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樱》 楔子 暴风雨发狂般的肆虐着大地,把本已浓重的黑夜搅得更阴霾,溅起的豆大雨点早已将地面全部淹没,偶尔的一阵电闪雷鸣张狂的划过夜空,仿佛要将雨中的人儿撕裂。 啪嗒――啪嗒―― 一道孱弱的身影在雨地中狂奔,完全不顾冰凉刺骨的雨点打在身上有多疼。 孩子神色慌张的跑着,苍白的小脸上精致秀丽的五官因恐惧而纠结在一起。她显然累了,可是有什么在迫使着她不可以停下脚步。于是她气喘吁吁的张大了嘴,大口的呼吸着好让更多的空气进入因窒息而涨痛的胸腔内。连带着被迫吞下了几口冷冽的雨水,呛得她一阵猛咳,脚下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摔倒在雨地中。 鲜血混着雨水流淌到她面前,那双水晶般剔透纯净的眼中闪现一丝无助与害怕,眼眶里蓄满了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的晶莹液体。 痛!有什么东西划破了她的膝盖,手臂上的擦伤也好疼。不!她不能久待,要跑,要听妈妈的话跑得远远的,她是个好孩子,妈妈的话她会听。 纤细的手臂努力想支撑起身体,可是她太累了,都不知道跑了多久,于是虚脱的再次倒下。 她双眼无力的半睁着,视线逐渐的模糊,绝望的看着自己眼前跳跃的雨滴。 妈妈……妈妈……跑不动了,真的好累,好想睡…… 那是什么!蓝色的……好美,是妈妈最爱的兰花。 一双温暖的臂腕抱起半昏迷的孩子,宝蓝色缎面袖口上绣着得是一朵朵雅致的兰花。这人显然讶异自己抱着的孩子竟美得像个天使。还有她的目光……那是种在死亡前的一刹那看到希望的光芒。透过那双如水晶般清澈的眼睛散发着奇异的绚烂。 “先生,她好像受伤了,这个孩子来历不明还是不要管她吧。” “不要……不要丢下我。” 孩子朦胧中听到那些话,急忙出声,开口却只是虚弱的呢喃。颤抖着的身子只好更窝进那具温暖宽阔的胸膛中,小手紧紧的抓住了那人的衣襟,像抓住茫茫大海中唯一的一块浮木般用力。 “你叫什么名字?” 她听到一个很好听的声音,低沉的、富有磁性的在她耳边响起。而且这个人的身上有股淡淡的梅香,很淡雅、很好闻的味道。那怀抱让她感到好舒服,有种安心的感觉。但,妈妈说不能告诉别人自己的名字,可是不说得话这个人会不会不要自己。 “……夜樱……我叫夜樱……” 孩子在抬头看到一双漆黑如寒星的眼睛后再也克制不住倦意的昏迷过去。 “先生,您快去看看,那个孩子她突然醒了,发疯似的不许我们靠近。” 一手正支撑着腮看书的男人抬起了头。年轻的女佣立即因她的注视而红了脸孔。 忧冥是一个美得不可思议的男人,那种冰冷却妖媚的美容易让人堕落。飘逸柔软的长长黑发随意的垂在美得妖冶的脸颊边,那双如同黑宝石的眼睛闪烁出绚烂的光彩。只是淡然的目光深处却透着一股子清冷与霸气。 他--目前亚洲区势力最强大帮会‘森罗’首脑,无疑是一个奇特的男人。媚惑的外表虽让人心动,但骨子里却让人感到冰冷无比。浑身都散发出那种妖娆的气息,就像一头隐藏在草丛中的猎豹,有着高贵华丽的外表,却诡黠的等待着一切契机,不带丝毫柔情的扑杀他想要的猎物。 “是夜樱吗?那小家伙怎么了?”他重把目光放回书上,声音平静淡漠。 女佣回过神,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的目光有多失礼。 “先生,您还是去看看,她不许我们碰她,可是不换掉她的湿衣服她会生病的。” “难道一个孩子你们都对付不了。”依旧是冷冷的开口,好像这个一小时前他带回的孩子与他毫无关联一样。 “先生。” 女佣垮下了清丽的脸:“你看看,她凶的很。”抬起白嫩的手臂,一排清晰的牙印在上面留下了不小的伤口。 “呵呵……” 忧冥笑出声,然后看见女佣更委屈的瞅着自己的可怜样才止住笑。 “好吧,就去看看这个不怎么听话的孩子。” 自己在哪里?陌生的人和陌生的房间,她是不是在做梦? 夜樱戒备的看着面前一些女佣打扮的人。她贴着墙角,紧紧将被子掩在胸前。她们要脱自己的衣服,虽然被雨淋湿的衣服粘在皮肤上好冷好不舒服,可是她不要别人碰自己。 “过来,我们只是想替你换下衣服,否则你会生病的。” “乖,听话,过来好不好。” 面前的这些人包围过来,脑海中猛得浮现出那些狰狞可怕的‘鬼影’。那些鬼冲进了她的家,用枪打死了爸爸,然后把妈妈吊死在华丽的水晶灯下。还有……还有自己的两个姐姐。她们在哭喊,躲在储物柜里的她看见有好多的鬼围着她们,狞笑着撕裂了她们的衣服,用沉重的身体压在她们白皙的身体上。哭叫声更厉害了,姐姐们求饶、哭喊、挣扎,可是一个又一个的鬼继续蹂躏着她们美丽的身躯。她在柜子里抱紧了自己,全身颤抖着,眼泪一滴一滴落下,那些凄惨的哭叫声让她的心很痛很痛。可是她却只能抱着自己蜷缩起的双腿,没有再多的手去捂住耳朵。渐渐的,声音小了,哭泣声和喊叫声变成了破碎的呜咽,漫长的一段时间后连呜咽声也没了,只有那些鬼继续粗嘎的喘着气。她凑过去,在柜子的缝隙中看到姐姐们死灰色的脸,还有空洞的已经流不出泪的眼睛。她们在流血,鲜红的血液从下身流出,然后那些鬼骂骂咧咧的撤出丑陋的下体。明晃晃的刀扎进了姐姐们的身体,她们却笑了,似乎对着柜子里的她在笑。 屋子里除了血她看不到别的颜色。所有人都死了,只有她活下来,爬过一具具叠着的尸体,他们的手会无意间碰到她,这些人曾经是活着的,她们爱看她的笑,说她是美丽的小公主。头突然被妈妈垂下的脚打了一下,她好像在说快跑,跑得远远的,那些鬼还会回来。于是她跑了,拼命的跑进混沌一片的暴风雨中。 “啊――啊――啊――!!!”夜樱发出了令人难以想像的凄厉喊叫。 女佣和管家都被这孩子的叫声吓到。他们不明白这个美丽但古怪的孩子为什么会突然歇斯底里的怪叫起来,那叫声宣泄着恐惧与害怕,仿佛要刺破她们的耳膜。 忧冥刚到房门口就听到了尖叫声,于是跑进去,诧异的目光盯着墙角边蜷缩成一团却发出悲鸣的孩子。她布满血丝的眼睛直勾勾的紧盯着面前的人,那是恐惧到极点才有的反应,在这个孩子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都给我出去。”他命令一下,所有的人立刻都退了出去。 叫声停止了。忧冥看着这个叫夜樱的孩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不断有眼泪从她的眼里滑落。蓦地,他感到内心的一丝绪乱,蹲下抱起她颤抖的身体。 兰花!夜樱一怔,抽噎着看着面前的人,他身上有好闻的梅香。是这个人救了自己,这个温暖的怀抱……没有错,是他!在他怀里就觉得十分的安心,好奇怪。他变得不再害怕了。 “小家伙,还认识我吗?”忧冥嘴角扬起一丝微笑。 夜樱茫然的点头,一瞬不瞬的注视着他的眼睛。很奇怪的眼睛,她不明白,明明温柔的像初春的暖阳,但为什么感觉还留有隆冬的冰冷。他是谁? “你叫夜樱对吧,多大了?” 他怎么知道的?夜樱愣了下,对了,她曾在昏迷前说过自己的名字。看了下眼前人的穿着,因为昏迷前印象最深的就是他那身宝蓝色的长袍了。现在都是二十一世纪了,谁还会穿这么老古董的长衫,有点像清朝的袍子,上好的绸缎上织着兰花。而现在这身却是暗红底子金色蟒纹的,同样精贵无比,穿在他身上真的很好,透露出与众不同的高贵与桀骜。“对,我叫夜樱,今年十二岁。” 忧冥宠溺的揉揉她的短发,她眼里的戒备和惶恐竟然都消失不见了。很好,看来是个特别的小家伙。 “你看上去像个男孩子。好了,如果不想生病就自己把衣服换下来。” 男孩子?夜樱纳闷的看着自己的样子,然后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短发。是啊,她瘦瘦小小的样子真的像个假小子。而且今年暑假她和姐姐们赌气把一头长发剪了,因为她们总要捏她的脸,还强迫她梳各种发型,说她是芭比娃娃。剪了头发后她就好后悔,为此妈妈也没少骂她,还罚她抄写古诗一百遍。 她想她们,如果她们能活过来,她会让她们给自己梳头,随便她们喜欢梳多久都可以。 忧冥看着她眼中突然滚落的泪,只是温柔的替她擦去,却什么也没说。 “主人,我会听话,请别赶我走。” 他眼底有抹玩味的笑。这小家伙为什么要叫他主人?呵……的确是很讨人喜欢的叫法。这个有着稚嫩面孔,目光中却泄露出与同龄孩子所不同的早熟,还有深深的绝望与愤怒。她的身上一定发生过什么让她难以忘却的事,不过这点他还不急于知道。有那种目光的孩子他喜欢。因为他们有很高的价值,就和当年的自己一样,也许……只是也许……这个叫夜樱的孩子可以培养的很出色。 “夜樱,我的身边不留没用的人。” 夜樱担忧的急忙拉住他的手道:“我什么都可以做,真的。主人,留下我吧,我可以学得很好。” “好啊,那就试试,看你能够成为什么样的人。” 忧冥笑,淡淡的、清冷的微笑着。邪魅的狭长眼眸里展露阴暗却慑人的眸光。 第一章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芬芳。玫瑰花瓣不经意的散落在卧室那雪白的长毛绒地毯上,给人无限奢华浪漫的感觉。偶尔的,男人沉重的喘息声会从正中那张水床上传来。房内没有过多装饰物,只有深红色的床,玫瑰色艳丽的壁纸,和一盏盏闪烁七彩光芒的琉璃小灯。整间房间充斥着情欲与蛊惑。 一袭银白色性感连衣短裙的人儿跨坐在深红色的大床上,银色的裙子、雪白的肌肤、妖冶的暗红,即使在朦胧暧昧的灯光下也衬出她剔透的美。秀丽的容貌容易让人痴迷。很独特的女子,她是妩媚的亦会让人感觉纯洁的不可亵渎,这反而增添了一丝神秘。最特别的是她的眼睛,深邃的你望不到边,如同罕见的黑珍珠,凝视久了容易让人心颤。深v领勾勒出她丰满浑圆的胸部,迷人的乳沟早让她跨下的男人晕眩,随着室内温度的升高,从那雪白的丰盈间飘逸出一种醇厚、诱惑的香水味,那是dior的‘红毒’。柔棉华丽的香水味混合着女人的体香轻易的让床上的男人染上‘毒瘾’,就好象毒药裹上了糖衣,甜得让你麻痹了所有的神经。他目光中的渴望愈演愈烈,在馥郁而迷幻的香味中、激情与放纵的诱惑间沉沦。欲望催动着床上的俊美男人,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揉捏上她那饱满丰润的胸部,却被她娇笑着躲开。 “不要这么急,我还没玩够呢。”她柔媚的一笑,用肉色的丝袜将他两手绑在了床头的雕花铜柱上。 “小妖精,我受不了了,快坐上来,我要你在我身上舞动。” 他的双眼几乎要充血,因为身上的人儿太美,那是种令人目眩神迷的诱惑,他无法抗拒,相信任何男人此刻都无法抗拒这个惹人心痒让人身体亢奋的尤物。 “我要你闭上眼享受。” 绝美的人儿含下一小块冰块,然后性感柔嫩的唇沿着他的下巴而下,滑过他的喉结,看到它明显的滚动了一下,身体肌肉紧绷的更厉害了些。当那似有似无的冰凉触感带着她口中融化的液体滴落在他小腹时,那极端的快感与激荡让他忍不住呻吟了出来,下腹的涨痛急需得到慰藉。 “嗯……你这个折磨人的小妖精,想让我崩溃吗,你办到了。该死!快……上来。” 她笑,愈发展露着她致命的媚惑,醉人的眼波看着他因渴望而疯狂的表情。 冷漠自她眼中一闪而过,她附上自己的娇躯,柔软的前胸贴合着他结实的胸膛。灵活的小舌头带着温暖湿润的气息添过他的耳垂。 男人又是一声急促的低喘,但她口里的冰块已经完全化开,冰凉的水滴进了耳朵里,有点刺骨的不适,他自己想出来调节情趣的方法现在却严重折磨着他的心志。 “小妖精,再不快点我会死。”他渴望,渴望用手和唇探索她女性的神秘领域,所以近似哀求的唤她。从没有哪个女人让他这个香港风云盟盟主如此疯狂的想要占有。他不知道她的名字,一小时前他在夜总会遇上她,小妖精就坐在吧台边,一身热辣的性感小礼服包裹着完美的身体,口里却在吃着棒棒糖――她吃的动作让他想当那根棒棒糖。 “是么……” “那……你就死吧!!” 娇媚的人儿面容掩藏在他发中,目光突然一厉,如玉的纤长手指从宝石戒指里抽出一根极细的钢丝线。银光一闪间紧紧的勒住了男人的脖子。 “你……呃……放……放开我……”男人开始挣扎,但双手被绑住而无法动弹,他感到一种灭顶的恐惧。 他死瞪着上方的人,吓得脸孔煞白,随着钢线越收越紧眼珠也开始向上翻。脖子很快的渗出了一圈血滴,他的脚死命的在床上蹬着,凌乱了暗红色的丝绸床单。 昏暗的灯光映在同样黯淡人的脸上,女人以一种复杂的眼神瞅着他,越发收紧了手中的线,只怕再用力他的头就会被勒断。 “你……你……是……谁。”男人从喉中挤出破败的嘶喊声。 女人冷冷的看着他,那是种极度厌恶的目光,就感觉吃下了一只腐败的虫子。神色中夹杂着一丝剜心般的痛楚,她咬紧牙,忿怒的瞪大了美丽的双眼,更加重了力道确切的表明着她想要把这个男人至于死地。 她笑起来,白皙的脸闪耀出奇异古怪的光彩。凉飕飕的讥笑让男人感到濒临死亡的绝望。 “求你……饶了我……饶命……” 女人终于开口了,阴沉的开口:“还记得六年前被你们杀死的法官一家吗,他们也有求饶,可你们放过他们一家了吗,没有吧。” 男人愣住了,这件事没有人知道,当年那个法官一家十五口人……不!他们只点到十四具尸体! 难道……他的寒毛直竖,战栗的盯着她。“你是谁?你究竟是谁?” “呵!饶命?”她微微松开点手,像猎人逗弄自己的猎物:“那先告诉我是谁主使你们的。” “我不知道,我当年只是……只是个小喽罗,他们没告诉我……真的。”这个号称风云盟盟主的男人、有名的花花公子现在却涕泪交加,卑鄙丑恶的嘴脸更令人生厌。 女人轻蔑的看他一眼:“这么说让你活着没什么用了……” 只听清脆的‘喀嚓’一声,那是喉骨被勒断的声音。“我叫夜樱,不过……恐怕你再也听不到了。” 从那具还微温的尸体身上下来,夜樱却感到一阵奇怪的晕旋,身体有丝异样的燥热,嗓子也干干的,一定是因为刚才见到仇人太愤怒了,而极力的克制让她不适。 她拿起盛放冰块的高脚杯,将融化而成的冰水一饮而尽。 “真是粗心又美丽的小猫。” 黝暗的房间内,坐在真皮沙发里的人优雅的交叠起双腿,托起酒杯品了一口 ,目光却一直流连在屏幕里那玲珑的身影上。看着她像猫一样悄然的离开,于是他关掉面前的屏幕站起身,唇边逸出一丝狡黠的笑。 “开始拯救小动物了……” 夜樱看着前方的街道,发现神志有些恍惚,她艰难的迈动步伐,不由自主的呼吸急促起来。蓦地一股燥热感从小腹蔓延向四肢百骸,像有把火在灼烧她,让她迷惑不解。 终于不支的扶着路边的电话亭,她想找洛曜,一个电话他立刻就会来接自己。只有他可以帮她了,因为她发现自己很不对劲。 上帝在这个时候跟她开玩笑,那身衣服哪里装得下磁卡或钱。夜樱试图平覆焦躁,她发现气血一上涌,身体就热得更厉害。完全没有注意到背后一双玩味的双眼紧紧的注视着她。 努力的加快了步伐,她想抄近道返回。一个拐弯就走到了这附近的红灯区,同样也是平民窟。下三滥、吸毒的、抢匪都喜欢出没于此。但她没觉得有多可怕,从小她见过太多比他们更可怕的人。 “嗯……”暗自发出低低的呻吟,夜樱靠着班驳的墙稍做停靠。细腻如美玉的手抚上自己的颈项。喉咙干燥的隐隐发痛,太热了,但奇怪的是她却不想用水来滋润。 她的媚态和那销魂的娇吟,被暗夜中邪美的人收入眼中,妖娆的目光里满是惊艳。 “你疏忽了,夜樱。”好听性感的嗓音响起。 第二章 突来的声音让夜樱戒备的盯住隐没在巷中逆着光的男人。手已经放在右手的另一枚戒指上,只要她按动机关,一柄微小的细长利剑就会弹出。虽只有半尺长,但她的身手足以使人致命。 “你是谁?”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通常道上的人只知道她是主人最得力的助手――蓝。知道她真实姓名的只有主人忧冥和洛曜。 “我只是一个好心来救你的人。” “笑话,你凭什么救我。” 潜意识让她觉得这个男人很危险,不是那种让她随时准备杀戮的危险,而是另一种,可是却又说不上来是什么。 她后退几步。见他一直没有过来攻击,心想这个男人应该不是想杀她。而且她现在很难受,必须快些离开。 男人不紧不慢的跟随在她身后,让那些肮脏的角落里觊觎着美丽人儿的男人不敢妄动。 “你知道自己中了媚药吗,” “以为不喝任何酒就可以了是么,但你有没有想到他拿来的冰块里会有什么玄妙……” 夜樱一怔!立刻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会这样难受,原来……shit!在心里咒骂了一声那个死鬼,她竟然会疏忽着了他的道,真是龌龊的男人。 她回头:“你究竟是谁?”他知道这么清楚,莫非刚才的一切他都看到了?这怎么可能!那是风云盟盟主的私人别墅,不可能有人进的去,更别提偷窥了。 这个神秘的男人让她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压抑与……悸动! 回过神,夜樱暗叫自己是不是受药物控制而变得没有了定力,一个连脸都没有看清的男人竟让她有了那种感觉。 “给我一个吻,或许我会告诉你。”他优雅的笑,带着点玩世不恭的味道。 “疯子!”她冷冷的瞪他一眼扭头继续朝前走。身后传来他那幽幽的性感的声音。 “那种春药叫‘魅姬’,对女人作用很大,如果半个小时内不和男人……你的身体马上就会从燥热变得痛苦不堪。” “给我滚开!” “倔犟的小猫,我不是危言耸听,那时你会被它彻底控制,主动成为那些阴暗角落里瘾君子们的美餐。” “够了,给我住口……” 他的话如同魔音不断的侵蚀着夜樱的意志,她已经窥见水沟边那些蠢蠢欲动的佝偻身影。很恶心,她想吐,但她的眼睛在看到那些男人时却发出妩媚的光芒。 “我只是想帮你,看,至少我不算太差。”他竟然笑得像个贼,表情却浮现一丝怜惜。 切!连样子都没看到,她怎么会知道他长得会不会很抱歉,但她真的不想当个被几人上还享受浪叫的荡妇。 “夜樱……你走得太快了,会摔倒。”他看出她的身形已经在摇晃。 温柔的声音往往让人无法防备,夜樱被‘魅姬’折磨得神志模糊。 她突然转身,“你想要我?” 这个男人很特别,而且他是第三个叫她本名的人。虽然太过美好的东西都有它潜在的危险。 “想,我想要你。” 坦率的回答让她脸颊浮现一抹红晕,幸好在这种环境下他看不到她的局促。 “那还磨蹭什么,想让我把身体裸露在别的男人面前!”一狠心,夜樱朝巷口的他冲过去,在他诧异的表情中将他拽了进去。 在这样黑暗的小巷中感官的刺激更胜于五星级宾馆的奢华。看不到双方的脸却可以感受彼此升高的体温。所以夜樱放纵了,让那双手、那火热的胸膛来引领她并占有她。她很热,热得像火烧,呼吸更急促。他冰凉的手在抚摸过她身体的每一寸时没有带来任何的慰藉,反而让她升腾起更灼热的战栗。 “要我,现在……”夜樱在他颈肩低喘着,心却无比的慌乱。她告戒自己那只是两性器官的一次接触,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修长的右腿不由自主的抬起圈上他的腰。这是任务失误后的惩罚,而她必须接受。 感受到怀里人突然的热情,他的呼吸也变得沉重而粗嘎,用力吻住了她的唇,霸道又带着掠夺的辗转开始侵袭那柔嫩的唇瓣。 “你该死!我不想浪费时间。”他狂野的吻吻痛了她,仿佛要侵占进她的灵魂、她的思维。就象那媚惑的引子在体内扩散,纠缠着让她失去所有的抵抗力,誓要给她极致的堕落。 她想要更多!她一定是疯了!想推开他,却又舍不得。 他低低的笑,香甜的气息移到了深v领内,领口被牙齿咬分开。她没有佩带乳贴,唇舌自然轻易的占据了那白皙丰满的雪嫩。 “呵呵!可爱的小猫,你真让人痴狂。” 肆虐……挑逗……技巧的揉捏……她在他手下呻吟的更诱人,扭动的身体像条灵蛇。 他不知道她的身体竟然如此的敏感,于是加重了力道,看着她急喘着抬高了丰盈,粉色的蓓蕾汇进了他的口中,他湿润滚烫的唇舌没有让她失望的舔吮着,给她带来莫大的快感。“喜欢么,喜欢就告诉我”他邪肆的笑,离开她早已要溃决的身体。 她恼怒的瞪着他。虽然如此的夜色下她只可以看到那张如希腊雕塑般完美的脸孔轮廓,但她就是本能的认为,他的样子应该是十分俊美、充满魅惑的。她喜欢他柔软灵活的舌和热情的吻,但她讨厌他坏坏的笑,那会让她感到自己被控制住了。他一定是故意的,想要彻底的征服她。 “你很讨厌,我很想……嗯……我很想打掉你的坏笑。”烦躁的撕开了他的衬衣,她一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一手开始在他的身体学着他的样子抚摩开,然后将自己柔软的唇压上他结实的胸膛,舌头贪婪的纠缠住他同样敏感的地方,娇俏的小舌头用恰到好处的力度撩拨吸吮,手缓缓下滑按上那早已坚挺的灼热欲望。 “唔……”他口中无法克制的逸出一声呻吟,这种方式压根让他无力招架。 “你的小嘴真甜。”黑暗中的男人享受其中,俊脸因情欲而涨红,这个吻让他亢奋得快要爆炸。这只小猫是在邀请他进入吗。 “哼!”夜樱冷冷一笑,嘲弄着反问:“你现在想要我吗,说出来。”她拧紧了眉,陶醉于他深切的探索中,但她却无法不让娇喘声和呻吟声响起。他腾出手感受她湿润的花蕾,挑拨着温软的花瓣,折磨般的滑蹭着其间的青涩花核。她喘息的更剧烈了,无助的攀附着他的肩。 当他的手在幽秘处驰骋时,痛楚和欢愉让崩溃的神志得到片刻的清醒。她不想阻止他在她身上点燃的火焰,感觉很舒服,所以贴得更近了些,扭摆着主动包含他的挑逗。 他眯起眼,显然错愕她的举动,但很快彼此就契合的纠缠在一起。 “夜樱……你真可爱……我喜欢……很喜欢。” “我有毒,会让你死……” 痉挛的快感让她仰头发出撩人的喊叫,然后狠狠的咬在他肩头,腥甜的液体在口中萦绕。 “哦……你……你这只小野猫。”男人痛的低喊,却笑得更魅。同样面临崩溃边缘的他开口:“喜欢我怎么对你,像刚才你对待别人那样好吗。” 邪笑着扯下领带摸索到墙上一截突出的铁条,将她的手绑上,但没束缚太紧,他怕弄疼她。挺起腰,不再犹豫的用紧绷的欲望要她,而不可思议的紧窒让他错愕。 他的进入只让夜樱感到撕裂的疼痛,但那邪恶的药引子却让她放任这种痛苦,体会着那稍纵即逝的痛苦后涌上来的强烈快感。 他放缓了动作,异常温柔的吻着她的唇,吸吮舔噬着胸前涨痛的娇嫩蓓蕾,然后才猛烈的律动开。 夜樱接受着这个陌生男人,她翻腾、扭动,享受几乎令她疯狂的欢爱。点地的一只脚尖却无法支撑身体而微微颤抖着。如果不是他托住她的臀,她会因此而瘫软。 他是个不错的男人,奇怪的是她并不讨厌他。为什么?究竟是怎么了!彼此销魂的呼吸交错在一起。在最后的快乐迸发后,一滴眼泪却潸然落下。他寻到她的唇,无比温柔的吻去了她的泪。 第三章 打开淋浴,让冰凉的水流淌过因情欲而泛红的肌肤。她需要冷静下来,但刚才那激情四溢的一幕还不断的在她脑海中闪现。那个男人火热的拥抱,高超的挑逗技巧,还有临别时温柔的为她吻去泪水的唇――那温度与香甜的气息仿佛在留在肌肤上挥之不去。 面对镜子,卸下浓妆的夜樱美艳依然,却显得更清丽了些。一抹吻痕跃进她的目光中――淡淡的几点依附在白皙优美的颈间,像是三月的樱花。她下意识的抚摸,他留下它的时候让她感到有些微的疼,心头却溢出异样的满足感,仿佛她是被深深爱着的。想到此,夜樱不禁要问自己,她刚才都做了什么,为什么要那样把自己交给一个陌生人! 春药只是借口,她完全可以快速的回到本部再做打算,事实上以她的能力再过不到五分钟就可以回到这里的‘家’。但当时她的心跳好快,快到她都不敢相信。全是因为那个男人的出现才会引发后面一连串的激情。 脊背上传来犀利的刺痛。蹙眉,她侧过一点身子看向镜中那光洁的背部,然后苦笑。背因刚才的失控而付出了代价,上面有几条细长的刮痕,有几条还渗出了血丝。小巷的墙面的确很粗糙,砖块与砖块之间的石灰渗出缝隙,凝固成尖锐的小刺,足以划伤她娇嫩的肌肤。只不过,当时的她早以被肉体的淫靡而迷乱了心志,这点痛比起她受训时的痛好太多了。 步入卧室,将灯调暗了点。事实上已经是临晨五点,天际早已投射出一道道金色的曙光。她感到很疲倦,很想睡,杀戮过后她总是想把自己投进柔软舒适的大床,然后闭上眼睛,什么都不去想,什么也不做。 身体依旧酸痛,尤其是下体传来的。他们在那条巷子里不知道纠缠了多少次,仿佛想要将对方吞噬掉般,不断的拥抱……一直到彼此都精疲力竭。 她将自己的身体抛入床中,贝齿咬着指尖。洛曜常说不要做出这么孩子气的动作,那可不是个好习惯。他像个大哥哥,事实上他才二十岁,只比她大了两岁而已,在别人面前总是老气横秋、永远冷酷的模样。可是她总是有意无意的,在独自一个人时这样。尤其是感到茫然或是心情特别愉快的时候。 很轻的脚步声从她身后传来,她立刻闭上眼睛。却听到一个冷冷的声音说:“不要装睡,我知道你刚刚回来。” 夜樱郁闷的坐起来,看着面前的人,用可怜巴巴的口气说:“拜托,不要告诉主人。” 有着一张妖精般美丽脸孔、绿宝石般璀璨眼眸的年轻男人走到床边,注视着只裹着一条浴巾的她。黑色的微卷短发贴合着他那张美得让人心颤却冷酷的脸上,面无表情的他眼里却有一丝不可错认的柔情。 “晚了,他知道你擅自离开了。”他冷冷的说完径自走进浴室,然后拿了条毛巾出来,坐到她身边,自然的替她擦起湿漉漉的长发。 “跟你说了多少次,擦干才能睡觉,要不然会感冒。” 夜樱微笑,享受着他的服务。“什么时候洛曜成保姆了,噢――”话未完脑袋上立刻被狠狠敲了一记。 “很痛诶!”她噘着小嘴抱怨。 “怎么你知道痛了吗!”洛曜眉毛一挑,目光里含着怒火。他气她没有和他商量就独自行动,那不是一般的小喽罗,那是风云盟的盟主,手下众多,她这么鲁莽万一…… 夜樱抱住蜷起的双腿看了他一眼。她当然知道他是关心他,不过洛曜可不是个善于说甜言蜜语的人,大多时候他对她总冷着脸,恶语相向。 “怎么了曜,你生我气了?。” 他不理她装可怜的模样,熟门熟路的打开床头柜的第二个抽屉,拿出药盒。刚进来就看见她背上的刮伤了,这小东西也不知道处理下,一定是自己够不着。 “转过身去。”洛曜冷漠的开口命令。 她听话的转身。他的手没有多做考虑的就把她包裹的浴巾扯开。 “曜……”她有些羞怯的用手掩住前胸。 “闭嘴,从小到大你什么地方我没见过。”他脸不红气不喘的开口,双手利索的开始为伤口消毒。 背上凉凉的,脸却很烫。夜樱觉得好笑,刚才和个男人做出那么大胆的事,现在洛曜只不过看到自己的背就感到心慌了。人家就是好心,她却还这么扭捏。 记得小时侯一直都是洛曜为自己包扎伤口。因为她是女孩子,本身体质又并不适应练习格斗,所以受伤成了家常便饭,不是骨折就是割伤的。洛曜比她早来几年,十四岁的他身手已经很不错了,几个大汉也近不了他的身。但是他却总给人冷冰冰的感觉,从不与人交谈,话也不多,只是一味的练习着。那时夜樱还挺怕他。她从没见他笑过,虽然有着一张像妖精般漂亮的脸,他的眼睛像是两块质地透明的绿色水晶,但看久了容易让人害怕。因为那眼底的目光很冷,冷得像是绽放了一朵冰凌花,穿透出凌厉的光芒。 直到有一天,她不小心被匕首割伤了手,却又不想让主人担心。于是自己一个人躲在僻静的地方,边流眼泪边包扎。小手包得像馒头了血还是止不住,于是她的眼泪也就止不住的流。那时候洛曜出现,说:“小东西,你把手包成粽子了。” 嘲弄的话却透着关心,那是她来到组织三个月里他第一次同她说话。所以她很吃惊也不知所措。洛曜就坐下,帮她把伤口处理好。就是那一次她仔细的看他,泛着流光异彩的绿色眼睛竟是那么美。也是从那天起,她开始粘上他,总是借受伤的机会亲近。因为只有那样才可以感受他的温柔,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习惯。 “杀了他没?”淡淡的一句话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嗯,还算顺利。”她不想告诉他刚才的事。 洛曜瞥见了她白皙颈项间那些比粉色略深一点的痕迹,晶亮的目光变得黯淡,心底有种涩涩的酸楚。 “你……你没事吧。”他都不相信自己会发出如此温柔的声音,带着点焦虑与迫切。 感到身后人的僵直,夜樱垂下小脸:“我没事了,真的。” 背后,他的指尖沿着脊柱抚过,她一颤。“曜?” “没事就好……”依然平静的口吻,但颤抖的指尖却有着灼热的温度。 “曜!”她转身扑入他怀里,紧紧的搂住他。她不该欺骗自己,心的凌乱的确使她不安。那个男人带给她的不仅是欢愉,还有更多的疑问。她知道的,他们还会再次相遇,但她此刻却怕了,她不知道那个男人在自己的生命中会占有什么样的意义。 洛曜拧紧眉,他不明白她有什么事不能对他说,从小她什么事都会告诉他的。究竟她是怎么杀风云盟盟主的,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一连串的问号逼问着他。他只是想她亲口告诉他。 “好了,一切都会好的。”他抱紧她柔软带着少女芳香的身体,可以感到她胸前的丰盈压着自己的胸膛。很软、很香,让他心神不宁,全身激起一种潮热。 她真的长大了,美丽的让他窒息。不再是那个缠着她撒娇的小东西。闪着瑰丽色彩的双眼总是妩媚动人,嫣红的饱满唇瓣让人想去品尝。 “夜樱……” 她诧异,因为他的语气饱含太多柔情与压抑。于是抬头…… 洛曜滚烫的唇压在了她的唇上…… 夜樱因错愕开启的嘴正好让那火热的舌窜入,她本能的用手推他的胸膛。可是,当那灼热的、颤抖着的湿润唇舌牢牢的缠绵住她后,她感到一阵奇特的眩晕,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揪着他胸膛衣襟的手也变得无力。 他的吻那么深,那么热烈,仿佛要在瞬间让她感受到他的心是多么的渴望与希冀。 原来他不是冷酷的,原来他也可以这么狂热的释放。 可现实的残酷在告戒享受其间的夜樱,就在几小时前她还被另一个不知名的男人拥抱过。突然她感到十分厌恶自己。 “曜,不……别这样……”他的吻她喜欢,让人觉得舒服,何况他是她最亲近的人。 夜樱低喘,快要被他的吻侵占得窒息了。 洛曜的呼吸同样沉重,移开被自己吸吮得嫣红的唇,他抬起她的脸竟对她一笑。 她呆了。他笑得好诱人,妖精般的脸充满了魅惑。 “为什么吻我。”她怕自己的心慌被他看出来,于是侧过脸,假装不高兴的样子。 “喜欢,所以吻你。”他的话简单却霸道。 他这个态度反倒让她红了脸,“拜托,哪有人像你这样的。” 轻轻的扣门声响起。“小姐,先生请您去一下书房。” 夜樱和洛曜都一怔。他原本只是骗她说主人知道了她擅自刺杀风云盟盟主的事,看来是真的。主人果然什么都知道,他太深不可测了。 第四章 高跟鞋踩踏的声音有节奏的回响在盘旋而上的大理石楼梯上。夜樱身着一袭改良的玫红色无袖唐装,神情肃穆的朝二楼走去。合适的剪裁,收腰的设计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玲珑身材,衣服侧襟四枚盘花扣,下摆处绣着一朵白中透着粉的硕大牡丹,正如同她那张晶莹白皙的脸,美艳中透着一股媚惑。贴身的小喇叭口牛仔裤体展现出她那双修长的美腿,在中国风上衣的带动下又添上了一抹时尚的气息。 她走到了二楼走廊尽头的一间房门前,犹豫了下,片刻后轻轻的敲了几下。 “主人,是我。” “进来。”门内穿来淡淡的、低沉的声音。 夜樱拧开门走进了书房,然后又关上。在做这一连串的动作时她的目光始终盯着那落地窗前隐没在沙发中的身影。 窗开着,微风吹拂过,那一缕缕乌黑的发丝就映入她的眼帘。俊逸中线条完美的侧脸让她不由的心跳加速。通常这样的安静反而会让她有点不安,她从没有在面对别人时这么的不知所措和紧张。 他知道了自己擅自行动的事,一定很生气吧。“主人。” 她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上去能平静。因为他不喜欢没担当的人,更讨厌做错事还要懊恼后悔的人。他总是反复对她说一句话:“夜樱,永远也别让人看出你的弱点,当你的心犹豫或有片刻的停滞时……就是你被杀的时候。” “有没有受伤?”沙发椅转过来,忧冥的目光淡如秋水,不经意间闪动过一片迷人的璀璨。 夜樱诧异。他竟然在微笑――那种让她一直感觉如沐春风的温暖笑容。这反而让她更加的茫然与无措。“没……没有。” 她神色有些慌乱,全因为面对的人是他――亚洲最大黑社会首脑忧冥,同样也是在六年前收养她,将她培养长大的人。 他的样子就和她初见时一样,完全没有什么改变,有得只是成熟中增添的无限妖娆。还有慑人心魄的冷峻目光。 “我记得说过,不让你去的,可是,你还是没有听我的话,是不是当时我说得不够清楚。” 夜樱一直低着头,却不语。原本白皙的脸也蒙上一层灰暗。 “你认为自己没有错?”忧冥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很近的距离,他高大的身形也带给她无限的压力。 “不是,夜樱不敢,主人的话我一直有听……”她抬头,望进那双漆黑却暗火流动的眼眸,然后又迅速的低头,咬着下唇。 忧冥含着笑伸手扣住她下巴,好阻止她这伤害自己的举动。 “我知道你很想报仇,可是以你现在的力量办不到的,为什么总是这么的倔犟。” “对不起,主人。” 他的目光冷冷的,但笑容却总是那么的温柔,很多时候她看不懂,也猜不透他是个怎样的人。训练自己时近似严苛的教导,但私下却又十分体贴疼爱她,像父亲,也像朋友。 她总喜欢待在他身边,或是枕着他的膝入睡。