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青苹果》 第一章 报到 今天学校新图书馆正式开放,许多学生都蜂拥而进。馆前进进出出的人群,好不生机。我驻足在老图书馆门前,看着清冷的门厅,心中也略过一丝凉意。 “阿姨,这里还可以借书吗?”想到刚才一位女生过来还书,忍不住心中的疑问,我开口问道。胖胖的阿姨看看我,不屑地回答:“不可以借,只能还。”我还想问,但那阿姨把弄着手中的电脑,我也无心再与她交流。径直走进“文学借阅处”。室内的桌椅早已被人搬空,只留有几排空荡荡的书架。穿梭于其中,我有些失落。最后两排的书架竟还有书,防若空旷的草原上出现一丝灯光般,我的心随之兴奋起来,小跑到位。原来这些都是些成年旧书,书页都发黄了,难怪被人遗留在这。我随手抽出一本,上面赫然写着>,打开封面,注有“1983版”,原来这书与我同年,书后标价1.3元,我不禁摇头笑叹23年前与现在的天远之别。将书放回原位,我轻抚着这排放整齐的“绝版”。猛然间,我竟看到一本>,“这里也会有这本书,不是应该在小说室吗?”我将书抽出,书页也已蜡黄,从脱落的书页和边角的褶皱来看,这书已经几手。中学时我便看过这本名著,而且一直以来我都认为除了>,这本书无与伦比。仿佛怕再次伤害到它,我轻轻地翻开首页…… 四年前 一向成绩优异的我接到大专录取通知书时,并没有落泪,因为我相信“是金子到处都会发光”,更何况在专科我可以成为遥遥领先的“鸡头”,而不是尾随于后的“凤尾”。坐在异乡的火车上,我反道有些畅快:终于可以离开“苦闷”的高中校园,终于可以摆脱“寒窗苦读”的滋味了。 一路上,爸爸心有疑,见我不语,窥视我:“这个学校也不错,如果想念本科,还可以”专转本“嘛”,“爸,我没事,根本就没放在心上。”或许爸爸不信,但我确实没有懊恼过,如果说伤心落泪那也是在得知分数时,此刻的我正在欣赏沿途的好风景:平原,高山,农家小院。 报到的第一天,高年级的师兄,师姐们为我们拿行李,领用品,一切都让人感激。爸爸不住地夸赞这里的学生素质高,“大专”两个字仿佛从我们的脑袋里消失了。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我开始向往新的生活。不知何时,爸爸和一位年纪相当的男子攀谈起来,那人身旁立着一位的女孩:俏丽的短发,白皙的面庞,一双微翘的单凤眼,高挑的身材,整体给人的感觉是:文静,温柔。我在心中不禁赞叹她具有中国古典女子的美德,但唯一不足的是她该蓄个长发。中年男子指着女孩说:“这是我女儿,也是电子系的。”爸爸笑道:“哦!和我们家晓潮一个系。”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半天,我不太爱说话,或者在外人看来有些冷漠,亦或是清高,总之,那女孩先开了口:“你好!我叫梁思晨,思念的”思“,早晨的”晨“。”虽然她的笑容如她的名字一般,但为什么我感觉不到初升阳光的味道? 报到的第二天,晚点名。坐在陌生的教室里,我有点想念家中的双亲了。想到上午送爸爸上火车,我才发现心中的“不舍”原来是这般。转过身,擦干眼角的泪水,大方地施舍迎面乞讨的老人,小孩。爸爸的千叮咛万嘱咐此刻还在耳边回荡,爸爸是否也会擦拭眼泪呢?扫视教室的人群,男生们个个嬉闹着,原来他们不到两天竟如此之熟。女生们也不在话下,大聊各自家乡的独特,只有我们这一桌闷声不语。身旁的梁思晨扒在桌上,我忍不住拍拍她“你怎么了?”她竟然抽泣起来:“我想家了!”被她这么一说我也好似胸口堵个石头,感伤起来。我把面纸递给她“哎呀!没事啦,我们都一样……”我的安慰被进门的女老师打断,顿时的寂静让梁思晨终于抬起了头。这位瘦高的张云便是我们的班导,她戴着一副黑边框眼镜,模样不是太漂亮,但却拥有一副醉人的好嗓音。上天真的很公平,在赋予你一项缺陷时,必会馈赠另一样作为补偿。一系列的校园条例就从这沁人的声音中传入我的耳朵。 我住的是普通宿舍800元学年,梁思晨在填表格时选择了1200元学年的公寓楼,就这样,我们从地点上产生了分歧。而我也在住进303宿舍的第一天认识了莫琪。 莫琪睡在我的斜对面,下铺。都说上下铺感情最好,而我和莫琪却成了这个宿舍唯一交心的朋友。莫琪长的很可爱,单眼皮但眼睛却不小,她的脸很圆,因此我后来替她取个外号“二号食堂的大饼”。 开学的第一个夜晚我和莫琪坐在宿舍楼下的院子里,莫琪也不太爱说话,刚开始都是我主动,我问一句她答一句,聊久了,“美洲大陆”与“非洲大陆”终于颠倒过来,她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她家乡——南通的特产,还询问我“南京桂花鸭,如何?”。“我也没吃过!”,“不会吧!你南京人也没吃过?”莫琪瞪大了眼睛,但神情中却没有“不信任”三个字,从那一刻开始我便告诉自己: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第二章 军训 军训开始了,我们都穿着学校统一发的迷彩服,我的衣服尺寸好象有些大,帽子总会在小跑时挡住眼睛,莫琪的也是,但她笑夸自己手艺好,随之缝好后戴的又嫌小,经我“改装”,还算过得去。操场上,千篇一律的军绿色,除了我和莫琪,谁也不答理谁,我开始怀疑报道第一天的情景是不是“假象”。 北方的菜好实惠,价不高菜却不少,于是我和莫琪决定合伙吃,并拟订今天你买饭菜,明天我买,价格上下差不多就行。不过这里的 菜太辣,我们都吃不惯,学校食堂又多,经过几天的“实地考察”,我们决定早上在“二号食堂”,中午在小炒部“平价餐厅”,晚饭随意。 有莫琪陪伴的日子我觉得时间过的很快,眼看军训即将结束,而我却好象并未体味到人人叫苦的那种感觉,相反,我很喜欢这样有纪律的生活方式。每当中场休息时我会问莫琪:“感觉如何?”这时莫琪两眼一眯,扯开嘴角笑道:“还行。”偶尔瞥见梁思晨,她总是默默站在那,因为个儿高,她站在女生的最后一个位置,我们之间隔了6个人,看着她不发一语,我总觉得有点难过,毕竟我先认识的是她。 九月的夜空总是很美,在这个城市,很少下雨,我有些怀念家乡的雨水了。窗外满天的星星,我在想明天有会是一个大晴天。在这样的夜晚,爸爸妈妈想必早已进入梦乡。我的思绪飞离了很远,仿佛回到了高中,教室里充满了欢声笑语,邱尔又在抢我的笔记本了…… 第三章 晚会 军训还有两天,但今晚02年9月26日班级要举办一场晚会,我和莫琪帮忙打扫完教室,便回宿舍“打扮”一番。 刚踏上三楼的台阶,便听到班级传来的音乐声,我们迫不及待地跑近教室,此时里面早已坐满了人。梁思晨的旁边空着,我们对上视线的那一刻,彼此笑笑,我便拉着莫琪走到了她身边。“你来的好早!”环顾一下四周,我笑问。梁思晨把她面前的瓜子往我这边挪一些“恩”,我抓一把瓜子放在 莫琪面前“我们宿舍的,莫琪”,梁思晨点头笑笑,莫琪也回敬她,轻轻地碰碰我的手臂“她就是梁思晨吧?”我点点头。 灯光熄灭了,只有音响及电视的彩光,昏暗的教室,气氛狂躁起来,大家都放纵地表演,唱歌,我和莫琪也被感染,参加了各种游戏。也许是因为这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也许是因为我的本性就是个喜动的人,我放开了高中的矜持,大胆地和男生手拉手跳“兔子舞”,和他们抢水果。我喜欢这样的放纵,这样无拘束的感觉,或许这才是我真正想要的。 梁思晨坐在原位,安静地嗑着瓜子,她的表情有些冷淡。我走过去,坐在她旁边“怎么不去玩?”她摇摇头,叹息:“这种场合不适合我。”一时间我竟无言与对。这是第一天主动与我主动打招呼的那个人吗?“忽然间有种陌生感盘踞在心头”去找莫琪“。 站在阳台上,倚着墙壁,晚风拂过脸庞,我觉得内心平静了许多。“这种场合不适合我”,多么熟悉的话语!。是啊,高中时的我恐怕也是这样吧。“梁思晨”我默念着,心中感到无比的凄凉。