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BG文里的基佬男配》 第1章 楔子 作为一名穿梭在三千小世界里扮演各种奇葩角色的万金油,樊远终于迎来了人生中第一次升职加薪,他终于可以专职扮演男配了! 男配啊男配,多么美好的角色。众所周知,玛丽苏bg文里本着虐女配身和心,虐男配心的原则,男配一般都是身份高贵,气场强大,颜值逆天,能力足以与男主相抗衡,然而每次都差那么一星半点,最终败在男主手上。 虽然免不了会败给男主输了女主,但是樊远表示他圆满了。这种讨喜的角色对他而言简直再适合不过,不过就是被男主和女主的秀恩爱闪瞎狗眼么,架不住男配生活品质高啊,男配有豪宅名车美食,男配还颜值高气质好,偶尔在男主女主面前扮演失意男青年什么的,算、什、么?他灰常有自信自己能顺利完成任务。 混了这么多年终于混出头了,樊远激动得差点要泪流满面,虽然他现在已经是个没有实体也不会流泪的人了…… “小五小五,快回复,说我同意啊!我同意转入男配组,接受扮演男配任务!” “叮,好的,收到。” 脑海里一个机械的声音出现。小五是他绑定的系统,名字也是他取的,陪他经历过很多个世界。每个系统只能绑定一位扮演者,也就是说一旦绑定,系统就将终身为扮演者服务。系统是扮演者与本源世界联系的枢纽,也是传送能源和信息的工具。 ………………………… “这是什么鬼?!基佬男配是什么鬼?!我从来没听说过男配还分种类的啊!劳资是直男啊!” “叮,主人,你已经不是人了,所以也没有直男和基佬的区别了。”小五在脑海里一板一眼答道。 樊远一脸颓丧,“……现在还有回转的余地么?” “叮,根据记载,没有接受任务后退还的,除非……” 听到转折,樊远心中又升起了希望,抢白道:“除非什么?” “叮,请主人不要打断小五说话。除非主人再次升职加薪,转入男主组或者boss组。” 樊远生无可恋叹了口气,“谈何容易啊……我从跑龙套升职到男配……基佬男配……都不知花了多少岁月,想再升一次,前途无望了……” “叮,主人的生命是无限的,所以不用担心没有希望。” 樊远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样。反正总是要继续执行任务的,有点希望总好过没有,虽然他对当男主没什么兴趣,但是,升职加薪什么的听起来就很美好。 而且听说男主和boss扮演任务不在玛丽苏bg小说板块,在更为广阔和完善的三千大世界。他早就想去那边看看了,奈何权限不够,只能望洋兴叹。 既然希望就在前方,基佬就基佬,不就是深情对象从女主变成男主么!有什么大、不、了!他执行扮演任务都不知道多少年了,连女人都演过,还怕演不好一个基佬? “小五,第一个任务世界,走起。” “叮,收到。任务一开始。” 第一章 纯白色的房间,四处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各种治疗仪器冰冷地摆设在床边。窗外一株椴树飘洒着黄色落叶,德国迎来了深秋。 一个俊秀的男人靠坐在床上,他面容消瘦,容色苍白,脸上毫无人类的生气。无神的双眼直直地盯着面前的手机,嘟嘟的声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尤为刺耳。过了片刻,手机提示: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sorry,thenumberw.” 他伸出细长的手指再次按了拨号,依旧没有拨通。他却仿佛自虐一般,一遍又一遍重复,连表情都没有改变一丝一毫,固执得可怕。 一旁的护士终于忍不住劝道:“樊先生,对方也许只是忙碌或手机没电了,请您快躺下休息吧,再这样下去,病情会加重的,您也知道自己的身体,要是再出什么事……” 樊远没有理会她,只是安静地闭上眼,任由身体随意地陷入白色靠枕里,手上却紧紧握牢那部手机,好似那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那样悲伤,那样凄凉,却又那样倔强。 护士忍不住流下感伤的泪水,忍不住怨愤,究竟是谁这么狠心,不肯接樊先生的电话,他的生命已经快到尽头了啊,连他最后这点渺小的愿望都不肯满足么…… 而此刻看似颓唐绝望的樊远,却在脑海里和自己的系统交流。 “小五,你看我今天的演技有没有比昨天进步?” “叮,主人一直都是神演技,如果主人不用无痛药丸隔绝病痛,就更逼真了。” “……你要疼死我啊,化疗有多痛你知道吗?对了,我今天是不是要死了?” “叮,没错,按照剧本,主人今天会在绝望和孤独中满含悲伤地死去。” “……”要不要说的这么具体! “真有点舍不得这个世界,不知不觉竟然就过了二十多年了,时间过得也太快了。也不知道高煜现在怎么样了,好歹从小一起长大,离开前却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好遗憾啊。” “叮,主人虽然是基佬男配扮演者,但是请不要对任何男主产生真正的感情,更不要对某个世界产生留恋,否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 “……再强调一遍,我是直男啊!对男主产生毛线感情啊!就算有也只是兄弟情分!况且那家伙对我那么好,我舍不得他也很正常吧!” 小五以毫无感情的机械声音道:“叮,主人,你是不是忘了,高煜为了女主把你这个好兄弟一脚踹开,连你得了绝症也不肯来见你最后一面,甚至最后一通电话都不肯接。” 樊远感觉胸口中了一箭,他痛心疾首道:“小五,既然你总叫我主人,那能不能稍微给我留一点主人的尊严?好吧,你说的对,高煜那家伙见色忘义了,可我还是觉得他挺好的。要不是原作中樊远是个基,说不定能一直愉快地当小伙伴呢……你想啊,有几个男人能忍受的了自己的兄弟惦记着自己的【兄弟】?换成我,我也翻脸。” 小五:“……” “所以说,高煜他其实也算是个很不错的人了,至少当兄弟是没话说。你还记不记得初三那次,我不小心打翻酒精灯,整个实验室都差点被我烧了,他二话不说就帮我顶了罪,被他爸打的好几天下不来床。还有那次爬山,我给腿磕破了,他全程给我背下山的,换我早打110了,反正不会干这种蠢事。还有还有……” 樊远正说的起劲,小五忽然发声打断他。 “叮,主人,你死了。” “说什么呢,你才死了,有你这么说话的么……” 樊远顿了顿,猛然一惊,发现自己已经脱离了那具饱受病痛折磨的身体,变成了半透明的形态浮在半空中。而他的身体依旧维持着方才的姿势躺在那里,没有一丝改变,甚至一旁陪护的护士都没有察觉到。 他真的死了。不知不觉中就断了气。 忽然就一阵难过袭上心头。 其实执行过这么多次任务,死了多少次他自己都记不清了。不说从前跑龙套的时候,就是转入男配组后,来来回回也死了不下十次了。 但是这一次还是有一点不同的。因为这一个世界的作者大篇幅描写了男主幼年的时光,作为青梅竹马的他自然就要从小开始扮演,那时候他才五六岁的样子,年幼是最有代入感的,和男主一起上学,一起打闹,一起闯祸,一起拼搏……久而久之,他也几乎把自己当成这个世界的人了。 男主从小就很照顾男配,男配因此对他产生了爱慕之情,小说中这些情节是一笔带过的,描写的朦胧又模糊。然而樊远却切切实实体会到,这个【照顾】究竟到了什么程度。 那样温柔宠溺的对待,如果樊远是女人,一定会动心。即使他不是女人,是个笔直笔直的直男,也不可避免对高煜产生了依赖之感。他也终于明白,男配为什么会对自己的兄弟产生了禁_忌的感情。 毕竟不是谁都有他这样强的意志力→_→ 好吧其实多亏了小五一直尽心尽力提醒他,男主早晚会遇到女主,然后他这个平日里没心没肺的好兄弟就会转换成痴情属性,对男主死缠烂打,直到让对方彻底厌弃他为止。樊远把这些刻在脑海里,时刻警惕自己别迷失了自我,这才一直笔直了下去。 然而这个世界最坑爹的,是得了绝症这个设定。失意的男配远走异国他乡,却忽然发现自己得了绝症,他绝望又恐惧地找到自己的竹马,希望对方能在最后一段日子里陪伴他。然而对方只回了一句:“别来再找我。” 男配独自一人在病痛和失恋的双重折磨下,就这样病逝了。真是一个杯具的人生。 现如今这个杯具的人生总算结束了,樊远在难过之余又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他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用了二十多年的身体,瘦骨嶙峋的双手还紧紧握着手机,等着电话那头的人能回哪怕一个字。 可惜他永远都等不到了。原作中,男主此刻正和女主在海岛别墅度假。 “小五,走吧。” “叮,收到。” 早些离开这个世界吧,他的生命是无止境的,每一个世界对他而言,都只是一个驿站罢了。 这个驿站与从前不同的是,他停留的时间更长,这个驿站的人更友好。除此之外并无其他。 *********** 回到修养舱,樊远吸收着本源世界传来的能源,这是他完成任务的奖励,他穿梭于各个世界需要靠此来维持。 不得不说自从转组后,他获得的能源比以往要高的多。从前跑龙套得到的能源支撑他完成下次任务都费劲,现在还有多余的能源用来升级小五。 系统的等级越高,自然也会更加智能,在执行任务时给主人提供的帮助也更多。而且到了很高级的时候,还能筛选任务,乃至于换个稍微高级的位面都是有可能的。他现在所在的位面算是中下等的位面,他觉得已经很高的能源奖励,在其他位面根本连塞牙缝都不够。所以要把小五升级到那种程度,实在很难。 虽然看起来很遥远,但是坚持下去总是有希望的。 樊远的特质一:乐天派。 他一边吸收能源一边问小五:“那个世界的原主,去哪了?” 他问的是方才那本小说原本的基佬男配,扮演者虽然能穿梭于各个世界扮演角色,却只能进入那些损坏的数据中,即失去了灵魂的角色,为的是维持那个世界的稳定和平衡。他们的任务也很简单,只要不ooc,并且走完全部剧情,便能够自由选择去留。 是留在原来的世界享乐等到老了自然死亡,还是直接离开,使用能源支撑原主活到足够寿命,全都随他自己决定。当然,像这次这种死在剧情里任务的也不在少数,去留也就由不得他了。 小五过了好半晌才答道:“叮,似乎是那个世界发生过一次大规模震荡,使得一些数据丢失损坏。具体原因,需要更高权限才能查询,小五等级不够,请主人加油升级。” “……你不用变着法提醒我,我知道我会努力的!” “算了算了,都离开了我还问这个干嘛。这次咱们好好休息休息吧,转组以后就一直忙着执行任务,也是时候给自己放个假了。” “叮,赞同。” *********** 就在樊远在愉快地度假的时候,本源世界发生了巨大的震动。那个他刚刚走完剧情的世界,彻底毁灭了。 原因不详。 第1章 .1 “叮,主人已顺利进入原主身体,数据导入中,倒计时开始:五,四,三,二,一,完成。” 小五机械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樊远觉得头疼欲裂,这是扮演任务最让他不喜的一个地方,当导入原作数据和原主记忆时,他的身体会感到一些不适,当然也是分情况的,比如上次他进入的是小孩的身体,这种不适就稍微弱一些,而这次,是一个保留着强烈自我意志的成年人的躯体,所以就会更难受一些。 他努力放松自己,把这个世界的剧情在脑海里过一遍。 这是一本传统的校园玛丽苏bg文,励志灰姑娘邱米米品学兼优,却因为家境困难经常在学校里受到同学的欺负,但她灰常励志又坚强,一直隐忍着,一直到某一天遇到了校园王子顾祁。顾祁作为学校理事长的儿子,逆天的颜值和富裕的家境使他受到各方追捧,因此性格高傲自大,目中无人。邱米米看不惯他的高傲,一次次挑衅他,顾祁终于注意到了这个与众不同的女孩,并展开追求。发生了一系列啼笑皆非的事情后,终于心意相通,成为恋人。 但是幸福怎么会这么简单就到手呢,不经历风雨怎么能见到彩虹!这个时候男主的隐形人弟弟,也就是此次的原主顾远,他就成了主角们迈向幸福之路上的一块绊脚石。 顾远其实与顾祁没有血缘关系,他的亲生父母多年前因为意外去世了,才被父母的挚友顾父顾母收养,这些年来视如己出地照顾,男主也把他当亲弟弟看待,向来霸道狂妄的男主,在自己这个唯一的弟弟面前也是十分的体贴温柔,使得顾远一直对他十二分的依赖。 当一直以来视为天神的哥哥,带回一个长相一般气质一般的女孩,笑着说希望得到他的祝福的时候,顾远表示他不嗨森了,他病娇了,他黑化了,因为他森森爱着自己的哥哥,不能容许任何人夺走他! 黑化的病娇弟弟一次次陷害自己心爱的女孩,顾祁终于愤怒了,他带着证据去找顾远,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顾远带着神经质的微笑,深情道:“为什么?因为我一点都不想你当我的哥哥啊,我根本不想和你做兄弟,其实,我一直爱着你。” 顾祁只冷冷回了他几个字,“你有病,该去医院治治。” 第二天一早,顾祁把顾远送去了精神病院治疗。 三个月后,男主和女主举办了一场轰动全国的盛大婚礼,顾远看着电视屏幕里自己最爱的哥哥牵着一个女人的手走进了礼堂,笑着割了腕离开了人世。 不要问为什么才刚刚高中毕业的男主和女主可以结婚,也不要在意顾父顾母这么关心顾远怎么会忍心看他进精神病院,更不要关注一个精神病患者是怎么拿到刀片割腕的,这一切的问题在玛丽苏的神圣光环下,通通都是愚蠢而且没有必要的! 剧情过完了,疼痛也缓解了许多,樊远稍稍松口气,对小五道:“我怎么觉得,这个世界的原主不是基佬啊,充其量也就是有点严重的恋兄情结,加上后来精神不正常,才会做那些可怕的事。” “叮,请主人不要妄图扭曲角色性质,尽心尽力扮演好基佬男配。” 樊远:“……好的。” #我家系统不但不会卖萌还很高冷毒舌_(:3」∠)_# 樊远看了眼周围,这是一间漫画室,四面的书架上整整齐齐摆放着各种类型的漫画,几乎每一本都有两套,一套有常常翻阅过的痕迹,一套是全新的,看得出是用来纯收藏的。 原主的梦想是成为一名优秀的漫画家,他为此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可惜,他的梦想在疯狂的感情面前,终究退让了。 樊远踮着脚从书架上抽出两本看起来挺有趣的漫画书,拿到一旁的米色沙发上躺下,慢慢翻阅起来。 身高这种问题樊远已经懒得纠结了,经历了这么多的世界他已经充分了解到,男配和基佬男配,听起来很像,待遇和条件却差了十万八千里。男配是男主的标配版,而基佬男配则是男配的低配版,不说硬件,连软件都差的很远。没错,就是这么现实!矮算什么,他不但矮,他长得还娘! 这也是他从来这个世界到现在,一点都没想过要看看自己长相的原因。原作里那简短的描写已经够具体了。 “白皙的皮肤,清亮的明眸,柔软的黑色碎发耷拉在耳旁,精致漂亮得像个女孩……” 樊远表示,他连女人都扮演过,这、算、个、毛! 百无聊赖地翻着漫画书,作为一名非常专业的漫画迷,樊远可以肯定这些漫画都是这个世界独有的,至少他在其他世界不曾见过,内容算不上多有趣,打发时间倒是完全没问题。 这次的原主性格比较特别,后期黑化后变得血腥又变态,前期却是个安静到有些木讷的宅男,羞涩内向到跟陌生人对话都会结巴。所以他除了上课,黏着哥哥,其他的时间几乎都花在看漫画和学绘画上。樊远当然乐得清闲自在,原主不喜欢整幺蛾子,他也省了很多麻烦。 “扣扣扣……” 是男主,按照剧情,男主应该是和自己父母商量好了,来告诉他自己要转校的事。 原本顾祁和顾远在同一所高中读书,分别读高一和高三,但是因为原主太过依赖男主,一学期了也没交到一个朋友,使得顾父顾母很担忧,才决定让顾祁离开弟弟,让他学会独立。 顾远喊道:“请进。” 顾祁推开门,见到顾远正躺在沙发上看漫画,像只懒散的猫咪,眼神不自觉柔和了许多。 坐到顾远边上,抽出他手里的漫画书放在一边的桌子上,柔声道:“小远,漫画等会再看,哥哥有件事要跟你说。” 顾远听到哥哥有事要说,自然立马起身,乖乖坐好等他说,模样要多听话又多听话。 顾祁眼中乖巧听话的弟弟,此刻正暗自打量他,心中啧啧叹道:不愧是男主大人,有整个世界的气运加身,浑身自带发光系统,整一个移动光源啊。 顾祁见他眼睛忽闪忽闪的,忍不住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犹豫道:“你现在已经是个高中生了,总要学会长大,学着独立才行,不能总是跟着哥哥,你得有自己的朋友,有自己的生活。” 顾远睁大眼睛看着他,那眼神无辜极了,顾祁竟有了一种说不下去的感觉。 “……其实刚才爸妈找我谈过了,我们都希望你能多交点朋友,所以哥哥下学期,可能要转学去圣帝高中,你以后就要一个人在颂真读书了。” 顾远拉住顾祁的衣袖,祈求道:“哥哥不要转学,行不行?我不想离开哥哥,一个人的话,我不行的……” 顾祁向来最疼爱这个弟弟,哪里舍得看他难过。他自己向来粗枝大叶的,要不是他爸妈提起,他也想不到弟弟已经越来越大了,总有成家立业的一天,他护得住一时,护不住一世。得让他学会自己去成长。 他狠狠心,难得强硬道:“这件事已经定下了,你在颂真好好读书,多交几个朋友,慢慢你就不会觉得孤单了。” 顾远拉着顾祁的衣袖不肯松开,固执道:“我不想交朋友……我只要哥哥陪我。” 顾祁皱着眉头道:“胡说什么,你现在已经不小了,不许再耍小孩脾气。” 见顾远似乎有些受伤,又放柔声音道:“每个人都要有朋友的,你看哥哥不是也有朋友?你的人生路还长着,哥哥不可能一直陪着你,你以后会遇到很多的人,所以别害怕,学着去接受别人,你也会被别人接受的。人和人之间就是这样,慢慢地你会发现,这个世界远比你想得要广阔许多。” 见顾远瘪着嘴巴不情不愿地点点头,顾祁这才眉开眼笑,轻轻拍拍他的头,离开了房间。 待他走后,樊远疑惑道:“……小五,男主是不是擅自给自己加戏了,按照剧本不应该是,男主让原主别耍小孩脾气,然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强行灌那么多鸡汤,一点都不符合男主酷炫狂霸拽的气场啊!” “叮,剧情受多方面因素影响,主人作为扮演者,只要走完自己那部分剧情就ok了,其他的事情以主人现在的权限和能力,想管也管不了。” 樊远感觉自己胸口又中了一箭,他默默咽了口老血,“小五,你信不信,我以后都不费能源给你升级了。” “叮,不信。” “……”作为一个没有任何威严的主人心好累_(:3」∠)_ ********** 顾祁一出门便看见了自己老爸老妈躲在走廊尽头,正眼巴巴望着他,无奈地朝他们点点头,那两人高兴地击了个掌,然后静悄悄下了楼。 顾祁抬起自己的右手,方才那柔软的触感还留在手心,他默默握紧手掌,嘴角勾起一个浅淡的笑容。 第1章 .2 晚餐的时候,面对一桌子美食,顾远一边不动声色地用最快的速度用餐,一边还要表现原主的失落和不满,演绎出了化悲愤为食欲的最高境界,演技简直再创巅峰。 见他可怜的小模样,顾爸顾妈心中十分歉疚,只能一边耐心安慰他,一边往他碗里夹菜。顾祁也担忧地看着他,从前要哄着才肯多动几筷子的弟弟,忽然变成了大胃王,身为哥哥能不担心吗? 然而最担心的不是这一家子父母兄长,而是为樊远操碎了心的小五。 “叮,请主人注意食量,再吃下去就要ooc了,是要扣奖励的。” “等等小五,再让我吃两块糖醋里脊,上个世界因为癌症化疗,吃了大半年没有油水的饭菜,你就让我解解馋吧,我保证过了今晚我就好好工作。” 小五:“……” 吃下最后一口里脊肉,顾远抑制住想要打饱嗝的冲动,用餐巾轻轻擦了擦嘴巴,对男主和顾爸顾妈道:“爸妈,哥哥,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哥哥和我说的那些话,我认真思考过了,我知道自己的性格有问题,既然哥哥和爸妈都想让我长大,那我就努力成长起来,让你们都能放心。” 说罢偷偷看了眼自己老哥,那眼神颇有些求表扬的意思,顾祁暗自一笑,用手指轻轻揩去了他脸颊上沾的汤汁,调侃道:“还说要成长,连吃饭都能吃到脸上,我和爸妈怎么放心,嗯?” 顾爸顾妈都被他俩的互动逗笑,也终于放下了心。 顾远自然也是跟着呵呵傻笑,心里却在吐槽,这个男主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说好的被他一番话感动了然后给予鼓励呢!这么打击弟弟真的好么?!果然不是亲哥哥么! 小五这个时候体现了帮理不帮亲的高尚情操,它犀利指出真相:“叮,因为原主没有把汤汁沾到脸上。” 顾远一噎,不再言语。 吃完饭顾远跟着顾祁一起上了楼,两兄弟的房间靠在一起,就隔着一面墙。 因为小时候顾远刚到顾家很怕生,一步离不开顾祁,还要和顾祁一起睡觉,顾父顾母无法,只能把两个房间的床都靠在这面墙上,每次顾远在这边敲墙,顾祁在那边也回敲,这样他才能安心入睡。 顾远“恋恋不舍”地目送兄长进了房间,然后才进了自己卧室。 刚进屋内,便产生了一种压抑的感觉。这房间的颜色以灰色和黑色为主,布局也很让人不舒服,黑色的窗帘把窗户遮得严严实实,屋内摆放着许多暗黑系的漫画和小说,墙上挂着一个仿真骷髅时钟……很符合中二期少年追求刺激的爱好。只是长期住下去,精神能正常才奇怪吧。 根据原作中介绍,因为顾远从小就心思敏感,又年幼失怙,顾家人不敢对他太过干涉,这个房间除了打扫的佣人,其他人应该是不会进来的,自然也不会想到劝他改变。看来他后期的心理变态和他前期的自闭抑郁有很大关系。 但这些剧本上没有清清楚楚写出来,樊远当然也不必委屈自己住在这种环境下,他走到窗边把窗帘拉开,能看到远处的灯火通明,天空繁星闪烁,很美的夜景,想必原主从来不曾留意过。 选择不同,结果也会不同。他虽然知道原主不过是一本玛丽苏文里的基佬男配,却还是对他自杀的行径不能理解,甚至认为不可原谅。 既然能好好活着,怎么能轻易选择死亡。 有多少人拼了命地努力,也不过是为了像正常人一样,可以放纵地呼吸这片空气。 樊远呼了口浊气,转身走进浴室。 *********** 顾家不愧是超级富豪,这浴室的豪华程度,应该足够在这座城市的豪华地段,买一套三室一厅精装版公寓了。 樊远想一想,觉得作为基佬男配其实也不错,偶尔沾了男主的光,福利简直不要太好,上一个世界可不就是在高煜的主角光环下,活的潇潇洒洒么。 这一个世界的战线虽然没那么长,也有大半年,他也能趁机好好享受一番高品质生活了。 舒舒服服泡了个热水澡,樊远从浴缸里走出来,这才想起来忘了带睡衣进来,不过没关系,反正也不会有人进自己房间,樊远连浴巾也懒得裹,就这么毫无防备地打开了房门。 “叮,主人男主他……”小五阻止不及,浴室门已经被打开了。 “…………” “…………” 惊愕了数秒后,樊远才堪堪回过神,迅速退回浴室关上门,脑中奔腾无数个大写的“wtf”,卧槽这是什么情况?!为毛男主会在他房间?!说好的尊重他敏感的小心思呢?!剧本也没说男主会夜访基佬男配啊!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叮,主人,你是男人。” 樊远猛地一震,片刻后心痛到窒息,“小五,你说我是不是不正常了,明明都是男人,我怎么会有种被占了便宜的感觉。” 小五:“……” 顾祁回过神来,赤果果的弟弟已经不见了,他心情略复杂地敲了两下门。 “小远。” “哥,你怎么会来我房里。” 顾远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一点,扮演基佬久了,他果然还是受到影响了,但是他坚信自己本质还是个笔直笔直的直男! 顾祁靠在门上,揉了揉眉心,轻声道:“对不起,哥哥敲了门,你在洗澡可能没听到,我看门没锁就进来了。哥哥本来是有点担心,想找你聊聊天的。没想到会遇上……” 樊远不想继续这种对话,赶忙打断道:“哈哈,没事没事,我们都是男人么,没什么大不了的。哥你不用担心我的,我知道你的良苦用心,我愿意去交朋友,愿意走出自己的小天地,只要是哥哥想让我去做的,我都可以去做,只要哥哥不要讨厌我就好。” 顾祁眼神微闪,“我对你有这么重要么?” 樊远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个把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弟弟,亲自送进精神病院的男主大人,这么晚跑他房里,是来找存在感来着? 他默了片刻,用发育期男孩独有的低缓声音,一字一句道:“哥哥,对我而言,最重要。” 是啊,甘心为之放弃自己的梦想,情愿变成可怕的恶魔,连生命都可以奉献出去,怎么能不重要?怎么会不重要? 顾祁感觉心脏被什么轻轻地拨动了一下,这种被温暖涨满的感觉熟悉又陌生,他声音哑涩道:“小远,你对哥哥而言,也最重要。” “……” 樊远深情的表情差点就要崩不住了,这个【最重要】的期限未免太短了些,再过半年不到的时间,他诉说的对象就要换一个人了。 好在他职业素养过硬,樊远努力用带着欣喜和羞涩的声音道:“哥哥,晚安。” “好,早点休息,明早哥哥带你出去逛逛,你宅了一个假期,也该活动活动了。” “嗯,我听哥哥的。” 樊远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到外面传来开门关门的声响,这才放下心走了出去。 他边穿衣服边道:“小五,剧本上有说男主带原主出去逛街了么,我怎么没这个印象。” “叮,按照剧本,明天是女主和男配第一次相遇的日子,没有提及到男主和基佬男配的作息。” “喔,那就是可以随意发挥了呗。” “叮,是的,只要不ooc和影响剧情,主人可以随意。” “哟呵!太好了,我明天要品尝这个城市所有的美食!这该死的宅男属性,过了明天以后就没有机会了,我一定要一次吃够本!” “……”说好的过了今晚一定好好工作呢?它就不该对这个不着调的主人抱有太大期待的。 ********** 顾祁回到自己的房间,拿了套睡衣进了浴室,他没有脱下原本的衣服,直接打开冷水开到最大,虽然屋内的暖气足够大,冷水从头淋下的瞬间他还是感觉到了刺骨的寒意,他今晚不正常的大脑也终于稍微清醒了一些。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弟弟很美,却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被迷惑住。 顾远湿漉着头发不着寸缕,就那样出现在他面前,他也只是稍微愣神,却在下一秒败给了他那一脸无辜的神色,完美的带着妖冶色彩的躯体,却有着那样纯洁无垢的眼神,那种矛盾又性感的美色,连神仙也要为他着魔。 今天的顾远,和平时很不一样。 那样有神的双眸,不是平日里的木讷和阴鹜,灵动,又充满生气,让人忍不住心软,甚至连一句重话也舍不得对他说,只想让人捧着宠着。 顾祁慢慢平复下躁动的*,让自己冷静下来。那个男孩才十六岁,而且是他的弟弟,无论有什么理由,他都不能。 不能。 第1章 .3 离开学还有几天,天气不是太冷,偶尔会飘几片雪花,落到地上很快就融化了,风倒是大的很。因为新年没过去几天,年味还在,街上来往的行人还是挺多的。 樊远被迫套了两件羊毛衫和一件厚重的羽绒服,包裹成一只粽子,里里外外只露出一双眼睛,才被顾爸顾妈放出家门。 而顾祁只穿了一件稍显单薄的黑色外套,一条黑色牛仔休闲裤,就这么出门了。 顾祁牵着牵着顾远套着毛绒手套的小手上了车,还灰常贴心地帮他系上了安全带。 樊远面对男主的盛世美颜不禁默默感慨,主角就是主角,该怎么帅还是怎么帅,完全不受天气影响,我等凡人还是乖乖穿好棉衣棉裤,免得冻成老寒腿。 然而当颜值爆表、苏破天际的男主启动车子,姿势灰常酷炫地飞驰出去的时候,他的心中只有一个疑问。 “小五,男主他有驾照么。” “叮,男主还差两个月才满十八岁,应该是没有驾照的。” “……” 樊远默默把安全带检查一遍看有没有系好,心里泪流成河。特么的没有驾照就敢上路了,还开得这么快,是男主就能不遵守法律了么!丫的自带主角光环出了车祸也死不了,最多玩玩失忆梗,可他的剧情还没走完、还不能轻易地狗带啊! 顾祁完全不知道自己此刻外表平静的弟弟,内心如同被大批草泥马践踏过的草原,惨不忍睹。只觉得他安静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模样异常乖巧,忍不住空出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小脑袋,轻笑道:“手感不错!” “不错泥煤啊!看着路啊大哥!” 当然,作为一个暗恋哥哥的宅男兄控,他也只敢在心里咆哮,表面上还是乖乖巧巧如同小白兔一只,不好意思地朝顾祁轻轻笑一笑,小声提醒道:“哥,你注意看路。”不要老是盯着我看啊,你又不是基佬,我又不是女主,你能不能专业点! 见弟弟这么懂事,顾祁不禁勾起嘴角,柔声道:“好,哥都听你的。我们等下先找个地方吃早餐,你用手机查查附近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咱们直接过去。” 樊远眼前一亮,暗自咽咽口水,佯作不经意地问顾祁:“我想吃什么都行么?” 顾祁毫无防备地点点头,“当然啊,哥哥请客。” 小五知道要糟,立马出声阻止:“叮,请主人适可而止。” 樊远可怜巴巴回道:“小五,这个世界的原主,最后被关进精神病院待了整整三个月,精神病院是什么地方你知道么,那里都是疯子啊,不但每天被迫喝各种奇奇怪怪的药,还要忍受病友的折磨,简直比上个世界的癌症化疗还难熬!这次剧情这么短,我也没几天可以享受了,你真的忍心阻止我?我跟你保证,过了今天一定会认真努力工作,绝对不做多余的事了!” 小五:“……”它怎么觉得最后那句话有那么点耳熟→_→ 尽职尽责的小五,最终也没能阻拦住吃货之魂觉醒的主人,只能默默替男主点一整排的蜡烛,它真的尽力了,阿门。 *********** 半个小时后。 樊远手里拎着一袋蟹壳黄、怀里抱着一包南翔小笼馒头,嘴里咬着一个酥皮莲蓉包,油乎乎的爪子捏着一张纸,含含糊糊念给顾祁听,“接下来去买葱油火烧、蟹黄烧麦、重阳栗糕、五香捆蹄、冰肉千层酥……” 小五:“……”丢人丢到家了,这只主人是谁家的快点领走,它不想要了。 顾祁不愧是男主,已经从一开始的惊诧慢慢淡定下来,只宠溺笑道:“好,我们去买。” #点亮了吃货属性的弟弟变得萌萌哒:)# 花了近一上午时间,俩人终于买齐了顾远清单里所有的小吃名点,顾远兴奋地给了男主大人一个大大的拥抱,这年头这样耐心又温油的哥哥已经不多了!男主简直可以去评选中国好哥哥了!就算以后他要把自己关进精神病院,他也可以原谅他^0^ 顾祁丝毫不介意顾远油乎乎的爪子蹭到了自己干净的外套上,弟弟扑进他怀里的那瞬间,他只觉得心跳加速得有点不正常,男主大人掩饰地咳了一声,从口袋掏出纸巾,细致地帮顾远擦干净油亮发光的小爪子。 擦干净爪子又要帮他擦嘴巴,樊远撅着嘴巴任由他擦,上个世界被高煜惯出来的坏习惯…… 顾祁眼神复杂地盯着他闪着油光的樱色唇瓣,忽然觉得手有点颤抖,手上停顿片刻,他把纸巾塞给顾远,只丢下三个字。 “自己擦。” 顾祁飞快地转过身,不去看一脸莫名其妙的顾远,刚才那一瞬间,他竟然有想要吻上去的冲动,他一定是疯了!那可是他弟弟啊…… 樊远接过纸巾自己擦了擦嘴巴,觉得男主大人有点不正常,忽冷忽热的,难道是因为正值青春期情绪不稳定? 他正想着要不要开导开导顾祁,毕竟他是个过来人有经验啊,可是说多了是要崩人设的,真是让人纠结啊,忽然小五出声提醒。 “叮,主人请注意,根据检测,女主和男配在西北方向一百米处,距离在持续缩短中。” “靠不会这么倒霉吧,随便逛逛都能碰到,难道这就是坑爹的主角吸引定律么!这个时间女主不是应该正和男配帮小朋友找家长么?不专心走剧情跑来这边做什么?” “叮,根据剧情,应该是小朋友想吃肯德基,所以女主和男配一起带他去吃。” “肯德基?” 樊远一抬眼就看到那个熟悉的白头发老头,kfc几个字母映入眼帘,特么原来他们就在肯德基门口!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猿粪啊! 他愤怒道:“女主和男配也太不懂事了,竟然带小盆友来吃这么不健康的食物,不知道影响发育么!去喝杯豆浆吃几根油条不是很好!” “叮,请主人不要纠结这些细节,快速和男主回避,男主和男配是熟识,碰到会导致男主和女主提前相遇,严重影响剧情。” “……好。”他只想安安静静吃会东西,有、这、么、难、吗! 顾祁还在万分纠结,他从来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如果把顾远换成任意一个女孩,他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哪怕换成一个其他的男孩,他也能毫不犹豫去追求,偏偏,这个人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弟弟…… 忽然右手被一只柔软细腻的小手拉住,顾祁愣愣看过去,顾远正弯着唇看着他微笑,阳光下他的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那双眼眸明亮而灵动,比星辰大海还要绚烂。 刹那间,心脏像是被什么重重敲击了一下,有什么正从心底某个地方悄然复苏。 “哥哥,最近好像出了一部很好看的电影,你陪我去看好不好?” “好。” 顾祁听到自己答道。其实不论顾远的问题是什么,他的回答永远都是这个字。 仿佛,宠着他,顺着他,爱着他,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一种本能。 他们走后没过两分钟,女主邱米米和男配赵禹浩,领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到了肯德基门口。 按照原作,女主最先动心的人不是男主,而是有着王子气质和温柔性格的男配君。 这俩人因为帮助一个迷路男孩而相识,邱米米从没见过这么优秀的男生,理所当然地动了心,尤其去了学校后,发现他是自己同校的学长,女孩子的浪漫情怀发挥了作用,认为这个男人一定就是自己命中注定的真命天子,于是开始各种暗恋和追求。 然而男配君赵禹浩却很迟钝,迟迟没有发现邱米米的心思,始终与她保持不咸不淡的学长与学妹的关系,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心意时,女主已经爱上了男主,心爱的女人投入了自己兄弟的怀抱。 于是温柔的男配君只能默默送上祝福,一直守护着女主。 这凑是男配君的伟、大、和、深、情!一般人你不懂! 然而此刻,他们也不过才第一次相遇罢了,那些爱恨纠葛还都没有发生。 ********** 而和男主进了电影院的樊远,此刻正处于一种恍恍惚惚不明觉厉的状态,谁能告诉他,男主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拉着他的小嫩手是肿么回事? 难道因为他肌肤比较细腻光滑?那也不能一直牵着好伐!这样实在有碍观瞻啊!没看到旁边的几个妹子,一直以某种难以言喻的隐晦目光偷偷打量他们嘛?时不时捂着嘴笑得那叫一个渗人……姑娘你们辣么凶残,家里人造不? 真的好羞耻好羞耻! “叮,主人,作为暗恋男主的基佬男配,请你务演出原主的窃喜和羞涩,不要摆出一脸被非礼的表情,这样是要扣奖励的。” “……好的。” 没错,就是这么没节操没下限! 在无人看到的地方,顾祁轻轻勾起嘴角,那笑容,与以往的温柔宠溺完全不同,而是带着邪气的,势在必得的意味。 第1章 .4 樊远选的电影是一部当下热映的科幻片,外星人入侵地球的俗套剧情,男女主角出色的演技使得整部电影增色了不少,加上制作精良,导演善于运用光影特效,很能吸引人心。 原本是为了拖住男主,不让剧情崩坏,结果樊远不自觉被剧情吸引,竟也认认真真看到了结尾。 出了电影院,他还沉浸在剧情里,忍不住感慨道:“其实男主完全可以不用死啊,对故事情节的发展也没有影响,偏让他在最后感染那什么st病毒,最后不得不乘坐飞船离开地球,去外太空自生自灭,编剧也太狠了,人家好歹拯救了地球,为什么不放他一条生路啊。” 顾祁拍拍他的脑袋,笑道:“傻不傻,要是不这么拍,哪会有这么多人唏嘘感慨,给人留下的印象也大打折扣了。” 樊远却不能认同,“难道为了让观众留下深刻的印象,就能随意抹杀一个人的存在么,这也太冷漠了。” “小远,这只是一部以票房为目的的电影。” 樊远默了默,他知道顾祁说的对,那只是一个故事,看完了就什么都不剩了。只是他在万千小世界中来回穿梭了很多年,这些存在于虚拟世界中的人一个个呈现在他眼前,他们的喜怒哀乐他都看在眼里,无法再用看虚拟人物的眼光看待他们。 过了片刻他颓丧道:“我也知道这是一部电影,可是创作者在创作每一个人物的时候,都赋予了他们生命,在我们眼中,也许他们只是无关紧要的角色,但在他们自己的世界里,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也会疼,会难过,会想要活下去。如果是剧情需要,他不得不死,我也能理解,可如果他的死亡是毫无价值的,只是为了死而死,那个死去的人真的能甘心么。” 顾祁眼神微闪,他凝视着樊远澄澈的眼眸,语气复杂道:“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小远,你还是太天真,你觉得主角死得不值得,你又怎么知道反派们甘心赴死?那些被波及到的无辜的人的生命又该怎么算?这世间鲜有公平,有些人生来就注定光芒加身,而有些人注定会一败涂地,还有些人连名字也无法留下。只有真正强大的人,才能不被这些与生俱来的枷锁所束缚,自己的人生都无法做主的人,连不甘心的资本都没有。” 樊远被他一番话说得心潮澎湃,他眼中燃起熊熊的小火苗,激动道:“你说得对,没有谁愿意活在别人的支配下,要想主宰自己的人生,必须要自己变强大。” 顾祁欣慰地捏捏樊远白嫩嫩的小脸蛋,勾唇道:“孺子可教,哥哥去取车,在这等我一下。” 樊远乖乖点头,目送顾祁离去后,他慷慨激昂道:“小五,我觉得男主说得很有道理,从今天起,我要以高级执法顾问为最终目标,努力工作,努力变强,走上人生巅峰!再也不要扮演连名字都没有的路人甲了!也绝对不要身不由己地扮演这种有心理疾病的基佬了!” “…………” “小五,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小五,小五!” 过了半晌,小五机械的声音响起:“叮,根据主人各方面能力的综合测评结果显示,这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请主人脚踏实地,制定一个可实现的目标。” 樊远:“……”他才刚树立起自信,敢不敢不这么打击人! 其实也不能怪小五太毒舌,像樊远这样穿梭于各个时空,执行扮演任务的扮演者多如繁星,而这些人都被植入系统受本源世界所管理,一旦本源世界停止供应能源,扮演者将没有足够的能源穿梭时空,最终只能陷入休眠,灵体将逐渐消散,也就是真正的死亡。 而这些人中有一类人是特殊的,即高级执法顾问,据说一共不超过十位。他们拥有直接从本源世界获取能源的力量,同时也需要守护本源世界的正常运行,有时会进入某个世界执行任务,全凭各人喜好,完全不受约束,是真正自由的扮演者。 高级执法顾问是站在扮演者顶端的存在,一位新的高级执法顾问的产生,意味着有一位旧的陨落。哪怕是男主组的人也不敢说要以成为高级执法顾问为目标,樊远作为一个基佬男配扮演者,却轻轻松松说了这样的话,只能说是不自量力。 樊远那一阵热情退却后,脑子也稍微清醒了点,想起自己刚才说的豪言壮语,一时间羞惭地想捂脸:“我只是说说,你别当真……” “叮,主人请放心,那种傻话没人会当真。” “…………” ********** 樊远百无聊赖等男主回来,忽然被人从后面推了一把,他莫名其妙转过身,三个黄毛小子正不怀好意地看着他。 “小五,这都是谁啊。” “叮,根据检测,这几人是颂真高一f班的学生。” 樊远摸下巴:“f班啊,那个出了名的混混班……” 一个大嗓门一只胳膊压在顾远肩膀上,一说话一股烟味刺得他皱了皱眉头,“喂顾远,出来看电影啊,身上带钱了没有,接济接济哥几个呗。” 樊远摸摸自己口袋,无辜地摇摇头,“没有。” 那几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有个高个子男生开口道:“你蒙谁呢!全校谁不知道你是顾家的小少爷,怎么会不带钱出门。你家这么有钱,不会连这点零花钱都不舍得吧。” “真的没带,而且……”樊远把自己肩膀上那只手挪开,咬着唇小声抗议道:“就算我有钱,为什么要给你们,那是我爸妈挣的。” “叮,主人,你这样激怒他们很有可能会挨揍。” 樊远气愤道:“……我还有其他办法吗?原主是个书呆子,木讷又内向的宅男,我特么倒是想嗑一颗大力丸,分分钟秒杀这几个小混混,我能吗?!男主取车怎么去了那么久?是有艳遇忘了弟弟吗?” “叮,主人请小心……” 樊远堪堪回过神,便见到一只黝黑的拳头朝自己脸部袭来,他下意识就想躲,硬生生忍下了,闭上眼睛默念道: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宅男,是绝对躲不开这迎面一击的! ………………………… “……小五,你给我兑换了无痛药丸?” “叮,还没来得及兑换……不过,主人应该不需要了。” 嗯?樊远小心翼翼睁开眼睛,只见那只拳头在他面前一分米处停下,被一只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抓住,再也无法移动分毫。 樊远抬眼望去,只见一袭米白色风衣在寒风中猎猎作响,那人在阳光下逆着光朝他微笑,脸上的笑容犹如带着治愈系圣光,让人联想到某种长着一双洁白翅膀的美好生物,还是头戴光圈的那种。 与男主无时无刻不散发的王霸之气截然不同,这个人的笑容有着阳光的味道,气质如兰,是一个近乎完美的男人。 男配君……赵禹浩……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只见浑身自带暖光的男配君慢悠悠甩开那只咸猪手,转过脸笑得愈发温柔,眼中却闪着寒光:“三个男生欺负一个女孩子,是不是太没风度了。” 樊远(黑人懵逼脸):???? 之前挥拳头的那个大嗓门见到男配君吓得频频后退,颤抖着说出了极其中二的台词:“你是圣帝高中的赵禹浩!真特么晦气,兄弟们快走,这个人我们惹不起!” 那几个人一听赵禹浩的名字立马脸色大变,急急忙忙调头就跑了,离了□□米远又回过头朝这边喊道:“顾远你等着,下次再让我们碰到就没这么好运了!” 说罢就头也不回地朝着夕阳奔跑而去。 樊远:“……”他招谁惹谁了?! 赵禹浩弯下腰和他对视,脸上挂着招牌式微笑,“不用担心,以后如果他们再找你麻烦,你就报我的名字,应该挺好用的。” 面对救命恩人,樊远有气不能发,默默忍耐了半晌才道了句:“好,谢谢。” 可惜男配君一点都不通情达理,完全没有了解樊远此刻纠结的想糊他一脸血的心情,继续问道:“你叫顾远?听起来不像个女孩的名字,说来也巧,我朋友的弟弟也叫顾远,我没见过他,不过听说是个小宅男哈哈哈……” 樊远木着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忽然一偏头看向他身后,笑着喊了句:“哥哥。” 赵禹浩被她甜美的微笑恍得一愣,呆呆转过脸,却看到自己的好友正眯着眼看着他们,那眼神颇有些说不出的意味,让他感到脊背微微有些发凉。 “哥哥……哥哥……哥哥……” 顾远的声音慢慢在脑海中回响,那一瞬间他似乎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第1章 .5 赵禹浩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智商情商双高的天才,分不清男女这种事绝对不可能发生在自己的人生中。 然而就在这天下午,他遇到一个相貌精致的女孩,她站立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气的),面对不良少年的欺凌,她虽然害怕却还是据理力争,不愿屈服(并不),她无辜的眼神如清泉般澄澈,颤抖着的眼睫惹人怜爱,微抿着的樱唇如三月桃花(……)…… 赵禹浩觉得心跳的频率有些失常,眼中的世界都带了粉色的滤镜,心道这一定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了。 可是这个让他第一次产生心动感觉的女孩,却用最甜美的笑容,叫了顾祁一声“哥哥”。 于是,这段美好的初恋,还没有真正开始,就这么被残忍地扼杀了。 他僵硬地转过脸看了眼顾远,又转身看向顾祁,声音带了些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颤抖。 “顾祁,他是你……弟弟?” 顾祁嘴角一勾,笑容带了些邪肆:“不是弟弟,难道是妹妹么。” “…………” 他朝顾远招招手,眼中带着明显的宠溺,“小远,过来。” 顾远应了一声,屁颠屁颠跑到顾祁身边,见到赵禹浩正直愣愣地看着自己的脸,好像要把他从里到外看透一般。顾远嘴角一抽,差点就绷不住乖巧的外表,直想一巴掌甩他脸上,咆哮道:“看毛看,劳资是男的!男的!” 不过他根本没那个胆量,也就敢在心里想想。忍了半晌他偏开脸避开他打量的视线,对顾祁道:“哥哥,刚才f班的小混混找茬,是赵学长帮了我。” 顾祁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赵禹浩,浅浅笑了笑道:“没关系的,赵学长是哥哥的朋友,帮点忙是应该的。对吧,禹浩?” 赵禹浩这才回过神来,他勉强挂起一个微笑,对顾远道:“这是当然。小远抱歉,是我眼拙了,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我是你哥哥篮球俱乐部的朋友,很快还会是他的新校友,你叫我禹浩哥就行。” 说着他朝顾远伸出了右手,这是要握手言和的意思。 樊远觉得他很上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么,他又不是那种抓着别人错处不放的人,人家堂堂男配君都放下身段道歉了,他这个基佬男配还不赶紧顺坡下了。 他脱下一只手套,和他握了握,微微一笑道:“没事,日后请多指教,禹浩哥。” 两手相握的瞬间,赵禹浩眼中的迷茫渐渐散去,他绽开一个得体的微笑,又恢复成了那个优雅自信的温暖贵公子,他柔声道:“请多指教,小远。” 顾祁蹙了蹙眉,把顾远的小嫩手抽出来,贴心地帮他套上手套,与动作上的温柔不相符的是,语气中几乎透着冰渣,“我要带小远回去了,后天开学见。” 赵禹浩慢慢握紧拳头,留住那份柔腻的触感,脸上的笑容未动分毫,“开学见。小远,再见。” 顾远完全看不懂他们的交锋,傻乎乎道了句:“嗯,再见。” 然后就被他哥拎上了车。 ********** 回去的路上,樊远明显感觉到男主大人心情不佳,却无论如何想不通原因,按理说男主和男配的矛盾都是由女主引发的,现在女主还没出现,他们应该正是哥俩好的时候,这种针锋相对是闹哪般? 小五心情复杂地听着主人的分析,终于还是决定,把男主和男配对他的好感度,高的有些不正常的事默默咽下。上个世界的男主高煜也发生过这样的情况,后来女主出现了,一切就都回归正常了,这个世界想必也是这样……吧。 顾祁的确很不爽,英雄救美的经典桥段就这么被人抢了,换谁都会不爽,况且这个人还用他那只不干不净的手,牵了自己弟弟的小嫩手,简直不能忍。管他是不是曾经志同道合的小伙伴,敢对小远抱有这种猥琐的想法,这样伪君子的朋友果断友尽。没有废了他那只手,已经是他仁慈了!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弟弟是我的别人只能边上看着# #天真单纯易扑倒的弟弟必须时时刻刻看着才能放心# 顾祁看了眼乖乖坐在边上的顾远,轻轻咳了两声,忽然问道:“小远,你想不想转来圣帝,和哥哥一起上学。” 樊远(一脸懵逼):“哈????” 顾祁掩去眸中精光,云淡风轻道:“你今天被颂真的小混混盯上了,那些人很难缠,以后要是落单难免不会被欺负,哥哥不在颂真也护不到你。而且小远不是想一直跟哥哥在一起吗,转来圣帝高中,就能每天和哥哥在一起了,难道不好吗?” 男主随随便便几句话像是一个炸弹投进水里,樊远被炸了个措手不及,只听到“duang~”地一声,然后他就什么都听不见了。 “小五,救命!!!痴情人设不能崩的我,该怎么阻止男主崩坏剧情!!!qaq” “叮……叮……请主人加油。” “我现在知道错了,我特么看什么电影看什么电影!不去看电影就不会遇到这种事了,f班那几个小混混最好别让我再碰到,否则劳资要揍扁他们!扁的不能再扁为止!” “叮,请主人冷静,男主还在等你回复。” “…………………………” 樊远默默咽下一口老血,他用略带羞涩的小眼神偷偷瞥了眼男主,然后看向窗外,过了有半分钟,才神色有些失落道:“如果能那样当然很好,可是昨天晚上我仔细考虑过了,一直以来都是爸妈和哥哥在保护我,离开了你们,我好像就活不下去了,这样的我是不是太差劲了些,我是不是该学着长大,而不是一直躲在你们的羽翼下龟缩着,也许离开哥哥对我而言,是更好的选择呢,毕竟哥哥也有自己的生活,我不能太自私,一直做哥哥的包袱。” 说完樊远悄悄松了口气,这样说应该不算崩人设吧,又明明白白拒绝了男主的提议,非常值得给给自己的机智点个赞。 忽然车子被猛地停在路边,顾祁看着前方,此刻正是日落时分,一片红霞晕染了半边天。 “小远,你不是哥哥的负担,以前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会是。” 樊远低垂着头,将眼中的无奈掩去,如果他是顾远,他会安安分分做一个好弟弟,永远不会成为顾祁的负担。可惜他不是,他只是一个按照剧本行事的扮演者,在不久的将来,他会变得不可理喻,他还会不择手段伤害邱米米,让顾祁为难,成为他不得不除去的绊脚石。 到那时,顾祁是否会为他今天看走了眼感到追悔莫及呢。 “小五,你觉得如果换成顾远,听到最爱的哥哥给出这样的承诺,他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叮,小五觉得,原主一定会十分高兴。” 樊远摇摇头,颇有些遗憾道:“所以说人类和系统还是有差别的,尽管共同经历过这么多的世界,你只把每一个世界当做一次任务,而我每次都会纠结难受,因为你无法对人的感情感同身受,而我不但会同情,还会产生共情,这就是人类的同理心啊。” 小五发出机械的声音抗议:“叮,小五虽然不太懂人类的复杂情绪,但根据分析,人类都喜欢被人珍视的,何况原主爱着男主,一定会觉得高兴。” “你说得对,原主一定会觉得高兴,但是高兴的同时,他会觉得更难过。因为他对自己的哥哥产生了禁忌的感情,在这种感情下,面对哥哥的重视,他虽然觉得高兴,却更害怕当这个秘密被揭开时,他会不会失去这所有的好,到那时,他又该怎么办。对未来的担忧和患得患失,会覆盖住那份欣喜。” “叮,人类的情感太复杂,连喜悦都不能纯粹,小五觉得很麻烦。” 樊远勾了勾唇,可不是很麻烦么,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他转脸看向顾祁,顾祁正认真地看着他,仿佛在请求他相信自己。 樊远眨了眨眼,把眸中难以看清的情感掩饰住,他轻轻咬着下唇,一字一句认真道:“我相信哥哥,哥哥说的话我都会相信。可是,哥哥不要太相信小远,因为哥哥所看到的,不是全部的我,也许哪一天,我会让哥哥失望……” 此刻夕阳完全落下,天边的红霞变得像血一样赤红,漫天的云彩染上金色,这是傍晚最后的狂欢,绚烂,又残忍。 此时顾祁低沉磁性的嗓音轻轻响起,像是老旧的留声机旋转着播放的乐调,一下一下敲击着樊远的心。 “没关系,让我失望也没关系,只要你是你,我就会……一直爱你。” 第1章 .6 “没关系,让我失望也没关系,只要你是你,我就会……一直爱你。” 男主如是说。 樊远沉默了一阵,心想这个世界的男主真煽情,一言不合就肉麻,跟弟弟说话搞的跟情人告白似的,听的他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要不是剧情在手,知道男主是个直的不能更直的直男,搞不好就误会了呢。好好好,知道你疼弟弟行了吧! 樊远回以一个羞射的微笑,小声道:“哥,你对我真好。” 小五:“……”沉默是个好东西。 顾祁:“…………”我踏马一番情话说给聋子听了吗! ********** 无论如何,在樊远的努力之下,终于避免了转校的悲剧,剧情暂时还稳稳当当地行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很快迎来了开学,也是剧情正式开始的时候。 樊远作为一个前期透明的基佬男配,可以说完全不用走剧情,只要时不时在男主面前刷刷存在感,然后按部就班上学,耐心等男主带女主回来见家长就行了,毫无压力有木有! 然而当吃完早餐,男主坚持要送他去学校的那一刻,他终于不淡定了,因为男主和女主那命定的邂逅就在今天早上! 当富二代开着豪华座驾开过一条水沟,弄脏了灰姑娘那条崭新的校服裙摆,没有一句对不起,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屑于施舍,从车窗扔下了一沓鲜红的钞票,然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但是女主她和外面的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她虽然穷,但她要的不是金钱,她要的是尊、严!男主给了她一沓钞票,这是在明晃晃地打她脸,这是在嘲笑她没钱!这绝对不能忍啊!于是女主从此记住了男主那张虽然帅炸天际却面目可憎的脸。 不要问为什么男主随身带辣么多现金这种鱼唇的问题,因为他有钱啊! 但是这不是问题的关键,现在的问题是,没有这命中注定的邂逅,女主怎么会对男主上心,又怎么会处处挑衅他呢?!女主不挑衅男主,他又怎么发现她的与众不同呢?!这剧情还要不要走下去了! 樊远一把拉住男主的胳膊,阻止他继续往外走的动作,一脸真挚道:“哥哥,不用麻烦你,让司机送就行。你今天第一天去新学校,迟到不好吧。” 顾祁拉着他的手,笑得有些无奈,“小傻瓜,你忘了吗,咱爸是圣帝高中的校董。” 一句话堵的樊远再也说不出话来,这万恶的特权主义社会! “叮,阳明路那里有一家狗不理包子店,主人可以让男主先过去那边买包子,这样就不会错过女主了。” 樊远眼前一亮,崇拜道:“小五好样的!” 果然男主一听弟弟想吃包子,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上了车后他帮顾远系好安全带,暧昧地笑侃道:“哥就知道那么点早餐填不饱小远的肚子,果然又要出去觅食了。” 樊远嘴角一抽,“哈……还是哥了解我。”泥煤的劳资不是吃货啊! 眼看着就要到那家包子店了,樊远心里那叫一个火急火燎,他瞥了眼旁边悠闲自得的男主大人,生平第一次懂得了什么叫做皇帝不急太监急!特么的他只是一个基佬男配啊,为毛还要兼职当红娘!又不给涨工资! “叮,根据检测,女主就在前方一百米处,请主人稍安勿躁。” 樊远心下一松,叹口气道:“小五,是我的错觉吗,怎么觉得这次的任务,突发状况特别多啊。” “叮,剧情走向极易受到影响,也许有未知因素干扰了剧情。请主人再接再厉,争取早日结束任务。” 樊远刚想回答一个好字,就看到男主的豪车与女主擦身而过,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樊远:(⊙o⊙)? 小五:……………… 说好的压水坑呢?!说好的扔钞票呢?!难道男主你那天只是闲的蛋疼才干出那种事的吗?!能不能请你务必再蛋疼一次!! “停车!!!” 顾祁一脸莫名其妙地踩了刹车,好脾气地拍拍顾远的小脑袋,笑道:“怎么了,是不是不想吃包子,想换个花样,嗯?” 换个花样泥煤啊!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可以换个老婆了! 顾远从后视镜里往后看,发现已经看不到女主的身影了。他拉住男主大人的手,一脸诚恳地问道:“哥,刚才咱们路过一个女孩,穿着圣帝高中校服的那个,你看到了吗?” 顾祁看了眼拉着自己的那双小手,心不在焉地点头道:“嗯,好像是有这么个人。” “咱们能不能把车倒回去,我有事找她!” 顾祁困惑不已,他弟弟是个什么人他当然比谁都清楚,怎么可能会认识什么女孩,可是见他态度很坚持,只得无奈地把车往后退,所幸没有开得太远,邱米米已经自己跟上了。 樊远从车里摸索了片刻,果然找到一沓钞票,就是这个,男主和女主的定情之物! 樊远把男主从车里拉了出来,然后拖着顾祁走到女主面前,一脸的盛气凌人,趾高气昂,把一个被宠坏的二世祖形象演的活灵活现。 “叮,主人……你凹人设了。” “你以为我想么?!要是再不行动,整个剧情就飞了啊!直接就任务失败了好嘛?!要扣奖励就扣吧tot” “叮……”小五无言以对。 顾祁却已经看呆了,一直以来都像只小绵羊一样乖巧的弟弟,忽然变成了一只骄矜高傲的猫咪,真想,让人抱在怀里永远不放手…… 邱米米眼看着要迟到了,却被两个陌生人拦下来,要不是看他们颜值高她早就怒了好吗,她耐着脾气道:“那个,你们找我有事吗,我应该不认识你们吧?” 樊远觉得他们在这站了这么久,应该足够女主记住男主的脸了,他重重哼了一声,一脸傲娇道:“不认识!我就是看你不爽!” 邱米米:“?????” 樊远把手上的钞票重重放在女主手上,“大爷赏你的!可悲的穷人!” 邱米米:“!!!!!”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顾远和顾祁开着豪车绝尘而去,手上还拿着那一沓钞票久久回不过神来,心道:现在有钱人炫富的手段,真是越来越难以理解了! ********** 回到车上顾远身心俱疲地葛优瘫,这年头男配真不好当,竟然还要帮男主走剧情qaq这到底算哪门子破事?! 顾祁好笑地看着他,揉揉他柔软的发丝,指尖微凉的触感让他舒适地眯了眯眼。 “刚刚还张牙舞爪的小猫咪,怎么一下子就萎了。那女孩怎么你了,这么对人家?” 顾远摇摇头,强忍住心酸道:“我就是看她不爽。” 顾祁笑得不可抑制:“这样啊,不过你讨厌人的方式可真特别,无缘无故送人家一大笔钱,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喜欢她呢。” “我那是拿钱侮辱她!” “噗……” 不要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啊喂!你以为都是谁害的啊/(tot)/~~ “叮,主人完成得很好,请再接再厉。” 樊远:“……”我选择狗带! ********** 车开到颂真高中门口的时候,已经上课十几分钟,不过樊远并不担心,因为他家老子在这学校也是大股东,没错,有钱人的世界就是这么有恃无恐! 