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门一脉》 忆忠犬 龙津桥下--忠犬何处在 甲午月缺,一人独酌,大醉,作此篇,兼怀乌子。 肝胆忠犬,魂归故土。忠犬舍身魂悠悠,犬殇结离愁,安知犬魂今何在,莫愁还自愁。今生是为犬,护主淡对亡与忧,义星向西落。忠亦无悔,义亦无怨,护主舍身永世存,肝胆忠魂存九州。忠义两存狂啸声,十载岁月刻心头,忆之不忘,刚下眉头,却留心头。 引子 湘西,位于湖南西部地区,由于地理位置等原因,这里的少数民族分布也是各异,基本上以少数民族自治县为主,正是因为这样,各族的信仰与民风不同,也就逐渐为这片土地上慢慢的披上了一件神秘外衣,而一提起“湘西”这两个字,想必绝大多数的观众不会提到他的民族分布或是地理位置,而是把“湘西”这两个字与赶尸跟土匪紧紧的联系在一起,而在这片土地上,确实流传着很多匪夷所思的故事... 芷江,古属“五溪蛮地”,自汉高祖在这里置县以来,这里也成为了历代兵家必争之地,大大小小的战争也是数不胜数,要论最出名的一场战役,我想稍微熟知历史的观众们都会知道,那就是近代中*队与日本侵略者打的最后一场战役“芷江会战”,这也是一场日本人唯一承认自己战败的一场的战役... 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期,信息传递在我所在的那个小县城基本上靠的是人与人之间的口头传递,远远不像今天这个信息时代一样,不管距离多远,一个电话一个短信就能达到想要的效果。 而我出生的那个村子,由于经济落后,大人们忙完了一天的劳作后,消遣娱乐的方式也很是单一,因为整条村子的村民都是挨家挨户的平房,所以串门成了大家饭后打发时间的共同爱好,不像今天仅管高楼大厦随处可见,但饭后串门拉拉家常这些在以往必不可少的举动,几乎随着楼宇破地而起后,也随之消失,即使同住一栋大厦,就算是门对门的住户,今天也几乎是进门便随着咔嚓一声大门紧闭。 我不知道是科技冷却了人与人之间的交流,还是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冷却促进了科技的发展,但我打心眼里不喜欢住在高楼大厦里面,走在街头,随处可见住房小区,仅管有可能一个小区大楼里住的人比我当时所在的村子里所有人都还要多,但我依然觉得这些小区缺少“人气”。 在百十来户的村子里,几乎没有哪家人你不认识,哪家只要有事要帮忙,你甚至在村头吆喝一声,村尾的人都会立马跑来帮忙,那时候讲究的就是一个齐心,没有像今天这样大家腰里鼓起来了,住进了高楼,却丢掉了当初的那份齐心;有多少人敢说现在你家门对门的邻居你认识,或者是你到他家里串过门?至少我认识的人当中几乎没有一个,甚至可以说在当下,你同住一个小区,你要是出点什么事,别说小区里其他楼层的人,有可能你门对门的邻居都不见得会对你搭把手。 要说在那个时代什么最让我怀念,我想莫过于外婆口中的那些神神鬼鬼的故事,像《变婆子》《熊脸家婆》《天师抓鬼》等等让我记忆犹新却又让我心惊胆颤的故事。 我清晰的记得在我们村里有户人家买了第一台电视机时,我们全村的老少几乎都往那家跑去,为的就是瞧个新鲜,好在那时大家住的都是自己砌好的大院,百十号人跑过去,倒也不会显得有多么拥挤。那是我们村里第一台电视机,就纯黑白的,不像今天的电视机有那么的牌子还液晶什么的,就十来寸,连个遥控器都没有,一两个电视台还得靠手在电视上面转台,但即便是这样,我们村得那些老少在每天吃完晚饭后乐此不疲的往那家跑,那场面跟七八十年公社放露天电影一样,家家户户自带把椅子准时在出现在那家。要知道电影那玩意在那个时代不可能天天在村子播放,一年到头也就播放那么两三回,所以有了这户人家的电视出现,村里人倒也有了个好去处,不得不说那家口子也确实是个做生意的料,看着自家屋里每天人流量都这么多,就抽出些家底到县城批发了一些南杂货物,没想到却凭着这些在那几年里慢慢的富裕了起来,而这人一赚钱,跟风的也多,有几家人看到这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赚钱了,也咬牙各自给家里买了一台电视,可效果却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当你也买电视时,人家已经牵了有线,电视节目不止比你多了多少个,而等你也牵有线时,人家又买了录像机,而看到人家又走在自己前面,这下想跟风的便歇了菜,毕竟录像机那玩意在当时是属于稀罕物,贵的不是一星半点,而凭着这些,在电视没有普及的那些年,这家口子硬是留住大半以上的村民,家里的日子也是一年比一年富裕,总之就一句话,你无我有,你有我绝。 或许是我的思想比之其他同龄人要古怪一些,跟我一样大的小孩都把注意力集中在电视画面上时,而我想的最多的是为什么这些人穿着跟我不一样,为什么他们被关在这个小箱子里就可以飞天遁地等等,一系列的好奇可以说在我的脑子里盘旋了几年,甚至我那时还萌生了趁没有人的时候,我把这电视机给拆了,看能不能把里面的人给放出来,为此我还差点被家里人给狠揍一顿。 新鲜事物给我带来了很多乐趣,同样也在我心里萌芽一个又一个的好奇,但那时候电视对我的吸引在我的心里却排不上第一的位置,要论第一,那无疑是外婆口中那一个个让我心惊动魄又匪夷所思的故事,我不知道外婆是在哪里听来的,还是她自己杜撰的,总之我童年时代几乎在她嘴里没有听过两个一样的故事,而正是这些故事,在我心中种下了一颗冒险之心,慢慢的萌芽... 我叫补剑雄,88年出生在这座有着几千年历史的古城,补姓,一个没有被收录在百家姓之内的姓氏,华夏最古老的姓氏之一,而我要讲诉的故事,也与我的姓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尽管这座城镇拥有深厚的历史,但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发展与其他一些外县相比起来,不是相差一星半点,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我的好奇心在这里慢慢茁壮成长,也是因为我的好奇,我忘记了有多少次与死亡擦肩而过。 从好奇民间传闻的鬼怪,到寻找消失的古族,再到对帝王陵墓的探险...一次又一次的经历,把我的世界观一枪又一枪的打得稀烂,如果说这是一部小说故事,倒不如说是我这些年来的人生经历,无论你信与不信,平时那些只限于银幕上发生的事物,确确实实的在我眼前发生,经过我的整理,我把我的一些经历与老人们讲诉的一些事情用文字的方式记述了下来,如果你准备好了,那么就让我带着你开始一场颠覆内心的神秘之旅... 第一章 索魂的黄狗(上) 我的外婆叫邓序娥,邓家祖上的财势在当时可谓是首屈一指,用跺下脚十里八乡的地都要抖三抖来形容也丝毫不显得夸张。似乎应征了“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这句古话,传至我曾外公那一代,曾经声名显赫的家道开始衰落,以至于曾外公不得不变卖家中的田产地契来维持家中生计。 但人要一旦倒霉起来,那喝凉水都会塞牙缝,就在曾外公打算聚集所有财力重新振兴家道时,却又赶上了抗日战争的爆发,而在那个乱世,除了抵抗日本鬼子的侵略外,同时还要防备来自土匪与强盗的掠夺。 抗日战争刚爆发的时候,土匪与强盗的民族意识远远还没有成长起来,对于那些能够占山为王的土匪们来说,钱财的吸引力大过一切,也许正是因为树大招风,曾外公一家也未能幸免,土匪对邓家的洗劫那是来得一个彻底,除了留下一座院子外,几乎可以搬走的财物,全部没有放过。 本来家道逐渐衰落之后,曾外公的身体便不是太好,加上这一次土匪把家中可以让邓家东山再起的财物全部洗劫一空,曾外公便病倒了,看着那唯一的机会也付之东流,没过几个月,曾外公便撒手人寰。 都说好人有好报,但这句话并没有在曾外公身上应验,在家道还未衰落之时,曾外公也是不时的对穷困之人布施一些钱财,但就是这样一个好善之人却落得一个郁郁而终的结果,是天命?还是因果?还是世事本是无常?恐怕没有什么比这些更让人欷歔不已。 在料理了曾外公的后事之后,由于家中失去了主心骨,曾外公的几房妻妾便把家中的房产变卖一空,均分了变卖房产得来的财帛后,便各自奔赴自家的亲戚,而邓家也真正宣告破裂。 寄人篱下的日子有多不顺心,我想这点就不用我多解释了,据外婆回忆,自从跟随自己的小妈投靠了亲戚之后,那日子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锦衣玉食的日子不再,每日伴随只有粗茶淡饭。 开始那几年还好,由于有小妈带过去的财帛支撑,每日即便是粗茶淡饭,但也不至于日子太难过,但世事本就是那么无常,没过几年小妈也是撒手西去,自此外婆也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小妈在时,至少有个护犊的人,但小妈不在了,*岁的外婆成了真正的遗孤,每天除了面对一点油水都没有的饭菜之外,还得像成年人一样包揽家中的农活,由于年龄小,有很多事情,外婆都没有做到达标,但家中的长者可不会看在外婆年龄小而宽容她,不是谩骂便是一顿毒打,而为了生存下来,外婆硬是咬牙坚持了下来。 因为我从小是外婆带大的,那感情不是深得一星半点,几乎可以说外婆就是我生命中最重要得人,没有之一,所以每当外婆跟我讲诉她的过往时,一听到外婆童年时代曾遭受的磨难,我除了心痛外,更多便是对那户虐待外婆的人家产生滔天愤恨,如果有时空隧道,我肯定会穿越回去把那户人家全部杀光,甚至于一条狗我都不会放过。 而每当外婆看到我因为她的过往而在眼中迸发仇恨之光时,她都会说上一句“天是公平的,有因便有果,这辈子经历的苦难正是偿还上辈子种下的苦果,如果没有当初的经历,也许我活不到今天,况且已经几十年了,我早就不恨他们了...” 对于外婆的那番话,我每次都不置可否,我想象不到一个曾经家里钱多得可以拿来糊墙的千金大小姐先是面对家道中落,然后接着一个个亲人远去,最后为了生存下来,每天不得不面对非骂即打的清苦日子是什么景象。如果天道若公,世间恐怕不会有那么多的不平了。 在抗日战争打完之后,外婆便被那户人家嫁给了一个姓龙的木匠,说是嫁还不如说是卖,听我妈说当时外婆是被外公以两道家具换回来的,因为外公的木匠活在那时家喻户晓,再加上换外婆的两套家具也是上等木材打造,所以那户人家二话没说便直接同意了这么亲事。 没有媒人,没有花轿...除了外婆小妈留给她的一套木衣柜外,什么都没有,外婆便这样嫁给了外公,远离了当初她寄人篱下的那个村子,而那以后外婆的日子便一天一天的好了起来。 仅管外婆在那几年里每天都做着粗重的农活,也没有什么吃的供应身体需要的营养,但在这样的条件下,外婆身上那大家闺秀的气质却没有被掩盖,反而随着年龄的增长,身上反而带着一丝病态美。 而在外婆嫁给外公后,由于外公有一门好手艺,家里的条件也不错,所以外婆的身体也得到了很好得恢复,一头乌黑的长发扎成一条麻花大辫,脸蛋也不是当初的惨白而是水嫩的粉红,再加上樱桃小嘴,随之一笑,一口雪白的白牙...往哪里一站都是一个活脱脱的大美人,所以附近的村民一看见外公都会说上那么一句,龙木匠,你真的是好福气啊,娶了这么一个大美人当老婆子嘞。而外公每逢听到这么一句,也是裂开嘴那叫一个乐呵,所以平时干活也就更卖力了,因为手上的活计确实顶尖的好,再加上为人忠厚老实不偷工减料,没过几年外公的名声便越传越远,甚至一些外县的一些人都闻名而来要外公打上那么一套家具。 然而这样的好日子却没有一直延续下去,在外公四十三岁那年灾难再一次降临,而这一切只是因为一条狗。 听我妈说,外公一生只爱好两样东西,一是对木材的喜爱,善于研究木材,然后将其打造成顶尖的木制品,除了棺材之外,只要跟木材能扯上关系的,外公都有涉及,另外一样便是对狗肉的爱好,几乎到了无狗肉不欢的状态。 用外公的话说就是“狗肉穿肠过,神仙都难过。”但也正是因为对狗肉的挚爱,外公丢掉了自己的性命,同时也导致家道中落。 一九六八年的夏天,那年的夏天温度可谓胜过了往年任何一个夏天,大地在这烈阳下被烤得有开裂之势,而那天外公像往常一样忙完了一天的活路,便匆匆的赶回了家,外婆见外公回家,老早就把换洗的衣物给外公准备妥当,按照外公往常的习惯,每天都是到家先换洗一遍,然后才上桌吃饭。 可那天却有点不一样,外公回家第一件事便是往厨房里钻,瞥了一眼外婆准备的饭菜后,便嘀咕一声“怎么没有狗肉。” “这大热的天,吃什么狗肉,难道没有狗肉就不吃饭了。”听见外公的嘀咕,外婆随便答应了一声。 “你一个女人家的知道什么,大热天吃狗肉,正好把身体里的热气给逼出来,跟你说了也不懂。”说完这句话,外公便摇头晃脑的往外走。 “喂,老头子,你不吃饭了吗?你实在要吃狗肉,明日个,我趁赶场早去看看。”见外公一边往外走,外婆大声的在后面喊道,但外公却像吃了称砣铁了心一般,今天非得吃狗肉,没有理会外婆的话,故自往外屋走去。 也不知道外公那天是中了邪还是什么的,从厨房出来后,便在堂屋里扯过一条椅子坐了下来,然后嘴里不时的嘀咕一句狗肉是个好东西。但加上现在日落西山了,要去外面买狗肉回来,仿佛不太现实,所以外公一个人坐在那里抽着闷烟,但脑子里却一直盘算着如何满足自己的食欲。 也许正是因为要瞌睡了,上天别丢个枕头给你,就在外公素手无策时,我妈牵着家里养的一条大黄狗从门外走了进来,而就在这时,外公一看到我妈身后的那条黄狗,眼睛不由得一亮,心里打了个主意,便对我妈说道。 “满妹(我妈的小名)把乌子(大黄狗)牵把我。” 我妈不知道外公要做什么,便把牵乌子的那条绳子交给了外公,然后看着外公牵着乌子往堂屋外走去,我妈也没有起什么疑心,直接去找我外婆要吃的去了。 “你嗲了?”(嗲在我们那里是父亲、爸爸的意思)看见我妈小跑进厨房,正准备饭菜的外婆随意问了一句。 “牵着乌子去出去了。”我妈不以为意的答应了一声。 而听到我妈的回答,外婆心里咯噔一下,鉴于外公前面的言行,外婆第一个想法就是外公牵乌子出去是想把乌子给杀了,然后吃肉。一想到这里,外婆急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连忙往外面走去,而我妈看见外婆急急忙忙的往外走,不知道是好奇还是什么,也连忙跟上了外婆的脚步。 果不其然,外婆跟我妈一走出堂屋,便看到外公把乌子身上的那根绳子系在院子里的一颗大树上,然后手里拿着一把砍柴用的柴刀,见到这一幕时,恐怕傻子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干嘛了。 “老头子你这是作死嘞,哪有自家的狗被自己杀滴啊,要遭报应的。”一看见外公提刀走进乌子,外婆立马出声制止,而这时我妈跟我大舅二舅他们也跑了过去,打算把乌子解救下来。 也许一条土狗对于今天很多人来说,不止什么钱,但在那个年代对于我妈跟我舅舅他们来说,那意义完全不一样,除了看家之外,平常更多的时间却是我妈他们的玩伴,跟亲人无疑,而对于我外婆来说,那条叫乌子的狗也跟亲人一样,甚至超过了亲人的位置,因为那条狗从出生开始便以通了人性,只要你说什么它都能听懂一样。对于杀掉这样的狗,那跟杀了自己的家人有什么区别?所以外婆顾不得其他,上来就要抢外公手里的柴刀。 而趁着外婆与外公的对峙,我妈他们已经把乌子身上的绳子解了开来,但乌子像明白了什么一样,先是用舌头舔了舔我妈跟我舅舅的手,然后又望了望我外公跟我外婆的方向,然后往我外公那边了过去,紧接着一个举动让在场的人都目瞪口呆。 第二章 索魂的黄狗(中) 老话常说狗天生带灵,通晓人性,但这也跟狗的本命五行属土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而正是因为本命之源来源于土,所以狗能够看见很多人们看不见的东西,假如你家里的养了狗,而在深更半夜突然狂叫起来,其中的原因不外乎两点,一是你家里有贼人进入,而另外一个便是它看见了灵体之类的脏东西,大多数狗在夜半狂叫的原因基本偏向后者。 狗出于护主的本能会出声狂吠来喝止这些脏东西进入它守护的地盘,要是哪一天的夜晚你家养的狗突然在夜里狂叫起来,而你起来察看一圈却又没有看见有贼人在附近的话,那么你就要心里有个准备了,我曾经见过有人不但没有因为狗的报警而打起警惕,反而把家中的狗给狂揍了一顿,其原因便是因为狗的叫声吵着了自己睡觉,而正是因为这样,那人没过几天便大病了一场,至于怎么样了,暂且不表。 我相信很多人都是无神论者,对于这些事情肯定也是不置可否,我想一些无神论者在看到这里时,第一想法便是我连鬼神都不在乎,还会在意狗通灵不通灵吗?但我想说的是无论你是不是无神论者,还是宁可信其有吧,毕竟这个世界有很多事物科学是无法给出解释的。 狗凭借着自己的灵性不但能看到脏东西,而且还能感知危险与自己的生死,我相信不乏一些朋友在看到自己身边有人要杀狗时,狗都会低声呜咽,要是挣脱了束缚自己的绳索那肯定是会逃跑的,何况蝼蚁都尚且偷生,更别说像狗这样通灵的动物了,而对于生命的热枕与向往,不止身为万物之灵的人类才拥有这样的思想,万物皆有灵性,没有谁在面对生命威胁时不去想对策而是直接赴死,即便是神灵也不可能。 但乌子却就是这样的一个例外,按照常理,它身上的绳索在被我妈跟我舅舅他们解开后,它第一反应应该是跑得远远的,即便要回来也得等我外公睡觉之后,在夜深的时候即便外公再想吃它,恐怕也不会爬起来重新杀掉它了,或许通宵灵性的狗就是那么与众不同吧,在重新得到自由之后,乌子撒开四条腿跑到外公面前,紧接着一跃而起,用两条后腿支持着自己的身体,而两条前腿努力的向里靠拢,脑袋也不时的向外公上下晃动。 乌子在做什么?它居然学着人类的模样再像外公求饶,而看到这一幕,除了外公,我妈他们心里除了震惊便是心痛,这样一条通人性的狗,居然要被吃掉,而对于那个年代没有娱乐没有玩具的我妈跟我舅舅他们来说,乌子就是他们最忠实的玩伴,每天陪着他们去放牛,又或者陪着他们去山野田间溜达一圈,而脑海里一回忆起那些快乐的时光,我妈他们心里便同时迸出了一个想法,那就是要救下乌子。 “老头子,你看到了吧?乌子这嘎(么)通人性的狗,平时守屋就没港(说)了,就凭它现在跟你作揖求饶,你也没能害了它的性命啊,你这是在造孽,你清楚吧?”外婆的一生可谓多彩曲奇的,什么样的事物没有见过,而像乌子这样在面对被主人杀害之时,首先不是选择逃跑,而是跑到自己老头子面前作揖求饶的,却是破天荒的头一遭看到,再加上外婆平日里就信因果这些,所以外婆对于外公的固执便大声数落起来。 “我港了今天要喰(qi)狗肉,那就没得放了过手(放弃的意思)。你莫要再跟我罗里吧嗦的,个人(自己)带着崽们先去喰饭。”对于外婆的话,外公不但没有听进去,甚至还有点发火的征兆,外公心里虽然也惊讶乌子做出这一番举动,但他好像着了魔一样,心里丝毫没有罢手的念头。 “嗲,你没能喰乌子嘞,屋里就这一条看门的狗,你喰了紧嘎(怎么)办?况且你要喰乌子,乌子不但没跑,还跑到你面前求饶,你紧嘎也要放它一条生路啊,你要喰狗肉,我等下跟二哥他们去别个屋里讨点,求你莫杀乌子了...”看见外公又有举刀的势头,我妈跟二舅他们连忙跑到外公面前就那么拉着外公的衣角跪了下来,然后大家泪声俱下的求外公不要杀乌子。 “反了反了,你妈她今天跟我大声港话也就算了,连你们这几个小崽子也敢来制止老子,今天要没好生(好好)收拾你们几个一下,难免你们日后要翻天。”本来外公由于前面外婆的阻拦便心生怨气,如今见到自己的几个孩子也来阻挠,心里的怒火立马烧到了头顶,也不顾手里抓得是柴刀,只见他把刀身一翻,先是一个大耳巴子甩在了我妈的脸上,紧接着提起柴刀便用刀身打在了我两个舅舅的身上,仅管我舅舅他们出生农村,从小又常干农活,身体也算结实,但钢铁打造的柴刀,又岂是他们的血肉之躯能够阻挡得了的,只听见刀背与身体碰撞发出几声“砰砰”的沉闷之声,跟着我舅舅他们便倒在了地上。 “啊,龙幼唔(我外公的名字)我今天跟你拼了。”要知道在那个年代,家中男人便是一家之主,说的话那跟圣旨没有什么两样,加上外婆的祖上便是男权当道,所以心中的想法一直都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自从嫁给外公后,无论外公说的是对是错,从未反驳过一句,但今天外婆一见到自己的几个孩子被外公几柴刀打翻在地不知生死,那心中的护犊之心立马升起,什么念头都抛到了脑后,两手呈爪便向外公扑了过去,或许在外公的记忆里外婆从来都是逆来顺受,所以看到外婆扑向自己,当时的脑袋也没有反应过来,硬是由外婆把自己扑倒在地,随着脸上与肩膀上传来那火辣辣的疼痛时,他才清醒了过来,随着痛感的增大,外公原本还有点心软的迹象立马覆灭,扯住外婆的头发一拉,便是一记耳光扇了过去,女人又怎么可能打得过男人,况且还是外婆这样得柔弱妇人,外公几乎没费什么力道便把外婆推了出去。 “你他娘的癫了?又是抓又是咬的?”由于是大夏天,外公可以清晰的看见自己手臂上的牙印之间开始渗出血迹,而脸上也是如火烧一样,想必也是见红了。 “我是癫了,这个家过不下去了,你为嘎喰屋里养的狗,连崽都下那嘎重的毒手,你是狠嘞。”一听见外公的怒骂,外婆心里的怒火也升了起来,顾不上自己是否被外公打伤,从地上爬了起来后,便直接往不远处从外公手中跌落的柴刀奔去。 由于动静弄得这么大,一些附近的邻居也闻声赶来,开始有几户关系好的邻居还打算进来劝架,但一看到平时温文尔雅的外婆手里提着那明晃晃的大柴刀时,这些人心中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外婆的脾气有多好,整个村子没有一个人不知道,至少从外婆嫁过来后,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她发火,而今天就是这样一个脾气好得不能再好得人都亮刀了,谁敢进来?老话都说泥菩萨还带三分土性,这个时候进去劝架,要是被来上一刀,那可就亏了。所以这些人除了心急外,倒也没有丝毫办法。 “好好好,你拿刀,今天我没跟你点颜色,那这个家是哪个做主,你也怕是要忘记啦。”虽然外公嘴上说着狠话,但气势明显没有刚才那么足了,都说平时不发脾气的人最不好惹,看似你经常欺负对方,对方都不曾言语一声,但真正弄到了对方的痛处,天知道对方会对自己下多么狠的狠手,很明显外婆就是属于这一类人,而为了让自己的气势足起来,外公从院子里扯了一根七八寸的木棒,即便他不相信外婆拿了刀就是自己的对手,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至少空手入白刃这种武功,外公是不会的。 “咦,乌子...”面对外公手里的木棒,外婆没有丝毫胆怯,但就在外婆打算跟外公拼个你死我活时,刚才给外公作揖求饶的乌子用大嘴拉着外婆的裤腿,先是使劲的往后退,然后睁大着一双黑乌乌的眼睛看着外婆用力的左右摇了起来。 第三章 索魂的黄狗(下) 不知道什么原因,外婆在看了乌子的双眼没过几秒,原本心中的那股滔天怒火居然慢慢的变小,最后随着手中的柴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心里最后的一丝怒火也随之覆灭。我第一次听外婆讲述这件事时,我问过她,当时她在乌子眼中看到了什么,让她能够一下从愤怒之中回归平静,而外婆只是笑了笑然后告诉我,她当时在乌子眼中看到了自己,当时我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直到多年后我突然明白了外婆那句看到了自己是什么含义。 外婆手中的柴刀一脱手落地,乌子便转低呜了一声,先是转过头看了看还在躺在地上的我妈跟舅舅几人,然后又转过头向着外婆又是一声低呜,仿佛在告诉外婆有时候争斗会蒙蔽人心,而比争斗更重要的事却有很多。 随着这一声低呜,乌子便再次跑到我妈他们那边,不时的伸出舌头舔舔我妈跟我舅舅,而刚才外婆跟外婆对峙在一起时,也是乌子守在我妈他们几人旁边,在看到外婆跟外公两人第一轮争斗停止后,乌子便抓住机会跑向了外婆,然后用嘴咬住她的裤脚让外婆住手。 而正是由于乌子的灵性,让两人的争斗提前告终,让两位舅舅得到了及时治疗,所以两位舅舅在被外公用柴刀所伤后,没有因此留下病根。我清晰得记得,我在听完外婆的讲述后,便跑去问两位舅舅当时被外公几刀背砸下去时是什么感觉,而两位舅舅的表情跟回答都是出奇的一致,两人都是一句我现在拿跟实心的钢管往你身上来上几下,你就知道是什么感觉了,当时听见舅舅这么回答,我心里就是咯噔一下,即使知道舅舅不会真的让我感受一下,但我心里也难免怕两位舅舅突然兴起,真的用钢管给我来上那么几下,那十岁不到的我几乎可以去地府免费旅游一趟了,而随后看到两位舅舅脸上流露出一丝五味杂陈的表情,有回忆、有感概、有叹息... 我开始明白乌子在他们心中的不仅仅只是一条宠物,而是一位记忆中不可缺少的家人,救过他们性命的家人,在他们的心中,即便乌子已经不在,但心中始终有一个位置是属于乌子的。 而看到乌子能够做到让自己老婆子住手,外公心里也不由得一颤,显然这样的狗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外公活了几十年,年轻时候因为跟随师傅学手艺,走南闯北的也是有一些见识,但像乌子这样的狗,以前别说看了,就是听也没有听过,这个时候,外公心里打起了小鼓,是不是自己该放手。 但随着双目向院子外瞥了几眼,看到村里的邻居几乎来了大半,其中不乏一些平时关系不好的在看热闹,那原本已经动摇的念头,立马又被外公的面子给彻底抹杀了。 “你个死老头子,还没晓得过来把崽送到村里的卫生所去,要是有莫个后果,我怕你后悔都来不及。”看着外公慢慢的往自己这边走来,外婆终究是心软,还是出口让外公把两位舅舅先送去卫生所治疗下,当时那沉闷的刀背撞击之声,可谓是让外婆心有余悸。 “过去(走开),崽有你送就可以了,我先了结这条狗再说。”说着便挥起自己手中那根打算跟外婆争斗的木棒,本来前面外婆对自己出手就让外公落了面子,刚才好在人不是太多,但现在随着院子外的人数增多,外婆一句死老头子,立马让外公觉得自己颜面扫地了,为了能够重振夫纲,外公心中的杀意也是更浓了,看他脸上浮现出来的戾气,今天乌子只要不跑,那么肯定难逃一死了。 “你个死老头子,为了自己的口舌之欲,连家里的狗的都下杀手,要晓得人是吃狗的饭嘞,(在我们那里有个传说,古时人类没有稻谷,每天吃的只是野兽,突然一天,一条黄狗出现,尾巴上沾有稻种,然后人们凭借狗尾巴上的稻种种出了粮食,所以我们那里老话说人是吃狗的饭。)前面乌子像你作揖求饶,再到阻止我们两个争斗,你还看不出乌子不是一般的狗吗?要是你执意杀它,一定会遭报应的。”原本外婆还以为外公过来是因为回头醒悟打算跟自己一起把孩子送去卫生所的,结果外公的一席话瞬间让外婆的心跌到了谷底,不但对自己孩子的生死不以为意,还执意要将乌子杀死,对于外公的这番狠毒,外婆觉得无比的寒心,甚至某一瞬间觉得自己是否所托非人。 在外婆与外公两人停手的那一刻,院外看热闹的人群中便有人开始向院子里走了进来,看到两人似乎又有重燃战火的苗头,一些平时与龙家走得比较亲近的邻居,便开始充当起了说客,几乎都是劝外公先把自家娃儿的生命放在第一位,其他的事往后再说。 而经过了一番劝说,大家也基本上了解了大致的经过,而在知道前因后果之后,一些惊讶外婆发那么大火的村民,心里也开始释然了开来,在他们看来,这也就是外婆是一个好脾气的人,要是换成其他人,估计早就跟外公打个你死我活起来。 从古自今,看热闹的人都不会嫌事有多大,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嘛,只要没有牵扯到自己而发生的事,那他们这些人往往还会推波助澜,巴不得把事情再掀起一个*,这样才能让自己看得过瘾。 所以周围得人在得知了前因后果,便开始出口数落外公不应该为了一条狗而打伤自家娃儿,然后又跟自己媳妇起争斗,而随着先挤进来的一些村民七口八舌的狂侃,那院子外面那些起初胆小的村民也随之打起为外婆讨个公道的旗子开始你争我赶的往院子里挤。 而起初几名当说客的人员,此时觉得是一个脑袋两个大,好端端的这些人起什么哄,眼看事情已经摆平了,这些人还着死的往里冲,真是不怕把事情弄大,龙家这当家的是什么人,平时这些白痴都不知道吗?或许在刚才跟自己媳妇争斗当中看似落了下风,那也是情有可原啊,毕竟人家是两口子,夫妻打架床头打完床尾合的,面对外人他老幼唔会轻易的放对方过手?平时村子里有人敢惹他吗? 任何时候都不缺白痴与聪明人,在此时来说,白痴的便是这群叫嚣着要外公赔礼道歉的村民们,而聪明人就是刚才那几名说客了,早在村民们开始数落外公的时候,这几人便一直观察着外公,在看到外公脸色逐渐黑了下来时,这几人便开始退出了人群,生怕等会殃及池鱼。 “你们这些冲祸滴憨货(指故意给当事者制造事端的人),腰里别只死耗子,你们冒充打猎的是吧?我看今天你们哪个没怕死再在老子面子港一句,我就先让他见红。”对于这些人对自己的数落要是放在平时,外公怎么的也不会说出这番话来,毕竟人太多了,怎么样也得暂避锋芒,但听着他们逐渐把自己跟媳妇的争斗上升到了民族大义上面,这让外公那叫一个恼火,随之丢掉手中的木棒,弯腰捡起那把从外婆手中掉落的柴刀,双目圆睁,提起柴刀指着这群村民大声吼道。 一听到外公的怒吼,这些村民的声音倒也是逐渐小了起来,但往往就是有那么一两个不怕死的会在站出来,是真的不怕死吗?非也,之所以站出来只是因为他们不相信外公敢在这么多人面前动武,即便你再厉害,这几十号人,踩也得把你踩死。 “张二愣子,龙开云,你们两个没怕死就上来。”看着从几十号人当中走出两人,外公眼睛微眯的瞥了瞥两人,然后冷声紧了紧手中的柴刀。 “怕什么,上去弄他,我们这么多人为你们做后盾。”也不知道人群当中是谁说了这么一声,两人的胆子顿时又大了几圈,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平时在村子里就是属于二流子类型的人物,由于经常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村民们没有谁不厌恶他们俩的,而眼下形式转变,自己两人从被大家厌恶上升到村里人的支持,曾经何时这么风光过,要是能够拿下对面持刀的龙幼唔,想必往后的日子里自己的日子也可以过得更好一点,想到这一点,两人的嘴角同时勾起一抹弧度,四目相对了一下,仿佛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未来的日子里,自己过得如何舒坦,在幻想过后,两人深知要把幻想变成现实,那首先得做些事情,所以在嘴角的弧度衍变成奸笑后,二人不由分说的便一左一右向外公走去。 第四章 索魂的黄狗(终) 在人的意识里,最常见的便是喜、怒、哀、乐、愁、惊这六种意识,要说人生意识当中最大的喜是什么,那莫过于是见证自己孩子的诞生,因为随着一个新生命的降临,自己的生命也会在自己后代的身体得到延续,因为古人基本上都崇尚仙神之道,认为生命之源生生不息,通过血脉一代传承一代,所以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而后人通过《孟子.离娄上》这一典籍知道到了这句话,所以从古自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基本上也就成了家中长辈经常对自己子孙提起的一个话题,而在古代,你要是不娶妻生子,那恐怕是最大的罪过了,因为你没有后代便是断绝了祖上的血脉传承,而对于被尊称为“亚圣”的孟子,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反驳这点,即便是今天,我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反驳孟子提出的孝道这一说,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而顺应天道循环,即便当今这个时代有丁克一族,但恐怕几十年后,在身衰力竭之时,身边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时,怕是死都不会瞑目,所以对于那些打算“丁克”一生的人,我想说一声,不管什么原因,还是生个孩子,至少没有古人们说的那样是生命在后代身上延续,但起码因为血统,你的孩子延续了你的精神,往现实里说也就是你死前有个人送终,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而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心脏停止跳动,因为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而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而因为这个位置的特殊,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引路人的,而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如果是,那么这也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而正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而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魂飞魄散,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而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而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而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而看破了正是因为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而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仅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而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赶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在场的几十号人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那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块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而也证明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由是因为这条狗争吵,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些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而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这条狗的诡异,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走去。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创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行走的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而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仅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而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而不见,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而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娇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娇子里跳出来,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思,而人看到每次差不多到娇子离地之时,狗便会一跃而出,拦都拦不住,但为了能够把狗顺利带回家中去,所以当时的人们便遵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用木条削成一片片的软体,然后根据狗的体型做出一件跟狗身体差不多大小的木裤,因为木克土,所以当人们每次把这种类似裤子的物件套在狗身上后,狗便不会再乱跑了,接着人便用悬系在这种木裤四周的绳子把狗提起来,而由于木克土的这一原理,狗即便想逃出来,却也无法做到,所以狗便坐着这种“娇子”被接回主人家,但后来一些路途遥远的山民,因为距离太远,以至于有的狗在半路上被这种树木做成的“娇子”活活给磨难了后腿,对于身体残缺或破损的狗,却又不能被带回家的,所以有很多山民不得不在半路上把狗遗弃,但人的思想是其他种族无法超越的,为了解决这一个问题,当时的古人便用晒干了的稻草做成这种只给狗坐的“草娇”由于稻谷生长于水土之中,身上便包含了几种五行源力,加上稻草确实不会让狗受到损伤,所以后人一直沿用这种方式接狗回家。时至今日不少偏远的山区还一直保留了这种方式。而对于狗原来对于饺子的不安,人们也创出了一句民间谚语来骂人,想必大家都知道。“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而当狗请回家中后,便会在堂屋当中点上一盏油灯,也是遵循了五行相生的道理,誉为火生土,而土生金的相生之道,而当时一些懂点道门的人家,还会在自己院子里打上一口水井,促成一个五行相生之局,所以狗在这个句式里的地位又是至关重要的一环,五行之中,土润万物,要想家道能够茁壮成长,那是离不开狗的,所以在后来便称狗为看家狗或看门狗,寓意其看守住家中的局势不被外力破坏,而家中跟狗相生的油灯自然熄灭,也就代表狗会死去,如果为人力所为,那么强行破坏自己设计这一局势的人也会受到天谴,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自作孽,不可活。”的统称。 “看,天上的月亮变样了。”对于大人们说的这些,我妈当时并不懂,他们说他们的,我妈便眨巴着一双眸子望着天空,突然看到天空慢慢的出现一圈光亮后,也许是从未见过这种现象,当光圈越来越亮时,我妈惊讶的喊道。 “月晕而风,础润而雨。”看到这一幕,在场的长辈都或多或少了解到这是要刮风下雨的前兆,而对于刚刚家中五行局势破灭的外婆来说,这绝不会是一个好兆头,但知道不是好兆头又能怎么样了?自己种下了因,那一定会结出果,而且是苦果,对于这些因果跟逆天改命,外婆是万万做不到的,随着这时已经刮起了风,在跟龙幼安说了些话后,外婆便回到屋子里重新换了盏油灯点燃,然后留下一张字条,告诉外公,自己要去卫生所照顾孩子,过两天孩子好点出院才能回来。 果不其然,外婆前脚刚踏进卫生所的大门,大雨便如约而至,这场大雨没完没了的吓了三天四夜,好在是三伏天,即便雨下得再大,那温度也不会低,甚至经过雨水把大地洗刷了几天后,天空之中都带着一丝清爽凉气,而当外婆带着四个孩子回到家里时,却看到外公已经病倒在床上。 看到这一幕,外婆心里便隐隐知晓外公种下的因,已经开始结果,只是没有想到这个苦果结的如此之快,看着外公那满脸的病容,外婆心里也是隐隐作痛,仅管外公有多少过错,但几十年的夫妻,外公跟几个孩子是外婆仅有的亲人,如今这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人落得现在这个田地,外婆再恨外公当初得固执,更多的还是心疼。 本外婆打算送外公去医院的,但外公却执意不肯,外公说自己确实是因为杀了乌子吃了其肉才病倒的,而昨晚做的那个梦却让外公对这种因果报应深信不疑,他跟外婆说,他在梦中看见了一个人,而这个人便跟自己说一切都是天道使然,外公落得如今地步,是因为他走不出天命,所以只能顺着天命的方向走下去,而乌子虽然是外公所杀,但也是因为走不出天道,所以在知道这些后,乌子愿意死在外公手中,因为当初乌子便是外公用“草桥”接回来的,而当这个人提到乌子时,外公便问了句你是谁,随后这个人一笑变成了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那条大黄狗,到了这里梦便惊醒。 随着知道了这些后,外公便知道了去医院也不会治好自己,只会浪费钱财,与其浪费,还不如留给外婆跟自己的四个孩子,即使不够他们生活一辈子,但至少混到四个孩子成人是足够的。 安排好了这些后,外公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也许是因为觉得自己安排好了一起,不再有什么未了的心事,病了几天的外公突然变得跟没生病之前一模一样,还让外婆抓了只大公鸡煮了大家吃一顿。对于死亡的理解。我妈跟舅舅他们远远还没有理解到那个层面,觉得在不是节日的日子里能够吃上一顿荤菜,这无疑是最大的满足,所以围坐在桌前,也就他们四个孩子吃得最开心,但外婆跟外公都清楚,外公之所以突然变得如之前一样,并不是身体好了,而是因为回光返照,知道这些,外婆便不时的往外公碗里夹菜,不管是生是死,总得吃饱,而外公对于外婆得这番举动却出奇的没有像往常一样制止,而是非常享受的,外婆往自己碗里夹一筷子,他就笑着吃一筷子,再加上看到四个孩子的满足,外公觉得自己这几十年,除了今天外,其他的日子都不叫做日子。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随着夜幕再次降临,合心村再次被黑夜笼罩在了其中,而在其他一些人家在夏天的夜幕里。不是窜窜门子便是邀上几个关系好的朋友赌上几把,而这晚外婆在哄睡了几个孩子后,便陪在外公身边,也许是因为留给外公的日子不多了,外公跟外婆说完明显吃力了很多,但外公脸上却挂满的笑意.... 随着子时一过,一阵鞭炮声由龙家院子传遍了不大的合心村,一万四千五百九十响的鞭炮听上去觉得很多,其实当引线点燃的那一刻开始,也就是几分钟的事,由于我们这里宗族繁多,不同宗族死后的风俗也近不相同,所以有的宗族死后是响三挂鞭炮,有的宗族是响一挂鞭炮,意为告知三界,但我生活的这个村子却是以人存活于世多少天为准,每一响炮声代表你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天,当随着炮声尽,你存于这个世界所犯下的罪恶也随着炮声消散于世间,为的就是去到地府时,能够少受轮回之苦,这也是人在死后,一切在人间犯下的罪恶都烟消云散。 第五章 人情冷暖 老话说“人走茶凉”这句话确实有它的道理,像外公在世的时候,虽然脾气暴躁,不动手便罢,一动手那肯定是死也要从对方身上撕下块肉来,但即使这样,在村子里也是少有跟人结怨,甚至凭着一手的好木匠活,几乎村子每家每户要是打点什么家具物件什么的,外公每次都是倾尽全力而为,要是哪家条件不好,外公甚至会不收对方的工钱,还会主动去山上帮那户人家挑选好的木材,可人心就是这么难测,你对别人再好,别人都会觉得那是理所当然的,要是你对别人差点,那指不定别人就会一辈子记在心中,以一坏抵百好来说都不为过,而用我们这的一句方言来说就是“要菩萨就请菩萨,没要菩萨就撩菩萨。” 如果是平时村子里哪家的人走了,灵堂还未设好,村里的人都会去搭把手之类的,都是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有钱的出钱,没钱的出力,一直以来村里都保存着这样的传统,但外公的葬礼却是一个例外,除了外公的那个家门龙幼安,从当天晚上就一直为外公的后事忙里忙外外,平时那些在外公这里得了不少好处的人连面都没有露一个,即便有那么两个,也只是到龙外公霊前上炷香便匆匆离去。 六十年代的生活水平绝对是很低的,像在农村要吃上顿好的,那除了逢年过节,那便是一些特殊的时候才能吃到,按理说在那个年代,谁家要操办白喜事,别说一个村的,就是十里八村一些熟脸的,那都会赶来,先不说帮忙什么的,就是为了那宴席上一碗碗的油水,那只要收到消息,那肯定会跑来混个上桌的位置的。 但外公的白事不但不像以往那些人那样热闹,反而因为没什么人帮忙,显得有点冷清,或许是因为前几天外公扫了村子里面大部分人的面子,又或许是当天那些最后离开的人看见了龙家院子里种种灵异的现象后,便把那些事情传遍了整个村子,所以即便一些人想来混上一口好的,但又怕撞上什么煞气,只好打消了心中的念头。 起初外婆的心里对于村子里的人没什么人来也想过这两点,但最后绝大多数人没来的原因,还是在第二点上,人生在世的,谁没有跟人闹矛盾的时候,再说再大的仇恨也会随着对方死去而消散,毕竟当天真正跟外公结下仇怨的也就只有张、龙二人罢了,所以在那个年代,村子里的人几乎都信点鬼神,虽然没有亲眼目睹后来发生的灵异事件,但后走的那几个人都持统一意见,告诉大家他们看到的那些事情,这就不得不让大家掂量掂量了,要是只有一个人说,或许大家当成故事来听听罢了,两个人说或许会怀疑一下当中的真假,那要是上十个人说,即便其中夸大了事实,那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即便有油水充足的白宴可以吃个满嘴油,但跟自己小命相比起来,还是后者重要,毕竟要想一直吃下去,那得留着命才行。 而对于龙幼安杀狗时,狗冲人笑,乌子像战败的古代将领主动赴断头台这几件事,仅管他们是在告诉大家当时发生了什么事,但这番诉说还是让他们背后冒起了冷汗,而一想到乌子的那些举动,这些人更是心有余悸,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又有谁会相信那灵异到了极点的事情,所以不光是这些目击者,就是听的那些人也觉得毛骨悚然,而那以后村子里的人便没有人再吃狗肉,像以往家家户户养狗除了看家外,那另一个理由便是在大冬天的来上一顿狗肉火锅,去去寒气,即便自己家的狗不吃,那像你家的卖给我,我家的卖给你,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但自从得知外公的死与吃狗肉有关后,这些人怕了,真心的怕了,狗肉再好吃,也没生命重要,更重要的一点是他们从外公的这些事情当中,真正的相信了狗是通灵的,如果再冒然起杀意,指不定下一个遭天谴的就是自己,所以直到今天,我们那个村子里的狗除了有几条是被车撞死的外,其余的全部自然死亡,而一些狗贩子见到冬天狗肉可以卖个好价钱,在见到我们村子狗多后,便起了歹意来偷狗,结果被抓住然后打了半死给丢在大马路上,从把四个狗贩子打了个半死后,再也没有人敢来我们村子偷狗了,开玩笑,即便你那是纯金的狗,要是没有命偷回去,谁还敢去,所以在我们村子里经过几次全力制止偷狗贼后,也开始团结起来,民风更是一时无两,而狗也成了大家共同认可的家人。 “嫂嫂,这些人太他娘的势力了,这村子里哪家没受过老哥的恩惠,平时要是有莫个事,要大哥帮忙了,他娘的那恨不得舔大哥的屁股,这下倒好,大哥刚躺下,愣是没几个人来,都他娘的一群黄眼(忘恩负义)狗。”看着偶尔来那么几个人都是跟外婆打个招呼,然后到外公霊前上一炷香便又匆匆离去,龙幼安终于按捺不住了。 “别人非亲非故的,来上炷香就算有心了,哪里还强求其他的。”对于这些人情冷暖,外婆倒也看得开,即便以往哪家有什么,只要知道,外婆都会去帮忙,但要什么回报之类的,外婆倒是真没有想过,所以在听见龙幼安的抱怨后,外婆把灵位前的长明灯灯芯拨亮了一点后,又转身对龙幼安说道。 “幼安,这两天多亏你了,你手上的伤都没好,就来帮忙,要是没你忙里忙外的,老头子的后事怕也办的不怎么利索哦,我替死去的老头子谢谢你了。” “嫂嫂,你这是做莫个?”看着外婆就要往自己面前下跪,龙幼安顾不得手上的伤口连忙扶住外婆的双手,忍着疼痛硬是把外婆托了起来,然后振振有词的说道。 “嫂嫂,平时大哥就对我不薄,再加上我跟大哥本来就是同宗,这本来就是我该做的,倒是嫂嫂你,要是你真跪下去,别说我心里过不去,就是大哥在九泉之下要是晓得了,那还不得上阳间来骂我一顿,我龙幼安绝不是村里那些忘恩负义的家伙。” 听了龙幼安的话之后,外婆倒也没有继续坚持,只是觉得外公这一世能有这么一个兄弟好友倒是一番福气,毕竟不是你死后,你生前那些跟你换八字拜把子的兄弟朋友都会按当初的誓言那样去做,甚至有可能你真有个什么事,对方都不一定理你,所以外婆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两天之后,外公的灵柩在“八大金刚”(抬棺材的已婚男子)的护送下顺利抵达墓地,由于村里的人都没怎么露面,外公在村子里也没有亲兄弟那些,加上外婆要在家里守住霊堂,所以一切的大小事务,从外公入棺,灵堂的布置,以及请道人超度等等,都是龙幼安一手包办,后来我听外婆说,如果当初不是外公这个家门扶持了一把的话,那外公指不定什么时候入土,所以有了这份情义在,跟龙幼安家我们一直都是常常走动。 忙完了外公的后事后,外婆明显比以前更忙了,仅管外公留下了一笔不小的财物,但外婆因为小时候的经历,从来都不是一个闲得住的人,再加上那个年代家里要是没个男人撑家,再外人眼中绝对富不起来,但外婆就是一个不服输的女人,凭着一口气愣是把家中打理得井井有条,家里得田地这些,也是种满了粮食,但常言道“一富起三仇。”这人啊,就是看不得别人比自己富有,换在平时你什么都没有时,别人就会在背后数落你没本事,而你一旦飞黄腾达,那跟着嫉妒的心思升起,然后又是怎样怎样的在你背后议论。 刚开始村子里因为外公去世没有去帮忙,还是会过意不去,大家平时见外婆一个人忙农活时,还会帮上一手,但自从见到外婆把原来的房子推倒重新修了几间屋子后,这下一些人立马心里不平衡了,原先那些会帮忙翻地或者到了稻谷熟了要收的季节会主动帮忙收的人,现在谁要是去帮忙啥的,首先便是家里的女人不干了,说什么龙家一个**,你们这些爷们没事就去帮忙,自己家里的地不用人吗?起初一两个反对倒也不碍事,但随着反对的人增多,这下村里的那些帮忙的人抵挡不住了,尽管当初因为外公那件事就有点内疚才去搭把手帮外婆,现在尽管再内疚什么的,都不得不打消念头。 也许正符合那句“家中无汉,难撑家”的民间老话,没有了外人帮忙,像平时一个小时就能干完的活计,现在外婆一个人几乎要干上大半天,但外婆却不会因为这些困难而低头,就是以往大家主动帮忙,外婆也会给人开点工钱,对于百受恩惠这些,外婆从来不允许,在我小的时候,外婆就没少拿这些道理教导我。 无论面对何种困难,日子还是要过的,只有活下去才有机会改变,人只要不死,总有出头之日,所以仅管面对不少困难,外婆始终保持着乐观的心态,因为她不光为她自己,还有四个孩子需要她去养活,所以就这样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直到我妈跟两个舅舅还有大姨各自成家立业后,外婆的日子才好了起来。 第六章 天相还是神怒? 不得不说我们80后这一代人的童年跟00后的那些孩子对比起来那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但是要跟80年代前的那些长辈们相比起来,我们无疑是幸运的一代。 只要是在80年代跟90年代初期出生的朋友,我想多数的朋友在小时候要是有浪费粮食的之类的举动,那么家中的长辈马上就会制止,甚至会用“浪费粮食会被雷公打。”这些带有神话色彩的话语吓唬孩子,而往往一听到这些,我们马上会乖乖的循规蹈矩起来。说到这里,有的看官就会笑了,几句大人们编来吓唬孩子的话真有那么大的威力?开玩笑,那个时代的信息远远没有如今发达,加上离破四旧的时代过了好些年,民间又逐渐信奉起鬼神来,而童年没有什么娱乐的我们,最大的乐趣便是听长辈们口中那些神神鬼鬼的故事,虽然听完之后我们会害怕,但好奇心的驱使,我们却又乐此不疲,所以在听到浪费会被雷公打之类的话,我们肯定会变得规规矩矩的,雷公是干嘛的?虽然我们没有见过,但从那些故事当中知道雷公是掌柜雷电的神仙,而一想起打雷下雨的时候,天空中电闪雷鸣的,谁还敢继续浪费?生怕自己因为浪费会被雷公从天上劈一道雷下来,然后把自己变成焦炭。 而随着时代的进步,百姓的日子逐渐好起来,随着经济的发达,我想在今天这个新世纪我想家中即便再有孩子浪费粮食之类的举动,家中的长辈也鲜有会像我们那个时代编些故事来吓唬孩子了,毕竟年代不一样了,搞不好你一个神话故事出去,家中的孩子便会直接说你是“迷信”天下间根本就没有鬼神,要知道当初我们上学最早的都要等到五六岁,而如今的孩子先不说3岁进入幼儿园系统化的学习,甚至还未出生就开始接受胎前教育了,所以现在家中的老辈在看见孩子浪费后,也只能是摇摇头然后叹息一声,当然也不排除一些家中富裕的孩子,因为现在几乎都是独生子女,而又因为隔代亲的缘故,即便看见孩子浪费,家中的老辈也不会大声呵斥一句,毕竟因为是独生子女,那肯定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中怕碰了。 所以我经常会怀念上个世纪的*十年代,仅管我们没有电脑,没有手机,一切高科技都没有,但我们却真正的体会到了成长中的快乐,有人说怀念过去,便是你老了的开始,也许现在的我也老了吧,小时候或许不理解长辈们对我们浪费而责备,但随着年龄的增加与年代的变换,我逐渐明白了当时长辈们在看到我们浪费时是何种的心酸。 打个比方就像如今这个时代的小孩,永远都想象不到我们的童年没有电脑,没有平板,却过得很是快乐,那小小得玻璃珠;薄薄的人物纸卡;用布缝起来的小沙包,一个铁圈加一根铁棍弄成的滚环等等,这些逐渐被岁月淹没的童年乐趣,当下的孩子是不会明白的,而随着新时代的开发,以前的农村也开始走城市路线,我们这一代的童年也慢慢的消失在岁月当中,而今年年初回老家祭祖时,在窜门看到亲戚家的小孩在玩着我童年时代玩的物品时,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当时的心情,看着几个孩子的口袋里装着弹珠跟纸卡,然后说不玩这些了,我们人多了就玩“躲猫猫或者瞎子摸团鱼吧...”那一个个熟悉的名称,瞬间勾起了我二十年前的回忆,看着眼前的小孩一个个玩得兴致盎然,而我心中却是五味杂陈,当再过几年,随着他们进入城市学习后,这些我们80后留下来的乐趣,谁又替我们一直传承下去?也许在岁月的洪流当中埋葬的东西并不止我们80后才懂的童趣,70后、60后..等等,难道属于他们那个年代的事物完全保留下来了吗?我想答案是否定的,古往今来消失在岁月中的东西有多少,恐怕除了岁月它自己外,已经成了迷。而在时代的潮流当中,又有什么可以抵挡住岁月的淹没?我想几乎没有,一想到这些,再看看眼前的孩子,我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转身离去,而随着一股寒风从我脸颊吹过,我发现在叹息中不知不觉的湿润了眼角,当两滴滚烫的热泪随着寒风而离开我的眼眶,我才明白80年代不再属于我,而是属于历史了,如今的我只能去适应这个时代,时代它不会因为我的感慨而反过来适应我的无奈... 也许是因为心有所感,在那天跟族里的人吃饭时,有一个族里的小孩耍脾气把饭菜撒在桌子上,那天我狠狠的训斥了他一顿,因为我在族里的辈分算是高的,再加上那孩子的父母也知道我是为他们孩子好,所以不但不生气,反而眼中带有感激的色彩,看到那家族人还是比较明事理,我还是有点欣慰的,毕竟我不希望随着时代的变更,把老祖宗传下来的的精神也变得没有了,如今家家户户的每顿饭菜都有鱼有肉,吃不完就浪费,可这些人当中又有几人能明白在五六十年代时,家中一块肉可以煮一大锅汤,然后全家老小还吃得喷香的那种感觉? 言归正传:在没有了外人帮忙扶持后,外婆在带着四个孩子的情况下,家境也是逐渐下降,但外婆就是一个不服输的人,像田地种了稻子下去,在稻谷收成的季节没有人帮忙,那就少种一点,其他的外包给别人,只要自己能够收够一家五口的粮食就够了,因为只种五个人的粮食,外婆身上的压力没有了那么大了,但正是因为这样,外婆利用多余的时间弄起了养殖,而随着全力投入,倒也是弄得很是红火。 但人生之事十有*不如人意,所谓“天有不测风云”在龙家日子正蒸蒸日上时,一场“破四旧,立四新”的运动开始由首都发起,而原本只是阶级斗争,却演变成了全民运动,文革这场暴雨也开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整个中国,显然外婆所在的村子也未能幸免。 原本村里平日还客客气气的村民,如今却臂系红布,整天喊着口号不是捣毁道馆烧毁神像,就是抓着以往跟神鬼有关的道士开批斗大会,由于外婆的家正好处于天后宫的后门对面,加上外公那件事过后,外婆更加信奉神灵,再加上屋对面就是天后宫,所以每天外婆都会去天后宫给每位神灵供点香火,而要是遇上哪位神灵的诞日,外婆可谓是在天后宫里鞍前马后的帮忙,像家中养殖的牲口什么的,那指定会成为供奉神灵的祭品。 正是因为这样,村里的红卫兵们给外婆安上了一个崇拜神灵蛊惑村民的罪名,然后龙家被红卫兵给抄了个干干净净,除了空荡荡的屋里,能搬的全部都搬走了,而这一下也把龙家刚有起色的日子给搅了个天翻地覆,好在平时外婆为人甚是大方,加上村里的红卫兵见外婆一个妇道人家,除了拿走家里的财物,倒也没有再为难她。 而那些村里其他跟神神鬼鬼沾点边的男人那就真叫一个惨,无论你年龄大小,首先便是把你家底给抄个干净,然后用绳子把你像犯人一样反绑起来,脖子上还要挂个痰盂,脑袋上也要戴个像电视里黑白无常戴的白色纸帽,当然在帽子上写字肯定是少不了的,像这些人都会统一的写上“打倒牛鬼蛇神。”这六个字,然后再画上一把红色的钢叉。而对于这种斗争又统称带“高帽子”。 所谓的“高帽子”分纸帽跟铁帽两种,用不同材料做成圆筒型,而为了防止帽子脱落,里面往往会用高粱杆、铁丝等物件给予固定,不同被批斗的人不但带的帽子不一样,在帽子上写的字也不一样,情况轻戴的是纸帽,帽子上只是写上你的名字,然后写一条批斗的语言,而情况严重的,那肯定是铁帽子了,而你的名字也会倒写在上面,然后再写上侮辱性的语句,但统一的是一定会在帽子上打上红色的大叉。所以被戴纸帽还好,要是被这种铁帽子固定在脑袋上,然后去游街批斗,那不死真的是万幸。 而那个时代被批斗的基本上都有一些年纪,而面对这些清一色身强力壮的红卫兵,只有被虐的份,而那些学道的人更是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对于这些村里的红卫兵来说,平时你装神弄鬼就让他们不顺心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个机会,那肯定是公报私仇,所以一些有真本事的道士跟算命先生也差不多在这场运动中死的死,逃的逃。 而在批斗这些人的同时,就在村子里的天后宫也被列在了捣毁的征程上,也许是由于常年生活在这里,村子里的人大部分都对这座中国内陆最大的妈祖庙有着感情,所以就放在了最后面。 但在全民运动中,你即便再有感情再排在后期,那还是要行动的,所以看到县城的道观宗庙都捣毁了后,这就剩下唯一一座妈祖庙了,要是不给它推了,往后县里的领导怪罪下来,那谁担待得起。 在这些想法中,村里得红卫兵们手里拿着锤子铲子什么的,浩浩荡荡的砸开了天后宫的大门,要说大家因为天后宫就在村子里而对天后宫有种不舍的感情外,那最大的莫过于天后宫里摆放在妈祖面前那些纯金的物件了。 以往虽然有人也对天后宫里的纯金物件眼红,但奈何那时候村子里的人都把妈祖看出守护村子的天神,所以那些眼红的人有贼心也没胆子去弄,而如今赶上这股破四旧的潮流,那指不定就得捞上一笔了。 天后宫虽然很大,但除了摆放妈祖神像的正殿外,就只有左右两个偏殿摆放了神像,左手边摆放的是财神神像,右手边摆放的是东岳大帝神像,不像今天有三清,玉皇大帝,医神孙思邈等等。 虽然妈祖神像摆放在正殿,但从天后宫的大门到底正殿还有几十米的距离,倒是左右两边的偏殿就几米而已,所以为了最后大家能够平分金器,这些人不约而同的先把偏殿里的两尊神像捣毁得稀烂。 或许是因为看到了金器马上就要进自己得口袋,每一个人都显得格外精神,再砸完了偏殿里的所有物件后,没有再做停留,直接便朝妈祖神像而去,等走进妈祖殿后,看到那一件件金光闪闪的物件,每个人都是眼冒金星,恨不得全部据为己有,几乎没等这次领头的人开口下令,便有人开始冲上去抢夺金器。 而摆放在妈祖神像面前最贵重的便是由纯金打造的金龙金凤这些神兽了,对于这些纯金神兽是谁放进来的,没有人知道,好像妈祖庙在村子里建立的时候,这些金器就放在妈祖神像面前了,而大家对于妈祖庙的历史那是了如指掌的,毕竟时代生活在这里,要是这点都不知道,那就奇怪了,所以对于这些有几百年历史的金器,先不说是不是纯金,就凭这几百年的时光,那也是能卖个好价钱。 这些人双眼放着贪婪的红光,争先恐后的往金器面前扑,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个时候没有人再管其他,心里都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谁抢到是谁的。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争夺后,几十号人都几乎人手一件金器在手,而最大的赢家,莫过于这群人当中最能打的几个后生了,年轻、力气大、不怕死便是实力的象征,所以金龙金凤这些大物件,都被这几个后生搂在怀里,而仅管在争夺中也有人受伤,但一看到手里的东西,倒也会心一笑。 “队长,这妈祖神像怎么办?”在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欣喜后,一名红卫兵摸着手里的金麒麟笑呵呵的问道。 “砸了。”因为得到了自己想要得,所以这队长连头都没回一下的应付道。 而就在几个人收好抢来的金器,拿上工具往妈祖神像靠近时,随着天空中“轰隆”一声,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原本心思还系挂在金器身上的众人立马跑出妈祖殿,想到前院看看天空中发生了什么事故而造成这一声巨响。 等众人到前院望着天空时,除了那刺眼的太阳挂着天上外,几乎连云朵都没有看见,这时的众人开始怀疑是不是从别处传来的声响,而就在这些人开始打算再去砸妈祖神像时,又是一声“轰隆”的巨响传进每个人的耳朵,而这一次众人知道了声音来自哪里,而且这次的声响也没有像刚才那样有停顿。 对于这种现象,在场的人都傻眼了,也许前两次会听错,但再次抬头看天的时候,他们除了看见耀眼的光芒外,可以很肯定这种巨响来自天上,而这种巨响正是他们所熟悉的雷声。晴天打雷对于众人来说那无疑是恐惧的,对于这种现象别说见,就算是听那也只限于神话当中,即便他们心中坚信群众的力量足以平定鬼神,但亲自遇到这种事情,那也止不住心底升起一股恐惧。 正所谓“忽地晴天霹雳声,禹门三级浪峥嵘。”换在古代,古人们要是遇到这种事情,那心中想到的便是这绝对是灾祸来临的前兆,即便这在场几十人不知道这种情况发生的代表什么,但其中一些人还是联系到了是不是砸妈祖神像而引发的这种现象,时间也容不得他们多想,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他们知道自己要倒霉了。 第七章 神罚 即便一声声的巨雷只是在天空中炸开,但那震耳欲聋的的雷声却像是在每个人的耳朵边上响起一样,而随着那接连不断的巨响传进耳朵,一阵阵痛感也随之传入大脑,甚至有几个人开始嘴里胡言乱语起来,双手更是捂住自己的脑袋往地上趴去。 起初这些人还以为晴天打雷只是瞬间而过的现象,但现在他们心里开始后怕了,平时谁没见过打雷啊,即便是电闪雷鸣那也是见怪不怪了,可他们却从未遇到过现在这种情况,雷声居然可以让人痛苦不堪,所以为了早一步逃离这天后宫,也就顾不得再去砸妈祖神像了,毕竟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小命重要。 但往往事情总是事与愿违,当你想退缩的时候,却没有可退之路,因为你自己在往前走的时候,就已经把自己的后路封死了。这不还没等众人跑出几步,那原本还是万里无云的晴天,几乎在眨眼间就被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乌云紧紧遮住,而在这时候天空中不再只是传来雷声,他们可以清楚的看到遮住天空的乌云当中有东西在闪烁,对于这种在云层中闪光的东西是什么,大家都再清楚不过,那是平时下雨天看见的闪电。用科学解释:闪电是云与云之间,云与地之间的放电现象,而形成的原因是雨云产生电荷多次放电脉冲组成的自然现象,而经过当今科技的了解下,闪电又分很多类型,常见有线状闪电、片状闪电、带状闪电等类型,而特殊的就有黑色闪电、海底闪电、紫色闪电等类型。 现代的我们都知道闪电形成的原因是什么,但当时在场的人对于这些科学评定的自然现象明显不了解,加上起初好好的大晴天在下令砸毁妈祖神像开始便晴天打雷,然后再到乌云盖天,现在乌云中翻滚的闪电,这些现象组合在一起实在是太诡异了。 如果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恐怕打死这些人都会来天后宫搞破坏了,世界上有后悔药吗?没有,所以见到事情已经超出了自己控制的范围,这些人唯一的念头便是跑。 要说人在感到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时,爆发出来的力量那是巨大的,但那也只是对于平时的一些情况而已,在大自然面前,你再爆发都没有丝毫作用,无论大自然中的闪电还是飓风,都不是人力可以阻挡得了的。 几乎在众人刚准备迈开脚步的同时,一道白光穿出云层便往天后宫的位置直射而来,看到那如线状般的白光往自己的方向飞来,每一个人都像吓傻了一样,原本打算迈开的脚步也定格在了原地。 而这道白光并没有因为众人愣在原地不动放慢速度,眨眼间那道白光全部没入妈祖殿前的院子当中,而众人的眼睛也被白光发出的光芒刺得一阵生疼。 当光芒散尽,众人揉了揉发疼的双眼,努力的把眼睛睁到最大想看看白光过后发生了什么,但在现场扫视了几圈也没看到什么异常时,众人心中同时升起一股疑惑,大家都知道那白光就是闪电,没听说过闪电击中的地方会完好无损啊,难道那道白光不是闪电?或者那道白光落在院子里就消失? “吱嘎。”就在众人疑惑白光去了哪里时,一声木头开裂的声音响起,这时大家所以的疑问都全部解开了,那道白光并没有消失,也是百分之百的闪电,刚才现场没有发现白光落在哪里的痕迹,是因为全部没入进了院子里的桂花树上,看到那棵几个成年人合抱都抱不过来的桂花树的树身从内部裂开,这时所以人都清醒了过来,众人心里除了恐惧外又有些欣喜,惧的是闪电的威力,那么大的树都能够从中破开,要是被它劈在自己身上,那自己还不成了两办,喜的却是总算没有人被击中,也算是劫后余生了,虽然他们不明白桂花树的树身为什么只是裂开,而一点烧灼的痕迹都没有,仅管对于这点好奇,但清醒过来后,他们也知道当下最重要的是如何跑到安全的地方,而不是去好奇那道闪电。 人心有时候真的很难预测,在事前跟事后都会有一番义正言辞的感言,而一旦处在事中,却又无言了,而在生死关头面对危及自己生命的对手时,大多数人心中又只有逃跑的念头,起初义正言辞也都抛之脑后,只有绝少数人会选择反抗,像当初小鬼子在南京城屠杀满城百姓时,据历史记载,当初屠杀三十万百姓的小鬼子人数并不多,而且当时鬼子手上除了军刀外,并没有枪械,我想不明白三十万人为什么没有一人还击,反正横竖都是死,冲上前去干他丫的小鬼子,肯定不会满城遭到屠杀,可就是知道反抗了会有活着的可能,但没有人动手,也许他们当时只是在等待,等待一个带头动手的人,因为没有人带头,所以这些人不知道自己先动手会不会死,也正因为这样,小鬼子将所有人屠杀。而今年云南火车站的一场暴力事件,又何尝不是南京大屠杀的翻版。四五个人,其中还有女人,就这么一个组合愣是血洗了火车站,火车站每天的人流量起码上万,而这样的前提下,却没有人站出来,甚至一些大老爷们最后躲在车站外面的一家小餐馆里,事后这家餐馆的老板还成英雄了...唉,我相信这些人当中不乏平时义正言辞之辈,但真正面对危险,似乎忘记了自己说过的话...人心终归是人心... 言归正传:在场的人都不知道下一道闪电会何时降临,心里除了祈祷那恐怖的闪电不要降临在自己头上外,更多却是祈祷自己能够跑快一点,可他们要觉得祈祷有用,恐怕也不会来这个在村子里存在了几百年的宫庙搞破坏了。 该来的总是会来,众人刚跑几步,随着惊天巨雷响起,天空中的乌云又被一道光亮破开,而众人在看到这次天空的异相后,恨不得自己能多生几条腿,他们看到这次的光芒是直接破开云层而不是像刚才那道白光直接从云层中穿出,而最让他们心悸的是这道光不是白色,而是红色,紧接着发生的事,不但颠覆了他们所有的世界观,也刻在他们心中一辈子。 这道红光并没有马上俯冲下来,而是非常诡异的在空中旋转,而在这股旋转当中,周围一些乌云当中的电流也逐渐被吸了进来,接着这红色的光芒犹如活物般衍变成了一个像花骨朵似的球状。 “滚地雷。”众人虽然从未见过这种闪电,但民间对于圆形闪电的形容还是耳闻过,所以一看到这个圆球,立马加快了脚步,可你人跑得再快,能快过闪电吗?答案肯定是不能的。 似乎这个圆球真是有意识的,众人一加快脚步,这个圆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着逃跑中的人群而去,而随着圆球的破空而下,半个天空都被染成了火红,而那电流独有的“呲呲”声也随风飘进了逃跑中的众人耳朵。 这“呲呲”声一传进自己的耳朵后,一股麻麻的感觉也随之在自己身体中流窜,这些人也顾不上自己是不是已经被闪电击中,只要双腿还能跑,那就不能停,可惜这一次,这红色的圆球硬生生的冲进了还在奔跑的人群当中,在这团红色圆球接近他们头顶时,除了眼睛有股刺痛外,更多的是火烧与电灼的感觉,这几种感觉在他们身上停留甚至没有超过一秒,随着红球击在人群当中,奔跑的众人无一幸免,全部直挺挺额倒向地面,而当中的几人更是被这团红色圆球给劈成了黑炭,原本好好穿在身上的衣裤,也所剩无几。 这漫天乌云也甚似怪异,在众人刚躺下,原本黑压压的天空立马变得明亮起来,而那些乌云来的快,去得更快,几个呼吸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好似从未出现过一样。 由于当时红卫兵们四处捣毁道冠,村子里那些红卫兵的家属也不怎么在意他们的工作时间,但过了两天后,他们的家属开始着急了,按理说平常再忙,最多也就一天就归,而这次全村的红卫兵都没有回家,这下他们家人开始着急了,当村长知道这件事后,也是惊讶不一,要知道天后宫就在村子里,怎么可能两天不回家,难道遇到了意外,也不可能啊,那可是好几十号人,怎么样也能冲出一个回来报个信啊,抱着种种疑问,村长便带人马不停蹄的往天后宫而去,虽说在他心里对于在天后宫找到大家的希望几乎为零,但目前没有消息,先去天后宫看看再说吧。 这一去可真的是吓了众人一跳,一走进天后宫便看见地上横七竖八的躺在几十个人,而地上也是一片狼藉,甚至原本前院中央是青石板铺成的地面,此时也成了一个大坑,而那颗千年桂花树也从中裂了开来,这种种迹象都让所有人猜想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随着村长一声令下,大家开始救人,但一番查看下,除了靠近大门躺在的两人外,其余的人全部没有了呼吸,这一个信息犹如晴天霹雳般的在村子脑门前炸开,这可是几十号人啊,咋说没就没了,抱着誓死要弄清楚真相的心态,村长让人立马送还有气的两人去医院,临走前还交代一定要救活两人,因为要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全靠还剩一口气的两人了。 不得不说这两人真的是命大,在医院抢救了一天,再昏迷了十天后,便相继醒了过来,村长得知消息后,又火速赶往了医院,村里一下没了这么多人,这些天他被组织找去谈话就不下数十次了,要是再得不到答案,估计自己得去跳江西桥了。 这两人醒过来后,虽然开口说话不怎么利索,但可以从他们的眼神当中看到深深的恐惧,没错,就是对死亡的那种恐惧,但村长可管不了这么多,他现在唯一想知道的是村子里的几十号人是怎么死的。 而出于想知道答案的心理,村长在两人兢兢战战的情况下,知道了答案,当听到当时所有人是被天空降下的闪电给劈死的后,村长眉头紧皱了起来,天后宫就在村子当中,要是当时那里有闪电,村子里会看不见?再说这几天整天的大太阳,别说闪电,就是连乌云都没一块,这两个小子不会是被被什么吓傻了,然后胡言乱语吧。 对于这个答案村子显然是不信的,但随着接着问下去,在两人口齿不清的诉说中,村子脸上满是惊讶之色,从动手砸妈祖神像到天空乌云密布,再到红色球状闪电降落,再加上现场的所有人事后检查都有被电击过的伤痕,这下村子不信也得信了,但他最大的问题还是考虑如何上报这件事。 对于后来村长是如何上报的,我就不清楚了,但这件事发生过后,天后宫的大门就被锁上了,几个神殿的门也被封了起来,而后院由于甚似空旷,在80年代被人承包弄成食用菌的厂,专门培养平菇,而天后宫在我童年时代,几乎成了我跟我们村子里的小孩躲猫猫的最佳场地,那一堆堆用来培养平菇的塑料堆高低不同,对于做我们的掩体那再好不过了。直到90年代中期菌子厂才停工不再生产,然后天后宫重新开始修复了一遍,又开放了,也是因为重新开放,开始有道士跟道姑入住,而我在这里拜了我人生当中的第一位跟第二位师傅,我以后的路也因为这两位师傅改变了轨道,这是后话,容我满满道来。 而当初那棵被闪电劈开的桂花树居然奇迹般的没死,只是那几年不再开花,但随着入住的道士之中有一人,也就是我其中一位师傅让人用水泥浇筑在裂开的位置把树重新合了起来,说来也怪,起初大家还以为他发神经,但随着水泥浇筑后,那年的秋天,这颗有好几年没有开花的桂花树又开花了,而且那花香比其他的桂花树散发的香气更让人迷醉。说到这个有的看官会问,被水泥浇筑的树还能活?呵呵,我只想说你若不信,大可去查看一番,直到今天那颗桂花树依然活在天后宫里,而且上面的水泥,我想你只要不是瞎子,你都能看见。 对于当初他们争夺的那些金器,在多年后其中一人在跟别人摆龙门阵时,说露了嘴,大家也知道那些金器在闪电降临后全部化成一道道金光消失得无影无踪,而经过另外一位幸存者的证实,确实是这样,而对于这件事,我后来也从两位前辈口中得到了证实。 第八章 探险开始(上) 要说小时候的我平时最喜欢干什么,那排在第一的就是收集一些我认为可以卖点钱的东西,说白了也就是收破烂,到不是我天生喜欢这些废弃下来的破烂,而是小时候的我除了过年可以从大人们手中接个几十块的压岁钱外,平时压根就没有任何零花钱,而那时候最便宜的饮料也得八毛钱一瓶,所以没有钱的我,只好想点办法来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你问我为什么不拿自己的压岁钱去买?我想对于压岁钱,应该不只是我,很多在小时候拿到压岁钱的朋友,几乎在钱入手还未捂热的情况下,家里的爸爸妈妈就会说“乖,这些钱爸妈先给你存起来,等你长大了,给你娶老婆用。”我不知道其他的朋友在长大后有没有拿到这些被存起来的压岁钱,反正我在长大后是没有拿到。 看到到手的压岁钱转眼就要被收走,心里肯定是不乐意的,要知道一年到头,对于还没有任何经济来源的我们,那几乎是天天都在盼着过年可以早点来到,因为在过年除了有好吃的外,那就是跟着大人们去亲戚家拜年,可以得到压岁钱,好不容易盼了三百六十五天,终于手里有钱了,可刚回家就这么被收走,换成是谁都肯定不乐意,而这时家里的长辈大概也知道我们心里不乐意,通常都会在收走钱后,又拿出一两块给我们,说是随便花,而童年时候,几乎没有什么经济概念,反正只要手里能买到东西就会满足了,所以转眼间也就会忽略了刚才一大笔压岁钱被收走的现实。 虽然小时候什么都很便宜,但一两块钱能花多久?也就转眼间兜里比脸上还干净了,而在这时我才明白上当了,可后知后觉又能怎么样呢,去要回自己的压岁钱?别开玩笑了,指不定你刚张开嘴,爸妈就会胖揍你一顿,所以我只好另寻途径赚点外快。 可你一个小屁孩想赚钱那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先不说那个时候还没有劳动法什么的限制,光是你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去找点事干,老板也不会用你,而就在我几乎快绝望的时候,一个挑着箩筐收破烂的中年人边走边吆喝着“收破烂咯,废铁废铜啤酒瓶...” 一听到这吆喝,我双眼一亮,快步走到那收破烂的人边上问道。 “啤酒瓶汽水瓶好多钱一个?” “旧瓶子一毛钱一个,新瓶子三毛滴两毛五一个。”那收破烂的并没有因为我是小孩子而忽悠我,直接告诉了我价钱。 我一听到这个心里就乐了,因为家里的大人都喜欢喝酒,而那些酒瓶子也没人拿来卖,每次都是喝完酒不是扔了,便是随便往门口一丢,而我外婆最见不得浪费,也不管这些瓶子有用没用,只要是完好无损的,就全部整整齐齐的摆在自己院子里的一个角落当中,而大家看见外婆这样也都没在意,只是以后喝酒空下来的瓶子都自觉的放到院子的角落里去了。 “你等我一下,我去拿点瓶子来卖给你。”一想到我赚钱的方法有着落了,我丢下一句话还不等这收破烂的回答就撒开脚丫子快速的往家里跑去。 虽然院子里放了很多空瓶,但我没有全部卖出去,一是因为不敢,怕一下卖完了会被家里人揍,二是因为没卖完就不会引起家里人的注意,这样可以细水长流。所以在卖了两块钱的瓶子后,我就兴高采烈的走了,而那以后我就想尽办法去收集一些破烂去卖点小钱花花,甚至把我几个玩得好的伙伴也带入了其中。 在读小学的时候,别的同学书包里装的都是学习用具,而我跟我几个小伙伴却是例外,早上上学的时候确实书包里装的是学习用具,而下午放学回来时,书包里装的不是酒瓶子就是其他的一些废品。 为了不让家里人怀疑,我们每个人在回家时,手里都会拿着书本不时的看上几眼,家里的大人见我们连走路都不忘学习,所以都是一个劲头的夸奖我们刻苦等等。 我其中一个小伙伴的成绩在小学期间一直都很差,期间没少被家里人打骂,但自从加入我的发财小集团后,即便是考试成绩不及格,他家的大人也没骂过他一句,甚至还让他看开点,没办法啊,都看见自己家的孩子连走路都在学习了,那考不好只能怪他自己不是这块料啊,所以在读完小学我这小伙伴便跟着他家里学做生意去了,这些年听说也混得风生水起的,只是不知道当时他爸妈要知道了他用了我教给他的瞒天过海之计来忽悠他们,后果会不会很惨?而现在要知道了是我让他们儿子只有小学的学历,会不会恨我了?我不知道,也许有时候这些便是命吧! 言归正传:我看了看卖酒瓶得来了两块钱,心里那叫一个兴奋,恨不得立马找平时跟我关系好的几个伙伴分享我此刻的心情。我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心里想到什么,那肯定会去做,当下心里这般想着,脚下的步子也立马往我表弟家的方向迈了开去。 “龙花钱(我表弟的小名,他大名叫龙阳,之所以叫花钱这个小名,是因为那些年实施计划生育,超生会被罚款,所以我舅舅在有了我这个表弟后,被罚了一笔钱,也就给他取了这么一个小名)你看我手里这是莫个?”刚到我表弟的家里,我就迫不及待的掏出卖酒瓶得来的钱在他眼前晃了晃。 “哪里搞来的?”看着我手中晃动的票子,我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眼里正闪烁着炽热的光芒,要知道我可是特意让那个收破烂的给了我二十张一毛的,而在当时无价低的时代,别说一块钱,一毛钱对于我们80后来说,吸引力绝不比当今的100块来的低,而二十张一毛给我表弟造成的吸引力绝对是巨大的。 “想要?想要给你一半。”我正打算收回晃动的右手点出一半给表弟,可没想到他比我的速度更快,一把抓住我正在回缩的右手。 “说过的话不能不算数噢。”只见表弟快速的说出这句话,然后很自然的从我手中数出十张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看着表弟这副比我还财迷的模样,我有点想笑,但俗话说友谊友谊,你要没有,哪里来的谊呢,况且我在刚想到这个赚钱办法时,就已经把表弟确认进了我发家致富的名单里,因为我从小就知道一个人的力量是渺小的道理,所以对于表弟的举动我只是微微一笑。 “不对头嘞,平常你虽然大方,但也不至于把个人的钱分出去,你是不是吃错药了?”看着我脸上露出的微笑,表弟说出这句让我差不多噎死的话。 “当然有事让你一起做...”我只好无视掉表弟这句话,慢慢的说道。 “我就港蛮,事出反常必有妖,你个人都屁股烧瓦盖(形容一个人很穷)会这么好心分一半的钱给我,原来是有事要我做噢,先港好,国事家事天下事这些都不要找我,找了我我也做不到。”没等我把话说完,表弟就打断我的话,一股脑的说了一大堆,听着他那些话我甚至有点怀疑这还是一个几岁的小孩子吗?而就在我打算再次说出我的发财主意时,表弟又来了一句让我上气不接下气的话。 “钱反正我是不会退给你滴。” “你最近三国演义看多了是吧?我有那么现实吗?我找你...只有好事...”我怕我再不阻止表弟开口说话的举动,指不定这小子还跟我说出什么让我掉眼球的话来,不知道这小子是不是因为每天跟我混在一起,我很多思想都被他学了个*不离十,就连我最喜欢的三国演义里的一些台词都被他拿来为自己所用了,我还真怕他接着给我来个三十六计什么的,只好强压着他,让他听完我的计划。 “早说不就行了,害我还担心你又要祸害我。”大概是因为平时我总是能想一些稀奇古怪的手段去整我身边的伙伴,所以他们既喜欢跟我一起玩,又有点怕我整到他们。 就像前几天,跟我一起常整别人的表弟也被我给整到了,说实话前几天整到表弟并不是我提前计划好的,而是当时我自己被自己的好奇给整得右脚痛麻难当,所以想找个人跟我共苦下,而当时我在右脚痛麻两种感觉的袭击下,根本不可能主动去找个人体验,只好坐在原地等着人上钩,而有时候就是那么巧,我坐下没过一分钟,表弟的身影出现了,我当时连想都没想就大声的把他喊了过来。 而接下来的事情就更简单了,当表弟到了我的身边,我掏出口袋里还剩下的十个大炮,一个个的把大炮里的火药给弄了出来,然后从中分了一小点,拿着一块鹅卵石在这一小点的火药上面摩擦,跟着这些火药因为在鹅卵石与地面的摩擦下就发出“吱吱”的声音与一点火光,而表弟看见这个新鲜玩意,立马就有样捡样的学了起来,玩的那叫一个痛快。 等把分出来的火药磨得差不多了,我知道时机来了,便开口说现在是白天这些火药发出的光太小了,想不想看见晚上才能看见的火光。 玩了一会,表弟原本的好奇心也快随着那点火药磨光,当听到我还有更新奇的招后,原本快消失殆尽的好奇立马死灰复燃,一个劲的点头说要见识。 我发誓我绝对不是一早就计划好要找他陪我一起体会那个痛麻感觉的,只是表弟刚好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所以我也就只能选他了。 时机已经成熟,我也顾不得脚下传来的痛麻感觉,只是把剩下的火药全部弄到一块光滑的石板上,然后又找了一块光滑的鹅卵石盖着火药上面,接着我指了指盖在火药上面的鹅卵石对表弟说,你只要用力的用自己的右脚踩下去,就马上可以看到晚上才能看到的火光。 一听我这么说,表弟那叫一个兴奋,刚才对于磨火药发出的火光他就感到新奇了,现在还能看见晚上的才能看见的火光,又怎么可能不让他跃跃欲试。 “砰”我刚走了两步,一声跟平常大炮爆炸差不多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这时我转身看见表弟脸上的表情,加上他不停的蹬自己的右脚,顿时我就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对于那种感觉我深有体会,痛麻的感觉只是过后才有的感觉,而火药在你踩下去的那一刻爆炸时,传入你大脑里的是什么感觉,我形容不出来,要是你好奇可以去试试,但出了什么意外我可不负责。 也许是因为表弟踩的这次火药多一些,反正在下午回家时,我右脚已经恢复了感觉,而他则一瘸一拐的痛了两天,所以这几天一看见我,他就怕我又出什么点子整他。 “为了我们发财的梦想,等会我们两个凑点钱去买瓶健力宝?”对于我发财的主意,我早料到表弟会同意,所以我便打算跟他庆祝下。 “加上你给我的一块,我兜里一共有一块六,你有多少?”那个时候健力宝对于小孩子的我们来说,绝对是奢侈的饮料,平时过节家里只会买五毛到一块之间的汽水给我们喝,而健力宝只有过年才能喝到,要知道那个时候健力宝一瓶得四块五,并不是每家每户都愿意去买的。 “没事,等下叫上几个玩得好的,我们一起凑钱。”我兜里也就这卖了酒瓶的钱,但我却不担心买不到健力宝,毕竟我的办法只要跟另外几个玩的好的伙伴说了,他们绝对不会拒绝。 “那好,等下我们分头去找他们,不过我要先整下肖刚,那鬼崽子前几天跟我打架,输不起跑去告诉我家里,害我被我爸打了一顿,怎么都要报了这个仇。”见问题已经解决,表弟点了点头,然后又说起了因为前几天被家里揍而兴起的报仇念头。 “我当是什么了,就这事?等下看我的...”我接着便把我的主意跟表弟说了一遍,听得他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他大概已经想到了肖刚到时候会落个什么下场,所以心里才满是喜悦。 整人,那无疑是我另外一个最大的爱好了,像把门开一点小缝,上面放盆水;你坐下之前把你的凳子抽开,这些在我看来都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我最拿手的便是挖陷阱。 虽然90年代全国各地的开始步入发展,但农村的发展是没有那么快的,别看今天走到哪里都可以看见水泥马路,但在那个时候的农村,别说水泥地了,就是完整一点的黄沙地都没有多少相连的。 而我住的那个村子的地就是属于黄沙结构的一种土地,所以跟表弟说了几句后,我便一个人从他家里拿了一把小锄头跟铲子往我要去挖陷阱的目的地去了。 好在我们那里的地就是软,只过了两个多小时,我便挖了一个比我身高还要高的深坑,至于有多深我没有量过,但起码一个高一米八的成年人跳进去绝对可以只剩下他的脑袋在外面,别说我那样的小孩子了。 在爬出了坑后,表弟把我吩咐要的东西找来了,我顾不上休息,打算先把坑布置好,接着又经过我们两个忙活了大半个小时,一个我称其完美的陷进就这么诞生了,只要今天那个肖刚掉进去,那靠他自己绝对是出不来的,所以在我们两个人都迫不及待想看肖刚掉下去的场景是什么样后,我们两个很是默契的拿起挖坑的工具就往家的方向跑去。 第九章 探险开始(下) 等待确实是一生最初的苍老,无论你等人的目的是什么,那段等待的时间都会让你百感交集,虽然对于等待这件事,我不喜欢,但等着整人,我又乐此不疲。 自我跟表弟两人把工具放回家中后,就兵分两路了,他去引肖刚前往陷阱的方向,而我则返回了陷阱处去守着,毕竟挖了几个小时的陷进要是被其他外力破坏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我对自己挖陷阱的技术还是比较满意的,我看着跟大地紧密结合的这个深坑,我心里暗自赞了一声完美。这一刻我已经在想象着肖刚等会掉下去会是一副什么模样了,起初我还没开挖的时候,就叫表弟去准备一些东西等会带到我挖坑的这个地方来,而其中除了遮掩陷阱的薄膜纸跟树枝外,还有满满一桶准备倒在坑里的大粪。 对于大粪,我想很多人都不愿意接近,先别说样子了,就是那个味道,也足以让一些有洁癖的人退避三舍,而农村的厕所跟城市的厕所完全是两个样子。 在农村里的厕所就是在自己院子背后挖一个大坑,然后坑的四周糊上水泥,在在上面架两块木板便成了一个厕所,并没有像城里那样讲究,而粪水则是等快溢满出来的时候,直接揭开两块木板,然后用粪瓢舀到粪桶里挑到菜园里去浇地,有的人会嫌脏,我想说有几个人没有吃过用粪水灌溉的全天然有机蔬菜? 换在平时我让表弟去挑大粪,他绝对不干的,但这次听到是整自己的对头后,二话没说就屁颠屁颠的跑去找原料了,等我看到他费力的提着一个桶来时,好家伙,那味道足以熏得我上呼吸道感染,我不知道他在这桶里还加了什么,但光看那表面的颜色,就绝不是一种粪便,为了早点封好陷阱,我顾不得继续观察,直接接过桶就倒往坑里,可由于土是吸水的,而粪桶里的物质差不多百分之八十的都是水分,不一会坑里就只剩下薄薄的一层粪便与泥土的混合物,我一看到这里,就想这肯定不行,那层混合物连淹没脚背都不够,便让表弟跟我一起再去弄几桶来。 两个人干活的质量比一个人强了不少,在我们两个来回跑了几趟后,我终于进行陷阱的最后一项工程了,那就是封土,一想到坑里的混合物上升到了一半的位置,我跟表弟两个人都乐了,别说你一个小孩子,就你一个大人跳进去,我估计坑里的粪便足够把你腰部以下的位置全部淹没。 我幻想了一会后,看着表弟还没有把目标带来,心里不免有点着急了,虽说这陷阱的位置除了我们小孩子会在这里玩外,平常也偶尔会有大人从这里经过,要是那些经过的大人陷进去了,指不定起来就会狠揍我一顿,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啊,在我心里焦急的等待下,表弟终于带着肖刚出现了。 “咦,肖刚你跟我老表两个去哪里啊?”看着目标出现,我先跟表弟打了个暗号,然后装成跟他们偶然相遇的模样迎了上去。 “龙花钱喊我去他屋里拿弹珠,港是为了上次打了我,送我十几颗弹珠道歉。”仅管当时我脸上不时的浮现出一抹笑意,但肖刚完全没有察觉到,听见我的问话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从这肖刚的回答当中,就不难看出这货太好骗了,或许又是因为这货的贪心,他难道真以为表弟会那么好心给他道歉?前几天因为他的告状,表弟被家里狠狠揍了一顿,他难道不知道?被家里里人揍,跟两个小孩子打架受得疼痛要大多了吧,一听到肖刚这番回答,我开始觉得我跟表弟准备了这么久,是不是太高看他了,这货简直就是一贪心的蠢货。 看见我没有再说话,肖刚便问我怎么跟他们一起走而不是往相反的方向,我回答他我也想去看看有什么好的弹珠,等会也要两颗,听到我也被弹珠吸引了,肖刚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好像他的心思已经全部飞到那五颜六色的玻璃珠上面去了。 看到离陷阱的位置越来越近,我便故意的放慢了脚步,始终保持着一两米的距离,眼看肖刚的脚马上就要落在陷阱上面,我表弟也很是自然的往左边靠了一下。 “哗”随着肖刚一脚踩在我设计的陷进上面,整个人立马下陷,由于脚步踩空,身体的惯性立马导致他的身体前倾,而他出于人的本能,两只手不停的在空中乱抓,可瞬间的下降速度与地球的引力等引发的物理现象,又怎么可能被你一个小孩子的本能打破,几乎眨眼间,我们视线平行的范围便看不见他了。 “成功了。”表弟看到肖刚不见了,心里那叫一个高兴,大喊了一声后,立马跑到陷阱的上方往下面看去。 这时我也几步走到陷阱口,看着整个人除了脖子跟脑袋还暴露在空气当中外,其他的身体部分全部陷入了坑里的混合物当中,不知道是不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下降给吓到了,肖刚在坑里傻住了。 “妈妈啊...”就在我跟表弟怀疑这货是不是摔傻了时,这开始还傻在坑里的肖刚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然后撕心裂肺的喊着他妈妈,有人会问为什么他不是喊救命而是喊妈妈,一个小孩子在陷入危险的时候,他绝不会喊救命这个词的,只会喊他最亲近人的名字,第一是因为他们的本能,第二是因为还不懂救命一词是什么意思。 刚开始肖刚掉下去时,坑里还没有散发出什么味道,可随着他在坑里用自己身体一番搅动,我滴个天啊,那种可以熏晕你的臭味立马往我跟表弟的鼻孔里钻,不得不让我跟表弟两个退避三舍,而听着坑里的哭喊声越来越大,我真的在那一刻很佩服肖刚,身陷粪便当中还可以保持如此洪亮的嚎叫,真乃我辈之楷模啊。 “你们两个看到我崽了不?”就在我跟表弟打算下一步该怎么办时,一个妇人的声音传进我们的耳朵。 随着声音我们两个转过头,当看清楚了来人的面貌后,吓得我两几乎灵魂出窍,这妇人正是肖刚的妈妈,如果对方知道她孩子被我们两个整进了装着粪便的坑里,不知道她会不会找我们拼命呢。虽然心里既有点着急又有点担心,但这个时候决不能慌张,否则我跟表弟就惨了。 “问你们两个看见没有?”见我们没有回答她的话,肖刚她妈妈又加大了声音,这人在村子里是出了名的泼辣,平时惹到她的人,都被她冲到对方屋门口骂过,听见她这一嗓子,我也是吓得心头一跳,而表弟这时伸出一根指头指了指旁边得一个坑。 “噢,你崽前面掉进去了,我们两个弄他不起来,打算去喊人帮忙...”看见表弟这一指,我恨不得立马捂住他的嘴巴,可肖刚的妈妈在看见表弟指的地方时,就已经走了过来,我只好编了一个谎话出来。 “走..快点..”看着对方快到坑边了,我立马低声在表弟耳边说了一句,这个时候我已经顾不得怎么去圆自己那个谎了,要是肖刚被他妈妈拉上来,那百分之百会说是因为我跟表弟两个人把他弄下去的,虽然他没有证据证明是我们,但只要他把事情从头到尾跟他妈妈讲一遍,那一切都水落石出了。 出于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前提,我趁着肖刚他妈妈的注意力还没全部集中到我们身上时,我拉起表弟就飞奔而跑,而我们刚跑了十几步,背后可以清晰的听见他妈妈的大骂声,至于在骂什么,我已经顾不上了。 “我们怎么办?”随着一口气跑了几分钟,我跟表弟才歇了下来,没有等恢复脸色,表弟就急切的问道。 “现在不能回去,等天黑再说,一切等到天黑就会解决的。”我安慰了下表弟,便看了看四周的环境,看着当下这个地方,我心里不由得一亮,也许到了晚上真的一切都会解决。 而晚上真的会一切都解决吗?说实话恐怕只有天知道了.... 第十章 天后宫里的诡异景象 “天黑后怎么解决?”表弟不明白我话里的意思,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样子看着我。 “鬼上身啊。”早在看清楚我们现在待的地方是天后宫后院里的菌子厂后,我就在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所以当表弟追问的时候,我用手比划了一下,然后指了指进入天后宫里院的那堵被砖块封起来的门。 “呃,你不会是想进去吧?”这时表弟明白了我的意思,双眼瞪得溜圆,对于天后宫这个地方,从我们出生记事开始,大人们就严禁我们进入,即使平时跑到菌子厂里玩躲猫猫,要是被大人们知道了,那肯定免不了一番训斥,而对于天后宫里院,那绝对是不允许我们进去的,至于具体的原因,大人们却没有详细的告诉我们,只是把那里当成了一个禁忌的存在,而偶尔在老人们的讲述中,我们也多少了解到里面发生过的一些事情,所以当我提议要进去时,表弟立马摆手接着说道。 “进去会碰到鬼的,你没听奶奶说过里面发生过什么事吗?” “大白天的会有鬼?你要是不怕被肖刚他妈妈打死,你现在就回去,我反正要进去。”对于天后宫里院发生过什么事,我在老人们的嘴里早就听厌倦了,几乎把里面形容得有多么多么的神奇,而每次听他们讲述时,我最感兴趣的到不是那些神话故事,而是当初摆放在里面的金器,以前我也想过进去探险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每次跟小伙伴们玩游戏时,大家都不分开,也就没有机会进去,一个人进去吧,我还是不敢的,毕竟我也知道经过了这些年,里面几乎荒废了,要是碰到个什么意外,连报信的人都没有,所以只能不了了之,而现在好不容易只剩下我跟表弟两个人,我怎么可能错过这个机会,所以我抓住表弟现在不敢出去的心理,提醒他要是现在出去指不定会先被别人揍一顿。 “进去真不会碰到鬼吗?”表弟大概也知道现在出去肯定会被揍一顿,而且肖刚他妈妈刚才的骂声也让表弟心有余悸,但对于要进到天后宫的里院,表弟还是有点犹豫,因为平时总是听老人们嘴里的鬼怪故事,难免会在他心里留下阴影。 小孩子嘛,仅管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但在听那些鬼怪故事时都会心生恐惧,到不是当初我不怕那些鬼怪之类的事物,而是在我听到的那些鬼怪故事当中,每个故事都是讲述鬼怪在晚上出来怎么害人的,当时我心里就肯定白天鬼怪是不敢出来的,所以我对于白天去探险一二,并不担心会碰到鬼什么的。 “你听说过大白天会碰见鬼的吗?”我见表弟心理有点动摇,先是反问了一句,然后打算再给他下点猛药,接着说道。 “平常那些讲述天后宫的故事吧,里面可是有金银财宝的,要是被我们两个找到点,你想到时候健力宝还不随便你喝。” 前面我那几句话或许没有坚定表弟的决心,但一听到我说健力宝可以随便他喝时,他眼睛立马亮了起来,我甚至可以感觉到健力宝这三个字已经击败了他心里所有的惧怕。 “那还等什么,快点进去。”在健力宝的诱惑下,表弟迫不及待的迈开了步子,好像刚才他所担心的事物都没发生过一样。 对于表弟现在的举动与刚才相比,反差如此之大,我并没有什么意外,因为健力宝对我的吸引力也是非常大的,所以我没多想什么便跟了上去。 好在现在菌子厂里没有了人工作,我们很顺利的就通过了后院,当走到后院通向里院的那扇门面前时,我们两个傻眼了,因为我们两个面前的门被砖块给堵死了,而要想进到里院除了这扇门,那便只有翻墙,翻墙对于我们两个来说是不现实的,光是那高达五米的墙也不是我们两个小孩子能翻得过的,所以唯一想进去的办法便是把这些堵在门上的砖块给砸掉。 “堵死了,进不去了。”表弟显然对于这扇门也是无可奈何,围着四周走了几步没有发现其他入口后,有点失望的说道。 我也看见了门被封住,但都到这里了,总不能无功而返吧,所以我观察了一会四周的情况后,便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往那扇被堵住的门上砸去,随着这一砸那些堵在门上的砖块便缺了一个口,我一看,心想有戏,便开口对表弟说。 “去找两根钢筋来,这墙应该能凿穿,你看我就用石头砸了一下,上面便出现了一个缺口,我们两个用钢筋凿,一定可以凿穿的。” 本来表弟已经打算放弃了,见我这么一说,心中又升起了一股希望,随着瞥了一眼我在墙上留下的痕迹,心里顿时来了干劲,随着眼珠一转,像想起了什么样,撒开脚丫就往来的方向跑去。 没过一分钟表弟手里便拿着两根三十多公分长的钢筋再次出现在我的视线里,虽然我不知道他从哪里找来的钢筋,但我可以肯定刚才他折身往回跑便是去找他手里拿的物件了。 “给,前面在菌子厂里看见的,没想到还能用上。”表弟说着就丢给我一根钢筋,然后自己一马当先的拿着钢筋就开始干开了。 此时我也没有功夫去想这些,握了握手里的钢筋也加入了凿墙的行动当中,也许这墙年久失修,开始拿石头砸,我还感觉不出墙体的脆弱,现在换上铁家伙在上面凿,给我的感觉便是,这砖头砌起来的墙就脆弱得跟豆腐渣似的,不说一下就能来个对穿,但最起码我跟表弟每一次凿下去,那钢筋就能插进去一半。 为了不让事后被人怀疑,我们两个也不敢乱凿一气,而是打算在左下方打一个可以钻过去的洞,这样一来既可以进去,等会出来后也好拿一些碎渣给再次封闭起来,所以这番工作下来也是比较耗时间的。 也不知道在我们两个人的位置对换了多少次后,终于在这些砖块上凿出了一个对穿的孔,好在砖块后面的门并没有关上,通过这个小孔我们可以看见里院里面的空间很大,具体有多大,我们不知道,总之给我们第一感觉就是比后院大得多,所以在看见这一幕后,我们两个原本快使完的劲又立马从身体里涌现而出,顺着那个小孔的位置加快了开凿的速度。 大概是因为我们两个这次看到了成功的方向,卯足了一股劲的开凿,没过多久一个可以容纳我们一人通过的洞便出现在我们两个人的面前,为了早一步进到里面去,我们两个人顾不上擦拭一下脸上的灰尘,对视一笑后,我便带头钻了进去。 当我置身在里院当中后,这个给我的第一个感觉便是大,空间非常的大,如果说后院的空间足够我们整个村的小孩子躲猫猫,那么这里则是再来几个村的小孩子躲猫猫都不一定你能找到一个人。显然表弟爬进来后,也被这里的空间惊到了,看着那空旷的场地,表弟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走,去里面看看。”既然已经进来了,不四处看看怎么对得起我们两个凿了这么久的工夫。表弟听见我开口,才从惊讶中清醒了过来,随后便跟着我往里面走去。 而当我们从里院往前院的方向走去,当中给我的第一印象便是这里有点太诡异了,按说这里有数十年不对外开放了,怎么说这里也应该满是灰尘跟落叶才对,可我们一路走过来,四处都是非常干净,不要说杂草横生的惊喜,就是连一些灰尘我们两个都没有看见。 “我总感觉这里有点不对劲啊。”当我们两个从最左边的三清殿出来后,表弟心里不安的对我说道。 “有什么不对劲的?”虽然我心里也清楚这里的情况超乎了我的想象,但我并没有把情绪放在脸上,因为我已经感觉到表弟心里的害怕,要是我也把害怕表现出来,那恐惧就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结果了。 “听奶奶他们说这里已经有十多年没有人进来过了,你看这些房子像有人天天打扫一样,比我屋里还要干净...”表弟并不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只是把他心里的想法如实说出。 “那又怎么样?”我的视线在三清殿里扫视了几圈后,故作镇定的问道。 “有鬼啊。”表弟此时一副看白痴的眼光看着我,他心想我都说到了这个样子了,你还不懂眼前的情况,是真傻还是装傻啊。 “你见过大白天有鬼?去前院看看再说。”我强打起气势又反问了表弟一句,然后开始往前走去。 三清殿左边的那道门就是通向前院的,都到了这里了,我怎么可能止步,虽说我心里也有点发毛,但是在我的好奇心驱使下,这点恐惧还是不算什么的。 “等等我。”表弟见我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也是毫无办法,也只能硬着头皮跟我一起往前走了,在他看来两个人总有个照应,要是出现什么突发情况也有人报信,这也就是人的心理,平常一个人或许不敢去干些什么,要是有个伴陪着,那胆子都能提高好几个档次。 当我们两个一前一后的步入前院,首先看见的便是一个不算太大的院子,院子中间摆放着一个比成年人还高的烧香纸用的石炉,石炉不远处有一棵从树中间裂开的桂花树,而院落两边则是两层木楼,这里的种种情况都让我看着眼中时,心里便升起一丝不舒服的感觉,而当我的目光落在这两层木楼上时,我的第一感觉便是有人住在这里,当这些不安的感觉从心里升起时,我打算后退了,从进来后便看到四处都一尘不染的样子,再加上前院看到的这些物件,也太诡异了。 “老表,你看那前面的屋子里有火光。”就在我打算叫上表弟退出去时,表弟惊讶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而我随着视线往表弟说的那个屋子望去,这一眼看到的景象让我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 第十一章 丢魂 当我的视线移动到表弟惊叫所指的地方时,着实把我吓得不轻,我们正对面那座大殿里,居然有香烛在不断的燃烧,那烛台上跳动的火焰本该是金黄色的,此时却带着一丝绿光,这让原本这些年没有人来打理的大殿显得更加的阴森。 从进入里院开始,一路走来都没有看见这座宫庙本该有的灰尘,再到现在这里看见的烛光,这其中的种种不符合常理的景象,都让我下定决心有多远跑多远了,至于起初我打算在这里面淘点宝贝什么的想法,早就被我抛到了九霄云外,我现在唯一想的就是马上出去,即便是现在回家被揍一顿,也比待在这里好,这里的一切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虽说现在是白天,可我还是担心再待下去指不定会出点什么事,如果是那样的话,就得不偿失了。 “老表我们回去。”由于这接二连三的景象和气氛让我的心理从担心逐渐上升到了害怕,所以我没有再犹豫,开口就跟表弟说道。 “还这么早,我们去里面看看。”这一次表弟并没有像以往一样附和我,而是指了指那座阴森的大殿说要进去看看。 我不知道表弟怎么突然间胆子就变大了,从刚开始进来就一直在我身边不时的跟我说要出去,而现在我说要回去了,他居然说还要进去看看,可时间根本就容不得我再去思考这个问题,因为表弟已经迈开了步子往大殿的方向走去。 看着表弟在我一愣神的时间里就已经走到了院子当中那座石炉旁边了,显然这个时候我要阻止他继续前行是不可能的了,而要我丢下他一个人回去,也是不可能的,怎么说也是我忽悠他跟我一起进来的,要是这个时候丢下他,我一个人逃跑,那以后我还不被他鄙视死,所以我只好硬着头皮追了过去。 一走进大殿,那股阴森的气氛更重了,整座大殿里除了刚才我们看到正在燃烧的香烛外,就只有供桌后面的一尊面如黑漆,浓眉横髯的不知名雕像,至于是谁,我不认识,但这座雕像给我的感觉很是不舒服,至于为什么,我又说不上来。 而到了这时,我更加坚定了要离开的想法,可就在这时,表弟突然做出的举动让我看得目瞪口呆,只见他走到供桌前,双手合十的跪下,然后他嘴里传出一个尖锐的声音念叨着。 “旗鼓香炉通三坛,香气沉沉应乾坤,一声法鼓震天惊,燃起清香透天门,二声法鼓震地摇,焚香点烛请神龙,神龙脚踏七星步请得神龙水火神翻云覆雨到坛前,神兵急急如律令...” 听着这像咒语一样的的话语,我可以肯定这声音并不是表弟的,虽然从他嘴里传出来的,但这声音听在我的耳朵里,犹如像锋利的刀在玻璃上摩擦发出的声音一般刺耳,此时的这种环境,再加上表弟像被鬼上身了一般的举动,已经把我吓得手足无措。 “老表,你在干什么?清醒一点...”此时我除了用最大的声音想喊醒表弟外,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而这一刻我才突然发觉表弟为什么非要进来看看,搞不好在当时他说要进来的时候就已经不是他自己的思想在控制自己的身体了,想到这些,我心里就一阵后悔。 “嘻嘻。”不知道表弟是不是听见了我的呼喊,在他念完那些咒语后,一个后空翻拔地而起,跟着就稳稳的站定在地上,冲着我一笑,而笑完之后,就开始围着这座大殿上下翻腾,那一个个动作跟我在电视里看到的京剧演员表演时的动作几乎没有什么两样。 但他这一声笑声却笑得我毛骨悚然,如果说刚才他那尖锐得念咒声是让我心惊的话,那他这后面的一笑绝对是让我胆寒了,那声音完全像是那两三岁的小孩子被人卡住脖子时发出的那种声音,看到这里,我脑门上的冷汗直往下掉,而后背的衣服也全部被冷汗浸透。 “啊,放了我老表..”看着四处翻腾的表弟,此时我也不知道哪里来了勇气,大喊了一声,抓起供桌上的烛台就往表弟冲了过去,随着我手里的烛台“砰”的一声砸在表弟的后背上,原本翻腾的表弟立马躺在地上不动了。 这时我也不管有没有砸伤表弟,总之他不像刚才那样鬼上身般的四处乱蹦跶,我就谢天谢地了,就在我心里松了一口气,打算把表弟拖出去的时候,我的手刚伸到表弟的腋窝下,表弟猛的睁开了双眼,然后两只手像上一翻,紧紧的抓在了我的手腕上,我可以肯定当时表弟抓在我手腕上的力道,绝不会比一个成年人轻,就在我龇牙咧嘴的时候,表弟突然一脚踹在我的胸口上,好在他脚上的力道并没有像手上那般大,但也让我踉跄的退了几步便一屁股坐在地上,而表弟见我被他踢倒后,也没有再搭理我,几个空翻便翻到院子里去了,随后一眨眼蹿上了二楼,便不见了踪影。 我强打起精神忍着疼痛追了出去,这时哪里还有表弟的影子,看着表弟消失的二楼,我知道自己这次闯了大祸,回去免不了要挨揍了,但我心里更担心的便是消失了的表弟,这个时候我知道他不是我一个小孩子能救得了得了,唯一得办法就是跑回去喊人来,想明白了这点,我也顾不得其他,强忍着一口气就往家里跑去。 当我跑到家里的时候,果不其然肖刚的妈妈正在堂屋里面对着外婆舅舅他们坐着,看那模样就是打算对我跟表弟兴师问罪,而此时我顾不得她问不问罪了,我表弟还在天后宫里下落不明了,要是再被她耽误点时间,指不定表弟真会出点什么危险,所以没等大人们开口,我便气喘吁吁地把表弟在天后宫里的情况跟在场的人描述了一遍。 当听完我的描述,首先是舅舅急了,转身到后屋拿出一把砍柴刀就往天后宫跑,而这个时候家里的其他人已经顾不上骂我了,毕竟再骂也于事无补,救人才是当下最重要的事,而肖刚的妈妈在听到我们进过天后宫后,也顾不上再找麻烦,好像此时她心里很是害怕一样,跟外婆说了一句要回家照顾孩子后便匆匆离去。 “你啊,太没听话了,就晓得到处闯祸,等下再收拾你...”见舅舅他们都去天后宫了,外婆便说了我几句,而此时我哪还敢有什么不满,便低着头听外婆说话。 话说舅舅火急火燎的提着刀往天后宫的方向跑去,半路中也碰到了很多村里的乡亲,由于这几年村子里的人都很齐心,在听到舅舅说是自家孩子在天后宫出了事后,立马就加入了舅舅的队伍,拿的拿铲子,拿的拿锄头扁担的,总之当舅舅他们来到我跟表弟凿洞的那扇墙面前时,这支队伍已经不下二十几人了。 要说大人们的力量比我跟表弟强了不止一星半点,我们两个凿了一两个小时才打穿一个小洞,而舅舅他们几乎在一两分钟之内便把整堵封住门的墙给推倒了,随后这二十几人便浩浩荡荡的冲进了里院。 虽然这些大人当中也有人奇怪这里的环境太过干净,但此时也顾不得去想这些,毕竟他们此次前来的任务是找孩子,而不是观赏风景的,等舅舅他们来到表弟失踪的那个前院时,舅舅首先带人走进了那间还在燃烧着香烛的大殿。 “这不是妈祖殿吗?怎么供奉的不是妈祖而是晏公?奇怪,按理说我们这没有人供奉晏公啊,以前的妈祖神像去哪里了?这又是谁搬来的?”由于以前天后宫没被封闭的时候舅舅来过,所以他一眼就认出了我跟表弟进入的那座大殿是供奉哪位神仙的,而对于我不认识的那座雕像,舅舅也认了出来,随着他看到这些,很多疑问也在舅舅的心里升起,但他也知道当务之急是找到自己的孩子,这些问题还是找到孩子之后再来思考。 “大家分头找。”见大殿里没有表弟的身影后,舅舅又让大家分开寻找。 “在这里。”不得不说人多就是力量大,在分开没一会,一个村民在二楼向大家喊道,而舅舅听见这声,立马跑上了二楼,当看到表弟此时正躺在二楼的一间屋子里昏迷不醒时,舅舅眼都红了,顾不得观察这间屋子的不同,抱起表弟就快速的冲出房间,此时舅舅心里就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把表弟送去医院。 可当把表弟送到医院一番检查后,医生却说一切正常,这时舅舅心里有了点底,毕竟这些年来,舅舅也见过不少稀奇古怪的事情,对于表弟现在昏迷不醒的情况也清楚不是医学能解释的了,所以也没耽误,又抱起表弟火急火燎的回来家。 “剑(我的小名)你告诉舅舅你跟你表弟是怎么进天后宫的,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当舅舅抱着表弟回到家后,第一时间就问起我当时的情况, 到了这个时候,我哪里还敢有半点隐瞒,只好一五一十的把我们打算进去寻宝到打洞什么的全部说了出来,而外婆听见我说完后,一把揪起我的耳朵只骂我胆子天大,说神仙的地方也敢去寻宝。 “妈,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不要再怪剑外甥了,这次的事情怕没有那么简单,我看花钱应该是被人整了。”见外婆对我一番责骂,舅舅立马上前打圆场,都说天亲地亲,不如娘舅亲,这番话果然不假。 当外婆听完舅舅的话后,也没再责骂我,而等着舅舅继续说下去,紧跟着舅舅把他看到的一些情况跟外婆说了之后,外婆想了想后,便让舅舅去隔壁村子请一个道人师傅来看看,毕竟这些情况,还得对症下药,只是外婆偶尔瞥下我时,我都下意识的往后退一步,我也担心外婆的手再次揪上我的耳朵,怎么说那手揪在耳朵上都痛啊。 也许是担心表弟的情况,舅舅从家里推出那台老式的飞鸽牌单车,两腿跨了上去,也不管坐没坐稳就猛的一蹬,往下菜园的方向驶去。 一个多小时后,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前,舅舅把那位道人师傅请到了家中,而这位道人师傅在表弟床前只是瞥了一眼就从嘴里淡淡的扔出一句话。 “你崽的魂丢了。” 第十二章 烧胎 《昭公七年》:“人生始化曰魄,既生魄,阳曰魂;用物精多,则魂魄强。 三魂七魄者全聚者,乃人也。但世人,未必三魂七魄齐全。 前文说过人有三魂七魄,三魂指的是天、地、人三魂,各自主掌人的命、运、寿三者,虽然息息相连,却又各自为界,这也正是因为人也在天地的法则之中,法则当中有你,而你不但成不了法则也更改不了,这跟道家的道是同一个道理,道可以是万物,而你是万物当中的一物,但你却始终成不了万物,所以三魂各自对应天地人三界,而天界与地人两界的分隔,也导致了天魂不像地人二魂那般随人与生俱来,但凡事皆有利弊,尽管天魂是后天形成,但天魂恰恰由天道集成,所以比之地人二魂,天魂往往更具有灵气,而一些窥得天道的人,也正是保持天魂的灵气不散,才得以正道。 而七魄则是: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而七魄中的天冲灵慧魄主掌思想与智慧;气力二魄和中枢魄则主掌行动;精英二魄主掌身体与强健,但七魄的中心又是中枢魄,因为人身体中的人魂与中枢魄的联系最为密切,就好比你人光有寿命,却自身的中枢神经坏死了,那你也就是活死人或者植物人一个了,所以中枢魄也称之为命魄。 虽说三魂七魄不全也可以存世,但这并不是一个完整的生命体,只有在人体内部,以命魄为中心,天冲灵慧二魄聚天之阴,与精英二魄守地之阳,阴阳调和,产生人魄有形之气力;在人身外部,则由天魂之阳,与地魂之阴交合,成命魂,成三魂相合之相,方主人无形的命运。 而天地二魂的命与运相联合,才能主人命的好坏和强弱。寿则是人的命魂,支持自身的天地二魂,运由寿生,却由命主,运的旺盛与兴衰,全由命所主,运无形而命有形,运与命复合,则构成人类完整的生命体。 《说文》——魂,阳气也。 《左传》:”心之精爽,是谓魂魄;魂魄去之,何以能久?” 当外婆舅舅等人听到这道人师傅说表弟此时昏迷不醒是因为丢了魂,大家那叫一个心急,在那个年代的农村,几乎家家都信鬼神魂魄一说,要是谁家胆子小一点的妇道人家在听到自己家里有谁丢了魂,那指不定会吓蒙过去,所以外婆跟舅舅一听到这里,立马拱手给那个道人师傅作揖,希望他能力挽狂澜,而我则早就缩到一边去了,生怕这个时候被家里人抓来训斥一番,毕竟表弟变成现在这样的始作俑者是我。 “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老道说说。”这身着平民服装的道人几乎无视了外婆几人的作揖,只见他右手轻轻的掸了下衣角便坐在表弟床前的椅子上,我在一旁看着这道人,心里暗自说道这老货的谱摆得也太大了点吧,用今天得话来说就是臭屁。这道人我到不是第一次见,以往每年在龙抬头的日子都会跟他见上一面,只是那时我还不记事,所以没有什么印象,而现在我在一旁看着他的举动便觉得这货就一骗吃骗喝的老神棍罢了。 说来也甚是奇怪,不知道这老货是不是感应到了我在心里骂他还是咋滴,趁舅舅跟他说道的时候,每当我再一旁嘀咕时,他那锐利的眼光都会瞥我一眼,而当他看戏我时,我便觉得心里有种被锤子砸中般的感觉,但随后我不再骂了,当他再看我时,那种感觉却又消失不见。 大人组织语言的能力远远比小孩子强,如果要我跟这老神棍说个一二,恐怕一时半会说不清楚,而舅舅差不多只花了十几分钟便跟这老货把来龙去脉理了个明白,而当这老货了解了后,便对我招了招手。 “后生,你过来。” 说实话,当时看到他对我招手,我想死的心都有了,一听到他那犹如锯木般的声音,我就下意识的往后退,而这时外婆见我这番模样,便一只手闪电般的扯住我的耳朵,把我往那老神棍的面前拉,边拉边说。 “老师傅喊你过去,你退个什么劲。” “咦,这后生的面相倒是奇哉,八字拿来我看看。”这老神棍倒没有因为我的退缩有什么不满,而是在看清楚了我的相貌后,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我那时对于八字这些并没有什么概率,只想着怎么脱身,管你什么八字久字的,只要离你远点,我就谢天谢地了,而外婆一听到这老神棍要我的八字,立马就告诉了对方,也不知道这老神棍在外婆他们眼中是不是真的有些本事,总之他只要开口,外婆他们就对他的话奉若神明。 “老师傅,您看我这孙子的八字...”见那老神棍一只手把我的左手抓住,一只手在那里掐算了半天,外婆迫切的想知道他算出了什么,所以连敬语都用上了。 “真是怪哉,除了推出这后生的八字颇大外,其他的老道倒是一无所获。”这老神棍在手指乱掐一通,嘴里念了不知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语言后,看着我的眼神更怪了,而我听到他这句话,倒是不害怕了,只是心里对他的鄙视更重了,心想你一下奇哉一下怪哉的,你以外你是天龙八部里的逍遥子吗?当然这话当时也只能在心里想想。 “小后生你叫莫个名字?”没等外婆再问,这老神棍这次把问题抛向了我。 “补剑雄。”由于我已经在心里把对方打上了神棍的标签,所以回答他时很是随意。 “剑,古之圣品也,至尊之贵,堪称王道,补之一剑而称其雄,王道称其雄...”当我告诉这老神棍名字后,他跟竹筒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的没玩没了,我心想这人莫不是脑袋有问题吧,要不然怎么会因为我的一个名字而罗里吧嗦半天。 在场的除了这神棍,没有人能听懂他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外婆最后见这老神棍说完后,便开口再次问道。 “您看我这孙子?” “先烧胎吧...”这老神棍倒没有直接给外婆一个答案,只是站起来开口说了句烧胎,然后吩咐舅舅去准备等会需要的物品。(烧胎:是湘西的一种奇门秘术,用香七七四十九根,一红一白的蜡烛两对,鸡蛋数量因烧胎的人数而定,白色细线九根,黑色细线二十一根。先将蜡烛点燃,然后右手执香将香在蜡烛上点燃,跟着将点燃的香放于口中,分三次长,七次短的时间在口中进出十次,期间要保持香的火焰不灭,在从口中拿出后,让被烧胎的人手捧一枚鸡蛋,顺时针化三圈,逆时针化三圈,然后把鸡蛋投入金刚木炭的火盆中,当把香插入香炉后,鸡蛋便会爆开,而往往施术人会从鸡蛋爆出的形状看出一丝天道,告诉你撞到了什么,当告诉了你破解方法后,便会让你把这鸡蛋吃下去,在你吃下鸡蛋后,便用黑白细线分别白三黑七之数搓成线圈,系在你的脖子、手腕、脚腕三个部位,命曰固三魂,也叫守魂绳。而这些线圈不自然掉落,是不允许人为弄掉的,只有当其自然掉落时,整个秘术过程才算圆满。) 当我一听到烧胎两个字时,我傻了,因为对于烧胎,我并不陌生,早在两年前我就接触过,而我们村子里的小孩子几乎都烧过,但我却非常排斥,先不说每次烧完后,要吃那被炭火烧的黑乎乎的鸡蛋,就是那老神棍每次给人系那守魂绳时,用他那独有味道的口水沾在绳上,在你身上搓几下,那味我也受不了,前几次还好,毕竟没有那种意识,但现在我有了自我意识,是打心底抗拒。但抗拒也没办法,在外婆跟舅舅他们的威压下,我只好练起了闭气功。 由于烧胎需要的东西很简单,没过多久,便如数的送到了老神棍面前,本来这种秘术是需要去堂屋的,但表弟还在昏迷当中,只好退而求其次,在这老神棍拜请了他的祖师后,嘴里开始念念有词。 “一柱心香插炉中,双双玉烛映辉红,三杯浓酒献圣宫,监格四字五中味,六遭紫巷连霄奏,七表真人瑞气浓,八宝装成九霄殿,十面拜请祖圣宫。” 随着他这些咒语念完,他手里的香也开始点燃了,当他把那燃着明火的香送入口中时,我心里暗赞一声,这老神棍耍起把戏来了?而随着香进入到他口中,我明显看到他左脸脸颊后边的颧骨突然鼓了起来,毫不夸张的说,那颧骨少说也鼓得有十公分,先不说这货有没有真本事,光凭他这一手,我想随便走到哪里都能唬住别人。 由于这次表弟是主角,所以当这老神棍弄完了前面的步骤,便用香在躺在床上的表弟身上画着什么,接着把鸡蛋这些也投入了炭盆中后,随着“砰”的一声,鸡蛋爆开,那老货倒也不怕火烫,伸手如闪电般的从火盆中抓过鸡蛋,看了一眼后,嘴里很是惊讶的说了一句。 “蛇化青龙...” 第十三章 蛇化青龙入天池 《兰台妙选》:蛇化青龙入天池,功名赫奕。 巳属蛇,辰属龙,丙午丁未为天池,巳人得辰而为青龙,更逢丙午丁未,则腾跃必矣。亦须得时者为荣,若生居闭蛰之时,止是虚名而已,若辰见巳,反为以大就小,经云:蛇生龙穴则进,龙生蛇穴则退。 见那老神棍忙活半天却只是惊讶的说出这四个字,大家都是一头雾水的样子,当然我心里也满是好奇与疑惑,从头到尾都只见他如耍戏法的一样平静与专注,怎么从火盆里一拿出蛋就语带惊讶呢? “老师傅,什么是蛇化青龙啊?”由于事关表弟的性命,所以舅舅听见这老神棍又是蛇又是龙的,立马开口紧张的问道。 “甲壬纳乾天,子为墨池;甲辰青龙。癸巳、甲子、丁酉、甲辰,蛇化青龙如天池,日月光辉护此身。”就在大家都以为这老神棍会在舅舅问他后,他会直接告诉大家是什么意思,可没有想到的是这老货居然又开始咬文嚼字起来,一句句古文也不管大家听得懂听不懂,很有深意的说了起来。 舅舅虽然心里也是一阵骂娘,可事关自己的孩子,也只得再次耐着性子像老神棍请教。 “老师傅啊,您老就直说行不?我就这一个儿子,您一下蛇一下龙的,什么乾天,甲子的,说得我整颗心都悬起来了。” “是啊,师傅您就直说吧,要是需要莫子,我让小妹崽(我舅舅小名)去准备。”外婆平时也喜欢看一些古文,所以并没有太紧张,但老神棍说的这些,她也是一知半解,见舅舅再次开口后,外婆也出声道。 “把这个蛋给你崽喂进去,等我再看看这后生再说。”老神棍并没有因为外婆与舅舅追问就立刻为大家解惑,而是把从火盆中拿出来的蛋递给了舅舅,随后又用手指了指我。 本来我听到这老神棍要把那烧的焦黑的鸡蛋给还在昏迷的表弟吃时,我心里暗自为表弟祈祷了一声,跟着就窃喜的打算隔岸观火了。虽然我跟表弟关系好,但我同样也喜欢看表弟吃瘪,大概人的天性就是这样,关系越好就越喜欢看对方出糗。 也许真是应了“乐极生悲”这个词,当我暗自高兴以后可以用这件事来糗表弟时,这老神棍用手一指我,我的心立马提到了嗓子眼,这老家伙说还要看看我,不会等会我也得吃那黑得像炭一样得鸡蛋吧?想到这里我不免咽了咽口水。 仿佛这老神棍像听到了我的心声一般,接着就用行动把我所想的变成了现实,这真的是“唇亡齿寒”啊。我看着这老神棍拿着香烛这些重复着刚才的动作,我此时完全没有了起初看戏的心情,心里也一直在祈祷时间能过得慢一点。 人心就是如此,看热闹时只要事情不涉及自身,就可以乐呵呵的看下去,可一当事情波及到自己,立马就想离得远远的,心理前后转变可谓是相当巨大的。 我此时不就是想立马跑得远远的,离这个老家伙有多远就有多远,虽然我不知道表弟处于昏迷当中有没有知觉,但当我看到舅舅把鸡蛋碾碎加上水,然后掰开表弟的嘴巴往他嘴里灌时,表弟脸上明显有浮现出一丝痛苦的表情,我恨不得一刀捅死这老神棍,昏迷中的人在吃这鸡蛋时都会痛苦,那我这好生生的站在这里的人,要是吃下去岂不是要命啊。 当我心里升起逃跑的念头时,却已经晚了,先不说在一边观看整个过程的舅舅他们,即便是这在我面前一边念念有词一边手舞足蹈的老神棍,我一个小孩子也是无法跟他抗衡的,所以只能在心里对他大骂不止。 “果然如此。”就在我两眼不观世间物,一心只骂害我人时,这老家伙出声把我拉回了现实当中,当我看到他把那黑乎乎的鸡蛋递给我时,我哭的心都有了。 “还不快吃了。”对于我此时一副哭脸研究该从哪里下嘴的模样,舅舅直接忽略不计,接着又对那老神棍恭敬的问道。 “老师傅,怎么样了?” “我刚才说了蛇化青龙入天池,这本是古籍之中对一个人的命运格局分析.....但在我门派当中却有另一个记载,人的命运是可以借一些外物更改的,说明白点就是贵人相助,你崽这次倒是因祸得福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这老家伙觉得自己又成功的祸害两个活泼可爱的儿童,这次这老神棍倒没有继续说古文,而是很自然的跟舅舅解释了一遍。 “可我崽现在还没醒过来啊?”舅舅对于表弟有没有贵人相助倒没有兴趣,他现在只是想自己的孩子能够平安的醒过来,其他的都不重要。 “当贵人相助之时,你崽自然会醒。”对于舅舅的着急,老神棍完全无视,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样慢慢说着。 “师傅,这人海茫茫的,要去哪里找这个贵人?”全中国几亿人口,要贵人相助,才能让表弟醒,这得等到什么时候去了?所以担心孙子的外婆也急忙开口。 “蛇化青龙既然不是自己之命,那就是借外界力量蜕变其身...喏,那贵人不就在你们眼前吗?”老神棍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说了几句,最后手指一指停在了我的面前。 “剑是我崽的贵人?”看到老神棍指着我,舅舅大声的惊讶道,不止是他,就连平时处事不惊的外婆也是同一个表情。 “你崽生肖巳蛇,这后生辰龙,虽然我还没有到天后宫里看过有什么蹊跷的地方,但此事因这后生而起,而你崽与这后生又有血缘关系,借助其中的血脉,蛇要化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只是..”我本来在一边像吃中药一般苦着脸吃着鸡蛋,一听到这老神棍又把事情扯到我头上,我连挖他家祖坟的心都有了。 “只是莫个?老师傅你开口便是,能办到的我们一定办,不能办的也会想办法。”在知道了这个贵人是我后,舅舅他们心里悬起的石头也落了地,但一听到老神棍话里有迟疑后,本来落了地的心又升了起来,毕竟没有人在毫无办法之时看到希望后,希望这突然出现的转机消失,所以舅舅一副大包大揽的说道。 “确切的说你崽丢的并不是魂,而是魄,人生始化曰魄,既生魄,阳曰魂,而魄不同如于魂,要想蛇化青龙,除了找回你崽的魄外,还得需要一股极浊极纯之气注入你崽的印堂。而找回你崽的魄除了需要这后生外,还需要一位童女,只是这魄好找,气却不好注入,毕竟最后成功与否还是得靠这后生帮忙。”看到舅舅一番诚意,老神棍也不再迟疑,把刚才没有说完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果不其然,我在看到老神棍指我时就预感这老家伙会又带上我,现在居然说出表弟苏醒是否成功的关键在我身上,我双眼几乎喷出火来,要是眼神可以杀人,这家伙都不知道被我碎尸万段多少遍了。 “童女好办,我家里还有一个丫头,我哥哥家里也有一个丫头,剑小子的家里也有一个姐姐,您老就直说该如何操作就行。”一听到成功的关键是我,大家心里再次升起的大石头也就再次放了下来,舅舅知道成功关键是我后,原本紧皱在一起的眉毛也舒展开来,跟老神棍说话也没有了前面的紧张,一副你只要说得出,我就能办得到得样子等着老神棍继续开口。 见舅舅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老神棍也顺了舅舅的意,当听完老神棍说的这些步骤后,大家又一次傻眼了,而其中的我不止是傻眼,更是欲哭无泪,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肯定不会去寻什么宝了,一次贪心酿成的祸,居然要我做这么多事来补偿,早知道会受如此多的折磨,打死我也不会带上表弟去天后宫。 第十四章 喊魄(上) “老家伙,果然没安好心。”我此时心里恨得牙痒痒,如果不是怕挨家里得揍,不管打得过打不过这老神棍,先扑上去,用牙咬也得让他少块肉。 先说找魄,他大娘的,这老家伙居然让我跟一个童女大晚上的两个小孩去舞水河里的桥墩下喊表弟的名字,喊上七七四十九声后,再原地捡一块石子带回来,先不说大晚上的河里有没有涨水,就是干的也没有人敢大晚上的去这舞水河里瞎逛悠,因为这条河太神秘了,稀奇古怪的事更是层出不穷,我出生就在这河边上的村子里,这河里的灵异事件不说听到的,光看见的也不下十数件了,这老家伙让小孩子去喊魂,亏他想得出来,即便是在2014年的今天,这条河每年一样更往年一样,多多少少都会吃几个人。 而说到给表弟注入极浊极纯之气就更他大娘的离谱了,要我把从河里带回来的石子一块塞在表弟的枕头里,另一块放在表弟的手里,接着就要我从午夜十二点不许张嘴坐在表弟床前,一直到第二天的午夜十二点,当到了时候,我就张嘴对着表弟的额头吹口气,然后再吸一口气再吹一下,等做完这些才没我的事,而等我吹完气,到了辰时让太阳光照在表弟身上,表弟就会醒。 先不说坐二十四个小时不张嘴,我是不是抗得住,即便抗得住不睡觉不张嘴不吃饭,那也扛不住撒尿这些问题啊,一想到这些我当时就心想我是上辈子挖了祖坟还是杀了你全家,你整人也没有这般整法的,何况我还是一个小孩子,就是换成自控力强的成年人恐怕也不一定能在二十四个小时里保持这些条件一个不破。 “师傅,难道没有其他办法?那舞水河即便是大人也不敢晚上去,这要两个小孩子去怕是...”最后还是外婆打破了沉静的场面,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不去河里,孙子好不了,而去了河里,有可能外孙会出意外,所以外婆说了一半便没再说下去,即便是外婆没有把话说完,但大家都可以猜到外婆担心小孩子去会出意外。 老神棍看到外婆欲言又止后,先是摇了摇头然后说道。 “你孙子命里本就有此一劫,如果不是你外孙当时跟他一起,辰龙之光照着巳蛇的话,早就回天乏术了。而你孙子本是冬眠之蛇,靠自身的命宫五行是没有化龙的机会的....既然天道让你孙子留有蛇化青龙的命宫,那自有天道的安排,而你外孙的命宫五行正好顺应天命,少了他万万不行。” “可是...” “办法只有这一个,蛇化青龙,没有青龙之气,蛇何以化龙入天池?”见外婆再次开口,这老神棍没有等外婆说完便直接开口打断了外婆继续说下去的念头,在扫视了一圈屋里众人的表情后,便指了下我,接着说道。 “我虽然算不出这后生的命具体如何,但此次前去绝无性命之忧,你们大可放心。” 见到老神棍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外婆他们也就不好再说下去,毕竟在那个年代,农村人都相信道人能够凭秘法通神鬼,所以心里再担心,还是会按照道人说的去做。 看到外婆点头,我完全愣住了,我很想开口说出不去两个字,但我不知道为什么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我转过头看了看还躺在床上的表弟,我心里又不免暗叹一声,仅管我很想表弟能好起来,但一想到晚上要去河里,我心里的天平明显往退缩这边倾斜,也许人心就是如此吧。但事已至此,都是我一手造成,如今愿不愿意已经不是我能主宰得了得,听天由命吧。 “老师傅,您老要我找的人,我已经带来了,这是我妹崽,您看看。”就在大家各怀心事的时候,前面出去的舅舅带着表姐走到那老神棍面前说道。 “嗯。”由于老神棍正在整理作法的家伙什,听到舅舅的话语,只是微微抬头瞥了一眼表姐便继续忙手头的事情去了,可他刚埋头没过几秒,像似想起了什么一样,猛然一抬头看着表姐诧异的接着开口。 “这小娃娃怕是难养活啊。” “师傅你这是莫个意思?”听到老神棍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原本因为刚才的事,心里已经存有芥蒂的外婆有点不满的开口问道。本来让我晚上去河里,外婆就不情愿了,现在看见自己的孙女,这老神棍看了一眼就说出这么一句话,换成是任何人恐怕都会发火,如果不是表弟还躺在床上,估计外婆都开始撵人了。 “老师傅,您老也别怪,我妈她也是心疼这些后辈,您才看了我妹崽一眼就这么港,换谁都接受不了啊。”尽管小舅在听到老神棍的话后也很是恼火,但事关自己的孩子,加上也清楚一些老神棍的手段,也只好把怒气压了下来,所以小舅看到老神棍在听了外婆的质问后,脸上的表情明显开始阴晴不定时,立马出来打圆场。 “哼,信与不信是你们的事,老道的话就说到这里,她九岁必有一劫。告辞。”没有想到这老神棍的脾气比起他的手段来也是不逞多让,尽管有小舅好言相劝,但这老家伙像似吃了秤砣一般,把自己的家伙什一收,大步的出了门。 小舅原本想追出去,奈何外婆没有发话,也只得作罢,直到老神棍离开了一会后,舅舅才开口问道。 “妈,你看这事怎么办啊?” “那姓李的道人也太无礼了,几年后的事都能预测?这不好端端的咒我孙女嘛,要不是有几分真本事,我早就撵他走了。”经过这一番事情,外婆也正处于气头上,所以跟小舅说话也能听得出她话中的怒意,但几年后,没想到表姐真的在九岁时遭遇了大劫,而那个时候我才知道这姓李的老神棍确实有本事,而他李包包的外号也在整个县城都声名鹊起。 “那晚上的事了?”对于老神棍的预言,小舅虽然也持怀疑态度,但他还是想再跟外婆说道一二,但一听到外婆带着怒意的话,又不敢开口了,是啊,几年后的事,谁能知道,想到这里,小舅便没再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而是问起了关于表弟的事来。 “照办。”外婆丢下这么两个字,便转身离开了房间,而我心里却是五味杂陈,原本我还以为在老神棍甩手而去后,自己会被幸运之神眷顾,可没想到只是空梦一场,只好坐下来跟表姐等待夜幕的降临。 夜幕的来临并没有因为我心里的祈祷而变慢分毫,加上我打心底的抵触今晚要去做的事,反而让我觉得今天的夜晚比往常还要来得快一些。 夜幕刚一降临,便像以往一样大家在堂屋里围着八仙桌坐下吃饭,也许是因为晚上我跟表姐两个小孩子要去替表弟喊魄,今天桌子上摆了几碗只有在逢年过节才能吃到的肉食,而原本我们这些小屁孩在平常吃饭不能上桌只能拿着饭碗夹点菜去旁边吃的规矩,今天也被打破,饭菜还没上桌时,我跟表姐便被两位舅舅拉到桌前坐好。 “多吃点...”舅舅他们一边说着一边往我跟表姐的碗里夹菜,要是我不知道等会要去做什么,或许我看到眼前这么多的油水,会如同以往一样风卷残云扫荡一番,但就是因为我比同龄人想得多,心里一直想着晚上自己会不会出事,所以我此刻一点食欲都没有,只是有下没下的在碗里用筷子扒拉两下,然后嘴里如同嚼蜡般的再咽下去。 而表姐则跟我相反,不知道她是天生缺根筋还是胆子大,在小舅跟她说了晚上要去帮弟弟喊魄后,反而很是兴奋,这个下午都一直在我耳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而这时面对舅舅他们给她夹菜什么的,都来者不拒,笑嘻嘻的吃了个满嘴油。 我看着表姐狼吞虎咽般的大口吃着饭菜,我心里暗道缺心眼就是好,吃饭都比别人香,不知道是不是表姐知道我在心里骂她,左手拿着一个鸭腿在我面前不时的晃悠一下,嘴里还说着真香,我看着她那张脸颊上挂着饭粒的笑脸,苦笑着想到,等会但愿你还能笑得出来。 “剑,你看龙凡(表姐)都喰得喷香,你也多喰点,过了这餐,你是要等到后天才有饭喰去啦.....”外婆看见我跟平常吃饭时的样子如同两人,也猜到我心里在想什么,所以出声提醒我不吃的话,会被饿一天,说着又往我碗里夹了我爱吃的鸭翅膀。 看着外婆的举动,我心头一暖,原本心里的恐惧也冲淡了一点,但也仅仅只是一点罢了,我想不管是谁,跟我互换一下,晚上去一个没有人愿意去的地方,即便是眼前放上龙肉,我估计你也会没有胃口。因为这太像最后的晚餐了,前方充满了未知... 未知正是恐惧的源头,但该来的总会来,逃不掉,避不开,并没有因为我的恐惧,改变什么。 这顿饭吃了两个小时才结束,从头到尾我记不清自己吃进肚子里的有几口饭,也许正因为我的食欲被恐惧暂时压制,所以我并不觉得自己有饥饿的感觉。 晚饭结束后,家里的人并没有像平常一样收拾桌面,而是准备了一些等会要用到的物件,没过几分钟,大舅跟小舅两人便一人拿着一个红灯笼交到了我跟表姐的手中,在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后,嘱咐了我跟表姐几句,便带着我们两个往河边走去。 第十五章 喊魄(下) 夏天的夜晚少了几分冬夜里的宁静与寒冷,但走在夜间的道路上,随处传来的虫叫跟偶尔一声不知名的鸟叫,更能让人感觉到不安与害怕。 尽管今晚月亮高挂,道道银光洒在地面上,让人可以看清楚地面,但我还是想撂挑子,毕竟先入为主的观念此刻已经深深的烙在了我的心上。 从家里到河边的路并不长,也就一里多一点,但走过这一里多地,我仿佛感觉像走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最后还是小舅开口说了句到了,我才知道我的恐惧之路才正式开始。 “你们两个记住,走到桥墩下后,要喊满四十九声弟弟的名字,然后原地捡块石子回来,灯笼里的火千万不能让它熄灭,要不然你们弟弟就醒不过来了。知道了吗?”到了河边后,小舅转身对我跟表姐慎重其事的交代了一番,直到看见我跟表姐点头,才没有继续说下去。 “不要怕,我们在这里等你们两个,有什么就喊...去吧。”一边的大舅看了眼距离五十多米的桥墩,然后确认河里没有涨水后,才收回视线,给我和表姐打气,告诉我们会在河岸上看着我们。 “大伯伯、爹,我会在照顾好表弟的。”看见我不出声,表姐大大咧咧的在大舅跟小舅面前大包大揽一番,我看见两位舅舅听见表姐的话,两人不约而同的摇头苦笑,我心想等会有你哭的时候。 “还傻站着干嘛?走啊。”不等两位舅舅再次开口,表姐一手拿着灯笼,一手拉着我往桥墩的方向走去。 在表姐的催促下,我只好硬着头皮往桥墩的方向走,尽管我走得很慢,但随着脚步往前,当我三番两次转头往岸上望去时,除了一片黑漆漆的四周外,哪里还能看到舅舅他们的身影。 说实话在河里行走是一个体力活,特别是晚上,搞不好一个不小心你就会摔一跤,脚底下都是大大小小的鹅卵石,有的光滑,有的长满青苔,踩在上面“嘎吱嘎吱”的声音不绝于耳。 在河里走了一会,借助着天上那微弱的月光跟手中的灯光,看到桥墩离我们已经没有多远,表姐便又对我催促了几声,不时的数落我还没有她一个女孩子胆子大。 对于她的数落我直接无视,我看着那一排桥墩,心里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因为在这黑夜里,桥墩与桥墩之间的距离,我怎么看都像是一只只野兽张开的大嘴。 看到我又停了下来,表姐一巴掌拍在我脑袋上,让我快点走,如果要是在平时,我早就翻脸跟表姐打了起来,但在这一刻我却出奇的没有发火,只能缩了缩脖子往前走。 当走到桥底下时,别说要我喊表弟的名字了,就是大气我都不敢出,这桥底的温度明显比刚才底了很多,偶尔一阵冷风从桥底掠过,我后背一凉,让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由于我们身处在桥底下,天上的月光照不到这里,我们只能靠着两只灯笼里的灯光勉强看下周围的情况,而不知道是不是桥底温度低的原因,灯笼的灯光明显黯淡了很多,如果不是外面有层纱挡着,我估计这点微光早就被风吹灭。 昏黄黯淡的灯光在纱罩下微微跳动,把我跟表姐的影子拉得极长,如果这时要是有人能够看见我们两个手执红灯笼站在桥底下的话,我估计那人指不定会被吓成什么样子,因为处于这种气氛中的我,也是脑门直冒冷汗,当再一次有风从我们身边吹过后,表姐也开始害怕了,她一把抓住我的手,一双漆黑的眸子紧紧的看着我,生怕我会突然消失一样。 我能很清晰感觉到表姐那只抓住我的手有多么的冰凉,而从这股冰凉上,我可以肯定表姐此时的恐惧不下于我。 “我..们...回去..吧?”不知道是不是处于这诡异阴冷的桥底下,表姐被吓到了,说话都有点不清楚了。 “我们要喊完表弟的名字才能回去。”虽然我也很想回去,但我还记得自己是带着任务来的,只好提醒表姐。 “我怕,这四处都黑乎乎的...” 听到表姐说怕,我心里有点想笑,刚才是谁大大咧咧的扯着我就往桥墩走的?不过,在这一刻我也没有心思去计较这些了,只想喊完表弟名字后,就离开这个鬼地方,因为我也很怕,所以我故作镇定的对表姐说。 “那我喊,你来计数,喊满四十九声,捡了石子就回去。” 看到我这么说,表姐点头答应,只是抓着我的手越来越紧,而手上传来的一丝痛感,让我怀疑表姐是不是把指甲都掐到我的肉里去了,我本来想让表姐放开抓我的手,但低头看到灯笼里的光又暗了一分,我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我不知道灯笼还能亮多久,要是再浪费时间,指不定没到家,灯笼会灭掉,所以我忍着疼痛,大声的喊了起来。 “龙阳,快回来...龙阳...快回来...” 我一遍又一遍的按照小舅交代我的喊法重复着,但桥底的回音真的很大,每当我的声音刚出口,那回音便震得我的耳朵生疼,不知道我喊了多久,表姐出声打断我已经喊够四十九遍了,我才长舒了一口气,随后立马跟表姐原地一人捡了块小石子便往回走,但在我转身离开的时候,我瞥了一眼身后,突然在那一瞬间,我看到自己眼前出现了一条龙,而我跟表姐站的位置正好是这条龙的龙头。 当我用手揉了揉眼睛想看清楚时,除了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外,便什么都没有,而表姐见我又傻愣在当场,便拉了拉我,让我赶快回去,我被表姐这一拉,也立马清醒过来,想到刚才那一瞬间我看到的龙,我心里也再次被恐惧充满,顾不得再去多想什么,拉着表姐飞快的往回走。 当我们安全返回岸边时,两位等候多时的舅舅也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再三确定我们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后,便带着我跟表姐往家里去。 一路上我原本很想跟舅舅他们说点什么,但小舅却跟说到了家里后便不能再说话,要一直在表弟床前坐着,直到后天的子时才能开口,我一听到这里,便开始愁眉苦脸的了,也许是因为刚刚经过了河中喊魄,原本那颗悬起的心重新放了下来,加上晚上我确实没有吃什么东西,那股饿意在恐惧离去后,又重新苏醒,我暗自骂了一声自己,这下有苦头吃了。 回到家后,首先便是把从桥下捡回来的石子各自放在表弟枕头里跟手中。做完了这些后,外婆等人也再次交代我不能说话,一定要把极浊极纯之气吹在表弟额头上,为了怕我睡着,还刻意让两位舅舅在一边看着我,想到这些我便在心里狠狠的问候了一番那个想出这种主意的老神棍,害我没心情吃饭不说,还得受一番苦头。 极浊极纯之气便是人一天当中在亥时之末跟子时之初交替的两口气,人昼夜呼吸一万三千五百次,而经过十二个时辰后,人在亥时结束的时候呼出的那口气便是极浊之气,而在子时吸入的第一口气便是极纯之气。 这一天一夜可以说非常难熬的,我一个小孩子的意志力远远没有大人来得强,经过一天的神经紧绷,在回来后,我是又累又饿,没过一个小时我便觉得眼皮非常沉重,头也是一个劲的往下埋。 而每当我要睡着时,大舅便快速的闪到我面前,然后拍拍我,正当我强睁着布满睡意的双眼疑惑时,大舅便一只手捂住我的嘴巴,另一只手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一支朝天椒往我的鼻头一抹,跟着我便觉得一股冲天辣味直往我的鼻子里转,身体里的本能驱使我的身体剧烈挣扎,可我再怎么挣扎,在大舅有力的双手下都是徒劳,当我的睡意被驱散后,我的鼻孔呼呼的冒着热气,一双通红的眼睛里也满是泪水,不是我想哭,而是被辣出来的... 在这二十四个小时当中,我也记不清自己被大舅跟二舅反复折腾了多少次,反正每当我的脑袋稍微往下勾一下,二人当中总有一人会闪电般的冲上来,捂住我的嘴巴就是一番折磨,经过十几次这种折磨后,我便站了起来,我实在是受不了那股辣椒的味道,从那天过后,我对朝天椒也有了阴影,一看见这辣椒我就会想起那天自己被两位舅舅荼毒了一番。 在我如同机械一般的站立下,时间终于接近了新的子时,在我迈动了几下早已麻木的双腿后,大舅告诉我可以吹气了,见我慢吞吞的没有行动,大舅直接一手抓住我的后腰,一手托住我的肚子,便往表弟的额头前送。 当我对着表弟的额头吹完两口气后,我那紧绷了二十多个小时的神经完全放松,大概也是因为没有了这股紧绷的力量,我完成了我的任务后,头一低便昏了过去。 事后我是怎么回到家的,我完全不知道,只知道过了两天我才醒过来,而当我醒过来后,便直接找外婆要吃的,而外婆也像是早已料到一样,那肥得流油的猪蹄髈,散发着香味的芷江鸭...早就为我准备好了,我二话没说,下了床便是风卷残云。 而表弟也在我吹完气后,当辰时的阳光照在他身上没多久便醒了过来,他醒过来后也是出奇的喊饿,当然他也是运气极好,不但没有因为跟我去寻宝被家里骂,反而也是饱餐了一顿油水。 从那以后表弟还真跟那老神棍说的一样,读书学东西很是厉害,但这小子在多年以后的高考中,填志愿时居然力排家人的众议,没有报考名牌大学,而是报考了本省的一所大学,选了一个非常冷门的专业--考古。而我在知道表弟醒过来后,也开始相信老神棍确实是有真本事的一个道人。我的以后的命运也因为这次寻宝开始偏离原来的轨迹。 (童年篇就快完了,我会不时的传一些番外篇,这些番外篇都是我书中没有详细说明的,像天后宫的桂花树,桥的来源,晏公为什么会出现在天后宫等等...) 第十六章 预言成现实(上) 日月如梭,晃眼之间,三年时光就这么悄悄的从身边走过,经过几年前我跟表弟的寻宝后,天后宫再次面对对世人打开,里面的房屋重新修整了一遍,还入住了一些道士,由于有妈祖这位有求必应的大神在,每天去天后宫求神还愿的香客也是络绎不绝,一时间香火也是非常鼎盛。 经过几番修整,天后宫里的菌子厂也完全被拆掉,后院成了这些道士休息跟吃饭的地方,尽管这样,我们村里的小孩子还是一样会去里面玩耍,虽然我跟表弟在里面曾有过一番心惊动魄的经历,但这些并不妨碍我们继续在里面躲猫猫之类的,谁让里面空间大呢。 这天,我们家里的几个小辈从天后宫玩耍回来后,外婆没有像往常一样让我们洗手吃饭,而是交代了我们几句,便带着我们出了门。 本来玩闹了一天的我们,早已经饿得肚子“咕咕”只叫唤,但一听到外婆要带着我们去吃“白席”我们几个小孩子眼睛立马发亮,“白席”在农村又称“豆腐饭”跟“吃瓜子落花生”也就是人死了后,寓意为落叶归根大摆筵席,能让死去的人走得体面一些。 在那个年代,虽然农村的经济条件有好转,但也不是每天都能吃顿好的,除了逢年过节可以见到鸡鸭鱼肉上桌,那也就是谁家结婚跟谁家死人时,才能去混上一顿好的,所以对于能够吃上一顿油水,我们几个小孩子都很是向往。 这次要去吃“豆腐饭”的人家在隔壁村子,当我们走到目的地时,热热闹闹的人群已经差不多把摆在院子里的桌椅坐满了,外婆环顾四周,好不容易才找了两张空着的长凳,让我们围着桌子坐下。 当一坐下后,我便四处打量着院子,想看看什么时候才能上菜,本来玩了一天,肚子早就饿了,加上走了一个多小时,肚子此时已经在严重抗议了。 硕大的院子此时人声鼎沸,吵得你根本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要是不清楚发生什么事的,估计没人能想到这里正在举行一场丧宴。那不远处的堂屋里停着灵柩,灵台上一盏微弱的油灯燃着微光,显得极为冷清。只有一两个家眷在守着,其他的家眷显然忙着招呼客人去了...对于这些我并没有兴趣,我此时眼中只有那丰盛的饭菜,看到偏屋门口那几口炒菜大锅里冒出阵阵香喷喷的白气,我都恨不得冲上前去在锅里扫荡一遍... 好在没过多久,管事的见客人来得差不多了,便吩咐开席,看着那肥厚的五花肉、香喷喷的鸭子、入味正好的酸辣鱼等等美味,我连吞了几口口水,随后也不等大人们发话,我们这些小辈抓起筷子就开始往自己的碗里扒,好在大人们此时也都被面前的饭菜吸引,开始你来我往的伸着筷子往菜盘子里夹,生怕自己吃得少了... 席间,主人家也很是客气的让大家吃好喝好,顺便还说了一大堆的客气话,就是感谢大家帮忙什么的,但这个时候,哪有人有那个心情去管他说什么,只顾自己吃自己的,你要真想感谢,还不如多上几盘五花肉来得实在,而我从菜上桌开始,就开启了扫荡模式,只要是肉类,我都没有放过,一时间满脸吃得油光发亮的,肚子里也满是油水... 这一顿大家一直吃到天黑才算是彻底结束,但饭菜结束后,并没有多少人离开,除了一些第二天要干活的人离开外,留下来的人都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是因为等会还有热闹可以看。 在90年代,农村里的日子因为有起色,家家户户不管是喜事还是白事都开始讲究起来,特别是白事,不但大摆筵席,而且还会请道人师傅超度,而那个时候我们那个地方因为饭后没有什么娱乐,哪家只要死人,大家都会跑去先吃一顿,然后再看看热闹,有的甚至会再晚上自带长凳去看上一场,像哭丧、追道人、破坛放鸡等等,这些道人的手段都会博得大家的喝彩。 而在如今,哪家要是死了人,别说晚上去看了,就是白天,一般也只是送个礼,便离开,生怕撞上什么对自己不利的,所以为了热闹,如今的丧事办理也是五花八门,拿个最简单的来说,像几年前,我一个好朋友的爷爷死了,那时候刚兴起乐队奔丧,我朋友家里有点闲钱,便赶时髦的请了一个,可没想到这乐队一请来,摆开架势就是一首宋祖英的《好日子》,当场就把我朋友一家气得鬼火直冒,而一些正在喝水得看客顿时满嘴水雾,差点呛个半死,你说你搞乐队图个喜庆,那也得看什么场合不是,你在人家丧礼上唱这样的歌,不是自找麻烦。由于办丧事不能发火,我朋友一家没有忍住,愣是砸钱让这乐队跟孝子一起哭丧。 言归正传:当月亮高高挂起后,外婆见时间已经午夜十分了,便拉着我们几个小的开始往家里走,说实话,我们这些小孩子对于死人并没有什么概念,只是一个劲的觉得那灵台里的道人表演十分精彩,不时的翻上翻下,嘴里念着四言八句,如果不是外婆让我们离开,我们肯定还会跟其他人一样,接着看下去。 也许是因为刚吃了一顿好的,一路上我们几个小孩子显得兴致勃勃,并没有因为时间已经接近凌晨而有什么睡意,只是你说一句那鸡腿好吃,我说一句那扣肉真香,外婆看着我们叽叽喳喳的边跑边说,只能是一个劲的提醒让我们慢点,别摔了自己。 回家的路并不难走,一路上接着月光的照耀,倒也走得很是顺畅,但快到家时,我们路过一间门前有压水井的房子时,却觉得气氛格外的阴冷。要说以往白天,我们也来过这里打水,那个年代因为不是家家户户都能用得起自来水,所以地下水成了首选。 在白天得时候,我们在这里打水也不是少数了,怎么今晚却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大概外婆也感觉到了什么,拉着我们加快了往家里去的速度。 好在有惊无险,我们安全的到了家,回到家外婆先是带着我们几个到灶屋里,在烧柴的灶膛里用手刮了一些锅灰,在我们每个人的脑门前点了一点,寓意为压煞。 在忙完了这个后,才让我们洗脚上床睡觉,我一到家里就睡意浓浓,要不是外婆执意要给我画那锅灰,我早就上床睡觉了,所以我胡乱的拿水冲了几下脚,便爬上床开始睡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啊”的一声尖叫,当声音响起后,不止是我,家里人都被吵醒了,原本关上的电灯,又开始打开,外婆跟舅舅他们开始寻找声音的来源。 而这一找不要紧,却看见表姐此时躺在自己的床上,浑身直冒汗,嘴角紧咬瑟瑟发抖,不时的嘴里哼上一声,然后吐词不清的说着:“我怕,我怕...” 第十七章 预言成现实(下) 此时表姐蜷缩在床上,浑身瑟瑟发抖,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汗水浸透,仔细看过去,还能发现衣服上冒着丝丝白气,虽然这已经接近秋天这个季节,但看到这一幕,在场的人都免不了倒吸一口冷气。 “凡妹崽,你哪里没舒服啊?”小舅看到自己女儿躺在床上一个劲的直冒汗,连忙的上前察看起来。 任凭小舅如何问,表姐只是紧闭着双眼,浑身发抖,嘴里不时的吐出“我怕”两个字,看到表姐这股难受劲,小舅很是心疼,随即用手搭在表姐的额头上,不由自主的往回一缩,惊讶的说。 “怎么会这么烫?” 由于触碰到表姐的额头,发现表姐的额头非常烫手,这一下小舅慌了神,随后又像不相信刚才摸到的感觉一样,再次把手搭在表姐的额头上,而这一次他再次震惊的开口向在场的其他人说道。 “凡妹崽怕是在发烧,脑壳滚烫的,得马上送医院。” 外婆他们听到小舅这番话,也是心急如焚的让小舅赶快送表姐去医院。这夏秋两季虽然不容易感冒发烧,但一感冒发烧,那肯定比冬季感冒发烧更加严重。我们这民间有句老话就叫做“夏秋寒气侵入体,郎中摇头不敢医。” 深知再耽误下去,表姐指不定会烧坏脑子,大家立马各自忙碌起来,一见到大门打开,小舅便七手八脚抄起表姐往怀中一抱,迈开步子往门外走去。 而在小舅出门的那一刹那,我却看见表姐趴在小舅的肩膀上,睁开双眼着看了我一眼,我顿时心头吓得一凉,那是什么眼神?或者说人根本不可能有那样的眼神,我看见表姐眼睛里的瞳孔只有黄豆大小,其余的全是眼白,加上那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这完全就跟港台恐怖片里那些中邪的人一个模样,想到这里我背后立马冒出一股冷汗,我很想开口告诉正在忙碌的大人们我看到了什么,但随后一想我这么一说,指不定会挨骂,又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当把表姐送到医院后,经过一番检查,医生也检查不出表姐到底是不是在发烧,因为拿着体温计一量,好家伙,体温计居然爆表了,这些医生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事情发生,不信邪的又测量几次,结果每次都一样,要知道体温计是一种最高温度计,比平常的温度计更能抗压,现在居然爆表,对于这匪夷所思的现象,那些给表姐看病的医生最后都只能无奈的摇头,表示自己束手无策,让小舅回去准备后事。 小舅听到医生这般说,犹如晴天霹雳劈在自己头上,随后又苦口婆心的对着这些医生求了起来,希望这些医生能再看看。 见到小舅这般,这些医生也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给表姐安排了一间病房开了一些退烧药,便离开了。 “爹,带我回去...她来了...我要死啦...我要死在屋里。”在病房里待了没多久,表姐咿咿呀呀的开口说了起来。 听到表姐说话,小舅只觉得是表姐发烧烧得脑子糊涂了,并没有在意,只是一个劲得安抚表姐睡觉,说睡醒了就会好起来的,看着表姐不时的重复嘴里的话,小舅眼圈都红了,隐隐约约的能够看见眼眶中浮现的雾气。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这一夜,小舅没有入睡,一直守在表姐的病床前,而表姐不知道是不是喊累了,在鸡叫三遍后,终于不再继续说话。 一大早,负责表姐病情的医生便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来,当看到表姐依旧双目紧闭,全身体温并没有下降时,只好再次开口劝小舅把孩子带回去吧,再待在医院,也只是浪费钱罢了,不如留点钱,看这小孩子还能吃点什么..... 就在小舅想开口时,表姐突然悠悠转醒,用微弱的小手拉了拉小舅的衣服:“爹..带我回去吧,死也要死在屋里...” 听到表姐这句话,小舅一时没忍住,只好转过身胡乱的用手抹了一把双眼,尽可能的不让表姐看到,随即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样,转过头对着表姐轻轻的说:“咱们这就回去,爹带你回去。” 那站在一旁的医生看着这一幕也是不由得鼻子发酸,在看到小舅把表姐抱在怀里准备拉开房门往外走时,这医生几步走到小舅身边,小声的说:“你这孩子有点古怪,你可以去找个道人看看..”说完这医生便快步的走出病房,毕竟那个年代医生都是无神论者,要是被谁知道自己让病人家属不讲究科学,反而去找神棍,指不定档案上会被划上黑黑的一笔。 “谢谢。”看着那逐渐远去的医生,小舅对着那医生的背影鞠了一躬,跟着便带着表姐火急火燎的往家里赶。 当回到家里,小舅把表姐重新放在床上后,外婆他们便开口询问怎么又回来了,这家里都正准备去医院看看嘞,小舅只好苦笑着把事情向大家解释了一遍,当听到表姐的体温让体温计爆表后,大家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 “外婆,快看麻大凡的身上在变颜色。”趁着大人们说话的空隙,我便蹲在表姐床前观察,看着看着我突然发现表姐全身上下逐渐变红,犹如被热水烫过一般,我立马出口大叫起来。 随着我的一声尖叫,把大家的思绪都拉了过来,当看到表姐蜷缩在床上如同一只烧红了的虾子后,小舅立马伸手往表姐脑门上摸去,这一摸不要紧,只见小舅的手去得快,回来得更快,一副不相信的表情看着床上的表姐:“好冰冷。” 看到这奇怪的现象,大家又议论起来,按理说人体发红,那应该是体内有热气在运转,怎么到了表姐这里,外表发红,却冷得如冰一般,对于这些,大家都各抒己见。 “麻大凡是被鬼上身了。”听到大人们议论纷纷,我忍不住的冒出这么一句,当大家把视线全部集中到我身上时,我低头想了想,便一股脑的把昨天晚上看到的全部说了出来。 而就在我说完这些没多久,外婆像似想起了什么,开口说:“难道真如那李包包说的一般,我孙女难活过九岁吗?” “妈,我回来的时候,医生也让我找个道人看看,既然那姓李的道人几年前就料到凡妹崽有此一劫,那肯定有解救的方法,我这就去找他。”外婆这自言自语的一句话,勾起了在场人的回忆,几年前李老神棍在第一眼看到表姐就说出此女难养活,然后因为外婆的不待见而拂袖而去,在这几年中,由于表姐从未生过病,大家也就基本淡忘了这件事,现如今听到外婆提起,又加上表姐今年确实九岁了,大家如梦初醒,小舅更是迫不及待的的打算去把李老神棍找来,替表姐化解这个劫数。 “快去吧,看见那李老师傅要好好相待,唉,这都怪我,当初要是相信那李师傅的话,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个地步,可怜了我的孙女..”听见小舅这番话,外婆也觉得有理,随后便让吩咐小舅提上一些礼品去请李老神棍,但语气里满是叹息。 由于事情迫在眉睫,小舅深知早一分请来李老神棍,那自己女儿就少受一分罪,所以在外婆交代了一番后,就从后屋里把那辆老式单车推了出来,在车把手的位置挂上一对腊猪蹄后,便一个大步跨了上去,飞快的蹬着踏板,往村外驶去。 第十八章 全阴三缺命 小舅去得快回来得也快,还没有过一个小时,就见他踩着家里的那辆“飞鸽”牌单车,满头大汗的回来了。 “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妈让你请的人了?”没等小舅把车停稳,老早等在屋门口的小舅妈就开口问道。 小舅顾不得回答小舅妈的问话,直接从车上跳了下来,然后“咔哒”一声把单车往屋门前的柴堆上一靠,径直的往屋里快步走去。 “小妹崽,人请来了吗?”看见小舅一头是汗的走进里屋,坐在表姐床前的外婆抬头问道。 小舅顾不得拭去额头上的汗珠,有点气喘的说:“妈,那李师傅不愿意来,我刚走进他家的门,他就让人给我轰了出来。看来他对几年前我们不待见他还存有芥蒂。” 听见小舅的回答,外婆叹了口气:“没想到几年过去了,那李包包还记着当初的事..”随着外婆又是一声长叹,接着说道:“我不能因为当初的不满而不顾我孙女的死活,小妹崽,你去装几只腊猪蹄,再逮两只鸡,跟我一起再去请他。” 小舅心里本来就一直担心表姐的安危,现在一听到外婆发话,二话没说,就从里屋出来,快步走到堂屋外面,找了一个蛇皮袋,便把走廊上空挂的腊猪蹄取下几只装了进去,然后又转身去鸡窝里抓鸡去了。 当外婆跟小舅再一次来到李老神棍所在的住所时,这老神棍好像事先料到了外婆跟小舅会再来找他,老早的就一把铁将军把门,大门紧闭,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老家伙也太记仇了吧,再怎么样,现在人命关天,我们来回折腾几次,又没有深仇大恨,犯的着闭门不见吗?”由于来回了几次,小舅现在看见老神棍的家门口干脆挂了一把铁锁,心里那叫一个窝火,气也是不打一处来,看到这番场景,直接破口大骂起来。 “小妹崽,留点口德。”听见小舅话里带着火气,外婆立马呵斥道,跟着瞥了一眼眼前紧闭的大门,缓缓的接着说道:“现在是我们有求于人,要以礼相待。” 小舅听见外婆呵斥自己,心里也很是不快,接过外婆的话就说:“我这也是担心凡妹崽的安危...” “嗯..”看见外婆的脸色垮了下来,小舅便缩了缩脖子,不再言语,但心里还是对老神棍的这番行为大为不满。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直到天色逐渐暗了下来,那李老神棍才优哉游哉的从一条小道上向自家的方向走来,小舅眼神比较好,老远就看到了老神棍的身影,立马就想往前跑,但外婆的手更快,还没等小舅迈开步子,外婆便一把拉住他,然后摇了摇头。 等到老神棍走到了门前,外婆开口说道:“李师傅啊,这次又得给你添麻烦了。” 李老神棍先是瞥了一眼外婆跟小舅,开口说道:“知道是给老道我添麻烦,你们还来?”听见老神棍开口就是这么一句不善的话,外婆跟小舅两人愣在了当场,随后看见老神棍径直从两人中间穿过,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了大门,独自走了进去,外婆两人站在门外不知道这门该进还是不该进。 就在外婆跟小舅两人犹豫不决的时候,门内传出了老神棍的声音:“你们进来吧。” 虽然老神棍这话里听不出喜怒,但听到让自己进去,外婆跟小舅俩人没有在犹豫,拿起带来的礼品便跨进了大门。 “三年前我就说过,你孙女不好养活,当时你们不听,以为老道妖言惑众,现在被老道言中了,便想起来了..哼,世人都是这么愚昧...”看见外婆跟小舅一走进堂屋,老神棍便张开嘴一顿数落,也不管别人的心情如何。 “李师傅,都怪当初老太婆我不识得您得手段,看在以往的情面上,您救救我孙女吧...”老神棍的话虽然刺耳,但他说得也是事实,外婆静等对方说完后,对老神棍乞求道。 看见外婆低声下气的求着老神棍出手,小舅也拉过自己身后的蛇皮袋,符合道:“李老师傅,您老就别跟我们凡人见识了,当初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救救我妹崽吧,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加上您老不计前嫌,定是十级浮屠,您看我们还给你带来了一些肉食,希望您救了小女后,可以补补气什么的。” 小舅的这番话,老神棍听着倒是很是受意,微眯着双眼看了看小舅手里提的那胀鼓鼓的蛇皮袋,眼里明显流露出一丝喜意,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有了利益,那其他的都不算什么,随后便听见老神棍说道:“好吧,老道就跟你们去一趟吧。” 见老神棍终于肯出手了,外婆与小舅俩人都松了一口气,在等老神棍准备了一些必要的家伙什后,三人便出了门。 从老神棍的家里出来,差不多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尽管夏天的夜晚黑得比较晚,但这个时候,天也基本黑了下来,三人只能借助天上的微微月光跟手里的手电往来时的方向缓缓走着。 在路过村子里那口压水井的时候,突然一股阴风迎面吹来,老神棍到没太大的感觉,但外婆与小舅都不约而同的的打了个冷颤,背后觉得一阵发凉。 这时,老神棍瞥了一眼那口压水井前方的屋子,嘴里冷冷的说:“我还没来找你,你这孽畜到先找来了,等会再收拾你。” 外婆跟小舅环顾四周,除了黑漆漆的夜色外,并没有其他的什么东西,突然听见老神棍开口,两人心里都是一惊,跟着小舅问道:“老师傅,您在跟谁说话啊?” “走,先去你家。”老神棍没有回答小舅的问题,只是在小舅跟外婆的额头前伸出三根手指画了几画便率先迈开了步子,而外婆与小舅来不及多想,也紧跟了上去。 一到了家里,老神棍轻车熟路的往里屋走去,而外婆先是吩咐家里烧点好菜,毕竟老神棍来救自己的孙女,招待这方面是不能少的。 来到表姐躺的那间里屋,老神棍上前摸了摸表姐的额头,然后又翻了翻表姐的双眼。随后坐下来开口问:“这小娃娃的八字是什么时候?” “八七年三月初三亥时。”外婆没有多想便报出一组数字。 老神棍坐着掐指算了起来,没多久便有点惊讶道:“全阴三缺命。” “什么是叫全阴三缺命啊?”听见这老神棍掐算了半天,突然报出一个宁人心惊的名称,外婆急切的追问。 “所谓的全阴三缺,是指命宫、四柱、五行都属阴,而极阴者必定阳衰,世间万物都靠阴阳相衡而生存,阴阳一旦失衡,后果不用我说,你也明白。而三缺指命运寿都欠缺,你把你孙女右手的小指与无名指并拢看看就会明白了。”老神棍耐着性子把刚才说解释了一番。 “怎么我孙女的小指这么短?”外婆按照老神棍说的把表姐的右手手指并在一起,当看见表姐右手小指明显比常人短了一截后,惊讶的问道。 “小指不过节之人,注定要渡命劫之苦。”老神棍淡淡的回了一句。一个人想知道自己是否长寿,无论有无经验,一是可以看人中,人中长,命也短不了,二便是看自己的小指有没有超过无名指的最上面那一节的节线,如果没有超过,那么注定命短。 听见老神棍这么一说,外婆立马追问:“那有什么破解的方法没有?” “你孙女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日出生,本来命里有此命劫,加上昨天遇见小鬼索命,想活下来的几率并不太大。”老神棍一本正经的说了几句,随后又摇了摇头,接着说:“三月三渡难关,难关难关,我看很难活过今年九月初三了。” 第十九章 七星魂灯引鬼路 外婆一听见老神棍如此说道,“噗通”一声便跪在了老神棍跟前:“老师傅啊,我孙女还小,您不看僧面看佛面,无论如何也要救救她啊,您当初能算出我孙女有此一劫,那您肯定有办法救下她,老太婆求求您了...” 老神棍也没想到外婆会突然跪在自己面前,论年龄外婆可能比他也差不了几岁,换成是谁也不想看到同辈之人给自己下跪,所以看到这一幕,老神棍往前跨了一步,就伸手去扶外婆:“你这么一跪不是折我老道的寿元吗?” 外婆也是下了决心,见老神棍没有答应自己救人,硬是跪着不起来。 老神棍见外婆不肯起来,双手托住外婆的肩胛骨用力往上一提,好家伙,这老神棍确实有点门道,外婆被他这么一托,再怎么使力往下沉也是徒劳,愣生生的被提了起来。 老神棍叹了口气:“我并没有说过不救你孙女,只是老道的手段只能保住你孙女在九月初三前的性命,保你孙女渡过这个劫难老道就无能为力了...” 本来听见老神棍前一段话,外婆心里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可是当老神棍说出要保表姐渡过这个劫难无能为力之时,外婆原本因为这件事早就弄得七上八下的心差点被惊吓的吐了出来,急忙说道:“您老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吧...” 老神棍挥了挥手,直接打断外婆的话,说道:“别急,我话还没说完。” 这老神棍倒是沉得住气,要不是人命关天,他这番话说一半留一半的,指不定会被一些脾气差的给揍成什么样子。 外婆他们听见老神棍还有下文,按常理说应该心情有所放松,但这老神棍压根就是一个不按套路出牌的人,所以不知道接下来老神棍又会说出什么话来,大家的心情更紧张了。 老神棍瞥了一眼最为紧张的小舅,笑了一笑:“不用那么紧张,虽然老道无力回天,但有人却可以。” 听见事有转机,大家都是心头一喜,原本那紧绷的神经立马舒展了开来,小舅抢先问道:“这人是谁?” 老神棍淡淡的说道:“我师兄。” 当老神棍说出能救表姐的人是他师兄后,大家心里悬起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既然这个人是老神棍的师兄,那接下来的事情也就有头绪了。 “老师傅,那您师兄现在在哪里啊?”大舅也是一个急性子,觉得人命关天的事情不能拖,接着话头问道。 “魔芋坡。”老神棍直接说出一个地名。 由于魔芋坡就在芷江县,大家心里也有了底,两位舅舅性子急,在得知了地名就想出门去把对方寻来,但外婆先是出声阻止了他们,然后用手胡乱的擦拭了几下自己的眼角,说道:“去看饭好了没有,李师傅跟我们回来,饭还没喰的,都没点眼力劲。” “对对对,人是铁饭是钢,老师傅可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了,我去看看...”这人啊,都是一个样,也许前一秒可能害怕死亡,但一旦有了可以保全性命的法子后,那心态也会跟着逆转,所以两位舅舅听见外婆说话,异口同声的说道。 “先不忙着喰饭,老道先保住这小娃娃的三魂七魄不散再说。”这老神棍倒是干实事的人,大手一挥,颇有诸葛亮在隆中对策三分天下的气势。 这一次开坛毕竟复杂,所以地方转到了堂屋里,由于怕我们小孩子会撞着邪煞,在坛摆好后,我跟几位表兄弟就被大人们赶去睡觉了,但我确没有像老表他们一样老老实实地去睡觉。 因为几年前这老神棍用那匪夷所思的方法治好了表弟,所以现在有机会再次见到,我怎么可能错过?在回到房里后,我先是老实的爬上了床,等到电灯一关,我摸着黑,胡乱的套了一件背心,便偷偷摸摸的趁大人们不注意溜了出来,然后跑到走廊的柴禾堆里藏好身子探出脑袋往堂屋里看。 由于屋里的大人们的注意力都放在老神棍的身上,所以没有人注意到我在门外偷看,这倒是让我放心不少。 这次老神棍没有像上次烧胎一样,只是随意的穿着,而是身穿紫金道袍,头戴纯阳巾,手执铜钱剑,脚踩云头履,乖乖,这一番打扮好不威风,看得我是一愣一愣的,比起我在电视里头看见的那些演道士的演员,强了不知道多少,我心想要是我穿上这么一套去小伙伴们的面前逛上一圈,肯定会羡慕死他们。 就在我心里幻想时,李老神棍倒提着铜钱剑走到法坛跟前,先是点燃三根清香插进香炉里面,接着又点了七盏油灯,然后嘴里开始念念有词:“天罡地灵,七星照顶,太极阴阳,化作二神,听我差遣 实汝上天,与汝上天,实汝入地,与汝入地,蓬莱仙地,真仙来到吾前,魂灯守命,定。” 随着李老神棍的最后一个定字出口,我看到那法坛上七盏油灯的火焰明显的往上跳动了一下,那光亮也比刚才亮了许多,即便比起六十瓦的电灯都不逞多让。 “鸡。”还没等我回过神来,这老神棍大喝一声,紧跟着从早就等候在一旁的大舅手里接过一只挥翅乱扇的大公鸡。 看到这里,我联想到电视里那些道士也是用鸡做法,但那些演员都会在法坛前摆把刀用来划开鸡的脖子,这老神棍除了手里的铜钱剑外,我没看到任何金属利器,难不成这老神棍要用铜钱剑杀鸡?开什么玩笑,那圆圆的铜钱剑别说划开鸡脖子,我估计蹭在鸡的身上,怕是鸡毛都划不下来半根。 可接下来发生的这一幕,让我心头倒吸一口冷气,完全把我震住了,这老神棍把铜钱剑先是放在法坛上,然后左手抓住鸡头,右手扯住鸡爪,跟着把鸡往自己胸前一送,接着就闪电般的把头往鸡脖子上一低,张开嘴巴咬在了鸡脖子上。 当老神棍的嘴巴咬上去时,我很清楚的听见了鸡的惨鸣,随着老神棍脑袋一偏,“呲”的一声,鸡血喷得老高,这老家伙顾不得一嘴的鸡毛,先是把鸡头按在法坛上的铜钱剑上一抹,等剑上全部沾上血后,便提着鸡开始围着法坛转了起来。 当转满七圈后,这老家伙提着快死的鸡在家里的每个门上画起了一道道的符,我看到这一幕幕前所未见的场景,我是又心惊又感觉到刺激,这比看电视来劲得多了。 当每道门都画上了符后,这老货便把手里已经被死得不能再死得大公鸡往地上一扔,接着身随脚动,在地上很有规律的走向法坛前,后来我才知道这老货走的这几步很有名堂,叫做七星魁罡步。 在老神棍走到法坛前再次拿起铜钱剑后,嘴里又开始念道:“天圆地方,律令九章,金乌成符,万鬼伏藏。” 如果不是怕被挨揍,看见老神棍这一番番的举动,我早就在一边鼓起掌来了,这完全是现场直播嘛,而且我还是坐的vip位置。 为了不错过任何一个细节,我瞪大了两只眼睛,耳朵也想象着竖着,果然这老神棍在念完这几句咒语后,手执铜钱剑剜了个剑花,然后边舞剑边接着念道:“天清清,地灵灵,四面八方显神灵,七星魂灯引鬼路,开。”说着原本舞动的铜钱剑猛然往大门的方向一指。 随着老神棍这一指,我顿时感觉到后背传来一股阴冷的气息,我本以为这又是老神棍弄出来的,为了不错过这个细节,我的目光便往铜钱剑指的方向看去,当我转过头看往大门方向时,我顿时吓得差点眼珠掉在地上。 大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穿红衣的女人,而我之所以会被吓到,是因为这女人正往我这边飘过来。 第二十章 收鬼入竹筒 我看见那穿红衣的女人往我这边飘来,我完全吓傻了,我从未想过在现实中会有人走路是用飘的,没错,就是飘,两脚悬在半空,完全脱离了地心引力向前移动。 这一刻我很想大声惊叫来缓解自己内心的恐惧,可当我想喊的时候,大脑仿佛跟神经系统失去了联系,我早就张得老大的嘴巴,除了喉头传出“咯咯”直响的声音外,嘴巴里喊不出任何声音。 根本就不像电视里面演的那样,说什么人看见恐惧的景象会尖叫,我告诉你事实上,当你看见超出你世界观的一些恐惧现象,你是喊不出来,即便你想喊,你的大脑也不会听你指挥,因为你那一刻,你的思维全部被恐惧所充斥着,声带会不受大脑的控制,肢体也会变得僵硬起来。 随着那红衣女人离我这边的距离越来越近,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惧,我很想跑进堂屋里去,可这时我却发现两只脚完全不听我大脑的指挥,一直在那里抖个不停,我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可往往越着急就越容易出错。 我见既然迈不开,那就用跳的,只要我用力往旁边一跳,我就能被堂屋里的大人们发现,那样我就有救了,况且我知道老神棍在堂屋里,好像这个会飘的女人就是他弄出来的,他应该能制服,想到这里,我便用尽全身力气往柴堆外面跳,可不知道是不是脚麻了,还是自己被吓得神经都不受自己控制了,我这用力的一跳不但没跳出去,反而把自己摔倒在了柴堆上。 这一摔,我感觉全身有好几个地方都同时升起一股火辣辣的感觉,虽然不暂时感觉不到疼痛,但我知道我肯定被这些棱角分明的柴禾给划伤了,我顾不上检查一下那些有火辣感觉的部位,努力的想爬出柴堆,可说时迟那时快,在我正想着爬的时候,那女人已经到了我的面前。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这女人却没有在我面前停顿,而是直直的飘进了堂屋,我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心想只要不是奔着我来的就好,但转眼想到这会飘的女人飘到堂屋里去了,我的好奇心立马满血复活,我好奇堂屋里的大人们要是看到这女人会有什么样的表情,所以我慢慢的从柴堆里爬回刚才偷看的位置,睁大眼睛往堂屋里面看去。 可堂屋里除了老神棍一个人右手执剑,左手呈剑指,一副虎视眈眈的模样外,外婆舅舅他们的表情都跟刚才无疑,像是根本没有看见那会飘的女人一样。 不可能吧,我心里充满疑惑,而就在我疑惑的同时,老神棍开口了:“呔,孽畜,今天老道要收了你。” 由于角度问题,我并没有看见那女人现在的面部表情,但我还是听见她说话了,声音很冷,而且还带着一股哀泣:“为什么,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投胎的机会....我要...杀...要..你死...” 投胎?杀死你?当这几个词从那女人嘴里吐出时,后知后觉的我才晃过神明白,这是一个找替身的女鬼,而当这女鬼说完这句话,堂屋里除了老神棍外,其他人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然后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 老神棍好像没有把这女鬼放在眼中,对着舅舅他们说道:“你们全部退到里屋去。” 听到老神棍这句话,堂屋里的人大概也猜到了这时老神棍要斗法了,所以几个呼吸间,舅舅他们便全部退进了里屋。 在见到堂屋里只剩下自己和女鬼后,老神棍剜了个剑花,冷声说道:“今天我便替天行道。”接着便右手把剑竖起,左手快速的掐动手印,开口念道:“上清师帝,各领神兵,助我威力,宝剑开封,神兵火急如律令。” 当最后一个令字出口,老神棍左手呈剑指,快速的在铜钱剑上划了一下,接着我便看到了铜钱剑闪过一道红光。我觉得这时我的大脑完全快当机了,这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里,接二连三的事情都颠覆了我的世界观。 跟着老神棍脚踩七星魁罡步快速的执剑往那女鬼刺去,不知道那女鬼是缺心眼还是看不起老神棍这一剑,傻乎乎的站在那里没有动,等着老神棍去刺,由于事不关己,我此刻已经的恐惧心理早就烟消云散,看热闹的心理再次复活。 我再一次充当起了观众,还是vip座位,我心想这女鬼不会一个回合就被老神棍给搞定了吧?电视里不是都演红衣女鬼很牛很逆天的吗?怎么到了现实里就这么傻乎乎的了呢? 对于红衣女鬼在那淡定站着不动,我很是心急,怎么样你也多打几个回合,满足下我的视觉观吧,就在我以为红衣女鬼即将被老神棍一剑捅个魂飞魄散时,那女鬼在铜钱剑快碰到她衣服的刹那,“唰”的一下不见了。 对嘛,就是这个效果,在看到老神棍一剑刺空后,我顿时心里感觉到一阵激动,我说这红衣女鬼怎么可能一个回合就被打死,老神棍看到自己刺空,心里也大感意外。 “移形盾隐?哼,看老道的手段。”老神棍冷哼一声,接着把右手中的铜钱剑平放在左手掌中,右手快速的伸进嘴里快速的用牙齿咬了一下,殷虹的鲜血立马从老神棍的指尖涌出,只见老神棍右手的食指与中指并在一起,闪电般的在铜钱剑上一抹,那铜钱剑居然想活了一般,开始在老神棍的手中左右移动。 我看到这里,我心想这老家伙果然是个狠角色,先是咬鸡,现在又咬自己,也不怕把自己咬出个毛病来,事后我也曾学着老神棍用牙齿咬自己的手指,但除了痛外,压根就咬不破指尖,后面我才知道这老家伙根本不是咬的,而是他在牙齿上划的,因为精通法术奇门的道人,有的法咒会用到自身的鲜血,所以他们会把自己的一颗牙齿磨得跟刀锋一样,而由于速度跟角度的原因,看起来才像是咬的。 老神棍在堂屋里看着手中的剑左右移动,突然那铜钱剑指向堂屋的一角不动,老神棍右手快速的掐动了一个法印,那铜钱剑“咻”的一下就飞了出去,跟着我便听见一声阴冷的惨叫。 “看你还往哪里跑?”也不知道这老神棍施了什么法术,那飞出去的铜钱剑又飞回了他的手中,只见他快速的走到法坛旁边,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兰竹筒,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隔空在竹筒上面画了几下,接着便把竹筒对着刚才铜钱剑飞去的方向。 “上灵三清,下应心灵,五行不灭,破鬼阴灵,神兵火急如律令。”当老神棍念完这句话,堂屋里的那个角落居然冒出一股白雾,而随着雾气散开,那红衣女鬼再次出现,只是她的身体比刚才黯淡了很多。 大概是这女鬼也知道自己即将被老神棍收服,居然隐隐泣泣的哭了起来,那哭声比锯木发出的声音还难听,让人头皮发麻,好在老神棍没让这哭声持续多久,在他右手再次挥动后,那女鬼化作一团白雾全部被他收进了竹筒里。 这就完了?我看到这里,两只眼睛眨巴不断,完全没看过瘾啊,这红衣女鬼也太菜了一点吧!我还以为她有什么后手,可没想到老神棍连毛都没伤一根就把她给收了,不对,老神棍伤了自己的手指,反正我看到这么快就结束了,心里的好奇心立马降到了最低点。 虽然看到老神棍用符封住竹筒后,就没有什么看头了,但我还是不死心的希望他能再表演几段,毕竟在害怕背后有着大大的刺激与震惊。 老神棍弄妥了女鬼后,便对着里屋喊道:“出来吧,已经没事了。” 这时看到舅舅他们再次出现在堂屋里,我便知道今天没戏了,而由于好奇心与注意力一下放松,我顿时感觉一股股痛意从全身各个部位传来,我这时才想起刚才我摔倒在柴堆里的时候,自己受伤了,而那开始那火辣辣的感觉便是提示。 “哎。”我抽动了一下麻木的双腿,痛得我立马就龇牙咧嘴,而我这一声痛叫也终于引起了屋里人的注意,当看到外婆他们虎着脸走出来时,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下完了,我老爸的儿子要倒大霉了。 第二十一章 鬼打墙 果不其然,当外婆他们走出来看见我站在柴堆里时,外婆脸都气绿了,径直上前就扯住我的耳朵,把我从柴堆上拉了下来,要是往常,我肯定会逃跑,但现在我全身上下都被疼痛笼罩,只好强忍着疼痛任由外婆扯住耳朵。 由于是夏天,我身上就穿了一条短裤跟背心,外婆把我拉下来后,一眼就看到了我身上有几个地方都渗出了殷虹,原本还一幅生气的脸,立马被慈爱替代,那扯着我耳朵的手也早就放开,一副心疼的口气说:“你硬是没听话,早叫你睡了,你还跑出来,这下好了吧,没听老人言,终生没得好撒前(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看你弄得一身得伤。” 当外婆对着我一番慈爱的训斥后,又转过头对一边的大舅说道:“小毛,你带你外甥去上点药,别让他再乱跑了。” 大舅看着我那副狼狈的模样,也是一副又好气又好笑的模样说道:“你啊,还真是不让人省心,要不是看你伤着了,我都要打你的屁股。” 老话说外甥像舅舅,所以我从小就跟两位舅舅很亲,听见舅舅的话,我奶声奶气的说:“嘿嘿,老话都说外甥跟舅舅亲嘛。” 大舅跟小舅都被我这话给逗乐了,大舅笑骂道:“你这个臭小子,还不晓得跟我进去上药,等下你外婆又要骂你了。”说着舅舅一把从外婆面前把我抱起。 我眨着漆黑的眸子,想起了刚才的红衣女鬼,然后问:“大舅舅,刚才我们堂屋里来了个穿红衣服的女人,你们看到了不?” 大舅在听完我这句话后,明显的一愣,事后我才知道那天看见红衣女鬼的除了我,就只有老神棍了。 大舅表情严肃的说:“臭小子别瞎说,哪有什么红衣服的女人。”在农村谁要是乱说别人家里有鬼什么的,那指定会引起对方的骂的,即便是自己家里的人也不例外,因为你这样说,对那家人很不吉利,而由于我很得家里得人得溺爱,所以舅舅并没有骂我。 “小娃娃,你说你看见了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就在大舅跟我说话时,一边听见我说话的老神棍很是惊讶的问道。 说实话我对这老神棍并不感冒,虽然刚才他在我面前表演了一番神技,但我还是不喜欢跟他交流,但碍于家里大人们都很尊重他,所以我在看了一眼大舅后,小声的嘟囔:“刚才老爷爷你不是跟那红衣服的女人打了一架嘛,后面她还被你收进了那个竹筒里。”说着,我便用手指了一下法坛上的那个竹筒,而那老神棍在听完后,瞪得老大的一双鹰目里,满是震惊。 大舅看到老神棍那副表情后,心里也清楚了我说的不是假话了,但嘴上却说:“老师傅,我外甥乱说的啦,您老别往心里去。”说着,大舅先是用眼神制止了我继续说下去的举动,然后轻轻的在我屁股上拍一下,抱着我就往里屋去了。 直到几年后,我才明白老神棍当初为什么会在听见我说看到了红衣女鬼时,有那么大的反应。 虽说小孩子阳气弱,但也不是每个小孩子都能看见阴灵之物,如果不借助外界的力量,那么一百个小孩子当中,都不一定会出现一个能看见阴灵的孩子,能够看见这些脏东西的孩子,都拥有一双不一样的眼睛,那就是‘纯眼’。 处于童年年龄段的娃娃眼睛都很清澈,也正是因为孩童的眼睛清澈无邪,所以有一些八字奇特的小娃娃便可以看见很多大人们看不见的东西;用那些懂行的人的话说,这叫“纯眼”,意思就是还没有被尘世灰尘盖住的干净眼睛,但随着慢慢长大,心智的成长等等,“纯眼”也有可能会消失,这往往也跟你以后的经历有关。 为什么说七岁以前的小孩子容易撞到邪煞之物,一是因为小孩子没有成年人那些复杂的心理,所以一个干净之体,很容易被阴灵之物所亲睐,用来做替身是最合适的,因为干净的身体可以洗去一些恶灵的罪恶,然后投个好胎,这也就是很多阴灵都找小孩子当替身的原因之一。 二是因为七岁以前的小孩子,三魂七魄是不全的,人出生时,只有人地两魂,随着时间的流逝,每过一年便会长全一魄,直到七岁时,七魄才会齐全,当然也有一些小孩子一出生就魂魄齐全,而这样的小孩,都有一个共同的称呼,那就是--天才。 在七魄齐全后,也并不代表小孩是安然无恙的,因为天魂还未归体,还天魂的归体又需要再过七年,也就是在十四岁时,人的三魂七魄才会完全。 七岁后,每过一年,七魄当中便有一魄会加强,也就是所谓的加固,跟建房子是一个道理,这也就是古代人为什么会在十四岁时给自己的孩子举行‘冠礼’,在冠礼那天便会宣读祝辞,然后祭天烧掉文献,寓意为成人礼,而另一个意思却是告知天地人三界,举行‘冠礼’的这个人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三魂七魄齐全,拥有了阳刚之气。 用今天的话来说,便是告诉天地两界的那些鬼神,这个人已经是人间的正式成员,而宣读祝辞再烧掉就是用一种秘术让祝辞被天地两界知晓,而举行完了‘冠礼’,天地两界中的鬼神都会知道这个人不再是使用临时身份证的成员,已经是有了户口的人了,再要去找他当替身的话,便会遭到天谴。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无论人还是神,都不能逾越。 而古代的一些通晓的奇门之术的术士,也会用手段让‘冠礼’提前,而一般‘冠礼’提前举行的人,无一不是王公贵族。 当然什么事都有两面性,小孩子容易被阴灵邪煞侵犯,但反过来,小孩子一样可以修理阴灵,因为天魂未归之前,小孩子身上的阴气是多过阳气的,所以小孩子是可以打到阴灵的,也就是以阴治阴,这也导致了在童年时期的孩子,胆子往往都比大人们来得雄厚,最出名的一个小孩子打鬼的故事,我想很多80后的朋友都听过,那就是朱德踢鬼。 而随着年龄的递增,天魂归体后,阳气与阴气持平,人的胆子也会变小,小时候不害怕的事物,长大了会害怕,这并不是你的胆子变小了,而是因为阴气主攻,阳气主守,小时候你不害怕,正是身上的阴气盖过了自身的阳气,当阴阳平衡后,你的胆子便恢复正常。 言归正传:当我跟大舅进屋后,老神棍还处在刚才的惊讶当中,用老神棍的话来说,我这样的人正适合做他奇门的弟子,因为拥有别人没有的天赋,可是我当时对于那些并没有任何兴趣,因为我习惯当一个观众,而不是演员,毕竟观众想骂就骂,没有演员那么多的顾虑。 外婆看见老神棍还在低声自语,便出声说道:“李师傅,您看接下来怎么做?” 老神棍从惊讶中醒过神来,开口说:“可以让你儿子去请我师兄了。” 外婆老早就等着这句话了,因为外婆此时最担心的便是表姐的安危,所以当老神棍说可以了,外婆便让小舅去屋里拿点礼品去请人。 小舅点了点头,便大步往堂屋里的一道偏门走去,正想推开偏屋的房门时,老神棍大声阻止:“堂屋里的左右两道门在三天之内不得打开,老道刚做了法,就是暂时以奇门秘法封闭生死二门,让你家处于一个混沌当中,那些鬼怪便无法下手了,如果你打开了门,那老道的法就破了。” 小舅听完老神棍的话,吓得脑门直冒冷汗,庆幸自己得手停顿在半空,没有推开,否则自己女儿的小命就难保了,在跟老神棍赔了个不是后,小舅连忙从里屋闪了进去,准备了一些肉类谷物,便推出那辆老式单车,开始上路了。 魔芋坡,位于芷江飞机场附近,自从二战结束后,芷江机场便荒废了起来,由于这里地方宽阔,了无人烟,所以这里便在80年代跟90年代成了枪毙犯人的刑场。 今晚的月亮并不是满月,所以借着月光只能勉强看清楚脚下的路面,小舅也知道魔芋坡是什么地方,枪毙人的刑场,那是一个很不干净的地方,特别是死在这里的犯人,那基本上都会成为恶灵,但为了自己的女儿,小舅也只有拼了。 从合心村前往魔芋坡的路程大概在十五里左右,但自从离开家后,小舅虽然骑得不是很快,但按照时间得推算,自己就算是走,也恐怕早就到了老神棍师兄的住所,可事实上,小舅此时还在一条只能看见黑暗的泥土路上骑着。 当再骑了一会后,小舅感觉自己全身都被汗水浸透后,小舅终于停了下来,他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的月亮后,小舅开始心里发毛了,按照月亮现在的位置,时间早已经过了午夜,自己出来时,时间差不多十点左右,不可能自己骑了几个小时,还在路上。 加上今晚发生的一些事,配合当下的黑暗氛围,再联想到魔芋坡这边是枪毙人的刑场,小舅心里咯噔一跳,喉头“嘎嘎”发响,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口水,自言自语的说道:“难道我碰到鬼打墙了!” 第二十二章 破幻境 西方的相对论,时间与空间,跟中国道家阐述的宇宙一样,宇宙其实是包括两个意思,宇是指上下左右,四面八方,就是空间。宙是指古往今来,即时间,宇宙包含过去与现在。所以人死了仍然存在宇宙之中。 鬼打墙便是死去的人,化为了阴灵之物,即鬼魂,而一般死时怨气较重的人,则称之为恶灵,这样的恶灵往往得不到投胎得机会,但又不甘心飘荡在三界之中,所以便会寻找替身来化解自身的戾气与罪恶,从而得到再次投胎得机会。 当然天地人三界的法则中,也有明确的法则规定,并不是恶灵就可以为所欲为,想找谁就找谁,除了一些八字独特跟全阴命缺的人之外,他们另一个办法就是借助自己的怨气,在特定的地方以怨气聚成一个幻境,让步入这个幻境的人产生幻觉,这也就是所谓的‘鬼打墙’。 用科学的角度来说,便是小分子论,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方,然后产生一股磁场影响了自己的脑电波,所以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一旦打上科学的标签,那么恐惧程度就会下降不少,但也就是这样的科学论,误导了很多人。 而往往踏入这个幻境中的人,便会产生很大的恐惧,毕竟对于这些未知的事物,更能让一个人心理崩溃。如果没有坚强的意志,即便是安全脱离了这个幻境之后,也会生上一场大病,要是没有懂奇门跟茅山的人来化去这场劫难,那么这个人,往往不久后便会一病不起,最后离开人世,恶灵也会再次得到投胎得机会,而这个被恶灵间接害死的人,则是下到冥界后,便要承担恶灵曾经种下的恶因,在奇门里称这种恶灵害人的手段为‘移花接木’。 对于这种靠怨气聚集而成的幻境,即便是置身其中,也是能够马上破去,方法有几种,‘鬼打墙’属阴,那么只要用属阳之物便能直接破开,最简单的方法便是童子尿,只要站在巽位,也就是先天八卦里所指的西南方,用童子尿泼过去,‘鬼打墙’自然就破,巽为风,当童子尿里泼出去时,尿里的阳气便会被巽风带着驱散这股阴气。 而阳气最足的童子尿便是十四岁到二十岁这个年龄段的童子所撒的尿,未满十四岁的童子撒的尿效果是不大的。 而小舅哪里懂得这些,在起初发现自己是碰上‘鬼打墙’时,心里是即害怕又着急,这个年代并没有手机这种通讯工具,所以小舅想联系外界也是不可能的。 但他也不敢大声呼救,虽然小舅不懂奇门这些,但他还是明白人在碰到这些事情时,一旦大喊就会把自身的阳气泄了出去,那样阴灵之物更容易下手了。 所以在看到只能靠自己时,小舅咬了咬已经在上下打颤的牙齿,狠了狠心,再次跨上单车,他想看看自己到底能不能骑出去。 黑暗,无尽蔓延的黑暗,黑暗在黑暗中延伸,恐惧在恐惧中苏醒,小舅一直往前骑着,但他觉得自己无论怎么脚下用力,眼睛里看见的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不知道骑了多久,小舅终于骑不动了,他停下继续踏动车板的双脚,摇摇晃晃的从单车上跨了下来,然后把车就那么放倒在地上,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就在小舅坐在地上大喘粗气时,小舅朦朦胧胧的在黑暗中看到有一个人影正从前方的黑暗中往自己这边缓缓走来。 这个时候,这个地方,怎么会出现人?小舅心里很是发毛,除了鬼怪外,小舅想不到还有什么能够在这时候出现在这里。小舅虽然害怕,但他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毕竟农村土生土长的人,骨子里都有一股不服输的血性,即便是死,那也要挣扎下。 想到有这里,小舅‘噌’的一下从地上坐了起来,然后连吞几口口水,心里瑟瑟发抖的看着前方,全身的神经更是紧绷得快成一条直线,一双虎目眨都不敢眨一下。 那黑影走得甚是缓慢,也正是由于这样,小舅觉得时间仿佛像过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什么最让人恐惧?无疑于你知道前方有未知的危险,但你却不知道这股危险什么时候会到达你面前。 空气中紧张的气氛仿佛能够拧出水来,小舅这时全身也早就被身上渗出的冷汗打湿了全身,就在他犹豫自己是不是该逃跑与否时,那黑暗中的人影渐渐的清晰了起来,是一个穿着唐装的白发老头。 大半夜的在枪毙犯人的地方看见一个穿唐装的老头,估计是人就得吓个半死,小舅喉头‘嘎嘎’发响,等那老头离自己不到十米距离时,他颤颤巍巍的喊了一句:“你是人是鬼?” 那老头不答反问:“我说你个后生,大半夜的骑着车在原地转莫子圈啊?” 原地转圈?小舅心里一愣,自己明明一直骑车骑的是直线,怎么会变成原地转圈了?随着心里一震,突然明白自己确实是撞上’鬼打墙了’,要不怎么会在原地转圈,而眼睛看到的却是直线。 想明白了这件事,小舅心里对于这点也就释然了,但他并没有因为老头的一句反问,便放松警惕,再次问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是人是鬼?” 老头也没有因为小舅这个问题有什么不满,反而从怀里掏出一个八卦镜在手里晃了一晃,笑道:“你说我是人是鬼?” 小舅看到老者手里那熟悉的八卦镜,再怎么样也清楚了这老头是活生生的人,有可能还是一个懂得道术的师傅,毕竟这道家的法器,鬼怪是不敢拿的。 在知道了对方不是鬼后,小舅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上前问:“老人家你这么晚怎么会在这里?你住在附近吗?” 老头走到小舅面前,说道:“把衣服脱了,转过去。” 小舅虽然不明白老头让自己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按照老头说的办了,当感觉到后背传来一股炙热感时,小舅下意识的转过头,原来事那老头把手里的八卦镜印在了自己的后背上。而那股炙热正是从八卦镜上传来的,小舅顿时明白这老头肯定是在为自己驱邪,壮阳气。 差不多一根烟之后,那老头取回八卦镜收入怀中,笑着说:“好了,老道已经在你中枢魄里输入了纯阳之气,你回去之后便不会因为今晚的事而生病了,记得以后要是再去什么阴气聚集的地方,心里就默念‘九字奥义’,可以保你不被邪物入侵。” “什么九字奥义?”小舅追问。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老头答道,接着又补充了一句:“记得九字奥义念完后,加上一句急急如律令。” 小舅点了点头,这时小舅对于这个老头的身份大概有了一个了解,应该是一个跟李老神棍一样拥有道法的高人,心里也顿时对老头产生了几分敬意。 “老师傅,谢谢你的指点,我还要去...请人,麻烦你给指个道。”小舅在默念了几遍九字奥义后,说道。 老头脸上含笑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白须,淡淡的说:“走吧。” “走?去哪?”小舅有点疑惑。 老头说:“跟我去拿点东西,然后去你家里。” 小舅一头雾水:“拿东西去我家?” 老头眨了眨眼:“难道你不是来请老道我去你家帮你闺女渡劫的吗?” 小舅一脸惊讶的问:“您老是李师傅的师兄?” 看到老头点了点头,小舅觉得很是不可思议,这老头自己不认识,他怎么知道自己是来请他的?难不成他还会未卜先知?未卜先知,对了,李包包当初不也是在几年前就算出自己闺女将来会有劫难嘛,想到这里,小舅肃然起敬,对这奇门的道法更加佩服了。 那老头像是知道小舅在想什么一样,对小舅说:“后生,奇门里的秘术远远超乎你的想象,像三国的诸葛亮,明朝的刘基,都是身怀奇门秘术的人物,哪个不是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好了,把你的单车扶起来,先去我家里。”说着,那老头又像想起了什么,接着说道:“老道还从未试过坐单车的感觉,有福咯,呵呵。” 就这样,在说完这话后,小舅骑车带着那白发老头驶进了茫茫的黑暗之中。 第二十三章 全阴三缺可解 当小舅与那白发老头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夜半三更了,早就等得很是着急的外婆等人,看到小舅终于回来了,那悬起的心也终于落回了肚子里。 当小舅与白发老头刚走进堂屋,还没等小舅开口介绍,那在里屋里吃喝的老神棍闻声走了出来,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白发老头,淡淡的说道:“来了。” 对于老神棍不冷不热的话,那白发老头倒是不以为然,摸着自己的白须,脸上一副淡然的表情,说:“哪里有邪魔作祟,哪里就有老道的身影。” 听着两人的对话,外婆他们被弄蒙了,心想这两人不是师兄弟吗?怎么一见面好像关系并不是太好。不是这老神棍的师兄,还是老神魂自己让去请的吗?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堂外婆他们眼里疑惑时,那白发老头上前对外婆说道:“老道张芳泰,道号白须子,有礼了。” “莫个白须黑须的,不就是胡子比老道我长一点吗?尽整些文绉绉的东西。”还没等外婆还礼,一边看着张芳泰的老神棍,哼了一声。 外婆看见两人确实不对路,心里也是着急,要救自己的孙女,还得两人帮忙,要是这两人闹翻了,那该怎么办啊,外婆左右为难的说:“张师傅,您看这....” 张芳泰抚须一笑,说:“不坏不坏,随他做怪,你把你孙女的生辰八字给我。” 看到张芳泰压根没搭理自己,老神棍感觉自己就像是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一样,力不随心,再次对着张芳泰哼了一声,便又钻进里屋去吃喝了。 虽然外婆也很好奇这两人是怎么一种同门情,但一想到正事重要,还是把自己的好奇给压了下去,随即把表姐的生辰八字告诉了张芳泰。 张芳泰得知表姐的生辰八字,快速的掐算起来,大约一根烟的工夫,张芳泰才停止掐算,双目非常有神的说:“想必你已经从我师弟那里得知你孙女是全阴三缺之命了吧。” 看到外婆点头,张芳泰接着说:“在我们奇门里,天地间的万物都有两面性,有阴有阳,阴能克阳,阳也能克阴,同时又生生相息,从而延伸了五行相生相克之理,你孙女虽然是全阴三缺,但八字九缺,却还留有一线生机...” 听到张芳泰说表姐有一线生机,堂屋里的众人都是全身神经紧绷,生怕错听了一个字,外婆连忙道:“望张师傅救救我孙女。” 张芳泰再次抚摸着自己的长须,好像这是他的招牌动作一般,只见他一边轻捋胡须,一边反问道:“你孙子辈里有一个生肖龙的跟一个生肖蛇的吧?” 外婆不知道张芳泰问这个有什么用意,但还是点了点头,回答道:“我小外孙属龙,小孙子属蛇。” 听到外婆说完,张芳泰说道:“本来你孙女今年三月初三那天便有一坎,好在你这两个孙子那天跟他在一起,以奇门里的‘双龙护玉兔’一局,化去了你孙女那天的劫难,但你孙子年龄太小,龙气不足,所以只救得了一时,却护不了一世。” 外婆听得是心惊胆战,急忙说道:“您一定要救救我孙女啊。” 张芳泰笑了一笑,说:“老道既然来了,那就不会袖手旁观。”随即张芳泰想了想,又接着说:“现在是寅时,你需要在辰时之前找齐七根黑白缝衣线,然后老道与我师弟一起开坛做法,你孙女就能活命了。” 听到张芳泰说救人只需要七根缝衣线,小舅抢先开口说:“这缝衣线家里有的是,别说七根,就是七十,七百根也有。” 张芳泰摇了摇头,严肃的说:“这七根缝衣线不能是你们自己家的,得去找别人讨,而且要七户不同的人家,要想救那小娃娃,辰时之前必须把七根线拿来。” 当听到张芳泰这般说,堂屋里的小舅跟大舅便要迈开步子去村里找人讨要缝衣线,毕竟现在离辰时也就两个时辰不到了,必须争分多秒。 可没等小舅与大舅两人跨出堂屋门,张芳泰喊道:“等等。”看见小舅两人停下脚步,他又说道:“你们两个人即便讨来了线,也没有任何作用,得你家里年龄最大的人去讨。” 家里年龄最大便是外婆了,外婆虽然才花甲之年,但这大半夜的,村里的路不好走,要是让外婆去,那要摔了怎么办,所以屋里的几人都把目光投放到了张芳泰身上。 外婆心里系挂表姐的安危,在得知必须自己去时,立马开口说道:“为了我孙女的命,老太婆这就去。”随即又对着两位舅舅说道:“小毛,小妹崽,你们两个好生招待张师傅。切莫怠慢。” 这是张芳泰又说:“记住,你讨回来的线必须是白线比黑线多,但你不能开口问人家要什么颜色的线。否则无用。” 张芳泰这句叮嘱,完全把这次讨要缝衣线的难度又提高了几个档次,先别说现在是夜半三更,就是在大白天去村子里找别人讨要,你要是不说要什么颜色的线,那天晓得对方给你什么颜色的,而合心村好歹上百户的人家,这要讨到什么时候去了。 虽然知道有难度,但外婆还是点了点头,一咬牙便快步走了出去。 当外婆离开后,两位舅舅便要帮张芳泰安排住宿,但没想到他直接拒绝了舅舅们的安排,径直的往老神棍在的里屋走去。 “我说黑白须你进来做莫个?”当张芳泰刚一走进里屋,正在吃喝的老神棍便大声喝道。 张芳泰径直走到老神棍对面的位置坐下,从桌上拿过碗筷跟杯子,先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反问:“李福生,你喝你的,管老夫做莫个,这又不是你屋里,你还能管老夫的行动?” 原来这老神棍的俗名叫李福生,还真是俗气。 大概这两人曾经也没少斗嘴,李老神棍一听这话,顿时两道眉毛都竖了起来,老手用力的一拍桌子,大声斥道:“要不是我,你能有这般待遇?” 在堂屋里的舅舅们一听到里屋的动静,以为两人打起来了,吓得连忙走了进来,但还没等他们开口问,李老神棍头也不回的说道:“你们都出去,辰时未到,谁都不许进来。” 舅舅们深知李老神棍的手顿,虽然不知道他师兄怎么样,但恐怕也是个不好惹的住,既然对方都发话了,那自己还是不要留在这里了,免得等会殃及池鱼。 “您二老,慢慢吃喝,有需要就叫我们。”说着,舅舅他们就退了出去,然后把房门给掩上。 看到舅舅他们离开,张芳泰喝了一杯酒,笑眯眯的说:“师弟,手没拍痛吧?” 李老神棍哼了一声,说:“这区区桌子岂会让老子手痛,要是拍在你这把老骨头上,估计会让老子手痛上一会。” 张芳泰倒没有因为李老神棍的话生气,继续自斟自饮,说:“是吗?那我紧嘎看见有人在拍了桌子后,一直把手放在背后搓后背啊,哈哈,这酒真是好酒啊,哈哈。” 见到张芳泰看穿了自己,李老神棍顿时面红耳赤,心想这也不知道是什么木头做的桌子,怎么就这么硬,把自己的手震得生疼,但嘴上却依旧硬气的回道:“老家伙,我这是背痒抓抓而已,看见你我就心烦。” 听见李老神棍开口闭口的就是老家伙叫自己,张芳泰也被惹火了,放下酒杯说道:“老匹夫,莫不是以为老夫怕了你,要不是师父他老人家让我让着你,我早就修理你了。” 李老神棍不甘示弱的反驳:“你这老家伙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要不比划比划。” 张芳泰摸了一把胡须,蔑视的说道:“来比比,你既然腰里别只死耗子,愣是要冒充打猎的,老夫就挫下你的锐气。” 在堂屋里听见里面说话的众人,还以为两人要开打了,可没想到的是,里面半天没有打斗的动静,就在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时,里屋又传来了声音。 “这里十个海碗,都倒满了酒,你要选那一边?”这是李老神棍的声音。 “你是晚辈,让你先选。”张芳泰的声音。 “老家伙,口含牛鞭啊,硬是死狡辩,等会看你怎么爬。” “老匹夫,老夫我也想看看你在地上爬的模样。” ...................................................... 听到里屋传来的一句句对话,众人面面相觑的愣在当场,心想这两师兄弟也太奇特了吧。 第二十四章 烧死胎 在家里这边两位神棍级别的人物在里屋是吵得不亦乐乎,而在另一边,外婆一个人正挨家挨户的讨要缝衣线。 那时农村里的人,晚上基本上没有什么娱乐,大多数都是早早的入睡,更别说在半夜三更这个点了,除了天空中忽隐忽现的月亮撒下一点银辉外,可以说整个村子都被黑暗包裹在其中。 农村里没有城市里的喧嚣,半夜更是静得可怕,四处都是黑暗,夜晚走在那凹凸不平的泥土路上,都要紧绷自己的神经,以防自己会摔跤,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叫在打破这番寂静后,会让人的神经更加的紧绷。 外婆一个人拿着手电差不多转了大半个村子,此时的她满头都是大汉,但她顾不上停下来擦拭一下额头上的汗珠,也顾不得停下休息一下,此时已经是五更天了,村里的鸡开始打鸣了,那天空的东边泛起的鱼肚白,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外婆,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外婆看了看手中的三根缝衣线,一白两黑,咬了咬牙又开始往村尾的方向快步走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当太阳升起,时间已经是早上七点十分时,等候在家里的舅舅他们还未见到外婆归来,心里是即着急又担心,着急的是如果外婆没有把缝衣线准时带回来的话,那么表姐就小命不保;担心的是外婆半夜出去,村子里的路并不好走,怕外婆有个什么闪失,那样也不是舅舅他们这些当儿女的所愿意看到的。 此时里屋里的两个老神棍也没有再斗嘴,跟舅舅他们一起守在堂屋里等着外婆的归来。 这种等待亲人的滋味并不好受,尤其是带着担心与焦急等待,堂屋里的气氛在天亮后就陷入了紧张之中,仿佛空气中都能够拧出水来,而我们这些小辈在天亮之后,就被大人们赶到院外玩去了,但唯独我没有像表哥表弟他们那样各自去找自己的小伙伴。 在见识过李老神棍昨晚跟红衣女鬼斗法后,我又怎么可能错过接下来的场景,我找了个身体不舒服的理由留在了家里,舅舅他们以为我是昨晚看到了脏东西引起的,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我好生休息,不要乱跑。 但在我起身回房间的时候,我明显的看到两个老神棍的眼中都带着浓浓的笑意,虽然我不知道他们俩为什么都是这副表情,但看见他们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我打了个冷颤,快步的走进房间,把门关上,过了好一会,才轻手轻脚的把门打开一个小缝,继续着偷窥事业。 终于在离八点只有一分钟时,外婆手里紧握着七根黑白色的缝衣线,一瘸一拐的走进了自家的堂屋大门,没人能体会外婆这一些受了多大的苦。 从外婆此时满身都是灰尘与泥土,蓬乱的头发,绑住头发的发卡早已不知了去向,但右手却握得紧紧的,拳头上有几处还磨掉了皮,那已经干涸的血迹呈现出暗红色,从这些细节不难看出外婆这一趟摔了多少跤,划破了多少皮肤。 舅舅他们看到外婆这番模样,眼眶都是一红,连忙上前搀住外婆,几人同时哽咽的说:“妈,您受苦了。” 外婆摆了摆手,表示没什么大碍,轻轻的挣开舅舅他们的搀扶后,缓缓的走到张芳泰面前,把手递了过去,笑着说:“老师傅,您要的缝衣线找来了。” 张芳泰虽然跟李老神棍拼了一夜的酒,但此时却是非常清醒,接过外婆手里递过来的绳子后,点了点头。 外婆看见对方点头,心里不免松了一口气,但却是很好奇对方要这缝衣线做什么,问道:“这线有什么作用吗?” 张芳泰依旧摸了摸他那平胸的白须,说:“烧死胎。” “烧死胎?”不只是外婆,就连一旁的舅舅他们也是满脸的疑惑的看着张芳泰,希望他能解释下其中的含义,‘烧胎’大家是知道的,但这烧死胎又是什么? 原来‘烧胎’分生死两种,而以往‘烧胎’烧的是生胎,需要黑白缝衣线共十根,暗合三魂七魄之数,非双数不可烧,也就是线与日子都必须是双数。 但烧死胎却非单数不可烧,取黑白缝衣线共七根,暗合人身体的每一魄,最好的烧死胎的日子是每年的七月初七,讲究七七之数,这样方可借单日的日月灵气,来帮助受难的小孩渡过劫数,虽然其他的单日也可烧,比如初七,十七,二十七这些单日也可以烧,但作用却没有那么大,当然烧死胎最关键的必须逢七方可烧,否则必将其反。 在听了张芳泰的解释后,外婆他们恍然大悟,这个时候才了解烧胎还分生死胎,这也怪不得他们不知,李老神棍跟张芳泰师出同门,但两人学的奇门数理却并不一样。 李老神棍学的是适合大众的法术奇门,而张芳泰学的是一些不常见的法术奇门,一般张芳泰出手的时候,帮的都是那些命里八字奇特的人,所以大家都不了解。 这也导致了我们这里的人几乎都知道烧胎可以驱邪,却不知道烧胎分生死一说,更不知道烧胎还能渡难避劫。 看到外婆他们都明白后,张芳泰又开口说道:“去把你那两个孙子叫来,接下来的事情还需他们帮忙。” 外婆此时已经对张芳泰敬佩不已,一听见张芳泰这番说,也没问什么原因,直接让两位舅舅去喊我跟表弟。 在看到我跟表弟俩人到场后,张芳泰又说:“准备三枚鸡蛋,一把红香...”随即又对着一边的李老神棍点了下头,说:“想不到出师之后,还能与你这老匹夫共同出手施法,命数啊。” 李老神棍听见张芳泰这么说,很不给面子的驳道:“我呸,老家伙,你直接说你一个人搞不定不就行了,还把话说得那么好听...” 这次张芳泰没有像昨晚上在里屋里那般跟李老神棍对持,而是笑着摇了摇头,率先往里屋走去。 由于表姐还昏迷不醒,所以只得像几年前给表弟烧胎那样,把法坛搬到了表姐的房间,当一切准备妥当后,两位老神棍终于出场了。 好家伙,我原本以为李老神棍的紫金道袍够牛的了,可没想到这张芳泰的白色道袍比起李老神棍的紫金道袍却更胜一筹,张芳泰原本就一副长眉白须的模样,如今再穿上那白金色的道袍,头戴纯阳巾,脚踏云头履,完全跟电视里演得那些神仙没什么两样,甚至我在这现实里看到他这般着装,觉得张芳泰比那些电视演员更具仙风道骨。 在两位老神棍准备工作做好后,又分别给了我跟表弟一人一个鸡蛋,然后站在表姐的床前,叮嘱我们说,在看到他们把鸡蛋扔进火里之前,我跟表弟手里的鸡蛋要先扔进去,说是要借我跟表弟身上的龙气来护住表姐的三魂。 我听了后,有点不明白的问:“老爷爷,你扔鸡蛋之前是莫个时候啊?” 张芳泰说:“等下看到我把香插进香炉里,你们两个就扔。” 我点了点头,不再言语,随后便等着两位老神棍再次给我带来一场视觉盛宴。 见我跟表弟明白后,张芳泰对李老神棍示意可以之后,两人很有默契的开始念咒:“太极莲花狮吼印,阴阳二气护三魂,三才召合,六甲神灵,道气长存天地人,六手印集大甲神,祁怜龙凡倩女魂,人鬼神抱慈悲心,慈悲心抱龙凡身,阴魂化阴火,点燃守魂灯,阳魂化阳火,守住魂灯火。” 随着两人念完这段法咒,李老神棍双手对着法坛上一盏未点燃的油灯一指,只见“轰”的一下,那油灯居然燃起来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我双眼直直的盯着,生怕漏过一个片段,而表弟早就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 而张芳泰在李老神棍点燃了守魂灯后,拿起一把红香点燃,然后脚踩魁罡步走到表姐床前,拿着那把香在表姐上方隔空画着,大约一分钟后,张芳泰退回法坛面前,见到他就要把香插入香炉时,我连忙叫了一声表弟的名字,率先把手中的鸡蛋扔进了法坛跟前的火盆里。 随着我跟表弟两人手里的鸡蛋扔入,李老神棍也把一个鸡蛋扔了进来,在火盆里柴禾的猛烈燃烧下,那三枚鸡蛋‘啵~啵”的炸响,没一会就变成了黑炭的颜色。 当李老神棍看见鸡蛋颜色一变,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的用手在火盆中挥了几下,那已经黑不溜秋的鸡蛋便到了他的手中,不知道是因为那老神棍是不怕烫,还是有避火的秘术,居然把那滚烫的鸡蛋拿在手里,一点事也没有。 张芳泰也没有闲着,在李老神棍把鸡蛋拿出后,他从法坛上拿起一枚大印,在法坛上的装朱砂泥的盒子里按了一下,便又踏着魁罡步走到了表姐床前,接着便用手中的大印往表姐的肚子上盖了下去,然后又把表姐翻了一个身,同样的盖上一朱砂印后,他才收回大印,长舒了一口气。 而这时,我的注意力却落在了那三枚鸡蛋上,以前烧胎的时候,因为抵触那李老神棍口水的气味,我没什么心思观察,今天却不一样,不是我烧胎,所以我便仔细的看了看那黑乎乎的鸡蛋。 这一看不要紧,我怎么看都觉得那三枚鸡蛋,一枚像一条龙,一枚像一条蛇,而另外一枚像没头的乌龟。看到这里,我心里那叫一个震惊,这也太神奇了一点吧,后来我才知道,烧胎烧出来的蛋呈什么模样,那便代表拿那枚鸡蛋的那个人当时的气运。 在完成了盖印后,随后在把那七根缝衣绳系在表姐的脖子上后,这场法便接近了尾声,看着李老神棍把那黑乎乎的鸡蛋递给小舅,告诉他等会让表姐吃了,我立马在心里为表姐暗暗祈祷了一番。 小舅倒是没有我那样的心思,他觉得只要自己的女儿能好起来就行,但看见还未曾醒来的表姐,小舅有点愁眉不展,毕竟上次喂昏迷的表弟吃这鸡蛋,可是用了大半天的时间。 可没想到,李老神棍却笑着说:“你这去你闺女耳边前喊三声她的名字,她便会醒来。” 小舅对李老神棍这话没有丝毫质疑,快步走到表姐床前,然后俯下身,轻轻的喊道:“龙凡、龙凡、龙凡。” 三声喊完,表姐果然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然后还打着哈欠伸了伸懒腰,接着眨巴着水汪汪的眸子说了一声:“饿。” 还没等小舅反应过来,表姐的视线落在了小舅的手上,一看到小舅手上那黑乎乎的鸡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伸出小手抓了过去,眨眼间,表姐就吃完了一个鸡蛋。 我跟表弟两人在一边看着表姐吃得那么香得模样,不免暗自吞了几口口水,在把三个黑得如炭的鸡蛋吃完后,表姐吐出小香舌舔了舔嘴唇,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打了个饱嗝。 第二十五章 八字奇大破明相 在两位老神棍宣布表姐没事了后,家里的大人们都连忙对两位老神棍拱手作揖,以表示自己的谢意,谢谢他们救了自家的孩子,随后外婆便让大舅去安排饭菜犒劳两位神棍级别的人物。 没一会,家里的三个柴灶便烧了起来,三口锅子里面也都‘咕咚咕咚’的冒着热泡,闻着那一阵阵肉香,我守在跟我差不多高的柴灶面前直流口水,我很想偷偷的吃上几块肥肉,可是条件却不允许,先不说在灶屋里忙前忙后的舅妈她们,就是她们不在,我自身的材料也够不着,我只能眼馋的在灶前使劲的吸着那香气。 好在农村的柴灶烧菜煮饭,都比城里来得快,尤其是柴禾烧出来的饭菜那叫一个香,小时候的我们没有什么饮料,每天家里煮饭时,我跟几位表兄弟都会围在灶前,等着那免费的饮料--米汤。 农村用柴灶煮饭跟电饭锅煮饭不同,像电饭锅煮饭,直接打开电源按下煮饭的按键就可以等着饭熟了,但柴灶却不同,当饭在锅里煮了几分钟后,要打开锅盖把那多余的水分撇出来,而这撇出来的水分就是米汤了,夏天的时候,在那滚烫的米汤里放上一点白糖,然后等它冷却,上面就会凝固起一层米皮,先是用嘴慢慢的把这米皮吸进嘴里,然后再大口的把那冷却了的米汤吞进肚子,那叫一个舒爽,仿佛全身都透着一股凉意。 而冬天却可以从锅子里舀起来后,直接装进碗里,就捧着喝,慢慢的用嘴咗着,那一股股清甜流进肚子,连全身上下都涌起阵阵暖意,简直是冬暖夏凉的必备绿色饮品,不像现在这个年代,什么饮料都添加了色素与防腐剂。 当一道道的肉菜端上桌时,舅舅他们早就围着两位老神棍坐好了,而我们这些小辈,自然是没有位置的,但这并不影响我们的对食物的挚爱,尤其是那油亮亮的扣肉与鸡鸭,要不是有大人们在场,估计我们表兄弟几个早就扑了上去。 李老神棍笑眯眯的喝了一口酒,然后用筷子夹起一条鸡腿,在我们几个表兄弟面前晃动了一下,然后对着我说:“小娃娃,这鸡腿可是香得很嘞,酥软不失嚼劲,你想不想要啊?” 废话,我肯定想要啦,但我看见那李老神棍的眼睛里那股笑意,不由得心里一抖,心想这老家伙这是抽什么风了,拿条鸡腿在我面前晃荡什么?但我还是开口说了句想要,谁让鸡腿的诱惑对我太大了。 李老神棍听见我的回答后,突然话锋一转:“想要就拜我为师。” 当李老神棍这话说出来后,不止是我,就连外婆舅舅他们也是大吃一惊,心想这李包包怎么会想到收我为徒,可没等他们开口问,坐在李老神棍对面的张芳泰也开口了。 张芳泰说:“要说什么肉最好,还得是这肥中有瘦的五花肉,肥而不利,入口即化,又不沾牙,丢在嘴里就是一个享受。”说着,他便夹了一块肥厚的扣肉放在我的碗里,一副慈眉笑脸对我说道:“小娃娃,别听那老匹夫的,你还是拜我为师,那老匹夫的伎俩没啥好学的。来,先吃块肉。” 这唱的是哪一出啊?我完全被这两人弄蒙了,怎么一个转眼,两人都争着要收我当徒弟?好像我没有那么招人喜欢吧?在我们村子里,我无疑一个淘气的孩子,爬别人家的房顶,堵烟囱,大路上挖陷阱,这些损事,我没少干过,大家提起老龙家的那个小外孙,几乎都很是头疼,怎么到了这两个神棍这,我还成香饽饽了? 一边的外婆忍不住了,开口问道:“两位师傅,你们这是?” 张芳泰笑着回答道:“不瞒你说,你这外孙八字大,骨骼好,尤其生得一双‘纯眼’,是一个修习奇门秘术的好苗子。”说着他又指了一下李老神棍接着说:“起初老道师弟说这娃子能看见阴灵之物,我还不相信,后面我掐指一算,还别说,你外孙的天宫命格的走向,我居然也策不出来,这些方面都证明他是当我徒弟的最佳人选。” 听到张芳泰说出最后一句话,李老神棍急了,一把把那鸡腿塞进我碗里,然后反驳道:“老家伙,你仗着眉毛胡须长瞎说莫个?这小娃娃何时成你徒弟了?要成也是成我徒弟。”说着他话锋一转,对着外婆好声说道:“大姐,你这孙子还是让我收为弟子吧。老道我一定把自身的衣钵全部传授与他。” 对于两位老神棍的要求,外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明面上拒绝吧,不太好,毕竟这两人刚救了自己的孙女,答应吧,可学道的人几乎都是没有子嗣的,这点是外婆最担心的,外婆想了下,开口说:“我外孙还小,今天先不谈这事,还是先喰饭吧,两位师傅,这饭菜可是特意为你们二位准备的。” 张芳泰像是看穿了外婆心里的想法,满脸的笑意对外婆说:“你是怕你外孙入了我们的门派,会没有子嗣对吧?”看见外婆没有说话,那张芳泰接着说:“我们奇门一派与茅山不同,奇门以窥得天道而入大道,奇门又分为数理与法术两大派,同时又分开门、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这八门,八门的秘术又各不相同,以乾坤阴阳为主,五行相辅,只要不是命缺之人,五行齐聚者,皆可以入我奇门,修得秘术。而茅山的道法讲究以自身为媒介,引天地灵气,是以画符成咒,逆天而行,久而久之自然会对自身肯定会有影响。我奇门里只要五行生生不息,又岂会无后,不瞒你说,老道我有两个儿子和三个女儿。” 李老神棍大概也怕外婆不同意,也符合道:“大姐,我师兄你不了解,老道我,你想必了解吧,老道家里有几个儿子,几个孙子,你都见过,就不用我说了吧。” 当两名老神棍说完后,外婆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李老神棍有后,自己以往去他家里烧胎什么的,外婆都有见过,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外婆点了点头后,说:“只是我这外孙现在在上学了,怕是再拜师,没有什么时间去学。” 两位老神棍异口同声的说:“不碍事,不碍事,入我师门,还得靠悟性,费不了多少时间。” 见外婆没有再拒绝,两位老神棍又转头看向正在啃着鸡腿的我,笑着问:“小娃娃,你打算拜我们谁为师啊?” 我嘴里此时塞满了鸡肉,含糊不清的说:“谁都不拜。” 我这一句谁都不拜,让两老神棍同时傻眼了,他们没想到平常都是别人求着请着要拜他们为师,收不收还得看他们心情,今天他们破天荒的求我拜师,我却让他们碰了一个钉子,两老神棍顿时面红耳赤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是外婆拍了一下我的脑袋,慈爱的说:“紧嘎港话的?这嘎没有礼貌。” 对于外婆口硬心软的脾性我早就摸得熟透,我嚼着鸡肉,嘟囔道:“看别人表演挺好,我才不去当演员嘞。” 我这话顿时让两老神棍一震,两人心想这小娃娃还真是个可造之材,这么小就看透了一些人生,不愧是‘纯眼’之人,随后两人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两人都笑着对外婆说了句:“看来缘分还未到。”就开始吃喝起来。 由于中间的这个插曲,我破天荒的被两位老神棍喊上了桌,看着老表他们羡慕的眼神,我满眼笑意的看了他们一眼,那意思就是“看吧,我可以随时捡大块的肉吃了。” 我上桌后,并没有像其他小孩子一样战战兢兢地夹菜,而是拿着筷子快速的在每个碗里挥舞着,总之哪个碗里的油水多,我便把筷子伸向哪,我这一弄,外婆他们都生怕两老神棍会生气,可看到两老神棍一直满脸笑意的在那呡着酒看着我吃后,才松了一口气。 外婆他们绝对想不到此时两老神棍在看见我没有像平常的小孩子那样因为大人在场就畏手畏脚时,心里是有多么的高兴,因为他俩觉得自己捡到宝了,只是这块宝最后落到谁手里,还得两说,想到这一点,两老神棍又互相瞪了对方一眼,那意思很明显就是老匹夫(老家伙)你别跟我抢。 筵席吃完之后,外婆亲自送两位老神棍出去,出门时还不忘让大舅小舅装上几块腊肉与抓上几只牲口送到两位老神棍的家里去,对于恩人,外婆是从来都不吝啬的。 刚走出院子大门,李老神棍像是想起了什么,对外婆说:“对了大姐,由于你外孙的八字大,恐怕会破明相。” 由于经过了一件又一件的事情,外婆此时对李老神棍的话,是深信不疑了,听到李老神棍这一说,外婆立马紧张的问道:“有什么化解之法吗?” 李老神棍回道:“没有化解之法,八字奇大之人,命里都有奇遇,但成人之前却都会破相,要怪就怪命里的奇遇受到老天的妒忌,所以才会让对方破相。” 外婆说:“这可如何是好啊,要是破暗相还好,这明相一破,那不跟丑八怪一样了吗?要是破在脸上,我外孙不就毁了吗?” 张芳泰这时插了一句:“这破明相是注定的,有可能是眼睛,有可能是鼻子,没有确定的地方,但你要想保住你外孙的相貌,那便学一些少数民族的风俗,在你外孙的耳朵上打上耳洞,这样你外孙的相貌就保住了。” 随后李老神棍跟着说道:“这么做确实可以保住你外孙的相貌,至于做不做就在于你们了,好了,我们该走了。” 当送走了两位老神棍后,外婆便带着我赶往了县城,因为我爸妈在县城上班,这件事还得他们定夺,由于我从出生就被爸妈交给了外婆带,而从我离开芷江之前,也一直是跟外婆舅舅他们生活在一起,所以我对爸妈的感情并不是太深。 当外婆带着我到了县城我家时,我爸听了来龙去脉后,立马反对,由于老爸是从部队转业后留在县城政府单位上班,所以他一直有个心愿是让我长大了也去从军,而从军的话,是绝不允许有耳洞的,况且上学读书,你耳朵上挂个耳环,学校里也是不允许的,所以没等外婆再说,便直接拒绝了,而这一拒绝也导致我没过多久确实破了明相,而这一破相就直接影响了我以后的人生轨迹。 第二十六章 天命难改 见到老爸执意不肯让我在耳朵上打耳洞,外婆也很是着急,开口说:“总不能让孩子破了明相吧?要是真破了相,我外孙往后怎么讨老婆。” 老爸点了一根烟放在嘴里,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说:“妈,都莫个年代了,您老紧嘎还相信那迷信的东西,*都曾说过要破四旧...” 对于老爸的话,外婆却是不以为然,说:“我可不管莫个迷信不迷信,我只晓得举头三尺有神明,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昨天你侄女才被你认为是迷信的东西给救了。” 就在外婆跟老爸争论不休的时候,我妈插嘴说道:“还是听孃孃(音译)的吧。”我妈也是八字大之人,所以外婆不允许她叫她妈,只能叫嬢嬢。 老爸双眼一瞪,坚决的说:“绝对不信,我儿子往后一定要去当兵的,这耳洞一穿,怎么当兵!不用说了,其他的事可以,就这件事不行。” 见老爸油盐不进,外婆跟我妈都是束手无策,随后我妈想了想后说:“嬢嬢(音译),合心村村尾不是住着一个算命的瞎子吗?听人说,那瞎子批八字挺在行的,要不找他批个八字,然后让他给剑改个名字,冲冲八字?” 在我们这里,八字大的人一般都会改个柔软一点的名字,因为你八字硬,要是名字再阳刚,那么就会硬克硬,弄不好的话,不但克自己,还会克家里人。而八字大的人一般在改了名字后,家里的父母都会让他们改变对自己的称呼,爸爸则称为伯伯,妈妈则称为嬢嬢(音译)。 说实话,要是换在以前,外婆应该会相信那些算命先生批八字说的话,但经过了李老神棍与张芳泰出手救了自己家里几个孙子后,外婆现在除了李老神棍与张芳泰外,已经不太相信其他的算命先生了。 见外婆久久不语,我妈又开口说:“嬢嬢,你倒是表个态不。” 知道无法说服老爸后,外婆只得叹了一口气,退而求其次的说:“好吧。” 对于改名字一事,老爸倒是没有再反对,在他心里看来,只要是不对参军有影响的,他是不介意的。 第二天,外婆带着我一大早就往村尾的方向走去,由于都是一个村子的,那位人称张瞎子的算命先生,很客气的让人把我们请了进去。 在说明了来意后,那张瞎子便要了我的生辰八字,然后取出几枚小钱(铜钱)往一个有点开裂的龟壳里一丢,像模像样的摇了起来,大约几十秒后,他那上下晃动的双手停了下来,接着便用手摸那落在桌子上的小钱。 张瞎子把几枚小钱摸了个遍后,缓缓的说:“你这外孙怕是得破明相啊。” 外婆一听这张瞎子跟老神棍他们说得如出一辙,顿时对他的话便多信任了几分,说道:“是啊,前不久有道人师傅说过我外孙会破相,所以我才来找你批八字的。看看你能不能给我外孙改个名字化解下。” 张瞎子一听外婆说已经有人给我看过相了,心里也是一惊,但嘴上还是平静的说:“按理说,那道人既然说了你外孙会破相,那肯定也告诉你破解法子了,紧嘎你还来找我改莫个名字啊?” 接着外婆便把老神棍说的化解法子与老爸不同意的事情说了一遍,而张瞎子在听完后,点了点头,然后说:“既然这样,我就帮你孙子重新起个名字吧。” 张瞎子再次拿起龟壳装进小钱,又摇了起来,在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动作后,说:“你外孙的名字就改成松林吧,以松树成林,福因则天。” “补松林?”外婆把这个名字低声念叨了几遍,觉得听着还蛮顺口的,便给张瞎子打了个红包,然后带着我出了门。 本来在农村取名跟改名是一件很慎重的事,并不是随随便便的就那么胡乱取个名字,一般的家庭都会找一些老先生来给自家的孩子取个好名,以便借助这个好名字,往后的人生之路好走一些。 但一些家里信奉鬼神一说的人家,就不一定非得请老先生帮着取名字了,他们都相信算命先生跟道人说的话,只要对方能够露一点绝活,把你唬住了,那即便是让你孩子叫阿猫阿狗,家里人都不会拒绝,事后还会以礼金与物品聊表自己的谢意,就像我,用了八年的名字,在张瞎子拿着龟壳摇了几遍,便给改了。 名字定下来后,外婆独自去了一趟县城,她得跟老爸他们交待一下户口上面得事情,毕竟生活中改了名字,官方还未更改,为了自己外孙不破相,外婆可谓是大小事情都亲力亲为。 那时候在官方改个名字,远远不像今天这么方便,你拿着户口薄与身份证去到公安局就能改过来。 而是得先在自己队里改了名字,然后再到村里,再到县里,最后几个部门都跑一遍,才能到公安局把名字改过来,所以为了改这个名字,老爸还请县里的一些朋友吃了一顿饭,即便是这样,当改好这个名字,也差不多过了一个月。 九月初三过后,外婆见表姐真的没事了后,便让小舅提点东西去谢谢张芳泰,而她自己则是提着两只鸡鸭,带着我跟表姐往李老神棍的家里而去,说是要谢谢他的救命之恩。 李老神棍的家我不是第一次去了,当跨进他家门槛时,依旧是原来的模样,堂屋里的神龛上一对大红蜡烛正在燃烧,蜡烛中间的香炉里插着三根清香,烟雾缭绕的,不过那香的气味很是好闻,不知道李老神棍用的是什么香,总之比以往我闻到的那些香要好闻不止百倍,而且那烟雾还不刺眼。 看到老神棍出来后,外婆拱手作揖:“李师傅,谢谢你了,我孙女能够好,完全靠你出手相救,这点东西不成敬意。”说着,外婆从兜里掏出一个红纸包递了过去,不用想,看那鼓鼓的样子,里面装得肯定是钱。 李老神棍接过红纸包,随意的往自己兜里一放,嘴里回道:“不用那么客气,应该的。”我心想,既然应该的你收钱干啥,不过转头一想,也确实是他跟张芳泰救了表姐,再多的钱也买不回表姐的命,所以我也就释然了。 这时,李老神棍瞥了我一眼,在看到我耳朵上没有带耳环时,便向外婆问道:“紧嘎还不带耳环?” 外婆听到李老神棍这一问,心里一愣,接着把其中的原由跟李老神棍说了一遍。 当李老神棍听到外婆说我没有打耳洞而是改了名字后,这老神棍有点急了,他说:“荒唐,这名字是那么容易改的吗?这明面上的名字好改,那暗地里呢?唉,命数啊。” “暗地里?”外婆听到这个词,心头一震,立马问道:“李师傅,你说的这是莫个啊?” 李老神棍叹了一口气,说:“名字是伴随人一生的一个称呼,而当有了名字的那天开始,不止是我们人间有了记录,这天地两界一样也有记录的,你胡乱改一个名字,说不得就把这人的命运也给改了,要不怎么人一出生,家里的人都想给自家孩子取个好名字了?”说着,老神棍又看了我一眼,接着说:“这娃娃的八字本来就大,破明相是注定的事,本来以为告诉了你们化解之法,你们会照办,可...现在恐怕这娃娃破明相会提前了。” 外婆听到这里,那叫一个心急,问:“那还有补救的方法吗?” 李老神棍摇了摇头,吐出两个字:“没得。” 当外婆还想再说点什么时,老神棍挥手阻止了她想继续开口的念头,接着说:“你外孙破明相已经注定了,但他这个破的明相却不是实相。” 外婆问:“不是实相?” 李老神棍点了下头,说:“一般来说,破相也就是明面上留有疤痕,而疤痕是固定,不会在变换地方,也就称为实相,但你外孙破的明相却是浮相,也就是说你外孙破相后,那疤痕会漂浮不定,不是实的,有可能今天在脸颊处,明天就在额头上。” “这可怎么办啊?”外婆听到这里,心里如同猫抓一般,这要真像李老神棍说的那样,那还得了,自己孙子不就成了一个面容变换不断的怪物了吗? 李老神棍没有回答外婆,而是沉声了一会,然后走到里屋拿了一个圆圆的木盘走了出来。 这盘子上面的中间部位画着一个八卦,而八卦四周写满了我不认识的字,就在我们都好奇的看着他时,他开口说:“我算上一算。” 接着老神棍闭上了眼睛,双手在圆盘上交替旋转,大约过了几分钟后,李老神棍终于笑着睁开了双眼,说:“真的是天道有情,留有其一啊。”见外婆满脸疑惑,他又说:“我刚算过了,不用担心,你外孙这次破明相虽然注定了,而且还是在脸上,但由于是是浮相,五年后自然会成为实相,破的位置也会转移到耳朵上。” “这转到耳朵上,不会出什么事吧?”外婆听见对方说我破明相只有五年的时间在脸上后,顿时松了口气,但随后又担心实相的事,便出声问道。 李老神棍笑了一笑:“不会出事,至于怎么转移的我算不出来,毕竟人道比天道更难预测,但可以肯定的是,你外孙在五年后,会亲自动手把破相这件事落实。” 外婆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心想自己动手?那岂不是自残吗?见老神棍没有说到了这个份上,也知道再问也问不到什么,但她心里却想到,以后要把我看紧一点,免得我哪一天鬼上身的把自己给毁了。 当外婆还处于惊讶当中时,李老神棍又开口说:“对了,你外孙这次改名字,也只不过是假改。” 外婆自语道:“假改?这是莫个意思?” 老神棍走上前,摸了摸我的脑袋,说:“看来你我还是有师徒缘分的。”说着,话锋一转,对外婆说:“当他拿到自己身份证的那一刻,答案自然揭晓。” 而事实确实如李老神棍所说,从他家里回去后,没过半个月,我便破了明相,先是眼睑的位置长出一块如同黄豆大小的白斑,但擦了平炎平后,过了一天就消失了,但突然有一天,只是一个晚上的时间,我在第二天起床后,我的左眼位置从眼眶到嘴角长满了白斑,而且左边的眉毛也白了。 当老爸知道这事后,立马带着我到县城医院,而医生却无法检查出我这是什么病,随后又到了省城医院,结果依旧如此,就这样,我的脸上,一边是正常肤色,一边是白色,而且眉毛也是一黑一白,开始几年还好,但当我12岁后,我的爱美之心开始苏醒,那一段时间我很是自卑,一度活在痛苦之中,因为你每天不仅仅得面对同学的排斥,而且还得面对一些外人的嘲笑。 从那以后我开始留长发,用头发来遮盖那一边连自己都不愿意看见的脸,也因为这样,我在恢复面貌之前,也一直没有什么朋友。 而关于名字,当我在公安局办理身份证的时候,那工作人员居然告诉我,我的名字依旧是‘补剑雄’,那一刻我真的愣了,要知道当初一层又一层的关系走下去,名字怎么可能没改过来? 当户口本重换,身份证拿在手里时,在姓名那一栏确实写着‘补剑雄’三个字时,我开始相信天命并不是那么好改的,而在我把身份证与户口本拿回家跟家里人说了这事后,家里人也不相信。 但看着那黑字,所有人都傻眼了,户口本上有姓名与曾用名两栏,姓名写着‘补剑雄’曾用名写着‘补松林’,那一刻所有的事都在大家心里有了个答案,尤其事老爸,看着曾用名那一栏发呆,不就是那样吗?‘补松林’这个名字,曾经用了将近七年的时间。 而我也因为这两件事,在没多久后,正式的拜入了奇门。 第二十七章 拜神 一九九六年农历九月十九这一天家里人都起了一个大早,尤其是外婆,差不多天刚亮就早早的起了床,然后在洗漱了一番后,就把我跟表姐叫了起来,打算去天后宫里朝圣,因为这一天是观音菩萨的诞辰。 如今的天后宫早在前年经过的修复后,再次对世人开放,由于这座庙宇年代久远,也被湖南省文物局纳入了保护文物这一栏,虽然不像在今天这样,尽是游客参观,但每逢初一十五跟一些神仙菩萨的诞辰,这天后宫的香火也是非常的鼎盛。 如果有人说神仙是不存在的,是属于迷信的,要换在以前,我对此是赞成的,因为我好歹也接受过学校的教育,但就是科学对我思想的洗礼之后,每当我一碰到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脑子里的科学却用不上,完全无法解释我所遇到的事情。 那一年,天后宫经过了修复,宫里重新请雕刻师傅雕刻了一些神仙,像三清、五显灵官、东岳大帝、观音等等神仙都在雕刻的名单上,但最让我匪夷所思的便是三清了。 记得三清刚刚雕刻好的时候,由于雕刻是在雕刻师傅的家中雕刻,所以需要人力从雕刻师傅的家里,把神仙雕像请到天后宫里去,也就是当这些神像经过我们合心村时,我村里一个年约三十多岁的村民,指着灵宝天尊的神像吐了一口口水,说:“这些菩萨神仙有莫个灵的,还不就是一块烂木头。” 当时他这话一出口,有一些老辈的人,听到他这么说,连忙出来劝告他:“你这后生莫要冲撞了仙家,小心报应啊。” 这名村民对这些劝告自己的老辈的话是唾之以鼻,不以为然的说:“莫个仙家没仙家的,要有神仙的话,你喊他来找我看看?” 这村民在我们村子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角色,平时在村里打架斗殴的事也没少干,那些老辈见他如此说,也只能无奈的摇头由他去了。 可没想到的是,当这村民回到家的时候,由于口渴,便拿起水瓢从水缸里舀出一瓢水打算喝,刚喝了一口,事就出了,只见那口水卡在他的喉咙里,吞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由于这水卡在喉咙当中,进出不得,呼吸很是不通畅,没过几分钟他便有了缺氧的征兆,一张脸也逐渐的由红变紫,他家的婆娘见他这般模样,心想肯定是自家男人刚才冲撞了仙家,这是仙家在给他惩罚。 想到了这一点,便立马拿上香烛带着他家男人往天后宫赶,希望诚心祭拜后,那仙家能够放过他。 就在这村民的婆娘请人抬着这村民往天后宫里赶时,屋边周围的人也知道了这件事,立马像看热闹一样紧随他们而去。 当时我也正在天后宫看着大人们安放神像,当看到一伙人浩浩荡荡的进来,尤其在最前面还是几个人抬着一个人,我心想这天后宫难不成除了供奉神像,还供奉活人不成?当从大人们的议论中得知这被抬着的人是因为冲撞了仙家,如今是来请罪的,我那好奇心立马就放大了无数的倍。 说了你可能不信,当那村民被抬到三清神像面前时,那村民大概也感觉到了死亡的恐惧,尤其是那窒息的感觉,我想要是有过这种缺氧经历的人,都能明白那是何其的痛苦,那村民就在旁人的搀扶下,缓缓的起身,眼中尽是恐惧与敬畏的目光,然后在烧着了香烛这些后,便诚心的对着灵宝天尊的神像跪拜了下去,由于水卡在喉咙里,他对着神像说的话我们听不清楚,只能听见他‘咿咿呀呀’的声音,但不用想也知道他说的应该是自己冒犯了仙家,请仙家谅解之类的话语。 有的时候,还真就是那么神奇,当这村民三跪九叩了一完,卡在他喉咙里的那口水就吐了出来,只见他嘴里立马说出清晰的话:“是我冒犯了仙家,谢谢仙家救我,我以后一定诚心向善...” 当时这件神仙对这名村民的小惩大诫,我们村里是绝大部分人都目睹了的,从用言语冒犯仙家到被水卡住,最后诚心叩拜便吐出了这口即将致命的水,整个过程我们村里的人都是目睹了的。我想科学上对于水怎么能够卡住人的喉咙,然后叩拜了神仙后,便恢复如初这一点,应该解释了不了吧?而这件事过后,天后宫的香火也是鼎盛起来,用我们这里人的话说,就是天后宫里的神仙灵。 由于天后宫里再次安放了神像后,我们这些小孩子虽然也会去天后宫里逛逛,但没有以前那样逛得平凡了,因为一系列匪夷所思得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我们这些小孩子心里也是有顾虑的。 当外婆手拿着茶壶与香烛,带着我跟表姐刚走进天后宫的大门时,住在天后宫里的一名道姑便笑着开口说:“邓婆婆,你来了啊。” 这名道姑姓邓,跟外婆是本家,大约三十出头的模样,黛眉圆脸,一双漆黑的眸子里闪着精光,给我的感觉很是好看,看着他总有一股放松的感觉,让人忍不住的想靠近。 外婆笑着回答:“这不今天观音娘娘的诞辰,我老婆子来拜拜。” 那时候我对于中国的神仙还没有一个系统化的了解,只是知道天后宫里的妈祖、三清、观音这些神像都是神仙而已,而后来随着我拜入了奇门之后,我才知道中国的本土的宗教是道教,而不是佛教。 而当知道了这些后,我的疑问便来了,既然天后宫是属于道教的庙宇,为何又有观音这尊佛教的菩萨摆放在这里,而且在我们芷江,不止是天后宫一家庙宇是这种现象,而是所有的庙宇里供奉的神仙都是道教仙家与佛教菩萨同处一座庙宇,对于这一点,我想在别的城市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当时在我知道了神仙也是宗教之分后,我心里疑惑,难道佛与道本是一体吗?如果不是同体同宗,为何又不分宗教,共处一个宗庙?直到后来,经过了一些探寻,我惊讶的知道,天后宫里的佛道共处并不是所谓的佛本是道,这些请容我慢慢道来。 邓道姑说:“您老人家算是最虔诚的信徒了。” 外婆笑了笑,跟邓道姑说了句自己先去拜了神,等下再聊,邓道姑含笑点了点头。 虽说我不是第一次跟着外婆到天后宫里拜神了,但每次来我都觉得很是新鲜,特别是我看见几年前那棵已经死了桂花树,如今却活了过来,还散发出醉人的桂花香,让我觉得这宫里的道士与道姑不是凡人。 我不知道这宫里的道士用了什么手段让这棵死了桂花树是如何复活的,但我听大人们说,是这宫里一位叫马勇奇的道士在入住第二天让人往桂花树中间的剖开地方倒了水泥,然后第二年初春,这桂花树就抽出新芽了,一片生机勃勃的迹象,而马勇奇也被我们村子里的人称为真神人。 一走进正殿,便看见三清神像历然在目,左边是的太上老君,手执八卦扇,慈眉笑眼,中间的是元始天尊,右边的是手执灵珠的灵宝天尊,你仔细观看下,会发现这三尊紧闭着嘴的神像都在笑,没错,就是笑而不露齿的那种笑,跟活人的笑无异。 我这么说是有根据的,在后几年,当天后宫再一次大修的时候,当我们天后宫里的人请人把三清神像移到旁边的偏殿时,这三尊神像的笑容消失不见了,无论你怎么观察,都看不见他们笑了,再也没有在正殿时候的那种笑容,用我们村里老辈的话说,就是这神仙也会打怪(生气)的。 拜神的时候,确实很繁琐,不但要叩头跪拜,而且你还要等坐在神台旁边的道士敲罄(一个黄铜做的圆钵),一共敲三下,敲一下你就叩下头,说是不敲罄你拜的话,神仙收不到你的诚意,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但确实我们这里拜神,一直都是这样。 当拜完神再次回到正院的时候,由于时间还早,除了外婆外,并没有人这么早来叩拜神仙,那邓姓的道姑此时正跟一名姓陈的道姑在正院里打着太极拳。 我一看到这她们在练拳,心里也是痒痒的,80后嘛,小时候看见电视里放的那些武侠片,都幻想着一天自己能够像电视里那些演员一样,学会绝世武功,然后飞檐走壁,行侠仗义,所以我立马甩开脚丫子,跑到那两名道姑旁边,像模像样的跟着她们的样子,比划起来。 第二十八章 太极拳术(上) 从古至今,华夏传承下来的内外拳种数不胜数,而内家拳--太极拳更是最有名的内家拳种之一,至于太极拳是何人所创,至今在武林里还有着不小的争论。 很多人都认为太极拳是由武当开山祖师--张三丰所创,但在武术界却一直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争论不休。一种说法是,认为太极拳在六朝的韩拱月、程灵洗、程珌,唐代的许宣平、李道子,明代的殷利亨时,早有此项拳术。只是各自的叫法不一,或名三十七势,或名后天法,或名小九天(共十四势),或名十七势,虽然名称不同,而实质是一样的。 民国以后出的书,以太极拳为宋末张三丰所创的说法最多,张三丰历史也是传说不一。据清代黄黎洲所撰《王征南墓志铭》载:“少林以拳勇名天下,然主于搏人,人亦得而乘之,有所谓内家者,以静制动,犯者应手即仆,故别少林为外家,盖起于宋之张三丰。” 由于太极拳的理论根据是以中国传统儒学和中国古典哲学中的“太极理论”,阴阳辩证理念为核心思想,集颐养性情、强身健体、技击对抗等多种功能为一体,结合易学的阴阳五行之变化,中医经络学,古代的导引术和吐纳术形成的一种内外兼修、柔和、缓慢、轻灵、刚柔相济的汉族传统拳术。 而道家和道教正是此理论的发挥者,于是道教、道家与太极拳的关系问题也引起武林人士的重视,张三丰创拳说实则是这一现象的反映。这一观点由来已久,“陈王庭创拳说”盛行以前,即为传统定论。如杨澄甫所著《太极拳体用全书》自序中曰:“先大父更诏之曰,太极拳创自宋末张三丰,传之者,为王宗岳、陈州同、张松溪、蒋发诸人相承不绝。”且附有《张真人传》。更早如李亦畲《太极拳小序》中也说:“太极拳始自宋张三丰”。今人亦多有赞同此说者。其佐证文献如《三丰全书》.其中记载“少林为外家,武当张三丰为内家”等。 对于太极拳究竟是不是武当开山祖师--张三丰所创,这一点目前无法考证,但太极拳经过几百年的传承,传至当今,却是分支众多,最出名的几支便是--陈氏太极拳、杨氏太极拳,吴氏太极拳等支派,而最有意思的一点便是杨氏、吴氏等支派都是师从陈氏太极拳。 最被大家所熟知的太极拳,我想并不是这些正宗太极拳支派,而是公园里大清早那些大爷大妈在练的那些太极拳,虽然他们练的也叫太极拳,但与之真正的太极拳相比,那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我想稍微有点眼力劲的朋友,在看到公园里的那些大爷大妈,只要你身强体壮,即便你没练过,你上前去挑战那些公园里的大爷大妈,那百分之百的胡乱比划,你就可以打倒几个。 也真是因为这样,太极拳慢慢的沦为世人眼中的老太太老头子打的拳,年轻一点的人都不屑去学习这种曾经威极一时的无上拳种,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太极拳没有一点威力,只适合老头老太太练,又怎么会传承成百上千年,那不是有病吗? 古时学拳,那是得拜师的,绝不会像今天这样,你有钱就能找个武馆练习,中国的拳种,不管是内家拳还是外家拳,几乎没有什么拳种是像韩国的泰拳道、泰国的泰拳这些拳种可以速成。 外国的拳种,你苦练一年,便有小成,要是作死的练,你天赋高一点的话,那指不定对上十来个人都能轻松的击倒,但这些拳种远远达不到我们中国拳种的那种威力,虽然中国拳种练起了速度慢,但它不会因为年龄的限制,威力便下降,反而是越来越精进,不像练搏击的,年龄大了,你就得退役。 中国有句古话叫“拳怕少壮”,这一句话我想是当时的古人说给那些来我国交流的外国人听的,因为外国人只注重身体外部的磨练,从而忽视了内在的锤炼,所以以这句话来定义当时外国的拳种。 不管你信不信,你无论有多么的年轻,无论你的肌肉有多强硬,你只要遇上中国民间的一些真正的老者高手,即便对方是古稀之年,想要击倒你,那也只是需要一招,所以“肌肉不过是外国人的东西罢了。” 中国的拳术历来讲究内外双修,也就是“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最重要的便是在那一口气上面,这种气并不是以实体的形式存在的,而是一种无形的意识。刚开始练的时候,需要你舌顶上颚,向上提肛,加上自己的想象,每一次出拳都想着有一股气随着你的拳或脚共进退,久而久之形成一种潜意识。 而外练筋骨也不并不是胡乱的拿着自己的拳头去砸硬物,让自己的骨头在能够承受住硬物的碰撞后,再换练习的目标。中国内外兼修的拳种里,那些练习的人,没有哪一个人的拳头上会有老茧,因为他们会在练的同时,以药酒辅助,随着功夫加深,他的手上的皮肤在药酒的浸泡下,会比一些女孩子的皮肤还水嫩。 但他们的拳头打出来的力量比之那些手上老茧横生的人,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曾经我也不信,但当我接触到了内家拳以后,确实在药酒的辅助下,我的手比一些女孩子的手还要来得嫩些。 当我跟着陈姓道姑与邓姓道姑打完一遍太极拳后,邓姓道姑笑着走到我跟前,说:“小朋友,你练倒是有模有样的,想不想学啊?” 听见她这么问我,我心里一阵雀跃,开玩笑,有这种学拳的机会,傻子才不愿意,我立马点了点头,说:“想学。” 这是陈姓道姑也走了过来,笑眯眯的看着我:“你不怕吃苦吗?” 像我们80后的男孩子,在小时候几乎每一个人都有一个武侠梦,都幻想着一天能够学到绝世武功,然后一掌就能排山倒海,弹指间就能运气杀人。 由于那时我对拳术的了解,只限于电影与电视,每当看见电视里那些主角,基本上都是被仇人打下山谷,然后再谷中找到一些武功秘籍跟灵丹妙药,等再出谷就所向无敌了,压根就没见他们吃过什么苦,所以我立马把头点了几下,坚定的说:“我不怕吃苦,我想学这个拳。” 陈邓二人听见我的回答,脸上的笑容更深了,然后陈姓道姑对着我说:“这个拳不是你想学就能学的,首先得经过考验。” 我一愣,下意识的问:“什么考验啊?” 陈姓道姑回道:“站马步。” 我听到对我的考验只是站马步而已,心里有点不屑了,笑着说了句好后,便学着电视里那样,站了一个四平大马。 陈姓道姑见我如此心急,笑着摇了摇头,说:“太极拳里的马步不是这样站的,你这是硬桥硬马。”说着,她便在我跟前摆了一个太极抱圆马。 所谓的太极抱圆马步,就是两足平行分开,距离比肩略宽,身体下蹲,两膝微屈,重心分于两腿上;两臂弯屈,双手向前,掌心相对如抱球状。体略上升,同时两手稍开,吸气,贴于脊背;接着身体略下降(即身略下坐),两手稍合,呼气,沉于丹田,目视手掌。 我看见她站的马步比我刚才站的四平大马也高上许多,心想这也太简单了吧,四平大马我都能站,这高马我还站不了?看到她对我做了一个手势后,我笑着点了点头,照着她刚才的样子,站了起来。 第二十九章 太极拳术(下) 当我站着太极抱圆马步还没超过两分钟时,我心里已经被震惊装满了,全身上下几乎在这两分钟的时间里,完全被汗水浸透,我心想这高马怎么比四平大马还难站? 由于我酷爱武学,在家看电视的时候,也没少跟着电视里瞎比划,那四平大马平时我也站过,虽说不能站得落地生根,但站个七八分钟还是没有问题得,今天站这高马反而让我的脚隐隐的有发抖的迹象,我有点犹豫是不是要继续站下去了。 陈道姑仿佛像看穿了我心中所想,笑着问:“怎么了?要是站不了就算了。” 我想只要是男人,那都是好面子的,这是男人与生俱来的好胜天性,无分年龄大小,所以我咬了咬牙,反问:“这个马步要站多久才算通过考验啊?” 陈道姑说:“没有时间限制,站到你不能站为止。” 她这句话一出口,我傻眼了,站到不能站为止?那是多长时间?但我转眼一想,要是我现在就这么放弃了,那不是让人看笑话吗?所以我在好胜心的驱使下,硬着一口气不再说话,开始专心的站马步了。 大约过了一支烟的工夫,就在我快顶不住了的时候,天,后宫的大门口有几个小孩子叽叽喳喳的跑了进来,当我看清楚了是表弟与村里的几个小伙伴时,心里那股快磨灭的意志立马死灰复燃,我心想总不能让他们看我笑话,好歹平时我在村里也是一个孩子王。 表弟一看见我,立马跑了上来,围着我转了几圈,然后问:“老表,你在搞莫个啊?” 我此时压根就没有回答他的精力,心思完全放在了马步上,好在陈姓道姑上前解围,跟表弟他们说我是在练武功,而表弟他们一听到武功两个字时,双眼也是亮得厉害,由于他们都跟我得年龄差不多,所以也期望一天能学会绝世武功,跟着他们高兴的跟陈道姑说,他们能不能也练,陈道姑笑着点了点头。 人,有时候就是看不得别人比自己强,一般什么事都得跟别人分个分个高低,这不,我一看见表弟他们的加入,我那好胜心立马无限的递增,也不管自己刚才站了一段时间了,愣是强硬这发抖的双腿,落定不动,连汗水从脑门上滑落到眼睛里,我也只是眨下眼睛,没有用手去擦。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起初站成一排的大概有*个人,现在却只剩下我跟表弟还有两个村里的小孩子,我瞥了一眼同样是满头大汗的表弟三人,心想今天我还跟你们卯上了,即便我学不到太极拳,但也不能输给你们。 好在没过多久,他们三个终于支持不了,而站到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时,我感觉自己的双腿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每跨一步我都觉得如同踏在云雾当中,大腿胀胀的,小腿使不上力气。 但即便是这样,我脸上依旧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慢慢的围着院子中间的那个石香炉走了起来,当刚走完一圈后,我感觉脚下一空,我摔倒了,我几次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刚爬起来,便又摔倒,试了几次后,我见实在无法站起来,我便索性坐在了地上,轻轻的揉着自己的大腿。 这时,陈邓两名道姑见我摔倒,脸上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慢慢的走了过来,然后邓姓道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见她拔掉上面的塞子,然后把瓶口抵在自己的右手掌上,把瓶身抬了抬,接着我便看见她拿的那个瓷瓶里有液体流出,还未等我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她快速的把右手往我的腿上摸了过来,然后把手上的液体涂满了我的大小腿。 当她在我的腿上涂完这些液体后,一股凉凉的感觉从我的腿上传到我的大脑触觉神经,然后再分布到全身,那感觉别说有多惬意了,当凉凉的感觉过后,腿上又是一股温热的感觉,同样的从腿上延伸到全身四周,在两种感觉消失之后,我却发现刚才还酸胀得腿此时完全好了,甚至我感觉每跨出一步,都是那么的有力。 看到我重新站起来后,邓姓道姑笑着把其他的小孩子喊了过来,然后问了问他们愿不愿意学太极拳,没有任何疑问,这些小孩子都异口同声的说愿意,接着邓姓道姑跟他们说了个时间后,便让他们去玩去了。 而我听到这里,心里很是不乐意,心想搞了半天,原来谁都能学,早知道这样,我站什么马步,不是自己找罪受吗?好在擦了那不知名的液体后,已经恢复如初,要不然自己就亏大了。 陈姓道姑看见我一个人站在香炉跟前不乐意的在低声嘟囔着什么,走了过来,问:“你心里大概很不高兴吧?是不是觉得自己站马步站得最久,对这个结果感到有点不公平?”说着,她见我点了下头,脸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接着说:“答应教他们的不是我。”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震,对啊,刚才说要教表弟他们太极拳的是邓姓道姑啊,这陈姓道姑一直都没开口啊,难不成有什么转机不成?想到这里,我强压住心里的激动,说:“你答应教我了?” 陈姓道姑笑着用手拍了一下我的脑袋:“你觉得呢?” 我此时有种失而复得的激动,连忙学着电视里拜师的场面跪了下去:“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说着我便叩了几个头。 陈姓道姑满意的点了点头:“孺子可教也,往后你每天早上卯时来宫里找我便可。去玩吧。” 我站起身来,满脸喜悦的说:“谢谢师父。”说完这一句话,我便转身往大门的方向走。 由于我太高兴了,居然忘了看路,突然我觉得眼前一黑,像是撞到了什么,当我揉了揉脑袋,抬起头看清楚了面前的事物时,发现刚才我撞到人了,而且还是一个道士。 这名道士就是天’后宫的宫主,俗名马勇奇,道号永辅,他身上有一股平易近人的气势,如果是别的大人,我这么一撞,估计我会提心吊胆的,因为怕对方发怒揍我或者是骂我,但我却不怕他,笑嘻嘻的看着他说:“马叔叔,没撞疼你吧?” 马勇奇伸出右手在我的脑门上摸了几下,说来也怪,本来有点被撞得昏疼的脑袋在他摸了几下便好了,他看见我眼中的诧异,说:“你这小娃娃还是这么莽撞,要是你外婆看见了,又得数落你了。” 由于我经常来天,后宫里玩,这宫里的道士道姑我都认识,虽说我偶尔也会在这里搞点小破坏,但都无伤大雅,每次他们抓住我,也只是笑着说这娃子有悟性灵泛,并不会责备我。 我指了指门外,说:“外婆在看见我跟师父学太极拳的时候,就回去了。” 马勇奇听见我这么说,有点疑惑的问:“谁是你师父啊?” 没等我回答,我师父从后面走了上来,说:“这小娃娃现在是我的徒弟了。” 马勇奇对于这点倒是颇感意外,从第一天认识我师父开始,想拜我师父为师的人也不在少数,但没见她收过谁,如今收了我这么个小孩子当徒弟,他说:“能让妙玄道友收为徒弟,这小娃娃恐怕福源不浅嘞。”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本封皮黄色的线装书,递到我面前,说:“也罢,既然你是妙玄新收的弟子,这本书就赠送给你,希望对你有帮助。” ‘道德经’,我看见那书本封面上的三个黑体大字,心想这不会是什么武功秘籍吧。电视里的那些武功秘籍好像就是这个模样的,所以我满怀欣喜的连声道谢的把书接了过来,然后连看都没看一眼,就揣进了怀里,生怕一个不留神会被人抢去了一样。 当时我对这本书可谓是爱不释手,尽管我看不懂里面的内容,但还是不妨碍我把它当成宝贝一样爱惜,毕竟马勇奇在我们村里可是家喻户晓的名人,光凭他能够治活死去多年的桂花树这一点,就足以让很多人把他当成神一般的人物了。 但后来随着网络的出现,我才发现他给我的‘道德经’压根就不是什么武功秘籍,而是老子写的道家古典,第一次在网上看到关于‘道德经’的资料时,我几乎有种吐血的冲动,随后回到家里,我便把那本‘道德经’胡乱的丢在了一旁,直到很多年后,我才重新找出来,仔细的体悟书籍当中的每一句话。 第二天早上,我按时的出现在了天,后宫里的前院当中,我以为我起得算早了,可没想到师父她比我起得还早,当我赶到的时候,她已经打完一遍拳了。 看到我来了,师父把我叫到跟前,说:“我们太极拳技击法皆遵循阴阳之理,以‘引化合发’为主要技击过程。技击中,由听劲感知对方来力大小及方向,“顺其势而改其路”,将来力引化掉,再借力发力。 而太极拳讲究八种劲力:即掤(用于化解或合力发人),捋(用于借力向后引力),挤(对下盘的外掤劲),按(对上盘的外掤劲,或作反关节拿法),采(顺力合住对方来力,或作拿法),挒(以侧掤之劲破坏对方平衡),肘(以肘尖击人),靠(以肩膀前后寸劲击人).太极拳是一种技击术。其特点就是‘以柔克刚,以静待动,以圆化直,以小胜大,以弱胜强’。” 虽然对于师父的这番话,我听得有点云里雾里的,但我还是茫然的点了点头,表示把师父的话记在了心里,师父见我那不时眨动的双眼,也知道我一时半会理解不了,所以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让我慢慢领悟就行。 当跟我讲诉完太极拳的要领后,师父便开始手把手的教我太极拳的起势,第一次教我的太极拳是五十六式太极拳,当起势一展开,我便一直惊讶的看着师父。 这套太极拳完全不像我看到的那些老头老太太打的那般缓慢,即便是常规太极拳也一般都是以慢打快,而师父教我的第一套太极拳却是以快打慢,光是一个起势,我就觉得我学会了后足以秒杀跟我一样的同龄人。 由于我带着极大的兴趣,在往后的两年中,我每天都坚持跟着师父练习拳术,直到师父离开芷江的前一天,还把我叫去,说是在武学上已经没什么可以教的再教我了,要我以后好好练习,临走前多次交代我“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而我听完师父这句话,眼眶中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直到很多年后见到师父她老人家时,她已经是满头银丝了。 第三十章 番外篇(水犀镇困龙) 一九九八年农历七月,一场突如其来的洪水淹没了整个芷江城。虽然在九八年这年全国有很多地方遭受了这一场百年难遇的洪灾,但在芷江却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一九三一年与一九五四年的那两次洪灾虽然一样席卷了整个南方流域,但芷江城在前两次的洪灾当中却没有受到任何波及,因为当时在芷江的(氵舞)水河上有一座龙涎桥,今天称之为龙津桥。 而当时龙津桥的桥头则安放着两头一公一母的镇水犀牛,正因为有此格局,芷江城在几次洪水的袭击下,都安然无恙。 龙津桥始建于明万历十九年(公元1591年),至今已有400多年的岁月,当时在(氵舞)水之上,还未建桥时,滔滔(氵舞)水,终年不断。以舟为渡的两岸百姓及商旅行人常常葬身鱼腹,那时候的沅州城(芷江城)里住着一个叫宽云的得道高僧,他算出河中有困龙作祟,以致百姓经常丧命在河中。 所以他四方奔走募捐,共募集建桥资金两白银、粮食11万石,在此修建了一座风雨桥,以用桥顶聚集天地之间的风雨力量,来锁住这条为祸人间的困龙。因桥墩建在河中这条困龙的脖子上,与流水形如龙口喷涎,故名“龙涎风雨桥”,到后来又改为“龙津风雨桥。 但到万历三十年(1602年),一场山洪,将龙津风雨桥毁于一旦。明宗祯六年(1633年),驻沅州的云南都司佥书阮呈麟带头捐款,重修龙津风雨桥。没想到清乾隆四十二年(1777年),一把大火又将龙津风雨桥化为灰烬。此后,复修、水毁、火烧、征战,一直是这座风雨桥的主旋律。 说来也怪,无论桥身如何被毁,那十四个桥墩却是纹丝不动,从宽云高僧让人把桥墩安放之后,无论是天灾*,这十四个桥墩一点毁坏的迹象都没有,而一些有道行的人,都认为这是宽云为了困住那条孽龙,所采用的双七之数。 平常的桥墩那肯定是对称均匀的,但矗立在(氵舞)水之上的这十四个桥墩没有一个是对称的,每个桥墩的两端都是一高一低,而桥墩又分为上下一大一小的桥托。 桥墩处于水中的大底座是用八块巨型盘石合拢在一起,然后再用糯米稀与石灰等黏合材料浇筑而成。而浮出水面的小底座也用了八八六十块小型盘石合拢,这样做成了十四个桥墩,其用意是运用先天与后天八卦之数,来锁住河里的这条困龙。 虽说有镇压的风雨桥,但没有看守的神兽,所以龙津桥自建成后,屡屡被水摧火毁,到了清朝雍正三年(1869年),龙津桥再次复修时,为了不让龙津桥再次被毁,当时的知府可谓是四处寻访高人,以便找个法子让(氵舞水河)能够恢复平静。 传说有一位仙人来到桥上,在桥上留下了一幅画并有诗,那幅画却是犀牛图样。当时的知府闻信惊异不已,来到桥上,焚香后观看那画,果然是一头犀牛,再读那诗:“一道长耙筑龙颈,铁匝紧缚怎安宁?朝思暮想大海去,挣脱练索自由身。唯有犀牛千钧力,拖住大桥保平稳。” 知府将那诗反复看了几遍,已经明白了那仙人的用意。为了大桥的安全,于是便下令在大桥边的河滩上立即打造铁犀牛。衙门里的人对知府说,要造铁牛就必须是公母一对,秤不离砣,公不离婆。 有了母的陪伴,公的才留得住。知府想想,很有道理,便听了下人们的建议,发话打造公母铁犀牛。手下人得令,马上便去把沅州的铁匠们都召了来,在河岸边架起熔铁炉,依照神仙所留下的画图,浇铸大犀牛。 经过数月日夜奋战,铁匠们终于铸成了一对铁犀牛。每头重二千九百余斤,高五尺四寸,外表滑溜,形象逼真。公犀牛力大,置于桥上的河滩用力拖住大桥,母犀牛力气欠一些,就放在桥下的浅滩上,用头顶着桥,帮助公犀牛一同护桥,看守河中的困龙。 几百年来,这两头铁犀牛不负众望,真是精心竭力,忠于职守,夫妻同心坚守在沙滩上,不论是风吹雨打日晒雨淋,毫无一丝怨言;也无论是逢年过节,人们在欢庆喜悦之中,它们冷落孤寂,也没有一点牢骚,守卫大桥默默贡献! 抗战初期,政府当局将龙津风雨桥上的廊、亭悉数撤除,改造成石墩木面公路桥。芷江机场是盟军的主要空军基地,而龙津风雨桥是大西南主要军需供给线。因此,机场和龙津桥成了日机的主要轰炸目标,最多的一天27架日机轮番轰炸。令人惊奇的是,龙津风雨桥在水灾、火灾面前显得脆弱,而在侵略者的炸弹面前则刚强不屈,任凭日机怎样狂轰滥炸,它却安然横卧在(氵舞)水之上。 抗日战争期间,日机多次来轰炸芷江,妄图炸毁芷江机场,炸断龙津桥。还有一些日本间谍特务,夜晚在日机来轰炸时,便乘乱给日机指示轰炸目标。 有一天夜晚,几架日机连续投放炸弹轰炸龙津桥,桥上又有特务用手电筒交叉打光指示目标。也真怪,日机的炸弹不是落在桥上的沙滩上,便是掉在桥下的河中,人们十分庆幸地说,那一定是神犀牛在保护大桥。突然大事不妙,日机投下的一颗炸弹从大桥的上空,直接落下,如果这颗炸弹一响,那么这座龙津桥就彻底完了。 人们焦急万分,心都悬到了半空,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正在人们担忧的时侯,突然大家看见一个奇怪的现象:只见呼的一声响,桥上沙滩上的犀牛一下窜起来,飞进了半空,说时迟,那时快,犀牛用头将那颗快要掉在大桥上的炸弹,一下顶住,使尽全身的力气,猛地一顶,便把那颗炸弹远远地顶开了,顶到离桥两里多远的景星寺下面的河中爆炸了,大桥安然无恙。这件事很多芷江人都看见了,多年以来,一直传说着。 可惜一九五八年大跃进的时候,群众性的大炼钢铁,处处冒烟,人人炼铁,芷江为了让钢铁元帅早日升帐,河中的铁犀牛便再劫难逃了,桥上面沙滩上的公犀牛被拉去炼了铁,桥下面的母犀牛见势不妙,连泪水都来不及流,便赶快逃身,在一个风雨大作的夜晚,舞水河里涨了大水,几天后,河水退去,人们惊异地发现,那头母犀牛不见了,有人说,母犀牛跑了,顺着河水跑到洞庭湖去了。总之,母犀牛确实是不见了! 从那以后芷江城逢洪水必被淹没,而九八年这次百年难遇的特大洪水,在没有了镇水犀牛的守护下,愣是把整座芷江城全部淹没。 九八年七月的一天深夜,突然电闪雷鸣,狂风暴骤,芷江城里正在熟睡的百姓,被惊醒过来。 当人们起身想查看下是什么情况时,天空中突然下起了茶杯大小的冰雹,‘噼里啪啦’的打在自己屋顶的瓦片上,很多瓦片全部被冰雹击碎。 这一晚再也无人入睡,大家都想着如何抢救自己的财产,而我们这些小孩子也不例外,本来正处于熟睡的梦中,硬是被大人们叫了起来,然后帮家里打下下手。 可惜还未等把屋顶被冰雹砸碎的瓦片那些地方给堵住,不知道村里谁喊了一声:“涨洪水了。”我们那条村子里的人立马慌乱了起来。 这个时候已经顾不得再去修补屋顶的漏洞,因为屋外还有很多粮食与牲畜,如果不及时转移的话,那么洪水再大一点,无疑是会损失惨重的。 外婆看着河边的方向,连叹了几口气:“唉,要是镇水犀牛还在,那该多好啊。” 当时我在外婆旁边,并不知道她感叹的是什么,直到后来我才知道芷江城以前从未遭受过洪水淹城,九八年这次洪水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当时也顾不得问外婆她在感叹什么,舅舅他们已经出门去抢救财物了,虽然我们这些小孩子年龄并不大,但生在农村的我们,从小就帮着家里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所以我跟几位老表也一样冲出了大门。 虽然此时是夜半,但天空中不时的雷鸣电闪,把这原本本该是黑色的半夜,愣是照得透亮,狂风依旧吹着,尽管此时天上没有下雨,但那茶杯大小的冰雹打在我们身上生疼,即便我们头上戴着‘箽蓬(音译)应该大城市叫斗笠’但还是抵挡不住一阵阵自头顶上传来的痛感。 这场洪水带来的损失是巨大的,即便芷江城里的百姓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但在洪水这头猛兽的袭击下,那些抢救无疑是杯水车薪。 洪水退去后,芷江城里四处都留有厚厚的淤泥,县里也实施了重建工作,而最重要的一项重建,便是重新修复龙津桥。 本来在九八年初春,县里就决定复修龙津风雨桥,当地群众筹资600多万元,但因为一些事情却给耽搁了,没想到这一耽搁带来损失却如此重大,所以修复龙津桥成了重中之重。 抗日时期桥上的房屋建筑在被拆除后,桥也改了名字,改成了‘江西桥’,这个名字也被叫了几十年,直到九九年初再次修复龙津风雨桥,桥的名字才被改了回来,因为最初的‘龙涎桥’这个名字不怎么好听,所以才用了同一个寓意的‘津’字来替代桥名。 修复桥身是一项繁琐的工程,但在整个县城百姓的同心齐力下,修复与加固工程只用了10个月不到的时间,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工程如此浩大、艺术如此独特的仿古建筑,掌墨师竟是芷江县垅坪乡李秀清、邹小龙两个小学未毕业的农民,至于其中的原因,我就不多叙述了。 五十六岁的李秀清十几岁就开始跟随师傅学艺,做工全凭刻有尺寸的三尺棍。几位无职称无级别的掌墨师,不仅出色地完成了施工任务,而且比原来预想的做得更加完美。上百号人施工,未伤一人、未损一物,连榫头都未损坏一个。 如今复修的芷江龙津风雨桥,是一座集贸易、旅游观光、休闲于一体的全国最大的风雨桥,它是历史古迹和建筑艺术的完美融合,成为华夏大地一道不可多得的人文景观。但其真正的寓意却逐渐被世人遗忘,只是这河里依旧每年还会吃掉几个下河游泳的人。 当龙津桥再次完工以后,县里也重新浇筑了两头一公一母的镇水犀牛安放在桥头的位置,由于有了镇水犀牛的回归,芷江县城也从此没再被洪水淹没过,即便洪水再大,水位线始终漫不过桥墩,而七月里下冰雹的事情,我也只是在九八年遇到过那一次。 第三十一章 浮相一破落实相 2001年9月,我升了初中,可初中的我不再像小学那样规规矩矩的读书学习了,其一是因为我那破了明相的面貌,在升入初中后,同学们都嘲笑我是‘白眉大侠’,这让我开始觉得自卑,开始变得孤寂起来,我不再像以往一样随处交朋友,开始把自己的内心封闭起来,开始学着把头发留长,以此来遮盖自己的面貌,可即便是这样,那些同学还是会嘲笑会在背后议论。 我见无法平息同学的嘲笑议论,我开始学会了反击,只要我听见别人对我的嘲笑,我便会用拳头反击对方,开学的第一个星期,我便运用几年前师父交给我的拳术把两位同学送进了医院,当时家里不但赔了钱给对方,还一直给对方道歉。 初一第一个学期的班主任姓姜,五十来岁的一名妇人,她见我暴力的把同学揍了一顿,没问任何理由就罚了我,这也是我第二个不再爱学习的原因,因为老师的不公,甚至是不配为人师。 我所见过的那些老师,已经没有古人那般传道解惑的心思了,为了自己的职称与业绩,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手段也是层出不穷,在学校里,学习好的,桌位便靠前,学校不好的,便位置靠后。 难道那些学习差的,就真的不如学习好的吗?在学生心性塑造的年龄段,这些老师不但没有开导,而且还用另一种方式侮辱跟歧视这些学习差的学生,我不知道是教育出了问题,还是这些教师出了问题。 师者,传道解惑也,孔子‘罕言利,认为’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荀子认为先义而后利者荣,先利而后义者辱。’……孟子言人性本善,荀子亦言人性,却以为其恶……还有,老子乃道家始祖,孔子却是儒家宗师……老子比较偏重于对形而上的问题和人与自然的关系的思考,由此而建立了他的本体论和宇宙论;孔子则偏重于对人与人的关系的思考,由此而建立了他的伦理学。老子言天道而亦能于小处着眼,所开创的道家有着丰富的关于社会与人生的哲理性思想,正是由于道家对社会人生问题的关注,并提出了与儒家迥异的看法和解决方式……孔子从不谈论‘天道’而重伦理,有子贡所说‘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你觉得,若是孔子,尽信于师长,循规蹈矩,就如尽信书之言,今日,还还会有孔夫子吗? 我随波放纵自己与不再学习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些老师重利而不重义,我清晰的记得在初中的一节语文课时,在学到《卖火柴的小女孩》这篇课文时,刚谈到小姑娘在火柴光中看到了自己的奶奶,然后老师便讲到了想象力,接着她用粉笔在黑暗上胡乱的画了几个圈,让满堂的学生去联想看到了什么。 一位成绩好的学生,举手发言说自己看到了面包、蛋糕、鸡腿等等,我看着黑板上的圆圈,开口说了一句乱七八糟,也就是这一句话让这语文老师怒火中烧,愣是罚我抄了一百遍课文。 我可以肯定的说,那位举手发言的同学,百分之百没有看到她所说的东西,她那般说,只不过是顺从老师罢了,用通俗的话来说便是拍马屁,不得不说她成功了,而我却因为这件事慢慢的有了些感悟。 往后的日子里,我试着在每一位任课老师的课上发表自己的看法,可结果却换来了惩罚,唯独那些随从老师观点的人,不是当了班长就是当了学习委员,这样的学习,我不要也罢。 如果要说人心的虚伪与阿谀奉承是从哪里学会的,我想毫无疑问这些老师便是罪魁祸首,是他们教会了学生学会去奉承,用虚伪的看法来符合老师。 我想古人对师者的理解与称呼远远超过现代人,古人对师者的称呼为‘师尊’,而老师一词最初指年老资深的学者,直到近代才被学生用来称呼学校里的教书匠,至于他们能不能担起这个名称,我想他们自己心里也应该清楚。 那些我曾经的同学,老师说的就真的全部都是对的吗?你们当初昧着良心符合老师,就真的不觉得自己可悲吗? 老师只是我们灵魂的导师,只是替我们指引一条道路,或者是方向的人,却不是我们的标准,而我们,要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已的目标,取过去之精华,去其糟粕……努力进取与思索,方成大道。孔子师从老子而证儒,韩非师从荀子而言法,恰似此理!!! 言归正传:十四岁的我旷课迟到早退什么的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如果不是家里给我的压力大,恐怕我连学校都不会去,因为这个年龄的我已经很排斥这些为人师表的学校老师了。 今天第一节课是数学课,任课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男人,姓曹,人瘦瘦的,鞋拔子脸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给人一副阴险的感觉。 俗话说得好相由心生,这瞎子机灵,哑巴狠毒,戴眼镜的色咪咪,高的淫矮的贱,瘦子爱装蒜,鞋拔子最混蛋,这姓曹的又瘦鞋拔子脸上戴眼镜,还真的是一个色眯眯的混蛋爱装蒜。 这不,他一走进教室,放下手中的课本与作业后,就环顾了一圈教室,当他的眼神落到我这边时,一副阴阴的眼神看了看我,然后从讲台上拿出一本作业,对着全班同学说:“同学们,你们看这位我手上的这本作业,你们觉得上面的字写得差不差?” 前排那些离讲台近得同学,看都没看一眼,就异口同声的附和:“差。” 姓曹的合上本子,淡淡的念道:“补松林,上来拿你的作业。” 我一听到这货搞了半天,是抓我当典型了,我心里很是不快,但我也没有说什么,反正那些附和姓曹的那些同学只要不来惹我就是,我站起身快步走到讲台边,接过姓曹的手里的作业,什么都没说就打算转身回座位。 这时姓曹的看了我着我的背影,说:“这人的字跟他长相一样,长得丑字也丑。” 我本来就对这些教书的没有半分好感,我一听到他对我进行人身攻击,我便停住脚步,转过身冷冷的看着他:“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姓曹的见我敢跟他叫板,鼻子里哼了一句:“我说你丑字也丑。” 虽然十四岁的我身高只有一米六五左右,但对于比我高一个头的姓曹的,我并不惧怕,我二话没说,抓起手里的作业本就朝他扔过去,同时脚步往地面用力一蹬,往前跨了一步,对着他就是一脚。 虽然我练过太极拳,可毕竟还不到火候,加上年龄正是弱冠之年,跟这姓曹的比起来,还是差了很多,他见我一脚踢到了他,他直接抓起讲台下方的椅子就朝我砸来。 ‘哐当’一声,椅子砸在了黑板上,我侥幸的躲过了他这一砸,他见一砸未中,就掌开手掌朝我扇来,我当时也是急了,一心就想击倒他,见他扇来的手掌,我居然直接扑了过去。 也正是因为打急了眼,师父交给我的拳术,我全部忘到了九霄云外,跟姓曹的对打完全是拳打脚踢,胡乱的跟他纠缠在一起,而课堂里的同学们见我跟姓曹的扭打在了一起,开始还处于目瞪口呆当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他们才开始上来拉架。 可那时候上前来拉架的同学,居然十有*的是把我拉住,而姓曹的在我被同学拉住后,他妈的,这狗杂种居然在我没有还手之力的情况下,又给了我几个耳光,打得我是脑袋直冒金星。 仅管是这样,我一直没有屈服,我暗暗的记住了这些拉住我的同学与姓曹的那副满面狰狞的模样,心想总有一天我会报仇的。 因为这一个插曲,课上不成了,我被姓曹的叫到教务处,教务处里的几名教书匠没问青红皂白,听了姓曹的一面之词后,开始对我一番训斥。 我没说话,对于这样的人,我能说什么?此时对于学校与这些为人师表的败类,我除了找个机会报一箭之仇外,没有任何想法。 姓曹的见我没有话,上前对我踢了一脚:“去通知你的家长来学校,下个星期一全校通报批评。” 尽管我当时很想再跟他打一架,可我也知道目前还有其他几个人会帮他忙,一个姓曹的我就招架不住了,如果另外几个大人一起帮他,我不知道会被打成什么样子,所以我抱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心态,没有说话,然后等他训斥完了以后,我才走出了教务处。 出了校门后,我看着天边那蔚蓝的天空,我一声长啸,然后缓缓的远离校门。 我并没有回家,而是往街上走去,因为我决定去混黑道,自从我升了初中开始打架后,一些社会上的混混都知道我们学校里有一个能打的小子。 很多次他们都找我加入他们,但都被我拒绝了,而今天不同,因为我要报仇,但报仇光靠我一己之力是无法做到的,只能找帮手,但我也知道别人不会平白无故的帮你,特别是混混,而你加入他们又不一样了。 既然想做一名名副其实的混混,那肯定得有个什么标致性得记号,像混黑社会的,不是纹身就是戴耳环。 对于纹身这一块,我想过,但目标太大,要是被家里知道了,恐怕我会被胖揍一顿,即便不被揍,那去纹个身的钱,我也没有,所以我果断的放弃了这一选择而选择了打耳洞戴耳环。 因为打个耳洞只需要一块钱,即便再买个耳环耳钉什么的也不超过五块,所以我摸了摸口袋里的十来块钱,便加快了脚步。 从卖耳环的店里出来后,我的左耳上打了两个洞,为了不引起家里人的注意,我并没有戴耳环,而是选择了两根胶棍来替代耳环,等出去混的时候再把胶棍换成耳环,抱着第一步成功的心态我开始往家里的方向走去。 对于在学校里发生的事我并没有对家里说,因为我已经不打算再去读书了,关于每天上学的时间我也有了对策,总之上学的时间到了就出门,放学的时间到了就回家,再想好了这些后,我躺在床上进入了梦乡,在梦中我看见自己带着成百上千的小弟把姓曹的那些教书匠给打了半死,以致我整个晚上都睡得十分香甜。 第二天,我照常像往常一样洗漱,而每天早上我都会洗一头,因为那时候家里穷,买不起啫喱水摩丝这些定型的用品,所以为了能遮盖自己的面容,我只能每天早上洗一次头,然后在煤炉前把自己的头发烘干,以达到定型的效果。 当我洗完头走到煤炉前时,外婆看见我,惊讶的有点说不出话来:“剑,你的脸...” “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听到外婆的问话,我心里也是咯噔一下,心想不会是我的脸全部毁容了吧? 外婆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说:“你的脸好了。” 我顿时大惊:“外婆你是港我的脸没有那些疤了?” 外婆用力的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没得了,你去照下镜子就知道了。” 听完外婆这句话,我丢下手里的脸盆这些洗漱用具,快步的跑到房里,拿出镜子照了起来,这一照,果然,那一大块让我自卑了几年的白色疤痕全部消失不见了,只是一个晚上的时间,连白色的眉毛也全部变得漆黑。 这时外婆走了进来,看了我一会后,最后把目光停留到了我的耳朵上,问:“你耳朵上莫个时候打了耳洞啊?” 我一听外婆这话,心里一愣,然后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外婆。 外婆听完后,长叹了一口气,并没有说我什么不是,只是开口说:“看来当初李包包说得还真滴对,既然你不打算去上课了,那等会跟我去李包包屋里谢谢他。” 对于李包包,我还是有印象的,虽说几年没见面了,但当初这老神棍救表姐表弟他们那个时候用的手段,我还是记忆犹新的,所以我心里也抱着另一种好奇,点了点头,而外婆大概是因为我的面容重新恢复,心情也是大好,笑着去厨房忙活起来。 第三十二章 双煞夺魂 当外婆带着我踏入李老神棍的屋门时,这老神棍正在给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子‘烧胎’,对于‘烧胎’我已经不再是像以往那般陌生与排斥了,反而此时我很好奇的看着李老神棍的手上的动作,毕竟经过了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我心里已经迸发出想学习这种神秘秘法的念头了。 距离上一次见李老神棍,我已经记不太清隔了多长的时间,总之他现在给我感觉比以前更阴冷了,一对鹰目比之以前更加的深邃,仿佛从你身上扫过,便能看穿你的内心一般,而他脸上颧骨位置的那个包也比以前更大了。 以往你颧骨位置的包要把香放进嘴里时,才会凸起,而现在即使没放香进去,也鼓得老高,会给人一种错觉,怀疑这包是不是天生就长在他脸上的。 在我跟外婆进门的那一刻,李老神棍便看见了,只是因为做法不能中断,所以他当时只是微微点了下头,便继续为那个小孩子‘烧胎’了,直到忙完了这一切后,李老神棍才笑着向我们走来。 不得不说这老神棍的目光确实如炬,还未等外婆开口对他道谢,他只是瞥了我一眼,便开口说:“哈哈,天意果然如此。” 外婆也知道李老神棍的这番话是指我的面貌恢复如初了,所以外婆对着李老神棍拱手施了一礼:“李师傅你当初港得还真对,我这外孙自己跑起去把耳洞一打,这第二天一大早起床,那脸上的白斑疤痕全部不见了,就好像从来未生过一样。”说着,外婆把我跟他说得那些原由全部又对李老神棍说了一遍。 李老神棍点了点头,笑着说:“这人的命宫五行想彻底更改,还是得靠自己,要不老话怎么港求人不如求己啊,哈哈。” 外婆对于老神棍说的,也是频频点头,就在外婆与李老神棍相聊胜欢的时候,一名中年汉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这名中年汉子我认识,姓龙名贵生,也是我们合心村三队的,而且他家老头子跟我外公有着不小的过节,因为他老子就是当初被我外公给打残了的龙开云。 从外公去世后,那龙开云没少给外婆家里找麻烦,比如唆使村里的一些游手好闲的混混来偷点牲口什么的,最狠毒的一次,龙开云那老货居然买通了两名混混来外婆家里放火,当时农村的房屋前都会码放一些柴禾,而那两名混混就把烧成了火炭的驴粪用棉花给包着,然后外面又包了几层报纸,便趁着天黑往外婆家门前的柴禾堆里那么一放。 没过一个小时,外婆屋门前的柴禾堆便燃了起来,好在那天夜里大舅舅夜半起床上厕所,一看见屋门前的柴堆起火了,便大声喊醒了家里的人,然后率先拿着水桶打水来救火,由于发现得及时,所以火势很快就被扑灭了。 这把火刚扑灭,家里人便开始怀疑起来,心想这都快入冬了,绝不可能是自燃,那肯定是有人放火的,随后大舅舅在整理柴堆的时候,便发现了一些驴粪的残渣,顿时心中有了数。 再确定了不是天灾而是人为后,家里人就开始排查跟自己家里有过节的人,想来想去这些年跟龙家有过节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龙开云,另一个是张二愣子。 而张二愣子早在一二十年前就死了,据说当初他在被外公打残废了后,一心想报仇,就开始想办法,他知道不能明里来,便邀上同是被外公打废了的龙开去去拜访一些道士,打算学点什么道法来报仇。 他们满县城的寻访,最后还真的有一个老道收下了他俩,但好景不长,就在他们入门没多久,破四旧的运动就传到了芷江,而他们师徒三人很不幸的被带了高帽子,然后是游街批斗,张二愣子因为伤势没好完全,这一批便伤势复发,然后感染了,没几天便跟着他那年迈的师父一起去了地府旅游。 而龙开云因为身体要好一点,愣是被他抗了过来,但也因为这样,他在被释放后,便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躲了起来,这一躲就是好几年,这几年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只是偶尔听村子里一些跟他关系好的说,有次他喝酒喝醉了的时候,说那几年他去修炼去了,至于他修炼得如何,可以肯定得说是个半桶水,毕竟师父都去地府旅游了,没有人指导的情况下,他还能有什么成就? 就这样,在他回到村子后,龙家便隔三差五的就出现一些麻烦。 在想明白了这些后,家里人一致认为这次放火的始作俑者就是龙开云,可是苦于没有证据,便只能把这口闷气咽下去,但心里却不敢再放松警惕,天知道这次龙开云放火,下次会干什么,所以那以后无论家里的活路有多忙,都会有人在家里看着,以防龙开云再次下手。 李老神棍见龙贵生一副焦急的模样,皱了皱眉,问:“慌慌张张的做莫个?你有事?”由于李老神棍也听外婆说过当初外公与龙开云这位本家发生的矛盾,所以此时问话的语气不是很友善。 龙贵生对于李老神棍的语气倒是不怎么在意,顾不上擦拭脑门上的汗水,急切的说:“我爹去世了,想请老师傅您去帮做做道场。” 外婆一听见龙贵生说龙开云去世了,心里也是一惊,随后想到跟自己老头子结仇而一直找自家麻烦的龙开云说去世就去世了,也很是感慨人生无常,既然人都已经去世,那也就没必要再把仇恨延续下去,外婆如是想道,对着龙贵生问:“你爹不是昨天还好好的吗?紧嘎就去世了?” 龙贵生见是外婆问题,本来并不想回话,但一想到跟外公结仇的是自己老爷子不是自己,再加上这都过了几十年,而且老爷子也去世了,心里也就对那段仇恨淡然了,看着外婆说:“昨天晚上我爹出了门就一直没回来,我们几兄弟见过了晚上十二点老头子都还没回来,心里就想是不是出事了,我们找了一晚上,今天天刚亮村里有人找到我们说发现老头子躺在去县里的那条十字路口边上,等我们赶到时,老头子早就咽气了。” 听着龙贵生把事情描述了一遍,外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因为农村里结婚都比较早,虽说龙贵生已经三四十岁了,但他爹龙开云却还未过六十,按照我们这里农村的风俗里来讲,龙开云这种死了的人被称作为化生子。 佛典中:“凡化生者,不缺诸根支分,死亦不留其遗形,即所谓顿生而顿灭。”该词本意指年轻而夭折的人,因为在湘中以北地区的风俗中,无嗣而夭折的年轻人都要偷偷埋葬,认为是大不吉利。这就和佛典中“死不留形”“顿生顿灭”的化生者意思相同。 但在我们这里,化生子则是指未活过六十的人,无论你有后无后,只要未活过六十,那便是化生无疑,而化生者,出殡与平常死去的人又不一样,活过六十的人在我们这出殡那都是选在早上出门上山,但化生子则是早上不出门,要上山必须得是过了午时,要不然会带重殇,意思就是说如果化生子午时之前出门了,那家里的亲人还会跟着死一个。 李老神棍听到这里,便随口问了一句:“你爹是怎么死的?” 龙贵生回道:“被车撞死的。” 一听到龙贵生这般回答,李老神棍心头猛然一震,便快速的掐动手指算了起来,随后猛然惊道:“双煞夺魂?” 龙贵生虽然不知道李老神棍说的这双煞夺魂是什么意思,但一听到这个名称,心里也是有点发毛,毕竟在农村谁要是听到能跟煞挂钩在一起的事物,那肯定跑得比兔子还快。 当龙贵生还处于发咻时,外婆问:“李师傅,你说得这‘双煞夺魂’是莫个意思啊?” 李老神棍回道:“这龙开云死的不是时候啊,未过六十命丧黄泉,这是一煞化生命,被车而撞转魂归,这是二煞,恐怕到时候出殃会有变故。” 在我们这里谁要是死在自家屋外,又被称为尿泼的,意思是死得不干净,而尿泼的又以被车撞死最为凶,像被车撞死之类的死者,连灵堂都要设在屋外,是不允许进自己堂屋摆放的,只要把死者抬进了堂屋,那便是大凶之兆。 所以李老神棍在听到龙开云死于车祸又是未过六十之人,不免心头产生担心。 这时龙贵生对于李老神棍的话也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特别是听到变故时,他心里已经开始害怕起来,只见他被老神棍的话吓得快哭出来了:“老..老师傅啊,你要帮帮我们啊,到时候给你做牛做马都行。” 李老神棍叹了一口气,淡淡的说:“你等一会,我去准备家伙什。” 说完这句话,李老神棍便转身往里屋走去,而龙贵生则是在一旁焦急的等着,站在外婆旁边的我虽然听不太懂老神棍刚才说的话,但我的直觉告诉我,又有戏可以看了,毕竟前几次每当李老神棍说出一些我听不太懂的话时,那都会发生一些精彩的事件,以前我年龄太小,无法做一个称职的观众,但现在不一样了,十三四岁的我,正是思想成型的年龄,这一次我可以当一位合格的观众了,所以我的心里一直在期待时间过得快一点就好。 第三十三章 錾龙九角棺(上) 在农村里,无论是阴宅阳居都很讲究风水这一说,比如《葬书》有云:‘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风阳水阴,贵在藏风聚气’。所以我们农村里谁家的先人去世了,那肯定会去请一位地理先生寻找一个好的阴宅,以便福佑子孙后代。 而阳居的位置与坐向,对农村里的人来说更是重中之重,一般都是清一色的坐北朝南,加以四兽呼应住家前后左右的形式,但这四兽并不是普通的野兽,而是青龙、白虎、朱雀以及玄武四种神兽。 例如:住家的左边称青龙,右边称为白虎,后面叫玄武,前面叫朱雀,合称为四兽献瑞之局,而居住风水多以‘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为最佳屋场’。 简单的来说,住家要想平安兴旺,瑞气云集,那房子的左右两边一定要有山峦、小丘、河流与树林围绕,呈现‘环抱状’,如同母亲伸出双手,保护婴儿一般。 风水好,会为你居住的环境加分,反之则会大大的减分,而风水的好坏也直接影响居住人的运势。 但就是这个农村里所有成人都懂得的道理,到了龙开云这里,他却反其道而行,硬是把自己家的房屋建成了坐南朝北的格局。 而这龙开云也抱着典型的损人不利己的心思,他家的房屋正好建在外婆家对面三十多米的位置,而且堂屋的大门上方还挂着一面圆镜。镜子自古以来都是降妖治鬼的法器,如果谁家的大门上方挂上这么一块镜子正对着别人的房子,那肯定是要起争斗的。 当初龙开云动土起好房子后,当把镜子挂上去时,舅舅他们便找上门让他把镜子取下来,可龙开云随你怎么说,就是不肯,到后来两位舅舅都红了眼,打算先干倒对方再说,可外婆抱着冤家宜解不宜结的心态,把两位舅舅劝退便息事宁人了。 既然对方不愿意取下镜子,那自己就退一步海阔天空吧,隔天外婆便让舅舅们把自家房屋的大门给移动了三寸,以便对方的镜子照不到自家的屋门。 龙开云见外婆息事宁人了,不但不握手言和,反而暗地里有事没事的就给外婆家里使绊子,也就是有外婆心善,在上面压着,否则凭两位舅舅那秉承了外公的火爆性格,这龙开云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如今他这一死,两位舅舅也是时候把那紧绷的神经放松了,再也不用随时提防这龙开云随时随地的暗箭伤人了。 当李老神棍决定要跟龙贵生去做道场时,外婆便打算叫我回家,而心中早已经计划好看戏的我,又怎么可能听外婆的话,乖乖的跟她回去,我一想到李老神棍说的‘双煞夺魂’之类的词句,我就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兴奋,这是无论如何也不能错过的。 等外婆跟李老神棍说了声告辞时,我便以要去学校为理由先行离开了,外婆大概也清楚我心里的小九九,见我一边往外走,她便在背后大声的叮嘱我千万不要去龙开云的家里看热闹,用农村的话说就是那些死得不干净的人,要事年龄小的人去看了,恐防会撞见什么,所以外婆一直不厌其烦的嘱咐我。 我心里想着怎么可能不去看呢?要知道现在的我可都成了李老神棍的忠实粉丝了,要是不去龙开云的家里,那我不是错过了好戏?我心里早就落实了这个想法,但嘴上却不敢这么回答,我转过头对着外婆大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便加快脚步往大路上跑去,因为我打算找个地方等着李老神棍出来,然后跟在他后面。 外婆离开没多久后,李老神棍与龙贵生二人终于从屋里走了出来,我不知道这老神棍是如何发现我藏身在道路一边的杂草堆里的,只见他走到离我不足七八米的位置时,瞥了一眼我所在的位置,一副似笑非笑的语气,说:“剑小子,你嘎嘎{音译}(外婆)已经走了,你还不出来。” 我听到李老神棍这一嗓子,我嘿嘿的笑了笑,然后从杂草堆里爬了出来,尴尬的喊了他一声:“嘿嘿,李爷爷。” 李老神棍两眼笑眯眯的打量了我一番,笑着说:“你小子啊,还傻愣着干莫个?还不走?” 我心里一愣,说:“走?走去哪里?” 李老神棍上前拍了一下我的脑袋:“你小子难道不是想跟着我去见识见识?” 听到他这么说,我连忙点头附和:“想啊,李爷爷您老人家可一定要带我去见识下啊。” 李老神棍笑着把手里的家伙什往我怀里一丢,再次拍了下我的脑袋,说:“这次看热闹可不能像前几年那样白看了,你得出力。” 我把怀里的家伙什提在手上,大包大揽的说:“那是当然了,您老有什么吩咐,我一定照办。” 李老神棍笑骂了一句后,才对着一边很是焦急的龙贵生说:“走,去你家。” 当我们三个走到龙贵生家门口时,龙开云另外两个儿子正在忙着搭建灵堂,他这两个儿子排行老二与老幺,二儿子叫龙福生,老幺叫龙聚财,按农村里取名这一方面来说,他这几个儿子得名字都还取得挺有福气的,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前人做了太多的恶,后人遭了报应,他这三个儿子都没有像他们名字那般福泽深厚。 这龙贵生三兄弟当中除了龙贵生办了个小型养殖场,靠此维持生计建立了一个家庭外,其余两兄弟三十好几愣是连老婆都没还有讨上一个。 正在忙碌的龙福生与龙聚财看见自己老大把道人师傅请回来了,连忙停下手里的活计,走了过来,然后对着李老神棍施了一礼,以表示自己的敬意,当他们看到我站在李老神棍旁边时,这两人眼里颇有有意外,龙福生问:“这不是龙幼唔家的那个孙崽吗?”说着,龙福生把眼光投向李老神棍,接着说:“李师傅,这小子怎么也来了?” 李老神棍鼻子哼了一声,淡淡的说:“这是我徒弟,去哪还要向你打个招呼吗?” 一听到李老神棍这般说,我心里虽然不满对方对我的介绍,但我为了接下来能名正言顺的看热闹,倒也闷头不语,而龙福生他们一听到李老神棍说我是他的徒弟时,这几兄弟心中立马释然,包括以往他们老头子跟我外公的过节,也被他们抛到了九霄云外。 紧接着几人连忙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招呼着我跟李老神棍往里面走。 等我跟李老神棍踏入这院子还未走进那摆放着棺椁的堂屋时,李老神棍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一样,连忙从我手里提着的那个布袋里拿出一个圆盘来,这圆盘正是几年前他用得那个木盘,上面用小篆刻着很多奇奇怪怪的字,反正我是一个都不认识,后来我才知道这是奇门盘。 这奇门盘一共有五层,最上面那一层像是一个宝塔的塔尖一般,第二层是一个圆形的八卦,一白一黑的卦面上写着‘玄、冥、奇、门’等字,而八卦圈的外面则写着‘太阴九地、*朱雀,白虎幻陈’等字;第三层则是写着‘任、蓬、心、柱’几个字;第四层则是‘开、休、生、伤、杜、景、死、惊‘几个字,第五层则是‘心乾六、柱兑七’这些字体。 当李老神棍调试了一下奇门盘后,就开始拿着奇门盘在龙贵生家的院子里走了起来,当他走到这院子当中一棵大槐树下时,李老神棍对龙贵生等人说道:“老槐老槐,引煞而来,把这棵树给砍了。” 龙贵生等人被李老神棍这句话弄得一愣,随后开口问道:“李师傅,这棵树可是家父亲手种下的,砍了的话,怕是对死者不敬吧?” 李老神棍也没跟他们几个啰嗦,冷哼道:“如果你们不怕死,可以不砍。” 在农村里,虽然也有人在自家院子里种树的,但很少有人选择槐树这一品种,因为槐树在民间被称之为树神,很是具有灵性,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把槐树种在家里的。 也正是因为槐树具有灵性,所以种槐树有利也有弊,据古书《周礼·秋官》记载,周代宫廷外种有三颗槐树,三公朝见天子时,站在槐树下面。因此后人,将三槐比喻三公,希望子女能位列三公。 在门前种槐树,希望生财致富。古书《花镜》云:“人多庭前种植槐树,其一,意味着乘凉。其二,希望子孙能富贵。从这部古书的记载来说,家里种植一颗槐树,是非常不错的选择。 但从风水角度来说,门前是不宜有一颗大槐树的,特别是自己院子里。为何这么说呢?因为大槐树种植在家门前,阻挡阳光照射屋内,从而造成屋内缺少阳气,通风不良的效果,导致屋内气场混乱,因此宅主的运势下降。尤其是到了秋天季节,槐树属阴,喜阳光照射,屋内又缺少阳气,因此导致家宅古风阵阵,导致人心慌意乱。 而非要种植这种树,奇门里一般建议种植在院子后屋的后面,这样既可以秉承树荫的庇佑,也不至于抵挡住阳光的照入而导致屋里阴气聚生。 但像龙开云这样把槐树种在院子里的,却很是少见,看到院子里这种格局,李老神棍突然想起这龙开云曾经有学过方术的经历,随即他嘴里吐出几个字:“旁门左道。” 龙贵生等人一听李老神棍把话说得如此吓人,虽说三个人都是大老爷们,但农村里长大的人,可不在于你的性别与年龄就不理会别人的告诫,特别是对于学道之人说的话,农村里的男男女女都是很信服的。 龙贵生作为这三兄弟的老大,虽然心惊,但还是再次问:“这棵槐树真要砍?” 李老神棍瞥了一眼他,说:“虽说槐树被称为树神,但凡树始终是凡树,木聚阴而成鬼,称为槐,你觉得呢?” 虽然对于李老神棍这些话,龙贵生也只是非懂似懂,但一听到鬼这个字,他就是再傻也明白了自家院子里这棵槐树是凶物,接着他对自己两位兄弟说道:“去拿斧头来,砍了。” 李老神棍见他火急火燎的就想砍树,伸手一拦:“慢着。”等龙贵生几人停下脚步后,才接着说道:“现在还不能砍。” 龙贵生几人此时都快被李老神棍弄哭了,说砍的是他,现在不让砍的也是他,这到底想自己几兄弟如何办嘛,只见龙贵生小心的问:“李师傅,这现在紧嘎又不能砍了?” 李老神棍淡淡的说了一句:“时候还未到。” “莫个时候才是时候啊?”龙贵生紧追的问了一句。 李老神棍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奇门盘:“午时方可砍树,如果你现在砍了这棵树,这聚阴之物,恐怕会对砍树的人不利。” 龙贵生听到李老神棍这番说道,心里顿时有了个底,对他来说,只要有个具体时辰把树砍了,家人不出事就行,现在的他已经被李老神棍前面的话都吓得都快得心脏病了。随着他跟龙福生与龙聚财交代了几句,便等着李老神棍再次发话。 李老神棍见树的事已经落实,也没再说什么,对我使了个眼神后,便率先迈开步子往堂屋走去,当他刚走的堂屋门口,看到屋里那口黑漆漆的棺材后,倒吸了一口凉气,惊讶的说:“錾龙九角棺?” 第三十四章 錾龙九角棺(下) 棺材亦称寿棺,老房,四块半,寿方,是盛载遗体的空匣子,通常在葬礼中使用。装着遗体的棺材称为灵柩。棺材可以由不同的物料制造,最常见的以木制造。亦有以铜、石等制造的棺材。 通常,一般的因受经济条件的限制,大众化的棺材用松木、柏木加工而成;上好的,特别讲究的棺材就用很名贵的楠木、红木或天然水晶石等精创而成。而它的外型也是非常奇特的,前端大,后端小,呈梯形状。在它的身上,所用的每一块板材的斜面对靠,呈形后的每一部分也要体现出前大后小的斜面。正所谓棺材的材料又叫斜货材料,两个侧旁和盖却又斜中带弧,从材头正面看,整个棺材好像是一根半边圆木。 在农村里一副最顶级的棺材材料是七栋木,又称为七合木,由两头一大一小的回(前后)、盖心(顶盖)、墙(两边)与底(底部)组成。盖心一般长2.5米,墙与底外长2.2米,内空长2米,两块一大一小的回,直径分别是80厘米与60厘米,而回更是需要单独的两块完整木料所制,至于确切的体积也会根据男大女小的比例来制作。 而农村里的风俗一般都是在家里老人过了花甲之年后,便会请掌墨的师傅来家里为其打造一口好一点的棺材。因为农村里的老人都以死后能得到一副量身定做的棺材为一大幸事,所以这个风俗也一直延续至今,而一般有道行的掌墨师傅也会在割木时能够看出这副棺材最后的主人到底事谁。以至于在农村打造一口棺材也是一件很脑神费心的事情,从割木、下料、刷漆到最后的合拢都是非常严肃的事情,非掌墨师傅不可为。 对于这些龙贵生几兄弟虽然是后辈,但也是了解的,如今听到李老神棍说了一个‘錾龙九角棺’出来,心里都是非常不解,心想这棺材不都是八角、十角、与十二角的吗?什么时候蹦出来个九角了,这点让他们几个不约而同地问道:“老师傅,你港的这錾龙九角棺是莫个意思?” 李老神棍指了下棺材旁边的盖心:“你们自己看下,这盖心是不是与平常的盖心有区别?” 我随着李老神棍所指的方向望去,果不其然,这棺材盖比之平常的棺材居然好端端的多出了一个角,我心里想到这龙开云也真是个人才,弄口棺材都还能弄出花样来。 由于这口棺材是龙开云自己为自己做的,包括割木到最后的合拢,全部都亲力亲为,等棺材做好之后,便放进了自家的偏屋,所以龙贵生几兄弟倒也没有仔细观看过,如今看到那棺材确实多出一个角来,龙贵生皱了皱眉头,问:“这有什么讲究吗?” 李老神棍叹了一口气,缓缓回道:“錾龙九角棺的制作方法是从錾龙阵的布置上剥离而来,而錾龙阵,起初是众阁教的葬地阵法,其中混杂了众阁、茅山两教的精髓,是一种以山河之灵捍卫墓葬的阵法,在汉代,众阁教潜研修基之术,至隋唐,已经积累了相当的学术基础,由于唐代始兴的开山为墓之风,故众阁教的某位能者便发明了这个“錾龙阵”,便是专门利用山河之灵守护古墓的方法,但这“錾龙阵”仅为方法,并非一个固定阵法。到了后来盗墓风行,盗墓者里也是能人辈出,这让设计墓葬的人不得不将“錾龙阵”进行改良,以至于“錾龙阵”有了“九台”(分别是“鉴临台”、“定落台”、“星吮台”、“坤殂台”、“真仙台”、“合仗台”、“空榻台”、“空虡台”和“燧门台”,这九座台仅是九座法台,并无关键作用,关键的作用点在于九种器物,名曰“镇台”,但这“镇台”究竟为何物概无定论,大体上以各类玉石、煞刃为主,“镇台”厉害,威力就大,“镇台”一般,威力就小,如果按山脉走向正确安铸“九台”的位置,哪怕放上一个石头子也会有效,只不过威力小而已)之说,这九宫的位置依山势的变化而变化,依“镇台”的效果的不同而不同。” 李老神棍的这些话,让我们大家是听得一愣一愣的,当说到这里时,趁着李老神棍换气的过程中,龙贵生又问道:“这錾龙阵跟家父的寿木有关系吗?” 李老神棍瞥了他一眼,哼道:“这錾龙九角棺是在錾龙阵的基础上创立的,你说有没有关系?”说着不等龙贵生回答,他又继续说:“从古至今一般的棺木都以双数定角,寓意为吉祥,只有修习邪道的方士才会以单数定角,而錾龙九角棺正是旁门之人创立的,以便在入棺后借錾龙之势把自身魂魄给定在身体里,好继续修炼。而死尸的修炼又是非常折损后人的福因的,故此老话常说棺材九个角,后人活不了,你难道没听过吗?” 龙贵生他们三兄弟对于李老神棍对于錾龙九角棺与錾龙阵的讲解并没有什么兴趣,他们现在最担心的是李老神棍最后的那句话,是不是这样的棺材一旦葬了先人,自己会不会受影响。 所以龙贵生又说:“老师傅,你港的这些我们这几个晚辈不懂,你就说说我们能不能够化解。” 李老神棍看了看棺材又看了看手里的奇门盘,不答反问:“你爹的尸体是谁让抬进棺木里去的?” 按照农村里的风俗习惯,这人死后不会马上抬进棺材,先是得找块门板放着,再灵堂搭好之后,然后等待所有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到齐,再挑个吉时焚香烧纸才能把死去的人抬进棺材,否则是很不吉利的。 龙贵生几人听到李老神棍这一问,几人心头也不由得一惊,他们都知道李老神棍指得是什么,但龙贵生硬着头皮回答道:“这不家父的身体被撞得血肉模糊,不得已...”这龙贵生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仿佛自己做错了事情一样。 前面由于距离站得比较远,我一心听李老神棍讲故事去了,所以也没仔细看这棺材里躺的人成什么样子,被他这么一说,我好奇心立马来了,往棺材那边挪了几步,这一看,没把我差点看吐了,好家伙,这龙开云也不知道被车怎么撞的,那脑袋都被揭了天灵盖,白的红的脑浆夹杂在血水里,几乎流了一棺材,双眼到现在都大睁着,仿佛不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一样,看到这里,我倒是挺佩服为龙开云入殓的那个人了,就这模样,随你出多少钱,我都不会愿意去做,先不说吓不吓人,光这副尊容,也足以让我几天吃不下饭了。 李老神棍本来想说人抬进去的不是时候,但看到事已至此,也只能叹了一口:“落气钱烧了没有?” “莫个落气钱啊?”被李老神棍这突然一问,龙贵生问道。 李老神棍听他这回答,也是一愣,问:“三斤六两落气钱啊?紧嘎你不知道?” 对于李老神棍说的这些,龙贵生兄弟几个还真是不知道,以前他母亲去世的时候,他们几个还小,小孩子哪里会懂得这些,而后来长大了,又没碰见过家里有至亲去世,也就没经历过,所以到了他爹去世,自然是不知道了。 而落气钱也是有讲究的,是在人死后还未进棺木时候烧的,必须得三斤六两,多一钱不行,少一钱不可,在烧完之后,还得用一个四四方方的布袋把烧完的纸钱灰给装进去,不能在装的时候碰碎纸钱灰,否则死去之人在阴间是收不到的,当把纸钱灰装好之后,要稳稳得放在逝去之人的枕头边,这样这落气钱才能被带进阴间。 而至于为什么选定三斤六两也是有说法的,因为人间一天,地府一年,而地府的一年与人间又不同,人间一年乃三百六十五天。 而中国的农历又称为一种阴阳历,阳历:一个太阳年是两个立春之间的时间,约365.2422天。阴历是按照月球绕地球一周为一个月计算的。阴历的一年有时是12个月,有时是13个月。有闰月的年份是13个月。 而地府的一年却只有360天,烧落气钱选中三斤六两也是寓意其逝去之人,到了地府能够天天有钱用,不至于身无分文。 龙贵生摇了摇头:“没有听说过啊,这次还是我们兄弟三人第一次为亲人准备后事。” 随后当李老神棍从龙贵生的口中了解到了他们几兄弟的过往后,也只能长叹一口气:“去把落气钱拿来烧了,记住一定要三斤六两。” 龙贵生点了点头,便出去准备了。 当龙贵生把纸钱拿来时,李老神棍便吩咐他立刻在棺材面前烧了,可这时突然出现了变故,原本这堂屋里平平静静的,就在那落气钱被火烧着的时候,这堂屋里却刮起一股阴风,眨眼间那落气钱居然被吹灭了,而堂屋里的人,除了李老神棍,都不由自主得打了一个寒颤。 李老神棍看到眼前的落气钱突然熄灭,眯着眼前看了看棺材里躺着的龙开云,然后用很严肃的语气对他几个儿子说:“现在立马用马王钉封棺。” 龙贵生三兄弟一听要用马王钉封棺,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异口同声得说:“绝对不行,怎样也不能用钉子封棺材,而且还是马王钉。” “不用马王钉,会出事的。”见几兄弟不愿意,李老神棍连忙一本正色的劝道。 第三十五章 马王破煞封魂钉 在中国的古代,建筑物大多数都是以木质结构为主,而古人们在建筑方面的格局又都是以天干五行来作为参照,所以按照五行当中金克木这一说,木质结构的建筑是鲜有人会用金属钉子来进行联接与加固的。 即便是在青铜时代,青铜器械横行的时期,作为掌墨的古人们也不会选择铜钉去钉棺材,因为这铜钉一旦钉入棺材上面,那后果是很严重的。 但古人层出不穷的智慧又是当今世人无法比拟的,为了不破坏天干五行的格局,同时达到建筑器具相合的条件,掌墨师的鼻祖鲁班发明的了木楔子与榫头来对木质结构的建筑进行对接与加固,从而达到无死缝的条件。 而铜质的钉子最早的诞生却是一个叫金丁子的道士炼制出来的,这货起初炼制铜质的钉子也只是把这铜钉做为暗器,以便自己在对敌时能够出其不意的暗算人而已,随之时间的流逝,这铜钉逐渐被运用到战场与建筑各个领域,然而作为道士出身的金丁子,他发明了金属钉子后,一些同为修道之人的道士,便把钉子进行了改良,用到了治鬼降魔上面。而一些深通五行之学心怀歹意的人在知道了钉子这些作用后,也会把钉子钉入自己仇人的棺材上,以达到祸害对方后代的目的。 即便是现在在农村里,棺材的材料一般都是用木料制成,从起初的合拢,到最后人死后的封盖,用的方法都是榫头,自家人是不会用钉子这类尖锐的金属物件去进行加固的,除非对方跟你有仇,趁人不注意把钉子钉入棺材,这就会给睡这口棺材的人的后代造成很大的影响,而且棺材钉入了钉子后,死去的人永远都只能被封在棺材里,无法去阴间投胎,也就是永世不得翻身。 一般没有深仇大恨,是不会有人冒险这么做的,那要是被那家人发现了话,你不死也得蜕层皮,当然,要是那棺材里躺的主聚怨气而成为煞,又另当别论。 对于那些死时怨气极大的死者,为其超度做道场的师傅为了不发生变故,一般也会建议把棺材钉入钉子进行封盖,这种方式称之为‘封煞’。寓意为,以五行相克之理,来震住棺材里的主,让其不要影响生人。 一般死去的能够积怨而成煞的死者,那首先害得都是自己的亲人,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那家的后人也会同意道人师傅为死者进行‘封煞’,因为棺材不能钉钉子这点再重要,也无法与活着的人的性命重要,况且在‘封煞’完后的第四十九天,道人师傅还会为其化解这‘封煞’带来的影响。所以办丧事的那家人,也只能同意。 在我们农村里,棺材的合拢与最后的封盖用的都是榫头与糯米稀。不管是合拢还是最后的封盖,都是不允许用钉子等尖锐的金属物品进行加固与对接的,用我们这里的话来说就是‘棺材碰到钉,后人无安宁’,总之就是谁家先人用的棺材要是钉入了钉子的话,那肯定是不吉利的。 而钉子当中又数‘马王钉’最霸道,‘马王钉’顾名思义,是以马王爷的三只眼睛的格局来制作的,马王爷的三只眼为火之精、火之星、火之阳,是火神的象征,正罡阳气足得不是一星半点,正好可以克制任何阴灵之物,所以古人们便按照马王爷眼睛的寓意,创造了‘马王钉’,并以马王爷的名字命名。 像一般的钉子只有一头,无角,呈直线状,但‘马王钉’却有两头,跟订书机的书钉很像,但书钉的两个角都是90度,而‘马王钉’的两个角却只有81度,这两个角呈内扣的状态,随着两头的角钉入木材或者是墙壁,那角便会随着压力而内扣,钉得越深,扣得越紧,而‘马王钉’一旦钉在棺材的封口上,那非人力可以起出来,除非是你把整口棺材拦腰切断,否则棺材是打不开的。 龙贵生几兄弟即便没有什么文化,但民间的风俗与传说也是听过不少,同时他们深知这‘马王钉’是如何的霸道,所以龙贵生开口说道:“老师傅,你也晓得这棺材要是钉入钉子对后人是不好的,总之怎么样都可以,就是钉入‘马王钉’不可以。” 李老神棍只得再次劝道:“这不钉马王钉真的会出事的,而且第一个出事的地方就是你们屋里。” 虽然龙贵生他们心里对李老神棍说得那些话也很信服,但到目前为止家里也没出什么事,这不得不让他们心里产生了一个天平,一头的砝码是从古至今的风俗,一头是李老神棍的劝告,这要问这天平最后会向哪边倾斜,那肯定是会往从古至今的风俗这一边倾斜了,毕竟上千年的风俗已经人尽皆知,而李老神棍的劝告,他们却是第一次听说。 所以,龙贵生眉头皱了皱,说:“老师傅你不用说了,这棺材上面钉钉子,我们是不会同意的,你还是先做道场吧。” 李老神棍见对方坚定的不肯把‘马王钉’钉在龙开云的棺材上,只得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命数啊。”随后他又瞥了一眼棺材里躺着的龙开云,接着说:“把你爹身上衣服的扣子给拆了。” 龙贵生听到李老神棍让自己去扯自己老子衣服上的扣子,满脸的疑惑看着李老神棍:“扯扣子?这不好吧?” 李老神棍看都没看他一眼,冷哼一声:“不好?我这正是为你们做儿子的好。” 原来死去的人,身上穿的衣服是不能有扣子的,扣子扣子,不就是扣住自己的儿子嘛。一般为死去之人入殓时,死人身上穿的都是民国时期的衣服,那些衣服上有的只是布扣子,寓意为不扣子,而随着时代的进步,大城市很多人死后穿得都是西装革履得,表面上看着是衣着光鲜,但却不知道他衣服上的扣子会给后人带来多大的影响,也就农村现在还保存着死后穿寿衣的风俗。 龙贵生心想这李老神棍也不至于戏耍自己,看到李老神棍脸上的表情有逐渐变怒的迹象,也就没再多问,随即走到棺材旁边,伸出手把龙开云身上的衣服扣子,一枚一枚的给扯了下来。 按理说,这人死后是得后人为其洗个澡穿上寿衣后,才抬进棺材的,但这龙开云也是命差,在被车撞得血肉模糊后,自己家的几个儿子愣是没有一个为其洗澡换衣,当把尸体抬回来后,直接放进了棺材里,那个时代农村也没有入殓师,像入殓的这些工作都是自己家人亲力亲为的,也有一些有钱的,会请屋边懂套路的人来做,但龙贵生他老子这副尊容,即便给钱请别人,也没人敢来,毕竟他老子那副面容,太吓人了。 当把扣子扯完之后,龙贵生又退回了自己的位置,说实话,他心里也挺害怕对上棺材里的龙开云,虽然是自己的老子,但是个人看见那红白色的脑浆,也得退避三舍,估计也就李老神棍这种变态,对这种事见怪不怪了。 李老神棍看到龙贵生做完了自己交代的事情后,便把奇门盘往我怀里一赛,然后接过我手中的布袋,从里面掏出几张黄纸与符笔,随后对龙贵生几人说道:“把盖心盖上去,现在就封棺。” 李老神棍的这句话,无疑给这三兄弟打了一针强心剂,他们早就想把棺材盖给盖上了,奈何这样的事必需道人师傅的指示下才能操作,所以他们只能等待,因为随着把自己老子抬回家后,随着龙开云的脑浆不断的流出来,这屋里的空气当中都飘着一股血腥味,很腥,弄得他们都反胃了。 在龙贵生几兄弟抬棺盖的时候,李老神棍也没闲着,拿着符笔与黄纸就在一边的桌子上写了起来,嘴里念道:“上灵三清,下应心灵,天清地灵。一笔天地动,聚法成灵,仙神呼应。二笔祖师见,请动天神,调动天兵。三笔凶神避,何鬼敢见,何煞敢当。神兵火急如律令,成。” 当李老神棍把符画好后,龙贵生三兄弟也把棺盖抬到了棺材上面,只是由于这棺材的结构是榫头的,直接盖是盖不实的,必须从榫头的凹槽进行推,才能合实,所以他们此时两个人掌着棺材的一头,等待李老神棍发话。 李老神棍看了一眼龙福生,把手里的符递给了对方,说:“把这些符贴在屋里每个门上。”龙福生接过符,点了点头后,便拿着李老神棍画的那些符开始满屋子贴去了。 看着那如同鬼画符一般的黄符,我心想这老神棍还真有几把刷子,每次见他画符都还没见过有重样的,光这一点我就很佩服他了,符还能玩出这么多的花样,就在我以为把符贴完了,事情就结束了的时候,李老神棍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个海碗,里面装着白乎乎的东西,虽然我以前没见过那碗里的东西,但也听说过封棺是需要用到糯米稀,想必李老神棍拿在手里的便是那糯米稀无疑了。 只见他把碗里的糯米稀顺着棺材两边的凹槽里慢慢的倒着,等凹槽里都灌满之后,他才把碗往地上一丢,说:“封。” 在他一声令下后,龙贵生与龙聚财两人便用力推着棺盖,直到把棺盖全部合上,两人才松了一口气。 棺材盖好后,接下来便是做道场了,但此时只有李老神棍一个人,这道场是做不来的,做道场必须得七八个人,有敲罄的、吹喇叭的、打鼓的等等,这李老神棍虽然厉害,但一个人也是分身乏术,只能暂时的把自己擅长的事情做好。 龙贵生看了看天色后,现在已经差不多午时了,而家里人去请的道场班子还没来,现在又到了吃饭的时候,便对李老神棍说:“老师傅,你先去院子里吃点饭,这道场等人齐了再做。” 李老神棍也没多说什么,点了点头便拍了我一下,带着我往屋外走去。 一出堂屋,我便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如果不是好奇心强压着我的呼吸系统,估计我在里面早就跑出来,毕竟起初堂屋里的气味并不好闻,这死人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虽说也吓人,但最重要的还是膈应人。 随即我看了看天色,知道已经中午了,平常这个时候我也应该放学回家吃饭,为了不引起外婆的怀疑,我只能按时回家,我便对李老神棍说:“李爷爷,我现在该回家了,要不我外婆会怀疑我的。” 李老神棍笑了笑:“你不看热闹了?” 我立马双眼瞪得溜圆:“看啊,我吃了饭再过来。” 李老神棍笑着又问:“那晚上了?要知道精彩时刻一般都在晚上噢。” 我还以为他会因为我半路离开而不要我来,原来是关心晚上这个问题,我笑着拍了下胸脯,说:“晚上我偷着跑出来就可以了呗,那个时候我家里人都睡了,谁会想到我大晚上出来。” 李老神棍点了点头,然后又对我说:“今天晚上估计不好过,你晚上过来得时候,得帮我带点东西来。” 我一愣,问:“什么东西?” 李老神棍回道:“十四根‘马王钉’。” 我一听他要‘马王钉’我心里也是猛然一震,这‘马王钉’的霸道,我从小就听家里讲过,而且我也见过,甚至小时候没钱买糖的时候,我便怂恿表弟与我去工地上偷几根,换钱买糖,要知道‘马王钉’在我那个年代,一根得卖到两块钱。 对于龙贵生几兄弟刚才不同意棺材钉钉子这件事,我是在场的,现在李老神棍又要‘马王钉’我心想这老神棍不会是要钉那口棺材吧?我问:“要‘马王钉’干什么啊?龙家这几兄弟可是不同意钉棺材的啊?” “破煞封魂。”李老神棍嘴里吐出四个字,随即双眼微眯:“不同意钉?恐怕等他们同意的时候,已经晚了,这棺材里躺的可不是什么善主。” 我虽然不知道‘破煞封魂’的具体意思是什么,但经过前后事情的联想,也知道跟那棺材里的龙开云脱不开关系,我点了点头后,便打算离开。 “记住晚上来的时候一定要带齐十四根‘马王钉’。”当我迈开步子时,李老神棍又叮嘱道。 我做了一个抱在我身上的手势后,便大步的出了龙贵生的家门,然后往家里走去,但我心里却在想这‘马王钉’我要到哪里去弄了?买是不可能的,因为我身上没有那么多钱,看到家门就在眼前时,最后我还是决定等会吃了中饭,还是去那些建筑工地转转,顺手牵羊吧,想到这里,我又加快了脚步。 第三十六章 夜半鬼将现 “外婆,我回来啦,饭弄好了不?”我一走进自家的院子,便大声的嚷嚷道。 “饭在锅子里蒸着嘞,个人去装吧。”外婆的声音从堂屋里传了出来。 经过了一上午的时间,我早已经饿了,听到外婆的话,我二话没说的就往厨房里跑,然后揭开那柴灶上面的锅盖,看到那热气腾腾的饭菜,我连吞几口口水。 虽说进入2000年后,农村的经济有了很大的进步,但外婆家里经过一系列的变故后,家庭条件也并不是很好,不像其他家庭那样每顿都有肉菜。 即便如此,外婆为了我这个外孙能够吃饱吃好,硬是咬牙省下一些钱来,保证我每顿都能够吃上一口肉,而十四五岁的我,正处于吃长饭的年龄,胃口很大,一海碗的饭几乎扒拉几下,就会全部进入我的肚子,而每次吃完之后,我便直接把碗一扔,就去干自己的事了,现在想想觉得那个年代的自己真的很不是东西,对于外婆的付出与宠爱,自己却从未生起过一颗感恩的心,也未曾说过一句谢谢,直至多年以后,我幡然醒悟,却已经是‘子欲孝,而亲不在’。 我记得当时在那个时间段里,我每天吃饭时,外婆都会在一旁用溺爱的眼神看着我,总是叮嘱我多吃一点,即便是逢年过节时,外婆也是一个劲的往我碗里夹菜,而自己却很少去碰那些肉菜,只是希望我能够多吃一点。 现在回想起来,我每次都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为什么人总是失去过后,才会懂得珍惜。 也许每一个人的生命中,似乎总有一种承受不住的痛,有些遗憾,注定了要背负一辈子,生命中总有一些精美的情感瓷器在我们身边跌碎,而那裂痕却永远留在了岁暮回首的刹那... 如果成长非痛不可,那么至少让我们相信,在成长的道路上,我们会遇到这样那样的温暖,这温暖的名字也许叫做奶奶,也许叫做外婆,也许是饥肠辘辘时的一碗热饭,也许是大哭一场后的幡然悔悟,而未来的每一天,因为得到信任和爱,我们都可以,勇敢微笑,无所无惧,所谓少年的美好,是无论哪一种悲剧喜剧或荒诞剧,在成长面前都会变成一张收据,没有这张收据,青春何以为凭,岁月又何所以依。 言归正传:外婆看见我大口大口的把饭吃完后,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今天上午你没到学校吧?” 听到外婆这突然一问,我心里‘咯噔’一跳,心想外婆怎么可能会知道我没有去学校了?估计是昨天听我跟他说了那些学校里发生的事情,她怕我耍性子,在诈我的话呢,所以我把碗一放,一本正经的说:“没有啊,我到学校了。” 外婆听见我的撒谎,并没有立马戳穿我,脸上依旧是一副慈祥的笑容:“你啊,从小就脾气硬,现在长大了,外婆也管不住你了,但你千万记住不要去做坏事,你要是做坏事被抓起来了,那外婆死都不会闭眼的。”说完这句话,外婆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随后叹了一口气后,便从桌子上拿起我放下的饭碗,往厨房里面走去。 而我却在堂屋里了愣住了,因为我很清晰的看见外婆在拿碗转身的那一刹那用手擦拭了一下自己的眼角,我不确定外婆是不是哭了,但我可以肯定外婆知道了我今天没有去学校。 “老表,你今天上午跑哪里去了啊?刚才奶奶还问我你到学校没有?”就在我发愣的时候,表弟从屋外走了进来。 我一听到表弟的话,我心里顿时明朗,现在我知道为什么外婆会说那番话了,而外婆之所以知道我没去学校,肯定是从表弟这问来的,虽然我心里很想把表弟揍一顿,但事实上这件事表弟也不知情,我想了想还是算了。 随即我拉着表弟往外走,到了院子里后,我对表弟说:“老表,要是下次外婆再问你我有没有到学校里上课,你都回答有,晓得吧?” 表弟狐疑的看着我:“为莫个啊?” 我说:“原因你就莫问了,记得这嘎跟外婆港就是啦。” 从小我就跟表弟关系很好,虽然表弟心里也好奇我为什么要他撒谎,但他听见我这番嘱咐,他也没再继续追问下去,而是点了点头。 在跟表弟说完后,我便跑回屋里跟外婆打了声招呼,然后出了家门,本来我很想叫上表弟一起去偷‘马王钉’,但随后想想了,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几年前我带表弟一起去天后宫探险时,害得他丢了魂,要是这次再出现点什么意外,估计我真得被家里揍了,所以我随后又再三交代了表弟一番,就独自一人往村子里走去。 2001年这个年份,我不得不说‘马王钉’很难搞到了,虽然到处都在搞开发,但那些建筑物的搭架与加固用得都不再是‘马王钉’这种两头钉了,而是用活扣与钢管、竹子等物。 我围着村子走了一遍,别说‘马王钉’了,就是钉子的毛,我都没看到一根,这都下午了,要是到了晚上还搞不到‘马王钉’去见李老神棍,那该怎么办了?随后我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心想城里大,那里应该有吧,再决定了这个想法后,我便溜到城里去了。 当我来到城里时,我傻眼了,城里那些搞开发的地方,不是用高高的墙围着,就是门口站在守门的人,先不说里面有没有‘马王钉’,就是有,我也进不去啊,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心里越来越着急了,要是再搞不到,估计今晚我想去看热闹是没戏了。 可有时候事情还真的是瞬息万变,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叫做‘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挑着箩筐的收破烂的人吆喝着从我面前路过,而我瞥了一眼后,我看到了他挑的那箩筐里居然有我要找的‘马王钉’。 我看到自己踏破铁鞋无觅处了,现在居然得来全不费工夫,立马叫住了对方:“喂,你那破烂卖不?” 这收破烂的也被我这一问给问住了,心想自己收破烂这么久,这些破烂都是最后挑到废品站才卖的,平常那些人家都是卖给自己破烂,这有人叫住自己要买自己的破烂还真是破天荒的头一次啊。 随即那收破烂的回过神来,看了我一眼:“小伙子,你要买?” 我笑着走到那箩筐面前,指了指箩筐里的‘马王钉’,问:“这个紧嘎卖滴?” 收破烂的想也没想就回道:“这废铁八毛钱一斤,你要买几斤?” 我看着那崭新的‘马王钉’听到他这么回答,心里也是一愣,心想这以前卖几块钱一根的‘马王钉’居然变得这么便宜了?后面我才知道,随着时代的进步,‘马王钉’早就被‘活扣’这些加固品取代了,而‘马王钉’自然就被淘汰成为了废铁。 那收破烂的看着我久久不语,眉头不由得皱了皱,看着我问:“小伙子你买不买啊?不买我可走了。” “买,怎么不买?”我回过神立马说道,我心想这要是跟以前按根卖,我还真买不起,而现在论斤卖,怎么滴,我口袋里的钱也足以买个十斤八斤的了。 随即我蹲下身来,伸出手从他箩筐里挑出十四根,问:“这十四根好多钱?” 那收破烂的瞥了眼我手里的‘马王钉’就回道:“一根七两,十四根九斤八两,八毛钱一斤,就是七块八毛四,收你七块五算啦。” 我点了点头,空出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零钱,然后点足七块五给了对方。 在买到了李老神棍要的‘马王钉’后,我看了看天,太阳已经西斜了,我得赶回家去吃晚饭了,要是回去晚了,估计外婆又得伤心了,所以我找了个塑料袋,把‘马王钉’往里面一装,就往家里狂奔而去。 入夜,我像往常一般出门,然后在外面溜达到了下晚自习的时间,我才回了家,随后在家里人都关灯休息之后,我等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才悄悄的拿着床下的塑料袋摸出了家门。 此时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月亮已经当天,除了不远处龙贵生家里传来一阵阵敲锣打鼓的声音外,就只剩下草丛中虫鸣的声音,我借助着月亮洒落在大地上的银辉,看清楚了脚下面的路,便迈开步子快速的往龙贵生家的方向赶。 一走进龙贵生的家的院子大门,我一眼就看到了李老神棍此时在堂屋门前用笔在画着什么,而龙贵生几兄弟则是拿着哭丧棒与招魂幡跟着一位穿黄色道袍的人在堂屋里围着棺材转圈,棺材两边则是坐着几位敲锣打鼓的人。 我看到这一幕,便开始往里面走去,这院子里也有七八个看热闹的人正伸着脖子往堂屋里看,但人数实在是少得可怜,像平常村子里谁家办丧事,当孝子孝孙转老杠(棺材)的时候,那肯定会有很多人去看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龙开云死得不干净,村里得人怕撞到煞气,所以除了这院子里几个与龙贵生几兄弟关系好的人外,并没有其他的村民来观看。 当我走到堂屋门口时,李老神棍看到我来了,便放下了手中的笔,然后把我拉到走廊上,小声的问我:“东西拿来了吗?” 我提了提手里的袋子:“十四根一根不少,崭新崭新的,全在里面了。” 李老神棍两眼圆睁的看着我:“全是新的?” 我一愣,问道:“是啊,新的啊,怎么了?” 李老神棍哭笑不得的说:“我要用过的啊。” 原来‘马王钉’也分新旧,虽然没用过的‘马王钉’也能派上用场,但效果却远远没有用过的强,这跟古代刽子手砍犯人用的刑刀是一个道理,像那刑刀,砍过的人头越多,上面的杀气就越重,鬼怪等物,看见就得避而远之,而‘马王钉’也是钉过的木头越多,用过次数越多,上面的阳罡气更足。 我傻眼的看着他:“我不知道啊,我看着这些新,就买回来了,也不知道用没用过。” 李老神棍叹了一口气,说:“算了,将就的用吧,希望到时候能够镇住棺材里的主。” ‘铛~铛~铛~’随着堂屋里墙壁上的挂钟敲响十二点,屋里做道场的师傅便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因为这只是第一天,并不需要整夜的做道场,我们这里人死后,都会在家里做上三天的道场,头两天只做到十二点,而第三天即将上山的时候,就必须做整夜了。 当屋里的道场师傅稀稀两两的走出屋门口时,龙贵生几兄弟也是松了一口气,毕竟这孝子转老杠可是一个体力活,随后龙贵生放下手里的招魂幡,便对那些道场师傅与院子里的村民说了句:“谢谢各位滴帮忙,灶屋里准备了点宵夜,大家都去喰点。” 就在龙贵生的话音刚落,院子外的黑夜当中,就传来一声接一声的猫头鹰叫声,听起来就像是猫头鹰笑一样,‘呵~呵~呵’的,俗话说不怕猫头鹰叫,就怕猫头鹰笑,在农村里,猫头鹰几乎是跟乌鸦一个级别的,只要哪家人听到它们叫,那肯定会请懂行的人来收拾的,因为猫头鹰这东西不吉利。 听着那尖锐的啸叫,李老神棍眉头紧皱,立马从桌子上的布袋里拿出一把铜钱剑,然后又塞给我几张黄符,叮嘱道:“等会有东西出来,你看见了就把符贴在‘马王钉’上砸过去。知道吗?” 有东西出来?我一听就知道李老神棍指的是什么了,那肯定是棺材里躺着的龙开云了,虽说我胆子比以前更大了,但听到他要我砸,我还是下意识的吞了几口口水。 李老神棍话刚说完,‘滋~滋’两声,先是院子里的灯熄灭了,接着还未等大家反应过来,堂屋里的电灯也随即熄灭。只剩下那棺材前面的八仙桌上还亮着两盏长明油灯。 知道什么是‘阴风阵阵,鬼气森森’吗?这两个词就是用来形容龙贵生家堂屋里的,我站在堂屋门口,看见那八仙桌上的长明灯忽明忽暗的,我后背冒出一阵冷汗,而喉咙也是‘嘎嘎’直发响。 而这时正在忙着准备夜宵的龙贵生几兄弟看到自家的电灯熄灭了后,起初还以为是跳闸烧了灯泡,当他们打算从堂屋里去找电笔等工具查看时,看到李老神棍拿着铜钱剑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屋里的棺材,他们心里也是一阵心悸。 “有鬼啊。”这时不知道屋里的人谁大喊了一句,整个屋子立马乱了起来,而随着那一声大喊,那堂屋里仅剩下的两盏油灯也是灯芯上的火焰一跳,‘噗’的一下熄灭了。 这一下,整个屋子都融入了黑暗当中,而人群当中更乱了,大家都争先恐后的往大门的方向跑,希望能够逃离这个鬼地方,而就在大家刚迈开步子,李老神棍大喊一声:“谁想死,就跑。” 第三十七章 鬼煞 随着李老神棍这一声大喊,这些跑的人不但没有停下脚步,反而跑得更快了,对他们来说,显然那未知的鬼魂比李老神棍带给自己的恐惧更大。特别是那几个做道场的,跑得比其他人更快,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那几个跑在最前面的道场师傅,刚一跑到院子中间,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样,只见‘砰~砰’几声身体碰撞地面的声音响起,就看见他们接二连三的摔倒在了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那些紧跟在后面的人立马就停住了脚步,生怕重蹈这道场师傅的覆辙,然后双眼圆睁的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这时,李老神棍冷哼一声:“跑啊?怎么不跑了?不想死的就全给我留下。谁要是想死,我也不拦着他。” 听到李老神棍那冷淡的语气,那些人都不敢动了,甚至连那几个躺在地上的道场师傅,也没有一个人上前去扶,生怕下一个躺下的就是自己。 看到这些人算是稳定了下来,李老神棍便对同样打算逃跑的龙贵生问道:“你爹是什么时辰出生的?” 说实话,龙贵生跟他两个兄弟也想跑,虽说那死的人是自己老子,但他们也知道刚才发生的情况绝不是巧合,肯定是自己老子变成鬼了,而他们都听过亲人一旦变成鬼煞之类的东西的话,那首先害的就是自己的亲人,想到这些,他们就巴不得逃得远远的,毕竟死人远远比不上自己这几个大活人重要,但龙贵生还是战战兢兢的说:“我爹亥时出生的。” 李老神棍快速的掐了下手指,自语道:“亥属*,现在乃亥子交替之时,正是阴阳二气交替的时辰,子属阳水,有了。”随即又对龙贵生说道:“你快去你家院门前抓一把土来。” 龙贵生虽然不知道李老神棍让自己去抓把土来是什么意思,但此时他也只能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李老神棍的身上,所以也没多想便跑到院门前去抓土了。 当龙贵生把土捧回来后,李老神棍立马从怀里掏出黄符,问过龙贵生他爹的生辰八字后,便拿着符笔把龙开云的生辰八字写在符上,然后接过龙贵生手上的土,把符包了进去,便对我说:“快撒泡尿到这土上。” 虽然我此时也很是心惊,但被李老神棍这一问,愣愣看着他:“撒尿干莫个?” 李老神棍借着天上的月光看了眼堂屋里面,然后急切的说:“快撒,再慢就来不急了。”说着,他就要上前来帮我脱裤子了。 我一见他那动作,下意识的一躲:“我自己来。”随即,我便拉开自己的裤头,但有时候你越急反而就越尿不出来,而且还是在这鬼气森森的地方,我虽然很想撒泡尿出来,但我越使劲,反而越撒不出来。 ‘吱~嘎~吱~嘎’就在我努力想撒尿时,那黑漆漆的堂屋里突然传出一阵手指甲划木板的声音,由于此时大家都没有出声,那声音来源的地方,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堂屋里除了棺材里躺着龙开云这个死人外,并没有任何人,可以肯定那声音便是他在棺材里面弄出来的,而一想到这些,加上那尖锐的划木板的声音,听在耳朵里,那叫一个渗人,此刻院子里有几个人都快哭了。 李老神棍暗道一声不好,随即空出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张驱煞符,念道:“天圆地方,律令九章,神符一出,万鬼伏藏,神兵火急如律令,镇。”念完这句咒语,便见到李老神棍手呈剑指状,夹住那张黄符往堂屋里一送,只见‘嗖’的一声,那符便像有了生命一般泛着一丝金光就往堂屋里飞去,而符刚飞入堂屋里便‘唪’的一下燃了起来,当符一燃,那棺材里传出来的声音就立刻没有了。 院子里的人看到李老神棍露得这一手,也被震惊了,但是李老神棍的这一手把那手指甲划棺材的声音压了下去,那些人心里也是有了些底气,不像刚才那么害怕了。 我看到这里,心想他娘的,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符不但能飞,还能自燃,这也太不符合科学了吧?我暗自吞了吞口水,不知道是被震住了,还是怎么的,‘嘘~嘘’几声,我就尿了出来,正对准了李老神棍另一只握着土的手尿了过去。随即还打了几下尿颤,那叫一个爽。 李老神棍感觉到手上传来的热度,便转头看见我终于撒出尿来了,立马就把那被我的尿淋透了的土和了起来,边和边嘴里念道:“天罡地魁,子时阳水,五行不灭,积阳封鬼,神兵火急如律令,合。”说着,就见他把那几乎成了稀泥的土愣是给捏成了一个圆形的八卦。 当捏好那泥八卦后,李老神棍快步闪进堂屋内,拿起手中的泥八卦就那么往棺材头上一放,紧跟着‘滋~滋’两声响起,屋内与院子里原本已经熄灭了的电灯闪了闪,便再次的亮了起来。 一看到电灯再次亮起,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在黑暗中没有什么比这灯光更能让人感觉到踏实了。随着电灯亮起,大家又开始往堂屋的方向靠了过来,只是到了屋门口便停住了脚步,除了李老神棍与我之外,没有一个人敢再走进堂屋。 对于屋外等人的惧怕,李老神棍并没有心思去理会,他此时心里唯一的想法便是如何收了棺材里的龙开云,随着扫视了一圈屋里的四周,便再次把八仙桌上的长明油灯点燃,跟着又拿出三根香点燃插进了香炉当中。 当做完这一切后,李老神棍看了看我,说:“你小子撒的尿还真臭。” 我见李老神棍现在还能开玩笑了,我心里也轻松了不少,心想他能开玩笑,那肯定没什么事了,随即我撇了撇嘴:“难不成你撒的尿是香的?” 李老神棍笑了笑:“你小子要是想入我奇门,最好保住童子身,要知道刚才能够压制住这棺材里的主,最大的原因就是你的童子尿起了作用。” 我不以为然的回道:“随想加入奇门了。”随即我眼光乱扫,突然落在了那八仙桌上的香炉上,看到那点燃没多久的香居然已经熄灭了,我便开口说:“这香怎么灭了?” 李老神棍一愣,转头去看那香炉,惊讶的道:“两短一长,不祥之兆,家中出此香,必定有人丧。” 我被李老神棍这话勾起了好奇,问道:“什么不祥之兆?有什么根据吗?” 李老神棍眉头紧皱,一脸严肃的说:“我刚才插的三根香是根据奇门里面香算预知吉凶的方式插的,而这烧出来的正是香算二十四法中的催命香,人最忌三长两短,而香最忌两短一长,偏偏就烧成这样,恐怕这龙家几兄弟会有大劫啊。” 我想了想说:“就凭这几根香就能看出龙家兄弟有大劫?” 李老神棍看着我摇了摇头,并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向我问道:“你拿的‘马王钉’呢?” 他这一说,我下意识的捏了捏手,两只手都是空空如也,刚才那突然出现的变故,把我吓住的时候,手里的装‘马王钉’的袋子早就不知道被我扔到哪里去了,此时我翻遍全身也没看到一根‘马王钉’,我抬头看着李老神棍:“不知道丢哪里去了。” 听到我说‘马王钉’不见了,李老神棍立马就站了起来,可没想到他这么一站,屋里亮了没多久的电灯突然‘啪’的一声炸开了,而这一炸,便像产生了连锁反应一般,屋外的那些电灯也‘啪~啪~啪’的像鞭炮一样,全部炸碎,八仙桌上的长明油灯也紧跟着熄灭,整个龙家也再次被黑暗吞噬。本来已经放松神经的众人,立马又提心吊胆起来,大家紧紧的在屋外的走廊上缩成一团。 当黑暗在黑夜中延伸,恐惧在恐惧中复活,那么未知的鬼魂也就苏醒了。 第三十八章 聚怨气破棺 要问什么样的环境最能让一个人的心理崩溃,那无疑就是这龙贵生的家里了,当在快绝望的时候你看到了希望的曙光,而且还抓着了希望,可转眼间这股被抓在手中的希望就犹如过眼云烟一般的消散在自己的眼前,而自己也再次跌入那绝望的谷底时,这其中的心理压力与恐惧会比第一次绝望带给自己的精神压力要重上十倍不止。 静,很静,这屋子里的气氛仿佛在这一刻能够拧出水来一般,屋外的人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即便心中再是恐惧,他们也强压住想喊叫的心理,生怕一出声就像前面那些道人师傅一样,‘砰~嗵~砰~嗵’这静得让人恐惧的环境当中,能够很清楚的听到大家的心跳声,而那心跳的声音不但没有让大家感觉自己还是个活人,反而让人觉得那心跳的声音像催命的丧钟一般令人压抑。 就在大家屏住呼吸时,那棺材里居然又传出了声响,而这次却不再是指甲划棺盖的摩擦声了,而是像拿着一把锤子在敲击着棺材盖‘咚~咚~咚’的很有节奏。 听着那棺材里传来的声音,李老神棍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两张驱煞符,左右手的食指与中指呈剑指状,紧紧的夹着驱煞符,然后剑指朝天左右交叉,右手紧贴着左手内腕朝下,往上一翘,呈十字剑指,画分而开,快速的伸向两盏长明油灯的上方,猛然一抖手腕,‘唪’的一声,两张驱煞符便燃了起来,而随着符自燃,那长明油灯也再次亮了起来。 灯亮,棺材里的声音逐渐消失,但那长明油灯微弱的火光却在此时把众人的影子倒印在屋里的墙壁上,拉得极长,看上去是那么的瘆人。 做完这些,李老神棍头也不回的就开口说道:“屋外进来七个人。” 听到李老神棍发话,那屋外的众人都是不由自主的把脖子一缩,犹豫了半天愣是没有一个人敢踏进堂屋半步,仿佛此时的这堂屋是那幽冥地狱一般。 李老神棍见没有人进来,不由得一声冷哼:“这棺材里的主只是暂时的被压制住了,要是你们不按我说的做,在场的全部都得死。” 李老神棍那个死字一出口,屋外有几个胆小的,立马腿根子一软,一屁股就瘫坐在地上,而其中几个胆子大的也知道这件事要是不按李老神棍的吩咐去做,恐怕自己也得不到好,毕竟他们可没有李老神棍那般神乎其神的手段。 随着屋外几名胆大的人带头走进堂屋,这七人也很快就凑齐了,虽说他们平时在村子里也是狠角色,但面对这鬼魂之物,他们也是心悸不已,对付人或许他们敢打敢杀,但这看不见摸不着的鬼魂,他们就没办法了,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李老神棍的身上,希望李老神棍能够拿下棺材里龙开云的魂魄。 李老神棍见人齐了,先是让七人按照北斗七星的位置,围着棺材站好,然后一人又发了一张护魂符,让他们含在嘴里,同时又用奇门*印给这七个人开了天眼,才叮嘱道:“等会无论你们看到莫个,都莫要开口,即便你们再害怕也不能说话,要是谁不听,被龙开云把魂魄勾了去,我可是救不了的。” 听到李老神棍说得如此吓人,这七名汉子心里都不由得一阵后悔,早知道会遇到这档子事,打死自己都不会来龙贵生的家里帮忙看热闹了,但世界上并没有后悔药,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这七人此时就不敢再说话了,而连忙用点头的方式来表示自己知道了。 李老神棍见几人明白后,又转头对屋外的龙贵生说:“现在我要用钉子钉你爹的棺材你还阻止吗?” 龙贵生早就被刚才的那些情景吓得一佛跳墙二佛升天了,他此时哪里还敢去阻止,连忙点头说道:“老师傅你港紧嘎办就紧嘎办,都怪我们有眼不识泰山。” 李老神棍见龙贵生不再阻止,又对我说:“去屋外把‘马王钉’找回来。快。” 我二话没说就往堂屋外面走,找到我起初站的那个位置时,我便借着那微弱月光俯身在地上寻了起来,这该死的月亮也是整人,前面还能够照的地面清晰可见,可不知道是不是被云遮住了还是怎么的,我此刻只能勉强把地面看个大概,而那‘马王钉’又是黑乎乎的,这一掉在地上,完全跟土地融为一体,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找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屋里的李老神棍连续喊了我几声,而此时我也只是在地面上摸到了三根‘马王钉’而已,剩下的我并未找到,见李老神棍在催促,我想了想还是先把找到的拿过去吧,我便站直身子往堂屋走去。 “怎么只剩下三根了?”一看到我手里的‘马王钉’李老神棍眉头都皱成了一坨。 我回道:“外面太暗了,根本看不见什么,这三根还是我用手摸出来的。” 李老神棍想了想后,问:“你现在还能撒得出尿吗?” “靠。”我心里暗骂这老神棍把我当尿桶了还是咋滴,刚才才撒了没多久,现在又问我,我这期间又没喝水,哪来得尿撒,放个屁给你还差不多,但我嘴上却回道:“撒不出了。” 李老神棍叹了口气,接过我手中的‘马王钉’然后又对龙贵生说:“去把你屋里能拿来的钉子都拿来。” 龙贵生连忙转身去旁边一间屋里找钉子了,而李老神棍却开始拿着‘马王钉’往棺材上面钉了。 当三根‘马王钉’全部钉在了棺材上后,龙贵生手里拿着一盒钉子回来了,但这货愣是不进来,就那么站在门口,我看到这一幕,心想这货平时在村里蛮横的,怎么今天变得这么窝囊,但我也是这么一想罢了,为了不耽误时间,我上前接过龙贵生手里的盒子,我打开一看,顿时就乐了,这盒子里是钉子倒是真的,只不过这钉子还没我的手指上,他娘的那棺材盖的厚度都超过十二公分,这还没我手指长的钉子,我不知道能够钉什么? “你在哪里傻乐莫个?吃了蜜蜂屎吗?把你乐成这样?”李老神棍见我迟迟未把装钉子的盒子给他,便问道。 我此时心里的恐惧完全被这盒钉子给冲淡了,我强压住想笑的冲动,把盒子往李老神棍手里一塞:“给你,你看了就知道我乐莫个了。” 李老神棍满脸狐疑的接过盒子,当他打开一看时,差点气得火冒三丈,我看到李老神棍脸上得表情快速得转换,我心里乐得更开了,只见李老神棍指着手里的盒子对龙贵生臭骂道:“这他娘的也叫钉子?你让我拿来钉被子吗?” 龙贵生此时哪里敢搭话,只是任由李老神棍吹胡子瞪眼,他家里倒也不是没有长钉子,只是这货心虚怕碰见什么,所以他只是随便在旁边的屋子拿了个装五金的盒子就出来了。 李老神棍见对方没回话,只得无奈的摇了下头,然后长叹道:“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随即看到我还在那憋着笑,他用手拍了一下我的头,说:“还乐个屁,到时候这棺材里的主跑出来了,我看你乐,还不晓得过来帮忙。” 我用力捏了下自己的大腿,以便用痛感来压住自己的笑意,别说,这方法还挺有效果,当我不再想笑了,我问:“怎么帮?” 李老神棍把盒子里的钉子抓出一把往我手里一塞:“把钉子钉到棺材上。” 随即我跟李老神棍便开始忙活起来,一时间满屋子都是‘砰~砰~砰’钉子钉入棺材的撞击声。 当所有的钉子都顶完之后,我看着那反光的钉子头,很是想笑,这他娘的也能叫棺材?这完全就跟被子弹打成蜂窝煤一样的烂木头嘛,但在这个场合,我只能一个人憋在心里笑,要是真笑出来,指不定会有什么后果。 而李老神棍看着那千疮百孔的棺材,也是一阵摇头,随即从自身那个布袋里掏出一块八卦镜来,对着那屋子里七个汉子说:“你们把棺材抬起来。” 这老神棍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那七个汉子别说去抬那棺材呢,就是碰,他们都不想碰,但是碍于李老神棍话里的压力,七人只得默不作声的慢慢往棺材靠拢。 在强压住内心的恐惧后,这七个人才把手摸到棺材底,然后发力往上抬,而等棺材离开了顶着棺材底的四个垫底角时,突然堂屋外传来‘噗通’一声,就像是把一块大石头扔进河里发出声音一模一样。 当堂屋外面与屋里的人都想看看是什么发出的声音时,这时这七个抬棺材的人当中,有一个人感觉自己的手黏糊糊的,便低下头去看,借着屋里那昏黄如豆的灯光,他看到就的手慢慢的变成了暗红,而随着一股血腥味钻进自己的鼻孔,那人再傻也知道自己手上那黏糊糊的东西是血无疑了,紧跟着他战战兢兢地喊了一声:“棺..棺材里流出..血来啦。” 当他这一声喊出,那些原本还好奇屋外是什么东西发出石头落水声音的众人,立马把注意力转回了堂屋里,而其他六名抬棺材的人也感觉到了手上冰冷而有黏糊糊的液体,同时心头发毛,而那随即融入空气中的血腥味,不时的飘进他们的鼻孔,让他们有种像呕吐的冲动。 也不知道是谁先受不了了,居然手头一松,刚才还好端端抬在半空中的棺材,立马变得不平衡起来,左右摇摆不定,由于缺了一个人出力,其他几人本来就心里恐惧,这下突如其来的一方松手,紧跟着其他人也抬不住了,手头同时一滑,‘哐当’那几百斤的棺材就那么砸在地上。 随着这一砸,在惯性与重量的物理现象上,那几百斤的棺材碰到地后,立马四分五裂,而借着油灯的微光往地上看去,我滴个妈啊,那叫一个恐怖,不止是我,在场的,恐怕连李老神棍在内也不免一阵心悸之感涌上心头。 我看见了什么?那棺材里的龙开云此时正躺在棺材底上,脑袋顶上还不时的有红白两色的脑浆流出,而双目更是圆睁,张大着猩红的嘴巴,仿佛要吞噬屋里的所有人一般,更让人恐惧的是,我甚至隐隐的感觉到,他此时是活的,而且他是用一副怒气冲天的眼神望着我们这些人。 第三十九章 八煞血尸 看着龙开云的尸体睁着眼睛望着我们这些人,我后背立马就冒出了冷汗,心脏也是剧烈的跳动,不知道谁喊了一声‘诈尸了’,屋里的那七个汉子与屋外的人再次慌乱起来,而前面李老神棍千叮嘱万嘱咐那七个人不得出声,在这一刻,他的叮嘱是显得那么的脆弱。 当那声大喊一落,这堂屋里的那七名汉子便争先恐后的往屋外跑,老神棍的话早就被他们抛到了脑后,这一切早就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要是在不跑,恐怕得死了,所以这些人恨不得爹妈能多生几条腿给自己,以助自己能提高逃跑速度。 说实话,我也很想跑,并不是我胆小,而是一种本能的逃跑意识在大脑当中形成,我的潜意识告诉我,这死了的龙开云应该不是当初我所见过的鬼魂了,准确的来讲应该是尸,而这种我从未接触过的事物,让我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我试着去挪动自己的身体,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跑却迈不开腿,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当时是被吓傻了还是腿抽筋了,总之两条腿已经完全不听自己的使唤了。 “八煞血尸...”就在我心急如焚的时候,我却听见李老神棍嘴里蹦出这么几个字来,我能感觉到他的语气当中有着浓浓的震惊,此时的李老神棍已经没有了心思去管屋外的那些人了,他知道在这一刻只要这龙开云不被收服,那些人无论怎么跑,都是跑不出去的,所以他的注意力也全部都放在了龙开云的尸体上,正在思考着用什么办法来收掉这即将苏醒的‘八煞血尸’。 尸的分类在奇门里只有七种,分为死、血、荫、活、行、丧、僵这七种尸体,其中我们最常见的便是死尸(自然死去没有任何生命力的尸体,这种尸体是不会诈尸的,因为遵从了自然之理),除此之外,剩下的六种都是有生命力的了,虽然这些尸也是死去之人而变成,但在没有遵循自然的情况下,这些尸在生前死的时候,往往喉咙里会比常人多上一口气,而这口气出不来也下不去,逐渐的就会转变为怨念,从而达到尸体破而后立的一种情况,这也就是为什么人死之后要烧‘落气钱’的另外一个原因了,烧着了就代表死去的人愿意去地府报道然后轮回,反之,那死去之人就会变为尸,同时也会根据喉咙处的那口气来变化成其余六种尸其中的一种。 荫尸(又称养尸。分为干尸和湿尸。荫尸就是人死下葬以后,毛发和指甲还在生长,如是孕,胎儿也在继续发育。传说荫尸的毛发、指甲会生长,是因为吸取日月精华,或者吸取自家家中的“旺气”之故,要是荫尸还张开大口,更传说会要吃人,对象会是从自家子孙开始。) 活尸(就是古人称为的诈尸,根据猫与乌鸦等通灵的动物,释放身上的静电,从而激活的一种尸。) 行尸(湘西一带出现最多,源于苗家的一种草药,涂于尸体口鼻处,便可在夜间继续如常人般的行走。) 丧尸(活死人的一种,与常人无异,并不会像美国大片里演的那样,见人就追见人就咬。) 僵尸(词面上来解释是一种僵而不化的尸体,但在古典里面,并没有明确指出僵尸就是僵硬的,反而把僵尸化为了六个等级,第一级是“白僵”,尸体入养尸地后,一月后浑身开始长茸茸白毛,这类僵尸行动迟缓,非常容易对付,它极怕阳光,也怕火怕水怕鸡怕狗更怕人;第二级是“黑僵”,白僵若饱食牛羊精血,数年后浑身脱去白毛,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几寸长的黑毛,此时仍怕阳光和烈火,行动也较缓慢,但开始不怕鸡狗,一般来说黑僵见人会回避,也不敢直接和人厮打,往往在人睡梦中才吸食人血黑僵与白僵合称为“黑白僵煞”第三级为“跳僵”,亦叫“跳尸”,黑僵纳阴吸血再几十年,黑毛脱去,行动开始以跳为主,跳步较快而远,怕阳光,不怕人也不怕任何家畜平时再能叫的狗,一旦遇到‘黑僵’或‘跳僵’就不叫了,但是猫见僵尸就会冷叫;第四级“飞僵”,亦称“飞尸”。由跳尸纳幽阴月华而演变,飞尸往往是百年以上甚至几百年的僵尸,行动敏捷,跃屋上树,纵跳如飞,吸人魂魄而不留外伤;第五级僵尸已近乎魔,名为“魃”,又称“旱魃”“火魃”“干魃”,飞尸吸纳精魄数百年之后,相貌愈发狰狞,可谓青面獠牙啖人罗刹,还能变幻身形相貌迷惑众人,上能屠龙旱天下能引渡瘟神,旱天瘟疫由此而发,在古代,瘟疫如果伴随着旱灾蔓延,老百姓们就会坚信不疑地认为是旱魃在作怪;最后一级也是最可怕的僵尸,应该说它已不再是“尸”,而是魔,拥有着与神叫阵的恐怖力量,多半栖息在绝阴之地。有着数千年甚至万年的道行。) 血尸(这种尸变虽然恐怖,但要想成功,其中的条件是苛刻的,首先这人生前得研习过一些道法,然后死的时候身上必须得有自己得血,包括头部也得被血浇湿,以便借助喉咙里的那口气来帮助自己吸食自己的精血,当吸食完后,眼睛与嘴巴都会变得猩红,有血尸出现的地方,空气中都带着浓浓的血腥味,因为是吸收人血之类的尸变,加上自身的怨念,这种尸往往有着有很大的煞气。而龙开云此时就正在逐渐变为血尸。) 而这几种尸除了血尸与丧尸之外,其余的尸在起初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无意识,只能根据自己的怨念行事,并不像血尸与丧尸一样形成就带有思想。 言归正传:我一听到李老神棍说的那个名称,我喉咙‘嘎嘎’直发响,我心里祈祷着这老神棍一定要跟几年前收服那红衣女鬼一样尿性嘞,否则的话这看着就感觉瘆人的龙开云在完全苏醒后,估计会把在场的人都咬死。 就在我度秒如年,压抑万分的时候,我无意间看到龙开云动了,虽然我也从李老神棍的话里知道这龙开云会活过来,但我还是在心里暗示自己,只是因为灯光的原因导致我看花了眼,我强压着内心的恐惧揉了揉眼睛,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差点没把我吓死,这龙开云此时正用手撑着棺材底,打算坐起来。 李老神棍看到龙开云已经把身体坐直后,立马就从身上摸出一张‘镇尸符’往龙开云的脑门上射了过去。 可没想到的是,当‘镇尸符’一挨到龙开云的额头,那符就冒出一股金黄的火光,眨眼间就烧成了灰烬,而龙开云显然被这符一弄,原本就怒气冲天的双眼,更是夹杂了很多怨气。 当龙开云站起身后,他先是怒目瞪着李老神棍,而他一看到李老神棍手里此时正拿着一把铜钱剑时,这龙开云居然往后退了一步。 我看到龙开云后退的动作,我暗道,难不成这死不安息的老家伙还保留着意识? 紧接着龙开云用行动证明了我心中所想,在听到‘咔~咔’几声骨骼扭转的声音后,那龙开云居然把目光放在了我身上,我一看到他盯上了我,我差点双腿一软没摔在地上。 就在我恐惧快到极点的时候,突然看到龙开云在他刚才那个位置上一闪,居然不~不见了,看到这一幕,李老神棍立马掏出奇门盘,手执铜钱剑几步跑到棺材旁边,当看到奇门盘里的针往前跳动了一下后,李老神棍一个闪身就钻进了堂屋里那道通往后屋的房门。 而当李老神棍刚一走,我就闻到一股浓烈恶心的血腥味,那让我反胃恶心的气味一个劲的往我鼻孔里钻,熏得我身体本能得就想呕吐。 可就在我正想俯身吐的时候,那不见了的龙开云突然从我跟前冒了出来,而且他的右手正死死的掐着我的脖子,然后慢慢的把他的脑袋往我这边靠。 我看见他张大那猩红恶臭的嘴巴正缓缓接近我的脖子,我本能的距离挣扎起来,但他手上传来的力道太大了,几乎没超过两秒,我就感觉我的眼珠开始上翻,呼吸也出现了困难,那一秒我真的闻到了死亡的气味,我用尽全部的力量从嘴里吞吞吐吐的吐出几个字:“救...救我。” 第四十章 斗血尸 对于死亡来临之前的感觉,很多电影里都曾描述过,我不知道观众是怎样去看待电影上面的描述,但我要告诉大家的是,在一个人感觉到死亡对自己的威胁时,你根本就不会去想以往的事情,你的大脑里也不会浮现出曾经的记忆片段,有的只是恐惧、不安与压抑等一些负面的情绪罢了,因为死亡的未知会压迫你的意识,会让你的各个神经中枢产生本能的挣扎来抗拒死亡,仅此而已。 我此时被龙开云掐住了脖子,我除了潜意识里有着对死亡的恐惧外,剩下的就只是本能的呼救了,这一刻我只是想求生,十四岁的我还只是弱冠之年,我不甘心就这么被一具死尸杀死。 可无论我如何挣扎与反抗,龙开云那支犹如枯树般的老手像一把老虎钳一样,死死的卡在我的脖子上,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的挣扎逐渐变弱,由于脖子被紧紧的扭住,我开始出现大脑缺氧等一系列的症状,我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脑海中的意识正在慢慢的消失。 我的眼珠开始向上翻着,脸上也开始变得青紫,这些都是缺氧所导致的,从最初痛感传入脑海后,我的身体形成一种本能的反抗,到最后身体的各个器官部位由于缺氧而失去工作机能,也只有几秒钟的时间而已。 就在我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突然间我上翻的眼睛里看到一道银光闪电般的往自己这边飞来,这道银光一闪而过后,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一般往地上倒去。 ‘砰’的一声闷响,我与堂屋里的泥土地面来了一个亲密的接触,而随着我跌倒在了地上,我突然发现自己又能够呼吸自由了,我立马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当中的氧气,很怕下一秒自己又会被谁掐住自己的脖子而失去这与生俱来的呼吸本能。 ‘脖子?’我突然一愣,在重新缓过来后,我撑起自己的身体坐在了地面上,只是还感觉着脖子上面像是还有什么东西在抓着我的脖子一样,我低了一下脑袋,我看到自己的脖子上面居然有一支断了的老手还掐在自己的脖子上。 那手断裂的层面上还滴答滴答的流着暗红的血液,由于我意识恢复,那浓烈的血腥像不要钱似的往我鼻孔里钻,我连忙伸出双手抓在那断手上,然后用力一拉把那断手从我脖子上扯了下来,随即往地上一甩。 这手不用想就知道是龙开云的无疑,只是我不明白那老家伙的手怎么突然之间就断了,随着我把断手丢开,我站了起来,这时我才发现屋里居然有一黑一白的两道身影正在打斗。 而那道黑影是穿着黑色寿衣的龙开云,那道白影我就不知道是谁了,只是觉得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而已,随着那道白影快速的游走在黑影的周围,那白影的手中每挥出一下就有一道银光闪出,这时我突然明白了龙开云的手为什么会断了,肯定刚才那道我看见的银光定是这白影射出的。 而那发出银光的物价肯定是一把利器,要不然不可能切断龙开云的手,只是对方的速度太快,我并没有看清楚是什么利器能够那么锋利,就在我脑中想着这些事情时,堂屋里通向后屋的那道门从里打了开来,一道人影从里闪出,接着这道人影也加入了黑影与白影的打斗这中。 这道从后屋里闪进来的人影正是李老神棍,我一看到李老神棍,我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出来,心想你这老家伙,刚才要不是你突然跑到后屋里面去了,我也不至于在鬼门关的大门口走一遍,差点小爷就因为你的疏忽而丧命于此了。 想到这件事,我就恨不得把李老神棍抓来海k一顿,以解我心头的怨恨。 不得不说李老神棍确实是一大助力,随着李老神棍的加入,龙开云的身影明显的慢了下来,我能够看到那白影挥动的银光与李老神棍手中的铜钱剑有好多次都砸中了龙开云的身体,而随着每砸一次,龙开云的身体就会慢下来一些。 龙开云虽然速度变慢,但李老神棍与那道白影却不会因为龙开云变慢而跟着变慢,反而他们的速度越来越快,紧跟着一金一银的两道光分为上下两路分别刺向龙开云的头部与肚子。 ‘喔~喔~喔''屋外传来一阵鸡鸣,这鸡鸣声一响起,场内的局面居然逆转了,开始速度快的李老神棍与白影反而变得没有那龙开云的速度快了,只见龙开云那刚才像是打了定格药剂变得缓慢的身体又像是突然打了一针兴奋剂一样,身体的速度立刻就呈现了爆发状态,闪电的般的向李老神棍与白影撞去。 ‘砰~砰’两声闷响,李老神棍与白影被龙开云撞开,就在我以为李老神棍与白影接下来会被龙开云再来一记趁胜追击的绝杀时,没想到的是,龙开云并没有再次攻击,而是快速的钻进里屋,眨眼间就不见了身影。 这是什么情况,我看到这里,完全愣住了,这已经变为血尸的龙开云居然不趁敌人病要敌人命?而是逃跑。这不符合逻辑啊,后来我才明白龙开云突然变得厉害与逃跑只是听到了鸡鸣,如果天一亮,龙开云被阳光照到,就会灰飞烟灭,他不得不在瞬间爆发自己的潜能,暂时击退对手,让自己有时间逃跑。这跟人在受到生命威胁之时,突然爆发出来的潜能是一个道理。 “唉,居然让那八煞血尸给跑了。”这是李老神棍的声音。 “哼,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我突然赶到,先不说那八煞血尸会不会跑,恐怕老夫这未来的徒弟都得葬送在这里了。”这白影的声音好熟悉啊,我顺着声音望过去,这白影居然是张方泰,只见他一银白的道服,头戴白云巾,脚踩踏云履,手中倒提着一把长满六刃的像剑又像刀的一把利器,好不威风。 听到张方泰这么说,李老神棍立马不赶了,手中的铜钱剑剜了个剑花倒插入背后,大声的说:“我呸,老家伙,你港是你徒弟就是你徒弟啊?明明就是老子的徒弟。” 张方泰顿时也来了气,顿时把手中的利器指向李老神棍:“你个老匹夫还好意思港是你的徒弟,要不是我来得及时,你连争徒弟的资格都没得,你死在八煞血尸的手中不要紧,别牵连了我徒弟。” 李老神棍这时也火了,两眼怒瞪着张方泰,原本插入背后的铜钱剑也被听再次抽出,然后指着张方泰:“刚才我是被八煞血尸用了调虎离山,要不然我会怕那还未成气候的血尸?你这老家伙现在拿着六刃七尖剑指着老子是莫个意思?想比试吓吗?” 张方泰立马回道:“懒得跟你多费口舌,要比就来,怕你还不成?” 看到这两老神棍说着就要动手,我脑门上立马就冒出一丝丝黑线,心想这两老货还真的是与众不同,这才刚共同联手击退龙开云,怎么转眼就要翻脸,为了不让两人动手,我往前走了几步,对着两位老神棍说:“两位爷爷,那龙开云只是跑了还没有死,我们是不是首先商量下怎么把他彻底消灭?” 听到我这么一提醒,两老神棍也明白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正好我的话给了两人一个台阶下,随即两人都是对对方冷哼一声,然后才收起各自的兵器。 第四十一章 扑朔迷离 看到两位老神棍如同孩童一般的斗气,我不由的一阵苦笑,心想这两老神棍加起来都一百多岁了,真不知道他们曾经同门修行时,是如何过来的,不会是整天都你打我,我打你吧? 在收起了各自的兵刃后,张方泰说“这八煞血尸跑出去了,可是非同小可,虽然现在被我们打伤了,但也只是暂时的不会出来害人,要是让他恢复过来后,那就天下大乱了。” 李老神棍皱了皱眉:“是得赶快找到那八煞血尸,然后把他彻底消灭,只是这村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下也不知道去哪里寻他?” 随即,李老神棍想了想,又说:“看是不是通知一下村里,让村长带头去找?” 张方泰一听到李老神棍说要通知村里,立马就否决了他这跟想法,他说:“让村长带头去找,这点是行不通的,你忘了现在是科学时代?你我属于什么,你应该知道,只怕我们这一去,会再次被打上妖言惑众的迷信称号,你忘记了当初那个年代了吗?师父是怎么去世的你忘了吗?” 听到张方泰这句话,李老神棍也立马陷入了沉思,他想到了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时,那个喊着破四旧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的年代,无论在那个年代,你是真的有本事还是江湖上的骗子,只要你跟神神鬼鬼的事物扯上了关系,那不死都得蜕层皮,当初自己的师父就是在那样的环境下被红卫兵抓去批斗游街,戴着头上的铁高帽子愣是到死都没有拿下来,要不是师父当初把自己等人送入了大山中,恐怕无一幸免,所以他一想到这些,就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那你说怎么办?” 张方泰想了想,说:“符击追踪法。” “符击追踪法?”李老神棍听到张方泰嘴里蹦出这么几个字,也是一愣,虽说他与张方泰属于同门,但两人学的奇门之法却并不一样,所以他也不明白这‘符击追踪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符击追踪法’是奇门里面法术奇门里的一种专门用来追踪与定位目标的秘术,只要有目标身上的任何一样东西,都可以精确的定位目标的行踪,即便是比之起当今的gps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张方泰点了点头,说:“你我虽是同门,但奇门之法,师父传给你我的都不一样,甚至是其他一些师兄弟学到的也跟我们不一样,这‘符击追踪法’乃奇门术法当中的追击之术,可以帮我们找到那八煞血尸。” 李老神棍听到张方泰如此肯定,也是点了点头,对于自己奇门一脉当中的数理与法术,他也只是传承了其中一种,所以对于那些不了解的术法,他也不是全部都知道。 李老神棍说:“你打算怎么做?” 张方泰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把头转向我,问:“剑小子,刚才我砍断那八煞血尸的那支断手在哪里?” 一听到张方泰问我那支断手,我潜意识里打了跟寒颤,因为那支断手可是差点要了我的小命,但我还是指了指地上:“在那边。” 随即张方泰顺着我指的方向往断手所在的位置走了过去,然后一弯腰,捡起那支已经发黑的断手。 这时的天色已经微亮,我能看清楚那支黑色的断手上的血迹已经干了,但手的周围却有着一丝黑气围绕,久散不去,看到张方泰就那么把断手拿在手中,我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断手别说让我拿了,就是看上几眼,我都觉得非常不舒服。 李老神棍这时走到张方泰的身边,目光落到那断手上,问:“你打算用这支断手来做为媒介,然后运用‘符击追踪法’?” 张方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李老神棍的问题,然后他把那支断手用一块黄布包着放入了自己随身的一个布袋中,才说:“让屋外的那些让进来收拾一下吧。” 这时我才发现这屋里可谓是狼藉满目,堂屋里四处都是木屑,那口黑色的棺材早已经散架,而棺材前的八仙桌也碎成一地,桌面上的长明油灯也打翻了,确实是需要重新整理一番了。 我们三人从堂屋里走了出来后,这院子里更乱,那被砍倒在地的槐树旁边七七八八的躺着十几个人,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晚上被吓昏的,还是逃跑之时撞昏的。 看到这一幕,张方泰与李老神棍都是摇了摇头,然后李老神棍对我说:“你去那变用碗装点清水过来。” 我点了点头,往灶屋走去,在灶屋里找了一只海碗,然后从水缸里舀了一碗水,我便端着海碗走了出来,把海碗交给了李老神棍。 李老神棍接过海碗就往槐树那走起,当走到槐树面前时,李老神棍左手用三根手指拖住碗底,右手中指与食指小指竖起,大拇指与无名指而扣,然后用无名指在碗里连连沾水,一边把沾了水的手指连续弹向地上的那些人,一边嘴里念道:“仙神人鬼从今定,晨初之水醒三魂,魂归魄,魄归魂,三魂齐聚六甲神,阳水唤醒落魂人,神兵火急如律令,醒。” 念完这句咒语,李老神棍又把海碗放到自己嘴边,然后张开嘴巴猛的吸了一大扣,接着‘噗嗤’一下,把水喷向这些人的上空,当这股水成了水雾落在这些人的身上时,这些刚才还是昏死不知的人,立马悠悠转醒。 对于这些事情,我已经见怪不怪了,此时的我虽然也惊讶于李老神棍那神乎其神层出不穷的手段,但我现在最多的却是抱着欣赏的看法,不再像以前那样,只要有个什么匪夷所思的场景出现我都是震惊。也许是几个小时前,我徘徊在死亡边缘后,我心态开始了有了转变,至于变成什么样我说不出来,只能肯定的是,现在的我与几个小时之前的我不同了。 这时那些醒过来的人陆续的从地面上爬了起来,醒过来的龙贵生看到李老神棍站在自己跟前,然后又看到其他人都像自己一样从地上爬了起来,对着李老神棍问:“老师傅,我们怎么都躺在院子里啊?” 李老神棍摇了摇头,然后说:“去把堂屋里收拾一下吧。” 见李老神棍没有回答自己,龙贵生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便叫了几个人往堂屋走去,当一进了堂屋看到满目狼藉的一片时,龙贵生等人都呆住了。 这时李老神棍跟我们也再次走向堂屋,走到堂屋门口时,李老神棍开口说:“那副棺材,你等会在午时就烧了,这阴邪之物留着可是跟大患。” 龙贵生在扫视了一圈堂屋后,发现堂屋里只有四散的棺材与桌子等物的碎块后,战战兢兢的问:“我..我爹的尸体了?” 李老神棍淡淡的吐出两个字:“跑了。” “跑了?”龙贵生颤抖的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而其他人听到李老神棍说那尸体跑了,吓得立马就想再次逃跑。这时清醒过来的他们显然是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一切,那龙开云的尸体在棺材落地之后,好像是活了过来,怒瞪着众人,张开着猩红的大嘴,仿佛要吞噬所有人一样,一想起这些他们恨不得立马逃离这跟鬼地方。 李老神棍看到蠢蠢欲动的众人,冷哼一声:“想死的,就跑一个我看看,昨晚知道为什么大门开着,你们不但没跑出去,反而昏死在院子中吗?那就是龙开云的煞气在院门外形成了一睹无形之墙,你们撞上去后,没死已经是万幸了,要是现在谁跑,晚上龙开云去找他,别怪老道没有提醒他,要知道现在龙开云可不是一般的鬼魂,而是有肉身的八煞血尸。” 在场的那些人都是目瞪口呆,恐惧不已,鬼怪之物就足以让他们吓破胆子了,如今又来一个什么八煞血尸,这让这些人后悔来到这里。我想这些人要是能够安全出去,恐怕以后都不会再踏进龙贵生家一步了,毕竟这曾经让自己差点丧命的地方,是跟人都不想再次踏入,俗话讲‘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便是这跟道理,何况这还是八煞血尸,一种对他们来讲属于未知的一种阴灵之物。 李老神棍可不管这些人心里有什么想法,看到这些人没有动后,再次说:“在未找到八煞血尸之前,你们任何人都不得出这院子一步,否则有什么意外那就是你该死。记住刚才我港的话,晚上我们会再次过来的。” 在丢下这句话后,李老神棍也不管在场的人是什么反应,跟张方泰使了跟眼色,我们三人便出了龙贵生的家门。 出了龙贵生的家门后,我跟两位老神棍打了个招呼,说要回去应付外婆,要不然就会识破了,两老神棍给了我一个我懂的眼神后,然后叮嘱我晚上直接过去,我们三人便分道扬镳。 这一天我一样跟以往一样没,白天上学就离开家,放学就回家,外婆看到我准时回家,并没有起疑心,而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当天黑之后,我准时的来到龙贵生的家里,一走进龙贵生的家,张方泰与李老神棍两人早已经把法坛布置好了多时。 轻车熟路,我跟两位老神棍打了个招呼后,就站到了一边,等着两老神棍开坛。 今晚的两位老神棍可谓是全副武装,白金色的道袍穿在张方泰身上,他脚踏云头履,手执六刃七尖剑,站在法坛前,而李老神棍难得穿着他那一身紫金色的道服,铜钱剑等法器也被他拿在手里,这两人同时开坛做法,我这还是第二次见到,可谓这次这件事情时比较棘手的。 张方泰看到时辰已经差不多了后,便甩出两张黄符,我还未见他动手挥舞法器,就听到他说:“嗯,还有一个?” 第四十二章 水落石出 “还有一个?还有一个莫个?”见张方泰在丢出两张黄符后就冒出这么一句话,大家都不敢做声,毕竟昨天的发生的事情已经把这些成年汉子吓得是可谓不轻,虽然我也有点神经质了,但昨天在鬼门关转了一圈都没事,好奇心也就再次复活,接过张方泰的话茬,就直直的问了一句。 “当然是还有一个鬼煞。”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李老神棍怕没有率先回答我的问题,从而我会对他印象差,最后会拜入张方泰的门下,所以这一心想让我拜他为师的李老神棍,生怕失去了先机,抢先就为我解释道。 对于李老神棍的心思,张方泰也是了然于胸,毕竟张方泰也是有着同样的目的,但他听到李老神棍率先回答,并没有什么不满,而是站在法坛前看着李老神棍,直到李老神棍说完后,他才对我说:“剑小子,你过来。” 当我走到张方泰的跟前时,张方泰用手指了指法坛,说:“你看看这上面的奇门盘有什么不同?” 起初我刚踏进龙贵生家门的时候,我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那法坛上,而现在随着张方泰指的位置看过去,我倒吸了一口凉气,那法坛的香炉前放在两座奇门盘,而两座奇门盘的中间却放着龙开云那支断手。 平常人的手被砍断后,放上一天的话,上面的血迹肯定会凝固,而且手的颜色也会变得惨白。而龙开云这只断手上面除了有着一些凝固变成暗黑色的血迹外,其他的迹象也与平常的断手不一样,他这只断手上面好像有着一股黑气在围绕着,而断层切面那里也没有像其他的断手那样血迹干涸,而是在那层黑气的包裹下,隐隐有着像血迹般的液体在流动,我看到的第一眼,心里就想到,这龙开云变成‘八煞血尸体’后,不会连被砍断的手也有了重生的力量吧? 所以我在极度震惊的情况下慢慢的转过头,对张方泰说:“这断手是跟平常的手不一样,好像那手里面有液体还在流动。” 在我这句话一说完,张方泰身体明显的踉跄了一下,脑门上也是冒出一丝黑线看,而李老神棍则是在一边阴笑着说:“这老家伙是叫你看法坛上的奇门盘,哈哈。” 要说这现场当中最不紧张的就要属我们三个了,特别是李老神棍还能哈哈大笑,但其他人就没有这么好的心理承受力了,早就在张方泰说出第一句话时,吓得在走廊上抱成一团。 张方泰翻了翻眼,平复了一下心情,对我说:“谁让你看那断手了?那八煞血尸的手又紧嘎会跟其他断手一样?你真是气死我了。” 张方泰的话里虽然有责备的意思,但语气当中我却没有听出任何责备,我尴尬的笑了笑,说:“只怪那断手太奇怪了,我这再看看,呵呵。”说着,我再次把注意力放在了法坛上的两座奇门盘上。 这两座奇门盘几乎一模一样,非要说哪里不同,那就是上面相同的字刻的方向不同了,比如这上面的一个煞字,在左边这座奇门盘上,刻的方向是西北方,而右边这座奇门盘上,却刻在了东北方向的位置。 在看到了奇门盘上刻的那些字有的方向不同后,我又仔细看了看,随着我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这奇门盘上,我终于找到了真正不同的地方,那就是一左一右的奇门盘上,那指针分别指着上面的‘煞’字,而这‘煞’字在两座奇门盘上,正好是相反的方向。 我看到这里,心中便有了定数,转过头再次说道:“这奇门盘上的指针指的方向不同。” 张方泰听到我这么说后,才欣慰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往堂屋门口喊了声:“屋外的人全部进来。” 说实话,这屋外的人在听到张方泰喊自己进去时,他们几乎没有哪一个人肯心甘情愿的进到那鬼气森森的堂屋里去,特别还是在这接近夜半三更的时候,但奈何于自己的小命还得靠这里面的两位老神棍保护,所以只得硬着头皮走了进来。 等屋外的这十几个人走进来后,张方泰扫了一眼这些人,就问:“你们这些人当中有没有发现少了谁?” 张方泰问这个问题,倒是把这些人给问住了,自从昨晚上的事情过后,这些人心里面一整天都只是在想怎么保住自己生命,哪里还会去在意自己的身边少了谁,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个自古不变的真理是人都会懂得。 看到那些人只是你望我看,我望你看,并没有立马说出有没有少人时,张方泰摇了摇头,而李老神棍却在这些人当中快速的扫了几眼,然后对着站在最前面的龙贵生问道:“你家老幺了?怎么没看见他?” 经过李老神棍这一提醒,这些人当中立马你一句我一句的插了起来。 “龙家老幺好像中午还看见了他。” “不对,不对,天亮就没看见他了,你中午看见,我怎么没看见?” .................. 李老神棍与张方泰看到这些人刚才问他们时,他们不说,现在听到说没看见谁就起哄,来个争执不休,两人眉头都是紧皱起来,而且双眼中也慢慢的浮现出一丝怒色,只见李老神棍冷声大喝:“想死的出去争去。” 当李老神棍的声音响起后,这些人的声音瞬间就被掩盖下去,突然他们想起自己还处于一个随时充满生命威胁的地方,当看到李老神棍与张方泰正怒目看着自己这些人时,这些人都不由自主的心里发毛,生怕惹怒了眼前的两位保护神,然后把自己率先丢出去,所以在看到两位老神棍并没有再次开口大骂时,众人才缩了缩脖子,紧闭着自己的嘴巴。 看到这些人不再争论,李老神棍鼻子哼了一声,再次向龙贵生问道:“你家老幺你今天看到他了吗?” 龙贵生仔细的回想了一下,然后摇摇头:“今天我好像没有看到他。” 听到李老神棍这么问,再加上前面他们让我看奇门盘上面的区别,我这时心里想道,李老神棍说的那个鬼煞会不会就是大家没有看到的龙家老幺--龙聚财。 听到李老神棍再问了这些人几句后,我心里更加确定了这个想法,然后我对李老神棍问道:“刚才说的鬼煞是这失踪了的龙聚财吗?” 龙贵生与龙福生从我口中听到这句话,两人眼里满是不敢相信的神情,由于心急自己弟弟的安危,也不等李老神棍回答,就立马就向李老神棍问道:“我弟弟不会真变成鬼煞了吧?” 这要是换在以前,龙贵生与龙福生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这些的,可自从自己老爷子死了后,还未入土就接二连三的发生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而且自己还置身其中,这不得不让他们慎重起来。 李老神棍摇了摇头,说:“暂时还不确定你弟弟是不是变成了鬼煞,但我估计结果不会差到哪里去。” 如果是在平常,谁要这么说自家弟弟会变鬼煞之类的,这龙家兄弟估计得跟对方拼命,但是自从李老神棍告诉自己说要用‘马王钉’封棺,如果不用就会出事,而自己这些人却没有搭理他后,发生的这一些事,已经足以让龙家兄弟后悔了,如今又出来一个变故,这让龙家兄弟差点受不了这接二连三的打击而心里崩溃,毕竟他们现在打心眼里不认为李老神棍的话里会有水份。 看到龙家兄弟倒退了两步,我想了想,便对张方泰说:“张爷爷,你昨天晚上救我的时候,不是提前预测出来的吗?现在是不是可以再预测一下呢?” 张方泰苦笑着摇了下头,说:“昨晚我之所以能准时赶到救下你,全是因为那‘八煞血尸’发出的怨气在这院子的上空形成了怨气气漩,如果龙聚财再没有成为鬼煞之前,是不会聚怨成漩的,所以也就测不到他的准确位置。” 听到张方泰的话,我沉思了一下,又说:“那奇门盘上不是显示出了位置吗?怎么还测不到?” 张方泰回道:“左边那奇门盘上显示的就是鬼煞即将出现的位置,而那也只是个大概的位置而已,有误差,并不准确。” 我问:“西北位?” 看到张方泰点了点头,我突然想起了点什么,好像昨晚棺材落地四散时,我隐隐约约的听到了院子里传来了一道落水的声音,我相信这屋里的人还有其他人也听见了,只是他们忽略了而已,而这院子的西北位正好有一口水井,如果那落水的声音是人掉进去而发出的,那估计龙聚财应该在井里面了,毕竟我白天在村子里也没有见过他。 想到这些,我便说道:“我想我知道龙聚财在哪了。” “在哪里?”屋里同时几个声音问道。 我整理了一下语句,缓缓的说:“昨晚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听到了落水声音,就在棺材破裂的那一刻,当时大家因为那棺材散了,而且又看到了恐怖的景象就争先恐后的往外跑,我想你们后面忘记了与棺材四散同时发出的落水声,要是我没听错,那落水声便是一个人入水的声音,而院子里能够发出那么大的落水声的地方,就只有院子里的水井了。” 听到我这么说,早已经按耐不住的龙贵生与龙福生两兄弟立马就挣脱身边几人扶住他们几人的手,快步的往院子里那口水井跑去。 随着龙贵生与龙福生两人跑向水井,其他的人也跑了过去,没过几秒,我与两位老神棍便在堂屋里听到几声大喊:“这井里真的有一个人。” 这一声大喊,让两位老神棍心头猛然一震,好像他们两现在这副表情比之昨晚对战龙开云时还要来得慎重些,我看到他俩脸上的表情变换,便问:“有莫个问题吗?” 李老神棍与张方泰同时说道:“希望那井里的人是背部朝天。” 我连忙问:“这个很重要吗?” “背部朝天,魂魄不变迁。”两位老神棍又是异口同声的回答了一句,然后便打算往堂屋外面走,去水井那看看到底这里面的人是什么样的姿势。 第四十三章 三魂合一即为鬼 “背部朝天,魂魄不变迁?”我低声自语重复着这句话,心想这两位老神棍要不要每次在这种气氛下都把话说得那么押韵! 随即我又若有所思的问了一句:“那要是正面朝天又会紧嘎样嘞?” “正面朝天?”李老神棍看了我一眼,然后摇头叹息了一声,才缓缓说道:“正面朝天,力大无边。” “啊?力大无边?难不成这掉在井里的人也会变成‘八煞血尸’那样吗?”我一听到力大无比这个词,我心里就是一阵后怕,连忙追问。 因为昨晚龙开云那老家伙掐住我脖子的时候,他手上面的力量是那么的大,那是一种缓慢的加大力量,不像瞬间爆发出的力量,瞬间爆发出的力量只要够大,掐住你的时候,就可以在你的痛感还未传进脑海时,你就失去了知觉,但逐渐加大力量的话,你不但要承受对方手上内扣的力量,而且还得承受压力方面的力量,那种痛苦与恐惧你也会清晰的体会到你逐渐失去意识为止,而这种痛苦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才能够准确的形容。 如果非要形容,我只能告诉你前者力量就好像是一个重物直接把你砸成肉酱,而后者力量却是轻轻的先放在你身上把你盖住,然后再慢慢的挤压,结果同样是变成肉酱,至于那种比较痛苦,就不用我详细说明了吧。 李老神棍眉毛一挑,解释道:“落水而死的人是不会变成尸的,因为他们已经失去了变为尸的条件了。” “那会变成莫个?”此时的我很紧张的看着李老神棍,生怕错漏了一个字眼,虽然我也好奇为什么落水而死的人会失去变为尸的条件,但我这一刻还是最关心眼前的事物。 在我们三人边说边往水井那里走时,那些原本站在水井旁边的汉子看到我们走了过来,连忙让了开来,然后站在一边等着我身边的两位老神棍来做最后的定义。 “魂。”这时已经走到了院子里那口水井的边上,李老神棍嘴里吐出一个字算是给了我一个回答,然后就走到了水井旁边俯身往井里望去。 “魂?这魂不是每个人都有吗?这井里落水而死的人就变成这么个东西?”听到李老神棍的回答,我明显的一愣,本来还想继续问下去,但看到李老神棍与张方泰两人都已经俯下身往井里看了,所以我暂时的压下心中的疑惑,也把住井沿上方往里看去。 今晚的能见度并不算底,天上的月光与星光交融足以让你看清楚脚下的路,但即使在这样的条件下,往那黑布隆冬的井里看去,也只是能勉强看见有一团黑乎乎的物体漂在井水中。 我的视力还不错,在0.5左右,当我确认了那井里漂着的是一个人,并没有看到他的脸时,我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下,有点兴奋的喊道:“太好了,那井里的人是背部朝天,我们可以洪福齐天了。” “洪福齐天?呵呵,有可能这里有人活不过明天。”这时李老神棍与张方泰也确认了井里的那人确实是背部朝着天,但两人听到我这句话,一站直身体就同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那些站在不远处的汉子,一听到两位老神棍给出这么一个定义,双腿都有点颤抖,一个个愁眉苦脸像是家里死了人一样,眼看着就有下跪求两位老神棍一定要保住他们的迹象,张方泰连忙摆了下手制止道:“话我只港一遍,我跟我师弟会尽全力保住你们的,但是谁要是像昨天一样不听指挥乱跑,那这井里的人就是你们的榜样。” 看到众人这副熊样,本来还打算让人把井里的尸体给捞起来得李老神棍,现在觉得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恐怕这些被吓破胆的汉子,就是打死他们也没有谁会愿意在这个时候下井去打捞尸体,所以李老神棍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任自己师兄张方泰叮嘱众人。 这个时候,那些汉子谁还敢不答应,即便昨晚大家一哄而乱,也只是重未见过那样的事情,而在现在知道了这井里死的人是昨晚还是好生生的龙聚财后,他们已经下定了决心以两位老神棍的话唯命是从,毕竟在经过了一次后,没有谁敢再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逃跑是随时都可以的,但也得有命跑出去,现在的他们却没有这个条件,只能把一切希望寄托在两位老神棍身上。 看到那些汉子都听清楚了自己的话后,张方泰又转头看着我,问:“知道什么是魂吗?” 我想也没想的就回答:“就是人身体里的灵魂啊,三魂七魄这些,大家都晓得这个啊。” 张方泰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说:“可以港对,也可以港不对。” “额,难道魂还有其他的定义?”我心里的问题已经够多了,此时再听到如此回答,我一副疑惑的眼神望着他。 张方泰看了看我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再看了看天空,看到时间还够,便问我:“你理解的魂是不是平常人体内都有的三魂七魄?” 我点了点头:“难道魂还分好几种?” 张方泰说:“人身体里的三魂通常是指天地人三魂,这是世人都了解的,像魂丢了之类的,都可以通过道术秘法引魂回体。”说着张方泰又用手指了下井口,接着说:“而现在在这井里面的龙聚财,却不再拥有天地人三魂当中的任何一种,而是变为了真正的魂,具有成为鬼的条件。” “鬼难道跟魂不同?”我迷茫了,在我的印象当中,魂与鬼没有任何区别,怎么从张方泰的嘴里说出来,却成为了另外一个概念。 “当然不同。”李老神棍接过话茬,说道。 随即李老神棍看了眼张方泰,见到他并没有打断自己的话,才继续为我解释起来:“在世人的眼中,只要是死去的人化为的灵体,都称之为鬼,这一点是不对的,在我们奇门里,并不是所有的灵体都能成为鬼的,就像你前几年看到我收服的那一个红衣女人,她也只是一个魂而已,离鬼这个层次还差得远嘞,否则我是没有那么容易就收服她的。” 我听到这里,好奇心更大了,连忙追问:“那需要哪些条件,魂才能成为鬼?” 李老神棍回道:“鬼与尸一样,尸的形成,是因为他的喉咙处多了一口气的存在,然后聚怨念而重生为尸,而尸的层次又根据怨念大小与秘术手段的不同,最后分为死、血、荫、活、行、丧、僵这七种,每一种尸的形成全都离不开怨念,而像龙开云那种‘八煞血尸’就是怨念与秘术的结合体。 鬼的行成却正正相反,并不一定需要怨念才能够成为鬼,但他们喉咙处却是都少了一口气,因为死法不一样,受到的外界影响也就不同,而这些外界影响便是决定他们最后有没有资格以魂化鬼的关键。 像自然死亡的那些人,也有可能变为鬼,但是成功的可能却很少,因为在天魂离体之后,早已经等候在一旁的勾魂使者便会在天魂离体的那一瞬间用勾魂锁链直接勾住死者的地魂,而没有了天地两魂,人魂是无法成为鬼的,只能成为游魂,一些不甘心就这么死去的人,便会飘荡在人间,久久不去投胎,而看见这些游魂待在人间时间长了,就称呼这些游魂为鬼,这也就暗合了古人造字的意思,鬼字就是魂字少了半边,鬼字旁边的云就是代表了天,也就是人的天魂,天魂一散,那么就只剩下了鬼字,久而久之,后人也就这么称呼那些灵体了。 但真正的可以变为鬼的那些人,死前一般都是枉死,也就是意外死亡或者是被人害死,这些人的寿元在生死簿上都有记载,但天道难测,即便是生死簿上,也只是知道死亡的一个大概时间,而人在断气那一刻,地魂没被立马勾走,勾魂使者后面不能再来勾魂的,这是天地间的规则,即便是阎王也无法更改,所以这也就是有的魂便为鬼后,为什么地府不管的原因,并不是他们不想管,而是没有权利来人界管,人界的事,只能人界自己处理,这也就是为什么人界有那么多替天行道的人的原因。” 听完李老神棍的解释,我恍然大悟,随即我问道:“那井里面的龙聚财是有资格成为鬼的?” 李老神棍点了点头,说:“龙聚财这种,如果真的成为了鬼,那么就是鬼中最厉害的一种,即便是我,也是无法收服他的。” “啊,那不是我们危险了?”听到李老神棍说他也无法收服变成鬼的龙聚财,我心脏立马揪了起来,然后又问:“那你跟张爷爷加起来能够收服吗?” 还没等张方泰回答我的问题,张方泰与李老神棍两人同时神情一变,说道:“终于来了。” 第四十四章 五行颠倒 “来了?莫个来了?”见李老神棍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与张方泰一起说出这么一句话,我一头雾水,但随即我转眼一想,心想不会是龙开云两父子来了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得跑远点,我是打心底的不想再被那老不死的再掐脖子了,那感觉我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太痛苦了。 想到这里,我便四处张望起来,想看看龙开云与龙聚财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我好提前做逃跑的准备,可我四周都看了一遍,也没发现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 就在我再次想问问身边的两位老神棍时,这时天空中吹来一阵阴风,我感觉四周有股压印性的阴冷,而本来露在天上的月亮,此时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抬头望了望头顶上方,除了那黑乎乎的云层外,别说月亮了,刚才还繁星点点的星空,连星星也看不见了,我看到这些,下意识的往两位老神棍的身边靠了靠。 我刚想去拉李老神棍的衣角问问他,可还没等我的手碰到他的衣服,他就抬手往对面不远处站着的那群汉子一指,说:“全部蹲下。” 那些汉子虽然不清楚李老神棍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此时也没考虑那么多,大家心里都明白现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只能够按李老神棍的话去做,否则有什么后果,还真不是自己能够想到的,所以当李老神棍的话刚一说完,那些人就立马蹲了下去。 “嗯,脚跟不着地?”李老神棍与张方泰看到那些人当中有一个人并没有蹲下去,而是背向着自己这边,立马变得谨慎起来。 在李老神棍与张方泰同时说出这句话时,我站在两人身边,斜往着两人的脸,我明显看到两人眼光如炬的直视着前方,而我顺着两人的目光往前看去,那群汉子当中唯一站着的那个人,确实是垫着脚跟背对着我们,我心想这人怎么不蹲下去了?难不成被吓傻了不成? 可就在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想着原因时,那背对着我们的人突然慢慢的转过了身,这人居然是龙贵生,只是我怎么看,都觉得他很不对劲,很像丢了魂的人一样,因为院子里这昏黄如豆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把他的脸印得非常惨白,如同死人一般。 随着他正对了我们三个,他那挪动的脚步突然停止不动,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正盯着我们这边,在这种氛围下,被这样的人注视着,说实话,我很不习惯,而且心里也很紧张,如果不是身边还有两位老神棍在的话,估计我早就拔腿跑了。 “这龙贵生紧嘎变成了这副模样?”我愣愣的自语着。 “莫要紧张,放松自己的心态,你会晓得原因的。”张方泰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我听到张方泰的提醒,我深吸了一口气,把眼睛闭上,然后强撑着把紧张的心情压了下去,然后再次慢慢的睁开眼睛,而当我睁开眼睛看着龙贵生时,差点把我吓得三魂出窍,这龙贵生的身后居然紧紧地靠着一个闪着白光的人,而那人我也认识,正是失踪了一天的龙聚财。 “鬼上身..”看到这一幕的我,此时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刚才那龙贵生为什么不蹲下,而且脚跟还不着地,那龙聚财的脚背抵在龙贵生的脚掌下面,而且用手抓住了他的手肘,哪里又能蹲得下去。 就在我震惊万分时,那龙贵生又开始挪动脚步了,只是他并没有向我们三人这边而来,而是转向一边往龙福生的方向走去。 “大家快到我们身后来。”看到龙贵生一动,李老神棍连忙喊道。 那些汉子也早已经发现了龙贵生不对劲,只是基于李老神棍与张方泰没有发话,他们只能待在原地不动,现在听到李老神棍的话,如蒙大赦,拔腿就往我们这边跑来。 这龙贵生一见自己的目标突然跑开,连忙转身往我们这边看来,只是他这次转身,他的眼睛没有了刚才的空洞无神,而是一副带着浓浓杀意的眼神盯着我们这边,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我想我们这些人,差不多全部都会被他的眼神杀死。 “你在这拦住他,我进去开坛。”看到龙贵生正一步步往我们这边而来,张方泰便对李老神棍说了一句。 李老神棍点了点头,便甩出自己的铜钱剑,然后快速的执剑口念咒语在地面上围着大家画了一个圈。 在这个圈画完后,我仿佛看到圈子在结合后闪出了一道淡淡的金光,我正想着这李老神棍是怎么做到的时,李老神棍对圈里的那些汉子说:“不要踏出圈子半步。” 这句叮嘱,我想即便是李老神棍不说,就是打死这些人,也是没有人会踏出去的,毕竟此时在他们心里,已经没有什么地方比李老神棍背后更安全了。 就在我还沉浸在李老神棍露的这一手段里时,张方泰便对我说:“剑小子,你跟我进来,接下来的事还得你帮忙。” 我连忙点了点头,这帮忙我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所以张方泰一把我拉回现实,我就连忙跟着张方泰往堂屋里走。 一到堂屋里,就见张方泰首先让我帮忙把法坛抬走廊外面,在把法坛抬出来后,张方泰便掐指快速的算了起来,没过几秒,他便指着走廊几米外的一个位置说:“那里是震位,把法坛抬过去,快。” 在张方泰说这句话时,我瞥了一眼院子正中的方向,那龙贵生已经跟李老神棍打上了,只是龙贵生对李老神棍并不怎么感兴趣,每当他挡开李老神棍的进攻后,他就会继续往那圈子里的人走去,但每一次他好像都被一层金光给弹开,但一弹开,他又锲而不舍的走过去,来来去去几次后,那层金光似乎暗淡了许多,而那圈子里的人,我站在这堂屋这边都能感受到他们的恐惧,看到这里,我便连忙加快脚步,与张方泰把法坛抬到了他指定的位置。 在法坛放好后,张方泰又拿出一块八卦形状的木板,这块木板与奇门盘的造型很像,但是却没有奇门盘那么多层,简简单单的两层,第一层是单独的圆形,上面刻着一个金字,第二层上面的四周分别刻着木、水、火、土四个字,而起这四个字的周围有圆形的凹槽。 看到这造型奇异的木板,我问:“这是什么?” 张方泰一边整理法坛,一边回道:“五行盘。” 我问:“这五行盘有是做莫个的?” 张方泰说:“收龙聚财的魂的。” 我又问:“怎么收?” 张方泰这时已经在法坛上点燃了七星魂灯,而且还点了一红一白的两根蜡烛,蜡烛中间的香炉里也点燃了香,而那五行盘正放在香炉前,弄好了这些,张方泰才说:“收龙聚财的魂,用五行颠倒之法。” “五行颠倒之法?”我心里暗自嘀咕了一句,心想这奇门里的秘法还真是层出不穷。 紧接着就看见张方泰双手的食指与中指呈剑指状,交叉放在了那五行盘的第一层上面旋转起来,到了这一刻,看到张方泰旋转那五行盘我才发现那五行盘居然可以旋转,这太神奇了。 而且随着他旋转这五行盘,刚才天上那密布的黑云居然慢慢的散了开来,随着乌云散开,漫天星辰再次出现,当我抬头看着那繁星点点的星空时,天空中突然交叉化过五颗流星。 我完全被这一幕震住了,难道那流星是张方泰弄出来的?人还能操纵自然?这不可能吧?我还沉浸在这神奇的一幕里时,张方泰用手拍了我一下,说:“去尿泡尿来。” 我被他这一喊,下意识的应了一句,然后反应过来后,回道:“尿到哪里?” “这里。”不知道张方泰从哪里拿出一个酒坛,就递给了我,我在接过酒坛时,无意间瞥了一眼法坛上,那五行盘居然在离开了张方泰的旋转后,还在自己旋转,我的心理都接近麻木了,我甚至想不到还有什么是他们这两位老神棍做不到的。 震惊归震惊,我还是接过酒坛就拉开裤子往里面撒了一泡尿,然后尿完后,便把坛子递还了他,张方泰接过酒坛,然后把坛子里的尿在法坛面前倒了一个八卦的形状,接着抱着坛子念道:“天地之间聚阳火,阳火聚集八卦位,震位之火积五行,五行颠倒伏鬼灵,神兵火急如律令,成。” 张方泰一念完最后一个成字,只见他抱着那个酒坛然后反转坛身,把坛口往那还在旋转不停的五行盘上一盖,接着那酒坛就像磁铁一样把那五行盘给紧紧地吸住了,张方泰一做完这个,便抱着酒坛疾步往李老神棍那边还去。 这时李老神棍画的那个圈子的金光已经快消失了,李老神棍的每一次攻击也只是放缓一下龙贵生的脚步,并不能对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而龙贵生每一次的反攻都能够让李老神棍避开好一大截,而李老神棍一退开,龙贵生就继续往圈子那边走,好像只要那龙贵生再次冲击一下,便会碎裂,里面的众人已经瑟瑟发抖在那里胡言乱语的祈祷着什么。 ‘啵’一声轻微的响声响起,那圈子四周的金光消失不见,而那层金光一散,龙贵生的脸色仿佛带着一丝阴笑,而那圈子里的众人看到龙贵生踏进了圈子,立马吓得往后退,只是早已经双脚发麻的腿却不听他们的使唤,没跑两步,便腿一软,摔倒在地。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张方泰左手抱坛,右手呈剑指状,快速的打在酒坛上的那个五行盘上,在碰到五行盘后,便闪电般的指向龙贵生,随着他这么一指,那五行盘像有了生命一般‘咻’的一声就往龙贵生飞去。 ‘砰’的一声轻微闷响,那五行盘撞在龙贵生的身上,龙贵生立马停住不动,像是被定了格一样。然后张方泰剑指往酒坛一指,那五行盘居然又倒飞回来,而且跟着五行盘飞回来的还有龙贵生背后的龙聚财。 ‘鈧’的一声,先是龙聚财的魂飞进了酒坛里,然后便是五行盘扣在了酒坛的坛口上面,而随着龙聚财的魂从龙贵生的身体穿过而飞进了酒坛,那龙贵生哗啦一下就瘫倒在了地上。 “还好你速度够快,要不然我都不晓得怎么拦住这上了龙贵生身的魂。”看到张方泰把龙聚财的魂给收进了坛子,李老神棍松了一口气,说道。 “啊~嗷’没等张方泰回话,那坛子里突然冒出一阵凄厉的怒喊,这声怒喊可谓是让人毛骨悚然,张方泰眉头一皱,快速的拿出一张黄符,贴在五行盘上,符一贴上,那喊叫声便消失了。 张方泰并没有因为坛子里的喊叫声消失了,而放松,而是继续眉头紧皱,说:“得拿符火烧了这坛子,否则让他从里面跑出来,就老火了。” ‘啊~嗷’没等李老神棍点头附合,又一声啸叫传入了大家的耳朵,而这一声喊叫却不是从坛子里传出来的,而是从院子的外面传来,随着这由远而近的啸叫再次传来,在场的人立马神经紧绷。 第四十五章 血尸再现 就在大家心神紧绷时,那一声由远而近的凄厉啸叫突然消失了,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黑夜再次陷入了寂静,站在院子当中,大家都能够听到彼此的呼吸与心跳声,借助着再次出现的月光,除了两位老神棍外,其他人的脸色都吓得惨白,而‘噗通~噗通’的心跳融入在这黑夜当中,气氛压抑得像似能够拧出水来,这些汉子都不敢出声,只是睁大了眼睛看着两位老神棍,希望他们能够打破这寂静的黑夜,让气氛能够轻松一点。 可是有时候往往就是事与愿违,两位老神棍倒是开了口,只是他们说出来的话,却没有让气氛缓和半点,反而把紧张推到了极致。 张方泰先是从怀里掏出一把黄符,然后对那些汉子说道:“一人一张符,放入怀里。” 这些汉子虽然不知道张方泰给自己的是什么符,但也知道张方泰给自己这些人黄符,肯定与刚才的啸叫声离不开关系,更重要的一点是他们知道这两位老神棍的符都不是凡品,放在身上最起码可以起个心里安慰的作用,所以这些人连忙接过黄符,收在了怀中。 而李老神棍瞥了一眼那些汉子,淡淡的说道:“你们拿的这些符名为护魂符,可保命一次,如果你们这次谁要把符像昨晚上那样给丢了,哼,别说老道没提醒你们,到时候谁丢了性命,可别怪。” 看到这些汉子愣在当场没有说话,李老神棍冷哼一声:“刚才的啸叫声你们都听到了吧?知道是谁发出来的吗?” 当李老神棍这句话一说出来,那些汉子们都是心头一惊,他们隐隐的已经猜到了李老神棍指的是谁,但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希望李老神棍嘴中说出的那个名字不要是自己心里想的那个,毕竟这些人,没有谁会忘记昨晚开始发生的一切,那是一种可以留在心中一辈子的阴影。 这些人脸上的丰富的表情,李老神棍可谓是净收眼底,故意把语句延迟了一会,才缓缓而道:“你们不用这个表情,再紧嘎,事实也是改变不了的,那啸叫声的主人正是变成了‘八煞血尸’的龙开云。” 侥幸用直白的话来解释,可以说成是一种赌博,既然是赌博,那就是十赌九输,往往一丝赢的机会,也只是你无意而为,因为侥幸它只存在于无意之中,并不是你全神贯注就能把握的。 当这些人听到李老神棍说出的名字正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个名字时,这些人下意识的把怀中的护魂符捂得更紧了,生怕自己不小心,那符会飞了一样,毕竟这李老神棍可是说过那符可以保一次性命,而那龙开云到底有多恐怖,这些人昨晚是见识过的。 见这些人都明白了符的重要性后,李老神棍便对张方泰说:“开坛吧。” 接着李老神棍与张方泰便往法坛那边快步而去,他们知道龙开云刚才那声啸叫肯定是感应到了自己的儿子被收了,在宣泄自己胸中的怒气,虽说龙聚财是被他害死的,但血脉中还是存在一丝感应。 而突然停止啸叫应该是他已经到了这院子的附近了,至于为什么不马上进来,也许是在寻找最佳的攻击位置,毕竟他昨晚被砍断了一支手,这个仇是不可能不报的。 一走到法坛所在的位置后,李老神棍与张方泰两人一左一右的站好,两人同时左手执剑,右手拇指扣住中指与无名指,食指与小指上翘,指着法坛上的油灯念道:“天清清,地灵灵,四面八方显神灵,神光护照人世路,七星神灯在前明,点得神灯引尸路,神兵火急如律令,引。” 随即两人又是同时伸出右手往着大门的方向一指,紧接着就有一道火红色的灯光直射大门方向,‘坰’的一声响起,那大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人,那人不是龙开云又是谁! 随着龙开云现身,院子里显得有些慌乱起来,尽管李老神棍与张方泰再三交代见到什么情况,都不要慌乱,但潜意识里的恐惧是没有办法去克制的,毕竟这种意识是不受大脑控制的。 看到这些汉子在龙开云出现后,就把自己的叮嘱忘到了脑后,李老神棍大喊一声:“莫要慌乱,全部都到堂屋里去,把门关上,无论发生听见莫个都莫要出来。” 那些汉子听到李老神棍突然地暴喝,连忙拔腿就往堂屋里跑,虽然这堂屋他们打心眼里不想进,因为那堂屋是恐惧发生的起源地,但是他们现在更不愿意面对这正慢慢走进院子的龙开云,所以只在几秒钟后,便听到‘咔哒’一声,那些跑进堂屋的汉子,紧紧地把堂屋门给关上了,生怕自己慢上一步,龙开云会紧跟进来一样。 我并没有跟那些汉子们一起跑进堂屋里去躲灾,并不是我胆子大,不怕死,说实话现在的我胆子比昨天更大了一点,但是要我面对这差点要了我命的龙开云,我也很想跑,只是我刚想转身,李老神棍与张方泰就一左一右的按住了我的肩膀,把我定在了原地,我此时连骂娘的心都有了,这两老神棍自己有一手保命的绝活,可我没有啊,你们把我留在这里做什么?让我送死吗? 看到自己实在无法从两老神棍的手底下抽身而出,我只能认命了,在心里希望时间能够过得慢一点。 就在我祈祷龙开云不要过来时,张方泰大喝一声:“孽畜,你已经害了一条人命,还不悔悟吗?还是早点遁入轮回,经历七世畜道,再投胎为人吧,人间不是你存在的地方。” 听到张方泰这一声暴喝,我便往龙开云那边望去,我想看看这成为‘八煞血尸’的龙开云怎么反驳张方泰的话,可是没有想到的是,这龙开云在听了张方泰的话后,并没有回话,而是双眼充满了戾气,张大着他那猩红的大嘴怒瞪着我们这边。 眼见龙开云双眼中的戾气越来越浓,李老神棍手中的铜钱剑一指前方,冷冷的说:“龙开云,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你连自己的儿子都杀,难道想遭天谴吗?” 龙开云听到这句话时,他的往前走得脚步停顿了一下,我看到这里,心想难不成这龙开云还保留了意识?如果保留了意识他为什么又不说话了?就在我疑惑重重时,那龙开云的大嘴张了张,喉咙里好像被什么卡住了一样,发出一阵非常刺耳的声音,这时我突然明白,不是这龙开云不开口说话,而是他在变成‘八煞血尸’后不会说话了。 各种变为尸的尸体,都是因为在死前,喉咙里比平常人多了一口气的存在,而那口气虽然会让尸体再次活过来,但在成尸后的一段时间里,那些尸是没有办法把那口气融入体内的,只能任其卡在喉咙处,也正是这样,喉咙卡住了一口气,那些尸也就无法说法了,这龙开云虽然成了‘八煞血尸体’,但也只是两天不到的时间,加上被张方泰打伤,他也没有时间去修炼那口气,自然就无法说话了。 龙开云因为李老神棍的这句话,居然在停顿一下后,便站在了我们对面不到十米的位置定住了,然后他那双充满戾气的眼睛开始往我们这边扫来,我看到他没有动,却是用眼神在扫视我们,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千万别看我啊。 可这老不死的,偏偏就在扫了李老神棍与张方泰两眼后,便把目光定格在我身上了,我看到他那双满是戾气的双眼锁定了我,我暗骂一声,这死了的人也会捡软柿子捏啊,小爷我要是活过明天,一定要去学道法,要不然自己真没点本事,那往后再碰到这样的事,只有等死了。 我心中的所想,龙开云自然不知道,他也并未因为我在心里怒骂而放弃锁定我这个可以直接捏死的目标,只见他那猩红的大嘴张了几下,一声犹如锯木头般的锐利啸叫传进我的耳朵,那龙开云便一个闪身,猛然往我站的位置激射而来。 李老神棍与张方泰看到龙开云突然发起攻击,两人心中担心我的安慰,也是快速往我身边一闪,抓住我的肩膀就退到一边,而就在我们退开后,那龙开云却没有往我刚才站的位置攻去,而是在半空中改变了身形,往法坛上面的那个被五行盘封住的酒坛抓去。 第四十六章 血尸融魂 看到龙开云突然转变攻击方向,李老神棍与张方泰同时喊道:“不好。” 不得不说这成为‘八煞血尸’的龙开云并不只是有自己的意识那么简单,这老不死的居然还会观察人,他从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我,而是法坛上的那个酒坛。 他抓住李老神棍与张方泰一心护我的心理,然后假装对我进行攻击,趁着有我这个包袱在,两位老神棍不敢与他硬碰,他便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果不其然,他这一突然出手,两位老神棍只是一心想着怎么把我带出他的攻击范围,而忽略了那装着龙聚财魂的酒坛,而等到发现其真正的目的时,已经晚了。 只见龙开云用他那支没断的左手,在快碰到那酒坛时,以掌变拳,一拳打在了那酒坛身上,‘砰’的一声,那酒坛顿时就四分五裂,酒坛的碎片更是飞得到处都是。 在那酒坛破碎那一刹那,一股肉眼可见的黑雾从酒坛里蹿出,而随着这股黑雾飘散开来,院子里的温度明显下降了,在这个炎热的季节,我居然觉得全身有股冬天才能感觉到的寒冷。 黑雾散尽后,院子里的电灯闪了几闪,原本就是昏黄的灯光,现在变得极其微弱,而且还带着些许绿色,跟电影里放那鬼片营造出来的氛围几乎没什么两样,而这时我突然发现龙聚财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龙开云的身边,仿佛他原本就站在那里一样。 面对这一魂一尸其中任何一个,李老神棍与张方泰都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来,而现在两个同时出现,这不得不让两位老神棍更加慎重起来,就那么盯着站在法坛前的一魂一尸,两人也是不敢轻举妄动。 而就在李老神棍与张方泰想着如何一击制敌时,那龙开云却做出了一个令人下巴可以掉到地上的举动,只见他先是阴冷的瞥了我们这边一眼,然后伸出右手往法坛上他那支断手抓去。 他要干什么?难不成这断手还能接上?我看到他在抓到自己的断手后,慢慢的往自己左手断层位置靠拢,我心里同时冒出几个问号。 在龙开云把断手与断层合拢后,他右手按住了那支断手,然后往龙聚财站的位置慢慢靠拢,当龙开云的身体一碰到龙聚财的魂时,那龙聚财的魂居然被龙开云的身体逐渐覆盖了。 “阻止他。”看到这一幕,张方泰立马喊道。 张方泰的话一出口,李老神棍心领神会的与张方泰同时一个箭步往龙开云那边疾步射去,在离龙开云不足三米的位置时,两人又同时挥出手中的剑往龙开云身上刺去,可他们的剑才挥舞到半空中时,龙开云的身体里却冒出一股黑气,快速的把他与龙聚财的魂紧紧地包裹了起来。 那李老神棍的铜钱剑与张方泰的六壬七尖剑一碰到那股黑气,便‘砰~砰’两声给弹了开来,而随着他股反震之力,两人也是倒着飞了出去。 ‘砰~砰’两声的落地声响起,两老神棍一先一后的砸在了院子的地面上,好在那些年我们村子里的人家没有用水泥浇筑院子的习惯,否则凭借这一砸,估计两老神棍道术再高,恐怕那凡胎*的身体也得被砸个半死。 虽然两人没有被砸出什么毛病,但那巨大的震动之力,也是让两人胸口的气血一阵翻腾,这两老神棍此时顾不得查看自己身体有没有受伤,手往地面一按便弹了起来,打算再次联手阻止龙开云与龙聚财的融合。 可当他们站起来后,那股黑气已经消失了,黑气散尽后,那法坛那边只剩了龙开云,哪里还有龙聚财的半点身影,不用想,这老不死的已经把龙聚财的魂给融入到了自己的身体当中。 “魂尸...”看到龙开云已经融合,李老神棍与张方泰两人惊讶道。 “莫个是魂尸?”我听到两位老神棍德语气中有着恐惧的成分,我连忙往两人那边走了过去,问道。 张方泰头也不回的盯着龙开云,说:“七尸以外的一种尸,虽然也称为尸,但却又不是尸,我们入奇门以来也只是在门内的古典中看到过,并未见过,包括我们师父他们也未曾见过。” “那能消灭他不?”我最担心的就是会死在这龙开云的手里,毕竟我还未成年,可不想就这样跑去跟阎王爷喝茶。 李老神棍抢道:“这魂入尸身,阎王见了也会打冷颤,用平常的道术是行不通的,得用五雷符剑才能克制住对方,可是...” “可是莫个?”我连忙追问。 就在我追问时,一股铺天盖地的阴冷之气向我们三人直袭而来,而我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后,却看到李老神棍与张方泰两人都是目视前方,我随着两人的视线往前面看去,只见龙开云握住断手的那支右手已经松开,而他松开手后,他那支断手居然好了。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按照科学的角度来说,活人的手一般离体24小时就没有办法再移植回去,何况这老不死的还是一死人,他的手离体也超过了24个小时,怎么在跟龙聚财的魂合二为一后,就能重新长回去?这不符合科学啊。 就在我震惊万分时,那龙开云伸出那支复原的左手用力的紧扣了几下,随着‘噼里啪啦’的骨骼声响起,龙开云的嘴角仿佛勾起了一抹幅度,他在笑,那猩红的嘴唇与白森森的牙齿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是如此的鬼气森森。 