但随着一日日长大,他就很少让她这么做了,久而久之也就从亲密变成了疏远。 她开始有点怕他,因为她这六年来看了太多,他是个外表让你迷醉,内在异常毒辣的男人。防碍他的人都会在一夜间消失不见。当然其中也有的是她动的手。 永远忘不了她第一次杀人,那时她十五岁,开枪打爆了那人的头,粉色的脑浆混着血液从那个血洞里流出,枪击的后坐力让她的手发麻。夜晚她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哭泣,哭得很压抑,她不想让人知道她的不坚强。可是忧冥总能找到她,那时候他会心疼的抱住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用动听温柔的声音安抚着,然后会对她讲一些美好的故事,脸上的笑容柔美极了。当然,随着她杀人杀的越来越得心应手,越来越狠后,他的怀抱,那温暖的怀抱也就离她远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夜樱现在很想依偎进忧冥的怀里,想感受他久违的温存。他是讨厌自己了吗,讨厌她不听话,讨厌她的擅自行动……她的心隐隐的痛。 “别胡思乱想。”他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不着痕迹的放下手。 她已经从那个瘦巴巴的假小子变成了他面前这个美得令人窒息的少女。夜樱一直很早熟,所以她比同龄人看上去更妩媚,不经意间散发出一个美艳女人的蛊惑。这些变化他首先从那些和她朝夕相处的手下们眼里看出。他们开始喜欢围着她,殷勤的替她办事,任务时总把她保护的好好的。鲜花、衣服、珠宝这些俗套的东西也总是装点满她的房间。包括洛曜在内,那个冷酷的孩子从没对谁有过柔情的一面,却惟独对她十分的宠溺。 小天使长大了,她的身边围绕太多的诱惑。好在,冷艳的外表让觊觎她的人望而怯步。只有洛曜能走进她的心。那两个孩子都像妖精般的出色而又美丽,相依偎在一起本来就是相当和谐的一幅画面。每当他看到他们谈笑,或者在安静的某处小憩时,他就有种怪异的感觉,好像即将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心头浮现一丝莫名的失落感。 忧冥回到座位上,刚才回想起的点滴片段让他平静的脸孔上又激起一道阴霾。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焦虑且烦躁。很久没有这种情况发生了,上次是在六年前他刚接任会长时。那晚他看到了雨地里的夜樱,小小的身子让他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保护欲。大概他自己也是孤儿的原因吧,当那个半昏迷的孩子对自己哀求别丢下她时,他真的心疼了,所以才会多管闲事的收留至今。 “主人……”夜樱可以压低的声音将他从思绪中拉回。 他瞥了她一眼:“你知道该怎么做了是吗,必须做出相应的惩罚,否则不能服众。” “我知道。”她凛然的抬高头,看着他的眼睛。“请主人责罚我吧,夜樱没有怨言。” “会里的规矩你很清楚,擅自行动者……我罚你禁食三天,自己去刑房领罚吧。” 忧冥重新转过椅子,好像不愿再同她交谈的样子,夜樱恭敬的低头鞠了一躬。“是,我马上去。” 说实话她对这处罚十分的诧异,因为这是相当轻的一种惩罚。她曾见过一个不服从命令人的下场,那个人被忧冥下令割去了一对耳朵。他说,“你既然听不进我的命令,那要耳朵也就没什么用了。” 当时忧冥那绝对无情的、带着嗜血表情的模样还历历在目。 第五章 忧冥所说得刑房其实就是其中的一幢安着铁门的平房。它被设置在离开别墅大约三百米的一片小树林里。这排外表是看上去并不起眼的几间水泥房,其实在建造时,水泥墙壁中就嵌进了厚厚的钢板,别说是子弹,恐怕连炸药也不是很容易就能将它炸开。每间房又有一流的防御设备。包括最普通的摄像头,毒气喷射装置甚至还有高端的技术,尤其是房顶上那一排不意让人察觉的玻璃球。它们每个都有网球大小,只要一打开按纽,就会发出肉眼所不能看见的超声波,任何人被这种超声波击中就会变得全身瘫软,毫无反抗能力。这种设置绝对是有必要的,因为组织里皆是容貌高人几分,身手了得的精英份子,每个人其实都是一件可怕的武器,如果没有这些高科技的设备是很难制服他们的。 夜樱缩在才一米宽的小床上,背靠着冰凉的墙壁。室内只有一盏昏暗的灯光,偶尔从那个高不可及的小小窗口里照射进一缕幽暗银白的月光。在这个阴森潮湿的刑房里时间几乎都停滞了,她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只知道从午后的阳光到现在悄然爬上夜空的月亮少说也有七、八个小时。真的很难熬,什么也做不了,也没人可以接近她。因为没有忧冥命令,任何人接近或是企图给她吃东西都是会受到株连的。 夜樱的嗅觉一向敏锐,所以能嗅出这冰冷的刑房里飘散过的一丝血腥腐烂的气味。她所在的这个房间一定处置过不少人,因为灰白的墙上零星布满了一片片暗褐色的痕迹。显然有人重新粉刷过墙面,但仍旧掩盖不住那抹刺目的班驳血迹。 这些不关她的事,从那些颜色上来看,有好多个年头了。这间屋子也不是上次关她的那间。十五岁那年她第一次执行任务她就犯了个大错。她在和伙伴暗杀后突围,没想到却受到了阻击。她很害怕,对方人手众多,而且个个手上都有把mp7 a1,由于她一时的慌张导致了两名同伴被杀。她侥幸活了下来,但每每一想起他们血流满面的脸,用身躯掩护她逃走时的样子她就会心痛。那次回到组织后她接受了第一次惩罚,被关到这里接受仗刑。想到当时受刑的场景到现在也让她心有余悸。那次她被打断了两根肋骨昏迷过去。值得庆幸的是她没死,而且忧冥还在她床边陪了整晚,昏迷中她依稀记得他一直握着她的手,心疼的抚摸着她的额头,说:“打断你两根肋骨是让你记住为你牺牲的同伴,但你能回来我真的很高兴,好好睡吧,我的小夜樱。” 忧冥是疼她的吧!所以他要自己做的一切她都会去办。只是这次关系到杀她全家的凶手,所以她才会越矩不听从他的命令。 忽然灯丝一明一暗的,发出了‘呲呲’的声音,然后就突然灭了。整个屋子立刻陷入了一片漆黑中。 夜樱一个战栗,蜷缩起身体,紧紧的抱紧自己,但却无法克制身体的颤抖。她讨厌黑暗,这让她想起六年前的雨夜,她在黑暗的柜子里哆嗦,看着被杀的家人,听着他们的惨叫声而胆战心惊。 这会儿黑暗中仿佛又传来了那一声声凄厉的尖叫。 “打开,把灯打开……”她喃喃自语,不自觉的前后摇晃起身体。冷汗湿了抟紧的手心。 “打开,把灯打开……”声音大了点,却明显带着焦虑与不安。 没有任何人回答她,她也知道不会有人来这里。一种无名的恐惧揪住了她的心,全身的汗毛也因战栗而竖了起来,脊背上仿佛爬上了一条冰冷粘湿的蜥蜴。 “打开!把灯打开,给我打开!”她辩不清门的方向,只得喊叫出来,歇斯底里的用手重重的敲打着床。 一下又一下,手好痛,她感到了无助与恐慌。 就在她快崩溃时,黑暗中突然伸出一双手将她搂入怀里。 “嘘……安静下来,没事了,有我在,别害怕。” 夜樱怔住,那声音,这个熟悉的怀抱…… “主人……是你吗?我好怕……”高度的紧张后她一放松下来整个人就瘫软在他怀里。 忧冥的手抚摸着她的秀发,他打开手电筒,很快一道光线照亮了屋子。 几分钟前停电,他刚从外面谈完生意回来就就想到了刑房里的夜樱,她是最怕黑暗的,这是小时侯落下的心病,所以才会赶来。果然,还没进屋子就听见了她绝望的呼喊和捶打的声音。 “主人,谢谢你来看我。” 夜樱小脸苍白,眼眶中强压着要滚落的泪水,那楚楚动人的模样使她看上去凭添了几分娇媚。 忧冥点住她的唇,“这是秘密,我来的事谁都不可以说。”他和蔼的微笑,似乎又变回了那个优雅、温柔的男人。 “是。”她点头,突然发现还在他的怀里,不免羞涩的挪开身体。“对不起,我只是太害怕了,所以……” 她突然的离开让忧冥感到一种淡淡的失落,目光中跳跃的炙热瞬间也恢复了往日的清冷。 他笑,然后拿出一些食物:“饿了吧,时间来不及只能弄这么点了。” 夜樱忙摇头:“不行的,我在受罚,不可以吃东西……唔!” 忧冥还没等她说完就将一块栗子蛋糕塞她嘴里,然后笑起来。 “小家伙,我让你吃你就吃,没人会发现的。” 心头涌起无限暖意,她细细的品尝,偷偷的看着同样微笑看着她的忧冥。这样的他她可是好久没有看到过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不再抱她哄她,即使是训练时也会避免触碰她的身体,点到为止,其余由她自己去领悟。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明明小时候他最喜欢把自己抱坐在他腿上的。 “夜樱。”他突然开口。 “什么?” 忧冥望着那双美丽灵动的双眼,好久才笑笑,“不,没什么,快吃吧,我会让人去修理电路,你不用担心。” 刚才他差点想问她有没有心事,因为今天看到她时就觉得她的眼底似乎藏着什么。总之有些不同,但他又说不上来是什么不一样。 三天后,夜樱刚走出刑房回到别墅内,就看见洛曜和另两名俊美出色的男人在偏厅里,个个神色严肃,如临大敌般的戒备,惟独他依然冷静的坐在那里,只有那双碧绿的眼睛燃烧出迷人的火焰。她立刻迎了上去,“出什么事了吗?” 洛曜看见是她立刻起身拉住她手关切的问:“你怎么样,身体还支撑的住吗?” “我还好,到底出什么事了告诉我啊。”夜樱一看见会里所有的一级干部都来了,就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组织里代号为‘银狐’的叶凌一改往日的雅痞,故意厉声说:“蓝(夜樱在组织里的代号为‘蓝’,而且除了洛曜和忧冥外其余人并不知道她的真名),还不快去休息,这里没你的事,小孩子不要起哄。”他知道这个小丫头刚刚接受完禁食三天的惩罚,他们都是看着她长大的,当然心疼她的身体。 夜樱明白他是好心,他们几个都对自己很好,可是她已经有错在身,只是希望能做点什么立功赎罪。 “别瞒她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丫头的脾气。”‘修罗’柯彦尘笑笑,海水一样蔚蓝的眼眸透着奇异魅人的光彩。 “你饿不饿,最好先吃点什么,否则我怕你饿脱了形会变丑。”洛曜已经恢复了酷劲,因为对面叶凌投来的暧昧的眼光实在让他不舒服。还有柯彦尘也是,他想挥拳打掉他看好戏的表情。 “你们别逗我了,我身体很好,也不饿,告诉我怎么了。” “还是等先生来了再说吧。”叶凌目光敏锐的瞥见楼上走下的身影了。 第六章 “都到齐了!”忧冥走下楼,来到一干人中间,几人立即站起身,恭敬的微低下头。 他示意大家坐下,然后不着痕迹的瞥了夜樱一眼。“你可以不参加这次的行动。” 夜樱看着他淡漠的神情,知道那个停电的夜晚,那个温柔体贴的男人已不覆存在。于是她立刻恢复了该有的冷静。 “我没事,请主人放心。” 他不再多说,一旁的洛曜无可避免的露出担忧的神色。她有时就是太好强,在外人面前总是装得那么坚强、冷漠,其实她是个脆弱敏感的女孩,多年的黑社会生涯逼得她不得不变成现在这样。 忧冥将一叠照片丢在桌上,“你们知道他吧。” 几人看了下,照片里有各个角度拍摄下的一个男人,大约三十岁左右,有着一张相当美俊的脸孔,眉宇间透着一股子邪气。 “洛曜,我让你查得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给大家说说情况。” “是。”洛曜看了眼照片里的男人接下去说:“他是迟天会的会长卓冰然。近年来迟天会的势力扩展的很快,尤其是在这里。上星期我们将一批黄金销往意大利,但中途接线人老刘的地盘却被砸了,他本人也被杀,那条线就这么断了。我去调查,结果发现就在前天迟天会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引进了大批一共价值三亿的黄金,而我们被劫走的黄金也正好是这个数。” “做得这么明显,不是吃了豹子胆就是公然向我们挑衅。”叶凌轻蔑的笑笑,“看来又有活干了,很久没有松动筋骨了。” 忧冥看似淡然的微笑:“还不止这些,你们知道走私黄金这条线路一直只有我们和交易方知道,难道你们没想到什么?” 夜樱沉下脸:“意大利买家里有内奸!” 他赞许的一笑,“不错,现在那里的时局也十分动荡,黑手党里的党派纷争也越来越往明里来,他们自会处理内部的叛徒,但我不想让对方觉得与我们合作没有保障,所以……”漆黑的目光中泛出诡谲的光芒,“迟天会这个祸端必须除去,你们听明白没。” 柯彦尘问:“先生,那今晚就行动吗?” “对,越快越好,都去准备一下。洛曜和夜樱一组去卓冰然的别墅,彦尘和叶凌你们去北郊迟天会的秘密仓库追查黄金下落。” 忧冥吩咐完几人就站起身回头各自去准备,夜樱在转身时听见他对她说:“要小心。” 洛曜有些诧异,眼角的余光迅速的瞅了两人一眼。因为他从忧冥的话中听出了一丝夹杂奇怪情绪的关切。是他的错觉吗,记忆中主人总是严厉而又冷漠的,他在训练他们时会毫不手软,一个错误都可以让他轻视。但他对夜樱却一直展露着少有的温柔与笑容。她刚来这里时,他还时常可以看见忧冥把夜樱抱坐在腿上讲故事。两人沐浴在落地窗洒下的阳光中,身上仿佛被度上了层光膜,让人感觉是那么的温暖。 夜悄然而降,今晚没有月光,也许是刚下过一场雨的缘故,庭院里静静的,只有游泳池泛着清冷的波光。 草丛后一道警惕的目光一直在观察着别墅的动静。不远处有几名来回走动的看守,几个身着黑色西服的大汉,健壮、孔武有力。明眼人一看这几人的模样就知道各个都是训练有素的高手。尤其是为首的那个,走路步态很稳,炯炯有神的眼睛异常锐利,他的手很大很厚实,看来拳脚功夫十分的了得。 夜樱潜伏在这里等待洛曜的信号,因为这栋别墅看起来普通,其实它配备了一流的红外线热感应警报系统,只要接近一定的范围,温度哪怕有零点五度的升高都足以触发警铃。迟天会的势力发展的太快,当然是建立在不为人知的掠夺和杀戮上的,所以卓冰然不得不考虑会有人来报仇,只要踏上黑社会这条路是要随时提防被暗杀的。 夜樱手腕上佩带的表突然发出了一闪一闪的红光,说明洛曜已经破坏了这里的警报系统,她可以行动了。 她迅速的避开了一名看守,打开了落地窗进入室内。 别墅是上下三层的,大约有二千多平米。众多的房间,而且有两架蜿蜒而上的楼梯分别通向楼上。所以要找出卓冰然的屋子也不是容易的事,何况别墅内也有看守的人员,好在洛曜已经查清楚了内部的一切结构。卓冰然的卧室是三楼朝南最东面的一个房间,二楼则住着他的一些个情妇,通常这两层没有守卫。 夜樱神不知鬼不觉的摸上了三楼,她看见最东面房间的门突然开了,于是立即躲进一旁高大的观赏植物内。 只见一个打扮妖艳、十分美貌的女人慵懒的从里面出来,随意的整理了下略显凌乱的头发。性感的睡衣包裹不了多少她那丰满的、足以媲美花花公子杂志封面女郎的身体。从她疲倦却满足的神态上来看,显然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云雨。这么看来,卓冰然一定在卧室里。 等那女人下了楼,她悄悄走近,小心翼翼的拧开了门,从门缝处朝里望进去。卧室里除了一张凌乱的大床外没有人,只依稀听见卧室里面传来的一点水声。 夜樱走了进去,卫生间门没关,隔着半透明的浴帘,热水升腾起的雾气隐约烘托出一个高大的背影。这是个下手的好机会,于是她不做考虑,果断的拉开门,拔出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就朝那人连开了三枪。 那人应声倒下,连吭都没有吭一声,这让她觉得很不对劲,本着职业的敏感,她还是想确认一下,于是用力拉开了浴帘…… 竟然是个假人!! 这情况让夜樱史料未及,正惊讶时听到房门被踢开,几个黑色西服的人冲了进来。她立刻知道自己上当中了埋伏。显然卓冰然早有防备,他很聪明,这只狡猾的狐狸如果留着,加以时日一定会对主人够成不小的威胁。 全身的神经早已本能的处于备战状态,夜樱一个侧翻躲过一连串的子弹,然后开枪击毙了前面的几个人。冲出包围圈的她撤到二楼,她不知道洛曜那边怎么样了,恐怕也遭到了袭击。 随着守卫越来越多,夜樱手枪里的十六枚子弹很快射击完,看看还没剩下几人,于是干脆的丢掉空枪。面向向她袭来的男人,出奇快速的出手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她转身至他身后,左臂弯曲,像鹰爪似的勾住了他的咽喉,这样别说是说话,恐怕连呼吸也困难了。同时她扣住对方手腕的手略一用力,只听见咯哒一声,一声惨叫,他的手腕竟被生生折断,手里的手枪也掉落在了地上。 另一个彪形大汉见同伴被制服,举起手枪就要射击夜樱。她眼角的余光早看清他的企图,冷冷瞪眼,推开手被拗断的人,转身一个漂亮的后旋踢,朝正要开枪人的右手踢去,正中他的右腕。那把枪被同时踢飞,弹在走廊的墙上然后掉下了楼梯。夜樱趁那人呆愕之际,对着他太阳穴就是一拳,瞬间指环上的剑弹出,给了那人致命的一击。强壮的身形应声倒地,只留下脑袋上的一个细小血洞正缓缓的流出鲜血。 而此时另一边的洛曜同样遭到了袭击。他已经不费吹灰之力的撂倒了几人,其中那个他们为首的发狠似的连着几拳朝他脸上挥来。洛曜将脑袋一偏,敏捷的躲闪过去。几次以后,那人明显火了,朝他更发疯般的攻来。洛曜扭身,只一拳就打在对方面上,直打得鲜血直流,鼻子也歪了。 他不想多和这个小喽罗多做纠缠,必须速战速决,所以快速的闪至他身后,强行托起他的下巴,然后手上的特制匕首利落的朝他脖子划了下去,鲜血喷溅到了洛曜白瓷般光洁俊美的脸上。他眼睛眨都不眨的将尸体丢下,朝别墅另一边的夜樱奔去。他得和她快些会合,这次任务看来卓冰然早已经猜到,有了提防,还是回去重做打算才好,他不能让她恋战。 第七章 夜樱听到后花园处传来的打斗声,知道一定是洛耀和迟天会的手下打了起来,不过以他的身手,她并不担心,只是上了卓冰然的当她却心有不甘。 突然她感到一束如鹰隼般的锐利目光正看着自己。很不好的感觉,透着股妖邪的阴冷。 蓦地抬头,三楼那个房间窗口站着一个男人,是他的目光让她感到很不舒服,就像穿梭在暗夜里的幽灵,银色的发丝下,邪魅的脸更是俊美的不像人类。 卓冰然!!! 不错,和那些照片里的人一模一样,只不过看到他本人会觉得他的样子更夺人心魄。一个很阴柔的男人,却有使人为之震慑的森冷气息。 他就这么望着她,她亦是。直到夜樱突然感到腰间一紧……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她拉入了黑暗中的树丛。 她感到自己被抛到了一辆汽车的座位上,想挣脱开钳制,但这个人的力量竟大到她毫无反抗能力。空气中有香甜的气息,熟悉的味道使得她的心虽然焦虑,但身体却安静下来。 引擎发动,一百二十码的速度。跑车很快的远离了那幢别墅。 夜樱看向身旁的人,稍微愣了下。因为面前是个相当漂亮的金发男人。混血的五官深邃而漂亮。她发觉他有一双迷人的眼睛,特别是眸光流转间性感诱人的慵懒神采竟让她感到片刻的蛊惑。洛曜如妖精般的美丽,而主人忧冥也有妖娆的容貌,但都没有眼前这个男人来得让她觉得不同。她突然对这个男人有种本能的抗拒,因为他和那个夜晚拥抱她的人一样,身上有种致命的气息。 “在想什么,小野猫?”懒洋洋的嗓音飘进夜樱的耳朵里,磁性略低沉的性感嗓音令她全身泛起酥麻的感觉。 在听到他的声音后夜樱一颤,迎上那对琥珀色的眼睛。为什么连声音也好像,像那个曾吻过她,抱过她的陌生男人。 “你是谁?想要杀我用不着这么费力。”他看上去不像是卓冰然的手下,而且并没有给她造成什么威胁。 男人抿着一丝戏谚的笑容:“我帮了你你却这个态度?可真伤我的心。” “帮我?”她不解,于是冷冷瞪了他一眼。她不明白他是谁,怎么会在那幢别墅里? “卓冰然不是小角色,你们不可以低估他的力量,所以你回去告诉你的上级,你们杀不了他,现在是,将来也是。” 夜樱冷下娇俏的脸:“既然是这样,麻烦你停车,我要下去。” 突来的一个急刹车让她毫无防备,整个人眼看就要被甩向挡风玻璃。他的手快速的将她揽入怀里,跨坐在自己腿上,紧紧的抱住。 夜樱被这突来的拥抱弄得思绪混乱,“你干什么,放开我,不然我对你不客气。”这个姿势太暧昧,他一定是故意这么做的,这个坏男人,如果想有什么不规矩的举动,她就让他这辈子做不了男人。 就在她想挣扎时忽然看到他的目光。那目光灼热而明亮,像是一团烈焰,深深的牵制住她的心。 “我叫裴焱,记住这个名字。”他含笑在她耳边说,气息和柔软的唇似有似无的扫过她敏感的耳垂。 她不禁感到气血上涌,莫名的燥热起来。“我不认识你,没必要……记住你的名字。” 他坏坏的笑,“是么,我那么爱你,你却总要伤我的心,真是个坏姑娘。”然后在她错愕的时候热情地吻上她柔软的红唇。他的手更是不客气的抚摸上她胸前的高耸,恣情地隔着夜行服揉捏。 可恶!为什么除了声音连吻都是那么像,一样火热的让人无法招架。她明明讨厌他的这种放肆行为,却被这狂野醉人的吻弄得一时间乱了方寸,竟享受起来。她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上一秒还在对主人忧冥的温柔而浮想连连,她甚至有时候希望那个小巷子里的男人会是他。而现在她却已经在另一个男人怀里任他抚摸挑逗,而这个男人还认识不到半小时。她最近很不对劲! “你……你究竟是谁?”她沙哑的开口,好不容易躲开他的唇。 “爱你的人。”他继续吻她,呼吸有点急促,明显的在克制自己的欲望。柔软的舌轻柔的舔过她小巧的下巴,然后沿着轮廓而上,挑逗的轻咬了下的耳垂,然后灵巧的舌舔进她的耳蜗。 “嗯……”浑身一颤,战栗从脊背上蔓延,舒服的酥麻感侵袭全身敏感的细胞。从没有人这么直言不讳的说爱她!夜樱的心弦感到了明显的颤动。就和小巷里的男人那句‘我想要你’一样的让她震撼。 “喜欢我的吻吗?小野猫,你的身体真柔软,好香……让我想把你吃了……”裴焱看着她迷醉的眼眸绽放妖冶的媚态。她真的太美,美得他想要她。 手拉开她夜行紧身服的拉练,没有阻隔的揉捏上她的雪白丰盈,低头嘴唇含住顶端的蓓蕾,舔噬拉扯着。 “嗯……” 听着她口中逸出的动人呻吟,他的手无法克制的顺着她光滑的肌肤而下,滑过平坦的小腹,伸往那令他神往的禁地。 突然裴焱表情诧异,然后笑出声。低头看着自己已经明显紧绷的灼热。她的右手正贴在上面,握紧成拳头,戒指上利剑已经展露了锋芒。 他苦笑,还死性不改的揶揄道:“如果你可以温柔的摸它,我倒是没什么意见。偶尔轻微的sm可以调节情趣,我乐意接受,但这样未免就太野蛮了。” “哦?看来你死不悔改,那还想继续吗?”夜樱挑眉,露出媚惑的表情,笑得的确像只猫。 裴焱无可奈何的一笑,然后用饱含柔情的目光注视着她的眼眸,“我们会再见吗?” 她微怔,但很快恢复过来,然后一脚踢开车门,优雅的从他身上下来下了车。 “不会!” 他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唇边勾勒起迷人的笑意。 “会的,我们还会再见,小野猫。” 夜樱回到总部已经是后半夜了,忧冥正在听取洛曜的汇报。看到她进来都露出宽心的微笑。 “你去哪里了,让我担心半天。”洛曜已经不能掩饰对她的关心,当时中了埋伏,撤回时却发现没有在指定的地方等她。他还担心她会不会受伤,现在见她平安回来也就放心了。 “夜樱,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忧冥问。他在只有洛曜在场的时候也会喊她的本名。 夜樱点头,只是没有说出那个叫裴焱的事。 “我被几个人缠住,好不容易脱身。” 忧冥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僵直弧度。她的目光里有什么东西闪过,那是她不安的一种表现。每当她想隐藏什么或是隐瞒什么事时就是这样。他抚养了她六年,她的一举一动,没个表情都无法逃过他的眼睛。但他相信夜樱不会做什么对组织不利的事,所以也不会追问明白。 “主人,我看见了卓冰然。” “哦?说说看。” 夜樱回想与卓冰然对望的一幕,不由打了个冷战。“他是个让人见了感到恐惧的男人。” “恐惧?”洛曜还没从她嘴里说怕过谁。 “是的,他骨子里有种妖邪的气息,很可怕,真的很可怕。” 忧冥笑,他只是笑她的比喻,但却相信她的直觉,看来他是低估这个年轻的迟天会会长了。 夜樱正说着只见叶凌和柯彦尘也回来了,他们走进来就脸色深沉. “先生,我们赶去仓库,货已经被运走了,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忧冥却并没有生气,好像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看来这个卓冰然会是个很好的对手,在统治亚洲黑社会的这六年来,对手一个个被消灭,已经让他觉得无聊太久了。 “你们都去休息吧,我会另做安排。” 第八章 裴焱回到五星级宾馆的总统套房,打开房门见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银色的发、妖邪的冰蓝色眼眸、还有那张魅的不似人类的脸。他正是迟天会的会长卓冰然。 “你怎么来了。”裴焱显然对这个人的出现并不感到惊讶,口气懒洋洋的。然后靠在那人对面的窗边。点上一支烟,动作极其优雅的吸了一口。享受的吐出,烟雾就在他俊美的脸旁缭绕,那模样异常的性感。 呛人的烟味使得卓冰然略微蹙眉。他用手挥了下,然后冷冷的说:“我只是来传达一下他的话,问你什么时候回去见他。” 窗边的人将晶亮的目光投向窗外那灯火阑珊里的迷人海港。“嗯,是该回去了,好久没有去看他。他怎么样?” “不太好,这些日子已经很少看他踏出房门,事务大多由德瑞克管理。”卓冰然的眼里有难得一见的黯然。 裴焱淡淡微笑:“总有那么一天的。说实话,我还真的怕回去见他。” 卓冰然不语,停顿了片刻:“那女人是谁?”很冷漠的声音,带着一点点的疑惑。毕竟他看到是他将那刺杀自己的女人救走。对于与他为敌的人他通常不会轻易的忽略。 他问出后看见对方一脸挫败的样子,倒是对那个女人更感兴趣了。记忆中那女人很美、很特别,像布满刺的蔷薇,艳丽的色彩,散发着浓郁的芬芳,诱人堕落的妩媚。能看得那么清楚是因为,至少还没有一个女人在他的注视下能忍住不将目光闪躲开的。 裴焱笑,坐到他旁边的沙发,“能不能卖我个人情,别去动她。” 卓冰然诧异的挑了挑眉,神色里分明有种嘲弄。他当然会觉得有意思,因为还从没见这小子对哪个女人关心过。虽然他一直受到不少女性的欢迎,更是有无数名媛为追求他而争风吃醋。可是这小子却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懒散样,避重就轻的将那些个美人耍得团团转却一个也不纳入罗帐中。现在倒好,竟然要他放过那个刺客! 他揶揄着笑了,诱人的冰蓝色双眸露出狡黠的光芒。“凭什么?说来听听。” 裴焱嗤之以鼻的瞧着他,眼底的慵懒蓦地凌厉起来。“凭她是我爱的人!” 简单干脆的回答让卓冰然先是一愣,然后轻蔑的勾起一抹冷淡的笑。“爱的人……的确是个不错的答案。好,这次我卖你这个人情,不过告戒那个小女人,不要再有下次。” “下次……呵!是啊……”裴焱感到头疼,他头靠后舒服的窝进沙发:“那只小野猫很难驯服呢。” 见他挫败的模样卓冰然觉得非常有趣。从小到大可没见到过他有什么做不到的事、得不到的人。他优秀、漂亮,是每个人心目中的骄傲。可是如果有人认为裴焱是无害,不用戒备的话那他就错了。 平静的火山不代表它不会喷发,漫长的休眠只是为囤积力量,一但到了某个时刻,令人恐慌的毁灭就只会在一瞬间爆发。 永远不要背对裴焱、永远不要对裴焱放松起码的警惕,他是蛇,当你以为他被冻僵没有任何威胁时,他给你的只会是致命的毒牙――这是教导他的老师常说得一句话。 事实上他、裴焱、德瑞克各自有一名老师教导。这些导师不教礼仪和学术,只教会了他们各种生存和格斗的技巧。记得有次他们三人去苏格兰进行实战特训,本以为最不可能通过的裴焱却独自在丛林里杀了三十五名海军陆战队退役军人走了出来。当时的情景他到现在还记得――浑身被鲜血染红的裴焱带着笑,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般的向他们走来。白皙的脸被夕阳映衬得格外美,美的让人战栗! 那年他二十岁,裴焱十五。 裴焱见卓冰然失神的在想什么,于是问:“你最近怎么样,刚想去你那里转转却碰上这档子事。你惹了什么麻烦了?” 卓冰然回头,见他叹气的样子眉皱得更紧,“我怀疑究竟谁是哥哥,你是在质问我么。” “我就随口那么一问,你的事我可不敢管,我的好二哥。” “我截了忧冥一批黄金,价值三亿元美金。” 一声口哨响起。“还真不错,你还真会为自己找对手。” “哼,你应该早知道了吧,何必在我面前装。” 卓冰然的瞳孔里逸过一道璀璨的、诱人的妖火。他知道裴焱已经在一年的时间里在亚洲区各大帮会里安插了眼线。他以为能瞒过他吗?他究竟在想什么? 裴焱漠视他眼底的一丝不悦,只得微笑不语。 夜樱同洛曜回各自的房间。在她即将走进自己的房间时,洛曜一把拉住她。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直直的盯着她――盯得她心慌。 “曜?有事么。” “你究竟去了哪里?以你的身手那些人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何况我去找你时已经看见守卫都被你解决了,” “为什么撒谎,”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去了哪儿?” 紧逼的问题让夜樱感到烦躁。他凭什么质问她,虽然她知道他只是担心她而以。 “曜,我要说得刚才都说了,现在我好累,想去休息了。” 他的双眼像凶神似的绽放恼怒。她竟然嫌他烦了!有什么一定要瞒着他?她一直都不隐瞒他任何事的,现在却变了……夜樱变了! 他收紧的手让夜樱感到手臂很疼,于是她想甩开他的手:“你抓疼我了,曜……快放开。”这里来往的佣人多,这样子被看到会让她难堪。 洛曜看到她痛楚的神色,还是忍住怒气放开手。却用力捏住她下巴,冷冷的盯着她的双眼,厉声说:“夜樱,永远不要试图骗我。” 他阴沉的脸孔,森罗般凌厉的目光让夜樱不由的一颤。这是她认识的洛曜吗!他在生气是不是,否则不会这样冰冷可怕。一种愧疚感犹然而生,她的确不该只为了那个令她觉得似曾相识的男人而欺骗最亲近、最疼爱自己的人。 “曜,我……我不是故意……”她吐出几个字想解释。 楼梯上传来不合时宜的脚步声,使得两人立刻尴尬的分开。洛曜瞅了她一眼,冷着俊脸转身,丢下她大步走回自己的卧室。 她听到了很重的关门声。看来洛曜真的因为察觉到她在说谎而生气了。 三万英尺的高空,有的只是‘折磨’。夜樱望出机舱外,到处是白茫茫的云彩。尽管做多了飞机,按理说她也该适应了,可是高空的压力每次都好像要和她故意作对一般的让她寝食难安。 洛曜喂她吃了一粒药片,“你怎么这么没用,几年了还是这样,做个飞机就晕成这样。”其实看着她苍白的脸他也心疼,只能引开她的注意力,让她尽量不要去想身体的不适。昨晚的不愉快他也当没发生过。 忧冥的视线从报纸上越过看向两人。他一直在注意洛曜,看来这小子很喜欢夜樱。一起生活了六年当然会有感情。可是他不明白夜樱为什么总是能吸引众多人的关爱。就连他自己也是,每次都下不了手重重的惩罚她。还有行动中死去的‘夜叉’和‘黑狼’,他们甚至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来保护她不受伤害。为了她他失去了两名可以说是兄弟的手下,自己收养她究竟是对了还是错了! “我很好,死不了。”夜樱对洛曜恶狠狠的瞪了眼。他就不能说好听点吗,她现在正难受,没功夫和他斗嘴。昨晚对她这么凶,现在主人也在,她不想吵到他看报,否则真的想和他好好的谈谈。 忧冥还是开口了:“夜樱,去房里休息下,还有两小时才能到。” 夜樱赶忙摇头:“我没事,请主人不用担心。” 他不再多讲,看着洛曜一点不忌讳他在的情况下让她的头靠在自己怀里。 其实这次他带洛曜和夜樱去日本也是临时做的决定。他没有同他们两人说太多这次的任务。因为去之前他同日本那方面的人有协议,一定不能暴露出行踪。 近日来不断有大的帮会发生离奇的火拼,听说是有内奸在从中挑唆。忧冥对这种事一向防范严密,所以至今他的会社里还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但虽然如此他还是不能放松警惕,这些事来的蹊跷,一定是有人暗中搞鬼。另外上次迟天会的事没有办成也成了他的心头大患。 一家超豪华名叫‘golden lotus’的夜总会就坐落在东京繁华的商业街上。在它光鲜奢靡的娱乐业和陪酒业背后,其实干着的都是一些不法勾当。此间夜总会的幕后大老板不仅在顶楼设置了亚洲最大的赌场,暗地里还进行着为各国黑社会洗黑钱的业务,大部分的陪酒女和暗娼也都是他们从各国贩卖来的。 