挥别了男主大人,樊远终于开启了校园副本,作为一个优秀的扮演者,他表示虽然这些内容不在剧情里面,但他依旧要出色地扮演好原主。 “小五,原主平时在学校里有什么活动。” “叮,从书店买漫画书,到图书馆看漫画。” “还有呢?” “叮,没了。” “………好的。”作为一个专业扮演者,尽管原主的日常灰常简单,他也要演绎得绘声绘色! 到了教室,正是早读时间,教室里没有老师。樊远根据原主的记忆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几个男生不怀好意地走到他旁边,前后左右的人立马把座位让出来,去了其他地方坐。 一个没有穿校服外套的男生坐在他对面,直勾勾地看着他,其他几个人都站着,很显然以他为首。 这些在剧本中没有提及到的人,樊远从原主的记忆中找了好一会才找到,那个坐着的叫俞凯,是个黑帮太子,旁边几个是他的心腹,平时喜欢找原主的茬,不过因为忌惮顾祁,一直没敢太过分。 现在顾祁走了,觉得他可以欺负了? 一个嚼着口香糖的男生道:“樊远,听说你哥哥转校了,是不是因为你太烦人了才走的?” 另一个附和道:“肯定是吧,你不但长了张女人脸,连说话做事都像女人,换谁都受不了。顾祁学长也太倒霉了,有你这种软脚虾的弟弟,没有什么用只会拖后腿。” 其他几个人都哈哈笑了起来,仿佛是个很有趣的话题。 樊远拿书本的手微微一顿,又若无其事地继续从书包里拿出书,好像完全没受干扰,但细心观察,便能看出他微不可查的颤抖。 一直没说话的俞凯嗤笑一声,他眯着眼看了他片刻,然后凑他耳边道:“你看起来真是可怜啊,一副欠_艹的样子,你哥哥满足不了你,不如来找我啊。” 樊远眼神一冷,下一秒手上的书已经摔了过去,正砸在俞凯那张欠揍的俊脸上。 教室里一片沉静,所有人连呼吸声都不敢放大。 “叮,主人……” 樊远冷冷打断道:“我知道我崩了,反正已经崩了一次,也不在乎这第二次了!” 第1章 .7 樊远其实不是那种冲动的人,扮演过这么多角色,他其实比大多数人要更能忍耐,不管内心世界如何丰富多彩,表面上他永远都能维持住人设,演技堪称影帝级别,否则也不会在千千万万的群演中被提拔上来,执行男配任务。 虽然只是基佬男配== 不过这次情况稍微有点不同,因为接二连三发生意外,他竟然第一次在执行任务时ooc了!而且崩人设的方式画风清奇……对于无比敬业乐业爱业的樊远而言,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这是他演绎生涯的重大污点!是他抹不去的黑历史! 本着破罐子破摔的消极思想,想着反正人设都崩了,借着这个机会发泄一下也好,否则他这满腹的怒气出不去他憋得难受。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俞凯,在脑海里对小五道:“小五,从商城里帮我兑换一瓶体能药水。” 商城指的是系统商城,这里的商品是可以用经验值来兑换的,樊远跑龙套这么多年,累积最多的就是经验值,算是一个经验值大户。 系统商城里的商品种类繁多,主要有四大类,分别为体能,智力,精神力和特别效用类。体能类一般不会需要很多经验值,大多是消耗品,即有时限,过了时效果便会消失。智力类的要稍微贵一点,这种商品并不是让人快速智商提高,而是在一定时间内的记忆和学习能力大幅提升,新手用来了解世界人文知识时非常适用。精神力类商品则更高级,需要的经验值一般高到没朋友,而且以樊远所在的位面,能用到的机会很少,所以他至今也没兑换过。 樊远兑换最多的是特别效用类的商品,他在上个世界用来隔绝病痛的无痛药丸就属于这一类,扮演者有时候遇到比较苦逼的角色,比如发生车祸,得了癌症,或者在古代受到严刑拷打之类的,这种时候无痛药丸简直不要太好用。但是隔绝病痛是非常考验演技的,一个不好就会ooc,没有樊远这种神演技的一般不敢用。 “叮,体能药水已经兑换,主人武力值将在十秒钟内999,持续时间三十分钟。” 樊远暗自点头,他弯腰从地上捡起自己用来摔人的那本书,是语文课本,不算特别重却也绝对厚实,砸人脸上光是想想就觉得疼。他自顾自把那本书皱了的页脚抚平,声音平淡如水,“你们怎么说我都可以,但是不要提我哥,因为,你们不配。” 俞凯用手背擦了下脸颊,抬眼看向樊远,眼神中夹杂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热烈,他倏地站起身,身下的椅子应声倒下。 教室里学生见此状况,一个接一个往外跑去,生怕被牵连,这两个一个是黑道太子爷,一个是富豪家的小少爷,万一被误伤了,哭都没地哭去。 樊远不动声色防备着俞凯,见对方朝自己走了一步,那眼神让他忽然有种被恶狼盯上的错觉。他蹙着眉,等着对方接下来的攻击。 忽然俞凯慢慢弯下身,他下意识就想躲开,却在下一秒被人握住了肩膀,他动了动……竟然完全动弹不得! “……小五你给我解释一下,武力值不是999了么,怎么会打不过他!这丫不是男主也不是男配吧,为毛武力值能碾压我!” “叮,根据系统查询得到的结果,俞凯是《校园灰姑娘》下部中的boss。” “下、下部?!什么下部,为什么我没有接收到剧本!” “叮,因为主人的戏份在上部中已经结束,下部的剧本对主人没有任何帮助,所以没有导入。” “你害死我了你造吗……早知道他是boss我哪还敢挑衅他,装孙子也比被揍扁好qaq” “叮,主人不用担心,根据下部的内容,俞凯其实一直暗恋原主,在原主去世后,为了帮原主报仇,开始对男主和女主展开打击报复,在最后才被男主炮灰了。所以他是不会把主人揍扁的。” 樊远浑身一颤,“暗恋?我说他看我的眼神怎么会这么热烈,原来特么是想上我!凑不要脸!他还不如揍我一顿呢!” “……” 樊远正在天人交战的时候,俞凯已经凑到他耳边,嗓音低哑暧昧,用只有他们俩人能听到的声音道:“顾远,你真是越来越对我胃口了,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真怕自己会忍不住。” 这特么哪里是暗恋,都这么明显的调戏了,就差没把他压床上去了吧!樊远蹙着眉沉声道:“放手。” 俞凯呵呵一笑,用手拍了拍他的脸颊,然后放开手,转身出了教室。 他那几个小弟惊诧万分,愣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追了出去。 “凯哥,就这么放过这小子啊?” “顾远这小子胆子也太大了,竟敢用课本砸凯哥你,就是欠教训……” ………… 樊远看着自己座位周围一片狼藉,忍不住头疼,还以为在学校就能不用走剧情,可以放心飙演技,没想到还有一条隐形支线在等他。成长期的boss简直不要太吓人好嘛,他不是男主承受不来啊tot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樊远收拾好桌子正要出门,却被人从后面把书包夺去,不用回头他也知道是谁,除了那位到处找茬的黑道太子爷,整个班级谁敢抢他书包。 他连头也懒得回,右手向后一伸,冷声道:“书包还我。” 俞凯当然是不给的,他勾唇一笑,凑他耳边暧昧道:“想要回书包就跟我来。” 樊远默默地看着他越过自己走了出去,他跟着走了几步,这才发现这方向应该是往天台去的。 天台这种地方,在几乎所有的校园类小说中都被充分利用过,其实就是打架约会抽烟赌博的校园圣地,也是那种不学无术的小混混们最喜欢的地方,樊远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好学生,必然是不能去的,否则就是崩人设了啊!书包这种东西重要到值得他崩人设吗?很显然,不值得。 看着成长期小boss离去的背影,他摇摇头,然后往反方向走了。 放鸽子什么的根本毫无压力,这种中二期的少年就是欠虐啊。 出了校门口,樊远一眼就瞅到他哥的车,一时间觉得无比纠结,要知道圣帝高中和颂真高中离得非常远,他哥一放学就在这等着,很显然这是逃课了啊。不过逃课不是关键,关键是,他这不是又飞了一段剧情么?! 樊远无比忧郁地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男主放学后没有路过洗手间门口,谁来放女主出来,难道今晚女主要在厕所过夜了吗。这种剧情他怎么帮走?难道对男主说我忽然想去你们学校参观洗手间吗!简直无聊!简直变态!男主可以提前把他送进精神病院了有木有! 从樊远走出校门的那一刻,顾祁的弟控雷达就准确检测到了,他迅速下了车朝自己弟弟走过去,却见他正一脸忧桑地望天,心中一凛,莫非有人欺负他弟了? 果断不可饶恕。 “小远……” “顾远!” 同时响起的两道声音让樊远微微一震,他一抬眼看见男主哥哥正朝他走来,身后是被他明目张胆放了鸽子的俞凯,只觉得天旋地转——成长期boss提前遇到男主,这是一种怎样的孽缘! 按照男主现在的弟控属性,要是知道俞凯对他弟存着那种猥琐的心思,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搞不好会把这个未来的*oss,提前扼杀在摇篮里。得,下部剧情直接飞了,这上部的剧情也不用走了,直接gameover吧。 樊远默默吸口气,朝他哥展开一个灿烂的笑容,恍得顾祁直接愣了神,“哥,你等我一下。” 然后他快步走到俞凯面前,皮笑肉不笑道:“俞同学,谢谢你帮我拿书包,我哥哥来接我了,请还给我吧。”为了你的生命安全,请速速离开! 俞凯眯着眼看了他片刻,忽然一把搂着他肩膀朝顾祁走去,笑意盈盈道:“顾学长好,都已经转学了还特地来接小远啊,真是兄弟情深,不过我很好奇,既然还是上下学接送,这不是跟以前一样吗,顾学长的转校,究竟意义何在?” 樊远:“尼玛他吐槽得好有道理,简直想给予热烈的掌声!男主大人求你快点智商上线!” 顾祁盯着俞凯搂着顾远肩膀的那只胳膊,眼神透着寒意,过了几秒他忽然微微一笑,刹那芳华绝代,略无奈道:“这也没办法,谁让我是小远的哥哥呢,一会不在他身边,就会担心他会不会被人欺负。毕竟,现在心怀叵测的人太多了。” 说着他挥开俞凯的手,把樊远拽回到自己身边。 “而且,这是我们顾家的事,俞学弟是不是有些多管闲事了。” 第1章 .8 回到家里樊远身心俱疲,连应付男主的心思都没有,直接钻进卧室里躺在床上挺尸。 “小五,现在剧情进度是……” “叮,目前剧情已进展百分之一。” 樊远闭上眼睛假寐,意料之中,男主那个扶不起的阿斗,离了他就不会走剧情,能有进展才怪。 “今天看男主和未来boss的激烈交锋,有一瞬间,我甚至产生了一种,我其实在走女主路线的错觉,你说我是不是疯了啊小五。” “……”它选择保持沉默。 樊远道:“就算疯了也是被顾祁给逼的,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男主和女主形同陌路,靠男配拉红线才认识,剧情全部成浮云,这也太不合理了吧。” “叮,的确不合理,正常情况下当一个世界剧情发生偏离时,世界会自动修复和推动剧情的进展,如果男主和女主错过相识,剧情会自动安排下一次相识,不会让男女主一直停在陌生人的阶段。” “可这种事偏偏发生了,有没有可能这个世界有外来者,干扰了剧情。” “叮,外来者的确可能干预剧情,有时会对剧情造成较大影响,但是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无法与整个世界的规则相敌对,如果能使剧情完全无效,只能说明他的力量远远大于这个世界的能源之和,这次的任务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什么意思?” “叮,这个世界虽然在下等位面,但是能撑起一个世界的能源是极其巨大的,如果有人凭一己之力就与之抗衡,以主人现在的等级完全不够对方塞牙缝,最好直接放弃这次的任务,离开这个世界,否则极有可能被外来者发现并且抹杀。” “…………” “叮,主人不用害怕,根据系统检测,这个世界没有发现任何外来痕迹,可以暂时放心。” 樊远愤怒指责它:“只是暂时么!” #我家系统灰常不靠谱我好方_(:3」∠)_# 晚餐时间樊远连吃饭的心思都没有,但是作为扮演者他没有自主选择权,再没胃口也要硬着头皮扒了几口饭。 顾祁托着腮看他用餐,见他胃口不佳,便殷勤地帮他盛汤,宠溺的语气像在安抚一只炸毛的猫咪,“小远,今天是哥哥错了,你好不容易有了朋友,哥哥不该对他这么不客气,你原谅哥哥好不好?” 不原谅!不原谅!坚决不原谅!你特么根本没意识到自己错在哪啊!樊远现在连吐槽他的心思都没有,僵着脸维持人设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大让步了,这么不争气的男主他已经放弃了。 “叮,主人你的想法很危险。” 樊远炸毛:“危险泥煤,老子的生命安全都得不到保障了,还敢跟我提危险!” 小五默不作声装哑巴。 他闷着声不说话,顾父顾母却惊喜连连,顾母高兴道:“小远今天交到朋友了吗,太好了!是个什么样的孩子,人品怎么样,性情怎么样,跟你有共同爱好吗?” 樊远嘴角一抽,头疼不已,他无奈道:“妈,我是交朋友又不是找女朋友,你问这么具体做什么。” 顾母却不这么认为,她坚持道:“你这个孩子没交过朋友,不了解现在人心险恶,妈是怕你被人骗了,当然要问清楚才好。顾祁你也是的,你弟弟难得交了朋友,你怎么能……” 顾祁冷冷打断道:“那人是俞老爷子的独子俞凯。” 果然顾父顾母一下子就不说话了,俞家是混黑道的,他们顾家的商业帝国是纯白的,和政界关系更密切,跟俞家有牵扯并不是什么好事。 顾父放下筷子,过了半晌严肃道:“小远,你们小孩子交朋友,我们家长不想过问,你要是觉得那孩子和你志趣相投,是不是俞家也没关系,你开心最重要,我们顾家的孩子做什么事都不用束手束脚,随心就好。” 樊远面上乖巧地点头道谢,内心却崩溃,踏马的他并不想跟俞凯愉快地交朋友啊!那家伙一心想睡他呢! 顾祁面色不动地搅了搅自己碗里的汤,垂下的眼睫掩住一抹暗芒。 ********** 不知不觉两个月过去了。 本该进行到一半的剧情才走到百分之五。这还是樊远的功劳,因为女主作为一个自尊心超强的女孩,根本不稀罕二世祖的施舍,某次在学校遇到男主,就把那一沓钞票物归原主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倒是男配君赵禹浩和女主打得火热,俨然有一种男配逆袭的趋势。说好的不开窍呢?说好的保持不咸不淡的学长与学妹的关系呢?就差戳开窗户纸确定关系了好、不、好!男配您能不能矜持一点? 要不是小五检测过,他都要怀疑这男配是不是被穿了啊! 樊远看着几乎死了的剧情,冷冷一笑,男主和女主没有在一起,他还要不要按照剧情去害她?无缘无故去加害一个不认识的女孩,他到底是有多丧心病狂才能干出这种事…… 而且按照男主现在宠他这架势,他要是真的无缘无故去杀女主,男主估计会在旁边递刀子,顺便帮忙掩埋尸体。那么,请问谁来把女主救出危难之中?靠男配吗?男主会把男配一起做了吧! 没错,就是这么凶残。 没有头发的数学老师还在唾沫横飞地讲课,樊远趴在桌上,眼神空洞地望向窗外,认真考虑着,究竟是不管剧情进度,执着地走完自己的路线,然后嗨皮地狗带,还是再最后挽救一下剧情。 俞凯这厮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他同桌,一直在旁边唠叨个没完没了。他现在严重怀疑,原主之所以会精神失常,黑化变态,这家伙要负一大半责任! 俞凯凑他耳边执着地问道:“顾远你说清楚,我有哪一点比不上顾祁,长相,能力,还是财富和势力,只要你能说出来一点,我保证从此不再纠缠你。” 顾远抑制住想捂耳朵的冲动,他转过脸冷冷吐出俩字:“年龄。” 俞凯:“…………” 耳边终于清静了,樊远睡了个非常满意的午觉,神清气爽之下,他决定再为剧情作出最后的努力,要是这次还特么不给力,呵呵,他就只管走自己的路线,认真扮演一个神经病了。 环顾四周,人已经几乎走光了,看来已经放学了。他收拾收拾也准备离开,男主大人估计还等在校门口呢。顾祁这个人,除了不走剧情这一点,其他方面简直就是模范哥哥(?),完美得无可挑剔。 俞凯这家伙还没走,把正要出门的顾远拦下,眼神坚决道:“我去改出生日期。” “……你还可以把名字也改成顾祁。” 他犹豫了一瞬,拧了拧眉道:“这个需要跟我爸商量一下。” 樊远被他气得想打人,怒道:“俞凯,我觉得你该去看看脑科,你这叫有病!” 俞凯一把抓住他把他按在墙上,让他动弹不得,他眼神透着疯狂,语气满含危险道:“没错,我是有病,可是我的病是谁害的?你知不知道,没遇到你之前,我特么是个正常人,只喜欢女人的正常人!你把我变成这样,还想独善其身?告诉你,门都没有!” 他的脸慢慢靠近樊远,那眼中带着迷恋和欲_望,侵占意味很明显。樊远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从他的束缚中挣脱开,那种无力感几乎能把人逼疯,当感觉到俞凯的唇在自己脖子上流连,滚烫的气息喷洒在他耳边,樊远终于忍不住炸毛了。 “特么关我毛事啊!原主到底干了什么招惹上这个变态的!小五快快换大力药丸,我要一拳揍扁他!” “叮,体能药丸目测无效,道具只能在原主体质基础的一定范围内增强,会比普通人强许多,但玛丽苏文中男主和boss的武力值是个bug,希望主人不要做无畏的挣扎。” “靠,不挣扎难道让我被男人上吗?!劳资是直的!就算不是直的,我特么也不想被人上啊!” “叮,主人不用担心,根据检测……”男主已经出现百米范围内。 樊远只觉得身上忽然一松,方才还禁锢着自己的俞凯被甩了出去,重重摔倒在地,蓦地吐了一口血。 然后下一秒,他就被一个人紧紧搂在怀里,锁在腰上的手臂如同钢铁,力度大的几乎要把他揉进他身体里。 是顾祁。顾祁来救他了。 樊远身体微微有一些颤抖,作为一个男人,在同性的侵犯面前深深的无力感让他觉得很不好受。 扮演基佬男配以来,他虽然总是跟各种女主抢对象,但是从来没有成功过,所以也没有体会过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事。当然,他并不想体会,这种完全被压制住的感觉比他想象中还要糟糕。 过了好一会,他慢慢平复下来,推了推顾祁,小声道:“哥哥,我们回去吧。” 顾祁低声嗯了一下,那声音很低,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樊远几乎没有听清,就被顾祁揽在怀里带了出去。临出门的时候,他不经意瞥了眼倒在地上的俞凯,他还是之前的姿势,身体似乎在颤抖,好像受了很重的伤。 boss在男主面前竟然不堪一击,这情况是不是不太对,男主的武力值会高到这种地步吗? “叮,有件事小五要报告主人。” “嗯?” “系统检测到男主出现在百米内的时间,和男主出现在教室的时间,前后间隔不到一秒,甚至要更短。” 第1章 .9(完) 一秒内移动百米是什么概念。 如果这是在修真界,随随便便一个人都能做到,毕竟人都能成仙了还有什么做不到的。或者换成未来世界的星际时代,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毕竟高科技可以创造无限可能。 关键,这是一篇现代玛丽苏bg文,瞬移这种事是正常人能干的吗? 樊远表示他有点方。 他悄悄打量了眼一脸冷漠的男主大人,依旧那张俊脸,动作也还是温柔,可是莫名地让人感到脊背发凉,他咽了咽口水,心道这一定是心理作用。 “小五,有没有可能是系统出错了,男主他看起来挺正常的啊,如果他有异常,你怎么可能检测不到。” “叮,系统出错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不过男主的确检测不到异常,各方面性质与原主匹配度达百分之百,外来者不可能达到这种程度。但是如果排除这种可能,无法解释男主异于常人的能力。” “他是男主么,颜值逆天,武力值逆天,也许百米赛跑成绩也逆天呢。” 小五:“……” 樊远微窘,这种理由他自己都没办法相信。 ********** 回到家里,顾父顾母去了外地出差,家里只有几个佣人。 樊远被顾祁直接带去了浴室,热水劈头盖脸浇下来的时候,他下意识就想逃,却被顾祁牢牢锁在原地,只能忍受衣服被慢慢淋湿。 他忍不住用手挡住脸上水流,急道:“哥,你干嘛啊,这样我不舒服。” 顾祁把他锁在怀里,嗓音低哑,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哥知道你不舒服,可是小远,哥也很不舒服。” 他强硬地把顾远的手放到自己的胸膛,让他听到自己热烈跳动的心脏,“你听到了吗,我的心里很不舒服,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小远你,被别人碰了。” “……”为毛觉得他这句话哪里不对劲? 顾祁还在继续丢炸弹,他音调发寒道:“他碰了你哪里?” 校服外套瞬间被撕扯开,纽扣落地的声音在封闭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樊远惊讶地抬头看他,却撞入一双黑色漩涡般的深邃黑眸,像是要将人的灵魂吞噬黑色。回过神来,已经只剩下一件单薄的里衣,早被水浸湿变得透明,里面的光景若隐若现。 顾祁抚摸他光洁无瑕的脖颈,眼神晦暗,一字一顿道:“是这里么?” 樊远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想要后退却被顾祁牢牢困住,动弹不得。 他一米七出头的身高,比顾祁矮了近二十厘米,微弱的反抗和挣扎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精致的眉眼此刻透着惊慌失措,却又在强自镇定,柔弱中带着倔强,从里到外散发着该死的诱惑,在顾祁眼中无疑是致命毒_药。 樊远尚不自知,他挣扎不开,只得软语试探道:“哥,你怎么了,你这样我有点害怕。” 顾祁修长的手指来回擦拭着樊远的脖颈处,那里正是俞凯吻到的地方,他动作轻柔暧昧,语气平淡道:“我该直接杀了他的。” 没人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俞凯今天的惨状已经一目了然。哪怕他稍微下手再重点,现在俞凯可能已经英年早逝了。 顾祁扣着他的下巴,对上他无措的眼睛,眸中的风暴渐渐平息,他勾着嘴角道:“就是这个眼神,那天你光着身体从浴室里出来,明明拥有这样妖媚的身体,眼神却这么纯粹,当时我就在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一双眼睛,如果他一直属于我该有多好。” “……哥,你在和我开玩笑吧……” 这、这是什么情况…… 顾祁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直接用行动证明了,他垂下头轻轻地吻上樊远瞪大的一双明眸,那动作说不出温柔缱绻,其中的珍视和爱重哪怕迟钝如樊远也能清晰感受得到,一时间竟反应不能。 顾祁轻轻抵着他的额头,鼻尖蹭了蹭他的脸颊,“小远,我不想这么快的,可是总有人想和我抢你,赶走了一个还有另一个,真的很烦。你也觉得很讨厌是不是,我们从小就一直在一起,以后应该也是如此。” “可是哥哥,我们都是男人,而且还是兄弟,你以后要结婚生子,有自己的生活,我也……” 顾祁伸出食指竖在樊远唇上,阻止他继续说那些让他不喜的话,缓缓摩擦他樱色的唇瓣,“我们的血液里流淌着不同的血脉,这又算什么兄弟。男人又怎么样,小远不是最喜欢哥哥,想永远和哥哥在一起么,哥哥答应你,从今往后,我们之间不会再有其他人了,只有彼此,好不好?” 樊远闭着眸子,掩去眼中的挣扎。 “没关系,哥知道你现在很迷茫,哥可以等,但是不要让我等太久,我的耐心有限。” 说罢,顾祁亲了亲他的脸蛋,然后转身离开了浴室,留下樊远傻傻站在原地。 过了很久,樊远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神智,他颤抖着声音道:“小五,我好像一不小心把男主掰弯了……” “叮,看得出来。” ********** 顾祁回到自己房间,先冲了个冷水澡,待那阵邪火散去才出浴室,倒了一杯红酒走到窗前,小口啜饮。 “恭喜主人苏醒,瑰拉竭诚为您服务^_^” 与小五相似的机械的声音,却带着显而易见的喜悦情绪,系统的智能化是与等级息息相关的,拥有明显情绪的系统,绝对是非常高级的。 顾祁恍若未闻,他看向远方的夜景,眼中带着复杂难懂的情绪,过了好半晌才冷冷道:“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因为主人这次的事故,目前已经乱成一锅粥,李炎隆大人多次试图联系主人,请问是否给予回信。” “暂时不用管他。既然那些人喜欢闹就让他们闹个够,我正好趁机休假。” “瑰拉不反对主人休假,可是在这期间您已经接连毁坏了三部剧本,其中一个世界完全坍塌,另外两个剧情正在持续混乱中。按照这个趋势,被李大人找到只是早晚的事。” “你这是对我有意见?” 瑰拉一秒变怂,“嘤嘤嘤奴家不敢~奴家只是担心嘛~” 顾祁懒得理会他,把酒杯放在茶几上,转身想去拿毛巾把头发绞干,却在转身的瞬间,听到酒杯破碎的声音,鲜红的酒液瞬间倾洒一地,血色蔓延很快染红了地毯,妖冶似火似莲。 他微微一愣,往前走了几步,忽然觉得心脏骤疼,这种疼痛并不陌生,曾经,他深刻体会过。 顾祁像疯了般冲向樊远的房间,一脚踹开门,却见他正躺在浴缸里,白皙细腻的皮肤泡在红色的热水里,像是躺在热烈绽放的玫瑰花丛中的睡美人,美丽得让人觉得窒息。然而,那双紧闭的明眸再也不会睁开了。 他又晚了一步…… ********** 樊远回到修养舱。 “叮,对于主人临阵脱逃的行为,小五给予严重鄙视。” “不临阵脱逃还能怎样,男主都弯了啊,根据原主的痴情人设,我要是不死,就该跟男主恩恩爱爱白头到老了!你自己看看剧情被扭曲成什么样了,女主和男配私定终身,boss还没长大就被男主打废了,男主不但弯了还想和基佬男配永远在一起,我留在那个世界还有什么意义,反正原主是割腕死的,我这也算死得其所了,好歹能给点剧情分吧,不过割腕真的好疼。” “叮,虽然不想打击主人,可是上下两部剧本同时崩坏,主人作为主要责任人,会不会接受惩罚还是个未知数,剧情分还是不要想了。” 樊远难以置信道:“为什么我会是主要责任人,剧情崩坏是我的错吗,每个人都ooc我能阻止得了吗,整个世界只有我一个是正常人,为了帮男主走剧情我还凹人设了有木有,还能不能好了,拜托讲讲道理啊!” “叮,好的,小五和主人讲道理。男主是被主人掰弯的,男配是因为遇到主人才提前开窍的,boss是因为主人的过激举动才从暗恋转向明目张胆的追求,如果……” 樊远额角抽了抽,他这只蝴蝶的小翅膀未免也太给力了,随便扇一扇就这么把剧情吹得找不着北了。他彻底没了脾气,“好了别说了,我知道错了。下个世界我会注意的,决不再主角面前脱光光,也不会在暴怒下作出什么冲动的举动,没事也不会出去瞎晃悠,这样可以了么……” “叮,希望主人说到做到。主人本次任务的测评结果已经公布,原主的剧情没有走完,任务失败能源奖励减半,ooc严重扣除一半经验值,间接导致两部剧情同时崩坏,念在主人费心尽力挽回剧情,只给予一次警告。请问是否立即开启下个世界的任务。” “等等,先让我缓一缓qaq” 第12章 番外(赵禹浩) 五年后。 赵禹浩再一次走进这座墓园,此时正是盛夏,太阳灼得人心焦,可他却心凉如水——只要踏进这里,靠近那个男孩,他便觉得无比幸福和宁静。 这五年间他经常会过来这里,高兴的时候,难过的时候,还有喝醉的时候。 墓碑上的照片是一张黑白侧颜照,依旧美的惊心动魄,唯一的缺陷大概是看不到他灵动的仿佛会说话的双眸,还有他天使一般的微笑。 这个男孩不爱拍照,这是他后来听别人说才知道的。这样完美的容颜却不希望在世间留下任何痕迹,为什么呢,他想不通原因,正如他想不通,他为什么会选择以那样的方式离开人世,如此决绝,如此残忍,让人痛彻心扉。 向来高贵优雅的赵公子毫无形象地坐在墓碑旁,把自己精心挑选的一束雏菊花轻轻放在地上,眼中的哀伤几乎掩藏不住。这个男孩在那个繁花似锦的春天永远离开了,他却再也没能从那个初春与他相遇的记忆中走出去过。 在这个男孩眼中,他只是一个有过一面之缘的陌生人,他永远也不会知道,当他宛若精灵一般,出现在他的面前的那一刻,便再也没能从他的心里离开过。 那时,他把他当成了一个女孩,对他一见钟情。那个男孩宛若嘲笑他的愚蠢一般露出狡猾的笑容,朝他身后的顾祁喊了一声“哥哥”,那时候他一向聪明的大脑空白了整整一分钟。 生平第一次心动却错付了对象,他该生气的,可是他做不到,这个男孩就是有这样的魔力,好像不论他作出怎样恶劣的事,都应该得到原谅,似乎对他发怒,就是一种罪过。 握上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时,他感觉到来自顾祁的强大恶意,但是他固执着不肯放手,哪怕多一秒也好,那是头一次他对某样事物产生了如此强烈依恋。 那个男孩没有察觉到他复杂的心绪,反而朝他展颜微笑,他说:“日后请多指教,禹浩哥。” 直到那一刻,他知道自己再也放不下了。 是男孩还是女孩又有什么关系,只要那个男孩愿意对他笑,愿意唤他一声“禹浩哥”,愿意陪在他身边,他甚至愿意放弃一切,哪怕与全世界对抗,也在所不惜。 在所有人眼中完美无瑕的高贵王子赵禹浩,竟然会沦落为一个猥琐变态的跟踪狂和偷窥狂,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但是他却真的去做了。 每天跟踪那个男孩上下学,看着他小心翼翼牵着自己哥哥的手,偷偷露出幸福的微笑;看着他用羞涩却满含爱慕的眼光,悄悄看着那个对他宠溺无度的兄长;绝大多数时候,他的眼神是哀伤的,带着难以言喻的灰暗,好似看不到希望。 他知道原因,爱上一个男人,还是自己的兄长,这种不_伦之恋并不是谁都能承受得住的,何况他只是一个单纯的青涩的十六岁的男孩。 这个男孩,选择了一条布满荆棘的道路,没人能替他走,只有他自己独自成行,哪怕被利刺割得伤痕累累,也不愿退缩。倔强,固执,却又惑人心魄。 他多想对他说,既然这么辛苦就放弃吧,别再把目光停留在那一个人身上了,回头看看我,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舍弃一起,只为换你的笑容。可是他不能,那个男孩敏感而脆弱,比之陶瓷娃娃还要精贵,不能戳破他坚硬的外壳,否则他的世界会坍塌,他的灵魂会破碎,这就是他爱着的男孩,他知道的。 后来,他没有再去关注他,那个男孩的爱太过绝望,哪怕只是看着,已经让他觉得难以忍受,深陷其中的男孩是怎样的痛苦,他难以相象。 他需要让自己走出那个名为顾远的迷宫,不再荒唐下去。 遇到邱米米是一个意外,她是一个善良坚强的女孩,虽然有时候会让人觉得不可理喻,圣母过了头,但是她纯真的眼神和那个他放不下的男孩有些许相似,所以他放任了她接近自己,任由她肆无忌惮地闯进自己的世界,或许在他的内心深处,其实是期盼着这个女孩,能把他从那个男孩的魔咒中解救出来的。 可是邱米米没有成功,越是相处下去,他越是清晰的感觉到她与他所爱的那个男孩的不同。 后来,顾远永远离开了,他的爱情也随着那个男孩的离去彻底死去了,他再也做不到逢场作戏,再也做不到强作欢笑,他甚至连哭都哭不出来,因为他没有那个立场,没有那个资格。 ——他们只是陌生人。 樊远落葬那天他也参加了,作为顾祁的朋友,他站在人群里,看着顾祁捧着顾远的骨灰,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好像已经没有了身为人的感情。 顾先生和顾太太捧着顾远的遗照,哭成了泪人,赵禹浩的视线划过照片上男孩浅淡的笑脸,忽然眼睛一阵酸涩,一直干涩的眼眶竟然留下了眼泪,他失措惊愕了片刻,最后却是痛哭失声。 后来俞家的小少爷出现在葬礼上,他穿着病号服,后面跟着一群医生护士,大概是从医院逃出来的,他像个疯子一样冲过去要抢夺顾远的骨灰,被顾祁一个耳光打懵了。 赵禹浩恍恍惚惚间听到顾祁只说了一句话。 “是谁害死了小远,难道你不知道吗。” 然后俞凯就跪倒在地,疯狂地把头往地上撞,额头上一片血肉模糊,他却不管不顾,口中不住地说着什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最后俞凯力竭昏倒,被俞家的人带走了。 赵禹浩后来派人去打听过,只知道俞凯和顾远是同班同学,曾经在班上发生过争执,其他的什么都查不到。 他去医院找过俞凯,他想要知道事实的真相,他放在心中深藏的男孩如何失去生命的,他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俞凯没能给他答案,他已经被他自己逼疯了,无论问他什么,他永远只会带着神经质的笑容,傻傻道:“我可以改生日,可以改名字,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好不好顾远……是,我有病,都是我的错,跟你没关系,你别生气,我以后乖乖的,不吵不闹也不烦你了,顾远,顾远你别走啊……” 赵禹浩怀疑,这就是顾祁那天说出那句话的目的,不费吹灰之力,就这么让俞凯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可惜他没能找到顾祁求证真相,因为顾远的葬礼之后,顾先生和顾太太白发人送黑发人,想要离开这片伤心地,他们全家人都移民去了国外,再也没回来过,只托人按时打理顾远的墓地。 赵禹浩用手帕轻轻擦了擦顾远的遗照,浅笑道:“想你哥哥了么,他一直没来看过你,你有没有怪他。我想应该没有吧,你这样执拗的人,喜欢一个人就是一辈子的事,不论他怎么对你,你都不会生他的气的。前几天我在报纸上看到他了,猜你应该想知道他的消息,所以就来告诉你一声。他现在过得很好,事业有成,是全球知名的企业家,被评为全球女性最想嫁的钻石王老五。可惜他一直没有结婚,连一段恋情都没有,呵,还有人怀疑他是不是基佬。” “我认识顾祁很久了,他一直都是狂妄自大的个性,爱笑爱玩喜欢追求刺激,可是自从你走了以后,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比起人,更像一台精密的机器,每天生活和工作毫无差错,像是被设置好了一样。你说,他的灵魂是不是被你带走了,你们是不是已经在另一个世界团聚了。我,是不是也可以放手了。” “有个女孩,她叫邱米米,和你有一样好看的眼睛,当然,她没有你的眼睛好看。她等了我五年了,我前几天告诉她关于你的事,她说她愿意接受,所以我想,我是不是也应该尝试着新的生活了。” “今天应该是我最后一次来这里看你了,以后没有我的打扰,你会不会感到孤单寂寞,会不会偶尔想起我,会不会想念我的唠叨……” 说到这里他微微哽咽,他抬起头看向天空,让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慢慢流回去。 “小远,下辈子你一定要幸福。” 赵禹浩伏下身慢慢吻上那张照片,在顾远的脸颊上停留了片刻,他蓦地起身,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好像再停留片刻,他就会失去所有的决心。 赵禹浩身后,一阵微风拂过,他带来的那束雏菊花在风中摇曳,洁白的花瓣被风吹落飘扬而起,相携着去了远方。 雏菊花的花语:纯洁的美,以及深藏在心底的爱。 第2章 .1 《星范123》是国内一档高端的明星谈话直播节目,主持人是业内元老宋一明,在圈子里有相当高的威信,人脉也广,一般的艺人哪怕再红,到了他这个节目,也要尊敬地称他一声“宋老师”。 他在节目中虽然保留着基本的底线和原则,但是向来随意发挥,想到什么说什么,一般都是踩着点到栏目组,从来不会特意提前去做什么准备,更别说背台词这种新手干的事,这次却破天荒提前了两个钟头到,拿着导演给的剧本一遍又一遍翻看,比备考的考生还认真。 谭绫是这次跳开场舞的r之一,她本身是个十八线的小演员,混了好几年也没正经演过什么角色,但是一直不肯放弃,坚持着要在演艺之路上勇往直前。这次是因为有个女孩临时摔伤了腿,她才被经纪人一通电话叫过来做替补的。 却没想到一下子就见到宋一明这样的大人物,她惊喜不已,小声和旁边的女孩道:“宋老师这样大牌的主持人,竟然也提前到了,还这么认真准备着,果然很敬业啊!” 那女孩略嫌弃地看了她一眼,撇嘴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没看到整个剧组都忙得晕头转向吗?今天要来的嘉宾,跟以往的二线三线艺人可不一样,要是出了什么岔子谁能担待得起。你待会注意着点,出了事以后在圈子里怕是混不下去了。” 谭绫奇怪道:“今天邀请的嘉宾是谁啊?我以为宋老师已经很大牌了,谁能比他还厉害啊?” 那女孩哼笑了一声,“竟然连节目请的嘉宾是谁都不知道,你可真行,告诉你好了,今天要来的人,是方大神。” 说完便扭身继续去排练。 谭绫却结结实实被惊呆了……方大神,难道是影帝方煦?!那个最年轻的奥斯卡影帝方煦!那个才27岁已经拿遍国内外所有奖项的天才演员!福布斯华国名人榜连续七年排在榜首的方煦! 天哪,当一次替补竟然遇到男神,上天也太眷顾她了,待会节目结束她一定要找男神要签名啊! 她兀自沉醉着,却没看到方才那个女孩皱着眉看她娇美的脸蛋,最后露出一个隐秘的阴险的笑容。 *********** 到了节目开播前十分钟,一辆低调的黑色跑车缓缓停在直播间外,驾驶座的门打开,走出一个戴着无框眼睛的男人,他身着一身黑色整齐的西装,蓝底暗纹的领带系的规规矩矩,浑身上下干净整洁到一个皱褶都没有。 严肃、刻板,是他给人的第一印象。 他板着脸关上车门,走到另一侧弯身打开车门,一个俊美到让人窒息的男人从车内走出来,他脸上挂着浅淡的微笑,轻声朝黑衣男人道了句“谢谢”,连嗓音都好听得宛如天籁。他又朝围观的工作人员轻轻点了下头,率先在众人的注目下走进了直播间。 而留在他身后的男人默默关上车门,推了推自己的无框眼镜,一直无波无澜的脸上终于显露出一丝丝笑意。 “小五,这次的男主看着很靠谱的样子啊,我感觉自己干劲十足。” “叮,请主人不要随随便便立下g,上次的教训还历历在目,主人务必引以为戒。” “……好的。” 樊远跟着进了直播间,男主大人方煦正在和栏目组的导演致歉。 “抱歉,路上塞车,希望没有给你们造成太大的困扰。” 他只微蹙着眉头,眼睫微垂,却让人觉得心都要揪起来了,忍不住为他心疼。四十多岁就快要奔五十的导演女士,一反平时的严厉和刻薄,满腔的母爱几乎要溢出来了,别说责怪了,直想反过来安慰他。 而且像方煦这样级别的艺人,迟到还真不算什么事,何况人家还没迟呢。 她笑容满面道:“这没什么,堵车这种事谁也想不到,帝都的交通是个大问题,方影帝能来就是给我大面子了。还有几分钟开播,您先进直播间喝杯茶水,歇一歇。” 樊远在方煦背后听着,抑制想扶额的冲动,男主这腹黑属性真是让人无奈,明明就是赖床不想起,还推给交通堵塞,说得一本正经的,让人连怀疑的心思都没有,该说不愧是影帝么…… 方煦和导演又说了几句,这才朝直播间走去,忽然回头道:“唐远,帮我送杯温水过来。” 樊远立即应了一声,作为一个经纪人,他还肩负着助理的工作,没办法,男主大人性格太龟毛,公司安排的助理通通被他赶走了,只有他这个行事一丝不苟,性格严肃又刻板的基佬男配被留下来了。 快速从包里拿出方影帝的专用茶杯,倒了杯温度适宜的热水送了过去。 没过几分钟节目开演了,灯光忽然暗了下来,五彩缤纷的灯光闪得人头发晕,他站在场外时时刻刻注意着台上,女主就在跳开场舞的十几个女孩中间,一眼就能看到她,毕竟这么多r里,她的相貌最出众,水灵的大眼睛很有神,让人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这是当然的,如果没有优秀的硬件条件支持,男主金大腿再粗壮,女主也没办法在娱乐圈混的风生水起,成为新一代国民女神。 那是后话了,至于当前么……樊远摸摸下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等下应该会出事。 开场舞过了一半,忽然台下有些骚动,樊远定睛一看,果然,女主的裙子被人动过手脚,一只肩带忽然断了,她反应极快地扶住了,却再也没办法继续跳下去了,否则必然走光。 她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这是直播的节目,此时此刻不知有多少观众在电视机前看着她,台下有好几百观众,而嘉宾席上坐着她的男神方煦,他是她一直憧憬的偶像,这种情况她该怎么办,她无措得差点就要哭出来。 樊远眼神炯炯得看着方煦,心里念叨着:快点上啊男主大人,这是你未来老婆,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过了半分钟,谭绫却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她惊恐无助地站在台上,其他几个女孩全然不管她,只当她不存在,依旧跳着排练了许久的开场舞。 就在她想着要不要转身落荒而逃的时候,忽然一件黑色外套被披上她的肩膀,谭绫不可置信地抬眼望去,五彩的舞台灯光下,她只看到一张上帝最精心刻画的面容,她的男神方煦,正朝她露出一个温暖的微笑,那刹那她只觉得光芒万丈,刺眼得几乎让她想落泪。 她垂着头不敢再看,低声喏喏道:“谢谢。” 然后转身下了台,方煦也不在意,直接回了自己的嘉宾椅,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 樊远板着脸看着这一切,目光深邃地从男主俊美的脸上划过,他用食指推了推眼镜,掩饰住眼底的一抹暗色。 外表如何纠结不说,此刻他内心无比雀跃,兴冲冲对小五道:“终于能放下心了,自从经历过上一个世界,我现在尤其怕歪剧情,再来一次我的小心脏真是受不住了!好在这次的男主很上道嘛,非常值得加只鸡腿犒劳一下!” “叮,主人这次是禁欲系大闷骚的人设,只要主人不抽风勾引男主,剧情应该能继续维持在正常的方向。” “喂,小五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勾引男主了,那是我自愿的吗,那完全是个意外啊!再说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咱们翻开新的篇章,畅想一下美好的未来不是很好吗?” “叮,是主人先提起上个世界的,小五只是顺着主人的话说的。” “…………” *********** 此刻帝都国际机场,里里外外被无数粉丝围得水泄不通,因为国际名模高梦涵,今天要从法国回到国内了。 作为第一个被国外媒体大肆报道赞美的华国名模,高梦涵不仅引领着世界的时尚潮流,更是在多部好莱坞电影中客串过角色,甚至拿下过最佳女配的国际奖项,在国内拥有大批的粉丝。 机场内坐着一个戴着深蓝色鸭舌帽和黑色墨镜的女人,她只是随意坐在那里,便显出不一样的气场,穿着再保守也遮挡不住她傲人的身材,她随手翻阅着手上的一本时尚杂志。 却忽然听到周围一片惊呼,她抬眼望去,只见机场显示屏上正是《星范123》的现场直播。 她一眼便看到了他,那个宛若天神的男人,他比从前更加成熟稳重,相貌也越发出众,挂着儒雅的笑意,将自己的外套脱下,绅士地披在一个女孩身上,眼中带着她不曾见过的温柔,仅仅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已经几乎让她失去理智。 “方煦……” 那本崭新的时尚杂志封面渐渐被扭曲出一道明显的折痕。 第2章 .2 参加完节目,樊远尽职尽责扮演司机送方煦回家,天知道为什么一个经纪人身兼数职,却只领一份工资。 到了一个路口遇到红灯,樊远停下车子看向窗外,此时已经是傍晚了,天边红霞一片,西方的云彩染上华丽的金色,不知怎的,他忽然想起上个世界,顾祁开车送他回家那次。 与方煦的老练沉稳、让人摸不清看不透不同,顾祁虽然看着老成,却仍有未经渲染的纯粹,若是仔细观察,还是能从他的眼中读懂他的感情。 “没关系,让我失望也没关系,只要你是你,我就会……一直爱你。” 顾祁那时是这么说的,年少清润的嗓音在那一瞬间变得低沉而喑哑。 现在回想起来,男主当时就有点不对劲的苗头,是他太迟钝没有及时补救,才会让事情愈演愈烈,最后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小五说他是主要责任人,真是一点没说错。 也不知道他离开以后顾祁怎么样了,会不会自责或者消沉很久,不过不管再怎么难过,也会有过去的一天,他还那么年轻,又有整个世界的气运加成,必定能够事业有成,顺风顺水的。 “唐远,已经是绿灯了。”靠在副驾驶座上假寐的方煦忽然出声。 樊远猛地回过神,听到后面传来一阵阵鸣笛声,连忙发动车子朝前驶去。 方煦睁开眼偏头看他,嗓音带着慵懒的睡意,眼神却亮得出奇,“你刚刚,在想什么?” 樊远默默吸了口气,不知怎么的心里忽然一阵心虚,他不动声色道:“我在想,你今天很反常,怎么会去帮一个不认识的小姑娘。” 方煦嘴角一勾,懒懒道:“这有什么好想的,我就不能偶而善良一下吗。何况,那个小姑娘还挺有意思。” 樊远刚想追问他对女主的感觉,却见他又闭上了眼,看样子是不想多谈了。 “小五,你看男主他像是对女主动心的样子吗?我怎么觉着不太像啊。” “叮,这属于正常情况,原作中男主一开始只是对女主产生了兴趣,在相处中逐渐被女主吸引,今天只是第一次见面,还有很多剧情要走,请主人不要懈怠,继续努力。” 樊远重重点点头,信心满满道:“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到了方煦家里,樊远亲自把人送上楼,又去了楼下的超级市场,一丝不苟地挑选食材,买了一大堆新鲜的蔬菜瓜果还有肉类,大包小包拎去了男主家里。 没错,他不但兼职助理和司机,还兼职当保姆。 樊远已经不止一次严重怀疑原主有受虐倾向,否则谁会爱上这么个外表光线亮丽,私底下生活无能,而且极度龟毛挑剔的大明星? 光是喝水用的茶杯,每次用之前都要清洗个七八遍,男主小时候他妈妈一定没告诉过他,不干不净、喝了没病!还有水果拼盘,颜色不好看不吃,形状不好看不吃,心情不好不吃,简直比被惯坏的毛孩子还熊! 难道原主他只是看中了男主的颜么……所以说颜控是病得治啊! 樊远在内心疯狂吐槽了一阵,通体舒畅神清气爽,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因为他还是要去给男主洗菜做饭,顺便收拾屋子,并且要表现得非常心甘情愿甚至乐在其中。 好吧,看在男主很乖地在走剧情的份上,他忍了! ********** 用完晚餐,樊远卷起袖子收拾盘子,而男主大人悠哉悠哉靠在沙发上,一边吃水果一边看电视新闻。 樊远不禁感叹,果真是同人不同命啊,这一瞬间,在上个世界偶然产生的一个小小的妄想,又再次生根发芽了。 他想了片刻,忽然认真道:“小五,我还是想要拼一拼,以高级执法顾问为目标,奋斗下去。” 小五没有回答,他也不再重复,认真干起家务。 收拾得差不多了从厨房出来,一眼就看到电视屏幕上谭绫的特写。 这是今天《星范123》的后续报道,因为男主方煦的反常举动,谭绫这个活跃于十八线的小演员开始被广为人知。 可惜这并不是一个好的开始。节目中跳开场舞的一共十多个r,为什么偏偏只有她的衣服出了问题,影帝方煦又为什么一反常态去帮一个不知名的小艺人,对此网上众说纷纭。 很多网民是不惮以最深的恶意去揣测艺人的,他们习惯于把所有的意外,归结于居心叵测的阴谋,各种阴谋论层出不穷。 当然也有一些三观正常的人,觉得没必要揪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不放,但是很多人已经骂红了眼失去了理智。尤其是大神方煦的一些疯狂粉丝,她们觉得自己神一般的偶像被这个女人亵渎了,一定要让她这种心机女滚出娱乐圈。 女主作为一个完完全全的受害者,反而被冠上了心机女表的帽子,她所在的公司已经打算冷藏她了。 看到这一幕,樊远推了推镜框,露出一个深不可测的笑容,默默离开了男主家。 到了楼下,他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高兴道:“看到女主被黑得这么惨,我就放心了!” 小五:“……” “男主和女主下一次见面是下周,这段时间不用走剧情,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了。” “叮,虽然不用走剧情,也请主人不要到处瞎晃,务必不要与男配、女配、女主等人碰面,否则影响剧情后果自负。” “……好的。”他有这么让人不放心么_(:3」∠)_ *********** 一周后。 樊远一大早起来,买了男主大人钦定的早餐,开车到男主家楼下等着。天知道方煦又抽什么疯,竟然让他这个西装革履、打着领带并且有轻微洁癖的经纪人,去大排档排队买早点,简直惨无人道、惨绝人寰、凑不要脸! 等了大约十来分钟,帅炸天际的男主大人悠哉悠哉上了车,樊远把自己跑了好几里地买的豆浆油条递了过去,方煦略嫌弃地扫了一眼,靠在座椅上皱眉道:“算了,我又不想吃了,你去周记帮我重新买一份。” 樊远:“…………”不要以为你长得帅就能这么任性! #男主大人他有毒我的心好累orz# 方煦作为影帝,几乎没拍过几部电视剧,电影数量也不算多,出道七年也才十多部,不过次次都能得奖并且票房大卖。他这人很挑剔,看不上的电影不拍,看不惯的导演不拍,看不上制片人不拍,总之就是各种龟毛。他能红估计全靠颜值和主角光环。 经纪公司把他当神似的供着,当然想尽办法满足他的要求,好剧本可着他选,这次他在公司给的十部剧本中,挑了一部叫《暗芒》的谍战片,约了今天去天星影视签合同。 因为男主的早餐问题耽搁了不少时间,眼看着和制片,导演约的时间就要到了,总算赶到了天星影视公司。门口却被堵得水泄不通,很多人摇着牌子在尖叫着什么人的名字,还有很多娱记追着采访,大概是什么当红偶像出现在这里。 方煦平时出来工作都用唐远的车,以免被粉丝围堵,却没想到有一天会被别人的粉丝堵在路上。他微微有些不耐烦,冷着脸道:“看看是什么人。” 樊远得令,正要下去看,却见从人群中挤出一男一女,定睛一看,正是男配闵子航和女主谭绫,看样子两人正在走剧情。 方煦眯着眼,嘴角一弯道:“还以为是谁,原来是闵子航。” 闵子航是最近两年红遍亚洲的歌坛巨星,拥有超高的颜值和被誉为天籁的嗓音,并且精通多种乐器,才华横溢又能歌善舞,在年轻一代中迅速吸粉,目前已经拥有了自己的唱片公司。 他和谭绫是同一家孤儿院的孤儿,曾经关系很好,后来闵子航被自己的亲人找到接了回去,而谭绫则通过自己的努力走到了今天。两人曾经以兄妹相称,现在却是一个天一个地。前几天谭绫的事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闵子航这才想起来这个曾经追在他身后,喊他哥哥的女孩,一时间感慨万千,下定决心要拉她一把。 他今天来天星影视公司,就是为了帮谭绫解除合同,并帮忙支付违约金。 此时他面对大批的媒体记者,还有围追堵截的粉丝,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道:“谭绫是我的妹妹,请各位日后手下留情,不要太为难她。” 说罢带着她上了自己的车,绝尘而去。 樊远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眼中放光,这次的男配不要太给力!看来这次任务妥妥的he! “叮……” #主人他总立g# 第2章 .3 虽然男配带着女主跑了,天星影视公司大楼门前还是有很多粉丝和记者没离开,眼看着签合同的时间就要到了,樊远体现了他作为金牌经纪人的超高职业素养,迅速从车内储物格里翻出一顶崭新的鸭舌帽,墨镜还有口罩,整整齐齐摆在方煦面前,意思很明显——快戴上。 方煦蹙着眉看着这些东西没有动,沉默了半分钟,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你车里一直备着这些东西?” 樊远扶了扶镜框,一板一眼道:“为了应对可能发生的各种突发状况,必须随时做好万全准备,这是一个合格经纪人应该做的。” 男主靠在座椅上斜睨他,凉凉道:“我的意思是,这些东西你搁车里多久了,超过二十四小时,不经过消毒的话,我是不会戴的。” 樊远:“…………”你丫怎么这么多毛病! “男主虽然没有歪剧情,可是莫名让人想揍他怎么办……” “叮,揍男主不但会凹人设,还会崩剧情,请主人务必保持冷静。” “听你这么一说,我果然就冷静下来了orz” 樊远木着脸把东西又放了回去,僵持了片刻,他提议道:“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方煦眯着眼看他,心中陡然升起一阵不祥的预感。 ……………………………… 忽视路人和娱记们诡异的眼神,进了天星影视公司大楼,方煦把樊远的西装外套一把从头上扯下,嘴角带着一抹咬牙切齿的微笑,声音发寒道:“唐远,也就是你,要是换成别人……” 说到这他停顿住,冷哼一声,把那件黑色外套塞进樊远怀里,转头朝电梯走去。 樊远一边穿衣服一边默不吭声跟着他往电梯走,脸上的表情略有些无奈,而心里都快要笑到抽筋了,每天各种酷炫狂霸吊炸天的男主大人,用西服外套遮住头脸,像个老太太似的避开粉丝的场景,他觉得自己可以笑一年! “叮,请主人恢复理智,接下来是关键剧情。” 樊远脸一肃,“好的,我知道了。不过他刚才的样子真的好搞笑啊哈哈哈哈!” “…………” 进了会议室,樊远看了眼时间,还差两分钟,总算松了口气。 林卓导演,制片人王董,还有一些七七八八的负责人已经在会议室喝完一整杯热茶,就等着方大影帝现身。 方煦心情不好,进了门也懒得和他们周旋,只淡淡说了一句,“楼下堵了很多粉丝,差点没能上来。” 樊远刚进门正好听到这一句,嘴角一抽,得,一句话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说得好像他提前挺久到了,就是被粉丝拦在下面一样。到底是谁任性非要绕道去周记茶餐厅买早点啊!敢不敢真诚一点!没看到天星影视公关部的负责人已经坐立不安了吗? 方煦当然看到了,却丝毫没有愧疚之心,慢悠悠地晃到自己的座位上,翻开那本合同一目十行地浏览。 一时间气氛就有些尴尬,方煦不是一般的艺人,就娱乐圈的地位而言已经成神,然而最让他们忌惮不是这个,而是他背后的势力,外界的人不清楚,他们却知道,影帝方煦其实是方家人。华国帝都的方家,谁也得罪不起,这个方家第三代唯一的小少爷,谁敢让他不痛快。 天星影视的总经理擦擦冷汗,满怀歉意道:“这次是我们考虑不周,没有及时清理公司外的无关人员,耽误了方先生的时间,我们公司之后会派人亲自上门致歉,还希望不要影响这次的合作。” 方煦嘴角一勾,他把那本十多页的合同随意扔在桌上,“赵总言重了,不过是件小事,揭过去就好。” 听他说不追究,那赵总脸色一松,刚要说几句漂亮的场面话,却又听方煦悠悠道:“刚好我也有件小事要麻烦赵总。” 赵总小心翼翼问道:“不知道是什么事?” “刚才在楼下看到一个女艺人,好像是叫谭绫的吧,她和这个剧本中女二号的气质很相近,不如就让她来演吧。” 樊远默默吞了吞口水,虽然男主是把重要剧情走了,但是方式似乎跟剧本上不太一样???他应该和林卓导演诚心推荐,顺便让女主在导演那里加一加好感度才对啊!! 小五犀利指出真相:“叮,很有可能是因为主人强迫男主做了他不喜欢的事,使得他心情不好,换了种方式走剧情。” 樊远瞬间炸毛:“又怪我咯??我不是怕男主迟到么!剧本上可没说迟到!” “叮,小五觉得,只要主剧情方向不变,这些细节不用纠结。” 樊远默默凝噎:“虽然话是这么说,可现在只要有什么地方和剧本对不上,我就会感到不安,担心会出什么意外,我是不是神经衰弱了啊qaq” 小五:“……” 那边赵总听了方煦的话,只略迟疑了一瞬,立马一口答应了,“既然方影帝都推荐了,肯定是没什么问题的。” 那边林卓也笑了,打圆场道:“第一次见方煦推荐演员,看来这次的女二号很值得期待嘛。” 方煦这才神色温和了一些,略点头道:“林导,希望这次再一起拍出一部好的作品。” “当然当然,有你加入,肯定没问题的。” 场面气氛瞬间又融洽了起来,一群人就合同上的一些问题讨论了一番,然后方大影帝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签下了合同。 一切成了定局。 *********** 又这么过了一个月,靠着男配君粗壮的金大腿,女主从当初人人喊打的心机女表,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勤奋又努力的新人,拍了一支不错的广告后,圈了不少粉。 男主向她提供的《暗芒》女二的角色,虽然是个反面人物,却是绝对讨喜的,无疑是向她抛出了橄榄枝。 《暗芒》是部谍战片,讲的是民国时期两大党派相互斗争的故事,男主扮演的角色就是一个潜入敌营的间谍,他在片中有个深爱的女中_共_党员,即女一号,却因为任务不得不向她隐瞒真相,使得深爱的女孩误会了自己是叛徒。 而谭绫扮演的女二号是国_民_党某位重要领头人的女儿,男主要做的就是接近她,获取她的信任,从她身上获取情报。 女二前期有些傻白甜,后来发现了恋人其实是敌人,接近自己另有目的时,又开始黑化,策划着打击中_共,并且要报复男主,最后她拿着枪指着男主的头,想要一枪杀了他。 男主只瞥了眼指着太阳穴的黑洞,面上毫无惧意,反而闭上眼睛无奈道:“你怎么哭了,这样就不好看了。” 女二愤怒地打了他一个耳光,却再也开不了枪,最后放了他离开。 男主最后当然还是和女一在一起,解开了误会后,俩人一起为了建设新中_国而共同奋斗着。 到了电影开机当天,樊远拖着沉重的行李箱跟着男主去了剧组,虽然方煦这种身份绝不可能住剧组,但是仅仅是拍戏之余偶而会用到的休息室,也要全部替换成他自己的东西,连一个茶杯垫都不肯放过。没错,就是这么任性!就是这么不可理喻! 然而樊远现如今已经淡定了,跟着这么个有毒的男主大人快两个月,他表示,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也无、所、谓! 第一天开拍,女主是在闵子航的陪同下来剧组的,这两个人站在一起郎才女貌,竟给人一种很登对的感觉。 樊远默默打量了一眼自家男主,他正靠在自己的专用座椅上专心补觉,脸颊微微倾斜,仅仅是侧颜已经是倾城绝色,睡着时毫无防备的姿态,更让人怦然心动。但是樊远很清楚这家伙的本质,其实就是一个满肚子黑墨水的强迫症重症患者!女主你得近视多少度,才会放弃大暖男男配,转而选择这个深井冰?? 