接着他脑袋左右偏了偏,最后定住怒视着我们三人,那双眼中流露出的戾气仿佛能把我们直接杀死。 龙开云慢慢的抬起左手,指着我们,嘴巴动了几下,然后开口说话了,没错,他在融入魂后,能够说话了,只见他冰冷的说道:“你们今天全部都得死。” 说着他又用手指住我,阴阴的笑着:“龙幼吾的小外孙,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轻易的死去的,当场你外公打断了我的手,我会百倍在你身上讨回来,桀桀。” 听到他这么说,我心头冰凉,这老不死的不会说话时就已经足够置我于死地了,如今他能够开口了,那就证明他比昨晚上还要厉害,这要落到他手里,不知道我还得遭到多大的痛苦,此时的我已经打定决心要逃跑了,这魂尸已经不是我所知道的范围了,所以当他说出要对我特殊关照时,我就向后退了几步,趁他不注意时,我就开溜。 “别高兴得太早,今天我们就替天行道灭了你。”这时,张方泰大喝一声,然后把无名指伸进自己的嘴中,在自己的牙齿上划了一下,一股殷红从指间渗出,他快速的往六壬七尖剑上一抹,而李老神棍见自己的师兄已经嘴巴开打,他也照样画葫芦般的把手指划出鲜血抹在了自己的铜钱剑上。 然后两人开始念道:“天灵地清,敬请祖师,赐我威灵,宝剑开封,神兵火急如律令。” 一念完咒语,两老神棍一手执剑,然后又快速的从兜里掏出‘镇尸符’往龙开云攻去,而龙开云看到两老神棍先发制人,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就像被吓傻了一样站在原地没有动,等着两人的攻击到来。 而这时我看到三人开始斗法了,心想机会来了,我便迈开步子打算往院门那里跑,可没等我跑上两步,我却像撞到了一堵无形的墙一般,愣是被弹了回来,几个踉跄我没有站稳,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这时我突然明白过来,肯定是这龙开云做了什么手脚,否则我怎么可能跑不出去。 见事已至此,我只能认命,见跑不出去了,我便强忍着痛意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站在一边看三人斗法。 起初我还以为龙开云被两老神棍这犀利的攻击给吓傻了,可没想到的是,当两老神棍的两柄剑尖在离龙开云的面门与心脏不足十公分的样子时,这龙开云闪电般的往右边一闪,消失不见了。 而龙开云这突然地一下,两老神棍就失去了攻击的目标,在惯性的使然吓,两老神棍差点扑空摔在地上,好在两人身手也不差,在站稳脚步打算寻找龙开云时,却没想到那消失不见的龙开云却突然出现在了两人的背后。 “小心。”我刚一喊出口,那龙开云便是两拳砸在李老神棍与张方泰的后背上,而被龙开云这大力的一砸,两老神棍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往前扑飞出去。 随着‘砰~砰’两声响起,两老神棍再次砸落在了泥土地面上,这一次两人没有了上次的好运,只见两人刚一撑起身体,就同时‘噗嗤’一声,两口殷红的鲜血夺口而出。 第四十七章 火焱困尸绳 只是一个回合,两位老神棍就被龙开云打得口吐鲜血,这一幕看在我的眼里,我实在是无法接受,在我心里看来,李老神棍与张方泰那可都是拥有好手段的人物,怎么现在面对这变成了魂尸的龙开云,就像泥捏的一样呢? 虽然我不知道两位老神棍此时具体的伤势如何,但我凭着自己的记忆,在电视上面看到的那些演员,只要谁被对手给打得吐血,那基本上也就离死不远了。 我一想到电视上面演得那些片段,心想这两老神棍不会也像电视里的那些演员一样吧?先是吐血,然后重伤,最后不治身亡,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这些人恐怕都得死在这里了。 毕竟我们这些人可没有那神乎其神的手段,不说对抗这比鬼还要神秘的尸了,就算是遇上平常的鬼魂,我们也只有逃命的份。 有了前面的遭遇,我知道现在逃跑是不用再指望了的,只要龙开云不被消灭,我相信除了两位老神棍外,没有人能够跑出去。所以在撞上那无形的煞气屏障后,我就完全断绝了逃跑的念想,只是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两老神棍身上,希望他们俩能够逆转局面。 而现在两位老神棍却是如此的不堪一击,我手足无措了,心里瑟瑟发抖着,暗暗地祈祷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可惜龙开云的一句话,再次把我的希望碾碎。 龙开云看在两老神棍被自己击飞吐血,伸出他那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说:“你们都活不到天明,我相信你们的血将是我最好的食物,桀桀。” 他这阴笑的话语对我来说无疑是一种最大的恐惧,他的声音如同锯木般的刺耳,仿佛他的话里有着一股说不清的魔力,听完之后你会有种头昏脑涨的错觉,然后就想躺在地上不动。 这时,刚刚从地面上爬起来的张方泰大喝一声:“呔。守住自己的心神,莫要听他港话。” 被张方泰这突然地一声暴喝,我猛然觉得脑袋一疼,然后刚才的那些感觉顿时消失不见,当我甩了甩头,努力的让自己清醒一点时,那龙开云又说道:“没想到你们两个老家伙,还能破我的噬魂音。” 噬魂音,属于幻音的一种,一般学过道术的人都懂得,是形同催眠的一种心理暗示,能够麻痹你的大脑神经,让你瞬间产生一种错觉。 听到龙开云如此说道,我暗道:“这龙开云到底是人还是尸?怎么一融合自己儿子的魂之后,就手段层出不穷了,要不是张方泰,估计我就着了他的道了。” 张方泰捂住自己的胸口,强吸了一口气,冷声的说:“你本乃枉死之人,不想戾气太重,愣是强留一口气在喉咙中,借助自己生前修习的旁门之术化为血尸,如今更是融合自己儿子的魂,化之躯体为魂尸,不出四十九天,要么聚怨破五行,要么遭天谴魂飞魄散,我劝你还是自散自己儿子的魂,然后历经几世畜道轮回,再投胎为人吧。” 当张方泰这劝告的话一说完,龙开云眼中的戾气更重了,他那凶神恶煞的盯着我们这边,仿佛只要谁再多说一个字,他就会立马把对方给咬死。 看到龙开云眼中聚集了煞气、杀气与戾气,已经缓过来的李老神棍紧了紧刚才差点脱手的铜钱剑,指着龙开云道:“孽畜,今天老道就替天行道。” 龙开云再次被李老神棍这一刺激,那惨白的脸上肌肉更是抖动不停,只见他咬牙切齿的冷笑道:“我倒是要看看你是紧嘎来替天行这个道的。” 本来我还以为李老神棍与张方泰吐血后会是强弩以末,可没想到的是,我估计错误了,准确的说是电视里演得那些剧情在我脑海里形成了一种错的定义,并不一定吐血就会离死不远。 就好像此时的李老神棍与张方泰,在李老神棍话一说完的同时,他便对张方泰使了个眼色,然后不知道他们俩从哪里摸出一把红绳子,接着就把红绳交叉抛向对方,当两人拿到对方的红绳后,便开始快速的牵着绳子围着龙开云转了起来,看到这一幕,我当时就想,要是谁再跟我说吐血了就会死,我肯定会一拳砸过去。 见两位老神棍此时生龙活虎的快速围着龙开云转,我比刚才稍微放松了一些,在我看来,只要两位老神棍还能够跑能够跳,那么我们这些人就有活下来的希望。 差不多十秒钟后,李老神棍与张方泰用红绳在龙开云周围围了一个八边形的圆圈,也不知道是不是龙开云在变成魂尸后,他看不起两位老神棍的手段还是他托大,总之在李老神棍与张方泰行动开始到圆圈落成,他愣是眼睁睁的盯着他们围着自己转,没有一丝出手打断他们的意思。 这红绳圆圈把龙开云围好后,龙开云还是一副阴冷的笑容,随即他说道:“你们拿这绣花的绳子就像把我困..”还没等他把那个住字说出来,龙开云就嘎然而止的停住了嘴,只见他那双满是戾气的眼睛终于露出了一丝慎重。 见刚才还口出狂言的龙开云突然间不说话了,我满是好奇的往他那边看去后,我终于明白这老不死的怎么一下停住了自己的话语了。 原来那围住他的那红绳在被他碰到后,居然发出了阵阵红光,愣是把他给困在了里面,此时的龙开云双目怒瞪的盯着那些红绳,我想他此时心里的想法应该是破掉这红绳圈,然后直接干掉我们这些人。 这红绳圈名为‘八卦困尸绳阵’是奇门里的一种困尸阵法,运用先天八卦的衍生法与五行相生相克之法,形成一种特有的罡气阵法,来困住邪物。 而这种红绳子在奇门里被称之为‘火焱绳’,相传此绳可以困尸、驱邪、避鬼,但它的做法却极其困难。首先它的染法就不是一般的染料可以染的,必须用七种黑色动物的血混合朱砂来染上七七四十九天方可,而这七种黑色动物,又必须毛发全黑才行,身上只要拥有一点杂色都是不行的。其二,在染这‘火焱绳’时,也在染绳的缸子里放入蚂蝗,用蚂蝗的唾液来防止血液凝固,因为血液暴露在空气里的时间长了就会凝固,所以必须靠蚂蝗来维持血液的新鲜程度,但蚂蝗一旦吸食了加有朱砂的血液,往往很快就会死去,蚂蝗一死,那么血液在少了蚂蝗唾液的情况下,就会再次凝固,所以这蚂蝗得每隔几个小时就换一次,四十九天下来,你想想看,那得需要多少只蚂蝗才能染成这绳子,其中的难度可想有多艰难。 而只要绳子一成,无论你是否用来布阵还是困尸,你只要剪下一小段放在身上,那就能保你夜晚不被阴邪之物入体。 李老神棍与张方泰看到龙开云被困住了,两人连忙提剑念咒:“百气混沌灌我形,疾步相催合登明,天廻地转步七星,手执利刃灭阴灵...” 随着两老神棍念咒,那被困在绳阵里的龙开云明显变得焦急起来,眼见找不到突破口,这老不死的突然伸出右手往我站的位置虚空一抓。 就在我怀疑这老货是不是被困住了,然后自己的思想短路了时,一股巨大的吸力从我面门前出来,好似一只无形的手把我抓住了一般。 还没等我挣扎一二,我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我人直接飞了起来,而且还是往龙开云那边飞去,眼见离龙开云不足五米时,我一看到他那惨白的老脸,我就在半空中剧烈的挣扎起来,可无论我使多大的力量,我都好像被一把铁钳给钳住了一样,手与脚愣是打不开。 我在半空中看见自己的身体即将飞进那红绳圈子时,我本能的闭上了双眼,即便是死,我也不想对上龙开云那张即吓人又膈应人的老脸。 就在我以为我会直接飞进那红绳圈时,却没想到一股巨大的地心引力传入我的脑海,而我的身体也是快速的往下落,在下落得那一刻,我却看到那圈子里的龙开云伸出的那支手翻转了一下,然后往地上一甩,不用想,这一出肯定是龙开云搞出来的。 而李老神棍与张方泰在看到我突然离开地面飞出去时,两人同时一愣,而这一愣也直接打断了两人的做法,等到两人看到我飞出去的方向是那红绳圈子时,本能的两人就想来救,可是他们的速度始终慢了一步。 还没等他们靠近,“砰。”的一声,我的身体压着红绳与地面来了个亲密的接触,即便那地面时泥土的,我也被这剧烈的一砸,给砸得七荤八素头晕身痛,甚至在碰到地面的那一刻,我感觉嗓子眼有股咸甜的液体要夺口而出,好在我强打起一丝意志,愣是把那口液体给咽了下去,而随着这口液体咽进肚子,我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可是我的手刚一撑住地面,我就感觉双眼一黑,昏死了过去。 红绳圈被我这一压,顿时宣告破裂,龙开云在没有了红绳的顾虑后,闪电般的向正往这边而来的两老神棍冲去。 第四十八章 天雷神钉灭魂尸 几乎在李老神棍与张方泰刚一抵达红绳圈边缘时,龙开云的拳头就落在了李老神棍身上,这一次李老神棍到也是硬气,被龙开云这一砸,硬是凭借一口气给抗住了,然后右手上的铜钱剑快速的往龙开云的身上刺去。 ‘钪’的一声,李老神棍的这一剑刺在龙开云的身上居然发出了金属碰撞的声音,无论李老神棍如何用力,就是刺不进去。 而龙开云在那铜钱剑碰到自己身体时,居然看都不看一眼剑刺的位置,本能的又是一掌往李老神棍的胸口击去,而随着龙开云的这掌落实在李老神棍的胸口处,李老神棍的身体终于撑不住了,两只脚‘吱啦’的往后退去,李老神棍在龙开云这掌下,也是在这泥土地面上踩出了几个深深地脚印,随着力散劲消,李老神棍踉跄了几下,‘噗通’一声跌倒在了地上,然后双眼一翻,瘫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这屋外的打斗到了这一刻可谓是一面倒的状态,龙开云每一次攻击都能做到实质性的打击,而我们的反攻到目前为止,却没有对他起到半点作用,而这院子里发生的一切,正被堂屋里的那些汉子们看在眼里。 随着战斗的天平往龙开云那边倾斜,屋里的汉子们又急又怕,心完全提到了嗓子眼这里,可是再着急又有什么用了?只能够徒增自己的恐惧罢了,见到院子里此时只剩下张方泰一个人还能面对龙开云时,这些汉子们几乎都不抱什么希望了,毕竟在他们看来,你两个人都不打不过对方,难不成一个人还可以吗?在认定了这个结果后,这些汉子已经开始走向万念俱灰的状态,甚至一些胆子小的都被吓晕了过去。 院子里的张方泰看到李老神棍的铜钱剑刺中了龙开云后,不但没起到效果,而且还被对方给反击到不知生死,张方泰知道了这普通的攻击对这魂尸是没用的,而李老神棍被击退后,张方泰这时也顾不得形象了,因为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改变结局,所以在龙开云攻击李老神棍的那一瞬间,他连忙往一边来了个驴打滚。 而龙开云在见到李老神棍被自己击中躺在了地上后,并没有折身回来攻击张方泰,而是直接往李老神棍躺的位置走去,这一刻他打算先把李老神棍的血喝光再说,因为修道之人的血对属于尸的龙开云来说,那无疑是自己修炼的补药。 眼见龙开云已经走到了李老神棍的身边,张方泰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从地上爬起来后,连忙提着六壬七尖剑往龙开云刺了过去。 不得不说张方泰的六壬七尖剑比之李老神棍的那铜钱剑要锐利得许多,当龙开云正准备俯下身子去咬李老神棍的脖子时,他突然听到背后传来的利器破风声,本能的伸出手往那声音的来源处抓去。 ‘卡兹’一声,利器切在骨头上发出的摩擦声,当龙开云的手刚一抓到六壬七尖剑时,这剑便立马切破了他的皮肉,但也只是碰到他的骨头后,便再也进不去半分,如果换成是血尸的龙开云,张方泰这一剑绝对能把对方的手给切断的,毕竟前一晚,张方泰就是用这把神兵切断了龙开云的手。 ‘嗷~啊。’龙开云也没想到自己在成为了魂尸后,还能有利器能够伤到自己,而当那剑一切在自己骨头上时,龙开云一声响彻云霄的惨叫由这龙家院子为中心传向四面八方。 随即转身看到自己手上冒出那黑色的血液,龙开云戾气冲天的看着张方泰,张方泰也是没想到这把无往不利的神兵居然能被龙开云给抓住,也是为之一楞,但高手过招又岂能走神,哪怕是零点一秒,也足以让局面发生颠覆性的变化。 这不张方泰一失神,虽然时间很短,但龙开云却是闪电般的一掌往张方泰的肋骨拍去。 由于龙开云拍出这一掌时,是抱着极大的怒意与怨念,所以速度与力量比之刚才反击李老神棍时要大得多,等张方泰回过神来时,龙开云的掌已经落在了自己的肋骨位置,那一阵剧烈的痛感传入大脑,张方泰手中的六壬七尖剑立马落手,而人更是倒飞出去。 ‘噗通’一声,张方泰也与地面再次来了个亲密的接触,看到张方泰被自己一击倒飞砸落在地上,龙开云并没有就此作罢,而是慢慢的往张方泰走去,他打算再给张方泰来上重重的一击,在他心里已经把张方泰当成了头号仇人。 不得不说张方泰的身体素质不是一般的好,频临古稀之年,在遭到这样的攻击后,居然没有直接去跟阎王爷喝茶论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有口气撑着,还是奇门里有强炼身体的秘术,张方泰只是因为胸中气血翻腾喷出一口鲜血后,便再次爬了起来,当他看到龙开云正往自己走来时,他本能的就在第一时间找自己的兵器,可是刚才在龙开云那一掌下,自己的六壬七尖剑早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想找是没有时间了。 在知道找自己兵器无望后,张方泰看到龙开云离自己越来越近,他开始往后退了几步,这倒不是他心里惧怕对方,而是人在神经紧绷时所产生的本能反应。 ‘叮~钪’张方泰在退的过程中,脚后跟突然踢到了一个金属物品,借着院子里微弱的光亮,张方泰心头为之一振,自语道:“马王钉!” 看到这根‘马王钉’张方泰心里顿时有了一个想法,那就是运用奇门里的秘法来灭杀这成为魂尸的龙开云,起初张方泰与李老神棍提过魂尸是有办法灭杀的,只是因为运用这一奇门秘术,自己的修为不够的话,那对自身的伤害是巨大的,所以在我追问时,两人并没有详细解释。 而到了这迫在眉睫的时刻,张方泰也顾不得那许多了,只见他快速的操起脚下那根‘马王钉’,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在双手把‘马王钉’一抹后,那两头翘起呈81度角的‘马王钉’居然被他给捋直了。 紧跟着他左右手分别顶住‘马王钉’的两头,嘴里念道:“百气混沌灌我形,疾步相催合登明,天廻地转步七星,七星光芒照神钉,神钉引得罡雷火,助我灭杀尸阴灵,神兵火急如律令,引。” 随着他最后一个字出口,那繁星点点的星空突然闪现了两道雷电,而张方泰则把双手举过头顶后,那两道雷电急速的往张方泰手上的‘马王钉’射去,几乎只在眨眼间,那雷电便钻进了‘马王钉’里。 而龙开云看到张方泰能够引动天雷时,他就停住了自己往前的脚步,再看到了张方泰居然把那天雷融入到了‘马王钉’中时,他突然感觉到了危险,本能告诉他那是一种致命的危险,他在今晚第一次升起了一股要逃跑的念头。 可张方泰又岂会让龙开云再次跑掉,这引动天雷非同小可,先不说张方泰的修为还不足以运用天雷,即便他可以,只要天雷被引了下来,只要没击中目标,那天雷的阳罡之火绝对会反噬引雷的人,唯一的办法就是靠极阴之物来化解这极阳之火,而这极阴之物必然就是龙开云无疑了。 龙开云见张方泰快速的变换手中的融合了天雷的‘马王钉’,他长啸一声就往院墙那边跑去,而就在他刚刚抵达墙角正想跳跃而过时,张方泰右手按住左手掌中的‘马王钉’然后对着龙开云的后背一抹,那‘马王钉’就像有了生命一样,闪着金光闪电般往龙开去飞去。 ‘咻。’的一声,‘马王钉’从龙开云的后背穿进,然后透过前胸飞去,随后直愣愣的插在了那墙壁上,发出一阵‘昂昂’的响声,仿佛在诉说自己此时的兴奋。 龙开云被‘马王钉’穿体而过后,慢慢的转过了身,看着张方泰这边,而张方泰见龙开云并没有直接倒下,心中也是震惊万分,而就在张方泰打起十二分精神,打算以自己为载体,再引一道天雷来攻击龙开云时。 这时看着张方泰的龙开云嘴巴张了张,嘴角开始有黑血溢出,此时他的眼中已经没有了戾气,取而代之的只是空洞的眼神,像是一潭死水,没有半点生气,张方泰摸不准这龙开云此时是个什么状态,也不敢贸然上前去查看,他只能死死的盯住对方,只要有什么不对劲,便将天雷再次引下。 第四十九章 安葬 ‘噗通’就在张方泰心神紧绷到了极致之时,那转身望着自己的龙开云往地面倒了下去,而随着他这一倒下,龙开云的身体一股淡淡的黑气的冒出,而那黑气之中居然有个人影,那人影正是被龙开云融合了的龙聚财。 见到龙聚财的魂淡得如同透明的纸张一般,张方泰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因为这是魂飞魄散的前兆,那天雷的威力具体有多大,张方泰并不清楚,但那极阳的东西,绝对是极阴的克制物。 之所以龙聚财的魂还能够脱离出来,那是因为龙开云的身体与尸魂为龙聚财抵挡了大部份的雷罡之力,即便是这样,这龙聚财在没有外力的帮助下,也只能烟消云散。 此时龙聚财的魂越来越淡,那如同薄纸般的魂像极了迷路的孩子一般慌张,左顾右盼的想要有人能够帮助自己,当他看到院子里站着的张方泰时,他直直的飘了过来,然后虚空对着张方泰作了个揖,那意思就是希望张方泰能够救他,毕竟没有谁想烟消云散。 看到龙聚财这般,张方泰动了恻隐之心,在叹了一口气后,问:“你本是冤死之魂,奈何你爹化为了八煞血尸,而他所犯的重殇正好克了你,你在重殇的怨气与你父亲的血脉影响下,集聚了极大的戾气,在被天雷所重创后,你爹直接魂飞魄散,而你也即将步入他的后尘,但看在你未害人的份上,我且问你,你愿不愿意入地府经六世畜道轮回后,再重新投胎为人?” 龙聚财低头沉思了一下,然后转头看了看龙开云的尸体那边,又扭动脖子看了看张方泰,便点了点头,把头低下,不再言语。 张方泰见龙聚财同意了,也是点了下头,从怀里掏出一张‘聚魂符’快速的撕了几下,接着一抖,那符便成了一个小纸人的模样,然后又拿出一支符笔在小纸人上面把龙聚财的生辰八字写了上去,最后双指夹住那小纸人往龙聚财的头顶一丢,嘴里念道:“天罡地灵,七星照顶,太极阴阳,化作二神听我差遣,融魂入符身,神兵火急如律令,融。” 随着张方泰念完咒语,那小纸人自龙聚财的头顶落下,眨眼间就把龙聚财的魂给吸了进去,而小纸人飘飘荡荡的落在地上后,居然没有倒下,而是直直的立在地上,正好写着生辰八字的那一面对着龙聚财,这一点可谓不是一般的神奇。 接着张方泰弯腰捡起那个小纸人,几步走到那法坛面前,由于刚才的七星魂灯灭了,张方泰只好重新点燃了这七星魂灯,然后把那小纸人放在香炉跟前,而随着张方泰的手离开了小纸人,那小纸人居然像人一样朝着张方泰跪了下来,接着又是叩了几叩,才再次站立,如同再跟张方泰行最后一礼。 张方泰看到这里,嘴角微微扬了扬,然后双手各执七根清香,交叉于胸,快速的做了几个手势,嘴里念道:“脚踏七星步步升,七星魂灯护亡魂,明灯照亮黄泉路,清香打开地狱门,神兵火急如律令,起。” 张方泰这句咒语一念完,那法坛的纸人‘轰’的一下就燃了起来,说来也怪,那纸人在燃完后,连一点灰都没有剩下,只看见一股白色雾气闪电般的往西方的位置而去,而张方泰见到法以成,便把手里的清香插进了法坛上的香炉。 在帮助龙聚财进入轮回后,张方泰这时才感觉到身上隐隐作痛,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像要裂开一般,这也许就是人在紧张与全神贯注时会比平常耐打与潜力无限放大,一旦过了这个节骨眼,那后遗症就扑面而来了,这个时候就会感到痛感与不适了,而张方泰正是属于这种情况,在生死之际先是被龙开云重击了一掌,然后又强引天雷,如果不是奇门里的秘术护住了身体,估计他早就倒下了。 而这时的他本该好好休息下,但是他却想到还要处理龙开云父子的尸体,还有我与李老神棍不知道是死是活等事情,他先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抖出一颗药丸就塞进嘴里,然后再次强打起精神往堂屋的方向喊道:“屋里的人赶快出来救人。” 没想到的是,张方泰一连喊了几遍,堂屋里的那些人愣是没有半点反应,随张方泰怎么喊就是没人出来,即便有人从窗户处看到了龙开云倒下,但由于天还未亮,这黑灯瞎火的,他们搞不清楚龙开云是不是真的被张方泰给消灭了,如果是还好,要是不是,估计这一开门自己这些人连最后的保障都没了。 张方泰见没人出来,也只能叹了一口气,眼见指望不上那些贪生怕死的汉子,他只有自己出手救人了,他对着堂屋的方向摇了摇头,便往我躺的位置走了过来,在查看了我一会,确定我只是被震昏并没有什么大碍时,他便拿出刚才那个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红红的药丸,然后捏开我的嘴巴,把那药丸捻碎后,就塞入了我的嘴巴。 在喂完了我药丸后,他又走到李老神棍那里,同样的事情做了之后,他才放下了心。 而这时在堂屋里观察了好一会的那些汉子们,看到张方泰走来走去也没见龙开云来攻击后,他们才缓缓的打开了门,看到这些人一个个小心翼翼的从堂屋里走出,张方泰不由得一阵苦笑。 再三确定已经风平浪静后,龙贵生才带头走向张方泰,问:“老师傅,你没事吧?” 见张方泰摇了摇头,龙贵生又问:“我爹跟我弟弟他...” 张方泰苦笑着道:“先救人吧,把我师弟送到乡里的医院去,他伤得比较严重。” 龙贵生点了点头,然后对身边的几名汉子使了个眼色,在几人走向李老神棍的时候,龙贵生又转头一问:“老师傅,我们大家没事了吧?” 张方泰回道:“暂时不会有事了,等天亮后,叫人把你弟弟的尸体从井里捞出来,然后选两口沙木棺材把你爹跟弟弟装进去,午时一过就抬棺上山。待老道超度过后,可保你家里平安了。”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可谓是把龙贵生弄得精疲力竭心力交瘁,龙贵生听到张方泰说完这话,心里的石头总算是放下了。 而那些汉子当中听到没事了,立马就向龙贵生两兄弟提出告辞,在频临过生与死的交际过,他们一秒钟也不想再在这个鬼地方待下去。 而刚当他们这些人中有人提出告辞时,正在为我疏理气血的张方泰扭头对着那些汉子冷声道:“你们这些人还真滴是好了伤疤忘了痛,我刚才只是说暂时没事了,如果你们谁现在离开,我保证他三天之内必死无疑。” ‘嘶’张方泰这话一飘进大家的耳朵,在场的汉子们同时倒吸一口凉气,刚才他们只是听到张方泰话里说了没事几个字,至于具体的话语,他们倒是没有认真去听,毕竟劫后余生的喜悦,会让很多人忽略一些细节。 现在突然听到张方泰说出这么一句话,这些人那本来放松的了心神又立马紧绷起来,左顾右盼的望了望四周,生怕在这天亮之际又会半路杀出一杀神来。 张方泰在看到我已经无碍后,便转身往那些汉子走去,至于他们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张方泰没有理会半点,自顾自得说:“尽管‘八煞血尸’已经被我灭杀,但天地之间尚有一丝残魂,你们都曾见证了‘八煞血尸’聚怨破棺的一幕,他的煞气怨念已经倾入了你们的身体,如果你们不送他们上山,哼哼,恐怕你们从这里走出去后,他们第一个找得就是你们。” 这些要走的汉子都不免暗自咽了咽口水,大家都紧张的看着张方泰,希望对方能够想个办法化解下,但张方泰再说完这句话后,就没再做声,等了半天也不见张方泰开口,这汉子当中有名胆子大的,小心翼翼的问道:“敢问老师傅,你能不能救救我们,只要你救下我们,我们什么都听你的。” 张方泰眼睛微微的眯了眯,随即双眼爆出精光,看着对方说:“想要化解,你们先当抬棺材上山的八大金刚。” 八大金刚’是指我们这农村里抬棺材下葬的脚夫,平常这些人都是自顾自的庄稼汉子,只有谁家有人去世了,这些庄稼汉才会以‘八大金刚’的身份出现,然后主人家会给这些汉子包个红包,塞条香烟,以表示自家的答谢之情。 在我们这里,棺材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去抬的,比如未结婚之人,是绝对不能抬棺材的,即便是触碰到了棺木也得找懂行的人解化一番,否者对自身的命格会有损害。 而我们这里的棺木并不同其它地方的棺木,即便是一块棺材盖,少说也得两百来斤,加上棺身,那就更重了,所以这棺材至少得八个孔武有力的汉子才能抬得动。 起初农村里的人并不富裕,所以并没有钱请多的人来抬棺木,加上农村又注重数字的谐音,八正好寓意为发,而且也暗合升棺发财之意,久而久之这抬棺材的人也就确定在了八人之数,即便路程有些远的,但棺材不能中途放下,所以有的主人家会请两拨人,也就是十六人,换肩而抬,但在上山的过程中抬棺材的人数都是固定的八人之数,这也就是‘八大金刚’的由来。 这些汉子听到张方泰让自己去抬棺材,他们楞了楞,然后有几人心里想到自己是不是该拒绝,毕竟这些人里有的还是单身汉,对于没结婚之人不能抬棺材这是大家都知道的道理。 然而转念一想,这些人又放弃了,因为抬了棺材受到的影响远远比不上自己的性命来得重要,还是先度过眼前的难关在说吧,人只要活着就有改变命运的希望。 看到没有人再有异议,张方泰对一边的龙贵生与龙福生两兄弟交代了几句后,便拉着我往屋外走去。 从龙贵生家出来,天已经快亮了,张方泰在我耳边叮嘱了几句便离开往他家的方向而去,他还得去准备一些上山用的东西,而我自然也需要回家去打个转,这一夜未归,要是被家里发现了那就事情大条了,所以我想到这里就快速的往家中跑去。 下午一点过八分,两副棺木准时从龙贵生的家门里抬了出来,由于这两副棺材里的主都是属于化身子,所以在出殃这一面,除了抬棺材的‘八大金刚’外,就只剩下在前面手摇引魂铃,一边走一边撒纸钱的张方泰了。 平常的出殃,除了以上两点,还会有敲锣打鼓的送殇乐队,那棺材上门也会有霊罩,罩上盘踞着金龙金凤,四周有八仙,前面有金童玉女等等,但龙开云与龙聚财的棺木上却没有这些,只是因为他们死于非然,是化身子。 上山的路程并不算远,由于在农村里,家家户户都实施土葬,下葬的地方一般都安在自己家的山或者是地里,这样便于往后的拜祭。 约莫走了30多分钟,就来到龙贵生家的一块山地上,那早就挖好的两个井坑一出现在众人眼中,这抬棺材的‘八大金刚’便把棺木置放在了离井坑不远的地方,然后等待着张方泰下最后的命令。而棺材在未入井坑时,棺材底是不能碰到地的,所以在等待的过程中,需要孝子的鞋子夹在棺材与地面之间,寓意为孝子跪请先人入土为安。 这里的‘井坑’并不是指水井,而是埋放棺木的坑洞,而选井到最后的炸坑烧坑等事都属于地理先生该干的,但龙贵生家里的这些事,几乎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村子,所以没有任何地理先生敢来,最后这些事也就落到了张方泰的身上。 先是炸坑,用一百零八响的鞭炮点燃丢入井坑中,寓意为井坑炸响,后人吉祥,然后是烧坑,用三斤六两重的纸钱点燃丢进井坑当中,寓意为钱纸一烧,子孙富贵。接着便是往井坑里丢入三把石灰,二十八根木炭,当这些做完后,才能抬棺入井。 该做的都做了后,张方泰便下令‘八大金刚’把棺材慢慢放入棺材,在棺材放稳后,张方泰又用奇门盘分别测量了两副棺木的位置,看对不对,直到再三确认位置准确后,张方泰把奇门盘一收,然后掏出一张写满字的黄纸。 这黄纸上写得是祭文,只听见张方泰念道:“乙言哀告,众位亲戚,弟兄叔侄,老幻相矢台,孟子见,阎王令,我引孝子出孝台,孝子虎福磕六哀,只有诏文到,我有一言奉告,胜人自东西,成谋亲监弟兄,动止龙步,又成重情,备起千斤龙礼,花费银钱,请起锣鼓撒儿,谢吹谢打,来孝子家下,路天之坎,不受寒风冷霜,击鼓八百余发,张果老一万二千之春,人生一世草木一春,不仅今有龙开云老大人亡故天灾,有请他穴,有君阳光汉满命落黄泉,人者利己,利者后矢,生是之以礼,糖粟以别成某老幻亲切,孝子披孝衣,居上不宽,发丧上山,逢坡下坎,转弯抹角只喊联合弟兄叔侄亲戚连朋友志下玉,白脸合合安葬回来,还有双亲四戚在此,孝子借一只,准磕头,不准作揖,孝子叩头谢恩,之以富贵安康,孝家叩头。” 第五十章 大退杀 不得不说张方泰确实有几把刷子,不但降鬼灭尸的手段层出不穷,就是这么一篇简短的祭文都可以写得如此有水平,我心里暗暗想到,到底还有什么是他不会的。 就在我走神的时候,突然间响起‘哐’的一声把我吓了一跳,我寻声望去,原来是张方泰念完了祭文后,站在井坑两旁的锣鼓丧队在敲着丧钟附应着。 随即张方泰看了看跪在龙开云井坑前的龙贵生几人,便大手一扬,那祭文便直接飞入了井坑前面正在燃烧的纸钱当中,当那祭文随着熊熊烈火燃起时,张方泰说道:“孝子盖土。” 本来在盖土之前,一般地理先生还会准备一小袋大米,然后孝子孝孙跪在井坑两旁,接着地理先生会念些七言八句,再把袋中的米撒入井坑当中,而孝子孝孙这个时候则需要用自身的孝布去接那些大米,其意为接到富贵安康,当然接到的这些米是需要当场就吃下去的,并不能带回家中去,只有在井坑未封闭完全之前吃下去,先人才会庇佑后人富贵安康。 而龙开云这个主,自然是省去了这个步骤,先不说张芳泰愿不愿做这个步骤,即便张芳泰愿意撒米,估计龙贵生跟龙福生两兄弟也不敢去接,那龙开云是化生子,他的米谁敢接?别到时候福没接来,把祸给接到,那就得不偿失了,所以龙贵生两兄弟巴不得这葬礼越简单越好,如果不是张芳泰的说的那些话,估计打死这两兄弟,他们都不愿意来。 而孝子盖土并不是让孝子去封盖黄土,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深的井坑,天晓得龙贵生兄弟二人要盖到什么时候去了。 这孝子盖土,指的是跟死者有直系血缘关系的人撒向井坑里的一捧土而已,其寓意为后人送先人最后一程,以便那带有血缘气息的几捧黄土能够让死者知道你已经死了,而这个井坑往后就是你的家了。 龙贵生几人听到张方泰说一说孝子盖土这句话,连忙快速的抓了一把面前的黄土,看都不看一眼,就把手中的土直接抛在那井坑中的棺材上,然后快速的站起身来退到了一旁。 张方泰看到这一幕,只是摇了摇头,心想这还真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然后瞥了一眼离得老远的龙贵生几人,便让那‘八大金刚’动手封土。 这龙开云的井坑已经在封土了,张方泰又走向另一边龙聚财的井坑正上方,接着同样从怀中摸出一纸黄文,宣读了祭文烧掉后,然后下令孝子盖土,只是这次孝子不再龙贵生兄弟,而是龙贵生的孩子与龙家的几个小辈,毕竟同辈之人是不能称之为孝子的,而龙聚财连家都未成,也就没有后代,只能让旁系的晚辈来执行了。 等到两个井坑全部封土完毕,张方泰便亲自点了两炷香分别插在龙开云与龙聚财的坟前,然后对着龙贵生这些孝子孝孙叮嘱道:“从现在开始你们不许说话,直接下山,在回去的路上不要跟任何人打招呼,别人叫你们,你们也不能答应,直到到了家中为止,明白吗?” 看到龙贵生与龙福生两人在点了点头后,双眼中又立马充满了焦急,张方泰苦笑不已,因为他知道这两人焦急的是什么,随即他又对龙贵生等人说道:“你们只管回家,老道随后就到。” 听到张方泰这句话,龙贵生两兄弟才如释重负,因为他们生怕张方泰在忙完了上山的事后,会忘记给他们家里压煞,毕竟谁家有枉死之人,上山后要请道人师傅压煞的道理,每家每户都知道,更何况龙贵生他老子还不是一般的枉死之人,那是带走了自己老幺的尸,能不让他怕吗? 看到龙家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那抬棺材的两拨‘八大金刚’早已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因为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没听见张方泰打算以什么办法来帮他们化解一二。 眼见张方泰把自己的家伙什收拾完全,都打算迈开步子了,这十六人当中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问道:“老师傅啊,我们这些人紧嘎办啊?” 其实张方泰哪里会忘记他们,只是看到他们一到生死时刻就把自己交待的话给忘得一干二净,张方泰故意忽略他们,也只是想吓吓他们而已,所以听到有人问自己,张方泰眉毛一挑,用他的招牌动作摸了摸胡须,说:“你们每人去找一把斧头与一把杀猪刀,然后带到龙贵生家里去,我自然会帮你们化解的。” 这些汉子一听到张芳泰交待的话,连忙点头道谢,然后跟张方泰打了个招呼,就撒开脚丫子快速的往山下跑去,因为他们得去准备张方泰要的东西,斧头倒是好找,家家户户都有的东西,但杀猪刀就不一定了,毕竟这杀猪刀可不是每家每户都有的必备品,如果不趁着时间还早去把东西找全,天晓得到时候少了一样,倒霉的会不会是自己,在经过了几次匪夷所思而且差点就丢了自身性命的事情后,这些汉子已经不敢再拿张方泰的话当儿戏了。 也正是因为张方泰要这十六个人去找一刀一斧,结果导致村子里的一些杀猪户在之后的几天当中居然无法开工,原因是自己家的杀猪刀不翼而飞了。 看到此时只剩下我与张方泰两人,我笑着走上前对着张方泰竖起大拇指:“张爷爷,你那祭文说得不是一般的棒。” “祭文?”张方泰狐疑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眼中精光一闪,像是明白了什么,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继续道:“傻孩子,那不是祭文,而是‘安葬说’。” 我微微一愣,问:“‘安葬说’是什么?难道您刚才读得不是祭文吗?” 张方泰似笑非笑的看了看我,然后又抬头看了看远处的天边,意味深长的说:“以后你会明白‘安葬说’与祭文的区别的...” 下午五点,龙贵生家,张方泰看到人员全部到齐后,便问了一句:“我要的东西,你们带来了吗?” 张方泰话音一落,我就看到一阵阵的刀光斧影在我眼睛里闪现,好家伙,那十六人,人人左右手各执一把斧头与一把杀猪刀,有的杀猪刀居然还沾染着殷虹,真不知道这些汉子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么多把杀猪刀。 张方泰看到东西已经齐全,便让大家把刀斧放到自己跟前的法坛上面,然后又让龙贵生把他家里准备的刀斧也放了上去。 在刀斧放好,众人退到一边时,张方泰首先点燃了桌上的两支蜡烛与三根清香,接着他从拿出一把早就写好了的‘退煞符’一字在法坛上排开,然后双手呈剑指交叉于胸前,一边快速的做着剑诀,一边念道:“起请当年坛巴真,统天掌地一真人,曹领三眼雷神将,右有张康桃李神,火手兵刃千百万,吾下凡间退杀神,唐朝得道由天下,书符咒语念丹成,玉皇殿下传圣旨,九龙吐水洗乾坤,右有那宅各地神,四大天王前面走,八大金刚随后跟,三元将军前引路,四元驾者随后跟,火手兵刃千百万,吾下凡间退杀神,不同新工并动工,新坟修完保安真,牛羊犬马人胎占,日日时时新工程,天上念时天地动,地下念时地也奔,山中念时邪狼怕,水中念时龙翻身,庙前念时神鬼怕,大山三煞难见面,小鬼神煞凶也腾,我今归依念巴真,凶魔敢犯无消吉,無吹一口化灰尘,殇之化财咒,煞之归扬尘,金符上天朋斩鬼,法咒一成退杀神,廿回架长钱,长通口如意,神兵火急如律律令。” 压煞也称退杀,情况的简易也根据煞气的大小来看,一般人家死了个人,只需要请道人师傅交代一番便可以了,但龙贵生家里的这种,却不是一般道人师傅能够左右的,非奇门中人不可为,而这种退去‘八煞血尸’所带来的煞气与晦气,奇门里运用的手段称之为‘大退杀’。 张方泰在把这段咒语念到一半时,我明显从他嘴里听到了另外的声音,那声音绝对不是他的,而且在咒语开始后,张方泰身上的那股气势也是越发强烈,你站在身边会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在你身上,但还未等我缓过神来,那股气势便随着他的咒语一念完就消失殆尽了。 这时张方泰说:“每人拿一把刀一把斧,回家后把斧头压在自己院子里的磨盘下,而杀猪刀则插到磨盘的洞眼当中,按此法保持三天,三天之后取下刀斧便可化解这次你们遇到的煞气。” 这磨盘在农村里,家家户户都有,那可是磨豆子的必须物件,我记得小时候把黄豆泡涨后,然后用磨盘磨上一桶豆浆,再放到锅子一煮,那浓浓的豆香可不是今天街上卖得那五块钱一杯的原味小磨豆浆可以比拟的,而且那雪白鲜嫩的豆花饭再撒上葱花等调料后,也是一份不可多得的美味。 大家听到张方泰说得如此简单,便打算拿了刀斧往家里走,可张方泰看到这些人对自己的交代不怎么上心,只能下猛药了,随即他冷哼一声道:“我再次叮嘱你们一遍,这刀斧放好后,在时间未够三天时,任何人不得触碰,否者要是破了法,神仙都难救。” 这些人当中有些人在听了张方泰的方法后,原本还打算回家把刀斧一插一放就不管了,现在听到张方泰后面的叮嘱,立马脑门直冒冷汗,因为这磨盘一般都放在家中的院子里,而那磨盘又不高,谁家没有几个孩子,你可以管住大人,可你无法管住不懂事的小孩子啊,要是一不注意被自家孩子给碰到,那可怎么办啊。 对于这些人脸上那阴晴不定的表情,张方泰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因为对他来说,自己能够做的都已经做了,要是再出什么意外,那只能说你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即便是出了事,那也是你自找的。 随后张方泰又对龙贵生一家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后,便叫上我往屋外走去,而那些还在一边苦脸兮兮挠头抓腮的汉子们,张方泰却是视之不见了。 从龙贵生家里出来后,我便跟张方泰边走边说,准确的说是一边走,我一边问他一些我不懂的事情,特别对于他能够把天上的雷给引下来,这点让我非常好奇,所以我跟他出了院子,就问道:“张爷爷,你是用什么办法把天上的雷给引下来的啊?” 张方泰笑了笑,回道:“这个引天雷...噗嗤...” 就在我急切的想知道原因时,谁知道张方泰话刚说了一半,他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我此时完全傻眼了,这是怎么回事?我在强烈的惊讶中,甚至张方泰嘴里的血有的喷在我的脸上我也毫无察觉,直到他浑身一软,瘫倒在了地上,我才从惊讶中清醒过来,随即我立马蹲了下去,摇着他的手臂,大声喊道:“张爷爷...” 第五十一章 重返校园 垅坪乡医院的急救室里,几名主治医生正在全力抢救着张方泰,而这急救室外面的走廊上则站满了焦急等待的众人,这些人当中除了送张方泰来医院的龙贵生等人外,还有闻讯赶来的张芳泰的家人。 看着那急救室上面已经亮了两个小时还未曾熄灭的红灯,此时我的心里也是心急如焚,心想这张方泰在替龙贵生等人退杀时还好好的,怎么一出了龙贵生的家门还未说上两句话就吐血昏倒,这前后的反差也来得太剧烈了一点,让我有点无法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现实。 “你们哪个是伤者的家属啊?”就在我回想张方泰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吐血昏迷时,那急救室的门从里面被推了开来,随后里面走出几位穿白大褂的医生,带头的那个边摘下口罩边对众人问道。 见医生开口问话,众人当中一位约莫四十开几的中年汉子连忙迎了上来,这人是张芳泰的二儿子张成,而紧跟在张成身边的几人也都是张家的子孙,张成问:“大夫,我是伤者的崽,我嗲他紧嘎样了?” 这医生见有人应承,开口就对着张成几人一顿臭骂:“你们是紧嘎当子女的?平常也不好生照顾一下老人,你晓得你嗲受得伤有好严重吗?肋骨断了三根,肺部有淤血,如果送来的时间再晚一些,你们直接可以回去打丧堂了(准备后事)。” 张成等人也是倒霉,碰到这么一个脾气火爆的医生,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没搞清楚,就把自己臭骂一顿,这也真是太冤了,可是张成等人并未反驳,因为他们知道这医生真的是在救治自己老爷子的事情上尽心尽力了,否则也不会这般动怒,所以他们只是一个劲的点头,暗自把这黑锅给背了下来。 而我听到那医生说得那些状况,我嘴巴张大得足以塞下一个鹅蛋,心里更是震惊不已,肋骨断裂,肺部有淤血这些伤势不用想就知道是张方泰与龙开云对战时,被龙开云打伤的,而他在频临古稀之年,居然可以在战斗结束后,若无其事的先送龙开云与龙聚财上山,然后再为大家退杀,这也太强横了一点吧,即便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受这么重的伤,估计也不一定能够强撑那么久,这时我就在想到底是张方泰的意志与身体比常人强,还是奇门里有着能够暂时压制伤势的秘术,如果是前者,我倒是非常佩服他,但要是后者的话,我可非得拜入奇门不可了,这样的秘术要是学会了,以后要是跟敌人对战,那无疑是一大助力。 同时也不得不说当时的医生是很有医德的,并不会像今天这样没钱就不给你瞧病,那个年代在我们乡里,只要你生病了,送到医院,那医生都会以‘医者父母心’这般救治你,而不是像现在这个年代一样,看病得先交钱。 那医生看到张成等人没有反驳自己,在骂了一会后,心中的怒火也就熄灭了,毕竟对他来说,他只是希望这些晚辈能够对自己父母多关心一下,不过他确实是误会张成等人了,只不过从他的出发点来说,这医生确实是难得的好医生,他随后说道:“伤者现在已经抢救过来了,不过情况还不算太稳定,得住一些日子的院,你们这当子女的好好的照料一下。” 听到医生说自己老爷子被抢救过来了,张成等人心头悬起的石头终于落下,随即长舒了一口气,对那医生说道:“太感谢你了医生,谢谢你们救了我嗲。” 那医生也是不是一般的个性,当张成等人说感谢自己的话时,只是瞥了一眼面前的几人,然后哼了一声:“你们有这个闲心,还不如好好的照料你们嗲。”说完这句话,他便大步往前,率先离去。 而即便这医生如此,张成等人心里也没有半点怒气,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这医生都是自家老爷子的救命恩人,而且从他的话中也不难听出他对自己老爷子的关心。 在医生走后,张成几兄弟便打算去把住院的费用给交了,可没想到是,龙贵生这一行人比张成他们的速度更快,在从医生口中得知张方泰被抢救过来时,他们这些被张方泰救了性命的人,便开始凑钱,然后以龙贵生为头,去那收费室把张方泰所有的费用全部交齐了,所以当张成来到那收费室打算交费时,收费员告知他费用已经交齐,而且还有多余的时候,张成也是愣了愣,不过他随即一想,便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心里也就慢慢释然了。 张方泰在做完手术后,便被送入了重护病房,虽然在病人情况还未稳定的时候是不能探望的,但龙贵生这些外人并没有就此离开,因为在他们心里看来,张方泰虽说是自己等人的救命恩人,但目前他们还未完全度过煞劫,要是半路出现个什么情况,他们也就手足无措,所以他们决定先在这里等等再说。 而张成几兄弟自幼在张方泰的影响下,多多少少也对奇门之术了解那么一二,在看到龙贵生等人都是面堂带着一丝黑气后,他们就明白了这些人遇到了什么,随后一问,龙贵生等人也是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经过告诉了他们。 张成在听完这些话后,眉头微微的皱了皱,说道:“既然我嗲已经告诉你们退杀的方法了,你们就应该照办,而且你们在做完那些步骤后,最好守在家里,这样方可在最大的限度里借刀斧的阳罡杀气来洗绦自身的煞气。” 对于张成的话,龙贵生等人深信不疑,因为这张成可是张方泰的儿子,那张方泰的手段自己等人是见识过的,既然是他儿子,想必也差不到哪里去,所以为了自己的小命,这些人连忙跟张成几兄弟告辞,便快速的往自家而去。 眼见重护病房外除了张成几兄弟外,便只剩下我这么一个外人后,我望了望病房的大门,然后心里想道,还是等过几天再来吧。 离开了张方泰所在的这个楼层,我想到李老神棍也在这所医院里养伤,随即我又去向值班的医生询问了一下李老神棍的情况,在弄清楚了李老神棍所在的病房后,我便快速的往他所在的病房走去。 推开病房的门,我便看见李老神棍一个人半靠在病床上正闭目养神了,随即我打量了一番这间病房,这病房里摆着三张病床,但只有李老神棍一个人在这里,其他两张病床上都是空的,我心想这老神棍的运气倒还不错,住个院都能选中一间清净的房间。 “剑小子,你在那里瞎想莫个啊?”就在我心里暗暗想着李老神棍的人品等问题时,李老神棍那似笑非笑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我被他这一问,连忙从失神中清醒过来,看到李老神棍正看着我时,然后我摸了摸头,笑着说:“没想莫个,这不来看看李爷爷你嘛。嘿嘿。” 李老神棍微微一笑:“噢,是吗?” 看到李老神棍的气色不错,我心里顿时一惊,难不成奇门里还真有什么秘法是护体或者是修复身体的?这昨天被打得不知死活的李老神棍要是没有什么秘法,光凭着医院的调养与治疗是绝对不可能好得这么快的,为了证明我猜测是对的,我走到李老神棍跟前,笑着说:“当然是啦,李爷爷,我就是来看你老人家的。”当我看到李老神棍笑得更开了,我突然话锋一转,笑问道:“您老人家是不是有莫个疗伤的秘法啊?” 李老神棍突然一愣,然后双眼眯了眯,问:“你紧嘎突然这嘎问嘞?” 一听他的回答,我心里一乐,心想有戏,随即我便把我的猜测对李老神棍说了出来,当李老神棍听完后,摸了摸我的脑袋,说:“奇门里确实有着疗伤与护体的秘术。” 一听他说有,我连忙说道:“那您教我呗。” 李老神棍反问:“你拜我为师我就教你。” 我刚想回答说好,可转眼一想我要是拜了李老神棍为师,那张方泰那里我该怎么说?不行,暂时还不能拜师,我打定主意后,便回道:“不拜师不可以学吗?” 李老神棍双眼精光迸发的扫了我几眼,然后说道:“我奇门里的秘术紧嘎可能传给外人,拜师了就是一家人,否则是不教的。”随即李老神棍像似看穿了我心中的所想,他接着说道:“你是担心那老家伙那边吧?不用怕,你拜我为师了,那老家伙不敢把你紧嘎样的,对了,那老家伙紧嘎没来?好歹老道也是他师弟,这当师兄的不来探望一下,也太不像话了。” 听到他提起张方泰,我忙道:“张爷爷现在也住院了。” “噢?被谁伤的?凭那老家伙的手段,应该没谁能伤得了他啊,对了,肯定是那魂尸伤了他...”当听到我说张方泰也住院了,李老神棍的心情非常激动,随即就是一番自问自答。 当看到李老神棍的情绪逐渐平复了下来,我才轻声说道:“医生说张爷爷断了三根肋骨,肺部也有淤血,现在刚抢救过来。” 李老神棍皱了下眉头,随即立马松开,说:“没事,等明天我选个时辰,亲自过去施术一二,包那老家伙几天就恢复如初。” 这么牛?我一听李老神棍在这里大包大揽,心里不免有点怀疑,但转眼想到这李老神棍头天还生死不知,第二天就好得差不多了,我心头的怀疑便打消了不少,不过在没有亲眼目睹过时,我还是抱有一丝怀疑。 我眨巴了几下眼睛,问:“李爷爷你不会是打算用莫个秘术吧?” 李老神棍笑着挥了下手,说:“明天你就知道了,但你要是想学,我还是那句话,拜我为师,否者免谈。” 被他这么一说,我倒是傻住了,但李老神棍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为了不让我心中有包袱,而是心甘情愿的拜他为师,这老神棍倒也不着急,随后又跟我聊了一会,便放我离去。 虽说当时我就有种冲动想把拜师的这件事给答应下来,但我一想到张方泰夜里手引天雷的秘术,我就纠结了,一边是防御的秘术,一边是攻击的秘术,我不知道该选择哪一边了,就在这样,我带着深深的纠结走出了医院的大门。 来到大街上,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这街上的新鲜空气,说实话我很讨厌医院里那股消毒水的味道,很闷,而且在医院里我总觉着那里面有股压抑的味道,或许是因为医院这个地方是常年与生死打交道的原故。 看到太阳都快下山了,我加快了脚步往家中跑去,在家里吃过饭后,我再次像往常一样出了家门,因为今天晚上已经风平浪静,我自然就没了去处,我再想了想后,便打算去学校看看。 几天没来学校了,学校依旧是那个样子,一间间教室亮着几盏电灯,同学们为了那所谓的成绩排名正埋头苦读课本上的知识,而我则是走马观花般的在教室外面晃悠,因为是上晚自习,所以没有老师来任课,这也更让我可以肆无忌惮的到处闲逛。 在逛了一圈后,我也有点累了,便打算去自己教室坐坐,虽说我不喜欢上课,但并不代表我不喜欢跟同学们玩,对我来说,如果学校里没有老师的话,那学校这个地方无疑是我最喜欢待的地方了,没有之一。 为了不影响大家,我从教室后门溜了进去,虽然我的桌位在最后一排,但还是有同学发现了我的到来,当然这些发现我的人正是我桌位四周的那些损友。 我刚一坐下,坐在我右边的肖杰就开口说道:“你小子终于来上课了?我还以为你退学了。” 还未等我开口,坐在我前桌的郭奇就凑了过来:“开什么玩笑,他小子会退学?要是他退学了,杨小颖紧嘎办?” 本来我还真打算跟我这两位损友说下我大概不会来学校了,可当郭奇提到‘杨小颖’这个名字时,我心头跳了一下,随即我的视线往郭奇前面的一张位置望了过去,而当我视线刚落,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忽闪忽闪的与我的视线交汇在了一起。 第五十二章 番外篇(初恋) 这双水汪汪大眼睛的主人正是郭奇口中提到的杨小颖,此时我迎对着杨小颖的目光,几乎在刹那之间,我本能的就想躲闪,因为我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些许埋怨。 十四岁,少年轻狂对异性萌生好感的年龄段,同时也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我想很多朋友在这个年龄段里都或多或少对异性暗恋或者明恋过吧。 这种恋情在严格的意义上来说,称不上喜欢,更谈不上爱,只是在对异性萌生好奇时所发芽的一种好感而已,单纯、清晰得不带半点复杂的思想,享受的只是那份朦朦胧胧的倾慕之情。 如果非要把这份好感评定为恋情的话,那么杨小颖无疑是我的初恋。有人说初恋就像是一根卡在喉咙中的刺,拔不出也咽不下...其实不然,初恋她更像是你在无尽沙漠当中跋涉,半路得到的唯一一杯清水,可以解渴、可以暂时压制住你心中的不安,也可以给你继续前行的动力,但不一定这杯清水就会变成你的全部。 因为初恋只是人生当中第一次对最美好时刻的向往,无论成功与否,她都算是美好的回忆。 我跟杨小颖的这份初恋,开始得有点简单,只是因为跟损友的一个赌约,而我也并未用开口表白的方式去追求这位扎着马尾的可爱女孩,只是从作业本上撕下一页纸,然后写上了‘杨小疑我爱你’六个大字便与她开始了一份短暂的初恋,你没看错,我当时写得是杨小疑而不是杨小颖。 不知道当时我是太激动还是压根就不在乎,反正对她的表白,我把她的名字写错了,但事实往往发展的趋势就是那么让人难以捉摸,在我知道我写错了她的名字,认为没戏时,她却用纸条回了我一句:“晚自习后,校园花坛中等。” 当我打开纸条看到她写得这句话时,我有点不敢相信,难不成我还误打误撞,峰回路转了吗?但事后我从她口中了解,她在意的并非是我有没有写对她的名字,她只是想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当然,杨小颖写给我的那句话,同样被郭奇与肖杰两位损友看到了,因为本来就是个赌约,这两货便怂恿我晚上不要去,直接回家,当看到我默默不语时,这两二货居然激将道:“你小子不会是真的看上了杨小颖吧?” 听到这两二货的猜测,我心头一惊,虽说我们三个人是在打赌,但我心里确实对杨小颖产生了那么一丝好感,想借着这个方式名正言顺的去接近她,因为当时学校里是禁止早恋的,一旦你早恋,先不说学校管不管,就是同学之间也会笑你,所以我暗中想到绝不能被这两二货取笑。 年少的轻狂、叛逆要面子这几点我都占了,为了不沦为损友的笑柄,我当时故作镇定的回道:“你们莫乱想好吧,要是没相信,放学后,我们三个一起回去就是。” 也正是在好面子的情况下,那天晚上我并未去那花坛,当时我也没想过杨小颖会真的如约而至在花坛那等了我差不多一个多小时才离开。 第二天,我如同往常一样去学校上课,一走进教室,我便看到杨小颖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但当时我也未曾想到她是因为我而哭。 她看了我一眼后,便把头扭向了窗外,我也若无其事的走向我的座位,毕竟对于昨晚她有没有去,我还不知道,自然也就没有负罪感。 我一坐下,便习惯性的拿起一本课本打算当掩护,像往常一样去找周公聊天,可当我的手刚把课本立在课桌上时,那课本里居然掉出了一张粉红色的信纸。 “咦,这是莫个?”我捡起那张信纸,一股淡淡的薰衣草香味钻进了我的鼻孔,我看着那娟秀的蝇头小楷,顿时一愣,这是杨小颖的笔迹。 我在认出了她的笔迹后,连忙把视线集中在手中的信纸上,那信上写着:‘林:昨晚你为什么不来,你知道我在花坛那里等了你多久吗?你告诉我,说你爱我都是假的吗?难道.....颖’ 那满满的一篇,几百个字,我反复看了几遍,随后我视线落在了那个落款的‘颖’字上面,一股强烈的负罪感便席卷了我的整颗心脏,我脑子里也满是杨小颖那双通红却充满埋怨的眼睛。 整整一天,我都没有踏出教室半步,只是一个人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遍一遍的回想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去伤害一位如同白纸一般的女孩。 在看到我有点不对劲时,我的两位损友连忙问我发生什么了,我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示意他们别管,但我这两位损友偏偏就是那么八卦的人,什么事情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才罢手。 随后在他们的逼供下,我如实的告诉了他们原因,当听到我说的那些事情时,他们两人也愣住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杨小颖坐的那个位置,随后两人不约而同的的问我:“你打算紧嘎办?” 我用手捂住自己的脑袋,使劲的按了按,看着两人说:“我也不知道,让我先想想吧。” 当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肖杰与郭奇也是未曾想到过的,看到我没了心思与他们胡吹乱侃时,两人很识趣的不再做声了,而我这一天也在百感交集、五味杂陈的感觉中度过。 夜色再次降临,同样的晚自习准时来临,眼见最后一节晚自习就要结束,我的心开始紧张了起来,因为经过了一天的纠结,此时我的脑子里好像有两个声音在打架一样,一个告诉我,说出口的话就要去履行。而另一个却说:任何事情都没有面子重要,要是你真去追了,那面子就没有了。 就在我纠结万分时,‘铃铃铃’的下课铃声响了起来,而铃声一响,课堂里立马乱哄哄起来,同学们都开始收拾起自己的课本,打算回家了,当我看到杨小颖已经收拾完课本,正往教室门外走时。 我咬了咬牙,把心一横,暗道:“拼了。” 随即我站起身,直接跳上课桌,然后从教室里的那些课桌上飞奔往教室门口而去,而杨小颖突然听到背后传来‘咚咚咚’的声响时,下意识的转过头看去,而当她看到是我在课桌上飞腾着往她这边来时,她的小嘴连忙张得老大,一双漆黑的眸子很是惊讶的望着我。 ‘哐当’一声,我从课桌上跳了下来,我没等自己站稳,便一把抓住杨小颖的小手,说:“跟我走。” 就这样,我在全班同学惊讶的目光下,抓着杨小颖的手快速的出了教室门。 直到出了学校的大门,我才开始放慢了自己的脚步,但我并没有放开自己手,就那么牵着杨小颖的小手往校园外面的舞水河而去。 今晚的夜色很是迷人,银白色的月光如同一件银纱一般披在了大地上,而那点点繁星则像是点缀这件银纱的装饰,偶尔一阵河风掠过,我接着月光看了眼自己牵着的人儿,我沉醉了。 杨小颖的美本就是一种静柔般的美,而在今晚的月色下,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句才能形容这美人儿才算贴切,也许这一刻什么样的词都配不上她吧。 看到我突然不走了,杨小颖黛眉皱了下,然后轻启红唇,小嘴微张:“你紧嘎没走了?对了,你把我带到这里干莫个啊?” 她这一说话,我完全迷失了自我,他那细长的柳叶眉,漆黑闪着光亮的眸子,红唇贝齿,每说一句话,便有一股淡淡的香味直往我鼻子里钻,加上今晚的月色,我往她看起,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在看一幅画一样,而她则是这副画里的仙子。 “喂,问你了,你紧嘎没回答啊?”见我一副痴痴呆呆的模样,杨小颖突然抽回了被我握住的那支小手,然后后推了推我。 我被这一推,便清醒了过来,但我一看到自己手不再握着那支温婉如玉的小手时,心里不免有点失落,随即我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对她说:“昨晚的事对不起。” 杨小颖等了半天见我只说出一句道歉,心里难免有点失落,毕竟她也处于情窦初开的年龄段,而这个年龄的女孩子都崇拜英雄,而对于那时的女孩子来说,什么是英雄?无疑那些学校里调皮打架喜欢干坏事而且成绩还不错的人就是英雄了,而我很不巧,这几种又全占了,所以杨小颖在前面见到我拉住她往外跑时,还以为我是来表白的,心里都开始小鹿乱撞了,可没想到我却是道歉,这其中的落差,难免让她心情低落。 只见她眨了眨眼睛,不冷不热的回道:“噢,那件事我并没放在心上,你要是没事我就回家了,太晚回去不好。” 她说完这句话后,见我迟迟不开口,便叹了口气,转身往来得那条路走去,而看到她再次离去,我心里暗骂自己一声没用,随即我几步跑了上前,追到她身边,说:“我有话说。” 听到这话,杨小颖停住了自己的脚步,然后面对着我,望着我问:“你想说莫个?” “我...我..”对视着她那双灵动的双眼,我心里更加紧张了,嘴巴张了半天只是断断续续的吐出一个我字。 见我这副模样,杨小颖噗嗤一笑,她那银铃般的笑声在这黑夜里传得老远,仿佛在这黑夜里注入了一丝活力,随即她笑着说:“你要是再我我我的话,我就走了啊。” 看到她又有迈开步子的迹象,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想死就死吧,然后我强压下内心的紧张,对视着她说:“杨小颖我爱你。你做我女朋友好吗?” 杨小颖见我终于口头表白了,她笑着问:“做了你女朋友,你要紧嘎对我?” 额,她这回答好像与电视里放得情节不一样啊,但时间轮不得我多想,只是零点一秒后,我便回答:“当然是对你好啦。” 杨小颖再一次笑开了,这一次我能感觉得出她是一种与幸福擦边的笑,就这样我与她的初恋在这天夜里尘埃落定。 “喂,下课了,你小子这半天在想莫个啊?翘你笑得那个贱样。”就在我回忆这些时,郭奇与肖杰推了推了我。 我用手抹了一下脸,问道:“下课了?” 郭奇与肖杰如同看白痴一样的看着我:“靠,都下课半天了,我们也喊你半天了,但你小子就一个劲的在那傻乐,也不晓得你在乐莫个?捡到钱了?还是又泡了一个美女?” 这两个二货还真是奇葩,我听到他们这如同连珠炮一般的问话,我鄙视的瞥了两人一眼:“你两个还真滴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啊。” 郭奇立马回道:“你吐个给老子看看?” 没等我反驳他,肖杰拉了拉郭奇的衣服,小声对他说:“杨小颖过来了,我们先闪。”随即又对我说道:“兄弟你自求多福吧,为了不殃及池鱼,我们兄弟两先闪了。” 看到他俩如同演相声一般的自说自话,我也是服了,不过同时我有庆幸自己的人生当中有这么两活宝,完全就是开心果嘛。 “你终于晓得回学校了?”杨小颖走了过来,开口就是埋怨的话语。 我想解释一番,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出口,索性我就直接沉默了。 见我没说话,杨小颖便抓起我的手,往教室里的工具室走去。 我们这里的教室与其他学校的教室的格局有些不同,一般的教室只是一个完整的空间,而我们这的教室却是每间教室在靠最右边的角落那里开一道门,而门后就是工具室了,而说这是工具室倒不如说是储藏室,因为这里面是用来放垃圾筐与扫把等物的小房间。 当我俩一走进工具室,杨小颖便把门上的门栓给栓上了,然后身体背靠在门上看着我。 看着她此时站的位置,我又陷入了回忆,因为她现在站得位置正好是我与她接吻时而站的位置,同时也是我们像初吻告别的位置,当时也在这工具室里,那天我把她叫了进来后,我便吻上了她的唇,冰冰凉凉的,很软,让我舍不得放开,但没想到的是,我们在初吻过后,她却哭了。 看着她哭,我手足无措,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甚至我不知道她为了什么而哭,所以我就那么一直陪在她身边便哄她便骂自己。 直到过后几天,我才知道她哭,并不是因为我夺了她的初吻,而是女孩子内心里的一种本能,一种认定对方的本能。 如果看到这里的朋友,要是你哪天吻了一个还拥有初吻的女孩子,而她吻后哭了,你千万不要自责与焦虑,一定要好好的对她,因为只有真正把你放到了心里的女孩子,她在被你夺了初吻后,才会哭。 在初吻过后,我再次吻她时,她没有再哭过,而是非常喜欢两唇触碰的那种感觉,只是那时我们的接吻,其实算不上真正的接吻,由于不懂,当时我与杨小颖只是两唇紧紧的贴在一起,并没有像电视里演得那样吻得天昏地暗,说实话有好几次我都想学着电视里那样,但舌头刚一触碰到自己的牙齿,我又缩了回来,因为心里胆怯。 可即便是这样,但初恋依旧在我心里占了很重的位置,直至多年后,我依旧清晰的记得当初的那种感觉。 杨小颖见我迟迟未语,用手碰了碰我,轻声的说:“你不打算读书了吗?” 听到读书这两个字,我迷茫了,学校里的那些教师,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去形容他们,但眼前站着的是我的初恋,我摇了摇头,对她说:“你觉得我还能在这学校读下去吗?” 对于我跟那些任课教师发生的事情,杨小颖自然是目睹过的,她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后又摇了摇头,才坚定的说道:“我等你。” 说实话,我知道自己一旦不读书的话,那肯定是会离开芷江的,但我又不想就这么放弃这段感情,便很自私的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只是点了下头后,便对她说:“陪我出去走走吧。” 在我说完这句话后,杨小颖便快速的往我怀中一靠,随着一股香风迎面扑来,我只感觉到自己的嘴唇又贴在了两片凉凉且柔软的物体上。 第五十三章 华佗水 翌日,一大早我吃过早饭就出了家门,像往常一样,我今天的目的地也不是学校,而是医院,昨天李老神棍可是说了,今天要为张方泰疗伤的,一想到李老神棍受了那么重的伤只是一天不到的时间就好了大半,我心中就满是好奇与兴奋。 从家里出来,我确定了后面没有家人跟梢后,我才往相反的方向往医院而去,因为医院的位置与学校可是处在相反的方向,如果我冒然就往医院跑,指不定就被家里人给逮个正着了,为了不打破自己的谎言,我只能小心翼翼的前往医院,好在医院距离我家不算太远,在我轻车熟路的奔跑中,也就十来分钟的样子,我便看到了垅坪医院几个大字。 走进医院后,我并未在大厅停留,而是直接往李老神棍的病房而去,而我刚推开病房的大门,我就惊呆了,因为我看到李老神棍一身紫金道袍在房间里整理着什么。 这李老神棍的伤势好得也太快了点吧,一个晚上没见,他现在居然像没事人一样了,虽然我不知道他当初具体的伤势如何,但我可是在当时看到他被打得昏死在地上的,最后还是龙贵生等人抬着他去的医院,即便他有什么秘法医治自己,也不可能好得这么快吧。 “你小子来了。”就在我震惊于李老神棍怎么会好得如此之快时,李老神棍的声音飘进了我的耳朵。 我震惊中清醒过来,然后揉了揉眼睛,又围着李老神棍上下打量了几番后,很不相信的说道:“李爷爷,你伤势全部好呢?” 李老神棍毫不在意的回道:“基本上都好了,只需要回家好生养几天身子就可以完全康复了。” 起初我心里还抱有一丝怀疑,但现在在得到李老神棍的肯定后,我喃喃自语道:“这也太神奇了吧。” 李老神棍微微一笑:“这并不神奇,奇门一脉能传承千年而不断,自然有着她过人的地方,如果哪一天你入我奇门,你自然会了解到更多的秘法。” 听完李老神棍的这番话,我的心理已经完全麻木,只是下意识的配合着点了点头。 李老神棍对我的反应也不以为意,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走吧。” 我问:“去哪里?” 李老神棍说道:“当然是带你去见识下奇门的疗伤秘法呢,别傻愣着了,等会过了时辰又得等到明天了。” 我一听是去见识那神乎其神的秘法,我连忙点了点头:“当然想了。”随即我看到李老神棍这一身打扮,有点担忧的问道:“您老就这副打扮出去?” 李老神棍也是一愣,眼睛微微的眯了下,看着我问:“紧嘎?不行?” 听到李老神棍的话里有点不善,我连忙回答:“当然行了,您老开心就好。”但我心里却想到,等会出去我得离这老神棍远一点,天晓得他这副打扮在医院里晃悠会不会被医生抓住,然后以神经病的名义给他关起来。 李老神棍甩了下袖口,便抓起刚才他整理好的布包往门外走去,我一看到他迈开步子,也是连忙紧跟上去。 当我们一走出病房,李老神棍与我立马就成了过往人流中的焦点,我看着这些在楼道走廊里来往人群一边投向我们这边的异样眼神,一边低声议论着什么,我暗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早知道这样,我刚才就得晚出来一点。 随着大家的议论,这走廊里的人越集越多,甚至隐隐约约的还能听见有人说:“这是哪里来的神经病,在医院里穿这种服装,医生紧嘎不来管管。” 不得不说我真的很佩服李老神棍的心理承受能力,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动声色这话就是用来形容李老神棍现在这个样子的,无论这些人怎么议论,李老神棍脸上跟刚才在病房里的时候没有任何区别。 看到他这副模样,我暗自拉了拉他的衣服,小声的对他说:“我们快走吧,要不等下医生过来了,会把你抓起来了。” 李老神棍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那些人,随后又看了看我,说:“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这个时候了,这老神棍居然还有心情念诗,我是真的服了他了,我随后想到,既然他都不急,我急个什么劲,反正穿古装的不是我,到时候真被抓起来了,我就说我不认识他就行了。 就这样在这些人的议论当中,我忐忑不安的跟着李老神棍往张方泰所在的病房走去,值得庆幸的是,我们一路走来,除了大家异样的眼神与小声的议论外,并没有看见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估计这个时间段他们医生正在交班吧。 见已经到了张方泰病房的门口,我连忙推门而入,说实话我是真的不想跟这身打扮的李老神棍在外面逛了,先不说会不会被医生当成神经病了,就是别人的议论我也受不了,毕竟人言可畏啊。 而随着我推门进入病房,看到屋里面的场景,我再一次愣在了当场。 这病房里除了张方泰这个病人与张成几名家属外,居然还站着几名警察,其中一名还拿着笔与本子在记录着另一个警察与张成的对话。 在我推门而入的那一刻,这屋里的人都把目光转向了我这边,等我看清楚了病房里的情况,我反而不知道是该进去还是该退出去了。 就在我犹豫不决时,我感觉到有人从背后推了我一下,然后李老神棍的声音就传进了我的耳朵:“我港你小子堵在门口干莫个?进去啊。” 被李老神棍这一推,我的身体差点失去平衡,随着往前踉跄了几下,我才勉强站稳了脚跟,这时屋里的这些警察见被人打断了他们的问话,不由自主的皱着眉头看着我与李老神棍这突然闯进来的闯入者。 这时李老神棍也看清楚了房间里平白多了一些人,但不知道他是天生少根筋还是怎么,居然直接无视了这些警察,语气不善的对病床旁边的张成问道:“这些当差的在这里干莫个?” 由于李老神棍是张方泰的师弟,按辈分来说,就是张成的叔叔,所以张成即便是听到李老神棍的话里有怒意,他也丝毫不敢有半点不满,非常恭敬的回道:“这些警察是来录口供的。” “录口供?录莫个口供?让他们出去,我还得给你老子疗伤嘞。”李老神棍好像对这些警察不感冒,在得到张成的回答后,直接下了逐客令。 张成万万没有想到李老神棍开口就要自己撵这些警察走,后背上不免冒出一些冷汗,李老神棍敢这么说,可不代表张成就敢这么做。 张成可是知道法律上面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妨碍公务可是得被警察抓的,况且张成也没有那个胆子去无视警察的执法。 还未等张成回答,刚才与张成对话那名警察就眉头皱了起来,双眼死死的盯着李老神棍,冷淡的说道:“这位同志,请不要妨碍我们的工作。” 听到这警察义正言辞的说话,我便看了他一眼,不看不知道,这一看,这警察我还认识,他叫雷阳飞,跟我是一个村子的,几年前从部队转业回来后,就成了我们县城的一名刑警,只是不知道他确实有本事,还是走了关系,反正没多长时间便成了刑警队的队长。 我一看到是他,再联想到这雷阳飞可是专门负责刑事案件的,不免联想到几天前龙贵生家里发生的那些事情,要是这雷阳飞真为了龙贵生家里的事而来,那还真有点麻烦。 虽说处于叛逆时期的我,对于警察也是不怎么喜欢,但为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忙向李老神棍眨了眨眼,示意他别乱说话。 可没想到是,李老神棍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接冷目相对上雷阳飞,哼了一声:“妨碍工作?我看是你们妨碍我的工作吧,现在我要给我师兄疗伤了,你们是不是该出去?” 听到李老神棍这硬气的话,我倒是想对他竖跟大拇指点赞,可当他的话说完后,我还是暗道一声这下坏了。 “你是李鹤?”一听到李老神棍的话,雷阳飞严肃的问道。 李老神棍见面前这警察能叫出自己的大名,神色也是变得谨慎起来,在雷阳飞的身上打量了一番后,问道:“你认识我?” 雷阳飞摸了摸鼻子,说:“认识倒是谈不上,只是我手里有件案子也同样需要你的配合。” 雷阳飞这一说,李老神棍终于明白这些警察是为了什么而来了,虽然他很不想与这些警察打交道,但抱着一颗民不与官斗的心态,还是点了点头。 看到李老神棍前后的转变,雷阳飞便对旁边的一名警察使了个眼色,打算开始记录接下来的谈话。 要知道自从雷阳飞在接到举报说合心村发了凶杀案这个消息后,就立马带人赶赴现场,可是到达合心村后,他却没有看到尸体,反而从村民那听到了更加玄乎的事情,村民已经把那凶杀案都形容成了灵异案件了,所以他为了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先找到了那名举报人,随后在举报人的描述下,他先到龙贵生家里查看了一番,然后通过龙贵生等人的讲述,他又得知了尸变、张方泰与李老神棍灭尸受伤的一些消息。 虽然他觉得这是无稽之谈,但为了搞清楚事情真相,他又带着人马不停蹄地往医院赶,可当他来到医院时,张方泰却还处于昏迷当中,所以他只能先询问一下张成这些家属,看他们了解不了解其中的情况,可刚刚开始没多久,就被打断了。 看到雷阳飞打算就此给自己做笔录,李老神棍连忙阻止:“且慢,我可以配合你查案,但不是现在。” 一听到李老神棍跟自己讨教还价,雷阳飞的脸上开始阴晴不定了,要知道自己可是执法人员,可还从未见过有谁像李老神棍这般。 未等雷阳飞说话,李老神棍说道:“你这当差的紧嘎脑壳不开窍呢?我说了要先给我师兄疗伤,疗完伤自然会配合你就是。” 李老神棍这次话音一落,雷阳飞还未开口,旁边那记录的警员不屑的瞥了一眼李老神棍:“刚才我们已经从医生了解到了病人的伤势,这病人刚度过危险期一时半会醒不过来,难不成你还能把他给弄醒不成!” 李老神棍翻了个白眼,说:“醒不醒等会你们就知道了,现在还请你们当差的出去等,你们身上的煞气太重,对我给师兄疗伤影响很大。” “你...”那警员被李老神棍这一反驳,呛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眼见那警员有些冲动的想再说上几句,雷阳飞把手挥了下,阻止道:“我们出去等。” 对于雷阳飞突然下令撤出去等待这点,我很是不解,因为这雷阳飞从任何一个角度来看,都属于无神论者那一类的,怎么他在李老神棍的呛声下,不但不让手下把老神棍抓了,反而退让了,这一点也太奇怪了。 即便我再怎么疑惑,雷阳飞还是带着他的手下陆续出了病房,然后把房门带上。张成看到警察都出去了,便对李老神棍问道:“叔,你真能救醒我爹?” 由于没有警察在,气氛轻松了不少,李老神棍的脸色也好看了很多,他笑着说:“亏你还是我奇门传人的崽,奇门里的秘法你多少也了解一二吧,紧嘎现在问这么愚蠢的问题。” 被李老神棍这一数落,张成不但不气恼,反而连连点头称是,大概他是由于太过关心自己老爷子的伤情,所以会忘了奇门里有疗伤治病的手段,尽管他不会,但不代表他不知道。 随后李老神棍打开他的布包,先从里面掏出一个古色古香的瓷碗,端在手里,接着又拿出一个竹筒,然后用嘴巴把竹筒上面的塞布给咬掉,就把竹筒往碗里倾斜。 ‘咕咚咕咚’的声音响起,那竹筒里一股如同清泉般的液体瞬间就倒满了瓷碗,我看到这里,便问道:“这是莫个水啊?紧嘎这嘎清亮?” 李老神棍微微一笑,回道:“华佗水。” “华佗水?”我微微一愣,心想这是什么水啊?但还未等我继续问下去,李老神棍此时已经端着满盛清水的瓷碗来到了张方泰床边,然后做了几个手势,嘴里就开始念道:“奉请华佗祖师,身披金甲显威灵,原在玉皇三洞府,师兄方泰降来灵,奇门弟子来相请,止痛止血一时辰,辰时聚法接,寅时断寅时生,皮断皮相接,骨断骨相生,筋断筋相连,起请华佗祖师百发百仲,神兵火急如律令。” 当最后一句咒语念完,李老神棍便双手执碗,送向自己口边,然后张开大嘴猛喝了一口瓷碗当中的水,紧接着对着病床上的张方泰,李老神棍‘噗’的一声,把嘴里面的水全部喷在了张方泰的脸上。 而看到这里,我除了好奇外,更多的就是不解了,这老神棍怎么念完咒就把水喷得张方泰一脸都是,难不成这水可以疗伤? “爹,我爹醒。”就在我东想西想时,一边的张成突然猛地大叫起来,差点把我吓得倒地一滚,随着我纾缓了一下被惊吓到的心灵后,我便往张方泰那边看去,而这一眼我看到的场景,让我不得不相信李老神棍喷的那水真的可以疗伤,因为张方泰此时真的醒了过来,而且还慢慢的用手撑住床边,打算坐起来。 第五十四章 断言 如果换做平时,我看到李老神棍一口水把张方泰给喷现在这副模样,我肯定得捂住肚子大笑起来,因为张方泰现在的样子太过于狼狈了,那一头白如冬雪的头发在水的浸透下完全与下巴上的长须纠缠在了一起,而由于李老神棍喷的那口水实在是太多,这头发与胡须随着张方泰撑坐起来,一下就把他的脸给完全遮住,让我除了觉得有喜感外,甚至你都看不清楚他的模样了,也分不出那些是胡须那些是头发。 可现在我却是真的笑不出来,我心里除了震惊还是震惊,连医生运用现代医疗器械与医术结合都只是把张方泰抢救过来而已,至于他会不会醒,医术都不敢确定是什么时候,而李老神棍却一口水就打破了医生的判定,这简直闻所未闻。 张成连忙上前扶住张方泰,等到张方泰半坐靠稳了后,他才关切的问道:“爹,你感觉紧嘎样了?还有哪里没舒服不?” 张方泰推开张成扶住自己双肩的手,然后低头陷入了沉思,半天才张口问道:“我这是在哪里?” 见张方泰开口来了这么一句话,李老神棍把手中的瓷碗一放,大声说道:“老家伙,你被魂尸打憨了吗?自个进了医院都不晓得,记住啊,是我把你救醒的啊,要不是我出手,指不定你得昏睡到莫个时候去啦。” 听见李老神棍这大包大揽的话,张方泰出奇的没有反驳,只是看了看李老神棍又看了病房里的其他人后,便点了点头。 而张成眼见这个场面没有自己说话的份,干脆出了病房门去找医生了,虽然他对奇门里的秘法有些了解,但也只是有些而已,至于李老神棍到底能不能完全治好自己父亲,他还是不确定的,所以他得去找个专门人士来验证一二。 随着张成打开房门出去,那些在门外早就等得不耐烦的警察立马一拥而入,刚才对于屋里的动静,这些警觉性很高的警察早就听得清清楚楚,只是耐于门从里面反锁了,他们不得不在外面等着,要不是看在这是医院的份上,估计这些警察早就破门而入了。 雷阳飞带头走进来看见张方泰此时正看着自己时,他顿时觉得的心神犹如雷击,不止是他,他身后的那些警察也全部目瞪口呆的望着半靠在病床上的张方泰,他们完全想象不到一个医生都判定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的人,在自己这些人出去了一会后,便苏醒了过来,对于这其中的震惊,他们很是不能接受,又或者是他们的意识里从未想过会有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面前。 出于职业的本能,雷阳飞还是强力的压下自己心中的震惊,在平定了一下心神后,他走到张方泰的病床跟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问:“我们来这里是想调查一件事情。” 这时的张方泰已经慢慢的恢复过来,听到雷阳飞问自己,抬头反问:“莫个事情?” “龙贵生家里的事。”雷阳飞对自己身边那位记录的警员使了个眼色,便目视张方泰,一字一句的说道。 眼见旁边有警察记录,张方泰也清楚这是对方在录口供,随即便想开口回答对方,但没想到的是,李老神棍开口的速度比他更快:“龙贵生家里的事?莫个事啊?” 雷阳飞听到有人突然打断自己的话,心中难免产生一丝不快,但他转头看到是李老神棍在说话,心里便‘咯噔’跳了一下。 对于李老神棍,雷阳飞可谓是印象极其深刻的,前面他一进来就说要救治这病床昏迷不醒的张方泰,本来雷阳飞只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让他试一试,因为医生都素手无策了,他不相信这一身紫金古装的李老神棍能比医生还厉害,可是事实却狠狠的扇了他一耳光。 李老神棍不但救醒了张方泰,而且还是在极短的时间里救醒了他,虽然雷阳飞对于李老神棍的救治方法只限于门外的偷听,但他不难猜出李老神棍根本就没有什么药物,甚至连中医的银针他都没用,所以在看到是李老神棍打断了自己的话后,他心里开始有些紧张了,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人不是善茬。 就在雷阳飞犹豫不决时,前面去喊医生的张成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几名医生,眼见病房里又多了几人,雷阳飞知道自己现在又问不了了,只能等医生离开后再继续了,所以他索性往后退了退,把自己站的位置让给了那些医生。 这带头给张方泰查看身体状况的医生便是昨天臭骂张成等人的那名医生,原本他正在写学术报告,一听到同事说张方泰醒了,他连忙就赶了过来,因为张方泰的救治过程,他全程参与其中,而且还是主刀医生,自己在做完手术后,都不确定病人什么时候会醒,即便会醒也绝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苏醒,所以他一听到消息连忙带齐了诊断器械与几名同事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这医生在仔细的情况下,把张方泰反反复复查看了几遍,随即他摘下耳朵上的听诊器,说:“这真的是奇迹啊,病人受了那么重的伤,居然这么快就苏醒过来,而且断掉的肋骨与肺部都开始复原,这太不可思议了。” 此时在病房里的人,除了这些医生外,最震惊的就要数雷阳飞等人了,别人不知道张方泰的具体情况,可不代表他们不知道,在一早来的时候,他们就找过张方泰的主治医生,那伤势不是一般的重,而现在这医生却告诉自己张方泰没事了,这让他们的世界观再一次被现实蹂躏了一番。 雷阳飞的声音有点发抖,他对那医生说:“医生,你是港病人已经没事了?” 对刚进入2000年的农村医院来说,入院出院的手续远远没有像今天那样复杂,只要医生觉得你身体没什么大碍了,便会开个单子让你出院,更不像如今这样,出院还得用机器复查什么的,因为那个时代的医生是真的具有医德,所以他们巴不得自己的病人能够早日康复,而不是现在这样,你要愿意给钱,想在医院待多就就待多久。 那医生不知道是因为张方泰的病情在短时间内逆转而兴奋过头,还是什么,总之他只是瞥了一眼雷阳飞后,便说道:“基本上没什么大碍了,现在就可以出院回家去调养了。” “你确定病人可以出院了?”虽然知道这医生说的话不可能有假,但雷阳飞心底还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他再一次问道。 见到眼前这名警察居然质疑自己的判定,那名医生的脸上立马晴转多云,语气也开始转冷:“哼,你要是觉得我说的话不够权威,你完全可以带病人去县医院看看。”说完这句话,这名医生对其他医生招了下手,便带头往病房外面走去,因为他可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与雷阳飞的对话上面,他得立马组织同事开个研讨会什么的,看看是什么样的情况能够让病人这么快复原。 只是他被雷阳飞这么一搅和,他却失去了知道真相的机会,如果他能多留下来一会了解一下,估计打死他也不会走了,因为对于医学执着与热爱,这些医生可不会管你是科学还是迷信,只要能够救人,他们就会感兴趣,而且不遗余力的去学习去借鉴。 雷阳飞碰了一个钉子,脸色有些尴尬,但即便是这样,他还是忘不掉自己此行的任务,随即又对李老神棍说道:“希望这位老同志能够配合我们的工作。” 李老神棍干脆白了他一眼,淡淡的说:“你是问龙贵生的爹与他弟弟是怎么死的吧?” 听到对方终于说到正题上了,雷阳飞立马来了精神,连忙点了下头:“没错,就是因为这个,有人举报说他们是被杀死的。” 李老神棍一听雷阳飞这么说,脸色立马冷了下来:“听谁举报的?要是你怀疑他们是被杀死的,大可以去挖坟验尸啊。” 这李老神棍还真的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居然让雷阳飞去挖坟验尸,先不说雷阳飞有没有那个权力,即便有那权力去挖坟,他也不敢去,芷江县的全称就是芷江侗族自治县,虽说是侗族自治县,但少数民族可不止侗族一个,而对于少数民族来说,挖人家的先人的坟,那可是最大的不敬,只要你拿着工具上山被别人看见了,那绝对是一呼百应,估计你还未开挖,那整个村子的人都会把你抓起来,然后打个半死。 所以雷阳飞被李老神棍这么一呛,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但他心里却想道,要是能去挖,老子还会在这里跟你啰嗦吗? 见雷阳飞不说话了,李老神棍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下:“龙贵生家里死的人,那是自然死亡,不信你可以去问附近的村民,大家都可以作证。” 因为在摆平了龙贵生家里的事情后,李老神棍与张方泰都吩咐过在场的那些人要忘掉看到的事情,否则发生什么意外,他们概不负责,由于农村本来就信奉这些,加上他们确实见识了那些不该出现在人间的事物,在被两位老神棍叮嘱了后,他们哪里还敢再对别人诉说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 听到李老神棍话已经说死,雷阳飞再也忍不住了,语气很是严肃的说道:“我想法律的严谨你应该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要是被我抓住了什么证据,别说到时候我没提醒你。” 我在一旁听见雷阳飞对李老神棍的警告,心里开始有点乐了,心想这还真是风水轮流转,平常都是老神棍警告别人,如今他也被别人警告了,可是乐归乐,但我还是疑惑李老神棍为什么不如实相告,直到后来我才明白有的事情即便你说出了真相,真相也是会被抹掉的。 听见雷阳飞的警告,李老神棍不怒反笑:“哈哈哈,我倒是可以等着那一天的到来,只是不知道你是不是能够看到那一天了。” 本来雷阳飞还是被怒意包围着心头,突然听到李老神棍后面那一句话,不由得心头一惊,如果换成是平时谁这么对自己说话的话,他早就一记直拳上去,打得对方找不到东南西北了,可现在在知道了李老神棍不是常人后,他却不敢了,只是定睛看了看李老神棍,便说了一句:“撤。” 看着这病房里的警察全部出去了,我走到李老神棍旁边,对他小声的问道:“您老人家紧嘎咒别个啊?要晓得那是警察,可是带枪的。” 李老神棍撇了撇嘴:“咒他?我还没有那个心思,那人印堂带着一丝黑气,如果没人救他,决计活不到下个月。”说着,李老神棍又用手,指了指病床上的张方泰,接着说:“不信,你问问这老家伙,看看我是不是在咒那警察。” 看到张方泰点了点头以示李老神棍话的真实性后,我连忙问道:“那你打算救他吗?” 李老神棍说道:“既然我开口提示了,肯定会救。” 我一愣,说:“别人都已经走了,你又不认识他,紧嘎救?” 李老神棍笑了笑,很是自信的说:“他会回来的。” 我正想问问李老神棍哪里来得自信时,这时病房门外传来‘咚咚咚’的三下敲门声。 第五十五章 三印四指判生死 我想任何人在兴致勃勃谈话时,突然被外界给打断,都是不爽的,甚至开口就会大骂是哪个混蛋打断了自己,虽然此时我没有开口大骂,但心里也是极度不爽。 虽然没有人命令我去开门,但病房里年龄最小的人就是我,我自然不可能等着这满屋子的长辈们去开房门,所以我心里抱着一丝不满走去开门。 我倒是想看看是哪个混蛋在敲门,随着‘吱嘎’一声,我把房门打开,我就有点呆住了,这人不是雷阳飞又是谁,此时的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警服站在门口,满脸都是笑意,丝毫不像刚才那般气势凌人,我见到这一幕,心里更加疑惑了,那李老神棍虽说雷阳飞会回来,可这才多久?十分钟都没有,这也太快了一点了,难不成这两人暗地里打了什么密语? 雷阳飞见我一副沉思的模样,笑了笑,说:“小朋友,我可以进去不?” 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便把他让了进来,但随即一想,我就心里暗骂:“你大爷的,叫我小朋友?我今年已经十四岁了。” 不过对于雷阳飞的不满,我只能存放在心里,毕竟我还没有傻到把这番话说出来的地步,这雷阳飞长得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一看就是有功夫的人,再加上他是当警察的,指不定我一骂出口,就会被他狠揍一顿,好汉不吃眼前亏的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对于我心中的所想,雷阳飞是不知道的,只见他几步走到李老神棍面前,先是扫视了张成等人几眼,然后对张成等人说道:“我有点事情想找你父亲他们了解下,还请你们先出去一下。” 张成他们心想你这警察也太不懂味了,刚才不是说得很清楚了,怎么又倒回来了,但耐于对方的身份,张成他们还是用眼神询问了一下张方泰跟李老神棍。 这时张方泰说道:“你们先出去,去吧出院手续给我办了,等会直接回家,这里的事你们就不要管了。” 张成在得到自己老爷子的话后,便点头应是,然后再对其他人招了下手后,率先往门外走去。 而等到张成等人都出去了,雷阳飞看到房间里还剩下我没动时,不由得眉头一皱,看着我说:“小朋友,你出去嗨(玩)一下,叔叔有话跟两位爷爷说。” “我靠你大爷。”我心里怒骂道,心想你这货还真把自己当长辈了,左一个小朋友,又一个小朋友,如果不是身体比例的问题,我真的想冲上去给他几巴掌。 听到雷阳飞在哄我出去,张方泰与李老神棍两人哈哈大笑起来,然后不约而同的说道:“他就不用出去了,他未来奇门中的人,现在已经没有你的顾虑了,你有莫个就直说。” 听到两老神棍的话,我这时算是明白这雷阳飞为什么要清场了,原来他是为了自己的面子,估计刚才他在他下属面前说得那些话,也是演戏的。 果不然人,雷阳飞在听到两位老神棍的话后,便不再继续对我说话了,而是转过身子对着两位老神棍微微的躬了躬身,然后对李老神棍道:“大师,我已经按照你前面给我的暗示如约而至,还望大师指点迷津。” 李老神棍什么时候给了他暗示?听着雷阳飞的话,我眉头紧皱起来,开始仔细回想两人前面的对话与行动,突然间,我脑子里闪过一些片段,而其中让我瞬间抓住的就是雷阳飞敲门的时候,我想到这里,暗自嘀咕:“他们的暗示,不会是刚才的三次对话与三声敲门声吧?” 而接下来李老神棍的话确认了我的猜想不假,李老神棍点了点头说:“看不出来你这当差的还蛮有悟性的,如果你刚才敲门不是三下之数的话,即便你折返回来,老道也是不会搭理你的。” 雷阳飞听到李老神棍这么直白的话,脸上不免浮现出了尴尬,但前面李老神棍说的最后一句话关乎自己的安危,所以雷阳飞很快便梳理了自己的情绪,问:“不知道大师前面说得那番话有没就解救的方法。” 我看到这里,心里顿时唏嘘不已,这雷阳飞到底是双重人格,还是天生的演员?前后的反差怎么如此的大,起初当着自己手下的面时,他跟李老神棍的对话可是非常有底气的,怎么现在折身回来,却这般低声下气,要不是性格方面使然的话,他不去做演员还真是白瞎了他这个戏剧人才了。 就在我心里猜测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雷阳飞时,李老神棍又开口了:“既然你按照我给你的暗示使出了三击问生这个礼数,老道自然会帮你的。” 这三击问生乃是奇门里一种请教、探访的敲门礼数,而平常一些百姓来请教自己,则是不需要这个礼数的,因为百姓天性慈善,仅凭这一点,奇门中人就会让其省去这一礼节,但对于公门中人,却不同,虽说奇门里不排斥这些人,但也不会随随便便的帮助对方化解。 一般在你不注意的时候,奇门中人就会对你给出提示,至于你能不能捕捉得到,那就在于你自己了,如果你与奇门有缘,又或者是自己的推理能力强大,那么你就会从中得到三击问生这块‘引路牌’。 也正是因为这种特殊的方式,很多来求奇门中人为自己化解测占的人最后都无功而返了。毕竟绝大数人不会去注意与对方的对话,况且奇门里的人总是突然插话,然后只与你对上三次话,而最后一次话便是会引起你怒火的话,在怒火的燃烧下,又有几人能够看清这些?所以说怒在六识当中是最恐怖的一种意识,它可以控制与蒙蔽你自身的判断,让你忽略很多东西。 见李老神棍点头答应,雷阳飞的脸色终于放松了许多,他问:“不知道大师打算莫个时候帮在下化解?” 李老神棍掐指算了算,回道:“现在只发现你眉宇之间浮现一股黑气,至于具体是莫个原因,我还没有测占出来,得到你家里去看看。” 这雷阳飞也是听风就是雨,见李老神棍说要去他家看看,连忙说道:“那就现在去吧。” 李老神棍笑了笑:“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眉宇之间的黑气是如何来得吗?” 雷阳飞的心头紧绷起来,虽然他没见过鬼神,同时也是无神论者,可从小在村子里长大的他,即便再怎么接受高等教育,那也改变不了心里那些已经变得根深蒂固的传说了,况且他当警察以来,也遇到过一些匪夷所思的案件,所以他此时吞吞吐吐的问道:“大师不会是想说我碰到莫个脏东西了吧?” 李老神棍摇了摇头:“如果你要是碰到的是鬼怪邪煞那还好办了,你那眉宇之间的黑气如墨一般时隐时现,并不像是鬼怪邪煞侵入本体的气。” 雷阳飞被李老神棍这一说,心里也不免开始发毛了,对方说要是鬼怪邪煞还好办,那意思就是说自己这黑气不是好办得那种,想到这点,他追问道:“那我这是莫个?” 李老神棍仔细观察一下雷阳飞的眉宇,然后说:“先去你家看看吧。” 雷阳飞见李老神棍没有给出答案,他心里已经很着急了,但为了不让对方嫌自己烦,他还是忍住了再次追问,点了点头后,便不再言语。 而李老神棍见雷阳飞这么识趣,也是暗自点了下头,心里想到凭这人的心性与自身克制能力,要是渡过了眼前的这关,那以后在官场肯定能混得风生水起。 随即李老神棍又对张方泰说道:“老家伙,我先跟这位警察回去看看,你打算紧嘎办?” 由于这次自己能够这么快醒来,李老神棍当属头功,张方泰也就没有去计较对方的出言不逊,理了理自己那招牌式的长须后,说道:“我先回家调养几天,你那边估计你一个人就可以了。” “那你好生调养一番,我先过去。”李老神棍也知道自己跟雷阳飞去他家里看看也不是一天就能搞定的事,便点了点头,然后又对我说:“把东西收拾一下,我们走。” 听到说走,雷阳飞迫不及待的就往外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说:“我去开车,在医院门口等。” 出了医院大门,我们便看到一辆喷着警漆的捷达小车停在了自己跟前,而雷阳飞看到我们出来,连忙下车去为李老神棍开车门,看到这一幕,李老神棍什么话都没说便一头钻进了车里,而我则是有点兴奋,因为我长这么大还从未坐过小车,虽说不是高档轿车,可好歹也是警车,一般的人坐这样的车,那可都是嫌疑犯,而我则是沾了李老神棍的光,光明正大的坐上了警察。 上了车后,雷阳飞便问:“大师,我们这去哪个家?” 因为雷阳飞现在在县城上班,要是天天往返合心村的老家不是很方便,所以局里给他配了一套两室一厅的小公寓以方便他查案,而他见李老神棍已经上车,便问了起来,毕竟关于这方面的事他是不懂的。 李老神棍直截了当的回道:“去你老家。” 当李老神棍说完这句话后,便开始闭目养神了,而雷阳飞在得到李老神棍的指示后,答应了一声,便发动了汽车。 医院离合心村的路程不远,甚至可以说很近,所以时间没过多久,在雷阳飞的驾驶下,雷阳飞就把车开到了他家的院子里。 下了车后,雷阳飞率先把李老神棍往屋里请,这基本的礼数他还是懂的。 雷阳飞的家与平常村民的家相比也是差不多,都是屋前自带院子,几进几出的平房,走进堂屋,便看见一张四四方方的八仙桌,墙壁上贴有*的画像等等,这些都是我们农村里面典型的格局摆设。 听到堂屋里有动静,突然后屋里蹿出一位花甲老人,这老人正是雷阳飞他爹雷清红,在我们村子里也算得上是一位人缘极好的人。 看到自己老爷子出来了,雷阳飞连忙迎了上去:“爹,我回来了,紧嘎没看到我妈啊?” 由于雷阳飞的工作,平常难得回一次家,所以雷清红一看到是自己的儿子,便满脸笑容,连那额头上的皱纹也舒展开来,笑呵呵的说道:“你妈出去摘菜了,应该要回来了。”随即他又看到屋里还有我跟李老神棍,惊讶的说道:“这不是李师傅跟老龙家的小外孙吗?你们紧嘎在这里?” 雷阳飞没有想到自己老爷子竟然认识我们,也有点惊讶的问道:“爹,你认识他们?” 雷清红瞥了一眼雷阳飞,说:“紧嘎不认识,这李师傅可是一位有真本事的人,合心村随便找户人家,都认识他,而那老龙家的小外孙我自然也认识,都一个村子的,隔得又不远,紧嘎不认识。”说着他又看了看我,接着对雷阳飞说:“这小家伙小得时候,你还抱过人家,紧嘎你一到城里去了几年,连村子里的人都不认识了?” 听见雷清红这些话,我与雷阳飞两人都不免头冒黑线,他是因为在城里待久了,对村子里的人失去了些许印象,产生了尴尬,而我则是诧异的想道这两父子怎么都一个德行,一个喜欢喊我小朋友,一个干脆叫小家伙,还真的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在这气氛显得有点尴尬的时候,雷阳飞的母亲赵英回来了,她提着菜篮走进堂屋看到屋里多了些人,而且自己儿子也在其中,也是先对雷阳飞嘘寒问暖了一番,随即又看了看我与李老神棍这边,说道:“你看我这记性,光顾着家人了,忘了招待客人了。你们先坐,我去弄点水果来。” 也许是因为雷阳飞回家,赵英与雷清红都显得特别高兴,毕竟上了年纪的老人都希望子女陪在自己身边,可是有时候现实却不是那么如意的,当雷清红与雷阳飞说了几句后,雷清红像似想起了什么,然后问道:“李师傅你紧嘎跟我儿子一起来了?” “来,喰点橘子。”当李老神棍刚想开口时,从后屋出来的赵英端着果盘走了出来。 因为在农村,家家户户都很好客,所以我也就没有那么客气,当她把果盘刚一放下,我就伸出手往果盘里抓去,可没想到我的手还未碰到那金灿灿的果子时,李老神棍大喝一声:“别碰。” 当他这一声爆喝喊出,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抖了抖,而伸出的手也停顿在了半空,雷阳飞一家子也在李老神棍的喊声下,愣愣的看着他。 随即我平复了一下受惊的心灵,便把手缩了回来,心里想道:“不就是一个橘子吗?至于大喊大叫的不。” 就在雷阳飞一家也是狐疑李老神棍为什么制止我,想问问原因时,李老神棍几步走到那果盘面前,仔细的观察起来。 “大师,你这是?”看见李老神棍默不作声的盯着桌上的橘子看,雷阳飞问道。 李老神棍抬起头问:“这橘子你喰过没有?” 雷阳飞点了点头:“这橘子我喰过啊,汁多甘甜,我很喜欢吃,一到这个季节,我妈都会往城里给我送点,紧嘎了?有莫个问题吗?” 李老神棍看了看雷阳飞,并没有回答,而是快速右手呈剑指状触向雷阳飞的额头,在碰到他的额头后,又变换成小指与食指的手印,最后做出大拇指的手印紧紧的按在雷阳飞的额头。 雷阳飞被李老神棍这一弄,也是有点不知所措,好在时间不长,李老神棍就松开了手。 见李老神棍手一松,雷阳飞问道:“大师,你刚才这是?” 李老神棍嘴里严肃的说道:“三印四指判生死。” 第五十六章 蛊(上) 对于李老神棍在自己的额头上做完手印就蹦出这么一句话,雷阳飞此时有点傻眼了,他此时面对着李老神棍,他的眼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但基于雷阳飞平常的工作也是需要强大的心理素质,所以他很快又把自己心中那百感交集的情绪给强压了下去。 虽然雷阳飞可以故作镇定的压下自身心中萌生的不安情绪,但他父母就没有那么淡定了。 首先关于李老神棍的种种事迹,这对老夫老妻可谓是了解不少,远得不说,光合心村里每家每户的小孩,哪个没找李老神棍烧过胎,一般人要是遇到个什么事,都会去找李老神棍来收拾一二,所以在合心村里只要提起‘李包包’这个名号,大家都会竖起一根大拇指发自内心的佩服。 也正是对李老神棍了解,雷清红与赵英这对老夫妻便知道李老神棍绝不会无的放矢,他刚才说出的那句话绝对是有根据的,只是好好的几个手印便让他说出的话与生死挂上了钩,这两夫妻的心立马就提到了嗓子眼。 由于事情关乎自己的儿子,雷清红与赵英两人无不担心的对李老神棍说道:“李师傅,你刚才港得那个判生死是莫个意思啊?没是判我家阳飞的生死吧?” 李老神棍并未直接回到雷清红两口子,反而在他们诧异的眼光下,运用同样的手法快速的点在雷清红与赵英额头上,当最后一个手印结束,李老神棍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凝重。 而雷清红见李老神棍没回答自己,反而又对自己夫妻二人做着这奇怪的手势,他疑惑的追问道:“李师傅,你这是?” 李老神棍叹了一口气,然后指着我答非所问的回道:“刚才我阻止剑小子去喰那橘子,你们肯定以为我在讲客气是吧?”随即看到我们都疑惑不语,李老神棍又接着说道:“如果你们那嘎想就错了,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你来我家吃饭,我上你家串门,这都是家常便饭,老道岂会因为一个橘子讲究客气,而是因为那橘子喰不得。” “橘子喰不得?这是莫个意思?”听到李老神棍这样说,雷阳飞眉头皱了一皱。 李老神棍看了眼雷阳飞,说:“开始我还不清楚你眉宇之间的黑气是紧嘎来的,现在我晓得了,而且你们全家的眉宇之间都透露出一股黑邪雾气。” 对于雷阳飞来说,在自己身上发生什么意外,他都不觉得奇怪,毕竟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的这个道理他是懂的,但事情一关乎自己父母了,他便坐不住了,心里被李老神棍的话说得那叫一个七上八下,然后紧张的问道:“不会是跟这橘子有关吧?” 见李老神棍点头,雷阳飞狐疑的从果盘里抓起一个橘子放在手上:“这橘子看不出哪里有问题啊,说实在的,今年这橘子是我喰过最甜的橘子。” 李老神棍回道:“你把你手上的橘子剥开,然后里面的果肉也一瓣一瓣的剥开。” 在得到李老神棍的提示,雷阳飞便着手开始剥手上的橘子,由于他橘子是他最喜欢的一种水果,那剥皮的手法也是相当的快速,整个橘子的皮剥下来几乎在眨眼之间。 如果不是李老神棍不让我去碰那橘子,估计我早就上去特吃大吃了,因为此时在雷阳飞手上的那个橘子实在是太漂亮了,那金灿灿的果肉,瓣瓣分明,仿佛再被雷阳飞撕开那件果皮外衣后,这空气中都隐隐的飘着一股橘子独有的清香。 而这一刻我只能望橘兴叹,口水是咽了一口又一口,因为这橘子也是我的最爱,再加上此时的视觉与刚才雷阳飞的形容,我心里有点抵住李老神棍的阻止了。 但随着雷阳飞把那橘子肉瓣一一撕开后,我就目瞪口呆了,因为那饱满多汁的果肉在暴露在空气中后,居然在蠕动,这橘子肉怎么会动了?这也太奇怪了吧,但随着我定睛一看,刚才想吃的食欲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在这一刻有种想吐的冲动。 这些在蠕动的颗粒,哪里是什么橘子肉,而是真真实实跟米粒差不多大小的金黄色小虫,一瓣橘子里就有十几条之多,这整个橘子十多瓣果肉有多少这样的虫子我就不敢想象了,我在看到这一幕时,我心里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吃,同时也感谢李老神棍阻止了我。 我想绝大数的人吃橘子都是剥开外面的果皮就直接开吃吧!因为没有人会在剥开果皮再去拨里面果肉外衣再吃,更不会想到在那颗粒饱满的果肉当中会有这么细小的虫子,如果你不剥开那层果肉外衣,根本就不会发现这里面还另有玄机,就像雷阳飞,即便他警觉性再高,也没想到这果肉里会有这么多的虫子,加上这虫子的颜色又是金黄色,自然与果肉融为了一体,不完全剥开,你是无法发现的,所以雷阳飞具体吃了多少虫子,他也不知道,反正我在看到这一幕后,便决定再也不去碰橘子。 雷阳飞看着撕开的果肉中冒出这么多虫子,他也升起一股反胃的冲动,那频频相叠缓缓蠕动的虫子实在是太恶心了,如果不是他的意志力强横,估计早一口吐了出来,毕竟你拿在手上看与旁边看的视觉冲击是不一样的。 而雷清红与赵英看到橘子里的那些虫子也是吓得说不出话来,两人张了张嘴,像说什么,却是半天说不出来。 我不知道雷阳飞这货到底是心理素质好还是一根筋,他在把手里的橘子剥完发现每一瓣都有虫后,他并未停下自己的动作,而是又把果盘里的十多个橘子一一剥开,当这些橘子全部剥开都发现有虫子后,他的声音开始出现了颤抖:“爹..这..这橘子是哪里买的?” 这时雷清红也早已经被这些虫子吓住了,吞吞吐吐的回道:“这是..上次去赶场的时候买的。” 雷阳飞本能的问道:“那个卖橘子给你的人你还认识吗?” “认识。”雷清红想了想便点了点头,对于这卖橘子给自己的那个人,他此时可谓是恨之入骨,如果可以他绝对会活剥了对方,这么多虫子吃进了肚子,他不敢想象有什么后果,天晓得这虫子吃进肚子后是被消化了还是继续活在自己肚子里,即便吃进肚子这虫子就会被消化,但一想到自己吃了虫子,他还是不由得一阵恶心,这两父子的承受能力倒还不错,但身为女性的赵英,早在看到那么多虫子时,就跑到外面吐去了。 雷阳飞在听到自己老爷子说认识那个卖橘子的人时,他心里便已经有了打算,他心想这样的奸商,无论如何都要把对方给抓住,然后判刑,绝对不能让对方逍遥法外。因为不抓住对方,谁知道那商贩还会继续祸害多少人,这虫子要是对人体有害,那事情就严重了。 虽然雷阳飞不认识这些还在蠕动的虫子,但他一想到这里,心里闪过一个念头,然后把所有的事情在心里整理了一遍,他便暗自把有害?李老神棍说的眉宇之间的黑气,橘子等等前后串联在了一起,从而凭借自己的推理,他得出了一个肯定的结论,那就是这虫子对人体是有害的。 而为了不让自己老爷子担心,他便想把雷清红支开,从而他对雷清红说道:“爹,你现在去场上看看那卖橘子的商贩在不在,如果在就叫人来通知我。” 雷清红也明白雷阳飞这突然支开自己是怕自己接受不了李老神棍的话,所以他点了点头后,便大步往堂屋外走去,不管怎么说,他觉得自己一定要找到那杀千刀的橘子商贩。 见到屋里此时只剩下了我与李老神棍,雷阳飞才缓和了一下情绪:“大师,你说我眉宇之间的黑气应该就是跟这些虫子有关了吧?” 李老神棍点了点头:“没错,这虫子不是一般的虫,能够密闭在果肉当中鱼目混珠,想必这虫子是人为养出来的。” “人为养出来的?”雷阳飞仅管一而再再而三的平定心中的紧张,但听到李老神棍说这虫子是人养的,他心里还是再一次掀起惊天巨浪,他想象不出什么人能够把虫子养到完好无损的果肉当中去,再说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一个又一个的谜团瞬间把他的心脏充得差点炸开。 李老神棍看见雷阳飞脸上浮现出一阵又一阵的震惊,便说道:“这如同米粒大小般的虫子确切的来说不应该称为虫了。” 李老神棍这又是一记重磅炸弹抛出,雷阳飞都震惊的几乎麻木,而我由于没吃过这些橘子,心中还是很明了的,所以我连忙问道:“这像蛆的虫不是虫是莫个?” “蛊。”看着那些已经在慢慢吞噬果肉的虫子,李老神棍然后又把头转向我,一脸谨慎的说道。 第五十七章 蛊(下) ‘蛊’音同古,从古人造字都有含义的这一方面来看,当我们把蛊字拆分,其意就是器皿上的虫子。 想必很多人听过‘蛊毒’‘蛊术’的观众,在听过后,都会在匪夷所思的心理基础上再加上浓浓的恐惧,觉得‘蛊’既神秘又残忍,以至于听过之后会产生谈蛊色变的潜意识。 其实不然,‘蛊’对于汉族子民来说,或者是神秘的,但对于像苗族跟彝族、傈僳族等少数民族来说,却是没有那么神秘的。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在我华夏泱泱大国的几千年历史当中,除了元朝与清朝是少数民族主掌了天下外,没有哪一个朝代不是炎黄子孙主掌天下大权。 即便当时元朝与清朝曾经在华夏大地上建立了王朝,但在炎黄子孙的龙之血脉的感染下,最后也逃不脱被汉化与覆灭,那号称草原之雄成吉思汗建立的元朝也只不过区区百年不到的岁月,清朝稍微长一点,但也不过300年不多的历史。 对于这些建立过王朝的民族来说,什么样的事情最可怕,我想并不是灭国,而是被汉化,因为你的朝代被推翻,但至少你还能保留自己民族的历史与文化,但一旦被同化,你民族的一切都会随着历史而泯灭。 虽说中国是多民族国家,但我想也没有哪一个民族会愿意看到自己民族的传承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消失,因为民族文化的消失,不仅仅只是代表一个传承泯灭,同时还代表了信仰的消失。 中国这块大地上,在几千年来,不知道来过多少侵略者,但最后留给他们的不是汉化,就是‘滚蛋’两个字。 中国,一个古老的国度,生长在这片国土上的人民,身体里都流淌着龙的血脉,既然是龙,那又岂是外来者能够主掌得了的?所以自古在中国就流传着这么一句话“犯我华夏天威者,虽远必诛。” 对于我们国家的百姓来说,都以龙作为图腾,以龙的传人自称,但中国龙这种神兽在外国是没有的,所以对于中国,外国人通常都用雄狮来比喻中国,对于这一点,我也是比较赞同的,尽管中国有几千你辉煌,但也有几百年的屈辱,但面对任何侵略者,只要这头在外国人眼中看来是沉睡的雄狮只要苏醒,那么再强大的外国侵略者在这头雄狮面前,那都弱得像绵羊。 所以在中国的一些本土少数民族里,有很多少数民族的祖先都看得比较透彻,他们知道龙的血脉足够同化自己的民族,在想明白了这一点后,这些少数民族的祖先便开始带领族人迁移到一些没有人迹的深山里隐居起来,只有这样,对他们来说才能保留下自己的传承与信仰。 就好比今天,中国几十个省份当中,不乏一些少数民族的自治县与自治州,但在这这少数民族的自治县与自治州里,真的只是只有少数民族吗?不,无论你是什么民族,一旦在城市里居住,那么这里就只剩下一个民族--中华民族。 也正是在这股汉化的力量下,现今还保留自己民族文字与语言的少数民族,可谓是少之又少,你如果觉得我是在乱说,那么你大可以去城市里的街头,找一些少数民族的路人,问问他们,看他们会不会说自己民族的语言,或者是写自己民族的文字。 同化,这个词在字典里,只是一个名词,但在我看来,他更像是名词与动词的结合体,他能够把一个人或者一个群体融入到非原体里面,这里不得不说这个词有多么的可怕。 就像现在越来越多的国人在说普通话,无论80后还是90后,我想这两个年代出生人,大多数已经为人父为人母了,而对于教育孩子这一方面,他们首先教给孩子的便是普通话,甚至一些时髦一点的父母还会教孩子英语,就这样在家里普通话,上学后。学校里也要求说普通话,从而长大之后,自然而然的形成了讲普通话的习惯,以至于忘记了自己家乡的方言,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若干年后,中国将没有北京人、上海人、广东人、湖南人这些区域的划分,因为在普通话的普及下,只剩下了普通人。 而那些教孩子学英语的父母,有时候我真的想问问你们,你们让自己的孩子学英语的目的是什么?而一些比较嘚瑟的年轻人,在学会一些英语后,就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一样,在公众场合与人交谈时,无形之中就会冒出两句英语,甚至对于一些听不懂英文的国人,还报以鄙视的心态,我倒是想问问你们,你这种优越感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别人听不懂英文你就能看不起对方了?你比别人多会一种语言就真的档次要高了? 我不得不以客观的角度说一句,多一会一种语言,确实是一种技能,能够在对外的时候,不至于吃亏,但这绝不是你炫耀的资本,要知道我们才是堂堂十几亿人口的大国,如果你因为学会一种外来语言而感觉到比别人优越档次高的话,在我看来,你这根本就不是优越,而是我们整个民族的悲哀。 因为人都有攀比心与虚荣心,如果每一位国人都报之这样的心态以学会外语而感到优越,那绝对是对我们中华民族最大的威胁,学会外语并不牛逼,真正牛逼的是你能够让外国人来学我们国家的语言,这样,你才会有真实的优越感,因为你说的中国话才是最纯正与最正宗的。 中国无论国土面积还是人口数量,都无疑是一个大国,但确切来说,到底是不是一个大国呢?又是什么样的国家才能称之为大国?大国跟你的领土面积没关系,大国跟你的历史功绩也没关系,大国只跟你的胸怀,跟你的气魄,跟你的本质有关。中国再大,也只不过是千千万万个你我他组成,我们什么样,中国就什么样,中国在哪?中国在你我脚下,在你我心里,中国人走到哪里,中国她就在哪里,如果你以说别国的语言而自豪,那中国也就变得不再纯粹。 什么是大国,我相信只要亿万个你我,有风度、有丰骨,中国必然有风范。 言归正传:‘蛊’为什么在很多人眼里看来神秘,那是因为你不了解‘蛊’,也不了解少数民族,为什么不了解,因为那些最纯正的少数民族是与世隔绝的,而被世人所知的一些少数民族的传说,多半也是从被汉化了的少数民族那里听来的。 ‘蛊’其实分很多种,也不仅仅只是苗族人会放蛊,比如傈僳族、彝族这些少数民族,他们也会制蛊,只是鲜有人听说,也就慢慢的让人觉得一提起‘蛊’就联想到苗族。 苗族的‘蛊’只是‘蛊’中的一支流派,可以称之为一个代表,但绝不是全部,所以苗蛊又是最厉害的一种‘蛊’,那么‘蛊’又从何而来,根据记载,最早的‘蛊’可以追溯到上古炎黄那个时代。 ‘蛊’只是巫术里的一种术法,巫术原称雾术,而最早的雾术又是苗族祖先蚩尤创造,当时蚩尤与黄帝大战,正是命自己部下以雾术阻击了黄帝的追兵,到了后来,蚩尤战败,他的后代因为雾字笔画多,繁杂,便引用了同音字‘巫’来替代,这也就是巫术的由来。 而当初那些看破了龙之血脉具有强大同化力量的少数民族部落头领,便在蚩尤战败后,带着族人开始隐居大山,而为了要防止外族的入侵,他们又在巫术的基础上创造了‘蛊术’,用来拦截敌人,其中最出名的便是‘拦路蛊’这些蛊术暂且不表。 也正是因为‘蛊术’的诞生,让很多追击者从而丧命,这也在后来让那些追击的部落放弃了追杀,也正是因为这样,山里的人不出来,外面的进不去,在岁月流转,朝代更迭下,这些少数民族的‘蛊术’就越传越悬,从而披上了一层神秘的衣服。 而那些同样是少数民族却生活在城市里的人,即便他们是少数民族,但也不再具备最纯正的资格,也因为这样,划分出生与熟的区别,比如苗族,就有生苗与熟苗的区别,生苗就是指那些生活在大山之中,保持了自己传承与信仰的民族,熟苗自然就是被汉化了的苗族了。 雷阳飞听见李老神棍说这些虫子不是虫而是‘蛊’,他心差点就揪成一团,因为他听说过‘蛊’特别作为芷江人的自己,那关于‘蛊’的传说可是从小听到大的,从而心里也就烙下了一道深深的印子。 如今那传说中的‘蛊’就出现在自己眼前,而且自己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蛊’进肚子,一想到这里,他突然就感觉到肚子隐隐作痛,因为这视觉与印象加在一起,给自己带来的冲击不是一般的大。 雷阳飞吞了口口水,战战兢兢地问:“大师,这真的是蛊吗?” 李老神棍点了点头:“如果我没看错,这是侗族的蛆蛊。是一种害人的蛊,平常都放在果实中,让吃了有蛆蛊果实的人形成一种依赖感,跟毒品的性质差不多,但却比毒品霸道得多,一旦在被人吃进肚子里的话,不消灭的话,那人就会死。” 雷阳飞与我都是听得毛骨悚然后背直冒冷汗,这他娘的也太恐怖了吧,虽说人的体内偶尔也会有像蛔虫之类的寄生虫,但也没听说过吃进肚子就会死的虫啊。 即便雷阳飞心理素质再好,此时也是吓得后背上的衣服全湿透,这倒不是他胆小,而是因为这种未知的事物确实可以让一个人心神崩溃,这要让雷阳飞面对歹徒,与之搏斗,他可以毫无畏惧,但面对这跟米粒大小的虫子,他却没有办法了。 由于我也是第一次看见这‘蛆蛊’,加上李老神棍又说得神乎其神的,我便下意识的问了一句:“这要死的话,是莫个死法?” 显然雷阳飞很关心这个问题,他见我帮他问出了这个问题,对我投了个感谢的眼神,看着他投给我的眼神,让我难免想到一个人在知道自己患了绝症,但他去医院检查了,却不敢自己面对结果,反而让亲朋友好去帮自己看结果,这也许就是人心一面的脆弱。 李老神棍听我问完这个问题,他想都没想就说道:“肠穿肚烂的死法,甚至身体里面的肉会被这些‘蛆蛊’喰完,因为这种蛊是由果肉培养的,人在喰进肚子后,要是没有同类的果肉供这些‘蛆蛊’喰的话,那么这些‘蛆蛊’便会开始咬食人体内的血肉,直到没有东西供它们咬食为止。” 被李老神棍这一说,我下意识的把手捂住肚子,深怕自己肚子也会有这样的‘蛊’,这简直不是一般的可怕,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创造出这样狠毒的‘蛊’来,居然会吃人肉。 因为我没碰过橘子,我虽然惊怕,但也不至于太大的反应,但雷阳飞就不一样了,他可是吃了很多,搞不好那‘蛆蛊’现在都已经在咬食他体内的血肉了,所以这一刻他再也撑不住了,他在听完李老神棍的形容后,噗通一下跪在了李老神棍跟前:“大师,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全家。” 李老神棍连忙扶起雷阳飞,可还未等李老神棍开口安慰他一下,门外面一个黑影飞快的跑了进来,一看到雷阳飞,也顾不得休息一二,便气喘吁吁地对雷阳飞说道:“你嗲在场上跟一个卖水果的打起来了,你快去看看。” 第五十八章 浮出水面的真相 场上的距离离雷阳飞家里并不远,也就几里路的路程,雷阳飞开着警车一路飞驰,没几分钟就到了场上。 要放在平时没有什么事的话,雷阳飞是决计不会把车开得这么快的,第一这农村的道路并不好走,到处都坑坑洼洼的,第二是这农村的路上,随处都可以看到有正在务农或者放牧的人家,搞不好你速度一快,就会撞到什么,可是在得知了自己老爷子正与卖水果的在打架时,雷阳飞顾不得那许多了,他只想在最短的时间里赶到现场。 好在这一路上除了车辆飞驰过后留下的一片片扬尘外,倒也没有遇到任何突发状况。 本来在达到场上后,还以为得寻找一番才知道雷清红在哪个位置与人打架,可没想到的是,车一开入场上的入口处,在前方不足二十米距离的位置那边,已经围满了人,透过警察的挡风玻璃往那人群处望去,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雷清红与一个中年男子扭打在了一起。 看到这一幕,雷阳飞果断的把警报一拉,然后加了一脚油门往正前方开了过去。 而那些本来看热闹正看得起劲的路人,在听到这突然响起的警报后,心头也是一惊,随即就把头往后转去,当看到一辆警车正飞奔往自己这边而来时,这些看热闹的人连忙往两边散开,生怕这速度飞快的警车会撞到自己。 ‘吱’的一声刺耳声响起,雷阳飞的车稳稳的停在了这群人的跟前,那些人离车比较近的人在看到车没有撞到自己时,心有余悸的舒了口气,可心神放松,这些人又不免的捂了捂鼻子,因为高速行驶过程中的车辆,在紧急制动后,那轮胎与地面的摩擦会瞬间产生高温,而这股高温也会让轮胎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胶臭味。 对于这些,雷阳飞可没有那么多的闲心去管,只见他在车一停住后,便打开车门走了下去,见当事人都下车了,我与李老神棍还有那名报信的也随后跟了下去。 我一下车,看到那地面上长长的轮胎划痕,心里不得不对雷阳飞产生了一丝佩服,心想这公家的东西,还真是不当一回事啊。 雷阳飞倒没有我这么好的闲心还去观察车辆,他在一下车后,就径直的往人群里面走去,而那原本正在扭打的雷清红与那名中年汉子,也并未在雷阳飞来后,有丝毫罢手的意思,依旧纠缠在一起。 那些围观的人本来在看到雷阳飞这名警察来后,便打算散了的,因为打架斗殴这些事情,在他们看来,只要在警察到达现场后,那就没有什么看头了,该抓的抓,该罚的罚,这种思想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根深蒂固了。 可没想到的是,事情的发展居然峰回路转了,在扭打的两人居然对于警察的到来,不为所动,依旧自己打自己,好像外界的事情对他们一点影响都没有,看到这里,这些围观的路人,便再次驻足,毕竟看热闹的永远不怕事情大。 “别动,我是警察。”雷阳飞在离扭打的二人不足三米的位置时,突然暴喝一声,但看到两人依旧对自己的话置若罔闻时,雷阳飞的眉头皱了起来,随即快速的从要腰间拔出手枪,对着天空就是‘砰’的一枪。 随着雷阳飞开枪警告,围观的路人都不免吓了一跳,以前总是听说枪声有多么响亮,这下终于听到现实版的,那些离得比较近的,都是被吓得捂住耳朵蹲在地上,而扭打的雷清红二人在听到这声枪响后,也终于停了下来。 雷阳飞见事情得到了控制,便把枪插回了腰间,然后对着两人问道:“为莫个光天日下的打架啊?” 我听到雷阳飞开口这么问,我不免对他高看了几眼,因为起初我还以为雷阳飞会偏向他爹,可没想到的他公私分明的很,首先不是先到雷清红那边低声细语,而是直接对两人问道,光凭这铁面无私的一点,雷阳飞无疑是一个好警察。 那名卖水果的中年人在听到雷阳飞问话后,先是瞥了一眼雷清红,然后才看着雷阳飞说:“警察同志,你可要把这个疯子给关起来啊,我好端端的在这里卖水果,没想到他硬说我害了他全家,这不是无故找我麻烦吗?” 听到这卖水果的中年人说得话,雷阳飞的眼色有点变冷了,因为他知道自己老爷子不会无端挑事,再加上对方的话里说了自己老爷子说他害自己全家,雷阳飞对于事情已经明了了,不用说,这人肯定就是卖‘蛆蛊’橘子的那人。 雷清红虽然是个庄稼汉,但也耐不住岁月的摧残,在跟这卖水果的中年人打了一架后,此时有点喘,而且身上也是极度的狼狈,一双手更是抖得不成样子,但即便是这样,他还是伸出他那因为剧烈运动而肌肉抽搐的右手,然后指着那卖水果的,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这刀砍的,你还有理了?你卖给我的那些橘子,里面全是虫,这人吃会不会得病?你喊大势(大家)评评理,看你这是不是在害人!” 听到雷清红这么说,那些围观的路人开始有些骚动了,因为他们这些人当中也是有一些人买过这中年人的水果,而且有几个路人的手里还提着刚从他这买来的水果。 “老板,他港是不是真的?你这里的水果里面是不是全是虫?要是这嘎滴话,我这水果不买了。” “就是,这有虫的水果,我也不要了。” 那卖水果的见这些路人听风就是雨,不免摇头苦笑,为了不影响自己以后的生意,他只好硬着头皮解释道:“我张老八在这场上卖水果没有十年也有八年了,你们哪个时候看我卖过有虫滴水果?你们莫听这癫子乱港。要是真有问题,你们吃嘎这嘎多年,不早就出事了。” 这些路人还真的风吹两边倒,前面听雷清红那么说,便站在雷清红那边,然后一起讨伐张老八,现在见张老八说得有根有据的,立马又倒戈相向,然后其中有的人便说道:“这人肯定是乱港的,张老八的水果远近有名,我们吃嘎没见有莫个事啊...” 对于这一幕,雷阳飞不免把眉头皱得更紧了,而我看到这里,心想这些人要是早出生个几十年,那绝对是天生做汉奸的料,完全没有一点自己的辨识能力嘛。 雷阳飞见场面有点失控,便再次拔出手枪,然后对着这些人说道:“无关人等,立马散去,否者我就以妨碍公务罪拘捕你们。” 不得不说雷阳飞对社会舆论的把握非常高明,他知道要是让这些路人留在这里,等会要是看到了那些虫子,肯定会引起百姓的恐慌,如果是那样的话,就得不偿失了,毕竟有的事情只能在暗地里解决,是不能够公开的,所以他不惜用恐吓的方式来让那些围观的路人知难而退。 这些人一听到雷阳飞说要是不离开,就会拘捕自己,那些路人便停下了吵闹的声音,然后面面相觑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尽管他们很想看看这件事情最后会怎么收场。 但一看到雷阳飞手里那黑洞洞的枪口,不由自主的就打了一个寒颤,因为他们再怎么叫嚣,也只是口头上的,不会受到伤害,而那黑洞洞的枪口里射出来的子弹可是能够打死人的,尽管知道对方不敢对自己开枪,但天晓得那抢会不会走火,所以为了不殃及池鱼,这些人很快就散了开去。 见到现在这里只剩下张老八、雷清红、李老神棍与我,还有那位给自己报信的人后,雷阳飞便对着张老八冷声的说道:“我劝你最好老实交代。” “交代莫个?”见雷阳飞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张老八狐疑的反问道。 雷阳飞目光如炬的盯着张老八:“你卖的这些水果。” 这张老八也是个人精,当他看到雷阳飞的阳光逐渐变冷,而且什么都没向自己了解,就喊自己交代,随即他就看了看雷清红,然后便对雷阳飞说道:“你们是一起的?” 这时我见这张老八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便插了一句:“卖水果的,你难道看不出来这位警官与那位老汉是两父子?你害了人家一屋人,要是换做我,早就把你打得半死了,还跟你说这些。” 张老八听到我这么说,心头猛然一惊,但他为商多年,心理素质也是很好,他故作镇定的说道:“就算他们是一家人,那又紧嘎样,总不能冤枉我吧。” “冤枉你?你这人还真的是睁着眼睛港瞎话啊,你卖得那些水果我不敢全港,但你那橘子确实真的有问题。”一边的李老神棍听不下去了,见这张老八死活不承认,便开口说道。 这李老神棍,张老八是认识的,谁让李老神棍的名号太响,不说这十里八村的,就是在县城,他李老神棍的名号也是非常吃香的,所以张老八看到开口的是李老神棍,他此时说话的声音有点弱了:“李师傅,您可不能乱港啊。” 李老神棍冷哼一声:“你要不信,完全可以从你这摊子里随便拿个橘子剥开。” “这...”张老八的心里有点打鼓了,起初他不承认是因为对方没有给出证据,而现在对方不止一个人说他橘子有问题,而且还让自己在摊子里拿,可见自己的橘子有可能真的有问题。 雷阳飞见张老八犹豫不前,淡淡的说道:“紧嘎?没敢吗?” 见到张老八迟迟未上前去拿那摊子里的橘子,雷阳飞不屑的瞥了一眼张老八,然后走到那摊位前,从里面拿出一个橘子。 原本张老八以为雷阳飞马上就会当着自己面把橘子剥开,可没想到雷阳飞又走到雷清红跟前,然后在雷清红耳边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又对那给自己送信的人招了招手:“二嘎,你先送我嗲去医院看看,这里有点钱你拿着,要是不够我嗲看病的话,你先帮忙垫着,回头我再给你。” 二嘎本来也想看看那橘子到底有没有虫,可现在对于雷阳飞突然把自己支开,虽说不情愿,但也不好抹了雷阳飞的面子,点了点头后,便把钱接了过来,然后上前扶住雷清红离开了。 见到该走的人都走了后,雷阳飞转身走到张老八面前,一边剥橘子皮,一边说:“希望等会你还能像刚才那般硬气。” 随着雷阳飞一下一下的剥着,张老八的眼睛也是越瞪越大,生怕错过了一个细节,可当雷阳飞把那橘子的果肉剥了开来时,张老八脸上的肌肉也开始抖动起来了,他指着那暴露在空气中的果肉,颤抖的说道:“这..这不可能。” 第五十九章 迷雾重重 ‘啪’的一声,雷阳飞把手里的橘子扔在地上,然后指着那满是蠕动虫子的橘子对张老八咆哮道:“现在你看清楚了?这是莫个?” 张老八面对雷阳飞的咆哮,心里带着不信的震惊于雷阳飞对自己的压力,往后退了几步,便再也扛不住了,‘噗通’一声,就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看着那地面上离自己不远的橘子,口齿不清的说道:“不..这不是真的..不是..” 也许是看到张老八在证据面前还死死抵赖,雷阳飞心里的火气也是终于爆发了,他几步上前走到张老八跟前,稍稍一俯身,两只手抓在张老八的衣襟上,愣是把有一百六七十斤的张老八给提了起来:“港,你害了好多人?” 此时的张老八,完全没有了刚才的精神底气,就那么任由雷阳飞抓着自己的衣襟,只是他像中了邪一样,嘴里依旧在胡言乱语着,我看到这一幕,首先想到的便是这雷阳飞手上的气力可是真的不小,一百七八的重量,居然可以这么轻松的提起来,要是被他砸上一拳,估计不死也差不多了。 李老神棍先是打量了一番张老八的神情,然后走到雷阳飞跟前,拍了拍他的手,说:“阳飞,你先放开他吧,看样子他对其中的原由也是不清楚的。” 雷阳飞本来很想给这张老八狠狠的来上几下,可听到李老神棍这么说,便开口说道:“大师,你这是...” 未等话说完,就见李老神棍微微的摇了摇头,雷阳飞只好叹了口气,便松开了抓住张老八的双手,而张老八这偏胖的身体在失去了雷阳飞手上的控制力,立马就是一声闷响与地面来了个亲密的接触,一时间是砸得地面上尘土飞扬。 见张老八瘫坐在地面上,两眼无神嘴里依旧在嘀咕着什么,李老神棍的眉头又是一皱,然后沉思了一下便走到张老八的背后,用右手抵住张老八的后背,用了一些我们看不懂的手法快速的给张老八推拿起来。 随着李老神棍在给张老八推拿了一两分钟后,便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然后重新站了起来,而这张老八的眼睛里逐渐恢复了原有的神情,除了嘴里在大口的呼着气外,已经与前面跟雷清红扭打的那个他无疑了。 看到张老八红光满面地从地上重新爬了起来,我此时已经快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了,这张老八刚才可是脸色苍白,胡言乱语的跟一个神经病一样,怎么被李老神棍随便按了几下,就恢复如初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原来刚才李老神棍在张老八的后背上并不是乱按,而是按在了张老八的心俞穴上,心俞穴这个穴位主治心痛,惊悸,咳嗽,吐血,失眠,健忘,盗汗,梦遗,癫痫,配巨阙、内关治心痛、惊悸;配内关、神门治失眠、健忘。 加上李老神棍运用的手法又是奇门里的医学手法,自然而然就治好了张老八的惊吓过度,甚至连他体内的一些小毛病都一并剔除了,这也不得不说中国的古典中医确实是一门无上的医学宝典。 张老八恢复过来,顾不得拍去身上的灰尘,便抢先对雷阳飞说道:“警察同志,我是真没晓得这橘子有问题,要是知道内情,打死我也不会赚这昧良心的钱啊。” “没晓得?哼,说到底你就是一个奸商,为了赚钱把有问题的水果卖给百姓。”即便碍于李老神棍的面子,他雷阳飞不好直接发作,但语气里也满是冷意,说着,他又伸手指了指地上的橘子:“你各人好好看看。这虫子有..咦,紧嘎虫子没见了?” 随着雷阳飞这一声,我们几个都把目光转向了地面,说来也怪,前面还满是虫子的橘子,此时除了一些橘子的内部茎与地面上一些黑黑的斑点外,别说是虫子了,就是那些橘子的果肉都全部消失不见了。 看到这里,雷阳飞二话不说,转身又走到那果摊跟前,伸手抓出一个橘子,快速的剥开果皮,而随着雷阳飞刚一剥开那橘子里的内部茎,这里面的虫子仿佛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危险,然后像具备了意识一样,从那内部茎上的破口争先恐后的就想往雷阳飞的手上爬。 雷阳飞可是知道这像蛆一样的虫子不是一般的虫子,那是蛊,看到这些虫子现在居然往自己手上爬,吓得他连忙把手里的橘子快速的往地上砸去,而随着他这一砸,那橘子里的汁水立马就四溅开来,黄黄的果肉与金黄色的蛊虫也是飞得到处都是。 而就在那些虫子接触到泥土地面时,一个奇怪的现象出现了,本来这些虫子该是落在泥土地面上继续蠕动的,可没想到的是,这些虫子在接触到泥土后,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全部融入了泥土里,只是在它们消失后,原本的位置都留下米粒大小的黑点。 李老神棍看到这里,有点惊讶的说道:“这蛊虫有人操纵。” “莫个?这蛊虫还有人控制?”雷阳飞听到这里,也是吓得一跳,对他来说,这可不是个好消息,如果真像李老神棍说得那样,这些蛊虫现在是人为控制的,那自己肚子里吃进去的那些,就跟定时炸弹一样了,要是不尽快抓住那个放蛊的人,天晓得他还要害多少人,所以想到这些,雷阳飞狠狠的说道:“我得把这些水果全部毁掉,要不然会害更多的人。” 李老神棍看着再次往果摊走去的雷阳飞,淡淡的说道:“如果我猜得没错,这些果子里的蛊虫已经全部消失了。” 雷阳飞在李老神棍这一句话吓,身体愣了一下,然后转过身问道:“全部消失?这是莫个意思?” 李老神棍俯下身,看着地上那些消失的蛊虫留下的黑点,然后从地上捏了一小樶泥土,说:“既然这些蛊虫是有人操纵的,那么当它们暴露在空气中后,它们的主人就已经知道了。而为了不损失更多的蛊虫,它们的主人自然会利用操纵手段,把它们全部收回去。” 雷阳飞想了想后,说:“那在我家里的那些被我们发现的蛊虫,怎么没消失?” 李老神棍笑了笑,然后扬了手中的泥土,说:“我想你家里发现的那些蛊虫在暴露在空气中那一刻开始,蛊虫的主人就已经知道了,至于为什么对方没收回去,可能是你家里发现的那些蛊虫,是对方第一次察觉自己放的蛊暴露,而对于第一次,对方肯定抱有侥幸,有可能是吃的人不小心丢在了地上等等原因,而我们接二连三的把对方放有蛊的橘子暴露在空气中,对方再笨也该晓得是有人发现了,而为了不损失多的蛊虫,他只能全部收回去,要晓得这蛊虫可是费了放蛊的这些人很多的心血才能培养长大的。” 对于李老神棍的这番话,雷阳飞有点怀疑,对于他来说,放蛊的人能够操纵蛊,这点已经很匪夷所思了,如今你说这蛊虫未进人的肚子,还在那果肉里密密实实的封着,就能被对方全部弄走,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所以雷阳飞又从果摊里抓起几个橘子,开始剥开,而李老神棍看着雷阳飞的怀疑,只是笑而不语,因为他已经知道了结果,那些蛊虫消失留下的黑点便是最好的证明。 按照李老神棍的分析,世间万物都与五行离不开关系,这蛊虫虽然是人养的,但也是有五行之属的,像这蛆蛊就属水,与泥土地面接触,自然而然就被克制了,而放蛊的人在一种无形的控制力下,自然是知道这些的,为了不让别人再杀死自己养的蛊虫,只能收回这些还未进入人体的蛊虫,而蛊虫消失的地方留下的黑点,也符合土克水这一说,至于从地面上消失的那些蛊虫有没有死,李老神棍就不得而知了,毕竟五行克制也不是百分百能够杀死相克的人的。 “现在相信了?”看着雷阳飞一连扒开了十几个橘子都是一无所获,李老神棍笑着开口道。 雷阳飞丢下手中的果皮,淡淡的说道:“即便这些水果没有了蛊虫,我也得让人销毁了,天晓得这里面会不会留下虫卵什么的。”说着雷阳飞就掏出一款比大哥大小几号的手机,拨了出去。 其实这被蛊虫倾入过的橘子是不会留下什么虫卵的,但即便雷阳飞知道这一点,估计他依旧会销毁这些,毕竟这些橘子自己可是吃了不少,自己总得有地方撒气不是,怎么滴也不能让张老八那个奸商好过,这就是雷阳飞此时想法。 李老神棍也不点破雷阳飞的心思,径直走到张老八跟前,问:“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你这些水果是在哪里进的吗?” 对于雷阳飞打电话叫人来销毁这些水果,张老八是听得清清楚楚的,他心里还是有点心疼那些水果的,毕竟那些都是钱啊,可随即想到那些带虫的橘子,他心头又是猛然一跳,他有点庆幸自己家里没有人爱吃橘子,要不然后果还真不堪设想,但一想到那卖给自己水果的那人,他又恨得牙痒痒了,心想你卖这样的水果给自己,不是在害自己吗?有钱赚自然是好的,但没命花就不好了。 看着张老八脸上表情丰富的变换着,李老神棍心里有点不满了,心想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要不是我阻止,你指定得吃点皮肉苦,可现在居然问你话,你还走神,所以李老神棍又用手推了下张老八:“问你话嘞。” 张老八被这一推,心神恢复了过来,但由于走神没听清楚对方问自己什么,开口说道:“你说莫个?” “我问你这些水果是从哪里买的?”李老神棍只好重复了一下刚才的问题。 由于自己的损失全部与那卖给自己水果的那人有关,张老八此时也是非常记恨那人,咬牙切齿的说道:“望尘坡那边一个四十多岁的人卖给我的。” 第六十章 奇怪的水果郎 望尘坡位于芷江城西十几公里的郊外,准确的来讲,这里并不是一个坡,而是一座山,一座坟山。 这望尘坡原本本是解放后县里分给合心村里的,起初倒是也有村里的人家去上面开荒种地,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过了几年后,大家都不愿意去那里种了,说是那里的土地不适合种地,随着时间的流逝,这里没过多久便成了荒无人烟的荒地。 而为了不让这里彻底废弃下来,久而久之这里便成了村子里面家家户户用来埋葬先人的坟地了。 我听见张老八说他的水果是在望尘坡那边买来的,我心里便想到那边可是方圆几里都没有人烟的,这张老八的水果难不成是从鬼的手里买来的? 抱着这一个疑问,我便开口问道:“望尘坡那边一个人都没有,你港这水果是望尘坡那边的人卖给你的,你这不是在港假话吗?” 张老八听我这么一问,显得有点着急了,连忙回道:“我发誓绝没半句假话,我真的是在那边买的。” 雷阳飞在张老八说话时,一直紧紧的盯着张老八的眼睛,看着对方的眼神没有半点闪动,雷阳飞心里便知道张老八是真的没有说谎了,随即便对我与李老神棍两人点了点头,说:“看样子他说的是真的。” 对于审问这些,我与李老神棍都不是行家,见到雷阳飞这专业的人士给出这么一个定论,我与李老神棍便不再言语,站在一边看着雷阳飞继续审问。 见我与李老神棍点头附和,雷阳飞随即又说道:“张老八我问你,你港你这些水果是望尘坡那边一个中年人卖给你的,那你每次拿货的时候是去他家里拿的?还是去的对方果园?” 张老八如实的回道:“两处都不是,我每次去拿货,对方都把货装好了,然后放在了望尘坡山脚下的那条上山的路口处,只要我把车子开到那里便可以让人装车。” 雷阳飞听到这里,下意识的问了句:“难道你每次去装货,都不去对方的果园里看看?” 听到雷阳飞这么问,张老八的声音显得没有什么底气了:“你也该晓得那上望尘坡的路有多难走了,我这体型爬上去,那肯定累得够呛,况且对方已经把水果搬下来了,我又何必上去了,毕竟对方的水果质量好,我自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再说亲自上山去运的话,人工费又得增加不少。” 这张老八说得倒也是人之常情,毕竟在自己面前摆着一条直路的话,是没有人会去选择走弯路的。 雷阳飞此时已经在张老八身上打上了奸商的标签,他就觉得这张老八典型的一个唯利是图的人,要不然也不会把这有问题的水果卖给大家,但听完了张老八的话后,像似想起了什么一样。 随即雷阳飞又问道:“既然你都没上过山,你紧嘎晓得对方的水果质量好?而你又是紧嘎与对方联系的?” 由于这些水果确实有问题,害得他张老八赔了钱不说,而且还有可能坐牢,所以张老八此时是有什么就说什么,只见他咳嗽了一声,便开口说道:“起初我也不晓得望尘坡那边有水果卖,只是几个月前这场上突然来了一个中年人,每天都挑着一对箩筐装着橘子之类的水果在我这果摊对面叫卖,还对过往的人家说莫个先尝后买,不甜不要钱,随着他这一吆喝,你们也晓得人的本性就是这样,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所以很快就有人去尝了他卖得那些水果,这一有第一个人尝了,那跟着就有第二个第三个了,而跟着这些尝了的人连忙就要掏钱买,都说他卖得水果是自己喰过最好喰的水果了。没过一会,他那一箩筐的水果就卖完了。” 说道这里,张老八缓了口气,看着我们盯着他,又继续说道:“那些没买到水果的,自然不干了,都说让那买水果的再去挑一筐来买,可不晓得这人是不是一根筋还是紧嘎。硬是港今天卖完了,要想买就明天来,为了这点事,那些没买到水果的还差点跟那中年人打起来,后来还是我出面调解,大家才让那中年汉子离开了,当时好多人都想这中年汉子是不是脑壳有毛病,这有钱都不晓得去赚... 可是人家硬是不卖,你也没有办法不是,这后来的几天,这中年人每天都会在大早上挑一箩筐来卖,总是一卖完就走,也不停留,硬凭大家如何劝说,他就是不肯多卖,随着过了几天,大家也就习惯了。 只是大家习惯倒是习惯了,他这里的水果一卖,我们这些卖水果的就不习惯了,前面一两天还好,后面几天大家都去买他的水果了,我们的水果就滞销了,几乎一天到晚还卖不出去两斤水果。 我看到这里就想要是再这么下去,我的水果摊子指定得关门大吉了,所以后面我在那卖水果的中年人卖完水果后,便跟了上去,然后对他港,希望他能卖点水果给我,让我也能混口饭吃,说来也怪,当我把我的想法跟他一港,对方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了,然后就叫我第二天早上五点开车去望尘坡拉水果。 本来我是不想去望尘坡的,毕竟哪里是坟山,大清早的天都还亮光,要是碰到莫个脏东西就不好了,可经过一夜思想斗争,我还是决定去,毕竟不去得话,估计没多少日子,我就得喝西北风了。 起初我还怕对方的水果会少,我就带了两个工人,开了一辆拖拉机去望尘坡,可没想到当我们车开到那里时,拖拉机根本装不完那几乎如同小山一般的水果,而为了保鲜度,我就只挑了橘子这一样。 而在装满了车后,那中年人就对我说,让我下次去开个大一点的车子,当时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随后才想到还未跟他谈价钱,心想这货已经装车了,要是对方喊个天价,即便这些橘子能够卖得很火,估计也赚不到莫个钱。 可就在我犹豫不决时,这中年人像是看透了我的顾虑一样,笑着拍了下我的肩膀,然后港一车橘子只要一千块,为了能够跟我达成宾主生意,这第一车橘子还免费送给我,让我去打开销路。然后跟我约定每个月初九开车去装橘子就好,他会把橘子全部放到上山的路口这。 我一听这天上掉馅饼的事,肯定就点头答应了,所以我就把车直接开了回来,而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挑着箩筐来场上卖水果了,起初几天这场上买东西的人家还不习惯少了那中年人,因为他不来,大家就吃不到那好吃的水果。 后面我让人放出消息港我这里的水果是从那中年人那运来的,大家便开始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买,而这一买,我这生意就越来越好了。只是我从未想到那中年人居然卖给我的橘子全是有问题的,早晓得的话,打死我也不会买他的橘子。” 李老神棍听完张老八说得话,叹了口气:“你还真是被利益熏瞎了眼睛,你还真当世界上有这嘎好的事,一车橘子一千块,你还真滴是敢做...” 听着李老神棍的数落,张老八愣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下,虽然他摸不准李老神棍这哪路神仙,但看到作为警察的雷阳飞都对他那么尊敬,所以他只能任由李老神棍数落,毕竟他混迹商场这么多年,眼力劲还是有的。 雷阳飞沉头思考了一番,然后问道:“那你晓得那中年人叫莫个吗?” 张老八摇了摇头,说:“具体叫莫个我也不清楚,我只晓得那中年人让我喊他三哥。” 这时,李老神棍对着雷阳飞挥了挥手,说:“再问下去,也没有莫个意义了,我们还是去望尘坡看看,到了那里自然见分晓。” 本来雷阳飞还打算等着自己同事过来后再走,但看到时间已经不早了,所以雷阳飞点了点头后,对张老八说:“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同事过来,记住你要是乱跑,或者逃跑的话,到时候后果自负。” 到了这个时候,他张老八哪里还敢往跑那方面去想,虽说他也见过一些风浪,可是这带虫的橘子还真是第一次见,以前别说见了,就是听都没有听过,所以他心里也知道,要是自己现在唯一的活路就是投靠警察了。 因为他不确定那三哥会不会因为这件事会来杀自己,而对于三哥的手段,他现在已经了解了一二,虽然他不知道那些虫子是不是三哥放进橘子里面去的,但即便不是,想必三哥也与放虫子进去的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能够把虫放进橘子,而且又无形之中收走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对于这样的人,张老八是没有办法抗衡的,除了警察局能够保护自己外,他想不到还有什么可以保住自己的小命,所以他连忙点头承诺自己会等着警察来。 而在跟张老八交代完毕后,我们三人便钻进了雷阳飞的警车,然后雷阳飞发动汽车,往望尘坡的方向绝尘而去。 第六十一章 吉地凶煞格 当我们三人到达望尘坡山脚时,天色已经是傍晚过后了,我一下车,放眼朝望尘坡看去,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 这哪里是什么坟山啊,完全是就是一处乱葬岗,随处可见的坟包,新坟旧坟有墓碑的,没有墓碑的全部在这里一一展现,看见这一幕,我心想谁会在这里种水果啊?要真有人把果园选在这里,不是那人胆子特别大的,就是对方是个变态或者是神经病。 就在我发愣站在原地不动时,李老神棍走到我旁边拍了下我的肩膀,难得的幽默了一回:“你小子发莫个愣啊?站在这里看风景啊?” 虽说此时还是白天,但那即将落山的太阳射出来的余晖却把这座山弄得更加怕人,看着那些坟包在夕阳的照射下也披上了一件澄红色的外衣,不免让我把眼前这一幕就与鬼气森森寒气逼人等词联系在一起。 听见李老神棍还有心思调侃我,我心里暗骂道:“老神棍,这话你也说得出来,脑子有毛病的人才会在这种地方看风景。” 见我没有说话,李老神棍也不觉得奇怪,毕竟不是每个人看到这漫山遍野的坟包都能够轻松自若的,所以他抬头看了看天空,便说道:“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得赶在天黑之前上去。” 我一听到李老神棍说要上去,不由自主的就咽了口口水,然后紧张的问道:“我们真的要上去?” 李老神棍白了我一眼,说:“你也听张老八港了他的橘子是在这里运回去的,现在我们面对的这片山除了这大大小小的坟包外,并没有看到果园,所以我们必须得上去,看看山顶与山那边有没有莫个古怪。” 说实话,我是打心眼底不想上去,即便是日头当空,我也不想上去,天晓得这几乎快被坟包覆盖的望尘坡上面会碰到什么,更何况现在已经过了傍晚,这望尘坡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几百米的海拔是肯定有的,这一爬上到山顶,肯定天都黑了。 坟山加黑夜的,这也太刺激了,想到这些我心里就开始产生了抵触的想法,我小声的说:“我不上去了。” 李老神棍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问:“你不上去?那你打算去哪?” 我连忙回道:“这里荒无人烟的,我留下来帮雷哥看车,要是我们都上去,车被偷了可就不好了,对吧。” “这点你可以放心,我这车没有人敢偷。”这时,雷阳飞背着一个背包走了过来,捡过话茬就插了一句。 而未等我开口辩驳一番,李老神棍拍了下我的脑袋,笑着说:“你各人也港了这里荒无人烟,既然荒无人烟那又哪来得人去偷车,我看你还是既来之则安之吧,要是你真留在这里看车,这天一黑,到时候这望尘坡百鬼夜行,我估计你哭都来不急。” “靠。”我心里暗暗的爆出一句粗口,然后想了想,又说:“那我回去总可以了吧。您老也晓得我要是不按时回家,会被家里人识破的。” 可没想到我这一句话一说完,一边的雷阳飞便掏出他那小型的大哥大,挥了挥,说:“小剑,我看你还是乖乖跟我们一起上去吧,你家里人我已经叫人通知了,港你这段时间要协助警察破案,还对你家里人港,案子一破便会给你弄个证书,你家里人一听到这些,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还让你要听我们的话。” 我一听到雷阳飞这么说,我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心想这两人还真是一老一大的狐狸,随随便便就把我的后路给封死了。 我见事已至此,便只好跟着两人往那条通往山顶的小路走去。 而当我们走到半山腰时,李老神棍见我还是一副哭丧着脸的模样,便满脸笑意说道:“我说你小子老是苦着个脸干莫个?你是童子身,又有‘纯眼’,那些阴灵之物是不敢近你身的。” 我一听到李老神棍说这句话,我心里更加郁闷了,在山下你怎么不说阴灵之物不敢近我身?所以我看着他低声说了一句:“马后炮。” “你嘀嘀咕咕的港莫个?”见我低声自语,李老神棍把脑袋伸了过来,笑里藏刀的问道。 我一看到他那张离我不足十公分的老脸,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然后笑着回道:“我是港您老人家手段厉害,莫个事情都能运筹帷幄,呵呵。” 李老神棍也知道我这话是口不从心,但听我说完后,他只是笑了笑,便继续往前走去。 而雷阳飞这时凑到我旁边,小声的说:“在来时的路上大师就跟我港了,这次上山需要你出力,所以你要恨就恨大师,可不关哥哥的事噢,哈哈。” 起初我还以为雷阳飞是打算说些安慰我的话,可没想到他居然跟我说上这么一句,再看到他哈哈大笑往前走去,我差点气得吐血,敢情我一开始就被这两只狐狸给算计了,但即便事实是这样,我又能怎么样了?最后还是得跟上他们,毕竟现在再后退是不可能的了。 这一条通往山顶的路是真的不好走,要是让我一个人走这种路,那就是打死我,我都不会走的,因为在过了半山腰后,这后面的路已经不能算是路了,四处不是荆棘就是杂草,而且有的路你还得从坟包跟前绕过去。 由于这里除了清明扫墓会有人来,平常没人会上来,也就导致了没有一条明显的路,而有的人在扫墓时,为了能绕近路,所以通常都会直接从一些坟包上面直接踩过去,这也导致那些坟包几乎被踩平,如果不仔细辨认,你根本就分不出哪里是坟,哪里是路。 等我们爬到山顶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虽说没有伸手不见五指那么夸张,但也相差无几。本来还以为可以借助月亮的光芒照照路,可是今晚的天空,别说月光了,就是星星都没看见一颗,抬头往天看去,除了黑压压的云层,便再无他物。 头顶上空是黑的,这山顶四周一样也是黑的,偶尔一阵凉风掠过,我都能感觉自己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种氛围实在是太压抑了,寂静,静得让人都不敢大声呼吸。 而凭眼前这种情况,想要察看四周有什么古怪,那无疑是痴人说梦,此时别说观察四周的环境了,就是你想看清楚脚下的路,都得打起十二分心神才能勉强看见。 这时,雷阳飞从随身的背包里掏出一支手电打开,然后又分别递给我与李老神棍一支,问道:“大师,现在我们下一步往哪里走?” 由于此时我们只能借助手电的光芒前行,李老神棍也不敢胡乱指方向了,毕竟手电的电量是有限的,要是漫无目的的走,估计这手电是撑不到天亮的,而且对于李老神棍来说,有些事情的真相,那必须在晚上才能发现。 因为当黑夜来临之后,白天的面具将会被脱下,一切都将回归本性,罪恶也会随着黑暗苏醒,这也就是为什么在黑夜的犯罪率会比白天多得多得多的原因,毕竟夜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放火天。 就在雷阳飞问李老神棍下一步路线时,我便拿着手电胡乱的往四周照了照,当在手电一扫的时候,我仿佛看到不远处有光亮闪了闪,而为了确定自己不是眼花,我便关上了手电,然后往刚才那个方向仔细看了看。 由于距离不是很远,这一看,立马就把我吓了一大跳,刚才那个地方原来是一座房子,刚才微弱的光亮正是从里面射出来的,而且更让我觉得心悸的是,那里面还有一个人,看到这一幕,我连忙拍了拍离我最近的雷阳飞,口齿不清的说道:“那..那个地方有人。” 听到我这一说,雷阳飞与李老神棍的心里也是一惊,两人也连忙随我指得地方望去,但他们这一望,却没有看到我刚才看到的东西,随即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你是不是看错了?” “怎么可能看错!刚才我明明看到了。”在雷阳飞与李老神棍的质疑下,我再次把视线望向刚才那个地方,可这一次当我再看过去,居然没有再看到刚才那一幕,前方除了黑暗还是黑暗,我很是不信的自语:“不可能啊,刚才还有啊。” 听见我再三强调,李老神棍与雷阳飞的脸上都露出了一丝凝重,然后李老神棍沉思了下,说道:“剑小子,你在前面带路,我们过去。” “大师..”虽然雷阳飞也知道我这个时候是不肯能无的放矢的,但他对我毕竟还是不太了解,所以他对我刚才说得话,还是保留着一丝质疑,因为他没有看到我看到的东西,所以他把头转向李老神棍,指了指刚才我说的那个方向。 李老神棍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斩钉截铁的回道:“我相信剑小子的话,因为他拥有‘纯眼’。” 虽然雷阳飞不知道‘纯眼’指的是什么,但他对李老神棍的话还是信服的,毕竟李老神棍可是让他不止一次打破了自己的世界观,所以看到李老神棍已经跟我往前走了,所以他吸了口气,也跟了上来。 由于刚才我看到的那个位置处于山的另一面山腰位置,所以我们走得很是缓慢,毕竟这下山的路更不好走,而且是我走在前面,偶尔我手里的手电一晃,便会照到一块墓碑或者一座坟包,我的心里就更紧张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几乎走了差不多两个多小时,才靠近了我前面看到的那个位置,而当我们三支手电直直照在这里时,不止是我,李老神棍与雷阳飞两人都心头‘咯噔’一跳,因为刚才我没看错,这里确实有一座房子。 这房子由于大门紧闭,看不见里面是否有人,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里面没有光亮,在黑夜的笼罩下,仿佛与黑夜融为了一体。 雷阳飞拿着手电就走到房子的大门前,打算去敲门,而这时,李老神棍几个步子闪了过去,连忙阻止道:“等下。” 雷阳飞双眼疑惑的看着李老神棍:“大师,紧嘎了?” 李老神棍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拿着手电往四周扫视了一番,然后才把手电的光芒聚集在了两扇大门上,谨慎的说道:“我们不能从正门进去。” “不能从正门进?为莫个?”听到李老神棍这话,我与雷阳飞两人都抱着疑问问道。 李老神棍打量着门上的把手,说道:“虽然这是晚上,我看不清楚四周具体的环境,但这门前双蛇盘踞,面对百柱擎天,阳光难入,雾气聚集难散,阴气凝聚成滩,阴气加湿气,又阴又湿。形成了吉地凶煞格,从正门进的话,有可能会出事。” 第六十二章 转龍坮 对于风水五行这些方面的事情,雷阳飞是不懂的,当他听到李老神棍用风水剖析的方式说了半天,他除了一个吉地凶煞格与从正门进去会出事外,其余的愣是没有听进去半点。 尽管雷阳飞对李老神棍非常信服,但他还是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就这鬼地方也是吉地?” 雷阳飞的这声嘀咕也并不是没有道理,就眼前这座藏身于坟山当中的房子,你随便找个人,跟对方说这座房子座落的位置是块吉地,估计对方不骂你白痴的话,也会说你脑子有毛病。 因为在正常人看来,即便那块地再吉,但要是周围有坟围绕,那也是没人去那里安阳居的,毕竟坟山始终是给死人建阴宅的地方。 李老神棍也听见了雷阳飞的嘀咕,眉头微微一皱,不由好气的说了一声:“你懂莫个,风水堪舆自古以来就博大精深,这望尘坡虽说满是坟包,但这也是近几十年才在这里埋坟建阴宅的,要是换在百年前被有道行的人找到这里,这个地方绝不可能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噢,那会变成莫个样?”雷阳飞被李老神棍这一反驳,非但不生气,反而还把他的兴趣给勾了起来,要知道他在经过‘蛆蛊’的事情后,现在对这方面的事情非常感兴趣了。 李老神棍并没有接着回答雷阳飞的问题,只是摇了摇头,便从随身的布袋里掏出奇门盘去一边测进门的方位去了,而看到李老神棍没有回答自己,雷阳飞又把好奇的目光转向了我,在他看来,我是李老神棍的徒弟,即便再不怎么样,那至少也可以为他解答一二。 我本来想直接回答雷阳飞:“别看我,我也不晓得。”这句话的,但一看到他那副跟好奇宝宝的模样,我便打算逗一逗他,故意装深沉的对他说道:“这望尘坡如果不是常年无人看管,任由大家埋坟,而导致百木成林的话,就现在我们站的这个位置,那绝对是一处建阳宅的宝地...” 看到雷阳飞被我唬得一愣一愣的,我心里都乐开了花,随即顿了顿用手指了指已经融入了黑暗的四周,便接着说道:“你仔细看看这四周的环境,背山环水,密林成布,四周的地面远远高于我们在的这个位置,四周格局也暗中呈现了环抱状,这正是平安兴旺,瑞气云集的建房宝地。 如果不是这房子的坐向有问题,要是一早按照首选的建房格局来建的话,住宅基地或房屋成前窄后宽呈正梯子的形状,那居住此屋的主人不但福而且贵,还必定在社会上轰轰烈烈。” 雷阳飞眨巴了几下眼睛,看着我问道:“那现在这房屋的坐向是莫个?” 由于跟李老神棍与张芳泰已经混了很长一段时间,对于这房屋坐向我还是了解的,所以我快速的回道:“坐东朝西。” 不知道雷阳飞是真得被我唬住了还是怎么,他听我说完后,就是自个在那点了几下头,然后自言自语的说道:“原来风水这东西还包含了这嘎多的知识,今天算是见识了...” “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有这番悟性,把这四周的风水剖析的也算清楚。”就在我暗自高兴能够把雷阳飞这名警察侃晕时,李老神棍的声音飘进了我的耳朵。 我被李老神棍这突然说的话给吓了一跳,暗骂这老家伙怎么神出鬼没的,明明刚才拿着奇门盘去察看四周去了,这突然间又出现在我身旁,他不知道在这种地方,人吓人会吓死人吗? 但随即我平复了一下受了惊吓的心神,一想到李老神棍刚才说的话,他说我剖析的清楚?难不成我胡乱忽悠雷阳飞的话,还被我歪打正着了吗? 所以我咽了口口水,小声的问李老神棍:“李爷爷,我刚才说得那些是对的?” 李老神棍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对我刚才说的话应是了,看到李老神棍对我说的话做出了肯定,我心里顿时大喜,心想我这运气实在是太好了吧,胡吹乱侃都能答对,要是以后找不到事情做,我也可以去街边摆个摊子混口饭吃了。 可没想到,我还没高兴多久,李老神棍的一句话,把我的喜悦顿时给压了下来,他走到雷阳飞跟前,说道:“刚才我围着这屋子走了一圈,除了这右边的墙是生门,其余的地方都是死门。” 如果换做以前,雷阳飞是绝不会相信这些的,凭他的性格那肯定是拿着手枪,然后一脚踹开大门,夺身而入,但在接触了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后,他以前的那股冲劲也随之潜伏起来,只见他走到李老神棍说得那生门那边看了看,然后谨慎的问道:“大师你的意思是,我们要爬墙进去?” 李老神棍把手中的奇门盘往布袋里一收,一本正经的说道:“这房屋的格局本就不普通,加上现在已经是阴时,整座屋子都阴之又阴,我们只能从生门进去,要是从死门闯入,后果会如何,我也不知道。” 雷阳飞点了点头,然后把手中的手电筒往口袋里一插,对我说道:“小剑,你帮我用手电照着下,我先上去,然后再接应你们。” 听着雷阳飞如此说道,我应了声是,便把手中的手电打向了那扇墙壁,看着这接近三米高的墙体,我心中暗自打鼓;“这么高,他要怎么上去啊?” 可就在我心中升起这个疑问的同时,只见雷阳飞往后退了几步,然后一个助跑,在离墙壁只有一米距离时,他后退猛然往地面一蹬,整个人快速的往墙壁跃去,接着前脚踩在墙壁上,身体向上一伸,两只手紧紧的扣在了墙沿上,借助上升的惯性,几乎眨眼间,雷阳飞就一气呵成的半蹲在了那扇墙上。 看到这一幕,我心里不免对他竖起一根大拇指,心想他不愧是当警察的,这上墙的动作不但漂亮而且快速。 由于有了雷阳飞在墙上接应,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在雷阳飞的接应下,我也很顺利的翻了上来,就在我以为李老神棍也需要帮忙时,没想到这老神棍愣是凭一己之力翻了上来,而且还让我与雷阳飞看得目瞪口呆。 本来我以为李老神棍那番年纪,凭自己是不可能翻得上来的,就在我打算看他笑话时,这老神棍风轻云淡的走到墙下看了看,然后往后退了一步,接着双脚用力往地上一跺,身体立马就弹了起来,然后两只脚快速的在墙壁上蹬了两下,他人猛的往上一蹿,眨眼间他的身体就超过了墙壁的高度,接着稳稳的落在了我的旁边。 这一幕让我与雷阳飞直接傻了眼,这老神棍不但道法厉害,身手居然也不赖,凭他这上墙如同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我隐隐的有种感觉,那就是雷阳飞要是跟李老神棍格斗,那都不是李老神棍的对手,毕竟雷阳飞再是警察,平常的训练再刻苦,他也不可能有李老神棍上墙的动作那么飘逸。 还没等我们开口问问李老神棍是用什么方法上来的,他就像等不及了一样,淡淡的说了句:“走,下去。”然后整个人便一跃而下,跳进了院子里。 看到他这么一跳,又是把我跟雷阳飞震得不行,我心想这老神棍这么高跳下去也不怕把自己摔死,还真的是艺高人胆大。 随后当我们三人都落在了院子里后,李老神棍先拿着手电照了照院子四周,这房屋里面的布局很像是明清时代的四合院,而这间房屋也像是典型的呈“口”字形的一进院落。 唯一不同的是这院落靠正屋前的位置那里种了一棵大树,从我们现在站的位置看过去,好像这棵大树把那正屋的门都给堵死了一样。 像四合院里种树倒是有不少,但是像这种把树中在正屋门前的,那绝对是见所未见的,因为四合院的建立,早在汉代就受到风水学说的影响,四合院从选址到布局,也有了一整套阴阳五行的说法,这正屋前种树,绝对是影响屋里风水的。 看到这一幕,雷阳飞率先开口:“修这座房子的人还真有意思,居然把树种在屋门前,这要是树再大一点,人都出不来了,也不知道这主人家是紧嘎想滴。” “是很有意思。”李老神棍接过雷阳飞的话,若有所思的插了一句,但他这句话说完,便拿着手电朝院子外面的四个角照去。 而雷阳飞本来也只是随后一说,但听到李老神棍说有意思,他正想问问时,可李老神棍此时压根就没有半点搭理他的意思,他只好也拿着手电开始打量起四周的环境来。 而我看到两人都各自忙着观察环境,便也有样捡样的学着两人打量眼下的环境,只是我跟他们打量的地方不同,他们观察的是水平线以上的地方,而我则是观察着水平线以下的地面。 我用手电一照到地面,我就感觉这地上有古怪,因为平常的地面应该是泥土居多,而这院子里却是以细沙居多,我看到这些细沙,便用脚去踢那些沙子,当我踢了几下时,我看到了这些沙子下面竟然掩盖着一块很大的石碑。 看到这大石碑,我便干脆俯下身子用手扒拉起地面的沙子来,而随着我把沙子扒开,这石碑上居然有字,看到这一幕,我便开始念了起来:“转龍坮!” 随着我把这三个字念完,刚才还在一边观察外面坏境的李老神棍微微一振,然后几步走到我旁边,问道:“你刚才说莫个?” “转龍坮啊!紧嘎了?”看见李老神棍的紧张的表情,我如实回道。 “你从哪里晓得的?”李老神棍又问。 我想都没想,就回道:“这地上不是写着吗?” 我们这边的响动也引起了雷阳飞的注意,他几步走了过来,问道:“发现了莫个吗?” 对于雷阳飞的话,李老神棍没有搭理,只是催促我道:“再找找这地上还有没有写‘时招万里财,日进仟相宝’这几个字。” 第六十三章 迷局 我点了点头后,便再次一支手拿手电,一支手划拉着地面上的沙子,而随着我把沙子往两边划开,这地面上的这块大石碑上面还真有李老神棍刚才说得那几个字,而这几个字正刻在转龍坮这三个字的左下方跟右下方。 左边从上往下刻着‘时招万里财’右边从上往下刻着‘日进仟相宝’,看到这些字,我连忙转头对李老神棍说道:“李爷爷你还真是料事如神啊,这地上还真刻着你说的那几个字。” 听到我这么说,李老神棍脸上满是震惊,接着踉跄的往后退了一小步,然后很是不敢相信的往我蹲的这个位置俯下身来,他打算确认一下我说得是不是真的。 看到他满脸的谨慎与震惊,我小声的问道:“这没有莫个不妥吧?” 李老神棍对于我的问话有点置若罔闻,他在确认了地上确实有那些字后,便站起了身,只是自顾自话的说道:“难怪这院子要造成这种格局,还要在正屋门口种一颗大树。” 此时我被李老神棍这番话弄得心里如同猫抓一般,我很想再开口追问,可又怕他像刚才一样直接把我的话忽略过去,就在我纠结问还是不问时,比我更是着急好奇的雷阳飞开口问了起来:“大师,你刚才说的那些...” 未等雷阳飞把话说完,李老神棍挥手打断了他的说话,然后看了我们两人一眼,便开口反问道:“你们晓得这转龍坮是莫个吗?” 这不废话吗?我们要是清楚这转龍坮是什么,还用得着问你吗?我心里虽然如此想道,但我却不敢这么开口对李老神棍说,要是这么说了,估计李老神棍会好好的修理我一番。 而为了应付李老神棍的问题,我还是把地面上的那些字思考了一番,既然地面上的字里提到了财宝,那肯定与钱财这方面离不开关系,所以我便回道:“这应该是一个可以纳财进宝的地方。” 李老神棍见只有我回答,并没有说对与不对,而是又把视线放到了雷阳飞身上,问:“阳飞,你晓得吗?” 雷阳飞哪里知晓这些,摇了摇头苦笑道:“大师,你也清楚我是莫个人,哪里会晓得这些。” 李老神棍点了点头,莫名其妙的问了雷阳飞一句:“那如果我告诉你这转龍坮是一个百鬼夜行拜月的聚集地,你相信吗?” “这...”雷阳飞被李老神棍这么一问,愣是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在雷阳飞心里,首先自己是一个无神论者,虽说经过了蛊虫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让他的认知改变了一些,但现在突然告诉他这个世界有鬼,他还是有点不相信。 如果是别人告诉他,估计他早就开骂了,但李老神棍告诉他这个世界上有鬼,虽说他没有破口大骂,但他也没有回答相信有,而是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看到雷阳飞这副欲语又止的模样,李老神棍似笑非笑的说了句:“我相信你会相信的。” 接着李老神棍又对我投来一个赞赏的眼神,说道:“剑小子,你刚才说得倒也没错,这转龍坮确实是一个可以纳财进宝的地方,只是...” 见李老神棍话说了一半,没有继续说下去,我连忙问道:“只是莫个?” “只是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这转龍坮也不例外,如果在转龍坮这里的阳气居多,那么可以轻而易举的纳进八方财,而且能够庇佑住在这里人子孙代代富甲一方,但是阴气居多的话,这里便会多一个功能。”李老神棍这次倒是一本正经的为我跟雷阳飞解释起来。 开始听到李老神棍把这转龍坮说得神乎其神,雷阳飞心里也不免赞叹,心想要真是这样,那谁住在这里还不成了大富翁,可后面听到李老神棍说阴气居多,这里会多一个功能后,他便好奇的追问:“大师,你说多一个功能,是莫个功能啊?” 李老神棍目光如炬的看着正屋前的那棵大树,说道:“聚阴成漩,把这里变成一个极阴之地,常人只要住在这极阴之地,没多少日子就会阳气滞尽,横死于此,但懂得术数之道的人要住在这里,便可以修炼邪术。” 由于雷阳飞职业的习惯,一听完李老神棍这话,便很是敏锐的抓到了一个重点,他问:“大师你的意思是这里有人住?” 李老神棍没有回答是,也没有回答不是,但雷阳飞是什么人,他可是刑警队的头领,他把李老神棍说的这些话,与起初我看到的灯火人影联系起来后,他心里便有了个结论,那就是这屋里里肯定有人住,而且还是一个修习术数的人。 虽说抓捕匪徒杀人犯什么的,他可以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但是这跟术数扯上关系的人物,雷阳飞心里还真的有点悬,毕竟这些事情,他是无法解决的,随即他把视线又放到了李老神棍身上,希望对方能够帮助自己一二。 但李老神棍只是笑了笑,便像念诗一样,很有节奏的说道:“龙对山山起破军,破军顺逆两头分。右廉破武贪狼位,叠叠挨加破左文。破巨禄存星十二,七凶五吉定乾坤。支兼干出真龙贵,须从入首认其真。” 这次不止是雷阳飞傻住了,我也同样傻住了,我心想你这老神棍,也真是的,不但不明着告诉别人答案,还把事情越弄越邪乎,要不是得靠你,我肯定拉上雷阳飞先把你揍一顿再说。 李老神棍看着我们两人的眉头都快皱到一起了,他又说道:“天地间的万物都各具五行之一,惟龙则五行皆具,其身为木,鳞为金,角与爪为火,摆折为水,腹之黄为土。外环境于宅影响巨大,而其中的水口环节更为重中之重,对宅影响最大的水口称为金龙,其为龙,气龙比形龙的影响大得多,形是固定的,而气是流转的,如风便是气的强势存在。” 说到这里,李老神棍便拿手电在手上晃了晃,先是光束打在院子里的一口水井上,接着又照了照那颗大树,然后又把光束在院子四个角的外边照了一下,才接着说道:“你们看到这院子四个角的外面同样有一颗大树了吧?如果我没猜错,那四个方向的树,距离这棵院子里这棵树的距离都刚好是三丈三,而院子里这棵书距离这口水井的距离又刚好一丈五...” 听到李老神棍说得越来越玄,我与雷阳飞异口同声的打断了他:“这些跟这转龍坮有莫个关系?” 李老神棍对我们打断了他的话,并没有产生不满,继续耐着性子为我们解释道:“这转龍坮本就是五行齐聚的地方,而如今这里的格局又与天道之数相吻合,可见这座房子的主人不是泛泛之辈,如果他还存世的话,我们今晚就有难了。” “为莫个?”我与雷阳飞听到李老神棍说我们有可能有难,连忙紧张的问道。 李老神棍翻了翻白眼,反问道:“我们是紧嘎进来的?” 听到李老神棍的反问,我心中便明了了,如果这房子的主人要真的还存世的话,那我们今晚还真的会有难,因为从李老神棍的话中,我听出了这屋子的主人是一位休息邪术的高手,而我们又是不请自来,像这样的人,一旦遇到外人打扰,那肯定会直接把闯入者杀死,更何况这望尘坡还是个了无人烟的地方,把你杀死,随后找个地方一埋,估计过过几十年都不会有人知道。 身为执法者的雷阳飞虽然心里也有点打鼓,但他却没有我心里的那些担心,只见他从腰间摸出手枪,然后在手中紧了紧枪把,便狠狠的说:“我可不管对方是莫个,我就不相信我手里的枪还打不倒他。” 看到雷阳飞这般样子,李老神棍也没说什么,在他看来有的事情还需要你亲自去经历,因为像雷阳飞这种个性的人,不让他亲自看到发生的事情,就算你说破天,他还是会我行我素的,所以李老神棍用手掐算了一下,看到时间还足够,便说:“我们去那正屋看看。” 由于前面的视线被正屋门前那棵大树遮挡,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但当我们绕过这棵大树,走到那正屋门前时,除了李老神棍还保持着心神不变外,我与雷阳飞两人都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大步,然后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正屋。 原本我们以为这正屋也会像旁边的屋子那样是大门紧闭的,可是这正屋的门却是半掩着,当我们手里的手电光束照在大门上时,我们可以透过那门上的缝隙很清晰的看到里面有一张摇椅在那里有下没下的摇着。 “里面..不会有人吧?”此时我喉头颤抖得嘎嘎直响,因为我知道那门即便是虚掩的,但这院子里并没有刮风,那正屋里的摇椅在摇,那肯定是有人坐过,否则是动不起来的,所以我双眼里满是恐惧之色的盯着前方,生怕那空着在摇的摇椅,摇着摇着就摇出一个人来。 “里面的人出来,我是警察。”也不知道雷阳飞是不是天生少根筋还是什么,他在看到这一幕后,心里也很是震惊,但他停顿了差不多一分钟后,便大声的向屋里喊道。 本来气氛就紧张得差不多能够拧出水来,我在心神紧绷的情况下,被他这突然的一喊,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随即我平复了一下心神,便对他投去一个抱怨的眼神。 但这货压根就没看我一眼,他见屋里久久没有人回话,便紧了紧手里的枪,然后慢慢的摸到那正屋的门前,伸手往门上推去。 第六十四章 诡异的神像 随着雷阳飞手上的劲道往前,这两扇古朴且布满灰尘的木门逐渐打了开来,但那开门发出的尖锐‘吱~~嘎’声响,却让我在这黑暗中更加感觉到头皮发麻。 我两只手紧紧的握住手里的手电,一双眼睛也死死的盯着雷阳飞手上的动作,我的心神更是紧绷到了极致,这看不出具体年月的建筑,从门缝中看见的诡异景象,这一切都让我在心里形成了极大的恐惧。 门终于完全被雷阳飞推开,随着屋门打开,那张正对着屋门的摇椅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而我们手里的手电光束更是让现场的气氛紧张到了极致,因为手电的光束一照进屋里,那张摇椅的影子被光束拉得极长,椅动影动,一前一后很有节奏的摇着,犹如催命的鬼影。 看到这诡异的一幕,站在门边的雷阳飞也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我能够感觉到他此时也非常紧张,因为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雷阳飞的脑门已经冒出了些许冷汗,如果不是他的背包把他的后背给遮住,我甚至可以肯定他的后背也已经被冷汗完全浸透。 雷阳飞咽了一口口水,然后左手反握住手电搭在拿枪的右手上,小心翼翼的往屋里走了进去,就在我猜测屋里到底有没有人住时,雷阳飞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这屋里没有人。” 听到雷阳飞的这句话,李老神棍的眉头皱了皱,接着什么都没说就往屋里走,看到李老神棍一动,我也连忙紧跟了过去。 说实话在我潜意识里,我是不想跟进去的,因为我看着这正屋张开的大门,我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张大张着的巨口,仿佛你要是走进去后,就会被吞噬再也出不来了,但因为我没有驱鬼降魔的手段,所以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安全感,我只能选择跟随他们的步伐。 即便是我们三人都走进了正屋,我紧绷的心神也没有因为雷阳飞说屋里没人而放松半点,甚至我在听到他那句话后,显得更加紧张了,如果他说屋里有人,或许我会松弛一下自己的神经,但他说没人,就不得不让我打起十二分精神了。 因为那摇动的摇椅明显是有人刚刚坐过,但屋里却没有发现其他人,而我们在院子里时,也没有看到有人从这正屋出来,那么可以简单的猜想下,这坐过摇椅的就有很大的可能不是人而是鬼之类的阴灵之物,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种看不见的危险才是真正的危险。 一进到这正屋,我就觉得这里面很是阴森,而且屋里的温度也明显比屋外要来得低,虽说在屋外看到这座院子像是常年没有人居住的样子,但在这里面除了阴寒冷清的感觉外,并未闻到发霉的味道,所以凭这些感觉,就可以认定这里面绝不是废弃的房屋。 雷阳飞看到我们两人进来,便说道:“这屋子跟我想象的不一样。” “莫个不一样?”我条件反射的问了一句。 雷阳飞直截了当的回道:“大,这屋子比一般的屋子要大得多。”说着,他又用手里的手电往两边照了照,接着说道:“你们看这正屋并没有像寻常百姓家住得正屋那样是隔开来的,这里就完完整整的一间房子,真不知道修建这房子的主人当时是紧嘎想滴。” 由于一直都心神紧绷着,我在进到这正屋后,倒也没有仔细观察下这屋子,现在听到雷阳飞这么说,我顿时就好奇起来,忙拿着手电往四周照了照。 果不其然,这房子确实跟平常的房子格局不一样,就是独独的一间,少说这间屋子占地面积也得百来平方,却只弄成一间,这也太浪费资源了吧。 我接着又看了看屋里的摆设,却更让我吃惊,除了这面对屋门的地方摆放着一把摇椅外,屋里的家具可谓是少之又少,除了最左边靠墙的位置那里摆放着一张看不出年代的木床外,就只剩下最右边靠墙壁的位置那里摆放着一张八仙供桌和一尊在供桌上却背对着我们的神像了,除此之外,没有再看到任何家具和物品了。 我看到这些布置与摆设,便自语道:“这主人家还真是奇怪。” “奇怪?”李老神棍听到我在一边自语,便哼了一句,然后目光如炬的盯着供桌那边,说:“这主人家要真是奇怪倒也好办,就怕他是精通精通奇术的怪物。” “呃..”雷阳飞一听李老神棍这么说,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我却被李老神棍这话说得脑门冒汗,随即我胡乱的抹了一把脑门,小声的问道:“紧嘎港?(怎么说)” 李老神棍瞥了我一眼,然后没好气的回道:“你们见过有谁会把神像摆放在屋内侧壁的吗?而且还是背对着人摆放!” 一听到李老神棍这么说,我心头猛然一震,确实我从未见过有谁家里会把神像这般摆放,尽管农村人的家里很少有人摆放神像,但摆放神像的那些人家,也都是把神像与八仙供桌摆放在正对屋门的地方,绝不会像是这屋里这样摆放,而且还把神像背对着人,这种摆放方式对我来说,别说见过了,就算是听,我都从未听过。 显然雷阳飞也被李老神棍这些话,问得毛骨悚然,只见他一边用手电照了照供桌那边,一边转头对李老神棍问道:“这种摆法有莫个港法吗?” 李老神棍叹了口气,并未回答,而是开口说道:“我们过去看看那神像是谁。” 李老神棍越是这样故弄玄虚,气氛便越显得紧张压抑,本来这屋子里除了我们手上的手电能够有光亮外,其他地方都被黑暗所围绕着,在这种氛围下,已经够让我们心神紧张了,这老神棍居然还要往我们心神上加点砝码,这加了砝码也就算了,可气的是,他居然只负责加,不负责减,这点让我跟雷阳飞都恨得牙痒痒。但奈何他是我们三人当中的领头人,我们只好忍住心中的情绪,跟着他往神像那边走去。 “阳飞,你去把那神像转过来。”一走到供桌边上,李老神棍便吩咐道。 虽然雷阳飞刚才因为李老神棍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心里有点不满,但在这个节骨眼下,他只好唯李老神棍的命令是从。 只见雷阳飞走到那供桌前,然后双手往桌上一按,整个人就跳了上去,接着他双手扶住那神像的肩部就用力旋转。 随着雷阳飞手上发力,那神像的底座开始与桌面发出摩擦的‘呲~呲’声,大概十几秒后,那座跟我身高差不多的神像便被雷阳飞完全的转了过来。 当我借着手电的光亮看清楚了那座神像的面貌后,差点把我吓得一魂出窍二魂升天,这神像我认识,而且还让我记忆犹新,我双眼满是惧色的看着那神像,然后喉头‘嘎嘎’直响的吐出了这个神像的名字:“晏..晏公。” “呃,你认识?”李老神棍一听我说出了神像的名字,便把注意力放到了我身上,然后追问道。 我怎么会不认识这座神像,这座神像之所以给我那么大的印象,就是因为几年前我与表弟去天后宫里探险,然后在踏进有这座神像的大殿后,表弟就出事了,后面天后宫复修后,我便打算再去里面看看,看这座叫晏公的神像还在不在,可是没想到的是,里面哪座神像都没少,唯独这晏公神像却消失了,问了很多人,他们不是说不知道,就是说没看见过,久而久之我也就忘记了这件事,但是没想到今天却在这望尘坡再次看到,这不得不让我心惊胆颤。 接着我把当中的来龙去脉对李老神棍简单的描述了一番,李老神棍在听完我的描述后,他便陷入了沉思。 但从桌上跳下来的雷阳飞也听见了我的描述,出于职业的习惯,他把我说的与当下的情况链接在了一起,然后对我问道:“小剑,你能确定当初你表弟是在踏进晏公神像那个大殿后,就出事的吗?” “确定,当初那个大殿就这晏公神像的面前有香烛,里面那阴森绿色的情景,我一辈子都忘不掉...”听到雷阳飞再次问我,我肯定的点了点头。 雷阳飞听我说完后,也再次瞥了一眼这晏公神像,然后若有所思的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以肯定当初你老表是被人给害的,而且很有可能那个人还活着,要不然这晏公神像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对啊。”听到雷阳飞的分析,我心中暗暗的想道。雷阳飞说得好像很有道理,也符合逻辑,这晏公神像少说也得百十来斤重,而且望尘坡离合心村也有数十公里的路程,这些细节一加在起,都足以证明这当初在天后宫的里晏公神像是有人搬到这个地方来的,而这个人肯定是当初我在天后宫里看到的那个影子的主人,否则这晏公神像总不会自己走到这个地方吧。 “小心。”就在我跟雷阳飞分析这其中的情况时,李老神棍突然大喊了一声,然后我就看见一个黑影往我跟雷阳飞扑了过来。 第六十五章 百鬼夜行 ‘噗通’两声沉闷声响起,我与雷阳飞便被这黑影扑倒在了地上,随着与地面来了个亲密的接触,痛得我那叫一个龇牙咧嘴,但值得庆幸的是这地面不是水泥浇筑的,否则的话,要是被这黑影一扑,那指定会伤到筋骨。 由于被突然的一扑,我心里很是恼火,我强忍着手臂与膝盖处传来的疼痛,挣扎着就想爬起来看看是谁把我扑倒的,可是还未等我有任何动作,我便听到一声巨响传进耳朵。 我与雷阳飞两人连忙往巨响的方向望去,这一望立马让我两人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因为我们俩刚才站的位置居然从天而降了一块巨大的石头,而那块巨石在砸中我们站的那个位置时,硬生生的把地面砸出了一个凹坑。 我无法想象这快重达几百斤的巨石要是砸在我跟雷阳飞的身上,会不会把我们砸成肉饼,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被这块巨石砸中,那不死也得蜕层皮。 “你们没事吧?”就在我跟雷阳飞心有余悸时,李老神棍的声音再次传进了我们的耳朵里。 到了这个时候,我才突然明白刚才那个扑向我们的黑影正是李老神棍,如果不是被他这一扑,估计我跟雷阳飞都有可能去跟阎王爷喝茶去了。 我跟雷阳飞在地上缓了一会神,才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同时回道:“没事,刚才谢谢大师(李爷爷)你出手救了我们。” 见我们没事,李老神棍点了点头,然后拿着手电照在那块石头上,平静的说道:“这屋子里不太平,我们得出去,等天亮了再来看看。” 由于我们在被李老神棍扑倒时,手里的手电也脱手飞出去撞坏了,此时只剩下李老神棍手中唯一的一支手电照明,当他的手电光束打在那块石头上时,我隐隐的好像看见那石块背后供桌上的晏公神像在笑,所以对于李老神棍说要出去,我是举双手赞成的。 说实话,这个鬼地方,我是一刻也不想再多待下去,先是那诡异摇动的椅子,再到那从天而降的巨石,最后到这阴笑的神像,想到这些,我就毛骨悚然,牙齿颤颤发抖。 这时已经平复了心神的雷阳飞却问道:“那块巨石是紧嘎回事?” 李老神棍回道:“应该是这屋子主人设计的机关,而刚才你们很有可能是碰到了触发装置。”说着,李老神棍便抬起手,用手里的手电往屋子的上空照去。 当手电的光束照到那屋子横梁上时,我们三人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我们看到这屋子的横梁处还大大小小的摆放着数十块石头。 如果不是刚才那块石头砸下来,说真的,我们还真的不可能发现自己头顶上会有这么多的石头,因为从进这屋子开始,这里一没电,二没灯的,四周又是黑漆嘛唔的,所以我们进来过后,压根就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过头顶上方,如果不是李老神棍六识灵敏的话,那后果还真的不堪设想。 “这..这是落石阵吗?这么多的石头!”我咽了口口水,战战兢兢地说道。 李老神棍又用手电照了照其他的位置,说道:“阵法倒是谈不上,但这机关的触碰装置应该都在地面上,所以我们得小心了。” 雷阳飞也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情,显然也是震惊得不行,他问:“大师,那我们接下来紧嘎办?” 李老神棍重新把手电的光束打在地上,说道:“我们现在出去,记住你们一定要跟着我的脚步走,别乱去触碰其他的地方。” 到了这个时候,我跟雷阳飞哪里还敢胡乱的走,我们连忙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接着在李老神棍的带领下,我们安全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但即便是我们安全出来了,我跟雷阳飞的衣服也早已经被冷汗浸透,虽然我们知道跟着李老神棍的步子走,不会出事,但无形中的压力,却让我们显得更加紧张,每迈开一次步子,都如履薄冰般的小心,生怕一不留神,这头顶上就会有一块巨石砸下来,把自己给压死。 一走出正屋的门口,我与雷阳飞顿时松了一口气,心想终于从那个布满危机的房子里出来了。 而李老神棍却出来之后,脸上的表情不但没有半点放松,反而变得越来越凝重起来,随即只见他快速的掌开左手,然后拇指闪电般在其余四根手指上掐动起来。 看到这一幕,雷阳飞在李老神棍停下手里的动作后,便问道:“大师,紧嘎了?” 李老神棍抬头看了看依旧黑漆漆的天空,说道:“月亮要出来了。” 雷阳飞听到李老神棍只是说月亮要出来了,本能的就回了一句:“这不挺好的吗?月亮一出来,我们正好借助月亮的光芒照明啊。” 李老神棍看都没看雷阳飞一眼,双眼如炬般的继续盯着天空:“子夜月芒现,百鬼夜行时。” 说来也怪,当李老神棍这句话刚刚一说完,那原本黑漆漆的天空中,逐渐变得明亮起来,没过多久,我们就看到一轮明月出现在了天空之中。 当看到月亮出现后,李老神棍像是自语道:“今晚麻烦了。”说完这句话,还未等我跟雷阳飞反应过来,又立马开口说道:“快,我们回正屋去。” 一听到李老神棍说让我们回正屋,不止是我,就是雷阳飞也是愣住了,他开什么玩笑,要知道我们才刚刚从里面出来,那正屋里面可是十面危机,搞不好是会死人的,这老神棍不会抽风了吧? “大师,我们刚刚才从里面出来啊。”雷阳飞一字一句的说道,他想借此来提醒李老神棍屋子里面是很危险的。 李老神棍冷哼一声:“进屋子的话,或许是九死一生,但你要是待在外面,我保证你十死无生。” 见李老神棍把话说得如此严重,雷阳飞便不再出声了,接着我们两人又再次跟着李老神棍走进了正屋,而一进到正屋,李老神棍首先就把屋门给死死的关上,然后又把手里的手电往我手里一塞,说道:“剑小子,你帮我打好光亮。” 说完这句话,李老神棍便蹲了下去,然后从随身的布袋里开始掏工具。 看到这些,雷阳飞便小声的问我:“大师,这是在做莫个?” 我也小声的回道:“你没看到他拿了符纸这些出来吗?应该是画符驱鬼吧。” 雷阳飞一听到我这么说,两道眉毛差点扭到了一起,只见他满脸怀疑的说道:“鬼?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 我摇了下头,回道:“你不是不信吗?等会你看见后,不要被吓傻了哦。” 要换了以前,我也会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但经过了那么多事,几次徘徊在死亡边缘后,我的世界观早就改变了,再加上刚才李老神棍说了句百鬼夜行,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这雷阳飞还不相信,我倒是想看看等会他惊讶的样子,毕竟李老神棍每一次说这些,都是有根有据的,所以我在回完雷阳飞这句话后,便没再出声。 这时,李老神棍手头的准备工作已经做好了,只见他拿出一枚小钱往天上一丢,然后又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根金针,往上一杵,只听见‘叮’的一声,刚才他丢的那枚小钱居然稳稳的从他手中的那根金针当中穿了过去。 本来我以为那枚小钱穿过金针后,就会跌落在地上,可没想到的是,那金针的尾端居然吊着一根细线,而细线的末尾正连着一张符,当小钱碰到符时,李老神棍便快速的把金针抽出,然后两根手指捏住了小钱与符,嘴里也念道:“擎天一柱穿金钱,灵符一道镇家园,神兵火急如律令,镇。” 当他最后一个镇字说完,只见李老神棍两指捏住那沾着符的小钱往屋门上方一送,就听见‘咻’的一声,那小钱闪电般的飞向那屋门门沿上,接着‘叮’的一声,那枚小钱贴着符死死的钉入了门沿里。 当李老神棍忙完这些后,我明显的感觉到屋里没有刚才那么冷清了,就在我想对李老神棍拍拍马屁时,我无意间看到屋外有很多青蓝色的光束正往院子里飞来。 看到这一幕,我连忙靠近门边,然后透过门上镂空的地方往院子里看起,而这突然出现的光束,雷阳飞也在第一时间注意到了,他下意识的问道:“这些飞进来的光束是莫个?” “鬼火。”李老神棍淡淡的回了一句后,也一样俯身在门边盯着院子里的情况。 对于李老神棍的回答,雷阳飞不置可否,虽说刚才李老神棍用符镇宅露得那一手,也算是了得,但雷阳飞依旧不相信这飞来的光束会是鬼火,因为对他来说,鬼火无非就是磷光,而磷光除了自燃外,是不会飞的。 但当那些光束落在院子里那颗大树跟前后,雷阳飞的眼睛立马就瞪得跟牛眼一样,因为那些光束一落地,便一一变成了人的模样,前前后后差不多飞进来了百十道光束。 这些变成人的光束,穿什么样衣服的都有,有穿明朝服装的、有穿清朝服装的、也有穿明国服装的,总之衣服的款式是种类繁多,唯一他们的共同点就是,脸色都惨白得吓人,而且最明显的特征就是这些人当中没有一个人的脚是踩在地上的。 雷阳飞看到着那些几乎是飘在空中的人,喉头嘎嘎直发响,脑门上也是冷汗直冒,更是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想看看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可无论他怎么做,这院子里的人,都依旧站在那棵大树跟前。 雷阳飞的声音有些发抖:“这..这些是什么人?” 李老神棍依旧一脸谨慎的看着院子里,淡淡的回道:“用你们的话来说,这些不是人,而是鬼。” 第六十六章 形势紧迫 其实对于雷阳飞来说,他在看到那些从四面八方飞进院子中的光束,一落地就变成人的模样时,他就已经知道此时在院子里的这些人不是人了,因为在他的意识里,是没有哪个人能够变成光束,或者是光束能够变成人的。 但就是因为这活生生发生在眼前的一幕,与自己根深蒂固已久的世界观碰撞到了一起,雷阳飞除了用疑问的语句来强压住自己内心深处的震惊外,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能够让自己可以更容易的去接受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看着院子里面那些人全部都是脚掌离地三尺悬在半空中,雷阳飞的眼珠子都差点惊得掉落出来,只见他浑身发抖,冷汗直冒,双手死死的紧握着手里的那把枪,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盯着院子里。 如果换做是平常,我要看到雷阳飞这副紧张的模样,我一定会提醒他小心别让手里的枪走了火。 但是在这一刻,我的注意力也全部放到了院子里,哪里还有半点心思去看雷阳飞是什么模样。 虽然这些年我也碰到过不少惊险的事情,从表弟丢魂到红衣女鬼,再到八煞血尸等等,尽管其中有几次差点丢了性命,但是没有哪一次让我有现在的这种震惊跟恐惧。 以前遇到的都只是一两个鬼怪,虽然害怕,但也不至于从视觉上的冲击直接连到内心,但现在这一幕却完全打破了我的认知,无论是视觉上的冲击还是内心的恐惧,都在这一刻连成一条直线,让我感到心脏‘砰砰砰’的剧烈般的跳个不停,而我身上本来被冷汗浸透快要风干的衣服,也再一次全部被后背冒出的冷汗打湿。 而最让我感觉到头皮发麻,浑身惊悚得起鸡皮疙瘩的一幕,却是这院子里那些穿着民国时期黑色寿衣的老头与老太太,他们本来就惨白毫无血色的脸庞此时与那胸前写着大大的一个寿字的寿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再加上他们是悬在半空中,那黑漆漆的裤管便把他们的双脚给全部罩在了其中,让你有产生一种看过去他们是没有脚的错觉。 而随着阴气越来越重,这些身着寿衣的老头老太太,他们的衣服与裤腿也仿佛在无风自动,特别是那空松的裤腿,让人看过去更觉得恐怖怕人。 这融入了黑夜当中阴森的环境,一张张面无血色惨白的脸孔,宽松写着寿字的黑色寿衣,这一幕幕场景连接在了一起,足以让人内心的恐怖再上升几个等级。 如果不是此时跑不了的话,我早就在第一时间逃跑了,这百鬼夜行的恐怖已经胜过了我曾经遇到任何灵异现象。 此时我牙齿颤抖得‘嘎嘎’直响,嘴里好不容挤出了几个字:“我..我们该紧嘎办?” “莫出声,主角要出来了。”当我的话一出口,李老神棍就对我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又把目光放在了院子里。 当我听到李老神棍说还有主角时,我先是愣了下,然后再次定睛往院子里看去。 几乎在我定睛看向院子里的同时,那棵离正屋没多远的大树上面突然有一个身着白衣的人影从树上降了下来,而随着这道人影一降落在树下,院子里的那些鬼居然全部跪在了那人影面前。 看到这突然出现的白衣人,我脑袋里一下就冒出了很多疑问,刚才可没看见有光束落在这树上啊?这白衣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如果不是光束所变的话,那这白衣人是不是一早就藏身于树中,要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我们三个一进入这院子时,他就发现了我们? “那人在干莫个?”就在我陷入疑问时,雷阳飞颤抖的声音响起。 由于被雷阳飞的声音拉回了现实当中,我再次定睛往院子里看去,而这一看差点让我出声大叫,那白衣人居然用手捏住了一支鬼的脖子,然后把嘴巴凑到那鬼的嘴巴面前,像是在吸着什么气体,因为他们的嘴巴之间有一股淡蓝色的气体往那白衣人的嘴里一直钻着。 差不多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那股淡蓝色的气体全部钻进了白衣人嘴里后,那只被他捏着脖子的鬼居然凭空消失了。虽然那白衣人是背对着我们,我们看不见他长什么样子,但我能够感觉得到他在吸食了这股气体后,心里很是兴奋。 “吸魂聚阴气!”看到这里,李老神棍倒吸一口冷气,惊声道。 不得不说雷阳飞的适应能力很强,他在经过了一系列的视觉冲击后,他已经有点习惯了当下的氛围,一见李老神棍的话音刚落,他就问道:“莫个吸魂聚阴气?” 听到雷阳飞问自己,李老神棍并没有回答,而是继续盯着院子里那名白衣人,就在我以为那白衣人会继续抓只鬼来吸魂时,可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双手扣在一起做了一个手印,然后对着月亮拜了下去。 看到那白衣人叩拜时做得手印,我心中暗道:“难道这白衣人不是鬼?” 在这白衣人拜了几下后,李老神棍便收回了目光,然后从随身的那布袋里把奇门盘拿了出来,接着对我说道:“剑小子,把手电拿过来。” 我听到李老神棍说要手电,我下意识的握了握手掌,到了这一刻我才发现前面李老神棍交给我的那把手电筒早就不见了。 见我迟迟未动,李老神棍又催促道:“手电呢?” 我缩了缩脖子,回道:“不见了。” “罢了,现在只能凭着屋外那照进来的微弱月光测位了。”李老神棍听我说手电不见了,立马叹了一口气,但他随即想到这手电不见了也好,至少我们现在藏身在黑暗中,或许可以多争取到一点时间。 雷阳飞看到李老神棍拿着奇门盘开始测位,便问道:“大师,你这是?” 李老神棍不答反问:“屋外那穿白衣的你看见了?” 雷阳飞愣了愣,回道:“嗯,那也是鬼吧?” “鬼?”显然李老神棍也被雷阳飞的回答,弄得微微一愣,但他随后想到雷阳飞是第一次看见这些阴灵之体,便又释然了,随即李老神棍正声道:“如果那穿白衣的要真是鬼就好办了。” 听到李老神棍这么说,雷阳飞更惊讶了,因为对他雷阳飞来说,能够与那些鬼在一起,而且还能让鬼给自己跪拜,又吸食鬼的魂魄,这不是鬼又是什么?难不成还是人吗?所以抱着极度的惊讶,他又问道:“那穿白衣的不是鬼的话是莫个?” “术士。”李老神棍淡淡的回了一句。 我听到李老神棍嘴里蹦出的新词,不由自主的开口问道:“莫个是术士?” “不学无术之士。”李老神棍解释了一句,当他看到我与雷阳飞依旧满脸疑惑时,便停了下手里的动作,接着说道:“术士是指被排斥在任何宗教以外的修法人士,由于他们喝的是雾水,吃的是五毒,以奸淫掳掠为乐,吸食人的魂魄这种手段来提高自身的修为,所以他们又是被各个宗教追杀的对象。” “这么说来,那穿白衣服的是人咯?”一听完李老神棍的解释,雷阳飞就问道。 “一半一半。”李老神棍回了雷阳飞一句,又转头问我:“剑小子,你还记得刚才我跟你说主角要登场了吗?让你别出声吗?” 看到我点了点头,李老神棍接着说道:“要是对方完全是人,他藏身在那棵大树当中的话,我一进到院子就能发现,因为是人就会有人气,而那个时候我没发现对方,则是因为那术士正在修炼,因为他们常年修习邪术,所以在修炼时,体内的人气就会被自身的阴煞之气全部压制,这也是导致我开始没有发现的原因,后来月亮出来后,那术士正处于收功阶段,他体内的人气便再次散发了出来,所以我就很清晰的捕捉到了他的位置,这也是我让你们退回来的原因。” 雷阳飞想了想,说:“一半是人,那另一半是莫个?” “妖。”李老神棍嘴里淡淡的蹦出一个字。 “人妖?”听到李老神棍说那术士是人妖,我差点被口水呛着,虽然当时互联网在我们那里还未发展起来,但人妖这个词我还是听见过很多次的,所以当时难免联想到那种比女人还要美的生物体。 李老神棍皱着眉头瞥了我一眼:“剑小子你干莫个?” “没莫个没莫个。”见李老神棍看向我,我连忙摆手掩饰自己的失态,然后话锋一转,对他说道:“李爷爷既然你都摸清楚了对方的底,你把对方直接降服不就完了。” 李老神棍叹了口气,说道:“先不说这转龍坮是百鬼夜行的两极地,能够增强那术士的法力,就算是在其他地方,我也没有把握能够降服对方,因为能够直接吸食鬼魂的术士我也只是在门内典籍里看到过。” “啊,那我们岂不是有麻烦了?”听到李老神棍说他没把握,我直接就傻眼了。 但雷阳飞听到这里,沉思了一会,便说道:“那术士既然一半是人,我就不信我手里的枪打不死他。” 李老神棍摇了摇头,说:“你这枪对付普通人还可以,对付那术士就起不了半点作用了。” 雷阳飞见李老神棍说得一本正经,他心里也开始打起鼓来,毕竟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都超出了他的认知,如果要是没有遇到这百鬼夜行时,李老神棍要告诉他手枪打不死那术士,雷阳飞是肯定不信的,但现在已经由不得他不相信了。 雷阳飞见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着急的问道:“那我们总不能在这里面等死吧?” “暂时我们还是安全的,刚才我已经用灵符封住了正屋里的气息。”李老神棍指了指门沿上的那道符,示意雷阳飞不要着急。 听李老神棍把那道符说得那么玄乎,雷阳飞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下,但雷阳飞并不是一个坐听天命的人,他见李老神棍回答了自己后,便继续去测位了,他立马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机,打算叫人,可当他手机拿出来后,他便傻眼了,因为随他怎么拨弄,他那款手机愣是没有半点信号。 而就在雷阳飞打算把手机甩几下,看看有没有信号时,屋外突然响起一股惨厉的啸叫声,都能让我们感觉到这正屋的大门在震动。 “快到寅位去。”在看到大门震动起来后,李老神棍连忙喊道,见我跟雷阳飞还愣在原地没动时,李老神棍才明白过来,我们听不懂他说的位置在那里,所以他便用手指了下摆放床的那个位置,说道:“你们两个快去床那边。” 听到李老神棍这一喊,我跟雷阳飞拔起腿就往床那边跑,而就在我们狐疑李老神棍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跑时,我无意中回头瞄了眼李老神棍刚才站的那个位置,那里已经没有了李老神棍的身影,就在我暗叹李老神棍比我们速度还快时,等我跟雷阳飞一跑到床边时,我们突然发现李老神棍不见了。 尽管屋外的月光能够从门窗照进来,但那也只是少数的光亮,还不足以让我跟雷阳飞看清楚整个屋里的情况,我们很想大喊一声,问问李老神棍在哪里,可是屋外有那么多的鬼在,我与雷阳飞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所以我们只能努力的把眼睛睁到最大,希望能够借助这微弱的光芒发现李老神棍藏身的位置,因为在这种环境下,只有看到李老神棍,我们才能定心。 在往屋门那边扫视了一圈都没有发现李老神棍后,我与雷阳飞面面相觑的看着对方,由于此时我们两人是对立的站着,而雷阳飞又背对着窗户,所以当我的视线扫到他身后时,我隐隐的好像看见他背后不远的地方有一个黑黑的影像。 看到这一幕,我拍了下雷阳飞,示意他身后有东西,当雷阳飞转头看到自己背后那黑暗中确实有个黑影矗立在那里时,他连忙转身。 一步、两步..我跟雷阳飞紧张的往那影像走去,我们想看清楚这影像是什么,可当我们走到那影像跟前时,突然屋外一道如同闪电般的白光闪了一下,顿时把屋里照亮了,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间,我跟雷阳飞两人看清楚那影像是什么,接着我与雷阳飞一前一后的往地上瘫坐下去,同时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晏公..” 其实对于雷阳飞来说,他在看到那些从四面八方飞进院子中的光束,一落地就变成人的模样时,他就已经知道此时在院子里的这些人不是人了,因为在他的意识里,是没有哪个人能够变成光束,或者是光束能够变成人的。 但就是因为这活生生发生在眼前的一幕,与自己根深蒂固已久的世界观碰撞到了一起,雷阳飞除了用疑问的语句来强压住自己内心深处的震惊外,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能够让自己可以更容易的去接受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看着院子里面那些人全部都是脚掌离地三尺悬在半空中,雷阳飞的眼珠子都差点惊得掉落出来,只见他浑身发抖,冷汗直冒,双手死死的紧握着手里的那把枪,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盯着院子里。 如果换做是平常,我要看到雷阳飞这副紧张的模样,我一定会提醒他小心别让手里的枪走了火。 但是在这一刻,我的注意力也全部放到了院子里,哪里还有半点心思去看雷阳飞是什么模样。 虽然这些年我也碰到过不少惊险的事情,从表弟丢魂到红衣女鬼,再到八煞血尸等等,尽管其中有几次差点丢了性命,但是没有哪一次让我有现在的这种震惊跟恐惧。 以前遇到的都只是一两个鬼怪,虽然害怕,但也不至于从视觉上的冲击直接连到内心,但现在这一幕却完全打破了我的认知,无论是视觉上的冲击还是内心的恐惧,都在这一刻连成一条直线,让我感到心脏‘砰砰砰’的剧烈般的跳个不停,而我身上本来被冷汗浸透快要风干的衣服,也再一次全部被后背冒出的冷汗打湿。 而最让我感觉到头皮发麻,浑身惊悚得起鸡皮疙瘩的一幕,却是这院子里那些穿着民国时期黑色寿衣的老头与老太太,他们本来就惨白毫无血色的脸庞此时与那胸前写着大大的一个寿字的寿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再加上他们是悬在半空中,那黑漆漆的裤管便把他们的双脚给全部罩在了其中,让你有产生一种看过去他们是没有脚的错觉。 而随着阴气越来越重,这些身着寿衣的老头老太太,他们的衣服与裤腿也仿佛在无风自动,特别是那空松的裤腿,让人看过去更觉得恐怖怕人。 这融入了黑夜当中阴森的环境,一张张面无血色惨白的脸孔,宽松写着寿字的黑色寿衣,这一幕幕场景连接在了一起,足以让人内心的恐怖再上升几个等级。 如果不是此时跑不了的话,我早就在第一时间逃跑了,这百鬼夜行的恐怖已经胜过了我曾经遇到任何灵异现象。 此时我牙齿颤抖得‘嘎嘎’直响,嘴里好不容挤出了几个字:“我..我们该紧嘎办?” “莫出声,主角要出来了。”当我的话一出口,李老神棍就对我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又把目光放在了院子里。 当我听到李老神棍说还有主角时,我先是愣了下,然后再次定睛往院子里看去。 几乎在我定睛看向院子里的同时,那棵离正屋没多远的大树上面突然有一个身着白衣的人影从树上降了下来,而随着这道人影一降落在树下,院子里的那些鬼居然全部跪在了那人影面前。 看到这突然出现的白衣人,我脑袋里一下就冒出了很多疑问,刚才可没看见有光束落在这树上啊?这白衣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如果不是光束所变的话,那这白衣人是不是一早就藏身于树中,要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我们三个一进入这院子时,他就发现了我们? “那人在干莫个?”就在我陷入疑问时,雷阳飞颤抖的声音响起。 由于被雷阳飞的声音拉回了现实当中,我再次定睛往院子里看去,而这一看差点让我出声大叫,那白衣人居然用手捏住了一支鬼的脖子,然后把嘴巴凑到那鬼的嘴巴面前,像是在吸着什么气体,因为他们的嘴巴之间有一股淡蓝色的气体往那白衣人的嘴里一直钻着。 差不多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那股淡蓝色的气体全部钻进了白衣人嘴里后,那只被他捏着脖子的鬼居然凭空消失了。虽然那白衣人是背对着我们,我们看不见他长什么样子,但我能够感觉得到他在吸食了这股气体后,心里很是兴奋。 “吸魂聚阴气!”看到这里,李老神棍倒吸一口冷气,惊声道。 不得不说雷阳飞的适应能力很强,他在经过了一系列的视觉冲击后,他已经有点习惯了当下的氛围,一见李老神棍的话音刚落,他就问道:“莫个吸魂聚阴气?” 听到雷阳飞问自己,李老神棍并没有回答,而是继续盯着院子里那名白衣人,就在我以为那白衣人会继续抓只鬼来吸魂时,可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双手扣在一起做了一个手印,然后对着月亮拜了下去。 看到那白衣人叩拜时做得手印,我心中暗道:“难道这白衣人不是鬼?” 在这白衣人拜了几下后,李老神棍便收回了目光,然后从随身的那布袋里把奇门盘拿了出来,接着对我说道:“剑小子,把手电拿过来。” 我听到李老神棍说要手电,我下意识的握了握手掌,到了这一刻我才发现前面李老神棍交给我的那把手电筒早就不见了。 见我迟迟未动,李老神棍又催促道:“手电呢?” 我缩了缩脖子,回道:“不见了。” “罢了,现在只能凭着屋外那照进来的微弱月光测位了。”李老神棍听我说手电不见了,立马叹了一口气,但他随即想到这手电不见了也好,至少我们现在藏身在黑暗中,或许可以多争取到一点时间。 雷阳飞看到李老神棍拿着奇门盘开始测位,便问道:“大师,你这是?” 李老神棍不答反问:“屋外那穿白衣的你看见了?” 雷阳飞愣了愣,回道:“嗯,那也是鬼吧?” “鬼?”显然李老神棍也被雷阳飞的回答,弄得微微一愣,但他随后想到雷阳飞是第一次看见这些阴灵之体,便又释然了,随即李老神棍正声道:“如果那穿白衣的要真是鬼就好办了。” 听到李老神棍这么说,雷阳飞更惊讶了,因为对他雷阳飞来说,能够与那些鬼在一起,而且还能让鬼给自己跪拜,又吸食鬼的魂魄,这不是鬼又是什么?难不成还是人吗?所以抱着极度的惊讶,他又问道:“那穿白衣的不是鬼的话是莫个?” “术士。”李老神棍淡淡的回了一句。 我听到李老神棍嘴里蹦出的新词,不由自主的开口问道:“莫个是术士?” “不学无术之士。”李老神棍解释了一句,当他看到我与雷阳飞依旧满脸疑惑时,便停了下手里的动作,接着说道:“术士是指被排斥在任何宗教以外的修法人士,由于他们喝的是雾水,吃的是五毒,以奸淫掳掠为乐,吸食人的魂魄这种手段来提高自身的修为,所以他们又是被各个宗教追杀的对象。” “这么说来,那穿白衣服的是人咯?”一听完李老神棍的解释,雷阳飞就问道。 “一半一半。”李老神棍回了雷阳飞一句,又转头问我:“剑小子,你还记得刚才我跟你说主角要登场了吗?让你别出声吗?” 看到我点了点头,李老神棍接着说道:“要是对方完全是人,他藏身在那棵大树当中的话,我一进到院子就能发现,因为是人就会有人气,而那个时候我没发现对方,则是因为那术士正在修炼,因为他们常年修习邪术,所以在修炼时,体内的人气就会被自身的阴煞之气全部压制,这也是导致我开始没有发现的原因,后来月亮出来后,那术士正处于收功阶段,他体内的人气便再次散发了出来,所以我就很清晰的捕捉到了他的位置,这也是我让你们退回来的原因。” 雷阳飞想了想,说:“一半是人,那另一半是莫个?” “妖。”李老神棍嘴里淡淡的蹦出一个字。 “人妖?”听到李老神棍说那术士是人妖,我差点被口水呛着,虽然当时互联网在我们那里还未发展起来,但人妖这个词我还是听见过很多次的,所以当时难免联想到那种比女人还要美的生物体。 李老神棍皱着眉头瞥了我一眼:“剑小子你干莫个?” “没莫个没莫个。”见李老神棍看向我,我连忙摆手掩饰自己的失态,然后话锋一转,对他说道:“李爷爷既然你都摸清楚了对方的底,你把对方直接降服不就完了。” 李老神棍叹了口气,说道:“先不说这转龍坮是百鬼夜行的两极地,能够增强那术士的法力,就算是在其他地方,我也没有把握能够降服对方,因为能够直接吸食鬼魂的术士我也只是在门内典籍里看到过。” “啊,那我们岂不是有麻烦了?”听到李老神棍说他没把握,我直接就傻眼了。 但雷阳飞听到这里,沉思了一会,便说道:“那术士既然一半是人,我就不信我手里的枪打不死他。” 李老神棍摇了摇头,说:“你这枪对付普通人还可以,对付那术士就起不了半点作用了。” 雷阳飞见李老神棍说得一本正经,他心里也开始打起鼓来,毕竟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都超出了他的认知,如果要是没有遇到这百鬼夜行时,李老神棍要告诉他手枪打不死那术士,雷阳飞是肯定不信的,但现在已经由不得他不相信了。 雷阳飞见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着急的问道:“那我们总不能在这里面等死吧?” “暂时我们还是安全的,刚才我已经用灵符封住了正屋里的气息。”李老神棍指了指门沿上的那道符,示意雷阳飞不要着急。 听李老神棍把那道符说得那么玄乎,雷阳飞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下,但雷阳飞并不是一个坐听天命的人,他见李老神棍回答了自己后,便继续去测位了,他立马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机,打算叫人,可当他手机拿出来后,他便傻眼了,因为随他怎么拨弄,他那款手机愣是没有半点信号。 而就在雷阳飞打算把手机甩几下,看看有没有信号时,屋外突然响起一股惨厉的啸叫声,都能让我们感觉到这正屋的大门在震动。 “快到寅位去。”在看到大门震动起来后,李老神棍连忙喊道,见我跟雷阳飞还愣在原地没动时,李老神棍才明白过来,我们听不懂他说的位置在那里,所以他便用手指了下摆放床的那个位置,说道:“你们两个快去床那边。” 听到李老神棍这一喊,我跟雷阳飞拔起腿就往床那边跑,而就在我们狐疑李老神棍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跑时,我无意中回头瞄了眼李老神棍刚才站的那个位置,那里已经没有了李老神棍的身影,就在我暗叹李老神棍比我们速度还快时,等我跟雷阳飞一跑到床边时,我们突然发现李老神棍不见了。 尽管屋外的月光能够从门窗照进来,但那也只是少数的光亮,还不足以让我跟雷阳飞看清楚整个屋里的情况,我们很想大喊一声,问问李老神棍在哪里,可是屋外有那么多的鬼在,我与雷阳飞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所以我们只能努力的把眼睛睁到最大,希望能够借助这微弱的光芒发现李老神棍藏身的位置,因为在这种环境下,只有看到李老神棍,我们才能定心。 在往屋门那边扫视了一圈都没有发现李老神棍后,我与雷阳飞面面相觑的看着对方,由于此时我们两人是对立的站着,而雷阳飞又背对着窗户,所以当我的视线扫到他身后时,我隐隐的好像看见他背后不远的地方有一个黑黑的影像。 看到这一幕,我拍了下雷阳飞,示意他身后有东西,当雷阳飞转头看到自己背后那黑暗中确实有个黑影矗立在那里时,他连忙转身。 一步、两步..我跟雷阳飞紧张的往那影像走去,我们想看清楚这影像是什么,可当我们走到那影像跟前时,突然屋外一道如同闪电般的白光闪了一下,顿时把屋里照亮了,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间,我跟雷阳飞两人看清楚那影像是什么,接着我与雷阳飞一前一后的往地上瘫坐下去,同时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晏公..” 其实对于雷阳飞来说,他在看到那些从四面八方飞进院子中的光束,一落地就变成人的模样时,他就已经知道此时在院子里的这些人不是人了,因为在他的意识里,是没有哪个人能够变成光束,或者是光束能够变成人的。 但就是因为这活生生发生在眼前的一幕,与自己根深蒂固已久的世界观碰撞到了一起,雷阳飞除了用疑问的语句来强压住自己内心深处的震惊外,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能够让自己可以更容易的去接受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看着院子里面那些人全部都是脚掌离地三尺悬在半空中,雷阳飞的眼珠子都差点惊得掉落出来,只见他浑身发抖,冷汗直冒,双手死死的紧握着手里的那把枪,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盯着院子里。 如果换做是平常,我要看到雷阳飞这副紧张的模样,我一定会提醒他小心别让手里的枪走了火。 但是在这一刻,我的注意力也全部放到了院子里,哪里还有半点心思去看雷阳飞是什么模样。 虽然这些年我也碰到过不少惊险的事情,从表弟丢魂到红衣女鬼,再到八煞血尸等等,尽管其中有几次差点丢了性命,但是没有哪一次让我有现在的这种震惊跟恐惧。 以前遇到的都只是一两个鬼怪,虽然害怕,但也不至于从视觉上的冲击直接连到内心,但现在这一幕却完全打破了我的认知,无论是视觉上的冲击还是内心的恐惧,都在这一刻连成一条直线,让我感到心脏‘砰砰砰’的剧烈般的跳个不停,而我身上本来被冷汗浸透快要风干的衣服,也再一次全部被后背冒出的冷汗打湿。 而最让我感觉到头皮发麻,浑身惊悚得起鸡皮疙瘩的一幕,却是这院子里那些穿着民国时期黑色寿衣的老头与老太太,他们本来就惨白毫无血色的脸庞此时与那胸前写着大大的一个寿字的寿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再加上他们是悬在半空中,那黑漆漆的裤管便把他们的双脚给全部罩在了其中,让你有产生一种看过去他们是没有脚的错觉。 而随着阴气越来越重,这些身着寿衣的老头老太太,他们的衣服与裤腿也仿佛在无风自动,特别是那空松的裤腿,让人看过去更觉得恐怖怕人。 这融入了黑夜当中阴森的环境,一张张面无血色惨白的脸孔,宽松写着寿字的黑色寿衣,这一幕幕场景连接在了一起,足以让人内心的恐怖再上升几个等级。 如果不是此时跑不了的话,我早就在第一时间逃跑了,这百鬼夜行的恐怖已经胜过了我曾经遇到任何灵异现象。 此时我牙齿颤抖得‘嘎嘎’直响,嘴里好不容挤出了几个字:“我..我们该紧嘎办?” “莫出声,主角要出来了。”当我的话一出口,李老神棍就对我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又把目光放在了院子里。 当我听到李老神棍说还有主角时,我先是愣了下,然后再次定睛往院子里看去。 几乎在我定睛看向院子里的同时,那棵离正屋没多远的大树上面突然有一个身着白衣的人影从树上降了下来,而随着这道人影一降落在树下,院子里的那些鬼居然全部跪在了那人影面前。 看到这突然出现的白衣人,我脑袋里一下就冒出了很多疑问,刚才可没看见有光束落在这树上啊?这白衣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如果不是光束所变的话,那这白衣人是不是一早就藏身于树中,要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我们三个一进入这院子时,他就发现了我们? “那人在干莫个?”就在我陷入疑问时,雷阳飞颤抖的声音响起。 由于被雷阳飞的声音拉回了现实当中,我再次定睛往院子里看去,而这一看差点让我出声大叫,那白衣人居然用手捏住了一支鬼的脖子,然后把嘴巴凑到那鬼的嘴巴面前,像是在吸着什么气体,因为他们的嘴巴之间有一股淡蓝色的气体往那白衣人的嘴里一直钻着。 差不多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那股淡蓝色的气体全部钻进了白衣人嘴里后,那只被他捏着脖子的鬼居然凭空消失了。虽然那白衣人是背对着我们,我们看不见他长什么样子,但我能够感觉得到他在吸食了这股气体后,心里很是兴奋。 “吸魂聚阴气!”看到这里,李老神棍倒吸一口冷气,惊声道。 不得不说雷阳飞的适应能力很强,他在经过了一系列的视觉冲击后,他已经有点习惯了当下的氛围,一见李老神棍的话音刚落,他就问道:“莫个吸魂聚阴气?” 听到雷阳飞问自己,李老神棍并没有回答,而是继续盯着院子里那名白衣人,就在我以为那白衣人会继续抓只鬼来吸魂时,可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双手扣在一起做了一个手印,然后对着月亮拜了下去。 看到那白衣人叩拜时做得手印,我心中暗道:“难道这白衣人不是鬼?” 在这白衣人拜了几下后,李老神棍便收回了目光,然后从随身的那布袋里把奇门盘拿了出来,接着对我说道:“剑小子,把手电拿过来。” 我听到李老神棍说要手电,我下意识的握了握手掌,到了这一刻我才发现前面李老神棍交给我的那把手电筒早就不见了。 见我迟迟未动,李老神棍又催促道:“手电呢?” 我缩了缩脖子,回道:“不见了。” “罢了,现在只能凭着屋外那照进来的微弱月光测位了。”李老神棍听我说手电不见了,立马叹了一口气,但他随即想到这手电不见了也好,至少我们现在藏身在黑暗中,或许可以多争取到一点时间。 雷阳飞看到李老神棍拿着奇门盘开始测位,便问道:“大师,你这是?” 李老神棍不答反问:“屋外那穿白衣的你看见了?” 雷阳飞愣了愣,回道:“嗯,那也是鬼吧?” “鬼?”显然李老神棍也被雷阳飞的回答,弄得微微一愣,但他随后想到雷阳飞是第一次看见这些阴灵之体,便又释然了,随即李老神棍正声道:“如果那穿白衣的要真是鬼就好办了。” 听到李老神棍这么说,雷阳飞更惊讶了,因为对他雷阳飞来说,能够与那些鬼在一起,而且还能让鬼给自己跪拜,又吸食鬼的魂魄,这不是鬼又是什么?难不成还是人吗?所以抱着极度的惊讶,他又问道:“那穿白衣的不是鬼的话是莫个?” “术士。”李老神棍淡淡的回了一句。 我听到李老神棍嘴里蹦出的新词,不由自主的开口问道:“莫个是术士?” “不学无术之士。”李老神棍解释了一句,当他看到我与雷阳飞依旧满脸疑惑时,便停了下手里的动作,接着说道:“术士是指被排斥在任何宗教以外的修法人士,由于他们喝的是雾水,吃的是五毒,以奸淫掳掠为乐,吸食人的魂魄这种手段来提高自身的修为,所以他们又是被各个宗教追杀的对象。” “这么说来,那穿白衣服的是人咯?”一听完李老神棍的解释,雷阳飞就问道。 “一半一半。”李老神棍回了雷阳飞一句,又转头问我:“剑小子,你还记得刚才我跟你说主角要登场了吗?让你别出声吗?” 看到我点了点头,李老神棍接着说道:“要是对方完全是人,他藏身在那棵大树当中的话,我一进到院子就能发现,因为是人就会有人气,而那个时候我没发现对方,则是因为那术士正在修炼,因为他们常年修习邪术,所以在修炼时,体内的人气就会被自身的阴煞之气全部压制,这也是导致我开始没有发现的原因,后来月亮出来后,那术士正处于收功阶段,他体内的人气便再次散发了出来,所以我就很清晰的捕捉到了他的位置,这也是我让你们退回来的原因。” 雷阳飞想了想,说:“一半是人,那另一半是莫个?” “妖。”李老神棍嘴里淡淡的蹦出一个字。 “人妖?”听到李老神棍说那术士是人妖,我差点被口水呛着,虽然当时互联网在我们那里还未发展起来,但人妖这个词我还是听见过很多次的,所以当时难免联想到那种比女人还要美的生物体。 李老神棍皱着眉头瞥了我一眼:“剑小子你干莫个?” “没莫个没莫个。”见李老神棍看向我,我连忙摆手掩饰自己的失态,然后话锋一转,对他说道:“李爷爷既然你都摸清楚了对方的底,你把对方直接降服不就完了。” 李老神棍叹了口气,说道:“先不说这转龍坮是百鬼夜行的两极地,能够增强那术士的法力,就算是在其他地方,我也没有把握能够降服对方,因为能够直接吸食鬼魂的术士我也只是在门内典籍里看到过。” “啊,那我们岂不是有麻烦了?”听到李老神棍说他没把握,我直接就傻眼了。 但雷阳飞听到这里,沉思了一会,便说道:“那术士既然一半是人,我就不信我手里的枪打不死他。” 李老神棍摇了摇头,说:“你这枪对付普通人还可以,对付那术士就起不了半点作用了。” 雷阳飞见李老神棍说得一本正经,他心里也开始打起鼓来,毕竟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都超出了他的认知,如果要是没有遇到这百鬼夜行时,李老神棍要告诉他手枪打不死那术士,雷阳飞是肯定不信的,但现在已经由不得他不相信了。 雷阳飞见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着急的问道:“那我们总不能在这里面等死吧?” “暂时我们还是安全的,刚才我已经用灵符封住了正屋里的气息。”李老神棍指了指门沿上的那道符,示意雷阳飞不要着急。 听李老神棍把那道符说得那么玄乎,雷阳飞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下,但雷阳飞并不是一个坐听天命的人,他见李老神棍回答了自己后,便继续去测位了,他立马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机,打算叫人,可当他手机拿出来后,他便傻眼了,因为随他怎么拨弄,他那款手机愣是没有半点信号。 而就在雷阳飞打算把手机甩几下,看看有没有信号时,屋外突然响起一股惨厉的啸叫声,都能让我们感觉到这正屋的大门在震动。 “快到寅位去。”在看到大门震动起来后,李老神棍连忙喊道,见我跟雷阳飞还愣在原地没动时,李老神棍才明白过来,我们听不懂他说的位置在那里,所以他便用手指了下摆放床的那个位置,说道:“你们两个快去床那边。” 听到李老神棍这一喊,我跟雷阳飞拔起腿就往床那边跑,而就在我们狐疑李老神棍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跑时,我无意中回头瞄了眼李老神棍刚才站的那个位置,那里已经没有了李老神棍的身影,就在我暗叹李老神棍比我们速度还快时,等我跟雷阳飞一跑到床边时,我们突然发现李老神棍不见了。 尽管屋外的月光能够从门窗照进来,但那也只是少数的光亮,还不足以让我跟雷阳飞看清楚整个屋里的情况,我们很想大喊一声,问问李老神棍在哪里,可是屋外有那么多的鬼在,我与雷阳飞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所以我们只能努力的把眼睛睁到最大,希望能够借助这微弱的光芒发现李老神棍藏身的位置,因为在这种环境下,只有看到李老神棍,我们才能定心。 在往屋门那边扫视了一圈都没有发现李老神棍后,我与雷阳飞面面相觑的看着对方,由于此时我们两人是对立的站着,而雷阳飞又背对着窗户,所以当我的视线扫到他身后时,我隐隐的好像看见他背后不远的地方有一个黑黑的影像。 看到这一幕,我拍了下雷阳飞,示意他身后有东西,当雷阳飞转头看到自己背后那黑暗中确实有个黑影矗立在那里时,他连忙转身。 一步、两步..我跟雷阳飞紧张的往那影像走去,我们想看清楚这影像是什么,可当我们走到那影像跟前时,突然屋外一道如同闪电般的白光闪了一下,顿时把屋里照亮了,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间,我跟雷阳飞两人看清楚那影像是什么,接着我与雷阳飞一前一后的往地上瘫坐下去,同时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晏公..” 其实对于雷阳飞来说,他在看到那些从四面八方飞进院子中的光束,一落地就变成人的模样时,他就已经知道此时在院子里的这些人不是人了,因为在他的意识里,是没有哪个人能够变成光束,或者是光束能够变成人的。 但就是因为这活生生发生在眼前的一幕,与自己根深蒂固已久的世界观碰撞到了一起,雷阳飞除了用疑问的语句来强压住自己内心深处的震惊外,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能够让自己可以更容易的去接受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看着院子里面那些人全部都是脚掌离地三尺悬在半空中,雷阳飞的眼珠子都差点惊得掉落出来,只见他浑身发抖,冷汗直冒,双手死死的紧握着手里的那把枪,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盯着院子里。 如果换做是平常,我要看到雷阳飞这副紧张的模样,我一定会提醒他小心别让手里的枪走了火。 但是在这一刻,我的注意力也全部放到了院子里,哪里还有半点心思去看雷阳飞是什么模样。 虽然这些年我也碰到过不少惊险的事情,从表弟丢魂到红衣女鬼,再到八煞血尸等等,尽管其中有几次差点丢了性命,但是没有哪一次让我有现在的这种震惊跟恐惧。 以前遇到的都只是一两个鬼怪,虽然害怕,但也不至于从视觉上的冲击直接连到内心,但现在这一幕却完全打破了我的认知,无论是视觉上的冲击还是内心的恐惧,都在这一刻连成一条直线,让我感到心脏‘砰砰砰’的剧烈般的跳个不停,而我身上本来被冷汗浸透快要风干的衣服,也再一次全部被后背冒出的冷汗打湿。 而最让我感觉到头皮发麻,浑身惊悚得起鸡皮疙瘩的一幕,却是这院子里那些穿着民国时期黑色寿衣的老头与老太太,他们本来就惨白毫无血色的脸庞此时与那胸前写着大大的一个寿字的寿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再加上他们是悬在半空中,那黑漆漆的裤管便把他们的双脚给全部罩在了其中,让你有产生一种看过去他们是没有脚的错觉。 而随着阴气越来越重,这些身着寿衣的老头老太太,他们的衣服与裤腿也仿佛在无风自动,特别是那空松的裤腿,让人看过去更觉得恐怖怕人。 这融入了黑夜当中阴森的环境,一张张面无血色惨白的脸孔,宽松写着寿字的黑色寿衣,这一幕幕场景连接在了一起,足以让人内心的恐怖再上升几个等级。 如果不是此时跑不了的话,我早就在第一时间逃跑了,这百鬼夜行的恐怖已经胜过了我曾经遇到任何灵异现象。 此时我牙齿颤抖得‘嘎嘎’直响,嘴里好不容挤出了几个字:“我..我们该紧嘎办?” “莫出声,主角要出来了。”当我的话一出口,李老神棍就对我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又把目光放在了院子里。 当我听到李老神棍说还有主角时,我先是愣了下,然后再次定睛往院子里看去。 几乎在我定睛看向院子里的同时,那棵离正屋没多远的大树上面突然有一个身着白衣的人影从树上降了下来,而随着这道人影一降落在树下,院子里的那些鬼居然全部跪在了那人影面前。 看到这突然出现的白衣人,我脑袋里一下就冒出了很多疑问,刚才可没看见有光束落在这树上啊?这白衣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如果不是光束所变的话,那这白衣人是不是一早就藏身于树中,要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我们三个一进入这院子时,他就发现了我们? “那人在干莫个?”就在我陷入疑问时,雷阳飞颤抖的声音响起。 由于被雷阳飞的声音拉回了现实当中,我再次定睛往院子里看去,而这一看差点让我出声大叫,那白衣人居然用手捏住了一支鬼的脖子,然后把嘴巴凑到那鬼的嘴巴面前,像是在吸着什么气体,因为他们的嘴巴之间有一股淡蓝色的气体往那白衣人的嘴里一直钻着。 差不多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那股淡蓝色的气体全部钻进了白衣人嘴里后,那只被他捏着脖子的鬼居然凭空消失了。虽然那白衣人是背对着我们,我们看不见他长什么样子,但我能够感觉得到他在吸食了这股气体后,心里很是兴奋。 “吸魂聚阴气!”看到这里,李老神棍倒吸一口冷气,惊声道。 不得不说雷阳飞的适应能力很强,他在经过了一系列的视觉冲击后,他已经有点习惯了当下的氛围,一见李老神棍的话音刚落,他就问道:“莫个吸魂聚阴气?” 听到雷阳飞问自己,李老神棍并没有回答,而是继续盯着院子里那名白衣人,就在我以为那白衣人会继续抓只鬼来吸魂时,可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双手扣在一起做了一个手印,然后对着月亮拜了下去。 看到那白衣人叩拜时做得手印,我心中暗道:“难道这白衣人不是鬼?” 在这白衣人拜了几下后,李老神棍便收回了目光,然后从随身的那布袋里把奇门盘拿了出来,接着对我说道:“剑小子,把手电拿过来。” 我听到李老神棍说要手电,我下意识的握了握手掌,到了这一刻我才发现前面李老神棍交给我的那把手电筒早就不见了。 见我迟迟未动,李老神棍又催促道:“手电呢?” 我缩了缩脖子,回道:“不见了。” “罢了,现在只能凭着屋外那照进来的微弱月光测位了。”李老神棍听我说手电不见了,立马叹了一口气,但他随即想到这手电不见了也好,至少我们现在藏身在黑暗中,或许可以多争取到一点时间。 雷阳飞看到李老神棍拿着奇门盘开始测位,便问道:“大师,你这是?” 李老神棍不答反问:“屋外那穿白衣的你看见了?” 雷阳飞愣了愣,回道:“嗯,那也是鬼吧?” “鬼?”显然李老神棍也被雷阳飞的回答,弄得微微一愣,但他随后想到雷阳飞是第一次看见这些阴灵之体,便又释然了,随即李老神棍正声道:“如果那穿白衣的要真是鬼就好办了。” 听到李老神棍这么说,雷阳飞更惊讶了,因为对他雷阳飞来说,能够与那些鬼在一起,而且还能让鬼给自己跪拜,又吸食鬼的魂魄,这不是鬼又是什么?难不成还是人吗?所以抱着极度的惊讶,他又问道:“那穿白衣的不是鬼的话是莫个?” “术士。”李老神棍淡淡的回了一句。 我听到李老神棍嘴里蹦出的新词,不由自主的开口问道:“莫个是术士?” “不学无术之士。”李老神棍解释了一句,当他看到我与雷阳飞依旧满脸疑惑时,便停了下手里的动作,接着说道:“术士是指被排斥在任何宗教以外的修法人士,由于他们喝的是雾水,吃的是五毒,以奸淫掳掠为乐,吸食人的魂魄这种手段来提高自身的修为,所以他们又是被各个宗教追杀的对象。” “这么说来,那穿白衣服的是人咯?”一听完李老神棍的解释,雷阳飞就问道。 “一半一半。”李老神棍回了雷阳飞一句,又转头问我:“剑小子,你还记得刚才我跟你说主角要登场了吗?让你别出声吗?” 看到我点了点头,李老神棍接着说道:“要是对方完全是人,他藏身在那棵大树当中的话,我一进到院子就能发现,因为是人就会有人气,而那个时候我没发现对方,则是因为那术士正在修炼,因为他们常年修习邪术,所以在修炼时,体内的人气就会被自身的阴煞之气全部压制,这也是导致我开始没有发现的原因,后来月亮出来后,那术士正处于收功阶段,他体内的人气便再次散发了出来,所以我就很清晰的捕捉到了他的位置,这也是我让你们退回来的原因。” 雷阳飞想了想,说:“一半是人,那另一半是莫个?” “妖。”李老神棍嘴里淡淡的蹦出一个字。 “人妖?”听到李老神棍说那术士是人妖,我差点被口水呛着,虽然当时互联网在我们那里还未发展起来,但人妖这个词我还是听见过很多次的,所以当时难免联想到那种比女人还要美的生物体。 李老神棍皱着眉头瞥了我一眼:“剑小子你干莫个?” “没莫个没莫个。”见李老神棍看向我,我连忙摆手掩饰自己的失态,然后话锋一转,对他说道:“李爷爷既然你都摸清楚了对方的底,你把对方直接降服不就完了。” 李老神棍叹了口气,说道:“先不说这转龍坮是百鬼夜行的两极地,能够增强那术士的法力,就算是在其他地方,我也没有把握能够降服对方,因为能够直接吸食鬼魂的术士我也只是在门内典籍里看到过。” “啊,那我们岂不是有麻烦了?”听到李老神棍说他没把握,我直接就傻眼了。 但雷阳飞听到这里,沉思了一会,便说道:“那术士既然一半是人,我就不信我手里的枪打不死他。” 李老神棍摇了摇头,说:“你这枪对付普通人还可以,对付那术士就起不了半点作用了。” 雷阳飞见李老神棍说得一本正经,他心里也开始打起鼓来,毕竟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都超出了他的认知,如果要是没有遇到这百鬼夜行时,李老神棍要告诉他手枪打不死那术士,雷阳飞是肯定不信的,但现在已经由不得他不相信了。 雷阳飞见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着急的问道:“那我们总不能在这里面等死吧?” “暂时我们还是安全的,刚才我已经用灵符封住了正屋里的气息。”李老神棍指了指门沿上的那道符,示意雷阳飞不要着急。 听李老神棍把那道符说得那么玄乎,雷阳飞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下,但雷阳飞并不是一个坐听天命的人,他见李老神棍回答了自己后,便继续去测位了,他立马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机,打算叫人,可当他手机拿出来后,他便傻眼了,因为随他怎么拨弄,他那款手机愣是没有半点信号。 而就在雷阳飞打算把手机甩几下,看看有没有信号时,屋外突然响起一股惨厉的啸叫声,都能让我们感觉到这正屋的大门在震动。 “快到寅位去。”在看到大门震动起来后,李老神棍连忙喊道,见我跟雷阳飞还愣在原地没动时,李老神棍才明白过来,我们听不懂他说的位置在那里,所以他便用手指了下摆放床的那个位置,说道:“你们两个快去床那边。” 听到李老神棍这一喊,我跟雷阳飞拔起腿就往床那边跑,而就在我们狐疑李老神棍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跑时,我无意中回头瞄了眼李老神棍刚才站的那个位置,那里已经没有了李老神棍的身影,就在我暗叹李老神棍比我们速度还快时,等我跟雷阳飞一跑到床边时,我们突然发现李老神棍不见了。 尽管屋外的月光能够从门窗照进来,但那也只是少数的光亮,还不足以让我跟雷阳飞看清楚整个屋里的情况,我们很想大喊一声,问问李老神棍在哪里,可是屋外有那么多的鬼在,我与雷阳飞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所以我们只能努力的把眼睛睁到最大,希望能够借助这微弱的光芒发现李老神棍藏身的位置,因为在这种环境下,只有看到李老神棍,我们才能定心。 在往屋门那边扫视了一圈都没有发现李老神棍后,我与雷阳飞面面相觑的看着对方,由于此时我们两人是对立的站着,而雷阳飞又背对着窗户,所以当我的视线扫到他身后时,我隐隐的好像看见他背后不远的地方有一个黑黑的影像。 看到这一幕,我拍了下雷阳飞,示意他身后有东西,当雷阳飞转头看到自己背后那黑暗中确实有个黑影矗立在那里时,他连忙转身。 一步、两步..我跟雷阳飞紧张的往那影像走去,我们想看清楚这影像是什么,可当我们走到那影像跟前时,突然屋外一道如同闪电般的白光闪了一下,顿时把屋里照亮了,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间,我跟雷阳飞两人看清楚那影像是什么,接着我与雷阳飞一前一后的往地上瘫坐下去,同时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晏公..” 其实对于雷阳飞来说,他在看到那些从四面八方飞进院子中的光束,一落地就变成人的模样时,他就已经知道此时在院子里的这些人不是人了,因为在他的意识里,是没有哪个人能够变成光束,或者是光束能够变成人的。 但就是因为这活生生发生在眼前的一幕,与自己根深蒂固已久的世界观碰撞到了一起,雷阳飞除了用疑问的语句来强压住自己内心深处的震惊外,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能够让自己可以更容易的去接受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看着院子里面那些人全部都是脚掌离地三尺悬在半空中,雷阳飞的眼珠子都差点惊得掉落出来,只见他浑身发抖,冷汗直冒,双手死死的紧握着手里的那把枪,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盯着院子里。 如果换做是平常,我要看到雷阳飞这副紧张的模样,我一定会提醒他小心别让手里的枪走了火。 但是在这一刻,我的注意力也全部放到了院子里,哪里还有半点心思去看雷阳飞是什么模样。 虽然这些年我也碰到过不少惊险的事情,从表弟丢魂到红衣女鬼,再到八煞血尸等等,尽管其中有几次差点丢了性命,但是没有哪一次让我有现在的这种震惊跟恐惧。 以前遇到的都只是一两个鬼怪,虽然害怕,但也不至于从视觉上的冲击直接连到内心,但现在这一幕却完全打破了我的认知,无论是视觉上的冲击还是内心的恐惧,都在这一刻连成一条直线,让我感到心脏‘砰砰砰’的剧烈般的跳个不停,而我身上本来被冷汗浸透快要风干的衣服,也再一次全部被后背冒出的冷汗打湿。 而最让我感觉到头皮发麻,浑身惊悚得起鸡皮疙瘩的一幕,却是这院子里那些穿着民国时期黑色寿衣的老头与老太太,他们本来就惨白毫无血色的脸庞此时与那胸前写着大大的一个寿字的寿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再加上他们是悬在半空中,那黑漆漆的裤管便把他们的双脚给全部罩在了其中,让你有产生一种看过去他们是没有脚的错觉。 而随着阴气越来越重,这些身着寿衣的老头老太太,他们的衣服与裤腿也仿佛在无风自动,特别是那空松的裤腿,让人看过去更觉得恐怖怕人。 这融入了黑夜当中阴森的环境,一张张面无血色惨白的脸孔,宽松写着寿字的黑色寿衣,这一幕幕场景连接在了一起,足以让人内心的恐怖再上升几个等级。 如果不是此时跑不了的话,我早就在第一时间逃跑了,这百鬼夜行的恐怖已经胜过了我曾经遇到任何灵异现象。 此时我牙齿颤抖得‘嘎嘎’直响,嘴里好不容挤出了几个字:“我..我们该紧嘎办?” “莫出声,主角要出来了。”当我的话一出口,李老神棍就对我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又把目光放在了院子里。 当我听到李老神棍说还有主角时,我先是愣了下,然后再次定睛往院子里看去。 几乎在我定睛看向院子里的同时,那棵离正屋没多远的大树上面突然有一个身着白衣的人影从树上降了下来,而随着这道人影一降落在树下,院子里的那些鬼居然全部跪在了那人影面前。 看到这突然出现的白衣人,我脑袋里一下就冒出了很多疑问,刚才可没看见有光束落在这树上啊?这白衣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如果不是光束所变的话,那这白衣人是不是一早就藏身于树中,要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我们三个一进入这院子时,他就发现了我们? “那人在干莫个?”就在我陷入疑问时,雷阳飞颤抖的声音响起。 由于被雷阳飞的声音拉回了现实当中,我再次定睛往院子里看去,而这一看差点让我出声大叫,那白衣人居然用手捏住了一支鬼的脖子,然后把嘴巴凑到那鬼的嘴巴面前,像是在吸着什么气体,因为他们的嘴巴之间有一股淡蓝色的气体往那白衣人的嘴里一直钻着。 差不多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那股淡蓝色的气体全部钻进了白衣人嘴里后,那只被他捏着脖子的鬼居然凭空消失了。虽然那白衣人是背对着我们,我们看不见他长什么样子,但我能够感觉得到他在吸食了这股气体后,心里很是兴奋。 “吸魂聚阴气!”看到这里,李老神棍倒吸一口冷气,惊声道。 不得不说雷阳飞的适应能力很强,他在经过了一系列的视觉冲击后,他已经有点习惯了当下的氛围,一见李老神棍的话音刚落,他就问道:“莫个吸魂聚阴气?” 听到雷阳飞问自己,李老神棍并没有回答,而是继续盯着院子里那名白衣人,就在我以为那白衣人会继续抓只鬼来吸魂时,可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双手扣在一起做了一个手印,然后对着月亮拜了下去。 看到那白衣人叩拜时做得手印,我心中暗道:“难道这白衣人不是鬼?” 在这白衣人拜了几下后,李老神棍便收回了目光,然后从随身的那布袋里把奇门盘拿了出来,接着对我说道:“剑小子,把手电拿过来。” 我听到李老神棍说要手电,我下意识的握了握手掌,到了这一刻我才发现前面李老神棍交给我的那把手电筒早就不见了。 见我迟迟未动,李老神棍又催促道:“手电呢?” 我缩了缩脖子,回道:“不见了。” “罢了,现在只能凭着屋外那照进来的微弱月光测位了。”李老神棍听我说手电不见了,立马叹了一口气,但他随即想到这手电不见了也好,至少我们现在藏身在黑暗中,或许可以多争取到一点时间。 雷阳飞看到李老神棍拿着奇门盘开始测位,便问道:“大师,你这是?” 李老神棍不答反问:“屋外那穿白衣的你看见了?” 雷阳飞愣了愣,回道:“嗯,那也是鬼吧?” “鬼?”显然李老神棍也被雷阳飞的回答,弄得微微一愣,但他随后想到雷阳飞是第一次看见这些阴灵之体,便又释然了,随即李老神棍正声道:“如果那穿白衣的要真是鬼就好办了。” 听到李老神棍这么说,雷阳飞更惊讶了,因为对他雷阳飞来说,能够与那些鬼在一起,而且还能让鬼给自己跪拜,又吸食鬼的魂魄,这不是鬼又是什么?难不成还是人吗?所以抱着极度的惊讶,他又问道:“那穿白衣的不是鬼的话是莫个?” “术士。”李老神棍淡淡的回了一句。 我听到李老神棍嘴里蹦出的新词,不由自主的开口问道:“莫个是术士?” “不学无术之士。”李老神棍解释了一句,当他看到我与雷阳飞依旧满脸疑惑时,便停了下手里的动作,接着说道:“术士是指被排斥在任何宗教以外的修法人士,由于他们喝的是雾水,吃的是五毒,以奸淫掳掠为乐,吸食人的魂魄这种手段来提高自身的修为,所以他们又是被各个宗教追杀的对象。” “这么说来,那穿白衣服的是人咯?”一听完李老神棍的解释,雷阳飞就问道。 “一半一半。”李老神棍回了雷阳飞一句,又转头问我:“剑小子,你还记得刚才我跟你说主角要登场了吗?让你别出声吗?” 看到我点了点头,李老神棍接着说道:“要是对方完全是人,他藏身在那棵大树当中的话,我一进到院子就能发现,因为是人就会有人气,而那个时候我没发现对方,则是因为那术士正在修炼,因为他们常年修习邪术,所以在修炼时,体内的人气就会被自身的阴煞之气全部压制,这也是导致我开始没有发现的原因,后来月亮出来后,那术士正处于收功阶段,他体内的人气便再次散发了出来,所以我就很清晰的捕捉到了他的位置,这也是我让你们退回来的原因。” 雷阳飞想了想,说:“一半是人,那另一半是莫个?” “妖。”李老神棍嘴里淡淡的蹦出一个字。 “人妖?”听到李老神棍说那术士是人妖,我差点被口水呛着,虽然当时互联网在我们那里还未发展起来,但人妖这个词我还是听见过很多次的,所以当时难免联想到那种比女人还要美的生物体。 李老神棍皱着眉头瞥了我一眼:“剑小子你干莫个?” “没莫个没莫个。”见李老神棍看向我,我连忙摆手掩饰自己的失态,然后话锋一转,对他说道:“李爷爷既然你都摸清楚了对方的底,你把对方直接降服不就完了。” 李老神棍叹了口气,说道:“先不说这转龍坮是百鬼夜行的两极地,能够增强那术士的法力,就算是在其他地方,我也没有把握能够降服对方,因为能够直接吸食鬼魂的术士我也只是在门内典籍里看到过。” “啊,那我们岂不是有麻烦了?”听到李老神棍说他没把握,我直接就傻眼了。 但雷阳飞听到这里,沉思了一会,便说道:“那术士既然一半是人,我就不信我手里的枪打不死他。” 李老神棍摇了摇头,说:“你这枪对付普通人还可以,对付那术士就起不了半点作用了。” 雷阳飞见李老神棍说得一本正经,他心里也开始打起鼓来,毕竟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都超出了他的认知,如果要是没有遇到这百鬼夜行时,李老神棍要告诉他手枪打不死那术士,雷阳飞是肯定不信的,但现在已经由不得他不相信了。 雷阳飞见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着急的问道:“那我们总不能在这里面等死吧?” “暂时我们还是安全的,刚才我已经用灵符封住了正屋里的气息。”李老神棍指了指门沿上的那道符,示意雷阳飞不要着急。 听李老神棍把那道符说得那么玄乎,雷阳飞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下,但雷阳飞并不是一个坐听天命的人,他见李老神棍回答了自己后,便继续去测位了,他立马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机,打算叫人,可当他手机拿出来后,他便傻眼了,因为随他怎么拨弄,他那款手机愣是没有半点信号。 而就在雷阳飞打算把手机甩几下,看看有没有信号时,屋外突然响起一股惨厉的啸叫声,都能让我们感觉到这正屋的大门在震动。 “快到寅位去。”在看到大门震动起来后,李老神棍连忙喊道,见我跟雷阳飞还愣在原地没动时,李老神棍才明白过来,我们听不懂他说的位置在那里,所以他便用手指了下摆放床的那个位置,说道:“你们两个快去床那边。” 听到李老神棍这一喊,我跟雷阳飞拔起腿就往床那边跑,而就在我们狐疑李老神棍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跑时,我无意中回头瞄了眼李老神棍刚才站的那个位置,那里已经没有了李老神棍的身影,就在我暗叹李老神棍比我们速度还快时,等我跟雷阳飞一跑到床边时,我们突然发现李老神棍不见了。 尽管屋外的月光能够从门窗照进来,但那也只是少数的光亮,还不足以让我跟雷阳飞看清楚整个屋里的情况,我们很想大喊一声,问问李老神棍在哪里,可是屋外有那么多的鬼在,我与雷阳飞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所以我们只能努力的把眼睛睁到最大,希望能够借助这微弱的光芒发现李老神棍藏身的位置,因为在这种环境下,只有看到李老神棍,我们才能定心。 在往屋门那边扫视了一圈都没有发现李老神棍后,我与雷阳飞面面相觑的看着对方,由于此时我们两人是对立的站着,而雷阳飞又背对着窗户,所以当我的视线扫到他身后时,我隐隐的好像看见他背后不远的地方有一个黑黑的影像。 看到这一幕,我拍了下雷阳飞,示意他身后有东西,当雷阳飞转头看到自己背后那黑暗中确实有个黑影矗立在那里时,他连忙转身。 一步、两步..我跟雷阳飞紧张的往那影像走去,我们想看清楚这影像是什么,可当我们走到那影像跟前时,突然屋外一道如同闪电般的白光闪了一下,顿时把屋里照亮了,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间,我跟雷阳飞两人看清楚那影像是什么,接着我与雷阳飞一前一后的往地上瘫坐下去,同时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晏公..” 其实对于雷阳飞来说,他在看到那些从四面八方飞进院子中的光束,一落地就变成人的模样时,他就已经知道此时在院子里的这些人不是人了,因为在他的意识里,是没有哪个人能够变成光束,或者是光束能够变成人的。 但就是因为这活生生发生在眼前的一幕,与自己根深蒂固已久的世界观碰撞到了一起,雷阳飞除了用疑问的语句来强压住自己内心深处的震惊外,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能够让自己可以更容易的去接受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看着院子里面那些人全部都是脚掌离地三尺悬在半空中,雷阳飞的眼珠子都差点惊得掉落出来,只见他浑身发抖,冷汗直冒,双手死死的紧握着手里的那把枪,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盯着院子里。 如果换做是平常,我要看到雷阳飞这副紧张的模样,我一定会提醒他小心别让手里的枪走了火。 但是在这一刻,我的注意力也全部放到了院子里,哪里还有半点心思去看雷阳飞是什么模样。 虽然这些年我也碰到过不少惊险的事情,从表弟丢魂到红衣女鬼,再到八煞血尸等等,尽管其中有几次差点丢了性命,但是没有哪一次让我有现在的这种震惊跟恐惧。 以前遇到的都只是一两个鬼怪,虽然害怕,但也不至于从视觉上的冲击直接连到内心,但现在这一幕却完全打破了我的认知,无论是视觉上的冲击还是内心的恐惧,都在这一刻连成一条直线,让我感到心脏‘砰砰砰’的剧烈般的跳个不停,而我身上本来被冷汗浸透快要风干的衣服,也再一次全部被后背冒出的冷汗打湿。 而最让我感觉到头皮发麻,浑身惊悚得起鸡皮疙瘩的一幕,却是这院子里那些穿着民国时期黑色寿衣的老头与老太太,他们本来就惨白毫无血色的脸庞此时与那胸前写着大大的一个寿字的寿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再加上他们是悬在半空中,那黑漆漆的裤管便把他们的双脚给全部罩在了其中,让你有产生一种看过去他们是没有脚的错觉。 而随着阴气越来越重,这些身着寿衣的老头老太太,他们的衣服与裤腿也仿佛在无风自动,特别是那空松的裤腿,让人看过去更觉得恐怖怕人。 这融入了黑夜当中阴森的环境,一张张面无血色惨白的脸孔,宽松写着寿字的黑色寿衣,这一幕幕场景连接在了一起,足以让人内心的恐怖再上升几个等级。 如果不是此时跑不了的话,我早就在第一时间逃跑了,这百鬼夜行的恐怖已经胜过了我曾经遇到任何灵异现象。 此时我牙齿颤抖得‘嘎嘎’直响,嘴里好不容挤出了几个字:“我..我们该紧嘎办?” “莫出声,主角要出来了。”当我的话一出口,李老神棍就对我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又把目光放在了院子里。 当我听到李老神棍说还有主角时,我先是愣了下,然后再次定睛往院子里看去。 几乎在我定睛看向院子里的同时,那棵离正屋没多远的大树上面突然有一个身着白衣的人影从树上降了下来,而随着这道人影一降落在树下,院子里的那些鬼居然全部跪在了那人影面前。 看到这突然出现的白衣人,我脑袋里一下就冒出了很多疑问,刚才可没看见有光束落在这树上啊?这白衣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如果不是光束所变的话,那这白衣人是不是一早就藏身于树中,要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我们三个一进入这院子时,他就发现了我们? “那人在干莫个?”就在我陷入疑问时,雷阳飞颤抖的声音响起。 由于被雷阳飞的声音拉回了现实当中,我再次定睛往院子里看去,而这一看差点让我出声大叫,那白衣人居然用手捏住了一支鬼的脖子,然后把嘴巴凑到那鬼的嘴巴面前,像是在吸着什么气体,因为他们的嘴巴之间有一股淡蓝色的气体往那白衣人的嘴里一直钻着。 差不多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那股淡蓝色的气体全部钻进了白衣人嘴里后,那只被他捏着脖子的鬼居然凭空消失了。虽然那白衣人是背对着我们,我们看不见他长什么样子,但我能够感觉得到他在吸食了这股气体后,心里很是兴奋。 “吸魂聚阴气!”看到这里,李老神棍倒吸一口冷气,惊声道。 不得不说雷阳飞的适应能力很强,他在经过了一系列的视觉冲击后,他已经有点习惯了当下的氛围,一见李老神棍的话音刚落,他就问道:“莫个吸魂聚阴气?” 听到雷阳飞问自己,李老神棍并没有回答,而是继续盯着院子里那名白衣人,就在我以为那白衣人会继续抓只鬼来吸魂时,可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双手扣在一起做了一个手印,然后对着月亮拜了下去。 看到那白衣人叩拜时做得手印,我心中暗道:“难道这白衣人不是鬼?” 在这白衣人拜了几下后,李老神棍便收回了目光,然后从随身的那布袋里把奇门盘拿了出来,接着对我说道:“剑小子,把手电拿过来。” 我听到李老神棍说要手电,我下意识的握了握手掌,到了这一刻我才发现前面李老神棍交给我的那把手电筒早就不见了。 见我迟迟未动,李老神棍又催促道:“手电呢?” 我缩了缩脖子,回道:“不见了。” “罢了,现在只能凭着屋外那照进来的微弱月光测位了。”李老神棍听我说手电不见了,立马叹了一口气,但他随即想到这手电不见了也好,至少我们现在藏身在黑暗中,或许可以多争取到一点时间。 雷阳飞看到李老神棍拿着奇门盘开始测位,便问道:“大师,你这是?” 李老神棍不答反问:“屋外那穿白衣的你看见了?” 雷阳飞愣了愣,回道:“嗯,那也是鬼吧?” “鬼?”显然李老神棍也被雷阳飞的回答,弄得微微一愣,但他随后想到雷阳飞是第一次看见这些阴灵之体,便又释然了,随即李老神棍正声道:“如果那穿白衣的要真是鬼就好办了。” 听到李老神棍这么说,雷阳飞更惊讶了,因为对他雷阳飞来说,能够与那些鬼在一起,而且还能让鬼给自己跪拜,又吸食鬼的魂魄,这不是鬼又是什么?难不成还是人吗?所以抱着极度的惊讶,他又问道:“那穿白衣的不是鬼的话是莫个?” “术士。”李老神棍淡淡的回了一句。 我听到李老神棍嘴里蹦出的新词,不由自主的开口问道:“莫个是术士?” “不学无术之士。”李老神棍解释了一句,当他看到我与雷阳飞依旧满脸疑惑时,便停了下手里的动作,接着说道:“术士是指被排斥在任何宗教以外的修法人士,由于他们喝的是雾水,吃的是五毒,以奸淫掳掠为乐,吸食人的魂魄这种手段来提高自身的修为,所以他们又是被各个宗教追杀的对象。” “这么说来,那穿白衣服的是人咯?”一听完李老神棍的解释,雷阳飞就问道。 “一半一半。”李老神棍回了雷阳飞一句,又转头问我:“剑小子,你还记得刚才我跟你说主角要登场了吗?让你别出声吗?” 看到我点了点头,李老神棍接着说道:“要是对方完全是人,他藏身在那棵大树当中的话,我一进到院子就能发现,因为是人就会有人气,而那个时候我没发现对方,则是因为那术士正在修炼,因为他们常年修习邪术,所以在修炼时,体内的人气就会被自身的阴煞之气全部压制,这也是导致我开始没有发现的原因,后来月亮出来后,那术士正处于收功阶段,他体内的人气便再次散发了出来,所以我就很清晰的捕捉到了他的位置,这也是我让你们退回来的原因。” 雷阳飞想了想,说:“一半是人,那另一半是莫个?” “妖。”李老神棍嘴里淡淡的蹦出一个字。 “人妖?”听到李老神棍说那术士是人妖,我差点被口水呛着,虽然当时互联网在我们那里还未发展起来,但人妖这个词我还是听见过很多次的,所以当时难免联想到那种比女人还要美的生物体。 李老神棍皱着眉头瞥了我一眼:“剑小子你干莫个?” “没莫个没莫个。”见李老神棍看向我,我连忙摆手掩饰自己的失态,然后话锋一转,对他说道:“李爷爷既然你都摸清楚了对方的底,你把对方直接降服不就完了。” 李老神棍叹了口气,说道:“先不说这转龍坮是百鬼夜行的两极地,能够增强那术士的法力,就算是在其他地方,我也没有把握能够降服对方,因为能够直接吸食鬼魂的术士我也只是在门内典籍里看到过。” “啊,那我们岂不是有麻烦了?”听到李老神棍说他没把握,我直接就傻眼了。 但雷阳飞听到这里,沉思了一会,便说道:“那术士既然一半是人,我就不信我手里的枪打不死他。” 李老神棍摇了摇头,说:“你这枪对付普通人还可以,对付那术士就起不了半点作用了。” 雷阳飞见李老神棍说得一本正经,他心里也开始打起鼓来,毕竟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都超出了他的认知,如果要是没有遇到这百鬼夜行时,李老神棍要告诉他手枪打不死那术士,雷阳飞是肯定不信的,但现在已经由不得他不相信了。 雷阳飞见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着急的问道:“那我们总不能在这里面等死吧?” “暂时我们还是安全的,刚才我已经用灵符封住了正屋里的气息。”李老神棍指了指门沿上的那道符,示意雷阳飞不要着急。 听李老神棍把那道符说得那么玄乎,雷阳飞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下,但雷阳飞并不是一个坐听天命的人,他见李老神棍回答了自己后,便继续去测位了,他立马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机,打算叫人,可当他手机拿出来后,他便傻眼了,因为随他怎么拨弄,他那款手机愣是没有半点信号。 而就在雷阳飞打算把手机甩几下,看看有没有信号时,屋外突然响起一股惨厉的啸叫声,都能让我们感觉到这正屋的大门在震动。 “快到寅位去。”在看到大门震动起来后,李老神棍连忙喊道,见我跟雷阳飞还愣在原地没动时,李老神棍才明白过来,我们听不懂他说的位置在那里,所以他便用手指了下摆放床的那个位置,说道:“你们两个快去床那边。” 听到李老神棍这一喊,我跟雷阳飞拔起腿就往床那边跑,而就在我们狐疑李老神棍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跑时,我无意中回头瞄了眼李老神棍刚才站的那个位置,那里已经没有了李老神棍的身影,就在我暗叹李老神棍比我们速度还快时,等我跟雷阳飞一跑到床边时,我们突然发现李老神棍不见了。 尽管屋外的月光能够从门窗照进来,但那也只是少数的光亮,还不足以让我跟雷阳飞看清楚整个屋里的情况,我们很想大喊一声,问问李老神棍在哪里,可是屋外有那么多的鬼在,我与雷阳飞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所以我们只能努力的把眼睛睁到最大,希望能够借助这微弱的光芒发现李老神棍藏身的位置,因为在这种环境下,只有看到李老神棍,我们才能定心。 在往屋门那边扫视了一圈都没有发现李老神棍后,我与雷阳飞面面相觑的看着对方,由于此时我们两人是对立的站着,而雷阳飞又背对着窗户,所以当我的视线扫到他身后时,我隐隐的好像看见他背后不远的地方有一个黑黑的影像。 看到这一幕,我拍了下雷阳飞,示意他身后有东西,当雷阳飞转头看到自己背后那黑暗中确实有个黑影矗立在那里时,他连忙转身。 一步、两步..我跟雷阳飞紧张的往那影像走去,我们想看清楚这影像是什么,可当我们走到那影像跟前时,突然屋外一道如同闪电般的白光闪了一下,顿时把屋里照亮了,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间,我跟雷阳飞两人看清楚那影像是什么,接着我与雷阳飞一前一后的往地上瘫坐下去,同时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晏公..” 其实对于雷阳飞来说,他在看到那些从四面八方飞进院子中的光束,一落地就变成人的模样时,他就已经知道此时在院子里的这些人不是人了,因为在他的意识里,是没有哪个人能够变成光束,或者是光束能够变成人的。 但就是因为这活生生发生在眼前的一幕,与自己根深蒂固已久的世界观碰撞到了一起,雷阳飞除了用疑问的语句来强压住自己内心深处的震惊外,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能够让自己可以更容易的去接受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看着院子里面那些人全部都是脚掌离地三尺悬在半空中,雷阳飞的眼珠子都差点惊得掉落出来,只见他浑身发抖,冷汗直冒,双手死死的紧握着手里的那把枪,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盯着院子里。 如果换做是平常,我要看到雷阳飞这副紧张的模样,我一定会提醒他小心别让手里的枪走了火。 但是在这一刻,我的注意力也全部放到了院子里,哪里还有半点心思去看雷阳飞是什么模样。 虽然这些年我也碰到过不少惊险的事情,从表弟丢魂到红衣女鬼,再到八煞血尸等等,尽管其中有几次差点丢了性命,但是没有哪一次让我有现在的这种震惊跟恐惧。 以前遇到的都只是一两个鬼怪,虽然害怕,但也不至于从视觉上的冲击直接连到内心,但现在这一幕却完全打破了我的认知,无论是视觉上的冲击还是内心的恐惧,都在这一刻连成一条直线,让我感到心脏‘砰砰砰’的剧烈般的跳个不停,而我身上本来被冷汗浸透快要风干的衣服,也再一次全部被后背冒出的冷汗打湿。 而最让我感觉到头皮发麻,浑身惊悚得起鸡皮疙瘩的一幕,却是这院子里那些穿着民国时期黑色寿衣的老头与老太太,他们本来就惨白毫无血色的脸庞此时与那胸前写着大大的一个寿字的寿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再加上他们是悬在半空中,那黑漆漆的裤管便把他们的双脚给全部罩在了其中,让你有产生一种看过去他们是没有脚的错觉。 而随着阴气越来越重,这些身着寿衣的老头老太太,他们的衣服与裤腿也仿佛在无风自动,特别是那空松的裤腿,让人看过去更觉得恐怖怕人。 这融入了黑夜当中阴森的环境,一张张面无血色惨白的脸孔,宽松写着寿字的黑色寿衣,这一幕幕场景连接在了一起,足以让人内心的恐怖再上升几个等级。 如果不是此时跑不了的话,我早就在第一时间逃跑了,这百鬼夜行的恐怖已经胜过了我曾经遇到任何灵异现象。 此时我牙齿颤抖得‘嘎嘎’直响,嘴里好不容挤出了几个字:“我..我们该紧嘎办?” “莫出声,主角要出来了。”当我的话一出口,李老神棍就对我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又把目光放在了院子里。 当我听到李老神棍说还有主角时,我先是愣了下,然后再次定睛往院子里看去。 几乎在我定睛看向院子里的同时,那棵离正屋没多远的大树上面突然有一个身着白衣的人影从树上降了下来,而随着这道人影一降落在树下,院子里的那些鬼居然全部跪在了那人影面前。 看到这突然出现的白衣人,我脑袋里一下就冒出了很多疑问,刚才可没看见有光束落在这树上啊?这白衣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如果不是光束所变的话,那这白衣人是不是一早就藏身于树中,要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我们三个一进入这院子时,他就发现了我们? “那人在干莫个?”就在我陷入疑问时,雷阳飞颤抖的声音响起。 由于被雷阳飞的声音拉回了现实当中,我再次定睛往院子里看去,而这一看差点让我出声大叫,那白衣人居然用手捏住了一支鬼的脖子,然后把嘴巴凑到那鬼的嘴巴面前,像是在吸着什么气体,因为他们的嘴巴之间有一股淡蓝色的气体往那白衣人的嘴里一直钻着。 差不多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那股淡蓝色的气体全部钻进了白衣人嘴里后,那只被他捏着脖子的鬼居然凭空消失了。虽然那白衣人是背对着我们,我们看不见他长什么样子,但我能够感觉得到他在吸食了这股气体后,心里很是兴奋。 “吸魂聚阴气!”看到这里,李老神棍倒吸一口冷气,惊声道。 不得不说雷阳飞的适应能力很强,他在经过了一系列的视觉冲击后,他已经有点习惯了当下的氛围,一见李老神棍的话音刚落,他就问道:“莫个吸魂聚阴气?” 听到雷阳飞问自己,李老神棍并没有回答,而是继续盯着院子里那名白衣人,就在我以为那白衣人会继续抓只鬼来吸魂时,可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双手扣在一起做了一个手印,然后对着月亮拜了下去。 看到那白衣人叩拜时做得手印,我心中暗道:“难道这白衣人不是鬼?” 在这白衣人拜了几下后,李老神棍便收回了目光,然后从随身的那布袋里把奇门盘拿了出来,接着对我说道:“剑小子,把手电拿过来。” 我听到李老神棍说要手电,我下意识的握了握手掌,到了这一刻我才发现前面李老神棍交给我的那把手电筒早就不见了。 见我迟迟未动,李老神棍又催促道:“手电呢?” 我缩了缩脖子,回道:“不见了。” “罢了,现在只能凭着屋外那照进来的微弱月光测位了。”李老神棍听我说手电不见了,立马叹了一口气,但他随即想到这手电不见了也好,至少我们现在藏身在黑暗中,或许可以多争取到一点时间。 雷阳飞看到李老神棍拿着奇门盘开始测位,便问道:“大师,你这是?” 李老神棍不答反问:“屋外那穿白衣的你看见了?” 雷阳飞愣了愣,回道:“嗯,那也是鬼吧?” “鬼?”显然李老神棍也被雷阳飞的回答,弄得微微一愣,但他随后想到雷阳飞是第一次看见这些阴灵之体,便又释然了,随即李老神棍正声道:“如果那穿白衣的要真是鬼就好办了。” 听到李老神棍这么说,雷阳飞更惊讶了,因为对他雷阳飞来说,能够与那些鬼在一起,而且还能让鬼给自己跪拜,又吸食鬼的魂魄,这不是鬼又是什么?难不成还是人吗?所以抱着极度的惊讶,他又问道:“那穿白衣的不是鬼的话是莫个?” “术士。”李老神棍淡淡的回了一句。 我听到李老神棍嘴里蹦出的新词,不由自主的开口问道:“莫个是术士?” “不学无术之士。”李老神棍解释了一句,当他看到我与雷阳飞依旧满脸疑惑时,便停了下手里的动作,接着说道:“术士是指被排斥在任何宗教以外的修法人士,由于他们喝的是雾水,吃的是五毒,以奸淫掳掠为乐,吸食人的魂魄这种手段来提高自身的修为,所以他们又是被各个宗教追杀的对象。” “这么说来,那穿白衣服的是人咯?”一听完李老神棍的解释,雷阳飞就问道。 “一半一半。”李老神棍回了雷阳飞一句,又转头问我:“剑小子,你还记得刚才我跟你说主角要登场了吗?让你别出声吗?” 看到我点了点头,李老神棍接着说道:“要是对方完全是人,他藏身在那棵大树当中的话,我一进到院子就能发现,因为是人就会有人气,而那个时候我没发现对方,则是因为那术士正在修炼,因为他们常年修习邪术,所以在修炼时,体内的人气就会被自身的阴煞之气全部压制,这也是导致我开始没有发现的原因,后来月亮出来后,那术士正处于收功阶段,他体内的人气便再次散发了出来,所以我就很清晰的捕捉到了他的位置,这也是我让你们退回来的原因。” 雷阳飞想了想,说:“一半是人,那另一半是莫个?” “妖。”李老神棍嘴里淡淡的蹦出一个字。 “人妖?”听到李老神棍说那术士是人妖,我差点被口水呛着,虽然当时互联网在我们那里还未发展起来,但人妖这个词我还是听见过很多次的,所以当时难免联想到那种比女人还要美的生物体。 李老神棍皱着眉头瞥了我一眼:“剑小子你干莫个?” “没莫个没莫个。”见李老神棍看向我,我连忙摆手掩饰自己的失态,然后话锋一转,对他说道:“李爷爷既然你都摸清楚了对方的底,你把对方直接降服不就完了。” 李老神棍叹了口气,说道:“先不说这转龍坮是百鬼夜行的两极地,能够增强那术士的法力,就算是在其他地方,我也没有把握能够降服对方,因为能够直接吸食鬼魂的术士我也只是在门内典籍里看到过。” “啊,那我们岂不是有麻烦了?”听到李老神棍说他没把握,我直接就傻眼了。 但雷阳飞听到这里,沉思了一会,便说道:“那术士既然一半是人,我就不信我手里的枪打不死他。” 李老神棍摇了摇头,说:“你这枪对付普通人还可以,对付那术士就起不了半点作用了。” 雷阳飞见李老神棍说得一本正经,他心里也开始打起鼓来,毕竟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都超出了他的认知,如果要是没有遇到这百鬼夜行时,李老神棍要告诉他手枪打不死那术士,雷阳飞是肯定不信的,但现在已经由不得他不相信了。 雷阳飞见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着急的问道:“那我们总不能在这里面等死吧?” “暂时我们还是安全的,刚才我已经用灵符封住了正屋里的气息。”李老神棍指了指门沿上的那道符,示意雷阳飞不要着急。 听李老神棍把那道符说得那么玄乎,雷阳飞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下,但雷阳飞并不是一个坐听天命的人,他见李老神棍回答了自己后,便继续去测位了,他立马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机,打算叫人,可当他手机拿出来后,他便傻眼了,因为随他怎么拨弄,他那款手机愣是没有半点信号。 而就在雷阳飞打算把手机甩几下,看看有没有信号时,屋外突然响起一股惨厉的啸叫声,都能让我们感觉到这正屋的大门在震动。 “快到寅位去。”在看到大门震动起来后,李老神棍连忙喊道,见我跟雷阳飞还愣在原地没动时,李老神棍才明白过来,我们听不懂他说的位置在那里,所以他便用手指了下摆放床的那个位置,说道:“你们两个快去床那边。” 听到李老神棍这一喊,我跟雷阳飞拔起腿就往床那边跑,而就在我们狐疑李老神棍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跑时,我无意中回头瞄了眼李老神棍刚才站的那个位置,那里已经没有了李老神棍的身影,就在我暗叹李老神棍比我们速度还快时,等我跟雷阳飞一跑到床边时,我们突然发现李老神棍不见了。 尽管屋外的月光能够从门窗照进来,但那也只是少数的光亮,还不足以让我跟雷阳飞看清楚整个屋里的情况,我们很想大喊一声,问问李老神棍在哪里,可是屋外有那么多的鬼在,我与雷阳飞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所以我们只能努力的把眼睛睁到最大,希望能够借助这微弱的光芒发现李老神棍藏身的位置,因为在这种环境下,只有看到李老神棍,我们才能定心。 在往屋门那边扫视了一圈都没有发现李老神棍后,我与雷阳飞面面相觑的看着对方,由于此时我们两人是对立的站着,而雷阳飞又背对着窗户,所以当我的视线扫到他身后时,我隐隐的好像看见他背后不远的地方有一个黑黑的影像。 看到这一幕,我拍了下雷阳飞,示意他身后有东西,当雷阳飞转头看到自己背后那黑暗中确实有个黑影矗立在那里时,他连忙转身。 一步、两步..我跟雷阳飞紧张的往那影像走去,我们想看清楚这影像是什么,可当我们走到那影像跟前时,突然屋外一道如同闪电般的白光闪了一下,顿时把屋里照亮了,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间,我跟雷阳飞两人看清楚那影像是什么,接着我与雷阳飞一前一后的往地上瘫坐下去,同时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晏公..” 其实对于雷阳飞来说,他在看到那些从四面八方飞进院子中的光束,一落地就变成人的模样时,他就已经知道此时在院子里的这些人不是人了,因为在他的意识里,是没有哪个人能够变成光束,或者是光束能够变成人的。 但就是因为这活生生发生在眼前的一幕,与自己根深蒂固已久的世界观碰撞到了一起,雷阳飞除了用疑问的语句来强压住自己内心深处的震惊外,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能够让自己可以更容易的去接受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看着院子里面那些人全部都是脚掌离地三尺悬在半空中,雷阳飞的眼珠子都差点惊得掉落出来,只见他浑身发抖,冷汗直冒,双手死死的紧握着手里的那把枪,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盯着院子里。 如果换做是平常,我要看到雷阳飞这副紧张的模样,我一定会提醒他小心别让手里的枪走了火。 但是在这一刻,我的注意力也全部放到了院子里,哪里还有半点心思去看雷阳飞是什么模样。 虽然这些年我也碰到过不少惊险的事情,从表弟丢魂到红衣女鬼,再到八煞血尸等等,尽管其中有几次差点丢了性命,但是没有哪一次让我有现在的这种震惊跟恐惧。 以前遇到的都只是一两个鬼怪,虽然害怕,但也不至于从视觉上的冲击直接连到内心,但现在这一幕却完全打破了我的认知,无论是视觉上的冲击还是内心的恐惧,都在这一刻连成一条直线,让我感到心脏‘砰砰砰’的剧烈般的跳个不停,而我身上本来被冷汗浸透快要风干的衣服,也再一次全部被后背冒出的冷汗打湿。 而最让我感觉到头皮发麻,浑身惊悚得起鸡皮疙瘩的一幕,却是这院子里那些穿着民国时期黑色寿衣的老头与老太太,他们本来就惨白毫无血色的脸庞此时与那胸前写着大大的一个寿字的寿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再加上他们是悬在半空中,那黑漆漆的裤管便把他们的双脚给全部罩在了其中,让你有产生一种看过去他们是没有脚的错觉。 而随着阴气越来越重,这些身着寿衣的老头老太太,他们的衣服与裤腿也仿佛在无风自动,特别是那空松的裤腿,让人看过去更觉得恐怖怕人。 这融入了黑夜当中阴森的环境,一张张面无血色惨白的脸孔,宽松写着寿字的黑色寿衣,这一幕幕场景连接在了一起,足以让人内心的恐怖再上升几个等级。 如果不是此时跑不了的话,我早就在第一时间逃跑了,这百鬼夜行的恐怖已经胜过了我曾经遇到任何灵异现象。 此时我牙齿颤抖得‘嘎嘎’直响,嘴里好不容挤出了几个字:“我..我们该紧嘎办?” “莫出声,主角要出来了。”当我的话一出口,李老神棍就对我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又把目光放在了院子里。 当我听到李老神棍说还有主角时,我先是愣了下,然后再次定睛往院子里看去。 几乎在我定睛看向院子里的同时,那棵离正屋没多远的大树上面突然有一个身着白衣的人影从树上降了下来,而随着这道人影一降落在树下,院子里的那些鬼居然全部跪在了那人影面前。 看到这突然出现的白衣人,我脑袋里一下就冒出了很多疑问,刚才可没看见有光束落在这树上啊?这白衣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如果不是光束所变的话,那这白衣人是不是一早就藏身于树中,要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我们三个一进入这院子时,他就发现了我们? “那人在干莫个?”就在我陷入疑问时,雷阳飞颤抖的声音响起。 由于被雷阳飞的声音拉回了现实当中,我再次定睛往院子里看去,而这一看差点让我出声大叫,那白衣人居然用手捏住了一支鬼的脖子,然后把嘴巴凑到那鬼的嘴巴面前,像是在吸着什么气体,因为他们的嘴巴之间有一股淡蓝色的气体往那白衣人的嘴里一直钻着。 差不多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那股淡蓝色的气体全部钻进了白衣人嘴里后,那只被他捏着脖子的鬼居然凭空消失了。虽然那白衣人是背对着我们,我们看不见他长什么样子,但我能够感觉得到他在吸食了这股气体后,心里很是兴奋。 “吸魂聚阴气!”看到这里,李老神棍倒吸一口冷气,惊声道。 不得不说雷阳飞的适应能力很强,他在经过了一系列的视觉冲击后,他已经有点习惯了当下的氛围,一见李老神棍的话音刚落,他就问道:“莫个吸魂聚阴气?” 听到雷阳飞问自己,李老神棍并没有回答,而是继续盯着院子里那名白衣人,就在我以为那白衣人会继续抓只鬼来吸魂时,可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双手扣在一起做了一个手印,然后对着月亮拜了下去。 看到那白衣人叩拜时做得手印,我心中暗道:“难道这白衣人不是鬼?” 在这白衣人拜了几下后,李老神棍便收回了目光,然后从随身的那布袋里把奇门盘拿了出来,接着对我说道:“剑小子,把手电拿过来。” 我听到李老神棍说要手电,我下意识的握了握手掌,到了这一刻我才发现前面李老神棍交给我的那把手电筒早就不见了。 见我迟迟未动,李老神棍又催促道:“手电呢?” 我缩了缩脖子,回道:“不见了。” “罢了,现在只能凭着屋外那照进来的微弱月光测位了。”李老神棍听我说手电不见了,立马叹了一口气,但他随即想到这手电不见了也好,至少我们现在藏身在黑暗中,或许可以多争取到一点时间。 雷阳飞看到李老神棍拿着奇门盘开始测位,便问道:“大师,你这是?” 李老神棍不答反问:“屋外那穿白衣的你看见了?” 雷阳飞愣了愣,回道:“嗯,那也是鬼吧?” “鬼?”显然李老神棍也被雷阳飞的回答,弄得微微一愣,但他随后想到雷阳飞是第一次看见这些阴灵之体,便又释然了,随即李老神棍正声道:“如果那穿白衣的要真是鬼就好办了。” 听到李老神棍这么说,雷阳飞更惊讶了,因为对他雷阳飞来说,能够与那些鬼在一起,而且还能让鬼给自己跪拜,又吸食鬼的魂魄,这不是鬼又是什么?难不成还是人吗?所以抱着极度的惊讶,他又问道:“那穿白衣的不是鬼的话是莫个?” “术士。”李老神棍淡淡的回了一句。 我听到李老神棍嘴里蹦出的新词,不由自主的开口问道:“莫个是术士?” “不学无术之士。”李老神棍解释了一句,当他看到我与雷阳飞依旧满脸疑惑时,便停了下手里的动作,接着说道:“术士是指被排斥在任何宗教以外的修法人士,由于他们喝的是雾水,吃的是五毒,以奸淫掳掠为乐,吸食人的魂魄这种手段来提高自身的修为,所以他们又是被各个宗教追杀的对象。” “这么说来,那穿白衣服的是人咯?”一听完李老神棍的解释,雷阳飞就问道。 “一半一半。”李老神棍回了雷阳飞一句,又转头问我:“剑小子,你还记得刚才我跟你说主角要登场了吗?让你别出声吗?” 看到我点了点头,李老神棍接着说道:“要是对方完全是人,他藏身在那棵大树当中的话,我一进到院子就能发现,因为是人就会有人气,而那个时候我没发现对方,则是因为那术士正在修炼,因为他们常年修习邪术,所以在修炼时,体内的人气就会被自身的阴煞之气全部压制,这也是导致我开始没有发现的原因,后来月亮出来后,那术士正处于收功阶段,他体内的人气便再次散发了出来,所以我就很清晰的捕捉到了他的位置,这也是我让你们退回来的原因。” 雷阳飞想了想,说:“一半是人,那另一半是莫个?” “妖。”李老神棍嘴里淡淡的蹦出一个字。 “人妖?”听到李老神棍说那术士是人妖,我差点被口水呛着,虽然当时互联网在我们那里还未发展起来,但人妖这个词我还是听见过很多次的,所以当时难免联想到那种比女人还要美的生物体。 李老神棍皱着眉头瞥了我一眼:“剑小子你干莫个?” “没莫个没莫个。”见李老神棍看向我,我连忙摆手掩饰自己的失态,然后话锋一转,对他说道:“李爷爷既然你都摸清楚了对方的底,你把对方直接降服不就完了。” 李老神棍叹了口气,说道:“先不说这转龍坮是百鬼夜行的两极地,能够增强那术士的法力,就算是在其他地方,我也没有把握能够降服对方,因为能够直接吸食鬼魂的术士我也只是在门内典籍里看到过。” “啊,那我们岂不是有麻烦了?”听到李老神棍说他没把握,我直接就傻眼了。 但雷阳飞听到这里,沉思了一会,便说道:“那术士既然一半是人,我就不信我手里的枪打不死他。” 李老神棍摇了摇头,说:“你这枪对付普通人还可以,对付那术士就起不了半点作用了。” 雷阳飞见李老神棍说得一本正经,他心里也开始打起鼓来,毕竟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都超出了他的认知,如果要是没有遇到这百鬼夜行时,李老神棍要告诉他手枪打不死那术士,雷阳飞是肯定不信的,但现在已经由不得他不相信了。 雷阳飞见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着急的问道:“那我们总不能在这里面等死吧?” “暂时我们还是安全的,刚才我已经用灵符封住了正屋里的气息。”李老神棍指了指门沿上的那道符,示意雷阳飞不要着急。 听李老神棍把那道符说得那么玄乎,雷阳飞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下,但雷阳飞并不是一个坐听天命的人,他见李老神棍回答了自己后,便继续去测位了,他立马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机,打算叫人,可当他手机拿出来后,他便傻眼了,因为随他怎么拨弄,他那款手机愣是没有半点信号。 而就在雷阳飞打算把手机甩几下,看看有没有信号时,屋外突然响起一股惨厉的啸叫声,都能让我们感觉到这正屋的大门在震动。 “快到寅位去。”在看到大门震动起来后,李老神棍连忙喊道,见我跟雷阳飞还愣在原地没动时,李老神棍才明白过来,我们听不懂他说的位置在那里,所以他便用手指了下摆放床的那个位置,说道:“你们两个快去床那边。” 听到李老神棍这一喊,我跟雷阳飞拔起腿就往床那边跑,而就在我们狐疑李老神棍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跑时,我无意中回头瞄了眼李老神棍刚才站的那个位置,那里已经没有了李老神棍的身影,就在我暗叹李老神棍比我们速度还快时,等我跟雷阳飞一跑到床边时,我们突然发现李老神棍不见了。 尽管屋外的月光能够从门窗照进来,但那也只是少数的光亮,还不足以让我跟雷阳飞看清楚整个屋里的情况,我们很想大喊一声,问问李老神棍在哪里,可是屋外有那么多的鬼在,我与雷阳飞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所以我们只能努力的把眼睛睁到最大,希望能够借助这微弱的光芒发现李老神棍藏身的位置,因为在这种环境下,只有看到李老神棍,我们才能定心。 在往屋门那边扫视了一圈都没有发现李老神棍后,我与雷阳飞面面相觑的看着对方,由于此时我们两人是对立的站着,而雷阳飞又背对着窗户,所以当我的视线扫到他身后时,我隐隐的好像看见他背后不远的地方有一个黑黑的影像。 看到这一幕,我拍了下雷阳飞,示意他身后有东西,当雷阳飞转头看到自己背后那黑暗中确实有个黑影矗立在那里时,他连忙转身。 一步、两步..我跟雷阳飞紧张的往那影像走去,我们想看清楚这影像是什么,可当我们走到那影像跟前时,突然屋外一道如同闪电般的白光闪了一下,顿时把屋里照亮了,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间,我跟雷阳飞两人看清楚那影像是什么,接着我与雷阳飞一前一后的往地上瘫坐下去,同时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晏公..” 其实对于雷阳飞来说,他在看到那些从四面八方飞进院子中的光束,一落地就变成人的模样时,他就已经知道此时在院子里的这些人不是人了,因为在他的意识里,是没有哪个人能够变成光束,或者是光束能够变成人的。 但就是因为这活生生发生在眼前的一幕,与自己根深蒂固已久的世界观碰撞到了一起,雷阳飞除了用疑问的语句来强压住自己内心深处的震惊外,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能够让自己可以更容易的去接受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看着院子里面那些人全部都是脚掌离地三尺悬在半空中,雷阳飞的眼珠子都差点惊得掉落出来,只见他浑身发抖,冷汗直冒,双手死死的紧握着手里的那把枪,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盯着院子里。 如果换做是平常,我要看到雷阳飞这副紧张的模样,我一定会提醒他小心别让手里的枪走了火。 但是在这一刻,我的注意力也全部放到了院子里,哪里还有半点心思去看雷阳飞是什么模样。 虽然这些年我也碰到过不少惊险的事情,从表弟丢魂到红衣女鬼,再到八煞血尸等等,尽管其中有几次差点丢了性命,但是没有哪一次让我有现在的这种震惊跟恐惧。 以前遇到的都只是一两个鬼怪,虽然害怕,但也不至于从视觉上的冲击直接连到内心,但现在这一幕却完全打破了我的认知,无论是视觉上的冲击还是内心的恐惧,都在这一刻连成一条直线,让我感到心脏‘砰砰砰’的剧烈般的跳个不停,而我身上本来被冷汗浸透快要风干的衣服,也再一次全部被后背冒出的冷汗打湿。 而最让我感觉到头皮发麻,浑身惊悚得起鸡皮疙瘩的一幕,却是这院子里那些穿着民国时期黑色寿衣的老头与老太太,他们本来就惨白毫无血色的脸庞此时与那胸前写着大大的一个寿字的寿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再加上他们是悬在半空中,那黑漆漆的裤管便把他们的双脚给全部罩在了其中,让你有产生一种看过去他们是没有脚的错觉。 而随着阴气越来越重,这些身着寿衣的老头老太太,他们的衣服与裤腿也仿佛在无风自动,特别是那空松的裤腿,让人看过去更觉得恐怖怕人。 这融入了黑夜当中阴森的环境,一张张面无血色惨白的脸孔,宽松写着寿字的黑色寿衣,这一幕幕场景连接在了一起,足以让人内心的恐怖再上升几个等级。 如果不是此时跑不了的话,我早就在第一时间逃跑了,这百鬼夜行的恐怖已经胜过了我曾经遇到任何灵异现象。 此时我牙齿颤抖得‘嘎嘎’直响,嘴里好不容挤出了几个字:“我..我们该紧嘎办?” “莫出声,主角要出来了。”当我的话一出口,李老神棍就对我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又把目光放在了院子里。 当我听到李老神棍说还有主角时,我先是愣了下,然后再次定睛往院子里看去。 几乎在我定睛看向院子里的同时,那棵离正屋没多远的大树上面突然有一个身着白衣的人影从树上降了下来,而随着这道人影一降落在树下,院子里的那些鬼居然全部跪在了那人影面前。 看到这突然出现的白衣人,我脑袋里一下就冒出了很多疑问,刚才可没看见有光束落在这树上啊?这白衣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如果不是光束所变的话,那这白衣人是不是一早就藏身于树中,要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我们三个一进入这院子时,他就发现了我们? “那人在干莫个?”就在我陷入疑问时,雷阳飞颤抖的声音响起。 由于被雷阳飞的声音拉回了现实当中,我再次定睛往院子里看去,而这一看差点让我出声大叫,那白衣人居然用手捏住了一支鬼的脖子,然后把嘴巴凑到那鬼的嘴巴面前,像是在吸着什么气体,因为他们的嘴巴之间有一股淡蓝色的气体往那白衣人的嘴里一直钻着。 差不多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那股淡蓝色的气体全部钻进了白衣人嘴里后,那只被他捏着脖子的鬼居然凭空消失了。虽然那白衣人是背对着我们,我们看不见他长什么样子,但我能够感觉得到他在吸食了这股气体后,心里很是兴奋。 “吸魂聚阴气!”看到这里,李老神棍倒吸一口冷气,惊声道。 不得不说雷阳飞的适应能力很强,他在经过了一系列的视觉冲击后,他已经有点习惯了当下的氛围,一见李老神棍的话音刚落,他就问道:“莫个吸魂聚阴气?” 听到雷阳飞问自己,李老神棍并没有回答,而是继续盯着院子里那名白衣人,就在我以为那白衣人会继续抓只鬼来吸魂时,可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双手扣在一起做了一个手印,然后对着月亮拜了下去。 看到那白衣人叩拜时做得手印,我心中暗道:“难道这白衣人不是鬼?” 在这白衣人拜了几下后,李老神棍便收回了目光,然后从随身的那布袋里把奇门盘拿了出来,接着对我说道:“剑小子,把手电拿过来。” 我听到李老神棍说要手电,我下意识的握了握手掌,到了这一刻我才发现前面李老神棍交给我的那把手电筒早就不见了。 见我迟迟未动,李老神棍又催促道:“手电呢?” 我缩了缩脖子,回道:“不见了。” “罢了,现在只能凭着屋外那照进来的微弱月光测位了。”李老神棍听我说手电不见了,立马叹了一口气,但他随即想到这手电不见了也好,至少我们现在藏身在黑暗中,或许可以多争取到一点时间。 雷阳飞看到李老神棍拿着奇门盘开始测位,便问道:“大师,你这是?” 李老神棍不答反问:“屋外那穿白衣的你看见了?” 雷阳飞愣了愣,回道:“嗯,那也是鬼吧?” “鬼?”显然李老神棍也被雷阳飞的回答,弄得微微一愣,但他随后想到雷阳飞是第一次看见这些阴灵之体,便又释然了,随即李老神棍正声道:“如果那穿白衣的要真是鬼就好办了。” 听到李老神棍这么说,雷阳飞更惊讶了,因为对他雷阳飞来说,能够与那些鬼在一起,而且还能让鬼给自己跪拜,又吸食鬼的魂魄,这不是鬼又是什么?难不成还是人吗?所以抱着极度的惊讶,他又问道:“那穿白衣的不是鬼的话是莫个?” “术士。”李老神棍淡淡的回了一句。 我听到李老神棍嘴里蹦出的新词,不由自主的开口问道:“莫个是术士?” “不学无术之士。”李老神棍解释了一句,当他看到我与雷阳飞依旧满脸疑惑时,便停了下手里的动作,接着说道:“术士是指被排斥在任何宗教以外的修法人士,由于他们喝的是雾水,吃的是五毒,以奸淫掳掠为乐,吸食人的魂魄这种手段来提高自身的修为,所以他们又是被各个宗教追杀的对象。” “这么说来,那穿白衣服的是人咯?”一听完李老神棍的解释,雷阳飞就问道。 “一半一半。”李老神棍回了雷阳飞一句,又转头问我:“剑小子,你还记得刚才我跟你说主角要登场了吗?让你别出声吗?” 看到我点了点头,李老神棍接着说道:“要是对方完全是人,他藏身在那棵大树当中的话,我一进到院子就能发现,因为是人就会有人气,而那个时候我没发现对方,则是因为那术士正在修炼,因为他们常年修习邪术,所以在修炼时,体内的人气就会被自身的阴煞之气全部压制,这也是导致我开始没有发现的原因,后来月亮出来后,那术士正处于收功阶段,他体内的人气便再次散发了出来,所以我就很清晰的捕捉到了他的位置,这也是我让你们退回来的原因。” 雷阳飞想了想,说:“一半是人,那另一半是莫个?” “妖。”李老神棍嘴里淡淡的蹦出一个字。 “人妖?”听到李老神棍说那术士是人妖,我差点被口水呛着,虽然当时互联网在我们那里还未发展起来,但人妖这个词我还是听见过很多次的,所以当时难免联想到那种比女人还要美的生物体。 李老神棍皱着眉头瞥了我一眼:“剑小子你干莫个?” “没莫个没莫个。”见李老神棍看向我,我连忙摆手掩饰自己的失态,然后话锋一转,对他说道:“李爷爷既然你都摸清楚了对方的底,你把对方直接降服不就完了。” 李老神棍叹了口气,说道:“先不说这转龍坮是百鬼夜行的两极地,能够增强那术士的法力,就算是在其他地方,我也没有把握能够降服对方,因为能够直接吸食鬼魂的术士我也只是在门内典籍里看到过。” “啊,那我们岂不是有麻烦了?”听到李老神棍说他没把握,我直接就傻眼了。 但雷阳飞听到这里,沉思了一会,便说道:“那术士既然一半是人,我就不信我手里的枪打不死他。” 李老神棍摇了摇头,说:“你这枪对付普通人还可以,对付那术士就起不了半点作用了。” 雷阳飞见李老神棍说得一本正经,他心里也开始打起鼓来,毕竟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都超出了他的认知,如果要是没有遇到这百鬼夜行时,李老神棍要告诉他手枪打不死那术士,雷阳飞是肯定不信的,但现在已经由不得他不相信了。 雷阳飞见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着急的问道:“那我们总不能在这里面等死吧?” “暂时我们还是安全的,刚才我已经用灵符封住了正屋里的气息。”李老神棍指了指门沿上的那道符,示意雷阳飞不要着急。 听李老神棍把那道符说得那么玄乎,雷阳飞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下,但雷阳飞并不是一个坐听天命的人,他见李老神棍回答了自己后,便继续去测位了,他立马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机,打算叫人,可当他手机拿出来后,他便傻眼了,因为随他怎么拨弄,他那款手机愣是没有半点信号。 而就在雷阳飞打算把手机甩几下,看看有没有信号时,屋外突然响起一股惨厉的啸叫声,都能让我们感觉到这正屋的大门在震动。 “快到寅位去。”在看到大门震动起来后,李老神棍连忙喊道,见我跟雷阳飞还愣在原地没动时,李老神棍才明白过来,我们听不懂他说的位置在那里,所以他便用手指了下摆放床的那个位置,说道:“你们两个快去床那边。” 听到李老神棍这一喊,我跟雷阳飞拔起腿就往床那边跑,而就在我们狐疑李老神棍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跑时,我无意中回头瞄了眼李老神棍刚才站的那个位置,那里已经没有了李老神棍的身影,就在我暗叹李老神棍比我们速度还快时,等我跟雷阳飞一跑到床边时,我们突然发现李老神棍不见了。 尽管屋外的月光能够从门窗照进来,但那也只是少数的光亮,还不足以让我跟雷阳飞看清楚整个屋里的情况,我们很想大喊一声,问问李老神棍在哪里,可是屋外有那么多的鬼在,我与雷阳飞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所以我们只能努力的把眼睛睁到最大,希望能够借助这微弱的光芒发现李老神棍藏身的位置,因为在这种环境下,只有看到李老神棍,我们才能定心。 在往屋门那边扫视了一圈都没有发现李老神棍后,我与雷阳飞面面相觑的看着对方,由于此时我们两人是对立的站着,而雷阳飞又背对着窗户,所以当我的视线扫到他身后时,我隐隐的好像看见他背后不远的地方有一个黑黑的影像。 看到这一幕,我拍了下雷阳飞,示意他身后有东西,当雷阳飞转头看到自己背后那黑暗中确实有个黑影矗立在那里时,他连忙转身。 一步、两步..我跟雷阳飞紧张的往那影像走去,我们想看清楚这影像是什么,可当我们走到那影像跟前时,突然屋外一道如同闪电般的白光闪了一下,顿时把屋里照亮了,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间,我跟雷阳飞两人看清楚那影像是什么,接着我与雷阳飞一前一后的往地上瘫坐下去,同时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晏公..” 其实对于雷阳飞来说,他在看到那些从四面八方飞进院子中的光束,一落地就变成人的模样时,他就已经知道此时在院子里的这些人不是人了,因为在他的意识里,是没有哪个人能够变成光束,或者是光束能够变成人的。 但就是因为这活生生发生在眼前的一幕,与自己根深蒂固已久的世界观碰撞到了一起,雷阳飞除了用疑问的语句来强压住自己内心深处的震惊外,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能够让自己可以更容易的去接受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看着院子里面那些人全部都是脚掌离地三尺悬在半空中,雷阳飞的眼珠子都差点惊得掉落出来,只见他浑身发抖,冷汗直冒,双手死死的紧握着手里的那把枪,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盯着院子里。 如果换做是平常,我要看到雷阳飞这副紧张的模样,我一定会提醒他小心别让手里的枪走了火。 但是在这一刻,我的注意力也全部放到了院子里,哪里还有半点心思去看雷阳飞是什么模样。 虽然这些年我也碰到过不少惊险的事情,从表弟丢魂到红衣女鬼,再到八煞血尸等等,尽管其中有几次差点丢了性命,但是没有哪一次让我有现在的这种震惊跟恐惧。 以前遇到的都只是一两个鬼怪,虽然害怕,但也不至于从视觉上的冲击直接连到内心,但现在这一幕却完全打破了我的认知,无论是视觉上的冲击还是内心的恐惧,都在这一刻连成一条直线,让我感到心脏‘砰砰砰’的剧烈般的跳个不停,而我身上本来被冷汗浸透快要风干的衣服,也再一次全部被后背冒出的冷汗打湿。 而最让我感觉到头皮发麻,浑身惊悚得起鸡皮疙瘩的一幕,却是这院子里那些穿着民国时期黑色寿衣的老头与老太太,他们本来就惨白毫无血色的脸庞此时与那胸前写着大大的一个寿字的寿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再加上他们是悬在半空中,那黑漆漆的裤管便把他们的双脚给全部罩在了其中,让你有产生一种看过去他们是没有脚的错觉。 而随着阴气越来越重,这些身着寿衣的老头老太太,他们的衣服与裤腿也仿佛在无风自动,特别是那空松的裤腿,让人看过去更觉得恐怖怕人。 这融入了黑夜当中阴森的环境,一张张面无血色惨白的脸孔,宽松写着寿字的黑色寿衣,这一幕幕场景连接在了一起,足以让人内心的恐怖再上升几个等级。 如果不是此时跑不了的话,我早就在第一时间逃跑了,这百鬼夜行的恐怖已经胜过了我曾经遇到任何灵异现象。 此时我牙齿颤抖得‘嘎嘎’直响,嘴里好不容挤出了几个字:“我..我们该紧嘎办?” “莫出声,主角要出来了。”当我的话一出口,李老神棍就对我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又把目光放在了院子里。 当我听到李老神棍说还有主角时,我先是愣了下,然后再次定睛往院子里看去。 几乎在我定睛看向院子里的同时,那棵离正屋没多远的大树上面突然有一个身着白衣的人影从树上降了下来,而随着这道人影一降落在树下,院子里的那些鬼居然全部跪在了那人影面前。 看到这突然出现的白衣人,我脑袋里一下就冒出了很多疑问,刚才可没看见有光束落在这树上啊?这白衣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如果不是光束所变的话,那这白衣人是不是一早就藏身于树中,要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我们三个一进入这院子时,他就发现了我们? “那人在干莫个?”就在我陷入疑问时,雷阳飞颤抖的声音响起。 由于被雷阳飞的声音拉回了现实当中,我再次定睛往院子里看去,而这一看差点让我出声大叫,那白衣人居然用手捏住了一支鬼的脖子,然后把嘴巴凑到那鬼的嘴巴面前,像是在吸着什么气体,因为他们的嘴巴之间有一股淡蓝色的气体往那白衣人的嘴里一直钻着。 差不多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那股淡蓝色的气体全部钻进了白衣人嘴里后,那只被他捏着脖子的鬼居然凭空消失了。虽然那白衣人是背对着我们,我们看不见他长什么样子,但我能够感觉得到他在吸食了这股气体后,心里很是兴奋。 “吸魂聚阴气!”看到这里,李老神棍倒吸一口冷气,惊声道。 不得不说雷阳飞的适应能力很强,他在经过了一系列的视觉冲击后,他已经有点习惯了当下的氛围,一见李老神棍的话音刚落,他就问道:“莫个吸魂聚阴气?” 听到雷阳飞问自己,李老神棍并没有回答,而是继续盯着院子里那名白衣人,就在我以为那白衣人会继续抓只鬼来吸魂时,可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双手扣在一起做了一个手印,然后对着月亮拜了下去。 看到那白衣人叩拜时做得手印,我心中暗道:“难道这白衣人不是鬼?” 在这白衣人拜了几下后,李老神棍便收回了目光,然后从随身的那布袋里把奇门盘拿了出来,接着对我说道:“剑小子,把手电拿过来。” 我听到李老神棍说要手电,我下意识的握了握手掌,到了这一刻我才发现前面李老神棍交给我的那把手电筒早就不见了。 见我迟迟未动,李老神棍又催促道:“手电呢?” 我缩了缩脖子,回道:“不见了。” “罢了,现在只能凭着屋外那照进来的微弱月光测位了。”李老神棍听我说手电不见了,立马叹了一口气,但他随即想到这手电不见了也好,至少我们现在藏身在黑暗中,或许可以多争取到一点时间。 雷阳飞看到李老神棍拿着奇门盘开始测位,便问道:“大师,你这是?” 李老神棍不答反问:“屋外那穿白衣的你看见了?” 雷阳飞愣了愣,回道:“嗯,那也是鬼吧?” “鬼?”显然李老神棍也被雷阳飞的回答,弄得微微一愣,但他随后想到雷阳飞是第一次看见这些阴灵之体,便又释然了,随即李老神棍正声道:“如果那穿白衣的要真是鬼就好办了。” 听到李老神棍这么说,雷阳飞更惊讶了,因为对他雷阳飞来说,能够与那些鬼在一起,而且还能让鬼给自己跪拜,又吸食鬼的魂魄,这不是鬼又是什么?难不成还是人吗?所以抱着极度的惊讶,他又问道:“那穿白衣的不是鬼的话是莫个?” “术士。”李老神棍淡淡的回了一句。 我听到李老神棍嘴里蹦出的新词,不由自主的开口问道:“莫个是术士?” “不学无术之士。”李老神棍解释了一句,当他看到我与雷阳飞依旧满脸疑惑时,便停了下手里的动作,接着说道:“术士是指被排斥在任何宗教以外的修法人士,由于他们喝的是雾水,吃的是五毒,以奸淫掳掠为乐,吸食人的魂魄这种手段来提高自身的修为,所以他们又是被各个宗教追杀的对象。” “这么说来,那穿白衣服的是人咯?”一听完李老神棍的解释,雷阳飞就问道。 “一半一半。”李老神棍回了雷阳飞一句,又转头问我:“剑小子,你还记得刚才我跟你说主角要登场了吗?让你别出声吗?” 看到我点了点头,李老神棍接着说道:“要是对方完全是人,他藏身在那棵大树当中的话,我一进到院子就能发现,因为是人就会有人气,而那个时候我没发现对方,则是因为那术士正在修炼,因为他们常年修习邪术,所以在修炼时,体内的人气就会被自身的阴煞之气全部压制,这也是导致我开始没有发现的原因,后来月亮出来后,那术士正处于收功阶段,他体内的人气便再次散发了出来,所以我就很清晰的捕捉到了他的位置,这也是我让你们退回来的原因。” 雷阳飞想了想,说:“一半是人,那另一半是莫个?” “妖。”李老神棍嘴里淡淡的蹦出一个字。 “人妖?”听到李老神棍说那术士是人妖,我差点被口水呛着,虽然当时互联网在我们那里还未发展起来,但人妖这个词我还是听见过很多次的,所以当时难免联想到那种比女人还要美的生物体。 李老神棍皱着眉头瞥了我一眼:“剑小子你干莫个?” “没莫个没莫个。”见李老神棍看向我,我连忙摆手掩饰自己的失态,然后话锋一转,对他说道:“李爷爷既然你都摸清楚了对方的底,你把对方直接降服不就完了。” 李老神棍叹了口气,说道:“先不说这转龍坮是百鬼夜行的两极地,能够增强那术士的法力,就算是在其他地方,我也没有把握能够降服对方,因为能够直接吸食鬼魂的术士我也只是在门内典籍里看到过。” “啊,那我们岂不是有麻烦了?”听到李老神棍说他没把握,我直接就傻眼了。 但雷阳飞听到这里,沉思了一会,便说道:“那术士既然一半是人,我就不信我手里的枪打不死他。” 李老神棍摇了摇头,说:“你这枪对付普通人还可以,对付那术士就起不了半点作用了。” 雷阳飞见李老神棍说得一本正经,他心里也开始打起鼓来,毕竟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都超出了他的认知,如果要是没有遇到这百鬼夜行时,李老神棍要告诉他手枪打不死那术士,雷阳飞是肯定不信的,但现在已经由不得他不相信了。 雷阳飞见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着急的问道:“那我们总不能在这里面等死吧?” “暂时我们还是安全的,刚才我已经用灵符封住了正屋里的气息。”李老神棍指了指门沿上的那道符,示意雷阳飞不要着急。 听李老神棍把那道符说得那么玄乎,雷阳飞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下,但雷阳飞并不是一个坐听天命的人,他见李老神棍回答了自己后,便继续去测位了,他立马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机,打算叫人,可当他手机拿出来后,他便傻眼了,因为随他怎么拨弄,他那款手机愣是没有半点信号。 而就在雷阳飞打算把手机甩几下,看看有没有信号时,屋外突然响起一股惨厉的啸叫声,都能让我们感觉到这正屋的大门在震动。 “快到寅位去。”在看到大门震动起来后,李老神棍连忙喊道,见我跟雷阳飞还愣在原地没动时,李老神棍才明白过来,我们听不懂他说的位置在那里,所以他便用手指了下摆放床的那个位置,说道:“你们两个快去床那边。” 听到李老神棍这一喊,我跟雷阳飞拔起腿就往床那边跑,而就在我们狐疑李老神棍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跑时,我无意中回头瞄了眼李老神棍刚才站的那个位置,那里已经没有了李老神棍的身影,就在我暗叹李老神棍比我们速度还快时,等我跟雷阳飞一跑到床边时,我们突然发现李老神棍不见了。 尽管屋外的月光能够从门窗照进来,但那也只是少数的光亮,还不足以让我跟雷阳飞看清楚整个屋里的情况,我们很想大喊一声,问问李老神棍在哪里,可是屋外有那么多的鬼在,我与雷阳飞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所以我们只能努力的把眼睛睁到最大,希望能够借助这微弱的光芒发现李老神棍藏身的位置,因为在这种环境下,只有看到李老神棍,我们才能定心。 在往屋门那边扫视了一圈都没有发现李老神棍后,我与雷阳飞面面相觑的看着对方,由于此时我们两人是对立的站着,而雷阳飞又背对着窗户,所以当我的视线扫到他身后时,我隐隐的好像看见他背后不远的地方有一个黑黑的影像。 看到这一幕,我拍了下雷阳飞,示意他身后有东西,当雷阳飞转头看到自己背后那黑暗中确实有个黑影矗立在那里时,他连忙转身。 一步、两步..我跟雷阳飞紧张的往那影像走去,我们想看清楚这影像是什么,可当我们走到那影像跟前时,突然屋外一道如同闪电般的白光闪了一下,顿时把屋里照亮了,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间,我跟雷阳飞两人看清楚那影像是什么,接着我与雷阳飞一前一后的往地上瘫坐下去,同时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晏公..” 其实对于雷阳飞来说,他在看到那些从四面八方飞进院子中的光束,一落地就变成人的模样时,他就已经知道此时在院子里的这些人不是人了,因为在他的意识里,是没有哪个人能够变成光束,或者是光束能够变成人的。 但就是因为这活生生发生在眼前的一幕,与自己根深蒂固已久的世界观碰撞到了一起,雷阳飞除了用疑问的语句来强压住自己内心深处的震惊外,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能够让自己可以更容易的去接受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看着院子里面那些人全部都是脚掌离地三尺悬在半空中,雷阳飞的眼珠子都差点惊得掉落出来,只见他浑身发抖,冷汗直冒,双手死死的紧握着手里的那把枪,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盯着院子里。 如果换做是平常,我要看到雷阳飞这副紧张的模样,我一定会提醒他小心别让手里的枪走了火。 但是在这一刻,我的注意力也全部放到了院子里,哪里还有半点心思去看雷阳飞是什么模样。 虽然这些年我也碰到过不少惊险的事情,从表弟丢魂到红衣女鬼,再到八煞血尸等等,尽管其中有几次差点丢了性命,但是没有哪一次让我有现在的这种震惊跟恐惧。 以前遇到的都只是一两个鬼怪,虽然害怕,但也不至于从视觉上的冲击直接连到内心,但现在这一幕却完全打破了我的认知,无论是视觉上的冲击还是内心的恐惧,都在这一刻连成一条直线,让我感到心脏‘砰砰砰’的剧烈般的跳个不停,而我身上本来被冷汗浸透快要风干的衣服,也再一次全部被后背冒出的冷汗打湿。 而最让我感觉到头皮发麻,浑身惊悚得起鸡皮疙瘩的一幕,却是这院子里那些穿着民国时期黑色寿衣的老头与老太太,他们本来就惨白毫无血色的脸庞此时与那胸前写着大大的一个寿字的寿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再加上他们是悬在半空中,那黑漆漆的裤管便把他们的双脚给全部罩在了其中,让你有产生一种看过去他们是没有脚的错觉。 而随着阴气越来越重,这些身着寿衣的老头老太太,他们的衣服与裤腿也仿佛在无风自动,特别是那空松的裤腿,让人看过去更觉得恐怖怕人。 这融入了黑夜当中阴森的环境,一张张面无血色惨白的脸孔,宽松写着寿字的黑色寿衣,这一幕幕场景连接在了一起,足以让人内心的恐怖再上升几个等级。 如果不是此时跑不了的话,我早就在第一时间逃跑了,这百鬼夜行的恐怖已经胜过了我曾经遇到任何灵异现象。 此时我牙齿颤抖得‘嘎嘎’直响,嘴里好不容挤出了几个字:“我..我们该紧嘎办?” “莫出声,主角要出来了。”当我的话一出口,李老神棍就对我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又把目光放在了院子里。 当我听到李老神棍说还有主角时,我先是愣了下,然后再次定睛往院子里看去。 几乎在我定睛看向院子里的同时,那棵离正屋没多远的大树上面突然有一个身着白衣的人影从树上降了下来,而随着这道人影一降落在树下,院子里的那些鬼居然全部跪在了那人影面前。 看到这突然出现的白衣人,我脑袋里一下就冒出了很多疑问,刚才可没看见有光束落在这树上啊?这白衣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如果不是光束所变的话,那这白衣人是不是一早就藏身于树中,要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我们三个一进入这院子时,他就发现了我们? “那人在干莫个?”就在我陷入疑问时,雷阳飞颤抖的声音响起。 由于被雷阳飞的声音拉回了现实当中,我再次定睛往院子里看去,而这一看差点让我出声大叫,那白衣人居然用手捏住了一支鬼的脖子,然后把嘴巴凑到那鬼的嘴巴面前,像是在吸着什么气体,因为他们的嘴巴之间有一股淡蓝色的气体往那白衣人的嘴里一直钻着。 差不多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那股淡蓝色的气体全部钻进了白衣人嘴里后,那只被他捏着脖子的鬼居然凭空消失了。虽然那白衣人是背对着我们,我们看不见他长什么样子,但我能够感觉得到他在吸食了这股气体后,心里很是兴奋。 “吸魂聚阴气!”看到这里,李老神棍倒吸一口冷气,惊声道。 不得不说雷阳飞的适应能力很强,他在经过了一系列的视觉冲击后,他已经有点习惯了当下的氛围,一见李老神棍的话音刚落,他就问道:“莫个吸魂聚阴气?” 听到雷阳飞问自己,李老神棍并没有回答,而是继续盯着院子里那名白衣人,就在我以为那白衣人会继续抓只鬼来吸魂时,可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双手扣在一起做了一个手印,然后对着月亮拜了下去。 看到那白衣人叩拜时做得手印,我心中暗道:“难道这白衣人不是鬼?” 在这白衣人拜了几下后,李老神棍便收回了目光,然后从随身的那布袋里把奇门盘拿了出来,接着对我说道:“剑小子,把手电拿过来。” 我听到李老神棍说要手电,我下意识的握了握手掌,到了这一刻我才发现前面李老神棍交给我的那把手电筒早就不见了。 见我迟迟未动,李老神棍又催促道:“手电呢?” 我缩了缩脖子,回道:“不见了。” “罢了,现在只能凭着屋外那照进来的微弱月光测位了。”李老神棍听我说手电不见了,立马叹了一口气,但他随即想到这手电不见了也好,至少我们现在藏身在黑暗中,或许可以多争取到一点时间。 雷阳飞看到李老神棍拿着奇门盘开始测位,便问道:“大师,你这是?” 李老神棍不答反问:“屋外那穿白衣的你看见了?” 雷阳飞愣了愣,回道:“嗯,那也是鬼吧?” “鬼?”显然李老神棍也被雷阳飞的回答,弄得微微一愣,但他随后想到雷阳飞是第一次看见这些阴灵之体,便又释然了,随即李老神棍正声道:“如果那穿白衣的要真是鬼就好办了。” 听到李老神棍这么说,雷阳飞更惊讶了,因为对他雷阳飞来说,能够与那些鬼在一起,而且还能让鬼给自己跪拜,又吸食鬼的魂魄,这不是鬼又是什么?难不成还是人吗?所以抱着极度的惊讶,他又问道:“那穿白衣的不是鬼的话是莫个?” “术士。”李老神棍淡淡的回了一句。 我听到李老神棍嘴里蹦出的新词,不由自主的开口问道:“莫个是术士?” “不学无术之士。”李老神棍解释了一句,当他看到我与雷阳飞依旧满脸疑惑时,便停了下手里的动作,接着说道:“术士是指被排斥在任何宗教以外的修法人士,由于他们喝的是雾水,吃的是五毒,以奸淫掳掠为乐,吸食人的魂魄这种手段来提高自身的修为,所以他们又是被各个宗教追杀的对象。” “这么说来,那穿白衣服的是人咯?”一听完李老神棍的解释,雷阳飞就问道。 “一半一半。”李老神棍回了雷阳飞一句,又转头问我:“剑小子,你还记得刚才我跟你说主角要登场了吗?让你别出声吗?” 看到我点了点头,李老神棍接着说道:“要是对方完全是人,他藏身在那棵大树当中的话,我一进到院子就能发现,因为是人就会有人气,而那个时候我没发现对方,则是因为那术士正在修炼,因为他们常年修习邪术,所以在修炼时,体内的人气就会被自身的阴煞之气全部压制,这也是导致我开始没有发现的原因,后来月亮出来后,那术士正处于收功阶段,他体内的人气便再次散发了出来,所以我就很清晰的捕捉到了他的位置,这也是我让你们退回来的原因。” 雷阳飞想了想,说:“一半是人,那另一半是莫个?” “妖。”李老神棍嘴里淡淡的蹦出一个字。 “人妖?”听到李老神棍说那术士是人妖,我差点被口水呛着,虽然当时互联网在我们那里还未发展起来,但人妖这个词我还是听见过很多次的,所以当时难免联想到那种比女人还要美的生物体。 李老神棍皱着眉头瞥了我一眼:“剑小子你干莫个?” “没莫个没莫个。”见李老神棍看向我,我连忙摆手掩饰自己的失态,然后话锋一转,对他说道:“李爷爷既然你都摸清楚了对方的底,你把对方直接降服不就完了。” 李老神棍叹了口气,说道:“先不说这转龍坮是百鬼夜行的两极地,能够增强那术士的法力,就算是在其他地方,我也没有把握能够降服对方,因为能够直接吸食鬼魂的术士我也只是在门内典籍里看到过。” “啊,那我们岂不是有麻烦了?”听到李老神棍说他没把握,我直接就傻眼了。 但雷阳飞听到这里,沉思了一会,便说道:“那术士既然一半是人,我就不信我手里的枪打不死他。” 李老神棍摇了摇头,说:“你这枪对付普通人还可以,对付那术士就起不了半点作用了。” 雷阳飞见李老神棍说得一本正经,他心里也开始打起鼓来,毕竟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都超出了他的认知,如果要是没有遇到这百鬼夜行时,李老神棍要告诉他手枪打不死那术士,雷阳飞是肯定不信的,但现在已经由不得他不相信了。 雷阳飞见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着急的问道:“那我们总不能在这里面等死吧?” “暂时我们还是安全的,刚才我已经用灵符封住了正屋里的气息。”李老神棍指了指门沿上的那道符,示意雷阳飞不要着急。 听李老神棍把那道符说得那么玄乎,雷阳飞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下,但雷阳飞并不是一个坐听天命的人,他见李老神棍回答了自己后,便继续去测位了,他立马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机,打算叫人,可当他手机拿出来后,他便傻眼了,因为随他怎么拨弄,他那款手机愣是没有半点信号。 而就在雷阳飞打算把手机甩几下,看看有没有信号时,屋外突然响起一股惨厉的啸叫声,都能让我们感觉到这正屋的大门在震动。 “快到寅位去。”在看到大门震动起来后,李老神棍连忙喊道,见我跟雷阳飞还愣在原地没动时,李老神棍才明白过来,我们听不懂他说的位置在那里,所以他便用手指了下摆放床的那个位置,说道:“你们两个快去床那边。” 听到李老神棍这一喊,我跟雷阳飞拔起腿就往床那边跑,而就在我们狐疑李老神棍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跑时,我无意中回头瞄了眼李老神棍刚才站的那个位置,那里已经没有了李老神棍的身影,就在我暗叹李老神棍比我们速度还快时,等我跟雷阳飞一跑到床边时,我们突然发现李老神棍不见了。 尽管屋外的月光能够从门窗照进来,但那也只是少数的光亮,还不足以让我跟雷阳飞看清楚整个屋里的情况,我们很想大喊一声,问问李老神棍在哪里,可是屋外有那么多的鬼在,我与雷阳飞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所以我们只能努力的把眼睛睁到最大,希望能够借助这微弱的光芒发现李老神棍藏身的位置,因为在这种环境下,只有看到李老神棍,我们才能定心。 在往屋门那边扫视了一圈都没有发现李老神棍后,我与雷阳飞面面相觑的看着对方,由于此时我们两人是对立的站着,而雷阳飞又背对着窗户,所以当我的视线扫到他身后时,我隐隐的好像看见他背后不远的地方有一个黑黑的影像。 看到这一幕,我拍了下雷阳飞,示意他身后有东西,当雷阳飞转头看到自己背后那黑暗中确实有个黑影矗立在那里时,他连忙转身。 一步、两步..我跟雷阳飞紧张的往那影像走去,我们想看清楚这影像是什么,可当我们走到那影像跟前时,突然屋外一道如同闪电般的白光闪了一下,顿时把屋里照亮了,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间,我跟雷阳飞两人看清楚那影像是什么 其实对于雷阳飞来说,他在看到那些从四面八方飞进院子中的光束,一落地就变成人的模样时,他就已经知道此时在院子里的这些人不是人了,因为在他的意识里,是没有哪个人能够变成光束,或者是光束能够变成人的。 但就是因为这活生生发生在眼前的一幕,与自己根深蒂固已久的世界观碰撞到了一起,雷阳飞除了用疑问的语句来强压住自己内心深处的震惊外,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能够让自己可以更容易的去接受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看着院子里面那些人全部都是脚掌离地三尺悬在半空中,雷阳飞的眼珠子都差点惊得掉落出来,只见他浑身发抖,冷汗直冒,双手死死的紧握着手里的那把枪,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盯着院子里。 如果换做是平常,我要看到雷阳飞这副紧张的模样,我一定会提醒他小心别让手里的枪走了火。 但是在这一刻,我的注意力也全部放到了院子里,哪里还有半点心思去看雷阳飞是什么模样。 虽然这些年我也碰到过不少惊险的事情,从表弟丢魂到红衣女鬼,再到八煞血尸等等,尽管其中有几次差点丢了性命,但是没有哪一次让我有现在的这种震惊跟恐惧。 以前遇到的都只是一两个鬼怪,虽然害怕,但也不至于从视觉上的冲击直接连到内心,但现在这一幕却完全打破了我的认知,无论是视觉上的冲击还是内心的恐惧,都在这一刻连成一条直线,让我感到心脏‘砰砰砰’的剧烈般的跳个不停,而我身上本来被冷汗浸透快要风干的衣服,也再一次全部被后背冒出的冷汗打湿。 而最让我感觉到头皮发麻,浑身惊悚得起鸡皮疙瘩的一幕,却是这院子里那些穿着民国时期黑色寿衣的老头与老太太,他们本来就惨白毫无血色的脸庞此时与那胸前写着大大的一个寿字的寿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再加上他们是悬在半空中,那黑漆漆的裤管便把他们的双脚给全部罩在了其中,让你有产生一种看过去他们是没有脚的错觉。 而随着阴气越来越重,这些身着寿衣的老头老太太,他们的衣服与裤腿也仿佛在无风自动,特别是那空松的裤腿,让人看过去更觉得恐怖怕人。 这融入了黑夜当中阴森的环境,一张张面无血色惨白的脸孔,宽松写着寿字的黑色寿衣,这一幕幕场景连接在了一起,足以让人内心的恐怖再上升几个等级。 如果不是此时跑不了的话,我早就在第一时间逃跑了,这百鬼夜行的恐怖已经胜过了我曾经遇到任何灵异现象。 此时我牙齿颤抖得‘嘎嘎’直响,嘴里好不容挤出了几个字:“我..我们该紧嘎办?” “莫出声,主角要出来了。”当我的话一出口,李老神棍就对我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又把目光放在了院子里。 当我听到李老神棍说还有主角时,我先是愣了下,然后再次定睛往院子里看去。 几乎在我定睛看向院子里的同时,那棵离正屋没多远的大树上面突然有一个身着白衣的人影从树上降了下来,而随着这道人影一降落在树下,院子里的那些鬼居然全部跪在了那人影面前。 看到这突然出现的白衣人,我脑袋里一下就冒出了很多疑问,刚才可没看见有光束落在这树上啊?这白衣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如果不是光束所变的话,那这白衣人是不是一早就藏身于树中,要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我们三个一进入这院子时,他就发现了我们? “那人在干莫个?”就在我陷入疑问时,雷阳飞颤抖的声音响起。 由于被雷阳飞的声音拉回了现实当中,我再次定睛往院子里看去,而这一看差点让我出声大叫,那白衣人居然用手捏住了一支鬼的脖子,然后把嘴巴凑到那鬼的嘴巴面前,像是在吸着什么气体,因为他们的嘴巴之间有一股淡蓝色的气体往那白衣人的嘴里一直钻着。 差不多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那股淡蓝色的气体全部钻进了白衣人嘴里后,那只被他捏着脖子的鬼居然凭空消失了。虽然那白衣人是背对着我们,我们看不见他长什么样子,但我能够感觉得到他在吸食了这股气体后,心里很是兴奋。 “吸魂聚阴气!”看到这里,李老神棍倒吸一口冷气,惊声道。 不得不说雷阳飞的适应能力很强,他在经过了一系列的视觉冲击后,他已经有点习惯了当下的氛围,一见李老神棍的话音刚落,他就问道:“莫个吸魂聚阴气?” 听到雷阳飞问自己,李老神棍并没有回答,而是继续盯着院子里那名白衣人,就在我以为那白衣人会继续抓只鬼来吸魂时,可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双手扣在一起做了一个手印,然后对着月亮拜了下去。 看到那白衣人叩拜时做得手印,我心中暗道:“难道这白衣人不是鬼?” 在这白衣人拜了几下后,李老神棍便收回了目光,然后从随身的那布袋里把奇门盘拿了出来,接着对我说道:“剑小子,把手电拿过来。” 我听到李老神棍说要手电,我下意识的握了握手掌,到了这一刻我才发现前面李老神棍交给我的那把手电筒早就不见了。 见我迟迟未动,李老神棍又催促道:“手电呢?” 我缩了缩脖子,回道:“不见了。” “罢了,现在只能凭着屋外那照进来的微弱月光测位了。”李老神棍听我说手电不见了,立马叹了一口气,但他随即想到这手电不见了也好,至少我们现在藏身在黑暗中,或许可以多争取到一点时间。 雷阳飞看到李老神棍拿着奇门盘开始测位,便问道:“大师,你这是?” 李老神棍不答反问:“屋外那穿白衣的你看见了?” 雷阳飞愣了愣,回道:“嗯,那也是鬼吧?” “鬼?”显然李老神棍也被雷阳飞的回答,弄得微微一愣,但他随后想到雷阳飞是第一次看见这些阴灵之体,便又释然了,随即李老神棍正声道:“如果那穿白衣的要真是鬼就好办了。” 听到李老神棍这么说,雷阳飞更惊讶了,因为对他雷阳飞来说,能够与那些鬼在一起,而且还能让鬼给自己跪拜,又吸食鬼的魂魄,这不是鬼又是什么?难不成还是人吗?所以抱着极度的惊讶,他又问道:“那穿白衣的不是鬼的话是莫个?” “术士。”李老神棍淡淡的回了一句。 我听到李老神棍嘴里蹦出的新词,不由自主的开口问道:“莫个是术士?” “不学无术之士。”李老神棍解释了一句,当他看到我与雷阳飞依旧满脸疑惑时,便停了下手里的动作,接着说道:“术士是指被排斥在任何宗教以外的修法人士,由于他们喝的是雾水,吃的是五毒,以奸淫掳掠为乐,吸食人的魂魄这种手段来提高自身的修为,所以他们又是被各个宗教追杀的对象。” “这么说来,那穿白衣服的是人咯?”一听完李老神棍的解释,雷阳飞就问道。 “一半一半。”李老神棍回了雷阳飞一句,又转头问我:“剑小子,你还记得刚才我跟你说主角要登场了吗?让你别出声吗?” 看到我点了点头,李老神棍接着说道:“要是对方完全是人,他藏身在那棵大树当中的话,我一进到院子就能发现,因为是人就会有人气,而那个时候我没发现对方,则是因为那术士正在修炼,因为他们常年修习邪术,所以在修炼时,体内的人气就会被自身的阴煞之气全部压制,这也是导致我开始没有发现的原因,后来月亮出来后,那术士正处于收功阶段,他体内的人气便再次散发了出来,所以我就很清晰的捕捉到了他的位置,这也是我让你们退回来的原因。” 雷阳飞想了想,说:“一半是人,那另一半是莫个?” “妖。”李老神棍嘴里淡淡的蹦出一个字。 “人妖?”听到李老神棍说那术士是人妖,我差点被口水呛着,虽然当时互联网在我们那里还未发展起来,但人妖这个词我还是听见过很多次的,所以当时难免联想到那种比女人还要美的生物体。 李老神棍皱着眉头瞥了我一眼:“剑小子你干莫个?” “没莫个没莫个。”见李老神棍看向我,我连忙摆手掩饰自己的失态,然后话锋一转,对他说道:“李爷爷既然你都摸清楚了对方的底,你把对方直接降服不就完了。” 李老神棍叹了口气,说道:“先不说这转龍坮是百鬼夜行的两极地,能够增强那术士的法力,就算是在其他地方,我也没有把握能够降服对方,因为能够直接吸食鬼魂的术士我也只是在门内典籍里看到过。” “啊,那我们岂不是有麻烦了?”听到李老神棍说他没把握,我直接就傻眼了。 但雷阳飞听到这里,沉思了一会,便说道:“那术士既然一半是人,我就不信我手里的枪打不死他。” 李老神棍摇了摇头,说:“你这枪对付普通人还可以,对付那术士就起不了半点作用了。” 雷阳飞见李老神棍说得一本正经,他心里也开始打起鼓来,毕竟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都超出了他的认知,如果要是没有遇到这百鬼夜行时,李老神棍要告诉他手枪打不死那术士,雷阳飞是肯定不信的,但现在已经由不得他不相信了。 雷阳飞见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着急的问道:“那我们总不能在这里面等死吧?” “暂时我们还是安全的,刚才我已经用灵符封住了正屋里的气息。”李老神棍指了指门沿上的那道符,示意雷阳飞不要着急。 听李老神棍把那道符说得那么玄乎,雷阳飞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下,但雷阳飞并不是一个坐听天命的人,他见李老神棍回答了自己后,便继续去测位了,他立马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机,打算叫人,可当他手机拿出来后,他便傻眼了,因为随他怎么拨弄,他那款手机愣是没有半点信号。 而就在雷阳飞打算把手机甩几下,看看有没有信号时,屋外突然响起一股惨厉的啸叫声,都能让我们感觉到这正屋的大门在震动。 “快到寅位去。”在看到大门震动起来后,李老神棍连忙喊道,见我跟雷阳飞还愣在原地没动时,李老神棍才明白过来,我们听不懂他说的位置在那里,所以他便用手指了下摆放床的那个位置,说道:“你们两个快去床那边。” 听到李老神棍这一喊,我跟雷阳飞拔起腿就往床那边跑,而就在我们狐疑李老神棍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跑时,我无意中回头瞄了眼李老神棍刚才站的那个位置,那里已经没有了李老神棍的身影,就在我暗叹李老神棍比我们速度还快时,等我跟雷阳飞一跑到床边时,我们突然发现李老神棍不见了。 尽管屋外的月光能够从门窗照进来,但那也只是少数的光亮,还不足以让我跟雷阳飞看清楚整个屋里的情况,我们很想大喊一声,问问李老神棍在哪里,可是屋外有那么多的鬼在,我与雷阳飞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所以我们只能努力的把眼睛睁到最大,希望能够借助这微弱的光芒发现李老神棍藏身的位置,因为在这种环境下,只有看到李老神棍,我们才能定心。 在往屋门那边扫视了一圈都没有发现李老神棍后,我与雷阳飞面面相觑的看着对方,由于此时我们两人是对立的站着,而雷阳飞又背对着窗户,所以当我的视线扫到他身后时,我隐隐的好像看见他背后不远的地方有一个黑黑的影像。 看到这一幕,我拍了下雷阳飞,示意他身后有东西,当雷阳飞转头看到自己背后那黑暗中确实有个黑影矗立在那里时,他连忙转身。 一步、两步..我跟雷阳飞紧张的往那影像走去,我们想看清楚这影像是什么,可当我们走到那影像跟前时,突然屋外一道如同闪电般的白光闪了一下,顿时把屋里照亮了,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间,我跟雷阳飞两人看清楚那影像是什么,接着我与雷阳飞一前一后的往地上瘫坐下去,同时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晏公..”,接着我与雷阳飞一前一后的往地上瘫坐下去,同时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晏公..” 其实对于雷阳飞来说,他在看到那些从四面八方飞进院子中的光束,一落地就变成人的模样时,他就已经知道此时在院子里的这些人不是人了,因为在他的意识里,是没有哪个人能够变成光束,或者是光束能够变成人的。 但就是因为这活生生发生在眼前的一幕,与自己根深蒂固已久的世界观碰撞到了一起,雷阳飞除了用疑问的语句来强压住自己内心深处的震惊外,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能够让自己可以更容易的去接受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看着院子里面那些人全部都是脚掌离地三尺悬在半空中,雷阳飞的眼珠子都差点惊得掉落出来,只见他浑身发抖,冷汗直冒,双手死死的紧握着手里的那把枪,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盯着院子里。 如果换做是平常,我要看到雷阳飞这副紧张的模样,我一定会提醒他小心别让手里的枪走了火。 但是在这一刻,我的注意力也全部放到了院子里,哪里还有半点心思去看雷阳飞是什么模样。 虽然这些年我也碰到过不少惊险的事情,从表弟丢魂到红衣女鬼,再到八煞血尸等等,尽管其中有几次差点丢了性命,但是没有哪一次让我有现在的这种震惊跟恐惧。 以前遇到的都只是一两个鬼怪,虽然害怕,但也不至于从视觉上的冲击直接连到内心,但现在这一幕却完全打破了我的认知,无论是视觉上的冲击还是内心的恐惧,都在这一刻连成一条直线,让我感到心脏‘砰砰砰’的剧烈般的跳个不停,而我身上本来被冷汗浸透快要风干的衣服,也再一次全部被后背冒出的冷汗打湿。 而最让我感觉到头皮发麻,浑身惊悚得起鸡皮疙瘩的一幕,却是这院子里那些穿着民国时期黑色寿衣的老头与老太太,他们本来就惨白毫无血色的脸庞此时与那胸前写着大大的一个寿字的寿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再加上他们是悬在半空中,那黑漆漆的裤管便把他们的双脚给全部罩在了其中,让你有产生一种看过去他们是没有脚的错觉。 而随着阴气越来越重,这些身着寿衣的老头老太太,他们的衣服与裤腿也仿佛在无风自动,特别是那空松的裤腿,让人看过去更觉得恐怖怕人。 这融入了黑夜当中阴森的环境,一张张面无血色惨白的脸孔,宽松写着寿字的黑色寿衣,这一幕幕场景连接在了一起,足以让人内心的恐怖再上升几个等级。 如果不是此时跑不了的话,我早就在第一时间逃跑了,这百鬼夜行的恐怖已经胜过了我曾经遇到任何灵异现象。 此时我牙齿颤抖得‘嘎嘎’直响,嘴里好不容挤出了几个字:“我..我们该紧嘎办?” “莫出声,主角要出来了。”当我的话一出口,李老神棍就对我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又把目光放在了院子里。 当我听到李老神棍说还有主角时,我先是愣了下,然后再次定睛往院子里看去。 几乎在我定睛看向院子里的同时,那棵离正屋没多远的大树上面突然有一个身着白衣的人影从树上降了下来,而随着这道人影一降落在树下,院子里的那些鬼居然全部跪在了那人影面前。 看到这突然出现的白衣人,我脑袋里一下就冒出了很多疑问,刚才可没看见有光束落在这树上啊?这白衣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如果不是光束所变的话,那这白衣人是不是一早就藏身于树中,要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我们三个一进入这院子时,他就发现了我们? “那人在干莫个?”就在我陷入疑问时,雷阳飞颤抖的声音响起。 由于被雷阳飞的声音拉回了现实当中,我再次定睛往院子里看去,而这一看差点让我出声大叫,那白衣人居然用手捏住了一支鬼的脖子,然后把嘴巴凑到那鬼的嘴巴面前,像是在吸着什么气体,因为他们的嘴巴之间有一股淡蓝色的气体往那白衣人的嘴里一直钻着。 差不多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那股淡蓝色的气体全部钻进了白衣人嘴里后,那只被他捏着脖子的鬼居然凭空消失了。虽然那白衣人是背对着我们,我们看不见他长什么样子,但我能够感觉得到他在吸食了这股气体后,心里很是兴奋。 “吸魂聚阴气!”看到这里,李老神棍倒吸一口冷气,惊声道。 不得不说雷阳飞的适应能力很强,他在经过了一系列的视觉冲击后,他已经有点习惯了当下的氛围,一见李老神棍的话音刚落,他就问道:“莫个吸魂聚阴气?” 听到雷阳飞问自己,李老神棍并没有回答,而是继续盯着院子里那名白衣人,就在我以为那白衣人会继续抓只鬼来吸魂时,可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双手扣在一起做了一个手印,然后对着月亮拜了下去。 看到那白衣人叩拜时做得手印,我心中暗道:“难道这白衣人不是鬼?” 在这白衣人拜了几下后,李老神棍便收回了目光,然后从随身的那布袋里把奇门盘拿了出来,接着对我说道:“剑小子,把手电拿过来。” 我听到李老神棍说要手电,我下意识的握了握手掌,到了这一刻我才发现前面李老神棍交给我的那把手电筒早就不见了。 见我迟迟未动,李老神棍又催促道:“手电呢?” 我缩了缩脖子,回道:“不见了。” “罢了,现在只能凭着屋外那照进来的微弱月光测位了。”李老神棍听我说手电不见了,立马叹了一口气,但他随即想到这手电不见了也好,至少我们现在藏身在黑暗中,或许可以多争取到一点时间。 雷阳飞看到李老神棍拿着奇门盘开始测位,便问道:“大师,你这是?” 李老神棍不答反问:“屋外那穿白衣的你看见了?” 雷阳飞愣了愣,回道:“嗯,那也是鬼吧?” “鬼?”显然李老神棍也被雷阳飞的回答,弄得微微一愣,但他随后想到雷阳飞是第一次看见这些阴灵之体,便又释然了,随即李老神棍正声道:“如果那穿白衣的要真是鬼就好办了。” 听到李老神棍这么说,雷阳飞更惊讶了,因为对他雷阳飞来说,能够与那些鬼在一起,而且还能让鬼给自己跪拜,又吸食鬼的魂魄,这不是鬼又是什么?难不成还是人吗?所以抱着极度的惊讶,他又问道:“那穿白衣的不是鬼的话是莫个?” “术士。”李老神棍淡淡的回了一句。 我听到李老神棍嘴里蹦出的新词,不由自主的开口问道:“莫个是术士?” “不学无术之士。”李老神棍解释了一句,当他看到我与雷阳飞依旧满脸疑惑时,便停了下手里的动作,接着说道:“术士是指被排斥在任何宗教以外的修法人士,由于他们喝的是雾水,吃的是五毒,以奸淫掳掠为乐,吸食人的魂魄这种手段来提高自身的修为,所以他们又是被各个宗教追杀的对象。” “这么说来,那穿白衣服的是人咯?”一听完李老神棍的解释,雷阳飞就问道。 “一半一半。”李老神棍回了雷阳飞一句,又转头问我:“剑小子,你还记得刚才我跟你说主角要登场了吗?让你别出声吗?” 看到我点了点头,李老神棍接着说道:“要是对方完全是人,他藏身在那棵大树当中的话,我一进到院子就能发现,因为是人就会有人气,而那个时候我没发现对方,则是因为那术士正在修炼,因为他们常年修习邪术,所以在修炼时,体内的人气就会被自身的阴煞之气全部压制,这也是导致我开始没有发现的原因,后来月亮出来后,那术士正处于收功阶段,他体内的人气便再次散发了出来,所以我就很清晰的捕捉到了他的位置,这也是我让你们退回来的原因。” 雷阳飞想了想,说:“一半是人,那另一半是莫个?” “妖。”李老神棍嘴里淡淡的蹦出一个字。 “人妖?”听到李老神棍说那术士是人妖,我差点被口水呛着,虽然当时互联网在我们那里还未发展起来,但人妖这个词我还是听见过很多次的,所以当时难免联想到那种比女人还要美的生物体。 李老神棍皱着眉头瞥了我一眼:“剑小子你干莫个?” “没莫个没莫个。”见李老神棍看向我,我连忙摆手掩饰自己的失态,然后话锋一转,对他说道:“李爷爷既然你都摸清楚了对方的底,你把对方直接降服不就完了。” 李老神棍叹了口气,说道:“先不说这转龍坮是百鬼夜行的两极地,能够增强那术士的法力,就算是在其他地方,我也没有把握能够降服对方,因为能够直接吸食鬼魂的术士我也只是在门内典籍里看到过。” “啊,那我们岂不是有麻烦了?”听到李老神棍说他没把握,我直接就傻眼了。 但雷阳飞听到这里,沉思了一会,便说道:“那术士既然一半是人,我就不信我手里的枪打不死他。” 李老神棍摇了摇头,说:“你这枪对付普通人还可以,对付那术士就起不了半点作用了。” 雷阳飞见李老神棍说得一本正经,他心里也开始打起鼓来,毕竟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都超出了他的认知,如果要是没有遇到这百鬼夜行时,李老神棍要告诉他手枪打不死那术士,雷阳飞是肯定不信的,但现在已经由不得他不相信了。 雷阳飞见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着急的问道:“那我们总不能在这里面等死吧?” “暂时我们还是安全的,刚才我已经用灵符封住了正屋里的气息。”李老神棍指了指门沿上的那道符,示意雷阳飞不要着急。 听李老神棍把那道符说得那么玄乎,雷阳飞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下,但雷阳飞并不是一个坐听天命的人,他见李老神棍回答了自己后,便继续去测位了,他立马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机,打算叫人,可当他手机拿出来后,他便傻眼了,因为随他怎么拨弄,他那款手机愣是没有半点信号。 而就在雷阳飞打算把手机甩几下,看看有没有信号时,屋外突然响起一股惨厉的啸叫声,都能让我们感觉到这正屋的大门在震动。 “快到寅位去。”在看到大门震动起来后,李老神棍连忙喊道,见我跟雷阳飞还愣在原地没动时,李老神棍才明白过来,我们听不懂他说的位置在那里,所以他便用手指了下摆放床的那个位置,说道:“你们两个快去床那边。” 听到李老神棍这一喊,我跟雷阳飞拔起腿就往床那边跑,而就在我们狐疑李老神棍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跑时,我无意中回头瞄了眼李老神棍刚才站的那个位置,那里已经没有了李老神棍的身影,就在我暗叹李老神棍比我们速度还快时,等我跟雷阳飞一跑到床边时,我们突然发现李老神棍不见了。 尽管屋外的月光能够从门窗照进来,但那也只是少数的光亮,还不足以让我跟雷阳飞看清楚整个屋里的情况,我们很想大喊一声,问问李老神棍在哪里,可是屋外有那么多的鬼在,我与雷阳飞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所以我们只能努力的把眼睛睁到最大,希望能够借助这微弱的光芒发现李老神棍藏身的位置,因为在这种环境下,只有看到李老神棍,我们才能定心。 在往屋门那边扫视了一圈都没有发现李老神棍后,我与雷阳飞面面相觑的看着对方,由于此时我们两人是对立的站着,而雷阳飞又背对着窗户,所以当我的视线扫到他身后时,我隐隐的好像看见他背后不远的地方有一个黑黑的影像。 看到这一幕,我拍了下雷阳飞,示意他身后有东西,当雷阳飞转头看到自己背后那黑暗中确实有个黑影矗立在那里时,他连忙转身。 一步、两步..我跟雷阳飞紧张的往那影像走去,我们想看清楚这影像是什么,可当我们走到那影像跟前时,突然屋外一道如同闪电般的白光闪了一下,顿时把屋里照亮了,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间,我跟雷阳飞两人看清楚那影像是什么,接着我与雷阳飞一前一后的往地上瘫坐下去,同时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晏公..” 其实对于雷阳飞来说,他在看到那些从四面八方飞进院子中的光束,一落地就变成人的模样时,他就已经知道此时在院子里的这些人不是人了,因为在他的意识里,是没有哪个人能够变成光束,或者是光束能够变成人的。 但就是因为这活生生发生在眼前的一幕,与自己根深蒂固已久的世界观碰撞到了一起,雷阳飞除了用疑问的语句来强压住自己内心深处的震惊外,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能够让自己可以更容易的去接受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看着院子里面那些人全部都是脚掌离地三尺悬在半空中,雷阳飞的眼珠子都差点惊得掉落出来,只见他浑身发抖,冷汗直冒,双手死死的紧握着手里的那把枪,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盯着院子里。 如果换做是平常,我要看到雷阳飞这副紧张的模样,我一定会提醒他小心别让手里的枪走了火。 但是在这一刻,我的注意力也全部放到了院子里,哪里还有半点心思去看雷阳飞是什么模样。 虽然这些年我也碰到过不少惊险的事情,从表弟丢魂到红衣女鬼,再到八煞血尸等等,尽管其中有几次差点丢了性命,但是没有哪一次让我有现在的这种震惊跟恐惧。 以前遇到的都只是一两个鬼怪,虽然害怕,但也不至于从视觉上的冲击直接连到内心,但现在这一幕却完全打破了我的认知,无论是视觉上的冲击还是内心的恐惧,都在这一刻连成一条直线,让我感到心脏‘砰砰砰’的剧烈般的跳个不停,而我身上本来被冷汗浸透快要风干的衣服,也再一次全部被后背冒出的冷汗打湿。 而最让我感觉到头皮发麻,浑身惊悚得起鸡皮疙瘩的一幕,却是这院子里那些穿着民国时期黑色寿衣的老头与老太太,他们本来就惨白毫无血色的脸庞此时与那胸前写着大大的一个寿字的寿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再加上他们是悬在半空中,那黑漆漆的裤管便把他们的双脚给全部罩在了其中,让你有产生一种看过去他们是没有脚的错觉。 而随着阴气越来越重,这些身着寿衣的老头老太太,他们的衣服与裤腿也仿佛在无风自动,特别是那空松的裤腿,让人看过去更觉得恐怖怕人。 这融入了黑夜当中阴森的环境,一张张面无血色惨白的脸孔,宽松写着寿字的黑色寿衣,这一幕幕场景连接在了一起,足以让人内心的恐怖再上升几个等级。 如果不是此时跑不了的话,我早就在第一时间逃跑了,这百鬼夜行的恐怖已经胜过了我曾经遇到任何灵异现象。 此时我牙齿颤抖得‘嘎嘎’直响,嘴里好不容挤出了几个字:“我..我们该紧嘎办?” “莫出声,主角要出来了。”当我的话一出口,李老神棍就对我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又把目光放在了院子里。 当我听到李老神棍说还有主角时,我先是愣了下,然后再次定睛往院子里看去。 几乎在我定睛看向院子里的同时,那棵离正屋没多远的大树上面突然有一个身着白衣的人影从树上降了下来,而随着这道人影一降落在树下,院子里的那些鬼居然全部跪在了那人影面前。 看到这突然出现的白衣人,我脑袋里一下就冒出了很多疑问,刚才可没看见有光束落在这树上啊?这白衣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如果不是光束所变的话,那这白衣人是不是一早就藏身于树中,要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我们三个一进入这院子时,他就发现了我们? “那人在干莫个?”就在我陷入疑问时,雷阳飞颤抖的声音响起。 由于被雷阳飞的声音拉回了现实当中,我再次定睛往院子里看去,而这一看差点让我出声大叫,那白衣人居然用手捏住了一支鬼的脖子,然后把嘴巴凑到那鬼的嘴巴面前,像是在吸着什么气体,因为他们的嘴巴之间有一股淡蓝色的气体往那白衣人的嘴里一直钻着。 差不多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那股淡蓝色的气体全部钻进了白衣人嘴里后,那只被他捏着脖子的鬼居然凭空消失了。虽然那白衣人是背对着我们,我们看不见他长什么样子,但我能够感觉得到他在吸食了这股气体后,心里很是兴奋。 “吸魂聚阴气!”看到这里,李老神棍倒吸一口冷气,惊声道。 不得不说雷阳飞的适应能力很强,他在经过了一系列的视觉冲击后,他已经有点习惯了当下的氛围,一见李老神棍的话音刚落,他就问道:“莫个吸魂聚阴气?” 听到雷阳飞问自己,李老神棍并没有回答,而是继续盯着院子里那名白衣人,就在我以为那白衣人会继续抓只鬼来吸魂时,可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双手扣在一起做了一个手印,然后对着月亮拜了下去。 看到那白衣人叩拜时做得手印,我心中暗道:“难道这白衣人不是鬼?” 在这白衣人拜了几下后,李老神棍便收回了目光,然后从随身的那布袋里把奇门盘拿了出来,接着对我说道:“剑小子,把手电拿过来。” 我听到李老神棍说要手电,我下意识的握了握手掌,到了这一刻我才发现前面李老神棍交给我的那把手电筒早就不见了。 见我迟迟未动,李老神棍又催促道:“手电呢?” 我缩了缩脖子,回道:“不见了。” “罢了,现在只能凭着屋外那照进来的微弱月光测位了。”李老神棍听我说手电不见了,立马叹了一口气,但他随即想到这手电不见了也好,至少我们现在藏身在黑暗中,或许可以多争取到一点时间。 雷阳飞看到李老神棍拿着奇门盘开始测位,便问道:“大师,你这是?” 李老神棍不答反问:“屋外那穿白衣的你看见了?” 雷阳飞愣了愣,回道:“嗯,那也是鬼吧?” “鬼?”显然李老神棍也被雷阳飞的回答,弄得微微一愣,但他随后想到雷阳飞是第一次看见这些阴灵之体,便又释然了,随即李老神棍正声道:“如果那穿白衣的要真是鬼就好办了。” 听到李老神棍这么说,雷阳飞更惊讶了,因为对他雷阳飞来说,能够与那些鬼在一起,而且还能让鬼给自己跪拜,又吸食鬼的魂魄,这不是鬼又是什么?难不成还是人吗?所以抱着极度的惊讶,他又问道:“那穿白衣的不是鬼的话是莫个?” “术士。”李老神棍淡淡的回了一句。 我听到李老神棍嘴里蹦出的新词,不由自主的开口问道:“莫个是术士?” “不学无术之士。”李老神棍解释了一句,当他看到我与雷阳飞依旧满脸疑惑时,便停了下手里的动作,接着说道:“术士是指被排斥在任何宗教以外的修法人士,由于他们喝的是雾水,吃的是五毒,以奸淫掳掠为乐,吸食人的魂魄这种手段来提高自身的修为,所以他们又是被各个宗教追杀的对象。” “这么说来,那穿白衣服的是人咯?”一听完李老神棍的解释,雷阳飞就问道。 “一半一半。”李老神棍回了雷阳飞一句,又转头问我:“剑小子,你还记得刚才我跟你说主角要登场了吗?让你别出声吗?” 看到我点了点头,李老神棍接着说道:“要是对方完全是人,他藏身在那棵大树当中的话,我一进到院子就能发现,因为是人就会有人气,而那个时候我没发现对方,则是因为那术士正在修炼,因为他们常年修习邪术,所以在修炼时,体内的人气就会被自身的阴煞之气全部压制,这也是导致我开始没有发现的原因,后来月亮出来后,那术士正处于收功阶段,他体内的人气便再次散发了出来,所以我就很清晰的捕捉到了他的位置,这也是我让你们退回来的原因。” 雷阳飞想了想,说:“一半是人,那另一半是莫个?” “妖。”李老神棍嘴里淡淡的蹦出一个字。 “人妖?”听到李老神棍说那术士是人妖,我差点被口水呛着,虽然当时互联网在我们那里还未发展起来,但人妖这个词我还是听见过很多次的,所以当时难免联想到那种比女人还要美的生物体。 李老神棍皱着眉头瞥了我一眼:“剑小子你干莫个?” “没莫个没莫个。”见李老神棍看向我,我连忙摆手掩饰自己的失态,然后话锋一转,对他说道:“李爷爷既然你都摸清楚了对方的底,你把对方直接降服不就完了。” 李老神棍叹了口气,说道:“先不说这转龍坮是百鬼夜行的两极地,能够增强那术士的法力,就算是在其他地方,我也没有把握能够降服对方,因为能够直接吸食鬼魂的术士我也只是在门内典籍里看到过。” “啊,那我们岂不是有麻烦了?”听到李老神棍说他没把握,我直接就傻眼了。 但雷阳飞听到这里,沉思了一会,便说道:“那术士既然一半是人,我就不信我手里的枪打不死他。” 李老神棍摇了摇头,说:“你这枪对付普通人还可以,对付那术士就起不了半点作用了。” 雷阳飞见李老神棍说得一本正经,他心里也开始打起鼓来,毕竟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都超出了他的认知,如果要是没有遇到这百鬼夜行时,李老神棍要告诉他手枪打不死那术士,雷阳飞是肯定不信的,但现在已经由不得他不相信了。 雷阳飞见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着急的问道:“那我们总不能在这里面等死吧?” “暂时我们还是安全的,刚才我已经用灵符封住了正屋里的气息。”李老神棍指了指门沿上的那道符,示意雷阳飞不要着急。 听李老神棍把那道符说得那么玄乎,雷阳飞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下,但雷阳飞并不是一个坐听天命的人,他见李老神棍回答了自己后,便继续去测位了,他立马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机,打算叫人,可当他手机拿出来后,他便傻眼了,因为随他怎么拨弄,他那款手机愣是没有半点信号。 而就在雷阳飞打算把手机甩几下,看看有没有信号时,屋外突然响起一股惨厉的啸叫声,都能让我们感觉到这正屋的大门在震动。 “快到寅位去。”在看到大门震动起来后,李老神棍连忙喊道,见我跟雷阳飞还愣在原地没动时,李老神棍才明白过来,我们听不懂他说的位置在那里,所以他便用手指了下摆放床的那个位置,说道:“你们两个快去床那边。” 听到李老神棍这一喊,我跟雷阳飞拔起腿就往床那边跑,而就在我们狐疑李老神棍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跑时,我无意中回头瞄了眼李老神棍刚才站的那个位置,那里已经没有了李老神棍的身影,就在我暗叹李老神棍比我们速度还快时,等我跟雷阳飞一跑到床边时,我们突然发现李老神棍不见了。 尽管屋外的月光能够从门窗照进来,但那也只是少数的光亮,还不足以让我跟雷阳飞看清楚整个屋里的情况,我们很想大喊一声,问问李老神棍在哪里,可是屋外有那么多的鬼在,我与雷阳飞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所以我们只能努力的把眼睛睁到最大,希望能够借助这微弱的光芒发现李老神棍藏身的位置,因为在这种环境下,只有看到李老神棍,我们才能定心。 在往屋门那边扫视了一圈都没有发现李老神棍后,我与雷阳飞面面相觑的看着对方,由于此时我们两人是对立的站着,而雷阳飞又背对着窗户,所以当我的视线扫到他身后时,我隐隐的好像看见他背后不远的地方有一个黑黑的影像。 看到这一幕,我拍了下雷阳飞,示意他身后有东西,当雷阳飞转头看到自己背后那黑暗中确实有个黑影矗立在那里时,他连忙转身。 一步、两步..我跟雷阳飞紧张的往那影像走去,我们想看清楚这影像是什么,可当我们走到那影像跟前时,突然屋外一道如同闪电般的白光闪了一下,顿时把屋里照亮了,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间,我跟雷阳飞两人看清楚那影像是什么,接着我与雷阳飞一前一后的往地上瘫坐下去,同时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晏公..” 其实对于雷阳飞来说,他在看到那些从四面八方飞进院子中的光束,一落地就变成人的模样时,他就已经知道此时在院子里的这些人不是人了,因为在他的意识里,是没有哪个人能够变成光束,或者是光束能够变成人的。 但就是因为这活生生发生在眼前的一幕,与自己根深蒂固已久的世界观碰撞到了一起,雷阳飞除了用疑问的语句来强压住自己内心深处的震惊外,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能够让自己可以更容易的去接受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看着院子里面那些人全部都是脚掌离地三尺悬在半空中,雷阳飞的眼珠子都差点惊得掉落出来,只见他浑身发抖,冷汗直冒,双手死死的紧握着手里的那把枪,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盯着院子里。 如果换做是平常,我要看到雷阳飞这副紧张的模样,我一定会提醒他小心别让手里的枪走了火。 但是在这一刻,我的注意力也全部放到了院子里,哪里还有半点心思去看雷阳飞是什么模样。 虽然这些年我也碰到过不少惊险的事情,从表弟丢魂到红衣女鬼,再到八煞血尸等等,尽管其中有几次差点丢了性命,但是没有哪一次让我有现在的这种震惊跟恐惧。 以前遇到的都只是一两个鬼怪,虽然害怕,但也不至于从视觉上的冲击直接连到内心,但现在这一幕却完全打破了我的认知,无论是视觉上的冲击还是内心的恐惧,都在这一刻连成一条直线,让我感到心脏‘砰砰砰’的剧烈般的跳个不停,而我身上本来被冷汗浸透快要风干的衣服,也再一次全部被后背冒出的冷汗打湿。 而最让我感觉到头皮发麻,浑身惊悚得起鸡皮疙瘩的一幕,却是这院子里那些穿着民国时期黑色寿衣的老头与老太太,他们本来就惨白毫无血色的脸庞此时与那胸前写着大大的一个寿字的寿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再加上他们是悬在半空中,那黑漆漆的裤管便把他们的双脚给全部罩在了其中,让你有产生一种看过去他们是没有脚的错觉。 而随着阴气越来越重,这些身着寿衣的老头老太太,他们的衣服与裤腿也仿佛在无风自动,特别是那空松的裤腿,让人看过去更觉得恐怖怕人。 这融入了黑夜当中阴森的环境,一张张面无血色惨白的脸孔,宽松写着寿字的黑色寿衣,这一幕幕场景连接在了一起,足以让人内心的恐怖再上升几个等级。 如果不是此时跑不了的话,我早就在第一时间逃跑了,这百鬼夜行的恐怖已经胜过了我曾经遇到任何灵异现象。 此时我牙齿颤抖得‘嘎嘎’直响,嘴里好不容挤出了几个字:“我..我们该紧嘎办?” “莫出声,主角要出来了。”当我的话一出口,李老神棍就对我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又把目光放在了院子里。 当我听到李老神棍说还有主角时,我先是愣了下,然后再次定睛往院子里看去。 几乎在我定睛看向院子里的同时,那棵离正屋没多远的大树上面突然有一个身着白衣的人影从树上降了下来,而随着这道人影一降落在树下,院子里的那些鬼居然全部跪在了那人影面前。 看到这突然出现的白衣人,我脑袋里一下就冒出了很多疑问,刚才可没看见有光束落在这树上啊?这白衣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如果不是光束所变的话,那这白衣人是不是一早就藏身于树中,要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我们三个一进入这院子时,他就发现了我们? “那人在干莫个?”就在我陷入疑问时,雷阳飞颤抖的声音响起。 由于被雷阳飞的声音拉回了现实当中,我再次定睛往院子里看去,而这一看差点让我出声大叫,那白衣人居然用手捏住了一支鬼的脖子,然后把嘴巴凑到那鬼的嘴巴面前,像是在吸着什么气体,因为他们的嘴巴之间有一股淡蓝色的气体往那白衣人的嘴里一直钻着。 差不多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那股淡蓝色的气体全部钻进了白衣人嘴里后,那只被他捏着脖子的鬼居然凭空消失了。虽然那白衣人是背对着我们,我们看不见他长什么样子,但我能够感觉得到他在吸食了这股气体后,心里很是兴奋。 “吸魂聚阴气!”看到这里,李老神棍倒吸一口冷气,惊声道。 不得不说雷阳飞的适应能力很强,他在经过了一系列的视觉冲击后,他已经有点习惯了当下的氛围,一见李老神棍的话音刚落,他就问道:“莫个吸魂聚阴气?” 听到雷阳飞问自己,李老神棍并没有回答,而是继续盯着院子里那名白衣人,就在我以为那白衣人会继续抓只鬼来吸魂时,可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双手扣在一起做了一个手印,然后对着月亮拜了下去。 看到那白衣人叩拜时做得手印,我心中暗道:“难道这白衣人不是鬼?” 在这白衣人拜了几下后,李老神棍便收回了目光,然后从随身的那布袋里把奇门盘拿了出来,接着对我说道:“剑小子,把手电拿过来。” 我听到李老神棍说要手电,我下意识的握了握手掌,到了这一刻我才发现前面李老神棍交给我的那把手电筒早就不见了。 见我迟迟未动,李老神棍又催促道:“手电呢?” 我缩了缩脖子,回道:“不见了。” “罢了,现在只能凭着屋外那照进来的微弱月光测位了。”李老神棍听我说手电不见了,立马叹了一口气,但他随即想到这手电不见了也好,至少我们现在藏身在黑暗中,或许可以多争取到一点时间。 雷阳飞看到李老神棍拿着奇门盘开始测位,便问道:“大师,你这是?” 李老神棍不答反问:“屋外那穿白衣的你看见了?” 雷阳飞愣了愣,回道:“嗯,那也是鬼吧?” “鬼?”显然李老神棍也被雷阳飞的回答,弄得微微一愣,但他随后想到雷阳飞是第一次看见这些阴灵之体,便又释然了,随即李老神棍正声道:“如果那穿白衣的要真是鬼就好办了。” 听到李老神棍这么说,雷阳飞更惊讶了,因为对他雷阳飞来说,能够与那些鬼在一起,而且还能让鬼给自己跪拜,又吸食鬼的魂魄,这不是鬼又是什么?难不成还是人吗?所以抱着极度的惊讶,他又问道:“那穿白衣的不是鬼的话是莫个?” “术士。”李老神棍淡淡的回了一句。 我听到李老神棍嘴里蹦出的新词,不由自主的开口问道:“莫个是术士?” “不学无术之士。”李老神棍解释了一句,当他看到我与雷阳飞依旧满脸疑惑时,便停了下手里的动作,接着说道:“术士是指被排斥在任何宗教以外的修法人士,由于他们喝的是雾水,吃的是五毒,以奸淫掳掠为乐,吸食人的魂魄这种手段来提高自身的修为,所以他们又是被各个宗教追杀的对象。” “这么说来,那穿白衣服的是人咯?”一听完李老神棍的解释,雷阳飞就问道。 “一半一半。”李老神棍回了雷阳飞一句,又转头问我:“剑小子,你还记得刚才我跟你说主角要登场了吗?让你别出声吗?” 看到我点了点头,李老神棍接着说道:“要是对方完全是人,他藏身在那棵大树当中的话,我一进到院子就能发现,因为是人就会有人气,而那个时候我没发现对方,则是因为那术士正在修炼,因为他们常年修习邪术,所以在修炼时,体内的人气就会被自身的阴煞之气全部压制,这也是导致我开始没有发现的原因,后来月亮出来后,那术士正处于收功阶段,他体内的人气便再次散发了出来,所以我就很清晰的捕捉到了他的位置,这也是我让你们退回来的原因。” 雷阳飞想了想,说:“一半是人,那另一半是莫个?” “妖。”李老神棍嘴里淡淡的蹦出一个字。 “人妖?”听到李老神棍说那术士是人妖,我差点被口水呛着,虽然当时互联网在我们那里还未发展起来,但人妖这个词我还是听见过很多次的,所以当时难免联想到那种比女人还要美的生物体。 李老神棍皱着眉头瞥了我一眼:“剑小子你干莫个?” “没莫个没莫个。”见李老神棍看向我,我连忙摆手掩饰自己的失态,然后话锋一转,对他说道:“李爷爷既然你都摸清楚了对方的底,你把对方直接降服不就完了。” 李老神棍叹了口气,说道:“先不说这转龍坮是百鬼夜行的两极地,能够增强那术士的法力,就算是在其他地方,我也没有把握能够降服对方,因为能够直接吸食鬼魂的术士我也只是在门内典籍里看到过。” “啊,那我们岂不是有麻烦了?”听到李老神棍说他没把握,我直接就傻眼了。 但雷阳飞听到这里,沉思了一会,便说道:“那术士既然一半是人,我就不信我手里的枪打不死他。” 李老神棍摇了摇头,说:“你这枪对付普通人还可以,对付那术士就起不了半点作用了。” 雷阳飞见李老神棍说得一本正经,他心里也开始打起鼓来,毕竟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都超出了他的认知,如果要是没有遇到这百鬼夜行时,李老神棍要告诉他手枪打不死那术士,雷阳飞是肯定不信的,但现在已经由不得他不相信了。 雷阳飞见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着急的问道:“那我们总不能在这里面等死吧?” “暂时我们还是安全的,刚才我已经用灵符封住了正屋里的气息。”李老神棍指了指门沿上的那道符,示意雷阳飞不要着急。 听李老神棍把那道符说得那么玄乎,雷阳飞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下,但雷阳飞并不是一个坐听天命的人,他见李老神棍回答了自己后,便继续去测位了,他立马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机,打算叫人,可当他手机拿出来后,他便傻眼了,因为随他怎么拨弄,他那款手机愣是没有半点信号。 而就在雷阳飞打算把手机甩几下,看看有没有信号时,屋外突然响起一股惨厉的啸叫声,都能让我们感觉到这正屋的大门在震动。 “快到寅位去。”在看到大门震动起来后,李老神棍连忙喊道,见我跟雷阳飞还愣在原地没动时,李老神棍才明白过来,我们听不懂他说的位置在那里,所以他便用手指了下摆放床的那个位置,说道:“你们两个快去床那边。” 听到李老神棍这一喊,我跟雷阳飞拔起腿就往床那边跑,而就在我们狐疑李老神棍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跑时,我无意中回头瞄了眼李老神棍刚才站的那个位置,那里已经没有了李老神棍的身影,就在我暗叹李老神棍比我们速度还快时,等我跟雷阳飞一跑到床边时,我们突然发现李老神棍不见了。 尽管屋外的月光能够从门窗照进来,但那也只是少数的光亮,还不足以让我跟雷阳飞看清楚整个屋里的情况,我们很想大喊一声,问问李老神棍在哪里,可是屋外有那么多的鬼在,我与雷阳飞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所以我们只能努力的把眼睛睁到最大,希望能够借助这微弱的光芒发现李老神棍藏身的位置,因为在这种环境下,只有看到李老神棍,我们才能定心。 在往屋门那边扫视了一圈都没有发现李老神棍后,我与雷阳飞面面相觑的看着对方,由于此时我们两人是对立的站着,而雷阳飞又背对着窗户,所以当我的视线扫到他身后时,我隐隐的好像看见他背后不远的地方有一个黑黑的影像。 看到这一幕,我拍了下雷阳飞,示意他身后有东西,当雷阳飞转头看到自己背后那黑暗中确实有个黑影矗立在那里时,他连忙转身。 一步、两步..我跟雷阳飞紧张的往那影像走去,我们想看清楚这影像是什么,可当我们走到那影像跟前时,突然屋外一道如同闪电般的白光闪了一下,顿时把屋里照亮了,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间,我跟雷阳飞两人看清楚那影像是什么,接着我与雷阳飞一前一后的往地上瘫坐下去,同时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晏公..” 其实对于雷阳飞来说,他在看到那些从四面八方飞进院子中的光束,一落地就变成人的模样时,他就已经知道此时在院子里的这些人不是人了,因为在他的意识里,是没有哪个人能够变成光束,或者是光束能够变成人的。 但就是因为这活生生发生在眼前的一幕,与自己根深蒂固已久的世界观碰撞到了一起,雷阳飞除了用疑问的语句来强压住自己内心深处的震惊外,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能够让自己可以更容易的去接受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看着院子里面那些人全部都是脚掌离地三尺悬在半空中,雷阳飞的眼珠子都差点惊得掉落出来,只见他浑身发抖,冷汗直冒,双手死死的紧握着手里的那把枪,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盯着院子里。 如果换做是平常,我要看到雷阳飞这副紧张的模样,我一定会提醒他小心别让手里的枪走了火。 但是在这一刻,我的注意力也全部放到了院子里,哪里还有半点心思去看雷阳飞是什么模样。 虽然这些年我也碰到过不少惊险的事情,从表弟丢魂到红衣女鬼,再到八煞血尸等等,尽管其中有几次差点丢了性命,但是没有哪一次让我有现在的这种震惊跟恐惧。 以前遇到的都只是一两个鬼怪,虽然害怕,但也不至于从视觉上的冲击直接连到内心,但现在这一幕却完全打破了我的认知,无论是视觉上的冲击还是内心的恐惧,都在这一刻连成一条直线,让我感到心脏‘砰砰砰’的剧烈般的跳个不停,而我身上本来被冷汗浸透快要风干的衣服,也再一次全部被后背冒出的冷汗打湿。 而最让我感觉到头皮发麻,浑身惊悚得起鸡皮疙瘩的一幕,却是这院子里那些穿着民国时期黑色寿衣的老头与老太太,他们本来就惨白毫无血色的脸庞此时与那胸前写着大大的一个寿字的寿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再加上他们是悬在半空中,那黑漆漆的裤管便把他们的双脚给全部罩在了其中,让你有产生一种看过去他们是没有脚的错觉。 而随着阴气越来越重,这些身着寿衣的老头老太太,他们的衣服与裤腿也仿佛在无风自动,特别是那空松的裤腿,让人看过去更觉得恐怖怕人。 这融入了黑夜当中阴森的环境,一张张面无血色惨白的脸孔,宽松写着寿字的黑色寿衣,这一幕幕场景连接在了一起,足以让人内心的恐怖再上升几个等级。 如果不是此时跑不了的话,我早就在第一时间逃跑了,这百鬼夜行的恐怖已经胜过了我曾经遇到任何灵异现象。 此时我牙齿颤抖得‘嘎嘎’直响,嘴里好不容挤出了几个字:“我..我们该紧嘎办?” “莫出声,主角要出来了。”当我的话一出口,李老神棍就对我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又把目光放在了院子里。 当我听到李老神棍说还有主角时,我先是愣了下,然后再次定睛往院子里看去。 几乎在我定睛看向院子里的同时,那棵离正屋没多远的大树上面突然有一个身着白衣的人影从树上降了下来,而随着这道人影一降落在树下,院子里的那些鬼居然全部跪在了那人影面前。 看到这突然出现的白衣人,我脑袋里一下就冒出了很多疑问,刚才可没看见有光束落在这树上啊?这白衣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如果不是光束所变的话,那这白衣人是不是一早就藏身于树中,要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我们三个一进入这院子时,他就发现了我们? “那人在干莫个?”就在我陷入疑问时,雷阳飞颤抖的声音响起。 由于被雷阳飞的声音拉回了现实当中,我再次定睛往院子里看去,而这一看差点让我出声大叫,那白衣人居然用手捏住了一支鬼的脖子,然后把嘴巴凑到那鬼的嘴巴面前,像是在吸着什么气体,因为他们的嘴巴之间有一股淡蓝色的气体往那白衣人的嘴里一直钻着。 差不多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那股淡蓝色的气体全部钻进了白衣人嘴里后,那只被他捏着脖子的鬼居然凭空消失了。虽然那白衣人是背对着我们,我们看不见他长什么样子,但我能够感觉得到他在吸食了这股气体后,心里很是兴奋。 “吸魂聚阴气!”看到这里,李老神棍倒吸一口冷气,惊声道。 不得不说雷阳飞的适应能力很强,他在经过了一系列的视觉冲击后,他已经有点习惯了当下的氛围,一见李老神棍的话音刚落,他就问道:“莫个吸魂聚阴气?” 听到雷阳飞问自己,李老神棍并没有回答,而是继续盯着院子里那名白衣人,就在我以为那白衣人会继续抓只鬼来吸魂时,可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双手扣在一起做了一个手印,然后对着月亮拜了下去。 看到那白衣人叩拜时做得手印,我心中暗道:“难道这白衣人不是鬼?” 在这白衣人拜了几下后,李老神棍便收回了目光,然后从随身的那布袋里把奇门盘拿了出来,接着对我说道:“剑小子,把手电拿过来。” 我听到李老神棍说要手电,我下意识的握了握手掌,到了这一刻我才发现前面李老神棍交给我的那把手电筒早就不见了。 见我迟迟未动,李老神棍又催促道:“手电呢?” 我缩了缩脖子,回道:“不见了。” “罢了,现在只能凭着屋外那照进来的微弱月光测位了。”李老神棍听我说手电不见了,立马叹了一口气,但他随即想到这手电不见了也好,至少我们现在藏身在黑暗中,或许可以多争取到一点时间。 雷阳飞看到李老神棍拿着奇门盘开始测位,便问道:“大师,你这是?” 李老神棍不答反问:“屋外那穿白衣的你看见了?” 雷阳飞愣了愣,回道:“嗯,那也是鬼吧?” “鬼?”显然李老神棍也被雷阳飞的回答,弄得微微一愣,但他随后想到雷阳飞是第一次看见这些阴灵之体,便又释然了,随即李老神棍正声道:“如果那穿白衣的要真是鬼就好办了。” 听到李老神棍这么说,雷阳飞更惊讶了,因为对他雷阳飞来说,能够与那些鬼在一起,而且还能让鬼给自己跪拜,又吸食鬼的魂魄,这不是鬼又是什么?难不成还是人吗?所以抱着极度的惊讶,他又问道:“那穿白衣的不是鬼的话是莫个?” “术士。”李老神棍淡淡的回了一句。 我听到李老神棍嘴里蹦出的新词,不由自主的开口问道:“莫个是术士?” “不学无术之士。”李老神棍解释了一句,当他看到我与雷阳飞依旧满脸疑惑时,便停了下手里的动作,接着说道:“术士是指被排斥在任何宗教以外的修法人士,由于他们喝的是雾水,吃的是五毒,以奸淫掳掠为乐,吸食人的魂魄这种手段来提高自身的修为,所以他们又是被各个宗教追杀的对象。” “这么说来,那穿白衣服的是人咯?”一听完李老神棍的解释,雷阳飞就问道。 “一半一半。”李老神棍回了雷阳飞一句,又转头问我:“剑小子,你还记得刚才我跟你说主角要登场了吗?让你别出声吗?” 看到我点了点头,李老神棍接着说道:“要是对方完全是人,他藏身在那棵大树当中的话,我一进到院子就能发现,因为是人就会有人气,而那个时候我没发现对方,则是因为那术士正在修炼,因为他们常年修习邪术,所以在修炼时,体内的人气就会被自身的阴煞之气全部压制,这也是导致我开始没有发现的原因,后来月亮出来后,那术士正处于收功阶段,他体内的人气便再次散发了出来,所以我就很清晰的捕捉到了他的位置,这也是我让你们退回来的原因。” 雷阳飞想了想,说:“一半是人,那另一半是莫个?” “妖。”李老神棍嘴里淡淡的蹦出一个字。 “人妖?”听到李老神棍说那术士是人妖,我差点被口水呛着,虽然当时互联网在我们那里还未发展起来,但人妖这个词我还是听见过很多次的,所以当时难免联想到那种比女人还要美的生物体。 李老神棍皱着眉头瞥了我一眼:“剑小子你干莫个?” “没莫个没莫个。”见李老神棍看向我,我连忙摆手掩饰自己的失态,然后话锋一转,对他说道:“李爷爷既然你都摸清楚了对方的底,你把对方直接降服不就完了。” 李老神棍叹了口气,说道:“先不说这转龍坮是百鬼夜行的两极地,能够增强那术士的法力,就算是在其他地方,我也没有把握能够降服对方,因为能够直接吸食鬼魂的术士我也只是在门内典籍里看到过。” “啊,那我们岂不是有麻烦了?”听到李老神棍说他没把握,我直接就傻眼了。 但雷阳飞听到这里,沉思了一会,便说道:“那术士既然一半是人,我就不信我手里的枪打不死他。” 李老神棍摇了摇头,说:“你这枪对付普通人还可以,对付那术士就起不了半点作用了。” 雷阳飞见李老神棍说得一本正经,他心里也开始打起鼓来,毕竟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都超出了他的认知,如果要是没有遇到这百鬼夜行时,李老神棍要告诉他手枪打不死那术士,雷阳飞是肯定不信的,但现在已经由不得他不相信了。 雷阳飞见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着急的问道:“那我们总不能在这里面等死吧?” “暂时我们还是安全的,刚才我已经用灵符封住了正屋里的气息。”李老神棍指了指门沿上的那道符,示意雷阳飞不要着急。 听李老神棍把那道符说得那么玄乎,雷阳飞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下,但雷阳飞并不是一个坐听天命的人,他见李老神棍回答了自己后,便继续去测位了,他立马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机,打算叫人,可当他手机拿出来后,他便傻眼了,因为随他怎么拨弄,他那款手机愣是没有半点信号。 而就在雷阳飞打算把手机甩几下,看看有没有信号时,屋外突然响起一股惨厉的啸叫声,都能让我们感觉到这正屋的大门在震动。 “快到寅位去。”在看到大门震动起来后,李老神棍连忙喊道,见我跟雷阳飞还愣在原地没动时,李老神棍才明白过来,我们听不懂他说的位置在那里,所以他便用手指了下摆放床的那个位置,说道:“你们两个快去床那边。” 听到李老神棍这一喊,我跟雷阳飞拔起腿就往床那边跑,而就在我们狐疑李老神棍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跑时,我无意中回头瞄了眼李老神棍刚才站的那个位置,那里已经没有了李老神棍的身影,就在我暗叹李老神棍比我们速度还快时,等我跟雷阳飞一跑到床边时,我们突然发现李老神棍不见了。 尽管屋外的月光能够从门窗照进来,但那也只是少数的光亮,还不足以让我跟雷阳飞看清楚整个屋里的情况,我们很想大喊一声,问问李老神棍在哪里,可是屋外有那么多的鬼在,我与雷阳飞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所以我们只能努力的把眼睛睁到最大,希望能够借助这微弱的光芒发现李老神棍藏身的位置,因为在这种环境下,只有看到李老神棍,我们才能定心。 在往屋门那边扫视了一圈都没有发现李老神棍后,我与雷阳飞面面相觑的看着对方,由于此时我们两人是对立的站着,而雷阳飞又背对着窗户,所以当我的视线扫到他身后时,我隐隐的好像看见他背后不远的地方有一个黑黑的影像。 看到这一幕,我拍了下雷阳飞,示意他身后有东西,当雷阳飞转头看到自己背后那黑暗中确实有个黑影矗立在那里时,他连忙转身。 一步、两步..我跟雷阳飞紧张的往那影像走去,我们想看清楚这影像是什么,可当我们走到那影像跟前时,突然屋外一道如同闪电般的白光闪了一下,顿时把屋里照亮了,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间,我跟雷阳飞两人看清楚那影像是什么,接着我与雷阳飞一前一后的往地上瘫坐下去,同时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晏公..” 其实对于雷阳飞来说,他在看到那些从四面八方飞进院子中的光束,一落地就变成人的模样时,他就已经知道此时在院子里的这些人不是人了,因为在他的意识里,是没有哪个人能够变成光束,或者是光束能够变成人的。 但就是因为这活生生发生在眼前的一幕,与自己根深蒂固已久的世界观碰撞到了一起,雷阳飞除了用疑问的语句来强压住自己内心深处的震惊外,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能够让自己可以更容易的去接受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看着院子里面那些人全部都是脚掌离地三尺悬在半空中,雷阳飞的眼珠子都差点惊得掉落出来,只见他浑身发抖,冷汗直冒,双手死死的紧握着手里的那把枪,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盯着院子里。 如果换做是平常,我要看到雷阳飞这副紧张的模样,我一定会提醒他小心别让手里的枪走了火。 但是在这一刻,我的注意力也全部放到了院子里,哪里还有半点心思去看雷阳飞是什么模样。 虽然这些年我也碰到过不少惊险的事情,从表弟丢魂到红衣女鬼,再到八煞血尸等等,尽管其中有几次差点丢了性命,但是没有哪一次让我有现在的这种震惊跟恐惧。 以前遇到的都只是一两个鬼怪,虽然害怕,但也不至于从视觉上的冲击直接连到内心,但现在这一幕却完全打破了我的认知,无论是视觉上的冲击还是内心的恐惧,都在这一刻连成一条直线,让我感到心脏‘砰砰砰’的剧烈般的跳个不停,而我身上本来被冷汗浸透快要风干的衣服,也再一次全部被后背冒出的冷汗打湿。 而最让我感觉到头皮发麻,浑身惊悚得起鸡皮疙瘩的一幕,却是这院子里那些穿着民国时期黑色寿衣的老头与老太太,他们本来就惨白毫无血色的脸庞此时与那胸前写着大大的一个寿字的寿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再加上他们是悬在半空中,那黑漆漆的裤管便把他们的双脚给全部罩在了其中,让你有产生一种看过去他们是没有脚的错觉。 而随着阴气越来越重,这些身着寿衣的老头老太太,他们的衣服与裤腿也仿佛在无风自动,特别是那空松的裤腿,让人看过去更觉得恐怖怕人。 这融入了黑夜当中阴森的环境,一张张面无血色惨白的脸孔,宽松写着寿字的黑色寿衣,这一幕幕场景连接在了一起,足以让人内心的恐怖再上升几个等级。 如果不是此时跑不了的话,我早就在第一时间逃跑了,这百鬼夜行的恐怖已经胜过了我曾经遇到任何灵异现象。 此时我牙齿颤抖得‘嘎嘎’直响,嘴里好不容挤出了几个字:“我..我们该紧嘎办?” “莫出声,主角要出来了。”当我的话一出口,李老神棍就对我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又把目光放在了院子里。 当我听到李老神棍说还有主角时,我先是愣了下,然后再次定睛往院子里看去。 几乎在我定睛看向院子里的同时,那棵离正屋没多远的大树上面突然有一个身着白衣的人影从树上降了下来,而随着这道人影一降落在树下,院子里的那些鬼居然全部跪在了那人影面前。 看到这突然出现的白衣人,我脑袋里一下就冒出了很多疑问,刚才可没看见有光束落在这树上啊?这白衣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如果不是光束所变的话,那这白衣人是不是一早就藏身于树中,要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我们三个一进入这院子时,他就发现了我们? “那人在干莫个?”就在我陷入疑问时,雷阳飞颤抖的声音响起。 由于被雷阳飞的声音拉回了现实当中,我再次定睛往院子里看去,而这一看差点让我出声大叫,那白衣人居然用手捏住了一支鬼的脖子,然后把嘴巴凑到那鬼的嘴巴面前,像是在吸着什么气体,因为他们的嘴巴之间有一股淡蓝色的气体往那白衣人的嘴里一直钻着。 差不多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那股淡蓝色的气体全部钻进了白衣人嘴里后,那只被他捏着脖子的鬼居然凭空消失了。虽然那白衣人是背对着我们,我们看不见他长什么样子,但我能够感觉得到他在吸食了这股气体后,心里很是兴奋。 “吸魂聚阴气!”看到这里,李老神棍倒吸一口冷气,惊声道。 不得不说雷阳飞的适应能力很强,他在经过了一系列的视觉冲击后,他已经有点习惯了当下的氛围,一见李老神棍的话音刚落,他就问道:“莫个吸魂聚阴气?” 听到雷阳飞问自己,李老神棍并没有回答,而是继续盯着院子里那名白衣人,就在我以为那白衣人会继续抓只鬼来吸魂时,可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双手扣在一起做了一个手印,然后对着月亮拜了下去。 看到那白衣人叩拜时做得手印,我心中暗道:“难道这白衣人不是鬼?” 在这白衣人拜了几下后,李老神棍便收回了目光,然后从随身的那布袋里把奇门盘拿了出来,接着对我说道:“剑小子,把手电拿过来。” 我听到李老神棍说要手电,我下意识的握了握手掌,到了这一刻我才发现前面李老神棍交给我的那把手电筒早就不见了。 见我迟迟未动,李老神棍又催促道:“手电呢?” 我缩了缩脖子,回道:“不见了。” “罢了,现在只能凭着屋外那照进来的微弱月光测位了。”李老神棍听我说手电不见了,立马叹了一口气,但他随即想到这手电不见了也好,至少我们现在藏身在黑暗中,或许可以多争取到一点时间。 雷阳飞看到李老神棍拿着奇门盘开始测位,便问道:“大师,你这是?” 李老神棍不答反问:“屋外那穿白衣的你看见了?” 雷阳飞愣了愣,回道:“嗯,那也是鬼吧?” “鬼?”显然李老神棍也被雷阳飞的回答,弄得微微一愣,但他随后想到雷阳飞是第一次看见这些阴灵之体,便又释然了,随即李老神棍正声道:“如果那穿白衣的要真是鬼就好办了。” 听到李老神棍这么说,雷阳飞更惊讶了,因为对他雷阳飞来说,能够与那些鬼在一起,而且还能让鬼给自己跪拜,又吸食鬼的魂魄,这不是鬼又是什么?难不成还是人吗?所以抱着极度的惊讶,他又问道:“那穿白衣的不是鬼的话是莫个?” “术士。”李老神棍淡淡的回了一句。 我听到李老神棍嘴里蹦出的新词,不由自主的开口问道:“莫个是术士?” “不学无术之士。”李老神棍解释了一句,当他看到我与雷阳飞依旧满脸疑惑时,便停了下手里的动作,接着说道:“术士是指被排斥在任何宗教以外的修法人士,由于他们喝的是雾水,吃的是五毒,以奸淫掳掠为乐,吸食人的魂魄这种手段来提高自身的修为,所以他们又是被各个宗教追杀的对象。” “这么说来,那穿白衣服的是人咯?”一听完李老神棍的解释,雷阳飞就问道。 “一半一半。”李老神棍回了雷阳飞一句,又转头问我:“剑小子,你还记得刚才我跟你说主角要登场了吗?让你别出声吗?” 看到我点了点头,李老神棍接着说道:“要是对方完全是人,他藏身在那棵大树当中的话,我一进到院子就能发现,因为是人就会有人气,而那个时候我没发现对方,则是因为那术士正在修炼,因为他们常年修习邪术,所以在修炼时,体内的人气就会被自身的阴煞之气全部压制,这也是导致我开始没有发现的原因,后来月亮出来后,那术士正处于收功阶段,他体内的人气便再次散发了出来,所以我就很清晰的捕捉到了他的位置,这也是我让你们退回来的原因。” 雷阳飞想了想,说:“一半是人,那另一半是莫个?” “妖。”李老神棍嘴里淡淡的蹦出一个字。 “人妖?”听到李老神棍说那术士是人妖,我差点被口水呛着,虽然当时互联网在我们那里还未发展起来,但人妖这个词我还是听见过很多次的,所以当时难免联想到那种比女人还要美的生物体。 李老神棍皱着眉头瞥了我一眼:“剑小子你干莫个?” “没莫个没莫个。”见李老神棍看向我,我连忙摆手掩饰自己的失态,然后话锋一转,对他说道:“李爷爷既然你都摸清楚了对方的底,你把对方直接降服不就完了。” 李老神棍叹了口气,说道:“先不说这转龍坮是百鬼夜行的两极地,能够增强那术士的法力,就算是在其他地方,我也没有把握能够降服对方,因为能够直接吸食鬼魂的术士我也只是在门内典籍里看到过。” “啊,那我们岂不是有麻烦了?”听到李老神棍说他没把握,我直接就傻眼了。 但雷阳飞听到这里,沉思了一会,便说道:“那术士既然一半是人,我就不信我手里的枪打不死他。” 李老神棍摇了摇头,说:“你这枪对付普通人还可以,对付那术士就起不了半点作用了。” 雷阳飞见李老神棍说得一本正经,他心里也开始打起鼓来,毕竟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都超出了他的认知,如果要是没有遇到这百鬼夜行时,李老神棍要告诉他手枪打不死那术士,雷阳飞是肯定不信的,但现在已经由不得他不相信了。 雷阳飞见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着急的问道:“那我们总不能在这里面等死吧?” “暂时我们还是安全的,刚才我已经用灵符封住了正屋里的气息。”李老神棍指了指门沿上的那道符,示意雷阳飞不要着急。 听李老神棍把那道符说得那么玄乎,雷阳飞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下,但雷阳飞并不是一个坐听天命的人,他见李老神棍回答了自己后,便继续去测位了,他立马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机,打算叫人,可当他手机拿出来后,他便傻眼了,因为随他怎么拨弄,他那款手机愣是没有半点信号。 而就在雷阳飞打算把手机甩几下,看看有没有信号时,屋外突然响起一股惨厉的啸叫声,都能让我们感觉到这正屋的大门在震动。 “快到寅位去。”在看到大门震动起来后,李老神棍连忙喊道,见我跟雷阳飞还愣在原地没动时,李老神棍才明白过来,我们听不懂他说的位置在那里,所以他便用手指了下摆放床的那个位置,说道:“你们两个快去床那边。” 听到李老神棍这一喊,我跟雷阳飞拔起腿就往床那边跑,而就在我们狐疑李老神棍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跑时,我无意中回头瞄了眼李老神棍刚才站的那个位置,那里已经没有了李老神棍的身影,就在我暗叹李老神棍比我们速度还快时,等我跟雷阳飞一跑到床边时,我们突然发现李老神棍不见了。 尽管屋外的月光能够从门窗照进来,但那也只是少数的光亮,还不足以让我跟雷阳飞看清楚整个屋里的情况,我们很想大喊一声,问问李老神棍在哪里,可是屋外有那么多的鬼在,我与雷阳飞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所以我们只能努力的把眼睛睁到最大,希望能够借助这微弱的光芒发现李老神棍藏身的位置,因为在这种环境下,只有看到李老神棍,我们才能定心。 在往屋门那边扫视了一圈都没有发现李老神棍后,我与雷阳飞面面相觑的看着对方,由于此时我们两人是对立的站着,而雷阳飞又背对着窗户,所以当我的视线扫到他身后时,我隐隐的好像看见他背后不远的地方有一个黑黑的影像。 看到这一幕,我拍了下雷阳飞,示意他身后有东西,当雷阳飞转头看到自己背后那黑暗中确实有个黑影矗立在那里时,他连忙转身。 一步、两步..我跟雷阳飞紧张的往那影像走去,我们想看清楚这影像是什么,可当我们走到那影像跟前时,突然屋外一道如同闪电般的白光闪了一下,顿时把屋里照亮了,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间,我跟雷阳飞两人看清楚那影像是什么,接着我与雷阳飞一前一后的往地上瘫坐下去,同时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晏公..” 其实对于雷阳飞来说,他在看到那些从四面八方飞进院子中的光束,一落地就变成人的模样时,他就已经知道此时在院子里的这些人不是人了,因为在他的意识里,是没有哪个人能够变成光束,或者是光束能够变成人的。 但就是因为这活生生发生在眼前的一幕,与自己根深蒂固已久的世界观碰撞到了一起,雷阳飞除了用疑问的语句来强压住自己内心深处的震惊外,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能够让自己可以更容易的去接受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看着院子里面那些人全部都是脚掌离地三尺悬在半空中,雷阳飞的眼珠子都差点惊得掉落出来,只见他浑身发抖,冷汗直冒,双手死死的紧握着手里的那把枪,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盯着院子里。 如果换做是平常,我要看到雷阳飞这副紧张的模样,我一定会提醒他小心别让手里的枪走了火。 但是在这一刻,我的注意力也全部放到了院子里,哪里还有半点心思去看雷阳飞是什么模样。 虽然这些年我也碰到过不少惊险的事情,从表弟丢魂到红衣女鬼,再到八煞血尸等等,尽管其中有几次差点丢了性命,但是没有哪一次让我有现在的这种震惊跟恐惧。 以前遇到的都只是一两个鬼怪,虽然害怕,但也不至于从视觉上的冲击直接连到内心,但现在这一幕却完全打破了我的认知,无论是视觉上的冲击还是内心的恐惧,都在这一刻连成一条直线,让我感到心脏‘砰砰砰’的剧烈般的跳个不停,而我身上本来被冷汗浸透快要风干的衣服,也再一次全部被后背冒出的冷汗打湿。 而最让我感觉到头皮发麻,浑身惊悚得起鸡皮疙瘩的一幕,却是这院子里那些穿着民国时期黑色寿衣的老头与老太太,他们本来就惨白毫无血色的脸庞此时与那胸前写着大大的一个寿字的寿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再加上他们是悬在半空中,那黑漆漆的裤管便把他们的双脚给全部罩在了其中,让你有产生一种看过去他们是没有脚的错觉。 而随着阴气越来越重,这些身着寿衣的老头老太太,他们的衣服与裤腿也仿佛在无风自动,特别是那空松的裤腿,让人看过去更觉得恐怖怕人。 这融入了黑夜当中阴森的环境,一张张面无血色惨白的脸孔,宽松写着寿字的黑色寿衣,这一幕幕场景连接在了一起,足以让人内心的恐怖再上升几个等级。 如果不是此时跑不了的话,我早就在第一时间逃跑了,这百鬼夜行的恐怖已经胜过了我曾经遇到任何灵异现象。 此时我牙齿颤抖得‘嘎嘎’直响,嘴里好不容挤出了几个字:“我..我们该紧嘎办?” “莫出声,主角要出来了。”当我的话一出口,李老神棍就对我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又把目光放在了院子里。 当我听到李老神棍说还有主角时,我先是愣了下,然后再次定睛往院子里看去。 几乎在我定睛看向院子里的同时,那棵离正屋没多远的大树上面突然有一个身着白衣的人影从树上降了下来,而随着这道人影一降落在树下,院子里的那些鬼居然全部跪在了那人影面前。 看到这突然出现的白衣人,我脑袋里一下就冒出了很多疑问,刚才可没看见有光束落在这树上啊?这白衣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如果不是光束所变的话,那这白衣人是不是一早就藏身于树中,要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我们三个一进入这院子时,他就发现了我们? “那人在干莫个?”就在我陷入疑问时,雷阳飞颤抖的声音响起。 由于被雷阳飞的声音拉回了现实当中,我再次定睛往院子里看去,而这一看差点让我出声大叫,那白衣人居然用手捏住了一支鬼的脖子,然后把嘴巴凑到那鬼的嘴巴面前,像是在吸着什么气体,因为他们的嘴巴之间有一股淡蓝色的气体往那白衣人的嘴里一直钻着。 差不多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那股淡蓝色的气体全部钻进了白衣人嘴里后,那只被他捏着脖子的鬼居然凭空消失了。虽然那白衣人是背对着我们,我们看不见他长什么样子,但我能够感觉得到他在吸食了这股气体后,心里很是兴奋。 “吸魂聚阴气!”看到这里,李老神棍倒吸一口冷气,惊声道。 不得不说雷阳飞的适应能力很强,他在经过了一系列的视觉冲击后,他已经有点习惯了当下的氛围,一见李老神棍的话音刚落,他就问道:“莫个吸魂聚阴气?” 听到雷阳飞问自己,李老神棍并没有回答,而是继续盯着院子里那名白衣人,就在我以为那白衣人会继续抓只鬼来吸魂时,可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双手扣在一起做了一个手印,然后对着月亮拜了下去。 看到那白衣人叩拜时做得手印,我心中暗道:“难道这白衣人不是鬼?” 在这白衣人拜了几下后,李老神棍便收回了目光,然后从随身的那布袋里把奇门盘拿了出来,接着对我说道:“剑小子,把手电拿过来。” 我听到李老神棍说要手电,我下意识的握了握手掌,到了这一刻我才发现前面李老神棍交给我的那把手电筒早就不见了。 见我迟迟未动,李老神棍又催促道:“手电呢?” 我缩了缩脖子,回道:“不见了。” “罢了,现在只能凭着屋外那照进来的微弱月光测位了。”李老神棍听我说手电不见了,立马叹了一口气,但他随即想到这手电不见了也好,至少我们现在藏身在黑暗中,或许可以多争取到一点时间。 雷阳飞看到李老神棍拿着奇门盘开始测位,便问道:“大师,你这是?” 李老神棍不答反问:“屋外那穿白衣的你看见了?” 雷阳飞愣了愣,回道:“嗯,那也是鬼吧?” “鬼?”显然李老神棍也被雷阳飞的回答,弄得微微一愣,但他随后想到雷阳飞是第一次看见这些阴灵之体,便又释然了,随即李老神棍正声道:“如果那穿白衣的要真是鬼就好办了。” 听到李老神棍这么说,雷阳飞更惊讶了,因为对他雷阳飞来说,能够与那些鬼在一起,而且还能让鬼给自己跪拜,又吸食鬼的魂魄,这不是鬼又是什么?难不成还是人吗?所以抱着极度的惊讶,他又问道:“那穿白衣的不是鬼的话是莫个?” “术士。”李老神棍淡淡的回了一句。 我听到李老神棍嘴里蹦出的新词,不由自主的开口问道:“莫个是术士?” “不学无术之士。”李老神棍解释了一句,当他看到我与雷阳飞依旧满脸疑惑时,便停了下手里的动作,接着说道:“术士是指被排斥在任何宗教以外的修法人士,由于他们喝的是雾水,吃的是五毒,以奸淫掳掠为乐,吸食人的魂魄这种手段来提高自身的修为,所以他们又是被各个宗教追杀的对象。” “这么说来,那穿白衣服的是人咯?”一听完李老神棍的解释,雷阳飞就问道。 “一半一半。”李老神棍回了雷阳飞一句,又转头问我:“剑小子,你还记得刚才我跟你说主角要登场了吗?让你别出声吗?” 看到我点了点头,李老神棍接着说道:“要是对方完全是人,他藏身在那棵大树当中的话,我一进到院子就能发现,因为是人就会有人气,而那个时候我没发现对方,则是因为那术士正在修炼,因为他们常年修习邪术,所以在修炼时,体内的人气就会被自身的阴煞之气全部压制,这也是导致我开始没有发现的原因,后来月亮出来后,那术士正处于收功阶段,他体内的人气便再次散发了出来,所以我就很清晰的捕捉到了他的位置,这也是我让你们退回来的原因。” 雷阳飞想了想,说:“一半是人,那另一半是莫个?” “妖。”李老神棍嘴里淡淡的蹦出一个字。 “人妖?”听到李老神棍说那术士是人妖,我差点被口水呛着,虽然当时互联网在我们那里还未发展起来,但人妖这个词我还是听见过很多次的,所以当时难免联想到那种比女人还要美的生物体。 李老神棍皱着眉头瞥了我一眼:“剑小子你干莫个?” “没莫个没莫个。”见李老神棍看向我,我连忙摆手掩饰自己的失态,然后话锋一转,对他说道:“李爷爷既然你都摸清楚了对方的底,你把对方直接降服不就完了。” 李老神棍叹了口气,说道:“先不说这转龍坮是百鬼夜行的两极地,能够增强那术士的法力,就算是在其他地方,我也没有把握能够降服对方,因为能够直接吸食鬼魂的术士我也只是在门内典籍里看到过。” “啊,那我们岂不是有麻烦了?”听到李老神棍说他没把握,我直接就傻眼了。 但雷阳飞听到这里,沉思了一会,便说道:“那术士既然一半是人,我就不信我手里的枪打不死他。” 李老神棍摇了摇头,说:“你这枪对付普通人还可以,对付那术士就起不了半点作用了。” 雷阳飞见李老神棍说得一本正经,他心里也开始打起鼓来,毕竟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都超出了他的认知,如果要是没有遇到这百鬼夜行时,李老神棍要告诉他手枪打不死那术士,雷阳飞是肯定不信的,但现在已经由不得他不相信了。 雷阳飞见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着急的问道:“那我们总不能在这里面等死吧?” “暂时我们还是安全的,刚才我已经用灵符封住了正屋里的气息。”李老神棍指了指门沿上的那道符,示意雷阳飞不要着急。 听李老神棍把那道符说得那么玄乎,雷阳飞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下,但雷阳飞并不是一个坐听天命的人,他见李老神棍回答了自己后,便继续去测位了,他立马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机,打算叫人,可当他手机拿出来后,他便傻眼了,因为随他怎么拨弄,他那款手机愣是没有半点信号。 而就在雷阳飞打算把手机甩几下,看看有没有信号时,屋外突然响起一股惨厉的啸叫声,都能让我们感觉到这正屋的大门在震动。 “快到寅位去。”在看到大门震动起来后,李老神棍连忙喊道,见我跟雷阳飞还愣在原地没动时,李老神棍才明白过来,我们听不懂他说的位置在那里,所以他便用手指了下摆放床的那个位置,说道:“你们两个快去床那边。” 听到李老神棍这一喊,我跟雷阳飞拔起腿就往床那边跑,而就在我们狐疑李老神棍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跑时,我无意中回头瞄了眼李老神棍刚才站的那个位置,那里已经没有了李老神棍的身影,就在我暗叹李老神棍比我们速度还快时,等我跟雷阳飞一跑到床边时,我们突然发现李老神棍不见了。 尽管屋外的月光能够从门窗照进来,但那也只是少数的光亮,还不足以让我跟雷阳飞看清楚整个屋里的情况,我们很想大喊一声,问问李老神棍在哪里,可是屋外有那么多的鬼在,我与雷阳飞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所以我们只能努力的把眼睛睁到最大,希望能够借助这微弱的光芒发现李老神棍藏身的位置,因为在这种环境下,只有看到李老神棍,我们才能定心。 在往屋门那边扫视了一圈都没有发现李老神棍后,我与雷阳飞面面相觑的看着对方,由于此时我们两人是对立的站着,而雷阳飞又背对着窗户,所以当我的视线扫到他身后时,我隐隐的好像看见他背后不远的地方有一个黑黑的影像。 看到这一幕,我拍了下雷阳飞,示意他身后有东西,当雷阳飞转头看到自己背后那黑暗中确实有个黑影矗立在那里时,他连忙转身。 一步、两步..我跟雷阳飞紧张的往那影像走去,我们想看清楚这影像是什么,可当我们走到那影像跟前时,突然屋外一道如同闪电般的白光闪了一下,顿时把屋里照亮了,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间,我跟雷阳飞两人看清楚那影像是什么,接着我与雷阳飞一前一后的往地上瘫坐下去,同时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晏公..” 其实对于雷阳飞来说,他在看到那些从四面八方飞进院子中的光束,一落地就变成人的模样时,他就已经知道此时在院子里的这些人不是人了,因为在他的意识里,是没有哪个人能够变成光束,或者是光束能够变成人的。 但就是因为这活生生发生在眼前的一幕,与自己根深蒂固已久的世界观碰撞到了一起,雷阳飞除了用疑问的语句来强压住自己内心深处的震惊外,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能够让自己可以更容易的去接受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看着院子里面那些人全部都是脚掌离地三尺悬在半空中,雷阳飞的眼珠子都差点惊得掉落出来,只见他浑身发抖,冷汗直冒,双手死死的紧握着手里的那把枪,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盯着院子里。 如果换做是平常,我要看到雷阳飞这副紧张的模样,我一定会提醒他小心别让手里的枪走了火。 但是在这一刻,我的注意力也全部放到了院子里,哪里还有半点心思去看雷阳飞是什么模样。 虽然这些年我也碰到过不少惊险的事情,从表弟丢魂到红衣女鬼,再到八煞血尸等等,尽管其中有几次差点丢了性命,但是没有哪一次让我有现在的这种震惊跟恐惧。 以前遇到的都只是一两个鬼怪,虽然害怕,但也不至于从视觉上的冲击直接连到内心,但现在这一幕却完全打破了我的认知,无论是视觉上的冲击还是内心的恐惧,都在这一刻连成一条直线,让我感到心脏‘砰砰砰’的剧烈般的跳个不停,而我身上本来被冷汗浸透快要风干的衣服,也再一次全部被后背冒出的冷汗打湿。 而最让我感觉到头皮发麻,浑身惊悚得起鸡皮疙瘩的一幕,却是这院子里那些穿着民国时期黑色寿衣的老头与老太太,他们本来就惨白毫无血色的脸庞此时与那胸前写着大大的一个寿字的寿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再加上他们是悬在半空中,那黑漆漆的裤管便把他们的双脚给全部罩在了其中,让你有产生一种看过去他们是没有脚的错觉。 而随着阴气越来越重,这些身着寿衣的老头老太太,他们的衣服与裤腿也仿佛在无风自动,特别是那空松的裤腿,让人看过去更觉得恐怖怕人。 这融入了黑夜当中阴森的环境,一张张面无血色惨白的脸孔,宽松写着寿字的黑色寿衣,这一幕幕场景连接在了一起,足以让人内心的恐怖再上升几个等级。 如果不是此时跑不了的话,我早就在第一时间逃跑了,这百鬼夜行的恐怖已经胜过了我曾经遇到任何灵异现象。 此时我牙齿颤抖得‘嘎嘎’直响,嘴里好不容挤出了几个字:“我..我们该紧嘎办?” “莫出声,主角要出来了。”当我的话一出口,李老神棍就对我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又把目光放在了院子里。 当我听到李老神棍说还有主角时,我先是愣了下,然后再次定睛往院子里看去。 几乎在我定睛看向院子里的同时,那棵离正屋没多远的大树上面突然有一个身着白衣的人影从树上降了下来,而随着这道人影一降落在树下,院子里的那些鬼居然全部跪在了那人影面前。 看到这突然出现的白衣人,我脑袋里一下就冒出了很多疑问,刚才可没看见有光束落在这树上啊?这白衣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如果不是光束所变的话,那这白衣人是不是一早就藏身于树中,要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我们三个一进入这院子时,他就发现了我们? “那人在干莫个?”就在我陷入疑问时,雷阳飞颤抖的声音响起。 由于被雷阳飞的声音拉回了现实当中,我再次定睛往院子里看去,而这一看差点让我出声大叫,那白衣人居然用手捏住了一支鬼的脖子,然后把嘴巴凑到那鬼的嘴巴面前,像是在吸着什么气体,因为他们的嘴巴之间有一股淡蓝色的气体往那白衣人的嘴里一直钻着。 差不多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那股淡蓝色的气体全部钻进了白衣人嘴里后,那只被他捏着脖子的鬼居然凭空消失了。虽然那白衣人是背对着我们,我们看不见他长什么样子,但我能够感觉得到他在吸食了这股气体后,心里很是兴奋。 “吸魂聚阴气!”看到这里,李老神棍倒吸一口冷气,惊声道。 不得不说雷阳飞的适应能力很强,他在经过了一系列的视觉冲击后,他已经有点习惯了当下的氛围,一见李老神棍的话音刚落,他就问道:“莫个吸魂聚阴气?” 听到雷阳飞问自己,李老神棍并没有回答,而是继续盯着院子里那名白衣人,就在我以为那白衣人会继续抓只鬼来吸魂时,可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双手扣在一起做了一个手印,然后对着月亮拜了下去。 看到那白衣人叩拜时做得手印,我心中暗道:“难道这白衣人不是鬼?” 在这白衣人拜了几下后,李老神棍便收回了目光,然后从随身的那布袋里把奇门盘拿了出来,接着对我说道:“剑小子,把手电拿过来。” 我听到李老神棍说要手电,我下意识的握了握手掌,到了这一刻我才发现前面李老神棍交给我的那把手电筒早就不见了。 见我迟迟未动,李老神棍又催促道:“手电呢?” 我缩了缩脖子,回道:“不见了。” “罢了,现在只能凭着屋外那照进来的微弱月光测位了。”李老神棍听我说手电不见了,立马叹了一口气,但他随即想到这手电不见了也好,至少我们现在藏身在黑暗中,或许可以多争取到一点时间。 雷阳飞看到李老神棍拿着奇门盘开始测位,便问道:“大师,你这是?” 李老神棍不答反问:“屋外那穿白衣的你看见了?” 雷阳飞愣了愣,回道:“嗯,那也是鬼吧?” “鬼?”显然李老神棍也被雷阳飞的回答,弄得微微一愣,但他随后想到雷阳飞是第一次看见这些阴灵之体,便又释然了,随即李老神棍正声道:“如果那穿白衣的要真是鬼就好办了。” 听到李老神棍这么说,雷阳飞更惊讶了,因为对他雷阳飞来说,能够与那些鬼在一起,而且还能让鬼给自己跪拜,又吸食鬼的魂魄,这不是鬼又是什么?难不成还是人吗?所以抱着极度的惊讶,他又问道:“那穿白衣的不是鬼的话是莫个?” “术士。”李老神棍淡淡的回了一句。 我听到李老神棍嘴里蹦出的新词,不由自主的开口问道:“莫个是术士?” “不学无术之士。”李老神棍解释了一句,当他看到我与雷阳飞依旧满脸疑惑时,便停了下手里的动作,接着说道:“术士是指被排斥在任何宗教以外的修法人士,由于他们喝的是雾水,吃的是五毒,以奸淫掳掠为乐,吸食人的魂魄这种手段来提高自身的修为,所以他们又是被各个宗教追杀的对象。” “这么说来,那穿白衣服的是人咯?”一听完李老神棍的解释,雷阳飞就问道。 “一半一半。”李老神棍回了雷阳飞一句,又转头问我:“剑小子,你还记得刚才我跟你说主角要登场了吗?让你别出声吗?” 