忧冥、洛曜和夜樱一行三人被接送到了‘golden lotus’的酒会大厅内,他们三人的出现顿时惹来所有人侧目。不仅是因为这三个都有绝美的容貌,还在于忧冥的势力早以在黑白两道都耳熟能闻,他的实力足以媲美意大利的黑手党。而且与他们也建立了良好的合作,几乎世界各地都遍步他的手下和分社,所以一提及忧冥无不闻风丧胆。 忧冥今天一改往日的唐装长袍,一身服帖的银灰色西式礼服衬出他那高挑的身材和优雅的气质。黑色冗长的发丝随意的披散在后,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像他这般,配着西服、留着长发却没有一点媚俗与脂粉气,反倒看着越发俊逸洒脱。妖冶的五官早以让无数的名门淑媛们暗暗尖叫。 在他左后方的洛曜则穿着一套黑色礼服。他没有打领带,因为觉得勒着脖子实在难受,所以随意的配了根银黑色丝带系上,并且解开了白色真丝衬衣的三粒扣子,露出一点结实的胸膛。妖精般美丽的脸,加上不羁的打扮,同样的出彩而且还透着股野性的美。 而洛曜身边的夜樱早以将全场男士的目光吸引住。精致的妆容将她立体绝美的五官勾勒得更诱人。火红色的性感小礼服勾勒出她那曲线玲珑的身体。左侧的一根肩带固定住低胸的设计,胸口翻了几层褶皱,烘托出大半雪白的丰盈胸部。贴身的面料包裹着她娇翘浑圆的臀,下摆处理成滚边,随着她的走动与灯光流转,恰似一团火焰在闪动。 这三人无疑已经成为了全场瞩目的焦点。 第九章 夜樱觉得似乎有一双灼热的眼睛在紧盯着自己。很熟悉的目光,火辣辣的让她很不自在。 此时她看见一个中年男子迎了上来,很是献媚的朝忧冥点头哈腰。她的心突然一颤,这个人……这个人不就是一个月前她暗中调查的上村正和么!主人怎么会认识他? “忧冥先生,非常感谢您能来。” 忧冥同他礼貌的握了握手,他含笑说:“上村先生太客气了,你的新店开幕我怎么能不来捧场。” 夜樱看着两人寒暄,她的眉头就不由皱紧了些。这个上村正和还是没变,和六年前一样。虽然在笑,但那双眼睛里透露出的奸诈光芒怎么看都令人感到厌恶。他就是杀害她全家,那五名暴徒里的第二个。他永远不会忘记就是他结束了姐姐的生命,在凌辱了她们后用尖锐的匕首狠狠的扎了不下十刀。然后又在一夜之间暴富,成为了日本最大财团的董事长。 六年前谁才是他们五人的幕后指使者?究竟为什么要杀他们全家灭口? 她没有想到忧冥主人竟然和他有生意上的联系。这么说来他一定会阻止她的行动。怎么办?眼看仇人在自己面前,她胸口的怒火就无法克制,恨不得冲上去咬断他的脖子,让他也尝尝痛苦哀嚎的滋味。 浑身颤抖的她引起了洛曜的注意:“怎么了?还是不舒服吗。” 夜樱回过神,忙摇头,挤出笑容:“我还好,只是觉得有点闷热,我出去透透气。” 说完她也不等他说话就快步朝阳台走去。她怕自己控制不住而杀人。 夜晚的风很凉,夜樱将手支在栏杆上,阴沉着美丽的脸。心里很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如果杀了上村会不会给主人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可是让她放过那个凶手是绝对办不到的。 突然,一具温热的身躯贴上她的背,随后轻佻的声音响起。 “小野猫,我们又见面了。” 这声音――! 夜樱猛得回头,望进眼里的是那双琥珀色温柔的眼眸……还有懒懒的坏笑。一身白色的夜礼服让今晚的他看上去英俊高贵的像个恶魔。 “裴焱!你怎么在这里?” “好感动,你竟然还记得我的名字。”他夸张的将她的手贴上自己的心口,暧昧的朝她笑着。 “你少来。”她抽回手,很想板起脸孔,但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做不到这点,反而在见到他的一瞬间有点莫名的喜悦。 裴焱微笑着说:“如果我说我一直跟踪着你,你信不信。” 她诧异的微启开柔嫩红艳的唇瓣,这个动作在对方眼里却是种无尽的蛊惑。 “我讨厌和陌生人说话,你别再纠缠我,我会杀了你。”她故意凶狠的瞪他一眼。 “杀我?哈哈……”裴焱像是个威胁似的靠近她点,低头靠近她嘴唇边,充满诱惑的开口:“你舍得吗?” 性感的低沉嗓音、性感的笑,这个男人无疑是个麻烦。夜樱蓦地红了脸,下意识的咬了下唇瓣。 “你很讨厌……”她眼波流转的明眸看着他的,脸上泛起的绯红氤氲为她增添了无限娇媚。 “别诱惑我,小野猫……你知道我是多为你着迷。” 他想吻她,在快要接近那柔软的唇时一声震雷般的鼓声打破了两人的绪动。 夜樱尴尬的意识到自己刚才似乎在等待他的亲吻。她一定是疯了! 裴焱朝鼓声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狡黠的笑了笑:“敢不敢和我去跳支舞?” 她明白他什么意思,却被他轻蔑的眼神挑起斗志,于是高傲的抬起头直视他。 “有什么不敢的。” “那好,跟我来。”他开心的拉起她的手朝舞池走去。 夜樱觉得自己似乎是中了他的激将法,但她却仍然乐在其中。 激情澎湃的打击乐声骤然响起,舞池正中摇曳的灯光聚拢在出色的一对男女身上。 和所有人一样,忧冥和洛曜将目光投去。他们同时一怔,因为那俊美的男人环抱着的正是夜樱。 夜樱与裴焱随着桑巴的曲折型舞步,游行般彼此环绕。她狂放不羁的随着曲子舞动性感丰满的身躯。动作幅度很大,贴和着裴焱及富煽情的扭动着翘臀,右手向后打开伸直,左手优雅的划一弧形扣肘从裴焱的脸侧划下,与舞蹈配合的挑逗神情足已让任何男人血脉贲张。 裴焱当然也例外,今夜的她太美,美得如此的耀眼,给人激情似火的感觉。她柔软的身躯在他身上扭动,撩拨着他的身体升腾起一股灼热。努力定神,裴焱知道这只小野猫是故意挑逗他好让他乱了步伐,所以他笑得更妖娆,坏坏的一把将她搂得更紧,让她丰满的胸部无可避免的压在他胸膛上。真想拥抱她,永远与她在一起。 她羞怯的瞪他一眼,然后不妥协的坏坏一笑。一个转身握着他的手让他拥紧自己,依靠在他怀里摇摆,臀部有意无意的磨蹭着他的敏感。 现在就抛开一切,放纵的与这个令她觉得很特别的男人起舞吧,她想偶尔的享受一下生活。 大鼓、铜鼓、手鼓等打击乐器同时并作,更是高亢激昂。节奏越来越快、越来越强烈的烘托出一种炽热、暧昧的气氛。 气氛达到了高潮,所有人都被这出色的一对吸引去了目光。男人们注视着娇媚的夜樱,恨不得抱着她的是他们自己。女人们则为俊美的裴焱倾倒迷醉。 乐声戛然而止,动感一下子冷凝为万般皆寂的雕塑似的静态。夜樱双手捧着裴焱的脸,凝视着他的眼睛,左腿极度煽情的勾起支在他大腿上。而他同样深深注视着怀里的人儿。喘息声在彼此间回荡出感性的韵律,他们的心此刻都陷落了。 “我爱你,樱。”裴焱突然捧起她的脸火热的吻上她的唇。就在灯光的映衬下、所有人的注视中,不顾一切的吻着。 动与静的瞬间变化,大起大落的惊人和谐,在这迷人的夏夜,他们两人的热情感动了所有的来宾。整个舞池爆发出连绵的掌声。 忧冥的脸色异常深沉。他不知道怎么是怎么了,总觉得好像少了什么似的不适。当他看见夜樱那么性感妩媚的紧贴在另一个男人身上时,他竟感到了恼怒。而且这个男人竟如此大胆的吻了他。 见证了夜樱从青涩的小姑娘转变为今日的动人女子,他的心情是复杂的。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的目光总是会无意识的追随着她的倩影,甚至想就此将她束缚在身边,独自拥有她的明媚。 不!他不该有这种想法,夜樱只是他冲动之下收养的一个流浪儿,现在是他得力的助手,除了这个因素外他不可能对她有任何的希冀。所有人对他来说,有利用的价值才是他存在的依据。 洛曜心里同样的不是滋味,他眼底的怒火愈烧愈烈,恨不能杀了那个亲吻夜樱嘴唇的男人。右手颤抖着握成拳,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冷冽。她是他的,谁也不可以碰! “放手。”夜樱感受到他湿润滚烫的唇舌,突然醒悟过来,这是在舞池中央,有好多人在看他们。于是她慌了,用力推开他离去。 她没想到裴焱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吻他。她不要当着主人和洛曜的面被他吻。洛曜他们会怎么看她?会说她不知检点吧! 裴焱没想到自己的情不自禁会惹她生气,一时有点手足无措。但当他迎上忧冥阴冷的目光时,立刻恢复了惯有的懒散,挑衅似的朝他一笑。 忧冥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谁,夜樱不可能和一个她不认识的男人跳舞,更不会沉醉在他的吻中。那么说她认识他了!?他看似慵懒的外表却透着骨子里的精明,尤其是那双眼睛――那目光异常凌厉,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登徒子。但是近年来所有道上年轻的执掌者或是社团里的太子党他都认识,从没有见过这号人物。 他究竟是谁!? 夜樱走到两人面前,低垂着头,手下意识的擦了下嘴唇。“对不起主人……” 她都不明白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因为看两个人脸色都不太好,尤其是洛曜的目光更是让她感到心寒。 “跳得不错。“忧冥嘴角牵动了下,用清冷的目光看着她。 夜樱感到心跳加快,“对不起,我不该去跳舞的。”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是该好好的轻松下。我还有事和上村先生谈,你和洛曜守在这里。” “是。” 她看着忧冥由一名人员引进了电梯,那应该是通往顶层赌场的vip通道。 “他是谁?”身边冷冷的声音传来。 夜樱看向洛曜:“你是在质问我吗!” “你……”洛曜克制住怒气,最终挫败的拉起她的手,将她拉进自己怀了。“我质问是因为我嫉妒,他凭什么吻你。”尽管他压低了声音但还是引来几人的注意。 夜樱感到好笑,他一直都是如此的不可爱。“那你凭什么妒忌人家?” 洛曜搂着她,将自己的脸贴合上她的脸颊:“凭你是我的,你要我证明吗!”他霸道的在她耳边宣布。 她在心底叹息。洛曜他一直都是个不会表达自己心的男人,但惟独对她,他却总是坦率的让她不知所措。 终于她伸手环住他的背,温柔的开口:“好了,不要生气了,我不认识那个人。”她撒了慌,她不止认识他,还和他亲吻了数次。 远处角落里的裴焱喝着鸡尾酒,当那辛辣的液体滑过咽喉时除了酸涩外还有种令人兴奋的刺激感。那个美丽的年轻男人也是爱着夜樱吧,看来他的对手还不少。不过越有挑战的事做起来会更有趣,他一定会得到她的心。 第十章 夜樱一直观察着四周围。整个会场内除了上村安排的保安外,还有一些人引起了她的注意。那些人同样留意着宴会场上的动静,神色十分的可疑。除了他们的拘谨外她还留意到这些人的右手虎口位置有一层厚厚的茧,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经常握枪的结果。为了证明这些人的身份,她刚才假装将一名女士绊倒摔在其中一个人身上。就在他扶起那名女士的一刹那,她看到了那个男人西服里佩带的手枪。如果她没有记错,那种型号的手枪是日本国际刑警专用的枪械。看来上村正和的这家夜总会也引起了国际刑警的注意。 或许她可以…… “曜,我去下洗手间。”她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一直等到宴会上正进行一个小游戏关闭全场的灯时溜进了电梯内。 电梯直达一百零七层的顶楼。走廊里没什么守卫,只偶尔穿梭过一些着装暴露的服务小姐。左边传来声响,应该是赌场的位置。而另一头却相对安静的多。 忽然,夜樱看见上村正和从那里的一个拐角处出来,手上还拿着厚厚的一摞纸。然后又上了一架旋梯没了踪影。她猜想那是他与主人忧冥秘密会谈的地方。这样更好,谈得越晚就越可以为她下一步的行动争取时间。 夜樱见四下无人,快步走到那间房间门口。但立刻就看到了那道门左上方来回转动着的监视器。在那监视器还没有转到她身上时,她将手腕上的钻石腕表对准它按了两下,上面红色闪动着的指示灯立刻就熄灭了。这只看似价值不菲的钻石腕表,其实里面隐藏着一台精密的干扰仪,这对于她以往的行动来说就是一件必不可少的工具。 接下来,她如法炮制的很快就将那道备有电子门锁的房间打开,然后走进去,轻轻的关上门。 从室内的布置来看应该就是上村正和的办公室了。除了奢华的装潢外,里面还摆满了来自各国的古董和字画。夜樱嗤之以鼻的冷笑一下。这个暴发户还真的是俗不可奈。看来一定是花费了不少钱从黑市上购得这些个古物,想以此来提高自己的身份和品位。真是可笑,就单单她来看,就瞧出不少都是赝品。 靠窗正中是张书桌,但书桌下没有保险柜。夜樱就把注意力放在了旁边那几排书架上。她低头,一排排仔细的审视过去。忽然发现书架上的书表面都积了一层浮灰,但惟独其中一本却没有,看来是它的主人经常翻动它的缘故。 她小心的将书抽出,只听见轻微的‘咯哒’一记声响。只见左边那排书架就缓缓开启,然后一个巨大的保险柜就呈现在她面前。 夜樱不做多想,熟练的将保险柜上的表盘顺时针转了几圈,又逆时针的转了一圈,随后把耳朵覆上,做细微的调节,仔细的聆听动静,不放过任何声响。只是专注于开启保险柜的她并没有发现她已经暴露了。 原来对面墙头的一幅装饰浮雕的眼睛里射出一束红外光线,肉眼很难看到。平时需要开启保险柜时,上村正和都会先关了这个机关,因为一旦光束被拦断就会给监控室的警卫发出警报。然而夜樱却并不知晓,当她站在书柜前时身体就已经把那道光束给截断了。 保险柜终于被打开,夜樱看到上层放着十几叠美金,估计有三、四百万。而下层则另外放着一个密码箱。上村正和大概想不会有人发现这个保险柜,所以箱子并没有上锁,她很轻易的就打开了。 箱子里放着一些个记录帐本的光盘。夜樱粗略的翻了下各个盘的代码,才发现这些都是历年来上村为各大黑社会洗黑钱的帐目清单,还有一些受贿政府官员的把柄。另外有一张光盘被特别分开放在了档案袋里。 她打开书桌上的电脑,启动了那张光盘。一看里面的内容就立刻将她的一些疑问做了回答。 原来这张光盘包含了所有日本国际刑警的名单、个人情况和代号,还有最重要的就是目前正在执行的任务。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上村正和的夜总会开张宴会上会有这么多的国际刑警了。看来这个上村本事还真不小,竟然会窃取了日本国际刑警的资料。不过这事情也非同小可,刑警应该早就注意到他,所以才会将他锁定为目标。一旦他将资料外泄,所有的刑警和他们的家人就会有生命危险,甚至有可能被买通威胁到国家的利益。 夜樱正准备把光盘收起来时听到了脚步声,刚想拔枪但已经来不及了。 “不要动,乖乖把手放到脑后。”突兀的声音传来。 她抬头一看,见是一名警卫,他手里的手枪正对着她。她猜她自己一定是触动了某些机关,也怪她太心急而大意了。 警卫看出她在想对策,于是恶狠狠的开口:“我让你别动没听见吗,我可不想在你那具美丽的身体上留下一个枪洞。”他笑了笑,因为他没想到会面对这样一位尤物,所以那笑容里添杂进了一丝猥亵。 夜樱轻蔑的看着他,这种男人见过太多,却一样的令她感到厌恶。每次行动中都可能会碰到这种猥琐的男人,可以想象他们看到自己的模样后脑子里的思想就会变得肮脏不堪。 她没有照他的话去做,借着书桌的掩护,手悄悄的摸向自己的左腿内侧。那里藏着一把银质的小手枪,后坐力很小,却异常的精准。这把枪伴随了她五年了,那是她十三岁生日时忧冥送她的礼物。她一直当宝贝般的佩带了,每天都会擦拭它一遍――虽然这件礼物早已不知断送了多少人的性命。 警卫感到了她目光里的杀意,本能的觉得眼前的女人不简单,于是刚想举枪,突然从他身后伸出来一双手钳制住了他的脖子。 他还来不及挣扎,身后的那双手就干脆的拧断了他的颈椎,警卫没有吭出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夜樱看着面前的人,惊讶的睁大了双眼。因为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和自己跳舞的裴焱! 裴焱对手后的两名外国保镖吩咐了一句:“把尸体处理掉,要干净。” “是,少爷。”那两人十分恭敬的照办,抬着尸体退了出去。 她不敢相信这个看似性感温雅的男人会在顷刻间将一个大活人变成死尸。而且他那一向倜傥的笑也浮现出一丝冷漠与肃杀。 “你究竟是谁……”夜樱仿佛在问自己般的低喃,然后警觉的盯着他的眼睛。她三翻四次的行动他都会突然的出现,难道真的如他自己所说,他一直在跟踪自己!?这是为什么?这个男人让她费解,像一个迷般突然的出现在她的生活中,搅乱了她的思绪。 裴焱笑了笑,依旧俊美优雅。他关上了保险柜,将书架归位。 “你太冒失了,万一触动了整个警报系统就麻烦了。” 她依旧冷静的看着他的眼睛:“你还没回答我的话,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上村正和的夜总会里?还有上次,你和卓冰然是什么关系?”她走到他面前,实在是搞不懂他究竟是敌是友。而通常让她不确定的人或事对她来讲都是种威胁。 “我只是想帮你……樱。”裴焱微笑着,抬起手想抚摸她的脸却被她闪开。 夜樱的眼神闪现一丝迷惑,微微皱起了眉心。他的动作太亲昵,眼神也太执着,声音更是像一块磁石,扣住了她的心。 “你不准备回答我的话对么,还是你想要告发我?” 他见她戒备的像只小刺猬,不由好笑的摇头。然后凝视着她那双美丽诱人的美瞳。 “难道你还不信任我吗,樱……别意气用事,上村正和如果出事将会有一大批的人受牵连。所以那些人不会坐视不管,你会给自己惹麻烦的。” “我谁也不信,只信自己。”夜樱冷笑,用凌厉的目光瞅着他:“还有,我叫蓝,不叫樱。” 话落,她突然朝裴焱攻击过去,快得连她都纳闷怎么会出手。 裴焱当然也没有料到她会朝自己攻击过来,而且攻势如此的迅速、果断。诧异之余他躲开她快如闪电的拳,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她的腿紧跟着抡起直踢向他面门。 裴焱用手挡,只感到手臂被震得很麻,看来夜樱的力气还真不小。她的身手在女人中绝对是佼佼者。 “樱,住手,别打了……我不是你的敌人,为什么不肯相信我。”他一边闪躲开她连续的攻击,一边做着解释。 夜樱不想听他多说什么。这个男人的每一句话好像都让她感到十分的茫然。她讨厌这样的自己,讨厌有不确定或是迷惘的情况出现。 她感到困惑,因为她招招直攻他要害,而他却只防不反击。这个可恶的家伙到底想干什么!难道要她感激他几次的帮助么,可恶! 裴焱知道再打下去势必会引来更多的警卫。于是在她再次攻来时,迅速的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入怀里,牢牢的圈住她的身体。 夜樱被制服,于是心有不甘的用力挣扎,却完全挣脱不了,他的力气竟大的出奇。两人在挣扎中倒向一旁的沙发。 他支起身体,不想压到她。不过还是以防万一她可能出现的‘暴力’倾向,而将她的双手按在她头顶上方。力道虽大,但他的目光里却充满了疼惜与怜爱,嘴角的笑也是那么的温柔。 “好了,别再撒野了……做只听话的小猫咪不好么,我对你没有恶意。” 第十一章 夜樱不相信她的身手竟然会这么容易被制服,于是懊恼的怒瞪裴焱,使得面颊上染上一层红晕,娇俏的模样更是迷人了。 “放开我……” “我倒觉得现在这个样子不错。” 他邪气的瞥了一眼她因生气而上下起伏的丰满胸部。 “我会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她狠狠的看着他那张邪佞的笑脸。 裴焱眼尖的看到她抬起腿,用膝盖猛力的顶向他的裤裆处。于是伸手压住她的腿笑:“真是只凶狠的小猫,难道你想让我不能人道么,未免太狠心了吧!” 由于他要腾出一只手压住她的腿,所以正好给了夜樱挣脱的机会,她的手一被放松钳制,就立刻揪住了他的衣领。 “裴焱,你知不知道你很讨厌,我真的会杀……” 最后一个字在嘴边停滞,因为她瞥见了扯开的衣领内露出的一块伤痕。 裴焱白皙的颈窝处有着两排齿痕,像两弯月牙烙在上面。痕迹看来相当的新,应该是近一个月造成的。 她顿时震惊的看向他的脸。而他的目光温柔如水的凝视着她,眼底如火的灼热因她的凝视而燃烧。 “安静下来了么。”他瞅了下自己的颈肩,笑笑。随后抚开散乱在她脸上的发丝。那动作也是异常温柔的,像是触摸着一件价值连城的珍宝,身怕一用力就会弄碎它。 “是……是你!?” 夜樱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晚小巷里的记忆。那些火热的缠绵、激情的释放。 几乎是立刻的,她有点局促的松开手,不敢看他的目光。原本红润的脸更增添上一份娇媚的艳丽。 上帝!怎么会是他!他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表明身份,而是几次三番的暗地跟踪她。 裴焱挑眉,故意坏笑:“怎么了,当时你可是咬得我很痛诶,现在怎么舌头打结说不出话了。” “你……” 夜樱的脸刷地泛起薄薄的一层玫瑰色的红晕,羞恼的慎目而视。 正在此时两人忽然听见门外传来凌乱急促的脚步声,心底都暗叫不妙。夜樱看看已经被关闭的书架,庆幸裴焱的心思细密,但是他们人在这里同样会引来盘问。 门打开的一瞬间,裴焱的唇已经吻上了她的柔嫩唇瓣。 上村正和和几名手下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光景――自己的真皮沙发上,一对男女正上演着限制极的一幕。顿时所有人的神情除了困惑尴尬外还有一点暧昧。 裴焱抬起头,露出轻浮的笑:“是上村先生啊,真是对不起,我只是想和我的女朋友找个相对安静的地方温存一下。” 他身下的夜樱虽然心里不满却还是沉着气不说话,但那火热的吻却让她不自觉的沉溺其间。 忽然她的目光瞥见上村正和身后露出的那一头乌黑的长发。她立刻惊若蝉鸣的拉上被扯下的肩带,和露出大半胸部的衣襟。 忧冥将她慌张的神情看在眼里。他没有想到会再次见到两人的相拥,只不过这次似乎是有点蹊跷。夜樱不该是个随便的女孩,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她自作主张想要暗杀上村正和吗?虽然他早些日子调查到六年前杀害她全家的凶手之一就是上村正和,但他并没有告诉她,因为现在上村正和还有利用的价值,她知道了后肯定沉不住气,他也不能让夜樱破坏了组织里的交易,至于以后他会给她一个交代的。可没想到她早已经查到,看来洛曜也帮了不少忙吧!他在道上探察情报一直是拿手好戏。 忧冥现在不想关心她在想些什么,想干什么,他反而比较留意那个和夜樱在一起的男人。她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显然他们一同出现在这个办公室里不是一个巧合,更不会是像表面看上去的那样在偷情。但刚才那一幕却还是在他的心里泛起一丝莫名的不悦,他竟不喜欢夜樱躺在另一个男人怀里。 上村正和看见裴焱非但没有命手下抓住他,反而神情立刻一变,脸上堆满了尴尬的笑容,甚至掺杂着一点惧怕。 “原来是裴少爷,我不知道您也来了,真是非常的抱歉,请您见谅。” 裴焱把夜樱拉起来,亲昵的帮她整理压乱的头发。 她有些慌乱的拉下他的手,怕引起忧冥的误会,因为他的举动太过亲近。主人看见他吻自己了吧,他会怎么看待她呢!思绪乱成了一团,她连注视忧冥的勇气也没有。 身边的人继续演着戏。“这么大的一家夜总会,怎么连间总统包房也没有,真是扫兴,害我找了半天只找到这么个地方。” 他搂紧夜樱,见她抗拒的想推开自己,于是抱得更紧了些,大言不惭的开口。 “你瞧,我的小女朋友已经生气了。” 上村正和慌了手脚,连忙道歉:“实在是对不起,裴少爷,我立刻帮您安排。” “不用了,已经没心情了。”裴焱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这一眼让上村正和颤抖了一下。 忧冥在一旁始终没有开口,因为他在观察两人。这个出色的年轻人究竟是什么来头,让上村正和如此的畏惧,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 同样的问题也在夜樱心头产生,她越来越对裴焱的真实身份产生了兴趣。感到他放松了手,她不着痕迹的来开他的怀抱,但手却仍被他握在宽大的掌心中。 突然有种被呵护的感觉! 他拉着她走过一堆人面前,神情相当的轻松。正准备离开,一旁垂着头恭送的上村正和憋了老半天终于喊住了他。 “少爷……那……那件事不知道……” “哦,上村会长请放心,我已经办妥了,明天你就会收到消息。”裴焱诡谲的一笑。 对方立刻喜上眉梢,好像松了一大口气。“真的太谢谢您了,请替我代为转告,向他老人家问好。” “好,一定带到。” 夜樱被拉着走过忧冥身边,她还是甩开了裴焱的手站到了他身边。 裴焱也不表示什么,他当然知道她的心思,于是含笑在她面颊上印上一吻。“下次再继续刚才的约会。”说完优雅的离开了现场。 夜樱几乎抬不起头,她不想让主人看见她燥红的脸。这个痞子,他为什么故意在主人面前亲自己。 可恶的家伙! 她竟然脸红了,忧冥第一次看到她对别的男人露出如此柔媚的模样。于是心里翻腾起的不悦变得有些酸涩,眼底的安宁不知在何时浮现出了黯沉的阴霾。 “主人。”夜樱看着他那张冰冷妖冶的面孔越来越阴沉,于是低唤他。 “回去再说。”忧冥冰冷的黑眸对上她晶亮的双眼。那目光让夜樱蓦地感到一阵战栗。他是不是生气了?绯红的娇颜瞬间有点泛白。一向冷静睿智的主人气息中隐藏的阴鹫与暴戾让她感到十分的不安。 洛曜半小时前就已经等在轿车旁,但他没想到夜樱会和忧冥一起出来,刚才找她半天都没找到,怕她会卤莽的去找上村正和报仇。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他费解的观察着忧冥的表情。是谈判没有成功还是别的什么!?总之他好像相当的不高兴,冷漠的表情给人无形的压力。还有夜樱也是,她一直低着头,像做个做错事的孩子。难道她真的克制不住去杀上村而被主人制止了! 车厢里的气氛相当怪异,空气也因此停滞似的让人感到窒息。洛曜是最不明白发生什么事的人,所以一分一秒对他来讲更是难以忍受。他们究竟出了什么事,主人从没对夜樱如此的冷淡过。最近她捅了不少篓子,主人都可以说给了点小小的惩罚而没有过多的为难她,为此会里已经有不少传言出来了。 忧冥一直是个奖罚分明的人,他的办事手段通常也是冷酷毒辣的,但对夜樱却一直很娇纵,毕竟她是他一手培养长大的。可是会里的弟兄们可不这么认为,他们总私下里说夜樱是主人的情妇,因为无论她做错什么他总会原谅她。就为了这些传言他没少和他们打架。 洛曜心里突然无法克制的蹿出一个念头。小心的看了眼夜樱的侧脸――她真的好美,那种美容易使人迷失自己。而且她已经不是那个十二岁的小女孩了,有时他也会从忧冥的眼中读出那么一点复杂的思绪。他看她的眼神的确变得像个男人,而不是一心教导她收养她的‘父亲’。 不!他阻止自己的胡乱猜测。自己怎么可以怀疑主人的人品,因为他自己是平时接触两人最多的人了,忧冥对夜樱非常疼爱,但却从没有过什么越矩的行为,大多时候他总是对她很温柔的微笑,举止也优雅含蓄。他一定是无聊了才会有这个想法,况且主人不会不知道自己喜欢夜樱的事。 忽然一双冰凉的小手握住他的。他诧异的看了眼旁边仍旧低垂着头的夜樱。 她在发抖!! 为什么?她在害怕什么!他不明白,只好用力的将她柔弱无骨的手握牢,希望能给她带去安全感。 回到了别墅,那里是日本的分社。别墅和香港的那幢很像,风格也是苏州园林体系的。只是这里附近有条小河,所以在设计时考虑到风水的缘故,就将小河引入,在庭院里支了架小小的水车。 夜樱和洛曜跟在忧冥身后走在长廊上,几个人各怀着心事。尤其是夜樱,她很紧张,不知道主人会不会单独问她话。因为刚才他看见出现在上村的办公室里的自己时,脸色非常的不好。 “你们回房间休息吧。” 没想到,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忧冥走到自己的房门口,淡漠的说完就打开门独自进去了。 洛曜见他关上门,立刻拉着夜樱走向两人的房间。 “小傻瓜,傻站着干吗,还不快走。” “哦。” “出什么事了?” “没有啊……没有事。” “傻瓜,说谎时也要看着对方才能让人家相信嘛。” “曜,我又闯祸了。” “哦,不希奇。” “……” 第十二章 忧冥看见地板门缝闪过一道黑影,似乎是早料到般的开口。 “进来说吧。” 门被旋开,夜樱站在门口局促的望着他。褪去性感晚礼服的她一身素净的白裙,显得更美艳绝伦。不再是那妩媚妖冶的玫瑰,而是一株淡雅清幽的铃兰。 他不禁在心底感叹。 的确!她只有十八岁,还是花季一般的美好年纪。普通的少女此刻估计正享受着校园的浪漫与温馨,而夜樱却已背负太多的痛苦和压力。他有什么资格去责怪她复仇的心,有什么资格去阻止她追求自己爱的人。 那个男人会是她爱的么…… “主人,我……我想解释……” 夜樱下意识的咬了下唇瓣,走到他面前却不敢抬起眼帘。她怕他对自己失望透顶。 “解释什么!” 忧冥随手拿起茶几上的酒斟了一杯。琥珀色透明的液体混合着晶莹的冰块,一点点的蔓延开,酒的香气就很快与冷冽的冰芒和谐的缠绵在一起。 优雅的举起杯,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她则有些担心的注视着他。主人一向不太喝酒,他的酒量并不好,这点谁都知道。尤其他喝得是浓郁烈性的龙舌兰,这样很容易醉,也容易伤身。 “我不该不听从你的命令单独行动的。” “知道就好。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吧。” “我只是……真的忍受不了看见仇人却不能杀他的痛苦。” 忧冥的脸在连喝下两杯后不红反而有点苍白,但就算如此,他的面容依然美的妖冶。眉宇间读不出任何的思绪,眼里却有种郁炽的火在燃烧。 “他是谁?”这才是他想知道的。上村正和的安危突然对他来说变得毫无意义。 “谁?” 夜樱愣了下,心里还抱着侥幸的心理。 他突然放下酒杯,就在他喝下第四杯时。他显然有了醉意,酒杯放下时倾斜倒在了桌上,随着桌面滚动并发出了一些碰撞的脆响。 “什么时候开始忤逆我了,我的夜樱。” 他说完捏住了她的下颚,很用力。因为他想她是在替那个男人掩饰。 “主人……”她感到下巴被捏的很痛。 他是怎么了?夜樱感到茫然的看着他。诧异忧冥竟然喊她‘我的夜樱’!?这句话里有太多的占有欲,他从来没有这么喊过自己。 今晚的忧冥很奇怪,眼眸里的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流动,像滚烫的岩浆,燃烧着猩红的诡异,但片刻后又溢出水雾状的迷离。 “他是谁!不要再让我问第三遍。”他凑近她的脸,忽略过她诧异并带点不安的神情。 “他……他叫裴焱,曾救过我……主人,你没事吧。” 她伸手,在靠近他脸时停顿了下,犹豫后还是捧住了他的脸。他的脸很烫,但却奇异的更显苍白。 “是么!就这样?” 忧冥感到她的小手带给他很舒服的感觉,只是他觉得头有点重,看着她美丽面孔的眼睛也有点朦胧,连胸口也是火辣辣的。于是他尽力的收敛着、控制着。 该死!她为什么要这么美,为什么要在这个夜晚单独闯入他的世界。他感到自己是危险的,早在他刻意让酒精麻痹神志的瞬间他就已经被暗夜所包围。 是的,他讨厌夜樱被别的男人拥抱。当他看到办公室的那一幕时,竟有种从未有过的愤怒。 那是妒忌!他知道的,妒忌的藤蔓已经缠绕上他的身、他的心,乃至摧毁了他惯有的理智。 “主人,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夜樱看着他越来越苍白的脸,心疼的扶住他颓然欲倒的身体。 忧冥看着她关切的模样,还有毫无戒备的、倚着自己的丰满柔软的躯体。突然有股恨意从心底蹿上来。 他对她来说是什么!父亲?主人?她为什么对他就没有一点点的防备之心。也许对她来说,他只是主人,而不是一个会威胁到她的男人吧! 夜樱啊……你真可恨……在别的男人怀里展露诱人的娇羞,却只会对他谦卑恭顺,永远不敢抬起头正眼凝视。六年了,他一天天见证着她的美丽蜕变,直到今天她终于成为了一只色彩斑斓的彩蝶,迷惑着所有人的目光。 这些人里自然也有他,是他将她培养成他希冀的小粉蝶。 “对你来说我只是主人么……”忧冥低沉的开口,低的似乎只有他自己听到。 心在刹那突然刺痛起来! 他突然抬头看着她,眼眸里明晃晃的雾气被灼热所代替。 “夜樱!” “什么,主人?” “你爱他吗?告诉我,你真的喜欢那个男人么!” 夜樱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要这么问,今晚的主人真的让她觉得困惑。 “主人,我扶你去睡好不好,明天我再来领罚。” “我有说过要罚你吗!对你而言我就这么可怕?”他抓紧她双臂,用力的摇晃她纤盈的身体。 他在干什么?夜樱瞪大了双眼,疑惑不解的忍受他的怪异举动。 “答应我,别爱上任何男人……”他垂头,嘴唇带着辛辣的酒味靠近她的唇。似有似无的气息萦绕在她嘴角。“你醉了,主人。”她想推开他点。他的靠近让她克制不住的红了脸,因为从十五岁起她就再也没有这样靠他这么近过。他身上的梅香让她好怀念,记得小时候刚来的那段时间,她每晚都要他抱着自己才能睡着,她无非是喜欢闻他身上那种淡淡的清香。可是现在她长大了,知道了什么是男欢女爱,靠得这么近她感到身体泛起一股莫名的臊热。 “是啊……我醉了,夜樱,你真美……美的让我想把你从此就这么拘禁在我身边。” 他猛得将她抱起,夜樱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了一跳,一时间毫无防备。直到身体被重重抛到床上,然后灼热沉重的身躯就压在她背后。 他的唇摩挲着她的耳朵,她的脖颈。每一下呼吸都无比粗嘎急促。 “夜樱,我不允许你喜欢别的男人,我要你,夜樱……你只能是我的。”他边说边掐着她的颈项,声音在她耳畔缭绕,低醇的、浓浓的,夹杂着因酒精而弥漫开来的情欲气息。 夜樱震惊万分,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说要她?不!怎么可能!他从来都是冷漠的拒绝她的靠近,为什么今天全然不对头。来不及多想,因为脖子上的力道让她感到窒息的痛苦。 “主人,你喝醉了,放开我……” “你是在拒绝我吗?”忧冥的目光中有火般的炽热与迷离。他感到口干,想咬些什么。虽然拼命在克制着自己想伤害她的念头,可是想到她和裴焱眼神中有把火在烧。那分明是爱意在燃烧,所以让他觉得心口有异样的愤怒,身体里窜起的妒忌也蒙蔽了他的双眼。他不能让别的男人夺走他的女人。她是他的,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唔……”夜樱的心里感到一丝害怕和恐慌,她试图挪开身体,但他的一只手却已经紧紧扣住了她纤细的腰,另一手很快的伸过去扳过她柔媚的小脸,低头立刻侵占了她的红唇。几乎要吸走她口中所有空气般的肆虐着她的唇瓣,强迫缠绕上她的舌头,失控之下竟咬破了那柔嫩的唇瓣。 她竟慌乱的忘了挣扎,只感到嘴唇好疼,血腥味充斥着口腔,与他口里淡淡的梅香混合在一起。这样的姿势让她的脖子快断了,夜樱觉得很难受。然而接下来他的举动却让她的心不由更往下沉。 忧冥终于离开了她的唇,两手伸到她胸前,粗鲁的撕开了她的衣服,一瞬间她整个身体不禁僵硬住。 前胸丰满柔软的触感似乎取悦了他,所以点燃了他压抑已久的欲望。忧冥开始更狂野的揉捏。 “不要!”她终于意识到他在做什么,想掀翻压在自己身上的人,但却被他轻易的制服住。 不会的,主人怎么会对她做这种事,还是这么粗暴的不顾及她的感受。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何况面对酒醉愤怒的他她更是力不从心。努力回头她饱含诧异与震惊的目光瞪着他,此刻的他变成了一只狂暴的兽,他要吞噬她的全部。他怎么了,还是那个温柔的主人吗?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主人……”她哽咽了,眼神绝望的看着他。 他似乎也在克制,鼻息急促的喘息着。不想看到那双含着泪水的失望眼神,一切都变了,他已经跨过了那道门,没有回头的余地。他要她,迫切的要她,可是那双眼睛却让他无端产生了深深的罪孽感。 “夜樱,别乱动,乖乖的好不好。” 忧冥想逃避她的瞪视,手抓着她后脑的发逼她转回去无法看他。然后急切的掀起她的短裙,扯烂了薄薄的内裤。 夜樱整个人完全呆住了,她仍不相信会是这样,空洞的眼眶里大串的泪滚落。直到双腿被强迫分开,干涩的柔软没有任何适应的被那火热的坚挺贯穿。 “唔……”她的头被压在床中,所有的疼痛只能闷哼出声。下体传来火烧火燎的痛让她忍不住从混沌与呆愕中醒来。她紧抓床单手向后想将带给她痛苦的人拉下,但双手立刻被反剪至身后。忧冥将她钳制住完全不让她动弹。 她竟然不是处女!忧冥怔了下,他感到莫名的惊诧.微微错愕的盯着她被如云秀发掩着的脸颊 ,然后,轻柔的撩起她脸上的一缕长发贴在唇边 。他守护这么久的人竟然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被彻底夺走了,虽然他进入时感到了不小阻力,但他清楚的明白到夜樱不是处子。心头立即涌上一股怒火。是那个裴焱还是目光总围绕着她转的洛曜?究竟是他们哪一个夺取了他一直不敢去触碰的宝贵东西。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夜樱洁白的胴体因他人的亲吻与抚摩而泛起一片潮红,那个男人拥抱她的身体,让她娇媚的在他身下扭动腰肢、呻吟、呐喊。不!他努力想赶走那些画面。想到这里,他目光里猩红的色彩在妖娆绽放,手中的发被他不带一丝感情的使劲扯起。 “你长大了,我的小夜樱,你真美知道吗……美的让人窒息……美的让他们都想得到你。”最后一句话恨声从喉咙里挤出,加上心头的怒火与失落,他带着惩罚性质的开始疯狂的驰骋。 好痛!夜樱觉得身体像是被撕成了两半,身后不断的撞击强迫着她也随之律动,粗暴的进入使得娇嫩的柔软撕裂开,灼热的液体顺着她雪白的腿滑落,四周逸出淡淡的血腥的味道。但她克制着没有发出叫声,因为叫也没有用。他现在变得和那些蹂躏杀害姐姐们的‘鬼’一样令她害怕与厌恶。 他是怎么了?忧冥越是感受那肆意夺取来的欢愉心里就越觉得空虚。她在想什么,一定是恨他了吧。 低吼一声,他逼自己不要去在乎她的想法她的眼泪。将她身上残破的衣服全部剥离,眼里望进她扭动着的粉嫩的身体,于是情欲泛滥,更用力的逞欢。直到身下的人由漠视到不断呻吟激喘。那是痛苦或是愉悦他已经顾不上她的感受了,只是疯狂的吸取着她的温暖,感受她体内的紧窒与温润,一味迷恋的夺取。 “啊——!”夜樱惨叫。全因体内抽搐的力道太猛了,痛楚布满了她的小脸。“放手,求求你,疼……求你。” 该死!忧冥急促的喘息着,难道这小东西对自己就真的没有感觉吗,在被自己开启后那柔软的私密处竟然还是没能泛起足够的爱液来接纳他的欲望。她爱的是那个男人,她是不是把身体给了那个裴焱?想到这里,片刻的怜惜也化为了冷漠。于是近似残暴的加重了力道与速度。 不知道过了多久,被他抱了多少次,夜樱已经完全没有了气力,像个破碎的娃娃趴在那里,终于在他又一次的蹂躏中昏迷过去。 第十三章 娇媚的人儿从昏睡中醒来,想抬手遮挡刺眼的阳光,却发现连抬手的力气也没有。全身酸痛极了,下身传来灼热的痛。昨晚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可怕的忧冥,她一直喜欢着的人带给她一夜的梦魇。 挣扎着起身,颤抖着走进浴室,她打开冷水,让冰凉的水冲刷遍瘀痕的身体。已经没有眼泪再可以流了,她不相信昨晚那个让她痛苦的人会是忧冥,但事实如此。他是怎么了?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 夜樱将丝被掩住布满吻痕的身体,看见落地窗旁托着酒杯的忧冥。他没有表情的脸孔望着窗外,依然优雅迷人,妖冶的脸有种慑人心魄的美。但令她不敢相信的是这个抚养她长大,让她从小仰慕的男人就是昨晚不顾她的迷惘与恐慌强行占有她的人。她没有忘记,他粗暴的对待着她的身体,凌迟着她的尊严。几乎一整晚,她都在他的身下呜咽、挣扎、哭泣。他一直忘我蛮横的要她、不断的要她,不顾她身体的痛和心的痛,每次她都无力的晕死过去,然后又被他故意加大力度的弄醒,继续他的凌虐。漫长的一夜,一丝唯一的欢娱也在无尽的行刺中变成了折磨。她分不清自己是清醒还是昏迷的,只感到那沉重的身体和喘息声让她透不过气来。一切美好的记忆都被他的行为给摧毁了。 好痛啊……心好痛啊…… 忧冥转身,看着一脸憔悴的夜樱。面对安静的有些异样的娇美人儿,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注意到她苍白的小脸上,经过了他吸吮吞噬过的唇依然红肿着。唇瓣泛着嫣红的光泽,却更增添了某种动人的诱惑。他想去亲吻那双唇,想感受她的香甜,但他知道他已经伤了她的心。 “那是给你的补偿。”他瞥了眼茶几上的金属盒子。 她疑惑的下床,裸着白皙的足走到茶几旁,打开了那个盒子。忽然睁大了双眼,片刻后看向他。 盒子里赫然是上村正和的人头! “喜欢吗,为了你我可以做任何事、杀任何人。夜樱,告诉我,怎么样才可以得到你的心。”他的表情闪现一丝哀伤与痛楚。 她黯然,很想告诉他――他一直拥有她的心,可是昨晚已经被他亲手捏碎了。 夜樱突然倔强的斜视他,然后嘲讽的笑:“是不是和你上床,以后我就可以杀我想杀的人?” 忧冥的脸色阴沉灰暗,目光里泛出流动的红。酒杯被丢到地上,碎成大大小小的无数碎片,就像是无法愈合的伤口。 他冷漠的从她身边走过,然后不发一言的离开。 她仿佛听见自己心哭泣的声音,其实她需要的只是他温暖的拥抱,一个柔情的吻,而不是粗暴的夺取。 美国洛杉矶。 “xx卫视洛杉矶10月5日消息,美国警方近日调查破获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制毒贩毒集团。联邦调查局在地方警政单位的配合下总共查获了了价值1亿美元的冰毒和海洛因。 美国司法部在今日宣布破获了一个名为‘ghost’的犯罪集团,该集团以向东南亚提供毒品为主,再透过国际地下网络贩卖给东南亚各个组织。该集团的对象都是经过严格的筛选的势力庞大的团伙。 司法部表示,美国联邦调查局以及地方警局花了6个月的时间在全美27个州以及亚洲区8个国家,查到这次最大规模的运毒,不过司法部并没有向外界公布查获毒品具体是贩卖给什么国家或集团……” 听到这里夜樱蓦地关掉了电视。慵懒的理着一头及腰的蓬松发丝,走到窗边,用力拉开了窗帘。 一道金色的曙光照耀在她白皙近似透明的美丽脸孔上。窗外是充满加洲明媚阳光的西海岸。夜樱一直觉得这是个具有神秘奢华色彩的大都市。熙嚷的街区、成排的棕榈树、还有遍是明星的好莱坞,无疑将它无穷的魅力展现给了全世界。 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二个月了,但她的思绪却一直处在混乱状态。他对她的伤害不止来源于肉体。因为肉体的伤口可以愈合,而心里的伤却总让她感到痛楚。所以她逼自己不要去想,用任务来麻痹受伤的心灵。 她告戒自己――没什么的!夜樱,你的命都是他的,他对你做什么你都要承受。而且毕竟他为了你把重要的合伙人给杀了。你该知足了! 从那晚后夜樱见到忧冥的机会就少之又少,不知道是彼此的刻意回避还是别的什么,总之当她面对他时,心情是异常复杂的。这两个月忧冥带着洛曜不知道去了哪里,而她也就在一星期前突然接到命令,要来这里执行一项任务。夜樱不知道忧冥是什么想法,难道他真的只是喝醉了才会粗暴的对待她吗?那么说他对自己没有感情!? ‘怎么样才可以得到你的心。’ 那句话还在脑海中盘旋萦绕。他究竟想做什么,他对她是抱着什么心态才会在那种情况下发疯似的占有了她。那句话可是包含着无限的向往与爱怜,她怎么可能感受错。 还有洛曜……她没有将发生的事告诉他。她当然知道洛曜对自己的感情,如果知道了这件事她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洛曜同样对忧冥怀着感激和敬意,当他知道自己心爱的女孩被自己一直信任敬重着的主人强暴后他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算了!她没有精力去多想什么。因为今天她要做的不是夜樱,也不是组织里的杀手蓝。而是要成为美国威耐高科技研发中心的一名机要秘书――海伦林 热闹街头的咖啡馆内,夜樱坐在靠窗的位置,她看见了街对面走来一位华人年轻女子。她个子高挑,长长的黑色光亮直发,额前平整的一道刘海,看上去十分的秀丽,典型老美印象中中国娃娃的模样。如果不是一副黑框眼镜和那套老气横秋的灰色套装掩盖了她的身材与容貌,加以修饰一下的话也不失为一个美人。 海伦林――出生在北京,两岁随父母定居纽约。父母在她十九岁时意外身亡,她受过高等教育,曾在剑桥每年都获得奖学金,并且主修计算机工程。现年二十六岁,任职于威耐高科技研发中心,研发部部长的机要秘书。 海伦虽然从小生活在美国,却没有沾染上这里民族的热情与开放。她个性孤僻,并且十分讲究生活的规律,甚至可以说是古怪的女人。比如她每天八点一定会来这家离她公司只有二条街区的咖啡店吃早餐,并且一定要阅读当天的纽约时报。八点三刻回公司,然后晚五点下班,去附近的健身房里游一小时泳。六点半回家,喂养宠物,七点开始吃饭,八点看新闻,几乎天天如此。 至少夜樱观察她的一个星期来,她每天都做着同样的事,时间把握的异常准,或许是工作的关系吧。如此严谨的作息你几乎想不到会发生在一个年轻女人身上,况且她几乎没有业余的活动,更没有什么朋友。这样的人有一个好处,就是失踪了也没有人会发觉。 海伦见自己常坐的位置已经有位美得令人目眩的华人女孩坐在那里,于是有点失望的选择了旁边一张座位。 夜樱朝她微笑:“对不起,坐了你常坐的位子,我可以和你换。” 海伦有点吃惊,尴尬的一笑:“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那个位置。” “哦,我最近搬迁到附近,所以每天就来这里吃早餐,见到你好几次了。你知道的,这里华人女孩不多。” 也许是夜樱给人的感觉太美,态度太温和,所以海伦善意的笑说:“如果不介意可以和你一起坐吗。” “当然,我正愁没伴。”夜樱说完站起身,为她腾出她喜欢的靠窗的位置。但却故意将蓄满水的杯子移到了桌子边缘。 无可避免的海伦在挪进去时那杯水就洒在了她那身老气却价格不菲的套装上。 “不好意思,都怪我不好弄洒了你的水。”她还十分不好意思的朝夜樱道歉。 “没事,你要不要紧,洗手间里有烘干机,还是去弄一下,这料子厚,不容易干。” “嗯,谢谢。” 夜樱把被自己迷晕的海伦小心的放在洗手间的隔间里。麻醉药用的不多,估计一小时后她就会醒过来。她不想伤害这个单纯的女人,只是为了任务而没有办法。 换上她的套装,她迅速的将假发戴好,然后打开一个小盒子。里面有些肉色膏状的东西,她将它抹了下在自己的颧骨和下颚。因为海伦的下巴要比她圆润些,颧骨也更高,还有她是单凤眼。那些被抹上去的物质很快变得有些干,夜樱趁着它没有完全干透就在自己的脸上塑造了一番。镜子里就展现出了另一张‘海伦林’的脸。最后她将一副平光的黑框眼睛戴上,这么看来她和海伦竟有九分相似。 “对不起,你不会有事的。”夜樱看着昏迷中的人微微一笑。她用白印泥将海伦的手指指纹印下。接着又把特殊的隐形眼镜给她戴上,几秒钟后等它记录下她虹膜的数据后便取下来妥善的放置在一个小盒子里。 洗手间门再次开的时候‘海伦’风姿绰约的走了出来。 第十四章 位于市中心的那幢大厦三十四层以上都属于威耐的产业,所以在三十四楼的大厅里就设置了一系列的安检设施。当然,对于这样一个国际权威的以保安防御为主要业务的公司来说这是必不可少的,因为其中涉及到许多国家与政府机关的安全。也许是因为它的知名度太高,所以每年总会发生一两起的剽窃信息技术的案件出来。威耐的高层不得不为了他们的声誉考虑,决定把先进的技术运用到公司内部的防御体系中来加强了对内部员工的监督管理。虽然员工微词甚多,但高层依旧我行我素。 首先一出电梯,朝前十米就是一字排开的几扇金属探测门。所有出入的人员都必须经由此门通过。和机场安检十分相似的是必须先把身上的一些钥匙、手机等带有金属的物体放在一旁的小盘里,然后人再通过,这样才可以查出身上是否带有可疑的金属物体,比如枪械、法定之外的刀具。 夜樱顺利的通过了第一道检查,然后继续往前走。迎面又出现了几排类似于地铁检票器的金属物体。每个呈长方体,在顶部有个圆形的透明玻璃板,板下有个红外线的端口。她看见前面几个人依次的把一根手指放在那玻璃板上,再进入最后一道检查。 轮到夜樱了,事先她早已将那块印有海伦林指纹一面的特制白印泥削成薄薄一片,看上去是近似透明的,然后再将它粘在自己的食指上。 她将手放上去,红外线迅速的扫描过她的手指,然后过了几秒,一旁的一个绿灯亮起,表示没有疑问可以通过。 一旁严谨的保安对她礼貌的一笑,然后示意她摘下眼镜去最后一道关卡检验身份。 最后一个安全防御设置也是整套设施里最具严密性的,那就是虹膜识别系统。其原理是利用人的眼睛中的虹膜的天然纹理,这种纹理就像人的指纹一样,每个人都不相同,重复的可能性比指纹还要低。虹膜上有非常丰富的血管,所以在眼底镜下可以看到每个人的虹膜血管的形状、走向、分布是不一样的,同时这种形状在人的一生中都是不变的,这样才能成为个人识别的标志之一。 夜樱的眼睛里早已佩带上记录下海伦虹膜数据的特殊隐形镜片。当她把眼睛对准那个仪器时,旁边的电脑立刻显示出了海伦林的各项资料。 所有的一切都确认无误后她被放行登上了上行的电梯,不到二十秒电梯就停在了五十楼的研发部。 一路走在办公室的走道里,夜樱礼貌的朝迎面的人微笑,但目光却一直注意着研发部的库房所在。 “林小姐,部长在等您,这是资料。”一位金发美丽的秘书将厚厚一叠资料交给她。 “谢谢,萝丝丽。” 她为了能把海伦演的逼真不露出破绽,早将这个部门所有人的资料弄到手,记忆力超好的她只逐个的看了一遍就记下了所有人的长相和名字。 夜樱接过资料,飞扬的神采显露出一丝喜悦。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得到了她要的资料,有了这资料就可以做下一步了。 会议事在比较僻静的大楼东侧。当她走进去后便看到一个大约五十上下的欧洲男人。他外表看上去十分的精明,保养的不错,或许实际年龄会更大些。说起这个人她看了资料才知道来头不小。这家科研中心里绝大多数的项目和防御的设计都是由他完成的。 “林,你来了,那我们可以开始了。欧洲分部应该已经在等我们联系他们。” “是的,先生。”夜樱将库房门关上,设下了密码锁。 部长立刻走到身后那扇巨大的、圆形的金属门边。他在旁边的一个小方盒上按下了一串密码,然后转动了门中央的圆盘,那道门就缓缓的打开了。 夜樱跟随他走进去,观察着里面的情形。两侧是密密麻麻的电子保险柜。这里面存放着世界各国机要的防御密码。大到美国白宫的整个警报防御系统,小到瑞士各大银行的防护工程的密码档案都存放在这里。这些密码非同小可,所以才会被妥善的寄放在这里的资料库中,由威耐研发中心定期统一更新、维护。 “林,你去下载欧洲传来的更新资料,大概半小时就可以更新完成了。”部长边说边走到正中的书桌边打开电脑,并查看各地的数据。 “好的,先生。” 夜樱来到一个信息处理器边,背对着部长,从文件夹里抽出了一把小巧的手枪。它之所以逃过金属探测仪是因为这是一把用特殊材料制造的新式武器,外层镀了一层分子结构类似于橡胶的物质,和普通手枪内部结构与威力上是完全一样的。当然,就连它的子弹也是同等物质制造。 部长见电脑上的数据下载依旧停留在等待状态,于是不满的抬头问:“林,你在磨蹭什么,我们时间宝贵,你为什么还不下载更新?” 美丽的人儿目光中暗火流转,嘴角露出冷漠的微笑。 “抱歉部长先生,恐怕我不能按您说得去做。” “你在说什么!”部长显然为她的反常而感到恼火。他三步并做两步的向她走来:“林小姐,我希望你向我解释一下……” 夜樱转身,手枪不偏不倚的抵在了他的眉心。她挑高眉,诡谲的笑:“部长先生,现在你觉得我还要听从您的命令吗。” 部长一脸茫然与诧异的看着她,表情惊恐极了,连眼角也开始颤抖,他急忙开口:“林……你要做什么?” 她看着他慌张的样子,并瞥见他哆嗦个不停的腿,轻蔑的冷下脸。用手里的枪对他施加压力,用力的朝他额头顶了下。 “我不是林,但想请您帮个忙,不知道先生你愿不愿意。” “不要开枪,有话好说……你究竟是谁,要干什么?”部长吓得面如土色,赶忙求饶。 “鉴于你表现这么好,我可以考虑不杀你。” 夜樱故意像逗弄小老鼠般将他拖拽到电脑前:“把联邦调查局的保险库防御密码交出来。” 部长一怔,心差点没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他结结巴巴的说:“这……这不行……不行的。小姐,请听我说……” “你认为我会有这个耐心么,我数到三,你不说可就要和这个花花世界说再见了。” “等一下……请你……” “三……” “小姐,如果我告诉你我可是要做牢的。” “二……” 她打开保险,枪管抵在了他的太阳穴上,并看见一滴滴的冷汗顷刻间淌下。 “一……” “我说,别杀我……求求你……我马上给你。” 部长大声叫起来,克制不住恐慌的擦着额头的汗。 夜樱笑了:“很好,那就马上,别耍花样,我杀你用不了二秒钟。” 部长点头,立刻在键盘上输入了一连串指令。只见墙上的其中一个小保险盒弹了出来,并自动打开了金属的盒盖。 她将里面的一张软盘拿出,然后冲部长妩媚的一笑。 “很好,非常感谢您的合作。”话落,目光随即一厉,一掌劈在部长后颈将他击昏了过去。 走出库房,夜缨回到了办公区域,对着朝她走来的一个保洁人员笑笑。两人擦肩而过,她顺势把文件连同软盘悄悄的丢进了垃圾袋。保洁人员抬高帽檐,露出狡黠的笑容,那张俊美的面孔竟然是叶凌。 感受加洲阳光、感受微风拂面的惬意。夜樱离开大厦,缓缓朝街区对面的一家成衣名品店走去。她随手将那副黑框的眼睛扔进了垃圾桶,优雅的把假发放在手上旋转,耳边传来身后大厦里震耳的警报声,她的唇边扬溢出愉悦倾城的笑。 “蓝小姐,有位先生给您留了言。”宾馆的前台小姐给夜樱提了个醒。 “是么,谢谢。”夜樱接过留言还颇为纳闷。脑海里不由的泛出裴焱的身影。那次是她太冲动,他明明是帮自己,而她竟然朝他动了手。想到这里,她怔了下,对自己的想法感到很茫然。怎么会这样!她竟然会控制不住的想他! 回到房间,还没来的及看信的夜樱突然被一双手臂环住腰,并在下一刻将她整个人抱起来旋转了一圈。 “想我吗!”耳边有灼热的气息和低沉的嗓音。 夜樱原本的欣喜在听见那声音后竟然有些失落。她以为会是他,但显然她错了。于是很快的,她在感到一阵晕旋后笑着捶打说话人的的背。 “曜,别闹了,放我下来。” 洛曜不满的将她放下,但仍然紧紧环着她的腰,低头将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用那张美的无比细致的脸及碧绿的眼眸望着她。 “知道你顺利的完成了任务我才来接你的,你就对我这个态度。” 此时的曜像个欲求不满的孩子。夜樱微笑着捏了下他的脸:“我很高兴见到你啊,你去哪里了,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 他的怀抱很温暖,却有着明显的占有欲与霸气。这不禁让她想到了那晚,那一幕幕可怕的,她不愿意回忆的景象。忧冥对她表现出的占有欲同样霸道而且极端。她不要洛曜同他一样,那会让她不安和恐慌。 她不着痕迹的推开他,走到冰箱前为他拿了罐饮料。他接过随手将它放在一旁的茶几上,并看着她走到窗台边坐下,慵懒的蜷缩起一条腿。 洛曜感到她的异样,于是带有宝石般光泽的绿色眼眸凝视着她娇媚美丽的脸庞,放柔了声音问:“夜樱,怎么了,有心事?” 她这次任务完成的非常好,得到了联邦调查局的保险库密码,使得他们顺利的将被截获的一亿元海洛因抢回,这次行动她功不可漠。她还有什么不开心的,似乎总是在她的眉宇间看见那淡淡的哀愁。 第十五章 房间内的一阵沉默尴尬后,夜樱终于还是开口扯开了话题:“你和……主人究竟去哪里了?”她也不想让洛曜担心,毕竟从小到大他为她做的已经够多了,尤其她的困扰还来自于忧冥,这件事决不能让他知道。 洛曜揉揉她的头发,也不再追问,因为他了解她的个性,越逼她就越得不到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 “我们在意大利商量上次黄金被劫的事。” “那不是和卓冰然有关系,主人没有什么麻烦吧。”她脱口而出后内心不由的一怔。她竟然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关心忧冥的安危,即使在他对自己做了那么过分的事后,她依然无法恨他,只不过那个在她的心目中近乎于神的高贵形象似乎变得模糊了。 “你放心,这次的事说来也蹊跷,意大利那边的买家竟然会不追究此事,也没有要求补偿,这是主人没有料到的 ,而且你猜我们在那里见到了谁?” 夜樱看着洛曜眼中闪烁出的神秘光彩,她立刻意识到了。“难道是卓冰然?” 的确,那样一个外表出众,又带着那股子妖邪魅惑气息的男人呢很难不让人想起。 洛曜他赞许的笑笑。“对,猜得不错。”他眼底的浮现出无限的宠溺。“我们还见了另一个人,那个人才是真正的大角色。” “哦?是谁。” “意大利的黑手党教父葛里亚诺让普洛文。” 夜樱倒是吃惊不小,她当然知道那位教父的事迹,从他年轻时开始就一直是个叱咤风云的传奇人物,不过近年来因为身体的缘故已经不太过问党内的事务了。 “他也出面了,他找主人有什么事?” “其实是他出面摆平了那个买家,而且还给主人做出保证,以后亚洲销往欧洲的那条军火线路就全权交给主人负责,他要与主人进一步的合作。” “那是为什么?主人虽然执掌亚洲区所有帮会,但是和黑手党好像并没有太多往来。” 洛曜一笑:“你知道卓冰然的真实身份么……他是葛里亚诺的次子。” 夜樱错愕的看向他,表情显然有些惊讶。这令她想到了裴焱的告戒,他说过卓冰然不是个小角色,很难对付。原来他的身份竟然是黑手党教父的二公子,这就难怪了。他的确有张狂的本钱,所以才会在短短的日子里在亚洲区占有一席之地拓展自己的势力。 “主人和卓冰然他们没起冲突吧。” “当然不会,主人的性格你该清楚的。他说过,这个社会没有永远的朋友,当然也就不会有永远的敌人,利益驱使下大家都心知肚明。” “呵……我担心的是你,会拖主人后腿。”她调侃道。 “我像么。”洛曜冷下脸,将她勾进怀里,惩罚性的掠夺住她的红唇。 他的舌灵巧的伸入想撩拨住她的与之缠绵,连日来的相思让他急切的想要吸取她的甜蜜,所以那吻也越来越火热。 “嗯……”夜樱的手推拒着他的胸膛,她不能让那吻继续下去。“曜……别这样,你听我说。” 她好不容易推开他一点,闪躲开他狂野的吻。嫣红的唇瓣有些肿、小脸也感到臊热。此时她的模样让人陶醉,简直是种极致的媚惑。 “怎么了?”他看着她,感到她眼里的抗拒,心开始有点往下沉。 “曜,我想我们该好好的谈谈。” “我不想听。”他干脆的拒绝,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 “曜,我……我只是把你当成最好的伙伴、亲人,你就像是我的哥哥。” 她不知道怎么才可以婉转的让他明白自己对他的感情并不是那种男女之情。或许有段时间连她自己都很茫然,习惯其实是种可怕的东西,她习惯了曜的存在,习惯他在她身边带来的安全感,但她知道那不是爱。 “见鬼!”他重重的敲在一旁的墙壁上,低吼一声。冷酷的碧绿色眼眸带着一点伤感的瞪着她。 她的心一颤,在他大声吼叫出来时忍不住闭上了双眼。她知道这样很残忍,曜一直是深爱着她的,而自己却不能给他任何的回应。 “曜,别这样。”她柔声开口,将目光放至窗外的景色。天阴沉沉的,连佛罗里达竟然也会有坏天气。 他不甘心的用力的捏住她的下巴将她脸扳转回来,那双冰冷的眼睛紧紧注视她。怒火与痛楚在他心头愈加强烈的交织在一起。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打碎他所有的梦想。她不会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爱她。 “我不要做该死的哥哥,我爱你,你怎么会不知道,怎么会感觉不到我的心。” “我……不是……你听我说……”夜樱不知所措,下颚很疼,他指尖的力道清楚的透露出他的愤怒与失望。 “你爱上了那个男人!?那个和你跳舞的?”他苦笑,她竟然会爱上一个相处不到一小时的人。他想忽略那天的记忆,可是她看那个男人的眼神分明是炙热的,这点他忘不了。难道朝夕相处的六年光阴比不过一小时的激情!? “对不起……”她感受到他的不安与激动,可是只能说这三个字。 “不要和我说对不起,你真残忍!” 他恼火的颤抖着薄削的唇,精致美丽的脸因不悦而苍白。 夜樱突然看着他,眼神是无尽的哀怨:“我谁都不要,因为我没资格得到爱。曜……你是想要逼我么,是这样吗!” 洛曜看着她那令人心疼的表情,怒火随即变成了深深的怜爱。他将她的头揽靠在他胸膛:“傻瓜,我怎么会逼你,只是……只是我想要你快乐幸福,能和我永远的生活在一起,为什么你还是不能快乐,我能给你什么才能让你能重拾欢笑。” 窗外是阴霾的天气,剩下相拥的两人沉浸在复杂的思绪中。夜樱安静的停靠在他的怀里,那份温暖几乎要将她催眠。她也想忘记仇恨,忘了一切,只当个普通的女孩,和心爱的人漫步街头。可是这一切对她来说是多么的奢侈,那些纷乱的记忆,好的、坏的,总是在她眼前晃动。偶而浮现出裴焱性感慵懒的笑,然后变成洛曜眼底的感伤,突然又令她措手不及的变幻出忧冥那优雅桀骜的气息。它们无时无刻不在纠缠着她的神经,想要将她整个儿吞噬。 一架私人飞机在西西里岛的上空盘旋。夜樱望着脚下这座美丽的城镇,很难想象出这个城镇就是赫赫有名的黑手党老巢科莱奥内镇。看似欣欣向荣的繁华城镇却孕育出了距今已有一百多年历史的意大利黑手党。同样是令世人惊诧的,世界上规模最大、影响最广、组织最严密的黑社会组织,意大利人称其为‘马菲亚’。 二十世纪开始后,意大利黑手党就已经开始发展成为一个庞大的黑社会组织,形成了以血缘关系为纽带的黑手党家族。他们不断扩大势力,插足于各行各业,不仅是意大利,而且还遍步全球。为了达到巩固自己威信的目的,就逐渐形成了由几个家族垄断某个或几个行业的黑手党帮派。而葛里亚诺让普洛文是其中最大的一个帮派教父。 黑手党内部组织非常严密,而且等级森严,分工十分的明确,所以为了不形成大规模的内讧争斗,也为了制约某些家族的垄断,所以在此基础之上各帮派还组建了一个更高层的委员会,他们称其为‘荣誉社会’,推选出一任会长解决协调帮派间的矛盾冲突,而这个委员会会长则拥有最高的独裁权。夜樱由洛曜口中得知,现今的会长正是葛里亚诺让普洛文。 葛里亚诺让普洛文担任教父以来开始逐渐放弃帮派血腥的火拼,而是开始逐渐把势力范围扩大到了个大国家与城市。晚年后多数事物交由他的三个儿子处理,其中长子利用他的政治头脑开始了同上层官僚机构的频繁接触,他在政府各个机要部门安插党内人员,选举的时候,更是会不惜采用贿赂和暴力手段,垄断地区选票,操纵局势,推举亲信上台。基于他出色的表现,众人私下议论说他将会成为下一任的普洛文家族教父。 夜樱没有见过这位传奇的人物,但是他的大名却一直从忧冥口中听到。听洛曜说前任会长和葛里亚诺还是共患难的老友,二十年前他还见过还是孩子的忧冥,对他也一直赞赏有佳。加上这次卓冰然抢了那批黄金,大水冲了龙王庙,他当然是要出面摆平的。毕竟忧冥领导的会社势力也是遍布全球,不容轻视,如果真因为此事起了冲突,对大家都不是一件好事。 飞机在郊区的一幢古老别墅草坪上降落。夜樱同洛曜走下飞机就见到忧冥站在门前,依然是那种淡淡清冷的神情。 “主人,任务完成了,请主人放心。”夜樱公式化的开口。 忧冥想从她的表情里找到一点点,哪怕是一丝的犹豫,但是却没有,他的小彩蝶仍然冷漠的让他感到不解。她究竟是怎么想得,对被自己占有就没有什么想法了么,还是她学着去忍受,直到忘却?她想忘却他的拥抱吗! 真是个可恨又可爱的女人啊!他笑,是自嘲的微笑。在等待在这里的那一刻,他见到她真的想将她搂入怀中。 “非常好,夜樱,叶凌已经把任务的事汇报给我听了。” 她抬头望着他的眼睛,他的目光瞬间变得那么灼热,灼热到让她感到无措。他似乎想说什么,可是由于洛曜在场,所以他压抑着。但眼睛是骗不了人的,她当然感受到了他强烈的渴望。 夜樱的心不由颤抖了一下。那晚的事或许根本不是因为酒醉的缘故,忧冥强占她时或许是清醒的。正如他说得――他想要得到她的心,他想要她,就这么简单。 为什么!他究竟想怎么样?那么粗暴的对待她后还想要做些什么,他明明知道她恨不起来,他明明知道她会顺从的任他摆布,只因为她欠他的,欠他救了她的命还在那六年里赋予了她无微不至的关怀与温柔。 可是心却好痛,好想告诉他――她要的不是他的掠夺! 第十六章 晚餐时夜樱并没有见到那位传说中的教父。因为他身患癌症已久,生活基本不能自理,终日躺在床上。 接待他们的是一位有着典型意大利血统的俊美男子。深刻如希腊雕像般的完美五官、一头卷曲的黑棕色头发,加上高大的身型透露出浑然天成的魅力。这位拥有高贵气度的男人正是葛里亚诺的长子德瑞克迪欧普洛文。事实上德瑞克是葛里亚诺的正妻所生,也是这个家族的法定继承人。 