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龙》 第一章 绑票 一声高喊:“起”! 从树林里迅速冲出三十多个手持棍棒与弓箭的男女武士,一边高喊着“一个都不许逃!敢逃的打死!”一边向着十几个正在河边漫步的男孩女孩,包抄过来。 被包抄的十几个男孩女孩,不由自主地一边相互靠拢,一边面面相觑。 一个看上去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男孩,像是他们中的头儿,强作镇定地大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要干什么?” 可是,那些包抄者并不回应,一边呐喊着“一个都不许逃!敢逃的打死!”一边使劲地往这边冲过来。 那些人中,一个虎背熊腰的大个儿,格外显眼。 近看时,那粗壮的脖子上面,就如安上了一个黑漆漆的大纺锤,中间,配以反衬强烈的蹙额、塌鼻、翘嘴唇。 那样子,似乎就是专门用来吓人的。 然而,奇怪的是,这吓人之物,又是耳边坠了几个鲜艳的贝壳,胸前挂了几串大大小小的骨珠。 这些配置,分明是在显示,她还是一位高贵的公主呢。 这吓人的高贵公主,一边飞步向前,一边将一双细小的火眼,专注着那边的那个头儿,就是那个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强作镇定、大声问话的男孩。 男孩一看她凶神恶煞似地向着自己冲了过来,就不由自主地提腿后退。 然而,说时迟,那时快,一条前面带着石坠的牛皮绳索,一晃之间,就向他袭来,缠住了他正好提起的那条腿。 绳索的那边,挽在相貌吓人的高贵公主手里,她只轻轻地一拉,这边,就倒了。 “绑了”! 虽然声如其人,又粗又黑,却果然地显示出,这丑陋的大个儿,原来确实是位高贵的公主。 片刻之间,十几个男孩女孩,就全部被绑。 这些人押着他们,又麻溜地回到树林,借着密林的掩护,速速离开。 早晨,天边的乌云开始泛红的时候,行走在田野上的这支队伍,又躲入了树林。 乘着掩蔽和休息、人家给他们充饥解渴的机会,被绑的这些人中那个英俊潇洒的头儿,就试探地问:“你们,好像是从济宁那边过来的?那么远地跑过来,就为了绑我们这几个人,你们这是为什么呀?” 被绑的头儿之恋人,一个面容清秀,神态端庄从容的女孩,也试探地说:“他们就是为了跟踪你,才到我们西陵的!他们其实就是为了绑你,不是要绑我们!我们就是跟着你们倒霉了!” “是吗?我又不认识你们!你们认识我吗?我们相隔那么远,你们是怎么认识我们的呢?你们还跟踪我们到了西陵!花这么大的心思,你们想干嘛呀?” 那又粗又黑,看上去像是怪面恶神的高贵公主,这会儿,看上去也并不是很凶。 她全神贯注地吃着、喝着,只是忙里偷闲地对他们莞尔一笑,说了句:“明天回答你!” 像是知道自己越笑越难看似的,她说完后,就又立即闭上嘴,只顾吃喝。 接下来,所有的问话,就都被那早上的湿漉漉的空气,给带走了,没有一点回音。 等这些人吃完、喝完,他们的嘴,就再一次地被毫不容情地给堵上了。 又一次从田野躲进树林,那丑公主,才在再次地让这些被绑之人,开口吃喝时,第一次和他们说了一句,她自己想说的话:“在这附近,有与你们相好的部落吗?我们的干粮不多了,要不,你们去帮忙借点?” 两个恋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摇着头,神情不由地变得沮丧和落寞。 看到他们沮丧、落寞的神情,这丑公主,不禁得意地笑道:“骗你们的!要是这里没有与你们相好的部落!我就可以让你们回去一个人!给你们家里报一个平安!告诉他们,你们是安全的!” 她又看了被绑的这个头儿一眼,对其恋人说:“不过,只能是你们回去一个人!报你们的平安!他们还不行!” “为什么?”这对恋人异口同声地问。 丑公主解释说:“这里,离淮阳很近。淮阳的人,跟他们什么关系?我要是放他们的人走,那他们不就直接去了淮阳,叫人来追赶我们吗?反正他们家里的人,都以为他们在你们那里,也不会担心他们的!” “唉!”这对恋人,只好莫可奈何地苦笑了。 被绑的头儿又再次地试探着问:“你们是鹤族的吧?你们是鹤族的哪个部落呀?我们是什么时候惹着你们啦?你们为什么要来抓我们呢?我们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呀?” 那丑公主一对小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他,反问:“你是什么人?你是有熊氏部落的王子——轩辕,是吗?你们的母亲,是有娲氏!你们龙族,世代与娲族通婚!是吗?所以,抓住你,就是抓住了龙族和娲族两个大部族,让你们为我们遮风挡雨,替我们消灾解难!我为什么不抓你呢?” 轩辕——被绑的头儿,望着这个丑公主一愣,然后道:“这么说,是你们看着我们的势力大,就有事想求着我们呀?可是,天下,还有这么求人的吗?你们这么地求我们,知道我们,会答应你们吗?” 丑公主冷冷地一笑,说:“这可由不得你们!这条路,就是要这么走!是我逼着你们这么走,不是你们愿不愿意这么走!你们现在在我的手里,生死由我!我叫你们有熊氏配合我们,你们有熊氏,能不配合我们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有什么事,需要我们配合呢?”轩辕问。 丑公主这时,才认真起来,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地问:“知道—方-相-氏吗?微山湖边的方相氏!” 轩辕看着她,茫然地摇摇头。 丑公主说:“也难怪你们!我们方相氏,现在,是一个很小的部落了!能拼命的,都不到两百人!我们,是随时都可能,被人吃掉的!问题是,现在想吃我们的,不是你们龙族,也不是你们龟族,更不是人家娲族,而是我们自己的鹤族!我们可是正正经经的鹤族人!当年,跟你们龙族人打仗的时候,我们这个部落,还是我们鹤族的主力部队呢!我们的祖先,是为鹤族立下过大功的!可是,现在,我们衰落了,就要被人吃掉!可要吃掉我们的,不是你们外族人,倒是我们自己的鹤族人!” 轩辕听着丑公主的话,很同情他们的处境,却也为难地说:“这是你们鹤族内部的事情,我们怎么好插手呢?你这样硬生生地把我们给扯进去,好像也于事无补啊!我们为此,肯定是要惹得一身骚!而你们,也不可能因为我们帮你们这一次,就一劳永逸吧?” 他的恋人也接着说:“是呀,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呀!你们上面不是有岳主吗?岳主上面,还有炎帝呢!你们应该去找他们,那才是名正言顺呢!而且,那才可以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呀!” “屁!” 丑公主说:“要是求他们有用,我还会像这样来找你们吗?我们这个部落,太小了!被人吃掉,也就是个小事!所以,岳主也好,炎帝也好,都不会放在眼里!所以,我们要想自救,就得把事情闹大!闹得让他们看起来,是一件他们不得不管的大事!怎么把事情闹大呀?把鹤族内部的事情,搞成鹤族跟龙族和娲族之间的事情,这就是把事情闹大!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们就不能不管了吧?还有,既然我们做不了鹤族人了,我们就不做鹤族人了!我们去做龙族人,去做娲族人,怎么样?这样,他们管不管呀?” 轩辕看着她,很惊奇她的想法,却又摇摇头,说:“这样,确实是可以引起人家对你们的重视!确实是对你们有些好处!可是,这对我们,可没好处啊!这对我们,是只有坏处啊!你怎么肯定,我们,就会随你的意呢?” “所以,我就是赌你,在你父亲心中的位置!如果你,是你父亲心中那个难舍难弃的痛点!那么,他就一定会按照我的意愿走!如果你在你父亲眼里,没有地位!那他就不会随着我的意愿走!那么,我死!我就拉你做个垫背的!你,就和我们一起灭亡。” 丑公主说着,就对轩辕的恋人说:“你点一个你们的奴隶,回去给你们家报个平安!” 这些人中,主人和奴隶,从穿着打扮上,就看得出来。 主人穿的是布衣,而且,头上、身上都有饰物。 奴隶穿的是兽皮,身上是没有任何饰物的。 在这秋高气爽的时节,身上的兽皮,不能太大,也不能缝得太紧。不论男女奴隶,都是只要能把一些该遮住的地方,给遮住就行了。 轩辕的恋人用眼色点了一个自己的男奴隶,示意让他回去报信。 这个奴隶站起来了。丑公主就走到他的面前,看着他,说:“只要我们到了安全的地方,不会被人追赶,你们龟族的人,就会全部都给放回去,一个也不留!我要的,是他们龙族的人!知道吗?” 那奴隶点点头,说:“知道!” 丑公主又盯着他,警告说:“不要想耍花招!不要企图去给娲族或者龙族的人报信!你是奴隶!不认识你的人,都是不可能相信你的!只有你的主人,才会相信你!知道吗?” 奴隶笔直地站着,回答说:“是!” 丑公主又说:“你们家里的主人,现在可能是急得团团转了,快走吧!” 那奴隶走时,丑公主跟着他,一直到树林边,又远远地盯着他,直到确信,他会径直地回到自己的部落去报信,这才回到树林里,坐下休息。 在再一次天快亮时,队伍停下来后,丑公主就一边观察周围的形势,一边吩咐说:“把他们龟族的人,都给解了,吃完干粮喝完水,就让他们回去吧!” 得到解脱的龟族人,脸上顿时露出了喜色;而仍然被绑票的那几个龙族人,则更加显得沮丧。 丑公主挨着轩辕及他的恋人坐下来,一边喝着水,一边对轩辕的恋人说:“虽然说,我放了你们,但是,我的这个计划,还是离不开你们的参与!你们的其他人,都可以直接回家,但是,你,还得去淮阳!你去淮阳,通知娲族人,告诉他们,有熊氏的三位王子,被我们鹤族的方相氏绑票了!如果他们不想让这三位王子死掉的话,就请他们立即派人,到我们方相氏部落来,帮助我们守卫我们的部落。我们不知道人家会是什么时候动手!但是,这个时间,肯定是不会太久的!所以,要请他们尽快派人过来!龙族和娲族,关系紧密!他们得到你的消息,是肯定会派人过来的!这是第一步。第二步,你就要去寿丘山!告诉有熊氏的酋长,说他的三个王子,被我们绑票了!我的目的是,他们要帮助我们,消灭我们的敌人方霄氏!如果我们消灭不了方霄氏,他们龙族所有被我绑票的人,就都不可能回去!如果由于他们的延误,我们被方霄氏给歼灭了!那么,他们龙族所有被我们绑票的人,就都会和我们死在一起!”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轩辕的恋人,和他对望了一眼,然后,对丑公主说:“请娲族或者龙族,来帮助你们守卫你们的部落,这还说得过去。可是,你们要人家帮助你们消灭方霄氏,这不是有些,强人所难吗?这让人家,在道义上很被动啊!” 丑公主说:“我不是要他们主动去攻打方霄氏!而是要他们做好准备,在方霄氏来攻打我们的时候,助我们一臂之力!他们,只要帮助我们正面迎击方霄氏的主力部队!待方霄氏的主力部队被打垮之后,后面的事情,就由我们来做。” 轩辕的恋人又和他对望了一眼,然后对丑公主说:“你的话,我保证给你带到!但是,结果怎么样,那,就得看人家家里,是怎么商量的了!” 丑公主说:“当然!决定权在他们的手里。我们,只不过是向死求生罢了!赌一把是死!不赌也是死!我们,为什么不赌呢?” 轩辕的恋人又说:“虽说我和他相好,可他们寿丘山,我是一次也没有去过!至于淮阳的娲族人,就更不会知道,我是谁了!所以,你要放他们一个人,和我一起去才好!” 丑公主看着轩辕,说:“你选一个呗!” 轩辕指指他身边的奴隶,说:“他是狗三,我的随从,淮阳的人都认识他!” 丑公主亲自给狗三松绑,然后对他说:“你主子的命在,你的命就在!你主子没命,你也就没命了!所以,你一定要想办法,让你们家里的人来,救你主子的命!对吗?” 狗三身材瘦小,但人很机灵,面对丑公主,哈着腰点头说:“是的!我一定想办法,让我们家里的人来,救我们主子的命!” 五一看书天天乐,充100赠500vip点券! 立即抢充(活动时间:5月1日到5月5日) 第二章 抉择 茅房外,大树下,一些男人从里到外,围成一个圆圈,席地而坐。 女人们则站在圈外,叽叽喳喳。 轩辕的恋人,也在这些女人当中,和另一个女人,一人一臂,合力搀扶着一个因为悲伤过度,而哀婉无力的女人。 圆圈中心的一个瘦脸高个男人,环顾全场的形势,对圈外的女人们高声叫道:“好了好了!男人家的事!女人们,就不要在这里叽叽喳喳了!影响大家的情绪!啊!都回去吧!都回去!” 女人们,都不说话了,但是,也都没有离开,而是一个个安静下来,面对那些席地而坐的男人们组成的圆圈,要看看这些男人们,都说些什么。 瘦脸高个男人和另外两个男人,并排地坐在圆圈中心。 他制止了女人们的叽叽喳喳之后,转而对圆圈里的男人们说: “今天的事情,大家,也应该知道了一个大概。这个事情,是一个很大的事情。她不仅仅是,关系到我们三位王子的生死问题。她还关系到我们龙族和鹤族的关系问题;关系到以龙族、娲族、龟族、鹤族这四大部族为主的天下结盟的问题;关系到天下大势的顺逆问题;也关系到我们这个有熊氏,在我们龙族中的地位问题!这个事情,牵一发而动全身!影响会很深刻!也很深远!所以,请大家一定不要带有情绪,一定要冷静地对待这件事情!要理智地考虑一下,我们应该怎么办!下面,请龟族的西陵氏嫘祖公主,和娲族的魁隗氏象山管家,说一说具体情况!先把狗三带进来!” 奴隶狗三,原本就在外面候着,一听到叫他,立即踮着脚跑进来,匍匐在地,向圆圈中心的三个男人连拜三下,又向四方的男人们各拜三下,然后站起来,低头弯腰,十分镇静地说:“报告大王,报告大祭师,报告各位大头人,狗三那天跟着主人到龟族西陵氏,去找嫘祖公主一起赏秋。我们在离西陵氏部落不远的河边游玩,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情况。当我们走到一片树林外面的时候,就突然从树林中,冲出来三十多个人,一共是三十五个。他们是鹤族方相氏的人,领头的是方相氏的公主嫫母。他们是早就潜伏在我们寿丘山的外面,看到我们要去西陵氏,就跟踪过去的。当时,我们和西陵氏那边,一共才十五个人。我们这边六个,西陵氏九个,她们当中有六个女的,只有三个男的。方相氏的人喊着不准反抗,反抗就打死。所以,我们就没有反抗,被他们绑了。然后,走了三天三夜,到了淮阳的东边,他们就把西陵氏的人都放了。在嫘祖公主的要求下,他们也把我给放了。三位主人,就被他们带回了方相氏。大王、大祭师、各位大头人,狗三知道的,就这么多!” 瘦脸高个男人吩咐道:“下去吧。” 狗三便又匍匐在地,向四方各拜三拜,再向圆圈中心的三个人拜了三拜,然后起身,踮着脚跑了出去。 瘦脸高个男人又向外面的嫘祖公主叫道:“请嫘祖公主给大家,介绍一下情况吧!” 嫘祖公主扯了一下她搀扶着的、还在伤心的女人,松开自己的手,然后,双手提着裙子,很轻盈地穿过围成圆圈的男人们,来到圆圈中心,先面对圆圈中心的三个男人,双手搭在一条腿上,分别行半跪礼,又分别向四方的头人们行半跪礼,然后,不紧不慢地说:“大王,大祭师,各位大头人,西陵氏嫘祖公主,给大家赔礼了!由于我们的疏忽,导致三位王子蒙难,生死未卜!这使我们非常痛心,也非常自责!” 这时,瘦脸高个男人站起来,向嫘祖公主弯腰行礼,说:“嫘祖公主别这么说。这是方相氏蓄谋已久,与嫘祖公主和西陵氏无关。嫘祖公主,您只要向大家转达方相氏的要求就是了!” 嫘祖公主向瘦脸高个男人还了一个礼,说声“谢谢”,然后说:“方相氏的这次绑票,是由他们的嫫母公主直接带领的!他们的目的,就是想借助龙族和娲族的势力,帮助他们铲除他们的敌对部落方霄氏。嫫母公主对我们表达的意思,就是方霄氏不铲除,他们就不会放三位王子回家!如果他们被方霄氏所歼灭,那么,三位王子,就也要陪着他们去死。具体的行动计划上,他们不会主动向方霄氏发起进攻,而是要在方霄氏进攻他们的时候,由龙族人和娲族人,帮助他们打垮方霄氏的主力。后面的事情,就由他们去做。” “什么后面前面!只要我们一参与,我们就跳进黄河洗不清了!事情闹大了,就只有我们的事!没有他们的事!他们方相氏算个屁!到时候人家谁还知道他们方相氏?全都是冲着我们来了!” 不等嫘祖公主说完,就有头人激动地说。 瘦脸高个男人立即伸手制止,示意大家要对嫘祖公主保持礼节。 头人们终于忍住了,不再吭声。 瘦脸高个男人示意嫘祖公主:“请!” 嫘祖公主点点头,然后,又向四方各行礼一次,再向圆圈中心的三个男人各行礼一次,就提着裙子,轻轻地走出了头人们组成的圆圈。 待嫘祖公主走出圆圈,瘦脸高个男人便起身,面向一同坐在圆圈中心的另一个精干男人,双手抱拳,举过头顶,弯腰行了一个大礼,说:“请魁隗氏象山管家讲讲情况!” 象山管家便起身,转身向先前和自己并排而坐的男人,像瘦脸高个男人一样,举手行三个大礼,又和瘦脸高个男人相互行礼,然后,向四周的头人们分别行礼。 礼毕,他沉稳而坚定地说:“嫘祖公主按照方相氏公主嫫母的要求,在经过淮阳的时候,先到我们魁隗氏,向我们魁隗氏大酋长报告情况。鉴于龙族与娲族的亲密关系,在您们有熊氏没有得到消息,未及反应的情况下,为了确保三位王子的生命安全,我们遵从方相氏嫫母公主的意愿,立即派出了三百人的先头部队,前往方相氏部落,协助他们进行防卫。我们大酋长的正式决定是,我们魁隗氏,只是在有熊氏还未及做出反应之前,协助保护有熊氏三位王子的生命安全。一旦有熊氏做出了反应,魁隗氏出使有熊国报告情况的象山,回到了魁隗氏部落,则魁隗氏将立即撤回自己的部队,不再介入有熊氏和方相氏之间的纠葛,我们也不再对有熊氏三位王子的生命安全负责!” 象山管家说完,又向四方分别举手行礼,再向身边圆圈中心的人举手行礼,然后坐回原位。 瘦脸高个男人对大家说:“情况就是这些!大家,各抒己见吧!” 一个胖大头人说:“就随了他方相氏的意!我们就把方霄氏给灭了!然后,等他们放回了三位王子,我们再把他也给灭了!这样的东西!还留他干嘛?” 他的话,立即遭到一些人的反对。 “你就知道出气!顾头不顾尾吗?”“是呀,我们去跟他们计较,划得来吗?”“这样一来,我们有熊氏,以后就没得混了!他方相氏是垃圾,我们不也是垃圾吗?” 又有人提议:“叫我们出兵,帮忙他们消灭方霄氏,这肯定是不行的!这个事情,来不得硬的!就只有智取!他们不是在绑票之前,先侦查过我们吗?我们也可以去侦查他们呀!待侦查到他们把三位王子藏在什么地方,我们就去抢回来就是了!” 这个提议又是遭到一片反对声。 “你这叫智取?你这是别人不想要三位王子的命!你自己想要三位王子的命!”“你这不是跟强盗比赛,看谁更会偷、谁更会抢吗?”“你也不想想,人家从微山湖到我们寿丘山,至少也有十天的路程吧?而且三十多人,不知道在我们这边待了多久,都没有被我们给发现!这是什么精神?这是什么技术?人家部落虽小,可志气、能力,也都不差啊!你跟他们斗智,输赢,恐怕还在两可之间喽!”“关键是你,怎么保证万无一失呢?” “可是,这蛮也蛮不得,智也智不得,总得想个办法呀!” 没了主意的人们,便乱哄哄地议论纷纷。 圆圈中心一直板着脸,心情沉郁的大王,将头凑近身旁的瘦脸高个男人,问道:“宇封,是怎么想的?” 瘦脸高个男人端坐在那里,眼睛直视前方,并不回答大王的话。 大王许久得不到回应,又看到大家一个个争得面红耳赤,却谁也说服不了谁,于是,干咳一声,叫道:“好了!这个事情,事关天下大局!来不得什么投机取巧!我们,也不用多想了!我们做两手决定:一方面,派三百人,去将魁隗氏的三百人马换回来!同时,派人正告方霄氏,方相氏暂时由我们有熊氏保护,谁跟方相氏过不去,就是跟我们有熊氏过不去!另一方面,分别出使曲阜和泰安,向炎帝和东岳岳主蚩尤氏,说明情况,请求他们出面解决。同时,这件事情,也要报告给巢湖、红山、和陈仓方面知道,等待我们南岳岳主的指示!” 他这么一说,让许多人不禁睁大了眼睛,感觉到了一种晴天霹雳。 立即有一个人跳了起来,怒气冲冲地对着他叫道:“你这做的什么决定?你不要三位王子!我们有熊氏还要面子呢!我们有熊氏就被一个小小的方相氏给拿住了吗?我们就要这么地让天下人耻笑吗?你把希望寄托在炎帝和蚩尤氏的身上,这就是要让我们的三位王子等死吗?” 圈外那个最伤心、最哀婉的女人,这时候一下子由哀婉变成了愤怒,她看着圆圈中心的大王,不由得杏眼圆睁,大叫道:“祁昆你个老狗!你想害死我们的儿子?我跟你拼了!” 一边大叫,她就一边奋不顾身地冲进人圈。 圆圈中的人们,立即起身将她拦住。 这一闹腾,让许多女人,都禁不住跟着哭了起来。 一个女人愤怒地盯着人圈中间的瘦脸高个男人,大叫道:“宇封你个老小儿!你平时不是很能耐吗?怎么今天屁都不放一个?你这个大祭师是怎么当的?” “是呀!平时装模作样,关键的时候屁都不放一个!要你何用?你干脆去死吧!” 说着、喊着,几个女人,就冲进人圈,抓住瘦脸高个男人便打。 打人的,扯架的,闹哄哄的成了一团。 焦灼地隐忍了半天的大王,见这些女人们没完没了,忍不住大喝一声:“够了!都很能耐吗?有能耐就把这个大王大祭师让你们去当!谁来当?现在当,现在就让你们去做决定!” 女人们,一下子就都没了脾气,在男人们的轻劝下,无力地走到一边。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大王气冲冲地起身,大步走进了一间最大的草棚。 一些男人,也都起身跟了进去。 大王身材魁梧,眉宇方正,只是,这一刻,显得十分憔悴。 头人们站在大王身后,一时也都没有主意,一个个都沉默着。 那个瘦脸高个男人,被女人们搞得七零八落,一边揉搓着脑袋,一边,也跟在众人后面进来了。 看到人们都用看稀奇、看古怪的眼神看着他,他,不禁自嘲地笑了一笑。 一个头人,颇为不满地说:“大祭师今天是怎么啦?是想可着劲儿,憋出一个什么大屁来?把我们这些人,都给炸飞了吗?” 瘦脸高个男人连忙否认,说:“不是!不是!这不是,事情太大,又太急了吗?我就是想,先听听大家的意见!看看大家,都是怎么想的!” 那人说:“大家都是怎么想的?这现在,大家也都说了!都各抒己见了!那么,你是怎么想的呢?” “是呀!你是怎么想的呢?”众人都附和着问。 瘦脸高个男人——大祭师,瞅了大王一眼,又面向大家,说:“我是怎么想的,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有大气派!要敢于做事情!要敢于做大事情!” “做什么大事情呢?”众人不禁都打起精神,认真地关注着他。 大祭师一边来回地踱着步,一边问:“首先,我想问问你们,现在的这件事情,对于我们,对于我们这个有熊氏,到底是坏事呢?还是好事?” 众人不禁面面相觑,疑惑地问:“这难道,还是一件好事?” 大祭师说:“人家绑架我们的三位王子,并不是因为他们与我们有仇!恰恰相反,是因为他们对我们有意!是因为他们仰慕我们!是因为他们有求于我们!他们是没有其它的办法求得到我们,所以,才用到了这个万不得已的办法,来求我们!这就是说,他们不是有意地要伤害我们的三位王子!除非是,我们自己,做出了错误的决定,导致我们的三位王子受到伤害!也就是说,这件事,本来不是一件坏事!除非,我们自己,要将它变成一件坏事!那么,既然它不是一件坏事,它,又会不会是一件好事呢?这就要看,我们自己的担当了!就要看我们自己,能不能够抓住这个机会,做出一件大事情来!” “做出什么大事情呢?”众人的情绪,一下子被调动起来,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大祭师。 大祭师继续一边来回踱步,一边说:“当今的天下大局,是龙族、娲族、龟族、鹤族四方结盟、和平共处、互不侵犯!而这个四方结盟、和平共处、互不侵犯的大局,是怎么来的呢?是当初他们娲族、龟族、鹤族,三方联手,打垮了我们龙族而来的!因为当初战败,所以,我们龙族,现在就被分成了三个地方,三大块!第一块,是辽西的红山老家;第二块,是巢湖两边的新家;第三块,就是我们寄住在河东、河西、中原的这一部分少典氏!辽西红山,是我们的老家!当年,我们从红山打进中原,征服了龟族!然后,在进攻山东,和鹤族人交战的时候,又被娲族和龟族联合给抄了后路!我们战败,主力部队无法回到辽西红山,只好向南,进入湖南!好在娲族与我们是同祖同宗,并不想搞死我们!所以,被他们俘虏的一些人,就被他们带往关中的陈仓寄住,随后四处漂泊,在河西、河东扩散开来。所以,这个四方结盟、和平共处、互不侵犯的大局!对于我们龙族来说,其实是一种耻辱!是一段沉痛的历史!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好在今天,形势又发生了变化!现在的形势,是越来越对我们龙族有利!龟族,本来就不是一个整体的部族!他们是在被我们龙族征服之后,才勉强联合成一个部族的!现在,他们又出现了分裂之势!西陵氏的嫘祖公主,与我们的轩辕王子相好,这只是一个单纯的个人感情问题吗?很显然,这里面有着他们部落的政治谋划!我听轩辕王子说,西陵氏,正在酝酿着,将他们所祀奉的龟神,改为天鼋神!就是将龟的身子,换上龙的头!这是什么意思呀?这不是他们想脱离龟族,向我们龙族示好吗?其实,龟族在发生分裂,娲族,也是好不到哪里去!娲族的西岳岳主,现在就根本是管不了事了!关中地区、整个陇左陇右,都乱成了一锅粥了!许多的娲族部落,都将他们的蛙神和鱼神,变为蛙龙神和鱼龙神!这不也是为了向我们龙族示好,向我们龙族表示亲近吗?至于山东的鹤族,就更不用说了!炎帝将他的都邑,从淮阳迁到曲阜,不就是想重点弹压他们山东地方的不平局势吗?可结果呢?现在,鹤族的这一个部落,来请求我们龙族,去帮忙他们消灭他们的另一个部落。在他们龟族、娲族、鹤族的内部分裂,越来越严重的情况下,我们龙族,反倒是形势越来越好!红山朝圣,把我们分散在天下四方的所有龙族部落,联系在一起!使我们龙族人更加团结!而且,不论是北边的红山,还是南方的巢湖,还是中间的我们,现在,都要比从前发展得更好了!发展得更加扎实了!观察现在的形势,我们龙族的重新崛起、一统天下,是指日可待!问题是,龙族的形势大好,我们有熊氏的形势,也是大好吗?在今天龙族的三大块中,红山,有龙族发源地的地位;巢湖,有龙族领导者的地位;而我们河西、河东、中原的少典氏,当初,却是人家的俘虏!我们是寄住在别人土地上的漂水浮萍!我们少典氏,在龙族中,有什么地位可言呢?而在这个在龙族中根本就没有地位可言的少典氏里,我们有熊氏,又算什么?我们是少典氏先王的公孙!我们是少典氏部族的旁支!我们有熊氏,连在少典氏部族里,就谈不上什么地位,那么,在整个龙族,我们又算得了什么呢?我们又有什么地位可言呢?但是,没有地位的我们,却有机会!方相氏以绑票的手段,要求我们介入他们鹤族的内部事务,这不是在给我们一个机会吗?这不是在给我们一个建功立业、脱颖而出的机会吗?当初的龙族主力部队,是被赶到湖南的。所以,我们当初的南岳,是湖南的衡山。而现在,我们的南岳,不是湖南的衡山,而是江北巢湖西边的天柱山!因为,我们南岳的岳主,带领他的手下,从湖南迁移到了江北的巢湖!为什么我们的岳主,要从湖南迁往巢湖呢?要知道,鹤族人的泰山,在我们龙族人中,是为岱山!岱山之岱,就是我们龙族人以木德而王天下,取代前朝,以这座山为我们的祭天之山的意思!而泰山,作为他们鹤族人的神山,就是表示他们鹤族人打败了我们龙族,他们鹤族人的命运通泰的意思!我们当初和鹤族人的战争,其实,就是一场争夺岱山这座神山的战争!如今,我们龙族的主要力量,还是在红山。那么,如果红山的主力部队从北方往山东压过来,岳主和他的手下所在的巢湖,会起到什么作业呢?就是南北呼应,叫鹤族人腹背受敌,首尾不能相顾!所以,我们的岳主,是早已做好了计划,时刻准备着一雪前耻,夺回岱山!只是,在这天下结盟、和平共处、互不侵犯的大局之下,我们还缺少一个重启战端的机会!还缺少一个发起战争的理由!而这个理由,这个机会,现在就恰好由他们鹤族人送给我们了!就正好落在了我们有熊氏的身上了!这个机会,我们,是要,还是不要呢?”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了大祭师的一席话,众人如梦方醒,不觉既激动,又好怕。 这下,大家又把目光投向了他们的大王。 大王祁昆,心里却是还有些隐忧。 看到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于他,他便抬头,仰望着头上的草棚顶,缓缓地说:“我就是觉得,我们有熊氏的分量,太轻了!怕是开得了局,收不了尾呀!这样一来,就把我们的命运,交付给了别人!” 看到大家不解,他又解释说:“我们的层次太低,从来就没有见过岳主的面!也不知道这个岳主,是个怎样的人?如果他有一份公心,赏罚分明!那就万事大吉!万一他心胸狭窄,内藏奸诈呢?那,我们就不但是劳而无功,反而是万劫不复啊!” 大王的话,让大家更加心紧,都不觉地,又把目光投向了大祭师。 大祭师望着大王,停了一会,慨然地说:“现在的事情,是由不得我们不做!因为有了这个机会,我们就不可能放过!如果我们放过了这个机会,岳主那边,迟早是会知道的!到时候,我们怎么样去跟他说呢?他又会怎么看待我们呢?反过来说,如果我们做了!从大道理上,我们就是应该得到嘉奖的!但是,也有可能,人家不会嘉奖我们,反而要给我们罗织罪名!在这样的情况下,就全看我们自己,有没有这个实力,来自救了!虽然我们在龙族内部,没有地位;但是,在龙族之外呢?现在,娲族、龟族、鹤族的许多部落,都在向我们示好!只要我们有这里里外外的帮衬!我们,不可以自成一家吗?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在这个山雨欲来的时刻,我们,最重要的,是要勇字当头!五心不定,必然是输个干净呐!” 大王祁昆,这时是无法再犹豫了,他一次次地来回扫视着在场之众人的眼睛,然后,沉声问道:“干不干?” 众人异口同声地回答:“干!” 第三章 赖战 一片茅草房子组成的村子,中间一根朝天大木,比其它鲜活的大树,还要高出许多。 大木上立着一只特别显眼的木制大鸟,形象丰满,惟妙惟肖。 村子外,是一圈盛满了水的壕沟。 壕沟上有一座可以收起和放下的吊桥。 这一刻,吊桥是放下的。 桥的这头和那头,都挤满了人。 这些人,都朝着村外翘首以盼。 当远远地看到嫫母公主和她的队伍穿过树林,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中时,这些人,便一个个喜不自禁。 轩辕他们,这时都给松了绑,像贵宾一样,被嫫母公主和她的手下簇拥着,莅临而来。 还没有走到桥边,那边的一些年青人,就奔跑过来,欢快地叫道:“姐姐!”“公主!” 嫫母公主立即向他们介绍道:“这是有熊氏的王子轩辕,和他的弟弟王子获、王子荏!给王子们行礼!” 众人立即一边叫:“三位王子有礼了!”一边齐齐地向三位王子行礼。 三位王子也回答:“有礼!”同时向众人还礼。 快接近桥头时,嫫母公主向三位王子介绍那边最前面的一位老者:“这就是我父亲,方相氏部落酋长!” 三位王子一齐向嫫母公主的父亲高举双手,行大礼,同时叫道:“大酋长好!” 大酋长笑逐颜开地连连说:“好好好!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我们的大祭师!” 说着,他就侧身向三位王子介绍身边的另一位老者,说:“这是我们的大祭师!” 三位王子又向大祭师行大礼,同时叫道:“大祭师好!” 大祭师连忙还礼,同时说:“好好好!旅途劳顿了!快进去歇息一下吧!” 大家一同过桥,进了壕沟里面。 穿过几间茅草房,中间,就有一片特意留下的空地。 立着木鸟的大木,就在这片空地的一头。 三位王子看到大木上的木鸟,就齐齐地朝着木鸟跪下去,匍匐叩拜。 众人一见,都立即朝着大木鸟跪下去,虔诚地叩拜。 礼毕起身,大酋长感激地握着轩辕王子的手说:“谢谢!谢谢啦!唉!作为龙族的王子,你们真不该,对我们鹤族的神灵,这么地敬重啊!想当年,我们两族,可是打过大仗的呐!” 轩辕王子说:“快别这么说!那不是早就过去了吗?后来不是天下结盟了吗?况且,我们现在来,还是要和你们并肩作战的呢!我们就要和你们成为战友了!是吧!我相信,你们鹤族的神灵,会保佑你们,也同样会保佑我们的!因为,我们现在是战友嘛!” “是呀!是呀!我们鹤族的神灵会保佑我们!也会保佑你们的!” 大酋长说着,就看了一下身旁的人,又对轩辕他们说:“你们在外面风餐露宿了这么多天,身上现在一定很不舒服了吧?我都让他们准备好了,先让他们带你们去洗洗澡!然后,再来吃饭!饭菜都早就做好了!” 正说着,一个年轻人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向酋长报告:“酋长!他们又来了!说我们打的鱼,是到他们那边偷的!” 酋长一听,绝望地对轩辕叹道:“怕是等不到你们的人来了!大限已至啊!” 然而,一旁的嫫母公主声粗音重地叫道:“爹!既然我们都回来了!还怕他们干嘛?只要让他们看一看这有熊氏的三位王子,我谅他们还敢动手?” 说着,嫫母公主就一把抓住轩辕,又腾出一只手,去抓着轩辕之弟王子获的手,对他们说:“你们现在就跟我去一趟!在他们面前亮亮相!要不然,他们不知道你们来了,可能会在今天或者明天就动手,那就真的是惨了!” 轩辕三兄弟点点头,一齐说:“好!” 于是,他们急忙随着报告的年轻人向外面跑去。 湖边的码头上,一筐筐的鲜鱼和一堆渔网、渔具放在中间,一边站着三个神态骄横的年轻人,和他们的三个奴隶;另一边,一群奴隶和几个平民蹲在地上,都低着头,一言不发。 嫫母公主带着轩辕他们,一路小跑。 嫫母公主一边跑,一边对轩辕他们说:“你们都别管他三七二十一,冲上去就打!要打出你们的气势来!让他们感觉到你们的厉害!这样才能够唬住他们!” 轩辕点点头说:“知道!这就叫做狭路相逢勇者胜!必须先给他们来个下马威!” 嫫母公主说:“你们有熊氏的名声是响亮的!只要你们上去打得好!再加上你们有熊氏的名声,那他们就是不服,也得服!” 到达现场,也不说话,轩辕三兄弟上去就是一对一,将对面三个骄横的年轻人打倒在地,然后猛踹。 踹得差不多了,又把他们提起来,推到嫫母公主面前。 嫫母公主看着三个鼻青脸肿的家伙,问道:“你们知道,打你们的人,都是谁吗?谅你们也不知道!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吧:龙族有熊氏,大王子姬轩辕,二王子姬获,三王子姬荏。听说过吗?应该是听说过了吧?但是,你们一定是还没有见过!那么,今天,这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他们,都是我请来的朋友!是我请来的朋友!不过,我目前,只请了他们三位兄弟来!他们的大部队,并没有跟着!所以,如果你们还想动手的话,最好今天、明天就动手!要是过了今天明天,等他们的大部队都来了,那么,你们就,彻底地没有机会了!你们就彻底地完蛋了!知道吗?赶快派一个人回去送信吧!其余的人,都给本公主留下!咱们,有账慢慢算!你们谁回去送信?”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个人中的老大,立即对两个小的说:“我回去报告,你们就留在这里吧!” 看到两个小的没有异议,嫫母公主就过去堵在那个大的面前,笑一笑,说:“知道他们被我带回去以后,还要挨打!所以,你就想溜,希望免了这顿打!是吗?可我怎么会让你免了这顿打呢?我先打了,再让你回去不行吗!” 说着,她一脚将那家伙踹倒在地,然后,掏出牛皮绳,朝着那家伙的身上猛抽。 牛皮绳前面一个石坠子,一落下去,那家伙就一挺,跟着一声惨叫。 没几下,那家伙就晕死过去,再打,也没有反应了。 嫫母公主就对他们带来的三个奴隶说:“抬回去!照你们看到的情况报告!叫他们如果要来,就今天晚上便来!不然的话,就没有机会了!” 三个奴隶于是把人抬着,离开。 嫫母公主,看着那三个奴隶将人抬走了,然后吩咐大家:“都回去!把这两个家伙也带回去,好好收拾!” 几个人将那两个人押在前面,另外一些人便抬着鱼筐和渔网、渔具,跟在后面走了。 嫫母公主和轩辕三兄弟仍然站在湖边,远望着平静的湖面。 轩辕有些疑惑地问:“你都把我们的实底告诉他们了,还叫他们要来,就今天晚上来。万一他们真的今天晚上就来了呢?” 嫫母公主笑道:“今天晚上,他们是肯定不敢来的!因为,晚上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谁是谁,很容易误伤!万一把你们给伤着了,甚至是打死了,那他们,就吃不了兜着走啦!即使是我们先被他们给灭了,然后,他们不也要被你们有熊氏给了灭吗?所以,他们要来,也必须是明天白天来!白天看得清楚,他们就不会伤到你们嘛!” 轩辕又问:“即使是他们明天白天来,我们也还是没招啊!你想怎么应对呢?” 嫫母公主看着他,笑道:“不是有你们吗?我们就借着你们的光,跟他们来个赖战!我们就把你们绑起来,放在他们看得到,又够不着的地方!我们警告他们,只要他们攻进了我们的村子,那你们三兄弟,就必死无疑!他们没有办法保证你们不死,就必然害怕你们有熊氏,最后把账都算到他们的头上。他们还敢进攻吗?” 轩辕茅塞顿开,点点头,笑道:“这倒是个好办法!赖战!要完蛋,就大家都完蛋!只不过,是一个先完蛋,一个后完蛋而已!” 嫫母公主点点头,说:“我倒是不担心,他们明天来不来!我担心的是,明天,娲族的人来不来得了?如果,明天娲族的人能够及时赶到的话,那我们在明天,就能够一鼓作气,将他们一举歼灭了!” “你怎么一鼓作气,将他们一举歼灭呢?”轩辕问。 嫫母公主说:“我们今天晚上,就划船,从湖上绕过去,掩藏在他们的部落外面!他们,明天是一定会来的!因为,他们如果明天不来,到后天、或者大后天,你们的大部队来了,那,就不是他们要吃掉我们,而是我们要吃掉他们了!一个部族内部的你吃我,我吃你,不同于两个部族之间的你吃我,我吃你。两个部族之间的你吃我,我吃你,是没有道德评判,没有心理负担的!是想打就打,不想打就不打!而一个部族内部的你吃我、我吃你,是要经得起道德评判的!是要先给自己找一个吃掉对方的理由的!这就必须事先挑起矛盾,制造仇恨,把前戏做足!造成是因为仇恨而相互仇杀的假象,而掩盖自己真实的想吃掉对方、夺取对方的财产、土地,和奴隶的目的!但是,这样一来,既然已经把前戏做足了,既然已经拉起了仇恨了,既然已经露出了你要吃掉我的真实目的了,那么,这件事情,还退得回去吗?还能想打就打,想不打就不打吗?还能说,我现在吃不了你,我就不吃你了吗?这已经都是你死我活的局面了,既然你吃不掉我,那我,就必然地要吃掉你!所以,他们在知道我攀上了你们有熊氏的这个高枝之后,他们就一定知道,他们方霄氏的日子,不多了!那么,为了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他们就不得不拼命一博,乘着你们的大部队还没有来到的时候,就先来打垮我们!然后,再和你们谈判!求得你们的谅解!所以说,他们明天,一定会来!而我们今天晚上,就先在他们的村子外面候着,等他们的大部队出了村,我们就先去掏掉他们的老窝!毁掉他们的部落!让他们的大部队即使是不被歼灭,回去也没有粮草!也无处安身!这边,他们的大部队来了之后,我们就拿你们做挡箭牌,跟他们赖战!叫他们想打,却不敢打!就这么耗着!直到娲族人来了之后,我们再和他们决一死战!” 轩辕情不自禁地竖起大拇指,说声:“高!” 得到轩辕的夸奖,嫫母公主有些意外,也有些欣喜和羞涩,不由得直直地盯着轩辕,问道:“真的?你也认为这个办法好吗?” 轩辕说:“当然,你把整个事情看得很透,抓住了其中的逻辑发展趋势,从而预判到了事情的必然走向。这样做出的决断,肯定是正确的。只是,不知道他们明天,会不会倾巢出动?要是他们预防你们偷袭,在村子里,留下了足够多的人手呢?” “我们也不是一定要去掏掉他们的老窝;只是相机行事而已!看情况,能掏就掏;不能掏,就不掏嘛!我们真正的希望,还是在于,你们有熊氏的鼎力相助喔!”嫫母公主看着轩辕,满怀期望地说。 轩辕点点头,说:“放心吧!我们有熊氏,是一定会派部队来的!不是为了我们三兄弟,而是为了有熊氏,为了我们整个龙族,也是会来的!” 嫫母公主听到轩辕的这份保证,满意地笑了。她又深情地看着轩辕,说:“我们方相氏的前途命运,就完全寄托在你们有熊氏的身上了!也不知道你们的这份大恩大德,我们方相氏,将来是何以为报?其实,就你们有熊氏的的财大势大,我们整个方相氏,又有什么东西,能够入得了你们有熊氏的法眼呢?作为一个女孩子、方相氏的公主,我怕是,只剩下一个,以身相许了!” 本来,前面的话,说得很好,让轩辕三兄弟听得是情真意切。 可这最后的一句话,却让三兄弟惊到了:以身相许? 三兄弟不由得同时一怔,相互对视,又认真地看着这位嫫母公主。 嫫母公主既然话已出口,她也就立即要理解这句话的意义了。 看到了三兄弟的反应,她知道,这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但是,她不是一个见困难就让的女孩,既然她已经明白,自己此刻心有所属,她就一定要心想事成。 面对轩辕三兄弟的不良反应,她就忍不住追问:“怎么样?让我嫁给你!行吗?” 轩辕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一会儿,就轻轻地垂下了眼皮,没有反应。 她于是有些急了,一把抓住轩辕的手,使劲地摇晃着说:“怎么啦?你不愿意呀?你是嫌我长得丑,是吗?我虽然丑,可是,我很温柔啊!” 她这一句“我很温柔啊”,立即把姬获、姬荏两兄弟笑喷了!连轩辕也忍不住好笑。 王子姬获,忍不住笑道:“嫫母公主说,你很温柔?可是,一起相处了这么些天了,我们怎么,一直都是在看到你的叱咤风云,却从来没见到你的小鸟依人呐?” 嫫母公主有些诧异,十分不解地问:“怎么?你们没有看到我的温柔啊?难道,小鸟依人就是温柔吗?可嫘祖公主,也不是小鸟依人的啊!她不过就是端庄无脑而已!你们怎么又喜欢她呢?可她那样的人,又有什么用呢?她能够跟着你们走南闯北吗?她能够跟着你们冲锋陷阵吗?她能够帮助你们运筹帷幄吗?她只是能够给你们生孩子而已!可生孩子,哪个女人不会呀?作为一个将来要顶天立地、做大事的人,你的女人,不可能只是给你生孩子!她还应该帮助你做大事!她还应该是你的好帮手!我虽然是叱咤风云,可那是对别人!我对我自己的男人,我对我自己所爱的人,我怎么会叱咤风云呢?我对我所爱的人,那是发自内心的温柔!难道你们没有感觉到吗?我虽然不会小鸟依人!但是,我会像母鸡抱小鸡那样,把我的温暖,传递给我所爱的人!我真的是很温柔的!” 轩辕看着嫫母公主的解释,有些理解她了。 但是,他仍然不能接受嫫母公主这种叱咤风云的爱、和母鸡式的温柔。 他轻轻地对嫫母公主说:“我理解你的温柔,也理解你的爱。但是,我们现在,正在做一件叱咤风云的大事。我们不能够对此分心。所以,所有的温柔,与爱,我们现在都应该收起来,藏在心里。待这件事情完成之后,我们再来互诉衷肠!好吗?” 嫫母公主点点头,说:“我理解你们现在不能接受我!因为,你们先入为主,还沉浸在嫘祖公主用她的那种端庄性格,给你们造成的她那个端庄的气场里!而我,又是以一种你们所不能接受的方式,突然地闯入了你们的生活!所以,我现在想和嫘祖公主争夺对你们的影响力,是不现实的!但是,我相信,我是不会输给嫘祖公主的!因为,她有她的好,我有我的好!就像你们不可能因为爱你的母亲,就不爱你的父亲;不可能因为爱你的兄弟,就不爱你的姐妹一样;你们不可能因为爱嫘祖公主,就不爱我!只是,我还需要时间,来让你们了解我!认同我!我还需要时间,以我的母鸡抱小鸡式的人格,在你们的心目中,建立起我自己的气场!” 轩辕点着头,内心一阵感动、一阵欣赏。 他现在真的是,有些被这个突然一看,面相吓人的公主给折服了。 他轻轻地抓取嫫母公主的一只手,另一只手捏着她的手臂,说:“回去吧!你还要安排今天晚上的行动呢!” 嫫母公主点点头,说:“是啊!” 于是,他们一起沿着来时的路,向着已经西垂的太阳,慢慢地走去。 入夜,一只一百多人的队伍,悄悄出村,来到湖边,分别上了一条条小船,划入湖心。 到了目的地之后,其它船只,掩藏在芦苇荡中。 嫫母公主所在的船只,继续前进,一直划到岸边。 嫫母公主带着轩辕和两名武士上岸;其他人,则继续将船只划到芦苇后面,掩藏起来。 嫫母公主一行四人,轻轻地往前走,远远地看见了前面的一座村庄。 他们便蹲下身,埋伏在草丛里,观察着那边的动静。 随着鸡叫,村庄苏醒。 里面到处都是火把。 有人赶着牛和猪,带着狗,通过吊桥出了村。 更多的人,则在村庄里跑来跑去,忙忙碌碌。 到天大亮时,就从村庄里走出一支队伍,还有几匹高头大马,浩浩荡荡,向南开拔。 嫫母公主他们数着人数,一致判定,这只队伍有八百人左右。 嫫母公主说:“村里现在除了奴隶,能打仗的,最多只有几十人,完全可以拿下!” 她于是吩咐两名武士:“去通知他们,按计划进行!” 两名武士便起身向湖边跑去。 队伍迅速集结到岸边。 人员上岸,他们也拖了一只船上岸。 几个人抬着船,和队伍一起前进。 还没有靠近村子,里面的狗,就大叫起来,并且,越叫越凶,狗也越叫越多。 有人过来查看究竟,发现情况,立即大叫:“不好了!方相氏打过来了!方相氏打过来了!” 这边加速前进,围着村子各自散开。 小船被放进村外的壕沟。 里面的人集中朝小船放箭,阻止小船靠岸。 船上四人,一人划船;两人抬着木板阻挡对方射来的箭;还有一人,点燃用油松木片做成的箭,射向村里面的茅草房顶。 油松箭易燃,且这种油火,又不易熄灭,落到茅草房上,一会儿就使房上的茅草燃烧起来。 小船在壕沟里来回滑行,带火的油松木箭,不断地射向各个茅草房顶。 有人上到房顶上救火。 然而,茅草一旦燃起,便救无可救。 更何况,壕沟里的小船上,还在不断地放着火箭。 村子里乱成一团。 外面散开的武士们,便乘机结伴跳入壕沟,攻进村子。 他们一边高喊“我们不杀奴隶!奴隶们让开!”一边专向穿着布衣的人们进攻。 大人小孩,男人女人,只要不是奴隶,无一幸免。 村里的奴隶们,发现自己的主人一方,明显地处于劣势,而战争,又与自己没有太大的关系,于是纷纷避让,作壁上观。 主要以木棒为武器的战斗,虽然简单,却也残酷。 上面是熊熊燃烧的大火,下面是鲜血淋漓的尸首。 战斗结束,大火还在燃烧。 奴隶们聚集在一起,等待着他们的新主人发落。 一个新主人过来,急切地问:“他们的粮食在哪里”? 奴隶们便踊跃地带着这些新主人,去把各处的地窖打开。 于是,新主人和奴隶们一起,将一袋一袋的粮食,从各个地窖里抬出来,丢进村外的壕沟,用水掩藏起来。 一切处置完毕,队伍和奴隶们在村外的吊桥边集合。 嫫母公主和轩辕,远远地看着这边发生的一切,直到看到队伍集合,他们才走过来。 一个头目向他们迎过来。 嫫母公主问:“我们的伤亡情况怎样?” 头目报告:“只有四五个受重伤的,二十多个轻伤,大部分都没有受伤!” 嫫母公主吩咐:“你带领所有受伤的,和奴隶们一起,划船返回!另外派两个人,带几个奴隶,把他们放出去的牛和猪找到!叫他们绕道返回。其余的人,跟我去追击他们的大部队!” “是!”头目转身向大家招呼:“没有受伤的都过来!跟公主一起去追击他们的大部队!” 那些没有受伤的武士,便都跑过来,列队站在嫫母公主和轩辕的面前。 嫫母公主点了两个年轻武士,吩咐他们:“你们两个,跑在前面,探查情况。随时向后面报告!” “是!”两个年轻武士随即向方霄氏大部队所走的方向,跑步追去。 嫫母公主看着他们跑远了,就回头招呼其他人:“走吧!”。 方相氏部落,壕沟外面,几百人将村子团团围住。 而壕沟里面,方相氏部落的男女老幼,也沿着壕沟,与敌人针锋相对。 有熊氏的王子,姬获和姬荏,被五花大绑,由几个面相不善的彪形大汉押着,不断地沿着壕沟走来走去。 这几个大汉手中的武器,都是粗木重石之类的,十分称手,分分钟就可以了结两位王子的性命。 壕沟外,骑着高头大马的方霄氏首领,样子十分焦灼。 他不断地观察村子里面的情况,对身边的人说:“他们的人数不对!还有的人不在村子里!” “是啊,没看到那个丑公主!还有,不是说有熊氏有三个王子在里面吗?现在却只有两个!” “那些人都上哪里去了?” 这些人越想越惊慌,越想越害怕。 方霄氏首领说:“明明说有熊氏的王子是他们的朋友!现在却又把他们绑起来要挟我们!我谅他们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即使我们进攻,他们也不可能对有熊氏王子下手!命令大家,给我冲!” “使不得!使不得!即使有熊氏的王子真是他们的朋友!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也有可能杀掉王子,以求与我们同归于尽!” “那又如何是好!” “不如回去!先看看家里的情况!那个丑八怪,会不会乘着我们出来,她却带人去抄我们的老窝?这个事情已经于我们不利了!我们不如回去,求蚩尤氏大首领出面,替我们解危!这时候,我们千万不能让有熊氏的王子们有事!” 但是,方霄氏首领心有不甘,他拍打着坐骑,绕着壕沟疯狂地奔跑。 另一边,一只几百人的队伍,在田野上急行。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匹快马迎面而来。 这边的将军问:“前面什么情况?” 那边回答:“方相氏部落已经被团团包围!双方现在正在对峙之中!” “对方有多少人?” “至少八百人!” 将军倒抽一口凉气,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不过,哨探进一步说:“不过,我们发现,他们迟迟不敢发动进攻,似乎是在害怕什么!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斗志!” 将军一听,若有所思,然后,毅然决然地说道:“狭路相逢勇者胜!” 他随即命令部队:“跑步前进!解救有熊氏王子!” 部队立刻奔跑起来。 方相氏部落,壕沟外面,方霄氏首领骑在马上,一边原地打转,一边对着里面大声骂道:“禽兽不如的东西!人家明明是你们的朋友!你们却将人家五花大绑,做你们的挡箭牌!这样的人渣,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 里面,方相氏大祭师回应道:“这就叫赖战!你知道吗?好死不如赖活着!禽兽也好!人渣也好!只要是活着就好!你想让我们死吗?我们就让你也活不成!这就是赖战!怎么样?这个战术高明吗?” 方霄氏首领还想对骂,忽然发现自己的队伍起了骚动。 回头一看,那边树林里,又冲出来了一只队伍。 方霄氏首领不禁大惊失色,连忙叫道:“快走!快走!” 一边喊,他自己一边拍打着马,先跑了。 这边,方相氏部落酋长发现自己的援兵到来,立即大声喊道:“放吊桥!冲出去!消灭方霄氏!” “消灭方霄氏!消灭方霄氏!” 里面的人们,一边高呼着,一边涌出吊桥,对方霄氏的溃军进行追击。 方霄氏首领一骑绝尘,奔跑在回家的路上。 不料,在经过一片树林的时候,他的马,继续向前狂奔,而他自己,却摔下马来。 嫫母公主从树后一步跳到他的身边,骂了一声:“老狗!去死吧!” 这家伙刚刚抬头,才发现了嫫母公主的身影,头部就遭受一记重击,呜呼哀哉了。 五一看书天天乐,充100赠500vip点券! 立即抢充(活动时间:5月1日到5月5日) 第四章 联姻 大木之下,一口硕大的陶鼎里,热气腾腾、盛满了大块的牛肉。 陶鼎下面的木台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尊、爵等酒器。 方相氏酋长,以隆重的礼仪程式,在虔诚地给各种神灵,上香敬酒。 方相氏祭师,则带领四个手下,各自手持乐器,一边击打,一边唱和跳,做着各种舞蹈性的动作。 下面的一众人等,则都整整齐齐地头朝神木,匍匐在凉席上,一动不动。 轩辕三兄弟和娲族将军,作为方相氏的客人,就匍匐在这众人中的第一排。 仪式结束,奴隶们送来了案几、餐具和酒具。 方相氏酋长过来,招呼轩辕三兄弟和娲族将军,原地围成圆圈就坐。 他们的这一圈,是离陶鼎最近、也是单独成排、最为特殊的的一圈。 嫫母公主没有参加祭祀,这时也和她的母亲还有两个弟弟,来到这个圆圈里坐下。 方相氏酋长向人群中张望,看到一个正在寻找地方就坐的女孩,便喊道:“昭儿!过来!” 他喊“昭儿”的时候,昭儿身边的一个男人也听到了,那男人自然地向他看过来。 他也向那男人招手,说:“你也过来!” 这昭儿十三、四岁,生得十分水灵、标致,一双大眼睛格外明亮。 她看上去不是那么小鸟依人,却也是大方得体。 来到方相氏酋长身边,她就对在场的客人们报以礼节性的一笑,一边弯腰下去,一边叫道:“各位贵宾有礼了!” 贵宾们忙向她拱手道:“有礼!” 方相氏酋长拉着她说:“坐下!” 她就在酋长身边坐下来。 跟着她过来的男人,同大家讲过礼之后,也在她的对面坐下来。 五个祭师将陶鼎中的肉,和木台上的酒,一一地分发给坐下来的众人。 也有奴隶从现场外面,端来酒菜。 一巡酒后,大酋长就看着昭儿,指了指对面的男人,向大家介绍说:“这是他的女儿,也就是我的侄女!也算是我们家的公主吧!” 轩辕他们,立即又向昭儿拱手道:“公主好!” 昭儿公主也含笑着欠身对各位王子还礼,说道:“三位王子好!” 方相氏酋长又看着轩辕,说道:“听说,嫫母公主找到你们的时候,你们正在跟龟族西陵氏的嫘祖公主,一起赏秋!是吗?” 轩辕点头说:“正是!” “那么,你们看,那个嫘祖公主,和我们家的昭儿公主,相比如何呀?” 轩辕他们不禁笑了笑,推辞道:“这个,不敢妄言!不敢妄言!” 昭儿公主一听酋长的话头,下意识地就看了嫫母公主一眼。 而嫫母公主也敏感地盯着他的父亲,问道:“你把昭儿跟那位嫘祖公主相比,你是想把她许配给谁呢?” 大酋长说:“我当然是想问一下,轩辕王子有没有意,让我家昭儿公主,去做嫘祖公主的妹妹呦!” 嫫母公主将手中的酒爵往案几上一拍,直接怼道:“想什么呢?昭儿她是什么公主?我才是公主!” 酋长一愣,不明所以地辩解道:“她怎么不是公主?她是我弟弟的女儿,怎么就不是公主了?” “我说不是就不是!她除了好看,还能干什么?这家族的使命,她承担得起吗?这部落的内政和外交,她扛得起哪一头吗?她凭什么当公主呢?” “她凭什么当公主?就凭她是我弟弟的女儿!她当她的公主,这跟她承不承担得起家族使命有什么关系?这跟部落的内政外交有什么关系?她作为一个公主,只要能嫁人就行了!只要有王子喜欢她就行了!” “她能嫁人?她凭什么能嫁人?她有王子喜欢?他凭什么有王子喜欢?你当天下的王子,都是一些纨绔子弟?你当天下的王子,都是一些无脑白痴?你当天下的王子,都是只讲好看,不讲内涵的?” “喔!你的意思是说,你有内涵?你能讨得到讲内涵的王子喜欢?是吗?可是,你有内涵!你老爹我还没有这份自信呐!我现在就是想要一个公主!来帮助我们方相氏,实现和他们有熊氏的联姻呐!你确实是公主!你确实是我这个大酋长的女儿!可是,女儿!你能给你老爹一点自信吗?” “那你要不自信,我有什么办法?就像你斗不过方霄氏,我也没有办法一样!我只有当你是空气!我只有当你不存在!我只有是,所有的事情,让我来!” “看看!看看!我就养你这么个有内涵的女儿!当着我们的贵宾们的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就给你老爹甩脸子!你就把你老爹当空气!你就把你老爹当不存在!你老爹我好歹还是这个部落的酋长呐!唉!这也是我教子无方啊!这也是我自作自受啊!” “你岂止是教子无方?你还是为老不尊!有眼无珠呢!你连你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相信,你对你自己的亲生女儿都看不出一点好来!你作为一个父亲,你也认为你的女儿长的丑?是吗?但是,你就没有发现?你女儿丑,你女儿也很温柔?” “你温柔?你温柔个屁!我怎么就没有发现你的温柔呢?你什么时候温柔了?你对谁温柔了?你从小到大,对你老爹我温柔过一回吗?” “你个老不死的!要不是我女儿凭她的本事请来有熊氏的三位王子,我们方相氏就被人灭了!你不知道吗?这不是她对你的温柔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嫫母公主母亲看着他们父女俩争吵,气愤得按耐不住,终于帮着女儿,对老头子开骂。 众人也一齐地劝道:“好了好了!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方相氏酋长这下知道了女儿的心思,而且直接被怼得下不来台,只好自我转弯,说道:“好吧!你是有意这位轩辕王子是吧?算我失察了!那我就不挡你的道!我来求这两位王子行不行?” 他于是转而对王子获和王子荏问道:“你们两位王子,对我家昭儿公主,意下如何呀?” 两位王子的神情,都是不好意思表态。 王子获代为答道:“昭儿公主真的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人见人爱!不过,作为王子,我们的婚姻大事,还是要由我们的父王做主的!我们,也只能是听命就是了!” “当然!当然!我只是先征求一下你们的意见!如果你们有意,那我就找机会,去向你们的父王提出联姻,这样也会更好一些!” 王子获说:“谢谢大酋长的垂爱!” 大酋长满意地点点头道:“唉!唉!” 他又瞟了自己的女儿嫫母公主一眼,心里还是很有些不爽,不过,一想到女儿中意于轩辕王子,而轩辕王子似乎对此也没有什么不适的反应,他于是又满怀希望。 这下,他更为爱怜和巴结地看着轩辕,问道:“轩辕王子,你说,你们的人,会在什么时候来呢?” 轩辕王子说:“我估计,明天他们一定会来!” “那么,你父王,他们会来吗?” “这么重大的事情,我父王是一定会亲自来的!” “哦!那么,关于我们想借你的身份,提出来我们两家联姻的事,你,意下如何呀?” 大酋长说着,瞟了嫫母公主一眼,又殷切地看着轩辕王子。 轩辕王子毫不迟疑地拱手回答:“全凭大酋长抬爱!” “啊!”大酋长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咚”地一下落了地,他便禁不住双手合十,释然地说道:“这下,我心里有底了!” 树林外面,两队人马一南一北,相对而来,在相距百米远的地方,各自站定。 方相氏酋长和方相氏祭师,站在两队人马中间的路口,神情紧张地观察着双方的动静。 看到双方都停止前进,酋长和祭师就相对一视,互相点头,然后,各自带着人,分别朝两方走去。 轩辕兄弟和嫫母公主,随着大酋长往南,来到有熊氏大酋长祁昆带领的队伍跟前。 轩辕三兄弟首先向他们的父王行礼,齐齐地叫道:“父王好!” 他们的父王从马上下来,轩辕就向他介绍道:“这位就是方相氏的大酋长!” 转身,他又向方相氏酋长介绍:“这就是我们的父王,有熊氏部落酋长!” 方相氏酋长和有熊氏酋长各自双手抱拳,举过头顶,互相弯腰行大礼,说:“大酋长好!” 后面,娲族将军上来,也对有熊氏大酋长双手抱拳,举过头顶,弯腰行大礼,说:“大酋长好!” 有熊氏酋长双手抱拳,举到胸前,还礼说:“将军好!” 然后,他又上前握着将军的手,说:“太感谢你们的及时相助!” 将军回答:“应该的!” 然后,轩辕又向父王介绍:“这位就是方相氏公主,嫫母姑娘!” 嫫母公主就上前,双手搭在左腿,行了个半跪礼,叫道:“大酋长好!” 有熊氏酋长祁昆,注视着嫫母公主,一边双手抱拳,向前一伸,作为还礼,一边叹道:“百闻不如一见!嫫母公主,果然是品质非凡呐!” 嫫母公主站起来,羞愧地回答:“丑得是不一般了!” 祁昆酋长笑了笑,点点头,说:“丑到极致自有化!这正是,只有出类拔萃,才能自成一格啊!” 方相氏酋长听了,喜不自禁地说:“过奖了!过奖了!我这个丫头,受不得夸的!她本身就是带着翅膀的,您这一吹,她就要飞上天了!” “哈哈哈哈!”众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然后,方相氏酋长伸手道:“请!” “请!”有熊氏酋长也伸手道。 两人于是并排前进。 轩辕王子对后面有熊氏部队的头领说:“让警卫队跟着护卫,后面的大部队,就随地扎营吧!” 头领点头应道:“是!” 方相氏的酋长和祭师,各自带着所迎接的客人,相向而行。 距离十步远的时候,他们都停下来。 方相氏酋长过去,向对面由他们的祭师陪同的一个年青男孩,行了个大礼,然后,又过来对有熊氏酋长介绍道:“这位是我们东岳岳主、鹤族蚩尤氏大酋长的世子!” 然后,他又指着有熊氏大酋长,向对面的蚩尤世子介绍道:“这位就是龙族有熊氏部落的大酋长。” 蚩尤世子和有熊氏酋长祁昆,都双手抱拳,举到胸前,相互向对方行礼。 方相氏祭师又主动过来,双手抱拳,举过头顶,向有熊氏酋长祁昆弯腰行大礼,说:“大酋长好!” 轩辕王子向父亲介绍:“这是方相氏的大祭师。” 有熊氏大酋长双手抱拳,举到胸前,还礼说:“大祭师好!” 方相氏的大酋长和大祭师就分别请两边的客人继续前进。 两队人合成一对,并排着进入树林,走向方相氏部落。 大木之下,方相氏部落和蚩尤世子所带领的鹤族所有人,都匍匐在地,虔诚地向大木上的木鸟行礼。 有熊氏酋长和他所带领的人,则只是肃穆而立,尊敬地向大木上的木鸟仰望。 行礼已毕,方相氏酋长就请有熊氏酋长和他所属的人,到一边的案几前就坐。 方相氏祭师则请蚩尤世子所属的人,到另一边的案几前就坐。 方相氏酋长自己,在大木底下的案几前坐下;方相氏祭师和嫫母公主,就站在方相氏酋长身后的左右两边。 蚩尤世子是一个和轩辕王子年龄相仿,仪表堂堂、英俊潇洒的少年。 不过,由于他实力自信,而又秉承使命而来,所以,在气势上,就比轩辕王子要更加光彩夺目,不可一世。 全场落定之后,蚩尤世子率先开口,说道:“近来发生在微山湖西岸的事情,令人震惊!更令我们全体鹤族上、下人等,揪心与忧虑!本王子奉父亲大人之命,特地前来了解原委、推行礼制、整顿秩序!不知道方相氏酋长,对于方霄氏部落的人员被全部屠灭、村庄被全部焚毁、财产被全部掠夺、奴隶被全部遣散,会有何种的说法?还有,在我东岳神照的地面,鹤族所属的领地内,未经我东岳岳主、鹤族大族长的同意与知晓,怎么会有大量的外族军队,出现在你们方相氏部落的地头之上?这一点,方相氏酋长,又怎么向东岳岳主解释?” 方相氏酋长向蚩尤世子,欠了一下身,然后,沉沉地说:“神灵在上!祖先在上!东岳岳主在上!方相氏与方霄氏之间,恩怨已久!直至如今的不可挽回,实属无奈!方相氏承认,方霄氏部落的毁灭,与我们有关;方霄氏部落的人员被全体屠灭、村庄被全部焚毁、财产被全部掠夺、奴隶被全部遣散,都是方相氏所为!但是,事情为什么会发生到这一步,方相氏,实在是有情可陈!想当年,龙族大举进攻山东,占领泰山!我方相氏是首当其冲!方相氏的祖先们,身处战争的最前线,往来冲杀,九死一生!为收复失地,夺回泰山,立下了汗马功劳!也为方相氏的子孙们,带来了无上的荣耀!可是,春夏秋冬,风水轮回。当年顶天立地的方相氏,如今,是一代不如一代!面对祖先们的荣耀,如今的方相氏,是没有太多的奢望!我们只想活着!只想活着!我们只想为祖先们,保持一点血脉!我们只想为祖先们,延续一炷香火!为了这样的一个目的,我们宁愿与世无争!我们宁愿退避三舍!我们宁愿忍受一切的欺侮与凌辱!只要,我们还能够活下去!可是,方霄氏,不是欺人太甚!他们的根本目的,就是要大鱼吃小鱼!他们的根本目的,就是不想让我们活!他们的根本目的,就是要斩断我们方相氏的血脉,就是要拔掉我们方相氏的香火!对此种情形,我们是一次一次地向岳主反应;我们是一次次地向周边鹤族的其他部落求情!我们希望有人能够从中帮忙,为我们化解危局!然而,我们得到的,是死神的脚步,离我们越来越近!我们得到的,是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在这样的情况下,小女嫫母,无意中结识到了龙族有熊氏的三位王子。也是这三位王子血气方刚!他们在听到了小女的诉说之后,就怒不可遏!执意要来为我们方相氏强行出头,抱打不平!所以,他们就跟着小女嫫母,来到了方相氏!恰恰是他们刚好来到方相氏,就遇到了方霄氏倾巢出动,要对我们方相氏进行毁灭性的打击!而娲族的魁隗氏,在听说有熊氏的三位王子来到了鹤族之后,因为他们之间的姻亲关系,所以,出于对有熊氏三位王子的安全考虑,就派了一部分部队,过来寻找和保护这三位王子!就正好碰上了这三位王子,正陷在我们方相氏与方霄氏的最后一战里面,正处在危险之中!于是,他们为了拯救有熊氏的三位王子,就加入了这场战争!我们方相氏,就因此转危为安!他们方霄氏,也因此咎由自取!” 蚩尤世子听完后,冷笑一声,说:“听你这么说,你们方相氏,作为我们鹤族中的一员,倒是在鹤族之中,孤掌难鸣;却又在鹤族之外,朋友众多啊!所以,只要这鹤族内部的谁谁谁,跟你们有了矛盾,你们就可以去找你们那些外面的朋友,来收拾谁,屠灭他的人!焚毁他的村!掠夺他的财产!遣散他的奴隶!” 方相氏酋长说:“我们方相氏在鹤族内部,也不是孤掌难鸣!在鹤族内部,和我们方相氏同病相怜的部落,有很多!只是,我们这些部落都是实力单薄,又被分散开来,聚不到一起!所以,分散的声音太小,就难以形成共鸣!我们方相氏,今天有幸地在几位龙族王子的强出头之下,转危为安,但是,在这之前,我们鹤族,像我们这样因为实力弱小,而被一些大部落,以种种理由给吃掉了的小部落,还少吗?世子敢不敢说,从今以后,我们鹤族,就不再会有像我们这样的小部落,被大部落给吞并的事情发生呢?所以,说我们找外面的朋友,来收拾谁,这只能是世子不正视历史事实的自我想象。如果我们在鹤族内部有安全感,我们为什么要去外面找朋友呢?至于世子说的有大量的外族军队,出现在我们方相氏部落的地头之上,这就是因为,有熊氏的三位王子血气方刚,为了我们的事情而前来强出头,而他们的部落,又为了他们的安全,才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事实上,他们的部队前来,是为了保护三位王子的安全,而跟我们方相氏与方霄氏的矛盾没有关系!由于距离的远近,得到消息的快慢,所以,是娲族魁隗氏的部队早先过来,赶上了战争!有熊氏大酋长和他的部队,也是这会儿才赶过来的!这一点,世子心里应该也很清楚!”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呵呵,一个部落的毁灭,一千多人的被杀,原来就是因为三位龙族王子的血气方刚!强出头!我倒是想知道,三位龙族王子是如何大显神威,能够让我们鹤族一个实力不凡的部落,顷刻之间灰飞烟灭的!” “这当然不是三位龙族王子有什么神威,而是方霄氏内战内行,外战外行,被娲族魁隗氏的部队以寡敌众,打了个落花流水!然后,我们方相氏有此机会,不可能不快意恩仇!乘胜追击!报仇雪恨!同时也彻底推翻长期以来压在我们方相氏头上的这座大山!解除我们方相氏长期以来所面临的最大威胁!真正的原因,是仇恨!是腐朽!是堕落!让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部落,顷刻之间灰飞烟灭!” “是仇恨、是腐朽、是堕落,让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部落,顷刻之间灰飞烟灭!那么,这个不可一世的部落,已经灰飞烟灭了,你们方相氏也快意恩仇了!你们方相氏,现在应该也是心平气和了吧!你们还有没有感觉到新的威胁?还需不需要三位血气方刚的龙族王子,继续为你们强出头呢?” “新的威胁有没有,这个不好说,反正,现在我们是没有感觉到。不过,三位龙族王子对我们有恩!我们当然不能那么快就忘记了!常言说,受人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我们方相氏实力弱小,能力有限,也报答不了什么,只能说,不管鹤族龙族,只要他对我有情,我就必须对他有义!不管将来的形势怎么变化,三位龙族王子,都将是我们的朋友!” 蚩尤世子这时把目光扫向有熊氏这一边,一边在众人中搜寻,一边问道:“一场惊天动地的大事件,竟然是因为三位王子的血气方刚而起!我倒是想看看,是哪三位王子,有这么地血气方刚?” 这时,王子轩辕、王子获、王子荏都站了起来。 王子轩辕向蚩尤世子拱拱手,道:“也不是什么血气方刚!全然是出于一种义愤而已!这世界上,牛有牛道,马有马道,各走各路,互不相干!可如果有谁,为了自己的路好走,就不让别人走路!为了自己好活,就不让别人苟活!这是不是没道理?正所谓路不平,众人踩。我们就是因为,听说了发生在鹤族里面的一些不平之事,所以,就想来看个究竟。却不料,这一来,就碰上一个大阵仗,倒是比我们听说的,还要惊险百倍!” 蚩尤世子仔细地打量着王子轩辕,说道:“这路不平,众人踩,倒是一句实话!然而,正所谓牛有牛道,马有马道!当年的女娲氏,断鳌足以立四极,促成天下结盟,原是分出了东岳、西岳、南岳、北岳,各占一方,互不叨扰!这鹤族内部的方相氏与方霄氏不和,原是我们鹤族内部的事情,有我们鹤族族长在,有我们东岳岳主在,自然是没有其他人什么事。何来你们龙族、娲族、这么地兴师动众,前来大动干戈呢?” 说着,他随手抓起案几上的一只陶爵,往树冠上一扔,浓密的树冠里,一只小鸟,和陶爵一起摔了下来。 轩辕王子一看,不动声色,继续侃侃而谈:“这断鳌足以立四极,东岳、西岳、南岳、北岳,各占一方,互不叨扰是不假!但是,总不能因为我是龙族的,就不能从你鹤族的地盘上过路吧?也不能因为你是鹤族的,你就不能到我们龙族的地盘上去做买卖吧?我们原本是听说了这边的一些情况,就急急忙忙地赶来,想看个究竟,辩个真假!我们就是想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说合说合他们方相氏和方霄氏,摈弃前嫌,和睦相处!我们是为和平而来!我们是为友谊而来!我们两手空空,就带着一张嘴!我们原本是想来做说客的!不成想,我们来了之后,他们后面的人,就以讹传讹,以为我们是被绑架了!以为我们是遭遇了不测!就为我们的安全担心!就这么一批又一批的,劳师动众了!真没想到,我们是一心想要和谐;可这世界上的人,全都是带着太多的情绪!” 说着,轩辕王子也从案几上拿起一只陶爵,向对面一个正在给客人斟酒的奴隶掷去。 那奴隶正在斟酒,忽然飞来一物,撞在她的酒壶上。 酒壶还在她的手上,壶嘴,却没了。 她一看,一下子怔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回事,也吓得面如土色。 蚩尤世子一见这个气势,立即赞道:“好一个血气方刚!我们都是同龄之人,我也是血气方刚的!初次见面,还真是有些英雄惜英雄啊!不如我们来个以武会友!如何?” 说着,他就站起身来,一边吩咐,“拿我的王钺来!”,一边走下场子。 嫫母公主一见,立即抢先出来,说:“轩辕王子是我请来的客人!在我们家舞枪弄棒的!万一出个事故,我就没法再出外面去混了!就让我来,代他和你走几招,图个热闹吧!” 蚩尤世子看看轩辕王子,又看看嫫母公主,无奈之下,只好说:“好吧!那我们就点到为止,凑个热闹吧!” 虽说嫫母公主个头威猛,毕竟是个女流之辈。况且,蚩尤世子“以武会友”的目的,也不仅仅是为了比武,而是为了借着比武,来势压轩辕王子一头。他的这个目的达不到,他也就,没有多少玩下去的兴趣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在轻巧地化解了嫫母公主的几个攻势之后,蚩尤世子故意卖个破绽,让兵器脱手,然后拱手说:“嫫母公主果然是个高手!佩服!佩服!” 嫫母公主明知对方嫌自己是个女孩,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可是,只要阻止了他和轩辕王子的当面硬磕,不让轩辕王子出现什么意外,她也就心满意足了。 蚩尤世子又对有熊氏酋长祁昆拱手道:“本来是我们鹤族两个部族之间的纠纷,不意让龙族和娲族,也搞出了如此大的阵仗,来我们鹤族的地面上,威风八面!这个,就有违当初天下结盟、四岳并举的承诺了!本王子定当回去如实向父亲大人禀报,叫他提请炎帝,就此事召集各方岳主,共同商讨!” 有熊氏酋长祁昆起身,也向对方拱手说:“我们,也不是要介入你们鹤族内部的纷争!实在是因为,我们得到的消息是,我们的几位王子,被绑架到了你们鹤族这边,吉凶未卜!所以,我们不得不做两手准备:要么道歉,要么抢人!如今,王子们安然无恙,我们愿意道歉!还请世子回去,以实情相告!免生不必要的误会!” 蚩尤世子说:“我当然会以实情相告!龙族有熊氏的三位王子来到鹤族方相氏部落,然后,方相氏部落与方霄氏部落发生大规模冲突,娲族魁隗氏的部队赶来,介入了冲突,方霄氏,被焚村灭族。当我们赶到的时候,龙族有熊氏的部队也已赶到!这就是实情!告辞!” 方相氏酋长和祭师,跟着恭送蚩尤世子出村。 有熊氏大酋长待他们走后,又坐下来禅定。 嫫母公主站在有熊氏大酋长的身边。 方相氏酋长从外面回来,远远地就叫道:“风起云动!世道,又要大变了啊!可这一次的风向,又是如何呢?” 有熊氏酋长祁昆微微地笑道:“依大酋长看来,这次的风向,如何呢?” 方相氏酋长,用手势命奴隶将他的案几搬到有熊氏酋长的对面,然后坐下来,说:“上一次,是部族之间的争斗;是你们龙族称霸天下,为祝融氏!号称木德王!当时,河北河南的龟族,是被你们完全征服了,所以,他们就为共工氏!当你们以淮阳为都,占领泰山,要全面征服山东的时候,娲族从山西以济河北,支援龟族!打垮了你们留守在河北的黑龙氏!于是,你们在山东的主力部队溃败南逃,进入湖南,被你们这些后人,称为伏羲氏!实际上,你们少典氏,就是当年黑龙氏的后裔;现在的以巢湖、天柱山为势力范围的应龙氏,就是当年伏羲氏的后裔!所以,论在各自部族中的身份地位,你们有熊氏,乃至于少典氏,其实,和我们方相氏,是差不多的!我们,都是处在各自部族里面最低层的虾米!都是,随时都在为自己的明天而担忧!有熊氏以为,我的这个判断,如何呀?” 有熊氏酋长看着方相氏酋长,暧昧地笑道:“大酋长这么地转弯抹角,是想说明什么呢?” 方相氏酋长一笑,又说:“历史的风云,变幻不定!昨天的敌人,今天可以成为朋友;今天的朋友,明天也可以成为敌人!敌人和朋友,都是可以变化的!只有各自的利益,才是永恒的!不要说什么同祖同宗!其实,兄弟相残的事情,是每时每刻都在发生;也不要说什么龙族鹤族,抱团取暖的行为,原本并不是智慧,而是所有弱小者的本能!我们都是有名有姓之人,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为什么我们有名有姓呢?为什么我们有身份地位呢?因为,我们有祖先!因为,我们有使命!因为,我们有价值!我们的使命和价值,就是传宗接代!就是让祖先的香火,通过我,而向下传递!可是,作为一个弱者,我们,怎么才能够完成使命、实现价值,让祖先的香火,通过我,而向下传递呢?” 方相氏酋长说着,故意停顿下来,引而不发地看着有熊氏酋长祁昆。 有熊氏大酋长请道:“喝酒!” 两人端起酒爵,一饮而尽。 方相氏酋长这才继续说:“在女娲氏断鳌足以立四极,促成天下结盟之后,部族之间的争斗,是减少了!但是,部族内部的争斗,却是增多了!这是一个新的风向!而这个风向,同样是首先,对我们这些弱小部落,产生影响!是让我们这些弱小部落,独木难支!从前的,在部族争斗的风向中,我们这些弱者,是靠部族团结,来求得依靠、求得生存的!这实际上也是一种抱团取暖,是部族内部的抱团取暖。但是,现在的风向,是部族之间的争斗,转变成了部族内部的争斗,是转成了部族内部的大鱼吃小鱼!在这样的情况下,原来的部族团结,就没有了!是根本不可能了!那么,我们这些弱小部落,现在,又该如何地抱团取暖呢?我们应该,去和谁抱团取暖呢?这就只能是超出部族之外,到其他的部族里面,找那些和我们同病相怜的弱小部落,抱团取暖!所以,虽然你是龙族,我是鹤族!但是,我们都是各自部落里的边缘人!我们都是各自部落里的弱势者!我们之间,就要相逢一笑泯恩仇!我们之间,就应该抱团取暖!” 有熊氏大酋长站起来,双手抱拳,举过头顶,向方相氏酋长行了个大礼。 方相氏酋长也立即还礼。 然后,有熊氏大酋长说:“大酋长所说,也正是本酋长所想!作为同样的弱者、边缘人,虽然我们是处在不同的部族,但是,我们是同病相怜!所以,我们应该抱团取暖!” 方相氏酋长点头说:“既然我们有意抱团取暖,那我们就也要有一个抱团取暖的途径!小女嫫母,与世子轩辕年龄相仿,我也私下观察和盘问过他们,他们也都是相互有意的!所以,不揣冒昧,我想,我们可以就此进行联姻,以加深我们之间的联系与沟通!不知道大酋长,意下如何?” “非常好!非常好!我也正有此意!我们坐下谈!” 于是,两位酋长又坐下来,进行深入的交谈。 第五章 撤换(1) 万山丛中,一峰高耸。 在与周围冈峦似是断隔、却还衔接之中,高峰一身石骨:顶锐、中丰;如石柱、如钢锥、如莲花、如芙蓉、如擎天巨臂、如刺天宝剑。 一道朝霞,破空而来。 山脚下,还是漆黑一片;而山顶,却是交相辉映。 一群人,迎着朝霞,于山顶各处,梯次而立,像是一具具极具艺术感的雕塑;又像是一帧精巧的构图中,一幅极具层次感的画面。 太阳慢慢升高,大地慢慢清明。 这群人,从山峰上下来。 而另外一群人,则正从冈峦间由下而上。 有熊氏酋长祁昆,和祭师宇封,就在这由下而上的一群人中。 然而,祁昆和宇封,显然不是这群人中的主要人物。 这群人,面对从山峰上下来的那群人,显得是毕恭毕敬,远远地,就高举双手,弯腰施礼,同时,异口同声地高声叫道:“岳主好!大祭师好!” 这边,岳主和大祭师并没有还礼,只是随便招手道:“好好好!大家都好!” 岳主是一个形象伟岸、神色淡定的壮年人,厚实的胸膛显示出他的壮实,俊朗的脸庞显示出他的稳重。在众多下属中,他是一个智勇双全、令人敬仰的领导人。 大祭师比岳主身材更为高大,一张宽阔而瘦削的脸庞,显示出他的饱经风霜和长久的历练,一双深邃的眼神,显示出他能够看透一切的能力。 双方走近之后,岳主一边说:“你们来得好早啊!”一边在对面人群中,搜寻着自己想要找的目标。 看到祁昆和宇封之后,他便说:“你们这些人中,只有他们两个,我还不认识!看来,他们两个,就必定是有熊氏的酋长和祭师了!” 这边的头领便说:“正是的!这位就是有熊氏的酋长祁昆,这位是有熊氏的祭师宇封。” 头领也是一位身材壮实的中年人,一张圆润的脸庞,显示出他的雍容典雅;一双柔和的眼神,又显示出他的藏巧守拙、能屈能伸。 祁昆和宇封赶紧从人群中走出,再次地向岳主和大祭师行礼,同时叫道:“岳主好!大祭师好!” 岳主摆了摆手说:“好!好!” 转头,他又向这边的头领说:“唉!怎么我们以往,从来就没有听你们提起过他们呢?甚至我们还根本就不知道,你们少典氏中,还有这么一个有熊氏部落呢!这是怎么搞的?他们这个部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 这边的头领很不自然,呐呐地说:“他们的部落,是早就有了。不过,他们这个部落,总是行为乖张,特不靠谱!他们的想法,总是和其他部落的想法不一样,显得十分地另类,让大家都很反感!所以,我们一般,都不愿意和他们联系,也害怕他们的事情,让岳主知道了,岳主会生气!就是这样,也就没有向岳主提起过他们!” 岳主看看祁昆和宇封,又看看少典氏头领,又问道:“他们怎么地行为乖张、另类呢?他们都有些什么样的,和别的部落不一样的想法呢?” 少典氏头领说:“我们少典氏,当年是被战败之后,由于脱离了主力部队,又回不了辽西老家,不得不随着娲族的部队撤往关中陈仓,仰仗娲族的庇护,而生存下来的。所以,为了我们的生存和发展,我们就不能不和娲族人搞好关系,特别是不能不和娲族的上层搞好关系。可是,他们有熊氏,从来就不曾结交过娲族的上层人士!甚至还反其道而行之,越是娲族的新贵,他们就越是敬而远之!越是娲族中已经走向没落的部族,他们就越是和人家打得火热!像这次,因为他们,也卷入这场部族纠纷的魁隗氏,就是娲族中,早已没落了的一个破落户!像这些娲族的破落户,明明是要受到娲族新贵们的排挤的!我们要是和他们走得太近,就必然地会让那些娲族新贵们不喜欢!这对我们在人家的地盘上,营造我们的生活环境,肯定是非常不利的。所以,为了这些事情,我们是经常地开导他们,教育他们要识时务!可他们,就是一根筋!非要一条道走到黑!不仅如此,他们现在,甚至还和龟族的一些部落,打得火热!连鹤族的一些部落,他们也都敢去招惹!以至于搞出来这次,这么大的事情!我们就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干什么?这龟族和鹤族,是我们的死敌啊!可他们,就是这样,敌我不分!从来就没有一点大局意识!他们这样的思想,这样的作为,我们怎么敢向岳主和大祭师汇报呢?还有,这一次,我们也是一路争吵着过来的!可是,我们争吵的,不是这次他们和鹤族差点兵戎相见的事情!而是他这个部落酋长的世子的婚事!如果是其他的王子,我们也就不管了!