教室里的喧闹声犹在,我想莫琪此刻正玩的开心吧。啃咬一口手中的青苹果,我不觉皱眉:为什么九月的青苹果总是酸酸涩涩的?因为不成熟?那为什么还要采摘?“砰”身后传来一阵微大的关门声,我本能地侧目相看。昏暗的灯光看不清来人的长相,只知穿了件白t恤,胸前隐约有几个英文字母,他倚在了阳台的另一端。我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人,心想:又多了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不知几点了,听着舒缓的音乐,我转身欲进教室,可门闩却怎么也拧也拧不开,不知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把门扣住了,我只好走向后门。那件“白t恤”看了看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我却无来由地拘束起来“你不进去?”他好象笑了,但却无视我的问题,继续呼吸他的“夜空气”,我从未被人这般忽视过,然而对于这个人我心中却没有半点怒气,反而想接近他,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在拧开门的一瞬间,我竟无来由地问了一句“你说为什么九月里的青苹果又酸又涩~”意识到自己的愚蠢,还未说完,我便逃也似的关上后门。 刚坐下,白色的灯光射入眼帘,有些刺眼。“关晓潮,你跑去哪里了?哇!你脸怎么这么红?”莫琪一坐下便叽里呱啦个不停。“跳舞跳的”,我慌忙低下头,啃了一口苹果。 主持人宣布晚会结束散场,大家都开始搬桌椅。梁思晨不知何时离开的,我问莫琪,她也直摇头说“没看见”。我在心里嘀咕她真的不喜欢这种场合,也庆幸自己终于放开高中的压抑了。走到后排,我清理桌上的果壳,却瞥见一抹白色在身旁,我抬起头想看看着抹白色到底是何许人也,哪知这人扬了扬手中青色的苹果,对我笑了笑,然后头也不回地从我面前消失。有那么一瞬间,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回宿舍的路上莫琪讲述着她的“杰作”,而我脑子里却是那个扬苹果,冲我微笑的人。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吗? 第四章 张苏与林恩阳 军训最后一天,教官突袭303,令我们手忙脚乱,莫琪直催我帮她叠被。教官一进门,便扫视一下房间“你们八个人住?”,我们笑着点点头。 “这是''豆腐块''吗,谁的铺?”我大气都不敢出,走出去,无比地乖巧。教官看了看我,口气缓下来“看看五号床,再比比你的,这分明是个''面包块''. “莫琪站在她的床位——5号床,冲我苦笑。 伴随着新生的“会操表演”,我们的军训结束了。 告别严厉的军训生活,一时间我反倒有些不自在。走进合班教室,只见前几排零星的几个人,大家都集中在后排,我和莫琪却选择了被人遗弃得第一排。预备铃早已想过,任课教师也早已站在讲台上,可教室里依然噪声一片,我无奈地翻看着课本。这时老师咳嗽两声,试了试扩音器,教室里顿时安静下来,只见一男生,头发染着亚麻色,不急不慢地走进教室,他扫视一下教室,径直走向我们,选择了莫琪旁边的位置。“铃~”他刚坐下,电铃便响了,我真佩服他,这么有先见之明,一秒不多一秒不少。然而身边的莫琪却绷着一张脸。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准点男”叫张俗,通信专业的,和莫琪是高中同学,追了莫琪三年,依然痴心不悔,连大学都选择和她同一所院校。我经常玩笑莫琪“你好幸福哦!''江苏''也不错吗。”这时莫琪总追着我打“什么''江苏''好,你要啊!”我笑言“可惜人家''流水无情''啊,呜呜~”,“喂,二号食堂的大饼,你不觉得他的名字和‘江苏''很压韵吗?”^o^.“关晓潮——” 生活周而复始地继续着,我最大地收获就是得知那晚的“白t恤”叫林恩阳,他总是默默地坐在靠窗户一边,翻看着手中的小说,偶尔会和同位笑谈几句。只有一次他经过我的桌位,然后坐在了我的左边。那一堂课我拘束不安,老师讲的什么我一句都没记住。今天我穿的好不好看?这样的姿势好不好?他的发型好酷哦!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侧面啊!他一定又在看小说了。不好,好象被他发现了……脑袋里浑浑的。哎!他今天为什么要坐在我旁边啊?尽管这样,我还是极力掩饰自己的不自在,事实证明我的表演不是吹的,至少我右边的莫琪没有看出来。 课间,他和身后的张苏聊天,莫琪也加入其中,我只是倾听着他们的谈话,这么近距离地看他:碎削的头发,俊朗的面容,忧郁的眼神。而他好象也注意到我的目光了,他薄唇一勾,我感到手心开始冒汗。“你脸怎么红的像个苹果”莫琪这个大嘴巴,没事竟说什么“苹果”,我觉得脸更烫了,气的赏她一记“排云掌”。“江苏”在一旁偷笑。林恩阳却冷不丁冒出一句“你真的好象个苹果,不过是青色的”。 :( 我干脆撞死算了。 第五章 青苹果 网络席卷着整个校园,我和莫琪竟问出“什么qq”这样的问题,“江苏”瞪大个眼睛说“莫琪不知道还可以理解,你也不知道?”我老实地点点头“为什么我要知道?又为什么莫琪可以理解?”,“你不是在省会城市吗?”“江苏”偷瞥了一眼莫琪,见其不语“她一向专心学习,哪里懂得这些”,“我也没有人教过啊”简直是无言以对了,我也是这样啊,怎么没人为我辩解,我瘪瘪嘴。 张苏却“好了好了,下次我教你们”。“谁稀罕!”莫琪赏了他一记白眼,扭头看她的<<高数>>.佟旭放下手中的小说,笑看看张苏。 张苏履行了他的诺言,帮我和莫琪每人申请一个qq号。第一次上网,才知道原来对话也可以这样聊的,qq里的头像闪动着,我和莫琪都一样是个女还头像。一条蓝色的海豚跳动起来,张苏叫我双击头像,竟跳出个对话框:你好!青苹果。青苹果?“那是你的网名”张苏坐在我和莫琪之间,左右开教。“林恩阳取的”。我的心顿时有些触动,对着键盘,施展我的一指禅:你好!白t恤。 *o* 就这样,我仿佛和“青苹果”有了不解之缘。 第六章 篮球赛 “新生杯”篮球赛拉开帷幕,大家都关注着篮球赛,只有我和莫琪本着“事不关己”的思想,依然认真地晨读,跑图书馆,上晚自习。莫琪真的是一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人,周末也不放过。作为她的好友,我只好“舍命陪君子”,不过大多数只有莫琪在专心地看书,我则在一旁素描,不过是些卡通人物。 班级第三场比赛对手是通信班,据悉张苏这个身高1.8米的男生是他们班的主力队员。比赛开始时,班级其他女生都去呐喊助威,莫琪还在合班教室演算着高数题。我的心如猫抓般“莫琪,走啦!”,“等会”,“比赛要开始了”,“哎呀!有什么好看的”,“你可是生活委员”,莫琪“哼”了一声,头都没抬。 “莫琪!”我大声喊道“张苏也在赛场上”。莫琪终于收拾好书本,和我走出教室。“哎!还是张苏有魅力。” 当我们赶到操场时,比赛早已开始。只见场上一蓝一白,双方在激烈地抢着篮球。那个亚麻色头发的张苏,左手腕上套了一个白色护腕,显得格外耀眼。我凑到莫琪耳边“张苏还挺帅的吗,那个护腕是你送的吧”,“谁说的”,“小样,有人告诉我的”,“肯定是那臭小子大嘴巴”莫琪怒视着场中央。 我诡异地笑了一下,视线又回到赛场上。怀疑自己眼花,那个人是林恩阳吗?我忙从书包里取出眼镜盒,戴上眼镜,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果真是他,他穿了身蓝色队服,背后印着“9”。他张开双臂阻挡对方大传球,对方一个上抛再右传的假动作并没有逃过他的眼,他右挡并迅速拍落了空中的篮球,我方对友顺利接过。