾。尽量什么事情都随着她的心思，不要和她吵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能触及到她敏感的事情，否则，下一次失控就要进抢救室了。病人已经出现了非常不良的症状，可能会休克，昏迷。” “谢谢医生啊，我明白了。我还有一个问题，这种情况会不会遗传？” 医生看了看化验单。“这种情况不会，就是压力有点大。不会影响到你们的孩子的，没事的。” 我摇了摇头。“不是孩子的事情，是，我妻子的父亲，曾经有过一段这样的病史，所以我担心，我的妻子也会走向极端。” 对面的医生思考了一会儿，之后，便严肃地对我说“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医生，我可以告诉你，有一定的遗传影响。不过小伙子，你要是因为这件事情抛弃了她。我觉得你反而才有问题，你要是有这个想法，那我劝你还是尽早打消。这是极其不负责任和道德败坏的表现，你要是抛弃了她，你承受不了后果的。” 齐薇看向了我，眼泪再一次在她的眼眶里面打转。“我，我求你了。”她紧紧抓着我的衣服。“求你了。” 我安抚着她“不是，我没这个意思。乖，回家我给你煮面吃。”进而再次对医生说“您误会了，我是想说，我应该如何避免我的妻子有极端行为，我很爱她的。” 医生笑了笑。“那你就只能多照顾好她的情绪，另外工作别太忙了，出去旅旅游，散散心。别担心，这绝对不是什么不可治愈的病。对了，我这里有两张旅行社的团票，去新疆阿勒泰的，看你们俩需要。我低价转让一下，很划算的。”他做了一个拉抽屉的动作。 “别了别了，我们打算自驾去。两张票您留着吧。”我心里一阵儿无语，倒爷怎么还穿上白大褂了。 医生也笑了起来，他对我说“我这根本就没有什么票，和你们开个玩笑。回去多注意，我开的药按时吃，很快就没事的。” 告别了医生之后，我搂着齐薇，松了一口气。 第324章 还不能结婚 回到家已经是深夜了，我将家里面的灯全都打开之后，一个人去了厨房。锅里面的水在沸腾着，蒸汽一点一点地上升又在头顶的灯光之中弥散。面条在沸水中翻滚，这也好似我们在生活之中煎熬着。 我开始思考着齐薇的身体情况，其实从心底出发，我不希望她的这种病情影响到我们之间的生活。可是，这并不能随我愿。除了，治疗陪伴，我还要付出更多的关怀。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看向了齐薇。她双手抱着膝盖，蹲坐在沙发上。 当我们的目光交汇的一刹那，她的眼神明显有些慌乱，像是被突然惊扰到的小鹿一般。她迅速地移开视线，然后匆匆忙忙地坐直身子，似乎想要掩饰内心的不安。 紧接着，她急忙拿起防烫垫，小心翼翼地将其铺在茶几上，仿佛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做完这些后，她才稍稍松了口气，但仍显得有些紧张。她所做的这一切，似乎在讨好我一样，我望着她可怜的模样，也体会到她心里面的敏感与不安。 我静静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然后轻轻地将煮好的面条放在她的面前。我又顺手将碗筷递到她的手中，微笑着说：“快趁热吃吧。” “你不吃吗？” “我还不饿，你吃吧。” “哦。”齐薇开始大口大口地吃起面条来。面条很烫，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吃进去的。伸手制止住了她。 “停停停，这么烫。你先别吃，我给你吹吹。” 齐薇放下了碗筷，她的身体开始紧张起来。“哦，我错了。以后我也不和别的男人喝酒了，我也不这么管你了。” 我一边吹着面条，一边对她说“来，慢点。”当我将面条送到面前的时候，她推开拒绝了我。 “你会不会嫌弃我是一个精神病？” 我好笑地看着她“谁说你是精神病了？” “我知道我自己的情况，以后很有可能发展到精神病。你还是离开我吧，我肯定会给你带来不少的麻烦的。” “你别瞎想了，我的老婆怎么会是精神病呢？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都不会。”我看着齐薇，为了让她安心。“我想娶你。我们明天去领结婚证怎么样？” 她抱住了我“有你这句话，我心里面就很安心了。但是我想了想，如果我们现在领了结婚证，对于出国去加拿大会很麻烦的，过签会很困难，会被怀疑假结婚移民倾向。” 齐薇松开了我，她看着我说“我有点想我的爸妈。” 此刻我知道了，加拿大是一定要去的，在这个时刻，我不可能再去和齐薇争论，因为我要多尊重，多考虑。而且这也不是什么让步的事情，在加拿大的不是别人，而是她的父母。 “嗯，好。我们去加拿大。你爸该不会还不待见我吧，上大学的时候他可没少整我。” 齐薇往我的怀里钻了钻“你恨他吗？” 我陷入了沉默，恨这个字倒是谈不上，不过当年确实她爸给我带来了不少的麻烦，差点让我毕不了业。 “不至于，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我回答了齐薇。 “我恨他。他从小就限制着我，你知道吗，我根本就不喜欢学医。说来可笑，他当年为我打通了所有的关系，让我去读多伦多大学，世界前列的医学专业。但是我根本就不喜欢，所以到加拿大之后，我躲着他，后来在何沐的帮助下偷偷回来了。我回来之后，第一个想见的人就是你，谁知道，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 “那你，也恨我？” “当然恨你，恨你最开始的时候一点都不成器。一个男人像一条咸鱼一样活着，为了报复你，当时也自暴自弃，我和何沐走到了一起，谁知道他有暴力倾向。嘉阳，你不要觉得我很脏，很恶心。