看到我点了点头,李老神棍接着说道:“要是对方完全是人,他藏身在那棵大树当中的话,我一进到院子就能发现,因为是人就会有人气,而那个时候我没发现对方,则是因为那术士正在修炼,因为他们常年修习邪术,所以在修炼时,体内的人气就会被自身的阴煞之气全部压制,这也是导致我开始没有发现的原因,后来月亮出来后,那术士正处于收功阶段,他体内的人气便再次散发了出来,所以我就很清晰的捕捉到了他的位置,这也是我让你们退回来的原因。” 雷阳飞想了想,说:“一半是人,那另一半是莫个?” “妖。”李老神棍嘴里淡淡的蹦出一个字。 “人妖?”听到李老神棍说那术士是人妖,我差点被口水呛着,虽然当时互联网在我们那里还未发展起来,但人妖这个词我还是听见过很多次的,所以当时难免联想到那种比女人还要美的生物体。 李老神棍皱着眉头瞥了我一眼:“剑小子你干莫个?” “没莫个没莫个。”见李老神棍看向我,我连忙摆手掩饰自己的失态,然后话锋一转,对他说道:“李爷爷既然你都摸清楚了对方的底,你把对方直接降服不就完了。” 李老神棍叹了口气,说道:“先不说这转龍坮是百鬼夜行的两极地,能够增强那术士的法力,就算是在其他地方,我也没有把握能够降服对方,因为能够直接吸食鬼魂的术士我也只是在门内典籍里看到过。” “啊,那我们岂不是有麻烦了?”听到李老神棍说他没把握,我直接就傻眼了。 但雷阳飞听到这里,沉思了一会,便说道:“那术士既然一半是人,我就不信我手里的枪打不死他。” 李老神棍摇了摇头,说:“你这枪对付普通人还可以,对付那术士就起不了半点作用了。” 雷阳飞见李老神棍说得一本正经,他心里也开始打起鼓来,毕竟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都超出了他的认知,如果要是没有遇到这百鬼夜行时,李老神棍要告诉他手枪打不死那术士,雷阳飞是肯定不信的,但现在已经由不得他不相信了。 雷阳飞见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着急的问道:“那我们总不能在这里面等死吧?” “暂时我们还是安全的,刚才我已经用灵符封住了正屋里的气息。”李老神棍指了指门沿上的那道符,示意雷阳飞不要着急。 听李老神棍把那道符说得那么玄乎,雷阳飞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下,但雷阳飞并不是一个坐听天命的人,他见李老神棍回答了自己后,便继续去测位了,他立马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机,打算叫人,可当他手机拿出来后,他便傻眼了,因为随他怎么拨弄,他那款手机愣是没有半点信号。 而就在雷阳飞打算把手机甩几下,看看有没有信号时,屋外突然响起一股惨厉的啸叫声,都能让我们感觉到这正屋的大门在震动。 “快到寅位去。”在看到大门震动起来后,李老神棍连忙喊道,见我跟雷阳飞还愣在原地没动时,李老神棍才明白过来,我们听不懂他说的位置在那里,所以他便用手指了下摆放床的那个位置,说道:“你们两个快去床那边。” 听到李老神棍这一喊,我跟雷阳飞拔起腿就往床那边跑,而就在我们狐疑李老神棍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跑时,我无意中回头瞄了眼李老神棍刚才站的那个位置,那里已经没有了李老神棍的身影,就在我暗叹李老神棍比我们速度还快时,等我跟雷阳飞一跑到床边时,我们突然发现李老神棍不见了。 尽管屋外的月光能够从门窗照进来,但那也只是少数的光亮,还不足以让我跟雷阳飞看清楚整个屋里的情况,我们很想大喊一声,问问李老神棍在哪里,可是屋外有那么多的鬼在,我与雷阳飞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所以我们只能努力的把眼睛睁到最大,希望能够借助这微弱的光芒发现李老神棍藏身的位置,因为在这种环境下,只有看到李老神棍,我们才能定心。 在往屋门那边扫视了一圈都没有发现李老神棍后,我与雷阳飞面面相觑的看着对方,由于此时我们两人是对立的站着,而雷阳飞又背对着窗户,所以当我的视线扫到他身后时,我隐隐的好像看见他背后不远的地方有一个黑黑的影像。 看到这一幕,我拍了下雷阳飞,示意他身后有东西,当雷阳飞转头看到自己背后那黑暗中确实有个黑影矗立在那里时,他连忙转身。 一步、两步..我跟雷阳飞紧张的往那影像走去,我们想看清楚这影像是什么,可当我们走到那影像跟前时,突然屋外一道如同闪电般的白光闪了一下,顿时把屋里照亮了,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间,我跟雷阳飞两人看清楚那影像是什么,接着我与雷阳飞一前一后的往地上瘫坐下去,同时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晏公..” 其实对于雷阳飞来说,他在看到那些从四面八方飞进院子中的光束,一落地就变成人的模样时,他就已经知道此时在院子里的这些人不是人了,因为在他的意识里,是没有哪个人能够变成光束,或者是光束能够变成人的。 但就是因为这活生生发生在眼前的一幕,与自己根深蒂固已久的世界观碰撞到了一起,雷阳飞除了用疑问的语句来强压住自己内心深处的震惊外,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能够让自己可以更容易的去接受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看着院子里面那些人全部都是脚掌离地三尺悬在半空中,雷阳飞的眼珠子都差点惊得掉落出来,只见他浑身发抖,冷汗直冒,双手死死的紧握着手里的那把枪,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盯着院子里。 如果换做是平常,我要看到雷阳飞这副紧张的模样,我一定会提醒他小心别让手里的枪走了火。 但是在这一刻,我的注意力也全部放到了院子里,哪里还有半点心思去看雷阳飞是什么模样。 虽然这些年我也碰到过不少惊险的事情,从表弟丢魂到红衣女鬼,再到八煞血尸等等,尽管其中有几次差点丢了性命,但是没有哪一次让我有现在的这种震惊跟恐惧。 以前遇到的都只是一两个鬼怪,虽然害怕,但也不至于从视觉上的冲击直接连到内心,但现在这一幕却完全打破了我的认知,无论是视觉上的冲击还是内心的恐惧,都在这一刻连成一条直线,让我感到心脏‘砰砰砰’的剧烈般的跳个不停,而我身上本来被冷汗浸透快要风干的衣服,也再一次全部被后背冒出的冷汗打湿。 而最让我感觉到头皮发麻,浑身惊悚得起鸡皮疙瘩的一幕,却是这院子里那些穿着民国时期黑色寿衣的老头与老太太,他们本来就惨白毫无血色的脸庞此时与那胸前写着大大的一个寿字的寿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再加上他们是悬在半空中,那黑漆漆的裤管便把他们的双脚给全部罩在了其中,让你有产生一种看过去他们是没有脚的错觉。 而随着阴气越来越重,这些身着寿衣的老头老太太,他们的衣服与裤腿也仿佛在无风自动,特别是那空松的裤腿,让人看过去更觉得恐怖怕人。 这融入了黑夜当中阴森的环境,一张张面无血色惨白的脸孔,宽松写着寿字的黑色寿衣,这一幕幕场景连接在了一起,足以让人内心的恐怖再上升几个等级。 如果不是此时跑不了的话,我早就在第一时间逃跑了,这百鬼夜行的恐怖已经胜过了我曾经遇到任何灵异现象。 此时我牙齿颤抖得‘嘎嘎’直响,嘴里好不容挤出了几个字:“我..我们该紧嘎办?” “莫出声,主角要出来了。”当我的话一出口,李老神棍就对我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又把目光放在了院子里。 当我听到李老神棍说还有主角时,我先是愣了下,然后再次定睛往院子里看去。 几乎在我定睛看向院子里的同时,那棵离正屋没多远的大树上面突然有一个身着白衣的人影从树上降了下来,而随着这道人影一降落在树下,院子里的那些鬼居然全部跪在了那人影面前。 看到这突然出现的白衣人,我脑袋里一下就冒出了很多疑问,刚才可没看见有光束落在这树上啊?这白衣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如果不是光束所变的话,那这白衣人是不是一早就藏身于树中,要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我们三个一进入这院子时,他就发现了我们? “那人在干莫个?”就在我陷入疑问时,雷阳飞颤抖的声音响起。 由于被雷阳飞的声音拉回了现实当中,我再次定睛往院子里看去,而这一看差点让我出声大叫,那白衣人居然用手捏住了一支鬼的脖子,然后把嘴巴凑到那鬼的嘴巴面前,像是在吸着什么气体,因为他们的嘴巴之间有一股淡蓝色的气体往那白衣人的嘴里一直钻着。 差不多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那股淡蓝色的气体全部钻进了白衣人嘴里后,那只被他捏着脖子的鬼居然凭空消失了。虽然那白衣人是背对着我们,我们看不见他长什么样子,但我能够感觉得到他在吸食了这股气体后,心里很是兴奋。 “吸魂聚阴气!”看到这里,李老神棍倒吸一口冷气,惊声道。 不得不说雷阳飞的适应能力很强,他在经过了一系列的视觉冲击后,他已经有点习惯了当下的氛围,一见李老神棍的话音刚落,他就问道:“莫个吸魂聚阴气?” 听到雷阳飞问自己,李老神棍并没有回答,而是继续盯着院子里那名白衣人,就在我以为那白衣人会继续抓只鬼来吸魂时,可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双手扣在一起做了一个手印,然后对着月亮拜了下去。 看到那白衣人叩拜时做得手印,我心中暗道:“难道这白衣人不是鬼?” 在这白衣人拜了几下后,李老神棍便收回了目光,然后从随身的那布袋里把奇门盘拿了出来,接着对我说道:“剑小子,把手电拿过来。” 我听到李老神棍说要手电,我下意识的握了握手掌,到了这一刻我才发现前面李老神棍交给我的那把手电筒早就不见了。 见我迟迟未动,李老神棍又催促道:“手电呢?” 我缩了缩脖子,回道:“不见了。” “罢了,现在只能凭着屋外那照进来的微弱月光测位了。”李老神棍听我说手电不见了,立马叹了一口气,但他随即想到这手电不见了也好,至少我们现在藏身在黑暗中,或许可以多争取到一点时间。 雷阳飞看到李老神棍拿着奇门盘开始测位,便问道:“大师,你这是?” 李老神棍不答反问:“屋外那穿白衣的你看见了?” 雷阳飞愣了愣,回道:“嗯,那也是鬼吧?” “鬼?”显然李老神棍也被雷阳飞的回答,弄得微微一愣,但他随后想到雷阳飞是第一次看见这些阴灵之体,便又释然了,随即李老神棍正声道:“如果那穿白衣的要真是鬼就好办了。” 听到李老神棍这么说,雷阳飞更惊讶了,因为对他雷阳飞来说,能够与那些鬼在一起,而且还能让鬼给自己跪拜,又吸食鬼的魂魄,这不是鬼又是什么?难不成还是人吗?所以抱着极度的惊讶,他又问道:“那穿白衣的不是鬼的话是莫个?” “术士。”李老神棍淡淡的回了一句。 我听到李老神棍嘴里蹦出的新词,不由自主的开口问道:“莫个是术士?” “不学无术之士。”李老神棍解释了一句,当他看到我与雷阳飞依旧满脸疑惑时,便停了下手里的动作,接着说道:“术士是指被排斥在任何宗教以外的修法人士,由于他们喝的是雾水,吃的是五毒,以奸淫掳掠为乐,吸食人的魂魄这种手段来提高自身的修为,所以他们又是被各个宗教追杀的对象。” “这么说来,那穿白衣服的是人咯?”一听完李老神棍的解释,雷阳飞就问道。 “一半一半。”李老神棍回了雷阳飞一句,又转头问我:“剑小子,你还记得刚才我跟你说主角要登场了吗?让你别出声吗?” 看到我点了点头,李老神棍接着说道:“要是对方完全是人,他藏身在那棵大树当中的话,我一进到院子就能发现,因为是人就会有人气,而那个时候我没发现对方,则是因为那术士正在修炼,因为他们常年修习邪术,所以在修炼时,体内的人气就会被自身的阴煞之气全部压制,这也是导致我开始没有发现的原因,后来月亮出来后,那术士正处于收功阶段,他体内的人气便再次散发了出来,所以我就很清晰的捕捉到了他的位置,这也是我让你们退回来的原因。” 雷阳飞想了想,说:“一半是人,那另一半是莫个?” “妖。”李老神棍嘴里淡淡的蹦出一个字。 “人妖?”听到李老神棍说那术士是人妖,我差点被口水呛着,虽然当时互联网在我们那里还未发展起来,但人妖这个词我还是听见过很多次的,所以当时难免联想到那种比女人还要美的生物体。 李老神棍皱着眉头瞥了我一眼:“剑小子你干莫个?” “没莫个没莫个。”见李老神棍看向我,我连忙摆手掩饰自己的失态,然后话锋一转,对他说道:“李爷爷既然你都摸清楚了对方的底,你把对方直接降服不就完了。” 李老神棍叹了口气,说道:“先不说这转龍坮是百鬼夜行的两极地,能够增强那术士的法力,就算是在其他地方,我也没有把握能够降服对方,因为能够直接吸食鬼魂的术士我也只是在门内典籍里看到过。” “啊,那我们岂不是有麻烦了?”听到李老神棍说他没把握,我直接就傻眼了。 但雷阳飞听到这里,沉思了一会,便说道:“那术士既然一半是人,我就不信我手里的枪打不死他。” 李老神棍摇了摇头,说:“你这枪对付普通人还可以,对付那术士就起不了半点作用了。” 雷阳飞见李老神棍说得一本正经,他心里也开始打起鼓来,毕竟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都超出了他的认知,如果要是没有遇到这百鬼夜行时,李老神棍要告诉他手枪打不死那术士,雷阳飞是肯定不信的,但现在已经由不得他不相信了。 雷阳飞见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着急的问道:“那我们总不能在这里面等死吧?” “暂时我们还是安全的,刚才我已经用灵符封住了正屋里的气息。”李老神棍指了指门沿上的那道符,示意雷阳飞不要着急。 听李老神棍把那道符说得那么玄乎,雷阳飞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下,但雷阳飞并不是一个坐听天命的人,他见李老神棍回答了自己后,便继续去测位了,他立马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机,打算叫人,可当他手机拿出来后,他便傻眼了,因为随他怎么拨弄,他那款手机愣是没有半点信号。 而就在雷阳飞打算把手机甩几下,看看有没有信号时,屋外突然响起一股惨厉的啸叫声,都能让我们感觉到这正屋的大门在震动。 “快到寅位去。”在看到大门震动起来后,李老神棍连忙喊道,见我跟雷阳飞还愣在原地没动时,李老神棍才明白过来,我们听不懂他说的位置在那里,所以他便用手指了下摆放床的那个位置,说道:“你们两个快去床那边。” 听到李老神棍这一喊,我跟雷阳飞拔起腿就往床那边跑,而就在我们狐疑李老神棍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跑时,我无意中回头瞄了眼李老神棍刚才站的那个位置,那里已经没有了李老神棍的身影,就在我暗叹李老神棍比我们速度还快时,等我跟雷阳飞一跑到床边时,我们突然发现李老神棍不见了。 尽管屋外的月光能够从门窗照进来,但那也只是少数的光亮,还不足以让我跟雷阳飞看清楚整个屋里的情况,我们很想大喊一声,问问李老神棍在哪里,可是屋外有那么多的鬼在,我与雷阳飞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所以我们只能努力的把眼睛睁到最大,希望能够借助这微弱的光芒发现李老神棍藏身的位置,因为在这种环境下,只有看到李老神棍,我们才能定心。 在往屋门那边扫视了一圈都没有发现李老神棍后,我与雷阳飞面面相觑的看着对方,由于此时我们两人是对立的站着,而雷阳飞又背对着窗户,所以当我的视线扫到他身后时,我隐隐的好像看见他背后不远的地方有一个黑黑的影像。 看到这一幕,我拍了下雷阳飞,示意他身后有东西,当雷阳飞转头看到自己背后那黑暗中确实有个黑影矗立在那里时,他连忙转身。 一步、两步..我跟雷阳飞紧张的往那影像走去,我们想看清楚这影像是什么,可当我们走到那影像跟前时,突然屋外一道如同闪电般的白光闪了一下,顿时把屋里照亮了,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间,我跟雷阳飞两人看清楚那影像是什么,接着我与雷阳飞一前一后的往地上瘫坐下去,同时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晏公..” 其实对于雷阳飞来说,他在看到那些从四面八方飞进院子中的光束,一落地就变成人的模样时,他就已经知道此时在院子里的这些人不是人了,因为在他的意识里,是没有哪个人能够变成光束,或者是光束能够变成人的。 但就是因为这活生生发生在眼前的一幕,与自己根深蒂固已久的世界观碰撞到了一起,雷阳飞除了用疑问的语句来强压住自己内心深处的震惊外,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能够让自己可以更容易的去接受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看着院子里面那些人全部都是脚掌离地三尺悬在半空中,雷阳飞的眼珠子都差点惊得掉落出来,只见他浑身发抖,冷汗直冒,双手死死的紧握着手里的那把枪,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盯着院子里。 如果换做是平常,我要看到雷阳飞这副紧张的模样,我一定会提醒他小心别让手里的枪走了火。 但是在这一刻,我的注意力也全部放到了院子里,哪里还有半点心思去看雷阳飞是什么模样。 虽然这些年我也碰到过不少惊险的事情,从表弟丢魂到红衣女鬼,再到八煞血尸等等,尽管其中有几次差点丢了性命,但是没有哪一次让我有现在的这种震惊跟恐惧。 以前遇到的都只是一两个鬼怪,虽然害怕,但也不至于从视觉上的冲击直接连到内心,但现在这一幕却完全打破了我的认知,无论是视觉上的冲击还是内心的恐惧,都在这一刻连成一条直线,让我感到心脏‘砰砰砰’的剧烈般的跳个不停,而我身上本来被冷汗浸透快要风干的衣服,也再一次全部被后背冒出的冷汗打湿。 而最让我感觉到头皮发麻,浑身惊悚得起鸡皮疙瘩的一幕,却是这院子里那些穿着民国时期黑色寿衣的老头与老太太,他们本来就惨白毫无血色的脸庞此时与那胸前写着大大的一个寿字的寿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再加上他们是悬在半空中,那黑漆漆的裤管便把他们的双脚给全部罩在了其中,让你有产生一种看过去他们是没有脚的错觉。 而随着阴气越来越重,这些身着寿衣的老头老太太,他们的衣服与裤腿也仿佛在无风自动,特别是那空松的裤腿,让人看过去更觉得恐怖怕人。 这融入了黑夜当中阴森的环境,一张张面无血色惨白的脸孔,宽松写着寿字的黑色寿衣,这一幕幕场景连接在了一起,足以让人内心的恐怖再上升几个等级。 如果不是此时跑不了的话,我早就在第一时间逃跑了,这百鬼夜行的恐怖已经胜过了我曾经遇到任何灵异现象。 此时我牙齿颤抖得‘嘎嘎’直响,嘴里好不容挤出了几个字:“我..我们该紧嘎办?” “莫出声,主角要出来了。”当我的话一出口,李老神棍就对我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又把目光放在了院子里。 当我听到李老神棍说还有主角时,我先是愣了下,然后再次定睛往院子里看去。 几乎在我定睛看向院子里的同时,那棵离正屋没多远的大树上面突然有一个身着白衣的人影从树上降了下来,而随着这道人影一降落在树下,院子里的那些鬼居然全部跪在了那人影面前。 看到这突然出现的白衣人,我脑袋里一下就冒出了很多疑问,刚才可没看见有光束落在这树上啊?这白衣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如果不是光束所变的话,那这白衣人是不是一早就藏身于树中,要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我们三个一进入这院子时,他就发现了我们? “那人在干莫个?”就在我陷入疑问时,雷阳飞颤抖的声音响起。 由于被雷阳飞的声音拉回了现实当中,我再次定睛往院子里看去,而这一看差点让我出声大叫,那白衣人居然用手捏住了一支鬼的脖子,然后把嘴巴凑到那鬼的嘴巴面前,像是在吸着什么气体,因为他们的嘴巴之间有一股淡蓝色的气体往那白衣人的嘴里一直钻着。 差不多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那股淡蓝色的气体全部钻进了白衣人嘴里后,那只被他捏着脖子的鬼居然凭空消失了。虽然那白衣人是背对着我们,我们看不见他长什么样子,但我能够感觉得到他在吸食了这股气体后,心里很是兴奋。 “吸魂聚阴气!”看到这里,李老神棍倒吸一口冷气,惊声道。 不得不说雷阳飞的适应能力很强,他在经过了一系列的视觉冲击后,他已经有点习惯了当下的氛围,一见李老神棍的话音刚落,他就问道:“莫个吸魂聚阴气?” 听到雷阳飞问自己,李老神棍并没有回答,而是继续盯着院子里那名白衣人,就在我以为那白衣人会继续抓只鬼来吸魂时,可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双手扣在一起做了一个手印,然后对着月亮拜了下去。 看到那白衣人叩拜时做得手印,我心中暗道:“难道这白衣人不是鬼?” 在这白衣人拜了几下后,李老神棍便收回了目光,然后从随身的那布袋里把奇门盘拿了出来,接着对我说道:“剑小子,把手电拿过来。” 我听到李老神棍说要手电,我下意识的握了握手掌,到了这一刻我才发现前面李老神棍交给我的那把手电筒早就不见了。 见我迟迟未动,李老神棍又催促道:“手电呢?” 我缩了缩脖子,回道:“不见了。” “罢了,现在只能凭着屋外那照进来的微弱月光测位了。”李老神棍听我说手电不见了,立马叹了一口气,但他随即想到这手电不见了也好,至少我们现在藏身在黑暗中,或许可以多争取到一点时间。 雷阳飞看到李老神棍拿着奇门盘开始测位,便问道:“大师,你这是?” 李老神棍不答反问:“屋外那穿白衣的你看见了?” 雷阳飞愣了愣,回道:“嗯,那也是鬼吧?” “鬼?”显然李老神棍也被雷阳飞的回答,弄得微微一愣,但他随后想到雷阳飞是第一次看见这些阴灵之体,便又释然了,随即李老神棍正声道:“如果那穿白衣的要真是鬼就好办了。” 听到李老神棍这么说,雷阳飞更惊讶了,因为对他雷阳飞来说,能够与那些鬼在一起,而且还能让鬼给自己跪拜,又吸食鬼的魂魄,这不是鬼又是什么?难不成还是人吗?所以抱着极度的惊讶,他又问道:“那穿白衣的不是鬼的话是莫个?” “术士。”李老神棍淡淡的回了一句。 我听到李老神棍嘴里蹦出的新词,不由自主的开口问道:“莫个是术士?” “不学无术之士。”李老神棍解释了一句,当他看到我与雷阳飞依旧满脸疑惑时,便停了下手里的动作,接着说道:“术士是指被排斥在任何宗教以外的修法人士,由于他们喝的是雾水,吃的是五毒,以奸淫掳掠为乐,吸食人的魂魄这种手段来提高自身的修为,所以他们又是被各个宗教追杀的对象。” “这么说来,那穿白衣服的是人咯?”一听完李老神棍的解释,雷阳飞就问道。 “一半一半。”李老神棍回了雷阳飞一句,又转头问我:“剑小子,你还记得刚才我跟你说主角要登场了吗?让你别出声吗?” 看到我点了点头,李老神棍接着说道:“要是对方完全是人,他藏身在那棵大树当中的话,我一进到院子就能发现,因为是人就会有人气,而那个时候我没发现对方,则是因为那术士正在修炼,因为他们常年修习邪术,所以在修炼时,体内的人气就会被自身的阴煞之气全部压制,这也是导致我开始没有发现的原因,后来月亮出来后,那术士正处于收功阶段,他体内的人气便再次散发了出来,所以我就很清晰的捕捉到了他的位置,这也是我让你们退回来的原因。” 雷阳飞想了想,说:“一半是人,那另一半是莫个?” “妖。”李老神棍嘴里淡淡的蹦出一个字。 “人妖?”听到李老神棍说那术士是人妖,我差点被口水呛着,虽然当时互联网在我们那里还未发展起来,但人妖这个词我还是听见过很多次的,所以当时难免联想到那种比女人还要美的生物体。 李老神棍皱着眉头瞥了我一眼:“剑小子你干莫个?” “没莫个没莫个。”见李老神棍看向我,我连忙摆手掩饰自己的失态,然后话锋一转,对他说道:“李爷爷既然你都摸清楚了对方的底,你把对方直接降服不就完了。” 李老神棍叹了口气,说道:“先不说这转龍坮是百鬼夜行的两极地,能够增强那术士的法力,就算是在其他地方,我也没有把握能够降服对方,因为能够直接吸食鬼魂的术士我也只是在门内典籍里看到过。” “啊,那我们岂不是有麻烦了?”听到李老神棍说他没把握,我直接就傻眼了。 但雷阳飞听到这里,沉思了一会,便说道:“那术士既然一半是人,我就不信我手里的枪打不死他。” 李老神棍摇了摇头,说:“你这枪对付普通人还可以,对付那术士就起不了半点作用了。” 雷阳飞见李老神棍说得一本正经,他心里也开始打起鼓来,毕竟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都超出了他的认知,如果要是没有遇到这百鬼夜行时,李老神棍要告诉他手枪打不死那术士,雷阳飞是肯定不信的,但现在已经由不得他不相信了。 雷阳飞见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着急的问道:“那我们总不能在这里面等死吧?” “暂时我们还是安全的,刚才我已经用灵符封住了正屋里的气息。”李老神棍指了指门沿上的那道符,示意雷阳飞不要着急。 听李老神棍把那道符说得那么玄乎,雷阳飞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下,但雷阳飞并不是一个坐听天命的人,他见李老神棍回答了自己后,便继续去测位了,他立马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机,打算叫人,可当他手机拿出来后,他便傻眼了,因为随他怎么拨弄,他那款手机愣是没有半点信号。 而就在雷阳飞打算把手机甩几下,看看有没有信号时,屋外突然响起一股惨厉的啸叫声,都能让我们感觉到这正屋的大门在震动。 “快到寅位去。”在看到大门震动起来后,李老神棍连忙喊道,见我跟雷阳飞还愣在原地没动时,李老神棍才明白过来,我们听不懂他说的位置在那里,所以他便用手指了下摆放床的那个位置,说道:“你们两个快去床那边。” 听到李老神棍这一喊,我跟雷阳飞拔起腿就往床那边跑,而就在我们狐疑李老神棍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跑时,我无意中回头瞄了眼李老神棍刚才站的那个位置,那里已经没有了李老神棍的身影,就在我暗叹李老神棍比我们速度还快时,等我跟雷阳飞一跑到床边时,我们突然发现李老神棍不见了。 尽管屋外的月光能够从门窗照进来,但那也只是少数的光亮,还不足以让我跟雷阳飞看清楚整个屋里的情况,我们很想大喊一声,问问李老神棍在哪里,可是屋外有那么多的鬼在,我与雷阳飞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所以我们只能努力的把眼睛睁到最大,希望能够借助这微弱的光芒发现李老神棍藏身的位置,因为在这种环境下,只有看到李老神棍,我们才能定心。 在往屋门那边扫视了一圈都没有发现李老神棍后,我与雷阳飞面面相觑的看着对方,由于此时我们两人是对立的站着,而雷阳飞又背对着窗户,所以当我的视线扫到他身后时,我隐隐的好像看见他背后不远的地方有一个黑黑的影像。 看到这一幕,我拍了下雷阳飞,示意他身后有东西,当雷阳飞转头看到自己背后那黑暗中确实有个黑影矗立在那里时,他连忙转身。 一步、两步..我跟雷阳飞紧张的往那影像走去,我们想看清楚这影像是什么,可当我们走到那影像跟前时,突然屋外一道如同闪电般的白光闪了一下,顿时把屋里照亮了,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间,我跟雷阳飞两人看清楚那影像是什么,接着我与雷阳飞一前一后的往地上瘫坐下去,同时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晏公..” 其实对于雷阳飞来说,他在看到那些从四面八方飞进院子中的光束,一落地就变成人的模样时,他就已经知道此时在院子里的这些人不是人了,因为在他的意识里,是没有哪个人能够变成光束,或者是光束能够变成人的。 但就是因为这活生生发生在眼前的一幕,与自己根深蒂固已久的世界观碰撞到了一起,雷阳飞除了用疑问的语句来强压住自己内心深处的震惊外,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能够让自己可以更容易的去接受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看着院子里面那些人全部都是脚掌离地三尺悬在半空中,雷阳飞的眼珠子都差点惊得掉落出来,只见他浑身发抖,冷汗直冒,双手死死的紧握着手里的那把枪,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盯着院子里。 如果换做是平常,我要看到雷阳飞这副紧张的模样,我一定会提醒他小心别让手里的枪走了火。 但是在这一刻,我的注意力也全部放到了院子里,哪里还有半点心思去看雷阳飞是什么模样。 虽然这些年我也碰到过不少惊险的事情,从表弟丢魂到红衣女鬼,再到八煞血尸等等,尽管其中有几次差点丢了性命,但是没有哪一次让我有现在的这种震惊跟恐惧。 以前遇到的都只是一两个鬼怪,虽然害怕,但也不至于从视觉上的冲击直接连到内心,但现在这一幕却完全打破了我的认知,无论是视觉上的冲击还是内心的恐惧,都在这一刻连成一条直线,让我感到心脏‘砰砰砰’的剧烈般的跳个不停,而我身上本来被冷汗浸透快要风干的衣服,也再一次全部被后背冒出的冷汗打湿。 而最让我感觉到头皮发麻,浑身惊悚得起鸡皮疙瘩的一幕,却是这院子里那些穿着民国时期黑色寿衣的老头与老太太,他们本来就惨白毫无血色的脸庞此时与那胸前写着大大的一个寿字的寿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再加上他们是悬在半空中,那黑漆漆的裤管便把他们的双脚给全部罩在了其中,让你有产生一种看过去他们是没有脚的错觉。 而随着阴气越来越重,这些身着寿衣的老头老太太,他们的衣服与裤腿也仿佛在无风自动,特别是那空松的裤腿,让人看过去更觉得恐怖怕人。 这融入了黑夜当中阴森的环境,一张张面无血色惨白的脸孔,宽松写着寿字的黑色寿衣,这一幕幕场景连接在了一起,足以让人内心的恐怖再上升几个等级。 如果不是此时跑不了的话,我早就在第一时间逃跑了,这百鬼夜行的恐怖已经胜过了我曾经遇到任何灵异现象。 此时我牙齿颤抖得‘嘎嘎’直响,嘴里好不容挤出了几个字:“我..我们该紧嘎办?” “莫出声,主角要出来了。”当我的话一出口,李老神棍就对我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又把目光放在了院子里。 当我听到李老神棍说还有主角时,我先是愣了下,然后再次定睛往院子里看去。 几乎在我定睛看向院子里的同时,那棵离正屋没多远的大树上面突然有一个身着白衣的人影从树上降了下来,而随着这道人影一降落在树下,院子里的那些鬼居然全部跪在了那人影面前。 看到这突然出现的白衣人,我脑袋里一下就冒出了很多疑问,刚才可没看见有光束落在这树上啊?这白衣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如果不是光束所变的话,那这白衣人是不是一早就藏身于树中,要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我们三个一进入这院子时,他就发现了我们? “那人在干莫个?”就在我陷入疑问时,雷阳飞颤抖的声音响起。 由于被雷阳飞的声音拉回了现实当中,我再次定睛往院子里看去,而这一看差点让我出声大叫,那白衣人居然用手捏住了一支鬼的脖子,然后把嘴巴凑到那鬼的嘴巴面前,像是在吸着什么气体,因为他们的嘴巴之间有一股淡蓝色的气体往那白衣人的嘴里一直钻着。 差不多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那股淡蓝色的气体全部钻进了白衣人嘴里后,那只被他捏着脖子的鬼居然凭空消失了。虽然那白衣人是背对着我们,我们看不见他长什么样子,但我能够感觉得到他在吸食了这股气体后,心里很是兴奋。 “吸魂聚阴气!”看到这里,李老神棍倒吸一口冷气,惊声道。 不得不说雷阳飞的适应能力很强,他在经过了一系列的视觉冲击后,他已经有点习惯了当下的氛围,一见李老神棍的话音刚落,他就问道:“莫个吸魂聚阴气?” 听到雷阳飞问自己,李老神棍并没有回答,而是继续盯着院子里那名白衣人,就在我以为那白衣人会继续抓只鬼来吸魂时,可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双手扣在一起做了一个手印,然后对着月亮拜了下去。 看到那白衣人叩拜时做得手印,我心中暗道:“难道这白衣人不是鬼?” 在这白衣人拜了几下后,李老神棍便收回了目光,然后从随身的那布袋里把奇门盘拿了出来,接着对我说道:“剑小子,把手电拿过来。” 我听到李老神棍说要手电,我下意识的握了握手掌,到了这一刻我才发现前面李老神棍交给我的那把手电筒早就不见了。 见我迟迟未动,李老神棍又催促道:“手电呢?” 我缩了缩脖子,回道:“不见了。” “罢了,现在只能凭着屋外那照进来的微弱月光测位了。”李老神棍听我说手电不见了,立马叹了一口气,但他随即想到这手电不见了也好,至少我们现在藏身在黑暗中,或许可以多争取到一点时间。 雷阳飞看到李老神棍拿着奇门盘开始测位,便问道:“大师,你这是?” 李老神棍不答反问:“屋外那穿白衣的你看见了?” 雷阳飞愣了愣,回道:“嗯,那也是鬼吧?” “鬼?”显然李老神棍也被雷阳飞的回答,弄得微微一愣,但他随后想到雷阳飞是第一次看见这些阴灵之体,便又释然了,随即李老神棍正声道:“如果那穿白衣的要真是鬼就好办了。” 听到李老神棍这么说,雷阳飞更惊讶了,因为对他雷阳飞来说,能够与那些鬼在一起,而且还能让鬼给自己跪拜,又吸食鬼的魂魄,这不是鬼又是什么?难不成还是人吗?所以抱着极度的惊讶,他又问道:“那穿白衣的不是鬼的话是莫个?” “术士。”李老神棍淡淡的回了一句。 我听到李老神棍嘴里蹦出的新词,不由自主的开口问道:“莫个是术士?” “不学无术之士。”李老神棍解释了一句,当他看到我与雷阳飞依旧满脸疑惑时,便停了下手里的动作,接着说道:“术士是指被排斥在任何宗教以外的修法人士,由于他们喝的是雾水,吃的是五毒,以奸淫掳掠为乐,吸食人的魂魄这种手段来提高自身的修为,所以他们又是被各个宗教追杀的对象。” “这么说来,那穿白衣服的是人咯?”一听完李老神棍的解释,雷阳飞就问道。 “一半一半。”李老神棍回了雷阳飞一句,又转头问我:“剑小子,你还记得刚才我跟你说主角要登场了吗?让你别出声吗?” 看到我点了点头,李老神棍接着说道:“要是对方完全是人,他藏身在那棵大树当中的话,我一进到院子就能发现,因为是人就会有人气,而那个时候我没发现对方,则是因为那术士正在修炼,因为他们常年修习邪术,所以在修炼时,体内的人气就会被自身的阴煞之气全部压制,这也是导致我开始没有发现的原因,后来月亮出来后,那术士正处于收功阶段,他体内的人气便再次散发了出来,所以我就很清晰的捕捉到了他的位置,这也是我让你们退回来的原因。” 雷阳飞想了想,说:“一半是人,那另一半是莫个?” “妖。”李老神棍嘴里淡淡的蹦出一个字。 “人妖?”听到李老神棍说那术士是人妖,我差点被口水呛着,虽然当时互联网在我们那里还未发展起来,但人妖这个词我还是听见过很多次的,所以当时难免联想到那种比女人还要美的生物体。 李老神棍皱着眉头瞥了我一眼:“剑小子你干莫个?” “没莫个没莫个。”见李老神棍看向我,我连忙摆手掩饰自己的失态,然后话锋一转,对他说道:“李爷爷既然你都摸清楚了对方的底,你把对方直接降服不就完了。” 李老神棍叹了口气,说道:“先不说这转龍坮是百鬼夜行的两极地,能够增强那术士的法力,就算是在其他地方,我也没有把握能够降服对方,因为能够直接吸食鬼魂的术士我也只是在门内典籍里看到过。” “啊,那我们岂不是有麻烦了?”听到李老神棍说他没把握,我直接就傻眼了。 但雷阳飞听到这里,沉思了一会,便说道:“那术士既然一半是人,我就不信我手里的枪打不死他。” 李老神棍摇了摇头,说:“你这枪对付普通人还可以,对付那术士就起不了半点作用了。” 雷阳飞见李老神棍说得一本正经,他心里也开始打起鼓来,毕竟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都超出了他的认知,如果要是没有遇到这百鬼夜行时,李老神棍要告诉他手枪打不死那术士,雷阳飞是肯定不信的,但现在已经由不得他不相信了。 雷阳飞见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着急的问道:“那我们总不能在这里面等死吧?” “暂时我们还是安全的,刚才我已经用灵符封住了正屋里的气息。”李老神棍指了指门沿上的那道符,示意雷阳飞不要着急。 听李老神棍把那道符说得那么玄乎,雷阳飞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下,但雷阳飞并不是一个坐听天命的人,他见李老神棍回答了自己后,便继续去测位了,他立马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机,打算叫人,可当他手机拿出来后,他便傻眼了,因为随他怎么拨弄,他那款手机愣是没有半点信号。 而就在雷阳飞打算把手机甩几下,看看有没有信号时,屋外突然响起一股惨厉的啸叫声,都能让我们感觉到这正屋的大门在震动。 “快到寅位去。”在看到大门震动起来后,李老神棍连忙喊道,见我跟雷阳飞还愣在原地没动时,李老神棍才明白过来,我们听不懂他说的位置在那里,所以他便用手指了下摆放床的那个位置,说道:“你们两个快去床那边。” 听到李老神棍这一喊,我跟雷阳飞拔起腿就往床那边跑,而就在我们狐疑李老神棍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跑时,我无意中回头瞄了眼李老神棍刚才站的那个位置,那里已经没有了李老神棍的身影,就在我暗叹李老神棍比我们速度还快时,等我跟雷阳飞一跑到床边时,我们突然发现李老神棍不见了。 尽管屋外的月光能够从门窗照进来,但那也只是少数的光亮,还不足以让我跟雷阳飞看清楚整个屋里的情况,我们很想大喊一声,问问李老神棍在哪里,可是屋外有那么多的鬼在,我与雷阳飞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所以我们只能努力的把眼睛睁到最大,希望能够借助这微弱的光芒发现李老神棍藏身的位置,因为在这种环境下,只有看到李老神棍,我们才能定心。 在往屋门那边扫视了一圈都没有发现李老神棍后,我与雷阳飞面面相觑的看着对方,由于此时我们两人是对立的站着,而雷阳飞又背对着窗户,所以当我的视线扫到他身后时,我隐隐的好像看见他背后不远的地方有一个黑黑的影像。 看到这一幕,我拍了下雷阳飞,示意他身后有东西,当雷阳飞转头看到自己背后那黑暗中确实有个黑影矗立在那里时,他连忙转身。 一步、两步..我跟雷阳飞紧张的往那影像走去,我们想看清楚这影像是什么,可当我们走到那影像跟前时,突然屋外一道如同闪电般的白光闪了一下,顿时把屋里照亮了,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间,我跟雷阳飞两人看清楚那影像是什么,接着我与雷阳飞一前一后的往地上瘫坐下去,同时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晏公..” 其实对于雷阳飞来说,他在看到那些从四面八方飞进院子中的光束,一落地就变成人的模样时,他就已经知道此时在院子里的这些人不是人了,因为在他的意识里,是没有哪个人能够变成光束,或者是光束能够变成人的。 但就是因为这活生生发生在眼前的一幕,与自己根深蒂固已久的世界观碰撞到了一起,雷阳飞除了用疑问的语句来强压住自己内心深处的震惊外,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能够让自己可以更容易的去接受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看着院子里面那些人全部都是脚掌离地三尺悬在半空中,雷阳飞的眼珠子都差点惊得掉落出来,只见他浑身发抖,冷汗直冒,双手死死的紧握着手里的那把枪,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盯着院子里。 如果换做是平常,我要看到雷阳飞这副紧张的模样,我一定会提醒他小心别让手里的枪走了火。 但是在这一刻,我的注意力也全部放到了院子里,哪里还有半点心思去看雷阳飞是什么模样。 虽然这些年我也碰到过不少惊险的事情,从表弟丢魂到红衣女鬼,再到八煞血尸等等,尽管其中有几次差点丢了性命,但是没有哪一次让我有现在的这种震惊跟恐惧。 以前遇到的都只是一两个鬼怪,虽然害怕,但也不至于从视觉上的冲击直接连到内心,但现在这一幕却完全打破了我的认知,无论是视觉上的冲击还是内心的恐惧,都在这一刻连成一条直线,让我感到心脏‘砰砰砰’的剧烈般的跳个不停,而我身上本来被冷汗浸透快要风干的衣服,也再一次全部被后背冒出的冷汗打湿。 而最让我感觉到头皮发麻,浑身惊悚得起鸡皮疙瘩的一幕,却是这院子里那些穿着民国时期黑色寿衣的老头与老太太,他们本来就惨白毫无血色的脸庞此时与那胸前写着大大的一个寿字的寿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再加上他们是悬在半空中,那黑漆漆的裤管便把他们的双脚给全部罩在了其中,让你有产生一种看过去他们是没有脚的错觉。 而随着阴气越来越重,这些身着寿衣的老头老太太,他们的衣服与裤腿也仿佛在无风自动,特别是那空松的裤腿,让人看过去更觉得恐怖怕人。 这融入了黑夜当中阴森的环境,一张张面无血色惨白的脸孔,宽松写着寿字的黑色寿衣,这一幕幕场景连接在了一起,足以让人内心的恐怖再上升几个等级。 如果不是此时跑不了的话,我早就在第一时间逃跑了,这百鬼夜行的恐怖已经胜过了我曾经遇到任何灵异现象。 此时我牙齿颤抖得‘嘎嘎’直响,嘴里好不容挤出了几个字:“我..我们该紧嘎办?” “莫出声,主角要出来了。”当我的话一出口,李老神棍就对我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又把目光放在了院子里。 当我听到李老神棍说还有主角时,我先是愣了下,然后再次定睛往院子里看去。 几乎在我定睛看向院子里的同时,那棵离正屋没多远的大树上面突然有一个身着白衣的人影从树上降了下来,而随着这道人影一降落在树下,院子里的那些鬼居然全部跪在了那人影面前。 看到这突然出现的白衣人,我脑袋里一下就冒出了很多疑问,刚才可没看见有光束落在这树上啊?这白衣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如果不是光束所变的话,那这白衣人是不是一早就藏身于树中,要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我们三个一进入这院子时,他就发现了我们? “那人在干莫个?”就在我陷入疑问时,雷阳飞颤抖的声音响起。 由于被雷阳飞的声音拉回了现实当中,我再次定睛往院子里看去,而这一看差点让我出声大叫,那白衣人居然用手捏住了一支鬼的脖子,然后把嘴巴凑到那鬼的嘴巴面前,像是在吸着什么气体,因为他们的嘴巴之间有一股淡蓝色的气体往那白衣人的嘴里一直钻着。 差不多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那股淡蓝色的气体全部钻进了白衣人嘴里后,那只被他捏着脖子的鬼居然凭空消失了。虽然那白衣人是背对着我们,我们看不见他长什么样子,但我能够感觉得到他在吸食了这股气体后,心里很是兴奋。 “吸魂聚阴气!”看到这里,李老神棍倒吸一口冷气,惊声道。 不得不说雷阳飞的适应能力很强,他在经过了一系列的视觉冲击后,他已经有点习惯了当下的氛围,一见李老神棍的话音刚落,他就问道:“莫个吸魂聚阴气?” 听到雷阳飞问自己,李老神棍并没有回答,而是继续盯着院子里那名白衣人,就在我以为那白衣人会继续抓只鬼来吸魂时,可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双手扣在一起做了一个手印,然后对着月亮拜了下去。 看到那白衣人叩拜时做得手印,我心中暗道:“难道这白衣人不是鬼?” 在这白衣人拜了几下后,李老神棍便收回了目光,然后从随身的那布袋里把奇门盘拿了出来,接着对我说道:“剑小子,把手电拿过来。” 我听到李老神棍说要手电,我下意识的握了握手掌,到了这一刻我才发现前面李老神棍交给我的那把手电筒早就不见了。 见我迟迟未动,李老神棍又催促道:“手电呢?” 我缩了缩脖子,回道:“不见了。” “罢了,现在只能凭着屋外那照进来的微弱月光测位了。”李老神棍听我说手电不见了,立马叹了一口气,但他随即想到这手电不见了也好,至少我们现在藏身在黑暗中,或许可以多争取到一点时间。 雷阳飞看到李老神棍拿着奇门盘开始测位,便问道:“大师,你这是?” 李老神棍不答反问:“屋外那穿白衣的你看见了?” 雷阳飞愣了愣,回道:“嗯,那也是鬼吧?” “鬼?”显然李老神棍也被雷阳飞的回答,弄得微微一愣,但他随后想到雷阳飞是第一次看见这些阴灵之体,便又释然了,随即李老神棍正声道:“如果那穿白衣的要真是鬼就好办了。” 听到李老神棍这么说,雷阳飞更惊讶了,因为对他雷阳飞来说,能够与那些鬼在一起,而且还能让鬼给自己跪拜,又吸食鬼的魂魄,这不是鬼又是什么?难不成还是人吗?所以抱着极度的惊讶,他又问道:“那穿白衣的不是鬼的话是莫个?” “术士。”李老神棍淡淡的回了一句。 我听到李老神棍嘴里蹦出的新词,不由自主的开口问道:“莫个是术士?” “不学无术之士。”李老神棍解释了一句,当他看到我与雷阳飞依旧满脸疑惑时,便停了下手里的动作,接着说道:“术士是指被排斥在任何宗教以外的修法人士,由于他们喝的是雾水,吃的是五毒,以奸淫掳掠为乐,吸食人的魂魄这种手段来提高自身的修为,所以他们又是被各个宗教追杀的对象。” “这么说来,那穿白衣服的是人咯?”一听完李老神棍的解释,雷阳飞就问道。 “一半一半。”李老神棍回了雷阳飞一句,又转头问我:“剑小子,你还记得刚才我跟你说主角要登场了吗?让你别出声吗?” 看到我点了点头,李老神棍接着说道:“要是对方完全是人,他藏身在那棵大树当中的话,我一进到院子就能发现,因为是人就会有人气,而那个时候我没发现对方,则是因为那术士正在修炼,因为他们常年修习邪术,所以在修炼时,体内的人气就会被自身的阴煞之气全部压制,这也是导致我开始没有发现的原因,后来月亮出来后,那术士正处于收功阶段,他体内的人气便再次散发了出来,所以我就很清晰的捕捉到了他的位置,这也是我让你们退回来的原因。” 雷阳飞想了想,说:“一半是人,那另一半是莫个?” “妖。”李老神棍嘴里淡淡的蹦出一个字。 “人妖?”听到李老神棍说那术士是人妖,我差点被口水呛着,虽然当时互联网在我们那里还未发展起来,但人妖这个词我还是听见过很多次的,所以当时难免联想到那种比女人还要美的生物体。 李老神棍皱着眉头瞥了我一眼:“剑小子你干莫个?” “没莫个没莫个。”见李老神棍看向我,我连忙摆手掩饰自己的失态,然后话锋一转,对他说道:“李爷爷既然你都摸清楚了对方的底,你把对方直接降服不就完了。” 李老神棍叹了口气,说道:“先不说这转龍坮是百鬼夜行的两极地,能够增强那术士的法力,就算是在其他地方,我也没有把握能够降服对方,因为能够直接吸食鬼魂的术士我也只是在门内典籍里看到过。” “啊,那我们岂不是有麻烦了?”听到李老神棍说他没把握,我直接就傻眼了。 但雷阳飞听到这里,沉思了一会,便说道:“那术士既然一半是人,我就不信我手里的枪打不死他。” 李老神棍摇了摇头,说:“你这枪对付普通人还可以,对付那术士就起不了半点作用了。” 雷阳飞见李老神棍说得一本正经,他心里也开始打起鼓来,毕竟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都超出了他的认知,如果要是没有遇到这百鬼夜行时,李老神棍要告诉他手枪打不死那术士,雷阳飞是肯定不信的,但现在已经由不得他不相信了。 雷阳飞见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着急的问道:“那我们总不能在这里面等死吧?” “暂时我们还是安全的,刚才我已经用灵符封住了正屋里的气息。”李老神棍指了指门沿上的那道符,示意雷阳飞不要着急。 听李老神棍把那道符说得那么玄乎,雷阳飞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下,但雷阳飞并不是一个坐听天命的人,他见李老神棍回答了自己后,便继续去测位了,他立马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机,打算叫人,可当他手机拿出来后,他便傻眼了,因为随他怎么拨弄,他那款手机愣是没有半点信号。 而就在雷阳飞打算把手机甩几下,看看有没有信号时,屋外突然响起一股惨厉的啸叫声,都能让我们感觉到这正屋的大门在震动。 “快到寅位去。”在看到大门震动起来后,李老神棍连忙喊道,见我跟雷阳飞还愣在原地没动时,李老神棍才明白过来,我们听不懂他说的位置在那里,所以他便用手指了下摆放床的那个位置,说道:“你们两个快去床那边。” 听到李老神棍这一喊,我跟雷阳飞拔起腿就往床那边跑,而就在我们狐疑李老神棍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跑时,我无意中回头瞄了眼李老神棍刚才站的那个位置,那里已经没有了李老神棍的身影,就在我暗叹李老神棍比我们速度还快时,等我跟雷阳飞一跑到床边时,我们突然发现李老神棍不见了。 尽管屋外的月光能够从门窗照进来,但那也只是少数的光亮,还不足以让我跟雷阳飞看清楚整个屋里的情况,我们很想大喊一声,问问李老神棍在哪里,可是屋外有那么多的鬼在,我与雷阳飞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所以我们只能努力的把眼睛睁到最大,希望能够借助这微弱的光芒发现李老神棍藏身的位置,因为在这种环境下,只有看到李老神棍,我们才能定心。 在往屋门那边扫视了一圈都没有发现李老神棍后,我与雷阳飞面面相觑的看着对方,由于此时我们两人是对立的站着,而雷阳飞又背对着窗户,所以当我的视线扫到他身后时,我隐隐的好像看见他背后不远的地方有一个黑黑的影像。 看到这一幕,我拍了下雷阳飞,示意他身后有东西,当雷阳飞转头看到自己背后那黑暗中确实有个黑影矗立在那里时,他连忙转身。 一步、两步..我跟雷阳飞紧张的往那影像走去,我们想看清楚这影像是什么,可当我们走到那影像跟前时,突然屋外一道如同闪电般的白光闪了一下,顿时把屋里照亮了,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间,我跟雷阳飞两人看清楚那影像是什么,接着我与雷阳飞一前一后的往地上瘫坐下去,同时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晏公..” 其实对于雷阳飞来说,他在看到那些从四面八方飞进院子中的光束,一落地就变成人的模样时,他就已经知道此时在院子里的这些人不是人了,因为在他的意识里,是没有哪个人能够变成光束,或者是光束能够变成人的。 但就是因为这活生生发生在眼前的一幕,与自己根深蒂固已久的世界观碰撞到了一起,雷阳飞除了用疑问的语句来强压住自己内心深处的震惊外,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能够让自己可以更容易的去接受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看着院子里面那些人全部都是脚掌离地三尺悬在半空中,雷阳飞的眼珠子都差点惊得掉落出来,只见他浑身发抖,冷汗直冒,双手死死的紧握着手里的那把枪,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盯着院子里。 如果换做是平常,我要看到雷阳飞这副紧张的模样,我一定会提醒他小心别让手里的枪走了火。 但是在这一刻,我的注意力也全部放到了院子里,哪里还有半点心思去看雷阳飞是什么模样。 虽然这些年我也碰到过不少惊险的事情,从表弟丢魂到红衣女鬼,再到八煞血尸等等,尽管其中有几次差点丢了性命,但是没有哪一次让我有现在的这种震惊跟恐惧。 以前遇到的都只是一两个鬼怪,虽然害怕,但也不至于从视觉上的冲击直接连到内心,但现在这一幕却完全打破了我的认知,无论是视觉上的冲击还是内心的恐惧,都在这一刻连成一条直线,让我感到心脏‘砰砰砰’的剧烈般的跳个不停,而我身上本来被冷汗浸透快要风干的衣服,也再一次全部被后背冒出的冷汗打湿。 而最让我感觉到头皮发麻,浑身惊悚得起鸡皮疙瘩的一幕,却是这院子里那些穿着民国时期黑色寿衣的老头与老太太,他们本来就惨白毫无血色的脸庞此时与那胸前写着大大的一个寿字的寿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再加上他们是悬在半空中,那黑漆漆的裤管便把他们的双脚给全部罩在了其中,让你有产生一种看过去他们是没有脚的错觉。 而随着阴气越来越重,这些身着寿衣的老头老太太,他们的衣服与裤腿也仿佛在无风自动,特别是那空松的裤腿,让人看过去更觉得恐怖怕人。 这融入了黑夜当中阴森的环境,一张张面无血色惨白的脸孔,宽松写着寿字的黑色寿衣,这一幕幕场景连接在了一起,足以让人内心的恐怖再上升几个等级。 如果不是此时跑不了的话,我早就在第一时间逃跑了,这百鬼夜行的恐怖已经胜过了我曾经遇到任何灵异现象。 此时我牙齿颤抖得‘嘎嘎’直响,嘴里好不容挤出了几个字:“我..我们该紧嘎办?” “莫出声,主角要出来了。”当我的话一出口,李老神棍就对我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又把目光放在了院子里。 当我听到李老神棍说还有主角时,我先是愣了下,然后再次定睛往院子里看去。 几乎在我定睛看向院子里的同时,那棵离正屋没多远的大树上面突然有一个身着白衣的人影从树上降了下来,而随着这道人影一降落在树下,院子里的那些鬼居然全部跪在了那人影面前。 看到这突然出现的白衣人,我脑袋里一下就冒出了很多疑问,刚才可没看见有光束落在这树上啊?这白衣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如果不是光束所变的话,那这白衣人是不是一早就藏身于树中,要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我们三个一进入这院子时,他就发现了我们? “那人在干莫个?”就在我陷入疑问时,雷阳飞颤抖的声音响起。 由于被雷阳飞的声音拉回了现实当中,我再次定睛往院子里看去,而这一看差点让我出声大叫,那白衣人居然用手捏住了一支鬼的脖子,然后把嘴巴凑到那鬼的嘴巴面前,像是在吸着什么气体,因为他们的嘴巴之间有一股淡蓝色的气体往那白衣人的嘴里一直钻着。 差不多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那股淡蓝色的气体全部钻进了白衣人嘴里后,那只被他捏着脖子的鬼居然凭空消失了。虽然那白衣人是背对着我们,我们看不见他长什么样子,但我能够感觉得到他在吸食了这股气体后,心里很是兴奋。 “吸魂聚阴气!”看到这里,李老神棍倒吸一口冷气,惊声道。 不得不说雷阳飞的适应能力很强,他在经过了一系列的视觉冲击后,他已经有点习惯了当下的氛围,一见李老神棍的话音刚落,他就问道:“莫个吸魂聚阴气?” 听到雷阳飞问自己,李老神棍并没有回答,而是继续盯着院子里那名白衣人,就在我以为那白衣人会继续抓只鬼来吸魂时,可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双手扣在一起做了一个手印,然后对着月亮拜了下去。 看到那白衣人叩拜时做得手印,我心中暗道:“难道这白衣人不是鬼?” 在这白衣人拜了几下后,李老神棍便收回了目光,然后从随身的那布袋里把奇门盘拿了出来,接着对我说道:“剑小子,把手电拿过来。” 我听到李老神棍说要手电,我下意识的握了握手掌,到了这一刻我才发现前面李老神棍交给我的那把手电筒早就不见了。 见我迟迟未动,李老神棍又催促道:“手电呢?” 我缩了缩脖子,回道:“不见了。” “罢了,现在只能凭着屋外那照进来的微弱月光测位了。”李老神棍听我说手电不见了,立马叹了一口气,但他随即想到这手电不见了也好,至少我们现在藏身在黑暗中,或许可以多争取到一点时间。 雷阳飞看到李老神棍拿着奇门盘开始测位,便问道:“大师,你这是?” 李老神棍不答反问:“屋外那穿白衣的你看见了?” 雷阳飞愣了愣,回道:“嗯,那也是鬼吧?” “鬼?”显然李老神棍也被雷阳飞的回答,弄得微微一愣,但他随后想到雷阳飞是第一次看见这些阴灵之体,便又释然了,随即李老神棍正声道:“如果那穿白衣的要真是鬼就好办了。” 听到李老神棍这么说,雷阳飞更惊讶了,因为对他雷阳飞来说,能够与那些鬼在一起,而且还能让鬼给自己跪拜,又吸食鬼的魂魄,这不是鬼又是什么?难不成还是人吗?所以抱着极度的惊讶,他又问道:“那穿白衣的不是鬼的话是莫个?” “术士。”李老神棍淡淡的回了一句。 我听到李老神棍嘴里蹦出的新词,不由自主的开口问道:“莫个是术士?” “不学无术之士。”李老神棍解释了一句,当他看到我与雷阳飞依旧满脸疑惑时,便停了下手里的动作,接着说道:“术士是指被排斥在任何宗教以外的修法人士,由于他们喝的是雾水,吃的是五毒,以奸淫掳掠为乐,吸食人的魂魄这种手段来提高自身的修为,所以他们又是被各个宗教追杀的对象。” “这么说来,那穿白衣服的是人咯?”一听完李老神棍的解释,雷阳飞就问道。 “一半一半。”李老神棍回了雷阳飞一句,又转头问我:“剑小子,你还记得刚才我跟你说主角要登场了吗?让你别出声吗?” 看到我点了点头,李老神棍接着说道:“要是对方完全是人,他藏身在那棵大树当中的话,我一进到院子就能发现,因为是人就会有人气,而那个时候我没发现对方,则是因为那术士正在修炼,因为他们常年修习邪术,所以在修炼时,体内的人气就会被自身的阴煞之气全部压制,这也是导致我开始没有发现的原因,后来月亮出来后,那术士正处于收功阶段,他体内的人气便再次散发了出来,所以我就很清晰的捕捉到了他的位置,这也是我让你们退回来的原因。” 雷阳飞想了想,说:“一半是人,那另一半是莫个?” “妖。”李老神棍嘴里淡淡的蹦出一个字。 “人妖?”听到李老神棍说那术士是人妖,我差点被口水呛着,虽然当时互联网在我们那里还未发展起来,但人妖这个词我还是听见过很多次的,所以当时难免联想到那种比女人还要美的生物体。 李老神棍皱着眉头瞥了我一眼:“剑小子你干莫个?” “没莫个没莫个。”见李老神棍看向我,我连忙摆手掩饰自己的失态,然后话锋一转,对他说道:“李爷爷既然你都摸清楚了对方的底,你把对方直接降服不就完了。” 李老神棍叹了口气,说道:“先不说这转龍坮是百鬼夜行的两极地,能够增强那术士的法力,就算是在其他地方,我也没有把握能够降服对方,因为能够直接吸食鬼魂的术士我也只是在门内典籍里看到过。” “啊,那我们岂不是有麻烦了?”听到李老神棍说他没把握,我直接就傻眼了。 但雷阳飞听到这里,沉思了一会,便说道:“那术士既然一半是人,我就不信我手里的枪打不死他。” 李老神棍摇了摇头,说:“你这枪对付普通人还可以,对付那术士就起不了半点作用了。” 雷阳飞见李老神棍说得一本正经,他心里也开始打起鼓来,毕竟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都超出了他的认知,如果要是没有遇到这百鬼夜行时,李老神棍要告诉他手枪打不死那术士,雷阳飞是肯定不信的,但现在已经由不得他不相信了。 雷阳飞见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着急的问道:“那我们总不能在这里面等死吧?” “暂时我们还是安全的,刚才我已经用灵符封住了正屋里的气息。”李老神棍指了指门沿上的那道符,示意雷阳飞不要着急。 听李老神棍把那道符说得那么玄乎,雷阳飞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下,但雷阳飞并不是一个坐听天命的人,他见李老神棍回答了自己后,便继续去测位了,他立马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机,打算叫人,可当他手机拿出来后,他便傻眼了,因为随他怎么拨弄,他那款手机愣是没有半点信号。 而就在雷阳飞打算把手机甩几下,看看有没有信号时,屋外突然响起一股惨厉的啸叫声,都能让我们感觉到这正屋的大门在震动。 “快到寅位去。”在看到大门震动起来后,李老神棍连忙喊道,见我跟雷阳飞还愣在原地没动时,李老神棍才明白过来,我们听不懂他说的位置在那里,所以他便用手指了下摆放床的那个位置,说道:“你们两个快去床那边。” 听到李老神棍这一喊,我跟雷阳飞拔起腿就往床那边跑,而就在我们狐疑李老神棍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跑时,我无意中回头瞄了眼李老神棍刚才站的那个位置,那里已经没有了李老神棍的身影,就在我暗叹李老神棍比我们速度还快时,等我跟雷阳飞一跑到床边时,我们突然发现李老神棍不见了。 尽管屋外的月光能够从门窗照进来,但那也只是少数的光亮,还不足以让我跟雷阳飞看清楚整个屋里的情况,我们很想大喊一声,问问李老神棍在哪里,可是屋外有那么多的鬼在,我与雷阳飞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第六十七章 会飞的摇椅 这间正屋真的是满屋子都透着诡异与阴森,摇动不止的摇椅、面对墙壁的神像、头顶上方的巨石,当我第一眼看到这些事物时,我就有了毛骨悚然,头皮发麻的感觉,如果不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的话,我早就跑得没了踪影。 在颤抖的喊出‘晏公’这两个字后,我顿时有种心脏快要骤停的感觉,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句来形容当时我恐惧到了极致的心神,因为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你无法想象到一个死物般的神像居然能够在你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从那一头悄无声息的换到这一头后,而猛然之间你又发现这本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神像,现在正活生生的立在你面前时,这当中给你带来的精神冲击到底有多大,我无法形容,我只能说离精神崩溃就在咫尺之间。 此时我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晏公神像,因为我很怕我一走神,这诡异的神像又会变个位置,但原本就因为心神紧绷到了极致,差点精神崩溃的我,在看了神像没超过五秒,我就感觉到浑身不舒服,仿佛这一刻,屋子里充满了频临死亡的压抑。 这股压抑是无形的,我能感觉到我浑身都已经被冷汗打湿,可即便这样,我依旧不敢把视线移开,那股压抑越来越重,我很想用尽全身力量大喊一声,把心里的恐惧通过呐喊的方式释放出去,可就在我准备这么做时,我却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样,完全喊不出来,除了嘴里发出‘呜呜’的哽咽外,就只剩下喉头上下蠕动发出的‘嘎嘎’声了。 从供桌的位置到床这边的距离,少说也有近二十米的距离,我不知道这重达百斤的神像是如何从供桌上跑到这边来的,就算是这晏公神像是活的,也不可能在移动的过程中不发出半点声音,因为这神像是身下部分与底座连接在一起的,稍微一移动就会因为摩擦而发出刺耳的声响。 另外一个可能就是这屋子里除了我与雷阳飞、李老神棍外,还有第四个人的存在,有可能神像就是这个没有被我们发现的人搬过来的,但随即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因为这神像的重量不是一个人就能搬得动的,就算能搬动,也不可能在我们三人没有任何察觉的情况下,把神像搬到现在这个位置上。 不得不说雷阳飞的胆子要比我大,他虽然同样被吓得精神差点崩溃,但他很快就把心中的恐惧给强压住了,在我还把视线放在神像上,不敢移开时,他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手握的枪往神像走了过去。 雷阳飞刚走到神像跟前,便一个蹬腿就蹬在了神像肚子的位置:“他娘的,我到要看看是谁在这里跟老子装神弄鬼。” 雷阳飞的格斗实力那绝对不是吹的,身为刑警队长的他,随随便便对付四五个同龄汉子,那是绝没有任何问题的,所以他刚才蹬出的这一脚的力度,那也绝对不小,要是蹬在一个活人的肚子上,那百分之百能够把对方的内脏给蹬坏,可就是他这看似杀伤力与力度两两结合的一脚,在蹬在神像上时,那神像居然纹丝不动,而且神像身上反震回来的震力还让雷阳飞狼狈的往后退了几大步。 雷阳飞稳住身形后,便倒吸一口凉气,双目里也再次浮现了惧色,他刚才这一脚有多大的力度,他自己是清楚的,即便无法把神像蹬倒,那也不至于纹丝不动,而且差点还让自己受伤。 “这..这神像有问题。”见到雷阳飞站在原地不敢乱动,我坐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道。 雷阳飞咽了口口水,颤巍巍的说了句:“我刚才蹬到神像的那一刹那,我有种错觉,觉得自己蹬的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听到雷阳飞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我下意识的就用双手撑着地面,然后把屁股往后挪去,只求自己能够离那神像远一点,因为这种环境下,听雷阳飞这么一形容,再加上先入为主的心理暗示,让我心里有种要相信雷阳飞的冲动,所以我现在能做的就是能离神像有多远就离多远。 在地面上挪动屁股往后退时,我有几次都想站起身来跑,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惊吓过度,我的双腿完全麻木得没有了半点知觉,当我强撑着毅力试了几次,几次都在还未站起来,我就又摔倒在地后,我便放弃了。 此时我也顾不得自己身上沾染了多少尘土,更顾不上去看看身上有多少因为跌倒而带来的伤痕,我用尽最后的力气,继续用手撑着地面往后挪去。 ‘砰咚’一声沉闷的碰撞声响起,我的后背像是撞到了硬物上,顿时把我疼得龇牙咧嘴,我的手也立马去揉自己后背被撞到的那个位置。 在按揉自己后背的同时,我下意识的转头想看看自己撞到了什么,当转过头时,我才发现自己由于注意力都放在那神像上了,居然在后挪的过程中,直接就往这靠墙边的古床这里挪了,这不只顾前不顾后的我,便硬生生的撞在了那硬邦邦的床方上。 对于我狼狈的这一幕,雷阳飞自然是看在眼里的,但他却没有因为我只顾着后退就产生看不起我的想法,因为这屋子里所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雷阳飞的认知。 人在碰到未知的威胁时,本能的就会在心里形成一种惧怕,然后就是逃跑这几点,学过心理学的雷阳飞是知道的,因为保护自己是人的天性。 这一刻,雷阳飞也想马上逃离这个鬼地方,在接二连三的在这屋里看到一个又一个的诡异现象后,他是打心眼里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多待上半刻,可跑出去的话,屋外又是百鬼夜行的一幕,搞不好一出去就会被那些鬼给撕了,所以雷阳飞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是进退两难了。 如果李老神棍不是在我们跑往这古床边时,就消失了,雷阳飞也不至于有想要马上逃离的想法,因为李老神棍是我们三人当中的定心骨,有他在的话,就算这屋子里再怎么诡异阴森,雷阳飞都不会想到跑。 对付普通人,雷阳飞可以眉头都不皱一下的直接面对,但对付这些只出现过在电影当中的鬼怪,雷阳飞是真没辙了,倒不是他不想对付,而是自身压根就没那个实力,如果没实力还强出头的话,那就是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他雷阳飞虽然是正义的使者,但他毕竟不傻,所以他打算想一个办法,一个能够全身而退的办法。 ‘嘿~嘿~嘿’就在雷阳飞眉头紧皱想法子时,屋子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如同锯木一样尖锐的笑声。 “谁?”雷阳飞被这突然响起的笑声弄得遍体发寒,但出于本能,他快速右手往前一抬,然后握着手枪,就开始找那声音来源的方向。 而我在听到这笑声时,我那还搭在后背上的手,立马僵在了那里,全身肌肉紧绷,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因为这笑声不但尖锐得难听,而且还让人瘆的慌。 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也开始找寻那声音的出处,可屋子里能见度只有那么远,只能借助屋外照进来的微弱月光勉强看清楚几米的范围。 我眼睛圆睁着直到酸痛得有眼泪流出,我也没看到发出笑声的人,除了那张摇椅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外,别说人了,在我的可视范围内,就连器具都没看到一样。 “等等,摇椅?”就在我收回目光,打算用手去擦拭已经流出眼眶的泪珠时,我心头猛然‘咯噔’一跳,为了证明自己没有看错,我连忙用双手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当我再次定睛看去时,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骤停了。 这摇椅前面已经定住了,而且也是正对着屋门方向的,而这一刻,这摇椅居然再次摇了起来,一前一后,吱嘎吱嘎的摇着,如同催命的魂音,更让我胆寒到了极点的是,这摇椅此时正对的方向已经不再是屋门,而是我跟雷阳飞这边。 雷阳飞在看到这一幕后,连忙往我这边退了过来,当他站稳后,我却发现雷阳飞此时的持枪指着前方的手,抖得非常厉害,嘴里颤抖的说道:“这..这摇椅..怎么..” 可还未等他把话说完,那摇动的摇椅突然定住不动了,就在我俩以为可以松口气时,那椅子却如同活了一般,自己居然慢慢的翻了一个面,然后像弓一样立了起来。 就在我跟雷阳飞震惊的连眼珠都要跌落在地上时,便听到‘咻’的一声物体划破空气的摩擦声响,那摇椅直直的往我们这边飞了过来。 这间正屋真的是满屋子都透着诡异与阴森,摇动不止的摇椅、面对墙壁的神像、头顶上方的巨石,当我第一眼看到这些事物时,我就有了毛骨悚然,头皮发麻的感觉,如果不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的话,我早就跑得没了踪影。 在颤抖的喊出‘晏公’这两个字后,我顿时有种心脏快要骤停的感觉,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句来形容当时我恐惧到了极致的心神,因为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你无法想象到一个死物般的神像居然能够在你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从那一头悄无声息的换到这一头后,而猛然之间你又发现这本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神像,现在正活生生的立在你面前时,这当中给你带来的精神冲击到底有多大,我无法形容,我只能说离精神崩溃就在咫尺之间。 此时我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晏公神像,因为我很怕我一走神,这诡异的神像又会变个位置,但原本就因为心神紧绷到了极致,差点精神崩溃的我,在看了神像没超过五秒,我就感觉到浑身不舒服,仿佛这一刻,屋子里充满了频临死亡的压抑。 这股压抑是无形的,我能感觉到我浑身都已经被冷汗打湿,可即便这样,我依旧不敢把视线移开,那股压抑越来越重,我很想用尽全身力量大喊一声,把心里的恐惧通过呐喊的方式释放出去,可就在我准备这么做时,我却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样,完全喊不出来,除了嘴里发出‘呜呜’的哽咽外,就只剩下喉头上下蠕动发出的‘嘎嘎’声了。 从供桌的位置到床这边的距离,少说也有近二十米的距离,我不知道这重达百斤的神像是如何从供桌上跑到这边来的,就算是这晏公神像是活的,也不可能在移动的过程中不发出半点声音,因为这神像是身下部分与底座连接在一起的,稍微一移动就会因为摩擦而发出刺耳的声响。 另外一个可能就是这屋子里除了我与雷阳飞、李老神棍外,还有第四个人的存在,有可能神像就是这个没有被我们发现的人搬过来的,但随即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因为这神像的重量不是一个人就能搬得动的,就算能搬动,也不可能在我们三人没有任何察觉的情况下,把神像搬到现在这个位置上。 不得不说雷阳飞的胆子要比我大,他虽然同样被吓得精神差点崩溃,但他很快就把心中的恐惧给强压住了,在我还把视线放在神像上,不敢移开时,他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手握的枪往神像走了过去。 雷阳飞刚走到神像跟前,便一个蹬腿就蹬在了神像肚子的位置:“他娘的,我到要看看是谁在这里跟老子装神弄鬼。” 雷阳飞的格斗实力那绝对不是吹的,身为刑警队长的他,随随便便对付四五个同龄汉子,那是绝没有任何问题的,所以他刚才蹬出的这一脚的力度,那也绝对不小,要是蹬在一个活人的肚子上,那百分之百能够把对方的内脏给蹬坏,可就是他这看似杀伤力与力度两两结合的一脚,在蹬在神像上时,那神像居然纹丝不动,而且神像身上反震回来的震力还让雷阳飞狼狈的往后退了几大步。 雷阳飞稳住身形后,便倒吸一口凉气,双目里也再次浮现了惧色,他刚才这一脚有多大的力度,他自己是清楚的,即便无法把神像蹬倒,那也不至于纹丝不动,而且差点还让自己受伤。 “这..这神像有问题。”见到雷阳飞站在原地不敢乱动,我坐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道。 雷阳飞咽了口口水,颤巍巍的说了句:“我刚才蹬到神像的那一刹那,我有种错觉,觉得自己蹬的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听到雷阳飞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我下意识的就用双手撑着地面,然后把屁股往后挪去,只求自己能够离那神像远一点,因为这种环境下,听雷阳飞这么一形容,再加上先入为主的心理暗示,让我心里有种要相信雷阳飞的冲动,所以我现在能做的就是能离神像有多远就离多远。 在地面上挪动屁股往后退时,我有几次都想站起身来跑,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惊吓过度,我的双腿完全麻木得没有了半点知觉,当我强撑着毅力试了几次,几次都在还未站起来,我就又摔倒在地后,我便放弃了。 此时我也顾不得自己身上沾染了多少尘土,更顾不上去看看身上有多少因为跌倒而带来的伤痕,我用尽最后的力气,继续用手撑着地面往后挪去。 ‘砰咚’一声沉闷的碰撞声响起,我的后背像是撞到了硬物上,顿时把我疼得龇牙咧嘴,我的手也立马去揉自己后背被撞到的那个位置。 在按揉自己后背的同时,我下意识的转头想看看自己撞到了什么,当转过头时,我才发现自己由于注意力都放在那神像上了,居然在后挪的过程中,直接就往这靠墙边的古床这里挪了,这不只顾前不顾后的我,便硬生生的撞在了那硬邦邦的床方上。 对于我狼狈的这一幕,雷阳飞自然是看在眼里的,但他却没有因为我只顾着后退就产生看不起我的想法,因为这屋子里所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雷阳飞的认知。 人在碰到未知的威胁时,本能的就会在心里形成一种惧怕,然后就是逃跑这几点,学过心理学的雷阳飞是知道的,因为保护自己是人的天性。 这一刻,雷阳飞也想马上逃离这个鬼地方,在接二连三的在这屋里看到一个又一个的诡异现象后,他是打心眼里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多待上半刻,可跑出去的话,屋外又是百鬼夜行的一幕,搞不好一出去就会被那些鬼给撕了,所以雷阳飞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是进退两难了。 如果李老神棍不是在我们跑往这古床边时,就消失了,雷阳飞也不至于有想要马上逃离的想法,因为李老神棍是我们三人当中的定心骨,有他在的话,就算这屋子里再怎么诡异阴森,雷阳飞都不会想到跑。 对付普通人,雷阳飞可以眉头都不皱一下的直接面对,但对付这些只出现过在电影当中的鬼怪,雷阳飞是真没辙了,倒不是他不想对付,而是自身压根就没那个实力,如果没实力还强出头的话,那就是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他雷阳飞虽然是正义的使者,但他毕竟不傻,所以他打算想一个办法,一个能够全身而退的办法。 ‘嘿~嘿~嘿’就在雷阳飞眉头紧皱想法子时,屋子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如同锯木一样尖锐的笑声。 “谁?”雷阳飞被这突然响起的笑声弄得遍体发寒,但出于本能,他快速右手往前一抬,然后握着手枪,就开始找那声音来源的方向。 而我在听到这笑声时,我那还搭在后背上的手,立马僵在了那里,全身肌肉紧绷,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因为这笑声不但尖锐得难听,而且还让人瘆的慌。 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也开始找寻那声音的出处,可屋子里能见度只有那么远,只能借助屋外照进来的微弱月光勉强看清楚几米的范围。 我眼睛圆睁着直到酸痛得有眼泪流出,我也没看到发出笑声的人,除了那张摇椅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外,别说人了,在我的可视范围内,就连器具都没看到一样。 “等等,摇椅?”就在我收回目光,打算用手去擦拭已经流出眼眶的泪珠时,我心头猛然‘咯噔’一跳,为了证明自己没有看错,我连忙用双手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当我再次定睛看去时,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骤停了。 这摇椅前面已经定住了,而且也是正对着屋门方向的,而这一刻,这摇椅居然再次摇了起来,一前一后,吱嘎吱嘎的摇着,如同催命的魂音,更让我胆寒到了极点的是,这摇椅此时正对的方向已经不再是屋门,而是我跟雷阳飞这边。 雷阳飞在看到这一幕后,连忙往我这边退了过来,当他站稳后,我却发现雷阳飞此时的持枪指着前方的手,抖得非常厉害,嘴里颤抖的说道:“这..这摇椅..怎么..” 可还未等他把话说完,那摇动的摇椅突然定住不动了,就在我俩以为可以松口气时,那椅子却如同活了一般,自己居然慢慢的翻了一个面,然后像弓一样立了起来。 就在我跟雷阳飞震惊的连眼珠都要跌落在地上时,便听到‘咻’的一声物体划破空气的摩擦声响,那摇椅直直的往我们这边飞了过来。这间正屋真的是满屋子都透着诡异与阴森,摇动不止的摇椅、面对墙壁的神像、头顶上方的巨石,当我第一眼看到这些事物时,我就有了毛骨悚然,头皮发麻的感觉,如果不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的话,我早就跑得没了踪影。 在颤抖的喊出‘晏公’这两个字后,我顿时有种心脏快要骤停的感觉,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句来形容当时我恐惧到了极致的心神,因为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你无法想象到一个死物般的神像居然能够在你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从那一头悄无声息的换到这一头后,而猛然之间你又发现这本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神像,现在正活生生的立在你面前时,这当中给你带来的精神冲击到底有多大,我无法形容,我只能说离精神崩溃就在咫尺之间。 此时我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晏公神像,因为我很怕我一走神,这诡异的神像又会变个位置,但原本就因为心神紧绷到了极致,差点精神崩溃的我,在看了神像没超过五秒,我就感觉到浑身不舒服,仿佛这一刻,屋子里充满了频临死亡的压抑。 这股压抑是无形的,我能感觉到我浑身都已经被冷汗打湿,可即便这样,我依旧不敢把视线移开,那股压抑越来越重,我很想用尽全身力量大喊一声,把心里的恐惧通过呐喊的方式释放出去,可就在我准备这么做时,我却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样,完全喊不出来,除了嘴里发出‘呜呜’的哽咽外,就只剩下喉头上下蠕动发出的‘嘎嘎’声了。 从供桌的位置到床这边的距离,少说也有近二十米的距离,我不知道这重达百斤的神像是如何从供桌上跑到这边来的,就算是这晏公神像是活的,也不可能在移动的过程中不发出半点声音,因为这神像是身下部分与底座连接在一起的,稍微一移动就会因为摩擦而发出刺耳的声响。 另外一个可能就是这屋子里除了我与雷阳飞、李老神棍外,还有第四个人的存在,有可能神像就是这个没有被我们发现的人搬过来的,但随即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因为这神像的重量不是一个人就能搬得动的,就算能搬动,也不可能在我们三人没有任何察觉的情况下,把神像搬到现在这个位置上。 不得不说雷阳飞的胆子要比我大,他虽然同样被吓得精神差点崩溃,但他很快就把心中的恐惧给强压住了,在我还把视线放在神像上,不敢移开时,他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手握的枪往神像走了过去。 雷阳飞刚走到神像跟前,便一个蹬腿就蹬在了神像肚子的位置:“他娘的,我到要看看是谁在这里跟老子装神弄鬼。” 雷阳飞的格斗实力那绝对不是吹的,身为刑警队长的他,随随便便对付四五个同龄汉子,那是绝没有任何问题的,所以他刚才蹬出的这一脚的力度,那也绝对不小,要是蹬在一个活人的肚子上,那百分之百能够把对方的内脏给蹬坏,可就是他这看似杀伤力与力度两两结合的一脚,在蹬在神像上时,那神像居然纹丝不动,而且神像身上反震回来的震力还让雷阳飞狼狈的往后退了几大步。 雷阳飞稳住身形后,便倒吸一口凉气,双目里也再次浮现了惧色,他刚才这一脚有多大的力度,他自己是清楚的,即便无法把神像蹬倒,那也不至于纹丝不动,而且差点还让自己受伤。 “这..这神像有问题。”见到雷阳飞站在原地不敢乱动,我坐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道。 雷阳飞咽了口口水,颤巍巍的说了句:“我刚才蹬到神像的那一刹那,我有种错觉,觉得自己蹬的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听到雷阳飞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我下意识的就用双手撑着地面,然后把屁股往后挪去,只求自己能够离那神像远一点,因为这种环境下,听雷阳飞这么一形容,再加上先入为主的心理暗示,让我心里有种要相信雷阳飞的冲动,所以我现在能做的就是能离神像有多远就离多远。 在地面上挪动屁股往后退时,我有几次都想站起身来跑,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惊吓过度,我的双腿完全麻木得没有了半点知觉,当我强撑着毅力试了几次,几次都在还未站起来,我就又摔倒在地后,我便放弃了。 此时我也顾不得自己身上沾染了多少尘土,更顾不上去看看身上有多少因为跌倒而带来的伤痕,我用尽最后的力气,继续用手撑着地面往后挪去。 ‘砰咚’一声沉闷的碰撞声响起,我的后背像是撞到了硬物上,顿时把我疼得龇牙咧嘴,我的手也立马去揉自己后背被撞到的那个位置。 在按揉自己后背的同时,我下意识的转头想看看自己撞到了什么,当转过头时,我才发现自己由于注意力都放在那神像上了,居然在后挪的过程中,直接就往这靠墙边的古床这里挪了,这不只顾前不顾后的我,便硬生生的撞在了那硬邦邦的床方上。 对于我狼狈的这一幕,雷阳飞自然是看在眼里的,但他却没有因为我只顾着后退就产生看不起我的想法,因为这屋子里所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雷阳飞的认知。 人在碰到未知的威胁时,本能的就会在心里形成一种惧怕,然后就是逃跑这几点,学过心理学的雷阳飞是知道的,因为保护自己是人的天性。 这一刻,雷阳飞也想马上逃离这个鬼地方,在接二连三的在这屋里看到一个又一个的诡异现象后,他是打心眼里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多待上半刻,可跑出去的话,屋外又是百鬼夜行的一幕,搞不好一出去就会被那些鬼给撕了,所以雷阳飞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是进退两难了。 如果李老神棍不是在我们跑往这古床边时,就消失了,雷阳飞也不至于有想要马上逃离的想法,因为李老神棍是我们三人当中的定心骨,有他在的话,就算这屋子里再怎么诡异阴森,雷阳飞都不会想到跑。 对付普通人,雷阳飞可以眉头都不皱一下的直接面对,但对付这些只出现过在电影当中的鬼怪,雷阳飞是真没辙了,倒不是他不想对付,而是自身压根就没那个实力,如果没实力还强出头的话,那就是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他雷阳飞虽然是正义的使者,但他毕竟不傻,所以他打算想一个办法,一个能够全身而退的办法。 ‘嘿~嘿~嘿’就在雷阳飞眉头紧皱想法子时,屋子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如同锯木一样尖锐的笑声。 “谁?”雷阳飞被这突然响起的笑声弄得遍体发寒,但出于本能,他快速右手往前一抬,然后握着手枪,就开始找那声音来源的方向。 而我在听到这笑声时,我那还搭在后背上的手,立马僵在了那里,全身肌肉紧绷,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因为这笑声不但尖锐得难听,而且还让人瘆的慌。 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也开始找寻那声音的出处,可屋子里能见度只有那么远,只能借助屋外照进来的微弱月光勉强看清楚几米的范围。 我眼睛圆睁着直到酸痛得有眼泪流出,我也没看到发出笑声的人,除了那张摇椅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外,别说人了,在我的可视范围内,就连器具都没看到一样。 “等等,摇椅?”就在我收回目光,打算用手去擦拭已经流出眼眶的泪珠时,我心头猛然‘咯噔’一跳,为了证明自己没有看错,我连忙用双手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当我再次定睛看去时,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骤停了。 这摇椅前面已经定住了,而且也是正对着屋门方向的,而这一刻,这摇椅居然再次摇了起来,一前一后,吱嘎吱嘎的摇着,如同催命的魂音,更让我胆寒到了极点的是,这摇椅此时正对的方向已经不再是屋门,而是我跟雷阳飞这边。 雷阳飞在看到这一幕后,连忙往我这边退了过来,当他站稳后,我却发现雷阳飞此时的持枪指着前方的手,抖得非常厉害,嘴里颤抖的说道:“这..这摇椅..怎么..” 可还未等他把话说完,那摇动的摇椅突然定住不动了,就在我俩以为可以松口气时,那椅子却如同活了一般,自己居然慢慢的翻了一个面,然后像弓一样立了起来。 就在我跟雷阳飞震惊的连眼珠都要跌落在地上时,便听到‘咻’的一声物体划破空气的摩擦声响,那摇椅直直的往我们这边飞了过来。这间正屋真的是满屋子都透着诡异与阴森,摇动不止的摇椅、面对墙壁的神像、头顶上方的巨石,当我第一眼看到这些事物时,我就有了毛骨悚然,头皮发麻的感觉,如果不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的话,我早就跑得没了踪影。 在颤抖的喊出‘晏公’这两个字后,我顿时有种心脏快要骤停的感觉,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句来形容当时我恐惧到了极致的心神,因为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你无法想象到一个死物般的神像居然能够在你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从那一头悄无声息的换到这一头后,而猛然之间你又发现这本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神像,现在正活生生的立在你面前时,这当中给你带来的精神冲击到底有多大,我无法形容,我只能说离精神崩溃就在咫尺之间。 此时我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晏公神像,因为我很怕我一走神,这诡异的神像又会变个位置,但原本就因为心神紧绷到了极致,差点精神崩溃的我,在看了神像没超过五秒,我就感觉到浑身不舒服,仿佛这一刻,屋子里充满了频临死亡的压抑。 这股压抑是无形的,我能感觉到我浑身都已经被冷汗打湿,可即便这样,我依旧不敢把视线移开,那股压抑越来越重,我很想用尽全身力量大喊一声,把心里的恐惧通过呐喊的方式释放出去,可就在我准备这么做时,我却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样,完全喊不出来,除了嘴里发出‘呜呜’的哽咽外,就只剩下喉头上下蠕动发出的‘嘎嘎’声了。 从供桌的位置到床这边的距离,少说也有近二十米的距离,我不知道这重达百斤的神像是如何从供桌上跑到这边来的,就算是这晏公神像是活的,也不可能在移动的过程中不发出半点声音,因为这神像是身下部分与底座连接在一起的,稍微一移动就会因为摩擦而发出刺耳的声响。 另外一个可能就是这屋子里除了我与雷阳飞、李老神棍外,还有第四个人的存在,有可能神像就是这个没有被我们发现的人搬过来的,但随即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因为这神像的重量不是一个人就能搬得动的,就算能搬动,也不可能在我们三人没有任何察觉的情况下,把神像搬到现在这个位置上。 不得不说雷阳飞的胆子要比我大,他虽然同样被吓得精神差点崩溃,但他很快就把心中的恐惧给强压住了,在我还把视线放在神像上,不敢移开时,他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手握的枪往神像走了过去。 雷阳飞刚走到神像跟前,便一个蹬腿就蹬在了神像肚子的位置:“他娘的,我到要看看是谁在这里跟老子装神弄鬼。” 雷阳飞的格斗实力那绝对不是吹的,身为刑警队长的他,随随便便对付四五个同龄汉子,那是绝没有任何问题的,所以他刚才蹬出的这一脚的力度,那也绝对不小,要是蹬在一个活人的肚子上,那百分之百能够把对方的内脏给蹬坏,可就是他这看似杀伤力与力度两两结合的一脚,在蹬在神像上时,那神像居然纹丝不动,而且神像身上反震回来的震力还让雷阳飞狼狈的往后退了几大步。 雷阳飞稳住身形后,便倒吸一口凉气,双目里也再次浮现了惧色,他刚才这一脚有多大的力度,他自己是清楚的,即便无法把神像蹬倒,那也不至于纹丝不动,而且差点还让自己受伤。 “这..这神像有问题。”见到雷阳飞站在原地不敢乱动,我坐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道。 雷阳飞咽了口口水,颤巍巍的说了句:“我刚才蹬到神像的那一刹那,我有种错觉,觉得自己蹬的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听到雷阳飞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我下意识的就用双手撑着地面,然后把屁股往后挪去,只求自己能够离那神像远一点,因为这种环境下,听雷阳飞这么一形容,再加上先入为主的心理暗示,让我心里有种要相信雷阳飞的冲动,所以我现在能做的就是能离神像有多远就离多远。 在地面上挪动屁股往后退时,我有几次都想站起身来跑,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惊吓过度,我的双腿完全麻木得没有了半点知觉,当我强撑着毅力试了几次,几次都在还未站起来,我就又摔倒在地后,我便放弃了。 此时我也顾不得自己身上沾染了多少尘土,更顾不上去看看身上有多少因为跌倒而带来的伤痕,我用尽最后的力气,继续用手撑着地面往后挪去。 ‘砰咚’一声沉闷的碰撞声响起,我的后背像是撞到了硬物上,顿时把我疼得龇牙咧嘴,我的手也立马去揉自己后背被撞到的那个位置。 在按揉自己后背的同时,我下意识的转头想看看自己撞到了什么,当转过头时,我才发现自己由于注意力都放在那神像上了,居然在后挪的过程中,直接就往这靠墙边的古床这里挪了,这不只顾前不顾后的我,便硬生生的撞在了那硬邦邦的床方上。 对于我狼狈的这一幕,雷阳飞自然是看在眼里的,但他却没有因为我只顾着后退就产生看不起我的想法,因为这屋子里所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雷阳飞的认知。 人在碰到未知的威胁时,本能的就会在心里形成一种惧怕,然后就是逃跑这几点,学过心理学的雷阳飞是知道的,因为保护自己是人的天性。 这一刻,雷阳飞也想马上逃离这个鬼地方,在接二连三的在这屋里看到一个又一个的诡异现象后,他是打心眼里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多待上半刻,可跑出去的话,屋外又是百鬼夜行的一幕,搞不好一出去就会被那些鬼给撕了,所以雷阳飞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是进退两难了。 如果李老神棍不是在我们跑往这古床边时,就消失了,雷阳飞也不至于有想要马上逃离的想法,因为李老神棍是我们三人当中的定心骨,有他在的话,就算这屋子里再怎么诡异阴森,雷阳飞都不会想到跑。 对付普通人,雷阳飞可以眉头都不皱一下的直接面对,但对付这些只出现过在电影当中的鬼怪,雷阳飞是真没辙了,倒不是他不想对付,而是自身压根就没那个实力,如果没实力还强出头的话,那就是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他雷阳飞虽然是正义的使者,但他毕竟不傻,所以他打算想一个办法,一个能够全身而退的办法。 ‘嘿~嘿~嘿’就在雷阳飞眉头紧皱想法子时,屋子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如同锯木一样尖锐的笑声。 “谁?”雷阳飞被这突然响起的笑声弄得遍体发寒,但出于本能,他快速右手往前一抬,然后握着手枪,就开始找那声音来源的方向。 而我在听到这笑声时,我那还搭在后背上的手,立马僵在了那里,全身肌肉紧绷,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因为这笑声不但尖锐得难听,而且还让人瘆的慌。 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也开始找寻那声音的出处,可屋子里能见度只有那么远,只能借助屋外照进来的微弱月光勉强看清楚几米的范围。 我眼睛圆睁着直到酸痛得有眼泪流出,我也没看到发出笑声的人,除了那张摇椅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外,别说人了,在我的可视范围内,就连器具都没看到一样。 “等等,摇椅?”就在我收回目光,打算用手去擦拭已经流出眼眶的泪珠时,我心头猛然‘咯噔’一跳,为了证明自己没有看错,我连忙用双手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当我再次定睛看去时,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骤停了。 这摇椅前面已经定住了,而且也是正对着屋门方向的,而这一刻,这摇椅居然再次摇了起来,一前一后,吱嘎吱嘎的摇着,如同催命的魂音,更让我胆寒到了极点的是,这摇椅此时正对的方向已经不再是屋门,而是我跟雷阳飞这边。 雷阳飞在看到这一幕后,连忙往我这边退了过来,当他站稳后,我却发现雷阳飞此时的持枪指着前方的手,抖得非常厉害,嘴里颤抖的说道:“这..这摇椅..怎么..” 可还未等他把话说完,那摇动的摇椅突然定住不动了,就在我俩以为可以松口气时,那椅子却如同活了一般,自己居然慢慢的翻了一个面,然后像弓一样立了起来。 就在我跟雷阳飞震惊的连眼珠都要跌落在地上时,便听到‘咻’的一声物体划破空气的摩擦声响,那摇椅直直的往我们这边飞了过来。这间正屋真的是满屋子都透着诡异与阴森,摇动不止的摇椅、面对墙壁的神像、头顶上方的巨石,当我第一眼看到这些事物时,我就有了毛骨悚然,头皮发麻的感觉,如果不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的话,我早就跑得没了踪影。 在颤抖的喊出‘晏公’这两个字后,我顿时有种心脏快要骤停的感觉,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句来形容当时我恐惧到了极致的心神,因为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你无法想象到一个死物般的神像居然能够在你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从那一头悄无声息的换到这一头后,而猛然之间你又发现这本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神像,现在正活生生的立在你面前时,这当中给你带来的精神冲击到底有多大,我无法形容,我只能说离精神崩溃就在咫尺之间。 此时我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晏公神像,因为我很怕我一走神,这诡异的神像又会变个位置,但原本就因为心神紧绷到了极致,差点精神崩溃的我,在看了神像没超过五秒,我就感觉到浑身不舒服,仿佛这一刻,屋子里充满了频临死亡的压抑。 这股压抑是无形的,我能感觉到我浑身都已经被冷汗打湿,可即便这样,我依旧不敢把视线移开,那股压抑越来越重,我很想用尽全身力量大喊一声,把心里的恐惧通过呐喊的方式释放出去,可就在我准备这么做时,我却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样,完全喊不出来,除了嘴里发出‘呜呜’的哽咽外,就只剩下喉头上下蠕动发出的‘嘎嘎’声了。 从供桌的位置到床这边的距离,少说也有近二十米的距离,我不知道这重达百斤的神像是如何从供桌上跑到这边来的,就算是这晏公神像是活的,也不可能在移动的过程中不发出半点声音,因为这神像是身下部分与底座连接在一起的,稍微一移动就会因为摩擦而发出刺耳的声响。 另外一个可能就是这屋子里除了我与雷阳飞、李老神棍外,还有第四个人的存在,有可能神像就是这个没有被我们发现的人搬过来的,但随即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因为这神像的重量不是一个人就能搬得动的,就算能搬动,也不可能在我们三人没有任何察觉的情况下,把神像搬到现在这个位置上。 不得不说雷阳飞的胆子要比我大,他虽然同样被吓得精神差点崩溃,但他很快就把心中的恐惧给强压住了,在我还把视线放在神像上,不敢移开时,他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手握的枪往神像走了过去。 雷阳飞刚走到神像跟前,便一个蹬腿就蹬在了神像肚子的位置:“他娘的,我到要看看是谁在这里跟老子装神弄鬼。” 雷阳飞的格斗实力那绝对不是吹的,身为刑警队长的他,随随便便对付四五个同龄汉子,那是绝没有任何问题的,所以他刚才蹬出的这一脚的力度,那也绝对不小,要是蹬在一个活人的肚子上,那百分之百能够把对方的内脏给蹬坏,可就是他这看似杀伤力与力度两两结合的一脚,在蹬在神像上时,那神像居然纹丝不动,而且神像身上反震回来的震力还让雷阳飞狼狈的往后退了几大步。 雷阳飞稳住身形后,便倒吸一口凉气,双目里也再次浮现了惧色,他刚才这一脚有多大的力度,他自己是清楚的,即便无法把神像蹬倒,那也不至于纹丝不动,而且差点还让自己受伤。 “这..这神像有问题。”见到雷阳飞站在原地不敢乱动,我坐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道。 雷阳飞咽了口口水,颤巍巍的说了句:“我刚才蹬到神像的那一刹那,我有种错觉,觉得自己蹬的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听到雷阳飞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我下意识的就用双手撑着地面,然后把屁股往后挪去,只求自己能够离那神像远一点,因为这种环境下,听雷阳飞这么一形容,再加上先入为主的心理暗示,让我心里有种要相信雷阳飞的冲动,所以我现在能做的就是能离神像有多远就离多远。 在地面上挪动屁股往后退时,我有几次都想站起身来跑,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惊吓过度,我的双腿完全麻木得没有了半点知觉,当我强撑着毅力试了几次,几次都在还未站起来,我就又摔倒在地后,我便放弃了。 此时我也顾不得自己身上沾染了多少尘土,更顾不上去看看身上有多少因为跌倒而带来的伤痕,我用尽最后的力气,继续用手撑着地面往后挪去。 ‘砰咚’一声沉闷的碰撞声响起,我的后背像是撞到了硬物上,顿时把我疼得龇牙咧嘴,我的手也立马去揉自己后背被撞到的那个位置。 在按揉自己后背的同时,我下意识的转头想看看自己撞到了什么,当转过头时,我才发现自己由于注意力都放在那神像上了,居然在后挪的过程中,直接就往这靠墙边的古床这里挪了,这不只顾前不顾后的我,便硬生生的撞在了那硬邦邦的床方上。 对于我狼狈的这一幕,雷阳飞自然是看在眼里的,但他却没有因为我只顾着后退就产生看不起我的想法,因为这屋子里所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雷阳飞的认知。 人在碰到未知的威胁时,本能的就会在心里形成一种惧怕,然后就是逃跑这几点,学过心理学的雷阳飞是知道的,因为保护自己是人的天性。 这一刻,雷阳飞也想马上逃离这个鬼地方,在接二连三的在这屋里看到一个又一个的诡异现象后,他是打心眼里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多待上半刻,可跑出去的话,屋外又是百鬼夜行的一幕,搞不好一出去就会被那些鬼给撕了,所以雷阳飞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是进退两难了。 如果李老神棍不是在我们跑往这古床边时,就消失了,雷阳飞也不至于有想要马上逃离的想法,因为李老神棍是我们三人当中的定心骨,有他在的话,就算这屋子里再怎么诡异阴森,雷阳飞都不会想到跑。 对付普通人,雷阳飞可以眉头都不皱一下的直接面对,但对付这些只出现过在电影当中的鬼怪,雷阳飞是真没辙了,倒不是他不想对付,而是自身压根就没那个实力,如果没实力还强出头的话,那就是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他雷阳飞虽然是正义的使者,但他毕竟不傻,所以他打算想一个办法,一个能够全身而退的办法。 ‘嘿~嘿~嘿’就在雷阳飞眉头紧皱想法子时,屋子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如同锯木一样尖锐的笑声。 “谁?”雷阳飞被这突然响起的笑声弄得遍体发寒,但出于本能,他快速右手往前一抬,然后握着手枪,就开始找那声音来源的方向。 而我在听到这笑声时,我那还搭在后背上的手,立马僵在了那里,全身肌肉紧绷,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因为这笑声不但尖锐得难听,而且还让人瘆的慌。 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也开始找寻那声音的出处,可屋子里能见度只有那么远,只能借助屋外照进来的微弱月光勉强看清楚几米的范围。 我眼睛圆睁着直到酸痛得有眼泪流出,我也没看到发出笑声的人,除了那张摇椅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外,别说人了,在我的可视范围内,就连器具都没看到一样。 “等等,摇椅?”就在我收回目光,打算用手去擦拭已经流出眼眶的泪珠时,我心头猛然‘咯噔’一跳,为了证明自己没有看错,我连忙用双手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当我再次定睛看去时,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骤停了。 这摇椅前面已经定住了,而且也是正对着屋门方向的,而这一刻,这摇椅居然再次摇了起来,一前一后,吱嘎吱嘎的摇着,如同催命的魂音,更让我胆寒到了极点的是,这摇椅此时正对的方向已经不再是屋门,而是我跟雷阳飞这边。 雷阳飞在看到这一幕后,连忙往我这边退了过来,当他站稳后,我却发现雷阳飞此时的持枪指着前方的手,抖得非常厉害,嘴里颤抖的说道:“这..这摇椅..怎么..” 可还未等他把话说完,那摇动的摇椅突然定住不动了,就在我俩以为可以松口气时,那椅子却如同活了一般,自己居然慢慢的翻了一个面,然后像弓一样立了起来。 就在我跟雷阳飞震惊的连眼珠都要跌落在地上时,便听到‘咻’的一声物体划破空气的摩擦声响,那摇椅直直的往我们这边飞了过来。这间正屋真的是满屋子都透着诡异与阴森,摇动不止的摇椅、面对墙壁的神像、头顶上方的巨石,当我第一眼看到这些事物时,我就有了毛骨悚然,头皮发麻的感觉,如果不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的话,我早就跑得没了踪影。 在颤抖的喊出‘晏公’这两个字后,我顿时有种心脏快要骤停的感觉,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句来形容当时我恐惧到了极致的心神,因为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你无法想象到一个死物般的神像居然能够在你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从那一头悄无声息的换到这一头后,而猛然之间你又发现这本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神像,现在正活生生的立在你面前时,这当中给你带来的精神冲击到底有多大,我无法形容,我只能说离精神崩溃就在咫尺之间。 此时我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晏公神像,因为我很怕我一走神,这诡异的神像又会变个位置,但原本就因为心神紧绷到了极致,差点精神崩溃的我,在看了神像没超过五秒,我就感觉到浑身不舒服,仿佛这一刻,屋子里充满了频临死亡的压抑。 这股压抑是无形的,我能感觉到我浑身都已经被冷汗打湿,可即便这样,我依旧不敢把视线移开,那股压抑越来越重,我很想用尽全身力量大喊一声,把心里的恐惧通过呐喊的方式释放出去,可就在我准备这么做时,我却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样,完全喊不出来,除了嘴里发出‘呜呜’的哽咽外,就只剩下喉头上下蠕动发出的‘嘎嘎’声了。 从供桌的位置到床这边的距离,少说也有近二十米的距离,我不知道这重达百斤的神像是如何从供桌上跑到这边来的,就算是这晏公神像是活的,也不可能在移动的过程中不发出半点声音,因为这神像是身下部分与底座连接在一起的,稍微一移动就会因为摩擦而发出刺耳的声响。 另外一个可能就是这屋子里除了我与雷阳飞、李老神棍外,还有第四个人的存在,有可能神像就是这个没有被我们发现的人搬过来的,但随即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因为这神像的重量不是一个人就能搬得动的,就算能搬动,也不可能在我们三人没有任何察觉的情况下,把神像搬到现在这个位置上。 不得不说雷阳飞的胆子要比我大,他虽然同样被吓得精神差点崩溃,但他很快就把心中的恐惧给强压住了,在我还把视线放在神像上,不敢移开时,他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手握的枪往神像走了过去。 雷阳飞刚走到神像跟前,便一个蹬腿就蹬在了神像肚子的位置:“他娘的,我到要看看是谁在这里跟老子装神弄鬼。” 雷阳飞的格斗实力那绝对不是吹的,身为刑警队长的他,随随便便对付四五个同龄汉子,那是绝没有任何问题的,所以他刚才蹬出的这一脚的力度,那也绝对不小,要是蹬在一个活人的肚子上,那百分之百能够把对方的内脏给蹬坏,可就是他这看似杀伤力与力度两两结合的一脚,在蹬在神像上时,那神像居然纹丝不动,而且神像身上反震回来的震力还让雷阳飞狼狈的往后退了几大步。 雷阳飞稳住身形后,便倒吸一口凉气,双目里也再次浮现了惧色,他刚才这一脚有多大的力度,他自己是清楚的,即便无法把神像蹬倒,那也不至于纹丝不动,而且差点还让自己受伤。 “这..这神像有问题。”见到雷阳飞站在原地不敢乱动,我坐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道。 雷阳飞咽了口口水,颤巍巍的说了句:“我刚才蹬到神像的那一刹那,我有种错觉,觉得自己蹬的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听到雷阳飞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我下意识的就用双手撑着地面,然后把屁股往后挪去,只求自己能够离那神像远一点,因为这种环境下,听雷阳飞这么一形容,再加上先入为主的心理暗示,让我心里有种要相信雷阳飞的冲动,所以我现在能做的就是能离神像有多远就离多远。 在地面上挪动屁股往后退时,我有几次都想站起身来跑,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惊吓过度,我的双腿完全麻木得没有了半点知觉,当我强撑着毅力试了几次,几次都在还未站起来,我就又摔倒在地后,我便放弃了。 此时我也顾不得自己身上沾染了多少尘土,更顾不上去看看身上有多少因为跌倒而带来的伤痕,我用尽最后的力气,继续用手撑着地面往后挪去。 ‘砰咚’一声沉闷的碰撞声响起,我的后背像是撞到了硬物上,顿时把我疼得龇牙咧嘴,我的手也立马去揉自己后背被撞到的那个位置。 在按揉自己后背的同时,我下意识的转头想看看自己撞到了什么,当转过头时,我才发现自己由于注意力都放在那神像上了,居然在后挪的过程中,直接就往这靠墙边的古床这里挪了,这不只顾前不顾后的我,便硬生生的撞在了那硬邦邦的床方上。 对于我狼狈的这一幕,雷阳飞自然是看在眼里的,但他却没有因为我只顾着后退就产生看不起我的想法,因为这屋子里所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雷阳飞的认知。 人在碰到未知的威胁时,本能的就会在心里形成一种惧怕,然后就是逃跑这几点,学过心理学的雷阳飞是知道的,因为保护自己是人的天性。 这一刻,雷阳飞也想马上逃离这个鬼地方,在接二连三的在这屋里看到一个又一个的诡异现象后,他是打心眼里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多待上半刻,可跑出去的话,屋外又是百鬼夜行的一幕,搞不好一出去就会被那些鬼给撕了,所以雷阳飞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是进退两难了。 如果李老神棍不是在我们跑往这古床边时,就消失了,雷阳飞也不至于有想要马上逃离的想法,因为李老神棍是我们三人当中的定心骨,有他在的话,就算这屋子里再怎么诡异阴森,雷阳飞都不会想到跑。 对付普通人,雷阳飞可以眉头都不皱一下的直接面对,但对付这些只出现过在电影当中的鬼怪,雷阳飞是真没辙了,倒不是他不想对付,而是自身压根就没那个实力,如果没实力还强出头的话,那就是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他雷阳飞虽然是正义的使者,但他毕竟不傻,所以他打算想一个办法,一个能够全身而退的办法。 ‘嘿~嘿~嘿’就在雷阳飞眉头紧皱想法子时,屋子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如同锯木一样尖锐的笑声。 “谁?”雷阳飞被这突然响起的笑声弄得遍体发寒,但出于本能,他快速右手往前一抬,然后握着手枪,就开始找那声音来源的方向。 而我在听到这笑声时,我那还搭在后背上的手,立马僵在了那里,全身肌肉紧绷,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因为这笑声不但尖锐得难听,而且还让人瘆的慌。 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也开始找寻那声音的出处,可屋子里能见度只有那么远,只能借助屋外照进来的微弱月光勉强看清楚几米的范围。 我眼睛圆睁着直到酸痛得有眼泪流出,我也没看到发出笑声的人,除了那张摇椅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外,别说人了,在我的可视范围内,就连器具都没看到一样。 “等等,摇椅?”就在我收回目光,打算用手去擦拭已经流出眼眶的泪珠时,我心头猛然‘咯噔’一跳,为了证明自己没有看错,我连忙用双手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当我再次定睛看去时,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骤停了。 这摇椅前面已经定住了,而且也是正对着屋门方向的,而这一刻,这摇椅居然再次摇了起来,一前一后,吱嘎吱嘎的摇着,如同催命的魂音,更让我胆寒到了极点的是,这摇椅此时正对的方向已经不再是屋门,而是我跟雷阳飞这边。 雷阳飞在看到这一幕后,连忙往我这边退了过来,当他站稳后,我却发现雷阳飞此时的持枪指着前方的手,抖得非常厉害,嘴里颤抖的说道:“这..这摇椅..怎么..” 可还未等他把话说完,那摇动的摇椅突然定住不动了,就在我俩以为可以松口气时,那椅子却如同活了一般,自己居然慢慢的翻了一个面,然后像弓一样立了起来。 就在我跟雷阳飞震惊的连眼珠都要跌落在地上时,便听到‘咻’的一声物体划破空气的摩擦声响,那摇椅直直的往我们这边飞了过来。这间正屋真的是满屋子都透着诡异与阴森,摇动不止的摇椅、面对墙壁的神像、头顶上方的巨石,当我第一眼看到这些事物时,我就有了毛骨悚然,头皮发麻的感觉,如果不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的话,我早就跑得没了踪影。 在颤抖的喊出‘晏公’这两个字后,我顿时有种心脏快要骤停的感觉,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句来形容当时我恐惧到了极致的心神,因为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你无法想象到一个死物般的神像居然能够在你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从那一头悄无声息的换到这一头后,而猛然之间你又发现这本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神像,现在正活生生的立在你面前时,这当中给你带来的精神冲击到底有多大,我无法形容,我只能说离精神崩溃就在咫尺之间。 此时我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晏公神像,因为我很怕我一走神,这诡异的神像又会变个位置,但原本就因为心神紧绷到了极致,差点精神崩溃的我,在看了神像没超过五秒,我就感觉到浑身不舒服,仿佛这一刻,屋子里充满了频临死亡的压抑。 这股压抑是无形的,我能感觉到我浑身都已经被冷汗打湿,可即便这样,我依旧不敢把视线移开,那股压抑越来越重,我很想用尽全身力量大喊一声,把心里的恐惧通过呐喊的方式释放出去,可就在我准备这么做时,我却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样,完全喊不出来,除了嘴里发出‘呜呜’的哽咽外,就只剩下喉头上下蠕动发出的‘嘎嘎’声了。 从供桌的位置到床这边的距离,少说也有近二十米的距离,我不知道这重达百斤的神像是如何从供桌上跑到这边来的,就算是这晏公神像是活的,也不可能在移动的过程中不发出半点声音,因为这神像是身下部分与底座连接在一起的,稍微一移动就会因为摩擦而发出刺耳的声响。 另外一个可能就是这屋子里除了我与雷阳飞、李老神棍外,还有第四个人的存在,有可能神像就是这个没有被我们发现的人搬过来的,但随即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因为这神像的重量不是一个人就能搬得动的,就算能搬动,也不可能在我们三人没有任何察觉的情况下,把神像搬到现在这个位置上。 不得不说雷阳飞的胆子要比我大,他虽然同样被吓得精神差点崩溃,但他很快就把心中的恐惧给强压住了,在我还把视线放在神像上,不敢移开时,他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手握的枪往神像走了过去。 雷阳飞刚走到神像跟前,便一个蹬腿就蹬在了神像肚子的位置:“他娘的,我到要看看是谁在这里跟老子装神弄鬼。” 雷阳飞的格斗实力那绝对不是吹的,身为刑警队长的他,随随便便对付四五个同龄汉子,那是绝没有任何问题的,所以他刚才蹬出的这一脚的力度,那也绝对不小,要是蹬在一个活人的肚子上,那百分之百能够把对方的内脏给蹬坏,可就是他这看似杀伤力与力度两两结合的一脚,在蹬在神像上时,那神像居然纹丝不动,而且神像身上反震回来的震力还让雷阳飞狼狈的往后退了几大步。 雷阳飞稳住身形后,便倒吸一口凉气,双目里也再次浮现了惧色,他刚才这一脚有多大的力度,他自己是清楚的,即便无法把神像蹬倒,那也不至于纹丝不动,而且差点还让自己受伤。 “这..这神像有问题。”见到雷阳飞站在原地不敢乱动,我坐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道。 雷阳飞咽了口口水,颤巍巍的说了句:“我刚才蹬到神像的那一刹那,我有种错觉,觉得自己蹬的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听到雷阳飞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我下意识的就用双手撑着地面,然后把屁股往后挪去,只求自己能够离那神像远一点,因为这种环境下,听雷阳飞这么一形容,再加上先入为主的心理暗示,让我心里有种要相信雷阳飞的冲动,所以我现在能做的就是能离神像有多远就离多远。 在地面上挪动屁股往后退时,我有几次都想站起身来跑,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惊吓过度,我的双腿完全麻木得没有了半点知觉,当我强撑着毅力试了几次,几次都在还未站起来,我就又摔倒在地后,我便放弃了。 此时我也顾不得自己身上沾染了多少尘土,更顾不上去看看身上有多少因为跌倒而带来的伤痕,我用尽最后的力气,继续用手撑着地面往后挪去。 ‘砰咚’一声沉闷的碰撞声响起,我的后背像是撞到了硬物上,顿时把我疼得龇牙咧嘴,我的手也立马去揉自己后背被撞到的那个位置。 在按揉自己后背的同时,我下意识的转头想看看自己撞到了什么,当转过头时,我才发现自己由于注意力都放在那神像上了,居然在后挪的过程中,直接就往这靠墙边的古床这里挪了,这不只顾前不顾后的我,便硬生生的撞在了那硬邦邦的床方上。 对于我狼狈的这一幕,雷阳飞自然是看在眼里的,但他却没有因为我只顾着后退就产生看不起我的想法,因为这屋子里所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雷阳飞的认知。 人在碰到未知的威胁时,本能的就会在心里形成一种惧怕,然后就是逃跑这几点,学过心理学的雷阳飞是知道的,因为保护自己是人的天性。 这一刻,雷阳飞也想马上逃离这个鬼地方,在接二连三的在这屋里看到一个又一个的诡异现象后,他是打心眼里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多待上半刻,可跑出去的话,屋外又是百鬼夜行的一幕,搞不好一出去就会被那些鬼给撕了,所以雷阳飞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是进退两难了。 如果李老神棍不是在我们跑往这古床边时,就消失了,雷阳飞也不至于有想要马上逃离的想法,因为李老神棍是我们三人当中的定心骨,有他在的话,就算这屋子里再怎么诡异阴森,雷阳飞都不会想到跑。 对付普通人,雷阳飞可以眉头都不皱一下的直接面对,但对付这些只出现过在电影当中的鬼怪,雷阳飞是真没辙了,倒不是他不想对付,而是自身压根就没那个实力,如果没实力还强出头的话,那就是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他雷阳飞虽然是正义的使者,但他毕竟不傻,所以他打算想一个办法,一个能够全身而退的办法。 ‘嘿~嘿~嘿’就在雷阳飞眉头紧皱想法子时,屋子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如同锯木一样尖锐的笑声。 “谁?”雷阳飞被这突然响起的笑声弄得遍体发寒,但出于本能,他快速右手往前一抬,然后握着手枪,就开始找那声音来源的方向。 而我在听到这笑声时,我那还搭在后背上的手,立马僵在了那里,全身肌肉紧绷,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因为这笑声不但尖锐得难听,而且还让人瘆的慌。 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也开始找寻那声音的出处,可屋子里能见度只有那么远,只能借助屋外照进来的微弱月光勉强看清楚几米的范围。 我眼睛圆睁着直到酸痛得有眼泪流出,我也没看到发出笑声的人,除了那张摇椅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外,别说人了,在我的可视范围内,就连器具都没看到一样。 “等等,摇椅?”就在我收回目光,打算用手去擦拭已经流出眼眶的泪珠时,我心头猛然‘咯噔’一跳,为了证明自己没有看错,我连忙用双手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当我再次定睛看去时,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骤停了。 这摇椅前面已经定住了,而且也是正对着屋门方向的,而这一刻,这摇椅居然再次摇了起来,一前一后,吱嘎吱嘎的摇着,如同催命的魂音,更让我胆寒到了极点的是,这摇椅此时正对的方向已经不再是屋门,而是我跟雷阳飞这边。 雷阳飞在看到这一幕后,连忙往我这边退了过来,当他站稳后,我却发现雷阳飞此时的持枪指着前方的手,抖得非常厉害,嘴里颤抖的说道:“这..这摇椅..怎么..” 可还未等他把话说完,那摇动的摇椅突然定住不动了,就在我俩以为可以松口气时,那椅子却如同活了一般,自己居然慢慢的翻了一个面,然后像弓一样立了起来。 就在我跟雷阳飞震惊的连眼珠都要跌落在地上时,便听到‘咻’的一声物体划破空气的摩擦声响,那摇椅直直的往我们这边飞了过来。这间正屋真的是满屋子都透着诡异与阴森,摇动不止的摇椅、面对墙壁的神像、头顶上方的巨石,当我第一眼看到这些事物时,我就有了毛骨悚然,头皮发麻的感觉,如果不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的话,我早就跑得没了踪影。 在颤抖的喊出‘晏公’这两个字后,我顿时有种心脏快要骤停的感觉,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句来形容当时我恐惧到了极致的心神,因为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你无法想象到一个死物般的神像居然能够在你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从那一头悄无声息的换到这一头后,而猛然之间你又发现这本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神像,现在正活生生的立在你面前时,这当中给你带来的精神冲击到底有多大,我无法形容,我只能说离精神崩溃就在咫尺之间。 此时我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晏公神像,因为我很怕我一走神,这诡异的神像又会变个位置,但原本就因为心神紧绷到了极致,差点精神崩溃的我,在看了神像没超过五秒,我就感觉到浑身不舒服,仿佛这一刻,屋子里充满了频临死亡的压抑。 这股压抑是无形的,我能感觉到我浑身都已经被冷汗打湿,可即便这样,我依旧不敢把视线移开,那股压抑越来越重,我很想用尽全身力量大喊一声,把心里的恐惧通过呐喊的方式释放出去,可就在我准备这么做时,我却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样,完全喊不出来,除了嘴里发出‘呜呜’的哽咽外,就只剩下喉头上下蠕动发出的‘嘎嘎’声了。 从供桌的位置到床这边的距离,少说也有近二十米的距离,我不知道这重达百斤的神像是如何从供桌上跑到这边来的,就算是这晏公神像是活的,也不可能在移动的过程中不发出半点声音,因为这神像是身下部分与底座连接在一起的,稍微一移动就会因为摩擦而发出刺耳的声响。 另外一个可能就是这屋子里除了我与雷阳飞、李老神棍外,还有第四个人的存在,有可能神像就是这个没有被我们发现的人搬过来的,但随即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因为这神像的重量不是一个人就能搬得动的,就算能搬动,也不可能在我们三人没有任何察觉的情况下,把神像搬到现在这个位置上。 不得不说雷阳飞的胆子要比我大,他虽然同样被吓得精神差点崩溃,但他很快就把心中的恐惧给强压住了,在我还把视线放在神像上,不敢移开时,他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手握的枪往神像走了过去。 雷阳飞刚走到神像跟前,便一个蹬腿就蹬在了神像肚子的位置:“他娘的,我到要看看是谁在这里跟老子装神弄鬼。” 雷阳飞的格斗实力那绝对不是吹的,身为刑警队长的他,随随便便对付四五个同龄汉子,那是绝没有任何问题的,所以他刚才蹬出的这一脚的力度,那也绝对不小,要是蹬在一个活人的肚子上,那百分之百能够把对方的内脏给蹬坏,可就是他这看似杀伤力与力度两两结合的一脚,在蹬在神像上时,那神像居然纹丝不动,而且神像身上反震回来的震力还让雷阳飞狼狈的往后退了几大步。 雷阳飞稳住身形后,便倒吸一口凉气,双目里也再次浮现了惧色,他刚才这一脚有多大的力度,他自己是清楚的,即便无法把神像蹬倒,那也不至于纹丝不动,而且差点还让自己受伤。 “这..这神像有问题。”见到雷阳飞站在原地不敢乱动,我坐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道。 雷阳飞咽了口口水,颤巍巍的说了句:“我刚才蹬到神像的那一刹那,我有种错觉,觉得自己蹬的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听到雷阳飞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我下意识的就用双手撑着地面,然后把屁股往后挪去,只求自己能够离那神像远一点,因为这种环境下,听雷阳飞这么一形容,再加上先入为主的心理暗示,让我心里有种要相信雷阳飞的冲动,所以我现在能做的就是能离神像有多远就离多远。 在地面上挪动屁股往后退时,我有几次都想站起身来跑,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惊吓过度,我的双腿完全麻木得没有了半点知觉,当我强撑着毅力试了几次,几次都在还未站起来,我就又摔倒在地后,我便放弃了。 此时我也顾不得自己身上沾染了多少尘土,更顾不上去看看身上有多少因为跌倒而带来的伤痕,我用尽最后的力气,继续用手撑着地面往后挪去。 ‘砰咚’一声沉闷的碰撞声响起,我的后背像是撞到了硬物上,顿时把我疼得龇牙咧嘴,我的手也立马去揉自己后背被撞到的那个位置。 在按揉自己后背的同时,我下意识的转头想看看自己撞到了什么,当转过头时,我才发现自己由于注意力都放在那神像上了,居然在后挪的过程中,直接就往这靠墙边的古床这里挪了,这不只顾前不顾后的我,便硬生生的撞在了那硬邦邦的床方上。 对于我狼狈的这一幕,雷阳飞自然是看在眼里的,但他却没有因为我只顾着后退就产生看不起我的想法,因为这屋子里所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雷阳飞的认知。 人在碰到未知的威胁时,本能的就会在心里形成一种惧怕,然后就是逃跑这几点,学过心理学的雷阳飞是知道的,因为保护自己是人的天性。 这一刻,雷阳飞也想马上逃离这个鬼地方,在接二连三的在这屋里看到一个又一个的诡异现象后,他是打心眼里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多待上半刻,可跑出去的话,屋外又是百鬼夜行的一幕,搞不好一出去就会被那些鬼给撕了,所以雷阳飞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是进退两难了。 如果李老神棍不是在我们跑往这古床边时,就消失了,雷阳飞也不至于有想要马上逃离的想法,因为李老神棍是我们三人当中的定心骨,有他在的话,就算这屋子里再怎么诡异阴森,雷阳飞都不会想到跑。 对付普通人,雷阳飞可以眉头都不皱一下的直接面对,但对付这些只出现过在电影当中的鬼怪,雷阳飞是真没辙了,倒不是他不想对付,而是自身压根就没那个实力,如果没实力还强出头的话,那就是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他雷阳飞虽然是正义的使者,但他毕竟不傻,所以他打算想一个办法,一个能够全身而退的办法。 ‘嘿~嘿~嘿’就在雷阳飞眉头紧皱想法子时,屋子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如同锯木一样尖锐的笑声。 “谁?”雷阳飞被这突然响起的笑声弄得遍体发寒,但出于本能,他快速右手往前一抬,然后握着手枪,就开始找那声音来源的方向。 而我在听到这笑声时,我那还搭在后背上的手,立马僵在了那里,全身肌肉紧绷,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因为这笑声不但尖锐得难听,而且还让人瘆的慌。 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也开始找寻那声音的出处,可屋子里能见度只有那么远,只能借助屋外照进来的微弱月光勉强看清楚几米的范围。 我眼睛圆睁着直到酸痛得有眼泪流出,我也没看到发出笑声的人,除了那张摇椅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外,别说人了,在我的可视范围内,就连器具都没看到一样。 “等等,摇椅?”就在我收回目光,打算用手去擦拭已经流出眼眶的泪珠时,我心头猛然‘咯噔’一跳,为了证明自己没有看错,我连忙用双手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当我再次定睛看去时,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骤停了。 这摇椅前面已经定住了,而且也是正对着屋门方向的,而这一刻,这摇椅居然再次摇了起来,一前一后,吱嘎吱嘎的摇着,如同催命的魂音,更让我胆寒到了极点的是,这摇椅此时正对的方向已经不再是屋门,而是我跟雷阳飞这边。 雷阳飞在看到这一幕后,连忙往我这边退了过来,当他站稳后,我却发现雷阳飞此时的持枪指着前方的手,抖得非常厉害,嘴里颤抖的说道:“这..这摇椅..怎么..” 可还未等他把话说完,那摇动的摇椅突然定住不动了,就在我俩以为可以松口气时,那椅子却如同活了一般,自己居然慢慢的翻了一个面,然后像弓一样立了起来。 就在我跟雷阳飞震惊的连眼珠都要跌落在地上时,便听到‘咻’的一声物体划破空气的摩擦声响,那摇椅直直的往我们这边飞了过来。这间正屋真的是满屋子都透着诡异与阴森,摇动不止的摇椅、面对墙壁的神像、头顶上方的巨石,当我第一眼看到这些事物时,我就有了毛骨悚然,头皮发麻的感觉,如果不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的话,我早就跑得没了踪影。 在颤抖的喊出‘晏公’这两个字后,我顿时有种心脏快要骤停的感觉,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句来形容当时我恐惧到了极致的心神,因为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你无法想象到一个死物般的神像居然能够在你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从那一头悄无声息的换到这一头后,而猛然之间你又发现这本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神像,现在正活生生的立在你面前时,这当中给你带来的精神冲击到底有多大,我无法形容,我只能说离精神崩溃就在咫尺之间。 此时我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晏公神像,因为我很怕我一走神,这诡异的神像又会变个位置,但原本就因为心神紧绷到了极致,差点精神崩溃的我,在看了神像没超过五秒,我就感觉到浑身不舒服,仿佛这一刻,屋子里充满了频临死亡的压抑。 这股压抑是无形的,我能感觉到我浑身都已经被冷汗打湿,可即便这样,我依旧不敢把视线移开,那股压抑越来越重,我很想用尽全身力量大喊一声,把心里的恐惧通过呐喊的方式释放出去,可就在我准备这么做时,我却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样,完全喊不出来,除了嘴里发出‘呜呜’的哽咽外,就只剩下喉头上下蠕动发出的‘嘎嘎’声了。 从供桌的位置到床这边的距离,少说也有近二十米的距离,我不知道这重达百斤的神像是如何从供桌上跑到这边来的,就算是这晏公神像是活的,也不可能在移动的过程中不发出半点声音,因为这神像是身下部分与底座连接在一起的,稍微一移动就会因为摩擦而发出刺耳的声响。 另外一个可能就是这屋子里除了我与雷阳飞、李老神棍外,还有第四个人的存在,有可能神像就是这个没有被我们发现的人搬过来的,但随即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因为这神像的重量不是一个人就能搬得动的,就算能搬动,也不可能在我们三人没有任何察觉的情况下,把神像搬到现在这个位置上。 不得不说雷阳飞的胆子要比我大,他虽然同样被吓得精神差点崩溃,但他很快就把心中的恐惧给强压住了,在我还把视线放在神像上,不敢移开时,他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手握的枪往神像走了过去。 雷阳飞刚走到神像跟前,便一个蹬腿就蹬在了神像肚子的位置:“他娘的,我到要看看是谁在这里跟老子装神弄鬼。” 雷阳飞的格斗实力那绝对不是吹的,身为刑警队长的他,随随便便对付四五个同龄汉子,那是绝没有任何问题的,所以他刚才蹬出的这一脚的力度,那也绝对不小,要是蹬在一个活人的肚子上,那百分之百能够把对方的内脏给蹬坏,可就是他这看似杀伤力与力度两两结合的一脚,在蹬在神像上时,那神像居然纹丝不动,而且神像身上反震回来的震力还让雷阳飞狼狈的往后退了几大步。 雷阳飞稳住身形后,便倒吸一口凉气,双目里也再次浮现了惧色,他刚才这一脚有多大的力度,他自己是清楚的,即便无法把神像蹬倒,那也不至于纹丝不动,而且差点还让自己受伤。 “这..这神像有问题。”见到雷阳飞站在原地不敢乱动,我坐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道。 雷阳飞咽了口口水,颤巍巍的说了句:“我刚才蹬到神像的那一刹那,我有种错觉,觉得自己蹬的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听到雷阳飞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我下意识的就用双手撑着地面,然后把屁股往后挪去,只求自己能够离那神像远一点,因为这种环境下,听雷阳飞这么一形容,再加上先入为主的心理暗示,让我心里有种要相信雷阳飞的冲动,所以我现在能做的就是能离神像有多远就离多远。 在地面上挪动屁股往后退时,我有几次都想站起身来跑,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惊吓过度,我的双腿完全麻木得没有了半点知觉,当我强撑着毅力试了几次,几次都在还未站起来,我就又摔倒在地后,我便放弃了。 此时我也顾不得自己身上沾染了多少尘土,更顾不上去看看身上有多少因为跌倒而带来的伤痕,我用尽最后的力气,继续用手撑着地面往后挪去。 ‘砰咚’一声沉闷的碰撞声响起,我的后背像是撞到了硬物上,顿时把我疼得龇牙咧嘴,我的手也立马去揉自己后背被撞到的那个位置。 在按揉自己后背的同时,我下意识的转头想看看自己撞到了什么,当转过头时,我才发现自己由于注意力都放在那神像上了,居然在后挪的过程中,直接就往这靠墙边的古床这里挪了,这不只顾前不顾后的我,便硬生生的撞在了那硬邦邦的床方上。 对于我狼狈的这一幕,雷阳飞自然是看在眼里的,但他却没有因为我只顾着后退就产生看不起我的想法,因为这屋子里所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雷阳飞的认知。 人在碰到未知的威胁时,本能的就会在心里形成一种惧怕,然后就是逃跑这几点,学过心理学的雷阳飞是知道的,因为保护自己是人的天性。 这一刻,雷阳飞也想马上逃离这个鬼地方,在接二连三的在这屋里看到一个又一个的诡异现象后,他是打心眼里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多待上半刻,可跑出去的话,屋外又是百鬼夜行的一幕,搞不好一出去就会被那些鬼给撕了,所以雷阳飞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是进退两难了。 如果李老神棍不是在我们跑往这古床边时,就消失了,雷阳飞也不至于有想要马上逃离的想法,因为李老神棍是我们三人当中的定心骨,有他在的话,就算这屋子里再怎么诡异阴森,雷阳飞都不会想到跑。 对付普通人,雷阳飞可以眉头都不皱一下的直接面对,但对付这些只出现过在电影当中的鬼怪,雷阳飞是真没辙了,倒不是他不想对付,而是自身压根就没那个实力,如果没实力还强出头的话,那就是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他雷阳飞虽然是正义的使者,但他毕竟不傻,所以他打算想一个办法,一个能够全身而退的办法。 ‘嘿~嘿~嘿’就在雷阳飞眉头紧皱想法子时,屋子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如同锯木一样尖锐的笑声。 “谁?”雷阳飞被这突然响起的笑声弄得遍体发寒,但出于本能,他快速右手往前一抬,然后握着手枪,就开始找那声音来源的方向。 而我在听到这笑声时,我那还搭在后背上的手,立马僵在了那里,全身肌肉紧绷,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因为这笑声不但尖锐得难听,而且还让人瘆的慌。 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也开始找寻那声音的出处,可屋子里能见度只有那么远,只能借助屋外照进来的微弱月光勉强看清楚几米的范围。 我眼睛圆睁着直到酸痛得有眼泪流出,我也没看到发出笑声的人,除了那张摇椅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外,别说人了,在我的可视范围内,就连器具都没看到一样。 “等等,摇椅?”就在我收回目光,打算用手去擦拭已经流出眼眶的泪珠时,我心头猛然‘咯噔’一跳,为了证明自己没有看错,我连忙用双手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当我再次定睛看去时,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骤停了。 这摇椅前面已经定住了,而且也是正对着屋门方向的,而这一刻,这摇椅居然再次摇了起来,一前一后,吱嘎吱嘎的摇着,如同催命的魂音,更让我胆寒到了极点的是,这摇椅此时正对的方向已经不再是屋门,而是我跟雷阳飞这边。 雷阳飞在看到这一幕后,连忙往我这边退了过来,当他站稳后,我却发现雷阳飞此时的持枪指着前方的手,抖得非常厉害,嘴里颤抖的说道:“这..这摇椅..怎么..” 可还未等他把话说完,那摇动的摇椅突然定住不动了,就在我俩以为可以松口气时,那椅子却如同活了一般,自己居然慢慢的翻了一个面,然后像弓一样立了起来。 就在我跟雷阳飞震惊的连眼珠都要跌落在地上时,便听到‘咻’的一声物体划破空气的摩擦声响,那摇椅直直的往我们这边飞了过来。这间正屋真的是满屋子都透着诡异与阴森,摇动不止的摇椅、面对墙壁的神像、头顶上方的巨石,当我第一眼看到这些事物时,我就有了毛骨悚然,头皮发麻的感觉,如果不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的话,我早就跑得没了踪影。 在颤抖的喊出‘晏公’这两个字后,我顿时有种心脏快要骤停的感觉,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句来形容当时我恐惧到了极致的心神,因为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你无法想象到一个死物般的神像居然能够在你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从那一头悄无声息的换到这一头后,而猛然之间你又发现这本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神像,现在正活生生的立在你面前时,这当中给你带来的精神冲击到底有多大,我无法形容,我只能说离精神崩溃就在咫尺之间。 此时我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晏公神像,因为我很怕我一走神,这诡异的神像又会变个位置,但原本就因为心神紧绷到了极致,差点精神崩溃的我,在看了神像没超过五秒,我就感觉到浑身不舒服,仿佛这一刻,屋子里充满了频临死亡的压抑。 这股压抑是无形的,我能感觉到我浑身都已经被冷汗打湿,可即便这样,我依旧不敢把视线移开,那股压抑越来越重,我很想用尽全身力量大喊一声,把心里的恐惧通过呐喊的方式释放出去,可就在我准备这么做时,我却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样,完全喊不出来,除了嘴里发出‘呜呜’的哽咽外,就只剩下喉头上下蠕动发出的‘嘎嘎’声了。 从供桌的位置到床这边的距离,少说也有近二十米的距离,我不知道这重达百斤的神像是如何从供桌上跑到这边来的,就算是这晏公神像是活的,也不可能在移动的过程中不发出半点声音,因为这神像是身下部分与底座连接在一起的,稍微一移动就会因为摩擦而发出刺耳的声响。 另外一个可能就是这屋子里除了我与雷阳飞、李老神棍外,还有第四个人的存在,有可能神像就是这个没有被我们发现的人搬过来的,但随即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因为这神像的重量不是一个人就能搬得动的,就算能搬动,也不可能在我们三人没有任何察觉的情况下,把神像搬到现在这个位置上。 不得不说雷阳飞的胆子要比我大,他虽然同样被吓得精神差点崩溃,但他很快就把心中的恐惧给强压住了,在我还把视线放在神像上,不敢移开时,他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手握的枪往神像走了过去。 雷阳飞刚走到神像跟前,便一个蹬腿就蹬在了神像肚子的位置:“他娘的,我到要看看是谁在这里跟老子装神弄鬼。” 雷阳飞的格斗实力那绝对不是吹的,身为刑警队长的他,随随便便对付四五个同龄汉子,那是绝没有任何问题的,所以他刚才蹬出的这一脚的力度,那也绝对不小,要是蹬在一个活人的肚子上,那百分之百能够把对方的内脏给蹬坏,可就是他这看似杀伤力与力度两两结合的一脚,在蹬在神像上时,那神像居然纹丝不动,而且神像身上反震回来的震力还让雷阳飞狼狈的往后退了几大步。 雷阳飞稳住身形后,便倒吸一口凉气,双目里也再次浮现了惧色,他刚才这一脚有多大的力度,他自己是清楚的,即便无法把神像蹬倒,那也不至于纹丝不动,而且差点还让自己受伤。 “这..这神像有问题。”见到雷阳飞站在原地不敢乱动,我坐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道。 雷阳飞咽了口口水,颤巍巍的说了句:“我刚才蹬到神像的那一刹那,我有种错觉,觉得自己蹬的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听到雷阳飞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我下意识的就用双手撑着地面,然后把屁股往后挪去,只求自己能够离那神像远一点,因为这种环境下,听雷阳飞这么一形容,再加上先入为主的心理暗示,让我心里有种要相信雷阳飞的冲动,所以我现在能做的就是能离神像有多远就离多远。 在地面上挪动屁股往后退时,我有几次都想站起身来跑,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惊吓过度,我的双腿完全麻木得没有了半点知觉,当我强撑着毅力试了几次,几次都在还未站起来,我就又摔倒在地后,我便放弃了。 此时我也顾不得自己身上沾染了多少尘土,更顾不上去看看身上有多少因为跌倒而带来的伤痕,我用尽最后的力气,继续用手撑着地面往后挪去。 ‘砰咚’一声沉闷的碰撞声响起,我的后背像是撞到了硬物上,顿时把我疼得龇牙咧嘴,我的手也立马去揉自己后背被撞到的那个位置。 在按揉自己后背的同时,我下意识的转头想看看自己撞到了什么,当转过头时,我才发现自己由于注意力都放在那神像上了,居然在后挪的过程中,直接就往这靠墙边的古床这里挪了,这不只顾前不顾后的我,便硬生生的撞在了那硬邦邦的床方上。 对于我狼狈的这一幕,雷阳飞自然是看在眼里的,但他却没有因为我只顾着后退就产生看不起我的想法,因为这屋子里所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雷阳飞的认知。 人在碰到未知的威胁时,本能的就会在心里形成一种惧怕,然后就是逃跑这几点,学过心理学的雷阳飞是知道的,因为保护自己是人的天性。 这一刻,雷阳飞也想马上逃离这个鬼地方,在接二连三的在这屋里看到一个又一个的诡异现象后,他是打心眼里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多待上半刻,可跑出去的话,屋外又是百鬼夜行的一幕,搞不好一出去就会被那些鬼给撕了,所以雷阳飞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是进退两难了。 如果李老神棍不是在我们跑往这古床边时,就消失了,雷阳飞也不至于有想要马上逃离的想法,因为李老神棍是我们三人当中的定心骨,有他在的话,就算这屋子里再怎么诡异阴森,雷阳飞都不会想到跑。 对付普通人,雷阳飞可以眉头都不皱一下的直接面对,但对付这些只出现过在电影当中的鬼怪,雷阳飞是真没辙了,倒不是他不想对付,而是自身压根就没那个实力,如果没实力还强出头的话,那就是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他雷阳飞虽然是正义的使者,但他毕竟不傻,所以他打算想一个办法,一个能够全身而退的办法。 ‘嘿~嘿~嘿’就在雷阳飞眉头紧皱想法子时,屋子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如同锯木一样尖锐的笑声。 “谁?”雷阳飞被这突然响起的笑声弄得遍体发寒,但出于本能,他快速右手往前一抬,然后握着手枪,就开始找那声音来源的方向。 而我在听到这笑声时,我那还搭在后背上的手,立马僵在了那里,全身肌肉紧绷,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因为这笑声不但尖锐得难听,而且还让人瘆的慌。 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也开始找寻那声音的出处,可屋子里能见度只有那么远,只能借助屋外照进来的微弱月光勉强看清楚几米的范围。 我眼睛圆睁着直到酸痛得有眼泪流出,我也没看到发出笑声的人,除了那张摇椅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外,别说人了,在我的可视范围内,就连器具都没看到一样。 “等等,摇椅?”就在我收回目光,打算用手去擦拭已经流出眼眶的泪珠时,我心头猛然‘咯噔’一跳,为了证明自己没有看错,我连忙用双手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当我再次定睛看去时,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骤停了。 这摇椅前面已经定住了,而且也是正对着屋门方向的,而这一刻,这摇椅居然再次摇了起来,一前一后,吱嘎吱嘎的摇着,如同催命的魂音,更让我胆寒到了极点的是,这摇椅此时正对的方向已经不再是屋门,而是我跟雷阳飞这边。 雷阳飞在看到这一幕后,连忙往我这边退了过来,当他站稳后,我却发现雷阳飞此时的持枪指着前方的手,抖得非常厉害,嘴里颤抖的说道:“这..这摇椅..怎么..” 可还未等他把话说完,那摇动的摇椅突然定住不动了,就在我俩以为可以松口气时,那椅子却如同活了一般,自己居然慢慢的翻了一个面,然后像弓一样立了起来。 就在我跟雷阳飞震惊的连眼珠都要跌落在地上时,便听到‘咻’的一声物体划破空气的摩擦声响,那摇椅直直的往我们这边飞了过来。这间正屋真的是满屋子都透着诡异与阴森,摇动不止的摇椅、面对墙壁的神像、头顶上方的巨石,当我第一眼看到这些事物时,我就有了毛骨悚然,头皮发麻的感觉,如果不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的话,我早就跑得没了踪影。 在颤抖的喊出‘晏公’这两个字后,我顿时有种心脏快要骤停的感觉,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句来形容当时我恐惧到了极致的心神,因为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你无法想象到一个死物般的神像居然能够在你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从那一头悄无声息的换到这一头后,而猛然之间你又发现这本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神像,现在正活生生的立在你面前时,这当中给你带来的精神冲击到底有多大,我无法形容,我只能说离精神崩溃就在咫尺之间。 此时我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晏公神像,因为我很怕我一走神,这诡异的神像又会变个位置,但原本就因为心神紧绷到了极致,差点精神崩溃的我,在看了神像没超过五秒,我就感觉到浑身不舒服,仿佛这一刻,屋子里充满了频临死亡的压抑。 这股压抑是无形的,我能感觉到我浑身都已经被冷汗打湿,可即便这样,我依旧不敢把视线移开,那股压抑越来越重,我很想用尽全身力量大喊一声,把心里的恐惧通过呐喊的方式释放出去,可就在我准备这么做时,我却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样,完全喊不出来,除了嘴里发出‘呜呜’的哽咽外,就只剩下喉头上下蠕动发出的‘嘎嘎’声了。 从供桌的位置到床这边的距离,少说也有近二十米的距离,我不知道这重达百斤的神像是如何从供桌上跑到这边来的,就算是这晏公神像是活的,也不可能在移动的过程中不发出半点声音,因为这神像是身下部分与底座连接在一起的,稍微一移动就会因为摩擦而发出刺耳的声响。 另外一个可能就是这屋子里除了我与雷阳飞、李老神棍外,还有第四个人的存在,有可能神像就是这个没有被我们发现的人搬过来的,但随即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因为这神像的重量不是一个人就能搬得动的,就算能搬动,也不可能在我们三人没有任何察觉的情况下,把神像搬到现在这个位置上。 不得不说雷阳飞的胆子要比我大,他虽然同样被吓得精神差点崩溃,但他很快就把心中的恐惧给强压住了,在我还把视线放在神像上,不敢移开时,他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手握的枪往神像走了过去。 雷阳飞刚走到神像跟前,便一个蹬腿就蹬在了神像肚子的位置:“他娘的,我到要看看是谁在这里跟老子装神弄鬼。” 雷阳飞的格斗实力那绝对不是吹的,身为刑警队长的他,随随便便对付四五个同龄汉子,那是绝没有任何问题的,所以他刚才蹬出的这一脚的力度,那也绝对不小,要是蹬在一个活人的肚子上,那百分之百能够把对方的内脏给蹬坏,可就是他这看似杀伤力与力度两两结合的一脚,在蹬在神像上时,那神像居然纹丝不动,而且神像身上反震回来的震力还让雷阳飞狼狈的往后退了几大步。 雷阳飞稳住身形后,便倒吸一口凉气,双目里也再次浮现了惧色,他刚才这一脚有多大的力度,他自己是清楚的,即便无法把神像蹬倒,那也不至于纹丝不动,而且差点还让自己受伤。 “这..这神像有问题。”见到雷阳飞站在原地不敢乱动,我坐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道。 雷阳飞咽了口口水,颤巍巍的说了句:“我刚才蹬到神像的那一刹那,我有种错觉,觉得自己蹬的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听到雷阳飞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我下意识的就用双手撑着地面,然后把屁股往后挪去,只求自己能够离那神像远一点,因为这种环境下,听雷阳飞这么一形容,再加上先入为主的心理暗示,让我心里有种要相信雷阳飞的冲动,所以我现在能做的就是能离神像有多远就离多远。 在地面上挪动屁股往后退时,我有几次都想站起身来跑,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惊吓过度,我的双腿完全麻木得没有了半点知觉,当我强撑着毅力试了几次,几次都在还未站起来,我就又摔倒在地后,我便放弃了。 此时我也顾不得自己身上沾染了多少尘土,更顾不上去看看身上有多少因为跌倒而带来的伤痕,我用尽最后的力气,继续用手撑着地面往后挪去。 ‘砰咚’一声沉闷的碰撞声响起,我的后背像是撞到了硬物上,顿时把我疼得龇牙咧嘴,我的手也立马去揉自己后背被撞到的那个位置。 在按揉自己后背的同时,我下意识的转头想看看自己撞到了什么,当转过头时,我才发现自己由于注意力都放在那神像上了,居然在后挪的过程中,直接就往这靠墙边的古床这里挪了,这不只顾前不顾后的我,便硬生生的撞在了那硬邦邦的床方上。 对于我狼狈的这一幕,雷阳飞自然是看在眼里的,但他却没有因为我只顾着后退就产生看不起我的想法,因为这屋子里所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雷阳飞的认知。 人在碰到未知的威胁时,本能的就会在心里形成一种惧怕,然后就是逃跑这几点,学过心理学的雷阳飞是知道的,因为保护自己是人的天性。 这一刻,雷阳飞也想马上逃离这个鬼地方,在接二连三的在这屋里看到一个又一个的诡异现象后,他是打心眼里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多待上半刻,可跑出去的话,屋外又是百鬼夜行的一幕,搞不好一出去就会被那些鬼给撕了,所以雷阳飞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是进退两难了。 如果李老神棍不是在我们跑往这古床边时,就消失了,雷阳飞也不至于有想要马上逃离的想法,因为李老神棍是我们三人当中的定心骨,有他在的话,就算这屋子里再怎么诡异阴森,雷阳飞都不会想到跑。 对付普通人,雷阳飞可以眉头都不皱一下的直接面对,但对付这些只出现过在电影当中的鬼怪,雷阳飞是真没辙了,倒不是他不想对付,而是自身压根就没那个实力,如果没实力还强出头的话,那就是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他雷阳飞虽然是正义的使者,但他毕竟不傻,所以他打算想一个办法,一个能够全身而退的办法。 ‘嘿~嘿~嘿’就在雷阳飞眉头紧皱想法子时,屋子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如同锯木一样尖锐的笑声。 “谁?”雷阳飞被这突然响起的笑声弄得遍体发寒,但出于本能,他快速右手往前一抬,然后握着手枪,就开始找那声音来源的方向。 而我在听到这笑声时,我那还搭在后背上的手,立马僵在了那里,全身肌肉紧绷,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因为这笑声不但尖锐得难听,而且还让人瘆的慌。 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也开始找寻那声音的出处,可屋子里能见度只有那么远,只能借助屋外照进来的微弱月光勉强看清楚几米的范围。 我眼睛圆睁着直到酸痛得有眼泪流出,我也没看到发出笑声的人,除了那张摇椅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外,别说人了,在我的可视范围内,就连器具都没看到一样。 “等等,摇椅?”就在我收回目光,打算用手去擦拭已经流出眼眶的泪珠时,我心头猛然‘咯噔’一跳,为了证明自己没有看错,我连忙用双手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当我再次定睛看去时,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骤停了。 这摇椅前面已经定住了,而且也是正对着屋门方向的,而这一刻,这摇椅居然再次摇了起来,一前一后,吱嘎吱嘎的摇着,如同催命的魂音,更让我胆寒到了极点的是,这摇椅此时正对的方向已经不再是屋门,而是我跟雷阳飞这边。 雷阳飞在看到这一幕后,连忙往我这边退了过来,当他站稳后,我却发现雷阳飞此时的持枪指着前方的手,抖得非常厉害,嘴里颤抖的说道:“这..这摇椅..怎么..” 可还未等他把话说完,那摇动的摇椅突然定住不动了,就在我俩以为可以松口气时,那椅子却如同活了一般,自己居然慢慢的翻了一个面,然后像弓一样立了起来。 就在我跟雷阳飞震惊的连眼珠都要跌落在地上时,便听到‘咻’的一声物体划破空气的摩擦声响,那摇椅直直的往我们这边飞了过来。这间正屋真的是满屋子都透着诡异与阴森,摇动不止的摇椅、面对墙壁的神像、头顶上方的巨石,当我第一眼看到这些事物时,我就有了毛骨悚然,头皮发麻的感觉,如果不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的话,我早就跑得没了踪影。 在颤抖的喊出‘晏公’这两个字后,我顿时有种心脏快要骤停的感觉,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句来形容当时我恐惧到了极致的心神,因为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你无法想象到一个死物般的神像居然能够在你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从那一头悄无声息的换到这一头后,而猛然之间你又发现这本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神像,现在正活生生的立在你面前时,这当中给你带来的精神冲击到底有多大,我无法形容,我只能说离精神崩溃就在咫尺之间。 此时我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晏公神像,因为我很怕我一走神,这诡异的神像又会变个位置,但原本就因为心神紧绷到了极致,差点精神崩溃的我,在看了神像没超过五秒,我就感觉到浑身不舒服,仿佛这一刻,屋子里充满了频临死亡的压抑。 这股压抑是无形的,我能感觉到我浑身都已经被冷汗打湿,可即便这样,我依旧不敢把视线移开,那股压抑越来越重,我很想用尽全身力量大喊一声,把心里的恐惧通过呐喊的方式释放出去,可就在我准备这么做时,我却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样,完全喊不出来,除了嘴里发出‘呜呜’的哽咽外,就只剩下喉头上下蠕动发出的‘嘎嘎’声了。 从供桌的位置到床这边的距离,少说也有近二十米的距离,我不知道这重达百斤的神像是如何从供桌上跑到这边来的,就算是这晏公神像是活的,也不可能在移动的过程中不发出半点声音,因为这神像是身下部分与底座连接在一起的,稍微一移动就会因为摩擦而发出刺耳的声响。 另外一个可能就是这屋子里除了我与雷阳飞、李老神棍外,还有第四个人的存在,有可能神像就是这个没有被我们发现的人搬过来的,但随即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因为这神像的重量不是一个人就能搬得动的,就算能搬动,也不可能在我们三人没有任何察觉的情况下,把神像搬到现在这个位置上。 不得不说雷阳飞的胆子要比我大,他虽然同样被吓得精神差点崩溃,但他很快就把心中的恐惧给强压住了,在我还把视线放在神像上,不敢移开时,他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手握的枪往神像走了过去。 雷阳飞刚走到神像跟前,便一个蹬腿就蹬在了神像肚子的位置:“他娘的,我到要看看是谁在这里跟老子装神弄鬼。” 雷阳飞的格斗实力那绝对不是吹的,身为刑警队长的他,随随便便对付四五个同龄汉子,那是绝没有任何问题的,所以他刚才蹬出的这一脚的力度,那也绝对不小,要是蹬在一个活人的肚子上,那百分之百能够把对方的内脏给蹬坏,可就是他这看似杀伤力与力度两两结合的一脚,在蹬在神像上时,那神像居然纹丝不动,而且神像身上反震回来的震力还让雷阳飞狼狈的往后退了几大步。 雷阳飞稳住身形后,便倒吸一口凉气,双目里也再次浮现了惧色,他刚才这一脚有多大的力度,他自己是清楚的,即便无法把神像蹬倒,那也不至于纹丝不动,而且差点还让自己受伤。 “这..这神像有问题。”见到雷阳飞站在原地不敢乱动,我坐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道。 雷阳飞咽了口口水,颤巍巍的说了句:“我刚才蹬到神像的那一刹那,我有种错觉,觉得自己蹬的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听到雷阳飞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我下意识的就用双手撑着地面,然后把屁股往后挪去,只求自己能够离那神像远一点,因为这种环境下,听雷阳飞这么一形容,再加上先入为主的心理暗示,让我心里有种要相信雷阳飞的冲动,所以我现在能做的就是能离神像有多远就离多远。 在地面上挪动屁股往后退时,我有几次都想站起身来跑,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惊吓过度,我的双腿完全麻木得没有了半点知觉,当我强撑着毅力试了几次,几次都在还未站起来,我就又摔倒在地后,我便放弃了。 此时我也顾不得自己身上沾染了多少尘土,更顾不上去看看身上有多少因为跌倒而带来的伤痕,我用尽最后的力气,继续用手撑着地面往后挪去。 ‘砰咚’一声沉闷的碰撞声响起,我的后背像是撞到了硬物上,顿时把我疼得龇牙咧嘴,我的手也立马去揉自己后背被撞到的那个位置。 在按揉自己后背的同时,我下意识的转头想看看自己撞到了什么,当转过头时,我才发现自己由于注意力都放在那神像上了,居然在后挪的过程中,直接就往这靠墙边的古床这里挪了,这不只顾前不顾后的我,便硬生生的撞在了那硬邦邦的床方上。 对于我狼狈的这一幕,雷阳飞自然是看在眼里的,但他却没有因为我只顾着后退就产生看不起我的想法,因为这屋子里所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雷阳飞的认知。 人在碰到未知的威胁时,本能的就会在心里形成一种惧怕,然后就是逃跑这几点,学过心理学的雷阳飞是知道的,因为保护自己是人的天性。 这一刻,雷阳飞也想马上逃离这个鬼地方,在接二连三的在这屋里看到一个又一个的诡异现象后,他是打心眼里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多待上半刻,可跑出去的话,屋外又是百鬼夜行的一幕,搞不好一出去就会被那些鬼给撕了,所以雷阳飞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是进退两难了。 如果李老神棍不是在我们跑往这古床边时,就消失了,雷阳飞也不至于有想要马上逃离的想法,因为李老神棍是我们三人当中的定心骨,有他在的话,就算这屋子里再怎么诡异阴森,雷阳飞都不会想到跑。 对付普通人,雷阳飞可以眉头都不皱一下的直接面对,但对付这些只出现过在电影当中的鬼怪,雷阳飞是真没辙了,倒不是他不想对付,而是自身压根就没那个实力,如果没实力还强出头的话,那就是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他雷阳飞虽然是正义的使者,但他毕竟不傻,所以他打算想一个办法,一个能够全身而退的办法。 ‘嘿~嘿~嘿’就在雷阳飞眉头紧皱想法子时,屋子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如同锯木一样尖锐的笑声。 “谁?”雷阳飞被这突然响起的笑声弄得遍体发寒,但出于本能,他快速右手往前一抬,然后握着手枪,就开始找那声音来源的方向。 而我在听到这笑声时,我那还搭在后背上的手,立马僵在了那里,全身肌肉紧绷,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因为这笑声不但尖锐得难听,而且还让人瘆的慌。 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也开始找寻那声音的出处,可屋子里能见度只有那么远,只能借助屋外照进来的微弱月光勉强看清楚几米的范围。 我眼睛圆睁着直到酸痛得有眼泪流出,我也没看到发出笑声的人,除了那张摇椅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外,别说人了,在我的可视范围内,就连器具都没看到一样。 “等等,摇椅?”就在我收回目光,打算用手去擦拭已经流出眼眶的泪珠时,我心头猛然‘咯噔’一跳,为了证明自己没有看错,我连忙用双手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当我再次定睛看去时,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骤停了。 这摇椅前面已经定住了,而且也是正对着屋门方向的,而这一刻,这摇椅居然再次摇了起来,一前一后,吱嘎吱嘎的摇着,如同催命的魂音,更让我胆寒到了极点的是,这摇椅此时正对的方向已经不再是屋门,而是我跟雷阳飞这边。 雷阳飞在看到这一幕后,连忙往我这边退了过来,当他站稳后,我却发现雷阳飞此时的持枪指着前方的手,抖得非常厉害,嘴里颤抖的说道:“这..这摇椅..怎么..” 可还未等他把话说完,那摇动的摇椅突然定住不动了,就在我俩以为可以松口气时,那椅子却如同活了一般,自己居然慢慢的翻了一个面,然后像弓一样立了起来。 就在我跟雷阳飞震惊的连眼珠都要跌落在地上时,便听到‘咻’的一声物体划破空气的摩擦声响,那摇椅直直的往我们这边飞了过来。这间正屋真的是满屋子都透着诡异与阴森,摇动不止的摇椅、面对墙壁的神像、头顶上方的巨石,当我第一眼看到这些事物时,我就有了毛骨悚然,头皮发麻的感觉,如果不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的话,我早就跑得没了踪影。 在颤抖的喊出‘晏公’这两个字后,我顿时有种心脏快要骤停的感觉,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句来形容当时我恐惧到了极致的心神,因为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你无法想象到一个死物般的神像居然能够在你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从那一头悄无声息的换到这一头后,而猛然之间你又发现这本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神像,现在正活生生的立在你面前时,这当中给你带来的精神冲击到底有多大,我无法形容,我只能说离精神崩溃就在咫尺之间。 此时我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晏公神像,因为我很怕我一走神,这诡异的神像又会变个位置,但原本就因为心神紧绷到了极致,差点精神崩溃的我,在看了神像没超过五秒,我就感觉到浑身不舒服,仿佛这一刻,屋子里充满了频临死亡的压抑。 这股压抑是无形的,我能感觉到我浑身都已经被冷汗打湿,可即便这样,我依旧不敢把视线移开,那股压抑越来越重,我很想用尽全身力量大喊一声,把心里的恐惧通过呐喊的方式释放出去,可就在我准备这么做时,我却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样,完全喊不出来,除了嘴里发出‘呜呜’的哽咽外,就只剩下喉头上下蠕动发出的‘嘎嘎’声了。 从供桌的位置到床这边的距离,少说也有近二十米的距离,我不知道这重达百斤的神像是如何从供桌上跑到这边来的,就算是这晏公神像是活的,也不可能在移动的过程中不发出半点声音,因为这神像是身下部分与底座连接在一起的,稍微一移动就会因为摩擦而发出刺耳的声响。 另外一个可能就是这屋子里除了我与雷阳飞、李老神棍外,还有第四个人的存在,有可能神像就是这个没有被我们发现的人搬过来的,但随即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因为这神像的重量不是一个人就能搬得动的,就算能搬动,也不可能在我们三人没有任何察觉的情况下,把神像搬到现在这个位置上。 不得不说雷阳飞的胆子要比我大,他虽然同样被吓得精神差点崩溃,但他很快就把心中的恐惧给强压住了,在我还把视线放在神像上,不敢移开时,他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手握的枪往神像走了过去。 雷阳飞刚走到神像跟前,便一个蹬腿就蹬在了神像肚子的位置:“他娘的,我到要看看是谁在这里跟老子装神弄鬼。” 雷阳飞的格斗实力那绝对不是吹的,身为刑警队长的他,随随便便对付四五个同龄汉子,那是绝没有任何问题的,所以他刚才蹬出的这一脚的力度,那也绝对不小,要是蹬在一个活人的肚子上,那百分之百能够把对方的内脏给蹬坏,可就是他这看似杀伤力与力度两两结合的一脚,在蹬在神像上时,那神像居然纹丝不动,而且神像身上反震回来的震力还让雷阳飞狼狈的往后退了几大步。 雷阳飞稳住身形后,便倒吸一口凉气,双目里也再次浮现了惧色,他刚才这一脚有多大的力度,他自己是清楚的,即便无法把神像蹬倒,那也不至于纹丝不动,而且差点还让自己受伤。 “这..这神像有问题。”见到雷阳飞站在原地不敢乱动,我坐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道。 雷阳飞咽了口口水,颤巍巍的说了句:“我刚才蹬到神像的那一刹那,我有种错觉,觉得自己蹬的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听到雷阳飞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我下意识的就用双手撑着地面,然后把屁股往后挪去,只求自己能够离那神像远一点,因为这种环境下,听雷阳飞这么一形容,再加上先入为主的心理暗示,让我心里有种要相信雷阳飞的冲动,所以我现在能做的就是能离神像有多远就离多远。 在地面上挪动屁股往后退时,我有几次都想站起身来跑,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惊吓过度,我的双腿完全麻木得没有了半点知觉,当我强撑着毅力试了几次,几次都在还未站起来,我就又摔倒在地后,我便放弃了。 此时我也顾不得自己身上沾染了多少尘土,更顾不上去看看身上有多少因为跌倒而带来的伤痕,我用尽最后的力气,继续用手撑着地面往后挪去。 ‘砰咚’一声沉闷的碰撞声响起,我的后背像是撞到了硬物上,顿时把我疼得龇牙咧嘴,我的手也立马去揉自己后背被撞到的那个位置。 在按揉自己后背的同时,我下意识的转头想看看自己撞到了什么,当转过头时,我才发现自己由于注意力都放在那神像上了,居然在后挪的过程中,直接就往这靠墙边的古床这里挪了,这不只顾前不顾后的我,便硬生生的撞在了那硬邦邦的床方上。 对于我狼狈的这一幕,雷阳飞自然是看在眼里的,但他却没有因为我只顾着后退就产生看不起我的想法,因为这屋子里所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雷阳飞的认知。 人在碰到未知的威胁时,本能的就会在心里形成一种惧怕,然后就是逃跑这几点,学过心理学的雷阳飞是知道的,因为保护自己是人的天性。 这一刻,雷阳飞也想马上逃离这个鬼地方,在接二连三的在这屋里看到一个又一个的诡异现象后,他是打心眼里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多待上半刻,可跑出去的话,屋外又是百鬼夜行的一幕,搞不好一出去就会被那些鬼给撕了,所以雷阳飞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是进退两难了。 如果李老神棍不是在我们跑往这古床边时,就消失了,雷阳飞也不至于有想要马上逃离的想法,因为李老神棍是我们三人当中的定心骨,有他在的话,就算这屋子里再怎么诡异阴森,雷阳飞都不会想到跑。 对付普通人,雷阳飞可以眉头都不皱一下的直接面对,但对付这些只出现过在电影当中的鬼怪,雷阳飞是真没辙了,倒不是他不想对付,而是自身压根就没那个实力,如果没实力还强出头的话,那就是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他雷阳飞虽然是正义的使者,但他毕竟不傻,所以他打算想一个办法,一个能够全身而退的办法。 ‘嘿~嘿~嘿’就在雷阳飞眉头紧皱想法子时,屋子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如同锯木一样尖锐的笑声。 “谁?”雷阳飞被这突然响起的笑声弄得遍体发寒,但出于本能,他快速右手往前一抬,然后握着手枪,就开始找那声音来源的方向。 而我在听到这笑声时,我那还搭在后背上的手,立马僵在了那里,全身肌肉紧绷,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因为这笑声不但尖锐得难听,而且还让人瘆的慌。 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也开始找寻那声音的出处,可屋子里能见度只有那么远,只能借助屋外照进来的微弱月光勉强看清楚几米的范围。 我眼睛圆睁着直到酸痛得有眼泪流出,我也没看到发出笑声的人,除了那张摇椅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外,别说人了,在我的可视范围内,就连器具都没看到一样。 “等等,摇椅?”就在我收回目光,打算用手去擦拭已经流出眼眶的泪珠时,我心头猛然‘咯噔’一跳,为了证明自己没有看错,我连忙用双手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当我再次定睛看去时,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骤停了。 这摇椅前面已经定住了,而且也是正对着屋门方向的,而这一刻,这摇椅居然再次摇了起来,一前一后,吱嘎吱嘎的摇着,如同催命的魂音,更让我胆寒到了极点的是,这摇椅此时正对的方向已经不再是屋门,而是我跟雷阳飞这边。 雷阳飞在看到这一幕后,连忙往我这边退了过来,当他站稳后,我却发现雷阳飞此时的持枪指着前方的手,抖得非常厉害,嘴里颤抖的说道:“这..这摇椅..怎么..” 可还未等他把话说完,那摇动的摇椅突然定住不动了,就在我俩以为可以松口气时,那椅子却如同活了一般,自己居然慢慢的翻了一个面,然后像弓一样立了起来。 就在我跟雷阳飞震惊的连眼珠都要跌落在地上时,便听到‘咻’的一声物体划破空气的摩擦声响,那摇椅直直的往我们这边飞了过来。这间正屋真的是满屋子都透着诡异与阴森,摇动不止的摇椅、面对墙壁的神像、头顶上方的巨石,当我第一眼看到这些事物时,我就有了毛骨悚然,头皮发麻的感觉,如果不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的话,我早就跑得没了踪影。 在颤抖的喊出‘晏公’这两个字后,我顿时有种心脏快要骤停的感觉,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句来形容当时我恐惧到了极致的心神,因为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你无法想象到一个死物般的神像居然能够在你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从那一头悄无声息的换到这一头后,而猛然之间你又发现这本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神像,现在正活生生的立在你面前时,这当中给你带来的精神冲击到底有多大,我无法形容,我只能说离精神崩溃就在咫尺之间。 此时我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晏公神像,因为我很怕我一走神,这诡异的神像又会变个位置,但原本就因为心神紧绷到了极致,差点精神崩溃的我,在看了神像没超过五秒,我就感觉到浑身不舒服,仿佛这一刻,屋子里充满了频临死亡的压抑。 这股压抑是无形的,我能感觉到我浑身都已经被冷汗打湿,可即便这样,我依旧不敢把视线移开,那股压抑越来越重,我很想用尽全身力量大喊一声,把心里的恐惧通过呐喊的方式释放出去,可就在我准备这么做时,我却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样,完全喊不出来,除了嘴里发出‘呜呜’的哽咽外,就只剩下喉头上下蠕动发出的‘嘎嘎’声了。 从供桌的位置到床这边的距离,少说也有近二十米的距离,我不知道这重达百斤的神像是如何从供桌上跑到这边来的,就算是这晏公神像是活的,也不可能在移动的过程中不发出半点声音,因为这神像是身下部分与底座连接在一起的,稍微一移动就会因为摩擦而发出刺耳的声响。 另外一个可能就是这屋子里除了我与雷阳飞、李老神棍外,还有第四个人的存在,有可能神像就是这个没有被我们发现的人搬过来的,但随即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因为这神像的重量不是一个人就能搬得动的,就算能搬动,也不可能在我们三人没有任何察觉的情况下,把神像搬到现在这个位置上。 不得不说雷阳飞的胆子要比我大,他虽然同样被吓得精神差点崩溃,但他很快就把心中的恐惧给强压住了,在我还把视线放在神像上,不敢移开时,他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手握的枪往神像走了过去。 雷阳飞刚走到神像跟前,便一个蹬腿就蹬在了神像肚子的位置:“他娘的,我到要看看是谁在这里跟老子装神弄鬼。” 雷阳飞的格斗实力那绝对不是吹的,身为刑警队长的他,随随便便对付四五个同龄汉子,那是绝没有任何问题的,所以他刚才蹬出的这一脚的力度,那也绝对不小,要是蹬在一个活人的肚子上,那百分之百能够把对方的内脏给蹬坏,可就是他这看似杀伤力与力度两两结合的一脚,在蹬在神像上时,那神像居然纹丝不动,而且神像身上反震回来的震力还让雷阳飞狼狈的往后退了几大步。 雷阳飞稳住身形后,便倒吸一口凉气,双目里也再次浮现了惧色,他刚才这一脚有多大的力度,他自己是清楚的,即便无法把神像蹬倒,那也不至于纹丝不动,而且差点还让自己受伤。 “这..这神像有问题。”见到雷阳飞站在原地不敢乱动,我坐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道。 雷阳飞咽了口口水,颤巍巍的说了句:“我刚才蹬到神像的那一刹那,我有种错觉,觉得自己蹬的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听到雷阳飞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我下意识的就用双手撑着地面,然后把屁股往后挪去,只求自己能够离那神像远一点,因为这种环境下,听雷阳飞这么一形容,再加上先入为主的心理暗示,让我心里有种要相信雷阳飞的冲动,所以我现在能做的就是能离神像有多远就离多远。 在地面上挪动屁股往后退时,我有几次都想站起身来跑,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惊吓过度,我的双腿完全麻木得没有了半点知觉,当我强撑着毅力试了几次,几次都在还未站起来,我就又摔倒在地后,我便放弃了。 此时我也顾不得自己身上沾染了多少尘土,更顾不上去看看身上有多少因为跌倒而带来的伤痕,我用尽最后的力气,继续用手撑着地面往后挪去。 ‘砰咚’一声沉闷的碰撞声响起,我的后背像是撞到了硬物上,顿时把我疼得龇牙咧嘴,我的手也立马去揉自己后背被撞到的那个位置。 在按揉自己后背的同时,我下意识的转头想看看自己撞到了什么,当转过头时,我才发现自己由于注意力都放在那神像上了,居然在后挪的过程中,直接就往这靠墙边的古床这里挪了,这不只顾前不顾后的我,便硬生生的撞在了那硬邦邦的床方上。 对于我狼狈的这一幕,雷阳飞自然是看在眼里的,但他却没有因为我只顾着后退就产生看不起我的想法,因为这屋子里所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雷阳飞的认知。 人在碰到未知的威胁时,本能的就会在心里形成一种惧怕,然后就是逃跑这几点,学过心理学的雷阳飞是知道的,因为保护自己是人的天性。 这一刻,雷阳飞也想马上逃离这个鬼地方,在接二连三的在这屋里看到一个又一个的诡异现象后,他是打心眼里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多待上半刻,可跑出去的话,屋外又是百鬼夜行的一幕,搞不好一出去就会被那些鬼给撕了,所以雷阳飞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是进退两难了。 如果李老神棍不是在我们跑往这古床边时,就消失了,雷阳飞也不至于有想要马上逃离的想法,因为李老神棍是我们三人当中的定心骨,有他在的话,就算这屋子里再怎么诡异阴森,雷阳飞都不会想到跑。 对付普通人,雷阳飞可以眉头都不皱一下的直接面对,但对付这些只出现过在电影当中的鬼怪,雷阳飞是真没辙了,倒不是他不想对付,而是自身压根就没那个实力,如果没实力还强出头的话,那就是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他雷阳飞虽然是正义的使者,但他毕竟不傻,所以他打算想一个办法,一个能够全身而退的办法。 ‘嘿~嘿~嘿’就在雷阳飞眉头紧皱想法子时,屋子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如同锯木一样尖锐的笑声。 “谁?”雷阳飞被这突然响起的笑声弄得遍体发寒,但出于本能,他快速右手往前一抬,然后握着手枪,就开始找那声音来源的方向。 而我在听到这笑声时,我那还搭在后背上的手,立马僵在了那里,全身肌肉紧绷,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因为这笑声不但尖锐得难听,而且还让人瘆的慌。 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也开始找寻那声音的出处,可屋子里能见度只有那么远,只能借助屋外照进来的微弱月光勉强看清楚几米的范围。 我眼睛圆睁着直到酸痛得有眼泪流出,我也没看到发出笑声的人,除了那张摇椅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外,别说人了,在我的可视范围内,就连器具都没看到一样。 “等等,摇椅?”就在我收回目光,打算用手去擦拭已经流出眼眶的泪珠时,我心头猛然‘咯噔’一跳,为了证明自己没有看错,我连忙用双手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当我再次定睛看去时,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骤停了。 这摇椅前面已经定住了,而且也是正对着屋门方向的,而这一刻,这摇椅居然再次摇了起来,一前一后,吱嘎吱嘎的摇着,如同催命的魂音,更让我胆寒到了极点的是,这摇椅此时正对的方向已经不再是屋门,而是我跟雷阳飞这边。 雷阳飞在看到这一幕后,连忙往我这边退了过来,当他站稳后,我却发现雷阳飞此时的持枪指着前方的手,抖得非常厉害,嘴里颤抖的说道:“这..这摇椅..怎么..” 可还未等他把话说完,那摇动的摇椅突然定住不动了,就在我俩以为可以松口气时,那椅子却如同活了一般,自己居然慢慢的翻了一个面,然后像弓一样立了起来。 就在我跟雷阳飞震惊的连眼珠都要跌落在地上时,便听到‘咻’的一声物体划破空气的摩擦声响,那摇椅直直的往我们这边飞了过来。这间正屋真的是满屋子都透着诡异与阴森,摇动不止的摇椅、面对墙壁的神像、头顶上方的巨石,当我第一眼看到这些事物时,我就有了毛骨悚然,头皮发麻的感觉,如果不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的话,我早就跑得没了踪影。 在颤抖的喊出‘晏公’这两个字后,我顿时有种心脏快要骤停的感觉,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句来形容当时我恐惧到了极致的心神,因为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你无法想象到一个死物般的神像居然能够在你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从那一头悄无声息的换到这一头后,而猛然之间你又发现这本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神像,现在正活生生的立在你面前时,这当中给你带来的精神冲击到底有多大,我无法形容,我只能说离精神崩溃就在咫尺之间。 此时我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晏公神像,因为我很怕我一走神,这诡异的神像又会变个位置,但原本就因为心神紧绷到了极致,差点精神崩溃的我,在看了神像没超过五秒,我就感觉到浑身不舒服,仿佛这一刻,屋子里充满了频临死亡的压抑。 这股压抑是无形的,我能感觉到我浑身都已经被冷汗打湿,可即便这样,我依旧不敢把视线移开,那股压抑越来越重,我很想用尽全身力量大喊一声,把心里的恐惧通过呐喊的方式释放出去,可就在我准备这么做时,我却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样,完全喊不出来,除了嘴里发出‘呜呜’的哽咽外,就只剩下喉头上下蠕动发出的‘嘎嘎’声了。 从供桌的位置到床这边的距离,少说也有近二十米的距离,我不知道这重达百斤的神像是如何从供桌上跑到这边来的,就算是这晏公神像是活的,也不可能在移动的过程中不发出半点声音,因为这神像是身下部分与底座连接在一起的,稍微一移动就会因为摩擦而发出刺耳的声响。 另外一个可能就是这屋子里除了我与雷阳飞、李老神棍外,还有第四个人的存在,有可能神像就是这个没有被我们发现的人搬过来的,但随即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因为这神像的重量不是一个人就能搬得动的,就算能搬动,也不可能在我们三人没有任何察觉的情况下,把神像搬到现在这个位置上。 不得不说雷阳飞的胆子要比我大,他虽然同样被吓得精神差点崩溃,但他很快就把心中的恐惧给强压住了,在我还把视线放在神像上,不敢移开时,他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手握的枪往神像走了过去。 雷阳飞刚走到神像跟前,便一个蹬腿就蹬在了神像肚子的位置:“他娘的,我到要看看是谁在这里跟老子装神弄鬼。” 雷阳飞的格斗实力那绝对不是吹的,身为刑警队长的他,随随便便对付四五个同龄汉子,那是绝没有任何问题的,所以他刚才蹬出的这一脚的力度,那也绝对不小,要是蹬在一个活人的肚子上,那百分之百能够把对方的内脏给蹬坏,可就是他这看似杀伤力与力度两两结合的一脚,在蹬在神像上时,那神像居然纹丝不动,而且神像身上反震回来的震力还让雷阳飞狼狈的往后退了几大步。 雷阳飞稳住身形后,便倒吸一口凉气,双目里也再次浮现了惧色,他刚才这一脚有多大的力度,他自己是清楚的,即便无法把神像蹬倒,那也不至于纹丝不动,而且差点还让自己受伤。 “这..这神像有问题。”见到雷阳飞站在原地不敢乱动,我坐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道。 雷阳飞咽了口口水,颤巍巍的说了句:“我刚才蹬到神像的那一刹那,我有种错觉,觉得自己蹬的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听到雷阳飞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我下意识的就用双手撑着地面,然后把屁股往后挪去,只求自己能够离那神像远一点,因为这种环境下,听雷阳飞这么一形容,再加上先入为主的心理暗示,让我心里有种要相信雷阳飞的冲动,所以我现在能做的就是能离神像有多远就离多远。 在地面上挪动屁股往后退时,我有几次都想站起身来跑,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惊吓过度,我的双腿完全麻木得没有了半点知觉,当我强撑着毅力试了几次,几次都在还未站起来,我就又摔倒在地后,我便放弃了。 此时我也顾不得自己身上沾染了多少尘土,更顾不上去看看身上有多少因为跌倒而带来的伤痕,我用尽最后的力气,继续用手撑着地面往后挪去。 ‘砰咚’一声沉闷的碰撞声响起,我的后背像是撞到了硬物上,顿时把我疼得龇牙咧嘴,我的手也立马去揉自己后背被撞到的那个位置。 在按揉自己后背的同时,我下意识的转头想看看自己撞到了什么,当转过头时,我才发现自己由于注意力都放在那神像上了,居然在后挪的过程中,直接就往这靠墙边的古床这里挪了,这不只顾前不顾后的我,便硬生生的撞在了那硬邦邦的床方上。 对于我狼狈的这一幕,雷阳飞自然是看在眼里的,但他却没有因为我只顾着后退就产生看不起我的想法,因为这屋子里所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雷阳飞的认知。 人在碰到未知的威胁时,本能的就会在心里形成一种惧怕,然后就是逃跑这几点,学过心理学的雷阳飞是知道的,因为保护自己是人的天性。 这一刻,雷阳飞也想马上逃离这个鬼地方,在接二连三的在这屋里看到一个又一个的诡异现象后,他是打心眼里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多待上半刻,可跑出去的话,屋外又是百鬼夜行的一幕,搞不好一出去就会被那些鬼给撕了,所以雷阳飞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是进退两难了。 如果李老神棍不是在我们跑往这古床边时,就消失了,雷阳飞也不至于有想要马上逃离的想法,因为李老神棍是我们三人当中的定心骨,有他在的话,就算这屋子里再怎么诡异阴森,雷阳飞都不会想到跑。 对付普通人,雷阳飞可以眉头都不皱一下的直接面对,但对付这些只出现过在电影当中的鬼怪,雷阳飞是真没辙了,倒不是他不想对付,而是自身压根就没那个实力,如果没实力还强出头的话,那就是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他雷阳飞虽然是正义的使者,但他毕竟不傻,所以他打算想一个办法,一个能够全身而退的办法。 ‘嘿~嘿~嘿’就在雷阳飞眉头紧皱想法子时,屋子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如同锯木一样尖锐的笑声。 “谁?”雷阳飞被这突然响起的笑声弄得遍体发寒,但出于本能,他快速右手往前一抬,然后握着手枪,就开始找那声音来源的方向。 而我在听到这笑声时,我那还搭在后背上的手,立马僵在了那里,全身肌肉紧绷,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因为这笑声不但尖锐得难听,而且还让人瘆的慌。 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也开始找寻那声音的出处,可屋子里能见度只有那么远,只能借助屋外照进来的微弱月光勉强看清楚几米的范围。 我眼睛圆睁着直到酸痛得有眼泪流出,我也没看到发出笑声的人,除了那张摇椅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外,别说人了,在我的可视范围内,就连器具都没看到一样。 “等等,摇椅?”就在我收回目光,打算用手去擦拭已经流出眼眶的泪珠时,我心头猛然‘咯噔’一跳,为了证明自己没有看错,我连忙用双手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当我再次定睛看去时,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骤停了。 这摇椅前面已经定住了,而且也是正对着屋门方向的,而这一刻,这摇椅居然再次摇了起来,一前一后,吱嘎吱嘎的摇着,如同催命的魂音,更让我胆寒到了极点的是,这摇椅此时正对的方向已经不再是屋门,而是我跟雷阳飞这边。 雷阳飞在看到这一幕后,连忙往我这边退了过来,当他站稳后,我却发现雷阳飞此时的持枪指着前方的手,抖得非常厉害,嘴里颤抖的说道:“这..这摇椅..怎么..” 可还未等他把话说完,那摇动的摇椅突然定住不动了,就在我俩以为可以松口气时,那椅子却如同活了一般,自己居然慢慢的翻了一个面,然后像弓一样立了起来。 就在我跟雷阳飞震惊的连眼珠都要跌落在地上时,便听到‘咻’的一声物体划破空气的摩擦声响,那摇椅直直的往我们这边飞了过来。这间正屋真的是满屋子都透着诡异与阴森,摇动不止的摇椅、面对墙壁的神像、头顶上方的巨石,当我第一眼看到这些事物时,我就有了毛骨悚然,头皮发麻的感觉,如果不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的话,我早就跑得没了踪影。 在颤抖的喊出‘晏公’这两个字后,我顿时有种心脏快要骤停的感觉,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句来形容当时我恐惧到了极致的心神,因为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你无法想象到一个死物般的神像居然能够在你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从那一头悄无声息的换到这一头后,而猛然之间你又发现这本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神像,现在正活生生的立在你面前时,这当中给你带来的精神冲击到底有多大,我无法形容,我只能说离精神崩溃就在咫尺之间。 此时我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晏公神像,因为我很怕我一走神,这诡异的神像又会变个位置,但原本就因为心神紧绷到了极致,差点精神崩溃的我,在看了神像没超过五秒,我就感觉到浑身不舒服,仿佛这一刻,屋子里充满了频临死亡的压抑。 这股压抑是无形的,我能感觉到我浑身都已经被冷汗打湿,可即便这样,我依旧不敢把视线移开,那股压抑越来越重,我很想用尽全身力量大喊一声,把心里的恐惧通过呐喊的方式释放出去,可就在我准备这么做时,我却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样,完全喊不出来,除了嘴里发出‘呜呜’的哽咽外,就只剩下喉头上下蠕动发出的‘嘎嘎’声了。 从供桌的位置到床这边的距离,少说也有近二十米的距离,我不知道这重达百斤的神像是如何从供桌上跑到这边来的,就算是这晏公神像是活的,也不可能在移动的过程中不发出半点声音,因为这神像是身下部分与底座连接在一起的,稍微一移动就会因为摩擦而发出刺耳的声响。 另外一个可能就是这屋子里除了我与雷阳飞、李老神棍外,还有第四个人的存在,有可能神像就是这个没有被我们发现的人搬过来的,但随即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因为这神像的重量不是一个人就能搬得动的,就算能搬动,也不可能在我们三人没有任何察觉的情况下,把神像搬到现在这个位置上。 不得不说雷阳飞的胆子要比我大,他虽然同样被吓得精神差点崩溃,但他很快就把心中的恐惧给强压住了,在我还把视线放在神像上,不敢移开时,他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手握的枪往神像走了过去。 雷阳飞刚走到神像跟前,便一个蹬腿就蹬在了神像肚子的位置:“他娘的,我到要看看是谁在这里跟老子装神弄鬼。” 雷阳飞的格斗实力那绝对不是吹的,身为刑警队长的他,随随便便对付四五个同龄汉子,那是绝没有任何问题的,所以他刚才蹬出的这一脚的力度,那也绝对不小,要是蹬在一个活人的肚子上,那百分之百能够把对方的内脏给蹬坏,可就是他这看似杀伤力与力度两两结合的一脚,在蹬在神像上时,那神像居然纹丝不动,而且神像身上反震回来的震力还让雷阳飞狼狈的往后退了几大步。 雷阳飞稳住身形后,便倒吸一口凉气,双目里也再次浮现了惧色,他刚才这一脚有多大的力度,他自己是清楚的,即便无法把神像蹬倒,那也不至于纹丝不动,而且差点还让自己受伤。 “这..这神像有问题。”见到雷阳飞站在原地不敢乱动,我坐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道。 雷阳飞咽了口口水,颤巍巍的说了句:“我刚才蹬到神像的那一刹那,我有种错觉,觉得自己蹬的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听到雷阳飞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我下意识的就用双手撑着地面,然后把屁股往后挪去,只求自己能够离那神像远一点,因为这种环境下,听雷阳飞这么一形容,再加上先入为主的心理暗示,让我心里有种要相信雷阳飞的冲动,所以我现在能做的就是能离神像有多远就离多远。 在地面上挪动屁股往后退时,我有几次都想站起身来跑,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惊吓过度,我的双腿完全麻木得没有了半点知觉,当我强撑着毅力试了几次,几次都在还未站起来,我就又摔倒在地后,我便放弃了。 此时我也顾不得自己身上沾染了多少尘土,更顾不上去看看身上有多少因为跌倒而带来的伤痕,我用尽最后的力气,继续用手撑着地面往后挪去。 ‘砰咚’一声沉闷的碰撞声响起,我的后背像是撞到了硬物上,顿时把我疼得龇牙咧嘴,我的手也立马去揉自己后背被撞到的那个位置。 在按揉自己后背的同时,我下意识的转头想看看自己撞到了什么,当转过头时,我才发现自己由于注意力都放在那神像上了,居然在后挪的过程中,直接就往这靠墙边的古床这里挪了,这不只顾前不顾后的我,便硬生生的撞在了那硬邦邦的床方上。 对于我狼狈的这一幕,雷阳飞自然是看在眼里的,但他却没有因为我只顾着后退就产生看不起我的想法,因为这屋子里所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雷阳飞的认知。 人在碰到未知的威胁时,本能的就会在心里形成一种惧怕,然后就是逃跑这几点,学过心理学的雷阳飞是知道的,因为保护自己是人的天性。 这一刻,雷阳飞也想马上逃离这个鬼地方,在接二连三的在这屋里看到一个又一个的诡异现象后,他是打心眼里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多待上半刻,可跑出去的话,屋外又是百鬼夜行的一幕,搞不好一出去就会被那些鬼给撕了,所以雷阳飞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是进退两难了。 如果李老神棍不是在我们跑往这古床边时,就消失了,雷阳飞也不至于有想要马上逃离的想法,因为李老神棍是我们三人当中的定心骨,有他在的话,就算这屋子里再怎么诡异阴森,雷阳飞都不会想到跑。 对付普通人,雷阳飞可以眉头都不皱一下的直接面对,但对付这些只出现过在电影当中的鬼怪,雷阳飞是真没辙了,倒不是他不想对付,而是自身压根就没那个实力,如果没实力还强出头的话,那就是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他雷阳飞虽然是正义的使者,但他毕竟不傻,所以他打算想一个办法,一个能够全身而退的办法。 ‘嘿~嘿~嘿’就在雷阳飞眉头紧皱想法子时,屋子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如同锯木一样尖锐的笑声。 “谁?”雷阳飞被这突然响起的笑声弄得遍体发寒,但出于本能,他快速右手往前一抬,然后握着手枪,就开始找那声音来源的方向。 而我在听到这笑声时,我那还搭在后背上的手,立马僵在了那里,全身肌肉紧绷,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因为这笑声不但尖锐得难听,而且还让人瘆的慌。 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也开始找寻那声音的出处,可屋子里能见度只有那么远,只能借助屋外照进来的微弱月光勉强看清楚几米的范围。 我眼睛圆睁着直到酸痛得有眼泪流出,我也没看到发出笑声的人,除了那张摇椅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外,别说人了,在我的可视范围内,就连器具都没看到一样。 “等等,摇椅?”就在我收回目光,打算用手去擦拭已经流出眼眶的泪珠时,我心头猛然‘咯噔’一跳,为了证明自己没有看错,我连忙用双手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当我再次定睛看去时,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骤停了。 这摇椅前面已经定住了,而且也是正对着屋门方向的,而这一刻,这摇椅居然再次摇了起来,一前一后,吱嘎吱嘎的摇着,如同催命的魂音,更让我胆寒到了极点的是,这摇椅此时正对的方向已经不再是屋门,而是我跟雷阳飞这边。 雷阳飞在看到这一幕后,连忙往我这边退了过来,当他站稳后,我却发现雷阳飞此时的持枪指着前方的手,抖得非常厉害,嘴里颤抖的说道:“这..这摇椅..怎么..” 可还未等他把话说完,那摇动的摇椅突然定住不动了,就在我俩以为可以松口气时,那椅子却如同活了一般,自己居然慢慢的翻了一个面,然后像弓一样立了起来。 就在我跟雷阳飞震惊的连眼珠都要跌落在地上时,便听到‘咻’的一声物体划破空气的摩擦声响,那摇椅直直的往我们这边飞了过来。这间正屋真的是满屋子都透着诡异与阴森,摇动不止的摇椅、面对墙壁的神像、头顶上方的巨石,当我第一眼看到这些事物时,我就有了毛骨悚然,头皮发麻的感觉,如果不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的话,我早就跑得没了踪影。 在颤抖的喊出‘晏公’这两个字后,我顿时有种心脏快要骤停的感觉,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句来形容当时我恐惧到了极致的心神,因为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你无法想象到一个死物般的神像居然能够在你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从那一头悄无声息的换到这一头后,而猛然之间你又发现这本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神像,现在正活生生的立在你面前时,这当中给你带来的精神冲击到底有多大,我无法形容,我只能说离精神崩溃就在咫尺之间。 此时我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晏公神像,因为我很怕我一走神,这诡异的神像又会变个位置,但原本就因为心神紧绷到了极致,差点精神崩溃的我,在看了神像没超过五秒,我就感觉到浑身不舒服,仿佛这一刻,屋子里充满了频临死亡的压抑。 这股压抑是无形的,我能感觉到我浑身都已经被冷汗打湿,可即便这样,我依旧不敢把视线移开,那股压抑越来越重,我很想用尽全身力量大喊一声,把心里的恐惧通过呐喊的方式释放出去,可就在我准备这么做时,我却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样,完全喊不出来,除了嘴里发出‘呜呜’的哽咽外,就只剩下喉头上下蠕动发出的‘嘎嘎’声了。 从供桌的位置到床这边的距离,少说也有近二十米的距离,我不知道这重达百斤的神像是如何从供桌上跑到这边来的,就算是这晏公神像是活的,也不可能在移动的过程中不发出半点声音,因为这神像是身下部分与底座连接在一起的,稍微一移动就会因为摩擦而发出刺耳的声响。 另外一个可能就是这屋子里除了我与雷阳飞、李老神棍外,还有第四个人的存在,有可能神像就是这个没有被我们发现的人搬过来的,但随即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因为这神像的重量不是一个人就能搬得动的,就算能搬动,也不可能在我们三人没有任何察觉的情况下,把神像搬到现在这个位置上。 不得不说雷阳飞的胆子要比我大,他虽然同样被吓得精神差点崩溃,但他很快就把心中的恐惧给强压住了,在我还把视线放在神像上,不敢移开时,他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手握的枪往神像走了过去。 雷阳飞刚走到神像跟前,便一个蹬腿就蹬在了神像肚子的位置:“他娘的,我到要看看是谁在这里跟老子装神弄鬼。” 雷阳飞的格斗实力那绝对不是吹的,身为刑警队长的他,随随便便对付四五个同龄汉子,那是绝没有任何问题的,所以他刚才蹬出的这一脚的力度,那也绝对不小,要是蹬在一个活人的肚子上,那百分之百能够把对方的内脏给蹬坏,可就是他这看似杀伤力与力度两两结合的一脚,在蹬在神像上时,那神像居然纹丝不动,而且神像身上反震回来的震力还让雷阳飞狼狈的往后退了几大步。 雷阳飞稳住身形后,便倒吸一口凉气,双目里也再次浮现了惧色,他刚才这一脚有多大的力度,他自己是清楚的,即便无法把神像蹬倒,那也不至于纹丝不动,而且差点还让自己受伤。 “这..这神像有问题。”见到雷阳飞站在原地不敢乱动,我坐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道。 雷阳飞咽了口口水,颤巍巍的说了句:“我刚才蹬到神像的那一刹那,我有种错觉,觉得自己蹬的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听到雷阳飞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我下意识的就用双手撑着地面,然后把屁股往后挪去,只求自己能够离那神像远一点,因为这种环境下,听雷阳飞这么一形容,再加上先入为主的心理暗示,让我心里有种要相信雷阳飞的冲动,所以我现在能做的就是能离神像有多远就离多远。 在地面上挪动屁股往后退时,我有几次都想站起身来跑,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惊吓过度,我的双腿完全麻木得没有了半点知觉,当我强撑着毅力试了几次,几次都在还未站起来,我就又摔倒在地后,我便放弃了。 此时我也顾不得自己身上沾染了多少尘土,更顾不上去看看身上有多少因为跌倒而带来的伤痕,我用尽最后的力气,继续用手撑着地面往后挪去。 ‘砰咚’一声沉闷的碰撞声响起,我的后背像是撞到了硬物上,顿时把我疼得龇牙咧嘴,我的手也立马去揉自己后背被撞到的那个位置。 在按揉自己后背的同时,我下意识的转头想看看自己撞到了什么,当转过头时,我才发现自己由于注意力都放在那神像上了,居然在后挪的过程中,直接就往这靠墙边的古床这里挪了,这不只顾前不顾后的我,便硬生生的撞在了那硬邦邦的床方上。 对于我狼狈的这一幕,雷阳飞自然是看在眼里的,但他却没有因为我只顾着后退就产生看不起我的想法,因为这屋子里所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雷阳飞的认知。 人在碰到未知的威胁时,本能的就会在心里形成一种惧怕,然后就是逃跑这几点,学过心理学的雷阳飞是知道的,因为保护自己是人的天性。 这一刻,雷阳飞也想马上逃离这个鬼地方,在接二连三的在这屋里看到一个又一个的诡异现象后,他是打心眼里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多待上半刻,可跑出去的话,屋外又是百鬼夜行的一幕,搞不好一出去就会被那些鬼给撕了,所以雷阳飞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是进退两难了。 如果李老神棍不是在我们跑往这古床边时,就消失了,雷阳飞也不至于有想要马上逃离的想法,因为李老神棍是我们三人当中的定心骨,有他在的话,就算这屋子里再怎么诡异阴森,雷阳飞都不会想到跑。 对付普通人,雷阳飞可以眉头都不皱一下的直接面对,但对付这些只出现过在电影当中的鬼怪,雷阳飞是真没辙了,倒不是他不想对付,而是自身压根就没那个实力,如果没实力还强出头的话,那就是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他雷阳飞虽然是正义的使者,但他毕竟不傻,所以他打算想一个办法,一个能够全身而退的办法。 ‘嘿~嘿~嘿’就在雷阳飞眉头紧皱想法子时,屋子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如同锯木一样尖锐的笑声。 “谁?”雷阳飞被这突然响起的笑声弄得遍体发寒,但出于本能,他快速右手往前一抬,然后握着手枪,就开始找那声音来源的方向。 而我在听到这笑声时,我那还搭在后背上的手,立马僵在了那里,全身肌肉紧绷,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因为这笑声不但尖锐得难听,而且还让人瘆的慌。 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也开始找寻那声音的出处,可屋子里能见度只有那么远,只能借助屋外照进来的微弱月光勉强看清楚几米的范围。 我眼睛圆睁着直到酸痛得有眼泪流出,我也没看到发出笑声的人,除了那张摇椅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外,别说人了,在我的可视范围内,就连器具都没看到一样。 “等等,摇椅?”就在我收回目光,打算用手去擦拭已经流出眼眶的泪珠时,我心头猛然‘咯噔’一跳,为了证明自己没有看错,我连忙用双手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当我再次定睛看去时,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骤停了。 这摇椅前面已经定住了,而且也是正对着屋门方向的,而这一刻,这摇椅居然再次摇了起来,一前一后,吱嘎吱嘎的摇着,如同催命的魂音,更让我胆寒到了极点的是,这摇椅此时正对的方向已经不再是屋门,而是我跟雷阳飞这边。 雷阳飞在看到这一幕后,连忙往我这边退了过来,当他站稳后,我却发现雷阳飞此时的持枪指着前方的手,抖得非常厉害,嘴里颤抖的说道:“这..这摇椅..怎么..” 可还未等他把话说完,那摇动的摇椅突然定住不动了,就在我俩以为可以松口气时,那椅子却如同活了一般,自己居然慢慢的翻了一个面,然后像弓一样立了起来。 就在我跟雷阳飞震惊的连眼珠都要跌落在地上时,便听到‘咻’的一声物体划破空气的摩擦声响,那摇椅直直的往我们这边飞了过来。这间正屋真的是满屋子都透着诡异与阴森,摇动不止的摇椅、面对墙壁的神像、头顶上方的巨石,当我第一眼看到这些事物时,我就有了毛骨悚然,头皮发麻的感觉,如果不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的话,我早就跑得没了踪影。 在颤抖的喊出‘晏公’这两个字后,我顿时有种心脏快要骤停的感觉,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句来形容当时我恐惧到了极致的心神,因为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你无法想象到一个死物般的神像居然能够在你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从那一头悄无声息的换到这一头后,而猛然之间你又发现这本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神像,现在正活生生的立在你面前时,这当中给你带来的精神冲击到底有多大,我无法形容,我只能说离精神崩溃就在咫尺之间。 此时我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晏公神像,因为我很怕我一走神,这诡异的神像又会变个位置,但原本就因为心神紧绷到了极致,差点精神崩溃的我,在看了神像没超过五秒,我就感觉到浑身不舒服,仿佛这一刻,屋子里充满了频临死亡的压抑。 这股压抑是无形的,我能感觉到我浑身都已经被冷汗打湿,可即便这样,我依旧不敢把视线移开,那股压抑越来越重,我很想用尽全身力量大喊一声,把心里的恐惧通过呐喊的方式释放出去,可就在我准备这么做时,我却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样,完全喊不出来,除了嘴里发出‘呜呜’的哽咽外,就只剩下喉头上下蠕动发出的‘嘎嘎’声了。 从供桌的位置到床这边的距离,少说也有近二十米的距离,我不知道这重达百斤的神像是如何从供桌上跑到这边来的,就算是这晏公神像是活的,也不可能在移动的过程中不发出半点声音,因为这神像是身下部分与底座连接在一起的,稍微一移动就会因为摩擦而发出刺耳的声响。 另外一个可能就是这屋子里除了我与雷阳飞、李老神棍外,还有第四个人的存在,有可能神像就是这个没有被我们发现的人搬过来的,但随即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因为这神像的重量不是一个人就能搬得动的,就算能搬动,也不可能在我们三人没有任何察觉的情况下,把神像搬到现在这个位置上。 不得不说雷阳飞的胆子要比我大,他虽然同样被吓得精神差点崩溃,但他很快就把心中的恐惧给强压住了,在我还把视线放在神像上,不敢移开时,他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手握的枪往神像走了过去。 雷阳飞刚走到神像跟前,便一个蹬腿就蹬在了神像肚子的位置:“他娘的,我到要看看是谁在这里跟老子装神弄鬼。” 雷阳飞的格斗实力那绝对不是吹的,身为刑警队长的他,随随便便对付四五个同龄汉子,那是绝没有任何问题的,所以他刚才蹬出的这一脚的力度,那也绝对不小,要是蹬在一个活人的肚子上,那百分之百能够把对方的内脏给蹬坏,可就是他这看似杀伤力与力度两两结合的一脚,在蹬在神像上时,那神像居然纹丝不动,而且神像身上反震回来的震力还让雷阳飞狼狈的往后退了几大步。 雷阳飞稳住身形后,便倒吸一口凉气,双目里也再次浮现了惧色,他刚才这一脚有多大的力度,他自己是清楚的,即便无法把神像蹬倒,那也不至于纹丝不动,而且差点还让自己受伤。 “这..这神像有问题。”见到雷阳飞站在原地不敢乱动,我坐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道。 雷阳飞咽了口口水,颤巍巍的说了句:“我刚才蹬到神像的那一刹那,我有种错觉,觉得自己蹬的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听到雷阳飞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我下意识的就用双手撑着地面,然后把屁股往后挪去,只求自己能够离那神像远一点,因为这种环境下,听雷阳飞这么一形容,再加上先入为主的心理暗示,让我心里有种要相信雷阳飞的冲动,所以我现在能做的就是能离神像有多远就离多远。 在地面上挪动屁股往后退时,我有几次都想站起身来跑,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惊吓过度,我的双腿完全麻木得没有了半点知觉,当我强撑着毅力试了几次,几次都在还未站起来,我就又摔倒在地后,我便放弃了。 此时我也顾不得自己身上沾染了多少尘土,更顾不上去看看身上有多少因为跌倒而带来的伤痕,我用尽最后的力气,继续用手撑着地面往后挪去。 ‘砰咚’一声沉闷的碰撞声响起,我的后背像是撞到了硬物上,顿时把我疼得龇牙咧嘴,我的手也立马去揉自己后背被撞到的那个位置。 在按揉自己后背的同时,我下意识的转头想看看自己撞到了什么,当转过头时,我才发现自己由于注意力都放在那神像上了,居然在后挪的过程中,直接就往这靠墙边的古床这里挪了,这不只顾前不顾后的我,便硬生生的撞在了那硬邦邦的床方上。 对于我狼狈的这一幕,雷阳飞自然是看在眼里的,但他却没有因为我只顾着后退就产生看不起我的想法,因为这屋子里所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雷阳飞的认知。 人在碰到未知的威胁时,本能的就会在心里形成一种惧怕,然后就是逃跑这几点,学过心理学的雷阳飞是知道的,因为保护自己是人的天性。 这一刻,雷阳飞也想马上逃离这个鬼地方,在接二连三的在这屋里看到一个又一个的诡异现象后,他是打心眼里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多待上半刻,可跑出去的话,屋外又是百鬼夜行的一幕,搞不好一出去就会被那些鬼给撕了,所以雷阳飞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是进退两难了。 如果李老神棍不是在我们跑往这古床边时,就消失了,雷阳飞也不至于有想要马上逃离的想法,因为李老神棍是我们三人当中的定心骨,有他在的话,就算这屋子里再怎么诡异阴森,雷阳飞都不会想到跑。 对付普通人,雷阳飞可以眉头都不皱一下的直接面对,但对付这些只出现过在电影当中的鬼怪,雷阳飞是真没辙了,倒不是他不想对付,而是自身压根就没那个实力,如果没实力还强出头的话,那就是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他雷阳飞虽然是正义的使者,但他毕竟不傻,所以他打算想一个办法,一个能够全身而退的办法。 ‘嘿~嘿~嘿’就在雷阳飞眉头紧皱想法子时,屋子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如同锯木一样尖锐的笑声。 “谁?”雷阳飞被这突然响起的笑声弄得遍体发寒,但出于本能,他快速右手往前一抬,然后握着手枪,就开始找那声音来源的方向。 而我在听到这笑声时,我那还搭在后背上的手,立马僵在了那里,全身肌肉紧绷,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因为这笑声不但尖锐得难听,而且还让人瘆的慌。 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也开始找寻那声音的出处,可屋子里能见度只有那么远,只能借助屋外照进来的微弱月光勉强看清楚几米的范围。 我眼睛圆睁着直到酸痛得有眼泪流出,我也没看到发出笑声的人,除了那张摇椅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外,别说人了,在我的可视范围内,就连器具都没看到一样。 “等等,摇椅?”就在我收回目光,打算用手去擦拭已经流出眼眶的泪珠时,我心头猛然‘咯噔’一跳,为了证明自己没有看错,我连忙用双手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当我再次定睛看去时,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骤停了。 这摇椅前面已经定住了,而且也是正对着屋门方向的,而这一刻,这摇椅居然再次摇了起来,一前一后,吱嘎吱嘎的摇着,如同催命的魂音,更让我胆寒到了极点的是,这摇椅此时正对的方向已经不再是屋门,而是我跟雷阳飞这边。 雷阳飞在看到这一幕后,连忙往我这边退了过来,当他站稳后,我却发现雷阳飞此时的持枪指着前方的手,抖得非常厉害,嘴里颤抖的说道:“这..这摇椅..怎么..” 可还未等他把话说完,那摇动的摇椅突然定住不动了,就在我俩以为可以松口气时,那椅子却如同活了一般,自己居然慢慢的翻了一个面,然后像弓一样立了起来。 就在我跟雷阳飞震惊的连眼珠都要跌落在地上时,便听到‘咻’的一声物体划破空气的摩擦声响,那摇椅直直的往我们这边飞了过来。这间正屋真的是满屋子都透着诡异与阴森,摇动不止的摇椅、面对墙壁的神像、头顶上方的巨石,当我第一眼看到这些事物时,我就有了毛骨悚然,头皮发麻的感觉,如果不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的话,我早就跑得没了踪影。 在颤抖的喊出‘晏公’这两个字后,我顿时有种心脏快要骤停的感觉,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句来形容当时我恐惧到了极致的心神,因为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你无法想象到一个死物般的神像居然能够在你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从那一头悄无声息的换到这一头后,而猛然之间你又发现这本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神像,现在正活生生的立在你面前时,这当中给你带来的精神冲击到底有多大,我无法形容,我只能说离精神崩溃就在咫尺之间。 此时我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晏公神像,因为我很怕我一走神,这诡异的神像又会变个位置,但原本就因为心神紧绷到了极致,差点精神崩溃的我,在看了神像没超过五秒,我就感觉到浑身不舒服,仿佛这一刻,屋子里充满了频临死亡的压抑。 这股压抑是无形的,我能感觉到我浑身都已经被冷汗打湿,可即便这样,我依旧不敢把视线移开,那股压抑越来越重,我很想用尽全身力量大喊一声,把心里的恐惧通过呐喊的方式释放出去,可就在我准备这么做时,我却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样,完全喊不出来,除了嘴里发出‘呜呜’的哽咽外,就只剩下喉头上下蠕动发出的‘嘎嘎’声了。 从供桌的位置到床这边的距离,少说也有近二十米的距离,我不知道这重达百斤的神像是如何从供桌上跑到这边来的,就算是这晏公神像是活的,也不可能在移动的过程中不发出半点声音,因为这神像是身下部分与底座连接在一起的,稍微一移动就会因为摩擦而发出刺耳的声响。 另外一个可能就是这屋子里除了我与雷阳飞、李老神棍外,还有第四个人的存在,有可能神像就是这个没有被我们发现的人搬过来的,但随即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因为这神像的重量不是一个人就能搬得动的,就算能搬动,也不可能在我们三人没有任何察觉的情况下,把神像搬到现在这个位置上。 不得不说雷阳飞的胆子要比我大,他虽然同样被吓得精神差点崩溃,但他很快就把心中的恐惧给强压住了,在我还把视线放在神像上,不敢移开时,他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手握的枪往神像走了过去。 雷阳飞刚走到神像跟前,便一个蹬腿就蹬在了神像肚子的位置:“他娘的,我到要看看是谁在这里跟老子装神弄鬼。” 雷阳飞的格斗实力那绝对不是吹的,身为刑警队长的他,随随便便对付四五个同龄汉子,那是绝没有任何问题的,所以他刚才蹬出的这一脚的力度,那也绝对不小,要是蹬在一个活人的肚子上,那百分之百能够把对方的内脏给蹬坏,可就是他这看似杀伤力与力度两两结合的一脚,在蹬在神像上时,那神像居然纹丝不动,而且神像身上反震回来的震力还让雷阳飞狼狈的往后退了几大步。 雷阳飞稳住身形后,便倒吸一口凉气,双目里也再次浮现了惧色,他刚才这一脚有多大的力度,他自己是清楚的,即便无法把神像蹬倒,那也不至于纹丝不动,而且差点还让自己受伤。 “这..这神像有问题。”见到雷阳飞站在原地不敢乱动,我坐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道。 雷阳飞咽了口口水,颤巍巍的说了句:“我刚才蹬到神像的那一刹那,我有种错觉,觉得自己蹬的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听到雷阳飞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我下意识的就用双手撑着地面,然后把屁股往后挪去,只求自己能够离那神像远一点,因为这种环境下,听雷阳飞这么一形容,再加上先入为主的心理暗示,让我心里有种要相信雷阳飞的冲动,所以我现在能做的就是能离神像有多远就离多远。 在地面上挪动屁股往后退时,我有几次都想站起身来跑,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惊吓过度,我的双腿完全麻木得没有了半点知觉,当我强撑着毅力试了几次,几次都在还未站起来,我就又摔倒在地后,我便放弃了。 此时我也顾不得自己身上沾染了多少尘土,更顾不上去看看身上有多少因为跌倒而带来的伤痕,我用尽最后的力气,继续用手撑着地面往后挪去。 ‘砰咚’一声沉闷的碰撞声响起,我的后背像是撞到了硬物上,顿时把我疼得龇牙咧嘴,我的手也立马去揉自己后背被撞到的那个位置。 在按揉自己后背的同时,我下意识的转头想看看自己撞到了什么,当转过头时,我才发现自己由于注意力都放在那神像上了,居然在后挪的过程中,直接就往这靠墙边的古床这里挪了,这不只顾前不顾后的我,便硬生生的撞在了那硬邦邦的床方上。 对于我狼狈的这一幕,雷阳飞自然是看在眼里的,但他却没有因为我只顾着后退就产生看不起我的想法,因为这屋子里所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雷阳飞的认知。 人在碰到未知的威胁时,本能的就会在心里形成一种惧怕,然后就是逃跑这几点,学过心理学的雷阳飞是知道的,因为保护自己是人的天性。 这一刻,雷阳飞也想马上逃离这个鬼地方,在接二连三的在这屋里看到一个又一个的诡异现象后,他是打心眼里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多待上半刻,可跑出去的话,屋外又是百鬼夜行的一幕,搞不好一出去就会被那些鬼给撕了,所以雷阳飞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是进退两难了。 如果李老神棍不是在我们跑往这古床边时,就消失了,雷阳飞也不至于有想要马上逃离的想法,因为李老神棍是我们三人当中的定心骨,有他在的话,就算这屋子里再怎么诡异阴森,雷阳飞都不会想到跑。 对付普通人,雷阳飞可以眉头都不皱一下的直接面对,但对付这些只出现过在电影当中的鬼怪,雷阳飞是真没辙了,倒不是他不想对付,而是自身压根就没那个实力,如果没实力还强出头的话,那就是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他雷阳飞虽然是正义的使者,但他毕竟不傻,所以他打算想一个办法,一个能够全身而退的办法。 ‘嘿~嘿~嘿’就在雷阳飞眉头紧皱想法子时,屋子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如同锯木一样尖锐的笑声。 “谁?”雷阳飞被这突然响起的笑声弄得遍体发寒,但出于本能,他快速右手往前一抬,然后握着手枪,就开始找那声音来源的方向。 而我在听到这笑声时,我那还搭在后背上的手,立马僵在了那里,全身肌肉紧绷,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因为这笑声不但尖锐得难听,而且还让人瘆的慌。 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也开始找寻那声音的出处,可屋子里能见度只有那么远,只能借助屋外照进来的微弱月光勉强看清楚几米的范围。 我眼睛圆睁着直到酸痛得有眼泪流出,我也没看到发出笑声的人,除了那张摇椅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外,别说人了,在我的可视范围内,就连器具都没看到一样。 “等等,摇椅?”就在我收回目光,打算用手去擦拭已经流出眼眶的泪珠时,我心头猛然‘咯噔’一跳,为了证明自己没有看错,我连忙用双手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当我再次定睛看去时,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骤停了。 这摇椅前面已经定住了,而且也是正对着屋门方向的,而这一刻,这摇椅居然再次摇了起来,一前一后,吱嘎吱嘎的摇着,如同催命的魂音,更让我胆寒到了极点的是,这摇椅此时正对的方向已经不再是屋门,而是我跟雷阳飞这边。 雷阳飞在看到这一幕后,连忙往我这边退了过来,当他站稳后,我却发现雷阳飞此时的持枪指着前方的手,抖得非常厉害,嘴里颤抖的说道:“这..这摇椅..怎么..” 可还未等他把话说完,那摇动的摇椅突然定住不动了,就在我俩以为可以松口气时,那椅子却如同活了一般,自己居然慢慢的翻了一个面,然后像弓一样立了起来。 就在我跟雷阳飞震惊的连眼珠都要跌落在地上时,便听到‘咻’的一声物体划破空气的摩擦声响,那摇椅直直的往我们这边飞了过来。这间正屋真的是满屋子都透着诡异与阴森,摇动不止的摇椅、面对墙壁的神像、头顶上方的巨石,当我第一眼看到这些事物时,我就有了毛骨悚然,头皮发麻的感觉,如果不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的话,我早就跑得没了踪影。 在颤抖的喊出‘晏公’这两个字后,我顿时有种心脏快要骤停的感觉,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句来形容当时我恐惧到了极致的心神,因为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你无法想象到一个死物般的神像居然能够在你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从那一头悄无声息的换到这一头后,而猛然之间你又发现这本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神像,现在正活生生的立在你面前时,这当中给你带来的精神冲击到底有多大,我无法形容,我只能说离精神崩溃就在咫尺之间。 此时我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晏公神像,因为我很怕我一走神,这诡异的神像又会变个位置,但原本就因为心神紧绷到了极致,差点精神崩溃的我,在看了神像没超过五秒,我就感觉到浑身不舒服,仿佛这一刻,屋子里充满了频临死亡的压抑。 这股压抑是无形的,我能感觉到我浑身都已经被冷汗打湿,可即便这样,我依旧不敢把视线移开,那股压抑越来越重,我很想用尽全身力量大喊一声,把心里的恐惧通过呐喊的方式释放出去,可就在我准备这么做时,我却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样,完全喊不出来,除了嘴里发出‘呜呜’的哽咽外,就只剩下喉头上下蠕动发出的‘嘎嘎’声了。 从供桌的位置到床这边的距离,少说也有近二十米的距离,我不知道这重达百斤的神像是如何从供桌上跑到这边来的,就算是这晏公神像是活的,也不可能在移动的过程中不发出半点声音,因为这神像是身下部分与底座连接在一起的,稍微一移动就会因为摩擦而发出刺耳的声响。 另外一个可能就是这屋子里除了我与雷阳飞、李老神棍外,还有第四个人的存在,有可能神像就是这个没有被我们发现的人搬过来的,但随即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因为这神像的重量不是一个人就能搬得动的,就算能搬动,也不可能在我们三人没有任何察觉的情况下,把神像搬到现在这个位置上。 不得不说雷阳飞的胆子要比我大,他虽然同样被吓得精神差点崩溃,但他很快就把心中的恐惧给强压住了,在我还把视线放在神像上,不敢移开时,他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手握的枪往神像走了过去。 雷阳飞刚走到神像跟前,便一个蹬腿就蹬在了神像肚子的位置:“他娘的,我到要看看是谁在这里跟老子装神弄鬼。” 雷阳飞的格斗实力那绝对不是吹的,身为刑警队长的他,随随便便对付四五个同龄汉子,那是绝没有任何问题的,所以他刚才蹬出的这一脚的力度,那也绝对不小,要是蹬在一个活人的肚子上,那百分之百能够把对方的内脏给蹬坏,可就是他这看似杀伤力与力度两两结合的一脚,在蹬在神像上时,那神像居然纹丝不动,而且神像身上反震回来的震力还让雷阳飞狼狈的往后退了几大步。 雷阳飞稳住身形后,便倒吸一口凉气,双目里也再次浮现了惧色,他刚才这一脚有多大的力度,他自己是清楚的,即便无法把神像蹬倒,那也不至于纹丝不动,而且差点还让自己受伤。 “这..这神像有问题。”见到雷阳飞站在原地不敢乱动,我坐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道。 雷阳飞咽了口口水,颤巍巍的说了句:“我刚才蹬到神像的那一刹那,我有种错觉,觉得自己蹬的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听到雷阳飞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我下意识的就用双手撑着地面,然后把屁股往后挪去,只求自己能够离那神像远一点,因为这种环境下,听雷阳飞这么一形容,再加上先入为主的心理暗示,让我心里有种要相信雷阳飞的冲动,所以我现在能做的就是能离神像有多远就离多远。 在地面上挪动屁股往后退时,我有几次都想站起身来跑,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惊吓过度,我的双腿完全麻木得没有了半点知觉,当我强撑着毅力试了几次,几次都在还未站起来,我就又摔倒在地后,我便放弃了。 此时我也顾不得自己身上沾染了多少尘土,更顾不上去看看身上有多少因为跌倒而带来的伤痕,我用尽最后的力气,继续用手撑着地面往后挪去。 ‘砰咚’一声沉闷的碰撞声响起,我的后背像是撞到了硬物上,顿时把我疼得龇牙咧嘴,我的手也立马去揉自己后背被撞到的那个位置。 在按揉自己后背的同时,我下意识的转头想看看自己撞到了什么,当转过头时,我才发现自己由于注意力都放在那神像上了,居然在后挪的过程中,直接就往这靠墙边的古床这里挪了,这不只顾前不顾后的我,便硬生生的撞在了那硬邦邦的床方上。 对于我狼狈的这一幕,雷阳飞自然是看在眼里的,但他却没有因为我只顾着后退就产生看不起我的想法,因为这屋子里所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雷阳飞的认知。 人在碰到未知的威胁时,本能的就会在心里形成一种惧怕,然后就是逃跑这几点,学过心理学的雷阳飞是知道的,因为保护自己是人的天性。 这一刻,雷阳飞也想马上逃离这个鬼地方,在接二连三的在这屋里看到一个又一个的诡异现象后,他是打心眼里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多待上半刻,可跑出去的话,屋外又是百鬼夜行的一幕,搞不好一出去就会被那些鬼给撕了,所以雷阳飞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是进退两难了。 如果李老神棍不是在我们跑往这古床边时,就消失了,雷阳飞也不至于有想要马上逃离的想法,因为李老神棍是我们三人当中的定心骨,有他在的话,就算这屋子里再怎么诡异阴森,雷阳飞都不会想到跑。 对付普通人,雷阳飞可以眉头都不皱一下的直接面对,但对付这些只出现过在电影当中的鬼怪,雷阳飞是真没辙了,倒不是他不想对付,而是自身压根就没那个实力,如果没实力还强出头的话,那就是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他雷阳飞虽然是正义的使者,但他毕竟不傻,所以他打算想一个办法,一个能够全身而退的办法。 ‘嘿~嘿~嘿’就在雷阳飞眉头紧皱想法子时,屋子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如同锯木一样尖锐的笑声。 “谁?”雷阳飞被这突然响起的笑声弄得遍体发寒,但出于本能,他快速右手往前一抬,然后握着手枪,就开始找那声音来源的方向。 而我在听到这笑声时,我那还搭在后背上的手,立马僵在了那里,全身肌肉紧绷,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因为这笑声不但尖锐得难听,而且还让人瘆的慌。 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也开始找寻那声音的出处,可屋子里能见度只有那么远,只能借助屋外照进来的微弱月光勉强看清楚几米的范围。 我眼睛圆睁着直到酸痛得有眼泪流出,我也没看到发出笑声的人,除了那张摇椅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外,别说人了,在我的可视范围内,就连器具都没看到一样。 “等等,摇椅?”就在我收回目光,打算用手去擦拭已经流出眼眶的泪珠时,我心头猛然‘咯噔’一跳,为了证明自己没有看错,我连忙用双手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当我再次定睛看去时,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骤停了。 这摇椅前面已经定住了,而且也是正对着屋门方向的,而这一刻,这摇椅居然再次摇了起来,一前一后,吱嘎吱嘎的摇着,如同催命的魂音,更让我胆寒到了极点的是,这摇椅此时正对的方向已经不再是屋门,而是我跟雷阳飞这边。 雷阳飞在看到这一幕后,连忙往我这边退了过来,当他站稳后,我却发现雷阳飞此时的持枪指着前方的手,抖得非常厉害,嘴里颤抖的说道:“这..这摇椅..怎么..” 可还未等他把话说完,那摇动的摇椅突然定住不动了,就在我俩以为可以松口气时,那椅子却如同活了一般,自己居然慢慢的翻了一个面,然后像弓一样立了起来。 就在我跟雷阳飞震惊的连眼珠都要跌落在地上时,便听到‘咻’的一声物体划破空气的摩擦声响,那摇椅直直的往我们这边飞了过来。这间正屋真的是满屋子都透着诡异与阴森,摇动不止的摇椅、面对墙壁的神像、头顶上方的巨石,当我第一眼看到这些事物时,我就有了毛骨悚然,头皮发麻的感觉,如果不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的话,我早就跑得没了踪影。 在颤抖的喊出‘晏公’这两个字后,我顿时有种心脏快要骤停的感觉,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句来形容当时我恐惧到了极致的心神,因为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你无法想象到一个死物般的神像居然能够在你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从那一头悄无声息的换到这一头后,而猛然之间你又发现这本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神像,现在正活生生的立在你面前时,这当中给你带来的精神冲击到底有多大,我无法形容,我只能说离精神崩溃就在咫尺之间。 此时我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晏公神像,因为我很怕我一走神,这诡异的神像又会变个位置,但原本就因为心神紧绷到了极致,差点精神崩溃的我,在看了神像没超过五秒,我就感觉到浑身不舒服,仿佛这一刻,屋子里充满了频临死亡的压抑。 这股压抑是无形的,我能感觉到我浑身都已经被冷汗打湿,可即便这样,我依旧不敢把视线移开,那股压抑越来越重,我很想用尽全身力量大喊一声,把心里的恐惧通过呐喊的方式释放出去,可就在我准备这么做时,我却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样,完全喊不出来,除了嘴里发出‘呜呜’的哽咽外,就只剩下喉头上下蠕动发出的‘嘎嘎’声了。 从供桌的位置到床这边的距离,少说也有近二十米的距离,我不知道这重达百斤的神像是如何从供桌上跑到这边来的,就算是这晏公神像是活的,也不可能在移动的过程中不发出半点声音,因为这神像是身下部分与底座连接在一起的,稍微一移动就会因为摩擦而发出刺耳的声响。 另外一个可能就是这屋子里除了我与雷阳飞、李老神棍外,还有第四个人的存在,有可能神像就是这个没有被我们发现的人搬过来的,但随即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因为这神像的重量不是一个人就能搬得动的,就算能搬动,也不可能在我们三人没有任何察觉的情况下,把神像搬到现在这个位置上。 不得不说雷阳飞的胆子要比我大,他虽然同样被吓得精神差点崩溃,但他很快就把心中的恐惧给强压住了,在我还把视线放在神像上,不敢移开时,他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手握的枪往神像走了过去。 雷阳飞刚走到神像跟前,便一个蹬腿就蹬在了神像肚子的位置:“他娘的,我到要看看是谁在这里跟老子装神弄鬼。” 雷阳飞的格斗实力那绝对不是吹的,身为刑警队长的他,随随便便对付四五个同龄汉子,那是绝没有任何问题的,所以他刚才蹬出的这一脚的力度,那也绝对不小,要是蹬在一个活人的肚子上,那百分之百能够把对方的内脏给蹬坏,可就是他这看似杀伤力与力度两两结合的一脚,在蹬在神像上时,那神像居然纹丝不动,而且神像身上反震回来的震力还让雷阳飞狼狈的往后退了几大步。 雷阳飞稳住身形后,便倒吸一口凉气,双目里也再次浮现了惧色,他刚才这一脚有多大的力度,他自己是清楚的,即便无法把神像蹬倒,那也不至于纹丝不动,而且差点还让自己受伤。 “这..这神像有问题。”见到雷阳飞站在原地不敢乱动,我坐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道。 雷阳飞咽了口口水,颤巍巍的说了句:“我刚才蹬到神像的那一刹那,我有种错觉,觉得自己蹬的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听到雷阳飞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我下意识的就用双手撑着地面,然后把屁股往后挪去,只求自己能够离那神像远一点,因为这种环境下,听雷阳飞这么一形容,再加上先入为主的心理暗示,让我心里有种要相信雷阳飞的冲动,所以我现在能做的就是能离神像有多远就离多远。 在地面上挪动屁股往后退时,我有几次都想站起身来跑,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惊吓过度,我的双腿完全麻木得没有了半点知觉,当我强撑着毅力试了几次,几次都在还未站起来,我就又摔倒在地后,我便放弃了。 此时我也顾不得自己身上沾染了多少尘土,更顾不上去看看身上有多少因为跌倒而带来的伤痕,我用尽最后的力气,继续用手撑着地面往后挪去。 ‘砰咚’一声沉闷的碰撞声响起,我的后背像是撞到了硬物上,顿时把我疼得龇牙咧嘴,我的手也立马去揉自己后背被撞到的那个位置。 在按揉自己后背的同时,我下意识的转头想看看自己撞到了什么,当转过头时,我才发现自己由于注意力都放在那神像上了,居然在后挪的过程中,直接就往这靠墙边的古床这里挪了,这不只顾前不顾后的我,便硬生生的撞在了那硬邦邦的床方上。 对于我狼狈的这一幕,雷阳飞自然是看在眼里的,但他却没有因为我只顾着后退就产生看不起我的想法,因为这屋子里所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雷阳飞的认知。 人在碰到未知的威胁时,本能的就会在心里形成一种惧怕,然后就是逃跑这几点,学过心理学的雷阳飞是知道的,因为保护自己是人的天性。 这一刻,雷阳飞也想马上逃离这个鬼地方,在接二连三的在这屋里看到一个又一个的诡异现象后,他是打心眼里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多待上半刻,可跑出去的话,屋外又是百鬼夜行的一幕,搞不好一出去就会被那些鬼给撕了,所以雷阳飞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是进退两难了。 如果李老神棍不是在我们跑往这古床边时,就消失了,雷阳飞也不至于有想要马上逃离的想法,因为李老神棍是我们三人当中的定心骨,有他在的话,就算这屋子里再怎么诡异阴森,雷阳飞都不会想到跑。 对付普通人,雷阳飞可以眉头都不皱一下的直接面对,但对付这些只出现过在电影当中的鬼怪,雷阳飞是真没辙了,倒不是他不想对付,而是自身压根就没那个实力,如果没实力还强出头的话,那就是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他雷阳飞虽然是正义的使者,但他毕竟不傻,所以他打算想一个办法,一个能够全身而退的办法。 ‘嘿~嘿~嘿’就在雷阳飞眉头紧皱想法子时,屋子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如同锯木一样尖锐的笑声。 “谁?”雷阳飞被这突然响起的笑声弄得遍体发寒,但出于本能,他快速右手往前一抬,然后握着手枪,就开始找那声音来源的方向。 而我在听到这笑声时,我那还搭在后背上的手,立马僵在了那里,全身肌肉紧绷,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因为这笑声不但尖锐得难听,而且还让人瘆的慌。 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也开始找寻那声音的出处,可屋子里能见度只有那么远,只能借助屋外照进来的微弱月光勉强看清楚几米的范围。 我眼睛圆睁着直到酸痛得有眼泪流出,我也没看到发出笑声的人,除了那张摇椅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外,别说人了,在我的可视范围内,就连器具都没看到一样。 “等等,摇椅?”就在我收回目光,打算用手去擦拭已经流出眼眶的泪珠时,我心头猛然‘咯噔’一跳,为了证明自己没有看错,我连忙用双手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当我再次定睛看去时,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骤停了。 这摇椅前面已经定住了,而且也是正对着屋门方向的,而这一刻,这摇椅居然再次摇了起来,一前一后,吱嘎吱嘎的摇着,如同催命的魂音,更让我胆寒到了极点的是,这摇椅此时正对的方向已经不再是屋门,而是我跟雷阳飞这边。 雷阳飞在看到这一幕后,连忙往我这边退了过来,当他站稳后,我却发现雷阳飞此时的持枪指着前方的手,抖得非常厉害,嘴里颤抖的说道:“这..这摇椅..怎么..” 可还未等他把话说完,那摇动的摇椅突然定住不动了,就在我俩以为可以松口气时,那椅子却如同活了一般,自己居然慢慢的翻了一个面,然后像弓一样立了起来。 就在我跟雷阳飞震惊的连眼珠都要跌落在地上时,便听到‘咻’的一声物体划破空气的摩擦声响,那摇椅直直的往我们这边飞了过来。这间正屋真的是满屋子都透着诡异与阴森,摇动不止的摇椅、面对墙壁的神像、头顶上方的巨石,当我第一眼看到这些事物时,我就有了毛骨悚然,头皮发麻的感觉,如果不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的话,我早就跑得没了踪影。 在颤抖的喊出‘晏公’这两个字后,我顿时有种心脏快要骤停的感觉,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句来形容当时我恐惧到了极致的心神,因为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你无法想象到一个死物般的神像居然能够在你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从那一头悄无声息的换到这一头后,而猛然之间你又发现这本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神像,现在正活生生的立在你面前时,这当中给你带来的精神冲击到底有多大,我无法形容,我只能说离精神崩溃就在咫尺之间。 此时我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晏公神像,因为我很怕我一走神,这诡异的神像又会变个位置,但原本就因为心神紧绷到了极致,差点精神崩溃的我,在看了神像没超过五秒,我就感觉到浑身不舒服,仿佛这一刻,屋子里充满了频临死亡的压抑。 这股压抑是无形的,我能感觉到我浑身都已经被冷汗打湿,可即便这样,我依旧不敢把视线移开,那股压抑越来越重,我很想用尽全身力量大喊一声,把心里的恐惧通过呐喊的方式释放出去,可就在我准备这么做时,我却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样,完全喊不出来,除了嘴里发出‘呜呜’的哽咽外,就只剩下喉头上下蠕动发出的‘嘎嘎’声了。 从供桌的位置到床这边的距离,少说也有近二十米的距离,我不知道这重达百斤的神像是如何从供桌上跑到这边来的,就算是这晏公神像是活的,也不可能在移动的过程中不发出半点声音,因为这神像是身下部分与底座连接在一起的,稍微一移动就会因为摩擦而发出刺耳的声响。 另外一个可能就是这屋子里除了我与雷阳飞、李老神棍外,还有第四个人的存在,有可能神像就是这个没有被我们发现的人搬过来的,但随即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因为这神像的重量不是一个人就能搬得动的,就算能搬动,也不可能在我们三人没有任何察觉的情况下,把神像搬到现在这个位置上。 不得不说雷阳飞的胆子要比我大,他虽然同样被吓得精神差点崩溃,但他很快就把心中的恐惧给强压住了,在我还把视线放在神像上,不敢移开时,他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手握的枪往神像走了过去。 雷阳飞刚走到神像跟前,便一个蹬腿就蹬在了神像肚子的位置:“他娘的,我到要看看是谁在这里跟老子装神弄鬼。” 雷阳飞的格斗实力那绝对不是吹的,身为刑警队长的他,随随便便对付四五个同龄汉子,那是绝没有任何问题的,所以他刚才蹬出的这一脚的力度,那也绝对不小,要是蹬在一个活人的肚子上,那百分之百能够把对方的内脏给蹬坏,可就是他这看似杀伤力与力度两两结合的一脚,在蹬在神像上时,那神像居然纹丝不动,而且神像身上反震回来的震力还让雷阳飞狼狈的往后退了几大步。 雷阳飞稳住身形后,便倒吸一口凉气,双目里也再次浮现了惧色,他刚才这一脚有多大的力度,他自己是清楚的,即便无法把神像蹬倒,那也不至于纹丝不动,而且差点还让自己受伤。 “这..这神像有问题。”见到雷阳飞站在原地不敢乱动,我坐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道。 雷阳飞咽了口口水,颤巍巍的说了句:“我刚才蹬到神像的那一刹那,我有种错觉,觉得自己蹬的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听到雷阳飞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我下意识的就用双手撑着地面,然后把屁股往后挪去,只求自己能够离那神像远一点,因为这种环境下,听雷阳飞这么一形容,再加上先入为主的心理暗示,让我心里有种要相信雷阳飞的冲动,所以我现在能做的就是能离神像有多远就离多远。 在地面上挪动屁股往后退时,我有几次都想站起身来跑,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惊吓过度,我的双腿完全麻木得没有了半点知觉,当我强撑着毅力试了几次,几次都在还未站起来,我就又摔倒在地后,我便放弃了。 此时我也顾不得自己身上沾染了多少尘土,更顾不上去看看身上有多少因为跌倒而带来的伤痕,我用尽最后的力气,继续用手撑着地面往后挪去。 ‘砰咚’一声沉闷的碰撞声响起,我的后背像是撞到了硬物上,顿时把我疼得龇牙咧嘴,我的手也立马去揉自己后背被撞到的那个位置。 在按揉自己后背的同时,我下意识的转头想看看自己撞到了什么,当转过头时,我才发现自己由于注意力都放在那神像上了,居然在后挪的过程中,直接就往这靠墙边的古床这里挪了,这不只顾前不顾后的我,便硬生生的撞在了那硬邦邦的床方上。 对于我狼狈的这一幕,雷阳飞自然是看在眼里的,但他却没有因为我只顾着后退就产生看不起我的想法,因为这屋子里所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雷阳飞的认知。 人在碰到未知的威胁时,本能的就会在心里形成一种惧怕,然后就是逃跑这几点,学过心理学的雷阳飞是知道的,因为保护自己是人的天性。 这一刻,雷阳飞也想马上逃离这个鬼地方,在接二连三的在这屋里看到一个又一个的诡异现象后,他是打心眼里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多待上半刻,可跑出去的话,屋外又是百鬼夜行的一幕,搞不好一出去就会被那些鬼给撕了,所以雷阳飞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是进退两难了。 如果李老神棍不是在我们跑往这古床边时,就消失了,雷阳飞也不至于有想要马上逃离的想法,因为李老神棍是我们三人当中的定心骨,有他在的话,就算这屋子里再怎么诡异阴森,雷阳飞都不会想到跑。 对付普通人,雷阳飞可以眉头都不皱一下的直接面对,但对付这些只出现过在电影当中的鬼怪,雷阳飞是真没辙了,倒不是他不想对付,而是自身压根就没那个实力,如果没实力还强出头的话,那就是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他雷阳飞虽然是正义的使者,但他毕竟不傻,所以他打算想一个办法,一个能够全身而退的办法。 ‘嘿~嘿~嘿’就在雷阳飞眉头紧皱想法子时,屋子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如同锯木一样尖锐的笑声。 “谁?”雷阳飞被这突然响起的笑声弄得遍体发寒,但出于本能,他快速右手往前一抬,然后握着手枪,就开始找那声音来源的方向。 而我在听到这笑声时,我那还搭在后背上的手,立马僵在了那里,全身肌肉紧绷,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因为这笑声不但尖锐得难听,而且还让人瘆的慌。 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也开始找寻那声音的出处,可屋子里能见度只有那么远,只能借助屋外照进来的微弱月光勉强看清楚几米的范围。 我眼睛圆睁着直到酸痛得有眼泪流出,我也没看到发出笑声的人,除了那张摇椅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外,别说人了,在我的可视范围内,就连器具都没看到一样。 “等等,摇椅?”就在我收回目光,打算用手去擦拭已经流出眼眶的泪珠时,我心头猛然‘咯噔’一跳,为了证明自己没有看错,我连忙用双手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当我再次定睛看去时,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骤停了。 这摇椅前面已经定住了,而且也是正对着屋门方向的,而这一刻,这摇椅居然再次摇了起来,一前一后,吱嘎吱嘎的摇着,如同催命的魂音,更让我胆寒到了极点的是,这摇椅此时正对的方向已经不再是屋门,而是我跟雷阳飞这边。 雷阳飞在看到这一幕后,连忙往我这边退了过来,当他站稳后,我却发现雷阳飞此时的持枪指着前方的手,抖得非常厉害,嘴里颤抖的说道:“这..这摇椅..怎么..” 可还未等他把话说完,那摇动的摇椅突然定住不动了,就在我俩以为可以松口气时,那椅子却如同活了一般,自己居然慢慢的翻了一个面,然后像弓一样立了起来。 就在我跟雷阳飞震惊的连眼珠都要跌落在地上时,便听到‘咻’的一声物体划破空气的摩擦声响,那摇椅直直的往我们这边飞了过来。这间正屋真的是满屋子都透着诡异与阴森,摇动不止的摇椅、面对墙壁的神像、头顶上方的巨石,当我第一眼看到这些事物时,我就有了毛骨悚然,头皮发麻的感觉,如果不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的话,我早就跑得没了踪影。 在颤抖的喊出‘晏公’这两个字后,我顿时有种心脏快要骤停的感觉,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句来形容当时我恐惧到了极致的心神,因为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你无法想象到一个死物般的神像居然能够在你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从那一头悄无声息的换到这一头后,而猛然之间你又发现这本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神像,现在正活生生的立在你面前时,这当中给你带来的精神冲击到底有多大,我无法形容,我只能说离精神崩溃就在咫尺之间。 此时我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晏公神像,因为我很怕我一走神,这诡异的神像又会变个位置,但原本就因为心神紧绷到了极致,差点精神崩溃的我,在看了神像没超过五秒,我就感觉到浑身不舒服,仿佛这一刻,屋子里充满了频临死亡的压抑。 这股压抑是无形的,我能感觉到我浑身都已经被冷汗打湿,可即便这样,我依旧不敢把视线移开,那股压抑越来越重,我很想用尽全身力量大喊一声,把心里的恐惧通过呐喊的方式释放出去,可就在我准备这么做时,我却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样,完全喊不出来,除了嘴里发出‘呜呜’的哽咽外,就只剩下喉头上下蠕动发出的‘嘎嘎’声了。 从供桌的位置到床这边的距离,少说也有近二十米的距离,我不知道这重达百斤的神像是如何从供桌上跑到这边来的,就算是这晏公神像是活的,也不可能在移动的过程中不发出半点声音,因为这神像是身下部分与底座连接在一起的,稍微一移动就会因为摩擦而发出刺耳的声响。 另外一个可能就是这屋子里除了我与雷阳飞、李老神棍外,还有第四个人的存在,有可能神像就是这个没有被我们发现的人搬过来的,但随即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因为这神像的重量不是一个人就能搬得动的,就算能搬动,也不可能在我们三人没有任何察觉的情况下,把神像搬到现在这个位置上。 不得不说雷阳飞的胆子要比我大,他虽然同样被吓得精神差点崩溃,但他很快就把心中的恐惧给强压住了,在我还把视线放在神像上,不敢移开时,他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手握的枪往神像走了过去。 雷阳飞刚走到神像跟前,便一个蹬腿就蹬在了神像肚子的位置:“他娘的,我到要看看是谁在这里跟老子装神弄鬼。” 雷阳飞的格斗实力那绝对不是吹的,身为刑警队长的他,随随便便对付四五个同龄汉子,那是绝没有任何问题的,所以他刚才蹬出的这一脚的力度,那也绝对不小,要是蹬在一个活人的肚子上,那百分之百能够把对方的内脏给蹬坏,可就是他这看似杀伤力与力度两两结合的一脚,在蹬在神像上时,那神像居然纹丝不动,而且神像身上反震回来的震力还让雷阳飞狼狈的往后退了几大步。 雷阳飞稳住身形后,便倒吸一口凉气,双目里也再次浮现了惧色,他刚才这一脚有多大的力度,他自己是清楚的,即便无法把神像蹬倒,那也不至于纹丝不动,而且差点还让自己受伤。 “这..这神像有问题。”见到雷阳飞站在原地不敢乱动,我坐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道。 雷阳飞咽了口口水,颤巍巍的说了句:“我刚才蹬到神像的那一刹那,我有种错觉,觉得自己蹬的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听到雷阳飞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我下意识的就用双手撑着地面,然后把屁股往后挪去,只求自己能够离那神像远一点,因为这种环境下,听雷阳飞这么一形容,再加上先入为主的心理暗示,让我心里有种要相信雷阳飞的冲动,所以我现在能做的就是能离神像有多远就离多远。 在地面上挪动屁股往后退时,我有几次都想站起身来跑,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惊吓过度,我的双腿完全麻木得没有了半点知觉,当我强撑着毅力试了几次,几次都在还未站起来,我就又摔倒在地后,我便放弃了。 此时我也顾不得自己身上沾染了多少尘土,更顾不上去看看身上有多少因为跌倒而带来的伤痕,我用尽最后的力气,继续用手撑着地面往后挪去。 ‘砰咚’一声沉闷的碰撞声响起,我的后背像是撞到了硬物上,顿时把我疼得龇牙咧嘴,我的手也立马去揉自己后背被撞到的那个位置。 在按揉自己后背的同时,我下意识的转头想看看自己撞到了什么,当转过头时,我才发现自己由于注意力都放在那神像上了,居然在后挪的过程中,直接就往这靠墙边的古床这里挪了,这不只顾前不顾后的我,便硬生生的撞在了那硬邦邦的床方上。 对于我狼狈的这一幕,雷阳飞自然是看在眼里的,但他却没有因为我只顾着后退就产生看不起我的想法,因为这屋子里所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雷阳飞的认知。 人在碰到未知的威胁时,本能的就会在心里形成一种惧怕,然后就是逃跑这几点,学过心理学的雷阳飞是知道的,因为保护自己是人的天性。 这一刻,雷阳飞也想马上逃离这个鬼地方,在接二连三的在这屋里看到一个又一个的诡异现象后,他是打心眼里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多待上半刻,可跑出去的话,屋外又是百鬼夜行的一幕,搞不好一出去就会被那些鬼给撕了,所以雷阳飞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是进退两难了。 如果李老神棍不是在我们跑往这古床边时,就消失了,雷阳飞也不至于有想要马上逃离的想法,因为李老神棍是我们三人当中的定心骨,有他在的话,就算这屋子里再怎么诡异阴森,雷阳飞都不会想到跑。 对付普通人,雷阳飞可以眉头都不皱一下的直接面对,但对付这些只出现过在电影当中的鬼怪,雷阳飞是真没辙了,倒不是他不想对付,而是自身压根就没那个实力,如果没实力还强出头的话,那就是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他雷阳飞虽然是正义的使者,但他毕竟不傻,所以他打算想一个办法,一个能够全身而退的办法。 ‘嘿~嘿~嘿’就在雷阳飞眉头紧皱想法子时,屋子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如同锯木一样尖锐的笑声。 “谁?”雷阳飞被这突然响起的笑声弄得遍体发寒,但出于本能,他快速右手往前一抬,然后握着手枪,就开始找那声音来源的方向。 而我在听到这笑声时,我那还搭在后背上的手,立马僵在了那里,全身肌肉紧绷,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因为这笑声不但尖锐得难听,而且还让人瘆的慌。 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也开始找寻那声音的出处,可屋子里能见度只有那么远,只能借助屋外照进来的微弱月光勉强看清楚几米的范围。 我眼睛圆睁着直到酸痛得有眼泪流出,我也没看到发出笑声的人,除了那张摇椅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外,别说人了,在我的可视范围内,就连器具都没看到一样。 “等等,摇椅?”就在我收回目光,打算用手去擦拭已经流出眼眶的泪珠时,我心头猛然‘咯噔’一跳,为了证明自己没有看错,我连忙用双手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当我再次定睛看去时,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骤停了。 这摇椅前面已经定住了,而且也是正对着屋门方向的,而这一刻,这摇椅居然再次摇了起来,一前一后,吱嘎吱嘎的摇着,如同催命的魂音,更让我胆寒到了极点的是,这摇椅此时正对的方向已经不再是屋门,而是我跟雷阳飞这边。 雷阳飞在看到这一幕后,连忙往我这边退了过来,当他站稳后,我却发现雷阳飞此时的持枪指着前方的手,抖得非常厉害,嘴里颤抖的说道:“这..这摇椅..怎么..” 可还未等他把话说完,那摇动的摇椅突然定住不动了,就在我俩以为可以松口气时,那椅子却如同活了一般,自己居然慢慢的翻了一个面,然后像弓一样立了起来。 就在我跟雷阳飞震惊的连眼珠都要跌落在地上时,便听到‘咻’的一声物体划破空气的摩擦声响,那摇椅直直的往我们这边飞了过来。这间正屋真的是满屋子都透着诡异与阴森,摇动不止的摇椅、面对墙壁的神像、头顶上方的巨石,当我第一眼看到这些事物时,我就有了毛骨悚然,头皮发麻的感觉,如果不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的话,我早就跑得没了踪影。 在颤抖的喊出‘晏公’这两个字后,我顿时有种心脏快要骤停的感觉,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句来形容当时我恐惧到了极致的心神,因为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你无法想象到一个死物般的神像居然能够在你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从那一头悄无声息的换到这一头后,而猛然之间你又发现这本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神像,现在正活生生的立在你面前时,这当中给你带来的精神冲击到底有多大,我无法形容,我只能说离精神崩溃就在咫尺之间。 此时我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晏公神像,因为我很怕我一走神,这诡异的神像又会变个位置,但原本就因为心神紧绷到了极致,差点精神崩溃的我,在看了神像没超过五秒,我就感觉到浑身不舒服,仿佛这一刻,屋子里充满了频临死亡的压抑。 这股压抑是无形的,我能感觉到我浑身都已经被冷汗打湿,可即便这样,我依旧不敢把视线移开,那股压抑越来越重,我很想用尽全身力量大喊一声,把心里的恐惧通过呐喊的方式释放出去,可就在我准备这么做时,我却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样,完全喊不出来,除了嘴里发出‘呜呜’的哽咽外,就只剩下喉头上下蠕动发出的‘嘎嘎’声了。 从供桌的位置到床这边的距离,少说也有近二十米的距离,我不知道这重达百斤的神像是如何从供桌上跑到这边来的,就算是这晏公神像是活的,也不可能在移动的过程中不发出半点声音,因为这神像是身下部分与底座连接在一起的,稍微一移动就会因为摩擦而发出刺耳的声响。 另外一个可能就是这屋子里除了我与雷阳飞、李老神棍外,还有第四个人的存在,有可能神像就是这个没有被我们发现的人搬过来的,但随即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因为这神像的重量不是一个人就能搬得动的,就算能搬动,也不可能在我们三人没有任何察觉的情况下,把神像搬到现在这个位置上。 不得不说雷阳飞的胆子要比我大,他虽然同样被吓得精神差点崩溃,但他很快就把心中的恐惧给强压住了,在我还把视线放在神像上,不敢移开时,他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手握的枪往神像走了过去。 雷阳飞刚走到神像跟前,便一个蹬腿就蹬在了神像肚子的位置:“他娘的,我到要看看是谁在这里跟老子装神弄鬼。” 雷阳飞的格斗实力那绝对不是吹的,身为刑警队长的他,随随便便对付四五个同龄汉子,那是绝没有任何问题的,所以他刚才蹬出的这一脚的力度,那也绝对不小,要是蹬在一个活人的肚子上,那百分之百能够把对方的内脏给蹬坏,可就是他这看似杀伤力与力度两两结合的一脚,在蹬在神像上时,那神像居然纹丝不动,而且神像身上反震回来的震力还让雷阳飞狼狈的往后退了几大步。 雷阳飞稳住身形后,便倒吸一口凉气,双目里也再次浮现了惧色,他刚才这一脚有多大的力度,他自己是清楚的,即便无法把神像蹬倒,那也不至于纹丝不动,而且差点还让自己受伤。 “这..这神像有问题。”见到雷阳飞站在原地不敢乱动,我坐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道。 雷阳飞咽了口口水,颤巍巍的说了句:“我刚才蹬到神像的那一刹那,我有种错觉,觉得自己蹬的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听到雷阳飞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我下意识的就用双手撑着地面,然后把屁股往后挪去,只求自己能够离那神像远一点,因为这种环境下,听雷阳飞这么一形容,再加上先入为主的心理暗示,让我心里有种要相信雷阳飞的冲动,所以我现在能做的就是能离神像有多远就离多远。 在地面上挪动屁股往后退时,我有几次都想站起身来跑,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惊吓过度,我的双腿完全麻木得没有了半点知觉,当我强撑着毅力试了几次,几次都在还未站起来,我就又摔倒在地后,我便放弃了。 此时我也顾不得自己身上沾染了多少尘土,更顾不上去看看身上有多少因为跌倒而带来的伤痕,我用尽最后的力气,继续用手撑着地面往后挪去。 ‘砰咚’一声沉闷的碰撞声响起,我的后背像是撞到了硬物上,顿时把我疼得龇牙咧嘴,我的手也立马去揉自己后背被撞到的那个位置。 在按揉自己后背的同时,我下意识的转头想看看自己撞到了什么,当转过头时,我才发现自己由于注意力都放在那神像上了,居然在后挪的过程中,直接就往这靠墙边的古床这里挪了,这不只顾前不顾后的我,便硬生生的撞在了那硬邦邦的床方上。 对于我狼狈的这一幕,雷阳飞自然是看在眼里的,但他却没有因为我只顾着后退就产生看不起我的想法,因为这屋子里所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雷阳飞的认知。 人在碰到未知的威胁时,本能的就会在心里形成一种惧怕,然后就是逃跑这几点,学过心理学的雷阳飞是知道的,因为保护自己是人的天性。 这一刻,雷阳飞也想马上逃离这个鬼地方,在接二连三的在这屋里看到一个又一个的诡异现象后,他是打心眼里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多待上半刻,可跑出去的话,屋外又是百鬼夜行的一幕,搞不好一出去就会被那些鬼给撕了,所以雷阳飞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是进退两难了。 如果李老神棍不是在我们跑往这古床边时,就消失了,雷阳飞也不至于有想要马上逃离的想法,因为李老神棍是我们三人当中的定心骨,有他在的话,就算这屋子里再怎么诡异阴森,雷阳飞都不会想到跑。 对付普通人,雷阳飞可以眉头都不皱一下的直接面对,但对付这些只出现过在电影当中的鬼怪,雷阳飞是真没辙了,倒不是他不想对付,而是自身压根就没那个实力,如果没实力还强出头的话,那就是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他雷阳飞虽然是正义的使者,但他毕竟不傻,所以他打算想一个办法,一个能够全身而退的办法。 ‘嘿~嘿~嘿’就在雷阳飞眉头紧皱想法子时,屋子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如同锯木一样尖锐的笑声。 “谁?”雷阳飞被这突然响起的笑声弄得遍体发寒,但出于本能,他快速右手往前一抬,然后握着手枪,就开始找那声音来源的方向。 而我在听到这笑声时,我那还搭在后背上的手,立马僵在了那里,全身肌肉紧绷,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因为这笑声不但尖锐得难听,而且还让人瘆的慌。 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也开始找寻那声音的出处,可屋子里能见度只有那么远,只能借助屋外照进来的微弱月光勉强看清楚几米的范围。 我眼睛圆睁着直到酸痛得有眼泪流出,我也没看到发出笑声的人,除了那张摇椅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外,别说人了,在我的可视范围内,就连器具都没看到一样。 “等等,摇椅?”就在我收回目光,打算用手去擦拭已经流出眼眶的泪珠时,我心头猛然‘咯噔’一跳,为了证明自己没有看错,我连忙用双手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当我再次定睛看去时,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骤停了。 这摇椅前面已经定住了,而且也是正对着屋门方向的,而这一刻,这摇椅居然再次摇了起来,一前一后,吱嘎吱嘎的摇着,如同催命的魂音,更让我胆寒到了极点的是,这摇椅此时正对的方向已经不再是屋门,而是我跟雷阳飞这边。 雷阳飞在看到这一幕后,连忙往我这边退了过来,当他站稳后,我却发现雷阳飞此时的持枪指着前方的手,抖得非常厉害,嘴里颤抖的说道:“这..这摇椅..怎么..” 可还未等他把话说完,那摇动的摇椅突然定住不动了,就在我俩以为可以松口气时,那椅子却如同活了一般,自己居然慢慢的翻了一个面,然后像弓一样立了起来。 就在我跟雷阳飞震惊的连眼珠都要跌落在地上时,便听到‘咻’的一声物体划破空气的摩擦声响,那摇椅直直的往我们这边飞了过来。这间正屋真的是满屋子都透着诡异与阴森,摇动不止的摇椅、面对墙壁的神像、头顶上方的巨石,当我第一眼看到这些事物时,我就有了毛骨悚然,头皮发麻的感觉,如果不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的话,我早就跑得没了踪影。 在颤抖的喊出‘晏公’这两个字后,我顿时有种心脏快要骤停的感觉,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句来形容当时我恐惧到了极致的心神,因为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你无法想象到一个死物般的神像居然能够在你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从那一头悄无声息的换到这一头后,而猛然之间你又发现这本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神像,现在正活生生的立在你面前时,这当中给你带来的精神冲击到底有多大,我无法形容,我只能说离精神崩溃就在咫尺之间。 此时我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晏公神像,因为我很怕我一走神,这诡异的神像又会变个位置,但原本就因为心神紧绷到了极致,差点精神崩溃的我,在看了神像没超过五秒,我就感觉到浑身不舒服,仿佛这一刻,屋子里充满了频临死亡的压抑。 这股压抑是无形的,我能感觉到我浑身都已经被冷汗打湿,可即便这样,我依旧不敢把视线移开,那股压抑越来越重,我很想用尽全身力量大喊一声,把心里的恐惧通过呐喊的方式释放出去,可就在我准备这么做时,我却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样,完全喊不出来,除了嘴里发出‘呜呜’的哽咽外,就只剩下喉头上下蠕动发出的‘嘎嘎’声了。 从供桌的位置到床这边的距离,少说也有近二十米的距离,我不知道这重达百斤的神像是如何从供桌上跑到这边来的,就算是这晏公神像是活的,也不可能在移动的过程中不发出半点声音,因为这神像是身下部分与底座连接在一起的,稍微一移动就会因为摩擦而发出刺耳的声响。 另外一个可能就是这屋子里除了我与雷阳飞、李老神棍外,还有第四个人的存在,有可能神像就是这个没有被我们发现的人搬过来的,但随即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因为这神像的重量不是一个人就能搬得动的,就算能搬动,也不可能在我们三人没有任何察觉的情况下,把神像搬到现在这个位置上。 不得不说雷阳飞的胆子要比我大,他虽然同样被吓得精神差点崩溃,但他很快就把心中的恐惧给强压住了,在我还把视线放在神像上,不敢移开时,他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手握的枪往神像走了过去。 雷阳飞刚走到神像跟前,便一个蹬腿就蹬在了神像肚子的位置:“他娘的,我到要看看是谁在这里跟老子装神弄鬼。” 雷阳飞的格斗实力那绝对不是吹的,身为刑警队长的他,随随便便对付四五个同龄汉子,那是绝没有任何问题的,所以他刚才蹬出的这一脚的力度,那也绝对不小,要是蹬在一个活人的肚子上,那百分之百能够把对方的内脏给蹬坏,可就是他这看似杀伤力与力度两两结合的一脚,在蹬在神像上时,那神像居然纹丝不动,而且神像身上反震回来的震力还让雷阳飞狼狈的往后退了几大步。 雷阳飞稳住身形后,便倒吸一口凉气,双目里也再次浮现了惧色,他刚才这一脚有多大的力度,他自己是清楚的,即便无法把神像蹬倒,那也不至于纹丝不动,而且差点还让自己受伤。 “这..这神像有问题。”见到雷阳飞站在原地不敢乱动,我坐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道。 雷阳飞咽了口口水,颤巍巍的说了句:“我刚才蹬到神像的那一刹那,我有种错觉,觉得自己蹬的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听到雷阳飞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我下意识的就用双手撑着地面,然后把屁股往后挪去,只求自己能够离那神像远一点,因为这种环境下,听雷阳飞这么一形容,再加上先入为主的心理暗示,让我心里有种要相信雷阳飞的冲动,所以我现在能做的就是能离神像有多远就离多远。 在地面上挪动屁股往后退时,我有几次都想站起身来跑,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惊吓过度,我的双腿完全麻木得没有了半点知觉,当我强撑着毅力试了几次,几次都在还未站起来,我就又摔倒在地后,我便放弃了。 此时我也顾不得自己身上沾染了多少尘土,更顾不上去看看身上有多少因为跌倒而带来的伤痕,我用尽最后的力气,继续用手撑着地面往后挪去。 ‘砰咚’一声沉闷的碰撞声响起,我的后背像是撞到了硬物上,顿时把我疼得龇牙咧嘴,我的手也立马去揉自己后背被撞到的那个位置。 在按揉自己后背的同时,我下意识的转头想看看自己撞到了什么,当转过头时,我才发现自己由于注意力都放在那神像上了,居然在后挪的过程中,直接就往这靠墙边的古床这里挪了,这不只顾前不顾后的我,便硬生生的撞在了那硬邦邦的床方上。 对于我狼狈的这一幕,雷阳飞自然是看在眼里的,但他却没有因为我只顾着后退就产生看不起我的想法,因为这屋子里所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雷阳飞的认知。 人在碰到未知的威胁时,本能的就会在心里形成一种惧怕,然后就是逃跑这几点,学过心理学的雷阳飞是知道的,因为保护自己是人的天性。 这一刻,雷阳飞也想马上逃离这个鬼地方,在接二连三的在这屋里看到一个又一个的诡异现象后,他是打心眼里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多待上半刻,可跑出去的话,屋外又是百鬼夜行的一幕,搞不好一出去就会被那些鬼给撕了,所以雷阳飞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是进退两难了。 如果李老神棍不是在我们跑往这古床边时,就消失了,雷阳飞也不至于有想要马上逃离的想法,因为李老神棍是我们三人当中的定心骨,有他在的话,就算这屋子里再怎么诡异阴森,雷阳飞都不会想到跑。 对付普通人,雷阳飞可以眉头都不皱一下的直接面对,但对付这些只出现过在电影当中的鬼怪,雷阳飞是真没辙了,倒不是他不想对付,而是自身压根就没那个实力,如果没实力还强出头的话,那就是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他雷阳飞虽然是正义的使者,但他毕竟不傻,所以他打算想一个办法,一个能够全身而退的办法。 ‘嘿~嘿~嘿’就在雷阳飞眉头紧皱想法子时,屋子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如同锯木一样尖锐的笑声。 “谁?”雷阳飞被这突然响起的笑声弄得遍体发寒,但出于本能,他快速右手往前一抬,然后握着手枪,就开始找那声音来源的方向。 而我在听到这笑声时,我那还搭在后背上的手,立马僵在了那里,全身肌肉紧绷,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因为这笑声不但尖锐得难听,而且还让人瘆的慌。 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也开始找寻那声音的出处,可屋子里能见度只有那么远,只能借助屋外照进来的微弱月光勉强看清楚几米的范围。 我眼睛圆睁着直到酸痛得有眼泪流出,我也没看到发出笑声的人,除了那张摇椅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外,别说人了,在我的可视范围内,就连器具都没看到一样。 “等等,摇椅?”就在我收回目光,打算用手去擦拭已经流出眼眶的泪珠时,我心头猛然‘咯噔’一跳,为了证明自己没有看错,我连忙用双手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当我再次定睛看去时,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骤停了。 这摇椅前面已经定住了,而且也是正对着屋门方向的,而这一刻,这摇椅居然再次摇了起来,一前一后,吱嘎吱嘎的摇着,如同催命的魂音,更让我胆寒到了极点的是,这摇椅此时正对的方向已经不再是屋门,而是我跟雷阳飞这边。 雷阳飞在看到这一幕后,连忙往我这边退了过来,当他站稳后,我却发现雷阳飞此时的持枪指着前方的手,抖得非常厉害,嘴里颤抖的说道:“这..这摇椅..怎么..” 可还未等他把话说完,那摇动的摇椅突然定住不动了,就在我俩以为可以松口气时,那椅子却如同活了一般,自己居然慢慢的翻了一个面,然后像弓一样立了起来。 就在我跟雷阳飞震惊的连眼珠都要跌落在地上时,便听到‘咻’的一声物体划破空气的摩擦声响,那摇椅直直的往我们这边飞了过来。这间正屋真的是满屋子都透着诡异与阴森,摇动不止的摇椅、面对墙壁的神像、头顶上方的巨石,当我第一眼看到这些事物时,我就有了毛骨悚然,头皮发麻的感觉,如果不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的话,我早就跑得没了踪影。 在颤抖的喊出‘晏公’这两个字后,我顿时有种心脏快要骤停的感觉,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句来形容当时我恐惧到了极致的心神,因为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你无法想象到一个死物般的神像居然能够在你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从那一头悄无声息的换到这一头后,而猛然之间你又发现这本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神像,现在正活生生的立在你面前时,这当中给你带来的精神冲击到底有多大,我无法形容,我只能说离精神崩溃就在咫尺之间。 此时我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晏公神像,因为我很怕我一走神,这诡异的神像又会变个位置,但原本就因为心神紧绷到了极致,差点精神崩溃的我,在看了神像没超过五秒,我就感觉到浑身不舒服,仿佛这一刻,屋子里充满了频临死亡的压抑。 这股压抑是无形的,我能感觉到我浑身都已经被冷汗打湿,可即便这样,我依旧不敢把视线移开,那股压抑越来越重,我很想用尽全身力量大喊一声,把心里的恐惧通过呐喊的方式释放出去,可就在我准备这么做时,我却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样,完全喊不出来,除了嘴里发出‘呜呜’的哽咽外,就只剩下喉头上下蠕动发出的‘嘎嘎’声了。 从供桌的位置到床这边的距离,少说也有近二十米的距离,我不知道这重达百斤的神像是如何从供桌上跑到这边来的,就算是这晏公神像是活的,也不可能在移动的过程中不发出半点声音,因为这神像是身下部分与底座连接在一起的,稍微一移动就会因为摩擦而发出刺耳的声响。 另外一个可能就是这屋子里除了我与雷阳飞、李老神棍外,还有第四个人的存在,有可能神像就是这个没有被我们发现的人搬过来的,但随即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因为这神像的重量不是一个人就能搬得动的,就算能搬动,也不可能在我们三人没有任何察觉的情况下,把神像搬到现在这个位置上。 不得不说雷阳飞的胆子要比我大,他虽然同样被吓得精神差点崩溃,但他很快就把心中的恐惧给强压住了,在我还把视线放在神像上,不敢移开时,他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手握的枪往神像走了过去。 雷阳飞刚走到神像跟前,便一个蹬腿就蹬在了神像肚子的位置:“他娘的,我到要看看是谁在这里跟老子装神弄鬼。” 雷阳飞的格斗实力那绝对不是吹的,身为刑警队长的他,随随便便对付四五个同龄汉子,那是绝没有任何问题的,所以他刚才蹬出的这一脚的力度,那也绝对不小,要是蹬在一个活人的肚子上,那百分之百能够把对方的内脏给蹬坏,可就是他这看似杀伤力与力度两两结合的一脚,在蹬在神像上时,那神像居然纹丝不动,而且神像身上反震回来的震力还让雷阳飞狼狈的往后退了几大步。 雷阳飞稳住身形后,便倒吸一口凉气,双目里也再次浮现了惧色,他刚才这一脚有多大的力度,他自己是清楚的,即便无法把神像蹬倒,那也不至于纹丝不动,而且差点还让自己受伤。 “这..这神像有问题。”见到雷阳飞站在原地不敢乱动,我坐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道。 雷阳飞咽了口口水,颤巍巍的说了句:“我刚才蹬到神像的那一刹那,我有种错觉,觉得自己蹬的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听到雷阳飞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我下意识的就用双手撑着地面,然后把屁股往后挪去,只求自己能够离那神像远一点,因为这种环境下,听雷阳飞这么一形容,再加上先入为主的心理暗示,让我心里有种要相信雷阳飞的冲动,所以我现在能做的就是能离神像有多远就离多远。 在地面上挪动屁股往后退时,我有几次都想站起身来跑,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惊吓过度,我的双腿完全麻木得没有了半点知觉,当我强撑着毅力试了几次,几次都在还未站起来,我就又摔倒在地后,我便放弃了。 此时我也顾不得自己身上沾染了多少尘土,更顾不上去看看身上有多少因为跌倒而带来的伤痕,我用尽最后的力气,继续用手撑着地面往后挪去。 ‘砰咚’一声沉闷的碰撞声响起,我的后背像是撞到了硬物上,顿时把我疼得龇牙咧嘴,我的手也立马去揉自己后背被撞到的那个位置。 在按揉自己后背的同时,我下意识的转头想看看自己撞到了什么,当转过头时,我才发现自己由于注意力都放在那神像上了,居然在后挪的过程中,直接就往这靠墙边的古床这里挪了,这不只顾前不顾后的我,便硬生生的撞在了那硬邦邦的床方上。 对于我狼狈的这一幕,雷阳飞自然是看在眼里的,但他却没有因为我只顾着后退就产生看不起我的想法,因为这屋子里所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雷阳飞的认知。 人在碰到未知的威胁时,本能的就会在心里形成一种惧怕,然后就是逃跑这几点,学过心理学的雷阳飞是知道的,因为保护自己是人的天性。 这一刻,雷阳飞也想马上逃离这个鬼地方,在接二连三的在这屋里看到一个又一个的诡异现象后,他是打心眼里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多待上半刻,可跑出去的话,屋外又是百鬼夜行的一幕,搞不好一出去就会被那些鬼给撕了,所以雷阳飞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是进退两难了。 如果李老神棍不是在我们跑往这古床边时,就消失了,雷阳飞也不至于有想要马上逃离的想法,因为李老神棍是我们三人当中的定心骨,有他在的话,就算这屋子里再怎么诡异阴森,雷阳飞都不会想到跑。 对付普通人,雷阳飞可以眉头都不皱一下的直接面对,但对付这些只出现过在电影当中的鬼怪,雷阳飞是真没辙了,倒不是他不想对付,而是自身压根就没那个实力,如果没实力还强出头的话,那就是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他雷阳飞虽然是正义的使者,但他毕竟不傻,所以他打算想一个办法,一个能够全身而退的办法。 ‘嘿~嘿~嘿’就在雷阳飞眉头紧皱想法子时,屋子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如同锯木一样尖锐的笑声。 “谁?”雷阳飞被这突然响起的笑声弄得遍体发寒,但出于本能,他快速右手往前一抬,然后握着手枪,就开始找那声音来源的方向。 而我在听到这笑声时,我那还搭在后背上的手,立马僵在了那里,全身肌肉紧绷,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因为这笑声不但尖锐得难听,而且还让人瘆的慌。 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也开始找寻那声音的出处,可屋子里能见度只有那么远,只能借助屋外照进来的微弱月光勉强看清楚几米的范围。 我眼睛圆睁着直到酸痛得有眼泪流出,我也没看到发出笑声的人,除了那张摇椅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外,别说人了,在我的可视范围内,就连器具都没看到一样。 “等等,摇椅?”就在我收回目光,打算用手去擦拭已经流出眼眶的泪珠时,我心头猛然‘咯噔’一跳,为了证明自己没有看错,我连忙用双手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当我再次定睛看去时,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骤停了。 这摇椅前面已经定住了,而且也是正对着屋门方向的,而这一刻,这摇椅居然再次摇了起来,一前一后,吱嘎吱嘎的摇着,如同催命的魂音,更让我胆寒到了极点的是,这摇椅此时正对的方向已经不再是屋门,而是我跟雷阳飞这边。 雷阳飞在看到这一幕后,连忙往我这边退了过来,当他站稳后,我却发现雷阳飞此时的持枪指着前方的手,抖得非常厉害,嘴里颤抖的说道:“这..这摇椅..怎么..” 可还未等他把话说完,那摇动的摇椅突然定住不动了,就在我俩以为可以松口气时,那椅子却如同活了一般,自己居然慢慢的翻了一个面,然后像弓一样立了起来。 就在我跟雷阳飞震惊的连眼珠都要跌落在地上时,便听到‘咻’的一声物体划破空气的摩擦声响,那摇椅直直的往我们这边飞了过来。这间正屋真的是满屋子都透着诡异与阴森,摇动不止的摇椅、面对墙壁的神像、头顶上方的巨石,当我第一眼看到这些事物时,我就有了毛骨悚然,头皮发麻的感觉,如果不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的话,我早就跑得没了踪影。 在颤抖的喊出‘晏公’这两个字后,我顿时有种心脏快要骤停的感觉,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句来形容当时我恐惧到了极致的心神,因为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你无法想象到一个死物般的神像居然能够在你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从那一头悄无声息的换到这一头后,而猛然之间你又发现这本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神像,现在正活生生的立在你面前时,这当中给你带来的精神冲击到底有多大,我无法形容,我只能说离精神崩溃就在咫尺之间。 此时我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晏公神像,因为我很怕我一走神,这诡异的神像又会变个位置,但原本就因为心神紧绷到了极致,差点精神崩溃的我,在看了神像没超过五秒,我就感觉到浑身不舒服,仿佛这一刻,屋子里充满了频临死亡的压抑。 这股压抑是无形的,我能感觉到我浑身都已经被冷汗打湿,可即便这样,我依旧不敢把视线移开,那股压抑越来越重,我很想用尽全身力量大喊一声,把心里的恐惧通过呐喊的方式释放出去,可就在我准备这么做时,我却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样,完全喊不出来,除了嘴里发出‘呜呜’的哽咽外,就只剩下喉头上下蠕动发出的‘嘎嘎’声了。 从供桌的位置到床这边的距离,少说也有近二十米的距离,我不知道这重达百斤的神像是如何从供桌上跑到这边来的,就算是这晏公神像是活的,也不可能在移动的过程中不发出半点声音,因为这神像是身下部分与底座连接在一起的,稍微一移动就会因为摩擦而发出刺耳的声响。 另外一个可能就是这屋子里除了我与雷阳飞、李老神棍外,还有第四个人的存在,有可能神像就是这个没有被我们发现的人搬过来的,但随即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因为这神像的重量不是一个人就能搬得动的,就算能搬动,也不可能在我们三人没有任何察觉的情况下,把神像搬到现在这个位置上。 不得不说雷阳飞的胆子要比我大,他虽然同样被吓得精神差点崩溃,但他很快就把心中的恐惧给强压住了,在我还把视线放在神像上,不敢移开时,他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手握的枪往神像走了过去。 雷阳飞刚走到神像跟前,便一个蹬腿就蹬在了神像肚子的位置:“他娘的,我到要看看是谁在这里跟老子装神弄鬼。” 雷阳飞的格斗实力那绝对不是吹的,身为刑警队长的他,随随便便对付四五个同龄汉子,那是绝没有任何问题的,所以他刚才蹬出的这一脚的力度,那也绝对不小,要是蹬在一个活人的肚子上,那百分之百能够把对方的内脏给蹬坏,可就是他这看似杀伤力与力度两两结合的一脚,在蹬在神像上时,那神像居然纹丝不动,而且神像身上反震回来的震力还让雷阳飞狼狈的往后退了几大步。 雷阳飞稳住身形后,便倒吸一口凉气,双目里也再次浮现了惧色,他刚才这一脚有多大的力度,他自己是清楚的,即便无法把神像蹬倒,那也不至于纹丝不动,而且差点还让自己受伤。 “这..这神像有问题。”见到雷阳飞站在原地不敢乱动,我坐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道。 雷阳飞咽了口口水,颤巍巍的说了句:“我刚才蹬到神像的那一刹那,我有种错觉,觉得自己蹬的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听到雷阳飞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我下意识的就用双手撑着地面,然后把屁股往后挪去,只求自己能够离那神像远一点,因为这种环境下,听雷阳飞这么一形容,再加上先入为主的心理暗示,让我心里有种要相信雷阳飞的冲动,所以我现在能做的就是能离神像有多远就离多远。 在地面上挪动屁股往后退时,我有几次都想站起身来跑,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惊吓过度,我的双腿完全麻木得没有了半点知觉,当我强撑着毅力试了几次,几次都在还未站起来,我就又摔倒在地后,我便放弃了。 此时我也顾不得自己身上沾染了多少尘土,更顾不上去看看身上有多少因为跌倒而带来的伤痕,我用尽最后的力气,继续用手撑着地面往后挪去。 ‘砰咚’一声沉闷的碰撞声响起,我的后背像是撞到了硬物上,顿时把我疼得龇牙咧嘴,我的手也立马去揉自己后背被撞到的那个位置。 在按揉自己后背的同时,我下意识的转头想看看自己撞到了什么,当转过头时,我才发现自己由于注意力都放在那神像上了,居然在后挪的过程中,直接就往这靠墙边的古床这里挪了,这不只顾前不顾后的我,便硬生生的撞在了那硬邦邦的床方上。 对于我狼狈的这一幕,雷阳飞自然是看在眼里的,但他却没有因为我只顾着后退就产生看不起我的想法,因为这屋子里所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雷阳飞的认知。 人在碰到未知的威胁时,本能的就会在心里形成一种惧怕,然后就是逃跑这几点,学过心理学的雷阳飞是知道的,因为保护自己是人的天性。 这一刻,雷阳飞也想马上逃离这个鬼地方,在接二连三的在这屋里看到一个又一个的诡异现象后,他是打心眼里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多待上半刻,可跑出去的话,屋外又是百鬼夜行的一幕,搞不好一出去就会被那些鬼给撕了,所以雷阳飞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是进退两难了。 如果李老神棍不是在我们跑往这古床边时,就消失了,雷阳飞也不至于有想要马上逃离的想法,因为李老神棍是我们三人当中的定心骨,有他在的话,就算这屋子里再怎么诡异阴森,雷阳飞都不会想到跑。 对付普通人,雷阳飞可以眉头都不皱一下的直接面对,但对付这些只出现过在电影当中的鬼怪,雷阳飞是真没辙了,倒不是他不想对付,而是自身压根就没那个实力,如果没实力还强出头的话,那就是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他雷阳飞虽然是正义的使者,但他毕竟不傻,所以他打算想一个办法,一个能够全身而退的办法。 ‘嘿~嘿~嘿’就在雷阳飞眉头紧皱想法子时,屋子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如同锯木一样尖锐的笑声。 “谁?”雷阳飞被这突然响起的笑声弄得遍体发寒,但出于本能,他快速右手往前一抬,然后握着手枪,就开始找那声音来源的方向。 而我在听到这笑声时,我那还搭在后背上的手,立马僵在了那里,全身肌肉紧绷,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因为这笑声不但尖锐得难听,而且还让人瘆的慌。 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也开始找寻那声音的出处,可屋子里能见度只有那么远,只能借助屋外照进来的微弱月光勉强看清楚几米的范围。 我眼睛圆睁着直到酸痛得有眼泪流出,我也没看到发出笑声的人,除了那张摇椅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外,别说人了,在我的可视范围内,就连器具都没看到一样。 “等等,摇椅?”就在我收回目光,打算用手去擦拭已经流出眼眶的泪珠时,我心头猛然‘咯噔’一跳,为了证明自己没有看错,我连忙用双手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当我再次定睛看去时,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骤停了。 这摇椅前面已经定住了,而且也是正对着屋门方向的,而这一刻,这摇椅居然再次摇了起来,一前一后,吱嘎吱嘎的摇着,如同催命的魂音,更让我胆寒到了极点的是,这摇椅此时正对的方向已经不再是屋门,而是我跟雷阳飞这边。 雷阳飞在看到这一幕后,连忙往我这边退了过来,当他站稳后,我却发现雷阳飞此时的持枪指着前方的手,抖得非常厉害,嘴里颤抖的说道:“这..这摇椅..怎么..” 可还未等他把话说完,那摇动的摇椅突然定住不动了,就在我俩以为可以松口气时,那椅子却如同活了一般,自己居然慢慢的翻了一个面,然后像弓一样立了起来。 就在我跟雷阳飞震惊的连眼珠都要跌落在地上时,便听到‘咻’的一声物体划破空气的摩擦声响,那摇椅直直的往我们这边飞了过来。这间正屋真的是满屋子都透着诡异与阴森,摇动不止的摇椅、面对墙壁的神像、头顶上方的巨石,当我第一眼看到这些事物时,我就有了毛骨悚然,头皮发麻的感觉,如果不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的话,我早就跑得没了踪影。 在颤抖的喊出‘晏公’这两个字后,我顿时有种心脏快要骤停的感觉,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句来形容当时我恐惧到了极致的心神,因为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你无法想象到一个死物般的神像居然能够在你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从那一头悄无声息的换到这一头后,而猛然之间你又发现这本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神像,现在正活生生的立在你面前时,这当中给你带来的精神冲击到底有多大,我无法形容,我只能说离精神崩溃就在咫尺之间。 此时我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晏公神像,因为我很怕我一走神,这诡异的神像又会变个位置,但原本就因为心神紧绷到了极致,差点精神崩溃的我,在看了神像没超过五秒,我就感觉到浑身不舒服,仿佛这一刻,屋子里充满了频临死亡的压抑。 这股压抑是无形的,我能感觉到我浑身都已经被冷汗打湿,可即便这样,我依旧不敢把视线移开,那股压抑越来越重,我很想用尽全身力量大喊一声,把心里的恐惧通过呐喊的方式释放出去,可就在我准备这么做时,我却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样,完全喊不出来,除了嘴里发出‘呜呜’的哽咽外,就只剩下喉头上下蠕动发出的‘嘎嘎’声了。 从供桌的位置到床这边的距离,少说也有近二十米的距离,我不知道这重达百斤的神像是如何从供桌上跑到这边来的,就算是这晏公神像是活的,也不可能在移动的过程中不发出半点声音,因为这神像是身下部分与底座连接在一起的,稍微一移动就会因为摩擦而发出刺耳的声响。 另外一个可能就是这屋子里除了我与雷阳飞、李老神棍外,还有第四个人的存在,有可能神像就是这个没有被我们发现的人搬过来的,但随即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因为这神像的重量不是一个人就能搬得动的,就算能搬动,也不可能在我们三人没有任何察觉的情况下,把神像搬到现在这个位置上。 不得不说雷阳飞的胆子要比我大,他虽然同样被吓得精神差点崩溃,但他很快就把心中的恐惧给强压住了,在我还把视线放在神像上,不敢移开时,他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手握的枪往神像走了过去。 雷阳飞刚走到神像跟前,便一个蹬腿就蹬在了神像肚子的位置:“他娘的,我到要看看是谁在这里跟老子装神弄鬼。” 雷阳飞的格斗实力那绝对不是吹的,身为刑警队长的他,随随便便对付四五个同龄汉子,那是绝没有任何问题的,所以他刚才蹬出的这一脚的力度,那也绝对不小,要是蹬在一个活人的肚子上,那百分之百能够把对方的内脏给蹬坏,可就是他这看似杀伤力与力度两两结合的一脚,在蹬在神像上时,那神像居然纹丝不动,而且神像身上反震回来的震力还让雷阳飞狼狈的往后退了几大步。 雷阳飞稳住身形后,便倒吸一口凉气,双目里也再次浮现了惧色,他刚才这一脚有多大的力度,他自己是清楚的,即便无法把神像蹬倒,那也不至于纹丝不动,而且差点还让自己受伤。 “这..这神像有问题。”见到雷阳飞站在原地不敢乱动,我坐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道。 雷阳飞咽了口口水,颤巍巍的说了句:“我刚才蹬到神像的那一刹那,我有种错觉,觉得自己蹬的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听到雷阳飞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我下意识的就用双手撑着地面,然后把屁股往后挪去,只求自己能够离那神像远一点,因为这种环境下,听雷阳飞这么一形容,再加上先入为主的心理暗示,让我心里有种要相信雷阳飞的冲动,所以我现在能做的就是能离神像有多远就离多远。 在地面上挪动屁股往后退时,我有几次都想站起身来跑,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惊吓过度,我的双腿完全麻木得没有了半点知觉,当我强撑着毅力试了几次,几次都在还未站起来,我就又摔倒在地后,我便放弃了。 此时我也顾不得自己身上沾染了多少尘土,更顾不上去看看身上有多少因为跌倒而带来的伤痕,我用尽最后的力气,继续用手撑着地面往后挪去。 ‘砰咚’一声沉闷的碰撞声响起,我的后背像是撞到了硬物上,顿时把我疼得龇牙咧嘴,我的手也立马去揉自己后背被撞到的那个位置。 在按揉自己后背的同时,我下意识的转头想看看自己撞到了什么,当转过头时,我才发现自己由于注意力都放在那神像上了,居然在后挪的过程中,直接就往这靠墙边的古床这里挪了,这不只顾前不顾后的我,便硬生生的撞在了那硬邦邦的床方上。 对于我狼狈的这一幕,雷阳飞自然是看在眼里的,但他却没有因为我只顾着后退就产生看不起我的想法,因为这屋子里所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雷阳飞的认知。 人在碰到未知的威胁时,本能的就会在心里形成一种惧怕,然后就是逃跑这几点,学过心理学的雷阳飞是知道的,因为保护自己是人的天性。 这一刻,雷阳飞也想马上逃离这个鬼地方,在接二连三的在这屋里看到一个又一个的诡异现象后,他是打心眼里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多待上半刻,可跑出去的话,屋外又是百鬼夜行的一幕,搞不好一出去就会被那些鬼给撕了,所以雷阳飞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是进退两难了。 如果李老神棍不是在我们跑往这古床边时,就消失了,雷阳飞也不至于有想要马上逃离的想法,因为李老神棍是我们三人当中的定心骨,有他在的话,就算这屋子里再怎么诡异阴森,雷阳飞都不会想到跑。 对付普通人,雷阳飞可以眉头都不皱一下的直接面对,但对付这些只出现过在电影当中的鬼怪,雷阳飞是真没辙了,倒不是他不想对付,而是自身压根就没那个实力,如果没实力还强出头的话,那就是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他雷阳飞虽然是正义的使者,但他毕竟不傻,所以他打算想一个办法,一个能够全身而退的办法。 ‘嘿~嘿~嘿’就在雷阳飞眉头紧皱想法子时,屋子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如同锯木一样尖锐的笑声。 “谁?”雷阳飞被这突然响起的笑声弄得遍体发寒,但出于本能,他快速右手往前一抬,然后握着手枪,就开始找那声音来源的方向。 而我在听到这笑声时,我那还搭在后背上的手,立马僵在了那里,全身肌肉紧绷,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因为这笑声不但尖锐得难听,而且还让人瘆的慌。 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也开始找寻那声音的出处,可屋子里能见度只有那么远,只能借助屋外照进来的微弱月光勉强看清楚几米的范围。 我眼睛圆睁着直到酸痛得有眼泪流出,我也没看到发出笑声的人,除了那张摇椅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外,别说人了,在我的可视范围内,就连器具都没看到一样。 “等等,摇椅?”就在我收回目光,打算用手去擦拭已经流出眼眶的泪珠时,我心头猛然‘咯噔’一跳,为了证明自己没有看错,我连忙用双手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当我再次定睛看去时,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骤停了。 这摇椅前面已经定住了,而且也是正对着屋门方向的,而这一刻,这摇椅居然再次摇了起来,一前一后,吱嘎吱嘎的摇着,如同催命的魂音,更让我胆寒到了极点的是,这摇椅此时正对的方向已经不再是屋门,而是我跟雷阳飞这边。 雷阳飞在看到这一幕后,连忙往我这边退了过来,当他站稳后,我却发现雷阳飞此时的持枪指着前方的手,抖得非常厉害,嘴里颤抖的说道:“这..这摇椅..怎么..” 可还未等他把话说完,那摇动的摇椅突然定住不动了,就在我俩以为可以松口气时,那椅子却如同活了一般,自己居然慢慢的翻了一个面,然后像弓一样立了起来。 就在我跟雷阳飞震惊的连眼珠都要跌落在地上时,便听到‘咻’的一声物体划破空气的摩擦声响,那摇椅直直的往我们这边飞了过来。这间正屋真的是满屋子都透着诡异与阴森,摇动不止的摇椅、面对墙壁的神像、头顶上方的巨石,当我第一眼看到这些事物时,我就有了毛骨悚然,头皮发麻的感觉,如果不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的话,我早就跑得没了踪影。 在颤抖的喊出‘晏公’这两个字后,我顿时有种心脏快要骤停的感觉,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句来形容当时我恐惧到了极致的心神,因为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你无法想象到一个死物般的神像居然能够在你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从那一头悄无声息的换到这一头后,而猛然之间你又发现这本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神像,现在正活生生的立在你面前时,这当中给你带来的精神冲击到底有多大,我无法形容,我只能说离精神崩溃就在咫尺之间。 此时我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晏公神像,因为我很怕我一走神,这诡异的神像又会变个位置,但原本就因为心神紧绷到了极致,差点精神崩溃的我,在看了神像没超过五秒,我就感觉到浑身不舒服,仿佛这一刻,屋子里充满了频临死亡的压抑。 这股压抑是无形的,我能感觉到我浑身都已经被冷汗打湿,可即便这样,我依旧不敢把视线移开,那股压抑越来越重,我很想用尽全身力量大喊一声,把心里的恐惧通过呐喊的方式释放出去,可就在我准备这么做时,我却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样,完全喊不出来,除了嘴里发出‘呜呜’的哽咽外,就只剩下喉头上下蠕动发出的‘嘎嘎’声了。 从供桌的位置到床这边的距离,少说也有近二十米的距离,我不知道这重达百斤的神像是如何从供桌上跑到这边来的,就算是这晏公神像是活的,也不可能在移动的过程中不发出半点声音,因为这神像是身下部分与底座连接在一起的,稍微一移动就会因为摩擦而发出刺耳的声响。 另外一个可能就是这屋子里除了我与雷阳飞、李老神棍外,还有第四个人的存在,有可能神像就是这个没有被我们发现的人搬过来的,但随即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因为这神像的重量不是一个人就能搬得动的,就算能搬动,也不可能在我们三人没有任何察觉的情况下,把神像搬到现在这个位置上。 不得不说雷阳飞的胆子要比我大,他虽然同样被吓得精神差点崩溃,但他很快就把心中的恐惧给强压住了,在我还把视线放在神像上,不敢移开时,他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手握的枪往神像走了过去。 雷阳飞刚走到神像跟前,便一个蹬腿就蹬在了神像肚子的位置:“他娘的,我到要看看是谁在这里跟老子装神弄鬼。” 雷阳飞的格斗实力那绝对不是吹的,身为刑警队长的他,随随便便对付四五个同龄汉子,那是绝没有任何问题的,所以他刚才蹬出的这一脚的力度,那也绝对不小,要是蹬在一个活人的肚子上,那百分之百能够把对方的内脏给蹬坏,可就是他这看似杀伤力与力度两两结合的一脚,在蹬在神像上时,那神像居然纹丝不动,而且神像身上反震回来的震力还让雷阳飞狼狈的往后退了几大步。 雷阳飞稳住身形后,便倒吸一口凉气,双目里也再次浮现了惧色,他刚才这一脚有多大的力度,他自己是清楚的,即便无法把神像蹬倒,那也不至于纹丝不动,而且差点还让自己受伤。 “这..这神像有问题。”见到雷阳飞站在原地不敢乱动,我坐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道。 雷阳飞咽了口口水,颤巍巍的说了句:“我刚才蹬到神像的那一刹那,我有种错觉,觉得自己蹬的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听到雷阳飞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我下意识的就用双手撑着地面,然后把屁股往后挪去,只求自己能够离那神像远一点,因为这种环境下,听雷阳飞这么一形容,再加上先入为主的心理暗示,让我心里有种要相信雷阳飞的冲动,所以我现在能做的就是能离神像有多远就离多远。 在地面上挪动屁股往后退时,我有几次都想站起身来跑,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惊吓过度,我的双腿完全麻木得没有了半点知觉,当我强撑着毅力试了几次,几次都在还未站起来,我就又摔倒在地后,我便放弃了。 此时我也顾不得自己身上沾染了多少尘土,更顾不上去看看身上有多少因为跌倒而带来的伤痕,我用尽最后的力气,继续用手撑着地面往后挪去。 ‘砰咚’一声沉闷的碰撞声响起,我的后背像是撞到了硬物上,顿时把我疼得龇牙咧嘴,我的手也立马去揉自己后背被撞到的那个位置。 在按揉自己后背的同时,我下意识的转头想看看自己撞到了什么,当转过头时,我才发现自己由于注意力都放在那神像上了,居然在后挪的过程中,直接就往这靠墙边的古床这里挪了,这不只顾前不顾后的我,便硬生生的撞在了那硬邦邦的床方上。 对于我狼狈的这一幕,雷阳飞自然是看在眼里的,但他却没有因为我只顾着后退就产生看不起我的想法,因为这屋子里所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雷阳飞的认知。 人在碰到未知的威胁时,本能的就会在心里形成一种惧怕,然后就是逃跑这几点,学过心理学的雷阳飞是知道的,因为保护自己是人的天性。 这一刻,雷阳飞也想马上逃离这个鬼地方,在接二连三的在这屋里看到一个又一个的诡异现象后,他是打心眼里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多待上半刻,可跑出去的话,屋外又是百鬼夜行的一幕,搞不好一出去就会被那些鬼给撕了,所以雷阳飞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是进退两难了。 如果李老神棍不是在我们跑往这古床边时,就消失了,雷阳飞也不至于有想要马上逃离的想法,因为李老神棍是我们三人当中的定心骨,有他在的话,就算这屋子里再怎么诡异阴森,雷阳飞都不会想到跑。 对付普通人,雷阳飞可以眉头都不皱一下的直接面对,但对付这些只出现过在电影当中的鬼怪,雷阳飞是真没辙了,倒不是他不想对付,而是自身压根就没那个实力,如果没实力还强出头的话,那就是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他雷阳飞虽然是正义的使者,但他毕竟不傻,所以他打算想一个办法,一个能够全身而退的办法。 ‘嘿~嘿~嘿’就在雷阳飞眉头紧皱想法子时,屋子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如同锯木一样尖锐的笑声。 “谁?”雷阳飞被这突然响起的笑声弄得遍体发寒,但出于本能,他快速右手往前一抬,然后握着手枪,就开始找那声音来源的方向。 而我在听到这笑声时,我那还搭在后背上的手,立马僵在了那里,全身肌肉紧绷,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因为这笑声不但尖锐得难听,而且还让人瘆的慌。 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也开始找寻那声音的出处,可屋子里能见度只有那么远,只能借助屋外照进来的微弱月光勉强看清楚几米的范围。 我眼睛圆睁着直到酸痛得有眼泪流出,我也没看到发出笑声的人,除了那张摇椅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外,别说人了,在我的可视范围内,就连器具都没看到一样。 “等等,摇椅?”就在我收回目光,打算用手去擦拭已经流出眼眶的泪珠时,我心头猛然‘咯噔’一跳,为了证明自己没有看错,我连忙用双手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当我再次定睛看去时,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骤停了。 这摇椅前面已经定住了,而且也是正对着屋门方向的,而这一刻,这摇椅居然再次摇了起来,一前一后,吱嘎吱嘎的摇着,如同催命的魂音,更让我胆寒到了极点的是,这摇椅此时正对的方向已经不再是屋门,而是我跟雷阳飞这边。 雷阳飞在看到这一幕后,连忙往我这边退了过来,当他站稳后,我却发现雷阳飞此时的持枪指着前方的手,抖得非常厉害,嘴里颤抖的说道:“这..这摇椅..怎么..” 可还未等他把话说完,那摇动的摇椅突然定住不动了,就在我俩以为可以松口气时,那椅子却如同活了一般,自己居然慢慢的翻了一个面,然后像弓一样立了起来。 就在我跟雷阳飞震惊的连眼珠都要跌落在地上时,便听到‘咻’的一声物体划破空气的摩擦声响,那摇椅直直的往我们这边飞了过来。这间正屋真的是满屋子都透着诡异与阴森,摇动不止的摇椅、面对墙壁的神像、头顶上方的巨石,当我第一眼看到这些事物时,我就有了毛骨悚然,头皮发麻的感觉,如果不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的话,我早就跑得没了踪影。 在颤抖的喊出‘晏公’这两个字后,我顿时有种心脏快要骤停的感觉,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句来形容当时我恐惧到了极致的心神,因为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你无法想象到一个死物般的神像居然能够在你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从那一头悄无声息的换到这一头后,而猛然之间你又发现这本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神像,现在正活生生的立在你面前时,这当中给你带来的精神冲击到底有多大,我无法形容,我只能说离精神崩溃就在咫尺之间。 此时我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晏公神像,因为我很怕我一走神,这诡异的神像又会变个位置,但原本就因为心神紧绷到了极致,差点精神崩溃的我,在看了神像没超过五秒,我就感觉到浑身不舒服,仿佛这一刻,屋子里充满了频临死亡的压抑。 这股压抑是无形的,我能感觉到我浑身都已经被冷汗打湿,可即便这样,我依旧不敢把视线移开,那股压抑越来越重,我很想用尽全身力量大喊一声,把心里的恐惧通过呐喊的方式释放出去,可就在我准备这么做时,我却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样,完全喊不出来,除了嘴里发出‘呜呜’的哽咽外,就只剩下喉头上下蠕动发出的‘嘎嘎’声了。 从供桌的位置到床这边的距离,少说也有近二十米的距离,我不知道这重达百斤的神像是如何从供桌上跑到这边来的,就算是这晏公神像是活的,也不可能在移动的过程中不发出半点声音,因为这神像是身下部分与底座连接在一起的,稍微一移动就会因为摩擦而发出刺耳的声响。 另外一个可能就是这屋子里除了我与雷阳飞、李老神棍外,还有第四个人的存在,有可能神像就是这个没有被我们发现的人搬过来的,但随即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因为这神像的重量不是一个人就能搬得动的,就算能搬动,也不可能在我们三人没有任何察觉的情况下,把神像搬到现在这个位置上。 不得不说雷阳飞的胆子要比我大,他虽然同样被吓得精神差点崩溃,但他很快就把心中的恐惧给强压住了,在我还把视线放在神像上,不敢移开时,他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手握的枪往神像走了过去。 雷阳飞刚走到神像跟前,便一个蹬腿就蹬在了神像肚子的位置:“他娘的,我到要看看是谁在这里跟老子装神弄鬼。” 雷阳飞的格斗实力那绝对不是吹的,身为刑警队长的他,随随便便对付四五个同龄汉子,那是绝没有任何问题的,所以他刚才蹬出的这一脚的力度,那也绝对不小,要是蹬在一个活人的肚子上,那百分之百能够把对方的内脏给蹬坏,可就是他这看似杀伤力与力度两两结合的一脚,在蹬在神像上时,那神像居然纹丝不动,而且神像身上反震回来的震力还让雷阳飞狼狈的往后退了几大步。 雷阳飞稳住身形后,便倒吸一口凉气,双目里也再次浮现了惧色,他刚才这一脚有多大的力度,他自己是清楚的,即便无法把神像蹬倒,那也不至于纹丝不动,而且差点还让自己受伤。 “这..这神像有问题。”见到雷阳飞站在原地不敢乱动,我坐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道。 雷阳飞咽了口口水,颤巍巍的说了句:“我刚才蹬到神像的那一刹那,我有种错觉,觉得自己蹬的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听到雷阳飞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我下意识的就用双手撑着地面,然后把屁股往后挪去,只求自己能够离那神像远一点,因为这种环境下,听雷阳飞这么一形容,再加上先入为主的心理暗示,让我心里有种要相信雷阳飞的冲动,所以我现在能做的就是能离神像有多远就离多远。 在地面上挪动屁股往后退时,我有几次都想站起身来跑,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惊吓过度,我的双腿完全麻木得没有了半点知觉,当我强撑着毅力试了几次,几次都在还未站起来,我就又摔倒在地后,我便放弃了。 此时我也顾不得自己身上沾染了多少尘土,更顾不上去看看身上有多少因为跌倒而带来的伤痕,我用尽最后的力气,继续用手撑着地面往后挪去。 ‘砰咚’一声沉闷的碰撞声响起,我的后背像是撞到了硬物上,顿时把我疼得龇牙咧嘴,我的手也立马去揉自己后背被撞到的那个位置。 在按揉自己后背的同时,我下意识的转头想看看自己撞到了什么,当转过头时,我才发现自己由于注意力都放在那神像上了,居然在后挪的过程中,直接就往这靠墙边的古床这里挪了,这不只顾前不顾后的我,便硬生生的撞在了那硬邦邦的床方上。 对于我狼狈的这一幕,雷阳飞自然是看在眼里的,但他却没有因为我只顾着后退就产生看不起我的想法,因为这屋子里所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雷阳飞的认知。 人在碰到未知的威胁时,本能的就会在心里形成一种惧怕,然后就是逃跑这几点,学过心理学的雷阳飞是知道的,因为保护自己是人的天性。 这一刻,雷阳飞也想马上逃离这个鬼地方,在接二连三的在这屋里看到一个又一个的诡异现象后,他是打心眼里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多待上半刻,可跑出去的话,屋外又是百鬼夜行的一幕,搞不好一出去就会被那些鬼给撕了,所以雷阳飞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是进退两难了。 如果李老神棍不是在我们跑往这古床边时,就消失了,雷阳飞也不至于有想要马上逃离的想法,因为李老神棍是我们三人当中的定心骨,有他在的话,就算这屋子里再怎么诡异阴森,雷阳飞都不会想到跑。 对付普通人,雷阳飞可以眉头都不皱一下的直接面对,但对付这些只出现过在电影当中的鬼怪,雷阳飞是真没辙了,倒不是他不想对付,而是自身压根就没那个实力,如果没实力还强出头的话,那就是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他雷阳飞虽然是正义的使者,但他毕竟不傻,所以他打算想一个办法,一个能够全身而退的办法。 ‘嘿~嘿~嘿’就在雷阳飞眉头紧皱想法子时,屋子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如同锯木一样尖锐的笑声。 “谁?”雷阳飞被这突然响起的笑声弄得遍体发寒,但出于本能,他快速右手往前一抬,然后握着手枪,就开始找那声音来源的方向。 而我在听到这笑声时,我那还搭在后背上的手,立马僵在了那里,全身肌肉紧绷,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因为这笑声不但尖锐得难听,而且还让人瘆的慌。 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也开始找寻那声音的出处,可屋子里能见度只有那么远,只能借助屋外照进来的微弱月光勉强看清楚几米的范围。 我眼睛圆睁着直到酸痛得有眼泪流出,我也没看到发出笑声的人,除了那张摇椅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外,别说人了,在我的可视范围内,就连器具都没看到一样。 “等等,摇椅?”就在我收回目光,打算用手去擦拭已经流出眼眶的泪珠时,我心头猛然‘咯噔’一跳,为了证明自己没有看错,我连忙用双手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当我再次定睛看去时,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骤停了。 这摇椅前面已经定住了,而且也是正对着屋门方向的,而这一刻,这摇椅居然再次摇了起来,一前一后,吱嘎吱嘎的摇着,如同催命的魂音,更让我胆寒到了极点的是,这摇椅此时正对的方向已经不再是屋门,而是我跟雷阳飞这边。 雷阳飞在看到这一幕后,连忙往我这边退了过来,当他站稳后,我却发现雷阳飞此时的持枪指着前方的手,抖得非常厉害,嘴里颤抖的说道:“这..这摇椅..怎么..” 可还未等他把话说完,那摇动的摇椅突然定住不动了,就在我俩以为可以松口气时,那椅子却如同活了一般,自己居然慢慢的翻了一个面,然后像弓一样立了起来。 就在我跟雷阳飞震惊的连眼珠都要跌落在地上时,便听到‘咻’的一声物体划破空气的摩擦声响,那摇椅直直的往我们这边飞了过来。这间正屋真的是满屋子都透着诡异与阴森,摇动不止的摇椅、面对墙壁的神像、头顶上方的巨石,当我第一眼看到这些事物时,我就有了毛骨悚然,头皮发麻的感觉,如果不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的话,我早就跑得没了踪影。 在颤抖的喊出‘晏公’这两个字后,我顿时有种心脏快要骤停的感觉,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句来形容当时我恐惧到了极致的心神,因为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你无法想象到一个死物般的神像居然能够在你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从那一头悄无声息的换到这一头后,而猛然之间你又发现这本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神像,现在正活生生的立在你面前时,这当中给你带来的精神冲击到底有多大,我无法形容,我只能说离精神崩溃就在咫尺之间。 此时我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晏公神像,因为我很怕我一走神,这诡异的神像又会变个位置,但原本就因为心神紧绷到了极致,差点精神崩溃的我,在看了神像没超过五秒,我就感觉到浑身不舒服,仿佛这一刻,屋子里充满了频临死亡的压抑。 这股压抑是无形的,我能感觉到我浑身都已经被冷汗打湿,可即便这样,我依旧不敢把视线移开,那股压抑越来越重,我很想用尽全身力量大喊一声,把心里的恐惧通过呐喊的方式释放出去,可就在我准备这么做时,我却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样,完全喊不出来,除了嘴里发出‘呜呜’的哽咽外,就只剩下喉头上下蠕动发出的‘嘎嘎’声了。 从供桌的位置到床这边的距离,少说也有近二十米的距离,我不知道这重达百斤的神像是如何从供桌上跑到这边来的,就算是这晏公神像是活的,也不可能在移动的过程中不发出半点声音,因为这神像是身下部分与底座连接在一起的,稍微一移动就会因为摩擦而发出刺耳的声响。 另外一个可能就是这屋子里除了我与雷阳飞、李老神棍外,还有第四个人的存在,有可能神像就是这个没有被我们发现的人搬过来的,但随即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因为这神像的重量不是一个人就能搬得动的,就算能搬动,也不可能在我们三人没有任何察觉的情况下,把神像搬到现在这个位置上。 不得不说雷阳飞的胆子要比我大,他虽然同样被吓得精神差点崩溃,但他很快就把心中的恐惧给强压住了,在我还把视线放在神像上,不敢移开时,他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手握的枪往神像走了过去。 雷阳飞刚走到神像跟前,便一个蹬腿就蹬在了神像肚子的位置:“他娘的,我到要看看是谁在这里跟老子装神弄鬼。” 雷阳飞的格斗实力那绝对不是吹的,身为刑警队长的他,随随便便对付四五个同龄汉子,那是绝没有任何问题的,所以他刚才蹬出的这一脚的力度,那也绝对不小,要是蹬在一个活人的肚子上,那百分之百能够把对方的内脏给蹬坏,可就是他这看似杀伤力与力度两两结合的一脚,在蹬在神像上时,那神像居然纹丝不动,而且神像身上反震回来的震力还让雷阳飞狼狈的往后退了几大步。 雷阳飞稳住身形后,便倒吸一口凉气,双目里也再次浮现了惧色,他刚才这一脚有多大的力度,他自己是清楚的,即便无法把神像蹬倒,那也不至于纹丝不动,而且差点还让自己受伤。 “这..这神像有问题。”见到雷阳飞站在原地不敢乱动,我坐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道。 雷阳飞咽了口口水,颤巍巍的说了句:“我刚才蹬到神像的那一刹那,我有种错觉,觉得自己蹬的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听到雷阳飞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我下意识的就用双手撑着地面,然后把屁股往后挪去,只求自己能够离那神像远一点,因为这种环境下,听雷阳飞这么一形容,再加上先入为主的心理暗示,让我心里有种要相信雷阳飞的冲动,所以我现在能做的就是能离神像有多远就离多远。 在地面上挪动屁股往后退时,我有几次都想站起身来跑,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惊吓过度,我的双腿完全麻木得没有了半点知觉,当我强撑着毅力试了几次,几次都在还未站起来,我就又摔倒在地后,我便放弃了。 此时我也顾不得自己身上沾染了多少尘土,更顾不上去看看身上有多少因为跌倒而带来的伤痕,我用尽最后的力气,继续用手撑着地面往后挪去。 ‘砰咚’一声沉闷的碰撞声响起,我的后背像是撞到了硬物上,顿时把我疼得龇牙咧嘴,我的手也立马去揉自己后背被撞到的那个位置。 在按揉自己后背的同时,我下意识的转头想看看自己撞到了什么,当转过头时,我才发现自己由于注意力都放在那神像上了,居然在后挪的过程中,直接就往这靠墙边的古床这里挪了,这不只顾前不顾后的我,便硬生生的撞在了那硬邦邦的床方上。 对于我狼狈的这一幕,雷阳飞自然是看在眼里的,但他却没有因为我只顾着后退就产生看不起我的想法,因为这屋子里所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雷阳飞的认知。 人在碰到未知的威胁时,本能的就会在心里形成一种惧怕,然后就是逃跑这几点,学过心理学的雷阳飞是知道的,因为保护自己是人的天性。 这一刻,雷阳飞也想马上逃离这个鬼地方,在接二连三的在这屋里看到一个又一个的诡异现象后,他是打心眼里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多待上半刻,可跑出去的话,屋外又是百鬼夜行的一幕,搞不好一出去就会被那些鬼给撕了,所以雷阳飞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是进退两难了。 如果李老神棍不是在我们跑往这古床边时,就消失了,雷阳飞也不至于有想要马上逃离的想法,因为李老神棍是我们三人当中的定心骨,有他在的话,就算这屋子里再怎么诡异阴森,雷阳飞都不会想到跑。 对付普通人,雷阳飞可以眉头都不皱一下的直接面对,但对付这些只出现过在电影当中的鬼怪,雷阳飞是真没辙了,倒不是他不想对付,而是自身压根就没那个实力,如果没实力还强出头的话,那就是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他雷阳飞虽然是正义的使者,但他毕竟不傻,所以他打算想一个办法,一个能够全身而退的办法。 ‘嘿~嘿~嘿’就在雷阳飞眉头紧皱想法子时,屋子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如同锯木一样尖锐的笑声。 “谁?”雷阳飞被这突然响起的笑声弄得遍体发寒,但出于本能,他快速右手往前一抬,然后握着手枪,就开始找那声音来源的方向。 而我在听到这笑声时,我那还搭在后背上的手,立马僵在了那里,全身肌肉紧绷,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因为这笑声不但尖锐得难听,而且还让人瘆的慌。 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也开始找寻那声音的出处,可屋子里能见度只有那么远,只能借助屋外照进来的微弱月光勉强看清楚几米的范围。 我眼睛圆睁着直到酸痛得有眼泪流出,我也没看到发出笑声的人,除了那张摇椅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外,别说人了,在我的可视范围内,就连器具都没看到一样。 “等等,摇椅?”就在我收回目光,打算用手去擦拭已经流出眼眶的泪珠时,我心头猛然‘咯噔’一跳,为了证明自己没有看错,我连忙用双手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当我再次定睛看去时,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骤停了。 这摇椅前面已经定住了,而且也是正对着屋门方向的,而这一刻,这摇椅居然再次摇了起来,一前一后,吱嘎吱嘎的摇着,如同催命的魂音,更让我胆寒到了极点的是,这摇椅此时正对的方向已经不再是屋门,而是我跟雷阳飞这边。 雷阳飞在看到这一幕后,连忙往我这边退了过来,当他站稳后,我却发现雷阳飞此时的持枪指着前方的手,抖得非常厉害,嘴里颤抖的说道:“这..这摇椅..怎么..” 可还未等他把话说完,那摇动的摇椅突然定住不动了,就在我俩以为可以松口气时,那椅子却如同活了一般,自己居然慢慢的翻了一个面,然后像弓一样立了起来。 就在我跟雷阳飞震惊的连眼珠都要跌落在地上时,便听到‘咻’的一声物体划破空气的摩擦声响,那摇椅直直的往我们这边飞了过来。这间正屋真的是满屋子都透着诡异与阴森,摇动不止的摇椅、面对墙壁的神像、头顶上方的巨石,当我第一眼看到这些事物时,我就有了毛骨悚然,头皮发麻的感觉,如果不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的话,我早就跑得没了踪影。 在颤抖的喊出‘晏公’这两个字后,我顿时有种心脏快要骤停的感觉,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句来形容当时我恐惧到了极致的心神,因为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你无法想象到一个死物般的神像居然能够在你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从那一头悄无声息的换到这一头后,而猛然之间你又发现这本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神像,现在正活生生的立在你面前时,这当中给你带来的精神冲击到底有多大,我无法形容,我只能说离精神崩溃就在咫尺之间。 此时我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晏公神像,因为我很怕我一走神,这诡异的神像又会变个位置,但原本就因为心神紧绷到了极致,差点精神崩溃的我,在看了神像没超过五秒,我就感觉到浑身不舒服,仿佛这一刻,屋子里充满了频临死亡的压抑。 这股压抑是无形的,我能感觉到我浑身都已经被冷汗打湿,可即便这样,我依旧不敢把视线移开,那股压抑越来越重,我很想用尽全身力量大喊一声,把心里的恐惧通过呐喊的方式释放出去,可就在我准备这么做时,我却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样,完全喊不出来,除了嘴里发出‘呜呜’的哽咽外,就只剩下喉头上下蠕动发出的‘嘎嘎’声了。 从供桌的位置到床这边的距离,少说也有近二十米的距离,我不知道这重达百斤的神像是如何从供桌上跑到这边来的,就算是这晏公神像是活的,也不可能在移动的过程中不发出半点声音,因为这神像是身下部分与底座连接在一起的,稍微一移动就会因为摩擦而发出刺耳的声响。 另外一个可能就是这屋子里除了我与雷阳飞、李老神棍外,还有第四个人的存在,有可能神像就是这个没有被我们发现的人搬过来的,但随即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因为这神像的重量不是一个人就能搬得动的,就算能搬动,也不可能在我们三人没有任何察觉的情况下,把神像搬到现在这个位置上。 不得不说雷阳飞的胆子要比我大,他虽然同样被吓得精神差点崩溃,但他很快就把心中的恐惧给强压住了,在我还把视线放在神像上,不敢移开时,他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手握的枪往神像走了过去。 雷阳飞刚走到神像跟前,便一个蹬腿就蹬在了神像肚子的位置:“他娘的,我到要看看是谁在这里跟老子装神弄鬼。” 雷阳飞的格斗实力那绝对不是吹的,身为刑警队长的他,随随便便对付四五个同龄汉子,那是绝没有任何问题的,所以他刚才蹬出的这一脚的力度,那也绝对不小,要是蹬在一个活人的肚子上,那百分之百能够把对方的内脏给蹬坏,可就是他这看似杀伤力与力度两两结合的一脚,在蹬在神像上时,那神像居然纹丝不动,而且神像身上反震回来的震力还让雷阳飞狼狈的往后退了几大步。 雷阳飞稳住身形后,便倒吸一口凉气,双目里也再次浮现了惧色,他刚才这一脚有多大的力度,他自己是清楚的,即便无法把神像蹬倒,那也不至于纹丝不动,而且差点还让自己受伤。 “这..这神像有问题。”见到雷阳飞站在原地不敢乱动,我坐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道。 雷阳飞咽了口口水,颤巍巍的说了句:“我刚才蹬到神像的那一刹那,我有种错觉,觉得自己蹬的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听到雷阳飞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我下意识的就用双手撑着地面,然后把屁股往后挪去,只求自己能够离那神像远一点,因为这种环境下,听雷阳飞这么一形容,再加上先入为主的心理暗示,让我心里有种要相信雷阳飞的冲动,所以我现在能做的就是能离神像有多远就离多远。 在地面上挪动屁股往后退时,我有几次都想站起身来跑,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惊吓过度,我的双腿完全麻木得没有了半点知觉,当我强撑着毅力试了几次,几次都在还未站起来,我就又摔倒在地后,我便放弃了。 此时我也顾不得自己身上沾染了多少尘土,更顾不上去看看身上有多少因为跌倒而带来的伤痕,我用尽最后的力气,继续用手撑着地面往后挪去。 ‘砰咚’一声沉闷的碰撞声响起,我的后背像是撞到了硬物上,顿时把我疼得龇牙咧嘴,我的手也立马去揉自己后背被撞到的那个位置。 在按揉自己后背的同时,我下意识的转头想看看自己撞到了什么,当转过头时,我才发现自己由于注意力都放在那神像上了,居然在后挪的过程中,直接就往这靠墙边的古床这里挪了,这不只顾前不顾后的我,便硬生生的撞在了那硬邦邦的床方上。 对于我狼狈的这一幕,雷阳飞自然是看在眼里的,但他却没有因为我只顾着后退就产生看不起我的想法,因为这屋子里所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雷阳飞的认知。 人在碰到未知的威胁时,本能的就会在心里形成一种惧怕,然后就是逃跑这几点,学过心理学的雷阳飞是知道的,因为保护自己是人的天性。 这一刻,雷阳飞也想马上逃离这个鬼地方,在接二连三的在这屋里看到一个又一个的诡异现象后,他是打心眼里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多待上半刻,可跑出去的话,屋外又是百鬼夜行的一幕,搞不好一出去就会被那些鬼给撕了,所以雷阳飞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是进退两难了。 如果李老神棍不是在我们跑往这古床边时,就消失了,雷阳飞也不至于有想要马上逃离的想法,因为李老神棍是我们三人当中的定心骨,有他在的话,就算这屋子里再怎么诡异阴森,雷阳飞都不会想到跑。 对付普通人,雷阳飞可以眉头都不皱一下的直接面对,但对付这些只出现过在电影当中的鬼怪,雷阳飞是真没辙了,倒不是他不想对付,而是自身压根就没那个实力,如果没实力还强出头的话,那就是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他雷阳飞虽然是正义的使者,但他毕竟不傻,所以他打算想一个办法,一个能够全身而退的办法。 ‘嘿~嘿~嘿’就在雷阳飞眉头紧皱想法子时,屋子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如同锯木一样尖锐的笑声。 “谁?”雷阳飞被这突然响起的笑声弄得遍体发寒,但出于本能,他快速右手往前一抬,然后握着手枪,就开始找那声音来源的方向。 而我在听到这笑声时,我那还搭在后背上的手,立马僵在了那里,全身肌肉紧绷,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因为这笑声不但尖锐得难听,而且还让人瘆的慌。 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也开始找寻那声音的出处,可屋子里能见度只有那么远,只能借助屋外照进来的微弱月光勉强看清楚几米的范围。 我眼睛圆睁着直到酸痛得有眼泪流出,我也没看到发出笑声的人,除了那张摇椅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外,别说人了,在我的可视范围内,就连器具都没看到一样。 “等等,摇椅?”就在我收回目光,打算用手去擦拭已经流出眼眶的泪珠时,我心头猛然‘咯噔’一跳,为了证明自己没有看错,我连忙用双手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当我再次定睛看去时,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骤停了。 这摇椅前面已经定住了,而且也是正对着屋门方向的,而这一刻,这摇椅居然再次摇了起来,一前一后,吱嘎吱嘎的摇着,如同催命的魂音,更让我胆寒到了极点的是,这摇椅此时正对的方向已经不再是屋门,而是我跟雷阳飞这边。 雷阳飞在看到这一幕后,连忙往我这边退了过来,当他站稳后,我却发现雷阳飞此时的持枪指着前方的手,抖得非常厉害,嘴里颤抖的说道:“这..这摇椅..怎么..” 可还未等他把话说完,那摇动的摇椅突然定住不动了,就在我俩以为可以松口气时,那椅子却如同活了一般,自己居然慢慢的翻了一个面,然后像弓一样立了起来。 就在我跟雷阳飞震惊的连眼珠都要跌落在地上时,便听到‘咻’的一声物体划破空气的摩擦声响,那摇椅直直的往我们这边飞了过来。这间正屋真的是满屋子都透着诡异与阴森,摇动不止的摇椅、面对墙壁的神像、头顶上方的巨石,当我第一眼看到这些事物时,我就有了毛骨悚然,头皮发麻的感觉,如果不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的话,我早就跑得没了踪影。 在颤抖的喊出‘晏公’这两个字后,我顿时有种心脏快要骤停的感觉,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句来形容当时我恐惧到了极致的心神,因为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你无法想象到一个死物般的神像居然能够在你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从那一头悄无声息的换到这一头后,而猛然之间你又发现这本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神像,现在正活生生的立在你面前时,这当中给你带来的精神冲击到底有多大,我无法形容,我只能说离精神崩溃就在咫尺之间。 此时我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晏公神像,因为我很怕我一走神,这诡异的神像又会变个位置,但原本就因为心神紧绷到了极致,差点精神崩溃的我,在看了神像没超过五秒,我就感觉到浑身不舒服,仿佛这一刻,屋子里充满了频临死亡的压抑。 这股压抑是无形的,我能感觉到我浑身都已经被冷汗打湿,可即便这样,我依旧不敢把视线移开,那股压抑越来越重,我很想用尽全身力量大喊一声,把心里的恐惧通过呐喊的方式释放出去,可就在我准备这么做时,我却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样,完全喊不出来,除了嘴里发出‘呜呜’的哽咽外,就只剩下喉头上下蠕动发出的‘嘎嘎’声了。 从供桌的位置到床这边的距离,少说也有近二十米的距离,我不知道这重达百斤的神像是如何从供桌上跑到这边来的,就算是这晏公神像是活的,也不可能在移动的过程中不发出半点声音,因为这神像是身下部分与底座连接在一起的,稍微一移动就会因为摩擦而发出刺耳的声响。 另外一个可能就是这屋子里除了我与雷阳飞、李老神棍外,还有第四个人的存在,有可能神像就是这个没有被我们发现的人搬过来的,但随即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因为这神像的重量不是一个人就能搬得动的,就算能搬动,也不可能在我们三人没有任何察觉的情况下,把神像搬到现在这个位置上。 不得不说雷阳飞的胆子要比我大,他虽然同样被吓得精神差点崩溃,但他很快就把心中的恐惧给强压住了,在我还把视线放在神像上,不敢移开时,他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手握的枪往神像走了过去。 雷阳飞刚走到神像跟前,便一个蹬腿就蹬在了神像肚子的位置:“他娘的,我到要看看是谁在这里跟老子装神弄鬼。” 雷阳飞的格斗实力那绝对不是吹的,身为刑警队长的他,随随便便对付四五个同龄汉子,那是绝没有任何问题的,所以他刚才蹬出的这一脚的力度,那也绝对不小,要是蹬在一个活人的肚子上,那百分之百能够把对方的内脏给蹬坏,可就是他这看似杀伤力与力度两两结合的一脚,在蹬在神像上时,那神像居然纹丝不动,而且神像身上反震回来的震力还让雷阳飞狼狈的往后退了几大步。 雷阳飞稳住身形后,便倒吸一口凉气,双目里也再次浮现了惧色,他刚才这一脚有多大的力度,他自己是清楚的,即便无法把神像蹬倒,那也不至于纹丝不动,而且差点还让自己受伤。 “这..这神像有问题。”见到雷阳飞站在原地不敢乱动,我坐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道。 雷阳飞咽了口口水,颤巍巍的说了句:“我刚才蹬到神像的那一刹那,我有种错觉,觉得自己蹬的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听到雷阳飞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我下意识的就用双手撑着地面,然后把屁股往后挪去,只求自己能够离那神像远一点,因为这种环境下,听雷阳飞这么一形容,再加上先入为主的心理暗示,让我心里有种要相信雷阳飞的冲动,所以我现在能做的就是能离神像有多远就离多远。 在地面上挪动屁股往后退时,我有几次都想站起身来跑,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惊吓过度,我的双腿完全麻木得没有了半点知觉,当我强撑着毅力试了几次,几次都在还未站起来,我就又摔倒在地后,我便放弃了。 此时我也顾不得自己身上沾染了多少尘土,更顾不上去看看身上有多少因为跌倒而带来的伤痕,我用尽最后的力气,继续用手撑着地面往后挪去。 ‘砰咚’一声沉闷的碰撞声响起,我的后背像是撞到了硬物上,顿时把我疼得龇牙咧嘴,我的手也立马去揉自己后背被撞到的那个位置。 在按揉自己后背的同时,我下意识的转头想看看自己撞到了什么,当转过头时,我才发现自己由于注意力都放在那神像上了,居然在后挪的过程中,直接就往这靠墙边的古床这里挪了,这不只顾前不顾后的我,便硬生生的撞在了那硬邦邦的床方上。 对于我狼狈的这一幕,雷阳飞自然是看在眼里的,但他却没有因为我只顾着后退就产生看不起我的想法,因为这屋子里所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雷阳飞的认知。 人在碰到未知的威胁时,本能的就会在心里形成一种惧怕,然后就是逃跑这几点,学过心理学的雷阳飞是知道的,因为保护自己是人的天性。 这一刻,雷阳飞也想马上逃离这个鬼地方,在接二连三的在这屋里看到一个又一个的诡异现象后,他是打心眼里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多待上半刻,可跑出去的话,屋外又是百鬼夜行的一幕,搞不好一出去就会被那些鬼给撕了,所以雷阳飞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是进退两难了。 如果李老神棍不是在我们跑往这古床边时,就消失了,雷阳飞也不至于有想要马上逃离的想法,因为李老神棍是我们三人当中的定心骨,有他在的话,就算这屋子里再怎么诡异阴森,雷阳飞都不会想到跑。 对付普通人,雷阳飞可以眉头都不皱一下的直接面对,但对付这些只出现过在电影当中的鬼怪,雷阳飞是真没辙了,倒不是他不想对付,而是自身压根就没那个实力,如果没实力还强出头的话,那就是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他雷阳飞虽然是正义的使者,但他毕竟不傻,所以他打算想一个办法,一个能够全身而退的办法。 ‘嘿~嘿~嘿’就在雷阳飞眉头紧皱想法子时,屋子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如同锯木一样尖锐的笑声。 “谁?”雷阳飞被这突然响起的笑声弄得遍体发寒,但出于本能,他快速右手往前一抬,然后握着手枪,就开始找那声音来源的方向。 而我在听到这笑声时,我那还搭在后背上的手,立马僵在了那里,全身肌肉紧绷,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因为这笑声不但尖锐得难听,而且还让人瘆的慌。 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也开始找寻那声音的出处,可屋子里能见度只有那么远,只能借助屋外照进来的微弱月光勉强看清楚几米的范围。 我眼睛圆睁着直到酸痛得有眼泪流出,我也没看到发出笑声的人,除了那张摇椅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外,别说人了,在我的可视范围内,就连器具都没看到一样。 “等等,摇椅?”就在我收回目光,打算用手去擦拭已经流出眼眶的泪珠时,我心头猛然‘咯噔’一跳,为了证明自己没有看错,我连忙用双手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当我再次定睛看去时,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骤停了。 这摇椅前面已经定住了,而且也是正对着屋门方向的,而这一刻,这摇椅居然再次摇了起来,一前一后,吱嘎吱嘎的摇着,如同催命的魂音,更让我胆寒到了极点的是,这摇椅此时正对的方向已经不再是屋门,而是我跟雷阳飞这边。 雷阳飞在看到这一幕后,连忙往我这边退了过来,当他站稳后,我却发现雷阳飞此时的持枪指着前方的手,抖得非常厉害,嘴里颤抖的说道:“这..这摇椅..怎么..” 可还未等他把话说完,那摇动的摇椅突然定住不动了,就在我俩以为可以松口气时,那椅子却如同活了一般,自己居然慢慢的翻了一个面,然后像弓一样立了起来。 就在我跟雷阳飞震惊的连眼珠都要跌落在地上时,便听到‘咻’的一声物体划破空气的摩擦声响,那摇椅直直的往我们这边飞了过来。这间正屋真的是满屋子都透着诡异与阴森,摇动不止的摇椅、面对墙壁的神像、头顶上方的巨石,当我第一眼看到这些事物时,我就有了毛骨悚然,头皮发麻的感觉,如果不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的话,我早就跑得没了踪影。 在颤抖的喊出‘晏公’这两个字后,我顿时有种心脏快要骤停的感觉,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句来形容当时我恐惧到了极致的心神,因为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你无法想象到一个死物般的神像居然能够在你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从那一头悄无声息的换到这一头后,而猛然之间你又发现这本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神像,现在正活生生的立在你面前时,这当中给你带来的精神冲击到底有多大,我无法形容,我只能说离精神崩溃就在咫尺之间。 此时我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晏公神像,因为我很怕我一走神,这诡异的神像又会变个位置,但原本就因为心神紧绷到了极致,差点精神崩溃的我,在看了神像没超过五秒,我就感觉到浑身不舒服,仿佛这一刻,屋子里充满了频临死亡的压抑。 这股压抑是无形的,我能感觉到我浑身都已经被冷汗打湿,可即便这样,我依旧不敢把视线移开,那股压抑越来越重,我很想用尽全身力量大喊一声,把心里的恐惧通过呐喊的方式释放出去,可就在我准备这么做时,我却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样,完全喊不出来,除了嘴里发出‘呜呜’的哽咽外,就只剩下喉头上下蠕动发出的‘嘎嘎’声了。 从供桌的位置到床这边的距离,少说也有近二十米的距离,我不知道这重达百斤的神像是如何从供桌上跑到这边来的,就算是这晏公神像是活的,也不可能在移动的过程中不发出半点声音,因为这神像是身下部分与底座连接在一起的,稍微一移动就会因为摩擦而发出刺耳的声响。 另外一个可能就是这屋子里除了我与雷阳飞、李老神棍外,还有第四个人的存在,有可能神像就是这个没有被我们发现的人搬过来的,但随即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因为这神像的重量不是一个人就能搬得动的,就算能搬动,也不可能在我们三人没有任何察觉的情况下,把神像搬到现在这个位置上。 不得不说雷阳飞的胆子要比我大,他虽然同样被吓得精神差点崩溃,但他很快就把心中的恐惧给强压住了,在我还把视线放在神像上,不敢移开时,他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手握的枪往神像走了过去。 雷阳飞刚走到神像跟前,便一个蹬腿就蹬在了神像肚子的位置:“他娘的,我到要看看是谁在这里跟老子装神弄鬼。” 雷阳飞的格斗实力那绝对不是吹的,身为刑警队长的他,随随便便对付四五个同龄汉子,那是绝没有任何问题的,所以他刚才蹬出的这一脚的力度,那也绝对不小,要是蹬在一个活人的肚子上,那百分之百能够把对方的内脏给蹬坏,可就是他这看似杀伤力与力度两两结合的一脚,在蹬在神像上时,那神像居然纹丝不动,而且神像身上反震回来的震力还让雷阳飞狼狈的往后退了几大步。 雷阳飞稳住身形后,便倒吸一口凉气,双目里也再次浮现了惧色,他刚才这一脚有多大的力度,他自己是清楚的,即便无法把神像蹬倒,那也不至于纹丝不动,而且差点还让自己受伤。 “这..这神像有问题。”见到雷阳飞站在原地不敢乱动,我坐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道。 雷阳飞咽了口口水,颤巍巍的说了句:“我刚才蹬到神像的那一刹那,我有种错觉,觉得自己蹬的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听到雷阳飞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我下意识的就用双手撑着地面,然后把屁股往后挪去,只求自己能够离那神像远一点,因为这种环境下,听雷阳飞这么一形容,再加上先入为主的心理暗示,让我心里有种要相信雷阳飞的冲动,所以我现在能做的就是能离神像有多远就离多远。 在地面上挪动屁股往后退时,我有几次都想站起身来跑,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惊吓过度,我的双腿完全麻木得没有了半点知觉,当我强撑着毅力试了几次,几次都在还未站起来,我就又摔倒在地后,我便放弃了。 此时我也顾不得自己身上沾染了多少尘土,更顾不上去看看身上有多少因为跌倒而带来的伤痕,我用尽最后的力气,继续用手撑着地面往后挪去。 ‘砰咚’一声沉闷的碰撞声响起,我的后背像是撞到了硬物上,顿时把我疼得龇牙咧嘴,我的手也立马去揉自己后背被撞到的那个位置。 在按揉自己后背的同时,我下意识的转头想看看自己撞到了什么,当转过头时,我才发现自己由于注意力都放在那神像上了,居然在后挪的过程中,直接就往这靠墙边的古床这里挪了,这不只顾前不顾后的我,便硬生生的撞在了那硬邦邦的床方上。 对于我狼狈的这一幕,雷阳飞自然是看在眼里的,但他却没有因为我只顾着后退就产生看不起我的想法,因为这屋子里所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雷阳飞的认知。 人在碰到未知的威胁时,本能的就会在心里形成一种惧怕,然后就是逃跑这几点,学过心理学的雷阳飞是知道的,因为保护自己是人的天性。 这一刻,雷阳飞也想马上逃离这个鬼地方,在接二连三的在这屋里看到一个又一个的诡异现象后,他是打心眼里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多待上半刻,可跑出去的话,屋外又是百鬼夜行的一幕,搞不好一出去就会被那些鬼给撕了,所以雷阳飞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是进退两难了。 如果李老神棍不是在我们跑往这古床边时,就消失了,雷阳飞也不至于有想要马上逃离的想法,因为李老神棍是我们三人当中的定心骨,有他在的话,就算这屋子里再怎么诡异阴森,雷阳飞都不会想到跑。 对付普通人,雷阳飞可以眉头都不皱一下的直接面对,但对付这些只出现过在电影当中的鬼怪,雷阳飞是真没辙了,倒不是他不想对付,而是自身压根就没那个实力,如果没实力还强出头的话,那就是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他雷阳飞虽然是正义的使者,但他毕竟不傻,所以他打算想一个办法,一个能够全身而退的办法。 ‘嘿~嘿~嘿’就在雷阳飞眉头紧皱想法子时,屋子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如同锯木一样尖锐的笑声。 “谁?”雷阳飞被这突然响起的笑声弄得遍体发寒,但出于本能,他快速右手往前一抬,然后握着手枪,就开始找那声音来源的方向。 而我在听到这笑声时,我那还搭在后背上的手,立马僵在了那里,全身肌肉紧绷,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因为这笑声不但尖锐得难听,而且还让人瘆的慌。 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也开始找寻那声音的出处,可屋子里能见度只有那么远,只能借助屋外照进来的微弱月光勉强看清楚几米的范围。 我眼睛圆睁着直到酸痛得有眼泪流出,我也没看到发出笑声的人,除了那张摇椅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外,别说人了,在我的可视范围内,就连器具都没看到一样。 “等等,摇椅?”就在我收回目光,打算用手去擦拭已经流出眼眶的泪珠时,我心头猛然‘咯噔’一跳,为了证明自己没有看错,我连忙用双手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当我再次定睛看去时,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骤停了。 这摇椅前面已经定住了,而且也是正对着屋门方向的,而这一刻,这摇椅居然再次摇了起来,一前一后,吱嘎吱嘎的摇着,如同催命的魂音,更让我胆寒到了极点的是,这摇椅此时正对的方向已经不再是屋门,而是我跟雷阳飞这边。 雷阳飞在看到这一幕后,连忙往我这边退了过来,当他站稳后,我却发现雷阳飞此时的持枪指着前方的手,抖得非常厉害,嘴里颤抖的说道:“这..这摇椅..怎么..” 可还未等他把话说完,那摇动的摇椅突然定住不动了,就在我俩以为可以松口气时,那椅子却如同活了一般,自己居然慢慢的翻了一个面,然后像弓一样立了起来。 就在我跟雷阳飞震惊的连眼珠都要跌落在地上时,便听到‘咻’的一声物体划破空气的摩擦声响,那摇椅直直的往我们这边飞了过来。 第六十八章 逆转的逆转 在看到晏公神像出现在雷阳飞背后时,我还以为这正屋里面最终极的诡异存在就是这座能够无声无息移换位置的晏公神像了,可在这一刻,当我目睹了那无人躺坐,却能够自己摇动,而且还能够飞起来的摇椅后,我才发现刚才自己的结论下太早了。 对于晏公神像这样一个没有生命的死物能够在我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把自己的位置移换这点,确实在我跟雷阳飞发现神像移位的那一刹那,我们两人都是惊骇不已,但我们只是看到了结果,并未看到神像移位的过程是怎么样的,所以我们俩当时只存在内心的骇然与恐惧,并未在视觉上有太大的冲击。 但即便是那样,我俩也被吓得差点精神崩溃,可就在我们都决定想办法要离开这鬼地方时,居然又让我们看到了比神像还要诡异的这一幕。 这一次是直接从外部视觉抵达内心深处的恐惧冲击,从椅子摇动到腾空向我们飞来,整个过程一幕不落的先在我们眼睛里形成了动态影像,然后送达大脑,再直指内心。 在看到摇椅不再是对着大门方向,而是对着我们这边时,我的全身从后脖的位置就涌出了一股寒意,然后随着时间一秒一秒过去,这股寒意便开始在我身上蔓延,透过后背传向脚底,席卷了我的全身。 我很想跑,想彻底的逃离这间屋子,更是打心眼里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待下去,虽然从这屋子出去,弄不好也会死,但起码我能够看见要杀我的是谁,但现在这屋子里面,我们却看不见半个鬼影,一把摇椅会飞起来攻击人,即便我们正在目睹这一幕的发生,我们也不愿意去相信这是真的。 其实死亡并不一定都是可怕的,特别是陷入被敌人两面夹击的绝境时,那一刻面对死亡的来临,那就更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因为退也是死,不退也是死,所以在看清楚了这点后,人往往就会对死亡释然,然后都会选择实力没那么恐怖的一边拼上一把,要是运气好,有可能还有活下来的机会,即便是死,那一般的情况下,也会拉上那么一两个垫背的,总之稳赚不赔就是。 但有时候在陷入进退两难时,有可能是另一种情况,那就是跟我与雷阳飞现在面对的这种情况一样,前后虽然都有威胁存在,但是你只能看到其中一边对你有死亡威胁的是谁,而另一边,你却无法看见。 所以被对方杀死也不一定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你到死都看不见是谁杀死你的,而且杀死你的有可能不是人,而是一把没有生命的摇椅。 通常在这种绝境之下,人往往都会选择面对前者,虽然也有可能死,但最起码你的内心不会有太大的恐惧,因为当一个人做出面对死亡的决定后,还能够让他心里充满恐惧的话,那么他面对的一定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也只有这些没在我们意识里存在过的认知,才会有如此大的恐惧冲击力,可以让一个已经做出了与死亡抗衡决定的人胆寒到极致。 逃跑对于眼下的我来说,已经成了一个高攀不起的行动,因为在高度紧张与心神紧绷的情况下,人的肌肉会本能的僵硬,加上那股从我后脖处冒出的寒意侵蚀了我的全身,我的身体已经几近麻木。 我背靠着床坊,好几次我都用尽全身的力量拿自己的后背去顶床坊的边沿,因为我想借着自己后背与床沿产生的这股摩擦力量,把自己给撑起来,可每次我的屁股才刚刚离开地面,就有一种力竭的感觉传遍全身,然后又跌坐在原地。 几次垂死挣扎都无功而返,我便认命了,因为我再继续挣扎下去,也只是会给我心里多增舔几分恐惧,所以我索性用仅剩下的一点力量,把自己屁股挪了挪,尽量让自己靠得舒服一点。 看着那摇椅越来越近,我很想开口对雷阳飞说一句:“雷哥,我跑不了了,你跑吧。”可话到了嘴边,我却只是张了张嘴,话却没有说出来。 也许在当时的情况下,即便我知道自己跑不了了,但我的本能意识里还是抱着一丝生的希望,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事实确实如此,也许人的本能里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求生意识,平常你毫无察觉,一旦你感知到危险或者是陷入绝境,那么这股意识就会苏醒,即使你再从容不迫的去面对死亡,但这股意识还是会让你心里升起些许奇迹出现的希望,毕竟可以活下去,没人会选择死的,而且还是这种诡异的死法。 由于雷阳飞站的位置就在我跟前不远,而他的身体也遮挡了我的半边视线,所以我一看到他的后背都在抖时,我心里很是矛盾,五味杂陈的滋味也是顿时在我心里肆虐。 一方面我希望雷阳飞能够跑出去,因为他还有足够的行动能力,而另一方面,在求生意识苏醒过来后,我又希望他能够陪我一起面对。 在我纠结万分时,雷阳飞动了,他往右边迈开了自己的腿,看到他已经不在摇椅的攻击范围下时,我心里在替他高兴的同时,也夹杂了些许失落。 但即便是这样,我也没怪雷阳飞半点,毕竟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是雷阳飞能够掌控得了的,他往旁边避开是最正确的选择,如果换成是我,我想我也会那么做,毕竟这种环境诡异任谁第一次碰到,都足以惊骇到忘记自己是谁,能够做出自救的反应就已经不错了,哪里还有心思顾得上去担心旁人。 但雷阳飞一走开,我便完全暴露在了摇椅的攻击直线上,看着那直奔我而来带着呼啸风声的诡异摇椅,现在对我来说,别说跑,就连本能的开口呼救,我都做不了,我逐渐的把眼睛闭上,这一刻除了闭眼迎接死亡,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啊。”就在我眼皮闭合只剩下一条缝隙时,突然听见雷阳飞暴喝一声,由于他这一喊,我猛然睁开眼睛就往他那边望去。 当看到雷阳飞接下来的动作时,我才发现自己刚才错怪他了,他并没有丢下我,而是选择了一个最好的角度来防御这把摇椅。 也许你会问,既然防御,为什么又要走开,但我只能说,对于雷阳飞这样练习过格斗的警察来说,攻击才是最好的防御。 雷阳飞之所以选择从侧面进行攻击,他也是经过思考的,如果是换成平时,就是一张桌子往自己飞来,他也能够一个踹腿给踹得四分五裂,但前提是那桌子得是别人扔向自己的。 但是这摇椅不一样,他的诡异之处在于他是自己飞过来的,凭这点,雷阳飞就不敢托大,如果冒然从正门去反攻的话,天知道这摇椅会不会在自己踹到它时,发出车辆的撞击力。 如果是那样的话,雷阳飞腿部力量再强,也只有死,所以他衡量再三,便选择了最为保险的侧面,只要自己踹到了摇椅,那么他能够发出很强的碰撞力,自己也不至于被撞飞。 随着雷阳飞这一声暴喝,我那原本熄灭了的求生本能,也顿时死灰复燃,我双目发光的望着雷阳飞,希望他能够给我带来生的希望,本来我还以为他会停顿一会才去攻击那摇椅,可没想到的是,他后退猛然往地面上一蹬,然后借助地面的反震力量,如同狂奔之中的猎豹一般就往那摇椅跑去。 ‘砰’的一声闷响,雷阳飞这一脚实打实的踹在了摇椅的扶手上,我在看到他腾空出腿时,我的心揪了起来,生怕他没踹中,现在见他准确的把脚踹在了上面,而且还有碰撞声,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有时候眼睛看见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就像此时,我本以为雷阳飞稳操胜券了,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再一次来了个大逆转。 在看到晏公神像出现在雷阳飞背后时,我还以为这正屋里面最终极的诡异存在就是这座能够无声无息移换位置的晏公神像了,可在这一刻,当我目睹了那无人躺坐,却能够自己摇动,而且还能够飞起来的摇椅后,我才发现刚才自己的结论下太早了。 对于晏公神像这样一个没有生命的死物能够在我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把自己的位置移换这点,确实在我跟雷阳飞发现神像移位的那一刹那,我们两人都是惊骇不已,但我们只是看到了结果,并未看到神像移位的过程是怎么样的,所以我们俩当时只存在内心的骇然与恐惧,并未在视觉上有太大的冲击。 但即便是那样,我俩也被吓得差点精神崩溃,可就在我们都决定想办法要离开这鬼地方时,居然又让我们看到了比神像还要诡异的这一幕。 这一次是直接从外部视觉抵达内心深处的恐惧冲击,从椅子摇动到腾空向我们飞来,整个过程一幕不落的先在我们眼睛里形成了动态影像,然后送达大脑,再直指内心。 在看到摇椅不再是对着大门方向,而是对着我们这边时,我的全身从后脖的位置就涌出了一股寒意,然后随着时间一秒一秒过去,这股寒意便开始在我身上蔓延,透过后背传向脚底,席卷了我的全身。 我很想跑,想彻底的逃离这间屋子,更是打心眼里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待下去,虽然从这屋子出去,弄不好也会死,但起码我能够看见要杀我的是谁,但现在这屋子里面,我们却看不见半个鬼影,一把摇椅会飞起来攻击人,即便我们正在目睹这一幕的发生,我们也不愿意去相信这是真的。 其实死亡并不一定都是可怕的,特别是陷入被敌人两面夹击的绝境时,那一刻面对死亡的来临,那就更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因为退也是死,不退也是死,所以在看清楚了这点后,人往往就会对死亡释然,然后都会选择实力没那么恐怖的一边拼上一把,要是运气好,有可能还有活下来的机会,即便是死,那一般的情况下,也会拉上那么一两个垫背的,总之稳赚不赔就是。 但有时候在陷入进退两难时,有可能是另一种情况,那就是跟我与雷阳飞现在面对的这种情况一样,前后虽然都有威胁存在,但是你只能看到其中一边对你有死亡威胁的是谁,而另一边,你却无法看见。 所以被对方杀死也不一定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你到死都看不见是谁杀死你的,而且杀死你的有可能不是人,而是一把没有生命的摇椅。 通常在这种绝境之下,人往往都会选择面对前者,虽然也有可能死,但最起码你的内心不会有太大的恐惧,因为当一个人做出面对死亡的决定后,还能够让他心里充满恐惧的话,那么他面对的一定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也只有这些没在我们意识里存在过的认知,才会有如此大的恐惧冲击力,可以让一个已经做出了与死亡抗衡决定的人胆寒到极致。 逃跑对于眼下的我来说,已经成了一个高攀不起的行动,因为在高度紧张与心神紧绷的情况下,人的肌肉会本能的僵硬,加上那股从我后脖处冒出的寒意侵蚀了我的全身,我的身体已经几近麻木。 我背靠着床坊,好几次我都用尽全身的力量拿自己的后背去顶床坊的边沿,因为我想借着自己后背与床沿产生的这股摩擦力量,把自己给撑起来,可每次我的屁股才刚刚离开地面,就有一种力竭的感觉传遍全身,然后又跌坐在原地。 几次垂死挣扎都无功而返,我便认命了,因为我再继续挣扎下去,也只是会给我心里多增舔几分恐惧,所以我索性用仅剩下的一点力量,把自己屁股挪了挪,尽量让自己靠得舒服一点。 看着那摇椅越来越近,我很想开口对雷阳飞说一句:“雷哥,我跑不了了,你跑吧。”可话到了嘴边,我却只是张了张嘴,话却没有说出来。 也许在当时的情况下,即便我知道自己跑不了了,但我的本能意识里还是抱着一丝生的希望,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事实确实如此,也许人的本能里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求生意识,平常你毫无察觉,一旦你感知到危险或者是陷入绝境,那么这股意识就会苏醒,即使你再从容不迫的去面对死亡,但这股意识还是会让你心里升起些许奇迹出现的希望,毕竟可以活下去,没人会选择死的,而且还是这种诡异的死法。 由于雷阳飞站的位置就在我跟前不远,而他的身体也遮挡了我的半边视线,所以我一看到他的后背都在抖时,我心里很是矛盾,五味杂陈的滋味也是顿时在我心里肆虐。 一方面我希望雷阳飞能够跑出去,因为他还有足够的行动能力,而另一方面,在求生意识苏醒过来后,我又希望他能够陪我一起面对。 在我纠结万分时,雷阳飞动了,他往右边迈开了自己的腿,看到他已经不在摇椅的攻击范围下时,我心里在替他高兴的同时,也夹杂了些许失落。 但即便是这样,我也没怪雷阳飞半点,毕竟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是雷阳飞能够掌控得了的,他往旁边避开是最正确的选择,如果换成是我,我想我也会那么做,毕竟这种环境诡异任谁第一次碰到,都足以惊骇到忘记自己是谁,能够做出自救的反应就已经不错了,哪里还有心思顾得上去担心旁人。 但雷阳飞一走开,我便完全暴露在了摇椅的攻击直线上,看着那直奔我而来带着呼啸风声的诡异摇椅,现在对我来说,别说跑,就连本能的开口呼救,我都做不了,我逐渐的把眼睛闭上,这一刻除了闭眼迎接死亡,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啊。”就在我眼皮闭合只剩下一条缝隙时,突然听见雷阳飞暴喝一声,由于他这一喊,我猛然睁开眼睛就往他那边望去。 当看到雷阳飞接下来的动作时,我才发现自己刚才错怪他了,他并没有丢下我,而是选择了一个最好的角度来防御这把摇椅。 也许你会问,既然防御,为什么又要走开,但我只能说,对于雷阳飞这样练习过格斗的警察来说,攻击才是最好的防御。 雷阳飞之所以选择从侧面进行攻击,他也是经过思考的,如果是换成平时,就是一张桌子往自己飞来,他也能够一个踹腿给踹得四分五裂,但前提是那桌子得是别人扔向自己的。 但是这摇椅不一样,他的诡异之处在于他是自己飞过来的,凭这点,雷阳飞就不敢托大,如果冒然从正门去反攻的话,天知道这摇椅会不会在自己踹到它时,发出车辆的撞击力。 如果是那样的话,雷阳飞腿部力量再强,也只有死,所以他衡量再三,便选择了最为保险的侧面,只要自己踹到了摇椅,那么他能够发出很强的碰撞力,自己也不至于被撞飞。 随着雷阳飞这一声暴喝,我那原本熄灭了的求生本能,也顿时死灰复燃,我双目发光的望着雷阳飞,希望他能够给我带来生的希望,本来我还以为他会停顿一会才去攻击那摇椅,可没想到的是,他后退猛然往地面上一蹬,然后借助地面的反震力量,如同狂奔之中的猎豹一般就往那摇椅跑去。 ‘砰’的一声闷响,雷阳飞这一脚实打实的踹在了摇椅的扶手上,我在看到他腾空出腿时,我的心揪了起来,生怕他没踹中,现在见他准确的把脚踹在了上面,而且还有碰撞声,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有时候眼睛看见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就像此时,我本以为雷阳飞稳操胜券了,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再一次来了个大逆转。 在看到晏公神像出现在雷阳飞背后时,我还以为这正屋里面最终极的诡异存在就是这座能够无声无息移换位置的晏公神像了,可在这一刻,当我目睹了那无人躺坐,却能够自己摇动,而且还能够飞起来的摇椅后,我才发现刚才自己的结论下太早了。 对于晏公神像这样一个没有生命的死物能够在我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把自己的位置移换这点,确实在我跟雷阳飞发现神像移位的那一刹那,我们两人都是惊骇不已,但我们只是看到了结果,并未看到神像移位的过程是怎么样的,所以我们俩当时只存在内心的骇然与恐惧,并未在视觉上有太大的冲击。 但即便是那样,我俩也被吓得差点精神崩溃,可就在我们都决定想办法要离开这鬼地方时,居然又让我们看到了比神像还要诡异的这一幕。 这一次是直接从外部视觉抵达内心深处的恐惧冲击,从椅子摇动到腾空向我们飞来,整个过程一幕不落的先在我们眼睛里形成了动态影像,然后送达大脑,再直指内心。 在看到摇椅不再是对着大门方向,而是对着我们这边时,我的全身从后脖的位置就涌出了一股寒意,然后随着时间一秒一秒过去,这股寒意便开始在我身上蔓延,透过后背传向脚底,席卷了我的全身。 我很想跑,想彻底的逃离这间屋子,更是打心眼里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待下去,虽然从这屋子出去,弄不好也会死,但起码我能够看见要杀我的是谁,但现在这屋子里面,我们却看不见半个鬼影,一把摇椅会飞起来攻击人,即便我们正在目睹这一幕的发生,我们也不愿意去相信这是真的。 其实死亡并不一定都是可怕的,特别是陷入被敌人两面夹击的绝境时,那一刻面对死亡的来临,那就更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因为退也是死,不退也是死,所以在看清楚了这点后,人往往就会对死亡释然,然后都会选择实力没那么恐怖的一边拼上一把,要是运气好,有可能还有活下来的机会,即便是死,那一般的情况下,也会拉上那么一两个垫背的,总之稳赚不赔就是。 但有时候在陷入进退两难时,有可能是另一种情况,那就是跟我与雷阳飞现在面对的这种情况一样,前后虽然都有威胁存在,但是你只能看到其中一边对你有死亡威胁的是谁,而另一边,你却无法看见。 所以被对方杀死也不一定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你到死都看不见是谁杀死你的,而且杀死你的有可能不是人,而是一把没有生命的摇椅。 通常在这种绝境之下,人往往都会选择面对前者,虽然也有可能死,但最起码你的内心不会有太大的恐惧,因为当一个人做出面对死亡的决定后,还能够让他心里充满恐惧的话,那么他面对的一定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也只有这些没在我们意识里存在过的认知,才会有如此大的恐惧冲击力,可以让一个已经做出了与死亡抗衡决定的人胆寒到极致。 逃跑对于眼下的我来说,已经成了一个高攀不起的行动,因为在高度紧张与心神紧绷的情况下,人的肌肉会本能的僵硬,加上那股从我后脖处冒出的寒意侵蚀了我的全身,我的身体已经几近麻木。 我背靠着床坊,好几次我都用尽全身的力量拿自己的后背去顶床坊的边沿,因为我想借着自己后背与床沿产生的这股摩擦力量,把自己给撑起来,可每次我的屁股才刚刚离开地面,就有一种力竭的感觉传遍全身,然后又跌坐在原地。 几次垂死挣扎都无功而返,我便认命了,因为我再继续挣扎下去,也只是会给我心里多增舔几分恐惧,所以我索性用仅剩下的一点力量,把自己屁股挪了挪,尽量让自己靠得舒服一点。 看着那摇椅越来越近,我很想开口对雷阳飞说一句:“雷哥,我跑不了了,你跑吧。”可话到了嘴边,我却只是张了张嘴,话却没有说出来。 也许在当时的情况下,即便我知道自己跑不了了,但我的本能意识里还是抱着一丝生的希望,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事实确实如此,也许人的本能里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求生意识,平常你毫无察觉,一旦你感知到危险或者是陷入绝境,那么这股意识就会苏醒,即使你再从容不迫的去面对死亡,但这股意识还是会让你心里升起些许奇迹出现的希望,毕竟可以活下去,没人会选择死的,而且还是这种诡异的死法。 由于雷阳飞站的位置就在我跟前不远,而他的身体也遮挡了我的半边视线,所以我一看到他的后背都在抖时,我心里很是矛盾,五味杂陈的滋味也是顿时在我心里肆虐。 一方面我希望雷阳飞能够跑出去,因为他还有足够的行动能力,而另一方面,在求生意识苏醒过来后,我又希望他能够陪我一起面对。 在我纠结万分时,雷阳飞动了,他往右边迈开了自己的腿,看到他已经不在摇椅的攻击范围下时,我心里在替他高兴的同时,也夹杂了些许失落。 但即便是这样,我也没怪雷阳飞半点,毕竟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是雷阳飞能够掌控得了的,他往旁边避开是最正确的选择,如果换成是我,我想我也会那么做,毕竟这种环境诡异任谁第一次碰到,都足以惊骇到忘记自己是谁,能够做出自救的反应就已经不错了,哪里还有心思顾得上去担心旁人。 但雷阳飞一走开,我便完全暴露在了摇椅的攻击直线上,看着那直奔我而来带着呼啸风声的诡异摇椅,现在对我来说,别说跑,就连本能的开口呼救,我都做不了,我逐渐的把眼睛闭上,这一刻除了闭眼迎接死亡,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啊。”就在我眼皮闭合只剩下一条缝隙时,突然听见雷阳飞暴喝一声,由于他这一喊,我猛然睁开眼睛就往他那边望去。 当看到雷阳飞接下来的动作时,我才发现自己刚才错怪他了,他并没有丢下我,而是选择了一个最好的角度来防御这把摇椅。 也许你会问,既然防御,为什么又要走开,但我只能说,对于雷阳飞这样练习过格斗的警察来说,攻击才是最好的防御。 雷阳飞之所以选择从侧面进行攻击,他也是经过思考的,如果是换成平时,就是一张桌子往自己飞来,他也能够一个踹腿给踹得四分五裂,但前提是那桌子得是别人扔向自己的。 但是这摇椅不一样,他的诡异之处在于他是自己飞过来的,凭这点,雷阳飞就不敢托大,如果冒然从正门去反攻的话,天知道这摇椅会不会在自己踹到它时,发出车辆的撞击力。 如果是那样的话,雷阳飞腿部力量再强,也只有死,所以他衡量再三,便选择了最为保险的侧面,只要自己踹到了摇椅,那么他能够发出很强的碰撞力,自己也不至于被撞飞。 随着雷阳飞这一声暴喝,我那原本熄灭了的求生本能,也顿时死灰复燃,我双目发光的望着雷阳飞,希望他能够给我带来生的希望,本来我还以为他会停顿一会才去攻击那摇椅,可没想到的是,他后退猛然往地面上一蹬,然后借助地面的反震力量,如同狂奔之中的猎豹一般就往那摇椅跑去。 ‘砰’的一声闷响,雷阳飞这一脚实打实的踹在了摇椅的扶手上,我在看到他腾空出腿时,我的心揪了起来,生怕他没踹中,现在见他准确的把脚踹在了上面,而且还有碰撞声,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有时候眼睛看见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就像此时,我本以为雷阳飞稳操胜券了,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再一次来了个大逆转。 在看到晏公神像出现在雷阳飞背后时,我还以为这正屋里面最终极的诡异存在就是这座能够无声无息移换位置的晏公神像了,可在这一刻,当我目睹了那无人躺坐,却能够自己摇动,而且还能够飞起来的摇椅后,我才发现刚才自己的结论下太早了。 对于晏公神像这样一个没有生命的死物能够在我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把自己的位置移换这点,确实在我跟雷阳飞发现神像移位的那一刹那,我们两人都是惊骇不已,但我们只是看到了结果,并未看到神像移位的过程是怎么样的,所以我们俩当时只存在内心的骇然与恐惧,并未在视觉上有太大的冲击。 但即便是那样,我俩也被吓得差点精神崩溃,可就在我们都决定想办法要离开这鬼地方时,居然又让我们看到了比神像还要诡异的这一幕。 这一次是直接从外部视觉抵达内心深处的恐惧冲击,从椅子摇动到腾空向我们飞来,整个过程一幕不落的先在我们眼睛里形成了动态影像,然后送达大脑,再直指内心。 在看到摇椅不再是对着大门方向,而是对着我们这边时,我的全身从后脖的位置就涌出了一股寒意,然后随着时间一秒一秒过去,这股寒意便开始在我身上蔓延,透过后背传向脚底,席卷了我的全身。 我很想跑,想彻底的逃离这间屋子,更是打心眼里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待下去,虽然从这屋子出去,弄不好也会死,但起码我能够看见要杀我的是谁,但现在这屋子里面,我们却看不见半个鬼影,一把摇椅会飞起来攻击人,即便我们正在目睹这一幕的发生,我们也不愿意去相信这是真的。 其实死亡并不一定都是可怕的,特别是陷入被敌人两面夹击的绝境时,那一刻面对死亡的来临,那就更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因为退也是死,不退也是死,所以在看清楚了这点后,人往往就会对死亡释然,然后都会选择实力没那么恐怖的一边拼上一把,要是运气好,有可能还有活下来的机会,即便是死,那一般的情况下,也会拉上那么一两个垫背的,总之稳赚不赔就是。 但有时候在陷入进退两难时,有可能是另一种情况,那就是跟我与雷阳飞现在面对的这种情况一样,前后虽然都有威胁存在,但是你只能看到其中一边对你有死亡威胁的是谁,而另一边,你却无法看见。 所以被对方杀死也不一定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你到死都看不见是谁杀死你的,而且杀死你的有可能不是人,而是一把没有生命的摇椅。 通常在这种绝境之下,人往往都会选择面对前者,虽然也有可能死,但最起码你的内心不会有太大的恐惧,因为当一个人做出面对死亡的决定后,还能够让他心里充满恐惧的话,那么他面对的一定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也只有这些没在我们意识里存在过的认知,才会有如此大的恐惧冲击力,可以让一个已经做出了与死亡抗衡决定的人胆寒到极致。 逃跑对于眼下的我来说,已经成了一个高攀不起的行动,因为在高度紧张与心神紧绷的情况下,人的肌肉会本能的僵硬,加上那股从我后脖处冒出的寒意侵蚀了我的全身,我的身体已经几近麻木。 我背靠着床坊,好几次我都用尽全身的力量拿自己的后背去顶床坊的边沿,因为我想借着自己后背与床沿产生的这股摩擦力量,把自己给撑起来,可每次我的屁股才刚刚离开地面,就有一种力竭的感觉传遍全身,然后又跌坐在原地。 几次垂死挣扎都无功而返,我便认命了,因为我再继续挣扎下去,也只是会给我心里多增舔几分恐惧,所以我索性用仅剩下的一点力量,把自己屁股挪了挪,尽量让自己靠得舒服一点。 看着那摇椅越来越近,我很想开口对雷阳飞说一句:“雷哥,我跑不了了,你跑吧。”可话到了嘴边,我却只是张了张嘴,话却没有说出来。 也许在当时的情况下,即便我知道自己跑不了了,但我的本能意识里还是抱着一丝生的希望,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事实确实如此,也许人的本能里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求生意识,平常你毫无察觉,一旦你感知到危险或者是陷入绝境,那么这股意识就会苏醒,即使你再从容不迫的去面对死亡,但这股意识还是会让你心里升起些许奇迹出现的希望,毕竟可以活下去,没人会选择死的,而且还是这种诡异的死法。 由于雷阳飞站的位置就在我跟前不远,而他的身体也遮挡了我的半边视线,所以我一看到他的后背都在抖时,我心里很是矛盾,五味杂陈的滋味也是顿时在我心里肆虐。 一方面我希望雷阳飞能够跑出去,因为他还有足够的行动能力,而另一方面,在求生意识苏醒过来后,我又希望他能够陪我一起面对。 在我纠结万分时,雷阳飞动了,他往右边迈开了自己的腿,看到他已经不在摇椅的攻击范围下时,我心里在替他高兴的同时,也夹杂了些许失落。 但即便是这样,我也没怪雷阳飞半点,毕竟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是雷阳飞能够掌控得了的,他往旁边避开是最正确的选择,如果换成是我,我想我也会那么做,毕竟这种环境诡异任谁第一次碰到,都足以惊骇到忘记自己是谁,能够做出自救的反应就已经不错了,哪里还有心思顾得上去担心旁人。 但雷阳飞一走开,我便完全暴露在了摇椅的攻击直线上,看着那直奔我而来带着呼啸风声的诡异摇椅,现在对我来说,别说跑,就连本能的开口呼救,我都做不了,我逐渐的把眼睛闭上,这一刻除了闭眼迎接死亡,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啊。”就在我眼皮闭合只剩下一条缝隙时,突然听见雷阳飞暴喝一声,由于他这一喊,我猛然睁开眼睛就往他那边望去。 当看到雷阳飞接下来的动作时,我才发现自己刚才错怪他了,他并没有丢下我,而是选择了一个最好的角度来防御这把摇椅。 也许你会问,既然防御,为什么又要走开,但我只能说,对于雷阳飞这样练习过格斗的警察来说,攻击才是最好的防御。 