仅一瞬间的动作,我却仿佛看了好长时间,他的动作是如此的利索,驰骋在赛场上,他的削发顽皮地一起一伏。我的眼中不再有其他人,追随着他的方向,他的一举一动。 女生开始喊加油,对方也不甘示弱,比赛越来越激烈,放晚学的人都驻足观望,队友传了一球给林恩阳,只见他一个转身,球在空中抛了一个优美的弧线,落入框中,女生开始尖叫,林恩阳也俏皮地向我们这边吐吐舌头,我也跟着笑了,可为什么别的女生也那么热情?他会被其他人抢走吗?短暂的胡思被一阵哨声打断,原来是中场结束。班级女生开始为他们倒水,林恩阳走向球框,和队友不知说了什么,表情有些严肃。这时张苏从我们身边经过,莫琪没有和他打招呼,他看着莫琪,没有往日的笑容,短短几秒钟,他的眼神充满了什么,我说不清,但那足以让人震动。莫琪也不再言语,我感觉得出她有些难过这一刻我们是“敌人”,莫琪夹在其中,一定很为难吧。我又开始搜索我的目标,然而目光定位时,我的心也跟着疼起来,林恩阳喝着水,梁思晨站在他旁边,手里竟拿着他的外套,什么时候他们这般接近了。这场比赛我不再热心,心里隐约地疼痛“莫琪,我们回宿舍吧。” 第七章 邱尔的信 不知不觉,已是十一月中旬,北方的秋风好冷,我关上教室的窗户,回到座位,莫琪依然埋头苦读,她说要在大二时专转本,她说现在的辛苦都在为那第二次的重生。我没有那志向,在这里我觉得生活的很开心。抽出信纸,我写道: 邱尔,在这陌生的学校,我找到了自己的那一方天空,我不再哭泣,不再压抑…… 合班教室,我刚睡醒,用双手托着下巴,呆滞地看着课桌。“睡醒啦,太阳出来了”林恩阳手托篮球,凑到我面前“你的脸怎么那么红”,我没有理他,闭上眼睛,懒洋洋地重新扒在桌上。“关晓潮,邱尔的信”莫琪站在门口,大声地喊道。我接过,不紧不慢地撕开信封,头依然贴再桌上。 晓潮: 见信好!首先解释一下我不是忘了你,而是新生活给我的冲击很大,有时让我无法侍从。 你的信里充满了欢乐,这让我放心了许多。晓潮,还记得高中的拔河比赛吗?那么瘦弱的你居然也参加,真是笑死人了;还记得高考前的奋战吗?你那时就像个“水龙头”一样;还记得…… 折好信,我手里握着邱尔寄来的两张标本:枫叶&蝴蝶,都被真空在塑料皮里。我的内心有阵阵暖流,高中的一幕幕画面又浮现在眼前,邱尔总是这样,每一字一句都好象有魔力般,让尽陷其中,手中小小的标本寄托了我们之间无限的友谊。我轻轻地将信塞回封,把标本拿到莫琪面前。“ 哇!真漂亮!”莫琪简直是爱不释手,我犹豫要不要送她一张,但又有些舍不得,毕竟这是邱尔送我的。 我又将标本拿到林恩阳那,他将标本翻转看了一遍,递到我手中。“你朋友送的?”,“恩”,“他对你很好?”,“恩”。我又拿着标本欣赏起来,笑脸抬头,触及林恩阳略带逼视的目光我连忙收敛笑容,解释道“不是的,我们是好朋友,像知己。”对话在铃声响起的那一刻终止,我又开始思绪不宁:刚才向他解释什么,我们什么都不是,这样会不会叫他嘲笑。 晚自习回到宿舍,舍长说有人打电话给我。电铃再一次响起,我忙去接“邱尔!” 第八章 尴尬一面 不知不觉,我的头发已齐及腰部,舍友们都劝我拉直发,这样披着才漂亮。网络上,我留言给林恩阳“我拉直发好不好?”海豚居然披上蓝色的盛装,闪动起来“你现在就挺好。”电话里,我问邱尔“如果我拉直发,你说还会好看啊?”随之邱尔大笑起来“你就别装成熟嘞,哈哈~”。站在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恩,还是自然点好”。 准备好洗澡的用品,我和莫琪下楼直奔洗澡堂。莫琪去买票,我站在寒风中等她,风吹乱了我的发丝,我不停地用手挪一挪。早知道就不脱掉外套了,这里冻死人,莫琪掉到澡票堆里啦!我正在抱怨,迎面走来一个人,黑色的外衣,好象还在冲我笑。我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是他。“等谁啊?”,“莫琪”,看都不敢看他一眼我便迅速冲进女生澡堂,身后阿姨在喊“票,票”,“后面那个人付”。莫琪追了进来,“干嘛?跑那么快”我白了她一眼“你再不回来,我就冻疆了”。找好衣柜,一切就绪后,我拧开水龙头,这才意识到刚才那一幕:头发蓬乱,冻的发疆,还赤脚穿个凉拖。 :( 我不如撞死算了,怎么最丑的一面也暴露在他面前。我懊恼地无地自容,将水龙头开到最大,任水浸湿自己。“呀!这水怎么是冷的”。 第九章 下雪 一大早,拉开窗帘,窗外居然一片雪白,我忙叫醒舍友们,下雪天总是让人倍感兴奋。我和莫琪曾约定过:如果下雪我们要穿同样的衣服。今天就是兑现诺言的时候。我们戴上了相同的白围巾,扎个相同的马尾辫,连头绳都是一样。只是没想到北方的雪来的这么早,才十一月末便下雪了,我们还没来得及买同样的衣服。 走在雪地里,听着吱嘎的声音,满校园的白色,我觉得好开心。走进食堂,我先买了两碗稀饭,莫琪负责买饼。刚吃上一口莫琪小眼一眯“林恩阳”,我把头转向莫琪嬉笑的地方“在哪啊?”,再次回头看前方也不见人隐,我端倪着莫琪“耍我!”,不想耳边竟传来一句“看谁啊?”,四目相对,我连忙低下头,咬着手里的大饼:今天又糗大了! :( 上午只有两节课,铃声一响,大家都丢下书本,跑向操场,天空又飘起了小雪,我们在互相追逐着,打雪仗,堆雪人,仿若童年一般,这一刻我们无比的亲近,不论天南地北,不论男女,我们嬉闹着,飘落的雪花落白了我们的头发,衣领,我和莫琪的白围巾在追逐时随风舞动,银白的世界,好美! 不知是谁的相机,班长拿来说要帮我们女生拍照片,我们十几个女生拥在一起。“一,二,三”。“呀~”女生四散开来,也不知谁给树来个“追风腿”,枝上的积雪忽的落下来,砸的我们差点憋气,而班长早已逃之夭夭。 校广播台响起了<<冬季恋歌>>,我看到林恩阳在和男生们砸雪球,心中感到无比的温暖,原来他也可以这般开心。 邱尔,这边下雪的雪好美,你那边也下雪了吗? 第十章 圣诞节 转眼已到圣诞,校园里的小卖部都摆出了各样的圣诞装饰物。宝塔似的雪松,上面点缀着各种各样的小礼品,还有彩灯,显得格外精致。我和莫琪站在小摊前,挑选着贺卡。我将一张印有红玫瑰的卡片递到莫琪眼前“这个就让''二号食堂大饼''送给张苏吧”,莫琪伸手打掉我手中的贺卡“去你的,送给你的邱尔好了”,我的笑脸在迎上林恩阳的冷漠的那一刻顿时僵住。他今天围了条米色围巾,穿了件红白相间的格子外套,头发微湿,晶莹的珠水在午后阳光的照射下略显调皮。看着他那帅气而又忧郁的冷模,我想去关心他,想去抱抱他。“林恩阳!”我轻声地喊出他的名字,他没有应声,微勾上唇,走向另一个出口。我到底怎么了,如果你不愿意听到“邱尔”这个名字,我不会再提;如果你不希望我和邱尔那么熟悉,那我就不和他联系了,可是他会这样想吗? 圣诞的夜晚总是很迷人,莫琪终于被张苏约出去了。我没有上晚自习,一个人闲逛校外的精品店,一对橱窗里的海豚吊坠吸引了我。老板说这是用海贝雕刻的。看着手里洁白的海豚,让我不由的想到林恩阳的海豚头像。“一对”我含笑,买下了这对海豚。 返回学校,瞥见梁思晨,她正和一位男生同行。我的手心开始出汗,那个人是——林恩阳。街道的音响店里响起了<冬季恋歌>,好哀伤的曲调,我不由的心酸起来。 踏着校园的石子路,看着圣诞彩光下自己的影子“今夜为何这般的安静!”。不知何时,足球场上闪现起了各种灯光:红,黄。绿,蓝……好似漫天的星星,闪呀闪的。我不由自主地向它迈去。原来是棵高大的梧桐,不知何人在上面挂满了串串彩灯。“哇~”,“好美啊!”周围围观的人群时不时地表达出我的想法,瞥见身边几对情侣互拥着,我竟有种失落感。摘下手套,我穿过人群,抚摩着这棵“圣诞树”,在这北方的严冬,它略显沧桑,我的心油然升起一股惆怅:你也是一个人吗?但你比我好,至少你有人为你驻足欣赏,而我却只有我一人,此刻我也好想有人陪伴。爸爸,妈妈,我想家了,我不要坚强了!我的高中同学,我的朋友,你们在哪?邱尔,我不想一个人~ 我围着树转圈,一圈,两圈……耳边不在有赞美声,换来的是疑惑,低语,终于身边静下来。