我没有和他发生关系，我，，我真没有。”齐薇再次用力地抓住我。 我一吃痛，她觉察到，又小心翼翼地收回手臂。 “都过去了，都没事了。我现在也像一条咸鱼一样，但是我是一条爱你的咸鱼。现在不还有人说我是，吃软饭吗？” “你才不是吃软饭，如果这间琴行最开始没有你，谁知道我会赔成什么样。” 我们两个人坐着聊了很久，她双手冰凉插进了我的衣服里，我能清楚地感觉到，她那种不愿意离开我的意愿是如此的强烈。我们将煮好的面又热了一下，虽然冰箱里面有很多不菲的食材，可是此时，我们都觉得这碗面充满着特殊的味道。 深夜，我无法入睡，呆呆地看着天花板。齐薇在我的身边已经睡着了，我的动作尽量地放轻。去了阳台，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我开始思考，人活着到底要不要被事业逼得这么紧？齐薇现在这样的状态让我无法放松警惕，这个女人到底要的是什么？衣食无忧的生活她早就实现过了。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齐薇，我想不明白。 早上起来的时候，齐薇依然在旁边睡觉。她的睡裙勾勒出她凹凸的身材，这是一个已经快三十岁的女人，但是依旧看不出来她有衰老的痕迹，我也承认，我迷恋于她的身体和容貌。但这并不代表我们貌合神离，只是一起生活以后，面对的事情不止在男女之欢上面。 齐薇翻了一个身，她的手落在了我的肩膀上面，在她的梦中，她像是找到了什么，一直往我的怀里钻…… 到了琴行之后，齐薇的精神还好，我打着哈欠，躺在沙发上。赵琳给我递了一杯咖啡“怎么了阳哥，昨天晚上没睡好？” 我闭着眼睛点点头。“嗯。” 赵琳坐在沙发上，拍了拍我。“分店真不打算开了？” 我睁开眼睛看着她“咱们贪心不足蛇吞象，吃不掉这份红利。除非把身家全都压上，不然没那个条件。” “那就放手一搏吧，阳哥，你是不是成了家，顾虑太多了。” “你还真说对了，要是几年前，我真打算all in。” 沉默的时候，我的电话突然响了。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之后，我又看了看齐薇的办公室。赵琳识趣地走了。 走到外面，我接通了张婉儿的电话“分店的事情考虑的怎样了？要不要来沈阳发展？” 她又问了我这个问题，说明她并不是玩笑，真的想要帮助我。 “我不考虑了，谢谢你啊。” “放弃一个这么好的机会，我想你也应该遇到了困难。说说看，我能不能解决？” “不用了，我不想你这么帮我。” “陈嘉阳，现在是我想和你合作，而不是帮助。” “那我想拒绝这个合作。” 电话那头的张婉儿沉默了一会儿，在我即将挂断电话的时候她对我说“齐薇不让你这样做吧。” “和她其实没太多关系，主要是我不想再回沈阳了，在北京挺好的。” “我能理解她，毕竟你当年回北京那件事，我确实很难受。好了，就说到这吧，你确定放弃的话，我也不强求。” 挂断电话之后，我重新回到琴行。齐薇坐在沙发上，她的脸尽显疲态。 第325章 吉他，音乐，生命，梦想 “怎么了，这是？”我坐在她的旁边。 齐薇面向我“刚才在和谁打电话啊？” “张婉儿，还是谈合作的事情。” “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不想回沈阳了，放弃了。” “你忍心？” “我是不忍心你和我再分离，就在北京陪着你。” “你还是赚点钱吧，这个月差点亏损。” “亏损？哈哈，那我就出去给你赚回来？行吗？” “那你得带上我。” 正当我们说着话的时候，一个男人匆匆忙忙地向我们琴行走来，他戴着鸭舌帽，压得很低，我们看不清他的脸。齐薇的手抓紧了我的胳膊，这谁？ 鸭舌帽推开门的时候，我才看清楚了他，松了一口气对他开着玩笑。“我们这座小庙可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怎么来了？” “有事和你说。”男人摘下帽子，他留了半年的长发垂落下来，他不是别人而是韩冬。 “什么事，这么着急？”齐薇给他倒了一杯茶水。 韩冬从口袋里面拿出自己的手机，我和齐薇都凑上前，观看了韩冬手机里面的一段视频。 这段视频的主角是一名小朋友，他穿着病号服，坐在医院的病床里面，头发已经没有了。他的手里面抱着一把小号的吉他，唱了一段韩冬的歌。唱完歌结束后，他向我们介绍了自己，他叫魏笑，本应该读二年级的他，现在却因为一种罕见病“神经母细胞瘤”躺在医院里接受化疗，他很喜欢音乐，最喜欢的歌手就是韩冬。 视频的最后他对着镜头，向我们说了他的愿望。他希望自己可以见到韩冬，见到自己的偶像，也希望能够摸一摸他的定制款吉他。 看完之后，我们三个人都没有说话，至今还在回味着小朋友那双清澈的眼神，隔着屏幕，我感觉到一种生命微弱的跳动，他唱的歌很好听，吉他在同龄人中弹得很好。稚嫩的嗓音削弱了韩冬歌曲的愤世嫉俗，只留下了不屈的反抗和倔强的影子。 “我来找到你们，就是想再买一把定制款送给魏笑，这孩子我看他太可怜了，而且他的吉他天赋真的很高，真是天妒英才。” “吉他肯定没问题，我想和你一起去看看这个孩子。买，就不用了，我们琴行送给他。” “别别别，一码归一码。我还是买下来再送给他。明天我和他父母约个时间。嘉阳，你一定要带着那把吉他。” “我们和你一起去，也带着我们的心意。这把吉他我们琴行送了，你别争了。” 这个时候，齐薇将自己的手机举到了我们的面前，她在抖音上看见这条视频已经突破了五百万的点赞，剩下还有二百多万的转发。“我在想，这种活动要不要和你的经纪公司说一声？” 韩冬摇了摇头。“我们会注意好自己的形象，发言。我不想让他们来。”韩冬的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韩冬皱了一下眉头，接着对我们说“我经纪人蒋晋的电话。” “那你快点接吧。”