谭绫不愧是女主,虽然以前一直跑龙套,没演过什么正经角色,但是戏感却很足,开始ng了几场,后面就几乎一条过了,林导连连点头,看样子是对她很满意。 等男主补足了觉,林导直接把他的戏份提到前面开拍。 谭绫还没从就要亲眼看到男神演戏的兴奋中缓过来,就被导演点了名,让他们演对手戏,她一下子吓得脸色发青,说话都有点哆嗦,“导,导演,我,我演啊?!” 林导听她问傻话当即就回道:“不是你演还能是我演?!快去做准备!” 谭绫咽咽口水,她偷偷看了眼方煦,腿吓得有些发颤,“导演,我不敢……那可是方大神……” 林卓导演是个炮仗脾气,听她这么没出息的话一下子就怒了,“不敢演你来这里干嘛?耽误大家的时间吗?要不是方煦他推荐……” “林导,”方煦缓缓踱步上前,打断他们的谈话,“不如让我和谭绫说说吧。” 林卓立马笑道:“好,那就交给你了,我们先布置场地。” 人渐渐都散了,谭绫依旧低着头不敢看方煦。 樊远远远看到男主帮女主解围,心里的大石悄然放下,心说没问题了没问题了,接下来摸头杀,然后男主软语安慰两句,让女主树立自信,今天的剧情就算圆满了! “小五,剧情发展得这么顺利,真是让我有点不太适应呢!” 小五:“……” 只见方煦盯着女主看了片刻,直看得女主耳朵都红透了,他才蹙了蹙眉,神色不满地开口,“谭小姐,你这个角色是我跟林导要的,我以为你有这个能力胜任,你是想跟所有人证明,我方煦看走眼了么?” 樊远:“…………”whatareyou弄啥嘞??? #我裤子都脱了你就让我看这个!!# #这只男主你是猴子请来的逗比吗??# #男主你的温柔属性去哪了被狗吃了吗?!# 第2章 .4 男主大人不按常理出牌,不仅打得樊远措手不及,女主谭绫更是被吓得眼泪都要掉下来。 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打击,比被自己偶像的严厉责问更让人难过的呢!而且这个偶像平日为人宽厚又有风度,是个温和有礼的翩翩君子(大雾),却在片场公然发飙了,这都是她的错啊!如果她能有用一点,男神就不会这么生气了!她怎么能让偶像丢脸呢?!绝对不可以! 谭绫心中的小火苗猛地窜起,她憋回眼泪,鼓起勇气抬起头看向方煦,认真保证道:“方前辈,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会向所有人证明,你没有看走眼!” 面对她的重大决心,方煦不置可否,只淡淡道:“妆花了,去补妆,十分钟后到拍摄现场。” 谭绫立马恢复元气,九十度弯腰鞠躬,恭恭敬敬道:“是!谢谢方前辈指教!” 然后带着羞射的微笑,转身小跑去了化妆间。 …………………… 然而樊远已经被这神转折惊得目瞪口呆,他喃喃自语道:“……我已经看不懂这剧情走向了,原来女主真的是个抖m,难怪她会看上男主,一个受虐狂配一个变态,简直天生一对啊。” 小五默不吭声以示赞同。 在他发呆的时候,方煦已经走到他面前,略嫌弃地扫了他一眼,语气不善道:“你总盯着她做什么,她能有我好看?” (⊙v⊙)??? 为毛他从男主这句话里听出了一丝丝争风吃醋的意味,应该是他多心了……吧? 对对对,明星好像都挺在意自己的外型,男明星也不例外,虽然和一个女明星比谁更好看略显幼稚了些,不过谁让他是任性到极致的男主大人呢?经过今天这么一出,樊远算是明白了,这位方大影帝就是位神人,他做出什么举动都不让人意外! 他轻轻咳了两声,略不自在道:“没有,你比她好看多了。” 方煦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松了松系的稍微有些紧的领结,蹙眉抱怨道:“这种类型的片子就是有一点不好,衣服繁琐而且保守,穿着不舒服,行动也不方便。” 这是片中男主以间谍身份,去酒会勾搭女二那场戏的戏服,为了突出男主的儒雅风趣,也为了方大影帝能穿得舒服,这套民国风的正装是剧组专门请欧洲的某位大师纯手工制作的,据说造价不菲,饶是如此,男主大人他还是不满意! 见他笨手笨脚总也理不好,樊远自然狗腿地上前帮他整理,顺便把领结重新系了一遍,简直奏是五星级的贴心服务,非常值得给个好评,男主大人也难得露出了微笑。 “今天下午会接连有好几场戏,你不用在这等了,晚餐时间过来接我。” 说罢又帮他扶了扶微微有些下滑的镜框,指尖轻轻擦过樊远的脸颊,樊远觉得脸上一阵酥麻,不自觉地偏了偏头避开了他的手,方煦也不在意,转身朝拍摄现场去了。 樊远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依旧保持着方才的姿势不动弹,心底升起一丝怪异的感觉,仔细回想却又什么都抓不住,不由得有些烦躁。 “小五,现在剧情进度怎么样了?” “叮,剧情进展非常顺利,目前进度为百分之十。” 樊远默默松了口气,心有余悸道:“还好女主很给力,否则按照男主这时不时就抽一抽的属性,要把剧情走下去真是难于上青天!” “叮,这个世界的男主和女主属于日久生情,二者感情的升华,主要就是在这部电影的拍摄过程中,主人不用心急。” 樊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朝外走去,正要打开车门忽然听到一阵手机铃声,他掏出手机,扫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不熟悉的号码。 虽然号码不熟,不过他知道这是谁。 按了接听键,他神态自若地打开车门,坐在驾驶座上却迟迟没有发动,也没有出声。 过了好半晌,那边终于开口了,一个优雅婉转到了极致的嗓音缓缓道:“唐远,是我。” 女配——高梦涵。 樊远靠躺在座椅上,向来一丝不苟的人难得摆出了颓丧的姿态,脸上的表情却越发冷凝,“我知道是你。一个月前,听到你回国的消息时,我就在想你能憋几天,这次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忍了整整一个月,你真是长进了不少。” 高梦涵咬牙道:“唐远你别说风凉话!方煦和那个叫谭绫的小演员是怎么回事?一个十八线小艺人凭什么能上林导的戏,说这其中没有猫腻我是绝不相信的,是不是方煦牵的线?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是不是在一起了……别跟我说你不知道,他的事只有你最清楚。” 难得遇到一个按着剧本说话的人,樊远稍微有些不适应,天天跟着方煦那个坑货,他自由发挥都快成习惯了。 樊远回忆了片刻,念出剧本上的台词,“我清不清楚跟你有什么关系,不管我知道什么,都不会告诉你。别忘了,你们已经分手了,还来纠缠不清,不觉得难看吗。” “我没有同意过分手,也绝不会同意的!” 樊远冷笑一声,“分手又不是离婚,你的意见不重要。方煦是什么人你我都清楚,你越是这样发疯,只会让他更厌恶你,别消磨光他的耐心,到那时,你的日子恐怕就没现在这么潇洒了。” “唐远,你威胁我?你以为我是谁,我是高梦涵!你见我怕过什么吗,我告诉你,方煦现在只是被人迷惑了,他最后一定会回到我的身边的!” 樊远默默把手机稍稍离远一些,心里微叹口气,这种被爱情迷乱了眼睛的女人,也不知该说是可怜还是可恨。虽然心里蛮同情她,但是他作为痴恋男主的基佬男配,是女主和女配的隐性情敌,不说几句狠话,都对不起他这一个多月来的辛劳付出! 他握紧手机,声音冷瑟道:“奉劝你一句,别乱来,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 那边没再说话,直接挂了电话,看来不会善罢甘休。樊远把手机扔在一边,也懒得出去逛,干脆直接在车里补觉——这些日子真是被方煦折腾得够呛。 却没想到一觉睡到天黑。 迷迷糊糊似乎听到小五在唤他,微微睁开眼,动了动身子,感觉到一件衣服从自己身上滑了下来,他连忙伸手托住,是方煦的衣服,上面还有他一贯爱用的香水味。 他微微偏头,因为眼镜不知所踪,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坐在副驾驶座上,似乎是面朝他这个方向的。 “是方煦吗?”因为刚睡醒,还带着朦朦胧胧的睡意,嗓音难得带了些微的慵懒。 方煦应了一声:“嗯。” “我的眼镜呢,你拿去了?” 方煦低低一笑,他的身体缓缓朝樊远压过去,就在樊远想要推开他的时候,他蓦然伸出手从他头发上摘下那副失踪的眼镜,然后顺手帮他戴上。 樊远眼中的世界瞬间就清晰了,包括方煦那张欠扁的笑脸。 樊远:“…………” 原来睡觉的时候给不小心推上去了,真特么丢人现眼!樊远抑制住想要捂脸的冲动,努力保持原主他的禁欲闷骚人设,板着脸道:“谢谢。” “小五!男主什么时候回来的,你怎么不叫我啊!” “叮……男主回来有十多分钟了,主人睡得太死,小五已经尽力了。” “好吧,怪我自己/(tot)/~~” 用了整整三分钟,樊远总算整理好心情,一本正经道:“抱歉,一不小心睡过头了,没让你久等吧,接下来去哪里吃饭,还是直接回家,我做?” 方煦一手托腮,胳膊支在窗沿上,侧目打量他,樊远内心有些许忐忑,表面上还是板着脸任他打量,过了好一会,他听到方煦悠哉悠哉吐出三个字。 “眼镜店。” 樊远(面无表情=一脸懵逼):“去眼镜店做什么。” 方煦扑哧一笑,“因为我想到一件有趣的事。” 樊远:“……”总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_→ *********** 到了附近的一家眼镜店,方煦戴上了今天早上才消过毒的口罩、墨镜还有鸭舌帽,把樊远硬拖了进去。 一个穿着制服的年轻女店员看到他们进来,一双眼睛直勾勾盯向方煦,不知道是觉得他很奇怪,还是认出他了。 樊远尽忠尽责地上前,把方煦挡在后面,那妹子见他冷着脸,有些不好意思的干笑了两声,问道:“不知道两位有什么需要?” 樊远看向身后,却见方煦正戏谑地看着他,那眼神颇有些说不出的意味。他奇怪地摸摸自己的俊脸,心说该不会睡着的时候淌了口水? 方煦把他的手拿下,拽着他往前走了两步,对那名女店员开了金口。 “你好,请帮他配一副隐形眼镜。” 樊远:“………………” #该如何挽救即将崩坏的人设_(:3」∠)_# #被迫ooc能不能不扣奖励qaq# #男主大人你该吃药了!!!# 第2章 .5 其实樊远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内心是无比激动的,因为万年娘炮的他,这一次总算摆脱了小白脸的宿命,向成熟英俊又稳重的魅力型男迈进,简直非常值得喜大普奔!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高兴太早了,为什么捏,因为当他去掉眼镜,尤其是睁大眼睛的时候,他又被打回原形了——依旧小白脸。简直奏是打不破的魔咒啊有没有!还能不能让人好好做任务了!这到底哪里禁欲闷骚了?分明就是柔弱诱受好伐?! 这时候小五非常及时地给出了建议:“叮,主人可以一直戴着眼镜,以主人的神演技,完全可以用气质改变外型。” 樊远沉默着把眼镜戴上,对着镜子微眯起眼睛,果然瞬间气质大变,立马就变得成熟稳重了许多。樊远无语地摸着自己的镜框,心想以前怎么没发现眼镜这么好用。 小五:“……”这种不着调的主人真是不忍直视。 这副无框眼镜对于樊远来说,无异于佐伯克哉的鬼畜眼镜。戴上它,他还是成熟稳重的经纪人,去了它,他就是一只弱受啊弱受,所以他极少会摘掉眼镜,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戴着。 可想而知,当男主要他换上隐形眼镜的时候,他的内心有多崩溃,简直就是泪流成河啊。 他僵硬着脸弱弱抗议,“方煦,我不想……” 男主大人回眸看他,隔着墨镜仿佛能看到他眸中一闪而过的精光,“嗯?不想什么?” 樊远不自觉后退半步,声音越来越低:“不想换隐形眼镜……” 方煦转过身逼近他,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你是我的经纪人,为了我的脸面着想,要求你改善一下外型,应该无可厚非吧。” 原来是嫌自己给他丢脸了!难道这家伙以为所有人都要和他一样帅的人神共愤吗?!其实他也算是帅哥型男一枚好嘛?去掉眼镜才是真的没办法见人了! 樊远觉得自己受到了伤害,但是……他觉得自己还是可以抢救一下的。 “我不戴眼镜更难看,外型会更糟糕,在外面也会给你丢脸。” “没关系,我看着舒服就行。”说罢就要拖他进去验光。 “…………” 樊远有些无措,他一把拉住方煦的胳膊不让他走,方煦连头也没回,态度似乎很坚决。 樊远深吸口气,语气沮丧,甚至带着一些祈求道:“拜托你,我真的不想换。” 方煦这才回过头,他盯着樊远拉着他胳膊的那只手眸色逐渐加深,过了好几分钟,他轻轻一笑,拍了拍樊远的头,忽然温柔了许多,“我逗你的,看把你吓得。走吧,咱们回家吃饭。” 樊远:“…………”你丫吃饱了撑的吧!!小心我往菜里下毒!! 眼见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眼镜店,店员妹子眨巴着眼睛还没有反应过来。 这是什么情况?专门来秀恩爱的?这种牌子的狗粮可以再来一碗~\(≧▽≦)/~ *********** 剧情不紧不慢地进展着,自从那次眼镜风波后,男主似乎对樊远有了那么一丢丢的愧疚感(?),总之没再怎么折腾过他了,这让樊远非常满意,不止一次跟小五感叹道:男主还算是有点人性的! 最后小五连“叮”都懒得回他了。 #论奴性的可怕之处# 到了这天轮到樊远走剧情了,小五例行惯例问他:“叮,请问是否提前购买无痛药丸。” 樊远纠结了半晌,最后还是拒绝了。 小五沉默了几分钟,再次问道:“叮,主人确定不使用无痛药丸吗?” 樊远一下子炸了,他怒道:“我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你干嘛又问一遍,我又动摇了你造不造qaq” “叮……” “我难道不想用吗,但是我怕ooc啊,好久没走过这种被打的剧情了,要是不够逼真,我的全额奖励就又没了orz” 小五:“……”莫名心疼。 女主完全不知道樊远此刻内心正遭受着怎样的煎熬,只觉得这位经纪人稍微有点冷漠,不太好相处的样子,但是为了男神,无论如何也要凑上去搭讪。 “唐先生你好。” 樊远一抬眼就看到女主面带灿烂的笑容,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心底微微有些发寒。 如果此刻有人问樊远,比死更可怕的是什么,樊远绝对会告诉你,是明知道自己要死,还要在这里等、死! 明明知道接下来的剧情自己要挨一顿胖揍,他不但不能逃,连无痛药丸都不能用,真是想一想就觉得悲伤到了极点tot “唐先生,请问方前辈在休息室里吗,我想请他帮我签个名,是这样的,我是他的忠实粉丝,喜欢他很久很久了,几乎是他刚出道的时候就成了他的脑残粉。只是签个名,不会耽误很长时间的,最多五分钟,请问可以吗?” 樊远真想说,想进你就进去呗问我干嘛?然而他不能,因为原主的内心疯狂地爱恋着男主大人,简直到了想要独占他一辈子的程度,怎么会让这个对自己有威胁的女孩靠近男主呢? 所以他只能拧着眉,语气不善地拒绝道:“方煦在休息,他睡午觉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谭小姐请回吧。” 谭绫微微有些失落,但是还是勉强笑道:“好的,那就不打扰了,等方前辈醒来我再来找他好了。” 樊远却忽然叫住转身欲走的女主,他黑着脸念着台词,“谭小姐也不算是新人了,怎么基本的规矩都不懂,方煦和谭小姐这样靠绯闻走红的小艺人不一样……” 谭绫瞪大眼睛,眼眶慢慢开始发红,樊远握紧拳头,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 “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如果和一些小明星扯上不干不净的关系,只会拉低他的档次,而且,会成为他完美人生中的黑历史,请谭小姐你自重一些,不要再干这种倒贴的事……” 樊远默默闭上眼睛等待男配君接下来一个左勾拳一个右勾拳,把自己打得满地找牙。 然而…… 这种场景蜜汁熟悉…… 一个结实的拳头停在自己面前一公分处,被另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掌截住,无法动弹一丝一毫。 上一个世界是男配君从路人甲手上救了自己,而这次要揍自己的人是男配君,那么,能阻止得了他的,也就只有…… #男主为什么哪哪都有你?!# #劳资一点都不想被你救啊魂淡!!# #不按套路出牌的男主都该被拉出去枪毙!# 樊远心痛到窒息:“小五……我没被打,这算歪剧情么……” “叮,主人该说的台词已经说完,被打是为了体现男配对女主的情意,扭曲程度应该不算大。不过……” 听到转折,樊远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 “按照原作,男主后来得知原主对女主说了过分的话,严厉地训斥了原主,现在这种情况,看来男主是站在主人这边的,也许是因为目前男主对女主的好感度还不够,所以选择了支持更亲近的人。” 樊远心如死灰,“我现在只有一个疑问,为什么正在睡午觉的男主,会忽然出现在这里?!” 小五:“……” 那边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男主,正在气势汹汹地和男配对峙。 “闵子航,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动他?” 男配君闵子航气得脸色发白,他忿忿地收回拳头,咬着牙道:“他侮辱了小绫,难道不该打?” 樊远在心里默默赞同,是啊是啊,他说了那么过分的话的确该打,男主拜托你三观正常点啊! 只听三观并不正常的男主冷笑一声,凌厉的眼神各种霸气侧漏,“他刚刚说的话,哪一句不对?” 樊远:“…………”就算是帮亲不帮理,男主你也太不讲道理了!这简直就是无理取闹啊! 女主谭绫也惊愕地瞪大了一双美眸,下一刻捂着嘴巴哭着跑了出去,闵子航见此,连忙追了出去,临走前还狠狠瞪了眼樊远和方煦。 樊远默默看着女主朝外奔去的凄凉背影,心里简直比男配还要愤怒,但是他很快就缓过来了,因为他忽然记起来,女主她是个抖m啊!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 他斟酌了片刻,语重心长对方煦道:“你这样说一个女孩不太好吧,大家都是圈子里的,目前还在同一个剧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要不打个电话和她道歉吧……” 方煦斜睨他一眼,嘴角挂着坏笑,“我说什么了吗?那些话都是你说的,我只是表示赞同罢了,该去道歉的,难道不是你吗。” 樊远((⊙o⊙)?):“…………” 小五目不忍视:“叮,主人你崩人设了。” #论为了挽救剧情而崩了人设的悲哀# #论剧情没有挽救回来并且崩了人设的悲哀# #论自己还没有察觉到就已经崩了人设的悲哀# 第2章 .6 当小五“叮”的一声,提醒自己崩人设的时候,樊远其实是懵逼的。过了好几分钟他脑袋逐渐清醒了,才意识到自己究竟有多、愚、蠢! 他应该是棒打鸳鸯的那根大棒子,怎么刚骂完女主就当起和事佬,还撺掇男主去和女主道歉,这妥妥的拉红线的节奏啊!简直不要太出戏好嘛!人设不仅崩了,还崩的面目全非、清新脱俗!简直就是精神分裂症的即视感啊! 樊远默默咽下一口老血,就算是精神分裂,也是被方煦这厮给害的。这家伙竟然还在笑,笑毛线啊!知不知劳资的全额奖励又没了,全是你这个妖孽给害的! 樊远强忍住崩溃,心痛道:“小五,接连两个世界ooc了,我的完美简历已经不再完美了,忽然很想破罐子破摔怎么破qaq” “叮,目前剧情进展已经到了百分之四十,要是现在放弃就等于前功尽弃了,主人之前受的苦也都白受了。” 之前受的苦…… 樊远眼前忽然就浮现出了几个场景。 某周末,樊远被方煦一通电话叫去他家,指着地上的一袋核桃说自己想吃,樊远只得拿着小锤子蹲在地上认认真真敲核桃,而方煦方大神靠在沙发上抱着笔记本电脑,一边看电影一边喝着鲜榨果汁,口中还不满地催促道:“速度快点,动作太慢了。” 还有某次吃完午饭方煦让他削苹果,中间还不能断,他一不小心削断了皮,方大神冷眼一眯,傲娇道:“不完美的我不吃。”不吃就不吃,还非让他重新削,一整袋苹果都削完了才出了个“完美”的,结果他又忽然不想吃了。要不是原作中提及到方煦是个典型的完美主义者,他都要怀疑这丫是故意来折腾他的! 这种事情简直数不胜数,这世上要说谁家的孩子最熊,非方大影帝莫属!简直就是熊中之王无人能及! 那一刻,樊远终于想起,那曾经一度被方煦所支配的恐惧,还有那被他变着花样戏弄的屈辱。 想到这些日子以来受的委屈,樊远一时间新仇旧恨涌上心头,简直揍是怒不可遏,“我委屈求全这么久,就是为了好好走完剧情,这家伙要是跟着剧本走也就罢了,他还天天给我歪,甚至害我崩人设!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也是有脾气的好吗?!” 小五顿了顿,问道:“叮,主人打算怎么做?” 樊远重重哼一声,非常坚决道:“我要把剧情掰回去,他不去道歉我去!” 小五:“……” 说着樊远一步上前站在方煦面前,直直望入方煦漆黑的双眸,他眼中闪过一抹复杂而又苦涩的情绪,带着淡淡的惆怅,又似有些无奈,过了好半晌,他微微抿了抿唇勾起一个微笑,带着些许讨好的意味,一贯板着脸的大闷骚忽然微笑,那场景堪比冰山上盛开的雪莲,连方煦也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微笑,惊得微微失了神。 樊远嗓音带着朦胧的涩意,缓缓说道:“是,这都是我的错,我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没能控制得住自己的情绪,说了很过分的话,我很抱歉。但是……只要是和你有关的事情,我总是没办法保持理智,你知道的吧,因为你对我而言实在太重要了。” 方煦漆黑的眸子掠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却很快被他隐藏住,樊远只能看到他眼中的专心致志。 见他在认真听自己说话,樊远在心底给自己打气,再接再厉道:“因为我的一时冲动,让你在圈子里树敌,这不是一个合格的经纪人应该做的,我觉得很惭愧。所以我希望能竭尽全力去补救。既然你不愿意打电话过去道歉,谭小姐那边,我会亲自带礼物过去赔礼,希望她能原谅我的无礼,也希望她能谅解你……” 樊远话还没说完就被方煦一把拽进旁边的休息室,门砰地一声被关上,然后他就被压在门上了。 (⊙o⊙)??? 方煦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力道大的出奇,樊远觉得隐隐有一些痛意,想要挣脱,但是他那点力气在男主面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自然也是徒劳的。 方煦靠近他,声音低沉悦耳,带着一丝他不懂的情绪道:“你真的想要我打这通电话,去和谭绫道歉么。” 樊远微微一愣,心里一下子就升起了希望,他抬眼看他,小心翼翼问道:“你会愿意吗?” 方煦把他的眼镜往上推了推,樊远失去了眼镜看不太清楚,模模糊糊只能感觉到他炽热的视线在自己脸上划过,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却很快被他压制住,不由得在心里泪奔,为什么动不动就被壁咚!他可是个男人啊! 方煦看着他无辜纯粹又有些迷茫的眼神,不由地弯了弯唇,眼中是不加掩饰的迷恋和疯狂,却在下一秒风平浪静,什么都不剩。 他凑到樊远耳边轻声道:“一切如你所愿。” 终究,还是舍不得。 *********** 因为男主最终回头是岸,剧情总算又回归到了正途。 樊远看着对男主一天比一天崇拜的女主,在心中暗自摇头叹息。这年头不怕流氓有文化,就怕流氓颜值高,尤其像方煦这种颜值逆天的衣冠禽兽,根本不应该放出来为祸人间! “小五,你说男主到底对女主说了什么,那天她明明哭得那么伤心跑出去,怎么一转眼就原谅他了,简直不科学。” “叮,很有可能是女主的圣母光环发挥了作用,目前剧情进展非常顺利,还有半个月电影就要杀青,之后进度应该会达到百分之五十,请主人继续努力。” 樊远一听“杀青”两个字,忽然眼皮一跳,“小五小五,我记得没错的话,杀青之后,我是不是有一场很重要的戏份……好像还是要对男主……” “叮,没错,杀青之后原主因为嫉妒男主对女主的温柔体贴,去酒吧买醉,之后醉酒失言,并且强吻了男主。” “…………” 樊远看向正在拍戏的男主,他正在拍一场打斗的戏,没有用替身,毫不费力地一个过肩摔将一个高大强壮的群演摔倒在地,之后一个回旋踢把另一个踢翻,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干脆利落地解决了两个壮汉,他随手把一个帽子戴在头上,然后双手插兜朝前走去,挺拔的背影在黑夜的衬托中显得尤为冷酷和洒脱。而他身后已经躺了一地的群演。 樊远吞了吞口水,虽然知道这是在拍戏,但是他还是不能不害怕,方煦是玛丽苏文里的男主,武力值绝对会比表面上看到的还高。上一个世界的男主顾祁,可是随随便便就把boss给k.o了,虽然只是成长期的,但是绝对比他这个基佬男配要强太多了。 剧情要他强吻男主,这是要他去送死吧! 他声音发颤道:“小五,我要是强吻了男主,之后被他打死,导致任务失败,应该不是我的责任吧?” 小五:“……” “你在这种时候沉默是几个意思qaq” “叮,根据原作,因为原主一直对男主忠心耿耿,男主虽然愤怒,但是不会真的动手打人,只是开除了原主,换了个经纪人,所以主人可以放心。而且这场戏结束之后,主人的剧情也就差不多结束了,之后不需要参与剧情,等着故事收尾就行,这对主人而言绝对是好事。” 樊远想了想之后的剧情,他被男主开除后,去女配那里打小报告,让女配去对付女主,他只要隔岸观火。等到女配和女主斗结束,他在男主的婚礼上默默送上祝福,然后失意离去,就可以ding了! 樊远被这个喜讯砸的晕晕乎乎,一时间看向方煦的眼神就变得炙热又热情,恨不得现在就奔过去强吻他,被打一顿算什么?只要能摆脱方煦的魔爪,他宁愿被打残,下半生都住在医院! #当残废遇上有毒的男主,我选择残废# ********** 开车回去的路上,方煦发现樊远有些不太正常,时不时轻扬起的唇角,还有亮的发奇的双眸,都可以看出他此时心情很不错。他挑了挑眉没有吭声,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小家伙这么开心,其中肯定有猫腻,他在脑海中轻唤道:“瑰拉,把后面的剧情传给我。” 立马有个机械的声音回复道:“瑰拉收到^_^” 花了几分钟浏览了剧情,方煦忍不住轻笑起来,仿若不经意般瞥过樊远形状优美的樱色唇瓣,眸色逐渐加深。 “强吻啊……真的是很期待啊。” 正在开车的樊远忽然觉得有些浑身发冷……他这是感冒了? 第2章 .7 在樊远的热切期盼下,电影杀青的日子一天天近了,樊远也由初始时的欣喜,逐渐转变成了焦虑,为什么捏?因为男主大人他近一段时间非常地不、正、常! 他的不正常具体表现为,忽然变得很正直,很体贴,很高冷,更确切的说——很像个正常人。 按照方煦从前的尿性,每次樊远送他回家之后,他总是要没事找事各种瞎折腾,比如放洗澡水,帮他按摩,煮各种麻烦的夜宵,整理衣柜还有整理房间,有时候脑子一抽还要开车去海边兜风,不知道大冬天的吹什么风!也不怕冻感冒……总之不把樊远折腾得精疲力尽不算完。 但是现在完全不会了,每次刚到楼下,他就会高冷地甩下一句“早点休息”,然后就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离去了,简直揍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樊远透过玻璃,目送方煦上了楼,再次不厌其烦地向小五确认,“小五,你真的确定男主没有被换芯子?我怎么觉得不像呢?” “叮,系统已经检测过许多遍,精神波动与原身匹配率高达百分之一百,没有被外来者穿越。” “那怎么解释他现在的不正常啊,现在他一对我笑,我就觉得有点阴森恐怖,他还不如像之前那样折腾我呢qaq” 小五:“……” #主人不知不觉被调|教成了一个抖m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叮,目前剧情进展已经到了百分之四十八,男主和女主应该到了心意相通的阶段,也许是受女主的影响,变得越来越善良了。” “……善良?”樊远嘴角一扯,各种怀疑,“要我相信那个变态会变得善良,还不如让我相信女主最后会变成蕾丝!” “………………” 》》》》》》》》》》》》》 方煦透过卧室的落地窗,看着楼下的黑色跑车缓缓开走,最终隐入黑夜中,眼中的黑色风暴过了好半晌才逐渐平息。 他自嘲地勾起唇角,转身拉上窗帘,靠坐在沙发上扶额低声笑了起来。活了数不尽的岁月,他以为这世上没有什么能够让他失去理智,竟然会因为一个即将到来的吻失控到差点ooc,连他自己都难以置信。 那个小家伙可不笨,要是被发现,难保不会再被他逃走,就像之前一样,所以这段时间他必须忍耐。 不过,很快就不用担心了。 他端起一杯波尔多浅浅啜饮,在脑海中问道:“事情办好了?” 瑰拉立即回复:“是的呢,男配组负责人已经开始处理,基佬男配扮演者樊远的追加惩罚,很快将通过系统10018号传达给他本人,不过这次主人的行动好像被隆大人发觉,也许不久就会追查到下层位面来……” 方煦冷冷打断道:“瑰拉,我不想回,就没人能勉强我,就算是李炎隆也不行。” 瑰拉沉默了几秒,机械的声音能听出些微颤抖,似乎是有些恐惧,“可是主人的职责……” 他唇角弯了弯,语气慵懒道:“别担心,我总有一天会回去,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 瑰拉也不再多言,对很多系统和扮演者而言,系统既是助手也是枷锁,二者相互依赖,也相互利用,关系可以说是相对平等的,就像系统10018号和它的主人樊远。但是它的主人是不一样的,只要他愿意,随时丢弃它,更换更优秀的系统,它不过是一个工具一个饲宠,依赖主人而生,对于主人的任何命令都只能服从。 尽管如此,在本源世界,仍旧有千千万万的系统想要把它取而代之。毕竟,成为那人的专属系统,是无上的荣耀。 》》》》》》》》》》》》》 今天是《暗芒》杀青的日子,最后一场戏是男主到了暮年,白发苍苍满脸皱纹,身上佩戴着无数的荣誉勋章,站在老伴的墓碑前缅怀过去。 他明明没有流泪,却让人觉得悲伤到了极致,浑浊的双眸再没有年轻时的清亮有神,英俊的面容不再,只有一片丹心不曾改变过。 他粗粝的手指划过照片上带着军帽的女人,声音沧桑却浑厚,仿佛有用不完的力量,然而事实上,他已经是老骥伏枥,烈士暮年了。 他说:“我这一生,对得起生我养我的父母,对得起出生入死的战友,对得起与我白头偕老的妻子,也对得起国家对得起党……只有一个人,我负了她。你若是在下面见到她,替我说一声抱歉,这是我欠她的。” 说罢他眸中隐有泪光闪过,却又好似什么都没有。 夕阳西下,一人一墓在金色的霞光中缓缓消失,这个故事迎来了结局。 方煦把一名英雄古稀之年的悲壮,和年少时的遗憾演得入木三分,仿佛他已经与那位年过七旬的老将军融为一体,那个朴实的墓碑就是陪伴了他半生的老伴,他们无话不谈,他可以把心中的难过全盘倾诉,却因为倔强和骄傲,只能稍稍提及,将苦涩独自吞下。 周围的人都看傻了,连导演都看得入神忘了喊“卡”,一直到方煦回眸一个犀利的眼神甩过去,林卓才如梦初醒,连忙喊道:“卡,好,最后一幕戏一遍过,杀青了杀青了。” 方煦嗤笑一声,转身见到自己经纪人正傻傻盯着自己看,不由得勾唇一笑,正要上前调侃他两句,却被忽然出现的谭绫拦住了去路。 他挑挑眉,隐去眼中的不耐烦,俨然是一个温和有礼的前辈,“有什么事吗?” 谭绫微微涨红了脸颊,小声羞涩道:“方前辈你刚才演的太好了,比起你我真的差的太远了,如果有一天,我能像你一样厉害就好了。” 方煦不置可否,脸色依旧温和,“继续努力,以后的路还很长。” 谭绫听到男神鼓励自己,高兴得不能自已,“前辈,杀青了,剧组待会要聚会,你会来吗?” 方煦当然不想去,但是为了不让小家伙炸毛,安安心心走剧情,他少不得牺牲一下,按照原作接受女主的邀约,参加那个乱七八糟的聚会。 他勾起唇角,轻点下头,“整个剧组都去,我当然不能缺席。” 女主还没来得及高兴,一旁的林卓笑道:“以前的剧组聚餐怎么从没见你来过,是不是因为邀请的人不一样,所以方大影帝的决定也不一样啊?” 方煦似模似样地点点头,“那是当然,漂亮的小姐邀约,和你这个中年大叔怎么能一样?”说罢转身往化妆间走去,“我去卸妆,脸上的东西太难受,唐远你过来帮我。” 谭绫听到他说了那样模棱两可的话一时间脸红心跳,低下头不说话,而林卓则摸起下巴若有所思,过了片刻,他面色温和对谭绫道:“谭绫,我看你很有潜力啊,我接下来有部新片,你要不要来试试女一号……” 》》》》》》》》》》》》》 樊远跟着方煦后面去化妆间,对他的看法改善了很多,先前还以为他是个花架子,没想到他还真有点真功夫,刚才那段戏,就是换他上也未必有方煦演得好,不得不说,男主的金手指技能实在太逆天了。 方煦不知道自己随随便便飙下演技,就成功涨了好感度,和樊远待在一个空间里,他只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尤其这个当事人还摆出一脸无辜的神色,认真地在帮他卸妆,敬业的不行,简直让他衍生出一阵罪恶感,却不可避免地想要更多。 好在他脸上粘着乳胶,否则八成要露馅。 待整理得差不多了,方煦神色淡淡道:“我接下来要去剧组聚餐,你自己回去吧。” 樊远默默松了口气,暗自给他点个赞,表面上还要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不解的问道:“你以前不是不爱去那种场合吗?” 方煦自然也是敬业地念出台词,“忽然想去就去了。” 樊远步步紧逼:“是你想去,还是有人想要你去?” 方煦轻笑一声,颇有些无奈道:“你是经纪人,又不是我父母,管这么多做什么?” “方煦,你的身份要是和那种艺人传出绯闻的话,会对你的形象造成很大的影响,公司那边,还有方家,都不会允许……” “够了,这个我自己会看着办,唐远,记住你自己的本分。今晚不用来接我了,我会让公司派车来接。” 说罢出了化妆室,留下樊远一个人。 “……”樊远沉默了好一会,对小五道:“男主竟然按照剧本念台词了……小五,这是我在做梦吗?我怎么觉得辣么不真实呢!忽然有种感动得快要落泪的冲动qaq” 小五:“……”心疼得说不出话来。 第2章 .8 男主大人去和女主培养感情了,樊远也开始安安心心走剧情。 鉴于原作里没有说他具体去了哪间酒吧,樊远默认了离方煦家最近的一家,不然他怎么借着发酒疯,跑去他家酒后吐真言?酒驾?这当然必须不可以!他可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到了酒吧,灯光稍微有些晃眼,还好音乐不是很吵,他找了个角落的位置,似模似样点了两瓶伏特加。对于洋酒这种东西他一向很少喝,毕竟执行任务时需要时刻保持清醒,喝醉了难免会闯祸,耽误了剧情也不好。 不过他以前扮演过酒鬼,65度的烧刀子咕噜咕噜灌了大半瓶,当时入喉就觉得有点烧嗓子,呛得很,但是也没怎么晕乎,至少很清醒地把任务做完了。当时他就觉得,自己可能是那种千杯不倒的体质,还为此沾沾自喜了很久。 所以两瓶四十度的伏特加,他是真不放在眼里。 等服务员把酒送来了,他把西装外套脱下随手扔在一旁,解开一贯扣到最高位的纽扣,衣袖随意地卷了起来,向来整齐的发丝此刻随意地散乱的额上,凌乱中带着颓废,眸中的失魂落魄让人同情,俨然一个失恋失业又失意的颓废男青年。 樊远给自己倒了一杯,晶莹澄澈的液体缓缓入喉,不辛不辣只有醇厚的口感,总算放下心来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叮……” “怎么了小五,你是担心我喝醉吗,没事的,这酒度数低。” 小五沉默了几分钟,机械的声音缓缓响起,“叮,刚刚接到通知,上个任务世界,因为主人提前割腕自杀,造成了非常恶劣的后续影响,现在给予追加惩罚。” “靠!能源奖励都减半了还想干嘛啊!难道还要把那一半的奖励再减半吗?!” “叮,是全部收回。” “……”樊远端起酒杯的手微微一顿,手一抖差点把酒给洒出来,他轻轻喘息几口气才平复下来,咬牙切齿道:“还有没有点人性了!” 他之前因为没出过差错,每次的能源奖励有大部分会给小五升级,剩下的只够穿梭于任务世界和修养舱,备用的少之又少。毕竟他对自己很有自信,从没想过任务中会出这么多岔子,现在回想起来,他果然还是图样图森破! 樊远欲哭无泪,商量道:“能不能等这个任务结束以后再返还,现在哪有那么多能源上缴,接下来还要用能源支撑原主活到足够的寿命,我总不能一直在这个世界耗着吧。” “叮,根据上面给的指示,是要求主人务必立即返还。” “……没搞错吧,这么点能源值得他们这样惦记吗,还是有人故意要整我?” “叮,根据系统推测,这种可能性很大,但是目前想不到会有谁,无聊到要刁难主人这种不起眼的小男配。” “……” 樊远把手上那杯纯净的液体一饮而尽,愤愤道:“好,还回去还回去,这么点……这么点能源,我还不在乎qaq” 小五:“……” ******************* 樊远因为心情极度不爽,就这么断断续续喝了一整瓶,到后面却再也喝不下去了,这酒喝着没感觉,后劲却很大,他难受得跑到厕所吐了起来,头也有点晕乎,还好现在距离正式剧情还有近一个钟头,有足够的时间让他缓和,他拿上外套出了酒吧。 还是冬天,外面风挺大,果然吹吹风脑子就稍微清醒一点了,他靠在自己车上拧开一瓶纯净水慢慢喝起来。 其实留在这个世界待个十几二十年也没什么,从前跑龙套的时候,他在很多个世界停留过,只要不扰乱剧情,不ooc,借助系统他完全可以活的很潇洒。而且这个世界他的戏份很快就能结束,他完全可以把接下来的时间当做一次度假,二十年不过一晃眼的事。 这么一想,果然心情就畅快多了。 “……”刚想安慰他几句的小五默默把话咽下去。 #有个乐天派的主人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虽然心情舒畅了,但是他还是要表现得很忧桑,幽幽抬眼望天,夜空中仅有零星的几颗星辰,黯淡无光与他灰暗的眸子交相映衬,各种寂寥冷清。 忽然他侧过脸,一个相貌精致的男孩正站在边上打量他,见他看过去,立即朝他露出一个魅惑的笑容,樊远愣了愣,下意识就想回笑,好在一阵凉风袭来,他迷迷糊糊的脑子闪过“人设”两个大字,他连忙绷住嘴角。 他冷冷道:“你有事?” 那个男孩穿着一件修身毛衣,下.身是一条紧身皮裤,小蛮腰被勾勒得若隐若现,他歪着头笑得妖媚,缓缓走近樊远,诱惑道:“帅哥,被女朋友甩了吧,我知道附近有一间旅馆环境很不错,要不要过去聊聊天,发泄发泄说不定你就舒服了。” 樊远愣了愣,那瓶酒的后劲太大,他现在脑子很乱,就听到一个漂亮男孩要约他去旅馆聊天,一时间就有些糊涂,但他知道自己接下来还要走剧情,冷着脸拒绝道:“不了,我接下来还有事。” “噗……你真的好可爱啊,没有经验是吗?”他贴上樊远的身体,轻轻摩擦道:“你知不知道,男人做起来,比女人要舒服哦。” 听到他这么说,要是还不懂就是真傻了,他一把推开男孩,蹙眉道:“我不是gay!” 那个男孩犹不死心,遇到这么个极品,怎么能轻易放弃,他再次贴上来,“没试过怎么能确定呢,和我试试吧,很爽的哦,很多基佬在没尝试过之前,也以为自己是直的呢。” 樊远简直气的想打人,他一直以直男自诩,从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个男人勾搭,虽然这个男孩长得很漂亮,但是跟香香软软的妹子比起来,还是有挺大差别的,难道他现在浑身都散发着“基佬”气场吗?! 小五见有机会立马上鸡汤,“叮,据监测这个路人甲是受无疑,会被主人吸引,可见主人已经有了攻的气质。” 樊远(掀桌(╯‵□′)╯︵┻━┻):“我要这攻的气质干嘛,难道我还能攻了男主吗?!” 小五:“…………” 樊远木着脸,一把把那个男孩隔开,眼神犀利道:“我是不是gay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心里有一个人,除了他,我谁都接受不了,你去找其他人吧。” 说罢随手把手上纯净水的瓶子准确地扔向一旁的垃圾箱,咯咚一声响让男孩微微一颤,樊远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开了。 男孩看着他的背影愣了片刻,最后撇撇嘴,“原来是个痴情的人啊。” 他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喂,他是不是直的不清楚,不过他说他有喜欢的人了,至于是谁就不知道了……行,薪酬减半就减半吧,反正我也没什么损失。” ******************* 那间酒吧距方煦家统共也就一千多百米,樊远晃着晃着到了方煦家门口,他靠着墙壁慢慢滑坐在地上,揉了揉太阳穴却没有丝毫缓解,真后悔为了耍帅把水扔了,不然好歹还有点缓解作用。 “叮,主人要不要在商城购买解酒药品。” “不用……都到了这一步了,怎么也得把这部分剧情演完。” 坐了大约二十分钟左右,方煦终于被公司的司机送了回来,樊远精神一震,看着那道挺拔的身影逐渐走近,他有些忐忑地做了几次深呼吸,接下来他极有可能会遭受男主大人的毒打,但他不能退缩。 方煦自然一眼就看到他了,心里也有些微的紧张,以及快要抑制不住的兴奋,樊远身上萦绕着淡淡的酒气钻入鼻腔,正宗的俄产伏特加,看来喝了不少,难怪看着像是有些不太不舒服。 他蹲下.身与他对视,克制住直接把他揽入怀里的冲动,“不是让你先回去,坐在我家门口做什么,还喝了酒?” 樊远脑子有些糊涂,听他又不按剧本说台词,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应付,忽然又想,管他台词不台词的,直接亲完了事。 他目光炙热地盯向方煦的唇瓣,不断在心底给自己打气,只要亲上去,他的主剧情就走完了! 方煦喉结微微颤了颤,见他只盯着自己,却迟迟不行动,刚想再说两句刺激一下,却在下一刻唇上贴上两片柔软,温热湿润,夹杂酒气的呼吸瞬间迷乱了他的心神,他双拳攥紧,怕自己忍耐不住把他狠狠嵌入自己的身体里。 樊远亲上方煦的时候愣了愣,他没跟别人接过吻,自然谈不上多熟练,但是方煦的唇软软的甜甜的,感觉好像不算太坏啊……他瞥了一眼男主大人紧攥的拳头,心想他都气成这样了,怎么还不推开我呢,要不要再添把火? 想着他伸出粉舌在方煦的唇上轻轻舔了舔,然后往里探去…… 察觉到他的身体轻轻颤了颤,樊远给自己的机智点个赞,然后继续深入,刚扫到方煦柔软的舌头,下一刻天旋地转,他被方煦重重扑倒在地,还没反应过来,方煦的唇舌再次与他相贴,只是这次他是被动的。唇瓣被吮吸啃咬到有些发痛,那人带着甜味的舌头入侵到自己口中,急不可耐地扫过他的贝齿,强硬地掠夺他口中的津液,吮吸他的粉舌,动作温柔却带有不可抗拒的霸道,樊远产生一种自己即将被吞噬的错觉,却又不自觉沉沦在这种舒服地触感中。 两人就这样在方煦家门前,旁若无人地接起吻来。 小五:“……” 瑰拉:“……” 过了十来分钟,方煦才从他口中退出,樊远已经被他高超的吻技弄的有些神志不清了,他双眸中泛着水光,双颊带着喝醉时红晕,迷糊的神情纯稚却又该死的妩媚,方煦只觉得自己的神智快要被那团邪火焚尽。 他喑哑着嗓子,低声念出台词,“为什么吻我?” 樊远听到台词,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还是下意识回道:“因为我喜欢你,我从七年前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一直喜欢你。” 方煦勾唇一笑,眼中的邪肆和占有欲不加掩饰,“既然如此,我们就交往看看吧。” 樊远:(⊙v⊙)?????? #男主大人你拿错台词了吧?!# 第2章 .9 樊远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否则为毛他会听到男主大人说:“我们就交往看看吧。” 他可是强吻(?)了男主,这种时候难道不是应该被狠狠揍趴在地上,好吧,他现在已经仰躺在地上了,但是男主他的台词绝壁有问题好么!说好的开除呢?!说好的绝情绝义呢?!说好的此生再也不见呢?! 别告诉他他又掰弯了一位男主,他不想听!! 他呆呆的和男主对视,在脑海中呼唤道:“小五,我好像喝的有点醉了,你帮我兑换一瓶解酒药……” 小五沉默了半晌,才缓缓道:“叮,小五觉得,主人暂时还是不要清醒比较好。” 他想问为什么,却在下一秒被男主打横抱起,还是最标准的公主抱! #当被男主大人抱起的那一刻我的脑海一片空白# #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这个梦好真实我有点方# “方煦……你这是,在做什么?” 男主大人一脸正直地回答道:“地上凉,躺久了会着凉。” 樊远经过这一番折腾,原本就很晕的脑袋越来越疼,迷迷糊糊的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便点点头道:“谢谢。” 小五:“…………”简直目不忍视。 方煦轻勾起唇角,深邃的黑眸中泛起柔光,他温声道:“不客气。” 樊远被他抱着进了屋,屋里的暖气很足,冻了一晚上他实在很疲倦,渐渐陷入沉睡。 后来恍惚间似乎听到小五在呼唤自己,但是他懒得理睬,到后面被吵得烦了,直接屏蔽了它,坚持把睡觉事业坚持到底。 ************************* 清晨,一缕晨光透过窗帘间的缝隙照射进来,樊远被这光亮晃了晃眼,他想伸手遮挡住眼睛,胳膊却被禁锢着动弹不得,他疑惑地睁开眸子,眼前是一个结实的胸膛,匀称好看的肌肉线条让他微微愣了神,却在下一刻脑子像被炸开了一般。 他昨晚和男主同床共枕了!!! 他只隐约记得自己被他抱起来,带进屋子里,之后的事像是断了带一样,什么都想不起来,果然宿醉不是什么好东西,简直罪恶! “小五!小五!这是怎么回事啊!” 叫了半天也没有回应,他忽然记起他昨夜好像,似乎,把小五关小黑屋了…… 放出小五,他感觉有点良心不安,抱歉道:“对不起啊小五,我昨晚不应该把你关小黑屋,我错了qaq” “叮……”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啊,为什么我会在男主的怀里醒过来,他没对我做什么吧?……” “叮……” “到底怎么样了啊小五,拜托你说句话啊/(tot)/~~” “叮,昨晚主人被男主带进浴室,男主把主人的衣服脱光,然后……” 樊远听不下去,愤怒地打断道:“靠!方煦这个禽兽!畜生!我把他当直男,他却想睡我!小五,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我被夺走了清白吗qaq” 小五:“…………”忽然没辣么同情他了。 樊远略有点心虚,没人告诉过他洋酒比烧刀子还上头,这么灌了一整瓶,都醉的神志不清了,哪还顾得上什么剧情,就想闷头睡个大觉,却没想到会因此被人趁虚而入,他简直想一头撞死算了! “叮,请主人先冷静下来,昨晚小五被主人关进小黑屋前,看到方煦在帮主人清洗身体,并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所以……” 它后面的话没继续说,但是樊远听懂了。 “清洗……”樊远觉得他八成是没救了,洗干净干嘛?当然是好下口! 可怜他执行任务这么多年,还没有正经找个妹子谈过恋爱,就这么被一个男人给上了,而且这个人还是害得他任务失败的罪魁祸首! 他双目怒瞪眼前的男人,想和方煦同归于尽的心都有了。 小五连忙安抚道:“叮,虽然这部分剧情最后歪了一点,但是整体剧情还很正常,主人只要顺利辞职,并挑拨女配进行下面的剧情,任务完成率至少可以达到百分之八十。主人的任务是走完原主的剧情,保证不ooc,至于男主是弯是直,主剧情崩不崩不是主人的责任。” 樊远瞬间炸毛:“不是我的责任?上个世界因此扣了我所有的能源奖励不是么!” “叮,上次是因为主人的缘故使得剧情崩坏,所以主人为主要责任人,这次情况不同,主人没有扰乱世界,男主自己弯了并且不走剧情,主人不用负责。” 樊远沉默了好一会,最后幽幽道:“说话要算话哦。” 小五:“……好。” 得到了保证,樊远满血复活,这身体又不是他的,虽然接下来还要借用个二十年左右的时间,但是他是个男人,遇到这种事也是没有办法的……贞操这种东西,没了就没了吧qaq 樊远挣了挣,想从方煦怀里退出来,却被搂得更紧,只听他口中嘟囔道:“别闹,昨晚给我累坏了。” 樊远:“!!!”这厮还敢提昨晚?脸呢?! 樊远欲哭无泪,偏偏武力值太低,只能小声抗议道:“你放开,我要去洗手间。” 方煦这才睁开眼睛看他,黑色的眸中闪着锐利的精光,没有半点刚睡醒的样子,“你该不会想逃走吧。” 樊远微微一怔,这家伙未免太精明了吧,他正有此意。 方煦仿佛看透了他的想法,他扣着他的下巴,语气森冷:“昨天对我做了那么过分的事,你要是敢逃,我就是掘地三尺也会把你找出来的。” 樊远((⊙_⊙)):??? 到底谁过分啊!都把人吃干抹净了还作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简直不要碧莲! 但是樊远很清楚,跟他讲道理是没有什么卵用的,只能忍气吞声道:“我不会逃的。” 方煦这才满意地松开他的下巴,拍拍他白嫩的脸蛋,温柔笑道:“这才听话,待会记得煮点粥。” 樊远点了头,见他松开束缚,樊远立马从他怀里跳了出去,奔进洗手间,并且很认真地上了锁。 方煦看着紧闭的门,嘴角泄出一丝无奈地笑容。 樊远确认凭借人力无法冲破这扇门,这才放下心来。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又走了几步,发现自己某个地方完全没有不适之处,这说明什么?男主是金针菇?不,这当然必须是不可能的,作为男主,不论硬件还是软件,绝对都是豪华标配版的,所以只有一个可能性——他没有被那啥。 樊远惊喜道:“小五,我真是没有想到,方煦那厮竟然还蛮君子的嘛,我好像错怪他了。” 樊远边说边对着镜子掀开自己的上衣,这是方煦的衬衫,他比方煦要矮七八厘米,骨架也小了许多,这件衣服他穿着很宽松,所以轻而易举就掀开了。 ……………… 樊远看着自己原本白嫩无暇的肌肤上满布的红草莓,还有胸前红肿到充血的两粒樱果,差点惊掉了下巴,他连忙看后面,一看不得了,他气的差点爆粗口,就算给他扔进夏天的草原里,也不会被蚊虫咬成这样,简直找不到一块好肉,密密麻麻全是吻痕! 他当机立断把小五扔进小黑屋,脱下裤子检查自己那处,好在看起来很正常,只是大腿内侧,小腿还有两瓣匀称的小白臀,已经面目全非了。 最后看到自己明显被啃咬过的白嫩的小脚趾,樊远终于惊悚到失语,讷讷吐出两个字:“变态……” ************************* 他在洗手间了发了半天的呆,无论如何不敢出去,一直到方煦来敲门,他吓得往后一退,贴在墙壁上求救:“小五,怎么办啊,方煦他是个变态啊。” “叮,下次主人要把小五关小黑屋,请提前知会一声,谢谢。” “…………”这是生气的意思? 樊远还在乱想着,却见门被从外面打开,方煦见他似乎很惊讶,晃了晃手上的钥匙,樊远立刻泪奔——忘记这是在他家了qaq 方煦解开自己的裤子拉链,庞若无人地尿起来,樊远忍不住瞟了一眼,立刻吓得脸色发白,那玩意要是进自己身体里,搞不好他就要提前领盒饭了吧/(tot)/~~ #男主说弯就弯没有一丝丝防备qaq# #基佬男配绝壁是个高危职业啊怒摔!!# 男主大人明明一直都很乖地在都剧情,为什么忽然就失控了?樊远反思自己,难道就是因为他昨晚亲了他一口?难道他其实自带撩汉光环?否则怎么解释连续掰弯两个男主的事实? 方煦余光扫了他一眼,收了自己的凶器,走到洗手池边洗手边道:“看到了?” 樊远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问道:“看到……什么?” 方煦勾唇一笑,拿干毛巾擦干手,转过身把樊远困在墙壁与自己的双臂间,“你身上的那些痕迹啊。” “…………”马丹还要不要脸啊,你不要我还要呢!他别过脸咬牙切齿道:“看到了。” 方煦抬起他的脸和自己对视,像是颇有些头疼的样子,柔声道:“怎么,没做到最后一步你不满意?可我曾经是个直男,因为是你我才愿意尝试的,你总要给我点时间适应,所以不要这么欲|求不满了,嗯?” 欲|求不满泥煤啊!劳资全身都被你啃遍了,敢不敢不这么饥渴?! 樊远面对男主大人的逼视,终究还是怯懦了,他无语凝噎道:“………好。” #男主大人是个变态肿么破/(tot)/~~# #我感受到来自这个世界深深的恶意# #我说我其实不喜欢你你信吗qaq# 第2章 .10 被迫承认自己“欲|求不满”的樊远感觉内心一片荒芜,被男主拎着去厨房煮了一锅粥,他想着自己被整的这么惨,怎么的也得收点税不是,这么想着,他的手就不自觉伸向了盐罐子…… 盛了满满一碗粥送到餐厅,男主正拿着paid看电影,那模样要多正直有多正直,温柔的神情,加上那张挑不出半点瑕疵的俊脸,说是天使都有人信。 “天使?”樊远呵呵一笑,“这家伙要是天使,也绝对是堕落黑化的撒旦。” 他现在浑身都疼着呐! 粥熬好了,忍住想把碗扣在这个变态头上的冲动,樊远端端正正地把粥摆在桌上,口中恭敬道:“您要的粥已经煮好,要是没有其他吩咐,我可不可以……” 方煦勾唇打断他的话,笑得人畜无害:“坐下把粥喝完。” 樊远:(⊙▽⊙)??? 方煦语气中带着一些无可奈何的意味,好笑道:“这么惊讶做什么,你昨天不是喝酒了么,宿醉很伤胃,吃点易消化的食物比较好。” 樊远差点哭出来,他说的好有道理,竟然无言以对! 而且还有那么一点点心虚和愧疚……果然人不能干坏事!否则会有报应!不过这个现世报来得未免太及时了吧qaq 方煦见他木着脸半天不动,挑了挑眉,“再不喝粥要凉了,你这是想要我喂你的意思?” 樊远浑身一抖,二话不说端起那碗粥咕噜咕噜就给喝了,喝完他就有点怀疑人生了,这就跟喝了一碗盐水没什么区别,浓度还特别高! #再也不敢手贱了# #这个世界需要多一点真诚少一些套路# 他跑到洗手间哇哇吐了半天,又灌了一整瓶纯净水,才稍微舒服了点。方煦眯着眸子看着他折腾了半天,眼中颇有些说不出的意味。 “你往粥里下毒了?” 樊远摇摇头,扶了扶自己的无框眼镜,淡定回道:“可能是宿醉的后遗症。” 方煦把他按在沙发上坐好,一只手轻柔地按摩他的胃部,语气却有些严厉,“不会喝还点这么烈的酒,以后不准再胡闹了。” 樊远深以为然,醉酒不但容易坏事,还容易被人趁虚而入,以后送到他面前他也不会碰的。 方煦见他忽然乖巧的模样,忍不住推开他的眼镜,凝视他好看的眼睛,想到昨夜这双眸子中泛着潋滟的水光,迷蒙中带着情|色,那是他不曾见过的樊远,惑人心魄,他忽然道:“也不是不能喝,不过要在我的陪同下。” 樊远才懒得理会他的疯言疯语,使力把他推开,然后把眼镜戴好,方煦好像很喜欢盯着他的眼睛看,动不动就会这样,他是爽了,他这个近视五百多度的人,失去了眼镜就成了个半瞎子,真是别扭得不行。 感觉自己多灾多难的胃君好像舒服了很多,应该不会再吐了,樊远觉得是时候该摊牌了,他严肃道:“我有事要对你说。” 方煦坐他边上,双手交叉托着下颌,懒懒道:“好,你说我听着。” 樊远往边上挪了挪,低声道:“是这样的,其实……我想辞职,让公司给你重新安排一个人。”说罢有些忐忑地看向方煦。 方煦却表现得很淡定,他点点头,“你想辞职,可以啊。” 樊远愣了愣,却没有惊喜,因为按照方煦这厮的尿性,永远是给他一个甜枣,还没等他下口,他立马就一个棒子甩过来,把他打得晕头转向。 果然就听方煦继续道:“我们都交往了,昨晚也发生了那样的事……当然不能再让你继续当我的经纪人了。” 樊远愤怒当地想,只是经纪人吗?谁家的经纪人还兼职当司机,厨师还有助理?谁家的经纪人每天天没亮就去帮自家艺人排队买早餐?谁家的经纪人每天要忍受艺人的各种非人刁难?他这不是经纪人,是超人好伐?! 那边方煦好像完全没有感受到他的怨念,漫不经心道:“恋人之间最好处于平等的地位上,否则很难长久维系下去,你有这个想法是应该的。” 樊远嘴角一抽,“你也知道我们之前关系不平等啊……” 方煦理所当然地点头,“我允许你辞职,但是这样一来,我们相处的时间就少了很多,作为补偿,从明天起你搬到这里来住。” 樊远立马回绝:“这个我不同意!”开玩笑,搬过来可不是羊入虎口么?这家伙可是个大变态呢! 方煦仿佛没听到一般,自顾自道:“我今天下午和你一起回去整理衣物,当然,你如果不想回去拿,我帮你重新买也可以。” 喂喂,好好听人说话啊!樊远又提高音量道:“我不想搬家。” 方煦姿势不动,只凉凉道:“那你还想辞职吗?” 樊远语塞。 “宝贝儿,这是交换,别太任性。” 樊远犹豫着该怎么办才好,小五在这关键时刻上线:“叮,主人可以用拿衣物作借口,趁机溜走,继续走剧情。” 樊远眼前一亮,他装作略有些为难的样子对方煦道:“搬过来也可以,不过……我想要自己回去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你能理解的吧。” 方煦沉吟了片刻,最后缓缓吐出两个字,“成交。” ************************* 樊远上了车,没有开往自己家,而是朝女配高梦涵家开去。 自从那次不愉快的谈话结束,樊远一直没有关注过她,不过这个女配说话做事都是按照剧本来的,不差一分一毫,根本不用他操心。她应该已经发现男主对女主的不一样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给她一个准确的答案。 想到自己等下要去扮演一个坏人,樊远内心有些忐忑,不是因为干不来坏事,他只是在想,他坑完女主之后,男主要还是不开窍,女主一个人该怎么面对接下来的狂风暴雨呢? “叮,主人不用担心,女主有主角光环的保护,就算男主不去走剧情,男配和各路炮灰都会去帮她,虽然没有男主的金大腿给力,但是肯定只会越走越顺。” 樊远这才放下心,到了高梦涵家附近,他拨打了高梦涵的号码,过了半晌才接通,樊远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哪里怪异,他忽略心里的不踏实,对手机那头道:“是我,有没有兴趣出来聊聊,是关于方煦的事。” 高梦涵的声音依旧优雅动听,却夹杂着某种他说不清楚的情绪,“好啊,地点你来定。” 