我立在树下,这里终于只剩下我一人,这样的夜终于不会有外人,完完全全属于我。我倚在树上,有种想哭的冲动。好久好久,我的眼前飘过一缕米白色。看着眼前的人,我该感谢上苍吗?“你~在这?”久违的笑容绽放在我眼前,一切的不愉快随即消失,我的笑容也没有吝啬。“是啊,在这看见一个可爱的''青苹果''围着树一圈又一圈地转,吓跑了周围的人群,占领了这个球场。”听着他的讲述,内心好温暖,我只能笑,笑:“你知道?呵呵~”。今夜的林恩阳是这般的温柔,我的目光毫无保留地聚集在他脸上,这样的我会不会太花痴?内心片刻地挣扎在他一句“它好美!”消失带尽,顺着他仰视的方向,我看见一轮明月,虽然不是圆月,但依然撒下柔和的光辉,在这样的时刻,让人不敢出声,生怕破坏了这场宁静。我们就这样不发一语,一切都变得好安详,我的心也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平静。“啊秋~”一个喷嚏竟打破了我所有的美好,这实在是太煞风景了。 :( 我懊恼地想找个洞钻进去。“回去吧!”“啊?……哦!”。看着头也不回的林恩阳,这种情况男生不是应该给女生披上一件衣服,或者慰问几句啊,他却一句表示也没有,我简直伤心死了,我的魅力真有这么差吗?然而对他我却生不起气来,只能哀伤。 “真不回去?”我惊讶地转头,眼里掩不住的喜悦。不管了,就算你看出来我也不怕了。“我想逛操场!”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我提出一个连自己都不曾考虑的问题。“你想逛?”,“恩~”我用力地点点头。 今夜好美啊!我转身看向林恩阳“我~”,“什么事”。我握紧口袋里的海豚吊坠“没事,再见”。 一路小跑,周身的人儿弧疑地盯着我。终于跑上了303.“莫琪~”,刚冲进宿舍,舍长便向我奔来,躲在我身后。“晓潮,救我!”,“怎么了?哇!”只见莫琪手拿一个大扫把“姓关的,你让开”,舍长死命地抓住我,左躲右闪,我挡住迎面而来的扫把头“什么事啊?”,“晓潮,莫琪她偷藏巧克力”,“闭嘴!”,又是一即扫把,身后的舍长大嗓门地笑道“她把巧克力藏到鞋柜里,被我发现了,看拉~”,“张苏送的~啊!二号食堂大饼,你敢打我”……似乎整栋宿舍楼就只有303,无视左右上下姐妹的抗议,我们终于在抢打中把莫琪的巧克力吃光了。 第十一章 寒假 大学里第一个寒假即将到来,我和莫琪一周前就把衣物整理好,回家的心情无法形容,稀奇的不得了。 最后的一堂班会课,张老师交代了许多事,我都没有心思听下去,我的视线全聚在林恩阳身上,他也是南方的,会和我同路吗?“瞧你,眼睛都快变成红桃了~”,“要你管,大饼!”,我扒在桌上,偷笑起来:呆会下课问他。“散会”,我迅速站起来“林~”,却看见梁思晨递给他一张车票。“明晚的火车”,林恩阳接过,点点头。我呆立在原地“他们两个一起回去吗?什么时候他们走的这么近了”我低语,莫琪拍拍我的肩“走啦,别看了”。回家的热情一扫而空,路上我问莫琪“你说梁思晨,她……”,“不用问啦,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莫琪叹了口气“她挺好的,善解人意,大方又温柔”,原来她有这么多优点,我哀叹道“是啊,她真的挺好的”。莫琪“相信你自己啦,关晓潮也有退缩的时候吗”,我笑笑,深呼一口气“是啊,我是谁啊,哈哈~” 终于回到思念已久的家了,我打开行李箱,分发了各种特产。外公外婆,舅妈,表弟都聚在我的房里,询问我大学生活。我们有说有笑“妈~,你们不知道,我第一次吃学校的炒土豆丝,这么大一碟”我用手比划着“里面有好多小颗粒,灰色的,我好奇地吃了一个,又涩又麻,原来那是花椒~” 家的感觉就是温馨,我每每倒在床上不到两分钟就可以进入梦乡。回到家的头两天,妈妈总是轻轻地在我耳边低问“还起来啊”,我总是慵懒地翻个身“恩~”。一周后,妈妈总站在我的房门边“还不起来啊”,哎呦!我的耳朵都要震聋了“还早呢”,此时爸爸总是呵呵地应和着“是的是的,还早呢~”。将被子漏个缝,我眯起眼睛:哦,好冷!还是我的被窝暖和。偶尔我会想起林恩阳,莫琪还有张苏,他们也像我一样,贪恋被窝吗?他们也有想我吗? 第十二章 聚会 见到邱尔是在高中同学聚会上,远远地,他就冲我笑了,他戴了顶黑白条纹的线织帽,围了条白色围巾,有点小酷。“你以为你是''许文强''啊”,班长取笑他。“不是不是,他哪能和我比,咱可是正当青春年华,比他帅多了”邱尔再次扬起了上唇,我不屑地摇摇头,瘪瘪嘴“恶心!” 高中同学聚在一起,忆往昔,论今朝,大家把酒言欢,好不热闹。我们女生一桌,也互相闲聊着,不过没有男生那般火热。只见以前总是上课被老师揪住的“嗜睡男”,站在椅子上,高举着酒杯“我想你们,他妈的贼想”说完一饮而尽,男生们一片哗然,纷纷举杯,女生也不示弱。因为有了分离才会有相聚,相聚总是兴奋的,这一刻满座的人群忘记了以往的小恩小怨,一起畅谈高中的喜怒哀乐。“嘿,大家还记得高三时和a班打群架吗,对了,大头,踹你那臭小子你找他算帐了没有”?“什么?你少臭屁了,大伙都知道你的底——网络大傻,哈哈~” 重新迈入高中的大门,眼前的粉白教学楼,蜿蜒的石子路,砖红的足球场……仍是那么熟悉,好象我还就读于此,一切都未曾改变过。 一朵雪花飘落到我的眼角,凉凉的,居然下雪了,大家都格外的兴奋,话语更多,笑声更大。脚下纷纷落地的雪花覆盖了校园每一寸土地,我双手托起,笑看着手中飘落的雪花。“请问在这傻笑的人是谁?”不知何时,邱尔站在了我旁边,我赏了他一个甜蜜的笑容,没有回答。“啊,好像是b班那个爱哭的关晓潮,恩,就是那个''水龙头''”,“神经!”,“关晓潮,这是你今天第二次骂我了,你就这样和你的朋友打招呼吗~”,“喂~姓关的”。“你脖子上是什么东西?”邱尔的手伸到我颈边,我下意识的往后跳了一下。“别碰!”,“什么吗,看看会死啊”,“海豚吊坠”,“什么”,“你聋子啊”。 邱尔滩开手掌,我将坠子取出,轻轻的放在他手心。“挺精致,送我吧”。我瞟了他一眼“掂掂自己几两重”。我将坠子重新戴在脖子上,邱尔开始絮絮叨叨了,但却不曾影响我欣赏这漫天飞雪的好兴致。邱尔终于无聊地走开了,我偷笑着。大家都在操场上奔跑,回味校园的每一处。几个男生嬉闹着,对我挤眉弄眼,我走过去,只见邱尔手拿树枝在雪地上鬼画着。一个张大嘴巴哭泣的娃娃,泪滴四溅,旁边注明:此乃关晓潮。邱尔丢下手中的树枝,拍拍手“哈哈~你们看……”,“邱尔!”我狠狠地用手抽了他一下。邱尔以百米速度闪离我身边“谋杀亲夫啊”,“你还敢乱说,你站住~”我拣起地上的枝条“今天看我不打扁你!” 雪似乎没有停止的意思,越下越大,一片雪白的校园,一群嬉笑的人群。校园,好美!生活,好幸福! 第十三章 非碘事件 我的大学生活日日重复着,但我却从不感到厌倦,因为每天我都可以看见林恩阳。他依然每天坐在窗户边,低头偷看小说,课后和同学打篮球,周末上网打游戏,偶尔我们会在网上闲聊几句,他还是会笑我是“青苹果”,我们的关系没有进展,仍处于朋友或同学的位置。至于张苏和莫琪还是“你追我躲”,张苏无奈莫琪的无情,莫琪慨叹张苏的闲散。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地流逝,我一直期盼林恩阳的回眸,却不想竟跑出个“非典”。 全国各地都紧张起来,各大高校实行大封锁,我们也不例外,每天按时测体温,填表格,稍有个温度略高者就让人不觉远离三尺。每一天都被困在学校里,让我们好怀念当初的自由,久了,我和莫琪动起了翻墙的念头。 兴许是好玩,张苏带着我和莫琪来到学校围墙边,张苏一个跃身,轻而易举地攀上墙头,直催我们快些上去。莫琪不敢,叫我先打头,我刚把手伸上去,就听到一阵哨声“你们干什么?”莫琪见状,“门卫”,拉着我便跑。不知跑了多远,我们停下来大口地喘气,莫琪问“张苏呢?”,“没看见”,“不会被逮着了吧~” 隔天上课,张苏依然在电铃响的前一秒坐到位上。