齐薇收回了手机。 韩冬没有避讳我们，而是直接按了免提。电话通完之后，就说了一件事。明天韩冬去看魏笑的时候，必须要带上经纪公司的跟拍摄影师。还有，希望把这件事情的话题，引到明星的人文关怀上面。另外，不要浪费他们公司准备的慈善资源，希望韩冬向媒体，外界传达自己公司十分重视慈善事业。 挂断电话的时候，韩冬一脸嫌弃。“假惺惺，最后还不是为了商业，说真的，我挺烦他们的，但是有些时候还不得不这样做。” “送您四个字，身不由己。得了，这事我给你办了，明天你告诉我时间地点，我带着吉他去。” 韩冬留给我们一个背影，然后朝我们挥挥手。我重新坐在沙发上，那个名叫魏笑的小男孩始终在我脑中挥之不去。 “可惜了，那小孩我觉得像是一个天才，希望他早点好起来吧，不要再朝病情恶化的方向发展。”我对依旧看着手机的齐薇说。 “是啊，多好一孩子。不过，嘉阳，我觉得你也可以凭借这个机会，把我们的事业做的更有意义。” “什么有意义啊？”我笑了一声，觉得她莫名其妙。 “你忘了韩冬公司为上一个吉他品牌准备的慈善资源吗？我想他们大概率是想要做什么音乐公益。这次你去看望那个孩子，你也可以增加我们的曝光率，同时也表达出我们也原意投身公益事业。你可以给病房的孩子，带去音乐的快乐，让他们有勇气面对病魔，激发起生命的力量。” 我思索起来齐薇的话，她将音乐，吉他，还有生命联系在一起。有些时候我不得不佩服她对于商业的嗅觉，不过我目前的心情很乱，没有答应她，也没有拒绝她，而是点点头。“我明天看看孩子，这件事情以后再说。” “来不及了，你明天就要有相应的动作，这样我先去和蒋晋打个电话，我们商讨一下明天怎么能够把这些意向传递出去。” 齐薇抬起自己的手机，我直接拿了过来，她惊讶地看着我。“你拿我手机干嘛？你去和他谈吗？” 我有些不悦，对齐薇说“够了，我不想这次简短的探望再强加上任何的商业价值，我是真可怜这个孩子。” “嘉阳，我知道，但是目前来看，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我怕失去。所以只能着急做个预案，你不想让律美诗更有意义吗？” “更有意义的前提是将它赋予商业慈善吗？这不对，我们要有良心。” 齐薇摊开了双手“良心？我是害命了，还是谋财了。我不过想把品牌的价值变得更加复合，而且，公益事业是造福人的，你知道吗？算了，不和你说了，把手机给我。” 我依旧紧紧地握着手机，齐薇上前争夺。周围的人都不敢上前，他们也不知道如何处理我们之间的争吵。 “你给我！”齐薇用手指着我。 看着她的眼睛，我的视线变得模糊。此刻，我的心里只有失望，我不明白一个曾经救死扶伤的医生，现在却像一个贪婪血腥，肮脏投机的苍蝇。我的眼泪滴在齐薇的手背上，她也停止了动作。 “薇薇，我和乐彤曾经有过一个孩子，不过出生不久之后就，就夭折了。如果他还活着的话，也就小魏笑三岁。你别，别和他们一样去抢孩子的人血馒头了好吗？所以，我就是想简单地看看孩子，我管不了韩冬那边的经纪公司，但是我不希望你现在就是这样的投机。” 齐薇愣住了，渐渐收回了自己的手。对周围的人说“接着干活。”她将我拉到门外，推到车里。她用手抹了抹我的眼泪。“好了，我不打电话了，你也别伤心了。明天我也想和你去看看孩子，我错了，确实欠考虑。” “我心里也有失望，我不知道你现在变成这样子是什么原因，薇薇，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不止有那些金钱事业可以证明自己。你以前做医生的应该比我更清楚，生命的意义还在于我们能为别人做些什么，自己偿还什么。” 齐薇有些动容，她转过头去。“我也不知道，也是，做生意之后，我越来越追求利益，我也知道不对，但现在已经成为思维定势了，我改，我听你的。明天我买点玩具，好吃的，和你一起去看魏笑。” 我轻松了一刻，对她说“我真没控制住自己，一想到孩子，那些难过事就想起来了，刚才肯定特丢人。” “有我在，你有什么丢人的。”她双手托着我的脸，给我一个微笑。 第326章 病房里面的歌声 北京早上一层薄雾还未曾消散，卷帘门发出呻吟声。齐薇拿着一个很大的袋子走到了我的面前，喘着粗气塞进了后备箱。 我们按照韩冬约好的时间从琴行出发，我的后座上放好那把定制款的吉他，这是我们琴行最后的一把定制款。齐薇买了很多的糖果，还有玩偶。她说医院里面肯定不止有一个小朋友，去一次，都看看这些可怜的孩子。 到了医院门口之后，韩冬穿的比较正式，他左手捧着一大束鲜花，右手拿着一个袋子，里面全是他的一些专辑唱片。我背着吉他，齐薇拿着不少的东西，后面跟随了一个摄影师，直接走进了医院。 消毒水味混着吉他箱的檀木香钻进鼻腔。我们拖着行李车穿过长廊，轮子碾过防滑地胶发出黏腻的呻吟。护士站台历上画满卡通贴纸，推开病房的门，这个名叫魏笑的小男孩坐在病床上，他的左手还贴着医用胶布，两只手紧张地相互扣着。看见我们来了之后，他才咧开了嘴笑了出来。魏笑的父母和我们握手，他的父亲紧紧握住韩冬的手说。 “没想到韩先生真的能答应我们的请求，孩子很喜欢您，感谢您完成了他的一个梦想。” “您客气了，我们都希望魏笑能够早日康复。” 齐薇已经将糖果和玩偶送给魏笑，并且和他玩了起来。魏笑很有礼貌，每次都说谢谢。我看见，齐薇的眼眶已经红了，她努力地微笑，用手中的玩偶逗着孩子。 我将琴箱打开“魏笑，想不想看看这把吉他？” 魏笑放下了玩偶，点点头。“我想。” 韩冬将吉他送到魏笑的身边，也将一袋子的唱片和专辑放在桌子上，这些是韩冬给魏笑准备的，希望他难受的时候可以听听音乐。身后的摄影师也在全程记录，不过此刻，我觉得是如此多余。魏笑接过吉他之后，双眼带着亮光，轻轻抚摸着。“好漂亮啊，冬叔，你拿着它肯定好帅。” “你拿上也很帅，想不想试试？”韩冬从口袋里面掏出拨片。 