樊远道:“我就在你家附近,这里有一家名叫blue的咖啡厅,就约在这里吧。” “好,我这就过去。” 高梦涵挂了电话,娇美的脸蛋扭曲成诡异的模样,表情疯狂而又凶狠,她把手机随手扔在一旁,然后拿起手上的一个文件袋缓缓打开,就是这里面的东西把她变成了恶魔。 一张张照片,因为是夜晚偷拍的,并不是很清晰,但是足以认清其中的主角,正是方煦和唐远。 这两个男人,昨夜在方煦家门前热烈拥吻,最后方煦把樊远打横抱起,两人一起进了屋里。 很好,真的很好,高梦涵冷笑,这是把她当成傻子了?那个叫谭绫的小明星原来不过是个□□,为了掩饰方煦其实是个同性恋,而故意炒作出来的绯闻。这手段真是高超,唐远他不愧是华国最优秀的金牌经纪人之一,竟然蒙骗了她这么久! 就在她派人苦苦追寻线索,想要摸清楚方煦和那个小明星的真实情况的时候,方煦在干嘛?正搂着唐远在床上做|爱吗?还是一起嘲笑她的愚蠢和可笑?! 樊远是个gay这是她早就料到的,这个男人一直以来太过洁身自好了,洁身自好到了不正常的程度。男人离不开性,何况娱乐圈美女云集,有几个男人能守得住本心,他这种地位的人怎么也该有几个床伴,但是再美的当红女星,他却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怎么想都有问题,所以她才派了人去勾引他,想从他口中撬出真相。 但是,她从未想过他会对方煦有想法,或者说不敢对方煦抱有那些肮脏的想法,毕竟方煦太过高不可攀了,他的耀眼堪比九天之上的神祗,怎么能是一个gay能妄想的? 可是,事实告诉她,那个肮脏的男人竟然成功了! 难道当初方煦要和她分手,就是樊远从中作梗?是了!一定是这样!这种卑劣的人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的! 他把方煦拖入了深渊,那么,她就要他,以死谢罪。 ************************* 樊远在blue里坐了半天,喝完了整整三杯咖啡,在续第四杯的时候,看到服务员那种无奈又鄙视的神情,他终于忍不下去了,当机立断给高梦涵打电话,打了好几次都是无人接听,他终于怒了。 “小五,我这是被女配放了鸽子?” “叮……” “靠,这都叫什么事啊,男主刚才还发短信催我快点,她要是再不来,男主就该去我家抓人了!” 最后到了第四杯咖啡喝完后,他终于没脸继续耗下去了,快速结了账麻利地走人。 他一边拨打电话一边往停车场去,就算见不到女配的面,电话里说也一样,反正这剧情必须得走。 忽然听到一阵急速奔驰的声音,他下意识回头,却见一辆红色跑车如一团烈焰朝自己驶过来,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便感觉到旁边有人狠狠推了自己一把。 身体倒地的瞬间,他看到满地的鲜血。 第2章 .11 跟随救护车到了医院,樊远整个人像是失去灵魂的木偶,他只知道紧紧握住方煦的手,口中不住地说:“你别死,你别死,你别死……” 方煦浑身几乎被鲜血浸湿,满身的血红色前所未有的狼狈,他挂着血丝的嘴角,拼尽全力微微弯起了一个弧度,艰难地发出声音。 樊远微微怔了怔,不自觉俯下|身凑过去听他说话,恍惚间他听到方煦用虚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道:“我不死,作为交换,你一直陪着我……好不好……” 樊远瞪大眼睛不知该作何反应,却在下一刻看到方煦猛地吐出一口鲜血,他连忙握紧他的手重重点头,郑重承诺道:“好,我答应你,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你千万别死,否则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方煦安心一笑,缓缓陷入沉睡。 樊远一惊,差点就要扑过去,却被一旁的医生拦下,“先生,你要是再继续阻拦我们进行手术,病人就真的抢救不回来了。” 说罢让人把方煦推了进去,关上了手术室的门,把樊远隔绝在外。 樊远眼睛盯着手术室门上亮着的灯,慢慢滑坐在地上,他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只剩下一副躯壳。 方煦救了他…… 否则现在躺在里面命悬一线的人,就是他了……那样迎面而来的撞击,也许他根本撑不到救护车来,就当场死亡了。 为什么呢……方煦并不是什么心地善良之辈,没有谁比他更清楚。他这样的人,该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永远带着恶意的微笑,把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他该是无比强大的,强大到无所畏惧,强大到没有什么能伤害到他。 用自己的生命去交换别人的生命,这不是方煦……假使是方煦,那个值得他拼上性命去保护的人,也不该是他,而是那个他命中注定该爱上的女孩谭绫。 命中注定么……樊远第一次对这个词产生了厌恶,他知道这是不应该的,因为作为扮演者,他的职责就是保证这些“命中注定”得以正常进行。不论他要扮演的角色有多坑,不论他将面对的生活将有多不公平,不论他将要走的人生有多坎坷,他都不该产生反抗的心理,这就是扮演者的宿命。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活下去。让生命以这种方式得以无限延续,这是他所得的报酬,他没有资格说不甘。 他也从来没有产生过什么负面情绪,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可是事实似乎并不是这样,至少此时此刻的他,有那么些许嫉妒谭绫。 也许在更早以前,当某个忽然出现的女主,抢走了从小到大把他放在心尖上疼爱的大男孩的时候,他就已经产生了这种不甘。 守护了许久的爱情,友情,轻而易举便被打破,“命中注定”这个词有时候强大得让人痛恨,也让人畏惧。 “叮,主人不用太担心,男主身上有主角光环,还有整个世界的气运庇护,一定能够转危为安的。” “小五,主角光环并不是万能的,剧情会主动保护主角,但是当主角自己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时,再大的光环也没有用,那么重的伤势……是真的会死的。他当时究竟在想什么,为什么能够这样义无反顾地……救我。” “叮,小五不清楚男主在想什么,不过小五知道,人类愿意用生命去交换的东西,一定是十分重要的。” “重要么……”樊远神色有些颓靡,“小五,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其实在遇到你之前,我还作为一个人的时候,很小父母就离异了,后来他们又各自有了家庭,所以我成了多余的那个,那时候我很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够得到别人的重视,希望有那么一个人能爱我,可惜执行扮演任务这么久,这个遗憾始终没能满足。” 过了半晌,他释然道:“我答应了方煦,如果他活下来,我就一直陪着他。” “叮,主人真的想好了吗,一旦主人自愿和男主在一起,就要承担一部分剧情扭曲的责任。” “嗯,想好了,不过二十个年头,他想要就给他好了。” “叮,小五尊重主人的意见。” 而此时的手术室内。 方煦漫不经心地问道:“这具身体还能用吗?” 瑰拉老老实实回答道:“原本车祸创伤已经足够大,主人为了逼唐远许下承诺,擅自损伤肺腑导致吐血,目前看来即使抢救回来,也很难活的长久。” “活不长没关系,只要能比他多活一秒就好。” “主人可以利用修真位面的丹药修复身体,多活二十年应该不成问题。” 方煦嘴角勾出一抹得逞的微笑,其实凭他的能力,带着樊远一起避开那辆车完全没有问题,只是要让他心软,这一世心甘情愿陪着他,却是难上加难。 这出苦肉计,效果似乎还不错? ************************* 方煦的命自然是保下来了,主角光环加上大堆灵药滋补,恢复速度堪称医学史上的奇迹,当然,这些他并不会告诉樊远。 所以当樊远拎着滋补的药膳来看他的时候,他还是一个面色苍白,四肢无力,连手也抬不起来的重症病患,连吃饭喝水也需要别人喂。 樊远也不知道眼前这个几乎算是半残废的男人,就在十分钟前还霸气侧漏地威胁医院大批领导,让他们对自己的病情做到绝对保密,尤其是对自己的经纪人唐远。事实上,别说自己吃饭这种小事,你就是让他去上战场打仗,也没什么问题。 樊远舀了一勺汤,细心吹了吹,然后才放入方煦的口中,见他蹙眉,连忙问道:“是烫到了?” 方煦轻轻点了下头。 樊远了然,每次放入方煦口中前,便先自己用唇碰碰试试温度,然后才喂他。既然方煦都不嫌脏,他有什么好矫情的,反正也不吃亏。 #论直男癌的可悲之处# 喂完一整碗汤,方煦软磨硬泡不让樊远离开,作为伤员总是有特权的,尤其是这个伤员有一张天使的面孔,当他收起利爪撒娇的时候,几乎没人能拒绝他的请求。所以樊远虽然不喜欢医院的味道,还是耐着性子在医院里陪他。 期间方煦想要尿尿,樊远当然是充当人工拐杖,亲自护送他过去。把人送到了他就想离开,方煦那玩意儿他是见过的,凡是男人都有攀比心理,虽然嘴上不说什么,心里也不会多舒服,他可不想再跟那个东西近距离打个招呼。 可是方煦岂会轻易放过他,只听他虚弱道:“樊远,帮我脱一下裤子,我手没有力气。” 樊远板着脸道:“难道还要我帮你扶鸟?” 方煦讨好一笑:“麻烦你了。” “………”你丫不要得寸进尺! 完事后,樊远帮他提好裤子,自己转身去洗手,内心简直崩溃,“马丹!这是正常人的尺寸吗?!他要是想跟我做到最后一步可怎么办?!小五,我后悔了,我不要跟这个变态过一辈子qaq” “叮………” 这当然只是说说,救命之恩不能不报,这家伙虽然是个变态,好在现在还蛮乖的,至少不像之前那样喜欢刁难他了,樊远有种自家的熊孩子终于长大了的错觉,虽然好像有点长歪了,好歹知道心疼人了不是。 樊远扶着方煦送他回病床,因为他“双腿无力”,几乎整个人都挂在樊远身上,没走几步就给他累得够呛,方煦略有些愧疚道:“我现在就像个废人一样,给你添麻烦了吧。” 听到一直以来唯我独尊的方煦说这种丧气话,樊远一直有些不适应,但是想到他刚刚经历了生死关头,又有些心疼,赶忙安抚他道:“这只是暂时的,你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暂时不方便很正常,不过以后一定能复原的。你是为了救我才会这样,我照顾你是应该的,你不用觉得抱歉。” 方煦闷声问道:“你会照顾我,只是因为我救了你吗?” 樊远傻傻回道:“是啊。”不然呢? 方煦眸中闪过一抹精光,小家伙太实诚了,让他忍不住想教训教训。 眼看着到了病床边,樊远松了口气,刚想把人扶上去,却不妨被猛地绊了一下,他自己先倒在了床上,紧接着方煦也因为受力倒下,刚好趴在他身上,两人就这样一上一下面对面躺着。 樊远刚想把他挪开,方煦却先取下他的眼镜,凑过脸贴上他的唇缓缓摩挲着,凉凉的软软的触感让樊远觉得很舒服,便放任他了,直到一条湿滑撬开他的唇齿不断侵入,他才反应过来想要推开,方煦哪里肯退出来,樊远的手刚碰他结实的胸膛,他立马闷哼一声,好似被他碰疼了一般,樊远立马吓得不敢动弹了。 感觉到津液被方煦搜刮干净,唇舌被吮吸得生疼,连空气也被他全部掠夺,他想要抗拒,却换来更粗暴的侵占,与醉酒时的迷茫不同,清醒的大脑告诉自己,此刻与自己唇舌交缠的人是方煦,心脏跳的越来越快,理智渐渐消失在方煦的霸道和温柔中,除了被迫回应,其他的再也做不到……… 眼看樊远被一个吻的弄得意乱情|迷,方煦想着再哄骗他做些其他事,却忽然听到“砰”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随之是一个女孩惊讶的呼声。 方煦侧目,被人打断的不悦几乎凝成了实质,锐利的目光使那两人由惊讶变得有些恐惧。 ——谭绫和闵子航。 谭绫看上去好像要哭出来一般,指着方煦和樊远,“你,你们,你们怎么能………” 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最后竟是转身哭着跑开了,闵子航不屑地扯了扯嘴角,“在病房里就干出这种事,方大影帝真是好兴致,不过多亏了你今天这出好戏,小绫我会好好照顾的。” 说罢转身出去,还没忘记把门关上。 樊远蹙了蹙眉,低声道:“被人看到了怎么办……” 方煦与他额头相贴,用自己的鼻尖轻轻蹭着他的脸颊,声音磁性而低沉,“没关系,他们不敢说出去,你现在应该关心的是,我该怎么办。” 樊远眨了眨眼不太懂他的意思,忽然感觉到自己小腹上紧紧贴着的粗硬,一时间尴尬得不能言语。 #一言不合就秀尺寸,简直羞耻度爆表# #男主大人你的节操呢?!# #让我们谈一场柏拉图式的恋爱肿么样?# ************************* 女配涉嫌蓄意谋害,被警方带去配合调查,她从始至终没有狡辩过,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至于女主谭绫,她似乎因为那天在医院撞到了樊远和方煦的事,受了很大的打击,一直没有跟男配在一起,也一直没有传出过绯闻,在娱乐圈风评很好,演艺事业也一直有贵人相助,顺风顺水。 多年后她已经成为家喻户晓的影后级女星,与同居多年的女明星一起出柜,掀起了时代的浪潮。 樊远没有料到自己当年一语成谶,女主竟然真的成了蕾丝,如果知道,他一定会发誓以后不再乱说话。 而那个时候,他已经在方煦的怀抱里安详地死去,他们在一起共同生活了十八年。 第24章 番外(最初) 眼睁睁看着樊远合上眼睛,缓缓在自己的怀里断了呼吸,虽然明知道不过是短暂的分别,胸口处的疼痛依旧没有半分缓解。 他知道,这是那个世界,留下的后遗症。 那个初次相遇的世界。 ************************* 所有人都知道,a市名门高家第三代生出了一个小少爷,不但长得漂亮可爱,而且从小就是一个天才。 高煜就是在这种鲜花和掌声中成长起来的,他拥有最优渥的生活条件,出色的外貌,超于常人的智商,以及非同一般的好运。 这世上优秀的人很多,但是如同他这般每每能避开灾祸,无论想要做什么,总是能成功的人,其实真的找不出几个。他隐隐有种感觉,自己与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一直到他遇到那个男孩,他终于发现,他的好运在前几年全部用光了,因为从此以后,他的人生在天堂和地狱之间徘徊。 第一次遇到樊远,是在他十岁的生日宴会上,那个男孩穿着一身洁白的小礼服乖乖地坐在钢琴前,十指灵动地在黑白键之间雀跃,一曲《献给爱丽丝》从他指尖泄出,熟练中夹杂着漫不经心,与他认真乖巧的表情极不相符,让高煜忍俊不禁。 樊远的父母站在边上,手中端着香槟美酒正与别人洽谈生意,仿佛乖巧懂事的儿子只是他们谈资,恐怕连他弹奏了什么曲目都没有放在心上。 也许是小家伙白嫩的小脸实在是太过惹人怜爱了,他竟莫名升起了打抱不平的想法,所以他走了过去,把他从尴尬的弹奏中解救了出来,然后,那个男孩回报给了他一个比阳光更耀眼的笑容。 那一刻,他从那个男孩的眼中看到了浩瀚星辰,美的不可方物。 后来樊远的父母帮他转到了他的学校,他很清楚,高家的权势能够让a市所有的富豪商人趋之若鹜,樊氏夫妻俩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攀附的机会,樊远再次成了他们利用的工具,可是这一次,他没有觉得反感,可以时时见到他,可以见到那双好看的眼睛,他觉得很好。 不知不觉中,他的身后多了一个小跟班,在他还没有发觉的时候,这个小跟班又已经成了他的小祖宗,成了他放在心尖上疼宠的人。 只要樊远眨巴着明亮的眸子,用软糯慵懒的嗓音朝他撒娇,他便失去所有的招架之力,只想满足他所有的愿望。高煜渐渐觉得危险,却无论如何逃不开,就这么被他缠了十几年。 读小学时,小小的樊远流着口水,指着他家保姆送过来的午餐,咕咚咕咚咽下一口口水,“高煜,你的午餐看起好好吃的样子哦(﹃)” 高煜嘴角微抽,把餐盒推了过去,“正好我不饿,全都给你。” 樊远眼睛蓦地发出亮光,“高煜,你真好!” 于是午餐被吃光的高煜便觉得心满意足,恨不得把自己的晚餐也送到樊家。 到了初中,高煜已经习惯让保姆准备两份午餐送到学校,可樊远却不愿意吃了,他拿着高煜的手捏他肚子上的小肉圈,小声抱怨道:“都怪你,要不是你每天另外给我准备午餐,我也不会长得这么胖,从今天开始,我要开始减肥了,不然会……” 后面的话他没听清楚,只是觉得胖胖的樊远也很可爱,不过既然他想减肥,他愿意支持他,哪怕大冬天被他拖去爬山,他也心甘情愿。后来小胖子摔倒了,膝盖上柔嫩的肌肤被磕出一块刺眼的血痕,那一瞬间他感觉心脏狠狠疼了一下。全程背着他下了山,饶是他身强力壮,也有些吃不消,但是看到樊远通红的眼眶,一时间又觉得万分值得。 到了高中,樊远开始紧紧盯着他,那模样好似防贼似的,只要有女孩靠近他,他便像个护食的小母鸡,把那些人全部赶走,哪怕全校飘满了他们俩的流言蜚语,他也丝毫不收敛,好像这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那个男孩睁大明眸,一本正经地对他说:“高煜,你不能喜欢别的女孩。” 高煜想说好,我不会喜欢其他女孩,但是你也认真看着我好不好,为什么我从来没从你的眼中看到我想要的感情。 但他终究没说,心底深处某个力量告诉他,一旦说出了口,他将永远失去他的男孩,并且再也找不到。 后来到了大学,他一边利用家里给的资本创业,一边照顾樊远,小祖宗最近因为作息不规律,经常觉得胃疼,可是他好话歹话都说尽了,樊远却仍旧一意孤行不肯好好吃饭,让他觉得头疼得很,只能每天抽时间做营养的饭菜送去学校给他。 他找到樊远的时候,他正躺在宿舍里睡觉,掀开被子催他起来吃饭,小家伙却一把掀翻了餐盒,红着眼睛像只小兔子一样指责他道:“你是不是喜欢李云茜!有人说看到你们一起在学校附近吃饭!” 高煜被他忽如其来的指责惊得愣了愣,李云茜是本校大三的学生,在他的公司实习,那天碰到就顺便一起吃了个饭,怎么就上升到喜欢的地步了。 他看了眼地上的饭盒,呼了口气刚想要解释,却见樊远伤心地哭了起来,是真的哭了,与以往为了达到某些愿望的假哭不一样,大颗大颗的泪水像雨滴般落下,直接烫到了他的心脏。 这是第一次,他从樊远眼中读到在乎,以往他虽然表现得很在意很喜欢他,但是他的眼中是不夹杂情感的,纯澈的没有半分杂质,可是这一次他能感觉到,他是真的伤心了,哪怕只有一瞬间,也足以让他感到惊喜。 鬼使神差般,他道:“是,我是喜欢她。我们只是兄弟不是么,你这么伤心做什么?” 樊远噎了噎,气冲冲道:“因为我不喜欢她,所以你也不能喜欢她!” 高煜从口袋掏出一个手帕,仔仔细细帮他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口中却坚决道:“如果我偏要喜欢她呢?小远,你真的想清楚了吗?我在你心里,究竟是什么身份。” 樊远似乎是有些惊讶,犹犹豫豫了半天,还是什么都说不出。 高煜也不再逼他,只要他有心就好,怕的就是他始终懵懵懂懂,用最天真的眼神吐出最甜蜜的爱语,那样的“喜欢”不是他想要的。 “你现在需要冷静,这几天我不会再来找你了,你自己按时吃饭。” 说罢他起身朝门口走去,樊远在他身后不可置信地小声唤道:“高煜,你生我的气了?你为了李云茜生我的气?” 高煜听到他委屈的声音差点就忍不住想要回头,他用尽力气才忍住不回头安抚他,留下一个“是”字,决然地离开了那间宿舍。 后来樊远一直没有联系过他,可他终究做不到对他置之不顾。 时隔一个月再次踏入校园,整个学校都在传他和李云茜在一起的事,还有樊远这段时间的疯狂举动。听说他用尽了卑劣的办法去整李云茜,想要把她赶出a大,闹得风风雨雨。高煜不相信,他们口中的那个疯狂又可怕的樊远,不是他的男孩,不是他捧在手心里十多年的小祖宗。 可是现实却狠狠甩了一个耳光,收买小混混去毁坏一个女孩的清白,这种事竟然真的是樊远做的,要不是他恰巧路过那条路口,现在李云茜又该怎么办?他质问樊远,这件事究竟是不是他做的,樊远却无所谓道:“那个女人敢勾引你,我不过给她一点教训罢了。” 失望吗?当然!这不是他认识的樊远,绝对不是!从没有哪一刻他如此刻这般愤怒,迷茫。 “我暂时不想见你,别再来找我。” 这次他没有再回头,没有心软,脚步没有停顿,离开了那个让他陌生的男孩。 再到后来,樊远告诉他,他得病了很难受,希望他能陪在他身边。 他只回了一句:“别再来找我。” 那个男孩已经不是那个需要他处处关心照顾的樊远了,他不但会处心积虑地伤害别人,还学会了撒谎骗取他人的同情。即使没有自己,他也一定能过得好好的,他是这么想的。 高煜从来没想过,那次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几年后,商场上的某个朋友告诉他,樊家的小少爷几年前病死在德国。 他手中端着红酒的杯子毫无预兆地滑落,鲜红的酒液和透明的玻璃渣洒了一地,昂贵的皮鞋被弄脏,他垂头看着自己的鞋,不动声色道:“哪个樊家?” 那人笑着答道:“高少爷真会开玩笑,a市还能有哪个樊家,当然樊志远和金瑶的宝贝儿……” 没等那人把话说完,他已经一拳砸上那人的脸颊,那人口鼻迸血吓得失了语,高煜目眦尽裂道:“不要再让我听到你胡言乱语。” 说罢他接过助理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手转身往外走去,“现在就去樊家。” 跟了他好几年的助理在他后边低声道:“老板,樊少他的确已经……” 他头也不回,冷冷道:“你想说什么,出了这种事,怎么我会不知道?” “几年前樊家二老携子去德国治病,在a市闹得沸沸扬扬,后来樊少他病逝,在德国举办葬礼,国内报纸大肆报道过好几天,我们都以为您已经知道了。”助理看着高煜的背影战战兢兢道。 高煜身形微颤,他咬牙道:“帮我订机票去德国,这种把戏别想骗过我。” 乘坐当天夜里的班机,第二天下午到了德国。 那天飘着小雨,在一棵飘洒落叶的椴树下,他看到了樊远的墓碑,照片上的男孩浅浅笑着,脸颊消瘦到能看到突出的颧骨,看着很憔悴。 直到现在他还记得,那天傍晚在夕阳的余晖下,樊远咧着嘴笑得没心没肺对他说的话。 “高煜,我得病了,医生说可能治不好,我很害怕,你愿意陪我一起去德国吗?” 指尖轻轻滑过照片里的男孩的明眸,掠过他清浅微笑的嘴角,他低声应道:“好,我会陪着你。” 雨越下越大,他的脸上全是水,不知是雨水还是其他。 “抱歉,我来迟了。” “你现在在哪?已经轮回转世,还是在奈何桥边上等我?” “你再等我一段时间好吗,我处理好一些杂事就去找你,放心,以后都不会再迟了。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只要我喜欢你就好……以前是我错了,你是单纯还是阴狠毒辣都无所谓,只要你是你,我就会一直爱你。” …………………… 一个撑着雨伞的护士路过,见他站在墓前发呆,便靠近问道:“请问你是樊先生的朋友吗?我是从前照顾樊先生的护工。” 见他不答话,她自顾自说道:“如果你认识一位姓高的先生的话,麻烦请帮忙带一句话给他,可以吗?” 高煜抬起头看向她,黑色的眸中一片空洞,只听她口中轻轻吐出一句话,瞬间把他推入了万丈深渊。 她脸上带着恶意的笑,缓缓道:“樊先生临死前一直在拨打他的号码,到死了也没松开手机,最后是带着手机一起入葬的。这应该就是人们所说的【死不瞑目】吧。” 高煜原本已经空了的胸膛,蓦地疼痛到几乎要窒息,他狠狠按住胸口处,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高先生,我认识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樊先生住院期间,经常会看着你的照片发呆。化疗有多痛苦你一定不知道,所以才能狠得下心,连一通电话都不肯接,你的狠心,其实和断了他活着的希望没什么两样,是你间接害死了樊先生。” 高煜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看着手上的红色血腥发了会呆,口中喃喃道:“什么电话……什么报纸……什么新闻报道……我通通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究竟是谁在阻碍我……” 他空洞的眸子中隐隐显出黑色的风暴,越发狂乱,那黑色的旋涡几乎能将一切吞噬…… “谁敢阻碍我!” 他的眼神太过凶狠,那其中的暴虐和杀气,几乎让人战栗,那名护士被吓得连连后退,最后落荒而逃。 曾经百万年的记忆同时冲进他的躯体,从身体到灵魂都痛到极致,他却仿佛自虐一般,不断吸收那股力量,源源不断的力量使得他的神智逐渐变得清醒,那力量太过强大,整个世界甚至产生了震动。 一个机械的带着狂喜的声音道:“恭喜主人苏醒,下层位面的男主的躯体无法承受主人的力量,请主人立即回到修养舱。” “离开?怎么能离开……我要找到他,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找到他。” “根据系统检测,樊远是男配组扮演者,要找到他需要入侵男配组的主系统,瑰拉作为前任系统的替补,能源和等级不足,没有权限进行操作。” “那就夺取这个世界的能源好了。”随随便便一句话便决定了这个世界的存亡。 剧情和规则在他面前如同新生稚儿,只能任其宰割。 ************************* 下层位面的剧情虽然简单,只是命运之子的躯体太过脆弱,他刚刚拿回自己力量,还不能很好的控制,为防止发生意外,第二个世界他再次选择了封闭所有的力量。 后来因为一只卑贱的蝼蚁妄想玷污他的宝贝,使他苏醒过来,没有弄死他,只是不希望吓到樊远罢了。看到他脖颈处被蝼蚁弄出的痕迹,这次他终于没能忍住,半真半假的一番告白,小家伙却被他吓得逃走了,他这才意识到,要想攻陷他,必须徐徐图之。 好在,他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第3章 .1 水榭楼台,莲花深处,一叶扁舟顺着水流缓缓飘过。 蓝衣小厮在岸上边追边唤道:“二少爷,老爷有请,还请快随奴才去主厅,若是耽误了老爷的时间,恐少爷您会被责罚。” 一名白衣男子缓缓从小舟里坐起,随手拨开一片荷叶,理了理乱糟糟的长发,只用一根白色发带随意系起,悠哉悠哉把小舟划到岸上。 那蓝衣小厮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赶忙过去扯住白衣男子的衣袖,边走边道:“我的好少爷,你耽误了这大半天的功夫,可让奴才如何跟老爷和贵客交待。” 白衣男子也不介意他的无礼举动,随着他快步去了主厅。 “叮,请主人不要消极怠工。” “这种破剧情,我愿意走已经很给面子了好吗!” “叮………”主人的脾气好像越来越大了? 樊远所说的破剧情,其实算是玛丽苏文里的一股清流,至少人家要剧情有剧情,要逻辑有逻辑,虽然女主偶而智商捉急,有点傻有点白有点圣母,但是耐不住男主和众位男配们万分给力,硬是把一部玛丽苏文给修饰成了一部集宫斗,宅斗,军事,政治于一身的一部非常高大上的……玛丽苏文,简直奏是业界良心,非常值得给作者加两只鸡腿。 但是樊远他很不满意,因为他这次所扮演的这个基佬男配萧远,他的人生简直就是一整个茶几,还是摆满了杯具和餐具的那一种! 虽然是侯府二少爷,比起出生高贵的嫡出女主,他是一个姨娘生的庶出少爷,亲娘死的早,亲爹有跟没有没什么区别,除了会坑儿子,就是会卖儿子,简直就是年度最坑老爹没有之一! 原主因为孝道对这个老爹百般隐忍,在才华比试中替老哥做代笔这种事简直弱爆了,他还帮他科考了呢!原主的嫡兄在他的帮助下飞黄腾达一举登科,虽然在最后一关面圣上掉了链子,陛下也只当他紧张,没有责怪他,反而让他去地方历练,两三年回来便是一飞冲天。 而他这个真正有才华的人在他老爹的全力掩盖下,满京城都只当他是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子,连嫡兄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好像他的存在就是侯府的屈辱! 樊远表示不出名就不出名,一辈子平平安安混吃等死其实也蛮好的,混官场他还嫌累得慌。但是这个老爹太歹毒了,他自己效忠众望所归的太子,竟然把他送去了与太子敌对的三皇子部下,让他当、奸、细! 开玩笑,那个三皇子是什么人?!那家伙的歹毒狠辣简直堪比恶鬼,整个大夏朝的小孩就没有不怕他的,都说“闻其名能止小儿啼”,简直不能更恐怖了。这当爹的把儿子送去这种人手下当差,还是当细作,基本跟卖儿子没什么差别了。 还好原主从来没干过什么坏事,多年积攒的人品发挥了作用,这个三皇子竟然是个有帝王之才的潜龙,比起平庸的太子不知强了多少倍,他心想与其效忠太子,日后被当成炮灰,干脆辅佐这个三皇子好了,好歹一条生路不是?人嘛,活着才现实,要是命都丢了,还谈什么孝道不孝道的呢。 所以他选了一个好时机跟三皇子坦诚相见了,把自己是老爹安乐侯派来的奸细之事说了一通,又拍了三皇子一通马屁,总的意思就是:“我发现你是一个好主子,打算背弃我爹还有太子投奔你,你愿不愿意接收?” 三皇子果断同意啊,一段时日的相处,他发现萧远是个很有才能的人,这样的人愿意辅佐自己简直就是天上掉下的馅饼,不要白不要。于是两人达成协议,萧远从此当起了双面间谍,一边把三皇子这边的消息三分真七分假得往太子那边递,一边帮三皇子出谋划策击败太子,助他登上皇位。 最后三皇子成功逆袭了,荣登大宝,成了万人之上的九五至尊。 要是故事到这里就停下来,还算是个很励志的职场升职记,但是,这特么是一个玛丽苏言情小说,所以接下来才是正剧。 却说三皇子就是本文的男主,他当年是一个冷宫皇子的时候,受过一个小姑娘的一饭之恩,心心念念了许多年,不用说,这个小姑娘就是本文的女主,樊远的嫡妹,善良的侯府小姐萧陌璃。 三皇子逆袭成功后当然就要让她进宫为妃了,萧陌璃心中只有自己的太子哥哥,她虽然不愿意从了三皇子,但是为了心爱的人能活下去,她提了一个条件,她希望男主能给废太子一条生路,不要赶尽杀绝,作为交换她愿意入宫为妃。 所以说玛丽苏的光环太耀眼也不是一件好事,一直以来智商非常在线的男主就这么被影响到了,竟然真的就傻乎乎地答应了,任凭男配怎么劝谏都阻止不了他放虎归山的决心,最后就这么把废太子给放了。 然后他抱得美人归,整天逍遥快活似神仙,萧远就苦逼了,因为废太子他又东山再起了,他集结了一帮旧部占了几个城池自封为王,与大夏公然叫板,态度非常猖狂。 男主一挥手,“爱卿,朕相信你一定能得胜归来的。” 萧远他作为一名基佬男配,当然早就对皇帝陛下存了苟且之心,所以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自信满满道:“微臣必定斩下逆贼的头颅来献与陛下。” 他雄赳赳气昂昂地带着军队走了,最担心的人不是男主,而是女主,因为她万分担心她的太子哥哥会不会被萧远杀害,所以她连夜潜逃出宫去了敌营。 别问一个弱女子如何一个人走这么远的路程,安全到了敌营,也别问皇宫的侍卫是不是摆设就这么让宠妃逃走了,更别问男主的暗卫为什么脚程赶不上一个弱女子这种问题,因为这部小说,它是玛丽苏…… 女主到了敌营,男配君可高兴坏了,他造反图的什么?一为了争口气,二是就是为了自己这个如花似玉的未婚妻,虽然她现在被自己的死对头给玷污了,但是丝毫不影响她在他心中冰清玉洁的形象啊!他愿意包容她所有的不完美! 女主对此万分感动,并且劝他投降。 男配君不高兴了,他问女主,难道你是男主派来的说客嘛?难道你的心已经被权势和荣华富贵给收买了?难道你忘了年幼时我们在摘星楼上许下的一生一世的诺言了? 女主泣不成声地解释,却阻拦不了男配君的一意孤行,最后被男配给圈禁了起来。 男配君当即修书一封让人送给男主,大意就是你老婆现在在我这里,你要是想要她平安回去,就把萧远的项上人头送过来。 前面说过了,男主是个非常雄才伟略的人,但是一遇到女主的事他脑子就不好用,属于进水的那一种,所以他相信了男配的胡言乱语。 他亲自带着亲信还有一杯毒酒到了军营,萧远还以为他爱慕的陛下是来犒劳自己的,激动万分地接待了他。 只听男主大人面无表情道:“爱卿,陌璃是你的亲妹子,想来你也不忍让她受到伤害,贼人要你的项上人头才肯放过她,你可愿意为了她作出牺牲?” 萧远脑子很精明,他当然知道这是废太子用的奸计,但是看到皇帝身后的亲信手上捧着的一壶毒酒,他忽然不想说了,反正无论他说的在不在理,他都只有死路一条。 他朝皇帝行了一个跪拜大礼,口中道:“不能继续替陛下尽忠,乃臣之大憾,望陛下珍重。” 说罢他端起那杯酒饮了下去,不到片刻便吐血身亡。 至于之后那一对渣男贱女如何如何虐恋情深,樊远根本懒得去看了,光是看完原主的剧情,他就心塞到有点胸闷,简直灰常想爆粗口。 这么多年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换来的竟是一杯毒酒,理由还如此可笑,原主简直就是死不瞑目!当然,这次要死不瞑目的人换成了他。 樊远泪奔,马丹,他不想死后还被人分尸,简直各种惨无人道啊! “叮,主人不用担心,等主人死后,小五会立即带您回修养舱,绝对看不到分尸的场面。” “好,那就拜托你了/(tot)/~~” ****************** 没过片刻,樊远便被那蓝衣小厮领到了前厅,那小厮行了一礼道:“老爷,三殿下,二公子带到。” 樊远了然,原来到了他老爹卖儿子这段剧情了。 他上前微微躬身行礼,一边不动声色打量这位男主大人,“草民萧远见过三殿下。” 那人一袭玄衣坐在上座,面若玉脂,发如浓墨,气势中带着戾气,英气中带着杀伐的果决,龙章凤姿也不过如此。 樊远只暗自撇撇嘴,心道:“可惜是个人渣,白白浪费了一副好皮囊。” 那人眼神锐利地扫过他,那其中夹杂的审视让樊远觉得有些危险,他微微向后挪了小半步。 那人却忽然收敛了眼神,笑了起来,“本殿很喜欢萧二公子,多谢侯爷美意,日后便让他跟着本殿做事吧。” 原主的渣老爹立马笑的菊花朵朵开,“三殿下言重了,他素来是个不学无术的,唯有听话这一点还算过得去,能被您相中是他的福气。” 樊远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订下了自己的卖身契,只觉得心累到吐血。 #论渣爹与渣男究竟谁比谁渣!# #全世界的人渣都该被消灭!# #从龙潭跳进虎穴,我只想快点狗带qaq# 第3章 .2 樊远收拾收拾自己本就不多的行囊,跟随男主大人住进了他的府邸。 男主作为一名成年皇子,虽然出宫开府了,但是一直没有封号和爵位,这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宅邸的牌匾上龙飞凤舞地写着“皇子府”三个大字,路过的人见了估计都得嘲笑一番。 这三皇子也是个能忍的,也没看出他有什么不满的情绪,面色冷凝像是冰冻住一般,性情怪异得让人琢磨不透。不过事实上他也懒得去琢磨,这种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的男主,樊远表示,完全没有琢磨的必要,“人渣”两个大字就差写他脑门上了! 三皇子裴启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贴上了人渣的标签,他面色冷淡地对一旁的黑衣侍卫道:“崔洪,帮萧二公子安排住处。” 樊远立马敬业地进入表演状态,惶恐不安道:“殿下唤在下萧远即可。” 裴启听到他的话回眸看了他一眼,深邃的眼眸中泄出一丝笑意,“好,崔洪听到了吗,帮萧远安排住处。” 那黑衣侍卫立马躬身道:“属下遵命。” 樊远嘴角微抽,为什么方才男主唤他“萧远”,他却听成了“小远”,一定是他听错了……吧? 为了扮演者能尽快融入所扮演的世界,原主的名字会自动替换成扮演者的名字,樊远一直对这项人性化的安排深感欣慰,但是这一次,他觉得很不好!非常不好!为毛偏偏姓萧啊泥煤的!萧远小远,听起来很暧昧好嘛! 他那边为了个名字纠结万分,这边崔洪已经朝他做了请的姿势,樊远稍显惶恐朝他屈了屈身,跟在他身后去了别院。 裴启虽然不受皇帝待见,终究是个皇子,他的府邸虽然比不得其他几位已经封王的皇子,但是和已经开始衰落的安乐侯府相比,却是绰绰有余的。 所以他在这里的住处,竟比从前在侯府当少爷的还要好许多,不仅环境清幽雅致,屋外一池水莲开得灿烂,屋内摆设也是极好的,笔墨纸砚皆是上等,连院子外的凉亭都是水梨木雕刻镂花的,真是奢侈到了极致。 樊远忍不住咋舌惊叹道:“崔兄,王府的待遇真好,一个普通食客的住处,规格竟这样高。” 崔洪抬眸看了他一眼,又别过脸淡淡道:“这里不是食客的住处。” 见樊远神情困惑,他解释道:“这里是疾风院的偏院。”末了顿了顿又补充道:“疾风院乃王爷的住处。” 樊远:“………”所以呢?他一个谋士住在主子的院落做什么? 崔洪却不再解释,交待他几句需要注意的事项,然后就干脆利落地离开了。 樊远又自己在屋子里转了几圈,确定每一件物什都是上等货,心中摇头道,王府的一个偏院竟然就奢侈到了这种地步,封建社会果然黑暗啊。 却不妨一回头正看到卧房里的壁橱上,端端正正摆放着两颗照明的夜明珠,他终于再也淡定不了了,这种稀有的物件难道不是昂贵到了价值连城的地步?他的房里就这么随随便便放了两座城池,要是弄丢了会不会让他赔偿?马丹把他卖了也赔不起吧! 樊远拿起其中一颗珠子放在手上把玩了片刻,忽然有些颓丧道:“小五,为什么我会有一种被金屋藏娇的感觉啊。” 小五:“………” ****************** 无论是不是被金屋藏娇,樊远依旧顽强地、□□地走着自己的剧情。 虽然男主大人这几日似乎是忘记了他从安乐侯府领回来一只混吃混喝的二少爷,但是樊远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剧本上虽然没说,但是既然是要让男主发现他的才能,他当然必须时刻在男主面前刷脸,才能找到机会表现自己不是。 所以这一日他再次顽强地忍受着烈日炎炎,候在男主到书房的必经之处,一边用路旁折下的树叶遮阳,一边心情焦急地等待男主粗线。 等了小半个时辰,终于看到男主和几个侍卫朝这边走来,樊远立马扔了手上的枝叶,一脸的壮志难酬,边走边沉吟道:“千里奔腾云中志,何来伯乐一赏识。可上九天揽日月,开疆拓土向边陲。” 樊远一边念诗一边用余光瞥向男主,见他果然停下脚步,朝他这边走过来。他暗暗勾起嘴角,心道这事成了!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男主虽然是走到他面前,却拐了个弯,先屈身捡起了那根先前他拿来遮阳的树枝,才直起身看向他,冷淡地问道:“这是你折断的?” 樊远:(⊙v⊙)??? 男主大人微蹙眉头,沉吟道:“这株九里香,是本殿派人从南部移植过来的,因为水土不同,养了好几年才养活,你却轻易地把它折断了。” 樊远咽了咽口水,腿微微有点发软,他艰难道:“很名贵吗?抱……抱歉。” 裴启拧着眉,语气咄咄逼人:“你觉得抱歉有用?” 樊远默了默,打商量道:“那……我赔你一株?” 男主却眯了眯眼,语气恶劣,“新的,终究不是这一株了。” 樊远:“………” 夜明珠都能随便乱摆的人,却为了一棵树跟他较真,妈哒这个世界好玄幻! #爱护花草树木人人有责# #手贱是病要治啊亲!# #黑着脸的男主好可怕_(:3」∠)_# 为了补偿男主大人那株九里香,樊远包揽了疾风院里侍弄花草的活计,平日里给裴启卧室还有书房的花花草草浇浇水,修剪枝叶什么的,工作轻松悠闲不累,工资待遇好,生活品质高,可问题是…… 他是来当谋士不是园丁啊怒摔!这节奏是不是不太对啊qaq 眼看着要和男主坦白的剧情要到了,樊远估摸着目前他在男主心中的形象,大概就是一个很会照料花花草草的园丁,跟出谋划策完全不搭边,要是他现在去告诉男主,他其实是他爹的奸细,男主不知道会不会怒极之下,一刀劈了他,真是想想就觉得悲伤。 这天他又在男主的书房外间给几盆君子兰浇水,却忽然听得里间动静很大,他透过纱帘偷窥,只见男主将一摞书狠狠摔在地上,几乎要将地板砸穿,几个心腹谋士全部跪在地上请罪,连大气也不敢出,整个书房里的气氛压抑到有些阴沉,仿佛下一刻便是狂风骤雨。 樊远回顾了一下剧情,了解到此时正是三皇子被太子一党打压最狠的时候。三皇子的生母先皇后一族乃是因为叛国罪被诛杀殆尽,三皇子因为身上流着皇家血脉,在太后的力保之下方保住了一条性命,十多年过去,当年的事几乎也被人们忘记了,太子如今却旧话重提,说三皇子身上流着叛贼的血脉,不宜重用,使得陛下再次对裴启心生忌惮而疏远。 按照原作这场危机是原主献计化解的,可他现如今不受重用,与原主先前的情况大有不同,若是贸然冲出去献计,难免不会被人怀疑他偷听主子的机密谈话,更有甚者,会有人怀疑他是奸细。可若是不说,他自己的剧情走不了,主剧情也不会动,这可就麻烦了。 樊远想了想,还是打算先等等,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 待到当天夜里估摸到了子时,樊远提着灯笼去了男主的书房,果不其然,房里的灯还亮着,想来男主还在为那件事头疼吧。 他叩叩叩敲了三声,过了片刻才听到裴启低沉的嗓音,“进来。” 樊远进了屋把门关上,把灯笼插在一旁,深深吸了口气,才面色沉静地踏入内室。 裴启见到是他,也不惊讶,只是微微挑了挑眉,语气带着严厉,“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做什么?若是自荐枕席该去卧房,书房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 樊远刚攒起来的勇气瞬间被打击得七零八落,马丹什么叫自荐枕席?别以为你是男主你就能乱说话!劳资是来谈正经事的啊! 为了走剧情,劳资忍了! 樊远装作什么都没听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殿下,属下有事要禀报。” 裴启眯了眯眼,语气无波无澜:“何事?” “今日属下无意间撞见殿下与众位先生在书房议事,虽然不知来龙去脉,却也知道殿下是遇到棘手的事了,属下虽然不才,然这些时日以来受了您颇多关照,所以便回了一趟安乐侯府向我爹打听了一番,这才知道,原来太子竟使出了这样的毒计!” 裴启凉凉道:“你往日在侯府不受待见,侯爷连这些事也愿意告诉你?” 樊远闷声回道:“若是在从前,他当然不会说与我听,可现如今却有些不同。” 裴启玩味地哦了一声,“有何不同?” 樊远语气中夹杂着少许苦涩还有显而易见的恨意,“因为他派我来您这里,便是让我做细作的,少不得给我一些甜头。其实,我爹安乐侯早已投靠了太子一派。” 裴启转了转拇指上的羊脂扳指,并不插话,只静静听着。 “属下也知道这些事若是告诉殿下,免不了受到猜忌,之所以敢向殿下坦白,其实是有意向殿下您投诚的,同时向殿下你献上一计,表示我的诚意。” 第3章 .3 自那夜献计已经过了好几日,裴启当时虽然是采用了他的计谋,也没有追究他曾是他爹派来的细作这件事,但是也没有和原著里一样请他做谋士,这难道是功过相抵的意思?樊远表示很纠结。 更纠结的是,他已经接连好几天,连男主的面都没见到了! 好吧他其实也不是很想见到裴启,但是他有必须要见他的理由啊!说好的将他时时带在身边出谋划策做他的智囊呢?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难道男主其实还是在怪他当初折断了那株九里香?妈哒要不要这么小肚鸡肠啊!你可是要在将来当皇帝的人呢! 见不到人该如何将剧情走下去?他作为基佬男配,大部分剧情都是绑在男主身边的,为今之计只能厚着脸皮倒贴上去了。 想起前两个世界的男主,当初他还各种嫌弃各种不满意,现在他才知道自己错了,他们虽然总是不好好走剧情,总是出岔子,总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可人家好歹不会阻止他走剧情啊! 可现在这个男主是怎么回事?一个人走主剧情走得很欢快,把他这个基佬男配的剧情全给飞了,简直坑到没天理! #被男主遗忘在角落的基佬男配该如何自处# 樊远觉得自己目前至少有一个优势,那就是他住在男主的院子里,虽然是偏院,可中间也就隔了一个小花园,爬墙头什么的简直不要太方便。 为了让男主发现他是一个无比耀眼的大钻石,而不是一无是处的顽石,他决定厚着脸皮去毛遂自荐,一直到成功为止。反正原主的人设就是一个不拘小节,洒脱不羁的浪荡才子,做事不走寻常路也很正常不是么。 小五灰常担忧,它出声提醒道:“叮,请主人注意尺·度,千万不要弄巧成拙,顾祁和方煦就是前车之鉴。” 樊远怔了怔,待想清楚了小五话里的意思他觉得非常委屈,皱眉辩解道:“小五,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顾祁那件事暂且算是我的错,可方煦那家伙也弯了跟我绝对没有半点关系!他是变态,不能以常人的眼光看待,说不定他本来就是个双!” 小五非常淡定,“叮,方煦是直男还是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主人因为他甘愿飞了自己的剧情,使得任务没有圆满完成。” 樊远不知如何反驳,只能顾左右而言他,“说起这个就奇怪,我上个世界明明犯了这么严重的错,怎么最后只扣了百分之十的能源奖励,连警告都没有,真是一点不符合他们一贯的行事风格。” 小五果然就被转移了话题,认真回答他的问题:“叮,也许是因为系统监测出现了漏洞,这种情况虽然少见,却不是完全不会出现,请主人不要存着侥幸心理。” 樊远弯着嘴角应道:“好,好,知道了。” ****************** 到了夜里,在小五不厌其烦的叮嘱下,樊远不得不在炎热的夏季穿了厚厚的好几层外衣,确保自己非常保守并且不管对男人还是女人全都没有一星半点的吸引力,才敢走出房门。 其实樊远自己也挺没底的,前两个世界接连掰弯男主,让他对自己的撩汉体质产生了忌惮,何况他现在的情况有些诡异,男主虽然对他的态度冷到零度以下,但是却安排他住在自己这么别致的偏院里,怎么想怎么诡异。 为了保险起见,他才甘愿遭这么大的罪,哪怕刚套完最外层的衣服,里衣已经被汗湿了,他也没有抱怨一句,认真地执行自己的任务。 他心想男主这个时候应该是在书房,如果不在书房而是在卧房可怎么是好?他贸然过去可不正是应了裴启那天“自荐枕席”的说法了? 呸……自荐枕席个屁!男主这个阴沉的闷骚怪,看着倒是道貌岸然的正经样,骨子里却是个yin荡的小妖精! 他正在心里骂骂咧咧,把男主从外在到内里数落得一无是处,却没想到在下一个转角遇到了他。 “(⊙v⊙)!!!” #生活处处充满了惊喜_(:3」∠)_# 裴启看到他挑了挑眉,似乎也是有点惊讶的样子,今晚月光挺明亮,所以樊远身上里三层外三层裹着的衣物暴露无遗,他嘴角微抽,“你这是……” 樊远不自在地咳了两声,才一脸认真地回答道:“属下这是………不小心着凉了,所以多穿了点,想发发汗有利于康复。” 裴启不吭声朝他走了两步,伸出食指和中指在樊远额角上轻轻一揩,一溜汗珠落下,啪嗒落在石板上,声音清脆而且响亮…… 两个人都默了默,樊远是尴尬得无地自容,不知该如何反应,至于裴启便不得而知了,过了半晌只听他道:“你这样,不会加重病情?” 樊远简直想转身泪奔而去,他这样做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眼前这只将来的大渣男,现在的大闷骚,能够不要被他的【撩汉光环】所影响吗?!这家伙不能理解他的一片苦心就罢了,还在这里说风凉话,简直不可原谅! 虽然内心有点暴走,但是为了不让男主大人以为他是个深井冰,影响以后的好感度,他还是顽强地为自己狡辩道:“属下从古书上看到,这样缓解病症的效果奇佳,还可省去煎药的麻烦,岂不是很好,若是有机会,殿下你一定要试试。” 裴启不置可否,晃了晃手上的酒壶道:“你们这些读书人,整天书上长书上短的,其实没多少是有用的,着凉这种小毛病,喝一坛上好的烈酒,保管什么病都没有了。” 说罢拉着樊远的手腕朝一旁的凉亭走去,又让人送来几壶酒摆上,去了小杯换上大盏,他把两个杯盏满上,口中道:“今夜本殿心情不好,萧远你便陪本殿一醉方休吧。” 樊远下意识就想要拒绝,这是上个世界养成的条件反射。 方煦那个变态,私底下经常会哄着他品尝各式各样的酒,等他醉了好方便下手或者下嘴,但是绝对不允许他在别人面前喝,尤其是和别人单独相处的时候。虽然他抗议过很多次,表示并不是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喜欢同性,但是方煦这厮很顽固,他要是不听话,就要接受他独创的变态“惩罚”。 至于是什么惩罚,樊远现在想想还觉得有点两颊发烧,总之是他绝对不想经历的,那时候留下的阴影太大了,以至于现在听到别人邀请他喝酒,他心里的排斥立马上升到最高级。 他二话不说便道:“殿下您自己喝就好,属下在一旁替您斟酒,陪你聊天解闷。” 裴启眸中划过一抹笑意,很快隐了下去,他一口将盏中的酒一滴不剩地饮下,“你这是不给本殿面子?” 樊远愣了愣刚要解释,裴启却直接打断他的话,话里隐隐带着悲愤:“这是自然的,整个大夏朝有几个人能看得起本殿,一个自小在冷宫长大的皇子,生母一族因为谋反被诛杀殆尽,自然是没人看得起的。” 说罢摔了杯盏,直接换了酒坛大口饮了起来。 樊远皱了皱眉,三皇子这是纯粹在发泄啊,看来他虽然看着不在意,对于皇帝的不公还是心存芥蒂的。 他咕咚咕咚不过半晌便喝完那一整坛子酒,立即又开封了另一坛,饮了一大口道:“本殿十三岁随军出征,从小小的百夫长做到三军统帅,期间吃过的苦受过的累不知凡几,为了让他能安然坐在那张龙椅上,不知付出多少血汗,有多少次差点就断送了性命!裴瑜两三句话便抹杀了我所有的付出,我至今为止的忠心赤胆,就是个笑话!” 樊远默然,男主的皇帝老爹的确挺坑的,不过坐在那至尊之位,亲情自然也就渐渐淡薄了,如今男主在抱怨圣上,谁又能保证,几十年后他的子孙不会如他这般抱怨? 他端起自己那盏酒缓缓饮下,看着男主一坛接一坛地喝酒也不阻拦,过了一会他蓦然开口道:“殿下没有用臣的计谋,还是出了什么岔子?” 其实原主给主角的锦囊妙计原理很简单,操作却很困难,现如今皇帝猜忌裴启,只要打消他的猜忌便好,让男主在皇帝的眼线下演一出忠心不悔的戏码,分分钟就能洗清嫌疑。只是,这出戏很不好演,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时机要恰当,演得太过则嫌假,太轻则达不到效果,对男主的演技要求也很高。 原作中男主用这个办法取得了陛下的信任,从此皇帝对他深信不疑,难道这次因为他不在旁边督促,使得这出戏没演好? 裴启把酒坛放在一边,哼笑道:“用了,效果奇佳,萧二少爷果真是有大才之人,令尊把你扔给我实在太不明智。” 樊远奇怪道:“既是如此,殿下还有什么为难的。” 裴启轻轻打了个酒嗝,两颊微红,平日里冷肃的外表增添了些许楚楚可怜,他凑近樊远,呼吸里带着些许酒气,“他原谅了我,我就要感恩戴德吗?凭什么……凭什么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凭什么我要听他的!” 樊远觉得男主大人该是醉了,否则也不会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他劝道:“殿下,你有些醉了,不如回房歇息吧。” 裴启打断他道:“我不回!萧远,我以为你是最能理解我的人……我们都没有母亲,也都被父亲遗弃了,你也是怨愤的吧……” 还没说完他便趴在桌子上喘息,似乎是不太舒服,樊远赶紧去察看他的情况,要是男主喝酒喝出问题了,这个世界的任务就可以直接放弃了。 他拍拍男主的肩膀,小声唤道:“殿下,你还好吧,殿下………” 男主却忽然转过身抱住他的腰肢,力气大得几乎要把他勒进自己的身体里,他口中低声喃喃唤道:“母后……母后……启儿好累……真的好累……” 樊远原本穿的就多,已经快要热出一身痱子了,被他这么一搂简直快要活活闷死,可是待听清楚他口中呢喃的话,心中的不满又慢慢烟消云散,裴启这副受伤的小兽模样,实在太惹人心疼了。 他忍不住轻轻拍了拍裴启的肩膀,轻声安抚道:“没事的,只要挺过这一关,你以后会很顺利的,一定会很顺利很顺利的。” 裴启鼻腔里发出轻哼,似乎是受到了抚慰,在无人看到的地方,他漆黑深邃的眸子闪了闪,眼中的笑意不加遮掩,哪里有半分喝醉的模样。 (提醒:作者有话说放了前世小剧场) 第3章 .4【防—盗—章 —节】 喧闹的大街上。 一个大叔把樊远拉住:“嘿,小伙子,香喷喷的烧鸡要不要来一个?新鲜出炉的还热乎着呐!” 樊远眸中亮光一闪,咽了口口水点头道:“要要要,给我来一个,不用包上,我边走边吃。” 接过那只烤的焦黄酥脆的超大型烧鸡,樊远差点就要流出口水,他双眼放光,张大嘴巴刚要一口咬上去…… “叮,主人不可以,ooc了是要扣奖励的。” 小五机械的声音忽然出现在他耳畔,吓得他双手一抖,刚拿到的烧鸡就这么掉到了地上。 不知从哪窜出一只黑色小狗,叼起他脚边的烧鸡,迅速逃走了。樊远不顾小五的阻拦,使劲全力迈开步子赶紧追过去,眼看就要追到了,却发现眼前那只小狗慢慢变成了大狗、大狗慢慢变成了巨狗,一直到变得跟一座房子一样大……他不自觉停下了脚步,不可置信地张大嘴巴。 那只超级巨型犬回过头来轻勾起嘴角,弧度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和樊远所熟悉的高煜惯常的笑容一模一样。 “高煜……”樊远瞪大眼睛喃喃自语。 忽然脑子里响起了巨大的钟鸣,随后小五机械的声音响起。 “叮,主人,狗从物种上来说属于犬科动物,高、煜勉强算是人科,他们是不同物种,请不要随随便便看谁都像高、煜。此外,你要是再不起就要迟了,魏铭还在书房等你,今天是男主和女主见面的日子。” 小五说到“高煜”两个字的时候,似乎带着些许咬牙切齿的味道,樊远摇摇头,心道一定自己是听错了,他家系统可是高冷毒舌的人设呢。 小五:“……” 樊远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揉了揉自己睡得乱糟糟的头发坐了起来,在脑海里对小五道:“原来是做梦,我就说怎么会有那么大的烧鸡呢,一口都没吃到,真是可惜。小五,你以后叫我起床的时候别用道具,脑袋都震得疼。” “叮,小五叫不醒主人,才换的道具。” “……”好吧,怪他。 不过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此为防*盗章节,正版在晋*江*文*学*城】 “小五,还记得那次吗,我梦到自己捡回去一个漂亮的盒子,兴冲冲打开看,结果里面就装了一块没什么用的破砖头,没过多久我就收到了升职加薪的通知,然后就成了基佬男配扮演者。可见梦境是有预示未来的作用的。难道这个梦也是对近期的预示?” “叮,主人梦里的小五一直尽职尽责地提醒主人,可是主人不听小五的劝诫,才会遭遇险境,所以,接下来的日子请主人一定要听小五的话。” 樊远:“……”说得好有道理,他竟无言以对。 ********* 作为一个暗恋上司并且灰常闷骚忠犬的小侍卫,樊远表示一大早不吃早饭就跑去书房门口吹冷风什么的,真是虐身又虐心。 他板着冰山脸,抬起下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把天上漂浮着的几朵白云想象成他主子那张帅的人神共愤的俊脸,默默出神,漆黑的双眸划过一丝爱慕,又迅速遮掩住了,好似什么也没有,归于一片虚无。 就在樊远卖力表演的时候,一个红衣妩媚的女子走近他,娇美的脸上满是嫌恶,低声冷哼道:“你真叫我恶心!” 樊远:“?????”冰山牌懵逼脸。 【此为防*盗章节,正版在晋*江*文*学*城】 小五立马上线为他解惑:“叮,此人是和原主师出同门的师兄妹,名叫红袖,也在王府任职。原本深爱着原主,可惜原主是个基,所以因爱生恨了。此外,主人,你真的有认真看剧本么。” “……看了,可是这种基佬男配身边的炮灰女配,基本也没什么出场的机会,会忽视也很正常吧。她是怎么知道我是基……啊呸,原主是基的?” “叮,红袖想请摄政王赐婚,原主为了阻止她,不得已说出了真相。可能是为了自己的颜面,她只对外说自己变心不喜欢原主了,并未把原主的事说出去。” 樊远若有所思,对小五道:“也许是余情未了呢。” “叮,主人的话小五不懂。” 樊远不再和小五对话,转过冰山脸对红袖轻轻点了点头,似乎对她方才的恶言相向丝毫未放在心上。 红袖见他如此,皱了皱眉,却没再说什么难听的话,漠然道:“王爷让我告诉你,今日不必来书房当值了,他有事要出府一趟。” 不来书房不早说,让劳资白白傻站了两个时辰啊我凑!要不是嗑了一颗复原丹,别说在大冷天等这么久,他就是站起来都费劲!这个摄政王魏铭果然和原作中所说的一样,是个心狠手辣之辈! 简直无情、简直残忍、简直无理取闹! “叮,请主人努力维持冰山人设,千万别崩。” “……王爷出府是为了什么事?”樊远默默咽下一口老血,面无表情,仿若不经意地问道。 红袖轻蔑地勾起嘴角,“王爷要去哪,岂是你我这等下人能去探听的。”她着重下人二字,不无恶意道:“这海中潜游的蛟龙,配的只能是九天之上的凤鸾,林中的雀鸟如何能妄想,何况是一只不能下蛋的公雀,徒惹人发笑罢了。劝你还是尽早歇了那份心思吧,免得下场凄惨。” 樊远眸中暗芒一闪而过,他漆黑的眸子直直看着红袖,一字一句声音冻得人发颤:“我对王爷是什么样的心思,轮不到任何人置喙,爱了便是爱了,我樊远既然敢爱,便敢承担这一切,哪怕是送了性命也心甘情愿。我念在同师之谊,不曾想过为难你,可这也要看你能否管好自己这张嘴。若这世间有第三个人知晓此事,别怪我不留情面。” 说罢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红袖被他的煞气震得差点瘫倒在地,脸色苍白得可怕,扶着一旁的墙壁喘息了片刻,她似哭似笑地喃喃自语:“爱了便爱了,爱了便爱了,好一个爱了便爱了……樊远,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他日王妃入门,我且看你如何狼狈!” ************ 樊远一脸寒气地回了自己院子,进了房间掩上门,他默默倒了一杯凉茶,大口饮下,然后只手将杯子捏为粉碎,粉末从指尖飘洒而下,他看着飘洒的粉末默默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此为防*盗章节,正版在晋*江*文*学*城】 “小五,你看我表现得怎么样,原主的痴情和霸气是不是被我表现得淋漓尽致~” 小五:“叮,归还主人的神演技称号。” #主人是个实力精分患者系列之我很欣慰# 这掩饰不住求夸奖求表扬的语气,可见已经完全把方才被人放鸽子的事忘的干干净净了。 