雷阳飞之所以选择从侧面进行攻击,他也是经过思考的,如果是换成平时,就是一张桌子往自己飞来,他也能够一个踹腿给踹得四分五裂,但前提是那桌子得是别人扔向自己的。 但是这摇椅不一样,他的诡异之处在于他是自己飞过来的,凭这点,雷阳飞就不敢托大,如果冒然从正门去反攻的话,天知道这摇椅会不会在自己踹到它时,发出车辆的撞击力。 如果是那样的话,雷阳飞腿部力量再强,也只有死,所以他衡量再三,便选择了最为保险的侧面,只要自己踹到了摇椅,那么他能够发出很强的碰撞力,自己也不至于被撞飞。 随着雷阳飞这一声暴喝,我那原本熄灭了的求生本能,也顿时死灰复燃,我双目发光的望着雷阳飞,希望他能够给我带来生的希望,本来我还以为他会停顿一会才去攻击那摇椅,可没想到的是,他后退猛然往地面上一蹬,然后借助地面的反震力量,如同狂奔之中的猎豹一般就往那摇椅跑去。 ‘砰’的一声闷响,雷阳飞这一脚实打实的踹在了摇椅的扶手上,我在看到他腾空出腿时,我的心揪了起来,生怕他没踹中,现在见他准确的把脚踹在了上面,而且还有碰撞声,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有时候眼睛看见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就像此时,我本以为雷阳飞稳操胜券了,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再一次来了个大逆转。 在看到晏公神像出现在雷阳飞背后时,我还以为这正屋里面最终极的诡异存在就是这座能够无声无息移换位置的晏公神像了,可在这一刻,当我目睹了那无人躺坐,却能够自己摇动,而且还能够飞起来的摇椅后,我才发现刚才自己的结论下太早了。 对于晏公神像这样一个没有生命的死物能够在我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把自己的位置移换这点,确实在我跟雷阳飞发现神像移位的那一刹那,我们两人都是惊骇不已,但我们只是看到了结果,并未看到神像移位的过程是怎么样的,所以我们俩当时只存在内心的骇然与恐惧,并未在视觉上有太大的冲击。 但即便是那样,我俩也被吓得差点精神崩溃,可就在我们都决定想办法要离开这鬼地方时,居然又让我们看到了比神像还要诡异的这一幕。 这一次是直接从外部视觉抵达内心深处的恐惧冲击,从椅子摇动到腾空向我们飞来,整个过程一幕不落的先在我们眼睛里形成了动态影像,然后送达大脑,再直指内心。 在看到摇椅不再是对着大门方向,而是对着我们这边时,我的全身从后脖的位置就涌出了一股寒意,然后随着时间一秒一秒过去,这股寒意便开始在我身上蔓延,透过后背传向脚底,席卷了我的全身。 我很想跑,想彻底的逃离这间屋子,更是打心眼里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待下去,虽然从这屋子出去,弄不好也会死,但起码我能够看见要杀我的是谁,但现在这屋子里面,我们却看不见半个鬼影,一把摇椅会飞起来攻击人,即便我们正在目睹这一幕的发生,我们也不愿意去相信这是真的。 其实死亡并不一定都是可怕的,特别是陷入被敌人两面夹击的绝境时,那一刻面对死亡的来临,那就更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因为退也是死,不退也是死,所以在看清楚了这点后,人往往就会对死亡释然,然后都会选择实力没那么恐怖的一边拼上一把,要是运气好,有可能还有活下来的机会,即便是死,那一般的情况下,也会拉上那么一两个垫背的,总之稳赚不赔就是。 但有时候在陷入进退两难时,有可能是另一种情况,那就是跟我与雷阳飞现在面对的这种情况一样,前后虽然都有威胁存在,但是你只能看到其中一边对你有死亡威胁的是谁,而另一边,你却无法看见。 所以被对方杀死也不一定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你到死都看不见是谁杀死你的,而且杀死你的有可能不是人,而是一把没有生命的摇椅。 通常在这种绝境之下,人往往都会选择面对前者,虽然也有可能死,但最起码你的内心不会有太大的恐惧,因为当一个人做出面对死亡的决定后,还能够让他心里充满恐惧的话,那么他面对的一定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也只有这些没在我们意识里存在过的认知,才会有如此大的恐惧冲击力,可以让一个已经做出了与死亡抗衡决定的人胆寒到极致。 逃跑对于眼下的我来说,已经成了一个高攀不起的行动,因为在高度紧张与心神紧绷的情况下,人的肌肉会本能的僵硬,加上那股从我后脖处冒出的寒意侵蚀了我的全身,我的身体已经几近麻木。 我背靠着床坊,好几次我都用尽全身的力量拿自己的后背去顶床坊的边沿,因为我想借着自己后背与床沿产生的这股摩擦力量,把自己给撑起来,可每次我的屁股才刚刚离开地面,就有一种力竭的感觉传遍全身,然后又跌坐在原地。 几次垂死挣扎都无功而返,我便认命了,因为我再继续挣扎下去,也只是会给我心里多增舔几分恐惧,所以我索性用仅剩下的一点力量,把自己屁股挪了挪,尽量让自己靠得舒服一点。 看着那摇椅越来越近,我很想开口对雷阳飞说一句:“雷哥,我跑不了了,你跑吧。”可话到了嘴边,我却只是张了张嘴,话却没有说出来。 也许在当时的情况下,即便我知道自己跑不了了,但我的本能意识里还是抱着一丝生的希望,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事实确实如此,也许人的本能里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求生意识,平常你毫无察觉,一旦你感知到危险或者是陷入绝境,那么这股意识就会苏醒,即使你再从容不迫的去面对死亡,但这股意识还是会让你心里升起些许奇迹出现的希望,毕竟可以活下去,没人会选择死的,而且还是这种诡异的死法。 由于雷阳飞站的位置就在我跟前不远,而他的身体也遮挡了我的半边视线,所以我一看到他的后背都在抖时,我心里很是矛盾,五味杂陈的滋味也是顿时在我心里肆虐。 一方面我希望雷阳飞能够跑出去,因为他还有足够的行动能力,而另一方面,在求生意识苏醒过来后,我又希望他能够陪我一起面对。 在我纠结万分时,雷阳飞动了,他往右边迈开了自己的腿,看到他已经不在摇椅的攻击范围下时,我心里在替他高兴的同时,也夹杂了些许失落。 但即便是这样,我也没怪雷阳飞半点,毕竟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是雷阳飞能够掌控得了的,他往旁边避开是最正确的选择,如果换成是我,我想我也会那么做,毕竟这种环境诡异任谁第一次碰到,都足以惊骇到忘记自己是谁,能够做出自救的反应就已经不错了,哪里还有心思顾得上去担心旁人。 但雷阳飞一走开,我便完全暴露在了摇椅的攻击直线上,看着那直奔我而来带着呼啸风声的诡异摇椅,现在对我来说,别说跑,就连本能的开口呼救,我都做不了,我逐渐的把眼睛闭上,这一刻除了闭眼迎接死亡,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啊。”就在我眼皮闭合只剩下一条缝隙时,突然听见雷阳飞暴喝一声,由于他这一喊,我猛然睁开眼睛就往他那边望去。 当看到雷阳飞接下来的动作时,我才发现自己刚才错怪他了,他并没有丢下我,而是选择了一个最好的角度来防御这把摇椅。 也许你会问,既然防御,为什么又要走开,但我只能说,对于雷阳飞这样练习过格斗的警察来说,攻击才是最好的防御。 雷阳飞之所以选择从侧面进行攻击,他也是经过思考的,如果是换成平时,就是一张桌子往自己飞来,他也能够一个踹腿给踹得四分五裂,但前提是那桌子得是别人扔向自己的。 但是这摇椅不一样,他的诡异之处在于他是自己飞过来的,凭这点,雷阳飞就不敢托大,如果冒然从正门去反攻的话,天知道这摇椅会不会在自己踹到它时,发出车辆的撞击力。 如果是那样的话,雷阳飞腿部力量再强,也只有死,所以他衡量再三,便选择了最为保险的侧面,只要自己踹到了摇椅,那么他能够发出很强的碰撞力,自己也不至于被撞飞。 随着雷阳飞这一声暴喝,我那原本熄灭了的求生本能,也顿时死灰复燃,我双目发光的望着雷阳飞,希望他能够给我带来生的希望,本来我还以为他会停顿一会才去攻击那摇椅,可没想到的是,他后退猛然往地面上一蹬,然后借助地面的反震力量,如同狂奔之中的猎豹一般就往那摇椅跑去。 ‘砰’的一声闷响,雷阳飞这一脚实打实的踹在了摇椅的扶手上,我在看到他腾空出腿时,我的心揪了起来,生怕他没踹中,现在见他准确的把脚踹在了上面,而且还有碰撞声,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有时候眼睛看见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就像此时,我本以为雷阳飞稳操胜券了,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再一次来了个大逆转。 在看到晏公神像出现在雷阳飞背后时,我还以为这正屋里面最终极的诡异存在就是这座能够无声无息移换位置的晏公神像了,可在这一刻,当我目睹了那无人躺坐,却能够自己摇动,而且还能够飞起来的摇椅后,我才发现刚才自己的结论下太早了。 对于晏公神像这样一个没有生命的死物能够在我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把自己的位置移换这点,确实在我跟雷阳飞发现神像移位的那一刹那,我们两人都是惊骇不已,但我们只是看到了结果,并未看到神像移位的过程是怎么样的,所以我们俩当时只存在内心的骇然与恐惧,并未在视觉上有太大的冲击。 但即便是那样,我俩也被吓得差点精神崩溃,可就在我们都决定想办法要离开这鬼地方时,居然又让我们看到了比神像还要诡异的这一幕。 这一次是直接从外部视觉抵达内心深处的恐惧冲击,从椅子摇动到腾空向我们飞来,整个过程一幕不落的先在我们眼睛里形成了动态影像,然后送达大脑,再直指内心。 在看到摇椅不再是对着大门方向,而是对着我们这边时,我的全身从后脖的位置就涌出了一股寒意,然后随着时间一秒一秒过去,这股寒意便开始在我身上蔓延,透过后背传向脚底,席卷了我的全身。 我很想跑,想彻底的逃离这间屋子,更是打心眼里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待下去,虽然从这屋子出去,弄不好也会死,但起码我能够看见要杀我的是谁,但现在这屋子里面,我们却看不见半个鬼影,一把摇椅会飞起来攻击人,即便我们正在目睹这一幕的发生,我们也不愿意去相信这是真的。 其实死亡并不一定都是可怕的,特别是陷入被敌人两面夹击的绝境时,那一刻面对死亡的来临,那就更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因为退也是死,不退也是死,所以在看清楚了这点后,人往往就会对死亡释然,然后都会选择实力没那么恐怖的一边拼上一把,要是运气好,有可能还有活下来的机会,即便是死,那一般的情况下,也会拉上那么一两个垫背的,总之稳赚不赔就是。 但有时候在陷入进退两难时,有可能是另一种情况,那就是跟我与雷阳飞现在面对的这种情况一样,前后虽然都有威胁存在,但是你只能看到其中一边对你有死亡威胁的是谁,而另一边,你却无法看见。 所以被对方杀死也不一定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你到死都看不见是谁杀死你的,而且杀死你的有可能不是人,而是一把没有生命的摇椅。 通常在这种绝境之下,人往往都会选择面对前者,虽然也有可能死,但最起码你的内心不会有太大的恐惧,因为当一个人做出面对死亡的决定后,还能够让他心里充满恐惧的话,那么他面对的一定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也只有这些没在我们意识里存在过的认知,才会有如此大的恐惧冲击力,可以让一个已经做出了与死亡抗衡决定的人胆寒到极致。 逃跑对于眼下的我来说,已经成了一个高攀不起的行动,因为在高度紧张与心神紧绷的情况下,人的肌肉会本能的僵硬,加上那股从我后脖处冒出的寒意侵蚀了我的全身,我的身体已经几近麻木。 我背靠着床坊,好几次我都用尽全身的力量拿自己的后背去顶床坊的边沿,因为我想借着自己后背与床沿产生的这股摩擦力量,把自己给撑起来,可每次我的屁股才刚刚离开地面,就有一种力竭的感觉传遍全身,然后又跌坐在原地。 几次垂死挣扎都无功而返,我便认命了,因为我再继续挣扎下去,也只是会给我心里多增舔几分恐惧,所以我索性用仅剩下的一点力量,把自己屁股挪了挪,尽量让自己靠得舒服一点。 看着那摇椅越来越近,我很想开口对雷阳飞说一句:“雷哥,我跑不了了,你跑吧。”可话到了嘴边,我却只是张了张嘴,话却没有说出来。 也许在当时的情况下,即便我知道自己跑不了了,但我的本能意识里还是抱着一丝生的希望,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事实确实如此,也许人的本能里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求生意识,平常你毫无察觉,一旦你感知到危险或者是陷入绝境,那么这股意识就会苏醒,即使你再从容不迫的去面对死亡,但这股意识还是会让你心里升起些许奇迹出现的希望,毕竟可以活下去,没人会选择死的,而且还是这种诡异的死法。 由于雷阳飞站的位置就在我跟前不远,而他的身体也遮挡了我的半边视线,所以我一看到他的后背都在抖时,我心里很是矛盾,五味杂陈的滋味也是顿时在我心里肆虐。 一方面我希望雷阳飞能够跑出去,因为他还有足够的行动能力,而另一方面,在求生意识苏醒过来后,我又希望他能够陪我一起面对。 在我纠结万分时,雷阳飞动了,他往右边迈开了自己的腿,看到他已经不在摇椅的攻击范围下时,我心里在替他高兴的同时,也夹杂了些许失落。 但即便是这样,我也没怪雷阳飞半点,毕竟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是雷阳飞能够掌控得了的,他往旁边避开是最正确的选择,如果换成是我,我想我也会那么做,毕竟这种环境诡异任谁第一次碰到,都足以惊骇到忘记自己是谁,能够做出自救的反应就已经不错了,哪里还有心思顾得上去担心旁人。 但雷阳飞一走开,我便完全暴露在了摇椅的攻击直线上,看着那直奔我而来带着呼啸风声的诡异摇椅,现在对我来说,别说跑,就连本能的开口呼救,我都做不了,我逐渐的把眼睛闭上,这一刻除了闭眼迎接死亡,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啊。”就在我眼皮闭合只剩下一条缝隙时,突然听见雷阳飞暴喝一声,由于他这一喊,我猛然睁开眼睛就往他那边望去。 当看到雷阳飞接下来的动作时,我才发现自己刚才错怪他了,他并没有丢下我,而是选择了一个最好的角度来防御这把摇椅。 也许你会问,既然防御,为什么又要走开,但我只能说,对于雷阳飞这样练习过格斗的警察来说,攻击才是最好的防御。 雷阳飞之所以选择从侧面进行攻击,他也是经过思考的,如果是换成平时,就是一张桌子往自己飞来,他也能够一个踹腿给踹得四分五裂,但前提是那桌子得是别人扔向自己的。 但是这摇椅不一样,他的诡异之处在于他是自己飞过来的,凭这点,雷阳飞就不敢托大,如果冒然从正门去反攻的话,天知道这摇椅会不会在自己踹到它时,发出车辆的撞击力。 如果是那样的话,雷阳飞腿部力量再强,也只有死,所以他衡量再三,便选择了最为保险的侧面,只要自己踹到了摇椅,那么他能够发出很强的碰撞力,自己也不至于被撞飞。 随着雷阳飞这一声暴喝,我那原本熄灭了的求生本能,也顿时死灰复燃,我双目发光的望着雷阳飞,希望他能够给我带来生的希望,本来我还以为他会停顿一会才去攻击那摇椅,可没想到的是,他后退猛然往地面上一蹬,然后借助地面的反震力量,如同狂奔之中的猎豹一般就往那摇椅跑去。 ‘砰’的一声闷响,雷阳飞这一脚实打实的踹在了摇椅的扶手上,我在看到他腾空出腿时,我的心揪了起来,生怕他没踹中,现在见他准确的把脚踹在了上面,而且还有碰撞声,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有时候眼睛看见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就像此时,我本以为雷阳飞稳操胜券了,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再一次来了个大逆转。 在看到晏公神像出现在雷阳飞背后时,我还以为这正屋里面最终极的诡异存在就是这座能够无声无息移换位置的晏公神像了,可在这一刻,当我目睹了那无人躺坐,却能够自己摇动,而且还能够飞起来的摇椅后,我才发现刚才自己的结论下太早了。 对于晏公神像这样一个没有生命的死物能够在我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把自己的位置移换这点,确实在我跟雷阳飞发现神像移位的那一刹那,我们两人都是惊骇不已,但我们只是看到了结果,并未看到神像移位的过程是怎么样的,所以我们俩当时只存在内心的骇然与恐惧,并未在视觉上有太大的冲击。 但即便是那样,我俩也被吓得差点精神崩溃,可就在我们都决定想办法要离开这鬼地方时,居然又让我们看到了比神像还要诡异的这一幕。 这一次是直接从外部视觉抵达内心深处的恐惧冲击,从椅子摇动到腾空向我们飞来,整个过程一幕不落的先在我们眼睛里形成了动态影像,然后送达大脑,再直指内心。 在看到摇椅不再是对着大门方向,而是对着我们这边时,我的全身从后脖的位置就涌出了一股寒意,然后随着时间一秒一秒过去,这股寒意便开始在我身上蔓延,透过后背传向脚底,席卷了我的全身。 我很想跑,想彻底的逃离这间屋子,更是打心眼里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待下去,虽然从这屋子出去,弄不好也会死,但起码我能够看见要杀我的是谁,但现在这屋子里面,我们却看不见半个鬼影,一把摇椅会飞起来攻击人,即便我们正在目睹这一幕的发生,我们也不愿意去相信这是真的。 其实死亡并不一定都是可怕的,特别是陷入被敌人两面夹击的绝境时,那一刻面对死亡的来临,那就更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因为退也是死,不退也是死,所以在看清楚了这点后,人往往就会对死亡释然,然后都会选择实力没那么恐怖的一边拼上一把,要是运气好,有可能还有活下来的机会,即便是死,那一般的情况下,也会拉上那么一两个垫背的,总之稳赚不赔就是。 但有时候在陷入进退两难时,有可能是另一种情况,那就是跟我与雷阳飞现在面对的这种情况一样,前后虽然都有威胁存在,但是你只能看到其中一边对你有死亡威胁的是谁,而另一边,你却无法看见。 所以被对方杀死也不一定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你到死都看不见是谁杀死你的,而且杀死你的有可能不是人,而是一把没有生命的摇椅。 通常在这种绝境之下,人往往都会选择面对前者,虽然也有可能死,但最起码你的内心不会有太大的恐惧,因为当一个人做出面对死亡的决定后,还能够让他心里充满恐惧的话,那么他面对的一定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也只有这些没在我们意识里存在过的认知,才会有如此大的恐惧冲击力,可以让一个已经做出了与死亡抗衡决定的人胆寒到极致。 逃跑对于眼下的我来说,已经成了一个高攀不起的行动,因为在高度紧张与心神紧绷的情况下,人的肌肉会本能的僵硬,加上那股从我后脖处冒出的寒意侵蚀了我的全身,我的身体已经几近麻木。 我背靠着床坊,好几次我都用尽全身的力量拿自己的后背去顶床坊的边沿,因为我想借着自己后背与床沿产生的这股摩擦力量,把自己给撑起来,可每次我的屁股才刚刚离开地面,就有一种力竭的感觉传遍全身,然后又跌坐在原地。 几次垂死挣扎都无功而返,我便认命了,因为我再继续挣扎下去,也只是会给我心里多增舔几分恐惧,所以我索性用仅剩下的一点力量,把自己屁股挪了挪,尽量让自己靠得舒服一点。 看着那摇椅越来越近,我很想开口对雷阳飞说一句:“雷哥,我跑不了了,你跑吧。”可话到了嘴边,我却只是张了张嘴,话却没有说出来。 也许在当时的情况下,即便我知道自己跑不了了,但我的本能意识里还是抱着一丝生的希望,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事实确实如此,也许人的本能里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求生意识,平常你毫无察觉,一旦你感知到危险或者是陷入绝境,那么这股意识就会苏醒,即使你再从容不迫的去面对死亡,但这股意识还是会让你心里升起些许奇迹出现的希望,毕竟可以活下去,没人会选择死的,而且还是这种诡异的死法。 由于雷阳飞站的位置就在我跟前不远,而他的身体也遮挡了我的半边视线,所以我一看到他的后背都在抖时,我心里很是矛盾,五味杂陈的滋味也是顿时在我心里肆虐。 一方面我希望雷阳飞能够跑出去,因为他还有足够的行动能力,而另一方面,在求生意识苏醒过来后,我又希望他能够陪我一起面对。 在我纠结万分时,雷阳飞动了,他往右边迈开了自己的腿,看到他已经不在摇椅的攻击范围下时,我心里在替他高兴的同时,也夹杂了些许失落。 但即便是这样,我也没怪雷阳飞半点,毕竟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是雷阳飞能够掌控得了的,他往旁边避开是最正确的选择,如果换成是我,我想我也会那么做,毕竟这种环境诡异任谁第一次碰到,都足以惊骇到忘记自己是谁,能够做出自救的反应就已经不错了,哪里还有心思顾得上去担心旁人。 但雷阳飞一走开,我便完全暴露在了摇椅的攻击直线上,看着那直奔我而来带着呼啸风声的诡异摇椅,现在对我来说,别说跑,就连本能的开口呼救,我都做不了,我逐渐的把眼睛闭上,这一刻除了闭眼迎接死亡,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啊。”就在我眼皮闭合只剩下一条缝隙时,突然听见雷阳飞暴喝一声,由于他这一喊,我猛然睁开眼睛就往他那边望去。 当看到雷阳飞接下来的动作时,我才发现自己刚才错怪他了,他并没有丢下我,而是选择了一个最好的角度来防御这把摇椅。 也许你会问,既然防御,为什么又要走开,但我只能说,对于雷阳飞这样练习过格斗的警察来说,攻击才是最好的防御。 雷阳飞之所以选择从侧面进行攻击,他也是经过思考的,如果是换成平时,就是一张桌子往自己飞来,他也能够一个踹腿给踹得四分五裂,但前提是那桌子得是别人扔向自己的。 但是这摇椅不一样,他的诡异之处在于他是自己飞过来的,凭这点,雷阳飞就不敢托大,如果冒然从正门去反攻的话,天知道这摇椅会不会在自己踹到它时,发出车辆的撞击力。 如果是那样的话,雷阳飞腿部力量再强,也只有死,所以他衡量再三,便选择了最为保险的侧面,只要自己踹到了摇椅,那么他能够发出很强的碰撞力,自己也不至于被撞飞。 随着雷阳飞这一声暴喝,我那原本熄灭了的求生本能,也顿时死灰复燃,我双目发光的望着雷阳飞,希望他能够给我带来生的希望,本来我还以为他会停顿一会才去攻击那摇椅,可没想到的是,他后退猛然往地面上一蹬,然后借助地面的反震力量,如同狂奔之中的猎豹一般就往那摇椅跑去。 ‘砰’的一声闷响,雷阳飞这一脚实打实的踹在了摇椅的扶手上,我在看到他腾空出腿时,我的心揪了起来,生怕他没踹中,现在见他准确的把脚踹在了上面,而且还有碰撞声,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有时候眼睛看见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就像此时,我本以为雷阳飞稳操胜券了,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再一次来了个大逆转。 在看到晏公神像出现在雷阳飞背后时,我还以为这正屋里面最终极的诡异存在就是这座能够无声无息移换位置的晏公神像了,可在这一刻,当我目睹了那无人躺坐,却能够自己摇动,而且还能够飞起来的摇椅后,我才发现刚才自己的结论下太早了。 对于晏公神像这样一个没有生命的死物能够在我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把自己的位置移换这点,确实在我跟雷阳飞发现神像移位的那一刹那,我们两人都是惊骇不已,但我们只是看到了结果,并未看到神像移位的过程是怎么样的,所以我们俩当时只存在内心的骇然与恐惧,并未在视觉上有太大的冲击。 但即便是那样,我俩也被吓得差点精神崩溃,可就在我们都决定想办法要离开这鬼地方时,居然又让我们看到了比神像还要诡异的这一幕。 这一次是直接从外部视觉抵达内心深处的恐惧冲击,从椅子摇动到腾空向我们飞来,整个过程一幕不落的先在我们眼睛里形成了动态影像,然后送达大脑,再直指内心。 在看到摇椅不再是对着大门方向,而是对着我们这边时,我的全身从后脖的位置就涌出了一股寒意,然后随着时间一秒一秒过去,这股寒意便开始在我身上蔓延,透过后背传向脚底,席卷了我的全身。 我很想跑,想彻底的逃离这间屋子,更是打心眼里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待下去,虽然从这屋子出去,弄不好也会死,但起码我能够看见要杀我的是谁,但现在这屋子里面,我们却看不见半个鬼影,一把摇椅会飞起来攻击人,即便我们正在目睹这一幕的发生,我们也不愿意去相信这是真的。 其实死亡并不一定都是可怕的,特别是陷入被敌人两面夹击的绝境时,那一刻面对死亡的来临,那就更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因为退也是死,不退也是死,所以在看清楚了这点后,人往往就会对死亡释然,然后都会选择实力没那么恐怖的一边拼上一把,要是运气好,有可能还有活下来的机会,即便是死,那一般的情况下,也会拉上那么一两个垫背的,总之稳赚不赔就是。 但有时候在陷入进退两难时,有可能是另一种情况,那就是跟我与雷阳飞现在面对的这种情况一样,前后虽然都有威胁存在,但是你只能看到其中一边对你有死亡威胁的是谁,而另一边,你却无法看见。 所以被对方杀死也不一定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你到死都看不见是谁杀死你的,而且杀死你的有可能不是人,而是一把没有生命的摇椅。 通常在这种绝境之下,人往往都会选择面对前者,虽然也有可能死,但最起码你的内心不会有太大的恐惧,因为当一个人做出面对死亡的决定后,还能够让他心里充满恐惧的话,那么他面对的一定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也只有这些没在我们意识里存在过的认知,才会有如此大的恐惧冲击力,可以让一个已经做出了与死亡抗衡决定的人胆寒到极致。 逃跑对于眼下的我来说,已经成了一个高攀不起的行动,因为在高度紧张与心神紧绷的情况下,人的肌肉会本能的僵硬,加上那股从我后脖处冒出的寒意侵蚀了我的全身,我的身体已经几近麻木。 我背靠着床坊,好几次我都用尽全身的力量拿自己的后背去顶床坊的边沿,因为我想借着自己后背与床沿产生的这股摩擦力量,把自己给撑起来,可每次我的屁股才刚刚离开地面,就有一种力竭的感觉传遍全身,然后又跌坐在原地。 几次垂死挣扎都无功而返,我便认命了,因为我再继续挣扎下去,也只是会给我心里多增舔几分恐惧,所以我索性用仅剩下的一点力量,把自己屁股挪了挪,尽量让自己靠得舒服一点。 看着那摇椅越来越近,我很想开口对雷阳飞说一句:“雷哥,我跑不了了,你跑吧。”可话到了嘴边,我却只是张了张嘴,话却没有说出来。 也许在当时的情况下,即便我知道自己跑不了了,但我的本能意识里还是抱着一丝生的希望,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事实确实如此,也许人的本能里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求生意识,平常你毫无察觉,一旦你感知到危险或者是陷入绝境,那么这股意识就会苏醒,即使你再从容不迫的去面对死亡,但这股意识还是会让你心里升起些许奇迹出现的希望,毕竟可以活下去,没人会选择死的,而且还是这种诡异的死法。 由于雷阳飞站的位置就在我跟前不远,而他的身体也遮挡了我的半边视线,所以我一看到他的后背都在抖时,我心里很是矛盾,五味杂陈的滋味也是顿时在我心里肆虐。 一方面我希望雷阳飞能够跑出去,因为他还有足够的行动能力,而另一方面,在求生意识苏醒过来后,我又希望他能够陪我一起面对。 在我纠结万分时,雷阳飞动了,他往右边迈开了自己的腿,看到他已经不在摇椅的攻击范围下时,我心里在替他高兴的同时,也夹杂了些许失落。 但即便是这样,我也没怪雷阳飞半点,毕竟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是雷阳飞能够掌控得了的,他往旁边避开是最正确的选择,如果换成是我,我想我也会那么做,毕竟这种环境诡异任谁第一次碰到,都足以惊骇到忘记自己是谁,能够做出自救的反应就已经不错了,哪里还有心思顾得上去担心旁人。 但雷阳飞一走开,我便完全暴露在了摇椅的攻击直线上,看着那直奔我而来带着呼啸风声的诡异摇椅,现在对我来说,别说跑,就连本能的开口呼救,我都做不了,我逐渐的把眼睛闭上,这一刻除了闭眼迎接死亡,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啊。”就在我眼皮闭合只剩下一条缝隙时,突然听见雷阳飞暴喝一声,由于他这一喊,我猛然睁开眼睛就往他那边望去。 当看到雷阳飞接下来的动作时,我才发现自己刚才错怪他了,他并没有丢下我,而是选择了一个最好的角度来防御这把摇椅。 也许你会问,既然防御,为什么又要走开,但我只能说,对于雷阳飞这样练习过格斗的警察来说,攻击才是最好的防御。 雷阳飞之所以选择从侧面进行攻击,他也是经过思考的,如果是换成平时,就是一张桌子往自己飞来,他也能够一个踹腿给踹得四分五裂,但前提是那桌子得是别人扔向自己的。 但是这摇椅不一样,他的诡异之处在于他是自己飞过来的,凭这点,雷阳飞就不敢托大,如果冒然从正门去反攻的话,天知道这摇椅会不会在自己踹到它时,发出车辆的撞击力。 如果是那样的话,雷阳飞腿部力量再强,也只有死,所以他衡量再三,便选择了最为保险的侧面,只要自己踹到了摇椅,那么他能够发出很强的碰撞力,自己也不至于被撞飞。 随着雷阳飞这一声暴喝,我那原本熄灭了的求生本能,也顿时死灰复燃,我双目发光的望着雷阳飞,希望他能够给我带来生的希望,本来我还以为他会停顿一会才去攻击那摇椅,可没想到的是,他后退猛然往地面上一蹬,然后借助地面的反震力量,如同狂奔之中的猎豹一般就往那摇椅跑去。 ‘砰’的一声闷响,雷阳飞这一脚实打实的踹在了摇椅的扶手上,我在看到他腾空出腿时,我的心揪了起来,生怕他没踹中,现在见他准确的把脚踹在了上面,而且还有碰撞声,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有时候眼睛看见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就像此时,我本以为雷阳飞稳操胜券了,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再一次来了个大逆转。 在看到晏公神像出现在雷阳飞背后时,我还以为这正屋里面最终极的诡异存在就是这座能够无声无息移换位置的晏公神像了,可在这一刻,当我目睹了那无人躺坐,却能够自己摇动,而且还能够飞起来的摇椅后,我才发现刚才自己的结论下太早了。 对于晏公神像这样一个没有生命的死物能够在我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把自己的位置移换这点,确实在我跟雷阳飞发现神像移位的那一刹那,我们两人都是惊骇不已,但我们只是看到了结果,并未看到神像移位的过程是怎么样的,所以我们俩当时只存在内心的骇然与恐惧,并未在视觉上有太大的冲击。 但即便是那样,我俩也被吓得差点精神崩溃,可就在我们都决定想办法要离开这鬼地方时,居然又让我们看到了比神像还要诡异的这一幕。 这一次是直接从外部视觉抵达内心深处的恐惧冲击,从椅子摇动到腾空向我们飞来,整个过程一幕不落的先在我们眼睛里形成了动态影像,然后送达大脑,再直指内心。 在看到摇椅不再是对着大门方向,而是对着我们这边时,我的全身从后脖的位置就涌出了一股寒意,然后随着时间一秒一秒过去,这股寒意便开始在我身上蔓延,透过后背传向脚底,席卷了我的全身。 我很想跑,想彻底的逃离这间屋子,更是打心眼里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待下去,虽然从这屋子出去,弄不好也会死,但起码我能够看见要杀我的是谁,但现在这屋子里面,我们却看不见半个鬼影,一把摇椅会飞起来攻击人,即便我们正在目睹这一幕的发生,我们也不愿意去相信这是真的。 其实死亡并不一定都是可怕的,特别是陷入被敌人两面夹击的绝境时,那一刻面对死亡的来临,那就更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因为退也是死,不退也是死,所以在看清楚了这点后,人往往就会对死亡释然,然后都会选择实力没那么恐怖的一边拼上一把,要是运气好,有可能还有活下来的机会,即便是死,那一般的情况下,也会拉上那么一两个垫背的,总之稳赚不赔就是。 但有时候在陷入进退两难时,有可能是另一种情况,那就是跟我与雷阳飞现在面对的这种情况一样,前后虽然都有威胁存在,但是你只能看到其中一边对你有死亡威胁的是谁,而另一边,你却无法看见。 所以被对方杀死也不一定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你到死都看不见是谁杀死你的,而且杀死你的有可能不是人,而是一把没有生命的摇椅。 通常在这种绝境之下,人往往都会选择面对前者,虽然也有可能死,但最起码你的内心不会有太大的恐惧,因为当一个人做出面对死亡的决定后,还能够让他心里充满恐惧的话,那么他面对的一定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也只有这些没在我们意识里存在过的认知,才会有如此大的恐惧冲击力,可以让一个已经做出了与死亡抗衡决定的人胆寒到极致。 逃跑对于眼下的我来说,已经成了一个高攀不起的行动,因为在高度紧张与心神紧绷的情况下,人的肌肉会本能的僵硬,加上那股从我后脖处冒出的寒意侵蚀了我的全身,我的身体已经几近麻木。 我背靠着床坊,好几次我都用尽全身的力量拿自己的后背去顶床坊的边沿,因为我想借着自己后背与床沿产生的这股摩擦力量,把自己给撑起来,可每次我的屁股才刚刚离开地面,就有一种力竭的感觉传遍全身,然后又跌坐在原地。 几次垂死挣扎都无功而返,我便认命了,因为我再继续挣扎下去,也只是会给我心里多增舔几分恐惧,所以我索性用仅剩下的一点力量,把自己屁股挪了挪,尽量让自己靠得舒服一点。 看着那摇椅越来越近,我很想开口对雷阳飞说一句:“雷哥,我跑不了了,你跑吧。”可话到了嘴边,我却只是张了张嘴,话却没有说出来。 也许在当时的情况下,即便我知道自己跑不了了,但我的本能意识里还是抱着一丝生的希望,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事实确实如此,也许人的本能里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求生意识,平常你毫无察觉,一旦你感知到危险或者是陷入绝境,那么这股意识就会苏醒,即使你再从容不迫的去面对死亡,但这股意识还是会让你心里升起些许奇迹出现的希望,毕竟可以活下去,没人会选择死的,而且还是这种诡异的死法。 由于雷阳飞站的位置就在我跟前不远,而他的身体也遮挡了我的半边视线,所以我一看到他的后背都在抖时,我心里很是矛盾,五味杂陈的滋味也是顿时在我心里肆虐。 一方面我希望雷阳飞能够跑出去,因为他还有足够的行动能力,而另一方面,在求生意识苏醒过来后,我又希望他能够陪我一起面对。 在我纠结万分时,雷阳飞动了,他往右边迈开了自己的腿,看到他已经不在摇椅的攻击范围下时,我心里在替他高兴的同时,也夹杂了些许失落。 但即便是这样,我也没怪雷阳飞半点,毕竟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是雷阳飞能够掌控得了的,他往旁边避开是最正确的选择,如果换成是我,我想我也会那么做,毕竟这种环境诡异任谁第一次碰到,都足以惊骇到忘记自己是谁,能够做出自救的反应就已经不错了,哪里还有心思顾得上去担心旁人。 但雷阳飞一走开,我便完全暴露在了摇椅的攻击直线上,看着那直奔我而来带着呼啸风声的诡异摇椅,现在对我来说,别说跑,就连本能的开口呼救,我都做不了,我逐渐的把眼睛闭上,这一刻除了闭眼迎接死亡,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啊。”就在我眼皮闭合只剩下一条缝隙时,突然听见雷阳飞暴喝一声,由于他这一喊,我猛然睁开眼睛就往他那边望去。 当看到雷阳飞接下来的动作时,我才发现自己刚才错怪他了,他并没有丢下我,而是选择了一个最好的角度来防御这把摇椅。 也许你会问,既然防御,为什么又要走开,但我只能说,对于雷阳飞这样练习过格斗的警察来说,攻击才是最好的防御。 雷阳飞之所以选择从侧面进行攻击,他也是经过思考的,如果是换成平时,就是一张桌子往自己飞来,他也能够一个踹腿给踹得四分五裂,但前提是那桌子得是别人扔向自己的。 但是这摇椅不一样,他的诡异之处在于他是自己飞过来的,凭这点,雷阳飞就不敢托大,如果冒然从正门去反攻的话,天知道这摇椅会不会在自己踹到它时,发出车辆的撞击力。 如果是那样的话,雷阳飞腿部力量再强,也只有死,所以他衡量再三,便选择了最为保险的侧面,只要自己踹到了摇椅,那么他能够发出很强的碰撞力,自己也不至于被撞飞。 随着雷阳飞这一声暴喝,我那原本熄灭了的求生本能,也顿时死灰复燃,我双目发光的望着雷阳飞,希望他能够给我带来生的希望,本来我还以为他会停顿一会才去攻击那摇椅,可没想到的是,他后退猛然往地面上一蹬,然后借助地面的反震力量,如同狂奔之中的猎豹一般就往那摇椅跑去。 ‘砰’的一声闷响,雷阳飞这一脚实打实的踹在了摇椅的扶手上,我在看到他腾空出腿时,我的心揪了起来,生怕他没踹中,现在见他准确的把脚踹在了上面,而且还有碰撞声,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有时候眼睛看见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就像此时,我本以为雷阳飞稳操胜券了,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再一次来了个大逆转。 在看到晏公神像出现在雷阳飞背后时,我还以为这正屋里面最终极的诡异存在就是这座能够无声无息移换位置的晏公神像了,可在这一刻,当我目睹了那无人躺坐,却能够自己摇动,而且还能够飞起来的摇椅后,我才发现刚才自己的结论下太早了。 对于晏公神像这样一个没有生命的死物能够在我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把自己的位置移换这点,确实在我跟雷阳飞发现神像移位的那一刹那,我们两人都是惊骇不已,但我们只是看到了结果,并未看到神像移位的过程是怎么样的,所以我们俩当时只存在内心的骇然与恐惧,并未在视觉上有太大的冲击。 但即便是那样,我俩也被吓得差点精神崩溃,可就在我们都决定想办法要离开这鬼地方时,居然又让我们看到了比神像还要诡异的这一幕。 这一次是直接从外部视觉抵达内心深处的恐惧冲击,从椅子摇动到腾空向我们飞来,整个过程一幕不落的先在我们眼睛里形成了动态影像,然后送达大脑,再直指内心。 在看到摇椅不再是对着大门方向,而是对着我们这边时,我的全身从后脖的位置就涌出了一股寒意,然后随着时间一秒一秒过去,这股寒意便开始在我身上蔓延,透过后背传向脚底,席卷了我的全身。 我很想跑,想彻底的逃离这间屋子,更是打心眼里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待下去,虽然从这屋子出去,弄不好也会死,但起码我能够看见要杀我的是谁,但现在这屋子里面,我们却看不见半个鬼影,一把摇椅会飞起来攻击人,即便我们正在目睹这一幕的发生,我们也不愿意去相信这是真的。 其实死亡并不一定都是可怕的,特别是陷入被敌人两面夹击的绝境时,那一刻面对死亡的来临,那就更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因为退也是死,不退也是死,所以在看清楚了这点后,人往往就会对死亡释然,然后都会选择实力没那么恐怖的一边拼上一把,要是运气好,有可能还有活下来的机会,即便是死,那一般的情况下,也会拉上那么一两个垫背的,总之稳赚不赔就是。 但有时候在陷入进退两难时,有可能是另一种情况,那就是跟我与雷阳飞现在面对的这种情况一样,前后虽然都有威胁存在,但是你只能看到其中一边对你有死亡威胁的是谁,而另一边,你却无法看见。 所以被对方杀死也不一定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你到死都看不见是谁杀死你的,而且杀死你的有可能不是人,而是一把没有生命的摇椅。 通常在这种绝境之下,人往往都会选择面对前者,虽然也有可能死,但最起码你的内心不会有太大的恐惧,因为当一个人做出面对死亡的决定后,还能够让他心里充满恐惧的话,那么他面对的一定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也只有这些没在我们意识里存在过的认知,才会有如此大的恐惧冲击力,可以让一个已经做出了与死亡抗衡决定的人胆寒到极致。 逃跑对于眼下的我来说,已经成了一个高攀不起的行动,因为在高度紧张与心神紧绷的情况下,人的肌肉会本能的僵硬,加上那股从我后脖处冒出的寒意侵蚀了我的全身,我的身体已经几近麻木。 我背靠着床坊,好几次我都用尽全身的力量拿自己的后背去顶床坊的边沿,因为我想借着自己后背与床沿产生的这股摩擦力量,把自己给撑起来,可每次我的屁股才刚刚离开地面,就有一种力竭的感觉传遍全身,然后又跌坐在原地。 几次垂死挣扎都无功而返,我便认命了,因为我再继续挣扎下去,也只是会给我心里多增舔几分恐惧,所以我索性用仅剩下的一点力量,把自己屁股挪了挪,尽量让自己靠得舒服一点。 看着那摇椅越来越近,我很想开口对雷阳飞说一句:“雷哥,我跑不了了,你跑吧。”可话到了嘴边,我却只是张了张嘴,话却没有说出来。 也许在当时的情况下,即便我知道自己跑不了了,但我的本能意识里还是抱着一丝生的希望,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事实确实如此,也许人的本能里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求生意识,平常你毫无察觉,一旦你感知到危险或者是陷入绝境,那么这股意识就会苏醒,即使你再从容不迫的去面对死亡,但这股意识还是会让你心里升起些许奇迹出现的希望,毕竟可以活下去,没人会选择死的,而且还是这种诡异的死法。 由于雷阳飞站的位置就在我跟前不远,而他的身体也遮挡了我的半边视线,所以我一看到他的后背都在抖时,我心里很是矛盾,五味杂陈的滋味也是顿时在我心里肆虐。 一方面我希望雷阳飞能够跑出去,因为他还有足够的行动能力,而另一方面,在求生意识苏醒过来后,我又希望他能够陪我一起面对。 在我纠结万分时,雷阳飞动了,他往右边迈开了自己的腿,看到他已经不在摇椅的攻击范围下时,我心里在替他高兴的同时,也夹杂了些许失落。 但即便是这样,我也没怪雷阳飞半点,毕竟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是雷阳飞能够掌控得了的,他往旁边避开是最正确的选择,如果换成是我,我想我也会那么做,毕竟这种环境诡异任谁第一次碰到,都足以惊骇到忘记自己是谁,能够做出自救的反应就已经不错了,哪里还有心思顾得上去担心旁人。 但雷阳飞一走开,我便完全暴露在了摇椅的攻击直线上,看着那直奔我而来带着呼啸风声的诡异摇椅,现在对我来说,别说跑,就连本能的开口呼救,我都做不了,我逐渐的把眼睛闭上,这一刻除了闭眼迎接死亡,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啊。”就在我眼皮闭合只剩下一条缝隙时,突然听见雷阳飞暴喝一声,由于他这一喊,我猛然睁开眼睛就往他那边望去。 当看到雷阳飞接下来的动作时,我才发现自己刚才错怪他了,他并没有丢下我,而是选择了一个最好的角度来防御这把摇椅。 也许你会问,既然防御,为什么又要走开,但我只能说,对于雷阳飞这样练习过格斗的警察来说,攻击才是最好的防御。 雷阳飞之所以选择从侧面进行攻击,他也是经过思考的,如果是换成平时,就是一张桌子往自己飞来,他也能够一个踹腿给踹得四分五裂,但前提是那桌子得是别人扔向自己的。 但是这摇椅不一样,他的诡异之处在于他是自己飞过来的,凭这点,雷阳飞就不敢托大,如果冒然从正门去反攻的话,天知道这摇椅会不会在自己踹到它时,发出车辆的撞击力。 如果是那样的话,雷阳飞腿部力量再强,也只有死,所以他衡量再三,便选择了最为保险的侧面,只要自己踹到了摇椅,那么他能够发出很强的碰撞力,自己也不至于被撞飞。 随着雷阳飞这一声暴喝,我那原本熄灭了的求生本能,也顿时死灰复燃,我双目发光的望着雷阳飞,希望他能够给我带来生的希望,本来我还以为他会停顿一会才去攻击那摇椅,可没想到的是,他后退猛然往地面上一蹬,然后借助地面的反震力量,如同狂奔之中的猎豹一般就往那摇椅跑去。 ‘砰’的一声闷响,雷阳飞这一脚实打实的踹在了摇椅的扶手上,我在看到他腾空出腿时,我的心揪了起来,生怕他没踹中,现在见他准确的把脚踹在了上面,而且还有碰撞声,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有时候眼睛看见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就像此时,我本以为雷阳飞稳操胜券了,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再一次来了个大逆转。 在看到晏公神像出现在雷阳飞背后时,我还以为这正屋里面最终极的诡异存在就是这座能够无声无息移换位置的晏公神像了,可在这一刻,当我目睹了那无人躺坐,却能够自己摇动,而且还能够飞起来的摇椅后,我才发现刚才自己的结论下太早了。 对于晏公神像这样一个没有生命的死物能够在我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把自己的位置移换这点,确实在我跟雷阳飞发现神像移位的那一刹那,我们两人都是惊骇不已,但我们只是看到了结果,并未看到神像移位的过程是怎么样的,所以我们俩当时只存在内心的骇然与恐惧,并未在视觉上有太大的冲击。 但即便是那样,我俩也被吓得差点精神崩溃,可就在我们都决定想办法要离开这鬼地方时,居然又让我们看到了比神像还要诡异的这一幕。 这一次是直接从外部视觉抵达内心深处的恐惧冲击,从椅子摇动到腾空向我们飞来,整个过程一幕不落的先在我们眼睛里形成了动态影像,然后送达大脑,再直指内心。 在看到摇椅不再是对着大门方向,而是对着我们这边时,我的全身从后脖的位置就涌出了一股寒意,然后随着时间一秒一秒过去,这股寒意便开始在我身上蔓延,透过后背传向脚底,席卷了我的全身。 我很想跑,想彻底的逃离这间屋子,更是打心眼里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待下去,虽然从这屋子出去,弄不好也会死,但起码我能够看见要杀我的是谁,但现在这屋子里面,我们却看不见半个鬼影,一把摇椅会飞起来攻击人,即便我们正在目睹这一幕的发生,我们也不愿意去相信这是真的。 其实死亡并不一定都是可怕的,特别是陷入被敌人两面夹击的绝境时,那一刻面对死亡的来临,那就更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因为退也是死,不退也是死,所以在看清楚了这点后,人往往就会对死亡释然,然后都会选择实力没那么恐怖的一边拼上一把,要是运气好,有可能还有活下来的机会,即便是死,那一般的情况下,也会拉上那么一两个垫背的,总之稳赚不赔就是。 但有时候在陷入进退两难时,有可能是另一种情况,那就是跟我与雷阳飞现在面对的这种情况一样,前后虽然都有威胁存在,但是你只能看到其中一边对你有死亡威胁的是谁,而另一边,你却无法看见。 所以被对方杀死也不一定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你到死都看不见是谁杀死你的,而且杀死你的有可能不是人,而是一把没有生命的摇椅。 通常在这种绝境之下,人往往都会选择面对前者,虽然也有可能死,但最起码你的内心不会有太大的恐惧,因为当一个人做出面对死亡的决定后,还能够让他心里充满恐惧的话,那么他面对的一定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也只有这些没在我们意识里存在过的认知,才会有如此大的恐惧冲击力,可以让一个已经做出了与死亡抗衡决定的人胆寒到极致。 逃跑对于眼下的我来说,已经成了一个高攀不起的行动,因为在高度紧张与心神紧绷的情况下,人的肌肉会本能的僵硬,加上那股从我后脖处冒出的寒意侵蚀了我的全身,我的身体已经几近麻木。 我背靠着床坊,好几次我都用尽全身的力量拿自己的后背去顶床坊的边沿,因为我想借着自己后背与床沿产生的这股摩擦力量,把自己给撑起来,可每次我的屁股才刚刚离开地面,就有一种力竭的感觉传遍全身,然后又跌坐在原地。 几次垂死挣扎都无功而返,我便认命了,因为我再继续挣扎下去,也只是会给我心里多增舔几分恐惧,所以我索性用仅剩下的一点力量,把自己屁股挪了挪,尽量让自己靠得舒服一点。 看着那摇椅越来越近,我很想开口对雷阳飞说一句:“雷哥,我跑不了了,你跑吧。”可话到了嘴边,我却只是张了张嘴,话却没有说出来。 也许在当时的情况下,即便我知道自己跑不了了,但我的本能意识里还是抱着一丝生的希望,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事实确实如此,也许人的本能里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求生意识,平常你毫无察觉,一旦你感知到危险或者是陷入绝境,那么这股意识就会苏醒,即使你再从容不迫的去面对死亡,但这股意识还是会让你心里升起些许奇迹出现的希望,毕竟可以活下去,没人会选择死的,而且还是这种诡异的死法。 由于雷阳飞站的位置就在我跟前不远,而他的身体也遮挡了我的半边视线,所以我一看到他的后背都在抖时,我心里很是矛盾,五味杂陈的滋味也是顿时在我心里肆虐。 一方面我希望雷阳飞能够跑出去,因为他还有足够的行动能力,而另一方面,在求生意识苏醒过来后,我又希望他能够陪我一起面对。 在我纠结万分时,雷阳飞动了,他往右边迈开了自己的腿,看到他已经不在摇椅的攻击范围下时,我心里在替他高兴的同时,也夹杂了些许失落。 但即便是这样,我也没怪雷阳飞半点,毕竟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是雷阳飞能够掌控得了的,他往旁边避开是最正确的选择,如果换成是我,我想我也会那么做,毕竟这种环境诡异任谁第一次碰到,都足以惊骇到忘记自己是谁,能够做出自救的反应就已经不错了,哪里还有心思顾得上去担心旁人。 但雷阳飞一走开,我便完全暴露在了摇椅的攻击直线上,看着那直奔我而来带着呼啸风声的诡异摇椅,现在对我来说,别说跑,就连本能的开口呼救,我都做不了,我逐渐的把眼睛闭上,这一刻除了闭眼迎接死亡,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啊。”就在我眼皮闭合只剩下一条缝隙时,突然听见雷阳飞暴喝一声,由于他这一喊,我猛然睁开眼睛就往他那边望去。 当看到雷阳飞接下来的动作时,我才发现自己刚才错怪他了,他并没有丢下我,而是选择了一个最好的角度来防御这把摇椅。 也许你会问,既然防御,为什么又要走开,但我只能说,对于雷阳飞这样练习过格斗的警察来说,攻击才是最好的防御。 雷阳飞之所以选择从侧面进行攻击,他也是经过思考的,如果是换成平时,就是一张桌子往自己飞来,他也能够一个踹腿给踹得四分五裂,但前提是那桌子得是别人扔向自己的。 但是这摇椅不一样,他的诡异之处在于他是自己飞过来的,凭这点,雷阳飞就不敢托大,如果冒然从正门去反攻的话,天知道这摇椅会不会在自己踹到它时,发出车辆的撞击力。 如果是那样的话,雷阳飞腿部力量再强,也只有死,所以他衡量再三,便选择了最为保险的侧面,只要自己踹到了摇椅,那么他能够发出很强的碰撞力,自己也不至于被撞飞。 随着雷阳飞这一声暴喝,我那原本熄灭了的求生本能,也顿时死灰复燃,我双目发光的望着雷阳飞,希望他能够给我带来生的希望,本来我还以为他会停顿一会才去攻击那摇椅,可没想到的是,他后退猛然往地面上一蹬,然后借助地面的反震力量,如同狂奔之中的猎豹一般就往那摇椅跑去。 ‘砰’的一声闷响,雷阳飞这一脚实打实的踹在了摇椅的扶手上,我在看到他腾空出腿时,我的心揪了起来,生怕他没踹中,现在见他准确的把脚踹在了上面,而且还有碰撞声,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有时候眼睛看见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就像此时,我本以为雷阳飞稳操胜券了,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再一次来了个大逆转。 在看到晏公神像出现在雷阳飞背后时,我还以为这正屋里面最终极的诡异存在就是这座能够无声无息移换位置的晏公神像了,可在这一刻,当我目睹了那无人躺坐,却能够自己摇动,而且还能够飞起来的摇椅后,我才发现刚才自己的结论下太早了。 对于晏公神像这样一个没有生命的死物能够在我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把自己的位置移换这点,确实在我跟雷阳飞发现神像移位的那一刹那,我们两人都是惊骇不已,但我们只是看到了结果,并未看到神像移位的过程是怎么样的,所以我们俩当时只存在内心的骇然与恐惧,并未在视觉上有太大的冲击。 但即便是那样,我俩也被吓得差点精神崩溃,可就在我们都决定想办法要离开这鬼地方时,居然又让我们看到了比神像还要诡异的这一幕。 这一次是直接从外部视觉抵达内心深处的恐惧冲击,从椅子摇动到腾空向我们飞来,整个过程一幕不落的先在我们眼睛里形成了动态影像,然后送达大脑,再直指内心。 在看到摇椅不再是对着大门方向,而是对着我们这边时,我的全身从后脖的位置就涌出了一股寒意,然后随着时间一秒一秒过去,这股寒意便开始在我身上蔓延,透过后背传向脚底,席卷了我的全身。 我很想跑,想彻底的逃离这间屋子,更是打心眼里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待下去,虽然从这屋子出去,弄不好也会死,但起码我能够看见要杀我的是谁,但现在这屋子里面,我们却看不见半个鬼影,一把摇椅会飞起来攻击人,即便我们正在目睹这一幕的发生,我们也不愿意去相信这是真的。 其实死亡并不一定都是可怕的,特别是陷入被敌人两面夹击的绝境时,那一刻面对死亡的来临,那就更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因为退也是死,不退也是死,所以在看清楚了这点后,人往往就会对死亡释然,然后都会选择实力没那么恐怖的一边拼上一把,要是运气好,有可能还有活下来的机会,即便是死,那一般的情况下,也会拉上那么一两个垫背的,总之稳赚不赔就是。 但有时候在陷入进退两难时,有可能是另一种情况,那就是跟我与雷阳飞现在面对的这种情况一样,前后虽然都有威胁存在,但是你只能看到其中一边对你有死亡威胁的是谁,而另一边,你却无法看见。 所以被对方杀死也不一定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你到死都看不见是谁杀死你的,而且杀死你的有可能不是人,而是一把没有生命的摇椅。 通常在这种绝境之下,人往往都会选择面对前者,虽然也有可能死,但最起码你的内心不会有太大的恐惧,因为当一个人做出面对死亡的决定后,还能够让他心里充满恐惧的话,那么他面对的一定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也只有这些没在我们意识里存在过的认知,才会有如此大的恐惧冲击力,可以让一个已经做出了与死亡抗衡决定的人胆寒到极致。 逃跑对于眼下的我来说,已经成了一个高攀不起的行动,因为在高度紧张与心神紧绷的情况下,人的肌肉会本能的僵硬,加上那股从我后脖处冒出的寒意侵蚀了我的全身,我的身体已经几近麻木。 我背靠着床坊,好几次我都用尽全身的力量拿自己的后背去顶床坊的边沿,因为我想借着自己后背与床沿产生的这股摩擦力量,把自己给撑起来,可每次我的屁股才刚刚离开地面,就有一种力竭的感觉传遍全身,然后又跌坐在原地。 几次垂死挣扎都无功而返,我便认命了,因为我再继续挣扎下去,也只是会给我心里多增舔几分恐惧,所以我索性用仅剩下的一点力量,把自己屁股挪了挪,尽量让自己靠得舒服一点。 看着那摇椅越来越近,我很想开口对雷阳飞说一句:“雷哥,我跑不了了,你跑吧。”可话到了嘴边,我却只是张了张嘴,话却没有说出来。 也许在当时的情况下,即便我知道自己跑不了了,但我的本能意识里还是抱着一丝生的希望,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事实确实如此,也许人的本能里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求生意识,平常你毫无察觉,一旦你感知到危险或者是陷入绝境,那么这股意识就会苏醒,即使你再从容不迫的去面对死亡,但这股意识还是会让你心里升起些许奇迹出现的希望,毕竟可以活下去,没人会选择死的,而且还是这种诡异的死法。 由于雷阳飞站的位置就在我跟前不远,而他的身体也遮挡了我的半边视线,所以我一看到他的后背都在抖时,我心里很是矛盾,五味杂陈的滋味也是顿时在我心里肆虐。 一方面我希望雷阳飞能够跑出去,因为他还有足够的行动能力,而另一方面,在求生意识苏醒过来后,我又希望他能够陪我一起面对。 在我纠结万分时,雷阳飞动了,他往右边迈开了自己的腿,看到他已经不在摇椅的攻击范围下时,我心里在替他高兴的同时,也夹杂了些许失落。 但即便是这样,我也没怪雷阳飞半点,毕竟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是雷阳飞能够掌控得了的,他往旁边避开是最正确的选择,如果换成是我,我想我也会那么做,毕竟这种环境诡异任谁第一次碰到,都足以惊骇到忘记自己是谁,能够做出自救的反应就已经不错了,哪里还有心思顾得上去担心旁人。 但雷阳飞一走开,我便完全暴露在了摇椅的攻击直线上,看着那直奔我而来带着呼啸风声的诡异摇椅,现在对我来说,别说跑,就连本能的开口呼救,我都做不了,我逐渐的把眼睛闭上,这一刻除了闭眼迎接死亡,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啊。”就在我眼皮闭合只剩下一条缝隙时,突然听见雷阳飞暴喝一声,由于他这一喊,我猛然睁开眼睛就往他那边望去。 当看到雷阳飞接下来的动作时,我才发现自己刚才错怪他了,他并没有丢下我,而是选择了一个最好的角度来防御这把摇椅。 也许你会问,既然防御,为什么又要走开,但我只能说,对于雷阳飞这样练习过格斗的警察来说,攻击才是最好的防御。 雷阳飞之所以选择从侧面进行攻击,他也是经过思考的,如果是换成平时,就是一张桌子往自己飞来,他也能够一个踹腿给踹得四分五裂,但前提是那桌子得是别人扔向自己的。 但是这摇椅不一样,他的诡异之处在于他是自己飞过来的,凭这点,雷阳飞就不敢托大,如果冒然从正门去反攻的话,天知道这摇椅会不会在自己踹到它时,发出车辆的撞击力。 如果是那样的话,雷阳飞腿部力量再强,也只有死,所以他衡量再三,便选择了最为保险的侧面,只要自己踹到了摇椅,那么他能够发出很强的碰撞力,自己也不至于被撞飞。 随着雷阳飞这一声暴喝,我那原本熄灭了的求生本能,也顿时死灰复燃,我双目发光的望着雷阳飞,希望他能够给我带来生的希望,本来我还以为他会停顿一会才去攻击那摇椅,可没想到的是,他后退猛然往地面上一蹬,然后借助地面的反震力量,如同狂奔之中的猎豹一般就往那摇椅跑去。 ‘砰’的一声闷响,雷阳飞这一脚实打实的踹在了摇椅的扶手上,我在看到他腾空出腿时,我的心揪了起来,生怕他没踹中,现在见他准确的把脚踹在了上面,而且还有碰撞声,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有时候眼睛看见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就像此时,我本以为雷阳飞稳操胜券了,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再一次来了个大逆转。 在看到晏公神像出现在雷阳飞背后时,我还以为这正屋里面最终极的诡异存在就是这座能够无声无息移换位置的晏公神像了,可在这一刻,当我目睹了那无人躺坐,却能够自己摇动,而且还能够飞起来的摇椅后,我才发现刚才自己的结论下太早了。 对于晏公神像这样一个没有生命的死物能够在我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把自己的位置移换这点,确实在我跟雷阳飞发现神像移位的那一刹那,我们两人都是惊骇不已,但我们只是看到了结果,并未看到神像移位的过程是怎么样的,所以我们俩当时只存在内心的骇然与恐惧,并未在视觉上有太大的冲击。 但即便是那样,我俩也被吓得差点精神崩溃,可就在我们都决定想办法要离开这鬼地方时,居然又让我们看到了比神像还要诡异的这一幕。 这一次是直接从外部视觉抵达内心深处的恐惧冲击,从椅子摇动到腾空向我们飞来,整个过程一幕不落的先在我们眼睛里形成了动态影像,然后送达大脑,再直指内心。 在看到摇椅不再是对着大门方向,而是对着我们这边时,我的全身从后脖的位置就涌出了一股寒意,然后随着时间一秒一秒过去,这股寒意便开始在我身上蔓延,透过后背传向脚底,席卷了我的全身。 我很想跑,想彻底的逃离这间屋子,更是打心眼里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待下去,虽然从这屋子出去,弄不好也会死,但起码我能够看见要杀我的是谁,但现在这屋子里面,我们却看不见半个鬼影,一把摇椅会飞起来攻击人,即便我们正在目睹这一幕的发生,我们也不愿意去相信这是真的。 其实死亡并不一定都是可怕的,特别是陷入被敌人两面夹击的绝境时,那一刻面对死亡的来临,那就更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因为退也是死,不退也是死,所以在看清楚了这点后,人往往就会对死亡释然,然后都会选择实力没那么恐怖的一边拼上一把,要是运气好,有可能还有活下来的机会,即便是死,那一般的情况下,也会拉上那么一两个垫背的,总之稳赚不赔就是。 但有时候在陷入进退两难时,有可能是另一种情况,那就是跟我与雷阳飞现在面对的这种情况一样,前后虽然都有威胁存在,但是你只能看到其中一边对你有死亡威胁的是谁,而另一边,你却无法看见。 所以被对方杀死也不一定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你到死都看不见是谁杀死你的,而且杀死你的有可能不是人,而是一把没有生命的摇椅。 通常在这种绝境之下,人往往都会选择面对前者,虽然也有可能死,但最起码你的内心不会有太大的恐惧,因为当一个人做出面对死亡的决定后,还能够让他心里充满恐惧的话,那么他面对的一定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也只有这些没在我们意识里存在过的认知,才会有如此大的恐惧冲击力,可以让一个已经做出了与死亡抗衡决定的人胆寒到极致。 逃跑对于眼下的我来说,已经成了一个高攀不起的行动,因为在高度紧张与心神紧绷的情况下,人的肌肉会本能的僵硬,加上那股从我后脖处冒出的寒意侵蚀了我的全身,我的身体已经几近麻木。 我背靠着床坊,好几次我都用尽全身的力量拿自己的后背去顶床坊的边沿,因为我想借着自己后背与床沿产生的这股摩擦力量,把自己给撑起来,可每次我的屁股才刚刚离开地面,就有一种力竭的感觉传遍全身,然后又跌坐在原地。 几次垂死挣扎都无功而返,我便认命了,因为我再继续挣扎下去,也只是会给我心里多增舔几分恐惧,所以我索性用仅剩下的一点力量,把自己屁股挪了挪,尽量让自己靠得舒服一点。 看着那摇椅越来越近,我很想开口对雷阳飞说一句:“雷哥,我跑不了了,你跑吧。”可话到了嘴边,我却只是张了张嘴,话却没有说出来。 也许在当时的情况下,即便我知道自己跑不了了,但我的本能意识里还是抱着一丝生的希望,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事实确实如此,也许人的本能里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求生意识,平常你毫无察觉,一旦你感知到危险或者是陷入绝境,那么这股意识就会苏醒,即使你再从容不迫的去面对死亡,但这股意识还是会让你心里升起些许奇迹出现的希望,毕竟可以活下去,没人会选择死的,而且还是这种诡异的死法。 由于雷阳飞站的位置就在我跟前不远,而他的身体也遮挡了我的半边视线,所以我一看到他的后背都在抖时,我心里很是矛盾,五味杂陈的滋味也是顿时在我心里肆虐。 一方面我希望雷阳飞能够跑出去,因为他还有足够的行动能力,而另一方面,在求生意识苏醒过来后,我又希望他能够陪我一起面对。 在我纠结万分时,雷阳飞动了,他往右边迈开了自己的腿,看到他已经不在摇椅的攻击范围下时,我心里在替他高兴的同时,也夹杂了些许失落。 但即便是这样,我也没怪雷阳飞半点,毕竟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是雷阳飞能够掌控得了的,他往旁边避开是最正确的选择,如果换成是我,我想我也会那么做,毕竟这种环境诡异任谁第一次碰到,都足以惊骇到忘记自己是谁,能够做出自救的反应就已经不错了,哪里还有心思顾得上去担心旁人。 但雷阳飞一走开,我便完全暴露在了摇椅的攻击直线上,看着那直奔我而来带着呼啸风声的诡异摇椅,现在对我来说,别说跑,就连本能的开口呼救,我都做不了,我逐渐的把眼睛闭上,这一刻除了闭眼迎接死亡,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啊。”就在我眼皮闭合只剩下一条缝隙时,突然听见雷阳飞暴喝一声,由于他这一喊,我猛然睁开眼睛就往他那边望去。 当看到雷阳飞接下来的动作时,我才发现自己刚才错怪他了,他并没有丢下我,而是选择了一个最好的角度来防御这把摇椅。 也许你会问,既然防御,为什么又要走开,但我只能说,对于雷阳飞这样练习过格斗的警察来说,攻击才是最好的防御。 雷阳飞之所以选择从侧面进行攻击,他也是经过思考的,如果是换成平时,就是一张桌子往自己飞来,他也能够一个踹腿给踹得四分五裂,但前提是那桌子得是别人扔向自己的。 但是这摇椅不一样,他的诡异之处在于他是自己飞过来的,凭这点,雷阳飞就不敢托大,如果冒然从正门去反攻的话,天知道这摇椅会不会在自己踹到它时,发出车辆的撞击力。 如果是那样的话,雷阳飞腿部力量再强,也只有死,所以他衡量再三,便选择了最为保险的侧面,只要自己踹到了摇椅,那么他能够发出很强的碰撞力,自己也不至于被撞飞。 随着雷阳飞这一声暴喝,我那原本熄灭了的求生本能,也顿时死灰复燃,我双目发光的望着雷阳飞,希望他能够给我带来生的希望,本来我还以为他会停顿一会才去攻击那摇椅,可没想到的是,他后退猛然往地面上一蹬,然后借助地面的反震力量,如同狂奔之中的猎豹一般就往那摇椅跑去。 ‘砰’的一声闷响,雷阳飞这一脚实打实的踹在了摇椅的扶手上,我在看到他腾空出腿时,我的心揪了起来,生怕他没踹中,现在见他准确的把脚踹在了上面,而且还有碰撞声,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有时候眼睛看见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就像此时,我本以为雷阳飞稳操胜券了,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再一次来了个大逆转。 在看到晏公神像出现在雷阳飞背后时,我还以为这正屋里面最终极的诡异存在就是这座能够无声无息移换位置的晏公神像了,可在这一刻,当我目睹了那无人躺坐,却能够自己摇动,而且还能够飞起来的摇椅后,我才发现刚才自己的结论下太早了。 对于晏公神像这样一个没有生命的死物能够在我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把自己的位置移换这点,确实在我跟雷阳飞发现神像移位的那一刹那,我们两人都是惊骇不已,但我们只是看到了结果,并未看到神像移位的过程是怎么样的,所以我们俩当时只存在内心的骇然与恐惧,并未在视觉上有太大的冲击。 但即便是那样,我俩也被吓得差点精神崩溃,可就在我们都决定想办法要离开这鬼地方时,居然又让我们看到了比神像还要诡异的这一幕。 这一次是直接从外部视觉抵达内心深处的恐惧冲击,从椅子摇动到腾空向我们飞来,整个过程一幕不落的先在我们眼睛里形成了动态影像,然后送达大脑,再直指内心。 在看到摇椅不再是对着大门方向,而是对着我们这边时,我的全身从后脖的位置就涌出了一股寒意,然后随着时间一秒一秒过去,这股寒意便开始在我身上蔓延,透过后背传向脚底,席卷了我的全身。 我很想跑,想彻底的逃离这间屋子,更是打心眼里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待下去,虽然从这屋子出去,弄不好也会死,但起码我能够看见要杀我的是谁,但现在这屋子里面,我们却看不见半个鬼影,一把摇椅会飞起来攻击人,即便我们正在目睹这一幕的发生,我们也不愿意去相信这是真的。 其实死亡并不一定都是可怕的,特别是陷入被敌人两面夹击的绝境时,那一刻面对死亡的来临,那就更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因为退也是死,不退也是死,所以在看清楚了这点后,人往往就会对死亡释然,然后都会选择实力没那么恐怖的一边拼上一把,要是运气好,有可能还有活下来的机会,即便是死,那一般的情况下,也会拉上那么一两个垫背的,总之稳赚不赔就是。 但有时候在陷入进退两难时,有可能是另一种情况,那就是跟我与雷阳飞现在面对的这种情况一样,前后虽然都有威胁存在,但是你只能看到其中一边对你有死亡威胁的是谁,而另一边,你却无法看见。 所以被对方杀死也不一定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你到死都看不见是谁杀死你的,而且杀死你的有可能不是人,而是一把没有生命的摇椅。 通常在这种绝境之下,人往往都会选择面对前者,虽然也有可能死,但最起码你的内心不会有太大的恐惧,因为当一个人做出面对死亡的决定后,还能够让他心里充满恐惧的话,那么他面对的一定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也只有这些没在我们意识里存在过的认知,才会有如此大的恐惧冲击力,可以让一个已经做出了与死亡抗衡决定的人胆寒到极致。 逃跑对于眼下的我来说,已经成了一个高攀不起的行动,因为在高度紧张与心神紧绷的情况下,人的肌肉会本能的僵硬,加上那股从我后脖处冒出的寒意侵蚀了我的全身,我的身体已经几近麻木。 我背靠着床坊,好几次我都用尽全身的力量拿自己的后背去顶床坊的边沿,因为我想借着自己后背与床沿产生的这股摩擦力量,把自己给撑起来,可每次我的屁股才刚刚离开地面,就有一种力竭的感觉传遍全身,然后又跌坐在原地。 几次垂死挣扎都无功而返,我便认命了,因为我再继续挣扎下去,也只是会给我心里多增舔几分恐惧,所以我索性用仅剩下的一点力量,把自己屁股挪了挪,尽量让自己靠得舒服一点。 看着那摇椅越来越近,我很想开口对雷阳飞说一句:“雷哥,我跑不了了,你跑吧。”可话到了嘴边,我却只是张了张嘴,话却没有说出来。 也许在当时的情况下,即便我知道自己跑不了了,但我的本能意识里还是抱着一丝生的希望,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事实确实如此,也许人的本能里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求生意识,平常你毫无察觉,一旦你感知到危险或者是陷入绝境,那么这股意识就会苏醒,即使你再从容不迫的去面对死亡,但这股意识还是会让你心里升起些许奇迹出现的希望,毕竟可以活下去,没人会选择死的,而且还是这种诡异的死法。 由于雷阳飞站的位置就在我跟前不远,而他的身体也遮挡了我的半边视线,所以我一看到他的后背都在抖时,我心里很是矛盾,五味杂陈的滋味也是顿时在我心里肆虐。 一方面我希望雷阳飞能够跑出去,因为他还有足够的行动能力,而另一方面,在求生意识苏醒过来后,我又希望他能够陪我一起面对。 在我纠结万分时,雷阳飞动了,他往右边迈开了自己的腿,看到他已经不在摇椅的攻击范围下时,我心里在替他高兴的同时,也夹杂了些许失落。 但即便是这样,我也没怪雷阳飞半点,毕竟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是雷阳飞能够掌控得了的,他往旁边避开是最正确的选择,如果换成是我,我想我也会那么做,毕竟这种环境诡异任谁第一次碰到,都足以惊骇到忘记自己是谁,能够做出自救的反应就已经不错了,哪里还有心思顾得上去担心旁人。 但雷阳飞一走开,我便完全暴露在了摇椅的攻击直线上,看着那直奔我而来带着呼啸风声的诡异摇椅,现在对我来说,别说跑,就连本能的开口呼救,我都做不了,我逐渐的把眼睛闭上,这一刻除了闭眼迎接死亡,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啊。”就在我眼皮闭合只剩下一条缝隙时,突然听见雷阳飞暴喝一声,由于他这一喊,我猛然睁开眼睛就往他那边望去。 当看到雷阳飞接下来的动作时,我才发现自己刚才错怪他了,他并没有丢下我,而是选择了一个最好的角度来防御这把摇椅。 也许你会问,既然防御,为什么又要走开,但我只能说,对于雷阳飞这样练习过格斗的警察来说,攻击才是最好的防御。 雷阳飞之所以选择从侧面进行攻击,他也是经过思考的,如果是换成平时,就是一张桌子往自己飞来,他也能够一个踹腿给踹得四分五裂,但前提是那桌子得是别人扔向自己的。 但是这摇椅不一样,他的诡异之处在于他是自己飞过来的,凭这点,雷阳飞就不敢托大,如果冒然从正门去反攻的话,天知道这摇椅会不会在自己踹到它时,发出车辆的撞击力。 如果是那样的话,雷阳飞腿部力量再强,也只有死,所以他衡量再三,便选择了最为保险的侧面,只要自己踹到了摇椅,那么他能够发出很强的碰撞力,自己也不至于被撞飞。 随着雷阳飞这一声暴喝,我那原本熄灭了的求生本能,也顿时死灰复燃,我双目发光的望着雷阳飞,希望他能够给我带来生的希望,本来我还以为他会停顿一会才去攻击那摇椅,可没想到的是,他后退猛然往地面上一蹬,然后借助地面的反震力量,如同狂奔之中的猎豹一般就往那摇椅跑去。 ‘砰’的一声闷响,雷阳飞这一脚实打实的踹在了摇椅的扶手上,我在看到他腾空出腿时,我的心揪了起来,生怕他没踹中,现在见他准确的把脚踹在了上面,而且还有碰撞声,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有时候眼睛看见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就像此时,我本以为雷阳飞稳操胜券了,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再一次来了个大逆转。 在看到晏公神像出现在雷阳飞背后时,我还以为这正屋里面最终极的诡异存在就是这座能够无声无息移换位置的晏公神像了,可在这一刻,当我目睹了那无人躺坐,却能够自己摇动,而且还能够飞起来的摇椅后,我才发现刚才自己的结论下太早了。 对于晏公神像这样一个没有生命的死物能够在我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把自己的位置移换这点,确实在我跟雷阳飞发现神像移位的那一刹那,我们两人都是惊骇不已,但我们只是看到了结果,并未看到神像移位的过程是怎么样的,所以我们俩当时只存在内心的骇然与恐惧,并未在视觉上有太大的冲击。 但即便是那样,我俩也被吓得差点精神崩溃,可就在我们都决定想办法要离开这鬼地方时,居然又让我们看到了比神像还要诡异的这一幕。 这一次是直接从外部视觉抵达内心深处的恐惧冲击,从椅子摇动到腾空向我们飞来,整个过程一幕不落的先在我们眼睛里形成了动态影像,然后送达大脑,再直指内心。 在看到摇椅不再是对着大门方向,而是对着我们这边时,我的全身从后脖的位置就涌出了一股寒意,然后随着时间一秒一秒过去,这股寒意便开始在我身上蔓延,透过后背传向脚底,席卷了我的全身。 我很想跑,想彻底的逃离这间屋子,更是打心眼里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待下去,虽然从这屋子出去,弄不好也会死,但起码我能够看见要杀我的是谁,但现在这屋子里面,我们却看不见半个鬼影,一把摇椅会飞起来攻击人,即便我们正在目睹这一幕的发生,我们也不愿意去相信这是真的。 其实死亡并不一定都是可怕的,特别是陷入被敌人两面夹击的绝境时,那一刻面对死亡的来临,那就更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因为退也是死,不退也是死,所以在看清楚了这点后,人往往就会对死亡释然,然后都会选择实力没那么恐怖的一边拼上一把,要是运气好,有可能还有活下来的机会,即便是死,那一般的情况下,也会拉上那么一两个垫背的,总之稳赚不赔就是。 但有时候在陷入进退两难时,有可能是另一种情况,那就是跟我与雷阳飞现在面对的这种情况一样,前后虽然都有威胁存在,但是你只能看到其中一边对你有死亡威胁的是谁,而另一边,你却无法看见。 所以被对方杀死也不一定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你到死都看不见是谁杀死你的,而且杀死你的有可能不是人,而是一把没有生命的摇椅。 通常在这种绝境之下,人往往都会选择面对前者,虽然也有可能死,但最起码你的内心不会有太大的恐惧,因为当一个人做出面对死亡的决定后,还能够让他心里充满恐惧的话,那么他面对的一定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也只有这些没在我们意识里存在过的认知,才会有如此大的恐惧冲击力,可以让一个已经做出了与死亡抗衡决定的人胆寒到极致。 逃跑对于眼下的我来说,已经成了一个高攀不起的行动,因为在高度紧张与心神紧绷的情况下,人的肌肉会本能的僵硬,加上那股从我后脖处冒出的寒意侵蚀了我的全身,我的身体已经几近麻木。 我背靠着床坊,好几次我都用尽全身的力量拿自己的后背去顶床坊的边沿,因为我想借着自己后背与床沿产生的这股摩擦力量,把自己给撑起来,可每次我的屁股才刚刚离开地面,就有一种力竭的感觉传遍全身,然后又跌坐在原地。 几次垂死挣扎都无功而返,我便认命了,因为我再继续挣扎下去,也只是会给我心里多增舔几分恐惧,所以我索性用仅剩下的一点力量,把自己屁股挪了挪,尽量让自己靠得舒服一点。 看着那摇椅越来越近,我很想开口对雷阳飞说一句:“雷哥,我跑不了了,你跑吧。”可话到了嘴边,我却只是张了张嘴,话却没有说出来。 也许在当时的情况下,即便我知道自己跑不了了,但我的本能意识里还是抱着一丝生的希望,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事实确实如此,也许人的本能里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求生意识,平常你毫无察觉,一旦你感知到危险或者是陷入绝境,那么这股意识就会苏醒,即使你再从容不迫的去面对死亡,但这股意识还是会让你心里升起些许奇迹出现的希望,毕竟可以活下去,没人会选择死的,而且还是这种诡异的死法。 由于雷阳飞站的位置就在我跟前不远,而他的身体也遮挡了我的半边视线,所以我一看到他的后背都在抖时,我心里很是矛盾,五味杂陈的滋味也是顿时在我心里肆虐。 一方面我希望雷阳飞能够跑出去,因为他还有足够的行动能力,而另一方面,在求生意识苏醒过来后,我又希望他能够陪我一起面对。 在我纠结万分时,雷阳飞动了,他往右边迈开了自己的腿,看到他已经不在摇椅的攻击范围下时,我心里在替他高兴的同时,也夹杂了些许失落。 但即便是这样,我也没怪雷阳飞半点,毕竟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是雷阳飞能够掌控得了的,他往旁边避开是最正确的选择,如果换成是我,我想我也会那么做,毕竟这种环境诡异任谁第一次碰到,都足以惊骇到忘记自己是谁,能够做出自救的反应就已经不错了,哪里还有心思顾得上去担心旁人。 但雷阳飞一走开,我便完全暴露在了摇椅的攻击直线上,看着那直奔我而来带着呼啸风声的诡异摇椅,现在对我来说,别说跑,就连本能的开口呼救,我都做不了,我逐渐的把眼睛闭上,这一刻除了闭眼迎接死亡,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啊。”就在我眼皮闭合只剩下一条缝隙时,突然听见雷阳飞暴喝一声,由于他这一喊,我猛然睁开眼睛就往他那边望去。 当看到雷阳飞接下来的动作时,我才发现自己刚才错怪他了,他并没有丢下我,而是选择了一个最好的角度来防御这把摇椅。 也许你会问,既然防御,为什么又要走开,但我只能说,对于雷阳飞这样练习过格斗的警察来说,攻击才是最好的防御。 雷阳飞之所以选择从侧面进行攻击,他也是经过思考的,如果是换成平时,就是一张桌子往自己飞来,他也能够一个踹腿给踹得四分五裂,但前提是那桌子得是别人扔向自己的。 但是这摇椅不一样,他的诡异之处在于他是自己飞过来的,凭这点,雷阳飞就不敢托大,如果冒然从正门去反攻的话,天知道这摇椅会不会在自己踹到它时,发出车辆的撞击力。 如果是那样的话,雷阳飞腿部力量再强,也只有死,所以他衡量再三,便选择了最为保险的侧面,只要自己踹到了摇椅,那么他能够发出很强的碰撞力,自己也不至于被撞飞。 随着雷阳飞这一声暴喝,我那原本熄灭了的求生本能,也顿时死灰复燃,我双目发光的望着雷阳飞,希望他能够给我带来生的希望,本来我还以为他会停顿一会才去攻击那摇椅,可没想到的是,他后退猛然往地面上一蹬,然后借助地面的反震力量,如同狂奔之中的猎豹一般就往那摇椅跑去。 ‘砰’的一声闷响,雷阳飞这一脚实打实的踹在了摇椅的扶手上,我在看到他腾空出腿时,我的心揪了起来,生怕他没踹中,现在见他准确的把脚踹在了上面,而且还有碰撞声,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有时候眼睛看见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就像此时,我本以为雷阳飞稳操胜券了,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再一次来了个大逆转。 在看到晏公神像出现在雷阳飞背后时,我还以为这正屋里面最终极的诡异存在就是这座能够无声无息移换位置的晏公神像了,可在这一刻,当我目睹了那无人躺坐,却能够自己摇动,而且还能够飞起来的摇椅后,我才发现刚才自己的结论下太早了。 对于晏公神像这样一个没有生命的死物能够在我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把自己的位置移换这点,确实在我跟雷阳飞发现神像移位的那一刹那,我们两人都是惊骇不已,但我们只是看到了结果,并未看到神像移位的过程是怎么样的,所以我们俩当时只存在内心的骇然与恐惧,并未在视觉上有太大的冲击。 但即便是那样,我俩也被吓得差点精神崩溃,可就在我们都决定想办法要离开这鬼地方时,居然又让我们看到了比神像还要诡异的这一幕。 这一次是直接从外部视觉抵达内心深处的恐惧冲击,从椅子摇动到腾空向我们飞来,整个过程一幕不落的先在我们眼睛里形成了动态影像,然后送达大脑,再直指内心。 在看到摇椅不再是对着大门方向,而是对着我们这边时,我的全身从后脖的位置就涌出了一股寒意,然后随着时间一秒一秒过去,这股寒意便开始在我身上蔓延,透过后背传向脚底,席卷了我的全身。 我很想跑,想彻底的逃离这间屋子,更是打心眼里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待下去,虽然从这屋子出去,弄不好也会死,但起码我能够看见要杀我的是谁,但现在这屋子里面,我们却看不见半个鬼影,一把摇椅会飞起来攻击人,即便我们正在目睹这一幕的发生,我们也不愿意去相信这是真的。 其实死亡并不一定都是可怕的,特别是陷入被敌人两面夹击的绝境时,那一刻面对死亡的来临,那就更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因为退也是死,不退也是死,所以在看清楚了这点后,人往往就会对死亡释然,然后都会选择实力没那么恐怖的一边拼上一把,要是运气好,有可能还有活下来的机会,即便是死,那一般的情况下,也会拉上那么一两个垫背的,总之稳赚不赔就是。 但有时候在陷入进退两难时,有可能是另一种情况,那就是跟我与雷阳飞现在面对的这种情况一样,前后虽然都有威胁存在,但是你只能看到其中一边对你有死亡威胁的是谁,而另一边,你却无法看见。 所以被对方杀死也不一定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你到死都看不见是谁杀死你的,而且杀死你的有可能不是人,而是一把没有生命的摇椅。 通常在这种绝境之下,人往往都会选择面对前者,虽然也有可能死,但最起码你的内心不会有太大的恐惧,因为当一个人做出面对死亡的决定后,还能够让他心里充满恐惧的话,那么他面对的一定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也只有这些没在我们意识里存在过的认知,才会有如此大的恐惧冲击力,可以让一个已经做出了与死亡抗衡决定的人胆寒到极致。 逃跑对于眼下的我来说,已经成了一个高攀不起的行动,因为在高度紧张与心神紧绷的情况下,人的肌肉会本能的僵硬,加上那股从我后脖处冒出的寒意侵蚀了我的全身,我的身体已经几近麻木。 我背靠着床坊,好几次我都用尽全身的力量拿自己的后背去顶床坊的边沿,因为我想借着自己后背与床沿产生的这股摩擦力量,把自己给撑起来,可每次我的屁股才刚刚离开地面,就有一种力竭的感觉传遍全身,然后又跌坐在原地。 几次垂死挣扎都无功而返,我便认命了,因为我再继续挣扎下去,也只是会给我心里多增舔几分恐惧,所以我索性用仅剩下的一点力量,把自己屁股挪了挪,尽量让自己靠得舒服一点。 看着那摇椅越来越近,我很想开口对雷阳飞说一句:“雷哥,我跑不了了,你跑吧。”可话到了嘴边,我却只是张了张嘴,话却没有说出来。 也许在当时的情况下,即便我知道自己跑不了了,但我的本能意识里还是抱着一丝生的希望,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事实确实如此,也许人的本能里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求生意识,平常你毫无察觉,一旦你感知到危险或者是陷入绝境,那么这股意识就会苏醒,即使你再从容不迫的去面对死亡,但这股意识还是会让你心里升起些许奇迹出现的希望,毕竟可以活下去,没人会选择死的,而且还是这种诡异的死法。 由于雷阳飞站的位置就在我跟前不远,而他的身体也遮挡了我的半边视线,所以我一看到他的后背都在抖时,我心里很是矛盾,五味杂陈的滋味也是顿时在我心里肆虐。 一方面我希望雷阳飞能够跑出去,因为他还有足够的行动能力,而另一方面,在求生意识苏醒过来后,我又希望他能够陪我一起面对。 在我纠结万分时,雷阳飞动了,他往右边迈开了自己的腿,看到他已经不在摇椅的攻击范围下时,我心里在替他高兴的同时,也夹杂了些许失落。 但即便是这样,我也没怪雷阳飞半点,毕竟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是雷阳飞能够掌控得了的,他往旁边避开是最正确的选择,如果换成是我,我想我也会那么做,毕竟这种环境诡异任谁第一次碰到,都足以惊骇到忘记自己是谁,能够做出自救的反应就已经不错了,哪里还有心思顾得上去担心旁人。 但雷阳飞一走开,我便完全暴露在了摇椅的攻击直线上,看着那直奔我而来带着呼啸风声的诡异摇椅,现在对我来说,别说跑,就连本能的开口呼救,我都做不了,我逐渐的把眼睛闭上,这一刻除了闭眼迎接死亡,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啊。”就在我眼皮闭合只剩下一条缝隙时,突然听见雷阳飞暴喝一声,由于他这一喊,我猛然睁开眼睛就往他那边望去。 当看到雷阳飞接下来的动作时,我才发现自己刚才错怪他了,他并没有丢下我,而是选择了一个最好的角度来防御这把摇椅。 也许你会问,既然防御,为什么又要走开,但我只能说,对于雷阳飞这样练习过格斗的警察来说,攻击才是最好的防御。 雷阳飞之所以选择从侧面进行攻击,他也是经过思考的,如果是换成平时,就是一张桌子往自己飞来,他也能够一个踹腿给踹得四分五裂,但前提是那桌子得是别人扔向自己的。 但是这摇椅不一样,他的诡异之处在于他是自己飞过来的,凭这点,雷阳飞就不敢托大,如果冒然从正门去反攻的话,天知道这摇椅会不会在自己踹到它时,发出车辆的撞击力。 如果是那样的话,雷阳飞腿部力量再强,也只有死,所以他衡量再三,便选择了最为保险的侧面,只要自己踹到了摇椅,那么他能够发出很强的碰撞力,自己也不至于被撞飞。 随着雷阳飞这一声暴喝,我那原本熄灭了的求生本能,也顿时死灰复燃,我双目发光的望着雷阳飞,希望他能够给我带来生的希望,本来我还以为他会停顿一会才去攻击那摇椅,可没想到的是,他后退猛然往地面上一蹬,然后借助地面的反震力量,如同狂奔之中的猎豹一般就往那摇椅跑去。 ‘砰’的一声闷响,雷阳飞这一脚实打实的踹在了摇椅的扶手上,我在看到他腾空出腿时,我的心揪了起来,生怕他没踹中,现在见他准确的把脚踹在了上面,而且还有碰撞声,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有时候眼睛看见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就像此时,我本以为雷阳飞稳操胜券了,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再一次来了个大逆转。 在看到晏公神像出现在雷阳飞背后时,我还以为这正屋里面最终极的诡异存在就是这座能够无声无息移换位置的晏公神像了,可在这一刻,当我目睹了那无人躺坐,却能够自己摇动,而且还能够飞起来的摇椅后,我才发现刚才自己的结论下太早了。 对于晏公神像这样一个没有生命的死物能够在我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把自己的位置移换这点,确实在我跟雷阳飞发现神像移位的那一刹那,我们两人都是惊骇不已,但我们只是看到了结果,并未看到神像移位的过程是怎么样的,所以我们俩当时只存在内心的骇然与恐惧,并未在视觉上有太大的冲击。 但即便是那样,我俩也被吓得差点精神崩溃,可就在我们都决定想办法要离开这鬼地方时,居然又让我们看到了比神像还要诡异的这一幕。 这一次是直接从外部视觉抵达内心深处的恐惧冲击,从椅子摇动到腾空向我们飞来,整个过程一幕不落的先在我们眼睛里形成了动态影像,然后送达大脑,再直指内心。 在看到摇椅不再是对着大门方向,而是对着我们这边时,我的全身从后脖的位置就涌出了一股寒意,然后随着时间一秒一秒过去,这股寒意便开始在我身上蔓延,透过后背传向脚底,席卷了我的全身。 我很想跑,想彻底的逃离这间屋子,更是打心眼里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待下去,虽然从这屋子出去,弄不好也会死,但起码我能够看见要杀我的是谁,但现在这屋子里面,我们却看不见半个鬼影,一把摇椅会飞起来攻击人,即便我们正在目睹这一幕的发生,我们也不愿意去相信这是真的。 其实死亡并不一定都是可怕的,特别是陷入被敌人两面夹击的绝境时,那一刻面对死亡的来临,那就更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因为退也是死,不退也是死,所以在看清楚了这点后,人往往就会对死亡释然,然后都会选择实力没那么恐怖的一边拼上一把,要是运气好,有可能还有活下来的机会,即便是死,那一般的情况下,也会拉上那么一两个垫背的,总之稳赚不赔就是。 但有时候在陷入进退两难时,有可能是另一种情况,那就是跟我与雷阳飞现在面对的这种情况一样,前后虽然都有威胁存在,但是你只能看到其中一边对你有死亡威胁的是谁,而另一边,你却无法看见。 所以被对方杀死也不一定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你到死都看不见是谁杀死你的,而且杀死你的有可能不是人,而是一把没有生命的摇椅。 通常在这种绝境之下,人往往都会选择面对前者,虽然也有可能死,但最起码你的内心不会有太大的恐惧,因为当一个人做出面对死亡的决定后,还能够让他心里充满恐惧的话,那么他面对的一定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也只有这些没在我们意识里存在过的认知,才会有如此大的恐惧冲击力,可以让一个已经做出了与死亡抗衡决定的人胆寒到极致。 逃跑对于眼下的我来说,已经成了一个高攀不起的行动,因为在高度紧张与心神紧绷的情况下,人的肌肉会本能的僵硬,加上那股从我后脖处冒出的寒意侵蚀了我的全身,我的身体已经几近麻木。 我背靠着床坊,好几次我都用尽全身的力量拿自己的后背去顶床坊的边沿,因为我想借着自己后背与床沿产生的这股摩擦力量,把自己给撑起来,可每次我的屁股才刚刚离开地面,就有一种力竭的感觉传遍全身,然后又跌坐在原地。 几次垂死挣扎都无功而返,我便认命了,因为我再继续挣扎下去,也只是会给我心里多增舔几分恐惧,所以我索性用仅剩下的一点力量,把自己屁股挪了挪,尽量让自己靠得舒服一点。 看着那摇椅越来越近,我很想开口对雷阳飞说一句:“雷哥,我跑不了了,你跑吧。”可话到了嘴边,我却只是张了张嘴,话却没有说出来。 也许在当时的情况下,即便我知道自己跑不了了,但我的本能意识里还是抱着一丝生的希望,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事实确实如此,也许人的本能里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求生意识,平常你毫无察觉,一旦你感知到危险或者是陷入绝境,那么这股意识就会苏醒,即使你再从容不迫的去面对死亡,但这股意识还是会让你心里升起些许奇迹出现的希望,毕竟可以活下去,没人会选择死的,而且还是这种诡异的死法。 由于雷阳飞站的位置就在我跟前不远,而他的身体也遮挡了我的半边视线,所以我一看到他的后背都在抖时,我心里很是矛盾,五味杂陈的滋味也是顿时在我心里肆虐。 一方面我希望雷阳飞能够跑出去,因为他还有足够的行动能力,而另一方面,在求生意识苏醒过来后,我又希望他能够陪我一起面对。 在我纠结万分时,雷阳飞动了,他往右边迈开了自己的腿,看到他已经不在摇椅的攻击范围下时,我心里在替他高兴的同时,也夹杂了些许失落。 但即便是这样,我也没怪雷阳飞半点,毕竟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是雷阳飞能够掌控得了的,他往旁边避开是最正确的选择,如果换成是我,我想我也会那么做,毕竟这种环境诡异任谁第一次碰到,都足以惊骇到忘记自己是谁,能够做出自救的反应就已经不错了,哪里还有心思顾得上去担心旁人。 但雷阳飞一走开,我便完全暴露在了摇椅的攻击直线上,看着那直奔我而来带着呼啸风声的诡异摇椅,现在对我来说,别说跑,就连本能的开口呼救,我都做不了,我逐渐的把眼睛闭上,这一刻除了闭眼迎接死亡,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啊。”就在我眼皮闭合只剩下一条缝隙时,突然听见雷阳飞暴喝一声,由于他这一喊,我猛然睁开眼睛就往他那边望去。 当看到雷阳飞接下来的动作时,我才发现自己刚才错怪他了,他并没有丢下我,而是选择了一个最好的角度来防御这把摇椅。 也许你会问,既然防御,为什么又要走开,但我只能说,对于雷阳飞这样练习过格斗的警察来说,攻击才是最好的防御。 雷阳飞之所以选择从侧面进行攻击,他也是经过思考的,如果是换成平时,就是一张桌子往自己飞来,他也能够一个踹腿给踹得四分五裂,但前提是那桌子得是别人扔向自己的。 但是这摇椅不一样,他的诡异之处在于他是自己飞过来的,凭这点,雷阳飞就不敢托大,如果冒然从正门去反攻的话,天知道这摇椅会不会在自己踹到它时,发出车辆的撞击力。 如果是那样的话,雷阳飞腿部力量再强,也只有死,所以他衡量再三,便选择了最为保险的侧面,只要自己踹到了摇椅,那么他能够发出很强的碰撞力,自己也不至于被撞飞。 随着雷阳飞这一声暴喝,我那原本熄灭了的求生本能,也顿时死灰复燃,我双目发光的望着雷阳飞,希望他能够给我带来生的希望,本来我还以为他会停顿一会才去攻击那摇椅,可没想到的是,他后退猛然往地面上一蹬,然后借助地面的反震力量,如同狂奔之中的猎豹一般就往那摇椅跑去。 ‘砰’的一声闷响,雷阳飞这一脚实打实的踹在了摇椅的扶手上,我在看到他腾空出腿时,我的心揪了起来,生怕他没踹中,现在见他准确的把脚踹在了上面,而且还有碰撞声,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有时候眼睛看见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就像此时,我本以为雷阳飞稳操胜券了,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再一次来了个大逆转。 在看到晏公神像出现在雷阳飞背后时,我还以为这正屋里面最终极的诡异存在就是这座能够无声无息移换位置的晏公神像了,可在这一刻,当我目睹了那无人躺坐,却能够自己摇动,而且还能够飞起来的摇椅后,我才发现刚才自己的结论下太早了。 对于晏公神像这样一个没有生命的死物能够在我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把自己的位置移换这点,确实在我跟雷阳飞发现神像移位的那一刹那,我们两人都是惊骇不已,但我们只是看到了结果,并未看到神像移位的过程是怎么样的,所以我们俩当时只存在内心的骇然与恐惧,并未在视觉上有太大的冲击。 但即便是那样,我俩也被吓得差点精神崩溃,可就在我们都决定想办法要离开这鬼地方时,居然又让我们看到了比神像还要诡异的这一幕。 这一次是直接从外部视觉抵达内心深处的恐惧冲击,从椅子摇动到腾空向我们飞来,整个过程一幕不落的先在我们眼睛里形成了动态影像,然后送达大脑,再直指内心。 在看到摇椅不再是对着大门方向,而是对着我们这边时,我的全身从后脖的位置就涌出了一股寒意,然后随着时间一秒一秒过去,这股寒意便开始在我身上蔓延,透过后背传向脚底,席卷了我的全身。 我很想跑,想彻底的逃离这间屋子,更是打心眼里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待下去,虽然从这屋子出去,弄不好也会死,但起码我能够看见要杀我的是谁,但现在这屋子里面,我们却看不见半个鬼影,一把摇椅会飞起来攻击人,即便我们正在目睹这一幕的发生,我们也不愿意去相信这是真的。 其实死亡并不一定都是可怕的,特别是陷入被敌人两面夹击的绝境时,那一刻面对死亡的来临,那就更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因为退也是死,不退也是死,所以在看清楚了这点后,人往往就会对死亡释然,然后都会选择实力没那么恐怖的一边拼上一把,要是运气好,有可能还有活下来的机会,即便是死,那一般的情况下,也会拉上那么一两个垫背的,总之稳赚不赔就是。 但有时候在陷入进退两难时,有可能是另一种情况,那就是跟我与雷阳飞现在面对的这种情况一样,前后虽然都有威胁存在,但是你只能看到其中一边对你有死亡威胁的是谁,而另一边,你却无法看见。 所以被对方杀死也不一定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你到死都看不见是谁杀死你的,而且杀死你的有可能不是人,而是一把没有生命的摇椅。 通常在这种绝境之下,人往往都会选择面对前者,虽然也有可能死,但最起码你的内心不会有太大的恐惧,因为当一个人做出面对死亡的决定后,还能够让他心里充满恐惧的话,那么他面对的一定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也只有这些没在我们意识里存在过的认知,才会有如此大的恐惧冲击力,可以让一个已经做出了与死亡抗衡决定的人胆寒到极致。 逃跑对于眼下的我来说,已经成了一个高攀不起的行动,因为在高度紧张与心神紧绷的情况下,人的肌肉会本能的僵硬,加上那股从我后脖处冒出的寒意侵蚀了我的全身,我的身体已经几近麻木。 我背靠着床坊,好几次我都用尽全身的力量拿自己的后背去顶床坊的边沿,因为我想借着自己后背与床沿产生的这股摩擦力量,把自己给撑起来,可每次我的屁股才刚刚离开地面,就有一种力竭的感觉传遍全身,然后又跌坐在原地。 几次垂死挣扎都无功而返,我便认命了,因为我再继续挣扎下去,也只是会给我心里多增舔几分恐惧,所以我索性用仅剩下的一点力量,把自己屁股挪了挪,尽量让自己靠得舒服一点。 看着那摇椅越来越近,我很想开口对雷阳飞说一句:“雷哥,我跑不了了,你跑吧。”可话到了嘴边,我却只是张了张嘴,话却没有说出来。 也许在当时的情况下,即便我知道自己跑不了了,但我的本能意识里还是抱着一丝生的希望,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事实确实如此,也许人的本能里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求生意识,平常你毫无察觉,一旦你感知到危险或者是陷入绝境,那么这股意识就会苏醒,即使你再从容不迫的去面对死亡,但这股意识还是会让你心里升起些许奇迹出现的希望,毕竟可以活下去,没人会选择死的,而且还是这种诡异的死法。 由于雷阳飞站的位置就在我跟前不远,而他的身体也遮挡了我的半边视线,所以我一看到他的后背都在抖时,我心里很是矛盾,五味杂陈的滋味也是顿时在我心里肆虐。 一方面我希望雷阳飞能够跑出去,因为他还有足够的行动能力,而另一方面,在求生意识苏醒过来后,我又希望他能够陪我一起面对。 在我纠结万分时,雷阳飞动了,他往右边迈开了自己的腿,看到他已经不在摇椅的攻击范围下时,我心里在替他高兴的同时,也夹杂了些许失落。 但即便是这样,我也没怪雷阳飞半点,毕竟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是雷阳飞能够掌控得了的,他往旁边避开是最正确的选择,如果换成是我,我想我也会那么做,毕竟这种环境诡异任谁第一次碰到,都足以惊骇到忘记自己是谁,能够做出自救的反应就已经不错了,哪里还有心思顾得上去担心旁人。 但雷阳飞一走开,我便完全暴露在了摇椅的攻击直线上,看着那直奔我而来带着呼啸风声的诡异摇椅,现在对我来说,别说跑,就连本能的开口呼救,我都做不了,我逐渐的把眼睛闭上,这一刻除了闭眼迎接死亡,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啊。”就在我眼皮闭合只剩下一条缝隙时,突然听见雷阳飞暴喝一声,由于他这一喊,我猛然睁开眼睛就往他那边望去。 当看到雷阳飞接下来的动作时,我才发现自己刚才错怪他了,他并没有丢下我,而是选择了一个最好的角度来防御这把摇椅。 也许你会问,既然防御,为什么又要走开,但我只能说,对于雷阳飞这样练习过格斗的警察来说,攻击才是最好的防御。 雷阳飞之所以选择从侧面进行攻击,他也是经过思考的,如果是换成平时,就是一张桌子往自己飞来,他也能够一个踹腿给踹得四分五裂,但前提是那桌子得是别人扔向自己的。 但是这摇椅不一样,他的诡异之处在于他是自己飞过来的,凭这点,雷阳飞就不敢托大,如果冒然从正门去反攻的话,天知道这摇椅会不会在自己踹到它时,发出车辆的撞击力。 如果是那样的话,雷阳飞腿部力量再强,也只有死,所以他衡量再三,便选择了最为保险的侧面,只要自己踹到了摇椅,那么他能够发出很强的碰撞力,自己也不至于被撞飞。 随着雷阳飞这一声暴喝,我那原本熄灭了的求生本能,也顿时死灰复燃,我双目发光的望着雷阳飞,希望他能够给我带来生的希望,本来我还以为他会停顿一会才去攻击那摇椅,可没想到的是,他后退猛然往地面上一蹬,然后借助地面的反震力量,如同狂奔之中的猎豹一般就往那摇椅跑去。 ‘砰’的一声闷响,雷阳飞这一脚实打实的踹在了摇椅的扶手上,我在看到他腾空出腿时,我的心揪了起来,生怕他没踹中,现在见他准确的把脚踹在了上面,而且还有碰撞声,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有时候眼睛看见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就像此时,我本以为雷阳飞稳操胜券了,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再一次来了个大逆转。 在看到晏公神像出现在雷阳飞背后时,我还以为这正屋里面最终极的诡异存在就是这座能够无声无息移换位置的晏公神像了,可在这一刻,当我目睹了那无人躺坐,却能够自己摇动,而且还能够飞起来的摇椅后,我才发现刚才自己的结论下太早了。 对于晏公神像这样一个没有生命的死物能够在我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把自己的位置移换这点,确实在我跟雷阳飞发现神像移位的那一刹那,我们两人都是惊骇不已,但我们只是看到了结果,并未看到神像移位的过程是怎么样的,所以我们俩当时只存在内心的骇然与恐惧,并未在视觉上有太大的冲击。 但即便是那样,我俩也被吓得差点精神崩溃,可就在我们都决定想办法要离开这鬼地方时,居然又让我们看到了比神像还要诡异的这一幕。 这一次是直接从外部视觉抵达内心深处的恐惧冲击,从椅子摇动到腾空向我们飞来,整个过程一幕不落的先在我们眼睛里形成了动态影像,然后送达大脑,再直指内心。 在看到摇椅不再是对着大门方向,而是对着我们这边时,我的全身从后脖的位置就涌出了一股寒意,然后随着时间一秒一秒过去,这股寒意便开始在我身上蔓延,透过后背传向脚底,席卷了我的全身。 我很想跑,想彻底的逃离这间屋子,更是打心眼里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待下去,虽然从这屋子出去,弄不好也会死,但起码我能够看见要杀我的是谁,但现在这屋子里面,我们却看不见半个鬼影,一把摇椅会飞起来攻击人,即便我们正在目睹这一幕的发生,我们也不愿意去相信这是真的。 其实死亡并不一定都是可怕的,特别是陷入被敌人两面夹击的绝境时,那一刻面对死亡的来临,那就更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因为退也是死,不退也是死,所以在看清楚了这点后,人往往就会对死亡释然,然后都会选择实力没那么恐怖的一边拼上一把,要是运气好,有可能还有活下来的机会,即便是死,那一般的情况下,也会拉上那么一两个垫背的,总之稳赚不赔就是。 但有时候在陷入进退两难时,有可能是另一种情况,那就是跟我与雷阳飞现在面对的这种情况一样,前后虽然都有威胁存在,但是你只能看到其中一边对你有死亡威胁的是谁,而另一边,你却无法看见。 所以被对方杀死也不一定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你到死都看不见是谁杀死你的,而且杀死你的有可能不是人,而是一把没有生命的摇椅。 通常在这种绝境之下,人往往都会选择面对前者,虽然也有可能死,但最起码你的内心不会有太大的恐惧,因为当一个人做出面对死亡的决定后,还能够让他心里充满恐惧的话,那么他面对的一定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也只有这些没在我们意识里存在过的认知,才会有如此大的恐惧冲击力,可以让一个已经做出了与死亡抗衡决定的人胆寒到极致。 逃跑对于眼下的我来说,已经成了一个高攀不起的行动,因为在高度紧张与心神紧绷的情况下,人的肌肉会本能的僵硬,加上那股从我后脖处冒出的寒意侵蚀了我的全身,我的身体已经几近麻木。 我背靠着床坊,好几次我都用尽全身的力量拿自己的后背去顶床坊的边沿,因为我想借着自己后背与床沿产生的这股摩擦力量,把自己给撑起来,可每次我的屁股才刚刚离开地面,就有一种力竭的感觉传遍全身,然后又跌坐在原地。 几次垂死挣扎都无功而返,我便认命了,因为我再继续挣扎下去,也只是会给我心里多增舔几分恐惧,所以我索性用仅剩下的一点力量,把自己屁股挪了挪,尽量让自己靠得舒服一点。 看着那摇椅越来越近,我很想开口对雷阳飞说一句:“雷哥,我跑不了了,你跑吧。”可话到了嘴边,我却只是张了张嘴,话却没有说出来。 也许在当时的情况下,即便我知道自己跑不了了,但我的本能意识里还是抱着一丝生的希望,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事实确实如此,也许人的本能里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求生意识,平常你毫无察觉,一旦你感知到危险或者是陷入绝境,那么这股意识就会苏醒,即使你再从容不迫的去面对死亡,但这股意识还是会让你心里升起些许奇迹出现的希望,毕竟可以活下去,没人会选择死的,而且还是这种诡异的死法。 由于雷阳飞站的位置就在我跟前不远,而他的身体也遮挡了我的半边视线,所以我一看到他的后背都在抖时,我心里很是矛盾,五味杂陈的滋味也是顿时在我心里肆虐。 一方面我希望雷阳飞能够跑出去,因为他还有足够的行动能力,而另一方面,在求生意识苏醒过来后,我又希望他能够陪我一起面对。 在我纠结万分时,雷阳飞动了,他往右边迈开了自己的腿,看到他已经不在摇椅的攻击范围下时,我心里在替他高兴的同时,也夹杂了些许失落。 但即便是这样,我也没怪雷阳飞半点,毕竟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是雷阳飞能够掌控得了的,他往旁边避开是最正确的选择,如果换成是我,我想我也会那么做,毕竟这种环境诡异任谁第一次碰到,都足以惊骇到忘记自己是谁,能够做出自救的反应就已经不错了,哪里还有心思顾得上去担心旁人。 但雷阳飞一走开,我便完全暴露在了摇椅的攻击直线上,看着那直奔我而来带着呼啸风声的诡异摇椅,现在对我来说,别说跑,就连本能的开口呼救,我都做不了,我逐渐的把眼睛闭上,这一刻除了闭眼迎接死亡,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啊。”就在我眼皮闭合只剩下一条缝隙时,突然听见雷阳飞暴喝一声,由于他这一喊,我猛然睁开眼睛就往他那边望去。 当看到雷阳飞接下来的动作时,我才发现自己刚才错怪他了,他并没有丢下我,而是选择了一个最好的角度来防御这把摇椅。 也许你会问,既然防御,为什么又要走开,但我只能说,对于雷阳飞这样练习过格斗的警察来说,攻击才是最好的防御。 雷阳飞之所以选择从侧面进行攻击,他也是经过思考的,如果是换成平时,就是一张桌子往自己飞来,他也能够一个踹腿给踹得四分五裂,但前提是那桌子得是别人扔向自己的。 但是这摇椅不一样,他的诡异之处在于他是自己飞过来的,凭这点,雷阳飞就不敢托大,如果冒然从正门去反攻的话,天知道这摇椅会不会在自己踹到它时,发出车辆的撞击力。 如果是那样的话,雷阳飞腿部力量再强,也只有死,所以他衡量再三,便选择了最为保险的侧面,只要自己踹到了摇椅,那么他能够发出很强的碰撞力,自己也不至于被撞飞。 随着雷阳飞这一声暴喝,我那原本熄灭了的求生本能,也顿时死灰复燃,我双目发光的望着雷阳飞,希望他能够给我带来生的希望,本来我还以为他会停顿一会才去攻击那摇椅,可没想到的是,他后退猛然往地面上一蹬,然后借助地面的反震力量,如同狂奔之中的猎豹一般就往那摇椅跑去。 ‘砰’的一声闷响,雷阳飞这一脚实打实的踹在了摇椅的扶手上,我在看到他腾空出腿时,我的心揪了起来,生怕他没踹中,现在见他准确的把脚踹在了上面,而且还有碰撞声,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有时候眼睛看见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就像此时,我本以为雷阳飞稳操胜券了,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再一次来了个大逆转。 在看到晏公神像出现在雷阳飞背后时,我还以为这正屋里面最终极的诡异存在就是这座能够无声无息移换位置的晏公神像了,可在这一刻,当我目睹了那无人躺坐,却能够自己摇动,而且还能够飞起来的摇椅后,我才发现刚才自己的结论下太早了。 对于晏公神像这样一个没有生命的死物能够在我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把自己的位置移换这点,确实在我跟雷阳飞发现神像移位的那一刹那,我们两人都是惊骇不已,但我们只是看到了结果,并未看到神像移位的过程是怎么样的,所以我们俩当时只存在内心的骇然与恐惧,并未在视觉上有太大的冲击。 但即便是那样,我俩也被吓得差点精神崩溃,可就在我们都决定想办法要离开这鬼地方时,居然又让我们看到了比神像还要诡异的这一幕。 这一次是直接从外部视觉抵达内心深处的恐惧冲击,从椅子摇动到腾空向我们飞来,整个过程一幕不落的先在我们眼睛里形成了动态影像,然后送达大脑,再直指内心。 在看到摇椅不再是对着大门方向,而是对着我们这边时,我的全身从后脖的位置就涌出了一股寒意,然后随着时间一秒一秒过去,这股寒意便开始在我身上蔓延,透过后背传向脚底,席卷了我的全身。 我很想跑,想彻底的逃离这间屋子,更是打心眼里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待下去,虽然从这屋子出去,弄不好也会死,但起码我能够看见要杀我的是谁,但现在这屋子里面,我们却看不见半个鬼影,一把摇椅会飞起来攻击人,即便我们正在目睹这一幕的发生,我们也不愿意去相信这是真的。 其实死亡并不一定都是可怕的,特别是陷入被敌人两面夹击的绝境时,那一刻面对死亡的来临,那就更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因为退也是死,不退也是死,所以在看清楚了这点后,人往往就会对死亡释然,然后都会选择实力没那么恐怖的一边拼上一把,要是运气好,有可能还有活下来的机会,即便是死,那一般的情况下,也会拉上那么一两个垫背的,总之稳赚不赔就是。 但有时候在陷入进退两难时,有可能是另一种情况,那就是跟我与雷阳飞现在面对的这种情况一样,前后虽然都有威胁存在,但是你只能看到其中一边对你有死亡威胁的是谁,而另一边,你却无法看见。 所以被对方杀死也不一定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你到死都看不见是谁杀死你的,而且杀死你的有可能不是人,而是一把没有生命的摇椅。 通常在这种绝境之下,人往往都会选择面对前者,虽然也有可能死,但最起码你的内心不会有太大的恐惧,因为当一个人做出面对死亡的决定后,还能够让他心里充满恐惧的话,那么他面对的一定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也只有这些没在我们意识里存在过的认知,才会有如此大的恐惧冲击力,可以让一个已经做出了与死亡抗衡决定的人胆寒到极致。 逃跑对于眼下的我来说,已经成了一个高攀不起的行动,因为在高度紧张与心神紧绷的情况下,人的肌肉会本能的僵硬,加上那股从我后脖处冒出的寒意侵蚀了我的全身,我的身体已经几近麻木。 我背靠着床坊,好几次我都用尽全身的力量拿自己的后背去顶床坊的边沿,因为我想借着自己后背与床沿产生的这股摩擦力量,把自己给撑起来,可每次我的屁股才刚刚离开地面,就有一种力竭的感觉传遍全身,然后又跌坐在原地。 几次垂死挣扎都无功而返,我便认命了,因为我再继续挣扎下去,也只是会给我心里多增舔几分恐惧,所以我索性用仅剩下的一点力量,把自己屁股挪了挪,尽量让自己靠得舒服一点。 看着那摇椅越来越近,我很想开口对雷阳飞说一句:“雷哥,我跑不了了,你跑吧。”可话到了嘴边,我却只是张了张嘴,话却没有说出来。 也许在当时的情况下,即便我知道自己跑不了了,但我的本能意识里还是抱着一丝生的希望,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事实确实如此,也许人的本能里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求生意识,平常你毫无察觉,一旦你感知到危险或者是陷入绝境,那么这股意识就会苏醒,即使你再从容不迫的去面对死亡,但这股意识还是会让你心里升起些许奇迹出现的希望,毕竟可以活下去,没人会选择死的,而且还是这种诡异的死法。 由于雷阳飞站的位置就在我跟前不远,而他的身体也遮挡了我的半边视线,所以我一看到他的后背都在抖时,我心里很是矛盾,五味杂陈的滋味也是顿时在我心里肆虐。 一方面我希望雷阳飞能够跑出去,因为他还有足够的行动能力,而另一方面,在求生意识苏醒过来后,我又希望他能够陪我一起面对。 在我纠结万分时,雷阳飞动了,他往右边迈开了自己的腿,看到他已经不在摇椅的攻击范围下时,我心里在替他高兴的同时,也夹杂了些许失落。 但即便是这样,我也没怪雷阳飞半点,毕竟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是雷阳飞能够掌控得了的,他往旁边避开是最正确的选择,如果换成是我,我想我也会那么做,毕竟这种环境诡异任谁第一次碰到,都足以惊骇到忘记自己是谁,能够做出自救的反应就已经不错了,哪里还有心思顾得上去担心旁人。 但雷阳飞一走开,我便完全暴露在了摇椅的攻击直线上,看着那直奔我而来带着呼啸风声的诡异摇椅,现在对我来说,别说跑,就连本能的开口呼救,我都做不了,我逐渐的把眼睛闭上,这一刻除了闭眼迎接死亡,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啊。”就在我眼皮闭合只剩下一条缝隙时,突然听见雷阳飞暴喝一声,由于他这一喊,我猛然睁开眼睛就往他那边望去。 当看到雷阳飞接下来的动作时,我才发现自己刚才错怪他了,他并没有丢下我,而是选择了一个最好的角度来防御这把摇椅。 也许你会问,既然防御,为什么又要走开,但我只能说,对于雷阳飞这样练习过格斗的警察来说,攻击才是最好的防御。 雷阳飞之所以选择从侧面进行攻击,他也是经过思考的,如果是换成平时,就是一张桌子往自己飞来,他也能够一个踹腿给踹得四分五裂,但前提是那桌子得是别人扔向自己的。 但是这摇椅不一样,他的诡异之处在于他是自己飞过来的,凭这点,雷阳飞就不敢托大,如果冒然从正门去反攻的话,天知道这摇椅会不会在自己踹到它时,发出车辆的撞击力。 如果是那样的话,雷阳飞腿部力量再强,也只有死,所以他衡量再三,便选择了最为保险的侧面,只要自己踹到了摇椅,那么他能够发出很强的碰撞力,自己也不至于被撞飞。 随着雷阳飞这一声暴喝,我那原本熄灭了的求生本能,也顿时死灰复燃,我双目发光的望着雷阳飞,希望他能够给我带来生的希望,本来我还以为他会停顿一会才去攻击那摇椅,可没想到的是,他后退猛然往地面上一蹬,然后借助地面的反震力量,如同狂奔之中的猎豹一般就往那摇椅跑去。 ‘砰’的一声闷响,雷阳飞这一脚实打实的踹在了摇椅的扶手上,我在看到他腾空出腿时,我的心揪了起来,生怕他没踹中,现在见他准确的把脚踹在了上面,而且还有碰撞声,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有时候眼睛看见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就像此时,我本以为雷阳飞稳操胜券了,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再一次来了个大逆转。 在看到晏公神像出现在雷阳飞背后时,我还以为这正屋里面最终极的诡异存在就是这座能够无声无息移换位置的晏公神像了,可在这一刻,当我目睹了那无人躺坐,却能够自己摇动,而且还能够飞起来的摇椅后,我才发现刚才自己的结论下太早了。 对于晏公神像这样一个没有生命的死物能够在我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把自己的位置移换这点,确实在我跟雷阳飞发现神像移位的那一刹那,我们两人都是惊骇不已,但我们只是看到了结果,并未看到神像移位的过程是怎么样的,所以我们俩当时只存在内心的骇然与恐惧,并未在视觉上有太大的冲击。 但即便是那样,我俩也被吓得差点精神崩溃,可就在我们都决定想办法要离开这鬼地方时,居然又让我们看到了比神像还要诡异的这一幕。 这一次是直接从外部视觉抵达内心深处的恐惧冲击,从椅子摇动到腾空向我们飞来,整个过程一幕不落的先在我们眼睛里形成了动态影像,然后送达大脑,再直指内心。 在看到摇椅不再是对着大门方向,而是对着我们这边时,我的全身从后脖的位置就涌出了一股寒意,然后随着时间一秒一秒过去,这股寒意便开始在我身上蔓延,透过后背传向脚底,席卷了我的全身。 我很想跑,想彻底的逃离这间屋子,更是打心眼里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待下去,虽然从这屋子出去,弄不好也会死,但起码我能够看见要杀我的是谁,但现在这屋子里面,我们却看不见半个鬼影,一把摇椅会飞起来攻击人,即便我们正在目睹这一幕的发生,我们也不愿意去相信这是真的。 其实死亡并不一定都是可怕的,特别是陷入被敌人两面夹击的绝境时,那一刻面对死亡的来临,那就更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因为退也是死,不退也是死,所以在看清楚了这点后,人往往就会对死亡释然,然后都会选择实力没那么恐怖的一边拼上一把,要是运气好,有可能还有活下来的机会,即便是死,那一般的情况下,也会拉上那么一两个垫背的,总之稳赚不赔就是。 但有时候在陷入进退两难时,有可能是另一种情况,那就是跟我与雷阳飞现在面对的这种情况一样,前后虽然都有威胁存在,但是你只能看到其中一边对你有死亡威胁的是谁,而另一边,你却无法看见。 所以被对方杀死也不一定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你到死都看不见是谁杀死你的,而且杀死你的有可能不是人,而是一把没有生命的摇椅。 通常在这种绝境之下,人往往都会选择面对前者,虽然也有可能死,但最起码你的内心不会有太大的恐惧,因为当一个人做出面对死亡的决定后,还能够让他心里充满恐惧的话,那么他面对的一定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也只有这些没在我们意识里存在过的认知,才会有如此大的恐惧冲击力,可以让一个已经做出了与死亡抗衡决定的人胆寒到极致。 逃跑对于眼下的我来说,已经成了一个高攀不起的行动,因为在高度紧张与心神紧绷的情况下,人的肌肉会本能的僵硬,加上那股从我后脖处冒出的寒意侵蚀了我的全身,我的身体已经几近麻木。 我背靠着床坊,好几次我都用尽全身的力量拿自己的后背去顶床坊的边沿,因为我想借着自己后背与床沿产生的这股摩擦力量,把自己给撑起来,可每次我的屁股才刚刚离开地面,就有一种力竭的感觉传遍全身,然后又跌坐在原地。 几次垂死挣扎都无功而返,我便认命了,因为我再继续挣扎下去,也只是会给我心里多增舔几分恐惧,所以我索性用仅剩下的一点力量,把自己屁股挪了挪,尽量让自己靠得舒服一点。 看着那摇椅越来越近,我很想开口对雷阳飞说一句:“雷哥,我跑不了了,你跑吧。”可话到了嘴边,我却只是张了张嘴,话却没有说出来。 也许在当时的情况下,即便我知道自己跑不了了,但我的本能意识里还是抱着一丝生的希望,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事实确实如此,也许人的本能里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求生意识,平常你毫无察觉,一旦你感知到危险或者是陷入绝境,那么这股意识就会苏醒,即使你再从容不迫的去面对死亡,但这股意识还是会让你心里升起些许奇迹出现的希望,毕竟可以活下去,没人会选择死的,而且还是这种诡异的死法。 由于雷阳飞站的位置就在我跟前不远,而他的身体也遮挡了我的半边视线,所以我一看到他的后背都在抖时,我心里很是矛盾,五味杂陈的滋味也是顿时在我心里肆虐。 一方面我希望雷阳飞能够跑出去,因为他还有足够的行动能力,而另一方面,在求生意识苏醒过来后,我又希望他能够陪我一起面对。 在我纠结万分时,雷阳飞动了,他往右边迈开了自己的腿,看到他已经不在摇椅的攻击范围下时,我心里在替他高兴的同时,也夹杂了些许失落。 但即便是这样,我也没怪雷阳飞半点,毕竟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是雷阳飞能够掌控得了的,他往旁边避开是最正确的选择,如果换成是我,我想我也会那么做,毕竟这种环境诡异任谁第一次碰到,都足以惊骇到忘记自己是谁,能够做出自救的反应就已经不错了,哪里还有心思顾得上去担心旁人。 但雷阳飞一走开,我便完全暴露在了摇椅的攻击直线上,看着那直奔我而来带着呼啸风声的诡异摇椅,现在对我来说,别说跑,就连本能的开口呼救,我都做不了,我逐渐的把眼睛闭上,这一刻除了闭眼迎接死亡,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啊。”就在我眼皮闭合只剩下一条缝隙时,突然听见雷阳飞暴喝一声,由于他这一喊,我猛然睁开眼睛就往他那边望去。 当看到雷阳飞接下来的动作时,我才发现自己刚才错怪他了,他并没有丢下我,而是选择了一个最好的角度来防御这把摇椅。 也许你会问,既然防御,为什么又要走开,但我只能说,对于雷阳飞这样练习过格斗的警察来说,攻击才是最好的防御。 雷阳飞之所以选择从侧面进行攻击,他也是经过思考的,如果是换成平时,就是一张桌子往自己飞来,他也能够一个踹腿给踹得四分五裂,但前提是那桌子得是别人扔向自己的。 但是这摇椅不一样,他的诡异之处在于他是自己飞过来的,凭这点,雷阳飞就不敢托大,如果冒然从正门去反攻的话,天知道这摇椅会不会在自己踹到它时,发出车辆的撞击力。 如果是那样的话,雷阳飞腿部力量再强,也只有死,所以他衡量再三,便选择了最为保险的侧面,只要自己踹到了摇椅,那么他能够发出很强的碰撞力,自己也不至于被撞飞。 随着雷阳飞这一声暴喝,我那原本熄灭了的求生本能,也顿时死灰复燃,我双目发光的望着雷阳飞,希望他能够给我带来生的希望,本来我还以为他会停顿一会才去攻击那摇椅,可没想到的是,他后退猛然往地面上一蹬,然后借助地面的反震力量,如同狂奔之中的猎豹一般就往那摇椅跑去。 ‘砰’的一声闷响,雷阳飞这一脚实打实的踹在了摇椅的扶手上,我在看到他腾空出腿时,我的心揪了起来,生怕他没踹中,现在见他准确的把脚踹在了上面,而且还有碰撞声,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有时候眼睛看见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就像此时,我本以为雷阳飞稳操胜券了,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再一次来了个大逆转。 在看到晏公神像出现在雷阳飞背后时,我还以为这正屋里面最终极的诡异存在就是这座能够无声无息移换位置的晏公神像了,可在这一刻,当我目睹了那无人躺坐,却能够自己摇动,而且还能够飞起来的摇椅后,我才发现刚才自己的结论下太早了。 对于晏公神像这样一个没有生命的死物能够在我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把自己的位置移换这点,确实在我跟雷阳飞发现神像移位的那一刹那,我们两人都是惊骇不已,但我们只是看到了结果,并未看到神像移位的过程是怎么样的,所以我们俩当时只存在内心的骇然与恐惧,并未在视觉上有太大的冲击。 但即便是那样,我俩也被吓得差点精神崩溃,可就在我们都决定想办法要离开这鬼地方时,居然又让我们看到了比神像还要诡异的这一幕。 这一次是直接从外部视觉抵达内心深处的恐惧冲击,从椅子摇动到腾空向我们飞来,整个过程一幕不落的先在我们眼睛里形成了动态影像,然后送达大脑,再直指内心。 在看到摇椅不再是对着大门方向,而是对着我们这边时,我的全身从后脖的位置就涌出了一股寒意,然后随着时间一秒一秒过去,这股寒意便开始在我身上蔓延,透过后背传向脚底,席卷了我的全身。 我很想跑,想彻底的逃离这间屋子,更是打心眼里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待下去,虽然从这屋子出去,弄不好也会死,但起码我能够看见要杀我的是谁,但现在这屋子里面,我们却看不见半个鬼影,一把摇椅会飞起来攻击人,即便我们正在目睹这一幕的发生,我们也不愿意去相信这是真的。 其实死亡并不一定都是可怕的,特别是陷入被敌人两面夹击的绝境时,那一刻面对死亡的来临,那就更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因为退也是死,不退也是死,所以在看清楚了这点后,人往往就会对死亡释然,然后都会选择实力没那么恐怖的一边拼上一把,要是运气好,有可能还有活下来的机会,即便是死,那一般的情况下,也会拉上那么一两个垫背的,总之稳赚不赔就是。 但有时候在陷入进退两难时,有可能是另一种情况,那就是跟我与雷阳飞现在面对的这种情况一样,前后虽然都有威胁存在,但是你只能看到其中一边对你有死亡威胁的是谁,而另一边,你却无法看见。 所以被对方杀死也不一定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你到死都看不见是谁杀死你的,而且杀死你的有可能不是人,而是一把没有生命的摇椅。 通常在这种绝境之下,人往往都会选择面对前者,虽然也有可能死,但最起码你的内心不会有太大的恐惧,因为当一个人做出面对死亡的决定后,还能够让他心里充满恐惧的话,那么他面对的一定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也只有这些没在我们意识里存在过的认知,才会有如此大的恐惧冲击力,可以让一个已经做出了与死亡抗衡决定的人胆寒到极致。 逃跑对于眼下的我来说,已经成了一个高攀不起的行动,因为在高度紧张与心神紧绷的情况下,人的肌肉会本能的僵硬,加上那股从我后脖处冒出的寒意侵蚀了我的全身,我的身体已经几近麻木。 我背靠着床坊,好几次我都用尽全身的力量拿自己的后背去顶床坊的边沿,因为我想借着自己后背与床沿产生的这股摩擦力量,把自己给撑起来,可每次我的屁股才刚刚离开地面,就有一种力竭的感觉传遍全身,然后又跌坐在原地。 几次垂死挣扎都无功而返,我便认命了,因为我再继续挣扎下去,也只是会给我心里多增舔几分恐惧,所以我索性用仅剩下的一点力量,把自己屁股挪了挪,尽量让自己靠得舒服一点。 看着那摇椅越来越近,我很想开口对雷阳飞说一句:“雷哥,我跑不了了,你跑吧。”可话到了嘴边,我却只是张了张嘴,话却没有说出来。 也许在当时的情况下,即便我知道自己跑不了了,但我的本能意识里还是抱着一丝生的希望,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事实确实如此,也许人的本能里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求生意识,平常你毫无察觉,一旦你感知到危险或者是陷入绝境,那么这股意识就会苏醒,即使你再从容不迫的去面对死亡,但这股意识还是会让你心里升起些许奇迹出现的希望,毕竟可以活下去,没人会选择死的,而且还是这种诡异的死法。 由于雷阳飞站的位置就在我跟前不远,而他的身体也遮挡了我的半边视线,所以我一看到他的后背都在抖时,我心里很是矛盾,五味杂陈的滋味也是顿时在我心里肆虐。 一方面我希望雷阳飞能够跑出去,因为他还有足够的行动能力,而另一方面,在求生意识苏醒过来后,我又希望他能够陪我一起面对。 在我纠结万分时,雷阳飞动了,他往右边迈开了自己的腿,看到他已经不在摇椅的攻击范围下时,我心里在替他高兴的同时,也夹杂了些许失落。 但即便是这样,我也没怪雷阳飞半点,毕竟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是雷阳飞能够掌控得了的,他往旁边避开是最正确的选择,如果换成是我,我想我也会那么做,毕竟这种环境诡异任谁第一次碰到,都足以惊骇到忘记自己是谁,能够做出自救的反应就已经不错了,哪里还有心思顾得上去担心旁人。 但雷阳飞一走开,我便完全暴露在了摇椅的攻击直线上,看着那直奔我而来带着呼啸风声的诡异摇椅,现在对我来说,别说跑,就连本能的开口呼救,我都做不了,我逐渐的把眼睛闭上,这一刻除了闭眼迎接死亡,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啊。”就在我眼皮闭合只剩下一条缝隙时,突然听见雷阳飞暴喝一声,由于他这一喊,我猛然睁开眼睛就往他那边望去。 当看到雷阳飞接下来的动作时,我才发现自己刚才错怪他了,他并没有丢下我,而是选择了一个最好的角度来防御这把摇椅。 也许你会问,既然防御,为什么又要走开,但我只能说,对于雷阳飞这样练习过格斗的警察来说,攻击才是最好的防御。 雷阳飞之所以选择从侧面进行攻击,他也是经过思考的,如果是换成平时,就是一张桌子往自己飞来,他也能够一个踹腿给踹得四分五裂,但前提是那桌子得是别人扔向自己的。 但是这摇椅不一样,他的诡异之处在于他是自己飞过来的,凭这点,雷阳飞就不敢托大,如果冒然从正门去反攻的话,天知道这摇椅会不会在自己踹到它时,发出车辆的撞击力。 如果是那样的话,雷阳飞腿部力量再强,也只有死,所以他衡量再三,便选择了最为保险的侧面,只要自己踹到了摇椅,那么他能够发出很强的碰撞力,自己也不至于被撞飞。 随着雷阳飞这一声暴喝,我那原本熄灭了的求生本能,也顿时死灰复燃,我双目发光的望着雷阳飞,希望他能够给我带来生的希望,本来我还以为他会停顿一会才去攻击那摇椅,可没想到的是,他后退猛然往地面上一蹬,然后借助地面的反震力量,如同狂奔之中的猎豹一般就往那摇椅跑去。 ‘砰’的一声闷响,雷阳飞这一脚实打实的踹在了摇椅的扶手上,我在看到他腾空出腿时,我的心揪了起来,生怕他没踹中,现在见他准确的把脚踹在了上面,而且还有碰撞声,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有时候眼睛看见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就像此时,我本以为雷阳飞稳操胜券了,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再一次来了个大逆转。 在看到晏公神像出现在雷阳飞背后时,我还以为这正屋里面最终极的诡异存在就是这座能够无声无息移换位置的晏公神像了,可在这一刻,当我目睹了那无人躺坐,却能够自己摇动,而且还能够飞起来的摇椅后,我才发现刚才自己的结论下太早了。 对于晏公神像这样一个没有生命的死物能够在我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把自己的位置移换这点,确实在我跟雷阳飞发现神像移位的那一刹那,我们两人都是惊骇不已,但我们只是看到了结果,并未看到神像移位的过程是怎么样的,所以我们俩当时只存在内心的骇然与恐惧,并未在视觉上有太大的冲击。 但即便是那样,我俩也被吓得差点精神崩溃,可就在我们都决定想办法要离开这鬼地方时,居然又让我们看到了比神像还要诡异的这一幕。 这一次是直接从外部视觉抵达内心深处的恐惧冲击,从椅子摇动到腾空向我们飞来,整个过程一幕不落的先在我们眼睛里形成了动态影像,然后送达大脑,再直指内心。 在看到摇椅不再是对着大门方向,而是对着我们这边时,我的全身从后脖的位置就涌出了一股寒意,然后随着时间一秒一秒过去,这股寒意便开始在我身上蔓延,透过后背传向脚底,席卷了我的全身。 我很想跑,想彻底的逃离这间屋子,更是打心眼里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待下去,虽然从这屋子出去,弄不好也会死,但起码我能够看见要杀我的是谁,但现在这屋子里面,我们却看不见半个鬼影,一把摇椅会飞起来攻击人,即便我们正在目睹这一幕的发生,我们也不愿意去相信这是真的。 其实死亡并不一定都是可怕的,特别是陷入被敌人两面夹击的绝境时,那一刻面对死亡的来临,那就更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因为退也是死,不退也是死,所以在看清楚了这点后,人往往就会对死亡释然,然后都会选择实力没那么恐怖的一边拼上一把,要是运气好,有可能还有活下来的机会,即便是死,那一般的情况下,也会拉上那么一两个垫背的,总之稳赚不赔就是。 但有时候在陷入进退两难时,有可能是另一种情况,那就是跟我与雷阳飞现在面对的这种情况一样,前后虽然都有威胁存在,但是你只能看到其中一边对你有死亡威胁的是谁,而另一边,你却无法看见。 所以被对方杀死也不一定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你到死都看不见是谁杀死你的,而且杀死你的有可能不是人,而是一把没有生命的摇椅。 通常在这种绝境之下,人往往都会选择面对前者,虽然也有可能死,但最起码你的内心不会有太大的恐惧,因为当一个人做出面对死亡的决定后,还能够让他心里充满恐惧的话,那么他面对的一定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也只有这些没在我们意识里存在过的认知,才会有如此大的恐惧冲击力,可以让一个已经做出了与死亡抗衡决定的人胆寒到极致。 逃跑对于眼下的我来说,已经成了一个高攀不起的行动,因为在高度紧张与心神紧绷的情况下,人的肌肉会本能的僵硬,加上那股从我后脖处冒出的寒意侵蚀了我的全身,我的身体已经几近麻木。 我背靠着床坊,好几次我都用尽全身的力量拿自己的后背去顶床坊的边沿,因为我想借着自己后背与床沿产生的这股摩擦力量,把自己给撑起来,可每次我的屁股才刚刚离开地面,就有一种力竭的感觉传遍全身,然后又跌坐在原地。 几次垂死挣扎都无功而返,我便认命了,因为我再继续挣扎下去,也只是会给我心里多增舔几分恐惧,所以我索性用仅剩下的一点力量,把自己屁股挪了挪,尽量让自己靠得舒服一点。 看着那摇椅越来越近,我很想开口对雷阳飞说一句:“雷哥,我跑不了了,你跑吧。”可话到了嘴边,我却只是张了张嘴,话却没有说出来。 也许在当时的情况下,即便我知道自己跑不了了,但我的本能意识里还是抱着一丝生的希望,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事实确实如此,也许人的本能里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求生意识,平常你毫无察觉,一旦你感知到危险或者是陷入绝境,那么这股意识就会苏醒,即使你再从容不迫的去面对死亡,但这股意识还是会让你心里升起些许奇迹出现的希望,毕竟可以活下去,没人会选择死的,而且还是这种诡异的死法。 由于雷阳飞站的位置就在我跟前不远,而他的身体也遮挡了我的半边视线,所以我一看到他的后背都在抖时,我心里很是矛盾,五味杂陈的滋味也是顿时在我心里肆虐。 一方面我希望雷阳飞能够跑出去,因为他还有足够的行动能力,而另一方面,在求生意识苏醒过来后,我又希望他能够陪我一起面对。 在我纠结万分时,雷阳飞动了,他往右边迈开了自己的腿,看到他已经不在摇椅的攻击范围下时,我心里在替他高兴的同时,也夹杂了些许失落。 但即便是这样,我也没怪雷阳飞半点,毕竟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是雷阳飞能够掌控得了的,他往旁边避开是最正确的选择,如果换成是我,我想我也会那么做,毕竟这种环境诡异任谁第一次碰到,都足以惊骇到忘记自己是谁,能够做出自救的反应就已经不错了,哪里还有心思顾得上去担心旁人。 但雷阳飞一走开,我便完全暴露在了摇椅的攻击直线上,看着那直奔我而来带着呼啸风声的诡异摇椅,现在对我来说,别说跑,就连本能的开口呼救,我都做不了,我逐渐的把眼睛闭上,这一刻除了闭眼迎接死亡,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啊。”就在我眼皮闭合只剩下一条缝隙时,突然听见雷阳飞暴喝一声,由于他这一喊,我猛然睁开眼睛就往他那边望去。 当看到雷阳飞接下来的动作时,我才发现自己刚才错怪他了,他并没有丢下我,而是选择了一个最好的角度来防御这把摇椅。 也许你会问,既然防御,为什么又要走开,但我只能说,对于雷阳飞这样练习过格斗的警察来说,攻击才是最好的防御。 雷阳飞之所以选择从侧面进行攻击,他也是经过思考的,如果是换成平时,就是一张桌子往自己飞来,他也能够一个踹腿给踹得四分五裂,但前提是那桌子得是别人扔向自己的。 但是这摇椅不一样,他的诡异之处在于他是自己飞过来的,凭这点,雷阳飞就不敢托大,如果冒然从正门去反攻的话,天知道这摇椅会不会在自己踹到它时,发出车辆的撞击力。 如果是那样的话,雷阳飞腿部力量再强,也只有死,所以他衡量再三,便选择了最为保险的侧面,只要自己踹到了摇椅,那么他能够发出很强的碰撞力,自己也不至于被撞飞。 随着雷阳飞这一声暴喝,我那原本熄灭了的求生本能,也顿时死灰复燃,我双目发光的望着雷阳飞,希望他能够给我带来生的希望,本来我还以为他会停顿一会才去攻击那摇椅,可没想到的是,他后退猛然往地面上一蹬,然后借助地面的反震力量,如同狂奔之中的猎豹一般就往那摇椅跑去。 ‘砰’的一声闷响,雷阳飞这一脚实打实的踹在了摇椅的扶手上,我在看到他腾空出腿时,我的心揪了起来,生怕他没踹中,现在见他准确的把脚踹在了上面,而且还有碰撞声,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有时候眼睛看见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就像此时,我本以为雷阳飞稳操胜券了,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再一次来了个大逆转。 在看到晏公神像出现在雷阳飞背后时,我还以为这正屋里面最终极的诡异存在就是这座能够无声无息移换位置的晏公神像了,可在这一刻,当我目睹了那无人躺坐,却能够自己摇动,而且还能够飞起来的摇椅后,我才发现刚才自己的结论下太早了。 对于晏公神像这样一个没有生命的死物能够在我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把自己的位置移换这点,确实在我跟雷阳飞发现神像移位的那一刹那,我们两人都是惊骇不已,但我们只是看到了结果,并未看到神像移位的过程是怎么样的,所以我们俩当时只存在内心的骇然与恐惧,并未在视觉上有太大的冲击。 但即便是那样,我俩也被吓得差点精神崩溃,可就在我们都决定想办法要离开这鬼地方时,居然又让我们看到了比神像还要诡异的这一幕。 这一次是直接从外部视觉抵达内心深处的恐惧冲击,从椅子摇动到腾空向我们飞来,整个过程一幕不落的先在我们眼睛里形成了动态影像,然后送达大脑,再直指内心。 在看到摇椅不再是对着大门方向,而是对着我们这边时,我的全身从后脖的位置就涌出了一股寒意,然后随着时间一秒一秒过去,这股寒意便开始在我身上蔓延,透过后背传向脚底,席卷了我的全身。 我很想跑,想彻底的逃离这间屋子,更是打心眼里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待下去,虽然从这屋子出去,弄不好也会死,但起码我能够看见要杀我的是谁,但现在这屋子里面,我们却看不见半个鬼影,一把摇椅会飞起来攻击人,即便我们正在目睹这一幕的发生,我们也不愿意去相信这是真的。 其实死亡并不一定都是可怕的,特别是陷入被敌人两面夹击的绝境时,那一刻面对死亡的来临,那就更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因为退也是死,不退也是死,所以在看清楚了这点后,人往往就会对死亡释然,然后都会选择实力没那么恐怖的一边拼上一把,要是运气好,有可能还有活下来的机会,即便是死,那一般的情况下,也会拉上那么一两个垫背的,总之稳赚不赔就是。 但有时候在陷入进退两难时,有可能是另一种情况,那就是跟我与雷阳飞现在面对的这种情况一样,前后虽然都有威胁存在,但是你只能看到其中一边对你有死亡威胁的是谁,而另一边,你却无法看见。 所以被对方杀死也不一定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你到死都看不见是谁杀死你的,而且杀死你的有可能不是人,而是一把没有生命的摇椅。 通常在这种绝境之下,人往往都会选择面对前者,虽然也有可能死,但最起码你的内心不会有太大的恐惧,因为当一个人做出面对死亡的决定后,还能够让他心里充满恐惧的话,那么他面对的一定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也只有这些没在我们意识里存在过的认知,才会有如此大的恐惧冲击力,可以让一个已经做出了与死亡抗衡决定的人胆寒到极致。 逃跑对于眼下的我来说,已经成了一个高攀不起的行动,因为在高度紧张与心神紧绷的情况下,人的肌肉会本能的僵硬,加上那股从我后脖处冒出的寒意侵蚀了我的全身,我的身体已经几近麻木。 我背靠着床坊,好几次我都用尽全身的力量拿自己的后背去顶床坊的边沿,因为我想借着自己后背与床沿产生的这股摩擦力量,把自己给撑起来,可每次我的屁股才刚刚离开地面,就有一种力竭的感觉传遍全身,然后又跌坐在原地。 几次垂死挣扎都无功而返,我便认命了,因为我再继续挣扎下去,也只是会给我心里多增舔几分恐惧,所以我索性用仅剩下的一点力量,把自己屁股挪了挪,尽量让自己靠得舒服一点。 看着那摇椅越来越近,我很想开口对雷阳飞说一句:“雷哥,我跑不了了,你跑吧。”可话到了嘴边,我却只是张了张嘴,话却没有说出来。 也许在当时的情况下,即便我知道自己跑不了了,但我的本能意识里还是抱着一丝生的希望,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事实确实如此,也许人的本能里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求生意识,平常你毫无察觉,一旦你感知到危险或者是陷入绝境,那么这股意识就会苏醒,即使你再从容不迫的去面对死亡,但这股意识还是会让你心里升起些许奇迹出现的希望,毕竟可以活下去,没人会选择死的,而且还是这种诡异的死法。 由于雷阳飞站的位置就在我跟前不远,而他的身体也遮挡了我的半边视线,所以我一看到他的后背都在抖时,我心里很是矛盾,五味杂陈的滋味也是顿时在我心里肆虐。 一方面我希望雷阳飞能够跑出去,因为他还有足够的行动能力,而另一方面,在求生意识苏醒过来后,我又希望他能够陪我一起面对。 在我纠结万分时,雷阳飞动了,他往右边迈开了自己的腿,看到他已经不在摇椅的攻击范围下时,我心里在替他高兴的同时,也夹杂了些许失落。 但即便是这样,我也没怪雷阳飞半点,毕竟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是雷阳飞能够掌控得了的,他往旁边避开是最正确的选择,如果换成是我,我想我也会那么做,毕竟这种环境诡异任谁第一次碰到,都足以惊骇到忘记自己是谁,能够做出自救的反应就已经不错了,哪里还有心思顾得上去担心旁人。 但雷阳飞一走开,我便完全暴露在了摇椅的攻击直线上,看着那直奔我而来带着呼啸风声的诡异摇椅,现在对我来说,别说跑,就连本能的开口呼救,我都做不了,我逐渐的把眼睛闭上,这一刻除了闭眼迎接死亡,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啊。”就在我眼皮闭合只剩下一条缝隙时,突然听见雷阳飞暴喝一声,由于他这一喊,我猛然睁开眼睛就往他那边望去。 当看到雷阳飞接下来的动作时,我才发现自己刚才错怪他了,他并没有丢下我,而是选择了一个最好的角度来防御这把摇椅。 也许你会问,既然防御,为什么又要走开,但我只能说,对于雷阳飞这样练习过格斗的警察来说,攻击才是最好的防御。 雷阳飞之所以选择从侧面进行攻击,他也是经过思考的,如果是换成平时,就是一张桌子往自己飞来,他也能够一个踹腿给踹得四分五裂,但前提是那桌子得是别人扔向自己的。 但是这摇椅不一样,他的诡异之处在于他是自己飞过来的,凭这点,雷阳飞就不敢托大,如果冒然从正门去反攻的话,天知道这摇椅会不会在自己踹到它时,发出车辆的撞击力。 如果是那样的话,雷阳飞腿部力量再强,也只有死,所以他衡量再三,便选择了最为保险的侧面,只要自己踹到了摇椅,那么他能够发出很强的碰撞力,自己也不至于被撞飞。 随着雷阳飞这一声暴喝,我那原本熄灭了的求生本能,也顿时死灰复燃,我双目发光的望着雷阳飞,希望他能够给我带来生的希望,本来我还以为他会停顿一会才去攻击那摇椅,可没想到的是,他后退猛然往地面上一蹬,然后借助地面的反震力量,如同狂奔之中的猎豹一般就往那摇椅跑去。 ‘砰’的一声闷响,雷阳飞这一脚实打实的踹在了摇椅的扶手上,我在看到他腾空出腿时,我的心揪了起来,生怕他没踹中,现在见他准确的把脚踹在了上面,而且还有碰撞声,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有时候眼睛看见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就像此时,我本以为雷阳飞稳操胜券了,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再一次来了个大逆转。 在看到晏公神像出现在雷阳飞背后时,我还以为这正屋里面最终极的诡异存在就是这座能够无声无息移换位置的晏公神像了,可在这一刻,当我目睹了那无人躺坐,却能够自己摇动,而且还能够飞起来的摇椅后,我才发现刚才自己的结论下太早了。 对于晏公神像这样一个没有生命的死物能够在我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把自己的位置移换这点,确实在我跟雷阳飞发现神像移位的那一刹那,我们两人都是惊骇不已,但我们只是看到了结果,并未看到神像移位的过程是怎么样的,所以我们俩当时只存在内心的骇然与恐惧,并未在视觉上有太大的冲击。 但即便是那样,我俩也被吓得差点精神崩溃,可就在我们都决定想办法要离开这鬼地方时,居然又让我们看到了比神像还要诡异的这一幕。 这一次是直接从外部视觉抵达内心深处的恐惧冲击,从椅子摇动到腾空向我们飞来,整个过程一幕不落的先在我们眼睛里形成了动态影像,然后送达大脑,再直指内心。 在看到摇椅不再是对着大门方向,而是对着我们这边时,我的全身从后脖的位置就涌出了一股寒意,然后随着时间一秒一秒过去,这股寒意便开始在我身上蔓延,透过后背传向脚底,席卷了我的全身。 我很想跑,想彻底的逃离这间屋子,更是打心眼里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待下去,虽然从这屋子出去,弄不好也会死,但起码我能够看见要杀我的是谁,但现在这屋子里面,我们却看不见半个鬼影,一把摇椅会飞起来攻击人,即便我们正在目睹这一幕的发生,我们也不愿意去相信这是真的。 其实死亡并不一定都是可怕的,特别是陷入被敌人两面夹击的绝境时,那一刻面对死亡的来临,那就更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因为退也是死,不退也是死,所以在看清楚了这点后,人往往就会对死亡释然,然后都会选择实力没那么恐怖的一边拼上一把,要是运气好,有可能还有活下来的机会,即便是死,那一般的情况下,也会拉上那么一两个垫背的,总之稳赚不赔就是。 但有时候在陷入进退两难时,有可能是另一种情况,那就是跟我与雷阳飞现在面对的这种情况一样,前后虽然都有威胁存在,但是你只能看到其中一边对你有死亡威胁的是谁,而另一边,你却无法看见。 所以被对方杀死也不一定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你到死都看不见是谁杀死你的,而且杀死你的有可能不是人,而是一把没有生命的摇椅。 通常在这种绝境之下,人往往都会选择面对前者,虽然也有可能死,但最起码你的内心不会有太大的恐惧,因为当一个人做出面对死亡的决定后,还能够让他心里充满恐惧的话,那么他面对的一定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也只有这些没在我们意识里存在过的认知,才会有如此大的恐惧冲击力,可以让一个已经做出了与死亡抗衡决定的人胆寒到极致。 逃跑对于眼下的我来说,已经成了一个高攀不起的行动,因为在高度紧张与心神紧绷的情况下,人的肌肉会本能的僵硬,加上那股从我后脖处冒出的寒意侵蚀了我的全身,我的身体已经几近麻木。 我背靠着床坊,好几次我都用尽全身的力量拿自己的后背去顶床坊的边沿,因为我想借着自己后背与床沿产生的这股摩擦力量,把自己给撑起来,可每次我的屁股才刚刚离开地面,就有一种力竭的感觉传遍全身,然后又跌坐在原地。 几次垂死挣扎都无功而返,我便认命了,因为我再继续挣扎下去,也只是会给我心里多增舔几分恐惧,所以我索性用仅剩下的一点力量,把自己屁股挪了挪,尽量让自己靠得舒服一点。 看着那摇椅越来越近,我很想开口对雷阳飞说一句:“雷哥,我跑不了了,你跑吧。”可话到了嘴边,我却只是张了张嘴,话却没有说出来。 也许在当时的情况下,即便我知道自己跑不了了,但我的本能意识里还是抱着一丝生的希望,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事实确实如此,也许人的本能里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求生意识,平常你毫无察觉,一旦你感知到危险或者是陷入绝境,那么这股意识就会苏醒,即使你再从容不迫的去面对死亡,但这股意识还是会让你心里升起些许奇迹出现的希望,毕竟可以活下去,没人会选择死的,而且还是这种诡异的死法。 由于雷阳飞站的位置就在我跟前不远,而他的身体也遮挡了我的半边视线,所以我一看到他的后背都在抖时,我心里很是矛盾,五味杂陈的滋味也是顿时在我心里肆虐。 一方面我希望雷阳飞能够跑出去,因为他还有足够的行动能力,而另一方面,在求生意识苏醒过来后,我又希望他能够陪我一起面对。 在我纠结万分时,雷阳飞动了,他往右边迈开了自己的腿,看到他已经不在摇椅的攻击范围下时,我心里在替他高兴的同时,也夹杂了些许失落。 但即便是这样,我也没怪雷阳飞半点,毕竟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是雷阳飞能够掌控得了的,他往旁边避开是最正确的选择,如果换成是我,我想我也会那么做,毕竟这种环境诡异任谁第一次碰到,都足以惊骇到忘记自己是谁,能够做出自救的反应就已经不错了,哪里还有心思顾得上去担心旁人。 但雷阳飞一走开,我便完全暴露在了摇椅的攻击直线上,看着那直奔我而来带着呼啸风声的诡异摇椅,现在对我来说,别说跑,就连本能的开口呼救,我都做不了,我逐渐的把眼睛闭上,这一刻除了闭眼迎接死亡,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啊。”就在我眼皮闭合只剩下一条缝隙时,突然听见雷阳飞暴喝一声,由于他这一喊,我猛然睁开眼睛就往他那边望去。 当看到雷阳飞接下来的动作时,我才发现自己刚才错怪他了,他并没有丢下我,而是选择了一个最好的角度来防御这把摇椅。 也许你会问,既然防御,为什么又要走开,但我只能说,对于雷阳飞这样练习过格斗的警察来说,攻击才是最好的防御。 雷阳飞之所以选择从侧面进行攻击,他也是经过思考的,如果是换成平时,就是一张桌子往自己飞来,他也能够一个踹腿给踹得四分五裂,但前提是那桌子得是别人扔向自己的。 但是这摇椅不一样,他的诡异之处在于他是自己飞过来的,凭这点,雷阳飞就不敢托大,如果冒然从正门去反攻的话,天知道这摇椅会不会在自己踹到它时,发出车辆的撞击力。 如果是那样的话,雷阳飞腿部力量再强,也只有死,所以他衡量再三,便选择了最为保险的侧面,只要自己踹到了摇椅,那么他能够发出很强的碰撞力,自己也不至于被撞飞。 随着雷阳飞这一声暴喝,我那原本熄灭了的求生本能,也顿时死灰复燃,我双目发光的望着雷阳飞,希望他能够给我带来生的希望,本来我还以为他会停顿一会才去攻击那摇椅,可没想到的是,他后退猛然往地面上一蹬,然后借助地面的反震力量,如同狂奔之中的猎豹一般就往那摇椅跑去。 ‘砰’的一声闷响,雷阳飞这一脚实打实的踹在了摇椅的扶手上,我在看到他腾空出腿时,我的心揪了起来,生怕他没踹中,现在见他准确的把脚踹在了上面,而且还有碰撞声,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有时候眼睛看见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就像此时,我本以为雷阳飞稳操胜券了,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再一次来了个大逆转。 在看到晏公神像出现在雷阳飞背后时,我还以为这正屋里面最终极的诡异存在就是这座能够无声无息移换位置的晏公神像了,可在这一刻,当我目睹了那无人躺坐,却能够自己摇动,而且还能够飞起来的摇椅后,我才发现刚才自己的结论下太早了。 对于晏公神像这样一个没有生命的死物能够在我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把自己的位置移换这点,确实在我跟雷阳飞发现神像移位的那一刹那,我们两人都是惊骇不已,但我们只是看到了结果,并未看到神像移位的过程是怎么样的,所以我们俩当时只存在内心的骇然与恐惧,并未在视觉上有太大的冲击。 但即便是那样,我俩也被吓得差点精神崩溃,可就在我们都决定想办法要离开这鬼地方时,居然又让我们看到了比神像还要诡异的这一幕。 这一次是直接从外部视觉抵达内心深处的恐惧冲击,从椅子摇动到腾空向我们飞来,整个过程一幕不落的先在我们眼睛里形成了动态影像,然后送达大脑,再直指内心。 在看到摇椅不再是对着大门方向,而是对着我们这边时,我的全身从后脖的位置就涌出了一股寒意,然后随着时间一秒一秒过去,这股寒意便开始在我身上蔓延,透过后背传向脚底,席卷了我的全身。 我很想跑,想彻底的逃离这间屋子,更是打心眼里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待下去,虽然从这屋子出去,弄不好也会死,但起码我能够看见要杀我的是谁,但现在这屋子里面,我们却看不见半个鬼影,一把摇椅会飞起来攻击人,即便我们正在目睹这一幕的发生,我们也不愿意去相信这是真的。 其实死亡并不一定都是可怕的,特别是陷入被敌人两面夹击的绝境时,那一刻面对死亡的来临,那就更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因为退也是死,不退也是死,所以在看清楚了这点后,人往往就会对死亡释然,然后都会选择实力没那么恐怖的一边拼上一把,要是运气好,有可能还有活下来的机会,即便是死,那一般的情况下,也会拉上那么一两个垫背的,总之稳赚不赔就是。 但有时候在陷入进退两难时,有可能是另一种情况,那就是跟我与雷阳飞现在面对的这种情况一样,前后虽然都有威胁存在,但是你只能看到其中一边对你有死亡威胁的是谁,而另一边,你却无法看见。 所以被对方杀死也不一定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你到死都看不见是谁杀死你的,而且杀死你的有可能不是人,而是一把没有生命的摇椅。 通常在这种绝境之下,人往往都会选择面对前者,虽然也有可能死,但最起码你的内心不会有太大的恐惧,因为当一个人做出面对死亡的决定后,还能够让他心里充满恐惧的话,那么他面对的一定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也只有这些没在我们意识里存在过的认知,才会有如此大的恐惧冲击力,可以让一个已经做出了与死亡抗衡决定的人胆寒到极致。 逃跑对于眼下的我来说,已经成了一个高攀不起的行动,因为在高度紧张与心神紧绷的情况下,人的肌肉会本能的僵硬,加上那股从我后脖处冒出的寒意侵蚀了我的全身,我的身体已经几近麻木。 我背靠着床坊,好几次我都用尽全身的力量拿自己的后背去顶床坊的边沿,因为我想借着自己后背与床沿产生的这股摩擦力量,把自己给撑起来,可每次我的屁股才刚刚离开地面,就有一种力竭的感觉传遍全身,然后又跌坐在原地。 几次垂死挣扎都无功而返,我便认命了,因为我再继续挣扎下去,也只是会给我心里多增舔几分恐惧,所以我索性用仅剩下的一点力量,把自己屁股挪了挪,尽量让自己靠得舒服一点。 看着那摇椅越来越近,我很想开口对雷阳飞说一句:“雷哥,我跑不了了,你跑吧。”可话到了嘴边,我却只是张了张嘴,话却没有说出来。 也许在当时的情况下,即便我知道自己跑不了了,但我的本能意识里还是抱着一丝生的希望,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事实确实如此,也许人的本能里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求生意识,平常你毫无察觉,一旦你感知到危险或者是陷入绝境,那么这股意识就会苏醒,即使你再从容不迫的去面对死亡,但这股意识还是会让你心里升起些许奇迹出现的希望,毕竟可以活下去,没人会选择死的,而且还是这种诡异的死法。 由于雷阳飞站的位置就在我跟前不远,而他的身体也遮挡了我的半边视线,所以我一看到他的后背都在抖时,我心里很是矛盾,五味杂陈的滋味也是顿时在我心里肆虐。 一方面我希望雷阳飞能够跑出去,因为他还有足够的行动能力,而另一方面,在求生意识苏醒过来后,我又希望他能够陪我一起面对。 在我纠结万分时,雷阳飞动了,他往右边迈开了自己的腿,看到他已经不在摇椅的攻击范围下时,我心里在替他高兴的同时,也夹杂了些许失落。 但即便是这样,我也没怪雷阳飞半点,毕竟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是雷阳飞能够掌控得了的,他往旁边避开是最正确的选择,如果换成是我,我想我也会那么做,毕竟这种环境诡异任谁第一次碰到,都足以惊骇到忘记自己是谁,能够做出自救的反应就已经不错了,哪里还有心思顾得上去担心旁人。 但雷阳飞一走开,我便完全暴露在了摇椅的攻击直线上,看着那直奔我而来带着呼啸风声的诡异摇椅,现在对我来说,别说跑,就连本能的开口呼救,我都做不了,我逐渐的把眼睛闭上,这一刻除了闭眼迎接死亡,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啊。”就在我眼皮闭合只剩下一条缝隙时,突然听见雷阳飞暴喝一声,由于他这一喊,我猛然睁开眼睛就往他那边望去。 当看到雷阳飞接下来的动作时,我才发现自己刚才错怪他了,他并没有丢下我,而是选择了一个最好的角度来防御这把摇椅。 也许你会问,既然防御,为什么又要走开,但我只能说,对于雷阳飞这样练习过格斗的警察来说,攻击才是最好的防御。 雷阳飞之所以选择从侧面进行攻击,他也是经过思考的,如果是换成平时,就是一张桌子往自己飞来,他也能够一个踹腿给踹得四分五裂,但前提是那桌子得是别人扔向自己的。 但是这摇椅不一样,他的诡异之处在于他是自己飞过来的,凭这点,雷阳飞就不敢托大,如果冒然从正门去反攻的话,天知道这摇椅会不会在自己踹到它时,发出车辆的撞击力。 如果是那样的话,雷阳飞腿部力量再强,也只有死,所以他衡量再三,便选择了最为保险的侧面,只要自己踹到了摇椅,那么他能够发出很强的碰撞力,自己也不至于被撞飞。 随着雷阳飞这一声暴喝,我那原本熄灭了的求生本能,也顿时死灰复燃,我双目发光的望着雷阳飞,希望他能够给我带来生的希望,本来我还以为他会停顿一会才去攻击那摇椅,可没想到的是,他后退猛然往地面上一蹬,然后借助地面的反震力量,如同狂奔之中的猎豹一般就往那摇椅跑去。 ‘砰’的一声闷响,雷阳飞这一脚实打实的踹在了摇椅的扶手上,我在看到他腾空出腿时,我的心揪了起来,生怕他没踹中,现在见他准确的把脚踹在了上面,而且还有碰撞声,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有时候眼睛看见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就像此时,我本以为雷阳飞稳操胜券了,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再一次来了个大逆转。 在看到晏公神像出现在雷阳飞背后时,我还以为这正屋里面最终极的诡异存在就是这座能够无声无息移换位置的晏公神像了,可在这一刻,当我目睹了那无人躺坐,却能够自己摇动,而且还能够飞起来的摇椅后,我才发现刚才自己的结论下太早了。 对于晏公神像这样一个没有生命的死物能够在我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把自己的位置移换这点,确实在我跟雷阳飞发现神像移位的那一刹那,我们两人都是惊骇不已,但我们只是看到了结果,并未看到神像移位的过程是怎么样的,所以我们俩当时只存在内心的骇然与恐惧,并未在视觉上有太大的冲击。 但即便是那样,我俩也被吓得差点精神崩溃,可就在我们都决定想办法要离开这鬼地方时,居然又让我们看到了比神像还要诡异的这一幕。 这一次是直接从外部视觉抵达内心深处的恐惧冲击,从椅子摇动到腾空向我们飞来,整个过程一幕不落的先在我们眼睛里形成了动态影像,然后送达大脑,再直指内心。 在看到摇椅不再是对着大门方向,而是对着我们这边时,我的全身从后脖的位置就涌出了一股寒意,然后随着时间一秒一秒过去,这股寒意便开始在我身上蔓延,透过后背传向脚底,席卷了我的全身。 我很想跑,想彻底的逃离这间屋子,更是打心眼里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待下去,虽然从这屋子出去,弄不好也会死,但起码我能够看见要杀我的是谁,但现在这屋子里面,我们却看不见半个鬼影,一把摇椅会飞起来攻击人,即便我们正在目睹这一幕的发生,我们也不愿意去相信这是真的。 其实死亡并不一定都是可怕的,特别是陷入被敌人两面夹击的绝境时,那一刻面对死亡的来临,那就更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因为退也是死,不退也是死,所以在看清楚了这点后,人往往就会对死亡释然,然后都会选择实力没那么恐怖的一边拼上一把,要是运气好,有可能还有活下来的机会,即便是死,那一般的情况下,也会拉上那么一两个垫背的,总之稳赚不赔就是。 但有时候在陷入进退两难时,有可能是另一种情况,那就是跟我与雷阳飞现在面对的这种情况一样,前后虽然都有威胁存在,但是你只能看到其中一边对你有死亡威胁的是谁,而另一边,你却无法看见。 所以被对方杀死也不一定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你到死都看不见是谁杀死你的,而且杀死你的有可能不是人,而是一把没有生命的摇椅。 通常在这种绝境之下,人往往都会选择面对前者,虽然也有可能死,但最起码你的内心不会有太大的恐惧,因为当一个人做出面对死亡的决定后,还能够让他心里充满恐惧的话,那么他面对的一定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也只有这些没在我们意识里存在过的认知,才会有如此大的恐惧冲击力,可以让一个已经做出了与死亡抗衡决定的人胆寒到极致。 逃跑对于眼下的我来说,已经成了一个高攀不起的行动,因为在高度紧张与心神紧绷的情况下,人的肌肉会本能的僵硬,加上那股从我后脖处冒出的寒意侵蚀了我的全身,我的身体已经几近麻木。 我背靠着床坊,好几次我都用尽全身的力量拿自己的后背去顶床坊的边沿,因为我想借着自己后背与床沿产生的这股摩擦力量,把自己给撑起来,可每次我的屁股才刚刚离开地面,就有一种力竭的感觉传遍全身,然后又跌坐在原地。 几次垂死挣扎都无功而返,我便认命了,因为我再继续挣扎下去,也只是会给我心里多增舔几分恐惧,所以我索性用仅剩下的一点力量,把自己屁股挪了挪,尽量让自己靠得舒服一点。 看着那摇椅越来越近,我很想开口对雷阳飞说一句:“雷哥,我跑不了了,你跑吧。”可话到了嘴边,我却只是张了张嘴,话却没有说出来。 也许在当时的情况下,即便我知道自己跑不了了,但我的本能意识里还是抱着一丝生的希望,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事实确实如此,也许人的本能里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求生意识,平常你毫无察觉,一旦你感知到危险或者是陷入绝境,那么这股意识就会苏醒,即使你再从容不迫的去面对死亡,但这股意识还是会让你心里升起些许奇迹出现的希望,毕竟可以活下去,没人会选择死的,而且还是这种诡异的死法。 由于雷阳飞站的位置就在我跟前不远,而他的身体也遮挡了我的半边视线,所以我一看到他的后背都在抖时,我心里很是矛盾,五味杂陈的滋味也是顿时在我心里肆虐。 一方面我希望雷阳飞能够跑出去,因为他还有足够的行动能力,而另一方面,在求生意识苏醒过来后,我又希望他能够陪我一起面对。 在我纠结万分时,雷阳飞动了,他往右边迈开了自己的腿,看到他已经不在摇椅的攻击范围下时,我心里在替他高兴的同时,也夹杂了些许失落。 但即便是这样,我也没怪雷阳飞半点,毕竟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是雷阳飞能够掌控得了的,他往旁边避开是最正确的选择,如果换成是我,我想我也会那么做,毕竟这种环境诡异任谁第一次碰到,都足以惊骇到忘记自己是谁,能够做出自救的反应就已经不错了,哪里还有心思顾得上去担心旁人。 但雷阳飞一走开,我便完全暴露在了摇椅的攻击直线上,看着那直奔我而来带着呼啸风声的诡异摇椅,现在对我来说,别说跑,就连本能的开口呼救,我都做不了,我逐渐的把眼睛闭上,这一刻除了闭眼迎接死亡,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啊。”就在我眼皮闭合只剩下一条缝隙时,突然听见雷阳飞暴喝一声,由于他这一喊,我猛然睁开眼睛就往他那边望去。 当看到雷阳飞接下来的动作时,我才发现自己刚才错怪他了,他并没有丢下我,而是选择了一个最好的角度来防御这把摇椅。 也许你会问,既然防御,为什么又要走开,但我只能说,对于雷阳飞这样练习过格斗的警察来说,攻击才是最好的防御。 雷阳飞之所以选择从侧面进行攻击,他也是经过思考的,如果是换成平时,就是一张桌子往自己飞来,他也能够一个踹腿给踹得四分五裂,但前提是那桌子得是别人扔向自己的。 但是这摇椅不一样,他的诡异之处在于他是自己飞过来的,凭这点,雷阳飞就不敢托大,如果冒然从正门去反攻的话,天知道这摇椅会不会在自己踹到它时,发出车辆的撞击力。 如果是那样的话,雷阳飞腿部力量再强,也只有死,所以他衡量再三,便选择了最为保险的侧面,只要自己踹到了摇椅,那么他能够发出很强的碰撞力,自己也不至于被撞飞。 随着雷阳飞这一声暴喝,我那原本熄灭了的求生本能,也顿时死灰复燃,我双目发光的望着雷阳飞,希望他能够给我带来生的希望,本来我还以为他会停顿一会才去攻击那摇椅,可没想到的是,他后退猛然往地面上一蹬,然后借助地面的反震力量,如同狂奔之中的猎豹一般就往那摇椅跑去。 ‘砰’的一声闷响,雷阳飞这一脚实打实的踹在了摇椅的扶手上,我在看到他腾空出腿时,我的心揪了起来,生怕他没踹中,现在见他准确的把脚踹在了上面,而且还有碰撞声,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有时候眼睛看见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就像此时,我本以为雷阳飞稳操胜券了,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再一次来了个大逆转。 在看到晏公神像出现在雷阳飞背后时,我还以为这正屋里面最终极的诡异存在就是这座能够无声无息移换位置的晏公神像了,可在这一刻,当我目睹了那无人躺坐,却能够自己摇动,而且还能够飞起来的摇椅后,我才发现刚才自己的结论下太早了。 对于晏公神像这样一个没有生命的死物能够在我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把自己的位置移换这点,确实在我跟雷阳飞发现神像移位的那一刹那,我们两人都是惊骇不已,但我们只是看到了结果,并未看到神像移位的过程是怎么样的,所以我们俩当时只存在内心的骇然与恐惧,并未在视觉上有太大的冲击。 但即便是那样,我俩也被吓得差点精神崩溃,可就在我们都决定想办法要离开这鬼地方时,居然又让我们看到了比神像还要诡异的这一幕。 这一次是直接从外部视觉抵达内心深处的恐惧冲击,从椅子摇动到腾空向我们飞来,整个过程一幕不落的先在我们眼睛里形成了动态影像,然后送达大脑,再直指内心。 在看到摇椅不再是对着大门方向,而是对着我们这边时,我的全身从后脖的位置就涌出了一股寒意,然后随着时间一秒一秒过去,这股寒意便开始在我身上蔓延,透过后背传向脚底,席卷了我的全身。 我很想跑,想彻底的逃离这间屋子,更是打心眼里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待下去,虽然从这屋子出去,弄不好也会死,但起码我能够看见要杀我的是谁,但现在这屋子里面,我们却看不见半个鬼影,一把摇椅会飞起来攻击人,即便我们正在目睹这一幕的发生,我们也不愿意去相信这是真的。 其实死亡并不一定都是可怕的,特别是陷入被敌人两面夹击的绝境时,那一刻面对死亡的来临,那就更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因为退也是死,不退也是死,所以在看清楚了这点后,人往往就会对死亡释然,然后都会选择实力没那么恐怖的一边拼上一把,要是运气好,有可能还有活下来的机会,即便是死,那一般的情况下,也会拉上那么一两个垫背的,总之稳赚不赔就是。 但有时候在陷入进退两难时,有可能是另一种情况,那就是跟我与雷阳飞现在面对的这种情况一样,前后虽然都有威胁存在,但是你只能看到其中一边对你有死亡威胁的是谁,而另一边,你却无法看见。 所以被对方杀死也不一定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你到死都看不见是谁杀死你的,而且杀死你的有可能不是人,而是一把没有生命的摇椅。 通常在这种绝境之下,人往往都会选择面对前者,虽然也有可能死,但最起码你的内心不会有太大的恐惧,因为当一个人做出面对死亡的决定后,还能够让他心里充满恐惧的话,那么他面对的一定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也只有这些没在我们意识里存在过的认知,才会有如此大的恐惧冲击力,可以让一个已经做出了与死亡抗衡决定的人胆寒到极致。 逃跑对于眼下的我来说,已经成了一个高攀不起的行动,因为在高度紧张与心神紧绷的情况下,人的肌肉会本能的僵硬,加上那股从我后脖处冒出的寒意侵蚀了我的全身,我的身体已经几近麻木。 我背靠着床坊,好几次我都用尽全身的力量拿自己的后背去顶床坊的边沿,因为我想借着自己后背与床沿产生的这股摩擦力量,把自己给撑起来,可每次我的屁股才刚刚离开地面,就有一种力竭的感觉传遍全身,然后又跌坐在原地。 几次垂死挣扎都无功而返,我便认命了,因为我再继续挣扎下去,也只是会给我心里多增舔几分恐惧,所以我索性用仅剩下的一点力量,把自己屁股挪了挪,尽量让自己靠得舒服一点。 看着那摇椅越来越近,我很想开口对雷阳飞说一句:“雷哥,我跑不了了,你跑吧。”可话到了嘴边,我却只是张了张嘴,话却没有说出来。 也许在当时的情况下,即便我知道自己跑不了了,但我的本能意识里还是抱着一丝生的希望,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事实确实如此,也许人的本能里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求生意识,平常你毫无察觉,一旦你感知到危险或者是陷入绝境,那么这股意识就会苏醒,即使你再从容不迫的去面对死亡,但这股意识还是会让你心里升起些许奇迹出现的希望,毕竟可以活下去,没人会选择死的,而且还是这种诡异的死法。 由于雷阳飞站的位置就在我跟前不远,而他的身体也遮挡了我的半边视线,所以我一看到他的后背都在抖时,我心里很是矛盾,五味杂陈的滋味也是顿时在我心里肆虐。 一方面我希望雷阳飞能够跑出去,因为他还有足够的行动能力,而另一方面,在求生意识苏醒过来后,我又希望他能够陪我一起面对。 在我纠结万分时,雷阳飞动了,他往右边迈开了自己的腿,看到他已经不在摇椅的攻击范围下时,我心里在替他高兴的同时,也夹杂了些许失落。 但即便是这样,我也没怪雷阳飞半点,毕竟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是雷阳飞能够掌控得了的,他往旁边避开是最正确的选择,如果换成是我,我想我也会那么做,毕竟这种环境诡异任谁第一次碰到,都足以惊骇到忘记自己是谁,能够做出自救的反应就已经不错了,哪里还有心思顾得上去担心旁人。 但雷阳飞一走开,我便完全暴露在了摇椅的攻击直线上,看着那直奔我而来带着呼啸风声的诡异摇椅,现在对我来说,别说跑,就连本能的开口呼救,我都做不了,我逐渐的把眼睛闭上,这一刻除了闭眼迎接死亡,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啊。”就在我眼皮闭合只剩下一条缝隙时,突然听见雷阳飞暴喝一声,由于他这一喊,我猛然睁开眼睛就往他那边望去。 当看到雷阳飞接下来的动作时,我才发现自己刚才错怪他了,他并没有丢下我,而是选择了一个最好的角度来防御这把摇椅。 也许你会问,既然防御,为什么又要走开,但我只能说,对于雷阳飞这样练习过格斗的警察来说,攻击才是最好的防御。 雷阳飞之所以选择从侧面进行攻击,他也是经过思考的,如果是换成平时,就是一张桌子往自己飞来,他也能够一个踹腿给踹得四分五裂,但前提是那桌子得是别人扔向自己的。 但是这摇椅不一样,他的诡异之处在于他是自己飞过来的,凭这点,雷阳飞就不敢托大,如果冒然从正门去反攻的话,天知道这摇椅会不会在自己踹到它时,发出车辆的撞击力。 如果是那样的话,雷阳飞腿部力量再强,也只有死,所以他衡量再三,便选择了最为保险的侧面,只要自己踹到了摇椅,那么他能够发出很强的碰撞力,自己也不至于被撞飞。 随着雷阳飞这一声暴喝,我那原本熄灭了的求生本能,也顿时死灰复燃,我双目发光的望着雷阳飞,希望他能够给我带来生的希望,本来我还以为他会停顿一会才去攻击那摇椅,可没想到的是,他后退猛然往地面上一蹬,然后借助地面的反震力量,如同狂奔之中的猎豹一般就往那摇椅跑去。 ‘砰’的一声闷响,雷阳飞这一脚实打实的踹在了摇椅的扶手上,我在看到他腾空出腿时,我的心揪了起来,生怕他没踹中,现在见他准确的把脚踹在了上面,而且还有碰撞声,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有时候眼睛看见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就像此时,我本以为雷阳飞稳操胜券了,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再一次来了个大逆转。 在看到晏公神像出现在雷阳飞背后时,我还以为这正屋里面最终极的诡异存在就是这座能够无声无息移换位置的晏公神像了,可在这一刻,当我目睹了那无人躺坐,却能够自己摇动,而且还能够飞起来的摇椅后,我才发现刚才自己的结论下太早了。 对于晏公神像这样一个没有生命的死物能够在我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把自己的位置移换这点,确实在我跟雷阳飞发现神像移位的那一刹那,我们两人都是惊骇不已,但我们只是看到了结果,并未看到神像移位的过程是怎么样的,所以我们俩当时只存在内心的骇然与恐惧,并未在视觉上有太大的冲击。 但即便是那样,我俩也被吓得差点精神崩溃,可就在我们都决定想办法要离开这鬼地方时,居然又让我们看到了比神像还要诡异的这一幕。 这一次是直接从外部视觉抵达内心深处的恐惧冲击,从椅子摇动到腾空向我们飞来,整个过程一幕不落的先在我们眼睛里形成了动态影像,然后送达大脑,再直指内心。 在看到摇椅不再是对着大门方向,而是对着我们这边时,我的全身从后脖的位置就涌出了一股寒意,然后随着时间一秒一秒过去,这股寒意便开始在我身上蔓延,透过后背传向脚底,席卷了我的全身。 我很想跑,想彻底的逃离这间屋子,更是打心眼里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待下去,虽然从这屋子出去,弄不好也会死,但起码我能够看见要杀我的是谁,但现在这屋子里面,我们却看不见半个鬼影,一把摇椅会飞起来攻击人,即便我们正在目睹这一幕的发生,我们也不愿意去相信这是真的。 其实死亡并不一定都是可怕的,特别是陷入被敌人两面夹击的绝境时,那一刻面对死亡的来临,那就更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因为退也是死,不退也是死,所以在看清楚了这点后,人往往就会对死亡释然,然后都会选择实力没那么恐怖的一边拼上一把,要是运气好,有可能还有活下来的机会,即便是死,那一般的情况下,也会拉上那么一两个垫背的,总之稳赚不赔就是。 但有时候在陷入进退两难时,有可能是另一种情况,那就是跟我与雷阳飞现在面对的这种情况一样,前后虽然都有威胁存在,但是你只能看到其中一边对你有死亡威胁的是谁,而另一边,你却无法看见。 所以被对方杀死也不一定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你到死都看不见是谁杀死你的,而且杀死你的有可能不是人,而是一把没有生命的摇椅。 通常在这种绝境之下,人往往都会选择面对前者,虽然也有可能死,但最起码你的内心不会有太大的恐惧,因为当一个人做出面对死亡的决定后,还能够让他心里充满恐惧的话,那么他面对的一定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也只有这些没在我们意识里存在过的认知,才会有如此大的恐惧冲击力,可以让一个已经做出了与死亡抗衡决定的人胆寒到极致。 逃跑对于眼下的我来说,已经成了一个高攀不起的行动,因为在高度紧张与心神紧绷的情况下,人的肌肉会本能的僵硬,加上那股从我后脖处冒出的寒意侵蚀了我的全身,我的身体已经几近麻木。 我背靠着床坊,好几次我都用尽全身的力量拿自己的后背去顶床坊的边沿,因为我想借着自己后背与床沿产生的这股摩擦力量,把自己给撑起来,可每次我的屁股才刚刚离开地面,就有一种力竭的感觉传遍全身,然后又跌坐在原地。 几次垂死挣扎都无功而返,我便认命了,因为我再继续挣扎下去,也只是会给我心里多增舔几分恐惧,所以我索性用仅剩下的一点力量,把自己屁股挪了挪,尽量让自己靠得舒服一点。 看着那摇椅越来越近,我很想开口对雷阳飞说一句:“雷哥,我跑不了了,你跑吧。”可话到了嘴边,我却只是张了张嘴,话却没有说出来。 也许在当时的情况下,即便我知道自己跑不了了,但我的本能意识里还是抱着一丝生的希望,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事实确实如此,也许人的本能里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求生意识,平常你毫无察觉,一旦你感知到危险或者是陷入绝境,那么这股意识就会苏醒,即使你再从容不迫的去面对死亡,但这股意识还是会让你心里升起些许奇迹出现的希望,毕竟可以活下去,没人会选择死的,而且还是这种诡异的死法。 由于雷阳飞站的位置就在我跟前不远,而他的身体也遮挡了我的半边视线,所以我一看到他的后背都在抖时,我心里很是矛盾,五味杂陈的滋味也是顿时在我心里肆虐。 一方面我希望雷阳飞能够跑出去,因为他还有足够的行动能力,而另一方面,在求生意识苏醒过来后,我又希望他能够陪我一起面对。 在我纠结万分时,雷阳飞动了,他往右边迈开了自己的腿,看到他已经不在摇椅的攻击范围下时,我心里在替他高兴的同时,也夹杂了些许失落。 但即便是这样,我也没怪雷阳飞半点,毕竟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是雷阳飞能够掌控得了的,他往旁边避开是最正确的选择,如果换成是我,我想我也会那么做,毕竟这种环境诡异任谁第一次碰到,都足以惊骇到忘记自己是谁,能够做出自救的反应就已经不错了,哪里还有心思顾得上去担心旁人。 但雷阳飞一走开,我便完全暴露在了摇椅的攻击直线上,看着那直奔我而来带着呼啸风声的诡异摇椅,现在对我来说,别说跑,就连本能的开口呼救,我都做不了,我逐渐的把眼睛闭上,这一刻除了闭眼迎接死亡,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啊。”就在我眼皮闭合只剩下一条缝隙时,突然听见雷阳飞暴喝一声,由于他这一喊,我猛然睁开眼睛就往他那边望去。 当看到雷阳飞接下来的动作时,我才发现自己刚才错怪他了,他并没有丢下我,而是选择了一个最好的角度来防御这把摇椅。 也许你会问,既然防御,为什么又要走开,但我只能说,对于雷阳飞这样练习过格斗的警察来说,攻击才是最好的防御。 雷阳飞之所以选择从侧面进行攻击,他也是经过思考的,如果是换成平时,就是一张桌子往自己飞来,他也能够一个踹腿给踹得四分五裂,但前提是那桌子得是别人扔向自己的。 但是这摇椅不一样,他的诡异之处在于他是自己飞过来的,凭这点,雷阳飞就不敢托大,如果冒然从正门去反攻的话,天知道这摇椅会不会在自己踹到它时,发出车辆的撞击力。 如果是那样的话,雷阳飞腿部力量再强,也只有死,所以他衡量再三,便选择了最为保险的侧面,只要自己踹到了摇椅,那么他能够发出很强的碰撞力,自己也不至于被撞飞。 随着雷阳飞这一声暴喝,我那原本熄灭了的求生本能,也顿时死灰复燃,我双目发光的望着雷阳飞,希望他能够给我带来生的希望,本来我还以为他会停顿一会才去攻击那摇椅,可没想到的是,他后退猛然往地面上一蹬,然后借助地面的反震力量,如同狂奔之中的猎豹一般就往那摇椅跑去。 ‘砰’的一声闷响,雷阳飞这一脚实打实的踹在了摇椅的扶手上,我在看到他腾空出腿时,我的心揪了起来,生怕他没踹中,现在见他准确的把脚踹在了上面,而且还有碰撞声,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有时候眼睛看见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就像此时,我本以为雷阳飞稳操胜券了,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再一次来了个大逆转。 在看到晏公神像出现在雷阳飞背后时,我还以为这正屋里面最终极的诡异存在就是这座能够无声无息移换位置的晏公神像了,可在这一刻,当我目睹了那无人躺坐,却能够自己摇动,而且还能够飞起来的摇椅后,我才发现刚才自己的结论下太早了。 对于晏公神像这样一个没有生命的死物能够在我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把自己的位置移换这点,确实在我跟雷阳飞发现神像移位的那一刹那,我们两人都是惊骇不已,但我们只是看到了结果,并未看到神像移位的过程是怎么样的,所以我们俩当时只存在内心的骇然与恐惧,并未在视觉上有太大的冲击。 但即便是那样,我俩也被吓得差点精神崩溃,可就在我们都决定想办法要离开这鬼地方时,居然又让我们看到了比神像还要诡异的这一幕。 这一次是直接从外部视觉抵达内心深处的恐惧冲击,从椅子摇动到腾空向我们飞来,整个过程一幕不落的先在我们眼睛里形成了动态影像,然后送达大脑,再直指内心。 在看到摇椅不再是对着大门方向,而是对着我们这边时,我的全身从后脖的位置就涌出了一股寒意,然后随着时间一秒一秒过去,这股寒意便开始在我身上蔓延,透过后背传向脚底,席卷了我的全身。 我很想跑,想彻底的逃离这间屋子,更是打心眼里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待下去,虽然从这屋子出去,弄不好也会死,但起码我能够看见要杀我的是谁,但现在这屋子里面,我们却看不见半个鬼影,一把摇椅会飞起来攻击人,即便我们正在目睹这一幕的发生,我们也不愿意去相信这是真的。 其实死亡并不一定都是可怕的,特别是陷入被敌人两面夹击的绝境时,那一刻面对死亡的来临,那就更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因为退也是死,不退也是死,所以在看清楚了这点后,人往往就会对死亡释然,然后都会选择实力没那么恐怖的一边拼上一把,要是运气好,有可能还有活下来的机会,即便是死,那一般的情况下,也会拉上那么一两个垫背的,总之稳赚不赔就是。 但有时候在陷入进退两难时,有可能是另一种情况,那就是跟我与雷阳飞现在面对的这种情况一样,前后虽然都有威胁存在,但是你只能看到其中一边对你有死亡威胁的是谁,而另一边,你却无法看见。 所以被对方杀死也不一定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你到死都看不见是谁杀死你的,而且杀死你的有可能不是人,而是一把没有生命的摇椅。 通常在这种绝境之下,人往往都会选择面对前者,虽然也有可能死,但最起码你的内心不会有太大的恐惧,因为当一个人做出面对死亡的决定后,还能够让他心里充满恐惧的话,那么他面对的一定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也只有这些没在我们意识里存在过的认知,才会有如此大的恐惧冲击力,可以让一个已经做出了与死亡抗衡决定的人胆寒到极致。 逃跑对于眼下的我来说,已经成了一个高攀不起的行动,因为在高度紧张与心神紧绷的情况下,人的肌肉会本能的僵硬,加上那股从我后脖处冒出的寒意侵蚀了我的全身,我的身体已经几近麻木。 我背靠着床坊,好几次我都用尽全身的力量拿自己的后背去顶床坊的边沿,因为我想借着自己后背与床沿产生的这股摩擦力量,把自己给撑起来,可每次我的屁股才刚刚离开地面,就有一种力竭的感觉传遍全身,然后又跌坐在原地。 几次垂死挣扎都无功而返,我便认命了,因为我再继续挣扎下去,也只是会给我心里多增舔几分恐惧,所以我索性用仅剩下的一点力量,把自己屁股挪了挪,尽量让自己靠得舒服一点。 看着那摇椅越来越近,我很想开口对雷阳飞说一句:“雷哥,我跑不了了,你跑吧。”可话到了嘴边,我却只是张了张嘴,话却没有说出来。 也许在当时的情况下,即便我知道自己跑不了了,但我的本能意识里还是抱着一丝生的希望,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事实确实如此,也许人的本能里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求生意识,平常你毫无察觉,一旦你感知到危险或者是陷入绝境,那么这股意识就会苏醒,即使你再从容不迫的去面对死亡,但这股意识还是会让你心里升起些许奇迹出现的希望,毕竟可以活下去,没人会选择死的,而且还是这种诡异的死法。 由于雷阳飞站的位置就在我跟前不远,而他的身体也遮挡了我的半边视线,所以我一看到他的后背都在抖时,我心里很是矛盾,五味杂陈的滋味也是顿时在我心里肆虐。 一方面我希望雷阳飞能够跑出去,因为他还有足够的行动能力,而另一方面,在求生意识苏醒过来后,我又希望他能够陪我一起面对。 在我纠结万分时,雷阳飞动了,他往右边迈开了自己的腿,看到他已经不在摇椅的攻击范围下时,我心里在替他高兴的同时,也夹杂了些许失落。 但即便是这样,我也没怪雷阳飞半点,毕竟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是雷阳飞能够掌控得了的,他往旁边避开是最正确的选择,如果换成是我,我想我也会那么做,毕竟这种环境诡异任谁第一次碰到,都足以惊骇到忘记自己是谁,能够做出自救的反应就已经不错了,哪里还有心思顾得上去担心旁人。 但雷阳飞一走开,我便完全暴露在了摇椅的攻击直线上,看着那直奔我而来带着呼啸风声的诡异摇椅,现在对我来说,别说跑,就连本能的开口呼救,我都做不了,我逐渐的把眼睛闭上,这一刻除了闭眼迎接死亡,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啊。”就在我眼皮闭合只剩下一条缝隙时,突然听见雷阳飞暴喝一声,由于他这一喊,我猛然睁开眼睛就往他那边望去。 当看到雷阳飞接下来的动作时,我才发现自己刚才错怪他了,他并没有丢下我,而是选择了一个最好的角度来防御这把摇椅。 也许你会问,既然防御,为什么又要走开,但我只能说,对于雷阳飞这样练习过格斗的警察来说,攻击才是最好的防御。 雷阳飞之所以选择从侧面进行攻击,他也是经过思考的,如果是换成平时,就是一张桌子往自己飞来,他也能够一个踹腿给踹得四分五裂,但前提是那桌子得是别人扔向自己的。 但是这摇椅不一样,他的诡异之处在于他是自己飞过来的,凭这点,雷阳飞就不敢托大,如果冒然从正门去反攻的话,天知道这摇椅会不会在自己踹到它时,发出车辆的撞击力。 如果是那样的话,雷阳飞腿部力量再强,也只有死,所以他衡量再三,便选择了最为保险的侧面,只要自己踹到了摇椅,那么他能够发出很强的碰撞力,自己也不至于被撞飞。 随着雷阳飞这一声暴喝,我那原本熄灭了的求生本能,也顿时死灰复燃,我双目发光的望着雷阳飞,希望他能够给我带来生的希望,本来我还以为他会停顿一会才去攻击那摇椅,可没想到的是,他后退猛然往地面上一蹬,然后借助地面的反震力量,如同狂奔之中的猎豹一般就往那摇椅跑去。 ‘砰’的一声闷响,雷阳飞这一脚实打实的踹在了摇椅的扶手上,我在看到他腾空出腿时,我的心揪了起来,生怕他没踹中,现在见他准确的把脚踹在了上面,而且还有碰撞声,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有时候眼睛看见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就像此时,我本以为雷阳飞稳操胜券了,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再一次来了个大逆转。 在看到晏公神像出现在雷阳飞背后时,我还以为这正屋里面最终极的诡异存在就是这座能够无声无息移换位置的晏公神像了,可在这一刻,当我目睹了那无人躺坐,却能够自己摇动,而且还能够飞起来的摇椅后,我才发现刚才自己的结论下太早了。 对于晏公神像这样一个没有生命的死物能够在我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把自己的位置移换这点,确实在我跟雷阳飞发现神像移位的那一刹那,我们两人都是惊骇不已,但我们只是看到了结果,并未看到神像移位的过程是怎么样的,所以我们俩当时只存在内心的骇然与恐惧,并未在视觉上有太大的冲击。 但即便是那样,我俩也被吓得差点精神崩溃,可就在我们都决定想办法要离开这鬼地方时,居然又让我们看到了比神像还要诡异的这一幕。 这一次是直接从外部视觉抵达内心深处的恐惧冲击,从椅子摇动到腾空向我们飞来,整个过程一幕不落的先在我们眼睛里形成了动态影像,然后送达大脑,再直指内心。 在看到摇椅不再是对着大门方向,而是对着我们这边时,我的全身从后脖的位置就涌出了一股寒意,然后随着时间一秒一秒过去,这股寒意便开始在我身上蔓延,透过后背传向脚底,席卷了我的全身。 我很想跑,想彻底的逃离这间屋子,更是打心眼里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待下去,虽然从这屋子出去,弄不好也会死,但起码我能够看见要杀我的是谁,但现在这屋子里面,我们却看不见半个鬼影,一把摇椅会飞起来攻击人,即便我们正在目睹这一幕的发生,我们也不愿意去相信这是真的。 其实死亡并不一定都是可怕的,特别是陷入被敌人两面夹击的绝境时,那一刻面对死亡的来临,那就更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因为退也是死,不退也是死,所以在看清楚了这点后,人往往就会对死亡释然,然后都会选择实力没那么恐怖的一边拼上一把,要是运气好,有可能还有活下来的机会,即便是死,那一般的情况下,也会拉上那么一两个垫背的,总之稳赚不赔就是。 但有时候在陷入进退两难时,有可能是另一种情况,那就是跟我与雷阳飞现在面对的这种情况一样,前后虽然都有威胁存在,但是你只能看到其中一边对你有死亡威胁的是谁,而另一边,你却无法看见。 所以被对方杀死也不一定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你到死都看不见是谁杀死你的,而且杀死你的有可能不是人,而是一把没有生命的摇椅。 通常在这种绝境之下,人往往都会选择面对前者,虽然也有可能死,但最起码你的内心不会有太大的恐惧,因为当一个人做出面对死亡的决定后,还能够让他心里充满恐惧的话,那么他面对的一定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也只有这些没在我们意识里存在过的认知,才会有如此大的恐惧冲击力,可以让一个已经做出了与死亡抗衡决定的人胆寒到极致。 逃跑对于眼下的我来说,已经成了一个高攀不起的行动,因为在高度紧张与心神紧绷的情况下,人的肌肉会本能的僵硬,加上那股从我后脖处冒出的寒意侵蚀了我的全身,我的身体已经几近麻木。 我背靠着床坊,好几次我都用尽全身的力量拿自己的后背去顶床坊的边沿,因为我想借着自己后背与床沿产生的这股摩擦力量,把自己给撑起来,可每次我的屁股才刚刚离开地面,就有一种力竭的感觉传遍全身,然后又跌坐在原地。 几次垂死挣扎都无功而返,我便认命了,因为我再继续挣扎下去,也只是会给我心里多增舔几分恐惧,所以我索性用仅剩下的一点力量,把自己屁股挪了挪,尽量让自己靠得舒服一点。 看着那摇椅越来越近,我很想开口对雷阳飞说一句:“雷哥,我跑不了了,你跑吧。”可话到了嘴边,我却只是张了张嘴,话却没有说出来。 也许在当时的情况下,即便我知道自己跑不了了,但我的本能意识里还是抱着一丝生的希望,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事实确实如此,也许人的本能里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求生意识,平常你毫无察觉,一旦你感知到危险或者是陷入绝境,那么这股意识就会苏醒,即使你再从容不迫的去面对死亡,但这股意识还是会让你心里升起些许奇迹出现的希望,毕竟可以活下去,没人会选择死的,而且还是这种诡异的死法。 由于雷阳飞站的位置就在我跟前不远,而他的身体也遮挡了我的半边视线,所以我一看到他的后背都在抖时,我心里很是矛盾,五味杂陈的滋味也是顿时在我心里肆虐。 一方面我希望雷阳飞能够跑出去,因为他还有足够的行动能力,而另一方面,在求生意识苏醒过来后,我又希望他能够陪我一起面对。 在我纠结万分时,雷阳飞动了,他往右边迈开了自己的腿,看到他已经不在摇椅的攻击范围下时,我心里在替他高兴的同时,也夹杂了些许失落。 但即便是这样,我也没怪雷阳飞半点,毕竟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是雷阳飞能够掌控得了的,他往旁边避开是最正确的选择,如果换成是我,我想我也会那么做,毕竟这种环境诡异任谁第一次碰到,都足以惊骇到忘记自己是谁,能够做出自救的反应就已经不错了,哪里还有心思顾得上去担心旁人。 但雷阳飞一走开,我便完全暴露在了摇椅的攻击直线上,看着那直奔我而来带着呼啸风声的诡异摇椅,现在对我来说,别说跑,就连本能的开口呼救,我都做不了,我逐渐的把眼睛闭上,这一刻除了闭眼迎接死亡,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啊。”就在我眼皮闭合只剩下一条缝隙时,突然听见雷阳飞暴喝一声,由于他这一喊,我猛然睁开眼睛就往他那边望去。 当看到雷阳飞接下来的动作时,我才发现自己刚才错怪他了,他并没有丢下我,而是选择了一个最好的角度来防御这把摇椅。 也许你会问,既然防御,为什么又要走开,但我只能说,对于雷阳飞这样练习过格斗的警察来说,攻击才是最好的防御。 雷阳飞之所以选择从侧面进行攻击,他也是经过思考的,如果是换成平时,就是一张桌子往自己飞来,他也能够一个踹腿给踹得四分五裂,但前提是那桌子得是别人扔向自己的。 但是这摇椅不一样,他的诡异之处在于他是自己飞过来的,凭这点,雷阳飞就不敢托大,如果冒然从正门去反攻的话,天知道这摇椅会不会在自己踹到它时,发出车辆的撞击力。 如果是那样的话,雷阳飞腿部力量再强,也只有死,所以他衡量再三,便选择了最为保险的侧面,只要自己踹到了摇椅,那么他能够发出很强的碰撞力,自己也不至于被撞飞。 随着雷阳飞这一声暴喝,我那原本熄灭了的求生本能,也顿时死灰复燃,我双目发光的望着雷阳飞,希望他能够给我带来生的希望,本来我还以为他会停顿一会才去攻击那摇椅,可没想到的是,他后退猛然往地面上一蹬,然后借助地面的反震力量,如同狂奔之中的猎豹一般就往那摇椅跑去。 ‘砰’的一声闷响,雷阳飞这一脚实打实的踹在了摇椅的扶手上,我在看到他腾空出腿时,我的心揪了起来,生怕他没踹中,现在见他准确的把脚踹在了上面,而且还有碰撞声,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有时候眼睛看见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就像此时,我本以为雷阳飞稳操胜券了,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再一次来了个大逆转。 在看到晏公神像出现在雷阳飞背后时,我还以为这正屋里面最终极的诡异存在就是这座能够无声无息移换位置的晏公神像了,可在这一刻,当我目睹了那无人躺坐,却能够自己摇动,而且还能够飞起来的摇椅后,我才发现刚才自己的结论下太早了。 对于晏公神像这样一个没有生命的死物能够在我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把自己的位置移换这点,确实在我跟雷阳飞发现神像移位的那一刹那,我们两人都是惊骇不已,但我们只是看到了结果,并未看到神像移位的过程是怎么样的,所以我们俩当时只存在内心的骇然与恐惧,并未在视觉上有太大的冲击。 但即便是那样,我俩也被吓得差点精神崩溃,可就在我们都决定想办法要离开这鬼地方时,居然又让我们看到了比神像还要诡异的这一幕。 这一次是直接从外部视觉抵达内心深处的恐惧冲击,从椅子摇动到腾空向我们飞来,整个过程一幕不落的先在我们眼睛里形成了动态影像,然后送达大脑,再直指内心。 在看到摇椅不再是对着大门方向,而是对着我们这边时,我的全身从后脖的位置就涌出了一股寒意,然后随着时间一秒一秒过去,这股寒意便开始在我身上蔓延,透过后背传向脚底,席卷了我的全身。 我很想跑,想彻底的逃离这间屋子,更是打心眼里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待下去,虽然从这屋子出去,弄不好也会死,但起码我能够看见要杀我的是谁,但现在这屋子里面,我们却看不见半个鬼影,一把摇椅会飞起来攻击人,即便我们正在目睹这一幕的发生,我们也不愿意去相信这是真的。 其实死亡并不一定都是可怕的,特别是陷入被敌人两面夹击的绝境时,那一刻面对死亡的来临,那就更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因为退也是死,不退也是死,所以在看清楚了这点后,人往往就会对死亡释然,然后都会选择实力没那么恐怖的一边拼上一把,要是运气好,有可能还有活下来的机会,即便是死,那一般的情况下,也会拉上那么一两个垫背的,总之稳赚不赔就是。 但有时候在陷入进退两难时,有可能是另一种情况,那就是跟我与雷阳飞现在面对的这种情况一样,前后虽然都有威胁存在,但是你只能看到其中一边对你有死亡威胁的是谁,而另一边,你却无法看见。 所以被对方杀死也不一定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你到死都看不见是谁杀死你的,而且杀死你的有可能不是人,而是一把没有生命的摇椅。 通常在这种绝境之下,人往往都会选择面对前者,虽然也有可能死,但最起码你的内心不会有太大的恐惧,因为当一个人做出面对死亡的决定后,还能够让他心里充满恐惧的话,那么他面对的一定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也只有这些没在我们意识里存在过的认知,才会有如此大的恐惧冲击力,可以让一个已经做出了与死亡抗衡决定的人胆寒到极致。 逃跑对于眼下的我来说,已经成了一个高攀不起的行动,因为在高度紧张与心神紧绷的情况下,人的肌肉会本能的僵硬,加上那股从我后脖处冒出的寒意侵蚀了我的全身,我的身体已经几近麻木。 我背靠着床坊,好几次我都用尽全身的力量拿自己的后背去顶床坊的边沿,因为我想借着自己后背与床沿产生的这股摩擦力量,把自己给撑起来,可每次我的屁股才刚刚离开地面,就有一种力竭的感觉传遍全身,然后又跌坐在原地。 几次垂死挣扎都无功而返,我便认命了,因为我再继续挣扎下去,也只是会给我心里多增舔几分恐惧,所以我索性用仅剩下的一点力量,把自己屁股挪了挪,尽量让自己靠得舒服一点。 看着那摇椅越来越近,我很想开口对雷阳飞说一句:“雷哥,我跑不了了,你跑吧。”可话到了嘴边,我却只是张了张嘴,话却没有说出来。 也许在当时的情况下,即便我知道自己跑不了了,但我的本能意识里还是抱着一丝生的希望,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事实确实如此,也许人的本能里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求生意识,平常你毫无察觉,一旦你感知到危险或者是陷入绝境,那么这股意识就会苏醒,即使你再从容不迫的去面对死亡,但这股意识还是会让你心里升起些许奇迹出现的希望,毕竟可以活下去,没人会选择死的,而且还是这种诡异的死法。 由于雷阳飞站的位置就在我跟前不远,而他的身体也遮挡了我的半边视线,所以我一看到他的后背都在抖时,我心里很是矛盾,五味杂陈的滋味也是顿时在我心里肆虐。 一方面我希望雷阳飞能够跑出去,因为他还有足够的行动能力,而另一方面,在求生意识苏醒过来后,我又希望他能够陪我一起面对。 在我纠结万分时,雷阳飞动了,他往右边迈开了自己的腿,看到他已经不在摇椅的攻击范围下时,我心里在替他高兴的同时,也夹杂了些许失落。 但即便是这样,我也没怪雷阳飞半点,毕竟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是雷阳飞能够掌控得了的,他往旁边避开是最正确的选择,如果换成是我,我想我也会那么做,毕竟这种环境诡异任谁第一次碰到,都足以惊骇到忘记自己是谁,能够做出自救的反应就已经不错了,哪里还有心思顾得上去担心旁人。 但雷阳飞一走开,我便完全暴露在了摇椅的攻击直线上,看着那直奔我而来带着呼啸风声的诡异摇椅,现在对我来说,别说跑,就连本能的开口呼救,我都做不了,我逐渐的把眼睛闭上,这一刻除了闭眼迎接死亡,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啊。”就在我眼皮闭合只剩下一条缝隙时,突然听见雷阳飞暴喝一声,由于他这一喊,我猛然睁开眼睛就往他那边望去。 当看到雷阳飞接下来的动作时,我才发现自己刚才错怪他了,他并没有丢下我,而是选择了一个最好的角度来防御这把摇椅。 也许你会问,既然防御,为什么又要走开,但我只能说,对于雷阳飞这样练习过格斗的警察来说,攻击才是最好的防御。 雷阳飞之所以选择从侧面进行攻击,他也是经过思考的,如果是换成平时,就是一张桌子往自己飞来,他也能够一个踹腿给踹得四分五裂,但前提是那桌子得是别人扔向自己的。 但是这摇椅不一样,他的诡异之处在于他是自己飞过来的,凭这点,雷阳飞就不敢托大,如果冒然从正门去反攻的话,天知道这摇椅会不会在自己踹到它时,发出车辆的撞击力。 如果是那样的话,雷阳飞腿部力量再强,也只有死,所以他衡量再三,便选择了最为保险的侧面,只要自己踹到了摇椅,那么他能够发出很强的碰撞力,自己也不至于被撞飞。 随着雷阳飞这一声暴喝,我那原本熄灭了的求生本能,也顿时死灰复燃,我双目发光的望着雷阳飞,希望他能够给我带来生的希望,本来我还以为他会停顿一会才去攻击那摇椅,可没想到的是,他后退猛然往地面上一蹬,然后借助地面的反震力量,如同狂奔之中的猎豹一般就往那摇椅跑去。 ‘砰’的一声闷响,雷阳飞这一脚实打实的踹在了摇椅的扶手上,我在看到他腾空出腿时,我的心揪了起来,生怕他没踹中,现在见他准确的把脚踹在了上面,而且还有碰撞声,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有时候眼睛看见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就像此时,我本以为雷阳飞稳操胜券了,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再一次来了个大逆转。 在看到晏公神像出现在雷阳飞背后时,我还以为这正屋里面最终极的诡异存在就是这座能够无声无息移换位置的晏公神像了,可在这一刻,当我目睹了那无人躺坐,却能够自己摇动,而且还能够飞起来的摇椅后,我才发现刚才自己的结论下太早了。 对于晏公神像这样一个没有生命的死物能够在我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把自己的位置移换这点,确实在我跟雷阳飞发现神像移位的那一刹那,我们两人都是惊骇不已,但我们只是看到了结果,并未看到神像移位的过程是怎么样的,所以我们俩当时只存在内心的骇然与恐惧,并未在视觉上有太大的冲击。 但即便是那样,我俩也被吓得差点精神崩溃,可就在我们都决定想办法要离开这鬼地方时,居然又让我们看到了比神像还要诡异的这一幕。 这一次是直接从外部视觉抵达内心深处的恐惧冲击,从椅子摇动到腾空向我们飞来,整个过程一幕不落的先在我们眼睛里形成了动态影像,然后送达大脑,再直指内心。 在看到摇椅不再是对着大门方向,而是对着我们这边时,我的全身从后脖的位置就涌出了一股寒意,然后随着时间一秒一秒过去,这股寒意便开始在我身上蔓延,透过后背传向脚底,席卷了我的全身。 我很想跑,想彻底的逃离这间屋子,更是打心眼里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待下去,虽然从这屋子出去,弄不好也会死,但起码我能够看见要杀我的是谁,但现在这屋子里面,我们却看不见半个鬼影,一把摇椅会飞起来攻击人,即便我们正在目睹这一幕的发生,我们也不愿意去相信这是真的。 其实死亡并不一定都是可怕的,特别是陷入被敌人两面夹击的绝境时,那一刻面对死亡的来临,那就更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因为退也是死,不退也是死,所以在看清楚了这点后,人往往就会对死亡释然,然后都会选择实力没那么恐怖的一边拼上一把,要是运气好,有可能还有活下来的机会,即便是死,那一般的情况下,也会拉上那么一两个垫背的,总之稳赚不赔就是。 但有时候在陷入进退两难时,有可能是另一种情况,那就是跟我与雷阳飞现在面对的这种情况一样,前后虽然都有威胁存在,但是你只能看到其中一边对你有死亡威胁的是谁,而另一边,你却无法看见。 所以被对方杀死也不一定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你到死都看不见是谁杀死你的,而且杀死你的有可能不是人,而是一把没有生命的摇椅。 通常在这种绝境之下,人往往都会选择面对前者,虽然也有可能死,但最起码你的内心不会有太大的恐惧,因为当一个人做出面对死亡的决定后,还能够让他心里充满恐惧的话,那么他面对的一定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也只有这些没在我们意识里存在过的认知,才会有如此大的恐惧冲击力,可以让一个已经做出了与死亡抗衡决定的人胆寒到极致。 逃跑对于眼下的我来说,已经成了一个高攀不起的行动,因为在高度紧张与心神紧绷的情况下,人的肌肉会本能的僵硬,加上那股从我后脖处冒出的寒意侵蚀了我的全身,我的身体已经几近麻木。 我背靠着床坊,好几次我都用尽全身的力量拿自己的后背去顶床坊的边沿,因为我想借着自己后背与床沿产生的这股摩擦力量,把自己给撑起来,可每次我的屁股才刚刚离开地面,就有一种力竭的感觉传遍全身,然后又跌坐在原地。 几次垂死挣扎都无功而返,我便认命了,因为我再继续挣扎下去,也只是会给我心里多增舔几分恐惧,所以我索性用仅剩下的一点力量,把自己屁股挪了挪,尽量让自己靠得舒服一点。 看着那摇椅越来越近,我很想开口对雷阳飞说一句:“雷哥,我跑不了了,你跑吧。”可话到了嘴边,我却只是张了张嘴,话却没有说出来。 也许在当时的情况下,即便我知道自己跑不了了,但我的本能意识里还是抱着一丝生的希望,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事实确实如此,也许人的本能里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求生意识,平常你毫无察觉,一旦你感知到危险或者是陷入绝境,那么这股意识就会苏醒,即使你再从容不迫的去面对死亡,但这股意识还是会让你心里升起些许奇迹出现的希望,毕竟可以活下去,没人会选择死的,而且还是这种诡异的死法。 由于雷阳飞站的位置就在我跟前不远,而他的身体也遮挡了我的半边视线,所以我一看到他的后背都在抖时,我心里很是矛盾,五味杂陈的滋味也是顿时在我心里肆虐。 一方面我希望雷阳飞能够跑出去,因为他还有足够的行动能力,而另一方面,在求生意识苏醒过来后,我又希望他能够陪我一起面对。 在我纠结万分时,雷阳飞动了,他往右边迈开了自己的腿,看到他已经不在摇椅的攻击范围下时,我心里在替他高兴的同时,也夹杂了些许失落。 但即便是这样,我也没怪雷阳飞半点,毕竟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是雷阳飞能够掌控得了的,他往旁边避开是最正确的选择,如果换成是我,我想我也会那么做,毕竟这种环境诡异任谁第一次碰到,都足以惊骇到忘记自己是谁,能够做出自救的反应就已经不错了,哪里还有心思顾得上去担心旁人。 但雷阳飞一走开,我便完全暴露在了摇椅的攻击直线上,看着那直奔我而来带着呼啸风声的诡异摇椅,现在对我来说,别说跑,就连本能的开口呼救,我都做不了,我逐渐的把眼睛闭上,这一刻除了闭眼迎接死亡,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啊。”就在我眼皮闭合只剩下一条缝隙时,突然听见雷阳飞暴喝一声,由于他这一喊,我猛然睁开眼睛就往他那边望去。 当看到雷阳飞接下来的动作时,我才发现自己刚才错怪他了,他并没有丢下我,而是选择了一个最好的角度来防御这把摇椅。 也许你会问,既然防御,为什么又要走开,但我只能说,对于雷阳飞这样练习过格斗的警察来说,攻击才是最好的防御。 雷阳飞之所以选择从侧面进行攻击,他也是经过思考的,如果是换成平时,就是一张桌子往自己飞来,他也能够一个踹腿给踹得四分五裂,但前提是那桌子得是别人扔向自己的。 但是这摇椅不一样,他的诡异之处在于他是自己飞过来的,凭这点,雷阳飞就不敢托大,如果冒然从正门去反攻的话,天知道这摇椅会不会在自己踹到它时,发出车辆的撞击力。 如果是那样的话,雷阳飞腿部力量再强,也只有死,所以他衡量再三,便选择了最为保险的侧面,只要自己踹到了摇椅,那么他能够发出很强的碰撞力,自己也不至于被撞飞。 随着雷阳飞这一声暴喝,我那原本熄灭了的求生本能,也顿时死灰复燃,我双目发光的望着雷阳飞,希望他能够给我带来生的希望,本来我还以为他会停顿一会才去攻击那摇椅,可没想到的是,他后退猛然往地面上一蹬,然后借助地面的反震力量,如同狂奔之中的猎豹一般就往那摇椅跑去。 ‘砰’的一声闷响,雷阳飞这一脚实打实的踹在了摇椅的扶手上,我在看到他腾空出腿时,我的心揪了起来,生怕他没踹中,现在见他准确的把脚踹在了上面,而且还有碰撞声,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有时候眼睛看见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就像此时,我本以为雷阳飞稳操胜券了,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再一次来了个大逆转。 在看到晏公神像出现在雷阳飞背后时,我还以为这正屋里面最终极的诡异存在就是这座能够无声无息移换位置的晏公神像了,可在这一刻,当我目睹了那无人躺坐,却能够自己摇动,而且还能够飞起来的摇椅后,我才发现刚才自己的结论下太早了。 对于晏公神像这样一个没有生命的死物能够在我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把自己的位置移换这点,确实在我跟雷阳飞发现神像移位的那一刹那,我们两人都是惊骇不已,但我们只是看到了结果,并未看到神像移位的过程是怎么样的,所以我们俩当时只存在内心的骇然与恐惧,并未在视觉上有太大的冲击。 但即便是那样,我俩也被吓得差点精神崩溃,可就在我们都决定想办法要离开这鬼地方时,居然又让我们看到了比神像还要诡异的这一幕。 这一次是直接从外部视觉抵达内心深处的恐惧冲击,从椅子摇动到腾空向我们飞来,整个过程一幕不落的先在我们眼睛里形成了动态影像,然后送达大脑,再直指内心。 在看到摇椅不再是对着大门方向,而是对着我们这边时,我的全身从后脖的位置就涌出了一股寒意,然后随着时间一秒一秒过去,这股寒意便开始在我身上蔓延,透过后背传向脚底,席卷了我的全身。 我很想跑,想彻底的逃离这间屋子,更是打心眼里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待下去,虽然从这屋子出去,弄不好也会死,但起码我能够看见要杀我的是谁,但现在这屋子里面,我们却看不见半个鬼影,一把摇椅会飞起来攻击人,即便我们正在目睹这一幕的发生,我们也不愿意去相信这是真的。 其实死亡并不一定都是可怕的,特别是陷入被敌人两面夹击的绝境时,那一刻面对死亡的来临,那就更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因为退也是死,不退也是死,所以在看清楚了这点后,人往往就会对死亡释然,然后都会选择实力没那么恐怖的一边拼上一把,要是运气好,有可能还有活下来的机会,即便是死,那一般的情况下,也会拉上那么一两个垫背的,总之稳赚不赔就是。 但有时候在陷入进退两难时,有可能是另一种情况,那就是跟我与雷阳飞现在面对的这种情况一样,前后虽然都有威胁存在,但是你只能看到其中一边对你有死亡威胁的是谁,而另一边,你却无法看见。 所以被对方杀死也不一定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你到死都看不见是谁杀死你的,而且杀死你的有可能不是人,而是一把没有生命的摇椅。 通常在这种绝境之下,人往往都会选择面对前者,虽然也有可能死,但最起码你的内心不会有太大的恐惧,因为当一个人做出面对死亡的决定后,还能够让他心里充满恐惧的话,那么他面对的一定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也只有这些没在我们意识里存在过的认知,才会有如此大的恐惧冲击力,可以让一个已经做出了与死亡抗衡决定的人胆寒到极致。 逃跑对于眼下的我来说,已经成了一个高攀不起的行动,因为在高度紧张与心神紧绷的情况下,人的肌肉会本能的僵硬,加上那股从我后脖处冒出的寒意侵蚀了我的全身,我的身体已经几近麻木。 我背靠着床坊,好几次我都用尽全身的力量拿自己的后背去顶床坊的边沿,因为我想借着自己后背与床沿产生的这股摩擦力量,把自己给撑起来,可每次我的屁股才刚刚离开地面,就有一种力竭的感觉传遍全身,然后又跌坐在原地。 几次垂死挣扎都无功而返,我便认命了,因为我再继续挣扎下去,也只是会给我心里多增舔几分恐惧,所以我索性用仅剩下的一点力量,把自己屁股挪了挪,尽量让自己靠得舒服一点。 看着那摇椅越来越近,我很想开口对雷阳飞说一句:“雷哥,我跑不了了,你跑吧。”可话到了嘴边,我却只是张了张嘴,话却没有说出来。 也许在当时的情况下,即便我知道自己跑不了了,但我的本能意识里还是抱着一丝生的希望,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事实确实如此,也许人的本能里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求生意识,平常你毫无察觉,一旦你感知到危险或者是陷入绝境,那么这股意识就会苏醒,即使你再从容不迫的去面对死亡,但这股意识还是会让你心里升起些许奇迹出现的希望,毕竟可以活下去,没人会选择死的,而且还是这种诡异的死法。 由于雷阳飞站的位置就在我跟前不远,而他的身体也遮挡了我的半边视线,所以我一看到他的后背都在抖时,我心里很是矛盾,五味杂陈的滋味也是顿时在我心里肆虐。 一方面我希望雷阳飞能够跑出去,因为他还有足够的行动能力,而另一方面,在求生意识苏醒过来后,我又希望他能够陪我一起面对。 在我纠结万分时,雷阳飞动了,他往右边迈开了自己的腿,看到他已经不在摇椅的攻击范围下时,我心里在替他高兴的同时,也夹杂了些许失落。 但即便是这样,我也没怪雷阳飞半点,毕竟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是雷阳飞能够掌控得了的,他往旁边避开是最正确的选择,如果换成是我,我想我也会那么做,毕竟这种环境诡异任谁第一次碰到,都足以惊骇到忘记自己是谁,能够做出自救的反应就已经不错了,哪里还有心思顾得上去担心旁人。 但雷阳飞一走开,我便完全暴露在了摇椅的攻击直线上,看着那直奔我而来带着呼啸风声的诡异摇椅,现在对我来说,别说跑,就连本能的开口呼救,我都做不了,我逐渐的把眼睛闭上,这一刻除了闭眼迎接死亡,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啊。”就在我眼皮闭合只剩下一条缝隙时,突然听见雷阳飞暴喝一声,由于他这一喊,我猛然睁开眼睛就往他那边望去。 当看到雷阳飞接下来的动作时,我才发现自己刚才错怪他了,他并没有丢下我,而是选择了一个最好的角度来防御这把摇椅。 也许你会问,既然防御,为什么又要走开,但我只能说,对于雷阳飞这样练习过格斗的警察来说,攻击才是最好的防御。 雷阳飞之所以选择从侧面进行攻击,他也是经过思考的,如果是换成平时,就是一张桌子往自己飞来,他也能够一个踹腿给踹得四分五裂,但前提是那桌子得是别人扔向自己的。 但是这摇椅不一样,他的诡异之处在于他是自己飞过来的,凭这点,雷阳飞就不敢托大,如果冒然从正门去反攻的话,天知道这摇椅会不会在自己踹到它时,发出车辆的撞击力。 如果是那样的话,雷阳飞腿部力量再强,也只有死,所以他衡量再三,便选择了最为保险的侧面,只要自己踹到了摇椅,那么他能够发出很强的碰撞力,自己也不至于被撞飞。 随着雷阳飞这一声暴喝,我那原本熄灭了的求生本能,也顿时死灰复燃,我双目发光的望着雷阳飞,希望他能够给我带来生的希望,本来我还以为他会停顿一会才去攻击那摇椅,可没想到的是,他后退猛然往地面上一蹬,然后借助地面的反震力量,如同狂奔之中的猎豹一般就往那摇椅跑去。 ‘砰’的一声闷响,雷阳飞这一脚实打实的踹在了摇椅的扶手上,我在看到他腾空出腿时,我的心揪了起来,生怕他没踹中,现在见他准确的把脚踹在了上面,而且还有碰撞声,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有时候眼睛看见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就像此时,我本以为雷阳飞稳操胜券了,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再一次来了个大逆转。 在看到晏公神像出现在雷阳飞背后时,我还以为这正屋里面最终极的诡异存在就是这座能够无声无息移换位置的晏公神像了,可在这一刻,当我目睹了那无人躺坐,却能够自己摇动,而且还能够飞起来的摇椅后,我才发现刚才自己的结论下太早了。 对于晏公神像这样一个没有生命的死物能够在我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把自己的位置移换这点,确实在我跟雷阳飞发现神像移位的那一刹那,我们两人都是惊骇不已,但我们只是看到了结果,并未看到神像移位的过程是怎么样的,所以我们俩当时只存在内心的骇然与恐惧,并未在视觉上有太大的冲击。 但即便是那样,我俩也被吓得差点精神崩溃,可就在我们都决定想办法要离开这鬼地方时,居然又让我们看到了比神像还要诡异的这一幕。 这一次是直接从外部视觉抵达内心深处的恐惧冲击,从椅子摇动到腾空向我们飞来,整个过程一幕不落的先在我们眼睛里形成了动态影像,然后送达大脑,再直指内心。 在看到摇椅不再是对着大门方向,而是对着我们这边时,我的全身从后脖的位置就涌出了一股寒意,然后随着时间一秒一秒过去,这股寒意便开始在我身上蔓延,透过后背传向脚底,席卷了我的全身。 我很想跑,想彻底的逃离这间屋子,更是打心眼里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待下去,虽然从这屋子出去,弄不好也会死,但起码我能够看见要杀我的是谁,但现在这屋子里面,我们却看不见半个鬼影,一把摇椅会飞起来攻击人,即便我们正在目睹这一幕的发生,我们也不愿意去相信这是真的。 其实死亡并不一定都是可怕的,特别是陷入被敌人两面夹击的绝境时,那一刻面对死亡的来临,那就更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因为退也是死,不退也是死,所以在看清楚了这点后,人往往就会对死亡释然,然后都会选择实力没那么恐怖的一边拼上一把,要是运气好,有可能还有活下来的机会,即便是死,那一般的情况下,也会拉上那么一两个垫背的,总之稳赚不赔就是。 但有时候在陷入进退两难时,有可能是另一种情况,那就是跟我与雷阳飞现在面对的这种情况一样,前后虽然都有威胁存在,但是你只能看到其中一边对你有死亡威胁的是谁,而另一边,你却无法看见。 所以被对方杀死也不一定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你到死都看不见是谁杀死你的,而且杀死你的有可能不是人,而是一把没有生命的摇椅。 通常在这种绝境之下,人往往都会选择面对前者,虽然也有可能死,但最起码你的内心不会有太大的恐惧,因为当一个人做出面对死亡的决定后,还能够让他心里充满恐惧的话,那么他面对的一定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也只有这些没在我们意识里存在过的认知,才会有如此大的恐惧冲击力,可以让一个已经做出了与死亡抗衡决定的人胆寒到极致。 逃跑对于眼下的我来说,已经成了一个高攀不起的行动,因为在高度紧张与心神紧绷的情况下,人的肌肉会本能的僵硬,加上那股从我后脖处冒出的寒意侵蚀了我的全身,我的身体已经几近麻木。 我背靠着床坊,好几次我都用尽全身的力量拿自己的后背去顶床坊的边沿,因为我想借着自己后背与床沿产生的这股摩擦力量,把自己给撑起来,可每次我的屁股才刚刚离开地面,就有一种力竭的感觉传遍全身,然后又跌坐在原地。 几次垂死挣扎都无功而返,我便认命了,因为我再继续挣扎下去,也只是会给我心里多增舔几分恐惧,所以我索性用仅剩下的一点力量,把自己屁股挪了挪,尽量让自己靠得舒服一点。 看着那摇椅越来越近,我很想开口对雷阳飞说一句:“雷哥,我跑不了了,你跑吧。”可话到了嘴边,我却只是张了张嘴,话却没有说出来。 也许在当时的情况下,即便我知道自己跑不了了,但我的本能意识里还是抱着一丝生的希望,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事实确实如此,也许人的本能里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求生意识,平常你毫无察觉,一旦你感知到危险或者是陷入绝境,那么这股意识就会苏醒,即使你再从容不迫的去面对死亡,但这股意识还是会让你心里升起些许奇迹出现的希望,毕竟可以活下去,没人会选择死的,而且还是这种诡异的死法。 由于雷阳飞站的位置就在我跟前不远,而他的身体也遮挡了我的半边视线,所以我一看到他的后背都在抖时,我心里很是矛盾,五味杂陈的滋味也是顿时在我心里肆虐。 一方面我希望雷阳飞能够跑出去,因为他还有足够的行动能力,而另一方面,在求生意识苏醒过来后,我又希望他能够陪我一起面对。 在我纠结万分时,雷阳飞动了,他往右边迈开了自己的腿,看到他已经不在摇椅的攻击范围下时,我心里在替他高兴的同时,也夹杂了些许失落。 但即便是这样,我也没怪雷阳飞半点,毕竟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是雷阳飞能够掌控得了的,他往旁边避开是最正确的选择,如果换成是我,我想我也会那么做,毕竟这种环境诡异任谁第一次碰到,都足以惊骇到忘记自己是谁,能够做出自救的反应就已经不错了,哪里还有心思顾得上去担心旁人。 但雷阳飞一走开,我便完全暴露在了摇椅的攻击直线上,看着那直奔我而来带着呼啸风声的诡异摇椅,现在对我来说,别说跑,就连本能的开口呼救,我都做不了,我逐渐的把眼睛闭上,这一刻除了闭眼迎接死亡,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啊。”就在我眼皮闭合只剩下一条缝隙时,突然听见雷阳飞暴喝一声,由于他这一喊,我猛然睁开眼睛就往他那边望去。 当看到雷阳飞接下来的动作时,我才发现自己刚才错怪他了,他并没有丢下我,而是选择了一个最好的角度来防御这把摇椅。 也许你会问,既然防御,为什么又要走开,但我只能说,对于雷阳飞这样练习过格斗的警察来说,攻击才是最好的防御。 雷阳飞之所以选择从侧面进行攻击,他也是经过思考的,如果是换成平时,就是一张桌子往自己飞来,他也能够一个踹腿给踹得四分五裂,但前提是那桌子得是别人扔向自己的。 但是这摇椅不一样,他的诡异之处在于他是自己飞过来的,凭这点,雷阳飞就不敢托大,如果冒然从正门去反攻的话,天知道这摇椅会不会在自己踹到它时,发出车辆的撞击力。 如果是那样的话,雷阳飞腿部力量再强,也只有死,所以他衡量再三,便选择了最为保险的侧面,只要自己踹到了摇椅,那么他能够发出很强的碰撞力,自己也不至于被撞飞。 随着雷阳飞这一声暴喝,我那原本熄灭了的求生本能,也顿时死灰复燃,我双目发光的望着雷阳飞,希望他能够给我带来生的希望,本来我还以为他会停顿一会才去攻击那摇椅,可没想到的是,他后退猛然往地面上一蹬,然后借助地面的反震力量,如同狂奔之中的猎豹一般就往那摇椅跑去。 ‘砰’的一声闷响,雷阳飞这一脚实打实的踹在了摇椅的扶手上,我在看到他腾空出腿时,我的心揪了起来,生怕他没踹中,现在见他准确的把脚踹在了上面,而且还有碰撞声,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有时候眼睛看见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就像此时,我本以为雷阳飞稳操胜券了,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再一次来了个大逆转。 在看到晏公神像出现在雷阳飞背后时,我还以为这正屋里面最终极的诡异存在就是这座能够无声无息移换位置的晏公神像了,可在这一刻,当我目睹了那无人躺坐,却能够自己摇动,而且还能够飞起来的摇椅后,我才发现刚才自己的结论下太早了。 对于晏公神像这样一个没有生命的死物能够在我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把自己的位置移换这点,确实在我跟雷阳飞发现神像移位的那一刹那,我们两人都是惊骇不已,但我们只是看到了结果,并未看到神像移位的过程是怎么样的,所以我们俩当时只存在内心的骇然与恐惧,并未在视觉上有太大的冲击。 但即便是那样,我俩也被吓得差点精神崩溃,可就在我们都决定想办法要离开这鬼地方时,居然又让我们看到了比神像还要诡异的这一幕。 这一次是直接从外部视觉抵达内心深处的恐惧冲击,从椅子摇动到腾空向我们飞来,整个过程一幕不落的先在我们眼睛里形成了动态影像,然后送达大脑,再直指内心。 在看到摇椅不再是对着大门方向,而是对着我们这边时,我的全身从后脖的位置就涌出了一股寒意,然后随着时间一秒一秒过去,这股寒意便开始在我身上蔓延,透过后背传向脚底,席卷了我的全身。 我很想跑,想彻底的逃离这间屋子,更是打心眼里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待下去,虽然从这屋子出去,弄不好也会死,但起码我能够看见要杀我的是谁,但现在这屋子里面,我们却看不见半个鬼影,一把摇椅会飞起来攻击人,即便我们正在目睹这一幕的发生,我们也不愿意去相信这是真的。 其实死亡并不一定都是可怕的,特别是陷入被敌人两面夹击的绝境时,那一刻面对死亡的来临,那就更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因为退也是死,不退也是死,所以在看清楚了这点后,人往往就会对死亡释然,然后都会选择实力没那么恐怖的一边拼上一把,要是运气好,有可能还有活下来的机会,即便是死,那一般的情况下,也会拉上那么一两个垫背的,总之稳赚不赔就是。 但有时候在陷入进退两难时,有可能是另一种情况,那就是跟我与雷阳飞现在面对的这种情况一样,前后虽然都有威胁存在,但是你只能看到其中一边对你有死亡威胁的是谁,而另一边,你却无法看见。 所以被对方杀死也不一定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你到死都看不见是谁杀死你的,而且杀死你的有可能不是人,而是一把没有生命的摇椅。 通常在这种绝境之下,人往往都会选择面对前者,虽然也有可能死,但最起码你的内心不会有太大的恐惧,因为当一个人做出面对死亡的决定后,还能够让他心里充满恐惧的话,那么他面对的一定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也只有这些没在我们意识里存在过的认知,才会有如此大的恐惧冲击力,可以让一个已经做出了与死亡抗衡决定的人胆寒到极致。 逃跑对于眼下的我来说,已经成了一个高攀不起的行动,因为在高度紧张与心神紧绷的情况下,人的肌肉会本能的僵硬,加上那股从我后脖处冒出的寒意侵蚀了我的全身,我的身体已经几近麻木。 我背靠着床坊,好几次我都用尽全身的力量拿自己的后背去顶床坊的边沿,因为我想借着自己后背与床沿产生的这股摩擦力量,把自己给撑起来,可每次我的屁股才刚刚离开地面,就有一种力竭的感觉传遍全身,然后又跌坐在原地。 几次垂死挣扎都无功而返,我便认命了,因为我再继续挣扎下去,也只是会给我心里多增舔几分恐惧,所以我索性用仅剩下的一点力量,把自己屁股挪了挪,尽量让自己靠得舒服一点。 看着那摇椅越来越近,我很想开口对雷阳飞说一句:“雷哥,我跑不了了,你跑吧。”可话到了嘴边,我却只是张了张嘴,话却没有说出来。 也许在当时的情况下,即便我知道自己跑不了了,但我的本能意识里还是抱着一丝生的希望,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事实确实如此,也许人的本能里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求生意识,平常你毫无察觉,一旦你感知到危险或者是陷入绝境,那么这股意识就会苏醒,即使你再从容不迫的去面对死亡,但这股意识还是会让你心里升起些许奇迹出现的希望,毕竟可以活下去,没人会选择死的,而且还是这种诡异的死法。 由于雷阳飞站的位置就在我跟前不远,而他的身体也遮挡了我的半边视线,所以我一看到他的后背都在抖时,我心里很是矛盾,五味杂陈的滋味也是顿时在我心里肆虐。 一方面我希望雷阳飞能够跑出去,因为他还有足够的行动能力,而另一方面,在求生意识苏醒过来后,我又希望他能够陪我一起面对。 在我纠结万分时,雷阳飞动了,他往右边迈开了自己的腿,看到他已经不在摇椅的攻击范围下时,我心里在替他高兴的同时,也夹杂了些许失落。 但即便是这样,我也没怪雷阳飞半点,毕竟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是雷阳飞能够掌控得了的,他往旁边避开是最正确的选择,如果换成是我,我想我也会那么做,毕竟这种环境诡异任谁第一次碰到,都足以惊骇到忘记自己是谁,能够做出自救的反应就已经不错了,哪里还有心思顾得上去担心旁人。 但雷阳飞一走开,我便完全暴露在了摇椅的攻击直线上,看着那直奔我而来带着呼啸风声的诡异摇椅,现在对我来说,别说跑,就连本能的开口呼救,我都做不了,我逐渐的把眼睛闭上,这一刻除了闭眼迎接死亡,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啊。”就在我眼皮闭合只剩下一条缝隙时,突然听见雷阳飞暴喝一声,由于他这一喊,我猛然睁开眼睛就往他那边望去。 当看到雷阳飞接下来的动作时,我才发现自己刚才错怪他了,他并没有丢下我,而是选择了一个最好的角度来防御这把摇椅。 也许你会问,既然防御,为什么又要走开,但我只能说,对于雷阳飞这样练习过格斗的警察来说,攻击才是最好的防御。 雷阳飞之所以选择从侧面进行攻击,他也是经过思考的,如果是换成平时,就是一张桌子往自己飞来,他也能够一个踹腿给踹得四分五裂,但前提是那桌子得是别人扔向自己的。 但是这摇椅不一样,他的诡异之处在于他是自己飞过来的,凭这点,雷阳飞就不敢托大,如果冒然从正门去反攻的话,天知道这摇椅会不会在自己踹到它时,发出车辆的撞击力。 如果是那样的话,雷阳飞腿部力量再强,也只有死,所以他衡量再三,便选择了最为保险的侧面,只要自己踹到了摇椅,那么他能够发出很强的碰撞力,自己也不至于被撞飞。 随着雷阳飞这一声暴喝,我那原本熄灭了的求生本能,也顿时死灰复燃,我双目发光的望着雷阳飞,希望他能够给我带来生的希望,本来我还以为他会停顿一会才去攻击那摇椅,可没想到的是,他后退猛然往地面上一蹬,然后借助地面的反震力量,如同狂奔之中的猎豹一般就往那摇椅跑去。 ‘砰’的一声闷响,雷阳飞这一脚实打实的踹在了摇椅的扶手上,我在看到他腾空出腿时,我的心揪了起来,生怕他没踹中,现在见他准确的把脚踹在了上面,而且还有碰撞声,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有时候眼睛看见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就像此时,我本以为雷阳飞稳操胜券了,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再一次来了个大逆转。 望,毕竟可以活下去,没人会选择死的,而且还是这种诡异的死法。 由于雷阳飞站的位置就在我跟前不远,而他的身体也遮挡了我的半边视线,所以我一看到他的后背都在抖时,我心里很是矛盾,五味杂陈的滋味也是顿时在我心里肆虐。 一方面我希望雷阳飞能够跑出去,因为他还有足够的行动能力,而另一方面,在求生意识苏醒过来后,我又希望他能够陪我一起面对。 在我纠结万分时,雷阳飞动了,他往右边迈开了自己的腿,看到他已经不在摇椅的攻击范围下时,我心里在替他高兴的同时,也夹杂了些许失落。 但即便是这样,我也没怪雷阳飞半点,毕竟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是雷阳飞能够掌控得了的,他往旁边避开是最正确的选择,如果换成是我,我想我也会那么做,毕竟这种环境诡异任谁第一次碰到,都足以惊骇到忘记自己是谁,能够做出自救的反应就已经不错了,哪里还有心思顾得上去担心旁人。 但雷阳飞一走开,我便完全暴露在了摇椅的攻击直线上,看着那直奔我而来带着呼啸风声的诡异摇椅,现在对我来说,别说跑,就连本能的开口呼救,我都做不了,我逐渐的把眼睛闭上,这一刻除了闭眼迎接死亡,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啊。”就在我眼皮闭合只剩下一条缝隙时,突然听见雷阳飞暴喝一声,由于他这一喊,我猛然睁开眼睛就往他那边望去。 当看到雷阳飞接下来的动作时,我才发现自己刚才错怪他了,他并没有丢下我,而是选择了一个最好的角度来防御这把摇椅。 也许你会问,既然防御,为什么又要走开,但我只能说,对于雷阳飞这样练习过格斗的警察来说,攻击才是最好的防御。 雷阳飞之所以选择从侧面进行攻击,他也是经过思考的,如果是换成平时,就是一张桌子往自己飞来,他也能够一个踹腿给踹得四分五裂,但前提是那桌子得是别人扔向自己的。 但是这摇椅不一样,他的诡异之处在于他是自己飞过来的,凭这点,雷阳飞就不敢托大,如果冒然从正门去反攻的话,天知道这摇椅会不会在自己踹到它时,发出车辆的撞击力。 如果是那样的话,雷阳飞腿部力量再强,也只有死,所以他衡量再三,便选择了最为保险的侧面,只要自己踹到了摇椅,那么他能够发出很强的碰撞力,自己也不至于被撞飞。 随着雷阳飞这一声暴喝,我那原本熄灭了的求生本能,也顿时死灰复燃,我双目发光的望着雷阳飞,希望他能够给我带来生的希望,本来我还以为他会停顿一会才去攻击那摇椅,可没想到的是,他后退猛然往地面上一蹬,然后借助地面的反震力量,如同狂奔之中的猎豹一般就往那摇椅跑去。 ‘砰’的一声闷响,雷阳飞这一脚实打实的踹在了摇椅的扶手上,我在看到他腾空出腿时,我的心揪了起来,生怕他没踹中,现在见他准确的把脚踹在了上面,而且还有碰撞声,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有时候眼睛看见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就像此时,我本以为雷阳飞稳操胜券了,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再一次来了个大逆转。 望,毕竟可以活下去,没人会选择死的,而且还是这种诡异的死法。 由于雷阳飞站的位置就在我跟前不远,而他的身体也遮挡了我的半边视线,所以我一看到他的后背都在抖时,我心里很是矛盾,五味杂陈的滋味也是顿时在我心里肆虐。 一方面我希望雷阳飞能够跑出去,因为他还有足够的行动能力,而另一方面,在求生意识苏醒过来后,我又希望他能够陪我一起面对。 在我纠结万分时,雷阳飞动了,他往右边迈开了自己的腿,看到他已经不在摇椅的攻击范围下时,我心里在替他高兴的同时,也夹杂了些许失落。 但即便是这样,我也没怪雷阳飞半点,毕竟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是雷阳飞能够掌控得了的,他往旁边避开是最正确的选择,如果换成是我,我想我也会那么做,毕竟这种环境诡异任谁第一次碰到,都足以惊骇到忘记自己是谁,能够做出自救的反应就已经不错了,哪里还有心思顾得上去担心旁人。 但雷阳飞一走开,我便完全暴露在了摇椅的攻击直线上,看着那直奔我而来带着呼啸风声的诡异摇椅,现在对我来说,别说跑,就连本能的开口呼救,我都做不了,我逐渐的把眼睛闭上,这一刻除了闭眼迎接死亡,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啊。”就在我眼皮闭合只剩下一条缝隙时,突然听见雷阳飞暴喝一声,由于他这一喊,我猛然睁开眼睛就往他那边望去。 当看到雷阳飞接下来的动作时,我才发现自己刚才错怪他了,他并没有丢下我,而是选择了一个最好的角度来防御这把摇椅。 也许你会问,既然防御,为什么又要走开,但我只能说,对于雷阳飞这样练习过格斗的警察来说,攻击才是最好的防御。 雷阳飞之所以选择从侧面进行攻击,他也是经过思考的,如果是换成平时,就是一张桌子往自己飞来,他也能够一个踹腿给踹得四分五裂,但前提是那桌子得是别人扔向自己的。 但是这摇椅不一样,他的诡异之处在于他是自己飞过来的,凭这点,雷阳飞就不敢托大,如果冒然从正门去反攻的话,天知道这摇椅会不会在自己踹到它时,发出车辆的撞击力。 如果是那样的话,雷阳飞腿部力量再强,也只有死,所以他衡量再三,便选择了最为保险的侧面,只要自己踹到了摇椅,那么他能够发出很强的碰撞力,自己也不至于被撞飞。 随着雷阳飞这一声暴喝,我那原本熄灭了的求生本能,也顿时死灰复燃,我双目发光的望着雷阳飞,希望他能够给我带来生的希望,本来我还以为他会停顿一会才去攻击那摇椅,可没想到的是,他后退猛然往地面上一蹬,然后借助地面的反震力量,如同狂奔之中的猎豹一般就往那摇椅跑去。 ‘砰’的一声闷响,雷阳飞这一脚实打实的踹在了摇椅的扶手上,我在看到他腾空出腿时,我的心揪了起来,生怕他没踹中,现在见他准确的把脚踹在了上面,而且还有碰撞声,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有时候眼睛看见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就像此时,我本以为雷阳飞稳操胜券了,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再一次来了个大逆转。 望,毕竟可以活下去,没人会选择死的,而且还是这种诡异的死法。 由于雷阳飞站的位置就在我跟前不远,而他的身体也遮挡了我的半边视线,所以我一看到他的后背都在抖时,我心里很是矛盾,五味杂陈的滋味也是顿时在我心里肆虐。 一方面我希望雷阳飞能够跑出去,因为他还有足够的行动能力,而另一方面,在求生意识苏醒过来后,我又希望他能够陪我一起面对。 在我纠结万分时,雷阳飞动了,他往右边迈开了自己的腿,看到他已经不在摇椅的攻击范围下时,我心里在替他高兴的同时,也夹杂了些许失落。 但即便是这样,我也没怪雷阳飞半点,毕竟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是雷阳飞能够掌控得了的,他往旁边避开是最正确的选择,如果换成是我,我想我也会那么做,毕竟这种环境诡异任谁第一次碰到,都足以惊骇到忘记自己是谁,能够做出自救的反应就已经不错了,哪里还有心思顾得上去担心旁人。 但雷阳飞一走开,我便完全暴露在了摇椅的攻击直线上,看着那直奔我而来带着呼啸风声的诡异摇椅,现在对我来说,别说跑,就连本能的开口呼救,我都做不了,我逐渐的把眼睛闭上,这一刻除了闭眼迎接死亡,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啊。”就在我眼皮闭合只剩下一条缝隙时,突然听见雷阳飞暴喝一声,由于他这一喊,我猛然睁开眼睛就往他那边望去。 当看到雷阳飞接下来的动作时,我才发现自己刚才错怪他了,他并没有丢下我,而是选择了一个最好的角度来防御这把摇椅。 也许你会问,既然防御,为什么又要走开,但我只能说,对于雷阳飞这样练习过格斗的警察来说,攻击才是最好的防御。 雷阳飞之所以选择从侧面进行攻击,他也是经过思考的,如果是换成平时,就是一张桌子往自己飞来,他也能够一个踹腿给踹得四分五裂,但前提是那桌子得是别人扔向自己的。 但是这摇椅不一样,他的诡异之处在于他是自己飞过来的,凭这点,雷阳飞就不敢托大,如果冒然从正门去反攻的话,天知道这摇椅会不会在自己踹到它时,发出车辆的撞击力。 如果是那样的话,雷阳飞腿部力量再强,也只有死,所以他衡量再三,便选择了最为保险的侧面,只要自己踹到了摇椅,那么他能够发出很强的碰撞力,自己也不至于被撞飞。 随着雷阳飞这一声暴喝,我那原本熄灭了的求生本能,也顿时死灰复燃,我双目发光的望着雷阳飞,希望他能够给我带来生的希望,本来我还以为他会停顿一会才去攻击那摇椅,可没想到的是,他后退猛然往地面上一蹬,然后借助地面的反震力量,如同狂奔之中的猎豹一般就往那摇椅跑去。 ‘砰’的一声闷响,雷阳飞这一脚实打实的踹在了摇椅的扶手上,我在看到他腾空出腿时,我的心揪了起来,生怕他没踹中,现在见他准确的把脚踹在了上面,而且还有碰撞声,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有时候眼睛看见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就像此时,我本以为雷阳飞稳操胜券了,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再一次来了个大逆转。 随着雷阳飞这一声暴喝,我那原本熄灭了的求生本能,也顿时死灰复燃,我双目发光的望着雷阳飞,希望他能够给我带来生的希望,本来我还以为他会停顿一会才去攻击那摇椅,可没想到的是,他后退猛然往地面上一蹬,然后借助地面的反震力量,如同狂奔之中的猎豹一般就往那摇椅跑去。 ‘砰’的一声闷响,雷阳飞这一脚实打实的踹在了摇椅的扶手上,我在看到他腾空出腿时,我的心揪了起来,生怕他没踹中,现在见他准确的把脚踹在了上面,而且还有碰撞声,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有时候眼睛看见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就像此时,我本以为雷阳飞稳操胜券了,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再一次来了个大逆转。 第六十九章 床下的地洞 在常理中,任何一个物体只要一离开了人力的操纵,那么在半空中飞行,直到力竭落地,它都只能按照最初的直线轨迹飞行下去,无论中途是否受到外力的影响,这个物体也改变不了在半空中直线飞行的轨迹。 即便是拥有完美平衡能力与自主意识的人,一旦跳起来离开了地面,当处于半空中,失去了地面这块着力点后,那么,在半空中,一个人想要随心所欲的改变自己的身形,那也是不可能的。 因为根据力学的惯性与重力等方面的物理现象,你一旦腾空,你只能借助离心力在空中持续你运动身形,直到再次被引力拉回地面,只要半空中没有着力点让你借力,或是有外力的注入,那么你运动的方向是无法改变的。 但这把被雷阳飞踹中的摇椅,却完全推翻了这一物理现象,首先,它在被雷阳飞踹中后,并没有因为这股外力的注入,向侧面飞去。 而是像一个有意识的活人站在地面上与人对抗一样,当对方的力道一碰到自己后,立马以借力打力的方式把这股力道还回去。 雷阳飞本来还为自己准确的踹中了摇椅而感到高兴,因为他很清楚自己这一脚的力度有多大,但是当那声碰撞声响起之后,还处在半空中的雷阳飞立马面如死灰。 因为他这一脚,除了有声音外,并没有看到自己料想到了那般,摇椅会破碎得四分五裂,然后木屑横飞,而是踹中之后,他便感觉到自己腿上的力道完全石沉大海,而且自己用力过猛,在惯性的牵引下,还无法把腿收回来。 预料中的情况没有发生,雷阳飞心急如焚,而接下来这把摇椅,更是让雷阳飞胆寒到极致。 起初当摇椅能够在无人控制的情况下就能腾空朝我们飞来,雷阳飞就已经清楚了这摇椅非比寻常的诡异,但是那也只是在视觉的情况下心悸不已,但是现在这把摇椅在被自己踹中后,居然像一个懂得功夫的人一样,直接化掉了自己的攻击,然后借助自己的攻击之力来攻击自己,这让雷阳飞在触觉与视觉跟摇椅零距离的接触下,内心立马被恐惧充满。 一看到摇椅不是往侧面飞去,而是诡异的往后转身,雷阳飞眼睛瞪得老大,看到摇椅不符合常理的改变身形,雷阳飞心神紧绷到了极致,因为自己练过武术,雷阳飞看到这摇椅在被自己踹中后,然后转身,雷阳飞就猜到了这摇椅接下来要干什么,因为在以为的武士对打中,雷阳飞在跟对手对打时,当对手踹中自己后,雷阳飞都会以一记转身后摆反击对方,基本上每次用到这招,对手都会被自己tko。 而此时的这一幕,这摇椅要做的动作,不就跟自己与对手对抗时,要做转身后摆时一个模样吗? 惊讶、骇然、恐惧等心理充斥着雷阳飞的内心,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碰到一把拥有活人意识的摇椅,而且还是一把懂得功夫的摇椅,从踏进这间正屋,哦,不,或许是从踏上望尘坡后,这里的一切都超出了雷阳飞的认知。 摇椅并没有因为雷阳飞内心生出任何一种情绪而放缓自身的速度,在它从右边转向后方,把雷阳飞让到了自己刚才那个位置后,这摇椅立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后靠,就靠在了雷阳飞的身上。 ‘砰’的一声闷响,雷阳飞被摇椅准确的撞中,而雷阳飞被撞中后,口中立马一口鲜血喷出,雷阳飞不是没想过防御摇椅的这一攻击,但摇椅的高度只有自己一个上身那么高,而且现在自己又处于半空,改变不了身形,无论如何防御,恐怕都是徒劳。 雷阳飞硬生生的受了摇椅的这一撞击,除了摇椅在撞到雷阳飞身体响起的那声闷响,还有几声骨骼断裂的‘嘎嚓’声,虽然声音不大,但在这种眼下这股诡异到了极致的环境中,却显得格外刺耳。 雷阳飞费尽全力的一脚,不但没有把摇椅踹开,反而让自己受了伤,但这摇椅对雷阳飞的撞击却显得异常的猛烈,看似近距离的撞击,却把雷阳飞给撞飞了。 摇椅一撞到雷阳飞,它终于再次落回了地面,一落回地面,这摇椅面对我们这边,便再次开始摇了起来,吱嘎吱嘎的摇动声,好似这摇椅的笑声一般,让人听着毛骨悚然。 又好似这摇椅上坐着一个我们看不见的人,当他攻击到了猎物,便惬意的摇动摇椅,然后静静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此时,我已经麻木了,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神,都麻木了,本来我还因为雷阳飞踹中摇椅而再次升起那股熄灭了的希望之火,可没想到火焰还未燃起,却再次被一盆冰冷的凉水给浇熄。 这种从绝望到希望再到绝望的感觉,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在看到摇椅反攻雷阳飞那一刻,我已经不再报任何生的希望,因为我自认没有雷阳飞那么好的身手,雷阳飞都被撞飞了,我就更不用提了。 当我再次鼓起勇气去面对死亡时,我那稍微清醒了一点的双眼中,便看到一块超大的黑色物体正在我的瞳孔中放大,这时我才猛然想起雷阳飞被撞飞后,他直线飞行的线路是我这边。 ‘砰’的一声,未等我做出任何反应,雷阳飞的身体准确无误的砸中了我,好在雷阳飞是侧身飞向我这边,他只有下半身砸在了我身上,如果是他上半身打头砸在我身上,我估计以他的体重那么一砸,我就直接小命呜呼了。 但即便是这样,我也被这股撞击力给撞了个七荤八素,脑袋直冒金星,就在我脑袋晕乎乎搅成一团还缓不过来时,我便隐隐的听到‘轰’的一声。 然后我感觉我靠着的床坊往后一松,我整个人都往后倒了下去,还没等倒在地上,我屁股下的地面下陷了,后来我才知道这一情况的发生是因为雷阳飞的身体在砸中我靠着的这张古床后,把古床给砸塌了,而床一塌,把床下面的地洞给砸了出来,而我所靠的位置正好在地洞入口的上方。 这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还没来得及清醒,又失重般的掉进了床下的地洞中,先是我跟雷阳飞一前一后‘砰~砰’的掉进了地洞中,尽管这地洞的地面也是泥土构成,但是这么跌下来,我一样被跌得气血翻腾,胸腔中像是被什么卡住了一样,我就那么躺在地上,长大着嘴巴,喊不出来,也呼不进一口气。 而跟着那已经散架了的古床,七七八八的木料也接二连三的掉进了这地洞中,一阵阵噼里啪啦的声音直往耳朵里钻,而这时,我已经没有任何心思去管这些木料是不是会砸中我,只是直直的躺在地上听天由命。 过了好一会,地洞里才恢复了平静,我不知道我在地上躺了多久,我才感觉自己的身体终于有了知觉,闻着空气中弥漫的木屑与灰尘的味道,我呛得咳嗽了几声,这个时候,我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挣扎着坐了起来。 我一坐直身体,我才发现这地洞中有微微的光亮在闪动着,在我正前方不到五米的位置,有一座案坮,而案坮上点着两盏油灯,那闪动的光亮正是这两盏油灯中发出,尽管这光亮昏黄如豆,但勉强照明还是可以的。 看到这光亮,我突然想起雷阳飞也掉在这地洞中了,而一想到雷阳飞,我就不得不感叹他真的是命差,就好像是一个人走在路上,先是被车撞飞到半空,然后跟跳楼一样从半空中砸到地上,然后楼还垮了压在了自己身上... 我也不知道雷阳飞到底受了多严重的伤,但我知道我不把他找出来,估计就真的凶多吉少了,所以我便打算站起身来开始寻找。 而这时,那两盏油灯也不知道是因为燃料没有了,还是怎么,居然好死不死的慢慢熄灭了,本来还以为可以借助那微弱的光亮找雷阳飞,这下直接来个希望破灭。 没有灯,也得找,我咬了咬牙,便打算从地面上爬起来,可大概是因为脚麻木得太久了,一下血液还未循环过来,所以我用手试着撑着地面站起来,结果都没有成功。 见到靠自己手臂的力量无法让自己爬起来,我便打算借个什么外界物体的力量,所以我便伸出手开始在黑不隆冬的地洞中瞎摸起来。 刚才油灯未熄灭时,我正对面的视野范围除了那案坮外,便没有其他可以借力的,所以我直接放弃了前面,坐在地上就伸手往后摸去。 而我这往后摸,还没超过五秒钟,就真的被我摸到了一个圆圆的凸起,我连忙用手搭在那凸起上,用力的把自己从地上拉起来。 而随着我的身体站了起来,我双手搭在那凸起的位置也往上移动了,我开始后脖发冷,脑门直冒冷汗。 随着我的手越往上,我在这圆圆的凸起的上方又摸到了一个角,虽然此时看不见我摸到的是什么物体,但这种形状,这种触感,我太熟悉了,我毫不怀疑自己摸到的是一副棺材,而刚才那圆圆的凸起肯定是‘肥’无疑,要不也不可能往上摸会摸到角,也只有棺材的‘肥’上方才会摸到角,因为那是棺盖。 为了确认自己没有猜错,我壮着胆子把脑袋往手边凑了过去,而就在我脑袋快要凑到手边时,‘轰隆’一声,地洞上方传来了一阵雷声,而接着一道闪电的余光从地洞上方照了进来,虽然只有那么一瞬间,但足够我看清楚摸着的是什么了,没错,这是一副漆黑发亮的棺材。 被这突然的一下,我吓得连忙双手一松,人也再次跌倒在了地上,然后我双手撑着地面快速的往后退去,这他娘的也太吓人了,也不知道是谁把棺材摆在这地洞里的。 我此时只剩下一个想法,那就是离这棺材远远的,在这种地方,这种气氛下,我觉得只要离这些东西远一点,才有安全感,虽然逃不掉,但我也不想在知道了面对的是什么后,再靠那么近。 我没命似的往后退,可还没退上多远,我突然感觉自己后背撞到了什么,凭第一感觉,绝不是撞到木板硬物之类的东西,很像是两根柱子。 而当我撑着地面的手打算去摸摸自己撞到的是什么时,却在抬手的那一瞬间,我的手摸到了一双鞋,而鞋子明显是穿在一双脚上,这时我再怎么也知道自己撞到的绝不是柱子了,而是一个人的双脚。 第七十章 棺材里有人? 寂静的坟山,百鬼群集的院子,四处都充满诡异的正屋,摆放着棺材的地洞,在平时随便哪一种被我碰上,都足以将我吓得心悸胆寒,毛骨悚然,然后没命似的逃跑。 而今天这些全部聚集在一起被我碰到了,我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如果我能一早料到跟着李老神棍上山会碰到这些,打死我我都不会跟着来,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眼下的我只能一个人独自去承受那无穷无尽的恐惧与危险。 当我的手一触摸到我背后的裤腿时,我的手立马如同触电般的弹了开来,并不是我真摸到了电流,而是在我的手掌上传来那布料的实质感时,我的手因为我内心的极度恐惧而形成了回缩的条件反射。 我已经记不清自己在这个夜晚遭受了多少次的惊吓,每一次在受到惊吓时,我在心神极度紧绷的情况下,都会暗暗祈祷,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可往往总是事与愿违,不但接二连三的碰到这些超出我认知的情况,而且每一次似乎都比前一次更让人胆寒。 失去了油灯照明的地洞很黑,虽然没有伸手不见五指那般夸张,但也相差无几,更诡异的是,这股黑暗中,朦朦胧胧的还带着一丝灰色,似幻似真,时隐时现,仿佛能够把一切生命都紧紧的包裹在里面,让闯入者无法从这诡异之地逃离出去。 当我的手收回后,我便如同定格了一般,就那么直直的把手置放在胸前,一动也不敢动。 ‘噗通~~噗通’我的心脏跳动声在这寂静到了极点的环境中显得异常的刺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脏过度的受到惊吓而频临超负荷状态,我的心跳节奏显得有些异常了,从起初受到惊吓就猛烈跳动变成了现在的缓慢。 但就是我这缓慢的心跳声从我的胸腔传出,然后再飘进自己耳朵里时,每一下声响都让我感觉如同重锤锤在我的身上。 我的位置没有变化,从背部受到碰撞后,我就没再挪动半毫,而就是因为这样,此刻我的后背不时传来一阵布料刮在我背上的虚感。 当这股感觉一在我大脑中炸开后,我全身再次被冒出的冷汗给浸透,我强压着恐惧咽了口口水。 这样的场景让我脑海里冒出一个曾经听过的故事,故事的情景同样是一个人掉入了一个漆黑的地洞,但幸运的是这个人掉进去后,并没有受伤,而且这地洞中是有微弱光亮的,所以他在缓了缓神后,便打算爬出去。 可惜他掉下来的那个洞口已经被碎石封死,想从原路爬出去是不可能的了,所以他为了逃出生天,便开始在地洞中寻找另一个出口。 很快他就在地洞的一角发现了一条通道,但是这条通道中是没有光亮的,双目可见的是漫无尽头的黑暗,站在通道口还能闻到那阴暗潮湿的霉味,但即便是这样,这人也打算闯上一闯,毕竟找了这么久,就这一条路了,走,还有生的机会,但是留,那就只有等死。 这人在地洞里找了节树枝,然后把自己的衣服撕下半截包在树枝上,再把地洞照明的那油灯里的灯油浇在上面,简易的做了一个火把就踏进了通道中。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这人终于走完了整个通道,当时他以为通道走完,肯定能找到出口,可是没想到的是,当他踏出通道那一刻时,他看到了恐怖的一幕。 这通道的尽头居然是一间墓室,因为在正中间摆放着一口漆黑发亮的棺材,被这火光一照,显得是那么的刺眼,整个氛围甚是压抑与可怖。 最终还是逃生的本能压过了内心的恐惧,这人开始在墓室里寻找起来,他想看看这墓室里有没有出口。 当他拿着火把去到棺材旁边寻找时,他在低头的那一瞬间,透过余光从自己脚间缝隙看到了后面居然有双脚,为了确认不是自己眼花,他使劲的揉了揉双眼,但那双穿着黑布鞋的脚依然在那。 这种环境凭空看到这一幕,恐怕换谁都会吓得半死,这人虽然怕,但头脑还比较清醒,他知道能够无声无息出现在这里的,肯定不是人,而老人们常说,要是偶然看到自己背后有什么脏东西时,千万不大喊,因为一喊就会把自己身上的阳火给喊灭。 他没有喊,但他也知道自己现在是不可能继续找出口了,所以他便缓缓的站直了身体,然后转身,他想看看自己身后站着的是何方神圣,可惜一切都在他转身后结束了。 随着视线移动,一张千疮百孔的脸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或许他不应该称之为脸,因为已经分辨不出五官在哪里,整个面部都已经稀烂,眼珠只剩下一只耷拉在眼眶外面,另个眼眶爬满了蛆虫,鼻子已经腐烂得只剩下一丝烂肉粘在上面,面颊处因为肌肉腐烂,整排牙齿若隐若现... 看到这一幕,这人本能的想大喊,可惜还未等他喊出声,‘咻’的一声,他手里的火把瞬间熄灭,而在火光熄灭的最后一刻,他看到这个怪物正张开腐臭的大嘴往自己扑了过来... 我也很害怕自己在转身后会看到同样的场景,但是不动的话,恐怕我也难逃一死。 就在我心急如焚时,突然有股阴冷的气息从我头顶上传来,如果我没感觉错的话,那是我身后的这人吐出的气息,我脑海中立马形成了一副影像,我背后的人正满面狰狞的盯着我,打算在我一站起来后,就掐住我的脖子,然后咬死我。 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我的手再次撑在了地上,而在我手挨到地面时,我碰到了一块木枋,我下意识的就伸手把木枋抓在手里,还用力的捏了捏,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手里有东西握住会比较有安全感些。 那股阴冷的气息再次在我头顶上方散开,这次不止是胆寒的感觉了,还有股压抑的感觉直奔我来,让我有种不能喘气的感觉。 这一刻,我嗅到了死亡的味道,一想到自己背后的鬼怪之物即将杀死自己时,我也不知道哪里来得胆气跟力量,我紧了紧手里的木枋,啊的就是一声大喊,然后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想都没想转身的同时就握着木枋往身后挥了过去。 这一挥,我使出了全身的力量,‘呼~呼’的木枋与空气摩擦的声音不绝于耳,我心想这下肯定砸中你了吧。 可没想到的是,我挥出去的木枋直到我力竭的时候,也没有砸中任何东西,反倒是木枋在碰到地面时,那股惯性差点把我带得栽倒在地,我踉跄了几步,才勉强站稳脚跟,而木枋上传来的那股反震力也把我的手震得生疼,但即便是这样,我依旧不敢丢掉手里的武器。 “出来啊,来啊。”在这灰黑一片的空间里,我歇斯底里的对着前面我后背的方向大喊起来。 我虎视眈眈的盯着前方,但没有任何回答,甚至连回音都没有,四周依旧处在灰黑之色的笼罩中。 ‘哐当’,就在我心神紧绷盯着前方时,我后背方向传来了声响,一听到这动静,我连忙握着木枋转身:“莫跟老子装神弄鬼,出来。” 依然没有回答,我开始拿着木枋前后左右的转,而就在我刚转了两下时,我侧面不远处有光亮了起来,我被这股突然出现的光给吓了一大跳。 我本以为是对方出来了,可随着我目光适应了光亮,看清楚光的来源地方是哪里时,我心里立马又多了股惊讶的情绪。 这光的来源位置正是那案坮上,刚才熄灭的那两盏油灯居然又自己燃了,这其中一定有古怪,而且这次油灯燃起后,明显光芒比起初要亮得多,足够把整个地洞都照亮,但此时我却没有时间去案坮那边察看。 当黑暗退去后,我立马扫视起四周来,可再三看了几遍,我都没有看到刚才我撞到的那双脚的主人。 见没有发现,我的心神并没有放松,反而更加紧张,因为我可以肯定自己撞到的绝对是人的脚,现在不见了,那就更要注意了,这种敌暗我明的情况最容易着道了。 我拿着木枋小心的往案坮那边挪动脚步,这里没发现,去看看案坮那边有什么线索也是好的。 “啊”就在我刚一靠近案坮,我便听到一声像是人吐气一样的声音,尽管声音很微弱,但在这地洞中,却能听得清清楚楚。 被这一叫,我便止住了脚步,开始寻找这声音的来源,可当我全神贯注寻找时,这声音又消失了,只在不留意的情况下听到一声,我怎么可能找出声音的来源处?所以我只能握住木枋,耐心的等待起来。 果不其然,在过了几分钟后,那声音再次响起,而这次我终于确定了声音的来源位置,但是在我确定了这声音的位置后,我如临大敌的盯着声音来源处,因为声音是从棺材那传过来的。 “这棺材里不会有人吧?又或者刚才我没看到自己背后那双腿的主人,是因为对方跑到棺材里藏起来了?”确定声音的来源处后,我心里在恐惧的情况下又升起几个猜想。 虽然我很抵触棺材,但为了验证答案对不对,还是得去看看,所以我紧握着木枋一步一步的往棺材靠了过去。 在人的意识里,最常见的便是喜、怒、哀、乐、愁、惊这六种意识,要说人生意识当中最大的喜是什么,那莫过于是见证自己孩子的诞生,因为随着一个新生命的降临,自己的生命也会在自己后代的身体得到延续,因为古人基本上都崇尚仙神之道,认为生命之源生生不息,通过血脉一代传承一代,所以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而后人通过《孟子.离娄上》这一典籍知道到了这句话,所以从古自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基本上也就成了家中长辈经常对自己子孙提起的一个话题,而在古代,你要是不娶妻生子,那恐怕是最大的罪过了,因为你没有后代便是断绝了祖上的血脉传承,而对于被尊称为“亚圣”的孟子,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反驳这点,即便是今天,我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反驳孟子提出的孝道这一说,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而顺应天道循环,即便当今这个时代有丁克一族,但恐怕几十年后,在身衰力竭之时,身边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时,怕是死都不会瞑目,所以对于那些打算“丁克”一生的人,我想说一声,不管什么原因,还是生个孩子,至少没有古人们说的那样是生命在后代身上延续,但起码因为血统,你的孩子延续了你的精神,往现实里说也就是你死前有个人送终,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而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心脏停止跳动,因为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而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而因为这个位置的特殊,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引路人的,而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如果是,那么这也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而正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而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魂飞魄散,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而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而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而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而看破了正是因为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而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仅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而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赶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在场的几十号人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那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块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而也证明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由是因为这条狗争吵,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些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而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这条狗的诡异,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走去。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床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行走的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规则,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而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仅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而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而不见,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而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娇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娇子里跳出来,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思,而人看到每次差不多到娇子离地之时,狗便会一跃而出,拦都拦不住,但为了能够把狗顺利带回家中去,所以当时的人们便遵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用木条削成一片片的软体,然后根据狗的体型做出一件跟狗身体差不多大小的木裤,因为木克土,所以当人们每次把这种类似裤子的物件套在狗身上后,狗便不会再乱跑了,接着人便用悬系在这种木裤四周的绳子把狗提起来,而由于木克土的这一原理,狗即便想逃出来,却也无法做到,所以狗便坐着这种“轿子”被接回主人家,但后来一些路途遥远的山民,因为距离太远,以至于有的狗在半路上被这种树木做成的“轿子”活活给磨难了后腿,对于身体残缺或破损的狗,却又不能被带回家的,所以有很多山民不得不在半路上把狗遗弃,但人的思想是其他种族无法超越的,为了解决这一个问题,当时的古人便用晒干了的稻草做成这种只给狗坐的“草轿子”由于稻谷生长于水土之中,身上便包含了几种五行源力,加上稻草确实不会让狗受到损伤,所以后人一直沿用这种方式接狗回家。时至今日不少偏远的山区还一直保留了这种方式。而对于狗原来对于饺子的不安,人们也创出了一句民间谚语来骂人,想必大家都知道。“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而当狗请回家中后,便会在堂屋当中点上一盏油灯,也是遵循了五行相生的道理,誉为火生土,而土生金的相生之道,而当时一些懂点道门的人家,还会在自己院子里打上一口水井,促成一个五行相生之局,所以狗在这个句式里的地位又是至关重要的一环,五行之中,土润万物,要想家道能够茁壮成长,那是离不开狗的,所以在后来便称狗为看家狗或看门狗,寓意其看守住家中的局势不被外力破坏,而家中跟狗相生的油灯自然熄灭,也就代表狗会死去,如果为人力所为,那么强行破坏自己设计这一局势的人也会受到天谴,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自作孽,不可活。”的统称。 “看,天上的月亮变样了。”对于大人们说的这些,我妈当时并不懂,他们说他们的,我妈便眨巴着一双眸子望着天空,突然看到天空慢慢的出现一圈光亮后,也许是从未见过这种现象,当光圈越来越亮时,我妈惊讶的喊道。 “月晕而风,础润而雨。”看到这一幕,在场的长辈都或多或少了解到这是要刮风下雨的前兆,而对于刚刚家中五行局势破灭的外婆来说,这绝不会是一个好兆头,但知道不是好兆头又能怎么样了?自己种下了因,那一定会结出果,而且是苦果,对于这些因果跟逆天改命,外婆是万万做不到的,随着这时已经刮起了风,在跟龙幼安说了些话后,外婆便回到屋子里重新换了盏油灯点燃,然后留下一张字条,告诉外公,自己要去卫生所照顾孩子,过两天孩子好点出院才能回来。 果不其然,外婆前脚刚踏进卫生所的大门,大雨便如约而至,这场大雨没完没了的吓了三天四夜,好在是三伏天,即便雨下得再大,那温度也不会低,甚至经过雨水把大地洗刷了几天后,天空之中都带着一丝清爽凉气,而当外婆带着四个孩子回到家里时,却看到外公已经病倒在床上。 看到这一幕,外婆心里便隐隐知晓外公种下的因,已经开始结果,只是没有想到这个苦果结的如此之快,看着外公那满脸的病容,外婆心里也是隐隐作痛,仅管外公有多少过错,但几十年的夫妻,外公跟几个孩子是外婆仅有的亲人,如今这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人落得现在这个田地,外婆再恨外公当初得固执,更多的还是心疼。 本外婆打算送外公去医院的,但外公却执意不肯,外公说自己确实是因为杀了乌子吃了其肉才病倒的,而昨晚做的那个梦却让外公对这种因果报应深信不疑,他跟外婆说,他在梦中看见了一个人,而这个人便跟自己说一切都是天道使然,外公落得如今地步,是因为他走不出天命,所以只能顺着天命的方向走下去,而乌子虽然是外公所杀,但也是因为走不出天道,所以在知道这些后,乌子愿意死在外公手中,因为当初乌子便是外公用“草桥”接回来的,而当这个人提到乌子时,外公便问了句你是谁,随后这个人一笑变成了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那条大黄狗,到了这里梦便惊醒。 随着知道了这些后,外公便知道了去医院也不会治好自己,只会浪费钱财,与其浪费,还不如留给外婆跟自己的四个孩子,即使不够他们生活一辈子,但至少混到四个孩子成人是足够的。 安排好了这些后,外公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也许是因为觉得自己安排好了一起,不再有什么未了的心事,病了几天的外公突然变得跟没生病之前一模一样,还让外婆抓了只大公鸡煮了大家吃一顿。对于死亡的理解。我妈跟舅舅他们远远还没有理解到那个层面,觉得在不是节日的日子里能够吃上一顿荤菜,这无疑是最大的满足,所以围坐在桌前,也就他们四个孩子吃得最开心,但外婆跟外公都清楚,外公之所以突然变得如之前一样,并不是身体好了,而是因为回光返照,知道这些,外婆便不时的往外公碗里夹菜,不管是生是死,总得吃饱,而外公对于外婆得这番举动却出奇的没有像往常一样制止,而是非常享受的,外婆往自己碗里夹一筷子,他就笑着吃一筷子,再加上看到四个孩子的满足,外公觉得自己这几十年,除了今天外,其他的日子都不叫做日子。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随着夜幕再次降临,合心村再次被黑夜笼罩在了其中,而在其他一些人家在夏天的夜幕里。不是窜窜门子便是邀上几个关系好的朋友赌上几把,而这晚外婆在哄睡了几个孩子后,便陪在外公身边,也许是因为留给外公的日子不多了,外公跟外婆说完明显吃力了很多,但外公脸上却挂满的笑意.... 随着子时一过,一阵鞭炮声由龙家院子传遍了不大的合心村,一万四千五百九十响的鞭炮听上去觉得很多,其实当引线点燃的那一刻开始,也就是几分钟的事,由于我们这里宗族繁多,不同宗族死后的风俗也近不相同,所以有的宗族死后是响三挂鞭炮,有的宗族是响一挂鞭炮,意为告知三界,但我生活的这个村子却是以人存活于世多少天为准,每一响炮声代表你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天,当随着炮声尽,你存于这个世界所犯下的罪恶也随着炮声消散于世间,为的就是去到地府时,能够少受轮回之苦,这也是人在死后,一切在人间犯下的罪恶都烟消云散。 在人的意识里,最常见的便是喜、怒、哀、乐、愁、惊这六种意识,要说人生意识当中最大的喜是什么,那莫过于是见证自己孩子的诞生,因为随着一个新生命的降临,自己的生命也会在自己后代的身体得到延续,因为古人基本上都崇尚仙神之道,认为生命之源生生不息,通过血脉一代传承一代,所以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而后人通过《孟子.离娄上》这一典籍知道到了这句话,所以从古自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基本上也就成了家中长辈经常对自己子孙提起的一个话题,而在古代,你要是不娶妻生子,那恐怕是最大的罪过了,因为你没有后代便是断绝了祖上的血脉传承,而对于被尊称为“亚圣”的孟子,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反驳这点,即便是今天,我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反驳孟子提出的孝道这一说,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而顺应天道循环,即便当今这个时代有丁克一族,但恐怕几十年后,在身衰力竭之时,身边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时,怕是死都不会瞑目,所以对于那些打算“丁克”一生的人,我想说一声,不管什么原因,还是生个孩子,至少没有古人们说的那样是生命在后代身上延续,但起码因为血统,你的孩子延续了你的精神,往现实里说也就是你死前有个人送终,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而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心脏停止跳动,因为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而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而因为这个位置的特殊,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引路人的,而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如果是,那么这也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而正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而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魂飞魄散,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而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而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而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而看破了正是因为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而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仅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而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赶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在场的几十号人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那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块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而也证明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由是因为这条狗争吵,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些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而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这条狗的诡异,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走去。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床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行走的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规则,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而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仅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而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而不见,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而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娇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娇子里跳出来,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思,而人看到每次差不多到娇子离地之时,狗便会一跃而出,拦都拦不住,但为了能够把狗顺利带回家中去,所以当时的人们便遵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用木条削成一片片的软体,然后根据狗的体型做出一件跟狗身体差不多大小的木裤,因为木克土,所以当人们每次把这种类似裤子的物件套在狗身上后,狗便不会再乱跑了,接着人便用悬系在这种木裤四周的绳子把狗提起来,而由于木克土的这一原理,狗即便想逃出来,却也无法做到,所以狗便坐着这种“轿子”被接回主人家,但后来一些路途遥远的山民,因为距离太远,以至于有的狗在半路上被这种树木做成的“轿子”活活给磨难了后腿,对于身体残缺或破损的狗,却又不能被带回家的,所以有很多山民不得不在半路上把狗遗弃,但人的思想是其他种族无法超越的,为了解决这一个问题,当时的古人便用晒干了的稻草做成这种只给狗坐的“草轿子”由于稻谷生长于水土之中,身上便包含了几种五行源力,加上稻草确实不会让狗受到损伤,所以后人一直沿用这种方式接狗回家。时至今日不少偏远的山区还一直保留了这种方式。而对于狗原来对于饺子的不安,人们也创出了一句民间谚语来骂人,想必大家都知道。“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而当狗请回家中后,便会在堂屋当中点上一盏油灯,也是遵循了五行相生的道理,誉为火生土,而土生金的相生之道,而当时一些懂点道门的人家,还会在自己院子里打上一口水井,促成一个五行相生之局,所以狗在这个句式里的地位又是至关重要的一环,五行之中,土润万物,要想家道能够茁壮成长,那是离不开狗的,所以在后来便称狗为看家狗或看门狗,寓意其看守住家中的局势不被外力破坏,而家中跟狗相生的油灯自然熄灭,也就代表狗会死去,如果为人力所为,那么强行破坏自己设计这一局势的人也会受到天谴,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自作孽,不可活。”的统称。 “看,天上的月亮变样了。”对于大人们说的这些,我妈当时并不懂,他们说他们的,我妈便眨巴着一双眸子望着天空,突然看到天空慢慢的出现一圈光亮后,也许是从未见过这种现象,当光圈越来越亮时,我妈惊讶的喊道。 “月晕而风,础润而雨。”看到这一幕,在场的长辈都或多或少了解到这是要刮风下雨的前兆,而对于刚刚家中五行局势破灭的外婆来说,这绝不会是一个好兆头,但知道不是好兆头又能怎么样了?自己种下了因,那一定会结出果,而且是苦果,对于这些因果跟逆天改命,外婆是万万做不到的,随着这时已经刮起了风,在跟龙幼安说了些话后,外婆便回到屋子里重新换了盏油灯点燃,然后留下一张字条,告诉外公,自己要去卫生所照顾孩子,过两天孩子好点出院才能回来。 果不其然,外婆前脚刚踏进卫生所的大门,大雨便如约而至,这场大雨没完没了的吓了三天四夜,好在是三伏天,即便雨下得再大,那温度也不会低,甚至经过雨水把大地洗刷了几天后,天空之中都带着一丝清爽凉气,而当外婆带着四个孩子回到家里时,却看到外公已经病倒在床上。 看到这一幕,外婆心里便隐隐知晓外公种下的因,已经开始结果,只是没有想到这个苦果结的如此之快,看着外公那满脸的病容,外婆心里也是隐隐作痛,仅管外公有多少过错,但几十年的夫妻,外公跟几个孩子是外婆仅有的亲人,如今这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人落得现在这个田地,外婆再恨外公当初得固执,更多的还是心疼。 本外婆打算送外公去医院的,但外公却执意不肯,外公说自己确实是因为杀了乌子吃了其肉才病倒的,而昨晚做的那个梦却让外公对这种因果报应深信不疑,他跟外婆说,他在梦中看见了一个人,而这个人便跟自己说一切都是天道使然,外公落得如今地步,是因为他走不出天命,所以只能顺着天命的方向走下去,而乌子虽然是外公所杀,但也是因为走不出天道,所以在知道这些后,乌子愿意死在外公手中,因为当初乌子便是外公用“草桥”接回来的,而当这个人提到乌子时,外公便问了句你是谁,随后这个人一笑变成了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那条大黄狗,到了这里梦便惊醒。 随着知道了这些后,外公便知道了去医院也不会治好自己,只会浪费钱财,与其浪费,还不如留给外婆跟自己的四个孩子,即使不够他们生活一辈子,但至少混到四个孩子成人是足够的。 安排好了这些后,外公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也许是因为觉得自己安排好了一起,不再有什么未了的心事,病了几天的外公突然变得跟没生病之前一模一样,还让外婆抓了只大公鸡煮了大家吃一顿。对于死亡的理解。我妈跟舅舅他们远远还没有理解到那个层面,觉得在不是节日的日子里能够吃上一顿荤菜,这无疑是最大的满足,所以围坐在桌前,也就他们四个孩子吃得最开心,但外婆跟外公都清楚,外公之所以突然变得如之前一样,并不是身体好了,而是因为回光返照,知道这些,外婆便不时的往外公碗里夹菜,不管是生是死,总得吃饱,而外公对于外婆得这番举动却出奇的没有像往常一样制止,而是非常享受的,外婆往自己碗里夹一筷子,他就笑着吃一筷子,再加上看到四个孩子的满足,外公觉得自己这几十年,除了今天外,其他的日子都不叫做日子。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随着夜幕再次降临,合心村再次被黑夜笼罩在了其中,而在其他一些人家在夏天的夜幕里。不是窜窜门子便是邀上几个关系好的朋友赌上几把,而这晚外婆在哄睡了几个孩子后,便陪在外公身边,也许是因为留给外公的日子不多了,外公跟外婆说完明显吃力了很多,但外公脸上却挂满的笑意.... 随着子时一过,一阵鞭炮声由龙家院子传遍了不大的合心村,一万四千五百九十响的鞭炮听上去觉得很多,其实当引线点燃的那一刻开始,也就是几分钟的事,由于我们这里宗族繁多,不同宗族死后的风俗也近不相同,所以有的宗族死后是响三挂鞭炮,有的宗族是响一挂鞭炮,意为告知三界,但我生活的这个村子却是以人存活于世多少天为准,每一响炮声代表你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天,当随着炮声尽,你存于这个世界所犯下的罪恶也随着炮声消散于世间,为的就是去到地府时,能够少受轮回之苦,这也是人在死后,一切在人间犯下的罪恶都烟消云散。 在人的意识里,最常见的便是喜、怒、哀、乐、愁、惊这六种意识,要说人生意识当中最大的喜是什么,那莫过于是见证自己孩子的诞生,因为随着一个新生命的降临,自己的生命也会在自己后代的身体得到延续,因为古人基本上都崇尚仙神之道,认为生命之源生生不息,通过血脉一代传承一代,所以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而后人通过《孟子.离娄上》这一典籍知道到了这句话,所以从古自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基本上也就成了家中长辈经常对自己子孙提起的一个话题,而在古代,你要是不娶妻生子,那恐怕是最大的罪过了,因为你没有后代便是断绝了祖上的血脉传承,而对于被尊称为“亚圣”的孟子,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反驳这点,即便是今天,我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反驳孟子提出的孝道这一说,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而顺应天道循环,即便当今这个时代有丁克一族,但恐怕几十年后,在身衰力竭之时,身边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时,怕是死都不会瞑目,所以对于那些打算“丁克”一生的人,我想说一声,不管什么原因,还是生个孩子,至少没有古人们说的那样是生命在后代身上延续,但起码因为血统,你的孩子延续了你的精神,往现实里说也就是你死前有个人送终,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而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心脏停止跳动,因为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而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而因为这个位置的特殊,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引路人的,而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如果是,那么这也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而正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而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魂飞魄散,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而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而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而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而看破了正是因为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而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仅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而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赶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在场的几十号人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那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块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而也证明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由是因为这条狗争吵,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些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而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这条狗的诡异,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走去。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床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行走的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规则,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而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仅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而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而不见,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而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娇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娇子里跳出来,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思,而人看到每次差不多到娇子离地之时,狗便会一跃而出,拦都拦不住,但为了能够把狗顺利带回家中去,所以当时的人们便遵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用木条削成一片片的软体,然后根据狗的体型做出一件跟狗身体差不多大小的木裤,因为木克土,所以当人们每次把这种类似裤子的物件套在狗身上后,狗便不会再乱跑了,接着人便用悬系在这种木裤四周的绳子把狗提起来,而由于木克土的这一原理,狗即便想逃出来,却也无法做到,所以狗便坐着这种“轿子”被接回主人家,但后来一些路途遥远的山民,因为距离太远,以至于有的狗在半路上被这种树木做成的“轿子”活活给磨难了后腿,对于身体残缺或破损的狗,却又不能被带回家的,所以有很多山民不得不在半路上把狗遗弃,但人的思想是其他种族无法超越的,为了解决这一个问题,当时的古人便用晒干了的稻草做成这种只给狗坐的“草轿子”由于稻谷生长于水土之中,身上便包含了几种五行源力,加上稻草确实不会让狗受到损伤,所以后人一直沿用这种方式接狗回家。时至今日不少偏远的山区还一直保留了这种方式。而对于狗原来对于饺子的不安,人们也创出了一句民间谚语来骂人,想必大家都知道。“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而当狗请回家中后,便会在堂屋当中点上一盏油灯,也是遵循了五行相生的道理,誉为火生土,而土生金的相生之道,而当时一些懂点道门的人家,还会在自己院子里打上一口水井,促成一个五行相生之局,所以狗在这个句式里的地位又是至关重要的一环,五行之中,土润万物,要想家道能够茁壮成长,那是离不开狗的,所以在后来便称狗为看家狗或看门狗,寓意其看守住家中的局势不被外力破坏,而家中跟狗相生的油灯自然熄灭,也就代表狗会死去,如果为人力所为,那么强行破坏自己设计这一局势的人也会受到天谴,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自作孽,不可活。”的统称。 “看,天上的月亮变样了。”对于大人们说的这些,我妈当时并不懂,他们说他们的,我妈便眨巴着一双眸子望着天空,突然看到天空慢慢的出现一圈光亮后,也许是从未见过这种现象,当光圈越来越亮时,我妈惊讶的喊道。 “月晕而风,础润而雨。”看到这一幕,在场的长辈都或多或少了解到这是要刮风下雨的前兆,而对于刚刚家中五行局势破灭的外婆来说,这绝不会是一个好兆头,但知道不是好兆头又能怎么样了?自己种下了因,那一定会结出果,而且是苦果,对于这些因果跟逆天改命,外婆是万万做不到的,随着这时已经刮起了风,在跟龙幼安说了些话后,外婆便回到屋子里重新换了盏油灯点燃,然后留下一张字条,告诉外公,自己要去卫生所照顾孩子,过两天孩子好点出院才能回来。 果不其然,外婆前脚刚踏进卫生所的大门,大雨便如约而至,这场大雨没完没了的吓了三天四夜,好在是三伏天,即便雨下得再大,那温度也不会低,甚至经过雨水把大地洗刷了几天后,天空之中都带着一丝清爽凉气,而当外婆带着四个孩子回到家里时,却看到外公已经病倒在床上。 看到这一幕,外婆心里便隐隐知晓外公种下的因,已经开始结果,只是没有想到这个苦果结的如此之快,看着外公那满脸的病容,外婆心里也是隐隐作痛,仅管外公有多少过错,但几十年的夫妻,外公跟几个孩子是外婆仅有的亲人,如今这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人落得现在这个田地,外婆再恨外公当初得固执,更多的还是心疼。 本外婆打算送外公去医院的,但外公却执意不肯,外公说自己确实是因为杀了乌子吃了其肉才病倒的,而昨晚做的那个梦却让外公对这种因果报应深信不疑,他跟外婆说,他在梦中看见了一个人,而这个人便跟自己说一切都是天道使然,外公落得如今地步,是因为他走不出天命,所以只能顺着天命的方向走下去,而乌子虽然是外公所杀,但也是因为走不出天道,所以在知道这些后,乌子愿意死在外公手中,因为当初乌子便是外公用“草桥”接回来的,而当这个人提到乌子时,外公便问了句你是谁,随后这个人一笑变成了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那条大黄狗,到了这里梦便惊醒。 随着知道了这些后,外公便知道了去医院也不会治好自己,只会浪费钱财,与其浪费,还不如留给外婆跟自己的四个孩子,即使不够他们生活一辈子,但至少混到四个孩子成人是足够的。 安排好了这些后,外公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也许是因为觉得自己安排好了一起,不再有什么未了的心事,病了几天的外公突然变得跟没生病之前一模一样,还让外婆抓了只大公鸡煮了大家吃一顿。对于死亡的理解。我妈跟舅舅他们远远还没有理解到那个层面,觉得在不是节日的日子里能够吃上一顿荤菜,这无疑是最大的满足,所以围坐在桌前,也就他们四个孩子吃得最开心,但外婆跟外公都清楚,外公之所以突然变得如之前一样,并不是身体好了,而是因为回光返照,知道这些,外婆便不时的往外公碗里夹菜,不管是生是死,总得吃饱,而外公对于外婆得这番举动却出奇的没有像往常一样制止,而是非常享受的,外婆往自己碗里夹一筷子,他就笑着吃一筷子,再加上看到四个孩子的满足,外公觉得自己这几十年,除了今天外,其他的日子都不叫做日子。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随着夜幕再次降临,合心村再次被黑夜笼罩在了其中,而在其他一些人家在夏天的夜幕里。不是窜窜门子便是邀上几个关系好的朋友赌上几把,而这晚外婆在哄睡了几个孩子后,便陪在外公身边,也许是因为留给外公的日子不多了,外公跟外婆说完明显吃力了很多,但外公脸上却挂满的笑意.... 随着子时一过,一阵鞭炮声由龙家院子传遍了不大的合心村,一万四千五百九十响的鞭炮听上去觉得很多,其实当引线点燃的那一刻开始,也就是几分钟的事,由于我们这里宗族繁多,不同宗族死后的风俗也近不相同,所以有的宗族死后是响三挂鞭炮,有的宗族是响一挂鞭炮,意为告知三界,但我生活的这个村子却是以人存活于世多少天为准,每一响炮声代表你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天,当随着炮声尽,你存于这个世界所犯下的罪恶也随着炮声消散于世间,为的就是去到地府时,能够少受轮回之苦,这也是人在死后,一切在人间犯下的罪恶都烟消云散。 在人的意识里,最常见的便是喜、怒、哀、乐、愁、惊这六种意识,要说人生意识当中最大的喜是什么,那莫过于是见证自己孩子的诞生,因为随着一个新生命的降临,自己的生命也会在自己后代的身体得到延续,因为古人基本上都崇尚仙神之道,认为生命之源生生不息,通过血脉一代传承一代,所以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而后人通过《孟子.离娄上》这一典籍知道到了这句话,所以从古自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基本上也就成了家中长辈经常对自己子孙提起的一个话题,而在古代,你要是不娶妻生子,那恐怕是最大的罪过了,因为你没有后代便是断绝了祖上的血脉传承,而对于被尊称为“亚圣”的孟子,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反驳这点,即便是今天,我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反驳孟子提出的孝道这一说,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而顺应天道循环,即便当今这个时代有丁克一族,但恐怕几十年后,在身衰力竭之时,身边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时,怕是死都不会瞑目,所以对于那些打算“丁克”一生的人,我想说一声,不管什么原因,还是生个孩子,至少没有古人们说的那样是生命在后代身上延续,但起码因为血统,你的孩子延续了你的精神,往现实里说也就是你死前有个人送终,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而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心脏停止跳动,因为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而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而因为这个位置的特殊,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引路人的,而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如果是,那么这也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而正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而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魂飞魄散,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而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而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而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而看破了正是因为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而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仅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而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赶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在场的几十号人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那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块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而也证明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由是因为这条狗争吵,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些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而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这条狗的诡异,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走去。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床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行走的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规则,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而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仅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而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而不见,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而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娇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娇子里跳出来,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思,而人看到每次差不多到娇子离地之时,狗便会一跃而出,拦都拦不住,但为了能够把狗顺利带回家中去,所以当时的人们便遵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用木条削成一片片的软体,然后根据狗的体型做出一件跟狗身体差不多大小的木裤,因为木克土,所以当人们每次把这种类似裤子的物件套在狗身上后,狗便不会再乱跑了,接着人便用悬系在这种木裤四周的绳子把狗提起来,而由于木克土的这一原理,狗即便想逃出来,却也无法做到,所以狗便坐着这种“轿子”被接回主人家,但后来一些路途遥远的山民,因为距离太远,以至于有的狗在半路上被这种树木做成的“轿子”活活给磨难了后腿,对于身体残缺或破损的狗,却又不能被带回家的,所以有很多山民不得不在半路上把狗遗弃,但人的思想是其他种族无法超越的,为了解决这一个问题,当时的古人便用晒干了的稻草做成这种只给狗坐的“草轿子”由于稻谷生长于水土之中,身上便包含了几种五行源力,加上稻草确实不会让狗受到损伤,所以后人一直沿用这种方式接狗回家。时至今日不少偏远的山区还一直保留了这种方式。而对于狗原来对于饺子的不安,人们也创出了一句民间谚语来骂人,想必大家都知道。“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而当狗请回家中后,便会在堂屋当中点上一盏油灯,也是遵循了五行相生的道理,誉为火生土,而土生金的相生之道,而当时一些懂点道门的人家,还会在自己院子里打上一口水井,促成一个五行相生之局,所以狗在这个句式里的地位又是至关重要的一环,五行之中,土润万物,要想家道能够茁壮成长,那是离不开狗的,所以在后来便称狗为看家狗或看门狗,寓意其看守住家中的局势不被外力破坏,而家中跟狗相生的油灯自然熄灭,也就代表狗会死去,如果为人力所为,那么强行破坏自己设计这一局势的人也会受到天谴,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自作孽,不可活。”的统称。 “看,天上的月亮变样了。”对于大人们说的这些,我妈当时并不懂,他们说他们的,我妈便眨巴着一双眸子望着天空,突然看到天空慢慢的出现一圈光亮后,也许是从未见过这种现象,当光圈越来越亮时,我妈惊讶的喊道。 “月晕而风,础润而雨。”看到这一幕,在场的长辈都或多或少了解到这是要刮风下雨的前兆,而对于刚刚家中五行局势破灭的外婆来说,这绝不会是一个好兆头,但知道不是好兆头又能怎么样了?自己种下了因,那一定会结出果,而且是苦果,对于这些因果跟逆天改命,外婆是万万做不到的,随着这时已经刮起了风,在跟龙幼安说了些话后,外婆便回到屋子里重新换了盏油灯点燃,然后留下一张字条,告诉外公,自己要去卫生所照顾孩子,过两天孩子好点出院才能回来。 果不其然,外婆前脚刚踏进卫生所的大门,大雨便如约而至,这场大雨没完没了的吓了三天四夜,好在是三伏天,即便雨下得再大,那温度也不会低,甚至经过雨水把大地洗刷了几天后,天空之中都带着一丝清爽凉气,而当外婆带着四个孩子回到家里时,却看到外公已经病倒在床上。 看到这一幕,外婆心里便隐隐知晓外公种下的因,已经开始结果,只是没有想到这个苦果结的如此之快,看着外公那满脸的病容,外婆心里也是隐隐作痛,仅管外公有多少过错,但几十年的夫妻,外公跟几个孩子是外婆仅有的亲人,如今这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人落得现在这个田地,外婆再恨外公当初得固执,更多的还是心疼。 本外婆打算送外公去医院的,但外公却执意不肯,外公说自己确实是因为杀了乌子吃了其肉才病倒的,而昨晚做的那个梦却让外公对这种因果报应深信不疑,他跟外婆说,他在梦中看见了一个人,而这个人便跟自己说一切都是天道使然,外公落得如今地步,是因为他走不出天命,所以只能顺着天命的方向走下去,而乌子虽然是外公所杀,但也是因为走不出天道,所以在知道这些后,乌子愿意死在外公手中,因为当初乌子便是外公用“草桥”接回来的,而当这个人提到乌子时,外公便问了句你是谁,随后这个人一笑变成了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那条大黄狗,到了这里梦便惊醒。 随着知道了这些后,外公便知道了去医院也不会治好自己,只会浪费钱财,与其浪费,还不如留给外婆跟自己的四个孩子,即使不够他们生活一辈子,但至少混到四个孩子成人是足够的。 安排好了这些后,外公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也许是因为觉得自己安排好了一起,不再有什么未了的心事,病了几天的外公突然变得跟没生病之前一模一样,还让外婆抓了只大公鸡煮了大家吃一顿。对于死亡的理解。我妈跟舅舅他们远远还没有理解到那个层面,觉得在不是节日的日子里能够吃上一顿荤菜,这无疑是最大的满足,所以围坐在桌前,也就他们四个孩子吃得最开心,但外婆跟外公都清楚,外公之所以突然变得如之前一样,并不是身体好了,而是因为回光返照,知道这些,外婆便不时的往外公碗里夹菜,不管是生是死,总得吃饱,而外公对于外婆得这番举动却出奇的没有像往常一样制止,而是非常享受的,外婆往自己碗里夹一筷子,他就笑着吃一筷子,再加上看到四个孩子的满足,外公觉得自己这几十年,除了今天外,其他的日子都不叫做日子。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随着夜幕再次降临,合心村再次被黑夜笼罩在了其中,而在其他一些人家在夏天的夜幕里。不是窜窜门子便是邀上几个关系好的朋友赌上几把,而这晚外婆在哄睡了几个孩子后,便陪在外公身边,也许是因为留给外公的日子不多了,外公跟外婆说完明显吃力了很多,但外公脸上却挂满的笑意.... 随着子时一过,一阵鞭炮声由龙家院子传遍了不大的合心村,一万四千五百九十响的鞭炮听上去觉得很多,其实当引线点燃的那一刻开始,也就是几分钟的事,由于我们这里宗族繁多,不同宗族死后的风俗也近不相同,所以有的宗族死后是响三挂鞭炮,有的宗族是响一挂鞭炮,意为告知三界,但我生活的这个村子却是以人存活于世多少天为准,每一响炮声代表你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天,当随着炮声尽,你存于这个世界所犯下的罪恶也随着炮声消散于世间,为的就是去到地府时,能够少受轮回之苦,这也是人在死后,一切在人间犯下的罪恶都烟消云散。 在人的意识里,最常见的便是喜、怒、哀、乐、愁、惊这六种意识,要说人生意识当中最大的喜是什么,那莫过于是见证自己孩子的诞生,因为随着一个新生命的降临,自己的生命也会在自己后代的身体得到延续,因为古人基本上都崇尚仙神之道,认为生命之源生生不息,通过血脉一代传承一代,所以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而后人通过《孟子.离娄上》这一典籍知道到了这句话,所以从古自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基本上也就成了家中长辈经常对自己子孙提起的一个话题,而在古代,你要是不娶妻生子,那恐怕是最大的罪过了,因为你没有后代便是断绝了祖上的血脉传承,而对于被尊称为“亚圣”的孟子,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反驳这点,即便是今天,我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反驳孟子提出的孝道这一说,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而顺应天道循环,即便当今这个时代有丁克一族,但恐怕几十年后,在身衰力竭之时,身边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时,怕是死都不会瞑目,所以对于那些打算“丁克”一生的人,我想说一声,不管什么原因,还是生个孩子,至少没有古人们说的那样是生命在后代身上延续,但起码因为血统,你的孩子延续了你的精神,往现实里说也就是你死前有个人送终,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而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心脏停止跳动,因为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而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而因为这个位置的特殊,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引路人的,而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如果是,那么这也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而正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而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魂飞魄散,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而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而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而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而看破了正是因为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而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仅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而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赶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在场的几十号人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那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块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而也证明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由是因为这条狗争吵,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些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而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这条狗的诡异,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走去。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床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行走的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规则,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而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仅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而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而不见,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而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娇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娇子里跳出来,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思,而人看到每次差不多到娇子离地之时,狗便会一跃而出,拦都拦不住,但为了能够把狗顺利带回家中去,所以当时的人们便遵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用木条削成一片片的软体,然后根据狗的体型做出一件跟狗身体差不多大小的木裤,因为木克土,所以当人们每次把这种类似裤子的物件套在狗身上后,狗便不会再乱跑了,接着人便用悬系在这种木裤四周的绳子把狗提起来,而由于木克土的这一原理,狗即便想逃出来,却也无法做到,所以狗便坐着这种“轿子”被接回主人家,但后来一些路途遥远的山民,因为距离太远,以至于有的狗在半路上被这种树木做成的“轿子”活活给磨难了后腿,对于身体残缺或破损的狗,却又不能被带回家的,所以有很多山民不得不在半路上把狗遗弃,但人的思想是其他种族无法超越的,为了解决这一个问题,当时的古人便用晒干了的稻草做成这种只给狗坐的“草轿子”由于稻谷生长于水土之中,身上便包含了几种五行源力,加上稻草确实不会让狗受到损伤,所以后人一直沿用这种方式接狗回家。时至今日不少偏远的山区还一直保留了这种方式。而对于狗原来对于饺子的不安,人们也创出了一句民间谚语来骂人,想必大家都知道。“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而当狗请回家中后,便会在堂屋当中点上一盏油灯,也是遵循了五行相生的道理,誉为火生土,而土生金的相生之道,而当时一些懂点道门的人家,还会在自己院子里打上一口水井,促成一个五行相生之局,所以狗在这个句式里的地位又是至关重要的一环,五行之中,土润万物,要想家道能够茁壮成长,那是离不开狗的,所以在后来便称狗为看家狗或看门狗,寓意其看守住家中的局势不被外力破坏,而家中跟狗相生的油灯自然熄灭,也就代表狗会死去,如果为人力所为,那么强行破坏自己设计这一局势的人也会受到天谴,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自作孽,不可活。”的统称。 “看,天上的月亮变样了。”对于大人们说的这些,我妈当时并不懂,他们说他们的,我妈便眨巴着一双眸子望着天空,突然看到天空慢慢的出现一圈光亮后,也许是从未见过这种现象,当光圈越来越亮时,我妈惊讶的喊道。 “月晕而风,础润而雨。”看到这一幕,在场的长辈都或多或少了解到这是要刮风下雨的前兆,而对于刚刚家中五行局势破灭的外婆来说,这绝不会是一个好兆头,但知道不是好兆头又能怎么样了?自己种下了因,那一定会结出果,而且是苦果,对于这些因果跟逆天改命,外婆是万万做不到的,随着这时已经刮起了风,在跟龙幼安说了些话后,外婆便回到屋子里重新换了盏油灯点燃,然后留下一张字条,告诉外公,自己要去卫生所照顾孩子,过两天孩子好点出院才能回来。 果不其然,外婆前脚刚踏进卫生所的大门,大雨便如约而至,这场大雨没完没了的吓了三天四夜,好在是三伏天,即便雨下得再大,那温度也不会低,甚至经过雨水把大地洗刷了几天后,天空之中都带着一丝清爽凉气,而当外婆带着四个孩子回到家里时,却看到外公已经病倒在床上。 看到这一幕,外婆心里便隐隐知晓外公种下的因,已经开始结果,只是没有想到这个苦果结的如此之快,看着外公那满脸的病容,外婆心里也是隐隐作痛,仅管外公有多少过错,但几十年的夫妻,外公跟几个孩子是外婆仅有的亲人,如今这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人落得现在这个田地,外婆再恨外公当初得固执,更多的还是心疼。 本外婆打算送外公去医院的,但外公却执意不肯,外公说自己确实是因为杀了乌子吃了其肉才病倒的,而昨晚做的那个梦却让外公对这种因果报应深信不疑,他跟外婆说,他在梦中看见了一个人,而这个人便跟自己说一切都是天道使然,外公落得如今地步,是因为他走不出天命,所以只能顺着天命的方向走下去,而乌子虽然是外公所杀,但也是因为走不出天道,所以在知道这些后,乌子愿意死在外公手中,因为当初乌子便是外公用“草桥”接回来的,而当这个人提到乌子时,外公便问了句你是谁,随后这个人一笑变成了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那条大黄狗,到了这里梦便惊醒。 随着知道了这些后,外公便知道了去医院也不会治好自己,只会浪费钱财,与其浪费,还不如留给外婆跟自己的四个孩子,即使不够他们生活一辈子,但至少混到四个孩子成人是足够的。 安排好了这些后,外公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也许是因为觉得自己安排好了一起,不再有什么未了的心事,病了几天的外公突然变得跟没生病之前一模一样,还让外婆抓了只大公鸡煮了大家吃一顿。对于死亡的理解。我妈跟舅舅他们远远还没有理解到那个层面,觉得在不是节日的日子里能够吃上一顿荤菜,这无疑是最大的满足,所以围坐在桌前,也就他们四个孩子吃得最开心,但外婆跟外公都清楚,外公之所以突然变得如之前一样,并不是身体好了,而是因为回光返照,知道这些,外婆便不时的往外公碗里夹菜,不管是生是死,总得吃饱,而外公对于外婆得这番举动却出奇的没有像往常一样制止,而是非常享受的,外婆往自己碗里夹一筷子,他就笑着吃一筷子,再加上看到四个孩子的满足,外公觉得自己这几十年,除了今天外,其他的日子都不叫做日子。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随着夜幕再次降临,合心村再次被黑夜笼罩在了其中,而在其他一些人家在夏天的夜幕里。不是窜窜门子便是邀上几个关系好的朋友赌上几把,而这晚外婆在哄睡了几个孩子后,便陪在外公身边,也许是因为留给外公的日子不多了,外公跟外婆说完明显吃力了很多,但外公脸上却挂满的笑意.... 随着子时一过,一阵鞭炮声由龙家院子传遍了不大的合心村,一万四千五百九十响的鞭炮听上去觉得很多,其实当引线点燃的那一刻开始,也就是几分钟的事,由于我们这里宗族繁多,不同宗族死后的风俗也近不相同,所以有的宗族死后是响三挂鞭炮,有的宗族是响一挂鞭炮,意为告知三界,但我生活的这个村子却是以人存活于世多少天为准,每一响炮声代表你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天,当随着炮声尽,你存于这个世界所犯下的罪恶也随着炮声消散于世间,为的就是去到地府时,能够少受轮回之苦,这也是人在死后,一切在人间犯下的罪恶都烟消云散。 在人的意识里,最常见的便是喜、怒、哀、乐、愁、惊这六种意识,要说人生意识当中最大的喜是什么,那莫过于是见证自己孩子的诞生,因为随着一个新生命的降临,自己的生命也会在自己后代的身体得到延续,因为古人基本上都崇尚仙神之道,认为生命之源生生不息,通过血脉一代传承一代,所以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而后人通过《孟子.离娄上》这一典籍知道到了这句话,所以从古自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基本上也就成了家中长辈经常对自己子孙提起的一个话题,而在古代,你要是不娶妻生子,那恐怕是最大的罪过了,因为你没有后代便是断绝了祖上的血脉传承,而对于被尊称为“亚圣”的孟子,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反驳这点,即便是今天,我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反驳孟子提出的孝道这一说,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而顺应天道循环,即便当今这个时代有丁克一族,但恐怕几十年后,在身衰力竭之时,身边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时,怕是死都不会瞑目,所以对于那些打算“丁克”一生的人,我想说一声,不管什么原因,还是生个孩子,至少没有古人们说的那样是生命在后代身上延续,但起码因为血统,你的孩子延续了你的精神,往现实里说也就是你死前有个人送终,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而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心脏停止跳动,因为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而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而因为这个位置的特殊,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引路人的,而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如果是,那么这也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而正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而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魂飞魄散,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而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而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而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而看破了正是因为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而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仅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而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赶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在场的几十号人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那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块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而也证明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由是因为这条狗争吵,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些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而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这条狗的诡异,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走去。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床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行走的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规则,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而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仅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而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而不见,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而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娇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娇子里跳出来,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思,而人看到每次差不多到娇子离地之时,狗便会一跃而出,拦都拦不住,但为了能够把狗顺利带回家中去,所以当时的人们便遵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用木条削成一片片的软体,然后根据狗的体型做出一件跟狗身体差不多大小的木裤,因为木克土,所以当人们每次把这种类似裤子的物件套在狗身上后,狗便不会再乱跑了,接着人便用悬系在这种木裤四周的绳子把狗提起来,而由于木克土的这一原理,狗即便想逃出来,却也无法做到,所以狗便坐着这种“轿子”被接回主人家,但后来一些路途遥远的山民,因为距离太远,以至于有的狗在半路上被这种树木做成的“轿子”活活给磨难了后腿,对于身体残缺或破损的狗,却又不能被带回家的,所以有很多山民不得不在半路上把狗遗弃,但人的思想是其他种族无法超越的,为了解决这一个问题,当时的古人便用晒干了的稻草做成这种只给狗坐的“草轿子”由于稻谷生长于水土之中,身上便包含了几种五行源力,加上稻草确实不会让狗受到损伤,所以后人一直沿用这种方式接狗回家。时至今日不少偏远的山区还一直保留了这种方式。而对于狗原来对于饺子的不安,人们也创出了一句民间谚语来骂人,想必大家都知道。“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而当狗请回家中后,便会在堂屋当中点上一盏油灯,也是遵循了五行相生的道理,誉为火生土,而土生金的相生之道,而当时一些懂点道门的人家,还会在自己院子里打上一口水井,促成一个五行相生之局,所以狗在这个句式里的地位又是至关重要的一环,五行之中,土润万物,要想家道能够茁壮成长,那是离不开狗的,所以在后来便称狗为看家狗或看门狗,寓意其看守住家中的局势不被外力破坏,而家中跟狗相生的油灯自然熄灭,也就代表狗会死去,如果为人力所为,那么强行破坏自己设计这一局势的人也会受到天谴,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自作孽,不可活。”的统称。 “看,天上的月亮变样了。”对于大人们说的这些,我妈当时并不懂,他们说他们的,我妈便眨巴着一双眸子望着天空,突然看到天空慢慢的出现一圈光亮后,也许是从未见过这种现象,当光圈越来越亮时,我妈惊讶的喊道。 “月晕而风,础润而雨。”看到这一幕,在场的长辈都或多或少了解到这是要刮风下雨的前兆,而对于刚刚家中五行局势破灭的外婆来说,这绝不会是一个好兆头,但知道不是好兆头又能怎么样了?自己种下了因,那一定会结出果,而且是苦果,对于这些因果跟逆天改命,外婆是万万做不到的,随着这时已经刮起了风,在跟龙幼安说了些话后,外婆便回到屋子里重新换了盏油灯点燃,然后留下一张字条,告诉外公,自己要去卫生所照顾孩子,过两天孩子好点出院才能回来。 果不其然,外婆前脚刚踏进卫生所的大门,大雨便如约而至,这场大雨没完没了的吓了三天四夜,好在是三伏天,即便雨下得再大,那温度也不会低,甚至经过雨水把大地洗刷了几天后,天空之中都带着一丝清爽凉气,而当外婆带着四个孩子回到家里时,却看到外公已经病倒在床上。 看到这一幕,外婆心里便隐隐知晓外公种下的因,已经开始结果,只是没有想到这个苦果结的如此之快,看着外公那满脸的病容,外婆心里也是隐隐作痛,仅管外公有多少过错,但几十年的夫妻,外公跟几个孩子是外婆仅有的亲人,如今这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人落得现在这个田地,外婆再恨外公当初得固执,更多的还是心疼。 本外婆打算送外公去医院的,但外公却执意不肯,外公说自己确实是因为杀了乌子吃了其肉才病倒的,而昨晚做的那个梦却让外公对这种因果报应深信不疑,他跟外婆说,他在梦中看见了一个人,而这个人便跟自己说一切都是天道使然,外公落得如今地步,是因为他走不出天命,所以只能顺着天命的方向走下去,而乌子虽然是外公所杀,但也是因为走不出天道,所以在知道这些后,乌子愿意死在外公手中,因为当初乌子便是外公用“草桥”接回来的,而当这个人提到乌子时,外公便问了句你是谁,随后这个人一笑变成了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那条大黄狗,到了这里梦便惊醒。 随着知道了这些后,外公便知道了去医院也不会治好自己,只会浪费钱财,与其浪费,还不如留给外婆跟自己的四个孩子,即使不够他们生活一辈子,但至少混到四个孩子成人是足够的。 安排好了这些后,外公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也许是因为觉得自己安排好了一起,不再有什么未了的心事,病了几天的外公突然变得跟没生病之前一模一样,还让外婆抓了只大公鸡煮了大家吃一顿。对于死亡的理解。我妈跟舅舅他们远远还没有理解到那个层面,觉得在不是节日的日子里能够吃上一顿荤菜,这无疑是最大的满足,所以围坐在桌前,也就他们四个孩子吃得最开心,但外婆跟外公都清楚,外公之所以突然变得如之前一样,并不是身体好了,而是因为回光返照,知道这些,外婆便不时的往外公碗里夹菜,不管是生是死,总得吃饱,而外公对于外婆得这番举动却出奇的没有像往常一样制止,而是非常享受的,外婆往自己碗里夹一筷子,他就笑着吃一筷子,再加上看到四个孩子的满足,外公觉得自己这几十年,除了今天外,其他的日子都不叫做日子。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随着夜幕再次降临,合心村再次被黑夜笼罩在了其中,而在其他一些人家在夏天的夜幕里。不是窜窜门子便是邀上几个关系好的朋友赌上几把,而这晚外婆在哄睡了几个孩子后,便陪在外公身边,也许是因为留给外公的日子不多了,外公跟外婆说完明显吃力了很多,但外公脸上却挂满的笑意.... 随着子时一过,一阵鞭炮声由龙家院子传遍了不大的合心村,一万四千五百九十响的鞭炮听上去觉得很多,其实当引线点燃的那一刻开始,也就是几分钟的事,由于我们这里宗族繁多,不同宗族死后的风俗也近不相同,所以有的宗族死后是响三挂鞭炮,有的宗族是响一挂鞭炮,意为告知三界,但我生活的这个村子却是以人存活于世多少天为准,每一响炮声代表你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天,当随着炮声尽,你存于这个世界所犯下的罪恶也随着炮声消散于世间,为的就是去到地府时,能够少受轮回之苦,这也是人在死后,一切在人间犯下的罪恶都烟消云散。 在人的意识里,最常见的便是喜、怒、哀、乐、愁、惊这六种意识,要说人生意识当中最大的喜是什么,那莫过于是见证自己孩子的诞生,因为随着一个新生命的降临,自己的生命也会在自己后代的身体得到延续,因为古人基本上都崇尚仙神之道,认为生命之源生生不息,通过血脉一代传承一代,所以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而后人通过《孟子.离娄上》这一典籍知道到了这句话,所以从古自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基本上也就成了家中长辈经常对自己子孙提起的一个话题,而在古代,你要是不娶妻生子,那恐怕是最大的罪过了,因为你没有后代便是断绝了祖上的血脉传承,而对于被尊称为“亚圣”的孟子,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反驳这点,即便是今天,我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反驳孟子提出的孝道这一说,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而顺应天道循环,即便当今这个时代有丁克一族,但恐怕几十年后,在身衰力竭之时,身边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时,怕是死都不会瞑目,所以对于那些打算“丁克”一生的人,我想说一声,不管什么原因,还是生个孩子,至少没有古人们说的那样是生命在后代身上延续,但起码因为血统,你的孩子延续了你的精神,往现实里说也就是你死前有个人送终,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而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心脏停止跳动,因为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而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而因为这个位置的特殊,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引路人的,而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如果是,那么这也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而正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而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魂飞魄散,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而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而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而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而看破了正是因为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而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仅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而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赶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在场的几十号人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那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块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而也证明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由是因为这条狗争吵,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些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而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这条狗的诡异,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第七十一章 尸棺? 夜,还继续延伸着,恐惧依旧把我笼罩着,不曾散去,这个夜晚在与恐惧融合后,诡异至极让人不寒而粟。 我与棺材的距离也就不到十米,如果放在平时,这点距离,几乎一两个呼吸就能走到,但此刻,我的步子显得极为缓慢,因为一看到那黑得发亮的棺材,我就一阵头皮发麻,后背发冷。 我硬着头皮迈动着自己那双显得僵硬的双腿,一步一步的往棺材走去。 ‘哐当’一声响起,突然打破了当下寂静。 “谁?”正双眼死死盯着棺材往前走的我,一听到这声响动,我连忙停住了自己往前的脚步,然后双手紧握的手中的木枋,左顾右盼起来。 咕’,我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我的手心里也全是汗,眼睛更是连眨都不敢眨一下的打量着四周,生怕一眨眼,就会有个鬼怪突然出现在我跟前。 经过长时间的心神持续紧绷,我的手此时有点发抖了,臂膀的上肌肉逐渐由酸胀变成僵麻,我估计再这么下去,恐怕还没死,自己就已经发疯了。 我环顾了四周一圈,也没发现一个鬼影,仿佛刚才那声响动根本就没存在过一样。 我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四周依旧处于寂静当中,案坮上的油灯也继续上下跳动着,当看着自己的影子被油灯发出的光亮映照在墙壁上拉得极长时,我突然有点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幻听了,因为人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可以把虚无缥缈的动静无意识的无限放大,所以我使劲的甩了下脑袋,希望自己能够清醒一点。 我深深的吐了一口浊气,便把目光移到了棺材那里,我的脚步也再次迈了开来,可当我刚走两步,‘哐’一声再次传进了我的耳朵,还没等我做出任何反应,我便感觉一股痛感从我的右脚脚背上升起,然后直往我大脑中蹿去。 “他妈的。”我夺口就是一声粗口,我的右脚下意识的就抬了起来,被这一股痛感袭击,原本两手持木枋的我也立马分出一只手去抚摸自己的脚背,另一只手则反手就把木枋竖在地上做了一个支撑自己的支点。 在那股痛感稍稍减弱了一点,我才分出心神往地面上看去,我知道自己刚才肯定是踢到了什么,因为刚才我的脚背是先感觉到了一股滞待感,然后才有的痛感。 随着往地上一扫,我算是明白了,就连刚才响起的‘哐当’声是从哪里来的,我也搞清了来龙去脉。 原来这地面上到处都散落着木板跟砖块,越靠近棺材的位置,地面上的木板这些东西就越多,由于地洞的洞口就在棺材右上方一点,所以就连那张被雷阳飞砸散架而掉进来的古床,也四分五裂的躺在这地面上。 我说刚才怎么会凭空听到‘哐当’声了,感情是自己踢到这些跌错在一起的木板了。 第一次听到‘哐当’声时,其实就是我自己踢到这地上的木板发出来的,只是在这种环境中,我根本就没看过地面,而且自己的心神也在极度紧绷的情况下注意着棺材,所以当第一次踢到木板时,我并没有太大的感觉,或许这就是人一紧张到了极致,可以暂时的让自己身上的痛感神经休眠吧。 而第二次踢到会让我有这么大的反应,则是因为我刚刚才缓了下气,尽管心神也处于紧绷中,但注意力已经被分散了,所以这下一碰到,新伤旧痕加在一起便立马爆发了。 我龇牙咧嘴的摸着我那已经肿起来的脚背,我心里又是一阵暗骂,早知道我就不穿凉鞋了,虽然这个季节凉鞋穿着舒服,但脚背暴露在空气中,要踢到什么东西,那还真的容易受伤。 “啊”就在我一边暗骂一边揉脚时,棺材那边再次传来一声人的出气声。 我一听到这实实飘过来的声音,我立马如临大敌,顾不上再去揉按自己的脚,右腿往地上一放,右手快速的回缩,跟左手再次双双握住被我竖在地上的木枋,然后执起木枋直指棺材那边。 等了一会,那声音都没再响起,我便打算往棺材那边走去,由于知道了地上有这些陷阱,所以我也很小心脚下,一看到有木板的地方,我就踩着而过。 但是当我真正踩上那些木板时,我便有些后悔了,因为踩在这些跌错在一起的木板上时,木板发出来的声音,在这个几近死寂的空间里,不是一般的刺耳。 ‘嘎吱~嘎吱’我每在木板上踏出一步,这木板都非常默契的为我的脚步配着节奏声效,这种氛围下,面对着棺材,突然冒出这种可以让人头皮发麻,脚底生寒的刺耳声,想想就让人不寒而粟。 仅管我很不喜欢这种声音,但我也不敢快速的奔向棺材那边,我在双重压抑下,继续如履薄冰的在木板上走着,当我走到棺材旁边时,我感觉自己像似度过了一个漫长的世纪那么久。 我小心翼翼的站在棺材旁边,打量着这副棺材的上下,因为我想弄清楚刚才的人声是不是从棺材里面传出来的。 可就当我近距离的盯着棺材扫了几眼后,突然我感觉这副棺材对我散发出了一股吸引的魔力,让我忍不住的就想用手去摸。 当我的手伸到半空中后,我突然眼睛一亮,心里一股失重的感觉一闪而过,而身体不由自主的抖了下。 当我看到自己的手以前伸的方式停顿在半空中时,我心头一震,我刚才不会是想去摸这副棺材吧?难道我刚才着了道?一想到这里,我吓得把手就缩了回来,这副棺材太他娘的诡异了。 可如果我着道了,又是怎么清醒的了?突然间,我心底闪过李老神棍告诉我的一句话,肯定是‘纯眼’,李老神棍曾说过拥有‘纯眼’的人能够看穿阴灵之物,抵御幻象。 一想到自己还有这么一张王牌,我心底顿时就生出三分胆气,但随即转眼一想,我立马如临大敌起来,下意识的捏了捏手,当我发现手中没有那股实质感传来时,我傻眼了,我手中的木枋哪里去了?难道是我失去自我意识去摸棺材时,被自己丢了? 虽说木枋不见得在这种环境中起到对抗威胁的作用,但有个武器在手里,至少能让我心里踏实些,而现在我手无寸铁了,我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如果李老神棍当初说的是真的,那么这棺材里就肯定有阴灵之物躺着了,而现在我两手空空,岂不是只能等死了? 不,我不能坐以待毙,我内心有个声音告诉我,我应该先发制人,我记得以前听干木匠的说过以榫头来合拢对接的棺材,只要按下棺材外面的榫头锁,棺材便可以靠自身的榫头结构从外面直接封死,一旦封死了,除了拦腰锯开的话,是无法打开的,也是因为拥有这种功能,让很多盗墓贼在碰到这种棺材后,愣是无功而返。 虽然我不知道这棺材从外面封死后,能不能封住里面的阴灵,但我怎么样也得博上一博,可当我打算动手时,我又愣住了,因为打棺材的木匠,每副棺材的榫头锁不但遁入了棺材中,而且每一副棺材的安放位置都不同,对于这些位置,我自然是不清楚的。 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虽然我不抱能找到的希望,但我还是决定试试。 由于有‘纯眼’我自然不再惧怕会着道,所以我便往前挪了两步,离棺材更近,才适合寻找。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之近的去观察一副棺材,虽然我很害怕这棺材里躺的主会突然把棺材盖掀开,然后蹿出来,再掐住我的脖子,但为了那一线生机,我豁出去了。 当我视线直直的盯在这棺材上时,我突然发现这副棺材与平常人家用的棺材有着很大的不同。 平常百姓家的棺材一般有黑金、纯黑、黑红三种颜色为主,而颜色自然是棺材合拢前才漆好的,但我眼前这副棺材的颜色,我可以肯定不是人工刷上去的,而是本来这棺材的木质就是黑色的。 我在震惊中把目光移到了棺材正前头的位置,隐隐中我好像看到那‘肥’上写着一个字,但由于光亮问题,我第一眼并没有看清楚那是什么字,而当我往‘肥’那里走了几步,然后俯身去看那上面写的是什么字时,我一看清楚后,立马吓得我身子猛然一震,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 那棺材‘肥’上面的字居然是个‘尸’字,如果是个‘寿’字或者别的什么字,我或许不会受如此大的惊吓,但这个‘尸’太让我记忆犹新了,而且那个‘尸’字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写上去的,当我靠近的那一刹那,有股腐烂阴冷的气味直冲我的鼻子,这股气味就跟当初我被龙开云掐住脖子时,从龙开云口中喷出来的那股气味一样。 在人的意识里,最常见的便是喜、怒、哀、乐、愁、惊这六种意识,要说人生意识当中最大的喜是什么,那莫过于是见证自己孩子的诞生,因为随着一个新生命的降临,自己的生命也会在自己后代的身体得到延续,因为古人基本上都崇尚仙神之道,认为生命之源生生不息,通过血脉一代传承一代,所以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而后人通过《孟子.离娄上》这一典籍知道到了这句话,所以从古自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基本上也就成了家中长辈经常对自己子孙提起的一个话题,而在古代,你要是不娶妻生子,那恐怕是最大的罪过了,因为你没有后代便是断绝了祖上的血脉传承,而对于被尊称为“亚圣”的孟子,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反驳这点,即便是今天,我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反驳孟子提出的孝道这一说,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而顺应天道循环,即便当今这个时代有丁克一族,但恐怕几十年后,在身衰力竭之时,身边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时,怕是死都不会瞑目,所以对于那些打算“丁克”一生的人,我想说一声,不管什么原因,还是生个孩子,至少没有古人们说的那样是生命在后代身上延续,但起码因为血统,你的孩子延续了你的精神,往现实里说也就是你死前有个人送终,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而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心脏停止跳动,因为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而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而因为这个位置的特殊,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引路人的,而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如果是,那么这也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而正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而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魂飞魄散,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而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而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而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而看破了正是因为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而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仅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而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赶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在场的几十号人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那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块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而也证明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由是因为这条狗争吵,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些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而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这条狗的诡异,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走去。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床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行走的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规则,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而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仅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而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而不见,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而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娇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娇子里跳出来,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思,而人看到每次差不多到娇子离地之时,狗便会一跃而出,拦都拦不住,但为了能够把狗顺利带回家中去,所以当时的人们便遵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用木条削成一片片的软体,然后根据狗的体型做出一件跟狗身体差不多大小的木裤,因为木克土,所以当人们每次把这种类似裤子的物件套在狗身上后,狗便不会再乱跑了,接着人便用悬系在这种木裤四周的绳子把狗提起来,而由于木克土的这一原理,狗即便想逃出来,却也无法做到,所以狗便坐着这种“轿子”被接回主人家,但后来一些路途遥远的山民,因为距离太远,以至于有的狗在半路上被这种树木做成的“轿子”活活给磨难了后腿,对于身体残缺或破损的狗,却又不能被带回家的,所以有很多山民不得不在半路上把狗遗弃,但人的思想是其他种族无法超越的,为了解决这一个问题,当时的古人便用晒干了的稻草做成这种只给狗坐的“草轿子”由于稻谷生长于水土之中,身上便包含了几种五行源力,加上稻草确实不会让狗受到损伤,所以后人一直沿用这种方式接狗回家。时至今日不少偏远的山区还一直保留了这种方式。而对于狗原来对于饺子的不安,人们也创出了一句民间谚语来骂人,想必大家都知道。“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而当狗请回家中后,便会在堂屋当中点上一盏油灯,也是遵循了五行相生的道理,誉为火生土,而土生金的相生之道,而当时一些懂点道门的人家,还会在自己院子里打上一口水井,促成一个五行相生之局,所以狗在这个句式里的地位又是至关重要的一环,五行之中,土润万物,要想家道能够茁壮成长,那是离不开狗的,所以在后来便称狗为看家狗或看门狗,寓意其看守住家中的局势不被外力破坏,而家中跟狗相生的油灯自然熄灭,也就代表狗会死去,如果为人力所为,那么强行破坏自己设计这一局势的人也会受到天谴,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自作孽,不可活。”的统称。 “看,天上的月亮变样了。”对于大人们说的这些,我妈当时并不懂,他们说他们的,我妈便眨巴着一双眸子望着天空,突然看到天空慢慢的出现一圈光亮后,也许是从未见过这种现象,当光圈越来越亮时,我妈惊讶的喊道。 “月晕而风,础润而雨。”看到这一幕,在场的长辈都或多或少了解到这是要刮风下雨的前兆,而对于刚刚家中五行局势破灭的外婆来说,这绝不会是一个好兆头,但知道不是好兆头又能怎么样了?自己种下了因,那一定会结出果,而且是苦果,对于这些因果跟逆天改命,外婆是万万做不到的,随着这时已经刮起了风,在跟龙幼安说了些话后,外婆便回到屋子里重新换了盏油灯点燃,然后留下一张字条,告诉外公,自己要去卫生所照顾孩子,过两天孩子好点出院才能回来。 果不其然,外婆前脚刚踏进卫生所的大门,大雨便如约而至,这场大雨没完没了的吓了三天四夜,好在是三伏天,即便雨下得再大,那温度也不会低,甚至经过雨水把大地洗刷了几天后,天空之中都带着一丝清爽凉气,而当外婆带着四个孩子回到家里时,却看到外公已经病倒在床上。 看到这一幕,外婆心里便隐隐知晓外公种下的因,已经开始结果,只是没有想到这个苦果结的如此之快,看着外公那满脸的病容,外婆心里也是隐隐作痛,仅管外公有多少过错,但几十年的夫妻,外公跟几个孩子是外婆仅有的亲人,如今这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人落得现在这个田地,外婆再恨外公当初得固执,更多的还是心疼。 本外婆打算送外公去医院的,但外公却执意不肯,外公说自己确实是因为杀了乌子吃了其肉才病倒的,而昨晚做的那个梦却让外公对这种因果报应深信不疑,他跟外婆说,他在梦中看见了一个人,而这个人便跟自己说一切都是天道使然,外公落得如今地步,是因为他走不出天命,所以只能顺着天命的方向走下去,而乌子虽然是外公所杀,但也是因为走不出天道,所以在知道这些后,乌子愿意死在外公手中,因为当初乌子便是外公用“草桥”接回来的,而当这个人提到乌子时,外公便问了句你是谁,随后这个人一笑变成了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那条大黄狗,到了这里梦便惊醒。 随着知道了这些后,外公便知道了去医院也不会治好自己,只会浪费钱财,与其浪费,还不如留给外婆跟自己的四个孩子,即使不够他们生活一辈子,但至少混到四个孩子成人是足够的。 安排好了这些后,外公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也许是因为觉得自己安排好了一起,不再有什么未了的心事,病了几天的外公突然变得跟没生病之前一模一样,还让外婆抓了只大公鸡煮了大家吃一顿。对于死亡的理解。我妈跟舅舅他们远远还没有理解到那个层面,觉得在不是节日的日子里能够吃上一顿荤菜,这无疑是最大的满足,所以围坐在桌前,也就他们四个孩子吃得最开心,但外婆跟外公都清楚,外公之所以突然变得如之前一样,并不是身体好了,而是因为回光返照,知道这些,外婆便不时的往外公碗里夹菜,不管是生是死,总得吃饱,而外公对于外婆得这番举动却出奇的没有像往常一样制止,而是非常享受的,外婆往自己碗里夹一筷子,他就笑着吃一筷子,再加上看到四个孩子的满足,外公觉得自己这几十年,除了今天外,其他的日子都不叫做日子。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随着夜幕再次降临,合心村再次被黑夜笼罩在了其中,而在其他一些人家在夏天的夜幕里。不是窜窜门子便是邀上几个关系好的朋友赌上几把,而这晚外婆在哄睡了几个孩子后,便陪在外公身边,也许是因为留给外公的日子不多了,外公跟外婆说完明显吃力了很多,但外公脸上却挂满的笑意.... 随着子时一过,一阵鞭炮声由龙家院子传遍了不大的合心村,一万四千五百九十响的鞭炮听上去觉得很多,其实当引线点燃的那一刻开始,也就是几分钟的事,由于我们这里宗族繁多,不同宗族死后的风俗也近不相同,所以有的宗族死后是响三挂鞭炮,有的宗族是响一挂鞭炮,意为告知三界,但我生活的这个村子却是以人存活于世多少天为准,每一响炮声代表你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天,当随着炮声尽,你存于这个世界所犯下的罪恶也随着炮声消散于世间,为的就是去到地府时,能够少受轮回之苦,这也是人在死后,一切在人间犯下的罪恶都烟消云散。 在人的意识里,最常见的便是喜、怒、哀、乐、愁、惊这六种意识,要说人生意识当中最大的喜是什么,那莫过于是见证自己孩子的诞生,因为随着一个新生命的降临,自己的生命也会在自己后代的身体得到延续,因为古人基本上都崇尚仙神之道,认为生命之源生生不息,通过血脉一代传承一代,所以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而后人通过《孟子.离娄上》这一典籍知道到了这句话,所以从古自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基本上也就成了家中长辈经常对自己子孙提起的一个话题,而在古代,你要是不娶妻生子,那恐怕是最大的罪过了,因为你没有后代便是断绝了祖上的血脉传承,而对于被尊称为“亚圣”的孟子,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反驳这点,即便是今天,我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反驳孟子提出的孝道这一说,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而顺应天道循环,即便当今这个时代有丁克一族,但恐怕几十年后,在身衰力竭之时,身边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时,怕是死都不会瞑目,所以对于那些打算“丁克”一生的人,我想说一声,不管什么原因,还是生个孩子,至少没有古人们说的那样是生命在后代身上延续,但起码因为血统,你的孩子延续了你的精神,往现实里说也就是你死前有个人送终,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而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心脏停止跳动,因为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而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而因为这个位置的特殊,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引路人的,而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如果是,那么这也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而正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而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魂飞魄散,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而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而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而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而看破了正是因为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而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仅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而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赶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在场的几十号人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那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块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而也证明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由是因为这条狗争吵,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些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而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这条狗的诡异,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走去。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床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行走的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规则,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而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仅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而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而不见,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而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娇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娇子里跳出来,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思,而人看到每次差不多到娇子离地之时,狗便会一跃而出,拦都拦不住,但为了能够把狗顺利带回家中去,所以当时的人们便遵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用木条削成一片片的软体,然后根据狗的体型做出一件跟狗身体差不多大小的木裤,因为木克土,所以当人们每次把这种类似裤子的物件套在狗身上后,狗便不会再乱跑了,接着人便用悬系在这种木裤四周的绳子把狗提起来,而由于木克土的这一原理,狗即便想逃出来,却也无法做到,所以狗便坐着这种“轿子”被接回主人家,但后来一些路途遥远的山民,因为距离太远,以至于有的狗在半路上被这种树木做成的“轿子”活活给磨难了后腿,对于身体残缺或破损的狗,却又不能被带回家的,所以有很多山民不得不在半路上把狗遗弃,但人的思想是其他种族无法超越的,为了解决这一个问题,当时的古人便用晒干了的稻草做成这种只给狗坐的“草轿子”由于稻谷生长于水土之中,身上便包含了几种五行源力,加上稻草确实不会让狗受到损伤,所以后人一直沿用这种方式接狗回家。时至今日不少偏远的山区还一直保留了这种方式。而对于狗原来对于饺子的不安,人们也创出了一句民间谚语来骂人,想必大家都知道。“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而当狗请回家中后,便会在堂屋当中点上一盏油灯,也是遵循了五行相生的道理,誉为火生土,而土生金的相生之道,而当时一些懂点道门的人家,还会在自己院子里打上一口水井,促成一个五行相生之局,所以狗在这个句式里的地位又是至关重要的一环,五行之中,土润万物,要想家道能够茁壮成长,那是离不开狗的,所以在后来便称狗为看家狗或看门狗,寓意其看守住家中的局势不被外力破坏,而家中跟狗相生的油灯自然熄灭,也就代表狗会死去,如果为人力所为,那么强行破坏自己设计这一局势的人也会受到天谴,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自作孽,不可活。”的统称。 “看,天上的月亮变样了。”对于大人们说的这些,我妈当时并不懂,他们说他们的,我妈便眨巴着一双眸子望着天空,突然看到天空慢慢的出现一圈光亮后,也许是从未见过这种现象,当光圈越来越亮时,我妈惊讶的喊道。 “月晕而风,础润而雨。”看到这一幕,在场的长辈都或多或少了解到这是要刮风下雨的前兆,而对于刚刚家中五行局势破灭的外婆来说,这绝不会是一个好兆头,但知道不是好兆头又能怎么样了?自己种下了因,那一定会结出果,而且是苦果,对于这些因果跟逆天改命,外婆是万万做不到的,随着这时已经刮起了风,在跟龙幼安说了些话后,外婆便回到屋子里重新换了盏油灯点燃,然后留下一张字条,告诉外公,自己要去卫生所照顾孩子,过两天孩子好点出院才能回来。 果不其然,外婆前脚刚踏进卫生所的大门,大雨便如约而至,这场大雨没完没了的吓了三天四夜,好在是三伏天,即便雨下得再大,那温度也不会低,甚至经过雨水把大地洗刷了几天后,天空之中都带着一丝清爽凉气,而当外婆带着四个孩子回到家里时,却看到外公已经病倒在床上。 看到这一幕,外婆心里便隐隐知晓外公种下的因,已经开始结果,只是没有想到这个苦果结的如此之快,看着外公那满脸的病容,外婆心里也是隐隐作痛,仅管外公有多少过错,但几十年的夫妻,外公跟几个孩子是外婆仅有的亲人,如今这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人落得现在这个田地,外婆再恨外公当初得固执,更多的还是心疼。 本外婆打算送外公去医院的,但外公却执意不肯,外公说自己确实是因为杀了乌子吃了其肉才病倒的,而昨晚做的那个梦却让外公对这种因果报应深信不疑,他跟外婆说,他在梦中看见了一个人,而这个人便跟自己说一切都是天道使然,外公落得如今地步,是因为他走不出天命,所以只能顺着天命的方向走下去,而乌子虽然是外公所杀,但也是因为走不出天道,所以在知道这些后,乌子愿意死在外公手中,因为当初乌子便是外公用“草桥”接回来的,而当这个人提到乌子时,外公便问了句你是谁,随后这个人一笑变成了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那条大黄狗,到了这里梦便惊醒。 随着知道了这些后,外公便知道了去医院也不会治好自己,只会浪费钱财,与其浪费,还不如留给外婆跟自己的四个孩子,即使不够他们生活一辈子,但至少混到四个孩子成人是足够的。 安排好了这些后,外公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也许是因为觉得自己安排好了一起,不再有什么未了的心事,病了几天的外公突然变得跟没生病之前一模一样,还让外婆抓了只大公鸡煮了大家吃一顿。对于死亡的理解。我妈跟舅舅他们远远还没有理解到那个层面,觉得在不是节日的日子里能够吃上一顿荤菜,这无疑是最大的满足,所以围坐在桌前,也就他们四个孩子吃得最开心,但外婆跟外公都清楚,外公之所以突然变得如之前一样,并不是身体好了,而是因为回光返照,知道这些,外婆便不时的往外公碗里夹菜,不管是生是死,总得吃饱,而外公对于外婆得这番举动却出奇的没有像往常一样制止,而是非常享受的,外婆往自己碗里夹一筷子,他就笑着吃一筷子,再加上看到四个孩子的满足,外公觉得自己这几十年,除了今天外,其他的日子都不叫做日子。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随着夜幕再次降临,合心村再次被黑夜笼罩在了其中,而在其他一些人家在夏天的夜幕里。不是窜窜门子便是邀上几个关系好的朋友赌上几把,而这晚外婆在哄睡了几个孩子后,便陪在外公身边,也许是因为留给外公的日子不多了,外公跟外婆说完明显吃力了很多,但外公脸上却挂满的笑意.... 随着子时一过,一阵鞭炮声由龙家院子传遍了不大的合心村,一万四千五百九十响的鞭炮听上去觉得很多,其实当引线点燃的那一刻开始,也就是几分钟的事,由于我们这里宗族繁多,不同宗族死后的风俗也近不相同,所以有的宗族死后是响三挂鞭炮,有的宗族是响一挂鞭炮,意为告知三界,但我生活的这个村子却是以人存活于世多少天为准,每一响炮声代表你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天,当随着炮声尽,你存于这个世界所犯下的罪恶也随着炮声消散于世间,为的就是去到地府时,能够少受轮回之苦,这也是人在死后,一切在人间犯下的罪恶都烟消云散。 在人的意识里,最常见的便是喜、怒、哀、乐、愁、惊这六种意识,要说人生意识当中最大的喜是什么,那莫过于是见证自己孩子的诞生,因为随着一个新生命的降临,自己的生命也会在自己后代的身体得到延续,因为古人基本上都崇尚仙神之道,认为生命之源生生不息,通过血脉一代传承一代,所以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而后人通过《孟子.离娄上》这一典籍知道到了这句话,所以从古自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基本上也就成了家中长辈经常对自己子孙提起的一个话题,而在古代,你要是不娶妻生子,那恐怕是最大的罪过了,因为你没有后代便是断绝了祖上的血脉传承,而对于被尊称为“亚圣”的孟子,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反驳这点,即便是今天,我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反驳孟子提出的孝道这一说,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而顺应天道循环,即便当今这个时代有丁克一族,但恐怕几十年后,在身衰力竭之时,身边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时,怕是死都不会瞑目,所以对于那些打算“丁克”一生的人,我想说一声,不管什么原因,还是生个孩子,至少没有古人们说的那样是生命在后代身上延续,但起码因为血统,你的孩子延续了你的精神,往现实里说也就是你死前有个人送终,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而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心脏停止跳动,因为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而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而因为这个位置的特殊,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引路人的,而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如果是,那么这也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而正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而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魂飞魄散,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而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而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而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而看破了正是因为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而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仅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而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赶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在场的几十号人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那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块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而也证明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由是因为这条狗争吵,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些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而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这条狗的诡异,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走去。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床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行走的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规则,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而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仅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而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而不见,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而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娇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娇子里跳出来,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思,而人看到每次差不多到娇子离地之时,狗便会一跃而出,拦都拦不住,但为了能够把狗顺利带回家中去,所以当时的人们便遵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用木条削成一片片的软体,然后根据狗的体型做出一件跟狗身体差不多大小的木裤,因为木克土,所以当人们每次把这种类似裤子的物件套在狗身上后,狗便不会再乱跑了,接着人便用悬系在这种木裤四周的绳子把狗提起来,而由于木克土的这一原理,狗即便想逃出来,却也无法做到,所以狗便坐着这种“轿子”被接回主人家,但后来一些路途遥远的山民,因为距离太远,以至于有的狗在半路上被这种树木做成的“轿子”活活给磨难了后腿,对于身体残缺或破损的狗,却又不能被带回家的,所以有很多山民不得不在半路上把狗遗弃,但人的思想是其他种族无法超越的,为了解决这一个问题,当时的古人便用晒干了的稻草做成这种只给狗坐的“草轿子”由于稻谷生长于水土之中,身上便包含了几种五行源力,加上稻草确实不会让狗受到损伤,所以后人一直沿用这种方式接狗回家。时至今日不少偏远的山区还一直保留了这种方式。而对于狗原来对于饺子的不安,人们也创出了一句民间谚语来骂人,想必大家都知道。“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而当狗请回家中后,便会在堂屋当中点上一盏油灯,也是遵循了五行相生的道理,誉为火生土,而土生金的相生之道,而当时一些懂点道门的人家,还会在自己院子里打上一口水井,促成一个五行相生之局,所以狗在这个句式里的地位又是至关重要的一环,五行之中,土润万物,要想家道能够茁壮成长,那是离不开狗的,所以在后来便称狗为看家狗或看门狗,寓意其看守住家中的局势不被外力破坏,而家中跟狗相生的油灯自然熄灭,也就代表狗会死去,如果为人力所为,那么强行破坏自己设计这一局势的人也会受到天谴,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自作孽,不可活。”的统称。 “看,天上的月亮变样了。”对于大人们说的这些,我妈当时并不懂,他们说他们的,我妈便眨巴着一双眸子望着天空,突然看到天空慢慢的出现一圈光亮后,也许是从未见过这种现象,当光圈越来越亮时,我妈惊讶的喊道。 “月晕而风,础润而雨。”看到这一幕,在场的长辈都或多或少了解到这是要刮风下雨的前兆,而对于刚刚家中五行局势破灭的外婆来说,这绝不会是一个好兆头,但知道不是好兆头又能怎么样了?自己种下了因,那一定会结出果,而且是苦果,对于这些因果跟逆天改命,外婆是万万做不到的,随着这时已经刮起了风,在跟龙幼安说了些话后,外婆便回到屋子里重新换了盏油灯点燃,然后留下一张字条,告诉外公,自己要去卫生所照顾孩子,过两天孩子好点出院才能回来。 果不其然,外婆前脚刚踏进卫生所的大门,大雨便如约而至,这场大雨没完没了的吓了三天四夜,好在是三伏天,即便雨下得再大,那温度也不会低,甚至经过雨水把大地洗刷了几天后,天空之中都带着一丝清爽凉气,而当外婆带着四个孩子回到家里时,却看到外公已经病倒在床上。 看到这一幕,外婆心里便隐隐知晓外公种下的因,已经开始结果,只是没有想到这个苦果结的如此之快,看着外公那满脸的病容,外婆心里也是隐隐作痛,仅管外公有多少过错,但几十年的夫妻,外公跟几个孩子是外婆仅有的亲人,如今这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人落得现在这个田地,外婆再恨外公当初得固执,更多的还是心疼。 本外婆打算送外公去医院的,但外公却执意不肯,外公说自己确实是因为杀了乌子吃了其肉才病倒的,而昨晚做的那个梦却让外公对这种因果报应深信不疑,他跟外婆说,他在梦中看见了一个人,而这个人便跟自己说一切都是天道使然,外公落得如今地步,是因为他走不出天命,所以只能顺着天命的方向走下去,而乌子虽然是外公所杀,但也是因为走不出天道,所以在知道这些后,乌子愿意死在外公手中,因为当初乌子便是外公用“草桥”接回来的,而当这个人提到乌子时,外公便问了句你是谁,随后这个人一笑变成了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那条大黄狗,到了这里梦便惊醒。 随着知道了这些后,外公便知道了去医院也不会治好自己,只会浪费钱财,与其浪费,还不如留给外婆跟自己的四个孩子,即使不够他们生活一辈子,但至少混到四个孩子成人是足够的。 安排好了这些后,外公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也许是因为觉得自己安排好了一起,不再有什么未了的心事,病了几天的外公突然变得跟没生病之前一模一样,还让外婆抓了只大公鸡煮了大家吃一顿。对于死亡的理解。我妈跟舅舅他们远远还没有理解到那个层面,觉得在不是节日的日子里能够吃上一顿荤菜,这无疑是最大的满足,所以围坐在桌前,也就他们四个孩子吃得最开心,但外婆跟外公都清楚,外公之所以突然变得如之前一样,并不是身体好了,而是因为回光返照,知道这些,外婆便不时的往外公碗里夹菜,不管是生是死,总得吃饱,而外公对于外婆得这番举动却出奇的没有像往常一样制止,而是非常享受的,外婆往自己碗里夹一筷子,他就笑着吃一筷子,再加上看到四个孩子的满足,外公觉得自己这几十年,除了今天外,其他的日子都不叫做日子。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随着夜幕再次降临,合心村再次被黑夜笼罩在了其中,而在其他一些人家在夏天的夜幕里。不是窜窜门子便是邀上几个关系好的朋友赌上几把,而这晚外婆在哄睡了几个孩子后,便陪在外公身边,也许是因为留给外公的日子不多了,外公跟外婆说完明显吃力了很多,但外公脸上却挂满的笑意.... 随着子时一过,一阵鞭炮声由龙家院子传遍了不大的合心村,一万四千五百九十响的鞭炮听上去觉得很多,其实当引线点燃的那一刻开始,也就是几分钟的事,由于我们这里宗族繁多,不同宗族死后的风俗也近不相同,所以有的宗族死后是响三挂鞭炮,有的宗族是响一挂鞭炮,意为告知三界,但我生活的这个村子却是以人存活于世多少天为准,每一响炮声代表你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天,当随着炮声尽,你存于这个世界所犯下的罪恶也随着炮声消散于世间,为的就是去到地府时,能够少受轮回之苦,这也是人在死后,一切在人间犯下的罪恶都烟消云散。 在人的意识里,最常见的便是喜、怒、哀、乐、愁、惊这六种意识,要说人生意识当中最大的喜是什么,那莫过于是见证自己孩子的诞生,因为随着一个新生命的降临,自己的生命也会在自己后代的身体得到延续,因为古人基本上都崇尚仙神之道,认为生命之源生生不息,通过血脉一代传承一代,所以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而后人通过《孟子.离娄上》这一典籍知道到了这句话,所以从古自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基本上也就成了家中长辈经常对自己子孙提起的一个话题,而在古代,你要是不娶妻生子,那恐怕是最大的罪过了,因为你没有后代便是断绝了祖上的血脉传承,而对于被尊称为“亚圣”的孟子,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反驳这点,即便是今天,我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反驳孟子提出的孝道这一说,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而顺应天道循环,即便当今这个时代有丁克一族,但恐怕几十年后,在身衰力竭之时,身边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时,怕是死都不会瞑目,所以对于那些打算“丁克”一生的人,我想说一声,不管什么原因,还是生个孩子,至少没有古人们说的那样是生命在后代身上延续,但起码因为血统,你的孩子延续了你的精神,往现实里说也就是你死前有个人送终,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而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心脏停止跳动,因为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而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而因为这个位置的特殊,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引路人的,而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如果是,那么这也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而正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而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魂飞魄散,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而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而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而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而看破了正是因为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而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仅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而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赶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在场的几十号人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那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块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而也证明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由是因为这条狗争吵,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些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而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这条狗的诡异,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走去。