“喂,你昨天去哪了?”我小声地问道,“我现在终于看清你们俩了”,“你没听过大难临头各自飞吗”莫琪抽出课本,很拽地甩他一句。看着张苏紧皱的双眉,我真是同情他“你是不是被门卫抓到拉”,“恩~”无奈地哼了一声。后来上网我才从林恩阳口中得知,那天张苏被训了半天,差点和门卫打起来,最后还是他们老班出面才大事化无的。 “非典”期间,学校的公共场所限制人流量:图书馆,微机室,甚至合班教室也如此。班级偶尔几个人感冒,校医院视这些人为特殊人群,将其隔离在病房里,每天都要接受护士的体检,还要面对旁人的退避三尺。身为劳动委员的莫琪和文艺委员的我怎可袖手旁观,每每我们买些水果从窗口偷偷递进去,看着他们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我真是为他们抹泪,可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成为这里的一员。 躺在床上,面对着偌大的医务室,我无聊至极:我真是可怜,一个人在这里,孤独,害怕。邱尔!你可知道吗,我像个犯人一样被关在一间药味很浓的病房里;林恩阳!你现在在干什么?你会害怕“非典”吗? 莫琪每天都会来看我,悄悄地躲在窗户边,探出一个小头颅“嘿!我给你带小说了,你喜欢的<<飘>>”,“关晓潮,你爱吃的草莓棒棒糖”,“喂,这是今天讲的内容”……莫琪不厌其烦地告诉我外面的一切。莫琪,该怎么感谢你才好呢。 邱尔得知我被隔离,叫莫琪带话说要寄药给我,还有其他注意事项,我写了信叫他不要小题大做。张苏和林恩阳也来看过我几次,张苏直骂校医院“闲的没事,他妈的找事做”,林恩阳笑言“温室里的''青苹果''红得最快”。 一星期后,我安然脱离苦海,张苏却进去了,原因是学生举报他经常翻墙外出打游戏,学校因此将他视为“sars”源,关进医务室以待观察,于是我和莫琪又成了这里的常客。 张苏是幸福的,他偷偷告诉我:他感激“非典”,因为“sars”,他和莫琪更近了,莫琪每日的关心是他最好的良药。我问张苏为何这般执着莫琪,他笑叹:自己就是这样痴心不悔,只因从小和莫琪一起长大,第一个扇他耳光的就是莫琪。难怪常言道“打是情”,原来他们的感情就是这一巴掌打出来的。 第十四章 专转本 大二下学期,班级许多人立志“专转本”,林恩阳也在其中。我的所有顾虑都烟消云散,自然毫不犹豫地填上大名。莫琪是早有抱负,张苏自然也追随于她。 第一轮基础课考试,梁思晨和班级其他几个人被刷下来,通信班的张苏据说以一分之差落榜。我和莫琪这对死党都顺利通过了,其中莫琪的分数出乎意料的好,高出分数线72分。在众人的赞叹声中我却捕捉到林恩阳眼中的失落。 “莫琪,我不想考了”,“为什么?”,“我~不想离开这”,“是不想离开林恩阳吧”……是啊,我迷失了方向。没有人知道林恩阳考多少分,但我开始矛盾了,因为这里有他,所以我迟疑了。 张苏不再是“准点男生”,他成了迟到大王,据说还经常上网包夜。他也不在追随莫琪的左右,我们的身边一下少了很多欢笑。林恩阳,他永远在人面前呈现出他的忧郁冷漠,我们的话语也渐渐的少了,相反,他和梁思晨之间越走越近。每当触及他们俩的身影,我的心会很疼很疼!但我考试的决心会更加坚定。 夜晚很静,五月的天气开始炎热,自习的学生屈指可数。有时累了我会到足球场走走,看看那棵“圣诞树”,回忆那个“圣诞夜”。只是当我徘徊在树下时,周围没有了林恩阳的身影。我独自一人坐在台阶上,夜风吹的好舒服,我仰望星空:邱尔,如果我放弃,你会怪我吗? 橘黄的灯光下,我的身影拉的好长好长,我伸出手向自己的影子挥一挥:没关系,关晓潮,不要矛盾,不要犹豫。我对自己笑一笑,再次挥挥手,为什么我的手影会有两个?我“啊”的地跳起来,忐忑回头“你有病啊!”。却不想来人竟是林恩阳,他愣了几秒“吓到你了”。自知失言,我懊恼地点点头。他微笑一下“今天不上自习?”,对上他的双眼,脑子里除了一句“恩”什么也想不起来。“累了?”扑在脸上的热气让我不觉脸发烫,我迅速低下头“恩~”。 今夜的星空,好美!空旷的操场,好静!我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从未感到如此的紧张。“你好象~怕我”,“啊?不是,不是,我怕考试”,我的头摇地跟个拨浪鼓似的。围绕着那个树我对他诉说着心中的恐惧,背对着背倚在树旁。我不知道他的表情是怎样的,良久,我们就这样的静着。 会堂一阵欢呼声,我问“那有节目吗?”,“恩,我们系,毕业生晚会”,“啊,我怎么不知道”我兴奋地跑跳到操场出口,大声对身后的林恩阳说“我想去~”。结果我们挤在人群中,聆听着校园十大歌手之一演唱的<<你的眼神>>,那歌声好凄美。“你知道吗,你的眼神也是这样的”,“你认为?”我开心地笑了。 第十五章 考试 考试前两天,我坐火车来到t大,邱尔早已站在车站旁。他骑车带我在校园里逛了一圈,向我一一介绍。又将我载到他事先安排好的宿舍,整理好一切,他拉着我进入一家饭店。他说这是学校附近最有特色的一家饭庄。 “这菜辣死了”我皱着眉头,一脸责怪。邱尔帮我倒了杯水“要不怎么是四川口味呢,你多喝水,下次我们不来这了”。我试着吃别的菜,但无一例外,每一道都辣味实足。见我不再动筷子,邱尔喊道:“老板,一份番茄鸡蛋”。 在这里的一切邱尔都为我安排的好好的,每天他都骑车接送我,考试前一晚,我紧张地看不下书,邱尔拉着我在校园里竞走。我说“邱尔,我想去莫琪的学校”,就这样邱尔载着我,一直到三站以外的s大。一路上,耳边除了呼呼的风声,还有邱尔的絮絮叨叨。我静坐在车后,林恩阳,你现在会想到我吗? 考试那天下雨了,邱尔撑着伞“放心,肯定能过”,我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臂,依偎在他的身边。整整两个小时,当我面带笑容地走出教学楼时,邱尔朝我竖起大拇指,他的笑容好灿烂。我们走在校园路上,雨依然在下,口袋里手机震动起来。按下“阅读键”,赫然显示:一切顺利!林恩阳。不觉我挽紧了邱尔的手臂,迎上他的笑脸,我感到好幸福! 第十六章 告别初恋 接到本科录取通知书,同学的羡慕,老师的夸赞,让我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然而林恩阳的一句“恭喜你”,打消了我所有的兴奋与骄傲。考前他的关怀不复存在,剩下的只是伴随着别人来附和我,他的漠然令我心痛:林恩阳,你知道吗?我要的不是你的祝福,而是你一个不舍的眼神,这样我就会留下来,哪怕一次也好,但是为什么你总是那么冰冷,难道从一开始我的感觉就错了~ 临行前的一个夜晚,我拉着莫琪走在校园了。校园的每一处都有我们的脚印。我们爱吃的面线,最爱玩耍的双杠,最爱东挑西拣的水果小摊,还有军训的篮球场,晚自习的合班教室,图书馆,教学楼……所有的一切都令人无比留恋。“莫琪,你舍得吗”,“舍得,哎!为了将来只有这样了”,“那张苏呢”,“他现在应该放弃我了吧”,莫琪的表情很失落,对于张苏,她也有万般地不舍吧。我们手挽手走在林荫道上,灯光昏暗,更加增添了我们离别的惆怅。“莫琪,最后一次,我们去比双杠吧,恩?” 分手终于来临了,许多同学为我送行,与他们挥泪告别,最后只留有张苏和莫琪。拖着行李,经过足球场,我的手机铃声响起,是那首<<你的眼神>>.“一路顺风!”林恩阳的祝福竟如此苍白。我抬起头,远望那棵“圣诞树”,一抹熟悉的身影立于树下。泪水再次滑过脸颊:再见了,我可爱的圣诞树;再见了,我的“初恋”。 第十七章 中秋 九月,我踏入了新学校,一切都是那么陌生。我不再像个刚进大学的“小女生”一样奇怪这个,好奇那个。不知从何时起,我的笑容变得吝啬起来,一味的沉默,仿若行尸走肉般,我迷失了方向;莫琪,你也像我一样吗? 邱尔经常会来找我,接我下课,然后骑车带我在校园里兜一圈。“请问这么漂亮的女生想去哪里”,他总是会这样跟我开玩笑,而我总是静静地看着星空。