这把吉他不符魏笑的体型，韩冬在旁边扶稳，魏笑轻轻拨响，他的父母流下了眼泪，手中录像的手机也已经拿不稳。 “真好听，我好喜欢。”魏笑露出还没长完全的牙齿，对我们笑着。 “这把，就是魏笑的吉他。送给你了！” 魏笑惊讶地看着我“真的要送给我了吗？叔叔？” “真的，这就是你的吉他。我希望你能早日康复，弹好多好多精美的吉他。” “谢谢叔叔，谢谢阿姨。我真是太喜欢了，但是我现在还小，等我长大了，我一定用这把琴唱很多很多的歌。”魏笑的手来回抚摸着那把吉他。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眼含热泪地点点头。 韩冬将自己的外套脱下，对魏笑说“我看你歌唱的不错，想不想和我一起合奏一首？” 魏笑用力地点点头，拿起自己的小吉他，韩冬接过来在病床上的定制款。琴弦震动，情意流转，美妙有活力的声音从音孔中传出来。小小的病房里传来稚嫩和嘶哑的两种声音，吸引了很多人。 一首歌下来，韩冬都在给魏笑伴奏。结束之后，魏笑哭了，我们的脸上也挂上了泪珠。在此情景，何许人才能不为之动容。 护士轻轻推开门，打断了我们。魏笑的化疗时间到了，他坐上轮椅，伸出小拳头。“冬叔，等你再开演唱会，我去看你怎么样？” 韩冬半蹲着“没问题，到时候，你就是我的御用吉他手。我们一言为定！”韩冬碰了碰他的拳头。魏笑的父母再次感谢了我们，孩子的病情也使这对夫妻的状态很不好，疲惫，绝望，无奈在脸上写满。 从病房里面出来，我们的心情都不好，韩冬加了魏笑母亲的微信，有什么困难就和他说。可乐和韩冬准备了一笔钱，想要打到魏笑父母的账户上。可是，这对夫妻拒绝了。 齐薇和我们一起把剩下的玩偶还有吃的发给了其他病房的小朋友，本应在阳光下活泼快乐的孩子，现在却待在灰暗压抑的病房之中，大厅里面输液的孩子还有很多，他们好奇地打量着我们，家长认出来韩冬。 孩子们戴着口罩，被剥夺了笑容，我们看的很揪心。也想着，如何能让这些孩子们快乐起来。突然有一位家长走到了我们面前。“您好，韩冬先生，能唱一首歌吗？我们家孩子经常哼哼你的歌，今天他生病了，不开心。您方便吗？” 韩冬起身“方便，我看看孩子。” 我们走到了一个输液的小女孩面前，她戴着口罩，眼睛无神地看着地板。韩冬走到她的面前，她好奇地看着他“你是，你是电视里面的叔叔！” 韩冬点点头，然后问她“你想听什么歌？” 小女孩哼哼出一个调子，虽然不准确，可是韩冬接着唱了下去。这是韩冬最近创作过的一首歌曲，旋律很欢快，不同以往的激进和强烈。小女孩开心地和他合唱，韩冬哄着小女孩，甚至顺着她的调子。 一曲结束过后，周围人鼓起了掌，孩子们也被调动起来情绪。之前的哭声，闹声渐渐消失。我们不敢太多打扰医院里的正常秩序，韩冬向他们挥挥手之后，我们便走出了医院。 到了门口之后，我并没有发现齐薇，反而转身进去找她。穿梭在不同的科室和刚才经过的地方，我始终没看见这个女人的身影。我正准备打电话找她的时候，护士推过来小推车，让我的目光偏向了楼梯，我看到了齐薇。 齐薇已经蹲成小小一团。她裙摆沾着走廊扶手上的碘伏痕迹，正给光头小姑娘编七彩橡皮筋手链，小女孩手里还拿着一只粉色的独角兽，装彩虹糖的玻璃罐在晨光里折射出满墙虹桥。 编完之后，她抱了抱小女孩，小女孩走下楼，和她挥手告别。女孩的母亲着急的在楼梯口徘徊，看见了小女孩，便把她牢牢地抱住，眼泪无声地落在地上。 齐薇回过头看见了我，她的眼眶再也盛不下这么多的泪水，向我走了过来。 我们沉默地抱在一起…… 第327章 我们火了 从医院回到琴行之后，我们依然按照正常的节奏工作，生活。医院里面的孩子们触动了齐薇作为女人的母性，她常常看着手机里面的照片发呆，或许是想着能再为这些孩子们做些什么。 一天下午，我们琴行的大门打开，温和的风吹进屋子里，没有工作的人全都坐在屋子里，十分惬意地休息。赵琳戴着耳机听歌，她霸占了我的那张摇椅，一前一后地摇晃，像极了被风吹动的风铃。 我和齐薇喝着茶闲聊着那些生活的琐碎，楼下邻居的八卦，街边路人的穿搭，还有最近上新的电影。 这个时候，赵琳从摇椅上站了起来。“薇薇姐，快看手机。你们去医院的视频被发布出来了。”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韩冬的经纪公司有跟拍摄影师的。”齐薇一边拿起手机，一边翻找着。 “火了！彻底火了。不过是被骂火的。”赵琳拔掉耳机，将评论找出来给我们看。确实，下面的留言攻击性很大，多数都是在批判我们作秀，拿小孩营销，吃人血馒头。甚至，韩冬在医院里唱歌都被人骂没有公德心，扰乱社会秩序。 这条视频有着超高的点赞和收藏，评论区更是骂的一塌糊涂。有人宣称，不会再买律美诗吉他，这个品牌只会吃人血馒头。 齐薇没有看完全貌，而是直接一个电话打到了韩冬经纪人蒋晋那里。从对话的态度上来看，齐薇很是不满意。 “你们怎么做的剪辑，小孩子的话还有他父母的表现被删减了，就剩下那些赠与礼物，突出产品的镜头了？你们真是找骂，运营，公关都是干什么吃的？脑子里面装的什么？” “齐小姐，你也要注意言辞，这样的情况也不是我们想出现的，我已经叫公关去紧急处理了，您稍安勿躁。” “不行，现在我就派人过去，这涉及到我们吉他的公关形象，胡来。发布视频的时候为什么不过问我们的意见，我看你是真心不想合作了吧。” 手机被齐薇重重的拍在茶几上，这个下午被这件事情扰动地无法平静，周围的员工也停止了午休，纷纷站起来等着齐薇的发号施令。赵琳将门关上之后，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齐薇看了我一眼，我没读懂她的眼神，可能在寻求我的帮助？ 不过正当我准备开口的时候，齐薇先我一步对员工做了工作的安排。她带上几个公关，宣发的员工去找蒋晋，赵琳接着在琴行里面维护好已经有初步意向的订单，这件事情对我们的影响不小，最好不要再有其他的损失。 