樊远特质二:不记仇。 “叮,主人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嗯?(⊙o⊙)啥?” “叮,按照原作,主人应该陪同男主一起去墨客斋结识女主,男主被女主的才华所折服,然后将女主带回王府。现在男主独自出门,没有带上主人。” “没事没事,我就算跟过去,也就是在男主后面打酱油,对剧情没有任何影响。只要剧情主线不变,这些细节不用在意。”樊远的乐天属性上线。 “叮,小五觉得这次的任务没那么简单。” “哈哈小五你想太多了,作为一个对主剧情只贡献一个结实的胸膛,替女主挡剑的基佬男配,只要不提前领便当,熬到抢亲那一晚,其他剧情对我那就是浮云。” 小五听着自家主人的分析,不知道为什么,非但没有放下心,反而更担忧了。 #主人是个实力精分患者系列之主人他总立g# 樊远完全没有get到小五的忧心忡忡,冻了一早上,他现在只想睡个美美的午觉(▽`) ********** 到了当天下午,樊远被传唤去书房当值,他打算借此机会好好飙一下演技,既然男主不喜欢带着他出门,他要学会给自己加戏,这才是一个敬业的演员该做的事! 却不想男主的一句话,就崩了他人设。 只见男主大人,摄政王魏铭,慵懒地靠在主位上,低垂着眼睫嘴角轻抿一个微笑,盛世美颜苏破天际,不怒自威散发着主角独有的王霸之气,随手指了指一旁一袭粉衣的妍丽女子。 “这位是我认的义妹,姓诗,日后在府中以郡主规格相待。” ……………………………… “姓诗……小五,小五,她,她,她,不是,不是女主吧?应该是巧合吧?” “叮……叮……” #男主和女主背着我义结金兰了肿么破!!# #只是一眼没看住一对恩爱夫妻就成了兄妹qaq# #男主和女主双双罢演作为男配的我该何去何从?!# 樊远一股热血冲上脑门,他想不管不顾冲上去揪着男主大喊道:你丫到底哪根筋不对,这是你未来老婆你造不造?!你特么这是要玩乱_伦么?!剧情要被你玩坏了啊!!! 他目露凶光抬头朝主座上看去,魏铭正勾着嘴角看他,邪肆的浅笑和高煜一毛一样,然而他再也没有半分熟悉之感,因为这丫欠揍的脸已经和他梦里那只超级巨型大犬重合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分彼此地、交融了! 第3章 .5【防—盗—章 —节】 樊远的角色扮演历程少说也有好几百年了,这期间他遇到过各种奇葩剧情,男女主角因为某些特殊原因而飞了某些剧情的情况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因为时空震荡主角相遇延期也是有的,他甚至还遇到几次穿越女抢女主的气运和男人的特殊情况,但是…… 男主和女主第一次见面,没有任何预兆,就这么愉快地成为了兄妹,这种奇葩剧情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说好的女主坚持女扮男装寻找真爱呢? 说好的男主第一次见到身着女装的女主,一时间惊为天人,誓娶她为妻呢? 说好的先相知、再相恋、感天动地的伟大爱情呢? 他一定是没睡醒,还在做梦吧! “叮,请主人保持冷静,剧情虽然歪了,但还有挽救的余地,主人要是ooc了是一定要扣奖励的。” “还怎么挽救,都成妹妹了啊!以郡主规格相待,这是要昭告天下的节奏啊!明天这件事就能传遍整个长安城,闹得人尽皆知!” “叮,主人当前已被愤怒冲昏头脑,小五建议用经验值兑换一瓶清心露。” 系统商城里的商品是可以用经验值来兑换的,樊远跑龙套这么多年,累积最多的就是经验值,但是饶是如此,听到清心露的一瞬间,他还是肉疼了一下下……这个是真的贵啊! 【此为防*盗章节,正版在晋*江*文*学*城】 系统商城里的商品种类繁多,主要有三大类,强化体能,强化智力,和强化精神力。强化体能的是最下等的,一般来说不会需要很多经验值。其次就是强化智力,这种强化并不是让人快速智商提高,而是在一定时间内的记忆和学习能力大幅提升,新手用来了解世界人文知识时非常适用。最后便是上等的精神力强化用品,这种东西不是贵,是死贵,从一瓶凝神静心的清心露也需要上万经验值可见一斑。 樊远忍着肉疼,颤抖道:“………好,兑换吧。” 一瓶清心露被樊远快速吸收,他总算平静了下来,脑子也终于清醒了许多。收敛了脸上的愤怒,平静得好像方才的情绪波动根本不存在过一般。 方才还恨不得吃了他的人,一瞬间又变回了冰山脸,魏铭意外地挑了挑眉,看他接下来想要做什么。 只见一袭黑衣的樊远,冷肃着面孔,沉着走到堂下单膝跪地,低垂着头一字一句道:“请王爷收回成命。” 在场的人除了诗梦玲,其余几人都是魏铭的心腹,见他这样公然违逆主子的命令,一时间都惊得冷汗淋淋,生怕他得罪主子而连累到自己。 诗梦玲更是不乐意,她被人追捧惯了,哪里受的住有人这样公然让自己下不来台,不满地看着樊远,心道若是惹怒了王爷被怪罪了,她可不会好心替他求情。 樊远一动不动地跪在那里,宛若雕像一般,却让人感觉到他的坚定和赴死的决心。 魏铭稍稍换了个姿势,口气随意,气势却凌人,“樊侍卫是不满本王的决定,还是,对本王有意见?” 底下几人皆已两股战战,连诗梦玲也被他的气势震得脸色发白,唯有樊远不动如山。 他依旧沉着冷静,口中道:“属下不敢,属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主子和主子的大业着想。” 魏铭哼笑一声,懒懒道:“你倒是说说,如何为本王和本王的大业着想的。” 樊远依旧冷着脸,眼神里却添了些复杂的让人难以看懂的东西,他缓缓道:“主子受先皇所托辅佐幼帝登基,一直尽心尽力未曾有一日放松警惕,然朝中旧臣对主子多有误解,在今上面前不遗余力抹黑主子,御史也将矛头直指主子,大加鞭挞,幼帝不知事被蒙蔽了耳目,愈发疏远主子,实在让人心寒。今主子领回一名平民女子,给予郡主殊荣,来日长安城内便会盛传,盛传主子……” 魏铭眼神一凛,“盛传本王什么?” 【此为防*盗章节,正版在晋*江*文*学*城】 樊远轻呼口气,闭了闭眼,才低声道:“盛传主子以摄政王之名,行使帝王之权,乃狼子野心之辈,乃江山社稷之大患,合该除之而后快。” 他话音刚落,屋里所有人都惊得站立不稳,几名心腹已经纷纷跪下,诗梦玲也瞠目结舌,额角划过几滴冷汗。 魏铭不言不语看着堂下,轻轻阖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樊远慢慢伏下身行了跪拜大礼,一字一句都说得掷地有声,“属下自小追随主子,已有十数年,便是为主子肝脑涂地也断不会皱一下眉头,然属下不能眼看主子犯下大错,白白玷污了您摄政王公正不阿的名声,失了民心便再难收复,请主子三思。” 他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挑不出半点错处,各位谋士纷纷自省,这么重要的事他们怎么没考虑到,险些铸成大错,坏了主子的大事。 几人连声附和道:“请主子三思。” “叮,玛丽苏文里,男主和女主有主角光环加持,哪怕真的做出不合逻辑的事,世界也会自圆其说,所以其他人才想不到这些。主人利用这个漏洞掰回剧情,非常值得点个赞。” 樊远悄悄抹了把汗,略感无力,“小五,现在不是强行解说的时候,我比较担心的是,以男主这种狂妄霸道的个性,会不会一怒之下把我杀了啊,这样任务就真的完全失败了!” “叮,主人说得对,这种情况极有可能发生。” 樊远:“…………”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 这时一直闭目养神的男主大人,他终于睁开了眼睛,勾起嘴角微微一笑,“本王从前倒是没发现,樊侍卫竟是这般口齿伶俐,考虑事情也这般周全,把各位谋士都比了下去,当一名侍卫,是不是太过屈才了。” 依旧趴在地上的樊远再次冰山牌懵逼脸,男主这是什么意思,忽然开始夸他,这是要给他升职加薪让他走上人生巅峰?可是,他只想安安静静当一名普普通通的侍卫啊! “不如就做本王的贴身侍从吧,也好时时提点本王,免得本王再犯下这样的错。” “…………” “樊侍卫对本王忠心耿耿,一切以本王为先,想必不会有异议,这事就这么定下了。” “…………” “至于诗姑娘,方才的话想必你也听到了。你与本王喝了结拜酒,虽然本王不能给予你郡主的殊荣,却愿意将你视为亲妹,就暂在府中住下吧,以贵宾之礼相待。” 【此为防*盗章节,正版在晋*江*文*学*城】 诗梦玲以往混迹江湖时,行事最是洒脱不羁的,意外结识了当朝王爷,还与他义结金兰,只当日后更能无拘无束的过活,却不料这朝中之事这般复杂纠结,须得处处小心,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一时间心中很不是滋味。 但她也是个机灵有眼见力的,听魏铭这般说,自是作出一副感激不尽的模样道:“多谢王爷厚待,梦玲在此谢过。” 她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樊远,原本不满的心思倒是收了,却是觉得他此刻有些可怜,明明愿望都已经达成了,怎么反倒给人一种生无可恋的悲凉之感?古人的心思真是弄不懂啊弄不懂。 此刻生无可恋的樊远,正在和自家系统哭诉。 “小五你听到没……男主让我做他的贴身侍从,死定了死定了这是药丸的节奏!” “叮,侍卫和贴身侍从,虽然身份变了,但对主剧情不会有多少影响,只会扣细节分,主人大可放心。” “这种时候就管别任务和剧情了,担心担心我好不好……我刚刚得罪了那个变态男主,他当着大家的面不好惩罚忠心耿耿的我,肯定是想等私下的时候折腾我t^t” “叮,根据对男主的性格分析,他的确很有可能暗中报复主人,请主人保重。” “你要不要这么冷漠啊!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tot)/~~” **************** 待书房中人皆已走光,樊远还保持着方才的姿势一动不动,好似一座冻结的雕像。 魏铭在上位看了他半晌,才缓缓走到他跟前,好笑道:“樊侍卫还不起,这是跪上瘾了?” 樊远无语凝噎,他艰辛地维持冰山人设,冷漠地回答道:“回禀王爷,属下只是………腿麻了。” 魏铭:“…………” 男主大人上前一步一把拎起腿麻的侍卫,对上他漆黑的眼眸,满意地从他看不出情绪的眼里读出了懵逼和惊恐,男主大人霸气侧漏道:“既然樊侍卫腿麻了,不若本王抱你出去?” “!!!” #崩人设真的不是我的错因为男主他是个变态qaq# #我走过最长的路就是你的套路# #男主大人你是不是走错片场了!!!# 第3章 .4 一晃半年过去,夏去冬来,皇子府在不久前换上了端亲王府的御赐牌匾,鎏金的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裴启成了首位被封为亲王的皇子,地位高于众位皇子,仅次于太子裴瑜。他的势力培植很快,尤其收到武将的大力支持,在朝中越发站得住脚,也理所当然地成了太子的眼中刺肉中钉,恨不能将其除之而后快。 不过男主毕竟是男主,主角光环简直逆天,什么暗杀,什么栽赃陷害,什么美人计美男计通通没有用,太子的那些阴谋阳谋全都打了水漂,赔了夫人又折兵,只能紧紧抱着皇帝陛下的大腿,继续耀武扬威。 眼看着剧情顺利进展着,樊远也不敢稍有松懈,这是上个世界给了他惨痛的经验教训。他一边关注着太子一派的动向帮男主出谋划策,一边在他老爹面前装孙子传递虚假消息,顺便打探有用的信息,双面间谍做得不要太出色,樊远觉得以自己的演技完全可以得个小金人什么的。 尽管日常的生活已经非常繁忙,他还尽量抽出时间关注着裴启的动向,不是怕他对自己不利,只是他怕男主在他稍不留神的时候给弯了,那就真的是人间杯具了。 好在目前男主大人没有什么异常,唯一让他头疼的地方就是他时不时就发一次酒疯,频率高到让樊远很担心他会不会酒精中毒。 谁能想到外面人人惧为罗刹鬼的三皇子其实是个内心脆弱的小可怜?!一言不合就要喝酒发泄,一言不合就要喝醉,一言不合就发酒疯……发酒疯就算了,为毛每次都把他当成他娘啊?! 刚开始樊远还会觉得有点心疼他,觉得这孩子不容易啊,爹不疼娘不爱,兄弟姐妹都恨不得他死,各种下毒陷害层出不穷,在这种生活环境下长大不长歪才怪,因为女主的一饭之恩记了十几年也不是不能理解了。虽然对原主是渣了点,不过当皇帝的有几个人不渣呢?所以还是很可怜他的。 但是,再悲伤的故事,你听个十几二十遍还能有什么感觉,裴启这家伙虽然可怜,原主难道就不可怜吗?这完全不能成为这家伙每次一喝酒就拖上他,并且喝醉了总把他当成他娘撒娇的理由啊!不知道你自己力气很大嘛? 要知道,每次男主喝醉,他的脖子和腰都要饱受摧残,被那么大块头的人当抱枕当一整晚,之后他连站直都费劲!现在整个端亲王府都以为裴启那家伙是个好南风的,而自己除了是他的谋士,还兼职当娈、童!真是想想就觉得心痛到无法呼吸! #我说我其实是直男你们信吗qaq# #男主大人你敢不敢换个人发酒疯?!# #这年头谋士真的不好当_(:3」∠)_# 樊远靠坐在马车里偷偷打量了一眼正闭目养神的男主大人,他一身华贵玄衣气势凛然,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跟喝醉时的他判若两人。 樊远忽然道:“小五,你说我要是跟裴启抗议,让他以后别来找我发酒疯,会不会有点效果?” “叮,根据男主这几次的表现,很显然他酒醒后会忘记醉酒时发生的事情,如果主人告知他真相,以男主的个性,极有可能把主人杀人灭口。” “………那还是算了吧,我再忍忍,反正也不影响剧情/(tot)/~~” “叮,接下来在东宫的剧情,主人将与女主发生冲突,请提前做好准备。” 樊远道:“没事的,不过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女孩,除了剧本里的台词,其他的我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剧情肯定歪不了。” “叮………”虽然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原作中太子的生辰宴乃是重中之重的剧情,因为在这里男主裴启终于见到了他心里的那抹白月光,他胸口的那颗朱砂痣——女主萧陌璃,同时他也得知了自己这些年来心心念念思慕的女孩,竟然是自己死对头的未婚妻,他出离愤怒了,发誓必要将她夺回。 而作为炮灰的基佬男配,在这里的剧情相比较之下就要简单的多,前面说过了,女主萧陌璃她有点傻有点白有点圣母,但是她还有个特质,那就是她很刁蛮。 这也难怪,女主很小的时候因为长得玉雪可爱得了太子的欢心,太子请求圣上赐婚与他,安乐侯府原本即将走向没落,却因为这意外之喜再次在京城崛起,整个府里谁不把她捧在手心,生怕她哪里磕着碰着,真是宠爱到了极点,使得她性子单纯冲动,也有些野蛮骄纵。 她其实知道太子和端亲王一直是不对头的,这件事整个大夏朝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她不知道萧远其实是他父亲亲自送给裴启的,所以在太子的生辰宴上却见到萧远和端亲王关系十分亲密,心中惊疑不定,心想莫不是因为端亲王最近风头盖过了太子,萧远遍见风使舵投靠了端亲王。 自己的庶兄长投靠了未婚夫的敌人,这怎么可以!这当然必须是不可以的!这就是明晃晃的背叛啊,她日后要如何在太子面前抬得起头!她必须要劝他回头是岸,如若他不肯听,便让父亲家法伺候,看他还敢不敢这般没有骨气! 原作中的萧远其实对自己这位嫡出的妹妹挺有好感的,毕竟她心地善良不像嫡兄那般总是欺侮他,有些小姐脾气也是可以理解的,他觉得无伤大雅。 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她问责却是他没有想到的,女主一句一句诛心之论如刀剑般射在他的身上,诸如“失去良知不分是非黑白”,“忘恩负义,愧对列祖列宗”,“狼子野心,不忠不义”,每一句都足以让他身败名裂,她却始终睁着一双无辜天真的眼眸,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话有多大的杀伤力。 原主果断怒了,他强硬道:“良禽择木而栖,我投靠明主有何不可?” 女主没想到他敢反驳,她顺风顺水惯了,气得把案上的果盘糕点直接泼洒到他身上,萧远被一个盘子砸破了额头,在场的人大多数是太子的人,自然没人会笑萧陌璃不懂事,而是嘲笑萧远的狼狈。 总之最后原主为了不让男主难堪,自请离去,只留下一个挺直的却单薄的背影。 这种悲情戏非常考验演技,樊远好好酝酿了片刻,让自己先进入状态,免得到时候发挥不好,ooc就不妙了,却不妨蓦地撞入男主的深邃黑眸中。 裴启凝视了他片刻,悠悠开口道:“你很忧伤?” 樊远立马泪奔,为毛出糗的时候总是被他碰到,会不会太巧了点! 他强装镇定地叹了口气,眼中泛着忧郁,缓缓道:“其实,我娘的忌日在即,想到她离去时我还不知事,如今竟连她的相貌也记不清了,不免有些伤感。” 裴启点点头,无波无澜道:“这的确是让人伤感。” 樊远悄悄松了口气,也不再多言。 过了一刻钟的时间马车停在东宫,樊远和裴启一道下了车,很快有内侍过来引他们入前厅。 虽然全大夏朝都知道他们兄弟俩不对付,但是情面上还是要过得去,要是闹得太僵,皇帝那里不好交代,也不好服民心。天家的兄弟之情,浅淡得让人嗟叹。 因为最近朝堂上正在极力整治贪官污吏和行贿受贿之事,饶是太子的生辰也不敢做得太过,一席酒宴虽然不会俭朴却也没有太过铺张浪费,规规矩矩和一般皇子无二。 樊远不敢饮酒,只是不动声色地用餐,偶尔仿若不经意般扫过女主所在的方向,注意着情况。旁边的裴启则一个人喝起闷酒,这满座宾客皆是太子的人,他的人一个没有被邀请,他心里感到不快也是正常的。 不过,是不是喝得太快了些?要是在这种场合喝醉了发酒疯………妈的画面太美他不敢想! 眼看着他越喝越欢快,又让人送上几壶,樊远也顾不得规矩不规矩了,赶忙伸出手阻拦他道:“王爷,你喝得太快了,这样很容易醉的。” 裴启却勾起唇,毫不在意道:“放心,若是喝醉了自会有暗卫护送我回府,不会让你驮本王回去的,你体质太弱,本王………舍不得。” 妈哒要不要说得这么暧昧啊,该不会已经喝醉了吧! 樊远扫了眼桌上已经空了的几个白釉碧壶,感觉有点崩溃,这厮又不听人劝诫可怎么是好,想了想只能提议道:“不若属下陪您一起喝吧,比起一个人喝闷酒也多了些趣味不是?” 裴启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他问道:“你确定?” 樊远重重点了点头,古代的酒度数低得很,喝个一壶两壶没什么问题,他接过裴启的酒壶给他倒上小半杯,然后给自己满上一整杯,端起酒盅道:“属下这些日子以来多受王爷的照料,这一杯属下敬王爷。” 樊远一口将那杯酒饮下,刚喝完心下便有些后悔,这酒比他想象得要烈得多,要是喝完一壶指不定会不会醉,他刚有些犹豫,却见男主那边已经喝完那小半杯又要给自己满上,樊远赶忙夺过他手中的酒壶,口中称道:“让属下来替王爷斟酒吧。” 然后又帮他倒了小半杯,替自己满上,视死如归般道:“属下先干为敬。” 这么你半杯我一杯地喝了整整一壶,樊远觉得自己有些晕乎,但还能勉强维持住意识,刚想让小五替自己兑换一瓶解酒药,却见女主正气势汹汹朝自己走来。 他眯着眼睛认真地看着女主瞪大圆眼一句一句放炮仗似的数落自己,感觉到耳边嗡嗡的仿佛被消音了一般,具体内容却一个字都听不清,对此他很满意,女孩子话太多就略嫌聒噪了些。 待她停顿了下来,他觉得是时候说出自己的台词了,他道:“良禽择木而栖,我投靠明主有何不可?” 女主果然气得掀起桌上的酒壶蝶碗朝他摔打过去,樊远定定地站着眼都不眨一下,却忽然被人拽了一下,有人将他护在怀中,用自己的背将那些物什挡了下来。 噼里啪啦一阵瓷器落地摔碎的响声,全场气氛凝重。 #这个场景有些似曾相识(⊙o⊙)# #妈哒男主你又不按常理出牌!# #我希望一直醉下去永远不要醒来!# 第3章 .5 樊远虽然有点晕乎,但是还没有醉到人事不省的地步,被裴启紧扣着腰按在怀里,脸颊贴着他温热的胸膛,恍惚间竟产生了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曾经在他脑子里一闪而过,却被他迅速抛在脑后的一个想法,此刻蓦地从脑海里浮现。 他抬眼看向裴启,他冷峻的面庞满含肃杀,不同于高煜的温柔宠溺,不同于顾祁没有底线的迁就,也不同于方煦的霸道和近乎变态的占有欲,为什么会有如此强烈的熟悉感? “叮,原则上来说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每一个小世界的人,哪怕是拥有整个世界的气运加持的男主,也不会有这种能力。主人会觉得熟悉,可能是因为他们的行事风格都是不拘一格,并且扰乱了剧情。” 樊远当然知道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理智上他也觉得这种想法实在太可笑,只是人的感觉是一种很难说清楚的事情,连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也许是我喝醉了,小五帮我兑换一瓶解酒药吧。” “叮,解酒药品已兑换成功,主人将在十秒钟内恢复清醒状态。” 樊远感觉脑子清醒了许多,这个姿势太暧昧了,他用力推了推裴启,当然,一如既往的纹丝不动。 作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要推开一个常年习武的一米九壮汉,无异于蜉蝣撼树,何况这家伙还是男主!有金手指金大腿和主角光环的男主大人!他还是省省力气吧……… 那边女主涨红了脸颊指着他们,“你,你,你们………” 这么“你,你们”了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话,就在樊远以为她被气得已经不会说话的时候,只听女主愤怒指责道:“你们不要脸!” 樊远:“………”为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对? 裴启冷哼一声,终于放开了樊远,他转身不带丝毫感情地看向女主,语气冷瑟道:“这是本王和萧远的事,轮不到旁人置喙,便是今日安乐侯在此也不敢如此猖狂,不知萧小姐哪来的立场对自己的兄长大加指责。以往常听人说萧氏有女百家求,今日得见,方知所谓名门闺秀的涵养也不过如此。” 萧陌璃哪里受过这等委屈,因为有太子做靠山,便是宫里的公主宠妃都对她和颜悦色,世家公子谁不追捧她,今日竟被一个男子这般训斥,让她觉得颜面尽失,也很委屈难受,她分明是好心提醒,萧远不领情便罢了,竟联合外人来欺负自己,实在是过分! 她杏眸瞪向樊远道:“你今日是悔过自新,跟我回家向父亲认错,还是要跟着端亲王,继续做他的………他的………” 樊远光是听她说话都替她着急,不就是倒戈相向做裴启的谋士了么,到底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你这样支支吾吾的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啊! 他打断萧陌璃的话,义正辞严道:“我是决不会背弃王爷的,至于父亲那里,日后自会向他请罪。” 他话音刚落,周围一片吸气声,萧陌璃更是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裴启以拳抵唇低声笑了起来。 樊远((⊙_⊙)?):“………”他方才说错了什么吗? 小五:“………”惨不忍睹。 裴启弯着唇角对萧陌璃道:“萧远的选择,萧小姐想必听清了。” 萧陌璃已经呆愣着不知该作何反应,竟乖乖点了下头。 然后樊远便被裴启拉着朝外走去,一直到出了门,仿佛还能感受到身后来自各方的炙热眼光,好似他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可是,他究竟哪里说的不对?! 上了马车,马蹄声哒哒哒地往王府去,他蹙着眉头看着男主大人一直浅浅勾着的嘴角,感觉有些不妙。 “小五!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我明明照着剧本演的,怎么其他人的反应这么奇怪啊!” “…………”它选择装死。 樊远急道:“小五!快点说!” “叮,其实主人不必在意这些细节,男主虽然替主人挡住了攻击,但是主人的剧情基本没有歪,只要再接再厉,这个世界的任务很快就………” 樊远打断他,严肃道:“别转移话题,我要听实话!” 小五默了默,缓缓道:“叮,其实今天主人喝醉的时候,女主她………” “萧远!你还有没有礼义廉耻,现在满京城都在传你的风言风语,说你是端亲王豢养的娈童,你非但不避嫌,和他招摇过市,现在在酒宴上还这般眉来眼去,亲密无间,你把我们安乐侯府的脸面放在哪了?” 樊远听罢整个人呆若木鸡,这,这,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喂!女主大人你怎么能趁着我迷糊的时候篡改台词呢!简直卑鄙!简直无耻!简直无理取闹! 他是怎么回答的来着?没有反驳,没有辩解,只有满腔的真诚和热血,他一字一句铿锵有力道:“良禽择木而栖………我是决不会背弃王爷的………” 马丹!樊远捂着脸简直想大哭一场,他这是当着半个大夏王朝的文武官员面,宣布出、柜、了、啊! 裴启一转脸便看见他正一脸的生无可恋,满目凄凉,真真是惹人爱怜。 他靠近樊远低下头与他对视,眸中闪烁着光彩难辨情绪,只听他道:“说了那些话,你后悔了?” 当然后悔!简直肠子都悔青了好吗!然而他只能轻轻点点头,口中愧疚道:“属下今日用了些酒,脑子不甚清醒,言语无忌给王爷添麻烦了。” 裴启道:“本王只在意,你今日所说的可是心里话?” “………”樊远咽咽口水,剧本中也没说原主什么时候对男主动了心思,所以暂且不必顾忌,只道:“王爷说笑了,你我都是爱慕女子的男儿,这只是属下昏了头一时逞口舌之快,却没想到会酿下大错,太子明日只怕会借此谣言打压王爷………” 裴启用食指压上他的唇,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不屑地哼笑道:“裴瑜那种货色用不着费心,你的意思是你今日的惊人之语,只是因为昏了头?” 樊远点头道:“正是如此。” “若是本王说,自己不爱女子,偏好南风呢。” “………” 樊远脸色一白,惊得说不出话来,男主这是又弯了??? 裴启凝视了他片刻,悠悠轻笑道:“吓成这样,本王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罢了。” 不过是开了个玩笑……吓死个人了你造不造!!!樊远在短短片刻间内心经历了大起大落,感到疲惫不堪,却还是奉承道:“王爷真会开玩笑………” 裴启拉着他的手轻唤道:“子非。” 樊远寒毛一竖,子非是他的字,平时也没人叫过,乍一听差点没反应过来,他看了眼男主,见他拧着眉,眉宇间竟有些脆弱,很有些他喝醉酒时撒娇的感觉。 他反射性地软下了声音道:“王爷有何事?” 只听男主缓缓道:“你知不知道,你在我心中与旁人是不同的,哪怕不是情,也是相去不远的。” 樊远微微一怔,半晌道:“得王爷看重,乃属下之幸。” 裴启松了眉头笑道:“本王就猜到你是这个反应,看似不在意,其实你与本王一样,都是渴望别人疼惜的,是不是?” 樊远默然,他不确定裴启现在究竟是清醒的还是已经醉了,面对喝醉的裴启他只要顺着他,便可相安无事,若是他没有醉,便要顾虑很多,例如他是否在试探他,亦或是有其他的居心,毕竟原主最后是因他而死的。 裴启抬起他的下巴与自己对视,面上还是在笑,语气中却夹杂着苦涩,“你不必害怕,本王可以跟你承诺,只要本王活着一天,就会护你一日。安乐侯也好,太子也罢,便是当今圣上,谁也动你不得。” 樊远内心震撼,这一番话在裴启登基以后,相当于一道免死金牌,他为何要给出这样的承诺,只是怕他不信他么?他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顿了顿他开口试探道:“王爷觉得,家妹陌璃如何?” 裴启淡淡道:“不如何。” 说罢松开他,寻了一个舒适的姿势躺下,不再言语。 得,这是不想谈的意思,难道是因为今天被女主的彪悍表现吓到了,毁坏了她在他心中的美好形象了?这不应该啊!原作中虽然说的话不一样,但其实女主的表现没差多少。难道是因为被误会了是个断袖,所以心灰意冷了?这个可能性倒是更大一些。 不过男主跟女主究竟发展得如何跟他也没关系,只要裴启不弯,他最后一杯毒酒下肚,随他们怎么折腾去。 他想得很美好,然而下了马车后被男主一句话打消了原有的自信。 只听男主随意地往前走,口中丢下一句:“来本王房中,服侍本王沐浴。” 沐………浴……… 随行的几个护卫立马低下了头,不敢看他们。樊远更是小心肝一颤,差点没给男主大人跪下,你丫这是在玩火造不造?! 古往今来,凡是沐浴便少不得要脱衣服,坦诚相对什么的简直不要太正常,虽然都是男人也没什么好顾忌的,关键是………顾祁是怎么弯的他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呢! #自带撩汉光芒的基佬男配真心伤不起!# #谁家的谋士附带搓澡服务啊怒摔!# #就算给我涨工资我也不想干啊(╯‵□′)╯︵┻━┻# 第3章 .6 樊远看着男主潇洒离去的背影,差点就要伸出尔康手,咆哮道:“男主,你别走!让我们一起看星星看月亮聊聊风花雪月,谈谈人生理想好、不、好!” 然而事实上,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裴启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迎风流泪。 “小五,我怎么觉得今晚的北风格外寒冷,连胸口也凉凉的。” “叮………” 见他迟迟不动,候在一旁的崔洪好心提醒他道:“萧公子,主子在卧房等你,让主子等急了恐怕不好。” 樊远听到他的话回过神来,非但不领情,反而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缓步往卧房走去,口中不满嘟囔道:“你家主子真是太任性了,多大的人了,洗个澡还要别人伺候,以为自己还是小孩吗。” 离他最近的崔洪把他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他擦了擦额角滴下的冷汗,心里默念道:“我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听到………” 樊远到了裴启的卧房,心中犹豫再三,最后还是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他安慰自己道:顾祁那家伙太年轻,血气方刚的心智又不坚定,被他一不小心掰弯也很正常,但是裴启不一样啊,这家伙自小在军营里长大,都说兵痞子兵痞子,肯定单纯不到哪里去,指不定玩过什么呢,哪里用他操心。 何况这个世界的原主相貌勉强算是俊秀,比不得顾远那张精致漂亮的脸蛋,哪里就会那么一击必中呢?其实他大可不必想太多的。 做好了心理建树,他果然就放轻松了许多,耐心等着裴启的召唤,等了半晌见里面没有回应,他便自顾自推开了门。 男主大人的卧室他不是第一次来,从前做“园丁”的时候常常光顾,后来他被重用了也就没有理由再来,一晃已经好几个月过去,竟有一些生疏。 他凭着模糊的记忆往浴池走去,裴启的卧房通着一处地热泉水,每天十二个时辰持续供应着天然温泉,他先前还很羡慕男主的钻石豪华级别的待遇,现在有机会享用,他却极其不乐意了,不能不让人叹一句天意弄人啊! 接近温泉浴池,樊远隐约能听见水声,显然裴启已经下了水池正在擦澡,他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裴启正披散着一头墨发站在水池里,漂亮却不夸张的腹肌在淡淡的水汽中若隐若现,一双有力的臂膀随意的靠在温润温暖的石壁上,像是一只沉睡的黑豹,性感,却也危险。 他原本轻阖的双眼听到声响缓缓睁开,深邃的黑眸慵懒地扫过樊远,口中抱怨道:“好慢,让本王等得快不耐烦了。” 樊远被眼前的美景震得微微一愣,又听他撒娇一般的语气,竟生出一种自己在被引诱的错觉。 他咽咽口水,关键是他好像还真的被引诱到了,麻蛋他不会真的弯了吧………不不不,这绝对不可能!他可是号称男配组第一直男,直的不能再直的大、直、男、啊! 樊远定了定神,惶恐地回道:“属下姗姗来迟,请王爷恕罪。” 裴启不耐烦地打断道:“过来帮本王擦背。” 樊远虎躯一震,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双脚重逾千斤,连向前挪出一小步都十分困难,他很担心,一旦跨出这一小步,会不会成为他搅基之路上历史性飞跃的一大步,因为现在他心脏的跳动频率有点不正常啊喂! “小五,我怎么觉得自己口干舌燥的,好像心里头有把火在烧呢,这太不正常了,我可是绝对的直男啊!” 没过片刻小五答道:“叮,根据系统检测结果,主人体内有催*情药物的成分,因为室内温度偏高已经开始起效,小五推测,是东宫的酒被人动了手脚。” 樊远一惊,“什么,酒被动了手脚?!男主可是喝了好几壶!难怪他今晚这么不正常,像醉又不是醉,太子真是太阴险了,你快帮我兑换解药,要两份!” “叮………催*情药物没有解药,只有两种办法,要么发泄出来,要么忍过去。” 樊远一下子炸毛了,“忍过去?!这特么是春*药啊,忍过去谈何容易!” 他刚想再抱怨几句转移注意力,眼前却忽然出现一个结实的胸膛,健康的小麦色上滑下几行水珠,如墨的黑发披散在肩上,那人歪着头慵懒地看着他,整个人竟是说不出的魅惑。 樊远赶紧转开脸,平复呼吸,嗓音低哑道:“王爷,属下忽然想起来还有几件要事要处理,不若………啊!”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裴启拉着一起堕入水中,衣衫瞬间被温热的泉水浸湿,热气蒸腾着他原本就不剩多少的理智,保持清醒也越来越困难,而那个罪魁祸首却勾着唇角看着他微笑,模样竟显出几分无辜,让他有气发不出。 裴启眸光幽暗难明,他抓住樊远的手贴上自己滚烫的脸颊,低喃道:“萧远,我好热,很不舒服。” 不是自称“本殿”,也不是自称“本王”,而是用可怜兮兮的语气说“我”,裴启以往只有喝醉时才会这般,樊远不自觉地心软,这已经成了一种习惯,而有时候习惯最是可怕。 就像此刻,尽管裴启趴在自己肩上,紧紧搂住自己,他也不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反而尽自己所能平复心中的燥热,耐心安慰他道:“王爷,你再忍忍,很快就会好的。” 裴启缓缓摇头,低声哀求道:“不行………我压抑了一路,只觉得越发难受,萧远你帮帮我,好不好?” 樊远心跳漏了一拍,一个向来以硬汉形象示人的一米九的强壮男子,此刻趴在他耳边,低声祈求自己去帮他,这种感觉让他的男性自尊得到了很大的满足。 他不自觉回答道:“王爷想要属下怎么帮你?” 裴启抓着他的那只手,带着他缓缓往下移,一直触碰到某个灼热的坚硬,樊远一惊下意识就想逃,却被他紧紧握住手腕强硬地覆上,缓缓摩挲那处,他呼吸粗重,口中耍赖道:“萧远,萧远,你答应了要帮我的。” 樊远欲哭无泪,简直想一头撞死,上个世界他没少被方煦逼着做这种事,每次结束之后不但手腕疼手心疼,而且心灵还要遭受重创,没想到才离开一个变态,又遇到一个实力精分患者,他怎么就这么倒霉! 裴启把他带到水池边,让他坐在池边石板上,双腿依旧泡在温泉中,就在樊远以为他要放过自己,稍稍松了口气的时候,却发现下*身蓦地一凉,裤子竟被裴启那厮拿走了。 “(⊙_⊙)???” 樊远正要抗议,却见裴启轻轻握住他的命根子,樊远倒吸一口凉气,原本已经缓和下来的欲*望,在裴启炙热的手心里再次抬头。 只听裴启诚恳给出建议:“我们互帮互助,好不好?” 马丹!谁要跟你互帮互助啊!你丫快给老子放手啊! 不过………好像还蛮舒服的? ************************* 两个时辰后,樊远呈死尸状躺在裴启的床上,手心几乎快要被磨坏一层皮,大腿根处的细嫩的肌肤已经红了一片,裴启正拿着一瓶清凉玉露膏替他涂抹红肿处,樊远微微睁开眼睛瞪他一眼,然后又有气无力地闭上——他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对于这家伙的不要脸程度,樊远再次有了深刻的认识,说的好听是互帮互助,可是这持久力根本不一样啊!他两手轮流上阵都败下阵来,最后竟然还贡献了腿………靠,他这是跟男主成了炮*友? 樊远简直想要死一死,怎么就没能坚守住底线,他钢铁般的意志竟然轻易就被春*药这种东西打败了,这下完了,全完了! “小五,你说我该怎么办啊qaq” “…………” “我知道这次是我的错,都怪我不够坚定,但是你作为我的革|命战友,不能放弃我啊/(tot)/~~” “叮,其实小五正要向主人汇报,虽然主人严重歪了原主的剧情和主剧情,但是目前系统并未收到任何警告或提醒,剧情进度依旧正常进行到百分之三十左右。” “what?难道剧情君他死了?” “目前唯一的解释就是,上个世界系统监测部分出现的漏洞,至今没有修复,主人再次逃过一劫,请主人趁此机会,及时修正错误。” 樊远双眸一亮,原本像被掏空的身体一下子满血复活,他推开裴启帮自己上药的手,诚恳道:“不敢劳烦王爷,属下可以自己来。” 裴启眸中闪过一抹惋惜,不动声色地收了手,将那瓶药膏塞到樊远手中,“今日是本王糊涂,强行逼迫了你,如果你想要本王给你一个交代,本王可以………” “不不不,不用给我一个交代!不是,属下的意思是,王爷言重了,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咦咦咦?好像哪里不对,他赶忙补救道:“今日之事乃是太子从中搞鬼,王爷和属下皆是受害者,所以王爷不必放在心上,只将此事揭过不提,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便好。” 裴启紧紧盯着他好看的眸子,过了半晌意味不明道:“揭过不提啊,当真是一个好法子。” 樊远忽然觉得有点危险,心道还是赶紧离开比较保险,“属下想起还有一些琐事没有处理,王爷若是没有其他吩咐,属下这便告退。” 裴启退开一步,了然地点点头道:“那你便去忙吧,记得搽药。” 樊远应了一声赶忙从床上爬了下来,朝门口奔去,走了几步他忽然顿住。 他转过身咬牙切齿道:“请王爷,借属下一条裤子。” #当发现身下凉飕飕的那瞬间我的内心是崩溃的# #论裸奔和向男主借裤子哪个更丢脸# #这位男主,不要以为你偏过头去我就不知道你在偷笑!!# 第3章 .7 时光荏苒,转眼间樊远已经在端亲王府住了两年。 两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朝中局势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太子因为结党营私之事被皇帝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严厉训斥,父子之间开始产生嫌隙,而端亲王裴启则因为剿匪有功,深受皇帝宠信。 眼看着皇帝一天天病重,太子和男主敌对的局势越发严峻,朝中一时间暗流汹涌,很多人已经开始站队,当然也有不少人持观望态度。 这天是安乐侯萧明戈的四十五岁生辰,因为今上圣体有恙一切从简,生辰宴也没有大肆邀请宾客,只是在府内摆了几桌宴席。樊远身为人子,不论这个亲爹有多坑,出于孝道他也不得不备好大礼,亲自送去侯府。 何况今天是他和侯府撕破脸的大日子,想到以后再也不用在渣爹和太子面前装模作样了,樊远便觉得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了。 裴启黑着脸看他满面春风的模样,幽幽问道:“要回侯府,你这么高兴?” 樊远果断摇头,要不是今天有重要剧情要走,他才懒得回那个地方,衣食住行比不上王府也就罢了,他也不是那等贪图享受之人,只是侯府的小姐少爷们太烦人,动不动就“大家一起来找茬”,真是糟心透了。 他认真回答道:“在属下眼里,王府才是属下的归处。”好吃好喝地供养了我两年,王爷你就是我的亲人啊! 裴启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解下自己的狐裘披风替樊远披上,又体贴地系好,动作是与他冷肃的面容不相符的温柔,“天气严寒,照顾好自己,切莫着凉。” 这两年里他时常会有一些出乎意料的动作,樊远已经习以为常,这披风御寒效果奇佳,他诚心道谢:“多谢王爷。” 裴启帮他理好衣衫,捻起他的一缕发丝在手心,凝视了片刻缓缓道:“真的不用本王陪同?” “不劳烦王爷了,我爹是太子的人,王爷不请自去恐怕不好,属下此行也不过是为了成全孝道,王爷不必忧心。” 裴启点点头,放下他的发丝道:“早去早回。”。 樊远应了一声退出了他的书房,屋外正在下雪,纷纷扬扬地肆意飘洒,端亲王府在这冰天雪地间显得尤为寂静。自从皇帝病重后,裴启便开始闭门谢客,每日除了上朝处理政事和进宫侍疾,其他时间都把自己关在王府内。 他扭头看了眼房间内,隐约能看到裴启挺拔站立的背影,这个男人的手段远比书上所写的更为高明,太子与他根本没有可比性,待到明年开春皇帝仙逝,他一定会继承大统的。 到那时主剧情展开,这个英明神武的裴启就会消失么,他会为了一个女人变得优柔寡断,甚至会亲自把自己送上绝路……… 樊远捏紧披风的一角,衣服上还残留着那人身上的温度和淡淡的熏香味,从心底涌出淡淡的酸涩,如果是这个人的话,如果是这个裴启的话,他是愿意的,用性命去守护他的爱情。 一旁的崔洪躬身道:“公子,马车和贺礼已经备好,属下奉王爷之命护送公子前往侯府。” 樊远道了句多谢,率先朝王府大门走去。 既然一切早已注定,那么他只要跟随着命运的安排,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结局,这样就好。 “叮,系统检测到主人产生较强的情感,请主人尽快修正,长此以往将会十分危险。” 樊远淡淡道:“我是一个人,不是机器,有人对我好自然就会感激,这很正常也不必去修正,我不会再像上个世界那样,以牺牲任务的代价去回报了,你放心吧。以后不要再私自检测我的情感,我不喜欢。” “叮,是。” 这样理智果决的主人,和从前的主人很像,自从那个世界之后,他就有些不正常,难道是故意耍脾气发泄么?人类啊,果然还是很难搞懂。 ******************* 到了安乐侯府,樊远接过王府的侍从递过来的礼盒,打开只略扫了眼,原来是一盒上等的千年人参,算不得多贵重,却是很有心意的。连这些小事都上了心,他还真是面面俱到啊。 樊远浅笑着踏入侯府中,两名小厮不情不愿地凑过来,脸上挂着假笑道:“二少爷,老爷吩咐了,要是您来了,便直接领你去书房。” 意料之中的事,樊远面色不动毫不在意道:“前面带路。” 慢慢悠悠地前往书房,东看看西望望,初来这个世界的时候,他在侯府住了好几个月,竟是没有好好逛过,现在看来风光还是不错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眼里只有任务,再没了从前的享受,他越来越焦躁,也越来越不够从容淡定,简直不像他自己。 转过脸见那两个领路的小厮正急的满头大汗,他笑道:“有什么好着急的,侯爷要是怪罪下来,怎么也轮不到你们这两个传话的人遭罪。” 说罢笑着往前走去。 那两人在他身后面面相觑,侯爷召唤在即还敢这般放肆,二少爷真是越发不着调了。 太子裴瑜和萧明戈在书房等候已久,见樊远姗姗来迟,面色都不太好看。 樊远连声告罪道:“草民见过太子,见过父亲大人,雪下了一路方才停下,马车比平日慢了许多,让你们久等了。” 听他这样敷衍,太子原本十分不畅快,却见安乐侯朝自己使了个眼色,他堪堪停下怪罪的话,这才想起他还有事要交代萧远,只能缓缓神色道:“无碍,坐下吧。” 樊远也不客气,直接坐下,端起一旁的热茶慢慢品了起来。 太子性子急躁,见他这般慢吞吞的模样,着急道:“老三那里最近有什么情报?” 樊远无奈道:“太子您也知道,草民前次帮你们打探消息不慎露了马脚,似乎被端亲王察觉到什么,哪有那般容易打探消息。” 太子愤怒道:“你还敢提上次,你不是说老三收了李知州的贿赂吗?本殿刚向父王递了折子弹劾他,当天下午他就带上银两送去乾坤殿,大义凛然地检举李知州贿赂他,最后本殿落得个容不下兄弟手足的名头,被父王训斥,被百官嘲笑!” 樊远一脸无辜,“殿下,草民哪里知道端亲王这般公正不阿,那不是几万两,那可是整整一百万两白银啊!草民见识短浅俗人一个,怎么能想到端亲王会有此举。” 太子重重哼了一声,却也不为难他,转而阴狠一笑道:“既然情报偷不出来,下药你总会吧。” 说着他朝萧明戈看了一眼,萧明戈会意,从袖口掏出一个白色纸包,递给樊远,语气不咸不淡道:“此乃七绝散,放入端亲王的饭食或茶水中,不到三刻他便会气绝身亡。” 樊远接过那个纸包,打开看了看,又凑过鼻子嗅了嗅,他仔仔细细地包好,认真道:“爹你真是好本事,七绝散这种江湖禁*药都能弄到手,儿子佩服。” 萧明戈冷冷一笑,“少说这些废话,事成之后不会少了你的好处,帮你在朝中谋个一官半职也不是难事,全看你自己争不争气。” 樊远差点笑出来,事成之后他还有活路?什么好处,什么一官半职,骗小孩还差不多。 “儿子也不是不愿做,只是王爷的饭食茶水皆是经过查验过后才会入口,我不过区区谋士,哪有这个机会,下药一路恐怕行不通。” 太子嗤笑道:“萧远,你装什么装,现在整个大夏能有机会亲近老三的,可不就剩你一个么。本殿派去那么多的美人和美少年,全都失败而归。坊间流传,端亲王有断袖之癖,而你就是他的心肝肉。” 樊远蹙眉,沉声道:“坊间传言当不得真,草民不过是个不得信任的谋士罢了。” 太子重重一拍桌子,怒极道:“萧远,你把本殿当成傻子了!传言当不得真,你身上这件披风还能骗人?莫不是你真的对他动了心背叛了本殿?两年前你在本殿生辰宴上那一席话,后来澄清说是醉酒之言,该不会,其实是酒后吐真言吧?” 樊远垂下眉睫,手心轻轻摩挲身上的黑色狐裘披风,明知道不妥还是舍不得这份温暖,这是他的失误。不过无妨,反正是要翻脸的,是为了什么理由不重要。 “两年前的酒话当不得真,只是这两年来草民多受王爷照料,下药这种下作事却是做不出来,请太子殿下见谅。” 太子黑着脸道:“本殿要是不肯见谅呢?!” 樊远淡淡答道:“端王府的马车此刻正候在侯府之外,见不到草民平安归去,恐怕端王不会善罢甘休。” 太子站起身,猛地把手边的茶杯果盘扫到地上,指着他怒骂道:“好你个萧远,你果真早就生了反叛之心!裴启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敢这样对本殿!难道以为本殿是个好欺侮的!你甘愿做裴启的走狗,可想过来日本殿登基,你会有什么下场?!” 樊远品了一口茶浑不在意道:“来日登基之人究竟是谁,尚未可知。” 他把自己带来的礼盒放到萧明戈手旁,“今日本是来给父亲贺寿的,这是贺礼,儿子不便久留,这就告辞。” 他毫不拖泥带水地走了出去,裴瑜在书房内大发雷霆,他把目之所及的器具砸了个干净,愤怒犹未平息,口中骂道:“一个兔儿爷,也敢跟本王叫嚣!真是岂有此理!” 萧明戈始终淡定地坐在椅子上,他掀开那个礼盒,看到那根上等人参,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殿下息怒,臣这不孝子虽然性情古怪,做事毫无章法,却是有些真本事的,否则端王如何从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崛起到如今这个地位的。” 太子道:“可他已经投靠了裴启!难道要本王低声下气去求他吗?!” 萧明戈摇头道:“何须如此大费周章,他这个人性子拧得很,一旦下定决心做什么,旁人拦也拦不住。不如斩草除根,倒也干脆利落。” 太子怔了怔,忽然笑道:“可是老三还在等他回去呢。” “只要他出了侯府,出了什么其他意外,谁能追究你我的责任,便是端王,也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侯爷当真舍得,萧远可是侯爷的亲生儿子。” 萧明戈把那盒千年人参盖好,语气阴冷道:“有什么舍不得的,一个孽障罢了。” ******************* “叮,接下来的剧情,主人会被太子抓去地牢严刑拷打,请问是否兑换无痛药丸。” 樊远靠在软垫上,沉默了片刻缓缓道:“暂且不用,等我熬不住了再说。” 就让他看看,究竟是不是他想的那样,如此多的巧合,再装聋作哑下去可就不成体统了。 第3章 .8章 马车行至一半猛地停下,樊远因为惯性差点摔倒在地,才刚过闹市区就亟不可待地动手了,太子也太沉不住气了,仗着今日大雪路上人烟稀少吗,抑或只是本性猖狂? 他佯作一无所知地掀开马车的帘幕看向外面,果然他的车夫已经倒在雪地里,地上染了一片血红。 樊远蹙眉看了一眼便别开脸去,他以往跑龙套的时候演过很多类似的角色,死亡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连恐惧都来不及,便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扮演者的悲哀在于,明知道接下来等待自己的将是死亡,却连恐惧的神色都不能泄露一丝一毫,打拼了这么多年,他的心也渐渐冷硬了许多。 他看向正和黑衣人缠斗在一起的崔洪,又看了一眼正在打斗的随行护卫,看来是因为没有料到有人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动手,人手安排不足,又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已经逐渐处于劣势。 樊远按照剧本从马车上下来,朝王府的方向奔去,原本他一袭白衣,在冰天雪地里并不很显眼,偏他披着裴启那身黑色披风,简直就是一个明晃晃的活靶子,如果敌人有心要他的性命,背后一支暗箭便能了结他。 萧明戈知道他是宁折不弯的性情,决不会留下祸患,只会让人下死手。只是太子自负,想要从他口中撬出裴启的机密,所以想要活捉他。而樊远此刻要做的,就是在拼命逃亡的同时,不着痕迹地被他们带走。 裴启这一身披风真是恰到好处地帮了他的忙,当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他正在为自己的好运沾沾自喜,那边的崔洪却急得满头大汗,他边和敌人激烈打斗,边分神朝他喊道:“萧公子!请速速脱下披风,雪地里太显眼了!” 樊远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急成那样实在是有些心疼,但他着实不能脱下,便朗声朝崔洪道:“崔统领,你仔细着刀剑,萧某身上这件披风乃是主子所赠之物,便是被今日被敌人杀死,也是断断不能丢弃的!” 说罢他不管不顾朝前方跑去,只留个崔洪一个决然的背影。 原主原本的身体十分虚弱,是从小落下的病根,加上一直调理不当所致,这两年在裴启的刻意调养下逐渐好转,现如今在雪地里狂奔二三里才有些后力不继,不慎滑了一跤这方被人追上,那人朝他后颈劈了一个手刀,樊远便昏迷了过去。 ************** “………小远,你真的想清楚了吗?我在你心里,究竟是什么身份。” 你在我心里是什么身份? 你是我穿梭时空数千年,遇到过的对我最好的人。 从没有谁如你这般体贴爱护过我,只要看到我蹙眉,你便会跟着难受,只要我朝你微笑,你便像拥有了整个世界。你太好了,好到让我几乎忘记了自己其实不是这一个樊远,而是另一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樊远。 我曾经告诉过自己,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不能爱上任何一个女孩,所以我对每一个靠近自己的女孩都格外警醒,避免任何动心的可能。 可是,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男孩也同样危险。 竹马与竹马,我在假装深情,而你却陷入深情,我们都在演戏,只是谁能料到,最后我们会角色颠倒。 你终于找到了属于你的女孩和属于你的爱情,我一个人站在舞台上狼狈地不愿退场,我不知道这是否是爱情,只是躲在角落的我,看到你牵起她手的那一刻,真的感觉到了心脏传出的疼痛。 因为,我的男孩被人抢走了,而我没有资格去夺回。 因为,你们是命中注定的一对,而我只能是一个过客。 第一次对任务对象产生了真实的情感,哪怕只是一星半点的依恋和不舍,我知道我再也不是从前的我了。 可是,你还是你吗? 或者,这只是我潜意识里的幻想。 ************** 樊远一惊蓦地睁开双眸,久违的梦境,久违的声音,还有那个人久违的笑容,真的好怀恋。 如果当真是他,该怎么办………如果不是,又该怎么办? 樊远叹口气,他再纠结也没用,能给自己答案的,只有那个人而已。 他动了动身子,觉得浑身酸痛难耐,像是被一块大石头碾压过一般,难道是被装进麻袋掳走的?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裴瑜被他气狠了,不借机折腾他才怪。 扫了眼四周,这是一间布置很简单的卧房,看样子很久没用过,还能看到桌子上的一层灰尘,不过用具倒是很讲究,红杉木的桌子尤为珍贵,只有王公贵族才会使用,所以这里绝对不是一般的官宦之家。 其实是哪里都无所谓,关键是,这里绝对不是剧本上说的侯府地牢吧?! 继男主和女主接连掉链子之后,连男配君也开始不好好走剧情么_(:3」∠)_ #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右手被一只铁质镣铐铐着,他轻轻晃了晃,从声响可以判断这条铁链很长,长到穿透了墙壁,能直通到另一个房间里。是方便随时监控他的行动么? 樊远坐起身,揉了揉酸痛的后颈,妈哒疼死他的,哪个混蛋下手这么重! “小五,这是怎么回事,这里不是侯府的地牢吧。” “叮,这里是东宫内一个废弃的偏殿,主人被藏进了御膳房装食物的箱子,偷偷带进来的。” “妈的,难怪全身都像散架了一样,太子真是太不厚道。现在皇帝病重外面风头这么紧,他还敢往自己宫里带外人,胆子未免太大了。” “叮,以男配君的智商可能想不到这一点。” “………那好吧,暂且原谅他。” 樊远仔细打量了片刻锁链的钥匙孔,这种程度的锁他要解开真是轻而易举,不过他需要先等等,看太子究竟想要做什么,万一他愿意好好走剧情呢,毕竟换了个地点,也不影响剧情嘛。 “叮,按照剧情男主是在侯府地牢找到主人的,如果地点换成了东宫,难度就加大了很多,等这具身体熬不住酷刑提前领了便当,男主也不一定能找到这里。” 樊远毫不在意地躺下,放松了身体,缓缓开口道:“如果真的是他的话,就一定能找到的。” “叮,小五不明白。” “不明白么,其实我自己也不是很明白,可就是有一种感觉。小五你知道么,如果发生了一次意外,那是偶然,如果发生了两次,那叫巧合,可接二连三地出现,那就需要深思熟虑了。” 小五沉默,似乎是在思考,过了片刻它忽然出声提醒道:“叮,根据系统检测,男配君出现在百米内,正在持续接近中。” 樊远淡淡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他先前晃动了锁链,必然会有人去汇报,不过太子的速度倒是很快。 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只听外面一阵繁杂的脚步声,接着是太子的声音。 “开锁,你们在外面守着,不要进来。” 樊远拧着眉坐起,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一个人进来要怎么用刑?难道威逼利诱来让他妥协?还是打算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或者干脆逼他服下毒*药,用解药逼他招供? 若是前两者,那他只能送他四个大字——妈的智障,若是后者………马丹人生真的好艰难! 太子裴瑜进了屋内见到樊远正呆坐在床上,从他这个角度看去,刚好能看到他苍白的脸颊和精致的下颌,看着竟隐隐有一些柔弱的美感。 他哼笑一声往前走了两步,掐住樊远的脖子,稍稍用力,见他露出难受的神色,狞笑道:“怎么不横了?你不是很猖狂吗?你不是要辅佐裴启登基为帝吗?!继续跟本殿叫嚣啊!看你的端王会不会赶来皇宫救你!” 樊远被掐住咽喉感觉有些呼吸不畅,他蹙着眉想要挣脱,右手带动着锁链叮咚作响,太子虽然平庸却也学了几年骑射,自然不是樊远这样的柔弱书生能比的,挣扎了片刻无果只得放弃。 “叮,请问主人是否需要兑换防身道具或药品。” 樊远脸色发白,回答却干脆利落:“再等等。” 裴瑜见他呼吸越来越困难,表情像是痛苦到了极致,却始终咬紧牙关不肯求饶,他怒极把他从床上拖下,重重摔倒在地,“为什么不说话,是无话可说了?承认你瞎了眼认错了主子?” 樊远眸子扫过他狰狞扭曲的嘴脸,嘴角勾起一个轻蔑的弧度,“草民有什么好说的,堂堂大夏王朝的太子殿下,当街绑架一介平民,草民无权无势无从抵抗,不过一条贱命罢了,太子既然想要,就拿去好了。” 裴瑜听了反而大笑起来,他蹲下身与樊远对视,摇头道:“死?你父亲倒是想让我直截了当杀了你,可是本殿不甘心,这样实在太便宜你了!你背弃本殿投奔裴启,无非是因为他器*大活好,能满足得了你,可你没试过本殿的手段,又怎么知道本殿不如他?” 樊远瞳孔瞬间放大,他不着痕迹向后挪动,沉声道:“草民与端王清清白白,不曾有过任何逾越之举,何况太子殿下不是倾心于家妹陌璃,她最是看不起亵*玩男童之人,如若被她知道,恐怕………” 裴瑜紧紧扣住他的脖颈,笑得不可抑制,“你终于知道害怕了?原来你也会害怕,哈哈有趣有趣,你放心好了,陌璃永远都不会知道,因为本殿会把你处置得干干净净,不留半点痕迹。” 樊远厌恶地别过脸去,不想再看他眼中毫不掩饰的yin邪之光,裴瑜此人也算是男配中的极品了,对着女主表现得情深不悔,私底下却要对一个男人出手,简直败坏了男配群体的整体风评。 眼看着自己的衣衫被他撕扯殆尽,裴瑜令人恶心的手掌在自己胸前来回抚摸,让他忍不住胃里翻腾想要呕吐,樊远紧紧握着拳头,拼命抑制住兑换道具抵抗的欲*望。 “老三还真是好眼光,平日里衣冠楚楚的倒是看不出,原来你竟是这样的极品,伺候好本殿,说不得多留你几日性命。” 樊远默不作声,偏过头去只当做有一只狗在耳边叫唤。 小五见情况越发紧急,忍不住出声提醒道:“叮………” 樊远闭上双眸淡淡道:“小五,我自有分寸。” 