满天的星斗好象那晚的“圣诞彩灯”,往日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我想回专科”。听到这样的回答,邱尔总是骂我傻,然后开始他的大道理,最后会举手投降,对着我这样的躯壳,他只能叹气摇头。 九月的中秋,校园小卖部里摆放了各种口味的月饼。我站在蛋糕房,想起了去年中秋林恩阳向我要豆沙月饼,我特地跑到商店买了一斤,后来和莫琪买的一大堆混在一起,最后也不知被谁吃了。不由的,我轻笑出声,掏出钱包,买了一块豆沙月饼。 新同学选择在中秋之夜聚餐,气氛好热闹,大家闹坐分月饼,抢水果,唱卡拉ok,我则默默地坐在一旁,回忆着过去。忽然好想出去透透气,这里的一切令我窒息。手机开始震动“节日快乐,林恩阳”,看着这短短几个字,满腹的委屈顷刻间一涌而出,泪水不听话的溢出眼眶。“邱尔,你在哪?我想回去~” 坐在邱尔的身后,任他带我去哪,我只想这样安静下去。邱尔将车停在一个饭店门前,我看着店里欢笑的人群,不敢向内迈进一步。“怎么不进去”,我立在原地“邱尔,我不想在这,我想~吃苹果”,“好!” 邱尔买了一大袋“红富士”,我们坐在石凳上“你怎么不吃?”我摸着手中的苹果“你刚才为什么不买青色的苹果”,“酸酸涩涩的有什么好吃的,那些苹果都是被风吹落在地上,人们捡来卖的”。“原来是这样啊”。青涩的苹果又酸又涩,没有人会喜欢吗?那我呢,是不是也是这样。“关晓潮,你怎么拉”,“没事啊”,“你哭了”,“哪有”,转过身,背对着他。 中秋的月亮好圆,好亮,远方的天空也能看见这一轮明月吧!远方的校园也会有人仰望天空长叹一声吧! 第十八章 雨夜 我告诉自己要学会坚强,于是每天我都将自己投入到题海中,上自习,泡图书馆不让自己有一刻的清闲,我怕自己会胡思乱想。 秋风袭来,我感到阵阵凉意,从图书馆出来,天空竟下起豆大的雨点,偶尔会有几个闷雷,为什么今天的人特别少,大门口只有我一人,雨丝伴着风打在我脸上,我没有回避,反而选择风口最大的位置。打开手机,翻看着收件箱,上面还有林恩阳以前发的短信,每一条都有一个故事,这些仿佛成了支撑我生活下去的动力,我在心里呐喊:林恩阳,你在哪?我好想念你!你知道吗?你知道吗?手机的铃声响起:像一阵细雨,散落我心里,那感觉如此神秘,我不禁抬起头,看着你,而你却不露痕迹,虽然不言不语,叫人难以忘记……“在哪?” 雨依然在下,邱尔撑着伞向我跑来“你傻啊!不会往里站一些”,我笑笑“雨下的好大!”邱尔拿出面纸在我脸上狠狠地擦了一下。“疼~”,“就你认真,周末也上图书馆,不会休息休息”,“你好罗嗦”我皱皱鼻子,干笑一下。“走啦!”邱尔揽过我的肩,为我撑开伞。这一刻我们一定好象情侣。林恩阳,原谅我!就让我被人呵护一次吧! “邱尔,你为什么不多带一把伞”看着他的衣裳湿了一大片,我有些难过。“因为我想靠近你啊,哈哈~”,他又将伞往我这边挪一挪。看着他的笑,我想起了那个下雨天…… 莫琪的一句话就是圣旨“你先跑回去,拿把伞来接我 :)”,我像个勇士一样在雨里冲锋,林恩阳也追了上来,和我一同在雨中快跑。雨水溅湿了我们的衣裤,我们的笑声回荡在风雨中。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只因为同行的是林恩阳。 “又发呆了~”手腕加重了力道。“啊~没有”。 第十九章 遗失的心 每一天我都在期盼着林恩阳的电话,或是一条短信,生活里除了等待,还是等待。网络上的海豚也不再跳动,他好象消失了,把我所有的欢乐都带走了。 电话里,莫琪的声音有些沙哑“晓潮,我后悔转本了”,莫琪也会后悔吗?我有些不知所措。“晓潮,张苏他交女朋友了”,莫琪哭了,在电话里不停的抽泣着。为什么人总是这样,拥有时不懂得珍惜,失去时方知其可贵。“晓潮,张苏说他配不上我了”。为什么人与人之间这么在乎一张纸,我们追求的到底是什么?学历,知识,功名还是友情,爱情。我选择的路到底对不对?我放弃一切开心的源泉来到这到底对不对?“莫琪,不要哭,还有我陪你”。 又是一个没有星星的夜晚,邱尔骑着车载我,足球场上,一圈又一圈。邱尔问“请问小姐要去哪”,我笑笑“你就这样一直骑下去,不要停,我喜欢这样的感觉”。邱尔没有抱怨,默默地踩着车。秋风袭来,我再次感伤。 “邱尔,我的心丢在远方了”,“那我帮你找回来”,“没有用的,我的心扎根在一棵梧桐树下,很深很深”,“那我帮你再换一颗”,“可是已经没有任何位置再容纳另一颗心了”。夜静悄悄的,周围是橘黄的灯光,行人漫步在校园道上,他们为何那般开心。“邱尔,我喜欢上一个人,他俊朗,英气;他执着,忧郁;他冷酷,自私”,“可你还是喜欢他”,“是啊!我喜欢他,因为他的缺点在我看来都是与众不同的,从第一眼就喜欢”。 第二十章 邱尔的女友 西方的圣诞节总是比中国传统的节日“元旦”来的热闹。我背着书包,围着和莫琪一样的白围巾,踏在校园的水泥路上。节日的气氛感染着每一个人,路上的行人三五成群,洋溢着节日的喜悦,只有我孤独一人,回忆往昔。 邱尔的车挡在我面前“明晚一起吃饭”,“不想去”,“明天圣诞节啊”,“我最讨厌圣诞节,我想一个人呆着”,绕过他的车,我径直往前走,邱尔追了上来,推着车“我怎么可以让你一个人~”,“邱尔,真的不需要”。 这样的争辩胜利的人总是我,邱尔送我上自习教室,我头也不回地进去了,过了几分钟,他又找到我,递上一瓶“脉动”。 “圣诞”终于到来了,上午英语课上到一半,只听靠窗边的同学尖叫起来,老师也被下了一跳“下雪了”,美丽的圣诞以雪作为使者,似乎要告知每个人“我来了”。老师祝愿我们节日愉快,并送上一曲<<冬季恋歌>>.那一堂课大家都格外兴奋,我也开心起来,因为下雪了,银白的世界即将到来。 晚上我躺在床上,再次聆听随身听里的<<冬季恋歌>>,我想到了两年前的圣诞节。邱尔打我的手机“我在你楼下”。 穿了一双棉拖跑下楼,地上只有薄薄的一层雪,踩上去都像要融化。远远地看见邱尔站在路边,按着手机,我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我快速跑到他身边“什么事?”,“送你的”。我接过一个精致的包装盒,天蓝色。“谢谢”两个字并没有从我口中说出,一切就好象是理所当然的。邱尔叹口气,嘴角拉开一丝弧线“关晓潮,我~”,“什么事”,“我有女朋友了”。那一瞬间我的心有些痛,连邱尔也要放弃我了,可我依然昂首看向他“是吗?刚交的?恩,这样~挺好~”。这时从邱尔的身后走出一个娇小的女生,秀气中透着一丝乖巧。她冲我点点头,微笑着。“她叫倪佳”,我侧目看她,不知为什么我的笑容就是这样吝啬。收回自己的眼神,我转向邱尔“好了,我看到了,你们回去吧”说完我掉头奔回宿舍。“关晓潮”邱尔在身后叫我,我定在宿舍门口,没有回头,邱尔走近我。“下次不要让她出现在我面前”我冲进宿舍楼,不知身后的人是何表情。 第二十一章 学车 路过校电影院,我看见邱尔的车停在那,旁边站着倪佳,邱尔跑到她面前,不知对她低语了什么,两人同时笑起来。忽然觉得好刺眼,我转过身,想避开这一切。邱尔却叫住了我“真是你,倪佳说是你,我还不信呢”。深呼一口气,我直视他,笑道“什么时候你都不认识我了”,“关晓潮,一起看电影吗?”倪佳亲切地询问。我瞥了她一眼,再转向邱尔“不用”。 或许我的口气有些重,又或许我的表情让人看出了端倪,邱尔拉住我,把我拽到一边,“你怎么了?”是啊,我怎么了,为什么要生气,为什么要转身跑开?“我说过不要让她出现在我面前,你当我的话是耳边风啊!”邱尔一时语塞。“下次不出现,好了好了,去上自习吗?”我点点头“哼”了一声。“真不去看电影?”,“垃圾电影”。邱尔笑了出来,“那我走了,不能让女朋友等啊!”。看着邱尔转身,看到不远处倪佳的笑容,我大声地朝那个背影喊到“邱尔,我想学骑车”。“骑车?哦,好,下次教你”,“不好,我要今晚学”。 邱尔永远会放任我的无理取闹。当倪佳失望无奈地看着邱尔时,我感到一丝胜利的喜悦。 