她给每一个人都安排了工作，唯独我，她没有告诉我要做些什么。我也没接着问她，嗯，可能是我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吧。看着她离开，我也是坐不住。拿好自己的手机，也准备走出门。 “哎，阳哥，你去哪？” “我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你就在大本营稳定军心吧。” “你能找到什么办法啊？去找那个小孩？人家父母肯定心烦着呢，你看，他医院病房外好多狗仔都在偷拍。” “这帮人真是够了，我不去找小孩。我自己出去转转想办法。你别管我了，成吗？” “行行行，我就等着您的好办法了。” 走出琴行之后，我随便找了一个公园转了很久，其实我没有什么办法，这种不可控的事情最好的解决方法是让舆论转移，或者是翻转。 我无聊地将石子丢进水中，看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我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很好笑。一件好事竟然会被批评成这样，大家带着偏见去看问题，也带着利益的角度去思考。被炒作营销，资本运转伤透了心，所以看什么都是肮脏的，自私的。直到这个时候，我才体会到，什么叫做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丢进第十颗石子之后，我的手机响了，是可乐给我打来的电话。“陈嘉阳你在哪呢？出来见个面呗？” “怎么，韩冬的夫人找我，不能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你有病吧，我想和你聊聊这件事。你现在没必要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这件事情你们都没错，错就错在傻逼公司还有不长眼睛的网友。” “我把地址发你，你过来吧。” “行。” 不一会儿，可乐找到了我。一见面之后，她摘下墨镜“好久不见，想我没？” “快别客套了，我这还希望能给我什么大招，直接让他们闭嘴。” 可乐在我旁边坐下，她对我说“韩冬从医院回来之后，就要为魏笑写一首歌，他把自己关在练歌房里面，现在这件事情他还不知道。” “可别让他知道，以他那个脾气，我估计又得整出来什么事。” “所以啊，蒋晋现在和我联系。我觉得等到韩冬的新歌出来之后，大众的口风会有所缓和的。但是你们就不好说了，详细看过片子之后，我也不知道剪辑怎么想的，有点你们定制款吉他宣传片的味道。” “我和齐薇都是百密一疏，没看过他们这个片子最后的成品。” 说到这里，我沉默了。也不知道应该怎样解决现在的困境。头上的柳枝缓缓地飘动，水汽和草木的味道悠悠然地飘进我的鼻腔，这是入夏独有的感觉。 “你们应该会有一些解决方法的，不过我觉得，让大众看见你们并不是作秀和炒作。魏笑患的病叫做神经母细胞瘤，这是非常罕见的一种病。你们的应该转向对这种罕见病的关注上面，做做一些活动，让大众看见你们的意义和想法。” 我点上了一支烟，开始思考起可乐的想法。 “确实，很多人都是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一些罕见病很有可能是关注度不够，宝爸宝妈们在初期不够重视。我们将大众的目光转移到这上面来，并且对之前的视频做出解释，下一步再用慈善资源，让音乐走进病房，鼓舞那些小朋友战胜病魔，同时也对特殊教育，贫困山村捐献乐器和培养音乐老师。每一个孩子都有接受音乐教育的权力。” 思绪不断地发散扩大，我串联起来很多的事情，也想做很多的事情。深吸了一口烟之后，我对可乐说“行，我大概了解了。具体回去还要再商量，不过比之前好很多，起码有方向了。” 可乐微笑地看着我“对吗，你脑子聪明，肯定还会完善的。” “谢谢你啊，能给我提提醒。” “不用谢我，这件事情你得感谢另外一个人。” 我熄灭掉手里的香烟，将烟头丢进垃圾桶中。 “张婉儿让我来的，出了事情之后，她和我聊起来你们的情况。她问我，如果你们有更好的解决方法，那我就闭嘴不要说了。如果没有，就适当听一听。提到上次你们要开分店的事情，她也准备不足，忽略了一些实际条件。但是这次不同，她和蒋晋也聊过。” 听见这个消息，我的疑惑可能已经充满在心里，写满在脸上。“她为什么要帮我们？” 可乐笑了笑“你知道她说什么嘛？她说都是在江湖上混的，说不定有一天，她要求你。多条朋友多条路，以后也有个照应不是。” “真是说笑话，她那么大体量的事业，怎么可能和我有那么多的关系。” “那可说不定，行了，你先去解决你那边的事吧。” 第328章 患难真情 回到了琴行之后，已经是晚上的五点钟，推开门的时候，我就看见了齐薇和赵琳坐在我面前，齐薇双手托着自己的下巴。 “好了薇薇姐，这又不是你的错，别那么着急了。”赵琳安慰着齐薇。 “哎，凭什么退货，凭什么说不要就不要了，能不能讲点信用？”齐薇皱着眉头，满脸愁容。 推开门之后，我愣了一下，又走了出去。也没给齐薇和赵琳说话的机会，跑出去之后，我就订了一只烤鸭，还有别的小吃。现在这种情况，也只能是先把饭吃了，再好好解决。 一个小时之后，我重新回到了琴行。赵琳依然没走，齐薇看着我“你干嘛去了？” “我买饭啊，赵琳把桌子收拾一下，吃饭吃饭。” 齐薇变了变脸色。“你还有心思吃饭啊？我们都已经被退货了，还有很多订单都丢了。” “哪能怎样，他们不要是他们的原因，我们可不能饿着自己。来，吃！” 她接过我的筷子。“我看你下次吃什么，都快喝西北风了。” “做生意就是有赚有赔，你不能只看见自己赚钱的时候，也要看看自己亏钱的时候吧，这都正常。” 我打开所有的包装盒，又买了几瓶饮料。