就在裴瑜要拽下他最后一条亵裤的时候,樊远感觉到心脏的某个角落在悄悄破碎瓦解。 原来竟是他在异想天开,如果真的是那个人的话,他是绝不会容忍别人这样对自己的,不管是为了什么,他都不会弃他于不顾的。 自己还真是可笑,这种脱离实际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没有人能摆脱规则,也没有人能违背世界的意识,他只是一个下层位面的命运之子,而且他已经找到了真正想要保护的人,自己只是一个让他彻底失望了的兄弟。 那些熟悉感不过是他自己的臆想,因为他的不甘心,因为他内心丑陋的嫉妒产生的错觉罢了。 所以,他是真的可以死心了………吧? 樊远抑制住胸口的闷痛,缓缓开口道:“小五,帮我兑换………” 话还没说完,只听小五急促道:“叮,男主………” 砰地一声巨响,樊远感觉到压制着自己的力量蓦然消失,裴瑜应声摔倒在一旁的墙壁上,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而后软绵绵地倒在地上,不知是生是死。 一件黑色狐裘披风被轻柔地披在肩上,有人从背后将他揽入怀里紧紧拥抱,鼻腔里萦绕的淡淡香味让他忍不住颤抖,耳边是那人熟悉的带着磁性的低喃。 “我认输了宝贝,对不起………” 第3章 .9 那个人的呼吸洒在他的耳廓,让樊远那一刻生出了被烫伤的错觉,他说他认输了,这场煎熬的博弈是他赢了……… 樊远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就在方才,他的心脏从高空坠入深谷,在半空中被人硬生生截下,不上不下的好像做梦一般不真实。 其实他早该发现的,虽然性格迥异,可是无论是高煜,顾祁,方煦还有裴启,他们都有着相似小习惯,例如喜欢凝视他的眼眸,喜欢饮酒,还有总是有意无意地亲近他,作出那些暧昧的举动。 他扮演基佬男配虽然不算久,也走过好几十个世界,男主作为气运之子,与女主有着与生俱来的吸引力,要是有这么容易掰弯,这世界上就不会有“直男癌”这种东西的存在了。 虽然男主未必都是直男癌,但是绝对是笔直笔直的,一次是意外,两次可以说是巧合,当这个世界的男主裴启,再次有了出人意料的举动,他实在不能再继续骗自己了。一个又一个巧合拼接在一起,哪怕再不可能,那也是唯一的真相。 ——高煜,一直没有离开过他。 当这个猜想首次出现在脑海的时候,被他迅速地否决了,这不可思议的程度无异于痴人说梦,高煜,他应该在他自己的世界里和李云茜相亲相爱,“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才是属于他的结局,怎么会一个又一个世界追过来。 只是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在心底生根发芽,他就会不自觉去试探。在裴启面前毫无防备地“喝醉”,上一个世界方煦的坏习惯便自然而然显露出来,他在扒开自己的衣服,小心翼翼吃豆腐的时候,想必不知道他其实一直保持着清醒。 那些方煦习惯性的小动作,纯粹的断袖之癖已经不足以解释。 这场绑架的戏码来的很及时,如果他们真的是同一个人的话,不论是在侯府地牢,还是在太子东宫,他都一定会在关键的时候出现,不会让他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毕竟那个人从来不在意剧情,只在意他。 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期待着,还是害怕着,他不觉得自己能去爱一个男人,可是他知道他舍不得那些温柔,孤独了几千年的岁月,忽然降临的温暖谁能忍心推拒? 他动了动喉结想要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想问的问题太多,以至于开不了口。 过了半晌他问道:“明知道我在诈你,为何还要出现?” 裴启幽幽叹了一口气,修长如玉般的食指轻轻拂过他的眼角,“因为你眼中的难过和失望,让我很不好受。而且,看到你被压在另一个男人身下,我的忍耐也到极限了。” 樊远拍开他的手,从他的怀抱里挣了挣,裴启不敢再放肆,只好松开了手。 樊远歪着头沉默地打量他,见他神色中逐渐显现出些许不安,这才挑眉问道:“方煦?” 裴启点头。 樊远咬了咬牙,再问:“顾祁?” 裴启还是点头。 樊远吐了口气,一字一句缓缓问道:“那么,高煜?” 裴启这次没有点头,他试图解释道:“高煜只是我的一部分,并非完全的我。” 他说的含糊不清,樊远却听出了他的潜台词:伤害你不是我的本意。 樊远勾唇道:“是吗,可我最喜欢的就是他,不但绅士有礼、体贴温柔,还乖乖配合着走剧情,比起总是捣乱的顾祁,方煦,还有你,他真是太可爱了不是吗?” 裴启脸黑了一瞬,但也只是一瞬,他光速恢复正常,面带笑意凑到樊远面前道:“你真的希望我乖乖走剧情?当时我说我喜欢李云茜,你不是很难过?” 樊远皱着眉退后一步,“我扮演的是基佬男配,当然要表现得伤心难过,不过是演戏罢了,你未免入戏太深了。” 裴启步步紧逼,“口是心非,一个人的情绪究竟是真是假,我还是能分辨得清的。你其实是舍不得我的,是不是?” 樊远别过脸,不去看那张带着坏笑的嘴脸,这让他想起方煦那个大变态使坏的样子。 他用力把他推开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扮演者?能自行选择任务的扮演者,一般等级很高,绝不可能来下层位面执行任务,不仅任务简单没有挑战性,而且奖励不够看,纯粹是在浪费时间。况且,如果你是扮演者,系统不会检测不出来,扮演者的精神力和原主的身体匹配度,绝对不可能达到百分之百的,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或者说,原本的男主被你弄去哪了?” 裴启听完他的分析,一本正经地点点头,眼中带了一抹赞赏,他勾着唇调笑道:“好奇吗?想知道的话,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怎么样。” 樊远气的简直想一拳砸过去,马丹他认识的高煜可不是这样子的,这家伙是个纯黑芯,简直比方煦那厮还没有底线。 “不想说就算了,不管是不是同行,我也不管你是何方神圣,总之请你别再妨碍我做任务了,既然你已经是裴启了,接下来就认真走剧情!” 裴启凝视他的双眸,稍显无奈道:“我恐怕做不到。” 樊远不可置信,“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不到?破坏他做任务还有理了?能要点脸吗?! 裴启靠近他,眸中闪过一抹幽深,“我什么都能答应你,唯有这个不行。你该知道的樊远,我喜欢你,你让我按照剧情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实在太勉强我了。” 樊远略有些不自在,哪怕之前已经猜到了对方是为了自己,一个世界一个世界地追过来,可是这与明明白白被告白还是有很大差别的,至少此刻他感觉到无与伦比的尴尬。 他以拳抵唇咳了几声,小声道:“虽然我演的是基佬,但我其实是直男。” 裴启被他可爱的反应逗得差点笑出来,上一个世界除了最后一步,什么都做了的老夫老夫了,现在跟他说自己是直男,好好好,直男直男,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谁让他总是顺着他呢。 他从善如流地赞同道:“我知道你是直男………” 果然话音刚落,樊远的脸色一下子就好了很多,裴启有些隐秘的忧虑,小家伙是一直靠着自我催眠活到现在的? 他接着道:“可我就是喜欢你,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我不想让你为难,所以一直隐瞒着真相,既然被你扒了马甲,我也不想狡辩什么,任务上我会尽量配合你,但是和女主的那部分剧情,我恐怕不能满足你的要求。” 樊远听他愿意让步,着实松了一口气,男主和女主的剧情跟他其实没有多大关系,他自己那部分剧情走完就好,其他的随他怎么折腾,反正被扣奖励和经验值的又不是他。 他佯作思虑了片刻,点头道:“这样也可以,你可要记着自己的话,不能食言!” 裴启点头,笑得温柔和煦,“这是自然,我何时骗过你。” 樊远原本放下的心一下子提起来了,几个世界加起来,这家伙骗他的次数简直不要太多,他森森感觉到有点不太靠谱。 “以后先不说,先说怎么解决眼前的问题吧。裴瑜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歪了剧情………” 他话还没说完,便硬生生停了下来,因为裴启的眼神倏忽变得有些可怕,他看向男配君的眼神简直就是在看一个死人,樊远感到不妙,想要上前查看裴瑜的脉搏,没走两步便被裴启拎了回来。 “别靠近他,否则我真的会忍不住,把他变成一个死人。” 樊远听他这么说便放下心来,松了口气道:“没死就好,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还有救。” 裴启转过他的脸,幽幽道:“你心甘情愿被他揩油,就是为了逼我露面?如果我没有出手,难道你要任由他为所欲为?” 樊远囧了囧,虽然成功逼他现了形,可是从他口中复述出来,总觉得有点怪怪的,显得他特别弱智,特别幼稚有木有! 他怒道:“我又不傻,怎么可能让他为所欲为,本来都已经准备兑换道具了,不过被你打断了而已。说起揩油,你揩的还少了?” 裴启振振有词道:“我与他如何能一样。” “在我这里,你与他并无差别,都是淫棍!” “可我只对你一个人淫,旁的人,我连多看一眼都嫌烦。” “所以我该感到荣幸吗?!”樊远翻了一个大白眼,“既然确定裴瑜死不了就好,我们速速离开,虽然被救走的剧情提前了,好歹没给飞了。不过门外都是把守的侍卫,你有什么办法避开吗?” “直接离开就好。我过来的时候贴了隐形符,你身上的披风也贴了,所以现在旁的人看不到我们。” 樊远双眼放光,隐形符这种东西简直就是避免ooc的神器,虽然他的系统商城也有,可惜他现在等级太低,压根没解锁,有再多的经验值也兑换不了。 樊远忍不住眼热,“………你竟然有这么高端的道具,哥们,你等级到底多高啊,透露一下呗。” 裴启搂着他往外走,边走边诱哄道:“不是兑换的,之前在修□□自己做的,想要吗,我可以送你几张,今晚陪我睡觉怎么样。” “滚犊子!几张符就想让劳资卖身,你想得倒是美!” “我说的是纯睡觉,你想到哪里去了。” “嗯………这个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 撕下隐身符的时候樊远的内心是崩溃的,因为他发现自己似乎裸奔了,好在外面披了一件披风能稍微遮挡一下,可是一行走,里面那条纯白的亵裤就露了出来,简直不要太尴尬! 裴启抿着唇在旁边看着,提议道:“要不还是贴上符咒吧。” 樊远泪奔,“全王府的人都知道我被人劫走了,忽然出现在自己房间里算是怎么回事!” 裴启眸中闪过一抹精光,“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说着他把樊远打横抱起,出了那条巷子,大步往王府走去,那条披风勉强遮住樊远的两条长腿,他连挣扎都不敢,生怕走光丢脸丢到关外去,只能由他去了。 裴启已经迅速进入角色,肃着脸一脸正直道:“本王会告诉他们,萧公子被贼人伤了腿,不能成行。” 樊远泪奔,“多谢王爷体谅/(tot)/~~” 马丹你的咸猪手敢不敢从劳资臀部上离开啊!敢不敢不捏得那么用力啊!敢不敢要点脸啊! #人类已经阻止不了色狼了!# #掉了马甲的男主越发不要脸!# #挂念了许多年的竹马君已经面目全非了肿么破!!# 裴启嘴角勾起一个浅淡的弧度,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忘了告诉你,我的名字叫,颜睿。” 第3章 .10 自从扒了某人马甲,樊远深感自己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虽然男主不会再一言不合就歪剧情,让他的心情就像坐云霄飞车一般刺激,但是……… 每天都像生活得像个小言女主啊有没有!两个大男人游什么湖,看什么花灯,逛什么庙会!知不知道害躁两个字怎么写?! 一大早被叫去梅林弹奏古筝助兴,樊远呵呵一笑,他就看看他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那人一袭玄衣,肃着俊脸端坐在他身旁,一边煮酒赏琴,一边替他斟上热茶,阳春白雪,空气中梅香四溢,二人相互倚坐,亲密无间,空气中弥漫着恋爱的酸腐之味。 樊远木着脸,瞥到一旁的两个婢女妹子已经被这美腻的画面羞红了脸颊,他默默咽下一口老血,指尖一顿,缓缓把一曲优美舒缓的《渔舟唱晚》即兴改编成一曲幽幽怨怨,如泣如诉的伤感曲目,简直奏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硬生生把这加了粉红滤镜的浪漫的场景扭曲得面目全非。 颜睿原本正乐在其中,却见画风突变,自己的女侍一个接一个红了眼眶,连崔洪这个不争气的侍卫统领也开始陷入某种哀伤的境界,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回眸看了一眼正老神在在弹奏古筝的樊远,嘴角微微一抽,黑着脸挥退了随侍之人。 等人退干净,他伸手按住那双恼人的白净双手,将那十指握在掌心,待稍稍回暖,才端了一杯热茶塞进他手中,“天冷,喝杯茶水暖暖身子。” 樊远挣扎无果,总算被他解放了双手,面上无波无澜,恭敬地接过那杯热茶,淡然道:“多谢王爷。” 然而同时却在用系统和颜睿对话道:“你丫闹够了没!你知不知现在整个王府都在传我们俩的绯闻,有多少侍女沦落为腐女,有多少仆人因此出柜,你到底造不造?” 颜睿自顾自饮下一杯酒,淡定答道:“我已经配合你走剧情了,你总得给我一点甜头吧。” 马丹走剧情难道不是你的本分?凭什么找他要甜头!讲点道理行不行? 樊远压抑住愤怒,尽量平静问道:“你整天风花雪月的就知道瞎折腾,真的有好好走剧情吗,那边情况怎么样了,裴瑜还活着吗?” 颜睿放下酒杯,回首凝视他片刻,末了笑了笑道:“勉强算是活着吧。” 樊远生无可恋,“………他可是接下来的关键人物,没有他的话,我之后上战场的剧情不就飞了么。” 颜睿听到他说到“战场”二字的时候,眸中迅速掠过一抹暗芒,他垂眸笑道:“我倒是有办法可以救他,不过代价挺大,你要拿什么来换?” 樊远听他有办法心下一松,却听他又提什么条件,不免挑了挑眉,沉默地拨弄几下琴弦,不动声色问道:“那么敢问男主大人,你希望我拿什么来换?” 颜睿道:“不如,就换这一世相守百年?” 樊远的手指一顿,刹那间划断了一根琴弦,手下的古筝发出一声喑哑的凄鸣,樊远蹙了蹙眉,神色似乎有些惋惜。 然而事实上他已经出离愤怒了。 相守百年?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个,他就想起上个世界他被这厮玩弄的事情,以他的能力哪里会出什么车祸,不过是演了一场戏罢了,而他却傻乎乎地相信了,还感动得一塌糊涂,最后连任务都放弃了,真是想想就觉得自己傻到家了。 一直以来被他当成猴子耍来耍去,这家伙高煜的温柔,顾祁的宠溺还有方煦的维护,每一世都很让他感动没错,但是这不能抵消他一直以来隐瞒他,欺骗他,借机耍弄他的事。 既然他喜欢玩,他就陪他玩一次,会骗人的,可不止他一个。 樊远佯作惊讶地抬起头看了颜睿一眼,又默不作声垂下眼睫,通过系统略带犹豫地对他道:“这不符合剧情………” 颜睿见他态度有些松动,并没有严词拒绝,可见并非没有希望,连忙乘胜追击道:“剧情其实有漏洞可钻,你的戏份虽然关键,却也不是绝对重要的,诈死未尝不可,我帮你偷天换日逃避规则的惩罚,你大可以安心留在这个世界。” 樊远听了他的话心中微微讶异了一瞬,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新手,能被他三两句话糊弄过去。颜睿当然不会拿这种话骗他,既然敢说就一定能做到,那么问题来了,他哪来这么大的口气? 扮演者虽然有剧情在手,有无数道具辅助,但是同时也是受到束缚的。为了限制扮演者的作为,扮演者的能力提升程度是有上限的,不能对男主以及boss级别的人物产生威胁,这是为了防止一些扮演者产生异变,抢夺世界的气运和资源的恶*件发生。 当然,这都是在保证剧情的前提下的,如果扮演者所扮演的本身就是绝世高手,那自然另当别论,这种情况下系统的监测功能就会产生效用,一旦发现异常,将立即派遣相关人员前来处理,他虽然没经历过,也早有耳闻,惩罚是非常严厉的。 方煦能如此信誓旦旦地说出这种话,实在是值得人深思啊。 “小五,从上个世界结束到现在,一直没有收到过任何警告和处罚讯息?” “叮,是这样的。” 樊远掩去眸中的深思,看来是自己太小看他了。 他通过系统不动声色对颜睿道:“听起来,你时常钻剧情的漏洞?” 颜睿听罢蓦地一笑,他转过脸与他相对,眸中的深情不加掩饰,“宝贝,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就是,不用拐弯抹角,你知道的,只要你问我就一定会回答的。” 樊远差点绷不住淡定的表情,他几乎是咬牙切齿道:“一个问题一个吻?” “这已经是最低价了,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樊远简直想呵他一脸,妈哒,除了厚颜无耻就是厚颜无耻! 他起身跪倒在台下,恭敬道:“属下身体不适,先行告退,请王爷见谅。” 颜睿眸光幽深地看着他,淡淡道:“准。” 樊远起身那一刻,深深忘了他一眼,用系统对他道:“先前的条件我答应了,你别让裴瑜先挂了。” 颜睿似乎是有些惊喜,看向他的的眸子中闪烁着光彩,却见樊远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他轻轻叹了口气,幽幽道:“感情这东西真是愁人,不管怎么做都是错,越想要抓紧他,却把他越推越远。” 缓缓把手上那杯凉透了的酒水倒进一旁的暖炉中,只听刺啦一声响,酒水瞬间蒸发干净,他的眼神晦暗得看不清情绪。 瑰拉机械的声音有些颤抖,小心翼翼回复道:“这是因为主人以往没有爱过什么人,没有经验所致,主人强势惯了,所以缺少了一些耐心。” “我还不够耐心么,如果不是为了他,我又怎么会来玩这种过家家的游戏。” 瑰拉犹豫道:“关于这个………” 颜睿淡淡道:“想说什么就说吧。” “樊远应该已经知道主人是为了他才会留在下层位面,感动肯定是有的,只是主人恢复记忆之后,行事过于肆无忌惮,干扰了他的任务进展,使得他对主人的印象越来越差。根据系统检测,樊远对主人的好感曾在三次达到峰值,一次是主人身为高煜的时候。第二次是主人作为方煦舍命救了唐远的时候,第三次就是主人这两年悉心照料萧远的日常生活,没有刻意露出马脚之前。可见行动太过激进反而不好。” 颜睿弯了弯嘴角,他的确是故意露出破绽的,装醉还是真醉他怎么会看不出来,不过送上门来的豆腐不吃白不吃,虽然隐瞒身份和他*很有情*趣,但总不能一直这么下去,不过确实没想到他会想出那种法子逼自己暴露身份,这次是真输给他了。 “你的意思是,润物细无声。” “这只是瑰拉小小的建议。” 颜睿认真思虑了片刻,最终摇了摇头。 他当然也知道,这样做樊远会对他亲近许多,至少不会如现在这般避如蛇蝎,可惜这样纵容他,只会让他更加自欺欺人,永远不会正视自己的感情。 作为高煜的时候,温柔守候了他十多年,他只把自己当兄弟。作为方煦的时候,机关算尽不惜使用苦肉计,十八年相处他却只当做报恩。作为裴启,他装醉扮可怜,甚至做出了往酒里下药的下作事,药效一过,他离开得决然果断。 若说樊远对他没有半分感觉,他是断断不会相信的,既然他固执地不肯跨出那一步,自己只能做那个主动的。 不过,温水煮青蛙倒是一个不错的建议。 他勾着唇用手指在琴弦上轻轻划过,眯着眼睛听琴声,轻笑道:“瑰拉,做的不错。” 瑰拉:“………多谢主人夸奖。” ******************* 自那日达成协议后,樊远发现颜睿这厮就像变了一个人一般,十分正经并且正直,再也没了以往那种外表正人君子,内里猥琐变态的感觉了,简直奏是脱胎换骨一般,樊远好几次都怀疑是不是原主穿回来了。 不过很显然不是,因为时不时就会有一道炙热的眼光射在自己身上,确定是颜睿无疑。不过不管他的眼光再怎么炙热都好,只要不在自己面前刷存在感,樊远觉得,他完全可以忽视得干干净净! 回到自己书房,他拿起颜睿赠他的那支暖玉狼毫笔,仔仔细细看了片刻,然后随意扔至一边,再好又能如何,不适合就是不适合。 他铺开一张宣纸,拿起自己平日里用惯的笔蘸了笔墨,漫不经心地问道:“小五,现在剧情进度到哪了。” “叮,主剧情进展到百分之五十,主人的剧情已经进展到百分之八十五。按照主人和颜睿的协议,以主人目前的身体状况,不出意外还有大约五十年的寿命。” “小五,你这是在变相提醒我?” “叮,小五只是希望主人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钻剧情漏洞总有一天会被发现,届时主人将要接受重大处分,颜睿作为高级位面的扮演者,甚至是更高级别的身份,拥有的权限和自由不是主人可以比拟的,请主人注意分寸。” 樊远没有说话,凝神把字写完,这才收了笔,他拿起自己写完的字缓缓吹了吹,满意地点点头,这才随意道了一句:“别担心,我诓他的。” 小五:“…………”它家主人,似乎学坏了? 忽然听得外面有小厮敲门,语气急促道:“公子,大事不好了,陛下驾崩了!” 樊远应了一声,转身去内室换一身衣裳,国丧之日需得一身素洁才是。 他身后刚写完的那张宣纸上,笔墨未干,灵动飘逸的四个大字几乎要从纸张中跃出。 ——兵不厌诈。 第3章 .11 皇帝驾崩这部分剧情本该是这个故事的高*潮之处,男主通过自己的一系列手段击败太子,收服一干文武大臣,强势上位,最终抱得美人归,光是听听就让人觉得热血沸腾有、木、有!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因为男主不但被换了个丧心病狂的芯子,并且太子裴瑜已经是一条废鱼了。 究其缘由,这要追溯到数月前那一天,却说那时裴瑜提起金枪,正要对萧远实施某种猥琐而不可言说的刑罚时,却忽然被一阵妖风袭击,那力道有如一名绝世高手使出绝招,太子不敌被瞬间击倒在地,而后吐血重伤,在他昏迷前看到萧远就这么凭空消失在自己眼前……… 那一瞬间太子他震惊了,他开始怀疑人生了,他的精神遭受了重创! 虽然事后心腹们安慰他,那不过是他因为伤势过重而产生的幻觉,但是太子他并不愿意相信,他坚信萧远是个妖精鬼神,总之万分可怕,在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打击下,他从那时就萎了的兄弟,再也没站起来过了。 真是惨绝人寰,耸人听闻!非常值得为他流几滴同情的泪水! 多亏了男主大人“宽和大度”,送来灵药治好了太子的顽疾,让他终于又变回了一个正常的男人,只有一点,不能在他面前提起“萧远”两个字,因为他对这两个字的恐惧程度无异于妖魔鬼怪,更别说让他跟端王争夺皇位,这与要他命没什么分别。 所以,男主这最后一战算是不战而胜,太子的党羽也早就倒的倒,散的散,基本没费什么功夫就成功赢了皇位,真是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悲哀。 颜睿倒是看不出喜怒,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樊远就难受了,男配就这么干脆地狗带了,后面的剧情可怎么是好? 况且颜睿不愿和女主走剧情,没有女主求情,男配君如何能逃得掉去造反呢?他不造反,自己怎么奉命讨伐呢?不去讨伐,他怎么能顺利死在军营里呢? 樊远经过短暂思量之后,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果断决定主动出击。 因为原主他是个洒脱不羁的人,所以他有一个特性,那就是他非常地爱憎分明,也非常地有仇必报,剧情中他因为被裴瑜严刑拷打而结下了梁子,裴瑜落魄了,他当然必须得去探望他,顺便回敬一下他当初的“厚待”。 这也是男配最后让男主送上萧远人头的原因——所谓互相伤害。 樊远此刻万分感激原主的随性,让他有机会去牢中见到裴瑜,解开那个妖魔鬼怪的误会让裴瑜恢复正常,顺便狠狠拉一把仇恨,之后他只要通知太子一派的旧部,帮助他们把太子从大牢里带走,去东山再起,之后的剧情将会完美地进行。 毕竟不管裴瑜本人如何无用,有野心的人大有人在,哪怕主子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只要有他在就是师出有名,就可以自诩为正义之师,狼子野心之辈不管在什么时代背景下都不会少,所以完全不用担心。 很好,颜睿的隐身符也可以派上用场,所以做那些偷偷摸摸的事也不用担心会崩人设,真是被幸运之神眷顾啊。 樊远制定了一系列计划,却没有跟颜睿通过气,事实上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尽可能避免和他见面,这个男人太厉害,与他交谈过多,难保自己不会泄了底。 而且,他不擅长和现在的颜睿打交道,如果他像先前那样无理取闹,他只要远远躲开就行。如果他愿意抛开感情,只和自己像正常的朋友一样相处,他也乐意接受,十分愿意和他做朋友。 偏偏他这样直白地表达喜欢,却不会有过分的举动让他觉得不舒服,一切的关心爱护都恰到好处,让他拒绝不了只能受着,真是愁死人了。索性少碰面,也少一些麻烦。 可是他不想麻烦,麻烦却会自己找上门来,他刚换好行头准备去天牢见裴瑜,颜睿已经找上门来。 身为皇帝,就这么堂而皇之来到臣子的府邸真的没关系吗?! 可是他最近一直很配合,樊远也不好给他脸色看,尽管内心很焦躁,还是耐着性子和他周旋。 他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道:“微臣参见陛下。” 颜睿没待他行完礼便扶起他,将他拉至桌旁坐下,从袖中取出一本书递过来,却见上面书着“逍遥游记”几个字。 樊远打量了几眼,问道:“微臣愚钝,不知这本书有何玄机?” 颜睿失笑,轻轻敲敲他的脑袋道:“哪有什么玄机,这是朕从书库中找到的,觉得爱卿可能会喜欢,就顺带捎来,想着你闲来无事看着解闷也好。” 樊远听他这样说便随手翻了翻,发现这是一本不错的游记,笔者结合自己的亲身经历,详细记录了大夏朝各地有名的风景美食,风土人情和民风习俗,还提及到许多有趣的传说和神话,文风诙谐有趣,可读性极强。 他收下书,真心实意道:“的确是一本不错的读物,多谢陛下赐书。” 颜睿见他一本正经的模样着实有些无奈,他其实很怀念最初的那个世界,剧情还没有开展之前的樊远,那时候的他活泼开朗,古灵精怪,常常会带给人惊喜和意外,当然还有不可预料的灾难,不过他乐意替他收拾烂摊子,也不觉得麻烦,哪怕当初因为他而多次被家人责打也没后悔过一丝半点。 所以这两个世界他总是忍不住故意给他添麻烦,想看他变脸的样子,可惜小家伙太会装,哪怕再震惊再生气,面上最多也就是僵硬了一些罢了。 不过既然已经打算“温水煮青蛙”,自然不能操之过急,太过反而不美。 他状似无意道:“你这是要出门?” 樊远淡定自若地点头道:“是,微臣听说叛臣裴瑜因对陛下大不敬而被收押入狱,想着往日承蒙他的[照顾],便打算去探视他。” 潜台词是:劳资要去走剧情了,你丫有事就说,没事快滚! 颜睿很显然没有听到他的心声,自顾自兴致盎然道:“朕也有好久没见到裴瑜了,不如就与爱卿同行吧。” 樊远阻止他道:“天牢阴冷潮湿,陛下龙体贵重,哪里能去那种地方,若想见罪臣裴瑜,让崔统领派人将他提去宫中不是更好,也省的遭这份罪。” 颜睿混不在意道:“朕领兵打仗多年,什么苦没吃过,哪里就那般娇贵,爱卿不必担忧。” 担忧泥煤啊!你要是跟过去我还怎么实施计划!你这只外黑狐狸肯定能看出破绽的! 他通过系统对颜睿道:“你跟去天牢做什么?剧本上不是这么写的啊!” 颜睿语调平静,态度却很坚决,“我不希望你们单独相处。” 樊远听了他的话简直给跪了,“不会单独相处,会有狱卒陪同,要是你不放心让崔洪跟着也行。” 颜睿蹙眉不解道:“你为什么这么抗拒我跟过去,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樊远心下一凛,好险,差点就露馅了,他语气忿忿道:“我有什么好瞒着你,明明是你不遵守剧情,还恶人先告状,能不能讲点道理?” 颜睿盯着他认真看了许久,过了半晌才道:“既然如此,我让崔洪陪你一起。” 樊远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懒懒地回道:“随便你。” 颜睿见他这样才放下心来,他轻勾着唇道:“朕忽然想起还有一些政事尚未处理,便由崔洪代替朕,陪同爱卿去天牢吧。” 随侍一旁的崔洪连忙拱手道:“微臣遵旨。” 亲自把他送到门口,见他上了銮车逐渐走远,樊远才在心中稍松了口气,方才颜睿是在试探他吧,看样子大概是蒙混过关了。 他看向崔洪,二人虽然共事已久,其实真正交流很少算不得有多熟悉,不过樊远知道,崔洪并非看上去那般木讷,其实很有些谋算,不过跟他家主子比起来就差远了,压根不是一个段位上的,算是好对付许多。 他朝崔洪躬了一身,“劳烦崔统领了。” 崔洪连忙侧身避开,口中道:“萧大人言重了,此乃下官职责所在。” 樊远点点头,上了自己的马车,崔洪骑上自己的坐骑不远不近地跟着。 樊远闭上眼眸修养精神,接下来才是最关键的一步,昨夜他借助隐身符,已经把天牢地图以及侍卫排布换防的时间表交给了裴瑜旧部,按照地图上的方位找到裴瑜再简单不过,开一把锁应当也不难,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激起裴瑜的斗志,让他再次振作起来! 咦咦?怎么感觉怪怪的! #感觉自己是个暖暖哒小天使# #为什么我要帮男配治疗心理创伤o(╯□╰)o# #基佬男配还要兼职做心理咨询师吗怒摔!# 樊远感觉疲惫不堪,他揉了揉而太阳穴,缓缓问道:“小五,帮我检测一下有没有人跟踪。” “叮,根据系统检测,方圆百米内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樊远这才放下心来,他其实很担心没有骗过颜睿那只狐狸,不过看来他的信誉在他那里还算不错,成功瞒天过海了,不过恐怕也只能奏效一次,下次恐怕就不那么好用了。 “小五,我记得五百年一次的综合考核是不是快了。” “叮,是的,主人从龙套组升职到了男配组,而且等级有了很大的提升,考核难度也会相应加大,请做好心理准备。” 樊远嘴角轻勾起一个弧度,笑道:“难度越大越好,最好直接选上层位面的任务。” “叮,上层位面牵扯到精神力和灵魂力,稍有不慎可能会损伤主人的灵体,主人现在的能力和经验均有不足,小五不建议接取难度过高的任务。” “没关系,挑战也意味着机遇,一旦任务成功,获取的能源将是不可估量的。而且上层位面的规则的力量足以震慑所有的扮演者,哪怕是颜睿,应该也不敢再乱来了,最好的结果就是让他在那里困个百八十年,好好冷静一下,免得他再肆无忌惮给我惹麻烦。” “叮,既然主人已经做下决定,小五全力支持主人。” ******************* 到了天牢,樊远和崔洪在一干狱卒的陪同下找到了裴瑜所在的监牢,一路过来阴森的气息堪比阎罗殿,樊远适时作出受到惊吓却强装镇定的模样,毕竟原主是一个文弱书生,虽然这个书生颇有手段,胆子却还算小。 进了监牢,他挥退了其他人,只留了崔洪一人。 裴瑜此刻形容狼狈,哪里还有昔日堂堂太子的威风八面,他眼神呆滞地倚靠着墙壁坐着,樊远挂着笑靠近他,轻轻问道:“前太子殿下,不知可还认识萧某?” 一个“萧”字成功让裴瑜变了脸色,他蓦地抬头看向樊远,下一刻屁滚尿流地爬到角落里远远避开樊远,双手捂住双眼口中哇哇叫道:“大仙饶命,大仙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樊远嘴角一抽,他走近裴瑜,用手捏住他的下颌,阴森道:“前太子这是在装疯卖傻?上次的仇萧某还没报呢,您这就疯了,实在让我心有不甘啊。” 樊远见裴瑜吓得浑身发抖,像筛糠一般,只得继续道:“上次若非王爷派了一位轻功一流的高手及时将我救走,恐怕萧某就要毁在前太子的手上了。” 裴瑜顿了顿,讷讷道:“轻功一流………” 樊远见他还有反应,可见还没完全痴傻,再接再厉道:“是啊,是一位隐世高手,您当胸那一掌的滋味不知怎样,听说被那位使出全力击中的人,没谁能维持神智的,产生幻觉也是常有的。” 裴瑜眼中逐渐清明,他低声自言自语道:“原来竟是这样………原来竟是这样啊………” 樊远松开他的下颌,拿出一块手帕擦了擦手,像是触碰过什么无法容忍的肮脏之物一般,将那块帕子随手扔到地下,他淡淡道:“虽然萧某逃过了一劫,可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殿下您就让萧某出了这口气吧。” 说罢他拍拍手掌,几名狱卒带了刑具走了进来。 “好好招待前太子殿下。” 樊远只留下这一句话,便邀请崔洪去了外间,不动声色地听着里面时不时传出的惨叫,偶尔在神色间露出一抹快意。 崔洪垂下眼眸不言不语,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 (接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番外(崔洪) 崔氏一门世代忠良,崔洪从懵懂记事起便被灌输了“忠君爱国”的思想,家国大义一直是他人生道路上的前进指标。 直到他十七岁那年,他父亲告诉他,让他去辅佐三殿下裴启。 这与他的忠君之道相悖,崔洪二话不说拒绝了,他言之凿凿道:“父亲自小教导孩儿,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当今圣上属意太子殿下继承大统,辅佐三殿下岂非违背圣心,孩儿恕难从命。” 他父亲,即兵部侍郎崔敏,二话没说领着他走到院子中,指着一棵苍翠的老松树,“此树为今上。” 说罢他指着在树杈间跳跃的一只羽毛艳丽的鸟雀,“此雀为太子。” 他的意思十分明显,当今圣上看似康健,实则已经老态龙钟,而太子借着他的威势,看似光鲜亮丽,其实不过是一个花架子。 崔洪蹙眉道:“那么敢问父亲,三殿下又当如何?” 崔敏捋了捋胡须,笑着指向苍穹,“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乃真龙天子!” 崔洪震惊,他四下看看,确定没有旁的人在场才松了口气,他低声问道:“父亲此言,可有什么根据?” 崔敏道:“我前次为监军随大军去了边关,有幸得见三殿下在战场上的英姿,不过双十年华,便是昔日战神再世也未必及得上他,你且看着,来日必成气候!” 崔洪知道他父亲看人的眼光最是毒辣,能有这样高的评价,想来这位三殿下不会是个平常的人,至于是不是所谓的【真龙天子】,还需他亲自去确认。 当他真的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大夏朝最年轻的元帅,的的确确震惊了,没有花多长时间,他发现他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龙章凤姿,睿智果决且知人善任,能追随他实在是人生之大幸。 如他这般的人物,哪怕为人冷漠些,待人严苛些,也不足为怪,他也逐渐习惯了追随这样的主子。 后来某一天,一向心冷情的主子让他从偏殿收拾出一个院落,还特地交代了一句,“所有器具皆要最好,务必让人住得舒适”。 那时候主子还不得圣心,作为唯一一位没有封号的成年皇子,在京中被已是被百般耻笑,府中自然也没有那许多精贵物品,唯一拿得出手的便是那两颗珍品夜明珠,乃是主子立下军功,圣上为了稳住军心赏赐的。 在此等情境下,主子的用心昭然若揭,他不自禁问道:“府中是否将要添一位女主人?” 刚问完他便后悔了,主子不喜欢下属多嘴多舌,他方才的话有些僭越了,正欲请罪,却见向来面无表情的主子忽然柔和了面色,甚至微微弯起了唇角。 “不是女主人,是男主人。” 崔洪身体微僵,他有些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然而主子已经离去,他兀自纠结了半晌,最后还是按照男子的规格布置了偏殿,将库房本就不多的珍品几乎全部摆上了。他安慰自己,只要是主子喜欢的,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妨碍,总好过他孤独终老。 后来主子带回来一位公子,清俊儒雅,相貌算不上上乘,却能看出是个洒脱的性子,与主人的严肃沉默倒也般配。 只是这位公子与主子看似疏远得很,莫不是主子单相思?崔洪深觉自己发现了事实的真相,一时间看向自己主子的眼神就有些同情。 只听那位公子道:“殿下唤在下萧远即可。” 原来叫萧远,崔洪暗暗记在心中,却听得自家主子回道:“好,崔洪听到了吗,帮小远安排住处。” 崔洪立马应道:“属下遵命。” 实则却在心中呐喊:主子您可否矜持一些,你以为你方才唤的是“小远”没人发现吗?萧公子已经尴尬得无法言语了啊! 领着萧公子去了偏殿,见他目露惊叹,感叹皇子府的待遇如此之好,他不敢越俎代庖,只略微提点了几句,见他十分茫然不解,只能在心里叹息了几声,告退离去了。 原本他以为按照自己家主子的一贯作风,势必会雷厉风行将萧公子拿下,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尽管萧公子非常希望得到主子的重用,主子却每每忽视他,目不斜视地进了书房,关上门后却透过纱窗偷窥萧公子,偶尔见到萧公子十分泄气和恼怒的模样,就会情不自禁笑了起来。 他不解地问道:“主子既然想见萧公子,为何不把他留在身边,也好时时能看到。” 主子难得好心情,便解了他的疑惑,只听他语带笑意道:“太急躁,是会把人吓跑的。” 崔洪了然,萧公子是正常的男子,必定难以接受主子的爱意,主子为了不吓到他,只能强自忍耐,这份感情实在太过深沉,也令人心疼。只是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以主子的性子,是绝对不会放弃的,他只能默默送上祝福。 之后因为太子殿下陷害主子,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主子,却破天荒在书房里发了火,他知道萧公子就在外间侍弄花草,崔洪心想,主子是希望获得萧公子的关注吧,否则这些小事,何至于此? 后来果不其然,萧公子按捺不住献了计,主子也重新获得圣宠。可是一回到府上,主人依旧十分不痛快的模样,甚至到了要喝酒解忧的程度,地点还偏偏选在萧公子院落外的凉亭内。 崔洪候在暗处,心想等主子喝醉了,他就去把萧公子请来,主子一定会嘉奖他的。 却没想到这个立功的机会没有得到,因为萧公子正巧从自己院子里出来,与主子撞了个正着,两人相携去了凉亭处饮酒。崔洪一边惋惜着,一边替主子高兴。 那日之后主子心满意足,萧公子也心满意足,因为他终于得到了主子的重用。想必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晋升全部都是在主子的预谋之下进行的,既不会让人觉得刻意,萧公子对于主子时不时的亲近也开始习以为常。 崔洪打从心底开始佩服自己的主子,并且套用了主子的方法,成功娶到了自己心仪的 女子。 后来在主子的默许下,萧公子与主子的流言蜚语开始在府中蔓延,逐渐传出府去,京中很多达官贵人也兴起了豢养娈童的风潮。与此同时,许多感人肺腑的男子相恋的故事在市井流传,已经逐渐有人开始接受这种非主流的爱情,其中以女子为甚。 崔洪知道,这是主子在为日后提前做准备。他这样的人,不会把所爱的人藏起来,他要的是与那人一同站在至高点,堂堂正正,光明正大。 这一切萧公子自然是不知道的,府里的那些流言已经足够让他头疼了,主子哪里敢让他知道外面传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谣言,只怕他会当场气死。 却没想到萧公子的妹妹萧陌璃,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因为这个厉声指责萧公子,主子的眼神开始透露出危险的讯息,崔洪站在角落里手心捏了一把汗,他很担心主子按捺不住,会一掌劈了那位萧姑娘。 只见萧公子忽然摇摇晃晃站起身,一句话让主子脸色好转,他字正腔圆道:“良禽择木而栖,我投靠明主有何不可?” 场面一时间哗然,萧姑娘气的直接掀了桌子。 崔洪艰难地咽了口口水,主子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这些日子的苦心没有白费……待看清萧公子迷茫的眼神,他心里咯噔一声,原来是喝醉了。 不过究竟是酒后胡言乱语,还是吐出了真心话,便值得人深思了。 那日太子生辰宴上的事被传的满城风雨,萧公子被安乐侯急召回府,想来那个老家伙急了。 把自己亲儿子送到敌营当细作,萧明戈也算是个人物。不过也难怪,萧公子的娘亲是旁人派去的杀手,接近他不过是为了杀他,后来事迹败露服毒自尽,他有气不能出,便把恨意全部转嫁到幼子身上了。 也不知萧公子是如何安抚他的,竟毫发无损地回来了。老狐狸的儿子,果然也是一只小狐狸吧。 两年的时光匆匆而过,昔日洒脱不羁的浪荡少年,逐渐变得成熟稳重、知礼守礼,相貌也越发出众。而这两年间,主子一直隐忍克制,虽然偶尔会借机亲近,却始终没有点破。 可萧公子并非迟钝的人,想来早该发现端倪才是,一直隐忍不发,或许是因为不知该如何面对,索性当做不知。 崔洪以为他们会保持那样的关系很久,却没想到会因为太子而发生转机。 那日萧远披着黑色狐裘披风在雪中狂奔躲避追杀,口中上气不接下气道:“萧某身上这件披风乃是主子所赠之物,便是被今日被敌人杀死,也是绝对不能丢弃的!” 那一刻崔洪才知道,他对主子其实是有情的,或许是因为这份情太过深厚,才只能隐藏在心里,因为太过在乎,所以才不能宣之于口。 后来萧公子是被主子从外面抱回府的,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从萧公子的难堪的脸色看来,想必是遭受了难以忍受的折磨。那件事之后,主子终于不再隐忍,他开始明明白白追求萧公子,萧公子却把自己龟缩在壳中,不愿再看他哪怕一眼。 那日在梅花林,萧公子改奏的一曲《渔舟唱晚》,竟凄绝到了极致,到底心中隐藏了多少痛苦,才能演绎出这般的乐曲? 从没有哪一刻,他那般痛恨裴瑜!一定是他对萧公子做出了什么,才会把事情变成了如今这般地步!裴瑜,他实在该死! 陛下驾崩之后,主子顺理成章继承大统,裴瑜那一条废鱼,几乎没费什么功夫就解决了。 他陪同萧公子进天牢“探视”裴瑜,对这个人,不论用什么刑罚都是轻的。看到对面缓缓喝茶的青年逐渐露出快意的神色,他也觉得痛快,只要能解开他的心结,裴瑜死不足惜。 可惜他太低估了蟑螂的生命力,竟让他被人救了出去,那群乱党若是远走高飞也罢,偏偏他们大张旗鼓地造反,闹得举国皆知。果不其然,最先按捺不住的人,是萧公子。 萧公子自然不会放过裴瑜,那个恶心的人曾经伤害过他,直到如今他的心结也没有解开。他多次在朝堂之上主动请缨,要领兵出征,可主子哪里会应允,每每驳回他的诉求。后来萧公子进了御书房,与主子谈了近两个时辰。 没人知道那天他们谈了些什么,只是次日萧公子便收拾了行囊去了战场,主子这次允了他。 传来噩耗的前几日,主子心情不是很好,甚至有前往战场的打算,却在后来收到了来自前线的书信,慢慢打消了念头。 (接作者有话说) 第4章 .1 修真者,悟道修行,寻求真我,去伪存真是为“修真”。 冥澜大陆灵气充盈,修真者与魔修共存于此间,其中以上三宗和魔宗势大,双方相互对立已经上千年,至今未分胜负。 上三宗分别为玄天宗,破云宗,观澜宗,其中玄天宗为首,这一切都要归功于玄天宗的开山老祖——玄天真人。 相传千年前魔修横行,修真者饱受欺凌,却因为修为相去甚远,不得不处处隐忍退让。后来修真界出了一名千年不遇的天才,即林玄天。 此人修炼体质极佳,乃是极其罕见的变异冰灵根,气运更是逆天,竟无意间寻获至宝——极品仙器碧玉箫,十七筑基,三十出头结丹,不过半百便结婴,百岁不到突破分神后期,进阶合体期。 他一手创立了玄天宗,培养数百名优秀的弟子,带领修真人士与魔宗相抗衡,在修真界乃是一呼百应的地位。后来天降明火,林玄天以自身修为作媒介,凝为玄冰抵御天火,搭救了玄天宗及数百名弟子,自己却因修为耗尽丧命了。 一代天才就这样陨落,实在可悲可叹,令人扼腕感伤。 他虽然去了,冥澜大陆却永远记住了他,甚至连魔修也打从心底敬佩他。玄天宗因此在修真界的地位居高不下,是所有修真人士趋之若鹜的地方,甚至有一种说法,玄天宗所在的望幽山乃是灵气汇集之地,哪怕在玄天宗当一个外门弟子,也比在其他宗门做一个嫡传弟子要好。 如此厉害的宗门,收取弟子的要求自然也高,等闲之辈连想都不敢想,更别说敢在玄天宗门前造次。然而这种匪夷所思之事,却切切实实发生了。 莹白月石雕刻的“玄天宗”三个大字散发着白色的灵光,偶尔能听闻仙鹤鸟雀的动听鸣叫,四季花草同时绽放最美的姿态,各色果树常年硕果累累,本该庄严神圣、秀美怡人的风景,却因为门前跪着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小叫花子而彻底被毁坏了。 他已经不眠不休,不吃不喝,跪了整整三天。 一名身穿白衣蓝袍的年轻修士快步走到山门前,语气略带不耐烦道:“这位小兄弟,玄天宗招收弟子乃是有规制的,要经过重重的选拔,通过门派的考验方能录入,你便是跪死在这里,也是不能收你的。” 那小孩嘴唇干裂,嗓音因为长期没有进食和饮水干涩得仿佛撕裂的纸张,眼神却十分坚韧,“道长,不管是什么考验我都能通过的,请给我一次机会。” 那修士有些怜悯地摇头,“不是我不给你机会,实在是宗门的规矩,五年一次选拔,上一次正是去年,距下一次大选还有四年呐,要不你等四年后再来?” 那小孩道:“我如今已经十岁,修习术法已经算是晚了,哪里还能再等四年,道长,求你通融一次可好。” 那白衣蓝袍的修士无奈地甩袖离去,口中叹道:“真是倔强的孩子,若是其他门派,凭着这份毅力,想要进去也不是难事,可惜这里是玄天宗,哪里能这样简单………” 落霞峰,无雪殿。 大殿正中央是一个悬空的透明水球,其中倒映的画面正是宗门外的那一幕场景,男孩的脸逐渐被放大。 一个纯白的玉石雕刻的座椅上,懒散地躺着一名披散着长发的男子,他身着白色云锦外袍,怀中抱着一只白色的灵狐,修长无瑕的手指轻轻抚过灵狐脑袋,口中喃喃道:“你看那个孩子,是不是很像师兄小时候?” 灵狐呜了一声没有回答,他手指顿了顿,忽然嗤笑道:“是了,谁还记得他呢,千年时光都过去了。世人都知道玄天宗,知道那个舍身取义的玄天真人,谁又记得他的名字叫林玄天呢,根本不会有人记得………” 他忽然将那只狐狸从自己胸前挪开,站起身朝大门的方向走去,瞬间便消失在大殿中。 而在下一刻,玄天宗山门前便出现了一名谪仙一般的男子,他长发如墨,琉璃色的双眸带着清浅的微笑,一袭白衣胜雪,姿容高不可攀。 众位外门弟子瞠目结舌,不知作何反应,只听其中不知谁喊了一声,“那是落霞峰峰主,落霞真人!”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这位就是宗门中最为神秘的一位峰主,传言他是当世修真奇才,修为高不可测,连宗主也不敢在他面前放肆,不过他为人低调,也不收弟子,宗门中人得见他的机会甚少。 传言落霞峰峰主美貌绝伦,乃是世间最美的人,如今得见方知此话不假。 只见落霞真人林远定定地站在山门前,认真凝视着一个小叫花子,嘴角带着浅笑,眸中带着淡淡的思念,好似在缅怀着什么。 而事实上,落霞真人内心此刻甚为纠结。 “小五,你说他是颜睿吗?” “叮,系统检测不出来,小五无法回答主人的问题。但是如果是颜睿,根据主人上个世界的表现,这次将会十分凄惨。” 听他提到上个世界,樊远吓得腿一软差点瘫倒,好在他挺住了,维持住了他神圣高洁的美好形象。不过小五说的确实是个问题,如果真的是那家伙,这次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那么究竟该如何是好? “叮,不管是不是颜睿,主人都是要走剧情的,其实不必纠结。” 樊远严肃反驳它,“不,如果是颜睿,我就要多晾他几个时辰,反正后面会被他整得很惨,倒不如先收点利息。” “…………”不作就不会死。 樊远正考虑着要不要先回自己的地盘观察观察情况再行动,只见那个穿着破烂的小孩忽然抬起小脑袋看向他,眸中闪过一丝迷茫,然后轻轻耷拉了眼皮,朝一边歪下去。 樊远一惊,身体已经先作出反应,将那个瘦弱的小家伙抱在了自己怀里。 “好轻。” 这是他的第一感觉。真的有十岁?怎么好像只有七八岁的重量,个头也不高,浑身没有半两肉,全是戳人的骨头。 樊远稍微换了个姿势,让他趴得更舒服一些,然后念了个口诀,转眼间消失在山门口。 而剩下的外门弟子全部沸腾了。 “落霞真人把那个小叫花子带走了,难道是要收为弟子?” “怎么可能,落霞真人从不收徒,应该是可怜他带回去救治罢了,那样美丽的人必定是菩萨心肠的。” “正是这个理,落霞真人倘若要收徒,必是要在大比中挑选最杰出的一个,怎么会挑中一个小叫花子呢。” “有理有理………” ……………… 樊远将人带回了自己的无雪殿,放在自己床榻上,掐了个法诀将小孩清洗干净,转身看向好奇跟进来的灵狐,淡淡开口道:“去备几套小孩的衣裳,□□岁左右。” 灵狐化为人形,竟是一名身着碧衫的娇俏的女子,她瞪大眼眸问道:“主人果真要收留这个孩子?世间长得相似的人多了去了,主人此举未免草率了些。” 樊远负手而立,双眸一直没有离开过那个孩子的脸,低声道:“可我却只遇到了他。” 那女子笑道:“看来是这个孩子的福气。” 说罢她福了福身,转身出去准备衣衫了。 樊远叹了口气,从储物戒中取出一瓶复元丹,倒出一粒喂进他口中。见他脸色稍稍好转了一些,这才神色稍缓。 他盯着那孩子的脸渐渐出神,口中喃喃问道:“你是他么………” 这是原主的台词,其实也是樊远内心想问的,综合考核事关重大,何况他选的还是上层位面的任务,这个世界的命运之子,并不是能随便夺舍取而代之的,颜睿这次真的能追过来吗?没有过来自然是好的,他也能稍微缓口气了,有些事情他需要时间考虑清楚才行。 那孩子因为服了极品丹药,逐渐转醒过来,一眼便看到一个神仙似的人物,这人还直直地盯着自己看,差点以为自己还在梦中。 “请问………” 樊远回过神来,见那孩子满眼疑惑,他弯了弯唇角道:“这里是落霞峰无雪殿,我是这里的主人落霞真人。你想拜进玄天宗,为什么?” 小孩听他说自己是什么真人,又向他问话,连忙从床上起身双膝跪地道:“小子名叫许漠然,只是个寻常人家的孩子,只因祖上传下一件修行用的宝物,便被魔修杀人夺宝,我在父母掩护下方才逃过一劫。我一心想要为父母报仇,只是打不过魔修,听人说玄天宗是修真界圣地,所以想要拜在玄天宗门下。请真人收我为徒。” 说罢他重重磕了一个头,樊远听那声响,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眉,这孩子所言跟台词一字不差,莫非果真不是颜睿? 他将许漠然扶起身,指尖轻轻拂过他的额头,方才那块红肿瞬间消失不见。小孩惊奇地瞪大双眼,用手指摸那块,惊喜道:“竟然不疼了!” 樊远被他可爱的反应逗得一笑,他轻声道:“方才那个响头算是拜师礼,日后我便是你的师尊,我会教授你法术,让你亲自手刃仇敌。” 许漠然兔子眼立马红了,“师尊………谢谢师尊!” 樊远见他因为一句话便红了眼眶,心中更是惊疑不定,颜睿会做出这么丢脸的事吗?实在太奇怪了,不行他还得试探试探。 他脸色越发柔和道:“徒儿,你身上伤口太多,师尊的治愈之术难以完全治愈,须得在瑶池中泡上半个时辰方好,为师带你去清洗可好。” (接作者有话说) 第4章 .2 瑶池其实是落霞峰独有的一处天然池水,原本不过是普通的温泉,后被原主发现,在瑶池四周布下灵石结界汇聚天地灵气,经过千百年的滋养逐渐有了奇效。 瑶池水不但可治愈一般的外伤,同时有凝神静气的作用,尤其适合闭关修行。 樊远估摸着时辰大概到了,便带了一套衣物去瑶池寻许漠然,以他如今的修为,找到一个凡人小孩再容易不过,不过片刻便发现了他瘦小的身影。 池水上弥漫着一层薄薄的水汽,瘦弱的男孩正趴在池边玉阶上浅眠,苍白脸颊被热气蒸腾成淡淡的粉色,嘴角轻轻抿起,也不知在梦里见到了谁。 这样毫无防备的模样,实在太过惹人怜惜。 樊远没有把他唤醒,轻轻用衣物将他包裹住,小心放在怀中,动作轻柔生怕将他惊醒,缓缓朝无雪殿走去。 他在心里提醒自己,他如今是落霞真人林远,而他怀里抱着的,是这个世界的命运之子,玄天真人林玄天的转世,是原主爱了千百年,记了千百年,哪怕轮回转世也无法忘怀的师兄。原主这一世来到玄天宗修行,也不过是为了替那人守护毕生的心血罢了。 虽然对原主深沉的爱意他无法感同身受,可面对这样一个惹人心疼的孩子,他也无法做到坐视不管,在自己力所能及的前提下,他希望能让这个孩子尽可能快乐地成长,一直到,他能独当一面的那一天。 ******************* 次日,无雪殿。 樊远端坐在自己的座椅上,怀里抱着那只白色灵狐,用手指轻轻抚摸它的皮毛,小狐狸舒服地咪呜了一声,往他怀里拱了拱,一人一狐的相处和谐而唯美,如一幅悉心勾勒的水墨画。 这只狐狸是原主第一世饲养的灵宠,当初还只是一只通了灵智的白狐,谁能想到他轮回转世数百年,再次回到玄天宗,这只白狐依旧守在落霞峰等他。在这世上,除了他师兄,便只有这只狐狸于他最重要了。 樊远安抚了爱宠,抬眼看向站在大殿中央无比乖巧的许漠然,见他正直直盯着自己怀里的灵狐,不禁挑了挑眉问道:“你喜欢这只狐狸?” 许漠然稍显羞涩道:“原来是狐狸啊,弟子往日在家时养过一只番狗,与师尊的这只狐狸有些相像,和我很是亲近,可惜后来病死了,现今回想起来还是有些伤感。” 樊远看了看自己怀里的狐狸,又看了看自己可怜兮兮的徒弟,顿了顿出声道:“这只狐狸与一般的有所不同,乃是一直修行了千年的妖修。” 说罢他把白狐放下,灵狐着地便化为人形,依旧是一身碧色罗裙,巧笑嫣然美目盼兮,她朝许漠然微微福了福身道:“吾乃落霞真人灵宠,名唤碧漪。” 许漠然似是有些讶异,呆呆点了点头道:“我名叫许漠然。” 碧漪抿唇笑了笑并不答话,默不作声退到樊远身后。 樊远道:“既然漠然见到你的原身,会想起不愉快的经历,日后你在他面前就维持人形好了。” 妖修维持人形没有本体舒适自在,碧漪微蹙眉头有些不悦,然而主人之命不得不听从,只得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一时间看向许漠然的眼神就不那么友好了,许漠然却仿佛没有看到一般,只一脸感激地看着自己师尊。 樊远见他明亮有神的眸子里,全是自己的影子,竟生出一种正被一只幼犬巴巴望着的错觉。 他连忙把这种怪异的想法从脑海中驱逐出去,指着大殿中央的一颗五彩琉璃球,微微勾唇道:“这便是测试修真者资质的五色珠,你将双手置于其上,凝神吐纳,将精神力导入五色珠中,不过片刻便能看到你是何资质。” 许漠然连忙照做,将双手放在球上,闭上双眸默默吐息,半晌他睁开眼睛,却见五色珠中光彩流动,五色交融,仿若流动的彩虹,色泽甚是美丽。 只是那色彩缓缓流动了片刻,最终又归于沉寂,许漠然惊愕地瞪大眼睛,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朝自己师尊求助。 他吃惊,樊远比他还吃惊,剧本上可没说资质测试会出什么问题啊! 吃惊归吃惊,面上他依旧是那个云淡风轻的落霞真人,从自己的座椅上淡定起身,下一刻便出现在许漠然身边。 许漠然惊了一瞬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可怜兮兮问道:“师尊,难不成我是个没有资质的废物么?” 樊远道:“本座的弟子又怎么会是废物,即便真的是废灵根,为师也能替你洗髓伐骨,重塑躯体。” 说着他拿起那颗五色珠探入一丝神识,片刻不到,球中便显露纯白的光芒,是他的风属性单灵根。 看来问题不在五色珠上。 他转身拿起许漠然的手,将他双手置于珠子上,自己的手心覆于他的手背上,缓缓念道:“气息归根,念念还元,生无所据,造化运周于身。” 许漠然闻言,渐渐凝神屏吸,将思想集于双手之上,樊远放出一丝神识引导他将精神力导入无色珠内,很快无色珠便有了反应——是一抹浅淡的靛蓝色,变异冰属性单灵根。 樊远面上惊诧了一瞬,却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徒弟不懂如何引气吐纳所致,是自己太急躁了,男主再是修真奇才,现在也不过是个毛头小孩,他该多教几遍才是。 他收回手让他看清无色珠上显示的颜色,从基础常识教起:“修真不仅看机缘,也看根骨,也就是修习者的资质。统共有五种基础属性,分别是风、火、水、土、雷,属性越纯则修行资质越是上佳,而在这基础之上,还有一些极其罕见的变异属性,比如你的就是变异种,乃是冰属性单灵根………” 樊远说得认真,许漠然在他身旁细细听着,视线不经意间扫过他修长无瑕的手指,冰凉温润的触感还残留在手背上,他眸中快速掠过一丝暗芒,快到几乎让人来不及察觉,便归于虚无。 樊远转过身问道:“为师说的你可记清楚了?” 许漠然乖乖点头道:“记清楚了,方才师尊的颜色是纯白的,所以师尊是单系风灵根,是不是?” 樊远满意地点头,赞许道:“孺子可教也。这里是一些入门的心法和基础的术法,你拿去研读,如有看不懂的便来问为师,或者碧漪亦可。” 他边说边从储物戒中取出几本书递给小孩,他口中说得简单,这几本书一般人哪里能找得到,是他从玄天宗收集了千年的藏书阁中精心挑选出来的,皆是最适合现如今的许漠然修习的术法和心法。 还因此被宗主纠缠了好一会,老东西一直追问他是不是收了亲传弟子,是个什么来历,又是什么资质,他被烦得差点想要一个风刃劈了他。最后没有办法,随便编了一个理由把他糊弄了过去,反正他最近要闭关,想来也没什么时间来落霞峰一探究竟的。 许漠然的变异冰灵根暂时不能让别人知道,否则必定要声张出去,待他成年后初次大比,若不能达到一举成名的成就,会直接影响到剧情进展的。 见许漠然接过秘法好奇地翻阅,樊远忽然开口道:“漠然,你可知你的冰灵根乃是非常难得的属性,千百年间,加上你总共也就两人。” 许漠然果然惊奇地问道:“敢问师尊,那另一人是谁?” 樊远沉默地盯着他的脸,过了半晌才缓缓道:“玄天宗开山祖师,玄天真人。” 许漠然惊讶地瞪大眼睛,“竟是这般厉害的人物!徒儿实在惶恐。” 