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床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行走的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规则,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而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仅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而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而不见,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而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娇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娇子里跳出来,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思,而人看到每次差不多到娇子离地之时,狗便会一跃而出,拦都拦不住,但为了能够把狗顺利带回家中去,所以当时的人们便遵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用木条削成一片片的软体,然后根据狗的体型做出一件跟狗身体差不多大小的木裤,因为木克土,所以当人们每次把这种类似裤子的物件套在狗身上后,狗便不会再乱跑了,接着人便用悬系在这种木裤四周的绳子把狗提起来,而由于木克土的这一原理,狗即便想逃出来,却也无法做到,所以狗便坐着这种“轿子”被接回主人家,但后来一些路途遥远的山民,因为距离太远,以至于有的狗在半路上被这种树木做成的“轿子”活活给磨难了后腿,对于身体残缺或破损的狗,却又不能被带回家的,所以有很多山民不得不在半路上把狗遗弃,但人的思想是其他种族无法超越的,为了解决这一个问题,当时的古人便用晒干了的稻草做成这种只给狗坐的“草轿子”由于稻谷生长于水土之中,身上便包含了几种五行源力,加上稻草确实不会让狗受到损伤,所以后人一直沿用这种方式接狗回家。时至今日不少偏远的山区还一直保留了这种方式。而对于狗原来对于饺子的不安,人们也创出了一句民间谚语来骂人,想必大家都知道。“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而当狗请回家中后,便会在堂屋当中点上一盏油灯,也是遵循了五行相生的道理,誉为火生土,而土生金的相生之道,而当时一些懂点道门的人家,还会在自己院子里打上一口水井,促成一个五行相生之局,所以狗在这个句式里的地位又是至关重要的一环,五行之中,土润万物,要想家道能够茁壮成长,那是离不开狗的,所以在后来便称狗为看家狗或看门狗,寓意其看守住家中的局势不被外力破坏,而家中跟狗相生的油灯自然熄灭,也就代表狗会死去,如果为人力所为,那么强行破坏自己设计这一局势的人也会受到天谴,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自作孽,不可活。”的统称。 “看,天上的月亮变样了。”对于大人们说的这些,我妈当时并不懂,他们说他们的,我妈便眨巴着一双眸子望着天空,突然看到天空慢慢的出现一圈光亮后,也许是从未见过这种现象,当光圈越来越亮时,我妈惊讶的喊道。 “月晕而风,础润而雨。”看到这一幕,在场的长辈都或多或少了解到这是要刮风下雨的前兆,而对于刚刚家中五行局势破灭的外婆来说,这绝不会是一个好兆头,但知道不是好兆头又能怎么样了?自己种下了因,那一定会结出果,而且是苦果,对于这些因果跟逆天改命,外婆是万万做不到的,随着这时已经刮起了风,在跟龙幼安说了些话后,外婆便回到屋子里重新换了盏油灯点燃,然后留下一张字条,告诉外公,自己要去卫生所照顾孩子,过两天孩子好点出院才能回来。 果不其然,外婆前脚刚踏进卫生所的大门,大雨便如约而至,这场大雨没完没了的吓了三天四夜,好在是三伏天,即便雨下得再大,那温度也不会低,甚至经过雨水把大地洗刷了几天后,天空之中都带着一丝清爽凉气,而当外婆带着四个孩子回到家里时,却看到外公已经病倒在床上。 看到这一幕,外婆心里便隐隐知晓外公种下的因,已经开始结果,只是没有想到这个苦果结的如此之快,看着外公那满脸的病容,外婆心里也是隐隐作痛,仅管外公有多少过错,但几十年的夫妻,外公跟几个孩子是外婆仅有的亲人,如今这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人落得现在这个田地,外婆再恨外公当初得固执,更多的还是心疼。 本外婆打算送外公去医院的,但外公却执意不肯,外公说自己确实是因为杀了乌子吃了其肉才病倒的,而昨晚做的那个梦却让外公对这种因果报应深信不疑,他跟外婆说,他在梦中看见了一个人,而这个人便跟自己说一切都是天道使然,外公落得如今地步,是因为他走不出天命,所以只能顺着天命的方向走下去,而乌子虽然是外公所杀,但也是因为走不出天道,所以在知道这些后,乌子愿意死在外公手中,因为当初乌子便是外公用“草桥”接回来的,而当这个人提到乌子时,外公便问了句你是谁,随后这个人一笑变成了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那条大黄狗,到了这里梦便惊醒。 随着知道了这些后,外公便知道了去医院也不会治好自己,只会浪费钱财,与其浪费,还不如留给外婆跟自己的四个孩子,即使不够他们生活一辈子,但至少混到四个孩子成人是足够的。 安排好了这些后,外公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也许是因为觉得自己安排好了一起,不再有什么未了的心事,病了几天的外公突然变得跟没生病之前一模一样,还让外婆抓了只大公鸡煮了大家吃一顿。对于死亡的理解。我妈跟舅舅他们远远还没有理解到那个层面,觉得在不是节日的日子里能够吃上一顿荤菜,这无疑是最大的满足,所以围坐在桌前,也就他们四个孩子吃得最开心,但外婆跟外公都清楚,外公之所以突然变得如之前一样,并不是身体好了,而是因为回光返照,知道这些,外婆便不时的往外公碗里夹菜,不管是生是死,总得吃饱,而外公对于外婆得这番举动却出奇的没有像往常一样制止,而是非常享受的,外婆往自己碗里夹一筷子,他就笑着吃一筷子,再加上看到四个孩子的满足,外公觉得自己这几十年,除了今天外,其他的日子都不叫做日子。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随着夜幕再次降临,合心村再次被黑夜笼罩在了其中,而在其他一些人家在夏天的夜幕里。不是窜窜门子便是邀上几个关系好的朋友赌上几把,而这晚外婆在哄睡了几个孩子后,便陪在外公身边,也许是因为留给外公的日子不多了,外公跟外婆说完明显吃力了很多,但外公脸上却挂满的笑意.... 随着子时一过,一阵鞭炮声由龙家院子传遍了不大的合心村,一万四千五百九十响的鞭炮听上去觉得很多,其实当引线点燃的那一刻开始,也就是几分钟的事,由于我们这里宗族繁多,不同宗族死后的风俗也近不相同,所以有的宗族死后是响三挂鞭炮,有的宗族是响一挂鞭炮,意为告知三界,但我生活的这个村子却是以人存活于世多少天为准,每一响炮声代表你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天,当随着炮声尽,你存于这个世界所犯下的罪恶也随着炮声消散于世间,为的就是去到地府时,能够少受轮回之苦,这也是人在死后,一切在人间犯下的罪恶都烟消云散。 在人的意识里,最常见的便是喜、怒、哀、乐、愁、惊这六种意识,要说人生意识当中最大的喜是什么,那莫过于是见证自己孩子的诞生,因为随着一个新生命的降临,自己的生命也会在自己后代的身体得到延续,因为古人基本上都崇尚仙神之道,认为生命之源生生不息,通过血脉一代传承一代,所以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而后人通过《孟子.离娄上》这一典籍知道到了这句话,所以从古自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基本上也就成了家中长辈经常对自己子孙提起的一个话题,而在古代,你要是不娶妻生子,那恐怕是最大的罪过了,因为你没有后代便是断绝了祖上的血脉传承,而对于被尊称为“亚圣”的孟子,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反驳这点,即便是今天,我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反驳孟子提出的孝道这一说,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而顺应天道循环,即便当今这个时代有丁克一族,但恐怕几十年后,在身衰力竭之时,身边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时,怕是死都不会瞑目,所以对于那些打算“丁克”一生的人,我想说一声,不管什么原因,还是生个孩子,至少没有古人们说的那样是生命在后代身上延续,但起码因为血统,你的孩子延续了你的精神,往现实里说也就是你死前有个人送终,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而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心脏停止跳动,因为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而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而因为这个位置的特殊,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引路人的,而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如果是,那么这也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而正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而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魂飞魄散,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而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而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而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而看破了正是因为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而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仅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而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赶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在场的几十号人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那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块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而也证明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由是因为这条狗争吵,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些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而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这条狗的诡异,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走去。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床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行走的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规则,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而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仅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而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而不见,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而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娇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娇子里跳出来,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思,而人看到每次差不多到娇子离地之时,狗便会一跃而出,拦都拦不住,但为了能够把狗顺利带回家中去,所以当时的人们便遵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用木条削成一片片的软体,然后根据狗的体型做出一件跟狗身体差不多大小的木裤,因为木克土,所以当人们每次把这种类似裤子的物件套在狗身上后,狗便不会再乱跑了,接着人便用悬系在这种木裤四周的绳子把狗提起来,而由于木克土的这一原理,狗即便想逃出来,却也无法做到,所以狗便坐着这种“轿子”被接回主人家,但后来一些路途遥远的山民,因为距离太远,以至于有的狗在半路上被这种树木做成的“轿子”活活给磨难了后腿,对于身体残缺或破损的狗,却又不能被带回家的,所以有很多山民不得不在半路上把狗遗弃,但人的思想是其他种族无法超越的,为了解决这一个问题,当时的古人便用晒干了的稻草做成这种只给狗坐的“草轿子”由于稻谷生长于水土之中,身上便包含了几种五行源力,加上稻草确实不会让狗受到损伤,所以后人一直沿用这种方式接狗回家。时至今日不少偏远的山区还一直保留了这种方式。而对于狗原来对于饺子的不安,人们也创出了一句民间谚语来骂人,想必大家都知道。“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而当狗请回家中后,便会在堂屋当中点上一盏油灯,也是遵循了五行相生的道理,誉为火生土,而土生金的相生之道,而当时一些懂点道门的人家,还会在自己院子里打上一口水井,促成一个五行相生之局,所以狗在这个句式里的地位又是至关重要的一环,五行之中,土润万物,要想家道能够茁壮成长,那是离不开狗的,所以在后来便称狗为看家狗或看门狗,寓意其看守住家中的局势不被外力破坏,而家中跟狗相生的油灯自然熄灭,也就代表狗会死去,如果为人力所为,那么强行破坏自己设计这一局势的人也会受到天谴,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自作孽,不可活。”的统称。 “看,天上的月亮变样了。”对于大人们说的这些,我妈当时并不懂,他们说他们的,我妈便眨巴着一双眸子望着天空,突然看到天空慢慢的出现一圈光亮后,也许是从未见过这种现象,当光圈越来越亮时,我妈惊讶的喊道。 “月晕而风,础润而雨。”看到这一幕,在场的长辈都或多或少了解到这是要刮风下雨的前兆,而对于刚刚家中五行局势破灭的外婆来说,这绝不会是一个好兆头,但知道不是好兆头又能怎么样了?自己种下了因,那一定会结出果,而且是苦果,对于这些因果跟逆天改命,外婆是万万做不到的,随着这时已经刮起了风,在跟龙幼安说了些话后,外婆便回到屋子里重新换了盏油灯点燃,然后留下一张字条,告诉外公,自己要去卫生所照顾孩子,过两天孩子好点出院才能回来。 果不其然,外婆前脚刚踏进卫生所的大门,大雨便如约而至,这场大雨没完没了的吓了三天四夜,好在是三伏天,即便雨下得再大,那温度也不会低,甚至经过雨水把大地洗刷了几天后,天空之中都带着一丝清爽凉气,而当外婆带着四个孩子回到家里时,却看到外公已经病倒在床上。 看到这一幕,外婆心里便隐隐知晓外公种下的因,已经开始结果,只是没有想到这个苦果结的如此之快,看着外公那满脸的病容,外婆心里也是隐隐作痛,仅管外公有多少过错,但几十年的夫妻,外公跟几个孩子是外婆仅有的亲人,如今这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人落得现在这个田地,外婆再恨外公当初得固执,更多的还是心疼。 本外婆打算送外公去医院的,但外公却执意不肯,外公说自己确实是因为杀了乌子吃了其肉才病倒的,而昨晚做的那个梦却让外公对这种因果报应深信不疑,他跟外婆说,他在梦中看见了一个人,而这个人便跟自己说一切都是天道使然,外公落得如今地步,是因为他走不出天命,所以只能顺着天命的方向走下去,而乌子虽然是外公所杀,但也是因为走不出天道,所以在知道这些后,乌子愿意死在外公手中,因为当初乌子便是外公用“草桥”接回来的,而当这个人提到乌子时,外公便问了句你是谁,随后这个人一笑变成了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那条大黄狗,到了这里梦便惊醒。 随着知道了这些后,外公便知道了去医院也不会治好自己,只会浪费钱财,与其浪费,还不如留给外婆跟自己的四个孩子,即使不够他们生活一辈子,但至少混到四个孩子成人是足够的。 安排好了这些后,外公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也许是因为觉得自己安排好了一起,不再有什么未了的心事,病了几天的外公突然变得跟没生病之前一模一样,还让外婆抓了只大公鸡煮了大家吃一顿。对于死亡的理解。我妈跟舅舅他们远远还没有理解到那个层面,觉得在不是节日的日子里能够吃上一顿荤菜,这无疑是最大的满足,所以围坐在桌前,也就他们四个孩子吃得最开心,但外婆跟外公都清楚,外公之所以突然变得如之前一样,并不是身体好了,而是因为回光返照,知道这些,外婆便不时的往外公碗里夹菜,不管是生是死,总得吃饱,而外公对于外婆得这番举动却出奇的没有像往常一样制止,而是非常享受的,外婆往自己碗里夹一筷子,他就笑着吃一筷子,再加上看到四个孩子的满足,外公觉得自己这几十年,除了今天外,其他的日子都不叫做日子。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随着夜幕再次降临,合心村再次被黑夜笼罩在了其中,而在其他一些人家在夏天的夜幕里。不是窜窜门子便是邀上几个关系好的朋友赌上几把,而这晚外婆在哄睡了几个孩子后,便陪在外公身边,也许是因为留给外公的日子不多了,外公跟外婆说完明显吃力了很多,但外公脸上却挂满的笑意.... 随着子时一过,一阵鞭炮声由龙家院子传遍了不大的合心村,一万四千五百九十响的鞭炮听上去觉得很多,其实当引线点燃的那一刻开始,也就是几分钟的事,由于我们这里宗族繁多,不同宗族死后的风俗也近不相同,所以有的宗族死后是响三挂鞭炮,有的宗族是响一挂鞭炮,意为告知三界,但我生活的这个村子却是以人存活于世多少天为准,每一响炮声代表你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天,当随着炮声尽,你存于这个世界所犯下的罪恶也随着炮声消散于世间,为的就是去到地府时,能够少受轮回之苦,这也是人在死后,一切在人间犯下的罪恶都烟消云散。 在人的意识里,最常见的便是喜、怒、哀、乐、愁、惊这六种意识,要说人生意识当中最大的喜是什么,那莫过于是见证自己孩子的诞生,因为随着一个新生命的降临,自己的生命也会在自己后代的身体得到延续,因为古人基本上都崇尚仙神之道,认为生命之源生生不息,通过血脉一代传承一代,所以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而后人通过《孟子.离娄上》这一典籍知道到了这句话,所以从古自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基本上也就成了家中长辈经常对自己子孙提起的一个话题,而在古代,你要是不娶妻生子,那恐怕是最大的罪过了,因为你没有后代便是断绝了祖上的血脉传承,而对于被尊称为“亚圣”的孟子,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反驳这点,即便是今天,我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反驳孟子提出的孝道这一说,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而顺应天道循环,即便当今这个时代有丁克一族,但恐怕几十年后,在身衰力竭之时,身边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时,怕是死都不会瞑目,所以对于那些打算“丁克”一生的人,我想说一声,不管什么原因,还是生个孩子,至少没有古人们说的那样是生命在后代身上延续,但起码因为血统,你的孩子延续了你的精神,往现实里说也就是你死前有个人送终,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而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心脏停止跳动,因为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而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而因为这个位置的特殊,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引路人的,而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如果是,那么这也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而正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而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魂飞魄散,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而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而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而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而看破了正是因为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而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仅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而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赶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在场的几十号人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那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块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而也证明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由是因为这条狗争吵,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些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而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这条狗的诡异,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走去。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床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行走的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规则,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而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仅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而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而不见,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而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娇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娇子里跳出来,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思,而人看到每次差不多到娇子离地之时,狗便会一跃而出,拦都拦不住,但为了能够把狗顺利带回家中去,所以当时的人们便遵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用木条削成一片片的软体,然后根据狗的体型做出一件跟狗身体差不多大小的木裤,因为木克土,所以当人们每次把这种类似裤子的物件套在狗身上后,狗便不会再乱跑了,接着人便用悬系在这种木裤四周的绳子把狗提起来,而由于木克土的这一原理,狗即便想逃出来,却也无法做到,所以狗便坐着这种“轿子”被接回主人家,但后来一些路途遥远的山民,因为距离太远,以至于有的狗在半路上被这种树木做成的“轿子”活活给磨难了后腿,对于身体残缺或破损的狗,却又不能被带回家的,所以有很多山民不得不在半路上把狗遗弃,但人的思想是其他种族无法超越的,为了解决这一个问题,当时的古人便用晒干了的稻草做成这种只给狗坐的“草轿子”由于稻谷生长于水土之中,身上便包含了几种五行源力,加上稻草确实不会让狗受到损伤,所以后人一直沿用这种方式接狗回家。时至今日不少偏远的山区还一直保留了这种方式。而对于狗原来对于饺子的不安,人们也创出了一句民间谚语来骂人,想必大家都知道。“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而当狗请回家中后,便会在堂屋当中点上一盏油灯,也是遵循了五行相生的道理,誉为火生土,而土生金的相生之道,而当时一些懂点道门的人家,还会在自己院子里打上一口水井,促成一个五行相生之局,所以狗在这个句式里的地位又是至关重要的一环,五行之中,土润万物,要想家道能够茁壮成长,那是离不开狗的,所以在后来便称狗为看家狗或看门狗,寓意其看守住家中的局势不被外力破坏,而家中跟狗相生的油灯自然熄灭,也就代表狗会死去,如果为人力所为,那么强行破坏自己设计这一局势的人也会受到天谴,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自作孽,不可活。”的统称。 “看,天上的月亮变样了。”对于大人们说的这些,我妈当时并不懂,他们说他们的,我妈便眨巴着一双眸子望着天空,突然看到天空慢慢的出现一圈光亮后,也许是从未见过这种现象,当光圈越来越亮时,我妈惊讶的喊道。 “月晕而风,础润而雨。”看到这一幕,在场的长辈都或多或少了解到这是要刮风下雨的前兆,而对于刚刚家中五行局势破灭的外婆来说,这绝不会是一个好兆头,但知道不是好兆头又能怎么样了?自己种下了因,那一定会结出果,而且是苦果,对于这些因果跟逆天改命,外婆是万万做不到的,随着这时已经刮起了风,在跟龙幼安说了些话后,外婆便回到屋子里重新换了盏油灯点燃,然后留下一张字条,告诉外公,自己要去卫生所照顾孩子,过两天孩子好点出院才能回来。 果不其然,外婆前脚刚踏进卫生所的大门,大雨便如约而至,这场大雨没完没了的吓了三天四夜,好在是三伏天,即便雨下得再大,那温度也不会低,甚至经过雨水把大地洗刷了几天后,天空之中都带着一丝清爽凉气,而当外婆带着四个孩子回到家里时,却看到外公已经病倒在床上。 看到这一幕,外婆心里便隐隐知晓外公种下的因,已经开始结果,只是没有想到这个苦果结的如此之快,看着外公那满脸的病容,外婆心里也是隐隐作痛,仅管外公有多少过错,但几十年的夫妻,外公跟几个孩子是外婆仅有的亲人,如今这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人落得现在这个田地,外婆再恨外公当初得固执,更多的还是心疼。 本外婆打算送外公去医院的,但外公却执意不肯,外公说自己确实是因为杀了乌子吃了其肉才病倒的,而昨晚做的那个梦却让外公对这种因果报应深信不疑,他跟外婆说,他在梦中看见了一个人,而这个人便跟自己说一切都是天道使然,外公落得如今地步,是因为他走不出天命,所以只能顺着天命的方向走下去,而乌子虽然是外公所杀,但也是因为走不出天道,所以在知道这些后,乌子愿意死在外公手中,因为当初乌子便是外公用“草桥”接回来的,而当这个人提到乌子时,外公便问了句你是谁,随后这个人一笑变成了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那条大黄狗,到了这里梦便惊醒。 随着知道了这些后,外公便知道了去医院也不会治好自己,只会浪费钱财,与其浪费,还不如留给外婆跟自己的四个孩子,即使不够他们生活一辈子,但至少混到四个孩子成人是足够的。 安排好了这些后,外公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也许是因为觉得自己安排好了一起,不再有什么未了的心事,病了几天的外公突然变得跟没生病之前一模一样,还让外婆抓了只大公鸡煮了大家吃一顿。对于死亡的理解。我妈跟舅舅他们远远还没有理解到那个层面,觉得在不是节日的日子里能够吃上一顿荤菜,这无疑是最大的满足,所以围坐在桌前,也就他们四个孩子吃得最开心,但外婆跟外公都清楚,外公之所以突然变得如之前一样,并不是身体好了,而是因为回光返照,知道这些,外婆便不时的往外公碗里夹菜,不管是生是死,总得吃饱,而外公对于外婆得这番举动却出奇的没有像往常一样制止,而是非常享受的,外婆往自己碗里夹一筷子,他就笑着吃一筷子,再加上看到四个孩子的满足,外公觉得自己这几十年,除了今天外,其他的日子都不叫做日子。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随着夜幕再次降临,合心村再次被黑夜笼罩在了其中,而在其他一些人家在夏天的夜幕里。不是窜窜门子便是邀上几个关系好的朋友赌上几把,而这晚外婆在哄睡了几个孩子后,便陪在外公身边,也许是因为留给外公的日子不多了,外公跟外婆说完明显吃力了很多,但外公脸上却挂满的笑意.... 随着子时一过,一阵鞭炮声由龙家院子传遍了不大的合心村,一万四千五百九十响的鞭炮听上去觉得很多,其实当引线点燃的那一刻开始,也就是几分钟的事,由于我们这里宗族繁多,不同宗族死后的风俗也近不相同,所以有的宗族死后是响三挂鞭炮,有的宗族是响一挂鞭炮,意为告知三界,但我生活的这个村子却是以人存活于世多少天为准,每一响炮声代表你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天,当随着炮声尽,你存于这个世界所犯下的罪恶也随着炮声消散于世间,为的就是去到地府时,能够少受轮回之苦,这也是人在死后,一切在人间犯下的罪恶都烟消云散。 在人的意识里,最常见的便是喜、怒、哀、乐、愁、惊这六种意识,要说人生意识当中最大的喜是什么,那莫过于是见证自己孩子的诞生,因为随着一个新生命的降临,自己的生命也会在自己后代的身体得到延续,因为古人基本上都崇尚仙神之道,认为生命之源生生不息,通过血脉一代传承一代,所以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而后人通过《孟子.离娄上》这一典籍知道到了这句话,所以从古自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基本上也就成了家中长辈经常对自己子孙提起的一个话题,而在古代,你要是不娶妻生子,那恐怕是最大的罪过了,因为你没有后代便是断绝了祖上的血脉传承,而对于被尊称为“亚圣”的孟子,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反驳这点,即便是今天,我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反驳孟子提出的孝道这一说,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而顺应天道循环,即便当今这个时代有丁克一族,但恐怕几十年后,在身衰力竭之时,身边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时,怕是死都不会瞑目,所以对于那些打算“丁克”一生的人,我想说一声,不管什么原因,还是生个孩子,至少没有古人们说的那样是生命在后代身上延续,但起码因为血统,你的孩子延续了你的精神,往现实里说也就是你死前有个人送终,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而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心脏停止跳动,因为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而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而因为这个位置的特殊,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引路人的,而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如果是,那么这也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而正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而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魂飞魄散,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而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而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而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而看破了正是因为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而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仅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而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赶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在场的几十号人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那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块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而也证明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由是因为这条狗争吵,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些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而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这条狗的诡异,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走去。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第七十二章 棺材里的声音 “他妈的,这棺材里不会躺的是‘尸’吧?”我颤抖着低声自语道,可就在我话说完的同时,我感觉有支手抓住了我的左脚脚腕,但由于刚刚的惊吓还未消化,我在被抓住后,显得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但随着抓我脚腕的那支手用力的在拉我的脚时,我才心头一震,清醒了过来,这时我也管不得那许多了,直接抬起右腿就往抓我的那只手踩去。 但是我低估了那只手传来的力道,在我抬起右脚的那一瞬间,由于我自身重心偏离,那只手直接抓住我的左脚脚腕用力往后一拉,我整个人立马就扑倒在地。 我顾不上身上的疼痛,本能的一边往前爬,一边用右腿去踹那只手,我也不知道我在踹了多少下后,那只手的主人突然啊的惨叫了一声。 这时我也逐渐的冷静下,我见有戏,便再次往刚才踹的那个位置踹去,随即‘啊~啊~啊’的惨叫便不绝于耳,但当这惨叫声接二连三的传进我耳朵中后,我便觉得有点不对头了,因为这惨叫声,我听着很熟悉。 我在愣神的过程中,逐渐收住了自己的脚,而这时那手的主人也放开了抓住我脚腕的手,突然我脑子里闪过一个信息,这声音怎么那么像雷阳飞的。 一想到这里,我便喊了一声:“雷哥,是你吗?” 我话音一落,便听到一声很弱的气息回答了一声:“嗯。” 听到对话答话,顿时我心中一喜,甚至连起先那些恐惧也被我暂时抛之脑后,这下终于不再是一个人了。 我连忙一个翻身把自己转了过来,而当我翻身看到眼前的一幕时,我惊的愣住了。 我本以为这抓我脚腕的既然是雷阳飞,那么我一转身肯定就能看到他,可没想到我一转身后,并没有看到雷阳飞的人,而是只看到了一只手,准确的说,是只看到了雷阳飞的一只手。 这只手是从一堆木枋的缝隙中伸出来的,也不知道这手是不是因为在我的猛踹下受了伤,现在居然有点发抖。 雷阳飞不会被这些木枋压在下面了吧?我心头猛的一振,然后连忙往这堆木枋爬了过去。 “雷哥,雷哥..”一到那些木枋旁边,我便连连叫了几声。 木枋底下的雷阳飞微弱的应了我两声,我一听到他这快像是断气的回音,我连忙用最快的速度去搬这些木枋,这堆木枋虽然不多,但每一块都很重,而且木枋中还夹杂着一些断裂的木板,好几次都差点被这些木板的剖口层把手割伤,最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些木枋全部移开。 雷阳飞并没有像我担心的那样被这些木枋给压得血肉模糊,看到雷阳飞的腹部在呼吸下起起伏伏,我终于舒了口气。 大概是因为这些木枋是不规则的叠错在一起的,表面看起来好像是很唬人,但实际上,它里面是存在空间的,所以雷阳飞被压在里面,但由于木枋下落的过程中有间距,并没有砸到雷阳飞,也就不会让压在其中的人,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我初步判断雷阳飞除了起初被摇椅砸中与掉进这地洞的跌落伤外,应该是没有再受其他的伤了。 但我还是上前摇了摇雷阳飞:“雷哥,你没事吧?” 雷阳飞眨了眨眼睛,然后就想坐起来,我一看到他动,我连忙扶住了他,当他坐直了身子,我才发现雷阳飞的脸上满是灰尘跟干涸了的血迹,但即便是这样,他依旧双眼有神的看着的我:“刚才是谁踹我?” 见他问起这个问题,我不由得愣了愣,但我瞬间就稳定了心神,直接把话题岔了开来:“雷哥,你没事吧?起初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吓死我了。” 雷阳飞伸出一只手抹了下脸:“一点小伤,死不了,我们得想办法出去。” 在这种情况下,我并没有想过雷阳飞是不是硬撑的,所以听到雷阳飞这么说,我心里暗赞了一下,这雷阳飞还真是一条硬汉,就这还小伤?我可是亲眼看到他被摇椅砸到吐血,而且还听到了骨骼断裂的声音,在我看来应该是很重的伤,他却轻描淡写的带过,如果他不是硬汉就是身体是铁打的。 “真没事?”我又问了一句。 雷阳飞瞥了我一眼,然后用行动证明他确实没事,只见他从地上爬了起来,在原地跳了几下,接着他双手向外张开,对着虚空抓了几下,而每当他的手指往掌心靠拢时,都会响起‘咔~咔’的声音。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雷阳飞在我跟前活动身体,我心里隐隐的升起一个想法,他的身体难不成真是铁做的?即便他真没什么大碍,可也没理由这么快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啊?要知道,刚刚他被木枋压着的时候,他回答我的声音都像要断气的一样,难道我又产生幻觉了? 我感觉自己的脑袋有点不够用了,好不容易才把那股恐惧暂时压制住了,现在又一个接一个的疑问钻了进来,我使劲的甩了甩脑袋,让自己尽量不去想这些问题。 我往雷阳飞身边靠了靠,然后问道:“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从我们掉下来的地方爬出去。”雷阳飞在活动了一下手腕后,便伸出手指了指我们头顶。 我不由自主的抬了抬头,看着那个距离地面足足超过四米的洞口,我差点乐了:“这么高,怎么爬?” 雷阳飞听我这么一说,也抬头望向洞口,当看到那个跳起来也够不着的高度时,雷阳飞眉头皱了起,他之所以说要从洞口爬出去,是因为雷阳飞还没有弄清楚这里的环境是什么样,他压根就没想过这个地洞会这么深。 接着雷阳飞收回视线,扫视起地洞里的环境来,当他看到那口棺材后,心头也是一惊:“这..这棺材..” 由于雷阳飞的出现,我被喜悦与疑问的情绪充斥着内心,我差点都忘了这地洞里还摆着一幅棺材,现在见他一提起,我便把我们掉进地洞后所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跟雷阳飞说了一下,但关于这副棺材,我却用很慎重的语气强调了几次,包括我的猜想,也一五一十的全盘托出。 雷阳飞听完我说的话后,一对剑眉又皱在了一起,看到他一幅沉思的模样,我还以为他把我的话听进去了,没想到他一开口后,我才明白雷阳飞陷入沉思压根就不是因为我的话。 雷阳飞用手摸了摸鼻子,双眼精光闪烁的望着棺材那边:“我想到紧嘎爬出去了。” 我下意识的回道:“紧嘎爬出去?” 雷阳飞用手指了指那副棺材,兴奋的说:“我们把那棺材推过来,然后站到棺材上,这样就能勾到洞口了。” “你他妈的疯了?”一听到雷阳飞说他想到的办法是以棺材做垫脚石,我立马就大声骂道。 我心里想道,你雷阳飞是嫌我们碰到的诡异事情还不够多吗?还是觉得这屋子里的鬼怪阴灵杀不死你?我都告诉你这副棺材非比寻常,而且棺材里的主很有可能是‘尸’,我刚才还在愁怎么去找到那棺材的榫头锁把棺材封死,你倒好,在知道了事情前因后果后,不但不小心应对,反而主动要去把棺材给推过来,难不成你还想体会一把被‘尸’掐住脖子的感觉? 雷阳飞似乎猜出了我此时心中在想什么,语气中带着不屑说道:“如果棺材里真像你说的那样,我们外面这么大的动静,你说的那莫个子‘尸’的,不早就出来了。” 虽然雷阳飞的话很符合推理的逻辑,但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棺材里什么都没有,我也不赞成把棺材推过来,因为我打心眼底觉得这副棺材诡异至极,就连看上几眼我都觉得瘆的慌,现在居然还要去推过来,再踩上面往洞口爬,打死我我都不愿意这么做。 就在我不知道用什么话去反驳雷阳飞时,雷阳飞突然迈开步子朝棺材走了过去,吓得我连忙上前拉住了他:“这棺材真不能碰。” 雷阳飞转过头,看着我说:“我想这地洞就这一个出口,要是不从洞口爬出去,难不成你能像穿山甲一样在墙上打个出口?” ‘嘶’,就在我跟雷阳飞对峙的时候,突然从棺材里传出一声人吸气的声音,我俩顿时就被吓了一大跳,然后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了。 “刚才那声音你听见了吗?”雷阳飞看了看棺材,然后对我问道。 我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语气有点发抖的回道:“跟你港了这棺材不简单,里面的主肯定也不是善茬,你见过谁家的棺材是用黒木打造的吗?。” 就在雷阳飞再次想开口说点什么时,可话刚到嘴边,他硬生生的又把话咽了下去,因为这时棺材里又传出了声音。 ‘吱~嘎~吱嘎’这次倒不再时吸气声,而是像指甲在划木板的声音,而且这次的声音并没有像刚才吸气声样,传出一声就没有了,而是一直持续响着。 听着那极度锐利刺耳的声音,我头皮都快炸了,我脑海中不由自主就根据这声音形成一幅棺材里的主正在用手指甲划着棺材盖的画面。 ‘咕’雷阳飞此时也显得极为紧张,只见他喉结上下蠕动,猛的咽了口口水,双眼更是死死的盯着棺材。 “我...我们还是想别的办法吧。”此时我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话,因为我很怕下一秒那棺材盖就会突然从里面掀开。 ‘砰’,我话音刚落,一声剧烈的响声就在我耳边炸开,这一刻,我仿佛感觉我的心脏都已经停止了跳动。 在人的意识里,最常见的便是喜、怒、哀、乐、愁、惊这六种意识,要说人生意识当中最大的喜是什么,那莫过于是见证自己孩子的诞生,因为随着一个新生命的降临,自己的生命也会在自己后代的身体得到延续,因为古人基本上都崇尚仙神之道,认为生命之源生生不息,通过血脉一代传承一代,所以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而后人通过《孟子.离娄上》这一典籍知道到了这句话,所以从古自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基本上也就成了家中长辈经常对自己子孙提起的一个话题,而在古代,你要是不娶妻生子,那恐怕是最大的罪过了,因为你没有后代便是断绝了祖上的血脉传承,而对于被尊称为“亚圣”的孟子,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反驳这点,即便是今天,我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反驳孟子提出的孝道这一说,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而顺应天道循环,即便当今这个时代有丁克一族,但恐怕几十年后,在身衰力竭之时,身边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时,怕是死都不会瞑目,所以对于那些打算“丁克”一生的人,我想说一声,不管什么原因,还是生个孩子,至少没有古人们说的那样是生命在后代身上延续,但起码因为血统,你的孩子延续了你的精神,往现实里说也就是你死前有个人送终,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而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心脏停止跳动,因为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而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而因为这个位置的特殊,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引路人的,而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如果是,那么这也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而正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而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魂飞魄散,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而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而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而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而看破了正是因为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而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仅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而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赶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在场的几十号人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那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块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而也证明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由是因为这条狗争吵,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些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而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这条狗的诡异,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走去。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床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行走的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规则,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而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仅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而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而不见,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而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娇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娇子里跳出来,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思,而人看到每次差不多到娇子离地之时,狗便会一跃而出,拦都拦不住,但为了能够把狗顺利带回家中去,所以当时的人们便遵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用木条削成一片片的软体,然后根据狗的体型做出一件跟狗身体差不多大小的木裤,因为木克土,所以当人们每次把这种类似裤子的物件套在狗身上后,狗便不会再乱跑了,接着人便用悬系在这种木裤四周的绳子把狗提起来,而由于木克土的这一原理,狗即便想逃出来,却也无法做到,所以狗便坐着这种“轿子”被接回主人家,但后来一些路途遥远的山民,因为距离太远,以至于有的狗在半路上被这种树木做成的“轿子”活活给磨难了后腿,对于身体残缺或破损的狗,却又不能被带回家的,所以有很多山民不得不在半路上把狗遗弃,但人的思想是其他种族无法超越的,为了解决这一个问题,当时的古人便用晒干了的稻草做成这种只给狗坐的“草轿子”由于稻谷生长于水土之中,身上便包含了几种五行源力,加上稻草确实不会让狗受到损伤,所以后人一直沿用这种方式接狗回家。时至今日不少偏远的山区还一直保留了这种方式。而对于狗原来对于饺子的不安,人们也创出了一句民间谚语来骂人,想必大家都知道。“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而当狗请回家中后,便会在堂屋当中点上一盏油灯,也是遵循了五行相生的道理,誉为火生土,而土生金的相生之道,而当时一些懂点道门的人家,还会在自己院子里打上一口水井,促成一个五行相生之局,所以狗在这个句式里的地位又是至关重要的一环,五行之中,土润万物,要想家道能够茁壮成长,那是离不开狗的,所以在后来便称狗为看家狗或看门狗,寓意其看守住家中的局势不被外力破坏,而家中跟狗相生的油灯自然熄灭,也就代表狗会死去,如果为人力所为,那么强行破坏自己设计这一局势的人也会受到天谴,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自作孽,不可活。”的统称。 “看,天上的月亮变样了。”对于大人们说的这些,我妈当时并不懂,他们说他们的,我妈便眨巴着一双眸子望着天空,突然看到天空慢慢的出现一圈光亮后,也许是从未见过这种现象,当光圈越来越亮时,我妈惊讶的喊道。 “月晕而风,础润而雨。”看到这一幕,在场的长辈都或多或少了解到这是要刮风下雨的前兆,而对于刚刚家中五行局势破灭的外婆来说,这绝不会是一个好兆头,但知道不是好兆头又能怎么样了?自己种下了因,那一定会结出果,而且是苦果,对于这些因果跟逆天改命,外婆是万万做不到的,随着这时已经刮起了风,在跟龙幼安说了些话后,外婆便回到屋子里重新换了盏油灯点燃,然后留下一张字条,告诉外公,自己要去卫生所照顾孩子,过两天孩子好点出院才能回来。 果不其然,外婆前脚刚踏进卫生所的大门,大雨便如约而至,这场大雨没完没了的吓了三天四夜,好在是三伏天,即便雨下得再大,那温度也不会低,甚至经过雨水把大地洗刷了几天后,天空之中都带着一丝清爽凉气,而当外婆带着四个孩子回到家里时,却看到外公已经病倒在床上。 看到这一幕,外婆心里便隐隐知晓外公种下的因,已经开始结果,只是没有想到这个苦果结的如此之快,看着外公那满脸的病容,外婆心里也是隐隐作痛,仅管外公有多少过错,但几十年的夫妻,外公跟几个孩子是外婆仅有的亲人,如今这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人落得现在这个田地,外婆再恨外公当初得固执,更多的还是心疼。 本外婆打算送外公去医院的,但外公却执意不肯,外公说自己确实是因为杀了乌子吃了其肉才病倒的,而昨晚做的那个梦却让外公对这种因果报应深信不疑,他跟外婆说,他在梦中看见了一个人,而这个人便跟自己说一切都是天道使然,外公落得如今地步,是因为他走不出天命,所以只能顺着天命的方向走下去,而乌子虽然是外公所杀,但也是因为走不出天道,所以在知道这些后,乌子愿意死在外公手中,因为当初乌子便是外公用“草桥”接回来的,而当这个人提到乌子时,外公便问了句你是谁,随后这个人一笑变成了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那条大黄狗,到了这里梦便惊醒。 随着知道了这些后,外公便知道了去医院也不会治好自己,只会浪费钱财,与其浪费,还不如留给外婆跟自己的四个孩子,即使不够他们生活一辈子,但至少混到四个孩子成人是足够的。 安排好了这些后,外公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也许是因为觉得自己安排好了一起,不再有什么未了的心事,病了几天的外公突然变得跟没生病之前一模一样,还让外婆抓了只大公鸡煮了大家吃一顿。对于死亡的理解。我妈跟舅舅他们远远还没有理解到那个层面,觉得在不是节日的日子里能够吃上一顿荤菜,这无疑是最大的满足,所以围坐在桌前,也就他们四个孩子吃得最开心,但外婆跟外公都清楚,外公之所以突然变得如之前一样,并不是身体好了,而是因为回光返照,知道这些,外婆便不时的往外公碗里夹菜,不管是生是死,总得吃饱,而外公对于外婆得这番举动却出奇的没有像往常一样制止,而是非常享受的,外婆往自己碗里夹一筷子,他就笑着吃一筷子,再加上看到四个孩子的满足,外公觉得自己这几十年,除了今天外,其他的日子都不叫做日子。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随着夜幕再次降临,合心村再次被黑夜笼罩在了其中,而在其他一些人家在夏天的夜幕里。不是窜窜门子便是邀上几个关系好的朋友赌上几把,而这晚外婆在哄睡了几个孩子后,便陪在外公身边,也许是因为留给外公的日子不多了,外公跟外婆说完明显吃力了很多,但外公脸上却挂满的笑意.... 随着子时一过,一阵鞭炮声由龙家院子传遍了不大的合心村,一万四千五百九十响的鞭炮听上去觉得很多,其实当引线点燃的那一刻开始,也就是几分钟的事,由于我们这里宗族繁多,不同宗族死后的风俗也近不相同,所以有的宗族死后是响三挂鞭炮,有的宗族是响一挂鞭炮,意为告知三界,但我生活的这个村子却是以人存活于世多少天为准,每一响炮声代表你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天,当随着炮声尽,你存于这个世界所犯下的罪恶也随着炮声消散于世间,为的就是去到地府时,能够少受轮回之苦,这也是人在死后,一切在人间犯下的罪恶都烟消云散。 在人的意识里,最常见的便是喜、怒、哀、乐、愁、惊这六种意识,要说人生意识当中最大的喜是什么,那莫过于是见证自己孩子的诞生,因为随着一个新生命的降临,自己的生命也会在自己后代的身体得到延续,因为古人基本上都崇尚仙神之道,认为生命之源生生不息,通过血脉一代传承一代,所以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而后人通过《孟子.离娄上》这一典籍知道到了这句话,所以从古自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基本上也就成了家中长辈经常对自己子孙提起的一个话题,而在古代,你要是不娶妻生子,那恐怕是最大的罪过了,因为你没有后代便是断绝了祖上的血脉传承,而对于被尊称为“亚圣”的孟子,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反驳这点,即便是今天,我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反驳孟子提出的孝道这一说,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而顺应天道循环,即便当今这个时代有丁克一族,但恐怕几十年后,在身衰力竭之时,身边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时,怕是死都不会瞑目,所以对于那些打算“丁克”一生的人,我想说一声,不管什么原因,还是生个孩子,至少没有古人们说的那样是生命在后代身上延续,但起码因为血统,你的孩子延续了你的精神,往现实里说也就是你死前有个人送终,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而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心脏停止跳动,因为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而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而因为这个位置的特殊,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引路人的,而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如果是,那么这也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而正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而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魂飞魄散,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而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而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而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而看破了正是因为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而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仅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而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赶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在场的几十号人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那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块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而也证明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由是因为这条狗争吵,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些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而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这条狗的诡异,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走去。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床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行走的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规则,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而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仅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而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而不见,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而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娇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娇子里跳出来,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思,而人看到每次差不多到娇子离地之时,狗便会一跃而出,拦都拦不住,但为了能够把狗顺利带回家中去,所以当时的人们便遵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用木条削成一片片的软体,然后根据狗的体型做出一件跟狗身体差不多大小的木裤,因为木克土,所以当人们每次把这种类似裤子的物件套在狗身上后,狗便不会再乱跑了,接着人便用悬系在这种木裤四周的绳子把狗提起来,而由于木克土的这一原理,狗即便想逃出来,却也无法做到,所以狗便坐着这种“轿子”被接回主人家,但后来一些路途遥远的山民,因为距离太远,以至于有的狗在半路上被这种树木做成的“轿子”活活给磨难了后腿,对于身体残缺或破损的狗,却又不能被带回家的,所以有很多山民不得不在半路上把狗遗弃,但人的思想是其他种族无法超越的,为了解决这一个问题,当时的古人便用晒干了的稻草做成这种只给狗坐的“草轿子”由于稻谷生长于水土之中,身上便包含了几种五行源力,加上稻草确实不会让狗受到损伤,所以后人一直沿用这种方式接狗回家。时至今日不少偏远的山区还一直保留了这种方式。而对于狗原来对于饺子的不安,人们也创出了一句民间谚语来骂人,想必大家都知道。“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而当狗请回家中后,便会在堂屋当中点上一盏油灯,也是遵循了五行相生的道理,誉为火生土,而土生金的相生之道,而当时一些懂点道门的人家,还会在自己院子里打上一口水井,促成一个五行相生之局,所以狗在这个句式里的地位又是至关重要的一环,五行之中,土润万物,要想家道能够茁壮成长,那是离不开狗的,所以在后来便称狗为看家狗或看门狗,寓意其看守住家中的局势不被外力破坏,而家中跟狗相生的油灯自然熄灭,也就代表狗会死去,如果为人力所为,那么强行破坏自己设计这一局势的人也会受到天谴,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自作孽,不可活。”的统称。 “看,天上的月亮变样了。”对于大人们说的这些,我妈当时并不懂,他们说他们的,我妈便眨巴着一双眸子望着天空,突然看到天空慢慢的出现一圈光亮后,也许是从未见过这种现象,当光圈越来越亮时,我妈惊讶的喊道。 “月晕而风,础润而雨。”看到这一幕,在场的长辈都或多或少了解到这是要刮风下雨的前兆,而对于刚刚家中五行局势破灭的外婆来说,这绝不会是一个好兆头,但知道不是好兆头又能怎么样了?自己种下了因,那一定会结出果,而且是苦果,对于这些因果跟逆天改命,外婆是万万做不到的,随着这时已经刮起了风,在跟龙幼安说了些话后,外婆便回到屋子里重新换了盏油灯点燃,然后留下一张字条,告诉外公,自己要去卫生所照顾孩子,过两天孩子好点出院才能回来。 果不其然,外婆前脚刚踏进卫生所的大门,大雨便如约而至,这场大雨没完没了的吓了三天四夜,好在是三伏天,即便雨下得再大,那温度也不会低,甚至经过雨水把大地洗刷了几天后,天空之中都带着一丝清爽凉气,而当外婆带着四个孩子回到家里时,却看到外公已经病倒在床上。 看到这一幕,外婆心里便隐隐知晓外公种下的因,已经开始结果,只是没有想到这个苦果结的如此之快,看着外公那满脸的病容,外婆心里也是隐隐作痛,仅管外公有多少过错,但几十年的夫妻,外公跟几个孩子是外婆仅有的亲人,如今这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人落得现在这个田地,外婆再恨外公当初得固执,更多的还是心疼。 本外婆打算送外公去医院的,但外公却执意不肯,外公说自己确实是因为杀了乌子吃了其肉才病倒的,而昨晚做的那个梦却让外公对这种因果报应深信不疑,他跟外婆说,他在梦中看见了一个人,而这个人便跟自己说一切都是天道使然,外公落得如今地步,是因为他走不出天命,所以只能顺着天命的方向走下去,而乌子虽然是外公所杀,但也是因为走不出天道,所以在知道这些后,乌子愿意死在外公手中,因为当初乌子便是外公用“草桥”接回来的,而当这个人提到乌子时,外公便问了句你是谁,随后这个人一笑变成了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那条大黄狗,到了这里梦便惊醒。 随着知道了这些后,外公便知道了去医院也不会治好自己,只会浪费钱财,与其浪费,还不如留给外婆跟自己的四个孩子,即使不够他们生活一辈子,但至少混到四个孩子成人是足够的。 安排好了这些后,外公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也许是因为觉得自己安排好了一起,不再有什么未了的心事,病了几天的外公突然变得跟没生病之前一模一样,还让外婆抓了只大公鸡煮了大家吃一顿。对于死亡的理解。我妈跟舅舅他们远远还没有理解到那个层面,觉得在不是节日的日子里能够吃上一顿荤菜,这无疑是最大的满足,所以围坐在桌前,也就他们四个孩子吃得最开心,但外婆跟外公都清楚,外公之所以突然变得如之前一样,并不是身体好了,而是因为回光返照,知道这些,外婆便不时的往外公碗里夹菜,不管是生是死,总得吃饱,而外公对于外婆得这番举动却出奇的没有像往常一样制止,而是非常享受的,外婆往自己碗里夹一筷子,他就笑着吃一筷子,再加上看到四个孩子的满足,外公觉得自己这几十年,除了今天外,其他的日子都不叫做日子。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随着夜幕再次降临,合心村再次被黑夜笼罩在了其中,而在其他一些人家在夏天的夜幕里。不是窜窜门子便是邀上几个关系好的朋友赌上几把,而这晚外婆在哄睡了几个孩子后,便陪在外公身边,也许是因为留给外公的日子不多了,外公跟外婆说完明显吃力了很多,但外公脸上却挂满的笑意.... 随着子时一过,一阵鞭炮声由龙家院子传遍了不大的合心村,一万四千五百九十响的鞭炮听上去觉得很多,其实当引线点燃的那一刻开始,也就是几分钟的事,由于我们这里宗族繁多,不同宗族死后的风俗也近不相同,所以有的宗族死后是响三挂鞭炮,有的宗族是响一挂鞭炮,意为告知三界,但我生活的这个村子却是以人存活于世多少天为准,每一响炮声代表你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天,当随着炮声尽,你存于这个世界所犯下的罪恶也随着炮声消散于世间,为的就是去到地府时,能够少受轮回之苦,这也是人在死后,一切在人间犯下的罪恶都烟消云散。 在人的意识里,最常见的便是喜、怒、哀、乐、愁、惊这六种意识,要说人生意识当中最大的喜是什么,那莫过于是见证自己孩子的诞生,因为随着一个新生命的降临,自己的生命也会在自己后代的身体得到延续,因为古人基本上都崇尚仙神之道,认为生命之源生生不息,通过血脉一代传承一代,所以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而后人通过《孟子.离娄上》这一典籍知道到了这句话,所以从古自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基本上也就成了家中长辈经常对自己子孙提起的一个话题,而在古代,你要是不娶妻生子,那恐怕是最大的罪过了,因为你没有后代便是断绝了祖上的血脉传承,而对于被尊称为“亚圣”的孟子,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反驳这点,即便是今天,我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反驳孟子提出的孝道这一说,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而顺应天道循环,即便当今这个时代有丁克一族,但恐怕几十年后,在身衰力竭之时,身边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时,怕是死都不会瞑目,所以对于那些打算“丁克”一生的人,我想说一声,不管什么原因,还是生个孩子,至少没有古人们说的那样是生命在后代身上延续,但起码因为血统,你的孩子延续了你的精神,往现实里说也就是你死前有个人送终,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而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心脏停止跳动,因为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而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而因为这个位置的特殊,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引路人的,而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如果是,那么这也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而正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而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魂飞魄散,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而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而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而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而看破了正是因为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而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仅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而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赶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在场的几十号人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那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块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而也证明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由是因为这条狗争吵,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些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而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这条狗的诡异,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走去。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床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行走的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规则,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而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仅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而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而不见,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而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娇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娇子里跳出来,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思,而人看到每次差不多到娇子离地之时,狗便会一跃而出,拦都拦不住,但为了能够把狗顺利带回家中去,所以当时的人们便遵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用木条削成一片片的软体,然后根据狗的体型做出一件跟狗身体差不多大小的木裤,因为木克土,所以当人们每次把这种类似裤子的物件套在狗身上后,狗便不会再乱跑了,接着人便用悬系在这种木裤四周的绳子把狗提起来,而由于木克土的这一原理,狗即便想逃出来,却也无法做到,所以狗便坐着这种“轿子”被接回主人家,但后来一些路途遥远的山民,因为距离太远,以至于有的狗在半路上被这种树木做成的“轿子”活活给磨难了后腿,对于身体残缺或破损的狗,却又不能被带回家的,所以有很多山民不得不在半路上把狗遗弃,但人的思想是其他种族无法超越的,为了解决这一个问题,当时的古人便用晒干了的稻草做成这种只给狗坐的“草轿子”由于稻谷生长于水土之中,身上便包含了几种五行源力,加上稻草确实不会让狗受到损伤,所以后人一直沿用这种方式接狗回家。时至今日不少偏远的山区还一直保留了这种方式。而对于狗原来对于饺子的不安,人们也创出了一句民间谚语来骂人,想必大家都知道。“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而当狗请回家中后,便会在堂屋当中点上一盏油灯,也是遵循了五行相生的道理,誉为火生土,而土生金的相生之道,而当时一些懂点道门的人家,还会在自己院子里打上一口水井,促成一个五行相生之局,所以狗在这个句式里的地位又是至关重要的一环,五行之中,土润万物,要想家道能够茁壮成长,那是离不开狗的,所以在后来便称狗为看家狗或看门狗,寓意其看守住家中的局势不被外力破坏,而家中跟狗相生的油灯自然熄灭,也就代表狗会死去,如果为人力所为,那么强行破坏自己设计这一局势的人也会受到天谴,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自作孽,不可活。”的统称。 “看,天上的月亮变样了。”对于大人们说的这些,我妈当时并不懂,他们说他们的,我妈便眨巴着一双眸子望着天空,突然看到天空慢慢的出现一圈光亮后,也许是从未见过这种现象,当光圈越来越亮时,我妈惊讶的喊道。 “月晕而风,础润而雨。”看到这一幕,在场的长辈都或多或少了解到这是要刮风下雨的前兆,而对于刚刚家中五行局势破灭的外婆来说,这绝不会是一个好兆头,但知道不是好兆头又能怎么样了?自己种下了因,那一定会结出果,而且是苦果,对于这些因果跟逆天改命,外婆是万万做不到的,随着这时已经刮起了风,在跟龙幼安说了些话后,外婆便回到屋子里重新换了盏油灯点燃,然后留下一张字条,告诉外公,自己要去卫生所照顾孩子,过两天孩子好点出院才能回来。 果不其然,外婆前脚刚踏进卫生所的大门,大雨便如约而至,这场大雨没完没了的吓了三天四夜,好在是三伏天,即便雨下得再大,那温度也不会低,甚至经过雨水把大地洗刷了几天后,天空之中都带着一丝清爽凉气,而当外婆带着四个孩子回到家里时,却看到外公已经病倒在床上。 看到这一幕,外婆心里便隐隐知晓外公种下的因,已经开始结果,只是没有想到这个苦果结的如此之快,看着外公那满脸的病容,外婆心里也是隐隐作痛,仅管外公有多少过错,但几十年的夫妻,外公跟几个孩子是外婆仅有的亲人,如今这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人落得现在这个田地,外婆再恨外公当初得固执,更多的还是心疼。 本外婆打算送外公去医院的,但外公却执意不肯,外公说自己确实是因为杀了乌子吃了其肉才病倒的,而昨晚做的那个梦却让外公对这种因果报应深信不疑,他跟外婆说,他在梦中看见了一个人,而这个人便跟自己说一切都是天道使然,外公落得如今地步,是因为他走不出天命,所以只能顺着天命的方向走下去,而乌子虽然是外公所杀,但也是因为走不出天道,所以在知道这些后,乌子愿意死在外公手中,因为当初乌子便是外公用“草桥”接回来的,而当这个人提到乌子时,外公便问了句你是谁,随后这个人一笑变成了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那条大黄狗,到了这里梦便惊醒。 随着知道了这些后,外公便知道了去医院也不会治好自己,只会浪费钱财,与其浪费,还不如留给外婆跟自己的四个孩子,即使不够他们生活一辈子,但至少混到四个孩子成人是足够的。 安排好了这些后,外公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也许是因为觉得自己安排好了一起,不再有什么未了的心事,病了几天的外公突然变得跟没生病之前一模一样,还让外婆抓了只大公鸡煮了大家吃一顿。对于死亡的理解。我妈跟舅舅他们远远还没有理解到那个层面,觉得在不是节日的日子里能够吃上一顿荤菜,这无疑是最大的满足,所以围坐在桌前,也就他们四个孩子吃得最开心,但外婆跟外公都清楚,外公之所以突然变得如之前一样,并不是身体好了,而是因为回光返照,知道这些,外婆便不时的往外公碗里夹菜,不管是生是死,总得吃饱,而外公对于外婆得这番举动却出奇的没有像往常一样制止,而是非常享受的,外婆往自己碗里夹一筷子,他就笑着吃一筷子,再加上看到四个孩子的满足,外公觉得自己这几十年,除了今天外,其他的日子都不叫做日子。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随着夜幕再次降临,合心村再次被黑夜笼罩在了其中,而在其他一些人家在夏天的夜幕里。不是窜窜门子便是邀上几个关系好的朋友赌上几把,而这晚外婆在哄睡了几个孩子后,便陪在外公身边,也许是因为留给外公的日子不多了,外公跟外婆说完明显吃力了很多,但外公脸上却挂满的笑意.... 随着子时一过,一阵鞭炮声由龙家院子传遍了不大的合心村,一万四千五百九十响的鞭炮听上去觉得很多,其实当引线点燃的那一刻开始,也就是几分钟的事,由于我们这里宗族繁多,不同宗族死后的风俗也近不相同,所以有的宗族死后是响三挂鞭炮,有的宗族是响一挂鞭炮,意为告知三界,但我生活的这个村子却是以人存活于世多少天为准,每一响炮声代表你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天,当随着炮声尽,你存于这个世界所犯下的罪恶也随着炮声消散于世间,为的就是去到地府时,能够少受轮回之苦,这也是人在死后,一切在人间犯下的罪恶都烟消云散。 在人的意识里,最常见的便是喜、怒、哀、乐、愁、惊这六种意识,要说人生意识当中最大的喜是什么,那莫过于是见证自己孩子的诞生,因为随着一个新生命的降临,自己的生命也会在自己后代的身体得到延续,因为古人基本上都崇尚仙神之道,认为生命之源生生不息,通过血脉一代传承一代,所以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而后人通过《孟子.离娄上》这一典籍知道到了这句话,所以从古自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基本上也就成了家中长辈经常对自己子孙提起的一个话题,而在古代,你要是不娶妻生子,那恐怕是最大的罪过了,因为你没有后代便是断绝了祖上的血脉传承,而对于被尊称为“亚圣”的孟子,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反驳这点,即便是今天,我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反驳孟子提出的孝道这一说,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而顺应天道循环,即便当今这个时代有丁克一族,但恐怕几十年后,在身衰力竭之时,身边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时,怕是死都不会瞑目,所以对于那些打算“丁克”一生的人,我想说一声,不管什么原因,还是生个孩子,至少没有古人们说的那样是生命在后代身上延续,但起码因为血统,你的孩子延续了你的精神,往现实里说也就是你死前有个人送终,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而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心脏停止跳动,因为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而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而因为这个位置的特殊,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引路人的,而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如果是,那么这也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而正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而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魂飞魄散,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而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而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而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而看破了正是因为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而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仅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而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赶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在场的几十号人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那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块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而也证明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由是因为这条狗争吵,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些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而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这条狗的诡异,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走去。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床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行走的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规则,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而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仅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而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而不见,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而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娇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娇子里跳出来,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思,而人看到每次差不多到娇子离地之时,狗便会一跃而出,拦都拦不住,但为了能够把狗顺利带回家中去,所以当时的人们便遵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用木条削成一片片的软体,然后根据狗的体型做出一件跟狗身体差不多大小的木裤,因为木克土,所以当人们每次把这种类似裤子的物件套在狗身上后,狗便不会再乱跑了,接着人便用悬系在这种木裤四周的绳子把狗提起来,而由于木克土的这一原理,狗即便想逃出来,却也无法做到,所以狗便坐着这种“轿子”被接回主人家,但后来一些路途遥远的山民,因为距离太远,以至于有的狗在半路上被这种树木做成的“轿子”活活给磨难了后腿,对于身体残缺或破损的狗,却又不能被带回家的,所以有很多山民不得不在半路上把狗遗弃,但人的思想是其他种族无法超越的,为了解决这一个问题,当时的古人便用晒干了的稻草做成这种只给狗坐的“草轿子”由于稻谷生长于水土之中,身上便包含了几种五行源力,加上稻草确实不会让狗受到损伤,所以后人一直沿用这种方式接狗回家。时至今日不少偏远的山区还一直保留了这种方式。而对于狗原来对于饺子的不安,人们也创出了一句民间谚语来骂人,想必大家都知道。“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而当狗请回家中后,便会在堂屋当中点上一盏油灯,也是遵循了五行相生的道理,誉为火生土,而土生金的相生之道,而当时一些懂点道门的人家,还会在自己院子里打上一口水井,促成一个五行相生之局,所以狗在这个句式里的地位又是至关重要的一环,五行之中,土润万物,要想家道能够茁壮成长,那是离不开狗的,所以在后来便称狗为看家狗或看门狗,寓意其看守住家中的局势不被外力破坏,而家中跟狗相生的油灯自然熄灭,也就代表狗会死去,如果为人力所为,那么强行破坏自己设计这一局势的人也会受到天谴,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自作孽,不可活。”的统称。 “看,天上的月亮变样了。”对于大人们说的这些,我妈当时并不懂,他们说他们的,我妈便眨巴着一双眸子望着天空,突然看到天空慢慢的出现一圈光亮后,也许是从未见过这种现象,当光圈越来越亮时,我妈惊讶的喊道。 “月晕而风,础润而雨。”看到这一幕,在场的长辈都或多或少了解到这是要刮风下雨的前兆,而对于刚刚家中五行局势破灭的外婆来说,这绝不会是一个好兆头,但知道不是好兆头又能怎么样了?自己种下了因,那一定会结出果,而且是苦果,对于这些因果跟逆天改命,外婆是万万做不到的,随着这时已经刮起了风,在跟龙幼安说了些话后,外婆便回到屋子里重新换了盏油灯点燃,然后留下一张字条,告诉外公,自己要去卫生所照顾孩子,过两天孩子好点出院才能回来。 果不其然,外婆前脚刚踏进卫生所的大门,大雨便如约而至,这场大雨没完没了的吓了三天四夜,好在是三伏天,即便雨下得再大,那温度也不会低,甚至经过雨水把大地洗刷了几天后,天空之中都带着一丝清爽凉气,而当外婆带着四个孩子回到家里时,却看到外公已经病倒在床上。 看到这一幕,外婆心里便隐隐知晓外公种下的因,已经开始结果,只是没有想到这个苦果结的如此之快,看着外公那满脸的病容,外婆心里也是隐隐作痛,仅管外公有多少过错,但几十年的夫妻,外公跟几个孩子是外婆仅有的亲人,如今这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人落得现在这个田地,外婆再恨外公当初得固执,更多的还是心疼。 本外婆打算送外公去医院的,但外公却执意不肯,外公说自己确实是因为杀了乌子吃了其肉才病倒的,而昨晚做的那个梦却让外公对这种因果报应深信不疑,他跟外婆说,他在梦中看见了一个人,而这个人便跟自己说一切都是天道使然,外公落得如今地步,是因为他走不出天命,所以只能顺着天命的方向走下去,而乌子虽然是外公所杀,但也是因为走不出天道,所以在知道这些后,乌子愿意死在外公手中,因为当初乌子便是外公用“草桥”接回来的,而当这个人提到乌子时,外公便问了句你是谁,随后这个人一笑变成了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那条大黄狗,到了这里梦便惊醒。 随着知道了这些后,外公便知道了去医院也不会治好自己,只会浪费钱财,与其浪费,还不如留给外婆跟自己的四个孩子,即使不够他们生活一辈子,但至少混到四个孩子成人是足够的。 安排好了这些后,外公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也许是因为觉得自己安排好了一起,不再有什么未了的心事,病了几天的外公突然变得跟没生病之前一模一样,还让外婆抓了只大公鸡煮了大家吃一顿。对于死亡的理解。我妈跟舅舅他们远远还没有理解到那个层面,觉得在不是节日的日子里能够吃上一顿荤菜,这无疑是最大的满足,所以围坐在桌前,也就他们四个孩子吃得最开心,但外婆跟外公都清楚,外公之所以突然变得如之前一样,并不是身体好了,而是因为回光返照,知道这些,外婆便不时的往外公碗里夹菜,不管是生是死,总得吃饱,而外公对于外婆得这番举动却出奇的没有像往常一样制止,而是非常享受的,外婆往自己碗里夹一筷子,他就笑着吃一筷子,再加上看到四个孩子的满足,外公觉得自己这几十年,除了今天外,其他的日子都不叫做日子。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随着夜幕再次降临,合心村再次被黑夜笼罩在了其中,而在其他一些人家在夏天的夜幕里。不是窜窜门子便是邀上几个关系好的朋友赌上几把,而这晚外婆在哄睡了几个孩子后,便陪在外公身边,也许是因为留给外公的日子不多了,外公跟外婆说完明显吃力了很多,但外公脸上却挂满的笑意.... 随着子时一过,一阵鞭炮声由龙家院子传遍了不大的合心村,一万四千五百九十响的鞭炮听上去觉得很多,其实当引线点燃的那一刻开始,也就是几分钟的事,由于我们这里宗族繁多,不同宗族死后的风俗也近不相同,所以有的宗族死后是响三挂鞭炮,有的宗族是响一挂鞭炮,意为告知三界,但我生活的这个村子却是以人存活于世多少天为准,每一响炮声代表你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天,当随着炮声尽,你存于这个世界所犯下的罪恶也随着炮声消散于世间,为的就是去到地府时,能够少受轮回之苦,这也是人在死后,一切在人间犯下的罪恶都烟消云散。 在人的意识里,最常见的便是喜、怒、哀、乐、愁、惊这六种意识,要说人生意识当中最大的喜是什么,那莫过于是见证自己孩子的诞生,因为随着一个新生命的降临,自己的生命也会在自己后代的身体得到延续,因为古人基本上都崇尚仙神之道,认为生命之源生生不息,通过血脉一代传承一代,所以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而后人通过《孟子.离娄上》这一典籍知道到了这句话,所以从古自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基本上也就成了家中长辈经常对自己子孙提起的一个话题,而在古代,你要是不娶妻生子,那恐怕是最大的罪过了,因为你没有后代便是断绝了祖上的血脉传承,而对于被尊称为“亚圣”的孟子,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反驳这点,即便是今天,我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反驳孟子提出的孝道这一说,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而顺应天道循环,即便当今这个时代有丁克一族,但恐怕几十年后,在身衰力竭之时,身边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时,怕是死都不会瞑目,所以对于那些打算“丁克”一生的人,我想说一声,不管什么原因,还是生个孩子,至少没有古人们说的那样是生命在后代身上延续,但起码因为血统,你的孩子延续了你的精神,往现实里说也就是你死前有个人送终,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而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心脏停止跳动,因为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而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而因为这个位置的特殊,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引路人的,而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如果是,那么这也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而正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而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魂飞魄散,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而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而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而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而看破了正是因为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而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仅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而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赶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在场的几十号人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那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块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而也证明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由是因为这条狗争吵,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些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而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这条狗的诡异,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走去。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床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行走的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规则,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而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仅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而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而不见,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而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娇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娇子里跳出来,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思,而人看到每次差不多到娇子离地之时,狗便会一跃而出,拦都拦不住,但为了能够把狗顺利带回家中去,所以当时的人们便遵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用木条削成一片片的软体,然后根据狗的体型做出一件跟狗身体差不多大小的木裤,因为木克土,所以当人们每次把这种类似裤子的物件套在狗身上后,狗便不会再乱跑了,接着人便用悬系在这种木裤四周的绳子把狗提起来,而由于木克土的这一原理,狗即便想逃出来,却也无法做到,所以狗便坐着这种“轿子”被接回主人家,但后来一些路途遥远的山民,因为距离太远,以至于有的狗在半路上被这种树木做成的“轿子”活活给磨难了后腿,对于身体残缺或破损的狗,却又不能被带回家的,所以有很多山民不得不在半路上把狗遗弃,但人的思想是其他种族无法超越的,为了解决这一个问题,当时的古人便用晒干了的稻草做成这种只给狗坐的“草轿子”由于稻谷生长于水土之中,身上便包含了几种五行源力,加上稻草确实不会让狗受到损伤,所以后人一直沿用这种方式接狗回家。时至今日不少偏远的山区还一直保留了这种方式。而对于狗原来对于饺子的不安,人们也创出了一句民间谚语来骂人,想必大家都知道。“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而当狗请回家中后,便会在堂屋当中点上一盏油灯,也是遵循了五行相生的道理,誉为火生土,而土生金的相生之道,而当时一些懂点道门的人家,还会在自己院子里打上一口水井,促成一个五行相生之局,所以狗在这个句式里的地位又是至关重要的一环,五行之中,土润万物,要想家道能够茁壮成长,那是离不开狗的,所以在后来便称狗为看家狗或看门狗,寓意其看守住家中的局势不被外力破坏,而家中跟狗相生的油灯自然熄灭,也就代表狗会死去,如果为人力所为,那么强行破坏自己设计这一局势的人也会受到天谴,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自作孽,不可活。”的统称。 “看,天上的月亮变样了。”对于大人们说的这些,我妈当时并不懂,他们说他们的,我妈便眨巴着一双眸子望着天空,突然看到天空慢慢的出现一圈光亮后,也许是从未见过这种现象,当光圈越来越亮时,我妈惊讶的喊道。 “月晕而风,础润而雨。”看到这一幕,在场的长辈都或多或少了解到这是要刮风下雨的前兆,而对于刚刚家中五行局势破灭的外婆来说,这绝不会是一个好兆头,但知道不是好兆头又能怎么样了?自己种下了因,那一定会结出果,而且是苦果,对于这些因果跟逆天改命,外婆是万万做不到的,随着这时已经刮起了风,在跟龙幼安说了些话后,外婆便回到屋子里重新换了盏油灯点燃,然后留下一张字条,告诉外公,自己要去卫生所照顾孩子,过两天孩子好点出院才能回来。 果不其然,外婆前脚刚踏进卫生所的大门,大雨便如约而至,这场大雨没完没了的吓了三天四夜,好在是三伏天,即便雨下得再大,那温度也不会低,甚至经过雨水把大地洗刷了几天后,天空之中都带着一丝清爽凉气,而当外婆带着四个孩子回到家里时,却看到外公已经病倒在床上。 看到这一幕,外婆心里便隐隐知晓外公种下的因,已经开始结果,只是没有想到这个苦果结的如此之快,看着外公那满脸的病容,外婆心里也是隐隐作痛,仅管外公有多少过错,但几十年的夫妻,外公跟几个孩子是外婆仅有的亲人,如今这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人落得现在这个田地,外婆再恨外公当初得固执,更多的还是心疼。 本外婆打算送外公去医院的,但外公却执意不肯,外公说自己确实是因为杀了乌子吃了其肉才病倒的,而昨晚做的那个梦却让外公对这种因果报应深信不疑,他跟外婆说,他在梦中看见了一个人,而这个人便跟自己说一切都是天道使然,外公落得如今地步,是因为他走不出天命,所以只能顺着天命的方向走下去,而乌子虽然是外公所杀,但也是因为走不出天道,所以在知道这些后,乌子愿意死在外公手中,因为当初乌子便是外公用“草桥”接回来的,而当这个人提到乌子时,外公便问了句你是谁,随后这个人一笑变成了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那条大黄狗,到了这里梦便惊醒。 随着知道了这些后,外公便知道了去医院也不会治好自己,只会浪费钱财,与其浪费,还不如留给外婆跟自己的四个孩子,即使不够他们生活一辈子,但至少混到四个孩子成人是足够的。 安排好了这些后,外公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也许是因为觉得自己安排好了一起,不再有什么未了的心事,病了几天的外公突然变得跟没生病之前一模一样,还让外婆抓了只大公鸡煮了大家吃一顿。对于死亡的理解。我妈跟舅舅他们远远还没有理解到那个层面,觉得在不是节日的日子里能够吃上一顿荤菜,这无疑是最大的满足,所以围坐在桌前,也就他们四个孩子吃得最开心,但外婆跟外公都清楚,外公之所以突然变得如之前一样,并不是身体好了,而是因为回光返照,知道这些,外婆便不时的往外公碗里夹菜,不管是生是死,总得吃饱,而外公对于外婆得这番举动却出奇的没有像往常一样制止,而是非常享受的,外婆往自己碗里夹一筷子,他就笑着吃一筷子,再加上看到四个孩子的满足,外公觉得自己这几十年,除了今天外,其他的日子都不叫做日子。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随着夜幕再次降临,合心村再次被黑夜笼罩在了其中,而在其他一些人家在夏天的夜幕里。不是窜窜门子便是邀上几个关系好的朋友赌上几把,而这晚外婆在哄睡了几个孩子后,便陪在外公身边,也许是因为留给外公的日子不多了,外公跟外婆说完明显吃力了很多,但外公脸上却挂满的笑意.... 随着子时一过,一阵鞭炮声由龙家院子传遍了不大的合心村,一万四千五百九十响的鞭炮听上去觉得很多,其实当引线点燃的那一刻开始,也就是几分钟的事,由于我们这里宗族繁多,不同宗族死后的风俗也近不相同,所以有的宗族死后是响三挂鞭炮,有的宗族是响一挂鞭炮,意为告知三界,但我生活的这个村子却是以人存活于世多少天为准,每一响炮声代表你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天,当随着炮声尽,你存于这个世界所犯下的罪恶也随着炮声消散于世间,为的就是去到地府时,能够少受轮回之苦,这也是人在死后,一切在人间犯下的罪恶都烟消云散。 在人的意识里,最常见的便是喜、怒、哀、乐、愁、惊这六种意识,要说人生意识当中最大的喜是什么,那莫过于是见证自己孩子的诞生,因为随着一个新生命的降临,自己的生命也会在自己后代的身体得到延续,因为古人基本上都崇尚仙神之道,认为生命之源生生不息,通过血脉一代传承一代,所以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而后人通过《孟子.离娄上》这一典籍知道到了这句话,所以从古自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基本上也就成了家中长辈经常对自己子孙提起的一个话题,而在古代,你要是不娶妻生子,那恐怕是最大的罪过了,因为你没有后代便是断绝了祖上的血脉传承,而对于被尊称为“亚圣”的孟子,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反驳这点,即便是今天,我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反驳孟子提出的孝道这一说,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而顺应天道循环,即便当今这个时代有丁克一族,但恐怕几十年后,在身衰力竭之时,身边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时,怕是死都不会瞑目,所以对于那些打算“丁克”一生的人,我想说一声,不管什么原因,还是生个孩子,至少没有古人们说的那样是生命在后代身上延续,但起码因为血统,你的孩子延续了你的精神,往现实里说也就是你死前有个人送终,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而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心脏停止跳动,因为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而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而因为这个位置的特殊,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引路人的,而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如果是,那么这也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而正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而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魂飞魄散,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而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而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而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而看破了正是因为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而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仅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而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赶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在场的几十号人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那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块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而也证明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由是因为这条狗争吵,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些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而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这条狗的诡异,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走去。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床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行走的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规则,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而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仅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而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而不见,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而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娇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娇子里跳出来,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思,而人看到每次差不多到娇子离地之时,狗便会一跃而出,拦都拦不住,但为了能够把狗顺利带回家中去,所以当时的人们便遵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用木条削成一片片的软体,然后根据狗的体型做出一件跟狗身体差不多大小的木裤,因为木克土,所以当人们每次把这种类似裤子的物件套在狗身上后,狗便不会再乱跑了,接着人便用悬系在这种木裤四周的绳子把狗提起来,而由于木克土的这一原理,狗即便想逃出来,却也无法做到,所以狗便坐着这种“轿子”被接回主人家,但后来一些路途遥远的山民,因为距离太远,以至于有的狗在半路上被这种树木做成的“轿子”活活给磨难了后腿,对于身体残缺或破损的狗,却又不能被带回家的,所以有很多山民不得不在半路上把狗遗弃,但人的思想是其他种族无法超越的,为了解决这一个问题,当时的古人便用晒干了的稻草做成这种只给狗坐的“草轿子”由于稻谷生长于水土之中,身上便包含了几种五行源力,加上稻草确实不会让狗受到损伤,所以后人一直沿用这种方式接狗回家。时至今日不少偏远的山区还一直保留了这种方式。而对于狗原来对于饺子的不安,人们也创出了一句民间谚语来骂人,想必大家都知道。“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而当狗请回家中后,便会在堂屋当中点上一盏油灯,也是遵循了五行相生的道理,誉为火生土,而土生金的相生之道,而当时一些懂点道门的人家,还会在自己院子里打上一口水井,促成一个五行相生之局,所以狗在这个句式里的地位又是至关重要的一环,五行之中,土润万物,要想家道能够茁壮成长,那是离不开狗的,所以在后来便称狗为看家狗或看门狗,寓意其看守住家中的局势不被外力破坏,而家中跟狗相生的油灯自然熄灭,也就代表狗会死去,如果为人力所为,那么强行破坏自己设计这一局势的人也会受到天谴,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自作孽,不可活。”的统称。 “看,天上的月亮变样了。”对于大人们说的这些,我妈当时并不懂,他们说他们的,我妈便眨巴着一双眸子望着天空,突然看到天空慢慢的出现一圈光亮后,也许是从未见过这种现象,当光圈越来越亮时,我妈惊讶的喊道。 “月晕而风,础润而雨。”看到这一幕,在场的长辈都或多或少了解到这是要刮风下雨的前兆,而对于刚刚家中五行局势破灭的外婆来说,这绝不会是一个好兆头,但知道不是好兆头又能怎么样了?自己种下了因,那一定会结出果,而且是苦果,对于这些因果跟逆天改命,外婆是万万做不到的,随着这时已经刮起了风,在跟龙幼安说了些话后,外婆便回到屋子里重新换了盏油灯点燃,然后留下一张字条,告诉外公,自己要去卫生所照顾孩子,过两天孩子好点出院才能回来。 果不其然,外婆前脚刚踏进卫生所的大门,大雨便如约而至,这场大雨没完没了的吓了三天四夜,好在是三伏天,即便雨下得再大,那温度也不会低,甚至经过雨水把大地洗刷了几天后,天空之中都带着一丝清爽凉气,而当外婆带着四个孩子回到家里时,却看到外公已经病倒在床上。 看到这一幕,外婆心里便隐隐知晓外公种下的因,已经开始结果,只是没有想到这个苦果结的如此之快,看着外公那满脸的病容,外婆心里也是隐隐作痛,仅管外公有多少过错,但几十年的夫妻,外公跟几个孩子是外婆仅有的亲人,如今这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人落得现在这个田地,外婆再恨外公当初得固执,更多的还是心疼。 本外婆打算送外公去医院的,但外公却执意不肯,外公说自己确实是因为杀了乌子吃了其肉才病倒的,而昨晚做的那个梦却让外公对这种因果报应深信不疑,他跟外婆说,他在梦中看见了一个人,而这个人便跟自己说一切都是天道使然,外公落得如今地步,是因为他走不出天命,所以只能顺着天命的方向走下去,而乌子虽然是外公所杀,但也是因为走不出天道,所以在知道这些后,乌子愿意死在外公手中,因为当初乌子便是外公用“草桥”接回来的,而当这个人提到乌子时,外公便问了句你是谁,随后这个人一笑变成了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那条大黄狗,到了这里梦便惊醒。 随着知道了这些后,外公便知道了去医院也不会治好自己,只会浪费钱财,与其浪费,还不如留给外婆跟自己的四个孩子,即使不够他们生活一辈子,但至少混到四个孩子成人是足够的。 安排好了这些后,外公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也许是因为觉得自己安排好了一起,不再有什么未了的心事,病了几天的外公突然变得跟没生病之前一模一样,还让外婆抓了只大公鸡煮了大家吃一顿。对于死亡的理解。我妈跟舅舅他们远远还没有理解到那个层面,觉得在不是节日的日子里能够吃上一顿荤菜,这无疑是最大的满足,所以围坐在桌前,也就他们四个孩子吃得最开心,但外婆跟外公都清楚,外公之所以突然变得如之前一样,并不是身体好了,而是因为回光返照,知道这些,外婆便不时的往外公碗里夹菜,不管是生是死,总得吃饱,而外公对于外婆得这番举动却出奇的没有像往常一样制止,而是非常享受的,外婆往自己碗里夹一筷子,他就笑着吃一筷子,再加上看到四个孩子的满足,外公觉得自己这几十年,除了今天外,其他的日子都不叫做日子。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随着夜幕再次降临,合心村再次被黑夜笼罩在了其中,而在其他一些人家在夏天的夜幕里。不是窜窜门子便是邀上几个关系好的朋友赌上几把,而这晚外婆在哄睡了几个孩子后,便陪在外公身边,也许是因为留给外公的日子不多了,外公跟外婆说完明显吃力了很多,但外公脸上却挂满的笑意.... 随着子时一过,一阵鞭炮声由龙家院子传遍了不大的合心村,一万四千五百九十响的鞭炮听上去觉得很多,其实当引线点燃的那一刻开始,也就是几分钟的事,由于我们这里宗族繁多,不同宗族死后的风俗也近不相同,所以有的宗族死后是响三挂鞭炮,有的宗族是响一挂鞭炮,意为告知三界,但我生活的这个村子却是以人存活于世多少天为准,每一响炮声代表你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天,当随着炮声尽,你存于这个世界所犯下的罪恶也随着炮声消散于世间,为的就是去到地府时,能够少受轮回之苦,这也是人在死后,一切在人间犯下的罪恶都烟消云散。 在人的意识里,最常见的便是喜、怒、哀、乐、愁、惊这六种意识,要说人生意识当中最大的喜是什么,那莫过于是见证自己孩子的诞生,因为随着一个新生命的降临,自己的生命也会在自己后代的身体得到延续,因为古人基本上都崇尚仙神之道,认为生命之源生生不息,通过血脉一代传承一代,所以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而后人通过《孟子.离娄上》这一典籍知道到了这句话,所以从古自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基本上也就成了家中长辈经常对自己子孙提起的一个话题,而在古代,你要是不娶妻生子,那恐怕是最大的罪过了,因为你没有后代便是断绝了祖上的血脉传承,而对于被尊称为“亚圣”的孟子,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反驳这点,即便是今天,我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反驳孟子提出的孝道这一说,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而顺应天道循环,即便当今这个时代有丁克一族,但恐怕几十年后,在身衰力竭之时,身边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时,怕是死都不会瞑目,所以对于那些打算“丁克”一生的人,我想说一声,不管什么原因,还是生个孩子,至少没有古人们说的那样是生命在后代身上延续,但起码因为血统,你的孩子延续了你的精神,往现实里说也就是你死前有个人送终,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而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心脏停止跳动,因为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而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而因为这个位置的特殊,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引路人的,而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如果是,那么这也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而正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而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魂飞魄散,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而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而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而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而看破了正是因为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而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仅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而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赶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在场的几十号人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那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块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而也证明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由是因为这条狗争吵,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些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而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这条狗的诡异,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第七十三章 开棺 “他妈的,老子叫你划。”就在我认为刚才的响声是棺材里的主掀棺盖而发出来的时候,突然听到雷阳飞破口大骂的声音。 我转头看了眼站我旁边的雷阳飞,他在干什么?他居然对着棺材踹了起来,而刚才那声巨响也是他踹在棺材上发出来的,他..他疯了吗?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雷阳飞一脚一脚的踹在棺材上,虽然我很想去阻止,但接近疯狂的雷阳飞又岂是我能阻止得了的,我只能在一旁素手无策的看着他发疯。 说来也怪,那棺材份量不轻,但雷阳飞的脚力也不小,虽说不至于一脚可以踹翻几百斤的棺材,但让棺材稍稍移动一下,还是可以的,但此时除了那震彻人心的巨响外,这棺材在雷阳飞的一次又一次攻击下,愣是纹丝不动,没有移动分毫。 也不知道雷阳飞踹了多少脚后,他终于停了下来,此时的他满头大汗的用双手撑在自己膝盖上,嘴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没理由动都不动一下啊。” 雷阳飞收住脚后,这棺材里的指甲划木板的声音也随着消失了,我本以为在经历了刚刚的诡异后,雷阳飞会趁着这声音消失了而罢手,可没想到这货一下站直了身体,说道:“等老子把棺材打开了,倒要看看是谁在装神弄鬼。” 听到雷阳飞这么说,我心里直接问候了他家的一百八十代祖宗,这货不会是被摇椅把脑子打傻了吧,先是要把棺材拿来做垫脚石,就已经够离谱,现在他居然在听到棺材里有动静后,还要打开,我当时手里要是有武器,肯定先干死这货再说。 对于雷阳飞的这番决定,我知道我是无法阻止了,估计棺材被他一打开,里面的主一出来,谁都得死,可我明知道这些,却没有办法,也跑不了,我开始心里有点后悔自己把雷阳飞从木枋堆中扒拉出来,到底是对还是错了。 雷阳飞往棺材跟前靠了靠,最后在棺盖前站定下来,他知道这种榫头结构的棺材从外面掀跟抬是无法把棺盖离开的,除了用推的别无他法,可还未等他把手放上去,棺材里又传出了声音,而且还是哭泣的声音。 ‘呜~呜~呜’ 这哭声中不但凄厉而且还夹杂着一股幽怨,时阴时阳,让人分不清到底是男人的哭声还是女人的哭声,或者又都不是。 看着这口漆黑发亮的棺材,我的嘴巴张得老大,我感觉到豆大的汗珠正由我的脸颊两边徐徐滑落。 ‘咕’,我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我用极其恐惧的眼神看了看雷阳飞,我希望他此时能够放弃打开这口诡异棺材的念想。 “咯咯。”雷阳飞阴阴的对着我笑了笑,他这一声笑,笑得我全身汗毛倒竖了起来,接着他又做出了一个让我特别吃惊的动作。 雷阳飞张开大手抱住了棺材,然后把脸贴在棺材盖上面,一边用脸摩擦着棺材,一边用鼻子使劲的吸着棺材上面的气息。 “雷..雷哥..”我牙齿上下打颤的喊着雷阳飞,我不知道他是着了魔,还是真的疯了,这一刻的雷阳飞显得极其不正常,或者说,从他被我从木枋堆中扒拉出来后,就显得不正常了。 雷阳飞对我的呼喊置若罔闻,依旧把脸贴在棺材上面,双眼一副迷离的色彩,嘴里还不时的流出哈喇子,仿佛这口棺材是他眼中的美食一般。 随着雷阳飞趴在棺材上面吸气后,棺材里的哭声便消失了,可这样不但没有让我心中的惧怕减少,反而让我更加不寒而粟,在这寂静的空间里,眼前摆在这一口棺材,然后你的同伴却趴在棺材上面,以极其诡异的姿势在对着棺材吸气,只剩下呼吸声在你耳边回荡,我想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会在心里形成极大的恐惧与不安。 “我要回去了。”突然从雷阳飞的嘴里莫名其妙的蹦出这么一句话来,被他这一么说,我本能的就把目光再次投向了他的脸上,可在望的那一瞬间里,我仿佛看到雷阳飞的脸不再是他原来的那张脸,有点像猫又有点像狐狸,具体像什么,我却无法形容。 我看到这一幕时,我心想会不会是自己长期处于心神紧绷的状态,又或者是灯光角度的原因导致自己眼花看错了,我便用力的揉了揉眼睛,想再次看个究竟。 这一次,我倒是看清楚了,雷阳飞的脸依旧那张英俊的脸,刀削斧砍的轮廓,一对剑眉横竖在眼眶之上,只是这本该是阳刚之气的脸庞,却在这一刻显得极其阴森,他的嘴角微微的上翘着,一口雪白的牙齿暴露在空气之中,闪着寒光,仿佛这白牙就是可以咬断一切生物脖子的利器。 雷阳飞这时已经重新站立在了刚才棺材盖的正前方,他斜着的瞥了我一眼,然后阴笑的说:“你想不想跟我一起走啊?” 听到他这句话,我头都快炸了,就在我不知道用什么话去回答他时,雷阳飞再次把手放在了棺材盖上面,他开始用手去推那棺盖,我一见他打算把棺材打开,我顿时不知道哪里来得勇气,大喊一声,就几步跨到雷阳飞旁边:“不能打开。” 虽然离雷阳飞站的位置就几步,但当我蹿到雷阳飞身边时,却已经晚了,我没想到他的速度比我的速度还要快上几分,棺材盖已经被他推开了一个手臂上的口子。 未等我再次开口阻拦,雷阳飞又把棺材盖给移出了榫头的凹槽,我已经被吓傻了,刚才棺材打开口子时,从里面冒出来的那股阴气,也仿佛给我施了一个定身咒,让我此时无法动弹,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雷阳飞有条不紊的进行打开棺材的举动,我知道此时已经无法阻止他了。 雷阳飞一看到棺盖移出了榫头凹槽,他的双眼像是放光了一样,嘴巴也嘿嘿的吸着气,而且更诡异的是,他那伸出嘴巴的舌头不时舔着上下嘴唇,就好像一盘美食即将在自己眼前呈现。 “啊。” 棺盖全部移出榫头凹槽后,雷阳飞的身子往前靠了靠,然后双手托住棺盖的底部,只见他暴喝一声,用力的往旁边一掀,整个棺材盖居然被他掀翻了出去。 “哐当”一声,棺材盖砸在地面上,立马就掀起了一阵尘土,而重达几百斤的棺材盖也把地面上的木枋什么的,砸得木屑横飞,尘土飞扬,一时间整个地洞都弥漫在灰尘与木屑之中。 由于突然冒出了这股气浪,不远处案坮上面的油灯的灯火极其诡异的跳了两下,只是我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那边,所以当油灯的灯光从原本的昏黄逐渐变为了淡绿色,我也是毫无察觉,继续看着棺材这边发生的事情。 棺材完全打开后,雷阳飞反而没有任何动作了,他双眼盯着棺材里,整个人像定格了一样,一动不动的站在棺材正前方,如同雕塑一般。 我看到他这副模样,心想这棺材里面到底有什么,能够让雷阳飞前后的反差如此之大,想到这里,我也似乎忘却了恐惧,张大了双眼往棺材里看去。 而当我的目光落在棺内时,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棺材里面的一幕让我无比的恐惧,甚至棺材里的这一幕的诡异程度超过了前面我所遇到的任何一种情况,顿时之间,我的灵魂深处升起了一股不安与胆寒... 在人的意识里,最常见的便是喜、怒、哀、乐、愁、惊这六种意识,要说人生意识当中最大的喜是什么,那莫过于是见证自己孩子的诞生,因为随着一个新生命的降临,自己的生命也会在自己后代的身体得到延续,因为古人基本上都崇尚仙神之道,认为生命之源生生不息,通过血脉一代传承一代,所以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而后人通过《孟子.离娄上》这一典籍知道到了这句话,所以从古自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基本上也就成了家中长辈经常对自己子孙提起的一个话题,而在古代,你要是不娶妻生子,那恐怕是最大的罪过了,因为你没有后代便是断绝了祖上的血脉传承,而对于被尊称为“亚圣”的孟子,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反驳这点,即便是今天,我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反驳孟子提出的孝道这一说,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而顺应天道循环,即便当今这个时代有丁克一族,但恐怕几十年后,在身衰力竭之时,身边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时,怕是死都不会瞑目,所以对于那些打算“丁克”一生的人,我想说一声,不管什么原因,还是生个孩子,至少没有古人们说的那样是生命在后代身上延续,但起码因为血统,你的孩子延续了你的精神,往现实里说也就是你死前有个人送终,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而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心脏停止跳动,因为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而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而因为这个位置的特殊,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引路人的,而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如果是,那么这也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而正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而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魂飞魄散,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而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而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而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而看破了正是因为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而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仅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而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赶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在场的几十号人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那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块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而也证明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由是因为这条狗争吵,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些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而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这条狗的诡异,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走去。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床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行走的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规则,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而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仅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而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而不见,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而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娇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娇子里跳出来,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思,而人看到每次差不多到娇子离地之时,狗便会一跃而出,拦都拦不住,但为了能够把狗顺利带回家中去,所以当时的人们便遵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用木条削成一片片的软体,然后根据狗的体型做出一件跟狗身体差不多大小的木裤,因为木克土,所以当人们每次把这种类似裤子的物件套在狗身上后,狗便不会再乱跑了,接着人便用悬系在这种木裤四周的绳子把狗提起来,而由于木克土的这一原理,狗即便想逃出来,却也无法做到,所以狗便坐着这种“轿子”被接回主人家,但后来一些路途遥远的山民,因为距离太远,以至于有的狗在半路上被这种树木做成的“轿子”活活给磨难了后腿,对于身体残缺或破损的狗,却又不能被带回家的,所以有很多山民不得不在半路上把狗遗弃,但人的思想是其他种族无法超越的,为了解决这一个问题,当时的古人便用晒干了的稻草做成这种只给狗坐的“草轿子”由于稻谷生长于水土之中,身上便包含了几种五行源力,加上稻草确实不会让狗受到损伤,所以后人一直沿用这种方式接狗回家。时至今日不少偏远的山区还一直保留了这种方式。而对于狗原来对于饺子的不安,人们也创出了一句民间谚语来骂人,想必大家都知道。“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而当狗请回家中后,便会在堂屋当中点上一盏油灯,也是遵循了五行相生的道理,誉为火生土,而土生金的相生之道,而当时一些懂点道门的人家,还会在自己院子里打上一口水井,促成一个五行相生之局,所以狗在这个句式里的地位又是至关重要的一环,五行之中,土润万物,要想家道能够茁壮成长,那是离不开狗的,所以在后来便称狗为看家狗或看门狗,寓意其看守住家中的局势不被外力破坏,而家中跟狗相生的油灯自然熄灭,也就代表狗会死去,如果为人力所为,那么强行破坏自己设计这一局势的人也会受到天谴,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自作孽,不可活。”的统称。 “看,天上的月亮变样了。”对于大人们说的这些,我妈当时并不懂,他们说他们的,我妈便眨巴着一双眸子望着天空,突然看到天空慢慢的出现一圈光亮后,也许是从未见过这种现象,当光圈越来越亮时,我妈惊讶的喊道。 “月晕而风,础润而雨。”看到这一幕,在场的长辈都或多或少了解到这是要刮风下雨的前兆,而对于刚刚家中五行局势破灭的外婆来说,这绝不会是一个好兆头,但知道不是好兆头又能怎么样了?自己种下了因,那一定会结出果,而且是苦果,对于这些因果跟逆天改命,外婆是万万做不到的,随着这时已经刮起了风,在跟龙幼安说了些话后,外婆便回到屋子里重新换了盏油灯点燃,然后留下一张字条,告诉外公,自己要去卫生所照顾孩子,过两天孩子好点出院才能回来。 果不其然,外婆前脚刚踏进卫生所的大门,大雨便如约而至,这场大雨没完没了的吓了三天四夜,好在是三伏天,即便雨下得再大,那温度也不会低,甚至经过雨水把大地洗刷了几天后,天空之中都带着一丝清爽凉气,而当外婆带着四个孩子回到家里时,却看到外公已经病倒在床上。 看到这一幕,外婆心里便隐隐知晓外公种下的因,已经开始结果,只是没有想到这个苦果结的如此之快,看着外公那满脸的病容,外婆心里也是隐隐作痛,仅管外公有多少过错,但几十年的夫妻,外公跟几个孩子是外婆仅有的亲人,如今这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人落得现在这个田地,外婆再恨外公当初得固执,更多的还是心疼。 本外婆打算送外公去医院的,但外公却执意不肯,外公说自己确实是因为杀了乌子吃了其肉才病倒的,而昨晚做的那个梦却让外公对这种因果报应深信不疑,他跟外婆说,他在梦中看见了一个人,而这个人便跟自己说一切都是天道使然,外公落得如今地步,是因为他走不出天命,所以只能顺着天命的方向走下去,而乌子虽然是外公所杀,但也是因为走不出天道,所以在知道这些后,乌子愿意死在外公手中,因为当初乌子便是外公用“草桥”接回来的,而当这个人提到乌子时,外公便问了句你是谁,随后这个人一笑变成了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那条大黄狗,到了这里梦便惊醒。 随着知道了这些后,外公便知道了去医院也不会治好自己,只会浪费钱财,与其浪费,还不如留给外婆跟自己的四个孩子,即使不够他们生活一辈子,但至少混到四个孩子成人是足够的。 安排好了这些后,外公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也许是因为觉得自己安排好了一起,不再有什么未了的心事,病了几天的外公突然变得跟没生病之前一模一样,还让外婆抓了只大公鸡煮了大家吃一顿。对于死亡的理解。我妈跟舅舅他们远远还没有理解到那个层面,觉得在不是节日的日子里能够吃上一顿荤菜,这无疑是最大的满足,所以围坐在桌前,也就他们四个孩子吃得最开心,但外婆跟外公都清楚,外公之所以突然变得如之前一样,并不是身体好了,而是因为回光返照,知道这些,外婆便不时的往外公碗里夹菜,不管是生是死,总得吃饱,而外公对于外婆得这番举动却出奇的没有像往常一样制止,而是非常享受的,外婆往自己碗里夹一筷子,他就笑着吃一筷子,再加上看到四个孩子的满足,外公觉得自己这几十年,除了今天外,其他的日子都不叫做日子。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随着夜幕再次降临,合心村再次被黑夜笼罩在了其中,而在其他一些人家在夏天的夜幕里。不是窜窜门子便是邀上几个关系好的朋友赌上几把,而这晚外婆在哄睡了几个孩子后,便陪在外公身边,也许是因为留给外公的日子不多了,外公跟外婆说完明显吃力了很多,但外公脸上却挂满的笑意.... 随着子时一过,一阵鞭炮声由龙家院子传遍了不大的合心村,一万四千五百九十响的鞭炮听上去觉得很多,其实当引线点燃的那一刻开始,也就是几分钟的事,由于我们这里宗族繁多,不同宗族死后的风俗也近不相同,所以有的宗族死后是响三挂鞭炮,有的宗族是响一挂鞭炮,意为告知三界,但我生活的这个村子却是以人存活于世多少天为准,每一响炮声代表你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天,当随着炮声尽,你存于这个世界所犯下的罪恶也随着炮声消散于世间,为的就是去到地府时,能够少受轮回之苦,这也是人在死后,一切在人间犯下的罪恶都烟消云散。 在人的意识里,最常见的便是喜、怒、哀、乐、愁、惊这六种意识,要说人生意识当中最大的喜是什么,那莫过于是见证自己孩子的诞生,因为随着一个新生命的降临,自己的生命也会在自己后代的身体得到延续,因为古人基本上都崇尚仙神之道,认为生命之源生生不息,通过血脉一代传承一代,所以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而后人通过《孟子.离娄上》这一典籍知道到了这句话,所以从古自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基本上也就成了家中长辈经常对自己子孙提起的一个话题,而在古代,你要是不娶妻生子,那恐怕是最大的罪过了,因为你没有后代便是断绝了祖上的血脉传承,而对于被尊称为“亚圣”的孟子,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反驳这点,即便是今天,我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反驳孟子提出的孝道这一说,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而顺应天道循环,即便当今这个时代有丁克一族,但恐怕几十年后,在身衰力竭之时,身边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时,怕是死都不会瞑目,所以对于那些打算“丁克”一生的人,我想说一声,不管什么原因,还是生个孩子,至少没有古人们说的那样是生命在后代身上延续,但起码因为血统,你的孩子延续了你的精神,往现实里说也就是你死前有个人送终,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而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心脏停止跳动,因为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而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而因为这个位置的特殊,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引路人的,而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如果是,那么这也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而正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而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魂飞魄散,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而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而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而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而看破了正是因为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而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仅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而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赶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在场的几十号人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那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块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而也证明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由是因为这条狗争吵,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些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而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这条狗的诡异,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走去。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床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行走的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规则,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而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仅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而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而不见,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而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娇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娇子里跳出来,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思,而人看到每次差不多到娇子离地之时,狗便会一跃而出,拦都拦不住,但为了能够把狗顺利带回家中去,所以当时的人们便遵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用木条削成一片片的软体,然后根据狗的体型做出一件跟狗身体差不多大小的木裤,因为木克土,所以当人们每次把这种类似裤子的物件套在狗身上后,狗便不会再乱跑了,接着人便用悬系在这种木裤四周的绳子把狗提起来,而由于木克土的这一原理,狗即便想逃出来,却也无法做到,所以狗便坐着这种“轿子”被接回主人家,但后来一些路途遥远的山民,因为距离太远,以至于有的狗在半路上被这种树木做成的“轿子”活活给磨难了后腿,对于身体残缺或破损的狗,却又不能被带回家的,所以有很多山民不得不在半路上把狗遗弃,但人的思想是其他种族无法超越的,为了解决这一个问题,当时的古人便用晒干了的稻草做成这种只给狗坐的“草轿子”由于稻谷生长于水土之中,身上便包含了几种五行源力,加上稻草确实不会让狗受到损伤,所以后人一直沿用这种方式接狗回家。时至今日不少偏远的山区还一直保留了这种方式。而对于狗原来对于饺子的不安,人们也创出了一句民间谚语来骂人,想必大家都知道。“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而当狗请回家中后,便会在堂屋当中点上一盏油灯,也是遵循了五行相生的道理,誉为火生土,而土生金的相生之道,而当时一些懂点道门的人家,还会在自己院子里打上一口水井,促成一个五行相生之局,所以狗在这个句式里的地位又是至关重要的一环,五行之中,土润万物,要想家道能够茁壮成长,那是离不开狗的,所以在后来便称狗为看家狗或看门狗,寓意其看守住家中的局势不被外力破坏,而家中跟狗相生的油灯自然熄灭,也就代表狗会死去,如果为人力所为,那么强行破坏自己设计这一局势的人也会受到天谴,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自作孽,不可活。”的统称。 “看,天上的月亮变样了。”对于大人们说的这些,我妈当时并不懂,他们说他们的,我妈便眨巴着一双眸子望着天空,突然看到天空慢慢的出现一圈光亮后,也许是从未见过这种现象,当光圈越来越亮时,我妈惊讶的喊道。 “月晕而风,础润而雨。”看到这一幕,在场的长辈都或多或少了解到这是要刮风下雨的前兆,而对于刚刚家中五行局势破灭的外婆来说,这绝不会是一个好兆头,但知道不是好兆头又能怎么样了?自己种下了因,那一定会结出果,而且是苦果,对于这些因果跟逆天改命,外婆是万万做不到的,随着这时已经刮起了风,在跟龙幼安说了些话后,外婆便回到屋子里重新换了盏油灯点燃,然后留下一张字条,告诉外公,自己要去卫生所照顾孩子,过两天孩子好点出院才能回来。 果不其然,外婆前脚刚踏进卫生所的大门,大雨便如约而至,这场大雨没完没了的吓了三天四夜,好在是三伏天,即便雨下得再大,那温度也不会低,甚至经过雨水把大地洗刷了几天后,天空之中都带着一丝清爽凉气,而当外婆带着四个孩子回到家里时,却看到外公已经病倒在床上。 看到这一幕,外婆心里便隐隐知晓外公种下的因,已经开始结果,只是没有想到这个苦果结的如此之快,看着外公那满脸的病容,外婆心里也是隐隐作痛,仅管外公有多少过错,但几十年的夫妻,外公跟几个孩子是外婆仅有的亲人,如今这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人落得现在这个田地,外婆再恨外公当初得固执,更多的还是心疼。 本外婆打算送外公去医院的,但外公却执意不肯,外公说自己确实是因为杀了乌子吃了其肉才病倒的,而昨晚做的那个梦却让外公对这种因果报应深信不疑,他跟外婆说,他在梦中看见了一个人,而这个人便跟自己说一切都是天道使然,外公落得如今地步,是因为他走不出天命,所以只能顺着天命的方向走下去,而乌子虽然是外公所杀,但也是因为走不出天道,所以在知道这些后,乌子愿意死在外公手中,因为当初乌子便是外公用“草桥”接回来的,而当这个人提到乌子时,外公便问了句你是谁,随后这个人一笑变成了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那条大黄狗,到了这里梦便惊醒。 随着知道了这些后,外公便知道了去医院也不会治好自己,只会浪费钱财,与其浪费,还不如留给外婆跟自己的四个孩子,即使不够他们生活一辈子,但至少混到四个孩子成人是足够的。 安排好了这些后,外公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也许是因为觉得自己安排好了一起,不再有什么未了的心事,病了几天的外公突然变得跟没生病之前一模一样,还让外婆抓了只大公鸡煮了大家吃一顿。对于死亡的理解。我妈跟舅舅他们远远还没有理解到那个层面,觉得在不是节日的日子里能够吃上一顿荤菜,这无疑是最大的满足,所以围坐在桌前,也就他们四个孩子吃得最开心,但外婆跟外公都清楚,外公之所以突然变得如之前一样,并不是身体好了,而是因为回光返照,知道这些,外婆便不时的往外公碗里夹菜,不管是生是死,总得吃饱,而外公对于外婆得这番举动却出奇的没有像往常一样制止,而是非常享受的,外婆往自己碗里夹一筷子,他就笑着吃一筷子,再加上看到四个孩子的满足,外公觉得自己这几十年,除了今天外,其他的日子都不叫做日子。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随着夜幕再次降临,合心村再次被黑夜笼罩在了其中,而在其他一些人家在夏天的夜幕里。不是窜窜门子便是邀上几个关系好的朋友赌上几把,而这晚外婆在哄睡了几个孩子后,便陪在外公身边,也许是因为留给外公的日子不多了,外公跟外婆说完明显吃力了很多,但外公脸上却挂满的笑意.... 随着子时一过,一阵鞭炮声由龙家院子传遍了不大的合心村,一万四千五百九十响的鞭炮听上去觉得很多,其实当引线点燃的那一刻开始,也就是几分钟的事,由于我们这里宗族繁多,不同宗族死后的风俗也近不相同,所以有的宗族死后是响三挂鞭炮,有的宗族是响一挂鞭炮,意为告知三界,但我生活的这个村子却是以人存活于世多少天为准,每一响炮声代表你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天,当随着炮声尽,你存于这个世界所犯下的罪恶也随着炮声消散于世间,为的就是去到地府时,能够少受轮回之苦,这也是人在死后,一切在人间犯下的罪恶都烟消云散。 在人的意识里,最常见的便是喜、怒、哀、乐、愁、惊这六种意识,要说人生意识当中最大的喜是什么,那莫过于是见证自己孩子的诞生,因为随着一个新生命的降临,自己的生命也会在自己后代的身体得到延续,因为古人基本上都崇尚仙神之道,认为生命之源生生不息,通过血脉一代传承一代,所以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而后人通过《孟子.离娄上》这一典籍知道到了这句话,所以从古自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基本上也就成了家中长辈经常对自己子孙提起的一个话题,而在古代,你要是不娶妻生子,那恐怕是最大的罪过了,因为你没有后代便是断绝了祖上的血脉传承,而对于被尊称为“亚圣”的孟子,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反驳这点,即便是今天,我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反驳孟子提出的孝道这一说,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而顺应天道循环,即便当今这个时代有丁克一族,但恐怕几十年后,在身衰力竭之时,身边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时,怕是死都不会瞑目,所以对于那些打算“丁克”一生的人,我想说一声,不管什么原因,还是生个孩子,至少没有古人们说的那样是生命在后代身上延续,但起码因为血统,你的孩子延续了你的精神,往现实里说也就是你死前有个人送终,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而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心脏停止跳动,因为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而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而因为这个位置的特殊,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引路人的,而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如果是,那么这也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而正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而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魂飞魄散,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而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而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而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而看破了正是因为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而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仅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而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赶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在场的几十号人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那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块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而也证明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由是因为这条狗争吵,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些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而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这条狗的诡异,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走去。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床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行走的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规则,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而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仅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而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而不见,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而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娇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娇子里跳出来,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思,而人看到每次差不多到娇子离地之时,狗便会一跃而出,拦都拦不住,但为了能够把狗顺利带回家中去,所以当时的人们便遵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用木条削成一片片的软体,然后根据狗的体型做出一件跟狗身体差不多大小的木裤,因为木克土,所以当人们每次把这种类似裤子的物件套在狗身上后,狗便不会再乱跑了,接着人便用悬系在这种木裤四周的绳子把狗提起来,而由于木克土的这一原理,狗即便想逃出来,却也无法做到,所以狗便坐着这种“轿子”被接回主人家,但后来一些路途遥远的山民,因为距离太远,以至于有的狗在半路上被这种树木做成的“轿子”活活给磨难了后腿,对于身体残缺或破损的狗,却又不能被带回家的,所以有很多山民不得不在半路上把狗遗弃,但人的思想是其他种族无法超越的,为了解决这一个问题,当时的古人便用晒干了的稻草做成这种只给狗坐的“草轿子”由于稻谷生长于水土之中,身上便包含了几种五行源力,加上稻草确实不会让狗受到损伤,所以后人一直沿用这种方式接狗回家。时至今日不少偏远的山区还一直保留了这种方式。而对于狗原来对于饺子的不安,人们也创出了一句民间谚语来骂人,想必大家都知道。“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而当狗请回家中后,便会在堂屋当中点上一盏油灯,也是遵循了五行相生的道理,誉为火生土,而土生金的相生之道,而当时一些懂点道门的人家,还会在自己院子里打上一口水井,促成一个五行相生之局,所以狗在这个句式里的地位又是至关重要的一环,五行之中,土润万物,要想家道能够茁壮成长,那是离不开狗的,所以在后来便称狗为看家狗或看门狗,寓意其看守住家中的局势不被外力破坏,而家中跟狗相生的油灯自然熄灭,也就代表狗会死去,如果为人力所为,那么强行破坏自己设计这一局势的人也会受到天谴,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自作孽,不可活。”的统称。 “看,天上的月亮变样了。”对于大人们说的这些,我妈当时并不懂,他们说他们的,我妈便眨巴着一双眸子望着天空,突然看到天空慢慢的出现一圈光亮后,也许是从未见过这种现象,当光圈越来越亮时,我妈惊讶的喊道。 “月晕而风,础润而雨。”看到这一幕,在场的长辈都或多或少了解到这是要刮风下雨的前兆,而对于刚刚家中五行局势破灭的外婆来说,这绝不会是一个好兆头,但知道不是好兆头又能怎么样了?自己种下了因,那一定会结出果,而且是苦果,对于这些因果跟逆天改命,外婆是万万做不到的,随着这时已经刮起了风,在跟龙幼安说了些话后,外婆便回到屋子里重新换了盏油灯点燃,然后留下一张字条,告诉外公,自己要去卫生所照顾孩子,过两天孩子好点出院才能回来。 果不其然,外婆前脚刚踏进卫生所的大门,大雨便如约而至,这场大雨没完没了的吓了三天四夜,好在是三伏天,即便雨下得再大,那温度也不会低,甚至经过雨水把大地洗刷了几天后,天空之中都带着一丝清爽凉气,而当外婆带着四个孩子回到家里时,却看到外公已经病倒在床上。 看到这一幕,外婆心里便隐隐知晓外公种下的因,已经开始结果,只是没有想到这个苦果结的如此之快,看着外公那满脸的病容,外婆心里也是隐隐作痛,仅管外公有多少过错,但几十年的夫妻,外公跟几个孩子是外婆仅有的亲人,如今这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人落得现在这个田地,外婆再恨外公当初得固执,更多的还是心疼。 本外婆打算送外公去医院的,但外公却执意不肯,外公说自己确实是因为杀了乌子吃了其肉才病倒的,而昨晚做的那个梦却让外公对这种因果报应深信不疑,他跟外婆说,他在梦中看见了一个人,而这个人便跟自己说一切都是天道使然,外公落得如今地步,是因为他走不出天命,所以只能顺着天命的方向走下去,而乌子虽然是外公所杀,但也是因为走不出天道,所以在知道这些后,乌子愿意死在外公手中,因为当初乌子便是外公用“草桥”接回来的,而当这个人提到乌子时,外公便问了句你是谁,随后这个人一笑变成了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那条大黄狗,到了这里梦便惊醒。 随着知道了这些后,外公便知道了去医院也不会治好自己,只会浪费钱财,与其浪费,还不如留给外婆跟自己的四个孩子,即使不够他们生活一辈子,但至少混到四个孩子成人是足够的。 安排好了这些后,外公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也许是因为觉得自己安排好了一起,不再有什么未了的心事,病了几天的外公突然变得跟没生病之前一模一样,还让外婆抓了只大公鸡煮了大家吃一顿。对于死亡的理解。我妈跟舅舅他们远远还没有理解到那个层面,觉得在不是节日的日子里能够吃上一顿荤菜,这无疑是最大的满足,所以围坐在桌前,也就他们四个孩子吃得最开心,但外婆跟外公都清楚,外公之所以突然变得如之前一样,并不是身体好了,而是因为回光返照,知道这些,外婆便不时的往外公碗里夹菜,不管是生是死,总得吃饱,而外公对于外婆得这番举动却出奇的没有像往常一样制止,而是非常享受的,外婆往自己碗里夹一筷子,他就笑着吃一筷子,再加上看到四个孩子的满足,外公觉得自己这几十年,除了今天外,其他的日子都不叫做日子。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随着夜幕再次降临,合心村再次被黑夜笼罩在了其中,而在其他一些人家在夏天的夜幕里。不是窜窜门子便是邀上几个关系好的朋友赌上几把,而这晚外婆在哄睡了几个孩子后,便陪在外公身边,也许是因为留给外公的日子不多了,外公跟外婆说完明显吃力了很多,但外公脸上却挂满的笑意.... 随着子时一过,一阵鞭炮声由龙家院子传遍了不大的合心村,一万四千五百九十响的鞭炮听上去觉得很多,其实当引线点燃的那一刻开始,也就是几分钟的事,由于我们这里宗族繁多,不同宗族死后的风俗也近不相同,所以有的宗族死后是响三挂鞭炮,有的宗族是响一挂鞭炮,意为告知三界,但我生活的这个村子却是以人存活于世多少天为准,每一响炮声代表你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天,当随着炮声尽,你存于这个世界所犯下的罪恶也随着炮声消散于世间,为的就是去到地府时,能够少受轮回之苦,这也是人在死后,一切在人间犯下的罪恶都烟消云散。 在人的意识里,最常见的便是喜、怒、哀、乐、愁、惊这六种意识,要说人生意识当中最大的喜是什么,那莫过于是见证自己孩子的诞生,因为随着一个新生命的降临,自己的生命也会在自己后代的身体得到延续,因为古人基本上都崇尚仙神之道,认为生命之源生生不息,通过血脉一代传承一代,所以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而后人通过《孟子.离娄上》这一典籍知道到了这句话,所以从古自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基本上也就成了家中长辈经常对自己子孙提起的一个话题,而在古代,你要是不娶妻生子,那恐怕是最大的罪过了,因为你没有后代便是断绝了祖上的血脉传承,而对于被尊称为“亚圣”的孟子,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反驳这点,即便是今天,我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反驳孟子提出的孝道这一说,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而顺应天道循环,即便当今这个时代有丁克一族,但恐怕几十年后,在身衰力竭之时,身边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时,怕是死都不会瞑目,所以对于那些打算“丁克”一生的人,我想说一声,不管什么原因,还是生个孩子,至少没有古人们说的那样是生命在后代身上延续,但起码因为血统,你的孩子延续了你的精神,往现实里说也就是你死前有个人送终,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而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心脏停止跳动,因为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而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而因为这个位置的特殊,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引路人的,而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如果是,那么这也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而正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而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魂飞魄散,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而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而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而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而看破了正是因为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而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仅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而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赶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在场的几十号人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那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块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而也证明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由是因为这条狗争吵,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些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而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这条狗的诡异,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走去。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床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行走的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规则,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而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仅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而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而不见,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而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娇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娇子里跳出来,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思,而人看到每次差不多到娇子离地之时,狗便会一跃而出,拦都拦不住,但为了能够把狗顺利带回家中去,所以当时的人们便遵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用木条削成一片片的软体,然后根据狗的体型做出一件跟狗身体差不多大小的木裤,因为木克土,所以当人们每次把这种类似裤子的物件套在狗身上后,狗便不会再乱跑了,接着人便用悬系在这种木裤四周的绳子把狗提起来,而由于木克土的这一原理,狗即便想逃出来,却也无法做到,所以狗便坐着这种“轿子”被接回主人家,但后来一些路途遥远的山民,因为距离太远,以至于有的狗在半路上被这种树木做成的“轿子”活活给磨难了后腿,对于身体残缺或破损的狗,却又不能被带回家的,所以有很多山民不得不在半路上把狗遗弃,但人的思想是其他种族无法超越的,为了解决这一个问题,当时的古人便用晒干了的稻草做成这种只给狗坐的“草轿子”由于稻谷生长于水土之中,身上便包含了几种五行源力,加上稻草确实不会让狗受到损伤,所以后人一直沿用这种方式接狗回家。时至今日不少偏远的山区还一直保留了这种方式。而对于狗原来对于饺子的不安,人们也创出了一句民间谚语来骂人,想必大家都知道。“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而当狗请回家中后,便会在堂屋当中点上一盏油灯,也是遵循了五行相生的道理,誉为火生土,而土生金的相生之道,而当时一些懂点道门的人家,还会在自己院子里打上一口水井,促成一个五行相生之局,所以狗在这个句式里的地位又是至关重要的一环,五行之中,土润万物,要想家道能够茁壮成长,那是离不开狗的,所以在后来便称狗为看家狗或看门狗,寓意其看守住家中的局势不被外力破坏,而家中跟狗相生的油灯自然熄灭,也就代表狗会死去,如果为人力所为,那么强行破坏自己设计这一局势的人也会受到天谴,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自作孽,不可活。”的统称。 “看,天上的月亮变样了。”对于大人们说的这些,我妈当时并不懂,他们说他们的,我妈便眨巴着一双眸子望着天空,突然看到天空慢慢的出现一圈光亮后,也许是从未见过这种现象,当光圈越来越亮时,我妈惊讶的喊道。 “月晕而风,础润而雨。”看到这一幕,在场的长辈都或多或少了解到这是要刮风下雨的前兆,而对于刚刚家中五行局势破灭的外婆来说,这绝不会是一个好兆头,但知道不是好兆头又能怎么样了?自己种下了因,那一定会结出果,而且是苦果,对于这些因果跟逆天改命,外婆是万万做不到的,随着这时已经刮起了风,在跟龙幼安说了些话后,外婆便回到屋子里重新换了盏油灯点燃,然后留下一张字条,告诉外公,自己要去卫生所照顾孩子,过两天孩子好点出院才能回来。 果不其然,外婆前脚刚踏进卫生所的大门,大雨便如约而至,这场大雨没完没了的吓了三天四夜,好在是三伏天,即便雨下得再大,那温度也不会低,甚至经过雨水把大地洗刷了几天后,天空之中都带着一丝清爽凉气,而当外婆带着四个孩子回到家里时,却看到外公已经病倒在床上。 看到这一幕,外婆心里便隐隐知晓外公种下的因,已经开始结果,只是没有想到这个苦果结的如此之快,看着外公那满脸的病容,外婆心里也是隐隐作痛,仅管外公有多少过错,但几十年的夫妻,外公跟几个孩子是外婆仅有的亲人,如今这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人落得现在这个田地,外婆再恨外公当初得固执,更多的还是心疼。 本外婆打算送外公去医院的,但外公却执意不肯,外公说自己确实是因为杀了乌子吃了其肉才病倒的,而昨晚做的那个梦却让外公对这种因果报应深信不疑,他跟外婆说,他在梦中看见了一个人,而这个人便跟自己说一切都是天道使然,外公落得如今地步,是因为他走不出天命,所以只能顺着天命的方向走下去,而乌子虽然是外公所杀,但也是因为走不出天道,所以在知道这些后,乌子愿意死在外公手中,因为当初乌子便是外公用“草桥”接回来的,而当这个人提到乌子时,外公便问了句你是谁,随后这个人一笑变成了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那条大黄狗,到了这里梦便惊醒。 随着知道了这些后,外公便知道了去医院也不会治好自己,只会浪费钱财,与其浪费,还不如留给外婆跟自己的四个孩子,即使不够他们生活一辈子,但至少混到四个孩子成人是足够的。 安排好了这些后,外公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也许是因为觉得自己安排好了一起,不再有什么未了的心事,病了几天的外公突然变得跟没生病之前一模一样,还让外婆抓了只大公鸡煮了大家吃一顿。对于死亡的理解。我妈跟舅舅他们远远还没有理解到那个层面,觉得在不是节日的日子里能够吃上一顿荤菜,这无疑是最大的满足,所以围坐在桌前,也就他们四个孩子吃得最开心,但外婆跟外公都清楚,外公之所以突然变得如之前一样,并不是身体好了,而是因为回光返照,知道这些,外婆便不时的往外公碗里夹菜,不管是生是死,总得吃饱,而外公对于外婆得这番举动却出奇的没有像往常一样制止,而是非常享受的,外婆往自己碗里夹一筷子,他就笑着吃一筷子,再加上看到四个孩子的满足,外公觉得自己这几十年,除了今天外,其他的日子都不叫做日子。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随着夜幕再次降临,合心村再次被黑夜笼罩在了其中,而在其他一些人家在夏天的夜幕里。不是窜窜门子便是邀上几个关系好的朋友赌上几把,而这晚外婆在哄睡了几个孩子后,便陪在外公身边,也许是因为留给外公的日子不多了,外公跟外婆说完明显吃力了很多,但外公脸上却挂满的笑意.... 随着子时一过,一阵鞭炮声由龙家院子传遍了不大的合心村,一万四千五百九十响的鞭炮听上去觉得很多,其实当引线点燃的那一刻开始,也就是几分钟的事,由于我们这里宗族繁多,不同宗族死后的风俗也近不相同,所以有的宗族死后是响三挂鞭炮,有的宗族是响一挂鞭炮,意为告知三界,但我生活的这个村子却是以人存活于世多少天为准,每一响炮声代表你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天,当随着炮声尽,你存于这个世界所犯下的罪恶也随着炮声消散于世间,为的就是去到地府时,能够少受轮回之苦,这也是人在死后,一切在人间犯下的罪恶都烟消云散。 在人的意识里,最常见的便是喜、怒、哀、乐、愁、惊这六种意识,要说人生意识当中最大的喜是什么,那莫过于是见证自己孩子的诞生,因为随着一个新生命的降临,自己的生命也会在自己后代的身体得到延续,因为古人基本上都崇尚仙神之道,认为生命之源生生不息,通过血脉一代传承一代,所以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而后人通过《孟子.离娄上》这一典籍知道到了这句话,所以从古自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基本上也就成了家中长辈经常对自己子孙提起的一个话题,而在古代,你要是不娶妻生子,那恐怕是最大的罪过了,因为你没有后代便是断绝了祖上的血脉传承,而对于被尊称为“亚圣”的孟子,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反驳这点,即便是今天,我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反驳孟子提出的孝道这一说,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而顺应天道循环,即便当今这个时代有丁克一族,但恐怕几十年后,在身衰力竭之时,身边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时,怕是死都不会瞑目,所以对于那些打算“丁克”一生的人,我想说一声,不管什么原因,还是生个孩子,至少没有古人们说的那样是生命在后代身上延续,但起码因为血统,你的孩子延续了你的精神,往现实里说也就是你死前有个人送终,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而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心脏停止跳动,因为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而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而因为这个位置的特殊,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引路人的,而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如果是,那么这也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而正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而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魂飞魄散,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而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而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而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而看破了正是因为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而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仅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而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赶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在场的几十号人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那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块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而也证明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由是因为这条狗争吵,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些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而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这条狗的诡异,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走去。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床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行走的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规则,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而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仅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而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而不见,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而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娇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娇子里跳出来,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思,而人看到每次差不多到娇子离地之时,狗便会一跃而出,拦都拦不住,但为了能够把狗顺利带回家中去,所以当时的人们便遵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用木条削成一片片的软体,然后根据狗的体型做出一件跟狗身体差不多大小的木裤,因为木克土,所以当人们每次把这种类似裤子的物件套在狗身上后,狗便不会再乱跑了,接着人便用悬系在这种木裤四周的绳子把狗提起来,而由于木克土的这一原理,狗即便想逃出来,却也无法做到,所以狗便坐着这种“轿子”被接回主人家,但后来一些路途遥远的山民,因为距离太远,以至于有的狗在半路上被这种树木做成的“轿子”活活给磨难了后腿,对于身体残缺或破损的狗,却又不能被带回家的,所以有很多山民不得不在半路上把狗遗弃,但人的思想是其他种族无法超越的,为了解决这一个问题,当时的古人便用晒干了的稻草做成这种只给狗坐的“草轿子”由于稻谷生长于水土之中,身上便包含了几种五行源力,加上稻草确实不会让狗受到损伤,所以后人一直沿用这种方式接狗回家。时至今日不少偏远的山区还一直保留了这种方式。而对于狗原来对于饺子的不安,人们也创出了一句民间谚语来骂人,想必大家都知道。“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而当狗请回家中后,便会在堂屋当中点上一盏油灯,也是遵循了五行相生的道理,誉为火生土,而土生金的相生之道,而当时一些懂点道门的人家,还会在自己院子里打上一口水井,促成一个五行相生之局,所以狗在这个句式里的地位又是至关重要的一环,五行之中,土润万物,要想家道能够茁壮成长,那是离不开狗的,所以在后来便称狗为看家狗或看门狗,寓意其看守住家中的局势不被外力破坏,而家中跟狗相生的油灯自然熄灭,也就代表狗会死去,如果为人力所为,那么强行破坏自己设计这一局势的人也会受到天谴,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自作孽,不可活。”的统称。 “看,天上的月亮变样了。”对于大人们说的这些,我妈当时并不懂,他们说他们的,我妈便眨巴着一双眸子望着天空,突然看到天空慢慢的出现一圈光亮后,也许是从未见过这种现象,当光圈越来越亮时,我妈惊讶的喊道。 “月晕而风,础润而雨。”看到这一幕,在场的长辈都或多或少了解到这是要刮风下雨的前兆,而对于刚刚家中五行局势破灭的外婆来说,这绝不会是一个好兆头,但知道不是好兆头又能怎么样了?自己种下了因,那一定会结出果,而且是苦果,对于这些因果跟逆天改命,外婆是万万做不到的,随着这时已经刮起了风,在跟龙幼安说了些话后,外婆便回到屋子里重新换了盏油灯点燃,然后留下一张字条,告诉外公,自己要去卫生所照顾孩子,过两天孩子好点出院才能回来。 果不其然,外婆前脚刚踏进卫生所的大门,大雨便如约而至,这场大雨没完没了的吓了三天四夜,好在是三伏天,即便雨下得再大,那温度也不会低,甚至经过雨水把大地洗刷了几天后,天空之中都带着一丝清爽凉气,而当外婆带着四个孩子回到家里时,却看到外公已经病倒在床上。 看到这一幕,外婆心里便隐隐知晓外公种下的因,已经开始结果,只是没有想到这个苦果结的如此之快,看着外公那满脸的病容,外婆心里也是隐隐作痛,仅管外公有多少过错,但几十年的夫妻,外公跟几个孩子是外婆仅有的亲人,如今这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人落得现在这个田地,外婆再恨外公当初得固执,更多的还是心疼。 本外婆打算送外公去医院的,但外公却执意不肯,外公说自己确实是因为杀了乌子吃了其肉才病倒的,而昨晚做的那个梦却让外公对这种因果报应深信不疑,他跟外婆说,他在梦中看见了一个人,而这个人便跟自己说一切都是天道使然,外公落得如今地步,是因为他走不出天命,所以只能顺着天命的方向走下去,而乌子虽然是外公所杀,但也是因为走不出天道,所以在知道这些后,乌子愿意死在外公手中,因为当初乌子便是外公用“草桥”接回来的,而当这个人提到乌子时,外公便问了句你是谁,随后这个人一笑变成了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那条大黄狗,到了这里梦便惊醒。 随着知道了这些后,外公便知道了去医院也不会治好自己,只会浪费钱财,与其浪费,还不如留给外婆跟自己的四个孩子,即使不够他们生活一辈子,但至少混到四个孩子成人是足够的。 安排好了这些后,外公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也许是因为觉得自己安排好了一起,不再有什么未了的心事,病了几天的外公突然变得跟没生病之前一模一样,还让外婆抓了只大公鸡煮了大家吃一顿。对于死亡的理解。我妈跟舅舅他们远远还没有理解到那个层面,觉得在不是节日的日子里能够吃上一顿荤菜,这无疑是最大的满足,所以围坐在桌前,也就他们四个孩子吃得最开心,但外婆跟外公都清楚,外公之所以突然变得如之前一样,并不是身体好了,而是因为回光返照,知道这些,外婆便不时的往外公碗里夹菜,不管是生是死,总得吃饱,而外公对于外婆得这番举动却出奇的没有像往常一样制止,而是非常享受的,外婆往自己碗里夹一筷子,他就笑着吃一筷子,再加上看到四个孩子的满足,外公觉得自己这几十年,除了今天外,其他的日子都不叫做日子。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随着夜幕再次降临,合心村再次被黑夜笼罩在了其中,而在其他一些人家在夏天的夜幕里。不是窜窜门子便是邀上几个关系好的朋友赌上几把,而这晚外婆在哄睡了几个孩子后,便陪在外公身边,也许是因为留给外公的日子不多了,外公跟外婆说完明显吃力了很多,但外公脸上却挂满的笑意.... 随着子时一过,一阵鞭炮声由龙家院子传遍了不大的合心村,一万四千五百九十响的鞭炮听上去觉得很多,其实当引线点燃的那一刻开始,也就是几分钟的事,由于我们这里宗族繁多,不同宗族死后的风俗也近不相同,所以有的宗族死后是响三挂鞭炮,有的宗族是响一挂鞭炮,意为告知三界,但我生活的这个村子却是以人存活于世多少天为准,每一响炮声代表你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天,当随着炮声尽,你存于这个世界所犯下的罪恶也随着炮声消散于世间,为的就是去到地府时,能够少受轮回之苦,这也是人在死后,一切在人间犯下的罪恶都烟消云散。 在人的意识里,最常见的便是喜、怒、哀、乐、愁、惊这六种意识,要说人生意识当中最大的喜是什么,那莫过于是见证自己孩子的诞生,因为随着一个新生命的降临,自己的生命也会在自己后代的身体得到延续,因为古人基本上都崇尚仙神之道,认为生命之源生生不息,通过血脉一代传承一代,所以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而后人通过《孟子.离娄上》这一典籍知道到了这句话,所以从古自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基本上也就成了家中长辈经常对自己子孙提起的一个话题,而在古代,你要是不娶妻生子,那恐怕是最大的罪过了,因为你没有后代便是断绝了祖上的血脉传承,而对于被尊称为“亚圣”的孟子,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反驳这点,即便是今天,我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反驳孟子提出的孝道这一说,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而顺应天道循环,即便当今这个时代有丁克一族,但恐怕几十年后,在身衰力竭之时,身边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时,怕是死都不会瞑目,所以对于那些打算“丁克”一生的人,我想说一声,不管什么原因,还是生个孩子,至少没有古人们说的那样是生命在后代身上延续,但起码因为血统,你的孩子延续了你的精神,往现实里说也就是你死前有个人送终,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而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心脏停止跳动,因为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而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而因为这个位置的特殊,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引路人的,而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如果是,那么这也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而正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而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魂飞魄散,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而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而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而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而看破了正是因为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而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仅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而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赶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在场的几十号人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那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块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而也证明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由是因为这条狗争吵,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些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而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这条狗的诡异,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走去。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床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行走的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规则,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而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仅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而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而不见,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而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娇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娇子里跳出来,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思,而人看到每次差不多到娇子离地之时,狗便会一跃而出,拦都拦不住,但为了能够把狗顺利带回家中去,所以当时的人们便遵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用木条削成一片片的软体,然后根据狗的体型做出一件跟狗身体差不多大小的木裤,因为木克土,所以当人们每次把这种类似裤子的物件套在狗身上后,狗便不会再乱跑了,接着人便用悬系在这种木裤四周的绳子把狗提起来,而由于木克土的这一原理,狗即便想逃出来,却也无法做到,所以狗便坐着这种“轿子”被接回主人家,但后来一些路途遥远的山民,因为距离太远,以至于有的狗在半路上被这种树木做成的“轿子”活活给磨难了后腿,对于身体残缺或破损的狗,却又不能被带回家的,所以有很多山民不得不在半路上把狗遗弃,但人的思想是其他种族无法超越的,为了解决这一个问题,当时的古人便用晒干了的稻草做成这种只给狗坐的“草轿子”由于稻谷生长于水土之中,身上便包含了几种五行源力,加上稻草确实不会让狗受到损伤,所以后人一直沿用这种方式接狗回家。时至今日不少偏远的山区还一直保留了这种方式。而对于狗原来对于饺子的不安,人们也创出了一句民间谚语来骂人,想必大家都知道。“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而当狗请回家中后,便会在堂屋当中点上一盏油灯,也是遵循了五行相生的道理,誉为火生土,而土生金的相生之道,而当时一些懂点道门的人家,还会在自己院子里打上一口水井,促成一个五行相生之局,所以狗在这个句式里的地位又是至关重要的一环,五行之中,土润万物,要想家道能够茁壮成长,那是离不开狗的,所以在后来便称狗为看家狗或看门狗,寓意其看守住家中的局势不被外力破坏,而家中跟狗相生的油灯自然熄灭,也就代表狗会死去,如果为人力所为,那么强行破坏自己设计这一局势的人也会受到天谴,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自作孽,不可活。”的统称。 “看,天上的月亮变样了。”对于大人们说的这些,我妈当时并不懂,他们说他们的,我妈便眨巴着一双眸子望着天空,突然看到天空慢慢的出现一圈光亮后,也许是从未见过这种现象,当光圈越来越亮时,我妈惊讶的喊道。 “月晕而风,础润而雨。”看到这一幕,在场的长辈都或多或少了解到这是要刮风下雨的前兆,而对于刚刚家中五行局势破灭的外婆来说,这绝不会是一个好兆头,但知道不是好兆头又能怎么样了?自己种下了因,那一定会结出果,而且是苦果,对于这些因果跟逆天改命,外婆是万万做不到的,随着这时已经刮起了风,在跟龙幼安说了些话后,外婆便回到屋子里重新换了盏油灯点燃,然后留下一张字条,告诉外公,自己要去卫生所照顾孩子,过两天孩子好点出院才能回来。 果不其然,外婆前脚刚踏进卫生所的大门,大雨便如约而至,这场大雨没完没了的吓了三天四夜,好在是三伏天,即便雨下得再大,那温度也不会低,甚至经过雨水把大地洗刷了几天后,天空之中都带着一丝清爽凉气,而当外婆带着四个孩子回到家里时,却看到外公已经病倒在床上。 看到这一幕,外婆心里便隐隐知晓外公种下的因,已经开始结果,只是没有想到这个苦果结的如此之快,看着外公那满脸的病容,外婆心里也是隐隐作痛,仅管外公有多少过错,但几十年的夫妻,外公跟几个孩子是外婆仅有的亲人,如今这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人落得现在这个田地,外婆再恨外公当初得固执,更多的还是心疼。 本外婆打算送外公去医院的,但外公却执意不肯,外公说自己确实是因为杀了乌子吃了其肉才病倒的,而昨晚做的那个梦却让外公对这种因果报应深信不疑,他跟外婆说,他在梦中看见了一个人,而这个人便跟自己说一切都是天道使然,外公落得如今地步,是因为他走不出天命,所以只能顺着天命的方向走下去,而乌子虽然是外公所杀,但也是因为走不出天道,所以在知道这些后,乌子愿意死在外公手中,因为当初乌子便是外公用“草桥”接回来的,而当这个人提到乌子时,外公便问了句你是谁,随后这个人一笑变成了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那条大黄狗,到了这里梦便惊醒。 随着知道了这些后,外公便知道了去医院也不会治好自己,只会浪费钱财,与其浪费,还不如留给外婆跟自己的四个孩子,即使不够他们生活一辈子,但至少混到四个孩子成人是足够的。 安排好了这些后,外公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也许是因为觉得自己安排好了一起,不再有什么未了的心事,病了几天的外公突然变得跟没生病之前一模一样,还让外婆抓了只大公鸡煮了大家吃一顿。对于死亡的理解。我妈跟舅舅他们远远还没有理解到那个层面,觉得在不是节日的日子里能够吃上一顿荤菜,这无疑是最大的满足,所以围坐在桌前,也就他们四个孩子吃得最开心,但外婆跟外公都清楚,外公之所以突然变得如之前一样,并不是身体好了,而是因为回光返照,知道这些,外婆便不时的往外公碗里夹菜,不管是生是死,总得吃饱,而外公对于外婆得这番举动却出奇的没有像往常一样制止,而是非常享受的,外婆往自己碗里夹一筷子,他就笑着吃一筷子,再加上看到四个孩子的满足,外公觉得自己这几十年,除了今天外,其他的日子都不叫做日子。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随着夜幕再次降临,合心村再次被黑夜笼罩在了其中,而在其他一些人家在夏天的夜幕里。不是窜窜门子便是邀上几个关系好的朋友赌上几把,而这晚外婆在哄睡了几个孩子后,便陪在外公身边,也许是因为留给外公的日子不多了,外公跟外婆说完明显吃力了很多,但外公脸上却挂满的笑意.... 随着子时一过,一阵鞭炮声由龙家院子传遍了不大的合心村,一万四千五百九十响的鞭炮听上去觉得很多,其实当引线点燃的那一刻开始,也就是几分钟的事,由于我们这里宗族繁多,不同宗族死后的风俗也近不相同,所以有的宗族死后是响三挂鞭炮,有的宗族是响一挂鞭炮,意为告知三界,但我生活的这个村子却是以人存活于世多少天为准,每一响炮声代表你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天,当随着炮声尽,你存于这个世界所犯下的罪恶也随着炮声消散于世间,为的就是去到地府时,能够少受轮回之苦,这也是人在死后,一切在人间犯下的罪恶都烟消云散。 在人的意识里,最常见的便是喜、怒、哀、乐、愁、惊这六种意识,要说人生意识当中最大的喜是什么,那莫过于是见证自己孩子的诞生,因为随着一个新生命的降临,自己的生命也会在自己后代的身体得到延续,因为古人基本上都崇尚仙神之道,认为生命之源生生不息,通过血脉一代传承一代,所以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而后人通过《孟子.离娄上》这一典籍知道到了这句话,所以从古自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基本上也就成了家中长辈经常对自己子孙提起的一个话题,而在古代,你要是不娶妻生子,那恐怕是最大的罪过了,因为你没有后代便是断绝了祖上的血脉传承,而对于被尊称为“亚圣”的孟子,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反驳这点,即便是今天,我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反驳孟子提出的孝道这一说,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而顺应天道循环,即便当今这个时代有丁克一族,但恐怕几十年后,在身衰力竭之时,身边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时,怕是死都不会瞑目,所以对于那些打算“丁克”一生的人,我想说一声,不管什么原因,还是生个孩子,至少没有古人们说的那样是生命在后代身上延续,但起码因为血统,你的孩子延续了你的精神,往现实里说也就是你死前有个人送终,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而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心脏停止跳动,因为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而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而因为这个位置的特殊,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引路人的,而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如果是,那么这也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而正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而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魂飞魄散,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而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而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而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而看破了正是因为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而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仅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而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赶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在场的几十号人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那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块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而也证明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由是因为这条狗争吵,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些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而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这条狗的诡异,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走去。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床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行走的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第七十四章 命悬一刻 起初我以为这口比普通棺材还要大上几号的黒棺棺内,会实实在在的有一具‘尸’躺在里面,就像‘八煞血尸’那一类的‘尸’一样,因为前面从棺材里传出来的几次声响,都足以证明那是只有人变成的‘尸’才能发出来的。 而现在这口黑棺里虽然也躺着一具‘尸’,但不是人,而是一只猫,一只比平常家猫要大上几倍的猫,正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躺在这口棺材里。 这只猫的猫头差不多有一个小孩子的脑袋大小,雪白极长的触须根脚分明的竖立在猫嘴角顶端与鼻子外缘之间,森白闪着寒光的上颚犬齿由于长度太长,有一半都暴露在空气之中,而那碧绿的猫眼则微微眯着,不经意间望下去,仿佛像这只猫就是在盯着自己,只要你一动,下一秒它就会扑上来咬断你的脖子。 但最诡异的却不是这些,而是这只猫跟人一样,穿着衣服,穿着一身漆黑的布衣,而在这漆黑布衣胸口的位置,却写着一个白色的‘尸’字,具体用什么写上去的,看不出来,但在这种情况下,却是甚为夺目。 说实话,我平常就不喜欢猫,总觉得猫这种动物给人一种阴阴的感觉,而且平时没少听关于猫的传说,特别像猫跃过棺材,棺材里的死尸就会诈尸什么的,更是让我记忆犹新,所以我在看到棺材里躺的是一只穿衣服的猫时,我感觉一股寒气瞬间席卷了我的全身,导致我全身上下一片冰冷。 黑夜,黑暗的地洞,漆黑的黑棺,猫身上的黑色布衣,虽然猫的身上穿着衣服看不见它身上的毛色是什么颜色,但通过它头部的毛色与那条长达半米的黑色尾巴,我可以肯定这只猫是一只黑猫。 这一夜,仿佛一切都与黑挂上了钩,而黑本来就是滋生万恶的,或者万恶的源泉就是黑,一切阴暗的事物也都是依靠黑的滋养,才得以生存下来的,所以黑夜里的犯罪率会比白昼高,世人往往也都厌恶黑暗的东西,但即便世人再如何向往光明,这个世界一样存在光明照耀不到的黑暗角落,就好比我此时所处的这个地洞。 这一刻,我心中有点后知后觉,在看到了棺材里躺的是猫不是人后,我终于明白了起初我在那么一瞬间看雷阳飞时,为什么他的脸似人似猫,而且他趴在棺材上的那些动作,不也都跟猫极其相似吗?他肯定是着了棺材里面这只猫的道了,恐怕我要是没有‘纯眼’的话,估计我也会更雷阳飞一样。 “喵~呜”突然间一声凄厉的猫叫传进了我的耳朵,顿时我的心头就猛然一惊,我整个人也是本能的就往后面退去,差点让我踉跄的摔倒在地。 关于猫的叫声,我想很多朋友都听过,但是我可以确定鲜有朋友会去分辨猫每次的叫声有什么不同,比如发情时的叫声是什么频率,遇到危险时的叫声又是什么频率,而这一声猫叫,我能够准确的分辨出这是猫在捕捉猎物时候才会发出的叫声。 当时我心中第一个反应就是以为这棺材里的这只猫活了,虽然我心里满是惊惧的想离这口棺材远远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不但没有迈开脚步,反而鬼使神差的又把脑袋往棺材上方凑了凑。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棺材里,可棺材里的猫依旧腹部朝天,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见到这一幕,我心想难道是我听错了?没理由啊,刚才那声猫叫可是真真切切的在我耳边响起的,难不成这地洞当中还有另一只猫?或者是有人在学猫叫? 一想到有人在学猫叫,我心头‘咯噔’一跳,这地洞里就我跟雷阳飞两个大活人,如果刚才那猫叫声是人学的,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着了魔般的雷阳飞发出来的,因为这货从一接近棺材开始就显得极为不正常。 ‘喵~嗷呜’ 在我猜想这猫叫有可能是雷阳飞发出来的时候,顿时我的耳边又响起了一声猫叫,如果说刚才的猫叫是凄厉的话,那么这一声猫叫却是兴奋了,即将捕捉到猎物的兴奋。 我战战兢兢地的把目光慢慢的往雷阳飞站的位置移去,当我的目光刚一扫到雷阳飞,我完全惊呆了,猫叫声果然是从这货的嘴里发出来的。 “雷哥,你?” 刚才还如同定格般的雷阳飞此时两手呈爪状,张大着嘴巴正用极其凶狠的眼神盯着我,更重要的一点,他的瞳孔诡异的变成了碧绿,而我在他的眼中更是看到了兴奋之色,这简直太惊悚了。 然而我脱口而出的叫唤,不但没有让他恢复本质,反而引起了他的攻击意图,他把呈爪状的双手撑在了棺材上,然后背部如同猫在发动攻击时一样缓缓弓起,一双碧绿的眼睛死死的锁定了我。 这他妈的雷阳飞到底是中了什么邪了?他不会把我当成猎物了吧? 我屏住呼吸,不敢轻举妄动,脸上早已淌满了冷汗,这绝对是在考验一个人的定力,倒不是我不想动,而是我知道在当下这个环境里,我根本就跑不出去,胡乱动作,只会让雷阳飞加快对我的攻击,我这么做,为的只是以不变应万变,但是看着雷阳飞这副模样,我差不多快要吓瘫了。 为了活着,我还是决定拼一把,即便雷阳飞现在像是被猫妖附身,但只要有一丁点希望,我都不会放弃,我深信猫永远没有人类的智慧,人才是万物之灵,万物的主宰。 就在我给自己壮胆的同时,雷阳飞叫唤了一声便猛然向我这边扑来,开始我还在心里有板有眼的计划着怎么破解雷阳飞等下对我的攻击招式,可是当他扑向我的那一刹那,我却脑袋一片空白,只感觉一个黑影在我眼中放大外,其余的什么,我全部忘记了。 我无比倒霉的被雷阳飞扑倒了,但是他并没有在把我扑倒后就死死的按住我不放,反而扑倒我过后,又立马跳了开去。 我顾不上身上正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当看到雷阳飞此时趴在我正前方不足五米的位置正虎视眈眈的看着我时,我惊得魂魄都快飞了出去。 这货不会是想玩猫戏老鼠的游戏的吧? ‘咕’,我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喉骨嘎嘎直响,那猫戏老鼠的游戏我从小就耳濡目染,以前在现实中看见猫在抓住老鼠后就放掉,然后再抓,我都只是感觉挺有意思的,看得那是一个有滋有味,从未想过这对老鼠是不是一种残忍。 因为直接杀死与玩死是两个概念,直接杀死只是身体上的痛苦,并不会在精神上对对方造成什么折磨,但是玩死,却是先从精神上压倒猎物,让对方心神崩溃,然后再取其性命,这是身体与心理上的双重折磨,这太可怕了。 但这一刻我却站在老鼠的位置上,雷阳飞站在了猫的位置上,我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变成谁的猎物,这种恐惧与压力顿时就从无形化为了实质,毫不犹豫的往我身上压了下来。 即使我再恐惧,我也不敢大意,我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雷阳飞,虽然我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但我绝不能坐以待毙,因为我不想变成被他捕捉戏耍的猎物。 ‘咻’的一下,雷阳飞再次朝我迎面扑来,我本能的一个闪身,拔腿就要跑,可倒霉的事情却一件接着一件,由于光线不足再加上我过于慌乱,整个人居然直接撞向了身后的棺材。 ‘砰’的一声,我感觉我的肋骨胳膊什么的几乎撞散了架,人也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由于冲击力过大,我的脑袋也满是眩晕的感觉,但我心里清楚我还处于危险之中,我连忙甩了甩迷糊的脑袋,就往雷阳飞刚才的位置望去。 “不..不见了?”刚才的位置哪还有雷阳飞的身影,仿佛他凭空消失了一般,我恐惧万分,本能的就想大叫,可声音始终卡在嗓子眼里,随我怎么使力都喊不出来。 我小心翼翼的用目光在四周寻找雷阳飞的身影,随着案坮上的灯光跳动了一下,我忽然看见地面上棺材影子的上面有个人影趴在,我下意识的转头去看我背后的棺材。 雷阳飞不是消失不见了,而是趴在棺材上面,手足并用的趴在棺材上,由于我坐在地面上,又是背对着棺材,自然没有看见他,但现在看到他完全脱离了人的范畴,像野兽一样了,我连忙没命似的站在起来就跑。 可还没等我站起来,雷阳飞嘴里发出一声猫叫,闪电般的像我扑来,我只感觉到背后传来一股风声,接着我再次向地面上扑去。 我本以为这次雷阳飞也会像上次一样扑倒我就会跳开,可没想到的是,他这次却没有那么做,而是一只手把我死死的按在地上,另一只手像猫一样,正用舌头在舔着。 瞬间,我就感觉到巨大的挤压力让我浑身钻心般的疼痛,而地面传来的反震力与这股挤压力交融在一起,我五脏六腑像是彻底的移了位。 完了,我几乎绝望,这次看来要死在雷阳飞手里了,我做梦都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被当初猎物杀死,但愿雷阳飞在杀死我后,不会吃掉我的肉..... 而后人通过《孟子.离娄上》这一典籍知道到了这句话,所以从古自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基本上也就成了家中长辈经常对自己子孙提起的一个话题,而在古代,你要是不娶妻生子,那恐怕是最大的罪过了,因为你没有后代便是断绝了祖上的血脉传承,而对于被尊称为“亚圣”的孟子,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反驳这点,即便是今天,我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反驳孟子提出的孝道这一说,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而顺应天道循环,即便当今这个时代有丁克一族,但恐怕几十年后,在身衰力竭之时,身边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时,怕是死都不会瞑目,所以对于那些打算“丁克”一生的人,我想说一声,不管什么原因,还是生个孩子,至少没有古人们说的那样是生命在后代身上延续,但起码因为血统,你的孩子延续了你的精神,往现实里说也就是你死前有个人送终,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而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心脏停止跳动,因为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而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而因为这个位置的特殊,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引路人的,而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如果是,那么这也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而正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而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魂飞魄散,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而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而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而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而看破了正是因为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而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仅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而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赶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在场的几十号人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那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块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而也证明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由是因为这条狗争吵,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些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而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这条狗的诡异,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走去。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床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行走的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规则,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而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仅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而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而不见,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而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娇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娇子里跳出来,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思,而人看到每次差不多到娇子离地之时,狗便会一跃而出,拦都拦不住,但为了能够把狗顺利带回家中去,所以当时的人们便遵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用木条削成一片片的软体,然后根据狗的体型做出一件跟狗身体差不多大小的木裤,因为木克土,所以当人们每次把这种类似裤子的物件套在狗身上后,狗便不会再乱跑了,接着人便用悬系在这种木裤四周的绳子把狗提起来,而由于木克土的这一原理,狗即便想逃出来,却也无法做到,所以狗便坐着这种“轿子”被接回主人家,但后来一些路途遥远的山民,因为距离太远,以至于有的狗在半路上被这种树木做成的“轿子”活活给磨难了后腿,对于身体残缺或破损的狗,却又不能被带回家的,所以有很多山民不得不在半路上把狗遗弃,但人的思想是其他种族无法超越的,为了解决这一个问题,当时的古人便用晒干了的稻草做成这种只给狗坐的“草轿子”由于稻谷生长于水土之中,身上便包含了几种五行源力,加上稻草确实不会让狗受到损伤,所以后人一直沿用这种方式接狗回家。时至今日不少偏远的山区还一直保留了这种方式。而对于狗原来对于饺子的不安,人们也创出了一句民间谚语来骂人,想必大家都知道。“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而当狗请回家中后,便会在堂屋当中点上一盏油灯,也是遵循了五行相生的道理,誉为火生土,而土生金的相生之道,而当时一些懂点道门的人家,还会在自己院子里打上一口水井,促成一个五行相生之局,所以狗在这个句式里的地位又是至关重要的一环,五行之中,土润万物,要想家道能够茁壮成长,那是离不开狗的,所以在后来便称狗为看家狗或看门狗,寓意其看守住家中的局势不被外力破坏,而家中跟狗相生的油灯自然熄灭,也就代表狗会死去,如果为人力所为,那么强行破坏自己设计这一局势的人也会受到天谴,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自作孽,不可活。”的统称。 “看,天上的月亮变样了。”对于大人们说的这些,我妈当时并不懂,他们说他们的,我妈便眨巴着一双眸子望着天空,突然看到天空慢慢的出现一圈光亮后,也许是从未见过这种现象,当光圈越来越亮时,我妈惊讶的喊道。 “月晕而风,础润而雨。”看到这一幕,在场的长辈都或多或少了解到这是要刮风下雨的前兆,而对于刚刚家中五行局势破灭的外婆来说,这绝不会是一个好兆头,但知道不是好兆头又能怎么样了?自己种下了因,那一定会结出果,而且是苦果,对于这些因果跟逆天改命,外婆是万万做不到的,随着这时已经刮起了风,在跟龙幼安说了些话后,外婆便回到屋子里重新换了盏油灯点燃,然后留下一张字条,告诉外公,自己要去卫生所照顾孩子,过两天孩子好点出院才能回来。 果不其然,外婆前脚刚踏进卫生所的大门,大雨便如约而至,这场大雨没完没了的吓了三天四夜,好在是三伏天,即便雨下得再大,那温度也不会低,甚至经过雨水把大地洗刷了几天后,天空之中都带着一丝清爽凉气,而当外婆带着四个孩子回到家里时,却看到外公已经病倒在床上。 看到这一幕,外婆心里便隐隐知晓外公种下的因,已经开始结果,只是没有想到这个苦果结的如此之快,看着外公那满脸的病容,外婆心里也是隐隐作痛,仅管外公有多少过错,但几十年的夫妻,外公跟几个孩子是外婆仅有的亲人,如今这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人落得现在这个田地,外婆再恨外公当初得固执,更多的还是心疼。 本外婆打算送外公去医院的,但外公却执意不肯,外公说自己确实是因为杀了乌子吃了其肉才病倒的,而昨晚做的那个梦却让外公对这种因果报应深信不疑,他跟外婆说,他在梦中看见了一个人,而这个人便跟自己说一切都是天道使然,外公落得如今地步,是因为他走不出天命,所以只能顺着天命的方向走下去,而乌子虽然是外公所杀,但也是因为走不出天道,所以在知道这些后,乌子愿意死在外公手中,因为当初乌子便是外公用“草桥”接回来的,而当这个人提到乌子时,外公便问了句你是谁,随后这个人一笑变成了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那条大黄狗,到了这里梦便惊醒。 随着知道了这些后,外公便知道了去医院也不会治好自己,只会浪费钱财,与其浪费,还不如留给外婆跟自己的四个孩子,即使不够他们生活一辈子,但至少混到四个孩子成人是足够的。 安排好了这些后,外公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也许是因为觉得自己安排好了一起,不再有什么未了的心事,病了几天的外公突然变得跟没生病之前一模一样,还让外婆抓了只大公鸡煮了大家吃一顿。对于死亡的理解。我妈跟舅舅他们远远还没有理解到那个层面,觉得在不是节日的日子里能够吃上一顿荤菜,这无疑是最大的满足,所以围坐在桌前,也就他们四个孩子吃得最开心,但外婆跟外公都清楚,外公之所以突然变得如之前一样,并不是身体好了,而是因为回光返照,知道这些,外婆便不时的往外公碗里夹菜,不管是生是死,总得吃饱,而外公对于外婆得这番举动却出奇的没有像往常一样制止,而是非常享受的,外婆往自己碗里夹一筷子,他就笑着吃一筷子,再加上看到四个孩子的满足,外公觉得自己这几十年,除了今天外,其他的日子都不叫做日子。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随着夜幕再次降临,合心村再次被黑夜笼罩在了其中,而在其他一些人家在夏天的夜幕里。不是窜窜门子便是邀上几个关系好的朋友赌上几把,而这晚外婆在哄睡了几个孩子后,便陪在外公身边,也许是因为留给外公的日子不多了,外公跟外婆说完明显吃力了很多,但外公脸上却挂满的笑意.... 随着子时一过,一阵鞭炮声由龙家院子传遍了不大的合心村,一万四千五百九十响的鞭炮听上去觉得很多,其实当引线点燃的那一刻开始,也就是几分钟的事,由于我们这里宗族繁多,不同宗族死后的风俗也近不相同,所以有的宗族死后是响三挂鞭炮,有的宗族是响一挂鞭炮,意为告知三界,但我生活的这个村子却是以人存活于世多少天为准,每一响炮声代表你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天,当随着炮声尽,你存于这个世界所犯下的罪恶也随着炮声消散于世间,为的就是去到地府时,能够少受轮回之苦,这也是人在死后,一切在人间犯下的罪恶都烟消云散。 而后人通过《孟子.离娄上》这一典籍知道到了这句话,所以从古自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基本上也就成了家中长辈经常对自己子孙提起的一个话题,而在古代,你要是不娶妻生子,那恐怕是最大的罪过了,因为你没有后代便是断绝了祖上的血脉传承,而对于被尊称为“亚圣”的孟子,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反驳这点,即便是今天,我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反驳孟子提出的孝道这一说,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而顺应天道循环,即便当今这个时代有丁克一族,但恐怕几十年后,在身衰力竭之时,身边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时,怕是死都不会瞑目,所以对于那些打算“丁克”一生的人,我想说一声,不管什么原因,还是生个孩子,至少没有古人们说的那样是生命在后代身上延续,但起码因为血统,你的孩子延续了你的精神,往现实里说也就是你死前有个人送终,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而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心脏停止跳动,因为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而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而因为这个位置的特殊,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引路人的,而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如果是,那么这也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而正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而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魂飞魄散,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而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而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而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而看破了正是因为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而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仅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而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赶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在场的几十号人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那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块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而也证明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由是因为这条狗争吵,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些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而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这条狗的诡异,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走去。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床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行走的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规则,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而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仅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而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而不见,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而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娇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娇子里跳出来,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思,而人看到每次差不多到娇子离地之时,狗便会一跃而出,拦都拦不住,但为了能够把狗顺利带回家中去,所以当时的人们便遵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用木条削成一片片的软体,然后根据狗的体型做出一件跟狗身体差不多大小的木裤,因为木克土,所以当人们每次把这种类似裤子的物件套在狗身上后,狗便不会再乱跑了,接着人便用悬系在这种木裤四周的绳子把狗提起来,而由于木克土的这一原理,狗即便想逃出来,却也无法做到,所以狗便坐着这种“轿子”被接回主人家,但后来一些路途遥远的山民,因为距离太远,以至于有的狗在半路上被这种树木做成的“轿子”活活给磨难了后腿,对于身体残缺或破损的狗,却又不能被带回家的,所以有很多山民不得不在半路上把狗遗弃,但人的思想是其他种族无法超越的,为了解决这一个问题,当时的古人便用晒干了的稻草做成这种只给狗坐的“草轿子”由于稻谷生长于水土之中,身上便包含了几种五行源力,加上稻草确实不会让狗受到损伤,所以后人一直沿用这种方式接狗回家。时至今日不少偏远的山区还一直保留了这种方式。而对于狗原来对于饺子的不安,人们也创出了一句民间谚语来骂人,想必大家都知道。“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而当狗请回家中后,便会在堂屋当中点上一盏油灯,也是遵循了五行相生的道理,誉为火生土,而土生金的相生之道,而当时一些懂点道门的人家,还会在自己院子里打上一口水井,促成一个五行相生之局,所以狗在这个句式里的地位又是至关重要的一环,五行之中,土润万物,要想家道能够茁壮成长,那是离不开狗的,所以在后来便称狗为看家狗或看门狗,寓意其看守住家中的局势不被外力破坏,而家中跟狗相生的油灯自然熄灭,也就代表狗会死去,如果为人力所为,那么强行破坏自己设计这一局势的人也会受到天谴,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自作孽,不可活。”的统称。 “看,天上的月亮变样了。”对于大人们说的这些,我妈当时并不懂,他们说他们的,我妈便眨巴着一双眸子望着天空,突然看到天空慢慢的出现一圈光亮后,也许是从未见过这种现象,当光圈越来越亮时,我妈惊讶的喊道。 “月晕而风,础润而雨。”看到这一幕,在场的长辈都或多或少了解到这是要刮风下雨的前兆,而对于刚刚家中五行局势破灭的外婆来说,这绝不会是一个好兆头,但知道不是好兆头又能怎么样了?自己种下了因,那一定会结出果,而且是苦果,对于这些因果跟逆天改命,外婆是万万做不到的,随着这时已经刮起了风,在跟龙幼安说了些话后,外婆便回到屋子里重新换了盏油灯点燃,然后留下一张字条,告诉外公,自己要去卫生所照顾孩子,过两天孩子好点出院才能回来。 果不其然,外婆前脚刚踏进卫生所的大门,大雨便如约而至,这场大雨没完没了的吓了三天四夜,好在是三伏天,即便雨下得再大,那温度也不会低,甚至经过雨水把大地洗刷了几天后,天空之中都带着一丝清爽凉气,而当外婆带着四个孩子回到家里时,却看到外公已经病倒在床上。 看到这一幕,外婆心里便隐隐知晓外公种下的因,已经开始结果,只是没有想到这个苦果结的如此之快,看着外公那满脸的病容,外婆心里也是隐隐作痛,仅管外公有多少过错,但几十年的夫妻,外公跟几个孩子是外婆仅有的亲人,如今这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人落得现在这个田地,外婆再恨外公当初得固执,更多的还是心疼。 本外婆打算送外公去医院的,但外公却执意不肯,外公说自己确实是因为杀了乌子吃了其肉才病倒的,而昨晚做的那个梦却让外公对这种因果报应深信不疑,他跟外婆说,他在梦中看见了一个人,而这个人便跟自己说一切都是天道使然,外公落得如今地步,是因为他走不出天命,所以只能顺着天命的方向走下去,而乌子虽然是外公所杀,但也是因为走不出天道,所以在知道这些后,乌子愿意死在外公手中,因为当初乌子便是外公用“草桥”接回来的,而当这个人提到乌子时,外公便问了句你是谁,随后这个人一笑变成了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那条大黄狗,到了这里梦便惊醒。 随着知道了这些后,外公便知道了去医院也不会治好自己,只会浪费钱财,与其浪费,还不如留给外婆跟自己的四个孩子,即使不够他们生活一辈子,但至少混到四个孩子成人是足够的。 安排好了这些后,外公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也许是因为觉得自己安排好了一起,不再有什么未了的心事,病了几天的外公突然变得跟没生病之前一模一样,还让外婆抓了只大公鸡煮了大家吃一顿。对于死亡的理解。我妈跟舅舅他们远远还没有理解到那个层面,觉得在不是节日的日子里能够吃上一顿荤菜,这无疑是最大的满足,所以围坐在桌前,也就他们四个孩子吃得最开心,但外婆跟外公都清楚,外公之所以突然变得如之前一样,并不是身体好了,而是因为回光返照,知道这些,外婆便不时的往外公碗里夹菜,不管是生是死,总得吃饱,而外公对于外婆得这番举动却出奇的没有像往常一样制止,而是非常享受的,外婆往自己碗里夹一筷子,他就笑着吃一筷子,再加上看到四个孩子的满足,外公觉得自己这几十年,除了今天外,其他的日子都不叫做日子。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随着夜幕再次降临,合心村再次被黑夜笼罩在了其中,而在其他一些人家在夏天的夜幕里。不是窜窜门子便是邀上几个关系好的朋友赌上几把,而这晚外婆在哄睡了几个孩子后,便陪在外公身边,也许是因为留给外公的日子不多了,外公跟外婆说完明显吃力了很多,但外公脸上却挂满的笑意.... 随着子时一过,一阵鞭炮声由龙家院子传遍了不大的合心村,一万四千五百九十响的鞭炮听上去觉得很多,其实当引线点燃的那一刻开始,也就是几分钟的事,由于我们这里宗族繁多,不同宗族死后的风俗也近不相同,所以有的宗族死后是响三挂鞭炮,有的宗族是响一挂鞭炮,意为告知三界,但我生活的这个村子却是以人存活于世多少天为准,每一响炮声代表你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天,当随着炮声尽,你存于这个世界所犯下的罪恶也随着炮声消散于世间,为的就是去到地府时,能够少受轮回之苦,这也是人在死后,一切在人间犯下的罪恶都烟消云散。 而后人通过《孟子.离娄上》这一典籍知道到了这句话,所以从古自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基本上也就成了家中长辈经常对自己子孙提起的一个话题,而在古代,你要是不娶妻生子,那恐怕是最大的罪过了,因为你没有后代便是断绝了祖上的血脉传承,而对于被尊称为“亚圣”的孟子,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反驳这点,即便是今天,我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反驳孟子提出的孝道这一说,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而顺应天道循环,即便当今这个时代有丁克一族,但恐怕几十年后,在身衰力竭之时,身边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时,怕是死都不会瞑目,所以对于那些打算“丁克”一生的人,我想说一声,不管什么原因,还是生个孩子,至少没有古人们说的那样是生命在后代身上延续,但起码因为血统,你的孩子延续了你的精神,往现实里说也就是你死前有个人送终,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而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心脏停止跳动,因为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而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而因为这个位置的特殊,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引路人的,而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如果是,那么这也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而正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而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魂飞魄散,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而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而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而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而看破了正是因为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而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仅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而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赶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在场的几十号人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那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块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而也证明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由是因为这条狗争吵,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些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而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这条狗的诡异,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走去。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床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行走的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规则,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而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仅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而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而不见,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而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娇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娇子里跳出来,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思,而人看到每次差不多到娇子离地之时,狗便会一跃而出,拦都拦不住,但为了能够把狗顺利带回家中去,所以当时的人们便遵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用木条削成一片片的软体,然后根据狗的体型做出一件跟狗身体差不多大小的木裤,因为木克土,所以当人们每次把这种类似裤子的物件套在狗身上后,狗便不会再乱跑了,接着人便用悬系在这种木裤四周的绳子把狗提起来,而由于木克土的这一原理,狗即便想逃出来,却也无法做到,所以狗便坐着这种“轿子”被接回主人家,但后来一些路途遥远的山民,因为距离太远,以至于有的狗在半路上被这种树木做成的“轿子”活活给磨难了后腿,对于身体残缺或破损的狗,却又不能被带回家的,所以有很多山民不得不在半路上把狗遗弃,但人的思想是其他种族无法超越的,为了解决这一个问题,当时的古人便用晒干了的稻草做成这种只给狗坐的“草轿子”由于稻谷生长于水土之中,身上便包含了几种五行源力,加上稻草确实不会让狗受到损伤,所以后人一直沿用这种方式接狗回家。时至今日不少偏远的山区还一直保留了这种方式。而对于狗原来对于饺子的不安,人们也创出了一句民间谚语来骂人,想必大家都知道。“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而当狗请回家中后,便会在堂屋当中点上一盏油灯,也是遵循了五行相生的道理,誉为火生土,而土生金的相生之道,而当时一些懂点道门的人家,还会在自己院子里打上一口水井,促成一个五行相生之局,所以狗在这个句式里的地位又是至关重要的一环,五行之中,土润万物,要想家道能够茁壮成长,那是离不开狗的,所以在后来便称狗为看家狗或看门狗,寓意其看守住家中的局势不被外力破坏,而家中跟狗相生的油灯自然熄灭,也就代表狗会死去,如果为人力所为,那么强行破坏自己设计这一局势的人也会受到天谴,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自作孽,不可活。”的统称。 “看,天上的月亮变样了。”对于大人们说的这些,我妈当时并不懂,他们说他们的,我妈便眨巴着一双眸子望着天空,突然看到天空慢慢的出现一圈光亮后,也许是从未见过这种现象,当光圈越来越亮时,我妈惊讶的喊道。 “月晕而风,础润而雨。”看到这一幕,在场的长辈都或多或少了解到这是要刮风下雨的前兆,而对于刚刚家中五行局势破灭的外婆来说,这绝不会是一个好兆头,但知道不是好兆头又能怎么样了?自己种下了因,那一定会结出果,而且是苦果,对于这些因果跟逆天改命,外婆是万万做不到的,随着这时已经刮起了风,在跟龙幼安说了些话后,外婆便回到屋子里重新换了盏油灯点燃,然后留下一张字条,告诉外公,自己要去卫生所照顾孩子,过两天孩子好点出院才能回来。 果不其然,外婆前脚刚踏进卫生所的大门,大雨便如约而至,这场大雨没完没了的吓了三天四夜,好在是三伏天,即便雨下得再大,那温度也不会低,甚至经过雨水把大地洗刷了几天后,天空之中都带着一丝清爽凉气,而当外婆带着四个孩子回到家里时,却看到外公已经病倒在床上。 看到这一幕,外婆心里便隐隐知晓外公种下的因,已经开始结果,只是没有想到这个苦果结的如此之快,看着外公那满脸的病容,外婆心里也是隐隐作痛,仅管外公有多少过错,但几十年的夫妻,外公跟几个孩子是外婆仅有的亲人,如今这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人落得现在这个田地,外婆再恨外公当初得固执,更多的还是心疼。 本外婆打算送外公去医院的,但外公却执意不肯,外公说自己确实是因为杀了乌子吃了其肉才病倒的,而昨晚做的那个梦却让外公对这种因果报应深信不疑,他跟外婆说,他在梦中看见了一个人,而这个人便跟自己说一切都是天道使然,外公落得如今地步,是因为他走不出天命,所以只能顺着天命的方向走下去,而乌子虽然是外公所杀,但也是因为走不出天道,所以在知道这些后,乌子愿意死在外公手中,因为当初乌子便是外公用“草桥”接回来的,而当这个人提到乌子时,外公便问了句你是谁,随后这个人一笑变成了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那条大黄狗,到了这里梦便惊醒。 随着知道了这些后,外公便知道了去医院也不会治好自己,只会浪费钱财,与其浪费,还不如留给外婆跟自己的四个孩子,即使不够他们生活一辈子,但至少混到四个孩子成人是足够的。 安排好了这些后,外公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也许是因为觉得自己安排好了一起,不再有什么未了的心事,病了几天的外公突然变得跟没生病之前一模一样,还让外婆抓了只大公鸡煮了大家吃一顿。对于死亡的理解。我妈跟舅舅他们远远还没有理解到那个层面,觉得在不是节日的日子里能够吃上一顿荤菜,这无疑是最大的满足,所以围坐在桌前,也就他们四个孩子吃得最开心,但外婆跟外公都清楚,外公之所以突然变得如之前一样,并不是身体好了,而是因为回光返照,知道这些,外婆便不时的往外公碗里夹菜,不管是生是死,总得吃饱,而外公对于外婆得这番举动却出奇的没有像往常一样制止,而是非常享受的,外婆往自己碗里夹一筷子,他就笑着吃一筷子,再加上看到四个孩子的满足,外公觉得自己这几十年,除了今天外,其他的日子都不叫做日子。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随着夜幕再次降临,合心村再次被黑夜笼罩在了其中,而在其他一些人家在夏天的夜幕里。不是窜窜门子便是邀上几个关系好的朋友赌上几把,而这晚外婆在哄睡了几个孩子后,便陪在外公身边,也许是因为留给外公的日子不多了,外公跟外婆说完明显吃力了很多,但外公脸上却挂满的笑意.... 随着子时一过,一阵鞭炮声由龙家院子传遍了不大的合心村,一万四千五百九十响的鞭炮听上去觉得很多,其实当引线点燃的那一刻开始,也就是几分钟的事,由于我们这里宗族繁多,不同宗族死后的风俗也近不相同,所以有的宗族死后是响三挂鞭炮,有的宗族是响一挂鞭炮,意为告知三界,但我生活的这个村子却是以人存活于世多少天为准,每一响炮声代表你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天,当随着炮声尽,你存于这个世界所犯下的罪恶也随着炮声消散于世间,为的就是去到地府时,能够少受轮回之苦,这也是人在死后,一切在人间犯下的罪恶都烟消云散。 而后人通过《孟子.离娄上》这一典籍知道到了这句话,所以从古自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基本上也就成了家中长辈经常对自己子孙提起的一个话题,而在古代,你要是不娶妻生子,那恐怕是最大的罪过了,因为你没有后代便是断绝了祖上的血脉传承,而对于被尊称为“亚圣”的孟子,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反驳这点,即便是今天,我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反驳孟子提出的孝道这一说,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而顺应天道循环,即便当今这个时代有丁克一族,但恐怕几十年后,在身衰力竭之时,身边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时,怕是死都不会瞑目,所以对于那些打算“丁克”一生的人,我想说一声,不管什么原因,还是生个孩子,至少没有古人们说的那样是生命在后代身上延续,但起码因为血统,你的孩子延续了你的精神,往现实里说也就是你死前有个人送终,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而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心脏停止跳动,因为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而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而因为这个位置的特殊,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引路人的,而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如果是,那么这也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而正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而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魂飞魄散,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而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而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而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而看破了正是因为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而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仅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而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赶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在场的几十号人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那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块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而也证明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由是因为这条狗争吵,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些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而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这条狗的诡异,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走去。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床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行走的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规则,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而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仅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而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而不见,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而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娇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娇子里跳出来,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思,而人看到每次差不多到娇子离地之时,狗便会一跃而出,拦都拦不住,但为了能够把狗顺利带回家中去,所以当时的人们便遵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用木条削成一片片的软体,然后根据狗的体型做出一件跟狗身体差不多大小的木裤,因为木克土,所以当人们每次把这种类似裤子的物件套在狗身上后,狗便不会再乱跑了,接着人便用悬系在这种木裤四周的绳子把狗提起来,而由于木克土的这一原理,狗即便想逃出来,却也无法做到,所以狗便坐着这种“轿子”被接回主人家,但后来一些路途遥远的山民,因为距离太远,以至于有的狗在半路上被这种树木做成的“轿子”活活给磨难了后腿,对于身体残缺或破损的狗,却又不能被带回家的,所以有很多山民不得不在半路上把狗遗弃,但人的思想是其他种族无法超越的,为了解决这一个问题,当时的古人便用晒干了的稻草做成这种只给狗坐的“草轿子”由于稻谷生长于水土之中,身上便包含了几种五行源力,加上稻草确实不会让狗受到损伤,所以后人一直沿用这种方式接狗回家。时至今日不少偏远的山区还一直保留了这种方式。而对于狗原来对于饺子的不安,人们也创出了一句民间谚语来骂人,想必大家都知道。“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而当狗请回家中后,便会在堂屋当中点上一盏油灯,也是遵循了五行相生的道理,誉为火生土,而土生金的相生之道,而当时一些懂点道门的人家,还会在自己院子里打上一口水井,促成一个五行相生之局,所以狗在这个句式里的地位又是至关重要的一环,五行之中,土润万物,要想家道能够茁壮成长,那是离不开狗的,所以在后来便称狗为看家狗或看门狗,寓意其看守住家中的局势不被外力破坏,而家中跟狗相生的油灯自然熄灭,也就代表狗会死去,如果为人力所为,那么强行破坏自己设计这一局势的人也会受到天谴,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自作孽,不可活。”的统称。 “看,天上的月亮变样了。”对于大人们说的这些,我妈当时并不懂,他们说他们的,我妈便眨巴着一双眸子望着天空,突然看到天空慢慢的出现一圈光亮后,也许是从未见过这种现象,当光圈越来越亮时,我妈惊讶的喊道。 “月晕而风,础润而雨。”看到这一幕,在场的长辈都或多或少了解到这是要刮风下雨的前兆,而对于刚刚家中五行局势破灭的外婆来说,这绝不会是一个好兆头,但知道不是好兆头又能怎么样了?自己种下了因,那一定会结出果,而且是苦果,对于这些因果跟逆天改命,外婆是万万做不到的,随着这时已经刮起了风,在跟龙幼安说了些话后,外婆便回到屋子里重新换了盏油灯点燃,然后留下一张字条,告诉外公,自己要去卫生所照顾孩子,过两天孩子好点出院才能回来。 果不其然,外婆前脚刚踏进卫生所的大门,大雨便如约而至,这场大雨没完没了的吓了三天四夜,好在是三伏天,即便雨下得再大,那温度也不会低,甚至经过雨水把大地洗刷了几天后,天空之中都带着一丝清爽凉气,而当外婆带着四个孩子回到家里时,却看到外公已经病倒在床上。 看到这一幕,外婆心里便隐隐知晓外公种下的因,已经开始结果,只是没有想到这个苦果结的如此之快,看着外公那满脸的病容,外婆心里也是隐隐作痛,仅管外公有多少过错,但几十年的夫妻,外公跟几个孩子是外婆仅有的亲人,如今这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人落得现在这个田地,外婆再恨外公当初得固执,更多的还是心疼。 本外婆打算送外公去医院的,但外公却执意不肯,外公说自己确实是因为杀了乌子吃了其肉才病倒的,而昨晚做的那个梦却让外公对这种因果报应深信不疑,他跟外婆说,他在梦中看见了一个人,而这个人便跟自己说一切都是天道使然,外公落得如今地步,是因为他走不出天命,所以只能顺着天命的方向走下去,而乌子虽然是外公所杀,但也是因为走不出天道,所以在知道这些后,乌子愿意死在外公手中,因为当初乌子便是外公用“草桥”接回来的,而当这个人提到乌子时,外公便问了句你是谁,随后这个人一笑变成了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那条大黄狗,到了这里梦便惊醒。 随着知道了这些后,外公便知道了去医院也不会治好自己,只会浪费钱财,与其浪费,还不如留给外婆跟自己的四个孩子,即使不够他们生活一辈子,但至少混到四个孩子成人是足够的。 安排好了这些后,外公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也许是因为觉得自己安排好了一起,不再有什么未了的心事,病了几天的外公突然变得跟没生病之前一模一样,还让外婆抓了只大公鸡煮了大家吃一顿。对于死亡的理解。我妈跟舅舅他们远远还没有理解到那个层面,觉得在不是节日的日子里能够吃上一顿荤菜,这无疑是最大的满足,所以围坐在桌前,也就他们四个孩子吃得最开心,但外婆跟外公都清楚,外公之所以突然变得如之前一样,并不是身体好了,而是因为回光返照,知道这些,外婆便不时的往外公碗里夹菜,不管是生是死,总得吃饱,而外公对于外婆得这番举动却出奇的没有像往常一样制止,而是非常享受的,外婆往自己碗里夹一筷子,他就笑着吃一筷子,再加上看到四个孩子的满足,外公觉得自己这几十年,除了今天外,其他的日子都不叫做日子。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随着夜幕再次降临,合心村再次被黑夜笼罩在了其中,而在其他一些人家在夏天的夜幕里。不是窜窜门子便是邀上几个关系好的朋友赌上几把,而这晚外婆在哄睡了几个孩子后,便陪在外公身边,也许是因为留给外公的日子不多了,外公跟外婆说完明显吃力了很多,但外公脸上却挂满的笑意.... 随着子时一过,一阵鞭炮声由龙家院子传遍了不大的合心村,一万四千五百九十响的鞭炮听上去觉得很多,其实当引线点燃的那一刻开始,也就是几分钟的事,由于我们这里宗族繁多,不同宗族死后的风俗也近不相同,所以有的宗族死后是响三挂鞭炮,有的宗族是响一挂鞭炮,意为告知三界,但我生活的这个村子却是以人存活于世多少天为准,每一响炮声代表你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天,当随着炮声尽,你存于这个世界所犯下的罪恶也随着炮声消散于世间,为的就是去到地府时,能够少受轮回之苦,这也是人在死后,一切在人间犯下的罪恶都烟消云散。 而后人通过《孟子.离娄上》这一典籍知道到了这句话,所以从古自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基本上也就成了家中长辈经常对自己子孙提起的一个话题,而在古代,你要是不娶妻生子,那恐怕是最大的罪过了,因为你没有后代便是断绝了祖上的血脉传承,而对于被尊称为“亚圣”的孟子,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反驳这点,即便是今天,我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反驳孟子提出的孝道这一说,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而顺应天道循环,即便当今这个时代有丁克一族,但恐怕几十年后,在身衰力竭之时,身边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时,怕是死都不会瞑目,所以对于那些打算“丁克”一生的人,我想说一声,不管什么原因,还是生个孩子,至少没有古人们说的那样是生命在后代身上延续,但起码因为血统,你的孩子延续了你的精神,往现实里说也就是你死前有个人送终,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而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心脏停止跳动,因为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而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而因为这个位置的特殊,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引路人的,而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如果是,那么这也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而正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而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魂飞魄散,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而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而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而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而看破了正是因为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而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仅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而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赶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在场的几十号人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那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块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而也证明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由是因为这条狗争吵,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些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而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这条狗的诡异,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走去。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床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行走的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规则,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而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仅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而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而不见,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而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娇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娇子里跳出来,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思,而人看到每次差不多到娇子离地之时,狗便会一跃而出,拦都拦不住,但为了能够把狗顺利带回家中去,所以当时的人们便遵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用木条削成一片片的软体,然后根据狗的体型做出一件跟狗身体差不多大小的木裤,因为木克土,所以当人们每次把这种类似裤子的物件套在狗身上后,狗便不会再乱跑了,接着人便用悬系在这种木裤四周的绳子把狗提起来,而由于木克土的这一原理,狗即便想逃出来,却也无法做到,所以狗便坐着这种“轿子”被接回主人家,但后来一些路途遥远的山民,因为距离太远,以至于有的狗在半路上被这种树木做成的“轿子”活活给磨难了后腿,对于身体残缺或破损的狗,却又不能被带回家的,所以有很多山民不得不在半路上把狗遗弃,但人的思想是其他种族无法超越的,为了解决这一个问题,当时的古人便用晒干了的稻草做成这种只给狗坐的“草轿子”由于稻谷生长于水土之中,身上便包含了几种五行源力,加上稻草确实不会让狗受到损伤,所以后人一直沿用这种方式接狗回家。时至今日不少偏远的山区还一直保留了这种方式。而对于狗原来对于饺子的不安,人们也创出了一句民间谚语来骂人,想必大家都知道。“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而当狗请回家中后,便会在堂屋当中点上一盏油灯,也是遵循了五行相生的道理,誉为火生土,而土生金的相生之道,而当时一些懂点道门的人家,还会在自己院子里打上一口水井,促成一个五行相生之局,所以狗在这个句式里的地位又是至关重要的一环,五行之中,土润万物,要想家道能够茁壮成长,那是离不开狗的,所以在后来便称狗为看家狗或看门狗,寓意其看守住家中的局势不被外力破坏,而家中跟狗相生的油灯自然熄灭,也就代表狗会死去,如果为人力所为,那么强行破坏自己设计这一局势的人也会受到天谴,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自作孽,不可活。”的统称。 “看,天上的月亮变样了。”对于大人们说的这些,我妈当时并不懂,他们说他们的,我妈便眨巴着一双眸子望着天空,突然看到天空慢慢的出现一圈光亮后,也许是从未见过这种现象,当光圈越来越亮时,我妈惊讶的喊道。 “月晕而风,础润而雨。”看到这一幕,在场的长辈都或多或少了解到这是要刮风下雨的前兆,而对于刚刚家中五行局势破灭的外婆来说,这绝不会是一个好兆头,但知道不是好兆头又能怎么样了?自己种下了因,那一定会结出果,而且是苦果,对于这些因果跟逆天改命,外婆是万万做不到的,随着这时已经刮起了风,在跟龙幼安说了些话后,外婆便回到屋子里重新换了盏油灯点燃,然后留下一张字条,告诉外公,自己要去卫生所照顾孩子,过两天孩子好点出院才能回来。 果不其然,外婆前脚刚踏进卫生所的大门,大雨便如约而至,这场大雨没完没了的吓了三天四夜,好在是三伏天,即便雨下得再大,那温度也不会低,甚至经过雨水把大地洗刷了几天后,天空之中都带着一丝清爽凉气,而当外婆带着四个孩子回到家里时,却看到外公已经病倒在床上。 看到这一幕,外婆心里便隐隐知晓外公种下的因,已经开始结果,只是没有想到这个苦果结的如此之快,看着外公那满脸的病容,外婆心里也是隐隐作痛,仅管外公有多少过错,但几十年的夫妻,外公跟几个孩子是外婆仅有的亲人,如今这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人落得现在这个田地,外婆再恨外公当初得固执,更多的还是心疼。 本外婆打算送外公去医院的,但外公却执意不肯,外公说自己确实是因为杀了乌子吃了其肉才病倒的,而昨晚做的那个梦却让外公对这种因果报应深信不疑,他跟外婆说,他在梦中看见了一个人,而这个人便跟自己说一切都是天道使然,外公落得如今地步,是因为他走不出天命,所以只能顺着天命的方向走下去,而乌子虽然是外公所杀,但也是因为走不出天道,所以在知道这些后,乌子愿意死在外公手中,因为当初乌子便是外公用“草桥”接回来的,而当这个人提到乌子时,外公便问了句你是谁,随后这个人一笑变成了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那条大黄狗,到了这里梦便惊醒。 随着知道了这些后,外公便知道了去医院也不会治好自己,只会浪费钱财,与其浪费,还不如留给外婆跟自己的四个孩子,即使不够他们生活一辈子,但至少混到四个孩子成人是足够的。 安排好了这些后,外公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也许是因为觉得自己安排好了一起,不再有什么未了的心事,病了几天的外公突然变得跟没生病之前一模一样,还让外婆抓了只大公鸡煮了大家吃一顿。对于死亡的理解。我妈跟舅舅他们远远还没有理解到那个层面,觉得在不是节日的日子里能够吃上一顿荤菜,这无疑是最大的满足,所以围坐在桌前,也就他们四个孩子吃得最开心,但外婆跟外公都清楚,外公之所以突然变得如之前一样,并不是身体好了,而是因为回光返照,知道这些,外婆便不时的往外公碗里夹菜,不管是生是死,总得吃饱,而外公对于外婆得这番举动却出奇的没有像往常一样制止,而是非常享受的,外婆往自己碗里夹一筷子,他就笑着吃一筷子,再加上看到四个孩子的满足,外公觉得自己这几十年,除了今天外,其他的日子都不叫做日子。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随着夜幕再次降临,合心村再次被黑夜笼罩在了其中,而在其他一些人家在夏天的夜幕里。不是窜窜门子便是邀上几个关系好的朋友赌上几把,而这晚外婆在哄睡了几个孩子后,便陪在外公身边,也许是因为留给外公的日子不多了,外公跟外婆说完明显吃力了很多,但外公脸上却挂满的笑意.... 随着子时一过,一阵鞭炮声由龙家院子传遍了不大的合心村,一万四千五百九十响的鞭炮听上去觉得很多,其实当引线点燃的那一刻开始,也就是几分钟的事,由于我们这里宗族繁多,不同宗族死后的风俗也近不相同,所以有的宗族死后是响三挂鞭炮,有的宗族是响一挂鞭炮,意为告知三界,但我生活的这个村子却是以人存活于世多少天为准,每一响炮声代表你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天,当随着炮声尽,你存于这个世界所犯下的罪恶也随着炮声消散于世间,为的就是去到地府时,能够少受轮回之苦,这也是人在死后,一切在人间犯下的罪恶都烟消云散。 而后人通过《孟子.离娄上》这一典籍知道到了这句话,所以从古自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基本上也就成了家中长辈经常对自己子孙提起的一个话题,而在古代,你要是不娶妻生子,那恐怕是最大的罪过了,因为你没有后代便是断绝了祖上的血脉传承,而对于被尊称为“亚圣”的孟子,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反驳这点,即便是今天,我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反驳孟子提出的孝道这一说,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而顺应天道循环,即便当今这个时代有丁克一族,但恐怕几十年后,在身衰力竭之时,身边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时,怕是死都不会瞑目,所以对于那些打算“丁克”一生的人,我想说一声,不管什么原因,还是生个孩子,至少没有古人们说的那样是生命在后代身上延续,但起码因为血统,你的孩子延续了你的精神,往现实里说也就是你死前有个人送终,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而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心脏停止跳动,因为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而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而因为这个位置的特殊,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引路人的,而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如果是,那么这也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而正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而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魂飞魄散,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而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而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而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而看破了正是因为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而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仅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而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赶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在场的几十号人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那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块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而也证明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由是因为这条狗争吵,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些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而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这条狗的诡异,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走去。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床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行走的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规则,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而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仅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而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而不见,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而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娇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娇子里跳出来,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思,而人看到每次差不多到娇子离地之时,狗便会一跃而出,拦都拦不住,但为了能够把狗顺利带回家中去,所以当时的人们便遵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用木条削成一片片的软体,然后根据狗的体型做出一件跟狗身体差不多大小的木裤,因为木克土,所以当人们每次把这种类似裤子的物件套在狗身上后,狗便不会再乱跑了,接着人便用悬系在这种木裤四周的绳子把狗提起来,而由于木克土的这一原理,狗即便想逃出来,却也无法做到,所以狗便坐着这种“轿子”被接回主人家,但后来一些路途遥远的山民,因为距离太远,以至于有的狗在半路上被这种树木做成的“轿子”活活给磨难了后腿,对于身体残缺或破损的狗,却又不能被带回家的,所以有很多山民不得不在半路上把狗遗弃,但人的思想是其他种族无法超越的,为了解决这一个问题,当时的古人便用晒干了的稻草做成这种只给狗坐的“草轿子”由于稻谷生长于水土之中,身上便包含了几种五行源力,加上稻草确实不会让狗受到损伤,所以后人一直沿用这种方式接狗回家。时至今日不少偏远的山区还一直保留了这种方式。而对于狗原来对于饺子的不安,人们也创出了一句民间谚语来骂人,想必大家都知道。“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而当狗请回家中后,便会在堂屋当中点上一盏油灯,也是遵循了五行相生的道理,誉为火生土,而土生金的相生之道,而当时一些懂点道门的人家,还会在自己院子里打上一口水井,促成一个五行相生之局,所以狗在这个句式里的地位又是至关重要的一环,五行之中,土润万物,要想家道能够茁壮成长,那是离不开狗的,所以在后来便称狗为看家狗或看门狗,寓意其看守住家中的局势不被外力破坏,而家中跟狗相生的油灯自然熄灭,也就代表狗会死去,如果为人力所为,那么强行破坏自己设计这一局势的人也会受到天谴,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自作孽,不可活。”的统称。 “看,天上的月亮变样了。”对于大人们说的这些,我妈当时并不懂,他们说他们的,我妈便眨巴着一双眸子望着天空,突然看到天空慢慢的出现一圈光亮后,也许是从未见过这种现象,当光圈越来越亮时,我妈惊讶的喊道。 “月晕而风,础润而雨。”看到这一幕,在场的长辈都或多或少了解到这是要刮风下雨的前兆,而对于刚刚家中五行局势破灭的外婆来说,这绝不会是一个好兆头,但知道不是好兆头又能怎么样了?自己种下了因,那一定会结出果,而且是苦果,对于这些因果跟逆天改命,外婆是万万做不到的,随着这时已经刮起了风,在跟龙幼安说了些话后,外婆便回到屋子里重新换了盏油灯点燃,然后留下一张字条,告诉外公,自己要去卫生所照顾孩子,过两天孩子好点出院才能回来。 果不其然,外婆前脚刚踏进卫生所的大门,大雨便如约而至,这场大雨没完没了的吓了三天四夜,好在是三伏天,即便雨下得再大,那温度也不会低,甚至经过雨水把大地洗刷了几天后,天空之中都带着一丝清爽凉气,而当外婆带着四个孩子回到家里时,却看到外公已经病倒在床上。 看到这一幕,外婆心里便隐隐知晓外公种下的因,已经开始结果,只是没有想到这个苦果结的如此之快,看着外公那满脸的病容,外婆心里也是隐隐作痛,仅管外公有多少过错,但几十年的夫妻,外公跟几个孩子是外婆仅有的亲人,如今这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人落得现在这个田地,外婆再恨外公当初得固执,更多的还是心疼。 本外婆打算送外公去医院的,但外公却执意不肯,外公说自己确实是因为杀了乌子吃了其肉才病倒的,而昨晚做的那个梦却让外公对这种因果报应深信不疑,他跟外婆说,他在梦中看见了一个人,而这个人便跟自己说一切都是天道使然,外公落得如今地步,是因为他走不出天命,所以只能顺着天命的方向走下去,而乌子虽然是外公所杀,但也是因为走不出天道,所以在知道这些后,乌子愿意死在外公手中,因为当初乌子便是外公用“草桥”接回来的,而当这个人提到乌子时,外公便问了句你是谁,随后这个人一笑变成了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那条大黄狗,到了这里梦便惊醒。 随着知道了这些后,外公便知道了去医院也不会治好自己,只会浪费钱财,与其浪费,还不如留给外婆跟自己的四个孩子,即使不够他们生活一辈子,但至少混到四个孩子成人是足够的。 安排好了这些后,外公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也许是因为觉得自己安排好了一起,不再有什么未了的心事,病了几天的外公突然变得跟没生病之前一模一样,还让外婆抓了只大公鸡煮了大家吃一顿。对于死亡的理解。我妈跟舅舅他们远远还没有理解到那个层面,觉得在不是节日的日子里能够吃上一顿荤菜,这无疑是最大的满足,所以围坐在桌前,也就他们四个孩子吃得最开心,但外婆跟外公都清楚,外公之所以突然变得如之前一样,并不是身体好了,而是因为回光返照,知道这些,外婆便不时的往外公碗里夹菜,不管是生是死,总得吃饱,而外公对于外婆得这番举动却出奇的没有像往常一样制止,而是非常享受的,外婆往自己碗里夹一筷子,他就笑着吃一筷子,再加上看到四个孩子的满足,外公觉得自己这几十年,除了今天外,其他的日子都不叫做日子。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随着夜幕再次降临,合心村再次被黑夜笼罩在了其中,而在其他一些人家在夏天的夜幕里。不是窜窜门子便是邀上几个关系好的朋友赌上几把,而这晚外婆在哄睡了几个孩子后,便陪在外公身边,也许是因为留给外公的日子不多了,外公跟外婆说完明显吃力了很多,但外公脸上却挂满的笑意.... 随着子时一过,一阵鞭炮声由龙家院子传遍了不大的合心村,一万四千五百九十响的鞭炮听上去觉得很多,其实当引线点燃的那一刻开始,也就是几分钟的事,由于我们这里宗族繁多,不同宗族死后的风俗也近不相同,所以有的宗族死后是响三挂鞭炮,有的宗族是响一挂鞭炮,意为告知三界,但我生活的这个村子却是以人存活于世多少天为准,每一响炮声代表你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天,当随着炮声尽,你存于这个世界所犯下的罪恶也随着炮声消散于世间,为的就是去到地府时,能够少受轮回之苦,这也是人在死后,一切在人间犯下的罪恶都烟消云散。 而后人通过《孟子.离娄上》这一典籍知道到了这句话,所以从古自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基本上也就成了家中长辈经常对自己子孙提起的一个话题,而在古代,你要是不娶妻生子,那恐怕是最大的罪过了,因为你没有后代便是断绝了祖上的血脉传承,而对于被尊称为“亚圣”的孟子,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反驳这点,即便是今天,我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反驳孟子提出的孝道这一说,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而顺应天道循环,即便当今这个时代有丁克一族,但恐怕几十年后,在身衰力竭之时,身边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时,怕是死都不会瞑目,所以对于那些打算“丁克”一生的人,我想说一声,不管什么原因,还是生个孩子,至少没有古人们说的那样是生命在后代身上延续,但起码因为血统,你的孩子延续了你的精神,往现实里说也就是你死前有个人送终,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而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心脏停止跳动,因为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而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而因为这个位置的特殊,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引路人的,而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如果是,那么这也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而正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而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魂飞魄散,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而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而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而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而看破了正是因为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而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仅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而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赶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在场的几十号人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那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块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而也证明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由是因为这条狗争吵,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些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而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这条狗的诡异,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走去。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床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行走的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规则,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而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第七十五章 两个李老神棍 “嘿嘿,来得真是时候!”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我心头猛然一震,已经快要涣散的眼睛立马就来了神彩,本能的就翻了翻眼皮往声音来源处寻去。 在正屋里消失的李老神棍居然奇迹般的出现了,此时正站在离我脑袋不远的正前方,同时后面还带着两个人,准确的说是一男一女的两个小孩。 “快...快救我!”我心中瞬间燃起了希望,双手开始虚空乱挥起来。 “看来这灵猫附身的威力还是不够大,要想彻底控制寄主的灵魂还欠火候啊。”李老神棍自语自话的叹了口气,好像没有动手救我的意思。 我看到李老神棍如同看好戏一般处在原地不动,我心里真想拿把锄头去挖他家的祖坟。 “老家伙,快救我啊。”此时我也顾不上尊敬不尊敬了,强撑着几近晕厥的心神,用尽全身力气对着李老神棍大喊了一句。 “去,你们两个站到棺材旁边去。”李老神棍对着身后的两个小孩吩咐了一句后,终于打算出手了。 见两个小孩一左一右的在棺材两边站好,李老神棍便从怀里摸出了一块令牌,用手指虚空在令牌上面划了几下,然后嘴里开始念道:“灵宝符令,普告九天,洞中需玄,恍朖天地,八方灵怪,听我号令,魔王出手到宣,忠心神咒为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说那时迟那时快,李老神棍话音一落,拿令牌的那只手伸手就往我这边一掷,一道红光顿时从李老神棍手中脱手而出,然后闪电般的朝我这边飞来, ‘砰’,那道红光准确的打在了雷阳飞身上,而雷阳飞被这道红光击中后,便再次陷入了定格,我一感觉到他按着我的气力逐渐消失,连忙挣扎着想爬起来。 脱离了雷阳飞的魔掌后,我重重地喘了口气,可由于被他按在地上的时间过长,我除了呼吸有点急促外,腿也显得有点虚软。 “老家伙,刚才你再动作慢点的话,我就跟阎王爷喝茶去了。”看着走到雷阳飞旁边在地上捡令牌的李老神棍,我顿时就来了火,真想上去一把捏死他。 “那不是挺好的。”李老神棍站直了身体,瞥了我一眼,也不在意我话里的不敬,反而阴险的笑了笑:“要是就这么让你去跟阎王喝茶了,那你岂不是赚大了!” “呃。”听完李老神棍这么回答我,我不由自主的抖动了下心神,我总感觉到哪里不对,可一时间又想不起到底是哪里不对,总之脑海中有一个点一闪而过,我想抓住,可怎么也抓不住。 “好了,不要多想了,你去棺材那边把那只狸猫的尸体给拖出来。”见我目光狐疑的乱转,李老神棍立马换上了一副慈祥的面容,语气缓和的对我说道。 “我不去。”我连忙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开玩笑,我巴不得越早离开这个鬼地方越好,那口棺材我更是不想靠近,现在居然还让我去棺材那边拖什么狸猫的尸体,这老神棍怎么老是不安好心了? 等等,狸猫?不对啊,我一仔细回想了李老神棍的这句吩咐,心里开始不安起来,李老神棍他从进到这个地洞后,我没见他到过棺材那边,那他是怎么知道棺材里躺着的是什么? 就连我这目睹过棺材里那诡异场景的我,都只能确定那是一只猫,这老家伙又是凭什么确定那是只狸猫的呢?我心里疑问重重,甚至在某一瞬间,我心里升起了这样一个念头,那就是我眼前的李老神棍也着了魔,当这个念头一升起,我又连忙把这个念头甩出了脑外。 我想很多人都听过‘狸猫换太子’这个故事,但是不一定能分辨出狸猫与猫的区别在哪里。 狸猫,又叫豹猫,一般的狸猫从头部至肩部有4条棕褐色条纹,两眼内缘向上各有黄白色的条纹,耳朵的背面为粉红棕色,耳尖为褐色,上面有一簇稀疏的短毛。 狸猫体形也比家猫大,全身的毛色较为一致,体毛为浅棕色,布满棕褐色至淡褐色斑点。缺乏明显的斑纹,背部呈棕灰色或沙黄色,背部的中线处为深棕色,腹面为淡沙黄色。 相比起同为猫科的家猫来说,狸猫它栖息于山地森林、草丛和居民区附近等地带,喜欢单独在黄昏、夜间活动,常以伏击的方式猎捕其它动物,亦食鼠、蛇、蛙及果实,特别喜欢捕食鹧鸪、野鸡和孔雀等雉鸡类。 李老神棍听见我说不去,脸色便垮了下来,我见他的脸色逐渐阴沉,我便壮着胆子问了一句:“你是紧嘎晓得棺材里面的是狸猫尸体的?” 听我这么一问,李老神棍愣了下,然后开口哈哈大笑起来,说实话我被李老神棍的笑声,笑得后背发冷,汗毛直竖,当笑声落定后,李老神棍又开口反问起我来:“如果我还告诉你,棺材里那只狸猫还穿着黑色的布衣呢?布衣上面写着一个白色的尸字呢?你会不会觉得更惊讶?” “这..”此时我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李老神棍说的就好像他亲临其境一般,难不成他一直都隐形在这个地洞里看着事情的发展吗? 李老神棍见我迟迟不动,便又给我来了一剂猛药:“小子,别忘了我会算,你要是不按照我说的做,恐怕真得去跟阎王爷聊聊天噢。” 我确实被李老神棍的这句话给唬住了,奇门里的秘术实在是数不胜数,如果换成以前没经历过的我,我是不信的,但经历了一件又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后,我深信奇门里确实有着预测的秘术,所以我开始迈开步子往棺材那边走去。 而在我看到棺材旁边一左一右的站着那两个小孩子时,我一下就收住了脚步,因为在这灯火的照耀下,那两个小孩的脸显得极其惨白,最主要的是这两个小孩子的脸上竟然还涂着腮红,我怎么看都都像是两个纸人,就跟纸扎店里卖的那守灵堂的童男童女一样。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颤抖着,这李老神棍到底是从哪里带来的这两个小孩啊!这他娘的也太瘆人了,而我心里也开始怀疑这李老神棍是不是纯心要整我。 “快点过去,磨磨蹭蹭的干莫个?”见我停住脚步,李老神棍便厉声催促起来。 听到李老神棍的语气中带着怒意,我下意识的就把脑袋往后转去,当看到李老神棍眼中满含杀气的望着我这边时,我脑海中那个一闪而过的光点再次浮现。 我这一刻疑心四起,我开始从起初觉得李老神棍是着了魔的这个念头上升到眼前的这个李老神棍不是李老神棍,要不然不可能前后判若两人。 以前的李老神棍绝不会有这满含杀气的眼神,即便是在对敌时,他的眼中也只是布满谨慎与凝重。 而当我做出一些出阁的事情时,我只会在李老神棍慈祥的脸上看到溺爱,绝不会像现在这样,用满含杀意的眼神的盯着我,想到李老神棍平常的举动,我开始在脑中过滤在地洞中看见李老神棍后所发生的一切事情。 尽管我此时心里极度害怕,但当这些疑点接二连三的冒出来后,我那想揭开谜团的意志还是暂时压制住了内心的恐惧。 我咬了咬牙,便在心里下了个决定,然后一个转身,用坚定的眼神对视着李老神棍那充满杀意的双眼,一字一句的说:“你到底是谁?” 李老神棍听我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身体微微颤了下,脸上也闪过一丝惊讶,虽然极其短暂,但我还是捕捉到了他这微小的表情。 “你不是李福生,你到底是谁?”见这李老神棍没答话,我的声音又提高了几个声调。 “嘿嘿。”这李老神棍阴阴的在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然后微眯着双眼看了我好一会,才缓缓开口:“小子,说说看你觉得我哪里不是李福生了?” 跟李老神棍一样的面容,一样的身高,一样的高度,几乎什么都是一样,说真的从表面看,我还真分不出哪里有什么不同,但我还是深吸了一口气,把我抓住的疑点全盘托出:“首先李福生绝不会直呼我小子,更不会用你现在的这种目光盯着我,你前面说你会算,但据我所知道的,奇门里的人从不会说自己会算,一般都说测占...而且你在救我的那时候,你念的那段咒语也很奇怪,虽然我听不懂什么意思,但绝不是奇门里的咒语,因为你定咒的末语跟李福生以前念的有区别...” “啪啪啪”当我说完后,这李老神棍不但没有反驳我,反而满脸笑意的拍起了手,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我还真的想象不到一个人的表情可以转换如此之快。 此时的李老神棍不但双眼里的杀意被慈祥所替代,就是整个面部,也全是慈爱,仿佛刚才我看到的全是幻觉。 这怎么可能?明明我感觉眼前这李老神棍是冒充的,可为什么当我把疑点一一列出后,这李老神棍又变回了他该有的慈祥呢? “剑小子,你真的很不错,不但有悟性,而且观察力也很敏锐,看来这短短几个时辰中,你成长了不少。”就在我犹豫不决时,这李老神棍开口打断了我的沉思。 听着那熟悉的语调,熟悉的称呼,我用力的揉了揉眼睛:“你真的是李爷爷?” 李老神棍笑骂道:“如果我不是,我又紧嘎会救你?” “有可能你是为了亲手杀我才救下我的。”由于长时间心神紧张,此时虽然感觉到了李老神棍的慈祥,但我还是脱口而出道。 “你这臭小子,我都没晓得该紧嘎港你好了,成天鬼精鬼精的,吃不得一点亏。”李老神棍对我的话也不为有意,依旧笑着骂了我几句,在我摸着脑袋附和着笑了起来时,他突然话锋一转,严肃的说道:“时间不早了,快点去把那狸猫的尸体拖出来。” “好。”在感觉到李老神棍的慈祥回来后,我就放下了戒备,一听到他再次提起要我去拖尸体,我连忙点了下头,然后就转身往那棺材走去。 当我的目光再次对上棺材与那两个小孩子时,我脑海里突然又迸出了一个念头,这李老神棍救下我不会是为了让我当什么阵法的阵眼钥匙吧? 因为我心中有种直觉,直觉告诉我这两小孩站的位置与棺材的摆放就是一种诡异的阵法,棺材里的狸猫就是阵眼,而我则是那把开启阵眼的钥匙。 “不会的。”我心里暗暗对自己安慰道,如果我真是什么阵眼钥匙,这李老神棍完全可以把我强制性的丢进棺材里去开启阵法,或者用其他的手段逼我就范,犯不着跟我说这么多啊,所以我甩了甩头,努力的让自己内心平静下来。 “剑小子,你既然认定了对方是假的,为何又不坚持呢?”就在我离棺材只不过一步之遥时,背后又响起了李老神棍的声音。 我下意识的转身去看,除了离我不远的李老神棍外,居然还有一个人影从这地洞洞口顶上落了下来,当这人落在地上站直了身体后,我呆住了。 “两...两个李老神棍?这怎么可能?”我一看清那人的面貌,我牙齿上下打颤,两个李老神棍同时出现在我面前,这太惊悚了吧,而且刚才的声音好像就是这刚落下来的李老神棍发出的,因为离我不远的那个李老神棍此时正怒目看着落下来的这个李老神棍。 在人的意识里,最常见的便是喜、怒、哀、乐、愁、惊这六种意识,要说人生意识当中最大的喜是什么,那莫过于是见证自己孩子的诞生,因为随着一个新生命的降临,自己的生命也会在自己后代的身体得到延续,因为古人基本上都崇尚仙神之道,认为生命之源生生不息,通过血脉一代传承一代,所以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而后人通过《孟子.离娄上》这一典籍知道到了这句话,所以从古自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基本上也就成了家中长辈经常对自己子孙提起的一个话题,而在古代,你要是不娶妻生子,那恐怕是最大的罪过了,因为你没有后代便是断绝了祖上的血脉传承,而对于被尊称为“亚圣”的孟子,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反驳这点,即便是今天,我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反驳孟子提出的孝道这一说,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而顺应天道循环,即便当今这个时代有丁克一族,但恐怕几十年后,在身衰力竭之时,身边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时,怕是死都不会瞑目,所以对于那些打算“丁克”一生的人,我想说一声,不管什么原因,还是生个孩子,至少没有古人们说的那样是生命在后代身上延续,但起码因为血统,你的孩子延续了你的精神,往现实里说也就是你死前有个人送终,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而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心脏停止跳动,因为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而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而因为这个位置的特殊,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引路人的,而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如果是,那么这也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而正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而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魂飞魄散,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而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而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而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而看破了正是因为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而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仅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而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赶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在场的几十号人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那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块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而也证明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由是因为这条狗争吵,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些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而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这条狗的诡异,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走去。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创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行走的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而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仅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而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而不见,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而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娇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娇子里跳出来,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思,而人看到每次差不多到娇子离地之时,狗便会一跃而出,拦都拦不住,但为了能够把狗顺利带回家中去,所以当时的人们便遵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用木条削成一片片的软体,然后根据狗的体型做出一件跟狗身体差不多大小的木裤,因为木克土,所以当人们每次把这种类似裤子的物件套在狗身上后,狗便不会再乱跑了,接着人便用悬系在这种木裤四周的绳子把狗提起来,而由于木克土的这一原理,狗即便想逃出来,却也无法做到,所以狗便坐着这种“娇子”被接回主人家,但后来一些路途遥远的山民,因为距离太远,以至于有的狗在半路上被这种树木做成的“娇子”活活给磨难了后腿,对于身体残缺或破损的狗,却又不能被带回家的,所以有很多山民不得不在半路上把狗遗弃,但人的思想是其他种族无法超越的,为了解决这一个问题,当时的古人便用晒干了的稻草做成这种只给狗坐的“草娇”由于稻谷生长于水土之中,身上便包含了几种五行源力,加上稻草确实不会让狗受到损伤,所以后人一直沿用这种方式接狗回家。时至今日不少偏远的山区还一直保留了这种方式。而对于狗原来对于饺子的不安,人们也创出了一句民间谚语来骂人,想必大家都知道。“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而当狗请回家中后,便会在堂屋当中点上一盏油灯,也是遵循了五行相生的道理,誉为火生土,而土生金的相生之道,而当时一些懂点道门的人家,还会在自己院子里打上一口水井,促成一个五行相生之局,所以狗在这个句式里的地位又是至关重要的一环,五行之中,土润万物,要想家道能够茁壮成长,那是离不开狗的,所以在后来便称狗为看家狗或看门狗,寓意其看守住家中的局势不被外力破坏,而家中跟狗相生的油灯自然熄灭,也就代表狗会死去,如果为人力所为,那么强行破坏自己设计这一局势的人也会受到天谴,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自作孽,不可活。”的统称。 在人的意识里,最常见的便是喜、怒、哀、乐、愁、惊这六种意识,要说人生意识当中最大的喜是什么,那莫过于是见证自己孩子的诞生,因为随着一个新生命的降临,自己的生命也会在自己后代的身体得到延续,因为古人基本上都崇尚仙神之道,认为生命之源生生不息,通过血脉一代传承一代,所以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而后人通过《孟子.离娄上》这一典籍知道到了这句话,所以从古自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基本上也就成了家中长辈经常对自己子孙提起的一个话题,而在古代,你要是不娶妻生子,那恐怕是最大的罪过了,因为你没有后代便是断绝了祖上的血脉传承,而对于被尊称为“亚圣”的孟子,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反驳这点,即便是今天,我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反驳孟子提出的孝道这一说,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而顺应天道循环,即便当今这个时代有丁克一族,但恐怕几十年后,在身衰力竭之时,身边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时,怕是死都不会瞑目,所以对于那些打算“丁克”一生的人,我想说一声,不管什么原因,还是生个孩子,至少没有古人们说的那样是生命在后代身上延续,但起码因为血统,你的孩子延续了你的精神,往现实里说也就是你死前有个人送终,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而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心脏停止跳动,因为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而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而因为这个位置的特殊,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引路人的,而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如果是,那么这也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而正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而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魂飞魄散,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而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而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而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而看破了正是因为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而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仅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而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赶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在场的几十号人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那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块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而也证明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由是因为这条狗争吵,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些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而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这条狗的诡异,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走去。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创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行走的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而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仅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而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而不见,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而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娇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娇子里跳出来,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思,而人看到每次差不多到娇子离地之时,狗便会一跃而出,拦都拦不住,但为了能够把狗顺利带回家中去,所以当时的人们便遵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用木条削成一片片的软体,然后根据狗的体型做出一件跟狗身体差不多大小的木裤,因为木克土,所以当人们每次把这种类似裤子的物件套在狗身上后,狗便不会再乱跑了,接着人便用悬系在这种木裤四周的绳子把狗提起来,而由于木克土的这一原理,狗即便想逃出来,却也无法做到,所以狗便坐着这种“娇子”被接回主人家,但后来一些路途遥远的山民,因为距离太远,以至于有的狗在半路上被这种树木做成的“娇子”活活给磨难了后腿,对于身体残缺或破损的狗,却又不能被带回家的,所以有很多山民不得不在半路上把狗遗弃,但人的思想是其他种族无法超越的,为了解决这一个问题,当时的古人便用晒干了的稻草做成这种只给狗坐的“草娇”由于稻谷生长于水土之中,身上便包含了几种五行源力,加上稻草确实不会让狗受到损伤,所以后人一直沿用这种方式接狗回家。时至今日不少偏远的山区还一直保留了这种方式。而对于狗原来对于饺子的不安,人们也创出了一句民间谚语来骂人,想必大家都知道。“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而当狗请回家中后,便会在堂屋当中点上一盏油灯,也是遵循了五行相生的道理,誉为火生土,而土生金的相生之道,而当时一些懂点道门的人家,还会在自己院子里打上一口水井,促成一个五行相生之局,所以狗在这个句式里的地位又是至关重要的一环,五行之中,土润万物,要想家道能够茁壮成长,那是离不开狗的,所以在后来便称狗为看家狗或看门狗,寓意其看守住家中的局势不被外力破坏,而家中跟狗相生的油灯自然熄灭,也就代表狗会死去,如果为人力所为,那么强行破坏自己设计这一局势的人也会受到天谴,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自作孽,不可活。”的统称。 在人的意识里,最常见的便是喜、怒、哀、乐、愁、惊这六种意识,要说人生意识当中最大的喜是什么,那莫过于是见证自己孩子的诞生,因为随着一个新生命的降临,自己的生命也会在自己后代的身体得到延续,因为古人基本上都崇尚仙神之道,认为生命之源生生不息,通过血脉一代传承一代,所以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而后人通过《孟子.离娄上》这一典籍知道到了这句话,所以从古自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基本上也就成了家中长辈经常对自己子孙提起的一个话题,而在古代,你要是不娶妻生子,那恐怕是最大的罪过了,因为你没有后代便是断绝了祖上的血脉传承,而对于被尊称为“亚圣”的孟子,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反驳这点,即便是今天,我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反驳孟子提出的孝道这一说,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而顺应天道循环,即便当今这个时代有丁克一族,但恐怕几十年后,在身衰力竭之时,身边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时,怕是死都不会瞑目,所以对于那些打算“丁克”一生的人,我想说一声,不管什么原因,还是生个孩子,至少没有古人们说的那样是生命在后代身上延续,但起码因为血统,你的孩子延续了你的精神,往现实里说也就是你死前有个人送终,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而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心脏停止跳动,因为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而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而因为这个位置的特殊,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引路人的,而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如果是,那么这也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而正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而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魂飞魄散,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而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而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而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而看破了正是因为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而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仅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而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赶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在场的几十号人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那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块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而也证明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由是因为这条狗争吵,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些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而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这条狗的诡异,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走去。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创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行走的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而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仅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而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而不见,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而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娇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娇子里跳出来,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思,而人看到每次差不多到娇子离地之时,狗便会一跃而出,拦都拦不住,但为了能够把狗顺利带回家中去,所以当时的人们便遵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用木条削成一片片的软体,然后根据狗的体型做出一件跟狗身体差不多大小的木裤,因为木克土,所以当人们每次把这种类似裤子的物件套在狗身上后,狗便不会再乱跑了,接着人便用悬系在这种木裤四周的绳子把狗提起来,而由于木克土的这一原理,狗即便想逃出来,却也无法做到,所以狗便坐着这种“娇子”被接回主人家,但后来一些路途遥远的山民,因为距离太远,以至于有的狗在半路上被这种树木做成的“娇子”活活给磨难了后腿,对于身体残缺或破损的狗,却又不能被带回家的,所以有很多山民不得不在半路上把狗遗弃,但人的思想是其他种族无法超越的,为了解决这一个问题,当时的古人便用晒干了的稻草做成这种只给狗坐的“草娇”由于稻谷生长于水土之中,身上便包含了几种五行源力,加上稻草确实不会让狗受到损伤,所以后人一直沿用这种方式接狗回家。时至今日不少偏远的山区还一直保留了这种方式。而对于狗原来对于饺子的不安,人们也创出了一句民间谚语来骂人,想必大家都知道。“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而当狗请回家中后,便会在堂屋当中点上一盏油灯,也是遵循了五行相生的道理,誉为火生土,而土生金的相生之道,而当时一些懂点道门的人家,还会在自己院子里打上一口水井,促成一个五行相生之局,所以狗在这个句式里的地位又是至关重要的一环,五行之中,土润万物,要想家道能够茁壮成长,那是离不开狗的,所以在后来便称狗为看家狗或看门狗,寓意其看守住家中的局势不被外力破坏,而家中跟狗相生的油灯自然熄灭,也就代表狗会死去,如果为人力所为,那么强行破坏自己设计这一局势的人也会受到天谴,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自作孽,不可活。”的统称。 在人的意识里,最常见的便是喜、怒、哀、乐、愁、惊这六种意识,要说人生意识当中最大的喜是什么,那莫过于是见证自己孩子的诞生,因为随着一个新生命的降临,自己的生命也会在自己后代的身体得到延续,因为古人基本上都崇尚仙神之道,认为生命之源生生不息,通过血脉一代传承一代,所以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而后人通过《孟子.离娄上》这一典籍知道到了这句话,所以从古自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基本上也就成了家中长辈经常对自己子孙提起的一个话题,而在古代,你要是不娶妻生子,那恐怕是最大的罪过了,因为你没有后代便是断绝了祖上的血脉传承,而对于被尊称为“亚圣”的孟子,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反驳这点,即便是今天,我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反驳孟子提出的孝道这一说,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而顺应天道循环,即便当今这个时代有丁克一族,但恐怕几十年后,在身衰力竭之时,身边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时,怕是死都不会瞑目,所以对于那些打算“丁克”一生的人,我想说一声,不管什么原因,还是生个孩子,至少没有古人们说的那样是生命在后代身上延续,但起码因为血统,你的孩子延续了你的精神,往现实里说也就是你死前有个人送终,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而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心脏停止跳动,因为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而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而因为这个位置的特殊,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引路人的,而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如果是,那么这也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而正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而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魂飞魄散,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而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而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而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而看破了正是因为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而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仅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而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赶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在场的几十号人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那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块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而也证明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由是因为这条狗争吵,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些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而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这条狗的诡异,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走去。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创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行走的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而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仅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而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而不见,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而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娇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娇子里跳出来,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思,而人看到每次差不多到娇子离地之时,狗便会一跃而出,拦都拦不住,但为了能够把狗顺利带回家中去,所以当时的人们便遵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用木条削成一片片的软体,然后根据狗的体型做出一件跟狗身体差不多大小的木裤,因为木克土,所以当人们每次把这种类似裤子的物件套在狗身上后,狗便不会再乱跑了,接着人便用悬系在这种木裤四周的绳子把狗提起来,而由于木克土的这一原理,狗即便想逃出来,却也无法做到,所以狗便坐着这种“娇子”被接回主人家,但后来一些路途遥远的山民,因为距离太远,以至于有的狗在半路上被这种树木做成的“娇子”活活给磨难了后腿,对于身体残缺或破损的狗,却又不能被带回家的,所以有很多山民不得不在半路上把狗遗弃,但人的思想是其他种族无法超越的,为了解决这一个问题,当时的古人便用晒干了的稻草做成这种只给狗坐的“草娇”由于稻谷生长于水土之中,身上便包含了几种五行源力,加上稻草确实不会让狗受到损伤,所以后人一直沿用这种方式接狗回家。时至今日不少偏远的山区还一直保留了这种方式。而对于狗原来对于饺子的不安,人们也创出了一句民间谚语来骂人,想必大家都知道。“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而当狗请回家中后,便会在堂屋当中点上一盏油灯,也是遵循了五行相生的道理,誉为火生土,而土生金的相生之道,而当时一些懂点道门的人家,还会在自己院子里打上一口水井,促成一个五行相生之局,所以狗在这个句式里的地位又是至关重要的一环,五行之中,土润万物,要想家道能够茁壮成长,那是离不开狗的,所以在后来便称狗为看家狗或看门狗,寓意其看守住家中的局势不被外力破坏,而家中跟狗相生的油灯自然熄灭,也就代表狗会死去,如果为人力所为,那么强行破坏自己设计这一局势的人也会受到天谴,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自作孽,不可活。”的统称。 在人的意识里,最常见的便是喜、怒、哀、乐、愁、惊这六种意识,要说人生意识当中最大的喜是什么,那莫过于是见证自己孩子的诞生,因为随着一个新生命的降临,自己的生命也会在自己后代的身体得到延续,因为古人基本上都崇尚仙神之道,认为生命之源生生不息,通过血脉一代传承一代,所以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而后人通过《孟子.离娄上》这一典籍知道到了这句话,所以从古自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基本上也就成了家中长辈经常对自己子孙提起的一个话题,而在古代,你要是不娶妻生子,那恐怕是最大的罪过了,因为你没有后代便是断绝了祖上的血脉传承,而对于被尊称为“亚圣”的孟子,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反驳这点,即便是今天,我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反驳孟子提出的孝道这一说,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而顺应天道循环,即便当今这个时代有丁克一族,但恐怕几十年后,在身衰力竭之时,身边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时,怕是死都不会瞑目,所以对于那些打算“丁克”一生的人,我想说一声,不管什么原因,还是生个孩子,至少没有古人们说的那样是生命在后代身上延续,但起码因为血统,你的孩子延续了你的精神,往现实里说也就是你死前有个人送终,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而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心脏停止跳动,因为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而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而因为这个位置的特殊,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引路人的,而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如果是,那么这也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而正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而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魂飞魄散,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而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而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而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而看破了正是因为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而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仅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而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赶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在场的几十号人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那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块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而也证明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由是因为这条狗争吵,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些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而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这条狗的诡异,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走去。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创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行走的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而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仅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而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而不见,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而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娇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娇子里跳出来,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思,而人看到每次差不多到娇子离地之时,狗便会一跃而出,拦都拦不住,但为了能够把狗顺利带回家中去,所以当时的人们便遵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用木条削成一片片的软体,然后根据狗的体型做出一件跟狗身体差不多大小的木裤,因为木克土,所以当人们每次把这种类似裤子的物件套在狗身上后,狗便不会再乱跑了,接着人便用悬系在这种木裤四周的绳子把狗提起来,而由于木克土的这一原理,狗即便想逃出来,却也无法做到,所以狗便坐着这种“娇子”被接回主人家,但后来一些路途遥远的山民,因为距离太远,以至于有的狗在半路上被这种树木做成的“娇子”活活给磨难了后腿,对于身体残缺或破损的狗,却又不能被带回家的,所以有很多山民不得不在半路上把狗遗弃,但人的思想是其他种族无法超越的,为了解决这一个问题,当时的古人便用晒干了的稻草做成这种只给狗坐的“草娇”由于稻谷生长于水土之中,身上便包含了几种五行源力,加上稻草确实不会让狗受到损伤,所以后人一直沿用这种方式接狗回家。时至今日不少偏远的山区还一直保留了这种方式。而对于狗原来对于饺子的不安,人们也创出了一句民间谚语来骂人,想必大家都知道。“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而当狗请回家中后,便会在堂屋当中点上一盏油灯,也是遵循了五行相生的道理,誉为火生土,而土生金的相生之道,而当时一些懂点道门的人家,还会在自己院子里打上一口水井,促成一个五行相生之局,所以狗在这个句式里的地位又是至关重要的一环,五行之中,土润万物,要想家道能够茁壮成长,那是离不开狗的,所以在后来便称狗为看家狗或看门狗,寓意其看守住家中的局势不被外力破坏,而家中跟狗相生的油灯自然熄灭,也就代表狗会死去,如果为人力所为,那么强行破坏自己设计这一局势的人也会受到天谴,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自作孽,不可活。”的统称。 在人的意识里,最常见的便是喜、怒、哀、乐、愁、惊这六种意识,要说人生意识当中最大的喜是什么,那莫过于是见证自己孩子的诞生,因为随着一个新生命的降临,自己的生命也会在自己后代的身体得到延续,因为古人基本上都崇尚仙神之道,认为生命之源生生不息,通过血脉一代传承一代,所以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而后人通过《孟子.离娄上》这一典籍知道到了这句话,所以从古自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基本上也就成了家中长辈经常对自己子孙提起的一个话题,而在古代,你要是不娶妻生子,那恐怕是最大的罪过了,因为你没有后代便是断绝了祖上的血脉传承,而对于被尊称为“亚圣”的孟子,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反驳这点,即便是今天,我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反驳孟子提出的孝道这一说,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而顺应天道循环,即便当今这个时代有丁克一族,但恐怕几十年后,在身衰力竭之时,身边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时,怕是死都不会瞑目,所以对于那些打算“丁克”一生的人,我想说一声,不管什么原因,还是生个孩子,至少没有古人们说的那样是生命在后代身上延续,但起码因为血统,你的孩子延续了你的精神,往现实里说也就是你死前有个人送终,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而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心脏停止跳动,因为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而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而因为这个位置的特殊,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引路人的,而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如果是,那么这也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而正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而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魂飞魄散,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而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而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而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而看破了正是因为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而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仅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而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赶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在场的几十号人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那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块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而也证明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由是因为这条狗争吵,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些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而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这条狗的诡异,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走去。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创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行走的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而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仅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而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而不见,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而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娇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娇子里跳出来,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思,而人看到每次差不多到娇子离地之时,狗便会一跃而出,拦都拦不住,但为了能够把狗顺利带回家中去,所以当时的人们便遵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用木条削成一片片的软体,然后根据狗的体型做出一件跟狗身体差不多大小的木裤,因为木克土,所以当人们每次把这种类似裤子的物件套在狗身上后,狗便不会再乱跑了,接着人便用悬系在这种木裤四周的绳子把狗提起来,而由于木克土的这一原理,狗即便想逃出来,却也无法做到,所以狗便坐着这种“娇子”被接回主人家,但后来一些路途遥远的山民,因为距离太远,以至于有的狗在半路上被这种树木做成的“娇子”活活给磨难了后腿,对于身体残缺或破损的狗,却又不能被带回家的,所以有很多山民不得不在半路上把狗遗弃,但人的思想是其他种族无法超越的,为了解决这一个问题,当时的古人便用晒干了的稻草做成这种只给狗坐的“草娇”由于稻谷生长于水土之中,身上便包含了几种五行源力,加上稻草确实不会让狗受到损伤,所以后人一直沿用这种方式接狗回家。时至今日不少偏远的山区还一直保留了这种方式。而对于狗原来对于饺子的不安,人们也创出了一句民间谚语来骂人,想必大家都知道。“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而当狗请回家中后,便会在堂屋当中点上一盏油灯,也是遵循了五行相生的道理,誉为火生土,而土生金的相生之道,而当时一些懂点道门的人家,还会在自己院子里打上一口水井,促成一个五行相生之局,所以狗在这个句式里的地位又是至关重要的一环,五行之中,土润万物,要想家道能够茁壮成长,那是离不开狗的,所以在后来便称狗为看家狗或看门狗,寓意其看守住家中的局势不被外力破坏,而家中跟狗相生的油灯自然熄灭,也就代表狗会死去,如果为人力所为,那么强行破坏自己设计这一局势的人也会受到天谴,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自作孽,不可活。”的统称。 在人的意识里,最常见的便是喜、怒、哀、乐、愁、惊这六种意识,要说人生意识当中最大的喜是什么,那莫过于是见证自己孩子的诞生,因为随着一个新生命的降临,自己的生命也会在自己后代的身体得到延续,因为古人基本上都崇尚仙神之道,认为生命之源生生不息,通过血脉一代传承一代,所以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而后人通过《孟子.离娄上》这一典籍知道到了这句话,所以从古自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基本上也就成了家中长辈经常对自己子孙提起的一个话题,而在古代,你要是不娶妻生子,那恐怕是最大的罪过了,因为你没有后代便是断绝了祖上的血脉传承,而对于被尊称为“亚圣”的孟子,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反驳这点,即便是今天,我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反驳孟子提出的孝道这一说,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而顺应天道循环,即便当今这个时代有丁克一族,但恐怕几十年后,在身衰力竭之时,身边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时,怕是死都不会瞑目,所以对于那些打算“丁克”一生的人,我想说一声,不管什么原因,还是生个孩子,至少没有古人们说的那样是生命在后代身上延续,但起码因为血统,你的孩子延续了你的精神,往现实里说也就是你死前有个人送终,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而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心脏停止跳动,因为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而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而因为这个位置的特殊,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引路人的,而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如果是,那么这也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而正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而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魂飞魄散,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而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而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而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而看破了正是因为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而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仅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而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赶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在场的几十号人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那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块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而也证明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由是因为这条狗争吵,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些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而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这条狗的诡异,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走去。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创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行走的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而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仅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而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而不见,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而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娇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娇子里跳出来,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思,而人看到每次差不多到娇子离地之时,狗便会一跃而出,拦都拦不住,但为了能够把狗顺利带回家中去,所以当时的人们便遵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用木条削成一片片的软体,然后根据狗的体型做出一件跟狗身体差不多大小的木裤,因为木克土,所以当人们每次把这种类似裤子的物件套在狗身上后,狗便不会再乱跑了,接着人便用悬系在这种木裤四周的绳子把狗提起来,而由于木克土的这一原理,狗即便想逃出来,却也无法做到,所以狗便坐着这种“娇子”被接回主人家,但后来一些路途遥远的山民,因为距离太远,以至于有的狗在半路上被这种树木做成的“娇子”活活给磨难了后腿,对于身体残缺或破损的狗,却又不能被带回家的,所以有很多山民不得不在半路上把狗遗弃,但人的思想是其他种族无法超越的,为了解决这一个问题,当时的古人便用晒干了的稻草做成这种只给狗坐的“草娇”由于稻谷生长于水土之中,身上便包含了几种五行源力,加上稻草确实不会让狗受到损伤,所以后人一直沿用这种方式接狗回家。时至今日不少偏远的山区还一直保留了这种方式。而对于狗原来对于饺子的不安,人们也创出了一句民间谚语来骂人,想必大家都知道。“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而当狗请回家中后,便会在堂屋当中点上一盏油灯,也是遵循了五行相生的道理,誉为火生土,而土生金的相生之道,而当时一些懂点道门的人家,还会在自己院子里打上一口水井,促成一个五行相生之局,所以狗在这个句式里的地位又是至关重要的一环,五行之中,土润万物,要想家道能够茁壮成长,那是离不开狗的,所以在后来便称狗为看家狗或看门狗,寓意其看守住家中的局势不被外力破坏,而家中跟狗相生的油灯自然熄灭,也就代表狗会死去,如果为人力所为,那么强行破坏自己设计这一局势的人也会受到天谴,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自作孽,不可活。”的统称。 在人的意识里,最常见的便是喜、怒、哀、乐、愁、惊这六种意识,要说人生意识当中最大的喜是什么,那莫过于是见证自己孩子的诞生,因为随着一个新生命的降临,自己的生命也会在自己后代的身体得到延续,因为古人基本上都崇尚仙神之道,认为生命之源生生不息,通过血脉一代传承一代,所以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而后人通过《孟子.离娄上》这一典籍知道到了这句话,所以从古自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基本上也就成了家中长辈经常对自己子孙提起的一个话题,而在古代,你要是不娶妻生子,那恐怕是最大的罪过了,因为你没有后代便是断绝了祖上的血脉传承,而对于被尊称为“亚圣”的孟子,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反驳这点,即便是今天,我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反驳孟子提出的孝道这一说,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而顺应天道循环,即便当今这个时代有丁克一族,但恐怕几十年后,在身衰力竭之时,身边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时,怕是死都不会瞑目,所以对于那些打算“丁克”一生的人,我想说一声,不管什么原因,还是生个孩子,至少没有古人们说的那样是生命在后代身上延续,但起码因为血统,你的孩子延续了你的精神,往现实里说也就是你死前有个人送终,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而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心脏停止跳动,因为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而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而因为这个位置的特殊,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引路人的,而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如果是,那么这也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而正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而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魂飞魄散,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而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而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而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而看破了正是因为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而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仅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而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赶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在场的几十号人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那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块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而也证明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第七十六章 狸猫幻境 那位从洞口飞身而下的李老神棍在对上地洞中这位李老神棍的目光后,便止住了脚步,然后用目光与之对峙起来。 两位一模一样的李老神棍此时一言不发,只是四目相对的打量着对方,似乎都想从中找出对方的破绽,然后看看是否可以给对方来上致命的一击。 时间在这一刻过得很慢,四周也显得极为沉静,空气几乎紧张得能够拧出水来,目瞪口呆的我只觉得一股压抑正排山倒海般的朝自己席卷而来。 如果是在平常里看到这一幕,我会毫不犹豫的认为眼前的两位老神棍是双胞胎,可是现在我却没有两位老神棍是双胞胎的这个想法,在这个鬼地方看到完全一样的两个人,我心里除了愕然便是惊惧。 这如同双胞胎一样难以分辨的两人中,一定有一个是假冒的,至于谁是真谁是假,我在转身之后,心里便有了个大概的方向。 我心里的天平开始往后出现的这位李老神棍倾斜,虽然目前我只是听他说了一句话,但直觉告诉我,他是真的,先出现在地洞中的是假的。 或许更多的原因是前面我怀疑过先出现的那位李老神棍吧,虽然他最后用几近完美的表情打消了我的怀疑,但是当后出现的这位李老神棍一开口说话,我那些消失殆尽的怀疑立马就死灰复燃了。 甚至这一刻我有点庆幸这位李老神棍出现得及时,因为对于去这口棺材里拖尸体,我一直都有不安的感觉。 想到这里,我便打算迈开脚步远离棺材一些,可是当我给大脑发出抬脚的指令时,我突然发现自己的脚完全没了反应,就像在地上生了根一样,无论我怎么使力,都抬不起来。 “嘻嘻...”就在我心急如焚时,几声小孩子的笑声从我背后传进了我的耳朵,顿时就笑得我毛骨悚然,后背发凉。 我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棺材两边像纸人一样的小孩,而根据我现在站的位置,好像其中一个站在棺材旁边的小孩离我不到两米的距离。 不会这么背吧?眼前这副场景已经够让我惊惧的了,难不成我背后也升起了诡异景象?腿动不了,我便打算转头去看看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倒霉的是,这一刻我的脖子也不听我使唤了,无论我怎么对大脑下令,我的脑袋始终没有移动过半分。 这一刻,我完全明白自己一定是着了那先出现的李老神棍的道,全身上下除了还拥有自主意识外,身体已经不再受自己的控制,这突然升起的变故,让我着急得差点哭出来,因为背后那阴阴冷冷的笑声一直就没停过... 络绎不绝的笑声直往我耳朵里钻,可是我连回头弄清楚状况的资格都失去了,我心里百感交集,无能为力的任由那魔音般的笑声在我脑中肆虐。 在这前后双重压抑下,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一动不动,睁大双眼去看着眼前的两位李老神棍对峙,但我却把希望寄托在真正的李老神棍身上,希望他能快点救我出这魔窟! “你们术士的这些手段还真是烂得可以,差点被一个孩子看穿,我要是你的话早就没脸出来混了。”或许是感觉到了什么,后出现的李老神棍率先打破了沉默,但是他一开口便是对先出现的李老神棍一番数落。 看着对方脸上的不屑,这先出现的李老神棍眼中立马掠过一道杀机,语气不善的说道:“再烂的手段对付你已经绰绰有余了。” “你连以真面目示人都没敢,没怕话港大了,最后闪了个人?还是你压根就没脸见人?张老三!”后出现的李老神棍也不恼怒,接过对方的话头劈头盖脸的挖苦了几句后,然后一字一句的喊出了一个人名。 这先出的李老神棍在听到对方喊出张老三这三个字时,脸上的表情立马变得阴晴不定起来,随后他怒极反笑的说道:“哈哈,不愧为奇门中人,这么快就被你看穿了,真的很不错。” “那就显出你本来的面目吧,我可不想看到被术士冒充。”李老神棍依旧不温不火的说道。 张老三眯了眯眼,用嘲讽的语气说道:“看来我还是高估你了,连自己处于莫个地方都还搞不清楚。” 李老神棍心头为之一愣,便开始扫视起这地洞里的环境来,当他的目光落到我这边时,看见棺材两边有小孩子站着时,立马就手指飞快的掐动了几下,当他止住手里动作时,他脸上的肌肉明显的跳动了一下,然后一丝凝重在他脸上浮现。 “狸猫幻境!”李老神棍讶然失声道。 对于狸猫幻境,李老神棍也只是在门内典籍中看到过,由于那本记载幻境之术的典籍是残本,书上并没有完全记载下狸猫幻境的内容,只是大致的描述了一下就没了下文。 但是其中却描述了这种幻境的恐怖,这种幻境不同于一般的幻境,像一般的幻境只拥有幻象阵法,可狸猫幻境不但拥有幻象阵,而且还带有杀阵,只要狸猫幻境一旦开启,那么陷进去的人必死无疑。 至少典籍上没有记载过有人从里面走出来过,而对于怎么破掉这种幻境,更是没有记载。所以在得知此时自己已经置身于狸猫幻境中后,李老神棍难得的失态了一次。 张老三很满意李老神棍脸上露出的惊讶之色,只见他阴阴的笑道:“现在才看出来,已经晚了,本来不关你的事,没想到你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闯,今天我就顺便了结了你这条老命。” 知道了自己处于一个什么环境中后,李老神棍不再掉以轻心,打起来十二分精神注视着张老三的举动,而且在听完张老三这不把自己置之死地不罢休的话后,李老神棍知道今天会有一场恶战了。 但随即他的目光再次瞥到我这边,当他看出我此时无法动弹时,双目中一道精光闪电般的掠过,刚才的讶然之色立马就被自信所替代,因为李老神棍看出了这个狸猫幻境还没有启动。 李老神棍心里飞快的盘算了下后,他这时也弄明白了我是启动这个幻境的关键,只要保全下我,那么这个幻境只拥有幻象的功能,所以衡量一二,李老神棍反而放了开来。 为了不让张老三看出自己心里的想法,李老神棍索性问起张老三来:“我有几个问题希望你解答下。” “呃。”本来张老三是打算先把这幻境完全启动后再说,但是他没想到李老神棍会冒出这么一句话,身体愣了下后,自然的回道:“莫个问题?” 李老神棍见对方的注意力被自己抓住,连忙故作不解的把心里的谜团抛了出来:“你为莫个要卖带蛊毒的水果?你那些水果又是从哪里来的?你的目的又是莫个?” 见李老神棍一连抛出几个问题,张老三脸上的笑意似乎更浓了,似乎他天生就喜欢看别人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他觉得自己知道,别人却挠头抓腮的感觉让他很有成就感。 这一刻张老三已经完全不把李老神棍放在了心上,他也不着急去把狸猫幻境完全启动起来了,因为对他来说,李老神棍连这些问题都弄不明白,那么他充其量也只是个徒有虚表的赝品,他打算亲手杀死李老神棍。 张老三此时心里很是兴奋,在笑容满面的看到李老神棍还在等自己回答时,他已经在心里把李老神棍打上了死亡的标签,他双目即将眯成一条线时,面目突然变得狰狞起来,双眼满是戾气的狠狠说道:“想知道答案,去问阎王爷吧。” 说完这句话,不等李老神棍反应过来,张老三就先发制人了,只见他右手一抖,接着一块令牌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接着他闪电般的朝李老神棍掷了过去。 令牌飞行的速度很快,这么近的距离几乎眨眼间就能击中李老神棍,但是李老神棍怎么可能一个照面就被对方打倒,即便在失神的情况下,李老神棍还是凭借他自身的六识,本能的躲过了张老三的这一击。 “卑鄙。”李老神棍一站定身体,就喝声道。 “你的口舌之快还是去阎王殿逞吧,凭你的手段是不可能从这里走出去的。”张老三不以为然的丢下这么一句后,便又打算对李老神棍发起攻击。 “那么再加上老夫呢?”突然间一道声如洪钟的话音瞬间传遍了地洞里的每一个角落,而话音还未落尽,一道白影便从地洞洞口上飘然而下。 在人的意识里,最常见的便是喜、怒、哀、乐、愁、惊这六种意识,要说人生意识当中最大的喜是什么,那莫过于是见证自己孩子的诞生,因为随着一个新生命的降临,自己的生命也会在自己后代的身体得到延续,因为古人基本上都崇尚仙神之道,认为生命之源生生不息,通过血脉一代传承一代,所以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而后人通过《孟子.离娄上》这一典籍知道到了这句话,所以从古自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基本上也就成了家中长辈经常对自己子孙提起的一个话题,而在古代,你要是不娶妻生子,那恐怕是最大的罪过了,因为你没有后代便是断绝了祖上的血脉传承,而对于被尊称为“亚圣”的孟子,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反驳这点,即便是今天,我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反驳孟子提出的孝道这一说,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而顺应天道循环,即便当今这个时代有丁克一族,但恐怕几十年后,在身衰力竭之时,身边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时,怕是死都不会瞑目,所以对于那些打算“丁克”一生的人,我想说一声,不管什么原因,还是生个孩子,至少没有古人们说的那样是生命在后代身上延续,但起码因为血统,你的孩子延续了你的精神,往现实里说也就是你死前有个人送终,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而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心脏停止跳动,因为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而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而因为这个位置的特殊,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引路人的,而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如果是,那么这也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而正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而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魂飞魄散,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而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而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而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而看破了正是因为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而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仅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而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赶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在场的几十号人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那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块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而也证明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由是因为这条狗争吵,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些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而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这条狗的诡异,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走去。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创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行走的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在人的意识里,最常见的便是喜、怒、哀、乐、愁、惊这六种意识,要说人生意识当中最大的喜是什么,那莫过于是见证自己孩子的诞生,因为随着一个新生命的降临,自己的生命也会在自己后代的身体得到延续,因为古人基本上都崇尚仙神之道,认为生命之源生生不息,通过血脉一代传承一代,所以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而后人通过《孟子.离娄上》这一典籍知道到了这句话,所以从古自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基本上也就成了家中长辈经常对自己子孙提起的一个话题,而在古代,你要是不娶妻生子,那恐怕是最大的罪过了,因为你没有后代便是断绝了祖上的血脉传承,而对于被尊称为“亚圣”的孟子,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反驳这点,即便是今天,我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反驳孟子提出的孝道这一说,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而顺应天道循环,即便当今这个时代有丁克一族,但恐怕几十年后,在身衰力竭之时,身边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时,怕是死都不会瞑目,所以对于那些打算“丁克”一生的人,我想说一声,不管什么原因,还是生个孩子,至少没有古人们说的那样是生命在后代身上延续,但起码因为血统,你的孩子延续了你的精神,往现实里说也就是你死前有个人送终,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而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心脏停止跳动,因为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而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而因为这个位置的特殊,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引路人的,而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如果是,那么这也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而正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而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魂飞魄散,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而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而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而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而看破了正是因为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而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仅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而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赶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在场的几十号人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那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块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而也证明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由是因为这条狗争吵,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些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而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这条狗的诡异,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走去。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创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行走的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在人的意识里,最常见的便是喜、怒、哀、乐、愁、惊这六种意识,要说人生意识当中最大的喜是什么,那莫过于是见证自己孩子的诞生,因为随着一个新生命的降临,自己的生命也会在自己后代的身体得到延续,因为古人基本上都崇尚仙神之道,认为生命之源生生不息,通过血脉一代传承一代,所以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而后人通过《孟子.