自己先大口吃了起来，给赵琳使了一个眼色“吃啊，赵琳，甭客气。” “薇薇姐，你看看阳哥的心态，吃饭吧还是。” “等到他开不出来工资的时候，你要还能说这句话，那我就真佩服你。”齐薇靠在赵琳的肩膀上。 “那无所谓，反正琴行不倒，我不倒。” 打开一瓶可乐，我递给赵琳“患难见真情，赵琳，谢谢你！我敬你。” 赵琳向我们笑了笑“其实还是我应该说谢谢。半年前的那个晚上，薇薇姐在酒吧门口帮了我，给了我这个工作的机会，要不然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呢？” “说真的，你的口才，卖吉他有点屈才了，都是销售的话，应该去卖房子，卖车。那赚的不比这里强？”我放下了自己老板的身份，并不在意那些说话的分寸。 赵琳歪着脑袋，对我说“小瞧了我不是？我可是读过中央音乐学院的人，我学过声乐。不过，后来没读完，就出来工作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赵琳的眼睛闪过一丝泪光。齐薇对赵琳说“怎么没读完，是出什么意外了吗？” 赵琳勉强挤出来一个微笑。“我父母双亡，一直寄宿在姑姑家，寄人篱下，受尽冷眼，好不容易读了大学。怪我眼瞎，大学时候谈了一个男朋友，背着我劈腿，老娘兼职养着他，给他钱花，他在外面找小三。我一生气，拿板砖给他琗了。后来被退学了，大学也没读完，就出来找工作了。” 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最不堪回首的故事，赵琳拿了一张纸巾，想起了很多事情，擦了擦眼泪。而坐在对面的我，更是惊讶地看着面前这个姑娘。 “阳哥，给我一支烟好吗。”赵琳红肿着眼睛看着我。 “行。”我将烟盒打开，递给赵琳一支烟，并且亲自给赵琳点上了。 她吸了一口之后，又咳嗽了起来。“找工作的时候，我什么都干过，声乐老师，房产销售，甚至还做过陪酒小姐。我承认我不是一个什么好人，因为我的欲望太多了，每次赚了钱，我就挥霍一空。只有花钱的时候，我才觉得这个世界对我来说还算有点感觉。” 吸了一口之后，赵琳就将香烟夹在手中，对齐薇说“我感谢薇薇姐，那天晚上，有个男的要拉我上车，我都已经喝了很多，早就不知道怎么回事。薇薇姐救了我，她把我拉下车，又照顾了我一晚，所以，我决定和你们始终站在一起。” 香烟燃尽，她也露出了笑容“就算你们摆摊卖煎饼果子，我也跟你们干。阳哥，你和薇薇姐都是好人，我来琴行这么长时间，你们对我都很照顾。我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有人会在意我，你们把我当成了一个人看待。”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了赵琳为什么来到我们的琴行，那段时间我在沈阳，她也没和我提过。所以我一直以为，赵琳不过是齐薇在那里挖来的销售。 “你喜欢这里就好，放心，卖煎饼果子，也缺不了你吃的。”我给赵琳卷好了一个烤鸭，又开始动手给齐薇卷。 吃完饭之后，如果给我们三个人的情绪排个序，我肯定是第一快乐，赵琳其次，齐薇最不开心。 “别不开心了，今天都已经过去了。” “阳哥，你是不是已经想到解决办法了？”赵琳问我。齐薇也随着这句话，看向了我。 “没有，没想出来。” 赵琳和齐薇都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显然，她们以为我还在开玩笑。但是事实上，我的确拿不出来一个好的方案和解决办法。 “嗯，没有。” “切！我还以为你能做我们的救世主呢，结果就这啊。真是伤心了，我现在学习做煎饼果子吧。”齐薇心情好了点，对我们开起了玩笑。 我笑了笑，搂住了齐薇“这并不代表，我们就要完了，慢慢来，会有办法的，说不定明天就有人找上我们了呢，这几天该干嘛干嘛，好好维护客户。” “吊儿郎当，先下班吧，辛苦你了赵琳。” “没事，薇薇姐，那我先回去了。” “我开车送你回去吧，别打车了。” “那好，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送完赵琳，我们回到家。暖黄色的灯光下，映照着齐薇好看的脸庞，她换上了真丝睡衣，在梳妆台前面卸妆。浸透卸妆水的化妆棉，将早上精心描绘的眼线晕染开来，变成了一幅水墨画。她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又用手按了按自己不经意间出现的皱纹。我坐在床上安静地端详着她，此时此刻的齐薇早已经没有白天的锐气和精明，只剩下了疲惫和无力。 她起身走向我，靠在我的肩膀上。“尽管我知道，做生意就是这样起起落落，可是，现在还是有些难受，你是不是有解决的办法了？能够一改我们的风评。” “你是不是把我当外挂用了？我怎么可能会让那些网友们闭嘴呢？你不要想太多了，有我在呢，明天我会安排好的，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睡一觉。” 我的嘴唇碰到她的耳朵，又转向锁骨，齐薇双手抚摸着我的背。“我今天很累了，而且也没心情。” 停止所有动作之后，我看向她。“想什么呢？我说的真是好好睡一觉。” 她丢给我一个白眼之后，就不再理我，我在她身边躺下，关上灯之后，那双小手从背后抱住我，同时她的腿也躁动着。 “不是说睡觉了吗？”我转过身问。 “你要是能解决这个麻烦，我什么都愿意给你。” “真的？” “真的——” 轻解罗裳潜入夜，千金不换此春宵，细眉微皱时时怨，几数星光落白帆…… 第329章 借题发挥 事情发生以来，我们的心情都不怎么好。不过，我们还是照常去上班，而且比之前去的更早。我们所有人心里面都有一种暗示，想着早点来就可以让情况变好。这不过是自己无能为力的时候，下意识的想法。 