可是,他的世子,要娶哪个部落的公主为妻,那就是一种宣示,就是一个态度!作为少典氏的一个部落,要继承王位的世子,我们肯定是要娶娲族的公主为妻的!这是惯例!也是搞好我们和娲族关系的必要前提!可是,这一次,他们却不是这样的!他们要让他们的世子,娶龟族西陵氏的公主,为正妻!另外,还要娶这一次闹出这个事端的罪魁祸首,那个鹤族方相氏部落的公主,为次妻!这都是干什么呀?他们搞出差点和鹤族兵戎相见的事情来,还不够!还要娶那个不受鹤族高层待见的方相氏部落的公主为妻!这是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吗?还要继续火上浇油吗?我们,是真的搞不懂他们!” 岳主一脸严肃地听完少典氏头领的诉说,然后,又转向有熊氏酋长祁昆,平静地问道:“你们呢?你们是怎么想的,可以说说吗?” 祁昆心情沉重,一脸忧郁地看着他们的祭师宇封。 宇封克制着内心的压抑,看着祁昆,随后,向岳主一拱手,说:“岳主!让我来说吧!” 岳主说:“你说!” 宇封于是说:“我们少典氏,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仰仗别人的庇护而生活。这也就决定了,我们必须时时地仰人鼻息,见风使舵,看别人的眼色而生活。但是,这种见风使舵,也是要有条件的!就是你,必须有条件、有能力去见风使舵!比如说,他们娲族新上来一个头领、一个新贵,我们就要去送礼、去结交!可是,你要去送礼,你必须是要有礼可送!我们有熊氏部落,是少典氏部族的一个公孙氏!我们是没有从少典氏的祖上,得到过什么继承的!我们今天的一切,都是靠我们自己,一代一代人的辛苦积攒而来的!我们当初,甚至是没有落脚之地!是靠四处漂泊,依靠给人家打短工而生活。在这样的条件下,我们怎么去结交娲族的上层人士?我们怎么去给人家送礼?我们拿什么去送礼?反倒是在我们四处漂泊的日子里,那些也不富裕,也很艰难的娲族弱小部落,对我们十分友好!给了我们许多的帮助!我们就是靠着这些娲族下层部落的帮衬!而一步步地渡过难关,发展到现在!在这个发展的过程中,我们不可能忘恩负义!不可能因为自己有所发展,就看不起那些曾经帮助过我们的人!而这些人,因为社会层次的不同,往往在情绪、在立场上,与娲族的那些贵族阶层,处于对立状态!这也就导致我们,必须在他们娲族的上层与下层之间,有所取舍!我们也想结交娲族的社会上层,我们也想讨好娲族的社会新贵!可是,我们的根,是在下面!我们怎么可能舍掉我们的根,而去追求我们有可能得到,也有可能得不到的东西呢?就是因为这个根本的感情立场不同,就是因为这个社会地位的层次不同,我们在少典氏的内部,也就被孤立!我们就没有办法,和他们对话!以至于我们也没有办法、没有资格,去参加我们龙族的任何活动!这一次,要不是这个事情是由我们搞出来的,我们必须到这里说明情况,那么,我们也不可能来到这里,见到岳主和大祭师,以及在场的各位!再说这次的这个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们对外面宣称,是我们的三位王子,不懂事,卷入到了鹤族的内部纠纷,我们以为他们是遭到了绑架,所以,就出动部队去寻找、去要人!但是,实际上的事实,其实不是这样的。真正的事实是,我们的三位王子,确实是被绑架了!不过,对方绑架他们的目的,却不是要与我们为敌,而是想得到我们的帮助!是他们有求于我们,但是,又怕走正常的途径,求不到我们,所以,他们就采取了这种极端的方式!我们在得到这个准确的消息之后,分析天下大势,觉得这个世道,又要大变了。而这个大变,总体来说,是对我们龙族有利的!是我们龙族一雪前耻、再创辉煌的一个好时机!岳主从江南来到江北,把我们的南岳,从湖南衡山,迁移到这里来,我们想,这也是在为应对即将到来的天下大变,作着准备!对于我们龙族来说,现在,应该是万事俱备,只是,还缺少一个推动天下快速运转的契机!而这个契机,现在,就是摆在了我们的面前,是送到了我们的手中!鹤族人绑架了我们的三位王子,我们正好可以借此兴兵!虽然没有打起来,但是,我们的这个举动,却可以给对方,给天下人,一个极大的暗示。就是,风来了!雨来了!大家要做好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疾风暴雨!这也就是由我们的手,主动地去推动天下,进入快速的运转!当然,我们出动部队,去向鹤族示威的这个行动,没有提前向岳主请示,没有得到上级的批准,这是我们的自作主张!但是,因为事情紧急,根本就来不及请示,我们也只好相机行事!要是我们按部就班,逐级汇报,听从指示!那么,恐怕这个事情,就做不成了!那我们就要白白的错失这次机会!要等到下一次这样的机会,就又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再说,我们大王子的婚姻问题。我们为什么要娶龟族西陵氏的公主为正妻,还要娶鹤族方相氏的公主为次妻呢?这都是现实的需要!我们龙族,目前分为三大块。就是辽西老家一块;南岳这边,岳主所带领的这一块;再就是我们少典氏的这一块。其中,我们少典氏这一块,人数最少。可是,我们这一块,力量如果提不上来,那对我们龙族来说,就等于是一个人的腰部无力!就等于是一个人根本就没有办法站起来!更别说去与别人搏斗了!所以,我们少典氏,就一定要想办法加强力量!怎么加强呢?我们自己的人数少,一时发展不起来!我们就只有,团结其他部族的力量,通过分化其他的部族,而一方面削弱对方,二方面加强我们自己!龟族,本来就不是一个统一的部族。他们的河南、河北两个部分,原本就不是一个统一的文化和血缘上的系统。以前因为和我们龙族对立,他们河南、河北,团结成了一个整体。现在,由于我们没有对他们造成威胁,所以,他们就又分散开了。河北夸父氏,对我们的防范很严。但是,河南的这些龟族部落,对我们没有恶感和恶意。我们很容易与他们交往。这个西陵氏,是河南龟族中,一个很大的部落,在河南龟族中很有影响力。所以,我们与他们结成姻亲关系,这对我们壮大自己的力量,是很有好处的。况且,这个西陵氏,现在把他们的图腾,改为了天鼋,就是龟与龙的化合!这表明,他们在情感上,是很明显地在向我们龙族靠拢。这就更值得我们去对他们用心了。至于鹤族的方相氏,他们本来离我们很远。可他们慕名而来,主动地要和我们发展关系,这对扩大我们的影响力,很有好处啊。特别是,鹤族人善战,他们以前,就是我们的主要对手;以后,也免不了再次成为我们的主要对手!如果我们能够多多地了解鹤族人,甚至于分化出一些他们的人,来为我所用,那不是更好吗?但是,我们的想法,得不到我们少典氏领导层的理解,他们总是对我们责难有加!真叫我们无所适从!” 岳主神情专注地听完了宇封的话,再看看祁昆,又看看少典氏首领,不由得仰头望天,冷冷地说道:“卑贱者最聪明!高贵者最愚蠢!真是个颠扑不破的真理!” 说着,他就不管众人,自顾自个儿地往下走去了。 第五章 撤换(2) 山脚下,冈峦上,一间茅草房,背山而立。 冈峦的边缘上,一根大木,拔地而起;上面挂着的,是一条木制的屈身大蛇。 天高地远。 大木,在空中高高地矗立,显得十分地神圣;而大木上面的屈身大蛇,在风中摇曳,又显得十分地空灵。 大木下面的大鼎里,大块的牛肉,热气腾腾。大鼎上方,众多的香柱燃去半截,正在冒着青烟。 大鼎的这边,除了岳主和大祭师外,其他的人,都面朝大木和大蛇,盘着腿坐了一地。 岳主扫视着众人,面色威严地说:“今天的祭天,不是规定性的祭天!是一次特别性的祭天!之所以有这个特别性的祭天!就是由于我们龙族的一个部落,出动部队,进入了鹤族的领地,也就导致鹤族方面上报炎帝,炎帝通告各方,要举行岳主联会,对这件事情进行辨论!这也是八百多年前,天下结盟以来,第一次因为我们龙族的军队,进入了鹤族的领地,而导致炎帝召开岳主联会!这件事情的意义,非同小可!它是天下大势,发生了决定性变化的一个信号!它标志着,经过八百多年的天下结盟与和平共处,如今,由当年女娲氏所倡导和促成的、断鳌足以立四极的政治模式,已经不适应当前的社会现实!龙族、鹤族、龟族、娲族各领一方、各自发展的政治局面,是难以为继!现在,除了我们龙族,还是一如既往地团结和统一以外,其他的三个部族,都是内部糜烂不堪,纷争不断!很难形成一致对外的合力!这就给我们龙族洗刷前耻、完成祖先的遗愿、重新一统天下、封禅岱山,提供了非常有利的条件!而由于鹤族人引发事端,导致我们龙族的部队进入鹤族领地,这就是以破坏性最小、威慑力最强的方式,提醒了鹤族、龟族、娲族三个部族,当年的龙族,又回来了!当年,我们龙族以一敌三,失败了!而如今,我们龙族再次地以一敌三!结果,又会如何呢?当年,我们之所以失败,就是因为,虽然他们三个部族的战斗力都不是很强,但是,他们每个部族的内部,都是很团结的,这导致他们每个部族,都是具有很强的韧性,而他们,又是三个部族,联合对付我们一个部族,在整体实力上,也超过我们太多!然而,现在,他们三个部族的内部,都是分裂的!都是布满了累累的伤痕!很难重新愈合起来!所以,在他们每个部族的内部,现在,就再也没有多大的抗打击能力!再也没有多强的韧性!而在他们三个部族之间,也是由于各自的实力不足,自顾不暇!不会有太多的联合!这就是我们今天,要进行这次特别的祭天的原因!这个祭天,是为我们前去参加岳主联会而祭!是为我们即将开始的、新的部族争战而祭!这次的岳主联会,实际上就是一个新的部族争战的开始!而我们的这次祭天,就是表示,我们为新的部族争战,做好了精神上的准备!当然,我们不仅要为新的部族争战,做好精神上的准备!我们更要为新的部族争战,做好战略上、战术上的准备!做好策略上的准备!在战略上,我们就是要扩大和利用他们三个部族内部的矛盾,使他们在部族整体上,无法与我们相抗衡!在战术上,我们就是要尽量地麻痹对!我们要东边吃一口,西边吃一口,今天吃一口,明天吃一口!零敲碎打,慢慢地聚少成多,聚零为整!从而达成最终的目的!在策略上,我们不能主动制造事端,不能主动去向他们发起挑衅,而要制造机会,诱使对方向我发起挑衅!这样就能掩蔽我们的意图,避免给他们的部族整体,形成明显的外部压力!因为,外部的压力,能够促使他们重新弥合内部矛盾,走向团结,一致对外!我们目前的最大优势,就是我们的内部团结,精神振奋!但是,我们也有一个劣势,就是,我们的力量,是在两边,而中间比较薄弱!由于历史上,我们就是从辽西过来进入中原的,所以,现在,龟族的夸父氏,对我们防范很严!虽然我们辽西的实力最强,可是,由于夸父氏的严密防范,辽西的实力,一时是使不上劲!南边,我们把力量布置在巢湖两边。但是,因为力量不是很强,很难独立地完成作战任务,我们只能是等待辽西或者中原的力量,对山东鹤族形成了压力之后,才好从后面进行策应。现在,最重要而又最艰难的,是和娲族与龟族混居在一起的少典氏。少典氏的这个和娲族、龟族混居在一起的情况,决定了他们,可能会发挥很大的作用!但是,他们自身的人数太少,又决定了他们自身的力量,不可能完成他们必须完成的任务。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应该怎么办呢?他们应该从哪里去寻找力量,来帮助自己,完成自己不可能完成,而又必须完成的任务呢?刚才有熊氏祭师的话,给了我们很大的启发。这就是团结娲族、龟族甚至是鹤族中的下层部落,和他们中的这些部落打成一片。这样,既利用了娲族、龟族和鹤族中的内部矛盾,分化了他们的力量,也充实了自己,使自己有了力量的来源。相反,少典氏领导层,过去的只注意讨好娲族上层,而不注意团结娲族下层,更不注意和龟族、鹤族的下层部落展开联系的方针路线,是一条得过且过、没有斗志、更没有远大理想的路线,是一条投降主义的路线,由此,也暴露了少典氏领导层的战略眼光与领导能力,不足以承担他们所应当承担的责任。因此,我决定,立即撤换少典氏的领导层。从现在起,少典氏大酋长,由有熊氏酋长祁昆接任;少典氏大祭师,由有熊氏祭师宇封接任!” 岳主说着,就对身边的大祭师说:“大祭师!收回前少典氏酋长和祭师的玉璋!” 大祭师立即走到人群中,命令前少典氏酋长和祭师,各自交出自己的玉璋。 前少典氏酋长和祭师,分别起身,恭恭敬敬地将自己手中的玉璋,交到大祭师的手中。 大祭师收起玉璋,又回到岳主的身边。 岳主随即对祁昆叫道:“少典氏酋长祁昆,接受酋长玉璋!” 祁昆从人群中站起,走到前面,神态庄严地向岳主行礼。 岳主从大祭师手中,接过玉璋。 祁昆半跪在地,低着头,双手举过头顶。 岳主将玉璋放到祁昆手中。 祁昆起身,拿着玉璋过去和大祭师站在一起。 岳主又对宇封叫道:“少典氏祭师宇封,接受祭师玉璋!” 宇封从人群中站起,走到前面,神态庄严地向岳主行礼。 岳主从大祭师手中,接过玉璋。 宇封半跪在地,低着头,双手举过头顶。 岳主将玉璋放到宇封手中。 宇封起身,面向众人。祁昆也过来,手持玉璋,和他站在一起。 岳主和大祭师分别站在他们两边。 岳主说:“大家认识少典氏的新酋长和新祭师!” 众人起身,一齐拱手叫道:“见过少典氏酋长!见过少典氏祭师!” 祁昆和宇封也向大家拱手叫道:“谢谢大家!”然后又向岳主和大祭师拱手道:“谢谢岳主!谢谢大祭师!” 下山的路上,岳主和大祭师为祁昆和宇封送行。 岳主说:“你们现在在河南,可能会直接受到来自鹤族的压力。不过,这也没什么,相信你们能够应对。我现在担心的是,关中那边,那些人很难令我满意,更难以和你们形成配合。必须要加强领导。可是,你们河南这边的压力本身就重。更何况,你们两个,要是亲自过那边去的话,可能一时还难以和他们沟通。而娲族的那些权贵,也会因为他们的关系,不怎么待见你们。对此,你们有什么办法呢?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祁昆说:“我就叫我们的大王子过去。一来,是锻炼一下他;二来,我相信他,有能力应对一些事情;三来,他是个小孩,人家不会对他有成见,应该容易接受他。” 岳主点点头,说:“这次的事情,他就是主角,被鹤族人看中了。说明他,是名声在外呀。如果没有一点能力,年纪轻轻的,怎么可能会有名声呢?既然是可造之材,就应该努力地培养。多让他经历一些!” 祁昆点头说:“正是这个意思!” 岳主拍拍他的手臂,说:“回去好好安排一下,曲阜见!” “曲阜见!” 祁昆和宇封扬扬手,向岳主和大祭师告别。 岳主和大祭师停住脚步,看着他们下山。 第六章 密谋(1) 一群人站在水边,正在遥望着对面另一行迎着朝阳、向着这边走来的人们。 那行人中,走在最前面的,是一老一少两个个子十分高大的男人。 这老者颧骨高耸,两眼凹陷,目光如电,一看就是个智慧而有决断力的强人。 少者英姿飒爽,器宇轩昂,大有一副笑傲江湖,扬威立万的气概。 还没有走到水边,那一老一少,就向这边的人们拱手行礼。 那老的高声叫道:“呵呵!东岳好啊!姜雷世子好啊!” 这边的人也拱手叫道:“北岳好啊!夸父世子好啊!” 随后,那边北岳和夸父世子,就带着人上船过河。 河床一望无际,河面,却只有几条船宽。水流由南向北,十分平静。 小船只打个转,就过来了。 上岸之后,双方又相互地再行大礼。 行过大礼,那边的长者,就向这边一个温文尔雅,略显富态的中年人拱手,说:“真没想到,区区不才,还会惊动了姜雷世子不辞劳苦,这么远地到河里面来迎接!” 姜雷世子笑笑,摇着头说:“哪里哪里!我哪里有资格、以什么身份,来迎接您这北岳岳主和你的世子!不过是,有感这多事之秋、风雨欲来的时下,因而就想到了,八百多年前,我们的祖上,力挽狂澜、以济河北的往事;想到了我们的祖上,当年倡导断鳌足以立四极,从而形成的这八百多年天下结盟的政治局面;想到了这神奇的济水,对于当年那段辉煌历史的巨大贡献!所以,就想乘着东岳岳主,前来欢迎北岳岳主之际,也跟着过来,凑凑热闹;看看这神奇、而又充满伟力的济水;凭吊一下,我们的先人们的丰功伟绩;抒发一下,一个伤感时局之人的思古之情!” 这一席话,不由得将众人的情绪和注意力,都转向了身边的河水,和那宽广的河床。 于是,大家都不由自主地转身,面向平静的河水、和宽阔的河床,一个个发起思古之幽情。 东岳岳主蚩尤氏,一个孔武有力的壮汉,不无感慨地说:“这济水,真的是神奇啊!从王屋山上的太乙池,通过地下河,向东,潜流七十余里,直到济渎和龙潭,才从地面涌出,形成珠、龙两条河流。向东不远,又交汇成一条河流。然后,第二次潜流地下,穿越黄河而不浑。到荥阳,又再次浮出地面。到原阳,又第三次伏行——至定陶。然后,与北济会合,形成巨野泽。最后,百折入海!这是神的意志啊!这就是神在控制啊!” 北岳岳主斜觑着东岳岳主,不以为然地轻笑,然后道:“其实,也没有什么神的意志!都是人的意志!真正神奇的,并不是这个济水!而是人!是人的神奇,将这些水,变得神奇!” 众人不由得又将目光转向北岳岳主,疑惑地看着他。 东岳岳主蚩尤氏问:“怎么讲?” 北岳岳主说:“身为北岳岳主,对于我们北岳领地内的一川一山,一草一木,我,不能不熟悉!其实,这济水,一名之水,实际上,却是两条河流;甚至可以说,是三条河流!在我们龟族的领地,黄河北边,济渎和龙潭,从地下涌出,形成珠、龙两条支流,然后,合为了一条河流。那条河流,就是第一条济水河!她是我们龟族领地上的济水河!当年,女娲氏的娲族从山西进入河北,帮助我们龟族打垮了龙族的黑龙氏,就是从那条河上,闯过激流,而投入到战场的。所以,那条河流,后来就叫济水!第二条济水,就是这条河!是你们鹤族的领地上,由河北进入山东的这条河!在女娲氏的娲族帮助我们龟族打垮了黑龙氏之后,我们龟族,就又迅速地闯过这条河上的激流,到现在的济宁,支援你们鹤族,打垮了龙族的主力部队,使得他们不得不逃往湖南,由祝融氏变成伏羲氏!所以,这条河,也叫济水!而所谓的从黄河南边,到定陶那一段的南济,其实,根本就不是济水。因为,那段水流,根本就与当年的战争无关,也和这两条济水,不是属于同一条河道。是由于当年娲族、龟族、鹤族三族,结成统一战线,同战龙族,在同一场战役中,分别闯过了两条河流,赢得了战争的胜利,所以,后来的人们,就将这两条在同一场战争中,发挥了同样作用的河流,同时命名为济水!但是,这两条河流之间,在各自水流的源头上,在各自河道的走向上,其实,是风牛马不相及的!我们河北的济水,是流入了黄河;你们山东的济水,是流入了渤海!但是,由于同一场战争、同样的作用,将两条并不相干的河流给联系起来,使她们有了一个相同的名字,于是,后来的人们,就发挥想象、穿凿附会,通过黄河南边的低洼湖泽之地,而将两条实际上并不相连的济水,连接成了一条济水,从而,也就制造出了这条济水的神奇!” “啊?” “原来是这样!” 众人各自思量,不禁纷纷点头称是。 东岳岳主蚩尤氏,一边点头,一边又感叹地说:“不过,这两条河流,同一个名称,记载的是同一段历史、同一个历史事件!她揭示了我们三个部族休戚与共的命运!也是时时地在提醒着我们,要勿忘历史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雷世子摇摇头,叹道:“唉!还是我们的祖上,太过妇人之仁啊!当年,既然撕下了面皮,就应该一鼓作气、一战到底!彻底地消灭掉他们龙族!那也就没有今天的这么多事儿了!为什么要搞这个天下结盟呢?为什么要断鳌足以立四极,还把他们龙族也算作一极呢?最让人懊恼的是,还把他们的那些被俘人员,给带回关中陈仓,让他们发展成今天的少典氏!真的是养虎为患啊!” 北岳岳主摇摇头,说:“世子此言差矣!毕竟你们娲族和龙族,是同祖同宗啊!撕破脸皮,是万不得已!但是,要将同胞往死里整,这可就在你们的祖先面前,是说不过去的!毕竟,龙族,当时只是在跟我们龟族和鹤族打仗,没有跟你们娲族打仗!他们对你们娲族,只是构成了潜在的威胁,并没有造成现实的威胁!是你们,主动向他们宣战!而不是他们,主动跟你们结仇!你们,怎么能对他们痛下杀手,甚至是赶尽杀绝呢?退一万步说,即使是真的将他们侵入中原的人马,都赶尽杀绝了,那又怎么样呢?他们在辽西,还有那么多的人哪!难道,我们还能反击到辽西,将他们在辽西的人马,也都赶尽杀绝吗?这是不可能的嘛!所以,天下结盟,断鳌足以立四极,在当时,其实是最好的选择!毕竟,天下,因此还维持了这几百年的和平,你们说,是不是呢?” 东岳岳主点点头,说:“没有谁,能够永保千秋万世!我们的祖先们,已经做得够好了!现在,该轮到我们来继承遗志,再接再厉了!” 北岳岳主说:“是啊!我们到堂上,在具体商量吧!” 东岳岳主道:“请!” 于是,众人回头,迎着太阳向岸上走去。 庆十一看书天天乐,充100赠500vip点券! 立即抢充(活动时间:10月1日到10月8日) 第六章 密谋(2) 东岳岳主、姜雷世子、北岳岳主、蚩尤世子和夸父世子,前后进入草棚内,分别坐下。 东岳岳主对其世子说:“你把你那天所看到的、所听到的,都给北岳岳主讲一下,让我们来共同分析分析!” 东岳世子于是向大家拱手,然后说:“那天我们得到在龙族有熊氏和娲族魁隗氏的帮助下,方相氏消灭了方霄氏的消息,便立即组织了一支部队,前去察看情况。我们先是到方霄氏部落,看到的是,方霄氏部落的整个村庄,被全部焚毁;所有财产,被抢劫一空;所有平民,全部被杀死,老人小孩,没有一个活口。但是,方霄氏的奴隶们,都不知去向。后来,他们方相氏自己承认,是他们遣散,也就是接收了方霄氏的奴隶。在现场,我们发现了一个特别的情况。就是,在部落外围的壕沟边上,有从壕沟里面捞起东西的痕迹。而这些东西,都是粮食。这表明,方相氏在夺取这些粮食之后,是先将粮食丢入壕沟的水中掩藏,待后来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之后,才真正地来将这些粮食,作为战利品而据为己有的。也就是说,方相氏,事先是知道方霄氏要倾巢出动,对他们的部落进行攻击,而他们就是乘着方霄氏倾巢出动之后,方霄氏自己的部落内部空虚之际,反过来袭击了方霄氏的后方。因为他们要急着赶回去参加正面战场的战斗,来不及运走粮食,或者是他们不知道战争的最后,谁输谁赢,所以,他们就先将粮食藏到了水里。到后来,才重新回来捞走!” 北岳岳主问:“那么,方霄氏的大队人马出动之后,他们是怎么失败的呢?” 蚩尤世子说:“从我们沿路观察到的情况看,方霄氏的大队人马,应该是抵达了方相氏部落,并且,他们很可能还包围了方相氏部落。但是,他们并没有向方相氏部落发起攻击。在方相氏部落的周围,并没有发生战斗的痕迹。但是,在离方相氏部落不远的地方,就有战斗过的迹象。并且,这些战斗迹象,越往回走,就越多!显示方霄氏的队伍,是在逃跑、回撤的过程中,被一路追击所打败的。所以,整个地分析,方霄氏部落,应该是落入了方相氏和龙族人的算计之中。对方,肯定是用什么诡计,让他们决定倾巢出动,去攻击方相氏。而在他们倾巢出动,到达了方相氏部落之后,他们却又没有发起攻击,这应该是因为,他们发现了有熊氏的三位王子,就在方相氏的部落之内。所以,他们因为害怕伤及有熊氏的三位王子,惹出更大的麻烦,就不敢进攻。但是,他们没有料到,后面魁隗氏的部队,会赶了过来!所以,就没有及时地撤走。而等到后来魁隗氏的部队赶到之后,他们想走,就又走不掉了!所以,整个事情,应该就是由有熊氏的三位王子,和方相氏的嫫母公主,合谋而搞出来的!娲族的魁隗氏,应该是被动地卷入到了里面,被有熊氏的三位王子给设计了!” 北岳岳主又问:“这么说,这件事情,与有熊氏的酋长——祁昆无关?” 蚩尤世子回答:“从表面上看,应该是没有关系!这件事情,用不着祁昆谋划,只要有熊氏的三位王子和方相氏的嫫母公主,就设计得出来。而且,也只有是他们,才会有这样的设计。包括参战的魁隗氏部队,应该就是被他们设计进去的!如果魁隗氏,事先知道这件事情的全部计划的话,他们,应该是没有胆量参与进来!以祁昆的地位和格局,他也不应该有意地去算计魁隗氏,这对于他们有熊氏乃至于整个龙族来说,是不划算的买卖!” “那么,你如何看待,祁昆带领部队,进入你们鹤族的领地呢?” 蚩尤世子说:“从表面上看,他应该是听说三位王子被绑架之后,冲冠一怒,前来示威!但是,以我的当面观察,这个祁昆,绝不是那么头脑简单的人!所以,他为什么会带领部队过来,这件事情,还不好说!” 北岳岳主听了,又看着姜雷世子。 姜雷世子说:“也许设计魁隗氏参战这件事情,确实是与祁昆无关。但是,他的三位王子,能够干出这般事情来,这却与他有关。在少典氏中,这个有熊氏,就是一个另类!他们从来不跟我们娲族的上层联系,却与娲族的一些下层部落,或者是一些过了气的部落,打得火热。也就是说,他这个人的背后,是隐隐地长着一根反骨,他有那种挑动那些不得意的部落,跟我们上面搞对立的动机与欲望!所以说,他的三位王子,能够干出这般事情来,也毫不奇怪!那都是他的教唆和遗传!” 北岳岳主说:“问题是,这个有熊氏的影响力,如今是越来越大了。长此以往,他足以让我们三个部族的内部,都发生分裂!” 东岳岳主说:“是呀,我们鹤族这边,离他们那么远,都能够被他给影响到!我们的方相氏隔着中间的好几个部落,都能够与他们拉上关系,这肯定是慕名而去的!方霄氏之所以败得那么快,败得那么惨,也是被他们有熊氏的名号给压垮了!一听到他们的名号,首先就失去了斗志,只落得个被屠杀的份!”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雷世子说:“不管他的三位王子,是真的被绑架,还是假的被绑架,这个祁昆,一听说他的王子被绑架,不问虚实,就把部队给拉过来!这就是表明,他不惧跟鹤族开战!他没有把上面的这些个岳主、帝王,放在眼里!他这样的示范效应,所产生的影响,是让我们不得不忧虑的!” 北岳岳主说:“我怀疑这个祁昆,不是冲冠一怒,而是有心的设计!他的三位王子,设计了做掉方霄氏部落的这个局;而他,则在三位王子的设计之上,又设计了更大的一个局!” “怎么讲?”其他几个人不约而同地问。 北岳岳主说:“从过往的历史看,这个祁昆,绝不是个莽夫!他不是一个没有分寸的人!他不可能考虑不到,他的这个冲冠一怒,在各个部族之间的影响;不可能考虑不到,他的贸然出兵,是没有把他上面的这些岳主、帝王放在眼里!可是,他还是出兵了。他就是没有考虑他这个出兵,对各个部族之间的影响;他就是没有考虑这个出兵,是不是没有把他上面的这些岳主、帝王放在眼里。那么,他为什么不考虑这些呢?这是他的性格使然吗?我们如果把当今天下的大势,认真地分析一下,我们就能够看出,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了!当今天下,虽然是各方结盟,断鳌足以立四极,却基本上还是,我们娲族、鹤族、龟族一条心;他们龙族,又是一条心。南岳岳主,将他们的南岳,从江南的衡山,迁往江北的天柱山,又以巢湖之东西为根据地,发展他们的势力。这个用意很明显。他就是要与他们辽西红山的势力相呼应,企图再来一次都淮阳,封泰山!把我们娲族、龟族、鹤族三个部族,都重新踩在他们龙族的脚下!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在南边,他们的力量还敌不过鹤族;在北边,有我们夸父氏的严密防范,他们辽西的人马,也进不来!可问题是,虽然我们在表面上,还不惧他们的这番威胁,但是,我们各个部族的内部,却是,矛盾越来越多,越来越难以调和!人心,是越来越分散,越来越聚不起来了!而我们的这个内部危机,是被他们龙族的有熊氏,看得清清楚楚!是被祁昆,看得清清楚楚!所以,他们有熊氏,就在我们三个部族的内部,招降纳叛,大搞分裂活动!这一方面瓦解了我们的实力之基础,削弱了我们的战斗力!另一方面,也是增加了他们的人气,增强了他们的战斗力!我们不惧来自外部的威胁!可是,如果让有熊氏在我们的内部,再这么地闹腾下去!再这么地发展下去!那我们,就会不战自溃!对这一点,我们想得到,他祁昆也想得到!他祁昆也害怕他的影响力过大,会导致我们三个部族联合对他进行围剿!所以,他就想主动挑起矛盾,把一个有可能的局部冲突,抢先上升为全面的冲突,从而获得他们南岳岳主的关注,赢得他们南岳岳主的支持。所以,祁昆为什么要借机带领部队,进入你们鹤族的领地?他这个动作,看似是冲冠一怒,实际上,是深思熟虑的!而一旦他真的达到目的,得到了他们龙族上层的支持,那我们的麻烦,就真的是大了!” 姜雷世子深有同感地说:“确实!这个有熊氏,在他们的少典氏内部,是个孤家寡人!是不得人心的!而他这么一来,他就可能越过少典氏,直接跟他们的巢湖和红山方面,取得联系!这样,他就可以得到他们龙族上层的支持了!” 北岳岳主说:“反过来说,龙族上层,如果在中原地区,发现有有熊氏的这么一个存在!那他们就要欣喜若狂了!他们就一定会大力支持这个有熊氏!所以,如果我们猜得不错的话,少典氏,应该是马上就会走马换将!这个祁昆,很可能会成为少典氏的新的大酋长!” 东岳岳主说:“绝不能让他们得逞!我们要赶在这个有熊氏还羽翼未丰之时,就先将他做掉!” 北岳岳主说:“怎么做呢?人家现在,已经是羽翼丰满了!” 东岳岳主和姜雷世子相互看了一眼,不说话。 北岳岳主说:“我们既要做掉有熊氏,更要调整我们自己的内部关系和状态!要夯实自己的基础!加强自身的力量!” 东岳岳主问:“你有什么建议?” 北岳岳主看着姜雷世子,说:“我建议,炎帝和世子,现在应该返回关中,加强对娲族自身的管控!你们现在的娲族,是太混乱了!是不收拾不行啊!” 姜雷世子说:“可是,这样一来,就要与我们的西岳发生矛盾,他们肯定会有抵触情绪!” 北岳岳主说:“所以,我们可以设计,他们蚩尤氏,和你们炎帝父子打一仗,来个一箭三雕!” “怎么个一箭三雕?”东岳岳主和姜雷世子问。 北岳岳主说:“蚩尤氏要整顿鹤族内部!要把鹤族内部的一些刺头部落给收拾掉!加强鹤族内部的凝聚力和战斗力!炎帝则进行干预,号召各方前来讨伐蚩尤氏!利用这个借口,炎帝,就可以把有熊氏调出他的老巢!然后,我们再创造机会,将其一举歼灭!打完这场仗后,炎帝,就在山东待不住了!就顺理成章地回到关中!” 北岳岳主和姜雷世子,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北岳岳主继续说:“经过这些年的变化,我们各个部族的秩序,是越来越崩坏了!这就给了龙族以幻想!让龙族,重新燃起了他们祸害天下的野心!” 东岳岳主说:“不是重新燃起!而是他们根本就没有死掉这个野心!” “所以,我们一定要加强自我整顿!力图恢复到当初天下结盟时的状态!”北岳岳主说。 东岳岳主和姜雷世子都点头同意。 东岳岳主说:“看看在岳主联会上,他们龙族,是怎么反应!我们再随机应变!” 庆十一看书天天乐,充100赠500vip点券! 立即抢充(活动时间:10月1日到10月8日) 第七章 联会(1) 村庄外,远处,有人在赶着耕牛耕地;近处,也有人在用简陋的耒耜翻地。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和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一起,在翻过的地里捡拾杂草。 老者个头不高、声音浑厚、步履稳健、长须齐胸,双眼深邃,和颜悦色。 女孩则袅袅婷婷,声音清脆,眼如勾月,面若粉瓜。 女孩一边低头捡拾着杂草,一边说:“爷爷,我觉得,我们这么干,最多只是一种心理安慰吧?应该是没有什么用的!” 老者问道:“哦,为什么没有用呢?” 女孩说:“你比如说,这个松土吧,我们现在松了,却又没有种庄稼,到明年再种的时候,它就又板结了,又要重新松一遍,这不是我们这一次松的,就没用了吗?还有这个除草,我们今年除了这些老的,它明年还是要长出新的,那么,这些老的,除了又有什么用呢?至于这个除虫,就更不靠谱了。别说这土松了之后,虫子冻不冻得死。就算是冻死了,那别处还有那么多的荒地,那里的虫子还活着呀,它们也会往这边爬呀!所以,我们这样松土,有什么用呢?” 老者说:“土松了,又板结了,但它总比不松的要好啊;老草除掉,又长新的,它也比不除的要好啊;这里的虫子冻死了,别处的虫子又爬过来,那它也要时间爬哪!所以,只要我们干了,那就还是有用的。你没有看到,那些奴隶们用绳子锯木头吗?那绳子一下一下的,一来一回,有什么用呢?但是,时间长了,次数多了,它就有用了。它就可以把木头给锯断了。所以,只要努力,就有收获。只是,有些收获,你看得见;有些收获,你不觉得罢了。但是,你看得见的收获,都是由那些你不觉得的收获积累起来的!是不是呀?” “喔!”女孩点头称是,却又说:“这要收获一点东西,好难啊!” 老者笑道:“所以,你最好是去当那些短尾巴兔吧!它们不干活,它们就不难!” “呵呵呵呵!”女孩银铃般地笑了,又说:“要我当兔子!我还不如就去和那些人一起当奴隶呢!那些奴隶们,虽然是没思想,没文化,没知识,可他们毕竟还是人哪!” “是啊!奴隶也是人!他们也是可以学习知识的,也是可以思考问题的!这就是人跟牲畜的区别!那么,那些奴隶们,跟主人的区别,又是什么呢?” 女孩说:“奴隶们没知识,没文化,不会思考问题,比主人笨!” 老者点着头,说:“所以,你要不喜欢学习,没有文化,不喜欢思考,你就准备着,去当奴隶吧!” 女孩说:“我没有啊!我就是喜欢学习,我就是喜欢文化啊!我就是喜欢思考问题耶!” 这时,姜雷世子走过来说:“爹!四岳们都到齐了,要开会了!” “啊!那就开会罢!” 老者说着,就和女孩一起,跟着姜雷世子走回村庄。 一众人等,齐齐地向炎帝高举双手、行大礼,同时叫道:“炎帝好!” “好好好!”炎帝一边点头回答,一边向众人拱手,然后,带着女孩和姜雷世子,从自动分开的众人之间,走过去。 一只劲硕的石牛,横立在对面。 石牛下面的凉席上,有一只案几。 炎帝过去,就在案几后面坐下来。女孩也在炎帝的侧后坐下来。姜雷世子,则站在一旁。 东岳岳主和南岳岳主,分别在东边凉席上的北边和南边就坐;西岳岳主和北岳岳主,分别在西边凉席上的北边和南边就坐。他们的后边,各自坐着一些随从人员。 炎帝环视了一下全场,然后说道:“自从女娲氏断鳌足以立四极,促成天下结盟以来,虽然天下还是纷纷扰扰,不尽太平,但是,一些矛盾,总还是能够限制在各个部族的内部。在四大部族之间,这么长时间,大家总还是能够做到相忍为让、不动干戈。可是,这样的局面,现在,也是被打破了!前段时间,我就听说,因为鹤族的两个部落之间发生矛盾,结果,娲族的部队也赶过来,参与了战争。龙族的部队虽然到得比较晚,没有直接参与战争,却也是进入了鹤族的领地,给了大家一种强烈的震撼!那么,这些都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我想,向大家问个明白!我想先问一下西岳,你们的魁隗氏,怎么会从淮阳,跑到鱼台,跟鹤族的部落打起来了呢?” 西岳岳主是一个面容清瘦,眼如深潭的老者。他双手按着案几,向大家低头致歉,然后,对身后的一个随从说:“魁隗氏!你向大家讲讲罢!” 魁隗氏体阔身圆,一脸无惧的样子。他向身旁的将军点了一下头,两个人就一起站起来,走到中间,先向炎帝行礼,再向四岳岳主行礼,然后,他们再面向炎帝。 魁隗氏说:“魁隗氏的部队,之所以进入鹤族的领地到达鱼台,是因为,有熊氏世子的相好,就是龟族西陵氏的嫘祖公主,在他身边奴隶的介绍下,来向我报告!说是有熊氏的三位王子,被鹤族方相氏的嫫母公主带人给绑架了!正在返回方相氏!因为我们魁隗氏和有熊氏世代友好!有熊氏发生如此变故,而他们又离方相氏部落比较远!来不及反应!所以,鉴于我们离事发地点比较近,我们就一方面派人通知有熊氏,另一方面,自己派了部队,先去跟踪方相氏的嫫母公主!至于部队派出去以后的具体情况,这个,就由阚将军解释!” 阚将军低眉顺眼,十分谦卑地说:“我是奉酋长的命令,带着部队三百人,前去跟踪、追击到方相氏部落。恰好我们到达方相氏部落时,就遇到方霄氏部落,正在与方相氏部落发生战斗。看到我们赶到,方霄氏的人马就撤退。而我们在方相氏的部落这边,只看见有熊氏的两位小王子,没有看见有熊氏世子!有人说,有熊氏的世子,被方霄氏的人给抓走了!于是,我们就和方相氏的部队一起,追击方霄氏!我们的目的,就是寻回和保护有熊氏的三位王子!” 炎帝又问南岳岳主:“南岳,你说说,你们的有熊氏,为什么进入了鹤族的领地?” 南岳岳主面如满月,目光如电、气势如虹。他环顾全场,也双手按着案几,向大家致歉,然后,对身后的有熊氏酋长祁昆说:“有熊氏!你就向大家讲讲罢!” 有熊氏酋长祁昆站起来,走到中间,先向炎帝行礼,再向四岳岳主行礼,然后,再面向炎帝,说:“有熊氏部队之所以进入鹤族领地,首先是听到世子的相好,西陵氏嫘祖公主的报告,说三位王子被鹤族方相氏绑架!所以,情急之下带着部队前去救人!虽然三位王子安然无恙,但是,我们又受到方相氏酋长的亲自迎接和邀请,才进入方相氏部落!我和我的随从,是和蚩尤世子以及他的随从,一起进入方相氏部落的!后来,在方相氏酋长的盛情款待下,我和方相氏相谈甚欢,决定结为连理!方相氏公主和我们的世子,已经定亲,择日将举行婚礼!所以,有熊氏和方相氏,现在是利害相关,荣辱与共的姻亲关系!我们会随时给对方以各种支持与保护!” 炎帝目不转睛地看着祁昆,有些怒不可遏,但还是忍住了,又转向东岳岳主,问道:“对于这件事情,东岳,有什么要说的呢?” 第七章 联会(2) 东岳岳主看着祁昆,脸上写满了恨恨的杀意,他又看了北岳岳主一眼,两人暗自心领神会,然后,他才装模作样,饱含歉意地向各位岳主点点头,说:“这件事情,归根结底,是我们鹤族自己的事情没有办好!才引来我们和娲族、龙族、甚至是龟族之间的矛盾!所以,我们现在不想追究娲族、龙族的军队进入我们鹤族领地的问题!我们决定,还是先把我们自己内部的问题解决好!” 炎帝问:“你们打算,怎么解决好你们自己内部的问题呢?” “这就不劳炎帝费心了!我们自己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 北岳岳主勃然一怒,厉声问道:“什么叫不劳炎帝费心?你想藐视炎帝的地位和权威吗?” 东岳岳主向北岳岳主点点头,礼貌地说:“没有人藐视炎帝的地位和权威!但是,我们天下结盟时的既定规矩,就是断鳌足以立四极,就是各家管理各家内部的事情!涉及到各家之间的事情,就要由炎帝来协调!而今天的这个场景,明显地是由于我们鹤族内部出现问题,才导致我们与娲族、龙族之间发生矛盾!所以,部族之间的协调,就是其次;主要的,还是要解决我们鹤族内部的问题!而我们鹤族内部的问题,当然是要由我们鹤族自己解决!这就不劳炎帝费心了!” 北岳岳主手指东岳岳主,大声叫道:“你口吐狂言!无理取闹!断鳌足以立四极,固然是我们当初的规矩!但是,春夏秋冬,天地轮回!世道,总是在变的!我们的规矩也是要跟着变!从魁隗氏到连山氏!又到烈山氏!再到朱襄氏!炎帝的职位,在各个部落之间禅让,这就是世道变化给我们的天下带来的变化!为了顺应这种变化,我们的规矩,也是必须随着这些变化而改变的!从帝魁到帝承!从帝承到帝明!从帝明到帝直!从帝直到帝牦!从帝牦到帝哀!从帝哀到帝克!从帝克到现在!每一代帝王,所面对的情况不一样!也就有不一样的应对方法!也就有不一样的规矩!为什么炎帝的帝都,要从淮阳迁到曲阜?这不就是你们鹤族的问题太大,帝王,不得不亲临一线现场,直接过问的原因吗?在帝王的直接过问下,你们鹤族,尚且还有这么多的问题!你现在,还想把帝王撇开,肆意妄为?你这是妄自尊大!目中无人!” 南岳岳主看着东岳岳主和北岳岳主的表演,本是一副云淡风轻的心态,却也故意手敲案几,激动地说:“对!炎帝必须亲临一线现场!直接过问!鹤族方相氏,现在和我们龙族有熊氏是姻亲关系!方相氏的事,就是我们龙族的事!鹤族怎么处理方相氏部落,我们龙族,不能不关心!所以,我们强烈要求,炎帝必须亲自处理这次事件!给我们大家一个放心!一个安心!” 东岳岳主一拍案几,大声叫道:“我不服!” “你不服也得服!”北岳岳主一边大吼,一边又转头面向西岳岳主,大声问:“西岳!你的意见呢?现在就看你的意见!” 西岳岳主则低着头,说:“我没有意见。” “没有意见,就是以大家的意见为意见!我们北岳和南岳的意见一致!反对你东岳的目无纲纪!改弦易张!意见对比:二比一!你必须接受炎帝的直接领导!炎帝必须直接过问这次事件!”北岳岳主不容置疑地说。 东岳岳主怒眼圆睁,看看南岳岳主,又看看北岳岳主,厉声问道:“欺负我是吧?欺负我们鹤族是吧?要论有问题!谁家没有问题?谁家的屁股是干净的?你们龟族,就比我们鹤族要好得到哪里去吗?问问有熊氏,是怎么知道他们的王子被我们鹤族绑架的?是你们龟族西陵氏的公主!去报的信!你们龟族的公主!跟他们龙族的王子是相好!这说明什么?说明你们龟族自己的事情也是大了去了!你们龟族自己分崩离析、众叛亲离!你不操心!你还来为我们鹤族操心!什么玩意儿?再说说他们娲族!西岳!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为什么没意见?是什么原因导致你不说话?是什么原因导致你没意见?恐怕是你们娲族自己内部的事情,压得你抬不起头来,不敢再参合别人家的事儿吧?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可你们,为什么老是盯着我们鹤族?炎帝!你来自娲族!管理娲族的事情!你应该比管理我们鹤族的事情要顺手得多!你为什么就不回去管管你们娲族的事情?却偏偏要来盯着我们这个鹤族呢?可你盯着我们鹤族!你把我们鹤族的事情管好了吗?为什么还有这么多的破事?为什么这些破事还越闹越大?我求求你!炎帝!放手吧!让我们鹤族自己管理自己!天下这么大,您把心思,往别处放一放吧!不要老盯着我们鹤族了!我们鹤族的事情,让我们自己做做主吧!” 炎帝身后的姜雷世子,越听越气,忍不住怒气冲冲地质问道:“合着炎帝管你们鹤族的事情,还管错了?你倒还认为,你们鹤族的事情,都是炎帝搞出来的?真没想到!炎帝为你们鹤族呕心沥血!你们倒还是这样看待炎帝!” 北岳岳主情绪激动地举手喊道:“炎帝英明!炎帝伟大!炎帝是我们心中的红日!红日高照天下亮!” 除了东岳岳主和他身后的随从,其他人都跟着喊道:“炎帝英明!炎帝伟大!炎帝是我们心中的红日!红日高照天下亮!” 炎帝双手按在案几上,清咳一声,然后,郑重地说:“世道的发展,都有一个气数!气数到了哪里,规矩,就到哪里!天下原本散漫,是龙族从辽西入主中原,为木德王,称霸天下,从而使得散漫的天下,得到了统一!而当作为木德王的龙族祝融氏,气运已尽,天下,就又涣散开来。于是,女娲氏倡导天下结盟,立下了断鳌足以立四极的规矩!但是,天下结盟,四岳并举,实际上是有盟无主!这就导致一些事情,很难形成决定!于是,盟主,就又改称为帝!这也是气运重新聚结,天下重新统一的意思!炎为火,木生火!也就是说,炎帝是为火德王,是从祝融氏的木德王生化而来的!这就是气运的转化!所以,炎帝不同于盟主!盟主不是王!而炎帝,是王!” “炎帝是王!炎帝是天下的大王!”北岳岳主又举手喊道。 又是除了东岳岳主和他的随从外,其他人都跟着北岳岳主喊:“炎帝是王!炎帝是天下的大王!” 东岳岳主一下子跳起来,指着北岳岳主,恶狠狠地叫道:“夸父!你追日!老子不跟!想怎么着!” 说完,他大袖一拜,大步地离开了会场。 他的随从,也都起身,跟着他离开。 第八章 渊源(1) 河里,轩辕王子和另一个个子比他更高,却比他要瘦弱许多的年轻人站立在船头,向着岸上的人们热情地招手。 岸上,少典氏老酋长和老祭师,带着一群人,殷勤地在水边等候。 船靠岸后,轩辕王子和随同的年轻人先跳上岸,就向老酋长和老祭师高举双手,弯腰行大礼,同时喊道:“老酋长好!老祭师好!” 老酋长和老祭师一边拱手还礼,一边说:“好好好!世子好!” 然后,老酋长看着轩辕身边的高个而又瘦弱的年轻人,对轩辕说道:“上次去你们部落的时候,倒是见过世子一面!可是,这一位,好像还是第一次见啊?” 轩辕王子于是介绍道:“他就是我们祭师的长子——宇光!” “啊!”老酋长和老祭师于是又叫道:“宇光公子好!” 宇光再次地说:“老酋长好!老祭师好!” “好好好!大家都好!” 轩辕王子又说:“因为我平时喜欢四处晃荡!不好好读书,没有多少文化!他的文化比我学得好,考虑问题比我有条理!所以,我父亲就特地让他跟我一起!随时纠正我的错误,防止我出岔子!” 老酋长和老祭师不禁又恭维道:“后生可畏!都是人才!” 宇光说:“哪里!哪里!我是特意来向两位老前辈请教的!我父亲说,我们少典氏里,最有文化的人,就是老酋长跟老祭师!所以,叫我找机会,一定要向两位老前辈学习!” “好说!好说!”老酋长和老祭师听了这句话,心里顿时很受用。 轩辕王子也说:“虽然岳主撤销了两位老头领的职务,但是,我父王说,两位老头领的经验和能力是不容置疑的!所以,少典氏河东河西的工作,今后还是要靠二位!我们这次过来,主要就是向大家宣讲我们的新方针、新路线,落实我们对新方针、新路线的执行力,防止我们大家,犯一些经验性、习惯性的错误!” 两位老头领一齐说:“真诚地欢迎世子和公子来指导我们的工作!我们一定在世子和公子的指导下,努力转变思想,跟上新形势,做好新工作!让岳主和新头领放心满意!” 轩辕王子点点头,又看着老酋长和老祭师身后的几个人,问道:“这几位是——” 老祭师于是介绍道:“这一位是我们酋长的世子卢章!这就是我的长子卢维!我们计划,接下来你们到各个部落去走动的时候,就由他们两个作为陪同,给你们做向导和介绍!你们年轻人,在一起好说话!” 那卢章生得比较结实,也不像他父亲那样优容典雅,看上去是一个不喜欢拘束的人;卢维则生得是一本正经,——相貌是一本正经,神态也是一本正经,看上去是中规中矩。 四个年轻人,便同时向对方行礼。 轩辕王子看到卢章面对自己,心有卑微之感而又隐藏着不平之意,便主动而又大方地对他说道:“真想不到!我和卢章世子,素味平生,却无意中发生了一次冲撞!我竟然稀里糊涂地,就夺了卢章世子的少典氏世子之位!这当然不是我的本事!也不是我的本意!却因为不得已的情势变化,而强加到了我的身上!我真的是感觉受之有愧!其实,一个人的高贵,不是在于他在哪一个层级的职位,而是在于,他在多少人的心目中,有地位!是在于,他能够让多少人对他产生爱戴与敬仰!所以,虽然我们现在的职位不同,但是,要最后决定我们到底谁比谁高,还是要看我们今后,都为天下人做了些什么!面对我们的未来,我认为,我们现在的这个冲撞,其实,也算不了什么!来日方长!谁知道未来的形势,又会有怎样的变化呢?所以,我们都要战战兢兢,勉力前行!面对我们的未来,我和卢章兄弟,其实就是像我们现在这样,我站得比你高这么一点点,但是,面对我们要上去的那个山坡,我这样的比你高这么一点点,有什么意义吗?没有!这一路上,我们还是要相互牵手,相互拉扯,共同前进!因为,我们都是龙的传人,我们都是少典氏的后人!我们都是在为一个共同的目标而努力!而奋斗!都是在为一个共同的目标而贡献自己!你说,是不是呢?” 老酋长听了,不无感动地说:“不简单!不简单!小小少年!大格局!大胸怀!这是我们少典氏的福啊!如此看来,我对岳主的决定,只能是更加心服口服了!” 卢章也是一扫之前的卑微和不平,拱手说道:“真想不到,轩辕兄乃天纵英才!这下,鲁光不得不服了!愿我们以后同心协力,共同奋斗!” 四个年轻人于是一齐宣誓道:“同心协力,共同奋斗!” 老祭师满意地说:“好好好!我们回家!回家再叙!回家再叙!” 大家于是转身,往山坡上走去。 第八章 渊源(2) 回到村庄,进到茅屋坐下。 轩辕和宇光,就坐在老酋长和老祭师的对面。卢章和卢维坐在两侧。 酒菜,迅速地摆了上来。 一边吃喝,宇光一边问道:“老酋长!老祭师!我听说,我们的祖上,最初是被带到陈仓的!而陈仓,是属于关中平原呐!怎么,你们却是都住在这里呀?” 老酋长看看老祭师,然后笑着回答道:“确实!我们的祖上,最初,确实是被带到陈仓,是在那里成家立业的!但是,陈仓,那是什么地方呀?怎么能够容得,我们龙族人在那里长期居住呢?所以,慢慢的,我们就离开了陈仓,向陕北、和河东这边迁移喽!现在,我们少典氏,除了你们有熊氏部落,因为流落到了河南,算是占据了一处好地方之外,其他的部落,基本上都是住在河东、河西的这些山区里。关中平原,哪里还会有我们少典氏的落脚之地!” “哦!”轩辕和宇光相互对视,先前的兴奋,不觉一扫而光。 宇光不禁自言自语地说:“这么说,他们娲族,实际上并不是对我们有多么地好啊!” 老酋长依然是和缓地笑道:“你怎么会觉得,娲族人会对我们有多么地好呢?我们本来就是被他们打败了,才被他们带回陈仓的呀!他们只不过是相对龟族人和鹤族人,跟我们没有那么大的仇恨,不会把我们往死里整而已!可是,他们怎么会见得,我们比他们还过得好呢?” “可是,我们不是一个祖上传下来的吗?我们和他们,不是一家人吗?”宇光还是有些不服。 老酋长又笑笑,说:“确实,我们确实是一个祖上传下来的!我们确实是一家人!但是,一家人,也是要分家的呀!一家人,也是要有个彼此的呀!虽然都是希望,一个祖上传下来的,大家要互相照应,要保证祖上的香火,越烧越多,越烧越旺!但是,谁又不想,自己高人一头?谁又见得,别人比自己过得更好?就像我们这一个部落里的主人和奴隶之间,在几代之前,不也都是一家人吗?可是,现在呢?一个是奴隶,一个是奴隶主!这就是人性哪!这就是人情!” 轩辕和宇光,这下心里就有些郁闷了。 宇光想了想,又接着问:“那么,我们和他们娲族,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渊源呢?这一路下来,这个关系,都是怎么发展到现在的呢?” 老酋长说:“正像你所说的,我们,是一个祖上传下来的!那么,你知道,我们共同的祖先是谁吗?当时,他们又是住在哪里呢?” “这个我当然知道!我们的共同祖先,是华胥氏!当时是住在陇右的成纪!我们龙族的祖先,跟他们娲族的祖先分家的时候,我们的祖上,就是从成纪出来,占领陈仓,先住在陈仓的!正是因为,陈仓是我们祖上打下来的地盘,是我们的祖居地,所以,他们打败了我们之后,就直接将我们带回了陈仓!这也是让我们回到我们龙族,原来的地盘上生活!”宇光十分熟悉地说。 老酋长点点头,说:“但是,我们祖上打下的地盘,并不是等于,就是我们的地盘。这几千年、几万年,该有多少人的祖先,在陈仓住居过?如果他们的后代,都是陈仓的主人,那陈仓这个小小的地方,还装得下吗?况且,这个陈仓,也是我们的祖上,从别人的手上抢来的嘛!所以,不能说,祖上拥有过的,就是我们的!还得看我们自己的实力!你有实力,你就拥有!你没有实力,你就得承认现实!” “是的!实力决定一切!”宇光点头同意。 但是,他又问:“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们呢?他们又要打我们!然后,又把我们带回陈仓我们祖上住过的地方!然后,又把我们从那里赶走?” 老酋长说:“这个问题呀,要从几个方面看。这第一个方面,是我们的思想,我们的神灵不一样!第二个方面,就是我们的现实利益,部族之间的利害关系,有冲突!还有第三个方面,就是一些人做人的层次,不一样;社会身份的高低,决定了一些人,思想境界的高低!” 他看着宇光,继续说:“我们先谈谈这个思想与神灵!你们现在也知道,我们龙族的神灵是龙!而他们娲族的神灵是蛙,还有鱼!那么,我们以前没有和他们分家的时候,我们两族共同的祖上的神灵,是什么?这些前后的神灵之间,又是什么关系呢?这些神灵之间,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发生转化的呢?” 宇光一边思索,一边说:“在华胥氏之前,人们大多是崇拜火神!崇拜火的光华!到了我们的祖先华胥氏,她们就开始崇拜花神!崇拜花叶的光华!因为,她们那时候,是在想办法开发农业生产,在开始研究各种花草的习性!而华胥氏,这个名号的后面还有一个胥字,这个胥,就是做记录的小官。它一方面表示,华胥氏在当时的社会地位不高,二方面,也是表示华胥氏很勤奋,做了许多值得记载的事情。比如说,他们除了积累很多的农业生产知识,还发明了渔网。华胥氏发明了渔网之后,他们的生活面貌与精神状态,就又有了很大的变化!这时候,他们的名号,就不是还叫华胥氏了,而是叫宓犧氏。宓犧氏的宓,就是生活安逸,宁静的意思。就是说,他们这时候的生活,不再那么艰难了。他们靠织渔网,做买卖生活,比那些直接靠打鱼摸虾而生活的部落,就要好过得多。也正是因为他们的生活有了改善,所以,他们的底气也就足了,他们就敢于跟别的部落发生冲突了。但是,毕竟她们的力量还不是很强,所以,她们跟别人发生冲突的时候,就不能靠蛮力,而要靠智慧!所以,她们就崇拜蛇!宓犧氏的犧,就是祭祀她们所崇拜的蛇神的意思。蛇神,既代表强者,也代表的智慧。因为,蛇是一种食肉动物,而在食肉动物中,它又主要的不是靠以力取胜,而是靠以智取胜。它即使是用力,也不是用的猛力、蛮力,而是用的绵力、巧力!所以,宓犧氏这个名号,就表明了她们比较强悍,喜欢与人发生冲突,但是,他们主要的,又不是靠以力取胜,而是靠以智取胜。虽然宓犧氏主要的是崇拜蛇神,但是,他们也没有丢掉对花神的崇拜,她们没有停止对农业生产的探索与开发。而且,他们最后还终于成功了。当农业生产开发成功以后,宓犧氏就一分为二,我们龙族和她们娲族,就开始形成,就开始分道扬镳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老酋长说:“对!就是在农业生产开发成功之后,龙族和娲族,就开始分道扬镳,就开始有了不同的神灵!那么,这不同的神灵,各自代表着什么样的不同的思想呢?我们龙族,是崇拜龙的!而龙,代表的就是力量!为什么我们龙族要由崇拜蛇神,改为崇拜龙神呢?这就是因为,蛇神,虽然有力量,但是,它主要的还是代表智慧。但是,你如果喜欢使用智慧,那就说明,你的力量还是不足!当你足以凭着力量战胜对手的时候,你,还需要什么智慧呢?所以,我们龙族崇拜龙,也就是表明,我们龙族当时很强大,很有力量!正因为我们强大,我们有力量,所以,我们就从成纪出来,占领了陈仓!我们以陈仓附近的陇山,为我们的神山!但是,在我们由崇拜蛇神变为崇拜龙神之时,娲族,却由崇拜蛇神,变为崇拜鱼神!鱼神又代表什么思想呢?鱼神崇拜,是一种感恩崇拜,就像我们龙族也崇拜猪神一样,这是对大自然的一种敬仰与敬畏。那么,为什么同样是不再崇拜蛇神,而我们,是崇拜龙神,他们,却是崇拜鱼神呢?这就是因为,世界有阴阳,万事万物都有阴阳。蛇神文化,本身就包含着力量与智慧两种元素。力量,就是阳,智慧,就是阴。而我们龙族,就是继承了蛇神的阳,是取了其中的力量!他们娲族,是继承了蛇神的阴,是取了其中的智慧!正是因为我们喜欢使用力量,所以,我们就在后来,凭武力征服了龟族,又去攻打鹤族!也正是因为他们喜欢使用智慧,所以,他们就要乘着我们攻打鹤族的时候,去联合龟族,来打垮我们,从而以最小的代价,达到了他们制衡天下的目的!” 轩辕和宇光听了,不由得点点头。 庆十一看书天天乐,充100赠500vip点券! 立即抢充(活动时间:10月1日到10月8日) 第八章 渊源(3) 宇光又问:“那么,从现实利益,和部族之间的利害关系方面考虑,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们呢?” 老酋长说:“正是因为,两个部族的性质不同、思想观念不同!我们属阳,喜欢用力!他们属阴,喜欢用智!我们两个部族解决问题的方法不一样,也就导致两个部族的利益不一致!所以,相互之间的利害关系,就产生了冲突!所以,他们就决定,要联合龟族和鹤族,来打垮我们!但是,他们打垮我们的目的,又和龟族、鹤族不一样!龟族跟鹤族,与我们是你死我活的关系!所以,他们就是要把我们往死里打,就是想消灭我们!娲族跟我们不是你死我活的关系,他们只是害怕我们征服了龟族和鹤族之后,又来征服他们!所以,他们就是想把我们打趴下,使我们不能对他们构成威胁!因为,我们虽然对他们构成了威胁,但是,我们从实际上,又并没有侵犯过他们!所以,他们这样联合龟族跟鹤族来打我们,他们自己也是觉得理亏的,他们的心里,是有愧的!所以,他们就在打垮我们之后,把我们带回陈仓,算是对我们的一种补偿!但是,这只是他们高层的想法!他们的高层,还是想维持与我们龙族同祖同宗的亲密关系,所以,就这样善待我们!然而,到了他们下面的一些部落,想法,就不一样了!他们只是看到我们占了他们的好地方,他们就心里不服!他们就要来找我们的麻烦!就要与我们过不去!这天长日久的,你在别人的地盘上,你怎么好去跟人家这样常日长时地相斗下去呢?所以,我们就不如退一步,自己离开那些让他们眼馋的地方,退避到让他们看不上眼的地方,以求一个平安!” 宇光说:“毕竟我们是同祖同宗,我们对他们是友好的!他们怎么能联合外族,来对付自己的同胞呢?即使他们不同意我们用武力解决问题,即使他们害怕我们征服了龟族和鹤族之后,又来征服他们,可他们也不能在我们没有对他们动武的情况下,先来对我们动武呀!他们自己就是反对使用武力的,可他们又在我们没有对他们使用武力的情况下,先向我们使用武力!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老酋长问:“你知道,龙马负图,神龟载书吗?” 宇光回答:“当然知道!就是在我们和龟族跟鹤族打仗的时候,黄河上出现了一匹龙马,背上背着一幅象数图,是为无字天书,向人们显示上天的旨意!洛水上也出现一只神龟,背上也背着一幅象数图,也是一幅无字天书,向人们显示上天的旨意!” “那么,你知不知道,这龙马负图,神龟载书的含意,还有与它们相关的真实内幕呢?” “这个,可没听说过。”宇光说。 老酋长便说:“娲族之所以对我们动武,就是与这龙马负图有关。龙,是我们龙族的神灵。而从过去到现在,我们的龙神,是经历过几次变化的。最初的龙神,就是恐龙的形象。虽然我们谁也没有见过真实的恐龙,但是,我们的祖先,却是看到过恐龙的骨架的。从恐龙的骨架,我们就可以推测出,恐龙是一种庞然大物!而这种庞然大物,他的力量,肯定也是很强大的!所以,我们的祖先就崇拜它!而这种崇拜,只是一种单纯的力量崇拜!因为,当时没有奴隶,各个部落都是自己干活。而农业劳动,实在是太辛苦,所以,大家就非常渴望自己有力量!但是,后来,部落与部落之间,就发生战争了。一是为了掠夺土地和财产,二是为了获取奴隶,顶替自己从事艰苦的农业劳动。而进行战争,就不比进行农业生产,它不仅需要力量,更需要智慧。所以,这时候的龙的形象,就发生变化了,就是猪首蛇身!这就是对智慧和天意的崇拜!再后来,我们就征服龟族,进入中原了!这时候,智慧和力量,就又对我们不重要!我们这时候所需要的,就是霸道!所以,这时候的龙,就又变成了龙马的形象!龙马,具体的是一种什么形象呢?就是扬子鳄的脖子上,有一绺马鬃。扬子鳄是水中霸王;而马,是我们进行战争的最厉害的工具。所以,崇拜龙马,就是崇拜霸道。而龙马负图,就是在黄河里,发现了一匹石头质地的龙马,背上刻着一幅象数图。这幅象数图是什么意思呢?我们的祖先,当时是看不懂的,只是觉得她很奇妙。但是,他们娲族人却看得懂。他们就向我们的祖先解释其中的含意。就说,世道的变化,就像那水中的浪涛,是一浪赶过一浪。如果我们在我们的浪头正高的时候,有所收敛,那么,后一个浪头向我们压过来的时候,就形不成多么大的力道。这对我们的子孙,就有好处。当时,我们的祖先就知道,这个龙马,是他们娲族人故意做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劝说我们不要行霸道,不要再以武力去征服天下。不过,这个象数图所包含的秘密,却是很深刻的。只是,他们娲族人,不肯把里面的秘密全部说出来。他们只说他们愿意说的。这样,我们的祖先,就不听他们的话,就继续行使武力。结果,他们就掐准时机,只出动了几千人的部队,就联合龟族和鹤族,把我们给打败了!我们的主力败退到湖南之后,龟族和鹤族,还想继续追击。这时候,娲族就又搞了一个神龟载书,又去用这个东西,去劝说龟族人罢兵言和。结果,龟族人相信了他们,就接受了他们的断鳌足以立四极的主张。”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那么,这龙马负图和神龟载书,里面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呢?”宇光问。 “这个,是他们娲族的最高机密!在他们娲族,也只有炎帝和西岳,才有资格知道!即使是他们的世子,不到正式确定接班的时候,也是不准打听的!” “哦!”轩辕和宇光,不仅叹了口气。 老酋长继续说:“所以,尽管世道变化无常,他们娲族,总是能够平安度过!从来没有发生过大的起伏!而我们龙族,却总是升得越高,就摔得越惨!第一次,我们从成纪出来,夺取陈仓,当时,我们的发展,是遍及陇左陇右!可结果,一场气候骤变,我们的祖先,不得不背井离乡!在草原上流浪了六七千年!这也就是我们的庖犧氏时代!然后,气温逐渐升高,我们又在辽西半农半牧,凭着一时的威武,征服中原,本来,是想取得比在陈仓更大的辉煌!可结果,又被搞得四分五裂、三分天下!” “那么,这龙马负图,神龟载书,到底是神物?还是他们娲族的两张符图呢?” “她们不是神物,也不是符图,而是两把窥见天机的钥匙!其实,龙马负图和神龟载书的形图,并不神秘。各族的头人们,都是见过的,也能复制出来!但是,她们的含意是什么?就出来他们娲族的岳主和炎帝之外,无人知道了!” “这么说,如果外人想知道里面的秘密,就只有等待,炎帝和西岳发生矛盾,然后,他们之中有一个,一气之下,把这个秘密给捅出来!”这是轩辕脑洞大开的奇思妙想。 然而,老酋长说:“这样的概率,很低!因为,炎帝和西岳的位子,在他们娲族的各个部落中,已经禅让过好多回了!也从未见没有哪一个失意者,一气之下,就把这个秘密给捅出来!” “可是,就这样让他们死守这个秘密!别的外人,就一点都没有办法吗?”宇光问道。 “办法可能还是有一个!”老酋长说。 “什么办法?”大家不禁张大了眼睛,看着老酋长。 老酋长说:“就在娲族和鱼族之间!在女娲氏断鳌足以立四极的时候,他们娲族,其实还不是娲族,而是鱼族。鱼神崇拜,是感恩崇拜,是敬仰天意。而蛙神崇拜,是生殖崇拜,是自我激励!鱼,是阴性的;蛙,是阳性的。蛙神崇拜从鱼神崇拜中分离出来,就相当于我们龙族当年的龙神崇拜从蛇神崇拜中分离出来。所以,最执着于娲族传统文化的,其实还是继续崇拜鱼神的鱼族人。虽然这些人在娲族中的比例越来越少,但是,他们却全盘继承着娲族的传统文化!那么,龙马负图和神龟载书的秘密,有没有可能,也在他们鱼族的部落里暗中流传呢?” “是呀!”轩辕一拍大腿,说道:“娶一个她们鱼族部落的公主!说不定就能够得到这个秘密!” 宇光喜出望外,拍着轩辕的肩膀说:“千斤重担!非你轩辕莫属!哇塞!” 第九章 桑柔(1) 漫天皆白。 山上山下,像是铺上了一层厚厚的棉被,在太阳的照耀下,闪烁着银光。 走近了看,大树小树,都是被冰雪给压得喘不过气来,在微风中瑟瑟发抖,形容萧索。 灌木丛,被雪团填满了丛心,像是得了哮喘病的老人,无力地颤抖着。 轩辕、宇光、卢章、和卢维,以及他们的随从,各自身背弓箭,手持棍棒,沿着冰河,在雪地里奋勇前进。 突然,一阵清脆的叫喊声,从山上传了下来:“来啦!来啦!下来啦!下来啦!” 跟着就是一阵大声的狗叫。 众人不由得抬头往山上看去,就见半山腰上,一个人影,在树林里艰难地移动。 再循着狗叫声继续往上面看,就见一只狍子,从山上下来。狗,在后面追狍子。 虽然狍子在雪地里也是移动艰难,可它还是比人和狗,要轻快的多。 而且,狍子也看到了山腰上的人,就远远地折转方向,欲向另外一个方向夺路而逃。 眼看着半山腰的人是无能为力,下面的轩辕、宇光、卢章、和卢维便大叫着,前去拦截。 河边的石头,都上了一层冰,光滑无比。宇光和卢章大步急赶上去,纷纷跌到;而卢维,从石头旁边绕过,却又一脚捅进了雪窝里,爬不出来。 只有轩辕,腾挪闪跃、连滚带爬,堪堪赶到了那狍子的前方。 狍子一看前方来人,就又折转方向,还是往山上跑去。 可是,雪地里,向下跑,还有一个惯力助推;向上跑,越爬越用力,越用力,就陷得越深,哪怕是狍子,也是爬不动了。 倒是轩辕,体积大,陷得浅,四肢并用,反而还要快一些,看看够得着时,一箭射过去,那狍子,就干脆不动了。 轩辕高兴地大叫着,爬过去,拖着狍子,回头再看下面那几个,不禁哈哈大笑:“看你们几个怂的!” 等到轩辕下来,宇光、卢章、和卢维,不免各自为自己的失败,寻找客观原因,也顺便检讨一下那些说不过去的失误。不过,他们也都不得不赞赏轩辕的眼明心亮、沉着冷静、应对得当。 这边在热烈讨论,总结经验时,那边,从山上就下来一个女孩,远远地在高声教训山腰的那个人:“你能干什么呀?白吃白喝还专门给人添堵生气!你怕不是来给人当奴隶的吧?你是专门来向人讨债的吧?你讨够了没有呀?咱们家还要养你到几时呀!你不知道我们家都要没饭吃了吗?你还要这么地拖累我们!你算了吧!我们家养不起你了!你就别回去了!死在这里吧!” 几个男孩子一听:“嗬!这么凶?”“这女孩儿,可真是了不得!够狠!够辣!” 不过,虽然性情很凶,但那声音,却很清脆,听起来十分悦耳,几个男孩子听着,不免有一些遐想:感情,这女孩,还有一个美好的另一面吧? 就在几个男孩子对这个出言不逊,而又声音清脆的女孩儿展开遐想与探讨时,这女孩,就从山上下来,一步一步地向他们走来了。 厚厚的毛皮衣,厚厚的帽子,遮挡了人们的视线,更遮挡了人们的好奇心。 直到这女孩走到跟前,跟大家打上了照面时:耶!果然是不负青春不负卿!这模样儿!啧啧! 一张凝脂似的小脸儿,上宽下尖、搭配工整!一只线条分明的小瑶鼻,配上两片薄而有力的小嘴唇,神气活现!更有那弯月眉下,两条黑线似的眼睑之间,射出一道乌黑的光芒,炯炯有神! 哇塞,一群瞪直了的眼睛,都顾不得体谅各自宿主的身份,把一道道迷离的暮光,都馋馋地落在了女孩子帽沿之下的那方寸之间,不肯移动半分。 不料,这女孩儿,对这一群痴迷的彪形大汉,却是全当空气,视而不见!走过来,狠命地朝那还在雪面上拼命挣扎的狍子踹了一脚!然后,就提起狍子的一条腿,往自己的肩上一甩,走了! 这!这!什么玩意? 轩辕、宇光、卢章、卢维,四条彪形大汉中的三条,都望着这个一言不发,冷艳而去的女孩,面面相觑。 唯独那轩辕,目光和身子,都一直在跟着那个女孩儿,慢慢地偏转;一直到那女孩儿一步步远去,他的身子,还僵持在女孩子远去的那个方向;目光,还呆滞在那个女孩子越来越小的背上。 这三个彪形大汉看着轩辕,又像看动物似的,欣赏起来。 宇光抬手在轩辕的面前晃了晃,嘴里叫道:“唉!唉!” 轩辕不为所动,指着那女孩的背影,嘴里喃喃地叫道:“老婆!老婆!我的老婆!” “哈哈哈哈!”众人不免大笑起来! 宇光说:“你的老婆,已经够多的了!你还要多少老婆呀!” 轩辕不为所动,仍然喃喃地说道:“鱼族的!我的老婆!我的老婆!” “啊!”这一下,大家才想起来,那女孩的身上,似乎确实是有些鱼族的标志,她应该是个鱼族的女孩。 可是,只见一面而已!又不知道她的具体身份、根本底细,怎么就一眼认定,她是你的老婆呢? 宇光知道,轩辕想要一个鱼族老婆,就是想通过这个关系,探听关于龙马负图、神龟载书的秘密。可是,这样的希望,也未免太渺茫了吧。 于是,他问道:“随便找一个鱼族的女孩做老婆,就能够达到你破解龙马负图、神龟载书之秘密的目的?那这个龙马负图、神龟载书的秘密,也未免太不成秘密了吧?这是不是有点太廉价的味道呢?” 轩辕指着女孩离去的方向,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机缘巧合,不是以贵重或者廉价来衡量的!这个老婆,我认定啦!” “哈哈哈哈!”众人又大笑。 卢章于是拱手对轩辕笑道:“祝愿世子心想事成!耶!” 这时,大家忽然想起,山腰上的那个人,行动也似乎确实是太慢了些。 还是个奴隶呢,怎么就这么慢慢腾腾的?难怪会遭主人骂。 大家不由得又往山腰上望去,却赫然发现,那个人,竟然在雪地里坐下去了,并没有下山来。 怎么回事?莫不是有什么情况? 轩辕朝自己的随从狗三噜噜嘴,说:“看看去!” 大家于是都等在那里,看着狗三奋力地向山腰爬去。 狗三爬到那个人的身边时,忽然洒手仰腰,猛地激灵了一下,然后,就退后一步,跺着脚大叫:“嗨!嗨!嗨!嗨!” 第九章 桑柔(2) “怎么啦?”大家不禁心里都是一紧,纷纷大声问道:“怎么啦?狗三?” 狗三不停地用“嗨!嗨!嗨!嗨!”的叫声和跺脚,来发泄自己惊恐不已的情绪,待到稍微缓和了一些之后,才带着哭腔叫道:“生孩子啦!生孩子啦!这个女人生孩子啦!” 啥?生孩子了?大家不觉真的是一惊。 这么大的雪天,这个女人,怎么会在半山腰的露天里生孩子呢? 于是,大家不由得赶紧都向上面爬去。 快到女人身边时,轩辕一边吩咐身后的两个奴隶:“去砍几根树枝,做一副担架!”一边脱下自己的外衣,去将那对母子包裹起来。 这女人的身体还算健康。她那棱角分明的脸庞,显示着饱经风霜的坚毅;黑白分明的眼神,透露着看谈一切的豁达。 看到这么多男人都上来帮她,她的情绪,更是大好起来,不住地笑着说:“谢谢!谢谢!” 宇光看着这个女人,很是心痛,忍不住问道:“大姐,你怎么会在这里生孩子呢?” 那女人淡然地说:“这不是没想到嘛!本来,是跟着我家小姐出来打猎的,却被这事给赶上了!” “你都这样了,还出来打猎?” “唉!刚才你们没听到我家小姐骂吗?都快没吃的了!不出来找点口食,怎么行呀!” 卢章这时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便问道:“你们不是鱼族的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还在这里打猎?” 女人说:“我们是鱼族的!可是,我们主人家败了!就只好来投靠嫁到你们少典氏的大小姐!可如果光是主人一家,还要好说点!问题是,还有我们这些卖不出去的奴隶呀!大小姐家,也难以负担不是?所以,连二小姐就亲自出来找活路了。我们这些当奴隶的,不是能动、就得动嘛!” 卢章说:“你们鱼族,都是占的好地方啊!怎么会败了呢?” “嗨!管它什么地方好不好?你没有家族势力,单门独户的,在哪里都不行啊!” 这话,一下子吸引了轩辕的注意,他立即问道:“你是说,你们主人家,是被别人给欺侮了,才落败的,是吗?” 女人说:“是呀!夏天下大雨的时候,本来,田里的水,是应该往河里面排的,可我们的上面,他们偏偏不往河里面排,而要往我们的下面排,还把四处的水,都拦过来,都往我们的下面放!我们的田地都被泡水里了,所以才没有收成。他们是故意想夺我们主人家的地,所以,才要这样欺侮我们主人家的。这样的情况,你没有人家的势力大,即使你坚持,也坚持不住啊!所以,我们家主人,就干脆撒手了!乘着夏天到处都缺人手的时候,把奴隶们都给卖了,来投靠大小姐。本来,我也是可以卖出去的!可偏偏当时,人家看我的时候,我就赶着点子,反胃了!人家一看,就知道我怀上崽了!就又不要我了!” 卢章说:“以前,鱼族是最好的!是最团结、最讲礼的!现在,连鱼族都这样了!这世道,是真的变了!是要来一次天翻地覆的大翻盘了!” 轩辕双手抱在胸前,一边有些打寒颤似的,一边仰头望了望天空,又问道:“你们主人家的地,已经被人夺去了吗?” 女人看着轩辕,说:“你是很冷吧?干脆你还是把你的衣服穿上吧!” 轩辕说:“没事没事!我问你话呢!你回答我的话就行了!” 女人点点头,笑了笑,说:“现在应该还没有吧?今年是荒了一年!如果我们主人家,明年不种的话,那,就应该是他们会种了!那就是被他们夺去了!” 轩辕点点头,又问:“那欺侮你们主人家的人,跟你们家主人,是什么关系呢?” “这个关系,还近的很呢!我们家主人,和他们是共一个太爷的!只不过,他们现在人头多,门房大!酋长、祭师,又都是他们那边的!我们这边,就我们家主人一个人!而且,我们主人,也没有儿子,就两个女儿!” 轩辕听了,点点头,又仰着头思索。 女人看着轩辕,问道:“你们是从河东过来的吧?是不是少典氏的上面,下来办事的?” 卢章说:“你真好眼力!怎么看得这么准?这位,就是我们少典氏的世子!是专门到这边来了解情况的!” “啊!”女人一声惊叹。 不过,看了看轩辕,她又低下头,显得无所谓似的。 卢章问道:“怎么,你好像对我们的世子无所谓?” 女人笑道:“你们少典氏,从来都不管我们鱼族和娲族的闲事。就算是你们的世子来了,这又关我们鱼族人什么事呢?这对我们鱼族人,又有什么意义呢?” 卢章说:“这回你就说错了!以前,我们少典氏确实是不管你们鱼族和娲族的闲事!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碰到有些事情,我们说不定,还就真要管了!” “那感情好!”女人听了,不觉有些惊喜,却又半信半疑地说:“如果你们能够管一下我们鱼族的事!那就请去了解一下我们的肜鱼氏!管一管我们肜鱼氏部落吧!” 卢章信心满满地说:“我们应该会去的!” 这时,两个奴隶,将简易担架抬过来,说:“担架做好了!” 轩辕对两个奴隶命令道:“把你们的皮袄脱下来,垫在上面!” 两个奴隶赶紧将自己外面的皮袄脱下来,垫在担架上,然后,就将女人抬上担架。 轩辕命令道:“走!” 两个奴隶抬起女人。 大家,就一起下山了。 第九章 桑柔(3) 一行人来到一个山上部落,一大群狗,远远地就大叫着,从各个方向冲出来迎接。 在部落的入口处,就是这个雪地生育的女奴隶之主人的家。 听到狗叫,茅房里的人,就出来察看。 一下看到这个女奴隶被人用担架抬着回来,那些人都慌了,惊问:“怎么啦?怎么啦?” 这女奴隶淡然地笑道:“没什么!生下来了!” 卢章和卢维一进部落,就径直地往里面去了。 轩辕和宇光则指挥着大家,将女奴隶抬进屋里。 可是,屋里拥挤不堪,也凌乱不堪,一时间,还真没办法把人抬进去。 看起来,男男女女的几个老奴隶,都是挤住在这一间屋子里的;而这间屋子,也是他们的工作场所。 他们也在里面做工——编织席子。 屋里塞满了芦苇和剥了芦苇的半成品与废料。而靠门口,还生着一塘火。 那冷艳的女孩和她的父母,从另一个屋子里出来了。 女孩的父亲个子不高,是个有些文弱之气,却又十分精明的中年人。 她的母亲,看上去倒是有些强悍与泼辣劲儿,却又显得见不了大世面,一旦面对像轩辕和宇光这样的贵族公子,就有些张皇失措。 女孩的父亲一看情况,就赶紧吩咐道:“快!快!将这些没用的东西都拿出去!” 轩辕也吩咐自己手下的奴隶说:“帮忙把这些东西都先弄出去!把里面搞宽敞一点!” 女孩的父母面对轩辕和宇光,也不敢闲着,也身先士卒地从屋里往外面收拾着东西。 倒是这个冷艳的女孩,还是一副无感的样子,一边看着生了孩子的女奴隶,说声“丢死人了”,一边看着人们忙进忙出。 待屋里有些空地了,轩辕和男主人,便一齐指挥着将女奴隶母子安排在靠近门口的火塘边。 完了之后,男主人又对女奴隶说:“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暖和一下!” 说着,夫妻两人,就赶紧都出去了,只剩下他们的女儿,还站在那里看着女奴隶母子。 轩辕看着这个冷艳的女孩,笑着问:“那狍子,煮熟了吗?煮熟了就端一碗给这个大嫂吧!毕竟,人家生孩子了!” 女孩子把嘴一噘,说道:“哪有!卖了!换粮食了!” “可是!这,这,人家生孩子了呀!” 女孩白了他一眼,一副嫌他少见多怪的神气,冷冷地说:“你要是可怜她!你就把她带走吧!反正,我们家是养不起她了!” 轩辕一时被噎住,无话可说,只好拉着宇光,出了茅屋。 他们刚刚出来,卢章和卢维就带着几个人,从部落里面出来了。 卢章于是向大家介绍轩辕:“这位,就是我们少典氏新的世子!” 大家于是郑重地向轩辕行礼,同时叫道:“世子好!” 轩辕回礼,也向大家叫道:“大家好!” 卢章又向大家介绍宇光:“这位,是我们少典氏新的大祭师的公子,宇公子!” 大家又向宇光郑重地行礼,同时叫道:“宇公子好!” 回头,卢章又向轩辕和宇光介绍对面一个胖大的老者,说:“这就是我们鬼隗氏部落的酋长!屠雍酋长!” 轩辕和宇光拱手道:“酋长好!”屠雍酋长拱手谢过。 卢章又向轩辕和宇光介绍对面一个颀长而又干瘦的老者说:“这就是我们鬼隗氏部落的祭师!寓蒙祭师!” 轩辕和宇光拱手道:“祭师好!”寓蒙祭师拱手谢过。 卢章再向轩辕和宇光介绍后面一个双目炯炯、神情跃然的年轻人,说:“这是酋长的世子屠强!” 屠强和轩辕、宇光相互行礼。 卢章又向轩辕和宇光介绍后面一个个头不大,却精明、沉稳的年轻人说:“这是祭师的长子寓铿!” 寓铿和轩辕、宇光相互行礼。 相互认识后,鬼隗氏酋长和祭师就招呼大家往里面去。 进到里面,在酋长招呼大家进一间大茅房时,轩辕看到,一间小茅房里热气腾腾,便大步走了过去,进到里面。 这是一间厨房,里面正在大忙。 轩辕一边看,一边问:“有没有做熟了,能吃的?” 一个掌勺的男人说:“好!我先给您舀一碗这个!您就先吃着!” 说着,他就拿起一只碗,在一个正架火烧着的一只陶瓮里,舀了一碗肉,递给轩辕。 轩辕端着肉,出来就喊狗三。 狗三跑过来,轩辕就说:“把这个送给那个女人!注意!你要看着她吃完!不然,这点东西,那些人,一个人一口都吃不到!” 狗三点头说:“知道!” 狗三端着肉,来到女人所住的房间。 那些奴隶们又在忙着编席子,看到狗三端着碗进来,不由得都“啊!”地惊叹起来。 狗三说:“我们主人叫我端来,给这位大嫂吃的!” 众人都异口同声,不住地赞叹:“哎哟!真好!真是好呀!” 女人坐起来,接过碗,对身边的人说:“来!我们一个人吃一口!来!” 狗三立即制止道:“不行!我们主人说了!要我看着你,一个人吃完!” “这!”女人很不过意地说:“我,我还年轻!他们都是老人哪!” 狗三说:“没办法!我们主人就是这么吩咐的!” 那些奴隶们也说:“你吃吧!这是给你孩子吃的!你有肉吃,你孩子就有奶吃呀!” 女人无奈,只好说:“那我就吃了哦!” 那个冷艳的女孩这时进来,看看女人碗里的肉,又看看狗三。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网友無聊&陽评论说:“头晕,简介看不懂”。这里解释一下:阪泉之战和涿鹿之战,是历史上发生在黄帝和炎帝与黄帝和蚩尤之间的两次著名的战争。这两场战争都带有部族性质,也就是相当于今天的国家与国家之间的战争。而每一个部族,都有自己的图腾,就相当于今天的国徽。过去打仗的时候,是靠旗和鼓指挥作战。旗指向哪个方向,部队就向哪个方向攻击或撤退。而每个部队的旗帜上面,都是画有自己部族的图腾的。因为黄帝部族的图腾是龙,而炎帝部族的图腾是蛙,所以,黄帝与炎帝之间的阪泉之战,也可以称为龙蛙之战。蚩尤部族的图腾是鹤,所以,黄帝与蚩尤之间的涿鹿之战,也可以称为龙鹤之战。诗句“龙马精神海鹤姿”,就是描写的一场龙族与鹤族作战的情景。不过,这一场作战,不是黄帝与蚩尤之间的作战,而是黄帝的祖先与蚩尤的祖先之间的一场作战。应龙与黄帝,都是属于同一个部族,也就是相当于同一个国家,他们的图腾都是龙。但是,应龙和黄帝的社会地位不同,他们的战争目的就不一样。就相当于今天的共产党和国民党都和日本人作战,但是,在战胜了日本人之后,共产党和国民党都要质问对方,你也是天朝人吗?你也能代表天朝吗?《你是什么龙》的这个题目,就是这个意思。欢迎网友们提出各种问题进行交流,可以加作者的微信单独讨论。) 第九章 桑柔(4) 狗三说:“是我们主人叫我送过来的!” 女孩回敬道:“肯定不是你自己送过来的呦!” 沉默了一阵,女孩对女人说:“你把肉吃了,留点汤,给这个老家伙吧!他活不了几天了!” 女人点头说:“是!”然后,就欠身,把碗递给里面一个最老的奴隶,说:“你尝尝鲜吧!” 那老奴隶使劲避让,连连说:“我不喝!我不喝!这是浪费!这是浪费!” 众人都劝道:“你就喝一口吧!这可能是你这一世,最后一次尝到肉鲜味了!” 然而,老奴隶仍然固执地拒绝道:“我不喝!我不喝!” 女孩看着固执的老奴隶,有些生气地说:“好不容易来了这个机会!要不是遇着贵人!凭我们家,你就是想喝一口,你也喝不到呀!这其实是老天对你的眷顾,是老天对你的安慰!你懂不懂?老天在你临死之前,给你送来一口汤!就是要告诉你,你这一生没有白来!你这一生还是值得的!喝了这口汤,你就死得没有遗憾,你就死得安心了!你懂吗?我们家是没有办法,让你吃一顿好的再上路!可人家有贵人给你送来!这就是老天的安排!是老天在为你送行,是老天要收你!你知道吗?” 众人再次劝道:“你就喝一口吧!” 老奴隶只好接过碗,放到嘴边,看着使了好大劲,其实,只是呡了一小口,然后,他又不容分说地将碗塞给身边的一个女奴隶。 那个女奴隶看上去也是很老。她一见老奴隶将碗塞给她,立即惊恐地避让着,连连说:“不要!不要!我不要!” 其他奴隶们看看他们,又看看狗三,又看看他们的小主人,都不知该怎么说话了。 那个女孩又发话道:“把肉留给她,你们,一人喝一口汤吧!” 狗三把脸朝着门外,权当是没看见、没听见。 于是,人们轮流着接过碗,每人象征性地喝了一口汤。 碗又转回生孩子的女奴隶手里。女奴隶这才安心地将肉吃完。 剩下还有一点汤,女奴隶便对狗三说:“这位兄弟!你也喝点汤吧,这一点留给你!” 狗三连忙说:“我不需要!我不需要!我跟着我们主人,有机会吃肉喝汤!” 他接过碗,又递给那个最老的奴隶,说:“还是你喝吧!” 