樊远目光幽远,声音有些缥缈道:“你不必觉得惶恐,只要你认真听我的教诲,日后只会比他更为出色,便是突破大乘期也不是难事,而且………你一定会比他活得长久,一定会的。” 原主其实不知道许漠然是林玄天的转世,只是这二人幼时相貌相像,连如此罕见的变异冰灵根都一样,不免产生了移情心理,将对林玄天的爱转嫁到了许漠然身上,也是为了弥补千年前的遗憾。 修真人士的生命太过漫长,总要有个盼头,才不至于在数不清的岁月中渐渐腐朽。 这些许漠然并不知道,听他这样说只觉得奇怪,他挠了挠头道:“师尊,徒儿………” 樊远轻轻拍拍他的小脑袋,轻声道:“不懂没关系,你只要乖乖记住为师的话就好。” 许漠然乖乖点头,“师尊的话,漠然一定会认真聆听的,每一个字都会记得清清楚楚,不敢稍有遗忘。” 樊远拍他脑袋的手忽然顿住,为什么听了他的话会觉得脊背发凉,又见许漠然正朝他露出一个乖巧天真的笑容,这才稍稍放松下来。 他这是被颜睿那厮折腾得有些神经衰弱了,一定是这样。 ******************* 许漠然是个很乖巧很听话很省心的弟子,不但潜心修行,并且资质上佳,修行速度简直不要太快,在落霞峰盘坐不到三个月,就能引气入体,正式突破练气初阶。 而且不论什么心法,基本上解说一遍,他立马就悟了。术法也一样,在他面前演示一遍,他没几天就能自己学会。这种逆天的学习速度将碧漪打击得无比消沉并且自卑,躲进自己的狐狸窝,好几个月没出来。 对此樊远觉得很抱歉,他不该为了偷懒,把徒弟甩给她的。 主角光环这种东西,在下层位面主要体现在外貌,权势,财富,还有运势上,但是在这种上层位面,完全体现在男主的资质和气运上。 按照许漠然现在的修行速度,绝对比他的前世——活在传说中的玄天真人还要吊炸天,而且有他这个给力的金手指师尊在,别说拿下修真界一枝花刘问雅,就是他想要开后宫,走种-马向的剧情也不是什么难事。 当然,樊远并不会答应!因为这是一本玛丽苏bg言情小说,男主的吊炸天,是为了以后更好地为女主服务,为了让女主的金大腿更给力,为了让女主的人生更加精彩而辉煌!后宫什么的坚决要禁止!为此他完全隔绝了宗门内一切女弟子,不给她们任何靠近自己徒弟的机会。 没错,就是这么尽职尽责! 虽然眼看着自己徒弟一天比一天出色,身为师尊的他非常为他感到高兴,甚至有那么一丢丢的成就感和自豪感。但是,身高什么的能不能悠着点来?这小子是嗑药了吗?这才过去几年啊,就窜得这么快,就快要赶超他了,让他这个才一米七八的师尊非常地没、面、子、啊! “师尊,徒儿今日学会了御剑飞行之术,向您展示一下可好?” (接作者有话说) 第4章 .3 许漠然不愧是男主,虽然学会御剑之术不过半天时间,已经能很好地控制了,他一边御剑一边十分悠哉地和樊远谈笑,全然没有新手的紧张和拘束。 碧海蓝天为衬,江河湖海、名山大川尽在脚下,踏着风云与雄鹰仙雀为伴,樊远看着眼前从容不迫的少年,隐隐生出一种他本该为王的感觉,仿佛这天地便是为他而生,他就是这片江山的王者。 他心想,这大概就是主角的气场了,仿佛笼罩着耀眼的光芒。 樊远之前没有尝试过御剑飞行,其实心里还是有些新奇的。原主的修为太高,乃是合体期初阶,而且又是风属性单灵根,想要去何处掐一个风诀,转瞬便能到达,虽然便捷又酷炫,同时也少了许多趣味。 能趁此机会体验一次倒也不错,不过………臭小子这一副保护他的架势是什么意思? 樊远一把拍开徒弟揽在自己腰上的狗爪子,你丫现在还没出师呢,就想爬到劳资头上了,再等几年吧你! 许漠然见他与自己拉开距离,立马又嬉皮笑脸贴了过来,小声讨好道:“师尊,你生气了?御剑飞行虽然简单,然稍有不慎便会跌得粉身碎骨,我一个人会害怕,有师尊陪同,我才能安心一些。” 都说知子莫若父,他这个师尊跟父亲其实也差不离,哪里还不知道他是在故意在自己面前撒娇。可知道归知道,被他这样依赖,心理上还是得到了很大的满足,便任由他如树袋熊一般挂在自己身上。 不过身为师尊的威严还是要有的,嘴上不疼不痒训斥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否则为师必定不会轻饶你的。” 许漠然将脸靠在他肩膀,似是有些惶恐,声音很低很沉地问道:“如若真的有下次,师尊要如何罚我?” 樊远蹙了蹙眉,他也就是随口一说,如此刻苦努力又乖巧懂事的徒弟,在这个十四五岁的年纪偶而调皮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他哪里真的会去惩罚他。 他想了想,伸手戳了戳小孩的额头,语气略严肃道:“明知故犯的话,为师就要把你送到落日崖,关个一年半载,让你好好反省反省。” 许漠然眸中微微放光,嘴角勾起一个难以说清道明的微笑,幽幽道:“落日崖啊,真是不错的主意呢。” 樊远听他这样说,略有些疑惑地回头看他,却见他笑得灿烂夺目,眼中万分诚挚道:“师尊待徒儿真好,落日崖那样好的风光,哪里算得上惩罚,说到底,师尊还是心疼徒儿的。” 樊远听了不免觉得好笑,无奈得很,“既然知道为师疼你,就该听话一些。” 只见少年轻轻点头,板着小脸,一字一句认真道:“这是自然,漠然只听师尊的话,只在乎师尊,心里也只有师尊。” 樊远略不自在地咳了咳,偏过头去,一本正经地看向远方的山河。 心中实在有些纠结,这孩子的雏鸟情节似乎有些严重,难道隔绝他与宗门女修的做法是错的?这也是,一个正常的青少年,生活中当然该有异性的,一直跟几百岁的师尊和上千岁的狐狸住在一起,性格很容易产生缺陷的。 他暗暗在心里记下,初为人师难免会有考虑不周到的地方,重要的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所以从那日之后,许漠然便时常被自己师尊派去其他山头跑腿,也逐渐认识了许多宗门中人,回来时常常会满载而归,很多女修会悄悄塞给他一些灵丹妙药和珍稀药草,樊远看到了也只佯作不知。 谁还没年轻过呢,他可是一个思想开放的师尊,只要徒弟不春-心萌动搞早恋,他完全可以当做没看见嘛! ******************* 转眼间许漠然便到了十八岁,果然如剧本上所说的,在没有任何底子的情况下,他在短短八年间便突破到了筑基期,堪称史无前例的天赋。 对此,原作中的解释是男主的神魂在前世经过天火的煅洗,已经达到至纯至阳的境界,所以这一世修炼起来几乎不会有瓶颈,也不会有心魔障碍之类的东西,这是前世舍身取义种下的善因,今生享受善果乃是天理循环。 金手指开的这么大,还如此振振有词、说得有理有据,这样机智的作者樊远表示他服,只是很想请教一下,前世与魔尊同归于尽,为修真界除去大害的基佬男配君,为毛这辈子还是这么悲催? 费心费力培养出来的徒弟就这么被妹子勾搭去了也就算了,为他人做嫁衣什么的,在性别的阻碍下也只好让步了,但是,魔尊又卷土重来是为哪般啊为哪般?如果是boss的话,难道不是应该由吊炸天的男主去消灭吗,为毛要让他这个师尊奉献自己,和boss再一起死一次啊?! 说好的种因得果呢?说好的天理循环呢?果然只是胡说八道的吧! 一想起boss樊远就觉得头疼,不是因为这个人将会和自己一起共赴黄泉,而是因为这个boss有点特别,你问特别在何处?樊远非常想朝天翻一个大白眼,但是不可以,他要保持他优雅淡然的高人形象,所以只能冷冷哼一声——妈的这个boss又是基佬! 是的没错,就是你们想的那样,他是个暗恋基佬男配的基佬boss。 遥想千年前,玄天真人离世,修真界一时间群龙无首,眼看着魔修又要卷土重来,林远作为玄天真人的头号迷弟,当然不能眼看着自己师兄生前的心血被毁,他不顾自身安危,也不在意留下万年骂名,毅然决然地加入了魔宗,当然,是别有目的的。 他在魔宗只干了一件事,就是千方百计取得魔尊的信任,凭借着一副冥澜大陆无人出其右的皮囊,他在魔尊心中的地位逐日提升,最后到了无人能及的地步,闭关期间把护法的事交给了林远,结果可想而知,自然是遭到暗算。 魔尊是又气又怒,他已然对林远动了心,哪里能想到对方接近自己的真实目的是要杀自己,一时间神魂大乱,气息暴走,竟是走火入魔了。 眼看着就要爆体而亡,他却紧紧抱住林远,极度疯狂道:“你想要我的命,我给你,可是,我要你永生永世陪我!” 最后林远死了,并且转生了,可堂堂渡劫后阶的魔尊哪里能这般容易丧命,他魂体□□导致陷入沉睡,一睡就是千年。醒来后得知林远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一时间迷惘不已,竟想要屠杀玄天宗来泄愤,却遇到转世之后的林远,哪里会轻易放过他,又是一阵你生我死的纠缠。 总而言之,就是一段孽缘。 现如今正是魔尊初醒之时,也是他最虚弱的时期,樊远非常想要瞬移到巍岷山,把boss扼杀在摇篮里,免得日后纠缠不休!可惜他不能,只能等着这个大麻烦一步步成长起来,到日后给自己添麻烦,并且还要把命搭进去。 虽然他是很期待最后和魔尊同归于尽那一段,这样也能早日完成任务,但是,这不代表他乐意被一个男人纠缠不休,尤其这个男人还口口声声说着“这是你上辈子欠我的!不爱我你就要死!”这种话,光是想想就很让人崩溃好吗?! #作者君让我们一起来聊聊人生!# #敢不敢换个正常的过来/(tot)/~~# #摆脱了一个深井冰,前方还有千千万万个深井冰!# 樊远抱着碧漪小狐狸,一边给它顺毛一边兀自烦恼着,左思右想还是觉得这个问题无解,而且他也不敢随便乱整什么幺蛾子了,直到现在他还记得某一个成长期的boss,因为自己的挑衅而提前黑化的事,那真是一次难忘的教训。 从那以后,“boss”这种生物的可怕程度,在樊远心里一直排在第二位,你问第一位是什么?呵呵,当然是那个叫“颜睿”的未知物种! “师尊………”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低沉的呼唤,樊远正在发呆不妨被吓了一跳,一下子把手上的碧漪小狐狸给扔了出去。 碧漪在半空中瞬间化为人形,十分从容地落了地,然而却心头火起,她愤愤地瞪着许漠然道:“许漠然,你一定是故意的!” 许漠然一脸无辜,不解道:“漠然不过与师尊开个玩笑罢了,不知碧漪姐姐这是何意,漠然着实听不懂。” 碧漪冷冷哼了一声,“没断奶的臭小子,整日里粘着主人真是不知羞耻。” “碧漪姐姐倒是断奶了,每天往师尊怀里钻的也不知道是谁?” 碧漪被他的话噎到,鼓着腮帮子道:“主人喜欢抚摸我的皮毛,抱了几百年也不觉得厌烦,哪里轮得到你这个半路来的徒弟来多管闲事!要不是因为你的相貌………” 他们二人好似天生八字不合,这几年里也时常斗嘴,樊远原本懒得插手,却听小狐狸差点就要说出不可挽回的话,连忙阻止道:“碧漪!瑶池里的阵法似乎出现了漏洞,你去检查一下灵石阵,将破损的灵石替换了。” 碧漪自知失言,连忙道:“碧漪领命。”说罢化为原形飞快消失在无雪殿里。 樊远松了口气,一回头却见许漠然正直直望着自己,眼中似乎有些受伤,他正不知如何开口,却听臭小子期期艾艾道:“师尊是有事瞒着漠然么。” 樊远默了默,面色有些凝重,半晌斟酌着开口道:“漠然,有些事师尊如果瞒着你,那么一定是为了你好,你要相信,师尊无论如何都不会害你的。” 许漠然果然被他一席话糊弄了过去,他将脑袋靠在樊远肩膀上,闷声道:“漠然当然相信师尊,既然师尊这样说,一定是有师尊的道理,是漠然不懂事,让师尊为难了。” 樊远听他这般配合,一时间也有些心虚,面上还是十分欣慰的样子。这个傻徒弟这些年总喜欢跟他撒娇,如今比他这个师尊还高许多,习惯却还是没改,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般。 他也习惯这孩子时不时的亲近,自然地伸手帮他整理撒乱的发丝,“过几日便是你十八岁的生辰,届时为师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你。” 许漠然抱着他的肩膀好奇地追问道:“是什么样的礼物?” 樊远勾唇一笑:“是秘密,到那时你就知道了。” 第4章 .4 落霞峰乃是位于玄天宗西北方向的一座荒山,千年前住在那里的是一位林真人。 这位林真人曾经受玄天真人大恩,却不思回报,反而投身于魔宗,乃是十足的不忠不义之辈,亦是玄天宗史上的一桩惊天丑闻,为了维护宗门的脸面,与他有关的事几乎被抹消干净,连带着落霞峰也成了禁地,数百年无人踏足此处。 光阴荏苒,这件往事逐渐被世人淡忘,一直到六百年前出现了一位落霞真人,他手指西北方向,对宗主道:“那便是传闻中的落霞峰吧,我的道号亦是‘落霞’,此峰与我甚是有缘,府址就选在这里好了。” 一座荒芜的废弃山头,宗主哪里有不应允的道理,立即便将那座山头划给了他。 没有人知道,千年前林真人前往魔宗前,曾将一件至宝封印在此处,那便是林玄天的遗物——极品仙器碧玉箫。 修真之人要想在道法上占据上风,自然离不开趁手合心意的兵器,称为法宝。法宝也是有等级之分的,最下等的法宝称为法器,其次为宝器,灵器,高级的有仙器,神器。 神器只存在于传说中,据说神器通灵亦可化形,据说神器可斩日月可吞山河,据说未到大乘境界的修士难以承受神器的威慑,然而大乘期的修士在冥澜大陆已经绝迹。所以神器只存在于传说中。 冥澜大陆最厉害的法宝当属极品仙器,其中以玄天真人的碧玉箫和魔尊飒耶的幽炎斩最为有名,然而这两样惊世法宝都在千年前失去了踪影,任凭修真人士将整片大陆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能找到它们。 然而此刻,冥澜大陆人人垂涎的碧玉箫正躺在樊远手中,因为施加了封印的原因,这支玉箫已经没有了往日缓缓流动的莹莹碧光,也没有了能震慑其他法宝的灵气和威力,破裂的碎纹横亘在箫体上,显得灰旧破败,哪里还有半分极品仙器的样子。 樊远食指指尖轻轻滑过玉箫的纹络,眼中满是追忆和思念。 碧漪在一旁看着十分心疼,小声道:“主子既然不舍,为何还要勉强自己,许小子的生辰礼物送什么不好,犯不着送出真人的遗物。何况这支碧玉箫实在太贵重了,即便给了那个臭小子,他也未必守得住,还可能招来杀身之祸,其实是个□□烦。” 樊远没有答话,他凝聚灵力于指尖,导出一阵白光将玉箫完全笼罩住,待白光散去,只见那支破旧的玉箫已经变成了一支崭新的竹箫。 “我施加了双重封印,现在它只不过是一支稀疏平常的竹箫罢了,谁又会惦记这个。” “主人为了许漠然煞费苦心,也不知道他能否担得起这份用心,一支没有用的竹箫,恐怕他转身就会扔了,到那时,主子可别后悔。” 樊远轻轻摇摇头,嘴角带着浅笑,“不会的,漠然是个好孩子。” 碧漪咬着唇气闷地转过脸,小声嘟囔道:“他哪里是个好孩子,比我这只狐狸还精明呢,我看他分明就是对主人你………”居心不良! 樊远听她声音越来越小,到后面已经听不到了,不过大致猜到是一些抱怨的话,他顺毛道:“漠然还是个孩子,你比他年长一千多岁,就别跟他计较了。” 碧漪低低地嗯了一声,化为原形跳进樊远怀里,樊远顺势接住小东西,带它一起回了无雪殿。 小狐狸闻着熟悉的味道,越发感到委屈,明明是自己守了千年的人,莫名其妙冒出一个小崽子想要和自己抢,而且主人也太迟钝了,它得看得紧一点才是! 其实它心里也清楚,不管是自己,还是许漠然,皆比不过那个人。 只是那个人已经死了千年,能一直守在原地等待他的,从来就只有自己啊。 樊远不知道自己的灵宠正在想着如何霸占自己的事,他满心盘算着接下来的剧情,今日是许漠然的十八岁生辰,亦是男主和女主相遇的日子。 女主刘问雅乃是观澜宗留音阁阁主刘冉之女,素有修真界第一美女之称,传言她善良单纯有如皎月,是最像仙子的女修。因为三宗会试的日子在即,所以跟随自己父亲一同来到玄天宗,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男主。 之后在比试中男主力压群雄,在年轻一代中崭露头角,一举成名,也成功俘获了众多女修的芳心,女主自然也不例外,对许漠然二见倾心。她在自己父亲的帮助下,留在了玄天宗,名曰“交流学习”,实则是为了追汉子。 身为女主,她当然有一些其他女修所没有的美好品质,比如不管怎么被打击都不愿意放弃,不管怎么被男主嫌弃依旧死缠烂打,努力用满腔的热情去融化男主坚冰一般的心。这种持之以恒的精神,简直连天地也要为之感动,所以一心求真问道的男主最后也动摇了。 在共同经历过许多波折之后,二人结为道侣,开始了一边修行一边虐狗的美好夫妻生活。主要日常就是女主闯祸惹麻烦,男主善后展现男友力,无比和谐甜蜜,使得满修真界都在吃狗粮== 樊远想到自己养大的徒弟,很快就要有了媳妇忘了师尊,一时间还有点小伤感,都说“儿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他也终于体验了一把当爹的感受,感觉稍微有点酸爽。 进了无雪殿,他抬手从一旁的莲花池内引出一个水球悬在半空中,念了一个口诀然后将魂力注入其中,透明的水球中开始显现出清晰画面,从背景能看出是在落霞峰隔壁的苍翠山,最中间那个英俊挺拔的少年,便是奉了师命在此修行的许漠然。 碧漪一睁眼就看到那个烦人的臭小子,心里极其不满,在樊远怀里上蹿下跳地闹腾个不停,樊远只得分开注意力来安抚它,待小狐狸稍微消停一些,他回过神去观看水球,刘问雅不知何时已经出场了,正在和许漠然说话。 水球只能监控一定范围内的画面,并不能听到声音,所以只能根据他们的表情还有口型来判断。也不知许漠然说了什么,刘问雅忽然捂着嘴笑了起来,看样子两人相谈甚欢。 樊远一挥袖,水球形成一股水流倒回池子里,莲花池内被溅起一阵水花,他默默看着溅起的水花表情凝重,碧漪也被他的举动吓得不敢再闹,乖乖缩在他怀里。 “那名女修,看服侍不像是玄天宗的。” 碧漪从他怀里跳出来,化为人形,她咬着下唇犹豫了片刻才道:“应该是观澜宗的人,三宗会试在即,观澜宗和破云宗都会派出最有潜力的弟子前来比试。不过………那名女修当真是美貌,难怪向来对女子不假颜色的许漠然,竟然也心动了。” 樊远蹙眉沉吟道:“你如何知道他心动了,不过说了几句话罢了。” 碧漪眸光微闪,“碧漪不过是猜测罢了,那女子笑得那样开心,难免叫人生疑。不过他如今也十八了,若是在平凡人家,早该成亲生子了,便是对女子心动倒也不足为奇。” 樊远琉璃色的眼眸中划过一抹哀伤,低声喃喃道:“留不住的,总归是留不住。” 他将那支竹箫交给碧漪,“替我交给他,祝他生辰快乐。我需要闭关一些时日,不要来打搅我。” 说罢他消失在无雪殿里,只留下碧漪和那支竹箫。 碧漪持着那支竹箫有些心虚,她也不想说谎的,只是那个臭小子实在很惹人厌烦啊,最好让主人永远讨厌他,再也不见他! ************************* 樊远当然知道小狐狸是因为吃醋了,所以才胡言乱语的,现在男主心里除了修行和报仇,哪里还有其他的心思,能对初次见面的女主心动才怪。 不过知道归知道,剧情还是得走。 接下来的剧情才是对他巨大的挑战,因为他将要亲身体会“心魔”这种东西。 修真人士最怕两样,一怕瓶颈,二怕心魔,前者会使修为停滞不前,在某一个境界停留几十年、几百年都是有的,另一样就是心魔,稍有不慎就会遭到反噬,导致修为尽失是小事,还有可能神魂受损直接丧命。 真是想想就觉得非常可怕。 虽然剧本上说只是会重伤昏迷,不过这种玄幻的事很难说的清,万一出了岔子,领盒饭事小,灵体受损就糟了。 “小五,有没有保险一点的办法,比如假装出现了心魔,我可以表演得很逼真,真的!” “叮,不可以,请主人务必按照剧本上来,否则影响评分和奖励。” 樊远泪奔,他愤愤指责道:“同样是叫主人,你看人家小狐狸,能撒娇卖萌随便摸,还会争风吃醋,你呢!不是给我泼冷水,就是催我做任务!” “叮,小五提醒过主人,上层位面的任务危险度很高,主人当时说………” “好好,打住打住,我就是装一下b而已,哪知道会遇上这种破剧情!剧情时间那么长,要虐身虐心,还有灵体受损的危险,真是不能好好做任务了!” “叮,请主人再坚持一下,这个任务如果顺利完成,主人的等级将会有大幅度提升,甚至可以进入中层位面执行任务。” 樊远想了想,中层位面的任务奖励不是下层位面可以比的,那绝对是质和量的飞跃,而且系统商城的道具也能解锁很多,以后做任务就更轻松了。 权衡利弊,他觉得自己应该不会这么倒霉………吧,姑且试试好了。 #论装b失败的风险有多大# #用生命做任务的男人# #这一刻我想念下层位面的傻白甜狗血剧情# 脑中思绪繁多纠结不已,动作上却很干脆利落,他毫不犹疑地在月白石上打坐了起来,凝神静气,缓缓将四周灵气聚集到自己周围,开始用心悟道。 原主在合体期初阶已经停留了接近五十多年,他来到这里也不过十来年,期间也曾试过去修行,却被小五给制止了,因为原作中原主在这个境界上停留了很久,要是不小心被他给突破了,那就真是悲剧了。 其实他觉得小五想太多了,突破一个境界哪里这么容易,他又不是男主,领悟修道跟玩似的。就算给他个几十年,他也未必就能突破,不过是想尝试修真的感觉罢了。 他放空思想,默背已经滚瓜烂熟的心法。 “闻熏闻修,以入正定,定久则心华自开,十方圆明之境庶几矣。转识为智,道固如是也。” 感觉到灵气开始进入体内循环,五感逐渐清晰,花香鸟鸣,空气的流动,体内灵气的游走,一切一切都了然于胸,在脑中成形。耳目鼻口,四肢百骸,仿佛与天地相融合,与万物融为一体。 这边是领悟之道么。 不知过去多久,日落日升几十个轮回,他忽然感觉到某个一直闭塞之处在缓缓疏通,黑色的旋涡逐渐被一片白光吞噬,樊远略有些惊讶,想要看得更清楚,却被小五阻止。 “叮,主人误打误撞冲破了原主一直无法突破的瓶颈,请主人立即停止!” 樊远恍恍惚惚道:“停止………怎么停………” “叮,想一些不好的事,困惑的事,或者让主人觉得不开心的事,最好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不好的事………” 樊远脑子里一片混沌,完全想不到有什么不好的事,他这个人向来是个乐天派,就算真的遇到什么烦恼,也会强行让自己去忘记,或者深藏在心底,以阳光积极的心态去面对生活。 小五见他眼看着就要突破障碍进阶,连忙出声道:“叮,颜睿一直没有出现,主人难道不担心吗?” 颜睿………他有什么可担心的?那家伙厉害着呢,只会让别人吃不消,谁能伤到他? “叮,颜睿是没什么好担心的,该担心的是主人自己,主人难道忘了上个世界的事了。” 当然没忘,因为担心被报复,他有好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安心入睡。可是,来到这个世界十多年了,他连面都没露过,说不定已经厌烦了这种游戏,回到他本来该去的地方了。 这样也好,这样当然好。 没有人干扰剧情,一切都会很顺利,他不会失常,不会犹豫,也不会难过,他可以像以前一样没心没肺,尽情享受剧情,而不用为了那个家伙心烦意乱,接搞砸了好几个任务。 一切都很好。 可是………为什么心里很不舒服,好难受。 ——凭什么,你说开始就开始,你要结束就结束,你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颜睿,我在你心里究竟算什么呢? 平稳的气息忽然开始变得紊乱,周围的空气忽然开始暴动,体内的灵力不听使唤四处游走,先前那个光团逐渐变小一直到消失不见。 小五松了口气,给他打气道:“叮,主人做的很好,接下来很可能会产生心魔,务必保持清醒的意识,不要被幻觉迷失了心智。” 然而此刻樊远已经听不到它的话了,他感觉自己在一团迷雾中行走,看不到方向,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知道机械地抬着脚步往前走。 被人拉住了胳膊,背后蓦地贴上一个坚实的胸膛,有人在他耳边低声呢喃道:“小远,你别走了,留在我身边好不好,我会一直对你好的。” 樊远想要推开他,可是无论如何都使不上力气,这个声音熟悉而陌生,他不可置信地问道:“高煜?” 忽然那人声音一变,低沉的带着恶趣味的笑声轻轻响起,“小远,你说了喜欢我的,不能反悔哦。” 不是高煜,原来是方煦……… 樊远用尽全力推开他,却在看清那人面容的一刻蓦地瞪大了眼睛。 眼前是一身明黄的裴启,他低头蹙眉正认真地凝视他,他问:“你想要去济州,去了还会回来么。” (接作者有话说) 第4章 .5 ——而我该去哪里找你? 惊觉自己说了什么,樊远回过神来,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甚至忘记了挣扎。 在他身上不住啃咬舔吻的男人也停下了动作,挂着笑意看了他片刻,然后慢慢松开了禁锢他的双臂,缓缓退后。 樊远惊恐地伸出手,想要抓紧他,却不慎从龙椅上摔下,膝盖很疼,不,浑身都疼,尤其是胸口,好像被人重重锤击了一下,疼得他几乎想要掉眼泪。 “你要去哪,颜睿,你是不是生气了?可你凭什么,该生气的是我才对啊!” 樊远愤怒朝他喊道,可是那个人没有停下脚步,就这么一步步坚定地从自己的视线中离开了。 这背影很熟悉,明明已经过去那么久,他以为自己早已经忘了,原来并没有。 那天傍晚,天空的残霞像火一般热烈。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一些,说出了卑微的祈求。 “高煜,我得病了,医生说可能治不好,我很害怕,你愿意陪我一起去德国吗?” 男人皱着眉,没有熟悉的疼惜,也没有软语安慰,甚至连敷衍都没有,有的只是冷冰冰的话语,瞬间将他所有的期望击碎。 他说:“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和剧本上如出一辙的台词,完美的谢幕。 他该高兴的。不必继续在同性面前假装深情,不必逼迫自己做那些厌恶的事,不必再伤害那个无辜的女孩,尽管知道她不会受伤,他还是觉得很不舒服。 一切都很好,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可是,为什么会流泪呢?他擦了擦眼角的水滴问自己,他不是原主,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小五夸奖他演技越来越精进,只有他自己清楚,究竟是演技高超,还是………真的难过。 这个人,再次丢下他了。 到底在期待什么呢,他是一个注定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甚至连实体都没有,只能借助别人的身体存活于世。从前不觉得有什么,甚至无比感激,此时此刻却成了一个沉重的枷锁。 他没有资格去追求幸福。 周围的一切开始变得混沌虚无,樊远忽然觉得无所谓了,他坐在那团迷雾里的一动不动,任由自己被包裹,被吞噬。 就这样吧,就这样腐朽堕落下去,不用再妄想注定得不到的东西了。 小五发现情况不对劲,在樊远的脑海里呼唤他,却一直得不到回应,正要检测樊远的各方面指标,却见他忽然吐了一口血,显然是陷在心魔里了。 虽然陷入心魔是剧情需要,可原主心性坚韧挺了过来,它以为凭樊远这样积极乐观的个性,即使招来心魔也能很快摆脱,却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没有主人的准许,系统无法在商城里兑换任何道具,它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眼看着他脸色越来越苍白,耳鼻也开始溢出血丝,小五决定向负责人求救,考核再重要也比不过性命。 却在这时许漠然从外面冲了进来。 小五几乎不敢相信这人是命运之子,自从被主人从山门前救下后,他何时这般狼狈过,肃杀狠戾的表情不要说ooc了,简直就是另一个人一般。 一个猜想忽然冒出来,这人莫非就是颜睿?! 许漠然一眼便锁定到了樊远所在之处,见到他难看得脸色还有地上的血腥,几乎目眦尽裂,他快速捏了一个法决,一道泛着黑色光芒的屏障瞬间笼罩整个落日崖,他从腰间抽出那根竹箫,不过片刻便抹消了樊远的两道封印。 ——极品仙器碧玉箫再临世间! 他将碧玉箫置于阵眼之处,屏障开始溢出金色的光辉,将黑色掩盖住,落日崖有如笼罩在一片祥瑞的佛光中。 极品仙器临世,整个玄天宗都感受到那阵余威,各峰主山主连忙派人前去打探,性子急躁的的已经亲自去查探虚实。 不过片刻,落日崖周遭已经被玄天宗的人围得水泄不通。还有其余二宗前来凑热闹的也不在少数,众人纷纷猜测那佛光究竟是何物,却无法一探虚实。因为哪怕集合他们众人之力,也拿那道金色的屏障无可奈何,莫说打破它,连撼动一分一毫都做不到。 外间发生了什么,许漠然,或者说是颜睿,即使不看他也能猜到,一群无能之辈罢了,这道屏障可不是为了他们而设的。 他随手擦了擦嘴角的血丝,那家伙本事见长了,当初没有斩草除根真是失策。 当前没时间想这些,这些账日后再算不迟。 他快速坐在他身后,将樊远扶好靠在自己肩上,取出一枚凝神丹喂他服下,手上凝结真气缓缓导入他的奇经八脉中,将堵塞之处慢慢疏导开。 见他脸色稍微好一些,便小声在他耳边道:“小远,能听见我说话吗,陷入心魔之人,无法从外界施以援手,我若侵入你的神魂,便会看到你的内心世界,你愿意吗?” 樊远眉头微微动了动,也不知道是否能听见,颜睿知道不能再等,与他额头相对,将神识侵入樊远的神魂里。 在那里他只看到了四处弥漫的灰色迷雾,这里是樊远的内心世界,那么他此刻一定是困惑并且难过的。 颜睿垂下眼睫,眸色渐深。 ——你的难过,可有半分是为了我? 凭着感觉在迷雾中寻找,能感觉到周围的雾气在逐渐消散,是他之前的疏导有了效果,他仔细搜寻樊远的所在,却在迷雾最深最浓之处看到了一个沉睡的少年。 他黑色的短发耷拉在耳尖处,面容精致得近乎完美,樱红的唇瓣泛着淡淡的水色,长而密微微颤抖的睫毛让人喉头发痒,这样魅惑的一张脸,眉宇间却带着男孩独有的蓬勃朝气,任谁都不会把他错认成女孩,哪怕他有一张天使的面孔。 颜睿听到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这是樊远的本体,除了他,不会再有人能叫他如此心动。 他慢慢走近那个少年,包裹着他的迷雾逐渐散去,男孩完美的胴*体出现在他眼前。 他不知道该怎么样描绘眼前的美景,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如果被第二个人看到,他绝对会把那人杀死,并且彻彻底底地抹消他的存在。 颜睿近乎虔诚地单膝跪在他身边,这是他的王子,他愿意臣服。 低沉的嗓音轻轻响起,带着不容忽视的压抑和隐忍,“小远,我来接你了,跟我回去吧。” 轻阖的羽翼缓缓分开,颜睿看到自己的身影,清清楚楚倒映在他灿若星辰的明眸中,那一刻的悸动,熟悉却又陌生,他终于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沉沦的。 在樊远的明眸上落下浅浅的一吻,看到他面露愕然,忍不住微笑起来,“是我,不认识我了吗?” 樊远不认识他也正常,他的神魂也是他的本体,也是樊远不曾见过的相貌。 樊远看着他讷讷道:“是颜睿?” 他将额头与他的相贴合,带着一些温柔缱绻的味道,“是我,是我来找你了。” 樊远道:“你不是走了,不理我了么,还回来做什么?” 颜睿挑了挑眉,压下心中的某个猜想,不动声色道:“因为我后悔了,我发现还是离不开你,所以我又来找你了。” 樊远垂下眼睫,似乎有些难过,嘴上却依旧很强硬,“这次后悔了,谁能保证以后不会再后悔,肯定会的,就算现在回来了,以后也还是会走的,还不如现在干脆点就这么离开,我一个人也很好,一直都很好,如果你没有出现的话,我会一直好下去。” 颜睿有些心疼,手指插*进他的发丝,缓缓抚摩安慰他道:“不会的,以后也不会走,谁让我舍不得你呢。” 樊远委屈道:“是不是因为我上次骗了你,所以这次才没过来找我,你都骗了我那么多次了,还不能让我反击吗?” 颜睿哭笑不得,原来症结在这里,竟为了这种事情起了心魔,他真是彻底败给这个小祖宗了。 紧追不舍他嫌自己烦,不惜撒谎也要逃走,现在他隐瞒身份不让他知道,他却又反过来怪他不跟过来,真是怎么做都是错,能不能讲点道理? 不过看他现在这情况,讲道理也不现实,他只得笑道:“谁说我没跟过来,是你没找到我。” 樊远愣了愣,肯定地摇头道:“不会的,我都找遍了,除非你不在玄天宗。” 颜睿眼中精光一闪,他靠近他耳边,低声道:“原来你一直在找我啊,师尊。” 樊远一惊,最后那两个字分明就是他笨蛋徒弟的声音,他脑子逐渐清明了,他一下子坐起身指责他道:“颜睿,你又骗我!” 颜睿看他弯着嘴角,分明没有生气,却表现得像一只炸毛的猫咪,不禁有些头疼,这么别扭得小东西,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果然还是……… 樊远正待说什么,却忽然被他压倒在地,颜睿右手压着他的后脑勺不让他逃走,左手捏着他的下颌,强迫他张开嘴,口中的津液被他一扫而空,连呼吸都被他吞去了,樊远觉得颜睿不是想吻他,而是想吃了他。 可是这次他没有再抗拒,而是紧紧搂住他的背,顺从地与他唇舌交*缠。 过了片刻,樊远晕晕乎乎地,感觉有一双大手在他身上来回游走,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光着的。 他脸皮毕竟没有颜睿这么厚,有些躁得慌,“你把我衣服呢。” 颜睿趴在他身上,将脑袋埋在他肩膀处,似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嗓音低哑道:“小远,我想要你,给我好不好?” 樊远没有意识到危险,从前颜睿还是方煦的时候也时常向他求*欢,后来和裴启在书房里也有过一次,颜睿总是知道什么时候该收手,也懂得把握那个度,不会让他为难,所以他很放心把自己交给他。 何况,他发现自己,也许并不是接受不了男人。 他伸手勾住颜睿的脖子,小声鼓励道:“来吧。” 颜睿的黑瞳中席卷过一阵黑色飓风,声音哑的不行,“你确定?” 樊远轻轻地嗯了一声。 颜睿哪里还能等得及,他追了这么多个世界,连亲一口都要哄半天,拉个小手都要被骂,更别说每次吃点豆腐要么连蒙带骗,要么灌酒下药,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不要脸,但是又无可奈何。 可是,现在他的小家伙勾着他的脖子,跟他说他愿意了,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高兴的!何况,这不是别人的身体,是小家伙的神魂,是他的本体,这才是真正的肌肤相亲。 (接作者有话说(*/w╲*)) 第4章 .6 樊远觉得自己的接受能力已经算是很强了,却万万没想到颜睿会坑到这个地步! 什么叫他侵入了自己的神魂,什么叫他们是以灵体形式交*合的,什么叫他现在用的是自己的本体,马丹,这么破羞耻的事情他不想听啊! 见颜睿那厮又想贴过来揩油,樊远强硬地推开他那张俊脸,一脸严肃道:“谁让你私自进入我的神魂的,要尊重个人*你懂不懂啊!” 颜睿无奈地停下动作,拿下他贴在自己脸上的手,握在手心里把玩,那眼神仿佛是在欣赏一件上等瓷器般仔细认真,“那时候你危在旦夕,除了这个我想不到其他的办法。” 樊远愤愤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恶声恶气道:“就算进来是迫不得已,之后难道就不知道收敛一下吗,你对我的灵体都做了些什么啊!” 颜睿双眸凝视着他,将他的手握紧不让他抽离,缓缓亲吻他的指尖,态度虔诚得仿若朝圣一般,他嗓音喑哑道:“我做了一直想做的事。” 樊远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一颤,颜睿的唇冰冰凉凉的,一种酥麻的感觉由指尖直达心底,让他忍不住想起之前被他拥抱,在他身下放纵的画面,他喉结微动,指责的话也没了底气。 只能小声嘟囔道:“你真变态。” 颜睿见他耳尖已经开始泛红,面上却强作镇定,忍不住弯了弯嘴角,他的宝贝果然最可爱了。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他一本正经道,“你被心魔反噬,灵体受到侵蚀,即使带你走出幻境,损害已然形成。灵体乃是你的本体,一旦受到损伤,便很难复原。” 见樊远点头表示赞同,他悄悄拉近距离,接着诱哄道:“但是在修真界这样的高级位面,却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你可听说过双*修之法?” 樊远身子有些僵硬,却听他继续道:“所谓双*修之法,便是神魂与神魂的交融,既有利于修为精进,又能温养神魂,你受的损害并不是很大,只要和我再多修几次,很快就能恢复如初。” 说着他的手又再次摸上了樊远的细滑腰身,轻轻摩挲了几下,樊远之前被他折腾了好几回,身体正敏*感着,被他一挑逗立马软了身子。 他隐隐觉得不对,却想不出什么来反驳,只能双手用力抵着他的肩膀道:“我现在感觉很好,不用再修了。” 颜睿当然不肯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谁知道下次是何年何月,当然是一次吃够本才好。只是见樊远脸色越来越黑,他终究还是没那个胆量用强,只得不甘不愿从他身上起来。 樊远松了口气,他并不讨厌和颜睿做那件事,毕竟他真的有爽到,只是心里终究还是有点放不开。 “带我出去吧。” 颜睿应了一声,不顾他的抗拒,将他打横抱起朝出口走去。 不是公主抱,而是以一种抱婴儿的姿势,手掌托着樊远的翘臀,另一只手环绕着他的上半身,樊远形状优美的长腿搭在他的臂弯上,显得十分娇小。颜睿有一米九的身高,樊远连一米八都不到,二者身形差距很大,颜睿吃起豆腐来也十分方便。 樊远咬牙忍耐,心想等劳资出去了再跟你算账! 所幸颜睿没有无耻到底,没有故意拖延时间,很快便将他带了出去,待看见一片白光,他下意识抬起胳膊挡住眼睛,下一刻他便坐在落日崖的洞府中。 身后蓦然贴上一个滚烫的身躯,樊远一愣,回过头便看到自己傻徒弟正微笑地看着他。 樊远愣了片刻,伸出手替他擦去嘴角溢出的鲜血,声音带了一丝不易觉察的颤抖,“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会如此狼狈,他惯常穿的白衣到处都是血污,头发凌乱飘散,好像经过了一场激烈的恶斗。可是,他不是许漠然,他是颜睿啊,颜睿这样强大,又怎么会受伤? 颜睿疲惫地将脑袋靠在他肩膀上,眸光带着一抹幽深,一出口却是撒娇的语气:“师尊,徒儿被人欺负了。” 樊远没心情和他开玩笑,他严肃问道:“是谁?” 颜睿刚想答话,却忽然瞥了一眼外面,笑道:“他来了。” 落日崖外笼罩的金色屏障猛地发生巨震,似乎遭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攻击,樊远想要站起身去一探究竟,却被颜睿抱住无法动弹。 “没事的师尊,我用了全力布下的防御罩,又有极品仙器碧玉箫的加持,便是他有幽炎斩在手,也无可奈何。” 樊远讶异道:“幽炎斩?是魔尊飒耶!他应该刚苏醒不久才是,怎么会来玄天宗,难道你身上的伤是他………” 颜睿嗤笑了一声,漫不经心道:“他的伤只会比我更重,拖着重伤追过来,仰仗的无非是幽炎斩罢了,若是我操控碧玉箫,击败他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樊远皱着眉,重重捏着颜睿的脸颊,见他疼的直咧嘴,才一字一句道:“你给我老实交代,魔尊现在应该还没完全恢复修为才是,为什么会无缘无故追杀过来,是不是你惹什么幺蛾子,给我说清楚了!” 颜睿一时间还回不过神,这十多年来不论他做什么,樊远从来没对他黑过脸,更别说以这种方式惩罚他,看来果然是在幻境里被他欺负狠了,这是报复来了。 他只得低声下气求饶道:“师尊明鉴,弟子听闻巍岷山出现魔物,便想向师尊请命前去斩杀,只是师尊那时方入关,弟子不好打搅,只好自作主张先去了。” 樊远哪里还能不懂他的意思,巍岷山的魔物必定是魔尊的幼体无疑,他这是去先下手为强,让boss走不了剧情,自己就能留在这个世界长长久久陪他了。 这用心………未免太险恶了!先装作走剧情让他掉以轻心,然后掐准了他入关的时机杀幼体boss,他果然还是记着上个世界的仇的!还好boss没那么水,否则现在可不就悲剧了么! 樊远气得想揍他,捏他脸颊的手越发用力,恨恨道:“看你下次还敢不敢逞强了!” 颜睿可怜兮兮道:“师尊,徒儿这次也吃了大亏,被那魔物伤到了五脏内腑,一回来又立即替师尊疗伤,现如今伤势加重………” 他装模作样咳了几声,“师尊不若再和徒儿双*修唔唔………” 樊远立马捂上他恼人的嘴,平息下心中的气愤,脸上却是真诚地担忧道:“为师这便替你疗伤,你快住嘴,免得伤势加重。” 他导入一缕灵力进颜睿体内,探查他的伤势,越是进入内腑越是心惊,他这哪里是筑基期初阶,分明是渡劫期后阶的境界!难怪他敢单枪匹马去魔宗门人聚集的巍岷山,整个冥澜大陆,除了魔尊飒耶,还有谁是他的对手! 他一边传输灵力修复他的损伤,一边用系统向颜睿传音:“飒耶现在应该还未恢复修为,以你的境界应该能完虐他才对,怎么会受伤?” 颜睿回道:“他的修为已经恢复得八、九不离十了,境界跟我相差不离,而且又有极品仙器在手,我只能勉强占了上风。” 樊远气急道:“极品仙器你也有啊!别跟我说你没看出来那根竹箫就是碧玉箫。” 颜睿笑道:“你设的封印我哪敢解开,被你发现了破绽怎么办,若不是你这个傻东西真的陷入心魔,我也不会自曝身份。” 樊远听他提起心魔不禁有些赧颜,这次丢人丢大发了,赶忙转移话题道:“飒耶怎么会恢复得这样快,我闭关前后也才一个月不到,这速度实在太诡异了。” 颜睿冷哼一声道:“当然快,因为他也是扮演者。” 樊远了然,是扮演者所以是提前苏醒恢复修为了,上层位面的扮演者真是一点都不敬业,竟然不顾剧情来行动,樊远看着眼前这一只,越发觉得自己推测得很有道理。 不过颜睿这语气中毫不掩饰的厌恶是怎么回事? “你认识他?” 颜睿忽然勾起唇角笑道,“我跟他勉强算认识吧,你比我熟多了。” 樊远愣了愣,执行扮演任务这么久,他碰到过的扮演者少之又少,更别说熟识,这“熟多了”从何谈起? 他想了片刻还是没想到会是谁,催促道:“别打哑谜了,快说吧。” 这二人正用系统聊得欢快,外间又再次发生一次剧烈的碰撞,金色的屏障发出嗡的一声,依旧顽强挺立着。 颜睿眼中泄出一丝杀意,他凑到樊远耳边,冷冷道出两个字。 “俞凯。” “诶?” 俞凯,这名字很熟啊,等等,他好像想起来了,难道是那个连崩了两个剧本的世界里,暗恋原主的boss俞凯? “原来除了基佬男配这个奇葩的职业,还有暗恋基佬男配的基佬boss,这种更为奇葩的职业!” 颜睿感觉体内的伤势在逐渐痊愈,在樊远肩上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靠着,无奈道:“不是,这两个世界的剧情是巧合罢了。他原本就是穿越者,看过原作知道一些剧情,后来真的对你产生了非分之想………那个世界坍塌之后,他的灵体被相关负责人看中,进了boss组。” 樊远被他的“非分之想”雷得说不出话来,尴尬地转移话题道:“为什么他能直接进boss组,还能在上层位面执行任务?我可是跑龙套跑了很多年的。” 颜睿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一般收纳了扮演者,会先进行灵体综合测评,根据资质来安排任务。樊远虽然演技过关,可惜心性还是不够坚韧,也不够冷漠狠毒,更适合下层位面比较温和的剧情,上层位面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也许他能适应,但是按照他的个性,没过多久就会产生厌恶感。 能在这里混的风生水起的人,往往是最恶劣,也是最黑暗的人。比如他自己。 但这些没有必要让樊远知道,他目前正把这里当作奋斗目标,一盆冷水浇上去只会让他心灰意冷,他舍不得。 所以他只是含糊其辞道:“也许是最近上层位面职位空缺太大,破例提拔上来的。” 樊远点点头,算是接受了他的说法,不禁感叹同人不同命,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了,果然还是自己人品不够好吧。 颜睿见他丝毫没把俞凯放在心上,这才满意地轻笑起来,他展开双臂把樊远搂住,在他耳边郑重道:“师尊,徒儿最喜欢师尊了。” (接作者有话说) 第4章 .7 落日崖前,上三宗和魔宗对峙着,双方原本是实力相当的,以往的交锋也各有胜负,谁也讨不着好,可这次却大有不同。 因为千年前陨落的魔尊鸿吾,不知为何死而复生,而且手持极品仙器幽炎斩,便是玄天真人再世,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何况他们这些人? 其他二宗已然开始退缩。因为半月后将在望幽山举行的三宗会试,都说玄天宗所在之地乃是灵气充盈的修真宝地,他们才会提前过来,本想提高修为,没想到会卷入这样的是非,现在悔之晚矣。 破云宗的一位峰主提议道:“既然魔头口口声声要我们交出落霞真人,可见其中必定是有渊源的,不若就请林兄出来一趟,也好说清楚缘由。” 他话一出口,便得到破云宗和观澜宗许多人的附和,纷纷让玄天宗交出落霞真人。 他们说得冠冕堂皇,其实意思很明显,想要交出林远息事宁人。 玄天宗哪里能愿意,落霞真人修为极高,是他们宗门的一大主力,若是被魔头杀害,玄天宗必定会元气大伤,日后在上三宗中便很难再立于不败之地。 立马便有人反驳道:“魔头想要杀人哪里需要什么缘由,无非是看在落霞真人修为高,是魔宗的一大威胁罢了,刘峰主让我们交出落霞真人,谁又知道下一次轮到的是不是你。” 双方一时间便争论不休,一群好几百岁的修真人士吵起架来,丝毫不逊色于市井妇人,让一干刚入门的弟子门徒大开眼界,暗自咂舌。 鸿吾见他们吵得不可开交,嘲讽一笑,又聚集力量于幽炎斩,朝落日崖外的金色屏障劈去。 他确确实实看到那个臭小子是逃往这个方向的。 天命之子许漠然,玄天真人的转世,本该是变异冰灵根的资质,为何招式中带着魔修的气息?而且术法心法竟全是他没见过的,在自己恢复了九成修为并且持有幽炎斩的情况下,还能与自己打得势均力敌,实在太过诡异了! “冥,男主确定不是扮演者或者被人夺舍?” “经过系统检测,男主的灵体匹配程度高达百分之百,无论是扮演者还是被人夺舍都绝不可能达到这个程度的。” “那么如何解释男主的异常?” “这个………系统无法回答主人的问题。”果断装死。 鸿吾啧了一声,对系统的无能十分不爽。他好不容易发现樊远的行踪,并且争取到了这个世界的任务,原本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打算牺牲这次任务,把那个人留在这个世界,让他再也逃不了。 却没想到,会在这个当口出了岔子。如果是其他人都还好说,偏偏是命运之子发生异变,有规则的阻碍,他是绝对不能杀了他的。 不过虽然杀不得,却有许多让他生不如死的法子,他最好祈祷别落在自己手上,否则………鸿吾双眸一寒,必定要让他悔不当初。 ********************** 此刻在落日崖内,樊远缓缓收回灵力,颜睿的伤势已经基本痊愈,只是短期内最好不要再激战,否则伤口还是会迸裂。 只是见他时不时瞥向外面的眼神,多半是阻拦不住的。 他试探道:“不如让我先去和他谈一谈,大家都是扮演者,应该以任务为重,你们俩又没有深仇大恨,没有必要斗得你死我活。” 颜睿蹙眉,“谁说没有深仇大恨,难道你忘了那次他想要侵*犯你的事了?” 樊远囧得不行,那种被男人强迫的黑历史,简直灰常想从记忆里彻底删除啊有没有! 他没好气道:“那次你出现得很及时,他也没来得及对我做什么,而且后来你也把他打伤了啊,算是扯平了。” 颜睿眼神晦暗不明,他幽幽道:“作为顾祁的时候,我的力量是完全封闭的,如果不是忽然突破了禁锢,可能赶不上去救你,你想过后果没有?” 樊远微微有些讶异,难怪顾祁给他的感觉前后差别很大,就像一个无害的人忽然变得凌厉起来,无论是气势还是气质,差异都很大。 他刚想问颜睿力量封闭是什么意思,突破禁锢又是怎么回事,却忽然被他捧起双颊,颜睿的手心很热,让他微微有些不自在。 颜睿紧盯着他的眼睛,缓缓道:“小远,你真的太迟钝了。” 樊远撇撇嘴,不高兴道:“我的脑子当然没你转的快,连狐狸在你面前都要甘拜下风,我哪里能跟你比。” 颜睿哭笑不得,与他额头相贴,他轻声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很聪明,只是在感情上太迟钝了。我说喜欢你,是那种想要时时刻刻独占你,不能和任何人分享的喜欢,你能明白吗?无论是俞凯,还是裴瑜,不管他们是对你动了心,还是纯粹想要占你的便宜,只要胆敢打你主意的人,我都无法原谅,绝对,无法原谅。” 樊远脸颊有些发烫,他喉结微微滑动,他小声道:“我懂了,裴瑜那次是我不好,以后不会再随便让别人占便宜了。关于俞凯,这次我的剧情和他相关,就当是为了我的考核,这次暂且放过他,好吗?” 颜睿见他如此乖觉,心下满意,微笑着眯起眼睛,“小远,我想吻你,好不好?” 他凑过唇,却忽然被樊远一只手遮挡住,只见方才还脸红心跳的小猫咪,瞬间又变成了他高高在上的师尊,不禁产生了一种想要扶额的挫败感,看来暂时只能靠系统传音谈情说爱了。 樊远才不管他神色间流露的落寞和失望,自顾和他拉开一段距离,差点又被他的甜言蜜语哄骗了去,连任务都给忘了。 让他像大型犬赖在自己身上已经是极限了,毕竟从前他的蠢徒弟就是这么过来的。还想要再多,没了! 他整了整衣衫,看向还坐在原处的颜睿,口中略严厉道:“漠然,既然是你闯下的祸端,这便随为师出去解决。” 颜睿见他已然进入角色,只得顺从道:“是,徒儿遵命。” 他念了一个法决将碧玉箫收回,顺便解开了阵法,那支泛着莹莹碧光的玉箫到了颜睿手中逐渐溢出黑金色的流光,那是樊远不曾见过的颜色,可以肯定的是,绝不是正派所修的功法,邪气的很。 颜睿催动法诀,缓缓收敛魔气,碧玉箫的金光渐渐将黑芒覆盖住,最后他将那支碧玉箫变成普通的竹箫,与之前那支不差分毫,抬眼讨好地看向樊远,颇有些求夸奖的意思。 樊远嘴角一扯,妈的这家伙的境界绝对不止渡劫期后阶,估计是顾忌着世界的规则,一直压制着实力,他总算懂了他先前所说的封闭力量是什么意思了。 两人一前一后从落日崖飞身而出。 而落日崖之外,鸿吾的耐心也即将告罄,非常想血洗玄天宗以平息怒火。 玄天宗和其他两宗的争执也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双方唇枪舌战谁也不肯让谁。 此时玄天宗宗主上弦真人终于发言了,他捋了捋胡须慢悠悠开口道:“各位想要我们交出落霞真人也不是不可以。” 一句话使得周围一片哗然,破云宗和观澜宗的人终于放下心,而玄天宗的峰主阁主皆怨声载道。 却听上弦真人慢悠悠又说了一句:“落霞真人此时正在落日崖内闭关,各位谁有本身破了这道金色屏障,将落霞真人请出来,我玄天宗没有任何异议。” 这下子谁也不出声了,连魔尊的幽炎斩都劈不开的屏障,谁有法子? 这边还没安静半刻钟,却见笼罩在落日崖外的金光倏然消失,就这么凭空出现,又凭空不见了。 上弦真人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嘴角抽了抽,呵呵脸好疼!这是谁在玩他吗? 果然其他两宗的人沸腾了,立刻有人提议进去抓人,许多人连连附议。 这边情况骤变,鸿吾却懒得理会,金光消失,看来许漠然是养好伤了。 那小子的伤势不比自己好到哪里去,正常人很难在这样短的时间内治愈,自己是通过兑换系统商城的极品灵丹才会恢复得这样快,至于许漠然,想来是有人替他疗伤了。 他眯着眼看着前方,只见两道白色的身影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他手中的法宝倏然握紧,他们竟然是一起出来的。 当那两人到了近前,破云宗和观澜宗的人再也说不出方才的话。 虽然早听闻过落霞真人美貌绝伦,可他终究是男子,又能美到哪里去,只怕是谣传还差不多。如今见到真人,方知自己曾经有多浅薄,有一种美,是会模糊性别的。 那人只是站在哪里,一头黑色长发在风中随意散乱着,一袭白衣胜雪,琉璃色的美眸微眯,便显得高不可攀,端的是仙人之姿。修真界第一美人刘问雅在他面前,也只显得俗气。 颜睿眸色一寒,他一侧身挡在樊远身前,嘴角泄出一丝讽刺,“听闻各位正在商讨如何将我师尊送到魔头手中?不知可商讨出结果了?” 樊远也微勾起嘴角,清浅的弧度足以看出他的不屑和蔑视。 面对这样美貌的人,是个人都会产生一些愧疚之心。破云、观澜二宗之人纷纷躁红了脸,方才还大声嚷嚷的人,现下只捂着嘴佯作不知。 这时只见一个女子忽然从人群中站出,她挺身而出,站在樊远面前义正言辞道:“落霞真人,晚辈乃是观澜宗第十三的弟子刘问雅,我觉得各位师叔师伯并没有做错,魔头要找的是前辈你,前辈该挺身而出保全三宗门人才是,如果因为您一人拖累数百上千的修士,前辈难道就能安心吗?” 樊远看向这名女子,这种标准的舍己为人,舍身取义的说辞也就只有女主大人说得出来,此人便是这个世界的女主刘问雅。她是个非常善良的人,善良到连一只蚂蚁也不忍心踩死,只是不知道她是如何忍心劝说一个人去送死的。 其实樊远知道,如果今日魔尊要的是她自己,她也必定会挺身而出,为她心中的大义献身,因为原作中刘问雅对玄天真人万分崇拜,尤其对他当年舍身取义的事迹,奉为人生准则。所以她十分乐于助人,也乐于奉献自己。 可是她终究涉世未深,受她父亲庇护太过,一直活在象牙塔中,并不知道有些牺牲并不值得,有些奉献也是没有必要的。 和恶魔做交易,永远只会是一桩赔钱的买卖。 樊远懒得和一个小姑娘计较,打算忽视不理,颜睿却不能看他受一丝一毫的委屈,他嗤笑一声冷冷看向刘问雅。 (接作者有话说) 第4章 .8 樊远立在高处,一言不发地看着前方一白一玄两道身影你来我往地激烈交战,心里暗自着急。 颜睿看来是把他的交代放在心上了,招式虽狠,却每每避开了鸿吾的要害之处,不着痕迹地放水。可是那家伙却不知好歹,出手狠辣,似乎要将颜睿置之死地才肯罢休。 他暗自捏一把汗,照这情况下去,颜睿还能不能忍得住,可就不好说了。 上弦真人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他身旁,老家伙口中啧啧称奇道:“想不到啊想不到,我玄天宗竟然还有这样的英年才俊,落霞真人,这是你徒儿啊?” 樊远本就烦躁,面对这个老狐狸就更烦躁了,但是人家是宗主,他这个寄人篱下的一峰之主日后还得仰仗他,只能耐下性子与他迂回道:“正是在下劣徒,宗主过誉了,这孩子资质不错,又肯吃苦上进,他能有如今的成就,林某也欣慰之至。” 上弦真人状似理解地点点头,“我看是个好孩子,只是他看着年岁不是很大,便是玄天祖师当年天纵奇才,恐怕也难以有这样的成就,不知他是有何奇遇?” 樊远无奈至极,老东西问得隐晦,其实意味已经很明显了,一个十八岁的少年无论再如何天资敏慧,再如何勤奋上进,都不可能够达到渡劫期的境界。如果真的发生了,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便是被高人夺舍了。 而夺舍本就是损阴德的事,在修真界也一直为人诟病,一旦发现夺舍之人,都是要将其驱逐出原身的,不论夺舍之人生前是谁。 樊远瞥了一眼眯笑着眼的老狐狸,感到头疼不已,都怪颜睿那家伙没事找事,留下这个烂摊子让他收拾! 他沉思了片刻,忽然回转过脸,走到上弦真人身边,附耳说了一句话。 “我徒儿乃是单系变异冰灵根的资质。” 他点到即止,不去看上弦倏然瞪大的眼睛,还有仿佛见到鬼,不,更确切地说是仿佛看见神明的脸色。 千年不出的变异冰灵根,忽然出现在一个疑似被夺舍的少年身上,这其中的关联可就耐人寻味了。 玄天真人虽然逝去千年,但是随着时光飞逝,他在玄天宗门人心目中的地位不减反增,甚至早就脱离了人的范畴,近乎神祗。 如果这个夺舍之人成了林玄天,那么上弦真人必然会将今日之事守口如瓶。破云宗和观澜宗还有几个峰主尚且保持着清醒,如果将这件事宣扬出去必然会引来麻烦,但是现在这些事也不用他来操心了,老狐狸一定会想尽办法去解决的。 上弦真人过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他急切地凑到樊远跟前,压抑着狂喜,低声问道:“落霞真人,你说的可是真的?” 樊远分外无辜,他可什么都没说,只是陈述一个事实罢了,他徒儿确实是变异冰灵根,老家伙自己喜欢脑补可不关他的事。 他依旧没有正面回答,一手指向正在与鸿吾激斗的颜睿,缓缓问道:“宗主可看见我徒儿手中那支竹箫了?” 上弦真人仔细望去,果然见到颜睿手中持着一支泛着金色光芒的竹箫,他略一思忖,惊讶道:“莫非!莫非这便是………”他连忙咽下口中的惊叹,压低声音问道,“莫非那便是失踪了千年的碧玉箫?” 樊远微微颔首,他轻笑着奉承道:“宗主好眼力。” 试问这世间,除了那人,又有谁能找到碧玉箫?上弦真人果然不再怀疑,他激动地浑身发颤,哪里还有往日精明的狐狸样,口中喃喃道:“竟真的是祖师爷回来了!竟真的是祖师爷啊!” 樊远见他从老谋深算的宗主,一下子变成了狂热的脑残粉,很担心他智商也随之下线,不动声色提点他道:“现如今他只是我的徒儿,名唤许漠然,不是什么祖师爷,宗主可要记清楚,切莫说错了话。” 上线真人听他这么说,果真恢复了一些理智,他重重点头,严肃保证道:“落霞真人说的有理,有理。这些俗事,我自会解决干净,决不让祖师爷困扰。” 上三宗虽然一直是盟友,其实内里关系十分微妙。解释起来也很简单,无非是玄天宗一家独大,其他二宗成了陪衬,尤其这百年来,修真界排的上名号的,十之六、七出自玄天宗,端看此刻,还能保持清醒的化神期境界以上的修士人数便可见一斑。 不过虽然内里火药味很重,上三宗这些年来始终维持着表面上的和谐,没有真的在明面上挑起事端。这都要感谢上弦真人这个笑面虎,他在治理宗门还有对外交际上非常有才能,让其他二宗虽然不服气却又不得不服气。 所以樊远听了宗主大人信誓旦旦做了保证,总算能放下心来专心去观察战况了。 却说另一边,鸿吾几乎是杀红了眼,出手狠辣无比,招招致命朝颜睿砍去。 系统连忙提醒他:“请主人保持冷静,命运之子如果死了,后果会非常严重的。” “命运之子?”鸿吾不屑地嗤笑一声,“他怎么会是命运之子,我想起他是谁了,我曾经在另一个世界见过他,虽然交涉不多,但是他的眼神我太熟悉了,他绝对不是原主,就算杀了也一定没什么关系。” “系统检测不到男主有异样,主人可能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判断产生了失误。” 鸿吾眼中一片赤红,“我绝不可能认错人!” 那个人的眼神他怎么可能认错……… 在顾远的葬礼上,他带着仿若看着死物一般的眼神看着自己,只说了一句话,将他的精神彻底击溃,成了他午夜梦回无法走出的噩梦。 “是谁害死了小远,难道你不知道吗。” 哪怕已经执行了几百年的任务,直到现在他还是忘不了,那种仿佛被扔在冰冻的河水中,逐渐下沉的深深的绝望和无力。 他原本只是一个普通人,与别人不同的地方在于,他很早就意识到自己喜欢的是同性,而非异性。后来一次交通事故夺去了他的生命,他又奇迹般在小说里活了过来,那是他买错的一本玛丽苏言情小说,而他穿成了小说里和自己同名同姓的黑道太子爷俞凯。 