不过在这个早上，有一个人比我们更早到了琴行。他依然戴着鸭舌帽，在琴行的门口踱来踱去。 “怎了？这么早就来了？”我上前一步。 韩冬摘下帽子“可乐已经把事情始末都说了，我也和蒋晋打了一个电话，这件事情并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 “先不聊这个了，进屋吧。你是不没吃早饭呢？我给你点点儿，你就在琴行吃。”打开门之后，我将屋里面的灯都打开了。 过了十分钟，韩冬在琴行的茶几上吃着炒肝和包子。员工们也陆陆续续地过来上班，他们胆怯，害羞地和韩冬打招呼。 齐薇现在也不知道应该忙什么，和我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着韩冬吃完了他的早餐。这几天向来如此，我们早早地来，做着简单的事情，忙完之后，坐着发呆。 吃完饭的韩冬长出了一口气，过了很久很久，韩冬对我说“我写了一首歌，除了我之外，还没有人听过，今天我带来了，想让你们听听。” 我和齐薇点点头，出于对韩冬知识产权的保护，我们走到了录音棚。插上u盘之后，价值不菲的音响播放出来了韩冬的新作。 两天两夜，韩冬独自完成了作词作曲，甚至还完成了简单的编曲。我和齐薇静静地听着，歌词中隐喻着魏笑的故事，主旨在于鼓励每一个陷入困难，绝望的人们，鼓舞他们自我救赎，不要放弃。 播放完之后，我对韩冬说“你有没有想过什么时候发布？以什么形式发布。” 韩冬按下了暂停键“我听你的，因为我觉得你现在比我更需要这首歌，我没有告诉经纪公司，因为他们肯定会先给我联系音乐出品的公司。” 思考的时候，我下意识想点一支烟。不过，在录音棚里面，我肯定要放弃这个动作。“我想拜托你，能不能做一场义演。” “你的意思是，这首歌要在义演的时候发布是吗？” “我不强求，我只是想说我们应该给这些孩子们更多，让很多人关注到像魏笑这样患罕见病的儿童。全中国的大众对这种罕见病的知识普及率不高，如果大家能早点发现，或许可能避免很多悲剧。” 长时间的疲惫之下，韩冬开始走神，但他尽力在听我说的话。“我，听你的，对了，这些商业上的事情，你去找蒋晋安排。他不会不合作的，因为现在他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做。”说完之后，韩冬就打了一个哈欠。 齐薇在这个时候已经拿起了电话，她找到蒋晋的联系人页面，并且把手机捧给了我。她很期待地看着我，我看着她那种可怜无助的眼神，一时间心软了下来，在那一刻原谅了我们之间所有的不愉快，甚至她的缺点。 韩冬早已经睡着了，我和齐薇为了不打扰他，退出了录音棚，并且给他披上了一条毯子。走出门之后，我点燃一支烟，深吸了一口之后，拿着齐薇的手机拨通了蒋晋的电话。 “喂？齐小姐，关于那件事情，我们已经出了公告，将剪辑人员开除。你们还需要什么？” “你好蒋经纪，我是陈嘉阳，关于这件事情，我想和你聊聊。你现在有时间吗？我们约一个地方。” “有。” 一个小时之后，我们在一家茶楼见面了。我点了一壶龙井，两个男人坐下。我给蒋晋倒了一杯茶，开始聊起了接下来的事情。 “蒋经纪，发生这件事情我们都造成了不少的损失。可是，除了这些商业价值之外，我们还应该做些别的事情。” “别的事情？” “韩冬和我们吉他品牌现在都处于风口浪尖，既然消除不了这种争议，那不如给这种争议一个方向。那个小男孩，也就是魏笑，他患的病是极其罕见的。我们将这种影响转移到他的病上面，我们希望大众对这种罕见病的关注度提升，做公益事业。” 蒋经纪喝了一口茶之后，他说“公益事业的回报率不高，你确定吗？” 我也不再客气，将茶杯里面的茶倒进杯子中，对他说“我知道你手里面准备了慈善资源，但是我希望你把他给我。除了这种方式，你虽然还有其他公关手段，可是洗来洗去，都是炒作工具。” “一般我们处理这种事情的方式大众也已经习惯了，唉，实话告诉你吧。韩冬是我手下最头疼的一个艺人。我们的处理方式需要他的配合，可是他的性格你也不是不了解。而且你们之间是不是已经通过气了？”蒋经纪扶了扶眼镜，老谋深算的他自然能看出一些事情。 “无论通不通气，还是要和您谈一谈。”我依旧不动声色。 “试试吧。你想怎么做？” 老狐狸并不保守，这也是目前我希望的他的回答。“我想让你帮韩冬联系一场义演。韩冬写完那首歌了，我希望他能唱给孩子们听。” “还有什么要求吗？” “我也会上台，但是你们不要宣传我们的吉他，我们的品牌。我希望你们的资源能够用在正确的方面。而不是公关和宣传，我相信你们有这样的能力。我是真的想做一些事情，一些正确的事情。” “你还是对这个世界不够了解，如果是平时，我肯定不会答应你。” “我知道，所以，我也是求您帮忙了。这对于你们经纪公司来说并非绝境，可是对我们琴行来说，已经是走投无路了。” 蒋晋沉思了一会儿之后，我不清楚他在考量风险，还是斟酌利益。许久，他回答了我“我答应你，不过，你要全权负责所有的事情。我手里面的资源都听你调度，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 “谢谢你前辈，能这么信任我。” 蒋晋笑了一声“哼，你小子要是做不好这件事，我也是有能力终止韩冬和你们的合作，歌曲你们就先用吧，不过出于版权，我还是要打出个文件来，你们到时候签字就行了。” “大恩不言谢。” 告别蒋晋之后，我回到了琴行，一进门就看见沈柠和齐薇坐在沙发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沈柠不来也不是不行，她肯定知道。 “哟，姐姐，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沈柠白了我一眼。“你真是没心，都什么时候了？这几天厂里面原料都浪费了不少。