离娄上》这一典籍知道到了这句话,所以从古自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基本上也就成了家中长辈经常对自己子孙提起的一个话题,而在古代,你要是不娶妻生子,那恐怕是最大的罪过了,因为你没有后代便是断绝了祖上的血脉传承,而对于被尊称为“亚圣”的孟子,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反驳这点,即便是今天,我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反驳孟子提出的孝道这一说,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而顺应天道循环,即便当今这个时代有丁克一族,但恐怕几十年后,在身衰力竭之时,身边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时,怕是死都不会瞑目,所以对于那些打算“丁克”一生的人,我想说一声,不管什么原因,还是生个孩子,至少没有古人们说的那样是生命在后代身上延续,但起码因为血统,你的孩子延续了你的精神,往现实里说也就是你死前有个人送终,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而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心脏停止跳动,因为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而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而因为这个位置的特殊,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引路人的,而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如果是,那么这也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而正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而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魂飞魄散,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而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而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而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而看破了正是因为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而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仅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而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赶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在场的几十号人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那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块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而也证明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由是因为这条狗争吵,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些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而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这条狗的诡异,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走去。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创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行走的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在人的意识里,最常见的便是喜、怒、哀、乐、愁、惊这六种意识,要说人生意识当中最大的喜是什么,那莫过于是见证自己孩子的诞生,因为随着一个新生命的降临,自己的生命也会在自己后代的身体得到延续,因为古人基本上都崇尚仙神之道,认为生命之源生生不息,通过血脉一代传承一代,所以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而后人通过《孟子.离娄上》这一典籍知道到了这句话,所以从古自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基本上也就成了家中长辈经常对自己子孙提起的一个话题,而在古代,你要是不娶妻生子,那恐怕是最大的罪过了,因为你没有后代便是断绝了祖上的血脉传承,而对于被尊称为“亚圣”的孟子,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反驳这点,即便是今天,我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反驳孟子提出的孝道这一说,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而顺应天道循环,即便当今这个时代有丁克一族,但恐怕几十年后,在身衰力竭之时,身边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时,怕是死都不会瞑目,所以对于那些打算“丁克”一生的人,我想说一声,不管什么原因,还是生个孩子,至少没有古人们说的那样是生命在后代身上延续,但起码因为血统,你的孩子延续了你的精神,往现实里说也就是你死前有个人送终,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而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心脏停止跳动,因为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而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而因为这个位置的特殊,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引路人的,而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如果是,那么这也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而正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而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魂飞魄散,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而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而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而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而看破了正是因为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而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仅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而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赶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在场的几十号人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那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块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而也证明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由是因为这条狗争吵,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些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而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这条狗的诡异,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走去。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创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行走的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在人的意识里,最常见的便是喜、怒、哀、乐、愁、惊这六种意识,要说人生意识当中最大的喜是什么,那莫过于是见证自己孩子的诞生,因为随着一个新生命的降临,自己的生命也会在自己后代的身体得到延续,因为古人基本上都崇尚仙神之道,认为生命之源生生不息,通过血脉一代传承一代,所以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而后人通过《孟子.离娄上》这一典籍知道到了这句话,所以从古自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基本上也就成了家中长辈经常对自己子孙提起的一个话题,而在古代,你要是不娶妻生子,那恐怕是最大的罪过了,因为你没有后代便是断绝了祖上的血脉传承,而对于被尊称为“亚圣”的孟子,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反驳这点,即便是今天,我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反驳孟子提出的孝道这一说,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而顺应天道循环,即便当今这个时代有丁克一族,但恐怕几十年后,在身衰力竭之时,身边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时,怕是死都不会瞑目,所以对于那些打算“丁克”一生的人,我想说一声,不管什么原因,还是生个孩子,至少没有古人们说的那样是生命在后代身上延续,但起码因为血统,你的孩子延续了你的精神,往现实里说也就是你死前有个人送终,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而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心脏停止跳动,因为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而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而因为这个位置的特殊,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引路人的,而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如果是,那么这也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而正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而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魂飞魄散,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而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而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而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而看破了正是因为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而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仅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而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赶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在场的几十号人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那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块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而也证明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由是因为这条狗争吵,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些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而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这条狗的诡异,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走去。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创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行走的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在人的意识里,最常见的便是喜、怒、哀、乐、愁、惊这六种意识,要说人生意识当中最大的喜是什么,那莫过于是见证自己孩子的诞生,因为随着一个新生命的降临,自己的生命也会在自己后代的身体得到延续,因为古人基本上都崇尚仙神之道,认为生命之源生生不息,通过血脉一代传承一代,所以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而后人通过《孟子.离娄上》这一典籍知道到了这句话,所以从古自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基本上也就成了家中长辈经常对自己子孙提起的一个话题,而在古代,你要是不娶妻生子,那恐怕是最大的罪过了,因为你没有后代便是断绝了祖上的血脉传承,而对于被尊称为“亚圣”的孟子,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反驳这点,即便是今天,我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反驳孟子提出的孝道这一说,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而顺应天道循环,即便当今这个时代有丁克一族,但恐怕几十年后,在身衰力竭之时,身边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时,怕是死都不会瞑目,所以对于那些打算“丁克”一生的人,我想说一声,不管什么原因,还是生个孩子,至少没有古人们说的那样是生命在后代身上延续,但起码因为血统,你的孩子延续了你的精神,往现实里说也就是你死前有个人送终,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而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心脏停止跳动,因为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而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而因为这个位置的特殊,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引路人的,而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如果是,那么这也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而正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而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魂飞魄散,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而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而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而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而看破了正是因为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而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仅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而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赶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在场的几十号人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那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块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而也证明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由是因为这条狗争吵,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些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而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这条狗的诡异,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走去。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创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行走的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在人的意识里,最常见的便是喜、怒、哀、乐、愁、惊这六种意识,要说人生意识当中最大的喜是什么,那莫过于是见证自己孩子的诞生,因为随着一个新生命的降临,自己的生命也会在自己后代的身体得到延续,因为古人基本上都崇尚仙神之道,认为生命之源生生不息,通过血脉一代传承一代,所以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而后人通过《孟子.离娄上》这一典籍知道到了这句话,所以从古自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基本上也就成了家中长辈经常对自己子孙提起的一个话题,而在古代,你要是不娶妻生子,那恐怕是最大的罪过了,因为你没有后代便是断绝了祖上的血脉传承,而对于被尊称为“亚圣”的孟子,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反驳这点,即便是今天,我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反驳孟子提出的孝道这一说,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而顺应天道循环,即便当今这个时代有丁克一族,但恐怕几十年后,在身衰力竭之时,身边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时,怕是死都不会瞑目,所以对于那些打算“丁克”一生的人,我想说一声,不管什么原因,还是生个孩子,至少没有古人们说的那样是生命在后代身上延续,但起码因为血统,你的孩子延续了你的精神,往现实里说也就是你死前有个人送终,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而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心脏停止跳动,因为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而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而因为这个位置的特殊,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引路人的,而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如果是,那么这也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而正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而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魂飞魄散,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而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而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而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而看破了正是因为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而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仅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而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赶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在场的几十号人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那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块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而也证明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由是因为这条狗争吵,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些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而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这条狗的诡异,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走去。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创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行走的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在人的意识里,最常见的便是喜、怒、哀、乐、愁、惊这六种意识,要说人生意识当中最大的喜是什么,那莫过于是见证自己孩子的诞生,因为随着一个新生命的降临,自己的生命也会在自己后代的身体得到延续,因为古人基本上都崇尚仙神之道,认为生命之源生生不息,通过血脉一代传承一代,所以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而后人通过《孟子.离娄上》这一典籍知道到了这句话,所以从古自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基本上也就成了家中长辈经常对自己子孙提起的一个话题,而在古代,你要是不娶妻生子,那恐怕是最大的罪过了,因为你没有后代便是断绝了祖上的血脉传承,而对于被尊称为“亚圣”的孟子,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反驳这点,即便是今天,我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反驳孟子提出的孝道这一说,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而顺应天道循环,即便当今这个时代有丁克一族,但恐怕几十年后,在身衰力竭之时,身边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时,怕是死都不会瞑目,所以对于那些打算“丁克”一生的人,我想说一声,不管什么原因,还是生个孩子,至少没有古人们说的那样是生命在后代身上延续,但起码因为血统,你的孩子延续了你的精神,往现实里说也就是你死前有个人送终,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而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心脏停止跳动,因为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而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而因为这个位置的特殊,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引路人的,而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如果是,那么这也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而正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而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魂飞魄散,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而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而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而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而看破了正是因为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而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仅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而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赶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在场的几十号人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那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块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而也证明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由是因为这条狗争吵,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些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而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这条狗的诡异,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走去。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创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行走的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在人的意识里,最常见的便是喜、怒、哀、乐、愁、惊这六种意识,要说人生意识当中最大的喜是什么,那莫过于是见证自己孩子的诞生,因为随着一个新生命的降临,自己的生命也会在自己后代的身体得到延续,因为古人基本上都崇尚仙神之道,认为生命之源生生不息,通过血脉一代传承一代,所以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而后人通过《孟子.离娄上》这一典籍知道到了这句话,所以从古自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基本上也就成了家中长辈经常对自己子孙提起的一个话题,而在古代,你要是不娶妻生子,那恐怕是最大的罪过了,因为你没有后代便是断绝了祖上的血脉传承,而对于被尊称为“亚圣”的孟子,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反驳这点,即便是今天,我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反驳孟子提出的孝道这一说,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而顺应天道循环,即便当今这个时代有丁克一族,但恐怕几十年后,在身衰力竭之时,身边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时,怕是死都不会瞑目,所以对于那些打算“丁克”一生的人,我想说一声,不管什么原因,还是生个孩子,至少没有古人们说的那样是生命在后代身上延续,但起码因为血统,你的孩子延续了你的精神,往现实里说也就是你死前有个人送终,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而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心脏停止跳动,因为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而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而因为这个位置的特殊,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引路人的,而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如果是,那么这也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而正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而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魂飞魄散,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而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而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而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而看破了正是因为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而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仅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而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赶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在场的几十号人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那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块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而也证明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由是因为这条狗争吵,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些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而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这条狗的诡异,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走去。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创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行走的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 第七十七章 消失的伙伴 “老家伙,我还以为你不来呢!”当这白影一在地上落定,李老神棍带着埋怨的说了一句,但是任凭谁都能听出李老神棍话中的喜色。 张芳泰!这从天而降的白影居然是跟我们从医院分别没多久的张芳泰,熟悉的白金道袍,锋利无比的法器--六壬七尖剑,看到这位老神棍一登场,我心里的希望之火立马就大了几倍。 张芳泰白了一眼李老神棍:“我要不来,估计你真的会去见师父了,况且你死是小事,可别把我徒弟搭上。” “放屁...” 李老神棍听张芳泰开口就来了这么一句,气得那叫一个吹胡子瞪眼,也不知道这两师兄弟是不是天生就是对冤家活宝,为了斗嘴,居然暂时忽略了自己还处在危险之中。 看着两人视张老三为无物,自顾自的在斗嘴,我简直哭笑不得,心想您两位老神棍加一起都超过一百五十岁了,要斗嘴也得分场合不是,要知道你们的敌人还虎视眈眈的在一边看着了,你们让身为敌人的张老三该怎么想呢? 果不其然,张老三的表情从刚刚的惊讶失神逐渐变为了阴沉怨恨,对他来说,被对手忽略无疑是对自己最大的侮辱。 张老三终于按耐不住了,只见他语气冰冷的打断了斗嘴的两位老神棍:“你是谁?” 听到张老三问起,张芳泰才把头转向他这边,然后用他招牌式的动作捋着胡须:“老道张芳泰,道号白须子。” 张老三点了点头,然后用怨毒的目光看着张芳泰,恶狠狠的说道:“不管你是白须子还是黑须子,今天一样得死!。” “哈哈!”还没等张芳泰答话,听到张老三这番回答的李老神棍反倒忍不住笑了起来,因为刚刚张老三的回答实在是太合自己心意了,自己也特别烦张芳泰那副文绉绉的样子,取个道号也就算了,竟然还取得那么恶俗,所以平常李老神棍在跟张芳泰抬杠时,经常拿对方的道号开涮。如果不是站在对立的位置,李老神棍很有可能凭刚才这句话就与张老三烧黄纸拜把子。 “一时没忍住,失态失态。”看到张芳泰的目光转向自己,李老神棍连忙开口解释道,他知道当下这个场合也不适合斗嘴抬杠,过过瘾就行,还是要以大局为重,但是他眼中的笑意,只要不是傻子都能读懂李老神棍此时心里有多么的开心。 “老匹夫。”张芳泰也知道要让李老神棍不取笑自己,那是不可能的,因为他没有控制一个人思想的能力,所以只是低声骂了一句后,便再次把目光放在了张老三身上:“你确定你能打赢我们两个?” 张老三往后挪了两步,很是自信的说道:“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见张老三身体挪动的方向,张芳泰顺着方向瞥了一眼,故作夸张的说道:“你不会还把希望寄托在一个未完全开启的幻境上吧?” “你..”张老三完全愣住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对方是如何知道狸猫幻境还未完全开启和自己的意图的,要知道狸猫幻境之所以神秘霸道就是因为没人能够看破其中的奥秘,他是怎么做到的? “不用你你的了,你这幻境我前面就看出是没有完全启动的了,之所以没有说出来就是为了让你大意,没想到你这人还挺自负,随便扯点什么,就把你的心神给分开了。”这时李老神棍上前两步,用一副闲庭自若的语气对张老三说道。 “不可能!这狸猫幻境岂是你们能看破的?你们肯定是在诈我。”张老三怎么都不愿意去相信李老神棍说的那席话。 见张老三一副自欺欺人的语气自问自答,李老神棍又开口道:“完全让狸猫幻境运转起来,需要两次开启,你应该知道吧?第一次开启的只是幻象阵,陷进去的人只要意志坚定的都不会有生命危险,只有在第一次开启的基础上再启动一次,才能让杀阵启动配合幻象阵,这样的狸猫幻境才算得上完全开启,而现在你这个却只有幻象阵没有杀阵。” 被李老神棍这么一说,张老三反而冷静了下来,李老神棍说得并没错,眼前的这个狸猫幻境只开启了一次,只有开启两次才能让它完全运转起来,而自己要做得正是开启第二次。 “你的手段已经被我们看穿了,劝你还是束手就擒,不要想着用活人去做阵眼钥匙了,有违天和。”抱着能不动手就不动手的心态,李老神棍继续劝着张老三,因为他实在不想赶尽杀绝。 “谢谢你提醒了我。”张老三突然笑着对李老神棍回了一句,就在李老神棍觉得这张老三是打算罢手了的时候,突然间,张老三再次话锋一转,用他原本阴冷的语气说道:“束手就擒?做梦!” 说完这句话,就看见张老三快速的用脚在地面上画了一个圆圈,然后用手指虚空在这圆圈上面比划了几下,最后直指着棺材两边的小孩子喊道:“噬阴童把那小子扔到棺材里去。” 我靠!你们神仙打架,怎么老波及我这个凡人了!我一听到张老三说要把我扔进棺材,我脑门豆大的冷汗直往下掉,我那快被背后小孩笑声弄迷糊的脑袋也立马变得清醒起来,本能的就想大喊救命! 就在我惊惧万分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自己能动了,连忙不要命似的就往李老神棍与张芳泰那边跑去。 差不多在我迈开脚步的同时,那两个在得到张老三指令想来抓我噬阴童,竟然‘唪’的一声着火了。 那火焰呈蔚蓝色,似乎是从两小孩的体内蹿出来的,一冒出来后便像彩带一样把两小孩的身体给缠绕了起来,上下飞舞、无风自动,极其诡异,但是那火焰却煞是好看。 在那蔚蓝火焰的燃烧下,差不多几秒钟的时间,两小孩就烧没了,连一点灰都没剩下,空气中也没留下任何火焰燃烧过的热度,更诡异的是这两小孩从火焰在自己身上蹿出那刻到消失都没有喊叫过一声! “好像你的噬阴童没有作用!”张芳泰挥了下道袍的袖口,朗声对张老三说道。 “这怎么可能?”张老三此时还沉浸于刚才那诡异的一幕中,没有清醒过来,这好端端的噬阴童怎么自己就烧起来了?要知道噬阴童可是从八字极阴,先天夭折的孩子魂魄中炼出来的,集阴气、怨气、戾气为一身,都可以让道家的一些极阳法器失灵,怎么一下就自燃烧没了呢? 随即张老三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他把目光转向张芳泰:“是不是你干的?” 张芳泰没有回答,但是张老三却认定了就是他干的,因为刚才噬阴童在自燃前,他看到张芳泰用袖子往棺材那边挥了几下,然后噬阴童就燃起来了,这噬阴童可谓是张老三的一*宝,现在没了,这让他如何不恨。 噬阴童一没就代表狸猫幻境无法二次开启,所以在自己接二连三的受阻后,张老三眼睛开始红了起来。 “我要杀了你们!”张老三在自己法宝没了之后,居然还敢抢先攻击。 不得不说这张老三确实有两把刷子,起初我还以为他完全是靠阴灵之物才敢托大,没想到他手底下的功夫也不逞多让。 只见他双脚猛然在地面上一蹬,然后闪电般的奔向张芳泰与李老神棍,在跨进了有效攻击范围时,他双手呈拳,分别往李老神棍与张芳泰的面门砸去。 “来得好。”张芳泰与李老神棍也不是吃素的,见张老三突然发起攻击,两人也不慌乱,不但没有避让,反而迎着张老三的拳头直上,一时间三人打得难解难分。 这一刻,场上只看见拳脚翻飞的影子,拳头砸中身体的沉闷声响也是不时的响起,最让我感到诧异的一点是,这狸猫幻境中,张老三与李老神棍的模样完全一样,张芳泰居然能够在打斗中准确的分辨出哪一个是张老三,这点让我不服都不行。 ‘砰’的一声巨响,张老三的身影从打斗的圈子中飞了出去,然后重重的撞在墙壁上,看来张老三已经败了。 “还不认输吗?我们并不想杀你!”一停下打斗,张芳泰看着正打算从地上爬起来的张老三淡然的说道。 “认输?哈哈。”张老三此时捂着胸口站了起来,也顾不上去擦拭下嘴角溢出的鲜血,只是冷冷的盯着张芳泰,看着看着居然大笑起来,这笑声中好似带着些许凄凉与不甘,但更多的则是仇恨! 张芳泰眉头皱了皱,虽说打蛇不死反被蛇咬的这个真理他也明白,但是他确实是不忍下死手,当他把目光投向李老神棍时,李老神棍直接翻了个白眼,那意思就是在说,别看我,我也下不去手! ‘哐铛’一声巨响传来。 就在两人犹豫不决时,张老三突然一脚踢翻了离他不远的那个案坮,而随着他这一脚下去,整个地洞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 “快,快去把灯点起来。”谁也没想到张老三会来这一手,为了确保安全,早有准备的张芳泰连忙从随身的布袋中掏出一把手电。 当把灯重新点起来后,我们却发现张老三已经不见了,但是刚刚他所撞到的那扇墙壁上面,却留下了一个殷虹的死字! “看来我们还是心软了!”李老神棍瞥了一眼那个死字后,自顾自话的叹息了一声。 “他用了血遁术逃跑,活不了多久了。”张芳泰摇了摇头,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接着道:“阳飞好像还没恢复人性,我们还是先帮他把身体里的猫灵给抹掉再做打算!” 可是当李老神棍与张芳泰两人折身到棺材那边时,这地面上哪里还有雷阳飞的影子,除了地面上雷阳飞手足撑地留下的四个手脚印外,别无他物! 在人的意识里,最常见的便是喜、怒、哀、乐、愁、惊这六种意识,要说人生意识当中最大的喜是什么,那莫过于是见证自己孩子的诞生,因为随着一个新生命的降临,自己的生命也会在自己后代的身体得到延续,因为古人基本上都崇尚仙神之道,认为生命之源生生不息,通过血脉一代传承一代,所以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而后人通过《孟子.离娄上》这一典籍知道到了这句话,所以从古自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基本上也就成了家中长辈经常对自己子孙提起的一个话题,而在古代,你要是不娶妻生子,那恐怕是最大的罪过了,因为你没有后代便是断绝了祖上的血脉传承,而对于被尊称为“亚圣”的孟子,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反驳这点,即便是今天,我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反驳孟子提出的孝道这一说,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而顺应天道循环,即便当今这个时代有丁克一族,但恐怕几十年后,在身衰力竭之时,身边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时,怕是死都不会瞑目,所以对于那些打算“丁克”一生的人,我想说一声,不管什么原因,还是生个孩子,至少没有古人们说的那样是生命在后代身上延续,但起码因为血统,你的孩子延续了你的精神,往现实里说也就是你死前有个人送终,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而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心脏停止跳动,因为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而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而因为这个位置的特殊,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引路人的,而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如果是,那么这也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而正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而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魂飞魄散,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而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而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而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而看破了正是因为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而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仅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而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赶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在场的几十号人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那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块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而也证明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由是因为这条狗争吵,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些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而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这条狗的诡异,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走去。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创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行走的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而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仅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而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而不见,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而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娇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娇子里跳出来,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思,而人看到每次差不多到娇子离地之时,狗便会一跃而出,拦都拦不住,但为了能够把狗顺利带回家中去,所以当时的人们便遵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用木条削成一片片的软体,然后根据狗的体型做出一件跟狗身体差不多大小的木裤,因为木克土,所以当人们每次把这种类似裤子的物件套在狗身上后,狗便不会再乱跑了,在人的意识里,最常见的便是喜、怒、哀、乐、愁、惊这六种意识,要说人生意识当中最大的喜是什么,那莫过于是见证自己孩子的诞生,因为随着一个新生命的降临,自己的生命也会在自己后代的身体得到延续,因为古人基本上都崇尚仙神之道,认为生命之源生生不息,通过血脉一代传承一代,所以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而后人通过《孟子.离娄上》这一典籍知道到了这句话,所以从古自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基本上也就成了家中长辈经常对自己子孙提起的一个话题,而在古代,你要是不娶妻生子,那恐怕是最大的罪过了,因为你没有后代便是断绝了祖上的血脉传承,而对于被尊称为“亚圣”的孟子,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反驳这点,即便是今天,我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反驳孟子提出的孝道这一说,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而顺应天道循环,即便当今这个时代有丁克一族,但恐怕几十年后,在身衰力竭之时,身边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时,怕是死都不会瞑目,所以对于那些打算“丁克”一生的人,我想说一声,不管什么原因,还是生个孩子,至少没有古人们说的那样是生命在后代身上延续,但起码因为血统,你的孩子延续了你的精神,往现实里说也就是你死前有个人送终,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而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心脏停止跳动,因为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而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而因为这个位置的特殊,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引路人的,而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如果是,那么这也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而正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而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魂飞魄散,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而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而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而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而看破了正是因为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而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仅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而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赶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在场的几十号人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那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块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而也证明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由是因为这条狗争吵,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些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而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这条狗的诡异,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走去。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创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行走的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而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仅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而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而不见,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而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娇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娇子里跳出来,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思,而人看到每次差不多到娇子离地之时,狗便会一跃而出,拦都拦不住,但为了能够把狗顺利带回家中去,所以当时的人们便遵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用木条削成一片片的软体,然后根据狗的体型做出一件跟狗身体差不多大小的木裤,因为木克土,所以当人们每次把这种类似裤子的物件套在狗身上后,狗便不会再乱跑了,在人的意识里,最常见的便是喜、怒、哀、乐、愁、惊这六种意识,要说人生意识当中最大的喜是什么,那莫过于是见证自己孩子的诞生,因为随着一个新生命的降临,自己的生命也会在自己后代的身体得到延续,因为古人基本上都崇尚仙神之道,认为生命之源生生不息,通过血脉一代传承一代,所以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而后人通过《孟子.离娄上》这一典籍知道到了这句话,所以从古自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基本上也就成了家中长辈经常对自己子孙提起的一个话题,而在古代,你要是不娶妻生子,那恐怕是最大的罪过了,因为你没有后代便是断绝了祖上的血脉传承,而对于被尊称为“亚圣”的孟子,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反驳这点,即便是今天,我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反驳孟子提出的孝道这一说,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而顺应天道循环,即便当今这个时代有丁克一族,但恐怕几十年后,在身衰力竭之时,身边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时,怕是死都不会瞑目,所以对于那些打算“丁克”一生的人,我想说一声,不管什么原因,还是生个孩子,至少没有古人们说的那样是生命在后代身上延续,但起码因为血统,你的孩子延续了你的精神,往现实里说也就是你死前有个人送终,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而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心脏停止跳动,因为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而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而因为这个位置的特殊,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引路人的,而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如果是,那么这也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而正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而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魂飞魄散,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而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而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而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而看破了正是因为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而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仅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而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赶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在场的几十号人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那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块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而也证明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由是因为这条狗争吵,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些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而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这条狗的诡异,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走去。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创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行走的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而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仅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而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而不见,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而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娇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娇子里跳出来,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思,而人看到每次差不多到娇子离地之时,狗便会一跃而出,拦都拦不住,但为了能够把狗顺利带回家中去,所以当时的人们便遵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用木条削成一片片的软体,然后根据狗的体型做出一件跟狗身体差不多大小的木裤,因为木克土,所以当人们每次把这种类似裤子的物件套在狗身上后,狗便不会再乱跑了,在人的意识里,最常见的便是喜、怒、哀、乐、愁、惊这六种意识,要说人生意识当中最大的喜是什么,那莫过于是见证自己孩子的诞生,因为随着一个新生命的降临,自己的生命也会在自己后代的身体得到延续,因为古人基本上都崇尚仙神之道,认为生命之源生生不息,通过血脉一代传承一代,所以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而后人通过《孟子.离娄上》这一典籍知道到了这句话,所以从古自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基本上也就成了家中长辈经常对自己子孙提起的一个话题,而在古代,你要是不娶妻生子,那恐怕是最大的罪过了,因为你没有后代便是断绝了祖上的血脉传承,而对于被尊称为“亚圣”的孟子,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反驳这点,即便是今天,我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反驳孟子提出的孝道这一说,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而顺应天道循环,即便当今这个时代有丁克一族,但恐怕几十年后,在身衰力竭之时,身边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时,怕是死都不会瞑目,所以对于那些打算“丁克”一生的人,我想说一声,不管什么原因,还是生个孩子,至少没有古人们说的那样是生命在后代身上延续,但起码因为血统,你的孩子延续了你的精神,往现实里说也就是你死前有个人送终,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而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心脏停止跳动,因为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而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而因为这个位置的特殊,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引路人的,而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如果是,那么这也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而正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而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魂飞魄散,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而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而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而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而看破了正是因为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而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仅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而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赶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在场的几十号人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那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块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而也证明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由是因为这条狗争吵,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些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而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这条狗的诡异,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走去。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创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行走的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而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仅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而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而不见,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而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娇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娇子里跳出来,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思,而人看到每次差不多到娇子离地之时,狗便会一跃而出,拦都拦不住,但为了能够把狗顺利带回家中去,所以当时的人们便遵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用木条削成一片片的软体,然后根据狗的体型做出一件跟狗身体差不多大小的木裤,因为木在人的意识里,最常见的便是喜、怒、哀、乐、愁、惊这六种意识,要说人生意识当中最大的喜是什么,那莫过于是见证自己孩子的诞生,因为随着一个新生命的降临,自己的生命也会在自己后代的身体得到延续,因为古人基本上都崇尚仙神之道,认为生命之源生生不息,通过血脉一代传承一代,所以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而后人通过《孟子.离娄上》这一典籍知道到了这句话,所以从古自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基本上也就成了家中长辈经常对自己子孙提起的一个话题,而在古代,你要是不娶妻生子,那恐怕是最大的罪过了,因为你没有后代便是断绝了祖上的血脉传承,而对于被尊称为“亚圣”的孟子,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反驳这点,即便是今天,我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反驳孟子提出的孝道这一说,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而顺应天道循环,即便当今这个时代有丁克一族,但恐怕几十年后,在身衰力竭之时,身边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时,怕是死都不会瞑目,所以对于那些打算“丁克”一生的人,我想说一声,不管什么原因,还是生个孩子,至少没有古人们说的那样是生命在后代身上延续,但起码因为血统,你的孩子延续了你的精神,往现实里说也就是你死前有个人送终,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而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心脏停止跳动,因为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而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而因为这个位置的特殊,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引路人的,而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如果是,那么这也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而正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而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魂飞魄散,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而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而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而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而看破了正是因为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而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仅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而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赶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在场的几十号人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那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块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而也证明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由是因为这条狗争吵,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些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而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这条狗的诡异,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走去。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创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行走的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而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仅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而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而不见,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而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娇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娇子里跳出来,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思,而人看到每次差不多到娇子离地之时,狗便会一跃而出,拦都拦不住,但为了能够把狗顺利带回家中去,所以当时的人们便遵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用木条削成一片片的软体,然后根据狗的体型做出一件跟狗身体差不多大小的木裤,因为木克土,所以当人们每次把这种类似裤子的物件套在狗身上后,狗便不会再乱跑了,克土,所以当人们每次把这种类似裤子的物件套在狗身上后,狗便不会再乱跑了,在人的意识里,最常见的便是喜、怒、哀、乐、愁、惊这六种意识,要说人生意识当中最大的喜是什么,那莫过于是见证自己孩子的诞生,因为随着一个新生命的降临,自己的生命也会在自己后代的身体得到延续,因为古人基本上都崇尚仙神之道,认为生命之源生生不息,通过血脉一代传承一代,所以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而后人通过《孟子.离娄上》这一典籍知道到了这句话,所以从古自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基本上也就成了家中长辈经常对自己子孙提起的一个话题,而在古代,你要是不娶妻生子,那恐怕是最大的罪过了,因为你没有后代便是断绝了祖上的血脉传承,而对于被尊称为“亚圣”的孟子,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反驳这点,即便是今天,我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反驳孟子提出的孝道这一说,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而顺应天道循环,即便当今这个时代有丁克一族,但恐怕几十年后,在身衰力竭之时,身边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时,怕是死都不会瞑目,所以对于那些打算“丁克”一生的人,我想说一声,不管什么原因,还是生个孩子,至少没有古人们说的那样是生命在后代身上延续,但起码因为血统,你的孩子延续了你的精神,往现实里说也就是你死前有个人送终,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而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心脏停止跳动,因为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而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而因为这个位置的特殊,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引路人的,而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如果是,那么这也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而正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而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魂飞魄散,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而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而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而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而看破了正是因为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而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仅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而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赶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在场的几十号人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那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块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而也证明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由是因为这条狗争吵,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些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而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这条狗的诡异,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走去。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创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行走的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而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仅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而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而不见,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而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娇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娇子里跳出来,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思,而人看到每次差不多到娇子离地之时,狗便会一跃而出,拦都拦不住,但为了能够把狗顺利带回家中去,所以当时的人们便遵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用木条削成一片片的软体,然后根据狗的体型做出一件跟狗身体差不多大小的木裤,因为木克土,所以当人们每次把这种类似裤子的物件套在狗身上后,狗便不会再乱跑了在人的意识里,最常见的便是喜、怒、哀、乐、愁、惊这六种意识,要说人生意识当中最大的喜是什么,那莫过于是见证自己孩子的诞生,因为随着一个新生命的降临,自己的生命也会在自己后代的身体得到延续,因为古人基本上都崇尚仙神之道,认为生命之源生生不息,通过血脉一代传承一代,所以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而后人通过《孟子.离娄上》这一典籍知道到了这句话,所以从古自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基本上也就成了家中长辈经常对自己子孙提起的一个话题,而在古代,你要是不娶妻生子,那恐怕是最大的罪过了,因为你没有后代便是断绝了祖上的血脉传承,而对于被尊称为“亚圣”的孟子,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反驳这点,即便是今天,我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反驳孟子提出的孝道这一说,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而顺应天道循环,即便当今这个时代有丁克一族,但恐怕几十年后,在身衰力竭之时,身边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时,怕是死都不会瞑目,所以对于那些打算“丁克”一生的人,我想说一声,不管什么原因,还是生个孩子,至少没有古人们说的那样是生命在后代身上延续,但起码因为血统,你的孩子延续了你的精神,往现实里说也就是你死前有个人送终,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而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心脏停止跳动,因为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而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而因为这个位置的特殊,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引路人的,而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如果是,那么这也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而正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而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魂飞魄散,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而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而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而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而看破了正是因为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而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仅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而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赶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在场的几十号人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那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块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而也证明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由是因为这条狗争吵,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些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而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这条狗的诡异,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走去。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创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行走的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而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仅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而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而不见,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而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娇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娇子里跳出来,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思,而人看到每次差不多到娇子离地之时,狗便会一跃而出,拦都拦不住,但为了能够把狗顺利带回家中去,所以当时的人们便遵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用木条削成一片片的软体,然后根据狗的体型做出一件跟狗身体差不多大小的木裤,因为木克土,所以当人们每次把这种类似裤子的物件套在狗身上后,狗便不会再乱跑了,,在人的意识里,最常见的便是喜、怒、哀、乐、愁、惊这六种意识,要说人生意识当中最大的喜是什么,那莫过于是见证自己孩子的诞生,因为随着一个新生命的降临,自己的生命也会在自己后代的身体得到延续,因为古人基本上都崇尚仙神之道,认为生命之源生生不息,通过血脉一代传承一代,所以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而后人通过《孟子.离娄上》这一典籍知道到了这句话,所以从古自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基本上也就成了家中长辈经常对自己子孙提起的一个话题,而在古代,你要是不娶妻生子,那恐怕是最大的罪过了,因为你没有后代便是断绝了祖上的血脉传承,而对于被尊称为“亚圣”的孟子,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反驳这点,即便是今天,我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反驳孟子提出的孝道这一说,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而顺应天道循环,即便当今这个时代有丁克一族,但恐怕几十年后,在身衰力竭之时,身边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时,怕是死都不会瞑目,所以对于那些打算“丁克”一生的人,我想说一声,不管什么原因,还是生个孩子,至少没有古人们说的那样是生命在后代身上延续,但起码因为血统,你的孩子延续了你的精神,往现实里说也就是你死前有个人送终,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而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心脏停止跳动,因为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而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而因为这个位置的特殊,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引路人的,而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如果是,那么这也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而正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而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魂飞魄散,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而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而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而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而看破了正是因为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而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仅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而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赶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在场的几十号人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那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块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而也证明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由是因为这条狗争吵,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些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而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这条狗的诡异,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走去。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创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行走的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而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第七十八章 危险再次来临 “老家伙,你怎么看?”李老神棍在察看了一番雷阳飞留下的那些痕迹后,便对张芳泰沉声道。 张芳泰倒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半蹲在地上,用手捻了一小撮雷阳飞脚印上面的泥土,伸到鼻尖下面嗅了嗅,整个过程虽然短暂,但张芳泰炯炯有神的双目中却在他把泥土送到鼻尖下后,难得的浮现出了一丝谨慎。 “看来这次还真的是太大意了。”张芳泰低声自语了一句,才缓缓站起身来,而紧接着他把手往李老神棍面前一伸,意有所指的说道:“老匹夫,难道这其中的端倪你没看出来?” 本来我还以为李老神棍在这种气氛下,会继续保持刚才的严谨,然后与张芳泰想个万全的对策,可事实上,这老神棍却仗着自己艺高人胆大,并没有按我所想的那样去做。 只见他‘啪’的一下拍开了张芳泰的手,然后还极其夸张般的用另一只手去掸了掸去拍张芳泰手的那只手,最后慢悠悠的开口道:“你这老家伙,不是我港你,亏你平时总是自比文人雅士,现在居然去地上玩泥巴,你港你一大把年纪啦,丢没人丢人,还好意思把手伸到我面前来...” 听着李老神棍喋喋不休的讲个不停,我傻眼了,还以为这老神棍会说出一些关于怎么出去的高见,可现在他的所作所为,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 这个节骨眼上,他居然还有心思开张芳泰玩笑,他不知道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吗?不知道雷阳飞生死未卜吗?我看着他那口若悬河的模样,真想找个东西去把他的嘴巴给堵住。 可是让我更意外的是,张芳泰这次出奇的没有反驳,任由李老神棍一个人表演。 这什么情况?我明显感觉自己脑袋有点不够用了,这张芳泰难道转性了? 没理由啊,虽说我们现在还置身于地洞中,可是现在这里已经平静了下来,张芳泰怎么不像往常一样与李老神棍开斗了? 要知道前面有张老三这个危险人物在的时候,张芳泰为了跟李老神棍斗嘴都可以将张老三视若无睹,怎么反而平静过后,他却不斗了? 而我看着张芳泰闭口不语的样子,心中也是顿时被好奇充满,以至于我下意识的把那个要从这里急着出去的念头都给暂时压了下来。 “老匹夫,港累了吗?要不要歇口气继续?”见李老神棍渐渐的把语速压了下来,张芳泰终于在李老神棍即将收嘴的那一刻开口了。 可尽管张芳泰现在的语气像刚才一样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但我怎么看,都觉得他脸上满是玩味的色彩。 这一刻我恍然大悟,张芳泰一直没反驳,并不是他转性了,而是早就计划好的,故意等着这一时刻的到来,当李老神棍话尽说不下去了,他再来个一击必杀。 看到张芳泰气定神闲的摸了摸自己的长须,我心里暗赞了一声,心想这姜还真的是老的辣,斗个嘴都还用上了心计,高,实在是高! 对于张芳泰话里的挑衅,李老神棍哪里会听不出来,他顾不上口干舌燥的感觉,立马又来了精神,本能的咽了口口水,开口就说道:“老家伙..莫高兴得太早..” “好了。要斗的话,等摆平了这里的事情,随时奉陪。”张芳泰见好就收,他也不想把时间都浪费掉了,所以不等李老神棍说完,就一本正经的打断了李老神棍的话。 李老神棍心里也知道再斗下去的话,很可能真的会误事,所以他对着张芳泰翻了个白眼,不由好气的说道:“你打算怎么办?” 张芳泰没有开口回答,只是用手指了下洞口的位置,然后双手又做了个交叉的动作,便没了下文。 李老神棍一双鹰目中闪过一丝精光:“有把握吗?要是错算一步都会前功尽弃的。” “不出意外,一定可以。”张芳泰倒也不含糊,很是自信的点了点头。 见这两老神棍故弄玄虚的一问一答,我那装满好奇的心里完全像猫抓一样,可我竖起耳朵听了半天,也没弄明白他们两个到底说的是什么。 “有必要搞得这么神秘吗?还打哑谜!”我在陷入云里雾里后,心里开始不满起来,特别是张芳泰时不时的还加入肢体语言,我就更火了,有必要这么做吗?这里又没外人,所以想到这些我便低声自语起来。 “呵呵,这小子还生气了。”这时两位老神棍已经打完了他们的哑谜,而张芳泰一看到我低着头用脚在地上划拉着地面时,便一语道破了我心中所想。 “我才没那个闲心生气,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从这鬼地方出去。”我倒没有因为被张芳泰看穿自己而显得尴尬,反而抬起头后,直接用不爽的语气回道。 张芳泰跟李老神棍听完我的话后,两人便相视一笑,然后张芳泰才说道:“有的事情需要你自己去感悟,如果你连细节都抓不住,那又如何去揭开最后的谜底!要知道你的成长只能靠你自己!” 张芳泰话一说完,我心头为之一振,随后便在心里反复揣摩起他说的这句话来,或许我真的忽略了什么,我决定好好回忆一下,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错漏了什么。 “先别想了,虽然很多东西离不开感悟,但是你强行压着自己去感悟,是不会有所收获的,记住要放开心神,不要有思想的束缚,这样你的世界才不会有局限性。 至于你错漏的细节,一时想不起也没什么,你只需要记住一点,那些细节都是在你身边发生的,虽然当时你没抓住,但是它们已经存在了你的记忆里,就好像昨天的你存在于今天的你的记忆里一样,只要找准了时间地点,就能回忆起...” 就在我即将陷入迷离时,李老神棍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意味深长的说了这么一段话。 李老神棍的这番话好像比张芳泰对我的那番话,更要来得高深一点,所以我很想问问李老神棍我到底该怎么去做,可是还没等我开口,李老神棍便像是猜到了我要说什么一样,立马就用行动让我的这个想法胎死在了腹中。 他先是双目满含深意的对我的摇了摇头,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把灵符,往我手里一塞,叮嘱道:“去把这些符一张不落的贴到棺材后面的墙上。” 我本以为李老神棍是自己不想动手,然后把体力活交给我去做,正打算要不要干慢一点时,我却发现李老神棍又拿出了一把符,率先往另一堵墙边走去。 这个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了事情并没有我想像的那么简单了,因为就连张芳泰也拿着符开始往墙上贴了,看到这一幕,我连忙往棺材后面那堵墙边走了过去。 说来也怪,这符上面并没有涂胶水,而墙面上也是极为干燥的泥土墙面,按理说这符是不可能贴上去的,可是事实就是那么匪夷所思,每当我把手上的符往墙面上一送,似乎还没等碰到墙面,这符就自己飞了出去,然后贴在了我要贴的位置上。 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墙上有什么东西正在吸着这符,但是更诡异的并不是这些,而是每当符一贴到墙上,我耳边隐隐就会听到‘啵’的一声,那声音很像灯泡破碎的声音。 随着我手里的符全部贴完,我终于舒了口气,因为那‘啵~啵’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的次数多了后,我心里又开始紧张起来,隐隐的有种预感,是不是又有什么危险即将出现。 这个时候,地洞里的每一面墙壁上都已经被贴上了符,而我一看到早就贴完符的张芳泰与李老神棍并没有松懈,而是在离棺材不到三米的位置并肩站开后,我心里立马就万分紧张起来。 我暗暗的想道这两老神棍是不是一早就料到了这地洞里的危险并没有解除,而他们斗嘴抬杠,只不过是为了一直处于随心的状态,以便对敌时发挥出自己最强的实力。 看着他俩那如临大敌的模样,我心里打起了鼓,立马就想绕过棺材,往他们那边靠过去。 “剑小子,你莫过来!”见我一动,李老神棍就大喝一声:“这狸猫幻境一直都没有完全破去,你要现在过来就得死!” 我听到那个死字,心头猛然一震,吓得连忙把抬起的脚又收了回来,但是转眼一想,我心里就忍不住骂娘了,这老神棍既然知道这些,为什么不告诉我,而且还让我到棺材背后这墙面上贴符,这不是整我吗! “开始吧!”只见张芳泰对李老神棍点了下头,两人便开始嘴里念念有词起来,同时手指飞速的掐动。 随着他们这一动作,那些贴在墙壁上的符居然开始一张张的自燃起来,瞬间,那些符燃过的地方居然冒起了黑烟,那黑烟无比刺鼻,无比腥臭,好像是把一具腐烂的尸体放在火上烤焦后发出来的味道,让我忍不住就想吐。 在人的意识里,最常见的便是喜、怒、哀、乐、愁、惊这六种意识,要说人生意识当中最大的喜是什么,那莫过于是见证自己孩子的诞生,因为随着一个新生命的降临,自己的生命也会在自己后代的身体得到延续,因为古人基本上都崇尚仙神之道,认为生命之源生生不息,通过血脉一代传承一代,所以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而后人通过《孟子.离娄上》这一典籍知道到了这句话,所以从古自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基本上也就成了家中长辈经常对自己子孙提起的一个话题。 在古代,你要是不娶妻生子,那恐怕是最大的罪过了,因为你没有后代便是断绝了祖上的血脉传承。 对于被尊称为“亚圣”的孟子,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反驳这点,即便是今天,我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反驳孟子提出的孝道这一说。 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而顺应天道循环,即便当今这个时代有丁克一族,但恐怕几十年后,在身衰力竭之时,身边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时,怕是死都不会瞑目。 所以对于那些打算“丁克”一生的人,我想说一声,不管什么原因,还是生个孩子,至少没有古人们说的那样是生命在后代身上延续,但起码因为血统,你的孩子延续了你的精神,往现实里说也就是你死前有个人送终。 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 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 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 心脏一旦停止跳动,那么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 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 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 虽然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由于这个位置的特殊性,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了引路人的,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 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 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 但是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 如果是,那么这就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 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 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 但是却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 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 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魂飞魄散。 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 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 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 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了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正是看破了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 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从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 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 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 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 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 尽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 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 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 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干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但是在场的几十号人当中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 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 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 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哪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个部位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 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 同时也证明了他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 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 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 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 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 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 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 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 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又是因为这条狗在争吵,立马就劝外婆不要因为一条狗而弄得家庭不合。 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 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 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是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 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 但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 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 毕竟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 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了这条狗的诡异。 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 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 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 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之后,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跑了过去。 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 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 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 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床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 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 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宽阔的行走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 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 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规则,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 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 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 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 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在人的意识里,最常见的便是喜、怒、哀、乐、愁、惊这六种意识,要说人生意识当中最大的喜是什么,那莫过于是见证自己孩子的诞生,因为随着一个新生命的降临,自己的生命也会在自己后代的身体得到延续,因为古人基本上都崇尚仙神之道,认为生命之源生生不息,通过血脉一代传承一代,所以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而后人通过《孟子.离娄上》这一典籍知道到了这句话,所以从古自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基本上也就成了家中长辈经常对自己子孙提起的一个话题。 在古代,你要是不娶妻生子,那恐怕是最大的罪过了,因为你没有后代便是断绝了祖上的血脉传承。 对于被尊称为“亚圣”的孟子,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反驳这点,即便是今天,我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反驳孟子提出的孝道这一说。 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而顺应天道循环,即便当今这个时代有丁克一族,但恐怕几十年后,在身衰力竭之时,身边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时,怕是死都不会瞑目。 所以对于那些打算“丁克”一生的人,我想说一声,不管什么原因,还是生个孩子,至少没有古人们说的那样是生命在后代身上延续,但起码因为血统,你的孩子延续了你的精神,往现实里说也就是你死前有个人送终。 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 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 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 心脏一旦停止跳动,那么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 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 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 虽然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由于这个位置的特殊性,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了引路人的,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 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 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 但是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 如果是,那么这就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 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 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 但是却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 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 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魂飞魄散。 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 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 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 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了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正是看破了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 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从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 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 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 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 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 尽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 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 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 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干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但是在场的几十号人当中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 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 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 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哪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个部位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 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 同时也证明了他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 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 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 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 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 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 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 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 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又是因为这条狗在争吵,立马就劝外婆不要因为一条狗而弄得家庭不合。 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 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 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是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 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 但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 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 毕竟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 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了这条狗的诡异。 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 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 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 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之后,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跑了过去。 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 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 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 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床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 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 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宽阔的行走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 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 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规则,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 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 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 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 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在人的意识里,最常见的便是喜、怒、哀、乐、愁、惊这六种意识,要说人生意识当中最大的喜是什么,那莫过于是见证自己孩子的诞生,因为随着一个新生命的降临,自己的生命也会在自己后代的身体得到延续,因为古人基本上都崇尚仙神之道,认为生命之源生生不息,通过血脉一代传承一代,所以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而后人通过《孟子.离娄上》这一典籍知道到了这句话,所以从古自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基本上也就成了家中长辈经常对自己子孙提起的一个话题。 在古代,你要是不娶妻生子,那恐怕是最大的罪过了,因为你没有后代便是断绝了祖上的血脉传承。 对于被尊称为“亚圣”的孟子,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反驳这点,即便是今天,我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反驳孟子提出的孝道这一说。 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而顺应天道循环,即便当今这个时代有丁克一族,但恐怕几十年后,在身衰力竭之时,身边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时,怕是死都不会瞑目。 所以对于那些打算“丁克”一生的人,我想说一声,不管什么原因,还是生个孩子,至少没有古人们说的那样是生命在后代身上延续,但起码因为血统,你的孩子延续了你的精神,往现实里说也就是你死前有个人送终。 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 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 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 心脏一旦停止跳动,那么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 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 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 虽然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由于这个位置的特殊性,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了引路人的,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 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 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 但是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 如果是,那么这就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 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 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 但是却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 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 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魂飞魄散。 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 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 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 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了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正是看破了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 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从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 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 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 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 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 尽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 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 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 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干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但是在场的几十号人当中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 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 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 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哪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个部位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 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 同时也证明了他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 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 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 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 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 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 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 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 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又是因为这条狗在争吵,立马就劝外婆不要因为一条狗而弄得家庭不合。 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 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 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是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 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 但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 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 毕竟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 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了这条狗的诡异。 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 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 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 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之后,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跑了过去。 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 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 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 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床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 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 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宽阔的行走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 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 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规则,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 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 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 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 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在人的意识里,最常见的便是喜、怒、哀、乐、愁、惊这六种意识,要说人生意识当中最大的喜是什么,那莫过于是见证自己孩子的诞生,因为随着一个新生命的降临,自己的生命也会在自己后代的身体得到延续,因为古人基本上都崇尚仙神之道,认为生命之源生生不息,通过血脉一代传承一代,所以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而后人通过《孟子.离娄上》这一典籍知道到了这句话,所以从古自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基本上也就成了家中长辈经常对自己子孙提起的一个话题。 在古代,你要是不娶妻生子,那恐怕是最大的罪过了,因为你没有后代便是断绝了祖上的血脉传承。 对于被尊称为“亚圣”的孟子,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反驳这点,即便是今天,我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反驳孟子提出的孝道这一说。 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而顺应天道循环,即便当今这个时代有丁克一族,但恐怕几十年后,在身衰力竭之时,身边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时,怕是死都不会瞑目。 所以对于那些打算“丁克”一生的人,我想说一声,不管什么原因,还是生个孩子,至少没有古人们说的那样是生命在后代身上延续,但起码因为血统,你的孩子延续了你的精神,往现实里说也就是你死前有个人送终。 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 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 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 心脏一旦停止跳动,那么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 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 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 虽然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由于这个位置的特殊性,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了引路人的,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 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 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 但是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 如果是,那么这就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 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 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 但是却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 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 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魂飞魄散。 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 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 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 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了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正是看破了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 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从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 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 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 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 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 尽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 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 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 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干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但是在场的几十号人当中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 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 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 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哪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个部位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 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 同时也证明了他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 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 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 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 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 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 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 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 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又是因为这条狗在争吵,立马就劝外婆不要因为一条狗而弄得家庭不合。 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 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 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是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 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 但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 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 毕竟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 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了这条狗的诡异。 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 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 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 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之后,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跑了过去。 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 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 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 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床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 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 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宽阔的行走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 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 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规则,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 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 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 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 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在人的意识里,最常见的便是喜、怒、哀、乐、愁、惊这六种意识,要说人生意识当中最大的喜是什么,那莫过于是见证自己孩子的诞生,因为随着一个新生命的降临,自己的生命也会在自己后代的身体得到延续,因为古人基本上都崇尚仙神之道,认为生命之源生生不息,通过血脉一代传承一代,所以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而后人通过《孟子.离娄上》这一典籍知道到了这句话,所以从古自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基本上也就成了家中长辈经常对自己子孙提起的一个话题。 在古代,你要是不娶妻生子,那恐怕是最大的罪过了,因为你没有后代便是断绝了祖上的血脉传承。 对于被尊称为“亚圣”的孟子,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反驳这点,即便是今天,我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反驳孟子提出的孝道这一说。 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而顺应天道循环,即便当今这个时代有丁克一族,但恐怕几十年后,在身衰力竭之时,身边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时,怕是死都不会瞑目。 所以对于那些打算“丁克”一生的人,我想说一声,不管什么原因,还是生个孩子,至少没有古人们说的那样是生命在后代身上延续,但起码因为血统,你的孩子延续了你的精神,往现实里说也就是你死前有个人送终。 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 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 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 心脏一旦停止跳动,那么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 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 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 虽然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由于这个位置的特殊性,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了引路人的,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 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 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 但是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 如果是,那么这就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 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 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 但是却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 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 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魂飞魄散。 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 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 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 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了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正是看破了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 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从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 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 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 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 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 尽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 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 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 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干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但是在场的几十号人当中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 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 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 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哪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个部位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 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 同时也证明了他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 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 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 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 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 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 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 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 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又是因为这条狗在争吵,立马就劝外婆不要因为一条狗而弄得家庭不合。 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 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 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是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 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 但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 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 毕竟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 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了这条狗的诡异。 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 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 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 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之后,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跑了过去。 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 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 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 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床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 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 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宽阔的行走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 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 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规则,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 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 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 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 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在人的意识里,最常见的便是喜、怒、哀、乐、愁、惊这六种意识,要说人生意识当中最大的喜是什么,那莫过于是见证自己孩子的诞生,因为随着一个新生命的降临,自己的生命也会在自己后代的身体得到延续,因为古人基本上都崇尚仙神之道,认为生命之源生生不息,通过血脉一代传承一代,所以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而后人通过《孟子.离娄上》这一典籍知道到了这句话,所以从古自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基本上也就成了家中长辈经常对自己子孙提起的一个话题。 在古代,你要是不娶妻生子,那恐怕是最大的罪过了,因为你没有后代便是断绝了祖上的血脉传承。 对于被尊称为“亚圣”的孟子,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反驳这点,即便是今天,我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反驳孟子提出的孝道这一说。 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而顺应天道循环,即便当今这个时代有丁克一族,但恐怕几十年后,在身衰力竭之时,身边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时,怕是死都不会瞑目。 所以对于那些打算“丁克”一生的人,我想说一声,不管什么原因,还是生个孩子,至少没有古人们说的那样是生命在后代身上延续,但起码因为血统,你的孩子延续了你的精神,往现实里说也就是你死前有个人送终。 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 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 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 心脏一旦停止跳动,那么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 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 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 虽然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由于这个位置的特殊性,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了引路人的,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 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 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 但是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 如果是,那么这就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 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 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 但是却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 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 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魂飞魄散。 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 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 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 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了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正是看破了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 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从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 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 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 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 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 尽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 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 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 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干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但是在场的几十号人当中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 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 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 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哪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个部位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 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 同时也证明了他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 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 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 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 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 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 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 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 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又是因为这条狗在争吵,立马就劝外婆不要因为一条狗而弄得家庭不合。 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 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 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是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 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 但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 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 毕竟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 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了这条狗的诡异。 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 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 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 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之后,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跑了过去。 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 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 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 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床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 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 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宽阔的行走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 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 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规则,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 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 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 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 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在人的意识里,最常见的便是喜、怒、哀、乐、愁、惊这六种意识,要说人生意识当中最大的喜是什么,那莫过于是见证自己孩子的诞生,因为随着一个新生命的降临,自己的生命也会在自己后代的身体得到延续,因为古人基本上都崇尚仙神之道,认为生命之源生生不息,通过血脉一代传承一代,所以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而后人通过《孟子.离娄上》这一典籍知道到了这句话,所以从古自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基本上也就成了家中长辈经常对自己子孙提起的一个话题。 在古代,你要是不娶妻生子,那恐怕是最大的罪过了,因为你没有后代便是断绝了祖上的血脉传承。 对于被尊称为“亚圣”的孟子,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反驳这点,即便是今天,我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反驳孟子提出的孝道这一说。 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而顺应天道循环,即便当今这个时代有丁克一族,但恐怕几十年后,在身衰力竭之时,身边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时,怕是死都不会瞑目。 所以对于那些打算“丁克”一生的人,我想说一声,不管什么原因,还是生个孩子,至少没有古人们说的那样是生命在后代身上延续,但起码因为血统,你的孩子延续了你的精神,往现实里说也就是你死前有个人送终。 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 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 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 心脏一旦停止跳动,那么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 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 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 虽然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由于这个位置的特殊性,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了引路人的,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 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 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 但是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 如果是,那么这就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 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 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 但是却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 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 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魂飞魄散。 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 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 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 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了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正是看破了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 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从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 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 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 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 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 尽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 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 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 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干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但是在场的几十号人当中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 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 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 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哪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个部位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 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 同时也证明了他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 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 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 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 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 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 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 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 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又是因为这条狗在争吵,立马就劝外婆不要因为一条狗而弄得家庭不合。 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 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 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是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 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 但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 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 毕竟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 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了这条狗的诡异。 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 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 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 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之后,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跑了过去。 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 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 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 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床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 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 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宽阔的行走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 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 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规则,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 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 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 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 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在人的意识里,最常见的便是喜、怒、哀、乐、愁、惊这六种意识,要说人生意识当中最大的喜是什么,那莫过于是见证自己孩子的诞生,因为随着一个新生命的降临,自己的生命也会在自己后代的身体得到延续,因为古人基本上都崇尚仙神之道,认为生命之源生生不息,通过血脉一代传承一代,所以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而后人通过《孟子.离娄上》这一典籍知道到了这句话,所以从古自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基本上也就成了家中长辈经常对自己子孙提起的一个话题。 在古代,你要是不娶妻生子,那恐怕是最大的罪过了,因为你没有后代便是断绝了祖上的血脉传承。 对于被尊称为“亚圣”的孟子,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反驳这点,即便是今天,我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反驳孟子提出的孝道这一说。 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而顺应天道循环,即便当今这个时代有丁克一族,但恐怕几十年后,在身衰力竭之时,身边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时,怕是死都不会瞑目。 所以对于那些打算“丁克”一生的人,我想说一声,不管什么原因,还是生个孩子,至少没有古人们说的那样是生命在后代身上延续,但起码因为血统,你的孩子延续了你的精神,往现实里说也就是你死前有个人送终。 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 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 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 心脏一旦停止跳动,那么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 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 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 虽然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由于这个位置的特殊性,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了引路人的,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 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 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 但是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 如果是,那么这就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 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 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 但是却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 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 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魂飞魄散。 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 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 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 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了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正是看破了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 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从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 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 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 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 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 尽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 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 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 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干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但是在场的几十号人当中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 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 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 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哪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个部位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 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 同时也证明了他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 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 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 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 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 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 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 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 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又是因为这条狗在争吵,立马就劝外婆不要因为一条狗而弄得家庭不合。 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 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 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是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 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 但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 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 毕竟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 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了这条狗的诡异。 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 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 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 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之后,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跑了过去。 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 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 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 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床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 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 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宽阔的行走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 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 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规则,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 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 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 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 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在人的意识里,最常见的便是喜、怒、哀、乐、愁、惊这六种意识,要说人生意识当中最大的喜是什么,那莫过于是见证自己孩子的诞生,因为随着一个新生命的降临,自己的生命也会在自己后代的身体得到延续,因为古人基本上都崇尚仙神之道,认为生命之源生生不息,通过血脉一代传承一代,所以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而后人通过《孟子.离娄上》这一典籍知道到了这句话,所以从古自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基本上也就成了家中长辈经常对自己子孙提起的一个话题。 在古代,你要是不娶妻生子,那恐怕是最大的罪过了,因为你没有后代便是断绝了祖上的血脉传承。 对于被尊称为“亚圣”的孟子,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反驳这点,即便是今天,我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反驳孟子提出的孝道这一说。 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而顺应天道循环,即便当今这个时代有丁克一族,但恐怕几十年后,在身衰力竭之时,身边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时,怕是死都不会瞑目。 所以对于那些打算“丁克”一生的人,我想说一声,不管什么原因,还是生个孩子,至少没有古人们说的那样是生命在后代身上延续,但起码因为血统,你的孩子延续了你的精神,往现实里说也就是你死前有个人送终。 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 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 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 心脏一旦停止跳动,那么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 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 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 虽然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由于这个位置的特殊性,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了引路人的,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 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 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 但是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 如果是,那么这就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 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 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 但是却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 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 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魂飞魄散。 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 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 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 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了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正是看破了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 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从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 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 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 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 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 尽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 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 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 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干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但是在场的几十号人当中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 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 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 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哪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个部位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 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 同时也证明了他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 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 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 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 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 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 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 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 第七十九章 狸猫复活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啊?我几乎感觉自己都快要被这些黑雾给熏晕了,即便我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可那些黑雾还是往我鼻孔里钻进去了不少。 “老匹夫,我来封煞,你快用退杀方,剑小子快撑不住了!”张芳泰看到我显得有点摇摇欲坠,连忙对李老神棍大喊了一声。 李老神棍自然知道这黑雾的霸道,见事不宜迟,在完成了手里的这一个手印后,立马就掐动了定印手势,然后往地洞的中心位置蹿了过去。 一到达指定位置,李老神棍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支超大号的符笔,随即一边踩着魁罡七星步,一边在地上鬼画符似的画了起来。 这是我第一看到李老神棍画符不是画在符纸上,那超大号的符笔在我眼中几乎跟扫帚的大小差不多,真不知道这老神棍刚才把这符笔藏在哪里了,不过更让我好奇的是他这毛笔上的墨汁是哪里来的。 李老神棍可是从摸出这支符笔后就直接开写了,我压根就没见过他沾过墨汁,更何况这么大的符笔,要沾墨汁写字的话,那估计得用一个小桶来装墨汁,否则根本就不够这笔写一下的,但是李老神棍至始至终都没做过提笔沾墨汁的动作,仿佛这墨汁是来自于符笔的自带墨汁功能。 短短的十几秒内,李老神棍便在这中心位置画好了一道巨型的灵符,那奇怪的符咒我自然看不懂上面写得是什么,但是这并不妨碍我心中升起万分惊讶的念头。 随即,李老神棍猛然大喝一声,然后又提笔虚空快速的划了几下,便一手倒提着符笔,一手呈剑指状的念道:“天杀地杀年杀月杀日杀,时杀一百二十凶神恶煞,土公土母土子土孙土家一切圈说,谨请南斗六星,北斗七星,一声雷令响,北斗内引天罡气,二声闪电鸣,南斗外驱地煞星,金光接付,日日乾坤,月神日浩,鬼神日造,是引万星退地杀,神兵火急如律令。杀” 然而,当李老神棍闭上嘴的刹那,我顿时就感觉自己脑袋一下就清醒了过来,而且心里也格外清明起来,但是对于我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却还是让我不由自主的用力捏了下自己的胳膊。 地面上的那道符居然发出了金光,随着金光冒出,隐隐约约中你还能看到符上冒出来的光正在呈一个固定的状态直线上升,直到触及到洞顶才向四周散开,在这符光的散发下,那些翻滚在空气中的黑雾,刹那间就消失殆尽。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句来形容我看到这一幕场景后心情,这比起以往我在电影当中看到的那些牛逼镜头,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虽然以往李老神棍也没少展示过他那神乎其神的手段,但这一次,却上了不止一个档次! “剑小子,趁现在赶快过来。”看到黑雾被成功击散,李老神棍连忙大喊了一声。 我看到这会儿李老神棍显得有点焦急,提笔的那只手也开始抖起来,额头上也有汗水渗出,像是要到极限了的样子! “走不动啊,我...我脚好像被定在地上了!”我见李老神棍像是撑不住了,连忙就去迈动双腿,可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我他娘的又动不了了,我顿时就急道。 “娘的,看来还得加点火!”李老神棍突然爆了句粗口,然后就腾出一只手,开始脱起身上的道袍来。 我真有点蒙了,就算没有一下就让这地洞重归平静,可也用不着把自己的衣服脱了吧?何况还是处于这样诡异的一个环境里! 就在我这么瞎想着,李老神棍身上的道袍一脱下来后,他便快速的把道袍摊开在了地上,然后用牙齿划破了自己的手指就开始在道袍上面画了起来。 我不知道这一招到底是什么路数,只看见李老神棍在画完后,接着他把道袍往扬手一甩,这件道袍就像有了生命似的,居然环绕着这地洞飞了起来,而最让我惊讶的是,这道袍的衣服末端竟然还带着金光,飞舞在半空中,就像一只突然出示的金凤凰。 跟着这地洞里立马就出现了异动,只要衣服飞过的地方,立马就传出凄厉的哭喊声,而更让我感觉到害怕是,当衣服飞到棺材上方时,那原本躺在棺材里的狸猫居然动了一下。 我原本还以为是自己神经太过紧张而产生的幻觉,可当我揉了揉眼睛再看第二眼时,我才确定自己并没有看错,这狸猫像人一样,慢慢的坐了起来,虽然我看不到它的正面,但我能感觉得到,这只狸猫的脸色此时肯定异常恐怖,让人不寒而粟! “老匹夫,你快一点,我这里腾不出手来!”张芳泰一见那狸猫用碧绿的眼珠锁定了自己,也是慌了,他此时正处于封煞最关键的时刻,如果这狸猫要突然发起攻击,那他绝对是避不开的。 “莫慌,撑住,这很有可能是布阵之人,留下的最后一道反攻,等我一下,我马上就能稳定局势了。”李老神棍此时飞快的掐动手指,力度和频率完全比刚才加强了很多。 此时这狸猫已经不再是坐在棺材里那么简单了,而是像被一根无形的线拉着一样,正慢慢的往空中升起,除了那条毛茸茸的黑色尾巴还留在棺材里,整个身体都诡异的飘在了空中。 它身上穿的那衣服如墨一般漆黑,看上一眼,都让人非常不舒服,觉得甚是压抑,由于衣服过长,它的手足倒是缩在衣服里,但是长出的那几节柚口跟裤腿却无风自动,显得鬼气十足,更让人觉得惊惧是,它这衣服背后也写着一个白色的字,一个大大的‘祭’字! 这他娘的哪里还是一只猫啊!完完全全是他娘的一只怪物,即便此时它背对着我,但它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死气,还是迎面向我扑来。 “快啊..”张芳泰的声音都变了,这狸猫正面对着他,可想而知他现在处境是最糟糕的。 “莫催啊!马上就好!”李老神棍大叫了一声,像是使出了吃奶的劲,紧接着他收住了掐动的手指,摆出了一个标准的马步。 我心头猛然一震,我能清晰的感觉到李老神棍的气势都变了,看样子他也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了。 虽然我很害怕,但这种场面一辈子都不一定能够见到一次,我睁大着双眼,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看着李老神棍接下来的动作。 那飘在棺材上空的狸猫仿佛也感觉到了气氛不对,随即在没有任何支点的情况下,竟然把身子转向了李老神棍那边,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不难看出它那碧绿的双眼中此时正带着怨毒。 见狸猫的注意力终于从自己身上移开,张芳泰不但没有放松,反而加快了自己手上的动作,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只有完全封住这些煞气才能真正的安全,而另一个原因则是,他不想被一只畜牲像盯猎物一样盯着自己,刚才要是自己空着,早就一剑上去了,哪里还会弄得那么被动,向李老神棍求救。 “畜牲就是畜牲,就算开了灵智,最后还是难逃被歹人的操纵!”看到这狸猫盯着自己,李老神棍也没有一丝惧怕,反而开口骂了起来。 而这只狸猫好像还能听得懂李老神棍是在骂自己一样,因为我看到它那雪白的根须居然在嘴角上抖个不停,李老神棍越骂越激动,脸色则越胀越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跟这狸猫有深仇大恨一样。 可这狸猫反而因为李老神棍的骂声,显得对他忌惮起来,只是恶狠狠的盯着李老神棍,却始终没有见它啸叫一声,然后扑上去咬李老神棍! 我一愣,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大骂也能让这怪物惧怕? 就这样,双方对峙了足足好几分钟。 “哈哈,让我来收了你这只畜牲吧!”突然,李老神棍大笑一声,然后用脚在地上猛的一蹬,一个剑指直指狸猫。 我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就看见李老神棍那件闪着金光的道袍在围着地洞飞了一圈后,立马就往狸猫闪电般的飞去,这时我忽然明白,李老神棍刚刚大骂只不过是在拖时间。 可那狸猫好像也不是吃素的,当道袍快碰到它时,只听它‘喵~呜’一声啸叫,就往旁边飘了过去。 “看你往哪里跑!”李老神棍见一击不中,立马剜动剑指再次指向狸猫。 而那狸猫好像特别惧怕李老神棍的道袍,当那道袍飞向它时,它便连忙往旁边飘开,仿佛那道袍对它来说就是一把可以杀死它的利剑一样。 不得不说这狸猫不是一般的敏捷,虽然它是极其诡异的方式飘在半空中,但李老神棍几次指挥道袍去攻击它,都没有罩住它,最多的也只是碰到一下而已,但是每当碰到狸猫一下,那被碰到的部位都会冒出一股黑烟,而狸猫也会凄厉的惨叫一声。 看了一会,我也明白了李老神棍的道袍对狸猫有着实质性的伤害,每当快碰到狸猫时,我就显得极为揪心,真希望一下就能罩住这只诡异的狸猫。 可每次李老神棍的攻击都被它躲了过去,我就显得异常着急,更要命的是,随着时间流逝,李老神棍攻击次数的频率,也明显降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操控那道袍需要很大的精力,我隐隐的看见李老神棍脸上露出了紧张的神色,而他的脑门上更是汗珠密布。 终于在李老神棍完成一个攻击后,他扛不住了,站在地上呼呼的喘着粗气,好像刚刚跑完五千米的长跑一样,而那件道袍在失去李老神棍的控制后,也咻的一下飞回了李老神棍怀里。 “喵。”一见道袍飞了回去,这只狸猫便再次在半空中定住了身形,闪着绿光的一对猫眼缓缓的扫视了一圈周围,最后落在了李老神棍身上,接着一声兴奋锐利的长啸,仿佛在告诉我们在场的每一个人,现在没了法宝,该是我反击的时候了吧! 虽然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由于这个位置的特殊性,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了引路人的,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 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 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 但是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 如果是,那么这就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 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 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 但是却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 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 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会魂飞魄散。 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 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 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 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了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正是看破了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 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从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 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 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 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 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 尽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 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 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 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干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但是在场的几十号人当中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 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 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 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哪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个部位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 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 同时也证明了他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 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 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 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 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 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 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 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 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又是因为这条狗在争吵,立马就劝外婆不要因为一条狗而弄得家庭不合。 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 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 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是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 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 但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 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 毕竟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 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了这条狗的诡异。 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 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 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 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之后,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跑了过去。 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 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 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 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床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 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 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宽阔的行走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 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 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规则,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 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 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 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 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 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尽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倒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 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若无睹,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 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 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 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轿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轿子里跳出来。 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 而人看到每次差不多到轿子离地之时,狗便会一跃而出,拦都拦不住,也很是苦恼。 但是为了能够把狗顺利带回家中去,所以当时的人们便遵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用木条削成一片片的软体,然后根据狗的体型做出一件跟狗身体差不多大小的木裤,因为木克土,所以当人们每次把这种类似裤子的物件套在狗身上后,狗便不会再乱跑了。 接着人便用悬系在这种木裤四周的绳子把狗提起来,而由于木克土的这一原理,狗即便想逃出来,却也无法做到,所以狗便坐着这种“轿子”被接回主人家。 但后来一些路途遥远的山民,因为距离太远,以至于有的狗在半路上被这种树木做成的“轿子”活活给磨难了后腿,对于身体残缺或破损的狗,却又不能被带回家的,所以有很多山民不得不在半路上把狗遗弃。 但人的思想是其他动物种族无法超越的,为了解决这一个问题,当时的古人便用晒干了的稻草做成这种只给狗坐的“草轿子”由于稻谷生长于水土之中,身上便包含了几种五行源力,加上稻草确实不会让狗受到损伤,所以后人一直沿用这种方式接狗回家。 时至今日不少偏远的山区还一直保留了这种方式。而对于狗原来对于轿子的不安,人们也创出了一句民间谚语来骂人,想必大家都知道。“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而当狗请回家中后,便会在堂屋当中点上一盏油灯,也是遵循了五行相生的道理,誉为火生土,而土生金的相生之道。 而当时一些懂点道门的人家,还会在自己院子里打上一口水井,促成一个五行相生之局,所以狗在这个句式里的地位又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五行之中,土润万物,要想家道能够茁壮成长,那是离不开狗的,所以在后来便称狗为看家狗或看门狗,寓意其看守住家中的局势不被外力破坏,而家中跟狗相生的油灯自然熄灭,也就代表狗会死去。 如果为人力所为,那么强行破坏自己设计这一局势的人也会受到天谴,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自作孽,不可活。”的统称。 “看,天上的月亮变样了。”对于大人们说的这些,我妈当时并不懂,他们说他们的,我妈便眨巴着一双眸子望着天空,突然看到天空慢慢的出现一圈光亮后,也许是从未见过这种现象,当光圈越来越亮时,我妈惊讶的喊道。 “月晕而风,础润而雨。”看到这一幕,在场的长辈都或多或少了解到这是要刮风下雨的前兆,而对于刚刚家中五行局势破灭的外婆来说,这绝不会是一个好兆头。 但知道不是好兆头又能怎么样了?自己种下了因,那一定会结出果,而且是苦果,对于这些因果跟逆天改命,外婆是万万做不到的。 随着这时已经刮起了风,在跟龙幼安说了些话后,外婆便回到屋子里重新换了盏油灯点燃,然后留下一张字条,告诉外公,自己要去卫生所照顾孩子,过两天孩子好点出院才能回来。 果不其然,外婆前脚刚踏进卫生所的大门,大雨便如约而至,这场大雨没完没了的吓了三天四夜,好在是三伏天,即便雨下得再大,那温度也不会低,甚至经过雨水把大地洗刷了几天后,天空之中都带着一丝清爽凉气,而当外婆带着四个孩子回到家里时,却看到外公已经病倒在床上。 看到这一幕,外婆心里便隐隐知晓外公种下的因,已经开始结果,只是没有想到这个苦果结的如此之快,看着外公那满脸的病容,外婆心里也是隐隐作痛,仅管外公有多少过错,但几十年的夫妻,外公跟几个孩子是外婆仅有的亲人,如今这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人落得现在这个田地,外婆再恨外公当初得固执,更多的还是心疼。 本来外婆打算送外公去医院的,但外公却执意不肯,外公说自己确实是因为杀了乌子吃了其肉才病倒的。 而昨晚做的那个梦却让外公对这种因果报应深信不疑,他跟外婆说,他在梦中看见了一个人,而这个人便跟自己说一切都是天道使然,外公落得如今地步,是因为他走不出天命,所以只能顺着天命的方向走下去。 而乌子虽然是外公所杀,但也是因为走不出天道,所以在知道这些后,乌子愿意死在外公手中,因为当初乌子便是外公用“草轿子”接回来的,而当这个人提到乌子时,外公便问了句你是谁,随后这个人一笑变成了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那条大黄狗,到了这里梦便惊醒。 随着知道了这些后,外公便知道了去医院也不会治好自己,只会浪费钱财,与其浪费,还不如留给外婆跟自己的四个孩子,即使不够他们生活一辈子,但至少混到四个孩子成人是足够的。 安排好了这些后,外公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也许是因为觉得自己安排好了一起,不再有什么未了的心事。 病了几天的外公突然变得跟没生病之前一模一样,还让外婆抓了只大公鸡煮了大家吃一顿。 对于死亡的理解。我妈跟舅舅他们远远还没有理解到那个层面,觉得在不是节日的日子里能够吃上一顿荤菜,这无疑是最大的满足。 所以围坐在桌前,也就他们四个孩子吃得最开心,但外婆跟外公都清楚,外公之所以突然变得如之前一样,并不是身体好了,而是因为回光返照。 知道这些,外婆便不时的往外公碗里夹菜,不管是生是死,总得吃饱,而外公对于外婆得这番举动却出奇的没有像往常一样制止,而是非常享受的。 外婆往自己碗里夹一筷子,他就笑着吃一筷子,再加上看到四个孩子的满足,外公觉得自己这几十年,除了今天外,其他的日子都不叫做日子。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随着夜幕再次降临,合心村再次被黑夜笼罩在了其中,而在其他一些人家在夏天的夜幕里,不是窜窜门子便是邀上几个关系好的朋友赌上几把。 而这晚外婆在哄睡了几个孩子后,便陪在外公身边,也许是因为留给外公的日子不多了,外公跟外婆说完明显吃力了很多,但外公脸上却挂满的笑意.... 随着子时一过,一阵鞭炮声由龙家院子传遍了不大的合心村,一万四千五百九十响的鞭炮听上去觉得很多,其实当引线点燃的那一刻开始,也就是几分钟的事。 由于我们这里宗族繁多,不同宗族死后的风俗也近不相同,所以有的宗族死后是响三挂鞭炮,有的宗族是响一挂鞭炮,意为告知三界天魂以归,先人已逝。 但我生活的这个村子却是以人存活于世多少天为准,每一响炮声代表你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天,当随着炮声尽,你存于这个世界所犯下的罪恶也随着炮声消散于人世间。 为的就是去到地府时,能够少受轮回之苦,这也是人在死后,一切在人间犯下的罪恶都烟消云散。 虽然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由于这个位置的特殊性,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了引路人的,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 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 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 但是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 如果是,那么这就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 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 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 但是却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 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 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会魂飞魄散。 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 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 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 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了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正是看破了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 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从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 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 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 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 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 尽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 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 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 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干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但是在场的几十号人当中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 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 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 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哪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个部位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 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 同时也证明了他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 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 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 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 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 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 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 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 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又是因为这条狗在争吵,立马就劝外婆不要因为一条狗而弄得家庭不合。 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 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 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是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 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 但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 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 毕竟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 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了这条狗的诡异。 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 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 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 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之后,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跑了过去。 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 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 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 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床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 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 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宽阔的行走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 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 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规则,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 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 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 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 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 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尽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倒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 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若无睹,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 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 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 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轿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轿子里跳出来。 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 而人看到每次差不多到轿子离地之时,狗便会一跃而出,拦都拦不住,也很是苦恼。 但是为了能够把狗顺利带回家中去,所以当时的人们便遵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用木条削成一片片的软体,然后根据狗的体型做出一件跟狗身体差不多大小的木裤,因为木克土,所以当人们每次把这种类似裤子的物件套在狗身上后,狗便不会再乱跑了。 接着人便用悬系在这种木裤四周的绳子把狗提起来,而由于木克土的这一原理,狗即便想逃出来,却也无法做到,所以狗便坐着这种“轿子”被接回主人家。 但后来一些路途遥远的山民,因为距离太远,以至于有的狗在半路上被这种树木做成的“轿子”活活给磨难了后腿,对于身体残缺或破损的狗,却又不能被带回家的,所以有很多山民不得不在半路上把狗遗弃。 但人的思想是其他动物种族无法超越的,为了解决这一个问题,当时的古人便用晒干了的稻草做成这种只给狗坐的“草轿子”由于稻谷生长于水土之中,身上便包含了几种五行源力,加上稻草确实不会让狗受到损伤,所以后人一直沿用这种方式接狗回家。 时至今日不少偏远的山区还一直保留了这种方式。而对于狗原来对于轿子的不安,人们也创出了一句民间谚语来骂人,想必大家都知道。“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而当狗请回家中后,便会在堂屋当中点上一盏油灯,也是遵循了五行相生的道理,誉为火生土,而土生金的相生之道。 而当时一些懂点道门的人家,还会在自己院子里打上一口水井,促成一个五行相生之局,所以狗在这个句式里的地位又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五行之中,土润万物,要想家道能够茁壮成长,那是离不开狗的,所以在后来便称狗为看家狗或看门狗,寓意其看守住家中的局势不被外力破坏,而家中跟狗相生的油灯自然熄灭,也就代表狗会死去。 如果为人力所为,那么强行破坏自己设计这一局势的人也会受到天谴,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自作孽,不可活。”的统称。 “看,天上的月亮变样了。”对于大人们说的这些,我妈当时并不懂,他们说他们的,我妈便眨巴着一双眸子望着天空,突然看到天空慢慢的出现一圈光亮后,也许是从未见过这种现象,当光圈越来越亮时,我妈惊讶的喊道。 “月晕而风,础润而雨。”看到这一幕,在场的长辈都或多或少了解到这是要刮风下雨的前兆,而对于刚刚家中五行局势破灭的外婆来说,这绝不会是一个好兆头。 但知道不是好兆头又能怎么样了?自己种下了因,那一定会结出果,而且是苦果,对于这些因果跟逆天改命,外婆是万万做不到的。 随着这时已经刮起了风,在跟龙幼安说了些话后,外婆便回到屋子里重新换了盏油灯点燃,然后留下一张字条,告诉外公,自己要去卫生所照顾孩子,过两天孩子好点出院才能回来。 果不其然,外婆前脚刚踏进卫生所的大门,大雨便如约而至,这场大雨没完没了的吓了三天四夜,好在是三伏天,即便雨下得再大,那温度也不会低,甚至经过雨水把大地洗刷了几天后,天空之中都带着一丝清爽凉气,而当外婆带着四个孩子回到家里时,却看到外公已经病倒在床上。 看到这一幕,外婆心里便隐隐知晓外公种下的因,已经开始结果,只是没有想到这个苦果结的如此之快,看着外公那满脸的病容,外婆心里也是隐隐作痛,仅管外公有多少过错,但几十年的夫妻,外公跟几个孩子是外婆仅有的亲人,如今这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人落得现在这个田地,外婆再恨外公当初得固执,更多的还是心疼。 本来外婆打算送外公去医院的,但外公却执意不肯,外公说自己确实是因为杀了乌子吃了其肉才病倒的。 而昨晚做的那个梦却让外公对这种因果报应深信不疑,他跟外婆说,他在梦中看见了一个人,而这个人便跟自己说一切都是天道使然,外公落得如今地步,是因为他走不出天命,所以只能顺着天命的方向走下去。 而乌子虽然是外公所杀,但也是因为走不出天道,所以在知道这些后,乌子愿意死在外公手中,因为当初乌子便是外公用“草轿子”接回来的,而当这个人提到乌子时,外公便问了句你是谁,随后这个人一笑变成了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那条大黄狗,到了这里梦便惊醒。 随着知道了这些后,外公便知道了去医院也不会治好自己,只会浪费钱财,与其浪费,还不如留给外婆跟自己的四个孩子,即使不够他们生活一辈子,但至少混到四个孩子成人是足够的。 安排好了这些后,外公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也许是因为觉得自己安排好了一起,不再有什么未了的心事。 病了几天的外公突然变得跟没生病之前一模一样,还让外婆抓了只大公鸡煮了大家吃一顿。 对于死亡的理解。我妈跟舅舅他们远远还没有理解到那个层面,觉得在不是节日的日子里能够吃上一顿荤菜,这无疑是最大的满足。 所以围坐在桌前,也就他们四个孩子吃得最开心,但外婆跟外公都清楚,外公之所以突然变得如之前一样,并不是身体好了,而是因为回光返照。 知道这些,外婆便不时的往外公碗里夹菜,不管是生是死,总得吃饱,而外公对于外婆得这番举动却出奇的没有像往常一样制止,而是非常享受的。 外婆往自己碗里夹一筷子,他就笑着吃一筷子,再加上看到四个孩子的满足,外公觉得自己这几十年,除了今天外,其他的日子都不叫做日子。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随着夜幕再次降临,合心村再次被黑夜笼罩在了其中,而在其他一些人家在夏天的夜幕里,不是窜窜门子便是邀上几个关系好的朋友赌上几把。 而这晚外婆在哄睡了几个孩子后,便陪在外公身边,也许是因为留给外公的日子不多了,外公跟外婆说完明显吃力了很多,但外公脸上却挂满的笑意.... 随着子时一过,一阵鞭炮声由龙家院子传遍了不大的合心村,一万四千五百九十响的鞭炮听上去觉得很多,其实当引线点燃的那一刻开始,也就是几分钟的事。 由于我们这里宗族繁多,不同宗族死后的风俗也近不相同,所以有的宗族死后是响三挂鞭炮,有的宗族是响一挂鞭炮,意为告知三界天魂以归,先人已逝。 但我生活的这个村子却是以人存活于世多少天为准,每一响炮声代表你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天,当随着炮声尽,你存于这个世界所犯下的罪恶也随着炮声消散于人世间。 为的就是去到地府时,能够少受轮回之苦,这也是人在死后,一切在人间犯下的罪恶都烟消云散。 虽然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由于这个位置的特殊性,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了引路人的,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 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 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 但是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 如果是,那么这就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 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 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 但是却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 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 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会魂飞魄散。 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 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 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 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了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正是看破了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 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从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 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 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 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 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 尽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 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 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 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干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但是在场的几十号人当中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 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 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 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哪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个部位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 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 同时也证明了他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 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 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 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 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 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 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 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 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又是因为这条狗在争吵,立马就劝外婆不要因为一条狗而弄得家庭不合。 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 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 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是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 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 但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 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 毕竟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 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了这条狗的诡异。 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 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 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 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之后,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跑了过去。 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 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 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 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床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 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 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宽阔的行走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 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 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规则,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 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 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 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 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 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尽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倒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 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若无睹,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 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 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 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轿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轿子里跳出来。 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 而人看到每次差不多到轿子离地之时,狗便会一跃而出,拦都拦不住,也很是苦恼。 但是为了能够把狗顺利带回家中去,所以当时的人们便遵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用木条削成一片片的软体,然后根据狗的体型做出一件跟狗身体差不多大小的木裤,因为木克土,所以当人们每次把这种类似裤子的物件套在狗身上后,狗便不会再乱跑了。 接着人便用悬系在这种木裤四周的绳子把狗提起来,而由于木克土的这一原理,狗即便想逃出来,却也无法做到,所以狗便坐着这种“轿子”被接回主人家。 但后来一些路途遥远的山民,因为距离太远,以至于有的狗在半路上被这种树木做成的“轿子”活活给磨难了后腿,对于身体残缺或破损的狗,却又不能被带回家的,所以有很多山民不得不在半路上把狗遗弃。 但人的思想是其他动物种族无法超越的,为了解决这一个问题,当时的古人便用晒干了的稻草做成这种只给狗坐的“草轿子”由于稻谷生长于水土之中,身上便包含了几种五行源力,加上稻草确实不会让狗受到损伤,所以后人一直沿用这种方式接狗回家。 时至今日不少偏远的山区还一直保留了这种方式。而对于狗原来对于轿子的不安,人们也创出了一句民间谚语来骂人,想必大家都知道。“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而当狗请回家中后,便会在堂屋当中点上一盏油灯,也是遵循了五行相生的道理,誉为火生土,而土生金的相生之道。 而当时一些懂点道门的人家,还会在自己院子里打上一口水井,促成一个五行相生之局,所以狗在这个句式里的地位又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五行之中,土润万物,要想家道能够茁壮成长,那是离不开狗的,所以在后来便称狗为看家狗或看门狗,寓意其看守住家中的局势不被外力破坏,而家中跟狗相生的油灯自然熄灭,也就代表狗会死去。 如果为人力所为,那么强行破坏自己设计这一局势的人也会受到天谴,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自作孽,不可活。”的统称。 “看,天上的月亮变样了。”对于大人们说的这些,我妈当时并不懂,他们说他们的,我妈便眨巴着一双眸子望着天空,突然看到天空慢慢的出现一圈光亮后,也许是从未见过这种现象,当光圈越来越亮时,我妈惊讶的喊道。 “月晕而风,础润而雨。”看到这一幕,在场的长辈都或多或少了解到这是要刮风下雨的前兆,而对于刚刚家中五行局势破灭的外婆来说,这绝不会是一个好兆头。 但知道不是好兆头又能怎么样了?自己种下了因,那一定会结出果,而且是苦果,对于这些因果跟逆天改命,外婆是万万做不到的。 随着这时已经刮起了风,在跟龙幼安说了些话后,外婆便回到屋子里重新换了盏油灯点燃,然后留下一张字条,告诉外公,自己要去卫生所照顾孩子,过两天孩子好点出院才能回来。 果不其然,外婆前脚刚踏进卫生所的大门,大雨便如约而至,这场大雨没完没了的吓了三天四夜,好在是三伏天,即便雨下得再大,那温度也不会低,甚至经过雨水把大地洗刷了几天后,天空之中都带着一丝清爽凉气,而当外婆带着四个孩子回到家里时,却看到外公已经病倒在床上。 看到这一幕,外婆心里便隐隐知晓外公种下的因,已经开始结果,只是没有想到这个苦果结的如此之快,看着外公那满脸的病容,外婆心里也是隐隐作痛,仅管外公有多少过错,但几十年的夫妻,外公跟几个孩子是外婆仅有的亲人,如今这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人落得现在这个田地,外婆再恨外公当初得固执,更多的还是心疼。 本来外婆打算送外公去医院的,但外公却执意不肯,外公说自己确实是因为杀了乌子吃了其肉才病倒的。 而昨晚做的那个梦却让外公对这种因果报应深信不疑,他跟外婆说,他在梦中看见了一个人,而这个人便跟自己说一切都是天道使然,外公落得如今地步,是因为他走不出天命,所以只能顺着天命的方向走下去。 而乌子虽然是外公所杀,但也是因为走不出天道,所以在知道这些后,乌子愿意死在外公手中,因为当初乌子便是外公用“草轿子”接回来的,而当这个人提到乌子时,外公便问了句你是谁,随后这个人一笑变成了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那条大黄狗,到了这里梦便惊醒。 随着知道了这些后,外公便知道了去医院也不会治好自己,只会浪费钱财,与其浪费,还不如留给外婆跟自己的四个孩子,即使不够他们生活一辈子,但至少混到四个孩子成人是足够的。 安排好了这些后,外公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也许是因为觉得自己安排好了一起,不再有什么未了的心事。 病了几天的外公突然变得跟没生病之前一模一样,还让外婆抓了只大公鸡煮了大家吃一顿。 对于死亡的理解。我妈跟舅舅他们远远还没有理解到那个层面,觉得在不是节日的日子里能够吃上一顿荤菜,这无疑是最大的满足。 所以围坐在桌前,也就他们四个孩子吃得最开心,但外婆跟外公都清楚,外公之所以突然变得如之前一样,并不是身体好了,而是因为回光返照。 知道这些,外婆便不时的往外公碗里夹菜,不管是生是死,总得吃饱,而外公对于外婆得这番举动却出奇的没有像往常一样制止,而是非常享受的。 外婆往自己碗里夹一筷子,他就笑着吃一筷子,再加上看到四个孩子的满足,外公觉得自己这几十年,除了今天外,其他的日子都不叫做日子。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随着夜幕再次降临,合心村再次被黑夜笼罩在了其中,而在其他一些人家在夏天的夜幕里,不是窜窜门子便是邀上几个关系好的朋友赌上几把。 而这晚外婆在哄睡了几个孩子后,便陪在外公身边,也许是因为留给外公的日子不多了,外公跟外婆说完明显吃力了很多,但外公脸上却挂满的笑意.... 随着子时一过,一阵鞭炮声由龙家院子传遍了不大的合心村,一万四千五百九十响的鞭炮听上去觉得很多,其实当引线点燃的那一刻开始,也就是几分钟的事。 由于我们这里宗族繁多,不同宗族死后的风俗也近不相同,所以有的宗族死后是响三挂鞭炮,有的宗族是响一挂鞭炮,意为告知三界天魂以归,先人已逝。 但我生活的这个村子却是以人存活于世多少天为准,每一响炮声代表你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天,当随着炮声尽,你存于这个世界所犯下的罪恶也随着炮声消散于人世间。 为的就是去到地府时,能够少受轮回之苦,这也是人在死后,一切在人间犯下的罪恶都烟消云散。 虽然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由于这个位置的特殊性,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了引路人的,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 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 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 但是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 如果是,那么这就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 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 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 但是却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 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 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会魂飞魄散。 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 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 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 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了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正是看破了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 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从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 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 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 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 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 尽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 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 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 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干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但是在场的几十号人当中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 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 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 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哪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个部位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 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 同时也证明了他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 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 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 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 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 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 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 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 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又是因为这条狗在争吵,立马就劝外婆不要因为一条狗而弄得家庭不合。 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 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 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是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 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 但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 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 毕竟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 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了这条狗的诡异。 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 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 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 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之后,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跑了过去。 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 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 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 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床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 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 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宽阔的行走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 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 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规则,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 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 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 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 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 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尽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倒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 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若无睹,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 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 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 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轿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轿子里跳出来。 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 而人看到每次差不多到轿子离地之时,狗便会一跃而出,拦都拦不住,也很是苦恼。 但是为了能够把狗顺利带回家中去,所以当时的人们便遵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用木条削成一片片的软体,然后根据狗的体型做出一件跟狗身体差不多大小的木裤,因为木克土,所以当人们每次把这种类似裤子的物件套在狗身上后,狗便不会再乱跑了。 接着人便用悬系在这种木裤四周的绳子把狗提起来,而由于木克土的这一原理,狗即便想逃出来,却也无法做到,所以狗便坐着这种“轿子”被接回主人家。 但后来一些路途遥远的山民,因为距离太远,以至于有的狗在半路上被这种树木做成的“轿子”活活给磨难了后腿,对于身体残缺或破损的狗,却又不能被带回家的,所以有很多山民不得不在半路上把狗遗弃。 但人的思想是其他动物种族无法超越的,为了解决这一个问题,当时的古人便用晒干了的稻草做成这种只给狗坐的“草轿子”由于稻谷生长于水土之中,身上便包含了几种五行源力,加上稻草确实不会让狗受到损伤,所以后人一直沿用这种方式接狗回家。 时至今日不少偏远的山区还一直保留了这种方式。而对于狗原来对于轿子的不安,人们也创出了一句民间谚语来骂人,想必大家都知道。“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而当狗请回家中后,便会在堂屋当中点上一盏油灯,也是遵循了五行相生的道理,誉为火生土,而土生金的相生之道。 而当时一些懂点道门的人家,还会在自己院子里打上一口水井,促成一个五行相生之局,所以狗在这个句式里的地位又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五行之中,土润万物,要想家道能够茁壮成长,那是离不开狗的,所以在后来便称狗为看家狗或看门狗,寓意其看守住家中的局势不被外力破坏,而家中跟狗相生的油灯自然熄灭,也就代表狗会死去。 如果为人力所为,那么强行破坏自己设计这一局势的人也会受到天谴,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自作孽,不可活。”的统称。 “看,天上的月亮变样了。”对于大人们说的这些,我妈当时并不懂,他们说他们的,我妈便眨巴着一双眸子望着天空,突然看到天空慢慢的出现一圈光亮后,也许是从未见过这种现象,当光圈越来越亮时,我妈惊讶的喊道。 “月晕而风,础润而雨。”看到这一幕,在场的长辈都或多或少了解到这是要刮风下雨的前兆,而对于刚刚家中五行局势破灭的外婆来说,这绝不会是一个好兆头。 但知道不是好兆头又能怎么样了?自己种下了因,那一定会结出果,而且是苦果,对于这些因果跟逆天改命,外婆是万万做不到的。 随着这时已经刮起了风,在跟龙幼安说了些话后,外婆便回到屋子里重新换了盏油灯点燃,然后留下一张字条,告诉外公,自己要去卫生所照顾孩子,过两天孩子好点出院才能回来。 果不其然,外婆前脚刚踏进卫生所的大门,大雨便如约而至,这场大雨没完没了的吓了三天四夜,好在是三伏天,即便雨下得再大,那温度也不会低,甚至经过雨水把大地洗刷了几天后,天空之中都带着一丝清爽凉气,而当外婆带着四个孩子回到家里时,却看到外公已经病倒在床上。 看到这一幕,外婆心里便隐隐知晓外公种下的因,已经开始结果,只是没有想到这个苦果结的如此之快,看着外公那满脸的病容,外婆心里也是隐隐作痛,仅管外公有多少过错,但几十年的夫妻,外公跟几个孩子是外婆仅有的亲人,如今这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人落得现在这个田地,外婆再恨外公当初得固执,更多的还是心疼。 本来外婆打算送外公去医院的,但外公却执意不肯,外公说自己确实是因为杀了乌子吃了其肉才病倒的。 而昨晚做的那个梦却让外公对这种因果报应深信不疑,他跟外婆说,他在梦中看见了一个人,而这个人便跟自己说一切都是天道使然,外公落得如今地步,是因为他走不出天命,所以只能顺着天命的方向走下去。 而乌子虽然是外公所杀,但也是因为走不出天道,所以在知道这些后,乌子愿意死在外公手中,因为当初乌子便是外公用“草轿子”接回来的,而当这个人提到乌子时,外公便问了句你是谁,随后这个人一笑变成了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那条大黄狗,到了这里梦便惊醒。 随着知道了这些后,外公便知道了去医院也不会治好自己,只会浪费钱财,与其浪费,还不如留给外婆跟自己的四个孩子,即使不够他们生活一辈子,但至少混到四个孩子成人是足够的。 安排好了这些后,外公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也许是因为觉得自己安排好了一起,不再有什么未了的心事。 病了几天的外公突然变得跟没生病之前一模一样,还让外婆抓了只大公鸡煮了大家吃一顿。 对于死亡的理解。我妈跟舅舅他们远远还没有理解到那个层面,觉得在不是节日的日子里能够吃上一顿荤菜,这无疑是最大的满足。 所以围坐在桌前,也就他们四个孩子吃得最开心,但外婆跟外公都清楚,外公之所以突然变得如之前一样,并不是身体好了,而是因为回光返照。 知道这些,外婆便不时的往外公碗里夹菜,不管是生是死,总得吃饱,而外公对于外婆得这番举动却出奇的没有像往常一样制止,而是非常享受的。 外婆往自己碗里夹一筷子,他就笑着吃一筷子,再加上看到四个孩子的满足,外公觉得自己这几十年,除了今天外,其他的日子都不叫做日子。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随着夜幕再次降临,合心村再次被黑夜笼罩在了其中,而在其他一些人家在夏天的夜幕里,不是窜窜门子便是邀上几个关系好的朋友赌上几把。 而这晚外婆在哄睡了几个孩子后,便陪在外公身边,也许是因为留给外公的日子不多了,外公跟外婆说完明显吃力了很多,但外公脸上却挂满的笑意.... 随着子时一过,一阵鞭炮声由龙家院子传遍了不大的合心村,一万四千五百九十响的鞭炮听上去觉得很多,其实当引线点燃的那一刻开始,也就是几分钟的事。 由于我们这里宗族繁多,不同宗族死后的风俗也近不相同,所以有的宗族死后是响三挂鞭炮,有的宗族是响一挂鞭炮,意为告知三界天魂以归,先人已逝。 但我生活的这个村子却是以人存活于世多少天为准,每一响炮声代表你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天,当随着炮声尽,你存于这个世界所犯下的罪恶也随着炮声消散于人世间。 为的就是去到地府时,能够少受轮回之苦,这也是人在死后,一切在人间犯下的罪恶都烟消云散。 虽然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由于这个位置的特殊性,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了引路人的,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 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 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 但是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 如果是,那么这就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 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 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 但是却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 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 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会魂飞魄散。 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 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 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 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了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正是看破了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 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从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 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 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 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 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 尽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 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 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 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干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但是在场的几十号人当中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 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 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 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哪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个部位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 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 同时也证明了他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 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 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 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 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 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 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 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 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又是因为这条狗在争吵,立马就劝外婆不要因为一条狗而弄得家庭不合。 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 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 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是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 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 但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 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 毕竟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 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了这条狗的诡异。 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 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 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 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之后,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跑了过去。 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 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 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 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床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 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 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宽阔的行走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 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 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规则,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 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 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 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 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 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尽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倒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 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若无睹,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 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 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 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轿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轿子里跳出来。 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 而人看到每次差不多到轿子离地之时,狗便会一跃而出,拦都拦不住,也很是苦恼。 但是为了能够把狗顺利带回家中去,所以当时的人们便遵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用木条削成一片片的软体,然后根据狗的体型做出一件跟狗身体差不多大小的木裤,因为木克土,所以当人们每次把这种类似裤子的物件套在狗身上后,狗便不会再乱跑了。 接着人便用悬系在这种木裤四周的绳子把狗提起来,而由于木克土的这一原理,狗即便想逃出来,却也无法做到,所以狗便坐着这种“轿子”被接回主人家。 但后来一些路途遥远的山民,因为距离太远,以至于有的狗在半路上被这种树木做成的“轿子”活活给磨难了后腿,对于身体残缺或破损的狗,却又不能被带回家的,所以有很多山民不得不在半路上把狗遗弃。 但人的思想是其他动物种族无法超越的,为了解决这一个问题,当时的古人便用晒干了的稻草做成这种只给狗坐的“草轿子”由于稻谷生长于水土之中,身上便包含了几种五行源力,加上稻草确实不会让狗受到损伤,所以后人一直沿用这种方式接狗回家。 时至今日不少偏远的山区还一直保留了这种方式。而对于狗原来对于轿子的不安,人们也创出了一句民间谚语来骂人,想必大家都知道。“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而当狗请回家中后,便会在堂屋当中点上一盏油灯,也是遵循了五行相生的道理,誉为火生土,而土生金的相生之道。 而当时一些懂点道门的人家,还会在自己院子里打上一口水井,促成一个五行相生之局,所以狗在这个句式里的地位又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五行之中,土润万物,要想家道能够茁壮成长,那是离不开狗的,所以在后来便称狗为看家狗或看门狗,寓意其看守住家中的局势不被外力破坏,而家中跟狗相生的油灯自然熄灭,也就代表狗会死去。 如果为人力所为,那么强行破坏自己设计这一局势的人也会受到天谴,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自作孽,不可活。”的统称。 “看,天上的月亮变样了。”对于大人们说的这些,我妈当时并不懂,他们说他们的,我妈便眨巴着一双眸子望着天空,突然看到天空慢慢的出现一圈光亮后,也许是从未见过这种现象,当光圈越来越亮时,我妈惊讶的喊道。 “月晕而风,础润而雨。”看到这一幕,在场的长辈都或多或少了解到这是要刮风下雨的前兆,而对于刚刚家中五行局势破灭的外婆来说,这绝不会是一个好兆头。 但知道不是好兆头又能怎么样了?自己种下了因,那一定会结出果,而且是苦果,对于这些因果跟逆天改命,外婆是万万做不到的。 随着这时已经刮起了风,在跟龙幼安说了些话后,外婆便回到屋子里重新换了盏油灯点燃,然后留下一张字条,告诉外公,自己要去卫生所照顾孩子,过两天孩子好点出院才能回来。 果不其然,外婆前脚刚踏进卫生所的大门,大雨便如约而至,这场大雨没完没了的吓了三天四夜,好在是三伏天,即便雨下得再大,那温度也不会低,甚至经过雨水把大地洗刷了几天后,天空之中都带着一丝清爽凉气,而当外婆带着四个孩子回到家里时,却看到外公已经病倒在床上。 看到这一幕,外婆心里便隐隐知晓外公种下的因,已经开始结果,只是没有想到这个苦果结的如此之快,看着外公那满脸的病容,外婆心里也是隐隐作痛,仅管外公有多少过错,但几十年的夫妻,外公跟几个孩子是外婆仅有的亲人,如今这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人落得现在这个田地,外婆再恨外公当初得固执,更多的还是心疼。 本来外婆打算送外公去医院的,但外公却执意不肯,外公说自己确实是因为杀了乌子吃了其肉才病倒的。 而昨晚做的那个梦却让外公对这种因果报应深信不疑,他跟外婆说,他在梦中看见了一个人,而这个人便跟自己说一切都是天道使然,外公落得如今地步,是因为他走不出天命,所以只能顺着天命的方向走下去。 而乌子虽然是外公所杀,但也是因为走不出天道,所以在知道这些后,乌子愿意死在外公手中,因为当初乌子便是外公用“草轿子”接回来的,而当这个人提到乌子时,外公便问了句你是谁,随后这个人一笑变成了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那条大黄狗,到了这里梦便惊醒。 随着知道了这些后,外公便知道了去医院也不会治好自己,只会浪费钱财,与其浪费,还不如留给外婆跟自己的四个孩子,即使不够他们生活一辈子,但至少混到四个孩子成人是足够的。 安排好了这些后,外公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也许是因为觉得自己安排好了一起,不再有什么未了的心事。 病了几天的外公突然变得跟没生病之前一模一样,还让外婆抓了只大公鸡煮了大家吃一顿。 对于死亡的理解。我妈跟舅舅他们远远还没有理解到那个层面,觉得在不是节日的日子里能够吃上一顿荤菜,这无疑是最大的满足。 所以围坐在桌前,也就他们四个孩子吃得最开心,但外婆跟外公都清楚,外公之所以突然变得如之前一样,并不是身体好了,而是因为回光返照。 知道这些,外婆便不时的往外公碗里夹菜,不管是生是死,总得吃饱,而外公对于外婆得这番举动却出奇的没有像往常一样制止,而是非常享受的。 外婆往自己碗里夹一筷子,他就笑着吃一筷子,再加上看到四个孩子的满足,外公觉得自己这几十年,除了今天外,其他的日子都不叫做日子。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随着夜幕再次降临,合心村再次被黑夜笼罩在了其中,而在其他一些人家在夏天的夜幕里,不是窜窜门子便是邀上几个关系好的朋友赌上几把。 而这晚外婆在哄睡了几个孩子后,便陪在外公身边,也许是因为留给外公的日子不多了,外公跟外婆说完明显吃力了很多,但外公脸上却挂满的笑意.... 随着子时一过,一阵鞭炮声由龙家院子传遍了不大的合心村,一万四千五百九十响的鞭炮听上去觉得很多,其实当引线点燃的那一刻开始,也就是几分钟的事。 由于我们这里宗族繁多,不同宗族死后的风俗也近不相同,所以有的宗族死后是响三挂鞭炮,有的宗族是响一挂鞭炮,意为告知三界天魂以归,先人已逝。 但我生活的这个村子却是以人存活于世多少天为准,每一响炮声代表你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天,当随着炮声尽,你存于这个世界所犯下的罪恶也随着炮声消散于人世间。 为的就是去到地府时,能够少受轮回之苦,这也是人在死后,一切在人间犯下的罪恶都烟消云散。 虽然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由于这个位置的特殊性,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了引路人的,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 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 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 但是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 如果是,那么这就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 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 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 但是却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 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 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会魂飞魄散。 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 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 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 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了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正是看破了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 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从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 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 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 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 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 尽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 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 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 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干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但是在场的几十号人当中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 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 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 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哪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个部位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 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 同时也证明了他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 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 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 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 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 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 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 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 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又是因为这条狗在争吵,立马就劝外婆不要因为一条狗而弄得家庭不合。 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 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 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是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 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 但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 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 毕竟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 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了这条狗的诡异。 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 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 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 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之后,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跑了过去。 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 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 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 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床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 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 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宽阔的行走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 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 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规则,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 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 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 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 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 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尽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倒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 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若无睹,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 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 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 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轿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轿子里跳出来。 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 而人看到每次差不多到轿子离地之时,狗便会一跃而出,拦都拦不住,也很是苦恼。 但是为了能够把狗顺利带回家中去,所以当时的人们便遵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用木条削成一片片的软体,然后根据狗的体型做出一件跟狗身体差不多大小的木裤,因为木克土,所以当人们每次把这种类似裤子的物件套在狗身上后,狗便不会再乱跑了。 接着人便用悬系在这种木裤四周的绳子把狗提起来,而由于木克土的这一原理,狗即便想逃出来,却也无法做到,所以狗便坐着这种“轿子”被接回主人家。 但后来一些路途遥远的山民,因为距离太远,以至于有的狗在半路上被这种树木做成的“轿子”活活给磨难了后腿,对于身体残缺或破损的狗,却又不能被带回家的,所以有很多山民不得不在半路上把狗遗弃。 但人的思想是其他动物种族无法超越的,为了解决这一个问题,当时的古人便用晒干了的稻草做成这种只给狗坐的“草轿子”由于稻谷生长于水土之中,身上便包含了几种五行源力,加上稻草确实不会让狗受到损伤,所以后人一直沿用这种方式接狗回家。 时至今日不少偏远的山区还一直保留了这种方式。而对于狗原来对于轿子的不安,人们也创出了一句民间谚语来骂人,想必大家都知道。“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而当狗请回家中后,便会在堂屋当中点上一盏油灯,也是遵循了五行相生的道理,誉为火生土,而土生金的相生之道。 而当时一些懂点道门的人家,还会在自己院子里打上一口水井,促成一个五行相生之局,所以狗在这个句式里的地位又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五行之中,土润万物,要想家道能够茁壮成长,那是离不开狗的,所以在后来便称狗为看家狗或看门狗,寓意其看守住家中的局势不被外力破坏,而家中跟狗相生的油灯自然熄灭,也就代表狗会死去。 如果为人力所为,那么强行破坏自己设计这一局势的人也会受到天谴,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自作孽,不可活。”的统称。 “看,天上的月亮变样了。”对于大人们说的这些,我妈当时并不懂,他们说他们的,我妈便眨巴着一双眸子望着天空,突然看到天空慢慢的出现一圈光亮后,也许是从未见过这种现象,当光圈越来越亮时,我妈惊讶的喊道。 “月晕而风,础润而雨。”看到这一幕,在场的长辈都或多或少了解到这是要刮风下雨的前兆,而对于刚刚家中五行局势破灭的外婆来说,这绝不会是一个好兆头。 但知道不是好兆头又能怎么样了?自己种下了因,那一定会结出果,而且是苦果,对于这些因果跟逆天改命,外婆是万万做不到的。 随着这时已经刮起了风,在跟龙幼安说了些话后,外婆便回到屋子里重新换了盏油灯点燃,然后留下一张字条,告诉外公,自己要去卫生所照顾孩子,过两天孩子好点出院才能回来。 果不其然,外婆前脚刚踏进卫生所的大门,大雨便如约而至,这场大雨没完没了的吓了三天四夜,好在是三伏天,即便雨下得再大,那温度也不会低,甚至经过雨水把大地洗刷了几天后,天空之中都带着一丝清爽凉气,而当外婆带着四个孩子回到家里时,却看到外公已经病倒在床上。 看到这一幕,外婆心里便隐隐知晓外公种下的因,已经开始结果,只是没有想到这个苦果结的如此之快,看着外公那满脸的病容,外婆心里也是隐隐作痛,仅管外公有多少过错,但几十年的夫妻,外公跟几个孩子是外婆仅有的亲人,如今这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人落得现在这个田地,外婆再恨外公当初得固执,更多的还是心疼。 本来外婆打算送外公去医院的,但外公却执意不肯,外公说自己确实是因为杀了乌子吃了其肉才病倒的。 而昨晚做的那个梦却让外公对这种因果报应深信不疑,他跟外婆说,他在梦中看见了一个人,而这个人便跟自己说一切都是天道使然,外公落得如今地步,是因为他走不出天命,所以只能顺着天命的方向走下去。 而乌子虽然是外公所杀,但也是因为走不出天道,所以在知道这些后,乌子愿意死在外公手中,因为当初乌子便是外公用“草轿子”接回来的,而当这个人提到乌子时,外公便问了句你是谁,随后这个人一笑变成了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那条大黄狗,到了这里梦便惊醒。 随着知道了这些后,外公便知道了去医院也不会治好自己,只会浪费钱财,与其浪费,还不如留给外婆跟自己的四个孩子,即使不够他们生活一辈子,但至少混到四个孩子成人是足够的。 安排好了这些后,外公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也许是因为觉得自己安排好了一起,不再有什么未了的心事。 病了几天的外公突然变得跟没生病之前一模一样,还让外婆抓了只大公鸡煮了大家吃一顿。 对于死亡的理解。我妈跟舅舅他们远远还没有理解到那个层面,觉得在不是节日的日子里能够吃上一顿荤菜,这无疑是最大的满足。 所以围坐在桌前,也就他们四个孩子吃得最开心,但外婆跟外公都清楚,外公之所以突然变得如之前一样,并不是身体好了,而是因为回光返照。 知道这些,外婆便不时的往外公碗里夹菜,不管是生是死,总得吃饱,而外公对于外婆得这番举动却出奇的没有像往常一样制止,而是非常享受的。 外婆往自己碗里夹一筷子,他就笑着吃一筷子,再加上看到四个孩子的满足,外公觉得自己这几十年,除了今天外,其他的日子都不叫做日子。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随着夜幕再次降临,合心村再次被黑夜笼罩在了其中,而在其他一些人家在夏天的夜幕里,不是窜窜门子便是邀上几个关系好的朋友赌上几把。 而这晚外婆在哄睡了几个孩子后,便陪在外公身边,也许是因为留给外公的日子不多了,外公跟外婆说完明显吃力了很多,但外公脸上却挂满的笑意.... 随着子时一过,一阵鞭炮声由龙家院子传遍了不大的合心村,一万四千五百九十响的鞭炮听上去觉得很多,其实当引线点燃的那一刻开始,也就是几分钟的事。 由于我们这里宗族繁多,不同宗族死后的风俗也近不相同,所以有的宗族死后是响三挂鞭炮,有的宗族是响一挂鞭炮,意为告知三界天魂以归,先人已逝。 但我生活的这个村子却是以人存活于世多少天为准,每一响炮声代表你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天,当随着炮声尽,你存于这个世界所犯下的罪恶也随着炮声消散于人世间。 为的就是去到地府时,能够少受轮回之苦,这也是人在死后,一切在人间犯下的罪恶都烟消云散。 虽然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由于这个位置的特殊性,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了引路人的,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 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 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 但是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 如果是,那么这就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 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 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 但是却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 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 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会魂飞魄散。 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 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 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 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了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正是看破了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 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从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 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 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 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 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 尽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 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 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 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干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但是在场的几十号人当中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 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 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 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哪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个部位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 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 同时也证明了他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 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 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 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 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 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 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 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 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又是因为这条狗在争吵,立马就劝外婆不要因为一条狗而弄得家庭不合。 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 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 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是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 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 但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 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 毕竟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 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了这条狗的诡异。 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 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 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 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之后,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跑了过去。 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 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 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 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床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 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 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宽阔的行走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 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 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规则,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 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 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 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 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 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尽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倒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 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若无睹,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 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 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 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轿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轿子里跳出来。 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 而人看到每次差不多到轿子离地之时,狗便会一跃而出,拦都拦不住,也很是苦恼。 但是为了能够把狗顺利带回家中去,所以当时的人们便遵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用木条削成一片片的软体,然后根据狗的体型做出一件跟狗身体差不多大小的木裤,因为木克土,所以当人们每次把这种类似裤子的物件套在狗身上后,狗便不会再乱跑了。 接着人便用悬系在这种木裤四周的绳子把狗提起来,而由于木克土的这一原理,狗即便想逃出来,却也无法做到,所以狗便坐着这种“轿子”被接回主人家。 但后来一些路途遥远的山民,因为距离太远,以至于有的狗在半路上被这种树木做成的“轿子”活活给磨难了后腿,对于身体残缺或破损的狗,却又不能被带回家的,所以有很多山民不得不在半路上把狗遗弃。 但人的思想是其他动物种族无法超越的,为了解决这一个问题,当时的古人便用晒干了的稻草做成这种只给狗坐的“草轿子”由于稻谷生长于水土之中,身上便包含了几种五行源力,加上稻草确实不会让狗受到损伤,所以后人一直沿用这种方式接狗回家。 时至今日不少偏远的山区还一直保留了这种方式。而对于狗原来对于轿子的不安,人们也创出了一句民间谚语来骂人,想必大家都知道。“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而当狗请回家中后,便会在堂屋当中点上一盏油灯,也是遵循了五行相生的道理,誉为火生土,而土生金的相生之道。 而当时一些懂点道门的人家,还会在自己院子里打上一口水井,促成一个五行相生之局,所以狗在这个句式里的地位又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五行之中,土润万物,要想家道能够茁壮成长,那是离不开狗的,所以在后来便称狗为看家狗或看门狗,寓意其看守住家中的局势不被外力破坏,而家中跟狗相生的油灯自然熄灭,也就代表狗会死去。 如果为人力所为,那么强行破坏自己设计这一局势的人也会受到天谴,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自作孽,不可活。”的统称。 “看,天上的月亮变样了。”对于大人们说的这些,我妈当时并不懂,他们说他们的,我妈便眨巴着一双眸子望着天空,突然看到天空慢慢的出现一圈光亮后,也许是从未见过这种现象,当光圈越来越亮时,我妈惊讶的喊道。 “月晕而风,础润而雨。”看到这一幕,在场的长辈都或多或少了解到这是要刮风下雨的前兆,而对于刚刚家中五行局势破灭的外婆来说,这绝不会是一个好兆头。 但知道不是好兆头又能怎么样了?自己种下了因,那一定会结出果,而且是苦果,对于这些因果跟逆天改命,外婆是万万做不到的。 随着这时已经刮起了风,在跟龙幼安说了些话后,外婆便回到屋子里重新换了盏油灯点燃,然后留下一张字条,告诉外公,自己要去卫生所照顾孩子,过两天孩子好点出院才能回来。 果不其然,外婆前脚刚踏进卫生所的大门,大雨便如约而至,这场大雨没完没了的吓了三天四夜,好在是三伏天,即便雨下得再大,那温度也不会低,甚至经过雨水把大地洗刷了几天后,天空之中都带着一丝清爽凉气,而当外婆带着四个孩子回到家里时,却看到外公已经病倒在床上。 看到这一幕,外婆心里便隐隐知晓外公种下的因,已经开始结果,只是没有想到这个苦果结的如此之快,看着外公那满脸的病容,外婆心里也是隐隐作痛,仅管外公有多少过错,但几十年的夫妻,外公跟几个孩子是外婆仅有的亲人,如今这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人落得现在这个田地,外婆再恨外公当初得固执,更多的还是心疼。 本来外婆打算送外公去医院的,但外公却执意不肯,外公说自己确实是因为杀了乌子吃了其肉才病倒的。 而昨晚做的那个梦却让外公对这种因果报应深信不疑,他跟外婆说,他在梦中看见了一个人,而这个人便跟自己说一切都是天道使然,外公落得如今地步,是因为他走不出天命,所以只能顺着天命的方向走下去。 而乌子虽然是外公所杀,但也是因为走不出天道,所以在知道这些后,乌子愿意死在外公手中,因为当初乌子便是外公用“草轿子”接回来的,而当这个人提到乌子时,外公便问了句你是谁,随后这个人一笑变成了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那条大黄狗,到了这里梦便惊醒。 随着知道了这些后,外公便知道了去医院也不会治好自己,只会浪费钱财,与其浪费,还不如留给外婆跟自己的四个孩子,即使不够他们生活一辈子,但至少混到四个孩子成人是足够的。 安排好了这些后,外公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也许是因为觉得自己安排好了一起,不再有什么未了的心事。 病了几天的外公突然变得跟没生病之前一模一样,还让外婆抓了只大公鸡煮了大家吃一顿。 对于死亡的理解。我妈跟舅舅他们远远还没有理解到那个层面,觉得在不是节日的日子里能够吃上一顿荤菜,这无疑是最大的满足。 所以围坐在桌前,也就他们四个孩子吃得最开心,但外婆跟外公都清楚,外公之所以突然变得如之前一样,并不是身体好了,而是因为回光返照。 知道这些,外婆便不时的往外公碗里夹菜,不管是生是死,总得吃饱,而外公对于外婆得这番举动却出奇的没有像往常一样制止,而是非常享受的。 外婆往自己碗里夹一筷子,他就笑着吃一筷子,再加上看到四个孩子的满足,外公觉得自己这几十年,除了今天外,其他的日子都不叫做日子。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随着夜幕再次降临,合心村再次被黑夜笼罩在了其中,而在其他一些人家在夏天的夜幕里,不是窜窜门子便是邀上几个关系好的朋友赌上几把。 而这晚外婆在哄睡了几个孩子后,便陪在外公身边,也许是因为留给外公的日子不多了,外公跟外婆说完明显吃力了很多,但外公脸上却挂满的笑意.... 随着子时一过,一阵鞭炮声由龙家院子传遍了不大的合心村,一万四千五百九十响的鞭炮听上去觉得很多,其实当引线点燃的那一刻开始,也就是几分钟的事。 由于我们这里宗族繁多,不同宗族死后的风俗也近不相同,所以有的宗族死后是响三挂鞭炮,有的宗族是响一挂鞭炮,意为告知三界天魂以归,先人已逝。 但我生活的这个村子却是以人存活于世多少天为准,每一响炮声代表你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天,当随着炮声尽,你存于这个世界所犯下的罪恶也随着炮声消散于人世间。 为的就是去到地府时,能够少受轮回之苦,这也是人在死后,一切在人间犯下的罪恶都烟消云散。 虽然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由于这个位置的特殊性,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了引路人的,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 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 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 但是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 如果是,那么这就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 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 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 但是却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 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 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会魂飞魄散。 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 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 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 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了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正是看破了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 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从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 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 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 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 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 尽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 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 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 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干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但是在场的几十号人当中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 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干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但是在场的几十号人当中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 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第八十章 逃出生天 李老神棍这时显然也看到了狸猫对自己的攻击意图,连忙就正起身体,打算再次以剑指去操控自己的道袍,可吃过道袍亏的狸猫哪里还会再给他机会,只见狸猫两只缩在袖子里的爪子对着地上一扇,那原本被雷阳飞掀翻在地面上的棺材盖就直接往李老神棍飞了过去。 看着那体积巨大的棺材盖迎面朝自己飞来,李老神棍也想到了闪避,可耐于自己前面消耗了太多的精力,现在想要从容避开,显然不太可能了。 李老神棍没办法,只好硬接,希望借助空中物体直线飞行的不可控制力,来改变其方向,可当李老神棍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时,那棺材盖突然方向一变,以旋转的方式,撞向了李老神棍。 “砰!”只听得李老神棍闷哼一声,整个人就随之倒飞了出去,然后撞到墙面上,愣是震得墙面上的泥土刷刷直掉。 完了!这狸猫也太变态了吧!虽说刚才被李老神棍的道袍追得左闪右躲,可它一缓过气只是一个照面就把李老神棍打得倒飞了出去,这其中的实力悬殊相差也太大了点吧? 李老神棍要是折了,可想而知下一个就是张芳泰了,然后就到我!要知道张芳泰此时还在继续自己的封煞手印,只要这狸猫攻击他,他根本腾不出手来反击,只有挨打的份。 凭这狸猫刚刚展现出来的实力,恐怕同样只是一击就足以解决张芳泰,最后再一击结果我,想到这里我就剧烈的挣扎起来,希望能够挣脱自己身上的那股无形束缚,可是无论我如何挣扎好像都是徒劳,除了让自己更惧怕外,没有一点实质作用,难道我只能坐以待毙吗? 果不其然,这狸猫在击飞李老神棍后,它也没去看看李老神棍到底如何了,只是在空中转了一个圈,然后就把目光投到了张芳泰身上,那样子就像是在看一只待宰的猎物一样。 张芳泰此时也是满头大汗,关于刚才李老神棍与狸猫的对峙打斗,他也看在了眼中,可是现在的他却无能无力,不是他不想出手,而是他不能,如果这封煞未完成就中断,先不说一切前功尽弃,就是其中的反噬也够他喝一壶的了。 可就算再着急,也于事无补,而此时飘荡在半空中的狸猫已经慢慢的往自己这边逼近,看这样子,狸猫是要攻击自己了,张芳泰心里突然升起了一个想法,那就是当狸猫攻击而来时,自己是不是豁出去先斩杀了狸猫再说! “差点就被你这只畜牲给弄死了!”就在张方泰做好不顾一切而全力对狸猫一击时,李老神棍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 此时我眼里满是讶然之色,这老神棍居然没事?难道这老神棍的身体是铁打的不成?光那撞到墙面发出来的声音,我听着都疼,更别说李老神棍还是实打实的撞了上去,可事实上,这老神棍就是这么牛叉,除了衣服上沾染的尘土让自己略显狼狈外,从外表看还真看不出他哪里受伤了! 张芳泰起先也是一愣,但听到李老神棍的声音还是一样的中气十足后,便知道他并无大碍,顿时就把心放回了肚子,然后继续全力掐动着手里的手印来。 而这只正往张芳泰飘过去的狸猫,一听到背后的声音,身形也是颤了颤,随即就立马转过身子,当看到李老神棍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对面时,它那双碧绿的双眼中也浮现出了一丝惊讶! “很意外吗?接下来还有更意外的等着你!”李老神棍此时一脸的怒容,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被一只狸猫弄得如此狼狈,如果不是自己反应快,再加上有护身的秘宝,那指不定今天就真的栽在这里了。 “喵~嗷”狸猫的瞳孔猛缩,接连两声长啸,仿佛在回应着李老神棍接下来你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看到那狸猫眼中再次浮现出一股对自己的不屑,李老神棍不怒反笑,接着只见他闪电般的抓起手中的那支大毛笔,横在自己的胸口处,两只脚也快速的在地上踩了起来,嘴里也快速的念道:“百气混沌灌我形,疾步相催合登明,天廻地转七星步,法咒一成奏神灵,神笔引得罡雷火,助我灭杀尸阴灵,神兵火急如律令,引。” 我看到这里,心里已经不仅仅只是震惊了,这老神棍现在的一举一动跟当初张方泰灭杀龙开云时的动作太像了,他不会想引天雷吧? “轰~轰”当他念完咒语后,地面上果然传来了阵阵雷声,有可能是我们现在处于地下,那天雷并没有直接穿透土层直接被引下,而是一道道的劈在我们头顶上的土层里,而随着每劈一下,这地洞就随之颤抖一下,洞中一时间更是尘土四起,像是地震一样。 大概是因为连劈几下都没与载体融合,这天雷突然之间就变得暴躁起来,一下比一下猛烈,仿佛要把整个地面都给劈开似的。 这个时候,那狸猫已经被完全震住,飘在半空中的身体就那么瑟瑟发抖,一双猫眼也是失去了刚才的锐利,只见它惊惧的打量着四周,仿佛已经忘记了这些动静是眼前的李老神棍弄出来的。 而我这时想的已经不再是李老神棍把天雷引下来后,能不能击杀狸猫了,而是在担心这天雷穿过地层后会不会把这地洞给劈塌,要知道我们现在都还在地洞里呢。 随着李老神棍双手执笔,一连喊出几个引字,我明显感觉到地面上传来的雷声更加暴烈了,尽管此时我没在地面上目睹一切,但那天雷未到,雷声先至的动静,已经让我整个脑袋嗡嗡作响,甚至连耳膜都快被震穿了。 “轰”的一声巨响,我们头顶上的土层终于被天雷破开了一道口子,而同时李老神棍也‘噗嗤’一声,一道血箭从他口中直射而出,仿佛刚才那一道天雷是直接劈在他的心神上一样。 直到后来我才明白天雷并不是那么好引的,而且极为容易引起反噬,特别是当你念出引天雷的秘诀后,要是几次都不能把天雷与手上的载体融合,那么每降下一道天雷都会以无形的状态劈在你的心神上,因为天雷一旦引下,不融入载体,是不会消散的,所以李老神棍此时的表情显得极为痛苦,如果不是意志强横,估计早就倒下了。 “噗嗤”李老神棍又是一口鲜血夺口而出,眼神立马就黯淡了不少,身体也显得摇摇欲坠,这一幕看在我跟张芳泰的眼中,让我们显得甚为着急,恨不得立马上前去扶住他。 “轰隆”雷声再次响起,整个地洞都摇了起来,而我只感觉到眼前一片眩晕,脑子好像这一刻都要爆炸了一样,我很想伸手去捂住自己那被雷声震得生疼的耳朵,可是我却依然动不了,就在我眩晕的这一刻,我隐隐看到一道白光以极快的速度从地洞裂开的那道口子穿过,然后往李老神棍举起的那支大号毛笔中钻了进去。 “罡雷融符笔,神笔诛阴灵,神兵火急如律令,灭。”当天雷完全被融入毛笔后,李老神棍顾不上身上的疼痛,以最快的速度双手执笔在胸前变换了几个动作,接着左手托出笔身,右手在笔上一抹,那笔就全身闪着银光朝狸猫疾射而去。 这时那飘荡在半空中的狸猫,仿佛成了活靶子,虽然在银光射向它的那一瞬间,它凄厉的惨叫着,本能的就想躲闪,可那道银光根本就没给它躲闪的机会,还没等它动,就‘咻’的一下从它的身体中直接穿过。 ‘哐’的一声,那融入天雷的符笔并没有因为穿过狸猫的身体还力竭,反而直直的插入了墙壁中,其中的震力更是震得笔身颤抖不止,而这狸猫在被击中后,‘噗通’一声就跌落在了地上,接着嘴巴一闭一合的往外流着漆黑的血液,一对碧绿的猫眼充满了恐惧。 “老匹夫,快带剑小子走,这里快塌了。”在看到狸猫被天雷击中后,已经在做最后一个手印的张芳泰连忙对李老神棍大喊起来。 不得不说造这地洞的人确实把这里造得牢固,在被天雷连劈几下后,居然都没有直接劈塌,但是在接二连三的天雷劈下后,这坚固的地洞再也承受不住了,先是泥沙从墙壁与洞顶上往下唰唰直掉,特别是最后那道天雷穿过裂开的那道口子后,大块大块的泥土就随之落了下来,砸在地面上是硁硁作响。 我哪里经历过这种场面,四处扬起的灰尘呛得我本能的咳嗦起来,络绎不绝的响动更是让我耳朵更加疼痛,而脑袋中的眩晕也没完全消散,虽然这一刻我已经能动,但是我依然傻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突然之间,一个人影朝我快速奔来,还未趁我看清是谁,就被对方抓住后衣领往他身前一拉,接着他就把我夹在腋下快速的往地洞洞口那边狂奔而去。 本来我还想挣扎一二,可当听到张芳泰的声音响起后,我就放弃了这个念头,因为我知道了夹着我奔跑的这人是李老神棍。 张芳泰看到李老神棍已经带着我拉住了洞口垂下来的一条绳子后,他大声的喊道:“带着剑小子先上去,我随后上来。” 接着张芳泰在看到我们离洞口不到一尺的距离后,终于掐动了他封煞的最后一个手印,而手印一完成,这地洞已经是摇摇欲坠了,仿佛下一秒就会完全塌陷。 张芳泰见状,心知此地不能再待了,但看到大功告成,也难免松了一口气,接着便快速的蹿到绳子边,几个呼吸就蹬了上来,而被李老神棍夹着的我,由于脑袋处于下方,当看到张芳泰爬上绳子后,我无意的看了一眼地洞中,而这一看,让我心神又忐忑起来。 隐隐约约中我好像看到那棺材移动了一下,而那棺材下面有缝隙,更重要的是,那条缝隙下好像有双布满死气的眼睛正目睹着我们三人往上蹿。 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 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 虽然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由于这个位置的特殊性,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了引路人的,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 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 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 但是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 如果是,那么这就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 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 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 但是却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 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 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会魂飞魄散。 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 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 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 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了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正是看破了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 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从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 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 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 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 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 尽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 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 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 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干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但是在场的几十号人当中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 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 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 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哪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个部位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 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 同时也证明了他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 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 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 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 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 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 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 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 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又是因为这条狗在争吵,立马就劝外婆不要因为一条狗而弄得家庭不合。 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 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 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是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 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 但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 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 毕竟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 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了这条狗的诡异。 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 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 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 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之后,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跑了过去。 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 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 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 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床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 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 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宽阔的行走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 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 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规则,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 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 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 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 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 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尽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倒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 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若无睹,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 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 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 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轿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轿子里跳出来。 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 而人看到每次差不多到轿子离地之时,狗便会一跃而出,拦都拦不住,也很是苦恼。 但是为了能够把狗顺利带回家中去,所以当时的人们便遵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用木条削成一片片的软体,然后根据狗的体型做出一件跟狗身体差不多大小的木裤,因为木克土,所以当人们每次把这种类似裤子的物件套在狗身上后,狗便不会再乱跑了。 接着人便用悬系在这种木裤四周的绳子把狗提起来,而由于木克土的这一原理,狗即便想逃出来,却也无法做到,所以狗便坐着这种“轿子”被接回主人家。 但后来一些路途遥远的山民,因为距离太远,以至于有的狗在半路上被这种树木做成的“轿子”活活给磨难了后腿,对于身体残缺或破损的狗,却又不能被带回家的,所以有很多山民不得不在半路上把狗遗弃。 但人的思想是其他动物种族无法超越的,为了解决这一个问题,当时的古人便用晒干了的稻草做成这种只给狗坐的“草轿子”由于稻谷生长于水土之中,身上便包含了几种五行源力,加上稻草确实不会让狗受到损伤,所以后人一直沿用这种方式接狗回家。 时至今日不少偏远的山区还一直保留了这种方式。而对于狗原来对于轿子的不安,人们也创出了一句民间谚语来骂人,想必大家都知道。“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而当狗请回家中后,便会在堂屋当中点上一盏油灯,也是遵循了五行相生的道理,誉为火生土,而土生金的相生之道。 而当时一些懂点道门的人家,还会在自己院子里打上一口水井,促成一个五行相生之局,所以狗在这个句式里的地位又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五行之中,土润万物,要想家道能够茁壮成长,那是离不开狗的,所以在后来便称狗为看家狗或看门狗,寓意其看守住家中的局势不被外力破坏,而家中跟狗相生的油灯自然熄灭,也就代表狗会死去。 如果为人力所为,那么强行破坏自己设计这一局势的人也会受到天谴,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自作孽,不可活。”的统称。 “看,天上的月亮变样了。”对于大人们说的这些,我妈当时并不懂,他们说他们的,我妈便眨巴着一双眸子望着天空,突然看到天空慢慢的出现一圈光亮后,也许是从未见过这种现象,当光圈越来越亮时,我妈惊讶的喊道。 “月晕而风,础润而雨。”看到这一幕,在场的长辈都或多或少了解到这是要刮风下雨的前兆,而对于刚刚家中五行局势破灭的外婆来说,这绝不会是一个好兆头。 但知道不是好兆头又能怎么样了?自己种下了因,那一定会结出果,而且是苦果,对于这些因果跟逆天改命,外婆是万万做不到的。 随着这时已经刮起了风,在跟龙幼安说了些话后,外婆便回到屋子里重新换了盏油灯点燃,然后留下一张字条,告诉外公,自己要去卫生所照顾孩子,过两天孩子好点出院才能回来。 果不其然,外婆前脚刚踏进卫生所的大门,大雨便如约而至,这场大雨没完没了的吓了三天四夜,好在是三伏天,即便雨下得再大,那温度也不会低,甚至经过雨水把大地洗刷了几天后,天空之中都带着一丝清爽凉气,而当外婆带着四个孩子回到家里时,却看到外公已经病倒在床上。 看到这一幕,外婆心里便隐隐知晓外公种下的因,已经开始结果,只是没有想到这个苦果结的如此之快,看着外公那满脸的病容,外婆心里也是隐隐作痛,仅管外公有多少过错,但几十年的夫妻,外公跟几个孩子是外婆仅有的亲人,如今这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人落得现在这个田地,外婆再恨外公当初得固执,更多的还是心疼。 本来外婆打算送外公去医院的,但外公却执意不肯,外公说自己确实是因为杀了乌子吃了其肉才病倒的。 而昨晚做的那个梦却让外公对这种因果报应深信不疑,他跟外婆说,他在梦中看见了一个人,而这个人便跟自己说一切都是天道使然,外公落得如今地步,是因为他走不出天命,所以只能顺着天命的方向走下去。 而乌子虽然是外公所杀,但也是因为走不出天道,所以在知道这些后,乌子愿意死在外公手中,因为当初乌子便是外公用“草轿子”接回来的,而当这个人提到乌子时,外公便问了句你是谁,随后这个人一笑变成了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那条大黄狗,到了这里梦便惊醒。 随着知道了这些后,外公便知道了去医院也不会治好自己,只会浪费钱财,与其浪费,还不如留给外婆跟自己的四个孩子,即使不够他们生活一辈子,但至少混到四个孩子成人是足够的。 安排好了这些后,外公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也许是因为觉得自己安排好了一起,不再有什么未了的心事。 病了几天的外公突然变得跟没生病之前一模一样,还让外婆抓了只大公鸡煮了大家吃一顿。 对于死亡的理解。我妈跟舅舅他们远远还没有理解到那个层面,觉得在不是节日的日子里能够吃上一顿荤菜,这无疑是最大的满足。 所以围坐在桌前,也就他们四个孩子吃得最开心,但外婆跟外公都清楚,外公之所以突然变得如之前一样,并不是身体好了,而是因为回光返照。 知道这些,外婆便不时的往外公碗里夹菜,不管是生是死,总得吃饱,而外公对于外婆得这番举动却出奇的没有像往常一样制止,而是非常享受的。 外婆往自己碗里夹一筷子,他就笑着吃一筷子,再加上看到四个孩子的满足,外公觉得自己这几十年,除了今天外,其他的日子都不叫做日子。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随着夜幕再次降临,合心村再次被黑夜笼罩在了其中,而在其他一些人家在夏天的夜幕里,不是窜窜门子便是邀上几个关系好的朋友赌上几把。 而这晚外婆在哄睡了几个孩子后,便陪在外公身边,也许是因为留给外公的日子不多了,外公跟外婆说完明显吃力了很多,但外公脸上却挂满的笑意.... 随着子时一过,一阵鞭炮声由龙家院子传遍了不大的合心村,一万四千五百九十响的鞭炮听上去觉得很多,其实当引线点燃的那一刻开始,也就是几分钟的事。 由于我们这里宗族繁多,不同宗族死后的风俗也近不相同,所以有的宗族死后是响三挂鞭炮,有的宗族是响一挂鞭炮,意为告知三界天魂以归,先人已逝。 但我生活的这个村子却是以人存活于世多少天为准,每一响炮声代表你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天,当随着炮声尽,你存于这个世界所犯下的罪恶也随着炮声消散于人世间。 为的就是去到地府时,能够少受轮回之苦,这也是人在死后,一切在人间犯下的罪 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 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 虽然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由于这个位置的特殊性,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了引路人的,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 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 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 但是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 如果是,那么这就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 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 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 但是却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 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 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会魂飞魄散。 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 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 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 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了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正是看破了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 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从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 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 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 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 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 尽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 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 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 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干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但是在场的几十号人当中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 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 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 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哪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个部位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 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 同时也证明了他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 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 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 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 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 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 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 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 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又是因为这条狗在争吵,立马就劝外婆不要因为一条狗而弄得家庭不合。 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 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 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是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 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 但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 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 毕竟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 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了这条狗的诡异。 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 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 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 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之后,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跑了过去。 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 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 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 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床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 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 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宽阔的行走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 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 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规则,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 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 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 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 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 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尽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倒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 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若无睹,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 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 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 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轿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轿子里跳出来。 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 而人看到每次差不多到轿子离地之时,狗便会一跃而出,拦都拦不住,也很是苦恼。 但是为了能够把狗顺利带回家中去,所以当时的人们便遵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用木条削成一片片的软体,然后根据狗的体型做出一件跟狗身体差不多大小的木裤,因为木克土,所以当人们每次把这种类似裤子的物件套在狗身上后,狗便不会再乱跑了。 接着人便用悬系在这种木裤四周的绳子把狗提起来,而由于木克土的这一原理,狗即便想逃出来,却也无法做到,所以狗便坐着这种“轿子”被接回主人家。 但后来一些路途遥远的山民,因为距离太远,以至于有的狗在半路上被这种树木做成的“轿子”活活给磨难了后腿,对于身体残缺或破损的狗,却又不能被带回家的,所以有很多山民不得不在半路上把狗遗弃。 但人的思想是其他动物种族无法超越的,为了解决这一个问题,当时的古人便用晒干了的稻草做成这种只给狗坐的“草轿子”由于稻谷生长于水土之中,身上便包含了几种五行源力,加上稻草确实不会让狗受到损伤,所以后人一直沿用这种方式接狗回家。 时至今日不少偏远的山区还一直保留了这种方式。而对于狗原来对于轿子的不安,人们也创出了一句民间谚语来骂人,想必大家都知道。“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而当狗请回家中后,便会在堂屋当中点上一盏油灯,也是遵循了五行相生的道理,誉为火生土,而土生金的相生之道。 而当时一些懂点道门的人家,还会在自己院子里打上一口水井,促成一个五行相生之局,所以狗在这个句式里的地位又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五行之中,土润万物,要想家道能够茁壮成长,那是离不开狗的,所以在后来便称狗为看家狗或看门狗,寓意其看守住家中的局势不被外力破坏,而家中跟狗相生的油灯自然熄灭,也就代表狗会死去。 如果为人力所为,那么强行破坏自己设计这一局势的人也会受到天谴,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自作孽,不可活。”的统称。 “看,天上的月亮变样了。”对于大人们说的这些,我妈当时并不懂,他们说他们的,我妈便眨巴着一双眸子望着天空,突然看到天空慢慢的出现一圈光亮后,也许是从未见过这种现象,当光圈越来越亮时,我妈惊讶的喊道。 “月晕而风,础润而雨。”看到这一幕,在场的长辈都或多或少了解到这是要刮风下雨的前兆,而对于刚刚家中五行局势破灭的外婆来说,这绝不会是一个好兆头。 但知道不是好兆头又能怎么样了?自己种下了因,那一定会结出果,而且是苦果,对于这些因果跟逆天改命,外婆是万万做不到的。 随着这时已经刮起了风,在跟龙幼安说了些话后,外婆便回到屋子里重新换了盏油灯点燃,然后留下一张字条,告诉外公,自己要去卫生所照顾孩子,过两天孩子好点出院才能回来。 果不其然,外婆前脚刚踏进卫生所的大门,大雨便如约而至,这场大雨没完没了的吓了三天四夜,好在是三伏天,即便雨下得再大,那温度也不会低,甚至经过雨水把大地洗刷了几天后,天空之中都带着一丝清爽凉气,而当外婆带着四个孩子回到家里时,却看到外公已经病倒在床上。 看到这一幕,外婆心里便隐隐知晓外公种下的因,已经开始结果,只是没有想到这个苦果结的如此之快,看着外公那满脸的病容,外婆心里也是隐隐作痛,仅管外公有多少过错,但几十年的夫妻,外公跟几个孩子是外婆仅有的亲人,如今这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人落得现在这个田地,外婆再恨外公当初得固执,更多的还是心疼。 本来外婆打算送外公去医院的,但外公却执意不肯,外公说自己确实是因为杀了乌子吃了其肉才病倒的。 而昨晚做的那个梦却让外公对这种因果报应深信不疑,他跟外婆说,他在梦中看见了一个人,而这个人便跟自己说一切都是天道使然,外公落得如今地步,是因为他走不出天命,所以只能顺着天命的方向走下去。 而乌子虽然是外公所杀,但也是因为走不出天道,所以在知道这些后,乌子愿意死在外公手中,因为当初乌子便是外公用“草轿子”接回来的,而当这个人提到乌子时,外公便问了句你是谁,随后这个人一笑变成了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那条大黄狗,到了这里梦便惊醒。 随着知道了这些后,外公便知道了去医院也不会治好自己,只会浪费钱财,与其浪费,还不如留给外婆跟自己的四个孩子,即使不够他们生活一辈子,但至少混到四个孩子成人是足够的。 安排好了这些后,外公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也许是因为觉得自己安排好了一起,不再有什么未了的心事。 病了几天的外公突然变得跟没生病之前一模一样,还让外婆抓了只大公鸡煮了大家吃一顿。 对于死亡的理解。我妈跟舅舅他们远远还没有理解到那个层面,觉得在不是节日的日子里能够吃上一顿荤菜,这无疑是最大的满足。 所以围坐在桌前,也就他们四个孩子吃得最开心,但外婆跟外公都清楚,外公之所以突然变得如之前一样,并不是身体好了,而是因为回光返照。 知道这些,外婆便不时的往外公碗里夹菜,不管是生是死,总得吃饱,而外公对于外婆得这番举动却出奇的没有像往常一样制止,而是非常享受的。 外婆往自己碗里夹一筷子,他就笑着吃一筷子,再加上看到四个孩子的满足,外公觉得自己这几十年,除了今天外,其他的日子都不叫做日子。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随着夜幕再次降临,合心村再次被黑夜笼罩在了其中,而在其他一些人家在夏天的夜幕里,不是窜窜门子便是邀上几个关系好的朋友赌上几把。 而这晚外婆在哄睡了几个孩子后,便陪在外公身边,也许是因为留给外公的日子不多了,外公跟外婆说完明显吃力了很多,但外公脸上却挂满的笑意.... 随着子时一过,一阵鞭炮声由龙家院子传遍了不大的合心村,一万四千五百九十响的鞭炮听上去觉得很多,其实当引线点燃的那一刻开始,也就是几分钟的事。 由于我们这里宗族繁多,不同宗族死后的风俗也近不相同,所以有的宗族死后是响三挂鞭炮,有的宗族是响一挂鞭炮,意为告知三界天魂以归,先人已逝。 但我生活的这个村子却是以人存活于世多少天为准,每一响炮声代表你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天,当随着炮声尽,你存于这个世界所犯下的罪恶也随着炮声消散于人世间。 为的就是去到地府时,能够少受轮回之苦,这也是人在死后,一切在人间犯下的罪 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 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 虽然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由于这个位置的特殊性,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了引路人的,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 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 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 但是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 如果是,那么这就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 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 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 但是却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 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 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会魂飞魄散。 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 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 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 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了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正是看破了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 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从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 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 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 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 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 尽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 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 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 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干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但是在场的几十号人当中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 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 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 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哪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个部位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 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 同时也证明了他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 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 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 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 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 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 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 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 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又是因为这条狗在争吵,立马就劝外婆不要因为一条狗而弄得家庭不合。 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 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 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是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 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 但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 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 毕竟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 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了这条狗的诡异。 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 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 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 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之后,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跑了过去。 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 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 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 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床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 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 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宽阔的行走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 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 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规则,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 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 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 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 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 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尽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倒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 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若无睹,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 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 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 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轿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轿子里跳出来。 