众人也一致对那个最老的奴隶说道:“这最后一点,你就喝了吧!” 那老奴隶推让不过,就只好接过碗,将剩下的汤喝了。 女孩看到肉吃完,汤喝完,就出去了。 狗三接过碗,也准备出去,那生孩子的女奴隶忽然叫道:“大兄弟!” 狗三转头看着她道:“怎么啦?” 女奴隶问道:“你,是你们那大世子的贴身随从吧?” “是呀!” 女奴隶于是说:“那你能不能跟我带句话,就说,我有几句话,想跟他说!” 狗三说:“那你跟我说,我转告他就可以了嘛!” 女奴隶低着头,说:“这话不能转告,只能是当面说。而且,只有是他能见我,这话才能说;如果他不能见我,那就是说了也没用!” “哦!那我就叫他来看你吧!”狗三于是凝视地看了一眼那个女奴隶,回头走了出去。 狗三回到大茅房,天已经黑了。 大茅房里,主人们正在吃喝。狗三推开门帘,朝里面看了看。 轩辕见他回来,就出来问道:“怎么样?还好吧?” 狗三说:“肉她都吃了!但是,她又有几句话,想当面对你说!” “哦?”轩辕奇怪地看了狗三一眼。 狗三点点头,说:“是真的!” 轩辕于是回去,对卢章他们说:“我出去一下!” 然后,他回身出来,带着狗三又向女奴隶所在的方向走去。 他们进到屋里时,奴隶们正在吃饭。 一个陶瓮里,大半瓮野菜上,多少粘了一些饭粒。 奴隶们用筷子挑一些菜到自己碗里,然后,用勺子从里面撇一点汤。 汤里面的米饭,就要多一些了。 轩辕看着女奴隶,问道:“你有话对我说?” 女奴隶笑着坐起来,轩辕也坐到她身边。 女奴隶慈爱地看着她怀里的孩子,又看着轩辕,说:“你是我见到的最高贵的主子了!最高贵的主子,就是和下面的主子不一样!不但是气派不一样,对我们这些奴隶们的看法也不一样。我觉得,别的主子,是把我们当牲口看的!而你,是把我们当人看的!” 轩辕说:“你们本来就是人嘛!只不过,那些低等的主人,他们的收入有限,他们就过于计较利益!所以,才会把你们和牲口相比,把你们当牲口看。而我们跟他们不一样,我们在收入上,比他们要宽广一些,所以,我们就不在乎那一星半点的,自然,我们对你们的要求,就跟他们的要求不一样。我们不会把你们和牲口相比,当然,我们就会把你们当人看!” 女奴隶低着思索着,点头说:“你说得对!其实,我们也理解他们,理解他们当个奴隶主,也不容易!所以,我们也总是凭良心干活。不管是他们带着我们干,还是我们单独干,我们总是尽力地干,拼命地干!” 轩辕问:“你想跟我说的,不止这些吧?” 女奴隶点点头,又低下头,说:“我很感激你照顾我们母子,叫他们把我抬回家!更感激你给我送来那么大一碗肉!但是,作为一个奴隶,我们是过惯了苦日子的!我真的是不在乎那一碗肉!” 轩辕看着她,问:“你想说什么呢?” 女奴隶看着她的孩子,看了许久,然后抬起头来,看着轩辕,眼里噙满泪花,说:“奴隶主是人,奴隶也是人,可人跟人,真的是不一样啊!” 说着,她又低下头,深情地看着她的孩子,尽量地不使自己的眼泪落下来。 轩辕看着她,还是不明所以,不知道她想说什么,见她这个样子,只好转头看看其他的奴隶。 旁边的奴隶轻声对轩辕说:“这是她的第四个孩子啦!” “哦!那她的其他孩子呢?” “都送人了!据说,有一个已经死了,另外两个,也不知道在哪里!” “为什么要送人呢?” “主人家要送,有什么办法呢?主人家不想养,就送人咯!” 轩辕看着女奴隶,问道:“你是想,把他们都找回来!是吗?” 女奴隶抬起头来,看着轩辕,说:“我们做奴隶的,哪有能力、哪有资格把他们都找回来呀!我只是想知道,他们还在不在人世!我只是想看他们一眼,看看他们现在长成什么样了!” 说着,她又低下头去,紧紧地抱着手中的孩子,失声痛哭。 轩辕站起来,低声而清晰地说:“等着吧!如果他们还活着,我一定让你看到他们!” 第九章 桑柔(5) 轩辕从房里出来,看了看旁边主人家的门,就走过去,扒开门上的草帘子。 看到木门的缝隙里透出亮光,他就举手敲了一下,又敲了一下。 里面的男主人问道:“谁在外面?” 轩辕应道:“我!白天来过的,少典氏世子!” 主人打开门,看到是他,立即叫道:“哎哟!请进请进!” 轩辕进去,看到他们夫妻,也还在编织席子。倒是他们的女儿,睡在一边,还没有睡着,看到轩辕进门,又转过头去,强装睡着。 轩辕环顾了一下屋里,又看着两夫妻的女儿,笑道:“你们女儿!厉害!打猎是一把好手!” 那女人一听轩辕夸她女儿,立刻脸上笑成了一朵花,说:“我女儿从小就聪明!” 倒是那男人,摇摇头说:“没办法啦!这么多嘴!要吃要喝,拿不出来呀!” 一边说,他就一边踢了坐在火塘边的女人一脚,示意她让一让,然后对轩辕和狗三说:“坐吧!有没有什么讲究呀?” 他的意思是:狗三能不能和轩辕一起坐。 轩辕说:“没什么讲究!我拉他进来的!” “那就坐吧,随便坐!这么冷的天,也确实是讲究不起来了!” 轩辕和狗三于是都围着火塘坐下。 轩辕问道:“听说,你们是被人欺负了,才落败的?” 那女人一听,立刻就悲愤难耐,抢着说道:“可不是吗?本来水应该是往河里走的!天杀的他们全部往我们的地里排!把我们的庄稼全部淹没了呜呜呜呜!” 然而,那男人却说:“不是!没人欺负!别听她瞎说!” “那怎么你们的地,就被淹了呢?” 男人解释说:“这其实是部落矛盾。我们彤鱼氏在下面,他们冉鱼氏在上面。以前,大家的关系都还是不错的。可是,自从他们的老王母死了之后,老王母留下四个女儿,分成了四家。老王母生前是非常宠爱四女儿,致使她非常跋扈。可老王母临死的时候,却又把王位传给了三女儿。所以,那老四本来就非常跋扈,这下又很生气,就谁也管不了。这老四想扩展地盘,就故意找我们下游的麻烦,把上游的水,都故意堵过来,来淹我们。恰好我们的地,又全部在下面,所以,就都淹了!” 轩辕说:“这就是说,不是你们本部落的人,要故意欺负你们?” 男人说:“不是。” 可女人却反对,大声问道:“怎么不是?就是他们故意往我们地里放水的!本来我们的地就淹得够惨的,他们还要拼命地往我们的地里排!” 男人训斥道:“你懂什么?那是舍小家顾大家!那水明显是走不掉的!不往下面排,那就会淹得更多!能多收一点就多收一点嘛!还管哪家是哪家呢?” 轩辕问道:“那,你们后来得到什么补偿没有吗?” 男人说:“都怪这个女人嘴贱!大吼大叫的,天天在部落里面转圈的骂!本来嘛,人人都有私心,谁都是只想进,不想出的,没有人愿意往外面拿。再加上她这么地一骂,就更没人愿意给了!” “可你们为什么又把奴隶都卖掉,搬出来了呢?” 男人说:“一来,她在部落里面骂来骂去的,搞得大家关系都很不好,在那里,是没法子呆;二来,我们和那个冉鱼氏的关系,看来是,短时间里好不了了!那么,我们的那地,实际上就是没法种了!所以,我是不得不另找门路;三来,这家运不好,只有两个女儿。辛辛苦苦地守着一份家业,也没什么意义!只要把这小女子给嫁了,我这一生,也就算完了!我何苦,还去为谁辛苦为谁甜呢?” 轩辕点点头,说:“人生苦短,及时行乐!该放下的,就得放下!过分地执着于一些事情,其实,也就是无谓的折磨自己!也就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人这一生,就是求个自由!就是求个舒心!你说呢?” 男人点点头说:“世子高见!” 轩辕又问道:“唉!你们那个奴隶,她前面,也还生过几个孩子?” 男人点点头,说:“生过!生过三次!” “哦!那她那些孩子,现在在哪里呢?” “这个,有一个,可以确定,是已经不在了!另外的两个,也忘记了?是送给谁了?就是,送出去的孩子太多了!记不清哪是哪了!” 轩辕笑了笑,说:“既然你们不要孩子,生出来就送人,为什么又还要让那些奴隶们生呢?” 男人苦笑着说:“这不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吗?就是,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能够激励他们好好干活!只能是说,对那些干活比较好的,我就给他们,一些奖励!这个奴隶们,不管男女,只要他还年轻,他们就总是会想着那个事!总是想着做那个事!这就是个资源呀!我就平时不让他们接触!到干活需要下力的时候,我就按照他们干活的态度,给他们以鼓励!干活最好的,那就可以自己任意挑选,两情相悦!干活一般的,就隔天给你安排一个,美的,丑的,都由我来安排!那些干活最差的,图奸耍滑的,就没有了!你要想做那个事,你就不要图奸耍滑!这都是为了提高生产力!可是,这就有一个副作用!就是,那些奴隶们,是太能生了!这个人,总的来说,还是个贱东西不是?你说那些个奴隶主们,养尊处优的,他倒还生不出来!怎么努力都不行!可这些奴隶们,各方各面,都是被控制得死死的!可他就是能生!只要一挨上去,就有了!可我们小家小户,哪里养得起那些娃子呀!就只好送人咯!” 轩辕点点头,说:“能不能回忆一下,那个奴隶,她的那两个娃子,到底送给谁了?” “让我想一想,让我想一想!”男人一边想,一边看着她的女人,问道:“想起来没有?是送给谁了?” 女人摇摇头,一脸的不屑。 男人使劲都想不起来,只好说:“这件事情,你还得容我慢慢地想!我一想起来,一定马上报告给你!怎么?你对这个奴隶,很满意呀?” 轩辕说:“也不是满意,就是觉得,像她这样的人,不应该是这种命运!” “哦!那她的命运,就只能由你少典氏的世子来改变了!真的!这个女人,确实是不一般!我是很欣赏她的!别的奴隶,我都是没有给取名的!就她,我是唯一的给她取了一个名!叫桑柔!你问他们,我就给她一个人取了名字,叫桑柔!我们都是这么叫她的!正好她当时怀孕了,所以,就没有被卖掉!其实,我也是舍不得她的!即使她不怀孕,我也是不想卖她!可是,我们连自己的命运都决定不了!哪还有能力,去决定别人的命运!所以,碰上了像您世子这样的贵人,这是桑柔之福!也是我彤强之福啊!有你世子给她做靠山,我彤强的这颗心,就放下了!” 轩辕说:“既然你们家现在确实是有困难,那这个奴隶,我就要了!她今后的生活,我会安排!不过,她那两个孩子,你还是好好想一下。既然是送人,你肯定是送给你认识的人了,只不过是,一时想不起来!好好想想就是了!” “一定!一定!”彤强发誓般地保证。 轩辕站起来,一边说:“天这么冷,早些歇息吧!”一边就去开门。 狗三抢先开门,又掀开外面的草帘子,让轩辕先出去。 彤强说:“那你们慢走!” 狗三朝彤强点点头,招招手,然后,就带上了门。 第九章 桑柔(6) 大茅房里,众人团团围坐。 中心有两排,前排是轩辕在中间,鬼隗氏酋长屠雍,和宇光在其左右;后排就是卢章、卢维和、鬼隗氏祭师寓蒙三人。 酋长屠雍声如洪钟,一板三眼地说道:“今天召集大家来,是要说一件大事!她不是我们鬼隗氏的大事!也不是我们少典氏的大事!而是我们龙族的大事!是事关天下的大事!这个大事,是什么样的大事呢?就是,天下,又要重演过去的,我们龙族大战鹤族、龟族、和娲族的、以一对三的局面了!我们龙族,这回是要一雪前耻,重新东封岱山,天下称王了!为了适应新形势,为即将到来的大战争做准备!我们少典氏的大酋长、大祭师!是已经都换上新人了!这个新人新气象!新人新思想!为了让我们把握好这个新气象!领会好这个新思想!现在,由我们少典氏的新世子,来给大家讲话!” 屠雍说完,向轩辕一伸手,请他讲话。 轩辕点点头,然后环顾一下全场,说道:“首先,我要纠正一下你们酋长的一个错误说法,就是,我们不是要重演过去的,龙族大战鹤族、龟族、娲族的、那种以一对三的战局!我们现在,是要带领娲族、龟族、和鹤族中的那些弱小的、受欺负的部落,共同反对他们三族中的强势部落和领导阶层!所以,虽然我们的敌人,还是在那三个部族之中,但是,并不是那三个部族中的所有成员,全部都是我们的敌人!相反,那三个部族中的受欺负的弱小部落,都是我们的朋友!我们正是要团结他们,依靠他们,来打败我们真正的敌人!由于我们少典氏原来所执行的方针与路线,是团结娲族上层,疏远娲族下层的!这与我们现在所要执行的团结娲族下层,疏远娲族上层的方针、路线,是恰恰相反的!这就可能会让我们很多的人们,不适应!虽然我们的老酋长、老祭师,他们能够理解形势的变化,能够从主观上接受龙族高层的新指示,但是,因为,人是有习惯的!老酋长、老祭师,他们执行了多年的与现在的方针、路线恰恰相反的方针、路线!现在,要他们一下子反转过来,这在心理习惯上、行为习惯上,就是非常地为难他们了!这就很容易让他们误事!这就很容易让他们犯错!所以,我们龙族高层,为了保证新的方针、路线的顺利实施、不受阻碍,就为我们少典氏更换了新酋长、新祭师!也同样是这个原因,我,和宇光公子,就代表少典氏的新酋长和新祭师,来这边,向你们宣讲我们的新方针、新路线,督促你们改变过去的老习惯!执行现在的新路线!你们现在,如果有什么问题、有什么不理解的、有什么想不通的,都可以向我们提出来!我们会给你们一一地做解答!” 圈子外面有人问:“这个团结娲族的下层,疏远娲族的上层,是怎么团结?怎么疏远呀?” 轩辕回答:“这个团结娲族的下层,就是不逃避娲族内部的一些矛盾,更不逃避娲族一些部落与我们少典氏的矛盾。碰到矛盾,就要去积极地解决,去积极地化解。过去,我们对娲族一些部落与我们少典氏的矛盾,就是采取忍让、逃避和请求娲族上层出面干预的办法,予以应对。现在,这种办法就不行!现在,我们不能主动去招惹他们,但是,如果他们胆敢招惹我们,那么,不论他是什么来头,不论他有多大的实力,我们都要有理有节地给他怼回去!我们再也不能给人以软弱可欺的形象,我们要挺直腰杆,堂堂正正的!要让人家尊重我们!对于他们娲族内部的矛盾,我们也不能不闻不问!我们要有我们的态度!我们要积极地参与他们娲族内部矛盾的解决!为什么呢?这就是要和娲族的高层争夺人心!就是要和娲族的高层争夺领导权!领导权是怎么来的?领导权就是通过掌握人心而来的!人心的向背,就关乎领导权的得与失!如果我们不关心娲族内部的事情,我们就永远得不到娲族人的心!我们就永远不可能领导他们!那么,将来一旦开战,我们就会重蹈过去的覆辙!至于疏远娲族的上层,主要就是提高警惕,防止上当受骗;同时,也是要挺直腰杆,大气做人!当然,疏远,不是断绝往来。在他们没有公开与我们为敌的时候,我们也不要公开与他们为敌。保持正常交往,但是,绝不自我矮化!” “解气!这么说,太让人扬眉吐气了!唉!以前那都是干的什么事呀!都是做的什么人哪!”许多人都对轩辕的“绝不自我矮化”和“堂堂正正,要让人家尊重我们”这样的表态,感到由衷的高兴,也有一些人对以前的少典氏领导者的那些做法愤愤不平。 轩辕就笑着说:“虽然我们要改变我们过去的做法,但是,这并不是表示,我们过去的那些做法,就是不对的!此一时,彼一时,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现在,我们有条件堂堂正正做人,所以,我们就要堂堂正正做人。但是,放在以前,你要想堂堂正正,你拿什么作为资本,去堂堂正正?你没有资本,你还想堂堂正正,那不是分分钟让人给捏死吗?所以,有时候,低头,也是一种伟大!没有从前的低头,你人都不在了,部族都不在了,哪还有现在的抬头呢?”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众人都点头称是,纷纷称赞世子头脑灵活、思想开阔。 又有人问:“人家娲族人就是娲族人,我们怎么去参与他们娲族内部矛盾的解决呢?那毕竟是他们的家事呀,我们要是去强出头,那不会遭到人家的反感吗? 轩辕说:“不要说娲族几乎每个部落都与我们有姻亲关系,我们有的是理由介入到他们的矛盾中去,就是鹤族,跟我们素无往来,他们也找到我们,要我们去帮忙他们解决问题呢!要知道,虽然是一家人,但是,有些矛盾,是比两家人的矛盾还要深刻,还要敌对的!所以,我们介入其中,肯定是会受到其中的某一方欢迎的。当然,这也要讲究方法,要恰当地选择介入的理由与角度,做到有理有据,要经得起他们娲族大多数人的议论!” “我有一个理由,现在就可以让我们介入到他们娲族的矛盾中去,帮助他们解决矛盾!”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很激动地说。 “哦!什么理由?说说看?”轩辕问。 这个年轻人涨红了脸,义愤填膺地说:“我岳父一家,一晌有种就有收的好地!被他们部落的人,故意排水给淹了!害得我岳父再也不敢种了!把奴隶都卖掉!躲到我们这边来了!我当时就想下山去找他们理论,可想想我们少典氏以前的怂样,也就只好忍了!现在,既然上面有政策了!那我就得去找他们评评理!替我岳父讨个公道!” 轩辕一听他说的,就看着他笑了,然后说:“你说的这事,我知道!这件事情,你就不用管了!但是,我希望你帮我把另一件事办好!就是:你岳父家有一个女奴隶,叫桑柔。她有两个孩子,被你岳父送人了。但是,你岳父现在也忘记是送给谁了!现在,你就负责帮我,把那两个孩子给找回来!你岳父家的事情,就由我们来帮助处理,你,就不用操心了!” 那个年轻人听了,微微地笑着,点头说:“我一定把那两个孩子给找回来!” 轩辕于是对大家说:“根据我们的方针、路线和我们所要达成的目标,现在,他岳父家的事情,就是一个很好的介入点,我们现在就准备以这个点为突破口,去开创局面!同时也积累经验!大家可以就这个事情,来畅所欲言,各抒己见!” 第十章 彤鱼(1) 狗三端着一碗肉汤,跟着轩辕来到桑柔他们的房门前。 轩辕先推开门,狗三端着肉汤先进去,说:“我们主人又给你弄来一碗肉汤!” 屋里的人又是一阵赞叹。 桑柔坐起来,一边接过碗,一边说:“谢谢!谢谢!” 轩辕看着桑柔,说:“我们要出去办事了!这几天,可能就不在这里。你的事情,我已经跟他们说过了,他们会照顾你的!你的孩子你也放心,我会让他们帮你找回来的!” 桑柔感激涕零地说:“谢谢!谢谢!” 众人也夸轩辕是个好主子,桑柔有福气。 轩辕向大家点点头,就退了出来。 来到彤强他们的房门口,轩辕推开了门。 彤强正在火塘上的陶罐里,用勺子搅动着,里面是已经熬好的稀饭。 彤强的女人还没起来。他的女儿起来了,正在穿靴子。 轩辕问道:“还没吃啊?” 彤强应道:“哟!还没呢!你们可都吃了?” 轩辕说:“我们想就你的那个事情,帮你去和你们的部落,以及那个冉鱼氏部落交涉一下,你就和我们一起去呗!” “啊!谢谢!谢谢!那我一定要去!这个一定得去!指望我们自己,那肯定是不行的了!但是,有你们的帮忙!那情况就大不一样了!我不求多的!能够让他们多少给我们一点补偿,也不错啊!” 轩辕说:“我们的目标是,让你们还是回去种那晌地!保证以后天灾难免,人祸全无!” “啊!那就更好了!那就太谢谢你们了!” 彤强的女人也趴在铺上,高兴地叫道:“那就太谢谢你们了!” 轩辕又笑看着彤强的女儿,问道:“这位妹妹,芳名叫什么呀?” 彤强说:“她呀!我给她取名,叫个邛字!彤邛!” “彤邛!这个名字好!这个名字好!” 彤邛并不回应,起身在火塘边,借陶盆中的水,映着自己的影子,用手指捋着自己的头发。 轩辕继续笑道:“我们这回跟你们家帮忙,彤强妹妹可不可以跟我们一起去呀?” 彤邛头也不回,说:“不去!” 彤强解释道:“这孩子心思重,只想着给家里减轻压力,这几天都在忙着外出打猎呢!” 轩辕说:“前天看她带着桑柔一起打猎!那现在桑柔不能出去了,她一个人出去打猎呀?” “也不是!”彤强说:“她现在约了这部落的几个孩子,一起搭伙呢!也不是到深山老林里,就在外面,打一些小东西!” 轩辕摇摇头,表示难以接受。 然后,他又笑着问彤邛:“我们几个大老爷们,在一起怪无聊的!要是有你这么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孩子在中间活跃气氛,那大家该有多高兴呀!那办事效率肯定就会成倍增长!况且,我们是替你们家帮忙呢!如果你能够全程陪同着我们的话,那大家肯定都是争先恐后、积极向上的!” 这一说,把彤邛的父母说得都笑了。 她母亲就鼓动着说:“去吧!邛儿!他们这一路的,可都是贵族公子!随便哪一个,只要是攀上了,那你这一辈子就不用愁了!可比爹妈就要强多了!你就使出你的本事,替你爹妈给捞一个呗!省得爹妈为你操心咯!” 然而,彤邛还是短短的两个字:“不去!” 彤强只好望着轩辕一笑。他女人也只好叹气:“唉!” 彤强说:“好了好了!不去就不去!那你就把这稀饭,给他们送过去吧!” 彤邛起身就将稀饭从火塘上的钩子上取下,提着稀饭开门,将稀饭送到桑柔他们的房间。 这时,宇光他们都过来,来到彤强的房外,问道:“好了吗?可以走了吗?” 轩辕出来说:“他们都还没有吃饭呢!稍微等一下吧!” 彤强也出来赔笑着说:“稍等一下,马上就好!” 说着,他又赔笑地迅速缩回房里。 离山地不远,近处的平原上,就有一个部落,被一个冰封了的壕沟给围着。 轩辕他们一行,就来到了这个部落的外面。 虽然壕沟被冰封了,里面,也还是被树枝等各种障碍物给阻堵着,并不能直接进去。 轩辕一行就还是在彤强的带领下,通过壕沟上的吊桥,进到里面。 最热忱地欢迎客人们的,还是那些不怕冷的狗。 但是,在照看吊桥的大爷的喝止下,那些狗,很快就各自回自己的窝了。 彤强带领大家直接进到里面去,在村庄中心最大的一间茅房外面停下来。 彤强两手插进袖筒,抱在胸前,向着里面喊道:“九叔!在家吗?我是彤强呀!彤强回来了!” 门开了,一个两眼犀利,方脸结实,五十岁出头的壮汉探出头来,惊异地叫道:“彤强!你怎么回来了?” 彤强指着轩辕说:“这位是他们少典氏的世子!这后面几位,也都是从河东过来的!他们听我女婿讲了我的情况以后,就决定跟我回来看一看,看能不能跟部落里协商一下,把我的问题,给处理一下!” “哦!欢迎欢迎!快请进!快请进!”对方一听介绍,立即打开房门,出来热情地招呼大家进屋。 彤强进去后,就向轩辕他们介绍:“这位就是我的九叔,我们部落的酋长!” 轩辕高举双手,向对方行了个大礼。 对方立即阻止道:“使不得!使不得!” 赶紧也给轩辕还了一个大礼,然后说:“论这地位,您比我高得多!我怎么能够受您的大礼呢?”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轩辕说:“论年纪,您够做我的长辈了!受个大礼不为过!” “那也使不得!使不得!大家都坐吧!都坐!” 坐下来后,就有奴隶上来给各位倒热水。 酋长说:“大家先喝碗热水,暖暖身子!” 待大家都端着碗在喝水时,酋长就一边端着碗,一边冲着彤强骂道:“你小子怎么不声不响地就把奴隶都给卖了?人也跑不见了?就好像你九叔我,存心要灭了你小子似的!” 彤强解释道:“不是!那不是眼看着就要绝收了不是?我也是为了止损,免得奴隶们没活干,还要吃要喝的!” “那你怎么一下子又跑不见了呢?这部落里是容不下你是吧?” “也不是!不是我那婆娘嘴欠吗?我也是为了让她消停一下!不然,她在这部落里,总是没完没了,搞得大家都不好!” 酋长指着彤强,又骂道:“我们部落里,就出你这样的窝囊废!一个大老爷们,连个女人都管不了!这部落里要多出几个像你这样的,那我们彤鱼氏,还怎么在地方上混!” 轩辕笑道:“好了!您就别骂他了!他就这个样儿了!是没法改的了!我们呢,也是刚到这里来!因为我们少典氏,最近是任命了新的大酋长、大祭师,所以,我们,就是代表我们少典氏的新的大酋长、新的大祭师,到少典氏的各个部落里面,来走一走,慰问一下大家的!当然,我们也有拜访各个关系友好的娲族部落的考虑!恰好到了这个鬼隗氏里面呢,这位仁兄的女婿,就是我们鬼隗氏部落的!他就跟我们讲到他的这个事情,说是他们现在混得非常惨!希望我们,以我们少典氏部族的薄面,来过问一下这个事情,以缓解一下他们的困境!这个,您能不能够给我们介绍一下,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呢?” 庆十一看书天天乐,充100赠500vip点券! 立即抢充(活动时间:10月1日到10月8日) 第十章 彤鱼(2) 酋长无奈地摇摇头,说:“他们现在确实是惨!这我知道!但是,这不是因为我们彤鱼氏部落内部发生了什么问题,而导致他们这么惨!而是有别的部落,跟我们彤鱼氏部落杠上了!那么,他们一家,就是代表了我们整个的彤鱼氏部落,来承受了这个来自外部的整个的压力。所以,他们家落到这个地步,我也是非常地过意不去的!是我这个当酋长的无能,才导致了他们一家落到这个地步!” “哦!这是谁跟你们彤鱼氏杠上了呢?”轩辕问。{ 酋长说:“就是那山上的冉鱼氏!其实,也不是她们冉鱼氏,而是她们冉鱼氏里的一个分支!她们冉鱼氏的老王,有四个女儿。老王在生前,是十分地宠爱和溺爱那个最小的老四。这就使这个老四,养成了一个非常跋扈的性格。而老王在临死之前,又把王位传给了老三。这就让那个老四很不服气,就要成心地要跟老三对着干。而我们,实际上就成了他们两姐妹对着干的牺牲品。因为,她是他们冉鱼氏的分支,我要和她沟通,就必须先通过她们彤鱼氏的王,来和她沟通。也就是要通过她们的老三。可老三又管不住老四,我们找老三有什么用呢?而我们如果直接怼她老四,别说怼不怼得过!就是怼得过,那也是与他们整个彤鱼氏为敌!是不是呢” 轩辕问:“具体的,她是怎么和你们杠的呢?” 酋长说:“她们,不是在我们的上面吗?就是从他们那边,到我们这边,原来是有一道山梁,把上面的水,拦在他们那边的河沟里面的。结果,她现在就把这个山梁,给削下去了一大半,利用那个削下去的土,做成了一个大坝。那个大坝是比我们这边的山梁还高。结果,一下大雨,上面的水,就从山梁上漫过来,直冲我们这边的地。而他们的那条河沟,就由原来的荒地,变成了旱涝保收的好地了。可我们这边,却遭大殃了!” 轩辕笑了笑,又问:“那你们现在有什么应对措施没有呢?” 酋长说:“我们是通过了他们老三的,让她给我们一个答复。可是,到现在也一直没有回音。实在不行,我们也只好平地开一条河,往下面引水咯!可又怕他们在上边协商好了,把那个大坝给降低一点,那就比我们平地开河要容易的多了!所以,我们现在是举棋不定,还是在等信哪!” “那他们一家,这么地惨!你们,有没有什么考虑呢?”轩辕问。 酋长看着彤强,说:“怎么没有考虑?当时我就说,要给他们家一些补偿,大家平摊的!可他家的那个女人!嘴太欠了!一直在村里转着圈的骂!这人家都被你骂了!还要人家出东西,谁愿意呀?所以,我这个工作,也就没法做了!” 轩辕笑道:“女人嘛!都是那么地小心眼,没见识!哪能和她们去计较呢?这现在,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大家的心里,应该也平和一些了吧?” 酋长说:“平和不平和,这个事情也是要解决的!女人不讲理,这男人还能不讲理吗?是不是?” 酋长又转向彤强,说:“废话少说,给你们家二十石粟子!你也不要说你们正常年份的收成是多少了!大家都遭了灾,这本就不是个正常的年份!而且,你也不要和别人比!这事摊到你头上了,比也是没用的!有福不可不享!有罪不可不受!这都是各人的命运!你说是不是呢?” 轩辕紧接着说:“是!这是各人的命运,大家都要看开一点!” 彤强点着头说:“我听酋长的!酋长怎么安排,我就怎么接受!” 轩辕又对酋长说:“他们做的那个大坝,你能带我们去看一下吗?” 酋长看着轩辕,有点感到意外,但还是接着说:“好啊!我们先吃饭!吃了饭就去!” 他又探着身子,认真地看着轩辕,神秘兮兮地问道:“世子,对这个大坝有什么想法?” 轩辕云淡风轻地摇摇头,笑道:“没什么想法!不过,我们总是要去冉鱼氏拜会一下他们的!既然酋长已经跟我们提到过这个事情,那我和她们见面的时候,我们也是可以顺便地提一下的嘛!有没有效果,就是另外一说了!” 酋长一拍大腿,说:“太好了!我就在这里先谢谢你们了!作为客人,你们说一句的效果!肯定是比我们说十句、百句都管用!我就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这时,奴隶们端着饭菜进来了。 酋长说:“先吃饭!吃完饭我带你们去看一看!” 在平原与山区的交接地带,山峦都不是很高。 一行人踩着积雪,不一会就上到山顶。 沿着山顶走过几道山峦,就发现,眼前的景象,与其它地方有所不同。 人们所站立的地方,一边是一片冰面,冰面相对他们所站立的地方,并不是太低;而另一边,则是一条深谷,直达远方。 酋长问:“知道我们现在站的,是什么地方吗?” 这一片冰天雪地,根本就看不清地表的实际面貌,所以,要知道积雪下面,是什么地方,真的很难。 轩辕问:“是什么地方?” 酋长说:“就是他们做的堤坝!” “这是堤坝?”众人都是一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他们所站的地方,真的是一座堤坝,那这个堤坝的工程量,就非同小可。因为,这看上去就是一道山梁。 轩辕问道:“他们有多少人?能作出这么大的堤坝?” 酋长说:“他们整个冉鱼氏,连平民带奴隶,是有一万多人,另外,他们还请了西方的蛮族来帮忙,总数应该是有一万五千人还多,干了小半年!” 轩辕又感到奇怪:“不是说,这是她们的老四自个儿搞的吗?怎么他们,整个冉鱼氏都来了呢?” 酋长笑道:“这个大坝,是他们的老四做的。但是,最初的关于这个堤坝的设想,却是他们的一个老奴隶,向他们的老王提出来的。那个老奴隶是深得老王的信任,所以,她说的话也是很有分量。但是,他们的老王,考虑来考虑去,当时还是没有采纳这个建议。但是,这个设想,却是就这么提出来了。到老王死后,他们的老四分到了这边。她就要做这个。因为老王没有把王位传给她,她很生气。而她生气,他们整个部落就不安。这是他们老王活着的时候,就形成的这么一个习惯。所以,为了让她消气,她提出做这个大坝,她们的整个部落,就全力予以支持。但是,这个老四,坏就坏在,她没有向她的几个姐姐交实底。在这个堤坝的原来的设想中,是只要部分地拦截了洪水,就可以保证堤坝下游不会泛滥,也就可以在堤坝的下游,开荒种地。所以,她的几个姐姐,都以为她会按照这个设想来做堤坝。但是,在利用她们全部落的力量完成了这样一个设想之后,待她的几个姐姐的人马都走了,她就又利用她自己的人马,把这边的山梁,挖得比她的堤坝还低。这样,洪水就不会漫过她的堤坝走原来的老路,去威胁她新开的地了,而是漫过这个被她挖低了的山梁,向我们这边冲过来!” “这个家伙,是有心作恶啊!”轩辕说。 “就是!成心的损人利己!”酋长说。 轩辕看着那边明显比这堤坝还低的山梁,自言自语地说:“她这个病,得治!” 第十一章 四公主(1) 茫茫的冰天雪地,只有一些山峦与沟谷的轮廓;却不知道这些轮廓的下面,具体掩藏了一些什么。 沿着一条山道往里走,远远地,就看见前面有一道厚重的关卡。 关卡那边,看上去有一些房子,却又显得很零落,显得容纳不了许多人。 但是,那些零落的房子,和这厚重的关卡相比,又显得极不相称,从而给这关卡的意义,就增添了几分神秘。 队伍停下来,轩辕对后面的人说:“这个冉鱼氏四公主,应该不是个好相与!所以,我们今天只是去摸摸她的底,不指望解决什么问题!大家一定要小心,不管出现什么情况,都不要动怒,不要发脾气,更不要试图对抗!在人家的地盘上,我们绝对不要吃眼前亏!听清了吗?” 大家都沉着地点点头,说:“知道了!” 轩辕又想了想,看看卢章耳朵下面的玉佩,就去摘了下来,然后,看看其他人的配饰,对卢维说:“把你的坠子给卢章!”又对屠强说:“把你的坠子给卢维!”又对寓铿说:“把你的坠子给屠强。你就不要进去了,在外面观察情况,提高警惕,随时准备随机应变!” 最后,他又看着手中从卢章的耳朵下面摘下来的坠子,掂了掂,说:“对那个家伙,不送点礼,是肯定不行的!可又不知道这点礼物,她看不看得上!” 卢章说:“这个她还能看不上?这可是我爹从红山带回来的!一般的地方,哪有啊?” 轩辕道:“人家要是不识货呢?你这,不就是一块石头吗?” 一句话说得大家都笑了。 轩辕又想了想,对宇光说:“你还是不要进去了!就在外面,如果发现什么不对劲,就赶紧离开,去找他们的冉鱼氏大王!” 宇光说:“好吧!” 轩辕、卢章、卢维、屠强四个人,各自把自己身上的弓箭卸下来,交给自己的随从,然后,就向关卡走去。 远远地,里面的狗,就叫了起来。 但是,人却没有反应,关卡还是紧闭。 屠强拍打着栅门,叫道:“谁在当值?快去通报!” 里面的人应道:“谁呀?” 屠强说:“我!鬼隗氏世子屠强登门拜访!” “鬼隗氏世子?你来干什么呀?” 里面没有直接开门,而是打开一个观察孔,一个人从里面探出头来,向外面察看。 屠强说:“我们少典氏新任大酋长,特派大世子前来拜会冉鱼氏四公主!” “拜会?怎么没见带什么东西呀?”这句话像是自言自语。 屠强说:“快去通报!” “好吧!你们等着!”里面说着,就把观察孔给关上了。 等了许久,里面才传出人声。 门被打开了一个小扇,里面出来一个壮壮实实的大女孩,大大咧咧地一边嗑着瓜子,一边问道:“谁是少典氏的大世子呀?” 屠强指着轩辕说:“这位就是我们少典氏的大世子!” 大女孩一边扭着腰、闪着腿,往旁边走着,一边瞟了一眼轩辕,又问屠强:“你又是谁呀?” 屠强说:“我是鬼隗氏世子屠强!” “鬼隗氏世子?我怎么没见过你呀?” 屠强说:“是的!公主!我也没有见过公主!” “你都没有见过我!你还来跟我装熟人?还跟我介绍别人?” 屠强说:“这是我的职责所在!公主!” “哼哼!”大女孩就这么来回地转了一圈,说道:“看你们也不像什么坏人!进去罢!” 几个人随着大女孩进了关卡,然后,跟着大女孩一直向里面走去。 他们的后面,还跟着一支卫队。 大女孩带着轩辕、卢章、卢维、屠强四个人,一直进到一个大茅房里。 大茅房里人很多。 在中间靠近火塘处,一个四十多岁、肌肤光滑、尖嘴长脸,目光锐利的女人,双手搭在身旁一个男人的大腿上,正被这个男人的言语,逗得哈哈大笑。 这个男人,象腿熊身;虎头豹眼;一脸的络腮挂耳胡,犹如烂草丛生;两片厚实的大嘴唇,就像一副掌控着阴阳变化的魔域之门。 他正眉飞色舞地讲着他的笑话,这边,大女孩的报告却打断了他的话。 大女孩说:“娘!人带来了!” 轩辕立即上前双手抱拳,举过头顶,向那个女人拜道:“四公主好!少典氏大世子代表少典氏酋长,向四公主问好!” 这个女人看看轩辕,又看看轩辕后面的人,问大女孩道:“这些人中,有你认识的吗?” 女孩说:“没有!” “没有你还把他们带进来?” “他们看着,也不像是坏人哪!”女孩说。 这时,卢章上前,向这个女人行着大礼道:“四公主好!” 这个四公主又仔细地看着卢章,一下子想就起来了,她曾经见过卢章,于是说道:“你不就是少典氏的世子吗?” 卢章解释说:“我是少典氏的前世子!我的父王,已经被撤销了少典氏大酋长的职务!现在的少典氏大酋长,是由这位世子的父王担任的!所以,他才是我们少典氏的现任大世子!” “哦!”四公主又看着轩辕,再看看他的随从,然后又看着轩辕,显然是因为没看到他们随身所带的礼物而不满。 轩辕立即将手中的坠子,用双手捧着递上去,说:“初次见面!不成敬意!” 四公主接过坠子,不以为然地说道:“这是什么玩意儿?” 不料,她身旁的男人一看坠子,立刻抢到手里,一边看,一边说:“这你就不懂了吧?你知道这个东西,是从哪里来的吗?” 四公主问:“从哪里来的?” 那男人一边看着轩辕,一边说:“从红山来的!” “红山?”四公主这一下惊了,抬头看着轩辕,问道:“你是从红山来的?” 轩辕一边注视着那个男人,一边微笑着点头。 四公主这下来了精神,兴趣盎然地问道:“你们少典氏的酋长,现在直接由红山指派了?哎哟!那就是说!你们少典氏在龙族中的地位,现在是大大地提高了哟!为什么呀?这肯定是有些内情的哦!到底是什么原因呀?” 这时,轩辕发现,那男人的一双眼睛,在盯着他身后的屠强看,他不由得转头去看屠强,发现屠强也盯着这个男人,而且,分明地显露出了一种不友善的神色。 他立即转身,盯了屠强一眼,示意他保持镇定,不要生事,然后,又一边若无其事地说:“也没有什么内情,就是,我们想加强与各个部族之间的联系,所以,就要借助少典氏在中原,与各个部族联系较多的这个条件而已!”一边转过身来。 四公主又想起来一句话,说:“你们少典氏新官上任,要来拜访我们冉鱼氏,那应该是先到我们老三那边去呀!怎么会来我们这边呢?我又不是冉鱼氏的王!” 轩辕说:“我们是要去冉鱼氏大王那里拜访,这不是要路过你们这边吗?所以,就先来你们这边了!” 然而,他的这句话,立刻就让那个引他们进来的女孩发现了破绽。 那女孩说:“不对!你们明明是从鬼隗氏部落那边过来的!这家伙明明说他是鬼隗氏世子!你们去我三姨那里,怎么会走我们这边呢?” “是呀!你们既然是从鬼隗氏部落出来的,要到我们老三那里去,怎么会绕到了我们这边来呢?”四公主也疑惑地道。 轩辕只好说:“我们确实是从鬼隗氏部落出来的!只是,我们先到的是彤鱼氏,然后,再打算到你们冉鱼氏!所以,就要经过你们这里!” 他的这番解释,却又引起四公主的另一个疑虑与警惕。 四公主敏感地问道:“原来,你们是从彤鱼氏部落过来的?” 轩辕说:“是的。” “那你们到我们这里来做什么?” “就是过来拜访一下你们哪!” “我有什么值得你们拜访的?你们要拜访,正确的,是要先去拜访我们的三姐!她才是我们冉鱼氏部落的王!你们这样没规没矩,到底是什么用心?” “有什么用心哪?就是路过,顺便来拜访一下嘛!” “顺便拜访?难道,你们少典氏就是没大没小,没规没矩的吗?这种礼节、规矩上的事,还能够顺便?” 轩辕说:“这个,是我们考虑不周!” “什么周不周?这么简单的事,你就考虑不周,你还是少典氏的世子?” 这一下,把轩辕顶的是没话说了。 四公主继续质问道:“说!你们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轩辕只好说:“我们确实不是专程来拜访的,而是受人之托,过来代人传几句话。” “受谁之托?传什么话?” “就是受彤鱼氏之托,代他们问一下,你们所修建的那个大坝,对他们产生了灾害性的影响,你们有没有什么补救性的措施?” “呔!这个话,也是你能带的吗?你算老几?我们鱼族内部的的事,哪里轮得上你这个外人插嘴?你别看你们少典氏在你们龙族里面,现在是被人高看了!但是,你们在我们鱼族人的眼里,算个屁?包括你们龙族?在老娘的眼里,算个屁?” “好吧!那就打搅了!” 轩辕向四公主再拜一下,就立即转身,毫不犹豫地指示大家立刻离开。 第十一章 四公主(2) 出了茅房,见后面没人跟来,轩辕一边催促大家快走,一边问屠强:“你怎么跟那个男人有瓜葛?到底是怎么回事?” 屠强说:“那家伙是北方蛮族的,经常带人到我们这边来偷袭抢劫,我认识他!” “这下我们危险了!必须马上离开!等他们反应过来,我们就怕是一个都走不掉!” 轩辕立即抬腿快跑,卢章、卢维、屠强也跟着奔跑起来。 还没跑到关卡,后面果然就有人大叫着追了出来。 但是,距离太远,也听不到后面在叫喊什么。 轩辕提前分工道:“我和屠强负责对付门卫,卢章卢维负责开门!” “是!” 他们跑到关卡处,关卡处的五个门卫,都在房里烤火,见他们跑过来,便起身问道:“你们跑什么?” 轩辕和屠强不由分说,将房门拉上,死死地拽住。 卢章和卢维则去打开关卡门。 打开门后,卢章立即对外面喊:“快过来帮忙!” 然后,他和卢维对着门卫房的门,做好冲击的准备。 轩辕和屠强使个眼色,两个人又一起将房门推开,然后猛地冲进去,卢章和卢维迅速跟进。 里面打得一团糟的时候,宇光又带着人冲进来了。 他们迅速制服了五个门卫,夺取了他们的弓箭,然后,大家一起撤退。 然而,对方似乎是一定要致他们于死地,一直在后面穷追不舍。 积雪中奔跑过了第一个山头,到第二个山头的时候,宇光和卢维,就坚持不住了,而后面的敌人又堪堪地要追了上来。 轩辕于是命令道:“卢章、屠强、寓铿,和我留下阻击!其他人前面开路!” 说着,他抢过了宇光身上的箭袋,卢章也抢过卢维身上的箭袋。 其他人继续向前面一个山头跑去。 而轩辕和卢章组成第一线在前面,躲在左右两棵大树的后面,放下手中的棍棒,搭箭上弓,向着追击而来的敌人严阵以待。 屠强和寓铿则组成第二线,在他们身后,也是躲在左右两棵大树的后面,放下手中的棍棒,搭箭上弓,向着追击而来的敌人严阵以待。 轩辕随后又一边转了一下头,一边命令:“屠强寓铿上树!” 屠强寓铿听到命令,又迅速上树。 由于越往山下和山体两边,积雪越厚,越往山顶和山脊,积雪越薄,所以,后面追击的敌人,难以散开队形包抄,只能顺着山脊成一条线地跟进。 跑在最前面的两个人,也就是他们队伍中体质最好的两个人,也是他们的正副首领。 他们看到轩辕和卢章躲在树后张弓以待,也将棍棒插在身上,搭箭上弓,抢先发射。 然而,从下向上射箭,与从上向下射箭,效果显然不同。 况且,轩辕和卢章是躲在树后,立身发射,而他们是暴露在路中间,边跑边射。 结果,他们的射击被轻松避过,而当他们挥手去抽箭袋中的第二条箭时,轩辕和卢章的箭一齐飞来,分别正中两个人的眼窝。两个人迅速一齐捂着各自的眼睛,转向一边。 跑在他们后面的两个人,不由得转头去看他们,待要明白现实、正视前方而举弓射击时,又是两只箭一齐射来,分别正中这两个人的眼窝。这两个人又迅速地捂着各自的眼睛,转向一边。 再后面的两个人一见,立即一边转身,一边大叫:“盾牌!盾牌!快拿盾牌上来!” 轩辕和卢章在这边居高临下地等待着,注视着下面的动静。待这边的盾牌传上来,两人一组地举着盾牌前进时,他们又将大弓背在背上,提起木棍。 在前面两个举着盾牌的敌人靠近他们只有两三步时,他们同时从树后跨出,轩辕首先抡起木棍探身向自己这边一个敌人的下盘扫去,这个敌人立即躬身闪避,从而向卢章露出自己的头部,卢章则高举棍棒,狠狠地向他的头部猛击,紧接着一个横移,手中的棍棒从自己的腰间向后猛地一杵。他的一个横移,正好把他这边的一个敌人相对移到了他的身后,而这个敌人看到他向自己露出了后背,就准备举棒向他袭击,却不料他要举棒时,手中的盾牌自然地向一旁移开,从而露出中盘,正好让卢章杵过来的棍棒杵着了肚子。正在他痛苦地弓着身子难以自制时,卢章反身举起棍棒狠狠砸向他的头上。 轩辕在扫了前面一个敌人的下盘后,在卢章举棒击向这个敌人的头部时,他迅速地一个转身,挪到后面一个敌人的侧身。手中的棍棒随之一个中路横扫。后面一个敌人正准备举棒战斗,结果并没有找着对手,自己的中路却向轩辕打开,腰部被狠狠地击了一棍,正在他龇牙咧嘴时,轩辕变扫为点,转身背对着他,棍棒先向前伸,随后猛地向后一捣,重重地点在他的胸口。 这时,卢章这边的第二个敌人见卢章举棒砸向第一个敌人,就举棒向卢章袭击。轩辕回身,棍棒向上一挑,格开了他的棍棒。随后轩辕一记重拳,狠狠地砸向他的脸庞。 后面的敌人一见前面展开近战,立即丢掉盾牌,举着木棒向上面冲。而轩辕和卢章立即后退。 树上的屠强和寓铿这时便居高临下,沉着冷静地向冲在最前面的敌人射击。 轩辕和卢章,又各自抓起自己的大弓,也搭箭上弓,向敌人射击。 轩辕他们箭无虚发。 敌人只好又举起盾牌,一边遮挡,一边将前面挡住他们前进之路的、受伤的人员,都扶了下去。 但是,敌人并不甘心失败,还要继续进攻。 这一回,他们不再两个人一组,而是四个人一组地并排着前进。 轩辕一见,立即和卢章对视一眼,说声:“上!”两个人迅速爬上了树顶。 后面的屠强和寓铿,则从树上下来,抡起木棍,向敌人冲过来。 轩辕和卢章在树上,一会儿和后面手持弓箭的敌人对射。他们能射到敌人,敌人却射不到他们。又一会儿,他们又射向手持棍棒与盾牌,经过了他们树下的敌人。 敌人一过了他们所在的树下,就把背部露在了他们的箭下。这下,既要防躲他们从天而降的箭矢,又要一手拿棍棒,一手拿盾牌,与屠强和寓铿混战。 这些人的人数虽然占据优势,而局促的场面,却让他们施展不开。面对屠强和寓铿肆无忌惮的攻击,他们毫无招架之力,不一会儿,就躺倒一地。 待后面的敌人在下面重新组织进攻时,轩辕和卢章,立即从树上下来。 宇光他们这时已经爬上了另一个山顶。 他们迅速地向那个山顶跑过去。 敌人组织好了再上来,看到死伤一地的同伴,又看看飞奔而去以及在那边山头以逸待劳的对手们,不禁一个个灰心丧气,再也没有继续追击的雄心了。 第十二章 联手 轩辕他们来到又一个山门前叫门。 同样是一个女孩出来迎接,而这个女孩的神态气质,又大不一样。 她个头中等,宽脸,却生得比较秀丽。薄薄的嘴唇,明亮的眼睛。 她一出来,就认出了卢章,说:“你不就是少典氏世子吗?” 卢章一拱手,惭愧地笑道:“我现在是少典氏前世子了!这位才是我们现在的少典氏世子!” 卢章说着介绍了轩辕。 女孩立即对轩辕说道:“欢迎!欢迎!” 轩辕也拱手道:“少典氏世子代表少典氏新老大酋长拜会冉鱼氏大王!” 卢章向轩辕介绍道:“这位是冉鱼氏大王的三公主!” 三公主伸手道:“请!”然后带着众人进入山门。 来到部落中心的大茅房前,早有一个身材匀称、神态端庄的中年女人站在茅房门前,面向他们进来的方向。她的身旁,还有一些年轻女孩。 三公主边走边向轩辕介绍说:“这就是我母亲,冉鱼氏部落的大王。她身边的,是我的大姐、二姐和四妹。” 走近之后,三公主向她母亲介绍道:“这位就是少典氏新任大酋长的世子!” 轩辕高举双手,向冉鱼氏女王行大礼,同时叫道:“少典氏新任大酋长世子代表少典氏新任大酋长拜会大王!” 冉鱼氏女王也向轩辕行大礼,同时叫道:“向少典氏新老大酋长问好!” 轩辕说:“谢谢!”然后,又向几位公主拱手道:“几位公主好!” 几位公主也向轩辕拱手道:“世子好!” 冉鱼氏女王将轩辕他们请进屋里。 进到里面,双方坐定之后,冉鱼氏女王看着轩辕,又看着卢章,笑着说:“你们这老世子和新世子一同前来,可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呀!” 轩辕笑道:“原本也没什么嘛,只不过是我们南岳岳主的临时安排而已!” “哦!”冉鱼氏女王微笑着点头,看了看她的三女儿,就不再说话了。 轩辕看了看自己和卢章他们的身上,笑着对冉鱼氏女王说:“看我们这一身,就不成个人样了!” “是呀!这大雪封山,路上很不好走,你们这一路,很辛苦呀!”冉鱼氏女王看着轩辕他们的身上,有些疑惑地说。 轩辕问道:“难道女王,就不怀疑我们在路上遇到过什么吗?” “遇到过什么?你们在路上遇到过什么事情了吗?” 轩辕说:“我们在路上,遭到了人家的追击!” “遭到了人家的追击?遭到了什么人的追击?你们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吗?” “当然知道!他们就是你们冉鱼氏四公主的手下!是你们的四公主,派他们来追击我们的!” “这是怎么回事?我四妹,怎么会派人追击你们?” 轩辕把眼睛向着火塘里的红火,默不作声。 冉鱼氏女王盯着轩辕,问:“你怎么知道是我四妹派人追击你们呢?你们跟她有过接触吗?他们为什么要追击你们?” 轩辕说:“不瞒大王说,在拜会大王之前,我们,其实还先去拜会了彤鱼氏酋长。结果,彤鱼氏酋长向我们提起一件事,就是你们的四公主,在他们的上面筑起了一条大坝,又把靠他们那边的山梁,挖得比大坝还低。结果,一下雨,他们那里就成灾了。彤鱼氏酋长有意向我们提起这些,就是想请求我们,以你们鱼族客人的身份,去向你们的四公主求个情,看能不能将大坝改低一点,让那些水,还是走原路。结果,我们去四公主那里转告之后,四公主大发雷霆,将我们赶了出来。我们一出来之后,他们就在后面又来追击我们!” 冉鱼氏女王看着轩辕,说:“首先,你们先去拜会彤鱼氏,我们没有意见。但是,你们从彤鱼氏那边到我们冉鱼氏,你们不先到我这里来,而是顺道去我四妹那里,这就是你们不对!你们藐视我这个冉鱼氏大王,就是藐视我们整个冉鱼氏部落!所以,我四妹有理由对你们不客气!再讲到我四妹筑大坝这个事情,你们就更是无知和无理!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这个大坝相关的双方,都是我们鱼族,与你们龙族毫不相干!与你们少典氏毫不相干!在这件事情上,你们少典氏作为我们鱼族的客人,你们应该自重,而不是从中挑拨离间!所以,你们一而再地对我们冉鱼氏无礼,我四妹对你们大发雷霆,完全是应当的!她如果不大发雷霆,那她就不是我们冉鱼氏的公主了!至于她为什么又会派人追击你们,我想,这里面应该是有什么隐情。或许,是你们在其它什么地方,还惹怒了她。我四妹这个人,脾气是有些乖张。但是,对于你们现在所说的这些,如果你们没有其它的什么隐瞒的话,我,是完全支持我四妹的做法!她的反应,没问题!” 轩辕向冉鱼氏女王再次低头,诚恳地说:“是我们年轻,不讲规矩,冒犯了女王的威严,冒犯了冉鱼氏的尊严!我向女王和冉鱼氏,诚恳地道歉!对不起!但是,我们绝对不是藐视女王,不是藐视冉鱼氏!我们确实是出于年轻、不懂事!本来,这些事情,在家里,长辈都有教育!但是,只怪我们年轻气盛、不知深浅!所以,就都没有往心里去!真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长辈们教的,都是假的!自己在实际生活中跌跌撞撞所得到的,才是真的!大王今天对晚辈的教育,晚辈定当铭记于心,感念终生!不过,关于四公主为什么会随后派人追击我们,我想,确实是如大王所说,是有隐情。但是,这个隐情,我们,也不知道,当不当对大王说!” “说吧!什么隐情?”女王问道。 轩辕说:“我们去拜见四公主的时候,看见四公主家里,有荤粥人!那些追击我们的,也都是荤粥人!” 女王望着轩辕和他的随从们,说:“你所说的荤粥人,应该就是那个达哈脑索吧?他是我四妹的情人,我四妹的五个孩子中,有三个就是和他生的。他怎么会和你们发生瓜葛?” 轩辕望望屠强。 屠强说:“那个人是蛮族的首领,经常带着队伍,去我们那边偷袭抢劫!” 轩辕向女王介绍说:“他是鬼隗氏世子!” 女王望着屠强,问道:“你确定是他吗?” 轩辕说:“这还用确定吗?他派他的手下追击我们,就说明他心虚!那他就是一定有事!” 女王不由得抬头,望着前方,深沉地思索着。 随后,他又对轩辕说:“你们所说的这个事情,包括和彤鱼氏有关系的那个大坝,我会召集我的几个姐妹,共同商讨的。你们既然来了,就不要急忙走了!有些话,我们,还是需要慢慢聊!我就专门安排三公主,和你们随时保持沟通!今后,你们有什么话,可以随时地和我们三公主说一说。生活上的事情,就找大公主!大公主是我们家的管家!” 轩辕一边说着“谢谢!”一边向三公主和大公主致意。 三公主比较含蓄。 大公主倒是个热心快肠的人,一边朝轩辕他们点头,一边笑着说:“你们的生活方面,就由我负责!有什么地方考虑不周到的,你们就大胆地说出来!都是大男人,别藏着掖着!啊!” 大公主三十多岁,圆圆的脸庞一笑两个酒窝,说话轻快,看上去非常随和。 轩辕他们都点头应道:“全凭大公主周全!” 晚上,轩辕他们都围在火塘边烤火,三公主和四公主推门进来了。 四公主虽然比三公主更年少,却比三公主个头还要高挑一些,脸型窄长,却也并不瘦削,一双眼睛犀利老辣,看上去就不是个好惹的主。 轩辕他们立即起身招呼道:“来来来!坐坐坐!” 三公主说:“大家都坐嘛!” 于是大家重新围着火塘坐下。 三公主看着大家,问道:“我大姐的安排,你们还满意吧?” “满意满意!很好很好!” 三公主又说:“肯定是比不了在你们自己家里!我们这儿条件本身就不好,再加上一下增加的人又有点多,所以,也就只能这样了!” 轩辕说:“是的是的!给你们添麻烦了!” 三公主说:“也不麻烦!我们倒是正盼着你们来呢,结果,你们就真的来了!” “哦!”轩辕饶有兴趣地看着三公主,对她的这句话,报以问询的目光。 三公主说:“既然你们大老远的都来了,所以,我想,有些话也不用我们多说,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比如说,你们少典氏为什么突然要更换大酋长呢?这肯定不是因为,你们以前的大酋长做错了什么,而是因为,形势变了,你们龙族,和你们少典氏,都要改头换面了!是不是呢?” 轩辕很惊讶地看着三公主,愣了一会,然后,才点点头,朝三公主伸出大拇指,说:“爽快!” 三公主又说:“正是因为形势变了,所以,我们也在思考,我们冉鱼氏今后的路,该怎么走!我们以前的鱼族,现在变成了鱼族和娲族两个部族。虽然表面上,大家还是在一起过着。可大家的心思,肯定,早就是各想各的了!连所敬奉的神灵都不一样了,话,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所以,在这个大家族,明明地要散了的时候,我们各个部落,也就只好凭着各自的良心,各奔前程了!” 轩辕点点头,再次地向三公主伸着大拇指,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三公主又说:“这个陇左陇右,曾经是我们宓犧氏从成纪出来的前进之地。这个地方,最早还是你们龙族的祖先打下来的!你们龙族走了之后,这个地方,又由我们鱼族占领。我们鱼族,以陇左陇右为基础,逐渐发展到了现在的河西河东,乃至于河南河北。现在的炎帝,还把他的都邑,立到了山东的曲阜了!相比之下,我们这陇左陇右,如今倒成了咱们鱼族和娲族的一个边远地区了!以前,由于我们鱼族是一个整体,有后面关中平原的同胞们做后盾,我们冉鱼氏,在这北部的山区,是无所畏惧!反倒是作为关中平原的屏障,替他们遮风挡雨!可是,现在,举目四顾,谁,还是我们冉鱼氏的依靠呢?鱼族散了!我们明明是在自己的土地上,我们明明是在自己的祖先们为我们开拓的故土之上,却成了漂水浮萍,无依无靠!” 第十二章 联手(2) 轩辕看着三公主,深沉而又坚定地说:“陇左陇右,是我们大家的!是我们的祖业!” 三公主点点头,又说:“真所谓,近是冤家,远是亲家。虽然你们龙族,早就和我们鱼族分道扬镳了,甚至还因为一些原因,曾经打打闹闹的。但是,也就是不打不相识啊。也正是因为相互之间打了那么一下,我们两家,也就能够更加清楚地相互认识对方,也能够更加清楚地反过来认识我们自己。你们龙族,继承了宓犧氏的阳刚与豪气!可是,你们也丢掉了宓犧氏的柔情与冷静!所以,在经历一番挫折之后,你们也正好可以反思自我,回归宓犧氏的阴阳之道。而我们鱼族,继承了宓犧氏的柔情与冷静,却也失去了宓犧氏的威猛与阳刚!这也就造成了我们今天眼下的这个困境!毫不隐瞒地说,我们面对我们目前危机四伏的处境,办法,是真的不多!我们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和你们少典氏联手!毕竟,我们是同祖同宗啊!毕竟,在多少年前,我们还是一家人啊!但是,在你们还没有过来的时候,我们,对你们少典氏又确实有些担心。因为,以你们少典氏以前的表现,我们担心,你们已经失却了你们龙族当年的阳刚!我们担心你们,已经失去了斗志了!现在,你们来了!而且,还给我们带来了你们少典氏更换大酋长的消息!我们就别提多高兴了!我们终于知道,你们龙族,还是龙族!并且是一个经历了千锤百炼的龙族!” 轩辕点头说:“不瞒你说,我们这次来,正是来寻求与你们鱼族还有他们娲族联手的!我们是宓犧氏的后人,我们要传承宓犧氏的血脉!更加要敬仰宓犧氏的神灵!我们曾经分手,现在,我们必须要重新统一!我们要统一在宓犧氏的神灵之下!” 三公主望着轩辕,摇摇头,说:“传承宓犧氏的血脉,是必须的!敬仰宓犧氏的神灵,就不必要了!世道在发展,我们宓犧氏后人的力量,变得越来越强大!所以,我们不要再做蛇!我们不要再盘曲据守!我们要做龙,我们要发出我们的力量!我们要彰显我们的强大!当然,我们也要吸取过去的教训,不要霸道!我们要顺从天道!替天行道!我们的龙,不要再在地上,不要再在水里!我们的龙,要上天!我们要做云中之龙!” 轩辕望着三公主,瞪直了眼睛,良久,他呼地站起来,高举双手,对三公主和四公主躬行大礼。 宇光等人也站起来,对三公主躬行大礼。 三公主和四公主也站起来,向众人还礼。 还礼既毕,三公主说:“你们太郑重了!叫妹妹们怎么受得起!” 轩辕望着三公主,深情地说:“多少年,多少代,一批批的人,从成纪走出来,走出去!只有你们鱼族,一直是徘徊在成纪的周边,守卫着华胥氏的灵位,耕耘着华胥氏的故土,眷念着华胥氏的乡愁!从来不曾远离!你们继承华胥氏的道统!深得华胥氏的真传!华胥氏的文化,在鱼族!华胥氏的精神,在鱼族!华胥氏的正统,在鱼族!每一个远方归来的游子,要寻找祖先的足迹,聆听祖先的教诲,都不能不来拜访你们鱼族,不能不来学习你们鱼族!” 三公主说:“从成纪,到陇左陇右,再到河西河东,再到河南河北,甚至于在河套内外、辽东辽西!祖先的根系,一步步伸展;祖先的枝叶,一层层散开!这是血脉发展的正途,这是祖先灵位的荣耀!而在这里面,少不了我们,也少不了你们!留守的,开拓的,我们都是祖先的孝子贤孙!” 轩辕点点头,又问:“你刚才说,你们正盼着我们来。这具体的,是什么意思呢?你们现在遇到什么具体的问题,需要我们帮助解决的吗?” 三公主笑一笑,说:“白天,我王母对你们的言辞比较严厉,请你们也别太在意!毕竟我们现在是两个部族,虽然是有合作的需求,却也有各自的利益。你们不先来拜会我王母,而要顺道去见我四姨,这恐怕不是如你们所说的,年轻不懂事吧?你们其实是和我王母一样,都是想彰显自己的立场,为可能的合作,谋求一个比较主动的地位吧!” 轩辕说:“我喜欢三公主的爽快!这样就不用转弯抹角,而可以直奔主题!提高我们的办事效率!” 三公主说:“其实也不是我爽快,真正的原因,也是事不得已,已经到了无法拖延的地步了,急需要你们的援手!” 轩辕问:“什么事情这么紧急呢?” 三公主说:“就是你们白天所提到的那个达哈脑索。他是我四姨的情人,而我四姨对她没能继承王位,很是不服。如果没有这个达哈脑索的从中挑唆,事情,或许还有缓和的余地。但是,有这个达哈脑索从中挑唆,事情,也就不可能和平地解决了!现在,我大姨和二姨的态度,也不明朗。关键是,这个达哈脑索,他自己有人,而且,他有可能还会联合一些其他的蛮族,一起来对付我们,这也就是我大姨二姨,态度不明朗的原因。所以,我们现在急需有一支外援,来帮助我们打掉这个达哈脑索!”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轩辕说:“对于鱼族、娲族内部的矛盾,少典氏绝不可能出动部队来进行干预。但是,对北方蛮夷,我们就毫不手软!只是,在行动中,我们绝对要把握这一点:就是,不能让蛮族人,跟你四姨的人在一起,只有蛮族人单独出现的时候,我们,才可以放手去干!” 三公主说:“这个必须得做到!具体的方法,我们后面再商讨。我现在需要确定的是,你们能够按照我们的计划,随时出兵吗?” 轩辕说:“当然!必须的!” 三公主满意地点点头,说:“明天,我们就去召集我大姨、二姨、四姨过来开会,到时候,你们也参加旁听!” 轩辕说:“可以!” 这时,屠强插话说:“既然提到要对付那个达哈脑索,那我们就得立刻开始准备。从他派人追击我们的那个样子看,不消灭我们,他是决不会罢休的!所以,在追击我们不成之后,他肯定还会在我们返回鬼隗氏的时候,中途伏击我们。如果他要伏击我们,最好的地方就是子午岭。所以,我们必须马上抢占和据守子午岭。” 三公主说:“子午岭现在是我们管辖,如果没有我们的命令,子午岭是不会让他们进据的!” 轩辕说:“问题是,他们要是夺取呢?” 屠强说:“因为白天你王母的态度不明朗,所以,我们就不好多话。现在,既然我们已经确定联手了,那么,增援子午岭,就刻不容缓!从子午岭到庆阳,和从子午岭到正宁,距离上差不多,只是,这边的路相对好走一些!如果我们即刻启程,可能还来得及,再晚,就来不及了!” 三公主说:“那我现在就派人过去!” 轩辕指着屠强和寓铿说:“让他们和你们的人一起过去,然后,他们回鬼隗氏,调我们少典氏的人过来,和你们一起驻防!” 三公主说:“好!” 第十三章 阿婆 轩辕、宇光一行,在三公主和四公主的带领下,来到一个练兵场。 三公主说:“我们护送你们的队伍,就从这里面挑选!你们看看,觉得哪些人还可以,就让他们跟着你们吧!” 练兵场上,武士们在练习射箭,奴隶们在练习棍术。 轩辕看着那些练习棍术的奴隶们,问道:“他们这都是在对练呐。也就是,只有基本的单人作战训练!就没有两人、三人的配合作战训练?” 三公主笑道:“都是奴隶,平时都要干活。只是现在活路不多了,才让他们练习练习!哪还有什么深刻的东西,让他们去学呀!” 轩辕说:“这种练法,应付一下偷盗抢劫还行!这要是面对将来真正的战争,这样的档次,就上不了战场了!” 四公主说:“那你们就派个人来教教他们呗!” 三公主也笑道:“是呀,这论打仗,就数你们龙族和鹤族厉害,我们鱼族和龟族,都不行!不过,这以后我们联合了,他们的这个样子,可能就会拖你们的后腿、连累到你们咯!所以,你们也确实有必要给他们一些指导,提高一下他们的档次呀!” “等我们回去之后,再商量一下,定出一个方案来吧!”轩辕说。 他们走过练兵场,转过一个茅房,就又看见一个工场。 许多女人都蹲在地上,用石头砸石头。 轩辕过去,从一个女人身边看似是已经做好的成品里面,拿起一个样品。 这个样品就是一个拇指粗长的石头。 轩辕看着样品,笑着问:“这就叫做好了吗?” 三公主也笑道:“没办法!剩下的,就让她们去磨呗!都不是专业的,也只能是这样了!” 轩辕又问:“这样的一个箭头,一个人一天,能够磨得成功吗?” 四公主说:“做一个是一个嘛!总比不做要好吧!” “问题是,这样能不能够满足需要呢?那打起仗来,这箭,都是一根接一根地往外射的,射出去了,就回不来的!”轩辕说。 三公主说:“实在不行,就去买呗!” “也要请一些师傅来,教一教她们的制作技术,提高效率!”轩辕还是说。 三公主说:“是!再看吧!” 继续往前走,前面一个茅房外面,就有一个老奴隶婆婆和一个奴隶娃子,坐在墙根晒太阳。 奴隶婆婆很老很老,白发如丝;一张脸上,只剩下了一层皱纹;看似有一对眉毛,却不知道眼睛的具体位置。 但是,这个奴隶婆婆看上去却很健康。一双握着拐棍的手,看上去很有力道。说起话来,声音虽然苍老,却中气十足。 他身边的那个奴隶娃子,应该有十七八岁,尖耳猴腮、嬉皮笑脸;一点尖勾鼻,两只三角眼;他那张不停地吧嗒吧嗒着的大嘴,张开时,就像是座千年妖洞,一只百年老怪,翻转其中;合拢时,又像是只变色水蛭,身体肥硕,扒卧在干瘪的骷髅之上。 四公主远远地看见那个年轻奴隶,就怒不可喝地叫道:“冉十四!又要找打!怎么不去训练?” 那冉十四眯着眼睛、嘶哑着声音笑着回道:“四公主明鉴呀!不是我不训练呀!是没人跟我配对呀!我一个人怎么训练呀!” 三公主说:“没人跟你配对,你就不能自己一个单练吗?找什么理由?平时干活偷奸耍滑!这个搞训练,你也偷奸耍滑!你有没有脑子?你平时不多多练习,真打起仗来,最先死的,不就是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吗?” 四公主跑过去,就用脚狠命地踢着冉十四。一边踢,一边叫道:“我叫你偷懒!我叫你偷懒!” 冉十四嬉笑着,连滚带爬地跑开了。 这边,老奴隶闭着眼睛叫道:“别踢啦!踢踢踢!在我的面前踢,是踢给我看的吗?真的要惩治的话,就要惩治个狠的!打他个皮开肉绽,死去活来!那样,才能让他长记性嘛!这么个不痛不痒的,不是惯着他吗?唉!就是你们这样一次一次地,把他给惯坏的!” 四公主看着老奴隶,越发生气,对着老奴隶骂道:“你这个老不死的!到底是谁在惯着他?那么多的孙女孙儿,你都不爱!你偏偏爱着这么一个不成器的东西!给你一点好吃的,你就都给他吃了!别人谁也想不到!你这不是惯着他吗?他还不是你给惯坏的吗?” 老奴隶怼道:“这就是你四公主不讲道理了啊!我是奴隶,你是主人!我们谁有权力处置他,谁就有能力惯着他!我虽然是他的奶奶,但是,我有权力处置他吗?那么,他坏不坏,与我有什么关系呀?三公主在此,就让三公主凭良心说说!到底是他变坏了,我才惯他呢?还是我惯了,他才变坏呢?” 三公主笑道:“这倒也是!好像确实是他变坏了,你才惯着他的!可是,为什么他越变坏,你还越惯着他呢?那些好的晚辈,你倒还对谁都没有这么地疼过!” 老奴隶说:“三公主说笑话!那么多的晚辈,我疼得过来吗?再说,疼他们,也不是好事啊!疼他们,就是害他们!我为什么独独疼这个冉十四一个?这不是他已经变坏了,他注定就要短阳寿了,我才疼他的吗?大家都是人,都是水朝下流的嘛!你们的长辈,不也都是望着你们晚辈好吗?我也是望着我的晚辈们好啊!可是,作为一个奴隶,我能望着他们,好到什么地步呢?我就是望着他们,能够平平安安,终老到死罢了!就像我一样,多活一阵,就是福了!可这冉十四,他能够长寿吗?他注定是个短命的鬼呀!所以,我才要疼他!他没有福寿,我就尽着我的能耐,能让他吃点好的,就让他吃点好的!这也是,不枉他来这个世上走一趟啊!再说,我能活的这么久,那也不是夺了晚辈们的阳寿吗?他之所以短寿,不就是因为我这个老太婆,太长寿了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三公主点点头,又奇怪地问道:“你怎么就那么肯定,你这个孙儿,会短阳寿呢?” 老奴隶笑笑,自信地说:“我虽然不是祭师,不是酋长,没有那个通灵的本事!但是,凭我的眼睛,我就在这些晚辈中,看准了两个人,是一定会短寿的!” “哪两个人呢?”三公主问。 老奴隶说:“一个,当然就是我这个孙儿,冉十四;还有一个,就是你们的四姨,老四公主!” “为什么?”三公主一边不由自主地和轩辕对视一眼,一边急忙地问。 老奴隶说:“因为,他们两个人,是很明显地阴阳相冲。这世上的任何事情,都是阴阳中和,才得长久的。所以,命里居阳的人,他就必须行事守阴,这样才得中和,才能长久;命里居阴的人,他就必须行事守阳,这样才得中和,才能长久。而你们的四姨,她本是贵族,是命里居阳。一个居阳之人,不守低调,却总是行事那么张扬,性情那么乖张,这就是阳上加阳啊!就是物极必反!最后由至阳走向至阴,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我这个孙儿呢,也是一样。他是一个奴隶,是命里居阴。一个居阴之人,还不能光明磊落,总喜欢耍心眼,搞阴谋诡计!这就是阴上加阴!就是物极必反!最后由至阴走向至阳,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三公主看看轩辕,说:“老阿婆,你这么说我四姨,这可是反了啊!” 老奴隶笑笑,说:“老阿婆虽然老,却也不糊涂。这些话,我在平时,是肯定不会说的。这不是今天,来客人了吗?我就说给你们听听,也是说给客人听听!至于那个反,还是没反,这是要看,是什么时候的!” 三公主又看了一下轩辕,问道:“你知道这客人是谁吗?” 老奴隶说:“不是少典氏的世子吗?” 三公主说:“老阿婆,少典氏的世子,你可是见过的,不是他吗?”三公主说着,指指身后的卢章。 老奴隶说:“不是看见他,我还真猜不出来他们这些人的身份。只能知道这些都是少典氏的人。就是因为,他是我见过的,而他,又没有走在你们的前面,是跟在你们的后面的,我才能肯定,这前面的,才是少典氏的新世子了!” 三公主叫道:“老阿婆,你可是人老多作怪啊!” 老奴隶说:“你怎么不说,我是人老便成精呢?” 大家都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轩辕看着老奴隶身前挂的一串骨珠,说道:“老阿婆,你这串骨珠,跟你这身份不符啊!” 老奴隶自豪地点点头,说:“嗯!是有些不符!但是,戴着了,不就符了么!” 三公主说:“这串骨珠,是我奶奶送给她的!我奶奶本来是想取消她的奴隶身份,赐他一块地,让她去当自由民的!可她不肯!我奶奶,就把这串骨珠送给她了!这串骨珠,也是我奶奶最为看重的心爱之物!” 轩辕点点头,说:“看老阿婆的气度,就一定是履历不凡!功勋着著啊!” 三公主说:“她前后三次救过我奶奶的命!是我奶奶从小到大、一直到死,都跟随在身边的贴身奴仆。她比我奶奶大三岁。在我奶奶六岁的时候,那年,她也才九岁,是我奶奶的玩伴。那一天,正好大人们有事都离开了,就她们两个小孩在一起玩。忽然就从山上,冲下来一只狼,叼住了我奶奶,然后想往山上跑。老阿婆就一边大喊有狼啊,一边抓住了狼的尾巴,死死地不松手。那只狼被她拉住,跑不动了,就放下我奶奶,回头又叼住了她。这时候,听到动静的几只狗,就冲过来,又把她给救了。这是她第一次以命相救我奶奶。第二次,就是长大之后,我奶奶跟他们鬼隗氏的一个男孩相好。要不是我太奶奶有意要把王位传给奶奶,我奶奶嫁过去,也就没事。可太奶奶不准我奶奶嫁出去,我奶奶就不能嫁。这样,他们就只能以情人的关系相处。正好,我们鱼族重视女孩,你们少典氏重视男孩。他们就约定,如果我奶奶生的是女孩,就留下来;生的是男孩,就由他抱走。可是,后来,我奶奶生的是男孩,就是我大舅。这时,我奶奶又觉得男孩也好,又不肯给他抱走了。当时,老阿婆也劝过我奶奶,说,这可能会激怒人家,造成反目成仇。但是,我奶奶觉得,两个人的感情还是很好的,不至于为了孩子,就反目成仇吧。结果,那家伙就真的反目成仇了,不仅要抢走孩子,还要杀了我奶奶!幸亏老阿婆早有提防,反倒把他给杀了。这时候,我奶奶就很佩服老阿婆了!到第三次,就是跟北方蛮族打仗。我奶奶被打伤了,是老阿婆,一路背着我奶奶逃回来的!我奶奶继承王位后,就要取消她的奴隶身份,目的,不是为了她,而是为她的晚辈们着想。就是,只要取消了她的奴隶身份,那她的晚辈们,就都不用再做奴隶了!可是,她说,如果晚辈们有本事,那么,当奴隶,也不会吃亏;如果晚辈们没本事,那么,当奴隶,就更加安全!” 轩辕看着三公主,听她讲完老阿婆的故事,又看着老阿婆,伸着大拇指,对三公主说:“高人!高人哪!” 三公主点点头,说:“一个人只要有本事,他即使是做奴隶,也会得到尊重;要是你没有本事,那么,你站得越高,就摔得越惨!” 轩辕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于是问道:“据说,你四姨所筑的那个大坝,那个主意,最先也是由这个老阿婆提出来的吧?” 三公主点头,说:“是啊!” 老阿婆接嘴说:“这事情,是与我有关!可是,要是按照我的想法,就不是现在的这个样子。我是每年都要到那个地方去,察看那里的水情,对它的水量,是有把握的。所以,我才提出了修一个大坝。这个大坝,下面留下原来的河道,一般的水,就让它正常地流过,也不会淹没到下面的河岸两边。到水量增大的时候,大坝就把水堵住,流下去的水,就还是那么多。但是,上面的水,也不会让它漫起来的。因为,雨不会一直地下,水量,也就不会一直是那么大。等雨停了,水量就慢慢地变小了,它也就慢慢地都流下去了。之所以,你奶奶没有同意修这个大坝,她就是怕,有些年份,水量过大,万一把大坝给压垮了,让人家下面遭了灾,那我们辛苦几年,就不够赔的!谁能想到,你四姨还能想出这么个主意,直接就让水从人家的那边走!这个,是我根本就想不到的!所以,它就跟我扯不上什么关系!” 三公主说:“跟你扯得上关系!要不是你先出了前面的那个胚子,我四姨怎么想得到后面的点子,从而生出这么一个怪胎呢?所以,我四姨杀了人,你就是给他制造杀人机会的人,你就是个罪魁祸首!” 众人都一齐地笑了。 老阿婆说:“好好好!说我是罪魁祸首,我就是罪魁祸首!” 轩辕说:“所以呀,解绳还须系绳人,这件事情是因你而起,也就要因你而终,你可得好好地酝酿一下,看怎么样能把这个事情给解决好!我们可是都等着你哟!” 老阿婆说:“我这个老太婆,还有用啊?” 轩辕说:“当然有用!” 第十四章 审判 冉鱼氏女王和她的三位姊妹、加上轩辕,围坐成一圈。 轩辕在女王的左手一边。 女王的右手一边,是一个看上去年纪最大的女人,当然应该是女王的大姐。 她虽然保养到位,却经不住喜欢操心,宽阔的额头上,还是密布皱纹;凹陷的颧骨上,似乎只剩下了一层薄皮。 此刻,她紧绷着薄薄的嘴唇,低头看着前面的地面,又似乎是什么也没有看,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大姐的右手,女王的对面,就是四王妹了。 她很明显地知道,她今天就是来受审的。所以,样子很心虚。但是,更多的,她还是一副不服气的神态。 在四王妹和轩辕之间的,就是二王姐——女王的二姐了。 这位二王姐,看上去是比三妹女王还要年轻、漂亮。 那吹弹可破的皮肤,与已然发福的体态,两相冲突,恰如其分地显示出了一种人老心不老的浪漫。 她有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超然气质。然而,那也许,只是装的。 在不停地将面前的茶碗,端起又放下,放下又端起的动作中,她很明显地暴露出了其内心深处的不安。 在这个小圈子的外围,是各方女儿组成的一个大圆圈,很明显地各成一堆,分成四派。宇光等人,则在轩辕的身后。 冉鱼氏女王首先说道:“早在夏天,我就接到彤鱼氏的多次通告,说他们受到无妄之灾,全是老四的那个大坝搞出来的!当时,我就叫老四向人家赔礼道歉,拆除大坝,赔偿人家的损失。可是,一直拖到现在,她也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更过分的是,这次少典氏新世子,来各个部落拜访,人家彤鱼氏委托他,来打听一下老四的态度;老四不仅当场发怒,事后,还派人追杀人家!” 老四急忙申辩道:“不是我派的!我哪有派人追杀他!” 女王厉声问“那人家受到追杀,是假的吗?那些追杀他们的人,不是从你们寨子里出来的吗?” “从我的寨子里出来的,就是我的人吗?你问问他自己,那些追杀他的人,都是什么人?可能是我派的吗?” 大王姐拍着案几叫道:“不是你的人,你就不用负责任吗?不是你的人,怎么是从你的寨子里出来的?人家到你的地头上去拜访你,你就不用替人家的安全负责吗?” 二姐也说:“是呀!老四你就不想想,为什么王母,不把王位传给你,而要传给老三呢?还不是因为你的那个达哈脑索!我们鱼族的统领,怎么可能跟一个蛮族的人搞得那么黏黏糊糊的呢?所以,就凭这一点,你就不可能继承王位!你到现在竟然还不后悔,还要跟那个家伙搞得那么火热!看看,现在又惹出麻烦来了罢!” “不要我继承王位!我就不继承王位!我不后悔!怎么啦?就算这件事情我有错,那全是我的错吗?他少典氏的世子,要来拜访,也应该是先拜访我家王姐呀,怎么先跑到我那里去了?而且,他说是去拜访,其真正的目的,却是去搬弄是非、挑拨离间!我们鱼族的事情,凭什么他来指三道四、上下其手?他不仅没有把我们冉鱼氏放在眼里,而且是图谋不轨、其心可诛!达哈脑索那是为我们鸣不平!是要替我们教训教训他!这有什么不可?要错,也是他少典氏有错在先!” 女王敲着案几叫道:“人家是世子!不是王!人家年纪轻轻、初出茅庐,没有经验、不通世事!犯点错,也是在所难免的!你们呢?你们还是小孩吗?人家犯个礼节上的错误,比你们明火执仗、要人性命,那是一个性质的事情吗?” 轩辕这时站起来,对女王弯腰施礼,又对各位王姐王妹弯腰施礼,说:“王母!各位王姨!轩辕因为年轻气盛,不通世故,违背家严之教诲,在代父出访的过程中,对冉鱼氏有失礼数,轻慢了冉鱼氏部落和各位长辈!轩辕,在此向冉鱼氏和各位长辈赔礼道歉!乞求原谅!但是,轩辕要声明的是,轩辕受彤鱼氏之托,给四王姨带话,确实是由于轩辕年轻志短,处事经验不足,不知厉害深浅,而误入旋涡!轩辕绝没有要染指鱼族内部事务,甚至是搬弄是非、图谋不轨的心事!事实上,轩辕也是在四王姨的追问之下,才说出了彤鱼氏的所托。但是,马上就被四王姨给严声斥回。轩辕也就没有继续解释,而是立即请辞!对于轩辕被人追杀一事,所幸没有造成不可掩盖的后果,所以,轩辕还是希望大家不要再提,希望冉鱼氏和各位长辈,能够以此和轩辕达成相互谅解,也免得轩辕回去之后,又要受到家父的责罚!” 冉鱼氏女王立即喜出望外地叫道:“好啊好啊!这样我们就都不要再提!大家各自安心!以后各自注意就是了!” 大王姨和二王姨这时候也是长出一口气,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大王姨立即不失时机地对轩辕说道:“世子可要特别注意!这件事,就不要让彤鱼氏知道了!还有那些娲族的,更加是说不得的!” 轩辕点头道:“我谁也不会说!”说完,他就又坐下来。 冉鱼氏女王看着轩辕坐下,转眼又看着四王姨道:“幸亏世子深明大义,不予计较,这个丑,我们就算是这么地遮过去了!但是,和人家彤鱼氏的纠葛,怎么解决?她四姨,心里有没有数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公主脖子一伸,倔强地说:“怎么解决?我在我自己的地头上做事,我想怎么做就这么做!难不成我自己做我自己的事,我还要去向别人打报告,请求别人的批准?” 她这么一说,大姨和二姨只好瞪大眼睛,十分吃惊地扭头望着她。 三姨女王,却是把案几一拍,吼道:“你是说!你比我们的王母还能耐?我们王母不能做,不敢做的事情,你也能做!你也敢做?” 说着,她高声对外面叫道:“把阿婆叫进来!” 接着,两个女孩,就扶着老阿婆从外面进来。 大姨二姨看见老阿婆,立即起身,去代替两个女孩扶着阿婆,嘴里亲切地叫道:“阿婆!” 老阿婆杵着拐棍,从四王姨身边经过的时候,特意将一只手搭在四王姨肩膀上,捏了捏,说道:“能耐啊!能耐啊!” 四王姨把肩膀一扭,朝老阿婆白了一眼,就又转过头去。 老阿婆走到圆圈的中间,面朝冉鱼氏女王坐了下来。 女王对老阿婆说:“阿婆,老四修建大坝的这件事,当初可是你最先向我王母提出来的。你当时是怎么设想的?我们的王母,又为什么没有同意?你现在,就跟大家说一说吧!” 老阿婆说道:“大王,各位王姐、王妹,老奴受先王的恩宠,不知道天高地厚,总是喜欢做一些奇思妙想,为先王出一些无厘头的馊主意。有时候蒙对了,受到先王的一句夸奖,自然是十分地高兴。可大部分时候呢,都是自我感觉良好,而到先王那里呢,却是狗屁不通!不值一提!先王也从来都不责怪我,说的不对。我也就不把那些事情放在心上,还是只要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从来都没有想到过什么后果。也就是这样,有一次,我就给先王出了个,在榆树林子那边修一座大坝的主意。因为,我们在山里,彤鱼氏在山外。凡是山里的地方,按道理,就都是我们的。出了山,那就是人家的地方了。榆树林子那边,有一道河岔,地方很宽、很平,因为是在山里面,所以,也应该是属于我们的地方。但是,由于那里一下大雨,流水不畅,就容易被淹,所以,那个地方,就一直没有耕种,是一片荒地。又由于那里接近山外,我们的人,一般都不过去,结果,那个地方,就成了彤鱼氏放牛放牧的地方了。我在哪里观察过很多回,觉得那里,每年的雨水量其实不大,只要我们在上面建起一座大坝,把临时涨起来的山水,给拦一下,那么,过几天天晴了,山水不再继续往上涨了,水也就慢慢地下去了,这样,那道河岔就可以避免被水淹到,我们就可以在那里耕种了。我这个主意出来之后,大家都很喜欢,认为我们可以因此而多打一些粮食了。但是,先王经过思考之后,并没有同意我的这个主意。她对我说的是,那道河岔,人家彤鱼氏一直在那里放牧。山外的土地,十分金贵,如果我们把那道河岔收回来种地,那么,人家彤鱼氏,就没有地方放牧了。这就自然会造成双方的不愉快。更重要的是,一些天灾人祸,是难以避免的。一年一年的雨水,有大有小。万一哪一年,发一次大水,把大坝给冲垮了。那对下面的彤鱼氏,就是灭顶之灾。那个损失,我们就赔不起了!当时,我们都想到了,大坝有可能被冲垮的情况。但是,我们都没有想到,防止大坝被冲垮的办法。这个办法,现在倒是被四公主想到了!所以,我很佩服四公主!能耐!” “能耐个屁!以邻为壑,损人利己,这就是能耐?”冉鱼氏女王说。 大王姨也说:“是呀!你这叫什么能耐?你这叫不讲道理,不通清理!不讲人情世故!” 二王姨说:“老四,王母不干的事,你也能干!你比王母还能耐?” 四王姨倔强地说:“管它能耐不能耐,我已经干了!怎么着吧?” 冉鱼氏女王拍着案几道:“你给我拆掉!赔偿人家的损失!向人家赔礼道歉!” “我要是不呢?”四王姨不甘示弱地盯着女王道。 女王厉声断喝:“来人!” 门外立即进来两个武士道:“到!” 大王姨和二王姨立即慌忙地起身,拦住女王,说:“不要!不要!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啊!” 女王暂时地不说话。 大王姨立即回身对四王姨说道:“老四呀!咱妈活着的时候惯着你,可现在是没有谁惯着你呀!你不要不知天高地厚呀!不讲理的事,咱不要做!你这个样子,就是咱妈活着,也饶不了你呀!” 二王姨也说:“真是!你也是太放肆了,敢跟大王这样讲话!大王可是咱王母亲自指定的王位继承人!冒犯大王,就是冒犯咱王母!我们谁也帮不了你!” 大王姨叫一声“大王!”回头又对四王姨说:“咱们折中一下,不要让水从人家的山梁上漫过去,咱们把大坝降低一点,恢复到我们大伙先前一起做成的那个样子,咱们能收就收,不能收就不收!不要惹得世人戳咱们冉鱼氏的脊梁骨!啊!” 回头,大王姨又对女王说:“大王!可怜老四是被咱王母给惯坏了!一下子收不起性子!咱们不能先王刚刚去世,咱们就对先王的心肝宝贝下死手是不是?彤鱼氏那边的事情,我去跟他们交涉!他们损失了多少!我赔!我赔!”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王姨说着,就捂着脸恸哭不止。 女王面色冷峻地说:“我不管你们谁去交涉,我只看彤鱼氏的反馈,如果彤鱼氏再要来说个不字!我决不轻饶!” 说着,女王一手将案几上的钵碗拍得乱颤! 轩辕这时候说道:“女王!