邱尔推着车,我们默默地走在操场上。“学车吗?”,“恩”。 坐在车座上,邱尔扶着后座,“扶稳龙头,用脚踩”。许是冬天穿的衣服太多,我的动作笨拙不堪,绕着操场两个来回,我紧张的一头汗。“我松手了”,“别松”喊出这句话时,已经来不及了。虽有灯光,我还是视线模糊,车头开始乱晃,一阵天旋地转,我摔倒在塑胶跑道上。冬天似乎所有的骨头都是硬的,脆的,我感到全身都快散架了,泪花在眼眶里打转。邱尔冲了过来,将压在我身上的车扔到一旁,蹲下身“你没事吧”。“谁叫你松手的”,我捶打他的手臂,用力地打,用力地推。他竟笑了起来“大小姐,我不放手,你永远也学不会”。 邱尔问我疼不疼,我狠狠地撂他一句“你摔一次试试”。“哈哈~”他又大笑起来。我最讨厌别人无缘无故地大笑“你闭嘴拉,像个河马一样”。 第二十二章 短信 第二个学期,我已渐渐习惯这里的生活,开始会和班级同学说说话,和宿舍的人开开玩笑。但每到夜深人静时,我便会悄悄地看着星空,思念过去。 临近十二点,我仍无睡意,月光透过窗户洒满整个宿舍。这时手机蓝屏再现,我慌忙按下任意键,怕铃声惊醒舍友。“这么晚,会是谁呢?” “林恩阳与和梁思晨交往数月。莫琪”仿佛一个青天霹雳,真的吗?他们走在一起吗?邱尔,我现在好难过,好难过! 第二天,我刚踏出宿舍楼,邱尔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你昨晚怎么了”。“没有啊,我骗你的”我虚伪地冲他笑了笑。“关晓潮,这样很好玩吗?一大早看到你的短信我直奔过来,等你出现,你一句玩笑了事”。手臂上一阵疼痛,何时他抓紧了我的臂膀。“我~”,邱尔的表情从未这般严肃过,为什么我不开心时也要牵扯到你呢?胸口堵的好难受,但我真的是很会伪装自己。我笑了,嘴角扬起的弧线一定很漂亮吧,不然邱尔怎么会松开我的手呢。“我请你吃饭啊”,邱尔摆摆手“算了,你请我,我会饿死的”。邱尔终于笑了。 林恩阳和梁思晨,上午我的脑海里都在重复这两个人的名字。头好痛,我为什么还要自欺欺人。 第二十三章 相见 每一天我都在等待中度过,盼到他们毕业,等到我有一周的时间去见他。 重新踏上分别已久的校园,我的喜悦之情难以形容。张苏见到我,拉着我闲扯半天,话题当然是关于莫琪的。张苏说放不下莫琪但又不能打扰她,毕竟一切不同于以前了。莫琪是个上进心很重的女孩,而他张苏只是一懒散的混儿。“张苏~”他的笑容里充满了无奈与哀伤。“张苏,你知道吗?在我们眼里你一直都是一个重情重意的人”。“''我们'',包括莫琪吗?”,我点点头,张苏摸摸脑袋,傻笑。“呀!你怎么把你的''亚麻色''剪了”,“我女朋友说,那样傻气,呵呵~,怎么样,这个发型还行吧”。看见张苏一脸幸福的样子,让我想到了莫琪:莫琪,如果当初我们不离开,现在坐在这的会不会是我们四个人。“张苏,这样才对,我们那个''张苏''就是这样一个乐观的人”。 相聚总是有讲不完的话,看见以前的舍友,我差点掉眼泪,回想起当初303闹的震动整个女生宿舍楼。莫琪的巧克力,我的“非典”之灾……此刻谈来都有无穷的乐趣。 分别的日子怎可少得了酒,第一次尝试酒的味道,好恶心! 久违的梁思晨,她还是那么温柔,美丽。她身旁的人呢?盼了那么久,等了那么久,终于见到他时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句话也不想说。林恩阳,你算什么,你有什么了不起,我为什么要巴着你。一杯一杯的酒,现在喝起来呀不是那么难喝吗?我的朋友,我的同学,为什么有分别,我们长大了吗?酒是什么?是催眠人体意志的药剂吗?不是,我还是那么清醒。 何时天旋地转了,何时人影模糊了,何时我的眼皮睁不开了,我只想沉沉的睡去,忘记林 恩阳,忘记当初的一切。朦胧中有个人走向我,夺走了我手中的酒杯,我抓不到,仰起头想看清这个来人的样子。那是记忆中的脸吗?一点一点地放大,清晰起来,我笑了,抱住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你说青色的苹果为什么酸酸涩涩的?”那人好象抚摩着我的头发,拍拍我的后背“因为她不够成熟”。 晚风吹到脸上好舒服,我睁开眼睛,这里是哪里?我打量着四周,这是我熟悉的校园吗?我的身旁是林恩阳吗?“关晓潮”熟悉的声音,我终于听到了,内心感激万分,委屈万分。不争气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你为什么不理我?你为什么放弃我?”我大声地责问他,他不语,就这样用他那惯有的眼神看着我,我的心慢慢开始融化了。他仰头“今晚的月亮好圆!”顺着他,我仰望夜空,一轮明月挂在天空,好大,好圆,却又模糊起来。我闭上眼睛,将头靠在他的肩上“我喜欢林恩阳,你也喜欢吗?”。他没有回答,只是用手环住我的肩,拍拍我。看来我真的是自作多情,一味的单恋别人,我笑自己的傻,自己的痴。我抬起头,他扶我站起来。对上这双眼睛,我是多么的不舍。我的手指滑过他眉毛,停留在他的眼角处“你的眼神为什么总是那么忧郁?第一次见到,我就想关心你,想保护你,呵呵~”。我拉起他的手,将自己的手掌放在上面“林恩阳”,“恩?”,“林恩阳”,“恩!”。一条白色的海豚躺在他的手心,在柔和的月光下,显得那么圣洁。“抱抱我吧!”。 他的怀抱,好温暖!“林恩阳,你要记得我,永远不要忘记我”。“我的青苹果不应该这样的,你那么坚强,怎么可以流眼泪~”。 第二十四章 哭泣 今天我穿了条白色长裙,将头发披散下来,用天蓝色的发卡卡住两边的鬓发,对着镜子我细看着自己:这样很美吧! 今夜显的好宁静,期末了,大家一定都在努力复习应考,我还在这闲逛。昏暗的操场上,我一圈又一圈的漫步着,星空好美!一年来我好象从未这般清醒过,此时此刻我什么都不想,只是这样循环着我的步伐。 “关晓潮,关晓潮”远远的我好象听见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顺从地走过去,“邱尔”我平静的唤了他一声。他朝我跑过来。我们围着操场继续走起来。“邱尔,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打你手机,关机;打你宿舍电话,你舍友说你出去了,我猜你一定又在操场上胡思乱想了”。我停住脚步“没有想事情,今晚很舒服,你不觉得吗?”邱尔仰头看着星空“是很舒服”他又看向我“别人都在复习,就你有这好心情”他宠溺地捏捏我的鼻子,我眯起眼,抿起唇角“疼~”。 我们就这样迈着步伐,安静地走着,邱尔一直陪着我。我问他“你没事吗?你回去吧。”他说“事情一大堆”向我挥挥手“走拉”。 操场上,终于只剩我一人,我蹲在地上,双手抱膝,把头埋在膝上。“关晓潮”我睁开眼,站起来。邱尔又重新站在我面前。“你不是走了吗?”,“你有心事?”,邱尔逼视我的双眼。我别过脸“哪有”,“没有?”,“没有,真的没有”。我转身欲离开,邱尔拉住我“没事你会跑到这,没事你一个人在这里逛操场,关晓潮,我是第一天认识你吗?”我甩掉他的手“就你了解我,你以为你是谁,谁要你来的,这里属于我一个人,你走得远远的”我推了邱尔,为什么他总能轻而易举地撕开我的面具,为什么在他面前我永远都会展现出脆弱的一面。我再次蹲下来,低声地抽泣着。“起来”邱尔拉我“。我摇摇头”你走,我讨厌你们,所有的人我都讨厌“。”你起来~,你哭,他会知道吗?他还是不喜欢你“这句话深深扎痛了我,他不会知道,他不会在意。邱尔扶起我,轻轻地拥我在怀里”哭吧!哭完之后我们忘记那个人“。 第二十五章 无明火 一个暑假,邱尔带着我做兼职,我们发传单,做促销员,有时还要面对顾客的蛮横无理。妈妈说我变黑了,我告诉妈妈那是我成长了。 新学期,我上理发店烫了个大波浪,我问邱尔“怎么样?”邱尔大笑“一张娃娃脸,装什么成熟,还是马尾辫好看”,这时我会十分讨厌他的那张嘴“老土!” 邱尔时常会讲些笑话逗我,送我一些小礼物,纵容我的刁蛮任性,事事顺着我。