德瑞克很迷人,处处表现出绅士风度,让人几乎会忘了他是一系列暗杀行动的幕后主脑。就连各国政要也被他玩弄与股掌之上。 她仔细观察着面前与优冥谈笑风生的德瑞克。他与卓冰然是截然不同类型的。外表以及谈吐更像是一个政客,似乎同黑手党完全沾不上边的样子。而卓冰然则不然,他骨子里就有那么一股子邪气,让你不得不加以防备。很难想象这两个人会是兄弟。不过卓冰然是情妇的孩子,而且也有着东方的血统,他的外表更妖魅。夜樱不自禁的要想到裴焱,也许是因为他们都是混血儿的缘故。 “我没想到忧冥你身边的助手竟然是这么迷人的小姐,真的让我十分的惊艳。”这位意大利的俊美男人将目光转向她。 第一眼看到这个女孩就觉得很特别。也许是因为他的妻子也是东方人的缘故。普洛文家族的男性似乎都逃不开家族的宿命,总对亚洲的女孩特别有好感。包括他的父亲也有两名宠爱的东方情妇,并为他添了两位优秀的弟弟。 忧冥淡漠的笑笑:“是么,德瑞克你见过的美女何止百千,夜樱还是个孩子。” 洛曜冷漠的瞥了德瑞克一眼。从刚才进门这个德瑞克就一直盯着夜樱看,他究竟安得什么心,难道对她产生兴趣了?还真是碍眼! 夜樱礼貌性的一笑:“谢谢迪欧先生的夸奖。” “叫我德瑞克就可以了,或许我们以后见面的机会还很多。”德瑞克神秘的一笑。眼前这个美的惊人的女孩就是裴焱喜欢上的人吗!确实很不错,听冰然说她身手也十分的了得。 他见她露出疑惑的表情,马上接下去用很流利的中文说:“看到你就让我想到了我的妻子,她来自于台湾。可惜最近她不在,否则可以和你做个伴。” 夜樱倒是有点吃惊,这位未来的教父竟然会迎娶一个中国人为妻,这是相当难得的,太不可思议了! 德瑞克转而又看向忧冥,抱歉的开口:“关于这次的事我还要代表我弟弟向你道歉。他太心高气傲了,做事有点激进,给你带来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实在是抱歉。” “哪里,既然是误会,那就不要再提了。”忧冥表现的大度,心里却在盘算着。 德瑞克不愧是走官商这条道的,很精明,话也说得非常得体,是个不能小瞧的人物,他一点也不比他的父亲逊色,甚至在某些成就上要超过了他父亲。尤其是葛里亚诺现在身体每旷日下,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了他一人身上。其他家族早已虎视眈眈的觊觎着他们名下的产业。但是,近年来普洛文家族非但没有衰败,事业反而蒸蒸日上,这不得不说是德瑞克的功劳。 他吩咐一旁的夜樱:“蓝,你刚来也累了,先回房休息,我和迪欧先生还有点事要商量,洛曜留下就可以了。” “好的,主人。”夜樱点头,随即起身离开了餐厅。 古堡大概已经有百年的历史了,岁月在它周身刻画下班驳的痕迹。它的内部是典型的巴洛克风格,走廊上有着一排彩绘玻璃窗,夕阳透过这些玻璃,会折射出绚烂的光芒,煞是好看。 夜樱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忽然,她的眼角余光瞥见了窗外的一抹绯红。 后花园没有人,也没有警卫,面积大概是前园的三分之一。除了柔软的草坪外,就是正中那棵高大的樱花树特别扎眼。它在偌大的园子里显得孤零零的,却异常的妖娆。 夜樱踩踏上柔软的青草地,一边注视着它一边走到它面前。在意大利的山区见到樱花树四件很希奇的事。这里的气候应该不适合它生存,然而它却顽强的存活着。满树的粉色花瓣经风一吹就纷纷落下,像是一场缤纷的飞雪。 “是不是很美。”身后突然传来柔柔的、让人沉醉的声音。 她回头,站在她面前的竟然是卓冰然! 她立刻保持冷静,微笑的说:“你好,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吧,卓先生。” 卓冰然眼里露出些许的诧异。因为她落落大方的样子确实出乎他意料之外。距离上次一别也有两个月了,她的身手可是给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她见他嘴角勾起一抹妖邪的笑容。然后走到那樱花树下,伸出手轻轻的贴合上树干。 “这棵樱花树在我还没有出生时就摘种下了,也是我母亲最喜欢的花。” “它很美。”夜樱就着他的话说下去,并观察着他眼底闪烁出那种比烟火更璀璨的光芒。今天的他很不同,似乎少了那么点令人不安的妖邪。 “是啊……它真的很美,可是你知道它为什么会这么美吗?” 他充满蛊惑的目光看向她,表情带着一种神秘的狡黠。 夜樱摇头。她只知道樱花很美,那种美是妖娆中混合着圣洁,矛盾却又合谐的。虽然花期很短,但一但绽开就会不遗余力的尽情怒放,将它的美毫无保留的挥洒,直到落尽最后一片花瓣。 卓冰然忽然幽幽的说:“樱花飞雪可是一种极其残忍的美景!樱花瓣很轻,很脆弱,只要一点点的风就能把它给抹杀掉直至埋葬入土。话说回来,它本身就是一种很诡异的花!传说,樱花树下埋的死人越多,樱花吸收了人的血和肉作为养分,它们就会开得越红。” 她怔住了!因为此刻一阵风吹过,更多的花瓣飘落下来,加上夕阳的余辉在卓冰然四周形成了一点点的暗粉色光晕。他那张俊邪的脸带着勾魂夺魄的微笑,落樱缤纷间竟有种让人战栗的美,像一只隐没在暗夜中的鬼魅,随时准备将你的灵魂吞噬。 美的那么妖娆,美的那么危险! “怎么了,是不是我的故事吓到你了。”他低唤,戏谑的微笑。 回过神,夜樱不客气的冷声说:“你的故事很煞风景。” 卓冰然笑出声,那笑声好像在为她的不驯服而喝彩。他从她身边走过,停了下开口道:“没想到我们会从敌人而变成盟友,希望与你能有合作的机会,让我瞧瞧裴焱看中的女人究竟有多值得他爱。” 夜樱的脸在他说出最后一句话时就更显阴沉了,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脑海里又想起那个总是痞痞的、说话露骨的裴焱。卓冰然是不是和他很熟!?他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他没找你麻烦吧。”忧冥朝她缓缓走来,他还瞥了眼已经远去的卓冰然。 夜樱看着他,突然觉得很局促。自从那件事后她就和他没有单独相处过。她已经分不清对他是恨还是别的什么了。 “主人,有事吗?”她尽量装得自然,只是眼里的慌张还是泄了底。 她怕他了吧,在他那么粗暴的对待她后。忧冥叹了口气:“樱,我想和你谈谈。” “主人想谈什么?” “能不叫我主人吗。” “什么?” “叫我的名字。” “……” 夜樱诧异的看着他的脸,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虽然大多时间她确实不明白他,他本来就是个让人猜不透城府极深的男人,连那双漂亮的眸子也不会出卖他太多的讯息。 忧冥忽然张开双手将她抱入怀中,用那种温柔的气息和淡淡的梅香包围她。 她的身子立刻僵硬住,连目光也是恍惚的。 “你要做什么,主人……”她仿佛又听见心碎的声音,伴随着那折磨人的伤害。 “樱,做我的女人。” “……” “做我的人,你不必再过那种刀口舔血的生活,我会让你幸福,会弥补你……”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忧冥这是什么意思,让自己做他的女人!?他什么时候有了这种想法,他有考虑到她的心情吗!那算什么,在粗鲁毫无感情的强暴后,他竟然说要自己当他的女人。 “主人,你的笑话很好笑,我要回房了,放开我好不好……” 她要离开,越快越好。他疯的离谱,她不愿意当他疯狂的筹码。 忧冥捧起她的脸,他暗自的克制自己的情绪,他不要再因自己的孟浪而吓到她。 “樱,和我在一起吧,忘记仇恨,你想得到的东西我都会给你。”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夜樱注视着他的眼睛。他是怎么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占有欲会这么强烈,强烈到要她成为他独有的人。 是啊,为什么他要这么做!忧冥回避她的问题。“你该知道的……从小到大我对你还不够好?你每次任务失败我都会网开一面,你每次生病我都会陪在你身边,难道你会不知道我对你的心意……” 他低头,贴近她的唇。那柔软的唇瓣他一直很想再次的亲吻,可是他却努力压抑着,他知道征服她需要时间。 夜樱感到自己的心跳的飞快,尤其当他靠近自己时。她慌忙的躲开他即将要贴合上的嘴唇。 “我不知道……主人,求求你,你别逼我。”她想推开他点,却被他抱的更近。 当那个印象中一直温柔的人变得强悍与具备攻击性时夜樱本能的选择了逃避,或许只要逃,她就可以不用受到伤害,这点连低等的动物也知道。 见她闪躲的模样,忧冥与生俱来的高傲让他情难以堪,目光里的温柔刹那间透着阴狠与诡谲。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要我怎么样?夜樱,究竟要我怎么样,你才能……”他的话是冰冷的。 他的话中有种让她不得不服从的权威,甚至有点让她动情的因素,可是为什么他在这个时刻变得这么的冷漠。 “主人,该我问你你究竟要我怎么样。你要我做你的女人,是不是让我就此做个美丽的花瓶,把仇恨忘记,不再参与任何的事务?” “是。”他的回答不带半点忧郁。 “也包括我不能去找那些仇人吗?” “那些人我会帮你处理。”忧冥缓和了口气,轻轻的抚摸她的发。“夜樱,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她冷冷的打开了他的手,推开了他灼热的身躯,退后一大步。“你永远只是我的主人……” 说完,夜樱转身大步离开,第一次学会违抗他的命令。是的,就算是刚才他像是在命令。而她要的不是这样的爱。 第十七章 手机的液晶屏幕在幽暗中发出了荧蓝色的光芒,悦儿的和弦铃声在临晨一点也变得骇然。 睡眼朦胧的夜樱摸到了床头柜上的手机按了通话键。“hello!” 电话那头传出的讯息让人振奋,她立刻睡意全无的走下床。 “你确定了吗,我不想有什么差错,” “好,我马上会去查,如果没有问题了另一半钱明天会打入你的帐户。谢谢!” 挂上电话,她想了下,然后打开衣柜准备挑选件合适的衣服出门。德瑞克果然够周到,除了休闲装外连礼服也为她准备的一应俱全。 随便挑了条黄绿相间的连身吊带裙,迅速的补了下妆,最后查看了下手枪里的子弹然后将它绑放在大腿内侧。 clubtime是这座镇子里最大也是最有名的酒吧之一。它不像一些迪吧那么喧闹,通常是会员制的,除了装潢考究很有品位外,服务也是一流的,所以会聚集一些名流到此畅谈与休闲。 卓冰然在靠角落的环形软沙发处看着钢琴边弹奏的人。那道背影很熟悉,所以他注意了很久,直到她微微侧脸他才看清竟然是她!? 她怎么会来了?这个酒吧只接受会员入内,否则是不可能被服务生放行的。他的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想看看她为什么会突然变成了这里的助唱。 夜樱的手指间流淌出旋律优美的乐曲声,让聆听的人如痴如醉。那音符仿佛是最诱人的东西,温柔的敲打着听者的耳膜。 她弹得从容,因为从进入组织后她必须多学习,除了格斗和枪法外还必须要学会能融入上流社会的一切所需的技艺。 橘黄的灯光落在她欣长纤盈的身体上,勾勒着她娇美动人的脸旁,她似乎比那旋律更让人暇思。 一曲终了,在得体的掌声中,突然一枚硬币准确无误的落进了钢琴上的空玻璃酒杯内。这是为客人塞小费而准备的。但是clubtime通常会花大价钱聘请演奏人员,收入相当可观。而且那些有身份和体面的人也不可能会做出往玻璃杯内塞十块二十快小费这种有失身份的事,所以大多时候那个玻璃杯也就成为了一种装饰、酒吧的一种文化体现。 夜樱冷漠的瞥了眼硬币丢来的方向,她看清坐在豪华座位上的人时不免错愕。 怎么会是他!? 她站起身,将玻璃酒杯里的钱拿在手中径直朝他走去。 走到他面前后夜樱把硬币抛还给他:“卓先生,我不是来卖艺的,所以还是收回你给的小费。” 卓冰然一笑,优雅的将手搭在沙发背上。“没想到可以在这里碰到你,怎么?你的护花使者没有和你一起来?” 她不客气的坐下,妩媚的微笑,将线条优美的腿交叠在一起。 “你是在审问我吗,卓先生。” “当然不,只是他们不会担心你这样一个东方美人一个人这么晚来酒吧会有危险?” 他说这话也是逗弄的成分高些,因为他看过她利落的身手,当然知道普通男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夜樱挑眉,因为觉得他的话很无聊。有些时候尤其当他笑的时候,他和裴焱就会很相似。那狡黠的笑,诡谲的目光,优雅性感的外表,一切的一切都令她困惑。 “你能告诉我你和裴焱是什么关系吗?” “哦,那小子啊……我和他是熟的不能再熟的朋友。” 卓冰然饶有兴致的盯向她的目光:“你很想见他么?” 她白皙的脸上有点羞怯的绯红。 “不是。” “呵呵!那他一定会很伤心。裴焱可是时时刻刻的想着你呢。”他的笑容邪意更甚。 夜樱瞅着他看似得意嘲弄的模样就气结。为什么这两个人总是像老狐狸一样让她琢磨不透。 “那你劝他死了这个心吧,他很讨厌。” 卓冰然心里觉得好笑极了。眼前的女孩目光里明明对裴焱有这特殊的爱意,但嘴上却说得那么绝情,看来他的那个自持甚高的弟弟要花大功夫才能让这个倔强的小女人敞开心扉了。这出戏还真的不错。 他对不远处的服务生招了下手。“给这位小姐拿个酒杯。” 夜樱满腹狐疑的望着他。他不会准备让自己陪他促膝长谈吧! “我还有事,没时间和你……” “既然你等得人还没有来,不如就陪我聊聊天,消磨一下时间也好。” 她拧紧了下眉,心里暗暗的揣测。看着一丝微笑掠过对方的唇间,神情中露出过分的精明。卓冰然似乎看出什么来了,还真是只狐狸。这样的男人确实要有敏锐的洞察力,既然他身为黑手党最大家族的次子,而且毫不逊色于德瑞克,那么也就是说他同样是下界普罗文家族教父的后选人。也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因为为了利益兄弟相残的事在黑手党家族里是相当普遍的。 夜樱不再多说,反正有他在身边也可以做个掩护。刚才接到她的一个赏金猎人的电话,他也是昔日一同合作过的人。早在几个月前她就秘密请他帮忙查找当年杀害她全家的那六名凶手。风云会会长和上村正和都已经被杀死了,现在还剩下四个。 她突然想到什么似得扫了一眼卓冰然。 因为那个赏金猎人查到当年杀她全家的其中一个雇佣兵已经流窜到了西西里,并且还将在这家酒吧里执行一项暗杀任务。环顾四周,她不太认得这里有头有脸的人物,相反算起来卓冰然的身份就十分的特殊了。他是葛里亚诺的次子,将来也有可能登上教父的位子。况且葛里亚诺病重命不久矣,如果他的子嗣都死于意外,那么他名下的财产就会名正言顺的被瓜分干净。 “在想什么?”卓冰然问,因为看见她的表情有点阴沉。 “不,没什么。”她笑笑。虽然黑手党内部的争斗与她无关,但是现在主人既然和葛里亚诺联盟,那么多少就和组织有关系了。毕竟普罗文家族的兴旺对自己的组织通领整个亚洲黑社会是很有好处的。 高大英俊的服务生端着一个空酒杯上来,很有礼貌的弯腰把杯子放在夜樱面前。 “小姐,您要的酒杯。” “谢谢。”夜樱低头,她看见了那服务生递来酒杯时袖口有点缩上去,可能是制服不太合身的缘故,还露出了手腕上的一只骷髅牛头纹身。 顿时她整个人一惊,怨毒的目光不着痕迹的看向他。 没错!就是这个纹身!他就是当年率先开枪杀了她父亲的人。他举枪的刹那,躲在柜子里的自己看得十分清楚。而且他也是从头到尾没有把橡皮鬼面具摘下来的人,即使在强暴她的姐姐们时也没有。 那个骷髅牛头纹身太醒目了,她绝对不会记错的。骷髅上方的牛角特意用金色的粉刺入,一经灯光辉映就会变得格外刺眼。 “小心!!”她眼见那名服务生突然从托盘底下拔出手枪面向对面的卓冰然,于是大叫一声。拳也本能的打向那人的面门。 那人被夜樱一拳打到,手上的枪一偏,枪走火子弹从卓冰然手臂上擦过,鲜血顿时染红了他的衣服。但他也丝毫没有懈怠,动作异常迅速的抓住那人的头发将他的脸砸在茶几上,随后一拳在雇佣兵脊椎上狠狠的捶了一下。 只听那雇佣兵一声惨叫,手肘朝后欲击打向卓冰然的腹部好挣脱他的钳制。但立刻有把枪顶在他的头上。 卓冰然看了夜樱一下,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果不是她反应快,恐怕自己就不是受点擦伤了的问题了。 “谁派你来的?”他转向那名雇佣兵厉声问。 “斯……斯派塞。”雇佣兵当然不会吃眼前亏,虽然有违职业道德,但是命比钱可来的重要。 夜樱不解的看了卓冰然一眼,因为她看见他的脸孔上有丝轻蔑。 “原来是那只老狐狸让你来杀我,可是他找的人未免太不中用了。” 正当两人想盘问时突然门口想起一阵枪声,随即见几名服务生倒在血泊之中。一伙不名来历的黑衣人闯进来,拿着冲锋枪就是一阵猛扫。暴露在明处的卓冰然机敏的用那名雇佣兵挡在自己面前。那人还来不及喊叫就被乱枪打死,身上被射出无数的血洞。 夜樱一惊,她本来还想留着他问出当年杀她全家的主谋的,这下他死了,线索又少了一条。 “你发什么愣。”卓冰然见她神情恍惚,子弹可是不长眼的,眼见一排子弹从她身边蹿过,他猛的将她按倒在地上,利用沙发做掩护。 夜樱感到肩被撞得很疼,但现在形势紧张,她已经顾不得了。卓冰然拣了刚才那雇佣兵杀手留下的枪,加上自己的也就两把轻便武器,对方可是先进的冲锋枪,而且他们人数还很多。 “你看他们有几个人?”卓冰然问身边的夜樱。 “门口两个,左边……三个,还有右边四个。呵!那个人派了不少人来杀你,可真够兴师动众的,说明人家十分的重视你。” 他冷冷的瞪了身边的小女人一眼。“你还有功夫开玩笑,现在要想突围可难了,还是留着力气出去再说吧。” 黑衣人慢慢的逼近两人的藏身处,枪还在拼命的扫射,几乎要把耳朵给震聋了,眼里只看到冲锋枪口激烈迸射出的火花。 卓冰然见情势不妙,只有放手一博的份了。 “夜樱,你去引开他们……” 她愣了下,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不会又是裴焱那家伙说得吧,真是个长舌男。 “你想做什么?” “信任我的话就按我说得去做。”他的目光里闪烁出那种慑人的妖邪。 她凝视了他一会,立即站起身举枪将为首的那人一枪击毙。然后就地一滚,躲开枪的扫射,靠在了吧台后,急促的呼吸着。 忽然她定睛一看,沙发那里哪儿还有卓冰然的影子,他一定是乘那些人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时从后门逃走了。 “shit!!” 夜樱咒骂一声,如果能逃出去她一定要扒了那个男人的皮。想到这里,随手操起一瓶酒朝一个杀手砸去,然后在他们攻击那瓶子时,她深深吸了口气,站起身就这么径直朝那些人迎上去,手枪例无虚发的将那些人一个个击溃。 冲出酒吧的夜樱跑到了马路上,那些黑衣人也迅速的追赶了出来。就在此时,一辆黑色的保时捷朝她冲来,在距离她几米的地方猛的一打方向停了下来。 “快上车!” 她没有多想,在枪械的轰鸣声中跳上了车。不少子弹打在了车身上,但是毕竟人腿赶不上跑车,黑衣人只能无奈的看着她逃走。 “还以为你怕死逃了。”她没好气的看着驾车的人。 卓冰然充满蛊惑的淡然一笑,显得很笃定的说:“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死,所以我也不想在那里拖你后腿。” 她听到他的辩解差点厥倒。什么叫怕拖她后腿,说得好像自己还要感谢他来着。 “你和裴焱一样可以把死的说成活的。” 他笑而不语,只是专心的开车。 “杀你的人是谁?” “黑手党另一家族的教父。” 卓冰然从便利店出来,将一罐橙汁递给她,然后自己打开了罐啤酒。 夜樱皱眉,斜睨着问:“为什么你是啤酒而我只能喝果汁。” 他不甩她的吐出一句话:“因为小孩子只可以喝果汁。” “我哪里是小孩子……” “等你满二十了,我送一打子啤酒给你。”他坏坏一笑,有意的嘲讽她。 她再次被打败的垂下头。 “怎么了?” “头疼……” “呵呵,夜樱,你的个性和他说得还真像。” 夜樱喝着果汁扯开话题:“你的伤要不要紧?不会流血到死吧” “你的嘴还真毒,不过可能要让你失望了,刚才我做过处理了,只是擦伤。” “哦,那就好。” 她点点头。心里正纳闷,自己干吗关心他的伤势,他的老子虽然和主人有生意合作,但是他本人可是抢过他们一批黄金诶,按理说她和他该是敌对的关系。而且他给人的感觉好像很极端。明明上次从窗下注视他,他是那么的冷漠、妖冶,全身透出一股让你胆战的气息。可是现在他又像个能让你信赖的朋友。 卓冰然眼里的冷漠和忧冥不太一样。他的冷漠里夹杂着一丝颓废,对什么都毫无眷恋的那种无望,而这种人有时会让你觉得很可怕,因为他什么都不会害怕,什么都不去担心,这种人容易让人战栗。而忧冥则更直接,他只要冷下那张俊美妖冶的脸,从他的目光里看到的就都是阴狠的毒辣光芒。 “在想什么?”他用冰啤酒罐蹭了下她的脸。 夜樱气恼他的举动好像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孩子,于是故意嘲弄道:“在想为什么你这样一个人还要赶时髦把头发染成银白色。” 卓冰然的目光里有淡淡柔意笑,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故意叹了口气。 “如果我说我的头发是在一夜之间变白的你信么。” 她偷笑:“怎么可能。”话落,她看见他眼中的笑变得有点苦涩,甚至还有些伤感。“怎么回事……” 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是太爱管闲事了,于是她忙说:“抱歉,我不该多问。” “我曾有过一个妻子,而且我很爱她,我们一起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 卓冰然说完夜樱就觉得很诧异。原来他已经结婚了!但听他的口气,怎么会有着一种深深的遗憾。 “她没陪在你身边么。” “她在三年前就死了。” 卓冰然抬头望着星空,唇边迷人的笑中满是怀念与痛苦。 “对……对不起……”夜樱她不知道自己会无意中勾他的伤心事。 “知道么,我和她就是在那间酒吧认识的。她也是来自中国,也许是我母亲也是中国人的关系,我对她一开始就很有好感。” “她叫什么?”她敏感的觉得他是想找个人说说心事,尤其是他的这位已经亡故的妻子。 “她叫欧忆雪,是来意大利的留学生,在酒吧里打工。小雪是个很善良的女孩,她的温柔有时会让人心疼。我见到她的第一眼就被她迷住了,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才葬送了她的性命。如果她不爱上我,不成为我的妻子,也许现在还过着快乐的生活。” 她静静的听他诉说往事,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俊美的脸孔上覆盖着一层阴暗。 “她是怎么死得?”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这么残忍的问,但是她实在是好奇。让卓冰然深爱的女人为什么会这么年轻就死了。 “想听?”他对她淡淡微笑,此刻的他非常的温柔。 “嗯。”她点点头。 “小雪是四年前嫁给我的,虽然我们认识了才三个月就结婚了,但是却十分的相爱,那时候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小雪是个善解人意的女人,她从不过问我的事,只求能守在我身边。天晓得我那时忙得连一束花都没有送过给她。所以一年后的结婚纪念日,我特意让她出来,准备给她个惊喜……我买了最好的百合,那是她喜欢的花朵。可是当我朝她的车走去时,车却突然爆炸了……” 夜樱皱眉,她看到了他目光里突然迸射出的恨。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她什么都不能说,也无法给他安慰。经过了一分钟,他也没有开口,只是莫不作声的喝完了手里的啤酒。 “我没有办法救她,她一定吓坏了,而我……我只能听着她的哭喊声看着她被烧死在车里却什么也做不了。手里的花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送葬的花束。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三夜,可是那又怎样,她再也回不到我身边了。” 夜樱怀着无限惆怅的心情望向他:“你一定很痛苦吧。” 卓冰然笑出声,将空罐子准确的抛进了对面的垃圾桶,然后站起身。 “骗你的,你还真信,真是个小孩子。不过……裴焱没选错人。” 她默默的垂头。她会有幸福吗,幸福离她是那么的遥远。也许她也会像卓冰然一样,无法和自己爱的人厮守到老。 第十八章 寂静的街道上远远的飞速驶来几辆黑色的奔驰朝他们冲来。夜樱随即戒备的举起枪却被卓冰然按住。 “别担心,是德瑞克。” 果然,车子在停下后,为首的那辆里走下了俊美高贵的德瑞克迪欧普洛文。 他关切的问:“你没事吧,冰然。” “你怎么来了!” “我接到消息,斯派塞家族要派人暗杀你,所以带了些人赶来。”德瑞克瞧见夜樱竟然也在,这倒是让他有点吃惊,于是揶揄的一笑:“既然蓝小姐也在,看来你们是没事了。先上车再说吧,我怕他们会追来。” 上了车夜樱才清楚了整件事情的始末。原来那个斯派塞家族是势力仅次于普洛文的一个黑手党大家族。他们在近段时间里时常用卑劣的手段暗杀内部的成员,妄图收购到更多的产业与地皮。尤其是四年一界的会长大选即将开幕。斯派塞家族的教父想独揽大权,早将下个暗杀的目标锁定了普洛文家族里的几名掌权者。因为他们是葛里亚诺的儿子和得力助手,现在他身患重病,离死也不远了,病入膏肓的他不足为惧,而他三个出色的儿子却个个是狠角色,不得不除掉。黑社会就是如此,不管到哪里都是一样,同样有外忧内患。常常有的帮派一夜间就被土崩瓦解。 卓冰然见她沉默不语,于是问:“那个雇佣杀手死了对你来说是不是有点麻烦?” 原来他注意到了!夜樱愣了下,不得不佩服他的观察入微。她摇摇头:“不,他是死有余辜,不过那样死太便宜他了。” “我欠你一个人情,如果有什么需要,我的手下你可以任意调动。” 她笑了:“谢谢,我会记住的,只要你不再破坏我们会里的事务我就谢天谢地了。” 他莞尔一笑:“放心,我会给你个惊喜。” 夜樱疑惑不解的看了他一眼,他又要搞什么花招了!? 英国伦敦 首都伦敦――这座古老而又现代化的城市。在历史文化名城和国际金融中心这两大头衔下加快着与时代同步的步伐,但唯一不变的依然是要以‘雾都’来著称。今天的雾同样浓滞,弥漫不散,已经连续好几天都这样笼罩了整个伦敦上空。空气里都是白茫茫的小水滴,以至于泰晤士河两岸的尖顶教堂、高层建筑都被掩盖起来,只剩下一些空中楼阁。 在河对面最高商业大厦的顶层,一个高大的男人正望着窗外,英俊的脸上满是烦躁不安的神情。他转过脸对着阴暗角落的沙发上坐着的人。那个人相反却笃定悠闲的吸着上等的雪茄。 “让你去查的事怎么样了,你倒是说句话。听说金照熙、上村正和还有ke都死了。”沐氏集团的董事长沐怀天焦急的问着对面的弟弟。 穿透浓雾的一线阳光照耀在那人的脸上,他竟然有张和沐怀天一模一样的脸,只不过眼尾多了颗小小的黑痣。 沐怀可将手里的烟掐了,坐直了高大的身躯。 “是的,ke是前天被杀的,不过那和夜家好像没什么关系。也怪他背,被雇佣去暗杀一个黑手党,结果反而让自己送了性命。” “你怎么就知道没关系。好,先不去说他,那么上村和小金呢?你怎么解释,未免太巧合了吧。”沐怀天火大的叫嚣。 他越想越气,他们一个个接连死掉,一定是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发生。 “我早说过一定要斩草除根,可是你们呢,光会浪费时间玩那两个女人,让夜家最小的女儿逃走了。” 沐怀可冷冷一笑,嗤之以鼻的嘲弄道:“好像当年你也乐在其中啊,我的好大哥。” “算了,你还是加紧查,我可不想和当年那件事再有什么瓜葛。”沐怀天垂头丧气的坐下。 “大哥,你是多心了,那个小丫头就算还活着能对我们做什么!” 沐怀天瞪了沐怀可一眼:“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留下了活口总是祸害一个。现在我们的身份和那时不同了,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以见报,你懂不懂。” 沐怀可不屑一顾的开口:“小金是欠了风流债,何况那家伙在香港树敌太多,被人杀是早晚的事。上村正和有传闻是因为和亚洲最大帮派尊龙会的会长谈判破裂才被杀的,你就不用担心了。” 虽然听弟弟这么说,但是沐怀天还是心绪不宁。六年前,他们兄弟二人因为穷困潦倒所以才接受了一个神秘人的委托,和另外四个被雇佣的人闯入了一名姓夜的法官家里。他们不仅把法官和他的太太杀了,甚至还贪图他们两个女儿的美貌而轮奸了她们。有时他做噩梦都可以听见她们凄惨的哭叫声,还有那对夫妇死不瞑目的样子。那时他们不知道还少杀了一个,只顾逞兽欲,等想到再折回夜家时,那家最小的女儿已经逃走了。她是整件事的唯一目击证人,有她活着的情况下他每过一天,哪怕有再多的钱花,再多的女人可以享受也觉得不塌实。毕竟那件事如果被查出来他们都够的上被枪毙几回。即便逃脱法网,两人也会因此而身败名裂,他可不愿意再回到那种受人差遣替人卖命的年代中去。 “忧冥,真的不打算再多留几天吗?”德瑞克问餐桌对面的人。忧冥放下酒杯,含笑道:“这两天已经很麻烦你了,我想见的人你也已经全部为我引见过,会里还有许多事等着我回去处理。” 卓冰然今天难得也陪在场,只不过他的到来多少让气氛有点古怪。 “忧会长这么快要回去,我也没尽上什么地主之宜,全是德瑞克在张罗,实在是抱歉。” “哪里,你太客气了。要说此次来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和你父亲详谈,毕竟他身体不允许,不过还是要感谢他的帮忙。” 夜樱和洛曜看着两人都担心会有什么不和发生。毕竟这次是卓冰然挑起的事端。况且明眼人都看得出两人在暗中较劲。 此时门外传来汽车停靠的声音。卓冰然和德瑞克都朝玻璃窗外望了眼。 “今天有个朋友要来,我想大家或许早认识他了。”卓冰然狡黠的一笑。 话说完,餐厅的门被推开,只见裴焱脸上挂着招牌似的慵懒的笑走了进来。 “各位晚上好啊。” 德瑞克笑出声:“哪阵风把你吹来了。” “是美人身上那醉人的香。”裴焱邪气的微笑着,炯炯的目光盯着夜樱。 夜樱一下子站起身,她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也没想到卓冰然邀请的朋友会是他。 “蓝,见到我有那么激动吗,是不是想给我个大大的拥抱。”他无赖般的笑,没有点穿她的真名,然后走到她身边,故意伸开双臂。 洛曜抿紧了唇,目光也越发的阴冷,漂亮的脸上布满阴霾。显然他不喜欢眼前的男人,太轻浮了。夜樱她为什么总和这个男人脱不了干系。 他又要干什么!夜樱发现自己竟然是满心期待着的。心跳好快,尤其是被裴焱那双迷人的眸子注视着的时候。 忧冥此刻冷漠的开口了:“这位先生就是上次晚宴上和蓝跳舞的那位吧,舞跳的不错。” 他的微笑里有寒光在闪动。夜樱不免有点担心,主人一定不太喜欢裴焱,何况他似乎看出些自己和裴焱的端倪。不!她怎么会对他有感情……她也不配。 “对不起,我有些不舒服,想去休息了。”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奔到了花园,背靠着那颗樱花树。脸颊还在微微的发烫。 突然一双温暖的手将她的手握住,然后她整个身体也被拉进那具温暖的胸膛中。 “抱歉,我不该这么卤莽的来见你……只是……我太想你了。”裴焱的唇抵在她后颈处,沙哑的声音低沉而感性。 后颈穿来一阵阵的酥麻,是因为他的气息越来越灼热的关系。她虚弱的开口:“我不想被人当作展示品。” 他温柔的扳转过她的身体,看着她的美眸。“想我吗?” 夜樱不语,因为她不太习惯这种气氛,这让她感到无措。所以她有点歇斯底里的喊叫。 “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总是跟踪我?我到哪里,你就在哪里出现,这样我会很困饶的。” 裴焱拥紧她,知道她的不安,于是吻了下她的额头。“相信我,我只是想要你快乐,我爱你,樱。” 他……爱自己!? 他的话让人沉醉,夜樱觉得心底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往上涌,好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温暖了。她挣扎着不去看他:“你要我信任你?