我看你们这边的事情也多,我们也不便久留。我想,我们应该尽快启程,返回少典氏!” 女王这时候和悦起来,轻声地问道:“你们要走,你们打算走那条路线呢?那个北方蛮子对你们怀恨在心,我怕,他会再对你们不利呀!” 轩辕看着四王姨,说:“我们就跟四王姨一起走!上次对四王姨有所不恭,这次,我就去专程登门谢罪!顺便,我就直接出山,到彤鱼氏,然后返回少典氏!” 四王姨一听,神情有些慌乱,立即拒绝道:“你不用登门谢罪!你也不用上我那里去!你们从这里走子午岭,直接到鬼隗氏,不是近得多嘛!” 轩辕和女王相对一视,都不说话。 四王姨知道他们还是有所顾虑,怕遭到达哈脑索的拦截,于是,她回头看看身后的女儿们,说:“我叫她们和你们一起走,你们可以放心了吧?” 女王说:“那好!就让冉阏和冉格,一路陪伴你们,她们是那个达哈脑索的亲生女儿!我谅这个野蛮子,也不可能不顾他亲生女儿的性命,来找你们的麻烦吧!” 轩辕于是起身向四王姨拜道:“谢谢四王姨!谢谢两位公主!” 五一看书天天乐,充100赠500vip点券! 立即抢充(活动时间:5月1日到5月5日) 第十五章 狗三 轩辕他们和三公主、四公主一起,回到大公主为他们安排的茅房里。 三公主说:“从我四姨的态度上看,那个达哈脑索,现在还在她们那里!这也就意味着,子午岭,现在还是安全的!” 轩辕点点头,审慎地思索着说:“不过,那里,现在可能还是安全的,但是,到我们真正要通过那里的时候,就不知道,那里,是否还是安全的了!” “为什么?”三公主问。 轩辕看了看宇光。 宇光说:“观察你四姨的神态,你四姨并不能完全掌控那个达哈脑索,反倒是,那个达哈脑索是在玩弄和利用你的四姨。所以,不排除那个达哈脑索,当着你四姨的面,表示对我们漫不经心,但是,等你四姨一走,他就立马率领他的人马,离开榆树林子,赶往子午岭,并且抢占子午岭,从而在那里等待着,伏击我们!” 三公主说:“我们已经向子午岭增派了人手啊!他达哈脑索能有多少人?” 轩辕说:“就是我们不知道他的底细,不知道他有多大的实力呀!” 然后,他又想到:“不是说,要让他的两个女儿,和我们一起同行吗?我们不妨先把她们两个,叫过来问一问?” 四公主立即说:“我去叫!” 不一会儿,达哈脑索的两个女儿,冉阏和冉格,就被叫过来了。 冉格就是在四王姨寨子外,将轩辕他们带进去的那个三公主。 她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无所谓之模样,进门就扭转着身子、斜看着轩辕、似笑非笑地问道:“怎么?心有余悸呀?你们都打赢了嘛!还那么怕?干什么呀?看他们死的死,伤的伤,损兵折将都十几个呀!你们却毫发无损!你们还怕什么呀?” 与她形成鲜明对比的,倒是她的二姐,一个高高瘦瘦,又显得文文弱弱的女孩,低着头,忧心忡忡的,十分地不安。 这边的三公主对那个冉格道:“你别满不在乎的、无所谓!这是人命关天呢!你什么态度呀?你到底是向着你那个北蛮子阿达呢?还是向着我们呀?” 冉格笑道:“我向着谁,有什么用呢?我是能打呀?还是能调兵遣将呀!一个无所事事的看客而已!我向着谁,又能怎么样?” 三公主摆摆手说:“你当你的看客去!别在我面前晃悠了!” 四公主于是拉着冉格,说:“走吧!咱俩单独聊聊!”说着,将冉格拉出去了。 三公主又看着冉阏,问道:“看你很紧张的样子,你在怕什么呀?” 冉阏讷讷索索地说:“我怕,子午岭会有事!我想,你们还是别走子午岭吧!” “为什么呢?”三公主问。 冉阏说:“跟你们打完仗之后,两个总是跟在我阿达身边的人,就不见了。我怀疑,他们是回去找人去了!这一次,他们吃了大亏,他们很生气!所以,他们一定会在子午岭设下埋伏,向你们找回场子!” 三公主问:“那两个人不见了,你阿母知不知道?” 冉阏摇摇头说:“我阿母不知道。她在我阿达面前,就像个傻子!我们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我阿达有野心,是在利用我阿母!可我阿母还以为,是她在利用我阿达。她还以为她能够控制我阿达!” “你阿达有什么野心?”三公主问。 冉阏摇摇头,说:“不知道!反正,她对我阿母,不是真心的!他对我阿母没有一句真话!这个,我们都知道!” “那他对你们怎么样?他对你们有真心吗?”三公主问。 冉阏直着眼睛,木然地说:“不知道!反正,他是个荤粥人,是个北方蛮子!我讨厌他!我恨他!” “那他们呢?”三公主的意思是,冉阏的另外两个兄妹,对她阿达的态度如何呢? 冉阏说:“不知道!我们家,就不是个家!一人一条心,谁也不理谁,谁也不关心谁!这个家,长不了的!” 轩辕断然地说:“可以肯定!在你四姨离开榆树林子以后,那帮人,也会立即离开榆树林子,去子午岭,与他们新来的人马会合!伏击我们!我们必须马上启程,争取比他们抢先到达子午岭!” 三公主说:“那我马上召集人手,和你们一起去!” 随着一阵牛角号声,寨子里立刻紧张起来,所有的男人都高喊着相互转告:“集合了!集合了”。 几个王姨听到动静,都到门口观望,不禁自言自语地说道:“怎么了?这是要打仗啊?跟谁打呀?” 这时,冉格和冉阏过来了。 大王姨急忙问:“你们怎么回来了?他们这是要干嘛呀?” 冉格说:“那个少典氏的世子断定,我阿达现在正在赶往子午岭,所以,他们要在我阿达之前,抢先赶到子午岭!” “啊?那你们怎么又回来了?怎么不跟他们一起去啊?” “人家要急着赶路呢!怕我们跟着,耽误他们的事!” 四王姨这时一下子急了起来,哭丧着叫道:“这是真的吗?那我的人,会不会也被他给带走了呀?这可怎么办呀?” 她一边叫,就一边在屋里转着圈子跺脚,六神无主的样子。 大王姨板着脸,厉声地叫道:“还不回去看看!” “对!我要回去!我要赶快回去!” 四王姨说着,就立即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我们赶快回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队伍在雪地里急行。 轩辕走在最前面,他也不管后面队伍的状况,只顾一个劲地往前走。 狗三身体瘦弱,明显地累得不行。 但是,看到轩辕头也不回地一直往前走,他也咬牙坚持,拼命地跟在轩辕后面。 然而,队伍后面,稀稀落落地,就有几波人远远地落单。 冉十四一个人坐在路边。 后面一个人,还在咬着牙坚持地往前走,看到冉十四笑笑嘻嘻、若无其事的样子,就不禁泄了气,也懊丧地挨着冉十四坐了下来。 冉十四娘声娘气地笑道:“干什么呀!自己把自己累成那个样子!” 这个人摇着头,说:“这要是前面先打起来了,你还没有赶到的话,怕是人家打了仗的,不会死,你这个没有打仗的,就是非死不可噜!” “什么呀!人家不死,吓都要被你给吓死!有那么严重吗?人家的体力跟不上,又不是不愿意去打仗,是我没赶上嘛!” “哼!这会儿你会说话!到时候,恐怕就由不得你说噜!” 冉十四自信满满地说:“没事!我说没事就没事!放心吧!你就是现在回去,也没事!” 这个人问:“真的吗?你怎么这么肯定?” 冉十四大嘴扬扬地说:“这样的急行军,原本就是抢时间嘛!就根本没指望你去打仗!他这个赶路,就是在打仗!只要赶到了,就行了!就等于是仗打完了!所以,他也没指望你们这些人,全部都赶到。只要有人赶到了,就行了!你们这些没有赶到的,就等于是阵亡了。人家就本来已经把你除名了,也就没有指望你再去打仗。那么,他还怎么处罚你呢?” 这个人怀疑地看着他,问道:“真的?” “嗨!我还能骗你吗?”冉十四斩钉截铁地说。 “算了!你骗的人,还少吗?我可不敢跟你一样,耍小聪明!你有你奶奶罩着!我又没有像你那样的一个奶奶,帮我罩着!” 这个人说着,就又起身,坚持着向前走去,只留下冉十四,在后面笑着叫道:“别呀!怎么那么老实呀!真是打仗打不死你!累也得累死你哟!” 天黑了,又下起雪来。 队伍走到一座山下,又开始上山。 这时,轩辕他们发现,山路上明显地多了许多脚印,都是往山上去的。 他们蹲下身,仔细查看,是刚刚过去不久的。 轩辕立即命令道:“跑步前进!” 后面一声接一声地往下传:“跑步前进!” 终于,他们看到了前面的火光冲天,远远地就听到那里杀声震天。 战情催发斗志,还没有看到敌人,大家就把武器准备在手,以战斗的姿态,快速地向前冲锋。 这边,火光中,寨上、寨下一边相互射箭,一边进行着近距离的上、下攻防。 寨子周围的悬崖,连带石砌城墙,总共也就两三米高,几个壮汉用人叠人的方法,就够得上去。 而上面就用大石头、或者两三米长的木棍,对正在爬上悬崖的敌人进行阻击。 下面也有用超长的绳子带着木钩甩上去,将上面的人缠住,然后拉下来。 也有的木钩勾住了上面,人就拉着绳子往上攀登。 双方都是悍不畏死,前面倒下了,后面立即补上,以悬崖上、下为火线,激烈交战。 轩辕他们到达现场,迅速排斥一排,齐齐地放箭。 敌人发现后面有人,立即回转身来,向后面的敌人发起冲击。 双方立即展开混战。 山上山下,到处都是人,在雪地里作对儿摸爬滚打,相互厮杀。 轩辕和卢章相互配合,所向披靡,在连续干翻几个敌人之后,很快就面对了敌人当中重量级别的对手。 两个人不得不分开各自面对一个对手。 狗三人小无力,却也灵活机智。 他紧跟在轩辕身后,手持弓箭,随时准备发射。 一旦有人被轩辕干翻,却没有死,他就立即上前,照头补上一棍,以免敌人又恢复过来,重新加入战斗。 当轩辕面对重量级对手,一时无法得手时,他就在旁边观察形势,瞅准时间,放一冷箭。 敌人中箭,一个激灵,轩辕乘机下手,一棍将敌人干翻在地。 紧接着,轩辕和狗三同时上前,一个击头,一个捣胸,敌人纵然凶猛,也不得不一命呜呼了。 轩辕迅速转身支援卢章。 在卢章的急攻之下,对手不得不全神贯注于卢章的攻势,却不料把背后留给了轩辕。 轩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棍横劈其头部。这家伙立即失去知觉,慢镜头似地倒下了。 轩辕和卢章又配合着杀向敌人的中心。 在靠近寨子的悬崖下,屠强和寓铿,正在激战达哈脑索。 轩辕和卢章冲过来,一边加入战团,轩辕一边命令:“屠强寓铿退下!” 屠强和寓铿立即撤出战圈,去收拾其他敌人的喽啰。 达哈脑索手持王钺。 这是全场唯一的一件重兵器。 它是用石头做成的斧头,配以长长的木柄。 这样的一件兵器,即使是在一个普通武士手中,也是威力无比,更何况是在达哈脑索这等王者手中。 轩辕和卢章相互配合,轮番抢攻。 然而达哈脑索腾挪闪跃,应付自如。 狗三在一旁手持弓箭,很想帮忙,却难以找到合适的时机。 在激烈地对攻一阵之后,轩辕和卢章围绕着达哈脑索,慢慢地旋转。 这时,屠强和寓铿又抢上前来,对达哈脑索猛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轩辕和卢章便退下,又各自去收拾旁边的小喽啰。 狗三始终是跟着轩辕,轩辕击倒一个敌人,他就去跟着找上一棍,绝不让敌人有逃出生天的机会。 轩辕和卢章在旁边扫荡一阵,又回转身来,接替屠强和寓铿,继续对达哈脑索猛攻。 屠强和寓铿退下。 这时,狗三又张弓搭箭,在旁边关注轩辕和卢章对达哈脑索的攻击。 在轩辕和卢章的攻势稍一减缓时,他立即一箭射去,正中达哈脑索耳根。 达哈脑索大叫一声,迅速挥手扯下了箭,轩辕和卢章一见,立即继续抢攻。 达哈脑索无心恋战,一边格挡、闪避轩辕和卢章的攻势,一边后退。 他忽然一步跨向狗三这边,同时,手中的大钺一个横扫。 大钺很长,正好扫到狗三的腰部。 狗三立即倒下了。 轩辕大叫一声:“狗三!”望了狗三一眼。 狗三显然是没救了。 轩辕悲愤莫名,立即“啊”地大叫着冲向达哈脑索,作出拼死一搏的打算。 卢章在后边紧紧地追随! 达哈脑索一边大喊“扯呼!扯呼!”一边挥舞着大钺,夺路而逃! 他手下的喽啰见他一边喊叫一边逃跑,也跟着逃跑起来。 轩辕一边紧紧追赶,一边大叫:“杀啊!” 这时,从对面忽然射来一箭,正中轩辕胸口。 轩辕捂住胸口,一下子站在那里。 卢章抢上前来,一手扶住轩辕,一手猛地扯出了他胸口上的箭。 拿到眼前一看时,卢章大惊失色,叫道:“毒箭!” 宇光在一边听到卢章的惊叫,立即喊道:“快扶他躺下!扶他躺下!” 卢章迅速扶轩辕躺在地上。 宇光过来,看了轩辕一眼,然后命令:“吹收兵号!停止追击!” 屠强立即传令:“吹号!停止追击!” 立即有人吹起了牛角号。 宇光迅速扒开轩辕的衣服,看了看他的伤口,然后,趴下去,对着伤口猛吸。 吸了一阵,有人递上药来。宇光将药按在伤口上,然后把衣服重新系好。 站起来,他对屠强和寓铿说:“你们集中所有兵力,继续坚守子午岭,决不能让子午岭有失!” 屠强和寓铿齐声回答:“是!” 宇光又对卢章说:“我们赶快回鬼隗氏!” 轩辕扬了扬手,指着狗三倒下的方向,说:“把狗三带回去!” 宇光过去,看了看狗三,说:“把他抬回去吧!” 两副担架,在夜色中,冒着鹅毛大雪,连夜下山。 第十六章 邛儿 桑柔在房里编织席子。她的孩子则由一个老奴隶抱着。 有了一个孩子,屋里所有的大人们,都乐呵呵的。 尽管孩子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大人们却当他是什么都知道似地,在跟他逗乐,在为他高兴。 彤强一边叫着“桑柔!”一边就推开门,和他的女人一起进来了。 而彤强的女人还未进门,她喜悦的声音,就抢着先进了门:“桑柔,你看谁来啦?” 他们的女婿,随后带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进门来,大孩子7/8岁,小孩子3/4岁的样子。 桑柔一看,惊喜地叫道:“这都是我的孩子?” 彤强的女人也尖声地笑道:“当然都是你的孩子呀!” 他们的女婿随后说:“我们的大世子说了,一定要找到你的两个孩子!所以,我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帮你把你的两个孩子都找回来了!” “谢谢!谢谢你们!”桑柔一边说着,一边就起身去抱住两个孩子,激动地说:“孩子!我终于看到你们了!” 彤强说:“是呀,你不仅看到他们了,他们以后还要和你在一起!再也不会分开呢!你知道吗?在我的极力推荐下,他们的大世子,决定接收你!让你以后就跟着他!留在他的身边!你以后,就是他的人啦!这可比你在我们家,就强多了啰!起码,你就再也不用担心,你的孩子会被送人啦!大世子家的孩子,他们怎么会送人呢?” “谢谢!谢谢!”桑柔抹着眼泪说:“太谢谢你们哪!” 彤强的女人乘势说:“唉!这个谢谢,可不能光是口头上的啊!你还得有点实际的才行呐!你知道吗?为了向他们大世子推荐你,我和她大大,那可是花了多大的心思呀!费了多少的口舌呀!才给你争取到的!你知道吗,你这一去,简直就是一步登天啦!这今后,就是我们家,都比不上你们这一家子啦!真的!这一下,我们可比你们差远啦!我们哪,就像是那在外面东跑西窜的野狗,是怎么操心,怎么努力,都难得混到个一日三餐哪!可你们呢,在主人家,是什么心,也不用操;什么苦,也不用吃!就能跟着你们的主子,吃香的、喝辣的!养得白白胖胖的!你们这不是比我们强多了吗?” 桑柔说:“是是!真希望你说的,那都是真的!可是,毕竟啊,我总是个奴隶呀!我在你们这里,是奴隶;到他们那里,还是个奴隶!我又怎么能够,对你们有点实际的呢?” “呔!”彤强的女人觑了觑倚靠在门口的他们的女儿一眼,说:“我们看得出来,那个大世子,是很看重你的!所以,你对他说的话,他肯定都能听得进去!” “那又怎么样呢?”桑柔问。 “唉!你怎么还想不起来呀?我们家邛儿,可是你一手带大的啊!你怎么就一点都没有为她着想呢?” “妈!干什么呢?有事没事就喜欢嚼牙巴骨!不许你胡说八道!”邛儿很不喜欢她母亲这种一厢情愿的想法和做法,一听母亲这么说话,就生气地扭头走了。 桑柔这才一下子醒悟过来,急忙说:“哦!真是的!真是的!我早就该想到的!这个,有机会,我一定会为小姐周全!我一定不会放过任何的机会的!” 彤强女人说:“唉!我们家这个邛儿啊,就是这么地清高!就是这么地倨傲!这大好的机会,她都不知道珍惜,她都不知道把握呀!我看啊,那个大世子,对我们家邛儿啊,还真的是有那么个意思!他都主动跟我们家邛儿搭话了!可我们家邛儿啊,倒还不理人家!嗨!真是的!这要是我啊,别说是大世子了!就是随便哪个小世子、小贵族!我也要一头扑上去呀!这多好的机会啊!可我们家邛儿,她太傻了!她哪里知道这错过一次机会的后果啊!这要是她以后,像我一样,嫁给像她大大这样的一个窝囊废!那可怎么是好啊!我都替她担心死了!你可得一定要帮帮忙,替我在大世子面前说一说!啊!我们家邛儿,是又漂亮!又聪明!又有他们年青人所喜欢的那种,叛逆范儿!是不是?真的是正好配得上那个大世子了!所以呀,你一定得帮我周全周全!啊!” 桑柔说:“只要大世子回来!只要我到了大世子身边!那我就一定替你们周全!一定替小姐说好话!可是,看小姐刚才的那个样子,她好像是,不是很愿意呀?” “嗨!你就别管她了!你就只管帮我们搞定那个大世子!这边,不管她愿不愿意!只要大世子愿娶,我和她大大,就愿嫁!就别管她自己是怎么想的了!她的事情,我和她大大做主!就由不得她了!” “可是,要是我在那边,说得大世子动了心,她这边,又冷冰冰的,怕是,大世子那边,又会不高兴啊!” “这个——,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只要他们在一起了,那自然就会好的!” “这个,怕是不太好吧?我还是先去看看她!尽量地先把她给说动了!再去和大世子说,怕还是要稳妥一点!” “那好!那你就先帮我去劝劝她吧!嗨!这孩子!儿大不由娘啊!” 桑柔于是站起来,说:“那我就先去找她说说看!” 然后,她又既欣喜,又慈爱地看着她的两个孩子,说:“你们知道吗?你们两个,是兄妹!我是你们的妈妈!妈妈呀,又给你们生了一个妹妹!你们看!” 两个孩子,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到一个老奴隶手中抱的孩子,回头又看着他们的妈妈。 桑柔看到孩子们拘谨、而又极度掩抑着的、欣喜的眼光,泪水,再一次夺眶而出。 她迅速用手背擦了一下泪水,对孩子们说:“妈妈先去跟那个小主子说说话,你们先跟这些爷爷奶奶们,一起玩一会!啊!” 彤强的女人顺手抱过两个孩子,说:“别怕!你们今天见到了妈妈,以后就永远不会跟妈妈分开了!” 桑柔微笑着向两个孩子摇摇手,就出门去了。 邛儿一个人在房里编着席子。 桑柔推门进来,喊了声:“小姐!” 邛儿头也不抬地说:“该说的话就说!不该说的话!乘早的!别说,啊!” 桑柔笑道:“什么话,是该说的?什么话,又是不该说的呢?” 邛儿说:“你知道!” “唉!这规矩都是你定的,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桑柔说。 “那你就什么也别说!”邛儿干脆把话封死。 桑柔道:“小姐,这就是你的不对啊!虽说,我爱我的孩子,可我的孩子,一直都不在我身边;而你,却是我看着长大的,你几乎就是在我的手底下长大的!你说,我到底是跟你亲呢?还是跟我的孩子们亲呢?孩子,我曾经离开过,我离得开他们;可是,你,却是我从来就没离开过的呀!我想想,我怎么离得开你呢?这次,大世子如果能把我和我的孩子们带走,那确实就是我们的福分!但是,想一想,要因此而离开你们,离开我一手带大的小姐,我是怎么舍得呢?所以,如果小姐你,能够和我们一起走,我还是当你的奴隶,你还是当我的主人,那该有多好啊!” “去!好什么好?你倒是这好那好!全部都好了!我呢?我有什么好?”邛儿还是头也不抬地说。 “你怎么就不好呀?你从平民变贵族了呀!这还不好吗?” “平民变贵族?你想得轻巧!你凭什么从平民变贵族?”邛儿这时抬起头来,直视着桑柔问。 桑柔也看着邛儿,说:“就是你如果和大世子结了婚,大世子家是贵族,你也就变成了贵族呀!” 邛儿冷笑道:“桑柔!姐!你是个奴隶,所以,你就只有奴隶的思想和视角。可是,这个世界,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的!你以为,你跟贵族公子结了婚,入了贵族家的门,你就是贵族啊?不是的!桑柔!姐!虽然你进了他家的门,作为他家的人,你在外人面前,还真得装成一个贵族!不能给他们家丢脸!不能给他们家抹黑!可是,真正的,在他们这个家庭的里面,在他们的家人面前,你,原来是什么?你就还是个什么!你,不可能由一个平民,变成一个贵族的!他们家里的人,也不可能把你一个平民,当成一个贵族的!你要想当贵族,你自己,就得首先是个贵族!或者你凭你的实力,自己去做成一个贵族!想凭着和人结婚,借人家的贵族地位,来变成贵族,你,门都没有!” 邛儿的这一席话,说的桑柔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邛儿干脆继续说:“你是奴隶,我是平民。你们做奴隶的,吃、穿,就是第一位的;或者说,就是你们的全部!所以,能够给贵族家当奴隶,就是你们的幸福!落得给一个平民家当奴隶,就是你们的运气不好!但是,我们平民,不在乎吃!不在乎穿!我们更在乎的,是我们的人格!是我们的尊严!作为一个平民,你嫁给贵族,你的吃和穿,肯定是更好了;但是,你的人格何在呢?你的尊严何在呢?你的自由何在呢?做狗,就要做一条在原野上奔跑的野狗!虽然它饿得精瘦,但是,它自由!在主人家拴着的狗,虽然它是养得肥肥的!却没有自由!甚至于,不知道什么时候,你还会,变成一只无法反抗的刀下之鬼!” 桑柔看着邛儿,苦笑着说:“小姐,你,怎么这么悲观呢?看,我们做奴隶的,都还没有你这么悲观呢!怎么,你一个做主人的,倒还比我们做奴隶的还要悲观呢?也许,确实是因为,你是平民,我是奴隶,所以,我们的思想不同、视角不同。但是,毕竟,我也是在生活,我也是在用我的亲身经历,感受着这个世界,难道,我的感受,就是错的吗?” 邛儿漫不经心地问:“你的什么感受?” 桑柔说:“小姐,一个家庭,难道是用实力所组成的吗?难道是用每个人的实力所组成的吗?难道,一个家庭,最重要的,不是感情吗?难道,维护家庭和睦的,不是每个人之间的感情吗?小姐把家庭和个人的实力,看得那么重,可你怎么没有想一想,一个人,要是没有感情,他还怎么活呢?一个家庭,要是没有感情,她还怎么维护下去呢?” 邛儿淡然地一笑,说:“感情?感情是什么?感情能决定一切吗?” 桑柔说:“感情,也许不能决定一切吧。毕竟,感情,不等于碗中的食物、身上的衣物。她不能让我们不吃饭,不能让我们不穿衣。但是,为什么我一个奴隶,倒还比小姐你,还要更加乐观呢!而小姐你,一个平民,为什么却比我这个奴隶,还要更加悲观呢?我想,就是因为,我没有实力,我只有感情,所以,我就不讲实力,只讲感情!而你,因为有点实力,你就更加注重实力,而不注重感情!但是,小姐,实力,虽然能够让你,比我要高级一些;却不能让你,比我更加快乐!一个人的生存,是要依靠他的实力;但是,一个人的快乐,却是来自于他的感情的。所以,我觉得,感情不能决定一切,但是,她是比实力更加重要的!” 桑柔的这段话,倒是让邛儿心服口服了,然而,也不能让她,因此就接受她母亲的主意。 她说:“可是,我和那个世子,也没有感情嘛!我跟他家里人,更加是一面不识!我怎么好热脸去撞人家冷屁股,自作多情呢!” 桑柔于是开心地一笑,说:“有我呀!小姐!只要你不拒绝我,让我在你们之间牵线搭桥,我就可以尽我最大的努力,来让你俩产生感情,加深感情,直到最后,谁也离不开谁!” 邛儿又冷笑道:“你也别把你自己看的太高了!毕竟,又不是你自己的感情!别人的感情呢!能够由你控制吗?再说,感情这个事情,是能够由谁来控制的吗?” “是呀!关键是,你不能逃避呀!你不能拒绝呀!你得有那个意愿去接触他、了解他,然后,才能够决定你有没有可能,去爱上他!而且,也决定他能不能够也爱上你呀!” 邛儿想了一会,说:“你不能做的太明显了!好像为了什么目的,就故意要没事找事的凑合到一块,培养感情似的!” “不会!”桑柔笑道:“我会让你们那么明显,那么地尴尬吗?我只是想办法给你们制造能够在一起的机会,至于你们愿不愿意在一起,那就在于你们自己咯!” 邛儿这才点点头,说:“那就试试看罢!” 桑柔于是高兴地说:“说定了啊!” 第十七章 备战(1) 寨子口上,有人大喊:“打仗的人回来了!子午岭的人回来了!” 桑柔和邛儿听到喊声,急忙出门。 屋里的所有人都出来探看,就见有人一边喊着通告,一边跑到寨子里边去了。 这些人便走到寨子的悬崖边,向山下观望。 只见山下有一队人,远远地向山上走来,其中,还有担架。 大家看到担架,都不由自主、自言自语地议论道:“谁受伤了?”“肯定是伤得不轻啊!”“谁呀?”“谁知道啊!” 担架还没有上来,谁也不知道那受伤的人是谁。 只有彤强判断道:“这最先抬回来的,肯定就不是普通人啊!” 下面的队伍走到半山腰,停了下来。 大家决定,把狗三就埋葬在路边。 轩辕躺在担架上,最后地拉着狗三的手,含着眼泪叫道:“狗三!我的兄弟!” 宇光拉开轩辕的手,说:“你现在不能激动,这样会使毒性扩散得更快!等伤好一些了,再来看他吧!” 然后,他又对卢章说:“他的伤势不能耽搁,我们要赶快上去!就让他们把狗三埋了吧!我们走!” 卢章点点头。 轩辕被人抬着,继续上山,他一边离狗三越来越远,一边看着狗三,悲伤地喊道:“狗三!” 队伍上到寨子门口,鬼隗氏酋长屠雍,和祭师寓蒙都迎接出来了。 看到轩辕被用担架抬着,他们一致地问:“怎么样了?” 宇光说:“中了毒箭!得赶快处理!” 寓蒙祭师便说:“让我来吧!” 说着,他快步走到轩辕身边,一边随着担架继续前进,一边察看着轩辕的气色。 众人一直随着担架到茅房边,看着担架被抬进屋。 寓蒙祭师关上了房门,大家这才回过头来。 鬼隗氏酋长屠雍看着宇光,问道:“仗,打得怎么样呀?” 宇光说:“暂时不分胜负!敌人,退往榆树林子去了!” “退到榆树林子?”屠雍酋长诧异地问。 宇光看着他,笑了笑,说:“没什么好奇怪的!既然我们的子午岭有所准备,那我们的其它地方,必然是也都有所准备!他们总共也才四、五百人,这次战斗,没有讨到平宜,而且,那个达哈脑索,自己也都受了伤,他们要想过关斩将,冲过我们后面的重重关卡逃出去!那是难上加难!搞得不好,他们是一个也回不去的!所以,他们也只好暂且退到榆树林子,等待外面的救援!” 屠雍酋长立即叫道:“那我们还等他们来救什么援?我们立即赶过去,包围榆树林子,消灭这个贼蛮子!” 宇光摇了摇头,举手说:“不用!我们只要死守子午岭,不让他冲过子午岭就行了!” 说着,他就朝另一件茅房走去。 进了茅房,大家坐下来,宇光一边喝着热水,一边说:“达哈脑索逃往榆树林子的原因,就是因为,榆树林子的寨主,冉鱼氏的四公主,是他的情人。他就是想借冉鱼氏的四公主做掩护,利用我们投鼠忌器的心理,来延缓时间,从而获得外面的救援。我们为了减少不必要的误会,尽量避免产生内部矛盾,可以先不动榆树林子。同时,我们也正好利用达哈脑索孤军深入,被困在我们内地、需要救援的这个时机,来和他们荤粥人,打一场大仗!达哈脑索深入我们内地这么远,他们的人,要想把他营救出去,不发动他们的大批人马,和我们打一场大仗是不行的。但是,这个仗,会怎么打呢?他们一路从北方打过来,直接打到子午岭,来接应达哈脑索,那也是不可能的。他们没有那么大的实力,达哈脑索也等不起。那么,他们就只有通过攻击我们北方的一些部落与关卡,把我们的大部分人马,都调往北方,造成我们后方实力的空虚,从而为达哈脑索的逃跑,创造条件、开辟通道。这样,我们的主要战场,就在我们的北方、他们所必然要去攻击的那些地方。具体到这场仗怎么打,因为轩辕已经受了伤,下面的战斗,就由卢章负责全权指挥!” 卢章说:“因为子午岭必须坚守,不能松懈,所以,参加子午岭战斗的人,都还继续坚守在子午岭。那些受伤的战士,和战死的勇士们,也还没有疏散下来。你们要赶紧派出人员,做好这些善后工作。另外,就是关于未来战斗的部署情况。达哈脑索,一大半是不会走我们这边逃跑的。他没有那个实力跟我们硬碰硬!所以,他肯定是要乘我们这边准备应对大战的时机,从鱼族人那边溜走。因为,鱼族人的战斗力,毕竟要差一些,有利于他们过关闯隘。但是,他们横竖就是那么几个人,我想,鱼族人,应该应付得了。所以,我们可以先不管那边,而专心准备我们这边即将面临的大战。你们要立即派出人员,向各个部落,传达我的命令。所有河东的部落,全部沿河北上,进入河套平原,然后,由北向南,搜索扫荡,争取摧毁和消灭一切荤粥人后方的非战斗系统。所有河西的部落,都向白于山方向集结,我们就在那里,迎击荤粥人的主力部队。我们的指挥中心,就放在五谷城。所有部落前来接受任务的人,都到五谷城,去接受任务!” 屠雍酋长说:“好!我立即派人去向各个部落传达!”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卢章又说:“还有,要所有小型部落,坚壁清野,人员,都向大部落转移,我们就以对各个大型部落的防护,来作为集中力量,和荤粥人打一场大仗的基本方针!” 屠雍酋长说:“是!” 卢章又说:“大战一起,这个地方,也是不安全的,轩辕世子不能在这里久留!必须尽快把他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屠维酋长说:“把他转移出山,到平原上去!荤粥人再怎么凶猛,他们也不可能打到平原上去!” 卢章和宇光相对一望,都点头同意。 卢章又问:“那么,送到哪个部落去,为好呢?” 屠维酋长说:“就送到彤鱼氏部落吧!他们不是有一家人,现在就在我们鬼隗氏吗?这仗打起来,他们也该回去了!正好,世子又准备把他们家的一个女奴隶,给接受过来,做他的下人,这下,照顾世子的人,就也是现成的!我们只要派个人,去和他们接洽一下就行了!” 卢章和宇光不约而同地点头,说:“这样最好了!” 宇光说:“那我们现在就去和那一家人说一下,叫他们马上准备,和世子一起下山!我们这边,派谁去那边接洽,比较合适呢?” 屠维酋长说:“就让我们的祭师去吧!他一路也好照应世子,到那边的身份,也是不低的!” “好!那我们这就去找一找那一家人,让他们准备下山!”宇光说着,就和卢章起身出门。 屠强一家人在寨子口上,看到担架上抬着的,是轩辕,不觉都吃了一惊。 眼巴巴地看着队伍从他们面前走过,向寨子里面去了,他们,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桑柔领着自己的两个孩子,回到屋里,就坐在火塘边发呆。 屠强女人在外面,忽然回过神来,赶紧跑进屋,对桑柔说:“桑柔!你赶紧过去看看呀!看看是怎么回事?要不要紧呀?” 桑柔看着她,说:“我怎么过去?他们谁能让我过去?” “你是他说过的,要收你做他的下人的人呀!那你现在就是他的下人了!你现在应该去照顾他呀!” 桑柔说:“他只是那么一说而已!我又没有正式地去到他的身边!又没有正式地成为他的下人!这时候,我过去,谁认我呀?” 彤强女人听了,无话可说,只好垂头丧气、自言自语地说:“这刚刚燃起了一点希望,指望我家邛儿,能够嫁个好人家!怎么就偏偏是这样呢?这是个什么情况呀?要不要紧呀?” 她忽然抬头,对她的老公彤强说:“要不你去打听打听?看看是怎么回事?这人要不要紧?” 彤强说:“我去打听?我去向谁打听?我连他们少典氏的人都不是,我去向谁打听呀?” “那你就去找找我家女婿,让他去看看呀!看能不能够给我们打听出一点情况出来呀!” “你家女婿?你家女婿又算哪根葱啊?这人家刚刚打完仗,现在正要抓紧时间商讨大事呢!你家女婿又算老几?他能够靠得上去吗?” “那,那总得想个办法呀!就这么干干地受着折磨吗?这怪难受的!”彤强女人十分不甘心地说。 彤强说:“席子还没织完!快去织席子!” “我不织!要织你去织!”女人总算是找到了个出气的口子了。 奴隶们于是各自默默地干活。 彤强和邛儿,就真的回自己房里,织席子去了。 彤强女人就坐在那里,无来由地生闷气。 彤强女婿带着屠雍酋长和宇光、卢章他们,来到彤强的家。 彤强女婿推门进去,对彤强说:“爹!酋长他们看你来了!” 彤强赶紧丢下手中的活计,站了起来。 屠雍酋长一边说:“亲家好啊!”一边上前握着彤强的手。 彤强说:“好!好!酋长好!大家都好!” 屠雍酋长问:“在这里,还住得惯吗?” 彤强说:“住得惯!住得惯!” 屠雍酋长说:“这山里的条件,可没有你们山外好啊!” “都一样!都一样!”彤强有些语无伦次地说。 屠雍酋长拉着彤强的手,一直不松,又十分遗憾地摇了摇,说:“是这么个情况!现在,北方荤粥人的头子,被我们拦截在了榆树林子!他们的人,要来营救他们的头子,就必定要对我们这一带,发动大规模的进攻!所以,我们这边,现在就变得很不安全了!因为,你们是鱼族人,如果你们在我们的地方上,出现了什么闪失,我们,就不好向你们鱼族讲话!所以,我们这里,现在就不能继续地留你们了!” 彤强说:“没关系!既然是要打仗了!那我们回去就是了!我们马上就回去!” 屠雍酋长说:“这样最好!但是呢,还有一个情况!就是,我们的大世子,在这次子午岭的战斗中,中了荤粥人的毒箭!他的随从,也在那边战死了!正好,大世子之前,提到过,要收你们家的那个女奴隶,做随从。而我们,现在又正准备,把他送到你们彤鱼氏部落,去休养。所以,我们就打算让他,和你们一起下山!顺便,你们家的那个女奴隶,就作为他的新随从,好一路照顾他!” 彤强连连点头说:“可以!可以!你们大世子到了我们那里,就让他住在我们家!我们一家人,都来帮助桑柔照顾他!” 屠雍酋长拍着彤强的手臂说:“那就太感谢了!那你们就赶快收拾收拾!准备下山吧!一时处理不了的东西,就让你女婿帮忙!收拾收拾!” 彤强说:“是的!” 第十七章 备战(2) “子午岭有消息啦!子午岭派人回来啦!子午岭派人回来啦!” 子午岭派人回来了的消息,从寨子口上,很快传到寨子里面。 冉鱼氏女王听到喊声,立即叫道:“子午岭有消息啦?快叫人进来!” 三公主立即大声叫道:“快叫送消息的人进来!” 外面,几个武士簇拥着一个武士进来。 这个武士气喘吁吁的,进门就叫“大王”,然后下跪行礼。 女王说:“快快!拿碗水给他喝!” 一个女仆赶快端碗水过来。 武士起身,接过水喝了,然后说:“大王!我们打赢了!” 众人一片欢呼,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女王说:“打赢了?那,那个达哈脑索呢?是活捉了?还是打死了?” 武士说:“他们逃回了榆树林子了!” “什么?”女王一听,大吃一惊。 众人也是立刻转喜为忧。 女王问:“他怎么又逃回了榆树林子?他怎么没有向北方逃跑呢?” 武士说:“他们原本就是靠偷袭!他们一共才四、五百人,现在,打了一仗,就只有三、四百人了!现在,在我们有所防备的情况下,他们哪里过得了后面的重重关卡!所以,他们只好先退到榆树林子,等待外面的救援了!” 女王面色严峻地来回走着,神情紧张地思索了一阵,然后说:“达哈脑索肯定不会坐等外面的救援!他等不起!他到榆树林子的目的,无非就是想去要挟老四,让老四在前面为他开道!他好以老四做掩护,从我们这边逃出去!” “哎哟!”大王姨这时候痛苦地说:“这又是我害了老四!是我要她回去的!我哪里知道会是这样哟!要不然,让老四就呆在这里,不回去,那该多好哇!” 女王说:“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不管怎么样,这一次,决不能让这个达哈脑索活着回去!” 她于是下令:“各家公主!立即回各自的寨子!同时也通知其他寨子,马上实行坚壁清野!无关人员,向附近的树林子转移!凡是能够参加战斗的,都要参加战斗!我们要沿着达哈脑索逃跑的路线,逐节阻击、跟踪追击!就算是杀不死他,我们也要困死他!累死他!拖死他!” 大王姨问:“那,我们这些人,现在上哪里去呀?” 女王说:“我们,现在就上你们那里去!达哈脑索急着逃跑,是不可能去你们那里的!” 然后,她又对众人说:“我们就去庆阳!要通知所有的寨子,除了依据各自的条件,就近备战之外,都到庆阳接受指令!所有的战情战报,也都送到庆阳!” 然后,女王又对二王姨说:“二姐!你们的寨子,想要坚壁清野,怕是来不及了!大概只能是全部烧掉!我们不能转移和掩藏的,宁可烧掉,也不能留给达哈脑索!” 二王姨哭丧着说:“真的要全部烧掉吗?我们离榆树林子还远着呢!我们是来得及的呀!” 女王说:“你们那里离榆树林子远,我们这里,离你们那里也不近哪!这两边都在抢时间,算起来,你们就没有多少时间抢东西了!” “能抢多少是多少呀!”二王姨说着,就又带着哭腔地对她的几个女儿叫道:“妞啊!快回去啊!帮妈妈抢一些东西出来呀!不能把我们的东西,都让那个达哈脑索给糟蹋了呀!” 她的几个女儿立即答应着,就向外走。 女王“嗨”了一声,对几个女孩子说:“你们要先把引火的东西准备好!再抢东西!一旦发现达哈脑索的队伍到来,就立刻点火!决不能延误!如果你们的东西,被达哈脑索抢到,不论是什么原因,你们,都会以通敌罪论处!知道了吗?” “知道了!”几个女孩子答应着,就立即跑出去了。 女王又对三公主和四公主说:“我们和达哈脑索的第一仗,有可能就是从他们合水寨开始!你们两个,带人去协助她们,打好这第一仗!注意,重点不在杀人,而在抢夺和销毁达哈脑索的给养,让他们经不起以后的长途消耗!” 三公主和四公主答道:“是!”然后,跟着前面几个女孩子,跑出去了。 榆树林子。 四王姨正坐在案几前生闷气,忽然,一个武士冲进来报告:“寨主!他们荤粥人又回来了!” “什么?”屋里人一听,都大吃一惊。 四王姨急忙问:“在哪里?” “已经进了寨门了!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是打了败仗呀!” “这个死蛮子!他现在回来干什么?”四王姨一边说,一边急忙起身,迎了出去。 冉格看着她母亲的背影,又看着屋里的一个小女孩,急忙去拉着她的手,喊着冉阏,说:“二姐!你赶快带着小妹,去找咱们大哥,让他们换上奴隶的衣服,你亲自送他们,赶快逃走!不管往哪里逃,只要逃出了寨子,就是活路!逃不出寨子,他们就死定了!你带着人,打也要把他们送出去!知道吗?” 冉阏看着冉格,说声:“好!”然后,就拉着她们的小妹,赶紧出去了。 四王姨冲出茅房,沿着去寨门的路,气急败坏地往前赶,远远地,就看见达哈脑索带着人,往这边走来了。 四王姨一边迎着达哈脑索走过去,一边大声骂道:“达哈脑索!你这个死蛮子!你是想害死你老娘是吗?你还嫌害得你老娘不够惨是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达哈脑索脖子上受了伤,不能扭头,也不想说话,只是直直地往前走。 走到跟前,四王姨大声问道:“你还回来干什么?” 达哈脑索身边的随从说:“四娘子!这不是没有办法吗?那少典氏的人,有了防备,我们就这么几个人,是怎么都出不去啊!所以,就不得不回头,仰仗你,把我们给送出去呀!” “我怎么送你们出去?我把你们送出去了,那我还活不活了?那我这一家子,还活不活了?” 随从说:“四娘子别着急、别上火嘛!我们进屋里去,慢慢地商量,慢慢地想办法嘛!” “这有什么可商量呀?有什么办法可想呀?你以为,就凭我在前面给你们开路,就能够把你们给给安安全全送出去吗?我有那么大的面子吗?我有那么大的能耐吗?” 达哈脑索不管四王姨怎么大声叫嚷,只顾一直往前走。 他的队伍,也随着他,一直进入寨子里面。 寨门口,原本有鱼族人在这里守着。 现在,荤粥人也和他们一起,一对一地在这里守着。甚至旁边还多了一些荤粥人。 冉阏带着一队鱼族武士走过来,后面,还跟着一大一小两个“奴隶”。 守门的荤粥人问道:“二公主出去干什么呀?” 冉阏头也不抬地回应道:“有点事!” 说着,她就命令守门的武士把门打开。 门打开之后,冉阏先让两个“奴隶”出去。 这时,一个荤粥人无意地看了一下“奴隶”的脸,于是惊奇地叫道:“这不是大公子吗?怎么穿上奴隶的衣服了?” 冉阏立即对身后的鱼族武士们叫道:“打!” 鱼族武士们立即挥舞着棍棒,朝荤粥人狠命地打去。 冉阏立即叫道:“大哥快走!” 她大哥立即抱起小妹,冲出寨门,然后向前狂奔。 后面也有几个鱼族武士冲出来,一路跟着他们。 冉阏待大哥和他的卫兵们冲出去后,就对仍在混战的双方武士喊道:“别打了!” 武士们都停了下来,看着她。 冉阏说:“人都走了!打也打不回来了!” 一个荤粥武士不解他问:“二公主!你这是干什么?” “跟你说不上!”冉阏说着,就带着自己带来的武士,往寨子里面走去。 那个荤粥武士看看同伴们,说:“我也进去!我要把这事说给大王知道!” 茅房里,达哈脑索用手捂着自己脖子上的受伤处,怒气冲冲地对四王姨吼道:“你现在想和我撇托关系?你早干嘛去了?我在这边干的哪一件事,能和你没有关系?你现在想一推两搡,概不认账?你可能吗?我跟你说!我们两个,是早就绑到一起了!今天的这个忙,你是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你帮,我们就都有逃出生天的机会!你不帮,那么,你、我,都是死无葬身之地!跑不了我!也跑不了你!” 这时,冉阏从外面进来,那个荤粥武士也跟着进来。 荤粥武士对达哈脑索说道:“报告大王!二公主将大公子和小公主打扮成奴隶的模样,企图混出寨门!被我们给发现了!结果,她指挥她手下的武士们攻击我们,强行将大公子和小公主送出寨门,让他们逃走了!” “什么?”达哈脑索转头睁大了眼睛,看着冉阏。 由于用力过猛,脖子上的伤口,又痛得他咬牙切齿、闭上了眼睛。 过了好一会,他才睁开眼睛,一手捂住伤口处,一手指着冉阏,怒气冲冲地喊道:“你还是我生的吗?你还是我女儿吗?是谁叫你这么干的?” 听到武士的报告,比达哈脑索更为吃惊的,是四王姨。 当然,她也立刻明白了冉阏这么做的原因。 于是,她彻底地从恍惚中惊醒,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也明白了自己目前真正的处境。 她似乎一下子落入冰窖,周身的寒彻,使她更加振作,也更加清醒。 她明白自己现在所要占据的立场。 面对达哈脑索穷凶极恶的责问,她沉声而清晰地回答:“是我叫她这么干的!” 达哈脑索扭头又惊诧地望着她。 她也毫不畏惧,两眼喷火地直视着达哈脑索。 达哈脑索看着她,一颗怒火中烧的心脏,彻底地凉了下来。 达哈脑索看看冉阏,又看看四王姨,又看看冉格,点着头说:“好!好!我把你们当至亲!你们把我当敌人!好!好!那咱们就没有什么情义可讲!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不认我这个父亲,我也不认你这个女儿!你不认我这个丈夫,我也不认你这个妻子!咱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来人!” 外面立即有两个武士进来道:“到!” 达哈脑索指着屋里的所有人,说:“把他们都给我看管起来!” 武士答道:“是!” 达哈脑索又大步走到屋外,向手下命令道:“控制他们的武士,以及所有人员!搜索我们所需要的一切用品,准备上路!” 三公主、四公主和几个女孩子急急忙忙地来到一个寨子。 几个女孩子一到寨门口,就急切地朝里面喊道:“快!快把所有的粮食、牲口都往山上转移!” 在里面开始忙乱起来之后,三公主对四公主说:“我们到前面去看看!” 两个人继续沿着山路往前走。 庆十一看书天天乐,充100赠500vip点券! 立即抢充(活动时间:10月1日到10月8日) 第十八章 大战 三公主和四公主走到一个寨子,叫开寨门。 守门人一见是她们,就毕恭毕敬地叫道:“三公主四公主好!” 三公主命令道:“你们两个,立即向四王姨那边搜索前进!如果发现四王姨或者其他人带领的部队向这边开过来!不要与他们接触,立即返回报告!” “是!” 紧张地回答一个“是”之后,领命的武士,又不明所以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三公主严厉地斥责道:“不要问那么多!执行命令!” “是!”两个武士立即遵命向前跑去。 三公主又对剩下的守门人说:“不要让陌生人进来!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们在这个寨子里!” 剩下的守门人一齐回答“是!” 三公主于是和四公主一齐向寨子里面走去。 她们来到一个茅房前,敲开房门。 开门的是一个女人。 一见到她们,女人惊讶的叫道:“两位公主!” 三公主立即制止了她,和四公主进到屋里。 屋里还有其她女人,大家都一齐站起来。 三公主说:“情况紧急!四王姨的那个北蛮子相好、达哈脑索!攻打子午岭失败,退回到了榆树林子!他现在肯定是要挟持四王姨,企图从我们这边逃走!他们很可能马上就要过来了!你们现在是来不及做准备,只好相机行事!但是,你们要注意,待他们过去之后,你们要马上联合其他的寨子,组织武士,跟踪追击!决不能让他们活着逃出我们的领地!我们会在前面,对他们实行步步阻击的!” 那些女人一齐回答:“好!” 三公主又说:“我已经派了你们的两个武士,到前面去侦查情况。你们一定要把侦查到的任何情况,以最快的速度传达给我们!” 那人又说:“是!” 三公主交代完,就立即和四公主走出茅房,几个女人也和他们一起出来。 刚刚走出房门没几步,两个武士就飞跑上前,气踹嘘嘘地向她们报告:“他们来了!他们来了!” 三公主他们一听,立即向寨门口跑去,还没到寨门口,就远远地看见,外面的队伍已经接近寨门口了。 三公主立即停下来,对两位武士说:“快去对他们说,不要阻拦,放他们进来!” 两个武士说声:“是!”立即跑了过去。 三公主又对随行的几个女人说:“赶快回去,装作若无其事的,听四王姨的话。尽量探听他们的内部情况!” “是!那你们呢?” 三公主说:“别管我们!” 那几个女人就立即转身,返回自己的茅房。 三公主和四公主迅速地躲到一件茅房的后面,观察着寨门口的情况。 达哈脑索和四王姨,并排着走在前面。 他们的后面,是他们的小儿子。小儿子后面,是冉阏和冉格。再后面,就是四王姨手下的武士。这些武士后面,是充当挑夫的奴隶们。奴隶的后面,就是荤粥武士。 三公主看着这些人,自言自语地说:“差了两个人呐!” 四公主说:“老大和老幺,都不是和达哈脑索生的!莫不是被他给害死了!” 三公主说:“怎么可能呢?那正是他的两张好牌呀!他怎么舍得害死他们呢?” “那就是他们逃了?” 三公主点点头,说:“有可能!” 待队伍全部走过去,三公主和四公主就走出来,向寨门口走去。 接近寨门口,三公主一边走,一边笑道:“这哪来的这么多蛮子兵呢?” 一个鱼族武士回答道:“没你的事!快走!” 一个荤粥武士看着他们,疑惑地问道:“这么晚了!上哪里去呀?” 四公主回道:“这么晚了!不回家呀!” 一个鱼族武士解释说:“他们是来走亲戚的,离这不远!” 三公主和四公主走出寨门,下了山,回头看看寨子,就往回走。 忽然,后面传来低声的呼喊:“冉明!冉茂!” 她们回头一看,正是冉阏和冉格的大哥跟幺妹,以及跟随着保护他们的几个武士。 三公主不由自主地又看了一眼山上,问道:“九哥!幺妹!你们怎么在他们的后面?” 他们的九哥悲喜交集地走上前来,哭泣着说:“可算是见着你们啦!” 三公主拉着九哥的手,一边快步地往前走,一边说:“快说说!怎么回事?” 九哥摇摇头,说:“我什么也不知道!我正在带领大伙操练,二妹就带着小妹过来,要我们换上奴隶们穿的衣服,叫我们赶快逃出寨子,随便往哪里去!就是不要再碰到他们荤粥人!荤粥人守住了寨门口,我们是由二妹护送着,打出来的!” 三公主又问幺妹:“幺妹!你知道二姐,为什么要你们装成奴隶逃出来吗?” 幺妹说:“是三姐说的!三姐叫她带我去找大哥!” “三姐又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幺妹摇摇头,说:“不知道。” 三公主又问:“三姐叫二姐带你去找大哥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幺妹说:“有人报告说,我大大他们回来了,然后,我娘就很气愤地冲出去了,三姐就叫二姐,带着我去找大哥!” 三公主又问:“这么说,你们一直都没有吃饭?” 九哥说:“我们害怕他们从后面追上我们,所以,就躲在路边,等他们先过去,然后,跟在他们的后面。他们带得有吃的。我们都是匆忙跑出来的,哪有吃呀!”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三公主和四公主于是将自己身上的干粮,拿出来分给他们。 然后,她对几个武士说:“你们谁还有体力,提前到合水去送个信?” 几个武士相互看了一眼,两个大个子武士自告奋勇地说:“我去吧!” 三公主于是掏出自己的令牌,交给其中一个武士,对他们说:“你们去转告二王姨的几位公主,立即派人到子午岭送信,就是子午岭不用守了,全部人马撤往庆邑!另外,合水也不用守了,所有准备参战的人员,全部撤往庆邑。我们就在庆邑,跟他们打第一仗!” “是!”两个武士领命,就快步向前跑去。 一大队荤粥骑兵,在沟壑中踢雪狂奔。 他们冲向山上的一座寨子,寨子里并无防守,显然是一座空寨。 他们又狂奔至另一个寨子,又是一个空寨。 荤粥头领于是说道:“我们要有麻烦了!” 身旁的副手说:“是啊,原来,他们是早有准备哟!” 头领又说:“这样的话,我们就必须改变策略了!在这边冲来冲去,没有意义!最后只能是冲进他们所设下的陷阱里!我们不如,现在直接翻山过去,迎接大王!大王那边,现在肯定很危急!敌人既然早已有了准备,那么,仅凭大王他们自己,是冲不过鱼族人的重重拦截的!” “可是,如果我们翻山过去,龙族人也会跟着过去,那么,大王就更加危险了!” 头领说:“我们抢先行动,龙族人比我们慢一步!只要大王身边加强了力量,就什么都好说!况且,这边,我们还有两队人马对他们形成牵制,他们也不可能置这边于不顾,全部过去追击大王!” “那我们就翻山!去与大王会合!” 宇光和卢章正在地形图前,察看双方军事态势。 外面一个将官进来报告:“西路的荤粥人,到四河口之后,就渡河向西去了!看来,他们是想翻过山去,与达哈脑索会合呀!” 卢章点点头说:“他们在这边找不到目标,知道我们早有准备,就一定也知道他们的大王有危险!所以,他们就想直接去增援他们的大王!我们绝不可能让他们得逞!立即通知附近的所有部落,我们追上去!争取在山这边,就消灭他们!” “好!”将官回答,然后转身出去传达命令。 另一队荤粥骑兵,疯狂地冲向一个山寨。 山寨里空空如也,寂静无声。 有人垂头丧气地说:“又是一座空寨!” 荤粥头领不无心寒地说:“空寨好啊!如果不是空寨,那就,必定是,埋葬我们的山寨!” 众人都默不作声。 荤粥头领把马鞭一丢,大刺刺地往雪地上一坐。 众人也都跟着他们的头领坐下来。 旁边一个人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呢?” 头领望着远方的天空,低声说:“一,要牵制敌人;二,要保存自己。” “那,我们要牵制敌人多久啊?这时间长了,怕是我们不去找敌人,敌人反倒要来找我们了!空着肚子打仗,能打得了多久啊?” 荤粥头领又低头望着下面的雪坡,漫不经心地问道:“既然,我们的敌人,做足了准备,让我们扑空,或者,还想消灭我们!那么,他们有没有准备,在我们进入他们的领地,向他们进攻的时候,他们,也到我们的领地,去对我们的后方进行扫荡呢?” 众人一听,觉得不无可能。 “是呀!他们准备得这么充分,说明,他们是早就谋划好了的!既然他们谋划的这么周全,那么,他们就一定也想到了,要乘着我们的主力前出,后方空虚的时候,去扫荡我们的后方!” “所以,如果我们不能在前方取得战果,干脆就果断地退出,到后方去杀他个回马枪!也许还会有所收获!” “对!前面已经棋差一着,落入了人家的陷阱,如果我们不能改变方向,还是继续照着前面的路子走的话,我们必定是落得个全盘皆输!只有及时地改变,才能够化被动为主动,在失败中争取一些小小的胜利!” 荤粥首领挥了一下手,说:“牵制,现在是牵制不了的!干脆就你打你的,我打我的!我们回家!就等着敌人找上门来!” 山上,临时搭起的棚子里,挤满了人。 一个人远远地跑来,边跑边喊:“荤粥人撤了!荤粥人在往后退了!” “什么?”人们听了,大感意外,纷纷问道:“怎么这么快?” 其中的一个首领果断地说:“拦住他们!绝不能让他们出去!” “对!不能放他们出去!” 人们立即拿起武器,在首领的带领下冲下山去。 又一队荤粥骑兵,冲上一个山寨,扑了个空。 荤粥首领气急败坏地叫道:“这活干不了了!扯呼!扯呼!” 他手下的士兵也跟着叫道:“扯呼!扯呼!” 队伍从山寨下到山沟,又沿原路退了回去。 山上的龙族士兵看到下面的敌人要走,立即喊道:“他们要逃!追!追!” 于是,荤粥骑兵在下,龙族步兵在上,双方沿着山水走向,上下赛跑起来。 一支龙族部队,在沿着冰河向上游攀登。 另一支龙族部队,在前面不远处同样沿河北上。 前面更有一支龙族部队,已经翻越山顶,正在向广阔的河套平原上挺进。 从山上滑落两名龙族士兵,对正在沿着冰河向上游攀登的部队高喊:“停止前进!停止前进!” 这支部队的士兵们听到喊声,纷纷回头向山上望去。 那两名士兵连滑带滚,从山上下来,大声对这支队伍的士兵们说:“荤粥人已经开始撤退!所有进入河套扫荡的部队,要立即撤回!没有进入河套的部队,全部停止前进!” 其中一名士兵,一边说,一边将身上的信符取出来,交给对方的士兵。 这边首领看到信符,立即大声命令:“第一小队加速前进!追上前面的部落!传达撤退命令!其余的人,全部后撤!” 说着,首领赶到前面,将信符交给前面的小队长,说:“一定要找到前面的部队!传达撤退命令!也要保证你们自身的安全!争取全身而退!” “是!”小队长接过信符,立即率领手下,继续奋力地向上攀登。 其余的人,则看着他们上去,然后,纷纷向下游撤退。 山谷里,荤粥骑兵策马奔腾。 山上,龙族士兵奋力追击。 前面,一对龙族士兵横档在路中,远远地举箭,向迎面而来的荤粥骑兵瞄准。 也有士兵握着两三米长的棍子,在沟谷两边,准备着向迎面而来的荤粥骑兵展开刺杀。 看着敌人进入射程,龙族士兵一齐放箭。 然而,中箭的荤粥骑兵并不倒下,而是继续策马狂奔,直冲当面龙族士兵而来。 放箭的士兵们纷纷避让,而举棍的士兵们,则乘着荤粥骑兵一冲而过的瞬间,奋力地向他们刺去。 被刺的荤粥骑兵跌下马来,立即就阻挡了后面骑兵们的去路。 在前面的拥堵下,后面的荤粥骑兵们眼看从山上冲下来的龙族士兵杀气腾腾,不得不下马备战。 山谷里喊杀声震天。 而后面,一队队龙族士兵不断地赶了上来,加入战团。 前面,荤粥人终于打开通道,有人策马而去。 后面的荤粥人立即大喊:“通路打开!上马!上马!上马!” 酣战中的荤粥人立即纷纷上马,策马而去。 看着远去的荤粥人,龙族首领又看到现场的一些无主之马,于是喊道:“上马!追!” 龙族士兵们纷纷去抓住那些无主之马,骑马向前面的敌人追去。 另一个山谷里,杀声震天。 后面的龙族人越来越多,而前面的龙族人越来越少。 在无人可敌的情况下,荤粥人立即飞身上马,打马而去。 后面的荤粥人也立即摆脱战斗,上马奔逃。 龙族人看到现场的无主之马,纷纷上去抓住战马一跃而上,向逃跑的敌人展开追击。 茫茫雪原,一支龙族部队在积雪中艰难地前进。 不远处的缓坡上,突然从背面翻出几匹战马,紧接着,越来越多。 一支荤粥骑兵,出现在龙族部队的对面。 这支荤粥骑兵,没有在缓坡上停留多久,就向龙族部队包抄过来。 龙族部队也立即变换队形,由一字型,改换成方形。 荤粥骑兵向龙族人发起冲击。 然而,由于积雪太厚,战马行动迟缓,他们发起的冲击,速度并不是很快。 双方战斗虽然激烈,杀伤效果,却十分有限。 不一会儿,缓坡上又出现一只骑兵部队。 这支部队没有停留,直接向战场扑来。 他们是龙族部队的追击部队。 在他们阻截住荤粥骑兵的攻势后,龙族步兵,在他们的掩护下,缓缓地向后撤退。 一连几个山头,漫山遍野的积雪,将人们困得寸步难行,却也阻挡不住人们相互厮杀的仇恨。 人们能够相互靠近的,就尽力地相互靠近,用棍棒相互攻击。 无法相互靠近的,就伏在各自的雪窝里,用弓箭相互射击。 后面的龙族人越来越多,而前面的荤粥人,早已丢弃战马,奋力地徒步前行。 宇光和卢章、卢维,也在积雪中奋力前行,追赶最前面的敌人。 接近最前面的荤粥首领还有一箭之遥时,宇光、卢章纷纷举弓向其射击,都被对方挥舞兵器格挡开去。 卢章于是奔上前去,与之展开近战。 在卢章的牵制下,敌酋分身无术,再也无法格挡射向他的一支支利箭。 他接连身中数箭,然后,被卢章一棍击倒。 山路上,达哈脑索和四王姨走在前面,远远地看见对面一排大树挡道,大树后面则是一排弓箭手。 达哈脑索立即回头叫道:“盾牌手!准备战斗!” 荤粥人的武士立即就赶到前面,举着盾牌,迎着前面的路障与弓箭手,紧逼过去。 后面,其他荤粥武士也各执武器,做好战斗准备。 这时,冉格忽然叫道:“鱼族人快跑啊!鱼族人快跑啊!” 那些鱼族武士和奴隶们听到喊声,立即回头就跑。 荤粥武士们面对即将开始的战斗,无法分心与分身,只好任由这些鱼族人散去。 达哈脑索回头看着冉格,气得大骂:“孽障!” 冉格和冉阏拉着她们的弟弟,也往回跑。 四王姨一看女儿和儿子们都跑了,转身也想跑,却被达哈脑索一把拉住。 达哈脑索怒吼道:“她们跑!或许还能跑出个活路!你他妈跟着跑什么?跑回去不也是个死吗?真是越来越糊涂了!” 鱼族武士和奴隶们跑了一阵,见荤粥人并没有追击他们,便都不跑了,在那里等候着冉格和冉阏的到来。 冉格跑过来,回身指着那些荤粥武士,对鱼族武士们命令道:“回去!杀一个少一个!” 这些武士们齐齐地回答道:“是!”便立即追过去,与荤粥武士们展开厮杀。 前面的荤粥武士们冒着箭雨,翻过路障,逼退了鱼族的弓箭手们,路障随即被搬开。 荤粥人一边与数倍于已的敌人展开格斗,一边拼命地往前冲。 四王姨看到三公主和四公主站在山坡上指挥战斗,便大声叫道:“冉明!冉茂!救我啊!” 不料,四公主抬手举弓,一箭正对她射来,被达哈脑索一杖挡开。 四王姨看到三公主的一脸冰霜和四公主满面杀气射来的箭,心中顿时一凉。 达哈脑索一边骂道:“傻婆娘!你还指望人家救你!你不知道人家就想要你死吗?”一边拉着她往前闯去。 第十九章 冉格 达哈脑索带着四王姨冲破鱼族部队的阻截,在自己部队的护卫下向前奔去。 三公主和四公主从山上下来。 这时,冉格和冉阏也从后面跑了过来。 三公主冷眼看着奔跑过来的冉格。 冉格一边向这边奔跑,一边叫道:“冉明!快叫他们追呀!把我娘给救下来!” 三公主待冉格和冉阏跑到跟前,以不容置疑的口气命令道:“冉琨!带着你们的人,回庆邑!等候处置!” 冉格、冉阏,以及跟随着她们的那些随从一听,顿时张口结舌、睁大了眼睛。 冉格怒不可喝地叫道:“为什么要我们回庆邑?我们要去追击荤粥人!救回我娘!” 四公主冷笑道:“你自己就是个荤粥人!你还去追击哪个荤粥人?莫不是想跟你娘一样,跟着你那个北蛮子大大跑路吧?” “你放屁!”冉格回身就从身边一个随从手中抢过一根棍棒,作势要和四公主拼命,却被自己的随从们,死死地按住、劝住。 三公主厉声问道:“你想造反吗?” 冉格的大哥,带着他们的幺妹,急忙从三公主背后走过来,含泪劝说道:“妹妹!我们回去吧!” 冉格大声地否定道:“我不!我要去救我娘!” 三公主再次严厉地下令:“冉琨!带着你们的人!立即返回庆邑!” 冉格的大哥回头,唯唯诺诺地对三公主说:“是!是!”接着又转过头来,用哀求的眼神,规劝冉格不要对抗。 这时,人群的后面,忽然嘈杂起来。 有人喊道:“子午岭的人到了!” 人群分开,屠强和寓铿带着队伍,赶了过来。 三公主立即喊道:“你们来得正好!荤粥人刚刚过去!我们还有人在前面拦截!请你们再接再厉!追上去!消灭他们!” 屠强和寓铿看到现场的气氛有些不对,就问道:“怎么啦?发生什么分歧了吗?” 冉格大声喊道:“我们要去追击荤粥人!救回我娘!” 四公主立即反驳说:“你自己就是荤粥人!你还去追击谁?” 屠强和寓铿一听,相对苦笑一下。 寓铿对四公主说:“都是自家人!一个奶奶传下来的!何必呢?目前,我们最重要的,是要战胜荤粥人!自己家里的事,就先放一放吧!你姨姐姨妹们,既然有心杀敌,我们怎么能不让他们去呢?” 屠强也看着三公主,眼神上希望她能通融。 三公主于是用严厉的眼神看着冉格的大哥,厉声说:“冉琨!管好你的人!非常时期,不要做出什么出格之事!谨防一人犯错,祸害全家!” 冉格大哥连连应道:“是!是!” 屠强对冉格点点头,说:“我们走吧!” 于是,队伍重新开拔,向前面的敌人追去。 达哈脑索拉着四王姨,和队伍一路狂奔。 前面,又被鱼族人挡住去路。 一番混战之中,有鱼族武士向达哈脑索逼了过来。 达哈脑索不得不松开四王姨,抡起武器迎战。 四王姨乘着达哈脑索松手,又往回跑。 达哈脑索一边喊着“傻女人!回去不得!”,一边逼退当前的敌人,就又去抓住四王姨。 然后,他指示一个荤粥武士:“抓住她!别让她跑了!”自己又去放手扫荡前面的敌人。 四王姨一边使劲挣脱荤粥武士的控制,一边大声喊道:“我是四公主!我是四王姨!救我呀!” 达哈脑索听着四王姨的喊叫,非常恼火,又心急如焚。 他一边狠命地砍杀,一边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四王姨,说道:“你别叫!” 终于,控制四王姨的荤粥武士,被鱼族武士打倒,四王姨乘势再向后面跑去。 达哈脑索大叫一声:“他娘!”就挥钺扫退当前之敌,向着四王姨追去。 然而,众多的鱼族武士,拦住了他的去路,他不得不一边奋力砍杀,一边望着四王姨远去。 当看到屠强和寓铿让过四王姨,向着他冲过来时,他睁大了眼睛,向前伸着手,绝望地叫道:“他娘!” 他的后背连连遭到重击。 然而,他不管不顾,只是眼望前方,绝望地叫着:“他娘!” 屠强和寓铿冲上前来,左右夹击,两根棍棒,以雷霆万钧之势,双双向着达哈脑索当头劈下。 达哈脑索一手提钺,一手伸向前方,眼望着四王姨奔跑着的背影,无力地倒下了。 四王姨终于看到了后面的三公主、四公主、冉格、冉阏和她的其他儿女们。 她一边奔跑,一边喊着:“冉明!冉茂!” 然而,四公主一看到她奔跑过来,就举起了手中的弓箭。 冉格一见,立即大叫:“你干什么?”一边喊,就一边抓住了四公主手中的弓箭,奋力地抢夺。 三公主立即命令随从:“把她抓起来!” 几个随从便一拥而上,抓住了冉格。 冉格一边奋力挣扎,一边大喊:“冉明!冉茂!你们胆敢以下犯上!谋逆长辈!你们不得好死!” 四王姨看着眼前的一切,面色灰死。 她跑到三公主和四公主面前,扑通地跪倒在雪地里,望着三公主和四公主,颤抖地叫着:“冉明!冉茂!我的侄女儿!” 四公主从随从手中抢过棍棒,狠命地朝四王姨头上击去。 四王姨的儿女们,眼看着母亲当场毙命,大哭着扑了上来,高喊着:“娘!” 冉格在武士们的控制下,一边奋力挣扎,一边咬牙切齿地叫道:“冉明!冉茂!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此仇不报!我冉格誓不为人!”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三公主看着围在四王姨身边的她的儿女们,命令道:“把他们都抓起来!带回去!” “是!”武士们立即上前,将四王姨的儿女们,一个个架起来,带走。 冉鱼氏女王、大王姨、和二王姨各怀心事,看着远方的队伍归来。 当看到冉阏和冉格兄妹们,被五花大绑,推着走在前面时,大王姨一阵眩晕。 但她还是强打精神,故作诧异地问道:“这!这!怎么把他们也抓起来了?” 冉鱼氏女王待三公主他们走近,也装腔作势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三公主上前拱手说:“王母!大王姨!二王姨!荤粥人已经被我们全部剿灭!叛乱首恶也当场伏法!冉琨、冉阏、冉格兄妹对抗王法,也有叛乱嫌疑,被我们当场拿下!听候王母发落!” 二王姨的一个女儿立即上前,对冉鱼氏女王和大王姨拱手,说:“大王!大王姨!小女以为,四王姨并非属于叛乱!而是被荤粥人挟持和胁迫!她有挣脱荤粥人的控制,而向我们这边逃跑!但是,被四公主不问情由,当场处死!冉琨、冉阏、冉格他们,也不是对抗王法,而是亲眼看见他们的娘亲被处死,所以情不自禁,当场痛哭!就被三公主命人拿下!” 冉鱼氏女王看着她们二人,又看看她们身后的人群,说:“回去再说!”然后转身离去。 冉鱼氏女王端坐在案几后面,神态威严。 大王姨和二王姨分别在左右,和女王形成一个品字坐下,心中都是倒海翻江,愁断肝肠。 冉琨兄妹们仍然被绑着,面对女王跪着。 女王问二王姨的那个女儿:“你是如何判断,他们不是对抗王法?” 二王姨的女儿说:“他们没有和我们发生冲突!没有和我们对抗!他们还指挥他们的手下,从荤粥人的控制下逃脱,然后又和我们一起去追击荤粥人!只是因为,他们的娘亲死了,他们就围着他们的娘亲痛哭而已!” 三公主辩驳说:“不是!冉格就和冉茂直接动手!还扬言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二王姨的女儿说:“那是因为四王姨未经审判,难言有罪!冉茂以下犯上,有违天理!况且,和冉茂动手的,只有冉格一个人!另外,九哥冉琨,以及幺妹,都是从荤粥人一重返他们的山寨,就从他们的山寨逃出来了!在战斗没有开始之前,他们是一直和我们在一起的!” 大王姨一听到九哥冉琨以及幺妹,都是从荤粥人一重返他们的山寨,就从他们的山寨逃出来了,立即精神有些振奋,赶忙向冉琨问道: “冉琨和幺女,是从荤粥人一重返你们的山寨,就从你们的山寨逃出来了?” 冉琨低着头,带着哭腔回答:“是的!” “那么,你们是怎么想到要逃出来的呢?” 冉琨哭着说:“是冉阏叫我们逃的!也是他把我们送出来的!” 大王姨又问冉阏:“冉阏!你是怎么想到要把她们送出来的?可你又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逃呀?” 冉阏也哭着回答:“我哪里想得到那么多!是冉格叫我去的!我只是知道,我们家要遭大难了!我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我想看一看,我们家会遭多大的难!我想看一看,我对我们家,还有没有用!呜呜呜!” 大王姨望着冉格,含着眼泪,叹息道:“冉格!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冉鱼氏女王冷笑道:“哼!我看她是聪明一时,糊涂一世!冉格!我问你,既然你此时这么地聪明,那么,你怎么就没有早早地看到,你们家今日之灾祸呢?你怎么就没有早早地防微杜渐,将你们家今日的灾祸,湮灭于起初的萌芽之中呢?” 冉格泪眼婆娑,挣扎地透过眼中的泪水,看着冉鱼氏女王,也冷笑道:“冉格的聪明与糊涂,总是比不上大王您哪!要论我们家今日的灾祸,它怎么可能由我这个冉家的孽种,来防微杜渐!自从我娘爱上了那个达哈脑索,演绎了这么一段孽缘,我们家的今日之灾祸,也就是注定了的!我和我的姐妹兄弟,都只不过是这段孽缘上的一个个结果而已!我们怎么能够,倒退历史,逆转我们自己的命运,阻止今日之结果!而要论这个孽缘的缘由,要论我们家今日之灾祸的萌芽,它不是起源于我娘小时候,我奶奶和大姨、二姨、三姨、还有她的那些兄长们对她的娇宠与溺爱吗?不是起源于她在平素的娇宠与溺爱中,所养成的我行我素、无法无天的性格吗?可是,因为我奶奶老来昏聩,因为我大姨二姨生来愚钝,大王您,是我们冉家的天之骄子!您是我们冉鱼氏继往开来的天命所归!您的才能和智识!在我们冉鱼氏,是独一无二!可您,为什么不能将我们冉家的今日之灾祸,防微杜渐?你为什么不能将我们冉家的今日之灾祸,湮灭于起初的萌芽之中呢?难道,大王您,是妒忌于我娘从小所得的恩宠?你是嫉恨于我奶奶从小对你的鞭策与磨练吗?大王!我娘虽然跋扈,可她直来直去!我娘虽然横行无忌,可她像那陇山上的雪花,晶莹剔透!大王,我怎么就看不透,您,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哪?” 大王姨听着冉格的话,焦急而无奈地拍着面前的案几,厉声骂道:“孽障!” 冉鱼氏女王看着冉格,脸色铁青,半晌,才说:“不要逞口舌之能!能做成事,才是最重要的!冉格,你身边的这几个,依我看,都是没用的!能够挽救你们这个家的,也就是你!你,后悔你说过的话吗?” 大王姨连忙说:“冉格!给大王道歉!给三公主四公主道歉!” 二王姨也说:“冉格!我的好侄女!快道歉!快道歉!” 冉格向左看看二王姨,向右看看大王姨,沉沉地说道:“大王姨!二王姨!我娘喜欢热闹!我不想让她孤独!她就这么去了,身边没有个亲人!就让我,跟着过去,陪伴她吧!我们这个家,败就败了!覆水难收!我的大哥和小弟,二姐和幺妹,以后,就拜托二位王姨了!” 她这一说,冉琨、冉阏,和他们的小弟小妹,不禁同时哭喊:“三妹!”“三姐!” 冉鱼氏女王又看着眼前的这些兄妹们,沉默了半晌,喊道:“来人!” “到!”从门外进来几个武士。 女王说:“把冉格押入大牢,等待继续审查!其他人等,无罪释放!” “是!” 冉格被提起来,向外面走去。 其他兄妹,也被扶起来,解开绑在他们身上的绳索。 冉格一边向外走,一边看着冉阏,无言,而又一腔深情地向她道别。 第二十章 空气 彤强家里,彤强给奴隶们的房里送了一瓮饭,就来到另一个房里。 这个房里,轩辕、寓蒙、桑柔和她的孩子们,也正在吃饭。 彤强挑开门帘,推门看着里面,说:“在吃吗?要不要我再给你们送点过来?” 寓蒙说:“不用了,我们这就够了!你去吃你们的吧!” 彤强干脆进来,一边看着轩辕,一边说:“我倒是无所谓!怎么样?好点了吗?” 寓蒙说:“好是好一些了!只是,他还有心结!他这个心结不除,气血,就循环不畅,就影响恢复呀!” 彤强说:“这还有什么心结呢?我们河西河东一起出动,还有陇左陇右相互配合,一定会旗开得胜,打得那荤粥人是落花流水!世子,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寓蒙说:“他倒不是为战局担心!他是舍不得他原来的那个随从!他是为他的那个随从的战死而伤心!” “啊?是呀,跟在身边跟久了的人,那就等于是自己的左膀右臂呀!这突然地失去了,肯定是有些剜心断骨呀!不过,我们这桑柔,也是很好的!她绝对不会比你以前的那个随从差呀!你只要不是老是去想着那一个,慢慢地,由她取代了你心中的那一个,就好啦!唉!人死不能复生啊,节哀顺变吧!” 轩辕并不回答,碗中的汤,喝了一半,放下,就去躺下了。 桑柔抿着嘴,隐隐地冷笑了一笑,说:“有些病呀!其实不用治!慢慢地,它自己就好啦!有些心结呀!其实也不用解!慢慢的,它自己就解开了!没事!多睡一会!让心中的气,多转一会!说不定哪一阵,那气呀,一下子转过去了,也就好了!” 寓蒙看着轩辕,说:“等会儿,我还去山上采点药!回来给他通通气!气敞开了,心里,不那么郁结了,应该就好了!” 桑柔说:“我跟你一起去!” 寓蒙说:“你要在家里照看他呀!还有你的这些孩子!” 桑柔说:“没事,让小姐过来帮帮忙就行了!” 说着,她朝彤强看了一眼。 彤强也说:“对!让我家邛儿过来帮帮忙就行了!我家邛儿,最喜欢小孩子了!” 寓蒙说:“那好!那我们就两个人去,做个伴!” 彤强说:“我这就去叫邛儿过来!” 寓蒙对着彤强的背景说:“也不用那么着急嘛!” 一会儿,邛儿就推开门,探进半个身子来,问道:“你们都吃了吗?” 桑柔赶紧说:“吃了!来来来!我们一会儿,要去山上采点药!麻烦你,帮我带带孩子!” 寓蒙也笑道:“也麻烦你,帮忙照顾一下我们世子!” 邛儿说:“没问题!” 说着,她就进门,注视了一下躺在一边的轩辕,又笑着摸了一下大男孩的头,问两个孩子道:“你们都吃饱了吗?” 两个孩子一齐答应道:“吃饱了!” 邛儿接过桑柔怀里的孩子,说:“让我来抱孩子吧!你去忙你的!” 桑柔说:“好!你帮我抱一抱!我把碗瓮收拾一下!” 桑柔收拾碗瓮的时候,寓蒙就去察看轩辕的伤口,给他再换了一次药。 待寓蒙弄好,桑柔就说:“我们走吧!” 寓蒙说:“好!” 然后,他起身,嘱咐轩辕道:“好好休息,不要多想!啊!” 桑柔也嘱咐孩子们道:“儿子!女儿!听主人小姐的话,帮忙照顾大主人和小妹妹,啊!” 两个孩子答道:“好!” 桑柔又嘱咐儿子道:“儿子!记得给火塘添柴火!不要让火塘熄了!啊!” 儿子答道:“好!” 桑柔又嘱咐:“不要把火塘里的火弄出来了,小心着火!啊!” 儿子回答:“好!” 桑柔再对邛儿道:“那我们就走了!小姐!” 邛儿答道:“你们走吧!” 桑柔和寓蒙走了,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邛儿又看了看轩辕,然后,问两个孩子:“跟着妈妈好吗?” 两个孩子幸福地答道:“好!” 邛儿又问道:“没有妈妈的时候,你们都是怎么过的?” 两个孩子立即拉下了脸,不肯出声。 邛儿说:“说给我听听!” 男孩子说:“没有人关心你,也从来都没有吃饱过!” 邛儿又问女孩:“你呢?” 女孩说:“没有火烤,也没有被子盖!” 邛儿问:“那你怎么过过来的?” 女孩说:“跟牲口一起睡,总是不敢睡着。要是睡着了,牲口走开了,就冻死了!” 邛儿问:“你看到有人冻死的吗?” 女孩点点头,说:“有冻死的,也有被牲口压死的,都是因为睡着了!” 邛儿不忍卒听,收回目光,看着怀中的孩子,又轻轻地抚摸着孩子的脸蛋,欣慰地说:“你们的妹妹,运气真好!她就不会再吃你们吃过的那份苦了!都是怪姐姐家里穷了,养不起你们!才让你们出去受那份罪!你们妹妹的运气,好就好在,正好她出世的时候,就碰见了你们现在的大主子!你妈妈靠上了这个大主子,不但你妹妹不会被卖掉,你们也能够回到你妈妈的身边!你们要记住,你们能有今天,要感谢你妈妈,更要感谢你们的这位大主子!” 两个孩子不由得看向轩辕,默默地点头。 邛儿看着怀中的婴儿,又看看两个大孩子,问道:“你们,平时有什么好玩的呢?” 男孩说:“夏天,我们玩泥巴!现在,到了冬天,就没有什么好玩的了!” 邛儿问女孩:“你们呢?” 女孩说:“我们在牲口中间藏猫猫!” “为什么要在牲口中间藏猫猫呢?” “那样不冷!” 邛儿问:“你们有没有玩过抓石子的游戏呀?” 两个孩子都摇头,说:“没有。” 邛儿将手中的婴儿交给大男孩,说:“我去拿石子过来,我教你们玩抓石子!” 她回去自己房里,拿来一袋石子,往席子上一倒,五颜六色、个头均匀的石子,令两个孩子惊奇不已,也欣喜不已。 邛儿说:“这个玩石子,有简单的玩法,就是只要三颗石子就能玩。如果你们玩熟练了,就可以玩高级的,就是一次玩五颗、或者六颗石子。再高级的,就是玩九颗石子。我玩给你们看看!” 她说着,就抓起三颗石子玩起来。 男孩子说:“我见别人玩过!” 女孩也说:“我也是!” 邛儿说:“那你们就自己玩呗!” 说着,她就从男孩子手中接过婴儿。 两个孩子于是兴致勃勃地玩起石子来。 邛儿抱着孩子,在一边指导。 在他们都不注意的时候,一旁的轩辕,悄悄地坐起来了。 过了一会,他忽然大喊一声:“狗三——!” 他这一喊,像打雷似的,不仅把两个孩子和邛儿吓了一跳,也把睡着的婴儿给吵醒了,震得婴儿大哭起来。 邛儿恼怒地叫道:“你疯啦?神经病!把孩子都吓醒了!” 说着,她就一边转着身子摇着婴儿,一边哄道:“哦!哦!哦!哦!” 男孩子说:“让我来抱!”然后,从邛儿手中接过婴儿。 婴儿转到男孩手中,果然就不哭了。 邛儿惊奇地笑道:“你还会哄孩子?” 男孩说:“不是我会哄!是因为,她是我妹妹,我是她哥哥!” 邛儿更加奇怪,问道:“还有这样的事?” 男孩点点头,说:“我从来没有见过我妹妹和妈妈,但是,我第一次见到她们,我就知道,她们是我的妹妹和妈妈!” 小女孩也点点头,说:“我也是!” 邛儿看着两个孩子,惊奇地说不出话来。 男孩子抱着婴儿,挪到轩辕身边,蹲在他的面前,看着他,说:“主人!你要是忘不了那个狗三,你就把我当成你的狗三吧,我一定会像他一样,时时刻刻地跟着你!” 轩辕看着男孩,含着泪,深情地将他拥抱在怀里。 邛儿看着他们,转过脸去,又问小女孩:“粟米在哪儿?我来给你们做饭!” 女孩指了指墙边的一个陶罐。 邛儿就拿着碗,去罐子里倒了一些粟米出来,洗了洗,然后倒进一个陶瓮,加些水,吊在火塘上烧起来。 傍晚,寓蒙和桑柔回来了。 桑柔还未进门,就说:“小姐!还好吧?没有发生什么事吧?” 邛儿说:“没有。” 男孩子则抢着说:“娘!我以后就叫狗三吧!大主人,太想他以前的那个仆人了!就让我代替他以前的仆人,当狗三!” 桑柔回应道:“哦?” 邛儿这才说:“真像个神经病!一天不说一句话!就说了那么一句,就是喊那个狗三,突然像打雷似的,把孩子都吓哭了!我们几个,都吓了一大跳!” “哦!”桑柔和寓蒙,不禁都来到轩辕的面前,仔细地观察他的状况。 桑柔劝说道:“主人!狗三,不过是个奴隶,哪里值得您,这么地恋恋不舍、痛入心扉呀!相对于许多奴隶的命运,狗三,他能够遇见您,那是他的福分!他能够在您的身边,享了这么久的福,他也就知足了!作为一个奴隶,他全心全意地服侍您,那是他的本分;他奋不顾身地保护您,那是他的理想;他能够为您而死,那是他,得偿所愿!狗三能够这么地死去,真的是,死得其所!主人,您是干大事的人,您的心里,不能只有一个狗三呀!您要想开一点!要想到,如果天下,都在主人您的治理下,让天下的奴隶们,都有狗三那样的命运!都有狗三那样的福分!那该是多好啊!所以,主人,您心里,不能只有一个狗三,您要心怀天下!” 轩辕看着桑柔,缓慢地摇着头,沉痛地说:“心中没有一人,又何以能有天下?狗三,是我的仆人!我们叫他狗三!我也,总是把他像只狗一样对待!可是,他对我,却比对他的父母,还要忠心;比对他的孩子,还要细心;比对他的兄弟姐妹,还要关心!他为我勤勤恳恳、无微不至!他为我吃苦耐劳、任劳任怨!他为我以命相搏,舍生取义!他活着的时候,我总以为,他就是个仆人,无关紧要!只有当他死了!我才知道,他对我,是多么地重要!他是我的兄弟!他是我的手足!他是我身边的空气!我没有他,我怎么活呀!” 轩辕边说边哭,边哭边说,感动到一屋所有的人。 邛儿看着轩辕,不知不觉,也对他产生了一些同情和理解。 桑柔也哭着说:“主人!我们以后,就当您身边的空气!我们要让您,不知不觉;又与您,不舍不弃!” 轩辕又把男孩子揽在怀里,说:“就像他,当初被卖掉一样!狗三,也是我们家,从市上买来的!我也从来就没有问过他,他也从来就没有告诉过我,他,想不想他的父母,想不想他的兄弟姐妹!现在,他死了!我都不知道,他的父母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他,有多少个兄弟姐妹!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轩辕说着,就放声地嚎啕大哭起来。 桑柔听了,扑上前去,抱着轩辕,哭喊道:“主人!” 寓蒙深有感触地说:“世子!狗三现在,埋在我们鬼隗氏地界,我们鬼隗氏的所有人,就都是他的亲人!每年,他的忌日,世子如果能来,我们就和世子,一起对他进行祭奠!如果世子不能前来,我们鬼隗氏,也会把他,当成我们自己的亲人祭奠!” 轩辕说:“狗三,不知道他的兄弟姐妹们,都在哪里!他现在,只有我一个兄弟!我不能让他孤独!我要让他知道,他还有一个兄弟,就在他的身边!如果有一天,我也死了!我要回来陪他!我们兄弟,生生世世,要永远地在一起!” 寓蒙说:“世子莫说过头话!世子还年青,这天下,还等着世子去匡扶、去拯救、去治理、去建设呢!之所以,有些奴隶被卖掉,让他们找不到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还不是因为,他们的主人家穷,养不起他们吗?所以,要想天下,少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们还是要努力地治理天下,让天下都和平、富裕起来!” 轩辕听了,这才说:“也不知道,山里的仗,打得怎么样了!” 寓蒙说:“世子放心!这回,我们是有准备的,将计就计!荤粥人这回,一定会掉进我们的陷阱,难以全身而退!世子,只要安心地等待结果就是了!” (致读者:本作品没有二次元、没有穿越、没有玄幻、没有游戏系统等等文学外挂,却还是有故事情节、人物性格、传统文化、历史知识等等文学内涵。也许,本作品难以获取广大青少年的喜爱,然而,本小说,也有自己的个性坚守!所以,每天也能够收获两万多的点击量。虽然小众,却也不是毫无价值吧?不过,两万多的网友中,收藏本小说的,却只有10人。这导致本小说难以上架。网站规定,作品上架,须有500个收藏。而不能上架,作者,就没有收入。没有收入,这个工作,又怎么能够继续得下去呢?所以,恳请网友们,赶快收藏本小说,把本小说给抬上架;恳请网友们支持作者,把这个工作坚持下去。当然,作者的写作水平,确实是有待提高!但是,这也得,能够坚持下去才行啊!虽然作者目前奉献到大家手上的,并不是赏心锐目的花朵;然而,背后孕育和托起这个失败玩意的,却仍然是作者的一腔心血啊!作者是一直在努力的!也恳请网友们,能够看到作者的进步,能够相信作者,会让您们越来越喜欢这部作品的!拜托大家!) 五一看书天天乐,充100赠500vip点券! 