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 而人看到每次差不多到轿子离地之时,狗便会一跃而出,拦都拦不住,也很是苦恼。 但是为了能够把狗顺利带回家中去,所以当时的人们便遵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用木条削成一片片的软体,然后根据狗的体型做出一件跟狗身体差不多大小的木裤,因为木克土,所以当人们每次把这种类似裤子的物件套在狗身上后,狗便不会再乱跑了。 接着人便用悬系在这种木裤四周的绳子把狗提起来,而由于木克土的这一原理,狗即便想逃出来,却也无法做到,所以狗便坐着这种“轿子”被接回主人家。 但后来一些路途遥远的山民,因为距离太远,以至于有的狗在半路上被这种树木做成的“轿子”活活给磨难了后腿,对于身体残缺或破损的狗,却又不能被带回家的,所以有很多山民不得不在半路上把狗遗弃。 但人的思想是其他动物种族无法超越的,为了解决这一个问题,当时的古人便用晒干了的稻草做成这种只给狗坐的“草轿子”由于稻谷生长于水土之中,身上便包含了几种五行源力,加上稻草确实不会让狗受到损伤,所以后人一直沿用这种方式接狗回家。 时至今日不少偏远的山区还一直保留了这种方式。而对于狗原来对于轿子的不安,人们也创出了一句民间谚语来骂人,想必大家都知道。“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而当狗请回家中后,便会在堂屋当中点上一盏油灯,也是遵循了五行相生的道理,誉为火生土,而土生金的相生之道。 而当时一些懂点道门的人家,还会在自己院子里打上一口水井,促成一个五行相生之局,所以狗在这个句式里的地位又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五行之中,土润万物,要想家道能够茁壮成长,那是离不开狗的,所以在后来便称狗为看家狗或看门狗,寓意其看守住家中的局势不被外力破坏,而家中跟狗相生的油灯自然熄灭,也就代表狗会死去。 如果为人力所为,那么强行破坏自己设计这一局势的人也会受到天谴,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自作孽,不可活。”的统称。 “看,天上的月亮变样了。”对于大人们说的这些,我妈当时并不懂,他们说他们的,我妈便眨巴着一双眸子望着天空,突然看到天空慢慢的出现一圈光亮后,也许是从未见过这种现象,当光圈越来越亮时,我妈惊讶的喊道。 “月晕而风,础润而雨。”看到这一幕,在场的长辈都或多或少了解到这是要刮风下雨的前兆,而对于刚刚家中五行局势破灭的外婆来说,这绝不会是一个好兆头。 但知道不是好兆头又能怎么样了?自己种下了因,那一定会结出果,而且是苦果,对于这些因果跟逆天改命,外婆是万万做不到的。 随着这时已经刮起了风,在跟龙幼安说了些话后,外婆便回到屋子里重新换了盏油灯点燃,然后留下一张字条,告诉外公,自己要去卫生所照顾孩子,过两天孩子好点出院才能回来。 果不其然,外婆前脚刚踏进卫生所的大门,大雨便如约而至,这场大雨没完没了的吓了三天四夜,好在是三伏天,即便雨下得再大,那温度也不会低,甚至经过雨水把大地洗刷了几天后,天空之中都带着一丝清爽凉气,而当外婆带着四个孩子回到家里时,却看到外公已经病倒在床上。 看到这一幕,外婆心里便隐隐知晓外公种下的因,已经开始结果,只是没有想到这个苦果结的如此之快,看着外公那满脸的病容,外婆心里也是隐隐作痛,仅管外公有多少过错,但几十年的夫妻,外公跟几个孩子是外婆仅有的亲人,如今这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人落得现在这个田地,外婆再恨外公当初得固执,更多的还是心疼。 本来外婆打算送外公去医院的,但外公却执意不肯,外公说自己确实是因为杀了乌子吃了其肉才病倒的。 而昨晚做的那个梦却让外公对这种因果报应深信不疑,他跟外婆说,他在梦中看见了一个人,而这个人便跟自己说一切都是天道使然,外公落得如今地步,是因为他走不出天命,所以只能顺着天命的方向走下去。 而乌子虽然是外公所杀,但也是因为走不出天道,所以在知道这些后,乌子愿意死在外公手中,因为当初乌子便是外公用“草轿子”接回来的,而当这个人提到乌子时,外公便问了句你是谁,随后这个人一笑变成了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那条大黄狗,到了这里梦便惊醒。 随着知道了这些后,外公便知道了去医院也不会治好自己,只会浪费钱财,与其浪费,还不如留给外婆跟自己的四个孩子,即使不够他们生活一辈子,但至少混到四个孩子成人是足够的。 安排好了这些后,外公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也许是因为觉得自己安排好了一起,不再有什么未了的心事。 病了几天的外公突然变得跟没生病之前一模一样,还让外婆抓了只大公鸡煮了大家吃一顿。 对于死亡的理解。我妈跟舅舅他们远远还没有理解到那个层面,觉得在不是节日的日子里能够吃上一顿荤菜,这无疑是最大的满足。 所以围坐在桌前,也就他们四个孩子吃得最开心,但外婆跟外公都清楚,外公之所以突然变得如之前一样,并不是身体好了,而是因为回光返照。 知道这些,外婆便不时的往外公碗里夹菜,不管是生是死,总得吃饱,而外公对于外婆得这番举动却出奇的没有像往常一样制止,而是非常享受的。 外婆往自己碗里夹一筷子,他就笑着吃一筷子,再加上看到四个孩子的满足,外公觉得自己这几十年,除了今天外,其他的日子都不叫做日子。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随着夜幕再次降临,合心村再次被黑夜笼罩在了其中,而在其他一些人家在夏天的夜幕里,不是窜窜门子便是邀上几个关系好的朋友赌上几把。 而这晚外婆在哄睡了几个孩子后,便陪在外公身边,也许是因为留给外公的日子不多了,外公跟外婆说完明显吃力了很多,但外公脸上却挂满的笑意.... 随着子时一过,一阵鞭炮声由龙家院子传遍了不大的合心村,一万四千五百九十响的鞭炮听上去觉得很多,其实当引线点燃的那一刻开始,也就是几分钟的事。 由于我们这里宗族繁多,不同宗族死后的风俗也近不相同,所以有的宗族死后是响三挂鞭炮,有的宗族是响一挂鞭炮,意为告知三界天魂以归,先人已逝。 但我生活的这个村子却是以人存活于世多少天为准,每一响炮声代表你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天,当随着炮声尽,你存于这个世界所犯下的罪恶也随着炮声消散于人世间。 为的就是去到地府时,能够少受轮回之苦,这也是人在死后,一切在人间犯下的罪 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 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 虽然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由于这个位置的特殊性,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了引路人的,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 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 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 但是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 如果是,那么这就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 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 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 但是却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 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 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会魂飞魄散。 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 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 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 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了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正是看破了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 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从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 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 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 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 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 尽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 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 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 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干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但是在场的几十号人当中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 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 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 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哪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个部位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 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 同时也证明了他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 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 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 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 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 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 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 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 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又是因为这条狗在争吵,立马就劝外婆不要因为一条狗而弄得家庭不合。 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 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 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是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 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 但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 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 毕竟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 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了这条狗的诡异。 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 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 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 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之后,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跑了过去。 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 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 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 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床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 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 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宽阔的行走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 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 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规则,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 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 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 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 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 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尽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倒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 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若无睹,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 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 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 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轿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轿子里跳出来。 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 而人看到每次差不多到轿子离地之时,狗便会一跃而出,拦都拦不住,也很是苦恼。 但是为了能够把狗顺利带回家中去,所以当时的人们便遵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用木条削成一片片的软体,然后根据狗的体型做出一件跟狗身体差不多大小的木裤,因为木克土,所以当人们每次把这种类似裤子的物件套在狗身上后,狗便不会再乱跑了。 接着人便用悬系在这种木裤四周的绳子把狗提起来,而由于木克土的这一原理,狗即便想逃出来,却也无法做到,所以狗便坐着这种“轿子”被接回主人家。 但后来一些路途遥远的山民,因为距离太远,以至于有的狗在半路上被这种树木做成的“轿子”活活给磨难了后腿,对于身体残缺或破损的狗,却又不能被带回家的,所以有很多山民不得不在半路上把狗遗弃。 但人的思想是其他动物种族无法超越的,为了解决这一个问题,当时的古人便用晒干了的稻草做成这种只给狗坐的“草轿子”由于稻谷生长于水土之中,身上便包含了几种五行源力,加上稻草确实不会让狗受到损伤,所以后人一直沿用这种方式接狗回家。 时至今日不少偏远的山区还一直保留了这种方式。而对于狗原来对于轿子的不安,人们也创出了一句民间谚语来骂人,想必大家都知道。“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而当狗请回家中后,便会在堂屋当中点上一盏油灯,也是遵循了五行相生的道理,誉为火生土,而土生金的相生之道。 而当时一些懂点道门的人家,还会在自己院子里打上一口水井,促成一个五行相生之局,所以狗在这个句式里的地位又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五行之中,土润万物,要想家道能够茁壮成长,那是离不开狗的,所以在后来便称狗为看家狗或看门狗,寓意其看守住家中的局势不被外力破坏,而家中跟狗相生的油灯自然熄灭,也就代表狗会死去。 如果为人力所为,那么强行破坏自己设计这一局势的人也会受到天谴,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自作孽,不可活。”的统称。 “看,天上的月亮变样了。”对于大人们说的这些,我妈当时并不懂,他们说他们的,我妈便眨巴着一双眸子望着天空,突然看到天空慢慢的出现一圈光亮后,也许是从未见过这种现象,当光圈越来越亮时,我妈惊讶的喊道。 “月晕而风,础润而雨。”看到这一幕,在场的长辈都或多或少了解到这是要刮风下雨的前兆,而对于刚刚家中五行局势破灭的外婆来说,这绝不会是一个好兆头。 但知道不是好兆头又能怎么样了?自己种下了因,那一定会结出果,而且是苦果,对于这些因果跟逆天改命,外婆是万万做不到的。 随着这时已经刮起了风,在跟龙幼安说了些话后,外婆便回到屋子里重新换了盏油灯点燃,然后留下一张字条,告诉外公,自己要去卫生所照顾孩子,过两天孩子好点出院才能回来。 果不其然,外婆前脚刚踏进卫生所的大门,大雨便如约而至,这场大雨没完没了的吓了三天四夜,好在是三伏天,即便雨下得再大,那温度也不会低,甚至经过雨水把大地洗刷了几天后,天空之中都带着一丝清爽凉气,而当外婆带着四个孩子回到家里时,却看到外公已经病倒在床上。 看到这一幕,外婆心里便隐隐知晓外公种下的因,已经开始结果,只是没有想到这个苦果结的如此之快,看着外公那满脸的病容,外婆心里也是隐隐作痛,仅管外公有多少过错,但几十年的夫妻,外公跟几个孩子是外婆仅有的亲人,如今这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人落得现在这个田地,外婆再恨外公当初得固执,更多的还是心疼。 本来外婆打算送外公去医院的,但外公却执意不肯,外公说自己确实是因为杀了乌子吃了其肉才病倒的。 而昨晚做的那个梦却让外公对这种因果报应深信不疑,他跟外婆说,他在梦中看见了一个人,而这个人便跟自己说一切都是天道使然,外公落得如今地步,是因为他走不出天命,所以只能顺着天命的方向走下去。 而乌子虽然是外公所杀,但也是因为走不出天道,所以在知道这些后,乌子愿意死在外公手中,因为当初乌子便是外公用“草轿子”接回来的,而当这个人提到乌子时,外公便问了句你是谁,随后这个人一笑变成了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那条大黄狗,到了这里梦便惊醒。 随着知道了这些后,外公便知道了去医院也不会治好自己,只会浪费钱财,与其浪费,还不如留给外婆跟自己的四个孩子,即使不够他们生活一辈子,但至少混到四个孩子成人是足够的。 安排好了这些后,外公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也许是因为觉得自己安排好了一起,不再有什么未了的心事。 病了几天的外公突然变得跟没生病之前一模一样,还让外婆抓了只大公鸡煮了大家吃一顿。 对于死亡的理解。我妈跟舅舅他们远远还没有理解到那个层面,觉得在不是节日的日子里能够吃上一顿荤菜,这无疑是最大的满足。 所以围坐在桌前,也就他们四个孩子吃得最开心,但外婆跟外公都清楚,外公之所以突然变得如之前一样,并不是身体好了,而是因为回光返照。 知道这些,外婆便不时的往外公碗里夹菜,不管是生是死,总得吃饱,而外公对于外婆得这番举动却出奇的没有像往常一样制止,而是非常享受的。 外婆往自己碗里夹一筷子,他就笑着吃一筷子,再加上看到四个孩子的满足,外公觉得自己这几十年,除了今天外,其他的日子都不叫做日子。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随着夜幕再次降临,合心村再次被黑夜笼罩在了其中,而在其他一些人家在夏天的夜幕里,不是窜窜门子便是邀上几个关系好的朋友赌上几把。 而这晚外婆在哄睡了几个孩子后,便陪在外公身边,也许是因为留给外公的日子不多了,外公跟外婆说完明显吃力了很多,但外公脸上却挂满的笑意.... 随着子时一过,一阵鞭炮声由龙家院子传遍了不大的合心村,一万四千五百九十响的鞭炮听上去觉得很多,其实当引线点燃的那一刻开始,也就是几分钟的事。 由于我们这里宗族繁多,不同宗族死后的风俗也近不相同,所以有的宗族死后是响三挂鞭炮,有的宗族是响一挂鞭炮,意为告知三界天魂以归,先人已逝。 但我生活的这个村子却是以人存活于世多少天为准,每一响炮声代表你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天,当随着炮声尽,你存于这个世界所犯下的罪恶也随着炮声消散于人世间。 为的就是去到地府时,能够少受轮回之苦,这也是人在死后,一切在人间犯下的罪 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 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 虽然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由于这个位置的特殊性,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了引路人的,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 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 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 但是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 如果是,那么这就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 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 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 但是却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 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 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会魂飞魄散。 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 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 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 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了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正是看破了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 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从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 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 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 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 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 尽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 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 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 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干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但是在场的几十号人当中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 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 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 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哪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个部位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 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 同时也证明了他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 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 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 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 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 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 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 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 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又是因为这条狗在争吵,立马就劝外婆不要因为一条狗而弄得家庭不合。 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 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 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是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 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 但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 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 毕竟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 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了这条狗的诡异。 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 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 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 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之后,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跑了过去。 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 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 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 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床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 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 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宽阔的行走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 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 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规则,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 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 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 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 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 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尽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倒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 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若无睹,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 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 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 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轿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轿子里跳出来。 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 而人看到每次差不多到轿子离地之时,狗便会一跃而出,拦都拦不住,也很是苦恼。 但是为了能够把狗顺利带回家中去,所以当时的人们便遵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用木条削成一片片的软体,然后根据狗的体型做出一件跟狗身体差不多大小的木裤,因为木克土,所以当人们每次把这种类似裤子的物件套在狗身上后,狗便不会再乱跑了。 接着人便用悬系在这种木裤四周的绳子把狗提起来,而由于木克土的这一原理,狗即便想逃出来,却也无法做到,所以狗便坐着这种“轿子”被接回主人家。 但后来一些路途遥远的山民,因为距离太远,以至于有的狗在半路上被这种树木做成的“轿子”活活给磨难了后腿,对于身体残缺或破损的狗,却又不能被带回家的,所以有很多山民不得不在半路上把狗遗弃。 但人的思想是其他动物种族无法超越的,为了解决这一个问题,当时的古人便用晒干了的稻草做成这种只给狗坐的“草轿子”由于稻谷生长于水土之中,身上便包含了几种五行源力,加上稻草确实不会让狗受到损伤,所以后人一直沿用这种方式接狗回家。 时至今日不少偏远的山区还一直保留了这种方式。而对于狗原来对于轿子的不安,人们也创出了一句民间谚语来骂人,想必大家都知道。“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而当狗请回家中后,便会在堂屋当中点上一盏油灯,也是遵循了五行相生的道理,誉为火生土,而土生金的相生之道。 而当时一些懂点道门的人家,还会在自己院子里打上一口水井,促成一个五行相生之局,所以狗在这个句式里的地位又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五行之中,土润万物,要想家道能够茁壮成长,那是离不开狗的,所以在后来便称狗为看家狗或看门狗,寓意其看守住家中的局势不被外力破坏,而家中跟狗相生的油灯自然熄灭,也就代表狗会死去。 如果为人力所为,那么强行破坏自己设计这一局势的人也会受到天谴,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自作孽,不可活。”的统称。 “看,天上的月亮变样了。”对于大人们说的这些,我妈当时并不懂,他们说他们的,我妈便眨巴着一双眸子望着天空,突然看到天空慢慢的出现一圈光亮后,也许是从未见过这种现象,当光圈越来越亮时,我妈惊讶的喊道。 “月晕而风,础润而雨。”看到这一幕,在场的长辈都或多或少了解到这是要刮风下雨的前兆,而对于刚刚家中五行局势破灭的外婆来说,这绝不会是一个好兆头。 但知道不是好兆头又能怎么样了?自己种下了因,那一定会结出果,而且是苦果,对于这些因果跟逆天改命,外婆是万万做不到的。 随着这时已经刮起了风,在跟龙幼安说了些话后,外婆便回到屋子里重新换了盏油灯点燃,然后留下一张字条,告诉外公,自己要去卫生所照顾孩子,过两天孩子好点出院才能回来。 果不其然,外婆前脚刚踏进卫生所的大门,大雨便如约而至,这场大雨没完没了的吓了三天四夜,好在是三伏天,即便雨下得再大,那温度也不会低,甚至经过雨水把大地洗刷了几天后,天空之中都带着一丝清爽凉气,而当外婆带着四个孩子回到家里时,却看到外公已经病倒在床上。 看到这一幕,外婆心里便隐隐知晓外公种下的因,已经开始结果,只是没有想到这个苦果结的如此之快,看着外公那满脸的病容,外婆心里也是隐隐作痛,仅管外公有多少过错,但几十年的夫妻,外公跟几个孩子是外婆仅有的亲人,如今这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人落得现在这个田地,外婆再恨外公当初得固执,更多的还是心疼。 本来外婆打算送外公去医院的,但外公却执意不肯,外公说自己确实是因为杀了乌子吃了其肉才病倒的。 而昨晚做的那个梦却让外公对这种因果报应深信不疑,他跟外婆说,他在梦中看见了一个人,而这个人便跟自己说一切都是天道使然,外公落得如今地步,是因为他走不出天命,所以只能顺着天命的方向走下去。 而乌子虽然是外公所杀,但也是因为走不出天道,所以在知道这些后,乌子愿意死在外公手中,因为当初乌子便是外公用“草轿子”接回来的,而当这个人提到乌子时,外公便问了句你是谁,随后这个人一笑变成了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那条大黄狗,到了这里梦便惊醒。 随着知道了这些后,外公便知道了去医院也不会治好自己,只会浪费钱财,与其浪费,还不如留给外婆跟自己的四个孩子,即使不够他们生活一辈子,但至少混到四个孩子成人是足够的。 安排好了这些后,外公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也许是因为觉得自己安排好了一起,不再有什么未了的心事。 病了几天的外公突然变得跟没生病之前一模一样,还让外婆抓了只大公鸡煮了大家吃一顿。 对于死亡的理解。我妈跟舅舅他们远远还没有理解到那个层面,觉得在不是节日的日子里能够吃上一顿荤菜,这无疑是最大的满足。 所以围坐在桌前,也就他们四个孩子吃得最开心,但外婆跟外公都清楚,外公之所以突然变得如之前一样,并不是身体好了,而是因为回光返照。 知道这些,外婆便不时的往外公碗里夹菜,不管是生是死,总得吃饱,而外公对于外婆得这番举动却出奇的没有像往常一样制止,而是非常享受的。 外婆往自己碗里夹一筷子,他就笑着吃一筷子,再加上看到四个孩子的满足,外公觉得自己这几十年,除了今天外,其他的日子都不叫做日子。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随着夜幕再次降临,合心村再次被黑夜笼罩在了其中,而在其他一些人家在夏天的夜幕里,不是窜窜门子便是邀上几个关系好的朋友赌上几把。 而这晚外婆在哄睡了几个孩子后,便陪在外公身边,也许是因为留给外公的日子不多了,外公跟外婆说完明显吃力了很多,但外公脸上却挂满的笑意.... 随着子时一过,一阵鞭炮声由龙家院子传遍了不大的合心村,一万四千五百九十响的鞭炮听上去觉得很多,其实当引线点燃的那一刻开始,也就是几分钟的事。 由于我们这里宗族繁多,不同宗族死后的风俗也近不相同,所以有的宗族死后是响三挂鞭炮,有的宗族是响一挂鞭炮,意为告知三界天魂以归,先人已逝。 但我生活的这个村子却是以人存活于世多少天为准,每一响炮声代表你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天,当随着炮声尽,你存于这个世界所犯下的罪恶也随着炮声消散于人世间。 为的就是去到地府时,能够少受轮回之苦,这也是人在死后,一切在人间犯下的罪 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 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 虽然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由于这个位置的特殊性,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了引路人的,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 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 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 但是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 如果是,那么这就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 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 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 但是却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 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 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会魂飞魄散。 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 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 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 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了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正是看破了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 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从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 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 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 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 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 尽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 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 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 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干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但是在场的几十号人当中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 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 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 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哪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个部位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 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 同时也证明了他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 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 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 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 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 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 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 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 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又是因为这条狗在争吵,立马就劝外婆不要因为一条狗而弄得家庭不合。 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 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 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是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 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 但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 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 毕竟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 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了这条狗的诡异。 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 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 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 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之后,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跑了过去。 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 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 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 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床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 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 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宽阔的行走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 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 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规则,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 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 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 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 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 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尽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倒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 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若无睹,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 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 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 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轿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轿子里跳出来。 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 而人看到每次差不多到轿子离地之时,狗便会一跃而出,拦都拦不住,也很是苦恼。 但是为了能够把狗顺利带回家中去,所以当时的人们便遵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用木条削成一片片的软体,然后根据狗的体型做出一件跟狗身体差不多大小的木裤,因为木克土,所以当人们每次把这种类似裤子的物件套在狗身上后,狗便不会再乱跑了。 接着人便用悬系在这种木裤四周的绳子把狗提起来,而由于木克土的这一原理,狗即便想逃出来,却也无法做到,所以狗便坐着这种“轿子”被接回主人家。 但后来一些路途遥远的山民,因为距离太远,以至于有的狗在半路上被这种树木做成的“轿子”活活给磨难了后腿,对于身体残缺或破损的狗,却又不能被带回家的,所以有很多山民不得不在半路上把狗遗弃。 但人的思想是其他动物种族无法超越的,为了解决这一个问题,当时的古人便用晒干了的稻草做成这种只给狗坐的“草轿子”由于稻谷生长于水土之中,身上便包含了几种五行源力,加上稻草确实不会让狗受到损伤,所以后人一直沿用这种方式接狗回家。 时至今日不少偏远的山区还一直保留了这种方式。而对于狗原来对于轿子的不安,人们也创出了一句民间谚语来骂人,想必大家都知道。“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而当狗请回家中后,便会在堂屋当中点上一盏油灯,也是遵循了五行相生的道理,誉为火生土,而土生金的相生之道。 而当时一些懂点道门的人家,还会在自己院子里打上一口水井,促成一个五行相生之局,所以狗在这个句式里的地位又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五行之中,土润万物,要想家道能够茁壮成长,那是离不开狗的,所以在后来便称狗为看家狗或看门狗,寓意其看守住家中的局势不被外力破坏,而家中跟狗相生的油灯自然熄灭,也就代表狗会死去。 如果为人力所为,那么强行破坏自己设计这一局势的人也会受到天谴,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自作孽,不可活。”的统称。 “看,天上的月亮变样了。”对于大人们说的这些,我妈当时并不懂,他们说他们的,我妈便眨巴着一双眸子望着天空,突然看到天空慢慢的出现一圈光亮后,也许是从未见过这种现象,当光圈越来越亮时,我妈惊讶的喊道。 “月晕而风,础润而雨。”看到这一幕,在场的长辈都或多或少了解到这是要刮风下雨的前兆,而对于刚刚家中五行局势破灭的外婆来说,这绝不会是一个好兆头。 但知道不是好兆头又能怎么样了?自己种下了因,那一定会结出果,而且是苦果,对于这些因果跟逆天改命,外婆是万万做不到的。 随着这时已经刮起了风,在跟龙幼安说了些话后,外婆便回到屋子里重新换了盏油灯点燃,然后留下一张字条,告诉外公,自己要去卫生所照顾孩子,过两天孩子好点出院才能回来。 果不其然,外婆前脚刚踏进卫生所的大门,大雨便如约而至,这场大雨没完没了的吓了三天四夜,好在是三伏天,即便雨下得再大,那温度也不会低,甚至经过雨水把大地洗刷了几天后,天空之中都带着一丝清爽凉气,而当外婆带着四个孩子回到家里时,却看到外公已经病倒在床上。 看到这一幕,外婆心里便隐隐知晓外公种下的因,已经开始结果,只是没有想到这个苦果结的如此之快,看着外公那满脸的病容,外婆心里也是隐隐作痛,仅管外公有多少过错,但几十年的夫妻,外公跟几个孩子是外婆仅有的亲人,如今这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人落得现在这个田地,外婆再恨外公当初得固执,更多的还是心疼。 本来外婆打算送外公去医院的,但外公却执意不肯,外公说自己确实是因为杀了乌子吃了其肉才病倒的。 而昨晚做的那个梦却让外公对这种因果报应深信不疑,他跟外婆说,他在梦中看见了一个人,而这个人便跟自己说一切都是天道使然,外公落得如今地步,是因为他走不出天命,所以只能顺着天命的方向走下去。 而乌子虽然是外公所杀,但也是因为走不出天道,所以在知道这些后,乌子愿意死在外公手中,因为当初乌子便是外公用“草轿子”接回来的,而当这个人提到乌子时,外公便问了句你是谁,随后这个人一笑变成了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那条大黄狗,到了这里梦便惊醒。 随着知道了这些后,外公便知道了去医院也不会治好自己,只会浪费钱财,与其浪费,还不如留给外婆跟自己的四个孩子,即使不够他们生活一辈子,但至少混到四个孩子成人是足够的。 安排好了这些后,外公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也许是因为觉得自己安排好了一起,不再有什么未了的心事。 病了几天的外公突然变得跟没生病之前一模一样,还让外婆抓了只大公鸡煮了大家吃一顿。 对于死亡的理解。我妈跟舅舅他们远远还没有理解到那个层面,觉得在不是节日的日子里能够吃上一顿荤菜,这无疑是最大的满足。 所以围坐在桌前,也就他们四个孩子吃得最开心,但外婆跟外公都清楚,外公之所以突然变得如之前一样,并不是身体好了,而是因为回光返照。 知道这些,外婆便不时的往外公碗里夹菜,不管是生是死,总得吃饱,而外公对于外婆得这番举动却出奇的没有像往常一样制止,而是非常享受的。 外婆往自己碗里夹一筷子,他就笑着吃一筷子,再加上看到四个孩子的满足,外公觉得自己这几十年,除了今天外,其他的日子都不叫做日子。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随着夜幕再次降临,合心村再次被黑夜笼罩在了其中,而在其他一些人家在夏天的夜幕里,不是窜窜门子便是邀上几个关系好的朋友赌上几把。 而这晚外婆在哄睡了几个孩子后,便陪在外公身边,也许是因为留给外公的日子不多了,外公跟外婆说完明显吃力了很多,但外公脸上却挂满的笑意.... 随着子时一过,一阵鞭炮声由龙家院子传遍了不大的合心村,一万四千五百九十响的鞭炮听上去觉得很多,其实当引线点燃的那一刻开始,也就是几分钟的事。 由于我们这里宗族繁多,不同宗族死后的风俗也近不相同,所以有的宗族死后是响三挂鞭炮,有的宗族是响一挂鞭炮,意为告知三界天魂以归,先人已逝。 但我生活的这个村子却是以人存活于世多少天为准,每一响炮声代表你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天,当随着炮声尽,你存于这个世界所犯下的罪恶也随着炮声消散于人世间。 为的就是去到地府时,能够少受轮回之苦,这也是人在死后,一切在人间犯下的罪 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 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 虽然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由于这个位置的特殊性,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了引路人的,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 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 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 但是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 如果是,那么这就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 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 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 但是却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 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 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会魂飞魄散。 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 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 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 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了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正是看破了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 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从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 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 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 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 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 尽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 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 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 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干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但是在场的几十号人当中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 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 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 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哪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个部位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 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 同时也证明了他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 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 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 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 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 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 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 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 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又是因为这条狗在争吵,立马就劝外婆不要因为一条狗而弄得家庭不合。 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 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 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是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 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 但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 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 毕竟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 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 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 毕竟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 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 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 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是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 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 但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 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 毕竟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 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 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 毕竟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 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 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 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是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 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 但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 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 毕竟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 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 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 毕竟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 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 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 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是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 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 但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 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 毕竟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 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 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 毕竟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 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 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 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 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 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 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 第八十一章 寻源而上 李老神棍夹着我率先从地洞中一跃而出,张芳泰紧随其后,而从地洞中出来,两位老神棍也没有在这正屋里停留片刻,很有默契似的一前一后朝着屋门方向就狂奔而去。 “轰隆!”一声巨响,漫天尘土四处飞扬,这正屋在我们前脚刚一踏出屋门,紧跟着就塌陷了。 这时被李老神棍放了下来的我看着这一幕,不由得一阵后怕,这亏得两位老神棍的动作够快,要是稍微慢上那么一步,后果会是什么?我不敢多想,恐怕会被直接压成肉酱吧! 可随即我转眼一想,想到自己终于从那该死的地洞中逃出来了,心情稍稍好转起来,但是一看到这垮塌的正屋上还有一些地方在不断往下陷时,我心里顿时又升起一股劫后余生的感觉,心想这次还真的是大难不死啊。 随着那铺天盖地的尘土向我们席卷而来,我心里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这正屋虽然现在塌陷了,可刚刚在从正屋出来时,我无意中看见这正屋里除了四处显得杂乱有打斗的痕迹外,并没有发现那座晏公神像跟那把摇椅,想到这里,我心中的不安更甚了。 我再三确定自己刚才从正屋里出来时,并没有看到这两件差点把我吓破胆的东西后,我整颗心再次悬了起来,难道那晏公神像跟那把诡异的摇椅消失了?没理由啊! 我突然做出一个决定,那就是一定要弄清楚这两样东西的去向,摇椅还好说,但是晏公神像对我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几年前摆放在天后宫时,就把我吓得够呛,而这一次可是差点要了我的命,如果不弄清楚的话,恐怕我这一生都会活在其阴影当中! “天已经亮了,我们该出发了,你小子还傻愣在这里想莫个啊?”就在我沉思时,李老神棍突然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被李老神棍这一拍,我缓缓抬起头,才看见此时天空已经放亮,但随即我眼中掠过一道精光,暗骂一声自己够笨,还瞎猜什么,直接问这老神棍呗!李老神棍肯定对这两件东西的去向有了解,随即我就开口问道:“那晏公神像跟那把摇椅去哪里了?怎么没看见?” 李老神棍没想到我会突然问这么个问题,愣了下,便回道:“晏公神像去哪里了我不知道,但是你说的摇椅我知道在哪里。” 这李老神棍怎么会不知道晏公神像的去向啊!虽然他在我跟雷阳飞还未跌进地洞时就消失了,但是他肯定一直在地面上,对于这点没理由不知道啊?但一听到他说知道摇椅在哪里,我还是本能的回了句:“在哪?” 李老神棍用手指了指院子里,我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这时我才发现正屋里的杂乱与这院子里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这院子里到处都是大大小小断裂的树枝,地面上有很多地方像是被火烧过一样,到处都透着焦黑,而当我看到那颗离正屋不过三尺三的大树已经拦腰折断后,我震惊万分! “这..这里难道也发生过打斗?”我此时话都有点说不顺了,现场这一幕实在是太具视觉冲击性了,虽然没有死尸什么的,但从现场残留的痕迹来看,并不难看出这里曾经发生过剧烈的打斗。 “你不是问那摇椅吗?喏,那堆像炭的东西就是啦!”李老神棍对我现在的这个问题,直接略过,然后用手指了指树底下不远处的一堆黑色物体。 此时我已经没有了心思去验证那堆黑炭是不是摇椅了,李老神棍说它是,那肯定就是,况且我现在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想李老神棍告诉我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该你晓得的时候,自然晓得,要是你能猜出其中的经过,也是可以的。”就在我满含期待的等着答案时,李老神棍却给我来了这么一句,差点没把气吐血! “你个老货,净弄得神神秘秘的。”我心里自然是暗骂了起来,但口上还是因为不满,自语的嘀咕了一句:“就算猜,你也得给我提示吧,我完全没在场,猜什么?猜你一脑壳的包吗?” “哈哈!”不得不说这两位老神棍的听力都异常灵敏,甚至说是狗耳朵也不为过,没想到我以为只有我自己听见的声音,却愣是被这两位老神棍听了个正着,李老神棍被我那声嘀咕气得有点吹胡子瞪眼的,可张芳泰却听见后就大笑起来。 张芳泰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随后捋了捋胡须,含笑道:“老匹夫,剑小子港得并没有错,你既然让他猜,那自然是要给提示的,就像上元节猜灯谜都还有谜面嘞!” 李老神棍虽然被气得不行,但在对张芳泰翻了个白眼后,还是丢出了一句话:“昨晚院子里这棵树上落下来的那个术士你看到了吧?” “看到了!”我本能的回答道,可等了半天都没见李老神棍的下文,我又问道:“就没了?” “没了!你还想要莫个?”李老神棍此时也被气得笑了起来。 “这老神棍还真的惜字如金啊,你多说一个字是会死还是咋滴!”我心里岔岔不平的抱怨道,但是脑子还是根据老神棍丢出的那句话,极其快速的转了起来。 “你小子要是猜不出来,我看就算了,我们还得去救阳飞那小子嘞!”见我半天沉思不语,李老神棍催促了起来,从他的眼光中明显可以看到他并不相信我能从一句话中就找出答案,倒是一边的张芳泰很是气定神闲的看着我,好像在说我看好你! “张老三!”在李老神棍再一次催促我时,我也故弄玄虚的吐出了一个人名,而当我说出张老三这个名字后,李老神棍的瞳孔明显的缩了下,然后满是惊讶的看着我。 “孺子可教。”张芳泰倒没有李老神棍的那副震惊,仿佛我能猜到是理所当然的一样,接着他又说道:“既然你抓住了重点,那你倒说说看你的猜想。” 我见此时李老神棍完全不像刚才他说要去找雷阳飞的那股着急,我心里又是对他暗骂了几句,随即我才缓缓的说道:“整个过程应该是李爷爷故意把张老三,噢,也就是从树上落下来的那个术士给引到正屋里去了。 根据张老三的性格与他的布局,肯定会先自报家门,然后在问对方,这也就是为什么李爷爷能够在张老三冒充自己后,第一时间喊出他的名字,如果没有交手,又怎么会知道? 那正屋里的打斗痕迹应该就是两人自报家门后,留下的,至于打斗过程如何,肯定是张老三以什么手段拖住了李爷爷,否则的话,我在看到他时,他不可能安然无恙。 而那院子里的百鬼夜行,虽然李爷爷很想去解决,但当他解决完张老三留下来拖住自己的傀儡后,时间已经不多,他之所以隐迹,估计就是为了引张老三进屋吧!具体为什么,我就不清楚了,在得知张老三已经下了地洞,李爷爷便迫不及待的追了进来。 好在他来得及时,我才没被张老三当成启动阵眼的钥匙。而院子里的打斗就更好解决了,应该是被张爷爷你击杀的。至于那颗拦腰斩断的大树,我想弄断树身的应该是天雷,因为在地洞中曾看见洞口闪过白光....” “不错不错,我就说你小子最后能看透彻,可这老匹夫还不信。”张芳泰此时显得极为高兴,可跟着他话锋一转又对李老神棍说道:“加上这次,你这次回去可得准备十坛好酒给我噢!” “不会欠你的!”李老神棍咬牙切齿的从嘴里蹦出这么几个字! 这两老神棍不会是拿我在打赌吧!我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争执着,我心里立马就升起一股挫败感,我还以为自己真那什么了,可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被这两老神棍给算计了。 我等两位老神棍算清楚了账,缓了缓神又问道:“我还有几个问题没弄明白,为什么那摇椅会飞,能够把雷阳飞击成重伤,而晏公神像能够神出鬼没的出现在我们身后。” “你小子刚才那股精明劲哪去了?”李老神棍瞪大眼睛看了看我,仿佛不相信刚才那番解说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一样,可随即他又点到即止:“难不成你还真以为那些死物有生命?” “有人操控?”我猛然一惊,可我话刚出口,李老神棍就连忙把我的嘴巴给捂住了,连忙对我眨了眨眼睛,示意我知道就好。 而随着李老神棍松开捂住我嘴巴的手,我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双眼睛,那双我在离开地洞时,在棺材缝隙下面看到的布满死气的眼睛。 这一刻,我恍然大悟,包括李老神棍与张芳泰在地洞中开悟我的那几番话,我全部悟通,这两老神棍也太神了吧,不但步步为营,而且还把事情的发展全部掌握在自己手中,难道真正的奇门之道就是决策于千里之外?运筹于帷幄之中? 我心神猛震:“你们一早就看穿了?” 两位老神棍点了点头,算是回答我了,而我也知道此时隔墙有耳,跟着点了下头,便拉开话题问道:“我们接下来往哪里走?” “坎位有水,巽位有风,水静风止,我们顺风而行,随水而上,就能到达我们想要去的地方!”张芳泰掏出奇门一盘看了下,便开口说道。 “这鬼地方,满是坟包的,风倒是有,可哪里来得水?”我狐疑的看了一眼张芳泰。 可这老神棍从容不迫的把奇门装进随身布袋后,便指用手指了下北方,笑着道:“你去大门那看看。” 起初我还带着怀疑,心想这满山荒坟的,平常也鲜有人来,这里根本就不可能有水,我随着我走到大门口,往北方望去时,好家伙,张芳泰说得还一点不错,对应着大门的北方位置,还真有一条溪流,甚至往那北方位置直视过去,仿佛还能看见对面山头上正有一条瀑布哗哗往下直流。 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 心脏一旦停止跳动,那么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 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 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 虽然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由于这个位置的特殊性,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了引路人的,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 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 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 但是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 如果是,那么这就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 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 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 但是却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 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 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会魂飞魄散。 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 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 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 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了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正是看破了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 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从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 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 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 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 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 尽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 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 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 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干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但是在场的几十号人当中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 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 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 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哪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个部位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 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 同时也证明了他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 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 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 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 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 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 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 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 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又是因为这条狗在争吵,立马就劝外婆不要因为一条狗而弄得家庭不合。 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 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 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是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 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 但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 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 毕竟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 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了这条狗的诡异。 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 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 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 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之后,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跑了过去。 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 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 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 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床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 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 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宽阔的行走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 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 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规则,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 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 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 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 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 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尽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倒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 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若无睹,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 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 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 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轿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轿子里跳出来。 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 而人看到每次差不多到轿子离地之时,狗便会一跃而出,拦都拦不住,也很是苦恼。 但是为了能够把狗顺利带回家中去,所以当时的人们便遵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用木条削成一片片的软体,然后根据狗的体型做出一件跟狗身体差不多大小的木裤,因为木克土,所以当人们每次把这种类似裤子的物件套在狗身上后,狗便不会再乱跑了。 接着人便用悬系在这种木裤四周的绳子把狗提起来,而由于木克土的这一原理,狗即便想逃出来,却也无法做到,所以狗便坐着这种“轿子”被接回主人家。 但后来一些路途遥远的山民,因为距离太远,以至于有的狗在半路上被这种树木做成的“轿子”活活给磨难了后腿,对于身体残缺或破损的狗,却又不能被带回家的,所以有很多山民不得不在半路上把狗遗弃。 但人的思想是其他动物种族无法超越的,为了解决这一个问题,当时的古人便用晒干了的稻草做成这种只给狗坐的“草轿子”由于稻谷生长于水土之中,身上便包含了几种五行源力,加上稻草确实不会让狗受到损伤,所以后人一直沿用这种方式接狗回家。 时至今日不少偏远的山区还一直保留了这种方式。而对于狗原来对于轿子的不安,人们也创出了一句民间谚语来骂人,想必大家都知道。“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而当狗请回家中后,便会在堂屋当中点上一盏油灯,也是遵循了五行相生的道理,誉为火生土,而土生金的相生之道。 而当时一些懂点道门的人家,还会在自己院子里打上一口水井,促成一个五行相生之局,所以狗在这个句式里的地位又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五行之中,土润万物,要想家道能够茁壮成长,那是离不开狗的,所以在后来便称狗为看家狗或看门狗,寓意其看守住家中的局势不被外力破坏,而家中跟狗相生的油灯自然熄灭,也就代表狗会死去。 如果为人力所为,那么强行破坏自己设计这一局势的人也会受到天谴,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自作孽,不可活。”的统称。 “看,天上的月亮变样了。”对于大人们说的这些,我妈当时并不懂,他们说他们的,我妈便眨巴着一双眸子望着天空,突然看到天空慢慢的出现一圈光亮后,也许是从未见过这种现象,当光圈越来越亮时,我妈惊讶的喊道。 “月晕而风,础润而雨。”看到这一幕,在场的长辈都或多或少了解到这是要刮风下雨的前兆,而对于刚刚家中五行局势破灭的外婆来说,这绝不会是一个好兆头。 但知道不是好兆头又能怎么样了?自己种下了因,那一定会结出果,而且是苦果,对于这些因果跟逆天改命,外婆是万万做不到的。 随着这时已经刮起了风,在跟龙幼安说了些话后,外婆便回到屋子里重新换了盏油灯点燃,然后留下一张字条,告诉外公,自己要去卫生所照顾孩子,过两天孩子好点出院才能回来。 果不其然,外婆前脚刚踏进卫生所的大门,大雨便如约而至,这场大雨没完没了的吓了三天四夜,好在是三伏天,即便雨下得再大,那温度也不会低,甚至经过雨水把大地洗刷了几天后,天空之中都带着一丝清爽凉气,而当外婆带着四个孩子回到家里时,却看到外公已经病倒在床上。 看到这一幕,外婆心里便隐隐知晓外公种下的因,已经开始结果,只是没有想到这个苦果结的如此之快,看着外公那满脸的病容,外婆心里也是隐隐作痛,仅管外公有多少过错,但几十年的夫妻,外公跟几个孩子是外婆仅有的亲人,如今这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人落得现在这个田地,外婆再恨外公当初得固执,更多的还是心疼。 本来外婆打算送外公去医院的,但外公却执意不肯,外公说自己确实是因为杀了乌子吃了其肉才病倒的。 而昨晚做的那个梦却让外公对这种因果报应深信不疑,他跟外婆说,他在梦中看见了一个人,而这个人便跟自己说一切都是天道使然,外公落得如今地步,是因为他走不出天命,所以只能顺着天命的方向走下去。 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 心脏一旦停止跳动,那么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 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 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 虽然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由于这个位置的特殊性,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了引路人的,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 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 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 但是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 如果是,那么这就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 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 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 但是却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 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 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会魂飞魄散。 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 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 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 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了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正是看破了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 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从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 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 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 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 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 尽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 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 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 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干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但是在场的几十号人当中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 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 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 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哪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个部位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 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 同时也证明了他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 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 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 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 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 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 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 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 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又是因为这条狗在争吵,立马就劝外婆不要因为一条狗而弄得家庭不合。 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 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 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是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 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 但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 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 毕竟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 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了这条狗的诡异。 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 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 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 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之后,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跑了过去。 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 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 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 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床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 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 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宽阔的行走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 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 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规则,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 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 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 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 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 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尽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倒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 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若无睹,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 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 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 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轿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轿子里跳出来。 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 而人看到每次差不多到轿子离地之时,狗便会一跃而出,拦都拦不住,也很是苦恼。 但是为了能够把狗顺利带回家中去,所以当时的人们便遵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用木条削成一片片的软体,然后根据狗的体型做出一件跟狗身体差不多大小的木裤,因为木克土,所以当人们每次把这种类似裤子的物件套在狗身上后,狗便不会再乱跑了。 接着人便用悬系在这种木裤四周的绳子把狗提起来,而由于木克土的这一原理,狗即便想逃出来,却也无法做到,所以狗便坐着这种“轿子”被接回主人家。 但后来一些路途遥远的山民,因为距离太远,以至于有的狗在半路上被这种树木做成的“轿子”活活给磨难了后腿,对于身体残缺或破损的狗,却又不能被带回家的,所以有很多山民不得不在半路上把狗遗弃。 但人的思想是其他动物种族无法超越的,为了解决这一个问题,当时的古人便用晒干了的稻草做成这种只给狗坐的“草轿子”由于稻谷生长于水土之中,身上便包含了几种五行源力,加上稻草确实不会让狗受到损伤,所以后人一直沿用这种方式接狗回家。 时至今日不少偏远的山区还一直保留了这种方式。而对于狗原来对于轿子的不安,人们也创出了一句民间谚语来骂人,想必大家都知道。“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而当狗请回家中后,便会在堂屋当中点上一盏油灯,也是遵循了五行相生的道理,誉为火生土,而土生金的相生之道。 而当时一些懂点道门的人家,还会在自己院子里打上一口水井,促成一个五行相生之局,所以狗在这个句式里的地位又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五行之中,土润万物,要想家道能够茁壮成长,那是离不开狗的,所以在后来便称狗为看家狗或看门狗,寓意其看守住家中的局势不被外力破坏,而家中跟狗相生的油灯自然熄灭,也就代表狗会死去。 如果为人力所为,那么强行破坏自己设计这一局势的人也会受到天谴,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自作孽,不可活。”的统称。 “看,天上的月亮变样了。”对于大人们说的这些,我妈当时并不懂,他们说他们的,我妈便眨巴着一双眸子望着天空,突然看到天空慢慢的出现一圈光亮后,也许是从未见过这种现象,当光圈越来越亮时,我妈惊讶的喊道。 “月晕而风,础润而雨。”看到这一幕,在场的长辈都或多或少了解到这是要刮风下雨的前兆,而对于刚刚家中五行局势破灭的外婆来说,这绝不会是一个好兆头。 但知道不是好兆头又能怎么样了?自己种下了因,那一定会结出果,而且是苦果,对于这些因果跟逆天改命,外婆是万万做不到的。 随着这时已经刮起了风,在跟龙幼安说了些话后,外婆便回到屋子里重新换了盏油灯点燃,然后留下一张字条,告诉外公,自己要去卫生所照顾孩子,过两天孩子好点出院才能回来。 果不其然,外婆前脚刚踏进卫生所的大门,大雨便如约而至,这场大雨没完没了的吓了三天四夜,好在是三伏天,即便雨下得再大,那温度也不会低,甚至经过雨水把大地洗刷了几天后,天空之中都带着一丝清爽凉气,而当外婆带着四个孩子回到家里时,却看到外公已经病倒在床上。 看到这一幕,外婆心里便隐隐知晓外公种下的因,已经开始结果,只是没有想到这个苦果结的如此之快,看着外公那满脸的病容,外婆心里也是隐隐作痛,仅管外公有多少过错,但几十年的夫妻,外公跟几个孩子是外婆仅有的亲人,如今这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人落得现在这个田地,外婆再恨外公当初得固执,更多的还是心疼。 本来外婆打算送外公去医院的,但外公却执意不肯,外公说自己确实是因为杀了乌子吃了其肉才病倒的。 而昨晚做的那个梦却让外公对这种因果报应深信不疑,他跟外婆说,他在梦中看见了一个人,而这个人便跟自己说一切都是天道使然,外公落得如今地步,是因为他走不出天命,所以只能顺着天命的方向走下去。 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 心脏一旦停止跳动,那么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 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 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 虽然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由于这个位置的特殊性,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了引路人的,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 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 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 但是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 如果是,那么这就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 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 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 但是却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 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 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会魂飞魄散。 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 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 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 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了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正是看破了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 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从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 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 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 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 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 尽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 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 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 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干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但是在场的几十号人当中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 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 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 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哪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个部位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 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 同时也证明了他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 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 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 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 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 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 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 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 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又是因为这条狗在争吵,立马就劝外婆不要因为一条狗而弄得家庭不合。 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 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 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是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 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 但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 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 毕竟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 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了这条狗的诡异。 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 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 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 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之后,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跑了过去。 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 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 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 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床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 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 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宽阔的行走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 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 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规则,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 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 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 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 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 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尽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倒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 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若无睹,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 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 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 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轿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轿子里跳出来。 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 而人看到每次差不多到轿子离地之时,狗便会一跃而出,拦都拦不住,也很是苦恼。 但是为了能够把狗顺利带回家中去,所以当时的人们便遵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用木条削成一片片的软体,然后根据狗的体型做出一件跟狗身体差不多大小的木裤,因为木克土,所以当人们每次把这种类似裤子的物件套在狗身上后,狗便不会再乱跑了。 接着人便用悬系在这种木裤四周的绳子把狗提起来,而由于木克土的这一原理,狗即便想逃出来,却也无法做到,所以狗便坐着这种“轿子”被接回主人家。 但后来一些路途遥远的山民,因为距离太远,以至于有的狗在半路上被这种树木做成的“轿子”活活给磨难了后腿,对于身体残缺或破损的狗,却又不能被带回家的,所以有很多山民不得不在半路上把狗遗弃。 但人的思想是其他动物种族无法超越的,为了解决这一个问题,当时的古人便用晒干了的稻草做成这种只给狗坐的“草轿子”由于稻谷生长于水土之中,身上便包含了几种五行源力,加上稻草确实不会让狗受到损伤,所以后人一直沿用这种方式接狗回家。 时至今日不少偏远的山区还一直保留了这种方式。而对于狗原来对于轿子的不安,人们也创出了一句民间谚语来骂人,想必大家都知道。“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而当狗请回家中后,便会在堂屋当中点上一盏油灯,也是遵循了五行相生的道理,誉为火生土,而土生金的相生之道。 而当时一些懂点道门的人家,还会在自己院子里打上一口水井,促成一个五行相生之局,所以狗在这个句式里的地位又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五行之中,土润万物,要想家道能够茁壮成长,那是离不开狗的,所以在后来便称狗为看家狗或看门狗,寓意其看守住家中的局势不被外力破坏,而家中跟狗相生的油灯自然熄灭,也就代表狗会死去。 如果为人力所为,那么强行破坏自己设计这一局势的人也会受到天谴,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自作孽,不可活。”的统称。 “看,天上的月亮变样了。”对于大人们说的这些,我妈当时并不懂,他们说他们的,我妈便眨巴着一双眸子望着天空,突然看到天空慢慢的出现一圈光亮后,也许是从未见过这种现象,当光圈越来越亮时,我妈惊讶的喊道。 “月晕而风,础润而雨。”看到这一幕,在场的长辈都或多或少了解到这是要刮风下雨的前兆,而对于刚刚家中五行局势破灭的外婆来说,这绝不会是一个好兆头。 但知道不是好兆头又能怎么样了?自己种下了因,那一定会结出果,而且是苦果,对于这些因果跟逆天改命,外婆是万万做不到的。 随着这时已经刮起了风,在跟龙幼安说了些话后,外婆便回到屋子里重新换了盏油灯点燃,然后留下一张字条,告诉外公,自己要去卫生所照顾孩子,过两天孩子好点出院才能回来。 果不其然,外婆前脚刚踏进卫生所的大门,大雨便如约而至,这场大雨没完没了的吓了三天四夜,好在是三伏天,即便雨下得再大,那温度也不会低,甚至经过雨水把大地洗刷了几天后,天空之中都带着一丝清爽凉气,而当外婆带着四个孩子回到家里时,却看到外公已经病倒在床上。 看到这一幕,外婆心里便隐隐知晓外公种下的因,已经开始结果,只是没有想到这个苦果结的如此之快,看着外公那满脸的病容,外婆心里也是隐隐作痛,仅管外公有多少过错,但几十年的夫妻,外公跟几个孩子是外婆仅有的亲人,如今这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人落得现在这个田地,外婆再恨外公当初得固执,更多的还是心疼。 本来外婆打算送外公去医院的,但外公却执意不肯,外公说自己确实是因为杀了乌子吃了其肉才病倒的。 而昨晚做的那个梦却让外公对这种因果报应深信不疑,他跟外婆说,他在梦中看见了一个人,而这个人便跟自己说一切都是天道使然,外公落得如今地步,是因为他走不出天命,所以只能顺着天命的方向走下去。 而乌子虽然是外公所杀,但也是因为走不出天道,所以在知道这些后,乌子愿意死而乌 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 心脏一旦停止跳动,那么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 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 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 虽然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由于这个位置的特殊性,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了引路人的,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 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 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 但是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 如果是,那么这就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 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 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 但是却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 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 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会魂飞魄散。 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 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 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 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了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正是看破了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 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从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 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 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 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 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 尽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 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 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 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干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但是在场的几十号人当中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 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 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 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哪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个部位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 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 同时也证明了他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 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 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 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 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 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 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 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 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又是因为这条狗在争吵,立马就劝外婆不要因为一条狗而弄得家庭不合。 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 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 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是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 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 但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 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 毕竟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 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了这条狗的诡异。 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 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 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 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之后,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跑了过去。 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 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 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 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床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 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 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宽阔的行走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 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 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规则,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 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 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 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 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 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尽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倒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 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若无睹,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 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 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 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轿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轿子里跳出来。 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 而人看到每次差不多到轿子离地之时,狗便会一跃而出,拦都拦不住,也很是苦恼。 但是为了能够把狗顺利带回家中去,所以当时的人们便遵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用木条削成一片片的软体,然后根据狗的体型做出一件跟狗身体差不多大小的木裤,因为木克土,所以当人们每次把这种类似裤子的物件套在狗身上后,狗便不会再乱跑了。 接着人便用悬系在这种木裤四周的绳子把狗提起来,而由于木克土的这一原理,狗即便想逃出来,却也无法做到,所以狗便坐着这种“轿子”被接回主人家。 但后来一些路途遥远的山民,因为距离太远,以至于有的狗在半路上被这种树木做成的“轿子”活活给磨难了后腿,对于身体残缺或破损的狗,却又不能被带回家的,所以有很多山民不得不在半路上把狗遗弃。 但人的思想是其他动物种族无法超越的,为了解决这一个问题,当时的古人便用晒干了的稻草做成这种只给狗坐的“草轿子”由于稻谷生长于水土之中,身上便包含了几种五行源力,加上稻草确实不会让狗受到损伤,所以后人一直沿用这种方式接狗回家。 时至今日不少偏远的山区还一直保留了这种方式。而对于狗原来对于轿子的不安,人们也创出了一句民间谚语来骂人,想必大家都知道。“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而当狗请回家中后,便会在堂屋当中点上一盏油灯,也是遵循了五行相生的道理,誉为火生土,而土生金的相生之道。 而当时一些懂点道门的人家,还会在自己院子里打上一口水井,促成一个五行相生之局,所以狗在这个句式里的地位又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五行之中,土润万物,要想家道能够茁壮成长,那是离不开狗的,所以在后来便称狗为看家狗或看门狗,寓意其看守住家中的局势不被外力破坏,而家中跟狗相生的油灯自然熄灭,也就代表狗会死去。 如果为人力所为,那么强行破坏自己设计这一局势的人也会受到天谴,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自作孽,不可活。”的统称。 “看,天上的月亮变样了。”对于大人们说的这些,我妈当时并不懂,他们说他们的,我妈便眨巴着一双眸子望着天空,突然看到天空慢慢的出现一圈光亮后,也许是从未见过这种现象,当光圈越来越亮时,我妈惊讶的喊道。 “月晕而风,础润而雨。”看到这一幕,在场的长辈都或多或少了解到这是要刮风下雨的前兆,而对于刚刚家中五行局势破灭的外婆来说,这绝不会是一个好兆头。 但知道不是好兆头又能怎么样了?自己种下了因,那一定会结出果,而且是苦果,对于这些因果跟逆天改命,外婆是万万做不到的。 随着这时已经刮起了风,在跟龙幼安说了些话后,外婆便回到屋子里重新换了盏油灯点燃,然后留下一张字条,告诉外公,自己要去卫生所照顾孩子,过两天孩子好点出院才能回来。 果不其然,外婆前脚刚踏进卫生所的大门,大雨便如约而至,这场大雨没完没了的吓了三天四夜,好在是三伏天,即便雨下得再大,那温度也不会低,甚至经过雨水把大地洗刷了几天后,天空之中都带着一丝清爽凉气,而当外婆带着四个孩子回到家里时,却看到外公已经病倒在床上。 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 心脏一旦停止跳动,那么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 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 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 虽然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由于这个位置的特殊性,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了引路人的,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 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 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 但是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 如果是,那么这就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 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 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 但是却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 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 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会魂飞魄散。 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 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 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 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了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正是看破了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 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从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 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 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 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 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 尽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 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 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 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干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但是在场的几十号人当中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 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 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 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哪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个部位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 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 同时也证明了他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 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 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 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 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 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 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 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 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又是因为这条狗在争吵,立马就劝外婆不要因为一条狗而弄得家庭不合。 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 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 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是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 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 但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 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 毕竟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 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了这条狗的诡异。 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 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 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 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之后,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跑了过去。 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 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 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 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床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 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 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宽阔的行走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 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 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规则,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 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 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 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 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 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尽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倒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 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若无睹,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 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 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 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轿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轿子里跳出来。 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 而人看到每次差不多到轿子离地之时,狗便会一跃而出,拦都拦不住,也很是苦恼。 但是为了能够把狗顺利带回家中去,所以当时的人们便遵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用木条削成一片片的软体,然后根据狗的体型做出一件跟狗身体差不多大小的木裤,因为木克土,所以当人们每次把这种类似裤子的物件套在狗身上后,狗便不会再乱跑了。 接着人便用悬系在这种木裤四周的绳子把狗提起来,而由于木克土的这一原理,狗即便想逃出来,却也无法做到,所以狗便坐着这种“轿子”被接回主人家。 但后来一些路途遥远的山民,因为距离太远,以至于有的狗在半路上被这种树木做成的“轿子”活活给磨难了后腿,对于身体残缺或破损的狗,却又不能被带回家的,所以有很多山民不得不在半路上把狗遗弃。 但人的思想是其他动物种族无法超越的,为了解决这一个问题,当时的古人便用晒干了的稻草做成这种只给狗坐的“草轿子”由于稻谷生长于水土之中,身上便包含了几种五行源力,加上稻草确实不会让狗受到损伤,所以后人一直沿用这种方式接狗回家。 时至今日不少偏远的山区还一直保留了这种方式。而对于狗原来对于轿子的不安,人们也创出了一句民间谚语来骂人,想必大家都知道。“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而当狗请回家中后,便会在堂屋当中点上一盏油灯,也是遵循了五行相生的道理,誉为火生土,而土生金的相生之道。 而当时一些懂点道门的人家,还会在自己院子里打上一口水井,促成一个五行相生之局,所以狗在这个句式里的地位又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五行之中,土润万物,要想家道能够茁壮成长,那是离不开狗的,所以在后来便称狗为看家狗或看门狗,寓意其看守住家中的局势不被外力破坏,而家中跟狗相生的油灯自然熄灭,也就代表狗会死去。 如果为人力所为,那么强行破坏自己设计这一局势的人也会受到天谴,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自作孽,不可活。”的统称。 “看,天上的月亮变样了。”对于大人们说的这些,我妈当时并不懂,他们说他们的,我妈便眨巴着一双眸子望着天空,突然看到天空慢慢的出现一圈光亮后,也许是从未见过这种现象,当光圈越来越亮时,我妈惊讶的喊道。 “月晕而风,础润而雨。”看到这一幕,在场的长辈都或多或少了解到这是要刮风下雨的前兆,而对于刚刚家中五行局势破灭的外婆来说,这绝不会是一个好兆头。 但知道不是好兆头又能怎么样了?自己种下了因,那一定会结出果,而且是苦果,对于这些因果跟逆天改命,外婆是万万做不到的。 随着这时已经刮起了风,在跟龙幼安说了些话后,外婆便回到屋子里重新换了盏油灯点燃,然后留下一张字条,告诉外公,自己要去卫生所照顾孩子,过两天孩子好点出院才能回来。 果不其然,外婆前脚刚踏进卫生所的大门,大雨便如约而至,这场大雨没完没了的吓了三天四夜,好在是三伏天,即便雨下得再大,那温度也不会低,甚至经过雨水把大地洗刷了几天后,天空之中都带着一丝清爽凉气,而当外婆带着四个孩子回到家里时,却看到外公已经病倒在床上。 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 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了这条狗的诡异。 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 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 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 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之后,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跑了过去。 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 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 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 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床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 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 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宽阔的行走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 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 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规则,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 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 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 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 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 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了这条狗的诡异。 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 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 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 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之后,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跑了过去。 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 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 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 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床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 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 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宽阔的行走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 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 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规则,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 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 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 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 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 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尽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倒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 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若无睹,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 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尽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倒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 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若无睹,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 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 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 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轿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轿子里跳出来。 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 而人看到每次差不多到轿子离地之时,狗便会一跃而出,拦都拦不住,也很是苦恼。 但是为了能够把狗顺利带回家中去,所以当时的人们便遵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用木条削成一片片的软体,然后根据狗的体型做出一件跟狗身体差不多大小的木裤,因为木克土,所以当人们每次把这种类似裤子的物件套在狗身上后,狗便不会再乱跑了。 接着人便用悬系在这种木裤四周的绳子把狗提起来,而由于木克土的这一原理,狗即便想逃出来,却也无法做到,所以狗便坐着这种“轿子”被接回主人家。 但后来一些路途遥远的山民,因为距离太远,以至于有的狗在半路上被这种树木做成的“轿子”活活给磨难了后腿,对于身体残缺或破损的狗,却又不能被带回家的,所以有很多山民不得不在半路上把狗遗弃。 但人的思想是其他动物种族无法超越的,为了解决这一个问题,当时的古人便用晒干了的稻草做成这种只给狗坐的“草轿子”由于稻谷生长于水土之中,身上便包含了几种五行源力,加上稻草确实不会让狗受到损伤,所以后人一直沿用这种方式接狗回家。 时至今日不少偏远的山区还一直保留了这种方式。而对于狗原来对于轿子的不安,人们也创出了一句民间谚语来骂人,想必大家都知道。“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而当狗请回家中后,便会在堂屋当中点上一盏油灯,也是遵循了五行相生的道理,誉为火生土,而土生金的相生之道。 而当时一些懂点道门的人家,还会在自己院子里打上一口水井,促成一个五行相生之局,所以狗在这个句式里的地位又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五行之中,土润万物,要想家道能够茁壮成长,那是离不开狗的,所以在后来便称狗为看家狗或看门狗,寓意其看守住家中的局势不被外力破坏,而家中跟狗相生的油灯自然熄灭,也就代表狗会死去。 如果为人力所为,那么强行破坏自己设计这一局势的人也会受到天谴,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自作孽,不可活。”的统称。 “看,天上的月亮变样了。”对于大人们说的这些,我妈当时并不懂,他们说他们的,我妈便眨巴着一双眸子望着天空,突然看到天空慢慢的出现一圈光亮后,也许是从未见过这种现象,当光圈越来越亮时,我妈惊讶的喊道。 “月晕而风,础润而雨。”看到这一幕,在场的长辈都或多或少了解到这是要刮风下雨的前兆,而对于刚刚家中五行局势破灭的外婆来说,这绝不会是一个好兆头。 但知道不是好兆头又能怎么样了?自己种下了因,那一定会结出果,而且是苦果,对于这些因果跟逆天改命,外婆是万万做不到的。 随着这时已经刮起了风,在跟龙幼安说了些话后,外婆便回到屋子里重新换了盏油灯点燃,然后留下一张字条,告诉外公,自己要去卫生所照顾孩子,过两天孩子好点出院才能回来。 果不其然,外婆前脚刚踏进卫生所的大门,大雨便如约而至,这场大雨没完没了的吓了三天四夜,好在是三伏天,即便雨下得再大,那温度也不会低,甚至经过雨水把大地洗刷了几天后,天空之中都带着一丝清爽凉气,而当外婆带着四个孩子回到家里时,却看到外公已经病倒在床上。 看到这一幕,外婆心里便隐隐知晓外公种下的因,已经开始结果,只是没有想到这个苦果结的如此之快,看着外公那满脸的病容,外婆心里也是隐隐作痛,仅管外公有多少过错,但几十年的夫妻,外公跟几个孩子是外婆仅有的亲人,如今这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人落得现在这个田地,外婆再恨外公当初得固执,更多的还是心疼。 本来外婆打算送外公去医院的,但外公却执意不肯,外公说自己确实是因为杀了乌子吃了其肉才病倒的。 而昨晚做的那个梦却让外公对这种因果报应深信不疑,他跟外婆说,他在梦中看见了一个人,而这个人便跟自己说一切都是天道使然,外公落得如今地步,是因为他走不出天命,所以只能顺着天命的方向走下去。 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 心脏一旦停止跳动,那么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 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 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 虽然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由于这个位置的特殊性,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了引路人的,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 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 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 但是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 如果是,那么这就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 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 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 但是却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 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 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会魂飞魄散。 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 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 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 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了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正是看破了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 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从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 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 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 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 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 尽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 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 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 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干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但是在场的几十号人当中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 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 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 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哪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个部位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 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 同时也证明了他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 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 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 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 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 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 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 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 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又是因为这条狗在争吵,立马就劝外婆不要因为一条狗而弄得家庭不合。 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 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 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是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 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 但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 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 毕竟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 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了这条狗的诡异。 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 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 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 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之后,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跑了过去。 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 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 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 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床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 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 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宽阔的行走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 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 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规则,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 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 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 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 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 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尽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倒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 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若无睹,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 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 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 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轿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轿子里跳出来。 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 而人看到每次差不多到轿子离地之时,狗便会一跃而出,拦都拦不住,也很是苦恼。 但是为了能够把狗顺利带回家中去,所以当时的人们便遵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用木条削成一片片的软体,然后根据狗的体型做出一件跟狗身体差不多大小的木裤,因为木克土,所以当人们每次把这种类似裤子的物件套在狗身上后,狗便不会再乱跑了。 接着人便用悬系在这种木裤四周的绳子把狗提起来,而由于木克土的这一原理,狗即便想逃出来,却也无法做到,所以狗便坐着这种“轿子”被接回主人家。 但后来一些路途遥远的山民,因为距离太远,以至于有的狗在半路上被这种树木做成的“轿子”活活给磨难了后腿,对于身体残缺或破损的狗,却又不能被带回家的,所以有很多山民不得不在半路上把狗遗弃。 但人的思想是其他动物种族无法超越的,为了解决这一个问题,当时的古人便用晒干了的稻草做成这种只给狗坐的“草轿子”由于稻谷生长于水土之中,身上便包含了几种五行源力,加上稻草确实不会让狗受到损伤,所以后人一直沿用这种方式接狗回家。 时至今日不少偏远的山区还一直保留了这种方式。而对于狗原来对于轿子的不安,人们也创出了一句民间谚语来骂人,想必大家都知道。“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而当狗请回家中后,便会在堂屋当中点上一盏油灯,也是遵循了五行相生的道理,誉为火生土,而土生金的相生之道。 而当时一些懂点道门的人家,还会在自己院子里打上一口水井,促成一个五行相生之局,所以狗在这个句式里的地位又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五行之中,土润万物,要想家道能够茁壮成长,那是离不开狗的,所以在后来便称狗为看家狗或看门狗,寓意其看守住家中的局势不被外力破坏,而家中跟狗相生的油灯自然熄灭,也就代表狗会死去。 如果为人力所为,那么强行破坏自己设计这一局势的人也会受到天谴,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自作孽,不可活。”的统称。 “看,天上的月亮变样了。”对于大人们说的这些,我妈当时并不懂,他们说他们的,我妈便眨巴着一双眸子望着天空,突然看到天空慢慢的出现一圈光亮后,也许是从未见过这种现象,当光圈越来越亮时,我妈惊讶的喊道。 “月晕而风,础润而雨。”看到这一幕,在场的长辈都或多或少了解到这是要刮风下雨的前兆,而对于刚刚家中五行局势破灭的外婆来说,这绝不会是一个好兆头。 但知道不是好兆头又能怎么样了?自己种下了因,那一定会结出果,而且是苦果,对于这些因果跟逆天改命,外婆是万万做不到的。 随着这时已经刮起了风,在跟龙幼安说了些话后,外婆便回到屋子里重新换了盏油灯点燃,然后留下一张字条,告诉外公,自己要去卫生所照顾孩子,过两天孩子好点出院才能回来。 果不其然,外婆前脚刚踏进卫生所的大门,大雨便如约而至,这场大雨没完没了的吓了三天四夜,好在是三伏天,即便雨下得再大,那温度也不会低,甚至经过雨水把大地洗刷了几天后,天空之中都带着一丝清爽凉气,而当外婆带着四个孩子回到家里时,却看到外公已经病倒在床上。 看到这一幕,外婆心里便隐隐知晓外公种下的因,已经开始结果,只是没有想到这个苦果结的如此之快,看着外公那满脸的病容,外婆心里也是隐隐作痛,仅管外公有多少过错,但几十年的夫妻,外公跟几个孩子是外婆仅有的亲人,如今这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人落得现在这个田地,外婆再恨外公当初得固执,更多的还是心疼。 本来外婆打算送外公去医院的,但外公却执意不肯,外公说自己确实是因为杀了乌子吃了其肉才病倒的。 而昨晚做的那个梦却让外公对这种因果报应深信不疑,他跟外婆说,他在梦中看见了一个人,而这个人便跟自己说一切都是天道使然,外公落得如今地步,是因为他走不出天命,所以只能顺着天命的方向走下去。 而乌子虽然是外公所杀,但也是因为走不出天道,所以在知道这些后,乌子愿意死乌子 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 心脏一旦停止跳动,那么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 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 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 虽然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由于这个位置的特殊性,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了引路人的,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 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 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 但是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 如果是,那么这就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 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 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 但是却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 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 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会魂飞魄散。 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 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 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 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了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正是看破了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 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从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 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 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 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 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 尽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 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 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 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干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但是在场的几十号人当中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 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 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 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哪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个部位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 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 同时也证明了他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 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 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 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 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 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 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 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 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又是因为这条狗在争吵,立马就劝外婆不要因为一条狗而弄得家庭不合。 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 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 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是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 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 但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 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 毕竟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 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了这条狗的诡异。 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 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 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 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之后,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跑了过去。 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 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 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 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床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 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 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宽阔的行走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 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 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规则,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 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 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 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 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 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尽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倒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 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若无睹,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 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 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 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轿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轿子里跳出来。 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 而人看到每次差不多到轿子离地之时,狗便会一跃而出,拦都拦不住,也很是苦恼。 但是为了能够把狗顺利带回家中去,所以当时的人们便遵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用木条削成一片片的软体,然后根据狗的体型做出一件跟狗身体差不多大小的木裤,因为木克土,所以当人们每次把这种类似裤子的物件套在狗身上后,狗便不会再乱跑了。 接着人便用悬系在这种木裤四周的绳子把狗提起来,而由于木克土的这一原理,狗即便想逃出来,却也无法做到,所以狗便坐着这种“轿子”被接回主人家。 但后来一些路途遥远的山民,因为距离太远,以至于有的狗在半路上被这种树木做成的“轿子”活活给磨难了后腿,对于身体残缺或破损的狗,却又不能被带回家的,所以有很多山民不得不在半路上把狗遗弃。 但人的思想是其他动物种族无法超越的,为了解决这一个问题,当时的古人便用晒干了的稻草做成这种只给狗坐的“草轿子”由于稻谷生长于水土之中,身上便包含了几种五行源力,加上稻草确实不会让狗受到损伤,所以后人一直沿用这种方式接狗回家。 时至今日不少偏远的山区还一直保留了这种方式。而对于狗原来对于轿子的不安,人们也创出了一句民间谚语来骂人,想必大家都知道。“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时至今日不少偏远的山区还一直保留了这种方式。而对于狗原来对于轿子的不安,人们也创出了一句民间谚语来骂人,想必大家都知道。“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而当狗请回家中后,便会在堂屋当中点上一盏油灯,也是遵循了五行相生的道理,誉为火生土,而土生金的相生之道。 而当狗请回家中后,便会在堂屋当中点上一盏油灯,也是遵循了五行相生的道理,誉为火生土,而土生金的相生之道。 而当狗请回家中后,便会在堂屋当中点上一盏油灯,也是遵循了五行相生的道理,誉为火生土,而土生金的相生之道。 。。 第八十二章 瑞兽伴三煞 张芳泰选择的这条路并不好走,这个地区本就荒无人烟,山连着山,岭套着岭,连绵不绝,而且山头永远都雾气蒙蒙,刚刚天亮没多久的山林里又冷又潮,空气里都是湿湿的,几乎没走几步,我们全身上下就跟被水泡过了一样。 阳光从密厚的树叶中直射而下,落在地上的时候已经被染成了绿色。头顶是络绎不绝的鸟叫,但只闻其声不见其踪。身边不远处是湍急的溪流,哗哗啦啦的流水声绵延数里。 原本这些组合在一起,完全可以是成为一幅美轮美奂的风景,可是这里对我来说却只剩下神秘之感跟无形的压抑! 李老神棍不知道到哪里弄了一把柴刀,一马当先的走在最前面用柴刀劈开杂草和树枝开道,张芳泰则是紧随其后,他不时的掏出奇门盘看上一眼,以确保我们没有偏移方向。 而我则是背着从正屋废墟中扒拉出来的雷阳飞的那个背包走在最后面,虽然我是农村出生的,但是背着这个大背包走这崎岖的山路,还是感觉吃力,如果不是因为包里装的是食物跟医疗应急品,估计这背包早就被我扔了。 不知道在这山林中走了多久,当又翻上一个坡后,我终于累得不行了,顺势就往旁边一颗大树靠了上去,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气喘吁吁地说道:“走不动了,休息一下啊!” 我也没管两老神棍同不同意,说完这句话我就从背包里掏出一瓶水,然后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张芳泰跟李老神棍见我这副模样,两人显得有些无奈,随即两人满脸苦笑的看了一眼对方,张芳泰就说道:“应该没多远了,就暂时休息一下吧。” “走这么点山路就不行了,亏得这小子还是农村的娃。”李老神棍此时也找了个地坐了下来,只是他一坐下就开始喋喋不休了。 就这还叫一点山路?太阳现在都过了当头的位置了,走了好几个小时,这老家伙居然称这只是一点山路,听着李老神棍这话,我立马就被水呛了好几下。 李老神棍见我一口水喷出,然后就那么咳嗽,这老家伙居然笑眯眯的又来了句:“剑小子,你可要晓得我们还在山上嘞,你这么浪费水可要不得。” 我此时鼻子都出水了,眼泪更是布满了眼眶,看到李老神棍那叫一个乐,我恨不得上前一把捏死这老家伙,这老家伙真的是太坏了。 “我说老匹夫,你还真有闲心。”张芳泰见李老神棍笑个不停,有点看不下去了,随即走了过来,然后话锋一转,沉稳的对李老神棍说道:“跟你商量个事。” “莫个事?”李老神棍见张芳泰表情严肃,立马收住笑容,本能的回道。 “你看你口口声声说要剑小子当你徒弟,现在又没事拿他消遣,有哪个师父拿自己徒弟消遣的?依我看你还是放弃这个念头算了,何必跟我抢呢?不然真做了你徒弟,要是传了出去,对你名声肯定有影响,你说呢!” 张芳泰开始还用一本正经的语气在跟李老神棍诉说,可是越说到后面,他的话里几乎全部带着笑意,任谁都能看出来真正在消遣人的是他张芳泰,而被消遣的对象则是李老神棍。 李老神棍完全没有想到张芳泰是跟他说这个,他一见上当,一张老脸顿时憋得通红,嘴里硬生生的挤出两个字:“放屁。” 这两个老神棍又因为我斗开了,我也是苦笑着摇了摇头,我见两位老神棍争得不可开交,便打算找个地方透口气,顺便方便一下什么的,毕竟他们两人因为这个已经不知道争执了多少次了,一时半会肯定没人罢休,所以我拍了拍手就从地上站了起来。 或许是水真的喝多了,我这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顿时就一股尿意在脑子里升起,我连忙就往这山坡顶上的一块巨石旁边快步走去。 一到巨石这里,我刚伸手去解裤腰带,因为无意间瞥了眼我们即将下坡的那边,我的手就僵在了半空中,而双眼则满是震惊一眨不眨的看着山下。 我原本以为山的这一边也应该跟我们刚走过的这一边一样,即使有差别,也不会很大,可没想到事实上两边的差别还真不是相差一星半点。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山下的这一幕才算确切,如果非要形容,我只能说来的路上所看到的可以用神秘跟压抑去形容,而山这边的这一幕则是惨烈跟恐怖了。 山下是一片宽阔的平地,密密麻麻的栽了很多橘子树,金灿灿的果子挂在树枝上甚是耀眼,可树的周围却堆满了尸体,具具相挨,层层相叠的围在树下。 这些尸体的腐烂程度轻重不一,处在最上面的一些尸体从外表看上去好像还没有腐烂,但是越往下的尸体就腐烂的越厉害,有的尸体已经变成了白骨。 看到这一幕,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些尸体该不会是这些果树的肥料吧?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就以我这个角度看过去,这些尸体绝对超过千数,我想像不到是谁把这些尸体弄到这里来的,又是从哪里弄到了这么多的尸体,这简直像是一个万人坑,而且还是不填土的哪一种! 这个时候我哪里还有半点尿意,我缓过神就快步朝两位还在争执的老神棍跑了过去。 “那..那边有好多尸体!”虽然没几步路,但由于过度紧张,此时我显得有点气喘。 一听到我的话,两位老神棍都不由得一愣,随即两人不约而同的往我刚才的位置走了过去。 “瑞兽伴三煞!”当两人扫了一眼山下的格局,立马异口同声的惊道。 “看来我们这次碰到高人了。”张芳泰收回目光,叹了口气。 “自古邪不压正,就算对方手段再高,也只是个不入流的术士,凭他摆这么个局,以尸体为引,就难逃天谴!”李老神棍对张芳泰的评价有点唾之以鼻,在他眼里只有正邪之分,对于实力的高低,他却很少在意。 因为对他来说,只要你是邪道,就算实力强横,最后也会多行不义必自毙,所以李老神棍最不待见的就是术士。 张芳泰摇了摇头,沉声道:“不要掉以轻心,一个能集蛊术、异术、堪舆为一身的人并不是普通的术士,就目前对方展现的手段来看,他有一半跨入了道门。” 李老神棍坚定的说道:“正邪对立,搏斗终生,就算对方完全遁入道门,我也要把他灭杀了,这样的人留在世上只会祸害苍生!” 张芳泰苦笑道:“不会那么容易的。” 为了不让两老神棍因为这个问题继续争论下去,我走上前开口问道:“瑞兽伴三煞是什么?” 张芳泰指了指山下,说道:“瑞兽伴三煞指得是堪舆中的一种害人的布局,通常是以一处绝佳的风水之地做基盘,然后利用堪舆之术把原风水的格局改变,达到自身想要的目的。” “就这鬼地方还是绝佳的风水?”尽管李老神棍也曾说过望城坡的风水不错,但看着山下的那些尸体,我实在无法把这里与绝佳这个词联系在一起。 “这里不是,那片堆满尸体的果林才是。”张芳泰肯定的回道,接着他又指了周围的山,继续说道:“风水的好坏贵在能够藏风聚气,无论是建阴宅还是盖阳居,只要选中了好的风水位,那么对主人家只有益利没有弊端。运用的好,趋吉避凶甚至招财进宝、五子登科都是易如反掌的事,对于精通命理天数的高人来说,这些只是寻常的事,在古代靠堪舆之术登上大宝之位的大有人在。” “可那下面也没看见房子跟坟墓啊!”张芳泰的这番话让我目瞪口呆,我从未想过风水还有如此大的作用,但我仔细看了看山下,也没看到他说的阴宅阳居,所以我又问道。 “看你小子也只是听进去了一半。”张芳泰笑骂了我一句,接着说道:“我刚才说的是在好的风水位上建阴宅阳居对主人家有益利,而堪舆之术并不仅仅存在于寻龙找穴,堪舆之术除了这些,还能让人病祸不断,财帛两空,轻者家破人亡,重则断人香火,天下之事说到底还是人事,不要说用堪舆之术要人性命,就算逆转乾坤改一国之命也不是不可能!” “这么厉害?”我声音都有点颤抖起来,心想正要像张芳泰说的这样,那简直可以称为神了。 张芳泰点了点头,又说道:“那片果林的位置之所以是绝佳的风水位。是因为那里刚好藏风聚气,你看看要是在上面建阴宅还是阳居什么的,以坐北朝南的格局看,那个位置四周的山呈连势,南面有一条溪流环绕,背后翠绿的青山与左右两边的青山高低起伏连成一线,形成了金龙献瑞的风水格局,在这上面建地基,那么主人家必定飞黄腾达,尊贵显赫,荣华万千。” “既然这么好的位置,怎么又变成瑞兽伴三煞了?这个名字听着就不舒服!”我想了想又问道。 张芳泰回道:“原本这里种树也只是扯淡一些风水罢了,可是尸体堆积后,便成了坟地,你见过有人会把树种在坟地的吗?老话骂人都骂你家坟前来种树,可想其中的晦气。 这么多尸体在这里日晒雨淋,这些死者会生积多少怨气,怨气一多,这里就变成了煞地,果树依土而生,自然成了木煞,死者不但不能入土为安,血肉还被当成养料,形成了水煞! 五行之中已有三行成煞,即便金龙是瑞兽,但是长期被晦气、怨气、煞气所围绕,久而久之也成了暴戾之兽,原本的风水格局已经完全改变,现在这里已经成了死局!” 听张芳泰说得如此吓人,我本能的问道:“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下去办!”在一边观察了半天的李老神棍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张芳泰看见我眼中有惧色,拍了下我的肩膀,说道:“任何时候,遇到事情,无论困难还是简单,我们都应该正面面对,在面对的过程中,你会发现事情其实并没有你想得那么难,好了,收拾下,我们下去!”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便转身拿起了背包,然后在李老神棍的开道下,我们一行三人开始往山下走去。 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 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 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 心脏一旦停止跳动,那么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 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 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 虽然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由于这个位置的特殊性,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了引路人的,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 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 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 但是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 如果是,那么这就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 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 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 但是却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 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 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会魂飞魄散。 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 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 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 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了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正是看破了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 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从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 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 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 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 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 尽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 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 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 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干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但是在场的几十号人当中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 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 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 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哪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个部位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 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 同时也证明了他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 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 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 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 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 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 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 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 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又是因为这条狗在争吵,立马就劝外婆不要因为一条狗而弄得家庭不合。 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 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 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是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 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 但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 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 毕竟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 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了这条狗的诡异。 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 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 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 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之后,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跑了过去。 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 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 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 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床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 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 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宽阔的行走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 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 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规则,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 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 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 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 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 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尽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倒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 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若无睹,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 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 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 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轿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轿子里跳出来。 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 而人看到每次差不多到轿子离地之时,狗便会一跃而出,拦都拦不住,也 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 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 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 心脏一旦停止跳动,那么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 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 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 虽然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由于这个位置的特殊性,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了引路人的,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 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 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 但是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 如果是,那么这就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 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 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 但是却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 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 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会魂飞魄散。 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 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 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 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了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正是看破了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 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从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 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 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 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 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 尽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 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 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 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干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但是在场的几十号人当中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 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 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 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哪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个部位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 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 同时也证明了他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 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 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 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 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 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 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 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 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又是因为这条狗在争吵,立马就劝外婆不要因为一条狗而弄得家庭不合。 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 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 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是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 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 但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 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 毕竟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 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了这条狗的诡异。 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 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 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 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之后,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跑了过去。 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 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 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 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床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 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 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宽阔的行走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 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 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规则,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 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 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 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 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 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尽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倒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 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若无睹,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 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 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 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轿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轿子里跳出来。 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 而人看到每次差不多到轿子离地之时,狗便会一跃而出,拦都拦不住,也 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 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 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 心脏一旦停止跳动,那么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 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 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 虽然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由于这个位置的特殊性,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了引路人的,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 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 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 但是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 如果是,那么这就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 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 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 但是却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 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 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会魂飞魄散。 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 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 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 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了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正是看破了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 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从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 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 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 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 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 尽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 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 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 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干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但是在场的几十号人当中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 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 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 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哪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个部位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 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 同时也证明了他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 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 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 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 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 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 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 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 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又是因为这条狗在争吵,立马就劝外婆不要因为一条狗而弄得家庭不合。 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 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 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是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 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 但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 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 毕竟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 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了这条狗的诡异。 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 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 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 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之后,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跑了过去。 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 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 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 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床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 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 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宽阔的行走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 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 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规则,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 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 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 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 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 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尽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倒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 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若无睹,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 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 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 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轿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轿子里跳出来。 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 而人看到每次差不多到轿子离地之时,狗便会一跃而出,拦都拦不住,也 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 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 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 心脏一旦停止跳动,那么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 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 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 虽然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由于这个位置的特殊性,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了引路人的,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 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 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 但是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 如果是,那么这就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 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 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 但是却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 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 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会魂飞魄散。 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 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 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 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了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正是看破了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 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从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 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 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 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 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 尽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 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 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 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干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但是在场的几十号人当中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 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 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 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哪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个部位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 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 同时也证明了他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 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 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 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 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 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 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 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 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又是因为这条狗在争吵,立马就劝外婆不要因为一条狗而弄得家庭不合。 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 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 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是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 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 但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 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 毕竟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 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了这条狗的诡异。 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 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 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 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之后,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跑了过去。 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 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 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 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床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 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 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宽阔的行走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 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 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规则,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 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 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 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 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 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尽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倒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 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若无睹,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 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 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 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轿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轿子里跳出来。 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 而人看到每次差不多到轿子离地之时,狗便会一跃而出,拦都拦不住,也 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 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 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 心脏一旦停止跳动,那么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 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 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 虽然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由于这个位置的特殊性,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了引路人的,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 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 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 但是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 如果是,那么这就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 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 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 但是却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 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 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会魂飞魄散。 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 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 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 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了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正是看破了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 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从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 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 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 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 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 尽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 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 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 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干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但是在场的几十号人当中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 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 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 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哪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个部位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 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 同时也证明了他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 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 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 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 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 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 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 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 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又是因为这条狗在争吵,立马就劝外婆不要因为一条狗而弄得家庭不合。 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 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 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是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 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 但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 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 毕竟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 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了这条狗的诡异。 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 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 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 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之后,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跑了过去。 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 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 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 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床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 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 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宽阔的行走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 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 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规则,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 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 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 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 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 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尽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倒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 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若无睹,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 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 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 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轿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轿子里跳出来。 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 而人看到每次差不多到轿子离地之时,狗便会一跃而出,拦都拦不住,也 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 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 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 心脏一旦停止跳动,那么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 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 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 虽然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由于这个位置的特殊性,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了引路人的,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 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 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 但是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 如果是,那么这就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 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 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 但是却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 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 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会魂飞魄散。 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 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 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 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了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正是看破了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 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从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 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 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 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 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 尽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 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 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 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干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但是在场的几十号人当中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 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 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 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哪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个部位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 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 同时也证明了他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 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 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 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 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 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 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 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 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又是因为这条狗在争吵,立马就劝外婆不要因为一条狗而弄得家庭不合。 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 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 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是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 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 但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 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 毕竟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 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了这条狗的诡异。 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 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 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 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之后,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跑了过去。 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 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 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 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床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 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 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宽阔的行走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 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 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规则,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 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 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 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 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 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尽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倒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 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若无睹,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 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 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 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轿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轿子里跳出来。 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 而人看到每次差不多到轿子离地之时,狗便会一跃而出,拦都拦不住,也 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 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 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 心脏一旦停止跳动,那么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 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 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 虽然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由于这个位置的特殊性,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了引路人的,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 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 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 但是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 如果是,那么这就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 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 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 但是却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 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 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会魂飞魄散。 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 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 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 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了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正是看破了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 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从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 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 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 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 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 尽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 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 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 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干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但是在场的几十号人当中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 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 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 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哪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个部位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 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 同时也证明了他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 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 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 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 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 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 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 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 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又是因为这条狗在争吵,立马就劝外婆不要因为一条狗而弄得家庭不合。 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 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 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是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 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 但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 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 毕竟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 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了这条狗的诡异。 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 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 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 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之后,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跑了过去。 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 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 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 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床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 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 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宽阔的行走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 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 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规则,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 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 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 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 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 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尽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倒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 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若无睹,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 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 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 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轿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轿子里跳出来。 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 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 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 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 心脏一旦停止跳动,那么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 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 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 虽然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由于这个位置的特殊性,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了引路人的,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 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 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 但是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 如果是,那么这就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 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 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 但是却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 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 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会魂飞魄散。 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 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 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 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了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正是看破了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 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从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 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 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 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 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 尽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不管是在战场上两军对垒,还是民间的比武,先机占尽才能处于不败之地。 所以一看到两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有挥拳舞脚之势,外公当下抢先一步,只见他不退反进,趁张二愣子跟龙开云两人的拳脚还没有完全使出之时,先是一脚踢在张二楞子的小腹上,然后反转刀身,一记以刀为棍的横扫千军对着龙开云挥在半空还未落下的小臂狠狠的砸了下去。 由于外公没有保留力气,那把柴刀仿佛也在破空之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发出了一丝呼啸。 “砰、咔”“啊..”随着两声轻微的沉闷声过后,便是龙开云的惨叫,刀到骨碎,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这一下太过勇狠,即便是刀背砸在手臂上,除了把龙开云的手臂骨头砸碎外,那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也从刀背落下的位置溢了出来,没几秒便将龙开云的手臂与衣服染得通红。 外公并没有因为龙开云被自己砸断手臂而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然后便抽回目光随之移到了张二愣子身上。 在场的人在看见外公向张二愣子走去时,傻子也能知道外公接下来要干什么了,但知道归知道,但是在场的几十号人当中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拦,甚至连出声的念头都不敢升起。 实在是因为刚刚外公扫视他们的眼神让他们开始后怕,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醒悟外公平时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而刚才外公看过来的眼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也不由让他们后背冒出丝丝冷汗,要是出面阻拦了,鬼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或许这些村民刚开始就没有出手帮助张、龙二人的意思,出声助威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多数人都认为在绝对的人数的威慑下,外公是不敢反抗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外公不动手了,而且一动手就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其实按这些村民的想法来说,那是绝对没有错误的,他们错在哪里,无法是错在不团结,光有威慑之名,没有威慑之力。如果他们没有像看戏似的让张、龙二人动手,而是一看战况不对,立马援手,恐怕外公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这几十号人塞牙缝的。 又或者他们在外公打断了龙开云的手之后,全部人抄起院子的木棒凳子之类的家伙什一拥而上,不要说外公还有能力去找张二愣子的麻烦,在一群人的攻击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 但世事本就无常,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张、龙二人助威的村民,此时像及了哑了火的炮弹一样,只看见火光一过,却没有丝毫动静。 这几十号人当中也有几个想出头的,但几乎都是刚想出声鼓动大家上去,但全部一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把念头浇灭。 “你要想死或者想身上少样东西,你就上去弄翻龙幼唔,老子才没想去招惹这个疯子,人多一起上去,他龙幼唔再打不过我们一伙人,弄翻一两个恐怕没得丝毫问题,鬼晓得哪个会倒霉被他弄断一垮(一个部位的意思),本来就没得老子莫个事,要是为嘎这袄事伤到哪里,那没是亏了一点半点,屋里还有娘崽要盘(养活)” 也许身边这些人前面的一些话或许不够让他们收拾这种伸援手的冲动,但最后一句娘崽,却无疑像晴天霹雳一般把几名想出手的人给惊醒,即使心中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隔岸观火任凭事态发展。 对于这些村民的想法,外公丝毫不以为意,此时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人一眼,他现在的念头就是弄断张二愣子刚才打算踢自己的那条腿。 “龙幼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莫事情做绝....啊..”看着外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仅管步子不大,但每随着步子前后置换,张二愣子觉得外公的脚步像踏在自己心上一样,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一边出声让外公放过自己,另一边却开始往后移动身体,打算趁外公不注意先跑了再说。 但外公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等张二愣子把话说完,外公便猛的几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张二愣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而张二愣子的惨叫远远比龙开云来得大。 同时也证明了他张二愣子确实受伤比龙开云重,要知道外公断龙开云的手臂时,那是在半空中,由于刀在空中没有着力道,即便全身力道全使出来,那最后砸到对方手上的力道也就减弱了不少。 张二愣子显然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先前被外公一脚踢在小腹上,捂着肚子直到外公再次找上他,他也没有起来,所以这又正好成了他伤得重的原因,由于坐在地上,那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加上外公的刀是由上往下,其中本来就形成了一股惯性,最后外公的力道,物体下降的引力惯性,再到地面的反震力,几几相加而得出的威力,那绝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了。 以武术的角度来说便是速度加上力量发生质的改变,在碰到物体的阻挡便会形成一股穿透力,而这股力量一旦打在人身上,给人造成的结果便是非死即伤,而要是打在人体死穴,像太阳、会阴、膻中等死穴上,那这股力道也会犹如针尖刺破皮肤一样简单,直接扎进你体内,那处被击打的部位只要有死穴,那绝对逃不出生天。 “家门(对于同姓之人的代称)你看你气也出了,是不是让村里的人先送去卫生所?怎么样他们两人也罪不至死,要是再耽误,怕是最后两人会见了阎王。”看着外公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满带暴戾之气,起初充当说客的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指了指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张、龙二人后,便用商量的语气试问着。 “来几个人先把他们两个送卫生所,其余的人就都散了吧。账就记在村里大队上吧。”见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这几人便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立马出声让对面看热闹的人出来几个。 毕竟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虽然他们居住的这条合心村不过百来户,但要是搞出人命来,到时候也是个麻烦。 至于医疗费用就由村里大队包了,怎么说两人伤成这样跟村民的唆使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人没事,钱倒不算太大的事。 不知道是外公下手确实太重,还是当时的医疗水平太差,在两人伤好后,张二愣子便成了张摆子(瘸子),而龙开云被砍伤的右手除了外观上看跟常人无异外,几乎就是一只使不上半点力道的废手,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两人伤好后,不时找机会报复一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开始劝架的几人外,就只剩下几个被留下来的后生清扫地上的血迹,看着逐渐被尘土掩盖的血迹,外公仿佛想起了什么。 “家门,你这是?”看着外公到堂屋的走廊上重新扯了根三尺长的原木棒,向自己这边走来,外公的这位本家满是疑惑。 “呵呵,没莫个大事,找点下酒菜而已,忙了这嘎半天,等哈大家留下来喝一杯。”外公笑着回应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着木棒在院子寻找起来,而他要找的下酒菜无疑就是乌子。 “你还真的是死性不改啊。”由于一直担心自家几个孩子的生命是否有危险,在村民跟外公起争执时,外婆便请了两个热心的村民帮助自己把孩子一起送去卫生所。 由于前面在卫生所,所以外婆对于外公打伤了人却毫不知情,当听到医生说除了两位舅舅需要住几天院外,我妈跟我大姨没有什么大碍,开点消肿的药带回去吃就好了,听见医生的话后,外婆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在办理了一些手续后,便带着我妈回家去拿铺盖。 那个年代由于设施问题,住院这些是需要自备被褥的,所以外婆从卫生所出来,在路上没有半点停顿,带着我妈就往家里赶,虽然把我大姨留在医院以防止等下两位舅舅有什么需要而没人照顾,但外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大姨也才十来岁,很多事也是做不来的,抱着牵挂,一到家便看见外公手里木棒,外婆便知道外公还没有死心。 “原来跑外面去了,家门你先进屋里去坐哈,我等哈就来。”看到蹲坐在我妈身边的乌子,外公几步当一步的往这边走来,而看到外公这样子,我妈由于前面才被打了,所以潜意识里对外公形成了一丝恐惧。 “跟你港了乌子不能杀,这是灵犬,杀了会遭天谴滴。”由于心里头一边牵挂着在卫生所没有照顾的三个孩子,这另一边又担心乌子会被外公杀掉,所以外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你妇道人家懂莫个,我刚答应家门等哈喰肉,你现在让我莫杀这条畜牲,岂不是叫我失信于人。”说着外公就要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外婆,然后一棒了解乌子的性命。 而这时原本在堂屋里摆着龙门阵(聊天,侃天侃地的意思)的几人听到院子的争吵,所以那些人便直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听见外公与外婆又是因为这条狗在争吵,立马就劝外婆不要因为一条狗而弄得家庭不合。 起初对于他们口子争吵到打斗也是了解了一番,但对于乌子用眼神止住外婆这一点全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加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两口子争斗上,倒也没有留意乌子用嘴拉扯外婆裤腿的那番举动。 “我说嫂嫂,这一条土狗又没值钱,杀了也就杀了,何必为了一条土狗跟我家门怄气,你要是舍不得,赶明儿我叫我亲自给你送个十条八条的过来,保证一条重样都没有。”看见外婆跟外公两人有争执起来,这外公的家门似乎和事老做上瘾了,上前就劝起外婆来了。 “龙幼安,你也没怕风大把自己舌子吹跑了,别说十条,就是你送一百条狗来,也比不上我家的乌子,这是一条神犬你晓得吧?”对于外公这个家门的说法,外婆完全无视,自己活了半辈子,除了乌子外,还从没见过狗能这么通人性的,所以对于龙幼安说出那番话后,外婆便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家门棒子把我,你拦住嫂嫂,我到要看看这神犬到底有多神,等我替老哥来了结这条畜牲。”对于外婆把一条土狗诉说成神犬,龙幼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鬼怪的事到是见识过,但土狗能说成是神犬倒是头一遭,况且还是一条农村随处可见的大黄土狗。 见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外公倒是乐得其所,随手便把木棒丢给龙幼安,然后一双手紧紧的扣在外婆手腕当中,由于有外人帮忙杀乌子,自己又被老头子给锁住行动,外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 她倒不是着急龙幼安会遭天谴什么的,她心急的是乌子的性命。见龙幼安,右手持棒离乌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外婆怕对方突然挥出木棒砸向乌子,便没等龙幼安走到可以击杀乌子的距离之内便大喊一声,乌子快跑。 若是平时,外婆这一喊,乌子百分百的会跑开,但这一次乌子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外婆的喊声似的,只是蹲坐在院子里看着龙幼安走向自己,随本来距离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而就在龙幼安走到可以一棒便可挥杀乌子的三步距离之内后,龙幼安举起木棒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夜幕开始降临,自己看花了眼,当再三确认后,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见乌子在对自己笑,没错,那绝对是在笑,除了没有声音外,乌子扯开的大嘴,那白森森的犬牙,让他心里倒吸一口凉气。 而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这条土狗即便不是神犬,怕也是成了精,会笑的狗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对于这样的存在,你就是借十个胆子给龙幼安,他也不敢下手啊。 “家门,你手抽筋了啊?半天不动手?”起初由于有人替代自己动手,外公倒是乐开了花,但见到龙幼安举起的木棒迟迟不落下,仿佛被定身了一般,这让外公心里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突然抽筋什么的。 “家门,我看还是听嫂嫂的吧,这狗肉咱们还是莫喰了吧,这狗哪是什么神犬,完全是成了精的妖怪,他...他娘..的,这狗..刚才冲我笑。”龙幼安并没回答外公的疑问,而是吞吞吐吐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放你娘滴屁,这狗还能冲你笑?你见过谁家的狗会笑的?什么妖怪神犬的,你小子肯定是看花眼了,这夜色渐黑,院子里也没个照明的灯,你看花眼不是没可能,至于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就自己来, 别像个婆娘样,神神叨叨的,要狗冲你笑,我会听不见声音,院子里其他的人会听不见声音?你自己有没有听见笑声?”要不是因为外婆一直在自己用力想挣脱被自己扣住的手腕,外公早就自己上前看个究竟了。 “也是哦,既然笑,那肯定会出声,就连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要是笑起来,都会发出呜呜之声,何况自己没有听到笑声,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觉得外公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所以龙幼安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便重新打算重新开始行动。 但再次行动之前,他还确认了几遍,看看狗是否还会对自己笑,要是再笑那自己说什么也得离开这里,因为太邪门了,当确认再三也没有看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场景,龙幼安相信自己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所以也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木棒便向乌子的脑袋上砸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龙家院子此时在夜里的沉静被打破,在场的人第一次反应就是找声音的源头,当听到惨叫声是来自龙幼安时,大家立马跑了过去,而此时外公也顾不得外婆了,也是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大家跑过来时,看到此时的龙幼安左手紧紧捂着住自己的右手手臂,随着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一股淡淡血腥味,再看到龙幼捂住右臂的左手有液体渗出,这时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龙幼安受伤了,而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也是他流出的血喷出时留下的。 当时龙幼安附近除了大家看到的这条土狗外,并没有其他人,而要是没人的话,让龙幼安受伤的便是这条大黄狗了。先是听到龙幼兵说狗冲他笑,开始大家还笑他看花了眼,紧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受伤流血。 在接二连三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后,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其中几位年长的开始相信外婆说的这狗杀不得,而且他们也相信龙幼兵起初是看到了狗对他笑,如果现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条狗导致的,那么现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了。 毕竟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加上前面没多久又听到外婆讲的那个人是吃狗的饭这一个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大家都从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这些人对外婆说乌子是神犬这点深信不疑起来。其中有人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乌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几个化生子(短命的人)在老子屋里对一条狗又喊又拜滴,马上跟我滚出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在那个年代虽然信鬼神,但绝对不会有人在别人家里对狗行跪拜大礼,放在平时谁要这么做,被主人家抓住了,那肯定会被打个半死。 而且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因为你在别人家里做这些事,那就是给人带去煞气,让那户人家不得安宁,所以外公才会怒骂起来,要不是念在平时这些人家跟自己家关系亲近,指不定外公早就抓起柴刀就是一顿乱砍了。 “家门莫怕,待哥哥亲自宰杀这畜牲,然后替你摆酒压惊。”在外公赶走了那几个跪拜的人后,又转头对龙幼安歉意的说了几句,要说龙幼安受伤也是替自己杀狗才造成的,怎么的自己也得表示一番, 但没想到是,外公话音一落。龙幼安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杀不得啊,家门,这狗决计杀不得,老弟虽然因此受伤,但也不敢起什么怨念,只因为自己太过无知了。”龙幼安说这番话时,剩下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恐惧之音,而身为当事者,龙幼安肯定了这条狗的诡异。 也许第一次冲自己笑可以被大家以自己看花眼推翻,那第二次呢?他绝不相信第二次自己还看花眼,而且自己还掉了块肉,仅管第二次他没有看到乌子对他笑,但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事。 那就是自己木棒即将落下是,那蹲坐着的土狗突然拔地而起,冲着自己的手臂扑来,而且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最诡异的却是这条狗扑向自己时,他几乎看到一双狗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而随着那么光亮他在狗眼中看到了这条狗对自己的轻蔑。 随着痛感传入大脑,龙幼安第一个想法就是刚才看见乌子冲自己笑绝不是眼花,而是乌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不自量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次自己看到的轻蔑,而咬掉自己一块肉也是惩罚自己的不听劝告,想明白了这些,龙幼安除了升起阻止外公继续杀狗的念头外,另一个便是从今不再杀狗,甚至连狗肉都不会再吃。 “滚开,你要也阻拦我,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与你翻脸。”本来对于刚才那些跪拜之人,外公就已经心神不快,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龙幼安因自己受伤,估计外公早就爆发了,而现在听到龙幼安也神神叨叨的,心中的不快立马爆发出来。 看见外公重新把龙幼安掉落在地的木棒握在手中,外婆便打算再次阻拦,可没想到这时,乌子快速蹿到外婆面前,用脑袋抵在外婆的裤腿上,阻止外婆上前,然后又“汪”的叫了一声,朝卫生所的方向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 随后才抬起脑袋望着外婆,使力的摆了摆脑袋,接着乌子又望了望外婆身后的我妈,向我妈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妈的脸之后,便突然转身向外公跑了过去。 据我妈说,当时虽然她年龄还小,但她也看出了在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决绝,它先是拦下外婆,用一声叫声告诉外婆自己有话要说,接着一条前腿指向卫生所的方向,是告诉外婆那里还有孩子等着外婆去照顾,接着又摇头是告诉外婆不要再为了自己而起争执之心,随后才是跟我妈告别,用舌头舔了几下我妈的脸,不正跟人类挥手道别有异曲同工之势吗! 但当时我妈还没有意识到乌子这番举动是在给自己做永世的告别,仅管乌子转头的那一刻眼中闪过的神色让她有点心痛。 但由于年龄太小,对于生离死别还没有了解,所以没有意识到乌子的这最后一别,而在乌子死后两天,我妈才明白外公一棒下去时,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乌子了,为此我妈伤心了大半年。 农村虽然交通不怎么方便,但耐于地方小,所以整条村子都留有乌子的脚印,所以每当我妈走过那些有乌子记忆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几颗热泪从脸颊滑落,而最让我妈容易想起乌子的时候,那便是夜晚。 因为每个夜晚,乌子都睡在自己床跟前,而由于农村的厕所一把都建在屋外最右边,所以每当夜里我妈跟我大姨他们要上厕所时,乌子都会主动充当护航的角色。 对于夜晚,女孩子几乎都害怕会突然跳出妖魔鬼怪什么的,而在大夏天的夜晚,除了鬼怪让女孩子们害怕外,莫过于蛇虫鼠蚁这些了。 由于农村的厕所四处通风,这也给了这些爬行动物制造了宽阔的行走空间,所以每次乌子都会在我妈跟我大姨她们入厕之前率先进入厕所在四周嗅一遍,才出来叫一声。 而听到这声狗叫,我妈她们便会放心的上厕所,而看见我妈她们一入厕,乌子便会四周巡查,看有什么危险没有,而正是因为乌子,当时整条村子的厕所基本上都有人在上厕所时遇到过蛇虫之内的爬行动物,但唯独我外公家的厕所从未见过这些爬行动物。 所以正是因为乌子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我妈他们,所以家里除了我外公,其他的人都视乌子为一家人。 话说一般有生命的动物,稍微有点灵智的,在感到危险时,不是现场躲避,便是立马逃跑,但乌子却颠覆了这一条规则,在跟我妈用它的方式告别后,慢慢的走到我外公面前,然后趴下身子把脑袋往我外公脚钱一伸。 在场的所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除了目瞪口呆外,更多的却是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乌子的这番举动都跟人无疑。 先是跟主人家的道别,然后跑到要杀它的人面前主动寻死,莫非这条狗知道自己有此劫数,顺应天道? 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之后,他们心里都同时迸起一个想法,那就是龙幼安因为心生杀意,而掉了一块肉,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治不好,而要是谁真杀掉了这条狗,那后果是什么?没有人敢去想。 他们虽然想阻止,但一看到乌子像古代那些上刑场的忠臣一般毅然而然的从容赴死,这让他们打消了阻止的念头,一条思想与行为无限接近人类的狗会是普通狗吗?答案肯定不是的,所以即便阻止,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外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随着乌子趴着伸出头固定了自己的姿势后,随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让在场的龙幼安几人感到恐惧。 乌子被外公杀死的这天正赶上了大暑,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八,本来月亮在每月的圆缺转变中会不断变化,而到了每月的最后一两天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月光的。 但在二十八这天,却又偏偏能够看到月亮发出的月光,尽管很是微弱,但让人走夜路时,倒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但随着乌子趴下之后,月光便逐渐消失。 但在这天你要往天上仔细看看,却又能看到月亮那模糊的轮廓,而在场的这些人借助着这微弱的月光跟堂屋里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之光,他们看见了乌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外公对于这些却视若无睹,在他看来,这些人着了魔一样的阻止自己,都是因为这条狗,如今便除去它,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说的,心念一动,外公便朝着乌子的脑门上就是重力一击。 没有叫声,除了那木棒打着乌子脑袋上传出的闷响,什么都没有,就在外公犹豫是不是再来上几棒时,堂屋里那盏从未自然熄灭的油灯在火焰跳动了几下后,突然熄灭。 “家门,它已经死了。”似乎有所感觉,龙幼安出声提醒了一下,外公怕有假,便在用手在乌子的鼻尖摸了几下,在确认是死了后,外公没有理会众人,抓起乌子的后腿倒提在手中,然后从柴堆上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开刀(杀猪后常用于将猪身分为两瓣的刀,又称开边刀)跟剔刀,便乐呵呵的出了院门。 “嫂嫂,对不住啊,早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外公刚一出院门,龙幼安便上前对外婆愧疚的说道。 “一切都是命啊,报应啊,堂屋里的油灯刚才一熄灭,我就晓得老头子逃不出天命了...”对于民间有一传闻,特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 那时候的农村不是每条村子都有电,所以便用油灯与蜡烛照明,而蜡烛那时又太贵,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的,所以便一直沿用油灯照明。 而狗又跟堂屋里的油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往的农村在给家里弄一条狗时,几乎用是用轿子请回去的,但刚满月的小狗好动,几乎在娇子离地的那一瞬间,狗便会从轿子里跳出来。 因为狗五行属土,传闻狗在离开地面后,因为感觉不到地气,所以会显得躁动不安,正因为这样也就不明白人对其的好意。 而人看到每次差不多到轿子离地之时,狗便会一跃而出,拦都拦不住,也 而往道家主张的“道”这一方面来说,世间万物都有着它的自然规律,而人包含在了万物之中,却不可能成为万物,想要打破自然的规律却是不可能的。 往道教主张的人死经黄泉过奈何再面对轮回这方面来说,并不是谁死后都能经历轮回的。 或许很多人在传闻中听说的都是人快死时,便有阴差拿着锁链在一旁等候了,其实不然,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是指天地人三魂,而在医学上坚定死亡的标准一般时以心脏停止跳动为准,其实医学上的这一说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 心脏一旦停止跳动,那么人身体里便不再有血液循环,这个时候天魂因为没有了血液循环便无法聚集灵气来主掌命(天)宫,所以随着心脏停止跳动,天魂首先离体的,这里的离体并不是指天魂在离体后还能以灵体的方式存在,而是“血脉止,天魂散。”关于这点,后面的章节会具体提到。 而阴差为什么在人临死之前便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为的就是目睹天魂的消散,因为天地人三界都有各自的法则,阴差没有权力过界执法,即便是地界的冥王也一样要遵守。 因为天魂并不属于地府管辖,只要天魂不离体,那么阴差是无法进行勾魂的,即便是在人界,也不是阴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他们必须目睹天魂消失过后,才能进行索魂,而天魂一离体,阴差便用勾魂索(链)往死者身上一勾,地魂便随着锁链破体而出,阴差来到人界的任务也就完成。 天魂主掌的是命宫,地魂主掌的却是五格,也就是运,因为天地两界不相连,所以依靠人魂主掌的寿元连在了一起,随着三魂聚于一体,民间也就流传出命运这一说法,但看似相连,但命跟运却又不一个概念。 而人死后都要举行超度仪式,也就是我们说的做道场,这也是因为人魂本就诞生于人界,如果要进入轮回再度为人,必须指引其去地界跟自己的地魂相聚。 虽然人界与地界虽然紧紧相连,但人魂却是无法直接去地界进入轮回的,这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得指引,由于这个位置的特殊性,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了引路人的,唯一的条件便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 因为只有血缘的力量才能正确带着死者进入轮回,所以在人死后,做道场的那几天都会有自家亲人手拿引路花(有的地区叫引魂幡),如果没有亲人的用引路,那是绝不可能轮回的,所以想一直“丁克”一生的人,如果你不打算轮回,那倒可以一意孤行,但你想两全其美,那就无疑痴人说梦了,没有后代便代表你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大喜这种意识是因为新生命诞生而形成,那么大惊无疑是因为跟死亡离不开关系了,几乎人每一次产生惊这一意识,那多少触碰到了死亡的边缘。 好比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突然后面一辆车从你身边呼啸而过,对于这种情况,你当时便会感觉到冒冷汗,而这种意识的形成正是因为意识里的惊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 但是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所以我用另一件事来讲述惊的意识形成,那就是有时候你正对一件事入迷,又或者你没有防备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在你身上一拍,或者在你身边大喊一声,你当时便是不是会觉得有种跌落的感觉? 如果是,那么这就是你意识里的惊触碰到了死亡,因为你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感知却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 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与防具,但你又要穿过一座充满野兽的大山,但前提却又是你不知道这山里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存在,所以你从走进大山开始直到最后到出口处了,你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你放松了警惕。 而正是你放松警惕过后,突然间你耳边响起一阵你熟悉的野兽吼叫,声还未落,你眼中便出现了野兽的身影,你觉得你这时会不会恐惧? 但是却因为你离出口没几步路,一跳出来就可以保命,你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再转头看看你身后的大山,是不是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心中升起? 而人遭到朋友出声吓自己时,多数人都会产生一种心脏掉落的感觉,而在看清楚吓自己的是谁时,却又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对方一顿臭骂。 对于这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我想告诉你,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而这种死却不同于其他的死法,遭人这样吓死的,没有例外全部会魂飞魄散。 因为人在娘胎里便带有一股“气”不同的教派与地区对于这股气称发不一,而据奇门里记载这股气乃生命形成之时衍生的混沌之气,也是道家统称的阴阳之气,而平常人随着出生跟长大,这股气便会逐渐在你身体里萎靡,只至最后只剩下小小的一股伴随你一生。 而民间所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这一说法的原意也并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说人生在世要上进努力,不要让困难打倒。 根据奇门一脉的一些书籍记载,并没有佛争一炷香这一说,对人争一口气这句话的解释为世间万物均诞生于混沌之中,而母体暗合混沌孕育生命的真理,所以上古时期的人便开始研究用什么方法保留这股混沌之气以助自己参悟天道。 最先研究混沌之气的便是伏羲,在这其中便创造了先天八卦,随后得天道飞升成仙,而伏羲的族人见自己族长得悟天道,便开始学着他参悟天道。 但天道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参悟,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部分族人除了耗尽寿元落个身死轮回之局外,也没有参悟天道保留那股与生俱来的混沌之气,直到后来黄帝在先天八卦的根基上加上天篆文册一些神章创出了最早的奇门格局供后人参悟天道。 即便有了黄帝的创新,但能够将混沌之气保留下来助自己参悟天道的人那也是凤毛麟角,直到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开创道家后,领悟了人体元神乃魂魄聚合而成,而世人为何无法以奇门格局控制混沌之气萎靡,能够保留其不萎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所以到头来人活一世,为了参悟天道,争的只是那一股很少的气罢了,正是看破了人与人的魂魄不同,资质不一,老子怀着万物源于始一的想法,创了一套可以供世人研习的道家心法,也就是道家打坐静修的呼吸法门。 道家打坐讲究一呼一吸之法,以鼻吸,以口吐,而混沌之气也正是随着人口而出逐渐萎靡,所以争的正是从口中流失的气,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在道家还是国术的一些内家武学,打坐那绝对是千篇一律的,眼观鼻,鼻观心,舌顶上颚把气压回丹田,然后再提纲静坐,防止到了丹田的气从魄门(肛门)窜出。 从这之后,“人争一口气”其真正的含义也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但不管如何,今天对其的解释还是充满正能量的,其中不乏励志与面对困难保持不屈的精神这些解释。 而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中国本土的宗教--道教,也没有了当初的繁荣,甚至在南宋灭亡之后,逐渐被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所掩盖了名望,加千年的岁月辗转,其中很多道家的名言真理不是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就是被后人更改。 而“人争一口气”的说法不但被更改,而且还在前加上了佛教,至于加上“佛争一炷香”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押韵还是加上这句话的作者觉得佛本是道。至于具体的原因却无法考证。 但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土后,确实受到道教很大的影响,这些从佛教很多的事迹当中都可以看出佛教为了让华夏人民更容易接受这个外来宗教,其中的改革可谓不少费心。 当你了解了这些后,不要再以拍打跟大吼的方式来恶作剧,要知道人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不但身体是脆弱的,魂魄也是一样,我想你也不想自己朋友因为自己的一个恶作剧魂飞魄散吧,一句话--致人于万劫不复的只有人。 人的六种意识当中从喜到惊,一个站在生命源头,一个却站在死亡边缘,看似站在对立的位置,但这其中又包含了自然的规律。 六种意识当中若单论哪种意识能够蒙蔽人的心智,那无疑是怒这种意识了,怒虽然处于喜与惊之间,但其对人产生的影响却太大了,因为怒是六种意识中唯一一种不惧死亡的意识。 一个人在怒意的驱使下,连死亡都丝毫不惧,想象这是何种力量,对于这种力量的记录,想必大家最熟悉的便是“怒气冲天”这一个成语了。 但在奇门一脉流传下来的书籍中并未记载这个典故,而是记载了怒意滔天跟怒意覆天两段故事,看到这里你便能想象怒的力量有多大,这是一种怒意识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可以冲破天的能量。 言归正传:或许起初看到这么多村民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外公或许还会心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下百数的手,但随着心中升起的怒意越来越浓,外公起初眼中的一丝心虚之色也逐渐被暴戾所替代。 尽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平时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尽管外公没有学过一丝半点的门派武学,但那个时代能够走南闯北的多少手底下有两下野路子,再加上生长于农村,那个时代农村长大的人,身上的力气可叫一个大,凭借着这两样,以外公这身劳力都可以对上龙开云跟张二愣子不落下风,更别说自己手里还有家伙。 第八十三章 凶兽之局 通常下山的速度会比上山时要来得快,而此时我却走得极为缓慢,越接近山下的这片果林,我的心里就越是不安。中途两位老神棍不止一次催促我走快一点,但我却不为所动,依旧如履薄冰般的迈着步子,但是再远的路,即便速度再慢,也总有走到头的时候。 一到山脚,我万分惊惧,这时我才后知后觉在山顶俯瞰这片果林与此时我身临其境完全是两个概念。 我本以为在山顶看到的场景已经够骇人了,可是当如此近距离的打量着这周围的一切时,我才明白真正的骇人是什么! 果林那边是尸体层层相叠围绕着果树,而这山脚向果林延伸的这条路上却是白骨累累,让人分不出原来的路到底是在哪里。 看着一具具完整的、残缺的骸骨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我不知道该往哪里下脚,毫不夸张的说,这条路就是用死人骸骨堆积而成的。 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里何止是惨烈,简直就是人间炼狱,即便是在电影中描述的十八层地狱,我相信也不过如此! “莫再发愣了,走吧!”同样被眼前这一幕惊住两位老神棍在片刻后,同时叹了一口气。 两位老神棍很是淡然的迈开了步子,仿佛地面上的骸骨对他俩并没有任何影响,即便是脚下不时传来骨头破裂的声音,他俩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走着。 而我听到他俩踩到骸骨,骨头破裂发出来的独有‘咔咔’声,我全身都麻了,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也一下就冒了出来。 “你小子是打算在这里过夜吗?还不快跟上来!”李老神棍见我久久未跟上去,便转过头对着我大喊了起来。 “噢!来了。”虽然我极不情愿从这些骸骨中走过去,但是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我只好硬着头皮迈动了我的脚步。 由于这些骸骨长年风吹雨晒,多数都已经风化了,所以两位老神棍一路走过去,有很多地方的骸骨都被踩成了齑粉。 我当然不敢胡乱下脚,每一步都是按着两位老神棍走过的地方走的,但是每当走到有齑粉的地方时,我就会暗暗祷告起来,有怪莫怪,冤有头债有主,不是我把你们踩碎的。 这条路不长,也就几十米的样子,但是我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走完这条路时,我却感觉如同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下次打死我都不会再来这鬼地方了!”一走到两位老神棍的身边,我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等你有命回去再说这句话吧!”打量着果林环境的李老神棍头也不回的回了一句。 “莫..莫子意思?”我忐忑不安的问道。 李老神棍抬手一指眼前的这些果树,反问道:“这些橘子树跟平常你见到的橘子树有区别吗?” “区别?”我不知道李老神棍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我还是看了看这些橘子树,想了想才说道:“这些橘子树比平常那些橘子树高大,果子也比那些看起来诱人。” 李老神棍点了点头,又问道:“树下的那些尸体你知道是干莫个的吗?” “不..不会是肥料吧?”我瞥了一眼树下堆积的那些尸体,舌头有点打结的回道。 “你小子眼力劲不错。”李老神棍又点了点头。 我没想到这些尸体还真的是当肥料用的,这简直也太骇人听闻了,这栽树的人用尸体当肥料,恐怕不是变态就是疯子,这可是成千的尸体,我想不到是什么原因能让那人敢冒天下之大不为,这要是被这些死者的家人知道了,那人就算有三头六臂恐怕也会被众人挫骨扬灰。 见我沉浸于惊讶之中,李老神棍又问道:“那你知道这些尸体肥料是拿来肥莫个的吗?” “这还用问吗?这不明摆着是用来肥这些橘子树的,要不然这些树又怎么会长得如此茂盛!”李老神棍的这个问题问得有点多余,这些尸体都堆在树下面了,肯定是肥树了,难不成是堆在这里生蛆嘛? 等等!蛆、橘子,我好像想到了点什么,我目不转睛的看着李老神棍,诧异的说道:“这些尸体该不会是培养蛆蛊的吧?雷阳飞吃的那些橘子不会是这些橘子树上摘下来的吧?” “你应该在看到这橘子树的第一眼就猜出那些种了蛆蛊的橘子是从这上面摘下来的,这个时候才看出来,以后紧嘎独当一面!”李老神棍语气有点重,似乎对我现在才想起那些被下了蛆蛊的橘子是从这些树上摘下来的这点有点不满。 靠!我心里暗骂了起来,我又不是警察,哪有心思去观察这些,再说了,经过这一系列的诡异恐怖事件后,我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早点离开这里,现在又置身于一个四处都是尸体白骨的地方,我还能想起那下了蛊毒的橘子就不错了,你这老神棍还挑三拣四的,你以外谁都跟你一样,身怀绝技,心思缜密吗? “以后多留心点,细节这些不能错过,而你刚才也只是答对了一半,多学着点,对你有好处!” 李老神棍见我低头不语,还以为我在反思自己的错误,随即他又开口说道:“这些尸体作为肥料,不仅仅只是培养蛊种,最大的作用是以怨气跟煞气滋养这些果树,让这些果树能够在短时间内形成树灵,然后再树树紧挨,密布成林,形成一个风水格局。” “就算是这样,那跟能不能活着回去有莫个关系?”对于李老神棍说的这些,我也是一知半解,所以本能就问道。 “这块地原本是块好地,左右都有瑞兽相守,但现在这块主地却煞气环绕,瑞兽已经成为凶兽,更重要的一点是,这块主地现在也被布局了一只凶兽,看到这入口了吗?这入口呈∧字状,象征着凶兽的嘴巴,仿佛要吞噬四周的一切,林间阴冷幽森,则是凶兽的食道肚子,这样的地方,危机四伏,能不能活着回去,你能保证?”李老神棍白了我一眼,还是耐着性子给我解释了一番。 “绕过去不就行了?”我听李老神棍说得比较凶险,不由思索就脱口而出。 “不行!”李老神棍跟张芳泰的声音同时响起。 “你不是说这是只凶兽吗?紧嘎又不行了?”我不明白一直在一边观察的张芳泰怎么也出言阻止了,要知道我跟李老神棍说了这么久,他可是一句话也没插过,此时我双眼疑惑的看着两人。 “先不说旁边有没有路绕,就算有,我们也要进这个林子,因为阳飞在里面!”张芳泰抢在李老神棍前面,把原因说了出来。 “雷阳飞在这里面?不会吧?”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倒是把我震了一下,雷阳飞可是在地洞中消失的,就算他的消失是张老三把他带走的,可是张老三当时已经重伤了,又怎么可能顾得上雷阳飞,况且路程还这么远! 张芳泰也没在意我眼中的狐疑,随手把手中的几片树叶扬了出去,然后缓缓的说道:“刚才我起了一卦,卦象为坤,象曰: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卦辞元亨,利牝马之贞。君子有攸往,先迷后得主,利;西南得朋,东北丧朋,安贞吉。” 我迷茫的眨了眨眼睛,李老神棍刚才说的那些我还能一知半解,张芳泰说的这些,我就完全不明白了。 张芳泰大概也看出了我的疑惑,稍稍解释道:“这个卦是同卦相叠,阴性。象征地,顺从天。承载万物,伸展无穷无尽。先困后得,遵循正道,方得顺利。” “这个林子处于西南方向,我们进去就能找到雷阳飞,反之就失去了机会!虽然有可能会被困在里面,但置之死地而后生,只要坚持自我,便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卦象是这个意思?”虽然我前面一头雾水,但听到张芳泰的解释后,我还是根据他说的话,终结了一下。 “既然你明白了,就不用我再多说了。”张芳泰对我在他稍稍提示下就能弄懂卦象的意思,显然很是高兴,只见他满脸笑意的点了下头后,便没再出声。 “那我们进去找雷阳飞吧!”既然卦象都是上上卦,并没有显示出生死危险,所以为了能尽快找到雷阳飞,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现在还不能进,未到时辰,进去就是送死。”李老神棍见我跃跃欲试,不由得摇了摇头。 “不是说非进不可吗?紧嘎现在又时辰未到了?”说进的也是这两老神棍,说不能进的也是他们,我现在已经有点晕头转向了。 “你这毛毛躁躁的秉性莫个时候才能改改,不要听风就是雨,刚才跟你港了这林子的布局是凶兽局,入口是凶兽的兽嘴,你不等凶兽闭嘴,就闯进去,想被它吃掉吗?”李老神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着我训斥道。 “莫个凶兽局?”见李老神棍语气有点气恼,我微微的缩了缩脖子。 “这局名为饕餮吞五行,林子的布局你弄不清楚,那入口处的几棵树身刻的图腾你难道也没看到?”李老神棍有点恼怒了,最后几个字几乎都是吼出来的。 饕餮,上古四大凶兽之一,身如牛,人面,目在腋下,食人,传说饕餮又是贪食的恶兽,天下间的一切都被其吃尽后,最后连天都被它吃了,天吃完后,因为没有食物,最后连自己的身体也被其吃光,所以其形一般都有头无身。 饕餮吞五行,顾名思义,天下间的万物都离不开五行,而饕餮能把天都吃了,自然五行也包含在了其中,所以眼前这个林子的布局,可谓是凶中之凶,只要你冒然闯进去,那么这只看不见的凶兽就会把你吞掉,所以这也是李老神棍阻止我的原因。 对于华夏神话传说,我从小就耳濡目染,虽然不了解李老神棍说的饕餮吞五行到底有多牛逼,但这凶兽饕餮,我自然是知道的,那可是个有什么吃什么的恶兽。 但是我毕竟年少气盛,被李老神棍这一吼,我顿时也来了气,哪里还管你饕餮不饕餮的,同样怒声道:“就算这是他娘的饕餮,那又紧嘎样?难不成还真的会爬出一个饿疯了的饕餮来把我吃了?” 李老神棍见我敢跟他翻板,胡子都气翘了,满脸通红的就想再训斥我一顿,而这时,在一边看了一会好戏的张芳泰则上前说道:“老匹夫,消消气,现在大敌当前的,气坏了可不好!” 张芳泰这番话,表面虽然像是在劝李老神棍,但我怎么听都像张芳泰在奚落李老神棍,心里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你小子还笑,虽然这老匹夫不是当师父的料,但你要学会尊老爱幼,这老匹夫一大把年纪了,要是被你气出个好歹来,我看你紧嘎办。”张芳泰说完李老神棍后,又转过头故作严肃的说了我几句,但是从他眼中的笑意我能看出刚才他对我跟李老神棍翻板,显得很是满意。 “老家伙,我就晓得你放不出莫个好屁来,我偏偏不如你的意。”听了半天,李老神棍终于听出了张芳泰的话外之音,不过这次他倒是学聪明了,没有跟张芳泰争执。 我见气氛又变得沉闷起来,我便开口问道:“要等到莫个时候才能进去?” “未时三刻,兽嘴一闭就进。”回话的是李老神棍,仿佛他对我刚才跟他翻板一点也不在意,他居然没有生气,这点倒是让我有些意外了,看着他依旧笑脸回答我的问题,我反而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通常下山的速度会比上山时要来得快,而此时我却走得极为缓慢,越接近山下的这片果林,我的心里就越是不安。中途两位老神棍不止一次催促我走快一点,但我却不为所动,依旧如履薄冰般的迈着步子,但是再远的路,即便速度再慢,也总有走到头的时候。 一到山脚,我万分惊惧,这时我才后知后觉在山顶俯瞰这片果林与此时我身临其境完全是两个概念。 我本以为在山顶看到的场景已经够骇人了,可是当如此近距离的打量着这周围的一切时,我才明白真正的骇人是什么! 果林那边是尸体层层相叠围绕着果树,而这山脚向果林延伸的这条路上却是白骨累累,让人分不出原来的路到底是在哪里。 看着一具具完整的、残缺的骸骨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我不知道该往哪里下脚,毫不夸张的说,这条路就是用死人骸骨堆积而成的。 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里何止是惨烈,简直就是人间炼狱,即便是在电影中描述的十八层地狱,我相信也不过如此! “莫再发愣了,走吧!”同样被眼前这一幕惊住两位老神棍在片刻后,同时叹了一口气。 两位老神棍很是淡然的迈开了步子,仿佛地面上的骸骨对他俩并没有任何影响,即便是脚下不时传来骨头破裂的声音,他俩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走着。 而我听到他俩踩到骸骨,骨头破裂发出来的独有‘咔咔’声,我全身都麻了,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也一下就冒了出来。 “你小子是打算在这里过夜吗?还不快跟上来!”李老神棍见我久久未跟上去,便转过头对着我大喊了起来。 “噢!来了。”虽然我极不情愿从这些骸骨中走过去,但是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我只好硬着头皮迈动了我的脚步。 由于这些骸骨长年风吹雨晒,多数都已经风化了,所以两位老神棍一路走过去,有很多地方的骸骨都被踩成了齑粉。 我当然不敢胡乱下脚,每一步都是按着两位老神棍走过的地方走的,但是每当走到有齑粉的地方时,我就会暗暗祷告起来,有怪莫怪,冤有头债有主,不是我把你们踩碎的。 这条路不长,也就几十米的样子,但是我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走完这条路时,我却感觉如同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下次打死我都不会再来这鬼地方了!”一走到两位老神棍的身边,我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等你有命回去再说这句话吧!”打量着果林环境的李老神棍头也不回的回了一句。 “莫..莫子意思?”我忐忑不安的问道。 李老神棍抬手一指眼前的这些果树,反问道:“这些橘子树跟平常你见到的橘子树有区别吗?” “区别?”我不知道李老神棍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我还是看了看这些橘子树,想了想才说道:“这些橘子树比平常那些橘子树高大,果子也比那些看起来诱人。” 李老神棍点了点头,又问道:“树下的那些尸体你知道是干莫个的吗?” “不..不会是肥料吧?”我瞥了一眼树下堆积的那些尸体,舌头有点打结的回道。 “你小子眼力劲不错。”李老神棍又点了点头。 我没想到这些尸体还真的是当肥料用的,这简直也太骇人听闻了,这栽树的人用尸体当肥料,恐怕不是变态就是疯子,这可是成千的尸体,我想不到是什么原因能让那人敢冒天下之大不为,这要是被这些死者的家人知道了,那人就算有三头六臂恐怕也会被众人挫骨扬灰。 见我沉浸于惊讶之中,李老神棍又问道:“那你知道这些尸体肥料是拿来肥莫个的吗?” “这还用问吗?这不明摆着是用来肥这些橘子树的,要不然这些树又怎么会长得如此茂盛!”李老神棍的这个问题问得有点多余,这些尸体都堆在树下面了,肯定是肥树了,难不成是堆在这里生蛆嘛? 等等!蛆、橘子,我好像想到了点什么,我目不转睛的看着李老神棍,诧异的说道:“这些尸体该不会是培养蛆蛊的吧?雷阳飞吃的那些橘子不会是这些橘子树上摘下来的吧?” “你应该在看到这橘子树的第一眼就猜出那些种了蛆蛊的橘子是从这上面摘下来的,这个时候才看出来,以后紧嘎独当一面!”李老神棍语气有点重,似乎对我现在才想起那些被下了蛆蛊的橘子是从这些树上摘下来的这点有点不满。 靠!我心里暗骂了起来,我又不是警察,哪有心思去观察这些,再说了,经过这一系列的诡异恐怖事件后,我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早点离开这里,现在又置身于一个四处都是尸体白骨的地方,我还能想起那下了蛊毒的橘子就不错了,你这老神棍还挑三拣四的,你以外谁都跟你一样,身怀绝技,心思缜密吗? “以后多留心点,细节这些不能错过,而你刚才也只是答对了一半,多学着点,对你有好处!” 李老神棍见我低头不语,还以为我在反思自己的错误,随即他又开口说道:“这些尸体作为肥料,不仅仅只是培养蛊种,最大的作用是以怨气跟煞气滋养这些果树,让这些果树能够在短时间内形成树灵,然后再树树紧挨,密布成林,形成一个风水格局。” “就算是这样,那跟能不能活着回去有莫个关系?”对于李老神棍说的这些,我也是一知半解,所以本能就问道。 “这块地原本是块好地,左右都有瑞兽相守,但现在这块主地却煞气环绕,瑞兽已经成为凶兽,更重要的一点是,这块主地现在也被布局了一只凶兽,看到这入口了吗?这入口呈∧字状,象征着凶兽的嘴巴,仿佛要吞噬四周的一切,林间阴冷幽森,则是凶兽的食道肚子,这样的地方,危机四伏,能不能活着回去,你能保证?”李老神棍白了我一眼,还是耐着性子给我解释了一番。 “绕过去不就行了?”我听李老神棍说得比较凶险,不由思索就脱口而出。 “不行!”李老神棍跟张芳泰的声音同时响起。 “你不是说这是只凶兽吗?紧嘎又不行了?”我不明白一直在一边观察的张芳泰怎么也出言阻止了,要知道我跟李老神棍说了这么久,他可是一句话也没插过,此时我双眼疑惑的看着两人。 “先不说旁边有没有路绕,就算有,我们也要进这个林子,因为阳飞在里面!”张芳泰抢在李老神棍前面,把原因说了出来。 “雷阳飞在这里面?不会吧?”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倒是把我震了一下,雷阳飞可是在地洞中消失的,就算他的消失是张老三把他带走的,可是张老三当时已经重伤了,又怎么可能顾得上雷阳飞,况且路程还这么远! 张芳泰也没在意我眼中的狐疑,随手把手中的几片树叶扬了出去,然后缓缓的说道:“刚才我起了一卦,卦象为坤,象曰: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卦辞元亨,利牝马之贞。君子有攸往,先迷后得主,利;西南得朋,东北丧朋,安贞吉。” 我迷茫的眨了眨眼睛,李老神棍刚才说的那些我还能一知半解,张芳泰说的这些,我就完全不明白了。 张芳泰大概也看出了我的疑惑,稍稍解释道:“这个卦是同卦相叠,阴性。象征地,顺从天。承载万物,伸展无穷无尽。先困后得,遵循正道,方得顺利。” “这个林子处于西南方向,我们进去就能找到雷阳飞,反之就失去了机会!虽然有可能会被困在里面,但置之死地而后生,只要坚持自我,便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卦象是这个意思?”虽然我前面一头雾水,但听到张芳泰的解释后,我还是根据他说的话,终结了一下。 “既然你明白了,就不用我再多说了。”张芳泰对我在他稍稍提示下就能弄懂卦象的意思,显然很是高兴,只见他满脸笑意的点了下头后,便没再出声。 “那我们进去找雷阳飞吧!”既然卦象都是上上卦,并没有显示出生死危险,所以为了能尽快找到雷阳飞,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现在还不能进,未到时辰,进去就是送死。”李老神棍见我跃跃欲试,不由得摇了摇头。 “不是说非进不可吗?紧嘎现在又时辰未到了?”说进的也是这两老神棍,说不能进的也是他们,我现在已经有点晕头转向了。 “你这毛毛躁躁的秉性莫个时候才能改改,不要听风就是雨,刚才跟你港了这林子的布局是凶兽局,入口是凶兽的兽嘴,你不等凶兽闭嘴,就闯进去,想被它吃掉吗?”李老神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着我训斥道。 “莫个凶兽局?”见李老神棍语气有点气恼,我微微的缩了缩脖子。 “这局名为饕餮吞五行,林子的布局你弄不清楚,那入口处的几棵树身刻的图腾你难道也没看到?”李老神棍有点恼怒了,最后几个字几乎都是吼出来的。 饕餮,上古四大凶兽之一,身如牛,人面,目在腋下,食人,传说饕餮又是贪食的恶兽,天下间的一切都被其吃尽后,最后连天都被它吃了,天吃完后,因为没有食物,最后连自己的身体也被其吃光,所以其形一般都有头无身。 饕餮吞五行,顾名思义,天下间的万物都离不开五行,而饕餮能把天都吃了,自然五行也包含在了其中,所以眼前这个林子的布局,可谓是凶中之凶,只要你冒然闯进去,那么这只看不见的凶兽就会把你吞掉,所以这也是李老神棍阻止我的原因。 对于华夏神话传说,我从小就耳濡目染,虽然不了解李老神棍说的饕餮吞五行到底有多牛逼,但这凶兽饕餮,我自然是知道的,那可是个有什么吃什么的恶兽。 但是我毕竟年少气盛,被李老神棍这一吼,我顿时也来了气,哪里还管你饕餮不饕餮的,同样怒声道:“就算这是他娘的饕餮,那又紧嘎样?难不成还真的会爬出一个饿疯了的饕餮来把我吃了?” 李老神棍见我敢跟他翻板,胡子都气翘了,满脸通红的就想再训斥我一顿,而这时,在一边看了一会好戏的张芳泰则上前说道:“老匹夫,消消气,现在大敌当前的,气坏了可不好!” 张芳泰这番话,表面虽然像是在劝李老神棍,但我怎么听都像张芳泰在奚落李老神棍,心里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你小子还笑,虽然这老匹夫不是当师父的料,但你要学会尊老爱幼,这老匹夫一大把年纪了,要是被你气出个好歹来,我看你紧嘎办。”张芳泰说完李老神棍后,又转过头故作严肃的说了我几句,但是从他眼中的笑意我能看出刚才他对我跟李老神棍翻板,显得很是满意。 “老家伙,我就晓得你放不出莫个好屁来,我偏偏不如你的意。”听了半天,李老神棍终于听出了张芳泰的话外之音,不过这次他倒是学聪明了,没有跟张芳泰争执。 我见气氛又变得沉闷起来,我便开口问道:“要等到莫个时候才能进去?” “未时三刻,兽嘴一闭就进。”回话的是李老神棍,仿佛他对我刚才跟他翻板一点也不在意,他居然没有生气,这点倒是让我有些意外了,看着他依旧笑脸回答我的问题,我反而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通常下山的速度会比上山时要来得快,而此时我却走得极为缓慢,越接近山下的这片果林,我的心里就越是不安。中途两位老神棍不止一次催促我走快一点,但我却不为所动,依旧如履薄冰般的迈着步子,但是再远的路,即便速度再慢,也总有走到头的时候。 一到山脚,我万分惊惧,这时我才后知后觉在山顶俯瞰这片果林与此时我身临其境完全是两个概念。 我本以为在山顶看到的场景已经够骇人了,可是当如此近距离的打量着这周围的一切时,我才明白真正的骇人是什么! 果林那边是尸体层层相叠围绕着果树,而这山脚向果林延伸的这条路上却是白骨累累,让人分不出原来的路到底是在哪里。 看着一具具完整的、残缺的骸骨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我不知道该往哪里下脚,毫不夸张的说,这条路就是用死人骸骨堆积而成的。 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里何止是惨烈,简直就是人间炼狱,即便是在电影中描述的十八层地狱,我相信也不过如此! “莫再发愣了,走吧!”同样被眼前这一幕惊住两位老神棍在片刻后,同时叹了一口气。 两位老神棍很是淡然的迈开了步子,仿佛地面上的骸骨对他俩并没有任何影响,即便是脚下不时传来骨头破裂的声音,他俩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走着。 而我听到他俩踩到骸骨,骨头破裂发出来的独有‘咔咔’声,我全身都麻了,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也一下就冒了出来。 “你小子是打算在这里过夜吗?还不快跟上来!”李老神棍见我久久未跟上去,便转过头对着我大喊了起来。 “噢!来了。”虽然我极不情愿从这些骸骨中走过去,但是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我只好硬着头皮迈动了我的脚步。 由于这些骸骨长年风吹雨晒,多数都已经风化了,所以两位老神棍一路走过去,有很多地方的骸骨都被踩成了齑粉。 我当然不敢胡乱下脚,每一步都是按着两位老神棍走过的地方走的,但是每当走到有齑粉的地方时,我就会暗暗祷告起来,有怪莫怪,冤有头债有主,不是我把你们踩碎的。 这条路不长,也就几十米的样子,但是我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走完这条路时,我却感觉如同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下次打死我都不会再来这鬼地方了!”一走到两位老神棍的身边,我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等你有命回去再说这句话吧!”打量着果林环境的李老神棍头也不回的回了一句。 “莫..莫子意思?”我忐忑不安的问道。 李老神棍抬手一指眼前的这些果树,反问道:“这些橘子树跟平常你见到的橘子树有区别吗?” “区别?”我不知道李老神棍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我还是看了看这些橘子树,想了想才说道:“这些橘子树比平常那些橘子树高大,果子也比那些看起来诱人。” 李老神棍点了点头,又问道:“树下的那些尸体你知道是干莫个的吗?” “不..不会是肥料吧?”我瞥了一眼树下堆积的那些尸体,舌头有点打结的回道。 “你小子眼力劲不错。”李老神棍又点了点头。 我没想到这些尸体还真的是当肥料用的,这简直也太骇人听闻了,这栽树的人用尸体当肥料,恐怕不是变态就是疯子,这可是成千的尸体,我想不到是什么原因能让那人敢冒天下之大不为,这要是被这些死者的家人知道了,那人就算有三头六臂恐怕也会被众人挫骨扬灰。 见我沉浸于惊讶之中,李老神棍又问道:“那你知道这些尸体肥料是拿来肥莫个的吗?” “这还用问吗?这不明摆着是用来肥这些橘子树的,要不然这些树又怎么会长得如此茂盛!”李老神棍的这个问题问得有点多余,这些尸体都堆在树下面了,肯定是肥树了,难不成是堆在这里生蛆嘛? 等等!蛆、橘子,我好像想到了点什么,我目不转睛的看着李老神棍,诧异的说道:“这些尸体该不会是培养蛆蛊的吧?雷阳飞吃的那些橘子不会是这些橘子树上摘下来的吧?” “你应该在看到这橘子树的第一眼就猜出那些种了蛆蛊的橘子是从这上面摘下来的,这个时候才看出来,以后紧嘎独当一面!”李老神棍语气有点重,似乎对我现在才想起那些被下了蛆蛊的橘子是从这些树上摘下来的这点有点不满。 靠!我心里暗骂了起来,我又不是警察,哪有心思去观察这些,再说了,经过这一系列的诡异恐怖事件后,我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早点离开这里,现在又置身于一个四处都是尸体白骨的地方,我还能想起那下了蛊毒的橘子就不错了,你这老神棍还挑三拣四的,你以外谁都跟你一样,身怀绝技,心思缜密吗? “以后多留心点,细节这些不能错过,而你刚才也只是答对了一半,多学着点,对你有好处!” 李老神棍见我低头不语,还以为我在反思自己的错误,随即他又开口说道:“这些尸体作为肥料,不仅仅只是培养蛊种,最大的作用是以怨气跟煞气滋养这些果树,让这些果树能够在短时间内形成树灵,然后再树树紧挨,密布成林,形成一个风水格局。” “就算是这样,那跟能不能活着回去有莫个关系?”对于李老神棍说的这些,我也是一知半解,所以本能就问道。 “这块地原本是块好地,左右都有瑞兽相守,但现在这块主地却煞气环绕,瑞兽已经成为凶兽,更重要的一点是,这块主地现在也被布局了一只凶兽,看到这入口了吗?这入口呈∧字状,象征着凶兽的嘴巴,仿佛要吞噬四周的一切,林间阴冷幽森,则是凶兽的食道肚子,这样的地方,危机四伏,能不能活着回去,你能保证?”李老神棍白了我一眼,还是耐着性子给我解释了一番。 “绕过去不就行了?”我听李老神棍说得比较凶险,不由思索就脱口而出。 “不行!”李老神棍跟张芳泰的声音同时响起。 “你不是说这是只凶兽吗?紧嘎又不行了?”我不明白一直在一边观察的张芳泰怎么也出言阻止了,要知道我跟李老神棍说了这么久,他可是一句话也没插过,此时我双眼疑惑的看着两人。 “先不说旁边有没有路绕,就算有,我们也要进这个林子,因为阳飞在里面!”张芳泰抢在李老神棍前面,把原因说了出来。 “雷阳飞在这里面?不会吧?”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倒是把我震了一下,雷阳飞可是在地洞中消失的,就算他的消失是张老三把他带走的,可是张老三当时已经重伤了,又怎么可能顾得上雷阳飞,况且路程还这么远! 张芳泰也没在意我眼中的狐疑,随手把手中的几片树叶扬了出去,然后缓缓的说道:“刚才我起了一卦,卦象为坤,象曰: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卦辞元亨,利牝马之贞。君子有攸往,先迷后得主,利;西南得朋,东北丧朋,安贞吉。” 我迷茫的眨了眨眼睛,李老神棍刚才说的那些我还能一知半解,张芳泰说的这些,我就完全不明白了。 张芳泰大概也看出了我的疑惑,稍稍解释道:“这个卦是同卦相叠,阴性。象征地,顺从天。承载万物,伸展无穷无尽。先困后得,遵循正道,方得顺利。” “这个林子处于西南方向,我们进去就能找到雷阳飞,反之就失去了机会!虽然有可能会被困在里面,但置之死地而后生,只要坚持自我,便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卦象是这个意思?”虽然我前面一头雾水,但听到张芳泰的解释后,我还是根据他说的话,终结了一下。 “既然你明白了,就不用我再多说了。”张芳泰对我在他稍稍提示下就能弄懂卦象的意思,显然很是高兴,只见他满脸笑意的点了下头后,便没再出声。 “那我们进去找雷阳飞吧!”既然卦象都是上上卦,并没有显示出生死危险,所以为了能尽快找到雷阳飞,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现在还不能进,未到时辰,进去就是送死。”李老神棍见我跃跃欲试,不由得摇了摇头。 “不是说非进不可吗?紧嘎现在又时辰未到了?”说进的也是这两老神棍,说不能进的也是他们,我现在已经有点晕头转向了。 “你这毛毛躁躁的秉性莫个时候才能改改,不要听风就是雨,刚才跟你港了这林子的布局是凶兽局,入口是凶兽的兽嘴,你不等凶兽闭嘴,就闯进去,想被它吃掉吗?”李老神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着我训斥道。 “莫个凶兽局?”见李老神棍语气有点气恼,我微微的缩了缩脖子。 “这局名为饕餮吞五行,林子的布局你弄不清楚,那入口处的几棵树身刻的图腾你难道也没看到?”李老神棍有点恼怒了,最后几个字几乎都是吼出来的。 饕餮,上古四大凶兽之一,身如牛,人面,目在腋下,食人,传说饕餮又是贪食的恶兽,天下间的一切都被其吃尽后,最后连天都被它吃了,天吃完后,因为没有食物,最后连自己的身体也被其吃光,所以其形一般都有头无身。 饕餮吞五行,顾名思义,天下间的万物都离不开五行,而饕餮能把天都吃了,自然五行也包含在了其中,所以眼前这个林子的布局,可谓是凶中之凶,只要你冒然闯进去,那么这只看不见的凶兽就会把你吞掉,所以这也是李老神棍阻止我的原因。 对于华夏神话传说,我从小就耳濡目染,虽然不了解李老神棍说的饕餮吞五行到底有多牛逼,但这凶兽饕餮,我自然是知道的,那可是个有什么吃什么的恶兽。 但是我毕竟年少气盛,被李老神棍这一吼,我顿时也来了气,哪里还管你饕餮不饕餮的,同样怒声道:“就算这是他娘的饕餮,那又紧嘎样?难不成还真的会爬出一个饿疯了的饕餮来把我吃了?” 李老神棍见我敢跟他翻板,胡子都气翘了,满脸通红的就想再训斥我一顿,而这时,在一边看了一会好戏的张芳泰则上前说道:“老匹夫,消消气,现在大敌当前的,气坏了可不好!” 张芳泰这番话,表面虽然像是在劝李老神棍,但我怎么听都像张芳泰在奚落李老神棍,心里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你小子还笑,虽然这老匹夫不是当师父的料,但你要学会尊老爱幼,这老匹夫一大把年纪了,要是被你气出个好歹来,我看你紧嘎办。”张芳泰说完李老神棍后,又转过头故作严肃的说了我几句,但是从他眼中的笑意我能看出刚才他对我跟李老神棍翻板,显得很是满意。 “老家伙,我就晓得你放不出莫个好屁来,我偏偏不如你的意。”听了半天,李老神棍终于听出了张芳泰的话外之音,不过这次他倒是学聪明了,没有跟张芳泰争执。 我见气氛又变得沉闷起来,我便开口问道:“要等到莫个时候才能进去?” “未时三刻,兽嘴一闭就进。”回话的是李老神棍,仿佛他对我刚才跟他翻板一点也不在意,他居然没有生气,这点倒是让我有些意外了,看着他依旧笑脸回答我的问题,我反而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通常下山的速度会比上山时要来得快,而此时我却走得极为缓慢,越接近山下的这片果林,我的心里就越是不安。中途两位老神棍不止一次催促我走快一点,但我却不为所动,依旧如履薄冰般的迈着步子,但是再远的路,即便速度再慢,也总有走到头的时候。 一到山脚,我万分惊惧,这时我才后知后觉在山顶俯瞰这片果林与此时我身临其境完全是两个概念。 我本以为在山顶看到的场景已经够骇人了,可是当如此近距离的打量着这周围的一切时,我才明白真正的骇人是什么! 果林那边是尸体层层相叠围绕着果树,而这山脚向果林延伸的这条路上却是白骨累累,让人分不出原来的路到底是在哪里。 看着一具具完整的、残缺的骸骨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我不知道该往哪里下脚,毫不夸张的说,这条路就是用死人骸骨堆积而成的。 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里何止是惨烈,简直就是人间炼狱,即便是在电影中描述的十八层地狱,我相信也不过如此! “莫再发愣了,走吧!”同样被眼前这一幕惊住两位老神棍在片刻后,同时叹了一口气。 两位老神棍很是淡然的迈开了步子,仿佛地面上的骸骨对他俩并没有任何影响,即便是脚下不时传来骨头破裂的声音,他俩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走着。 而我听到他俩踩到骸骨,骨头破裂发出来的独有‘咔咔’声,我全身都麻了,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也一下就冒了出来。 “你小子是打算在这里过夜吗?还不快跟上来!”李老神棍见我久久未跟上去,便转过头对着我大喊了起来。 “噢!来了。”虽然我极不情愿从这些骸骨中走过去,但是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我只好硬着头皮迈动了我的脚步。 由于这些骸骨长年风吹雨晒,多数都已经风化了,所以两位老神棍一路走过去,有很多地方的骸骨都被踩成了齑粉。 我当然不敢胡乱下脚,每一步都是按着两位老神棍走过的地方走的,但是每当走到有齑粉的地方时,我就会暗暗祷告起来,有怪莫怪,冤有头债有主,不是我把你们踩碎的。 这条路不长,也就几十米的样子,但是我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走完这条路时,我却感觉如同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下次打死我都不会再来这鬼地方了!”一走到两位老神棍的身边,我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等你有命回去再说这句话吧!”打量着果林环境的李老神棍头也不回的回了一句。 “莫..莫子意思?”我忐忑不安的问道。 李老神棍抬手一指眼前的这些果树,反问道:“这些橘子树跟平常你见到的橘子树有区别吗?” “区别?”我不知道李老神棍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我还是看了看这些橘子树,想了想才说道:“这些橘子树比平常那些橘子树高大,果子也比那些看起来诱人。” 李老神棍点了点头,又问道:“树下的那些尸体你知道是干莫个的吗?” “不..不会是肥料吧?”我瞥了一眼树下堆积的那些尸体,舌头有点打结的回道。 “你小子眼力劲不错。”李老神棍又点了点头。 我没想到这些尸体还真的是当肥料用的,这简直也太骇人听闻了,这栽树的人用尸体当肥料,恐怕不是变态就是疯子,这可是成千的尸体,我想不到是什么原因能让那人敢冒天下之大不为,这要是被这些死者的家人知道了,那人就算有三头六臂恐怕也会被众人挫骨扬灰。 见我沉浸于惊讶之中,李老神棍又问道:“那你知道这些尸体肥料是拿来肥莫个的吗?” “这还用问吗?这不明摆着是用来肥这些橘子树的,要不然这些树又怎么会长得如此茂盛!”李老神棍的这个问题问得有点多余,这些尸体都堆在树下面了,肯定是肥树了,难不成是堆在这里生蛆嘛? 等等!蛆、橘子,我好像想到了点什么,我目不转睛的看着李老神棍,诧异的说道:“这些尸体该不会是培养蛆蛊的吧?雷阳飞吃的那些橘子不会是这些橘子树上摘下来的吧?” “你应该在看到这橘子树的第一眼就猜出那些种了蛆蛊的橘子是从这上面摘下来的,这个时候才看出来,以后紧嘎独当一面!”李老神棍语气有点重,似乎对我现在才想起那些被下了蛆蛊的橘子是从这些树上摘下来的这点有点不满。 靠!我心里暗骂了起来,我又不是警察,哪有心思去观察这些,再说了,经过这一系列的诡异恐怖事件后,我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早点离开这里,现在又置身于一个四处都是尸体白骨的地方,我还能想起那下了蛊毒的橘子就不错了,你这老神棍还挑三拣四的,你以外谁都跟你一样,身怀绝技,心思缜密吗? “以后多留心点,细节这些不能错过,而你刚才也只是答对了一半,多学着点,对你有好处!” 李老神棍见我低头不语,还以为我在反思自己的错误,随即他又开口说道:“这些尸体作为肥料,不仅仅只是培养蛊种,最大的作用是以怨气跟煞气滋养这些果树,让这些果树能够在短时间内形成树灵,然后再树树紧挨,密布成林,形成一个风水格局。” “就算是这样,那跟能不能活着回去有莫个关系?”对于李老神棍说的这些,我也是一知半解,所以本能就问道。 “这块地原本是块好地,左右都有瑞兽相守,但现在这块主地却煞气环绕,瑞兽已经成为凶兽,更重要的一点是,这块主地现在也被布局了一只凶兽,看到这入口了吗?这入口呈∧字状,象征着凶兽的嘴巴,仿佛要吞噬四周的一切,林间阴冷幽森,则是凶兽的食道肚子,这样的地方,危机四伏,能不能活着回去,你能保证?”李老神棍白了我一眼,还是耐着性子给我解释了一番。 “绕过去不就行了?”我听李老神棍说得比较凶险,不由思索就脱口而出。 “不行!”李老神棍跟张芳泰的声音同时响起。 “你不是说这是只凶兽吗?紧嘎又不行了?”我不明白一直在一边观察的张芳泰怎么也出言阻止了,要知道我跟李老神棍说了这么久,他可是一句话也没插过,此时我双眼疑惑的看着两人。 “先不说旁边有没有路绕,就算有,我们也要进这个林子,因为阳飞在里面!”张芳泰抢在李老神棍前面,把原因说了出来。 “雷阳飞在这里面?不会吧?”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倒是把我震了一下,雷阳飞可是在地洞中消失的,就算他的消失是张老三把他带走的,可是张老三当时已经重伤了,又怎么可能顾得上雷阳飞,况且路程还这么远! 张芳泰也没在意我眼中的狐疑,随手把手中的几片树叶扬了出去,然后缓缓的说道:“刚才我起了一卦,卦象为坤,象曰: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卦辞元亨,利牝马之贞。君子有攸往,先迷后得主,利;西南得朋,东北丧朋,安贞吉。” 我迷茫的眨了眨眼睛,李老神棍刚才说的那些我还能一知半解,张芳泰说的这些,我就完全不明白了。 张芳泰大概也看出了我的疑惑,稍稍解释道:“这个卦是同卦相叠,阴性。象征地,顺从天。承载万物,伸展无穷无尽。先困后得,遵循正道,方得顺利。” “这个林子处于西南方向,我们进去就能找到雷阳飞,反之就失去了机会!虽然有可能会被困在里面,但置之死地而后生,只要坚持自我,便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卦象是这个意思?”虽然我前面一头雾水,但听到张芳泰的解释后,我还是根据他说的话,终结了一下。 “既然你明白了,就不用我再多说了。”张芳泰对我在他稍稍提示下就能弄懂卦象的意思,显然很是高兴,只见他满脸笑意的点了下头后,便没再出声。 “那我们进去找雷阳飞吧!”既然卦象都是上上卦,并没有显示出生死危险,所以为了能尽快找到雷阳飞,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现在还不能进,未到时辰,进去就是送死。”李老神棍见我跃跃欲试,不由得摇了摇头。 “不是说非进不可吗?紧嘎现在又时辰未到了?”说进的也是这两老神棍,说不能进的也是他们,我现在已经有点晕头转向了。 “你这毛毛躁躁的秉性莫个时候才能改改,不要听风就是雨,刚才跟你港了这林子的布局是凶兽局,入口是凶兽的兽嘴,你不等凶兽闭嘴,就闯进去,想被它吃掉吗?”李老神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着我训斥道。 “莫个凶兽局?”见李老神棍语气有点气恼,我微微的缩了缩脖子。 “这局名为饕餮吞五行,林子的布局你弄不清楚,那入口处的几棵树身刻的图腾你难道也没看到?”李老神棍有点恼怒了,最后几个字几乎都是吼出来的。 饕餮,上古四大凶兽之一,身如牛,人面,目在腋下,食人,传说饕餮又是贪食的恶兽,天下间的一切都被其吃尽后,最后连天都被它吃了,天吃完后,因为没有食物,最后连自己的身体也被其吃光,所以其形一般都有头无身。 饕餮吞五行,顾名思义,天下间的万物都离不开五行,而饕餮能把天都吃了,自然五行也包含在了其中,所以眼前这个林子的布局,可谓是凶中之凶,只要你冒然闯进去,那么这只看不见的凶兽就会把你吞掉,所以这也是李老神棍阻止我的原因。 对于华夏神话传说,我从小就耳濡目染,虽然不了解李老神棍说的饕餮吞五行到底有多牛逼,但这凶兽饕餮,我自然是知道的,那可是个有什么吃什么的恶兽。 但是我毕竟年少气盛,被李老神棍这一吼,我顿时也来了气,哪里还管你饕餮不饕餮的,同样怒声道:“就算这是他娘的饕餮,那又紧嘎样?难不成还真的会爬出一个饿疯了的饕餮来把我吃了?” 李老神棍见我敢跟他翻板,胡子都气翘了,满脸通红的就想再训斥我一顿,而这时,在一边看了一会好戏的张芳泰则上前说道:“老匹夫,消消气,现在大敌当前的,气坏了可不好!” 张芳泰这番话,表面虽然像是在劝李老神棍,但我怎么听都像张芳泰在奚落李老神棍,心里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你小子还笑,虽然这老匹夫不是当师父的料,但你要学会尊老爱幼,这老匹夫一大把年纪了,要是被你气出个好歹来,我看你紧嘎办。”张芳泰说完李老神棍后,又转过头故作严肃的说了我几句,但是从他眼中的笑意我能看出刚才他对我跟李老神棍翻板,显得很是满意。 “老家伙,我就晓得你放不出莫个好屁来,我偏偏不如你的意。”听了半天,李老神棍终于听出了张芳泰的话外之音,不过这次他倒是学聪明了,没有跟张芳泰争执。 我见气氛又变得沉闷起来,我便开口问道:“要等到莫个时候才能进去?” “未时三刻,兽嘴一闭就进。”回话的是李老神棍,仿佛他对我刚才跟他翻板一点也不在意,他居然没有生气,这点倒是让我有些意外了,看着他依旧笑脸回答我的问题,我反而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通常下山的速度会比上山时要来得快,而此时我却走得极为缓慢,越接近山下的这片果林,我的心里就越是不安。中途两位老神棍不止一次催促我走快一点,但我却不为所动,依旧如履薄冰般的迈着步子,但是再远的路,即便速度再慢,也总有走到头的时候。 一到山脚,我万分惊惧,这时我才后知后觉在山顶俯瞰这片果林与此时我身临其境完全是两个概念。 我本以为在山顶看到的场景已经够骇人了,可是当如此近距离的打量着这周围的一切时,我才明白真正的骇人是什么! 果林那边是尸体层层相叠围绕着果树,而这山脚向果林延伸的这条路上却是白骨累累,让人分不出原来的路到底是在哪里。 看着一具具完整的、残缺的骸骨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我不知道该往哪里下脚,毫不夸张的说,这条路就是用死人骸骨堆积而成的。 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里何止是惨烈,简直就是人间炼狱,即便是在电影中描述的十八层地狱,我相信也不过如此! “莫再发愣了,走吧!”同样被眼前这一幕惊住两位老神棍在片刻后,同时叹了一口气。 两位老神棍很是淡然的迈开了步子,仿佛地面上的骸骨对他俩并没有任何影响,即便是脚下不时传来骨头破裂的声音,他俩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走着。 而我听到他俩踩到骸骨,骨头破裂发出来的独有‘咔咔’声,我全身都麻了,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也一下就冒了出来。 “你小子是打算在这里过夜吗?还不快跟上来!”李老神棍见我久久未跟上去,便转过头对着我大喊了起来。 “噢!来了。”虽然我极不情愿从这些骸骨中走过去,但是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我只好硬着头皮迈动了我的脚步。 由于这些骸骨长年风吹雨晒,多数都已经风化了,所以两位老神棍一路走过去,有很多地方的骸骨都被踩成了齑粉。 我当然不敢胡乱下脚,每一步都是按着两位老神棍走过的地方走的,但是每当走到有齑粉的地方时,我就会暗暗祷告起来,有怪莫怪,冤有头债有主,不是我把你们踩碎的。 这条路不长,也就几十米的样子,但是我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走完这条路时,我却感觉如同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下次打死我都不会再来这鬼地方了!”一走到两位老神棍的身边,我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等你有命回去再说这句话吧!”打量着果林环境的李老神棍头也不回的回了一句。 “莫..莫子意思?”我忐忑不安的问道。 李老神棍抬手一指眼前的这些果树,反问道:“这些橘子树跟平常你见到的橘子树有区别吗?” “区别?”我不知道李老神棍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我还是看了看这些橘子树,想了想才说道:“这些橘子树比平常那些橘子树高大,果子也比那些看起来诱人。” 李老神棍点了点头,又问道:“树下的那些尸体你知道是干莫个的吗?” “不..不会是肥料吧?”我瞥了一眼树下堆积的那些尸体,舌头有点打结的回道。 “你小子眼力劲不错。”李老神棍又点了点头。 我没想到这些尸体还真的是当肥料用的,这简直也太骇人听闻了,这栽树的人用尸体当肥料,恐怕不是变态就是疯子,这可是成千的尸体,我想不到是什么原因能让那人敢冒天下之大不为,这要是被这些死者的家人知道了,那人就算有三头六臂恐怕也会被众人挫骨扬灰。 见我沉浸于惊讶之中,李老神棍又问道:“那你知道这些尸体肥料是拿来肥莫个的吗?” “这还用问吗?这不明摆着是用来肥这些橘子树的,要不然这些树又怎么会长得如此茂盛!”李老神棍的这个问题问得有点多余,这些尸体都堆在树下面了,肯定是肥树了,难不成是堆在这里生蛆嘛? 等等!蛆、橘子,我好像想到了点什么,我目不转睛的看着李老神棍,诧异的说道:“这些尸体该不会是培养蛆蛊的吧?雷阳飞吃的那些橘子不会是这些橘子树上摘下来的吧?” “你应该在看到这橘子树的第一眼就猜出那些种了蛆蛊的橘子是从这上面摘下来的,这个时候才看出来,以后紧嘎独当一面!”李老神棍语气有点重,似乎对我现在才想起那些被下了蛆蛊的橘子是从这些树上摘下来的这点有点不满。 靠!我心里暗骂了起来,我又不是警察,哪有心思去观察这些,再说了,经过这一系列的诡异恐怖事件后,我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早点离开这里,现在又置身于一个四处都是尸体白骨的地方,我还能想起那下了蛊毒的橘子就不错了,你这老神棍还挑三拣四的,你以外谁都跟你一样,身怀绝技,心思缜密吗? “以后多留心点,细节这些不能错过,而你刚才也只是答对了一半,多学着点,对你有好处!” 李老神棍见我低头不语,还以为我在反思自己的错误,随即他又开口说道:“这些尸体作为肥料,不仅仅只是培养蛊种,最大的作用是以怨气跟煞气滋养这些果树,让这些果树能够在短时间内形成树灵,然后再树树紧挨,密布成林,形成一个风水格局。” “就算是这样,那跟能不能活着回去有莫个关系?”对于李老神棍说的这些,我也是一知半解,所以本能就问道。 “这块地原本是块好地,左右都有瑞兽相守,但现在这块主地却煞气环绕,瑞兽已经成为凶兽,更重要的一点是,这块主地现在也被布局了一只凶兽,看到这入口了吗?这入口呈∧字状,象征着凶兽的嘴巴,仿佛要吞噬四周的一切,林间阴冷幽森,则是凶兽的食道肚子,这样的地方,危机四伏,能不能活着回去,你能保证?”李老神棍白了我一眼,还是耐着性子给我解释了一番。 “绕过去不就行了?”我听李老神棍说得比较凶险,不由思索就脱口而出。 “不行!”李老神棍跟张芳泰的声音同时响起。 “你不是说这是只凶兽吗?紧嘎又不行了?”我不明白一直在一边观察的张芳泰怎么也出言阻止了,要知道我跟李老神棍说了这么久,他可是一句话也没插过,此时我双眼疑惑的看着两人。 “先不说旁边有没有路绕,就算有,我们也要进这个林子,因为阳飞在里面!”张芳泰抢在李老神棍前面,把原因说了出来。 “雷阳飞在这里面?不会吧?”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倒是把我震了一下,雷阳飞可是在地洞中消失的,就算他的消失是张老三把他带走的,可是张老三当时已经重伤了,又怎么可能顾得上雷阳飞,况且路程还这么远! 张芳泰也没在意我眼中的狐疑,随手把手中的几片树叶扬了出去,然后缓缓的说道:“刚才我起了一卦,卦象为坤,象曰: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卦辞元亨,利牝马之贞。君子有攸往,先迷后得主,利;西南得朋,东北丧朋,安贞吉。” 我迷茫的眨了眨眼睛,李老神棍刚才说的那些我还能一知半解,张芳泰说的这些,我就完全不明白了。 张芳泰大概也看出了我的疑惑,稍稍解释道:“这个卦是同卦相叠,阴性。象征地,顺从天。承载万物,伸展无穷无尽。先困后得,遵循正道,方得顺利。” “这个林子处于西南方向,我们进去就能找到雷阳飞,反之就失去了机会!虽然有可能会被困在里面,但置之死地而后生,只要坚持自我,便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卦象是这个意思?”虽然我前面一头雾水,但听到张芳泰的解释后,我还是根据他说的话,终结了一下。 “既然你明白了,就不用我再多说了。”张芳泰对我在他稍稍提示下就能弄懂卦象的意思,显然很是高兴,只见他满脸笑意的点了下头后,便没再出声。 “那我们进去找雷阳飞吧!”既然卦象都是上上卦,并没有显示出生死危险,所以为了能尽快找到雷阳飞,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现在还不能进,未到时辰,进去就是送死。”李老神棍见我跃跃欲试,不由得摇了摇头。 “不是说非进不可吗?紧嘎现在又时辰未到了?”说进的也是这两老神棍,说不能进的也是他们,我现在已经有点晕头转向了。 “你这毛毛躁躁的秉性莫个时候才能改改,不要听风就是雨,刚才跟你港了这林子的布局是凶兽局,入口是凶兽的兽嘴,你不等凶兽闭嘴,就闯进去,想被它吃掉吗?”李老神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着我训斥道。 “莫个凶兽局?”见李老神棍语气有点气恼,我微微的缩了缩脖子。 “这局名为饕餮吞五行,林子的布局你弄不清楚,那入口处的几棵树身刻的图腾你难道也没看到?”李老神棍有点恼怒了,最后几个字几乎都是吼出来的。 饕餮,上古四大凶兽之一,身如牛,人面,目在腋下,食人,传说饕餮又是贪食的恶兽,天下间的一切都被其吃尽后,最后连天都被它吃了,天吃完后,因为没有食物,最后连自己的身体也被其吃光,所以其形一般都有头无身。 饕餮吞五行,顾名思义,天下间的万物都离不开五行,而饕餮能把天都吃了,自然五行也包含在了其中,所以眼前这个林子的布局,可谓是凶中之凶,只要你冒然闯进去,那么这只看不见的凶兽就会把你吞掉,所以这也是李老神棍阻止我的原因。 对于华夏神话传说,我从小就耳濡目染,虽然不了解李老神棍说的饕餮吞五行到底有多牛逼,但这凶兽饕餮,我自然是知道的,那可是个有什么吃什么的恶兽。 但是我毕竟年少气盛,被李老神棍这一吼,我顿时也来了气,哪里还管你饕餮不饕餮的,同样怒声道:“就算这是他娘的饕餮,那又紧嘎样?难不成还真的会爬出一个饿疯了的饕餮来把我吃了?” 李老神棍见我敢跟他翻板,胡子都气翘了,满脸通红的就想再训斥我一顿,而这时,在一边看了一会好戏的张芳泰则上前说道:“老匹夫,消消气,现在大敌当前的,气坏了可不好!” 张芳泰这番话,表面虽然像是在劝李老神棍,但我怎么听都像张芳泰在奚落李老神棍,心里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你小子还笑,虽然这老匹夫不是当师父的料,但你要学会尊老爱幼,这老匹夫一大把年纪了,要是被你气出个好歹来,我看你紧嘎办。”张芳泰说完李老神棍后,又转过头故作严肃的说了我几句,但是从他眼中的笑意我能看出刚才他对我跟李老神棍翻板,显得很是满意。 “老家伙,我就晓得你放不出莫个好屁来,我偏偏不如你的意。”听了半天,李老神棍终于听出了张芳泰的话外之音,不过这次他倒是学聪明了,没有跟张芳泰争执。 我见气氛又变得沉闷起来,我便开口问道:“要等到莫个时候才能进去?” “未时三刻,兽嘴一闭就进。”回话的是李老神棍,仿佛他对我刚才跟他翻板一点也不在意,他居然没有生气,这点倒是让我有些意外了,看着他依旧笑脸回答我的问题,我反而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通常下山的速度会比上山时要来得快,而此时我却走得极为缓慢,越接近山下的这片果林,我的心里就越是不安。中途两位老神棍不止一次催促我走快一点,但我却不为所动,依旧如履薄冰般的迈着步子,但是再远的路,即便速度再慢,也总有走到头的时候。 一到山脚,我万分惊惧,这时我才后知后觉在山顶俯瞰这片果林与此时我身临其境完全是两个概念。 我本以为在山顶看到的场景已经够骇人了,可是当如此近距离的打量着这周围的一切时,我才明白真正的骇人是什么! 果林那边是尸体层层相叠围绕着果树,而这山脚向果林延伸的这条路上却是白骨累累,让人分不出原来的路到底是在哪里。 看着一具具完整的、残缺的骸骨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我不知道该往哪里下脚,毫不夸张的说,这条路就是用死人骸骨堆积而成的。 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里何止是惨烈,简直就是人间炼狱,即便是在电影中描述的十八层地狱,我相信也不过如此! “莫再发愣了,走吧!”同样被眼前这一幕惊住两位老神棍在片刻后,同时叹了一口气。 两位老神棍很是淡然的迈开了步子,仿佛地面上的骸骨对他俩并没有任何影响,即便是脚下不时传来骨头破裂的声音,他俩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走着。 而我听到他俩踩到骸骨,骨头破裂发出来的独有‘咔咔’声,我全身都麻了,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也一下就冒了出来。 “你小子是打算在这里过夜吗?还不快跟上来!”李老神棍见我久久未跟上去,便转过头对着我大喊了起来。 “噢!来了。”虽然我极不情愿从这些骸骨中走过去,但是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我只好硬着头皮迈动了我的脚步。 由于这些骸骨长年风吹雨晒,多数都已经风化了,所以两位老神棍一路走过去,有很多地方的骸骨都被踩成了齑粉。 我当然不敢胡乱下脚,每一步都是按着两位老神棍走过的地方走的,但是每当走到有齑粉的地方时,我就会暗暗祷告起来,有怪莫怪,冤有头债有主,不是我把你们踩碎的。 这条路不长,也就几十米的样子,但是我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走完这条路时,我却感觉如同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下次打死我都不会再来这鬼地方了!”一走到两位老神棍的身边,我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等你有命回去再说这句话吧!”打量着果林环境的李老神棍头也不回的回了一句。 “莫..莫子意思?”我忐忑不安的问道。 李老神棍抬手一指眼前的这些果树,反问道:“这些橘子树跟平常你见到的橘子树有区别吗?” “区别?”我不知道李老神棍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我还是看了看这些橘子树,想了想才说道:“这些橘子树比平常那些橘子树高大,果子也比那些看起来诱人。” 李老神棍点了点头,又问道:“树下的那些尸体你知道是干莫个的吗?” “不..不会是肥料吧?”我瞥了一眼树下堆积的那些尸体,舌头有点打结的回道。 “你小子眼力劲不错。”李老神棍又点了点头。 我没想到这些尸体还真的是当肥料用的,这简直也太骇人听闻了,这栽树的人用尸体当肥料,恐怕不是变态就是疯子,这可是成千的尸体,我想不到是什么原因能让那人敢冒天下之大不为,这要是被这些死者的家人知道了,那人就算有三头六臂恐怕也会被众人挫骨扬灰。 见我沉浸于惊讶之中,李老神棍又问道:“那你知道这些尸体肥料是拿来肥莫个的吗?” “这还用问吗?这不明摆着是用来肥这些橘子树的,要不然这些树又怎么会长得如此茂盛!”李老神棍的这个问题问得有点多余,这些尸体都堆在树下面了,肯定是肥树了,难不成是堆在这里生蛆嘛? 等等!蛆、橘子,我好像想到了点什么,我目不转睛的看着李老神棍,诧异的说道:“这些尸体该不会是培养蛆蛊的吧?雷阳飞吃的那些橘子不会是这些橘子树上摘下来的吧?” “你应该在看到这橘子树的第一眼就猜出那些种了蛆蛊的橘子是从这上面摘下来的,这个时候才看出来,以后紧嘎独当一面!”李老神棍语气有点重,似乎对我现在才想起那些被下了蛆蛊的橘子是从这些树上摘下来的这点有点不满。 靠!我心里暗骂了起来,我又不是警察,哪有心思去观察这些,再说了,经过这一系列的诡异恐怖事件后,我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早点离开这里,现在又置身于一个四处都是尸体白骨的地方,我还能想起那下了蛊毒的橘子就不错了,你这老神棍还挑三拣四的,你以外谁都跟你一样,身怀绝技,心思缜密吗? “以后多留心点,细节这些不能错过,而你刚才也只是答对了一半,多学着点,对你有好处!” 李老神棍见我低头不语,还以为我在反思自己的错误,随即他又开口说道:“这些尸体作为肥料,不仅仅只是培养蛊种,最大的作用是以怨气跟煞气滋养这些果树,让这些果树能够在短时间内形成树灵,然后再树树紧挨,密布成林,形成一个风水格局。” “就算是这样,那跟能不能活着回去有莫个关系?”对于李老神棍说的这些,我也是一知半解,所以本能就问道。 “这块地原本是块好地,左右都有瑞兽相守,但现在这块主地却煞气环绕,瑞兽已经成为凶兽,更重要的一点是,这块主地现在也被布局了一只凶兽,看到这入口了吗?这入口呈∧字状,象征着凶兽的嘴巴,仿佛要吞噬四周的一切,林间阴冷幽森,则是凶兽的食道肚子,这样的地方,危机四伏,能不能活着回去,你能保证?”李老神棍白了我一眼,还是耐着性子给我解释了一番。 “绕过去不就行了?”我听李老神棍说得比较凶险,不由思索就脱口而出。 “不行!”李老神棍跟张芳泰的声音同时响起。 “你不是说这是只凶兽吗?紧嘎又不行了?”我不明白一直在一边观察的张芳泰怎么也出言阻止了,要知道我跟李老神棍说了这么久,他可是一句话也没插过,此时我双眼疑惑的看着两人。 “先不说旁边有没有路绕,就算有,我们也要进这个林子,因为阳飞在里面!”张芳泰抢在李老神棍前面,把原因说了出来。 “雷阳飞在这里面?不会吧?”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倒是把我震了一下,雷阳飞可是在地洞中消失的,就算他的消失是张老三把他带走的,可是张老三当时已经重伤了,又怎么可能顾得上雷阳飞,况且路程还这么远! 张芳泰也没在意我眼中的狐疑,随手把手中的几片树叶扬了出去,然后缓缓的说道:“刚才我起了一卦,卦象为坤,象曰: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卦辞元亨,利牝马之贞。君子有攸往,先迷后得主,利;西南得朋,东北丧朋,安贞吉。” 我迷茫的眨了眨眼睛,李老神棍刚才说的那些我还能一知半解,张芳泰说的这些,我就完全不明白了。 张芳泰大概也看出了我的疑惑,稍稍解释道:“这个卦是同卦相叠,阴性。象征地,顺从天。承载万物,伸展无穷无尽。先困后得,遵循正道,方得顺利。” “这个林子处于西南方向,我们进去就能找到雷阳飞,反之就失去了机会!虽然有可能会被困在里面,但置之死地而后生,只要坚持自我,便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卦象是这个意思?”虽然我前面一头雾水,但听到张芳泰的解释后,我还是根据他说的话,终结了一下。 “既然你明白了,就不用我再多说了。”张芳泰对我在他稍稍提示下就能弄懂卦象的意思,显然很是高兴,只见他满脸笑意的点了下头后,便没再出声。 “那我们进去找雷阳飞吧!”既然卦象都是上上卦,并没有显示出生死危险,所以为了能尽快找到雷阳飞,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现在还不能进,未到时辰,进去就是送死。”李老神棍见我跃跃欲试,不由得摇了摇头。 “不是说非进不可吗?紧嘎现在又时辰未到了?”说进的也是这两老神棍,说不能进的也是他们,我现在已经有点晕头转向了。 “你这毛毛躁躁的秉性莫个时候才能改改,不要听风就是雨,刚才跟你港了这林子的布局是凶兽局,入口是凶兽的兽嘴,你不等凶兽闭嘴,就闯进去,想被它吃掉吗?”李老神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着我训斥道。 “莫个凶兽局?”见李老神棍语气有点气恼,我微微的缩了缩脖子。 “这局名为饕餮吞五行,林子的布局你弄不清楚,那入口处的几棵树身刻的图腾你难道也没看到?”李老神棍有点恼怒了,最后几个字几乎都是吼出来的。 饕餮,上古四大凶兽之一,身如牛,人面,目在腋下,食人,传说饕餮又是贪食的恶兽,天下间的一切都被其吃尽后,最后连天都被它吃了,天吃完后,因为没有食物,最后连自己的身体也被其吃光,所以其形一般都有头无身。 饕餮吞五行,顾名思义,天下间的万物都离不开五行,而饕餮能把天都吃了,自然五行也包含在了其中,所以眼前这个林子的布局,可谓是凶中之凶,只要你冒然闯进去,那么这只看不见的凶兽就会把你吞掉,所以这也是李老神棍阻止我的原因。 对于华夏神话传说,我从小就耳濡目染,虽然不了解李老神棍说的饕餮吞五行到底有多牛逼,但这凶兽饕餮,我自然是知道的,那可是个有什么吃什么的恶兽。 但是我毕竟年少气盛,被李老神棍这一吼,我顿时也来了气,哪里还管你饕餮不饕餮的,同样怒声道:“就算这是他娘的饕餮,那又紧嘎样?难不成还真的会爬出一个饿疯了的饕餮来把我吃了?” 李老神棍见我敢跟他翻板,胡子都气翘了,满脸通红的就想再训斥我一顿,而这时,在一边看了一会好戏的张芳泰则上前说道:“老匹夫,消消气,现在大敌当前的,气坏了可不好!” 张芳泰这番话,表面虽然像是在劝李老神棍,但我怎么听都像张芳泰在奚落李老神棍,心里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你小子还笑,虽然这老匹夫不是当师父的料,但你要学会尊老爱幼,这老匹夫一大把年纪了,要是被你气出个好歹来,我看你紧嘎办。”张芳泰说完李老神棍后,又转过头故作严肃的说了我几句,但是从他眼中的笑意我能看出刚才他对我跟李老神棍翻板,显得很是满意。 “老家伙,我就晓得你放不出莫个好屁来,我偏偏不如你的意。”听了半天,李老神棍终于听出了张芳泰的话外之音,不过这次他倒是学聪明了,没有跟张芳泰争执。 我见气氛又变得沉闷起来,我便开口问道:“要等到莫个时候才能进去?” “未时三刻,兽嘴一闭就进。”回话的是李老神棍,仿佛他对我刚才跟他翻板一点也不在意,他居然没有生气,这点倒是让我有些意外了,看着他依旧笑脸回答我的问题,我反而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通常下山的速度会比上山时要来得快,而此时我却走得极为缓慢,越接近山下的这片果林,我的心里就越是不安。中途两位老神棍不止一次催促我走快一点,但我却不为所动,依旧如履薄冰般的迈着步子,但是再远的路,即便速度再慢,也总有走到头的时候。 一到山脚,我万分惊惧,这时我才后知后觉在山顶俯瞰这片果林与此时我身临其境完全是两个概念。 我本以为在山顶看到的场景已经够骇人了,可是当如此近距离的打量着这周围的一切时,我才明白真正的骇人是什么! 果林那边是尸体层层相叠围绕着果树,而这山脚向果林延伸的这条路上却是白骨累累,让人分不出原来的路到底是在哪里。 看着一具具完整的、残缺的骸骨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我不知道该往哪里下脚,毫不夸张的说,这条路就是用死人骸骨堆积而成的。 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里何止是惨烈,简直就是人间炼狱,即便是在电影中描述的十八层地狱,我相信也不过如此! “莫再发愣了,走吧!”同样被眼前这一幕惊住两位老神棍在片刻后,同时叹了一口气。 两位老神棍很是淡然的迈开了步子,仿佛地面上的骸骨对他俩并没有任何影响,即便是脚下不时传来骨头破裂的声音,他俩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走着。 而我听到他俩踩到骸骨,骨头破裂发出来的独有‘咔咔’声,我全身都麻了,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也一下就冒了出来。 “你小子是打算在这里过夜吗?还不快跟上来!”李老神棍见我久久未跟上去,便转过头对着我大喊了起来。 “噢!来了。”虽然我极不情愿从这些骸骨中走过去,但是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我只好硬着头皮迈动了我的脚步。 由于这些骸骨长年风吹雨晒,多数都已经风化了,所以两位老神棍一路走过去,有很多地方的骸骨都被踩成了齑粉。 我当然不敢胡乱下脚,每一步都是按着两位老神棍走过的地方走的,但是每当走到有齑粉的地方时,我就会暗暗祷告起来,有怪莫怪,冤有头债有主,不是我把你们踩碎的。 这条路不长,也就几十米的样子,但是我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走完这条路时,我却感觉如同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下次打死我都不会再来这鬼地方了!”一走到两位老神棍的身边,我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等你有命回去再说这句话吧!”打量着果林环境的李老神棍头也不回的回了一句。 “莫..莫子意思?”我忐忑不安的问道。 李老神棍抬手一指眼前的这些果树,反问道:“这些橘子树跟平常你见到的橘子树有区别吗?” “区别?”