我都不知道你的身份,请问你要我如何去相信!” “我知道……”他吻着她的鬓角,她白皙的脸颊:“给我点时间好吗,现在我还不能说,可是请相信我,我是爱你的,永远不会伤害你。” “裴焱……”夜樱动容的将垂着的手环住了他的腰,放松的靠在他怀里。她很需要这样一个温暖的爱人,这样一个温暖的怀抱。可是她不知道眼前的一切能维持多久。主人不会让他们在一起,洛曜会伤心,仇人还要解决。她需要面对的太多太多,那些个包袱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而她却无处可躲。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温柔的叫自己的名字,裴焱欣慰的搂着她,感受她柔软的身体以及身上那股幽香。 “焱,如果……如果我被别的男人碰过了,你还会……还会要我吗?”她痛楚的咬着唇瓣。忧冥对她做的事她无法忘怀,那情景在她投入自己喜欢的男人怀里时就会残酷的冒出来。她已经不洁净了! 裴焱一怔,眉宇间有浓浓的哀愁。他心疼的吻上了她的唇:“我要……我只要你。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不会丢下你。” 两双唇终于紧密的贴合在一起,伴随着火热的吻缠绵着。 香港尊龙会 忧冥将风衣脱下递给佣人,见叶凌和柯彦尘已经在大厅里等候。 “叶凌,那批海洛因已经转移了吗?” 上次那批别美国联邦调查局的查获的毒品一直是他的心头大患,必须早点脱手找个买家。 叶凌点头:“我已经把货运回来,目前先寄存在震宇集团的郊区仓库里。” “那个集团的总裁可靠么。”忧冥点了支烟,优雅的坐在沙发上。洛曜和夜樱就安静的站在两边。 “很可靠,他一直想与我们合作,而且他的老丈人还是香港律政司司长。那个仓库平时都被政府征用放救灾物资,警方也不会想到我们会把货藏在那里。”“那就好,你尽快找买家。” 柯彦尘递上一份资料:“先生,缅甸买家我已经联系好了,最晚后天一定要出货。” “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忧冥看了眼夜樱,她好像有什么心事,所以出神了。 “带上蓝,也让她和缅甸的买家打个照面。” 他的命令让洛曜和夜樱都感到诧异。夜樱想了下马上开口:“好的,主人。我马上去准备。” 洛曜一脸纳闷的看了下主人。他一直不让夜樱碰毒品的事,最多也就是让她去暗杀或监视。因为他说过毒品这行当比杀人更危险,买家私吞货的事也经常会发生。而且大多毒犯都是穷凶极恶的,他们为了钱可以不择手段。女人实在是不太适合这个行当。 几个人退出大厅,柯彦尘和叶凌打着哈哈。 “你就命好了,打算去哪里散心?” “呵呵,反正没我的事了,头叫你去缅甸那边,我正好可以去夏威夷散散心,那里可是有大把的美女在等着我呢。” 柯彦尘见洛曜始终板着脸,于是嘲弄的拍拍他的肩。“放心,我会保护好蓝,不会让她少一根汗毛的。” 洛曜知道他故意这么暧昧的说,所以冷冷瞪了他一眼。旁边的叶凌可没有这么好的风度,他笑得十分的张扬。 “那是,要不然万一蓝受伤了,彦尘你可要吃不了兜着走。我们洛曜可是不会放过你的。” “你们说完了没有。”夜樱真的是受不了这两位大哥。他们这样会让她很难堪的,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和洛曜会是一对,可是就在洛杉矶时她就明确的拒绝了他。直到现在两个人在一起时气氛都是怪怪的,她想洛曜一定还在生她的气。尤其那天裴焱出现在普洛文古堡后,他更是没有和自己说过一句话,让她觉得很是压抑。 深夜,夜樱从忧冥的书房出来,他刚才交给她一份文件,还特别嘱咐到了缅甸交易成功后才可以打开它。她虽然不明白是为什么但还是拿下来而且会照办。 然后夜樱想去找洛曜道别,但却发现他屋内没有人。穿过了后院的长廊,果然在那里找到了他。他的旁边放着些啤酒罐,明显已经喝了好多。月光下的他依然美的如同妖精,只是目光与身体里透着的气息依旧是那么的冰冷。 她轻轻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他惊讶的看了她一眼。 “你怎么来了,还不去睡觉,明天一早就要走了吧。” 她习惯的将头靠在他肩膀上。“曜,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我们不可以再像小时侯一样了吗。” 洛曜淡淡微笑,夹杂着一点点的苦涩:“小时候的你好烦人呢,老是动不动就粘在我和主人身边,还总是爱哭,非要哄你半天你才会停止哭泣。其实当时很头疼,可是没有办法……你总是让人难以拒绝。可是现在……” 她黯然,伸手抓紧了他的手臂:“不要变,曜,我不要改变,别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他突然问:“夜樱……你还会和小时候一样,永远在我身边吗?” 夜樱从未见过他如此哀伤的表情,心隐隐的痛。她伤害了曜的感情,她明明知道他是爱自己的,却还是利用他对自己的爱,吸取着他的温暖,却不付出自己的感情。 “会,你是对我最好的人……”她违心的轻声说。 “我爱你!”洛曜突然按倒她,“樱,我一直都好爱你,从好多年前就爱上了你。”他说完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夜樱的心被什么重重的敲打了一下,感到莫名的心痛。无论他的吻如何的火热,她都无法动情,因为她的心已经被另一个男人占据了。 脑中浮现出两个身影。他们对自己的感情和洛曜比孰轻孰重呢!她喜欢曜那张美丽的脸,喜欢他有时霸道的训斥,喜欢他刻薄爱调侃她的嘴,喜欢他体贴的帮自己包扎时露出的温柔。他或许唯一不会离开她的人。但是,为什么她却无法爱上他呢! 洛曜离开了他无论如何都温暖不了的嘴唇,用纤长的手指理顺她的发。 “好了,没事了,我不生你的气,一切都会好的。” 他的温柔只会为她展露,然而可悲的是,她爱上的却不是他。 直升飞机在天台上停靠,它头顶上旋转的旋翼所产生的轰鸣声几乎震耳欲聋。强大的气流也像狂风般的吹散开。 柯彦尘将夜樱拉到飞机上,见她一身紧身的迷彩包裹着曼妙的身材,更显的英姿飒爽。不由眼前一亮。 “丫头,还真行啊,知道我们去的是丛林区。” “柯大哥你别小看我。” “好好,怎么曜没来送你吗?” 夜樱先是本能的朝入口看了下,然后一笑:“不用,昨晚我已经和他告别过了,再说没必要这样吧,我又不是第一次去不别的国家行动。” 柯彦尘也不再多问,其实从昨天他和叶凌就看出来,这小两口有点不对头。是不是在意大利发生了什么事?还有忧冥先生也很奇怪,他怎么会突然命令蓝去那种原始危险的地方! “好吧,我也不多说什么,你的能力我放心,只不过到了那里,一切听我的,可别莽撞。” “知道了,你和叶大哥怎么一样罗嗦。” 第十九章 ‘金三角’(golden triangle)位于东南亚泰国、缅甸和老挝三国边境地区的一个三角形地带,因这一地区盛产鸦片等毒品而闻名。是当今世界上主要的毒品产地之一。‘金三角’的范围包括缅甸北部的掸邦、克钦邦,泰国的清莱府、清迈府北部。以及老挝的琅南塔省、丰沙里、乌多姆塞省,及琅勃拉邦省西部。共有大小村镇3000多个,总面积约为19.4万平方公里,幅员相当的辽阔。由于‘金三角’地区大部分是海拔在千米以上的崇山峻岭,气候炎热,所以对于各地的缉毒警来说那里的地形是相当不利于剿灭毒贩的。再加上丛林密布,道路崎岖,交通闭塞,三国政府即使有心也鞭长莫及,不可能协商共同组织忍受缉毒。这里几乎成了犯罪分子的温床。同样为种植罂粟提供了各个方面得天独厚的条件。 现金‘金三角’地区有许多海洛因加工厂,大多设在深山密林中,有大批高科技技术人员操纵着先进的机器设备日夜工作,用于销往世界各地。但由于今年生态被破坏,加上一连几天下了酸雨的缘故,罂粟的产量大批量的下降。地区里的毒贩为了完成各地的定单也就挺而走险的从别处购来毒品以补充空缺的那部分。所以这次缅甸最大的毒贩罗森就向忧冥订购了价值一亿的货。但是数量如此庞大的一批货可不是轻易就能弄到的。而忧冥却聪明的将目光放到了美国‘ghost’集团被警方截获的那批海洛因上。所以他才会花大力气把那批货给劫来,用以和缅甸那的人做交易。 罗森原先是缅甸最年轻的少将,现年才三十二岁。后来政变被判刑,逃出来后成为了‘金三角’地区最大、最凶狠的毒贩。他的手下几乎遍布整个丛林区。他有着一支实力强大、受过军事训练的近4000人的武装部队。这支部队身着军装,配备精良武器,极富作战经验。 雨林中一行军人打扮的人正在前进,被他们包围在中间的正是柯彦尘和夜樱。 夜樱穿梭在这湿度极大的林中,全身感到闷热与不自在,连空气都是粘稠的。而这种令人烦躁的感觉还来自于身边两排手握狙击枪、面目凶狠严肃的士兵那里。 他们一进入这个地区就被这些人发现了,听柯彦尘解释才知道这些人都是罗森的手下。这些人很蛮横的搜走了她和柯彦尘的所有武器。因为暗杀罗森的人实在太多了,他不得不防,见他的人都不得带武器进入。 不过在这个缺少女人的男人国度里夜樱的出现还是引起不小的骚动――尤其她又是个相当美艳的女人。有个士兵还想利用搜她身的机会吃她的豆腐。结果是可想而知的,他为此差点断了条手臂。这个小插曲也没有给他们带来什么麻烦,毕竟罗森很需要这批海洛因,夜樱他们等于是送来了福音,他再怎么狠也会吩咐手下要客气点的,所以士兵们也不敢造次。 “真是见鬼,什么时候能走出这个林子。”夜樱沉声抱怨,抬手抹去了额头上的汗。恐怕她把今年该流的汗都在这里流完了。而且要命的是当地的卫生设施十分简陋,她还不能洗澡,从没这么脏过的她心情当然是越来越恶劣了。 柯彦尘好笑的看着她噘起的嘴:“小姐,我们不是在度假,忍一下吧,今天如果生意能谈成,我请你住最好的宾馆好不好。” 看来也只好这样了。夜樱叹了口气,机灵的朝他微笑:“那可不可以请我去马尔代夫玩几天。” “呵呵,你还真是会见缝插针。好啊,怕了你了。”他爽快的答应。 几名士兵神情暧昧的低声说着话,还时不时的朝夜樱瞥几眼。 “他们在说什么,好讨厌的眼神。”夜樱不满的拉拉身边的柯彦尘。 他揶揄的笑,手摸摸鼻梁:“他们在说我很好命,有你这么美的女人,说如果能和你上床一定……” “停,我不想听了。”夜樱气呼呼的阻止他继续说下去。“这些个恶棍,都是恶心的猪。” 柯彦尘笑起来:“你也不能怪他们,他们终日生活在这样的深山老林里,没有女人的话……你知道的,男人是会挺难受的。” 夜樱一脸鄙视的瞅他:“反正你们男人就会帮男人说话,他们要是敢对我胡来,我让他们死得很难看。” 柯彦尘吹了声口哨,笑得更邪恶:“嗯,我相信你办得到。”话说回来,夜樱真的是他迄今为止见过的最美的东方女孩,可是偏偏他对她没什么感觉,而且他也已经有了心爱的女孩,更多时候甚至把她当兄弟和朋友,小时侯就喜欢用些吃的东西逗她。也许是她的身上有太多令人费解的地方。其实她是个单纯没有心计的女孩,只不过命运弄人,让她走上了这条道。不过去世的黑狼则不同,他是爱上了夜樱才会用生命去保护她的。可惜落话有意,流水无情。像夜樱这样一个女孩,能配得上她的男人也要有一定的胆识和魄力。 穿过了山路和丛林密道,眼前突然豁然开朗。一辆吉普车也朝夜樱他们驶来。 “看来已经进入罗森的地盘了。”柯彦尘微微一笑,神情却严肃起来。 一名军官步入了一间昏暗的屋子。正中的床上走下一个赤裸着丰满身躯的女人。她从容的穿上了衣服,骚手弄姿的走到军官面前。军官冷漠的开口:“等下有人会送你出去。”他说完给了那女人一张支票。 那女人接过支票,朝床上的健美身体看了一眼,眼里有种眷恋,那个身体的确带给她无尽的快乐。她朝帐子后朦胧的身影抛了个飞吻。“谢谢了,将军。”说完优雅的走了出去。 “杀了她,别留活口,我不想有人暴露这里的位置。”床上的男人点起了一支烟,烟雾勾勒出他脸部俊逸的线条。欢愉后的他看来心情却并不怎么好,刚才那个女人已经服侍他有一个月了,他早就感到了腻味,但一时也没有新鲜的看得上眼。 “他们来了没有,沙巴?” 被唤做沙巴的军官点头:“是的,我把他们安排在四号营。将军现在要见他们吗?” 罗森走下床,拉开了窗帘。阳光照耀在他那张轮廓分明,俊美中透着硬朗的脸上。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是冷冷的透着残虐的光芒。 他就是‘金三角’让人闻之丧胆的嗜杀成性的毒将军,几乎没有人敢违背他的意愿。 夜樱坐在沙发上叹了n次气,感到让人喘不过气来的烦躁和郁闷。 “柯大哥,那个罗森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见我们,他在搞什么鬼!明明是有求于我们还这么怠慢。” 罗森刚进来就看见了对面坐在沙发上的美丽女人。说实话,他在看清她的样子后也微微错愕。 那女人很美,几乎是令人心醉的。精致的脸、柔软的长发、优美的身体曲线,一切都是那么和谐。他的心头暗地有股郁炽的火在升腾。 柯彦尘看见来人,立刻猜出了他的身份。 “是罗将军吧,你好,我是忧先生派来洽谈的,我叫柯彦尘,这是蓝。” “你好,罗将军。”夜樱也公式化的问好。 罗森回过神,仔细看她就觉得她娇媚的不可思议。他不是没见过漂亮女人,但眼前这个年轻的女人却让他有种特殊的感觉。 “你们好,一直久闻忧先生和尊龙会的大名,原以为他会亲自来这里。”他很快过了惊艳期,毕竟生意更重要。何况这个女人能前来谈判一定是忧冥的得力助手,他也不能表现得太激进。 “先生还有重要的事要处理,所以全权委托我来这里与将军洽谈。” 柯彦尘身为男人当然从罗森的眼中看出他对夜樱的觊觎,所以以防有什么节外生枝的事发生,还是赶快谈条件为好。 “哦,生意的事不急,这次你们来我也没什么准备的,晚上有场小型的宴会。到时再祥谈吧。” 柯彦尘笑笑,虽然不知道他要耍什么花招,但现在也只能这样。 “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是罗森第五次朝她这里看了。夜樱谈不上对他感到厌恶,毕竟眼前这个男人长得还很英俊,一身合身的军服勾勒出他的英挺的身姿。可是他的目光让人很不舒服,就像是一头隐藏在林中的狼,目光里满是贪婪与嗜血的诡谲光芒,并将你看做是他的猎物。 “蓝小姐可否赏光今晚做我的女伴。” 他的笑很有些咄咄逼人,但却笑得很好看。夜樱总觉得那笑似曾相识,可是又记不起来了。不过这个人未免也太快入主题了吧,想泡她吧! “不好意思,恐怕我老公不会愿意,实在抱歉。”夜樱拿柯彦尘当挡箭牌,走到他身边亲昵的勾住他的肩,还装出一副小女人的羞怯样。 柯彦尘只有苦笑的份。这丫头不是拿他往火坑里推嘛,罗森的眼光如果是利箭,那恐怕自己早已经成箭靶了。 看来他只好做戏做到底,谁叫他出来前答应过洛曜要照顾好她。他伸手摸摸夜樱的小脸,满脸抱歉的对罗森说:“不好意思,我太太平时被我惯坏了,还请将军原谅。” 罗森尴尬的笑笑:“我不知道原来蓝小姐是柯先生的太太,真是失礼了。” 夜樱观察着周围,虽然是个小小的晚宴,但是四周依然布满了岗哨,外围由重重的铁丝网包围,加上大门入口处的两座高大的岗亭,这里俨然是个小型的军事王国。 罗森忍不住朝她望去,事实上这也已经是他第五次这样了。那是种不自觉的行为,或许是因为那个女人太美,太吸引他的目光的缘故。就连身边这个混血的美女也已经不入他的眼了。 “将军,要不要再来一杯。”美女当然注意到他的目光在另一个女人身上,于是吃味的将他的脸扳转过来。 罗森一把推开她,满脸厌恶,连目光都瞬间变得凶残。不用多说,光那凶狠的眼神就让女人立刻惊若蝉鸣的低下头。 “将军,那女人的确不错,可惜已经有男人了。”沙巴献媚的开口。 “你懂什么,这样的女人才有味道,她懂得如何让男人高兴。何况我看她身手不简单,这样的女人不可多得。” 罗森说着,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夜樱的身上。眼中的阴桀变成了烈火,灼烧得他心痒痒。 他要她!迫切的想要她! 柯彦尘与夜樱走进罗森为他们准备的房间,走进去一看,顿时有些傻眼。 他不客气的调笑:“罗森准备的还真周到,好大一张床。蓝,这下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吧。” 还算奢华的房内除了沙发就是正中那张超大的床最显眼了。夜樱叹了口气,都怪她自己说是柯彦尘的妻子,否则那个将军怎么会只安排一个房间。 “宝贝,今晚是我们的初夜,还等什么,来吧。”柯彦尘笑得暧昧,故意逗她似的在她后颈吹了口气,活脱脱的笑得像个贼。 她不客气的手背朝后用力一拳,正中他那张堪称俊美非凡的脸。 “我去洗澡,你把沙发收拾下。” “收拾沙发?为什么?”他慢半拍的问。 夜樱阴阴的甩下一句话:“你想要睡地板我也没意见。” 此时,两人都不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已经被监视了。罗森看着屏幕,露出狡黠的笑。他早看出来两人不是夫妻。这么说那个小女人是故意回避他了。哼!很好,他会让她知道,他罗森要的女人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正想到这里,一双柔软无骨的手臂缠上他的脖子,丰满的胸部整个压在他后背上。 “将军,你看什么呢,还不快过来陪我。” 他冷冷的斜睨了一眼身后的人,立刻不悦的说:“我记得说过让你滚了。” 一个眼神,沙巴已经站在那女人身后等待命令。 罗森拧紧了眉:“这个女人很烦人。” “是的,将军。”沙巴立刻拽着美女将她拖出了房间,随后听到一声枪响。 他站起来,走到屏幕前。手沿着画面中夜樱的脸缓缓而下,一路滑过那优美的颈项,接着游移过那高耸饱满的乳房。想象着手指下感受的是她那白皙柔软的肌肤,以及那丰满富有弹性的胸部触感,他眼里的光芒也越发炙热。 柯彦尘从浴室出来,他见夜樱坐在窗台发呆,用她惯有的那种蜷缩起双腿紧抱着自己的方式。从行为学上来说这样的姿势表明缺乏安全感。 于是他刮了下她秀气的鼻子,宠爱的说:“在想什么呢,小丫头。” “哦,没什么。”夜樱回过神。其实她刚才想到了罗森。不知道为什么,他给她的感觉很像一个人,但仔细看却又不一样。印象中那个人没有他这么粗矿,唯一相似的也许是那双眼睛――像午夜徘徊在荒野上的孤狼,狠毒、阴桀。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报仇心切想太多了,瞥了眼包里露出的文件一角。主人究竟给她什么东西?为什么一定要交易完成后才可以看? “是不是担心晚上啊?放心,我会对你很温柔的。”柯彦尘想让她忘记不快,于是调笑道。 “皮痒了是吧。”夜樱啐他一句。其实头发湿漉漉的他看上去确实十分的俊美,还透出无限的诱惑与性感。 “回去我要告诉海宁姐,说你调戏我,意图对我不轨。” 她此话一出立刻点中柯彦尘死穴。“拜托,小姑奶奶,我是见你愁眉不展的逗你笑,你可不要好心当驴肝肺的对海宁提起,要不然她一定又有借口逃婚了。” 开玩笑!姚海宁那个刁蛮丫头可是他好不容易才追到手的。何况再过三个月他们就要结婚了,怎么能在这节骨眼上出状况。他一定要她当自己的新娘。 “吓你的拉,知道你惧内。”夜樱笑出声。总算找到他的弱点了,当然要借机会好好的嘲笑他一番。谁让他和叶凌两个家伙平时总把她当孩子一样看待。 “那你呢?你和洛曜……准备什么时候让我们这些当哥哥的高兴高兴?” “我们……”夜樱挤出微笑:“我只是把他当哥哥一样,除此之外没有什么。” “哦,那他真是个可怜的家伙。”柯彦尘拍拍她的头,语重心长的说:“你该知道他对你的心,怎么说才不会伤害他你要把握好。其实那个小家伙外表看上去冷酷,内心却还是个孩子。” “知道,我会注意的。” “对了,话说回来。那个罗森我看着不地道,他好像有意拖着不交易。”夜樱把话扯开,她不想去想感情上的烦心事,毕竟这种事不是光想就能解决的。 “他是有名的白眼狼,被他吞掉的货和钱不计其数,最想做无本买卖,就因为他在这里有兵权。这次我们要小心了,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了,我会做好安排。” 柯彦尘当然留意到罗森对夜樱的眼神很不对,吃饭时更是没有离开过她身体一眼,那淫亵的目光仿佛要将她的衣服全部剥光了一样。 第二十章 “柯先生,你们这次来好像没有把货带上,那要我怎么和你谈。”罗森似乎是不太满意这点。 柯彦尘笑笑:“最近查得很紧,美国那边也全力查这次货被截的事,所以忧先生怕出意外才没有让我带来。” “那你还要我先交一部分的定金,你以为我是冤大头吗,我给了钱,你会把货给我?” 罗森眼里充满了阴郁,本来还想干脆截下这批货,那就不用出一分钱了。可没想到他们却没把它带来。这个忧冥也在提防自己吧。 “罗将军,我们尊龙会一向声誉极好,如果你不想要交易也可以,有大把的买家等着要这批货,忧先生与你洽谈事实上也是想和你交个朋友。” “朋友?哼!”罗森不客气的拍了下桌子:“是朋友就不会坐地起价了,一亿的货物你现在卖我二亿,这样就不太好了吧” 柯彦尘无惧于他的态度,依旧冷静的开口:“我们费了不少力才弄到这批货,上下都要打通,所以当然要加价,如果你觉得价高了,我可以回复忧先生,直接转去日本,山口组的组长也正需要这些货。” “你……”罗森那目光像是恨不得扑上去咬他几口,但是却不得不克制,他从没有这么窝囊过。没有办法,他这边的买家催的紧,如果没有这批货,损失的就要近五亿,这个漏洞太大了。 “好,不过我有个要求。”他突然阴险的一笑。 “哦,说来听听,罗将军有什么要求。” 罗森将眼光放到了一旁未开过口的夜樱身上。 “把她留下,我可以加到二亿。” 夜樱听到这话一出,立刻蹙眉,俏丽的脸也阴沉下来。 “罗将军,你是在开玩笑吧。”柯彦尘知道蓝脾气拗,他那样说只会惹毛她。不过他也看不惯罗森的样子,所以想率先打消他这个念头,让他知难而退。 “柯先生,我知道蓝小姐不是你的老婆,所以让忧先生让个手下给我应该没什么吧,而且我可以给他很丰厚的利润,以后只要是他要货,我给他百分之五的让利。” 夜樱轻蔑的冷笑,看来自己还蛮值钱的。这个罗森是不是控制不了色心了,竟然给出这么大的让利。 “彦尘,看来罗将军是不想好好谈生意,我们还是走吧,我不想浪费主人的时间,他还在日本等我们消息呢。”她故意这么说。 柯彦尘会意的假装要站起身:“那好吧,希望我们下次会合作。” “等等……”罗森见他们要走,立刻喊住:“我是开玩笑的,还是谈生意。”他可不想为了个女人损失这么多的钱。 “哈哈,你没看到那个罗森的脸色,我最看不起那种人了。”夜樱和柯彦尘驾着车行驶在山路上正准备返回。 “看来你是把他迷得不轻啊。” “讨厌,谁会看上那种自以为是的人。” 夜樱说着笑,眼角看见了那份文件,于是将它拿起看了看。 “停车!”她大叫一声,让柯彦尘吓了一跳。 “怎么了,蓝?”他一个急刹车停下,疑惑的看向身边的人。 夜樱的脸色很不好,像是在极力按捺着,目光里沸腾着火焰。 “柯大哥,你先回去汇报,我还有事。” 她说完跳下车,不顾柯彦尘的叫喊隐没在密林中。 柯彦尘拿起文件看着,脸色也越发阴沉。怎么会这样?忧先生究竟在做什么,难道他不知道这样蓝会有危险。 暴风雨来得异常猛烈,一道道的闪电撕碎了乌黑的天空,显得那么狰狞,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雨水将夜樱全身都打湿了,她如同暗夜中的鬼魅悄无声息的站在窗前,看着室内正翻腾着的两具赤裸交缠的身体。她的怒火变得更旺,颤抖的手握成了拳头,眼睛里除了水雾还蒙上了层猩红的色彩。 她为什么就没有想到,难怪总觉得这么熟悉。原来那个‘鬼’在杀戮后就整了容,隐藏在这个人烟罕见的密林深处。不过终于还是让她找到他了。 罗森――当年杀害她全家的那个无耻的暴徒。 “谁在那里。”房里的女人一声惊叫,她看见了窗外那个湿漉漉的鬼影。 罗森正在欢爱中,被那女人的叫声叫的一怔,本能的拽起她挡在自己身前。一颗子弹击碎了玻璃窗,美丽的女人当即成了他的替死鬼。 夜樱跃进窗户,举着抢朝罗森走近,那表情让他不寒而栗起来。 “是你?”罗森没想到会是她,顿时有点迷惑。 “六年前你是不是杀害了一名法官的全家。”她冷冷的问。 罗森一愣,心头立刻就想到了什么。他还镇定的笑着:“我杀的人太多了,怎么可能记得。” “死不悔改。”夜樱震怒的想要一枪了结他。 突然罗森迅速的按了下床头的铜纽。夜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从天而降的一张大网给网个正着。 随即,对方上前恶狠狠的踢掉了她的枪,将她身体提拉了起来。 幽暗发出霉味的牢房里夜樱被吊起了双手囚禁起来。手腕被镣铐磨得生疼,可是她用尽了力还是挣不脱。 铁门‘吱啦’一声打开,罗森走了进来,英俊的脸上神情却显得猥亵。他走到怒瞪着他的夜樱面前,扣住她的下颚。 “呵!如果我猜的不错,你是夜家那个逃走的小女儿吧,都长得这么美了,比你那两个姐姐还要动人。”他邪笑,故意用下体贴紧她的身体:“你不该回来的,叫你蓝还是夜樱呢?” 夜樱挣扎着,狠狠的瞪着含着污秽眼光的他。“你要么杀了我,有不然我会让你死得很惨。” “杀你?”罗森淫笑起来,拽住她的长发,强迫她抬头,然后掠夺住她的唇,像头野兽般的肆虐吸吮。 “真香,比你的姐姐更香甜。”他粗暴吻着,另一只手用力的撕开了她的衣服,开始疯狂的蹂躏她的身体。 “别碰我,你这头猪。”夜樱用牙咬他,他因疼离开了她的唇。 但这举动却激怒了罗森。他的手更粗暴用力的揉捏她的乳房,看着她因痛而苍白的脸就更兴奋了。 “你现在在我的手上,我可以用许多方法让你屈服,让你在我身下扭动。如果你不服从我,我的手下可是好多月没有碰过女人了。我会给你吃药,把你变成性奴隶。你可以想象下,几百个人他们会轮流上你,可不是每个男人都像我这样,他们长得很丑,那些像猪一样的男人会蹂躏你到死。” 他的眼中露出狠毒的目光,夜樱看得出他不是开玩笑。他只是要借此来威胁她,让她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然后就可以任他玩乐。 “呸!”夜樱看着他那张丑恶的嘴脸就愤怒,于是吐了一口唾沫在他脸上。 “你真该死,夜樱……”罗森没有想到这个女人这么倔,擦掉唾沫。狠狠的在夜樱那张妩媚的脸上打上一巴掌。原本英俊的脸因为生气而扭曲。“没关系,我会让你知道女人反抗男人的下场。” 他放开她,然后走到她身后,随手拿起了一条长鞭。 夜樱只觉得背后一阵巨痛袭来,她惨叫了一声。 背上顷刻间划上一道血痕,雪白的肌肤与红色的血液竟展现出妖娆的美。而罗森在看到这幅光景后心里升起一种近似于变态的快感,他再一次将鞭子朝夜樱抽去。 夜樱咬紧了牙关,连嘴唇都被咬破了,可是她虽痛楚却再没有叫出一声,因为她不要像这个恶魔低头。 难以忍受的剧烈疼痛一波波的侵袭而来,让她的身体都不住的抽搐起来。冷汗从她痛楚的小脸上滴落下来。但这痛比起她亲眼看见亲人死在她面前要好太多了。他们都死了,而她还活着。 罗森在抽了第七鞭后停了下来,心里暗自佩服她的毅力。这鞭子一般女人根本挨不过三鞭。 他恼火的丢开鞭子,不相信自己驯服不了这个女人。于是他解开了自己的皮带,三下两下撕裂了夜樱的裤子,急切的扛起她雪白匀称的大腿,迫切的想占有她。 夜樱拼命的想逃离,她决不能让这么畜生给玷污了。无奈双手被吊着,她越挣扎反而让对方更兴奋。 正当罗森要占有夜樱时,突然外面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接着更多枪火声传来。 大门被猛得踢开,罗森心惊的望去。 忧冥看见眼前的景象,勃然大怒,阴桀的眼眸燃起怒火。在罗森拔枪时就一枪将他的眉心击穿。 他跨过罗森的尸体,疾步走到夜樱面前,一为她解开镣铐,那柔软无力的身体就虚脱的倒在他怀里。 夜樱昏迷前努力的抬头,眼中望进的是忧冥那充满心疼的目光。 “主人……” *** *** “樱,今天是你十二岁生日,你已经是个大人了哦,要听话,不要吃这么多蛋糕,会胖的。”夜兰说完妹妹夜薇附和着点头。 “不要,你们就会欺负我,我不吃你们就全部吃光了。”夜樱的头摇得像拨浪鼓。因为两个姐姐都比她大七岁以上,所以平时总是把她当小不点看待,时不时还骗她。就像上次说要带她去迪斯尼玩,结果她们没等她睡醒就自己去了。 突然楼下传来一声枪响,夜兰警觉的站起来,推开房间里的一个柜子门。从外表看上去这个柜子没什么,几年前打造这个柜子时,爸爸为了给她玩捉迷藏有个躲藏的地方,还特意吩咐工厂要造个暗阁。夜樱十二岁,身体又瘦小,刚好可以藏在里面。 “姐姐,出什么事了,我怕。”夜樱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于是整个身体瑟瑟发抖。那枪声好可怕。 “别出来,不论发生什么你也别出来懂吗,不然我和薇就不理你了。” 夜樱点头,听话的藏起来。然后她听见房门被撞开的声音,接着传来夜兰、夜薇惊恐的叫声。 *** *** “姐姐……” “不要碰我的姐姐……不许碰她们……” “快逃……快逃……” 夜樱从昏迷中惊醒过来,她发现自己赤裸着身子趴在忧冥身上。他的衣襟敞开着,显得有点凌乱,露出了结实的胸膛,她的手也放在上面,于是心猛得一颤,诧异的看着他的眸子。难道因为她的背伤了所以他就这么抱着她睡了一夜?想到这里她的脸颊微微泛红想起身。 “嗯……”她忍不住呻吟了一声。背上钻心的痛提醒着她一切都是真的,她没有死,而且还是忧冥将她救了出来。 “醒了,伤口还疼不疼,我请了最好的医生,他们说保证不会留下疤。”忧冥望着她错愕的目光温柔的一笑。她刚才睡着的样子可是更迷人,就像个睡美人。于是指尖下意识的在她圆润光滑的肩头缭绕着,感到她明显的绷紧了身体。 “我……我没事。”她想动,他却将她抱紧了些。低头,唇靠近她的嘴唇,气息还是那股好闻的、淡淡的梅香。 “你没事就好,我还以为……真的担心会失去你。”他的话语听上去仍旧是清冷无温的,然而指尖传来的压力却透露出无限的担忧与关怀。他吻住她的唇,很温柔、疼惜的覆盖上那柔软的唇瓣。然后在夜樱感到茫然时逐渐加深了这个吻,他感受她的抗拒和不安,可是没有给她任何逃脱的机会,直至炽热的吻让她无助的喘息。 一阵窒息,他好像要吸走她嘴里所有的空气。夜樱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忧冥。是那个晚上不顾她的哭泣强暴她的嗜血修罗,还是今晚这个温柔款款,一直在她心目中处在神地位的男人。 她真的不懂!只感到那火热滚烫的吻似要将她全身心都融化了。 门在此时被推开,她看见那双充满震惊与恼怒的碧绿色瞳孔。 是洛曜!!他看见了!? 夜樱慌忙的想从忧冥怀里起身,可是一动就牵动了背后的伤口。钻心的疼只能让她无力的趴伏回去,可是心却是忐忑不安的,她不愿意让洛曜看到这幕。 忧冥冷漠的瞥了一眼门口的人。 “出去。” 近似命令的一句话让夜樱的心也凉了半截,也让洛曜那张妖精般美丽的脸孔蒙上了一层死灰。 他紧紧的抿着薄削的嘴唇,右手不由自主的握成拳。看着心爱的女人此刻赤裸的躺在自己敬爱的主人身上,那种痛和心头涌上的酸楚几乎要令他发狂。为什么!究竟是怎么回事,得知夜樱受伤他本想第一个来看她的。可没想到主人将他支开去办事,今天好不容易赶回来却看到了这一幕。 他们在接吻!难道夜樱不接受自己是因为她已经是主人的女人了?有谁可以告诉他是怎么回事。完全没有任何的讯息,他算什么,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吗! 夜樱看着洛曜僵硬的表情,用那种无比冷酷的目光瞅了他们一眼,然后铁青着脸转身离开。 “洛曜……”她有些慌张的想推开忧冥紧箍着自己的手:“放开我,你让他误会了。” “误会什么,我想他没有误会。”忧冥很理智的开口,好像对洛曜的反应刻意的视而不见。“樱,你是我的,我会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我不想再担惊受怕,怕会因为一次小小的任务而失去你。以后取消你的一切行动,你只需要乖乖的待在我身边就好。” 夜樱怔住,目光里充满了哀怨,有些不敢置信的盯着他那双冰冷却璀璨生辉的妖冶瞳孔。 “这算什么意思……你想软禁我么!” “为什么非要这么理解,难道你不能理解为我这是爱你,不想你再有一丁点的危险。” 忧冥眼底泛起妖娆的暗火,他气恼这个倔强的小女人总是不能体会他对她的心。尤其是她总用那种充满慌乱、敬畏与凄楚的眼光看他。难道她对自己就没有感情吗?不!他不信。这些年来他见证了她的成长与蜕变,他相信自己在她的心上已经刻上了专署于他的烙印。 “不……”她垂下头,凄婉的看着他。“你只是自私的想把我当私有物一样留在身边,强迫我接受你所谓的爱,主人……你变了知道吗!我心目中的主人是那么温柔,他从不会要求我出卖自己的感情,更不会利用我报仇心切的心理来铲除异己。” 忧冥像黑色琉璃球般的眼睛绽放出一道逼人的寒光,那诡异的光芒映衬着他苍白的脸色更显阴森。他的确为了铲除罗森而利用了她。