立即抢充(活动时间:5月1日到5月5日) 第一章 穿越 “咚——”,一记昏昏沉沉的撞击,桌上的电脑倒了!姗姗自己,也晕过去了! 待她苏醒过来时—— 怎么?到处都是冰天雪地? 呀!自己怎么躺在了这半山腰上的雪窝里呀? 而当她惊慌失措地想要坐起来时,更大的惊恐,更如排山倒海般地向她袭来! 我!我怎么成了一个大肚子呀?哎呀,我怎么要生孩子了呀?而且还是在这冰天雪地里呀? 可我还是一个女孩子啊!我还没有结婚啊!我还没有男朋友啊! 幸亏她,原本就是一个专科毕业的医院护士,对一些护理知识还算是驾轻就熟。 这时候,似乎是四下无人? 就只好是自己努力地生孩子了!就只好是自己紧张地给自己做护理了! 而更为奇怪的是,她原本是一个女孩子家,莫名其妙地生下了这孩子,也就算了!可怎么自己的身体,对于这个生孩子的事情,竟然反应又是这么地从容?这么地顺利呢? 姗姗是知道,自己乃什么样的体质的——那可是没有林黛玉的命,却有林黛玉的病啊! 如果是以自己原本的体质,这生孩子,怎么会有如此地顺利呢? 正在她迷惑不解的时候,头顶上,哒哒哒哒地出现了一行字:“你已成功进入奴隶桑柔之角色,你的主人彤邛已经下山,你即将与本游戏中男主角之一轩辕黄帝见面,这是你接近他,成为他的贴身奴仆,从而以他为触手,进行心法大战的一次机会,好好把握!” 哦! 姗姗这才想起来了,原来,自己是穿越进入了游戏系统,自己现在,成了游戏中设定的一个人物了! 可是! 可是,自己怎么成了奴隶桑柔? 我原来所要的角色,明明是桑柔的小主人彤邛啊! 这个游戏,原名为《四方一统》,她是以华夏历史上黄帝战炎帝的阪泉之战,和黄帝战蚩尤的涿鹿之战为背景,而开发出来的一款游戏。 因为,其中主要是龙图腾、蛇图腾、龟图腾、鹤图腾之间的四大图腾之战,而龙图腾又是以一敌三,所以,这款游戏,又被网友们称为《龙战蛇龟鹤》。 而由于游戏最后,又是以龙图腾内部的应龙与云龙之间相互诘问,应龙离开中原,去往南方作为结局,所以,这款游戏,也被称为《你是什么龙》。 在这个游戏之中,主要角色是神农炎帝、轩辕黄帝、战神蚩尤、巨人夸父,另外,当然还有应龙庚辰。 他们是游戏中,利用各自的功力与权术,进行天下争雄的主要角色,一个个都是这款游戏中,不可一世的狠人! 当然,游戏玩家,要想在其中成为这几个狠角色中的一个,那实在是不容易的! 那不仅是要有相当大的功力,更要有相当大的狠气! 况且,他们的那些打打杀杀的狼性气派,也不适合于一些女性玩家。 为了吸引一些女性玩家参与游戏,系统,就设定了一套专门适合于女性玩家们所游龙戏凤的心战大法。 就是,在这些男性的狠角色之身边,总是少不了一些女人;而这些女人,虽然不直接进入前场争雄,不直接参与战争,却可以躲在这些狠人的背后,玩弄权谋,可以通过向这些狠角色们进言献策,从而将他们作为自己的触手,利用他们进行女性玩家之间的心法大战。 这样,这些女性玩家,就也可以通过一次次进言献策的成功,在游戏中一次次地增加自己的功力,从而晋身进级。 只是,这套心战大法,要怎么获得呢? 就是,游戏玩家如果本身就具有过硬的天朝传统文化知识,诸如《太极图》《五行图》一类的,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尚若你并不具备,或者并不理解那些东西,那你就要,在游戏中通过与其他角色的交往,去细细地打听、慢慢地收集和领会那些东西了! 而更为重要的是,即便你掌握了那些知识,懂得了那些心法,你还得要有机会,去接近那些狠人,去向他们进言献策,使你的心法,能够派上用场! 如果你连接近那些狠人的机会都没有,那么,你即便有了这些心法,又有什么用呢? 所以,姗姗原本是想,直接谋取游戏中的彤邛这个角色的。 因为,在真实的历史记载中,彤邛,是轩辕黄帝的四大妃子之一,她当然是有机会接近轩辕黄帝的;当然是有机会,向轩辕黄帝进言献策、传导心法的。 可是,明明点击的是彤邛,进入了游戏之中,怎么就变成了桑柔呢? 她想起来了!自己是在看到游戏中,彤邛和桑柔一前一后进入山中打猎的时候,就狠命地点击彤邛,希望进入彤邛这个角色的。 大概是自己的功力不够,没有资格谋取这个角色,所以,就怎么都难以点击成功,直到后来,也许是精神恍惚,不知不觉地,错点到了桑柔,就一下子进入了桑柔的这个角色吧?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呢? 不是说,桑柔,也有机会接近轩辕黄帝,成为轩辕黄帝的贴身奴仆的吗? 别的历史人物,姗姗不知道,可赵高这个秦始皇的宦官,她是知道的。 那赵高,不也就是个奴隶吗? 可他后来还做了秦二世的丞相,位高权重呢! 唐朝的上官婉儿,原来也是个奴婢,后来也被武则天重用,掌管宫中制诰多年,唐中宗时,更是被封为昭容,内廷外朝,都对她巴结得很呢! 所以,不管桑柔的身份贵贱如何,只要她能够到达轩辕黄帝的身边,向轩辕黄帝进言献策,传导心法,实现自己的晋身进级,那就是成功啊! 于是,姗姗立即调整心态——桑柔,就桑柔吧!从奴隶做起,也许更加适合自己在现实世界中的真实身份!因此更加能够在游戏中积累起自己的狠气!发泄出自己的怨气! 作为一个大医院里的小护士,姗姗,成天地受医院里上上下下的蛮横与嚣张所给她的气!可真是受够了啊! 那么,要想当好桑柔,就必须赶紧熟悉她的过往,熟悉游戏系统给她设定的一些条件,以快速地进入状态。 系统可是提示,桑柔,是即将与轩辕黄帝见面的啊! 这个机会绝对不能错过! 于是,乘着轩辕黄帝还没有来与桑柔见面,姗姗就用意念点开系统,察看有关桑柔之过往的资料: 桑柔,是彤鱼氏部落之平民彤强家的奴隶。彤强有一个老婆,两个女儿。大女儿已经出嫁到鬼隗氏部落。上半年,因为田地被淹,颗粒无收,彤强的老婆认为,是部落里的人们欺侮他家,故意将水往他家的地里排泄,导致他家绝收,所以,就在部落里不停地乱骂。这使彤强很难在部落里与人相处。于是,彤强卖掉能够卖掉的所有奴隶,带着几个卖不掉的老奴隶,到鬼隗氏部落投靠自己的大女儿。桑柔因为当时怀孕,被买家看出来了,所以,也没有卖出去。另外,桑柔在此次怀孕之前,已经有过三次生育,生下的孩子,都被主人彤强家卖掉。现在,桑柔是和主人家小女儿彤邛一起进山打猎,而突然临盆。而对于她的突然临盆,小主人彤邛,并没有发觉,反倒因为气她行动迟缓,放跑了猎物,所以,彤邛就远远地对她骂了一通,独自带着被轩辕黄帝帮她们拦截到的猎物,回家了! 姗姗看到这个资料介绍,不禁激动地感叹:这个游戏,真是设计得妙啊! 正好自己需要人帮忙的时候,游戏的主角轩辕黄帝,就来了! 这就是为我和他建立长远的关系,作出了一个理想的铺垫啊! 只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要以怎样的情绪,怎样的精神状态,去面对这个主角轩辕黄帝,以获得他的好感、或者是好的印象呢? 正在姗姗神思遐想的时候,她的身边,果然就出现了一个人。 然而,这个人,是游戏中的主角吗?是游戏中顶天立地的英雄轩辕黄帝吗? 他怎么这么地瘦小?怎么穿得是这么地寒酸? 特别是,这个人一见到姗姗的这般状态,就失心疯似的手舞足蹈起来,一边狠命地跺脚,一边不停地大叫:“嗨!嗨!嗨!嗨!” 这,这算什么? 我难道是遇到了一个假的轩辕黄帝? 可游戏里,没有这样的提示啊! 这一下,姗姗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反应了! 这样的轩辕黄帝,我,宁可不要啊! 正在这时,忽听山下有人叫道:“怎么啦?狗三!狗三!怎么啦!” 哦!原来,这是个狗三,他并不是轩辕黄帝! 这一下,姗姗的心里,就好过多了! 看来,是轩辕黄帝在山下发现了情况,就先叫他的随从狗三上来看看! 然后,当发现情况不对时,轩辕黄帝,才会上来“英雄救美”。 可是,我现在不是姗姗啊,我是桑柔啊! 这个桑柔,到底长得咋样呢?她美不美呢? 姗姗现在又没有镜子,无法看一看自己所进入的这个角色,到底长得咋样! 不过,凭着自己的阅历与知识,姗姗也能够领会得到:唉!一个生过几个孩子的女人,怎么美得起来!一个过着奴隶生活的女人,怎么美得起来!一个把孩子都生到了山上雪窝里的女人,怎么美得起来! 想一想这些,姗姗,就有些泄气了! 凭美色,怕是打动不了即将到来的这个轩辕黄帝的,又不是,以我姗姗的真实面貌出现! 既然美色不可用,那剩下的,就只有是拼气质了! 气质,我现在要以怎样的气质,来面对这个轩辕黄帝呢? 我,是个奴隶啊! 我不可能使用高贵的气质! 因为,我没有赖以高贵的资本。 我的生活这么地惨淡,我是否就该使用忧郁、或者伤愁的气质呢? 这个,也不大好吧? 英雄,同情弱者,但他不一定会喜欢弱者啊! 我应该表现得坚强一些,我应该对我目前的处境,表现得云淡风轻! 这是否会给轩辕黄帝这个千古一帝,带来震撼,从而,加深他对我这个女奴隶的好印象呢? 就在姗姗思绪万千的时候,那个狗三,带着哭腔叫道:“生孩子啦!生孩子啦!这个女人生孩子啦!” 啥?生孩子了? 山下的一群人,不觉都是一惊。 这么大的雪天,这个女人,怎么会在半山腰的露天里生孩子呢? 于是,大家不由得赶紧的,都向上面爬来。 第二章 升级 爬上来的,连带这个狗三,一共是八个人,一色的都是年青人。 其中,四个是贵族,四个是奴隶——应该是四个贵族,一人带着一个奴隶作为仆从。 从他们的装扮上看,他们显然都是游戏中轩辕黄帝所在的龙族人。 龙族人的耳朵下面,都是挂有龙形饰物的。 当然,饰物代表着财富,代表着身份地位,所以,那些奴隶们的身上,是不可能有那些东西的。 那么,这四个龙族贵族青年中,谁是龙族的老大——轩辕黄帝呢? 因为过于年青,这时候的轩辕黄帝,应该还没有当上龙族老大吧? 或许,他还只是一个太子,或世子而已? 不过,即便是太子或世子,他的气质,也依然应该是和别人不一样的! 姗姗发现,四个贵族青年中,就真的有一个,其行为与神态,是和别的贵族青年显著不同的。 这个贵族青年一上来,就命令两个奴隶,去砍树枝做担架,然后,又脱下自己的外衣,给姗姗和她的孩子包上。 他身材俊伟、目光锐利、面貌方正!麻利之中,不失沉稳;大气之中,不失细心;硬朗之中,不失柔情! 他蹲在姗姗的身边,姗姗虽然,还不能确定他是不是轩辕黄帝,却已经感受到了,他身上的那一股帝王之气。 他,应该就是轩辕黄帝吧? 当然,另外三个贵族青年,也都是器宇不凡,英雄模样! 不过,他们的具体身份,姗姗,就猜不出来了。 不管这时候的姗姗,其真实内心状态如何,作为游戏中的桑柔这个角色,她在目前,给游戏中其他各个角色的印象,就是:棱角分明的脸庞,显示着饱经风霜的坚毅;黑白分明的眼神,透露着看谈一切的豁达。 但是,这个印象,与姗姗本人的实际情况,差别,其实还是很大的。 比如,桑柔是一个棱角分明的脸庞,而姗姗,却是一个粉白凹陷、去掉了牛头的马面相;桑柔有一腔饱经风霜的坚毅,而姗姗,却是一股饱敷面霜的神气;她们之间,唯一可以合并同类项的就是,黑白分明的眼神!不过,桑柔具有看淡一切的豁达,而姗姗,则不论是在医院,还是在家里,都是这也要踢一脚,那也是看不惯! 不谈现实吧,只看游戏里面,桑柔看到这么多男人都上来帮她,她的情绪,更是大好起来,不住地笑着说:“谢谢!谢谢!” 一个个子比轩辕黄帝更高,却比他要瘦弱许多的贵族青年,站在桑柔的对面,看着桑柔,很是心痛,忍不住问道:“大姐,你,怎么会在这里生孩子呢?” 桑柔淡然地说:“这不是没想到嘛!本来,是跟着我家小姐出来打猎的,却被这事给赶上了!” “你都这样了,还出来打猎?”那个年青贵族又问。 “唉!刚才,你们没听到我家小姐骂吗?都快没吃的了!不出来找点口食,怎么行呀!”桑柔说。 另一个长得比较结实,性情也比较开朗的贵族青年,这时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便问道:“你们不是鱼族的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还在这里打猎?” 桑柔说:“我们是鱼族的!可是,我们主人家败了!就只好来投靠嫁到你们鬼隗氏部落的大小姐!可如果光是我们主人家一家,还要好说点!问题是,还有我们这些卖不出去的奴隶呀!大小姐家,也难以负担不是?所以,连二小姐,就亲自出来找活路了!我们这些当奴隶的,不是能动、就得动嘛!” 那个贵族青年说:“你们鱼族,都是占的好地方啊!怎么会败了呢?” 桑柔说:“嗨!管它什么地方好不好?你没有家族势力,单门独户的,是在哪里都不行啊!” 她的这话,一下子引起了蹲在她身边的轩辕黄帝的注意,轩辕黄帝立即问道:“你是说,你们主人家,是被别人给欺侮了,才落败的,是吗?” 桑柔说:“是呀!夏天下大雨的时候,本来,田地里的水,是应该往河里面排的,可我们的上面,那些人偏偏不往河里面排,而要往我们的下面排,还把四处的水,都拦过来,都往我们的下面放!我们的田地都被泡水里了,所以,才没有收成!他们是故意想夺我们主人家的地!所以,才要这样欺侮我们主人家的!这样的情况,你没有人家的势力大,即使你坚持,也坚持不住啊!所以,我们家主人,就干脆撒手了!就乘着夏天到处都缺人手的时候,把奴隶们都给卖了,来投靠大小姐!本来,我也是可以卖出去的!可偏偏当时,人家看我的时候,我就赶着点子,反胃了!人家一看,知道我怀上崽了!就不要我了!” 桑柔这么一说,姗姗的头上,立刻哒的一声,出现了一行字:“你已成功完成一次心法进击,功力增长50点,级别,由蒙童级提升到小丫级!” 啥?这就完成了一次心法进击?可是,这是怎么完成的呀?不知道啊? 而且,还升级了!由蒙童级升为了小丫级? 姗姗一阵欣喜,却又一脸懵逼! 这心法进击,怎么完成?那些级别,一共又有多少呢? 她不由得动用意念,在系统里看了看: 哇!级别,五十级! 从最低级的蒙童级,到最高级的太师级,这是整整的五十步台阶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且,越往上走,升级,肯定也是越难! 自己由最低级的蒙童级上升到小丫级,这只是万里长征走完了第一步,后面的路,还长着呢!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问题是,要努力,该往哪个方向努力呀? 这个进击和晋级的规则,到底是怎样的呢? 姗姗再次动用意念,想查看一下进击和晋级的规则。 呀,就像那保险公司的保险合同一样,一页一页,一行一行,蚂蚁排队,密密麻麻,好多呀! 晕! 姗姗大致地看了一下,是男性玩家有男性玩家的规则,女性玩家有女性玩家的规则。 而在女性玩家的规则当中,首当其冲的,就是要和男性角色对上话,促使男性角色的意念与行为,会因为与自己的对话而改变。 这么说,刚才自己的进击成功与晋级,是因为桑柔与这些男性角色的对话,促使了这些男性角色的意念与行为发生改变? 可是,到底是桑柔的哪些话,促使了他们意念与行为的怎样的改变呢? 不知道啊! 因为不是姗姗主动地进行了心法进击,而是桑柔无意中的言语,促使了这些男性角色的意念与行为发生改变,所以,姗姗也不知道,这些男性角色的意念,到底发生了怎样的改变;他们的行为,又会发生怎样的改变。 这倒是让姗姗的心里,变得烦乱起来! 要把这些问题搞清楚啊!要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自己才好有针对性地实行心法进击,进行自身角色的言语设计啊! 就在姗姗心里略微烦乱的时候,那个长得比较结实,性情也比较开朗的贵族青年又说:“以前,他们鱼族是最为和谐、最讲团结、最讲礼义的!现在,连鱼族都这样了!这世道,是真的变了!是要来一次天翻地覆的大变革了!” 轩辕黄帝站起身,双手抱在胸前,一边有些打寒颤似的,一边仰头望了望天空,又问桑柔道:“你们主人家的地,已经被人夺去了吗?” 桑柔望着轩辕黄帝,说:“你是很冷吧?干脆!你还是把你的衣服穿上吧!” 轩辕黄帝连忙说:“没事没事!我问你话呢!你回答我的话,就行了!” 桑柔点点头,笑了笑,说:“现在应该还没有吧?今年是荒了一年!如果我们主人家,明年不去种的话,那,就应该是他们会种了!那就是被他们夺去了!” 轩辕黄帝点点头,又问:“那欺侮你们主人家的人,跟你们家主人,是什么关系呢?” “这个关系,还近得很呢!我们家主人,和他们是共着一个太爷的!只不过,他们那边,现在人头多,门房大!酋长、祭师,都是他们那边的!我们这边,就我们家主人一个人!而且,我们主人家,也没有儿子,就两个女儿!”桑柔说。 轩辕黄帝听了,点点头,又仰着头思索。 桑柔看着轩辕,问道:“你们,是从河东过来的吧?你们是不是龙族的上面,下来办事的?” 那个长得比较结实,性情也比较开朗的贵族青年说:“你真好眼力!怎么看得这么准?这位,就是我们少典氏的世子!是代表我们少典氏大酋长,专门到河西来了解情况的!” “啊!”桑柔一声惊叹。 不过,看了看轩辕黄帝,她又低下头,显得无所谓似的。 那个长得比较结实,性情也比较开朗的贵族青年又问道:“怎么,你好像对我们的世子无所谓?” 桑柔笑道:“你们少典氏,从来都不管我们鱼族和娲族的闲事!就算是你们的世子来了,这又关我们鱼族人什么事呢?这对我们鱼族人,又有什么意义呢?” 那个贵族青年说:“这回,你就说错了!以前,我们少典氏确实是不管你们鱼族和娲族的闲事!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碰到有些事情,我们说不定,还就真的要管了!” “那感情好!”桑柔听了,不觉有些惊喜,却又半信半疑地说:“如果你们能够管一下我们鱼族的事!那就请去了解一下我们的肜鱼氏!管一管我们肜鱼氏部落吧!” 那个青年信心满满地说:“我们应该会去的!” 这时,两个奴隶,将简易担架抬过来,说:“担架做好了!” 轩辕黄帝对两个奴隶命令道:“把你们的皮袄脱下来,垫在上面!” 两个奴隶赶紧将自己外面的皮袄脱下来,垫在担架上,然后,就将桑柔抬上担架。 轩辕黄帝,又叫另外两个奴隶把外面的皮袄脱下来,给桑柔母子盖上。 桑柔被抬走了。 可姗姗的思绪,却还停留在这高高的雪山上,随风飘舞!在风中凌乱! 桑柔,是我这个游戏玩家,在游戏中的角色耶! 她在游戏中,不是应该由我这个游戏玩家所控制的吗? 怎么她说的一些话,都不是由我控制的,而是由她自己自主地说出来的呢? 更为奇怪的是,恰恰是她自己自主地说出来的那些话,倒是比我这个游戏玩家想要说的,还要更好呢! 这游戏中的角色,都能够不受玩家的控制而自主操作了,而且,她们的水平,还要比我们这些玩家的水平强得多,那我们这些游戏玩家,又能够在这个游戏中做什么呢?到底是我们玩家操控角色呢?还是角色操控我们玩家? 姗姗,竟是被这个状况搞得有点慌神了! 第三章 说明 姗姗不由得再次用意念,查看一下游戏规则,这才发现,游戏规则中,有一条是这样写的: 本游戏根据真实的历史故事编成。历史的发展,自有其必然的逻辑。其中的每个参与者,可以根据自身的努力,局部地改变历史,却改变不了历史发展的大方向。也就是说,每个人只能通过努力,改变自己个人,或者周围一部分人的命运,却改变不了根本性的历史发展进程。比如说,最后统一天下成为帝王的,也许不是轩辕黄帝,但是,总有一个人,会一统天下,而成为最后的帝王。正是因为如此,游戏中的每个角色,即使没有玩家去操控,她也会按照游戏设定,以一个一般水平的历史参与者的惯性,去随着自身具体的发展环境,进行自我演绎。除非玩家的操控水平,高于了游戏设计对于该角色的水平设定,该角色,才会被玩家所操控。 哦,姗姗这才明白了,为什么桑柔所说的话,不是自己所要说的话。 原来,是自己的水平,还没有高于桑柔这个角色原本就具有的水平,所以,自己现在,还根本就操控不了她! 可是,自己的水平,怎样才能高于桑柔这个角色原本就具有的水平呢? 姗姗不由自主地再次用意念,去查看了一下其余的游戏规则,竟然又发现,她前面所看到的那条规则,其实是关于游戏规则之说明中的第二条,而前面的规则说明之第一条,则是这样写的: 本游戏创作之目的,是想通过本轮游戏娱乐,培养玩家们对于天朝历史的学习兴趣,引导玩家们了解天朝的传统文化,希望玩家们籍此掌握我们天朝人为人处世的基本原则,形成我们天朝人独特的生存智慧,做成一个堂堂正正的天朝人。 而后面的第三条则说: 初级玩家要想超越和掌控各自的游戏角色,随心所欲地发挥自我,就必须勤于学习,掌握一些基本的天朝历史知识,特别是本游戏所涉及的黄帝战炎帝、黄帝战蚩尤那一段历史的基本知识;同时,也要熟练地掌握和理解天朝的传统文化,理解和拥有我们天朝人独特的思维方式与生存智慧,形成我们天朝人最基本的生活方式和行为逻辑。 那么,怎么样去学习和掌握这些历史知识与传统文化呢? 规则之说明的第四条补充写道: 对于一些必须掌握的历史知识和传统文化,游戏中借助角色之间的互动,会主动地向玩家们介绍一些,而玩家们要想取得更好的游戏效果,达到更高的功力等级,就必须在游戏之外,通过各种途径自行补充。 当然,对于在本游戏中必须要掌握的一些最基本的东西,规则之说明的第五条,就直接性地做了一些介绍。 比如,关于黄帝战炎帝、黄帝战蚩尤的那段历史,规则之说明的第五条中,就是这样写的: 黄帝战胜炎帝,其实就是一种新的政治制度,战胜了一种旧的政治制度。 炎帝所代表的政治制度,是由女娲氏“断鳌足以立四极”所创造的一种“四岳并举,天下结盟”的部族共和制。 这种政治制度的本质,就是部族“共和”,就是天下权力,掌握在地位相对平等的四岳岳主们的手中。 而盟主炎帝,只是联盟会议的召集人,他对四岳岳主,没有政治指挥权。 四岳,分别是东岳泰山、西岳华山、南岳衡山、北岳恒山。 这四大山岳,分别是当时蚩尤氏部族、神农氏部族、黄帝部族、夸父氏部族的神山。 四岳岳主,分别就是四大部族的首领。 炎帝与黄帝所代表的两种政治制度之间的转换,实际上就是四大部族中,各个部族内部的弱势部落、与强势部落发生了对抗,导致各个部族内部的部族纽带,断裂与消解,从而使得四大部族之间打破隔阂、相互融合;天下的所有部落,不分部族,而仅仅是按照部落之间实力的不同所产生的利益纠葛与政治对抗,重新形成新的政治关系。 就是天下所有的弱者,依附于天下的第一强者,去共同对抗天下那些第二、第三的强者,从而形成一种夹心层式的金字塔型政治关系——贵族诸侯夹在中间,与顶上层的帝王,和最下层的众多弱小部落,形成上下之间的对抗与平衡。 这种政治制度的本质,就是中央“集权”,就是天下权力,掌握在帝王的手中。四岳岳主,从此变为帝王的臣属,帝王对四岳岳主具有政治指挥权。 游戏中的玩家,了解了炎帝与黄帝之斗争的本质,了解了这种历史的大趋势,就可以在游戏中,根据自己所在角色的实际地位,及其周边环境的变化状况,来决定自己的立场及行为举止,从而为自己的角色,某得一个较为理想的出路。 姗姗在了解到这些历史知识之后,似乎就真的知道,自己在今后的游戏中,应该怎样确定自己的立场与行为举止了。 但是,这也只是确定了自己能不能够站好队,能不能够走得远的问题啊,而真正的能够让自己在游戏的心法大战中增加功力、晋身进级的心法,又是什么呢? 她继续看规则之说明的第六条,其中就是这样写的: 有关天朝的传统文化,主要就是天朝的古典哲学,其基本内容,就是《太极图》《五行图》《洛书》《河图》《八卦》《六十四卦》《天干地支》等等。这些内容,在游戏中会通过角色之间的互动,逐步地予以披露。玩家们,也可以在游戏之外自行补充。 哦,所谓的心法,应该就是这些东西吧? 可是,这些东西,看上去是好难耶!一般人,能不能够搞得懂啊? 姗姗想想这些,不禁有点犯怵。 然而,既然想做狠人背后的出谋划策之人,既然想拿狠人做自己的触手,去进行心法大战,赢得自己至高无上的荣耀,不多懂一点东西,没有比别人更深的心机,又怎么行呢? 在现实中的不如意,就只有通过游戏,把她给找回来!给丢到那九霄云外去! 姗姗决定,自己不能做一般人,而要做游戏玩家中的二般人!不论像《太极图》《五行图》那些东西,是多么地难啃,自己一定要在今后的日子里,去弄懂她们! 不过,眼下,她更重要的,还是要跟着桑柔,先去掌握桑柔在当前游戏中的生活与行为,试着去了解桑柔、理解桑柔、帮助桑柔,然后再去学习桑柔、超越桑柔、掌控桑柔! 姗姗看到,桑柔被那些人抬着,到了山上的鬼隗氏部落。 还没有进入山寨,一大群狗,就远远地大叫着,从各个方向冲出来迎接。 在山寨的入口处,就是桑柔的主人彤邛的家。 听到狗叫,茅房里的人,就出来察看。 一看到桑柔被人用担架抬着回来,那些人都慌了,紧张地问道:“怎么啦?怎么啦?” 桑柔淡然地笑道:“没什么!生下来了!” 轩辕黄帝这边的另外两个贵族青年,一进寨子,就带着各自的随从,径直地往里面去了。 而轩辕黄帝和那个瘦高个贵族青年,则指挥着大家,将女奴隶抬进屋里。 在那些帮忙的人中,就有桑柔的主人家——彤邛和她的父母。 彤邛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透过其青春逆反期的冷艳神色,她的那双弯月眉下,两条黑线似的眼睑之间,乌黑的眼睛,炯炯有神! 那凝脂似的小脸儿,上宽下尖! 线条分明的小瑶鼻,加上两片薄而有力的小嘴唇,搭配在小脸中间,使她,活脱脱的像是一个玉雕可人。 她的父亲个子不高,是个有些文弱之气,却又十分精明的中年人。 她的母亲,看上去倒是有些强悍与泼辣劲儿,却又显得上不了台面,一当面对像轩辕黄帝这样的贵族公子,就有些张皇失措。 他们慌慌张张,本来是想把桑柔抬进一个屋里去。 可是,屋里明显地拥挤不堪,也凌乱不堪,一时间,还真没办法把人抬进去。 看起来,那男男女女的五个老奴隶,加上桑柔,都是挤住在一间屋子里的。 而这间屋子,也是他们的工作场所。 他们也在里面剥下芦苇皮,用来编织席子。 屋里塞满了芦苇,以及剥了芦苇芯的芦苇皮与废料。 而靠门口,还生着一塘火。 彤邛的父亲一看情况,就赶紧吩咐道:“快!快!将这些没用的东西都拿出来!” 轩辕黄帝也吩咐自己手下的奴隶说:“帮忙把这些东西都先弄出去!把里面搞宽敞一点!” 彤邛的父母面对轩辕黄帝这两个贵族青年,也不敢闲着,也身先士卒、急急忙忙地地从屋里往外面收拾着东西。 倒是这个正处于青春逆反期的冷艳彤邛,还是一副无感的样子,一边看着生了孩子的桑柔,只是说声“丢死人了”,就一边看着人们忙进忙出。 待屋里有些空地了,轩辕黄帝和彤邛父亲,便一齐指挥着,将桑柔母子,安排在靠近门口的火塘边。 完了之后,彤邛父亲又对桑柔说:“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暖和一下!” 说着,他们夫妻两人,就赶紧都出去了。 只剩下他们的女儿彤邛,还站在那里看着桑柔母子。 轩辕黄帝看着彤邛这个冷艳的女孩,笑着问:“那狍子,煮熟了吗?煮熟了就端一碗来,给这个大嫂吃吧!毕竟,人家生孩子了!” 彤邛把嘴一噘,说道:“哪有!卖了!换粮食了!” “可是!这,这,人家生孩子了呀!”轩辕黄帝说 彤邛白了他一眼,一副嫌他少见多怪的神气,冷冷地说:“你要是可怜她!你就把她带走吧!反正,我们家,是养不起她了!” 轩辕黄帝一时被噎住,无话可说,只好拉着自己的同伴,出了茅屋。 他们刚刚出来,先到寨子里面去的那两个贵族青年,就带着几个人,从寨子里面出来了。 其中一个向大家介绍轩辕黄帝:“这位,就是我们少典氏新的世子!轩辕!” 大家于是郑重地向轩辕行礼,同时叫道:“轩辕世子好!” 轩辕黄帝回礼,也向大家叫道:“大家好!” 那个贵族青年又向大家介绍:“这位,是我们少典氏新的大祭师的公子,宇光,宇公子!” 大家又向宇光公子郑重地行礼,同时叫道:“宇公子好!” 回头,那个青年又向轩辕黄帝和宇光介绍对面一个胖大的老者,说:“这就是我们鬼隗氏部落的酋长!屠雍酋长!” 轩辕黄帝和宇光拱手道:“酋长好!” 屠雍酋长拱手谢过。 那个青年又向轩辕黄帝和宇光介绍对面一个颀长而又干瘦的老者说:“这就是我们鬼隗氏部落的祭师!寓蒙祭师!” 轩辕黄帝和宇光拱手道:“祭师好!” 寓蒙祭师拱手谢过。 这个青年再向轩辕黄帝和宇光介绍后面一个双目炯炯、神情跃然的年青人,说:“这是酋长的世子屠强!” 屠强和轩辕黄帝、宇光相互行礼。 这个青年又向轩辕和宇光介绍后面一个个头不大,却精明、沉稳的年轻人说:“这是祭师的长子寓铿!” 寓铿和轩辕黄帝、宇光相互行礼。 相互认识后,鬼隗氏酋长和祭师,就招呼大家往寨子里面去了。 他们这一走,可把姗姗的那一颗小心脏,搁的一慌! 就这么走了? 这!这!什么时候才能够再见一面啊? 毕竟,桑柔只是一个奴隶,而且,又不是轩辕黄帝的奴隶,不是龙族系统里的奴隶。 桑柔,是鱼族系统里的奴隶。 她和轩辕黄帝一旦分开,这不同的层次和不同的系统,所造成的差距,注定了他们难得再见一面。 那么,又有什么原因,能够导致他们重新见面呢? 庆十一看书天天乐,充100赠500vip点券! 立即抢充(活动时间:10月1日到10月8日) 第四章 孩子 看着轩辕黄帝他们离开,然后,彤邛也回他们自己房里去了,姗姗的心,不禁一阵阵地失落、下坠。 心法进击,只有和那些狠人相互联系,甚至是面对面相处,才能够做得到。 而桑柔,不论从哪一方面来说,都与轩辕黄帝他们这些狠人相距遥远。 这短暂的一面之缘过后,他们到什么时候,才能够重新取得联系,重新见面呢? 真不知道啊! 如果连见面都难,那又何谈心法进击! 眼下,其他人都走了,姗姗就只能看着自己的游戏角色桑柔,毫无意义地和她的那些奴隶同伴们,朝夕相处。 奴隶们待其他人都走了,就又去把芦苇抱进来,一边继续干他们的活,一边议论桑柔,和桑柔的孩子。 桑柔的身体倒还不错,生孩子倒不吃力;这孩子也还不错,也有那么一般地大小。 可问题是,孩子生下来了,又怎么留得住啊! 以前主人家日子可过的时候,孩子尚且都被卖掉,如今的日子这么艰难,这个孩子,命运又将会如何呢? 可孩子,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阿猫阿狗,尚且爱护自己的孩子呢! 人啊,怎么能够忍受自己的孩子,从小就离开自己! 可是,这就是命啊! 做了奴隶,人命,还真是不如狗命! 正在大家一边干活,一边议论的时候,门被人推开了。 轩辕黄帝的随从奴隶狗三,端着一碗什么东西进来了。 是什么东西呢? 狗三弯腰低身的时候,大家都看到了,是一碗肉! 狗三说:“我们主人叫我端来,给这位大嫂吃的!” 众人都异口同声,不住地赞叹:“哎哟!真好!真是好呀!” 桑柔坐起来,笑着接过碗,赶紧对身边的人说:“来!我们一个人吃一口!来!” 狗三立即制止道:“不行!我们主人说了!要我看着你,一个人吃完!” “这!” 桑柔很不过意地说:“我,我还年轻!他们都是老人哪!” 狗三说:“没办法!我们主人,就是这么吩咐的!” 那些老奴隶们也说:“你吃吧!这是给你孩子吃的!你有肉吃,孩子就有奶吃呀!” 桑柔无奈,只好说:“那我就吃了哦!” 这时,那个冷艳的彤邛,又进来了。 她看看桑柔碗里的肉,又看看狗三。 狗三对她说:“是我们主人叫我送过来的!” 她回敬道:“肯定不是你自己要送过来的呦!” 她这一句,可不止让狗三一个人够呛!在场的人,都够呛! 沉默了一阵,彤邛对桑柔说:“你把肉吃了,留点汤,给这个老家伙喝吧!他活不了几天了!” 桑柔点头说:“是的!” 然后,桑柔就欠身,把碗递给里面一个最老的奴隶,说:“你尝尝鲜吧!” 那老奴隶使劲避让,连连说:“我不喝!我不喝!这是浪费!这是浪费!” 其他奴隶都劝道:“你就喝一口吧!这可能是你这一世,最后的一次尝到鲜味了!” 然而,老奴隶仍然固执地拒绝道:“我不喝!我不喝!” 彤邛看着那固执的老奴隶,有些生气地说:“好不容易来了这个机会!要不是遇着贵人!凭我们家,你就是想喝一口,你也喝不到呀!这其实是老天对你的眷顾,是老天对你的安慰!你懂不懂?老天在你临死之前,给你送来一口汤!就是要告诉你,你这一生没有白来!你这一生还是值得的!喝了这口汤,你就死得没有遗憾,你就死得安心了!你懂吗?我们家是没有办法,让你吃一顿好的再上路!可人家有贵人给你送来!这就是老天的安排!是老天在为你送行,是老天要收你!你知道吗?” 其他奴隶再次劝道:“你就喝一口吧!” 老奴隶只好接过碗,放到嘴边,看着使了好大劲,其实,只是呡了一小口,然后,他又不容分说地将碗塞给身边的一个女奴隶。 那个女奴隶看上去也是很老。 她一见老奴隶将碗塞给她,立即惊恐地避让着,连连说:“不要!不要!我不要!” 其他奴隶看着他们,又看看狗三,又看看他们的小主人,都不知该怎么说话了。 彤邛又发话道:“把肉留给她,你们,一人喝一口汤吧!” 狗三把脸朝着门外,权当是没看见、没听见。 于是,人们轮流着接过碗,每人象征性地喝了一口汤。 碗又转回生了孩子的桑柔手里,桑柔这才安心地将肉吃完。 剩下还有一点汤,桑柔便对狗三说:“这位兄弟!你也喝点汤吧,这一点留给你!” 狗三连忙说:“我不需要!我不需要!我跟着我们主人,有的是机会吃肉喝汤!” 他接过碗,又递给那个最老的奴隶,说:“还是你喝吧!” 众人也一致对那个最老的奴隶说道:“这最后一点,你就喝了吧!” 那老奴隶推让不过,就只好接过碗,将剩下的汤喝了。 彤邛看到肉吃完,汤也喝完了,就出去了。 狗三接过碗,也准备出去,桑柔却忽然叫道:“大兄弟!” 狗三转头看着她道:“怎么啦?” 桑柔问道:“你,是你们那大世子的贴身随从吧?” “是呀!”狗三说。 桑柔于是说:“那你能不能跟我带句话,就说,我有几句话,想跟他说!” 狗三说:“那你跟我说,我转告他就可以了嘛!” 桑柔低着头,说:“这话不能转告,只能是当面说!而且,只有是他能见我,这话才能说!如果他不能见我,那就是说了也没用!”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姗姗一听这话,不禁一阵窃喜:这桑柔,真是比我强啊!她这是强行加戏呀!是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制造和狠人见面的机会啊!真是有头脑耶! 狗三凝视地看了一眼桑柔,说:“哦!那我就叫他来看你吧!” 说完,狗三就回头走出去了。 一会儿,待彤邛的父亲将饭送过来,奴隶们正在吃饭的时候,轩辕黄帝,果然又带着狗三过来了。 他先看了一眼奴隶们吃的饭。 一个陶瓮里,大半瓮野菜上,多少粘了一些饭粒。 奴隶们用筷子挑一些菜到自己碗里,然后,用勺子从里面撇一点汤。 汤里面的米饭,就要多一些了。 轩辕看着桑柔,问道:“你有话对我说?” 桑柔笑着坐起来,抱着孩子。 轩辕也坐到她身边。 桑柔慈爱地看着她怀里的孩子,又看着轩辕,说:“你是我见到的,最高贵的主子了!最高贵的主子,就是和下面的主子不一样!不但是气派不一样,对我们这些奴隶们的看法,也是不一样!我觉得,别的主子,是把我们奴隶们当牲口看的!而你,是把我们当人看的!” 轩辕黄帝说:“你们本来就是人嘛!只不过,那些低等的主人,他们的收入有限,他们就过于计较自己的利益。所以,才会把你们和牲口相比,把你们当牲口看!而我们跟他们不一样,我们在收入上,比他们要宽广一些,所以,我们就不在乎那一星半点的!自然,我们对你们的要求,就跟他们的要求不一样!我们不会把你们和牲口相比,当然,我们就会把你们当人看哪!” 桑柔低着思索着,点头说:“你说得对!其实,我们也理解他们,理解他们当个小主子,也不容易!所以,我们也总是凭良心干活!不管是他们带着我们干,还是我们自己单独干,我们总是尽力地干,拼命地干!” 轩辕黄帝问:“你想跟我说的,不止这些吧?” 桑柔点点头,又低下头,说:“我很感激你照顾我们母子,叫他们把我抬回家!更感激你,给我送来那么大一碗肉!但是,作为一个奴隶,我们是过惯了苦日子的人!我真的,是不在乎那一碗肉!” 轩辕黄帝看着她,问:“你想说什么呢?” 桑柔看着她的孩子,看了许久,然后抬起头来,看着轩辕,眼里噙满泪花,说:“主子是人,奴隶,也是人!可人跟人,真的是不一样啊!” 说着,她又低下头,深情地看着她的孩子,尽量地不使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轩辕黄帝看着她,还是不明所以,不知道她想说什么,见她这个样子,只好转头看看其他的奴隶。 旁边的老奴隶轻声对轩辕黄帝说:“这是她的第四个孩子啦!” “哦!那她的其他孩子呢?”轩辕黄帝问。 “都卖出去了!据说,有一个,已经死了;另外两个,也都不知道在哪里!” 轩辕黄帝看着桑柔,问道:“你是想,把他们都找回来!是吗?” 桑柔抬起头来,看着轩辕黄帝,说:“我们做奴隶的,哪有能力、哪有资格,把他们都找回来呀!我只是想知道,他们还在不在人世!我只是想看他们一眼!看看他们,现在都长成什么样子了!” 说着,她又低下头去,紧紧地抱着手中的孩子,失声痛哭。 就在桑柔低下头去、失声痛哭的时候,姗姗的头上,又哒的一声,出现了一行字:“你已成功完成一次心法进击,功力增长50点,达到100点;级别,由小丫级提升到大丫级!” 啥?又完成了一次心法进击?什么原因啊? 姗姗的心里,不由得又是一阵惊喜! 这桑柔,还真行呐!我都没费什么劲!她就能够帮我完成一次次的心法进击,让我平白无故地增长功力,提高级别!想一想,还真是受之有愧啊! 想到这些,姗姗不觉感到,自己在这个游戏里,还真是挺幸运的。 虽然是阴差阳错地进入到桑柔这个角色,起点很低,可随后能够在桑柔的努力下,快速地提高,也还不错啊! 起点和速度,起点的优势在于先发,而速度的优势,才能够保证先到。 只要时间够长,速度的作用,肯定是要高于起点的作用的! 起点再高,如果速度不行,那又有什么用呢? 就在姗姗只顾着为桑柔这不错的进击速度而高兴的时候,只见轩辕黄帝站起来,神情肃然,低声,而又清晰地说:“等着吧!如果,他们还活着!我一定,让你看到他们!” 轩辕黄帝说着,就心情沉重地,走出去了。 看轩辕黄帝的样子,桑柔的话,确实是打动了他,让他的意念和今后的行动,发生了变化。 但是,到底,轩辕黄帝的意念,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呢? 是不是因此,轩辕黄帝,就会将桑柔从彤邛家买过去,使桑柔和她的孩子们,都变成轩辕黄帝的家奴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桑柔和她的孩子们,就是要比彤邛先到轩辕黄帝的身边了! 那么,后来彤邛成为轩辕黄帝的四大妃子之一,是否也是由于桑柔的出谋划策,是由于桑柔心法进击的原因呢? 哈哈,这样的预设,简直是让姗姗做梦都要笑醒了呀! 姗姗不禁在心里大喊道:“桑柔!我的宝贝!” 庆十一看书天天乐,充100赠500vip点券! 立即抢充(活动时间:10月1日到10月8日) 第五章 寿丘 在姗姗对她的游戏角色——桑柔的前途极为看好的时候,她的心态,也就同时大好! 她再也不必为奴隶桑柔,如何才能够到达那些狠人主角的身边而操心费神,她也就自然地有闲心,去关心一下别的事情了! 那么,这时候,她第一个要关心的,是什么呢? 她当然要关心被奴隶桑柔,所搞定的狠人主角轩辕黄帝;她当然想要了解一下,有关狠人主角轩辕黄帝的一切。 特别是,狠人轩辕黄帝,为什么要在这时候到鬼隗氏部落里来?他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这当然是有前因后果的。 而要探究这个事情的前因后果,就不能不把这个游戏的情节,往后倒推,一直倒推到这个游戏开始的时候。 这个游戏,是从哪里开始的呢? 姗姗用意念,回顾着这个游戏。 回顾到游戏的开始状态,姗姗首先看到的,就是电脑屏幕上呈现着的一幅地图。 地图上标示有黄河、姬水、寿丘山。 然后,镜头慢慢抵近、放大,寿丘山这个地方,就变成了一处真正的山区。 而在山区里,就有一个寨子,寨门上大书“轩辕丘”三个字。 史籍记载,黄帝乃少典氏的公孙。其父亲祁昆,母亲附宝,在大臣宇封的建议下,前往姬水寿丘山,于轩辕之丘,生下黄帝。 这个游戏,就从黄帝的出生地——轩辕丘开始。 这当然就意味着,游戏,是根据真实的历史,将轩辕黄帝设置为游戏中的一个重要角色了。 也就是说,在游戏的设计中,轩辕黄帝,他不狠也得狠! 但是,在实际的游戏对抗中,有没有人,会比轩辕黄帝更狠,从而在游戏中改写历史呢? 这就在于玩家们,各自的发挥了! 反正,游戏是根据基本的历史发展逻辑,设置基本的游戏规则,但并不规定具体的游戏结果。 结果越是出人意料,游戏,反而会吸引更多的玩家,前来挑战历史、改写历史,以显示自己的能力。 但是,无论如何,轩辕黄帝,总是这个游戏中的一个重要角色! 所以,任何玩家,都必须了解轩辕黄帝,必须了解轩辕黄帝的思想性格,和来龙去脉! 那么,这就必然要问到,轩辕黄帝的祖先,那个少典氏,又是个什么来历呢? 历史上,少典氏,原本是神农氏炎帝的祖先——女娲氏部族的一群俘虏。 当年,黄帝部族的祖先祝融氏,以淮阳为都邑,全力进攻山东,与蚩尤氏部族的祖先鹤族人交战,打得是难解难分!真所谓——“龙马精神海鹤姿”! 这里的龙马,就是黄帝部族之祖先们的图腾;海鹤,就是蚩尤氏部族之祖先们的图腾。 而当时已经被祝融氏征服了的河北、河南的龟族人,也就是夸父氏部族的祖先共工氏,就乘着这个机会,突然反叛。 但是,共工氏虽然动摇了祝融氏的政权之根基,却并不能战胜祝融氏留守在后方的黑龙氏部落。 这时候,以河南西部与山西南部为前进基地的女娲氏部族,就突然出兵河北,帮助共工氏打垮了黑龙氏,从而让共工氏封锁了祝融氏逃回他们辽西老家的去路。 于是,在山东与鹤族人交战的祝融氏主力部队,就只能南逃,进入湖南,以衡山周边为根据地,重新发展。 由于祝融氏南逃的过程中,是以伏击的方式阻击敌人的追击,一路很是辛苦,气喘吁吁,所以,他们后来的子孙们,就以伏羲之谥号,来纪念他们的这一段艰辛历史。 伏,就是伏击;羲,就是兮兮,就是气喘吁吁。 伏羲氏就是祝融氏。 伏羲氏是谥号,代表祖先;祝融氏是一种政治性的称谓,代表统治者。 伏羲的羲字,揭示了他们来自北方草原(羲字上有羊),同时,他们也进行农业生产(羊下有禾),他们的图腾为龙(禾下为丂),他们尚武好战(禾丂旁边是戈)。 祝融氏的祝,是代表祭祀;祝融氏的融,是代表冰雪融化,可以进行农业生产。 祝融,就是在春天举行祭祀,祈祷风调雨顺,生产丰收。 而古代有权力举行祭祀的,就是统治者。 祝融氏的名号,与共工氏的名号,是对应的。共工,就是被统治者,就是奴隶。 《三皇本纪》记载:伏羲氏“养牺牲以庖厨,故曰庖牺。有龙瑞,以龙纪官,号曰龙师”。“木德王。注春令”。“都于陈,东封太山。立一百一十一年崩”。 《三皇本纪》还记载:“诸侯有共工氏,任智刑,以强霸而不王。以水承木,乃与祝融战。不胜而怒,乃头触不周山崩。天柱折,地维缺。女娲乃炼五色石以补天,断鳌足以立四极,聚芦灰以止滔水,以济冀州。” 这里,“养牺牲以庖厨,故曰庖牺”,是说明黄帝部族的祖先伏羲氏,原本是来自于草原上的游牧民族。 “有龙瑞,以龙纪官,号曰龙师”,是说明伏羲氏部族也从事农业生产,崇拜龙。 羲字中,丂在禾下,是说明,龙图腾,是因为农业生产而产生的。 龙图腾的原本寓意,就是农业生产很辛苦、很费力,人们崇拜力量,渴望能够像恐龙一样,身大力不亏。 伏羲氏不一定见到过真正的恐龙,但是,他们看见恐龙的化石,而据以想象恐龙的强大,则是完全有可能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木德王,注春令”,是说明伏羲氏就是祝融氏,他们曾经是统治者,管理农业生产中的祭祀与历法。 “都于陈,东封太山。立一百一十一年崩”,就是说,伏羲氏以现在的淮阳为都邑,而进攻山东、夺取泰山,以泰山作为自己部族的神山。但是,他们因此而战败,前后统治中原的时间,是一百一十一年。 陈,就是现在的河南淮阳。 “诸侯有共工氏,任智刑,以强霸而不王”,就是说,共工氏原本是一个很有知识、很有文化、很有秩序、很强大的部族,但是,他们却没有成为统治者。 不是统治者,当然就是被统治者了。 “以水承木,乃与祝融战”,就是说,因为祝融氏为“木德王”,所以,共工氏就是“以水乘木”的“水德奴”,他们就要借着洪水的爆发而反抗祝融氏。 这是依据《五行图》中的“水生木”、“水多木漂”之观念,而形成的一种反抗意识与行动。 “不胜而怒,乃头触不周山崩。天柱折,地维缺”,就是说,共工氏没有战胜祝融氏,但是,他们使祝融氏原本就不周全的政权与江山崩溃了。同时,这时候的天气也不好,像是天塌地陷一样,洪水滔天。 “女娲乃炼五色石以补天”,就是说,女娲氏部族根据《五行图》中“石生水”、“火克石”的观念,选取五种不同颜色的石头,进行“炼石补天”的宗教仪式,以试图克制洪水的泛滥。 在那个时代,金属还没有产生,所以,那时候的《五行图》中,不可能具有现在的《五行图》中的金元素。 那时候的《五行图》中,金元素是用石元素代表的。 后来的《五行图》中,金元素取代了石元素,是因为后来的金属工具取代了先前的石器工具,《五行图》中石元素的内涵,就被金元素的内涵所取代了。 “断鳌足以立四极”,就是女娲氏根据龟的四足,必须由龟的心脑进行统一协调,才能保证龟身稳定而不翻覆的原理,来劝道交战各方,克制自律,尊重天下秩序,从而形成“四岳并举、天下结盟”的政治局面。 “断鳌足”,就是劝道各方收敛个性,尊重秩序,不要乱来!“立四极”,就是倡导四方平等,主张四岳并举! “聚芦灰以止滔水”,这也是根据《五行图》中的“火生土”、“土克水”的观念,而举行的一种焚烧芦苇,以减轻洪涝灾害的宗教仪式。 “以济冀州”,就是女娲氏部族强度激流,进入河北——冀州,去帮助共工氏打垮祝融氏留守后方的黑龙氏,从而消弭战争,实现天下和平。 《三皇本纪》中的记载,如今被一些考古发现所验证。 最主要的就是,河南濮阳西水坡文化遗址中的一个天盖墓,显示出赵宝沟文化的特征,而它的上面,又被仰韶文化所覆盖。 这就证明了,伏羲氏“立一百一十一年崩”的真实性,说明赵宝沟文化的主人伏羲氏,是曾经统治过中原的,后来又被仰韶文化的主人,女娲氏部族的后裔所取代。 而少典氏,就是女娲氏在“以济冀州”,帮助共工氏打垮黑龙氏的过程中,被女娲氏部族所俘获的俘虏。 由于伏羲氏和女娲氏都是华胥氏的后裔,女娲氏部族帮助共工氏部族打垮伏羲氏部族的目的,不是要消灭伏羲氏,而是为了避免伏羲氏一统天下之后,也对他们女娲氏部族不利,是为了制造部族之间的力量平衡,从而倡导“断鳌足以立四极”,实现“四岳并举、天下结盟”的政治局面,所以,女娲氏部族在俘获了这些俘虏后,并没有将他们处死,而是将他们带回到陕西陈仓,也就是现在的宝鸡地区安置。 陈仓,是伏羲氏最初与女娲氏分道扬镳,从甘肃成纪出来后的第一个据点,是伏羲氏用武力抢夺而来的。 陈仓之名,本身就包含着武力夺取的粮仓之意。 但是,后来伏羲氏又离开陈仓,到北方成为游牧民族。 陈仓这个地方,就又被女娲氏部族所占据。 女娲氏部族将这些战俘安置在陈仓,也是让这些战俘叶落归根,回到他们祖先之前的居住地的意思。 那么,为什么这些战俘所组成的部族,又被称为少典氏呢? 这是因为,大战过后,伏羲氏部族的主力部队逃到湖南,他们部族中的重要领导人物,也就全部在湖南。但是,伏羲氏部族的老家,在东北辽西,他们最多的人口,还是在东北辽西。 这就必须要在湖南与东北辽西之间,建立信息往来。 而共工氏部族横亘在中原,阻断了他们之间的直接联系。 这时候,被女娲氏部族所俘虏的这批人,就从中起到了联系两地的作用。 因为,共工氏部族仇视伏羲氏部族,却并不仇视女娲氏部族。 这些女娲氏部族的俘虏,就可以借助女娲氏部族的掩护,而轻松地穿过共工氏部族的领地,把湖南和东北辽西两地的信息,相互递转。 而他们以什么工具,作为递转信息的载体呢? 就是用典。 典,就是用竹片连成的书册。 所以,这些人,就被称为少典氏。 在少典氏使用典来传递信息之前,人们一直是用结绳记事来记录和传递信息的。 而面对大量的、经常性的、又是远距离地从湖南到辽西传递信息的情况,结绳记事,就有在运输途中容易乱成一团,和难以承受风吹雨淋、日晒夜露之侵蚀的弊端。相反,用典册记录信息,就可以避免这些问题了。 从少典氏的来龙去脉,我们也可以想象得到,他们的地位独特,而又憋屈。 他们是伏羲氏部族中的一员,却是伏羲氏部族中不大光彩的一员。 作为战俘以及战俘的后裔,他们有一种抹不掉的耻辱印记。 所以,他们在伏羲氏部族中的地位,是很低下的。 但是,由于他们在湖南与东北辽西之间,起着纽带作用,所以,他们对于整个伏羲氏部族,又是很重要的。 另一方面,他们是生活在女娲氏部族的地盘上。 这个日子,也就必然地也过得很憋屈。 女娲氏部族的上层,是很重视他们这部分人的,也是在政策上很优待他们的。 但是,日常的生活,他们却不能指望女娲氏部族上层的优待,还是要靠他们自己,和一些普通的女娲氏部落朝夕相处。 而这些女娲氏部族中的普通部落,就不一定有他们部族上层领袖们的那番政治觉悟,他们甚至还会反感这些女娲氏部族的俘虏,为什么反而还会在女娲氏部族的地盘上受到优待,会在女娲氏部族的地盘上做上等人。 在这样的情况下,少典氏部族,就只好离开条件优渥的陈仓,到条件相对差一些的陕北山区发展。 而不论他们怎么退让,他们在女娲氏部族的地盘上生活,总还是离不开女娲氏部族上层的关照。所以,少典氏部族的领导们,就不能与女娲氏部族的领导们相距太远。 所以,在女娲氏部族的政治中心抵近中原,驻扎在渭水下游的黄河之南的情况下,少典氏部族的政治中心,就也不得不迁移到渭水下游的黄河之北,也就是山西的南部。 而鬼隗氏部落所在的地方,就是少典氏从陈仓迁往陕北的第一站。 当少典氏部族的政治中心,进一步从陕北向山西南部转移的时候,鬼隗氏部落的所在地,就成了他们少典氏的西邑——少典氏专门负责陕北事物的副政治中心了。 那么,寿丘山上的轩辕山寨,在少典氏部族中,又是个什么地位呢? 黄帝为少典氏之公孙。 这就是说,黄帝的父亲祁昆,不是少典氏的世子。 他没有对少典氏权位的继承权。 他是靠自己的努力,而成家立业,组建起一个部落,建立起一个山寨的。 所以,虽然他有一定的成绩,但是,在整个少典氏部族中,他,也许还算不上老几。 他们的寿丘山,只是他们经过努力后,打拼出来的一个安身立命之所而已。 在政治上,寿丘山并没有特别的意义。 而且,这个地方,已经不属于女娲氏部族的地盘。 这个地方是龟族人,也就是共工氏部族的传统领地。 只是,女娲氏部族中的一些部落,能够在这里居住,所以,少典氏部族中的一些部落,也能够随着女娲氏部族中的一些部落,来到这个地方生活而已。 这就是游戏开始时,轩辕黄帝的来龙去脉,和他身后的背景。 那么,现在,我们就要看看,游戏,接下来会是怎么演绎呢? 首先,轩辕黄帝,带着另外两个贵族青少年,和三个奴隶,其中还有狗三,从轩辕丘的寨子里出来了。 他们人手提着一根木棒,背后还背着弓箭。 那种木棒,是用重木削制成的一种头大尾细的制式兵器,是一种最常规的兵器。 相对的,弓箭,就是一种高端性的兵器了。 由于箭头是用石头制成的,很费功夫,所以,并不是人人都配得起弓箭。 只有贵族和武士,以及贵族身边的仆从,才能够配置得起弓箭。 从轩辕黄帝他们的这身行头来看,他们就是要远行了。 那么,他们为什么远行?他们要去哪里呢? 和轩辕一起的另外两个贵族少年,年龄上看起来,都比轩辕要小,看起来就像是他的两个兄弟。 这样看起来,他们好像是要进行一次私人旅行,或许,就是游山玩水,或者,是去走亲访友。 但是,这样的一次旅行,却从一开始,就让姗姗发现了危机!让姗姗紧张起来! 姗姗发现,轩辕黄帝他们一走出寿丘山,就被人跟踪了! 这个跟踪者好像是在外面埋伏了很久,是专门等待着轩辕黄帝出来,然后对他们进行跟踪似的。 当轩辕黄帝他们走过一个岔路口,向着东南方向继续前进的时候,那个跟踪者,就放弃了跟踪,而反身往后面跑去了。 他跑进了一片树林。 姗姗的视线也随着他进入树林,就赫然发现,树林中,掩蔽着一队不下三十余人的男女武士。 这其中的领头的,就是一个虎背熊腰的大个儿。 近看时,那个大个儿,粗壮的脖子上面,就如安上了一个黑漆漆的大纺锤,中间,配以反衬强烈的蹙额、塌鼻、翘嘴唇。 那整个形象,似乎就是一头乌黑的大水牛。 而奇怪的是,这头大水牛,又是耳边坠了几个鲜艳的贝壳,胸前挂了几串大大小小的骨珠。 这些配置,分明是在显示,她还是一位高贵的公主呢。 那么,这水牛似的公主,到底是何方神圣呢? 姗姗细看之下,发现她耳朵下的贝壳,似乎都是琢磨成了鸟的形状。 鸟图腾!鹤族! 这个水牛公主是鹤族的! 这一队武士是鹤族的! 而鹤族人,正是当年与轩辕黄帝的祖先们势均力敌,让轩辕黄帝的祖先们吃过大亏的山东人。 但是,这许多年来,鹤族和轩辕黄帝所在的龙族,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没有什么交集的,为什么如今,他们要来跟踪作为龙族人的轩辕黄帝三兄弟呢? 他们来了这么多的武士,想要对轩辕黄帝三兄弟做什么呢? 庆十一看书天天乐,充100赠500vip点券! 立即抢充(活动时间:10月1日到10月8日) 第六章 绑架 而在这些疑问之中,姗姗更为惊讶的是,这些鹤族人,真的是艺高人胆大呀! 从势力范围上看,他们鹤族人的领地,是在整个中原地区的东边。其最西之处,不过砀山! 砀山以西,就全部是龟族人和娲族人的领地,再也不见他们鹤族人的村寨。 可是,轩辕黄帝所在的寿丘山,是在河南新郑的西北,相隔砀山,至少也有四、五百里路的距离! 这么远的距离,他们鹤族人,居然还派来了这么大的一支队伍,在这里,对同样是属于战斗民族,并且相比他们鹤族人,还有过之而无不及的龙族人,搞潜伏!搞追踪! 这是否是属于——蜜汁自信? 具体到被他们跟踪的轩辕三兄弟来说,从这三兄弟及他们的随从们随身所带的行头上看,他们,也不是吃素的啊! 更为重要的是,知道轩辕三兄弟,他们这是要去哪里吗? 从他们所走的路线上看,现在可以确定,他们这是要去淮阳! 淮阳,是曾经的伏羲氏部族的都邑,曾经是伏羲氏部族进攻山东的前进基地。 伏羲氏战败逃走后,历代的神农氏炎帝,也都将这里作为都邑,以兼顾天下。 虽然现在,末代的神农氏炎帝,将都邑迁移到了山东曲阜,但是,作为历代帝王曾经经营了多少年的旧都大邑,这里的繁华,仍然是天下少有的。 淮阳周边的人流聚落,是很多的。 更为关键的是,这里的人,主要是娲族人,他们与轩辕三兄弟所在的龙族,是友好的! 所以,这些鹤族人要在这里,对轩辕三兄弟采取什么行动,而又想全身而退,那就不是一般的难! 虽然轩辕三兄弟没有发觉、和意识到自己的危险,然而,沿途的人流、村寨,对他们形成了严密的保护!他们,也就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危险! 并且,当轩辕三兄弟到沿途的村寨里歇息的时候,这些鹤族人,却不可能进入村寨,与人接触。 他们,只能是在外面的树林里过夜! 这样紧走慢走,三天过后,轩辕三兄弟,就到达了淮阳。 而他们鹤族人,则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对轩辕三兄弟下手。 但是,他们的意志坚强!耐性很好啊! 他们就等待在淮阳的外面,不忘初心!毫不放弃他们对于轩辕三兄弟的图谋! 这真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 终于,轩辕三兄弟又从淮阳出来了! 但是,他们并没有返回寿丘山,而是又向淮阳西南边的西陵氏部落走去了! 西陵氏部落,那边,就不是娲族人的地方了,那里是纯粹的龟族人的地盘啊! 由于龙族和龟族,曾经是统治与被统治关系,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龟族人,是与龙族人有仇的! 所以,轩辕三兄弟,在这里,应该就不会拥有什么天然的保护了! 即便他们遭遇鹤族人的攻击,被当地龟族人给发现了,因为他们是龙族人,所以,他们也可能是,得不到当地龟族人的支援与救助! 这就等于是,那些鹤族人的机会,终于来了! 从理论上来说,轩辕三兄弟一旦脱离了淮阳的地界,进入到纯粹的龟族人之领地,他们这些鹤族人,就可以动手了! 然而,真的是这样吗? 并不啊! 事实是,即使是轩辕三兄弟脱离了淮阳的地界,进入到西陵氏的地界,这些鹤族人,也没有对轩辕三兄弟动手!而是继续跟踪! 为什么呢? 这就不能不让我们想起,轩辕黄帝的四大妃子之一——元妃嫘祖! 轩辕黄帝的元妃嫘祖,是哪个部落的人哪? 她就是来自于西陵氏部落啊! 而且,为什么西陵氏嫘祖,一个龟族女子,却能够成为轩辕黄帝的元妃呢? 相反,属于娲族人的彤邛和女节,其地位,反倒是在嫘祖之下? 特别是那个女节,她可是神农氏炎帝的孙女啊!那背景与实力,是如何地强大?竟然也是屈居于嫘祖之下! 这就不能不让我们又想到,轩辕黄帝之陵墓的保护神——天鼋神慧像! 天鼋,是一种龟。 然而,她又不是一般的龟。 她是龙首龟身,也就是一种龙龟! 这个龙龟,当然是一种神,是一种图腾! 那么,她又是谁的神?又是谁的图腾呢? 她当然是轩辕黄帝的元妃——嫘祖的娘家,西陵氏部落的神,是西陵氏部落的图腾。 西陵氏部落的图腾,原本是龟,因为一些事情,后来就变成了龙龟,这符合事物发展的逻辑。 这个天鼋神慧像,成为轩辕黄帝陵墓之保护神,就是表明了,作为龟族之一员的西陵氏部落,其实,就是轩辕黄帝的坚强后盾,是轩辕黄帝的最大依靠! 而西陵氏部落,为什么会成为轩辕黄帝的坚强后盾呢?为什么会成为轩辕黄帝的最大依靠呢? 这又可以从天鼋这种龙龟的意象与来历,看出来! 龟,是共工氏部族的图腾,是整个中原地区原住民们的图腾。 但是,具有同一个图腾的共工氏部族,是否在血缘上,也是属于同一个祖先的呢?是否在文化传统上,也是属于同一种文化源流呢? 其实,由于中原地区地理条件优越,天下之人,趋之若鹜,所以,中原地区的人们,在血缘上,并不是属于同一个祖先。 黄河以北的人们,血缘上,主要是来自于北方;黄河以南的人们,血缘上,主要是来自于南方。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由于黄河北部,以种植旱性作物粟黍为主,黄河南部,以种植水性作物稻谷为主,所以,他们的文化传统,也不是属于同一个源流的。 那么,为什么他们黄河南北的共工氏部族,又具有一个共同的龟图腾呢? 这正是由于,中原地区的两个重要特点。 中原地区的第一个特点,就是农业发达。 发达的农业文化,是与战争情怀不相容的。 战争,摧残农业生产的劳动秩序、摧残农业人口的生活希望。 所以,农业生产,导致中原人厌恶战争,爱好和平。 但是,中原地区的另一个特点,就是它的条件优越,易于聚集人气,导致四方之人,趋之若鹜。 不论是谁,只要他有了一定的实力,他就不能不产生向中原进军的冲动,不能不希冀于到中原地区,为自己的部族和后代,某得一处理想的安身之地。 这就导致爱好和平的中原人们,不得不长期地、被动地面对外来的战争。 于是,内心柔软,外表坚强的龟文化意识,就形成了。 龟的内心是柔软的,表明中原人爱好和平;龟的体外又有一个坚硬的外壳,这是中原人对外来挑战的本能性的防范。 由于整个中原,是处于同一种生产发达、而战争频繁的大环境之下,所以,整个中原,也就具有同一种龟意识,具有同一种龟图腾。 但是,这并不表明,所有的以龟为图腾的中原人,就是同心同德;并不表明,所有的以龟为图腾的中原人,就是属于一个整体。 正是由于防范心理过重,所以,不同血缘、不同文化源流的中原人,他们自身,其实也是不团结的。 不过,后来的伏羲氏部族征服中原,使得所有的中原人,全部变成了他们伏羲氏部族的奴隶,这倒是使得所有的中原人,就不得不相对于伏羲氏部族,而成为了一个统一的共工氏部族。 但是,这个共工氏部族,只是政治性的,而不是血缘性的。 这种政治性的部族,一旦遇到新的环境,就必然会相对于那些血缘性的部族,更加容易发生分化。 比如说,黄河以北的共工氏部族,仍然受到来自东北辽西伏羲氏部族的压力,所以,他们仍然对龙族人很警惕,仍然拒绝与龙族人和好。 但是,黄河以南的共工氏部族,这时候,就没有这样的压力。 因为,湖南的伏羲氏部族,这时候虽然从长江以南,迁移到了长江之北,但是,他们过了长江之后,却没有直接抵近河南,而是往东,进入了安徽,到巢湖那边,去威胁山东的鹤族人去了! 因为从湖南过来的伏羲氏部族,没有抵近河南,没有对河南的共工氏部族造成威胁,所以,黄河以南的共工氏部族,就不再对龙族人那么警惕和敌视了。 相反,河南的这些共工氏部族,还崇拜龙族人的阳刚之气,崇拜龙族人的龙图腾中,所蕴含的力量元素。 所以,他们就把他们自己的龟图腾,改为龙龟,也就是天鼋。 这表现了他们对于龙族人的崇拜与模仿。 而正是由于他们对于龙族人那种阳刚之气的喜爱,所以,他们也是乐于与龙族人打交道的。 这也就是轩辕三兄弟,能够前往西陵氏部落游玩的人情基础。 所以,即使是进入到西陵氏部落的地界,这些鹤族人,也没有对轩辕三兄弟动手,而是继续对他们进行跟踪! 这既是出于他们鹤族人的谨慎,也是出于他们鹤族人,对于龙族与西陵氏部落之间的关系之了解。 那么,他们如此地跟踪、等待,到底能不能够等待得到,他们对于轩辕三兄弟动手的好时机呢? 这实际上就在于,轩辕三兄弟,作风严不严密,行事谨不谨慎,会不会给他们留下机会了! 反正,他们就是一直地跟踪!等待! 他们等待着轩辕三兄弟犯错!他们等待着轩辕三兄弟一时的大意,会给他们留下机会! 而恰恰,轩辕三兄弟,就真的是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就真的是犯错了!就真的是给他们留下了机会! 轩辕三兄弟,犯了什么错呢? 这就要问,轩辕三兄弟,到西陵氏部落里来,是为了什么呢? 他们就是为了西陵氏部落里的三位公主! 他们是到西陵氏部落里来谈情说爱的! 而恰恰是因为谈情说爱,需要浪漫、需要温柔、需要郎情妾意、需要卿卿我我,所以,轩辕三兄弟,到了西陵氏部落之后,就解除了他们随身携带的武装! 不仅他们自己的随身武装解除了,他们的奴隶随从们的随身武装,也解除了。 而解除了随身携带的武装,还只是第一步。 如果解除了随身携带的武装,他们不离开西陵氏部落的村寨,那也还无所谓。 问题是,他们解除了随身携带的武装之后,又走出了第二步。 他们离开西陵氏部落的村寨,到寨子外面,来游山玩水了! 六个少男,六个少女,天远地阔、秋高气爽! 这份放松,这份温馨,是多么地醉人!是多么地惬意啊! 不能不说,这三个龙族公子,都是一表人才!而又温文尔雅!好叫哪个少女不喜欢! 而这三位龟族公主,也是袅娜娉婷,顾盼多情,又叫哪一个少男不动心! 特别是那年龄最长的嫘祖公主,那清纯的脸庞,写出来端庄;那明亮的眼神,透露着成熟;那优雅的曲线,诉说着春华秋实的季节!怎能不让人想到,好花堪折直须折!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而正是在这你看我,人中龙凤,我看你,花中之魁的郎情妾意之中,他们却不知道,他们正在把自己,一步步地送入危险的境地! 他们喜欢优雅,他们喜欢僻静,他们喜欢风景! 所以,他们就沿着小河,一步一步地走向了一片树林。 而当他们终于接近这片树林,面对这片树林的时候,一声高喊:“起!”从树林里迅速冲出了三十多个手持棍棒与弓箭的男女武士,一边高喊着“一个都不许逃!敢逃的打死!”一边向着他们包抄过来! 他们十二个男孩女孩,便不由自主地一边相互靠拢,一边面面相觑。 轩辕黄帝,不愧是三兄弟中的大哥,这时候还能够强作镇定,大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要干什么?” 可是,那些包抄者并不回应,一边呐喊着“一个都不许逃!敢逃的打死!”一边使劲地向这边冲了过来! 那些人中,那个水牛公主,当然是格外显眼,一看就知道,她是这些武士中的头头! 可问题是,这十二个少男少女之中,没有一个人,认识她啊。 然而,这些人不认识她,她却认识这些人! 她的一双水牛眼,专注着这边的轩辕黄帝,一边指挥着武士们两边包抄,不准放走一个,一边自己直朝轩辕黄帝冲了过来。 轩辕黄帝一看她凶神恶煞似地冲向了自己,就不由自主地提腿后退,准备作势应对。 然而,说时迟,那时快,一条前面带着石坠的牛皮绳索,一晃之间,就向他绕了过来,缠住了他正好提起的那条腿。 绳索的那边,挽在水牛公主的手里。 水牛公主身大力不亏,只是并不费劲地那么往后一拉,这边的轩辕黄帝,就倒了! “绑了”! 虽然声如其人,又粗又黑,却果然地显示出,这头水牛,确实是一位公主! 片刻之间,十二个少男少女,就全部被绑,嘴里,被塞进布团,然后,又用绳子捆上。 这些人押着他们,又麻溜地回到树林,借着密林的掩护,速速离开了。 第七章 陈情 清晨,天边的乌云开始泛红的时候,疾驰在田野上的这支队伍,又躲入了树林。 乘着掩蔽和休息、鹤族人给他们充饥、解渴的机会,轩辕黄帝就试探地问:“你们,好像是从济宁那边过来的?那么远地跑过来,就为了绑我们这几个人,你们这是为什么呀?” 轩辕黄帝的恋人嫘祖公主,看着对方的神态,也试探地说:“他们就是为了跟踪你,才到我们西陵的!他们其实就是为了绑你们,而不是要绑我们!我们就是跟着你们倒霉了!” “是吗?我又不认识你们!你们认识我吗?我们相隔那么远,你们是怎么认识我们的呢?你们还跟踪我们到了西陵!花这么大的心思,你们想干嘛呀?”轩辕黄帝又问。 那水牛公主,这会儿看上去也并不是很凶。她全神贯注地吃着、喝着,只是忙里偷闲地对他们莞尔一笑,说了句:“明天回答你!” 像是知道自己越笑越难看似的,说完后,她又立即扭过头去,只顾吃喝。 接下来,所有的问话,就都被那清晨湿漉漉的空气,给带走了,没有一丝回音。 等轩辕黄帝他们吃完、喝完,他们的嘴,就再一次地,被毫不容情地给堵上了。 又一次从田野躲进树林之后,那水牛公主,才在再次地让这些被绑之人,开口吃喝时,第一次和轩辕黄帝他们,说了一句她自己想说的话:“在这附近,有与你们相好的部落吗?我们的干粮不多了,要不,你们去帮忙借点?” 轩辕黄帝和嫘祖公主相互看了一眼,都摇着头,神情不由地变得沮丧和落寞。 看到他们沮丧、落寞的表情,这水牛公主,不禁得意地笑道:“骗你们的!要是这里没有与你们相好的部落!我就可以让你们回去一个人!给你们家里报一个平安!告诉他们,你们是安全的!” 她又看了轩辕黄帝一眼,对嫘祖公主说:“不过,只能是你们回去一个人!报你们的平安!他们还不行!” “为什么?”轩辕黄帝和嫘祖公主异口同声地问。 水牛公主解释说:“这里,离淮阳很近。淮阳的人,跟他们什么关系?我要是放他们的人走,那他不就直接去了淮阳,叫人来追赶我们吗?反正他们家里的人,都以为他们是在你们那里呢,也不会担心他们的!” “唉!”这对恋人,只好莫可奈何地苦笑了。 轩辕黄帝又再次地试探着问:“你们应该是鹤族的吧?你们是鹤族的哪个部落呀?我们是什么时候惹着你们啦?你们为什么要来抓我们呢?我们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呀?” 那水牛公主的一对水牛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他,反问:“你是什么人?你是有熊氏部落的王子——轩辕!是吗?你们的母亲,是有娲氏的!你们龙族,世代与娲族通婚!是吗?所以,抓住你,就是抓住了龙族和娲族两个大部族!让你们为我们遮风挡雨,替我们消灾解难!我为什么不抓你呢?” 轩辕黄帝惊奇地望着这个水牛公主,一愣,然后说道:“这么说,是你们看着我们的势力大,就有事想求着我们呀?可是,这天下,还有这么求人的吗?你们这么地求我们,知道我们,会答应你们吗?” 水牛公主冷冷地一笑,说:“这可由不得你们!这条路,就是要这么走!是我逼着你们这么走!不是你们愿不愿意这么走!你们现在在我的手里!生死由我!我叫你们有熊氏配合我们,你们有熊氏,能不配合我们吗?” “你们,有什么事,需要我们配合呢?”轩辕黄帝问。 水牛公主这时,才认真起来,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地问:“知道,方、相、氏吗?微山湖边的方相氏!” 轩辕黄帝看着她,茫然地摇摇头。 水牛公主说:“也难怪你们!我们方相氏,现在,是一个很小的部落了,能拼命的,都不到二百人!我们,是随时都可能,被人吃掉的!问题是,现在想吃我们的,不是你们龙族,也不是你们龟族,更不是人家娲族,而是我们自己的鹤族!我们可是正正经经的鹤族人!当年,跟你们龙族人打仗的时候,我们这个部落,还是我们鹤族人的主力部队呢!我们的祖先,是为鹤族立下过大功的!可是,现在,我们衰落了,就要被人吃掉!可要吃掉我们的,却不是你们外族人!倒是我们自己的鹤族人!” 轩辕黄帝听着水牛公主的话,很同情他们的处境,却也为难地说:“这是你们鹤族内部的事情,我们龙族人,怎么好插手呢?你这样硬生生地把我们给扯进来,好像也于事无补啊!我们为此,肯定是要惹得一身麻烦!而你们,也不可能因为我们帮你们这一次,就一劳永逸吧?” 他的恋人嫘祖公主也说:“是呀,这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呀!你们上面,不是有岳主吗?岳主上面,还有炎帝呢!你们应该去找他们,那才是名正言顺呢!而且,那才可以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呀!” “屁!” 水牛公主说:“要是求他们有用,我还会像这样来找你们吗?我们这个部落,太小了!被人吃掉,也就是个小事!所以,岳主也好,炎帝也好,都不会放在眼里!所以,我们要想自救,就得把事情闹大!闹成一件,他们不得不管的大事!可是,怎么把事情闹大呀?把鹤族内部的事情,搞成鹤族跟龙族、跟娲族之间的事情!这就是把事情闹大!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们还能不管吗?还有,既然我们做不了鹤族人了!我们就不做鹤族人了!我们就去做龙族人!就去做娲族人!怎么样?这样,他们管不管呀?”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轩辕黄帝看着她,很欣赏她的新奇想法,却又摇摇头,说:“这样,确实是可以引起人家对你们的重视!确实是对你们自己有些好处!可是,这对我们呢?却没有好处啊!这是把我们有熊氏,往火坑里推啊!你怎么肯定,我们,就会随你的意呢?” “所以,我就是赌你,在你父亲有熊氏大酋长心目中的位置!如果你,是你父亲心目中那个难舍难弃的痛点!那么,他就一定会按照我的意愿走!如果你在你父亲眼里,没有地位!那他,就不会随着我的意愿走!那么,我死!我就拉着你,做个垫背的!你,就和我们一起灭亡!” 这个水牛公主,把事情做得这么耀眼、险峻,把话说得这么坚决、激昂,她的行为方式,又是这么奇绝、偏执!那么,她们,到底是遭遇了什么样的同族压迫?她们的部落,到底是面临着什么样的生存危机,才逼得她,有这样的想法和行动呢? 这个话题,就不能不先从女娲氏“断鳌足以立四极”之后,天下的经济发展,与人情变化说起。 女娲氏“断鳌足以立四极”的当时,天下虽然已经进入了农业社会,但是,生产工具还十分地原始,劳动效率还不是很高,生产积累也不是很多,所以,当时的人情,还是很古朴的,同族内部,相亲相爱、相互照应;部落内部,更是过着原始的共产主义生活。 那时候的战争,只是在部族之间进行,部族内部的战争,那是不可想象的。 然而,女娲氏“断鳌足以立四极”之后,天下太平,部族之间又相互交流、相互借鉴,使生产工具、生产方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特别是耕牛的使用,使生产效率有了很大的提高,生产积累,也就多了起来! 那么,生产积累的增加,导致了什么后果呢? 就是导致了人们心态的变化,和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变化。 牛羊马,这些天生不具有掠食性的食草性动物,都是过的群居生活;财与狼,这些个体实力不强的食肉性动物,也是过的群居生活,但是,它们群体内部的竞争性,又更强;虎豹与雄狮,这些食物链顶端的强者,则是过独居生活。 这种规律,反映的是一个什么道理呢? 就是惯性与个性。 任何事物,一当在环境条件的作用下产生,它就具有保持自己既定状态不变的性质,也就是保持自己的既定状态不被环境的变化所干扰的性质。这种性质,就是惯性。 惯性就是个性。 惯性决定了事物要保持自我,惯性决定了事物要与自身的环境作对抗。 而敢于彰显自我,敢于同自身的环境作对抗的性质,就是个性。 但是,个性的彰显与表达,是建立在自身之实力的基础上的。 没有实力,何来个性? 牛羊马之所以群居,之所以没有个性,就是因为它们个体的实力单薄。 狮虎豹之所以独居,之所以富有个性,就是因为它们个体的实力强悍。 而人类,也是动物的一种,所以,人类,也逃脱不了所有动物的共性。 人类在经济水平低时,就抱团取暖,过着共产主义生活,这是因为个体的个性受到了压抑;而一旦经济水平有所提高,人类个体的自私性,就要显露出来,人类社会的私有制,就产生了,这是对人类个体之个性的张扬。 但是,人类与动物,又有所不同。 动物对于环境的一切反应,都是出于本能。 而人类对于环境的反应,有本能性的一面,也有能动性的一面。 人类相对于动物,具有自己独特的智慧。 人类精于计算。 在个性膨胀,部落内部出现了私有制的前提下,人类也知道,面对环境,每个个体,也还离不开自己部落的保护。 如果自己的部落没了,那么,自己这个个体的实力再怎么强悍,也抵不住其他部落,集体性的对于自己这个个体的扑杀。 所以,随着人类个性的膨胀,随着穷人和富人的出现,随着有人破产做奴隶,有人接受奴隶做主人,在各种思想激烈对抗,部落内部的矛盾,导致部落面临生死存亡的情况下,一些明智的部落成员,就不能不想办法,缓和部落内部的矛盾,促进部落内部的团结。 那么,如何在不压抑个性,不损害富人的利益,甚至于还能扩大富人的利益之前提下,来缓和部落内部矛盾,促进部落内部的团结呢? 这就只有矛盾外引,只有在部落或部族之间,挑起矛盾冲突,从而借助外部压力,来压制部落成员的个性,促进部落内部的团结。 但是,由于有“断鳌足以立四极”这个天下和约,有“四岳并举、天下结盟”的政治框架,任何一个单独的部落,要想挑战这个天下的大的政治局面,是很困难的,也是很危险的。 那会导致本部族的领导者为了平息局势,息事宁人,而将自己这个惹事的部落,直接交出去,任由天下公论处置。 但是,如果在本部族内部制造纠纷,情况就不同了。 因为,本部族之内,大家都是兄弟,谁也不能以武力,来代表公理,强制性地介入两个部落之间的冲突。 即使是岳主,也只能是批评、调解、劝说,而没有动武的权力。 而相对的,产生了纠纷的双方,却可以借由自己的冲冠一怒,而大打出手,直至一方,将另一方消灭。 所以,随着生产水平越来越高,随着经济条件越来越好,各个部族内部的部落之间,矛盾,就越来越多,纠纷,也越来越大,部落之间的相互吞并,也是日渐增多。 而这样的情况,尤其是以山东的鹤族内部,最为突出。 因为,娲族和龟族,都是历史相对悠久的部族,他们的部族性格相对阴柔,比较能够装得住事。 龙族原本在游牧民族阶段,就形成了一套军事管理体制,上下级别相对分明,权力系统相对健全,也能够压制住内部的挑事者。 特别是,龙族在之前的天下大战中,被打得一分为三,他们有一个强烈的统一天下,兄弟重新相会的信念,他们的内部,不容易发生矛盾。 只有鹤族,历史相对不长,而且,他们内部也有像龟族一样的,血缘不纯净的弊端,极易发生部落兼并。 而这种部落兼并的次数多了,产生了惯性,就导致同一血缘的部落之间,也会发生兼并。 正是由于鹤族内部的问题最大,而鹤族内部又解决不了,所以,神农氏炎帝,才将都邑从淮阳迁往曲阜,以帮助东岳岳主弹压局势。 但是,神农氏炎帝,其实也只是一张嘴,也没有足够的实力和动武的理由,去真正地遏制住那些搞事的部落。 就是在这样的一种大势之下,水牛公主所在的方相氏部落,就被与她们相邻的方霄氏部落所觊觎。 方霄氏部落蓄意制造和方相氏部落之间的矛盾,已经很久了,从惯常的套路来看,目前,事情应该是已经瓜熟蒂落。 他们只待再找个借口,就可以对方相氏部落大打出手,从而将方相氏一举兼并。 所以,方相氏公主,这个水牛公主,在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兵行险着,试图把龙族的有熊氏部落拉下水,通过制造龙族与鹤族两个部族之间的矛盾,来个大树底下好乘凉! 而他们之所以选择有熊氏部落为自己兵行险着的对象,也是因为,有熊氏部落,是名声在外。 有熊氏部落,原本是少典氏部族中一个十分弱小,到处流浪的部落。 但是,他们不畏强暴,敢于跟实力比自己大得多的部落相抗争。 反正,他们也没有多少家底,大不了,打一仗,他们搬一次家。 他们也特别愿意和其他一些弱小部落做朋友。 在弱小的朋友受到强势部落的欺侮时,他们敢于不顾自身的安危,积极地支持自己的朋友。 特别是,他们没有部族忌讳,不论是娲族的,还是龟族的,只要是朋友受到欺侮,他们都敢挺身而出,帮助自己的朋友转危为安,或者是讨回公道。 只是,他们远离鹤族,还从来没有,与鹤族打过交道。 而水牛公主,就是因为打听到他们的这种侠义之名,所以,才慕名而来。 但是,事关自己部落的生死存亡,她们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所以,她们不能在从没打过交道,不知对方心意的情况下,去贸然地请求人家帮忙,她们只能是霸王硬上弓,直接先绑架人质,逼迫有熊氏,不得不替她们出手。 当然,她们在内心,还是希望有熊氏能够名副其实,以侠义之心,心甘情愿地对他们出手相助。 然而,轩辕黄帝听完水牛公主的陈情与诉说之后,却缓缓地摇着头,明确地说:“你们的情况,我们,可能真的是帮不上忙!” “为什么呢?”水牛公主问。 轩辕黄帝说:“我们,以前跟那些强势者相抗争,却能够安然无事,那是有原因的!第一个,是我们不做无理之事,我们只是,反抗别人的欺侮!第二个,是娲族的高层,对我们少典氏,有特别的关怀,有特别的关照!所以,只要我们做得有道理,娲族的高层,都会支持我们;即使是我们和龟族人发生矛盾,娲族的高层,也会出面,去替我们说情!但是,如果我们和鹤族发生了矛盾,那就不知道,娲族的高层,还有没有这个面子,去替我们说情了!特别是,就目前,我们和你们的关系!我们如果出手,那就是多管闲事!这样的情况,人家,也不可能去替我们说情!更重要的是,我们少典氏,是生活在别人的地盘上!所以,我们少典氏的原则是,韬光养晦,能忍则忍!尽量不要和别人发生冲突!其实,我们少典氏高层,对于我们有熊氏,是早就非常不满!是早就想收拾我们了!如果这一次,我们替你们出头!那么,很可能就是,给他们一个把柄!让他们对我们,老账新帐一起算!” “那又怎么样?他们,能把你们怎么样呢?”水牛公主问。 轩辕黄帝笑了笑,说:“我们龙族,跟你们其他部族不一样!我们龙族的等级,是很森严的!各个部落,并不是完全独立的!如果你们,真有不可饶恕的罪行,那么,大酋长,可以直接取消你这个部落!部落所有的人,都分配到别的部落,去当奴隶!而部落的酋长、祭师,所有的有责任的人,就是连奴隶,也做不成了!” 水牛公主看着轩辕黄帝,说:“我不管!反正我现在,要救我们的部落!我就只能这么办!”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轩辕黄帝和嫘祖公主看着她,也是无话可说了。 水牛公主从嫘祖公主的三个女奴隶中,选了一个最小的奴隶,问她:“你一个人,能够回得去吗?” 这个女奴隶点点头,说:“能回去!” 水牛公主便解开她身上的绳索,说:“那你就先回去,告诉家里人,你们的主子,是平安的!只要我们到了安全的地方,不会被人追赶,你们龟族的人,我就会全部都给放回去!一个也不留!我要的,是他们龙族的人!知道吗?” 这个女奴隶又点点头,说:“知道!” 水牛公主又盯着他,警告说:“不要想耍花招!不要企图去给娲族或者龙族的人报信!你是奴隶!不认识你的人,都是不可能相信你的!只有你的主人,才会相信你!知道吗?” 女奴隶笔直地站着,回答说:“是!” 水牛公主又说:“你们家里的主人,可能现在是急得团团转了!你快走吧!早点回家!” 那女奴隶走时,水牛公主又跟着她,到树林边,远远地盯着他,直到确信,她会径直地回到自己的部落去报信,这才回到树林里,坐下休息。 在再一次天快亮时,队伍停下来后,水牛公主就一边观察周围的形势,一边吩咐说:“把她们龟族的人,都给解了,吃完干粮喝完水!就让她们回去吧!” 几个女孩身上的绳索,都给解了;而几个男孩,还是照旧绑得严严实实。 水牛公主挨着轩辕黄帝和嫘祖公主坐下来,一边喝着水,一边问轩辕黄帝:“如果淮阳的鬼隗氏,知道了你们被我绑架的消息,他们会来救你们吗?” 轩辕黄帝说:“应该会吧!” “那么,他们会出多少人呢?”水牛公主又问。 轩辕黄帝一边思索,一边说:“他们,也不可能出太多的人吧!最多,三百人而已!” 水牛公主说:“三百人!太少了吧!能够让他们多出一些人吗?” 轩辕黄帝看着她,说:“这又不是他们自己的事!他们只是尽力而已!况且,他们只是来救我们的!