我也在愁，这样下去，工人的工资应该怎么办？” 我突然灵光一闪，对沈拧说“你帮我做几个音叉呗？” “做音叉干嘛，卖啊？” “不是卖，是送。原料够多少，你们就做多少吧。我有用。” 虽然她疑惑，但还是点点头。“我这就吩咐下去。” 此时此刻的我，在他们困惑的目光中，慢慢构建起来一个逻辑网。 第330章 感谢我们 晚上下班之后，开着车穿行在灯火阑珊的街头。我带着齐薇和沈柠准备找一个馆子来解决今天晚上的晚饭。 “你想吃什么啊？我请客？烤鸭，还是炒菜？”我看了一眼后视镜里面的沈柠。 沈柠放下了手机之后，对我说“你那点钱还是省着吧，买点菜，一会儿回家做菜吃吧。” “害，我又不是彻底穷困潦倒了，一顿饭还是能请得起的。” “熬过这一段之后，我肯定饶不了你。这次就回家吃吧。” 将车开到了一家超市之后，沈柠和齐薇相互挽着手臂进去买菜了。这个时间一些蔬菜还可以打折，品相也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不好。买菜是她们女人的事情，再加上今天我是实在不想动了，于是我就在待在车里面等着她们俩。 打开车窗，我点上一支烟。无聊地翻弄着手机，想着如何弄好接下来的事情。想来想去之后，我觉得还是以韩冬新歌唱给魏笑和患病儿童为基础，呼吁群众关注罕见病的事情还是要缓缓推进。我让沈柠做的音叉还没到，这些是我准备送给医院儿童的小礼物，我特意嘱咐了沈柠不要印上我们的logo。 思量了许久之后，我发现烟已经灭了。重新点上以后，我翻弄着手机。看见关于臻美的消息之后，我想起来前些天可乐和我说过的事情，张婉儿还一直惦念着我这里面的事情。现在有空了，我先给她回一个电话。 嘟嘟声从手机中传来，我拿下手机，又看了一眼时间，并不确定张婉儿此时已经下班。响了几声之后，那头传来了她的声音。 “有什么事情？” “哦，就是谢谢你还惦念着我这边的事。” “那你现在想出来解决的办法了吗？” “暂时没有特别完备的，只是韩冬给孩子写了一首歌，我想联系一下医院做一次义演。剩下的公益事业，我们再推进。韩冬的经纪人也同意把资源给我安排，出现这样的事情我们形象损失很大。” 张婉儿等了半分钟之后，开口对我说“舆论的力量我们无法估量，成也，败也。不过你能有自己解决的方法，剩下的就去做吧。做公益事业可是需要不少的流动资金的，你们有困难吗？” 话说到这里，我也清楚我们的现状，支撑起来公益，我们确实是吃紧。可是，我依旧硬着头皮说“没关系，我们还可以应付。” “那好吧，希望你们能早日拨云见日。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这个时候，我还不想挂断。“等等，我看臻美的消息，又有明星去你们那里拍摄了，臻美现在的名气可不小，就冲着能偶遇明星，我想这里面也得是爆满的。” 我能清楚地听见，张婉儿在电话那头笑了笑，她对我说“算是吧，也要感谢你，当初你能把这件事情做到最后。光影恋现在的生意也不错，你们的杂志要被评奖了。” “我都已经离开那里了，不过我还是为此感到高兴。那就这样吧，再见。” “再见。” 两个女人说话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我下车打开了后备箱。沈柠和齐薇推着购物车，买了不少的东西。 “不是吧，你们买这些东西的价钱都快赶上一桌子菜了。”我接过来东西，放进后备箱里面。 “那你有没有想过，这些菜可以吃好几顿呢？去外面花什么钱？”沈柠耸了耸肩。 “行吧，你们在车上等我，我送推车回去。” 开车回去之后，我系上了围裙，齐薇却从我身上摘下。“你做的明白吗你。”她调侃着我。 我一脸错愕，怎么这是，想露两手？那还是算了吧，我都怕刚刚买回来的鱿鱼变成橡皮筋。 沈柠接过来围裙之后对我说“菜是我买的，做什么得听我的。” “行行行，那我就张开嘴等着吃了。”重新坐回到沙发上，我反复地听着韩冬得新歌，另外拿起来家里面的吉他，摸索着和弦。 循环几遍之后，我也会唱了，沈柠的菜已经做好，摆在桌子上。齐薇拿出来几瓶饮料和啤酒，我放好碗筷。 沈柠举杯“首先，我要感谢你们俩个，在我最困难的时候这么帮助我，虽然我和张川的缘分浅薄，也落了这么一个结局，但是我还是要好好感谢你们。”她的眼中泛起了泪光，一定回忆起来了很多的事情。 “这些并不是我们应该做的，而是必须做的。我们三个一定会好好的，永远都在一块儿。” 齐薇也端起杯子，我的杯子紧贴上去。 “熬过这段时间，我一定带你们俩个出去吃顿大餐，我馋那个鸿宾楼老长时间了。”我喝了一口啤酒。 齐薇嘴上毫不客气地说“是，你就长个吃脑袋，沈柠做的菜不比他们强啊？” “那肯定是姐姐做的最好吃了？”我夹起一只大虾，放进沈柠的碗里，又夹起一只放进齐薇的碗里。 这顿饭一直吃到晚上的九点钟，我和齐薇的计划就是沈柠今天住在家里。我穿上鞋，拿上了我的电脑。“我回朝阳那边房子一趟，你们就在这住着吧。” 齐薇塞给我一袋水果“你记得吃，晚上别睡太晚……” “行了，我知道了。” 门口的感应灯忽然亮起，透过齐薇的发丝我看见了沈柠，或许是我们之间的这个行为触动了她，她发呆地看着我们，已经完全出神。可能是她也想起来之前和张川的生活，张川出去干什么事的时候，沈柠也这样叮嘱个不停。她耳后长出来几丝白发，快要褪色的栗色发丝再也遮不住她脖颈上的细纹。我注视着整个过程，沈柠回过神来，打开了手机“你还跑啥啊，我出去住个快捷酒店不就得了，明天就回去了。” 我一边系鞋带一边对她说“不用了，就像你说的，去外面花什么钱？再说了，太久没回去也得打扫打扫。” “我没开玩笑，我现在订酒店。” “行了，你歇着吧，我都已经穿好了。” 我退出了房门之外，下楼打了一辆车去了我和乐彤以前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