不光是因为那笔钱,还有和德瑞克签定的协议。德瑞克与他合作的第一个要求就是要杀掉罗森,垄断‘金三角’的毒品供应。夜樱能杀掉他最好,即便失手也可以暂时引开罗森的注意力,好让他有时间部署。 他太小看夜樱了,原来她早已猜到。 夜樱忍受着背上火烧火燎的痛,坦然自若的当着他的面走下床,就这么不着寸缕的站在他面前。 “请主人出去,这是我的房间,我要休息了。”话里透着绝对的无情与冷漠,甚至夹杂着心痛,眼睛里也迸射出坚定的光芒。 忧冥下床,走到她跟前,捏住她的下巴逼她直视他的眼睛。 “夜樱,你会为你今天的决定而后悔。” 第二十一章 普洛文古堡已经进入了盛夏,池塘里的睡莲吐露着诱人的芬芳,一切生机勃勃的景象却掩盖不了从其内部透露出来的凄凉。因为它的执掌者,统领了这所古堡近五十个年头的葛里亚诺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冗长的走廊上响起凌乱的脚步声。有的疾步奔走着,有的是来回渡步、每一下脚步声都是那么的沉重。 德瑞克和卓冰然倚靠在墙边,看着不断进出的护士和医生,偶尔能从门缝里望见那张象牙雕成的古董床。大床上的老者全身插满了各式各样的管子,而那些管子里的液体似乎并没有减轻他的痛苦,他依旧张大嘴大口喘息着,因疼痛而苍白的脸上满是冷汗,但他的哼哼声早已被那些嘈杂的脚步声所掩盖。 “他还没来么!”德瑞克神色显得十分凝重,也透露出些许的不安,因为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父亲临死前这么迫切的要见到自己那位不常露面的弟弟。 “我已经通知他了,他正从缅甸那里往回赶。”卓冰然也感到了他的急躁,不由冷漠的一笑:“你好像不希望他回来?” “怎么会?”德瑞克的表情略显尴尬。“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担心那里时局乱,他会有危险。” “哦,是么。”卓冰然不着痕迹的露出一丝嘲讽:“放心,他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 又是一连串的脚步声敲打着大理石的楼梯,裴焱自楼下走了上来,他走得十分匆忙,一下飞机就直奔这里。 “他怎么样?”他问德瑞克,话语中有种难掩的沉痛与关切。 “不太好,他一直叫着你的名字,你还是快进去见他最后一面。” 昏暗的屋子里光线被厚重的墨绿色窗帘遮挡住,四周弥漫着一股子消毒水的味道。 裴焱望着床上那个瘦骨嶙峋的老人,他有那么一刹那几乎没有认出他。那个当年威风凛凛,叱诧风云的葛里亚诺教父如今却形同一具骷髅的苟延残喘着,努力保持最后的清醒。 葛里亚诺见到他露出了笑容,他挣扎着奋力扯掉了维持生命的插管,“你来啦?我亲爱的儿子……终于肯原谅我这个老人了吗?” “我只是来送你最后一程,你的时代即将要结束了。”裴焱维持着冷漠,但内心却泛起一阵酸楚,他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尽到为人子的义务,只因为当年负气的争吵,他决定再也不见他,可是当他听见他将不就与人世的消息,还是立即赶了回来。 “我的孩子,我知道你恨我,但……当年我是有苦衷才抛弃你母亲的,我……咳……咳……“ 葛里亚诺剧烈的咳起来,一张老脸痛苦极了,裴焱想也没多想的走过来,帮他垫高枕头,喂他喝了口水。 “我看你还是好好休息,别再说了,都过去了,妈妈她也没有恨你,她直到死……她直到死还是深爱着你。” “那你呢?孩子……你还恨我吗?我狠心的把你们兄弟送去受训,而德瑞克却能在我身边接受高等教育。” “我说了,都过去了。”裴焱对他微微一笑,他又怎么能忍受再折磨这么将死的人呢,往事随风,也许一切思想包袱真的该解开了。 葛里亚诺欣慰的一笑:“好……只要你不再恨我,我就可以放心的把一切都交给你了。” 他在裴焱诧异的目光中继续说:“我要你成为第三代普洛文家族的教父。” 裴焱冷着脸:“不!我拒绝,你该把那个位子给德瑞克才对。” 葛里亚诺笑了一下:“你总是如此,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态度,但我知道你是个出色的孩子,我有我的原因,请听我把话说下去,你再做决定。” 裴焱黯然,他不想做什么教父,他打听到夜樱有危险,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他恐怕已经在缅甸。 “焱,冰然他有自己的事业,他的能力事你们中最强的,我不想勉强他留下来,而德瑞克……咳咳!他的野心太大,普洛文家族总有天会毁在他的野心下,他太急功近利了。” “可是德瑞克他为你做了很多事,他把家族管理的很好。” 葛里亚诺轻蔑的一笑:“不,他不是为我,他是为了他自己。” “你是不是听到什么谣传。”裴焱其实也略有所闻,德瑞克一直在暗中拓展自己的势力。 “那不是谣传,他以为他做得我什么也不知道,但是我还没有死,我还是教父。焱,你叔叔去查了下德瑞克的账目,他私自侵吞家族财产,已将很大一笔划入了自己名下,还与政商勾结企图一手掌控家族的事务,但好在我和你叔叔早已对他有防备,他至今还不知道那些都是无效文件。” “也许他有他的想法,毕竟他还是把家族企业维持得很好。” “焱,你太善良了。对,我不在乎钱,可我在乎我孩子的性命。德瑞克太过分了,你知道么,他竟派人去暗杀家族内部成员,还嫁祸在斯派塞家族身上。这其中也有冰然,他上次被杀手狙击就是德瑞克主使。” 裴焱一怔,不可否认他恨惊讶,因为印象中德瑞克是个好哥哥,他并没有因为自己和冰然是情妇的孩子而轻视他们。小时候他们被外国小孩欺负也是德瑞克为他们讨回公道,难道就因为利益和权利就可以将一个人彻底改变!?自己和冰然从来没有想到过要和自己的大哥争继承权,为什么他要赶尽杀绝! “孩子,该硬起心肠的时候你就要硬起心肠,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或许德瑞克是低估你了,他一直没有把你设为竞争对手,所以才会对冰然下手。” 葛里亚诺的回头中有中心痛的失落,他看过太多家族内部的血腥屠杀,如今在自己的孩子们身上又要重演了,怎么能叫他放心得下。 “焱,答应我,做普洛文家族的教父。”他颤抖着从自己的手上拔下一枚红宝石戒指,上面鹰形的纹印是家族的标志。带了他三十年了,手指上被嵌出一圈乍眼的白色痕迹,如今这枚戒指要找寻他的新主人了。 裴焱望着回头中充满了渴求的父亲,终于还是把那枚戒指接过戴在了自己右手修长的无名指上。 “我会忠于自己的家族。” 葛里亚诺终于露出了安慰的笑容,眼里浮现起最后的光芒。 门一开,德瑞克率先迎上来,“焱,父亲怎么样?” 裴焱摇摇头,“他已经走了!”随后他对卓冰然说:“冰然有些事我想和你商量下。” “好,我们去书房。” 德瑞克的眼角看到了裴焱手上的那枚戒指,顿时瞪大了凌厉的双眼,急忙冲进了卧室,他的父亲怎么会把象征权利的戒指交给裴焱。 不!他决不允许! 一连一个月夜樱都没有看见洛曜,他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即便是问平时与他接触最多的柯彦尘和叶凌也不知道他的去向。她更不想去问忧冥,也可以说是不敢面对他。 忧冥也说到做到了,会里的所有重要任务都落到了几名精英身上。就在这段时间里夜樱也把伤养得差不多了。 背上的伤口一天天的在愈合,也为她带来了更多的痛苦。谁都知道,褪疤时伤口会奇痒难当,如果你用手挠还可能导致二次感染。那种滋味简直令人难以忍受,就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你的背上爬行,痒痒的感觉直达你的心、你的骨髓。 除了伤口的缘故,还有洛曜的事让她几乎夜不能寐,整个人日渐消瘦下去,近几日连饭也几乎吃不下去,瘦得脱了形,十分的让人心怜。 佣人每天晚上按医生的嘱咐为她换药,今天夜樱看见自己背上的痂已经完全的褪尽,雪白的皮肤上只留下了有一道道淡淡的比肌肤略深些的暗粉。 “小姐,再过几个月,连这些印记都会全部消失的,您的皮肤还是会很美。” 夜樱笑笑。忽然眼光瞥见了露台上闪现过的一个人影。 “小枚,你去休息吧,剩下我自己来。” 打发走了佣人,她冲露台外的人笑道:“你还准备看多久!”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窗帘后走出来,竟然是裴焱! 他没有了贯有的笑容,相反神情很是黯淡,眼底有深深的爱怜。 “伤怎么样了?”他走到她跟前,手滑过她的背部肌肤,触摸着那些伤痕,心更疼了。 夜樱的脸微微一红,拉起衣服。她没想到他会来这里看自己。 “你整天东游西荡的就没正经事情可做拉。” 他没有理会她顾作轻松的调侃,走到她身边坐下。他环住了她的腰身,用无比温柔的话说:“抱歉,被一件重要的事耽搁了,本来知道你受伤我该在第一时间来看你,怪我么。” 他刚才一直站在那里看佣人帮她清理伤口。那些印记在他看来是那么的触目惊心,他恨不能替她挨那几鞭子。但因为突然发生了很不愉快的事,所以他没有办法赶回香港。 心头那股温热的东西暗自滋长蔓延开来。她抱紧他点,温柔的微笑:“我没有那么脆弱,这点小伤难不倒我的。” “小野猫,你就是这样。总是把自己伪装的那么坚强,在我身边没必要这样,做回你自己,撒娇也没有关系,我喜欢……真的。” 他心疼的抚摩着她的发,柔柔的吻着她的鬓角。 夜樱察觉出他的异样。因为他给她的感觉总是悠然自得的,可今晚的他却显得有点颓废,目光中也隐藏着淡淡的忧伤。 “怎么了?裴焱……你好像有心事。” 他将头埋入她的颈窝,冰冷的唇紧贴着她温暖的肌肤。“樱……我的父亲死了。” 她一怔!因为他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提起过他的家人。也对,事实上她对他的底细一无所知。现在她唯一感受到的就是他内心复杂的情绪。 “或许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儿子,但是……他又何尝是个称职的父亲!我一直希望他快死掉,因为他曾抛弃了我的妈妈。可是真的到了这么一天,心却怪怪的,你知道那是为什么吗?樱?” “我知道,没事了,一切都会好的。“夜樱吻着他的脸,小手也抚上他被夜风吹得冰凉的俊美面孔。 “是啊,都过去了……“ 裴焱抬头,对她展露一个灿烂的微笑:“樱,把今晚留给我吧。” 她的心咯噔一下。 他不会是要在这里……想到接下去可能会发生的事,她白皙的脸上又不自在的泛起红晕。 裴焱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于是嘲笑的咬了下她嫣红的唇瓣:“小色猫,想哪儿去了。呵呵……你好可爱,樱。” “你很讨厌。”她羞恼的打了下他的肩。这个男人平时总是不正经的勾引她,尤其喜欢用那种邪气坏坏的眼神看自己,也就难怪她会想歪了。 “走吧,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他拉着她的手走到了露台。“你要带我去哪儿?”夜樱看见二楼的露台边竟然搭了架梯子。晕!“你从哪里搞来的梯子啊。”不会是偷了花匠放在工具房的那架吧!! 她发现每次他总会出其不意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永远带着狡黠的笑。 “王子来接城堡里的公主怎么能没有梯子。请吧……”他率先走下梯子,带着爽朗的笑容,绅士的朝她伸出手。 “败给你了。”夜樱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美孜孜的。 两人悄悄的离开了别墅,只是沉醉爱意中的他们没有留意到二楼夜樱隔壁的房间和三楼的窗户边分别站着忧冥和洛曜。 他们几乎是以一样的动作,挑开了窗帘的一角。同样又以一种阴郁的目光目送着两人的离去。 裴焱也许是疯狂的,但这次安排的节目却让夜樱有些哭笑不得。他竟然包下了整个迪士尼公园,只为了和她坐一次摩天轮。 当摩天轮上两人搭乘着的包厢缓缓的旋转到最高点时,整个香港的夜景就一览无疑了。就连远处的维多利亚海港也比平时看上去美的多,仿佛一条流光异彩的缎带镶嵌在半山腰。 “据说,凡是恋人都喜欢坐一坐摩天轮,久而久之它也就被称为幸福摩天轮。”裴焱不知道从哪听来的传说,煞有其事的说着。 夜樱扑哧一下笑出声,故意打击他的积极性。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另一种说法?” “没有,是什么?” “凡是坐过所谓的幸福摩天轮的恋人最后没有一对有好下场,通常会以分手而告终。” 她见他的表情迅速的垮下来,于是笑得更是大声,立刻糟到他的白眼。 “拜托……小姐你能不能浪漫点,不要这么煞风景。” 她忍住笑,然后看向包厢外。闭上双眼,伸开双臂,学着泰坦尼克里jack的样子大喊:“我是女王,我将拥有全世界。” 裴焱望着她迷人的侧脸,从身后环抱住她,用低沉性感的嗓音在她儿畔呢喃。 “樱,只要你愿意,我可以给你全世界。” 她浅笑,握紧了他的双手。他的气息在耳边让她感到是那么的塌实与温馨。 “真的可以得到全世界么……不,那太奢侈了。我想要的只有……” 他神情落寞,很想扶平她眉间的深锁,扶平她内心的创伤,就这么抱紧她再也不松手。可是他总觉得无形中有什么在阻碍着两人的靠近,他抓不住她的手,每次见面后只会感到更加的空虚。 “告诉我你想要的是什么?我的心……我的命都可以交给你。”他诉说着内心最想对她说得话。早在三年前他就爱上了她,那时候他刚开始学习拓展自己的势力,所以他把目光放在了各大帮派间。他安插了不少亲信在其中,所以他掌握着第一手的资料。有一次他在监视新崛起的一个帮派头目,无意中竟然看见了执行暗杀任务的夜樱。她是那么的美,美得令人目眩。矫健的身姿、精致妩媚的小脸,一切的一切都让他看得目不转睛。那时只有十五岁的夜樱虽然还显稚嫩,却立刻虏获了他的心。从那天起他开始追随她的步伐,留意起她的点点滴滴。 她转身,动容的印上了他的唇。泅热的吻告诉着他――她爱他!她要他感受这点! 裴焱捧起她的脸热切的回应,哪怕多一秒的拥有对他来说也是种恩赐。 滚烫的吻让夜樱的心点燃起无限的希望。但现实的残酷却不得不让她认清事实。 她可以拥有爱吗! 忧冥的占有欲一天比一天来得强烈,他怎么可能会让她和别的男人厮守。 “焱,我们不会有未来。” “为什么不?” “你不懂……我欠他太多……所以……” 她的热情迅速的冷却下来,一把推开裴焱,怕继续吻下去她会越来越舍不得他。 “因为你的那个所谓的主人么。”他不让她有逃脱的机会,再次将她禁锢在怀中,逼她直视自己的眼睛。 “我不可以离开他的……”夜樱痛苦的拧紧了眉。 “你为他做得够多的了,只因为他救过你一命,所以他可以控制你一生?” “是的。”裴焱恼怒的低吼后,夜樱回答的很干脆却也不甘心。 “你以为我凭什么能和你在一起,我可能脱离组织么。不!主人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他的眼中突然闪烁出一丝妖娆的光芒。“不试试怎么知道,只要你说爱我,我可以带你走。” 她整个人一愣。也许是因为今夜的裴焱太多变的缘故,此刻的她像个君临天下的霸主。原来他也可以这么桀骜,也可以这么霸气。 “你……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告诉我好不好,我不会爱上一个不明不白的人。” 裴焱的神情有种说不上来的诡谲与自信让她愕然。“给我三天,我会向你证明的。届时还会送给你一件你意想不到的礼物。” 第二十二章 夜樱打开房门,尽量不惊动人的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就在她关上门后,沙发边的一盏小灯突然的亮起来将她吓了一跳。 “曜”她看清楚对面的人时才松了一口气放下了刚才出于本能拔出的枪。 她走到他面前,看着脸色苍白的洛曜:“最近你去哪儿了?” 洛曜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一叠扑克,那曾是他最爱的消遣玩意儿。精致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暗青的黑眼圈表明他肯定连着好几晚都没有睡过,原本白皙的下巴上也长出了些许胡茬。 夜樱心酸的望着如此颓废的他,她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就是那个总是孤傲沉静,有着一张美得不可思议脸孔的洛曜。是自己让他变成这样的吧!心开始隐隐的痛,他那道冷漠的目光仿佛一把利刃插入她的身体。 “曜,别这样,我知道是我不好。”她伸手握住他那双和他目光一样令她心寒的手,这双手曾牵着她走过了那段难熬的艰苦岁月。 洛曜望着她突然笑了,那笑容是冰冷中带着一种自嘲的讥讽的笑,“真好,上一刻还躺在一个男人怀里,下一秒立刻就有了新欢。樱,我怎么都不知道你有这么厉害,手段这么高明。”手中的牌一张张的被他飞射出去,顷刻间,床上、梳妆台上都是纸牌。 “你喝酒了!”樱看着一张张纸牌在自己眼前飞舞着,尽量保持着镇定,只是眼睛是骗不了人的,洛曜的话刺痛了她的心。他把自己看成什么?一个人尽可夫的下贱女人吗?原来以为他一直是最了解自己的人,没想到…… “我?不!我最讨厌那玩意,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去买醉,事实上酒一点也不好喝。” 一叠牌在他手中被飞散尽,他终于站起了高大的身体,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盯着她。 “樱,告诉我,在你心里我算什么!难道你对我一点感情也没有吗?” 他一边说一边靠近她,高大的身形让夜樱倍感压力 “你听我说曜,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主人……” 夜樱后退,她对此时的洛曜感到一片茫然,他究竟想干什么? “他爱你……主人也爱上你了,为什么你要这么美。”他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指尖游移在她娇嫩的脸上, 她躲开了他即将要触碰上的嘴唇:“曜,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只是……我不能接受你。” “哼!”他冷冷地一笑,微眯起阴桀的眼眸,“他可以碰你,我就不可以吗?” 洛曜突然抱起她按压在床上,目光里辉出薄雾,他按着她双手的手在颤抖,英俊的脸上满是痛楚与不甘。 “这么多年,我都默默地守在你身边,不敢有再近一步的靠近,天知道我想要你想得发疯,可是我怕伤害你啊……把你像花蕾一样的呵护着,你为什么就不能……” 他低头欲掠夺她的唇,却看见她眼里的泪珠。 “别让我恨你……曜……求你,别让我恨你。” 洛曜浑身颤抖。是啊!他在做什么?他从来不想伤害她的,他为什么还要做出这么混帐的举动。 突然他感到背后的衣服被一双手掀起,随着身体一个腾空就被硬生生的抛了出去 “主人!”洛曜的脑袋撞到墙上闷哼了一声。 夜樱起身想去扶他却被忧冥一把拽过去,然后拉着她冲出房间。 夜樱几乎是被拽着跟随前方的人,一直被拉出了别墅的大门,她看不到他铁青的脸,却可以感受到他的震怒。 “主人,你要拉我去哪里?”她看他行进的方向分明是那个刑房,于是她慌张的开始挣扎。 夜樱不是一般女孩,她受过严格的训练,身手十分了得,所以忧冥要想轻易的拉住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放开我!”她恐慌也着急,不明白忧冥要对自己做什么。情急之下她拼命的甩开他的钳制,没想到却用力过猛手抽离时指甲划破了对方的脸。 只见忧冥俊美的脸颊一道口子正渗出血滴,他的目光赫然由刚才的愤怒变成了森冷,夜色中就像个令人恐惧的鬼魅。 后背撞上身后的树,夜樱感到肺里的的空气也要被撞出来了。 忧冥伸出双手放在她脸两侧,将她拘禁在自己的天地里。 “玩得很开心是不是,你爱上了那个裴焱?” “主人,这是我的私事。” “你的人,你的命都是我的,还允许有什么私事么。”他的话冷漠极了。 “让我走。”夜樱迎上他饱含怒火的双眸,双手推拒他逼近的胸膛。 “你想逃到哪去……夜樱,难道你想离开我了么,为什么你要这么残忍。” 他的呼吸混乱,没有了常有的冷静,因为他没有办法忽视那个男人的存在,他会带走他的夜樱,不!绝不能让他这么做! “从那天后我一直在忍耐着,怕再次伤害你,可你却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你说你这个可恶的小女人该接受怎样的惩罚?嗯?” 他的手粗暴的撕开她的衣衫,那撕裂的声音让夜樱一个颤栗,他又要伤害她了么,又要和那晚一样变成一个可怕的人! “别碰我。”她拉开他的手,几乎用尽全力的抗拒着,闪躲他压下来的吻。 出于本能的她一拳挥向他的腹部忧冥一个闪身躲开她的攻击,,心也随之沉到了谷底,她竟然会攻击自己了,是为了那个男人所以才抗拒他的拥抱! 叶凌和柯彦尘刚从外面回来就听到小树林里传来的打斗声,于是跑过来看个究竟,却没想到看见的不是闯入者,而是忧冥和衣衫不整的蓝。 叶凌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在那搞不清楚状况,一旁的柯彦尘推了他一把, “别发愣,快阻止他们。” 于是柯彦尘拦下了忧冥,叶凌也抓住了夜樱的手,他感到她正在发抖,身体也冰凉。 “先生,出什么事了,是不是蓝做了什么惹你不高兴,她还是孩子别和她计较了。” 忧冥推开柯彦尘,冷眼瞅了一下叶凌怀里的人“放开她,她是我的女人,别的男人都不可以碰她。” 被他这么低声一吼,叶凌下意识的松开了手,满脸困惑的看了夜樱又看看忧冥,忽然明白了什么 “我是你的女人?呵……恐怕只是你的仆人吧!”夜樱第一次冷笑着嘲弄忧冥。他既然可以自毁身份的承认那她还怕什么,她心目中的主人已经彻底的死了! “蓝,少说一句吧。”柯彦尘虽然吃惊但还是保持着理智。 “叶凌,把她带回自己房间,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可以见她,也不许她走出房门,谁帮她就按会规第八条处置!” 忧冥近似冷酷的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叶凌和柯彦尘感到错愕的对望了一眼。会规第八条可是叛逆罪,那是很重的刑罚,违者可是要被剁去双手的,忧先生他是怎么了? “放我出去……开门……” 忧冥经过二楼,听见了夜樱喊叫声和捶门声。 一位佣人走了过来,手里端着饭菜。一叠米饭,几样精致的小菜都是夜樱平时最爱吃的,可是今天仍旧是一点都没有动过的痕迹。 “她还是不吃吗?”忧冥冷声问。 佣人点点头,看见他阴沉的脸色不由瑟缩了一下。 “小姐她说她不想吃。” “随她去,每天按时送,饿的不行了她自然会吃。” 忧冥淡漠的开口,又瞥了眼洛曜的房门,那小子又失踪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拣来的东西果然是养不熟的。 “先生,意大利的来电……”一名手下走上来递过电话。 “德瑞克,是我……”忧冥接过电话,从电话里传来德瑞克的声音。 “忧冥,我父亲死了,家族就要召开继任会议,我希望你能来一次,有要事请你帮忙。” 忧冥倒是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葛里亚诺竟然死得这么突然。 “出什么事了吗?” “嗯,事情紧急,对了,请带上夜樱。” 德瑞克话一出令忧冥十分的不解,这和夜樱有什么关系? “德瑞克,你能说明白点吗?” “来了再谈,我现在没时间,还要料理父亲的后事。” “好吧!西西里岛见。” 第二十三章 伦敦的街头人来人往,一个漂亮的年轻男子站在床头正在等待着,他正是失踪了的洛曜,自从那天晚上他对夜樱做出了不合时宜的举动后就一直自责至今。 “洛先生。”一个男生打断了他的沉思,这个男人一副英国绅士的打扮,穿着十分得体,两撇小胡子显然是经过精心的修剪。 “来了,我拜托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洛曜关心的这个,近日来他一直在帮夜樱追查杀她全家的凶手,而这个人时英国的刑警,虽然说警匪老死不相往来,但因为洛曜救过她的命,这位先生执意要报答他一回,也可以互不拖欠。 男人将一份档案袋交给他,“我查到当年有个罪犯曾为了立功而交待过一件事,好像和你拜托我查的有所联系,所以去翻了近十年的资料。我发现这两个人很可疑,首先他们是华人,六年前定居英国,而且两人还是双胞胎。” “好的,谢谢你,下次不会再麻烦你了。” “虽然我违反了原则,不过我不想欠你的情,如果你在英国犯事,我还是会抓你。” 洛曜笑了:“我明白,希望不用再见。” 见那男人走远,他才望着那份档案发愣,有了这个夜樱是不是可以忘记那天晚上的不快而原谅他呢?他叹了口气:“但愿如此吧!” “把饭菜给我吧,我会送去。”洛曜见佣人要为夜樱送饭菜就栏下来。 佣人面露难色,但他不敢不听从,于是把手里的托盘交给他。 夜樱听见门声,有点不耐烦的说:“我告诉过你们我不会吃得。” “不吃饭怎么去报仇。” “曜!”夜樱听见这声音,猛得回头。看见来人她有些欣喜的迎上去:“你去哪里了?担心死我了。” “先把饭吃了,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洛曜知道她一直不肯吃东西,主人竟然会将她软禁起来,他知道了真的很心疼。 “你不生我气了吗?”她没有心思吃饭,她想知道这些天他去哪里了,过得好不好。 “是我不好,那天……那天我太冲动吓着你了,以后不会再那样了,我保证。” 洛曜将汤端到她面前,“你这么硬来也不死办法,伤了自己的身体更划不来不是吗?主人不会吃你这套的。” 夜樱听话的将汤喝下,边喝边在心里嘀咕,洛曜为什么不问自己和主人的事,他这么聪明,一定是看出什么了 洛曜当然想问,只不过他不想逼她,怕勾起她伤心的回忆,一次失控已让他很懊恼了。 “对了,你要告诉我什么好消息?” “我找到了你要找的人——沐氏兄弟!” 摄影棚内,围绕着一群金发碧眼的模特,她们个个体态丰满至极,举手投足之间满是性感的诱惑。 “停。”沐怀日大喊一声,音乐灯光立刻都停下了。 导演急忙走过来,“沐先生,出什么事了?” “这就事你们找的模特?我的产品是要打进亚洲韩国市场的,你给我弄了这些个波斯猫,韩国人很排外懂吗!”沐怀日火大的咆哮,产品下星期投入市场,宣传还不能让他满意。这让他急得一个头两个大。 忽然沐怀可看见一个可人儿正在给工作人员派发资料。只见她穿着一件中式的旗袍,短款的设计刚好能包裹住她圆翘的臀部,往下展露出一双匀称而修长的雪白玉腿。精致的五官、妩媚勾魂的眼眸、诱人的想一亲芳泽的饱满红唇。面前的这个女孩简直是造物主创造出的奇迹。 “那个女孩是谁?”沐怀可问着,神色中闪现出骚动不宁的光彩。他没想到在看过那群风骚的妖艳女人后,会在这个片厂遇见一位如此绝色的东方女孩。而那个女孩在发现自己在看她时,也朝他看了下。那目光在他眼中有种细细的引诱人的光辉。 “她?哦,那是新来的助理,很美得一个女孩,当封面女郎绝对没问题,当个小助理太可惜了。” 导演说完沐怀可邪气的微笑:“也许人家是没有机会呢。” 导演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大声朝全场说:“今天就到这里,大家收工了。” 豪华加长的奔驰朝着市中心的高级公寓而去。车上的人如火如荼的缠绵在一起。 沐怀可抚摸着跨坐在他身上的人儿,狂热的吸吮着那柔软的红唇。这女人接吻的技巧让他血脉贲张。 “你叫什么名字……”他的手一寸寸的探索着她的身体,感觉上她很娇小,但是柔软的胸部却是相当的丰满。 女孩甜美的笑,推开他猴急的手:“你讨厌……不要这样。”小嘴轻轻啃噬着他的下巴,一路往下,手指解开了他的领带,指件从衬衣的扣子间似有似无的滑进去,在他胸堂上画着圈,挑逗他所有的感官。 “你还没回答我呢。”他喘息。这小女人看来是个老手,也许为了钱和地位她已经用这种方法不知道引诱过多少人了,这种女人的嘴里说‘不要’往往就是‘要’的意思,她们的最终目的也很简单。 “叫我蓝,我喜欢你这么叫我。”她妩媚的抬眼看他。然后坐直了下身体,当着他的面,手一点点的抚摸过自己的胸部,嘴里还碎碎的呻吟。她身下的男人呼吸也随之更急促了,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对自己另类的挑逗,却一直克制着自己不去碰他,他也享受其中,太快到手就没情趣了。 她白皙的手滑到自己的腰然后延伸到膝盖。此时那短短的旗袍已经由于坐姿而上滑了许多,将她的大腿整个的露了出来。而她的手正沿着腿向上朝自己的私密处滑动。 沐怀可笑得愉悦,口却很干,想把眼前的小女人吞了。他等不及到公寓了,身手想去撕她的衣服。 突然冰冷坚硬的东西抵在他的裤裆上,他低头看了看那东西,欲火也随之一冷。那是一把枪,而此刻那小家伙正抵在他已经蓄势待发的坚挺上。 “你要干什么,宝贝?这不是闹着玩的,是玩具吧。”他苦笑。 “哦?你可以试下它是不是玩具。”美人依然笑得勾魂,但目光里的杀意去是藏不住的。 沐怀可整个脸色都变了:“你究竟是谁!” “我叫夜樱,是被你杀死的夜法官的女儿。” 她凶狠凌厉的目光看着他,直到他被那目光看得发颤。 “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你说什么。”沐怀可强装镇定,但笑容却尴尬。 “不明白?”夜樱将枪的扳机扣下。 “等等!”对方急得大叫:“我告诉你幕后主使,你放了我。” 夜樱一怔,难道他知道那个幕后的人!“说,是谁雇佣你们的。” “是……是……”沐怀可心慌意乱,瞥了眼车窗下的一个按纽。那个是紧急制动系统,只要按下了,刹车就会被强制启动。 他推开夜樱,伸手去按了那个按纽一下。前方的司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刹车一下子被启动,他没有应变的时间,方向盘失灵后整辆车开始打滑的在原地旋转。正巧对面驶来一辆大巴士。眼看就要撞上了,司机本能的猛打左方向盘,车子朝泰晤士河直冲而去。 车箱内还在进行着搏斗,由于车厢狭小,加上车子失控,夜樱无法施展。沐怀可见机打开车门跳了出去。 他摔在地上,喘着粗气。嘴角噙着阴毒的笑,表情冷冷的看着车子掉进了河里。 “去死吧,贱货。” 车子一点点的沉进了河中,只有水面上浮起一些泡泡。片刻后在河的另一头夜樱湿漉漉的从河里游了上来。 与此同时裴焱开始和卓冰然暗中调查德瑞克的一些合作伙伴,并且在短短一星期内,利用金钱也好,胁迫也好,将他们全部争取到自己名下,以防备德瑞克将自己的势力扩展得更大。 一辆劳斯莱斯停靠在美国国议会员大楼前,从里面走出一位金发年青小伙,他为车内的人开了门。 “您好,裴先生,我是议员康纳利的先生的秘书长,很高兴您能来美国。” 一身严谨西服的裴焱自车上下来,礼貌的点头,“我想尽快见到议员先生。” “是的,议员已经在会议室等您了。” 乔康纳利——美国新任国会议员。他在国会中的地位相当之高,人缘也很好,几乎面面俱到,但其背后却有不可告人的事情。他能得到今天的地位,背后强大的 经济支持都是来自于普洛文家族,换句话说他是黑手党安插在美国国会里的一枚棋子。 “裴先生,你说要我放弃和德瑞克先生的合作?”康纳利一直是个老谋深算,一心想往上爬的人,但在他还不明白发生什么事的情况下也不敢冒然答应。 “是的。”裴焱优雅的交叠着双腿,眼中尽是睿智的兴彩。“我想你是个聪明人,我已经接任了普洛文家族教父一职,从今往后你的合作伙伴将会是我而不是我哥哥,我相信你也已经得到风声了,应该会做出正确的选择,是继续效忠于德瑞克,还是……” 康纳利立刻陪笑道:“当然是和您合作了,普洛文家族给了我很大的帮助,我自然也要为这个家族效力,而并非他人,这点裴先生请放心,我知道分寸。” 裴焱点头,显然很满意他的回告,“很好,议员先生,在谈具体的下步走向前我要对你做下了解。” 见康纳利步解的望了他一眼,他立刻接下去说:“请不要多虑,我也是为了家族的利益,不想有什么不利于我的事发生,听说您一直在为一个案子头疼,这么多年有种谣言说你在还没当议员前曾贿赂过国会秘书长,这件事当时可是轰动一时。” 康拉利脸色突变,挤出笑容道:“那件事……那件事我已经在很久前就摆平了,不会影响到我的声誉。” “议员大人不愧是父亲选中的人,我很欣赏你,但……只是担心一旦旧案重提不仅会损害到你自己的利益,也会间接影响到我们的合作,没有万无一失的保证,我不会冒险与你洽谈,毕竟……能与我合作的人还有很多。” 