我不知道李老神棍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我还是看了看这些橘子树,想了想才说道:“这些橘子树比平常那些橘子树高大,果子也比那些看起来诱人。” 李老神棍点了点头,又问道:“树下的那些尸体你知道是干莫个的吗?” “不..不会是肥料吧?”我瞥了一眼树下堆积的那些尸体,舌头有点打结的回道。 “你小子眼力劲不错。”李老神棍又点了点头。 我没想到这些尸体还真的是当肥料用的,这简直也太骇人听闻了,这栽树的人用尸体当肥料,恐怕不是变态就是疯子,这可是成千的尸体,我想不到是什么原因能让那人敢冒天下之大不为,这要是被这些死者的家人知道了,那人就算有三头六臂恐怕也会被众人挫骨扬灰。 见我沉浸于惊讶之中,李老神棍又问道:“那你知道这些尸体肥料是拿来肥莫个的吗?” “这还用问吗?这不明摆着是用来肥这些橘子树的,要不然这些树又怎么会长得如此茂盛!”李老神棍的这个问题问得有点多余,这些尸体都堆在树下面了,肯定是肥树了,难不成是堆在这里生蛆嘛? 等等!蛆、橘子,我好像想到了点什么,我目不转睛的看着李老神棍,诧异的说道:“这些尸体该不会是培养蛆蛊的吧?雷阳飞吃的那些橘子不会是这些橘子树上摘下来的吧?” “你应该在看到这橘子树的第一眼就猜出那些种了蛆蛊的橘子是从这上面摘下来的,这个时候才看出来,以后紧嘎独当一面!”李老神棍语气有点重,似乎对我现在才想起那些被下了蛆蛊的橘子是从这些树上摘下来的这点有点不满。 靠!我心里暗骂了起来,我又不是警察,哪有心思去观察这些,再说了,经过这一系列的诡异恐怖事件后,我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早点离开这里,现在又置身于一个四处都是尸体白骨的地方,我还能想起那下了蛊毒的橘子就不错了,你这老神棍还挑三拣四的,你以外谁都跟你一样,身怀绝技,心思缜密吗? “以后多留心点,细节这些不能错过,而你刚才也只是答对了一半,多学着点,对你有好处!” 李老神棍见我低头不语,还以为我在反思自己的错误,随即他又开口说道:“这些尸体作为肥料,不仅仅只是培养蛊种,最大的作用是以怨气跟煞气滋养这些果树,让这些果树能够在短时间内形成树灵,然后再树树紧挨,密布成林,形成一个风水格局。” “就算是这样,那跟能不能活着回去有莫个关系?”对于李老神棍说的这些,我也是一知半解,所以本能就问道。 “这块地原本是块好地,左右都有瑞兽相守,但现在这块主地却煞气环绕,瑞兽已经成为凶兽,更重要的一点是,这块主地现在也被布局了一只凶兽,看到这入口了吗?这入口呈∧字状,象征着凶兽的嘴巴,仿佛要吞噬四周的一切,林间阴冷幽森,则是凶兽的食道肚子,这样的地方,危机四伏,能不能活着回去,你能保证?”李老神棍白了我一眼,还是耐着性子给我解释了一番。 “绕过去不就行了?”我听李老神棍说得比较凶险,不由思索就脱口而出。 “不行!”李老神棍跟张芳泰的声音同时响起。 “你不是说这是只凶兽吗?紧嘎又不行了?”我不明白一直在一边观察的张芳泰怎么也出言阻止了,要知道我跟李老神棍说了这么久,他可是一句话也没插过,此时我双眼疑惑的看着两人。 “先不说旁边有没有路绕,就算有,我们也要进这个林子,因为阳飞在里面!”张芳泰抢在李老神棍前面,把原因说了出来。 “雷阳飞在这里面?不会吧?”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倒是把我震了一下,雷阳飞可是在地洞中消失的,就算他的消失是张老三把他带走的,可是张老三当时已经重伤了,又怎么可能顾得上雷阳飞,况且路程还这么远! 张芳泰也没在意我眼中的狐疑,随手把手中的几片树叶扬了出去,然后缓缓的说道:“刚才我起了一卦,卦象为坤,象曰: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卦辞元亨,利牝马之贞。君子有攸往,先迷后得主,利;西南得朋,东北丧朋,安贞吉。” 我迷茫的眨了眨眼睛,李老神棍刚才说的那些我还能一知半解,张芳泰说的这些,我就完全不明白了。 张芳泰大概也看出了我的疑惑,稍稍解释道:“这个卦是同卦相叠,阴性。象征地,顺从天。承载万物,伸展无穷无尽。先困后得,遵循正道,方得顺利。” “这个林子处于西南方向,我们进去就能找到雷阳飞,反之就失去了机会!虽然有可能会被困在里面,但置之死地而后生,只要坚持自我,便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卦象是这个意思?”虽然我前面一头雾水,但听到张芳泰的解释后,我还是根据他说的话,终结了一下。 “既然你明白了,就不用我再多说了。”张芳泰对我在他稍稍提示下就能弄懂卦象的意思,显然很是高兴,只见他满脸笑意的点了下头后,便没再出声。 “那我们进去找雷阳飞吧!”既然卦象都是上上卦,并没有显示出生死危险,所以为了能尽快找到雷阳飞,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现在还不能进,未到时辰,进去就是送死。”李老神棍见我跃跃欲试,不由得摇了摇头。 “不是说非进不可吗?紧嘎现在又时辰未到了?”说进的也是这两老神棍,说不能进的也是他们,我现在已经有点晕头转向了。 “你这毛毛躁躁的秉性莫个时候才能改改,不要听风就是雨,刚才跟你港了这林子的布局是凶兽局,入口是凶兽的兽嘴,你不等凶兽闭嘴,就闯进去,想被它吃掉吗?”李老神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着我训斥道。 “莫个凶兽局?”见李老神棍语气有点气恼,我微微的缩了缩脖子。 “这局名为饕餮吞五行,林子的布局你弄不清楚,那入口处的几棵树身刻的图腾你难道也没看到?”李老神棍有点恼怒了,最后几个字几乎都是吼出来的。 饕餮,上古四大凶兽之一,身如牛,人面,目在腋下,食人,传说饕餮又是贪食的恶兽,天下间的一切都被其吃尽后,最后连天都被它吃了,天吃完后,因为没有食物,最后连自己的身体也被其吃光,所以其形一般都有头无身。 饕餮吞五行,顾名思义,天下间的万物都离不开五行,而饕餮能把天都吃了,自然五行也包含在了其中,所以眼前这个林子的布局,可谓是凶中之凶,只要你冒然闯进去,那么这只看不见的凶兽就会把你吞掉,所以这也是李老神棍阻止我的原因。 对于华夏神话传说,我从小就耳濡目染,虽然不了解李老神棍说的饕餮吞五行到底有多牛逼,但这凶兽饕餮,我自然是知道的,那可是个有什么吃什么的恶兽。 但是我毕竟年少气盛,被李老神棍这一吼,我顿时也来了气,哪里还管你饕餮不饕餮的,同样怒声道:“就算这是他娘的饕餮,那又紧嘎样?难不成还真的会爬出一个饿疯了的饕餮来把我吃了?” 李老神棍见我敢跟他翻板,胡子都气翘了,满脸通红的就想再训斥我一顿,而这时,在一边看了一会好戏的张芳泰则上前说道:“老匹夫,消消气,现在大敌当前的,气坏了可不好!” 张芳泰这番话,表面虽然像是在劝李老神棍,但我怎么听都像张芳泰在奚落李老神棍,心里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你小子还笑,虽然这老匹夫不是当师父的料,但你要学会尊老爱幼,这老匹夫一大把年纪了,要是被你气出个好歹来,我看你紧嘎办。”张芳泰说完李老神棍后,又转过头故作严肃的说了我几句,但是从他眼中的笑意我能看出刚才他对我跟李老神棍翻板,显得很是满意。 “老家伙,我就晓得你放不出莫个好屁来,我偏偏不如你的意。”听了半天,李老神棍终于听出了张芳泰的话外之音,不过这次他倒是学聪明了,没有跟张芳泰争执。 我见气氛又变得沉闷起来,我便开口问道:“要等到莫个时候才能进去?” “未时三刻,兽嘴一闭就进。”回话的是李老神棍,仿佛他对我刚才跟他翻板一点也不在意,他居然没有生气,这点倒是让我有些意外了,看着他依旧笑脸回答我的问题,我反而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通常下山的速度会比上山时要来得快,而此时我却走得极为缓慢,越接近山下的这片果林,我的心里就越是不安。中途两位老神棍不止一次催促我走快一点,但我却不为所动,依旧如履薄冰般的迈着步子,但是再远的路,即便速度再慢,也总有走到头的时候。 一到山脚,我万分惊惧,这时我才后知后觉在山顶俯瞰这片果林与此时我身临其境完全是两个概念。 我本以为在山顶看到的场景已经够骇人了,可是当如此近距离的打量着这周围的一切时,我才明白真正的骇人是什么! 果林那边是尸体层层相叠围绕着果树,而这山脚向果林延伸的这条路上却是白骨累累,让人分不出原来的路到底是在哪里。 看着一具具完整的、残缺的骸骨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我不知道该往哪里下脚,毫不夸张的说,这条路就是用死人骸骨堆积而成的。 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里何止是惨烈,简直就是人间炼狱,即便是在电影中描述的十八层地狱,我相信也不过如此! “莫再发愣了,走吧!”同样被眼前这一幕惊住两位老神棍在片刻后,同时叹了一口气。 两位老神棍很是淡然的迈开了步子,仿佛地面上的骸骨对他俩并没有任何影响,即便是脚下不时传来骨头破裂的声音,他俩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走着。 而我听到他俩踩到骸骨,骨头破裂发出来的独有‘咔咔’声,我全身都麻了,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也一下就冒了出来。 “你小子是打算在这里过夜吗?还不快跟上来!”李老神棍见我久久未跟上去,便转过头对着我大喊了起来。 “噢!来了。”虽然我极不情愿从这些骸骨中走过去,但是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我只好硬着头皮迈动了我的脚步。 由于这些骸骨长年风吹雨晒,多数都已经风化了,所以两位老神棍一路走过去,有很多地方的骸骨都被踩成了齑粉。 我当然不敢胡乱下脚,每一步都是按着两位老神棍走过的地方走的,但是每当走到有齑粉的地方时,我就会暗暗祷告起来,有怪莫怪,冤有头债有主,不是我把你们踩碎的。 这条路不长,也就几十米的样子,但是我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走完这条路时,我却感觉如同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下次打死我都不会再来这鬼地方了!”一走到两位老神棍的身边,我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等你有命回去再说这句话吧!”打量着果林环境的李老神棍头也不回的回了一句。 “莫..莫子意思?”我忐忑不安的问道。 李老神棍抬手一指眼前的这些果树,反问道:“这些橘子树跟平常你见到的橘子树有区别吗?” “区别?”我不知道李老神棍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我还是看了看这些橘子树,想了想才说道:“这些橘子树比平常那些橘子树高大,果子也比那些看起来诱人。” 李老神棍点了点头,又问道:“树下的那些尸体你知道是干莫个的吗?” “不..不会是肥料吧?”我瞥了一眼树下堆积的那些尸体,舌头有点打结的回道。 “你小子眼力劲不错。”李老神棍又点了点头。 我没想到这些尸体还真的是当肥料用的,这简直也太骇人听闻了,这栽树的人用尸体当肥料,恐怕不是变态就是疯子,这可是成千的尸体,我想不到是什么原因能让那人敢冒天下之大不为,这要是被这些死者的家人知道了,那人就算有三头六臂恐怕也会被众人挫骨扬灰。 见我沉浸于惊讶之中,李老神棍又问道:“那你知道这些尸体肥料是拿来肥莫个的吗?” “这还用问吗?这不明摆着是用来肥这些橘子树的,要不然这些树又怎么会长得如此茂盛!”李老神棍的这个问题问得有点多余,这些尸体都堆在树下面了,肯定是肥树了,难不成是堆在这里生蛆嘛? 等等!蛆、橘子,我好像想到了点什么,我目不转睛的看着李老神棍,诧异的说道:“这些尸体该不会是培养蛆蛊的吧?雷阳飞吃的那些橘子不会是这些橘子树上摘下来的吧?” “你应该在看到这橘子树的第一眼就猜出那些种了蛆蛊的橘子是从这上面摘下来的,这个时候才看出来,以后紧嘎独当一面!”李老神棍语气有点重,似乎对我现在才想起那些被下了蛆蛊的橘子是从这些树上摘下来的这点有点不满。 靠!我心里暗骂了起来,我又不是警察,哪有心思去观察这些,再说了,经过这一系列的诡异恐怖事件后,我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早点离开这里,现在又置身于一个四处都是尸体白骨的地方,我还能想起那下了蛊毒的橘子就不错了,你这老神棍还挑三拣四的,你以外谁都跟你一样,身怀绝技,心思缜密吗? “以后多留心点,细节这些不能错过,而你刚才也只是答对了一半,多学着点,对你有好处!” 李老神棍见我低头不语,还以为我在反思自己的错误,随即他又开口说道:“这些尸体作为肥料,不仅仅只是培养蛊种,最大的作用是以怨气跟煞气滋养这些果树,让这些果树能够在短时间内形成树灵,然后再树树紧挨,密布成林,形成一个风水格局。” “就算是这样,那跟能不能活着回去有莫个关系?”对于李老神棍说的这些,我也是一知半解,所以本能就问道。 “这块地原本是块好地,左右都有瑞兽相守,但现在这块主地却煞气环绕,瑞兽已经成为凶兽,更重要的一点是,这块主地现在也被布局了一只凶兽,看到这入口了吗?这入口呈∧字状,象征着凶兽的嘴巴,仿佛要吞噬四周的一切,林间阴冷幽森,则是凶兽的食道肚子,这样的地方,危机四伏,能不能活着回去,你能保证?”李老神棍白了我一眼,还是耐着性子给我解释了一番。 “绕过去不就行了?”我听李老神棍说得比较凶险,不由思索就脱口而出。 “不行!”李老神棍跟张芳泰的声音同时响起。 “你不是说这是只凶兽吗?紧嘎又不行了?”我不明白一直在一边观察的张芳泰怎么也出言阻止了,要知道我跟李老神棍说了这么久,他可是一句话也没插过,此时我双眼疑惑的看着两人。 “先不说旁边有没有路绕,就算有,我们也要进这个林子,因为阳飞在里面!”张芳泰抢在李老神棍前面,把原因说了出来。 “雷阳飞在这里面?不会吧?”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倒是把我震了一下,雷阳飞可是在地洞中消失的,就算他的消失是张老三把他带走的,可是张老三当时已经重伤了,又怎么可能顾得上雷阳飞,况且路程还这么远! 张芳泰也没在意我眼中的狐疑,随手把手中的几片树叶扬了出去,然后缓缓的说道:“刚才我起了一卦,卦象为坤,象曰: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卦辞元亨,利牝马之贞。君子有攸往,先迷后得主,利;西南得朋,东北丧朋,安贞吉。” 我迷茫的眨了眨眼睛,李老神棍刚才说的那些我还能一知半解,张芳泰说的这些,我就完全不明白了。 张芳泰大概也看出了我的疑惑,稍稍解释道:“这个卦是同卦相叠,阴性。象征地,顺从天。承载万物,伸展无穷无尽。先困后得,遵循正道,方得顺利。” “这个林子处于西南方向,我们进去就能找到雷阳飞,反之就失去了机会!虽然有可能会被困在里面,但置之死地而后生,只要坚持自我,便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卦象是这个意思?”虽然我前面一头雾水,但听到张芳泰的解释后,我还是根据他说的话,终结了一下。 “既然你明白了,就不用我再多说了。”张芳泰对我在他稍稍提示下就能弄懂卦象的意思,显然很是高兴,只见他满脸笑意的点了下头后,便没再出声。 “那我们进去找雷阳飞吧!”既然卦象都是上上卦,并没有显示出生死危险,所以为了能尽快找到雷阳飞,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现在还不能进,未到时辰,进去就是送死。”李老神棍见我跃跃欲试,不由得摇了摇头。 “不是说非进不可吗?紧嘎现在又时辰未到了?”说进的也是这两老神棍,说不能进的也是他们,我现在已经有点晕头转向了。 “你这毛毛躁躁的秉性莫个时候才能改改,不要听风就是雨,刚才跟你港了这林子的布局是凶兽局,入口是凶兽的兽嘴,你不等凶兽闭嘴,就闯进去,想被它吃掉吗?”李老神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着我训斥道。 “莫个凶兽局?”见李老神棍语气有点气恼,我微微的缩了缩脖子。 “这局名为饕餮吞五行,林子的布局你弄不清楚,那入口处的几棵树身刻的图腾你难道也没看到?”李老神棍有点恼怒了,最后几个字几乎都是吼出来的。 饕餮,上古四大凶兽之一,身如牛,人面,目在腋下,食人,传说饕餮又是贪食的恶兽,天下间的一切都被其吃尽后,最后连天都被它吃了,天吃完后,因为没有食物,最后连自己的身体也被其吃光,所以其形一般都有头无身。 饕餮吞五行,顾名思义,天下间的万物都离不开五行,而饕餮能把天都吃了,自然五行也包含在了其中,所以眼前这个林子的布局,可谓是凶中之凶,只要你冒然闯进去,那么这只看不见的凶兽就会把你吞掉,所以这也是李老神棍阻止我的原因。 对于华夏神话传说,我从小就耳濡目染,虽然不了解李老神棍说的饕餮吞五行到底有多牛逼,但这凶兽饕餮,我自然是知道的,那可是个有什么吃什么的恶兽。 但是我毕竟年少气盛,被李老神棍这一吼,我顿时也来了气,哪里还管你饕餮不饕餮的,同样怒声道:“就算这是他娘的饕餮,那又紧嘎样?难不成还真的会爬出一个饿疯了的饕餮来把我吃了?” 李老神棍见我敢跟他翻板,胡子都气翘了,满脸通红的就想再训斥我一顿,而这时,在一边看了一会好戏的张芳泰则上前说道:“老匹夫,消消气,现在大敌当前的,气坏了可不好!” 张芳泰这番话,表面虽然像是在劝李老神棍,但我怎么听都像张芳泰在奚落李老神棍,心里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你小子还笑,虽然这老匹夫不是当师父的料,但你要学会尊老爱幼,这老匹夫一大把年纪了,要是被你气出个好歹来,我看你紧嘎办。”张芳泰说完李老神棍后,又转过头故作严肃的说了我几句,但是从他眼中的笑意我能看出刚才他对我跟李老神棍翻板,显得很是满意。 “老家伙,我就晓得你放不出莫个好屁来,我偏偏不如你的意。”听了半天,李老神棍终于听出了张芳泰的话外之音,不过这次他倒是学聪明了,没有跟张芳泰争执。 我见气氛又变得沉闷起来,我便开口问道:“要等到莫个时候才能进去?” “未时三刻,兽嘴一闭就进。”回话的是李老神棍,仿佛他对我刚才跟他翻板一点也不在意,他居然没有生气,这点倒是让我有些意外了,看着他依旧笑脸回答我的问题,我反而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通常下山的速度会比上山时要来得快,而此时我却走得极为缓慢,越接近山下的这片果林,我的心里就越是不安。中途两位老神棍不止一次催促我走快一点,但我却不为所动,依旧如履薄冰般的迈着步子,但是再远的路,即便速度再慢,也总有走到头的时候。 一到山脚,我万分惊惧,这时我才后知后觉在山顶俯瞰这片果林与此时我身临其境完全是两个概念。 我本以为在山顶看到的场景已经够骇人了,可是当如此近距离的打量着这周围的一切时,我才明白真正的骇人是什么! 果林那边是尸体层层相叠围绕着果树,而这山脚向果林延伸的这条路上却是白骨累累,让人分不出原来的路到底是在哪里。 看着一具具完整的、残缺的骸骨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我不知道该往哪里下脚,毫不夸张的说,这条路就是用死人骸骨堆积而成的。 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里何止是惨烈,简直就是人间炼狱,即便是在电影中描述的十八层地狱,我相信也不过如此! “莫再发愣了,走吧!”同样被眼前这一幕惊住两位老神棍在片刻后,同时叹了一口气。 两位老神棍很是淡然的迈开了步子,仿佛地面上的骸骨对他俩并没有任何影响,即便是脚下不时传来骨头破裂的声音,他俩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走着。 而我听到他俩踩到骸骨,骨头破裂发出来的独有‘咔咔’声,我全身都麻了,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也一下就冒了出来。 “你小子是打算在这里过夜吗?还不快跟上来!”李老神棍见我久久未跟上去,便转过头对着我大喊了起来。 “噢!来了。”虽然我极不情愿从这些骸骨中走过去,但是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我只好硬着头皮迈动了我的脚步。 由于这些骸骨长年风吹雨晒,多数都已经风化了,所以两位老神棍一路走过去,有很多地方的骸骨都被踩成了齑粉。 我当然不敢胡乱下脚,每一步都是按着两位老神棍走过的地方走的,但是每当走到有齑粉的地方时,我就会暗暗祷告起来,有怪莫怪,冤有头债有主,不是我把你们踩碎的。 这条路不长,也就几十米的样子,但是我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走完这条路时,我却感觉如同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下次打死我都不会再来这鬼地方了!”一走到两位老神棍的身边,我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等你有命回去再说这句话吧!”打量着果林环境的李老神棍头也不回的回了一句。 “莫..莫子意思?”我忐忑不安的问道。 李老神棍抬手一指眼前的这些果树,反问道:“这些橘子树跟平常你见到的橘子树有区别吗?” “区别?”我不知道李老神棍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我还是看了看这些橘子树,想了想才说道:“这些橘子树比平常那些橘子树高大,果子也比那些看起来诱人。” 李老神棍点了点头,又问道:“树下的那些尸体你知道是干莫个的吗?” “不..不会是肥料吧?”我瞥了一眼树下堆积的那些尸体,舌头有点打结的回道。 “你小子眼力劲不错。”李老神棍又点了点头。 我没想到这些尸体还真的是当肥料用的,这简直也太骇人听闻了,这栽树的人用尸体当肥料,恐怕不是变态就是疯子,这可是成千的尸体,我想不到是什么原因能让那人敢冒天下之大不为,这要是被这些死者的家人知道了,那人就算有三头六臂恐怕也会被众人挫骨扬灰。 见我沉浸于惊讶之中,李老神棍又问道:“那你知道这些尸体肥料是拿来肥莫个的吗?” “这还用问吗?这不明摆着是用来肥这些橘子树的,要不然这些树又怎么会长得如此茂盛!”李老神棍的这个问题问得有点多余,这些尸体都堆在树下面了,肯定是肥树了,难不成是堆在这里生蛆嘛? 等等!蛆、橘子,我好像想到了点什么,我目不转睛的看着李老神棍,诧异的说道:“这些尸体该不会是培养蛆蛊的吧?雷阳飞吃的那些橘子不会是这些橘子树上摘下来的吧?” “你应该在看到这橘子树的第一眼就猜出那些种了蛆蛊的橘子是从这上面摘下来的,这个时候才看出来,以后紧嘎独当一面!”李老神棍语气有点重,似乎对我现在才想起那些被下了蛆蛊的橘子是从这些树上摘下来的这点有点不满。 靠!我心里暗骂了起来,我又不是警察,哪有心思去观察这些,再说了,经过这一系列的诡异恐怖事件后,我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早点离开这里,现在又置身于一个四处都是尸体白骨的地方,我还能想起那下了蛊毒的橘子就不错了,你这老神棍还挑三拣四的,你以外谁都跟你一样,身怀绝技,心思缜密吗? “以后多留心点,细节这些不能错过,而你刚才也只是答对了一半,多学着点,对你有好处!” 李老神棍见我低头不语,还以为我在反思自己的错误,随即他又开口说道:“这些尸体作为肥料,不仅仅只是培养蛊种,最大的作用是以怨气跟煞气滋养这些果树,让这些果树能够在短时间内形成树灵,然后再树树紧挨,密布成林,形成一个风水格局。” “就算是这样,那跟能不能活着回去有莫个关系?”对于李老神棍说的这些,我也是一知半解,所以本能就问道。 “这块地原本是块好地,左右都有瑞兽相守,但现在这块主地却煞气环绕,瑞兽已经成为凶兽,更重要的一点是,这块主地现在也被布局了一只凶兽,看到这入口了吗?这入口呈∧字状,象征着凶兽的嘴巴,仿佛要吞噬四周的一切,林间阴冷幽森,则是凶兽的食道肚子,这样的地方,危机四伏,能不能活着回去,你能保证?”李老神棍白了我一眼,还是耐着性子给我解释了一番。 “绕过去不就行了?”我听李老神棍说得比较凶险,不由思索就脱口而出。 “不行!”李老神棍跟张芳泰的声音同时响起。 “你不是说这是只凶兽吗?紧嘎又不行了?”我不明白一直在一边观察的张芳泰怎么也出言阻止了,要知道我跟李老神棍说了这么久,他可是一句话也没插过,此时我双眼疑惑的看着两人。 “先不说旁边有没有路绕,就算有,我们也要进这个林子,因为阳飞在里面!”张芳泰抢在李老神棍前面,把原因说了出来。 “雷阳飞在这里面?不会吧?”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倒是把我震了一下,雷阳飞可是在地洞中消失的,就算他的消失是张老三把他带走的,可是张老三当时已经重伤了,又怎么可能顾得上雷阳飞,况且路程还这么远! 张芳泰也没在意我眼中的狐疑,随手把手中的几片树叶扬了出去,然后缓缓的说道:“刚才我起了一卦,卦象为坤,象曰: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卦辞元亨,利牝马之贞。君子有攸往,先迷后得主,利;西南得朋,东北丧朋,安贞吉。” 我迷茫的眨了眨眼睛,李老神棍刚才说的那些我还能一知半解,张芳泰说的这些,我就完全不明白了。 张芳泰大概也看出了我的疑惑,稍稍解释道:“这个卦是同卦相叠,阴性。象征地,顺从天。承载万物,伸展无穷无尽。先困后得,遵循正道,方得顺利。” “这个林子处于西南方向,我们进去就能找到雷阳飞,反之就失去了机会!虽然有可能会被困在里面,但置之死地而后生,只要坚持自我,便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卦象是这个意思?”虽然我前面一头雾水,但听到张芳泰的解释后,我还是根据他说的话,终结了一下。 “既然你明白了,就不用我再多说了。”张芳泰对我在他稍稍提示下就能弄懂卦象的意思,显然很是高兴,只见他满脸笑意的点了下头后,便没再出声。 “那我们进去找雷阳飞吧!”既然卦象都是上上卦,并没有显示出生死危险,所以为了能尽快找到雷阳飞,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现在还不能进,未到时辰,进去就是送死。”李老神棍见我跃跃欲试,不由得摇了摇头。 “不是说非进不可吗?紧嘎现在又时辰未到了?”说进的也是这两老神棍,说不能进的也是他们,我现在已经有点晕头转向了。 “你这毛毛躁躁的秉性莫个时候才能改改,不要听风就是雨,刚才跟你港了这林子的布局是凶兽局,入口是凶兽的兽嘴,你不等凶兽闭嘴,就闯进去,想被它吃掉吗?”李老神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着我训斥道。 “莫个凶兽局?”见李老神棍语气有点气恼,我微微的缩了缩脖子。 “这局名为饕餮吞五行,林子的布局你弄不清楚,那入口处的几棵树身刻的图腾你难道也没看到?”李老神棍有点恼怒了,最后几个字几乎都是吼出来的。 饕餮,上古四大凶兽之一,身如牛,人面,目在腋下,食人,传说饕餮又是贪食的恶兽,天下间的一切都被其吃尽后,最后连天都被它吃了,天吃完后,因为没有食物,最后连自己的身体也被其吃光,所以其形一般都有头无身。 饕餮吞五行,顾名思义,天下间的万物都离不开五行,而饕餮能把天都吃了,自然五行也包含在了其中,所以眼前这个林子的布局,可谓是凶中之凶,只要你冒然闯进去,那么这只看不见的凶兽就会把你吞掉,所以这也是李老神棍阻止我的原因。 对于华夏神话传说,我从小就耳濡目染,虽然不了解李老神棍说的饕餮吞五行到底有多牛逼,但这凶兽饕餮,我自然是知道的,那可是个有什么吃什么的恶兽。 但是我毕竟年少气盛,被李老神棍这一吼,我顿时也来了气,哪里还管你饕餮不饕餮的,同样怒声道:“就算这是他娘的饕餮,那又紧嘎样?难不成还真的会爬出一个饿疯了的饕餮来把我吃了?” 李老神棍见我敢跟他翻板,胡子都气翘了,满脸通红的就想再训斥我一顿,而这时,在一边看了一会好戏的张芳泰则上前说道:“老匹夫,消消气,现在大敌当前的,气坏了可不好!” 张芳泰这番话,表面虽然像是在劝李老神棍,但我怎么听都像张芳泰在奚落李老神棍,心里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你小子还笑,虽然这老匹夫不是当师父的料,但你要学会尊老爱幼,这老匹夫一大把年纪了,要是被你气出个好歹来,我看你紧嘎办。”张芳泰说完李老神棍后,又转过头故作严肃的说了我几句,但是从他眼中的笑意我能看出刚才他对我跟李老神棍翻板,显得很是满意。 “老家伙,我就晓得你放不出莫个好屁来,我偏偏不如你的意。”听了半天,李老神棍终于听出了张芳泰的话外之音,不过这次他倒是学聪明了,没有跟张芳泰争执。 我见气氛又变得沉闷起来,我便开口问道:“要等到莫个时候才能进去?” “未时三刻,兽嘴一闭就进。”回话的是李老神棍,仿佛他对我刚才跟他翻板一点也不在意,他居然没有生气,这点倒是让我有些意外了,看着他依旧笑脸回答我的问题,我反而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通常下山的速度会比上山时要来得快,而此时我却走得极为缓慢,越接近山下的这片果林,我的心里就越是不安。中途两位老神棍不止一次催促我走快一点,但我却不为所动,依旧如履薄冰般的迈着步子,但是再远的路,即便速度再慢,也总有走到头的时候。 一到山脚,我万分惊惧,这时我才后知后觉在山顶俯瞰这片果林与此时我身临其境完全是两个概念。 我本以为在山顶看到的场景已经够骇人了,可是当如此近距离的打量着这周围的一切时,我才明白真正的骇人是什么! 果林那边是尸体层层相叠围绕着果树,而这山脚向果林延伸的这条路上却是白骨累累,让人分不出原来的路到底是在哪里。 看着一具具完整的、残缺的骸骨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我不知道该往哪里下脚,毫不夸张的说,这条路就是用死人骸骨堆积而成的。 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里何止是惨烈,简直就是人间炼狱,即便是在电影中描述的十八层地狱,我相信也不过如此! “莫再发愣了,走吧!”同样被眼前这一幕惊住两位老神棍在片刻后,同时叹了一口气。 两位老神棍很是淡然的迈开了步子,仿佛地面上的骸骨对他俩并没有任何影响,即便是脚下不时传来骨头破裂的声音,他俩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走着。 而我听到他俩踩到骸骨,骨头破裂发出来的独有‘咔咔’声,我全身都麻了,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也一下就冒了出来。 “你小子是打算在这里过夜吗?还不快跟上来!”李老神棍见我久久未跟上去,便转过头对着我大喊了起来。 “噢!来了。”虽然我极不情愿从这些骸骨中走过去,但是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我只好硬着头皮迈动了我的脚步。 由于这些骸骨长年风吹雨晒,多数都已经风化了,所以两位老神棍一路走过去,有很多地方的骸骨都被踩成了齑粉。 我当然不敢胡乱下脚,每一步都是按着两位老神棍走过的地方走的,但是每当走到有齑粉的地方时,我就会暗暗祷告起来,有怪莫怪,冤有头债有主,不是我把你们踩碎的。 这条路不长,也就几十米的样子,但是我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走完这条路时,我却感觉如同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下次打死我都不会再来这鬼地方了!”一走到两位老神棍的身边,我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等你有命回去再说这句话吧!”打量着果林环境的李老神棍头也不回的回了一句。 “莫..莫子意思?”我忐忑不安的问道。 李老神棍抬手一指眼前的这些果树,反问道:“这些橘子树跟平常你见到的橘子树有区别吗?” “区别?”我不知道李老神棍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我还是看了看这些橘子树,想了想才说道:“这些橘子树比平常那些橘子树高大,果子也比那些看起来诱人。” 李老神棍点了点头,又问道:“树下的那些尸体你知道是干莫个的吗?” “不..不会是肥料吧?”我瞥了一眼树下堆积的那些尸体,舌头有点打结的回道。 “你小子眼力劲不错。”李老神棍又点了点头。 我没想到这些尸体还真的是当肥料用的,这简直也太骇人听闻了,这栽树的人用尸体当肥料,恐怕不是变态就是疯子,这可是成千的尸体,我想不到是什么原因能让那人敢冒天下之大不为,这要是被这些死者的家人知道了,那人就算有三头六臂恐怕也会被众人挫骨扬灰。 见我沉浸于惊讶之中,李老神棍又问道:“那你知道这些尸体肥料是拿来肥莫个的吗?” “这还用问吗?这不明摆着是用来肥这些橘子树的,要不然这些树又怎么会长得如此茂盛!”李老神棍的这个问题问得有点多余,这些尸体都堆在树下面了,肯定是肥树了,难不成是堆在这里生蛆嘛? 等等!蛆、橘子,我好像想到了点什么,我目不转睛的看着李老神棍,诧异的说道:“这些尸体该不会是培养蛆蛊的吧?雷阳飞吃的那些橘子不会是这些橘子树上摘下来的吧?” “你应该在看到这橘子树的第一眼就猜出那些种了蛆蛊的橘子是从这上面摘下来的,这个时候才看出来,以后紧嘎独当一面!”李老神棍语气有点重,似乎对我现在才想起那些被下了蛆蛊的橘子是从这些树上摘下来的这点有点不满。 靠!我心里暗骂了起来,我又不是警察,哪有心思去观察这些,再说了,经过这一系列的诡异恐怖事件后,我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早点离开这里,现在又置身于一个四处都是尸体白骨的地方,我还能想起那下了蛊毒的橘子就不错了,你这老神棍还挑三拣四的,你以外谁都跟你一样,身怀绝技,心思缜密吗? “以后多留心点,细节这些不能错过,而你刚才也只是答对了一半,多学着点,对你有好处!” 李老神棍见我低头不语,还以为我在反思自己的错误,随即他又开口说道:“这些尸体作为肥料,不仅仅只是培养蛊种,最大的作用是以怨气跟煞气滋养这些果树,让这些果树能够在短时间内形成树灵,然后再树树紧挨,密布成林,形成一个风水格局。” “就算是这样,那跟能不能活着回去有莫个关系?”对于李老神棍说的这些,我也是一知半解,所以本能就问道。 “这块地原本是块好地,左右都有瑞兽相守,但现在这块主地却煞气环绕,瑞兽已经成为凶兽,更重要的一点是,这块主地现在也被布局了一只凶兽,看到这入口了吗?这入口呈∧字状,象征着凶兽的嘴巴,仿佛要吞噬四周的一切,林间阴冷幽森,则是凶兽的食道肚子,这样的地方,危机四伏,能不能活着回去,你能保证?”李老神棍白了我一眼,还是耐着性子给我解释了一番。 “绕过去不就行了?”我听李老神棍说得比较凶险,不由思索就脱口而出。 “不行!”李老神棍跟张芳泰的声音同时响起。 “你不是说这是只凶兽吗?紧嘎又不行了?”我不明白一直在一边观察的张芳泰怎么也出言阻止了,要知道我跟李老神棍说了这么久,他可是一句话也没插过,此时我双眼疑惑的看着两人。 “先不说旁边有没有路绕,就算有,我们也要进这个林子,因为阳飞在里面!”张芳泰抢在李老神棍前面,把原因说了出来。 “雷阳飞在这里面?不会吧?”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倒是把我震了一下,雷阳飞可是在地洞中消失的,就算他的消失是张老三把他带走的,可是张老三当时已经重伤了,又怎么可能顾得上雷阳飞,况且路程还这么远! 张芳泰也没在意我眼中的狐疑,随手把手中的几片树叶扬了出去,然后缓缓的说道:“刚才我起了一卦,卦象为坤,象曰: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卦辞元亨,利牝马之贞。君子有攸往,先迷后得主,利;西南得朋,东北丧朋,安贞吉。” 我迷茫的眨了眨眼睛,李老神棍刚才说的那些我还能一知半解,张芳泰说的这些,我就完全不明白了。 张芳泰大概也看出了我的疑惑,稍稍解释道:“这个卦是同卦相叠,阴性。象征地,顺从天。承载万物,伸展无穷无尽。先困后得,遵循正道,方得顺利。” “这个林子处于西南方向,我们进去就能找到雷阳飞,反之就失去了机会!虽然有可能会被困在里面,但置之死地而后生,只要坚持自我,便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卦象是这个意思?”虽然我前面一头雾水,但听到张芳泰的解释后,我还是根据他说的话,终结了一下。 “既然你明白了,就不用我再多说了。”张芳泰对我在他稍稍提示下就能弄懂卦象的意思,显然很是高兴,只见他满脸笑意的点了下头后,便没再出声。 “那我们进去找雷阳飞吧!”既然卦象都是上上卦,并没有显示出生死危险,所以为了能尽快找到雷阳飞,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现在还不能进,未到时辰,进去就是送死。”李老神棍见我跃跃欲试,不由得摇了摇头。 “不是说非进不可吗?紧嘎现在又时辰未到了?”说进的也是这两老神棍,说不能进的也是他们,我现在已经有点晕头转向了。 “你这毛毛躁躁的秉性莫个时候才能改改,不要听风就是雨,刚才跟你港了这林子的布局是凶兽局,入口是凶兽的兽嘴,你不等凶兽闭嘴,就闯进去,想被它吃掉吗?”李老神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着我训斥道。 “莫个凶兽局?”见李老神棍语气有点气恼,我微微的缩了缩脖子。 “这局名为饕餮吞五行,林子的布局你弄不清楚,那入口处的几棵树身刻的图腾你难道也没看到?”李老神棍有点恼怒了,最后几个字几乎都是吼出来的。 饕餮,上古四大凶兽之一,身如牛,人面,目在腋下,食人,传说饕餮又是贪食的恶兽,天下间的一切都被其吃尽后,最后连天都被它吃了,天吃完后,因为没有食物,最后连自己的身体也被其吃光,所以其形一般都有头无身。 饕餮吞五行,顾名思义,天下间的万物都离不开五行,而饕餮能把天都吃了,自然五行也包含在了其中,所以眼前这个林子的布局,可谓是凶中之凶,只要你冒然闯进去,那么这只看不见的凶兽就会把你吞掉,所以这也是李老神棍阻止我的原因。 对于华夏神话传说,我从小就耳濡目染,虽然不了解李老神棍说的饕餮吞五行到底有多牛逼,但这凶兽饕餮,我自然是知道的,那可是个有什么吃什么的恶兽。 但是我毕竟年少气盛,被李老神棍这一吼,我顿时也来了气,哪里还管你饕餮不饕餮的,同样怒声道:“就算这是他娘的饕餮,那又紧嘎样?难不成还真的会爬出一个饿疯了的饕餮来把我吃了?” 李老神棍见我敢跟他翻板,胡子都气翘了,满脸通红的就想再训斥我一顿,而这时,在一边看了一会好戏的张芳泰则上前说道:“老匹夫,消消气,现在大敌当前的,气坏了可不好!” 张芳泰这番话,表面虽然像是在劝李老神棍,但我怎么听都像张芳泰在奚落李老神棍,心里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你小子还笑,虽然这老匹夫不是当师父的料,但你要学会尊老爱幼,这老匹夫一大把年纪了,要是被你气出个好歹来,我看你紧嘎办。”张芳泰说完李老神棍后,又转过头故作严肃的说了我几句,但是从他眼中的笑意我能看出刚才他对我跟李老神棍翻板,显得很是满意。 “老家伙,我就晓得你放不出莫个好屁来,我偏偏不如你的意。”听了半天,李老神棍终于听出了张芳泰的话外之音,不过这次他倒是学聪明了,没有跟张芳泰争执。 我见气氛又变得沉闷起来,我便开口问道:“要等到莫个时候才能进去?” “未时三刻,兽嘴一闭就进。”回话的是李老神棍,仿佛他对我刚才跟他翻板一点也不在意,他居然没有生气,这点倒是让我有些意外了,看着他依旧笑脸回答我的问题,我反而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通常下山的速度会比上山时要来得快,而此时我却走得极为缓慢,越接近山下的这片果林,我的心里就越是不安。中途两位老神棍不止一次催促我走快一点,但我却不为所动,依旧如履薄冰般的迈着步子,但是再远的路,即便速度再慢,也总有走到头的时候。 一到山脚,我万分惊惧,这时我才后知后觉在山顶俯瞰这片果林与此时我身临其境完全是两个概念。 我本以为在山顶看到的场景已经够骇人了,可是当如此近距离的打量着这周围的一切时,我才明白真正的骇人是什么! 果林那边是尸体层层相叠围绕着果树,而这山脚向果林延伸的这条路上却是白骨累累,让人分不出原来的路到底是在哪里。 看着一具具完整的、残缺的骸骨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我不知道该往哪里下脚,毫不夸张的说,这条路就是用死人骸骨堆积而成的。 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里何止是惨烈,简直就是人间炼狱,即便是在电影中描述的十八层地狱,我相信也不过如此! “莫再发愣了,走吧!”同样被眼前这一幕惊住两位老神棍在片刻后,同时叹了一口气。 两位老神棍很是淡然的迈开了步子,仿佛地面上的骸骨对他俩并没有任何影响,即便是脚下不时传来骨头破裂的声音,他俩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走着。 而我听到他俩踩到骸骨,骨头破裂发出来的独有‘咔咔’声,我全身都麻了,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也一下就冒了出来。 “你小子是打算在这里过夜吗?还不快跟上来!”李老神棍见我久久未跟上去,便转过头对着我大喊了起来。 “噢!来了。”虽然我极不情愿从这些骸骨中走过去,但是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我只好硬着头皮迈动了我的脚步。 由于这些骸骨长年风吹雨晒,多数都已经风化了,所以两位老神棍一路走过去,有很多地方的骸骨都被踩成了齑粉。 我当然不敢胡乱下脚,每一步都是按着两位老神棍走过的地方走的,但是每当走到有齑粉的地方时,我就会暗暗祷告起来,有怪莫怪,冤有头债有主,不是我把你们踩碎的。 这条路不长,也就几十米的样子,但是我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走完这条路时,我却感觉如同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下次打死我都不会再来这鬼地方了!”一走到两位老神棍的身边,我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等你有命回去再说这句话吧!”打量着果林环境的李老神棍头也不回的回了一句。 “莫..莫子意思?”我忐忑不安的问道。 李老神棍抬手一指眼前的这些果树,反问道:“这些橘子树跟平常你见到的橘子树有区别吗?” “区别?”我不知道李老神棍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我还是看了看这些橘子树,想了想才说道:“这些橘子树比平常那些橘子树高大,果子也比那些看起来诱人。” 李老神棍点了点头,又问道:“树下的那些尸体你知道是干莫个的吗?” “不..不会是肥料吧?”我瞥了一眼树下堆积的那些尸体,舌头有点打结的回道。 “你小子眼力劲不错。”李老神棍又点了点头。 我没想到这些尸体还真的是当肥料用的,这简直也太骇人听闻了,这栽树的人用尸体当肥料,恐怕不是变态就是疯子,这可是成千的尸体,我想不到是什么原因能让那人敢冒天下之大不为,这要是被这些死者的家人知道了,那人就算有三头六臂恐怕也会被众人挫骨扬灰。 见我沉浸于惊讶之中,李老神棍又问道:“那你知道这些尸体肥料是拿来肥莫个的吗?” “这还用问吗?这不明摆着是用来肥这些橘子树的,要不然这些树又怎么会长得如此茂盛!”李老神棍的这个问题问得有点多余,这些尸体都堆在树下面了,肯定是肥树了,难不成是堆在这里生蛆嘛? 等等!蛆、橘子,我好像想到了点什么,我目不转睛的看着李老神棍,诧异的说道:“这些尸体该不会是培养蛆蛊的吧?雷阳飞吃的那些橘子不会是这些橘子树上摘下来的吧?” “你应该在看到这橘子树的第一眼就猜出那些种了蛆蛊的橘子是从这上面摘下来的,这个时候才看出来,以后紧嘎独当一面!”李老神棍语气有点重,似乎对我现在才想起那些被下了蛆蛊的橘子是从这些树上摘下来的这点有点不满。 靠!我心里暗骂了起来,我又不是警察,哪有心思去观察这些,再说了,经过这一系列的诡异恐怖事件后,我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早点离开这里,现在又置身于一个四处都是尸体白骨的地方,我还能想起那下了蛊毒的橘子就不错了,你这老神棍还挑三拣四的,你以外谁都跟你一样,身怀绝技,心思缜密吗? “以后多留心点,细节这些不能错过,而你刚才也只是答对了一半,多学着点,对你有好处!” 李老神棍见我低头不语,还以为我在反思自己的错误,随即他又开口说道:“这些尸体作为肥料,不仅仅只是培养蛊种,最大的作用是以怨气跟煞气滋养这些果树,让这些果树能够在短时间内形成树灵,然后再树树紧挨,密布成林,形成一个风水格局。” “就算是这样,那跟能不能活着回去有莫个关系?”对于李老神棍说的这些,我也是一知半解,所以本能就问道。 “这块地原本是块好地,左右都有瑞兽相守,但现在这块主地却煞气环绕,瑞兽已经成为凶兽,更重要的一点是,这块主地现在也被布局了一只凶兽,看到这入口了吗?这入口呈∧字状,象征着凶兽的嘴巴,仿佛要吞噬四周的一切,林间阴冷幽森,则是凶兽的食道肚子,这样的地方,危机四伏,能不能活着回去,你能保证?”李老神棍白了我一眼,还是耐着性子给我解释了一番。 “绕过去不就行了?”我听李老神棍说得比较凶险,不由思索就脱口而出。 “不行!”李老神棍跟张芳泰的声音同时响起。 “你不是说这是只凶兽吗?紧嘎又不行了?”我不明白一直在一边观察的张芳泰怎么也出言阻止了,要知道我跟李老神棍说了这么久,他可是一句话也没插过,此时我双眼疑惑的看着两人。 “先不说旁边有没有路绕,就算有,我们也要进这个林子,因为阳飞在里面!”张芳泰抢在李老神棍前面,把原因说了出来。 “雷阳飞在这里面?不会吧?”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倒是把我震了一下,雷阳飞可是在地洞中消失的,就算他的消失是张老三把他带走的,可是张老三当时已经重伤了,又怎么可能顾得上雷阳飞,况且路程还这么远! 张芳泰也没在意我眼中的狐疑,随手把手中的几片树叶扬了出去,然后缓缓的说道:“刚才我起了一卦,卦象为坤,象曰: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卦辞元亨,利牝马之贞。君子有攸往,先迷后得主,利;西南得朋,东北丧朋,安贞吉。” 我迷茫的眨了眨眼睛,李老神棍刚才说的那些我还能一知半解,张芳泰说的这些,我就完全不明白了。 张芳泰大概也看出了我的疑惑,稍稍解释道:“这个卦是同卦相叠,阴性。象征地,顺从天。承载万物,伸展无穷无尽。先困后得,遵循正道,方得顺利。” “这个林子处于西南方向,我们进去就能找到雷阳飞,反之就失去了机会!虽然有可能会被困在里面,但置之死地而后生,只要坚持自我,便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卦象是这个意思?”虽然我前面一头雾水,但听到张芳泰的解释后,我还是根据他说的话,终结了一下。 “既然你明白了,就不用我再多说了。”张芳泰对我在他稍稍提示下就能弄懂卦象的意思,显然很是高兴,只见他满脸笑意的点了下头后,便没再出声。 “那我们进去找雷阳飞吧!”既然卦象都是上上卦,并没有显示出生死危险,所以为了能尽快找到雷阳飞,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现在还不能进,未到时辰,进去就是送死。”李老神棍见我跃跃欲试,不由得摇了摇头。 “不是说非进不可吗?紧嘎现在又时辰未到了?”说进的也是这两老神棍,说不能进的也是他们,我现在已经有点晕头转向了。 “你这毛毛躁躁的秉性莫个时候才能改改,不要听风就是雨,刚才跟你港了这林子的布局是凶兽局,入口是凶兽的兽嘴,你不等凶兽闭嘴,就闯进去,想被它吃掉吗?”李老神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着我训斥道。 “莫个凶兽局?”见李老神棍语气有点气恼,我微微的缩了缩脖子。 “这局名为饕餮吞五行,林子的布局你弄不清楚,那入口处的几棵树身刻的图腾你难道也没看到?”李老神棍有点恼怒了,最后几个字几乎都是吼出来的。 饕餮,上古四大凶兽之一,身如牛,人面,目在腋下,食人,传说饕餮又是贪食的恶兽,天下间的一切都被其吃尽后,最后连天都被它吃了,天吃完后,因为没有食物,最后连自己的身体也被其吃光,所以其形一般都有头无身。 饕餮吞五行,顾名思义,天下间的万物都离不开五行,而饕餮能把天都吃了,自然五行也包含在了其中,所以眼前这个林子的布局,可谓是凶中之凶,只要你冒然闯进去,那么这只看不见的凶兽就会把你吞掉,所以这也是李老神棍阻止我的原因。 对于华夏神话传说,我从小就耳濡目染,虽然不了解李老神棍说的饕餮吞五行到底有多牛逼,但这凶兽饕餮,我自然是知道的,那可是个有什么吃什么的恶兽。 但是我毕竟年少气盛,被李老神棍这一吼,我顿时也来了气,哪里还管你饕餮不饕餮的,同样怒声道:“就算这是他娘的饕餮,那又紧嘎样?难不成还真的会爬出一个饿疯了的饕餮来把我吃了?” 李老神棍见我敢跟他翻板,胡子都气翘了,满脸通红的就想再训斥我一顿,而这时,在一边看了一会好戏的张芳泰则上前说道:“老匹夫,消消气,现在大敌当前的,气坏了可不好!” 张芳泰这番话,表面虽然像是在劝李老神棍,但我怎么听都像张芳泰在奚落李老神棍,心里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你小子还笑,虽然这老匹夫不是当师父的料,但你要学会尊老爱幼,这老匹夫一大把年纪了,要是被你气出个好歹来,我看你紧嘎办。”张芳泰说完李老神棍后,又转过头故作严肃的说了我几句,但是从他眼中的笑意我能看出刚才他对我跟李老神棍翻板,显得很是满意。 “老家伙,我就晓得你放不出莫个好屁来,我偏偏不如你的意。”听了半天,李老神棍终于听出了张芳泰的话外之音,不过这次他倒是学聪明了,没有跟张芳泰争执。 我见气氛又变得沉闷起来,我便开口问道:“要等到莫个时候才能进去?” “未时三刻,兽嘴一闭就进。”回话的是李老神棍,仿佛他对我刚才跟他翻板一点也不在意,他居然没有生气,这点倒是让我有些意外了,看着他依旧笑脸回答我的问题,我反而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通常下山的速度会比上山时要来得快,而此时我却走得极为缓慢,越接近山下的这片果林,我的心里就越是不安。中途两位老神棍不止一次催促我走快一点,但我却不为所动,依旧如履薄冰般的迈着步子,但是再远的路,即便速度再慢,也总有走到头的时候。 一到山脚,我万分惊惧,这时我才后知后觉在山顶俯瞰这片果林与此时我身临其境完全是两个概念。 我本以为在山顶看到的场景已经够骇人了,可是当如此近距离的打量着这周围的一切时,我才明白真正的骇人是什么! 果林那边是尸体层层相叠围绕着果树,而这山脚向果林延伸的这条路上却是白骨累累,让人分不出原来的路到底是在哪里。 看着一具具完整的、残缺的骸骨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我不知道该往哪里下脚,毫不夸张的说,这条路就是用死人骸骨堆积而成的。 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里何止是惨烈,简直就是人间炼狱,即便是在电影中描述的十八层地狱,我相信也不过如此! “莫再发愣了,走吧!”同样被眼前这一幕惊住两位老神棍在片刻后,同时叹了一口气。 两位老神棍很是淡然的迈开了步子,仿佛地面上的骸骨对他俩并没有任何影响,即便是脚下不时传来骨头破裂的声音,他俩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走着。 而我听到他俩踩到骸骨,骨头破裂发出来的独有‘咔咔’声,我全身都麻了,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也一下就冒了出来。 “你小子是打算在这里过夜吗?还不快跟上来!”李老神棍见我久久未跟上去,便转过头对着我大喊了起来。 “噢!来了。”虽然我极不情愿从这些骸骨中走过去,但是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我只好硬着头皮迈动了我的脚步。 由于这些骸骨长年风吹雨晒,多数都已经风化了,所以两位老神棍一路走过去,有很多地方的骸骨都被踩成了齑粉。 我当然不敢胡乱下脚,每一步都是按着两位老神棍走过的地方走的,但是每当走到有齑粉的地方时,我就会暗暗祷告起来,有怪莫怪,冤有头债有主,不是我把你们踩碎的。 这条路不长,也就几十米的样子,但是我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走完这条路时,我却感觉如同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下次打死我都不会再来这鬼地方了!”一走到两位老神棍的身边,我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等你有命回去再说这句话吧!”打量着果林环境的李老神棍头也不回的回了一句。 “莫..莫子意思?”我忐忑不安的问道。 李老神棍抬手一指眼前的这些果树,反问道:“这些橘子树跟平常你见到的橘子树有区别吗?” “区别?”我不知道李老神棍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我还是看了看这些橘子树,想了想才说道:“这些橘子树比平常那些橘子树高大,果子也比那些看起来诱人。” 李老神棍点了点头,又问道:“树下的那些尸体你知道是干莫个的吗?” “不..不会是肥料吧?”我瞥了一眼树下堆积的那些尸体,舌头有点打结的回道。 “你小子眼力劲不错。”李老神棍又点了点头。 我没想到这些尸体还真的是当肥料用的,这简直也太骇人听闻了,这栽树的人用尸体当肥料,恐怕不是变态就是疯子,这可是成千的尸体,我想不到是什么原因能让那人敢冒天下之大不为,这要是被这些死者的家人知道了,那人就算有三头六臂恐怕也会被众人挫骨扬灰。 见我沉浸于惊讶之中,李老神棍又问道:“那你知道这些尸体肥料是拿来肥莫个的吗?” “这还用问吗?这不明摆着是用来肥这些橘子树的,要不然这些树又怎么会长得如此茂盛!”李老神棍的这个问题问得有点多余,这些尸体都堆在树下面了,肯定是肥树了,难不成是堆在这里生蛆嘛? 等等!蛆、橘子,我好像想到了点什么,我目不转睛的看着李老神棍,诧异的说道:“这些尸体该不会是培养蛆蛊的吧?雷阳飞吃的那些橘子不会是这些橘子树上摘下来的吧?” “你应该在看到这橘子树的第一眼就猜出那些种了蛆蛊的橘子是从这上面摘下来的,这个时候才看出来,以后紧嘎独当一面!”李老神棍语气有点重,似乎对我现在才想起那些被下了蛆蛊的橘子是从这些树上摘下来的这点有点不满。 靠!我心里暗骂了起来,我又不是警察,哪有心思去观察这些,再说了,经过这一系列的诡异恐怖事件后,我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早点离开这里,现在又置身于一个四处都是尸体白骨的地方,我还能想起那下了蛊毒的橘子就不错了,你这老神棍还挑三拣四的,你以外谁都跟你一样,身怀绝技,心思缜密吗? “以后多留心点,细节这些不能错过,而你刚才也只是答对了一半,多学着点,对你有好处!” 李老神棍见我低头不语,还以为我在反思自己的错误,随即他又开口说道:“这些尸体作为肥料,不仅仅只是培养蛊种,最大的作用是以怨气跟煞气滋养这些果树,让这些果树能够在短时间内形成树灵,然后再树树紧挨,密布成林,形成一个风水格局。” “就算是这样,那跟能不能活着回去有莫个关系?”对于李老神棍说的这些,我也是一知半解,所以本能就问道。 “这块地原本是块好地,左右都有瑞兽相守,但现在这块主地却煞气环绕,瑞兽已经成为凶兽,更重要的一点是,这块主地现在也被布局了一只凶兽,看到这入口了吗?这入口呈∧字状,象征着凶兽的嘴巴,仿佛要吞噬四周的一切,林间阴冷幽森,则是凶兽的食道肚子,这样的地方,危机四伏,能不能活着回去,你能保证?”李老神棍白了我一眼,还是耐着性子给我解释了一番。 “绕过去不就行了?”我听李老神棍说得比较凶险,不由思索就脱口而出。 “不行!”李老神棍跟张芳泰的声音同时响起。 “你不是说这是只凶兽吗?紧嘎又不行了?”我不明白一直在一边观察的张芳泰怎么也出言阻止了,要知道我跟李老神棍说了这么久,他可是一句话也没插过,此时我双眼疑惑的看着两人。 “先不说旁边有没有路绕,就算有,我们也要进这个林子,因为阳飞在里面!”张芳泰抢在李老神棍前面,把原因说了出来。 “雷阳飞在这里面?不会吧?”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倒是把我震了一下,雷阳飞可是在地洞中消失的,就算他的消失是张老三把他带走的,可是张老三当时已经重伤了,又怎么可能顾得上雷阳飞,况且路程还这么远! 张芳泰也没在意我眼中的狐疑,随手把手中的几片树叶扬了出去,然后缓缓的说道:“刚才我起了一卦,卦象为坤,象曰: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卦辞元亨,利牝马之贞。君子有攸往,先迷后得主,利;西南得朋,东北丧朋,安贞吉。” 我迷茫的眨了眨眼睛,李老神棍刚才说的那些我还能一知半解,张芳泰说的这些,我就完全不明白了。 张芳泰大概也看出了我的疑惑,稍稍解释道:“这个卦是同卦相叠,阴性。象征地,顺从天。承载万物,伸展无穷无尽。先困后得,遵循正道,方得顺利。” “这个林子处于西南方向,我们进去就能找到雷阳飞,反之就失去了机会!虽然有可能会被困在里面,但置之死地而后生,只要坚持自我,便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卦象是这个意思?”虽然我前面一头雾水,但听到张芳泰的解释后,我还是根据他说的话,终结了一下。 “既然你明白了,就不用我再多说了。”张芳泰对我在他稍稍提示下就能弄懂卦象的意思,显然很是高兴,只见他满脸笑意的点了下头后,便没再出声。 “那我们进去找雷阳飞吧!”既然卦象都是上上卦,并没有显示出生死危险,所以为了能尽快找到雷阳飞,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现在还不能进,未到时辰,进去就是送死。”李老神棍见我跃跃欲试,不由得摇了摇头。 “不是说非进不可吗?紧嘎现在又时辰未到了?”说进的也是这两老神棍,说不能进的也是他们,我现在已经有点晕头转向了。 “你这毛毛躁躁的秉性莫个时候才能改改,不要听风就是雨,刚才跟你港了这林子的布局是凶兽局,入口是凶兽的兽嘴,你不等凶兽闭嘴,就闯进去,想被它吃掉吗?”李老神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着我训斥道。 “莫个凶兽局?”见李老神棍语气有点气恼,我微微的缩了缩脖子。 “这局名为饕餮吞五行,林子的布局你弄不清楚,那入口处的几棵树身刻的图腾你难道也没看到?”李老神棍有点恼怒了,最后几个字几乎都是吼出来的。 饕餮,上古四大凶兽之一,身如牛,人面,目在腋下,食人,传说饕餮又是贪食的恶兽,天下间的一切都被其吃尽后,最后连天都被它吃了,天吃完后,因为没有食物,最后连自己的身体也被其吃光,所以其形一般都有头无身。 饕餮吞五行,顾名思义,天下间的万物都离不开五行,而饕餮能把天都吃了,自然五行也包含在了其中,所以眼前这个林子的布局,可谓是凶中之凶,只要你冒然闯进去,那么这只看不见的凶兽就会把你吞掉,所以这也是李老神棍阻止我的原因。 对于华夏神话传说,我从小就耳濡目染,虽然不了解李老神棍说的饕餮吞五行到底有多牛逼,但这凶兽饕餮,我自然是知道的,那可是个有什么吃什么的恶兽。 但是我毕竟年少气盛,被李老神棍这一吼,我顿时也来了气,哪里还管你饕餮不饕餮的,同样怒声道:“就算这是他娘的饕餮,那又紧嘎样?难不成还真的会爬出一个饿疯了的饕餮来把我吃了?” 李老神棍见我敢跟他翻板,胡子都气翘了,满脸通红的就想再训斥我一顿,而这时,在一边看了一会好戏的张芳泰则上前说道:“老匹夫,消消气,现在大敌当前的,气坏了可不好!” 张芳泰这番话,表面虽然像是在劝李老神棍,但我怎么听都像张芳泰在奚落李老神棍,心里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你小子还笑,虽然这老匹夫不是当师父的料,但你要学会尊老爱幼,这老匹夫一大把年纪了,要是被你气出个好歹来,我看你紧嘎办。”张芳泰说完李老神棍后,又转过头故作严肃的说了我几句,但是从他眼中的笑意我能看出刚才他对我跟李老神棍翻板,显得很是满意。 “老家伙,我就晓得你放不出莫个好屁来,我偏偏不如你的意。”听了半天,李老神棍终于听出了张芳泰的话外之音,不过这次他倒是学聪明了,没有跟张芳泰争执。 我见气氛又变得沉闷起来,我便开口问道:“要等到莫个时候才能进去?” “未时三刻,兽嘴一闭就进。”回话的是李老神棍,仿佛他对我刚才跟他翻板一点也不在意,他居然没有生气,这点倒是让我有些意外了,看着他依旧笑脸回答我的问题,我反而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通常下山的速度会比上山时要来得快,而此时我却走得极为缓慢,越接近山下的这片果林,我的心里就越是不安。中途两位老神棍不止一次催促我走快一点,但我却不为所动,依旧如履薄冰般的迈着步子,但是再远的路,即便速度再慢,也总有走到头的时候。 一到山脚,我万分惊惧,这时我才后知后觉在山顶俯瞰这片果林与此时我身临其境完全是两个概念。 我本以为在山顶看到的场景已经够骇人了,可是当如此近距离的打量着这周围的一切时,我才明白真正的骇人是什么! 果林那边是尸体层层相叠围绕着果树,而这山脚向果林延伸的这条路上却是白骨累累,让人分不出原来的路到底是在哪里。 看着一具具完整的、残缺的骸骨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我不知道该往哪里下脚,毫不夸张的说,这条路就是用死人骸骨堆积而成的。 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里何止是惨烈,简直就是人间炼狱,即便是在电影中描述的十八层地狱,我相信也不过如此! “莫再发愣了,走吧!”同样被眼前这一幕惊住两位老神棍在片刻后,同时叹了一口气。 两位老神棍很是淡然的迈开了步子,仿佛地面上的骸骨对他俩并没有任何影响,即便是脚下不时传来骨头破裂的声音,他俩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走着。 而我听到他俩踩到骸骨,骨头破裂发出来的独有‘咔咔’声,我全身都麻了,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也一下就冒了出来。 “你小子是打算在这里过夜吗?还不快跟上来!”李老神棍见我久久未跟上去,便转过头对着我大喊了起来。 “噢!来了。”虽然我极不情愿从这些骸骨中走过去,但是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我只好硬着头皮迈动了我的脚步。 由于这些骸骨长年风吹雨晒,多数都已经风化了,所以两位老神棍一路走过去,有很多地方的骸骨都被踩成了齑粉。 我当然不敢胡乱下脚,每一步都是按着两位老神棍走过的地方走的,但是每当走到有齑粉的地方时,我就会暗暗祷告起来,有怪莫怪,冤有头债有主,不是我把你们踩碎的。 这条路不长,也就几十米的样子,但是我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走完这条路时,我却感觉如同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下次打死我都不会再来这鬼地方了!”一走到两位老神棍的身边,我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等你有命回去再说这句话吧!”打量着果林环境的李老神棍头也不回的回了一句。 “莫..莫子意思?”我忐忑不安的问道。 李老神棍抬手一指眼前的这些果树,反问道:“这些橘子树跟平常你见到的橘子树有区别吗?” “区别?”我不知道李老神棍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我还是看了看这些橘子树,想了想才说道:“这些橘子树比平常那些橘子树高大,果子也比那些看起来诱人。” 李老神棍点了点头,又问道:“树下的那些尸体你知道是干莫个的吗?” “不..不会是肥料吧?”我瞥了一眼树下堆积的那些尸体,舌头有点打结的回道。 “你小子眼力劲不错。”李老神棍又点了点头。 我没想到这些尸体还真的是当肥料用的,这简直也太骇人听闻了,这栽树的人用尸体当肥料,恐怕不是变态就是疯子,这可是成千的尸体,我想不到是什么原因能让那人敢冒天下之大不为,这要是被这些死者的家人知道了,那人就算有三头六臂恐怕也会被众人挫骨扬灰。 见我沉浸于惊讶之中,李老神棍又问道:“那你知道这些尸体肥料是拿来肥莫个的吗?” “这还用问吗?这不明摆着是用来肥这些橘子树的,要不然这些树又怎么会长得如此茂盛!”李老神棍的这个问题问得有点多余,这些尸体都堆在树下面了,肯定是肥树了,难不成是堆在这里生蛆嘛? 等等!蛆、橘子,我好像想到了点什么,我目不转睛的看着李老神棍,诧异的说道:“这些尸体该不会是培养蛆蛊的吧?雷阳飞吃的那些橘子不会是这些橘子树上摘下来的吧?” “你应该在看到这橘子树的第一眼就猜出那些种了蛆蛊的橘子是从这上面摘下来的,这个时候才看出来,以后紧嘎独当一面!”李老神棍语气有点重,似乎对我现在才想起那些被下了蛆蛊的橘子是从这些树上摘下来的这点有点不满。 靠!我心里暗骂了起来,我又不是警察,哪有心思去观察这些,再说了,经过这一系列的诡异恐怖事件后,我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早点离开这里,现在又置身于一个四处都是尸体白骨的地方,我还能想起那下了蛊毒的橘子就不错了,你这老神棍还挑三拣四的,你以外谁都跟你一样,身怀绝技,心思缜密吗? “以后多留心点,细节这些不能错过,而你刚才也只是答对了一半,多学着点,对你有好处!” 李老神棍见我低头不语,还以为我在反思自己的错误,随即他又开口说道:“这些尸体作为肥料,不仅仅只是培养蛊种,最大的作用是以怨气跟煞气滋养这些果树,让这些果树能够在短时间内形成树灵,然后再树树紧挨,密布成林,形成一个风水格局。” “就算是这样,那跟能不能活着回去有莫个关系?”对于李老神棍说的这些,我也是一知半解,所以本能就问道。 “这块地原本是块好地,左右都有瑞兽相守,但现在这块主地却煞气环绕,瑞兽已经成为凶兽,更重要的一点是,这块主地现在也被布局了一只凶兽,看到这入口了吗?这入口呈∧字状,象征着凶兽的嘴巴,仿佛要吞噬四周的一切,林间阴冷幽森,则是凶兽的食道肚子,这样的地方,危机四伏,能不能活着回去,你能保证?”李老神棍白了我一眼,还是耐着性子给我解释了一番。 “绕过去不就行了?”我听李老神棍说得比较凶险,不由思索就脱口而出。 “不行!”李老神棍跟张芳泰的声音同时响起。 “你不是说这是只凶兽吗?紧嘎又不行了?”我不明白一直在一边观察的张芳泰怎么也出言阻止了,要知道我跟李老神棍说了这么久,他可是一句话也没插过,此时我双眼疑惑的看着两人。 “先不说旁边有没有路绕,就算有,我们也要进这个林子,因为阳飞在里面!”张芳泰抢在李老神棍前面,把原因说了出来。 “雷阳飞在这里面?不会吧?”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倒是把我震了一下,雷阳飞可是在地洞中消失的,就算他的消失是张老三把他带走的,可是张老三当时已经重伤了,又怎么可能顾得上雷阳飞,况且路程还这么远! 张芳泰也没在意我眼中的狐疑,随手把手中的几片树叶扬了出去,然后缓缓的说道:“刚才我起了一卦,卦象为坤,象曰: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卦辞元亨,利牝马之贞。君子有攸往,先迷后得主,利;西南得朋,东北丧朋,安贞吉。” 我迷茫的眨了眨眼睛,李老神棍刚才说的那些我还能一知半解,张芳泰说的这些,我就完全不明白了。 张芳泰大概也看出了我的疑惑,稍稍解释道:“这个卦是同卦相叠,阴性。象征地,顺从天。承载万物,伸展无穷无尽。先困后得,遵循正道,方得顺利。” “这个林子处于西南方向,我们进去就能找到雷阳飞,反之就失去了机会!虽然有可能会被困在里面,但置之死地而后生,只要坚持自我,便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卦象是这个意思?”虽然我前面一头雾水,但听到张芳泰的解释后,我还是根据他说的话,终结了一下。 “既然你明白了,就不用我再多说了。”张芳泰对我在他稍稍提示下就能弄懂卦象的意思,显然很是高兴,只见他满脸笑意的点了下头后,便没再出声。 “那我们进去找雷阳飞吧!”既然卦象都是上上卦,并没有显示出生死危险,所以为了能尽快找到雷阳飞,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现在还不能进,未到时辰,进去就是送死。”李老神棍见我跃跃欲试,不由得摇了摇头。 “不是说非进不可吗?紧嘎现在又时辰未到了?”说进的也是这两老神棍,说不能进的也是他们,我现在已经有点晕头转向了。 “你这毛毛躁躁的秉性莫个时候才能改改,不要听风就是雨,刚才跟你港了这林子的布局是凶兽局,入口是凶兽的兽嘴,你不等凶兽闭嘴,就闯进去,想被它吃掉吗?”李老神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着我训斥道。 “莫个凶兽局?”见李老神棍语气有点气恼,我微微的缩了缩脖子。 “这局名为饕餮吞五行,林子的布局你弄不清楚,那入口处的几棵树身刻的图腾你难道也没看到?”李老神棍有点恼怒了,最后几个字几乎都是吼出来的。 饕餮,上古四大凶兽之一,身如牛,人面,目在腋下,食人,传说饕餮又是贪食的恶兽,天下间的一切都被其吃尽后,最后连天都被它吃了,天吃完后,因为没有食物,最后连自己的身体也被其吃光,所以其形一般都有头无身。 饕餮吞五行,顾名思义,天下间的万物都离不开五行,而饕餮能把天都吃了,自然五行也包含在了其中,所以眼前这个林子的布局,可谓是凶中之凶,只要你冒然闯进去,那么这只看不见的凶兽就会把你吞掉,所以这也是李老神棍阻止我的原因。 对于华夏神话传说,我从小就耳濡目染,虽然不了解李老神棍说的饕餮吞五行到底有多牛逼,但这凶兽饕餮,我自然是知道的,那可是个有什么吃什么的恶兽。 但是我毕竟年少气盛,被李老神棍这一吼,我顿时也来了气,哪里还管你饕餮不饕餮的,同样怒声道:“就算这是他娘的饕餮,那又紧嘎样?难不成还真的会爬出一个饿疯了的饕餮来把我吃了?” 李老神棍见我敢跟他翻板,胡子都气翘了,满脸通红的就想再训斥我一顿,而这时,在一边看了一会好戏的张芳泰则上前说道:“老匹夫,消消气,现在大敌当前的,气坏了可不好!” 张芳泰这番话,表面虽然像是在劝李老神棍,但我怎么听都像张芳泰在奚落李老神棍,心里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你小子还笑,虽然这老匹夫不是当师父的料,但你要学会尊老爱幼,这老匹夫一大把年纪了,要是被你气出个好歹来,我看你紧嘎办。”张芳泰说完李老神棍后,又转过头故作严肃的说了我几句,但是从他眼中的笑意我能看出刚才他对我跟李老神棍翻板,显得很是满意。 “老家伙,我就晓得你放不出莫个好屁来,我偏偏不如你的意。”听了半天,李老神棍终于听出了张芳泰的话外之音,不过这次他倒是学聪明了,没有跟张芳泰争执。 我见气氛又变得沉闷起来,我便开口问道:“要等到莫个时候才能进去?” “未时三刻,兽嘴一闭就进。”回话的是李老神棍,仿佛他对我刚才跟他翻板一点也不在意,他居然没有生气,这点倒是让我有些意外了,看着他依旧笑脸回答我的问题,我反而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通常下山的速度会比上山时要来得快,而此时我却走得极为缓慢,越接近山下的这片果林,我的心里就越是不安。中途两位老神棍不止一次催促我走快一点,但我却不为所动,依旧如履薄冰般的迈着步子,但是再远的路,即便速度再慢,也总有走到头的时候。 一到山脚,我万分惊惧,这时我才后知后觉在山顶俯瞰这片果林与此时我身临其境完全是两个概念。 我本以为在山顶看到的场景已经够骇人了,可是当如此近距离的打量着这周围的一切时,我才明白真正的骇人是什么! 果林那边是尸体层层相叠围绕着果树,而这山脚向果林延伸的这条路上却是白骨累累,让人分不出原来的路到底是在哪里。 看着一具具完整的、残缺的骸骨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我不知道该往哪里下脚,毫不夸张的说,这条路就是用死人骸骨堆积而成的。 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里何止是惨烈,简直就是人间炼狱,即便是在电影中描述的十八层地狱,我相信也不过如此! “莫再发愣了,走吧!”同样被眼前这一幕惊住两位老神棍在片刻后,同时叹了一口气。 两位老神棍很是淡然的迈开了步子,仿佛地面上的骸骨对他俩并没有任何影响,即便是脚下不时传来骨头破裂的声音,他俩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走着。 而我听到他俩踩到骸骨,骨头破裂发出来的独有‘咔咔’声,我全身都麻了,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也一下就冒了出来。 “你小子是打算在这里过夜吗?还不快跟上来!”李老神棍见我久久未跟上去,便转过头对着我大喊了起来。 “噢!来了。”虽然我极不情愿从这些骸骨中走过去,但是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我只好硬着头皮迈动了我的脚步。 由于这些骸骨长年风吹雨晒,多数都已经风化了,所以两位老神棍一路走过去,有很多地方的骸骨都被踩成了齑粉。 我当然不敢胡乱下脚,每一步都是按着两位老神棍走过的地方走的,但是每当走到有齑粉的地方时,我就会暗暗祷告起来,有怪莫怪,冤有头债有主,不是我把你们踩碎的。 这条路不长,也就几十米的样子,但是我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走完这条路时,我却感觉如同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下次打死我都不会再来这鬼地方了!”一走到两位老神棍的身边,我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等你有命回去再说这句话吧!”打量着果林环境的李老神棍头也不回的回了一句。 “莫..莫子意思?”我忐忑不安的问道。 李老神棍抬手一指眼前的这些果树,反问道:“这些橘子树跟平常你见到的橘子树有区别吗?” “区别?”我不知道李老神棍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我还是看了看这些橘子树,想了想才说道:“这些橘子树比平常那些橘子树高大,果子也比那些看起来诱人。” 李老神棍点了点头,又问道:“树下的那些尸体你知道是干莫个的吗?” “不..不会是肥料吧?”我瞥了一眼树下堆积的那些尸体,舌头有点打结的回道。 “你小子眼力劲不错。”李老神棍又点了点头。 我没想到这些尸体还真的是当肥料用的,这简直也太骇人听闻了,这栽树的人用尸体当肥料,恐怕不是变态就是疯子,这可是成千的尸体,我想不到是什么原因能让那人敢冒天下之大不为,这要是被这些死者的家人知道了,那人就算有三头六臂恐怕也会被众人挫骨扬灰。 见我沉浸于惊讶之中,李老神棍又问道:“那你知道这些尸体肥料是拿来肥莫个的吗?” “这还用问吗?这不明摆着是用来肥这些橘子树的,要不然这些树又怎么会长得如此茂盛!”李老神棍的这个问题问得有点多余,这些尸体都堆在树下面了,肯定是肥树了,难不成是堆在这里生蛆嘛? 等等!蛆、橘子,我好像想到了点什么,我目不转睛的看着李老神棍,诧异的说道:“这些尸体该不会是培养蛆蛊的吧?雷阳飞吃的那些橘子不会是这些橘子树上摘下来的吧?” “你应该在看到这橘子树的第一眼就猜出那些种了蛆蛊的橘子是从这上面摘下来的,这个时候才看出来,以后紧嘎独当一面!”李老神棍语气有点重,似乎对我现在才想起那些被下了蛆蛊的橘子是从这些树上摘下来的这点有点不满。 靠!我心里暗骂了起来,我又不是警察,哪有心思去观察这些,再说了,经过这一系列的诡异恐怖事件后,我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早点离开这里,现在又置身于一个四处都是尸体白骨的地方,我还能想起那下了蛊毒的橘子就不错了,你这老神棍还挑三拣四的,你以外谁都跟你一样,身怀绝技,心思缜密吗? “以后多留心点,细节这些不能错过,而你刚才也只是答对了一半,多学着点,对你有好处!” 李老神棍见我低头不语,还以为我在反思自己的错误,随即他又开口说道:“这些尸体作为肥料,不仅仅只是培养蛊种,最大的作用是以怨气跟煞气滋养这些果树,让这些果树能够在短时间内形成树灵,然后再树树紧挨,密布成林,形成一个风水格局。” “就算是这样,那跟能不能活着回去有莫个关系?”对于李老神棍说的这些,我也是一知半解,所以本能就问道。 “这块地原本是块好地,左右都有瑞兽相守,但现在这块主地却煞气环绕,瑞兽已经成为凶兽,更重要的一点是,这块主地现在也被布局了一只凶兽,看到这入口了吗?这入口呈∧字状,象征着凶兽的嘴巴,仿佛要吞噬四周的一切,林间阴冷幽森,则是凶兽的食道肚子,这样的地方,危机四伏,能不能活着回去,你能保证?”李老神棍白了我一眼,还是耐着性子给我解释了一番。 “绕过去不就行了?”我听李老神棍说得比较凶险,不由思索就脱口而出。 “不行!”李老神棍跟张芳泰的声音同时响起。 “你不是说这是只凶兽吗?紧嘎又不行了?”我不明白一直在一边观察的张芳泰怎么也出言阻止了,要知道我跟李老神棍说了这么久,他可是一句话也没插过,此时我双眼疑惑的看着两人。 “先不说旁边有没有路绕,就算有,我们也要进这个林子,因为阳飞在里面!”张芳泰抢在李老神棍前面,把原因说了出来。 “雷阳飞在这里面?不会吧?”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倒是把我震了一下,雷阳飞可是在地洞中消失的,就算他的消失是张老三把他带走的,可是张老三当时已经重伤了,又怎么可能顾得上雷阳飞,况且路程还这么远! 张芳泰也没在意我眼中的狐疑,随手把手中的几片树叶扬了出去,然后缓缓的说道:“刚才我起了一卦,卦象为坤,象曰: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卦辞元亨,利牝马之贞。君子有攸往,先迷后得主,利;西南得朋,东北丧朋,安贞吉。” 我迷茫的眨了眨眼睛,李老神棍刚才说的那些我还能一知半解,张芳泰说的这些,我就完全不明白了。 张芳泰大概也看出了我的疑惑,稍稍解释道:“这个卦是同卦相叠,阴性。象征地,顺从天。承载万物,伸展无穷无尽。先困后得,遵循正道,方得顺利。” “这个林子处于西南方向,我们进去就能找到雷阳飞,反之就失去了机会!虽然有可能会被困在里面,但置之死地而后生,只要坚持自我,便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卦象是这个意思?”虽然我前面一头雾水,但听到张芳泰的解释后,我还是根据他说的话,终结了一下。 “既然你明白了,就不用我再多说了。”张芳泰对我在他稍稍提示下就能弄懂卦象的意思,显然很是高兴,只见他满脸笑意的点了下头后,便没再出声。 “那我们进去找雷阳飞吧!”既然卦象都是上上卦,并没有显示出生死危险,所以为了能尽快找到雷阳飞,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现在还不能进,未到时辰,进去就是送死。”李老神棍见我跃跃欲试,不由得摇了摇头。 “不是说非进不可吗?紧嘎现在又时辰未到了?”说进的也是这两老神棍,说不能进的也是他们,我现在已经有点晕头转向了。 “你这毛毛躁躁的秉性莫个时候才能改改,不要听风就是雨,刚才跟你港了这林子的布局是凶兽局,入口是凶兽的兽嘴,你不等凶兽闭嘴,就闯进去,想被它吃掉吗?”李老神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着我训斥道。 “莫个凶兽局?”见李老神棍语气有点气恼,我微微的缩了缩脖子。 “这局名为饕餮吞五行,林子的布局你弄不清楚,那入口处的几棵树身刻的图腾你难道也没看到?”李老神棍有点恼怒了,最后几个字几乎都是吼出来的。 饕餮,上古四大凶兽之一,身如牛,人面,目在腋下,食人,传说饕餮又是贪食的恶兽,天下间的一切都被其吃尽后,最后连天都被它吃了,天吃完后,因为没有食物,最后连自己的身体也被其吃光,所以其形一般都有头无身。 饕餮吞五行,顾名思义,天下间的万物都离不开五行,而饕餮能把天都吃了,自然五行也包含在了其中,所以眼前这个林子的布局,可谓是凶中之凶,只要你冒然闯进去,那么这只看不见的凶兽就会把你吞掉,所以这也是李老神棍阻止我的原因。 对于华夏神话传说,我从小就耳濡目染,虽然不了解李老神棍说的饕餮吞五行到底有多牛逼,但这凶兽饕餮,我自然是知道的,那可是个有什么吃什么的恶兽。 但是我毕竟年少气盛,被李老神棍这一吼,我顿时也来了气,哪里还管你饕餮不饕餮的,同样怒声道:“就算这是他娘的饕餮,那又紧嘎样?难不成还真的会爬出一个饿疯了的饕餮来把我吃了?” 李老神棍见我敢跟他翻板,胡子都气翘了,满脸通红的就想再训斥我一顿,而这时,在一边看了一会好戏的张芳泰则上前说道:“老匹夫,消消气,现在大敌当前的,气坏了可不好!” 张芳泰这番话,表面虽然像是在劝李老神棍,但我怎么听都像张芳泰在奚落李老神棍,心里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你小子还笑,虽然这老匹夫不是当师父的料,但你要学会尊老爱幼,这老匹夫一大把年纪了,要是被你气出个好歹来,我看你紧嘎办。”张芳泰说完李老神棍后,又转过头故作严肃的说了我几句,但是从他眼中的笑意我能看出刚才他对我跟李老神棍翻板,显得很是满意。 “老家伙,我就晓得你放不出莫个好屁来,我偏偏不如你的意。”听了半天,李老神棍终于听出了张芳泰的话外之音,不过这次他倒是学聪明了,没有跟张芳泰争执。 我见气氛又变得沉闷起来,我便开口问道:“要等到莫个时候才能进去?” “未时三刻,兽嘴一闭就进。”回话的是李老神棍,仿佛他对我刚才跟他翻板一点也不在意,他居然没有生气,这点倒是让我有些意外了,看着他依旧笑脸回答我的问题,我反而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通常下山的速度会比上山时要来得快,而此时我却走得极为缓慢,越接近山下的这片果林,我的心里就越是不安。中途两位老神棍不止一次催促我走快一点,但我却不为所动,依旧如履薄冰般的迈着步子,但是再远的路,即便速度再慢,也总有走到头的时候。 一到山脚,我万分惊惧,这时我才后知后觉在山顶俯瞰这片果林与此时我身临其境完全是两个概念。 我本以为在山顶看到的场景已经够骇人了,可是当如此近距离的打量着这周围的一切时,我才明白真正的骇人是什么! 果林那边是尸体层层相叠围绕着果树,而这山脚向果林延伸的这条路上却是白骨累累,让人分不出原来的路到底是在哪里。 看着一具具完整的、残缺的骸骨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我不知道该往哪里下脚,毫不夸张的说,这条路就是用死人骸骨堆积而成的。 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里何止是惨烈,简直就是人间炼狱,即便是在电影中描述的十八层地狱,我相信也不过如此! “莫再发愣了,走吧!”同样被眼前这一幕惊住两位老神棍在片刻后,同时叹了一口气。 两位老神棍很是淡然的迈开了步子,仿佛地面上的骸骨对他俩并没有任何影响,即便是脚下不时传来骨头破裂的声音,他俩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走着。 而我听到他俩踩到骸骨,骨头破裂发出来的独有‘咔咔’声,我全身都麻了,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也一下就冒了出来。 “你小子是打算在这里过夜吗?还不快跟上来!”李老神棍见我久久未跟上去,便转过头对着我大喊了起来。 “噢!来了。”虽然我极不情愿从这些骸骨中走过去,但是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我只好硬着头皮迈动了我的脚步。 由于这些骸骨长年风吹雨晒,多数都已经风化了,所以两位老神棍一路走过去,有很多地方的骸骨都被踩成了齑粉。 我当然不敢胡乱下脚,每一步都是按着两位老神棍走过的地方走的,但是每当走到有齑粉的地方时,我就会暗暗祷告起来,有怪莫怪,冤有头债有主,不是我把你们踩碎的。 这条路不长,也就几十米的样子,但是我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走完这条路时,我却感觉如同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下次打死我都不会再来这鬼地方了!”一走到两位老神棍的身边,我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等你有命回去再说这句话吧!”打量着果林环境的李老神棍头也不回的回了一句。 “莫..莫子意思?”我忐忑不安的问道。 李老神棍抬手一指眼前的这些果树,反问道:“这些橘子树跟平常你见到的橘子树有区别吗?” “区别?”我不知道李老神棍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我还是看了看这些橘子树,想了想才说道:“这些橘子树比平常那些橘子树高大,果子也比那些看起来诱人。” 李老神棍点了点头,又问道:“树下的那些尸体你知道是干莫个的吗?” “不..不会是肥料吧?”我瞥了一眼树下堆积的那些尸体,舌头有点打结的回道。 “你小子眼力劲不错。”李老神棍又点了点头。 我没想到这些尸体还真的是当肥料用的,这简直也太骇人听闻了,这栽树的人用尸体当肥料,恐怕不是变态就是疯子,这可是成千的尸体,我想不到是什么原因能让那人敢冒天下之大不为,这要是被这些死者的家人知道了,那人就算有三头六臂恐怕也会被众人挫骨扬灰。 见我沉浸于惊讶之中,李老神棍又问道:“那你知道这些尸体肥料是拿来肥莫个的吗?” “这还用问吗?这不明摆着是用来肥这些橘子树的,要不然这些树又怎么会长得如此茂盛!”李老神棍的这个问题问得有点多余,这些尸体都堆在树下面了,肯定是肥树了,难不成是堆在这里生蛆嘛? 等等!蛆、橘子,我好像想到了点什么,我目不转睛的看着李老神棍,诧异的说道:“这些尸体该不会是培养蛆蛊的吧?雷阳飞吃的那些橘子不会是这些橘子树上摘下来的吧?” “你应该在看到这橘子树的第一眼就猜出那些种了蛆蛊的橘子是从这上面摘下来的,这个时候才看出来,以后紧嘎独当一面!”李老神棍语气有点重,似乎对我现在才想起那些被下了蛆蛊的橘子是从这些树上摘下来的这点有点不满。 靠!我心里暗骂了起来,我又不是警察,哪有心思去观察这些,再说了,经过这一系列的诡异恐怖事件后,我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早点离开这里,现在又置身于一个四处都是尸体白骨的地方,我还能想起那下了蛊毒的橘子就不错了,你这老神棍还挑三拣四的,你以外谁都跟你一样,身怀绝技,心思缜密吗? “以后多留心点,细节这些不能错过,而你刚才也只是答对了一半,多学着点,对你有好处!” 李老神棍见我低头不语,还以为我在反思自己的错误,随即他又开口说道:“这些尸体作为肥料,不仅仅只是培养蛊种,最大的作用是以怨气跟煞气滋养这些果树,让这些果树能够在短时间内形成树灵,然后再树树紧挨,密布成林,形成一个风水格局。” “就算是这样,那跟能不能活着回去有莫个关系?”对于李老神棍说的这些,我也是一知半解,所以本能就问道。 “这块地原本是块好地,左右都有瑞兽相守,但现在这块主地却煞气环绕,瑞兽已经成为凶兽,更重要的一点是,这块主地现在也被布局了一只凶兽,看到这入口了吗?这入口呈∧字状,象征着凶兽的嘴巴,仿佛要吞噬四周的一切,林间阴冷幽森,则是凶兽的食道肚子,这样的地方,危机四伏,能不能活着回去,你能保证?”李老神棍白了我一眼,还是耐着性子给我解释了一番。 “绕过去不就行了?”我听李老神棍说得比较凶险,不由思索就脱口而出。 “不行!”李老神棍跟张芳泰的声音同时响起。 “你不是说这是只凶兽吗?紧嘎又不行了?”我不明白一直在一边观察的张芳泰怎么也出言阻止了,要知道我跟李老神棍说了这么久,他可是一句话也没插过,此时我双眼疑惑的看着两人。 “先不说旁边有没有路绕,就算有,我们也要进这个林子,因为阳飞在里面!”张芳泰抢在李老神棍前面,把原因说了出来。 “雷阳飞在这里面?不会吧?”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倒是把我震了一下,雷阳飞可是在地洞中消失的,就算他的消失是张老三把他带走的,可是张老三当时已经重伤了,又怎么可能顾得上雷阳飞,况且路程还这么远! 张芳泰也没在意我眼中的狐疑,随手把手中的几片树叶扬了出去,然后缓缓的说道:“刚才我起了一卦,卦象为坤,象曰: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卦辞元亨,利牝马之贞。君子有攸往,先迷后得主,利;西南得朋,东北丧朋,安贞吉。” 我迷茫的眨了眨眼睛,李老神棍刚才说的那些我还能一知半解,张芳泰说的这些,我就完全不明白了。 张芳泰大概也看出了我的疑惑,稍稍解释道:“这个卦是同卦相叠,阴性。象征地,顺从天。承载万物,伸展无穷无尽。先困后得,遵循正道,方得顺利。” “这个林子处于西南方向,我们进去就能找到雷阳飞,反之就失去了机会!虽然有可能会被困在里面,但置之死地而后生,只要坚持自我,便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卦象是这个意思?”虽然我前面一头雾水,但听到张芳泰的解释后,我还是根据他说的话,终结了一下。 “既然你明白了,就不用我再多说了。”张芳泰对我在他稍稍提示下就能弄懂卦象的意思,显然很是高兴,只见他满脸笑意的点了下头后,便没再出声。 “那我们进去找雷阳飞吧!”既然卦象都是上上卦,并没有显示出生死危险,所以为了能尽快找到雷阳飞,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现在还不能进,未到时辰,进去就是送死。”李老神棍见我跃跃欲试,不由得摇了摇头。 “不是说非进不可吗?紧嘎现在又时辰未到了?”说进的也是这两老神棍,说不能进的也是他们,我现在已经有点晕头转向了。 “你这毛毛躁躁的秉性莫个时候才能改改,不要听风就是雨,刚才跟你港了这林子的布局是凶兽局,入口是凶兽的兽嘴,你不等凶兽闭嘴,就闯进去,想被它吃掉吗?”李老神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着我训斥道。 “莫个凶兽局?”见李老神棍语气有点气恼,我微微的缩了缩脖子。 “这局名为饕餮吞五行,林子的布局你弄不清楚,那入口处的几棵树身刻的图腾你难道也没看到?”李老神棍有点恼怒了,最后几个字几乎都是吼出来的。 饕餮,上古四大凶兽之一,身如牛,人面,目在腋下,食人,传说饕餮又是贪食的恶兽,天下间的一切都被其吃尽后,最后连天都被它吃了,天吃完后,因为没有食物,最后连自己的身体也被其吃光,所以其形一般都有头无身。 饕餮吞五行,顾名思义,天下间的万物都离不开五行,而饕餮能把天都吃了,自然五行也包含在了其中,所以眼前这个林子的布局,可谓是凶中之凶,只要你冒然闯进去,那么这只看不见的凶兽就会把你吞掉,所以这也是李老神棍阻止我的原因。 对于华夏神话传说,我从小就耳濡目染,虽然不了解李老神棍说的饕餮吞五行到底有多牛逼,但这凶兽饕餮,我自然是知道的,那可是个有什么吃什么的恶兽。 但是我毕竟年少气盛,被李老神棍这一吼,我顿时也来了气,哪里还管你饕餮不饕餮的,同样怒声道:“就算这是他娘的饕餮,那又紧嘎样?难不成还真的会爬出一个饿疯了的饕餮来把我吃了?” 李老神棍见我敢跟他翻板,胡子都气翘了,满脸通红的就想再训斥我一顿,而这时,在一边看了一会好戏的张芳泰则上前说道:“老匹夫,消消气,现在大敌当前的,气坏了可不好!” 张芳泰这番话,表面虽然像是在劝李老神棍,但我怎么听都像张芳泰在奚落李老神棍,心里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你小子还笑,虽然这老匹夫不是当师父的料,但你要学会尊老爱幼,这老匹夫一大把年纪了,要是被你气出个好歹来,我看你紧嘎办。”张芳泰说完李老神棍后,又转过头故作严肃的说了我几句,但是从他眼中的笑意我能看出刚才他对我跟李老神棍翻板,显得很是满意。 “老家伙,我就晓得你放不出莫个好屁来,我偏偏不如你的意。”听了半天,李老神棍终于听出了张芳泰的话外之音,不过这次他倒是学聪明了,没有跟张芳泰争执。 我见气氛又变得沉闷起来,我便开口问道:“要等到莫个时候才能进去?” “未时三刻,兽嘴一闭就进。”回话的是李老神棍,仿佛他对我刚才跟他翻板一点也不在意,他居然没有生气,这点倒是让我有些意外了,看着他依旧笑脸回答我的问题,我反而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通常下山的速度会比上山时要来得快,而此时我却走得极为缓慢,越接近山下的这片果林,我的心里就越是不安。中途两位老神棍不止一次催促我走快一点,但我却不为所动,依旧如履薄冰般的迈着步子,但是再远的路,即便速度再慢,也总有走到头的时候。 一到山脚,我万分惊惧,这时我才后知后觉在山顶俯瞰这片果林与此时我身临其境完全是两个概念。 我本以为在山顶看到的场景已经够骇人了,可是当如此近距离的打量着这周围的一切时,我才明白真正的骇人是什么! 果林那边是尸体层层相叠围绕着果树,而这山脚向果林延伸的这条路上却是白骨累累,让人分不出原来的路到底是在哪里。 看着一具具完整的、残缺的骸骨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我不知道该往哪里下脚,毫不夸张的说,这条路就是用死人骸骨堆积而成的。 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里何止是惨烈,简直就是人间炼狱,即便是在电影中描述的十八层地狱,我相信也不过如此! “莫再发愣了,走吧!”同样被眼前这一幕惊住两位老神棍在片刻后,同时叹了一口气。 两位老神棍很是淡然的迈开了步子,仿佛地面上的骸骨对他俩并没有任何影响,即便是脚下不时传来骨头破裂的声音,他俩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走着。 而我听到他俩踩到骸骨,骨头破裂发出来的独有‘咔咔’声,我全身都麻了,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也一下就冒了出来。 “你小子是打算在这里过夜吗?还不快跟上来!”李老神棍见我久久未跟上去,便转过头对着我大喊了起来。 “噢!来了。”虽然我极不情愿从这些骸骨中走过去,但是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我只好硬着头皮迈动了我的脚步。 由于这些骸骨长年风吹雨晒,多数都已经风化了,所以两位老神棍一路走过去,有很多地方的骸骨都被踩成了齑粉。 我当然不敢胡乱下脚,每一步都是按着两位老神棍走过的地方走的,但是每当走到有齑粉的地方时,我就会暗暗祷告起来,有怪莫怪,冤有头债有主,不是我把你们踩碎的。 这条路不长,也就几十米的样子,但是我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走完这条路时,我却感觉如同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下次打死我都不会再来这鬼地方了!”一走到两位老神棍的身边,我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等你有命回去再说这句话吧!”打量着果林环境的李老神棍头也不回的回了一句。 “莫..莫子意思?”我忐忑不安的问道。 李老神棍抬手一指眼前的这些果树,反问道:“这些橘子树跟平常你见到的橘子树有区别吗?” “区别?”我不知道李老神棍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我还是看了看这些橘子树,想了想才说道:“这些橘子树比平常那些橘子树高大,果子也比那些看起来诱人。” 李老神棍点了点头,又问道:“树下的那些尸体你知道是干莫个的吗?” “不..不会是肥料吧?”我瞥了一眼树下堆积的那些尸体,舌头有点打结的回道。 “你小子眼力劲不错。”李老神棍又点了点头。 我没想到这些尸体还真的是当肥料用的,这简直也太骇人听闻了,这栽树的人用尸体当肥料,恐怕不是变态就是疯子,这可是成千的尸体,我想不到是什么原因能让那人敢冒天下之大不为,这要是被这些死者的家人知道了,那人就算有三头六臂恐怕也会被众人挫骨扬灰。 见我沉浸于惊讶之中,李老神棍又问道:“那你知道这些尸体肥料是拿来肥莫个的吗?” “这还用问吗?这不明摆着是用来肥这些橘子树的,要不然这些树又怎么会长得如此茂盛!”李老神棍的这个问题问得有点多余,这些尸体都堆在树下面了,肯定是肥树了,难不成是堆在这里生蛆嘛? 等等!蛆、橘子,我好像想到了点什么,我目不转睛的看着李老神棍,诧异的说道:“这些尸体该不会是培养蛆蛊的吧?雷阳飞吃的那些橘子不会是这些橘子树上摘下来的吧?” “你应该在看到这橘子树的第一眼就猜出那些种了蛆蛊的橘子是从这上面摘下来的,这个时候才看出来,以后紧嘎独当一面!”李老神棍语气有点重,似乎对我现在才想起那些被下了蛆蛊的橘子是从这些树上摘下来的这点有点不满。 靠!我心里暗骂了起来,我又不是警察,哪有心思去观察这些,再说了,经过这一系列的诡异恐怖事件后,我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早点离开这里,现在又置身于一个四处都是尸体白骨的地方,我还能想起那下了蛊毒的橘子就不错了,你这老神棍还挑三拣四的,你以外谁都跟你一样,身怀绝技,心思缜密吗? “以后多留心点,细节这些不能错过,而你刚才也只是答对了一半,多学着点,对你有好处!” 李老神棍见我低头不语,还以为我在反思自己的错误,随即他又开口说道:“这些尸体作为肥料,不仅仅只是培养蛊种,最大的作用是以怨气跟煞气滋养这些果树,让这些果树能够在短时间内形成树灵,然后再树树紧挨,密布成林,形成一个风水格局。” “就算是这样,那跟能不能活着回去有莫个关系?”对于李老神棍说的这些,我也是一知半解,所以本能就问道。 “这块地原本是块好地,左右都有瑞兽相守,但现在这块主地却煞气环绕,瑞兽已经成为凶兽,更重要的一点是,这块主地现在也被布局了一只凶兽,看到这入口了吗?这入口呈∧字状,象征着凶兽的嘴巴,仿佛要吞噬四周的一切,林间阴冷幽森,则是凶兽的食道肚子,这样的地方,危机四伏,能不能活着回去,你能保证?”李老神棍白了我一眼,还是耐着性子给我解释了一番。 “绕过去不就行了?”我听李老神棍说得比较凶险,不由思索就脱口而出。 “不行!”李老神棍跟张芳泰的声音同时响起。 “你不是说这是只凶兽吗?紧嘎又不行了?”我不明白一直在一边观察的张芳泰怎么也出言阻止了,要知道我跟李老神棍说了这么久,他可是一句话也没插过,此时我双眼疑惑的看着两人。 “先不说旁边有没有路绕,就算有,我们也要进这个林子,因为阳飞在里面!”张芳泰抢在李老神棍前面,把原因说了出来。 “雷阳飞在这里面?不会吧?”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倒是把我震了一下,雷阳飞可是在地洞中消失的,就算他的消失是张老三把他带走的,可是张老三当时已经重伤了,又怎么可能顾得上雷阳飞,况且路程还这么远! 张芳泰也没在意我眼中的狐疑,随手把手中的几片树叶扬了出去,然后缓缓的说道:“刚才我起了一卦,卦象为坤,象曰: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卦辞元亨,利牝马之贞。君子有攸往,先迷后得主,利;西南得朋,东北丧朋,安贞吉。” 我迷茫的眨了眨眼睛,李老神棍刚才说的那些我还能一知半解,张芳泰说的这些,我就完全不明白了。 张芳泰大概也看出了我的疑惑,稍稍解释道:“这个卦是同卦相叠,阴性。象征地,顺从天。承载万物,伸展无穷无尽。先困后得,遵循正道,方得顺利。” “这个林子处于西南方向,我们进去就能找到雷阳飞,反之就失去了机会!虽然有可能会被困在里面,但置之死地而后生,只要坚持自我,便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卦象是这个意思?”虽然我前面一头雾水,但听到张芳泰的解释后,我还是根据他说的话,终结了一下。 “既然你明白了,就不用我再多说了。”张芳泰对我在他稍稍提示下就能弄懂卦象的意思,显然很是高兴,只见他满脸笑意的点了下头后,便没再出声。 “那我们进去找雷阳飞吧!”既然卦象都是上上卦,并没有显示出生死危险,所以为了能尽快找到雷阳飞,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现在还不能进,未到时辰,进去就是送死。”李老神棍见我跃跃欲试,不由得摇了摇头。 “不是说非进不可吗?紧嘎现在又时辰未到了?”说进的也是这两老神棍,说不能进的也是他们,我现在已经有点晕头转向了。 “你这毛毛躁躁的秉性莫个时候才能改改,不要听风就是雨,刚才跟你港了这林子的布局是凶兽局,入口是凶兽的兽嘴,你不等凶兽闭嘴,就闯进去,想被它吃掉吗?”李老神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着我训斥道。 “莫个凶兽局?”见李老神棍语气有点气恼,我微微的缩了缩脖子。 “这局名为饕餮吞五行,林子的布局你弄不清楚,那入口处的几棵树身刻的图腾你难道也没看到?”李老神棍有点恼怒了,最后几个字几乎都是吼出来的。 饕餮,上古四大凶兽之一,身如牛,人面,目在腋下,食人,传说饕餮又是贪食的恶兽,天下间的一切都被其吃尽后,最后连天都被它吃了,天吃完后,因为没有食物,最后连自己的身体也被其吃光,所以其形一般都有头无身。 饕餮吞五行,顾名思义,天下间的万物都离不开五行,而饕餮能把天都吃了,自然五行也包含在了其中,所以眼前这个林子的布局,可谓是凶中之凶,只要你冒然闯进去,那么这只看不见的凶兽就会把你吞掉,所以这也是李老神棍阻止我的原因。 对于华夏神话传说,我从小就耳濡目染,虽然不了解李老神棍说的饕餮吞五行到底有多牛逼,但这凶兽饕餮,我自然是知道的,那可是个有什么吃什么的恶兽。 但是我毕竟年少气盛,被李老神棍这一吼,我顿时也来了气,哪里还管你饕餮不饕餮的,同样怒声道:“就算这是他娘的饕餮,那又紧嘎样?难不成还真的会爬出一个饿疯了的饕餮来把我吃了?” 李老神棍见我敢跟他翻板,胡子都气翘了,满脸通红的就想再训斥我一顿,而这时,在一边看了一会好戏的张芳泰则上前说道:“老匹夫,消消气,现在大敌当前的,气坏了可不好!” 张芳泰这番话,表面虽然像是在劝李老神棍,但我怎么听都像张芳泰在奚落李老神棍,心里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你小子还笑,虽然这老匹夫不是当师父的料,但你要学会尊老爱幼,这老匹夫一大把年纪了,要是被你气出个好歹来,我看你紧嘎办。”张芳泰说完李老神棍后,又转过头故作严肃的说了我几句,但是从他眼中的笑意我能看出刚才他对我跟李老神棍翻板,显得很是满意。 “老家伙,我就晓得你放不出莫个好屁来,我偏偏不如你的意。”听了半天,李老神棍终于听出了张芳泰的话外之音,不过这次他倒是学聪明了,没有跟张芳泰争执。 我见气氛又变得沉闷起来,我便开口问道:“要等到莫个时候才能进去?” “未时三刻,兽嘴一闭就进。”回话的是李老神棍,仿佛他对我刚才跟他翻板一点也不在意,他居然没有生气,这点倒是让我有些意外了,看着他依旧笑脸回答我的问题,我反而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通常下山的速度会比上山时要来得快,而此时我却走得极为缓慢,越接近山下的这片果林,我的心里就越是不安。中途两位老神棍不止一次催促我走快一点,但我却不为所动,依旧如履薄冰般的迈着步子,但是再远的路,即便速度再慢,也总有走到头的时候。 一到山脚,我万分惊惧,这时我才后知后觉在山顶俯瞰这片果林与此时我身临其境完全是两个概念。 我本以为在山顶看到的场景已经够骇人了,可是当如此近距离的打量着这周围的一切时,我才明白真正的骇人是什么! 果林那边是尸体层层相叠围绕着果树,而这山脚向果林延伸的这条路上却是白骨累累,让人分不出原来的路到底是在哪里。 看着一具具完整的、残缺的骸骨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我不知道该往哪里下脚,毫不夸张的说,这条路就是用死人骸骨堆积而成的。 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里何止是惨烈,简直就是人间炼狱,即便是在电影中描述的十八层地狱,我相信也不过如此! “莫再发愣了,走吧!”同样被眼前这一幕惊住两位老神棍在片刻后,同时叹了一口气。 两位老神棍很是淡然的迈开了步子,仿佛地面上的骸骨对他俩并没有任何影响,即便是脚下不时传来骨头破裂的声音,他俩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走着。 而我听到他俩踩到骸骨,骨头破裂发出来的独有‘咔咔’声,我全身都麻了,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也一下就冒了出来。 “你小子是打算在这里过夜吗?还不快跟上来!”李老神棍见我久久未跟上去,便转过头对着我大喊了起来。 “噢!来了。”虽然我极不情愿从这些骸骨中走过去,但是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我只好硬着头皮迈动了我的脚步。 由于这些骸骨长年风吹雨晒,多数都已经风化了,所以两位老神棍一路走过去,有很多地方的骸骨都被踩成了齑粉。 我当然不敢胡乱下脚,每一步都是按着两位老神棍走过的地方走的,但是每当走到有齑粉的地方时,我就会暗暗祷告起来,有怪莫怪,冤有头债有主,不是我把你们踩碎的。 这条路不长,也就几十米的样子,但是我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走完这条路时,我却感觉如同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下次打死我都不会再来这鬼地方了!”一走到两位老神棍的身边,我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等你有命回去再说这句话吧!”打量着果林环境的李老神棍头也不回的回了一句。 “莫..莫子意思?”我忐忑不安的问道。 李老神棍抬手一指眼前的这些果树,反问道:“这些橘子树跟平常你见到的橘子树有区别吗?” “区别?”我不知道李老神棍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我还是看了看这些橘子树,想了想才说道:“这些橘子树比平常那些橘子树高大,果子也比那些看起来诱人。” 李老神棍点了点头,又问道:“树下的那些尸体你知道是干莫个的吗?” “不..不会是肥料吧?”我瞥了一眼树下堆积的那些尸体,舌头有点打结的回道。 “你小子眼力劲不错。”李老神棍又点了点头。 我没想到这些尸体还真的是当肥料用的,这简直也太骇人听闻了,这栽树的人用尸体当肥料,恐怕不是变态就是疯子,这可是成千的尸体,我想不到是什么原因能让那人敢冒天下之大不为,这要是被这些死者的家人知道了,那人就算有三头六臂恐怕也会被众人挫骨扬灰。 见我沉浸于惊讶之中,李老神棍又问道:“那你知道这些尸体肥料是拿来肥莫个的吗?” “这还用问吗?这不明摆着是用来肥这些橘子树的,要不然这些树又怎么会长得如此茂盛!”李老神棍的这个问题问得有点多余,这些尸体都堆在树下面了,肯定是肥树了,难不成是堆在这里生蛆嘛? 等等!蛆、橘子,我好像想到了点什么,我目不转睛的看着李老神棍,诧异的说道:“这些尸体该不会是培养蛆蛊的吧?雷阳飞吃的那些橘子不会是这些橘子树上摘下来的吧?” “你应该在看到这橘子树的第一眼就猜出那些种了蛆蛊的橘子是从这上面摘下来的,这个时候才看出来,以后紧嘎独当一面!”李老神棍语气有点重,似乎对我现在才想起那些被下了蛆蛊的橘子是从这些树上摘下来的这点有点不满。 靠!我心里暗骂了起来,我又不是警察,哪有心思去观察这些,再说了,经过这一系列的诡异恐怖事件后,我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早点离开这里,现在又置身于一个四处都是尸体白骨的地方,我还能想起那下了蛊毒的橘子就不错了,你这老神棍还挑三拣四的,你以外谁都跟你一样,身怀绝技,心思缜密吗? “以后多留心点,细节这些不能错过,而你刚才也只是答对了一半,多学着点,对你有好处!” 李老神棍见我低头不语,还以为我在反思自己的错误,随即他又开口说道:“这些尸体作为肥料,不仅仅只是培养蛊种,最大的作用是以怨气跟煞气滋养这些果树,让这些果树能够在短时间内形成树灵,然后再树树紧挨,密布成林,形成一个风水格局。” “就算是这样,那跟能不能活着回去有莫个关系?”对于李老神棍说的这些,我也是一知半解,所以本能就问道。 “这块地原本是块好地,左右都有瑞兽相守,但现在这块主地却煞气环绕,瑞兽已经成为凶兽,更重要的一点是,这块主地现在也被布局了一只凶兽,看到这入口了吗?这入口呈∧字状,象征着凶兽的嘴巴,仿佛要吞噬四周的一切,林间阴冷幽森,则是凶兽的食道肚子,这样的地方,危机四伏,能不能活着回去,你能保证?”李老神棍白了我一眼,还是耐着性子给我解释了一番。 “绕过去不就行了?”我听李老神棍说得比较凶险,不由思索就脱口而出。 “不行!”李老神棍跟张芳泰的声音同时响起。 “你不是说这是只凶兽吗?紧嘎又不行了?”我不明白一直在一边观察的张芳泰怎么也出言阻止了,要知道我跟李老神棍说了这么久,他可是一句话也没插过,此时我双眼疑惑的看着两人。 “先不说旁边有没有路绕,就算有,我们也要进这个林子,因为阳飞在里面!”张芳泰抢在李老神棍前面,把原因说了出来。 “雷阳飞在这里面?不会吧?”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倒是把我震了一下,雷阳飞可是在地洞中消失的,就算他的消失是张老三把他带走的,可是张老三当时已经重伤了,又怎么可能顾得上雷阳飞,况且路程还这么远! 张芳泰也没在意我眼中的狐疑,随手把手中的几片树叶扬了出去,然后缓缓的说道:“刚才我起了一卦,卦象为坤,象曰: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卦辞元亨,利牝马之贞。君子有攸往,先迷后得主,利;西南得朋,东北丧朋,安贞吉。” 我迷茫的眨了眨眼睛,李老神棍刚才说的那些我还能一知半解,张芳泰说的这些,我就完全不明白了。 张芳泰大概也看出了我的疑惑,稍稍解释道:“这个卦是同卦相叠,阴性。象征地,顺从天。承载万物,伸展无穷无尽。先困后得,遵循正道,方得顺利。” “这个林子处于西南方向,我们进去就能找到雷阳飞,反之就失去了机会!虽然有可能会被困在里面,但置之死地而后生,只要坚持自我,便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卦象是这个意思?”虽然我前面一头雾水,但听到张芳泰的解释后,我还是根据他说的话,终结了一下。 “既然你明白了,就不用我再多说了。”张芳泰对我在他稍稍提示下就能弄懂卦象的意思,显然很是高兴,只见他满脸笑意的点了下头后,便没再出声。 “那我们进去找雷阳飞吧!”既然卦象都是上上卦,并没有显示出生死危险,所以为了能尽快找到雷阳飞,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现在还不能进,未到时辰,进去就是送死。”李老神棍见我跃跃欲试,不由得摇了摇头。 “不是说非进不可吗?紧嘎现在又时辰未到了?”说进的也是这两老神棍,说不能进的也是他们,我现在已经有点晕头转向了。 “你这毛毛躁躁的秉性莫个时候才能改改,不要听风就是雨,刚才跟你港了这林子的布局是凶兽局,入口是凶兽的兽嘴,你不等凶兽闭嘴,就闯进去,想被它吃掉吗?”李老神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着我训斥道。 “莫个凶兽局?”见李老神棍语气有点气恼,我微微的缩了缩脖子。 “这局名为饕餮吞五行,林子的布局你弄不清楚,那入口处的几棵树身刻的图腾你难道也没看到?”李老神棍有点恼怒了,最后几个字几乎都是吼出来的。 饕餮,上古四大凶兽之一,身如牛,人面,目在腋下,食人,传说饕餮又是贪食的恶兽,天下间的一切都被其吃尽后,最后连天都被它吃了,天吃完后,因为没有食物,最后连自己的身体也被其吃光,所以其形一般都有头无身。 饕餮吞五行,顾名思义,天下间的万物都离不开五行,而饕餮能把天都吃了,自然五行也包含在了其中,所以眼前这个林子的布局,可谓是凶中之凶,只要你冒然闯进去,那么这只看不见的凶兽就会把你吞掉,所以这也是李老神棍阻止我的原因。 对于华夏神话传说,我从小就耳濡目染,虽然不了解李老神棍说的饕餮吞五行到底有多牛逼,但这凶兽饕餮,我自然是知道的,那可是个有什么吃什么的恶兽。 但是我毕竟年少气盛,被李老神棍这一吼,我顿时也来了气,哪里还管你饕餮不饕餮的,同样怒声道:“就算这是他娘的饕餮,那又紧嘎样?难不成还真的会爬出一个饿疯了的饕餮来把我吃了?” 李老神棍见我敢跟他翻板,胡子都气翘了,满脸通红的就想再训斥我一顿,而这时,在一边看了一会好戏的张芳泰则上前说道:“老匹夫,消消气,现在大敌当前的,气坏了可不好!” 张芳泰这番话,表面虽然像是在劝李老神棍,但我怎么听都像张芳泰在奚落李老神棍,心里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你小子还笑,虽然这老匹夫不是当师父的料,但你要学会尊老爱幼,这老匹夫一大把年纪了,要是被你气出个好歹来,我看你紧嘎办。”张芳泰说完李老神棍后,又转过头故作严肃的说了我几句,但是从他眼中的笑意我能看出刚才他对我跟李老神棍翻板,显得很是满意。 “老家伙,我就晓得你放不出莫个好屁来,我偏偏不如你的意。”听了半天,李老神棍终于听出了张芳泰的话外之音,不过这次他倒是学聪明了,没有跟张芳泰争执。 我见气氛又变得沉闷起来,我便开口问道:“要等到莫个时候才能进去?” “未时三刻,兽嘴一闭就进。”回话的是李老神棍,仿佛他对我刚才跟他翻板一点也不在意,他居然没有生气,这点倒是让我有些意外了,看着他依旧笑脸回答我的问题,我反而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通常下山的速度会比上山时要来得快,而此时我却走得极为缓慢,越接近山下的这片果林,我的心里就越是不安。中途两位老神棍不止一次催促我走快一点,但我却不为所动,依旧如履薄冰般的迈着步子,但是再远的路,即便速度再慢,也总有走到头的时候。 一到山脚,我万分惊惧,这时我才后知后觉在山顶俯瞰这片果林与此时我身临其境完全是两个概念。 我本以为在山顶看到的场景已经够骇人了,可是当如此近距离的打量着这周围的一切时,我才明白真正的骇人是什么! 果林那边是尸体层层相叠围绕着果树,而这山脚向果林延伸的这条路上却是白骨累累,让人分不出原来的路到底是在哪里。 看着一具具完整的、残缺的骸骨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我不知道该往哪里下脚,毫不夸张的说,这条路就是用死人骸骨堆积而成的。 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里何止是惨烈,简直就是人间炼狱,即便是在电影中描述的十八层地狱,我相信也不过如此! “莫再发愣了,走吧!”同样被眼前这一幕惊住两位老神棍在片刻后,同时叹了一口气。 两位老神棍很是淡然的迈开了步子,仿佛地面上的骸骨对他俩并没有任何影响,即便是脚下不时传来骨头破裂的声音,他俩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走着。 而我听到他俩踩到骸骨,骨头破裂发出来的独有‘咔咔’声,我全身都麻了,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也一下就冒了出来。 “你小子是打算在这里过夜吗?还不快跟上来!”李老神棍见我久久未跟上去,便转过头对着我大喊了起来。 “噢!来了。”虽然我极不情愿从这些骸骨中走过去,但是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我只好硬着头皮迈动了我的脚步。 由于这些骸骨长年风吹雨晒,多数都已经风化了,所以两位老神棍一路走过去,有很多地方的骸骨都被踩成了齑粉。 我当然不敢胡乱下脚,每一步都是按着两位老神棍走过的地方走的,但是每当走到有齑粉的地方时,我就会暗暗祷告起来,有怪莫怪,冤有头债有主,不是我把你们踩碎的。 这条路不长,也就几十米的样子,但是我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走完这条路时,我却感觉如同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下次打死我都不会再来这鬼地方了!”一走到两位老神棍的身边,我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等你有命回去再说这句话吧!”打量着果林环境的李老神棍头也不回的回了一句。 “莫..莫子意思?”我忐忑不安的问道。 李老神棍抬手一指眼前的这些果树,反问道:“这些橘子树跟平常你见到的橘子树有区别吗?” “区别?”我不知道李老神棍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我还是看了看这些橘子树,想了想才说道:“这些橘子树比平常那些橘子树高大,果子也比那些看起来诱人。” 李老神棍点了点头,又问道:“树下的那些尸体你知道是干莫个的吗?” “不..不会是肥料吧?”我瞥了一眼树下堆积的那些尸体,舌头有点打结的回道。 “你小子眼力劲不错。”李老神棍又点了点头。 我没想到这些尸体还真的是当肥料用的,这简直也太骇人听闻了,这栽树的人用尸体当肥料,恐怕不是变态就是疯子,这可是成千的尸体,我想不到是什么原因能让那人敢冒天下之大不为,这要是被这些死者的家人知道了,那人就算有三头六臂恐怕也会被众人挫骨扬灰。 见我沉浸于惊讶之中,李老神棍又问道:“那你知道这些尸体肥料是拿来肥莫个的吗?” “这还用问吗?这不明摆着是用来肥这些橘子树的,要不然这些树又怎么会长得如此茂盛!”李老神棍的这个问题问得有点多余,这些尸体都堆在树下面了,肯定是肥树了,难不成是堆在这里生蛆嘛? 等等!蛆、橘子,我好像想到了点什么,我目不转睛的看着李老神棍,诧异的说道:“这些尸体该不会是培养蛆蛊的吧?雷阳飞吃的那些橘子不会是这些橘子树上摘下来的吧?” “你应该在看到这橘子树的第一眼就猜出那些种了蛆蛊的橘子是从这上面摘下来的,这个时候才看出来,以后紧嘎独当一面!”李老神棍语气有点重,似乎对我现在才想起那些被下了蛆蛊的橘子是从这些树上摘下来的这点有点不满。 靠!我心里暗骂了起来,我又不是警察,哪有心思去观察这些,再说了,经过这一系列的诡异恐怖事件后,我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早点离开这里,现在又置身于一个四处都是尸体白骨的地方,我还能想起那下了蛊毒的橘子就不错了,你这老神棍还挑三拣四的,你以外谁都跟你一样,身怀绝技,心思缜密吗? “以后多留心点,细节这些不能错过,而你刚才也只是答对了一半,多学着点,对你有好处!” 李老神棍见我低头不语,还以为我在反思自己的错误,随即他又开口说道:“这些尸体作为肥料,不仅仅只是培养蛊种,最大的作用是以怨气跟煞气滋养这些果树,让这些果树能够在短时间内形成树灵,然后再树树紧挨,密布成林,形成一个风水格局。” “就算是这样,那跟能不能活着回去有莫个关系?”对于李老神棍说的这些,我也是一知半解,所以本能就问道。 “这块地原本是块好地,左右都有瑞兽相守,但现在这块主地却煞气环绕,瑞兽已经成为凶兽,更重要的一点是,这块主地现在也被布局了一只凶兽,看到这入口了吗?这入口呈∧字状,象征着凶兽的嘴巴,仿佛要吞噬四周的一切,林间阴冷幽森,则是凶兽的食道肚子,这样的地方,危机四伏,能不能活着回去,你能保证?”李老神棍白了我一眼,还是耐着性子给我解释了一番。 “绕过去不就行了?”我听李老神棍说得比较凶险,不由思索就脱口而出。 “不行!”李老神棍跟张芳泰的声音同时响起。 “你不是说这是只凶兽吗?紧嘎又不行了?”我不明白一直在一边观察的张芳泰怎么也出言阻止了,要知道我跟李老神棍说了这么久,他可是一句话也没插过,此时我双眼疑惑的看着两人。 “先不说旁边有没有路绕,就算有,我们也要进这个林子,因为阳飞在里面!”张芳泰抢在李老神棍前面,把原因说了出来。 “雷阳飞在这里面?不会吧?”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倒是把我震了一下,雷阳飞可是在地洞中消失的,就算他的消失是张老三把他带走的,可是张老三当时已经重伤了,又怎么可能顾得上雷阳飞,况且路程还这么远! 张芳泰也没在意我眼中的狐疑,随手把手中的几片树叶扬了出去,然后缓缓的说道:“刚才我起了一卦,卦象为坤,象曰: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卦辞元亨,利牝马之贞。君子有攸往,先迷后得主,利;西南得朋,东北丧朋,安贞吉。” 我迷茫的眨了眨眼睛,李老神棍刚才说的那些我还能一知半解,张芳泰说的这些,我就完全不明白了。 张芳泰大概也看出了我的疑惑,稍稍解释道:“这个卦是同卦相叠,阴性。象征地,顺从天。承载万物,伸展无穷无尽。先困后得,遵循正道,方得顺利。” “这个林子处于西南方向,我们进去就能找到雷阳飞,反之就失去了机会!虽然有可能会被困在里面,但置之死地而后生,只要坚持自我,便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卦象是这个意思?”虽然我前面一头雾水,但听到张芳泰的解释后,我还是根据他说的话,终结了一下。 “既然你明白了,就不用我再多说了。”张芳泰对我在他稍稍提示下就能弄懂卦象的意思,显然很是高兴,只见他满脸笑意的点了下头后,便没再出声。 “那我们进去找雷阳飞吧!”既然卦象都是上上卦,并没有显示出生死危险,所以为了能尽快找到雷阳飞,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现在还不能进,未到时辰,进去就是送死。”李老神棍见我跃跃欲试,不由得摇了摇头。 “不是说非进不可吗?紧嘎现在又时辰未到了?”说进的也是这两老神棍,说不能进的也是他们,我现在已经有点晕头转向了。 “你这毛毛躁躁的秉性莫个时候才能改改,不要听风就是雨,刚才跟你港了这林子的布局是凶兽局,入口是凶兽的兽嘴,你不等凶兽闭嘴,就闯进去,想被它吃掉吗?”李老神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着我训斥道。 “莫个凶兽局?”见李老神棍语气有点气恼,我微微的缩了缩脖子。 “这局名为饕餮吞五行,林子的布局你弄不清楚,那入口处的几棵树身刻的图腾你难道也没看到?”李老神棍有点恼怒了,最后几个字几乎都是吼出来的。 饕餮,上古四大凶兽之一,身如牛,人面,目在腋下,食人,传说饕餮又是贪食的恶兽,天下间的一切都被其吃尽后,最后连天都被它吃了,天吃完后,因为没有食物,最后连自己的身体也被其吃光,所以其形一般都有头无身。 饕餮吞五行,顾名思义,天下间的万物都离不开五行,而饕餮能把天都吃了,自然五行也包含在了其中,所以眼前这个林子的布局,可谓是凶中之凶,只要你冒然闯进去,那么这只看不见的凶兽就会把你吞掉,所以这也是李老神棍阻止我的原因。 对于华夏神话传说,我从小就耳濡目染,虽然不了解李老神棍说的饕餮吞五行到底有多牛逼,但这凶兽饕餮,我自然是知道的,那可是个有什么吃什么的恶兽。 但是我毕竟年少气盛,被李老神棍这一吼,我顿时也来了气,哪里还管你饕餮不饕餮的,同样怒声道:“就算这是他娘的饕餮,那又紧嘎样?难不成还真的会爬出一个饿疯了的饕餮来把我吃了?” 李老神棍见我敢跟他翻板,胡子都气翘了,满脸通红的就想再训斥我一顿,而这时,在一边看了一会好戏的张芳泰则上前说道:“老匹夫,消消气,现在大敌当前的,气坏了可不好!” 张芳泰这番话,表面虽然像是在劝李老神棍,但我怎么听都像张芳泰在奚落李老神棍,心里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你小子还笑,虽然这老匹夫不是当师父的料,但你要学会尊老爱幼,这老匹夫一大把年纪了,要是被你气出个好歹来,我看你紧嘎办。”张芳泰说完李老神棍后,又转过头故作严肃的说了我几句,但是从他眼中的笑意我能看出刚才他对我跟李老神棍翻板,显得很是满意。 “老家伙,我就晓得你放不出莫个好屁来,我偏偏不如你的意。”听了半天,李老神棍终于听出了张芳泰的话外之音,不过这次他倒是学聪明了,没有跟张芳泰争执。 我见气氛又变得沉闷起来,我便开口问道:“要等到莫个时候才能进去?” “未时三刻,兽嘴一闭就进。”回话的是李老神棍,仿佛他对我刚才跟他翻板一点也不在意,他居然没有生气,这点倒是让我有些意外了,看着他依旧笑脸回答我的问题,我反而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通常下山的速度会比上山时要来得快,而此时我却走得极为缓慢,越接近山下的这片果林,我的心里就越是不安。中途两位老神棍不止一次催促我走快一点,但我却不为所动,依旧如履薄冰般的迈着步子,但是再远的路,即便速度再慢,也总有走到头的时候。 一到山脚,我万分惊惧,这时我才后知后觉在山顶俯瞰这片果林与此时我身临其境完全是两个概念。 我本以为在山顶看到的场景已经够骇人了,可是当如此近距离的打量着这周围的一切时,我才明白真正的骇人是什么! 果林那边是尸体层层相叠围绕着果树,而这山脚向果林延伸的这条路上却是白骨累累,让人分不出原来的路到底是在哪里。 看着一具具完整的、残缺的骸骨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我不知道该往哪里下脚,毫不夸张的说,这条路就是用死人骸骨堆积而成的。 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里何止是惨烈,简直就是人间炼狱,即便是在电影中描述的十八层地狱,我相信也不过如此! “莫再发愣了,走吧!”同样被眼前这一幕惊住两位老神棍在片刻后,同时叹了一口气。 两位老神棍很是淡然的迈开了步子,仿佛地面上的骸骨对他俩并没有任何影响,即便是脚下不时传来骨头破裂的声音,他俩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走着。 而我听到他俩踩到骸骨,骨头破裂发出来的独有‘咔咔’声,我全身都麻了,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也一下就冒了出来。 “你小子是打算在这里过夜吗?还不快跟上来!”李老神棍见我久久未跟上去,便转过头对着我大喊了起来。 “噢!来了。”虽然我极不情愿从这些骸骨中走过去,但是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我只好硬着头皮迈动了我的脚步。 由于这些骸骨长年风吹雨晒,多数都已经风化了,所以两位老神棍一路走过去,有很多地方的骸骨都被踩成了齑粉。 我当然不敢胡乱下脚,每一步都是按着两位老神棍走过的地方走的,但是每当走到有齑粉的地方时,我就会暗暗祷告起来,有怪莫怪,冤有头债有主,不是我把你们踩碎的。 这条路不长,也就几十米的样子,但是我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走完这条路时,我却感觉如同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下次打死我都不会再来这鬼地方了!”一走到两位老神棍的身边,我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等你有命回去再说这句话吧!”打量着果林环境的李老神棍头也不回的回了一句。 “莫..莫子意思?”我忐忑不安的问道。 李老神棍抬手一指眼前的这些果树,反问道:“这些橘子树跟平常你见到的橘子树有区别吗?” “区别?”我不知道李老神棍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我还是看了看这些橘子树,想了想才说道:“这些橘子树比平常那些橘子树高大,果子也比那些看起来诱人。” 李老神棍点了点头,又问道:“树下的那些尸体你知道是干莫个的吗?” “不..不会是肥料吧?”我瞥了一眼树下堆积的那些尸体,舌头有点打结的回道。 “你小子眼力劲不错。”李老神棍又点了点头。 我没想到这些尸体还真的是当肥料用的,这简直也太骇人听闻了,这栽树的人用尸体当肥料,恐怕不是变态就是疯子,这可是成千的尸体,我想不到是什么原因能让那人敢冒天下之大不为,这要是被这些死者的家人知道了,那人就算有三头六臂恐怕也会被众人挫骨扬灰。 见我沉浸于惊讶之中,李老神棍又问道:“那你知道这些尸体肥料是拿来肥莫个的吗?” “这还用问吗?这不明摆着是用来肥这些橘子树的,要不然这些树又怎么会长得如此茂盛!”李老神棍的这个问题问得有点多余,这些尸体都堆在树下面了,肯定是肥树了,难不成是堆在这里生蛆嘛? 等等!蛆、橘子,我好像想到了点什么,我目不转睛的看着李老神棍,诧异的说道:“这些尸体该不会是培养蛆蛊的吧?雷阳飞吃的那些橘子不会是这些橘子树上摘下来的吧?” “你应该在看到这橘子树的第一眼就猜出那些种了蛆蛊的橘子是从这上面摘下来的,这个时候才看出来,以后紧嘎独当一面!”李老神棍语气有点重,似乎对我现在才想起那些被下了蛆蛊的橘子是从这些树上摘下来的这点有点不满。 靠!我心里暗骂了起来,我又不是警察,哪有心思去观察这些,再说了,经过这一系列的诡异恐怖事件后,我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早点离开这里,现在又置身于一个四处都是尸体白骨的地方,我还能想起那下了蛊毒的橘子就不错了,你这老神棍还挑三拣四的,你以外谁都跟你一样,身怀绝技,心思缜密吗? “以后多留心点,细节这些不能错过,而你刚才也只是答对了一半,多学着点,对你有好处!” 李老神棍见我低头不语,还以为我在反思自己的错误,随即他又开口说道:“这些尸体作为肥料,不仅仅只是培养蛊种,最大的作用是以怨气跟煞气滋养这些果树,让这些果树能够在短时间内形成树灵,然后再树树紧挨,密布成林,形成一个风水格局。” “就算是这样,那跟能不能活着回去有莫个关系?”对于李老神棍说的这些,我也是一知半解,所以本能就问道。 “这块地原本是块好地,左右都有瑞兽相守,但现在这块主地却煞气环绕,瑞兽已经成为凶兽,更重要的一点是,这块主地现在也被布局了一只凶兽,看到这入口了吗?这入口呈∧字状,象征着凶兽的嘴巴,仿佛要吞噬四周的一切,林间阴冷幽森,则是凶兽的食道肚子,这样的地方,危机四伏,能不能活着回去,你能保证?”李老神棍白了我一眼,还是耐着性子给我解释了一番。 “绕过去不就行了?”我听李老神棍说得比较凶险,不由思索就脱口而出。 “不行!”李老神棍跟张芳泰的声音同时响起。 “你不是说这是只凶兽吗?紧嘎又不行了?”我不明白一直在一边观察的张芳泰怎么也出言阻止了,要知道我跟李老神棍说了这么久,他可是一句话也没插过,此时我双眼疑惑的看着两人。 “先不说旁边有没有路绕,就算有,我们也要进这个林子,因为阳飞在里面!”张芳泰抢在李老神棍前面,把原因说了出来。 “雷阳飞在这里面?不会吧?”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倒是把我震了一下,雷阳飞可是在地洞中消失的,就算他的消失是张老三把他带走的,可是张老三当时已经重伤了,又怎么可能顾得上雷阳飞,况且路程还这么远! 张芳泰也没在意我眼中的狐疑,随手把手中的几片树叶扬了出去,然后缓缓的说道:“刚才我起了一卦,卦象为坤,象曰: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卦辞元亨,利牝马之贞。君子有攸往,先迷后得主,利;西南得朋,东北丧朋,安贞吉。” 我迷茫的眨了眨眼睛,李老神棍刚才说的那些我还能一知半解,张芳泰说的这些,我就完全不明白了。 张芳泰大概也看出了我的疑惑,稍稍解释道:“这个卦是同卦相叠,阴性。象征地,顺从天。承载万物,伸展无穷无尽。先困后得,遵循正道,方得顺利。” “这个林子处于西南方向,我们进去就能找到雷阳飞,反之就失去了机会!虽然有可能会被困在里面,但置之死地而后生,只要坚持自我,便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卦象是这个意思?”虽然我前面一头雾水,但听到张芳泰的解释后,我还是根据他说的话,终结了一下。 “既然你明白了,就不用我再多说了。”张芳泰对我在他稍稍提示下就能弄懂卦象的意思,显然很是高兴,只见他满脸笑意的点了下头后,便没再出声。 “那我们进去找雷阳飞吧!”既然卦象都是上上卦,并没有显示出生死危险,所以为了能尽快找到雷阳飞,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现在还不能进,未到时辰,进去就是送死。”李老神棍见我跃跃欲试,不由得摇了摇头。 “不是说非进不可吗?紧嘎现在又时辰未到了?”说进的也是这两老神棍,说不能进的也是他们,我现在已经有点晕头转向了。 “你这毛毛躁躁的秉性莫个时候才能改改,不要听风就是雨,刚才跟你港了这林子的布局是凶兽局,入口是凶兽的兽嘴,你不等凶兽闭嘴,就闯进去,想被它吃掉吗?”李老神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着我训斥道。 “莫个凶兽局?”见李老神棍语气有点气恼,我微微的缩了缩脖子。 “这局名为饕餮吞五行,林子的布局你弄不清楚,那入口处的几棵树身刻的图腾你难道也没看到?”李老神棍有点恼怒了,最后几个字几乎都是吼出来的。 饕餮,上古四大凶兽之一,身如牛,人面,目在腋下,食人,传说饕餮又是贪食的恶兽,天下间的一切都被其吃尽后,最后连天都被它吃了,天吃完后,因为没有食物,最后连自己的身体也被其吃光,所以其形一般都有头无身。 饕餮吞五行,顾名思义,天下间的万物都离不开五行,而饕餮能把天都吃了,自然五行也包含在了其中,所以眼前这个林子的布局,可谓是凶中之凶,只要你冒然闯进去,那么这只看不见的凶兽就会把你吞掉,所以这也是李老神棍阻止我的原因。 对于华夏神话传说,我从小就耳濡目染,虽然不了解李老神棍说的饕餮吞五行到底有多牛逼,但这凶兽饕餮,我自然是知道的,那可是个有什么吃什么的恶兽。 但是我毕竟年少气盛,被李老神棍这一吼,我顿时也来了气,哪里还管你饕餮不饕餮的,同样怒声道:“就算这是他娘的饕餮,那又紧嘎样?难不成还真的会爬出一个饿疯了的饕餮来把我吃了?” 李老神棍见我敢跟他翻板,胡子都气翘了,满脸通红的就想再训斥我一顿,而这时,在一边看了一会好戏的张芳泰则上前说道:“老匹夫,消消气,现在大敌当前的,气坏了可不好!” 张芳泰这番话,表面虽然像是在劝李老神棍,但我怎么听都像张芳泰在奚落李老神棍,心里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你小子还笑,虽然这老匹夫不是当师父的料,但你要学会尊老爱幼,这老匹夫一大把年纪了,要是被你气出个好歹来,我看你紧嘎办。”张芳泰说完李老神棍后,又转过头故作严肃的说了我几句,但是从他眼中的笑意我能看出刚才他对我跟李老神棍翻板,显得很是满意。 “老家伙,我就晓得你放不出莫个好屁来,我偏偏不如你的意。”听了半天,李老神棍终于听出了张芳泰的话外之音,不过这次他倒是学聪明了,没有跟张芳泰争执。 我见气氛又变得沉闷起来,我便开口问道:“要等到莫个时候才能进去?” “未时三刻,兽嘴一闭就进。”回话的是李老神棍,仿佛他对我刚才跟他翻板一点也不在意,他居然没有生气,这点倒是让我有些意外了,看着他依旧笑脸回答我的问题,我反而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通常下山的速度会比上山时要来得快,而此时我却走得极为缓慢,越接近山下的这片果林,我的心里就越是不安。中途两位老神棍不止一次催促我走快一点,但我却不为所动,依旧如履薄冰般的迈着步子,但是再远的路,即便速度再慢,也总有走到头的时候。 一到山脚,我万分惊惧,这时我才后知后觉在山顶俯瞰这片果林与此时我身临其境完全是两个概念。 我本以为在山顶看到的场景已经够骇人了,可是当如此近距离的打量着这周围的一切时,我才明白真正的骇人是什么! 果林那边是尸体层层相叠围绕着果树,而这山脚向果林延伸的这条路上却是白骨累累,让人分不出原来的路到底是在哪里。 看着一具具完整的、残缺的骸骨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我不知道该往哪里下脚,毫不夸张的说,这条路就是用死人骸骨堆积而成的。 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里何止是惨烈,简直就是人间炼狱,即便是在电影中描述的十八层地狱,我相信也不过如此! “莫再发愣了,走吧!”同样被眼前这一幕惊住两位老神棍在片刻后,同时叹了一口气。 两位老神棍很是淡然的迈开了步子,仿佛地面上的骸骨对他俩并没有任何影响,即便是脚下不时传来骨头破裂的声音,他俩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走着。 而我听到他俩踩到骸骨,骨头破裂发出来的独有‘咔咔’声,我全身都麻了,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也一下就冒了出来。 “你小子是打算在这里过夜吗?还不快跟上来!”李老神棍见我久久未跟上去,便转过头对着我大喊了起来。 “噢!来了。”虽然我极不情愿从这些骸骨中走过去,但是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我只好硬着头皮迈动了我的脚步。 由于这些骸骨长年风吹雨晒,多数都已经风化了,所以两位老神棍一路走过去,有很多地方的骸骨都被踩成了齑粉。 我当然不敢胡乱下脚,每一步都是按着两位老神棍走过的地方走的,但是每当走到有齑粉的地方时,我就会暗暗祷告起来,有怪莫怪,冤有头债有主,不是我把你们踩碎的。 这条路不长,也就几十米的样子,但是我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走完这条路时,我却感觉如同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下次打死我都不会再来这鬼地方了!”一走到两位老神棍的身边,我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等你有命回去再说这句话吧!”打量着果林环境的李老神棍头也不回的回了一句。 “莫..莫子意思?”我忐忑不安的问道。 李老神棍抬手一指眼前的这些果树,反问道:“这些橘子树跟平常你见到的橘子树有区别吗?” “区别?”我不知道李老神棍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我还是看了看这些橘子树,想了想才说道:“这些橘子树比平常那些橘子树高大,果子也比那些看起来诱人。” 李老神棍点了点头,又问道:“树下的那些尸体你知道是干莫个的吗?” “不..不会是肥料吧?”我瞥了一眼树下堆积的那些尸体,舌头有点打结的回道。 “你小子眼力劲不错。”李老神棍又点了点头。 我没想到这些尸体还真的是当肥料用的,这简直也太骇人听闻了,这栽树的人用尸体当肥料,恐怕不是变态就是疯子,这可是成千的尸体,我想不到是什么原因能让那人敢冒天下之大不为,这要是被这些死者的家人知道了,那人就算有三头六臂恐怕也会被众人挫骨扬灰。 见我沉浸于惊讶之中,李老神棍又问道:“那你知道这些尸体肥料是拿来肥莫个的吗?” “这还用问吗?这不明摆着是用来肥这些橘子树的,要不然这些树又怎么会长得如此茂盛!”李老神棍的这个问题问得有点多余,这些尸体都堆在树下面了,肯定是肥树了,难不成是堆在这里生蛆嘛? 等等!蛆、橘子,我好像想到了点什么,我目不转睛的看着李老神棍,诧异的说道:“这些尸体该不会是培养蛆蛊的吧?雷阳飞吃的那些橘子不会是这些橘子树上摘下来的吧?” “你应该在看到这橘子树的第一眼就猜出那些种了蛆蛊的橘子是从这上面摘下来的,这个时候才看出来,以后紧嘎独当一面!”李老神棍语气有点重,似乎对我现在才想起那些被下了蛆蛊的橘子是从这些树上摘下来的这点有点不满。 靠!我心里暗骂了起来,我又不是警察,哪有心思去观察这些,再说了,经过这一系列的诡异恐怖事件后,我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早点离开这里,现在又置身于一个四处都是尸体白骨的地方,我还能想起那下了蛊毒的橘子就不错了,你这老神棍还挑三拣四的,你以外谁都跟你一样,身怀绝技,心思缜密吗? “以后多留心点,细节这些不能错过,而你刚才也只是答对了一半,多学着点,对你有好处!” 李老神棍见我低头不语,还以为我在反思自己的错误,随即他又开口说道:“这些尸体作为肥料,不仅仅只是培养蛊种,最大的作用是以怨气跟煞气滋养这些果树,让这些果树能够在短时间内形成树灵,然后再树树紧挨,密布成林,形成一个风水格局。” “就算是这样,那跟能不能活着回去有莫个关系?”对于李老神棍说的这些,我也是一知半解,所以本能就问道。 “这块地原本是块好地,左右都有瑞兽相守,但现在这块主地却煞气环绕,瑞兽已经成为凶兽,更重要的一点是,这块主地现在也被布局了一只凶兽,看到这入口了吗?这入口呈∧字状,象征着凶兽的嘴巴,仿佛要吞噬四周的一切,林间阴冷幽森,则是凶兽的食道肚子,这样的地方,危机四伏,能不能活着回去,你能保证?”李老神棍白了我一眼,还是耐着性子给我解释了一番。 “绕过去不就行了?”我听李老神棍说得比较凶险,不由思索就脱口而出。 “不行!”李老神棍跟张芳泰的声音同时响起。 “你不是说这是只凶兽吗?紧嘎又不行了?”我不明白一直在一边观察的张芳泰怎么也出言阻止了,要知道我跟李老神棍说了这么久,他可是一句话也没插过,此时我双眼疑惑的看着两人。 “先不说旁边有没有路绕,就算有,我们也要进这个林子,因为阳飞在里面!”张芳泰抢在李老神棍前面,把原因说了出来。 “雷阳飞在这里面?不会吧?”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倒是把我震了一下,雷阳飞可是在地洞中消失的,就算他的消失是张老三把他带走的,可是张老三当时已经重伤了,又怎么可能顾得上雷阳飞,况且路程还这么远! 张芳泰也没在意我眼中的狐疑,随手把手中的几片树叶扬了出去,然后缓缓的说道:“刚才我起了一卦,卦象为坤,象曰: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卦辞元亨,利牝马之贞。君子有攸往,先迷后得主,利;西南得朋,东北丧朋,安贞吉。” 我迷茫的眨了眨眼睛,李老神棍刚才说的那些我还能一知半解,张芳泰说的这些,我就完全不明白了。 张芳泰大概也看出了我的疑惑,稍稍解释道:“这个卦是同卦相叠,阴性。象征地,顺从天。承载万物,伸展无穷无尽。先困后得,遵循正道,方得顺利。” “这个林子处于西南方向,我们进去就能找到雷阳飞,反之就失去了机会!虽然有可能会被困在里面,但置之死地而后生,只要坚持自我,便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卦象是这个意思?”虽然我前面一头雾水,但听到张芳泰的解释后,我还是根据他说的话,终结了一下。 “既然你明白了,就不用我再多说了。”张芳泰对我在他稍稍提示下就能弄懂卦象的意思,显然很是高兴,只见他满脸笑意的点了下头后,便没再出声。 “那我们进去找雷阳飞吧!”既然卦象都是上上卦,并没有显示出生死危险,所以为了能尽快找到雷阳飞,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现在还不能进,未到时辰,进去就是送死。”李老神棍见我跃跃欲试,不由得摇了摇头。 “不是说非进不可吗?紧嘎现在又时辰未到了?”说进的也是这两老神棍,说不能进的也是他们,我现在已经有点晕头转向了。 “你这毛毛躁躁的秉性莫个时候才能改改,不要听风就是雨,刚才跟你港了这林子的布局是凶兽局,入口是凶兽的兽嘴,你不等凶兽闭嘴,就闯进去,想被它吃掉吗?”李老神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着我训斥道。 “莫个凶兽局?”见李老神棍语气有点气恼,我微微的缩了缩脖子。 “这局名为饕餮吞五行,林子的布局你弄不清楚,那入口处的几棵树身刻的图腾你难道也没看到?”李老神棍有点恼怒了,最后几个字几乎都是吼出来的。 饕餮,上古四大凶兽之一,身如牛,人面,目在腋下,食人,传说饕餮又是贪食的恶兽,天下间的一切都被其吃尽后,最后连天都被它吃了,天吃完后,因为没有食物,最后连自己的身体也被其吃光,所以其形一般都有头无身。 饕餮吞五行,顾名思义,天下间的万物都离不开五行,而饕餮能把天都吃了,自然五行也包含在了其中,所以眼前这个林子的布局,可谓是凶中之凶,只要你冒然闯进去,那么这只看不见的凶兽就会把你吞掉,所以这也是李老神棍阻止我的原因。 对于华夏神话传说,我从小就耳濡目染,虽然不了解李老神棍说的饕餮吞五行到底有多牛逼,但这凶兽饕餮,我自然是知道的,那可是个有什么吃什么的恶兽。 但是我毕竟年少气盛,被李老神棍这一吼,我顿时也来了气,哪里还管你饕餮不饕餮的,同样怒声道:“就算这是他娘的饕餮,那又紧嘎样?难不成还真的会爬出一个饿疯了的饕餮来把我吃了?” 李老神棍见我敢跟他翻板,胡子都气翘了,满脸通红的就想再训斥我一顿,而这时,在一边看了一会好戏的张芳泰则上前说道:“老匹夫,消消气,现在大敌当前的,气坏了可不好!” 张芳泰这番话,表面虽然像是在劝李老神棍,但我怎么听都像张芳泰在奚落李老神棍,心里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你小子还笑,虽然这老匹夫不是当师父的料,但你要学会尊老爱幼,这老匹夫一大把年纪了,要是被你气出个好歹来,我看你紧嘎办。”张芳泰说完李老神棍后,又转过头故作严肃的说了我几句,但是从他眼中的笑意我能看出刚才他对我跟李老神棍翻板,显得很是满意。 “老家伙,我就晓得你放不出莫个好屁来,我偏偏不如你的意。”听了半天,李老神棍终于听出了张芳泰的话外之音,不过这次他倒是学聪明了,没有跟张芳泰争执。 我见气氛又变得沉闷起来,我便开口问道:“要等到莫个时候才能进去?” “未时三刻,兽嘴一闭就进。”回话的是李老神棍,仿佛他对我刚才跟他翻板一点也不在意,他居然没有生气,这点倒是让我有些意外了,看着他依旧笑脸回答我的问题,我反而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通常下山的速度会比上山时要来得快,而此时我却走得极为缓慢,越接近山下的这片果林,我的心里就越是不安。中途两位老神棍不止一次催促我走快一点,但我却不为所动,依旧如履薄冰般的迈着步子,但是再远的路,即便速度再慢,也总有走到头的时候。 一到山脚,我万分惊惧,这时我才后知后觉在山顶俯瞰这片果林与此时我身临其境完全是两个概念。 我本以为在山顶看到的场景已经够骇人了,可是当如此近距离的打量着这周围的一切时,我才明白真正的骇人是什么! 果林那边是尸体层层相叠围绕着果树,而这山脚向果林延伸的这条路上却是白骨累累,让人分不出原来的路到底是在哪里。 看着一具具完整的、残缺的骸骨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我不知道该往哪里下脚,毫不夸张的说,这条路就是用死人骸骨堆积而成的。 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里何止是惨烈,简直就是人间炼狱,即便是在电影中描述的十八层地狱,我相信也不过如此! “莫再发愣了,走吧!”同样被眼前这一幕惊住两位老神棍在片刻后,同时叹了一口气。 两位老神棍很是淡然的迈开了步子,仿佛地面上的骸骨对他俩并没有任何影响,即便是脚下不时传来骨头破裂的声音,他俩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走着。 而我听到他俩踩到骸骨,骨头破裂发出来的独有‘咔咔’声,我全身都麻了,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也一下就冒了出来。 “你小子是打算在这里过夜吗?还不快跟上来!”李老神棍见我久久未跟上去,便转过头对着我大喊了起来。 “噢!来了。”虽然我极不情愿从这些骸骨中走过去,但是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我只好硬着头皮迈动了我的脚步。 由于这些骸骨长年风吹雨晒,多数都已经风化了,所以两位老神棍一路走过去,有很多地方的骸骨都被踩成了齑粉。 我当然不敢胡乱下脚,每一步都是按着两位老神棍走过的地方走的,但是每当走到有齑粉的地方时,我就会暗暗祷告起来,有怪莫怪,冤有头债有主,不是我把你们踩碎的。 这条路不长,也就几十米的样子,但是我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走完这条路时,我却感觉如同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下次打死我都不会再来这鬼地方了!”一走到两位老神棍的身边,我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等你有命回去再说这句话吧!”打量着果林环境的李老神棍头也不回的回了一句。 “莫..莫子意思?”我忐忑不安的问道。 李老神棍抬手一指眼前的这些果树,反问道:“这些橘子树跟平常你见到的橘子树有区别吗?” “区别?”我不知道李老神棍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我还是看了看这些橘子树,想了想才说道:“这些橘子树比平常那些橘子树高大,果子也比那些看起来诱人。” 李老神棍点了点头,又问道:“树下的那些尸体你知道是干莫个的吗?” “不..不会是肥料吧?”我瞥了一眼树下堆积的那些尸体,舌头有点打结的回道。 “你小子眼力劲不错。”李老神棍又点了点头。 我没想到这些尸体还真的是当肥料用的,这简直也太骇人听闻了,这栽树的人用尸体当肥料,恐怕不是变态就是疯子,这可是成千的尸体,我想不到是什么原因能让那人敢冒天下之大不为,这要是被这些死者的家人知道了,那人就算有三头六臂恐怕也会被众人挫骨扬灰。 见我沉浸于惊讶之中,李老神棍又问道:“那你知道这些尸体肥料是拿来肥莫个的吗?” “这还用问吗?这不明摆着是用来肥这些橘子树的,要不然这些树又怎么会长得如此茂盛!”李老神棍的这个问题问得有点多余,这些尸体都堆在树下面了,肯定是肥树了,难不成是堆在这里生蛆嘛? 等等!蛆、橘子,我好像想到了点什么,我目不转睛的看着李老神棍,诧异的说道:“这些尸体该不会是培养蛆蛊的吧?雷阳飞吃的那些橘子不会是这些橘子树上摘下来的吧?” “你应该在看到这橘子树的第一眼就猜出那些种了蛆蛊的橘子是从这上面摘下来的,这个时候才看出来,以后紧嘎独当一面!”李老神棍语气有点重,似乎对我现在才想起那些被下了蛆蛊的橘子是从这些树上摘下来的这点有点不满。 靠!我心里暗骂了起来,我又不是警察,哪有心思去观察这些,再说了,经过这一系列的诡异恐怖事件后,我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早点离开这里,现在又置身于一个四处都是尸体白骨的地方,我还能想起那下了蛊毒的橘子就不错了,你这老神棍还挑三拣四的,你以外谁都跟你一样,身怀绝技,心思缜密吗? “以后多留心点,细节这些不能错过,而你刚才也只是答对了一半,多学着点,对你有好处!” 李老神棍见我低头不语,还以为我在反思自己的错误,随即他又开口说道:“这些尸体作为肥料,不仅仅只是培养蛊种,最大的作用是以怨气跟煞气滋养这些果树,让这些果树能够在短时间内形成树灵,然后再树树紧挨,密布成林,形成一个风水格局。” “就算是这样,那跟能不能活着回去有莫个关系?”对于李老神棍说的这些,我也是一知半解,所以本能就问道。 “这块地原本是块好地,左右都有瑞兽相守,但现在这块主地却煞气环绕,瑞兽已经成为凶兽,更重要的一点是,这块主地现在也被布局了一只凶兽,看到这入口了吗?这入口呈∧字状,象征着凶兽的嘴巴,仿佛要吞噬四周的一切,林间阴冷幽森,则是凶兽的食道肚子,这样的地方,危机四伏,能不能活着回去,你能保证?”李老神棍白了我一眼,还是耐着性子给我解释了一番。 “绕过去不就行了?”我听李老神棍说得比较凶险,不由思索就脱口而出。 “不行!”李老神棍跟张芳泰的声音同时响起。 “你不是说这是只凶兽吗?紧嘎又不行了?”我不明白一直在一边观察的张芳泰怎么也出言阻止了,要知道我跟李老神棍说了这么久,他可是一句话也没插过,此时我双眼疑惑的看着两人。 “先不说旁边有没有路绕,就算有,我们也要进这个林子,因为阳飞在里面!”张芳泰抢在李老神棍前面,把原因说了出来。 “雷阳飞在这里面?不会吧?”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倒是把我震了一下,雷阳飞可是在地洞中消失的,就算他的消失是张老三把他带走的,可是张老三当时已经重伤了,又怎么可能顾得上雷阳飞,况且路程还这么远! 张芳泰也没在意我眼中的狐疑,随手把手中的几片树叶扬了出去,然后缓缓的说道:“刚才我起了一卦,卦象为坤,象曰: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卦辞元亨,利牝马之贞。君子有攸往,先迷后得主,利;西南得朋,东北丧朋,安贞吉。” 我迷茫的眨了眨眼睛,李老神棍刚才说的那些我还能一知半解,张芳泰说的这些,我就完全不明白了。 张芳泰大概也看出了我的疑惑,稍稍解释道:“这个卦是同卦相叠,阴性。象征地,顺从天。承载万物,伸展无穷无尽。先困后得,遵循正道,方得顺利。” “这个林子处于西南方向,我们进去就能找到雷阳飞,反之就失去了机会!虽然有可能会被困在里面,但置之死地而后生,只要坚持自我,便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卦象是这个意思?”虽然我前面一头雾水,但听到张芳泰的解释后,我还是根据他说的话,终结了一下。 “既然你明白了,就不用我再多说了。”张芳泰对我在他稍稍提示下就能弄懂卦象的意思,显然很是高兴,只见他满脸笑意的点了下头后,便没再出声。 “那我们进去找雷阳飞吧!”既然卦象都是上上卦,并没有显示出生死危险,所以为了能尽快找到雷阳飞,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现在还不能进,未到时辰,进去就是送死。”李老神棍见我跃跃欲试,不由得摇了摇头。 “不是说非进不可吗?紧嘎现在又时辰未到了?”说进的也是这两老神棍,说不能进的也是他们,我现在已经有点晕头转向了。 “你这毛毛躁躁的秉性莫个时候才能改改,不要听风就是雨,刚才跟你港了这林子的布局是凶兽局,入口是凶兽的兽嘴,你不等凶兽闭嘴,就闯进去,想被它吃掉吗?”李老神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着我训斥道。 “莫个凶兽局?”见李老神棍语气有点气恼,我微微的缩了缩脖子。 “这局名为饕餮吞五行,林子的布局你弄不清楚,那入口处的几棵树身刻的图腾你难道也没看到?”李老神棍有点恼怒了,最后几个字几乎都是吼出来的。 饕餮,上古四大凶兽之一,身如牛,人面,目在腋下,食人,传说饕餮又是贪食的恶兽,天下间的一切都被其吃尽后,最后连天都被它吃了,天吃完后,因为没有食物,最后连自己的身体也被其吃光,所以其形一般都有头无身。 饕餮吞五行,顾名思义,天下间的万物都离不开五行,而饕餮能把天都吃了,自然五行也包含在了其中,所以眼前这个林子的布局,可谓是凶中之凶,只要你冒然闯进去,那么这只看不见的凶兽就会把你吞掉,所以这也是李老神棍阻止我的原因。 对于华夏神话传说,我从小就耳濡目染,虽然不了解李老神棍说的饕餮吞五行到底有多牛逼,但这凶兽饕餮,我自然是知道的,那可是个有什么吃什么的恶兽。 但是我毕竟年少气盛,被李老神棍这一吼,我顿时也来了气,哪里还管你饕餮不饕餮的,同样怒声道:“就算这是他娘的饕餮,那又紧嘎样?难不成还真的会爬出一个饿疯了的饕餮来把我吃了?” 李老神棍见我敢跟他翻板,胡子都气翘了,满脸通红的就想再训斥我一顿,而这时,在一边看了一会好戏的张芳泰则上前说道:“老匹夫,消消气,现在大敌当前的,气坏了可不好!” 张芳泰这番话,表面虽然像是在劝李老神棍,但我怎么听都像张芳泰在奚落李老神棍,心里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你小子还笑,虽然这老匹夫不是当师父的料,但你要学会尊老爱幼,这老匹夫一大把年纪了,要是被你气出个好歹来,我看你紧嘎办。”张芳泰说完李老神棍后,又转过头故作严肃的说了我几句,但是从他眼中的笑意我能看出刚才他对我跟李老神棍翻板,显得很是满意。 “老家伙,我就晓得你放不出莫个好屁来,我偏偏不如你的意。”听了半天,李老神棍终于听出了张芳泰的话外之音,不过这次他倒是学聪明了,没有跟张芳泰争执。 我见气氛又变得沉闷起来,我便开口问道:“要等到莫个时候才能进去?” “未时三刻,兽嘴一闭就进。”回话的是李老神棍,仿佛他对我刚才跟他翻板一点也不在意,他居然没有生气,这点倒是让我有些意外了,看着他依旧笑脸回答我的问题,我反而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通常下山的速度会比上山时要来得快,而此时我却走得极为缓慢,越接近山下的这片果林,我的心里就越是不安。中途两位老神棍不止一次催促我走快一点,但我却不为所动,依旧如履薄冰般的迈着步子,但是再远的路,即便速度再慢,也总有走到头的时候。 一到山脚,我万分惊惧,这时我才后知后觉在山顶俯瞰这片果林与此时我身临其境完全是两个概念。 我本以为在山顶看到的场景已经够骇人了,可是当如此近距离的打量着这周围的一切时,我才明白真正的骇人是什么! 果林那边是尸体层层相叠围绕着果树,而这山脚向果林延伸的这条路上却是白骨累累,让人分不出原来的路到底是在哪里。 看着一具具完整的、残缺的骸骨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我不知道该往哪里下脚,毫不夸张的说,这条路就是用死人骸骨堆积而成的。 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里何止是惨烈,简直就是人间炼狱,即便是在电影中描述的十八层地狱,我相信也不过如此! “莫再发愣了,走吧!”同样被眼前这一幕惊住两位老神棍在片刻后,同时叹了一口气。 两位老神棍很是淡然的迈开了步子,仿佛地面上的骸骨对他俩并没有任何影响,即便是脚下不时传来骨头破裂的声音,他俩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走着。 而我听到他俩踩到骸骨,骨头破裂发出来的独有‘咔咔’声,我全身都麻了,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也一下就冒了出来。 “你小子是打算在这里过夜吗?还不快跟上来!”李老神棍见我久久未跟上去,便转过头对着我大喊了起来。 “噢!来了。”虽然我极不情愿从这些骸骨中走过去,但是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我只好硬着头皮迈动了我的脚步。 由于这些骸骨长年风吹雨晒,多数都已经风化了,所以两位老神棍一路走过去,有很多地方的骸骨都被踩成了齑粉。 我当然不敢胡乱下脚,每一步都是按着两位老神棍走过的地方走的,但是每当走到有齑粉的地方时,我就会暗暗祷告起来,有怪莫怪,冤有头债有主,不是我把你们踩碎的。 这条路不长,也就几十米的样子,但是我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走完这条路时,我却感觉如同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下次打死我都不会再来这鬼地方了!”一走到两位老神棍的身边,我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等你有命回去再说这句话吧!”打量着果林环境的李老神棍头也不回的回了一句。 “莫..莫子意思?”我忐忑不安的问道。 李老神棍抬手一指眼前的这些果树,反问道:“这些橘子树跟平常你见到的橘子树有区别吗?” “区别?”我不知道李老神棍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我还是看了看这些橘子树,想了想才说道:“这些橘子树比平常那些橘子树高大,果子也比那些看起来诱人。” 李老神棍点了点头,又问道:“树下的那些尸体你知道是干莫个的吗?” “不..不会是肥料吧?”我瞥了一眼树下堆积的那些尸体,舌头有点打结的回道。 “你小子眼力劲不错。”李老神棍又点了点头。 我没想到这些尸体还真的是当肥料用的,这简直也太骇人听闻了,这栽树的人用尸体当肥料,恐怕不是变态就是疯子,这可是成千的尸体,我想不到是什么原因能让那人敢冒天下之大不为,这要是被这些死者的家人知道了,那人就算有三头六臂恐怕也会被众人挫骨扬灰。 见我沉浸于惊讶之中,李老神棍又问道:“那你知道这些尸体肥料是拿来肥莫个的吗?” “这还用问吗?这不明摆着是用来肥这些橘子树的,要不然这些树又怎么会长得如此茂盛!”李老神棍的这个问题问得有点多余,这些尸体都堆在树下面了,肯定是肥树了,难不成是堆在这里生蛆嘛? 等等!蛆、橘子,我好像想到了点什么,我目不转睛的看着李老神棍,诧异的说道:“这些尸体该不会是培养蛆蛊的吧?雷阳飞吃的那些橘子不会是这些橘子树上摘下来的吧?” “你应该在看到这橘子树的第一眼就猜出那些种了蛆蛊的橘子是从这上面摘下来的,这个时候才看出来,以后紧嘎独当一面!”李老神棍语气有点重,似乎对我现在才想起那些被下了蛆蛊的橘子是从这些树上摘下来的这点有点不满。 靠!我心里暗骂了起来,我又不是警察,哪有心思去观察这些,再说了,经过这一系列的诡异恐怖事件后,我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早点离开这里,现在又置身于一个四处都是尸体白骨的地方,我还能想起那下了蛊毒的橘子就不错了,你这老神棍还挑三拣四的,你以外谁都跟你一样,身怀绝技,心思缜密吗? “以后多留心点,细节这些不能错过,而你刚才也只是答对了一半,多学着点,对你有好处!” 李老神棍见我低头不语,还以为我在反思自己的错误,随即他又开口说道:“这些尸体作为肥料,不仅仅只是培养蛊种,最大的作用是以怨气跟煞气滋养这些果树,让这些果树能够在短时间内形成树灵,然后再树树紧挨,密布成林,形成一个风水格局。” “就算是这样,那跟能不能活着回去有莫个关系?”对于李老神棍说的这些,我也是一知半解,所以本能就问道。 “这块地原本是块好地,左右都有瑞兽相守,但现在这块主地却煞气环绕,瑞兽已经成为凶兽,更重要的一点是,这块主地现在也被布局了一只凶兽,看到这入口了吗?这入口呈∧字状,象征着凶兽的嘴巴,仿佛要吞噬四周的一切,林间阴冷幽森,则是凶兽的食道肚子,这样的地方,危机四伏,能不能活着回去,你能保证?”李老神棍白了我一眼,还是耐着性子给我解释了一番。 “绕过去不就行了?”我听李老神棍说得比较凶险,不由思索就脱口而出。 “不行!”李老神棍跟张芳泰的声音同时响起。 “你不是说这是只凶兽吗?紧嘎又不行了?”我不明白一直在一边观察的张芳泰怎么也出言阻止了,要知道我跟李老神棍说了这么久,他可是一句话也没插过,此时我双眼疑惑的看着两人。 “先不说旁边有没有路绕,就算有,我们也要进这个林子,因为阳飞在里面!”张芳泰抢在李老神棍前面,把原因说了出来。 “雷阳飞在这里面?不会吧?”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倒是把我震了一下,雷阳飞可是在地洞中消失的,就算他的消失是张老三把他带走的,可是张老三当时已经重伤了,又怎么可能顾得上雷阳飞,况且路程还这么远! 张芳泰也没在意我眼中的狐疑,随手把手中的几片树叶扬了出去,然后缓缓的说道:“刚才我起了一卦,卦象为坤,象曰: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卦辞元亨,利牝马之贞。君子有攸往,先迷后得主,利;西南得朋,东北丧朋,安贞吉。” 我迷茫的眨了眨眼睛,李老神棍刚才说的那些我还能一知半解,张芳泰说的这些,我就完全不明白了。 张芳泰大概也看出了我的疑惑,稍稍解释道:“这个卦是同卦相叠,阴性。象征地,顺从天。承载万物,伸展无穷无尽。先困后得,遵循正道,方得顺利。” “这个林子处于西南方向,我们进去就能找到雷阳飞,反之就失去了机会!虽然有可能会被困在里面,但置之死地而后生,只要坚持自我,便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卦象是这个意思?”虽然我前面一头雾水,但听到张芳泰的解释后,我还是根据他说的话,终结了一下。 “既然你明白了,就不用我再多说了。”张芳泰对我在他稍稍提示下就能弄懂卦象的意思,显然很是高兴,只见他满脸笑意的点了下头后,便没再出声。 “那我们进去找雷阳飞吧!”既然卦象都是上上卦,并没有显示出生死危险,所以为了能尽快找到雷阳飞,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现在还不能进,未到时辰,进去就是送死。”李老神棍见我跃跃欲试,不由得摇了摇头。 “不是说非进不可吗?紧嘎现在又时辰未到了?”说进的也是这两老神棍,说不能进的也是他们,我现在已经有点晕头转向了。 “你这毛毛躁躁的秉性莫个时候才能改改,不要听风就是雨,刚才跟你港了这林子的布局是凶兽局,入口是凶兽的兽嘴,你不等凶兽闭嘴,就闯进去,想被它吃掉吗?”李老神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着我训斥道。 “莫个凶兽局?”见李老神棍语气有点气恼,我微微的缩了缩脖子。 “这局名为饕餮吞五行,林子的布局你弄不清楚,那入口处的几棵树身刻的图腾你难道也没看到?”李老神棍有点恼怒了,最后几个字几乎都是吼出来的。 饕餮,上古四大凶兽之一,身如牛,人面,目在腋下,食人,传说饕餮又是贪食的恶兽,天下间的一切都被其吃尽后,最后连天都被它吃了,天吃完后,因为没有食物,最后连自己的身体也被其吃光,所以其形一般都有头无身。 饕餮吞五行,顾名思义,天下间的万物都离不开五行,而饕餮能把天都吃了,自然五行也包含在了其中,所以眼前这个林子的布局,可谓是凶中之凶,只要你冒然闯进去,那么这只看不见的凶兽就会把你吞掉,所以这也是李老神棍阻止我的原因。 对于华夏神话传说,我从小就耳濡目染,虽然不了解李老神棍说的饕餮吞五行到底有多牛逼,但这凶兽饕餮,我自然是知道的,那可是个有什么吃什么的恶兽。 但是我毕竟年少气盛,被李老神棍这一吼,我顿时也来了气,哪里还管你饕餮不饕餮的,同样怒声道:“就算这是他娘的饕餮,那又紧嘎样?难不成还真的会爬出一个饿疯了的饕餮来把我吃了?” 李老神棍见我敢跟他翻板,胡子都气翘了,满脸通红的就想再训斥我一顿,而这时,在一边看了一会好戏的张芳泰则上前说道:“老匹夫,消消气,现在大敌当前的,气坏了可不好!” 张芳泰这番话,表面虽然像是在劝李老神棍,但我怎么听都像张芳泰在奚落李老神棍,心里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你小子还笑,虽然这老匹夫不是当师父的料,但你要学会尊老爱幼,这老匹夫一大把年纪了,要是被你气出个好歹来,我看你紧嘎办。”张芳泰说完李老神棍后,又转过头故作严肃的说了我几句,但是从他眼中的笑意我能看出刚才他对我跟李老神棍翻板,显得很是满意。 “老家伙,我就晓得你放不出莫个好屁来,我偏偏不如你的意。”听了半天,李老神棍终于听出了张芳泰的话外之音,不过这次他倒是学聪明了,没有跟张芳泰争执。 我见气氛又变得沉闷起来,我便开口问道:“要等到莫个时候才能进去?” “未时三刻,兽嘴一闭就进。”回话的是李老神棍,仿佛他对我刚才跟他翻板一点也不在意,他居然没有生气,这点倒是让我有些意外了,看着他依旧笑脸回答我的问题,我反而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通常下山的速度会比上山时要来得快,而此时我却走得极为缓慢,越接近山下的这片果林,我的心里就越是不安。中途两位老神棍不止一次催促我走快一点,但我却不为所动,依旧如履薄冰般的迈着步子,但是再远的路,即便速度再慢,也总有走到头的时候。 一到山脚,我万分惊惧,这时我才后知后觉在山顶俯瞰这片果林与此时我身临其境完全是两个概念。 我本以为在山顶看到的场景已经够骇人了,可是当如此近距离的打量着这周围的一切时,我才明白真正的骇人是什么! 果林那边是尸体层层相叠围绕着果树,而这山脚向果林延伸的这条路上却是白骨累累,让人分不出原来的路到底是在哪里。 看着一具具完整的、残缺的骸骨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我不知道该往哪里下脚,毫不夸张的说,这条路就是用死人骸骨堆积而成的。 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里何止是惨烈,简直就是人间炼狱,即便是在电影中描述的十八层地狱,我相信也不过如此! “莫再发愣了,走吧!”同样被眼前这一幕惊住两位老神棍在片刻后,同时叹了一口气。 两位老神棍很是淡然的迈开了步子,仿佛地面上的骸骨对他俩并没有任何影响,即便是脚下不时传来骨头破裂的声音,他俩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走着。 而我听到他俩踩到骸骨,骨头破裂发出来的独有‘咔咔’声,我全身都麻了,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也一下就冒了出来。 “你小子是打算在这里过夜吗?还不快跟上来!”李老神棍见我久久未跟上去,便转过头对着我大喊了起来。 “噢!来了。”虽然我极不情愿从这些骸骨中走过去,但是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我只好硬着头皮迈动了我的脚步。 由于这些骸骨长年风吹雨晒,多数都已经风化了,所以两位老神棍一路走过去,有很多地方的骸骨都被踩成了齑粉。 我当然不敢胡乱下脚,每一步都是按着两位老神棍走过的地方走的,但是每当走到有齑粉的地方时,我就会暗暗祷告起来,有怪莫怪,冤有头债有主,不是我把你们踩碎的。 这条路不长,也就几十米的样子,但是我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走完这条路时,我却感觉如同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下次打死我都不会再来这鬼地方了!”一走到两位老神棍的身边,我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等你有命回去再说这句话吧!”打量着果林环境的李老神棍头也不回的回了一句。 “莫..莫子意思?”我忐忑不安的问道。 李老神棍抬手一指眼前的这些果树,反问道:“这些橘子树跟平常你见到的橘子树有区别吗?” “区别?”我不知道李老神棍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我还是看了看这些橘子树,想了想才说道:“这些橘子树比平常那些橘子树高大,果子也比那些看起来诱人。” 李老神棍点了点头,又问道:“树下的那些尸体你知道是干莫个的吗?” “不..不会是肥料吧?”我瞥了一眼树下堆积的那些尸体,舌头有点打结的回道。 “你小子眼力劲不错。”李老神棍又点了点头。 我没想到这些尸体还真的是当肥料用的,这简直也太骇人听闻了,这栽树的人用尸体当肥料,恐怕不是变态就是疯子,这可是成千的尸体,我想不到是什么原因能让那人敢冒天下之大不为,这要是被这些死者的家人知道了,那人就算有三头六臂恐怕也会被众人挫骨扬灰。 见我沉浸于惊讶之中,李老神棍又问道:“那你知道这些尸体肥料是拿来肥莫个的吗?” “这还用问吗?这不明摆着是用来肥这些橘子树的,要不然这些树又怎么会长得如此茂盛!”李老神棍的这个问题问得有点多余,这些尸体都堆在树下面了,肯定是肥树了,难不成是堆在这里生蛆嘛? 等等!蛆、橘子,我好像想到了点什么,我目不转睛的看着李老神棍,诧异的说道:“这些尸体该不会是培养蛆蛊的吧?雷阳飞吃的那些橘子不会是这些橘子树上摘下来的吧?” “你应该在看到这橘子树的第一眼就猜出那些种了蛆蛊的橘子是从这上面摘下来的,这个时候才看出来,以后紧嘎独当一面!”李老神棍语气有点重,似乎对我现在才想起那些被下了蛆蛊的橘子是从这些树上摘下来的这点有点不满。 靠!我心里暗骂了起来,我又不是警察,哪有心思去观察这些,再说了,经过这一系列的诡异恐怖事件后,我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早点离开这里,现在又置身于一个四处都是尸体白骨的地方,我还能想起那下了蛊毒的橘子就不错了,你这老神棍还挑三拣四的,你以外谁都跟你一样,身怀绝技,心思缜密吗? “以后多留心点,细节这些不能错过,而你刚才也只是答对了一半,多学着点,对你有好处!” 李老神棍见我低头不语,还以为我在反思自己的错误,随即他又开口说道:“这些尸体作为肥料,不仅仅只是培养蛊种,最大的作用是以怨气跟煞气滋养这些果树,让这些果树能够在短时间内形成树灵,然后再树树紧挨,密布成林,形成一个风水格局。” “就算是这样,那跟能不能活着回去有莫个关系?”对于李老神棍说的这些,我也是一知半解,所以本能就问道。 “这块地原本是块好地,左右都有瑞兽相守,但现在这块主地却煞气环绕,瑞兽已经成为凶兽,更重要的一点是,这块主地现在也被布局了一只凶兽,看到这入口了吗?这入口呈∧字状,象征着凶兽的嘴巴,仿佛要吞噬四周的一切,林间阴冷幽森,则是凶兽的食道肚子,这样的地方,危机四伏,能不能活着回去,你能保证?”李老神棍白了我一眼,还是耐着性子给我解释了一番。 “绕过去不就行了?”我听李老神棍说得比较凶险,不由思索就脱口而出。 “不行!”李老神棍跟张芳泰的声音同时响起。 “你不是说这是只凶兽吗?紧嘎又不行了?”我不明白一直在一边观察的张芳泰怎么也出言阻止了,要知道我跟李老神棍说了这么久,他可是一句话也没插过,此时我双眼疑惑的看着两人。 “先不说旁边有没有路绕,就算有,我们也要进这个林子,因为阳飞在里面!”张芳泰抢在李老神棍前面,把原因说了出来。 “雷阳飞在这里面?不会吧?”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倒是把我震了一下,雷阳飞可是在地洞中消失的,就算他的消失是张老三把他带走的,可是张老三当时已经重伤了,又怎么可能顾得上雷阳飞,况且路程还这么远! 张芳泰也没在意我眼中的狐疑,随手把手中的几片树叶扬了出去,然后缓缓的说道:“刚才我起了一卦,卦象为坤,象曰: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卦辞元亨,利牝马之贞。君子有攸往,先迷后得主,利;西南得朋,东北丧朋,安贞吉。” 我迷茫的眨了眨眼睛,李老神棍刚才说的那些我还能一知半解,张芳泰说的这些,我就完全不明白了。 张芳泰大概也看出了我的疑惑,稍稍解释道:“这个卦是同卦相叠,阴性。象征地,顺从天。承载万物,伸展无穷无尽。先困后得,遵循正道,方得顺利。” “这个林子处于西南方向,我们进去就能找到雷阳飞,反之就失去了机会!虽然有可能会被困在里面,但置之死地而后生,只要坚持自我,便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卦象是这个意思?”虽然我前面一头雾水,但听到张芳泰的解释后,我还是根据他说的话,终结了一下。 “既然你明白了,就不用我再多说了。”张芳泰对我在他稍稍提示下就能弄懂卦象的意思,显然很是高兴,只见他满脸笑意的点了下头后,便没再出声。 “那我们进去找雷阳飞吧!”既然卦象都是上上卦,并没有显示出生死危险,所以为了能尽快找到雷阳飞,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现在还不能进,未到时辰,进去就是送死。”李老神棍见我跃跃欲试,不由得摇了摇头。 “不是说非进不可吗?紧嘎现在又时辰未到了?”说进的也是这两老神棍,说不能进的也是他们,我现在已经有点晕头转向了。 “你这毛毛躁躁的秉性莫个时候才能改改,不要听风就是雨,刚才跟你港了这林子的布局是凶兽局,入口是凶兽的兽嘴,你不等凶兽闭嘴,就闯进去,想被它吃掉吗?”李老神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着我训斥道。 “莫个凶兽局?”见李老神棍语气有点气恼,我微微的缩了缩脖子。 “这局名为饕餮吞五行,林子的布局你弄不清楚,那入口处的几棵树身刻的图腾你难道也没看到?”李老神棍有点恼怒了,最后几个字几乎都是吼出来的。 饕餮,上古四大凶兽之一,身如牛,人面,目在腋下,食人,传说饕餮又是贪食的恶兽,天下间的一切都被其吃尽后,最后连天都被它吃了,天吃完后,因为没有食物,最后连自己的身体也被其吃光,所以其形一般都有头无身。 饕餮吞五行,顾名思义,天下间的万物都离不开五行,而饕餮能把天都吃了,自然五行也包含在了其中,所以眼前这个林子的布局,可谓是凶中之凶,只要你冒然闯进去,那么这只看不见的凶兽就会把你吞掉,所以这也是李老神棍阻止我的原因。 对于华夏神话传说,我从小就耳濡目染,虽然不了解李老神棍说的饕餮吞五行到底有多牛逼,但这凶兽饕餮,我自然是知道的,那可是个有什么吃什么的恶兽。 但是我毕竟年少气盛,被李老神棍这一吼,我顿时也来了气,哪里还管你饕餮不饕餮的,同样怒声道:“就算这是他娘的饕餮,那又紧嘎样?难不成还真的会爬出一个饿疯了的饕餮来把我吃了?” 李老神棍见我敢跟他翻板,胡子都气翘了,满脸通红的就想再训斥我一顿,而这时,在一边看了一会好戏的张芳泰则上前说道:“老匹夫,消消气,现在大敌当前的,气坏了可不好!” 张芳泰这番话,表面虽然像是在劝李老神棍,但我怎么听都像张芳泰在奚落李老神棍,心里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你小子还笑,虽然这老匹夫不是当师父的料,但你要学会尊老爱幼,这老匹夫一大把年纪了,要是被你气出个好歹来,我看你紧嘎办。”张芳泰说完李老神棍后,又转过头故作严肃的说了我几句,但是从他眼中的笑意我能看出刚才他对我跟李老神棍翻板,显得很是满意。 “老家伙,我就晓得你放不出莫个好屁来,我偏偏不如你的意。”听了半天,李老神棍终于听出了张芳泰的话外之音,不过这次他倒是学聪明了,没有跟张芳泰争执。 我见气氛又变得沉闷起来,我便开口问道:“要等到莫个时候才能进去?” “未时三刻,兽嘴一闭就进。”回话的是李老神棍,仿佛他对我刚才跟他翻板一点也不在意,他居然没有生气,这点倒是让我有些意外了,看着他依旧笑脸回答我的问题,我反而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通常下山的速度会比上山时要来得快,而此时我却走得极为缓慢,越接近山下的这片果林,我的心里就越是不安。中途两位老神棍不止一次催促我走快一点,但我却不为所动,依旧如履薄冰般的迈着步子,但是再远的路,即便速度再慢,也总有走到头的时候。 一到山脚,我万分惊惧,这时我才后知后觉在山顶俯瞰这片果林与此时我身临其境完全是两个概念。 我本以为在山顶看到的场景已经够骇人了,可是当如此近距离的打量着这周围的一切时,我才明白真正的骇人是什么! 果林那边是尸体层层相叠围绕着果树,而这山脚向果林延伸的这条路上却是白骨累累,让人分不出原来的路到底是在哪里。 看着一具具完整的、残缺的骸骨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我不知道该往哪里下脚,毫不夸张的说,这条路就是用死人骸骨堆积而成的。 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里何止是惨烈,简直就是人间炼狱,即便是在电影中描述的十八层地狱,我相信也不过如此! “莫再发愣了,走吧!”同样被眼前这一幕惊住两位老神棍在片刻后,同时叹了一口气。 两位老神棍很是淡然的迈开了步子,仿佛地面上的骸骨对他俩并没有任何影响,即便是脚下不时传来骨头破裂的声音,他俩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走着。 而我听到他俩踩到骸骨,骨头破裂发出来的独有‘咔咔’声,我全身都麻了,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也一下就冒了出来。 “你小子是打算在这里过夜吗?还不快跟上来!”李老神棍见我久久未跟上去,便转过头对着我大喊了起来。 “噢!来了。”虽然我极不情愿从这些骸骨中走过去,但是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我只好硬着头皮迈动了我的脚步。 由于这些骸骨长年风吹雨晒,多数都已经风化了,所以两位老神棍一路走过去,有很多地方的骸骨都被踩成了齑粉。 我当然不敢胡乱下脚,每一步都是按着两位老神棍走过的地方走的,但是每当走到有齑粉的地方时,我就会暗暗祷告起来,有怪莫怪,冤有头债有主,不是我把你们踩碎的。 这条路不长,也就几十米的样子,但是我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走完这条路时,我却感觉如同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下次打死我都不会再来这鬼地方了!”一走到两位老神棍的身边,我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等你有命回去再说这句话吧!”打量着果林环境的李老神棍头也不回的回了一句。 “莫..莫子意思?”我忐忑不安的问道。 李老神棍抬手一指眼前的这些果树,反问道:“这些橘子树跟平常你见到的橘子树有区别吗?” “区别?”我不知道李老神棍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我还是看了看这些橘子树,想了想才说道:“这些橘子树比平常那些橘子树高大,果子也比那些看起来诱人。” 李老神棍点了点头,又问道:“树下的那些尸体你知道是干莫个的吗?” “不..不会是肥料吧?”我瞥了一眼树下堆积的那些尸体,舌头有点打结的回道。 “你小子眼力劲不错。”李老神棍又点了点头。 我没想到这些尸体还真的是当肥料用的,这简直也太骇人听闻了,这栽树的人用尸体当肥料,恐怕不是变态就是疯子,这可是成千的尸体,我想不到是什么原因能让那人敢冒天下之大不为,这要是被这些死者的家人知道了,那人就算有三头六臂恐怕也会被众人挫骨扬灰。 见我沉浸于惊讶之中,李老神棍又问道:“那你知道这些尸体肥料是拿来肥莫个的吗?” “这还用问吗?这不明摆着是用来肥这些橘子树的,要不然这些树又怎么会长得如此茂盛!”李老神棍的这个问题问得有点多余,这些尸体都堆在树下面了,肯定是肥树了,难不成是堆在这里生蛆嘛? 等等!蛆、橘子,我好像想到了点什么,我目不转睛的看着李老神棍,诧异的说道:“这些尸体该不会是培养蛆蛊的吧?雷阳飞吃的那些橘子不会是这些橘子树上摘下来的吧?” “你应该在看到这橘子树的第一眼就猜出那些种了蛆蛊的橘子是从这上面摘下来的,这个时候才看出来,以后紧嘎独当一面!”李老神棍语气有点重,似乎对我现在才想起那些被下了蛆蛊的橘子是从这些树上摘下来的这点有点不满。 靠!我心里暗骂了起来,我又不是警察,哪有心思去观察这些,再说了,经过这一系列的诡异恐怖事件后,我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早点离开这里,现在又置身于一个四处都是尸体白骨的地方,我还能想起那下了蛊毒的橘子就不错了,你这老神棍还挑三拣四的,你以外谁都跟你一样,身怀绝技,心思缜密吗? “以后多留心点,细节这些不能错过,而你刚才也只是答对了一半,多学着点,对你有好处!” 李老神棍见我低头不语,还以为我在反思自己的错误,随即他又开口说道:“这些尸体作为肥料,不仅仅只是培养蛊种,最大的作用是以怨气跟煞气滋养这些果树,让这些果树能够在短时间内形成树灵,然后再树树紧挨,密布成林,形成一个风水格局。” “就算是这样,那跟能不能活着回去有莫个关系?”对于李老神棍说的这些,我也是一知半解,所以本能就问道。 “这块地原本是块好地,左右都有瑞兽相守,但现在这块主地却煞气环绕,瑞兽已经成为凶兽,更重要的一点是,这块主地现在也被布局了一只凶兽,看到这入口了吗?这入口呈∧字状,象征着凶兽的嘴巴,仿佛要吞噬四周的一切,林间阴冷幽森,则是凶兽的食道肚子,这样的地方,危机四伏,能不能活着回去,你能保证?”李老神棍白了我一眼,还是耐着性子给我解释了一番。 “绕过去不就行了?”我听李老神棍说得比较凶险,不由思索就脱口而出。 “不行!”李老神棍跟张芳泰的声音同时响起。 “你不是说这是只凶兽吗?紧嘎又不行了?”我不明白一直在一边观察的张芳泰怎么也出言阻止了,要知道我跟李老神棍说了这么久,他可是一句话也没插过,此时我双眼疑惑的看着两人。 “先不说旁边有没有路绕,就算有,我们也要进这个林子,因为阳飞在里面!”张芳泰抢在李老神棍前面,把原因说了出来。 “雷阳飞在这里面?不会吧?”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倒是把我震了一下,雷阳飞可是在地洞中消失的,就算他的消失是张老三把他带走的,可是张老三当时已经重伤了,又怎么可能顾得上雷阳飞,况且路程还这么远! 张芳泰也没在意我眼中的狐疑,随手把手中的几片树叶扬了出去,然后缓缓的说道:“刚才我起了一卦,卦象为坤,象曰: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卦辞元亨,利牝马之贞。君子有攸往,先迷后得主,利;西南得朋,东北丧朋,安贞吉。” 我迷茫的眨了眨眼睛,李老神棍刚才说的那些我还能一知半解,张芳泰说的这些,我就完全不明白了。 张芳泰大概也看出了我的疑惑,稍稍解释道:“这个卦是同卦相叠,阴性。象征地,顺从天。承载万物,伸展无穷无尽。先困后得,遵循正道,方得顺利。” “这个林子处于西南方向,我们进去就能找到雷阳飞,反之就失去了机会!虽然有可能会被困在里面,但置之死地而后生,只要坚持自我,便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卦象是这个意思?”虽然我前面一头雾水,但听到张芳泰的解释后,我还是根据他说的话,终结了一下。 “既然你明白了,就不用我再多说了。”张芳泰对我在他稍稍提示下就能弄懂卦象的意思,显然很是高兴,只见他满脸笑意的点了下头后,便没再出声。 “那我们进去找雷阳飞吧!”既然卦象都是上上卦,并没有显示出生死危险,所以为了能尽快找到雷阳飞,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现在还不能进,未到时辰,进去就是送死。”李老神棍见我跃跃欲试,不由得摇了摇头。 “不是说非进不可吗?紧嘎现在又时辰未到了?”说进的也是这两老神棍,说不能进的也是他们,我现在已经有点晕头转向了。 “你这毛毛躁躁的秉性莫个时候才能改改,不要听风就是雨,刚才跟你港了这林子的布局是凶兽局,入口是凶兽的兽嘴,你不等凶兽闭嘴,就闯进去,想被它吃掉吗?”李老神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着我训斥道。 “莫个凶兽局?”见李老神棍语气有点气恼,我微微的缩了缩脖子。 “这局名为饕餮吞五行,林子的布局你弄不清楚,那入口处的几棵树身刻的图腾你难道也没看到?”李老神棍有点恼怒了,最后几个字几乎都是吼出来的。 饕餮,上古四大凶兽之一,身如牛,人面,目在腋下,食人,传说饕餮又是贪食的恶兽,天下间的一切都被其吃尽后,最后连天都被它吃了,天吃完后,因为没有食物,最后连自己的身体也被其吃光,所以其形一般都有头无身。 饕餮吞五行,顾名思义,天下间的万物都离不开五行,而饕餮能把天都吃了,自然五行也包含在了其中,所以眼前这个林子的布局,可谓是凶中之凶,只要你冒然闯进去,那么这只看不见的凶兽就会把你吞掉,所以这也是李老神棍阻止我的原因。 对于华夏神话传说,我从小就耳濡目染,虽然不了解李老神棍说的饕餮吞五行到底有多牛逼,但这凶兽饕餮,我自然是知道的,那可是个有什么吃什么的恶兽。 但是我毕竟年少气盛,被李老神棍这一吼,我顿时也来了气,哪里还管你饕餮不饕餮的,同样怒声道:“就算这是他娘的饕餮,那又紧嘎样?难不成还真的会爬出一个饿疯了的饕餮来把我吃了?” 李老神棍见我敢跟他翻板,胡子都气翘了,满脸通红的就想再训斥我一顿,而这时,在一边看了一会好戏的张芳泰则上前说道:“老匹夫,消消气,现在大敌当前的,气坏了可不好!” 张芳泰这番话,表面虽然像是在劝李老神棍,但我怎么听都像张芳泰在奚落李老神棍,心里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你小子还笑,虽然这老匹夫不是当师父的料,但你要学会尊老爱幼,这老匹夫一大把年纪了,要是被你气出个好歹来,我看你紧嘎办。”张芳泰说完李老神棍后,又转过头故作严肃的说了我几句,但是从他眼中的笑意我能看出刚才他对我跟李老神棍翻板,显得很是满意。 “老家伙,我就晓得你放不出莫个好屁来,我偏偏不如你的意。”听了半天,李老神棍终于听出了张芳泰的话外之音,不过这次他倒是学聪明了,没有跟张芳泰争执。 我见气氛又变得沉闷起来,我便开口问道:“要等到莫个时候才能进去?” “未时三刻,兽嘴一闭就进。”回话的是李老神棍,仿佛他对我刚才跟他翻板一点也不在意,他居然没有生气,这点倒是让我有些意外了,看着他依旧笑脸回答我的问题,我反而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通常下山的速度会比上山时要来得快,而此时我却走得极为缓慢,越接近山下的这片果林,我的心里就越是不安。中途两位老神棍不止一次催促我走快一点,但我却不为所动,依旧如履薄冰般的迈着步子,但是再远的路,即便速度再慢,也总有走到头的时候。 一到山脚,我万分惊惧,这时我才后知后觉在山顶俯瞰这片果林与此时我身临其境完全是两个概念。 我本以为在山顶看到的场景已经够骇人了,可是当如此近距离的打量着这周围的一切时,我才明白真正的骇人是什么! 果林那边是尸体层层相叠围绕着果树,而这山脚向果林延伸的这条路上却是白骨累累,让人分不出原来的路到底是在哪里。 看着一具具完整的、残缺的骸骨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我不知道该往哪里下脚,毫不夸张的说,这条路就是用死人骸骨堆积而成的。 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里何止是惨烈,简直就是人间炼狱,即便是在电影中描述的十八层地狱,我相信也不过如此! “莫再发愣了,走吧!”同样被眼前这一幕惊住两位老神棍在片刻后,同时叹了一口气。 两位老神棍很是淡然的迈开了步子,仿佛地面上的骸骨对他俩并没有任何影响,即便是脚下不时传来骨头破裂的声音,他俩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走着。 而我听到他俩踩到骸骨,骨头破裂发出来的独有‘咔咔’声,我全身都麻了,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也一下就冒了出来。 “你小子是打算在这里过夜吗?还不快跟上来!”李老神棍见我久久未跟上去,便转过头对着我大喊了起来。 “噢!来了。”虽然我极不情愿从这些骸骨中走过去,但是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我只好硬着头皮迈动了我的脚步。 由于这些骸骨长年风吹雨晒,多数都已经风化了,所以两位老神棍一路走过去,有很多地方的骸骨都被踩成了齑粉。 我当然不敢胡乱下脚,每一步都是按着两位老神棍走过的地方走的,但是每当走到有齑粉的地方时,我就会暗暗祷告起来,有怪莫怪,冤有头债有主,不是我把你们踩碎的。 这条路不长,也就几十米的样子,但是我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走完这条路时,我却感觉如同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下次打死我都不会再来这鬼地方了!”一走到两位老神棍的身边,我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等你有命回去再说这句话吧!”打量着果林环境的李老神棍头也不回的回了一句。 “莫..莫子意思?”我忐忑不安的问道。 李老神棍抬手一指眼前的这些果树,反问道:“这些橘子树跟平常你见到的橘子树有区别吗?” “区别?”我不知道李老神棍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我还是看了看这些橘子树,想了想才说道:“这些橘子树比平常那些橘子树高大,果子也比那些看起来诱人。” 李老神棍点了点头,又问道:“树下的那些尸体你知道是干莫个的吗?” “不..不会是肥料吧?”我瞥了一眼树下堆积的那些尸体,舌头有点打结的回道。 “你小子眼力劲不错。”李老神棍又点了点头。 我没想到这些尸体还真的是当肥料用的,这简直也太骇人听闻了,这栽树的人用尸体当肥料,恐怕不是变态就是疯子,这可是成千的尸体,我想不到是什么原因能让那人敢冒天下之大不为,这要是被这些死者的家人知道了,那人就算有三头六臂恐怕也会被众人挫骨扬灰。 见我沉浸于惊讶之中,李老神棍又问道:“那你知道这些尸体肥料是拿来肥莫个的吗?” “这还用问吗?这不明摆着是用来肥这些橘子树的,要不然这些树又怎么会长得如此茂盛!”李老神棍的这个问题问得有点多余,这些尸体都堆在树下面了,肯定是肥树了,难不成是堆在这里生蛆嘛? 等等!蛆、橘子,我好像想到了点什么,我目不转睛的看着李老神棍,诧异的说道:“这些尸体该不会是培养蛆蛊的吧?雷阳飞吃的那些橘子不会是这些橘子树上摘下来的吧?” “你应该在看到这橘子树的第一眼就猜出那些种了蛆蛊的橘子是从这上面摘下来的,这个时候才看出来,以后紧嘎独当一面!”李老神棍语气有点重,似乎对我现在才想起那些被下了蛆蛊的橘子是从这些树上摘下来的这点有点不满。 靠!我心里暗骂了起来,我又不是警察,哪有心思去观察这些,再说了,经过这一系列的诡异恐怖事件后,我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早点离开这里,现在又置身于一个四处都是尸体白骨的地方,我还能想起那下了蛊毒的橘子就不错了,你这老神棍还挑三拣四的,你以外谁都跟你一样,身怀绝技,心思缜密吗? “以后多留心点,细节这些不能错过,而你刚才也只是答对了一半,多学着点,对你有好处!” 李老神棍见我低头不语,还以为我在反思自己的错误,随即他又开口说道:“这些尸体作为肥料,不仅仅只是培养蛊种,最大的作用是以怨气跟煞气滋养这些果树,让这些果树能够在短时间内形成树灵,然后再树树紧挨,密布成林,形成一个风水格局。” “就算是这样,那跟能不能活着回去有莫个关系?”对于李老神棍说的这些,我也是一知半解,所以本能就问道。 “这块地原本是块好地,左右都有瑞兽相守,但现在这块主地却煞气环绕,瑞兽已经成为凶兽,更重要的一点是,这块主地现在也被布局了一只凶兽,看到这入口了吗?这入口呈∧字状,象征着凶兽的嘴巴,仿佛要吞噬四周的一切,林间阴冷幽森,则是凶兽的食道肚子,这样的地方,危机四伏,能不能活着回去,你能保证?”李老神棍白了我一眼,还是耐着性子给我解释了一番。 “绕过去不就行了?”我听李老神棍说得比较凶险,不由思索就脱口而出。 “不行!”李老神棍跟张芳泰的声音同时响起。 “你不是说这是只凶兽吗?紧嘎又不行了?”我不明白一直在一边观察的张芳泰怎么也出言阻止了,要知道我跟李老神棍说了这么久,他可是一句话也没插过,此时我双眼疑惑的看着两人。 “先不说旁边有没有路绕,就算有,我们也要进这个林子,因为阳飞在里面!”张芳泰抢在李老神棍前面,把原因说了出来。 “雷阳飞在这里面?不会吧?”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倒是把我震了一下,雷阳飞可是在地洞中消失的,就算他的消失是张老三把他带走的,可是张老三当时已经重伤了,又怎么可能顾得上雷阳飞,况且路程还这么远! 张芳泰也没在意我眼中的狐疑,随手把手中的几片树叶扬了出去,然后缓缓的说道:“刚才我起了一卦,卦象为坤,象曰: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卦辞元亨,利牝马之贞。君子有攸往,先迷后得主,利;西南得朋,东北丧朋,安贞吉。” 我迷茫的眨了眨眼睛,李老神棍刚才说的那些我还能一知半解,张芳泰说的这些,我就完全不明白了。 张芳泰大概也看出了我的疑惑,稍稍解释道:“这个卦是同卦相叠,阴性。象征地,顺从天。承载万物,伸展无穷无尽。先困后得,遵循正道,方得顺利。” “这个林子处于西南方向,我们进去就能找到雷阳飞,反之就失去了机会!虽然有可能会被困在里面,但置之死地而后生,只要坚持自我,便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卦象是这个意思?”虽然我前面一头雾水,但听到张芳泰的解释后,我还是根据他说的话,终结了一下。 “既然你明白了,就不用我再多说了。”张芳泰对我在他稍稍提示下就能弄懂卦象的意思,显然很是高兴,只见他满脸笑意的点了下头后,便没再出声。 “那我们进去找雷阳飞吧!”既然卦象都是上上卦,并没有显示出生死危险,所以为了能尽快找到雷阳飞,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现在还不能进,未到时辰,进去就是送死。”李老神棍见我跃跃欲试,不由得摇了摇头。 “不是说非进不可吗?紧嘎现在又时辰未到了?”说进的也是这两老神棍,说不能进的也是他们,我现在已经有点晕头转向了。 “你这毛毛躁躁的秉性莫个时候才能改改,不要听风就是雨,刚才跟你港了这林子的布局是凶兽局,入口是凶兽的兽嘴,你不等凶兽闭嘴,就闯进去,想被它吃掉吗?”李老神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着我训斥道。 “莫个凶兽局?”见李老神棍语气有点气恼,我微微的缩了缩脖子。 “这局名为饕餮吞五行,林子的布局你弄不清楚,那入口处的几棵树身刻的图腾你难道也没看到?”李老神棍有点恼怒了,最后几个字几乎都是吼出来的。 饕餮,上古四大凶兽之一,身如牛,人面,目在腋下,食人,传说饕餮又是贪食的恶兽,天下间的一切都被其吃尽后,最后连天都被它吃了,天吃完后,因为没有食物,最后连自己的身体也被其吃光,所以其形一般都有头无身。 饕餮吞五行,顾名思义,天下间的万物都离不开五行,而饕餮能把天都吃了,自然五行也包含在了其中,所以眼前这个林子的布局,可谓是凶中之凶,只要你冒然闯进去,那么这只看不见的凶兽就会把你吞掉,所以这也是李老神棍阻止我的原因。 对于华夏神话传说,我从小就耳濡目染,虽然不了解李老神棍说的饕餮吞五行到底有多牛逼,但这凶兽饕餮,我自然是知道的,那可是个有什么吃什么的恶兽。 但是我毕竟年少气盛,被李老神棍这一吼,我顿时也来了气,哪里还管你饕餮不饕餮的,同样怒声道:“就算这是他娘的饕餮,那又紧嘎样?难不成还真的会爬出一个饿疯了的饕餮来把我吃了?” 李老神棍见我敢跟他翻板,胡子都气翘了,满脸通红的就想再训斥我一顿,而这时,在一边看了一会好戏的张芳泰则上前说道:“老匹夫,消消气,现在大敌当前的,气坏了可不好!” 张芳泰这番话,表面虽然像是在劝李老神棍,但我怎么听都像张芳泰在奚落李老神棍,心里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你小子还笑,虽然这老匹夫不是当师父的料,但你要学会尊老爱幼,这老匹夫一大把年纪了,要是被你气出个好歹来,我看你紧嘎办。”张芳泰说完李老神棍后,又转过头故作严肃的说了我几句,但是从他眼中的笑意我能看出刚才他对我跟李老神棍翻板,显得很是满意。 “老家伙,我就晓得你放不出莫个好屁来,我偏偏不如你的意。”听了半天,李老神棍终于听出了张芳泰的话外之音,不过这次他倒是学聪明了,没有跟张芳泰争执。 我见气氛又变得沉闷起来,我便开口问道:“要等到莫个时候才能进去?” “未时三刻,兽嘴一闭就进。”回话的是李老神棍,仿佛他对我刚才跟他翻板一点也不在意,他居然没有生气,这点倒是让我有些意外了,看着他依旧笑脸回答我的问题,我反而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通常下山的速度会比上山时要来得快,而此时我却走得极为缓慢,越接近山下的这片果林,我的心里就越是不安。中途两位老神棍不止一次催促我走快一点,但我却不为所动,依旧如履薄冰般的迈着步子,但是再远的路,即便速度再慢,也总有走到头的时候。 一到山脚,我万分惊惧,这时我才后知后觉在山顶俯瞰这片果林与此时我身临其境完全是两个概念。 我本以为在山顶看到的场景已经够骇人了,可是当如此近距离的打量着这周围的一切时,我才明白真正的骇人是什么! 果林那边是尸体层层相叠围绕着果树,而这山脚向果林延伸的这条路上却是白骨累累,让人分不出原来的路到底是在哪里。 看着一具具完整的、残缺的骸骨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我不知道该往哪里下脚,毫不夸张的说,这条路就是用死人骸骨堆积而成的。 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里何止是惨烈,简直就是人间炼狱,即便是在电影中描述的十八层地狱,我相信也不过如此! “莫再发愣了,走吧!”同样被眼前这一幕惊住两位老神棍在片刻后,同时叹了一口气。 两位老神棍很是淡然的迈开了步子,仿佛地面上的骸骨对他俩并没有任何影响,即便是脚下不时传来骨头破裂的声音,他俩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走着。 而我听到他俩踩到骸骨,骨头破裂发出来的独有‘咔咔’声,我全身都麻了,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也一下就冒了出来。 “你小子是打算在这里过夜吗?还不快跟上来!”李老神棍见我久久未跟上去,便转过头对着我大喊了起来。 “噢!来了。”虽然我极不情愿从这些骸骨中走过去,但是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我只好硬着头皮迈动了我的脚步。 由于这些骸骨长年风吹雨晒,多数都已经风化了,所以两位老神棍一路走过去,有很多地方的骸骨都被踩成了齑粉。 我当然不敢胡乱下脚,每一步都是按着两位老神棍走过的地方走的,但是每当走到有齑粉的地方时,我就会暗暗祷告起来,有怪莫怪,冤有头债有主,不是我把你们踩碎的。 这条路不长,也就几十米的样子,但是我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走完这条路时,我却感觉如同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下次打死我都不会再来这鬼地方了!”一走到两位老神棍的身边,我便心有余悸的说道。 “等你有命回去再说这句话吧!”打量着果林环境的李老神棍头也不回的回了一句。 “莫..莫子意思?”我忐忑不安的问道。 李老神棍抬手一指眼前的这些果树,反问道:“这些橘子树跟平常你见到的橘子树有区别吗?” “区别?”我不知道李老神棍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我还是看了看这些橘子树,想了想才说道:“这些橘子树比平常那些橘子树高大,果子也比那些看起来诱人。” 李老神棍点了点头,又问道:“树下的那些尸体你知道是干莫个的吗?” “不..不会是肥料吧?”我瞥了一眼树下堆积的那些尸体,舌头有点打结的回道。 “你小子眼力劲不错。”李老神棍又点了点头。 我没想到这些尸体还真的是当肥料用的,这简直也太骇人听闻了,这栽树的人用尸体当肥料,恐怕不是变态就是疯子,这可是成千的尸体,我想不到是什么原因能让那人敢冒天下之大不为,这要是被这些死者的家人知道了,那人就算有三头六臂恐怕也会被众人挫骨扬灰。 见我沉浸于惊讶之中,李老神棍又问道:“那你知道这些尸体肥料是拿来肥莫个的吗?” “这还用问吗?这不明摆着是用来肥这些橘子树的,要不然这些树又怎么会长得如此茂盛!”李老神棍的这个问题问得有点多余,这些尸体都堆在树下面了,肯定是肥树了,难不成是堆在这里生蛆嘛? 等等!蛆、橘子,我好像想到了点什么,我目不转睛的看着李老神棍,诧异的说道:“这些尸体该不会是培养蛆蛊的吧?雷阳飞吃的那些橘子不会是这些橘子树上摘下来的吧?” “你应该在看到这橘子树的第一眼就猜出那些种了蛆蛊的橘子是从这上面摘下来的,这个时候才看出来,以后紧嘎独当一面!”李老神棍语气有点重,似乎对我现在才想起那些被下了蛆蛊的橘子是从这些树上摘下来的这点有点不满。 靠!我心里暗骂了起来,我又不是警察,哪有心思去观察这些,再说了,经过这一系列的诡异恐怖事件后,我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早点离开这里,现在又置身于一个四处都是尸体白骨的地方,我还能想起那下了蛊毒的橘子就不错了,你这老神棍还挑三拣四的,你以外谁都跟你一样,身怀绝技,心思缜密吗? “以后多留心点,细节这些不能错过,而你刚才也只是答对了一半,多学着点,对你有好处!” 李老神棍见我低头不语,还以为我在反思自己的错误,随即他又开口说道:“这些尸体作为肥料,不仅仅只是培养蛊种,最大的作用是以怨气跟煞气滋养这些果树,让这些果树能够在短时间内形成树灵,然后再树树紧挨,密布成林,形成一个风水格局。” “就算是这样,那跟能不能活着回去有莫个关系?”对于李老神棍说的这些,我也是一知半解,所以本能就问道。 “这块地原本是块好地,左右都有瑞兽相守,但现在这块主地却煞气环绕,瑞兽已经成为凶兽,更重要的一点是,这块主地现在也被布局了一只凶兽,看到这入口了吗?这入口呈∧字状,象征着凶兽的嘴巴,仿佛要吞噬四周的一切,林间阴冷幽森,则是凶兽的食道肚子,这样的地方,危机四伏,能不能活着回去,你能保证?”李老神棍白了我一眼,还是耐着性子给我解释了一番。 “绕过去不就行了?”我听李老神棍说得比较凶险,不由思索就脱口而出。 “不行!”李老神棍跟张芳泰的声音同时响起。 “你不是说这是只凶兽吗?紧嘎又不行了?”我不明白一直在一边观察的张芳泰怎么也出言阻止了,要知道我跟李老神棍说了这么久,他可是一句话也没插过,此时我双眼疑惑的看着两人。 “先不说旁边有没有路绕,就算有,我们也要进这个林子,因为阳飞在里面!”张芳泰抢在李老神棍前面,把原因说了出来。 “雷阳飞在这里面?不会吧?”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倒是把我震了一下,雷阳飞可是在地洞中消失的,就算他的消失是张老三把他带走的,可是张老三当时已经重伤了,又怎么可能顾得上雷阳飞,况且路程还这么远! 张芳泰也没在意我眼中的狐疑,随手把手中的几片树叶扬了出去,然后缓缓的说道:“刚才我起了一卦,卦象为坤,象曰: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卦辞元亨,利牝马之贞。君子有攸往,先迷后得主,利;西南得朋,东北丧朋,安贞吉。” 我迷茫的眨了眨眼睛,李老神棍刚才说的那些我还能一知半解,张芳泰说的这些,我就完全不明白了。 张芳泰大概也看出了我的疑惑,稍稍解释道:“这个卦是同卦相叠,阴性。象征地,顺从天。承载万物,伸展无穷无尽。先困后得,遵循正道,方得顺利。” “这个林子处于西南方向,我们进去就能找到雷阳飞,反之就失去了机会!虽然有可能会被困在里面,但置之死地而后生,只要坚持自我,便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卦象是这个意思?”虽然我前面一头雾水,但听到张芳泰的解释后,我还是根据他说的话,终结了一下。。。。。。。。。。。。。。。。。。。。。。。。。。。。 第八十四章 尸香曼陀罗 我不知道李老神棍是以什么做为参照来确定时间的,虽然我对这点也很好奇,但是耐于面子,我只是狐疑的看着他,并没有开口追问下去,而李老神棍大概是摸透了我的心思,只是笑了笑,便没有了下文。 我靠!我见李老神棍一副你想知道?我就是不说的模样,我心里恨得牙痒痒,心想你把话全部说完会死吗? 气归气,为了满足我的好奇,我还是打算开口,可没想到的是,李老神棍似乎一早就捏准我会问他,当我的话还卡在喉咙里时,这老家伙居然把脑袋偏到一边,然后装模作样的观察起林子来。 这老家伙完全就是故意的!还跟我耍起小孩子脾气来了,不过转眼一想,这老家伙不就是一老顽童的个性吗! 想到这些,我只能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看来以后得多顺着这老家伙的意了,要不然这老家伙什么事情都只说一半,那还不把人给急死。 见在李老神棍这里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我心眼一转,又把注意打到了张芳泰身上,这两老神棍师出同门,即便修习的东西不一样,但万变不离其宗,张芳泰应该能帮我解惑。 可就在我把视线投向张芳泰时,这老家伙竟然抢先开口:“你在哪里发现的问题,就去哪里找答案。” 张芳泰这话一完,便微笑着对我摆了摆手,然后就闭口不语了,我看着这一幕,完全傻了眼,心想为了我的好奇,这两老神棍还穿一条裤子了。 不过我毕竟还是太年轻,接连碰了两枚软钉子,我的好胜心再次死灰复燃,你们不说就不说,我还不信我永远弄不明白。 我们三人没有说话后,气氛一下就沉寂起来,好在我心里憋着一口气,否则要是换成平常,在这样一个尸骨遍地,幽深阴冷的地方,指不定我会吓得腿发抖,而现在我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刚才的问题上,倒是让我心里放松不少。 “兽口已闭,抓紧时间进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老神棍突然沉声喊了一句。 李老神棍话音一落,我便看见他跟张芳泰的脸上立马就浮现出了谨慎的表情,然后手里的家伙什也全部亮了出来,仿佛我们即将要踏进的并不是林子,而是战场! 说实话,对于这兽口闭与不闭,我倒真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如果非得说有变化的话,那除了阳光照射的位置与角度变了外,便再无其他。 “走啊,你小子还傻愣着干莫个?我们只有两个时辰。”李老神棍见我一副迷惑的样子站在原地不动,连忙大声的催促起来。 对于时辰的换算我还是了解的,一个时辰等于两个小时,而对于两老神棍的手段我更清楚,四个小时的时间找到雷阳飞,然后救出他,那还不是三根手指捏螺丝嘛。 所以听到李老神棍语气里带着焦急,我不由自主就开口说道:“两个时辰那么长,救出雷阳飞后,时间都还剩大把。” “我们还得破阵,你小子还真以为进去只是救人那么简单?”李老神棍被我的话给气笑了,对他来说,这凶兽之局他虽然了解,但也不敢打包票能够顺利的破掉,而且现在还是在有时间限制的情况下,那困难指数就更高了。 局同阵,虽然典籍上面对每一个阵法都有介绍,但不同的人布置的阵法就不一样,即使万变不离其宗,但同源不同宗,千百年的传承中,天晓得经过了多少代人的改良,而且一些对阵法专研的高人,即便是同一种阵法,每次布置时使用的手段也是不一样的。 从头到尾,我都没听李老神棍与张芳泰提起过要破阵,而且关于这阵法什么的,我也丝毫不懂,所以听李老神棍说得那么严重,我连忙开口问道:“破什么阵?我们的目的不是救雷阳飞吗?” “这些问题,后面再说,现在时间不多,我们得进去了。”这次李老神棍倒没有开口,而是一边的张芳泰出声说道,也没等我回上一句话,他就跟着话锋一转,对李老神棍点了下头:“你护着剑小子,我前面开道。” 说完这一句话,张芳泰一手执剑,一手拖着奇门盘便踏进了林子。 “跟着我的脚步走,千万不要走中间的道...”没等我反应过来,李老神棍就回头对我叮嘱起来。 “走。”看到我点头示意清楚了后,李老神棍低喝一声,就迈动了步子。 虽然已经再三暗示自己不要心悸了,但是当真的要踏进这片林子时,心里头难免还是会害怕,毕竟这林子外面就够骇人了,不知道里面会是什么样子,可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再排斥,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 一踏进这林子,我便感觉像是到了另一个世界一样,顿时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生怕一不留神就行将就错。 由于头顶上的树叶交织密布在一起,完全挡住了阳光,林子里的光线显得有点黯淡,而穿透树叶折下下来的阳光,却给这股光线染上了颜色,一种压抑人心神的幽绿。 林子里的透风情况好像不是太好,这空气中弥漫着的尸臭比林子外面要来得浓烈,无论你怎么闭气还是捂住鼻子,那肉身腐烂的气味,就那么往你鼻子里钻,让人忍不住想呕。 地上不知道积累了多久的枯叶树枝,步子每次迈动,都会发出‘沙沙’的声响,在这死寂般的环境中,听着脚下传出来的声音,那无疑不是一种心神上的撞击,仿佛在警告着每一位闯入这里的闯入者。 这林子里的路无疑是我走得最艰难的路了,无论是视觉还是嗅觉等方面,每走一步我整个身心都在经受着巨大的折磨。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心里开始不安起来,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时间,但按照我们走的速度,不可能还没走到林子的尽头,当初在山顶俯瞰这片果林时,我就目测过这林子的面积,按我们现在这速度,就算来上一个来回也是搓搓有余了,但是这一刻,我向前望去,只能看见一片望不到尽头的幽绿。 “走了这么久,什么发现都没有,我们是不是会死在这里?”我见气氛实在是太压抑了,我便开口自语起来。 走在我前面的李老神棍听到我的话,就回道:“找不到阵眼,没人能活着出去。” 再一次从李老神棍嘴里听到关于死亡的可能,我反而没有前面几次那么大的情绪波动了,因为我心里已经开始接受从踏上望尘坡的那一刻开始,这条命随时都有失去的可能。 我点了点头,有点自嘲的说道:“可惜我年龄太小,要是我现在几十岁,身怀秘法,我绝对要把这鬼地方给夷为平地。” “会有机会的,你要记住,不到最后一刻,千万不要说放弃。”李老神棍说这话时,语气里倒是充满着自信,虽然他现在背对着我,但是我能感觉到他现在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感觉到李老神棍现在的模样,又回想起他前面说的那些话,我已经有点分不清楚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李老神棍了,或者说,这老家伙说的话,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李老神棍见我迟迟不语,莫名其妙的又来一句:“闻到香味了吗?” 这老家伙不会是脑子有毛病吧?这到处都是尸骨,空气中能够没有尸臭味就谢天谢地了,他居然问闻到香味了没有,我当时就想开口问他尸臭味算不算香味。 而当我心里大骂不已时,我突然睁大了眼睛,因为空气中确实飘荡着一丝花香,而更奇怪的是,刚才还弥漫在空气的尸臭味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 “这..这里怎么可能有花香?”我使劲的吸了吸鼻子,这股花香实在是太好闻了,我从未想到过,花的香味能够这么吸引我,仿佛一吸进鼻子,你全身的毛骨都散开了。 “你小子还真的是胆子天大,把你呼吸尽量保持均匀,这花香不要再大口吸了。”李老神棍听到我使劲吸鼻子的声音,就转头看了过来,当看到我伸着脑袋在吸空气中的香味时,连忙走到我身边,伸出手掌在我的曲池、跟百会几处穴位上按了几下。 “怎么了?”我被李老神棍这番举动给弄蒙了,一副不解的模样的看着他,我心想不是你提醒我空气中有香味的吗?怎么现在又阻止我了。不过说真的,刚才他拍在我身上的这几下,还真的痛。 李老神棍一脸严肃:“我提醒你花香,是因为我们接近阵眼了,不是让你去闻这香味的,你也不想想在这种地方,空气中的气味能随便闻吗?要不是刚才我切断你的几处穴位,恐怕你等会就会七孔流血而亡。” “没这么恐怖吧?”听到李老神棍说得如此吓人,我还是抱有怀疑态度,因为我从未听说过闻下花的香味会死人的。 “老家伙应该在阵眼位置等着我们了。”李老神棍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头瞥了眼前方,然后又手指飞快的掐了几下,便自语了一句,见我眼睛里满是疑惑的盯着他时,他又说道:“你不信是吧?那走吧,等会让你看看这花的霸道。” “这花真有这么厉害?”我小声低语的问了自己一句,然后若有所思的抬起头问道:“那花叫什么名字?” “尸香曼陀罗!”李老神棍迈着步子,头也没回的从嘴里沉声吐出几个字。 第六十五章 藏身花海中的棺材 听到李老神棍嘴里说出的这个名字,我不由得一愣,心想这是什么怪花,怎么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尸香曼陀罗?难不成这花是从尸体上长出来的?”我头皮忍不住一阵发麻,甚至一联想到这点,再想到刚才自己还使劲的嗅着空气中的香味,我下意识的就用手捂住了嘴巴,心里更是有一种作呕的冲动。 我用力的甩了甩脑袋,尽量的自我暗示这只是自己的猜测而已,还是等看到这花长什么样子后再下结论。 在我这一晃神的时间里,李老神棍已经在我前面十几步开外,我定睛一看到我们之间的距离,我顿时就暗骂了自己一句,在这种环境下,自己居然走神去想别的。 而一想起李老神棍叮嘱我的话,我连忙就把尸香曼陀罗庐山真面目的这个问题给抛到了一边,然后加快步子就追了上去。 约莫几分钟后,李老神棍突然止住了步子,他这一站定不动,差点让紧跟着他脚步前行的我撞在他身上,因为一路上我的注意力几乎都放在这老家伙的脚跟上,根本就没在意我们要到达哪个位置,甚至一路上四周的环境,我都没有怎么留意。 现在他突然止步,我第一个念头就是是不是发生什么状况了,我踉跄的站稳脚跟,猛然的就抬起头想弄清楚发生什么了。 可当我一抬起头后,我却看见了极其震撼视觉的一幕,在我们正前方居然是一片黑色的花海。 这些黑色的花,开放得甚是诡异,不但体积巨大,而且花朵上始终有一股黑色的雾气漂浮着,花朵的茎叶位置还极不协调的垂着两条枝蔓,隐隐看过去,这些靠得很近的花就像一张张人脸在看着你一样。 这林子里本来就因为被树叶遮住了阳光显得阴冷了,现在再加上这黑色的花海,仿佛温度一下就降到了冰点,幽绿的阳光融进花海后,这片空间的色彩也发生了改变,那是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墨绿色彩。 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刮起了一道风掠过这片花海,然后朝我们这边吹来,我清晰的看见那漂浮在花朵上的黑雾竟然没有被直接吹散,而是只有一小股随着风飘荡,我心里就根据震惊万分了。 就在我目瞪口呆看着那花朵上的黑雾时,那些夹杂在风中的小股黑雾在掠过我身边时,居然像有了生命似的,一到我跟前就开始往我鼻孔里钻。 我脑子顿时一片激灵,下意识的就把鼻子给捏住了,这股黑雾居然跟起初我闻到的花香是一个香味,我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连忙挥动另一只手驱散着自己跟前的黑雾。 这时我才恍然明白这些黑色的花便是李老神棍口中提到的尸香曼陀罗,那黑雾应该就是这诡异之花散发出来的花香了,只是我不明白那花香怎么能够聚集在花朵上方而不散。 好在我仔细的打量了一遍这些花,并没有看到这些花的根部长在尸体上,看到这点我的心里才稍稍好受了一点,没有让我继续有反胃的感觉。 可是对于这尸香曼陀罗,我还是有种莫名的恐惧,首先花能够长成黑色,别说看了,就是听我都没有听到过,更何况这些花还充满着诡异,我忍不住的就想问问李老神棍。 “这..这尸香曼陀罗还是花吗?竟然是黑色的?” 李老神棍回头瞥了我一眼:“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尸香曼陀罗是一种死亡之花,既然是死亡,那就代表了黑暗跟吞噬,长成黑色并不奇怪。” 对啊,这个世界如此之大,一个人就算活上百年,又能了解多少呢? 我听到李老神棍说的话很有道理,我的心情开始平复下来,然后我点了点头,有点庆幸的说道:“好在这花没有像它名字那样恐怖,是跟尸体有关系的。” 我这话一出口,李老神棍不怀好意的笑了笑,然后不答反问:“这花有几瓣花瓣?” “七瓣啊,怎么呢?”李老神棍的答非所问让我微微一愣,但我还是直截了当的回了句。 “呵呵,这尸香曼陀罗既然叫这么个名字,而且花瓣之数是七,那就不是凭空来的,你好好想想七的含义。”李老神棍嘴角依旧保持着阴笑的弧度,只是见我愁眉不展的模样后,他跟着又话锋一转:“好了,你站在原地别乱动,这花海就是阵眼了,老家伙在那边布置得差不多了,我也该把这边布置一下了。” 对于李老神棍说张芳泰在布置什么的,我压根就没听进去,我现在所想的就是这尸香曼陀罗到底跟尸体有没有关系,而七瓣花瓣跟这些又有什么关系。 我快速的在脑海里把我所知道的,跟七有关的语句与事物过了一遍,而当想到棺材与人都可能跟七挂上钩时,我便故作镇定的看着李老神棍。 “你不要告诉我这尸香曼陀罗跟棺材啊尸体能联系到一起就是啦!” 李老神棍这时已经开始在地上摆弄着他的法宝了,他听到我这句话,并没有直接了当的回答我,而是意有所指的说道:“莫急,等下你就知道了,希望这次过后,你的心性能够得到很好的磨砺。” 经过这一段时间,我似乎已经习惯了李老神棍故弄玄虚的本性,见从他这里套不出想要的情报,我便打算找个地方坐下休息下。 虽然李老神棍让我呆在原地,但我心想我只要在你视线范围内,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可是还没等我迈开脚步,李老神棍像是察觉到了我的意图,再次出声说道。 “对了,忘了告诉你,在这个地方你要是不按特定的规律走,那么注定九死一生。” 听他说得如此吓人,我本能的就收住了即将迈开的脚步,接着我环顾四周,也没看见有什么不妥后,我开口问道:“这里除了前面的那些花外,什么都没有,就算那花有危险,我又不过去,就在这边找个地方坐坐,难不成那些花还能咬我?” “你终于聪明了一回。”李老神棍笑着感概了下,然后接着说道:“尸香曼陀罗不但能咬人,而且还能吃人,你如果不信,你现在按你心里所想的方向迈下步子试试,只要你落脚的位置错了,你立马就会被尸香曼陀罗拖进那边花海,然后变成一具白骨。” “不是吧!这岂不是食人花了?”虽然李老神棍一直笑着跟我说话,但我却不认为李老神棍在跟我开玩笑,我相信这老家伙不会凭空捏造这样一个故事来忽悠我,毕竟这个场合不是开玩笑的场合。 仅管我心里已经信了七八分,但是一看到那些花离我的距离少说也有十几二十米的,我心里又满是狐疑,开口问道:“那些花是怎么拖人的?” 李老神棍继续着手里的动作,然后头也不抬的回道:“花茎部的枝蔓就是这尸香曼陀罗的手,你现在看到的枝蔓只是露在空气中的,地下我还有一部分,那花香虽然可以置人于死地,但是只要不是吸入太多,一般不会死, 更多的情况则是产生幻觉,然后闻着香味去找来源处,这本身只是尸香曼陀罗利用自身的花香来吸引猎物的,猎物一到它的攻击范围,就会被它的枝蔓缠住,而被缠住之后,猎物就会清醒,接着就会被慢慢吃掉,而且有灵魂的猎物,其灵魂也会被封在花里,永世不得超生。” “这么邪乎?我说怎么这花感觉看着像人脸,原来还真跟这离不开关系啊!”听完李老神棍的话,我已经不仅仅是震惊了。没有想到这花不但能吃人,而且还能封魂,这哪里是花,完全就是妖怪。 没过多久,张芳泰跟李老神棍便一前一后的完成了布置,看到两位老神棍站在我面前一边掐动指印一边念着口诀时,我才从回过神来。 好家伙!这两老神棍分别在地上画了很多符咒,而且符咒的两边居然还立着小纸人,当他们的口诀念完,伸手一指那黑色的花海,然后分别从手中射出几枚铜钱飞向那些尸香曼陀罗时,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首先是那些聚集不散的黑雾消失殆尽,紧接着那些尸香曼陀罗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枯萎,这一幕幕场景就跟电影中的慢镜头一模一样,差不多盏茶的功夫,这些尸香曼陀罗便全部变了模样。 虽然这片花海依旧是黑色,只是不再是墨绿,而是一片焦黑,四处都是枯萎过后的残渣,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大火的焚烧。 当两老神棍完成了秘法后,本来我还以为当下我们会很轻松的从这里走过去,可是随着花海付之一炬,在花海中心处摆放的那些东西时,我本能的后背就升起一股凉意。 棺材!那花海中心位置处摆放着七具棺材,五小两大,五副小的棺材呈五行的阵型把那两副大的围在中间,看到这一幕,我开始回想到李老神棍说的七这个数字,难道他刚才指的是这些? 随着,我又否掉了心里这个想法,即便是暗指这七副棺材,肯定也不是全部,毕竟棺材只是装尸体的器具,而不是尸体。 “阵眼已经完全呈现了,我们过去!”张芳泰见花海已经完全枯萎,便对李老神棍点了下头,然后率先朝七副棺材的位置走去。 我现在已经完全懵了,脑子更是迷糊成了一团,我还真没想到这棺材会是阵眼,而且我前面观察的时候,根本就没看到会有棺材藏身于这花海之中,甚至我都没有想到过。 布置这个阵的人肯定是个变态,老是喜欢用棺材来布置,我仔细的想了想,从我们踏进这望尘坡开始,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棺材了,那装狸猫的棺材让我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在地洞里只是一副就已经让大家差点全军覆没,而这个鬼地方却摆着七副,我无法想象这些棺材里装的是什么,要是这些棺材里面躺的也跟狸猫那般厉害,我估计我们还真得折在这里了。 第八十六章 阵中阵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的无常,很多事情往往都事与愿违,特别是你越惧怕什么,偏偏就会不由自主的碰到什么。 我本以为张芳泰一马当先的往那七副棺材而去,肯定是他已经控制了全局,所以看到他大步流星的往前,而李老神棍紧跟其后,我那紧张的内心终于有了放松的迹象。 可是当我也迈开步子打算跟过去时,却没想到突然发生了逆变。 首先只见快要靠近棺材的张芳泰猛然大喝一声:“不好,快退回去。” 接着便见张芳泰一边盯着棺材的方向,一边疾步后退,而李老神棍在听到对方出声提醒后,也很有默契的止住了脚步,然后他飞快的转身朝我这边奔来。 此时我脑子里满是问号,这两位老神棍到底察觉到了什么,竟然在转眼间就从起初胸有成竹的一往直前变换成现在如临大敌般的后撤。 我是还未等我弄清楚来龙去脉,我便看见李老神棍的身影在我眼前一闪,紧接着胸前一阵箍抱感传来,我整个人立马就悬空起来,看着两边的景象在我的视线中后退,我知道自己又被李老神棍像拎小鸡似的给拎起来了。 靠!老家伙,我是人不是物品,每次招呼都不打就把我夹在腋下狂奔,能不能考虑下我的感受! 即便我潜意识里知道李老神棍的这番举动无疑是在保护我,但是当被他一声不发的给夹住后,我心里还是不免对他暗骂了一番,因为我实在是不喜欢这种被人当成物品的感觉。 可是我也只能把不满藏于心里,即使我心里曾几何时有种想痛扁这老神棍的冲动,但也只是限于幻想中,先不说这老神棍身怀绝技,就凭他刚才这身速度,我甚至都没看清楚他到底是怎么跑到我身边,然后把我夹起来的,估计我要是把幻想付之行动,那百分之百我剩下的只有被他虐的份。 虽然我不聪明,但是也不至于傻到飞蛾扑火,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就这样我一边在心里暗骂,一边强忍着这老家伙那只干瘦的手臂因为箍抱在我胸前,给我带来的膈痛感,然后任天由命般的让他夹着我奔跑,没有手足乱动的去挣扎丝毫。 好在这老家伙只夹着我跑了几个呼吸便停了下来,在他把我放下的那一刻,我的脑袋不知道是因为充血,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当我双脚重新挨到地面上时,我顿时感觉到脑袋胀胀的,而双眼也有眩晕的感觉,差点踉跄的跌倒在地上。 我努力的让自己站稳后,立马就甩了甩发胀的脑袋,然后用手揉了揉双眼,让自己能够尽快清醒过来。 “发生莫个事了?”当我脑袋恢复清明时,我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向李老神棍询问。 可李老神棍在这一刻似乎没有回答我的意思,而是看着刚退到我们跟前的张芳泰,沉声的问道:“老家伙,是不是阵眼出现变故呢?” “要是阵眼发生变故的话,倒还好办。”张芳泰回头看了一眼李老神棍后,便再次把目光放到了七副棺材那边,接着语气凝重的说道:“可惜我们还是太低估了对方的实力,对方居然在阵眼的位置还布置了一个阵。” “阵中阵?”李老神棍的语气中带着极大的讶然,虽然在阵法方面李老神棍远远没有张芳泰懂得多,但毕竟两人师出同门,对于阵法,李老神棍也有过一番了解。 李老神棍的目光再次投向七副棺材,几乎在眨眼之间,就见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五..五行七煞阵,我们还真的是大意了,亏我刚才还一直在引导剑小子,早在看见这里遍布尸香曼陀罗时,我就该料到这饕餮吞五行的局阵中不会那嘎简单。” “别说你这老匹夫,就是我也只是在最后靠近阵眼中那七副棺材时,才察觉当中还存在另一种阵法的波动。就我们遇到的这些,不难看出对方已经把七之数运用到了极致,藏于无形之中。” 对于李老神棍说的话,张芳泰直接忽略不计,他压根就没想过李老神棍在阵法方面能比自己还厉害,对他来说,即便从来一次,他也不相信李老神棍能够一开始就看出这阵中阵,所以他等李老神棍话音一落,就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听到这里,我对现在面对的局面总算有了些了解,至少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我心里多少有了个底,可我心里对这两位老神棍的骂声却没有停止的迹象。 因为当我的问题出口后,这两老神棍只是开始故弄玄虚的交谈,而把我当成透明的空气,我当时心里就升起一股捏死这两个老家伙的冲动,怎么说现在我们三人一条船,这两个老家伙却自顾自己说自己的,完全对我的问题无视,要是就这么挂了,我岂不是太冤了。 我可不想做个冤死鬼,就算是死,好歹也得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所以我几次都想打断两位老神棍的话,可是这两老神棍不知道是不是达成了共识,每当我想开口时,这两老神棍便只看着对方,然后把话音提高,硬生生的让我还未出口的话卡死在了喉咙里。 大爷的!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再去说你们的也不迟啊。要是小爷我像你们那样身怀绝技,还会问你们吗? 在这鬼地方我连自保的技能都没有,特别是在知道这个林子是一个局阵后,我就够胆战心惊了,进来的每一步都走得艰难无比,而在看到那花海般的尸香曼陀罗跟棺材后,我就更加惊惧,以至自己每一个举动都小心翼翼,生怕下一秒自己就跟阎王爷去喝茶了。 好不容易熬到张芳泰这老神棍说阵眼已现,一马当先的打算去破这个该死的阵法时,我才把悬起的心放回了肚子里,可我压根就没想到好景如此之短,还没等我感受一下,便宣告破灭,这让我怎么在短时间就能够接受得了。 最气人的就是这两老神棍一开始都有成竹在胸的表情,什么都说得头头是道,即便我心生恐惧,对他们的信心也非常的足,可谁想到变故突起时,这两老神棍却不直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反而自己交谈,把我丢到一个自己去猜测的位置,这换成任何人,我想都会怒火中烧。 此时我心里更加坚定了求人不如求己的这个想法,暗道回去之后,一定要学会足够自保的技艺,只有自己能够独当一面时,才不会慌乱,即便面对未知的前方,你有手段话,也不需要去猜测,实力足够自保,便可以一往无前,甚至对手是你从未碰到过的,也可以做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就在我暗暗分神决定自己以后的路该怎么走时,张芳泰又开口了,我本以为他再次开口是刚才忘记说了什么,打算补充一下,可开口的话却让我心里大爽,他确实是忘了,他忘了调侃李老神棍。 只见他语气中满带笑意的对李老神棍说道:“你一个没怎么专研过阵法的老匹夫,现在能够港出这阵法的名字已经很不错了。” 张芳泰话音一落,我便看好戏似的盯着李老神棍,打算看看他吹胡子瞪眼的模样,在我的印象中,无论场合地点,只要这两老神棍谁起了头,那另外一方肯定会死死的抬杠,这点在地洞中对敌时,我就见识过了。 可我等了半天,也没见李老神棍有发火的迹象,甚至大声反驳都没有,看到李老神棍这副模样,真的把我惊住了,这怎么可能? 往往张芳泰说话,只要有一丝涉及到自己的,李老神棍都会跟对方争执一番,可他这一次他却破天荒的没有反驳,难不成这老神棍转性了吗? 这绝不可能,我心想这老神棍有可能也打算用以退为进的方法反攻时,他终于开口了,而他这一开口,我才发现自己完全猜错了。 只见李老神棍脸上古井不波的模样,语气也放低姿态,声音不是很大的对张芳泰道:“你打算如何破掉这阵中阵?” “我没说过我能破掉这阵法!”张芳泰眯着眼睛看了看李老神棍,然后说出了一句让大家都目瞪口呆的话。 这张芳泰还真的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听到他这话,我虽然也差点眼珠都跌到地上,可毕竟我现在只能靠他们保护,如果他们都没有办法,那我也只能听天由命,所以我很快就回了神。 可是李老神棍在听到他这句话后,就不淡定了,刚才还古井无波的老脸,立马就涨得通红,瞪大着一对眼珠死死的盯着张芳泰,然后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这老家伙戏耍我是吧?” 张芳泰对于李老神棍的表情并没有太大的触动,只是淡淡的回道:“你既然能说出这阵的名字,那你就该知道这五行七煞阵是莫个类型的阵法,天地之间的万物尽属五行,以五行定阵,七煞相辅,那在相生的局面上制造了层层杀机,更何况这还是一个双五行的阵局。 更何况从我们在毁灭尸香曼陀罗时,这五行七煞阵就已经启动了,这就是我们对手的高明之处,谁只要破坏了花海,这阵法就自行开启。只要凶兽闭嘴的时间一过,这阵里的活物都难逃一死,没有人能够在双五行阵局重叠时活下来,以前没有,将来也没有。” 李老神棍想了想,也知道张芳泰不可能拿这种事情来戏耍自己,所以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问道:“你不是专研阵法这些吗?现在离凶兽再次张嘴的时间还有一段时间,难不成你就不会想想破解的办法?” “轰轰隆隆”就在张方泰打算开口再说点什么时,一阵声响阻止了张芳泰再次开口的念头。 一听到这阵长延的声响,我们三人本能的开始寻找声音来源,而几乎只在呼吸之间,我们就锁定了声音来源的位置是七副棺材那边,当我们的目光定在棺材那边时,我傻眼了,喉咙的骨骼更是不由自主的‘嘎嘎’直响。 这他娘的怎么可能!我本能的后退了几步,那七副棺材外围的五副小点的棺材居然围着中间两副大棺材快速的转动了起来,就我们现在站的位置离棺材最多不过二十米,所以每副棺材的动荡起伏程度,我们都能看得很清楚。 由于李老神棍与张芳泰的对话我都一句不差的听进了耳朵,特别是张芳泰说的那句“双五行阵局一旦重叠,而限入阵中有生命的活物都必死无疑。”让我的心神瞬间就处在了一个崩溃的边缘。 而现在突然看到那些棺材自己转动了起来,我几乎是用颤抖的声音在自语:“这...这双五行阵局不会已经重叠了吧?” 第八十七章 千钧一发 人心或许就是如此的矛盾,甚至有时你都不清楚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就像现在的我一样,在不清楚自己即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时,我迫切的想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因为即将面对的危险是我未知的,所以我惧怕,以至于自己绞尽脑汁去了解过后,能够坦然面对。 可是当我对这股未知的危险有了一种抽象的定义时,我却发现自己内心除了恐惧还是恐惧,甚至在这股恐惧的情绪中还夹杂着一丝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弄清楚危险来自什么。 我开始懂得知道答案不一定见得比不知道答案要背负的情绪因素要少,甚至面对一些特定的情况,你在知道答案后,比不知道答案时要背负的还要多得多得多,而这些情绪因素中,最让人压抑的便是恐惧,偏偏这种恐惧你又挥之不去,你越是排斥,它便会越加强烈。 我就是在这样的矛盾心情下,被恐惧不断的侵蚀着自己的内心,尽管我屏住心神想抵抗这股从心底升起的恐惧,可无论我怎么做,都只不过是徒劳! 随着恐惧一点一点的瓦解我的意志,我似乎感觉自己被一只无形的压抑之手捏在其中,空气中的死寂与内心的不安在下一秒融合,然后变成了一把大锤用力的锤打我的心脏,在这股无形的压抑中,我甚至感觉到时间都已经静止,而死亡的味道逐渐变得浓烈起来! 死亡!我并不是第一次触碰了,原本我以为经过几次从死神手中逃生后,我可以淡然的面对一切,但是当自己发现又要与死神面对时,我才发现淡然真的不容易做到。 死亡不是你扔一个手榴弹,然后‘砰’的一声爆炸,在地上留下一个坑那么简单!也没有你上阵杀敌时,手起刀落取敌人首级时,那般顺畅! 死亡!一个世人不愿提及的词,同时也是磨灭六识的一种经历,即便知道人生在世历经死亡是必不可少的,但是鲜有人会主动去触碰它。 因为没有人想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所以在面对死亡时,我相信没有人能做到真正的从容与淡然,即便你可以大义凛然的赴死,只要你六识俱全,那你的内心深处必定会有恐惧之感升起。 但是六识也具备五行相生相克之理,比如怒这个意识便能克制住惊这个意识,前文提到过,惊与死亡联系最为紧密,同时惊也具备感知危险的能力,所以每当你感觉到内心的不安与紧张时,便是惊这种意识在起作用了。 从古至今,无论是战场上还是私底下,人与人之间的搏杀,我相信战斗还未开始时,每一个人都心存惧怕的,因为大家都明白战斗一开始,便会直接面对死亡。 可是战斗开始过后,往往又不缺一往无前,或者是与敌人玉石俱焚的勇者,说到这里,就有人会问了,难道这些勇者也有惧怕这种意识?是的,是人就用惊这种意识。 我相信这些勇者无论是一马当先过后凯旋而归,还是战场断后埋骨他乡,他们六识中的惊都是存在的,只是他们的意志并没有被惊这种意识所左右,而是被怒这种意识所支撑着自己杀敌的信念。 当怒意达到一定的临界点时,便可以压制其他五识,即便前方的敌人再强大,在怒意识的迸发下,你根本不会再感觉到惧怕,唯一存有的便是一往无前冲锋杀敌这个信念,所以我更愿意称这些在战场杀敌的勇者为英雄,要不怎么说英雄豪胆呢? 可是当下我六识中的其他五识完全被惊所压制着,倒不是我没有想过反击的办法,而是我根本就没有资格去考虑这个问题。 要知道在这种超出认知的环境里,所面对的危险连科学都无法解释,别说我现在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弱冠少年,就算我现在是一个成年人,我估计自己也没有反击的办法,甚至一样会被惊意识充斥着整颗心脏。 这倒不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而是这个鬼地方的诡异与神秘不是常人能想象得到的,雷阳飞够狠了吧,身手非凡,还是刑警队长,可是还不一样到现在生死未卜,所以亲眼见识到这些后,我只能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两位老神棍身上,因为这种地方也只有他俩能够纵横。 “你小子怕了?”就在我心神不定时,李老神棍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被他这么一喊,我顿时心神一震,心里暗骂自己怎么老是在危险来临时走神,暗暗提醒自己这个坏习惯一定要改,否则以后自己单独面对危险时,要是犯了这种低级错误,那就是自己真的该死了。 “看你小子这模样,就晓得你是真的怕了,等会要是发生莫个,记得紧跟着我们。”李老神棍见我没有答话,还以为我被吓傻了,所以不厌其烦的再次叮嘱道。 我虽然对当下的局面抱有极大的惊惧,但是也没至于到被吓傻的程度,之所以没回答李老神棍刚才的话,是因为分神期间确实没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现在听到他这么一说,我就恨得牙痒,恨不得一掌拍死这老家伙。 我满怀鄙视的看着李老神棍,心里想道:“你这老神棍还真的死要面子,好意思说我,刚才不知道是谁在听到张芳泰说阵中阵他也没办法破掉时,满脸涨得通红的发火?你要是心里没有惧意,干嘛发火?现在竟然以大义凛然的语气来戏耍我,还真的是为老不尊啊!” 我心里虽然对李老神棍充满了无尽的鄙视,但是这些话我却没有说出口。倒不是怕说出口后会激怒这老神棍,而是真的没有必要,心里解下气就够了。 毕竟这老神棍只是死要面子,心地还是很不错的,况且还救过我好几次,所以我点了下头表示明白后,便再次把目光放在七副棺材那边。 经过这一会的时间,那五副围着中间两副大棺材转动的棺材不但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越转越快,以至于到了后面,我甚至看到了棺头与棺尾相连的幻影。 这是什么情况?我完全愣住了,这棺材不停的转圈是什么意思? 就在我疑惑重重时,这五副棺材终于慢慢的停止了转动,最后以一字排开的阵型停在了两副大棺材前面。 看到这五副棺材没有回到刚才对应的位置,反而以这种方式对着我们这边,张芳泰大喝一声不好,然后就手执六壬七尖剑围着我们所站的位置快速在地上画了一个圈,紧接着又用手中的宝剑分别在这个圆圈的地面四周快速的画起了符咒。 当符咒一成,他又从随身的布袋中掏出八张黄符,也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手法,只见他右手握着黄符一捏,然后再一张开,原本还是黄符的符神奇的变成了符人,接着朝天空中一挥,那八张本是黄符的符人竟然带着金光四散开来,最后落定在圆圈的八个方位。 而当这些符人一挨到地面,这个圆圈包括张芳泰用宝剑画在地面上的符咒,立马就像有了连锁反应,同时金光四射,一时间甚是耀眼。 我本以为张芳泰做完这些便会停下手,可没想到他在金光一成后,便把手中的宝剑往地面上一插,接着又从布袋里摸出两张一黑一红与黄符一样大小的纸张,然后闪电般把那一黑一红的纸张合在了手心里。 张芳泰以黄符化符人的手法我不是第一次见,但是他同时弄出这么多符人,我绝对是第一次见到,这无疑给我的视觉带来了巨大的冲击。 即便我已经深深的了解两位老神棍的手段都超出科学常规,但是对于那些符人不但可以发出耀眼的金光,还可以在毫无支撑的情况下,不受地心引力的影响,稳稳的站在地上这些画面,我依旧震惊万分。 第八十八章 三元乾坤混沌阵 看到张芳泰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在合住那一黑一红的纸张后,嘴里不停的念着口诀,合住的双手也不断的变换指诀,我除了震惊外,还迸发出了深深的好奇。 我心里暗暗想道,那一黑一红的纸张不会也是符吧?没听过以黑纸跟红纸为载体的符啊,而如果真的是符的话,那以前怎么没见张芳泰用过,难不成黑色与红色的符比起黄符是终极灵符的存在?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黑红两色的灵符又会变成什么? 就在我震惊与好奇交替的时候,旁边的李老神棍也有着同样的心情,对于张芳泰现在做的这些,他几乎跟我处在一个层面上,唯一能做的就是把眼睛睁得老大看着。 随着张方泰最后一个口诀完成,他合住的双手也飞快的往前一推,接着便看见两道一黑一红颜色的光芒从他手中疾射往前飞去,甚至隐隐约约中还能听到两道破空的呼啸。 这..!张芳泰他这一手不会是想用这两道光芒摧毁那几副棺材吧?可是他要真的有能力摧毁那些棺材,为什么刚才又说他也没办法破掉这阵中阵呢?难道他又在戏耍李老神棍? 我的脑袋几乎快被问号撑爆,看着眼前这极具视觉冲击的画面,我只能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问题,暗暗的告诫自己还是静观其变。 可当我这个想法一落定后,我才明白张芳泰前面说的那些话并不是说笑的,更不是为了戏耍李老神棍,而是他真的没有办法破阵,因为那两道光芒的目标并不是那些棺材,在飞出十几米后便往地上落了下去。 这是什么情况?难不成这两道光芒也有力竭的时候?怎么飞出一半的路程就往地面上钻?这一幕是我没有想到的,顿时我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眼睛猛然睁得老大想看看这两道光芒是不是真的突生了变故! 值得庆幸的是,那两道一黑一红的光芒并没有落地就消散不见,反而在地上变成了一个高速旋转的圆形光球。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是我又产生幻觉了吗?”我用力的捏了下自己的大腿,而腿上传来的痛感告诉我这些确确实实的正在发生。 我的世界观再一次被这神乎其神的画面完虐,我甚至在某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活在一个真实的世界,如果是,可为什么这段日子我所经历的都超出了我的认知。 我以为自己经历多了,就会对这些事情变得习以为常,可现实当中,想在短时间内改变自己十几年以来对世界的认知,还真的不是那么容易! 就在我惊讶这一幕画面时,神奇的事情再次在我视线里浮现,那光球外泄出来的光芒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地面上扩散! 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自己当下的心情了,或许我现在仅剩下的只有一个资格,那就是老老实实地当一名观众,而且还是一名不合格的观众。 尽管我的内心又被大大的震惊了一把,但我还是以最短的时间让自己的心神重归了现实。 看着地上的光芒还在不断延伸,我内心深处不由得为之一振,这难不成有转机?我甚至暗暗猜测就算张芳泰是真的没有办法破阵,他弄出来的这两个光圈至少可以防御吧!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最终那两种不断延伸的黑红光芒在融合成一个很大的圆圈后,才停止了继续扩散。 我定睛一看,那地面上的圆圈竟然成了一个大型八卦的模样,黑红两种不同的色彩在融合成八卦之后,光芒并没有褪去,反而泾渭分明的继续迸发出阵阵强光。 这里更让人震惊的是,这迸发出的强光竟然也违背了光芒四射的常理,直接呈直线往上射出,你以为这已经够超出科学常规了,那我告诉你,这还远远不算。 这两道强光在往上直射的过程中,没有想象中的一注朝天,而是在三米过后,两道强光似乎被一道无形的屏障给挡住了,两道强光一被抵挡,立马就折射回原来的位置,而经过这光芒折返,地面上的八卦立马就变得立体起来。 本来我在看到光芒被挡住时,着实在心里捏了一把汗,第一时间就想到是不是这五行七煞阵有困住光的功能,可当这立体八卦呈现在我眼前时,我才明白这是张芳泰使出的手段,看着上下折返的光芒以遥遥呼应的方式形成了这个大型的立体八卦,我心中的希望之火开始猛烈的燃烧。 我开始明白为什么每次临阵对敌时,张芳泰他们都能一副古井不波的模样对待了,因为对他们来说,实力便是信心的保证! 神奇与诡异的画面还在继续上演着,从张芳泰手中飞射而出的那两道光芒,在落地成球时就开始旋转,我一直以为这两个不同颜色的圆球会一直旋转下去,可当我回过头把视线从八卦上移到圆形光球的位置时,我却只看见两个光球的位置分别站着一身黑衣跟一身红衣的两个纸人,而那两个光球却不见了。 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我暗暗想到这两个纸人是不是刚才旋转的光球变成的,因为它们身上的衣服颜色,正是原本在它们现在站的位置上旋转的光球的颜色。 肯定这一点后,我便想到以后得学会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了,否则又会错过很多精彩的画面,不过更多的却是对张芳泰的拜服,以至于在心里暗自决定要是能活着出去,一定要投入他的门下,因为这老神棍的手段不止层出不穷,更是让我耳目一新。 打定了这个主意,我再次把目光聚集到那两个在我们前方十米开外的纸人身上,而当我定睛一看后,差点让我眼珠子都掉到了地上,这一黑一红的两个纸人体型也太大了,比起围在我们站的这个圆圈四周的纸人不知道要大了多少倍。 而更诡异的是在这两个纸人身体表面居然还围绕着一股有颜色的雾气,在这朦朦胧胧的雾气缠绕下,这两个纸人让我瞬间升起一种真实感,让我觉得它们下一秒就会活过来。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睛花了,还是产生了一种错觉,这两个纸人几乎每过几秒就会变大一圈,而随着不断变大,它们的身体也越来越实体化。 看着那快跟我体型差不多大小的纸人,我暗自咽了口口水,这张芳泰用的是什么手法?那么小的纸张竟然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我甚至觉得张芳泰去变魔术的话,绝对可以驰骋魔术界。 “你刚才的手法,我怎么没有见过?”李老神棍老早就想知道张芳泰用的秘法是什么,只是奈于法未成,不能打断施法的人这点,他才一直没有出声,现在见张芳泰停了下来,连忙就出声问道。 或许是刚才做的事情太耗费心神,张芳泰抹了下脸,有些气喘的回道:“这是师门的密法传承,只有当数理与法术融合后,才有资格研习,你没见过很正常。” 对于张芳泰话里的挑衅,李老神棍这一次也没有反驳,只是微微的点了下头,因为对于师门里的那些门规,他每一条都知道得非常清楚,甚至一些条款用苛刻来形容也不为过。 或许平常他能因为其他事情跟张芳泰争个天翻地覆,但是一涉及门规方面,他也只能作罢。 对于张芳泰运用的这些手段秘术,李老神棍一样眼红心动,但是对他来说,先抛开门规这条不说,就以他对自己的了解,这些秘术即便是摆在他面前让他学,他也学不会。 因为从他拜入奇门的那一刻起,偏偏就对数理奇门没有丝毫兴趣,而关于数理奇门里涉及的排兵布阵什么的,除了在翻看门内典籍时,才会匆匆的瞟上一眼外,平常他压根就不会去触碰,所以他也知道自己此生是无法掌握这些秘法了。 不得不说李老神棍确实是个人物,对于这些无上的秘法传承他没有过多的执着,他始终遵循天道使然,而人道应该顺其自然,如果刻意强加或者去改变,不一定就能得到,得不偿失也不一定。 当他的原则在心里闪过后,李老神棍便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继续开口说道:“我要是没看错的话,你刚才布置的这些,应该是门内典籍中记载的‘三元乾坤定混沌’这个阵法,难道以这上古奇阵对这阵中阵,也没有胜算?” 张芳泰摇了摇头,不由自主的就长叹一声,然后不答反问:“你见过真正的‘三元乾坤混沌’阵?” 见李老神棍沉声不语,张芳泰面带苦笑:“我布置的这一切,连‘三元乾坤定混沌’这个阵法的皮毛都赶不上,虽然门内典籍记载了‘三元乾坤定混沌’阵法,包括布阵方法也有详细记载,但是从创派祖师开始,就代代叮嘱这个阵法只属于上古,而且历代掌门都得以魂魄起誓,决不能让此阵重现于世。” 第八十九章 固执的张芳泰 我听到这里,心里暗想把这个阵法传下来的人是不是有毛病,传承下来了,却不许自己门人运用,这不是典型的脑袋有问题吗?你既然不想让这个阵法现世,直接毁掉不就好了,何必脱了裤子放屁呢。 “这个三元什么阵的能破掉这阵中阵吗?”我对张芳泰说的那些规矩没有兴趣,对这个阵法传承了多久也不感兴趣,我只对他说的这个阵法能不能让我们活下来感兴趣,所以他话音一落,我便直接问道。 张芳泰没有答话,只是用点头的方式告诉我可以,而我一看到他点头,立马就眼前一亮,这个阵法既然可以救下我们,那这根救命稻草我绝对得抓住,所以我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方式开口劝道。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啊,况且我们现在身陷囹圄,既然这个阵法能够保全我们,破一次规矩也没什么啊,更何况我们是拿来自救,我想门内的先祖要是在天有灵的话,也不会希望看到我们全部死在这里吧?” 我见张芳泰眉头紧皱,以为他此时心中也在衡量到底要不要破例一次,我便抱着打铁趁热的心理,打算再给他来上一剂猛药。 “张爷爷,你刚才说这个阵法是掌门必须以魂魄守护的门规,但是你也说了这阵中阵一旦启动,我们将必死无疑,要是我们都死在这里,那奇门又靠谁去传承?奇门千百年延续的门规又靠谁来恪守?到时候奇门真被灭门了,你又该如何去面对仙逝的历代掌门呢?我想没有什么罪名比你明明有办法守护宗门,但耐于所谓的门规最后被敌人灭了门更严重了吧?” 我话音一落,张芳泰整个人如同雷击,他随后用极其复杂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后,他颤巍巍的长叹了一口气。 都说从人的眼睛可以看穿一个人的内心,但在迎对上张芳泰眼睛的那一瞬间,我心里显得很不是滋味,仅仅只是一个瞬间,我便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他眼睛里的情感色彩,让我无法直视,我从未想过谁的眼神可以直击我的内心深处,牵动我的灵魂,这样的眼神让我真的“怕”了,以至我灵魂中升起一丝不忍!我甚至无法去形容那双眼睛经历了多少世事无常与人生百态才能有这样的眼神! 无奈、痛苦、恪守、心酸、苦楚等情感,此时就在张方泰这双眼睛里浮浮现现。我偏过头暗自想道,是不是自己刚才的话说得太过严重,以至让张方泰进退两难了。我摇了摇头,应该不是这点,张方泰并不是没气度的人。 难道是因为我话里太过直接,而带着不敬?也没理由啊!当下这个情况,张方泰应该知道我并不是无的放矢,一个门派最重要的便是传承不灭跟发扬光大,我想没有哪个门派的掌门会希望门派断在自己手里。 即便无法发扬光大,但至少也会想尽办法保住门派不灭的传承,因为门派跟人生无疑,人只要不死总有翻身的一天,而门派也只有延续下去,才能踵事增华。 “你小子也真的是没大没小,莫个话开口就乱说一气。”见气氛显得沉闷,在一旁听了半天的李老神棍终于开口了,只是我没想到这老神棍竟然开口就把我数落一番。 而对于他的这番数落,我只能在心里报以万千鄙视,刚才不是这老神棍一直在旁边打眼色让我继续,我又怎么会毫无畏惧的说个不停,真的是“人心险恶”啊,把我当枪使了后,就立马扔地上。 李老神棍板着脸数落完了我后,立马又换上一副平和的表情,对着张芳泰说道:“老家伙,这小子说话没点分寸,你也莫计较了,在这种地方他没被吓滚在地就不错了,况且他说的也不无道理。” 张芳泰摇了摇头,然后才缓缓开口道:“我并没有怪剑小子,他说的确实没错,恪守门规这么多年,或许被他这当头一棒下来,感觉有点难以接受吧!” “噢,这么说你是打算动用三元乾坤混沌阵咯?”李老神棍搓了搓手,一道精光顿时从他那双鹰目中一闪而过。 几乎在李老神棍兴奋之火燃烧的同时,张芳泰就一盆水给他浇灭了,只见他摆了摆手,语气低沉而坚定的回道:“无论今天是生是死,老夫都誓死恪守掌门门规。” “呃..你这老家伙怎么冥顽不灵啊。”李老神棍被张芳泰这大义凛然的话,差点给呛个半死,他没有想到张芳泰沉默半天后,依旧还坚持不变。 虽然我同样惊讶于张芳泰的死板思想,但是听完他后面说的这些话,我顿时幡然醒悟,我开始明白他的眼睛为什么会浮现那百感交集的色彩了。 或许正是因为他背负的一切,当我的那些话出口后,顿时就在他心中掀起了惊天巨浪,表面上来看,我的话或许是存有不敬,但话里行间对他来说,无疑不是字字诛心。 他当了几十年的奇门掌门,千年传承的门规,从他接过掌门的位置开始,就一直恪守到今天,这份当初以魂魄起誓的门规,或许早就融入了他的血脉之中。 可他没有想过会遇到今天这种局面,千年传承的门规与门派是否灭门会碰撞到一起,他是掌门,门派传承与发扬光大自然是历代每一位掌门的责任,而如今变成这个局面,他左右为难了,一切辛酸苦楚在我直言不讳时,他的眼睛出卖了他,而其中的艰难,我想也只有他自己知晓。 特别是当他权衡二三后,还坚持时,我开始理解,即便我依旧惧怕再次面对死神,但我也只能认命。 或许在前一刻,我并不理解什么样的门规足以用生命去守护,即使再以魂魄起誓,在我看来一样比不上现实中的人命,可现在我明白张芳泰恪守的那条门规,应该非同小可,因为身为掌门的他,宁可选择被灭门,也不破掉门规,那么这条门规就真的不容小觑了。 从最初的不解,力劝张芳泰改变初衷,直到张芳泰第一次表态,我想在我与李老神棍的心里都对张芳泰的坚持表示不解,认为他错了!而经过他的再三坚持后,我才发现我们谁都没有错! 出于自身的立场,特别是与死亡对抗时,是人都想活下去,所以我没有错,而李老神棍先不说他是否替天行道还未行够,就按他家里还有一家子亲人来说,他的选择,也一样没有错。 至于张芳泰,他坚持自己的原则一样没有错,至少我相信他脑子是清醒的,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去开玩笑,毕竟他一样也有家人,如果他所坚持的没有他家人重要,我想他应该会改变初衷。 在生与死的人之常情面前,我虽然敬佩张芳泰的伟大,但是并不代表我就赞同,如果我会张芳泰说的那个什么阵,我会毫不犹豫的布阵然后破阵,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张芳泰没有因为李老神棍的话动怒,甚至从他眼睛里都看不出他有丝毫辩驳的色彩,只见他看了看李老神棍,又把目光落到了棺材那边,像是回答李老神棍又像是在自语道:“自开山祖师汉初创立宗门至今已逾2200年,至此门规一直延用祖师制定的门规而未曾变更,是弟子太过执着还是门规真的可变?呵呵,我奇门一脉可谓是:旋转宇宙生变化,九死一生入奇门啊..哈哈...” “这老家伙看来是疯了,你小子可要记住,要是这次活着回去了,千万不要拜这老家伙为师噢。”张芳泰的这番话把李老神棍振得一愣,但随即李老神棍便回过心神,走到我身边故作严肃的说道。 在见我投以疑惑的眼神时,他又对我问了一句:“你小子后悔跟上山吗?” 这不废话吗!我何止是后悔,但是事已至此,我又能有什么办法,还不是只能听天由命,我苦笑着把手一摊:“呵呵,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呗,早知道就该遵从古人说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句话了!” “剑小子,你要是真弄懂‘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句话了,即使你会三元乾坤混沌阵,你也不会去用,你心中只会跟我一个想法,恪守!”没等李老神棍开口,刚才还在那里自语的张芳泰突然插话进来,随即又转头瞥了一眼李老神棍,似笑非笑的接着说道:“这老匹夫之所以当不了掌门,倒不是他天份不够,而是他到现在也没弄懂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第九十章 疑惑重重 李老神棍之所以没能当上掌门,仅仅是因为没有弄懂‘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句话的真正含义!开什么玩笑!是我听错了?还是张芳泰说错了?这也能成为谁来继承掌门的原因? 尽管这番话把我震得不轻,但我这次却没有选择对张芳泰的话直接深信不疑,反而在心里第一次对他的话产生了怀疑,因为我压根就不相信弄懂一句话的含义就可以成为一个古老门派的掌门人。 即使现在的我没有目睹过真正的门派传承是什么样子,但至少我相信一个门派的传承绝对不会这么儿戏。 随即我转念一想,张芳泰这么说,会不会是他故意来气李老神棍的,因为他俩都是奇门中人,而且又师出同门,那么曾经肯定都是掌门之位有力的争夺者,只是最后张芳泰赢了,李老神棍输了,所以俩人经常都不对路子,时不时的都要争论一番。 而在我的印象中,李老神棍与张芳泰的“交锋”,无论是李老神棍先发制人还是谋定而后动,最后都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以张芳泰完胜告终。 所以根据以往这些情况,我更愿意相信张芳泰的这番话是故意说给李老神棍听的,为的就是不放过打击他的机会,但是当我往这方面想的时候,我又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两人虽说总是不对路,经常争执不休,但张芳泰主动挑衅的时候,在我的记忆中好像又没有,往往都是李老神棍先声夺人后,张芳泰不得已才反击,想到这一点,我的脑袋又开始被一个个问号所充斥。 既然在猜想中得不到确切的答案,那就安静的做一位观众吧! 我用力的把脑袋中的疑问甩了出去,然后静待事情的发展,说实话我很想看看李老神棍对于张芳泰这番几近是奚落自己的话,到底会采取何种程度的反击。 凭我对这老神棍的了解,这货绝对是一个不容吃亏的主,但就是这么一个不吃亏的主,在发现我们身陷阵中阵后,就接连在张方泰面前碰钉子,加上目前这一次的话,已经是第三次了。 俗话说,再一再二不再三,前两次李老神棍不反击,在明面上可以认定是他自己技不如人,不像张方泰一样,有拿得出手的手段,但即便是那样,也已经够让我大跌眼镜了,因为这老神棍并不是一个会服人的人。 说到这老神棍前两次没有反击,我倒还可以理解,毕竟没有牵扯到自身问题,可这一次不一样了,凭我的理解,就刚才张方泰说的那番话,说是对李老神棍的人身攻击也不过分。 我不相信这老神棍在听了过后,还能像刚才那样忍气吞声,我甚至隐隐的觉得李老神棍之所以几次不反击,就是为了等待自己的怒意值达到爆表的状态,然后暴起猛攻。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当下这种情况也就太劲爆了,身陷重围中,这两老神棍首先想的不是如何逃出生天,而是打击对方,这无疑有让我就地膜拜的冲动,按照我的理解,往好听的方面说,这两老神棍是思维超乎常人,不好听的说法就是情商为零,典型的疯子。 好在对于这两老神棍的这些举动,我已经领教过了,所以在当下这种很有可能下一秒就跟死神见面的环境中,着急对我来说除了徒增自己的恐惧外,并不能改变什么,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情绪,静待李老神棍即将刮起的反击暴风雨。 看着李老神棍果然在张方泰话音一落后,脸色慢慢的涨红起来,随即变得铁青,我不由自主的就咽了口口水,心里暗暗祈祷这老神棍反击归反击,可不要因为张方泰一句话,就完全不顾大局了,然后跟张方泰的争执从口头上升到拳脚呢!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我嘴巴大张得足以塞下自己的拳头,李老神棍居然没有反击,甚至连辩驳的话都没有一句。 只见他最后长叹了一口气,低沉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未知天命时,师尊他老人家便劝诫过我,只是...唉,师兄,或许你说的并没有错...” 我眼花了?还是耳朵幻听了?这老神棍不但没有暴起反击,反而开口叫张芳泰师兄! 如果我没记错,这绝对是我认识他以来,第一次听到他叫师兄,而且是当面,这怎么可能? 李老神棍转性了吗?要知道平常他连提起张方泰时,都只会以老家伙代称,即便是当面也还是老家伙,这完全不符合他的性格啊。 要不是张方泰此时也在这里,我都要怀疑这个李老神棍会不会又是别人冒充的了,可当事实在我眼前发生,我又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 呃!既然李老神棍破天荒的没有反击,那么张方泰说的就是真的!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到底那句话的真正含义是什么?竟然可以决定谁来当这个掌门,我很好奇! 可我好奇的还不只是这点,关于李老神棍他师尊到底跟他说了什么,李老神棍为什么会改变对张芳泰的称呼,这几点更让我好奇。 因为现在的李老神棍与我熟悉的那个李老神棍性格差异太大了,我很想弄清楚让他前后差异如此之大的具体原因到底是什么。 当好奇与疑惑融合在一起后,所发生的质变,无疑像是全身被蚊虫叮咬过后带来的巨痒,即使可以用手去抓挠,但是没有从根本解决问题的话,那只会越抓越痒。 我深知这种感觉的滋味,可我却只能等待,等待时间来为我解答这一切,但经过张芳泰所下的定论,我不知道是否能走出这个鬼地方去解开心中聚集的一切疑惑跟好奇。 果不其然,这一次依旧一样,两位老神棍也没有为我解开心中的疑惑好奇。虽然我早就料到了答案,但是心里还是难免有点失落。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似乎在这一刻,我只能用这种自嘲的方式来缓解内心不断起伏不定的情绪。 我本以为张芳泰在听到李老神棍破天荒的从口中喊出‘师兄’这个称呼后,也会心生惊讶,可眼前发生的一切,毫不留情的评定我又一次自以为是了,或许自始自终我只活在自己所猜测的那个世界当中。 当事实一次又一次摆在我面前后,我恍然顿悟,万物之中真的唯人心难以推测,我自以为跟两位老神棍混的时间不短,但最后我发现时间根本不足以作为你了解对方的天秤,因为人心瞬息万变,任何手段都不足以窥测一个人内心的真实想法! “三元齐聚掌天地,乾坤归合开混沌!”对于李老神棍说的那些话,张芳泰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依旧一副古井不波的模样,不知道这一切是在他的意料之中,还是跟他没有任何关系,总之他没有直接回应李老神棍的话,而是缓缓开口吐出两句诗词。 对于张芳泰故弄玄虚的手段,我已经是五体投地的对他拜服了,我都不知道每次在危险的环境中,把事情弄得这么复杂是为了什么!你艺高人胆大是没错,可好歹也在意下我这个连保命手段都没有的人的心理感受吧! 当接二连三的见识到这种故弄玄虚的手段后,我心中显然从最初的拜服逐渐演变成不满,甚至现在还带着几分咒骂。 我极力的在心中劝慰自己,让自己对张芳泰说的话,左耳进右耳出,因为我真的怕自己不知道在那一秒受不了后,然后爆发心中积累依旧的所有情绪,导致最后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会癫狂似的攻击两位老神棍。 “这不是奇门九合令上面篆刻的话句,你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是...”对于我现在是什么表情,两位老神棍都没有心思理会,特别是李老神棍当张芳泰话音刚落之时,就接过话头,直接开口说出了这两句像诗词句子的出处。 只是他越说到后面,语气中的疑惑就越甚,以至于说到一半时,他突然像似联想到了什么,只见他倒吸一口凉气,语气极不平稳的接着说道:“这奇门九合令上面篆刻的话句不会是形容‘三元乾坤混沌’阵的吧?” 第九十一章 奇门九合令 奇门九合令,奇门历代掌门象征身份的信物,用普通的话来描述,那就跟古代帝王的传国玉玺差不多,虽然这块令牌不像帝王玉玺那样具备人世间的生杀大权,但是这块令牌却让万千鬼神忌讳,因为第二代祖师曾用它击杀过鬼神。 据传这块令牌是奇门一脉的创派祖师采用天之巅,地之底的两块不同属性的陨铁所炼制的,而且历代掌门仙逝之前,还会把毕生功力注入这块令牌当中,所以历经几千年的传承,即便这是一块凡铁,那也早蜕变成了宝器。 更何况这块令牌的本身还不是凡品,在千年之前就拥有击杀鬼神的威力,天晓得在这几千年后,它蜕变到了什么级别,所以把这块令牌称之为神物,那也不为过。 对于这奇门九合令,李老神棍也只是在门派中供奉历代祖师的香堂中见过,那是一块呈剑刃形状的令牌,大小约莫四指,周身缠绕古朴的纹路,正面用篆书刻有‘三元齐聚掌天地,乾坤归合开混沌’这两句话。 反面则篆刻着密密麻麻像是天书一般的图案,但是最让李老神棍觉得惊奇的是这块令牌并不是通体一色,而是左右极其均匀的分为赤红跟暗黑两色,隐隐望去好似有液体在这令牌当中流动。 对于这些的神奇之物,曾经李老神棍也一样心生好奇,打算趁没人之时去香堂看个究竟,可没想到是,当他挑了个夜黑风高之日,打算进行自己的计划时,却没想到前半段还很顺利,但是当他潜入香堂,双手即将要触摸到这块奇门九合令时,他的师尊突然现身把他抓了个正着。 而对于李老神棍私自擅闯香堂惊扰先祖,窥俞宗门掌门信物这两点,起先他师尊是打算废其胫骨,然后逐出师门的,可是李老神棍年轻时,人缘确实不错,所以众多师兄弟为他求情,加上这老货当时确实很得他师尊的喜爱,所以他师尊便借众人这个台阶收回了起初的责罚。 死罪虽然免了,但是活罪还是难逃的,至于李老神棍最后受了什么样的责罚,这点他并没有提起,只是在他说到这段往事时,我好像从他回忆的眼神中看到了恐惧,凭这点,我相信当初他所受的责罚肯定不轻。 如果不是张芳泰突然冒出这么两句话,估计李老神棍也不会从被自己封锁的记忆中,挖出那段回忆,甚至张芳泰不提起,他有可能一辈子都把那块神奇的令牌遗忘在记忆的最深处! 我不知道两老神棍口中的那块令牌,曾经给李老神棍到底留下了何种痛苦的经历,以至于让他现在有逃避的迹象。 “你..你把奇门九合令带来呢?”见张芳泰没有言语,李老神棍皱着眉头打破了僵局,只是他的语气颤颤巍巍,让人感觉他内心似乎都在发抖。 “你觉得我会把师门中的神物随时带在身上?”张芳泰瞥了眼李老神棍,不答反问。 见李老神棍被自己的回答弄得满头黑线,有话像似卡在喉咙中说不出来后,张芳泰又接着说道:“这奇门九合令虽说是掌门信物,但其根本是门内的镇派神物,此令上诛鬼神,下灭邪魔的门内流传,你并不是没有听过。 就因为此令霸道威煞,除了创派先祖与二代先祖动用过外,之后的两千载岁月中,历代掌门都未曾请用过,传承到老夫这代已经是第38代了,想必老夫此生也不会请用此令了。” “呃!”李老神棍双眼睁得老大,好不容易才从嘴里挤出一点声响,开始我还以为他是对于张芳泰没把这般神兵利器带来而感到失望,可随之他脸上逐渐舒缓开来的色彩,我才明白这货只是因为这块给他留下恐惧经历的令牌,没被张芳泰带在身上而感到激动罢了。 这一刻我才明白李老神棍起初以万分震惊的语气询问张芳泰,也只是因为他打心眼底不想接触一切跟那块令牌有关联的物件。 李老神棍排斥这块令牌,跟我没有关系,但是对于他现在脸上流露出来的表情,我真的很想一掌就拍死这老货。 这老家伙难道脑子缺根筋吗?没听见张芳泰说那块令牌连鬼神都能诛杀吗?这样一大无往不利的神器,要是现在在张芳泰身上,我们还用得着困在这里想办法对抗即将来临的死神? 李老神棍心里怎么打算的,我不知道,我也不愿意去猜测,对于这样一件威力足以超越核武器的神器,我怎么会任由其从我身边错过,所以我整理了下思路,试探性的开口问道。 “这个掌门令牌的启用是不是也像那个三元乾坤混沌阵一样?历代掌门同样要以自己魂魄起誓守护,誓死不让其现世?” 张芳泰微微一愣,随即笑着看了我一眼,语气平缓的回道:“那倒没有,‘奇门九合令’历代掌门皆有权利请用。” 听到他这么一说,我眼前顿时一亮,两道兴奋的色彩随即在双眼中浮现,我激动的上前抓住张芳泰的袖子,迫切的开口说道:“那你快把那令牌请出来啊。” 我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确实让张芳泰惊讶了一番,他没有想到在短短的瞬间,我会变得如此激动,不过我再怎么激动,张芳泰想让我平静,那简直是易如反掌的。 只见他轻轻用自己右手在我手腕上往前一带,我顿时便感觉自己手中抓空,身体也立马失去了平衡,眼看自己前倾的身体就要跌个狗吃屎,我的后背上瞬间就传来一股巨大的抓握之力,硬生生的让我整个人重新在地上站定。 不用说,这一切都是张芳泰搞得鬼,对于他刚才用的这计量,我心知肚明,但此时我却没有心思去计较这个,因为我还等着张芳泰把那块神乎其神的令牌拿出来,然后遇神杀神,见魔灭魔。 可是张芳泰却轻轻的掸了掸那袖口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轻咳一声:“刚才你也听我说了,这令牌并没有在我身上。” 呃!我稍稍一愣,这老神棍不会真的没有把令牌带在身上吧?从他的语气跟表情中来看,这老神棍并不像是在忽悠我,可随即我脑海中一道灵光闪现,我暗暗笑道,差点被你这老神棍给骗了过去。 虽说张芳泰不是第一次回答这令牌不在他身上,但是凭我对他的了解,他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所以我压根就不相信这老神棍会没留后手。 即便这令牌真不在他身上,我相信这老神棍也有让这令牌凭空出现的秘术,虽然我的这番认为毫无科学依据,几乎跟玄幻中的召唤术无疑,但是张芳泰他跟李老神棍与强敌对阵时所使用的那些手段,那一种又有科学依据,那一种不是玄之又玄呢。 甚至在我看来,既然能称之为神器,而且还具有灭魔诛神的威力,那这神物本身肯定具备了器灵,虽然现实中我没有见识过,但电影电视中至少都是这么演的,所以我不死心的继续的说道。 “你刚才不是说这令牌可以诛灭鬼神吗?能把鬼神都灭了的令牌,就算不在你身上,你也有办法让他出现对吧?因为这令牌肯定已在本体生成了器灵,要不这么有那么大的威力, 所以就算没在你身上,这令牌也与你有心神联系,只要你一个口诀或者是心念一动什么的,这令牌‘咻’的一下就破空而出了。事不宜迟啊,快念口诀吧。” “器灵?心神联系...?”看着我几近疯狂的自问自答,张芳泰有苦难言,特别是当我冒出那一个个他都没有听过的词后,他皱着眉头,不由自主的低声重复了几句,但他随即转念一想像似明白了什么。 看到我又有上前抓他的举动,这老神棍连忙就用手按住我的肩膀,在确定了我已经被他控制,不会继续乱动后,他双眼上翻了一下,语带阴笑的接着说道:“你这小子,电视看多了是吧?” 第九十二章 大义凛然的决定 呃!我电视看多了?这老神棍还真是秉承了他以往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个性,在我希望之火熊熊燃烧的时候,他居然轻描淡写地冒出这么一句话,顿时就把我噎得有点无话可接了。 “我说错了吗?一路上你们用的那些对敌手段,跟电视里演的神鬼剧情有什么区别?” 见我圆睁的双眼满是疑惑的看着他,张芳泰眉头继续紧皱,然后恨铁不成钢的说道:“电视里演的那玩意,岂能当真?还器灵跟心神联系!你小子怎么不让我像电视里那孙猴子一样,召唤个筋斗云出来?然后背着你腾云驾雾冲出这里呢!” “老家伙你在耍我吗?雷电你都玩得那么转,难不成这凭空召唤令牌比引天雷还难?还有你当老子是白痴吗?会以为你这老神棍拥有孙悟空的本领?还筋斗云,你这老家伙怎么不说七十二变...” 张芳泰的语气中虽然夹杂着一丝火气,但世界观已经被这一系列的经历轰得稀巴烂的我,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本能的就轻声自语起来。 “你小子嘟嘟囔囔的在嘀咕什么呢?”在我自说自话正起劲的时候,张芳泰伸手拍了下我的脑袋。 “不好。”我在心中对自己暗骂了一句,我怎么忘了这老神棍就站我旁边了,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见刚才我自语的话,在不确定答案的情况下,我连忙摆了摆手,然后违心的开口说道。 “没..没什么,我在想电视上面播的那些画面。” 张芳泰哼了一声:“你这小子一看就口不应心。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那些电视你还是少看,娱乐娱乐就成了,别拿来生活中比对,你好歹也是个学生,不要弄得自己学了那么久的科学教育,到最后连一点分辨能力都没有。” 靠!此时我真的很想破口就大骂这老神棍一顿,这老家伙居然穿着道袍跟我谈科学!他这句话一出口,我看向他的眼神立马就变得极其复杂起来。 娘的!如果不是那些灵异的事情一件件的在我面前发现,我会改变自己的世界观?如果不是你跟李老神棍所展现出来的手段都超出了科学,我会那样开口? 我发表个建议就叫电视看多了!你这老家伙都能把天雷弄下来,那又该怎么解释?你现在用的这些手段,哪一样符合科学了?或者说哪一样可以用科学的角度来解释? 当我不再以概论全时,他倒反过来跟我讲科学,这让我一把他所做的跟现在说的联想在一起,顿时我就觉得这老神棍不是脑子进水的话,就是故意来戏弄我的。 “剑小子,我也觉得你还是少看些电视比较好,现实跟虚拟是不一样的。”就在我决定要不要反驳张芳泰时,一边的李老神棍也打开了话匣子。 这两老神棍是把我当成批斗对象了吗?这点让我非常不爽,我在李老神棍话音一落的时候,便再也忍不住了,伸手指了指张芳泰布置的那些符人,不满的开口回道:“你们弄的这些跟电视里放的神奇片段有区别吗?还是说这些能符合科学?” 两位老神棍没有立马开口回话,脸上的表情也是各异,张芳泰脸上的表情起伏不大,依旧眉头紧皱着,看上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所以我瞥了一眼后,便把视线移到了李老神棍身上。 同样的只是一眼,我却觉得李老神棍脸上的表情很是耐人寻味,表面上看,似乎古井不波,但他那对不时转动几下的眼珠,与眼珠里流露的光泽,给我的第一感觉便是他在笑。 娘的!我顿时醒悟,这老神棍居然把我给阴了,我说这老家伙怎么沉默半天,却突然插话,原来是找准机会,把我当枪使,看来这老家伙并没有因为提及到门规与他回忆起过往而改变半点。 或许在某一瞬间他会判若两人,但那也仅仅只限于触景生情的片刻,等时间一过,他那颗随时都谋划着“算计”张芳泰的心,便再次活跃起来。 果不其然,这李老神棍见张芳泰迟迟未答话,立马就恢复了他原有的本性,开口对张芳泰喊道:“喂,老家伙,你默默的在盘算什么啊?剑小子的问题你不打算回答下吗?” 张芳泰眉头一展,对李老神棍的话仿若未闻,开口就是一句让我莫名其妙的话:“科学在于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而天底下所有的玄门道宗却正正相反,大胆求证,小心假设。” 说到这里,张芳泰顿了顿,然后拍了下我,继续说道:“万道殊途同归,或许科学跟玄门道宗的理念不同,但两者最后的目的都是求真论证。剑小子,你要记住在任何时代,有些东西都是不能摆到明面上来的。 你需要去分辨的不仅仅是现实中遇到的一切,像电视上你看到的一切,也需要你自己去分辨,等你真正懂得该如何分辨这个世界后,你会明白分辨其实不是靠眼睛看到的景象,和耳朵听到的传言来给大脑灌输先入为主的观念来作为判定条件的,只有不依赖这两者,你所看到的才是真实。” 听着张芳泰这前后矛盾的话,我脑袋立马就混乱成一团,本能的反问:“那用什么?” “心?”张芳泰用手指点了下我的胸膛,这让我顿时呆住了,我第一次听说这心还具备眼睛跟耳朵的功能,这老神棍不会又在戏弄我吧? 因为在我此时的认知中,一个人没有了视觉跟听觉,要是加上没人照顾的话,那肯定离死不远,所以当时我压根就不相信用心能看到什么真实。 啪~啪~啪!突然间几下凭空的掌声飘进我的耳朵,顿时我就心底一惊,脑袋里思索的问题也被这股惊吓给直接埋了起来,本能的随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就开始寻找声音的来源。 他娘的!等我一找差点没让我暴起杀人,这声音居然是李老神棍弄出来的,也不知道这老货抽了什么疯,正在一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掌。 “掌门就是掌门,老家伙,我算是服你了!”李老神棍见我们一看向他,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然后笑眯眯的迎对着张芳泰的目光,接着说道:“老家伙你不是阵法大师吗?既然三元乾坤混沌阵不能直接出世,那你就更改下啊。 要是你不退而求其次,我们真的折在这里了,你可是师门的罪人,到时候奇门九合令不知道会流向何方,要是落在心怀不轨之人手中,那后果我不说,你也应该清楚。” “你这老匹夫,我比你更清楚其中的厉害关系。”张芳泰看了眼李老神棍,语气中开始还带着一丝笑意,而在他用余光瞥到两旁时,他的语气逐渐变得严肃起来:“三元乾坤混沌阵是杀阵与防阵融为一体的阵法,其威力足可毁天灭地,即便是九天之上的神灵陷入阵中,同样会形神俱灭。 对于这样一个上古阵法,改动岂会是那么容易?光阵眼中所需要的天地人三元之气就没办法改。” 听到这里,我毫不犹豫的就把固执、死板等标签全部打在了张芳泰身上,现在不是没办法,而是这老神棍有办法他偏不用,再加上我一直就不相信一个可以引天雷的人无法召唤令牌,所以现在我对他可谓是相当的不满。 可是到了后来,我才发现张芳泰并没有骗我,他之所以能引天雷是因为本身就处于自然之中,通过自身为媒介念动口诀形成一个小磁场改变自然中的大磁场,然后身体跟雷电形成了磁铁般的正负极,所以天雷就会被引下。 这或许就跟你用一锅滚油倒入一杯冰水中一样,瞬间那滚烫的油就会吞噬水,而水在被吞噬的瞬间也会改变形态。但谁碰到那被改变形态的冰水,受到的伤害并不比那锅滚油轻。 可以说张芳泰引下天雷要是没有把天雷击发出去,一样会被劈成炭渣。所以对于天雷,即便是拥有秘诀的他,每次也不敢存有丝毫大意,可再怎么小心,多多少少还是会受点反噬,毕竟雷电这玩意可不是闹着玩的。 而那令牌他无法召唤,是令牌本身也是属于自然中的,虽然不具备生命,但限制于自然之中的维度,人是不可能完全掌控同一纬度中的物的,更不可能从这个点凭空弄到那个点的,毕竟张芳泰不是神。 “用我的人元融合天地二元做阵眼。”李老神棍似乎早就料到张芳泰会这么回答,所以他在再次提起这个上古阵法时,就下了很大的决心,等张芳泰一推脱,就立马大义凛然的说道。 听到李老神棍的豪言壮语,我顿时倒抽一口凉气,这老神棍要干什么?他难道要牺牲自己?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一往无前了?还是说这老神棍的心念真的是瞬息万变? 随即看着李老神棍脸上坚定的表情没有一丝波动,我心里对他无比的敬佩,因为不管怎么样,我至少做不到舍身取义。 而这一看,李老神棍的身影也开始在我心里无限放大,脑子里也不由自主的回想起起初给他们两人的定义,看来自己是真的不了解他们! 第九十三章 尸人?熟人? “就算你肯以自身人元为引,也没时间了。”张芳泰从李老神棍身上扫视而过,然后再次盯着前方,沉声接着说道:“如果我没猜错,那五行七煞阵有人在操控,估计其中的攻阵马上就会有所动静了。” 李老神棍微微一愣,他没想到当自己有心杀贼时,情况却已经不在自己掌握之中了,五行七煞阵有人操控?难道这是天意?真的无力回天了吗?李老神棍眼睛瞪得老大,仿佛不相信张芳泰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对于张芳泰所说的这些话,我持保留意见,虽然此时的我无疑是一个包袱,什么作用也不起,甚至连当炮灰的资格的都没有,但我还是不相信张芳泰说的那些话可以成为拒绝李老神棍的理由。 因为张方泰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毕生都会守护那个阵法,不能让那个劳什子的上古阵法在这个世界重现,所以在我看来,他所说的一切都只不过是托词罢了。如果张芳泰真的有心想以阵破阵,他早就动手了,根本就不存在时间问题。 可不知道为什么,在想到这点时,我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可仔细一想,又什么都抓不住,我用手按了按太阳穴,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两位老神棍,轻声自语:“难道我真的只能夹在两老神棍中间听天由命,等待死神的降临...?” “唉..难道天亡我...呃..不对..”李老神棍轻声长叹了一口气,随即眼睛眨巴了两下,像似想起了什么,对着张芳泰说道:“老家伙,差点就被你蒙过去了,以你的性格,要是没留后手,是不会这么从容不迫的。” “后手?”张芳泰转过头,眼里满是不解的看着李老神棍。说实话,他张芳泰还真的没留后手,或者说是没有后手可留的,否则也不会迟迟不动手一直处于防御状态。 “你这老家伙到现在还跟我打哈哈是吧?”李老神棍看见张芳泰到这个时候还不说实话,他差点气得吹胡子瞪眼,心想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这老小子还跟我打马虎眼,也不分分场合。 随即李老神棍向前走了几步,然后伸手指了指张芳泰布置在地面上的那些符人,淡淡的说道:“老家伙,我看你装,这些你怎么解释?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是师门中的另一秘宝--三元灵符。” 如果不是一件件的突发状况中途四起打乱了李老神棍的心中所想,李老神棍早在张方泰以灵符化符人时就细细追问一二了,虽然他对张芳泰刚才用的手法不了解,但是张芳泰用的那三种颜色的灵符,他却知道,那绝对是奇门中的秘宝,历代也只有掌门才能使用。 对于三元灵符的威力如何,李老神棍没有见过,但是据门内记载,当三元灵符同时使出,集金、黑、红三色为一体时,便可以发出惊天动地的威力,即便是神灵碰到,也一样得退避三舍。 张芳泰看了看地上的符人,顿时明白了李老神棍为什么会那么说,只见他瞥了一眼李老神棍,不由好气的回道:“秘宝?你这老匹夫还真敢说啊,哪里来那么多的秘宝,况且能成为师门秘宝的也不会是这些符。而且我还告诉你,这些并不是师门中真正的三元灵符。” “呃!不是?假的?那这些是什么?”李老神棍顿时就傻眼了,他完全没有想到张芳泰会回自己这么几句话。 因为李老神棍并不在意秘宝的多少,他只在意张芳泰最后那句话,自己再次猜测的结果又是假的,这接二连三的失望,换成任何人都不会好受! 可当他把目光再次放到那些符人身上时,李老神棍眼中还是留有希望的色彩,因为无论怎么看,他都觉得张芳泰用的就是师门记载的三元灵符,从颜色与光芒等等方面他都觉得这些就是真的,可当张芳泰再一次提醒他时,李老神棍一时变得很难接受这个答案。 “轰隆隆。”没等张芳泰详细解释一二,棺材那边又有了异动,而随着这声响传来,张芳泰哪里还有心思去跟李老神棍解释,直接拔出刚才插在地上的宝剑,然后虎视眈眈的盯着棺材那边。 李老神棍虽然对活着逃出去已经不抱太大的希望,但也知道当务之急绝对不能坐以待毙,所以他也快速的掏出自己的法宝,跟张芳泰左右站成一线,然后一双鹰目精光四射的锁定了那异动四起的几副棺材。 看到我两位老神棍如同天神般一左一右的站在我的两边,我心里安全感顿时增加不少,但即使是这样,我也是如临大敌般的心态死死的盯着前方一动不动。 那五副一字排开的棺材又开始一前一后的在地上来回移动,看到这里,我暗想这几副棺材不会又要转圈吧?可是当我想法一落,我才发现自己错得离谱,那五副棺材在移动了几下后,便朝我们这边快速的冲了过来。 他娘的!这棺材难不成打算攻击我们?我看到这一幕,本能的就迈开步子想往后退,可是当我脚步一动时,我却发现自己根本退不动,双肩的位置分别传来两股压力把我按在了原地。 我转眼一看,我气得当场就想破口大骂,我双肩上竟然分别有一只干瘦的老手放在上面,而这两只手的主人则是我左右两边的两位老神棍,他娘的,这两老神棍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们按住我干什么,我站在你们中间,为的就是能得到最大的保护,你们现在却死死的按住我不放是几个意思? 难道没看见那五副棺材正往这边而来吗?我试着挣扎了几下,可无论我怎么用力,我的腿都提不起来,我急得哭的心都有了,或许在急切心理的驱使下,我暂时忘记了两位老神棍不会害我,但人都是这样,面对危险来临时,又怎么会考虑那么多,三十六计,跑为上。 这时我突然想起自己已经不是第一次在危险来临时,被这两位老神棍给按住了,想到这点,我心里大骂自己没记性,经过这么几次我都不知道自己心脏是不是会留下病根,唉,都怪自己一时大意! 我低声一叹,见事已至此,我只好停止了挣扎,只是心里暗暗发誓,要是能逃出生天,以后打死我也不会选择再站在两位老神棍中间了,搞不好没被这些灵异惊悚的物体杀死,倒是会先被他俩给玩死。 “莫要动,那棺材还冲不到我们这里。”就在我停止挣扎的同时,张芳泰语气平和的说了一句。 听到他这样说,确实是给我即将停止跳动的心脏来了一剂强心针,我平缓了下急切的情绪,再次向前看起,好家伙,那五副棺材真的没有冲过来,准确的说是那五副棺材在冲到那一黑一红的两个符人面前时,便停了下来。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那本体只是纸做的符人还能挡住木制的棺材?这也太猛了吧! 而接下来更让我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并没有因为我的惊讶而停止,一件又一件神乎其神的事情依旧在上演着。 当五副棺材停下来没过几秒钟,那一黑一红的两个符人身上光芒开始往外扩散,那散发出来的黑红色光芒几乎在眨眼间就把五副棺材吞没。 而接着让我眼珠子差点掉到地上的是,那两个符人竟然在光芒吞没棺材后,活了过来。 没错,就是活了,然后只见红光符人一马当先的飞了起来,紧接着落在了它跟前那棺材上面,我本以为那符人就算落,也只会站定在棺材上面,可没想到的是,当符人的脚一挨到棺材,就好像是烧红了的铁碰到了猪油一样,红光符人的脚居然齐刷刷的全部没入了棺材。 ‘唪’紧接着一股冲天火焰从红光符人为中心,向四周迅速燃烧开来,即便距离我们这边有一定的距离,但我还是感觉到了空气中强烈的热浪,更让我觉得诡异的是,空气的热浪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惨叫。 红光符人身上的红光在变成火焰燃烧棺材后,一边的黑光符人也开始动了,我不知道那黑光到底是什么,但那黑光符人一动,我瞬间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低了很多。 与红光符人展现的火焰燃烧不同,那黑光符人一飞上棺材上面,自身的黑光居然瞬间实体化,只见那漆黑如墨般的光芒只在呼吸间就把它身下的那副棺材给包裹得严严实实,然后那黑光符人一个旋转旋进棺材,只听到‘叮’的几声,黑光符人便从黑光中飞出,往下一副棺材而去。 而黑色光芒散开过后,刚才黑光符人所踩的那副棺材,居然四分五裂的摊开在地面上,至于里面原来装的是什么,愣是分辨不出来,现在唯一能分辨的就是大大小小的黑色棺材碎片洒满一地。 凭这两个符人的攻击能力,五副棺材土崩瓦解只是迟早的时,甚至这个阵中阵在那两个符人面前也许也会跟渣似的,看到这里,我心中暗暗欣喜,想不到张芳泰这老神棍这么牛,弄出来的纸人居然有这么大的威力,看来我们活下来的机率很大。 可我转眼一想,这纸人这么厉害,为什么张芳泰一直都不敢说自己有能力破掉这个阵中阵呢?而且他说的那些话,好像矛盾的地方有很多!我再一次满怀疑惑的看了看身边的张芳泰。 “小喽啰解决了,该是主角上场了!”几乎在我目光看向张芳泰的同时,这老神棍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呃!主角?谁啊?”我发现自己有点跟不上张芳泰的思维。 “等的就是这一刻。”另一边的李老神棍头也不回的附议了一声。 “呜~呜~喵嗷..” 就在我心里思索这主角是谁时,突然一阵接一阵的兽类啸叫飘进了我的耳朵,而我一听到这起伏不断的兽叫,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这叫声太熟悉了,还没等我问问两位老神棍到底是什么情况时,那兽叫声再次提高了几个音量。 “这..这主角不会是狸猫吧?”我颤巍巍的咽了口口水。 张芳泰偏头看了我眼,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从怀里掏出三张颜色各异的符塞到我手里,说道:“这三张符,金符藏于胸,左右手分别握住黑红符,一有东西靠近你,你可以直接反击,金符只要不掉,邪灵之物就近不了你身。” “这么厉害?”我眼睛睁得老大,这不相当于金身了,我暗暗的兴奋了一小把,连忙按张芳泰说的把符放好。 可那不绝于耳的兽叫,让我不由自主的再次开口问道:“这是那狸猫的叫声吗?” “是又不是!”张芳泰在回答了我这个问题后,再次目视前方。 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是有不是?这是什么答案?就在我一筹莫展时,另一边的李老神棍突然开口道:“你这小子怎么这么笨呢!老家伙的意思是一半一半,看你从什么角度去看这叫声了。” “喔!”我嘴上应声道,但心里想得却不是这么回事,什么一半一半,你们两个老家伙无非就是故弄玄虚,瞬间我对他俩的鄙视再次攀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可还没等我再次给两老神棍来个新的定义时,李老神棍又开口了。 “这叫声的主人,可以说不是兽类,准确的说应该是尸人,弄不好还是熟人呢..呵呵。” “呃!”看到李老神棍在这种情况下还笑得出来,我脑门立马冒出一丝黑线,不过一想到他说的尸人跟熟人这两个词,我心里又忍不住一阵发怵,难道这叫声的主人是尸?而且还是熟人?如果是这样,那这下可就玩大了! 第九十四章 在劫难逃(上) 那五副棺材在黑红符人的反进攻下,几乎转眼间就被碾成了渣,而我听到那厉声的啸叫一直持续不断时,第一反应就是以为这两个符人会寻声朝那啸叫声的来源处猛攻过去,但是没想到的是,这两个符人却突然退回了刚才站立的位置。 “什么情况?”我不由自主的就吐出自己的疑问,这两个符人怎么退回来了?按照刚才那一面倒的局面,我迫切的希望这两个符人能够趁胜追击的把那两副最大的棺材也一起碾碎。 可为什么这两个符人明明站着优势,却退了回来?我疑惑的的目光瞥向张芳泰,当我的视线看到张芳泰的脸上露出一股前所未有的严谨时,我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祥之感,而且这股感觉强烈的让我有种莫名的压抑。 “这..这种感觉!”我甩了甩脑袋,努力的想把这股不祥甩开,但是在我不断的自我暗示下,我却发现这股感觉仿佛像跗骨之蛆一般,怎么甩也甩不掉。 ‘轰~轰’一声接一声的剧烈声响把不安的我拉回了现实,随着声响望去,我此时真的是欲哭无泪了,那两副大棺材正不停的在剧烈摇动,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我甚至感觉脚下的大地都开始震动起来。 “幻觉!这他娘的一定是幻觉..”尽管我知道自我暗示压根就减免不了我内心的不安,但是在惊恐中,我的意识根本就不受控制般的本能自我暗示起来。 “呔。”就在我忍受不住这股不安所带来的恐惧时,按住我肩膀的张芳泰突然一声爆喝,然后快速的收回按在我肩膀上的那只手,手指飞快的掐动,嘴里更是念念有词。 “六丁六甲*神,夺天掌地一时辰,十殿阎罗前开路,法融符身灭尸人,神兵火急如律令,疾!” 随着张方泰口中的疾字吐出,那两个符人身上的气势立马变强了数倍,而四周的空间也顿时被黑红两种光芒所覆盖。 “这..这也太..牛了吧。”当那黑红光芒延伸到我们这边时,我明显的感觉到这两道光芒一冷一热,感受着那冷热分明的温度,我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 ‘咻’未等我心神有所平定,那两个符人几乎以闪电般的速度直奔那两副还在自行摇动的棺材而去,而在两个符人快速的移动中,空气中也隐约摩擦出两声低沉的破空声。 看到符人已经接近棺材,张芳泰手执六壬剑快速的瞥了一眼李老神棍:“老匹夫做好准备,等符人一攻到棺材,立马带上剑小子从艮位跑。” 跑?我听到张芳泰嘴里最后冒出个跑字,瞬间我就傻了眼。 李老神棍似乎也被张芳泰这一个叮嘱给弄昏了头,只见他两眼疑惑的望着张芳泰:“跑?你弄出来的符人不是已经压制住了局面?为什么?难道我们不灭了这些孽畜吗?” 张芳泰快速的回道:“拼?拿什么拼?这个阵中阵你我现在根本无法破开,刚才我心中推演了一卦,卦象显现九死一生,独艮位有水。你应该明白当下的情况,如果不能在第一时间跨入艮位,你应该知道留给我们的是什么!” 李老神棍扫视了一眼棺材那边,当看到那两副棺材在符人的进攻下,已经不再摇动,顿时收回目光,回道:“老家伙,你确定我们是逃而不是拼?” 张芳泰鼻子里轻哼一声:“你觉得我们陷在这个有人操控的死阵中,还有拼的机会吗?如果我们能找到艮位的水源,或许还能保住这条命。” 看到李老神棍还想再说什么,张芳泰直接挥手止住他想说的话:“别忘了,水才是万物之源!” 虽然我不懂阵法到底是什么,但听到张芳泰这番决定下来,心里忍不住的就大声骂道。 靠!我两眼疑惑的看着张芳泰,这老神棍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下艮位,一下万物的,那棺材不是都被你的符人给震住了吗?你怎么不一鼓作气的让符人像前面毁灭那五副棺材一样,把这两副也给摧毁了?反而直接让我们逃跑,这是什么套路? ‘唪’未等我开口问上两句,棺材那边传来了两声火焰突然燃烧的声音,我本能的偏过脑袋望去,这一看,顿时没让我眼珠子掉在地上。 刚才还如天神一般的两个符人,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此时正猛烈的在燃烧! 我靠,这..这也太诡异了,我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了,只觉得自己瞬间有种从山顶跌入谷底的感觉。 这刚才还威风八面的符人,弄了半天原来是纸老虎啊,怎么一下就着了呢?不对啊,想到这点,我又推翻了自己的这个评定,如果这符人真是纸老虎,为什么刚才又能够摧毁那五副棺材呢?要知道那五副棺材绝对是百分百的木料。 就算这两副大棺材的用料与那五副小的有所差别,可也不至于差距这么大啊?如果这符人真没杀伤力,刚才又怎么可能让这两副棺材停止摇动呢? 我眼里浮现出越来越多的疑惑色彩,但是更多的疑惑却不是在符人身上,而是在张方泰身上,如果他一早就知道这符人对付不了这棺材的话,为什么刚才占据完全上风的时候,不让我们走,反而在这关键时刻才做出逃跑的决定呢?这不明显把大家推向被动中吗? 可实际情况下,时间却容不得我再继续想下去,因为那两个符人只是几个呼吸间就燃烧殆尽,甚至连一点灰都没有留下。 “快带剑小子走。”张芳泰看到自己的符人已经消散在空气之中后,一边执着六壬剑虚空画着什么,一边歇斯底里的对着李老神棍大喊。 而这一次,李老神棍似乎像没听见张芳泰对自己的呼喊一样,连看都没看张芳泰一眼,便快速的甩出自己的铜钱剑,虎视眈眈的盯着前方异动四起的位置。 我看到这一幕,心里忍不住的咯噔一下,心想完了,看李老神棍的模样,他应该压根就没想过逃跑。 果不其然,在我这个想法刚刚闪现时,李老神棍嘴里低沉的吐出一句话:“已经来不及了,我们还是拼吧!” “你..”张芳泰被李老神棍这话差点噎得半死,在他看来,要是按照自己的决定,或许还有一生的可能,如果全力迎接这五行七煞阵的话,那么无疑是十死无生。 随即,张芳泰轻叹一声,仿佛这一声叹息宣泄了他心中的无奈,当他再想叮嘱些什么时,现实却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因为那两副棺材突然动了。 “这..”看到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我们这边狂奔而来的棺材,李老神棍喉结反动,但想说的话却只吐出了一个字,便直接咽了回去,因为那两副超大号的棺材已经撞上了张芳泰布置的翻版三元阵。 此时空气紧张得能够拧出水,那无限的紧迫感让我这个包袱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这一切是如此的可怕,两位老神棍如临大敌般的死死盯着两副正在撞击三元阵外围的棺材,而我听着‘咚~咚’的撞击声,无疑像重锤在我心脏上一下又一下的重击着。 “老匹夫,那两副棺材马上就要进入内圈了,趁现在外圈还未破碎,你我一左一右先下手为强。”到了这一步,再逃跑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张芳泰咬了咬牙,只能选择与这棺材死磕,或许一拼之下有可能会置之死地而后生也不一定。 “剑小子,你站在这内圈不要动,只要你怀里的金符还在,那棺材近不了你的身。”张芳泰在做出进攻的决定后,还不忘叮嘱我一番。 此时我使劲把头点得如同小鸡啄米一样,开玩笑,这种情况下,我敢乱动吗?这里步步杀机,我除了身上的有三张颜色各异的灵符外,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不会,就算他张芳泰不说,我也不敢乱动。 当张方泰叮嘱我完了后,早就按捺不住的李老神棍没等张芳泰说出出手二字,便一马当先的提剑往棺材冲了过去,可让大家都没想到是,几乎在李老神棍刚刚迈动步子的同时,只听见‘啵’的一声像是玻璃瓶被捏碎的声音响起,三元阵的外圈防御宣告破裂。 “快,你左我右,全力攻击。”当这清脆的声音响起时,张芳泰便知道自己布置的这个阵法外圈算是没用了,所以他此时心里也是非常着急,喊出来的声音,也几乎有一丝破音夹杂在里面。 李老神棍没想到那两副棺材居然能够这么快就冲破张芳泰布置的防御圈,在微微一愣后,立马就做出了反应,闪电般的从怀里抓出一把黄符往棺材甩了过去,然后手执铜钱剑闪电般的朝自己前方的那副棺材刺去。 第九十五章 在劫难逃(中) 砰!一声沉闷的声响瞬间响起,李老神棍去得快,回来得更快,谁也没想到李老神棍的铜钱剑只是刚碰到棺材盖便被一股巨大的反弹力给震了回来。 这棺材周围也有防御的屏障吗?看到李老神棍只是一个照面就吃了个亏,我整颗心脏都揪成了一团,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而更诡异的事情是,李老神棍刚才甩出的那一大把黄符也在快挨到棺材时,突然漂浮在空中一动不动。 本以为这些黄符静止在空中,肯定会自燃,然后对棺材爆发出它们应有的威力,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些黄符自燃倒是自燃了,但是在一声接一声的‘唪~唪’纸张燃烧声响起过后,除了空气中隐隐有股热量外,甚至连一点灰烬都没留下。 “这..这棺材他娘的是要逆天啊..”此时我目瞪口呆,但是我心里已经确定这棺材四周肯定有股无形的防御圈,而且还自带了反击功能,否则绝不可能发生这么诡异的事情。 “哼。”李老神棍在那股反震之力下,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脚跟,体内被这一反击也是不住的气血翻滚,也不知道这老神棍是身体抗击打能力极强,还是强憋着一口气,只是闷哼一声后,便再次虎视眈眈的盯着那副棺材。 “老道到要看看是不是真的有这么厉害!” 说着,李老神棍再次提剑打算发起进攻,而这时在与另一副缠斗的张芳泰刚才也看到了李老神棍的出师不利,为了提高李老神棍的胜算,张芳泰快速的避开对自己进攻的棺材,然后大声喊道。 “老匹夫,从巽位出剑,然后入离位。” 经过张芳泰这一提醒,李老神棍在心中顿时暗骂了自己一声,心想自己太求功心切了,自己怎么没想到,这棺材乃木质材料,巽位属火,这就在五行中可以克制住棺材的五行元气,而离位属木,借先天之火,融后天之木,天火自源源不息,方是正道,自己实在是太冒失了。 李老神棍想明白了这些,一双鹰目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亮,嘴角勾出一抹弧度,闪电般的朝棺材东南方向直奔而去。 几乎在李老神棍动身的同时,那副棺材好像知道了李老神棍的目的似的,居然在刚才的位置上,快速的往相反的方向移动了起来。 我滴个天,此时我的心神已经震惊弄得完全麻木了,这棺材不但有防御加反击的屏障,而且还自带着意识,这到底是什么手段啊,竟然如此恐怖。 李老神棍见一击未中,立马调整了个角度,打算趁胜追击,可这副棺材根本就没给李老神棍得手得机会,在与李老神棍隔开了几丈的距离后,便直接朝我站立的位置飞速袭来。 “莫要动,用你手中的符砸过去。”李老神棍速度快,这棺材的速度似乎比他更快,眼见自己来不及拦住这副棺材,李老神棍只能一边追一边大声的向我呼喊。 此时我见棺材呈直线朝我袭来,我几乎被吓傻了,李老神棍在喊什么,我完全没有听进去,而是从心底生出的一股本能,无意识的就想往后面退去。 可这时候我却发现自己的双脚完全不听使唤,我大脑拼命的对双腿发号施令,可就是一步都退却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棺材在我的瞳孔中渐渐放大。 “剑小子,快把你手里的符扔出去。”就在我不知所措时,李老神棍不知道用了什么秘法,他那独特的声音顿时就在我脑子里炸响,而这一下让我慌乱的心神稍稍变得清明了一点,我本能的就把手里的两张符朝棺材砸了过去。 “这..符没用..不..”两张颜色各异的灵符闪着光芒朝棺材疾射而去,可几乎就在碰到棺材头的时候,突然之间就火光一闪,瞬间化为了虚无,我惊恐的看着这一幕,手足无措! 李老神棍似乎也没有想到张芳泰给我的符,会在这副棺材面前显得如此脆弱不堪,但由于棺材此时离我不足两米的距离,他想飞身过来救我,也已经来不及了,毕竟他的速度还是差上了些许。 ‘砰’的一声,棺材直直的撞在了我的身上,而这一下却出乎意料的没有把我撞飞,而是让我整个上身都趴在了棺材盖上。 我感受着身体里那股因为气血翻涌想吐的感觉,潜意识的就想破骂:“张芳泰这老神棍在戏耍小爷吗?给老子的是他娘的什么破符,不是说可以保我安全吗?” 可是没等我心里的话说完,这时我身下的棺材又动了起来,而这一次动的却是与我身体零距离的棺材盖。 ‘咔~咔’的木头摩擦时发出的那种独特,却又普通的声音,此时从我身下传进我的耳朵,而这往常听到极为平常的声响,这一刻在传进我的耳朵时,让我全身忍不住的打了个激灵。 “这他娘的棺材不会要打开了吧?”一想到这点,立马就感觉刚才身上还有的痛感全都消失不见了,也不知道哪里来得力气,我双手搭在棺材盖上,就想往旁边翻身下去,毕竟逃命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而就在我这个逃生的念头升起时,棺材猛然一下打开了一大截,也因为这一下,刚才我那双还挨着地面的腿,立马就悬在了棺材上。 “我靠!”突然一下全身都被弄在棺材上面了,我后背一阵冰寒,也顾不得去管这棺材是怎么打开的,心里仅剩下的一个念头那就是逃! 可是置身与这种危及生命的情况里,对于我这么一个未涉世的小雏来说,我根本就做不到冷静面对,双手与双脚只是乱弹。 而在这种危及万分的情况里,最忌讳的就是慌乱,因为你越慌乱,就越容易让自己陷入难以自拔的困境。 可我哪里顾得了这些,此时脑子早已被惊恐所充斥着,没有当场吓尿,就已经很不错了。 随着我这一挣扎,我身下的棺材里突然飘出一股黑雾,也不知道这股黑雾到底是什么,这黑雾在挨到我的双腿时,我除了有一股刺骨的冰寒感外,还感觉自己的双腿瞬间有种被冻僵的感觉。 感觉到双腿传向大脑的那股不适感,我咬牙大喝一身,就想翻身,可是此时我却发现自己像似一块被磁铁吸住了铁器一样,任由自己怎么使力,都无法翻动身子。 “我去你大爷,这到底是什么鬼玩意啊..”此时我已经急得快哭了,因为我不知道这棺材里到底有什么,即便此时棺材打开的口子已经超过了我的腰部,但我愣是不敢俯身望上一眼,只是深吸了一口气,打算再次尝试。 可在我紧咬牙关,打算重新来一次时,突然棺材里伸出一只毛茸茸的黑手,一下就揪住了我的裤子,然后猛然把我向下一拉,我只感觉到一股巨力传来,咔哒一声,我就被拉进了棺材里。 “孽畜,受死!”李老神棍一看到我被棺材里伸出来的手拉进了棺材,也是急得不行,此时也顾不得自己还与棺材有段距离,右手挥起手中的铜钱剑,接着左手迅速伸进嘴里,用那颗尖锐的牙齿划破,然后闪电般的在剑身上一抹。 “天清地灵,左右神兵,上下乾坤,五行聚集,宝剑开封,神兵火急如律令,摄!” 随即李老神棍手中铜钱剑脱手向这副棺材疾驰射来,但是这副棺材好像有灵智一样,准确的说,是这棺材里伸手抓我的那个东西有灵智,在把我拉进棺材后,便开始再次移动起来。 此时已经被拖进棺材里的我,脑袋也是昏昏沉沉的,本来就被撞了一下,气血不畅,加上这一下,我顿时有种大脑缺氧快窒息的感觉。 但是这些情况并不影响我的心智,我一想到自己身下有可能压着一个全身布满蛆虫,高度腐烂的尸体时,吓得我就要撑起身来。 可是我这念头刚一闪过,‘咔嚓’一声,刚刚还打开一半的棺材盖,他娘的居然瞬间封闭上了,瞬间我眼前一黑,就处在了一个完全黑暗的密闭空间,而这个黑暗恐怖的空间里,隐隐约约中我还听到了一丝均匀的呼吸声。 第九十六章 在劫难逃(下) 此时我的眼中能够看到的就是一片漆黑,加上知道自己现在很有可能是压在一具已经苏醒的尸体上这点,我全身汗毛倒竖,想也没想的就想挣扎起来。 “咚!”我这一番挣扎让我忘了棺材盖早已经合上,在我猛的用手撑起身体时,我的后脑袋哐的一下就撞在了棺材内盖上,而这一下也把我撞得是七荤八素的,导致我条件反射般就用双手捂住后脑。 可这一下条件反射却让我的身体顿时就失去了平衡,原本已经悬起了的身体,在我双手捂住脑袋的同时,重重的与这棺材里的原主人来了次亲密接触,而好死不死的,我感觉自己的嘴好像碰到了两片软软的物体。 “不会这么倒霉吧!”我一想到自己嘴唇碰到的可能是尸体的嘴唇,心里忍不住就一阵恶寒,同时我本能的就把脑袋往旁边一偏。 在我把脑袋一偏后,那均匀的呼吸声又响起了,朦朦胧胧中,我甚至感觉到有一条温热的舌头在我脸上舔,舔得我痒极了。 与此同时一股淡淡的腥香味钻进我的鼻孔,我不由自主的就使劲吸了下鼻子,而就是这一下,让我恍恍惚惚之间觉得自己的意识正在逐渐的消失,嘴巴也开始大张着在吸着这些气味。 就在我极力吸着这些气味时,突然棺材猛烈的晃动了一下,随后我就感觉这棺材像似凌空飞了起来,而且不时的有什么物体正在撞击这副棺材,砰砰砰的声响更是不绝于耳。 而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我大脑瞬间又变得清明起来了,第一感觉就是自己好像被丢在热锅里煮了一样,全身的血液在体内逐渐沸腾,那就感觉就像是体内充满了气体,随时都会爆炸一般。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是棺材里的尸体对我动了手脚?还是刚才吸入的气体有毒?我只感觉自己现在比死还难受! 就这样天旋地转了好一会,正当我感觉自己体内就要有东西破体而出时,棺材砰的一声,终于落在了地上,棺材也一下裂了开来,而我瞬间就感觉自己解脱了。 看到眼前终于不再是一片黑暗,我想都没想就拼命往外爬,生怕再来一次刚才的那种感觉! 可当我无意间转头的那刹那,我傻眼了,棺材里哪里是什么尸体,而是一具不知名的骸骨,骸骨上还诡异的长满了黑色的花朵。 呃!只是骸骨,那刚才舔我的是什么东西?我吓得一愣一愣的,甚至都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可是这黑色的花朵,我怎么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呢?而随着那黑色花朵四周渐渐浮现出黑雾,我惊怕得下巴都差点掉在地上。 “尸香曼陀罗!怎么这棺材里还有?”看着那像人脸,而且诡异至极的花朵,我心里万分恐惧,刚才我吸入的气体难道是这尸香曼陀罗发出来的?听到的呼吸声也是这花弄出来的吗? 想到这几点,我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的就是一阵干呕,一想起两老神棍说过这尸香曼陀罗会吃人,散发出的花香也能置人于死地,我肚子里就更是一阵翻江倒海,恨不得把肚子里的东西全部吐出来。 这花既然都能吃人了,那给人制造出幻觉应该也不会是问题,可随即想到那实质感的舔触感觉,我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在棺材里时,那股舔触之感太清晰了,而且我也没看见这尸香曼陀罗有嘴巴跟舌头! 就在我回想着刚才到底是什么把我拖进棺材,跟后面所发生的事情时,已经搞定了这副棺材的李老神棍快速的对着那几朵正在凝聚黑雾的尸香曼陀罗甩出几枚铜钱,我只看见几道金光闪过后,那长在骸骨上的尸香曼陀罗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了。 接着李老神棍拍了拍手,然后凑到我的身边,拍了下我的肩膀,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还好你小子机灵,刚才及时从棺材里打出了老家伙给你的那道符。” “我打出了符?”我木讷的看了看李老神棍,然后双手摸了摸胸口,当我感觉到张芳泰给我的那道金黄色的符还在我怀里时,我心里顿时满是疑惑。 我什么时候打出了符啊?而且张芳泰给我的符压根就没用,要是有用,我也不会被拖进棺材了。 “老匹夫,你就莫要再胡扯了,小心再吓着这小子。”就再我疑惑重重时,张芳泰的声音由远而近,随即笑着对我点了下头,然后再次对李老神棍说道:“还不快把你带的符酒给这小子喝两口,把他体内的阴寒之气化掉。” “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刚才发生了什么?”我一边碎碎念一边看着张芳泰来的方向,我脑袋里顿时乱作一团,特别是看到张芳泰对付的那副棺材也已经裂开几条口子不动了时,我眼睛里布满了震惊。 刚才这两老神棍还跟那两副棺材打得难解难分,甚至棺材还占据了上风,怎么从我被拖进棺材,然后爬出来,这短短的时间里,形式就一边倒了?难道两老家伙留了后手,等着一击必杀? 这也不对啊,要是两老神棍真有后手,也不至于先被棺材打的那么狼狈啊,甚至李老神棍差点就没有还手之力了,而且李老神棍说我打出了符,可那符明明还在我怀里,这一切难道都是假象? 我看了看李老神棍,又看了看张芳泰,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而当我的目光一迎上两位老神棍的目光时,两老神棍不约而同的笑了笑。 “看,这小子估计被吓住了,呵呵!”李老神棍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个葫芦,然后又变戏法似的摸出一个酒杯,接着倒满了酒后,就往我面前一递:“来,把这酒喝下去,可以驱除你在棺材里吸入的尸香曼陀罗之毒。” 被李老神棍这一说,特别是听到他提起棺材里的那气体是尸香曼陀罗之毒时,我的注意力立马就转向了他,接过酒杯就打算一饮而尽,毕竟解除疑惑还是没有小命重要,尸香曼陀罗的恐怖我可是亲眼所见的。 就在我接过酒杯快要送到我的嘴唇边上时,我忽然想起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是不是已经安全了! 而就在我的手停顿在半空刚想问下这个问题时,突然一声巨响传进我的耳朵里,而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影响,我身体一惊,握住酒杯的手顿时一颤,酒杯哗啦一声就掉在地上,跌得粉碎。 来不及去看地上已经粉碎的酒杯,我们三人的目光同时就往声响来源处望去,而这一看,我下意识的就吓得倒退了几步,要不是李老神棍眼疾手快扶住了我,估计我又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了。 这声音的来源处正是刚才与张芳泰缠斗的那副棺材处,此时那副大型棺材已经碎得四分五裂,但是取代它的却是一个一身长着白毛的人形物体,由于白毛遮盖了全身,所以除了能从外形上看出像人外,愣是看不出这个人形怪物长什么样子。 “嘶!”看到这人形怪物后,两位老神棍也是倒吸一口凉气,接着便全身神经紧绷的盯着这怪物,一点也不敢大意。 “这怪物难道是从那棺材里跳出来的?张芳泰这老神棍刚才怎么不直接干掉这怪物啊!”看着这白毛横长全身的怪物,我心里对张芳泰不知道大骂了多少遍,心想你这老神棍也太大意了,现在弄出来这么一个怪物,这下该如何是好! 就在我心里埋怨横生时,那怪物动了,先是扭动了几下脖子后,便直直的朝我们这边走来。 “老家伙,看准时机我们一起出手!”看到怪物行动,李老神棍紧了紧手中的铜钱剑,然后对同样如临大敌般的张芳泰说了句。 看到怪物越来越近了,张芳泰快速的点了下头,然后摸出几道灵符就往怪物甩了过去。 而那怪物看到张芳泰甩出的灵符,不但不避闪,反而非常从容的迎了上去,然后只见他挥手虚抓,张芳泰甩出的灵符居然全部被他抓在了手上,接着他做了一个更让人大跌眼镜的事,这怪物竟然在抓到灵符后,直接揉成一团塞进了嘴里! 看到怪物吃了自己的灵符,张芳泰脑门上也是冒出几滴冷汗,要知道那符可是诛邪符啊,这怪物非但不怕,反而张嘴就吃了,这等怪物张芳泰入道几十年可从未遇到过,所以在看到这里后,张芳泰打算先发制人了。 只见他手执六壬七尖剑,快速的捏了一个剑诀,便喊道:“动手!” 接着他便一马当先的挥剑向那白毛怪物发起了攻击,眨眼间张芳泰就对着白毛怪物刺出了数十剑,看着那满头剑影,我本以为这白毛怪物再逆天,也会葬身在张方泰的剑下时,可事实根本就没有与我的幻想挂上半点钩。 那白毛怪物似乎一点也不怕张芳泰手中的剑,还没等李老神棍加入战斗,张芳泰就已经被这怪物压着打了。 “砰!”李老神棍提剑刚接近那怪物,已经处于下风的张芳泰就被这怪物一拳打得倒飞了出去。 看着像断线风筝一样得张芳泰砸落在地上,李老神棍眼都红了,想也不想的就加快的攻击速度,但是让人没想到的是,他的铜钱剑在刺到白毛怪物面前时,就被对方用手抓住了,然后白毛怪物空出的那只手直直的向李老神棍胸口插去。 “不要!”此时从地上挣扎起来的张芳泰看到这一幕,本能的就是一声呼喊,可是一切都已经太迟,当他喊出这声时,白毛怪物的手已经从李老神棍的身体穿透,而且手中还捏着一颗跳动的心脏。 看到这一幕,张芳泰‘噗’的一口鲜血夺口而出,顾不得察看自己伤势,歇斯底里的喊道:“孽畜,我要将你挫骨扬飞!” 可是这白毛怪物根本就没有给张芳泰机会,只见他快速的收回穿透李老神棍的那只手,然后闪电般的朝还未爬起来的张芳泰奔去,我只感觉一道白影闪过,张芳泰的脖子已经被这白毛怪物捏在了手中。 然后这怪物用力一捏,‘咔’的一声骨骼碎裂声响起,张芳泰脑袋一歪,便没有了生气。 “死..死了?这..这不可能!”目睹两位老神棍转眼间就被这白毛怪物杀死,我完全不能接受,此时我心里已经没有了害怕,而是被太多太多的震惊所充斥着,李老神棍与张芳泰那么逆天的人物,在面对这白毛怪物时,居然接不过一招就身死,我完全傻眼了。 “你..你别过来啊,再过来我会杀了你的。”看着这白毛怪物在丢下张芳泰的尸体,看着我时,我踉踉跄跄的就往后退去。 而这白毛怪物先是看了我眼,然后弯腰一抓,把张芳泰的那柄六壬七尖剑抓在手中,然后便一步一步朝我走来。 看到这怪物真的朝我走了过来,我吓得一屁股就跌坐在了地上,而这怪物每一次迈动步子,我更是感觉对方像是踩在我的心上,让我无比压抑。 “难道今天真得死在这里了吗?”看着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近,我只好用手在地上爬,可此时这怪物猛然几步上前拦住了我的去路,俯下身体把一只手伸到了我的面前。 看到他伸到我面前的手正抓住李老神棍的那颗心脏,我哇的一下就吐了起来。 “把它吃了!”就在我吐得苦胆水都吐出来时,耳边传来一个声音。 我本来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当这个声音再次响起时,我才发现这声音是这白毛怪物发出来的,而且这声音除了冰冷得不带一点色彩外,好像还有点耳熟。 “把它吃了,否则你死!”见我没有动作,这怪物便把那颗心脏往我面前再次一伸,然后冰冷的说道。 而这时,我在感受到那股刺鼻的血腥味时,下意识的打量了这怪物几眼,这怪物脸上的白毛居然不像是毛发,而是跟发霉长出的那种真菌类似,看到这张恐怖的脸,我不由自主的就往后挪了挪身子。 可就在这挪动身子的同时,这怪物脸上的白毛居然在慢慢消失,而到最后,这张脸变得非常清晰,剑眉虎目,刀削斧砍的脸部轮廓,当这张脸完全倒映在我的眼中时,我停下了挪动的身体,因为这张脸对我来说太熟悉了。 “雷..雷阳飞!”杀死李老神棍与张芳泰的居然是雷阳飞!此时我脑子极度混乱,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这雷阳飞在消失后,居然变成了怪物,而且还杀了两位老神棍,现在还逼我吃李老神棍的心脏!老天爷你要不要这么玩我啊! 我看着面前的雷阳飞,我咽了口口水,然后小心翼翼的说:“雷..阳飞哥,你..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听到我开口,雷阳飞的嘴角勾起一抹弧线,也没有回话,抓住心脏的那只手猛的一回收,然后往自己嘴边一送,咔嚓一口就咬下一大口心脏。 看着雷阳飞的嘴巴溢出李老神棍心脏的血液,我又想呕吐,可还没等我有所动作,李老神棍便用力一捏,就把那颗心脏捏得粉碎,然后另一只拿剑的手,猛得向我心脏刺了过来! 第九十七章 现实还是幻境? “不要过..啊..”此时我双眼圆睁,满是不信的看着雷阳飞手中那道寒光直直的插进我的胸口。 随着雷阳飞手中的剑一点点的没入,那强烈的痛感随即就遍布我的全身,然后身体中有什么东西正在快速流失一般,而我的意识也在痛感过后,逐渐开始消散,至始至终我都没有想过那正气浩然又阳光四射的雷阳飞,会在哪一天变成如此面目狰狞可怖的怪物,然后把我们全部都杀死! “不..不,我不能就这么死了..我才十几岁,还有很多事情没做...”我心里充满了不甘,可随着血液不断的流失,我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一个冰窖中一样,那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冰冷,让我的身体忍不住的就是一阵抽搐。 我知道这是失血过多引起的肌体缺氧,而我也感觉到了自己心跳开始变慢,呼吸困难等并发症,或许下一秒的我就该休克了,然后陷入那死寂般的黑暗之中! “喂!你小子醒醒...”就在我感觉双眼即将完全闭上的那一刻,我的身体不知道被什么使劲的摇晃起来,而随着这一股莫名的摇晃之力,我的双眼又缓缓的睁了开来。 “啊!”一看到映入我眼前的就是雷阳飞的那张脸,顿时的我不知道哪里来的胆量,条件反射的用力的握住拳头,然后对着这张脸就砸了过去。 雷阳飞怎么也没有想到我会突然出手攻击他,更没有想到我出手的速度那么快,而且角度也叼,所以即便是习得一身好擒拿格斗的雷阳飞,也没有避过我这一拳,愣是让拳头实打实的砸在了自己的脸上。 “你小子癫呢吗?”雷阳飞抽动着嘴角,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的肌肉更是不由自主的跳动,一脸埋怨的盯着我:“你发哪门子癫啊?给老子这一拳?眼睛都被你打得冒金星了!” “你..你别过来啊!”看着雷阳飞又有靠上来的举动,我连忙挥了挥拳头,不无威胁的对他大声喊道。 “你他娘的要疯到什么时候啊,也不看看我们现在待在什么地方!”雷阳飞见我还在手足乱舞的挣扎,顿时也是来了火气,二话不说的就一巴掌扇在了我的脸上。 不得不说雷阳飞这小子的手劲确实很大,一巴掌就把我给打蒙了,随着脸上那股火辣辣的炙热感,我也逐渐的平静了下来。 随之看到雷阳飞抬起的右手又有挥下来的征兆,我连忙往后缩了缩,然后语气不是很肯定的说:“阳飞哥你..你不是变成怪物了吗?” ‘啪’雷阳飞一听我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本来就悬在半空中的手飞快的在我脑门上拍了一下,然后嘴角抽了抽:“我变成怪物?呵呵..我怎么发现我还想给你小子来上几下呢!” “阳飞,剑小子并没有说错...”就在我担心雷阳飞这货是不是会真的再拍我几下时,一声老态不失沉稳的声音传了过来。 “李..李老神棍,你还活着?你不是被雷阳飞杀死了吗?”随着声音的方向,我一转头,就看到了李老神棍那张严肃的老脸。 然而雷阳飞跟李老神棍听到我嘴里冒出了这么一句话后,这一老一小的两个人都一脸黑线的看着我,眉毛都拧成一团,仿佛能够挤出水来似的。 “唉...”见我一副受惊过度的模样,李老神棍叹了口气:“也罢,你虽天生纯眼,可毕竟没有修习过奇门术法,心志不定让人用邪魅之术遮住了纯眼之根陷入幻境也是正常之事。” “你的意思是说我刚才说的与我看见的全是假象?”在李老神棍的这番话后,我好像抓住了什么,可如果说我前面所看见的都是幻境,那也太匪夷所思了,那些场景可是活生生的发生在我眼前,仿佛在这一刻回想都还历历在目。 李老神棍并没有在意我的话里的不敬,淡然的看着我摇了摇头,然后从袖口里拿出两条黑色的长布,递向了一边的雷阳飞,用手又指了指晏公神像:“用这符布把神像的眼睛蒙住,然后再在晏公身上绑一圈。” “晏公神像?”雷阳飞拿着从李老神棍手中接过来的符布,蹭的一下就两步走到晏公神像跟前,然后快速的捆绑起来,而我在看到这座阴森的神像时,本来平静下来的心灵,瞬间又开始翻滚起来。 “这..这神像怎么还在这里?”此时我的喉头有点打结,我实在是打心眼里不想再看到这座神像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好像我所看见的一些不祥之事都与这座神像躲不开关系。 “这神像不在这里,还能在哪里?难道这神像还能自己跑不成?”已经按照李老神棍交代绑好神像的雷阳飞在听到我的话后,不由自主的接过话茬就不屑的说了句。 “刚才我明明看到这神像活了,然后...”对于雷阳飞的话,我几乎是充耳不闻,即使我现在看到原本一个变成了怪物,一个被怪物杀死的两个人好好的站在我跟前,但我还是有点没回过神来,因为刚刚的一切都太过于真实,让我不得不相信那就是真实。 “我说你小子还在那里嘀咕什么呢?”雷阳飞再次走到我跟前,然后把我从地上提了起来:“让你小子帮忙移动下神像,你倒好,直接就睡着了,都不知道你跟着来干嘛。” 我重新站定好后,也没在意雷阳飞对我的看法,只是尽可能的让自己保持一下心中的平静,因为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在这接二连三的冲击下,在回去之后是不是会得精神病,或者说自己到底还能不能活着回去。 借助着屋外照进来的月光,再一次打量这间屋子,我后背几乎冰凉到了极点,四周静得怕人,除了我们三人彼此的呼吸声外,就只剩下窗外偶尔飘进来的风声。 “我们时间不多了,趁着乌云没有遮月,赶快把神像再移到坤位。”我本来还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李老神棍出声阻止住了我出声的念头。 看着他们两人还在摆弄那诡异的神像,我下意识的往屋门的方向退了几步,只要一有什么不对劲我就决定跑。 就这样,我慢慢的靠向了屋门的位置,而这时一阵莫名的凉风从我后背掠过时,我打了个冷颤:“呃,这哪里来的风,怎么这么冷!” 我忍不住的搓了搓手,然后打算回头看看屋外是不是起风了时,一回头就差点把我吓得大叫起来。 透过门上的花纹小孔我看到了屋外的院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副大红棺材,月光照在上面像是罩上了一层白纱,甚为恐怖。 “棺...棺材,门外有棺材。”我顾不得自己靠近李老神棍他们是否安全,但此时至少他跟雷阳飞还是活着的,所以我连忙边走向他俩,边用手指着门外。 “嗯!”听到我的描述,李老神棍轻嗯一声,然后对还在忙着移动神像的雷阳飞招了下手:“我去看看,你继续按我说的做。” 看着李老神棍几步走到屋门那里,我也立马跟了过去,因为我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应该是这座神像跟前。 等我走到李老神棍身边,再次往门外看去时,我的头发都差点被吓得全部竖起来,这次几个呼吸的时间,那屋外已经不止那一副大红棺材了,在棺材周围还围满了许多不知名的野兽,而野兽的四个方位则分别站着八个人,不,应该是飘着八个人。 “咕”我忍不住的咽了口口水:“这都是些什么啊..” 在我打算收回眼神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躲时,我看的那个花纹小孔那里突然冒出了一双眼睛,吓得我往后就是几个踉跄。 我被这一双突然冒出来的眼睛,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等自己好不容易站稳,打算告诉一边的李老神棍时,突然间我感觉到自己的脖子被什么硬物击中了,接着眼前一黑,向地上滑落下去,在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熟悉人影向我俯下身来时,我昏了过去。 第九十八章 洞神(上) 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当听到耳边有人声呼唤的时候,我吃力的撑开了自己的双眼,但在睁眼的那一刹那只觉得自己浑身一阵胀痛,尤其是脑袋更是胀得厉害。 “这是哪里?”入眼的竟然是一片雪白的纱帐,随着纱帐望了望两边,当看到那盘龙画凤的床栏花纹时,我才渐渐明白自己是躺在一张床上。 “你小子可算是醒了,要是你再不醒,估计你外婆就得跑我局里找我算账去了。”就在我迷惑自己为什么躺在床上时,雷阳飞那张充满阳刚之气的笑脸映在了我的瞳孔上。 “阳飞哥!”看着这张熟悉的笑脸,原本脑袋发胀的我,顿时就觉得清醒了不少,只是这一激动,让我的身体的胀痛感瞬间又增加了几分。 “嘶!”我咧了咧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会牵动自己的身体:“阳飞哥,这是哪里啊?我们不是在望尘坡吗?那间屋子外面的棺材呢?好像还突然冒出了几个人,那些人呢...” 见我像轰炸机一样,一个接一个问题的抛出,雷阳飞有点招架不住了,连忙摆了摆手:“你小子先好好躺着休息下,我出去叫下李老。” “不用叫了,老夫来了。”随着雷阳飞的声音刚落下,李老神棍那独特的声音便传了进来,随之快步走到床跟前,两根手指呈剑指状快速的在我的头上与颈上点了几下,然后才笑眯眯的看着我说道:“比老夫想象的恢复更快。” “他们两个上了一趟望尘坡是傻了还是脑袋烧坏了,怎么说话都是东一句西一句的。”看着李老神棍与雷阳飞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我除了气恼外,更多的便是疑惑了。 对于雷阳飞的话我本来就处于云里雾里的了,现在这李老神棍又冒出这么几句话来,我都不知道这两货到底在说些什么。 对于我的疑惑,李老神棍不以为然,只是对雷阳飞说道:“剑小子没什么大碍了,再休息一会就可以下床了,你等会去跟他外婆报个信,告诉她明天就把他这个宝贝外孙完完整整的送回去。” “真的没事?他当时可是..” “咳..我说他没事就没事了,按我说的去办吧。”当听到李老神棍说我没有什么大碍时,雷阳飞本来还想再三确定一下,可就在我刚听出一些猫腻时,李老神棍一声咳嗽打断了雷阳飞继续说下去的冲动。 “阳飞哥,你刚才说我当时怎么呢?”见到雷阳飞那欲言又止的模样,我疑心立马大起,我非常确定雷阳飞跟李老神棍都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只是出于李老神棍的威压,雷阳飞及时止住了声罢了。 “噢..没..没什么,当时你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刚好碰到了脑袋,所以就昏了。”雷阳飞见我追问起其中原因,立马就抛出一个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 “我摔到了脑袋?”对于这个理由,说什么我都是不会相信的,我清楚的记得当时我是在看到门孔中突然浮现出一双眼睛后,我一害怕就往后退,然后脖子上不知道被什么砸了下,才失去知觉的。 “你确定我不是被人打昏的?”此时我已经挣扎着坐了起来,然后紧紧的看着雷阳飞的眼睛:“我记得当时我身后就你一个人在移动那座神像,你不觉得我摔倒了这个理由很牵强吗?” “啊..我突然记起我现在得去给你外婆报信了,要不时间晚了,你外婆真得找我麻烦了,呵呵!”雷阳飞被我的眼神看得有点心里发毛,所以故作轻松的打了个哈哈,把这个话题带了过去。 “李老,我先过去了,有事你再吩咐。” “嗯,阳飞你快去吧,有事我会通知你的。”李老神棍见我紧追不舍的模样,也连忙出来打了个圆场。 “这两人肯定对我隐瞒了什么,雷阳飞这老小子什么时候对李老神棍的态度变得这么谦逊了?到底这两人在搞什么鬼?”看着雷阳飞像火烧屁股似的跑了出去,我越来越确定这两人现在是不想让我知道一些事情了。 “你小子不用这么看着老夫,你好好休息,明天直接回去就行了。”李老神棍见我把目光又转向了他,直接把手一挥,抢先开口说道。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啊?”我再三思量了一番,还是把心中所想的问题给说了出来。 “各人有各人的机缘,人世间有很多事都需要自己去为自己解惑的。”李老神棍用一只手摸了摸我的脑袋,然后轻叹了一口气,便打算离开,只是在临出房门的时候,又转头过来交待道:“这次的事情在你自己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前,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切记。” “那我家里人问起,我又该怎么回答?”知道在李老神棍这里得不出什么任何答案,我只好把面对家人的问题丢给了他。 “天滑路湿,一脚踩空,从半山腰滚下来了。”李老神棍看了我半天,然后丢下这么一句话,便大步走了出去,临出门时,还不忘把门给关上,来彻底断绝我想继续开口的举动。 看到李老神棍一气呵成的动作,我当时就傻眼了,当反应过来想抓起枕头砸过去时,才发现这间房间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我到底该怎么回去说呢?唉..早知道就不去那个鬼地方了。管他的,先睡一觉吧,实在没办法就按老神棍交待的说吧。”一想到回去改怎么交代,我整个人都不好了,想了半天也没找到半点完美的理由,直接又躺了下去,只是这一动,好像又牵扯到了身上痛的部位:“嘶,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弄的,还真痛。” 翌日,我悠悠转醒,只看到门外一片大亮,只是在当时,我连个看时间的电子表也没有,也不知道自己睡到了什么时候,一想到还得回家,顿时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说来也是神奇,不知道李老神棍给我使了什么魔法,昨天还疼痛难忍的身体,这一晚过后,全身居然都不痛了,除了肚子有点饿外,身上倒也是一片舒爽。 从房间里出来后,在跟李老神棍打了个招呼后,才知道现在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随便在老神棍的家里吃了点东西后,我便急急忙忙的往家里赶去。 到家过后,在我按照李老神棍交待的一说,没想到家里人没有半点责怪我的意思,只是嘱咐我以后要是再出去几天,一定要提前跟家里说清楚,不要像这次一样,直接丢个信息就几天没有人影了。 “外婆,等等,你们刚才说我出去了几天?”在听完一阵家人温馨的责怪后,我抓住了话里的一些漏洞,我明明就出去了一天呀,怎么现在变成几天了,所以等大家都散去后,我就拉过外婆问了起来。 外婆笑骂道:“我看你这个臭小子还真是玩野了,跑出去了五天,现在野得连时间都不记得了,也真亏你妈没在这,要不然你小子又得被揍了。” “五天?这个..”直到外婆离开去忙自己的事,我都还没从外婆告诉我的话里清醒过来,这怎么可能,从出发到我昏迷的那段时间,怎么样也不会超过一天的时间,而现在我尽然出去了五天,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还是说我昏迷了这么久? “哎,老表我们出去看热闹去吧?”就在我思考这个问题时,我表弟龙阳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 “热闹?看什么热闹?”由于我心里想着这个时间问题,所以自然而然的回了句。 “河边那个什么洞神的地方好像有几个人掉下去了,淹死了几个,好多人都在那里看呢,我们也去吧。”龙阳自从魂被找回来后,现在对什么灵异的事情都变得不在乎了,好像只要哪里有灵异事件,这小子就爱往哪里跑。 “河边洞神?那个长了几颗桃树的地方?”我心头一愣,连忙问道。 “走,我们去看看。”看着龙阳点头,我二话没说,拉着他就往门外跑。 第九十九章 洞神(下) 按说人的天性就是这样,哪里人多便喜欢往哪里扎堆,当我与龙阳来到事发地的时候,周围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很多人,任凭我俩个子再小,也没能挤到最前面去,最后只好找了颗比较靠岸的树爬了上去,打算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你们几个还敢下去救人啊?刚才跳下去救人的两个到现在都还没看到人在哪里。”当我跟龙阳爬上树还没来得及掉转最佳的视野角度,便已经听见前面的人群中有人在劝着想下去救人的几个大人。 虽说当时已经进入了千禧年了,可是在农村里,要发生点什么事,那肯定都是自己村里面的人帮着就解决了,绝对不会在第一时间想到报警什么的,所以在那些年份里,大家都遵从有能耐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一下,没能耐的就周围看看热闹。 “那也不能见死不救啊。”那打算下去救人的几个人当中,有一个稍微年长的语气有点着急的回了一句。 “那你就下去啊,告诉你这个地方邪性得很,没看见刚才下水的几个人到现在都没看见他们的影子,估计是沉了,难道你比他们常年打渔的水性还好?”说着那劝人的那个人一脸不屑的看着打算带头去救人的那个汉子,临末还不忘恐吓了一句:“呵,你要是下去就起不来了。” “喂..你还真下去啊。”就当那人话音刚落,带头那个人便直接纵身一跃扎入了水里,说来也怪,当他扎入那湍急的河水之中,愣是没有掀起半点水花,甚至连一丝波纹都没有荡起。 “虽说是救人,可这年头不怕死的也太多了。” “谁说不是呢。”当那人跳下去后,人群中又开始沸腾起来,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的说了开来。 ‘呜~’眼见场面即将失控,一阵警车的鸣叫声由远而近,围观的人群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警报声震得暂时平静了下来。 “呃!雷阳飞?”当看到前来的几部警车停稳后,雷阳飞顶着一顶大檐帽率先走向人群,我的心情立马就变得不好了。 “这老小子穿得挺人模狗样的,这次可不能让他跑了。”我一看到雷阳飞,心里就忍不住想起在望城坡我昏迷过后到底发什么了什么,所以当他刚迈开步子走向人群的时候,我也刷拉一下从树上滑了下来。 “喂,老表,你去哪里?”龙阳见我二话没说就放弃了这个绝佳的看台位置,连忙就在后面叫住了我,可是等他说完这话时,我已经双脚踩了地上,急得他连忙喊道:“等等我啊。” “无关人等全部退到警戒线外面去。”我还未靠近,便看到雷阳飞一边指示自己的部下拉警戒线,一边让围观的人群散开。 “小杨,救护车跟消防队通知了吗?”当雷阳飞逐渐掌控了全场后,便对身边一名警员问道。 这名叫小杨的警员此时也显得特别着急,因为他是唯一一个在拉警戒线时与围观人群有交流的警员,当他知道这河里连下去救人的人达到了七个后,脸上的汗水就如雨下似的。 “雷队,救护车跟消防队的还在路上。”看着雷阳飞一副黑脸模样,小杨只好如实回道。 “妈的,怎么回事,怎么我们都到了,他们还没到。”眼见此时河里没有了半点动静,雷阳飞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毕竟这可是七条人命,雷阳飞不想看到在自己的辖区内出现这种低级的致命失误。 “雷队你也知道老百姓们的安全意识还没普及到个人,我们接到消息,也只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报的警,报警的时候也没说清楚情况,只说有人掉河里了,所以..所以我们以为只是普通的溺水,就..起先就没通知...”小杨越说到后面,声音就越来越小。 “你们让我说什么好了,都他娘的是一群饭桶,这可是七条人命,要是真的出了事了,我就调你去守大门。”见小杨那副委屈的模样,雷阳飞气不打一出来,直接挥手打断了对方想继续说下去的可能,看了看在维持秩序的其他警员,命令道:“让队里会游水的都给老子下去救人。” “雷队,这..这个。”小杨虽说是警察,可听到周围的百姓把这个地方说得那么邪乎,心里也忍不住一阵发毛,这河流跳人下去直接沉底他可真是第一见到,以前别说见了,就是听都没听过,所以对于雷阳飞的这个命令他有点犹豫。 “还愣在这里干嘛?”雷阳飞此时几乎是把这句话吼出来了,如果不是因为怕影响不好,估计他早上前用脚踹小杨去下达自己的命令了。 对于雷阳飞这货,我现在是真的有点看不过去了,要说这老小子以前是个无神论者,还情有可原,可他接二连三的接触到一些灵异事件后,还这个德行,这不是典型的指使手下去送死吗! 所以我趁着外围的警员不留神时,一下钻过警戒线,指了周围的人群对雷阳飞说道:“我说阳飞哥,你也太不厚道,这河里有多么邪乎,你可以问问他们这些在场的,你让你的人下去救人,完全就是白白送死。” 雷阳飞一看到是我,眼睛瞪得老大:“你小子怎么跑这来了,赶紧出去,无关人等是不能进入警戒线以内的。” “我靠!这雷阳飞还真是给他三分颜色就开染房的主。”我见他开口就上纲上线的,顿时就在心里竖起一根中指,问候了一下他,然后我又对他招了招手,等他走到我身边时,我用只有我们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道:“阳飞哥,你也是见过一些科学无法解释事件的人了,这河里人跳下去都不会起泡的,你确定你的人下去后,就真的能救人?” “呵呵,你小子现在倒是教训起我来了,不错不错。”雷阳飞此时脸上的表情可谓是非常丰富,一双剑目也不时的闪动,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我看你最好还是去通知下李老神棍吧,这种事情不是你能够解决得了的。”我见雷阳飞迟迟未语,便把我心里的想法全盘托出。 我本以为自己为雷阳飞出出主意可以先博得他的信任,然后再找个时间从他嘴里套出我想知道的一些事情,可没想到这老小子在沉思一二后,直接对小杨招了招手,然后说道:“这小子在这妖言惑众,你把他先关到警车里去,等这里的事情解决完了,把他带回警局去。” 不止是我被雷阳飞这么一句惊天霹雳给劈傻了,就连站在旁边的小杨和警戒线外一直看着我们这边的龙阳也愣住了,他们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刚刚还谈得好好的两个人,现在其中一个竟然扬言要抓另一个人。 “小杨,还不抓人。” “我靠,雷阳飞你个蠢鳖,小爷我好心告诉你方法,你居然还让人抓我,你真的是狗咬吕洞宾...啊!”直到我感受到小杨抓在我手腕上的那道劲力,我才反应过来,然后我也顾不了那么许多了,直接就是一阵破口大骂。 “把他的嘴巴给捂起来,听着真是烦人。”雷阳飞也没想到我人不大,那骂人的话可谓是层出不穷,一口气骂了他很多句,一句重复的都没有,所以他直接下令让小杨捂住了我的嘴。 再见到小杨拉着我往警察那边走时,雷阳飞才舒了口气,然后一声大喝:“一三分队集合,二分队继续维持秩序。” “慢。”就在雷阳飞这个命令刚下达完时,一声沉稳老练的声音响起,当我看到这声音的主人拨开人群走向警戒线时,我心中大呼有救了。 “李老!”看到来人是李老神棍,雷阳飞也忍不住一声惊呼,然后立马吩咐部下:“让这位老先生进来。” “是!”看管警戒线的警员原本正想阻拦,一听到雷阳飞的命令,连忙立正站好答道。 “阳飞啊,你心里是怎么想的,老夫是知道的,可这人命关天的事情,也不是儿戏。”李老神棍走近雷阳飞后,幽幽的长叹了一口气。 雷阳飞见李老神棍如此说道,心里也是有苦难言,只好摇了摇头“李老,现在可是七条人命啊,我..你也是..” “洞神这个名字你不陌生吧。”见雷阳飞有继续说下去的念头,李老神棍直接挥手打断了他继续说下去的念头,在看到雷阳飞点头后,才话锋一转:“洞神者,召制鬼神,其功不测,故得名神,却誉为己身诀人性,适而不正神位!” 第一百章 事故频发 雷阳飞的一对剑眉皱得都快连成一条线了,他现在不想去管这个地方是不是真的那么邪性,也不想听李老神棍解释神鬼的意思,他唯一想做的就是先把河里的人给救上来,因为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比人命更重要。 “李老,当务之急是先救人,您老说的那个神呀鬼的,我们还是后面再谈。”眼见李老神棍还有说下去的意思,雷阳飞也是急了。 “愚蠢!”李老神棍双眼一眯,似笑非笑的看着雷阳飞,然后又指了指在警戒线外的围观群众:“你带队到这后,就没听听这些周围的百姓是怎么看待这个地方的?” “李老,您..”雷阳飞心里也是万分纠结,要说警察到达现场,肯定是会先取证一番,可对于这种近似灵异的事件,雷阳飞即便是想取证,那也不可能做到光明正大的去取证的。 所以雷阳飞稍稍把身子靠近李老神棍,然后用只有他俩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李老,您是知道我的身份的,我总不可能因为老百姓说这个地方有神鬼而放弃救人吧。” 听完雷阳飞这句话,李老神棍双眼一瞪:“迂腐。” “唉..”对于李老神棍的怒气,雷阳飞也不好直接反驳,他是知道这老神棍是有真本事的人,可即便是这样,雷阳飞也无法在明面上听取李老神棍的建议。 “顺应天命者悲,知命不改者死,既然你有自己的决定,那老夫也不再多言了,提醒你一句,因你雷阳飞种的因,也会因你而得到果。” 李老神棍深知雷阳飞的身份限制以至于他无法听取自己的建议,最后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当看到我在一边被小杨抓着手腕的时候,鹰目一挑:“让你的人把剑小子放了吧,这小子也是好心,你知道的!” “小杨,听李老的。”雷阳飞陪了个笑,然后大手一挥,当看到小杨松开了抓住我的手腕的手后,又继续下令道:“命令不变,让人下水救人。” “剑小子,我们走。”事已至此,李老神棍也不再多说什么,几步走到我跟前,抓着我的手,就打算往外走。 “噢!老匹夫想不到你也有吃瘪的时候?”就在我跟李老神棍刚迈开步子的时候,一声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张方泰!”看着一身崭新唐装,鹤发童颜的张方泰从人群中从容的走出,我知道这下又有戏看了,只是不知道跟在他身后穿警服的那个胖子是谁,看样子应该也是个级别低的小喽啰,要不然怎么会恭敬的跟在一个老神棍屁股后面。 “这老家伙怎么也来了?”李老神棍一听到张方泰的声音就气不打一处来,本想反驳几句的,但一看到张方泰身后那个胖子时,竟然忍了下来。 刚好这一幕被我看在眼里,虽然两位老神棍的感情是那种生死之交,但口头上的骂战可谓是从未停止过,特别是李老神棍,绝对不是那种不搭理对方的人,莫非那个胖子有来头? “局长,您怎么来了?”当张方泰跟那个胖子越过警戒线后,一边的雷阳飞连忙跑了过来。 这肥头大耳的胖子是局长?我没听错吧,雷阳飞确定他没认错人?可见到雷阳飞在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后,我知道这胖子是局长无疑了。 只是我不明白这胖子为什么会跟在张方泰的身后,按理说这胖子是官,而张方泰是民,即便张方泰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手段,可那还是一平民啊,这胖子也犯不着对张方泰如此恭敬吧。 要知道一个县城的公安局长,那绝对是呼风唤雨的角色,亲自出现在现场的情况,无疑是凤毛麟角的,何况本身该是他带头的情况,现在居然反过来了,这点真的让我很不可思议,直到多年以后我才明白张方泰他们为什么能够让掌权者的态度那么谦卑,不外乎一句话--习得屠龙术,货与帝王家! “嗯!现在什么情况?”这胖子一见是自己的手下,那态度立马就来了个转变,上位者的气势一散发出来,与刚才简直判若两人。 “目前河里有七人下落不明。”雷阳飞毫无保留的把自己知道的全盘托出。 “七个人?”这胖子一听人数,心里也是咯噔一下,紧接着就是暴风雨似的的训开了:“你们都是饭桶吗?怎么到现在都没有看到一辆救护车...?还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救人!” “是!”对于胖子的训话,雷阳飞也是有口难言,抛开官大一级压死人这个理由,即便是对待其他的警员,雷阳飞也不可能去重复周围百姓跟李老神棍说的那些话。 “不必了!”就在雷阳飞刚转过身的瞬间,一直没开口的张方泰淡然的抖动了一下嘴唇。 “什么不必了?”胖子先是一愣,随即知道是张方泰开口后,态度立马又变得谦卑起来:“张老,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靠,这胖子是属变色龙的吗?角色的转变游刃有余啊,不去拍电影真是可惜了人才。”我看到这胖子态度的转变如此之快,不由的小声嘀咕了句。 “傻小子,这张国强是真正的聪明人,你只是还没有了解奇门中人的能力。”也不知道李老神棍是不是属狗的,我那么小声都被他听见了,只见他双眼满是精光的瞥了我一眼。 “这胖子您老也认识?” “站着看吧,一切的问题那老家伙会解决的。”对于这个问题,李老神棍不想继续说下去,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后,便不再说话。 张方泰轻捋了一下他那雪白的长须,然后看了看河面,手指飞快的掐动,几秒钟后淡淡的说道:“你现在派人下去也只是送死,再说河里的那七个人已经死了。” “这..张老,您确定吗?”虽然对于张方泰的本事,张国强是清楚的,可尽管如此,张国强还是不敢相信水里的七个人已经死了。 “碧波~碧波”一阵救护车跟消防警察的声音打断了张国强想继续追问下去的举动。 短短的几秒过后,救护车跟消防车也全部到位,只是这一刻张国强也有点犹豫起来,他不知道是不是该不该听张方泰的,如果张方泰说的是假的,那七条命就全部白白失去了,如果是真的,那自己是不是该让部下去送死,毕竟谁的命都是命。 “张老,您看...”张国强满脸苦笑的看着张方泰,可张方泰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最后张国强还是把心一横,决定派人下去。 在张国强经过跟消防队的警员沟通过后,最后消防队派出八名战士营救落水的人,四名水下营救,四名在水面接应。 只是在八名消防战士全副武装的把皮划艇推下水后,张方泰跟李老神棍同时轻叹了一口气:“这又是何必呢,唉!” ‘噗通噗通’随着四声落水声响起,我清晰的看见两位老神棍的嘴皮都在抽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而在场的人也在焦急的等待着,五分钟后,水下依旧没有动静,十分钟过去后,水下面终于传来了动静,水面上分别占据两条皮划艇负责接应的消防战士在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笑容。 “咕咚!”就在一名消防战士打算拉自己面前那条一头拴在自己战友腰上的那条绳子时,水面上开始大朵大朵的从水下冒起水泡。 “不好,极阴入煞,快让你部下把艇拉回来。”李老神棍跟张方泰虽然刚才都无法阻止这些警员下水的举动,但他们的心神一直全部关注着河里的动静,当第一朵水泡冒起来后,两人不约而同地向河岸靠了过去,然后一边还不忘对张国强交代了句。 第一百零一章 双子阴魂 当两位老神棍刚在河岸上站定,河里就开始大朵大朵的水泡冒起,那场景完全就像是河水被煮开了一样。 “快看,河里有动静。” 这河水像开水般的沸腾起来了,围在警戒线外的人群也随之沸腾了起来,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然后这些人就开始都往警戒线里挤。 一看到场面即将失控,张国强倍感压力山大,没几秒汗水就浸透了他那身黑色的制服。 “雷阳飞,还不快打电话通知局里派人来支援!”张国强此时满头大汗,他现在也只能对雷阳飞宣泄一下自己内心的焦急。 “局长,现在叫支援怕是来不及了。”雷阳飞深知凭自己这边的人数根本就不可能拦得住如此之多的百姓,下意识的就抹了一把头上渗出的汗。 “我现在都怀疑你是不是有能力能够坐实这个队长之位了,你他娘的就不会鸣枪示警先震住这些百姓,拖到局里的支援到来?”张国强也是急火攻心了,对着雷阳飞就是一阵口沫横飞。 “鸣枪示警?局长这不好吧?现在我们可是要救人,不是在抓捕罪犯啊!”雷阳飞也被张国强这句话给吓了一跳,毕竟警队也是有条令的,并不是想开枪就开枪的。 虽说张国强是局长,也是张国强下令让自己开枪的,万一到时候这件事情过去了,自己哪天哪里做得不好,这张国强要是拿这件事情给自己穿小鞋,那自己可真是只能打落牙齿合血吞了。 “老子让你对天开枪,又不是让你对人开枪,你担心个什么劲,出了什么事也是我顶着,你怕什么!”对于雷阳飞的犹豫,张国强那叫一个气,要不是顾及自己的身份,估计他早就一脚踹过去了。 毕竟自打张国强上任局长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下属对于自己的命令有质疑的时候,这换成任何掌权者都是不希望看到的。 所以在张国强心里看来,你下属就该有下属的觉悟,领导指哪你就应该打哪,即便是真会出事,你也应该成为领导的炮灰,这样才是一个为领导排忧解难的好下属,而不是犹犹豫豫的质疑领导。 即便雷阳飞的背后是有人支持的,但此刻张国强心里也开始在盘算是不是找个机会把雷阳飞的职位给抹了,最不尽也要把他给调离现在的岗位,毕竟没有谁会愿意用一个不听自己话的人做支系下属的。 “既然他们都不在意自己的生命,就放任他们吧!”就在雷阳飞不知道是否该去执行这个命令时,面对河面的李老神棍冷笑着开了口。 “李老,这要是放任他们,恐怕会出什么意外的。”雷阳飞瞥了一眼那上百人的群众,不无担心的提醒了句。 “听李老的!”见李老神棍开口了,张国强心里顿时一松,他虽然不知道李老神棍有没有什么强硬的背景,但是他确知道张方泰那可是让县长扫榻相迎的人物,既然李老神棍跟张方泰是同门,那想必也差不到哪里去,即便真有什么事,到时候上头追究起责任来,自己也是可以让县长的贵客帮忙说说好话的。 “唉,小杨,让人把警戒线放开。”雷阳飞权衡二三后,也决定赌一把,只见他跟小杨说了句后,便掏出手机开始拨起号了,毕竟这里还是需要人手的。 说来也怪,这些刚才还抢着要上前观看的人群在看到这些警察把警戒线收起后,反而不抢着上前了,一下就安静了下来。因为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们虽然爱看热闹,但是这里面要是陷阱的话,他们也不会傻到自己跳进去。 可是当过了几秒钟,这些人都没看到警察再采取什么行动,终于又开始蠢蠢欲动了,或许这一刻他们想得最多的便是这些警察没有自己这些人的人数多,反正拦不住就让你们看个够吧。 只是他们绝对不会想到警察不管自己,是因为站在河岸上李老神棍开口说了一句,如果是他们刚才听见了李老神棍开口,即便这些人再想看热闹,也不会争先恐后的往这里面挤的,因为李老神棍是干什么的,在场的有很多人都了解。 或许好奇心在某些时候会降低一个人的智商吧,这些人看见警察真的不阻拦后,便开始再次向河边靠近,只是这一次他们明显有秩序得多,怎么说警察不阻拦自己了,他们也想着得给这些警察一些面子,也算是投桃报李了。 “快看,河水变黑了,那两支皮划艇在打旋了。” “河底下好像有东西冒出来了。” “那是什么?鬼..鬼怪吗?” 这些跨过警戒线的百姓当看到河里面的动静变大了后,一下就人声鼎沸起来,只是当他们看清楚了河里面冒出来的东西后,这些人便像见了鬼一样,几个呼吸间,这些百姓就跑了个了无踪影,生怕自己跑慢了会把命丢在这。 河水此时不再翻滚,但是却由起初的清绿色变成了现在的墨黑色,即便是直接用这河水来写字,估计比起墨水也不逞多让,而这些并不足以吓跑那些围观群众,而是有两个一模一样的脑袋从水底钻出了水面,而且看那样子还在缓缓的往上升,留在河里救援接应的那四个消防员在看到这一幕后,更是拼了命的把艇往岸边划。 直接看过去,不难看出那两个脑袋是两个小姑娘的脑袋,只是此时那两个脑袋已经面目全非了,皂化得非常厉害,如果不是脑袋上还留着头发,相信第一眼看过去绝对不会认为那是脑袋,这也难怪那些围观群众会在看见这一幕后,吓得哇哇大叫的逃跑。 此时此刻,别说那些已经跑得不见了踪影的百姓害怕,即便是留在这里的警员,也是后背一片冰凉,如果不是职责所在,估计他们也会瞬间远离这个鬼地方。 “双子阴魂的煞气又岂是这些凡夫俗子能够抵挡得住的。”李老神棍回头瞥了眼身后的情况,嘴角尽是冷笑。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瞎咧咧,赶紧把河面上那四个救上来再说,等那双子阴魂的整个身体都冒出水面了,神仙都难救那四个后生。”张方泰一直死死的盯着水面的动静,他沉声说道。 “你们这些公安是干什么的,还不快去拉系在艇上的绳子,非要等这四个也死了去收尸吗?”李老神棍见大家都被这一幕给吓傻了,就是一声暴喝。 这些警员当中心理素质不好的一些,已经开始双腿都在哆嗦了,也亏得两条皮划艇不需要太多人帮忙拉,否则的话,估计那四个消防员只能自求多福了。 “不好,绳子..绳子断了。”就在几名警员一起拉动绳子的时候,突然河面阴风四起,几股溅起的水花溅过了系住皮划艇的绳子,绳子啪嚓一声便直接断开。 “大白天就敢现出真身,这双子阴魂还真当老夫是摆设啊。”李老神棍皱了皱眉,嘴角勾起一抹不屑,随即又开口对张方泰说道:“开始吧!” 两位老神棍分别从怀里一掏,也不知道掏出了什么东西,只见这两人分别左手成拳与胸,右手剑指呈状,口里振振有词的念道:“上应三清,应变无停,五方诸神,助我威灵,五帝法相显,诛杀万鬼阴灵,神兵火急如律令,敕!” 当两人这句口诀念完,原本阴风阵阵的河面,开始狂风大起,呼呼的风啸声吹得岸上的人的脸都痛,原本还晴空万里的天气,也突然变得昏暗起来,而天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聚集的五朵黑云更是诡异得向河面这个位置狂啸而来。 第一百零二章 五帝镇阴魂 可以说在场的警员当中,十之*都是无神论者,即便有少部分或许也会敬畏神灵,但在这一刻,大白天的看到这诡异至极的一幕,心里也忍不住的发毛,甚至极个别胆子小的,已经在开始往后退了。 或许这一刻在场的所有人当中,除了两位老神棍外,就应该属雷阳飞还算比较镇定了,因为当其他人在绳子断开后,都开始变得手足无措时,雷阳飞还知道重新把绳子往皮划艇丢去。 事情已经发展到了白热化的程度,对于这些人是何种心情,两位老神棍是不会去管的,他们要做的就是把河里的东西消灭,或者是封印,至于怎么去安抚人心,那就跟他们无关了reads();。 那五朵黑云转瞬即到,当黑云一出现在那两个脑袋上方时,仿佛隐隐中听到那两个脑袋发出了阵阵惨叫,那中尖锐的惨啸听得人头皮直发麻。 “就是这一刻。”看着飘动的黑云在河面上空一停,两位老神棍再一次不约而同地打出指诀:“以左手握阴阳,右手动乾坤,上应上圣紫薇大帝敕令,请动天神调动天兵,今执天地律令敕召五帝显法相,镇杀万鬼妖灵,神兵火急如律令,敕!” 法令末句一念完,两位老神棍原本握拳的左手迅速像下一翻,接着向前一掷,两位老神棍的手里同时飞出五道金光,由于这突然飞出的金光甚是耀眼,即便是离得最近的雷阳飞也没有看清楚从两位老神棍手里飞出去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唯一能够区分的就是李老神棍手里飞出的金光是向着河里那两个脑袋而去的,张芳泰手里金光的目标则是那五朵黑云。 当李老神棍手里的的五道金光一击中那两个露在水面上的脑袋时,五道金光像手指插进豆腐里一样,唰的一下就全部没入,而那两个脑袋一被击中,立马就发出了两声更加凄惨的啸叫,接着便快速的缩进了水里。 而张方泰手里飞出的那五道金光在分别击中五朵黑云时,那五朵黑云立马变得金光四射,几乎半个天空都被染成了金色,刚才还显得有些阴沉的气氛,立马就变得暖洋洋的。 只是这种晴朗的氛围并没有维持太久,差不多也就两三秒的样子,天地间仿佛传来了一阵威压,让人觉得呼吸都显得很是急促。 而下一秒钟,在场的这些警员看到了让他们毕生难忘的一幕景象,已经变成五朵金云的云朵此时围绕着河面开始飞速旋转,随着金云旋转产生了气流,隐隐中甚至让人产生一种错觉,那五朵金云不是云朵而是五位高大魁梧的人在互相追逐。 “这..这到底是云还是人啊!”我咕咚一声,情不自禁的就咽了口口水,在那一刻我好像隐隐中看到了五位衣着帝服的古人正俯视着整个河面,而那阵阵威压也是从他们身上发出来的,唯一让我有点心生质疑的是这五个人不是真人,而是由气流所勾勒出来的。 随着金云的旋转,在河面上不一会就出现了一个漩涡,而漩涡的位置则刚好是那两个小姑娘脑袋钻进去的地方。 说来也怪,当漩涡产生后,原本还是墨黑色的河水,瞬间又恢复了原本的清绿色,而在河水复原后,那五朵金云也随之快速的向天边飘去,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天空中,而金云原本停留的那个位置却有五枚闪着金光的东西掉进了河中。 “恭送五帝!”李老神棍与张方泰两人对着金云消失的方向微微俯首作揖。 场面再次恢复了平静,这一次没有了一丝压抑与阴森,只是大家都早已经看傻了眼,而四位已经安全上岸的消防员则是心有余悸的坐在地上长舒着气,毕竟刚才那一幕让他们现在都感觉到一丝后怕。 “张老,李老,这..这没事了?”过了十多秒钟,当没有看到再有什么异变突起,雷阳飞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没事了。”张方泰点了点头。 当短暂的沉静被打破后,身为一局之长的张国强在听到没事后,连忙小跑上前,再三确认:“两位高人,是不是真的没事呢?” 李老神棍瞥了一眼张国强那肥头大耳的模样,有点不耐烦的回答:“真没事了,只是...” “只是什么?”张国强一听李老神棍的话音拉得老长,原本放下的心又立马提了起来reads();。 “只是你现在再不派人去救刚才下水的那四名后生的话,估计他们真的会死了。”李老神棍跟张方泰在请出五帝法相时,就已经测到那四名消防员下水的位置并不是死门,所以只要他们带得氧气足够,那么今天绝对会逃过这一死劫。 “啊,他们还活着?”张国强也是一愣,但随即一想自己说出的话,立马就觉得自己失言了,连忙转身对着身后的警员喊道:“快救人。” 当四名下水的消防员被拉上岸后,他们四人的眼中都露出一丝疑惑,因为他们在下水后,除了氧气外,其他的设备都失灵了,而由于水下光线不够,他们都觉得自己仿佛被困在了一个黑暗的小空间里,怎么游都游不动。 而在四人知道了水上面发生的事后,他们也不由一阵后怕与庆幸,后怕的是世界上有太多的未知能够置人于死地,而庆幸的则是氧气瓶没有出故障。 “张老,李老,您二老看河里的那七个人...” 李老神棍见张国强话说得吞吞吐吐的,便知道他想问什么,随即淡淡的开口:“一刻钟后,当太阳照到头顶,那七人的尸体自然会浮上来。” “啊!还真的全部都死了!”张国强原本还抱着侥幸,希望那沉入河中的人当中至少有一半的幸存者,而现在听到李老神棍这一说,脑门上又立马冒出了大汗:“这一下死七个,而且是这种死法,该怎么向上面报告呢!” “国强,你们公安部门应该有专门解决这种事情的组织吧?”张方泰捋了捋胡须,轻描淡写的问道。 “我看你这后生肚子也是一肚子坏水,功劳就自己领,黑锅就想别人帮你背,老夫最瞧不上的就是你这种人。”未等张国强回话,李老神棍在一边看不下去了。 “李老,真不是您想的那样的,我们公安部门是有解决这种灵异事件的队伍,可是那也仅限于大城市,像我们县城是没有资格让那些人屈尊帮忙的,所以我只是希望您二老到时候在我们领导下来时,帮我说一下今天的情况。” 即便李老神棍的话中带满了刺,张国强也不敢得罪他,对于李老神棍这样的人他只能用怀柔手段,要是自己真的得罪了对方,指不定对方用个什么道法,自己就彻底完了,所以全程张国强即便是脑门汗水如雨下,也是一直陪着笑脸。 “好了,国强你的意思老夫明白了,到时不会让你为难就是。”眼见李老神棍还有继续数落下去的举动,张方泰只好出面帮张国强解围,虽说这胖子不招人待见,但好歹也是自己的本家。 “浮起来了...”就在张国强跟张方泰道谢时,几名站在岸边盯着水面的警员大声喊道。 而身为这次救援指挥官雷阳飞则是担心问道:“这个地方以后还会出事吗?” “会”张方泰简单的回道,但回头看了看河面在捞尸体的警员后,又说道:“虽然我们用五帝钱镇阴煞,但也只能治标。此地是阴煞之地,入活水而正洞神,船过必翻,人下必沉,我看你们还是在这里立一个告示牌吧!” 第一百零三章 达不到的条件 “那刚才弄出那么大的动静,难道?”对于张方泰直接的答案,雷阳飞心里很是不解,他没想到凭两位老神棍的手段,也只是弄了个治标不治本,但为了百姓的安全,还是小心的问了一句。 张方泰知道雷阳飞想问的是什么,但对于这生于天地之间的阴煞之地,他也无法做到直接毁掉,无奈的摇了摇头:“阴煞邪灵可以除掉,但这阴煞之根却是除掉的,只要这河水一天不干涸,那么这阴煞之根还是会再次生成邪灵之物的。” 让河水干涸这一点,雷阳飞想都不敢想,整座县城包括周围几个城县都是靠这一条河供水,即便是截流改道那也是不可能的,所以他眼神一淡,叹了口气:“难道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办法倒是有一个。”一边的李老神棍不想风头都被张方泰给抢了,这时抓住一个机会就立马开口插话。 “什么办法?”一听有办法,不止是雷阳飞,一直在想怎么跟上面报告的张国强也连忙问道。 “在这片河面的死门打五根柱子。”李老神棍指了指刚才起漩涡的水面,淡淡的说道。 “别听这老匹夫的,你们打不了这五根柱子的reads();。”张方泰瞥了一眼李老神棍,那眼神就好像在说李老神棍多事,因为张方泰知道凭一个县城的力量是完全打不了这五根柱子的,否则刚才他就开口了。 “张老,您老可不能见死不救啊!只是五根柱子而已,等会我回局里就把这件事情落实,最多半个月这五根柱子就打好。”张国强听到张方泰有意阻拦,连哭的心都有了,他知道解决这件事最好的办法就是一劳永逸,要不然隔三差五的出事,他这个局长还真的坐不安稳。 “是啊,张老,这打柱子有什么要求,您跟李老尽管提,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满足您二老的。”一边的雷阳飞一听有戏,也附和道。 “得,老夫还差点做了个坏人。”张方泰满脸苦笑,然后看着李老神棍:“你这老匹夫不是没事耍他们玩吗?明知道他们找不齐那些东西,又何必开这个口呢!” “老家伙,我怎么耍他们了?我把办法告诉他们了,至于能不能找齐东西那是他们的事,就算找不齐也是他们自己没本事,又岂能怪老夫。”李老神棍对于张方泰的话不顾一些,只是碍于在场还有其他人,所以反驳了两句便没有再跟张方泰争辩。 看着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李老神棍很是享受这种被人仰望的感觉,清了清嗓子,玩味似的看着张国强:“你只要找来五帝钱跟乾坤土就可以了。” “五帝钱是不是刚才从您二老手中丢出去那几道金光?”雷阳飞脑子比较活络,一下就联想起刚才的场面。 民间流传最广的五帝钱乃顺治、康熙、雍正、乾隆、嘉庆五位皇帝在位时所铸造的钱币,这些钱币流传最广,沾染了万千人气,同时也带着帝王的威严,所以平常人家都会在建造房屋时在门斗下埋上五帝钱,以便挡煞、镇宅、化邪祟。 “没错,刚才我们所用的就是五帝钱,从顺治到嘉庆五位皇帝的帝钱。”李老神棍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这几位皇帝的帝钱不难,最迟明天就能找到,只是乾坤土又是什么呢?”张国强听到五帝钱是指五位皇帝在位期间所铸造的钱币,心一下就放下了大半,别人不知道,他张国强还是知道的,清朝离现代并不久远,加上他经常玩古董也知道这五位皇帝在位时铸造了大量的钱币,这流通量一大,也就不稀奇了,所以只要不是让他们去找那些稀世珍宝,他张国强还真的有办法弄到。 “不难?呵呵,你知道我需要多少个吗?”李老神棍嘴角勾起一抹弧线,在看到张国强等人都等着自己下文时,才慢悠悠的开口道:“我需要八万六千四百个。” “八..八万六千四百个?”张国强一听到这个数字,便傻眼了,即便是这钱币流通大,不值钱,也没什么收藏价值,但让他一时间去找这么多个五帝钱,他还真找不出。 见到张国强等人这副犹如雷击的模样,李老神棍又蹦出一句话:“是每一种钱币八万六千四百个。” 张国强等人几乎石化在当场,他们完全被李老神棍这话给震住了,八万六千四百这个数字已经是难如登天了,现在一下再翻五倍,估计他们把整个省份翻过来也凑不齐四十万之数的钱币。 “那乾坤土又是什么?”张国强见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索性打破砂锅问到底。 “这个乾坤土啊。”李老神棍故意把声音拖得老长吊众人的胃口,见差不多了才轻描淡写的说道:“乾坤土就是皇陵上面的土。” 张国强等人在听到这个答案时,差点没一下背过气去,他们怎么想也没想到乾坤土会是盖皇陵的土,要按照李老神棍的要求,估计这乾坤土也不会小数子,所以即便是真的找齐了所有的五帝钱,也不可能拉来那么多的皇陵土,先不说有没有那么多皇陵让他们挖,就算有,他们也不能去挖皇陵的土reads();。 “要是找齐了这两种东西,又该怎么做呢?”率先清醒过来的雷阳飞不死心的问了句。 李老神棍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雷阳飞:“找齐了便以五帝钱为柱心,乾坤土包住五帝钱,再以糯米稀浇筑成柱,最后以梅花阵型插入这片河面的死门。” “雷队长,不用再问了,除了用举国之力外,没有谁能够达成这两个条件的,通知下面立马插个告示牌,这片水域禁止靠近,平常多派人在这个区域巡逻几次。”张国强也是一番苦笑,他现在明白张方泰一早为什么没有把这个方法说给众人听了,因为就像张方泰说得那样,就算告诉你,你也做不到。 “局长,我们报告上面,让上面帮忙...” “够了!”张国强毫不客气的打断了雷阳飞的话,几近怒斥的说道:“让上面帮忙?怎么帮?难道让上面帮助我们去挖皇陵?我看你这队长也是当到头了。” “那立个告示牌又有什么用,就算我们的警员巡逻,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巡逻这一片区域啊。”雷阳飞本是军队出身,一见张国强畏首畏尾的,也不由心里有气,但一想到二十四小时巡逻,心中立马一震,转而又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在这里设一个执勤岗亭,让人三班倒的守候。” “让人在这里守候?”李老神棍的笑更浓了,接着话锋一转:“如果你嫌你们局里的人员太多,又或者是他们的命太长,倒是可以让他们来这个地方执勤!” “呃,在岸上都不行吗?”雷阳飞此时也陷入了疑惑,就算是没有根除这个地方的危害,但也不至于在岸上也送命吧。 “阴煞之地不能有任何建筑,而且每天十二个时辰中阴阳各半,在阴时时,我们掷进水底的五帝钱的镇压作用便会大幅度减弱,直到阳时才会恢复威力。”李老神棍也怕雷阳飞这愣头青不懂其中利害关系,直接把话挑明了。 此时雷阳飞心若死灰,但随即眼珠一转又像似想到了什么:“刚才我们好像看见天空中有五个古代人,他们一出来这河面就恢复平静了,是不是可以把他们...” “你小子还真是敢想,刚才你们所见的确实是五帝法相,但五帝又岂是你想召唤就召唤的,先不说修为问题,就算能够召唤出五帝,但五帝的威压也会伤到在场的人,更何况五帝一现,风起云涌,你难道想这个地方完全变成一片死地吗?”一边的张方泰听到雷阳飞这大胆的想法也是忍不住了。 “刚才我们不是也没见有事。”雷阳飞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如果不是我跟这老家伙以阵法抵挡,你们这些靠得近的已经去跟阎罗王报道了,还没事!”李老神棍一直都是耳听八方的,一听到雷阳飞的嘀咕,顿时不留情面的说道。 “那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雷阳飞敢跟张国强顶嘴,但他确实在没有跟李老神棍顶嘴的胆量。 “办法不是没有,而是你们做不到。” 见事已至此,雷阳飞也满是无奈,看来目前唯一的防范措施只能是立告示了,大不了自己每天让人多巡逻几趟,尽最大的能力把安全做到位! 第一百零四章 谣言风波 当七具尸体全部捞上岸后,张国强便下令收队,同时也听取了两位老神棍的建议,留下了几个人弄告示牌,随后张国强又谦逊的请两位老神棍一同回警局,说是需要做个笔录,毕竟有的事情还是需要走个流程的,至于我跟龙阳则是被李老神棍打花回家。 警局验尸房门外,此时正站着两位身着警服的警察在焦急的等待验尸报告,从两人的肩章来看,这两人的警衔并不低,如果有熟悉的人在这里,一眼就能认出其中一个高警衔的正是张国强,而另外一个则是生面孔。 “姐夫,我听这次出任务的警员说这几具尸体死得太过诡异,干嘛不直接烧了?现在还带回来解剖啊?”其中一位警衔较低的警察对着张国强问道。 “杨成我说过在局里要叫我局长,你小子怎么就听不进去呢?要不是看在你姐姐的份上,加上这些年你暗地里帮我做了一些我不能做的事,凭你那点伎俩,我早调你去守大门了。”张国强瞥了一眼杨成,说实话他是打心眼里喜欢自己这个小舅子,因为杨成这人善于察言观色,最重要的一点是会拍马屁,可即便心里再怎么喜欢,作为局长的张国强还是不希望把两人的裙带关系摆在明面上。 “是是,姐夫..不,局长!”杨成也只是这些年叫顺口了,虽然在有人的时候杨成从未叫过张国强姐夫,但没人的时候,他还是会习惯叫姐夫,毕竟对他来说这样显得熟络,只是这次他听说了这件诡异的事情,一下好奇就自然叫出口了。 张国强知道杨成是自己的心腹,但为了隔墙有耳,故意把声音压得很低:“你以为我想把这尸体拉回局里吗?你当时没在场,是没见到那诡异的场面...最后尸体捞上来后,我正打算让人把尸体直接送殡仪馆让家属认领了就烧了,可上面一个电话打过来说是要解剖,说什么要查查具体的死因,这不就拉回来了!” 杨成一听上面要查死因,也是眉头一挑:“查死因?不都是淹死的吗?那么多人在场都看见了,这还有什么好查的呢!” “谁说不是呢?可上面要查,我能怎么办,我现在只希望验尸报告快点出来,然后拿去交差,说实话这具尸体,我是再也不想多看一眼。”张国强一想到上面给自己的交代,不由的一阵无奈,可又一想到那几具尸体,特别是那两小孩子的尸体,不由得后背就冒出一阵冷汗。 “局长...不好了,您快出来看看吧!”就在张国强跟杨成说着尸体的事时,一位警员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慌什么?在警局里慌成这个样子,还想不想好好干了?”一看见自己的部下慌乱的跑过来,张国强立马又恢复了不怒自威的模样。 “外..外面来了好多人。”由于这名警员急着过来报信,所以此时说起话来也显得非常急促,加上张国强给予自己的压力,这说话就更显得结结巴巴了。 “外面来了好多人?”张国强一脸的疑问,随即问道:“来了什么人?” “多半是死者的家属reads();!” “多半?”张国强眼角一挑,然后盯着这名警员:“还有什么人?” “记..记者。”感受到张国强带给自己的压力越来越大,这名警员擦拭了一下脑门上的汗水,吞吞吐吐的回道。 “记者?他们来干什么?” “好像是死者的家属找来的,还对记者说了在舞水河发生了灵异事件...”这名警员此时的声音越来越小,但总算是如实的回答了所有问题。 在那个年代网络远远还没有现在这么发达,基本上什么大小事情,只要算得上新闻的,都是电视台的记者第一时间追踪报道,不像今天这样,只要在场的群众用手机拍下个视频往网上一放,然后记者看见有新闻价值再现场采访报道,但即使那时候是网络不发达,但是去应对记者也是很麻烦的一件事,毕竟这次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从官方报道出去。 所以张国强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也是一阵烦闷,但脸上却勾出一抹冷笑:“这些记者胆子也够大的,平常什么大小事情都胡乱报道也就算了,这次居然直接跑到局里来了,不让他们吃下苦头,怕是以后都没有人能震住他们了。” “杨成你在这里等验尸报告,一出报告就马上拿来给我。” 杨成一听到张国强的话,立马回道:“是,局长。” 张国强点了点头,随即对那么警员说道:“走,带我去看看这些人能玩出什么幺蛾子。” “张局长,我是南城报社记者,有群众爆料说这次舞水河发生了灵异事件是不是真的?” “张局长,我是晨报记者,请问你们警局这次有没有伤亡?” “张局长,有群众说这次你们警局之所以能够安全返回,完全是靠了两个道士的帮忙,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张国强一走进大厅,那些记者就立马蜂拥而至,瞬间就把张国强给围在了里面,而听着这些记者那些杂七杂八的问题,张国强的脸都黑了,特别是当有的记者把这次的事情规划到灵异事件时,张国强的眼中都隐隐冒着杀气,毕竟有很多事情是不能曝光的。 可是还没等张国强回答,一起而来的那些死者家属也开始发言了。 “你们这些公安为什么不把尸体还给我们?” “对,你们这些公安还有没有天良啊?人都死了,还要解剖,你们这是造孽啊...” ................... 张国强听着这些死者家属的话,那叫一个脑袋两个大,对于记者,他或许可以直接用言语威压,可对于这些死者的家属,他是真没办法了,本来对于带走尸体这一事,他就没有一个很好的理由给群众,毕竟这不是常规的凶杀案,加上灵异两个字,最多也只能公布成意外。 也就是没有给到一个带走尸体的合理解释,所以那些死者家属便把这件事情,添油加醋的告诉了记者,以至于现在整个警察局大厅都被围了水泄不通。 张国强现在真的是后悔得要死,早知道这些群众比记者还难缠,刚才说什么,他也不会自己亲自过来了,这些口水拉锯战交给手下人去办就好了,可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后悔药reads();。 “张局长,你现在这样一言不发,我们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们警局默认了这次灵异事件的事实?”见张国强久久未语,几名记者等不急了,再次开口问道,在他们眼中,他们倒真是希望这次灵异事件落实,这样他们明天的报纸不但有了标题,同样的也有了销路。 “首先本人希望你们记者不要听信谣言,这次的事情完全就是普通的溺水事件,绝对不是你们耳中听到的那样,现在是科学年代,什么灵异事件那都是造谣,对于造谣的人,我们警方一定会严惩不贷,更加希望你们记者不要再继续追着这股谣言之风而跑了...” 或许正因为了人言可畏这句成语,张国强也只能先礼后兵了,在一片闪光灯闪过之后,他随即话锋一转,语气渐显冷淡:“我不希望明天看到报纸上有任何对于今天这件意外事件的“不实”报道,否则我们警方会以宣传迷信谣言的罪责追究当事人的法律责任,希望各位能够慎言。” “那张局长对于解剖这次意外溺水的死者尸体进行解剖又怎么解释?”对于张国强话里明显的威胁,这些记者也是心头一紧,他们以前也到警局进行过抓新闻的举动,但以往不管问到什么,对方都会客气的回答,即使有什么不能说的,对方也不会以威胁的口吻对他们说话。 而这次他们见警察局长都亲自威胁了,所以心里也一时半会没了底气,但是作为一个记者还是有一些不怕死的精神的,眼看在这个问题上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便立马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无可奉告。”张国强瞥了一眼带头发问的记者,随即便冷冷的吐出这四个字,然后又转向死者家属,编出一个连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对于这次的意外,本人也是深感抱歉与自责...至于尸体的解剖是因为现在国家提倡尸体火化,而尸体火化之前我们警局有义务对于尸体进行消毒,以免尸体滋生一些病毒,这也是为了全县的百姓安全健康着想,希望大家能够理解。” “是吗?”很明显对于这个答案,在场的人都是不信的。 “雷阳飞你过来。”眼见场面又将有失控的迹象,张国强一看到向自己这边走来的雷阳飞,连忙喊了一声,随即等雷阳飞走近,便再次开口道:“你立马去带人过来好好安抚一下这群记者,记得要好好安抚一下哦!” 雷阳飞是什么人?那也是个精明的汉子,一听张国强话就知道里面带着弦外之音,所以转头看了看这群记者,而这群记者也被雷阳飞那犀利的眼神看得浑身一冷。 本来雷阳飞是不想管这事的,但是他也知道这次的事情如果公布出去,难免引起慌乱,所以他点了点头:“是,局长。” 张国强很满意雷阳飞的态度,随即开口:“对于死者家属就好好跟他们说说,告诉他们尸体明天就会让他们带回去...” “我明白了,局长。”雷阳飞随即像似想起了什么,对张国强开口道:“对了局长,李老跟张老让我叫你过去。” “噢!”一听是两位老神棍要见自己,张国强心里变得起伏不定了,按理说他带两位老神棍回来,也只是走个过场,然后就让人送他们回去,可这时间都过去了几个小时了,难道这两老神棍还在警局里没回去? 这点让张国强有点意外了,他想不到是什么事情能让这两老神棍在这里待这么久,立马问道:“他们二老现在在哪里?” 第一百零五章 消失的尸体 警局会议室内,张方泰跟李老神棍两人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张国强久久不语,偌大的会议室此时只有他们三个人的存在,没一会氛围就显得紧张起来,而张国强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气氛,脑门上的汗更是大滴大滴的往下落。 张国强不知道两位老神棍把自己叫过来干嘛,但也总不能这样一直不说话,最主要的还是两位老神棍带给自己一种压抑的感觉,最后张国强忍不住了,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不知道您们二老叫我过来有什么吩咐?” 对于一局之长来说,把姿态放得这么低,也确实是难得了,或者可以说在这个县城是少见的,但对于体制外的人,两位老神棍还真的是让张国强把姿态放低的独一份,或许体质里现在比自己职位高的人张国强有一天可以超越,但对于两位老神棍,张国强是没有半点不敬的心,毕竟对于张国强来说,两位老神棍的手段太过于神乎其神。 “尸体烧了没有?”李老神棍似笑非笑的看着张国强。 听到这个问题,张国强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两老祖宗不是看出自己阳奉阴违了吧? 在收队之前,两位老神棍便主张把尸体全部烧了,然后剩下的骨灰全部用朱砂掩埋来驱散残留下来的阴邪之气,当时没了主见的张国强也答应了把尸体火化,可还没等车发动,上面一个电话打过来交代张国强要把尸体保留好,然后进行解剖,最后做详细的资料记载。 当时挂断电话时,张国强就显得左右为难,可最后他还是决定听从上面的安排,毕竟张国强身在体制,即便他再不想去做一些事情,但还是由不得他不做,除非他不当这个局长,可是对于一个从政几十年的人来说,一朝得志,在体会了那种权力在手的逾越之感后,又怎么可能放得下权力的*。 所以张国强只能瞒着两位老神棍,明面上答应了两位老神棍把尸体烧掉,可暗地里却让手下加快对尸体的解剖,这也是张国强为什么会亲自而且焦急的守在验尸房门口的原因所在。 “尸体还没烧吧?”看见张国强那欲言又止的模样,李老神棍冷笑了起来,在笑得张国强毛骨悚然的时候,话锋紧跟一转:“记住子时之前,必须烧掉尸体,否则会再生事端。” 张国强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小心的问道:“不烧会怎么样?” “不烧?不烧那些尸体会活过来,第一个就找你。”李老神棍说得挺是吓人的,但要仔细观察就可以看出事情并没有他说得那么严重,因为这老神棍的眼睛里尽是笑意,而张方泰也是嘴角带笑的在一边默不出声。 只是张国强此时哪里还顾得上去察言观色,在见识过灵异事件后,现在又被李老神棍这么一吓,顿时就踉跄的向后退了几步,要不是后面有墙壁挡住,估计一屁股准坐在地上reads();。 张国强喉头都开始打结了:“李..李老,这..这人吓人,会吓死人的,真有您老说得那么严重?” “不相信是吗?”李老神棍瞥了一眼张国强,然后淡淡的接着道:“该提醒你的已经提醒你了,事在人为,子时前见分晓,你大可以我行我素!” 张国强现在是骑虎难下,一边是压在自己身上的命令,一边是带给自己无限压力的两位老神棍,说实话他现在对于两位老神棍的话是不敢不相信,毕竟才吃了一次亏,所以他觉得自己应该去让那些法医加快下速度了,实在不行就从其他分局把所有法医都给调过来。 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看到时针指在九的位置时,心里顿时松了口气,小声的自语道:“还好才九点多,离十二点还有近三个小时的时间,通知下去应该来得及!” “十二点?呵呵!”李老神棍一声冷笑:“恐怕等你拖到十二点,你这条命也该没了!” “不是子时之前吗?”张国强也被李老神棍这句话给弄糊涂了,刚刚才说子时之前烧掉尸体就没事,怎么一下就变了呢。 “是子时之前没错,可你连子午都不分,你这条命又怎么留得下来呢?”李老神棍的语气里冷得不留一丝情分。 “子时不是十二点吗?”张国强虽然不是奇门玄学中人,但对于古人用十二个时辰划分一天的时间这个常识还是听过的,可现在被李老神棍这么一说,顿时没了方寸,虽然他不知道李老神棍说的是不是真的,但万一要是真的,那自己这命就没了,所以他此时都快哭出来了。 “十二点已经是子夜了,现在已经亥时一刻了,国强啊,你要抓紧时间啊!”一边的张方泰看不过去了,这张国强再怎么说这也是自己张家的人,所以张方泰见能帮一把是一把。 “啊,那我只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呢!”张国强听到张方泰的指点,立马在心里把时间一换算,可当算出时间立马缩短了一半时,再次显得慌乱起来。 “不行,我得立马去安排...”张国强此时也顾不上什么任务,这种关于自己小命的事情,绝对不能马虎,即便对于上面的任务没有办好,最多就是个办事不力,但绝对不会丢了性命,所以只有活着才有机会向上爬,在跟两老神棍说了句后,便打算离开会议室亲自去督促手下办事。 “记住,尸体绝对不能碰到金属物体!”在张国强打开会议室大门的那一刹,李老神棍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张国强心里想着快点去把尸体烧掉,所以对于李老神棍的话根本就没听进去。 “估计已经迟了!”看着会议的门再次关上,张方泰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 “你是说尸体已经碰到了金属?”李老神棍也是个心思缜密的人精,一听到张方泰的话,立马问道。 “凭张国强的性格是不可能把尸体留到现在的,估计是上面有人交代了他,按照那些人的惯例,一般都会对尸体进行解剖,而解剖自然需要刀...”张方泰很是淡然的把整个事情分析了一遍,只是对于这原本可以避免的事件被人为破坏后,语气里竟是无奈。 “那些人?呵呵,有点意思,几十年了,没想到他们又出现了,只是不知道当初的那些故人是否还健在...”李老神棍对于张方泰的分析过程,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只是当听到张方泰提起那些人时,一双鹰目瞬间迸发出一阵亮光,只是那抹光亮稍瞬即逝reads();。 .................... 从会议室出来后,张国强便快速的拨打了几个电话,然后火速的往验尸房的方向那边走去,只是通过大厅看到大厅依旧人满为患时,张国强心里立马怒火中烧。 “小李,这是怎么一回事?”张国强看着十多名警员正在维持秩序,而三四名警员苦口婆心的跟几名带头模样的中年男子在说着什么时,立马拉过一名警员问道。 “报告局长,这些人都是兴城娱乐会所的人。”小李立马敬了个礼,然后回道。 “嗯,兴城娱乐会所的人?”这兴城娱乐会所,张国强是知道的,就一打着娱乐场所名号混黑道的帮派,对外宣传是娱乐会所,而私底下大家都知道这个娱乐会所的真名就是一个叫天星帮的黑道组织。 只是一个地方的治安维持少不了需要这些黑道组织,所以张国强平时也没少跟这兴城娱乐会所的领导者来往,只是他不知道这么晚了这些人聚集在警察局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这么多人在这里干什么?”张国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能够让这些黑道组织的人都跑到警局来,当下又问道。 “好像是雷队抓..抓了他们的董事长。”对于张国强,小李是畏惧的,毕竟张国强身为局长,那上位者的气势还是有的,所以小李摸了一把脑门上并不存在的汗水,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雷阳飞抓了赵天?”这天星帮的老大,兴城娱乐会所的董事长正是赵天,赵天十几岁就出来打拼了,从一个小混混混到今天的一帮之主,那绝对是个人物,至少赵天这个人不止是在整个县城有实力,即便是市里跟周围的一些市县那都是有势力的,张国强怎么也没想到这雷阳飞会抓了赵天! “怎么一回事?雷阳飞不是去处理那些记者跟溺水死者家属的事情了吗?怎么又把赵天给抓了?”张国强现在脑袋有点疼,这赵天岂是说抓就能抓的,别说是雷阳飞,就算是自己,那也不敢说抓就抓,因为赵天混到今天,那绝对是一个人物,背后无疑是有靠山的。 “具体的不清楚,只知道兴城娱乐会所的董事长袭警...” “都是一群饭桶,雷阳飞人呢?叫他来见我!”看着小李说了不清不楚,张国强恨不得先一耳光甩过去,然后再捏死雷阳飞,他心里想着这雷阳飞还真能惹事,这个时候还节外生枝。 “姐..姐夫..不..不好了..”就在张国强吩咐小李去找雷阳飞时,杨成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只是从他那瞪大的眼睛来看,这杨成是明显刚受了不小的惊吓。 “姐什么夫,说了多少遍在局里要叫我局长,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张国强看到自己小舅子跑了过来,眉头立马就皱到了一起。 “对了,你不是在验尸房那边守在吗?跑这里来干什么?” “出..出事了!”对于张国强的训斥,杨成充耳不闻,在缓了几口气后,才使劲把话说了出来。 “验尸房出事了?出什么事了?”张国强第一时间就想到是验尸房出事,连忙追问道。 “尸..体,尸体不见了!” 第一百零六章 五行尸 “尸体不见了?”张国强突然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过大,连忙压低声音再次问道:“尸体怎么会不见了?你不是在门口守着吗?” “不..不知道啊!我听到验尸房里传出一声尖叫,我就闯了进去,可进去后,里面除了几个法医躺在地上不醒人事外,七具尸体全部都不见了,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杨成到现在都觉得这件事情太过诡异,自己明明守在外面,中途没有人进去过,也没有人出来过,那尸体咋说没就没了呢?现在想想都觉得后背一阵冰凉。 张国强心里虽然有怒火,但也知道这件事情并不能怪杨成,毕竟这件事情本来就不是一般的常理事件,所以压低声音对杨成说了句。 “这件事情绝对不能传出去,知道吗?” 杨成连忙点头应是,开玩笑,这件事即使张国强不提醒,杨成也不会把这件事情拿出去说,体制里的一些规矩,他还是懂的。 看到杨成点头,张国强又瞥了眼不远处的那些天星帮众,随即转头对小陈说道:“去告诉雷阳飞,他有胆子抓赵天,就要有能力摆平这件事情,让他立马带人把这些闹事的人给摆平了。” “是,局长!”小陈离得不远,对于张国强跟杨成的对话可以说是一字不落的全部听了进去,本来他还有点担心张国强会不会叫自己一起去处理验尸房的事情,毕竟那诡异的事情自己是不想沾染的,可就在自己提心吊胆时,没想到张国强交给自己一个传话的任务,所以小陈在得到张国强这个命令后,立马响亮得回应了一声是,然后快速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reads();。 张国强也不在意小陈的这番举动,因为他压根就没想过带小陈一起过去,对张国强来说,这件事情,越少人参与越好,因为他不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在警察局里发生了尸体消失的事情。 “走,我们过去看看!”张国强故作镇定的整理下衣领,然后沉声对杨成说道。 杨成也是明显听出了张国强语气中的怒气,一边走一边小心翼翼的问道:“姐夫,我..我们不是去验尸房吗?” 张国强眼神一瞪,有点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杨成:“去验尸房?你不是已经知道这件事情有多邪乎了吗?你要是嫌命长,你就自己去,我还想多活几年!” “你不是说去看看..吗?”杨成也是被张国强这话给噎住了,但碍于张国强明面上是自己顶头上司,私底下是自己姐夫这两点,愣是不敢大声反驳,只能委屈的小声嘀咕了句。 “妈的,如果不是因为你姐姐,老子真想把你给踢出去,你个白痴,难道看非要去现场吗?老子是指挥员,第一现场都要老子出面,那要你们这些手下干嘛?”如果不是还保留着理智,张国强都有心把杨成捏死在这里了,但尽管压住了心中的怒气,但还是忍不住爆出了几句粗口。 在看到杨成一副小媳妇受委屈的模样,张国强眼见四周没人经过,立马就是一脚踢在杨成腿上:“走,去监控大厅。” “哦!”杨成点了点头,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口继续道:“那验尸房那几个昏迷的法医怎么办?” “你他妈的不会带几个信得过的人去把他们给抬出来吗?这也要我教你?” 或许今天杨成也是被吓得够呛了,平常冷静沉着的心理完全被打乱,再次又冒出一句话:“这样不好吧?万一走漏了风声怎么办?” “那你就自己一个人去把那些法医弄出来!”张国强在丢下这么一句话后,就不再理会杨成,径直的往监控大厅的方向走去,只剩下杨成一个人面带苦色的愣在走道上。 警局监控大厅里,张国强眼睛一眨都不敢眨的盯着监控屏幕,视频正一帧一帧的往后倒,在看到验尸房里的几个监控画面突然白光一闪,接着几具尸体蹭的一下就坐了起来,再接着闪过几道白光,视频恢复正常,而解剖台上的几具尸体全部不见了的时候,张国强吓得一个踉跄瘫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这..这怎么可能?尸体都被解剖了,怎么还能坐起来...”张国强确实被这一幕给吓傻了,自言自语好一半天才缓过神来,然后对着身边一位同样被吓傻了的警员说道:“这几个视频绝不能外传,明白吗?” “明白,局长!”这名负责值班的警员机械化的点了点头,说实话他从警校毕业以来,也经历过一些大小场面,可像这么诡异的一幕,他还真是第一见到,尸体从胸前到腹腔完全被打开,好像有几具尸体的内脏都被取了出来,而这样,尸体既然还能坐起来,这他娘的简直匪夷所思,也从这一刻开始,这名警员的世界观从此被颠覆。 “去会议室把张老跟李老请过来。”张国强看到视频下方显示的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心里咯噔一下,他突然想起了李老神棍跟自己说的话,然后焦急的对身边的警员说道。 好在会议室距离监控大厅没有多远,当看到李老神棍跟张方泰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监控大厅时,张国强连忙迎了上去,恭敬的说道:“希望二老能够再次出手reads();。” “是不是尸体不见了?”李老神棍看了眼张方泰,然后转头依旧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张国强。 “这..李老您是怎么知道的?”张国强对于李老神棍的未卜先知感觉到非常惊讶,但随即一想这两老神棍都不是常人,又立马释然了,苦笑的点了点头后,对两老神棍说道:“您二老过来看看这监控视频吧!” 当视频看过之后,张国强跟值班的警员都不敢出声,只是静静的等着两老神棍开口。 “老家伙,这次可是七具水尸,看来有点棘手了。”李老神棍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脸上的表情却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你这老匹夫,不要轻敌啊,这七具水尸同时消失,看来是有同道中人在操纵,这次的事情恐怕没有你想象得那么轻松。”张方泰捋了捋白须,他对于这次的事情没有李老神棍看得那么简单。 “哼!滥杀无辜,扰人魂魄者,天诛地灭!”对于运用术法来扰乱天地人三界的异学术士,李老神棍从来都不会给予半点好脸色,在他的世界里,只要碰见,那绝对是见一个灭一个的。 “这水尸是什么啊?是僵尸吗?”一边的值班警员见两老神棍说得神乎其神,便小声的插了一句话。 “常见的尸分为死、血、荫、活、行、丧、僵这七种尸体,而水尸则不属于这其中任何一种,水尸是五行尸中的一种。”李老神棍也没在意这警员打断自己跟张方泰的谈话而产生半点不满,在看到这名警员跟张国强都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后,清了清嗓子详细的解释起来。 “天地间的万物都以五行划分,任何物种也都离不开五行,而五行又则是相生相克的存在于天地之间,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而金则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而那七具失踪的尸体则正是溺水而亡,恰巧在阴煞之地溺水的死者都会聚集极大的怨气,怨气聚集过多便会让魂魄的灵智开启,而这七具尸体之所以会消失则是有人在暗地里操控,让这七具尸体便融合了五行之水,变成了水尸!” “可尸体从打捞上岸后,都一直是我们的人在接触啊,就算有人暗地里操纵,也不可能做到无形吧?”张国强心想这就算真像李老神棍说的那样,但最起码一点,那操控尸体的人得接触尸体吧,可至始至终都没看见过有可疑的人,这一点又怎么解释呢,所以他便开口问道。 “你们用手术刀解剖的尸体吧?”李老神棍莫名其妙的问了个问题。 张国强听到李老神棍这么问,眼神不时的乱转,心想你这不是废话吗?不用手术刀难道还用手直接挖吗?但随即心里一跳,想起李老神棍说的五行相生相克,便不确定的说道:“李老的意思是说,手术刀在五行中属于金?而金生水,那暗中之人一早就料到我们会解剖尸体?” “可这也不对啊,就算对方料到我们解剖尸体,可对方又怎么操纵呢?”张国强虽然说出了五行相生这一点,但一想到那暗中之人没有接触到尸体,立马又推翻了自己的这个观点。 “你以为真正的异学术士非要接触到尸体才能操控尸体?”李老神棍笑着反问了一句,随即说道:“天下奇人异士多如牛毛,而真正的异学之士无需接触尸体,只要有对方的生辰八字,便可以操控尸体,同时对活人也能做到杀人于无形,而这种手段则只是需要一张风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