他们不可能替你们去打仗哦!” 水牛公主说:“我当然知道,他们是来救你们的,但是,我肯定得想办法,让他们去帮我们打仗!只是,要是只有三百人,这个仗,就不好打哦!” 然后,她又对嫘祖公主说:“你们先到淮阳去,要尽量地把这个事情往大了说!要尽量地说得很严重、很危急!让他们尽量地多派一些人过来!然后,你再去上寿丘山!告诉他们有熊氏的所有人,如果他们不赶紧出兵的话,那么,不仅他们的三位王子不保,连淮阳派出来救他们三位王子的人,就也要都搭进去了!所以,他们一定要赶快出兵,而且,要尽力出最多的兵!” 嫘祖公主看着她,说:“你这可真是,小泥鳅翻大浪啊!这要真是,淮阳和他们有熊氏都出了兵,你这个小泥鳅,就真的是翻起大浪了!” 水牛公主道:“不然,怎么样呢?难道,他们有熊氏,真的能置他们三位王子的生死于不顾吗?” 嫘祖公主说:“三位王子的命,总不比他们全部落人的命重要吧!更何况,这是挑起部族冲突,会引发天下大乱呢!你的想法,怕是一厢情愿,白白地让这三位王子,陪你们去送死!” 水牛公主看着三位王子,说:“要真的是这样,那就,只当他们都是我的相好!他们,都是为我殉葬吧!” 嫘祖公主凄然一笑,问道:“还没有请教你的芳名?” 水牛公主说:“我,嫫母!方相氏嫫母公主!” 第八章 嫫母 嫫母,稍有历史知识的人都知道,她是轩辕黄帝的四妃之一。 史籍记载:黄帝四妃,元妃西陵氏女,名嫘祖;次妃方雷氏女,名女节;次妃彤鱼氏女,名邛;次妃嫫母,“班在三人之下”。 从这个记载中,我们可以发现,嫘祖为元妃,乃是因为她来自于西陵氏。 西陵氏的天鼋神,乃是黄帝陵的保护神,说明西陵氏部落,是轩辕黄帝的坚强后盾。 女节为次妃,排在元妃嫘祖之后,那是因为她是方雷氏之女。 而方雷,是末代炎帝的长子。 也就是说,女节,来自帝王家族,是末代炎帝的孙女。 彤邛为次妃,排在女节之后,乃是因为她和女节一样,也是来自于娲族。 娲族,是少典氏部族的传统通婚族。 所以,彤邛,才是轩辕黄帝按照他们部族的正常传统,所娶的不带政治色彩的妻子。 但是,由于彤邛的娘家彤鱼氏部落,没有女节的娘家——帝王家族的地位显赫,所以,她只能屈居于女节之下。 那么,我们再看一下嫫母,她为什么会“班在三人之下”呢? 因为,她背后的娘家,实在是太没有社会地位,不但不能与其她三位妃子的娘家相提并论,甚至于,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那么,身世低微的嫫母,又是凭什么,能够成为轩辕黄帝的四位妃子之一呢? 是凭她的美貌吗? 恰恰,她又是个天下第一丑女! 这下,我们就不能不考虑到,嫫母,她的个人能力与德行,其实是冠绝天下啊! 她是凭着自己的内在之美,而让一代帝王为之折腰! 当然,也许大多数人会以为,内在之美,就是德行。 然而,仅仅是德行,就能够让一位盖世英雄,为之折腰吗? 所谓英雄惜英雄! 除了德行之外,更能够打动英雄的,莫过于,对方也是英雄! 史籍记载,当黄帝带着部队,在外面东拼西杀的时候,他们部落里的女人,都留在后方基地,成了一个“女子国”。 而嫫母和嫘祖,作为这个“女子国”的管理者,“居一门中”。 也就是说,她们两个人,同住一个房间。 嫘祖病逝,黄帝命嫫母指挥祀事,监护灵柩。 这些信息,透露出嫫母,不仅具有相当高的组织指挥能力,而且,还是一员武将。 她实际上,是生前生后,都在替轩辕黄帝,保护着一个最重要的牵挂——元妃嫘祖。 生前,她保护嫘祖的生命安全;死后,她保护嫘祖的灵柩安全! 那么,在这个《龙战蛇龟鹤》的游戏之中,嫫母,又会是一个怎样的角色定位呢? 她到底是适用于女性玩家呢?还是适用于男性玩家? 这其实,就在于我们应该怎样去理解游戏里的角色;就在于这个游戏的游戏规则,怎样去确定这个角色;就在于这个游戏的游戏规则,是如何制定! 游戏规则的制定,反映的是游戏开发者的世界观和价值观。 世界观,是人们对于世界的看法;价值观,是人们根据自己的世界观,所确定的崇拜与追求。 这个世界,有男人和女人。 男人和女人,肯定是有区别的。 这就是《龙战蛇龟鹤》之游戏,根据男性玩家和女性玩家的不同特点,设置男性角色和女性角色的原因。 这样的设置,是为了男女通吃,一网打尽游戏场中的所有玩家,求得个财源广进,银子滚滚来! 然而,虽然细分之下,这世界,有男人和女人;但是,终极来看呢?这男人和女人,又都是人啊! 细分之下的男人和女人,与终极的、男女不分的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细分之下的男人和女人,其实,只是生理性的人,只是动物性的人,他们并不能相对于动物,显示出人类的特征。 只有终极的、不分男女的人,他们才是心理性的人,他们才是非动物性的人,他们才是相对于动物,显示出了人类所独有的特征。 这个特征,就是人类的智慧! 智慧,才是人类与动物的根本区别! 而智慧,是男人的专利吗? 而智慧,是女人的专利吗? 智慧,是人类的专利! 智慧,是男人和女人共有的专利! 同样为人,男人,不会比女人更有智慧。 同样为人,女人,也不会比男人更有智慧。 在农业社会到来之前,人类,经历了漫长的母系社会。 那时候,男人的智慧在哪里? 当农业社会到来之后,父系社会,又统治了所有的农业社会。 这时候,女人的智慧又在哪里? 反过来问一下: 母系社会的女人,是凭自己的智慧主导男人吗? 父系社会的男人,是凭自己的智慧主导女人吗? 之所以农业社会之前,母系社会统治人类,那是由于,人类的共同智慧,不足以使人类产生相对的生产剩余,人类只有依靠原始的共产主义社会形态,来求得共同的生存。 在这样的情况下,男人的体力优势,就被共产性的社会生活所遮蔽,失去了与单个孩子的直接联系,就相对单个孩子显现不出价值。 反倒是女人的生殖特点,在共产性的社会生活之下,反而相对强化了女人与单个孩子之间的直接联系,相对单个孩子显示出了价值。 所以,女人就在这样的社会里,取得了主导权。 到了农业社会,生产有了相对剩余,原始的共产主义社会就瓦解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候,男人的体力优势,能够创造出更多的财富,从而相对于女人,能够更好地养育单个的孩子。 因此,男人就通过能够养育单个孩子的财富,建立起自己与单个孩子的直接联系。 而女人,因为她们的生殖价值,被男人的养育价值所碾压,这时候,就不得不退居其次。 所以,男人就在这样的社会,取得了主导权。 这一切都表明,男人和女人,在不同社会形态中的相互主导,都不是在于他们的智慧,而是在于他们的生理结构。 上帝让女人的生理结构,能够生育单个孩子,从而通过孩子彰显女人的社会价值。 上帝也让男人的生理结构,能够养育单个孩子,从而通过孩子彰显男人的社会价值。 但是,那些价值,其实,只是即时性的,表面性的价值。 一个人的终极的、本质的社会价值,是什么呢? 是发展生产、提高生产力水平、提高人类共同的生存能力! 而发展生产、提高生产力水平、提高人类共同的生存能力,靠的是什么呢? 靠的是智慧! 智慧,是人类相对于动物的特点,也是人类不断发展进步的原因,是人类发展生产、提高生产力水平、提高共同的生存能力的根本原因。 而智慧,要分男人和女人吗? 如果智慧要分男人和女人,那么,是男人的智慧高?还是女人的智慧高? 如果男人的智慧高,如何理解母系社会? 如果女人的智慧高,又如何理解父系社会? 实际上,既然男人、女人,都是人,那他们的智慧,又何分彼此呢? 如果能够分得出彼此,那他们,还能够统一地称为人吗? 以上,就是我们在男人和女人问题上的世界观,也是我们在人的问题上的世界观。 那么,根据这样的世界观,我们,又能够确定出一个怎样的价值观呢? 有道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而要达到快速,当然,强壮的体力,自是必不可少! 一个病秧子,是怎么也快不起来的! 但是,有了强壮的体力,就能够达到最快吗? 如果你不能够了解对方的路数,不能够提前预判对方的下一步动作及其目的,那么,你再怎么快,又能够快到哪里去呢? 你总还是要比别人慢一拍! 因为,从心理上来说,对方能够防备你! 而你,却不能够防备对方! 那么,再好的体力,又有什么用呢? 你还不只是一个被动挨打的活靶子! 这就是说,体力,只是基础;知识,才是翅膀。 体力,让你能够落地站稳;知识,则能够让你展翅腾飞。 而在了解对方的路数之外,如果你能够通过对方的眼神、动作、与习惯,来揣摩对方的性格、心思、与计划,那么,你是否就能够,在与对方的对阵中,掌握主动权,从而将对方玩弄于股掌之中? 这就是心法,这就是智慧了! 这才是武功的上乘境界。 所以,真正的武功,体力,只是下乘;知识与智慧,才是上乘。 虎牢关三英战吕布。 吕布,是《三国演义》中无人能敌的英雄。 然而,吕布,也是《三国演义》中,死得最窝囊、最卑贱的一个英雄。 那就是因为他,空有武功,而缺乏智慧,他没有作为一个英雄而应有的境界。 从审美学的角度来说,打打杀杀,只能带来一些肤浅的感官刺激;智慧的较量,才是回味无穷的心理按摩。 所以,游戏开发者,既要有网罗高低玩家,大赚其钱的能力,更要有寓教于乐,带动玩家们增长知识,提高智慧的修养。 这就是《龙战蛇龟鹤》游戏的开发者,所要秉承的价值观。 而在这样的价值观之下,游戏中的角色,就要高低搭配。 低者,就使用体力;高者,就使用智力。 在智者为高的情况下,像嫫母这样的智勇双全者,就自然是不需要区分男女的啊。 为了吸引一些血气方刚的玩家,前来捧场,游戏中,必须要有打斗,必须要有用打斗来营造的画面感。 但是,在打斗之中,游戏开发者,更要有明确的价值导向,要引导玩家多用智慧,而不要满足于一身的蛮力,和沉迷于现实中不可能存在的神话武器。 这样,游戏规则的制定,就要在功力的增长与级别的提高上,重心法,而轻战力。 具体来说,心法得分,视进击对象不同而不同。 针对部族之王的心法进击,成功一次,增长功力100点。 针对部落之王的心法进击,成功一次,增长功力50点。部族世子相当于部落之王。 针对小队领队的心法进击,成功一次,增长功力30点。部落世子相当于小队领队。 针对同伴的心法进击,成功一次,增长功力10点。 战力得分,击杀一个敌人,获得这个敌人的功力。 两个人共同击杀,两个人平分其功力。 杀伤敌人,敌人减多少分,自己得多少分。 武器方面,只有木棒、弓箭、王钺这三种历史上真实存在的武器,没有什么神器。 木棒击打对手头部以下一次,增减功力10点,击打头部一次,增减功力30点。 弓箭击中脖子以下一次,增减功力10点;击中脖子以上一次,增减功力100点。 王钺击中四肢一次,增减功力100点,击中身体毙命。 特制兵器相当于弓箭。 而在个人的起始功力上, 男性奴隶起始功力100点,女性奴隶起始功力0点。 男性武士起始功力500点,女性武士起始功力300点。 小队领队起始功力1000点。 部落酋长起始功力5000点。 部族酋长起始功力10000点。 由于这个游戏重在培养和考验玩家的心智,而判断角色的身份,也是考验心智的一种,所以,游戏中不会主动暴露角色的身份,全靠玩家自己去判断。 只有希望得到某个角色的玩家,才能够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所要的角色,是游戏中的哪一个,从而可以点击进入该角色。 但是,如果后台判断玩家的知识层次,与这个角色的要求相差太远,则会拒绝玩家进入这个角色,而将其导入与这个角色相关联的另一个角色。 这也是姗姗明明点击彤邛,却进入桑柔之角色的原因。 因为,作为一个专科毕业生,系统判定她的实力,与彤邛这个角色的实力相距太远。 好了,说完了游戏规则,我们再来继续跟随游戏情节,观看游戏的下一步进展。 在嫘祖公主离开之后,嫫母冷静地前后回想,就感觉,指望有熊氏部落前来支援自己的希望,不大了。 而鬼隗氏部落,也只能出动300人。 自己现在,只能以鬼隗氏的这300人为依靠,来进行反击方霄氏、拯救自己的部落的谋划。 这时候,轩辕三兄弟,就是她手中最大的王牌。 因为,轩辕三兄弟,代表着有熊氏部落。 尽管有熊氏部落其实不会参战,但是,有这轩辕三兄弟出现在敌人的面前,就足以对敌人产生强大的心理压力,从而干扰敌人的战略战术,使敌人陷入被动,而让自己赢得主动。 但是,这也必须轩辕三兄弟积极配合才行。 于是,她再次地对轩辕三兄弟陈情,讲明轩辕三兄弟,现在只能和他们同一条心,大家一起努力,才能挽救方相氏,也挽救轩辕三兄弟自己。 轩辕三兄弟深切地理解嫫母的危难处境,和良苦用心,也愿意和她们同仇敌忾,共同面对方霄氏的发难。 于是,嫫母命令,解开轩辕三兄弟和他们的随从身上的绳索,让他们像贵宾一样,和大家一起回到方相氏部落。 一片茅草房子组成的村子,中间一根朝天大木,比其它鲜活的大树,还要高出许多。 大木上立着一只特别显眼的木制大鸟,形象丰满,惟妙惟肖。 村子外,是一圈盛满了水的壕沟。 壕沟上有一座可以收起和放下的吊桥。 这一刻,吊桥是放下的。 桥的这头和那头,都挤满了人。 这些人,都朝着村外翘首以盼。 当远远地看到嫫母公主和她的队伍穿过树林,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中时,这些人,便一个个喜不自禁。 一些年青人,奔跑过来,欢快地叫道:“姐姐!”“公主!” 嫫母公主立即对他们说道:“这是有熊氏的王子轩辕,和他的弟弟王子获、王子荏!给王子们行礼!” 众人立即一边叫:“三位王子有礼了!”一边齐齐地向三位王子行礼。 三位王子也回答:“有礼!”同时向众人还礼。 快接近桥头时,嫫母公主向三位王子介绍那边最前面的一位身材瘦小,却也精神矍铄的老者:“这就是我父亲,方相氏部落酋长!” 三位王子一齐向嫫母公主的父亲高举双手,行大礼,同时叫道:“大酋长好!” 老人笑逐颜开地连连说:“好好好!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我们的大祭师!” 说着,他就侧身向三位王子介绍身边的另一位个头也不大,而神态慈祥的老者,说:“这是我们的大祭师!” 三位王子又向大祭师行大礼,同时叫道:“大祭师好!” 大祭师连忙还礼,同时说:“好好好!旅途劳顿了!快进去歇息一下吧!” 大家一同过桥,进了壕沟里面。 穿过几间茅草房,中间,就有一片特意留下的空地。 立着木鸟的大木,就在这片空地的一头。 三位王子看到大木上的木鸟,就齐齐地朝着木鸟跪下去,匍匐叩拜。 众人一见,都立即朝着大木鸟跪下去,虔诚地叩拜。 礼毕起身,方相氏酋长感激地握着轩辕王子的手说:“谢谢!谢谢啦!唉!作为龙族的王子,你们真不该,对我们鹤族的神灵,这么地敬重啊!想当年,我们两族,可是打过大仗的呐!” 轩辕王子说:“快别这么说!那不是早就过去了吗?后来不是天下结盟了吗?况且,我们现在来,还是要和你们并肩作战的呢!我们就要和你们成为战友了!是吧!我相信,你们鹤族的神灵,会保佑你们,也同样会保佑我们的!因为,我们现在是战友嘛!” “是呀!是呀!我们鹤族的神灵会保佑我们!也会保佑你们的!” 方相氏酋长说着,就看了一下身旁的人,又对轩辕他们说:“你们在外面风餐露宿了这么多天,身上现在一定很不舒服了吧?我都让他们准备好了,先让他们带你们去洗洗澡!然后,再来吃饭!饭菜都早就做好了!” 正说着,一个年轻人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向酋长报告:“酋长!他们又来了!说我们打的鱼,是到他们那边偷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酋长一听,绝望地对轩辕叹道:“怕是等不到你们的人来了!大限已至啊!” 然而,一旁的嫫母公主声粗音重地叫道:“爹!既然我们都回来了!还怕他们干嘛?只要让他们看一看这有熊氏的三位王子,我谅他们还敢动手?” 说着,嫫母公主就一把抓住轩辕,又腾出一只手,去抓着轩辕之弟王子获的手,对他们说:“你们现在就跟我去一趟!在他们面前亮亮相!要不然,他们不知道你们来了,可能会在今天或者明天就动手,那就真的是惨了!” 轩辕三兄弟点点头,一齐说:“好!” 于是,他们急忙随着报告的年轻人向外面跑去。 湖边的码头上,一筐筐的鲜鱼和一堆渔网、渔具放在中间,一边站着三个神态骄横的年轻人,和他们的三个奴隶;另一边,一群奴隶和几个平民蹲在地上,都低着头,一言不发。 嫫母公主带着轩辕他们,一路小跑。 嫫母公主一边跑,一边对轩辕他们说:“你们都别管他三七二十一,冲上去就打!要打出你们的气势来!让他们感觉到你们的厉害!这样才能够唬住他们!” 轩辕点点头说:“知道!这就叫做狭路相逢勇者胜!必须先给他们来个下马威!” 嫫母公主说:“你们有熊氏的名声是响亮的!只要你们上去打得好!再加上你们有熊氏的名声,那他们就是不服也得服!” 到达现场,也不说话,轩辕三兄弟上去就是一对一,将对面三个骄横的年轻人打倒在地,然后猛踹。 踹得差不多了,又把他们提起来,推到嫫母公主面前。 嫫母公主看着三个鼻青脸肿的家伙,说道:“你们知道,打你们的人,都是谁吗?谅你们也不知道!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吧:龙族有熊氏,大王子姬轩辕,二王子姬获,三王子姬荏。听说过吗?应该是听说过了吧?但是,你们一定是还没有见过!那么,今天,这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他们,都是我请来的朋友!是我请来的朋友!不过,我目前,只请了他们三位兄弟来!他们的大部队,并没有跟着!所以,如果你们还想动手的话,最好今天、明天就动手!要是过了今天明天,等他们的大部队都来了,那么,你们就,彻底地没有机会了!你们就彻底地完蛋了!知道吗?赶快派一个人回去送信吧!其余的人,都给本公主留下!咱们,有账慢慢算!你们谁回去送信?” 三个人中的老大,立即对两个小的说:“我回去报告,你们就留在这里吧!” 看到两个小的没有异议,嫫母公主就过去堵在那个大的面前,笑一笑,说:“知道他们被我带回去以后,还要挨打!所以,你就想溜,希望免了这顿打!是吗?可我怎么会让你免了这顿打呢?我先打了,再让你回去不行吗!” 说着,她一脚将那家伙踹倒在地,然后,掏出牛皮绳,朝着那家伙的身上猛抽。 牛皮绳前面一个石坠子,一落下去,那家伙就一挺,跟着一声惨叫。 没几下,那家伙就晕死过去,再打,也没有反应了。 嫫母公主就对他们带来的三个奴隶说:“抬回去!照你们看到的情况报告!叫他们如果要来,就今天晚上便来!不然的话,就没有机会了!” 三个奴隶于是把人抬着,离开。 嫫母公主,看着那三个奴隶将人抬走了,就吩咐大家:“都回去!把这两个家伙也带回去,好好收拾!” 几个人将那两个人押在前面,另外一些人便抬着鱼筐和渔网、渔具,跟在后面走了。 嫫母公主和轩辕三兄弟仍然站在湖边,远望着平静的湖面。 轩辕黄帝有些疑惑地问:“你把我们的实底,都告诉他们了!还叫他们要来,就今天晚上来!万一,他们真的今天晚上就来了呢?” 嫫母望着轩辕黄帝,抿嘴一笑,说:“他们今天晚上,不会来的!” 第九章 赖战 嫫母公主说:“你们有熊氏的名声,是非常响亮的!凭他们方霄氏的那点实力,他们是不敢招惹你们有熊氏的!所以,你们来了,就是我们的一道护身符!如果他们今天晚上来打,这晚上,模模糊糊的,都看不清楚谁是谁,他们,万一把你们有熊氏的这三位王子给伤着了,甚至是打死了!那就是吃不了兜着走啦!即使是我们方相氏,先被他们给灭了!然后,他们方霄氏,不也是要被你们有熊氏给灭了吗?所以,他们要来,也必须是明天白天才会来!白天看得清楚,他们,就不会伤到你们嘛!” 轩辕黄帝还是有些忧虑,问道:“即使是他们明天白天来,你们,也扛不住啊!你打算,怎么应对他们呢?” 嫫母公主笑道:“不是有你们吗?我们就借你们做挡箭牌!跟他们来个赖战!我们就把你们绑起来!放在他们看得到,又够不着的地方!警告他们,只要他们攻进了我们的寨子,那你们三兄弟,就必死无疑!他们没有办法保证你们不死!就必然害怕你们真的死了,你们有熊氏,最后会把账都算到他们的头上!必然害怕你们有熊氏,为了替你们报仇,而连他们,一起给灭了!这样,他们,还敢进攻吗?” 轩辕黄帝这才点点头,笑道:“是啊!这就叫,投鼠忌器!” 嫫母公主又说:“他们今天晚上,要分析形势,商讨对策,肯定是不会来的!但是,明天白天,他们就是一定会来的!因为,他们和我们,互相都明白对方的心意!他们如果吃不掉我们,那我们,就必定要反过去吃掉他们了!所以,他们在知道我们,攀上了你们有熊氏这个高枝之后,就一定会以为,上天,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他们必须乘着你们有熊氏的大部队,还没有来到的时候,就先来打垮我们,抓住你们三位王子,然后,把你们三位王子完整地送还给你们的有熊氏。所以,我担心的是,明天,娲族的人,来不来得了!如果明天,娲族的人,不能够及时地赶到的话,那我们,就害怕事久生变,让他们,想出了什么应对我们的办法来!” 轩辕黄帝赞同道:“时间久了,他们肯定会想出办法来的。” 嫫母公主点点头,说:“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要和他们打心理战!是不能让他们,有冷静的思考、判断能力!不能让他们摸到我们的实底!我刚才,故意叫他们今天晚上来,就是为了真真假假,让他们搞不清情况、摸不着我们的虚实!但是,假的,总是假的!是欺骗不了他们多久的!我们,还必须要有一点实际的东西!我们必须要有一些实际的行动,对他们造成实实在在的打击,对他们造成切切实实的心理震撼!让他们真正地失去和我们相持下去的勇气!” 轩辕黄帝问:“那你,有什么办法吗?” 嫫母公主一边思考,一边说:“我们今天晚上,就划船,从湖上绕过去,掩藏在他们的寨子外面!等明天,他们的大队人马都出来了,我们,就先去掏掉他们的老窝!毁掉他们的寨子!让他们的大队人马,失去根基!成为一支无依无靠的孤军!这样,他们还有勇气,坚持下去吗?” 轩辕黄帝情不自禁地竖起大拇指,说声:“高!” 得到轩辕黄帝的夸奖,嫫母公主有些意外,也有些欣喜和羞涩,不由得直直地盯着轩辕黄帝,问道:“真的?你也认为这个办法好吗?” 轩辕黄帝说:“当然!如果你们端掉了他们的老窝,那他们,不但会因为失去亲人而痛苦,因为未胜先败而焦虑,更会因为失去了后勤保障,而没吃没喝!那么,他们还会有坚持下去的勇气吗?只是,不知道他们明天,会不会倾巢出动?要是他们防备着你们的偷袭,在寨子里,留下了足够多的人手呢?” 嫫母公主说:“我们先去看一看情况,然后,再相机行事!即使不能给他们以致命的打击,烧毁他们的一些茅房,给他们造成一些破坏!也是好的!关键是,只要你们,始终是在我们的身边!那我们,就能够坚持!也有坚持下去的希望!” 轩辕黄帝说:“我们一定,会一直地在你们身边!支持你们!” 嫫母公主听到轩辕黄帝的这份保证,舒心地笑了。 她又深情地看着轩辕黄帝,说:“我们方相氏的前途命运,就完全地寄托在你们三位王子的身上了!也不知道你们的这份大恩大德,我们方相氏,将来是何以为报?其实,以你们有熊氏的财大势大,我们整个方相氏,又有什么东西,能够入得了你们有熊氏的法眼呢?作为一个女孩子、方相氏的公主,我怕是,只剩下一个,以身相许了!” 本来,前面的话,还说得很好,让轩辕三兄弟,听得是情真意切。 可这最后的一句话,却把轩辕三兄弟,给惊到了:以身相许? 轩辕三兄弟不由得同时一怔,相互对视,又认真地看着这位嫫母公主。 而嫫母公主,既然话已出口,她也就立即要理解这句话的意义了。 看到了轩辕三兄弟的反应,她知道,她这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然而,她不是一个见困难就让的女孩,既然她已经明白,自己此刻,心有所属,她就一定也要心想事成!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面对轩辕三兄弟的不良反应,她就忍不住追问轩辕黄帝:“怎么样?让我嫁给你!行吗?” 轩辕黄帝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一会儿,就轻轻地垂下了眼皮,没有反应。 她于是有些急了,一把抓住轩辕的手,使劲地摇晃着,说:“怎么啦?你不愿意呀?你是嫌我长得丑,是吗?可是,我虽然丑,但是,我很温柔啊!” 她这一句“我很温柔啊”,立即把姬获、姬荏两兄弟,都笑喷了!连轩辕黄帝,也忍不住好笑。 王子姬获,忍不住笑道:“嫫母公主说,你很温柔?可是,我们都一起相处了这么些天了,我们怎么,一直都是在看到你的叱咤风云!却从来没有,见到你的小鸟依人呐?” 嫫母公主有些诧异,十分不解地问:“怎么?你们没有看到我的温柔啊?难道,小鸟依人,就是温柔吗?可嫘祖公主,她也不是小鸟依人的啊!她不过就是端庄无脑而已!你们怎么又喜欢她呢?可她那样的人,又有什么用呢?她能够跟着你们走南闯北吗?她能够跟着你们冲锋陷阵吗?她能够帮助你们运筹帷幄吗?她只是能够,给你们生孩子而已!可生孩子,哪个女人不会呀?你们都是王子!作为一个将来要顶天立地、做大事的人,你们的女人,不可能只是给你们生孩子!她还应该帮助你们做大事!她还应该是你们的好帮手!我虽然是叱咤风云,可那是对别人!我对我自己的男人,我对我自己所爱的人,我怎么会叱咤风云呢?我对我所爱的人,那是发自内心的温柔!难道,你们没有感觉到吗?我虽然不会小鸟依人!但是,我会像母鸡抱小鸡那样,把我的温暖,传递给我所爱的人!我真的是很温柔的!” 轩辕黄帝听着嫫母公主的解释,深以为然,确实是能够深深地理解她了。 但是,他仍然不能接受嫫母公主,这种叱咤风云的爱、和母鸡式的温柔。 他轻轻地对嫫母公主说:“我理解你的温柔,也理解你的爱!但是,我们现在,正在做一件叱咤风云的大事!我们不能够对此分心!所以,所有的温柔,与爱,我们现在都应该收起来,藏在心里!待这件事情完成之后,我们再来互诉衷肠!好吗?” 嫫母公主点点头,说:“我理解你们,现在不能接受我!因为,你们先入为主,还沉浸在嫘祖公主,用她的那种端庄无脑,给你们打造成的,属于她的那个气场里!而我,又是以一种给你们造成了不舒适的方式,突然地闯入了你们的生活!所以,我现在,想和嫘祖公主争夺对你们的影响力,是不现实的!但是,我相信,我是不会输给嫘祖公主的!因为,她有她的好,我有我的好!就像你们不可能因为爱你的母亲,就不爱你的父亲;不可能因为爱你的兄弟,就不爱你的姐妹一样;你们不可能因为爱嫘祖公主,就不爱我!只是,我还需要时间,来让你们了解我!认同我!我还需要时间,以我的母鸡抱小鸡式的人格,在你们的心目中,建立起我自己的气场!” 轩辕黄帝听了嫫母公主的这些话,点着头,内心是一阵感动、一阵欣赏。他现在真的是,有些被这个突然一看,面相有些吓人的水牛公主,给折服了! 他轻轻地抓着嫫母公主的一只手,另一只手捏着她的手臂,说:“回去吧!你还要安排今天晚上的行动呢!” 嫫母公主点点头,说:“是啊!” 于是,他们一起沿着来时的路,向着已经西垂的太阳,慢慢地走去。 入夜,嫫母公主和轩辕黄帝走在前面,一只一百多人的队伍,悄悄出村,来到湖边,分别上了一条条小船。 小船们划入湖心,一路向北而去。 到了目的地之后,其它船只,掩藏在芦苇荡中。 嫫母公主和轩辕黄帝所在的船只,继续前进,一直划到岸边。 嫫母公主和轩辕黄帝带着两名武士上岸。 其他人,则又将船只划到芦苇后面,掩藏起来。 嫫母公主一行四人,轻轻地往前走,远远地看见了前面的一座村庄。 他们便蹲下身,埋伏在草丛里,观察着那边的动静。 随着鸡叫,村庄苏醒,里面到处都是火把。 有人赶着牛和猪,带着狗,通过吊桥出了村。 更多的人,则在村庄里跑来跑去,忙忙碌碌。 到天大亮时,就从村庄里走出一支队伍,还有几匹高头大马,浩浩荡荡,向南开拔。 嫫母公主看着这只队伍,高兴地对轩辕黄帝说:“他们全部出动了!村里现在除了奴隶,能打仗的,最多只有几十个人了!” 轩辕黄帝提醒说:“奴隶也是他们部落的人,也有可能对你们进行抵抗吧?” 嫫母公主摇头否定道:“不会!他们的奴隶,很少有他们自己部落的,大部分是他们兼并别的部落得来的!或者,是买来的!我试探过那些人,他们很同情我们,对我们没有敌意!” 轩辕黄帝点点头,说:“那就好!那我们就首先声明,这件事情,跟他们奴隶无关,希望他们不要参与!” 嫫母公主于是吩咐两名武士:“去通知他们,按计划进行!” 两名武士,便起身向湖边跑去。 队伍迅速集结到岸边。 人员上岸,他们也拖了一只小船上岸。 几个人抬着小船,和队伍一起前进。 队伍还没有靠近村子,村子里的狗,就大叫起来。 有人过来查看情况,发现了这只快速逼近的队伍,立即大叫:“不好了!方相氏打过来了!方相氏打过来了!” 这边加速前进,围着村子各自散开。 小船,被放进围绕着村子的壕沟。 村里的人,集中朝小船放箭,阻止小船靠岸。 船上四人,一人划船;两人抬着木板阻挡对方射来的箭;还有一人,点燃用油松木片做成的箭,射向村里面的茅草房顶。 油松易燃,且这种油火,又不易熄灭,落到茅草房上,一会儿,就使房上的茅草燃烧起来。 小船在壕沟里来回滑行,带火的油松木箭,不断地射向各个茅草房顶。 有人上到房顶上救火。 然而,茅草房顶一旦燃起,便救无可救。 更何况,壕沟里的小船上,还在不断地放着火箭。 村子里乱成一团。 外面散开的武士们,便乘机结伴跳入壕沟,攻进村子。 他们一边高喊“我们不杀奴隶!奴隶们让开!”一边专向平民进攻。 村里的奴隶们,发现自己的主人一方,明显地处于劣势,而战争,又与自己没有太大的关系,于是,纷纷避让,作壁上观。 主要以木棒为武器的战斗,虽然简单,却也残酷。 大人小孩,男人女人,只要不是奴隶,无一幸免。 上面是熊熊燃烧的大火,下面是鲜血淋漓的尸首。 战斗结束,大火还在燃烧。 奴隶们聚集在一起,等待着他们的新主人发落。 一个新主人过来,急切地问:“他们的粮食在哪里”? 奴隶们便踊跃地带着这些新主人,去把各处的地窖打开。 于是,新主人和奴隶们一起,将一袋一袋的粮食,从各个地窖里抬出来,丢进村外的壕沟,用水掩藏起来。 一切处置完毕,队伍和奴隶们在村外的吊桥边集合。 嫫母公主和轩辕黄帝,远远地看着这边发生的一切,直到看到队伍集合,他们才走过来。 一个小队长向他们迎了过来。 嫫母公主问:“我们的伤亡情况怎样?” 小队长报告:“只有四五个受重伤的,二十多个轻伤,大部分都没有受伤!” 嫫母公主吩咐:“你带领所有受伤的,和奴隶们一起,划船返回!另外派两个人,带几个奴隶,把他们放出去的牲口找到!叫他们绕道返回!其余的人,跟我去追击他们的大部队!” “是!” 小队长转身向大家招呼:“没有受伤的都过来!跟公主一起去追击他们的大部队!” 那些没有受伤的武士,便都跑过来,列队站在嫫母公主和轩辕黄帝的面前。 嫫母公主点了两个年轻武士,吩咐他们:“你们两个,跑在前面,探查情况。随时向后面报告!” “是!” 两个年轻武士,随即向方霄氏大部队所开走的方向,跑步追去。 嫫母公主看着他们跑远了,就回头招呼其他人:“走吧!”。 部队随即按照正常的行军速度,沿着两个年轻武士所去的方向前进。 另一边,方相氏部落的壕沟外面,方霄氏部落的部队,将村子团团围住,却并没有发动进攻。 而壕沟里面,方相氏部落的男女老幼,也沿着壕沟,各自手持武器,与敌人针锋相对。 有熊氏的王子,姬获和姬荏,被五花大绑,由几个手提木棒,面相不善的彪形大汉押着,不断地沿着壕沟走来走去。 壕沟外,骑着高头大马的方霄氏首领,是一个体型魁梧、一脸横肉、目露凶光的汉子。 然而,此刻,他的神态,更多的不是凶狠,而是焦灼。 他身边一个身材颀长、却也结实、显示着几分机灵劲,也骑着马的人说:“没有看到他们的那个丑公主!对面的人数也不对!他们还有很多的人,不在村子里!还有,不是说,有熊氏有三个王子在里面吗?现在,却只有两个!” 方霄氏首领问:“那些人,现在会在哪里?” 这个人回答:“也许,是埋伏在外面,准备从后面,对我们进行偷袭!但是,还有一个可能,就是,他们,去偷袭我们的寨子了!” 听到后面一句话,方霄氏首领又惊又怒,发狂地叫道:“给我进攻!” “使不得!使不得!即使有熊氏的王子,真的是他们的朋友!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也有可能,杀掉有熊氏王子,以求与我们同归于尽!”这个人劝说道。 方霄氏首领说:“那又如何是好!如果他们那些人,真的是去偷袭我们的寨子了,那我们,现在就是进不能进,退不能退!倒不如跟他们拼了,我们也和他们同归于尽!” 这个人说:“不如回去!先看看家里的情况!即使他们偷袭我们的寨子,我们的粮食财物,他们一时也运不走!说不定,我们还能回去赶上他们!那样,我们有个家,心里就不慌!” 方霄氏首领想了想,然后果断地叫道:“走!” 那个人于是高声命令:“撤退!赶快回家!” 方霄氏的部队,于是慌忙地撤去包围圈,向着回家的方向撤退。 方相氏这边,看到敌人撤退,并没有追赶,也没有撤掉村子外围的防护,仅仅是将有熊氏的两位王子,给松了绑。 一会儿,从远处树林里,又出现了一支部队,旗子上画的,是一支蛙。 村里的人们见了,都喜出望外。 有熊氏的两位王子,立即跑出村子,迎了上去,对领头的将军说:“我们的大王子在那边!立即去追击方霄氏的部队,救回大王子!” 娲族的将军便向后一挥手,喊道:“加速前进!” 村子里,方相氏部落的武士们,在看到娲族部队去追击方霄氏的部队之后,就立即冲出村子,去追上娲族部队。 前面的方霄氏部队,在被娲族部队和方相氏部队追上之后,不敢恋战,边打边跑,因而一点点地失血。 最后,他们又遇到前方嫫母公主和轩辕黄帝带人阻击,被迫打了一场大仗。 等到终于冲破敌人的前堵后追,逃出了包围圈之后,人马,就已经损失了一大半。 终于逃回自己的村子,他们又发现,村子被毁,遍地都是尸首。 再查看详细的损失情况时,结果是,一切损失殆尽!他们,什么都没有了! 在一阵悲伤、绝望、懊悔的气氛中,方相氏部队和娲族部队,又追上来,包围了这个一片残垣断壁的、曾经的村子。 一场一边倒的战斗,在一方的沉默、一方的喊杀中开始,而在双方的沉默中结束。 第十章 抉择 茅房外,大树下,满铺凉席的地上,一些男人,从里到外,围成一层层圆圈,将中间排成一排的三个男人,围在中心。 女人们,则站在圈外,叽叽喳喳。 轩辕黄帝的恋人嫘祖公主,也在这些女人当中,和另一个女人,一人一臂,合力搀扶着一个因为悲伤过度,而哀婉无力的女人。 她的旁边,还站着轩辕黄帝的随从狗三。 这个悲伤过度的女人,应该就是轩辕三兄弟的母亲附宝了。 圆圈中心,三人中的一个瘦脸高个男人,环顾全场的形势,对圈外的女人们高声叫道: “好了好了!男人家的事!女人们,就不要在这里叽叽喳喳了!影响大家的情绪!啊!都回去吧!都回去!” 女人们都不说话了,但是,也都没有离开,而是一个个安静下来,面对那些席地而坐的男人们组成的圆圈,要看看这些男人们,都说些什么。 瘦脸高个男人制止了女人们的叽叽喳喳之后,转而对圆圈中的男人们说: “今天的事情,大家,也应该都知道了一个大概!这个事情,是一个很大的事情!她不仅仅是,关系到我们三位王子的生死问题!她还关系到,我们龙族和鹤族的关系问题!关系到,以龙族、娲族、龟族、鹤族这四大部族为主的天下结盟,的这个关系稳定与否的问题!关系到天下大势的顺逆问题!也关系到我们这个有熊氏,在我们龙族中,在我们少典氏部族中的地位问题!这个事情,牵一发而动全身!影响会很深远!也很深刻!所以,请大家,一定不要带有情绪!一定要冷静,要理智地思考一下,我们,应该怎么办!下面,请龟族的西陵氏嫘祖公主,和娲族的魁隗氏象山管家,给我们说一说具体的情况!先把狗三带进来!” 奴隶狗三,原本就在嫘祖公主的旁边候着,一听到叫他,立即踮着脚跑进来,匍匐在地,向圆圈中心的三个男人连拜三下,又向四方的男人们各拜三下,然后站起来,低头弯腰,十分镇静地说:“报告大王,报告大祭师,报告各位大头人,狗三那天,跟着主人们到龟族西陵氏,去找嫘祖公主她们一起赏秋。我们在离西陵氏部落不远的河边游玩,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情况。当我们走到一片树林外面的时候,就突然从树林中,冲出来三十多个人,一共是三十五个。他们是鹤族方相氏的人,领头的是方相氏的公主嫫母。他们是早就潜伏在我们寿丘山的外面,看到我们要去西陵氏,就跟踪过去的。当时,我们和西陵氏那边,一共才十二个人。我们这边六个,西陵氏也是六个。她们六个都是女的。我们都没有带武器,方相氏的人都有武器。方相氏的人,喊着不准反抗,反抗就打死。所以,我们就没有反抗,都被他们绑了。然后,走了三天三夜,到了淮阳的东边,他们就把西陵氏的人都放了。在嫘祖公主的要求下,他们,也把我给放了。三位主人,就被他们带回了方相氏。大王、大祭师、各位大头人,狗三知道的,就这么多!” 瘦脸高个男人吩咐道:“下去吧。” 狗三便又匍匐在地,向四方各拜三拜,再向圆圈中心的三个人拜了三拜,然后起身,踮着脚跑了出去。 瘦脸高个男人又向外面的嫘祖公主叫道:“请嫘祖公主给大家,介绍一下情况吧!” 嫘祖公主扯了一下她搀扶着的、还在伤心的轩辕黄帝的母亲,松开自己的手,然后,双手提着裙子,很轻盈地穿过围成圆圈的男人们,来到圆圈中心,先面对圆圈中心的三个男人,双手搭在一条腿上,分别行半跪礼,又分别向四方的头人们行半跪礼,然后,不紧不慢地说: “大王!大祭师!各位大头人!西陵氏嫘祖公主,给大家赔礼了!由于我们的疏忽,导致三位王子蒙难,生死未卜!这使我们非常痛心,也非常自责!” 这时,瘦脸高个男人站起来,向嫘祖公主弯腰行礼,说:“嫘祖公主别这么说!这是方相氏蓄谋已久!与嫘祖公主和西陵氏无关!嫘祖公主,您只要向大家转达方相氏的要求就是了!” 嫘祖公主向瘦脸高个男人还了一个礼,说声“谢谢”,然后说: “方相氏的这次绑票,是由他们的嫫母公主直接带领的!他们的目的,就是想借助龙族和娲族的势力,帮助他们铲除他们的敌对部落,方霄氏。嫫母公主对我们表达的意思,就是方霄氏不铲除,他们就不会放三位王子回家!如果他们被方霄氏所歼灭,那么,三位王子,就也要陪着他们去死!具体的行动计划上,他们不会主动向方霄氏发起进攻,而是要在方霄氏进攻他们的时候,由龙族人和娲族人,帮助他们打垮方霄氏的主力。后面的事情,就由他们去做。” “什么后面前面!只要我们一参与,我们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事情闹大了,就只有我们的事!哪有他们的事!他们方相氏算个屁!到时候,人家谁还知道他们方相氏?全都是冲着我们来了!” 不等嫘祖公主说完,就有人激动地说。 瘦脸高个男人立即伸手制止,示意大家要对嫘祖公主保持礼节。 那个人终于忍住了,不再吭声。 瘦脸高个男人又示意嫘祖公主:“请!” 嫘祖公主点点头,然后,又向四方各行礼一次,再向圆圈中心的三个男人各行礼一次,就提着裙子,轻轻地走出了头人们组成的圆圈。 待嫘祖公主走出圆圈,瘦脸高个男人便起身,面向一同坐在圆圈中心的另一个精干男人,双手抱拳,举过头顶,弯腰行了一个大礼,说:“请魁隗氏象山管家讲讲情况!” 象山管家便起身,转身向先前和自己并排而坐的男人,像瘦脸高个男人一样,举手行三个大礼,又和瘦脸高个男人相互行礼,然后,向四周的头人们分别行礼。 礼毕,他沉稳而坚定地说:“嫘祖公主按照方相氏公主嫫母的要求,在经过淮阳的时候,先到我们魁隗氏,向我们魁隗氏大酋长报告情况。鉴于龙族与娲族的亲密关系,在您们有熊氏没有得到消息,未及反应的情况下,为了确保三位王子的生命安全,我们遵从方相氏嫫母公主的意愿,立即派出了三百人的先头部队,前往方相氏部落,协助他们进行防卫。我们大酋长的正式决定是,我们魁隗氏,只是在有熊氏还未及做出反应之前,协助保护有熊氏三位王子的生命安全。一旦有熊氏做出了反应,魁隗氏出使有熊氏报告情况的象山,回到了魁隗氏部落,则魁隗氏将立即撤回自己的部队,不再介入有熊氏和方相氏之间的纠葛,我们也不再对有熊氏三位王子的生命安全负责!” 象山管家说完,又向四方分别举手行礼,再向身边圆圈中心的人举手行礼,然后坐回原位。 瘦脸高个男人对大家说:“情况就是这些!大家,各抒己见吧!” 一个胖大头的男人说:“就随了他方相氏的意!我们就帮他们把方霄氏给灭了!然后,等他们放回了三位王子,我们再把他们也给灭了!这样的东西!还留他干嘛?” 他的话,立即遭到许多人的反对。 “你就知道出气!顾头不顾尾吗?” “是呀,我们去跟他们计较,划得来吗?” “这样一来,我们有熊氏,以后就没得混了!他方相氏是垃圾,我们不也是垃圾吗?” 又有人提议:“叫我们出兵,帮忙他们消灭方霄氏!这肯定是不行的!可是,现在,三位王子在他们手上,这个事情,也来不得硬的!我们就只有智取!他们不是在绑票之前,先侦查过我们吗?我们,也可以去侦查他们呀!待侦查到他们把三位王子藏在什么地方,我们,就去抢回来就是了!” 这个提议,又是遭到一片反对声。 “你这叫智取?你这是别人不想要我们三位王子的命!你自己想要我们三位王子的命!” “你这不是跟强盗比赛,看谁更会偷、谁更会抢吗?” “你也不想想,人家从微山湖到我们寿丘山,至少也有十天的路程吧?而且三十多人,不知道在我们这边待了多久,都没有被我们给发现!这是什么精神?这是什么能耐?人家部落虽小,可志气、能力,也都不差啊!你跟他们斗智,输赢,恐怕还在两可之间呐!” “关键是你,怎么保证万无一失呢?” “可是,这蛮也蛮不得,智也智不得,也总得想个办法呀!” 没了主意的人们,便乱哄哄地议论纷纷。 圆圈中心一直板着脸,心情沉郁的大王,终于将头凑近身旁的瘦脸高个男人,问道:“宇封,是怎么想的?” 瘦脸高个男人端坐在那里,眼睛直视前方,并不回答大王的话。 大王许久得不到回应,又看到大家,一个个争得面红耳赤,却谁也说服不了谁,于是,干咳一声,叫道: “好了!这个事情,事关天下大局!来不得什么投机取巧!我们,也不用多想了!我们做两手决定:一方面,派三百人,去将魁隗氏的三百人马换回来!同时,派人正告方霄氏,方相氏暂时由我们有熊氏保护,谁跟方相氏过不去,就是跟我们有熊氏过不去!另一方面,分别出使曲阜和泰安,向炎帝和东岳岳主蚩尤氏,说明情况,请求他们出面,帮忙解决!同时,这件事情,也要报告给巢湖、红山、和我们少典氏方面知道,等待我们南岳岳主的指示!” 他这么一说,让许多人不禁睁大了眼睛,感觉到了一种晴天霹雳。 立即有一个人跳了起来,怒气冲冲地对着他吼道:“你这做的什么决定?你不要三位王子!我们有熊氏还要面子呢!我们有熊氏就被一个小小的方相氏给拿住了吗?我们就要这么地让天下人耻笑吗?你把希望寄托在炎帝和蚩尤氏的身上,这就是要让我们的三位王子等死吗?” 圈外的轩辕黄帝母亲附宝,这时候一下子由哀婉变成了愤怒,她看着圆圈中心的大王,不由得杏眼圆睁,大叫道:“祁昆你个老狗!你想害死我们的儿子?我跟你拼了!” 一边大叫,她就一边奋不顾身地冲进人圈。 圆圈中的人们,立即起身将她拦住。 这一闹腾,让许多女人,都禁不住哭了起来。 一个女人愤怒地盯着人圈中间的瘦脸高个男人,大叫道:“宇封你个老小儿!你平时不是很能耐吗?怎么今天屁都不放一个?你这个大祭师是怎么当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是呀!平时装模作样,关键的时候屁都不放一个!要你何用?你干脆去死吧!” 说着、喊着,几个女人,就冲进人圈,抓住瘦脸高个男人便打。 打人的,扯架的,闹哄哄的成了一团。 焦灼地隐忍了半天的大王,见这些女人们没完没了,忍不住大喝一声:“够了!都很能耐吗?有能耐就把这个大王、大祭师让你们去当!谁来当?现在当,现在就让你们做决定!” 女人们,一下子就都没了脾气,在男人们的轻劝下,无力地走到一边。 大王气冲冲地起身,大步走进了一间最大的草棚。 一些男人,也都起身,跟了进去。 大王身材魁梧,眉宇方正,只是,这一刻,显得十分憔悴。 男人们站在大王身后,一时也都没有主意,一个个都沉默着。 那个瘦脸高个男人,被女人们搞得七零八落,一边揉搓着脑袋,一边,也跟在众人后面进来了。 看到人们都用看稀奇、看古怪的眼神看着他,他,不禁自嘲地笑了一笑。 一个男人,颇为不满地说:“大祭师今天,是怎么啦?是想可着劲儿,憋出一个什么大屁来?把我们这些人,都给炸飞了吗?” 瘦脸高个男人连忙否认,说:“不是!不是!这不是,事情太大,又太急了吗?我就是想,先听听大家的意见!看看大家,都是怎么想的!” 那人说:“大家都是怎么想的?这现在,大家也都说了!都已经各抒己见了!那么,你是怎么想的呢?” “是呀!你是怎么想的呢?”众人都朝向大祭师问。 瘦脸高个男人——大祭师,瞅了大王一眼,又面向大家,沉静地说:“我是怎么想的,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有大气派!要敢于做事情!要敢于,做大事情!” “做什么大事情呢?”众人不禁都打起精神,认真地关注着他。 大祭师一边来回地踱着步,一边问:“首先,我想问问你们,现在的这件事情,对于我们,对于我们这个有熊氏,到底是,坏事呢?还是好事?” 众人不禁面面相觑,疑惑地问:“这难道,还是一件好事?” 大祭师说: “人家绑架我们的三位王子,并不是因为,他们与我们有仇!恰恰相反,是因为,他们对我们有意!是因为,他们仰慕我们!是因为,他们有求于我们!他们是没有其它的办法,能够求得到我们,所以,才用到了这个不得已的办法,来求我们!这就是说,他们不是有意地要伤害我们的三位王子!除非是,我们自己,做出了错误的决定,导致我们的三位王子,受到伤害!也就是说,这件事,本来不是一件坏事!除非,我们自己,要将它变成一件坏事!那么,既然它不是一件坏事,它,又会不会,是一件好事呢?这就要看,我们自己的担当了!就要看我们自己,能不能够抓住这个机会,做出一件大事情来!” “做出什么大事情呢?”众人的情绪,一下子被调动起来,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大祭师。 大祭师继续一边来回踱步,一边说: “当今的天下大局,是龙族、娲族、龟族、鹤族四方结盟、和平共处、互不侵犯!而这个四方结盟、和平共处、互不侵犯的大局,是怎么来的呢?是当初他们娲族、龟族、鹤族,三方联手,打垮了我们龙族而来的!因为当初战败,所以,我们龙族,现在就被分成了三个地方,三大块!第一块,是辽西的红山老家;第二块,是巢湖两边的新家;第三块,就是我们寄住在河东、河西、中原的这一部分少典氏!辽西红山,是我们的老家!当年,我们从红山打进中原,征服了龟族!然后,在进攻山东,和鹤族人交战的时候,又被娲族和龟族联合给抄了后路!我们战败,主力部队无法回到辽西红山,只好向南,进入湖南!好在娲族,与我们是同祖同宗,并不想搞死我们!所以,被他们俘虏的一些人,就被他们带往关中的陈仓寄住,随后四处漂泊,在河西、河东扩散开来。所以,这个四方结盟、和平共处、互不侵犯的大局!对于我们龙族来说,其实,是一种耻辱!是一段沉痛的历史!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好在今天,形势又发生了变化!现在的形势,是越来越对我们龙族有利!龟族,本来就不是一个整体的部族!他们是在被我们龙族征服之后,才勉强联合成一个部族的!现在,他们又出现了分裂之势!西陵氏的嫘祖公主,与我们的轩辕王子相好,这只是一个单纯的个人感情问题吗?很显然,这里面有着他们部落的政治谋划!我听轩辕王子说,西陵氏,正在酝酿着,将他们所祀奉的龟神,改为天鼋神!就是将龟的身子,换上龙的脑袋!这是什么意思呀?这不是他们想脱离龟族,向我们龙族示好吗?其实,龟族在发生分裂,娲族,也是好不到哪里去!娲族的西岳岳主,现在就根本是管不了事了!关中地区、整个陇左陇右,都乱成了一锅粥了!许多的娲族部落,都将他们的蛙神和鱼神,变为蛙龙神和鱼龙神!这不也是为了向我们龙族示好,向我们龙族表示亲近吗?至于山东的鹤族,就更不用说了!炎帝将他的都邑,从淮阳迁到曲阜,不就是想重点弹压他们山东地方的不平局势吗?可结果呢?现在,鹤族的这一个部落,来请求我们龙族,去帮忙他们消灭他们的另一个部落。在他们龟族、娲族、鹤族的内部分裂,越来越严重的情况下,我们龙族,反倒是形势越来越好!红山朝圣,把我们分散在天下四方的所有龙族部落,联系在一起!使我们龙族人更加团结!而且,不论是北边的红山,还是南方的巢湖,还是中间的我们,现在,都要比从前发展得更好了!发展得更加扎实了!观察现在的形势,我们龙族的重新崛起、一统天下,是指日可待!问题是,龙族的形势大好,我们有熊氏的形势,也是大好吗?在今天龙族的三大块中,红山,有龙族发源地的地位;巢湖,有龙族领导者的地位;而我们河西、河东、中原的少典氏,当初,却是人家的俘虏!我们是寄住在别人土地上的漂水浮萍!我们少典氏,在龙族中,有什么地位可言呢?而在这个在龙族中根本就没有地位可言的少典氏里,我们有熊氏,又算什么?我们是少典氏先王的公孙!我们是少典氏部族的旁支!我们有熊氏,连在少典氏部族里,就谈不上什么地位,那么,在整个龙族,我们又算得了什么呢?我们又有什么地位可言呢?但是,没有地位的我们,却有机会!方相氏以绑票的手段,要求我们介入他们鹤族的内部事务,这不是在给我们一个机会吗?这不是在给我们一个建功立业、脱颖而出的机会吗?当初的龙族主力部队,是被赶到湖南的。所以,我们当初的南岳,是湖南的衡山。而现在,我们南岳的岳主,带领他的手下,从湖南迁移到了江北的巢湖!所以,我们现在的南岳,不是湖南的衡山,而是巢湖西边的天柱山!那么,为什么我们的岳主,要从湖南迁往巢湖呢?要知道,鹤族人的泰山,在我们龙族人中,是为岱山!岱山之岱,就是我们龙族人,以木德而王天下,取代前朝,以这座山,为我们的祭天之山的意思!而泰山,作为他们鹤族人的神山,就是表示他们鹤族人打败了我们龙族,他们鹤族人的命运通泰的意思!我们当初和鹤族人的战争,其实,就是一场争夺岱山这座神山的战争!如今,我们龙族的主要力量,还是在红山。那么,如果红山的主力部队从北方往山东压过来,岳主和他的手下所在的巢湖,会起到什么作用呢?就是南北呼应,叫鹤族人腹背受敌,首尾不能相顾!所以,从我们岳主的这个动作来看,我们的岳主,是早已做好了准备!是时刻准备着,一雪前耻,夺回岱山!只是,在这天下结盟、和平共处、互不侵犯的大局之下,我们,还缺少一个重启战端的机会!还缺少一个发起战争的理由!而这个理由,这个机会,现在,就恰好由他们鹤族人,送给我们有熊氏了!就正好落在了我们有熊氏的身上了!这个机会,我们有熊氏,是要,还是不要呢?” 听了大祭师的一席话,众人如梦方醒,不觉既激动,又好怕! 这下,大家又把目光,投向了他们的大王。 大王祁昆,心里却是还有些隐忧。 看到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于他,他便抬头,仰望着头上的草棚顶,缓缓地说:“我就是觉得,我们有熊氏的分量,是太轻了!怕是开得了这个局,收不了这个尾呀!如果真的走出了这一步,就等于是,把我们的命运,交付给了别人!” 看到大家不解,他又解释说:“我们的层次太低,从来,就没有见过岳主的面!也不知道,这个岳主,是个怎样的人。如果,他有一份公心,赏罚分明!那我们就,万事大吉!万一,他城府高深、心胸狭隘呢?那,我们就不但是劳而无功,反而,是万劫不复啊!” 大王的话,让大家更加心紧,都不觉地,又把目光投向了大祭师。 大祭师望着大王,停了一会,慨然地说: “现在的事情,是由不得,我们不做!因为,我们有了这个机会,就不可能放过!如果,我们放过了这个机会,岳主那边,迟早是会知道的!那么,到时候,我们,怎么样去跟他解释呢?他又会,怎么看待我们呢?反过来说,如果,我们做了!从大道理上,我们,就是应该得到嘉奖的!但是,也有可能,人家不会嘉奖我们,反而,要给我们罗织罪名!把我们推出去,作为破坏天下结盟的罪魁祸首!在这样的情况下,就全看我们自己,有没有这个实力,来实行自救了!虽然,我们在龙族内部,没有地位;但是,在龙族之外呢?现在,娲族、龟族、鹤族的许多部落,都很仰慕我们,都在向我们示好!只要我们,有这里里外外的帮衬!我们,不可以自成一家吗?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在这个山雨欲来的时刻,我们,最重要的,还是要,勇字当头!五心不定,必然是输个干净呐!” 大王祁昆,这时是无法再犹豫了,他一次次地来回扫视着在场之众人的眼睛,然后,沉声问道:“干不干?” 众人异口同声地回答:“干!” 第十一章 联姻 大神木之下,一口硕大的陶鼎里,盛满了大块的牛肉,热气腾腾。 陶鼎下面的木台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尊、爵等酒器。 方相氏酋长,以隆重的礼仪程式,在虔诚地给各种神灵,上香敬酒。 方相氏祭师,则带领四个手下,各自手持乐器,一边击打,一边唱歌和跳舞。 下面的一众人等,则都整整齐齐地排成方阵,头朝神木,匍匐在铺于地上的凉席之上,一动不动。 轩辕三兄弟和娲族将军,作为方相氏的客人,就匍匐在这众人中的第一排。 仪式结束,奴隶们送来了案几、餐具和酒具。 方相氏酋长过来,招呼轩辕三兄弟和娲族将军,原地围成圆圈就坐。 他们的这一圈,是离陶鼎最近、也是单独成排、最为特殊的一圈。 嫫母公主没有参加祭祀,这时也和她的母亲,还有两个弟弟,来到这个圆圈里坐下。 方相氏酋长向人群中张望,看到一个正在寻找地方就坐的女孩,便喊道:“昭儿!过来!” 他喊“昭儿”的时候,昭儿身边的一个男人,也听到了喊声,就自然地向他看过来。 他也向那男人招手,说:“你也过来!” 这昭儿十三、四岁,生得十分水灵、标致,一双大眼睛格外明亮。 她看上去不是那么小鸟依人,却也是大方得体。 来到方相氏酋长身边,她就对在场的客人们报以礼节性的一笑,一边弯腰下去,一边叫道:“各位贵宾有礼了!” 贵宾们忙向她拱手道:“有礼!” 方相氏酋长拉着她说:“坐下!” 她就在酋长身边坐下来。 跟着她过来的男人,同大家讲过礼之后,也在她的对面坐下来。 五个祭师将陶鼎中的肉,和木台上的酒,一一地分发给场上众人。 也有奴隶从现场外面,端来酒菜。 一巡酒后,方相氏酋长就看着昭儿,指了指对面的男人,向大家介绍说:“这是他的女儿,也就是我的侄女!也算是我们家的公主吧!” 轩辕黄帝他们,立即又向昭儿拱手道:“公主好!” 昭儿公主也含笑着欠身对各位王子还礼,说道:“三位王子好!” 方相氏酋长又看着轩辕黄帝,说道:“听说,嫫母公主找到你们的时候,你们正在跟龟族西陵氏的嫘祖公主,一起赏秋!是吗?” 轩辕黄帝点头说:“正是!” 方相氏酋长又问:“那么,你们看,那个嫘祖公主,和我们家的昭儿公主,相比如何呀?” 轩辕黄帝他们不禁笑了笑,推辞道:“这个,不敢妄言!不敢妄言!” 昭儿公主一听酋长的话头,下意识地就看了嫫母公主一眼。 而嫫母公主,也敏感地盯着他的父亲,问道:“你把昭儿跟那位嫘祖公主相比,你是想把她许配给谁呢?” 方相氏酋长毫不讳言地说:“我当然是想问一下,轩辕王子有没有意,让我家昭儿公主,去做嫘祖公主的妹妹呦!” 嫫母公主立即就怒了,将手中的酒爵往案几上一拍,直接怼道:“想什么呢?昭儿她是什么公主?我才是公主!” 方相氏酋长一愣,不明所以地辩解道:“她怎么不是公主?她是我弟弟的女儿,你的妹妹!怎么就不是公主了?” “我说不是就不是!她除了好看,还能干什么呢?这家族的使命,她承担得起吗?这部落的内政和外交,她扛得起哪一头吗?她凭什么当公主呢?” “她凭什么当公主?就凭她是我弟弟的女儿呀!她当她的公主,这跟她承不承担得起家族使命有什么关系?这跟部落的内政外交有什么关系?她作为一个公主,只要能嫁人就行了嘛!只要有别的部落的王子喜欢她就行了嘛!” “她能嫁人?她凭什么能嫁人?她有王子喜欢?他凭什么有王子喜欢?你当天下的王子,都是一些无脑白痴?你当天下的王子,都是一些纨绔子弟?你当天下的王子,都是只讲好看,不讲内涵?” “喔!你的意思是说,你有内涵?你能讨得到讲内涵的王子喜欢?是吗?可是,你有内涵!你老爹我,还没有这份自信呐!我现在,就是想要一个公主!来帮助我们方相氏,实现和他们有熊氏的联姻呐!你确实是公主!你确实是我这个大酋长的女儿!可是,女儿!你能给你老爹一点自信不?” “那你要不自信,我有什么办法?就像你斗不过方霄氏,我也没有办法一样!我只有当你是空气!我只有当你不存在!我只有是,所有的事情,让我来!” “看看!看看!我就养你这么个有内涵的女儿!当着我们的贵宾们的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就把你老爹当空气!你就把你老爹当不存在!你就给你老爹甩脸子!给颜色看!你老爹我,好歹还是这个部落的酋长呐!唉!这也是我教子无方啊!这也是我自作自受啊!” “你岂止是教子无方?你还是为老不尊,有眼无珠呢!你连你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相信,你对你自己的亲生女儿都看不出一点好来!你作为一个父亲,你也认为你的女儿长的丑?是吗?但是,你就没有发现?你女儿丑,你女儿也很温柔?” “你温柔?你温柔个屁!我怎么就没有发现你的温柔呢?你什么时候温柔了?你对谁温柔了?你从小到大,对你老爹我,温柔过一回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个老不死的!要不是我女儿凭她的本事,请来这有熊氏的三位王子,我们方相氏,就被人灭了!你不知道吗?这不是她对你的温柔吗?” 嫫母公主的母亲看着他们父女俩争吵,气愤得按耐不住,终于帮着女儿,对老头子开骂。 众人也一齐地劝道:“好了好了!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方相氏酋长这下知道了女儿嫫母公主的心思,而且,直接被怼得下不来台,只好自我转弯,说道:“好吧!你是,有意这位轩辕王子是吧?算我失察了!那我,就不挡你的道!我来求这两位王子行不行?” 他于是转而对王子获和王子荏问道:“你们这两位王子,对我家昭儿公主,意下如何呀?” 两位王子的神情,都是不好意思表态。 王子获代为答道:“昭儿公主,真的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人见人爱!不过,作为王子,我们的婚姻大事,还是要由我们的父王做主的!我们,也只能是听从严命!” “当然!当然!我只是,先征求一下你们的意见!如果你们有意,那我就找机会,去向你们的父王,提出联姻,这样也会更好一些!” 王子获说:“谢谢大酋长的垂爱!” 方相氏酋长满意地点点头道:“唉!唉!” 他又瞟了自己的女儿嫫母公主一眼,心里还是很有些不爽,不过,一想到女儿中意于轩辕王子,而轩辕王子似乎对此也没有什么不适的反应,他于是又满怀希望。 这下,他更为爱怜和巴结地看着轩辕黄帝,问道:“轩辕王子,你说,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你觉得,我女儿嫫母公主,她的才干如何呀?” 轩辕黄帝说:“嫫母公主真是人中龙凤、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呀!轩辕佩服之至!” “哦!” 方相氏酋长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又说:“多亏了三位王子的鼎力相助!还有,借着你们有熊氏的荫庇,鬼隗氏,也派出了这么多人来帮忙!我们方相氏,这次才转危为安!为此,我一定要亲自前往你们有熊氏和鬼隗氏,登门拜谢!不过,在当今的天下乱局之下,一个部落,实在是难以独善其身!而我们方相氏,和你们有熊氏、鬼隗氏非亲非故,你们如此的仗义相助,也不是长远之计!所以,我们应该有一个名义,组成一个联盟!这样,才能名正言顺地相互照应!既然王子这么地欣赏我们家嫫母公主,那么,你们两个,何不以我们两家的联盟为重,相互结为连理,也为我们两家的结盟,创造一个台阶呀!” 轩辕黄帝说:“酋长大人说的甚是!只是,这联姻与结盟之事,我们无法做主,只好期待于酋长大人和我们的父王,亲自面谈!我们做儿女的,谨遵严命就是!” “好好好!这就对了!还是王子懂事啊!都知道上有严命!哪像我们家的孩子,当着客人的面,就跟她老子顶撞!唉!子不教,父之过啊!” 方相氏酋长一边为女儿的婚事操心,一边,也还是对自己的女儿当着贵客的面,顶撞自己而耿耿于怀。 轩辕黄帝笑道:“嫫母公主乃性情中人,自是不拘小节!其实,她对于酋长大人,显示的乃是至高无上的大爱!她外表泼辣强悍,内心,却是至为温柔的!这就是,至刚至柔啊!” 方相氏酋长说:“唉!也许是吧!只有你们境界奇高的英雄,才能理解,我这境界奇高的女儿!可是,我们平常之人,哪有那么崇高的境界!所以,处着、觉着,就很是受伤!我们女儿的至柔之情,我这做父亲的,是怎么都不懂啊!我们的境界,太低了!” 他这一席话,说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方相氏酋长,这时又转过话头,提起另外一件大事,说:“唉!这方相氏和方霄氏火拼,事情本身就不小!再加上,有你们龙族的有熊氏,和娲族的鬼隗氏也参与进来,这个事情,就更大了!待今天的祭祀结束,我们,明天还得去求见我们的东岳岳主,把这个事情,跟他们讲明!然后,我们再择个吉日良辰,前往你们鬼隗氏和有熊氏,去专程登门,表达我们的谢意!” 轩辕黄帝和娲族将军异口同声地说:“欢迎酋长到访有熊氏(鬼隗氏)!” 这时,忽然有武士前来报告:“报告酋长!西边树林之外,南北同时出现大队人马,南边打的是龙旗,似乎是有熊氏人马来到!北边是鹤族大旗,应该是岳主世子带人来到!” 方相氏酋长一惊,叫道:“这么快?” 他一边看向方相氏大祭师,一边起身,同时说道:“快!快快有请!快快有请!” 树林外面,两队人马一南一北,相对而来,在相距百米远的地方,各自站定。 方相氏酋长和方相氏祭师,站在两队人马之中间的路口,神情紧张地观察着双方的动静。 看到双方都停止前进,酋长和祭师,就相对一视,互相点头,然后,各自带着人,分别朝两方走去。 轩辕兄弟和嫫母公主,随着大祭师往南,来到有熊氏大酋长祁昆带领的队伍跟前。 轩辕三兄弟首先向他们的父王行礼,齐齐地叫道:“父王好!” 他们的父王和其他将军,都从马上下来。 轩辕黄帝就向他介绍道:“这位就是,方相氏的大祭师!” 转身,他又向方相氏大祭师介绍:“这位就是我们的父王,有熊氏部落酋长!” 方相氏大祭师和有熊氏酋长各自双手抱拳,举过头顶,互相弯腰行大礼,说:“大酋长好!”“大祭师好!” 后面,娲族将军上来,也对有熊氏大酋长双手抱拳,举过头顶,弯腰行大礼,说:“大酋长好!” 有熊氏酋长双手抱拳,举到胸前,还礼说:“将军好!” 然后,他又上前握着将军的手,说:“太感谢你们的及时相助!” 将军回答:“应该的!” 然后,轩辕黄帝又向父王介绍:“这位就是方相氏公主,嫫母姑娘!” 嫫母公主就上前,双手搭在左腿,行了个半跪礼,叫道:“大酋长好!” 有熊氏酋长祁昆,注视着嫫母公主,一边双手抱拳,向前一伸,作为还礼,一边叹道:“百闻不如一见!嫫母公主,果然是品质非凡呐!” 嫫母公主站起来,羞愧地回答:“丑得是不一般了!” 祁昆酋长笑了笑,点点头,说:“丑到极致,自有化!这正是,只有自成一格,才能出类拔萃啊!” 方相氏大祭师听了,也赞叹地说:“这个丫头,天生一品!确实是与众不同啊!如果不是她异想天开、出奇制胜,那么,这次被消灭的,就是我们方相氏了!” 有熊氏酋长祁昆,不无责备地笑道:“好一个异想天开!你们,倒是出奇制胜了!可我们的麻烦,却从此开始了!” 方相氏大祭师深以为然,所以,略带歉意地说:“前路多艰,希望我们,相互扶持,患难与共!请!” 一边说,大祭师一边伸手,请有熊氏酋长前行。 有熊氏酋长也伸手道:“请!” 两人于是并排前进。 轩辕黄帝对后面有熊氏部队的队长说:“让警卫队随身护卫,后面的部队,就随地扎营吧!” 队长点头应道:“是!” 方相氏的酋长和祭师,各自带着所迎接的客人,相向而行。 距离十步远的时候,他们都停下来。 方相氏大祭师过去,向对面由他们酋长陪同的一个少年男孩,行了个大礼,然后,又过来对有熊氏酋长介绍道:“这位,就是我们东岳岳主、鹤族蚩尤氏大酋长的世子!” 然后,他又指着有熊氏大酋长,向对面的蚩尤氏世子介绍道:“这位,就是龙族有熊氏部落的大酋长!” 蚩尤氏世子和有熊氏酋长祁昆,都双手抱拳,举到胸前,相互向对方行礼。 方相氏酋长又主动过来,双手抱拳,举过头顶,向有熊氏酋长祁昆弯腰行大礼,说:“大酋长好!” 轩辕黄帝向父亲介绍:“这位,就是方相氏的大酋长!” 有熊氏酋长祁昆双手抱拳,举过头顶,还礼说:“大酋长好!” 方相氏的酋长和大祭师,就分别请两边的客人,转向树林,继续前进。 两队于是合成一对,并排着进入树林,走向方相氏部落。 大神木之下,方相氏酋长和蚩尤氏世子属下的所有鹤族人,都匍匐在地,虔诚地向大神木上的木鸟行礼。 有熊氏酋长和他所带领的人,则只是肃穆而立,尊敬地向大木上的木鸟仰望。 行礼已毕,方相氏酋长就请有熊氏酋长和他所属的人,到一边的案几前就坐。 方相氏祭师则请蚩尤世子所属的人,到另一边的案几前就坐。 方相氏酋长自己,在大神木底下的案几前坐下。 方相氏祭师和嫫母公主,就站在方相氏酋长身后的左右两边。 蚩尤氏世子,是一个和轩辕黄帝年龄相仿的,英俊潇洒的少年。 不过,由于他实力自信,而又秉承使命而来,所以,在气势上,就比轩辕黄帝要更加光彩夺目,不可一世。 全场落定之后,蚩尤氏世子率先开口,说道:“近来发生在微山湖西岸的事情,令世人震惊!更令我们鹤族全体上下人等,忧虑与揪心!本王子奉父亲大人之命,特地前来了解原委、整顿秩序、推行礼制!不知道方相氏酋长,对于方霄氏部落的人员被全部屠灭、村庄被全部焚毁、财产被全部掠夺、奴隶被全部遣散,会有何种的说法?还有,在我东岳神照的地面,鹤族所属的领地之内,未经我东岳岳主、鹤族大族长的同意与知晓,怎么会有大量的外族军队,出现在你们方相氏部落的地头之上?这一点,方相氏酋长,怎么向我们东岳岳主解释呢?” 方相氏酋长向蚩尤氏世子,欠了一下身子,然后,沉沉地说:“神灵在上!鹤族祖先在上!东岳岳主在上!方相氏与方霄氏之间,恩怨已久!直至如今的不可挽回,实属无奈!方相氏承认,方霄氏部落的毁灭,与我们有关;方霄氏部落的人员被全体屠灭、村庄被全部焚毁、财产被全部掠夺、奴隶被全部遣散,都是方相氏所为!但是,事情为什么会发生到这一步,方相氏,实在是有情可陈!想当年,龙族大举进攻山东,占领泰山!我方相氏是首当其冲!方相氏的祖先们,身处战争的最前线,往来冲杀,九死一生!为收复失地,夺回泰山,立下了汗马功劳!也为方相氏的子孙们,带来了无上的荣耀!可是,春夏秋冬,风水轮回!当年顶天立地的方相氏,如今,是一代不如一代!面对祖先们的荣耀,如今的方相氏,是没有太多的奢望!我们只想活着!只想活着!我们只想为祖先们,保存一点血脉!我们只想为祖先们,延续一炷香火!为了这样的一个目的,我们宁愿退避三舍!我们宁愿与世无争!我们宁愿忍受一切的欺侮与凌辱!只要,我们还能够活下去!可是,方霄氏,不是欺人太甚!他们的根本目的,就是要大鱼吃小鱼!他们的根本目的,就是不想让我们活!他们的根本目的,就是要斩断我们方相氏的血脉!就是要拔尽我们方相氏的香火!对此种情形,我们是一次一次地向岳主反应;我们是一次次地向周边鹤族的其他部落求情!我们希望有人,能够从中帮忙,化解我们的危局!然而,我们得到的,是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我们得到的,是死神的脚步,离我们越来越近!在这样的情况下,小女嫫母,无意中结识到了龙族有熊氏的三位王子。也是这三位王子血气方刚!他们在听到了小女的诉说之后,就怒不可遏!执意要来为我们方相氏强行出头,抱打不平!所以,他们就跟着小女嫫母,来到了方相氏!恰恰是他们刚好来到方相氏,就遇到了方霄氏倾巢出动,要对我们方相氏进行最后一次的,毁灭性的打击!而娲族的魁隗氏,在听说有熊氏的三位王子来到了鹤族之后,因为他们之间的姻亲关系,所以,出于对有熊氏三位王子的安全考虑,就派了一部分部队,过来寻找和保护这三位王子!就正好碰上了这三位王子,正陷在我们方相氏与方霄氏的最后一战里面,正处在危险之中!于是,他们为了拯救有熊氏的三位王子,就加入了这场战争!我们方相氏,就因此转危为安!他们方霄氏,也因此咎由自取!”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蚩尤氏世子听完后,冷笑一声,说:“听你这么说,你们方相氏,作为我们鹤族中的一员,倒是在我们鹤族之中,孤掌难鸣;却又在鹤族之外,是朋友众多啊!所以,只要这鹤族内部的谁谁谁,跟你们有了矛盾,你们就可以去找你们那些外面的朋友,来收拾谁,屠灭他的人!焚毁他的村!掠夺他的财产!遣散他的奴隶!” 方相氏酋长说:“我们方相氏在鹤族内部,也不是孤掌难鸣!在鹤族内部,和我们方相氏同病相怜的部落,有很多!只是,我们这些部落,都是实力单薄,又被分散开来,聚不到一块!所以,分散的声音太小,就难以形成共鸣!我们方相氏,今天有幸地在几位龙族王子的强出头之下,转危为安!但是,在这之前,我们鹤族,像我们这样,因为实力弱小,而被一些大部落,以种种理由给吃掉了的小部落,还少吗?世子敢不敢说,从今以后,我们鹤族,就不再会有像我们这样的小部落,被大部落给吞并的事情发生呢?所以,说我们找外面的朋友,来收拾谁,这只能是世子不正视历史事实的自我想象。如果我们在鹤族内部有安全感,我们为什么要去外面找朋友呢?至于世子说的有大量的外族军队,出现在我们方相氏部落的地头之上,这就是因为,有熊氏的三位王子血气方刚,为了我们的事情而前来强出头,而他们的部落,又为了他们三位王子的安全,才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事实上,他们的部队前来,是为了保护三位王子的安全,而跟我们方相氏与方霄氏的矛盾,没有关系!由于距离的远近,得到消息的快慢,所以,是娲族魁隗氏的部队早先过来,赶上了战争!有熊氏大酋长和他的部队,也是这会儿才赶过来的!这一点,世子心里应该也很清楚!” “呵呵,一个部落的毁灭,一千多人的被杀,原来,就是因为三位龙族王子的血气方刚!就是因为三位龙族王子的强出头!我倒是想知道,三位龙族王子,是如何大显神威,能够让我们鹤族一个实力不凡的部落,顷刻之间,灰飞烟灭的!” “这当然不是三位龙族王子,有什么神威!而是方霄氏内战内行,外战外行,被娲族魁隗氏区区三百人的部队,以寡敌众,打了个落花流水!然后,我们方相氏有此机会,不可能不快意恩仇!乘胜追击!报仇雪恨!同时,也彻底推翻长期以来,压在我们方相氏头上的这座大山!解除我们方相氏长期以来,所面临的最大威胁!真正的原因,是仇恨!是腐朽!是堕落!让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部落,顷刻之间,灰飞烟灭!” “是仇恨、是腐朽、是堕落,让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部落,顷刻之间灰飞烟灭!那么,这个不可一世的部落,已经灰飞烟灭了,你们方相氏,也快意恩仇了!你们方相氏,现在,应该也是心平气和了吧!你们,还有没有感觉到新的威胁?还需不需要,三位血气方刚的龙族王子,继续为你们强出头呢?” “新的威胁有没有,这个不好说!反正,我们现在,是没有感觉到。不过,三位龙族王子对我们有恩!我们当然不能那么快地就把他们给忘记了!常言道,受人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我们方相氏实力弱小,能力有限,也报答不了人家什么,只能说,不管鹤族龙族,只要他对我有情,我就必须对他有义!不管将来的形势怎么变化,三位龙族王子,都将是我们的朋友!” 蚩尤氏世子,这时把目光扫向有熊氏的这一边,一边在众人中搜寻,一边问道:“一场惊天动地的大事件,竟然是因为,三位王子的血气方刚而起!我倒是想看看,是哪三位王子,有这么地血气方刚?” 这时,轩辕黄帝、王子获、王子荏都站了起来。 轩辕黄帝向蚩尤氏世子拱拱手,道:“也不是什么血气方刚!全然是出于一种义愤而已!这世界上,牛有牛道,马有马道,各走各路,互不相干!可如果有谁,为了自己的路好走,就不让别人走路!为了自己好活,就不让别人苟活!这是不是不讲道理?正所谓路不平,众人踩!我们就是因为,听说了发生在鹤族里面的一些不平之事,所以,就想来看个究竟!却不料,这一来,就碰上了一个大阵仗!倒是比我们听说的,还要惊险百倍!” 蚩尤氏世子仔细地打量着轩辕黄帝,说道:“这路不平,众人踩,倒是一句实话!然而,正所谓牛有牛道,马有马道!当年的女娲氏,断鳌足以立四极,促成天下结盟,原是分出了东岳、西岳、南岳、北岳,各占一方,互不叨扰!这鹤族内部的方相氏与方霄氏不和,原是我们鹤族内部的事情,有我们鹤族族长在,有我们东岳岳主在,自然是没有其他人什么事。何来你们龙族、娲族、这么地兴师动众,前来大动干戈呢?” 说着,他随手抓起案几上的一只陶爵,往旁边的树冠上一扔,浓密的树冠里,一只小鸟,和陶爵一起摔了下来。 轩辕黄帝一看,不动声色,继续侃侃而谈:“这断鳌足以立四极,东岳、西岳、南岳、北岳,各占一方,互不叨扰,确实是不假!但是,总不能因为我是龙族的,就不能从你鹤族的地盘上过路吧?也不能因为你是鹤族的,你就不能到我们龙族的地盘上去做买卖吧?我们原本是听说了这边的一些情况,就急急忙忙地赶来,想看个究竟,辩个真假!我们就是想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说合他们方相氏和方霄氏,摈弃前嫌,和睦相处!我们是为和平而来!我们是为友善而来!我们两手空空,就带着一张嘴!我们原本是想来做说客的!不成想,我们来了之后,他们后面的人,就以讹传讹,以为我们,是被绑架了!以为我们,是遭遇了不测!就为我们的安全担心!就这么一批又一批的,劳师动众了!真没想到,我们是一心想要和谐;可这世界上的人,全都是带着太多的情绪!” 说着,轩辕黄帝也从案几上拿起一只陶爵,向对面一个正在给客人斟酒的奴隶掷去。 那奴隶正在斟酒,忽然飞来一物,撞在她的酒壶上。 酒壶还在她的手上,壶嘴,却没了。 她一看,一下子怔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回事,也吓得面如土色。 蚩尤氏世子一见这个气势,立即赞道:“好一个血气方刚!咱们都是同龄之人,我也是血气方刚的!初次见面,还真是有些英雄惜英雄啊!不如我们来个以武会友!如何?” 说着,他就站起身来,一边吩咐,“拿我的王钺来!”,一边走下场子。 嫫母公主一见,立即抢先出来,说:“轩辕王子是我请来的客人!在我们家舞枪弄棒的!万一出个事故,我就没法再出外面去混了!就让我来,代他和你走上几招,图个热闹吧!” 蚩尤氏世子看看轩辕黄帝,又看看嫫母公主,只好说:“好吧!那我们,就点到为止,凑个热闹吧!” 虽说嫫母公主个头威猛,毕竟是个女流之辈。 况且,蚩尤氏世子以武会友的目的,也不仅仅是为了比武,而是为了借着比武,来势压轩辕黄帝一头。 他的这个目的达不到,他也就,没有多少玩下去的兴趣了。 在轻巧地化解了嫫母公主的几个攻势之后,蚩尤氏世子故意卖个破绽,让手中的王钺脱手,然后拱手说:“嫫母公主果然是个一等一的好手!佩服!佩服!” 嫫母公主也是为了阻止蚩尤氏世子和轩辕黄帝当面硬磕,以免出现什么无法预料的后果,所以,不管蚩尤氏世子如何敷衍,只要轩辕黄帝没事,她也就心满意足了。 蚩尤氏世子又对有熊氏酋长祁昆拱手道:“本来是我们鹤族两个部落之间的纠纷,不意让龙族和娲族,也搞出了如此大的阵仗,来我们鹤族的地面上,威风八面!这个,就有违当初天下结盟、四岳并举的承诺了!本王子定当回去如实向父亲大人禀报,请求酋长他提请炎帝,就此事召集各方岳主,共同商讨!” 有熊氏酋长祁昆起身,也向对方拱手说:“我们,也不是要介入你们鹤族内部的纷争!实在是因为,我们得到的消息是,我们的几位王子,被绑架到了你们鹤族这边,吉凶未卜!所以,我们不得不做两手准备:要么道歉,要么抢人!如今,王子们安然无恙,我们愿意道歉!还请世子回去,以实情相告!免生不必要的误会!” 蚩尤氏世子说:“我当然会以实情相告!龙族有熊氏的三位王子来到鹤族方相氏部落,然后,方相氏部落与方霄氏部落发生大规模冲突,娲族魁隗氏的部队赶来,介入了冲突,方霄氏,被焚村灭族。当我们赶到的时候,龙族有熊氏的酋长带着部队,也已赶到!这就是实情!告辞!” 方相氏酋长和祭师,跟着恭送蚩尤氏世子出村。 有熊氏大酋长待他们走后,又坐下来禅定。 嫫母公主站在有熊氏大酋长的身边。 方相氏酋长从外面回来,远远地就叫道:“风起云动!世道,又要大变了啊!可这一次的风向,又是吹向哪边呢?” 有熊氏酋长祁昆微微地笑道:“依大酋长看来,这次的风向,是吹向哪边呢?” 方相氏酋长,用手势命奴隶将他的案几搬到有熊氏酋长的对面,然后坐下来,说: “上一次,是部族之间的争斗;是你们龙族称霸天下,为祝融氏!号称木德王!当时,河北、河南的龟族,是被你们龙族完全地征服了,所以,他们就为共工氏!当你们以淮阳为都,占领泰山,要全面征服山东的时候,娲族从山西以济河北,支援龟族!打垮了你们留守在河北的黑龙氏!于是,你们在山东的主力部队溃败南逃,进入湖南,被你们这些后人,称为伏羲氏!实际上,你们少典氏,就是当年黑龙氏的后裔;现在的以巢湖、天柱山为势力范围的应龙氏,就是当年伏羲氏的后裔!所以,论在各自部族中的身份地位,你们有熊氏,乃至于少典氏,其实,和我们方相氏,是彼此彼此,差不多的啊!我们,都是处在各自部族里面,最低层的虾米!都是,随时都在为自己的明天而担忧!有熊氏以为,我的这个判断,如何呀?” 有熊氏酋长看着方相氏酋长,暧昧地笑道:“大酋长这么地转弯抹角,是想说明什么呢?” 方相氏酋长一笑,又说:“历史的风云,变幻不定!昨天的敌人,今天,可以成为朋友;今天的朋友,明天,也可以成为敌人!敌人和朋友,都是可以变化的!只有各自的利益,才是永恒的!不要说什么同祖同宗!其实,兄弟相残的事情,是每时每刻都在发生!也不要说什么龙族鹤族,抱团取暖的行为,原本并不是智慧,而是所有弱小者的本能!我们都是有名有姓之人,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为什么我们有名有姓呢?为什么我们有身份地位呢?因为,我们有祖先!因为,我们有使命!因为,我们有价值!我们的使命和价值,就是传宗接代!就是让祖先的香火,通过我,而向下传递!可是,作为一个弱者,我们,怎么才能够完成使命、实现价值,让祖先的香火,通过我,而向下传递呢?” 方相氏酋长说着,故意停顿下来,引而不发地看着有熊氏酋长祁昆。 有熊氏大酋长请道:“喝酒!” 两人端起酒爵,一饮而尽。 方相氏酋长这才继续说:“在女娲氏断鳌足以立四极,促成天下结盟之后,部族之间的争斗,是减少了!但是,部族内部的争斗,却是增多了!这是一个新的风向!而这个风向,同样是首先,对我们这些弱小部落,产生影响!是让我们这些弱小部落,独木难支!从前的,在部族争斗的风向中,我们这些弱者,是靠着部族团结,来求得依靠、求得生存的!这实际上也是一种抱团取暖,是部族内部的抱团取暖!但是,现在的风向,是部族之间的争斗,转变成了部族内部的争斗,是转成了部族内部的大鱼吃小鱼!在这样的情况下,原来的部族团结,就没有了!是根本不可能了!那么,我们这些弱小部落,现在,又该如何地抱团取暖呢?我们应该,去和谁抱团取暖呢?这就只能是超出部族之外,到其他的部族里面去找,那些和我们同病相怜的弱小部落!所以,虽然你是龙族,我是鹤族!但是,我们都是各自部落里的边缘人!我们都是各自部落里的弱势者!我们之间,就应该,相逢一笑泯恩仇!我们之间,就应该抱团取暖!” 有熊氏大酋长站起来,双手抱拳,举过头顶,向方相氏酋长行了个大礼。 方相氏酋长也立即还礼。 然后,有熊氏大酋长说:“大酋长所说,也正是本酋长所想!作为同样的弱者、边缘人,虽然我们,是处在不同的部族,但是,我们,是同病相怜!所以,我们,应该抱团取暖!” 方相氏酋长点头说:“既然我们有意抱团取暖,那我们就也要有一个抱团取暖的途径!小女嫫母,与世子轩辕,年龄相仿,我也私下地观察和盘问过他们,他们也都是相互有意!所以,不揣冒昧,我想,我们可以就此进行联姻!以加深我们之间的联系与沟通!不知道大酋长,意下如何?” “非常好!非常好!我也是正有此意!我们坐下谈!” 于是,两位酋长又坐下来,进行深入的交谈。 第十二章 南岳 第十二章南岳 万山丛中,一峰高耸。 在与周围的群山,似是断隔、却还衔接之中,这座高峰,一身石骨。 细看其形,是中丰、顶锐,如莲花、如芙蓉、如石柱、如钢锥、如擎天巨臂、如刺天宝剑。 