裴焱的意有所指康纳利当然听明白,他怎么可能放弃这座大山,于是赶忙开口:“请放心,当年知道此事的那位法官已经被我干掉了,他不会再多嘴。” “哦?”裴焱那双夺魂的双瞳闪烁一丝不易洞悉的光芒。 “我也听说过此事,六年前一名法医全家被暗杀,原来是你做的。” “让您见笑了,那名姓夜的法官太不识抬举,我给他钱他也不要,还四处收集我的证据,我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也怪他自寻死路。” 康纳利越说越得意,却没有发现裴焱阴霾的脸。 “够了!我不想再多听,总之希望我们有个好的开始,大家互利吧。” 裴焱此刻很想一把揪住他将他拖到夜樱面前,想到如果当年夜樱不是侥幸逃出来,恐怕也会死在这人手里,他的心就莫名的愤怒,如果不是唐纳利,夜樱恐怕还同别的女孩一样快乐的生活在父亲身边,交许多的朋友,上着大学。 第二十四章 西西里岛普洛文古堡 忧冥带领夜樱走进议事大厅,见里面坐满了人,多数是上次他来时见过的普洛文家族掌权的人,而且德瑞克一脸不悦,阴沉的脸异常烦躁。卓冰然却相当的轻松,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在一旁喝着红酒。 “德瑞克,这是你父亲的意愿,你必需接受。”说话的时一位长者,也时他们几个的叔叔霍克。 “凭什么,我为家族做了这么多事,为什么不能做下一任的教父。”德瑞克优雅的形象全无,几乎是吼出来。 忧冥静观其变他大致猜到发生了什么,德瑞克大概想让他出面做后援,葛里亚诺一定在死前指定了下届教父人选,显然,那个人不是德瑞克,那么下任普洛文家族的教父是谁?卓冰然?还是那个从没露过面的三公子? 大门被推开,朗朗的声音响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忧冥和夜樱震惊的看着来人,他竟然是裴焱! “焱,你来了,太好了”,老霍克欣喜的迎了上去,握住了他的手。 “叔叔,很抱歉,我去办了点事所以才来晚了 。”裴焱含笑说着,目光满含深情的望了一眼夜樱。 霍克立刻高声喝止喧闹的人们“大家请听我说,这位就是我的侄子,裴焱,也是我哥哥指定的下任教父。” 此话一出顿时大厅里的人像炸开了锅,因为所有人都以为下届教父非德瑞克莫属,不仅是因为他有着纯正血统,还因为他为普洛文家族的发展作出了巨大的贡献。 德瑞克的脸色阴沉的可怕,高傲的他怎么可能会接受失败。 卓冰然站起来,讪讪一笑,举手拍了拍他的肩。然后走到裴焱面前:“恭喜了,小子。” 裴焱与他相视而笑后来到了夜樱跟前,扬起迷人诱惑的笑。 “吃惊吗?小猫咪。” 夜樱的确已经吃惊到说不出话,她一直以为他是个痞子,是个无赖,却没有想到他会是葛里亚诺的儿子,所有的谜团都在此刻解开,难怪他会出现在卓冰然的别墅,他与他根本就是亲兄弟,也解释了他为什么可以让上村正和如此敬畏,那是因为普洛文家族是他背后的强大经济后盾。 “你很可恶。“她望着他,不知道自己是何种心情 他依然笑着,旁若无人的低头吻了下她的唇。 裴焱笑了下:“看我为你带来了什么礼物。”他朝手下使了个眼色。 只见沐怀可和沐怀天被五花大绑的被推了出来,他们一脸挫败吓得脚都在发抖。夜樱看见他们的脸立刻认出了两人。不过另一个后被推出来的中年人她却不认识。 “他是谁?”她问。 裴焱将那人揪到了她面前,冷笑着对那人说:“你怎么说,还是我让手下逼你说。” “不要,饶命啊,我不知道夜法官是您的朋友。” 中年人痛哭流涕,那嘴脸丑陋极了。夜樱在听到自己父亲的头衔后敏感的一颤。 “焱,他到底是谁?” “杀你全家的幕后主谋,也是美国国会的议员。” 夜樱冷眼看向那个男人,嘴唇都在颤抖,如果可以她真的想吃了他的肉,剥了他的皮。“你为什么要买兄杀了我全家?” 男人见到她凶狠的目光全身发抖,知道自己的死期到了。于是跪在她面前:“对不起,我只是一时糊涂啊,当年夜法官掌握了我的贿赂证据,我实在没办法才……” 夜樱没等他说完就一脚将他揣倒,刚想冲上去,却被裴焱一把抱住。 “好了,樱,杀这种人不用脏了你的手。”他温柔的安抚着激动的她。 裴焱对手下看了一眼:“把他们带下去,还好的招呼。”他的手下立刻会意的把三人带了下去。 然后他抬头以一种狂傲的气势面对着忧冥。 “我要夜樱,所以如果你想继续合作就把她给我,我可以给你军火交易,包括军火,毒品,所有的欧洲线路经营权。” 忧冥眯起了危险的双眼“裴先生,你这算什么?今非昔比想来变相的威胁我吗?” 裴焱耸耸肩“随你怎么想,我对权力,金钱没有兴趣,我想要的只有她。” 他说着,伸出右手将夜樱占有性的揽入怀抱。 “你们都在说什么呀?”德瑞克火大的吼叫“现在是说教父的人选,不是让你们来争女人。” “德瑞克,你太放肆了,从现在起裴焱就是教父了,他有权力做任何事。”霍克严厉的喝止他的不当行为。 “你究竟说我……”德瑞克愤怒的指着裴焱:“他为家族做过什么?只不过是个情妇的孩子,而且他这两年只顾在外面游手好闲。是我!是我为这个家族鞠躬尽瘁,是我在为普洛文家族奔波。”他越吼越大声,形同疯狂的晃动着身形。 “够了,德瑞克,我现在还把你当作事自己的大哥,别逼我对你做什么。”裴焱喝止叫嚣的他,那神态威严的让他一怔。 德瑞克从没见过裴焱对谁红过脸,也没有见过他如此有气势,他突来的一句话使得大厅里顿时安静下来。 “哼!难道我说得不对吗?你对家族做了什么?” “那你能问心无愧的发誓说自己没有做错过事?”裴焱锐利如鹰一样的目光盯得德瑞克心慌。 “我有什么不好意思说,这个家族都是我在撑。” “那么你私吞军火走私的钱又怎么说,三年来你总共私吞了家族二百八十亿的资金纳入自己的名下。” 裴焱从手下手里接过厚厚的一叠帐本丢在他面前的地板上,上面德瑞克签名的笔记格外刺眼。 德瑞克的脸色立刻变了,他不相信他竟然会找到这些证据,于是仍然死撑这喊叫:“你这是诬陷,我没有私吞那些钱。” “好,那么你回答我,我嫂子去了哪里,她已经回去好几个月了,也该回来了吧?” 德瑞克被问得一时语塞,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一滴汗从他额角淌下。 “她有她的自由,我不会多管她,可能她想多留些日子,这和我们谈的事有关吗?” 裴焱淡淡一笑,有些痛心棘手的看着面前的人丑恶的表情。 “为什么不说她永远也回不来了。” 此话一出大厅里又是一阵喧哗,德瑞克急了“你到底要说什么” “恐怕她已经死了吧!是你杀死了自己的妻子,只因为她看见了你将家族的情报出卖给了我们敌对的斯派龙家族。” “荒谬……呵……你说话太可笑了,我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你的亲信我已经把他拘禁起来了,他交待了一切。” 德瑞克整个人一下子没了方向,难怪今天一直找不到他的助理,原来是…… 裴焱继续说下去“你怕嫂子说出你的阴谋,于是谎称她回台湾探亲,实则将她秘密杀害,不过你够愚蠢的,竟然把尸体埋在了那株樱花树下,被我们古堡里那条老猎狗不小心将尸骨刨了出来,我已经派人做过法医鉴定,那确实是你妻子” “那个女人她背着我偷人,所以我才杀了她的。”德瑞克的狡辩惹来四下的议论。 “住口”裴焱厉声一吼“你还想侮辱她的人格吗?”他的嫂子是个典型的东方女性,温婉,美丽,她怎么可能做出败坏家门的丑事,可怜她死了还要被人诬陷。 “那么你怎么解释暗杀冰然的事,那次在酒吧的那伙人根本就是你的手下,你的助理已经全招供了。” 他冷漠的,轻蔑的看着自己曾经敬爱的兄长,什么时候开始他发现自己已经不认识他了。 德瑞克见大势已去,瞥了眼裴焱身边的夜樱,突然一把将夜樱拉至自己身边,并用手掐住她的脖子,手枪抵住她的太阳穴,他让忧冥带夜樱来当然是有目的的。裴焱最爱的就是这个女人,万一有变他也可以以她为人质迫使裴焱妥协 “樱!”洛曜见此情形,将他的真名脱口而出。 忧冥也拧起了眉头,那么精明的德瑞克也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看来他是穷途末路了,他当夜樱是普通女人吗! 正想着夜樱已经用力的将后脑击向德瑞克的面门,他没有料到她会如此,疼痛下手松开,被夜樱一掌劈在了脖子,他立刻跌倒在地 可恶!红了脸的德瑞克顾不上疼痛,恼怒的突然举枪对准了裴焱。 “你去死吧——!” 谁都没有料到他会拔枪,危难之时夜樱本能的抱住裴焱挡在他前面。 一声枪响后,德瑞克被卓冰然踢飞了手中的枪并制服在地上。 裴焱心惊的看着怀里的人,害怕她中了枪,但却发现她的脸色没有异样。 忧冥也吃了一惊,所有人都没有看见那个人是怎么会冲到夜樱身边为她挡下那颗子弹的。 夜樱没有感到疼痛她抬头见裴焱的视线正错愕的看向自己的身后面…… 她转身,心脏差点没有在那刻跳出来,因为她看见挡在她面前的不是别人,而是洛曜! 只见他捂住了被凶手击中的部位,鲜血不断从他的指缝中流出,鲜血的色彩染红了他的前胸。 洛曜困难的回头,对惊呆的夜樱挤出微笑:“你没事吧,傻瓜,看到我有……有这么吃惊吗?” “曜!”她恐慌的抱着他倒下的身躯,眼中不由自主的涌出大串的泪。 大厅里的场面一下子变得混乱,忧冥竟然与卓冰然交手救下了德瑞克,而德瑞克埋伏在外的手下听见枪响也随即冲了进来,一场火拼无法避免的拉开了帷幕。 “樱!”裴焱冒着枪火想拉她躲藏起来,却被她打开了手,他整个人一愣,要不是卓冰然按倒他,恐怕他救会被打死了。 夜樱使出浑身的力气,努力扶着受伤的洛曜逃了出去,临别前不舍的望了裴焱一眼,她知道这么做他会伤心,可是洛曜是为了救她而受伤的,她一定要救他。 第二十五章 “医生……医生在哪儿。” 夜樱发疯似的抓住每个路过的护士问着,而洛曜苍白着脸倒在靠墙的一排座位上,鲜血一滴滴的从他胸口落在了地上。 一个穿着湖绿制服的男人匆匆走了出来,胸口还挂着听诊器。夜樱立刻跑了过去,抓住他的手:“医生,我朋友受伤了,请你快看看。” 医生见这东方女孩子一脸慌张的模样,却有张十分美丽的脸,狼狈的模样就像一个堕入凡间的天使,于是不免有点诧异。“先别急,他会没事的。”随后他喊来了几个护工把洛曜推进了急诊室。 护士迅速的用剪刀剪开了洛曜的衣服。当那位医生看到他的伤口时,眉头紧锁起来。因为凭着他多年的治疗经验来说,这个伤口分明是枪伤。 一旁的小护士也留意到了,神色慌张的在医生耳边说了两句。“医生,这是枪伤,我们要不要报警?” 夜樱本来注意力全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洛曜身上,但是她看见护士和医生的神色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于是在那名护士正想去打电话时拔出了手枪。 “谁敢报警我就先杀了他。” 小护士整个人吓蒙了,还是那位医生比较镇定。“这位小姐,我是医生,当然要救治病人为先,可是时间紧迫,我想你最好不要惹麻烦。” 夜樱听到他的话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只会耽误时间,忧郁着放下枪:“对不起,医生,他是对我很重要的人,请您救救他,我求求您。” 医生其实在心里捏了把冷汗,还真担心眼前这位美丽的女孩一冲动把他们都解决了。想到这里他立刻吩咐护士:“先救人,去准备手术。” 夜樱听到他的命令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一半,她只希望洛曜能够平安,如果他死了,她会内疚一辈子的。 手术在争分夺秒的进行着,站在观察窗外的夜樱紧张的看着接上呼吸机的洛曜。与他度过的六年里,每一幕在她眼前一页页的翻过。他为自己付出了那么多,而她却无法给他回报,她的心像揪起来的一样痛。如果他能活下去,她愿意做任何事,只要他能醒过来,然后用那双白皙的手抚摸她的脸,叫她小傻瓜。 手术紧罗密布的进行着。医生一边从护士手里接过适时递过来的剪子、镊子和各种特殊型号的钳子封住血管,一边观望着洛曜的各项生命指标。子弹击中了这个年轻人的肺动脉瓣,导致大出血,右心室也间接受到严重创伤。虽然他会尽力,但是如果他能活下来也是奇迹啊。 想到这里,额头上不由沁出了汗珠,护士立刻尽职的替他擦去。 整个手术一直进行了六个小时。医生看了看蜷缩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夜樱,她觉得有动静立刻惊醒过来。 “医生,我朋友怎么样了?”手术进行了六小时,这会儿已经是临晨四点了,走廊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夜樱的面容也显得极其疲倦。 这位医生感到眼前这个女孩和那个受伤的男孩感情一定非常好,而且他们都是那种漂亮的不可思议的人,所以他对他们也很好奇。“哦,手术很成功,不过还需要观察下,他还没脱离危险期。” “医生……”护士走出来递给他一杯牛奶。 “谢谢。” 他见夜樱疲惫的模样,于是体贴的把牛奶放在她手里:“你也累了吧,补充点体力,他会没事的。如果想睡可以去那个小房间,没人会打扰你。” “谢谢医生,刚才我很抱歉。”夜樱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放心,我有我的职业道德,你朋友我会尽力。” “你不该这么放过他,我了解德瑞克,有机会他会反扑的。” 卓冰然望着窗外四渐的小雨,他的脸色一如那阴霍的天气。 “我不想做得太绝。”裴焱坐在电话机旁,托着头,显得有点疲倦。已经过去三天了,可是经多方打探还是没有夜樱的消息。 “你要改改你的脾气,否则……” “呵呵!不如让你接管。” “你在说笑吗?我对普洛文家族的任何事物都没兴趣。”卓冰然突然想到一个人:“对了,我在香港的迟天会发来消息,这两天尊龙会十分戒备,不过忧冥还没有回去,我想他应该就在附近。” 忧冥那个男人野心很大,但他似乎比德瑞克更心思慎密些,是个现实的不能再现实的人,不过,往往这种人才适合生存在这个世界上。 裴焱站起身,从吧台里倒了杯酒,他没有喝,只是晃动着那杯琥珀色的液体,那色彩几乎与他的瞳孔一样的晶莹。 “我一直看不透那个男人,忧冥给人的感觉很安静,但那种安静里透着杀机。” 卓冰然莞尔一笑:“你们很像。” “哦!?为什么这么说。”裴焱挑眉,那模样十分的俊美、吸引人的眼球。 卓冰然从手中拿过那杯酒,举杯向他致意而尽。“因为你们一样为了生存,而他则是为了生存的更好。” “这还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裴焱拧眉,对方把他和忧冥放在一起比他显然有点感冒,毕竟那男人应该和自己是情敌吧。无论怎么看,忧冥看夜樱的眼神都是充满着占有欲的。 “你那只小野猫怎么样了?”“不知道,还没有消息,如此她不想让人找到她,那么以她的能力应该可以办到。” 卓冰然笑起来“焱,看你的样子好失落,算了,就帮帮你,谁叫我是你哥。” “你要帮我找她?”裴焱知道他的个性,一向不爱管别人的闲事,今天可真大方。 “对,找个人来做我的弟媳,那个丫头不错,配入我们家族的门。” 德瑞克将手中的电话机直直扔了出去,电话机在他的怒气中被摔成了几块碎片,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忧冥依旧心平气和的坐在沙发中品着他的香茗:“怎么了,火气这么大,不如来杯茶降降火。” 对方抛给他一个厌恶的表情“我喝不惯中国茶,都是他妈的一群白眼狼,那些平时用我的钱的人得知现在我没了权都躲起来不见我,不是推说开会就是度假。” “正常,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忧冥早料到会是如此,生意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如今德瑞克垮台了,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那些人当然会倒戈相向的投靠裴焱。 “你还能保持镇定是因为你还有帮会,而我呢?我什么也没有了。”德瑞克的抱怨已经让忧冥感到反感,他怎么连往日的风度也荡然无存了。 “我托你办的事那?搭上线了吗?” “哼!斯派龙家的那个老狐狸听见我的声音本来也想挂电话,但我说是你要见他时,他立马改了主意,看来你的名头他也有耳闻了。” “那么说斯派塞教父同意和我洽谈了?” “嗯,明天会有车来接你,对了,我上次存在你那的那批军火,你脱手了没,我急等钱用。” “什么军火?”忧冥淡淡的微笑着问。 德瑞克意识到不对头,于是冷下脸“忧冥,别给我玩花样,我上个月托你保管那十五亿的军火的,你不要告诉我没有了。” “对,我已经将它出手了,德瑞克,你认为自己现在还有资格和我说话吗?” 忧冥冷漠的一句话马上让德瑞克傻了眼。 “姓忧的,你不会也想仙人跳吧!” “哟!还知道仙人跳,我还真小看你了!”嘲弄的笑声响起。 他按了一下铃,立刻有两名彪形大汉走了近来,左右各一名的架住了德瑞克。 “把他拉下去,好好的看管起来。” “忧冥,我们是合作伙伴,年不能这样对我” 德瑞克奋力反抗,被人猛得一拳击在小腹,他顿时被打蒙,任由人拖了出去。 忧冥露出了阴柔妖邪的笑,他怎么可能要一个丧家之犬当合伙人,况且现在已经和斯派龙教父搭上线,德瑞克已经没用了。 西西里岛北部几乎都是斯派赛家族的天下,这个黑手党家族同样历史悠久,而现在的教父是第二任。 忧冥被引入会客厅,一位满头银发的老人端坐在会议桌正前方, “是忧先生吧,请坐。”他客气的打了个手势。 忧冥坐在他对面的次坐席上,十八人的长方形会议桌使两人间显得有些莫名的隔阂。 “我不想多做暗示,此次来是来商谈海洛因的事,你知道我已经控制了金三角的全部毒源。” 教父欣赏的点头“我知道,所以你希望开拓欧洲市场,我能为你做什么,年青人。” “您知道,一直以来欧洲线上都有暗卡,而一部分暗卡是由您掌控,我希望您能大开方便之门,我可以让利百分之四十。” 教父始终淡然,他举起手指摇了摇,令忧冥诧异,以为他对利润不满意。 “忧先生,这件事可以稍后再谈,我想请问你,你认识上村正和这个人吗?” 忧冥心里一惊,但表面却依然镇定自若,那个上村正和不就是自己派人暗杀来讨夜樱欢心的人! “对,有过一面之缘,上次去日本谈合作的事宜,可惜并没有谈成功。” “哦,上村这个人他有勇无谋,做事太过心浮气躁,但他却是我最疼爱的教子。” 忧冥听闻后微眯起眼,神情阴霾而惊讶,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上村正和竟然会是这位教父的养子,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我想知道我的教子是怎么死的,听说和你的一名手下有关吧。”教父的语气突然恶厉起来:“这就是为什么我要见你的原因,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那么说如果我不杀了你想杀的人,这笔生意是不可能达成的是么” “忧先生,我久仰你的大名,我和令尊也见过数面,我很欣赏你,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车一路奔驰在山道上,忧冥望着车窗外被雨水模糊了的景象,眉头越皱越紧,他下意识的将拳头抵在了牙边,每当他烦躁时就会这么做。 雨越下越大,风势渐渐强了起来,不时会有被风刮断的树枝打在挡风玻璃上,这一路司机开得并不稳。忧冥的心也渐渐沉到了谷底。 教父的意思很明白,他要他给个交代无非就是让自己杀了夜樱替上村正和报仇,可是他怎么舍得杀了她呢。夜樱是他从小培养大的,他的爱一天天的增加,是那么的渴望她,而如今自己却要将他视为珍宝的东西亲手毁灭……想到这,他的心感到揪起来的痛,但是他的痛楚夜樱根本不会了解,她爱上裴焱的那天就等同于背叛了他,他想要的是她的心啊!可是她的心已经遗失在另一个男人怀里了。 或许他该放弃!不!!他怎么能忍受她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与其这样,不如……亲手埋灭那份爱! 想着想着,牙齿已经将手背上的皮咬破,但忧冥却浑然不觉痛,血腥的甜让他想到了夜樱那柔软的唇,同样的香甜,香甜到他必须要毁灭她。 一缕阳光照耀在靠窗的夜樱身上,将她白皙的脸映照得几近剔透。虽然神情疲倦,眼眶有些凹陷,但依然无损于她的美丽。 病床上的洛曜睡得很安静,或许只有这个时候他才完全放松了戒备。高强度的训练让他已经练就了一种本能,只要一有风吹草动就会惊醒。这些年来他一直睡得不塌实,现在好了,他可以安心的休息了。 她走到他身边,用指尖描绘着他脸部精致的轮廓,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只要他活着就是上天对她最大的恩赐了。 床上的人长长的睫毛眨动了一下,好像要醒了。她高兴的捧着他的脸:“曜,我是夜樱,你醒醒啊。” 洛曜还处在无尽的梦魇中,他梦见了一次又一次的任务,梦见夜樱受伤了,她一直在哭,哭得他好心疼。然后突然有个男人将夜樱从他身边带走了,他怎么追都追不上,只看见她亲昵的依偎着那个男人,脸上有他从未看见过的幸福的表情。 “樱……”他睁开眼,印入眼帘的是夜樱那张焦急的脸。他好像松了口气的说:“原来你没有离开我啊……我怕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曜。”夜樱再也忍不住了,扑倒在他身上痛哭起来。她知道自己伤了他的心,如果不是她意志不坚定,在他们几人之中徘徊,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发生,曜或许就不会受伤。 “小傻瓜,哭什么啊,我没事的,我死了就没人骂你了。”他含笑拍拍她的头。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曜,我再也不离开你了,我们找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生活好不好。”她在他怀里哭泣着呢喃。 洛曜愣了下,眼底展露无限的喜悦,他努力伸开双手紧紧的抱紧她。 “对,我们重新还是,忘了一切,不再有仇恨杀杀戮,只做普通人。” “你打算怎么办?” 忧冥看了眼脸色阴沉的德瑞克。上次与支持裴焱的那些人火拼后,他已经完全脱离出了普洛文家族。 “我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裴焱一直不同意与你合作,我想是因为夜樱的关系,有他在你是打不开欧洲市场的。”德瑞克有些莫名的烦躁,虽然他还有自己的势力,但现在他不是教父,担保现在还忠于他的一些个人倒戈相向。 忧冥笑:“说下去……” “如果你与我合作,帮我夺回我该有的地位,那么我可以和你对半分享所有的生意利润。” “你想利用我的手下对么,呵呵!德瑞克,我不打没把握的仗,你有足够的自信么,毕竟你的家族成员还是看好裴焱的多。” 他的话像是点中了德瑞克的要害,他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那你呢,你的女人不是爱上了我的弟弟,你就甘心?” “女人!”忧冥的目光阴郁而诡谲:“哼……那个对我来说不是最重要的。”夜樱又何尝把她放在心中最重要的位置过呢。真讽刺!他爱她,但是她却让她失望。他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于次同时裴焱正焦急的等待着各方的消息。他最担心的是夜樱的安危,那天发生枪战后他找了许多地方也没有找到她,而且在这里她人生地不熟的,加上洛曜又身负重伤,他们能去哪里呢? 卓冰然走了进来,裴焱立刻迎了上去。“找到没有。” “他们在北区一个小岛的私家医院里。” 第二十六章 眼前一望无际的大海是碧蓝的,惹人心醉。海水冲击着岩石,发出震耳的响声,波涛抚摸着沙滩,勾勒出一长道白色迷蒙的泡沫,在阳光的印照下,银线一般的闪闪发光。 “曜,海风大,还是回去吧。” 夜樱望着在海边的漂亮的人儿,拿了一条毯子走上前。 “我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你不要当我是病人。”洛曜没辙的说。虽然他现在还坐在轮椅上,看起来很没有说服力。 “迈尔斯医生说你的伤还在恢复中,不要着凉了。”她还是坚持将毯子盖在他腿上。 “迈尔斯迈尔斯的,我看他也看上你了吧。”洛曜吃味的瘪着嘴。 “你乱讲,人家有老婆孩子了。”夜樱笑起来,他就是太多心了。“不过我们还是要感谢医生,他不仅没有收我们诊费,还留我在医院里帮忙,他是大好人呢。对了,他还说了,等你伤好了,也可以留下工作。” “知道了啦,女人就是罗嗦。”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感到无比的满足。至少他可以和樱开心的生活在一起,她能这么温柔的陪伴在自己身边。 “樱,有人找。”远处传来护士长的声音。 两人同时看去,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夜樱还是认出了那是裴焱。 她几乎是飞奔过去,洛曜的心也随之往下沉,心酸酸的。或许幸福的日子终究是个假象。夜樱爱着的是别人。他怎么可以自私的将她留在身边呢,他那么的爱她,不就是希望她能找到自己的幸福么!经过这次生死的经历,他仿佛一下子看透了。 裴焱紧紧的抱住投入他怀里的夜樱,听着她的心跳声几乎和自己的一样快。耀眼的阳光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看上去是那么美的一幅图画。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她两手勾着他的脖子,眼睛迷蒙间溢出一层水雾。她从没有这么需要过一个人,他的一切都让她沉醉。 “为什么不通知我你在这里?”裴焱有点气恼的问。“你知不知道我快疯了,把整个意大利都翻遍了才找到你,你这只不听话的小野猫。” “焱,我……” “我不要听你解释。”他低头吻住了她的唇。吻得那么深、那么热烈,仿佛要将这几个月漫长的相思之苦全都补偿回来。 洛曜看着拥吻的两人,心隐隐的痛起来,也许是他该放手的时候了,只要夜樱觉得快乐,那么他也就快乐了。 “你说什么!!”裴焱在听到夜樱决定留下来不同他走的消息后震惊万分。 “我不能离开洛曜,他现在需要我。” 她料到他会是什么反应,可是她答应过曜要和他在一起的。 裴焱铁青着脸,眼底有一触即发的怒火,他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什么。“樱,你是怎么了?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为什么要骗自己,留在一个你不爱的人身边。” “他为了受了伤,我怎么可以离开他。” “我可以让他进最好的医院,受最好的治疗。” “他要的不是这些,洛曜他和别人不一样……” 他怔怔的看着她,有种强烈的不好的念头,阴郁的目光里满是费解:“你……你难道也爱他么。” 要怎么样才可以让他放弃,怎么样才可以让他了解自己的苦衷!是要彻底的伤害爱她的人吗? 夜樱深吸了一口起,推开了他温暖的怀抱。艰难的从口中挤出话语:“是,我……我爱洛曜。他和我在一起六年了,我怎么……怎么会不爱他。” “撒谎!”裴焱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尽管知道他的力道可能会伤了她。可是他无法按耐住心底沸腾的火焰。她是骗他的,她不可能会爱上别的男人。 “你究竟要做什么,对我说出这么伤人的话很好受吗。”那火在他的全身蔓延开,交织着、纠缠着,似要将他焚毁。 “我……”她不敢注视他的眼睛。她知道自己伤透了他的心。可是她已经伤过洛曜不止一次了,决不能再对不起他。 夜樱逼自己冷漠的开口:“我不会和你走,忘了我。” 洛曜裹紧了毯子,低垂着头。好冷啊!那是从心里逸出的寒冷。 “曜……”一双温暖的手握住他冰凉的手,他听见那声音惊的抬头。 “为什么……你……你为什么不和他走。” 夜樱将头靠在他膝上,泪水不自觉的流淌下来。 “我不走,我会陪你的。” 他看见她泪流满面的脸,心疼的拉起她。 “樱,我们都错了。” 她诧异的看着他美丽如初的双眼,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不,是我错了……我不该绑着你,去找他吧,去找回你的爱。” “曜?”夜樱愣住了,她没想到最后他竟然会这么说。 “小傻瓜,哭了就不漂亮了,你快乐的话,我就会快乐。走……去追那家伙。” 她茫然的摇头:“我……我不可以丢下你。” “我有手有脚的,伤全好后,会去找你的,到时候再把你抢回来。”洛曜对她绽放出灿烂的笑。 码头边,裴焱神情落寞的看着山崖上那白色的建筑。或许他将再也见不到夜樱了吧,为什么心会如此的痛,痛到都无法的呼吸。 “先生,开船了,回船舱里吧。” “不用,你去忙你的。” 看着船逐渐的离开了码头,那个白色的建筑也渐渐的变的渺小,他的心彻底的死了。裴焱靠着栏杆,抬头仰望天空,回忆着那些美好的点滴。她要他忘了她,可是这怎么可能。恐怕她的身影会在他心上刻上一辈子。 “裴焱……” 忽然他耳畔听见了那每次都让他魂萦梦牵的声音。他立刻转身,看见沙滩上奔跑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是她! 天啊!她还是回心转意了吗! “停船,给我停下。”他激动的大喊。 夜樱看着驶远的游艇,拼命的喊叫着裴焱的名字。她爱他啊,她要抓住属于她幸福,原来幸福离她并不遥远。 她仿就像是一条不沾染尘世气息的美人鱼奔进了海里。海水很凉,也浸湿了她白色的裙摆。可是这些都无所谓,即使游她也要游到他身边。 湛蓝的天空只传来了飞机的轰鸣声,像是离得很近很近。 她抬头,刺眼的阳光让她什么也看不清,只能抬起手臂遮挡。 “boss,听你吩咐了。”飞机上的一个狙击手瞄准了海中的人儿。 他身边人的侧脸依然妖冶的结合了力与美的蛊惑,紫色的唐装上绣着一头威武的貔貅。 “boss?要开枪吗?”狙击手再次问。 忧冥托着腮,黯然的闭上眼:“开枪。” 一声震耳的枪声划破长空。与此同时游艇爆炸的火光几乎要灼伤她的眼。 夜樱只感到胸口一凉,那是一种死一样的冰冷,仿佛血液不再流动的凝住了。妩媚的脸上略过一丝茫然,一个凄美的微笑展露在她的嘴角。 身体朝后扎去,轻盈的像是一片羽毛般倒在了海水中。苍白的脸颊泛起了残余生命力绽放时的嫣红。她漂浮着……感受着阳光下的最后一丝温暖。 鲜红的血液自她的身下化开,染红了身边的海水,就像是一朵泣血的樱花,妖娆着吐露着最后的娇艳。 ==================================== 堤岸上远远的有辆车停在那里,其中一个俊美的年轻男人拿着望远镜注视这海边发生的一切。 “凌,怎么样了?”柯彦尘靠在车边,神色舒适且闲定的吸着咽,他的眼睛始终没有去看那里发生的事,因为即使不看也知道发生了什么。炸弹爆炸的时间刚刚好,和预定的完全一样。打入其家族内部的人这次算是圆满的完成了任务,只是不知道那位未来的教父是不是真的这么容易就永远的消失了。 叶凌放下望远镜,挤出一个淡然的笑,“他还是开枪了,我不明白,明明这么在乎她,为什么还要杀了……得到就真的那么重要?” 柯彦尘丢弃了烟,舒展了一下健美的身躯,随后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席:“走吧,还有事要办,晚了那丫头的命恐怕也不保。” 话落叶凌迅速的也跳进了车里,狐疑的问:“你确定那个阻击手不会失手?” 柯彦尘笑了笑,发动了汽车:“你说世界第一的‘枯叶之蝶’会失手么!” 对方略带惊讶的看了看天空飞远的直升机,没想到优先生的身边竟然还藏着这么一位高手,“他不是从来不失信于雇主……喂,你给了他多少钱让他避开要害射击?” 柯彦尘叹了口气,表情却带着一丝戏谑:“真是好大一笔开支。” “你看上去很诈。” “有么……” “你和‘枯叶之蝶’很熟?” “很熟。”唇角有隐忍的笑意。 “……你的笑容很欠扁。” “他是海宁的二哥姚司泽,而先生并不知道……好了,你还有这么多问题要问的话,我想我们的蓝要喂鲨鱼了。” “……”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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