我对邱尔说“那天自习有个男生递张纸条给我,问我明天是否还在这上,我说明天回家”邱尔听后说我不懂得男生;我告诉邱尔“同学之间总是勾心斗角,我总是吃亏的一方”,他又认真教导我为人处事的技巧;我打开手机发短信:邱尔,我想徒步到莫琪的学校。他竟买来两瓶“脉动”,“走”。有邱尔陪伴的日子,我总是很开心,渐渐的我习惯了他的宠溺,渐渐的我凡事都会询问他。 每当看见邱尔和倪佳一同吃饭,或是走在一起,我便会陌名的生气,然后对他发一顿无明火,讲一些尖酸刻薄的话。终于有一天邱尔发火了。 邱尔骑车载着倪佳,将车挡在我面前。我端倪着二人,冷言一句“好狗不挡到”。倪佳顿时气的脸色铁青,我内心一阵窃喜。邱尔看了看倪佳,大声地吼道“胡说什么呢”。“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啊,我说过''不要让她出现在我面前''”,这下倪佳的脸由青变黑了,她站在邱尔的身旁,横眉怒对着我,我不屑地回视她。“关晓潮,你简直无理取闹!”邱尔的声音好大,语气里夹杂着责斥。眼前的两个人,显得是多么的统一战线,一起怒视着我,他心中的天平终究还是不平衡了。仅一瞬间,我所有的傲慢资本灰飞烟灭,我不再霸气十足,我还能说些什么。收复好凌乱的心情,我转身快步离去:好!这里留给你们,但愿你们天长地久,我离开,永远的消失。邱尔再次挡在我面前,拦住我。满脯的委屈,满心的憎恨,我的眼泪又要掉下来了,我怎么可以哭,在你们面前流眼泪,真是个笑话。我绕过他,继续我的脚步。 第二十六章 逃避 自那以后,我删除了邱尔的手机号,刻意地回避他。每一天我都在操场上跑到自己精皮力尽为止,让自己的汗水一层又一层地浸湿衣裳:我的世界永远只有我一人,开始是,现在也是,我不需要别人走进我,就这样让我一个人,永远!我再次将自己包裹的严严的,蜷缩在我狭小的天地里。可邱尔还是找到了我。 他将我从跑道上拽下来,训我“这样跑,不要命了吗?”我大口地喘气,仿佛呼吸不过来,但我怎么可以在意你的话,怎么可能在乎你的话,我漠视地摘下发套,潇洒一甩头发,重新踏上跑道。邱尔抓住我的手“如果你不喜欢我交女朋友,我和她分手”。这句话的确在我身上起了作用,但我却冷笑地将他的手掰开“不用,她很好,你不用那样做”,我们的距离再次拉开,:我不想再见到这个人,一次的失宠就意味着终身的背叛。“关晓潮,我在你心中到底算什么?”。我吸吸双腮,紧紧地咬住嘴唇“同学”。“同学?哼~我以为至少是朋友”,“你太高估你自己了”。邱尔用力地抓紧我的双肩,他的目光像两团火焰,青筋像蔓藤一样爬上手臂“你真这样想吗?啊?真这样想吗?”我的兼在他的摇晃下,越来越疼“是,我一直都这样认为~”。 邱尔松开手的那一刻,我感到了他的无力,他的绝望。但我为什么还要故意伤他,就因为他一次责斥吗?报复并没有使我快乐,相反,我们的友谊好象走到了尽头。双脚重新踏上起跑线,我的头有些痛,邱尔仍然立在我身后。“你很自私”。背对着他“因为你太善良”。 第二十七章 分别 邱尔终于要毕业了,我偶尔会在校园里看见他和倪佳的身影,我想他们现在一定很幸福吧! “莫琪,明年我们也要毕业了,你开心吗?” “开心,终于要毕业了,我已经决定毕业后去找张苏” “你们可能吗?” “当然,因为两年来我每天都在想他,呵呵~怎么到现在才发现他的好呢” “那你们之间的差距呢?” “只要我喜欢他,无论他是什么学历” “可他有女朋友” “那有什么,我要为将来争取。相信他也一样” 什么时候莫琪这般有勇气了,将她的短信反复看好几遍。“怎么到现在才发现他的好呢”,是啊怎么到现在才发现他的好呢。我拨打邱尔的手机,竟是空号;拨打他的宿舍电话,竟无人接听。“你去哪了,邱尔,你到底去哪了~” 06级毕业生晚会,我徘徊在大礼堂的门口,看着陆续进场的人群,我却怯步了。 倚在操场的双杠旁,我漫无目的地拨弄着发梢。寂静的夜晚总是适合情侣约会,男生挽着女生,一起说笑,一起看电影,一起学习,大学的恋情就当这样浪漫美好吧!如果当初我忘了林恩阳,现在也应该和邱尔在这漫步吧! 邱尔终于约我见面了,我兴奋万分,在宿舍打扮一番。我挑了件蓝格t恤和一条背带牛仔裤,把头发扎成一个马尾,我要让邱尔看见一个崭新的关晓潮,一个忘记过去,把握现实的关晓潮。 我早早地来到看台守侯,邱尔如约而来,他推着他那宝贝“捷安特”,透过月光,我发现他黑了许多。“你黑了”我说。邱尔轻笑“在海南待了两个多月”。他的回答让我感觉好陌生,这与我先前的设想大相径庭,我只尴尬的“哦”了一声。 “毕业后你在哪工作?” “我已经申请去西部了” “西部?” “你为什么要去那里?” “我曾在校刊上看到西部地区的贫乏,看到电视上孩童渴求知识的眼神,那里需要我们……” “那倪佳?” “她愿意和我一起去,已经申请了” 一切都出狐我的意料,短短数月,一切都变了。我冲着邱尔微笑“邱尔,我先个你载我在校园里逛一圈”。 校园道上,橘黄的灯光,若隐若现的景物,我不由自主地贴近邱尔的后背,第一次感觉到他的背是那么的温暖。我轻轻到环住他“邱尔,对不起!原谅我以前的霸道”。车“唰”的停住,我跳下后座,站在邱尔面前。邱尔轻拍我的脑袋“傻瓜!我从来就没有生过你的气”。泪花在眼眶里打转,我背过脸,闭上眼睛,泪珠顺势滑下。邱尔走过来,把我的脸抬起来“怎么~又哭了”闻言我哽咽的更厉害“哪有”。邱尔拭去我的泪“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要学会照顾自己,不要再~不要再轻易掉眼泪”。我冲动地想抱住他,但我没有,只是取下脖子上的“海豚”挂坠:洁白的海豚,火红的丝线。我将邱尔的手拨开,放进我的“海豚”,再将他的手握紧。“送给你,把我的''海豚''送给你”。 “邱尔,要我送你吗?” “不用”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看到你流泪” “你会回来看我吗?” “不会” “为什么?” “因为看不到我,你才可以长大” 熄灯的前一秒,我终于看完了<飘>.的不到的用远是最好的,斯佳丽对艾希里的痴迷是否也是一样,但是不明白,只有梅兰尼才可以走进艾希里的内心世界,表面上的一切永远敌不过心灵上的慰藉。她,斯佳丽,终于明白爱情的时候,白瑞德已不再执着。 第二十八章 一直很安静 躺在床上,聆听着窗外时有时无的虫叫声,又是一个宁静的夜,静的让人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九月的夜晚有些凉意,我用薄被盖住肚子,以防着凉。月光透过窗户照射着整个宿舍,舍友们都睡地香甜,偶尔会有几缕鼾声。 一个细雨绵绵的九月,我打开qq,莫琪的美少女头像在闪动,我打开:张苏和他女朋友分了,祝福我吧!打开张苏的黑道大侠:青苹果,我终于抓住莫琪了,为我骄傲吧!张苏与莫琪,我不禁轻笑。黑道大侠还有留言:你的疑问我知道,林恩阳他一开始就不打算“专转本”,你报名走后,他将自己的名字划去了。我的手不由地握紧鼠标:林恩阳,林恩阳~ 一条灰白的海豚跳动着,没有名字。这条海豚会是谁?我轻颤地点击:“晓潮,这是我第一次这样喊你。晓潮,每个人都在前进,你也要一样,不要轻易哭泣,把往昔美好的事物深藏在心灵的最深处,从回忆中出来,还有两个小时我就要离开这所城市,没有我的日子,你要坚强,坚强!我想你一定又留眼泪了,千万不要哭,否则,就不漂亮了……” 我没有哭,关上电脑,踏出网吧。街道的音响店里响起阿桑的<一直很安静>,给你的爱一直很安静,我从一开始就下定决心,以为自己要的是曾经,却发现爱一定要有回音;给你的爱一直很安静,来交换你偶尔的关心,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我却始终不能有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