这就是继湖南衡山之后,龙族伏羲氏,于长江以北、巢湖以西,为自己部族所选定的一座新的神山,五岳中的第二个南岳——安徽潜山天柱山。 一道朝霞,破空而来。 山脚下,还是漆黑一片;而山顶,却是交相辉映。 一群人,迎着朝霞,于山顶各处,梯次而立。 那景象,像是一具具极具艺术感的雕塑;又像是一帧精巧的构图中,一幅极具层次感的画面。 太阳慢慢升高,大地慢慢清明。 这群人,从山峰上下来。 而另外一群人,则正从其它冈峦之间,由下而上。 有熊氏酋长祁昆,和祭师宇封,就在这由下而上的一群人之中。 然而,祁昆和宇封,显然不是这群人中的主要人物。 这群人,面对从山峰上下来的那群人,显得是毕恭毕敬,远远地,就高举双手,弯腰施礼,同时,异口同声地高声叫道:“岳主好!大祭师好!” 这边,岳主和大祭师并没有还礼,只是随便招手道:“好好好!大家都好!” 南岳岳主,是一个形象伟岸、神色淡定的中年人。 厚实的胸膛,显示出他的壮实;俊朗的脸庞,显示出他的稳重。 大祭师比岳主身材更为高大,一张宽阔而瘦削的脸庞,显示出他的饱经风霜;一双深邃的眼神,显示出他的长久历练。 双方走近之后,南岳岳主一边说:“你们来得好早啊!”一边就在对面人群中,搜寻着自己想要寻找的目标。 看到祁昆和宇封之后,他便说:“你们这些人中,只有他们两个,我还不认识!看来,他们两个,就必定是有熊氏的酋长和祭师了!” 这边的头领便说:“正是的!这位,就是有熊氏的酋长祁昆;这位,是有熊氏的祭师宇封!” 头领也是一位身材壮实的中年人,一张圆润的脸庞,显示出他的雍容典雅;一双柔和的眼神,又显示出他的藏巧守拙、能屈能伸。 祁昆和宇封赶紧从人群中走出,再次地向岳主和大祭师行礼,同时叫道:“岳主好!大祭师好!” 岳主摆了摆手说:“好!好!” 转头,他又向这边的头领说:“唉!怎么我们以往,就从来没有听你们提起过他们呢?甚至,我们还根本就不知道,你们少典氏中,还有这么一个有熊氏部落呢!这是怎么搞的?他们这个部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呀?” 这边的头领很不自然,呐呐地说:“他们的部落,其实是早就有了!不过,他们这个部落,总是特不靠谱!他们的想法,总是和大家的想法很不一样!行为,更是十分的乖张!显得是十分的另类!让大家都很反感!所以,我们一般,都不愿意和他们联系,也害怕他们的事情,让岳主知道了,会让岳主生气!就是这样,我们也就,没有向岳主提起过他们!” 南岳岳主看看祁昆和宇封,又看看少典氏头领,又问道:“他们怎么地行为乖张、另类呢?他们都有些什么样的,和别的部落不一样的想法呢?” 少典氏头领说:“我们少典氏,当年是被战败之后,由于脱离了主力部队,又回不了辽西老家,不得不随着娲族的部队,撤往关中陈仓,仰仗娲族的庇护,而生存下来的。所以,为了我们的生存和发展,我们,就不能不和娲族人搞好关系。特别是,不能不和娲族的上层搞好关系。可是,他们有熊氏,从来就不曾结交过娲族的上层人士!甚至还反其道而行之,越是娲族的新贵,他们就越是敬而远之!越是娲族中已经走向没落的部族,他们就越是,和人家打得火热!像这次,因为他们,也卷入这场部族纠纷的魁隗氏,就是娲族中,早已没落了的一个破落户!像这些娲族的破落户,明明是要受到娲族新贵们的排挤的!我们要是和他们走得太近,就必然地会让那些娲族的新贵们不喜欢!这对我们在人家的地盘上,营造我们的生活环境,肯定是非常不利的。所以,为了这些事情,我们,是经常地开导他们,教育他们,要识时务!可他们,就是一根筋!非要一条道走到黑!不仅如此,他们现在,甚至还和龟族的一些部落,也打得火热!连鹤族的一些部落,他们也都敢去招惹!以至于搞出来这次,这么大的事情!我们就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干什么?这龟族和鹤族,是我们的死敌啊!可他们,就是这样,敌我不分!从来就没有一点大局意识!他们这样的思想,这样的作为,我们怎么敢向岳主和大祭师汇报呢?还有,这一次,我们这一路,也是争吵着过来的!可是,我们争吵的,却不是这次他们和鹤族差点兵戎相见的事情!而是他这个部落酋长的世子的婚事!如果是其他的王子,我们,也就不管了!可是,他的世子,要娶哪个部落的公主为妻,那就是一种宣示,就是一个态度!作为少典氏的一个部落,要继承王位的世子,我们肯定是要娶娲族的公主为妻的!这是惯例!也是搞好我们和娲族关系的必要前提!可是,这一次,他们却不是这样的!他们要让他们的世子,娶龟族西陵氏的公主,为正妻!另外,还要娶这一次闹出这个事端的罪魁祸首,那个鹤族方相氏部落的公主,为次妻!这都是干什么呀?他们搞出差点和鹤族兵戎相见的事情来,还不够!还要娶那个不受鹤族高层待见的方相氏部落的公主为妻!这是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吗?这是还要继续火上浇油吗?我们,是真的搞不懂他们!”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南岳岳主一脸严肃地听完少典氏头领的诉说,然后,又转向有熊氏酋长祁昆,平静地问道:“你们呢?你们是怎么想的,可以说说吗?” 祁昆心情沉重,一脸忧郁地看着他们的祭师宇封。 宇封克制着内心的压抑,看着祁昆,随后,向岳主一拱手,说:“岳主!让我来说吧!” 南岳岳主说:“你说!” 宇封于是说:“我们少典氏,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仰仗别人的庇护而生活。这也就决定了,我们必须时时地仰人鼻息,见风使舵,看别人的眼色而生活!但是,这种见风使舵,也是要有条件的!就是你,必须有条件、有能力,去见风使舵!比如说,他们娲族,新上来一个头领、一个新贵,我们,就要去送礼、去结交!可是,你要去送礼,你必须是要有礼可送!我们有熊氏部落,是少典氏部族的一个公孙氏!我们是没有从少典氏的祖上,得到过什么继承的!我们今天的一切,都是靠我们自己,一代一代人的辛苦积攒而来的!我们当初,甚至是没有落脚之地!是靠四处漂泊,依靠给人家打短工而生活。在这样的条件下,我们怎么去结交娲族的上层人士?我们怎么去给人家送礼?我们拿什么去送礼?反倒是,在我们四处漂泊的日子里,那些也不富裕,也很艰难的娲族的弱小部落,对我们十分地友好!给了我们许多的帮助!我们,就是靠着这些娲族下层部落的帮衬,而一步步地渡过难关,发展到现在!在这个发展的过程中,我们,不可能忘恩负义!不可能,因为自己有所发展,就看不起那些曾经帮助过我们的人!而这些人,因为社会层次的不同,往往在情绪、在立场上,与娲族的那些贵族阶层,处于对立状态!这也就导致我们,必须在他们娲族的上层与下层之间,有所取舍!我们,也想结交娲族的社会上层,我们,也想讨好娲族的社会新贵!可是,我们的根,是在下面!我们,怎么可能舍掉我们的根,而去追求我们有可能得到,也有可能得不到的东西呢?就是因为这个根本的立场不同,就是因为这个社会地位的层次不同,我们在少典氏的内部,也就被孤立!我们就没有办法,和领导者们对话!以至于我们,也没有办法、没有资格,去参加我们龙族的任何活动!这一次,要不是这个事情,是由我们有熊氏搞出来的,我们必须到这里来说明情况,那么,我们,也不可能来到这里,见到岳主和大祭师,以及在场的各位大人!再说这次的这个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们对外面宣称,是我们的三位王子,不懂事,卷入到了鹤族的内部纠纷,我们以为他们是遭到了绑架,所以,就出动部队去寻找、去要人!但是,实际上的事实,其实不是这样的!真正的事实是,我们的三位王子,确实是被绑架了!不过,对方绑架他们的目的,却不是要与我们为敌,而是想得到我们的帮助!是他们有求于我们!但是,他们又怕走正常的途径,求不到我们!所以,他们就采取了这种极端的方式!我们在得到这个准确的消息之后,分析天下大势,觉得这个世道,又要大变了!而这个大变,总体来说,是对我们龙族有利的!是我们龙族一雪前耻、再创辉煌的一个大好时机!岳主从江南来到江北,把我们的南岳,从湖南衡山,迁移到这里来,我们想,这也是在为应对即将到来的天下大变,作着准备!对于我们龙族来说,现在,应该是万事俱备,只是,还缺少一个推动天下快速运转的契机!而这个契机,现在,就是摆在了我们的面前,是送到了我们的手中!鹤族人绑架了我们的三位王子,我们正好可以借此兴兵!虽然没有打起来,但是,我们的这个举动,却可以给对方,给天下人,一个极大的暗示。就是,风来了!雨来了!大家要做好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疾风暴雨!这也就是由我们的手,主动地去推动天下,进入快速的运转!当然,我们出动部队,去向鹤族示威的这个行动,没有提前向岳主请示,没有得到上级的批准,这是我们的自作主张!但是,因为事情紧急,根本就来不及请示!我们,也只好是相机行事!要是我们按部就班,逐级汇报,听从指示!那么,恐怕这个事情,就做不成了!那我们,就要白白的错失这次机会!要等到下一次这样的机会,就又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再说,我们大王子的婚姻问题。我们为什么要娶龟族西陵氏的公主为正妻,还要娶鹤族方相氏的公主为次妻呢?这都是现实的需要!我们龙族,目前分为三大块。就是辽西老家一块;南岳这边,岳主所带领的这一块;再就是我们少典氏的这一块。其中,我们少典氏这一块,人数最少。可是,我们这一块,力量如果提不上来,那对我们龙族来说,就等于是一个人的腰部无力!就等于是一个人根本就没有办法站立起来!更别说去与别人搏斗了!所以,我们少典氏,就一定要想办法加强力量!怎么加强呢?我们自己的人数少,一时发展不起来!我们就只有,团结其他部族的力量,通过分化其他的部族,而一方面削弱对方,二方面加强我们自己!龟族,本来就不是一个统一的部族。他们的河南、河北两个部分,原本就不是一个统一的文化和血缘上的系统。以前因为和我们龙族对立,他们河南、河北,团结成了一个整体。现在,由于我们没有对他们造成威胁,所以,他们就又分散开了!河北夸父氏,对我们的防范很严。但是,河南的这些龟族部落,对我们没有恶感,也没有恶意!我们很容易与他们交往!这个西陵氏,是河南龟族中,一个很大的部落,在河南龟族中很有影响力!所以,我们与他们结成姻亲关系,这对我们壮大自己的力量,是很有好处的!况且,这个西陵氏,现在把他们的图腾,改为了天鼋,就是龟与龙的化合!这表明,他们在情感上,是很明显地在向着我们龙族靠拢。这就更值得我们去对他们用心了!至于鹤族的方相氏,他们本来离我们很远。可他们慕名而来,主动地要和我们发展关系,这对扩大我们的影响力,很有好处啊。特别是,鹤族人善战。他们以前,就是我们的主要对手;以后,也免不了,再次要成为我们的主要对手!如果,我们能够多多地了解鹤族人,甚至于,分化出一些他们的人,来为我所用,那不是更好吗?但是,我们的想法,得不到我们少典氏领导层的理解,他们总是对我们责难有加!真叫我们,无所适从!” 南岳岳主神情专注地听完了宇封的话,再看看祁昆,又看看少典氏首领,不由得仰头望天,冷冷地说道:“卑贱者最聪明!高贵者最愚蠢!真是个颠扑不破的真理!” 说着,他就不管众人,自顾自个儿地往下面走去了。 第十三章 撤换 山脚下,冈峦上,一间茅草房,背山而立。 冈峦的边缘上,一根大神木,拔地而起;上面挂着的,是一条木制的屈身大蛇。 天高地远。 大神木,在空中高高地矗立,显得十分地神圣;而大木上面的屈身大蛇,在风中摇曳,又显得十分地空灵。 大神木下面的大鼎里,大块的牛肉,热气腾腾。 大鼎上方,众多的香柱燃去半截,正在冒着青烟。 大鼎的这边,除了南岳岳主和大祭师外,其他的人,都面朝大木和大蛇,盘着腿坐了一地。 南岳岳主扫视着众人,神色威严地说: “今天的祭天,是一次特别性的祭天!之所以有这次特别性的祭天!就是由于,四方盟主炎帝,给我们发来了通告,要求四岳岳主举行岳主联会!这次联会的内容,就是要对龙族有熊氏,和娲族鬼隗氏,分别派出部队进入鹤族领地,参与了鹤族内部的部落战争一事,举行辩论、作出决议!这个导致炎帝召集岳主联会的事件中,就有我们龙族的有熊氏部落,出动部队进入了鹤族的领地!这也是天下结盟以来,我们龙族的军队,第一次进入了鹤族的领地!这个事件,震动各方!它的意义,当然也是非同小可!它是天下大势,发生了决定性变化的一个信号!它标志着,经过八百多年的天下结盟与和平共处,如今,由当年女娲氏所倡导和促成的、断鳌足以立四极的政治模式,已经不适应当前的社会现实!龙族、鹤族、龟族、娲族各领一方、各自发展的政治局面,是难以为继!现在,除了我们龙族,还是一如既往地团结和统一以外,其他的三个部族,都是内部糜烂不堪,纷争不断!很难形成一致对外的合力!这就给我们龙族洗刷前耻、完成祖先的遗愿、重新一统天下、封禅岱山,提供了非常有利的条件!而由于鹤族人引发事端,导致我们龙族的部队进入鹤族领地,这就是以破坏性最小、威慑力最强的方式,提醒了鹤族、龟族、娲族三个部族,当年的龙族,又回来了!当年,我们龙族以一敌三,失败了!而如今,我们龙族将会再次地以一敌三!这个结果,又会如何呢?当年,我们之所以失败,就是因为,虽然他们三个部族的战斗力都不是很强,但是,他们每个部族的内部,还是很团结的,这导致他们每个部族,都是具有很强的韧性,而他们,又是三个部族,联合对付我们一个部族,在整体实力上,也超过我们太多!然而,现在,他们三个部族的内部,都是分裂的!都是布满了累累的伤痕!很难重新愈合起来!所以,他们各个部族,现在就再也没有多强的韧性!再也没有多大的抗打击能力!而在他们三个部族之间,也是由于各自的实力不足,自顾不暇!也不会有太多的联合!这就是我们今天,要进行这次特别性祭天的原因!这个祭天,是为我们前去参加岳主联会而祭!是为我们即将开始的、新的部族争战而祭!这次的岳主联会,实际上就是一个新的部族争战的开始!而我们的这次祭天,就是表示,我们为新的部族争战,做好了精神上的准备!当然,我们不仅要为新的部族争战,做好精神上的准备!我们更要为新的部族争战,做好政治上的准备!做好组织上的准备!做好战略上、战术上的准备!在战略上,我们就是要扩大和利用他们三个部族内部的矛盾,使他们在部族整体上,无法与我们相抗衡!在战术上,我们就是要尽量地麻痹对手!我们要东边吃一口,西边吃一口,今天吃一口,明天吃一口!零敲碎打,慢慢地聚少成多,聚零为整!从而达成最终的目的!在策略上,我们不能主动制造事端,不能主动去向他们发起挑衅,而要制造机会,诱使对方向我发起挑衅!这样,就能掩蔽我们的意图,避免给他们的部族整体,形成明显的外部压力!因为,外部的压力,能够促使他们重新弥合内部矛盾,走向团结,一致对外!我们目前的最大优势,就是我们的内部团结,精神振奋!但是,我们也有一个劣势,就是,我们的力量,是在南北两边,而中间,却比较薄弱!由于历史上,我们就是从辽西过来进入中原的,所以,现在,龟族的夸父氏,对我们防范很严!虽然我们辽西的实力最强,可是,由于夸父氏的严密防范,辽西的实力,一时是使不上劲!南边,我们把力量布置在巢湖两边。但是,因为力量也不是很强,很难独立地完成作战任务,我们只能是等待辽西或者中原的力量,对山东鹤族形成了压力之后,才好从后面进行策应。现在,最重要,而又最艰难的,是和娲族与龟族混居在一起的少典氏。少典氏的这个和娲族、龟族混居在一起的情况,决定了他们,可能会在未来的战争中,发挥很大的作用!但是,他们自身的人数太少,又决定了他们自身的力量,不可能完成他们必须完成的任务!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应该怎么办呢?他们应该从哪里去寻找力量,来帮助自己,完成自己不可能完成,而又必须完成的任务呢?刚才有熊氏祭师的话,给了我们很大的启发!这就是团结娲族、龟族甚至是鹤族中的下层部落,和他们中的这些部落打成一片!这样,既利用了娲族、龟族和鹤族中的内部矛盾,分化了他们的力量,也充实了我们自己,使我们自己,有了力量的来源。而与有熊氏酋长、祭师的思路相反,过去的少典氏领导层,只注意讨好娲族的上层,而不注意团结娲族的下层,更不注意和龟族、鹤族的下层部落,展开联系!这样的方针路线,是一条得过且过、没有斗志、更没有远大理想的路线,是一条投降主义的路线,由此,也暴露了过去的少典氏领导层的战略眼光与领导能力,不足以承担他们在将来所应当承担的责任。因此,我决定,立即撤换少典氏的领导层。从现在起,少典氏大酋长,由有熊氏酋长祁昆接任;少典氏大祭师,由有熊氏祭师宇封接任!” 岳主说着,就对身边的大祭师说:“大祭师!收回前少典氏酋长和祭师的玉璋!” 大祭师立即走到人群中,命令前少典氏酋长和祭师,各自交出自己的玉璋。 前少典氏酋长和祭师,分别起身,恭恭敬敬地将自己手中的玉璋,交到大祭师的手中。 大祭师收起玉璋,又回到岳主的身边。 岳主随即对有熊氏酋长祁昆叫道:“少典氏新任酋长祁昆,接受酋长玉璋!” 祁昆从人群中站起,走到前面,神态庄严地向岳主行礼。 岳主从大祭师手中,接过玉璋。 祁昆半跪在地,低着头,双手举过头顶。 岳主将玉璋放到祁昆手中。 祁昆起身,拿着玉璋过去和大祭师站在一起。 岳主又对有熊氏祭师宇封叫道:“少典氏新任祭师宇封,接受祭师玉璋!” 宇封从人群中站起,走到前面,神态庄严地向岳主行礼。 岳主从大祭师手中,接过玉璋。 宇封半跪在地,低着头,双手举过头顶。 岳主将玉璋放到宇封手中。 宇封起身,面向众人。 祁昆也过来,手持玉璋,和他站在一起。 岳主和大祭师分别站在他们两边。 岳主说:“大家认识少典氏的新酋长和新祭师!” 众人起身,一齐拱手叫道:“见过少典氏酋长!见过少典氏祭师!” 祁昆和宇封也向大家拱手叫道:“谢谢大家!” 然后,他们又转身向岳主和大祭师拱手道:“谢谢岳主!谢谢大祭师!” 第十四章 济水 一群人站在水边,遥望着对面另一群正在迎着朝阳、向着这边走来的人们。 那边的一群人中,走在最前面的,是一老一少,两个个子十分高大的男人。 那老者颧骨高耸,两眼凹陷,目光如电,一看,就是个智慧不凡,而又决断果敢的强人。 少者也是英姿飒爽,器宇轩昂,一副笑傲江湖,时刻准备着扬威立万的气概。 还没有走到水边,那一老一少,就远远地向这边的人们拱手行礼。 那老的高声叫道:“呵呵!东岳好啊!姜雷世子好啊!” 这边的人也拱手叫道:“北岳好啊!夸父世子好啊!” 随后,那边的北岳和夸父世子,就带着人上船过河。 两边的河床一望无际,而中间的河面,却只有几条船宽。 水流由南向北,十分平静。 小船只是打了个转,就过来了。 上岸之后,双方又相互地再行大礼。 礼毕,那边的长者,就向这边一个温文尔雅,略显富态的中年人拱手,说:“真没想到,区区不才,还会惊动了姜雷世子,不辞劳苦,这么远地到这河里面来,迎接老朽!惭愧!惭愧!” 姜雷世子笑着摇头,说:“哪里!哪里!姜雷哪里有什么资格、又是以什么身份,来迎接,您这北岳岳主和您的世子!只不过是,有感于这多事之秋、风雨欲来的时下!因而,就想到了,八百多年前,我们的祖上女娲氏,力挽狂澜、以济河北的往事!想到了我们的祖上,当年倡导断鳌足以立四极,从而形成的,这八百多年天下结盟的政治局面!想到了这神奇的济水,对于当年那段辉煌历史的巨大贡献!所以,就想乘着东岳岳主,前来欢迎北岳岳主之际,也跟着他们过来,凑凑热闹!同时,也重新领略一下,这神奇、而又充满伟力的济水!凭吊一下,我们的先人女娲氏的丰功伟绩!抒发一下,一个伤感时局,而又无力回天的半残之人的思古之情!” 这一席话,不由得将众人亢奋的情绪,一下子说得低落下来,同时,也把众人的注意力,都转向了身边的这条小河,和那宽广的河床。 于是,大家都不由自主地转身,面向平静的河水,和那宽阔的河床,一个个,都禁不住发起思古之幽情。 东岳岳主蚩尤氏,一个孔武有力的壮汉,不无感慨地说:“这济水,真的是神奇啊!从王屋山上的太乙池,通过地下河,向东,潜流七十余里,直到济渎和龙潭,才从地面涌了出来,形成珠、龙两条河流!向东不远,又交汇成一条河流!然后,又第二次潜流地下,穿越黄河而不浑!到荥阳,再次浮出地面!又到原阳,第三次伏行,至定陶!然后,与北济会合,形成巨野泽!最后,百折入海!这真的是神的意志啊!这就是河神在控制啊!” 北岳岳主斜觑着东岳岳主,不以为然地轻轻一笑,然后道:“其实,并没有什么神的意志!都只是人的意志!真正的神奇,其实,并不是在这条济水!而是在人!是人的神奇,将这些水,变得神奇!” 众人的目光,不由得又转向北岳岳主,大家不约而同地,以疑惑的眼光看着他。 东岳岳主蚩尤氏,更是一阵诧异,急忙地问道:“怎么讲?” 北岳岳主说:“身为北岳岳主,对于我们北岳领地内的一川一山,一草一木,我,不能不熟悉!其实,这济水,一名之水,实际上是两条河流,甚至可以说,是三条河流!在我们龟族的领地,黄河北边,济渎和龙潭,从地下涌出,形成珠、龙两条支流,然后,合为了一条河流。那条河流,就是第一条济水!她是我们龟族领地上的济水河!当年,女娲氏的娲族部队,从山西进入河北,帮助我们龟族打垮了龙族的黑龙氏,就是从那条河上,闯过激流,而投入到战场的!所以,那条河流,后来就叫济水!而第二条济水,就是我们身边的这条河!是你们鹤族的领地上,由河南进入山东的这条河!在女娲氏的娲族,帮助我们龟族打垮了黑龙氏之后,我们龟族,就又迅速地闯过这条河上的激流,到现在的济宁,支援你们鹤族,打垮了龙族的主力部队!使得他们,不得不逃往湖南,由祝融氏变成伏羲氏!所以,这条河,也叫济水!而所谓的从黄河南边,到定陶那一段的南济,其实,根本就不是济水。因为,那段水流,根本就与当年的战争无关,也和这两条济水,不是属于同一条河道。是由于当年娲族、龟族、鹤族三族,结成统一战线,同战龙族,在同一场战役中,分别闯过了两条河流,从而赢得了战争的胜利,所以,后来的人们,就将这两条,在同一场战争中,发挥了同样作用的河流,同时命名为济水!但是,这两条河流之间,在各自水流的源头上,在各自河道的走向上,其实,是风牛马不相及的!我们河北的济水,是流入了黄河;你们山东的济水,是流入了渤海!但是,由于同一场战争、同样的作用,将两条并不相干的河流给联系起来,使她们有了一个相同的名字,于是,后来的人们,就发挥想象、穿凿附会,通过黄河南边低洼的湖泽之地,而将这两条实际上并不相连的济水,连接成了一条济水,从而,也就制造出了这条济水的神奇!” “哦?” “原来是这样!” 众人各自思量,不禁纷纷点头称是。 东岳岳主蚩尤氏,一边点头,一边又感叹地说:“不过,这两条河流,同一个名称,记载的是同一段历史、同一个历史事件!她揭示了,我们三个部族休戚与共的命运!也是时时地在提醒着我们,要勿忘历史啊!” 姜雷世子摇摇头,叹惜道:“唉!还是我们的祖上,太过妇人之仁啊!当年,既然撕下了面皮,就应该一鼓作气、一战到底!彻底地消灭掉他们龙族!那也就,没有今天的这么多事儿了!为什么,要搞这个天下结盟呢?为什么,要断鳌足以立四极,还把他们龙族,也算作一极呢?更让人糟心的是,还把他们的那些被俘人员,给带回关中陈仓,让他们发展成今天的少典氏!真的是养虎为患啊!” 北岳岳主摇摇头,说:“世子此言差矣!毕竟,你们娲族和龙族,是同祖同宗啊!撕破脸皮,是万不得已!但是,要将同胞们往死里整,这可就,在你们的祖先面前,过不了关啊!毕竟,龙族,当时只是在跟我们龟族和鹤族打仗,并没有跟你们娲族打仗!他们对你们娲族,只是造成了潜在的威胁,而并没有构成现实的威胁!是你们,主动地向他们开战!而不是他们,主动地跟你们结仇!你们,怎么能对他们,痛下杀手,甚至是赶尽杀绝呢?退一万步说,即使是真的将他们侵入中原的人马,都赶尽杀绝了,那又怎么样呢?他们在辽西,还是有那么多的人哪!难道,我们还能反击到辽西,将他们在辽西的人马,也都赶尽杀绝吗?这是根本就不可能的嘛!所以,天下结盟,断鳌足以立四极,在当时,其实是最好的选择!毕竟,天下,因此还维持了这几百年的和平!你们说,是不是呢?” 东岳岳主点点头,说:“春夏秋冬,世道轮环!没有谁,能够永保,万世一系!我们的祖先们,做到了他们该做的!他们已经做得够好了!问题是,他们所开创的那个时代,现在,该结束了!现在,要轮到我们这一辈,来继承先祖的遗志,再接再厉,再创一个新时代了!” 北岳岳主说:“是啊!不必要为过去的事情,而耿耿于怀,我们要像祖先们一样,敢于创造一个新时代!具体的事情,我们到堂上,再具体地商量吧!” 东岳岳主道:“请!” 于是,众人抬头,迎着太阳,向河岸上走去。 第十五章 密谋 汶河北岸,一座特大的邑寨,安静地矗立在一片树林之中。 大邑四周,壕沟环绕。 其东西南北,各有一座吊桥,供人畜进出。 而在西边的吊桥后面,正对吊桥,赫然地竖立着一块一人多高的巨石,上书“泰山石敢当”五个大字。 北岳岳主,由东岳岳主陪同着,走过吊桥,就面对着这尊巨石及其上面的“泰山石敢当”五个大字,驻足下来。 所有的人,面对巨石,不禁浮想联翩。 这“泰山石敢当”,是鹤族人的信仰,也是鹤族人的信念。 当年,鹤族人,就是凭着这个信仰和信念,勇敢地和龙族人战斗,直到把他们赶出山东,赶到湖南。 龙族人,以他们是新时代“第一王”为依据,自认为他们的“德运”起之于春,“五行属木”,所以,号称“木德王”。 而正是由于“木德王”的这个身份认同,龙族人,就又在“木居于东”的《五行》理念之支配下,觊觎于中原东边的、他们鹤族人的神山——泰山。 他们要征服世世代代生活在山东,以泰山为神山的鹤族人,要把鹤族人的神山,据为己有,当作他们自己的神山。 于是,鹤族人奋起抵抗。 在抵抗的过程中,鹤族人,就以泰山神石,作为他们斩妖除魔,与龙族人比武斗法的利器。 因为,龙族人的“德运”为木,而《五行》理念是“石克木”,所以,泰山神石,正好可以克制龙族“木妖”。 正是由于鹤族人的坚决抵抗、顽强拼搏,才有龟族共工氏的乘势而起——“以水乘木,乃与祝融战”,进而引来女娲氏“以济冀州”,使得龙族人大败而逃。 然后,才有女娲氏“断鳌足以立四极”,天下从此太平。 抚今思昔,祖辈们的英勇,仿佛历历在目,而世道,如今,又发生了令人意想不到的变化。 面对卷土重来的龙族人,如今的蛙、龟、鹤三族,却再也没有往日的同心同德。 各族内部,早已是四分五裂了。 这真是,人情似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 面对如此局面,今天的蛙、龟、鹤三族的领导者们,又该如何应对呢? 进入邑寨内部,在面对鹤族神木上的神灵,行过大礼之后,东岳岳主、北岳岳主、姜雷世子,和夸父世子以及蚩尤世子,前后依序进入一个大草棚内,分别坐下。 东岳岳主对其世子说:“你把你那天所看到的、听到的,都给北岳岳主讲一下,让我们,来一起研究研究!” 东岳世子于是向大家拱手,然后说: “那天,得到方相氏在龙族有熊氏三位王子、和娲族魁隗氏的支持下,消灭了方霄氏的消息之后,我们就立即组织了一支部队,前去察看情况。我们先到的是方霄氏的寨子。方霄氏的整个村寨,是被全部焚毁了!所有的部落平民,也全部被杀死,老人小孩,没有一个活口!所有财产,也被洗劫一空,地窖,被全部打开!但是,方霄氏的奴隶们,都不知去向!后来,他们方相氏自己承认,是他们接收了方霄氏的奴隶!在现场,我们还发现了一个特别的情况。就是,在部落外围的壕沟边上,有从壕沟里面捞起东西的痕迹。而这些被捞起的东西,就是粮食。这表明了,方相氏是分两次夺取粮食。在第一次夺取这些粮食之后,他们是先将粮食藏入壕沟的水中,待最后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之后,他们再来将这些粮食重新捞起,运回他们自己的寨子。也就是说,方相氏,是事先知道方霄氏要倾巢出动,去和他们开战,而他们,就是乘着方霄氏倾巢出动之后,方霄氏自己的村寨内部空虚之际,反过来,抢先袭击了方霄氏的寨子。又因为他们要急着赶回去,参加下一场战斗,来不及运走粮食,或者是,他们不知道战争的最后,是谁输谁赢,所以,他们,就先将粮食藏到了水里,到后来取得决定性的胜利之后,才将粮食重新捞起来带走!” 北岳岳主问:“那么,方霄氏的大队人马,出动之后,战斗的经过,是怎样的?” 蚩尤世子说:“方霄氏的大部分人,包括他们的酋长、祭师,其实,是死在了他们自己的寨子里。从我们沿路观察到的情况看,方霄氏的大队人马,应该是抵达了方相氏部落的。并且,他们很可能还包围过方相氏的寨子。但是,他们并没有向方相氏部落发起攻击。在方相氏寨子的周围,并没有发生过战斗的痕迹。但是,在离方相氏部落不远的地方,就有战斗过的痕迹。并且,这些战斗痕迹,越往回走,就越明显!这表明,方霄氏的队伍,是在回撤、逃跑的过程中,被方相氏和魁隗氏,一路追击所打败的。所以,整个地分析,方霄氏部落,应该是落入了方相氏和龙族人的算计之中。方相氏肯定是用什么诡计,让方霄氏倾巢出动,去攻击他们的寨子。而他们则提前埋伏在方霄氏的寨子外面,在方霄氏倾巢出动之后,他们就抢先上来,捣毁、洗劫了方霄氏的寨子。这样,就让方霄氏落入了无可挽回的败局。而方霄氏在到达了方相氏的寨子之后,却又没有发起攻击。这应该是因为,他们发现有熊氏的三位王子,就在方相氏的部落里面,所以,他们因为害怕伤及有熊氏的三位王子,给自己惹出大的麻烦,就不敢进攻,只好收兵回营。但是,他们没有料到,后面娲族魁隗氏的部队,会赶了过来,对他们进行追击!这就让他们更加心慌意乱、不战自溃!所以,整个事情,应该就是由有熊氏的三位王子,和方相氏的嫫母公主,合谋而搞出来的!娲族的魁隗氏,应该也是被动地卷入到了里面,被有熊氏的三位王子给设计了!” 北岳岳主又问:“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情,与有熊氏的酋长——祁昆无关?” 蚩尤世子回答:“从表面上看,应该是没有关系!其实,这件事情,也用不着要祁昆来谋划,只需有熊氏的三位王子,和方相氏的嫫母公主,就设计得出来!而且,也只有是他们,才会有这样的设计!因为,参战的魁隗氏部队,肯定是被他们给设计进去的!如果魁隗氏,事先知道他们这件事情的全部计划的话,魁隗氏,应该是没有胆量,参与进他们的这个计划之中!而以祁昆的地位和格局,他也不应该,有意地去算计魁隗氏!这对于他们有熊氏乃至于整个龙族来说,肯定是不划算的!” 北岳岳主又问:“那么,你如何看待,祁昆带领部队,进入你们鹤族的领地呢?” 蚩尤世子说:“从表面上看,他应该是听说,他们的三位王子被绑架了,然后,就冲冠一怒,前来示威!但是,以我的当面观察,这个祁昆,绝不是那么头脑简单的人!所以,他为什么会带领部队过来,这件事情,还不好说!” 北岳岳主听了,又看着姜雷世子。 姜雷世子说:“也许,设计娲族魁隗氏参战的这件事情,确实是与祁昆无关。但是,他的三位王子,能够干出这般事情来,这却与他有关!在少典氏中,这个有熊氏,其实,就是一个另类!他们从来不跟我们娲族的上层联系,却与娲族的一些下层部落,或者是一些过了气的部落,打得火热!也就是说,他这个人的背后,是隐隐地长着一根反骨,他有那种挑动那些不得意的部落,跟我们上面搞对立的动机、与欲望!所以说,他的三位王子,能够干出这般事情来,也毫不奇怪!那都是他的教唆和遗传!” 北岳岳主说:“问题是,这个有熊氏的影响力,如今是越来越大了!长此以往,我们三个部族,都会在他们的影响之下,分崩离析!” 东岳岳主说:“是呀!我们鹤族这边,离他们那么远,都能够被他给影响到!我们的方相氏,隔着中间的好几个部落,都能够与他们拉上关系,这肯定是慕名而去的!方霄氏之所以败得那么快,败得那么惨!也就是被他们有熊氏的名号,给压垮了!一听到他们的名号,首先就失去了斗志,只落得个,被屠杀的份!” 姜雷世子说:“不管他的三位王子,是真的被绑架,还是假的被绑架,这个祁昆,一听说他的王子被绑架,不问虚实,就把部队给拉过来!这就是表明,他不惧跟鹤族开战!他也没有把我们上面的这些个岳主、炎帝,放在眼里!他这样的示范效应,所产生的影响,是让我们不得不忧虑的!” 北岳岳主说:“我怀疑这个祁昆,不是冲冠一怒,而是有心的设计!他的三位王子,设计了做掉方霄氏部落的这个局;而他,则在三位王子的设计之上,又设计了一个更大的局!” “怎么讲?”其他几个人不约而同地问。 北岳岳主说:“从过往的历史看,这个祁昆,绝对不是个莽夫!他不是一个没有分寸的人!而是一个精于计算,很会利用各种条件,各种关系,来追求到,他自己的利益最大化的人!他不可能考虑不到,他的这个冲冠一怒,在各个部族之间的影响;他不可能考虑不到,他的贸然出兵,是没有把他上面的这些岳主、炎帝放在眼里!可是,他还是出兵了!他就是没有考虑他这个出兵,对各个部族之间的影响;他就是没有考虑这个出兵,是不是没有把他上面的这些岳主、炎帝放在眼里!那么,他为什么不考虑这些呢?这是他的性格使然吗?我们如果把当今天下的大势,认真地分析一下,就能够看出,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了!当今天下,虽然是各方结盟,断鳌足以立四极,却基本上还是,我们娲族、鹤族、龟族一条心;他们龙族,又是一条心!南岳岳主,将他们的南岳,从江南的衡山,迁往江北的天柱山,又以巢湖之东西为根据地,发展他们的势力!这个用意很明显!他就是要与他们辽西红山的势力相呼应,企图再来一次都淮阳!封泰山!把我们娲族、龟族、鹤族三个部族,都重新踩在他们龙族的脚下!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在南边,他们的力量,还敌不过鹤族;在北边,有我们夸父氏的严密防范,他们辽西的人马,也进不来!可问题是,虽然我们在表面上,还不惧他们的这番威胁,但是,我们各个部族的内部,却是,矛盾,越来越多;人心,越来越分散,越来越聚不起来了!而我们的这个内部危机,是被他们龙族的这个有熊氏,看得清清楚楚!是被他祁昆,看得清清楚楚!所以,他们有熊氏,就在我们三个部族的内部,招降纳叛,大搞分裂活动!这一方面瓦解了我们的实力,削弱了我们的战斗力!另一方面,也是增加了他们的人气,增强了他们的战斗力!我们不惧来自外部的威胁!可是,如果让这个有熊氏在我们的内部,再这么地折腾下去!再这么地发展下去!那我们,迟早会不战自溃!对于这一点,我们想得到,他祁昆,也想得到!他祁昆,也害怕他的影响力过大,会导致我们三个部族联合起来,对他进行围剿!所以,他就想主动挑起矛盾,把一个有可能的局部冲突,抢先上升为全面的冲突,从而获得他们南岳岳主的关注,赢得他们南岳岳主的支持!所以,祁昆为什么要借机带领部队,进入你们鹤族的领地?他这个动作,看似是冲冠一怒,实际上,是深思熟虑的!而一旦他真的达到了目的,得到了他们龙族上层的支持,那我们的麻烦,就真的是大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姜雷世子深有同感地说:“确实!这个有熊氏,在他们的少典氏内部,是个孤家寡人!是不得人心的!而他这么一来,他就可能越过少典氏的领导层,而直接跟他们的巢湖和红山方面,取得联系!这样,他就可以得到他们龙族上层的支持了!” 北岳岳主说:“反过来说,龙族上层,如果在中原地区,发现还有他们有熊氏这么一个存在!那么,他们,肯定是要欣喜若狂了!他们就一定会大力支持这个有熊氏!所以,如果我们猜得不错的话,少典氏,应该是马上就会走马换将了!这个祁昆,很可能会成为少典氏的新任大酋长!” 东岳岳主说:“绝不能让他们得逞!我们要赶在这个有熊氏还羽翼未丰之时,就先将他做掉!” 北岳岳主说:“怎么做呢?人家现在,已经是羽翼丰满了!” 东岳岳主和姜雷世子相互看了一眼,不说话。 北岳岳主说:“做掉这个有熊氏,是必须的!但是,我们更要协调我们自己的内部关系,要夯实自己的基础,加强自身的力量,准备更大的对抗!” 东岳岳主问:“你有什么建议?” 北岳岳主看着姜雷世子,说:“我建议,炎帝和世子,现在,应该返回关中,加强对娲族自身的管控!如果将来发生了大的对抗,那么,对抗的前沿,在中原;但是,决定最后胜利的关键,却是在关中!在陕北!关中和陕北,在谁的掌控之下,谁,就能够赢得最后的胜利!可是,你们现在的娲族,是太弱了!是不收拾,不行啊!” 姜雷世子说:“可是,这样一来,就要与我们的西岳发生矛盾,他们,肯定会有抵触情绪的!” 北岳岳主说:“有熊氏之所以能够在中原地区,混得风生水起,你们的那个西岳,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继续让他掌管西岳,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我们可以设计,由东岳蚩尤氏,和你们炎帝父子,打一仗!我们来个一箭双雕!” “怎么个一箭双雕?”东岳岳主和姜雷世子问。 北岳岳主说:“蚩尤氏要整顿鹤族内部!要把鹤族内部的一些刺头部落给收拾掉!加强鹤族内部的凝聚力和战斗力!炎帝则从中进行干预,号召各方,前来讨伐蚩尤氏!利用这个借口,炎帝,就可以诏令有熊氏部落,前来参战,将他们的主力部队,调出他们的势力范围,晾在鹤族,或者我们龟族的地盘上,然后,我们就可以,寻机将其一举歼灭!打完这场仗后,炎帝,就在山东待不住了!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回到关中!” 北岳岳主和姜雷世子,不约而同地点头。 第十六章 联会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和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一起,在翻过的地里捡拾杂草。 远处,有人在赶着耕牛耕地;近处,也有人在用简陋的耒耜翻地。 老者身板单薄,却步履稳健;长须齐胸,却个头不高;双眼深邃,却和颜悦色。 女孩则袅袅婷婷,顾盼生姿,眼若勾月,面如粉瓜。 女孩一边捡拾着杂草,一边声音清脆地说:“爷爷,我觉得,咱们这么干,最多,只是一种心理安慰吧?应该,是没有什么用的!” 老者声音浑厚地问道:“哦,为什么没有用呢?” 女孩说:“你比如说,这个松土吧!我们现在松了,却又没有种庄稼,到明年再种的时候,它还不是又板结了?我们还是要重新松一遍,那不是这一次松的,就没用了吗?还有,这个除草,我们今年除了这些老的,它明年,还是要长出嫩的!那么,这些老的,除了,又有什么用呢?至于这个除虫,就更不靠谱了!别说这土松了之后,虫子冻不冻得死!就算是冻死了,那别处还有那么多的荒地!那里的虫子都还活着呀!它们,不会往这边爬吗?所以,我们这样松土,有什么用呢?” 老者说:“土松了,又板结了,但它总比不松的要好啊!老草除掉,又长新的,它也比不除的要好啊!这里的虫子冻死了,别处的虫子又爬过来,那也比都没有冻死好啊!所以,只要我们干了,那就还是有用的!你没有看到,那些奴隶们用绳子锯木头吗?那绳子一下一下的,一来一回,有什么用呢?但是,时间长了,次数多了,它就有用了,它就可以把木头给锯断了!所以,只要努力了,就有收获!只是,有些收获,你看得见;有些收获,你不觉得罢了!但是,你看得见的收获,都是由那些你不觉得的收获积累起来的!是不是呀?” “喔!”女孩点头称是,却又说:“这要收获一点东西,好难啊!” 老者笑道:“所以,你最好是去当那些短尾巴兔吧!它们不干活,它们就不难!” “呵呵呵呵!”女孩银铃般地笑了,又说:“要我当兔子!我还不如就去和那些人一起当奴隶呢!那些奴隶们,虽然是没思想,没文化,没知识,可他们毕竟还是人哪!” “是啊!奴隶也是人!他们也是可以学习知识的,也是可以思考问题的!这就是人跟牲畜的区别!那么,那些奴隶们,跟主人的区别,又是什么呢?” 女孩说:“奴隶们没知识,没文化,不会思考问题,比主人笨!” 老者点着头,说:“所以,你要不喜欢学习,没有文化,不会思考问题,你就准备着,去当奴隶吧!” 女孩说:“我没有啊!我就是喜欢学习,我就是喜欢文化啊!我就是喜欢思考问题耶!” 这时,姜雷世子走过来,说:“爹!四岳们都到齐了,要开会了!” “啊!那就开会罢!” 老者说着,就和女孩一起,跟着姜雷世子,向远处的村寨走去。 老者和姜雷世子以及小女孩回到村寨时,一众人等,齐齐地向炎帝高举双手、行大礼,同时叫道:“炎帝好!” “好好好!”炎帝一边点头回答,一边向众人拱手,然后,带着女孩和姜雷世子,从自动分开的众人之间,走过去。 一只劲硕的石牛,横立在对面。 石牛下面的凉席上,有一只案几。 炎帝过去,就在案几后面坐下来。 女孩也在炎帝的侧后坐下来。 姜雷世子,则站在他们的旁边。 东岳岳主和南岳岳主,分别在东边凉席上的北边和南边就坐;西岳岳主和北岳岳主,分别在西边凉席上的北边和南边就坐。他们的后边,各自坐着各自的一些随从人员。 炎帝环视了一下全场,然后说道:“自从女娲氏断鳌足以立四极,促成天下结盟以来,虽然天下还是纷纷扰扰,不尽太平!但是,一些矛盾,总还是能够限制在各个部族的内部!在四大部族之间,这么长时间,大家,总还是能够做到相忍为让、不动干戈!可是,这样的局面,现在,也是被打破了!前段时间,东岳岳主就对我说,因为鹤族的两个部落之间,发生矛盾,结果,娲族魁隗氏的部队也赶过来,参与了战争;龙族的部队,虽然到得比较晚,没有直接参与战争,却也是进入了鹤族的领地,给了大家一个强烈的震撼!那么,这些都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我想,向大家问个明白!我想先问一下西岳,你们的魁隗氏,怎么会从淮阳,跑到鱼台,跟鹤族的部落打起来了呢?” 西岳岳主是一个面容清瘦,眼如深潭的老者。 他双手按着案几,向大家低头致歉,然后,对身后的一个随从说:“魁隗氏!你向大家讲讲罢!” 魁隗氏体阔身圆,一脸无惧的样子。 他向身旁的将军点了一下头,两个人就一起站起来,走到中间,先向炎帝行礼,再向四岳岳主行礼,然后,他们再面向炎帝。 魁隗氏说:“魁隗氏的部队,之所以进入鹤族的领地到达鱼台,是因为,有熊氏世子的相好,就是龟族西陵氏的嫘祖公主,在有熊氏世子身边随从的介绍下,来向我报告!说是有熊氏的三位王子,被鹤族方相氏的嫫母公主,带人给绑架了!正在赶往方相氏!因为我们魁隗氏,和有熊氏世代友好,有熊氏发生如此变故,而他们又离方相氏部落比较远,来不及反应!所以,鉴于我们离事发地点比较近,我们就一方面派人通知有熊氏,另一方面,自己派了部队,先去跟踪方相氏的嫫母公主!至于部队派出去以后,所发生的具体情况,这个,就由带队的阚将军解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阚将军低眉顺眼,十分谦卑地说:“我是奉酋长的命令,带着部队三百人,前去跟踪、追击到方相氏部落。恰好我们到达方相氏部落时,就遇到方霄氏部落,正在与方相氏部落发生战斗。看到我们赶到,方霄氏的人马就立即撤退。而我们在方相氏的这边,只看见有熊氏的两位小王子,没有看见有熊氏世子!见到我们的有熊氏两位小王子说,他们的大哥,被方霄氏的人给抓走了!于是,我们就和方相氏的部队一起,去追击方霄氏!我们的目的,就是寻回和保护有熊氏的三位王子!” 炎帝又问南岳岳主:“南岳,你说说,你们的有熊氏,为什么进入了鹤族的领地?” 南岳岳主面如满月,目光如电、气势如虹。 他环顾全场,也双手按着案几,向大家致歉,然后,对身后的有熊氏酋长祁昆说:“有熊氏!你就向大家讲讲罢!” 有熊氏酋长祁昆,站起来走到中间,先向炎帝行礼,再向四岳岳主行礼,然后,再面向炎帝,说:“有熊氏部队,之所以进入鹤族领地,首先是听到世子的相好,西陵氏嫘祖公主的报告,说三位王子,被鹤族方相氏绑架!所以,情急之下,就带着部队前去救人!虽然,三位王子安然无恙,但是,我们又受到方相氏酋长的亲自迎接和邀请,才进入了方相氏部落!我和我的随从,是和蚩尤世子以及他的随从,一起进入方相氏部落的!后来,在方相氏酋长的盛情款待下,我和方相氏相谈甚欢,决定结为连理!方相氏公主和我们的世子,已经定亲,择日将举行婚礼!所以,有熊氏和方相氏,现在是利害相关,荣辱与共的姻亲关系!我们会随时相互地给对方,以各种支持与保护!” 炎帝目不转睛地看着祁昆,有些怒不可遏,却还是忍住了,又转向东岳岳主,问道:“对于这件事情,东岳,有什么要说的呢?” 东岳岳主看着祁昆,脸上写满了恨恨的杀意。 他又看了北岳岳主一眼,两人暗自心领神会。 然后,他才装模作样,饱含歉意地向各位岳主点点头,说:“这件事情,归根结底,是我们鹤族自己的事情没有办好!才引来我们和娲族、龙族、甚至是龟族之间的矛盾!所以,我们现在,不想追究娲族、龙族的军队进入我们鹤族领地的问题!我们决定,还是先把我们自己内部的问题解决好!” 炎帝问:“你们打算,怎么解决好你们自己内部的问题呢?” 东岳岳主说:“这就不劳炎帝费心了!我们自己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 北岳岳主勃然一怒,厉声问道:“什么叫不劳炎帝费心?你想藐视炎帝的地位和权威吗?” 东岳岳主向北岳岳主点点头,礼貌地说:“没有人藐视炎帝的地位和权威!但是,我们天下结盟时的既定规矩,就是断鳌足以立四极,就是各家管理各家内部的事情!涉及到各家之间的事情,就要由炎帝来协调!而今天的这个场景,明显地是由于,我们鹤族内部出现了问题,才导致我们与娲族、龙族之间发生纠葛!所以,部族之间的协调,就是其次;主要的,还是要解决我们鹤族内部的问题!而我们鹤族内部的问题,当然是要由我们鹤族自己解决!这就不劳炎帝费心了!” 北岳岳主手指东岳岳主,大声叫道:“你口吐狂言!无理取闹!断鳌足以立四极,固然是我们当初的规矩!但是,春夏秋冬,天地轮回!世道,总是在变的!我们的规矩,也是跟着变的!从魁隗氏到连山氏!又到烈山氏!再到朱襄氏!炎帝的职位,在各个部落之间禅让,这就是世道变化给我们的天下带来的变化!为了顺应这种变化,我们的规矩,也是必须随着这些变化而改变的!从帝魁到帝承!从帝承到帝明!从帝明到帝直!从帝直到帝牦!从帝牦到帝哀!从帝哀到帝克!从帝克到现在!每一代帝王,所面对的情况不一样!也就有不一样的应对方法!也就有不一样的规矩!为什么炎帝的帝都,要从淮阳迁到曲阜?这不就是你们鹤族的问题太大,帝王,不得不亲临一线现场,直接过问的原因吗?在帝王的直接过问下,你们鹤族,尚且还有这么多的问题!你现在,还想把帝王撇开,肆意妄为?你这是妄自尊大!目中无人!” 南岳岳主看着东岳岳主和北岳岳主的表演,本是一副云淡风轻的心态,却也故意手敲案几,激动地说:“对!炎帝必须亲临一线现场!直接过问!鹤族方相氏,现在和我们龙族有熊氏是姻亲关系!方相氏的事,就是我们龙族的事!鹤族怎么处理方相氏部落,我们龙族,不能不关心!所以,我们强烈要求,炎帝必须亲自处理这次事件!给我们大家一个放心!一个安心!” 东岳岳主一拍案几,大声叫道:“我不服!” “你不服也得服!”北岳岳主一边大吼,一边又转头面向西岳岳主,大声问:“西岳!你的意见呢?现在就看你的意见!” 西岳岳主则低着头,说:“我没有意见!” “没有意见,就是以大家的意见为意见!我们北岳和南岳的意见一致!反对你东岳的目无纲纪!改弦易张!意见对比:二比一!你必须接受炎帝的直接领导!炎帝必须直接过问这次事件!”北岳岳主不容置疑地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东岳岳主怒眼圆睁,看看南岳岳主,又看看北岳岳主,厉声问道:“欺负我是吧?欺负我们鹤族是吧?要论有问题!谁家没有问题?谁家的屁股是干净的?你们龟族,就比我们鹤族要好得到哪里去吗?问问有熊氏,是怎么知道他们的王子被我们鹤族绑架的?是你们龟族西陵氏的公主!去报的信!你们龟族的公主!跟他们龙族的王子是相好!这说明什么?说明你们龟族自己的事情也是大了去了!你们龟族自己分崩离析、众叛亲离!你不操心!你还来为我们鹤族操心!什么玩意儿?再说说他们娲族!西岳!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为什么没意见?是什么原因导致你不说话?是什么原因导致你没意见?恐怕是你们娲族自己内部的事情,压得你抬不起头来,不敢再参合别人家的事儿吧?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可你们,为什么老是盯着我们鹤族?炎帝!你来自娲族!管理娲族的事情!你应该比管理我们鹤族的事情要顺手得多!你为什么就不回去管管你们娲族的事情?却偏偏要来盯着我们这个鹤族呢?可你盯着我们鹤族!你把我们鹤族的事情管好了吗?为什么还有这么多的破事?为什么这些破事还越闹越大?我求求你!炎帝!您放手吧!让我们鹤族自己管理自己!天下这么大!您就把心思,往别处放一放吧!不要老是盯着我们鹤族了!我们鹤族的事情,让我们自己做做主吧!” 炎帝身后的姜雷世子,越听越气,忍不住怒气冲冲地质问道:“合着炎帝管你们鹤族的事情,还是管错了?你倒还认为,你们鹤族的事情,都是炎帝搞出来的?真没想到!炎帝为你们鹤族呕心沥血!你们倒还是这样看待炎帝!” 北岳岳主情绪激动地举手喊道:“炎帝英明!炎帝伟大!炎帝是我们心中的红日!红日高照天下亮!” 除了东岳岳主和他身后的随从,其他人都跟着喊道:“炎帝英明!炎帝伟大!炎帝是我们心中的红日!红日高照天下亮!” 炎帝双手按在案几上,清咳一声,然后,郑重地说:“世道的发展,都有一个气数!气数到了哪里,规矩,就到哪里!天下原本散漫,是龙族从辽西入主中原,为木德王,称霸天下,从而使得散漫的天下,得到了统一!而当作为木德王的龙族祝融氏,气运已尽,天下,就又涣散开来。于是,女娲氏倡导天下结盟,立下了断鳌足以立四极的规矩!但是,天下结盟,四岳并举,实际上是有盟无主!这就导致一些事情,很难形成决定!于是,盟主,就又改称为帝!这也是气运重新聚结,天下重新统一的意思!炎为火,木生火!也就是说,炎帝是为火德王,是从祝融氏的木德王生化而来的!这就是气运的转化!所以,炎帝不同于盟主!盟主不是王!而炎帝,是王!” “炎帝是王!炎帝是天下的大王!”北岳岳主又举手喊道。 又是除了东岳岳主和他的随从外,其他人都跟着北岳岳主喊:“炎帝是王!炎帝是天下的大王!” 东岳岳主一下子跳起来,指着北岳岳主,恶狠狠地叫道:“夸父!你追日!老子不跟!想怎么着!” 说完,他大袖一拜,大步地离开了会场。 他的随从,也都起身,跟着他离开。 第十七章 关中 就在少典氏新任大酋长祁昆,随同南岳岳主前往山东曲阜,参加由炎帝召集的四岳岳主联会的时候,少典氏的新世子轩辕黄帝,和新祭师之子宇光,却沿着黄河,进入汾河,一路上行。 这里,原本是娲族人的领地。 而现时生活在这一片地区的,却大部分是少典氏部族的族人。 少典氏老酋长和老祭师所在的部落,就建邑于此。 少典氏酋长与祭师的撤换,意味着天下,由此进入了又一个纷争与战乱的年代。 那么,对于以龙族为一方,以娲族、龟族、鹤族为另一方,而以中原为主战场的双方来说,谁占有了关中,谁就有了扎实的后盾,谁就能够最后获胜。 当年的龙族,之所以功败垂成,就是因为,占据关中的娲族,最后倒向了龟族和鹤族。 而现在,龙族的少典氏部族,大部分就生活在关中以北的河东河西,他们,决不能让历史的悲剧重演。 他们一定要未雨绸缪,在战端未开之时,就抢先经略关中,将关中,紧紧地控制在自己的手里。 但是,以前的少典氏,却没有这样的念头。 以前的少典氏,一直是恬退隐忍,苟且偷生的。 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过要经略关中,控制关中。 他们总是小心翼翼地巴结娲族的上层。对一些娲族下层部落的挑衅与欺压,他们总是尽量地退避三舍,隐忍不发,从来没有想到过要据理力争。 对于娲族的内部事物,他们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从来不敢仗义执言;更别说,涉足期间。 这样的行为与做派,在过去来说,当然是有利于少典氏的生存。 然而,时至今日,他们如果继续如此的话,那么,这样的生存,有什么意义呢? 少典氏如果不能控制关中,那么,战端一开,他们作为龙族的一部分,就必然是首当其冲,要面临着对方的进攻与剿灭。 他们不仅不可能为龙族出力,很可能,还会再次成为别人的俘虏。 如果最后的结果是这样,那么,他们以前的生存,是到底在为谁生存呢? 所以,时势变了,人的想法也要跟着变! 不能说,以前的,都是错的。然而,如果不能够随时而变,那么,以前的对的,现在,也要被搞成错的了。 但是,正所谓积习难改,人们最大的弱点,就是难以改变自己的习惯。 龙族的南岳岳主,就是因为这个顾虑,才会果断地撤换少典氏的大酋长和大祭师,以确保龙族和少典氏能够快速地控制关中。 但是,正像电脑需要更换软件,并不是说,电脑就不能用。 原来的少典氏的大小酋长、大小祭师们,需要改变想法,并不是说,就是要把他们打入冷宫,对他们如弃敝履;并不是说,改变想法,就要把一切旧的东西,推到重来。 少典氏的大小老酋长、老祭师们,在很多方面,还是无人替代,不是说舍弃,就能舍弃的! 关键是,要有扬,有弃! 所以,新老酋长、祭师们,还是要礼义当先、同舟共济! 但是,这种同舟共济、有扬有弃的事情,对于新任的少典氏大酋长、大祭师来说,此时此刻,恐怕是分身无术。 少典氏部族的大头,在河东河西,而他们的新锐部分,则是在中原、在河南。 新任大酋长和大祭师所在的有熊氏部落,就在河南。 而由于局势的骤然变化,有熊氏所面对的危险与压力,也骤然地加大! 在这样的情况下,少典氏新任大酋长和大祭师,就不可能离开有熊氏,不可能离开中原,而前往河东河西,去做新老酋长、祭师的同舟共济、有扬有弃的事情了。 但是,这样的同舟共济、有扬有弃的事情,也是刻不容缓! 她决定着少典氏部族在今后的日子里,能不能够很快地经略和控制关中,决定着少典氏部族能不能够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 那么,由谁代表新的酋长、祭师,去河东河西,做同舟共济、有扬有弃的事情呢? 这就只能是少典氏的新世子轩辕黄帝,和新祭师的长子,宇光最合适了。 一则,他们的身份合适;二则,这是对他们这些年轻人进行磨练的好机会。 宇光,是一个比轩辕黄帝个子更高,却比他要瘦弱许多的年轻人。 作为祭师的长子,他将来,免不了要顶替父亲,担任部落下一任的祭师。 而祭师的职责是什么呢? 祭师的职责,表面上是主办一些宗教活动,主持一些宗教仪式。 但是,宗教的本质,是文化。 所以,祭师,实际上是一个部落里最有文化的人。 一个部落里,发号施令靠酋长,出谋划策靠祭师。 祭师与酋长的不同之处在于,酋长是要临场发挥、当机立断;而祭师是要运筹帷幄、从长计议。 酋长的职务,是拼出来的,祭师的职务,是学出来的。 祭师的真正的职责,是替酋长出谋划策。 所以,他就必须要有知识、有文化。 正是由于宇光平日里,总是跟着他的父亲做功课,没事就一个人躲在一边,静心思考,学习文化,很少进行体力活动,所以,他就显得有些瘦弱。 此刻,轩辕黄帝和宇光的船,临近了一个码头。 岸上,少典氏的老酋长和老祭师,正带着一群人,殷勤地在水边等候着他们。 船靠岸后,轩辕黄帝和宇光先跳上岸,就向老酋长和老祭师高举双手,弯腰行大礼,同时喊道:“老酋长好!老祭师好!” 老酋长和老祭师一边拱手还礼,一边说:“好好好!世子好!” 然后,老酋长看着轩辕黄帝身边的宇光,对轩辕黄帝问道:“上次去你们部落的时候,倒是见过世子一面!可是,这一位,好像还是第一次见啊?” 轩辕黄帝于是介绍道:“他就是我们祭师的长子——宇光!” “哦!”老酋长和老祭师于是又叫道:“宇光公子好!” 宇光再次地说:“老酋长好!老祭师好!” “好好好!大家都好!” 轩辕黄帝又说:“因为我平时喜欢四处晃荡!不好好读书,没有多少文化!他的文化比我学得好,考虑问题比我周到,有条理!所以,我父亲和他父亲,就特地让他跟我一起,随时更正我的错处,防止我出现什么纰漏!” 老酋长和老祭师不禁又恭维道:“后生可畏!都是人才!” 宇光说:“哪里!哪里!我这回,是特意地来向两位老前辈请教的!我父亲说,我们少典氏里,最有文化的人,就是老酋长跟老祭师!所以,叫我找机会,一定要向两位老前辈学习!” “好说!好说!”老酋长和老祭师听了这句话,心里顿时很受用。 轩辕黄帝也说:“虽然岳主撤销了两位前辈的首领职务,但是,我父亲说,两位老首领的才智,是不容置疑的!所以,少典氏河东河西的事情,今后,还是要靠二位继续操持!我们这次过来,主要就是帮忙二位老首领,给下面的酋长、祭师们做一些解释,让大家改变老习惯,去掉老毛病!” 两位老首领一齐说:“欢迎世子和公子前来帮忙!我们定当改变老习惯,去掉老毛病,把岳主和新首领交待的事情做好!” 轩辕黄帝点点头,又看着老酋长和老祭师身后的几个人,问道:“这几位是——” 老祭师于是介绍道:“这一位是我们酋长的世子卢章!这就是我的长子卢维!我们打算,后面,你们下到各个部落去的时候,就由他们两个,陪着你们去!你们年轻人,在一起好说话!” 那卢章,生得比较壮实,不像他父亲那样优容典雅,看上去,倒像是一个比较倨傲不羁的人;卢维则生得是中规中矩,一本正经,——相貌是一本正经,神态也是一本正经。 四个年轻人,同时向对方行礼。 轩辕黄帝看到卢章面对自己,心有卑微之感,而又隐藏着不平之意,便主动而又大方地对他说道:“真想不到!我和卢章世子,素味平生,却无意中发生了一个冲撞!我竟然是稀里糊涂地,就夺取了卢章世子的少典氏世子之位!这当然不是我的本事!也不是我的本意!却因为不得已的情势变化,而加到了我的身上!我真的是感觉,受之有愧!其实,一个人的高贵,不是在于他在哪一个层级,有职位;而是在于,他在多少人的心目中,有地位!是在于,他能够让多少人,对他产生爱戴与敬仰!所以,虽然我们,现在的职位不同,但是,要最后决定我们到底谁比谁高,还是要看,我们今后,都为天下人,做了些什么!面对我们的未来,我认为,我们现在的这个冲撞,其实,也算不了什么!来日方长!谁知道未来的形势,又会有怎样的变化呢?所以,我们都要战战兢兢,勉力前行!面对我们的未来,我和卢章兄弟,其实,就是像我们现在这样,我站得,比你高这么一点点,但是,面对我们要上去的那个山坡,我这样的比你高这么一点点,有什么意义吗?没有!这一路上,我们还是要相互牵手,相互拉扯,共同前进!因为,我们都是龙的传人,我们都是少典氏的后人!我们都是在为一个共同的目标而努力!而奋斗!都是在为一个共同的目标而贡献自己!你说,是不是呢?” 老酋长听了,不无感动地说:“不简单!不简单!小小少年!大格局!大胸怀!这是我们少典氏之福啊!如此看来,我对岳主的决定,只能是更加心服口服了!” 卢章也是一扫之前的卑微和不平,拱手说道:“真想不到,轩辕兄乃天纵英才!这下,卢章,不得不服了!愿我们以后同心协力,共同奋斗!” 四个年轻人于是一齐握手,共同宣誓道:“同心协力,共同奋斗!” 老祭师满意地说:“好好好!我们回家!回家再叙!回家再叙!” 大家于是转身,往山坡上走去。 回到山寨,进到茅屋坐下。轩辕和宇光,就坐在老酋长和老祭师的对面。 卢章和卢维,坐在两侧。 第十八章 渊源 酒菜,迅速地端了上来。 一边吃喝,宇光一边问道:“老酋长!老祭师!我听说,我们的祖上,最初是被带到了陈仓的!而陈仓,是属于关中平原呐!怎么,你们却都是住在这里呢?” 老酋长看看老祭师,然后笑着回答道:“确实!我们的祖上,最初,确实是被带到陈仓,是在那里安家落户的!但是,陈仓,那是什么地方呀?怎么能够容得,我们龙族人在那里长期居住呢?所以,慢慢的,我们就离开了陈仓,向陕北、和河东这边迁移喽!现在,我们少典氏,除了你们有熊氏部落,是因为流落到了河南,算是占据了一片好地方之外,其他的部落,基本上,都是住在河东、河西的这些山区里。关中平原,哪里还会有我们少典氏的落脚之地!” “哦!”轩辕和宇光相互对视,先前的兴奋,不觉一扫而光。 宇光不禁自言自语地说:“这么说,他们娲族人,实际上,并不是对我们有多么地好啊!” 老酋长依然是和缓地笑道:“你怎么会觉得,娲族人,会对我们有多么地好呢?我们,本来就是被他们打败了,才被他们带回到陈仓的呀!他们只不过是,相对龟族人和鹤族人,跟我们没有那么大的仇恨,不会把我们往死里整而已!可是,他们怎么会见得,我们比他们,要过得还好呢?” “可是,我们不是一个祖上传下来的吗?我们和他们,不是一家人吗?”宇光还是有些不服。 老酋长又笑了笑,说:“确实,我们确实是一个祖上传下来的!我们确实是一家人!但是,一家人,也是要分家的呀!一家人,也是要有个彼此的呀!虽然,大家都是希望,一个祖上传下来的,都要互相照应,要保证祖上的香火,越烧越多,越烧越旺!但是,谁又不想,自己高人一头?谁又见得,别人比自己过得更好?就像我们这一个部落里的主人和奴隶之间,在几代之前,不也都是一家人吗?可是,现在呢?一个是奴隶,一个是主人!这就是人情哪!这就是人性!” 轩辕黄帝和宇光,这下,心里就有些郁闷了。 宇光想了想,又接着问:“那么,我们和他们娲族,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渊源呢?这一路下来,这个关系,都是怎么发展到现在的呢?” 老酋长说:“正像你所说的,我们,是一个祖上传下来的!那么,你知道,我们共同的祖先是谁吗?当时,他们又是住在哪里呢?” “这个我当然知道!我们的共同祖先,是华胥氏!当时是住在陇右的成纪!我们龙族的祖先,跟他们娲族的祖先分家的时候,我们的祖上,就是先从成纪出来,占领陈仓,先住在陈仓的!正是因为,陈仓是我们祖上打下来的地盘,是我们的祖居地,所以,他们打败了我们之后,才会将我们带回陈仓!这也是让我们回到我们龙族,原来的地盘上生活!”宇光十分熟悉地说。 老酋长点点头,说:“但是,我们祖上打下的地盘,并不是等于,现在就还是我们的地盘。这几千年、几万年,该有多少人的祖先,都在陈仓住居过?如果他们的后代,都是陈仓的主人,那陈仓这个小小的地方,还装得下吗?况且,这个陈仓,也是我们的祖上,从别人的手上抢来的嘛!所以,不能说,祖上拥有过的,就是我们的!还得看我们自己的实力!你有实力,你就拥有!你没有实力,你就得承认现实!” “是的!实力决定一切!”宇光点头同意。 但是,他又问:“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们呢?他们又要打我们!然后,又把我们带回陈仓,我们祖上居住过的地方!然后,又把我们从那里赶走?” 老酋长说:“这个问题呀,要从几个方面讲。这第一个方面,是我们的思想,我们的神灵不一样!第二个方面,就是我们的现实利益,部族之间的利害关系,有冲突!还有第三个方面,就是,一些人的做人层次,不一样;社会身份的高低,决定了一些人,思想境界的高低!” 他看着宇光,继续说:“我们先谈谈这个思想与神灵!你们现在也知道,我们龙族的神灵是龙!而他们娲族的神灵是蛙,还有鱼!那么,我们以前,没有和他们分家的时候,我们两族,共同的祖上的神灵,是什么呢?这些前后的神灵之间,又是什么关系呢?这些神灵之间,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发生变化的呢?” 宇光一边思索,一边说:“在华胥氏之前,人们大多是崇拜火神!崇拜火的光华!到了我们的祖先华胥氏,她们就开始崇拜花神!崇拜花叶的光华!因为,她们那时候,是在想办法开发农业生产,在开始研究各种花草的习性!而华胥氏,这个名号的后面还有一个胥字,这个胥,就是做记录的小官的意思。它一方面表示,华胥氏在当时的社会地位不高,二方面,也是表示华胥氏很勤奋,做了许多值得载入史册的事情。比如说,他们除了积累很多的农业生产知识,还发明了渔网。华胥氏发明了渔网之后,他们的生活面貌与精神状态,就又有了很大的变化!这时候,他们的名号,就不是还叫华胥氏了,而是叫宓犧氏。宓犧氏的宓,就是生活安逸,宁静的意思。就是说,他们这时候的生活,不再那么艰难了。他们靠织渔网,做买卖生活,这比那些直接靠打鱼摸虾而生活的部落,就要好过得多。也正是因为他们的生活有了改善,所以,他们的底气也就足了,他们就敢于跟别的部落发生冲突了。但是,毕竟她们的力量,还不是很强,所以,她们跟别人发生冲突的时候,就不能靠蛮力,而是要靠智慧!所以,她们就崇拜蛇!宓犧氏的犧,就是祭祀她们所崇拜的蛇神的意思。蛇神,既代表强者,也代表的智慧。因为,蛇是一种食肉动物,而在食肉动物中,它又主要的不是以力取胜,而是以智取胜。它即使是用力,也不是用的蛮力,而是用的巧力!所以,宓犧氏这个名号,就表明了她们比较强悍,喜欢与人发生冲突,但是,他们主要的,又不是靠以力取胜,而是靠以智取胜。虽然宓犧氏主要的是崇拜蛇神,但是,他们也没有丢掉对花神的崇拜,她们没有停止对农业生产的探索与开发。而且,他们最后,还终于成功了。当农业生产开发成功以后,宓犧氏,就一分为二,我们龙族和她们娲族,就开始形成、就开始分道扬镳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老酋长说:“对!就是在农业生产开发成功之后,龙族和娲族,就开始分道扬镳,就开始有了不同的神灵!那么,这不同的神灵,各自代表着什么样的不同的思想呢?我们龙族,是崇拜龙的!而龙,代表的就是力量!为什么我们龙族要由崇拜蛇神,改为崇拜龙神呢?这就是因为,蛇神,虽然有力量,但是,它主要的还是代表智慧。但是,你如果喜欢使用智慧,那就说明,你的力量还是不足!当你足以凭着力量战胜对手的时候,你,还需要什么智慧呢?所以,我们龙族崇拜龙,也就是表明,我们龙族当时很强大,很有力量!正是因为我们强大,我们有力量,所以,我们就从成纪出来,占领了陈仓!我们以陈仓附近的大山,为我们的神山!所以,那里的山,就叫陇山。陇山,就是我们龙族最早的神山。但是,在我们由崇拜蛇神,变为崇拜龙神之时,娲族,却由崇拜蛇神,变为崇拜鱼神!鱼神又代表什么思想呢?鱼神崇拜,是一种感恩崇拜,就像我们龙族也崇拜猪神一样,这是对大自然的一种敬仰与敬畏。那么,为什么同样是不再崇拜蛇神,而我们,是崇拜龙神,他们,却是崇拜鱼神呢?这就是因为,世界有阴阳,万事万物都有阴阳。蛇神文化,本身就包含着力量与智慧两种元素。力量,就是阳,智慧,就是阴。而我们龙族,就是继承了蛇神的阳,是取了其中的力量!他们娲族,是继承了蛇神的阴,是取了其中的智慧!正是因为我们喜欢使用力量,所以,我们就在后来,凭武力征服了龟族,又去攻打鹤族!也正是因为他们喜欢使用智慧,所以,他们就要乘着我们攻打鹤族的时候,去联合龟族,来打垮我们,从而以最小的代价,达到了他们制衡天下的目的!” 轩辕和宇光听了,不由得点点头。 宇光又问:“那么,从现实利益,和部族之间的利害关系方面考虑,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们呢?” 老酋长说:“正是因为,两个部族的性质不同、思想观念不同!我们属阳,喜欢用力!他们属阴,喜欢用智!我们两个部族解决问题的方法不一样,也就导致两个部族的利益不一致!所以,相互之间的利害关系,就产生了冲突!所以,他们就决定,要联合龟族和鹤族,来打垮我们!但是,他们打垮我们的目的,又和龟族、鹤族不一样!龟族跟鹤族,与我们是你死我活的关系!所以,他们就是要把我们往死里打,就是想要消灭我们!娲族跟我们不是你死我活的关系,他们只是害怕我们征服了龟族和鹤族之后,又来征服他们!所以,他们就是想把我们打趴下,使我们不能对他们构成威胁!因为,我们虽然对他们构成了威胁,但是,我们从实际上,又并没有侵犯过他们!所以,他们这样联合龟族跟鹤族来打我们,他们自己也是觉得理亏的,他们的心里,也是有愧的!所以,他们就在打垮我们之后,把我们带回陈仓、我们的祖居地,也算是对我们的一种补偿!但是,这只是他们高层的想法!他们的高层,还是想维持与我们龙族同祖同宗的亲密关系,所以,就要这样善待我们!然而,到了他们下面的一些部落,想法,就不一样了!他们那些下面的人,只是看到我们占了他们的好地方,他们心里就不舒服!他们就要来找我们的麻烦!就要与我们过不去!这天长日久的,你在别人的地盘上,你怎么好去跟人家常日长时地相斗下去呢?所以,我们,就不如退一步,自己离开那些让他们眼馋的地方,退避到让他们都看不上眼的地方,以求一个平安!” 宇光说:“毕竟我们是同祖同宗,我们对他们也是友好的!他们怎么能联合外族,来对付他们自己的同胞呢?即使他们不同意我们用武力解决问题,即使他们害怕我们征服了龟族和鹤族之后,又来征服他们,可他们也不能在我们没有对他们动武的情况下,先来对我们动武呀!他们自己就是反对使用武力的,可他们又在我们没有对他们使用武力的情况下,先向我们使用武力!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老酋长问:“你知道,龙马负图,神龟载书吗?” 宇光回答:“当然知道!就是在我们和龟族跟鹤族打仗的时候,黄河上出现了一匹龙马,背上背着一幅象数图,是为无字天书,向人们显示上天的旨意!洛水上也出现一只神龟,背上也背着一幅象数图,也是一幅无字天书,向人们显示上天的旨意!” “那么,你知不知道,这龙马负图,神龟载书的含意,还有一些与它们相关的真实内幕呢?” “这个,可没听说过。”宇光说。 老酋长便说:“娲族之所以对我们动武,就是与这龙马负图有关。龙,是我们龙族的神灵。而从过去到现在,我们的龙神,是经历过几次变化的。最初的龙神,就是恐龙的形象。虽然我们谁也没有见过真实的恐龙,但是,我们的祖先,却是看到过恐龙的骨架的。从恐龙的骨架,我们就可以推测出,恐龙是一种庞然大物!而这种庞然大物,他的力量,肯定也是很强大的!所以,我们的祖先就崇拜它!而这种崇拜,只是一种单纯的力量崇拜!因为,当时没有奴隶,各个部落,都是集体劳动,自己干活。而农业劳动,实在是太辛苦了,所以,大家就非常渴望自己有力量!但是,后来,部落与部落之间,就发生战争了。一是为了掠夺土地和财产,二是为了获取奴隶,顶替自己从事艰苦的农业劳动。而进行战争,就不比进行农业生产,它不仅需要力量,更需要智慧。所以,这时候,龙的形象,就发生变化了,就是猪首蛇身!这就是对智慧和天意的崇拜!再后来,我们就征服龟族,进入中原了!这时候,智慧和力量,就又对我们不重要了!我们这时候,所需要的,就是霸道!所以,这时候的龙,就又变成了龙马的形象!龙马,具体的是一种什么样的形象呢?就是扬子鳄的脖子上,配上一绺马鬃。扬子鳄,是水中的霸王;而马,是我们打赢战争的法宝,是我们龙族之所以百战百胜的根本所在!所以,崇拜龙马,就是崇拜霸道。而龙马负图,就是在黄河里,发现了一匹石头质地的龙马,背上刻着一幅象数图。这幅象数图是什么意思呢?我们的祖先,当时是看不懂的,只是觉得她很奇妙。但是,他们娲族人,却看得懂。他们就向我们的祖先,解释其中的含意。他们就说,世道的变化,就像那水中的浪涛,是一浪赶过一浪。如果我们在我们的浪头正高的时候,有所收敛,那么,后一个浪头向我们压过来的时候,就形不成多么大的力道。这对我们的子孙,是有好处的。当时,我们的祖先,听了他们的解释,就知道,这个龙马,并不是天神下凡,而是他们娲族人,故意做出来骗我们祖先的。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劝说我们的祖先,不要行霸道,不要再以武力去征服天下。不过,这个象数图所包含的真正的秘密,却是很深刻的。只是,他们娲族人,不肯把里面的真正的秘密,全部说出来。他们只说他们愿意说的。这样,我们的祖先,就没有接受他们的劝告,就继续行使霸道,去攻打鹤族。结果,他们就掐准时机,只出动了几千人的部队,就联合龟族和鹤族,把我们给打败了!我们的主力部队败退到湖南之后,龟族和鹤族,还想继续追击。这时候,他们娲族人,就又搞了一个神龟载书,又去用这个东西,去劝说龟族人和鹤族人,罢兵言和。结果,龟族人和鹤族人相信了他们,就接受了他们的断鳌足以立四极的主张。” “那么,这龙马负图和神龟载书,里面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呢?”宇光问。 老酋长说:“这个,是他们娲族的最高机密!在他们娲族,也只有炎帝和西岳,才有资格知道!即使是他们的世子,不到正式确定接班的时候,也是不准打听的!” “哦!”轩辕和宇光,不禁叹了口气。 老酋长继续说:“所以,尽管世道变化无常,他们娲族,总是能够平安度过!从来没有发生过大的起伏!而我们龙族,却总是升得越高,就摔得越惨!第一次,我们从成纪出来,夺取陈仓,当时,我们的发展,是遍及陇左陇右!可结果,一场气候骤变,我们的祖先,不得不背井离乡!在草原上流浪了六七千年!这也就是我们的庖犧氏时代!然后,气温逐渐升高,我们又在辽西地区,半农半牧,凭着一时的威武,征服中原!本来,是想取得比在陈仓的时候更大的辉煌的!可结果,又被搞得三分天下!” “那么,这龙马负图,神龟载书,到底是神物?还是他们娲族的两张符图呢?”宇光继续问。 老酋长说:“她们不是神物,也不是符图,而是两把窥见天机的钥匙!其实,龙马负图和神龟载书的形图,并不神秘。各族的头人们,都是见过的,也能复制出来!但是,她们的含意是什么?这就除了他们娲族的岳主和炎帝之外,无人知道了!” “这么说,如果外人想要知道这里面的秘密,就只有等待,炎帝和西岳发生矛盾,然后,他们之中的一个,一气之下,把这个秘密给捅出来!” 这是轩辕黄帝脑洞大开的奇思妙想。 然而,老酋长说:“这样的概率,很低!因为,炎帝和西岳的位子,在他们娲族的各个部落中,已经禅让过好多回了!可是,也从未见他们中的哪一个失意者,一气之下,就把这个秘密给捅出来!” “可是,就这样让他们死守这个秘密!别的外人,就一点都没有办法吗?”宇光问道。 “办法,可能还是有一个!”老酋长说。 “什么办法?”大家不禁张大了眼睛,看着老酋长。 老酋长说:“在女娲氏断鳌足以立四极的时候,他们娲族,其实,还不是娲族,而是鱼族。鱼神崇拜,是感恩崇拜,是敬仰天意。而蛙神崇拜,是生殖崇拜,是自我激励!鱼神,是阴性的;蛙神,是阳性的。蛙神崇拜从鱼神崇拜中分离出来,就相当于当年,我们龙族的龙神崇拜从蛇神崇拜中分离出来。所以,最执着于娲族传统文化的,其实,还是继续崇拜鱼神的鱼族人。虽然这些鱼族人,在娲族中的比例是越来越少,但是,他们却全盘继承着娲族的传统文化!那么,龙马负图和神龟载书的秘密,有没有可能,也在他们鱼族的部落里,暗中流传呢?” “是呀!”轩辕黄帝一拍大腿,说道:“娶一个她们鱼族部落的公主!说不定,就能够得到这个秘密呀!” 宇光喜出望外,猛拍轩辕黄帝的肩膀,高声叫道:“哇!千斤重担!非你轩辕莫属!” 这本是一句玩笑之语。 可谁能想到,它又是一语成谶! 接下来,轩辕黄帝,还真的就娶了一位鱼族的女孩为妻呢! ——虽然不是公主! 第十九章 邛儿 从轩辕黄帝和宇光带着使命,前往汾河北岸,去拜访少典氏的老酋长和老祭师,我们就知道,游戏,已经发展到姗姗的游戏角色桑柔,快要和轩辕黄帝他们见面的情节了。 在轩辕黄帝和宇光拜访了少典氏的老酋长和老祭师之后,他们接下来,当然就是要在卢章和卢维的带领下,又去逐个拜访分散在九曲黄河、从北向南的那一段之东西两岸的各个少典氏部落了。 而桑柔及她的主人彤邛一家所寄居的鬼隗氏部落,因为是在陇东,距离那段黄河较远,所以,轩辕黄帝他们到达这里,就要晚一些。以至于他们到达这里时,已是深冬,满眼皆白,漫天冰雪。 那么,在桑柔与轩辕黄帝他们见面时,游戏的前情之戏,又是怎样的呢? 我们往下看。 山上山下,像是铺上了一层厚厚的棉被,在太阳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银光。 走近了看,大树小树,都是被浓重的冰雪,给压得喘不过气来,在微风中瑟瑟发抖。 一个个的灌木丛中,都被雪团,塞了个七七八八,使得它们,都像是得了哮喘病的老人,时不时地颤抖不息。 轩辕黄帝、宇光、卢章、和卢维,以及他们的随从,各自身背弓箭,手持棍棒,沿着冰河,在雪原上奋勇前进。 突然,一阵清脆的叫喊声,从山上传了下来:“来啦!来啦!下来啦!下来啦!” 跟着就是一阵大声的狗叫。 众人不由得抬头往山上看去,就见半山腰上,一个人影,在树林里艰难地移动。 再循着狗叫声继续往上面看,就见一只狍子,从山上下来。 狗,在后面追着狍子。 虽然狍子在雪地里也是移动艰难,可它还是比人和狗,要轻快的多。 而且,狍子也看到了山腰上的人,就远远地折转方向,欲向另外一个方向夺路而逃。 眼看着半山腰的人,是无能为力,下面的轩辕黄帝、宇光、卢章、和卢维便大叫着,前去拦截。 河边的石头,都上了一层冰,光滑无比。 宇光和卢章大步急赶,却纷纷跌到;而卢维,从石头旁边绕过,又一脚捅进了深深的雪窝里,爬不出来。 只有轩辕黄帝,腾挪闪跃、连滚带爬,堪堪赶到了那狍子的前方。 狍子一看前方来人,就又折转方向,还是往山上跑去。 可是,雪地里,向下跑,还有一个惯力助推;向上跑,就越爬越用力,越用力,就陷得越深。 哪怕是狍子,这时也是爬不动了。 倒是轩辕黄帝,体积大,陷得浅,四肢并用,反而还要快一些。 看看够得着时,他一箭射过去,那狍子,就干脆不动了。 轩辕黄帝高兴地大叫着,爬过去,拖着狍子,回头再看下面那几个,不禁哈哈大笑:“看你们几个怂的!” 等到轩辕黄帝下来,宇光、卢章、和卢维,不免各自为自己的失败,寻找客观原因,也顺便检讨一下那些说不过去的失误。 不过,他们也都不得不赞赏轩辕黄帝的眼明心亮,和沉着冷静,应对得当。 这边在热烈讨论,总结经验时,那边,从山上就下来一个女孩,远远地在高声教训山腰的那个人:“你能干什么呀?白吃白喝还专门给人添堵生气!你怕不是来给人当奴隶的!你是专门来向人讨债的吧?你讨够了没有呀?咱们家还要养你到几时呀!你不知道我们家都要没饭吃了吗?你还要这么地拖累我们!你算了吧!我们家养不起你了!你就别回去了!死在这里吧!” 几个男孩子一听:“嗬!这么凶?” “这女孩儿!可真是了不得!够狠!够辣!” 不过,虽然性情很凶,但那声音,听起来却很清脆,十分悦耳。 几个男孩子听着,不免又有一些遐想:感情,这女孩,凶倒是凶,却也有一个令人期待的另一面吧! 就在几个男孩子对这个声音清脆,而又貌似凶狠的女孩儿展开遐想与探讨之时,这女孩,就从山上,一步一步地下来,向他们靠近了。 厚厚的毛皮衣,厚厚的帽子,阻挡了人们的视线,更是冒犯了人们的好奇之心,不免使人们的探究之情,更加浓烈。 直到这女孩走到跟前,跟大家打上了照面时—— 耶!果然是不负青春不负卿!这模样儿!啧啧! 一张凝脂似的小脸儿,上宽下尖、搭配工整!一只线条分明的小瑶鼻,配上两片薄而有力的小嘴唇,神气活现!更有那弯月眉下,两条黑线似的眼睑之间,射出一道乌黑的光芒,炯炯有神! 哇塞! 一群瞪直了的眼睛,都顾不得体谅各自宿主的身份,把一道道迷离的暮光,都馋馋地洒落在了女孩帽沿之下的那方寸之间,不肯移动半分! 不料,这女孩儿,对这一群痴迷的彪形大汉,却是全当空气,视而不见! 她走过来,狠命地朝那还在雪面上拼命挣扎的狍子踹了一脚!然后,就提起狍子的一条腿,往自己的肩上一甩,走了! 走了!走了! 这!这!什么玩意? 第二十章 邛儿 轩辕黄帝、宇光、卢章、卢维,四条彪形大汉中的三条,都望着这个一言不发,冷艳而去的女孩,面面相觑。 唯独那轩辕黄帝,目光和身子,都一直在跟着那个女孩儿,慢慢地偏转。 一直到那女孩儿一步步地远去,他的身子,还僵持在女孩子远去的那个方向;目光,还呆滞在那个女孩子越来越小的背上! 这三个彪形大汉看着轩辕黄帝,又像看动物似的,欣赏起来! 宇光抬手在轩辕黄帝的面前晃了晃,嘴里叫道:“唉!唉!” 轩辕黄帝不为所动,指着那女孩的背影,嘴里喃喃地叫道:“老婆!老婆!我的老婆!” “哈哈哈哈!”众人不免大笑起来! 宇光说:“你的老婆,已经够多的了!你还要多少个老婆呀!” 轩辕黄帝还是不为所动,仍然喃喃地絮絮道:“鱼族的!我的老婆!我的老婆!” “啊!”这一下,大家才想起来,那女孩的身上,似乎确实是有些鱼族的标志,她应该是个鱼族的女孩。 可是,只见一面而已!又不知道她的根本底细和具体身份,怎么就,一眼认定她是你的老婆呢? 宇光知道,轩辕黄帝想要一个鱼族老婆,就是想通过这个关系,探听一些关于龙马负图、神龟载书的秘密。 可是,这样的希望,也未免太渺茫了吧。 于是,他问道:“随便找一个鱼族的女孩做老婆,就能够达到你破解那龙马负图、神龟载书之秘密的目的吗?那这个龙马负图、神龟载书的秘密,也未免就太不成秘密了吧?” 轩辕黄帝指着女孩离去的方向,说:“踏破木屐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机缘巧合!我跟她,有缘!有缘!” “哈哈哈哈!” 众人又是大笑。 卢维于是拱手对轩辕笑道:“祝愿世子心想事成!耶!” 这时,大家忽然想起,山腰上的那个人,行动也似乎确实是太慢了些。 还是个奴隶呢,怎么就这么慢慢腾腾的?难怪会遭主人骂。 于是,大家不由得又往山腰上望去,却赫然发现,那个人,竟然在雪地里坐下去了,并没有下山来。 怎么回事?莫不是有什么情况? 轩辕黄帝于是朝自己的随从狗三噜噜嘴,说:“看看去!” 这才有了,姗姗与狗三见面时,狗三跺着脚大叫:“嗨!嗨!嗨!嗨!”的那个场面。 以上,就是姗姗和她的游戏角色桑柔,与轩辕黄帝初次见面时的前情之戏。 那么,接下来,游戏,又是怎么发展呢? 在向桑柔表示,如果桑柔的孩子们还活着,他就一定要让桑柔,看到她的孩子们之后,轩辕黄帝,就从房里出来了。 这时,天,已经黑了。 轩辕黄帝看到另一间茅房的木板门缝里,透出亮光,他就过去举手敲了一下,又敲了一下。 里面的男主人问道:“谁在外面?” 轩辕应道:“我!白天来过的,少典氏世子!” 主人打开门,看到是他,立即叫道:“哎哟!请进请进!” 轩辕进去,看到他们夫妻,也还在编织席子。 倒是他们的那个女儿,睡在一边,还没有睡着。看到轩辕进门,这个女孩就转过头去,强装睡着。 轩辕环顾了一下屋里,又看着两夫妻的女儿,笑道:“你们这女儿呀!厉害!那打猎,是一把好手!” 那女人一听轩辕夸她女儿,脸上立刻笑成了一朵花,说:“我女儿从小就聪明!” 倒是那男人,摇摇头说:“没办法啦!这么多嘴!要吃要喝,拿不出来呀!” 一边说,他就一边踢了坐在火塘边的女人一脚,示意她让一让。 然后,他又对轩辕和狗三说:“坐吧!有没有什么讲究呀?” 他的意思是:狗三能不能和轩辕一起坐。 轩辕说:“没什么讲究!也不是什么大场面!” “那就坐吧,随便坐!这么冷的天,也确实是讲究不起来了!”男主人说。 轩辕和狗三于是都围着火塘坐下。 那女孩,虽说是面朝里面,可一对眼睛,还是睁得老大,在认真地听着轩辕黄帝和她父母的对话。 第二十一章 邛儿 轩辕黄帝问道:“听说,你们是被人欺负了,才落败的?” 那女人一听,立刻就悲愤难耐,抢着说道:“可不是吗?本来,那水应该是往河里走的!天杀的他们,全部都往我们的地里排!把我们的庄稼全部淹没了呜呜呜呜!” 然而,那男人却说:“不是!没人欺负!别听她瞎说!” “那怎么你们的地,就被淹了呢?”轩辕黄帝问道。 男人解释说:“这其实是部落矛盾!我们彤鱼氏在下面,他们冉鱼氏在上面。以前,大家的关系,都还是不错的。可是,自从她们的老王死了之后,老王留下四个女儿,分成了四家。老王生前是非常宠爱她的四女儿,致使她这个四女儿非常跋扈!可老王临死的时候,却又把王位,传给了三女儿。所以,那老四就很生气,加上她,本来就很跋扈,这下就是谁也管不了了!这老四想扩展地盘,就故意找我们下游的麻烦,把上游的水,都故意堵过来,来淹我们。恰好我们的地,又全部在下面,所以,就都淹了!” 轩辕黄帝说:“这就是说,不是你们本部落的人,要故意欺负你们?” 男人说:“不是!” 可女人却反对,大声嚷道:“怎么不是?就是他们故意往我们地里放水的!本来我们的地就淹得够惨的,他们还要拼命地往我们的地里排!” 男人训斥道:“你懂什么?那是舍小家顾大家!那水明显是走不掉的!不往下面排,那就会淹得更多!能多收一点就多收一点嘛!还管哪家是哪家呢?” 轩辕黄帝问道:“那,你们后来得到什么补偿没有吗?” 男人说:“都怪这个女人嘴贱!大吼大叫的!天天在部落里面转着圈的骂!本来嘛,人人都有私心,谁都是只想进,不想出的,没有人愿意往外面拿。再加上她这么地一骂,就更没人愿意给了!” “可你们为什么又把奴隶都卖掉,搬出来了呢?” 男人说:“一来,她在部落里面骂来骂去的,搞得大家关系都很不好,在那里,是没法子呆了;二来,我们部落和那个冉鱼氏部落之间的关系,看来,是短时间里好不了了!那么,我们的那地,实际上,就是没法种了!所以,我就不得不另找门路;三来,这家运不好,只有两个女儿。辛辛苦苦地守着一份家业,也没什么意义!只要把这小女子给嫁了,我这一生,也就算完了!我何苦,还去为谁辛苦为谁甜呢?” 轩辕黄帝点点头,又看了那睡在一边的女孩一眼,说:“人生苦短,及时行乐!该放下的,就得放下!过分地执着于一些事情,其实,也就是无谓的折磨自己!也就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人这一生,就是求个自由!就是求个舒心!你说呢?” 男人点点头说:“世子高见!” 轩辕黄帝借故又问道:“唉!你们那个生孩子的奴隶,她前面,也还生过几个孩子?” 男人点点头,说:“生过!以前生过三次!” “哦!那她那些孩子,现在在哪里呢?”轩辕黄帝问道。 “这个,有一个,可以确定,是已经不在了!另外的两个,也忘记了?是卖给谁了?就是,卖出去的孩子太多了!记不清!哪是哪了!”男主人一边说,一边想。 轩辕黄帝笑了笑,说:“既然你们都不要孩子,生出来就卖了,那为什么,又还要让那些奴隶们生呢?这可不是赚钱的买卖呀!” 男人苦笑着说:“这不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吗?就是,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能够激励他们,好好地干活!就只能是说,对那些干活比较好的,就给他们,一些奖励!这个奴隶们,不管男女,只要他还年轻,他们就,总是会想着那些个事!就总是想着要做那个事!这就是个资源呀!我们就,平时不让他们接触!到干活需要下力的时候,就按照他们干活的态度,给他们以鼓励!干活最好的,那就可以两情相悦,自己挑选相好的!干活一般的,就隔天给你安排一个,美的,丑的,由我做主!那些干活最差的,图奸耍滑的,那就,没有了!你要想做那个事,你就不要图奸耍滑!这都是为了提高生产力!我们小家小户,都是这么做的!可是,这就有一个副作用!就是,那些奴隶们,是太能生了!这个人吧,总的来说,都还是个贱东西不是?你说那些个大小主人们,养尊处优的,他们倒还生不出来!怎么努力都不行!可是,这些个奴隶们,各方各面,都是被控制得死死的!可他们就是能生!只要一挨上去,那就有了!可我们小家小户,哪里养得起那些娃子呀!就只好平宜卖掉咯!” 轩辕黄帝说:“能不能回忆一下,你那个奴隶,她的那两个娃子,都卖到哪里去了?” “让我想一想,让我想一想!” 男人一边想,一边看着她的女人,问道:“想起来没有?是卖给谁了?” 女人摇摇头,一脸的不屑。 男人使劲都想不起来,只好说:“这件事情,您还得容我慢慢地想!我一想起来,一定就马上报告给您!怎么?您,对这个奴隶,很满意呀?” 轩辕黄帝说:“也不是满意不满意!就是觉得,像她这样的人,不应该,是这样的命运!”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那她的命运,就只能由您,少典氏的世子来改变了!真的!这个女人,确实是不一般哪!我是很欣赏她的!别的奴隶,我都是没有给取名的!就是她,我是唯一的给她取了一个正规的名字的!叫桑柔!你问他们,我就给她一个人取了名字,叫桑柔!我们都是这么叫她的!幸好,她当时怀孕了,所以,就没有被卖掉!其实,我也是舍不得卖掉她的!即使她不怀孕,我也是不想卖她!可是,我们这样的人,我们这样的家庭,连自己的命运,都决定不了!哪还有能力,去决定别人的命运哪!所以,碰上了像世子您这样的贵人!这就是桑柔之福啊!也是我彤强之福啊!有您世子给她做靠山,我彤强的这颗心,就放下来了!” 轩辕黄帝说:“既然你们家,现在确实是有困难,那这个奴隶,我就要了!她今后的生活,我会叫人安排的!不过,她那两个孩子,你还是,要好好地想一下。虽然是卖了,肯定,也是卖给你认识的人了!不认识的人,你肯定不会卖!是不是?只不过是,现在,一时想不起来是谁罢了!好好想想就是了!” “一定!一定!”彤强发誓般地保证。 轩辕黄帝站起来,再次地朝躺在一边的女孩看了一眼,说:“天这么冷,早些歇息吧!” 狗三一手开门,一手掀开外面的草帘子,轩辕黄帝,就先出去了。 彤强也站起来,说:“那你们慢走!” 待狗三也出去了,门被带拢,彤强便激动地搓着手说:“太好了!桑柔终于落到好处了!这要是跟上了少典氏世子,那她今后的日子,可就比我们还要强多了!” 不料,一边的女儿却翻过身来,说:“既然他那么好心!那就叫他把我们家的奴隶,全部都要过去好了!年青的就要!那些老的,他怎么不管?” 她妈妈笑着打断她道:“傻女儿!人家能要一个就不错了!那些老奴隶,都在你们家干了一辈子了!到老了,你就把他们推给别人?你也太没良心了吧!可人家,也都不是傻子呀!” 说着,她又转头对她男人道:“唉!我倒是想起来呀!既然桑柔,能去这个世子身边做奴隶,那我们家邛儿,是不是也可以,趁着这个因缘,嫁给他呀?少典氏的世子耶!也不知道我们家邛儿,攀不攀得上啊!” 女人的这个想法,也让彤强一阵激动。 他听着女人的话,也笑着说:“我看他,老是朝我们的邛儿看!是不是他,看上了我们家邛儿?所以,才要把桑柔要过去,好借桑柔这根线,成就这段姻缘呀?唉!也不知道,我们家邛儿,对这个世子的感觉如何呀?” “去!纨绔子弟!有什么好嫁的!”邛儿不屑一顾,说着,就又转过身去。 但是,她的这个态度,被她妈妈给否定了。 她妈妈说:“嗨!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啊!这个事情,得由我和你大大做主!既然这个世子,对桑柔这么看重,那么,桑柔的话,就一定对他好使!那么,我们只待桑柔过去了,就叫桑柔,好好地替我们说一说这个事!我们要把这件事,包在桑柔身上!” 但是,这边还只是在设想,那边,邛儿又冷冷地说:“要嫁,你们去嫁吧!我是不嫁的!” “你这个孩子!” 第二十二章 邛儿 她的母亲有些无奈,却也还是坚决地说:“我不管你嫁不嫁,只要那边说好了,我捆也要把你捆过去!” 轩辕黄帝和宇光来到河东、河西,不光是要让少典氏部族,从意念上改弦易辙,而且,也要让他们的这个新的意念,贯穿于各种行为之中,是要让这个意念得到实际的效果,达到龙族领头人所期待的目标,是要让龙族人,掌握关中地区的控制权。 那么,如何才能够实现这个目的呢? 那就是,少典氏部族,必须主动地介入娲族人的内部事务,通过帮助娲族人解决他们的内部矛盾,从而获得他们的信赖与依靠,并且,树立起少典氏乃至于龙族领头人,在他们娲族人心目中的权威。 可是,他们娲族是他们娲族,少典氏是少典氏,少典氏部族,如何主动地介入他们娲族人的内部事务? 那不会遭到他们娲族人的反感,与抵制吗? 对于这个问题,轩辕黄帝对大伙说: “不要说,我们少典氏几乎和他们娲族的每个部落都有姻亲关系,我们有的是条件,可以介入到他们娲族人的内部矛盾中去!就是我们跟人家鹤族,素无往来,绝无瓜葛,可他们鹤族人,也会主动地找到我们,要我们去帮助他们解决他们内部的问题呢!所以,只要我们,有能力去帮助他们解决问题,那么,他们自己,也会欢迎我们,去帮助他们解决问题!即便是他们中的一方,不欢迎我们,但是,另一方,肯定是要欢迎我们的!当然,在这个介入的过程中,我们,还是要以道义为先,就是,一要接受当事方的邀请;二要得到旁观者的赞赏!要让我们的行为,产生众望所归的效果!” 这时,就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很激动地说:“我有一个理由,现在就可以让我们介入到他们娲族的事务中去,帮助他们解决矛盾,树立我们龙族人的权威!”。 “哦!什么理由?说说看?”轩辕黄帝立即问。 这个年轻人涨红着脸,义愤填膺地说:“我的岳父一家,一晌有种就有收的好地!被他们部落的人,故意排水给淹了!害得我岳父把奴隶都卖掉!躲到我们这边来,再也不敢回家种地了!我当时就想下山,去找他们理论,可想想我们少典氏,以前的那种怂样,也就只好,是忍了!现在,既然我们的上面已经硬起来了,那我,就得去找他们评评理!替我岳父讨个公道!” 轩辕黄帝一听他所说的那事,就笑了,对他说道:“你说的这事,我知道!这件事情,你就不用管了!但是,我希望你帮我,把另外一件事情办好!就是,你岳父家,有一个女奴隶,叫桑柔。她有两个孩子,被你岳父卖给人家了。现在,你岳父也是忘记卖给谁了!所以,你就负责帮我,把那两个孩子,给找回来!你岳父家的事情,就由我们来帮助处理!你,就不用操心了!” 那个年轻人听了,感激地笑着,点头说:“我一定把那两个孩子给找回来!” 轩辕于是对大家说:“根据我们的新的意念,现在,他岳父家的事情,就是我们介入他们娲族内部事务的,一个很好的介入点!我们现在,就准备以这个介入点为开始,去逐步介入到他们娲族的内部事务中去,大伙现在,可以就这个事情来各抒己见,畅所欲言!” 鬼隗氏酋长屠雍说:“我们的这个意念的转变,实在是有点大,有点急!不论是我们自己,还是他们娲族,恐怕,都得有一个适应的过程!所以,这第一次的介入,恐怕,就得由你世子,亲自出马!我以为,以你少典氏新世子的身份和地位,相对,就比较容易,获得人家的尊重和接受!” 轩辕黄帝看看宇光,笑道:“酋长言之有理!那么,这第一次,就由我,和宇光、卢章、卢维,还有屠强、寓铿,我们几个年轻人,一起去闯一闯!” 众人都一起鼓掌,同时叫道:“预祝世子和各位小将,旗开得胜!” 轩辕黄帝说:“我们还得首先找到他岳父,让他岳父和我们一起去!这样就比较名正言顺!” 大家都赞同道:“对!就算是他请求我们出面,去帮助他们协调!” 彤强正在火塘上的陶罐里,用勺子搅动着里面已经熬好的稀饭。 轩辕黄帝推开了他们家的门,问道:“还没吃啊?” 彤强应道:“哟!还没呢!你们可都吃了?” 这时,他的女儿已经起来了,正在穿靴子,而他的女人,还躺在褥子里面。 女孩看了轩辕黄帝一眼,就又低下头去,继续穿自己的靴子。 轩辕黄帝也像是对女孩视而不见,直截了当地说:“我们想就你们家的那个事情,去帮你,和你们的部落,以及那个冉鱼氏部落交涉一下,你就和我们,一起去一下呗!” “啊!谢谢!谢谢!那我一定要去!这个一定得去!指望我们自己,那肯定是不行的了!但是,有你们少典氏从中斡旋!那情况就大不一样了!我不求多的!能够让他们多少给我们一点补偿,就不错啊!” 轩辕黄帝说:“我们的目标是,让你们还是回去种那晌地!保证以后天灾难免,人祸全无!” “啊!那就更好了!那就太谢谢你们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彤强的女人也趴在铺上,高兴地叫道:“那就太谢谢你们了!” 轩辕黄帝又说:“不过,你得对他们说,是你要求我们,去帮助你们说情的!而不能让人家感觉,我们是没事找事,主动地要去趟你们的那趟浑水!” “对对!是我要求你们去帮我们说情的!绝对不是你们主动的!这个我懂!这个我懂!”彤强赶忙说。 轩辕黄帝又笑看着彤强的女儿,问道:“这位妹妹,是个什么芳名呀?” 彤强说:“她呀!我给她取名,叫个邛字!彤邛!” “彤邛!这个名字好!这个名字好!”轩辕黄帝无事献殷勤地笑道。 可是,彤邛并不回应他,起身在火塘边,借陶盆中的水,映着自己的影子,用手指,捋着自己的头发。 轩辕黄帝继续笑道:“我们这回给你们家帮忙,彤邛妹妹,可不可以为了你们自己家的事,去跟我们一起走一趟呀?” 彤邛头也不抬,简单地回答:“不去!” 彤强笑着解释道:“这孩子,心思重!只想着给家里减轻压力!这几天,都在忙着外出打猎呢!” 轩辕黄帝说:“前天看她带着桑柔一起打猎!那现在,桑柔不能出去了,她,一个人出去呀?” “也不是!”彤强说:“她现在约了这部落的其他几个孩子,一起搭伙呢!也不是到深山老林里,就在外面,打一些小东西!” 轩辕黄帝摇摇头,表示难以接受。 然后,他又笑着问彤邛:“我们几个大老爷们,在一起怪无聊的!要是有你这么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孩儿,在我们的中间活跃气氛,那我们大家,该有多高兴呀!那办事的效率,肯定就会倍儿地增长啊!况且,我们这是替你们家帮忙呢!如果你能够全程地陪同着我们的话,那我们这些大老爷们,肯定都是争先恐后、积极向上的啊!” 这一说,把彤邛的父母说得都笑了。 她母亲就鼓动着说:“去吧!邛儿!他们这一路的,可都是贵族公子啊!随便哪一个,你只要是攀上了,那你这辈子,就不用愁了!可比爹妈就要强多了!你就使出你的力气,去替你爹妈给捞一个呗!也省得爹妈为你操心咯!” 然而,彤邛还是短短的两个字:“不去!” 彤强只好望着轩辕黄帝,无奈地一笑。 他女人也叹气:“唉!傻孩子!死犟!” 轩辕黄帝说:“她不去就算了!那就还是我们几个大老爷们去!” 第二十三章 四公主 彤强带着大家,在村庄中心最大的一间茅房外面停下来。 彤强两手插进袖筒,抱在胸前,向着里面喊道:“九叔!在家吗?我是彤强呀!彤强回来了!” 门开了,一个两眼犀利,方脸结实,五十岁出头的壮汉探出头来,惊异地叫道:“彤强!你怎么回来了?” 彤强指着轩辕黄帝说:“这位是他们少典氏的新世子!这后面几位,也都是从河东过来的!他们听我女婿讲了我的情况以后,就决定跟我回来看一看,看能不能跟部落里商量一下,把我的问题,给处理一下!” “哦!欢迎欢迎!快请进!快请进!” 对方一听介绍,立即打开房门,出来热情地招呼大家进屋。 彤强进去后,就向轩辕黄帝他们介绍:“这位就是我的九叔,我们部落的酋长!” 轩辕黄帝高举双手,向对方行了个大礼。 对方立即阻止道:“使不得!使不得!” 赶紧也给轩辕黄帝还了一个大礼,然后说:“这论地位,您比我高得多!我怎么能够受您的大礼呢?” 轩辕黄帝说:“这论年纪,您够做我的长辈了!受个大礼也不为过!” “那也使不得!使不得!大家都坐吧!都坐!” 坐下来后,就有奴隶上来给各位倒热水。 酋长说:“大家先喝碗热水,暖暖身子!” 待大家都端着碗在喝水时,酋长就一边端着碗,一边冲着彤强骂道:“你这小子!怎么不声不响地就把奴隶都给卖了?人也跑不见了?就好像你九叔我,存心要灭了你小子似的!” 彤强解释道:“不是!那不是眼看着就要绝收了不是?我也是为了止损哪!免得奴隶们没活干,还要吃要喝的!” “那你怎么一下子又跑不见了呢?这部落里,是容不下你是吧?” “也不是!不是我那婆娘,嘴欠吗?我也是为了让她消停一下!不然,她在这部落里,总是没完没了,搞得大家都不好!” 酋长指着彤强,又骂道:“我们部落里,就出你这样的窝囊废!一个大老爷们,连个女人都管不了!这部落里要多出几个像你这样的窝囊废,那我们彤鱼氏,还怎么在地方上混哪!” 轩辕黄帝笑道:“好了!您就别骂他了!他就这个样儿了!是没法改的了!我们呢,也是刚到这里来!因为我们少典氏,最近是任命了新的大酋长、大祭师,所以,我们,就是代表我们少典氏的新的大酋长、新的大祭师,到少典氏的各个部落里面,来走一走,慰问一下大家的!当然,我们也有拜访各个关系较好的娲族部落的考虑!恰好到了这个鬼隗氏里面呢,这位仁兄的女婿,就是我们鬼隗氏部落的!他就跟我们讲到他的这个事情,说是他们现在,混得非常惨!希望我们,以我们少典氏部族的薄面,来过问一下这个事情,看能不能舒缓一下他们的困境!这个,您能不能够给我们介绍一下,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呢?” 酋长无奈地摇摇头,说:“他们现在确实是惨!这我知道!但是,这不是因为我们彤鱼氏部落内部,发生了什么问题,而导致他们这么惨!而是有别的部落,跟我们彤鱼氏部落,杠上了!那么,他们一家,就是代表了我们整个的彤鱼氏部落,来承受了这个,来自外部的,整个的压力!所以,他们家落到这个地步,我这个当酋长的,也是非常地过意不去的!是我这个当酋长的无能,才导致了他们一家,落到了这个地步!” “哦!这是哪个部落,跟你们彤鱼氏部落杠上了呢?”轩辕黄帝问。{ 酋长说:“就是那山上的冉鱼氏!其实,也不是她们冉鱼氏,而是她们冉鱼氏里的一个新部落!她们冉鱼氏的老王,有四个女儿。老王在生前,是十分地宠爱和溺爱,那个最小的老四!这就使那个老四,养成了一种非常跋扈的性格!而老王在临死之前,又把王位,传给了老三。这就让那个老四很不服气,就要成心地要跟老三对着干!而我们,实际上,就成了他们两姐妹,对着干的牺牲品!因为,她是他们冉鱼氏的分支,我要和她沟通,就必须先通过她们彤鱼氏的王,来和她沟通!也就是要通过她们的老三!可老三,又管不住老四!我们找老三,又有什么用呢?而我们如果直接去怼她老四,别说,怼不怼得过!就算是怼得过,那也是与他们整个彤鱼氏为敌!是不是呢” 轩辕黄帝问:“具体的,她是怎么和你们杠上的呢?” 酋长说:“她们,不是在我们的上面吗?就是从他们那边,到我们这边,原来是有一道山梁,把上面的水,拦在他们那边的河沟里面的。结果,她现在就把这个山梁,给削下去了一大半,利用那个削下去的土,做成了一道大坝!那道大坝,是比我们这边的山梁还要高。结果,一下大雨,上面的水,就从山梁上漫过来,直冲我们这边的地。而他们的那条河沟,就被她开发成了,一片旱涝保收的好地了!可我们这边,却因此就遭大殃了!” 轩辕黄帝笑了笑,又问:“那你们现在,有什么应对措施没有呢?” 酋长说:“我们是通过了他们的老三,让她给我们一个答复。可是,到现在,也一直没有回音。实在不行,我们也只好是,平地开一条河,往下面引水咯!可又怕,他们在上边协商好了,能够把那个大坝,给降低一点,那就比我们平地开河,要容易的多了!所以,我们现在,是举棋不定,还是在等他们的消息呀!”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他们一家,这么地惨!你们,有没有什么考虑呢?”轩辕问。 酋长看着彤强,说:“怎么没有考虑?当时我就说,要给他们家一些补偿,大家平摊的!可他家的那个女人!嘴太欠了!一直在村里转着圈的骂!这人家都被你骂了!还要人家出东西,谁愿意呀?所以,这个工作,也就没法做了嘛,!” 轩辕黄帝笑道:“女人嘛!都是那么地小心眼,没见识!哪能和她们去计较呢?这现在,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大家的心里,应该,也平和一些了吧?” 酋长说:“平和不平和,这个事情,也总是要解决的!女人不讲理,这男人,还能不讲理吗?是不是?” 酋长又转向彤强,说:“废话少说!给你们家二十石粟子!你也不要说,你们家正常年份的收成是多少了!大家都遭了灾,这本就不是个正常的年份!而且,你也不要和别人相比!这事摊到你的头上了,比也是没用的!有福不可不享!有罪不可不受!这都是各人的命运!你说,是不是呢?” 轩辕黄帝紧接着说:“是!这是各人的命运,大家都要看开一点!” 彤强点着头说:“我听酋长的!酋长怎么安排,我就怎么接受!” 轩辕黄帝又对酋长说:“他们做的那个大坝,你能,带我们去看一下吗?” 酋长看着轩辕黄帝,有点感到意外,但还是接着说:“好啊!我们先吃饭!吃了饭就去!” 他又探着身子,认真地看着轩辕,神秘兮兮地问道:“世子,对这个大坝,有什么想法?” 轩辕黄帝云淡风轻地摇摇头,笑道:“没什么想法!不过,我们总是要去冉鱼氏,拜会一下他们的大王和各位公主的!既然酋长已经跟我们提到过这个事情,那我和她们见面的时候,我们也是可以顺便地提一下的嘛!有没有效果,就是另外一说了!” 酋长一拍大腿,说:“太好了!我就在这里,先谢谢你们了!作为我们娲族的客人,你们说一句的效果!肯定是比我们说十句、百句都管用呀!我就等着你们的好消息啦!” 这时,奴隶们端着饭菜进来了。 酋长说:“先吃饭!吃完饭我带你们去看一看!” 第二十四章 四公主 在平原与山区的交接地带,山峦都不是很高。 一行人踩着积雪,不一会,就上到山顶。 沿着山顶走过几道山峦,就发现,眼前的景象,与其它地方有所不同。 人们所站立的地方,一边是一片冰面,冰面相对他们所站立的地方,并不是太低;而另一边,则是一条深谷,直达远方。 酋长问:“知道我们现在站的,是什么地方吗?” 这一片冰天雪地,根本就看不清地表的实际面貌,所以,要知道积雪下面,是什么地方,真的很难。 轩辕黄帝问:“是什么地方?” 酋长说:“这就是她们做的堤坝!” “这是堤坝?”众人都是一惊。 轩辕黄帝问道:“他们有多少人?能作出这么大的堤坝?” 酋长说:“他们整个冉鱼氏,连平民带奴隶,是有一万多人,另外,他们还请了西方的蛮族来帮忙,总数,应该是有一万五千人还多,干了小半年!” 轩辕黄帝又感到奇怪:“不是说,这是她们的老四自个儿搞的吗?怎么他们,整个冉鱼氏都来了呢?” 酋长笑道:“这个大坝,是他们的老四做的。但是,最初的关于这个大坝的设想,却是他们的一个老奴隶,向他们的老王提出来的。那个老奴隶,是深得老王的信任,所以,她说的话也是很有分量。但是,他们的老王,考虑来考虑去,当时,还是没有采纳这个建议。但是,这个设想,却是,就这么地提出来了。到老王死后,他们的老四分到了这边。她就要开始做这个了。因为老王没有把王位传给她,她很生气。而她生气,他们的整个部落就不得安宁。这是他们老王活着的时候,就形成的这么一个习惯!所以,为了让她消气,她提出做这个大坝,她们的整个部落,就全力予以支持!但是,这个老四,坏就坏在,她没有向她的几个姐姐交实底!在这个堤坝的原来的设想中,是只要部分地拦截了洪水,就可以保证堤坝下游不会泛滥,也就可以在堤坝的下游,开荒种地。所以,她的几个姐姐,都以为她会按照这个设想来做堤坝。但是,在利用她们整个部落的力量,加上西方的蛮族,完成了这样的一个设想之后,待她的几个姐姐的人马都走了,她就又利用她自己的人马,把那边的山梁,挖得比她的这个堤坝还低。这样,洪水,就不会漫过她的堤坝,走原来的老路,去威胁她新开出的那片地了,而是漫过那个被她挖低了的山梁,向我们那边冲过去!” “这个家伙,是成心作恶啊!”轩辕黄帝说。 “可不是!她就是有意地损人利己!”酋长说。 轩辕黄帝又问:“你说,她还请来西方的蛮族帮她做堤坝?” 酋长说:“是呀!这个四公主,不仅是跋扈,而且,路子,还野得很!所以,她的几个姐姐,都怕她!因为她在外面,有帮手!这搞得不好,就是弥天大祸啊!” 轩辕黄帝他们一听,神情,不禁都严峻起来。 酋长又看着轩辕黄帝,说:“所以,我们的忙,你们看情况,能帮就帮!不能帮,就千万不要勉强!这个四公主,真的是,不好惹哪!” 轩辕黄帝,深沉地看着这雪原的上上下下、远远近近,然后,对酋长说:“好吧!谢谢你带我们来这里!我们现在,就直接去他们冉鱼氏了!大家,就在此分手吧!” 酋长说:“那好吧,你们一路小心!特别是,对那个四公主,你们,得多个心眼!” 轩辕黄帝点头道:“谢谢提醒!我们,知道了!” 酋长和彤强下山之后,轩辕黄帝便严肃地对寓铿说: “冉鱼氏的四公主,不仅跋扈,还勾结外邦!我们必须做好万全准备,以应对随时可能发生的紧急情况!你现在,立即返回鬼隗氏!叫他们通知河东河西的所有部落,尽快做好战斗准备!特别是,通向河套外面的各个关隘,要立即加强兵力,严密防守!” 寓铿说声“是!” 随后,他又问:“我们要不要派人,和娲族协同驻守子午岭?” 轩辕黄帝问:“为什么?” 屠强代为答道:“这个四公主,被分派到榆树林子,可能就是他们冉鱼氏,害怕她与北方蛮族相勾结,而故意让她远离边界的!如果她还是与北方蛮族有勾结的话,那么,北方蛮族到达榆树林子的最近的路线,就是从河套平原南下,经过子午岭,到达榆树林子。而子午岭,是由他们娲族驻守的!另外,我们拜访冉鱼氏的大王之后,返回鬼隗氏,也是必须经过子午岭!” 轩辕黄帝听了,便斩钉截铁地说:“派人!不仅要派人加强子午岭的防守,从河套平原南下,到达榆树林子的沿路关隘,都要加强防守!” “是!” 寓铿回答之后,就立即带着自己的随从,往东边去了。 看着寓铿他们走了之后,轩辕黄帝才对宇光说:“我们这就去,会一会那个四公主!” 沿着山沟一直走,前面,就有一条上山的山道。 站在山道上往上看,远远地,就看见上面有一道厚重的关卡。 关卡那边,看上去有一些房子,却又显得十分零落,显得容纳不了许多人。 而那些零落的房子,和这厚重的关卡相比,所形成的落差与不相称,就给这关卡的设置目的,平添了几分神秘。 走在前面的轩辕黄帝停下来,对后面的人说:“我们今天上去,只是去摸摸她们的底,不指望解决什么问题!所以,大家一定要小心!不管出现什么情况,都不要动怒,不要发脾气,更不要试图对抗!在人家的地盘上,我们绝对不要吃眼前亏!听见了吗?” 大家都沉着地点点头,说:“知道了!” 轩辕黄帝又想了想,看看卢章耳朵下面的玉佩,就去摘了下来,然后,看看其他人的配饰,对卢维说:“把你的坠子给卢章!”又对屠强说:“把你的坠子给卢维!”又对宇光说:“把你的坠子给屠强!你就不要进去了,在外面观察情况,随时准备随机应变!” 最后,他又看着自己手中,从卢章的耳朵下面摘下来的坠子,掂了掂,说:“对那个家伙,不送点礼,怕是不行的!可又不知道,这点礼物,她还看不看得上!” 卢章说:“这个,她还能看不上?这可是我大大,从红山带回来的!一般的地方,哪有啊?” 轩辕黄帝道:“要是人家不识货呢?你这,不就是一块石头吗?” 一句话,说得大家,都笑得有点苦涩。 轩辕黄帝、卢章、卢维、屠强,各自把自己身上的弓箭卸下来,连同木棒一起交给自己的随从,然后,他们四个人,就向关卡走去。 宇光和那些随从,就在外面等待。 远远地,里面的狗,就叫了起来。 但是,关卡还是紧闭。 屠强上去拍打着栅门,叫道:“谁在当值?快去通报!” 里面的人应道:“谁呀?” 屠强说:“我!鬼隗氏世子屠强登门拜访!” “鬼隗氏世子?你来干什么呀?” 里面没有直接开门,而是打开了一个观察孔,一个人,从里面探出头来,向外面察看。 屠强说:“我们少典氏新任大酋长,特派大世子前来拜会冉鱼氏四公主!” “拜会?怎么没见带什么东西呀?”这句话像是自言自语。 屠强说:“快去通报!” “好吧!你们等着!”这人说着,就又把观察孔给关上了。 等了许久,里面才传出人声。 门被打开了一个小扇,里面,出来一个圆头大脸、壮壮实实的女孩,一边嗑着瓜子,一边侧着身子,目光犀利地看着屠强他们,又一边若即若离地在旁边走着,一边问道:“谁是少典氏的大世子呀?” 屠强指着轩辕黄帝说:“这位,就是我们少典氏的大世子!” 女孩一边闪着腿、扭着腰,一边瞟了一眼轩辕黄帝,又问屠强:“你又是谁呀?” 屠强说:“我是鬼隗氏世子屠强!” “鬼隗氏世子?我怎么没见过你呀?” 屠强说:“是的!我也没有见过公主!” “你都没有见过我!你还来跟我装熟?还跟我介绍别人?” 屠强说:“这是我的职责所在!公主!” “哼哼!” 女孩就这么来回地转了一圈,说道:“看你们也不像什么坏人!进去罢!” 几个人随着女孩进了关卡,然后,跟着女孩一直向里面走去。 他们的后面,还跟着女孩带来的一支卫队。 第二十五章 北蛮 女孩带着轩辕、卢章、卢维、屠强四个人,一直进到寨子里面的一个大茅房里。 大茅房里人很多。 在中间靠近火塘处,一个四十多岁、肌肤光滑、尖嘴长脸,目光锐利的女人,双手搭在身旁一个男人的大腿上,正被这个男人的言语,逗得哈哈大笑。 那个男人,象腿熊身;虎头豹眼;一脸的络腮挂耳胡,犹如烂草丛生;两片厚实的大嘴唇,就像一副掌控着阴阳变化的魔域之门! 他正眉飞色舞地讲着他的笑话,这边,女孩的报告却打断了他的话。 女孩说:“娘!人带来了!” 轩辕黄帝立即上前双手抱拳,举过头顶,向那个女人拜道:“四公主好!少典氏大世子代表少典氏新任大酋长,向四公主问好!” 这个女人看看轩辕黄帝,又看看轩辕黄帝后面的人,问那女孩道:“这些人中,有你认识的吗?” 女孩说:“没有!” “没有你还把他们带进来?” “他们看着,也不像是坏人哪!”女孩说。 这时,卢章上前,向这个女人行着大礼道:“四公主好!” 这个四公主又仔细地看着卢章,一下子想就起来了,她曾经见过卢章,于是说道:“你不就是少典氏的世子吗?” 卢章解释说:“我是少典氏的前世子!我的父王,已经被撤销了少典氏大酋长的职务!现在的少典氏大酋长,是由这位世子的父王担任的!所以,他才是我们少典氏的现任大世子!” “哦!” 四公主又看着轩辕黄帝,再看看他的三个随从,然后又看着轩辕黄帝。 她显然是因为,没有看到轩辕黄帝他们随身所带的礼物而心有不满。 轩辕黄帝立即将手中的坠子,用双手捧着,递上去,说:“初次见面!不成敬意!” 四公主接过坠子,不以为然地问道:“这是什么玩意儿?” 不料,她身旁的男人一看坠子,立刻抢到手里,一边看,一边说:“这你就不懂了吧?你知道这个东西,是从哪里来的吗?” 四公主问:“从哪里来的?” 那男人一边看着轩辕黄帝,一边说:“从红山来的!” “红山?”四公主这一下惊了,抬头看着轩辕黄帝,问道:“你是从红山来的?” 轩辕黄帝一边注视着那个男人,一边微笑着点头。 四公主这下才来了精神,兴趣盎然地问道:“你们少典氏的酋长,现在直接由红山指派了?哎哟!那就是说!你们少典氏,在龙族中的地位,现在是大大地提高了哟!为什么呀?这肯定是有些内情的哦!到底是什么原因呀?” 这时,轩辕发现,那男人的一双眼睛,在盯着他身后的屠强看,他不由得转头去看屠强,就发现屠强,也正盯着这个男人,而且,分明地显露出了一种不友善的神色。 他立即转身,盯了屠强一眼,示意他保持镇定,不要生事,然后,又一边若无其事地转过身来,一边说:“也没有什么内情,就是,我们龙族首领,想加强与各个部族之间的联系,所以,就要借助少典氏在中原,与各个部族联系较多的这个便利条件而已!” 四公主又想起来一件事,说:“你们少典氏新官上任,要来拜访我们冉鱼氏,那应该是先到我们的老三那边去,再由老三派人,带你们到我这里来呀!怎么会是你们直接就来我们这边了呢?我又不是冉鱼氏的王!” 轩辕黄帝说:“我们正是要去冉鱼氏大王那里拜访,这不是要路过你们这边吗?所以,就先来你们这边叨扰一下!” 然而,他的这句话,立刻就让那个引他们进来的女孩发现了破绽。 那女孩说:“不对!你们明明是从鬼隗氏部落那边过来的!这家伙明明说他是鬼隗氏世子!你们去我三姨那里,怎么会走我们这边呢?” “是呀!你们既然是从鬼隗氏部落出来的,要到我们老三那里去,怎么会绕到了我们这边来呢?”四公主也疑惑地问道。 轩辕黄帝只好说:“我们确实是从鬼隗氏部落出来的!只是,我们是先到了彤鱼氏,然后,再打算去你们冉鱼氏!所以,就要经过你们这里!” 他的这番解释,却又引起四公主的另一道疑虑与警惕。 四公主敏感地问道:“原来,你们是从彤鱼氏部落过来的?” 轩辕黄帝说:“是的!” “那你们到我们这里来,是为了什么?” “就是过来叨扰一下,方便一下行程嘛!” “方便一下行程?这才离开彤鱼氏有多远?你们的行程就有问题吗?是彤鱼氏没有给你们补充行程吗?你们,到底是什么用心?有什么目的?” “有什么用心!有什么目的!我们就是正好路过,所以顺便来拜访一下而已嘛!” “顺便拜访?难道,你们少典氏就是没大没小,没规没矩的吗?这种礼节、规矩上的事,还能够顺便?” 轩辕黄帝说:“这个,是我们考虑不周!” “什么周不周?这么简单的事情,你就考虑不周,你还是少典氏的世子?” 这一下,把轩辕黄帝,顶的是没话说了。 四公主继续质问道:“说!你们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轩辕黄帝只好说:“我们确实不是专程来拜访的,而是受人之托,过来代人传几句话!” “受谁之托?传什么话?”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就是受彤鱼氏之托,代他们问一下,你们所修建的那个大坝,对他们产生了灾害性的影响,你们,有没有什么补救性的措施?” “嗨!这个话,也是你少典氏世子能带的吗?你算老几?你们少典氏算老几?我们鱼族内部的事情,哪里轮得上你这个外人来带话?你别看你们少典氏在龙族里面,现在是被人高看一眼了!但是,在我们鱼族人的眼里,你算个屁!包括你们龙族?在老娘的眼里,算个屁!” “好吧!那就打搅了!” 轩辕黄帝向四公主再拜一下,就立即转身,毫不犹豫地带着大家立刻离开。 出了茅房,见后面没人跟来,轩辕黄帝一边催促大家快走,一边问屠强:“你怎么跟那个蛮族男人有瓜葛?到底是怎么回事?” 屠强说:“那家伙是北方蛮族的一个首领,经常带人到我们这边来偷袭抢劫,我认识他!” “这下我们危险了!必须马上离开!等他们反应过来,我们就怕是一个都走不掉!” 轩辕黄帝立即抬腿快跑,卢章、卢维、屠强,也跟着奔跑起来。 还没跑到关卡,果然,后面就有人大叫着追了出来。 但是,距离太远,他们也听不到后面在叫喊什么。 轩辕黄帝提前分工道:“我和屠强负责对付门卫,卢章卢维负责开门!” “是!” 他们跑到关卡处,关卡处的五个门卫,都在房里烤火,见他们跑过来,便起身问道:“你们跑什么?” 轩辕黄帝和屠强不由分说,将房门拉上,死死地拽住。 卢章和卢维则去打开关卡门。 打开门后,卢章立即对外面喊:“快过来帮忙!” 然后,他和卢维对着门卫房的门,做好冲击的准备。 轩辕黄帝和屠强使个眼色,两个人又一起将房门猛地推开,然后顺势冲进去,卢章和卢维也迅速跟着冲进去。 里面打得一团糟的时候,宇光又带着人冲进来了。 他们迅速制服了五个门卫,夺取了门卫室里面的所有弓箭,然后,大家一起撤退。 那些从里面追出来的人似乎并不想罢手,出了寨门,还是对他们穷追不舍。 看起来,他们并不是娲族武士,而全部是北方蛮子,而且,人数有一百人之多。 道路崎岖不平,很不利于逃跑。 屠强便大声喊道:“上山!快上山!” 第二十六章 北蛮 相对来说,上山的路,确实是相对山下的路要,要便于逃跑,却也还是耗费体力。 在跑过了第一个山头,到第二个山头的时候,宇光,就实在是坚持不住了。 而后面的敌人,又堪堪地要追了上来。 轩辕于是命令道:“卢章、卢维、屠强,和我留下阻击!其他人前面开路!” 他们四个人停下来,等待着阻击敌人。 其他人则继续拉着宇光,向前面的山头跑去。 由于越往山体两边和山下,积雪越厚,越往山顶和山脊,积雪越薄,所以,敌人人数虽多,却难以散开队形包抄,只能顺着山脊,成一条线地跟着追击。 轩辕和卢章组成第一线在前面,躲在左右两棵大树的后面,放下手中的棍棒,搭箭上弓,向着追击而来的敌人严阵以待。 屠强和卢维则组成第二线,在他们身后,也是躲在左右两棵大树的后面,放下手中的棍棒,搭箭上弓,向着追击而来的敌人严阵以待。 跑在最前面的两个敌人,就是他们队伍中体质最好的两个狠人,也应该是他们队伍中带队的正副首领。 从那两个人的样子上看,他们的身手就是非同一般,不可小觑。 轩辕黄帝回头命令道:“卢维屠强上树!” 卢维屠强听到命令,立即背上弓箭,各自上树。 待敌人跑进射击距离时,轩辕黄帝、卢章、卢维、屠强一齐射击。 然而,敌人一手挥棒,一手空抓,将他们射去的箭,不是磕飞,就是抓进手中,而且,奔跑的速度,是丝毫不减。 轩辕黄帝和卢章立即放下弓箭,握棒在手。 待敌人跑到跟前时,两人一齐出击。 轩辕黄帝攻击左边敌人的下路,卢章攻击右边敌人的上路。 轩辕黄帝低身朝敌人的双腿横扫。 敌人因为奔跑的惯性,以及要应付卢维和屠强居高临下射来的箭,而失去反应时间,不得不挥棒与轩辕黄帝对攻。 敌人的棍棒落在轩辕黄帝的背上,而轩辕黄帝的棍棒扫中敌人的小腿。 敌人要倒,轩辕黄帝乘势用肩膀全力一撞,和敌人一起倒地,顺势抽出背后箭袋中的箭,猛插敌人的眼睛。 后面一个敌人双手抡棒,要向轩辕黄帝砸来,恰好也被一只飞矢射中眼睛。 卢章和敌人兵乓兵乓对攻了三个回合,突然丢到木棒,蹲下身去拦腰抱住敌人,死命地往树上撞。 敌人还没有明白他这是什么路数时,卢维和卢章两箭一齐射来,分中他的左右两眼。 跟在这个敌人后面的一个敌人正要冲过来对卢章攻击,却被轩辕绊倒在地。 轩辕黄帝又用手中的箭刺向他的眼睛。 卢章迅速松开面前的敌人,回身捡起自己的棍棒,朝着后面一个冲在最前面的敌人头上猛击。 后面的敌人一看卢章的气势,都有些震撼了。 轩辕黄帝起身拾起自己的木棒,看到卢章和敌人短暂的对垒,立即命令道:“卢章过来!” 卢章便立即退后,过来和轩辕黄帝左右并立。 这一切,只是在刹那之间。 后面的敌人,看到他们前面的人一个个受伤不轻,就顾不得越过受伤的同伴前来进攻了,有人磕挡着卢维屠强射来的箭,有人抢上前扶起他们的受伤人员。 轩辕黄帝命令:“卢维屠强下来!” 卢维和屠强立即从树上滑下来,手持弓箭严阵以待。 轩辕黄帝这时看看后面,宇光他们已经爬上了另一个山顶。 他们迅速地向那个山顶奔跑过去。 到达那个山顶回头看时,敌人,已经带着他们的受伤人员,往回撤了。 轩辕黄帝,这时,就一下子瘫软下去,趴在地上。 众人一惊,赶忙问道:“怎么啦?” 卢维和屠强异口同声地说:“他挨了北蛮子一棒!” 宇光立即扒开轩辕黄帝的衣服,一条粗大、鲜红的血印,让人不寒而栗。 宇光赶紧掏出怀中的药,让轩辕黄帝,和着雪水服下。 然后,轩辕黄帝说:“这些人,绝对是蛮族中的精锐!屠强!你立即赶到子午岭,然后加紧调派人手,加强守卫,决不能让他们逃出去!” “是!” 屠强回答之后,就带着自己的随从,立即先行下山了。 宇光待屠强走后,就问轩辕黄帝:“这件事情,我们,要怎么去跟冉鱼氏女王说呢?” 因为,这里牵扯到冉鱼氏的四公主,所以,还真的不好判断,冉鱼氏女王,会是个什么态度。 轩辕黄帝想了一会,摇摇头说:“看情况吧!” 宇光默默地点着头,然后,对几个随从道:“快去砍树枝做担架!抬着世子走!” 几个随从向周围环视一圈,就去砍树枝做担架去了。 (由于收藏数始终不能提高,与上架的要求甚远;而作品不能上架,作者就没有收益。所以,本作品到此为止,不再继续了。同样的内容,同样的创作主旨,作者希望以一个新的题目《龙战蛇龟鹤》,换一种写作套路,力求把情节写的更紧凑些,以吸引更多的读者,获得更多的收藏。也希望从前怜悯作者的朋友,继续怜悯作者。谢谢!) 第二十七章 冉鱼氏 轩辕黄帝他们又来到一个山门之下。 远远地,轩辕黄帝就叫随从放下担架,自己忍痛从担架上起来,然后命令随从:“将担架扔下去!” 随从们便抬起担架,将其扔到下面的山沟里。 山门前,同样是一个女孩出来迎接,而这个女孩的神态与气质,与四公主家的那个女孩又大不一样。 这个女孩个头不大,宽脸,却生得比较秀丽。 薄薄的嘴唇,明亮的眼睛。 她一出来,就认出了卢章,说:“你不就是少典氏的世子吗?” 卢章一拱手,惭愧地笑道:“我现在是少典氏前世子了!这位,才是我们现在的少典氏世子!” 卢章说着,介绍了轩辕黄帝。 女孩立即对轩辕黄帝拱手道:“欢迎!欢迎!” 轩辕黄帝也拱手道:“少典氏世子轩辕,代表少典氏新、老大酋长,拜会冉鱼氏大王!” 卢章向轩辕黄帝介绍道:“这位是冉鱼氏大王的三公主!” 三公主伸手道:“请!”然后,带着众人进入山门。 来到部落中心的大茅房前,早有一个身材匀称、神态端庄的中年女人,站在茅房门前,面向他们进来的方向。 她的身旁,还有一些年轻女孩。 三公主边走边向轩辕介绍说:“这就是我母亲、冉鱼氏部落的大王。她身边的,都是我的大姐、二姐和四妹!” 走近之后,三公主向她母亲介绍道:“这位就是少典氏新任大酋长的世子!” 轩辕黄帝高举双手,向冉鱼氏女王行大礼,同时叫道:“少典氏新任大酋长世子,代表少典氏新老大酋长拜会大王!” 冉鱼氏女王也向轩辕行大礼,同时说道:“向少典氏新老大酋长问好!” 轩辕说:“谢谢!”然后,又向几位公主拱手道:“几位公主好!” 几位公主也向轩辕拱手道:“世子好!” 冉鱼氏女王将轩辕他们请进屋里。 进到里面,双方坐定之后,冉鱼氏女王看着轩辕黄帝,又看着卢章,笑着说:“你们这老世子和新世子一同前来,可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呀!” 轩辕黄帝笑道:“原本也没什么嘛,只不过是我们南岳岳主的临时安排而已!” “哦!”冉鱼氏女王微笑着点头,看了看她的三女儿,就不再说话了。 轩辕黄帝也沉默片刻,然后,看了看自己和卢章他们的身上,笑着对冉鱼氏女王说:“看我们这一身,就不成个人样了!” “是呀!这大雪封山,路上很不好走,你们这一路,很辛苦呀!”冉鱼氏女王看着轩辕他们的身上,有些疑惑地说。 轩辕黄帝问道:“难道,女王就不怀疑我们,在路上遇到过什么吗?” “遇到过什么?你们,在路上遇到过什么事情了吗?” 轩辕黄帝说:“我们在路上,遭到了人家的追击!” “遭到了人家的追击?遭到了什么人的追击?你们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吗?” “当然知道!他们就是你们冉鱼氏四公主的手下!是你们的四公主,派他们来追击我们的!” “这是怎么回事?我四妹,怎么会派人追击你们呢?” 轩辕黄帝把眼睛向着火塘里的红火,默不作声。 冉鱼氏女王盯着轩辕黄帝,问:“你怎么知道,是我四妹派人追击你们呢?你们跟她有过接触吗?他们为什么要追击你们?” 轩辕黄帝说:“不瞒大王说,在拜会大王之前,我们,其实还先去拜会了彤鱼氏酋长。结果,彤鱼氏酋长向我们提起一件事,就是你们的四公主,在他们的上面筑起了一条大坝,又把靠他们那边的山梁,挖得比大坝还低。结果,一下雨,彤鱼氏那边就成灾了。彤鱼氏酋长有意向我们提起这些,就是想请求我们,以你们鱼族客人的身份,去向你们的四公主求个情,看能不能将大坝改低一点,让那些水,还是走回原路。结果,我们去四公主那里转告之后,四公主大发雷霆,将我们赶了出来!我们一出来之后,他们就又在后面,来追击我们!” 冉鱼氏女王看着轩辕,说:“首先,你们先去拜会彤鱼氏,我们没有意见。但是,你们从彤鱼氏那边,到我们冉鱼氏,你们不先到我这里来,而是顺道去我四妹那里,这就是你们不对!你们藐视我这个冉鱼氏大王,就是藐视我们整个冉鱼氏部落!所以,我四妹有理由,对你们不客气!再讲到我四妹筑大坝这个事情,你们,就更是无知和无理!你们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这个大坝相关的双方,都是我们鱼族,与你们龙族,毫不相干!与你们少典氏,毫不相干!在这件事情上,你们少典氏作为我们鱼族的客人,你们应该自重,而不是从中挑拨离间!所以,你们一而再地对我们冉鱼氏无礼,我四妹,对你们大发雷霆,完全是应当的!她如果不大发雷霆,那她,就不是我们冉鱼氏的公主了!至于她为什么又会派人追击你们,我想,这里面,应该是有什么隐情!或许,是你们在其它的什么地方,也惹怒了她。我四妹这个人,脾气是有些乖张!但是,对于你们现在所说的这些,如果你们没有其它的话,来做补充的话,我,是完全支持我四妹的做法!她的反应,没问题!” 轩辕黄帝向冉鱼氏女王再次低头,诚恳地说:“是我们年轻,不讲规矩,冒犯了女王的威严,冒犯了冉鱼氏的尊严!我向女王和冉鱼氏,诚恳地道歉!对不起!但是,我们绝对不是藐视女王,不是藐视冉鱼氏!我们确实是出于年轻、不懂事!本来,这些事情,在家里,长辈都有教育!但是,只怪我们年轻气盛、不知深浅!所以,就都没有往心里去!真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长辈们教的,都是假的!自己在实际生活中跌跌撞撞所得到的,才是真的!大王今天对晚辈的教育,晚辈定当铭记于心,感念终生!不过,关于四公主为什么会随后派人追击我们,我想,确实是如大王所说,是有隐情!但是,这个隐情,我们,也不知道,当不当对大王说!”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说吧!什么隐情?”女王问道。 轩辕黄帝说:“我们去拜见四公主的时候,看见四公主家里,有荤粥人!那些追击我们的人,也都是荤粥人!” 女王望着轩辕和他的随从们,说:“你所说的荤粥人,应该就是那个达哈脑索吧?他是我四妹的情人,我四妹的五个孩子中,有三个,就是和他生的。他怎么会和你们发生瓜葛?” 轩辕望望卢章。 卢章说:“那个人是蛮族的一个首领,经常带着队伍,去我们那边偷袭抢劫!” 女王望着卢章,问道:“你确定是他吗?” 卢章说:“我们这次一同前来的,还有鬼隗氏的世子屠强。屠强和他打过几次照面!就是因为屠强认识他,他也认识屠强,才导致他,随后派他的手下追击我们!追击我们的,全部是荤粥人,没有四公主的手下!” 女王不由得抬头,望着前方,深沉地思索着。 随后,他又对轩辕黄帝说:“你们所说的这个事情,包括和彤鱼氏有关系的那个大坝,我会召集我的几个姐妹,共同商讨的!你们既然来了,就不要急忙走了!有些话,我们还是需要,慢慢聊!我就专门安排我的三公主,和你们随时保持联系!今后,你们有什么话,可以随时地和我的三公主说一说,沟通一下。生活上的事情,就找大公主!大公主是我们家的管家!” 轩辕黄帝一边说着“谢谢!”一边向三公主和大公主致意。 三公主比较含蓄。 而大公主倒是个热心快肠的人,一边朝轩辕他们点头,一边笑着说:“你们的生活方面,就由我来负责!有什么地方考虑不周到的,你们,就大胆地说出来!都是大男人,别藏着掖着!啊!” 大公主三十多岁,圆圆的脸庞,一笑两个酒窝,说话轻快,看上去非常随和。 轩辕黄帝他们,都点头应道:“全凭大公主周全!” 五一看书天天乐,充100赠500vip点券! 立即抢充(活动时间:5月1日到5月5日) 第二十八章 冉鱼氏 晚上,轩辕黄帝他们都围在火塘边烤火,三公主和四公主,推门进来了。 四公主虽然比三公主更年少,却比三公主个头还要高挑一些,脸型窄长,却也并不瘦削,一双眼睛犀利老辣,看上去就不是个好惹的主。 轩辕他们立即起身招呼道:“来来来!坐坐坐!” 三公主说:“大家都坐嘛!” 于是大家重新围着火塘坐下。 三公主看着大家,问道:“我大姐的安排,你们还满意吧?” “满意满意!很好很好!” 三公主又说:“肯定是比不了在你们自己的家里!我们这儿,条件本来就不好,再加上,一下子增加的人又有点多,所以,也就只能是这样了!” 轩辕黄帝说:“是的是的!给你们添麻烦了!” 三公主说:“也不麻烦!我们,倒是正盼着你们来呢,结果,你们就真的来了!” “哦!”轩辕饶有兴趣地看着三公主,对她的这句话,报以问询的目光。 三公主说:“既然你们大老远的都来了,所以,我想,有些话,也不用我们多说,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比如说,你们少典氏,为什么突然要更换大酋长呢?这肯定不是因为,你们以前的大酋长做错了什么!而是因为,形势变了,你们龙族,和你们少典氏,都要改头换面了!是不是呢?” 轩辕黄帝很惊讶地看着三公主,愣了一会,然后,才点点头,朝三公主伸出大拇指,说:“爽快!” 三公主又说:“正是因为形势变了!所以,我们也在思考,我们冉鱼氏,今后的路,该怎么走!我们以前的鱼族,现在,变成了鱼族和娲族两个部族。虽然表面上,大家,还是在一起过着。可大家的心思,肯定,是早就在各想各的了!连所敬奉的神灵都不一样了,话,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所以,在这个大家族,明明地要散了的时候,我们各个部落,也就只好凭着各自的良心,各奔前程了!” 轩辕黄帝点点头,再次地向三公主伸着大拇指,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三公主又说:“这个陇左陇右,曾经是,我们宓犧氏从成纪出来的前进之地!这个地方,最早,还是你们龙族的祖先们打下来的呢!你们龙族走了之后,这个地方,又由我们鱼族占领!我们鱼族,以陇左陇右为基础,逐渐发展到了现在的河西河东,乃至于河南河北。现在的炎帝,把他的都邑,立到了山东的曲阜!这就不去说他了。因为,他虽然是我们鱼族人,但是,他并不代表我们鱼族,而是代表全天下!相对的,我们鱼族的首领,西岳岳主的都邑,是在陕邑,也是出了关中,到河南的地界上去了。连我们的神山,也由陇山,改为了华山!相比之下,我们这陇左陇右,如今,倒成了咱们鱼族的一个边远地区了!以前,由于我们鱼族是一个整体,有后面关中平原的同胞们做后盾,我们冉鱼氏,在这北部的山区,是无所畏惧!反倒是作为关中平原的屏障,替他们遮风挡雨!可是,现在呢?举目四顾,谁,还是我们冉鱼氏的依靠?鱼族散了!我们明明是在我们自己的土地上,我们明明是在自己的祖先们为我们开拓的故土之上,却成了漂水浮萍,无依无靠!” 轩辕黄帝看着三公主,深沉而又坚定地说:“陇左陇右,是我们大家的!是我们的祖业!我们一定要坚守!” 三公主点点头,又说:“真所谓,近是冤家,远是亲家。虽然你们龙族,早就和我们鱼族分道扬镳了,甚至还因为一些原因,曾经打打闹闹的!但是,也是不打不相识啊!也正是因为,相互之间打了那么一下,我们两家,也就能够更加清楚地相互认识对方,也就能够更加清楚地反过来认识我们自己。你们龙族,继承了宓犧氏的阳刚与豪气!可是,你们也丢掉了宓犧氏的柔情与冷静!所以,在经历一番挫折之后,你们,也正好可以反思自我,回归宓犧氏的阴阳之道。而我们鱼族,继承了宓犧氏的柔情与冷静,却也失去了宓犧氏的威猛与阳刚!这也就,造成了我们今天眼下的这个困境!毫不隐瞒地说,我们,面对我们目前危机四伏的处境,办法,是真的不多!我们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和你们少典氏联手!毕竟,我们是同祖同宗啊!毕竟,在多少年前,我们还是一家人啊!但是,在你们还没有过来的时候,我们,对你们以前的少典氏,又确实有些担心!因为,以你们少典氏以前的表现,我们担心,你们已经失却了你们龙族当年的勇猛!我们担心,你们已经失去你们龙族当年的阳刚!现在,你们来了!而且,还给我们带来了你们少典氏更换大酋长的消息!我们就别提多高兴了!我们终于知道,你们龙族,还是龙族!并且,是一个经历了千锤百炼的龙族!” 轩辕黄帝点头说:“不瞒你说,我们这次来,正是来寻求与你们鱼族,还有他们娲族联手的!我们是宓犧氏的后人,我们要传承宓犧氏的血脉!更加要敬仰宓犧氏的神灵!我们曾经分手,现在,我们必须要重新统一!我们要统一在宓犧氏的神灵之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三公主望着轩辕,摇摇头,说:“传承宓犧氏的血脉,是必须的!敬仰宓犧氏的神灵,就不必要了!世道在发展,我们宓犧氏后人的力量,变得越来越强大!所以,我们不要再做蛇!我们不要再盘曲据守!我们要做龙!我们要发出我们的力量!我们要彰显我们的强大!当然,我们也要吸取过去的教训,不要霸道!我们要顺从天道!我们要替天行道!我们的龙,不要再在地上,不要再在水里!我们的龙,要上天!我们要做云中之龙!” 轩辕黄帝望着三公主,瞪直了眼睛,良久,他呼地站起来,高举双手,对三公主和四公主躬行大礼。 宇光等人也站起来,对三公主躬行大礼。 三公主和四公主也站起来,向众人还礼。 还礼既毕,三公主说:“你们太郑重了!叫妹妹们怎么受得起!” 轩辕黄帝望着三公主,深情地说:“多少年,多少代,一批批的人,从成纪走出来,走出去!只有你们鱼族,一直是坚守在陇左陇右,徘徊在成纪的周边,守卫着华胥氏的灵位,耕耘着华胥氏的故土,眷念着华胥氏的乡愁!从来不曾远离!你们继承华胥氏的道统!深得华胥氏的真传!华胥氏的文化,在鱼族!华胥氏的精神,在鱼族!华胥氏的正统,在鱼族!每一个远方归来的游子,要寻找祖先的足迹,聆听祖先的教诲,都不能不来拜访你们鱼族,不能不来学习你们鱼族!” 三公主说:“从成纪,到陇左陇右,再到河西河东,再到河南河北,甚至于在河套内外、辽东辽西!祖先的根系,一步步伸展;祖先的枝叶,一层层散开!这是血脉发展的正途!这是祖先灵位的荣耀!而在这里面,少不了我们!也少不了你们!留守的,开拓的,我们都是华胥氏的孝子贤孙!” 轩辕黄帝点点头,又问:“你刚才说,你们正盼着我们来。这具体的,是什么意思呢?你们现在,遇到什么具体的问题,需要我们帮助解决的吗?” 三公主笑一笑,说:“白天,我王母对你们的言辞比较严厉,请你们也不要太在意!毕竟,我们现在是两个部族,虽然是有合作的需求,却也有各自的利益!你们不先来拜会我的王母,而要顺道去见我四姨,这恐怕,不是如你们所说的,年轻不懂事吧?你们,其实是和我王母一样,都是想彰显自己的立场,为可能的合作,谋求一个比较主动的地位吧?” 轩辕黄帝说:“我喜欢三公主的爽快!这样就不用转弯抹角,而可以直奔主题!提高我们的办事效率!” 三公主说:“其实,也不是我爽快,真正的原因,也是事不得已,已经到了无法拖延的地步了!我们是急需要你们的援手!” 轩辕黄帝问:“什么事情,这么紧急呢?” 第二十九章 冉鱼氏 三公主说:“就是你们白天所提到的那个达哈脑索!他是我四姨的情人。而我四姨,对她没能继承王位,很是不服!如果没有这个达哈脑索的从中挑唆,事情,或许还有缓和的余地!但是,有了这个达哈脑索的从中挑唆,事情,也就变得不可能和平地解决了!现在,我大姨和二姨的态度,也不明朗!关键是,这个达哈脑索,他是蛮族中的一个头领,他有人!而且,他有可能还会联合一些其他的蛮族,一起来对付我们!这也就是我大姨二姨,态度不明朗的原因!所以,我们现在,急需有一支外援,来帮助我们打掉这个达哈脑索!” 轩辕黄帝说:“对于鱼族、娲族内部的矛盾,我们少典氏绝不可能出动部队,来进行干预!但是,对北方蛮夷,我们,就绝对不能手软了!只是,在行动时,要尽量保证,不能让蛮族人,跟你四姨的人在一起!只有蛮族人单独出现的时候,我们,才可以放手去干!” 三公主说:“这个,我们后面再做商讨。我现在想确定的是,你们能够按照我们的计划,随时出兵吗?” 轩辕黄帝说:“当然!必须的!我已经派人回去,提醒少典氏的所有部落,在做战斗准备了!你们的子午岭,现在,也应该是有我们少典氏的人,在协助驻防了!” 三公主高兴地点点头,说:“既然是这样,那么,我们明天就去召集我大姨、二姨、四姨过来开会,到时候,你们也参加旁听!” 轩辕黄帝说:“好!” 第二天,轩辕黄帝他们还在吃饭,三公主和四公主,就来到他们的房间,告诉他们,已经派人去请大姨、二姨、四姨过来开会;同时,也根据达哈脑索的手下,追击轩辕黄帝他们的情况,去通知各个村寨,准备打仗。 轩辕、宇光听了,点头说好! 随后,轩辕就问三公主:“听说你四姨的那个大坝,最初的设想,是由一个老奴隶提出来的,能不能让我们,见识一下这个老奴隶呀?” 三公主说:“好!那我现在就带你们去见她!” 于是,他们起身就往外走。 前进的过程中,他们经过一个练兵场。 练兵场上,武士们在练习射箭,奴隶们在练习棍术。 三公主说:“你们回去的时候,我们护送你们的队伍,就从这里面挑选!你们看看,觉得哪些人还可以的话,就让他们跟着你们吧!” 轩辕看着那些练习棍术的奴隶们,问道:“他们这都是在对练呐!也就是,只有基本的单人作战训练!就没有两人、三人的配合作战训练吗?” 三公主笑道:“都是奴隶,平时都要干活。只是现在活路不多了,才让他们练习练习!哪还有什么深刻的东西让他们去学呀!” 轩辕说:“这种练法,应付一下偷盗抢劫还行!这要是面对将来真正的战争,这样的档次,就很难上战场了!” 四公主说:“那你们就派个人来教教他们呗!” 三公主也笑道:“是呀,这论打仗,就数你们龙族和鹤族厉害,我们鱼族和龟族,都不行!不过,这以后我们联合了,他们的这个样子,可能就会拖到你们的后腿、连累到你们咯!所以,你们也确实有必要,给他们一些指导,提高一下他们的档次呀!” “等我们回去之后,再商量一下,定出一个方案来吧!”轩辕说。 他们走过练兵场,转过一个茅房,就又看见一个工场。 许多女人都蹲在地上,用石头砸石头。 轩辕过去,从一个女人身边看似是已经做好的成品里面,拿起一个样品。 这个样品就是一个拇指粗长的石头。 轩辕看着样品,笑着问:“这就叫做好了吗?” 三公主也笑道:“没办法!剩下的,就让她们去磨呗!都不是专业的,也只能是这样了!” 轩辕又问:“这样的一个箭头,一个人一天,能够磨得成功吗?” 四公主说:“做一个是一个嘛!总比不做要好吧!” “问题是,这样能不能够满足需要呢?那打起仗来,这箭,都是一根接一根地往外射的,射出去了,就回不来的!”轩辕说。 三公主说:“实在不行,就去买呗!” “也要请一些师傅来,教一教她们的制作技术,提高效率!”轩辕还是说。 三公主说:“是!再看吧!” 继续往前走,前面一个茅房外面,就有一个老奴隶婆婆和一个奴隶娃子,坐在墙根晒太阳。 奴隶婆婆很老很老,白发如丝;一张脸上,只剩下了一层皱纹;看似有一对眉毛,却不知道眼睛的具体位置。 但是,这个奴隶婆婆看上去却很健康。一双握着拐棍的手,看上去很有力道。说起话来,声音虽然苍老,却中气十足。 他身边的那个奴隶娃子,应该有十七八岁,尖耳猴腮、嬉皮笑脸;一点尖勾鼻,两只三角眼;他那张不停地吧嗒吧嗒着的大嘴,张开时,就像是座千年妖洞,一只百年老怪,翻转其中;合拢时,又像是只变色水蛭,身体肥硕,扒卧在干瘪的骷髅之上。 四公主远远地看见那个年轻奴隶,就怒不可喝地叫道:“冉十四!又要找打!怎么不去训练?” 那冉十四眯着眼睛、娘声娘气地笑着回道:“四公主明鉴呀!不是我不训练呀!是没人跟我配对呀!我一个人怎么训练呀!”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三公主说:“没人跟你配对,你就不能自己一个单练吗?找什么理由?平时干活偷奸耍滑!这个搞训练,你也偷奸耍滑!你就不长脑子想一想,平时不多多地练习,真打起仗来,最先死的,不就是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吗?” 四公主跑过去,就用脚狠命地踢着冉十四。 一边踢,一边叫道:“我叫你偷懒!我叫你偷懒!” 冉十四嬉笑着,连滚带爬地跑开了。 这边,老奴隶闭着眼睛叫道: “别踢啦!踢踢踢!在我的面前踢,是踢给我看的吗?你们真的要惩治的话,就要惩治个狠的!打他个皮开肉绽,死去活来!那样,才能让他长记性嘛!这么个不痛不痒的,不是惯着他吗?唉!就是你们这样一次一次地,把他给惯坏的!” 四公主看着老奴隶,越发生气,对着老奴隶骂道:“你这个老不死的!到底是谁在惯着他?那么多的孙女孙儿,你都不爱!你偏偏爱着这么一个不成器的东西!给你一点好吃的,你就都给他吃了!别人谁也想不到!你这不是惯着他吗?他还不是你给惯坏的吗?” 老奴隶怼道:“这就是你四公主不讲道理了啊!我是奴隶,你是主人!我们谁有权力处置他?谁就有能力惯着他?我虽然是他的奶奶,但是,我有权力处置他吗?那么,他坏不坏,与我有什么关系呀?三公主在此,就让三公主凭良心说说!到底是他变坏了,我才惯他呢?还是我惯了,他才变坏呢?” 三公主笑道:“这倒也是!好像确实是他变坏了,你才惯着他的!可是,为什么他越变坏,你还越惯着他呢?那些好的晚辈,你倒还对谁都没有这么地疼过!” 老奴隶说:“三公主说笑话!那么多的晚辈,我疼得过来吗?再说,疼他们,也不是好事啊!我疼他们,实际上就是在害他们!我为什么独独疼这个冉十四一个?这不是他已经变坏了,他注定就要短阳寿了,我才疼他的吗?大家都是人,都是水朝下流的嘛!你们的长辈,不也都是望着你们晚辈好吗?我也是望着我的晚辈们好啊!可是,作为一个奴隶,我能望着他们,好到什么地步呢?我就是望着他们,能够平平安安,终老到死罢了!就像我一样,多活一阵,就是福了!可这冉十四,他能够长寿吗?他注定就是个短命的鬼呀!所以,我才要疼他!他没有福寿,我就尽着我的能耐,能让他吃点好的,就让他吃点好的!这也是,不枉他来这个世上走一趟啊!再说,我能活的这么久,那也不是夺了晚辈们的阳寿吗?他之所以短寿,不就是因为我这个老太婆,太长寿了吗?” 三公主点点头,又奇怪地问道:“你怎么就那么肯定,你这个孙儿,会短阳寿呢?” 老奴隶笑笑,自信地说:“我虽然不是祭师,不是酋长,没有那个通灵的本事!但是,凭我的眼睛,我就在这些晚辈中,看准了两个人,是一定会短寿的!” “哪两个人呢?”三公主问。 奴隶说:“一个,当然就是我这个孙儿,冉十四;还有一个,就是你们的四姨,老四公主!” “为什么?”三公主一边不由自主地和轩辕对视一眼,一边急忙地问。 老奴隶说:“因为,他们两个人,是很明显地阴阳相冲!这世上的任何事情,都是要阴阳中和,才得长久的。所以,命里居阳的人,他就必须行事守阴,这样才得中和,才能长久;命里居阴的人,他就必须行事守阳,这样才得中和,才能长久。而你们的四姨,她本是贵族,是命里居阳。一个居阳之人,不守低调,却总是行事那么张扬,性情那么乖张,这就是阳上加阳啊!就是物极必反!最后就必然是由至阳走向至阴,那就是死路一条了!我这个孙儿呢,也是一样。他是一个奴隶,是命里居阴。一个居阴之人,还不能光明磊落,总喜欢耍心眼,搞阴谋诡计!这就是阴上加阴!就是物极必反!最后就必然是由至阴走向至阳,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三公主看看轩辕,说:“老阿婆,你这么说我四姨,这可是反了啊!” 老奴隶笑笑,说:“老阿婆虽然老,却也不糊涂呀。这些话,我在平时,是肯定不会说的。这不是今天,来客人了吗?我就说给你们听听,也是说给客人听听!至于我是反,还是没反,这是要看,是什么时候的!” 三公主又看了一下轩辕,问道:“你知道这客人是谁吗?” 老奴隶说:“不是少典氏的世子吗?” 三公主说:“老阿婆,少典氏的世子,你可是见过的,不是他吗?”三公主说着,指指身后的卢章。 老奴隶说:“不是看见他,我还真猜不出来他们这些人的身份。只能知道这些都是少典氏的人。就是因为,他是我见过的,而他,又没有走在你们的前面,是跟在你们的后面的,我才能肯定,这前面的,才是少典氏的新世子了!” 三公主叫道:“老阿婆,你可是人老多作怪啊!” 老奴隶说:“你怎么不说,我是人老便成精呢?” “真是个老精怪!”大家都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轩辕看着老奴隶身前挂的一串骨珠,说道:“老阿婆,你这串骨珠,跟你这身份不符啊!” 老奴隶自豪地点点头,说:“嗯!是有些不符!但是,戴着了,不就符了么!” 三公主说:“这串骨珠,是我奶奶送给她的!我奶奶本来是想取消她的奴隶身份,赐他一块地,让她去当自由民的!可她不肯!我奶奶,就把这串骨珠送给她了!这串骨珠,也是我奶奶最为看重的心爱之物!” 轩辕点点头,说:“看老阿婆的气度,就一定是履历不凡!功勋着著啊!” 三公主说:“她前后三次救过我奶奶的命!是我奶奶从小到大、一直到死,都跟随在身边的贴身奴婢。她比我奶奶大三岁。在我奶奶六岁的时候,那年,她也才九岁,是我奶奶的玩伴。那一天,正好大人们有事都离开了,就她们两个小孩在一起玩。忽然就从山上,冲下来一只狼,叼住了我奶奶,然后想往山上跑。老阿婆就一边大喊有狼啊,一边抓住了狼的尾巴,死死地不松手。那只狼被她拉住,跑不动了,就放下我奶奶,回头又叼住了她。这时候,听到动静的几只狗,就冲过来,又把她给救了。这是她,第一次以命相救我奶奶。第二次,就是长大之后,我奶奶跟他们鬼隗氏的一个男孩相好。要不是我太奶奶有意要把王位传给奶奶,我奶奶嫁过去,也就没事。可太奶奶不准我奶奶嫁出去,我奶奶就不能嫁。这样,他们就只能以情人的关系相处。正好,我们鱼族重视女孩,你们少典氏重视男孩。他们就约定,如果我奶奶生的是女孩,就留下来;生的是男孩,就由他抱走。可是,后来,我奶奶生的是男孩,就是我大舅。这时,我奶奶又觉得男孩也好,又不肯给他抱走了。当时,老阿婆也劝过我奶奶,说,这可能会激怒人家,造成反目成仇。但是,我奶奶觉得,两个人的感情还是挺好的,不至于为了孩子,就反目成仇吧。结果,那家伙就真的反目成仇了,不仅要抢走孩子,还要杀了我奶奶!幸亏老阿婆早有提防,反倒把他给杀了!这时候,我奶奶就很佩服老阿婆了!到第三次,就是跟北方蛮族打仗。我奶奶被打伤了,是老阿婆,一路背着我奶奶逃回来的!我奶奶继承王位后,就要取消她的奴隶身份,目的,不是为了她,而是为她的晚辈们着想。就是,只要取消了她的奴隶身份,那她的晚辈们,就都不用再做奴隶了!可是,她说,如果晚辈们有本事,那么,当奴隶,也不会吃亏;如果晚辈们没本事,那么,当奴隶,就更加安全!” 轩辕看着三公主,听她讲完老阿婆的故事,又看着老阿婆,伸着大拇指,对三公主说:“高人!高人哪!” 三公主点点头,说:“一个人只要有本事,他即使是做奴隶,也会得到尊重;要是你没有本事,那么,你站得越高,就摔得越惨!” 轩辕这时才问道:“你四姨所筑的那个大坝,最先的那个主意,也是由这个老阿婆提出来的吧?” 三公主点头,说:“是啊!” 老阿婆接嘴说:“这个事情,是与我有关!可是,要是按照我的想法,就不是现在的这个样子!我是每年都要到那个地方去,察看那里的水情,对它的水量,是有把握的。所以,我才有了修一个大坝的想法。这个大坝,我设想的是,下面留下原来的河道。一般的水,就让它正常地流过,也不会淹没到下面的河岸两边。到水量涨大的时候,大坝,就把多出来的水,给堵住了,流下去的水,就还是那么多。但是,上面的水,也不会让它泛滥起来的。因为,雨不会一直地下,水量,也就不会一直是那么涨。等雨停了,水量,就慢慢地变小了,它也就慢慢地都流下去了。你奶奶之所以没有同意修这个大坝,她就是怕,有些年份,水量过大,万一把大坝给冲垮了,让人家下面遭了灾,那我们辛苦几年,都不够赔的!谁能想到,你四姨,还能想出这么个主意,直接就让水,从人家的那边走!这个,是我根本就想不到的!所以,它也就跟我扯不上什么关系!” 三公主说:“跟你扯得上关系!要不是你,先出了前面的那个坏胚子,我四姨怎么想得到后面的坏点子,从而生出这么一个怪胎呢?所以,我四姨杀了人,你就是给她递上杀人之刀的人,你就是个罪魁祸首!” 众人都一齐地笑了。 老阿婆说:“好好好!说我是罪魁祸首,我就是罪魁祸首!” 轩辕说:“所以呀,解绳还须系绳人,这件事情,是因你而起,也就要因你而终,你可得好好地酝酿一下,看怎么样能把这个事情,给解决好!我们,可是都等着你的表现哟!” 老阿婆说:“我这个老太婆,还有用啊?” 轩辕说:“当然有用!” 五一看书天天乐,充100赠500vip点券! 立即抢充(活动时间:5月1日到5月5日) 第三十章 冉鱼氏 三公主说:“这个修大坝的注意,最先是你提出来的。但是,你当初的设想,跟我四姨现在实际所作的,是完全不一样!而且,即使是你那样的设想,也被我奶奶给否决了!所以,我们就要根据这前后的对比,来显示一下,我四姨跟我奶奶的差距,以此对她形成压力,也是使我们居于有理有利的地位!” 老阿婆说:“好啊!那我就听你们的安排吧!” 王室成员会议开始。冉鱼氏女王,和她的三位姊妹、加上轩辕,围坐成一圈。 轩辕在女王的左手一边。 女王的右手一边,是一个看上去年纪最大的女人,当然应该是女王的大姐。 她虽然保养到位,却经不住喜欢操心,宽阔的额头上,还是密布皱纹;凹陷的颧骨上,似乎只剩下了一层薄皮。 此刻,她紧绷着薄薄的嘴唇,低头看着前面的地面,又似乎是什么也没有看,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大姐的右手,女王的对面,就是四王妹了。 她很明显地知道,她今天,就是来受审的。 所以,她的样子很虚。 但是,更多的,她还是一副不服气的神态。 在四王妹和轩辕之间的,就是二王姐——女王的二姐了。 这位二王姐,看上去是比三妹女王还要年轻、漂亮。 那吹弹可破的皮肤,与已然发福的体态,两相冲突,恰如其分地显示出了一种人老心不老的浪漫。 她有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超然气质。 然而,那也许,只是装的。 在不停地将面前的茶碗,端起又放下,放下又端起的动作中,她很明显地暴露出了自己内心深处的不安。 在这个小圈子的外围,是各方女儿组成的一个大圆圈。很明显地各成一堆,分成四派。 宇光、卢章、卢维等人,则在轩辕的身后。 冉鱼氏女王首先说道:“早在夏天,我就接到彤鱼氏的多次通告,说他们,受到无妄之灾,全是老四的那个大坝搞出来的!当时,我就叫老四,向人家赔礼道歉、拆除大坝、赔偿人家的损失。可是,一直拖到现在,她也没有采取任何的行动!更过分的是,这次少典氏新世子,来各个部落拜访,人家彤鱼氏委托他,来打听一下老四的态度;老四不仅当场发怒,事后,还派人追杀人家!” 老四急忙申辩道:“不是我派的!我哪有派人追杀他!” 女王厉声问“那人家受到追杀,是假的吗?那些追杀他们的人,不是从你们寨子里出来的吗?” “从我的寨子里出来的,就是我的人吗?你问问他自己,那些追杀他的人,都是什么人?可能是我派的吗?” 大王姐拍着案几叫道:“不是你的人,你就不用负责任吗?不是你的人,怎么是从你的寨子里出来的?人家到你的地头上去拜访你,你就不用替人家的安全负责吗?” 二姐也说:“是呀!老四你就不想想,为什么王母,不把王位传给你,而要传给老三呢?还不是因为你的那个达哈脑索!我们鱼族的统领,怎么可能跟一个蛮族的人搞得那么黏黏糊糊的呢?所以,就凭这一点,你就不可能继承王位啦!你到现在,竟然还不后悔!还要跟那个家伙鬼混在一起!看看!现在又惹出麻烦来了罢!” “不要我继承王位!我就不继承王位!我不后悔!怎么啦?就算这件事情我有错,那全是我的错吗?他少典氏的世子,要来拜访,也应该是先拜访我家王姐呀,怎么先跑到我那里去了?而且,他说是去拜访,其真正的目的,却是去搬弄是非、挑拨离间!我们鱼族的事情,凭什么他来上下其手、指三道四?他不仅没有把我们冉鱼氏放在眼里,而且是图谋不轨、其心可诛!达哈脑索那是为我们鸣不平!是要替我们教训教训他!这有什么不可?要错,也是他少典氏有错在先!” 女王敲着案几叫道:“人家是世子!不是王!人家年纪轻轻、初出茅庐,没有经验、不通世事!犯点错,也是在所难免的!你们呢?你们还是小孩吗?人家犯个礼节上的错误,比你们明火执仗、要人性命,那是一个性质的事情吗?” 轩辕这时站起来,对女王弯腰施礼,又对各位王姐王妹弯腰施礼,说: “王母!各位王姨!轩辕因为年轻气盛,不通世故,违背家严之教诲,在代父出访的过程中,对冉鱼氏有失礼数,轻慢了冉鱼氏部落和各位长辈!轩辕,在此向冉鱼氏和各位长辈赔礼道歉!乞求原谅!但是,轩辕要声明的是,轩辕受彤鱼氏之托,给四王姨带话,确实是由于轩辕年轻志短,处事经验不足,不知厉害深浅,而误入旋涡!轩辕绝没有要染指鱼族内部事务,甚至是图谋不轨、搬弄是非的心事!事实上,轩辕也是在四王姨的追问之下,才说出了彤鱼氏的所托。但是,马上就被四王姨给严声斥回。轩辕也就没有继续解释,而是立即请辞!对于轩辕被人追杀一事,所幸没有造成不可掩盖的后果,所以,轩辕还是希望大家不要再提,希望冉鱼氏和各位长辈,能够以此和轩辕达成相互谅解,也免得轩辕回去之后,又要受到家父的责罚!” 冉鱼氏女王立即喜出望外地叫道:“好啊好啊!这样我们就都不要再提!大家各自安心!以后各自注意就是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大王姨和二王姨这时候也是长出一口气,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大王姨立即不失时机地对轩辕说道:“世子可要特别注意!这件事,就不要让彤鱼氏知道了!还有那些娲族的,更加是说不得的!” 轩辕点头道:“我谁也不会说!”说完,他就又坐下来。 冉鱼氏女王看着轩辕坐下,转眼又看着四王姨道:“幸亏世子深明大义,不予计较,这个丑,我们就算是这么地遮过去了!但是,和人家彤鱼氏的纠葛,怎么解决?她四姨,心里有没有数啊?” 四公主脖子一伸,倔强地说:“怎么解决?我在我自己的地头上做事,我想怎么做就这么做!难不成我自己做我自己的事,我还要去向别人打报告,请求别人的批准吗?” 她这么一说,大姨和二姨只好瞪大眼睛,十分吃惊地扭头望着她。 三姨女王,却是把案几一拍,吼道:“你是说!你比我们的王母还能耐?我们王母不能做,不敢做的事情,你也能做!你也敢做?” 说着,她高声对外面叫道:“把阿婆叫进来!” 接着,两个女孩,就扶着老阿婆从外面进来。 大姨二姨看见老阿婆,立即起身,去代替两个女孩扶着阿婆,亲切地叫道:“阿婆!” 老阿婆杵着拐棍,从四王姨身边经过的时候,特意将一只手搭在四王姨肩膀上,捏了捏,说道:“能耐啊!能耐啊!” 四王姨把肩膀一扭,朝老阿婆翻了一下白眼,就又转过头去。 老阿婆走到圆圈的中间,面朝冉鱼氏女王坐了下来。 女王对老阿婆说:“阿婆,老四修建大坝的这件事,当初可是你最先向我王母提出来的。你当时是怎么设想的?我们的王母,又为什么没有同意?你现在,就跟大家说一说吧!” 老阿婆说道: “大王,各位王姐、王妹!老奴,受先王的恩宠,不知道天高地厚,总是喜欢做一些奇思妙想,为先王出一些无厘头的馊主意!有时候,蒙对了,受到先王的一句夸奖,自然是十分地高兴!可大部分时候呢,都是在私底下,自我感觉良好!但是,到了先王那里呢,就变成了狗屁不通!不值一提!只是,先王也从来都没有责怪过我,说的不对!我也就,不把那些事情放在心上,还是只要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从来都没有,想到过什么后果。也就是这样,有一次,我就给先王出了个,在榆树林子那边,修一座大坝的主意。因为,我们在山里,彤鱼氏在山外。凡是山里的地方,按道理,就都是我们的。出了山,那就是人家的地方了!榆树林子那边,有一道河岔,地方很宽、很平,因为是在山里面,所以,也应该是属于我们的地方。但是,由于那里一下大雨,流水不畅,就容易被淹,所以,那个地方,就一直没有耕种,是一片荒地。又由于那里接近山外,我们的人,一般都不过去,结果,那个地方,就成了彤鱼氏,放牛放牧的地方了。我在那里观察过很多回,觉得那里,每年的雨水量其实不大,只要我们在上面,建起一座大坝,把临时涨起来的山水,给拦一下,那么,过几天,天晴了,山水不再继续往上涨了,那水,也就慢慢地下去了,这样,那道河岔,就可以避免被水淹到,我们,就可以在那里有些收成了。我的这个主意出来之后,开始,大家都很喜欢,认为我们,可以因此而多打一些粮食了。但是,先王经过思考之后,并没有同意我的这个主意。她对我说的是,那道河岔,人家彤鱼氏一直在那里放牧。山外的土地,十分金贵,如果我们把那道河岔收回来种地,那么,人家彤鱼氏,就没有地方放牧了。这就自然会造成双方的不愉快。更重要的是,一些天灾人祸,是难以避免的。一年一年的雨水,有大有小。万一哪一年,发一次大水,把大坝给冲垮了。那对下面的彤鱼氏,就是灭顶之灾!那个损失,我们就赔不起了!当时,我们都想到了,大坝有可能被冲垮的情况。但是,我们都没有想到,防止大坝被冲垮的办法。这个办法,现在,倒是被四公主想到了!所以,我很佩服四公主呀!能耐!” “能耐个屁!以邻为壑,损人利己,这就是能耐?”冉鱼氏女王说。 大王姨也说:“是呀!你这叫什么能耐?你这叫不讲道理,不通清理!不讲人情世故!” 二王姨说:“老四,王母不干的事,你也能干!你比王母还厉害?” 四王姨倔强地说:“管它能耐不能耐,厉害不厉害,我已经干了!怎么着吧?” 冉鱼氏女王拍着案几道:“你给我拆掉大坝!赔偿人家的损失!向人家赔礼道歉!” “我要是不呢?”四王姨不甘示弱地盯着女王道。 女王厉声断喝:“来人!” 门外立即进来两个武士道:“到!” 大王姨和二王姨立即慌忙地起身,拦住女王,说:“不要!不要!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啊!” 女王暂时地不说话。 大王姨立即回身对四王姨说道:“老四呀!咱妈活着的时候,惯着你!可现在,是没有谁惯着你呀!你不要不知天高地厚呀!不讲理的事,咱不要做!你这个样子,就是咱妈活着,也饶不了你呀!” 二王姨也说:“真是!你也是太放肆了!敢跟大王这样讲话!大王可是咱王母亲自指定的王位继承人!冒犯大王,就是冒犯咱们王母!我们谁也帮不了你!” 大王姨冲着冉鱼氏女王叫一声:“大王!” 回头又对四王姨说:“咱们折中一下,不要让水从人家的山梁上漫过去,咱们把大坝降低一点,恢复到我们大伙先前一起做成的那个样子,咱们能收就收,不能收,就不收!不要惹得世人,戳咱们冉鱼氏的脊梁骨!啊!” 回头,大王姨又对女王说:“大王!可怜老四,是被咱王母给惯坏了!一下子收不起性子!咱们,不能先王刚刚去世,咱们就对先王的心肝宝贝,下死手是不是?彤鱼氏那边的事情,我去跟他们交涉!他们损失了多少!我赔!我赔!” 大王姨说着,就捂着脸恸哭不止。 女王面色冷峻地说:“我不管你们谁去交涉,我只看彤鱼氏的反馈,如果彤鱼氏再要来说个不字!我决不轻饶!” 说着,女王一手将案几上的钵碗,拍得乱颤! 轩辕这时候说道:“女王!我看你们这边的事情也多,我们也不便久留。我想,我们应该尽快启程,返回少典氏!” 女王这时候和悦起来,轻声地问道:“你们要走,你们打算走哪条路线呢?那个北方蛮子,对你们怀恨在心,我怕,他会再对你们不利呀!” 轩辕看着四王姨,说:“我们就跟四王姨一起走!上次对四王姨有所不恭,这次,我就去专程登门谢罪!顺便,我们就直接出山,到彤鱼氏,然后返回少典氏!” 四王姨一听,神情有些慌乱,立即拒绝道:“你不用登门谢罪!你也不用上我那里去!你们从这里走子午岭,直接到鬼隗氏,不是近得多嘛!” 轩辕和女王相对一视,都不说话。 四王姨知道他们,还是有所顾虑,怕遭到达哈脑索的拦截,于是,她回头看看身后的女儿们,说:“我叫她们和你们一起走!这下,你们可以放心了吧?” 女王说:“那好!就让冉阏和冉格,一路陪伴你们!她们是那个达哈脑索的亲生女儿!我谅这个北蛮子,也不可能不顾他亲生女儿的性命,来找你们的麻烦吧!” 轩辕于是起身向四王姨拜道:“谢谢四王姨!谢谢两位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