他那时候并不知道这本小说还有下部,而自己就是最终boss,他只是很珍惜这得来不易的第二次生命,认真地过好自己每一天的生活。 或许是因为生活实在太枯燥乏味,又或许是在言情小说里能有一个和自己一样喜欢同性的人,让他觉得好奇,他开始逐渐接近顾远,以高中男孩幼稚的方式,时不时去撩拨他,想看他作何反应。 而顾远总是很沉默,沉默地应对他的挑衅或者恶意的找茬,从来不给予任何回应,他觉得更有趣了,总想探一探他的底线在哪里,想看他露出不一样的表情,他想,那一定会让他惊喜。 后来,顾远终于朝自己露出了利爪,像只盛气凌人的猫咪,明明没什么攻击力,却容不得别人侵犯他的骄傲。 那一刻,他察觉到自己动心了,对这个有着严重恋兄情结的男孩动心了。 可是他看过原作,很清楚地知道,这个男孩全部的爱情,都给了自己的哥哥,那个可恶的男人。 眼看着他一天天堕入乱*伦的深渊,他想要救他却无计可施,嫉妒将他变成了丑陋的恶魔,一直到那天,他魔怔了一般竟然想要强迫他。 随后,便发生了那一件让他崩溃的事。 那个世界坍塌之后,如果不是幸运地被上面的人选中,得知了剧情和扮演者的事,他恐怕至死都以为,是因为他的暴行伤害了那个感情本就敏感细腻的男孩,让他的精神承受不了而自杀的。 其实这数百年来,他时常在想自己当初爱上的人究竟是谁,是原本的顾远,那一串数据,还是这个有着独立的灵魂,却时时刻刻在演戏的樊远。 后来他想通了,其实是谁都不重要,他牵挂了、愧疚了一生一世,既然樊远还活着,他就必须对自己负责。 至于眼前这个来历不明的人,他更要死! 同样的眼神,同样跟在樊远身边,世界上哪有这么多的巧合,是他把樊远逼走了,却让自己平白负疚了数十载,即便他当初有错,这个男人的用心也实在太险恶了,他绝对无法原谅! 颜睿见他眼中的杀气越发浓厚,好似拼了性命也要杀了自己一般,一时间有些为难,他答应了樊远要饶他不死的,但是这家伙再步步紧逼下去可就难办了。 不过刀剑无眼,如果失手错杀的话,应该不全是自己的错吧?小远也一定能够理解的。 颜睿眸中寒气越发凛然,手中的碧玉箫光芒大盛,竟凝成一道泛着金光的利剑,他嘴角挂着一抹冷漠的笑容看向鸿吾,其中的意味很明显。 他无声地动了动唇,道了一句:“永别了。” 鸿吾骤然一惊,想要收回幽炎斩来防御已然迟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金色利刃朝自己刺过来。 樊远一直关注着这边的情况,他了解颜睿,他不是那种让别人蹬鼻子上脸的人,肯定会按捺不住出手的,见情况有变,他连忙掐了一个风诀瞬间出现在颜睿身边,想要阻止他。 单灵根风属性就这点好处,速度极快。 但是有人比他还快。 一个衣衫褴褛的修士就这么凭空出现在颜睿和鸿吾之间。 一把放大的乾坤扇瞬间挡下二人的攻击,天地发生巨颤,原本还在一旁观战的化神期以上的修士全都支撑不住,吐血倒下。 樊远被颜睿护住逃过一劫,他隐隐约约听到颜睿切了一声,“竟然把神器带过来了,李炎隆。” 樊远觉得脑子嗡嗡作响,如果他不知道李炎隆是谁的话,就白做了这么多年的扮演者。 李炎隆,难道不是高级执法顾问中,首席顾问的名字? 第4章 .9 执行扮演任务的世界分为三千大世界,三千中世界和三千小世界,又被称为上层位面,中层位面和下层位面,而无论是什么等级的世界,全部都是由本源世界统一管理。 例如樊远,他是基佬男配扮演者,所以隶属于男配组,但是因为男配本身具有等级和角色性质的区别,所以男配组又分为许多的部门,细化之后进行管理。 而凌驾于在所有部门之上的,是一个非常神秘的机构,称为执法组,由十位高级执法顾问组成。高级执法顾问的数量是固定的,人员却不是固定的。一位新的执法顾问的诞生,必然同时有一位旧的陨落。 传闻中十位执法顾问,只有一人从未更换过,那便是首席顾问——李炎隆李大人。 樊远作为一个在下层位面里勤勤恳恳工作了数千年的小人物,对于这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人物多少还是有点好奇心的,但是万万没想到,竟然会在自己的综合考核中见到本尊。 而且这位大人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酷炫狂霸拽,而是稍稍有些………咳,杀马特。 只见杀马特的首席顾问李炎隆大人,淡定地收回神器乾坤扇,他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脏乱的头发和满是污垢的脸,整一个脏兮兮的大叔,就算说是乞丐也是有人信的。 樊远额角微抽,拽拽神色不爽的颜睿,用系统传音问他道:“你说的李炎隆,是那个李炎隆?那个传说中的首席顾问李大人?” 颜睿听出他话语里的不可置信,慢悠悠收回了自己碧玉箫,勾着唇点头,“就是他。” 樊远心如死灰地闭上眼睛,他很想捂着耳朵大喊我不信我不信我绝对不相信!妈哒他的偶像怎么会是这种出场方式?难道不是应该更加霸气侧漏一点?就算不能脚踏七彩祥云,就算不能芝兰玉树气势凛然,就算不能一出场就闪瞎众人的狗眼,也绝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实在是很毁三观啊! 颜睿见他似乎大受打击,又坏心眼地附在他耳边添油加醋道:“他不但是个不修边幅的怪蜀黍,而且非常非常地冷漠无情,非常非常地不可理喻,简直就是一个顽固不化的老古董。” 樊远嗯哼一声,斜睨他一眼道:“你倒是很清楚嘛。” 颜睿立马噤声,讨好地把脑袋靠在他肩膀处,口中撒娇道:“师尊,这里没什么意思,不若我带你去冥澜大陆另一边游玩吧,听说那里有人鱼和鲛人,我们可以捉几只回来养。” 樊远不理会他的疯言疯语,心中越发疑惑,颜睿好像对首席顾问躲避不及?这样他更要留下了,他倒要看看,他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他摆手道:“游玩什么时候都可以,师尊我对那位道长很感兴趣,不若留下吧。” 这边他们两人师徒情深,各有盘算,另一边的两人则剑拔弩张,势如水火。 捡回一条小命的鸿吾,非但不对自己的救命恩人感恩戴德,反而像是受到极大的羞辱一般,他咬着牙恨恨道:“你又来多管闲事,说好这次的任务让我自己选的,难道堂堂首席顾问,竟然要食言而肥吗?” 李炎隆淡定地瞥了一眼他,神色淡淡道:“我这次不是为了你而来的,况且你也没有遵守约定,认真执行任务。” 鸿吾啧了一声,别过脸不去看他。 李炎隆神色柔和了一瞬,片刻又恢复了冰山脸,“现在还没到血洗玄天宗的时候,你该回巍岷山去。” 鸿吾自然不情愿,他道:“我不走,你既然带来了神器,就帮我杀了那个家伙。” 李炎隆抬眼看了一眼颜睿,眉头微蹙,“不行。” 鸿吾就知道他不会答应,又解释道:“他不是男主,虽然系统检测不出异常,但是这家伙身上有魔修的气息,而且术法和心法都很邪门,我怀疑其中有诈。” 见他沉默不语,鸿吾急道:“你不信我?” 李炎隆语气有些无奈,“不是,如果可能的话,我也想灭了他。只是暂时还做不到罢了。” 鸿吾嗤笑一声,语气犀利道:“这世上还有你做不到的事?倒是稀奇得很。” 李炎隆朝他走了一步,面上还是没什么表情,语气却柔和了许多,“我做不到的事有很多,比如对你………” 鸿吾连忙退后一步,与他在度拉开距离,口中嚷道:“你身上脏死了,离我远一点!” 李炎隆停下脚步,认真解释道:“这是临时在山下找的一具皮囊,死者生前是一个没什么资质的修士,最后得了伤寒死的,所以身体难免有一些异味………” 鸿吾崩溃地打断他的话,怒道:“谁问你这个了!算你狠,我这就回望幽山!” 说罢他朝樊远那个方向深深望了一眼。 却见他正挂着浅笑和颜睿周旋,眸中划过一抹狡猾的光彩,淡淡说了一句什么,让那个可怕的男人瞬间举手投降。 “这个人还是我记忆中的顾远吗………” 他茫然地问自己,却得不到答案,有些无措地朝望幽山的方向离去。 樊远见方才还气势汹汹的鸿吾,瞬间就被说服自觉地离开了,对这个杀马特首席顾问又再度另眼相看。 颜睿见他走神,不满地掰过他的脸,再次确认:“师尊说的可是真的,不会再戏弄徒儿一次吧?” 樊远略有些心虚,但是撒谎这种事情,是会越来越熟练的,他蹙眉道:“信不信由你。” 果然颜睿立马服软,他连声道:“信,信,我当然是相信师尊的。” 樊远低垂下眉睫掩饰了眼底的一抹精光,同时也错过了颜睿意味深长的眼神。 二人刚定下协议,那边的李炎隆已然朝这边走过来。 他忽略樊远的存在,毕恭毕敬朝颜睿弯下了腰,行了一礼。 ——这是一个绝对臣服的姿态。 樊远觉得自己有点方,这,这是什么状况?!首席顾问朝颜睿行礼表示臣服?他真的不是在做梦?! 颜睿那厮一心想避开与他碰面,樊远也就下意识地认为他是害怕首席顾问向他问罪。他刻意留下他,也是想趁机给他一个教训,免得他日后再胡来。 但是………现在的状况,谁能帮他解释一下?! “小五,这是怎么回事啊?首席顾问难道不是本源世界地位最高的人?” 小五的机械提示音过了好半晌才响起:“叮,本源世界的从属关系,系统没有权限访问。” 樊远想挣开颜睿的束缚,离得稍微远一点,因为首席顾问大人依旧保持着方才的姿势,他站在这里实在是有些失礼。 颜睿却不肯放手,冷冷看着李炎隆也不说话,二人僵持了很久,这种气氛诡异到了极点,樊远忍不住戳了戳颜睿的胳膊,让他快点表态。 颜睿挑了挑俊眉,抓过他作妖的手指,凑到唇边亲了亲。 樊远:“…………”马丹他真的不是这个意思啊! 颜睿见他始终保持淡定的面庞终于开始松动,这才笑了起来,朝李炎隆问了一句:“你想怎么样。” 李炎隆直起身,淡淡地看向颜睿,语气依旧十分冷淡,完全没有方才动作上的恭敬。 “请您回去。” 颜睿脸色还是挂着笑,看向李炎隆的眼神却冷得让人发寒,他缓缓道:“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了。” 李炎隆仿佛没有察觉到他生气,还是淡淡道:“您离开后,留下的所有工作,都是我在做。”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颜睿果断沉默了。 樊远嘴角一抽,所以,这就是他想避开首席顾问大人的原因?上司偷懒被下属抓包,这是一种怎样的画风?你丫敢不敢再不负责任一点啊! 他忽然想起他还没死之前,在现世听到的一个神曲。 “温州江南皮革厂老板黄鹤,吃喝嫖赌,欠下3.5个亿,带着小姨子跑啦……” 樊远很想捂脸,实在太没节操了。 不过颜睿就是颜睿,道行不是樊远可以比的,他非但不觉得心虚,反而理直气壮对李炎隆道:“你可以把工作分给他们几个。” “因为始终联系不上您,无法确认您的安全,程蔚,修斯和茗棋一直在外寻找您的踪迹,老白和淼淼不知道在哪个世界度蜜月,剩下那几个一直没消停,如果把工作交给他们,明天执法组就能换天。” 他完全是用陈述的语气说了这么一番话,听不出来一丝抱怨或不满,但是樊远却隐隐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滔天怒火,也就只有颜睿这厮才能淡定地忽视。 颜睿不觉得惭愧,竟然轻笑出声:“那就随他们折腾去,就让我看看,他们有没有能力,换天。你也顺便给自己放个假,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李炎隆板着的冰山脸有了一丝破裂,他迅速恢复正常,确认道:“您是认真的?” 见他点头,李炎隆又问道:“那次的事故………” 颜睿打断他的话,他声音低缓道:“我自会清算,先让他们逍遥一段日子。” ——天欲令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李炎隆点头,淡然道:“我懂了。” 几句话打发走了首席顾问,颜睿紧紧搂着自己亲亲师尊,各种撒娇卖乖求抚摸,然而都没能阻挡樊远想要让他滚蛋的心。 这厮嘴里就没一句真话,难怪他能淡定地崩了好几个世界的剧情,难怪武力值突破天际,难怪修行速度逆天。 短短十年,从一介凡人升至渡劫期后阶,呵呵!这已经不是奇迹了,这叫神迹!可不是神迹么,这家伙就是传说中的主神吧! 他还觉得奇怪,一个机构怎么可能有十个*oss,那还不得翻天了,分分钟就能挑起战争!原来是这个幕后boss隐藏得太深了,竟然从没有听说过他的传闻。 什么男主扮演者,这家伙竟然任由他误会这么久,从来没有解释过,他现在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原本的男主都去哪了? (接作者有话说) 第4章 .10 却说那日魔尊大闹望幽山,三宗皆元气大伤,许多小辈修为受损严重,接下来的三宗会试也不得不推迟到一年后。 至于许漠然的事,也不知道上弦真人是如何解释的,那么一个活生生行走的*ug,竟然也没人质疑,反而见到他都万分敬重,好像他是个非常了不得的人。 樊远对此十分好奇,忍不住向宗主大人请教。 上弦真人捋了捋胡须,露出一抹狡猾的笑容,在樊远看来非常非常的阴险,只听他道:“这件事其实说来也简单,十八岁的渡劫期大能难免让人怀疑,可玄天祖师………不,许漠然这位才俊,他的年岁若是换成三百一十八岁,谁又能说什么。” 樊远蹙眉道:“许漠然这两年在外露面很多,谁都知道他是本座新收的弟子,这样的说法恐怕没什么说服力。” 上弦真人摆摆手,解释道:“玄天宗无人不知落霞真人你从不收弟子,忽然收了一个乞儿为徒,早就有人在背后猜测你的用意,现如今缘由便昭然若揭了。” 樊远略思忖了片刻道:“宗主的意思是,许漠然是玄天宗培养的秘密底牌,为了掩人耳目,才以本座弟子的身份入了宗门,没料到魔尊突袭而来,这才不得已露了底………” 上弦真人老神在在地点点头,“正是如此。” 樊远嘴角微抽,老家伙果然很能扯,瞎掰还掰的如此理所当然,一脸自豪俨然没有半点心虚,他只能佩服道:“宗主果真睿智,只是这三百岁的渡劫期后生,倒叫本座惭愧。” 要知道修士的修行速度是极慢的,每一次进阶都是一次突破,有时遇到瓶颈,在一个境界上停留个几十载上百年也不稀奇。 这三百岁是不是太年轻了一些? 上弦真人老脸一肃,立刻严辞反驳道:“落霞真人多虑了,祖师爷当年百岁不到便进阶合体期,其惊才绝艳令多少人慨叹,如果没有遭遇天火之劫,他的修为绝非区区渡劫!便是大乘期又有何难,飞升也未必不可!这三百岁只嫌多不嫌少!” 樊远立马闭嘴不敢再质疑了。 ——脑缠粉真的好可怕! ************** 樊远回到自己的落霞峰,却见宗主口中惊才绝艳的祖师爷,正十分不要脸地欺负一只没有丝毫还手之力的弱小动物。 他一抬眼看到樊远走过来,连忙讪讪收回自己的魔爪,扑过去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口中黏哒哒唤着“师尊”。 樊远一伸手把他隔开,然后动作行云流水地抱起自己的灵宠白狐。 被□□得十分凄惨的小狐狸,睁开湿漉漉的小黑眼,见到是自己的主人,连忙往他怀里钻,想要远离那个魔鬼。 樊远见它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感到无比心疼。 那日神器乾坤扇现世,和碧玉箫、幽炎斩发生了激烈碰撞,那种毁天灭地的威势几乎将玄天宗方圆百里的修士全部重伤,小狐狸虽然修为高,却终究抵挡不住,导致神魂被震伤,短期内不能再化形。 他回眸瞪了颜睿一眼,这家伙不但幼稚,而且非常没有节操!连一只无害的小动物都能下的去手,脸呢?! 颜睿巴巴凑到他边上,试图解释,“师尊,徒儿不过是以彼之道,还之彼身罢了,师尊难道忘了这狐狸先前挑拨离间的事了?若不是徒儿及时赶到,师尊恐怕就要陷入心魔难以自拔了,徒儿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后怕。” 樊远嘴角一抽,这几句话分明就是说给碧漪听的,让它以为他是因为吃醋才起了心魔的,偏偏他还不能解释,因为原作里就是这样。 果然他怀里的小狐狸听完颜睿的话,立马从他怀里跳了下去,飞快地跑出了无雪殿,不见踪影了。 看来这次是真的被伤了心。 樊远也替它觉得难过,不管是原主还是他自己,都能察觉到它的心意,只是不能回应罢了。 ——物种不同,怎么谈恋爱?人、兽什么的口味未免太重了! 颜睿暗自冷哼一声,若不是顾忌樊远,他非把这只狐狸烤了不可,整日被樊远抱着温柔抚摸,连他都没有过这个待遇! 他从背后将樊远嵌入自己的怀抱里,轻轻舔了舔他的耳廓,樊远身子一震,连忙想要挣脱,却被他压制着动弹不得。 他用系统传音道:“你这是做什么,快放手!” 颜睿将下颌抵在他的肩膀上,轻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植物香味,似乎受到了蛊惑一般,倏然收紧双臂将他抱得更紧。 他嗓音低哑道:“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师尊。” 樊远原本还在不动声色地挣扎,听他这么一说,动作一下子就僵硬了,因为他忽然想起那日在落日崖外,他为了留下颜睿和李炎隆对峙,签下了空头支票,这家伙想必是想要他兑现了。 颜睿见他保持沉默,用鼻尖蹭蹭他的侧颈,樊远禁不住微微发颤,自从那次之后,对颜睿的触碰他总是格外敏感。 颜睿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在他耳畔萦绕,“师尊这是又打算戏弄徒儿一次?” 樊远定了定神,振作起来,他慢悠悠道:“这怎么能算是戏弄?” 趁颜睿不备,他掐了一个风诀,瞬间移动到十米开外。 他回转过脸朝颜睿浅浅一笑,刹那间美的不可方物,用系统传音道:“为师只是说,任你为所欲为未必不可,却也没说一定可以。” 话音刚落,一阵风起他便消失在无雪殿内。 颜睿依旧站在原地,过了半晌他忍不住扶额,嘴角泄出一丝愉悦的笑声。 真是不得不认栽了,被这样戏弄,他竟一点都不觉得生气,反而更想宠着他了。 ************** 巍岷山顶,魔尊鸿吾坐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独自饮酒,这里是魔宗的禁地,几乎没人敢踏足这里,也是他难得的清净之地。 察觉到身后有人出现,他猛地将手中的一坛酒摔了过去,没听到预料中的酒瓶破碎的声音,他气愤地回转身,朝那人吼道:“你能不能别出现在我的面前!” 李炎隆淡定地拎着酒坛子朝他走过去,对着坛口带着水迹的地方轻轻啜饮了一口,鸿吾的脸立马成了黑炭。 李炎隆眼中划过一抹笑意,语气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好酒。” 鸿吾的脸更黑了。如果能打得过他,这家伙早就被他砍成肉沫,拿去喂魔宗内的魔物了。 他拿起另一坛酒开了封,咕咚喝了一大口,口中嗤笑道:“你这又是去哪偷的身体,看着倒还过得去。” 李炎隆十分不拿自己当外人,直接坐在他旁边,一本正经道:“你喜欢就好。” 鸿吾一口酒喷了出来,他随手擦了擦,不厌其烦重复道:“你就是长成一朵花,我也懒得多看你一眼。” 李炎隆毫不在意,淡淡开口道:“口是心非。” 见鸿吾伸手就要拿腰间的幽炎斩,他连忙压制住他的手,老老实实回答道:“上次你不让我接近你,恰逢丞相的公子因病去世,我就将他的皮囊换了过来。” 鸿吾惊得下巴都要掉了,难以置信道:“所以………你把那个流浪老乞丐的尸体,换了过去?” 见他认真点头,他啧啧称奇道:“真是造孽啊造孽,你也太缺德了!” 说罢他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好的英俊公子哥,被掉包成一个浑身脏臭的老乞丐,想必现在丞相府一定十分热闹吧,实在是有趣得很。 李炎隆见他终于笑了,也没说他其实用障眼法,将那老乞丐变作了丞相公子的相貌,而是严肃地点头赞同道:“嗯,是挺缺德的。” 鸿吾撇撇嘴,也不再搭理他,自顾自喝起酒来。 李炎隆凝视着他的侧脸,过了半晌才开口道:“其实他不适合你。” 鸿吾冷哼一声并不答话,只当做听不见,适合不适合他其实已经不在意了,只是还放不下罢了。 李炎隆接着道:“这里的时光流速与外界不同,他虽然比你早来了几千年,对于现世其实不过几个年头罢了。你还活着的时候,想必听说过一个名字。” 鸿吾偏过头看他,显然被引起了好奇心,他问道:“谁?” 李炎隆与他双眸对视,缓缓吐出两个字:“淡温。” 鸿吾狠狠一震,手中酒坛子忽然滑下,被李炎隆顺势接过,又递还到他手上。 鸿吾接过酒瓶,随手摆置在一边,压下心中的震惊,问道:“影帝淡温,你提他做什么,樊远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李炎隆淡淡道:“淡温,这个现世曾经家喻户晓的名字,其实不过是艺名罢了,而他的真名——就叫樊远。” 鸿吾冷笑一声,不屑道:“就因为这个?荒唐,如果他是淡温,怎么可能在下层位面做了几千年的跑龙套,他那样的人,必定是要搅出滔天巨浪的。” 巍岷山一日有四季变换,到此时正是寒冬,飘飘扬扬的雪花落下,气势颇为壮观。 李炎隆眯着眼看着雪花簌簌地落在自己四周,他一口将坛中所剩不多的酒饮尽,“我曾经听过一个奇怪的问题,你知道雪为什么是白色的吗?” 鸿吾嘴角一勾,他曾经也是学霸好吗,这种简单的问题根本连想都不用想,一板一眼回答道:“这是因为雪花的冰结晶体结构很复杂,有许多反射面,光线充分地反射和折射呈现了白色。” 李炎隆见他正经起来颇为有趣,噗嗤笑了一声,见鸿吾回眸怒瞪他,他立马收敛笑意揭晓了答案。 (接作者有话说) 第4章 .11 修真人士的寿命普遍较长,一年的时间对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一次闭关,一次游历,转眼即过。 被推迟的三宗会试终于在玄天宗举行,望幽山也再度热闹起来。 而经过一年前的魔宗突袭事件,此次观澜宗和破云宗再也没有那个脸,提前数月来此白吃白喝了,倒是为玄天宗省下来一笔不小的开支。 只是不论这段时间宗门如何热闹,对于樊远而言几乎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他根本就不参加。 原本这次三宗会试是男主大出风头的重要剧情,可是经过上次的闹剧,这厮是渡劫期大能的事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别说这次参加比试的都是各宗的新生力量,就是三宗的宗主加起来也不敢和他打。 如果一定要过去,就只能和老家伙们坐在一起,在高处观战。 樊远觉得这也不无不可,去了总比不去好,好歹算是走剧情了。可是颜睿说他只想和自家的亲亲师尊一起享受二人世界,不想被人当神像围观。 樊远觉得很有道理,这些修真人士看着仙风道骨,其实内里肮脏得很,想到要应付那些阿谀奉承的嘴脸,他就觉得头疼不已,所以干脆在自己的落霞峰歇着了。 其实这个位面的任务说起来难,其实也不算难。虽然战线拉的长,但是樊远作为一个基佬男配,描写的笔墨本就少,很多时候都是侧面描写。 除了一开始收徒那一段剧情是侧重来写,还有后期他与魔尊对峙的那一段比较重要,其他的剧情就是一个酱油君,任务就是孜孜不倦地教诲男主,把他培养成一个才德兼备的修士,以及修真界璀璨的明日之星。 简而言之,他就是站在男主背后的那个男人。 不过很显然,现在这个任务他也不用做了,因为男主已经自学成才,并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将他这个师尊甩了十万八千米还不止,真是想想就觉得心痛到无法呼吸。 #弟子提前出师的哀伤谁能懂qaq# #蠢徒弟一夕之间变成了大色狼_(:3」∠)_# #从前的谆谆教诲都喂了狗吗?!# 怀着某种遗憾又愤懑的心情,樊远走到桌案前,拿起笔蘸了蘸笔墨,开始作画。 为了防止不长眼的人闯入落霞峰,打扰了樊远的清净,颜睿在四周布下了结界,阻挡住渡劫期以下的修士不成问题。 忙完这些,他便亟不可待回了无雪殿,跟樊远哪怕分开一时半会他也觉得十分难熬。 踏入内室便看到他满心牵挂的人,正伏在桌案上作画,神色十分认真也不知画的是什么。他颇感好奇,也没做声,放轻脚步走到他身后。 待看清纸上的内容,颜睿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瞬,因为画里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如果是正常的画作他高兴还来不及,只是樊远画的是他小时候的模样,而且还是q版的人物形象,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十分夸张,可怜兮兮的包子脸,破烂的衣衫打着补丁,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心软的一塌糊涂,非常的软萌可爱。 可是颜睿不觉得可爱,他只觉得无比尴尬,他发誓自己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 初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尤其是跪在玄天宗山门的那三天,他满心都在想着,等见到樊远他要如何给他一点颜色瞧瞧,让他后悔上个世界那般玩弄自己。可是等真的见到他了,他又舍不得了,反而乖乖配合他走剧情。 至于借师徒之便,揩揩油什么的,他觉得那已经是最低利息了。 可是现在看来,小家伙没有半分悔改之心啊,竟敢将他曾经的狼狈模样重现于纸上,果真是欠调*教吧。 颜睿冷着脸抢过那幅未完成的画作,拿在手上细细看了看,樊远回眸看他,眼中划过一抹狡黠,语气甚是和蔼可亲:“漠然,师尊想起初见时你稚嫩的模样,甚是怀念,便将之画了下来,你看看可还传神?” 颜睿沉默了片刻,忽然轻笑起来,“师尊的画作自然是传神的,弟子无以为报,不若也送师尊一幅画吧。” 樊远挑挑眉,不知他打的什么算盘,却也没有拒绝,干脆地将手中的笔递给他。 颜睿接过笔深深地看了一眼樊远,那眼神夹杂的深意让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这种万分熟悉的感觉,是了,是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只见颜睿接过画笔,重新铺上了一张宣纸,认真蘸了蘸笔墨,开始在纸上作画。 他动作恣意流畅,神色悠哉淡然,好似不是在作画,而是在湖上泛舟般清闲。 只是樊远仔仔细细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他画的究竟是什么,线条流畅,勾勒有致,偏偏看不出形状,只当他是赌气在胡乱涂鸦,便自去一旁继续自己未完成的创作。 等他画完自己的蠢徒幼年像,那边颜睿也才刚刚收笔。 他凑过去瞄了一眼,觉得有些怪异。 颜睿朝他微微弯起唇角,慢悠悠将那幅画旋转了一百八十度。 樊远哼了一声,这厮竟是倒着画的,卖弄才华。 他定睛一看,待看清那图上的内容,他瞬间是又羞又怒,这画中交缠的二人正是他和眼前这个没羞没躁的玩意儿! 画中的他双眸迷离,鬓角的湿发滴落着汗珠,浑身都是深深浅浅的吻痕,张着腿跨坐在颜睿的身上,两只手好似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抓着他的手臂,薄唇微张像是在呼喊着什么,看起来无比淫、荡而且妖娆……… 樊远双颊爆红,见颜睿将那画像收进了他自己的储物戒内,连忙过去抢夺,口中还不忘训斥道:“孽徒,快些交出来,为师要毁了它!” 颜睿回转身,将他的双臂禁锢住,困在自己怀里,薄唇不轻不重地擦过樊远的耳垂,低声暧昧道:“这都要多亏了师尊你,提供了如此好的创意啊。” 樊远气急,抬脚踹了他一下,呵斥道:“不是说是送给为师的么,还不快奉上!” 颜睿低笑道:“徒儿后悔了,改日另作一幅送给师尊可好?” 樊远边挣扎边抗议:“不行!我就要这一幅!你也不许再画!” 颜睿颇为头疼的样子,他叹息道:“师尊实在有些强人所难了,徒儿难道画得不够传神吗?这倒也是,师尊那时的体态还有姿容,以徒儿浅薄的笔力,实在难以描绘出万分之一。” 樊远也顾不得其他,直接用系统传音:“颜睿!谁让你画这个了!你还要不要脸啊!” 颜睿低声笑了起来,不以为意道:“要脸做什么,被你这个磨人精勾去了魂,若是要脸,就只能吃一辈子素了。” 樊远拿他毫无办法,只得压抑怒火,好声好气商量道:“不如这样,我把你年幼的画像还给你,你也把那张………交还给我,这样总可以吧?” 颜睿自然是不愿的,他笑道:“其实也不是不能给你,不过………你总要拿出一点诚意出来。” 樊远咬牙切齿问道:“你想要怎么样?” 颜睿在他耳垂上不轻不重咬了一下,诱哄道:“我们还没有用这具身体做过。” 樊远被他挑逗得身子一软,气得想咬他一口,骂道:“不要脸!那画像你自己留着吧,我不要了,快放开我。” 颜睿哪里肯放开他,软磨硬泡道:“宝贝,我当了这么久的和尚,你好歹给我一点荤腥吧。” 樊远默了默,忽然朝他一笑,颜睿被他灿烂夺目的笑容晃花了眼,只听他慢悠悠说出四个字:“吃素,健康。” 说罢趁他没回过神,挣开他的束缚,收了自己的画转身离去。 颜睿见他是真的走了,便将那幅画取了出来,细细品味一番,又拿起笔稍作修改,改到最后,竟是另铺了一张纸,开始描摹了另一个动作的画卷。 心想,若是这种苦行僧的日子持续进行下去,他能画出一整本春*宫图也说不准。 ******************* 三宗会试进行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因为男主许漠然的缺席,男配君白昊天自然拔得头筹,收获了女主芳心一枚。 白昊天原本就是玄天宗这一代最为杰出的弟子,非但深受宗主的看重,在众位师兄弟间也很有声望,俨然就是传说中那一类完美的大师兄。 他虽然在宗门受众多女修追捧,但是他始终洁身自爱,心如磐石,原因是他的心中只有那一位白月光,朱砂痣,没错那人就是女主刘问雅。 二人相识的情节也很狗血,那是白昊天第一次下山,在法器店内购买法器,挑好了物件正要付款,却发现被小偷偷去了灵石,一时间场面十分尴尬,恰在这时,女主偶然经过此地,仗义出手替他解围。 理所当然的,白昊天从此对善良美丽的女主情根深种,再难忘怀。 女主做善事已成习惯,自然也不会记得自己曾经帮过白昊天,只是被他在比试中的杰出表现深深吸引了,暗自决定一定要留在玄天宗,接近白昊天,让他喜欢上自己。 所以主剧情从修真界一枝花苦逼追男神,变成了一个双向暗恋的美好故事。 按照原本的剧情,刘问雅本该是男主的道侣,现在却与他的情敌打得火热,让人不禁叹一句天意弄人。 樊远想起那个罪魁祸首就忍不住摇头,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颜睿这厮已经造了多少孽! (接作者有话说) 第5章 .1 时光过得飞快,一眨眼二十余年过去。 刘问雅和白昊天已经结为道侣,以锄强扶弱为己任,男配君虽然各方面配备不如男主,也绝对是拿得出手的,二人肆意红尘,过得宛如神仙眷侣般潇洒。 而前次被渡劫期大能许漠然重伤的魔尊鸿吾,也终于养好了伤卷土重来。 然而此次却恰巧赶上许漠然闭关修行的日子,玄天宗无人能抵挡全盛时期的魔尊,已然成了待宰的羔羊。 此时落霞峰峰主林远挺身而出,以耗尽自身修为为代价,召唤天火欲与魔尊同归于尽。 浑身被黑色的烈焰包裹,樊远感觉到这具肉身正在逐渐消亡,此刻他很庆幸让颜睿先离开了,否则那家伙一定会按捺不住出手的。 若是这样,他的考核又要出差错了。 鸿吾与他靠的很近,同样在烈焰中煎熬,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好似冰冻了一般,只有一双眼睛此刻正紧紧盯着樊远的脸,好似要将他看透一般。 樊远蹙眉回看他,二十多年不见,比之前次,他没了那么重的戾气,眉宇间似乎成熟了不少,看来这些日子应该也想通了许多。 只是,对他好像越发不友好了? 樊远正胡思乱想着,却忽然被鸿吾紧紧扣住手腕,只听他厉声问道:“此刻的你,究竟是谁?” 樊远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用力挣开他的手,一边整理衣袖,一边敬业地回答道:“魔尊大人这是得了失心疯?我当然是落霞真人林远。” 鸿吾却摇头,他直直望入樊远的眸子,声音透着森冷,“你可认识淡温?” 樊远微微一顿,淡温? 他缓缓咀嚼这两个字,眉头微蹙,似是陷入了什么艰难的回忆中。 鸿吾目光冷凝,拳头握得咯吱作响,难道他追逐了这么久的人,果真是一个魔鬼?那么他这几百年的执着又算什么………未免太过可笑! 影帝淡温,在现世,曾经没有人不爱他,因为他是上帝所创造的最杰出的作品。 哪怕他只是微微蹙眉也会叫人心碎,直想把自己的心脏奉上给他,只为让他不再难过。他微微一笑,你便仿若置身于天堂,愿意义无反顾去效忠他。 毋庸置疑,这个男人是上帝的宠儿,令世人为之疯狂。可是没有人知道,他同时拥有一颗恶魔的心脏。 当真相被揭晓的那一天,多少人为了他失望绝望失去希望,多少人痛不欲生彻底崩溃,如果不是他亲口承认自己所犯下的罪行,哪怕是证据确凿,也不会有人愿意相信,这样一个完美无瑕的人,会是一个魔鬼。 他将目光投向眼前的男人,这副皮囊自然也是极为出色的,不过比之淡温,终究还是差上几分,只是此刻他垂眸深思的模样,与他曾经珍藏了许久的海报上的古装男子,奇异地重合了。 后来那些海报是被他亲手焚烧了的,当心中的神明堕下神坛,心中的愤怒已然让他失去了理智,只想毁尽一切。 樊远抬起眸子与他对视,他眸中的严肃让鸿吾忍不住微微颤抖,难道……… 只听樊远缓缓开口,语气无比认真,“这其中应该是有什么误会,我回想了执行任务以来所遇到过的有名有姓的人,没有谁是叫淡温的。” 当一个人气势汹汹跑来问自己是不是认识某某某的时候,不是跟这个某某某有仇,就是要帮这个某某某报仇。而他要做的就是撇开关系,证明自己是绝对无辜的。 淡这个姓本就罕见,做任务的时候虽然偶尔会遇到,但是加起来也不超过十位,他仔细回想了他们的姓名,确定没有淡温这个人,这才放下心来。 鸿吾原本紧绷的神经蓦然松了下来,他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勾起一个僵硬的微笑,“原来是误会,抱歉。” 樊远见他脸色还是有些不好看,也不知道那个“淡温”和他结了多大的仇怨,竟然苦大仇深到连一个与他相识的人都不放过,还好自己反应快,否则难免被牵连。 樊远想了想,语气温和道:“之前那个世界,我们虽然相处得不是很愉快,可是现在已经成了同行,说不定哪天还会在其他的世界相遇,所以不如握手言和吧。” 说罢他向鸿吾伸出了右手,微笑的面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 鸿吾瞥了一眼他的手,却迟迟没有动作,心想如果这也是演出来的话,那么这个男人未免也太可怕了。 就在樊远尴尬不已,准备收回手的时候,鸿吾伸出手与他交握。 他轻笑道:“是我钻牛角尖了,其实你是不是那个人又有什么关系,我喜欢过你是事实,永远不会改变,至于以后的事,谁又能肯定呢。” 他刚说完最后一句话,躯体便完全消散了。 樊远仔细思量他话里的意思,最终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只得对小五道:“离开这个世界吧。” “叮,收到。” 小五话音刚落下,他便回到了自己的修养舱。 作为一个一直活在底层的跑龙套,他的修养舱也是最低级的那种,四面只能看到白色的光壁,中间是一张还算凑合的床,样式简单的白色桌子,一把靠椅。 事实上,在他升职加薪之后,这个修养舱的空间已经扩大了一倍不止,先前那个才真的叫修养【舱】。 樊远躺在靠椅上休息,感觉稍稍有些怪异,他抬起手随意瞥了一眼,瞳孔骤然放大,他翻来覆去将自己的手背手心看了好几遍,确定不是错觉,这才讶异地问道:“小五,你看我的灵体是不是稍微凝实了一些?” “叮,可能与主人在修真位面修习的功法有关,有的术法的确会锻造神魂,强化灵体。” 樊远脸色一僵,好吧他已经知道是什么功法了。妈哒原来颜睿说的是真的,简直羞耻度破表! 他不自在地咳了两声,眼神一飘,转移话题道:“考核成绩出来了没有?” 小五沉默了片刻,道:“原主剧情完成度为百分之九十,人设保持度达百分之九十五,但是对主剧情崩坏坐视不管,扣除百分之十的经验值和百分之十的能源,总体成绩为良。” 樊远默默地听着,听到“坐视不管”几个字的时候微微囧了囧,他哪里是坐视不管,他这已经能叫同流合污了好伐?!不过颜睿那家伙好歹没有做的太过,如果把他的成绩改为“优”,那他才是真的会唾弃自己。 抱金大腿虽然很便利,可是同时也失去了挑战的乐趣,而且莫名觉得憋屈。他还是想要靠自己的能力,一步一步往上爬,一直到能与他比肩。 “叮,鉴于主人此次考核的优异成绩,等级有了大幅提升,可选择的位面已经由下层位面,扩展为下层位面和一部分中层位面。” 樊远忍不住黑线,“一部分中层位面,具体是哪一部分?” 小五一板一眼回答道:“叮,就是中层位面中剧情比较low的那一部分。” 樊远嘴角一抽,所以他的进步到底体现在哪里?! 他无奈地扶额,恹恹道:“………开始下一个世界的剧情吧。” “叮,主人不用再继续休息吗,持续进行任务会造成精神疲惫。” 樊远不自觉弯了弯唇,无奈地摇摇头,“不用休息了,直接开始。” ——和颜睿约定好了的,要快点去找他才行。 ******************* 接收完原主的记忆和整个世界的剧情,樊远揉了揉额角缓解疼痛,待那阵不适过去,他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不用担心他崩人设,因为他这次扮演的就是一个腹黑医生。 应该说不愧是中层位面,虽然剧情难度不大,但是比起下层位面要正常许多,至少摆脱了各种白莲花玛丽苏外加圣母光环的套路女主,而且男主、男配的智商也全程在线,女配也不像下层位面那样无脑凶残,有自己的底线和原则,反派也是真的有点手段,不像从前,男主一句“天凉王破”,分分钟被秒杀。 至于剧情俗套狗血这种事,樊远觉得无伤大雅,至少这是一个正常的世界,就算他只是找个世界度假,也不希望遇到的尽是一些深井冰,实在很影响心情好伐! “小五,忽然到了这么一个正常的世界,想一想还有点小激动呢o(* ̄︶ ̄*)o” “…………” 忽然门被急促地敲开,樊远扶了扶镜框,淡定地抬眼望向来人,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苏护士,有什么事吗?” 年轻的女护士瞬间涨红了脸,时医生真的太有魅力了,温文尔雅又成熟有风度,能力强还谦和,再没有比他更完美的男人了。 她低着头小声喏喏道:“刚送来一位病人在急诊室,院长和王主任亲自过去检查过了,指定了要您亲自主刀。” 樊远风度翩翩地站起身,笑容不变,却夹杂了些许无奈,“既然有突发病患,看来只能牺牲我的午休时间了。” 说罢披上自己的白大褂,率先往急诊室走去。 苏护士看着他潇洒的背影愣了愣神,才想起正事,小跑着追上他的脚步,向他说明病患目前的具体情况。 樊远时不时点点头,状似非常认真地听着,脑子里却在想,能让院长和王主任同时过去接待的,应该也只有男主了。 看来自己穿过来的时机刚刚好,是男主发生车祸的当天,这场突如其来的车祸,也就此改变了他一生的命运。 因为男主源颂,20岁的天才网球选手,从今天起,将永远失去站起来的能力。 樊远眼中划过一抹精光,随机的世界很不错嘛,这一次总该轮到自己为所欲为了吧。 第5章 .2 下层位面的男主,几乎都有一个共同点——除了爱情,其他方面都是人生赢家。无论是硬件还是软件,都是最高级的配置,无时无刻不碾压着诸位男配和炮灰。 这样的剧情虽然读者看着是很爽,但是樊远作为剧中人物就苦逼了,因为他这种角色性质,就是要跟女主作对的,都说不作不死,但是作不作不是他自己能决定的,所以往往还没正式开始作,就被男主秒杀,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当然,这种情况自从颜睿那厮出现之后,基本就没发生过了,但他被众多“龙傲天”类型的男主欺压了太久,导致心里还是有些小怨念。 所以当源颂这样残疾的病弱男主出现时,樊远不可谓不惊喜,这位男主可以说是众多泥石流男主中的一抹清泉!毫不清纯不做作,和外面的那些妖艳贱货一点都不一样! 而且这厮还是向来强势霸道的颜睿,一想到他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只能依赖于自己的模样,樊远就觉得内心一阵雀跃!真是喜闻乐见!大快人心! 小五果断泼冷水:“叮,小五想要提醒主人一句,如果男主被换成了主神,那么会不会落下终身残疾还很难说。” 樊远嘴角一勾,轻飘飘扔下一句话:“不用担心,我可是主刀的医生。” 小五:“…………”这,这是要在手术上动手脚的意思? #主人真是越来越调皮了# #都是被主神大人惯出来的毛病# #非常想为急诊室的那位点一根蜡# 没过多久,樊远和小护士一起到了急诊室,门外有许多人阻挡了去路。 苏护士见此状况,不等樊远先开口,便提高音量道:“请你们让一下好吗,时医生是这方面最好的外科大夫,耽误了治疗时间,病人可就危险了。” 其中一个矮矮胖胖的男人一下子窜到樊远面前,抓住他的手不住恳求道:“医生,你一定要治好源颂,他是职业网球运动员,绝对不能留下创伤的!他还这么年轻,以后的道路还很长,求你一定要尽力治好他!” 这人的相貌如此有特色,应该就是原文中所说的矮冬瓜经纪人小王了,看他这么紧张,男主车祸应该是很严重的。 樊远终于放下心来,声音温和地安慰道:“这位先生,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只是作为一名医生,所有的病人对我而言都一样,不论是职网选手,还是普通人,我都一定会尽自己所能去救助,请你耐心在手术室外等候。” 装完b他神色严肃地走进手术室,却见一切设施和人员都已经准备齐全了,院长换了一身浅绿色的工作服,正在和手术台上的大男孩说话。 “小颂,你放心吧,李叔和你爸爸是多年的好友,这次手术我会全程陪护,绝对不会发生任何意外的。” 樊远默然不语,如果他想搞小动作,就凭院长的老眼昏花,还有在场的各位医生护士,恐怕谁也发现不了。 没错,就是这么有底气。 不过,这家伙真的是颜睿?他仔细打量了一眼躺着的源颂,二十多岁的大男孩,因为失血过多脸色十分苍白,眼睛却焕发着年轻人独有的朝气蓬勃,他艰难地朝院长点头,脸上是真诚的灿烂的笑容,“谢谢李叔,我相信你们医院的医生。” 樊远微微蹙了蹙眉,怎么感觉有一点点怪异呢? 正要开口去试探两句,却忽然听到耳边响起一阵低哑的声音,其中夹杂着一丝不易觉察的戏谑,“主刀的时医生是吗,你这么盯着我弟弟,该不会是对他有意思吧?” 樊远((⊙v⊙)??):“…………” 他木着脸转过身,看向身后的男人,虽然对方穿着无菌手术衣,戴着一次性口罩和一次性手术帽,那种凌人的气势却丝毫没有遮掩住,一双深邃的黑眸紧紧盯着他,灼热的视线几乎要将他身体烧穿。 好吧不用试探了,这次主角侥幸逃过一劫,换男配遭殃了。 这个世界的男配和一般所说男配的不太一样,他虽然不喜欢女主,但是戏份很重,因为他是男主同父异母的亲哥哥,并且是男主最大的一个金手指。 樊远差点维持不住嘴角的微笑,他抬眸与他对视,语气里带着些许咬牙切齿的意味,“这位先生,你真会开玩笑,我不过在观察病人的情况罢了,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您去手术室外等候好吗。” 源承低笑一声,缓缓朝他靠近,眸子扫过他白大褂下细瘦的腰身,“为什么要出去等,在这里不行?” 樊远扶了扶镜框,笑得儒雅,“恐怕不行,因为会影响我手术时的状态。” 源承垂下眼眸,幽幽道:“听李院长说,你是这方面的专家,这么容易受影响,还能叫专家么?” 得,这是铁了心要留下来的意思,樊远懒得再跟他扯犊子,直接去换手术服,准备开始手术。 男主不是颜睿这个大变态,他哪里还敢拖延时间,万一真的留下什么后遗症,影响之后的剧情就麻烦了。 一场手术持续了四个多小时,结束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原主昨天夜里值班,本就没怎么休息,上午有一场大手术,结束后刚吃了午餐,还没来得及休息就被拖来这里救急。躯体已然到了极限,饶是他精神力有了提升,也有些吃不消了。 好在顺利完成了任务,他看着手下缝合好的肌肤,终于松了一口气。虽然他自己也很清楚,男主的伤势太过严重,即使手术十分顺利,他日后也很难再站起来了,更不要说再去打网球。 作为一名医生,他能做到仅有这些,心灵上的伤只能交给女主了。 下了手术台他稍微有些眼花,定了定神出了手术室,门外源颂的朋友、教练还有助理,一大批人全都凑过来,询问他手术进展情况。 他摘下口罩,公式化回答道:“手术很顺利,接下来就看他的恢复情况,但是请病人的家属和朋友做好心理准备,他的伤势十分严重,最好的情况也就是能站立和行走,剧烈的运动恐怕是不可能做到了。” 他话一说完,在场的人全都沉默了,有的人已经低声啜泣了起来。对于一个运动员而言,这实在是太残酷了。 源颂的经纪人小王原本听他说手术顺利,刚要放下心,却听他忽然转折,说绝不可能再剧烈运动,他脑中一空,身体已经先做了反应。 樊远猝不及防被他揪住衣服,推到墙壁上,小王朝他怒吼道:“你在开什么玩笑!源颂是运动员啊!不能剧烈运动是什么意思!一定是你没有尽力治好他!你这个没用的医生,庸医!” 其他人连忙过来拉扯他,劝他恢复理智,可是他身子胖,力气也大,众人拉扯了半天也没把他拉开,反倒是樊远被他摇晃得头晕,抵着墙壁的脊背被撞得生疼,如果不是还保留着一丝神智,他已经兑换药品发动攻击了。 就在他意识越来越模糊的时候,忽然觉得衣领被松开了,他眯着眼看前方,一套简单的黑色休闲外套映入眼帘,明明是这样低调的穿法,却偏偏给人十分锋利的感觉,冷峻的气势倒是十分符合原作中源承的人设。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他想的是——好慢啊颜睿。 ******************* 樊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房间里很暗,大致可以确定是在原主家里。凭借着接收的记忆打开了床头灯,一转过脸就看到某个人正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 “!!!” 他绝不承认自己方才被吓了一跳,妈的是活的就透个气啊!真的吓死个人了好吗?! 他平复下被打乱的心跳节奏,通过系统没好气地对他道:“你怎么会在这里,男主遭受了这么大的打击,现在正是需要你安慰的时候啊!身为兄长拜托你尽责一点!” 颜睿眼中划过一抹笑意,一伸手扣住他的腰,把人拖到自己的怀里,轻轻嗅了嗅他的发丝,也不回答他的话,自顾自道:“我帮你把洗发水换了,薄荷的味道你喜欢吗?” 樊远嘴角一抽,想要推开他,却摸到一把结实匀称的肌肉,一时间就有些心猿意马,口中却一本正经道:“源先生,这里是我家,你不请自来是不是不太好?” 颜睿答道:“今天我在医院救了你。” 樊远面无表情反驳他,“所以呢?我也救了你弟弟,算是扯平了。” 颜睿点点头,算是赞成他的话,接着又道:“电梯坏了,我背着你爬到九楼,之后帮你洗澡,洗头发,还顺手帮你煮了一锅粥,不知道这些能不能换我借宿一宿。” 樊远:“…………”他只想知道,这家伙在他昏迷的时候,到底还做了什么!! 颜睿自然不会自己招供,表情十分正人君子,手上却不怎么老实,带着薄茧的手掌在樊远腰上又摸又揉,惹得他一阵战栗,就在樊远快到爆发边缘的时候,颜睿坐起身,诚挚地问道:“你饿了吧,我去帮你盛一碗粥。” 樊远:“…………”马丹你丫还要不要脸(╯‵□′)╯︵┻━┻ 颜睿盛了一小碗白米粥,亲自递到樊远手上,靠在床边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吃。 樊远忽视他灼热的目光,拿勺子轻轻搅了搅,舀了一勺送入嘴里,口感很不错,松软香滑,手艺比他还要好一点。 (接作者有话说) 第5章 .3 樊远再次被颜睿的没下限惊呆了,这么难为情的话都能说出口,什么一见钟情………真是,真是凑不要脸! 他转过脸避开他直勾勾的眼神,看着空气严词拒绝道:“对不起,我不是gay,我们是没有可能的。” 颜睿佯作没有看到樊远发红的耳尖,眼神不经意地划过他曲线优美的脖颈,掩去一闪而过的黑芒,噗嗤一笑道:“时医生恐怕还不够了解我,我这个人,最不喜欢的两个字就是放弃,时医生以后有的是机会慢慢体悟。” 樊远听他这么说就有些着急,因为自己这次的戏份挺重,尤其在前期和后期几乎是关键人物,颜睿这样贸然行动,会影响剧情的。 说起这个世界小清新的剧情,樊远还是很满意的,哪怕站在原主的视角去看,也不觉得有什么怨念或者不公平的遭遇,只是有缘无分罢了。 原主时远作为全医院女性眼中的完美男人,自然有许多优点,比如做事认真负责,爱岗敬业什么的,对于自己主刀的病人当然也是时时刻刻关注着,尤其是男主这样帅气又阳光的大男孩,任谁都不能无动于衷,却没想到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他逐渐对男主动了心。 从一定意义上来说原主不算是基佬,因为男主出现之前,他并没有对其他男人起过什么心思,不过对女人的确也没什么兴趣,因此他非常淡定地接受了自己弯了的事实。 他是个凡事都要求尽善尽美的人,在得知源颂没有女朋友,并且性向未知之后才敢行动,先以知心朋友的身份接近他,让他打开心扉。源颂对于这样一个优秀的如兄长的男人也并不排斥,二人逐渐成了要好的朋友。 如果故事就这么顺利地进行下去,这就不是bg文而是bl了,很可惜,原主的求爱之路出现了一座大山,没错这个人就是源承。 源承是男主同父异母的兄长,对这个唯一的弟弟向来宠爱有加,因此是第一个察觉到时远心思的人,他不希望自己的弟弟被一个同性恋者纠缠,所以把源颂从医院转回了家里,另外请了医护去照料他。 原主虽然不甘心,却也没有办法,他是一名医生,对于家属的决定没有立场去指手画脚,只能默默接受这个噩耗。 好在源颂已经把他当成了好朋友,搬回家后偶尔会打电话过来和他聊天,原主周末去他家里探望也不会显得唐突,对于这种情况时远算是比较满足的,男人追求男人本来就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毕竟不是谁都像颜睿那么不要脸。 尽管时远已经十分知足,但是欧尼桑这座大山依旧屹立不倒,当然不会让他如愿。某次去探视源颂时,恰巧被源承碰上。源承对于原主的不知好歹十分不满,直接将话挑明,让原主别再来骚扰自己的弟弟。 原主觉得难堪,但他向来很理智,知道源承是个有名的作家,人脉也广,和他硬碰硬并不是一个好主意,何况这件事如果提前被源颂知道,只会让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辛苦全部白费,只得暂时偃旗息鼓,再想其他办法了。 他没想到的是,等他再次找到契机接近源颂的时候,女主出现了,因为正式的剧情已经拉开序幕。 女主乐枫是个见习的心理医生,同时也是男主的fans,得知他遭遇车祸的事本就担忧,后来在医院骨科工作的同学和她透露,职网选手源颂腿伤严重,这辈子都不会康复了。女主作为男主的迷妹,心痛之下,决定去他的生活中照顾他,帮助他走出阴霾。 女主凭借着出色的能力被留在男主家,平日里照料男主的生活还有心理辅导,中间发生了许多逗乐有趣的故事暂且不提,总之是日久深情了。 于是原主还没开始出击就失恋了,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不过谁让他是男配呢,谁让这是bg文呢,他一个基佬自然就只能打打酱油。 不过原主的戏份并没有就此结束,因为他意外得知了一个秘密,那就是男主的车祸并不是一场意外,而是有预谋的。他心里还是放不下源颂,所以秘密调查这件事,到最后终于找出了真相。 原来真正的凶手是源承的亲生母亲陆女士。 她和源老先生离婚后一直住在国外,后来在一场网球比赛中看到了源颂,她一直对源颂的母亲怀恨在心,她老公被是被那个女人抢走的,很担心历史重演,属于自己儿子的一切也被那个女人的儿子抢走,所以买凶制造了那场事故。 当真相被揭开时,最痛苦的无疑是源承,他的生母夺走了弟弟的梦想,还有未来无尽的可能。陆女士嫁了一个美国人,已经在国外定居多年,自然是相安无事,而他身为人子却要用余生去赎罪。 时远虽然对源承没什么好感,却也勉强答应了他对这件事保密,毕竟源颂对这个兄长的感情很深,如果知道他一直背负着罪恶感为母赎罪,肯定会很不好受。 当然最后这件事还是被女主发现,告知了男主,之后兄弟二人又是一番纠葛、冰释前嫌,走向大圆满结局。 总而言之,樊远此次任务重大,他非但要做好一名医生,一个暖心大哥哥,还要做一名优秀的侦探,简直没人比他更忙了! 颜睿要是敢给他出什么岔子,哼哼,那就走着瞧好了。 他通过系统肃声道:“颜睿,我们说好的,你要配合我走剧情。” 颜睿回道:“这是当然,我说到做到,不过这跟我追求你并不矛盾。” 这分明就是强词夺理,见樊远拧眉,颜睿又接着道:“我保证时远的剧情和主剧情不歪,这样可以吗?” 樊远眸光一亮,又有些不信,怀疑地问道:“你是说真的?” 颜睿唇角一勾,帮他把枕头放下让他躺好,又细心帮他掖了掖被角。 “当然是真的,反正我的剧情本来就是给你添乱,还有不让你接近源颂,是为了什么原因又有什么要紧的,绝对不会影响剧情。不过我帮你的话,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点甜头。” 樊远眼中闪过一抹笑意,这家伙果然一点亏吃不得,不过他如果肯听话,给一点甜头未必不可,他无奈道:“知道了,等走完剧情,剩下的时间都给你。” 颜睿却摇头,十分认真道:“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算甜头。” 樊远原以为他得了自己的承诺会很高兴,却没想到是这种反应,不禁挑眉道:“那你还想怎么样?” 颜睿凑到他耳边,鼻腔呼出的热气带出一丝情*色的味道,“宝贝,让我开荤怎么样?” 樊远下意识就想掀开被子坐起来揍他,却被他隔着被子按住了手臂,那家伙笑得人畜无害:“冷静点,别ooc了。” 樊远:%$&¥%#$& 妈的还好意思跟他提ooc?!源承的人设可是一个严肃冷漠的青年作家,对一个男人一见钟情算是怎么回事!还厚着脸皮要在人家家里常住,脸呢?啊?! 颜睿悠悠道:“我已经给助理发了短信,他明早会把我的行李送过来。” 樊远咬牙提醒他道:“我同意了?源先生是不是太过随便了一些,我们才认识不到24小时,恐怕还没熟到可以同居的地步吧。” 颜睿恬不知耻道:“我都已经帮你洗过澡了,既然看过了你的身体,当然要对你负责。” 樊远气得想要朝他大吼我是男人不用你负责,却忽然被他用食指压住了嘴唇,颜睿担忧道:“乖,你昨天累坏了,天还没亮再睡会。” 说完他端起樊远吃过的空碗出了卧室,樊远瞪着眼看着天花板,磨牙磨得牙根发疼。 他也不是不喜欢颜睿,可是每次都这么被他压制着真的很不爽啊!自己好歹也是男人,凭什么每次都落于下风! 他翻了个身,用被子捂住脸,心中依旧忿忿不平。 “开荤?去你的开荤!” ******************* 第二天一早,颜睿的助理果然十分尽职尽责,已经帮他把行李一件不落送了过来,好在他这房子够宽敞,否则还真装不下这么多东西。 樊远看着满屋子的纸盒箱子,情不自禁摸了摸下巴,颜睿这家伙的东西未免太多了,会不会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颜睿下去搬行李,一时半会应该回不来,他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拿过一旁的美工刀,干脆利落划开一个大纸箱,只见最上面摆着两套一模一样的睡衣,他随意扫了一眼,发现标签还没剪,这是新买的? 好奇地拿起来看了看,发现一套是他自己的size,另一套要稍大一些………樊远手一抖衣服滑落到地上,他如临大敌般连连退后,看也不看那两套睡衣,转身直接进了洗手间。 颜睿把最后一个箱子搬了进来,见樊远正坐在沙发上安静地喝水,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又瞥到地上的两套衣服,哪里还不知道原因。 他好笑地摇摇头,捡起其中一套睡衣走向樊远,好声好气问道:“看到了?过来试试合不合身。” 樊远脸一红,站起身道:“试,试什么衣服!我要去上班了,在我回来之前,你要把家里全部收拾好!” 说完急匆匆跑出去了,连门都忘了关上,颜睿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是害羞了呢还是害羞了呢还是害羞了呢?# #一套情侣睡衣就能讨好的恋人,是不是太好哄了一点?# #如果他拆完全部的行李,会不会感动得想要献身给自己?# 第5章 .4 到了医院,消毒水的气味让樊远稍微冷静了一点,他动作麻利换上工作服,想用充实的工作来转移注意力。 早上那个被一套情侣睡衣收买的人绝对不是他!他只是受到了惊吓! 在走廊正巧遇到正在查房的苏护士,苏护士见到他颇有些惊讶,困惑地问道:“时医生,你不是请了一天假休息么,怎么又过来了?” 樊远顿了顿,道:“医院最近正是缺人的时候,我睡了一觉好多了,就过来看看。” 苏护士担忧道:“你千万别勉强,自己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昨天你晕倒的时候可把我………我们吓坏了。” 樊远朝她感激一笑,拍拍她的肩膀道:“谢谢你的关心,不过我是真的没事了。” 苏护士脸微红,点点头继续去工作了。 樊远见小姑娘被自己三两句话撩得面红耳赤,不禁拿出手机照了照自己的脸,暗自点头,这是他目前遇到过的最满意的身体没有之一。 相貌儒雅英俊,而且眉宇间透着英气,这是一张纯男性的面容,富有成熟男人的魅力。而且原主一直坚持空余时间去健身,所以脱光了也很有料,只是骨架偏小,看着不够强壮罢了。 说起强壮,樊远就想起来颜睿那家伙,原作中源承的设定是一个文艺工作者,不说身材如何,身高也就是一米八出头,应该跟原主差不多才是,为什么他觉得自己比他矮了很多? “小五,你记录颜睿的身高数据了吗?” “叮,根据系统检测,颜睿的身高是。” 樊远嘴角微抽,丫的还敢教训他别ooc,他自己呢!竟然擅自更改原主的身体数据,凑表脸! 樊远怒上心头,却无能为力,谁让人家开了挂呢!命运之子都斗不过,别说自己这个在底层挣扎的人了。这么一想果然心理平衡了很多,算了他还是去调戏男主好了。 到了vip套房,樊远礼貌地敲了敲门,听里面叫了进,他这才双手插兜走了进去。 男主性格开朗阳光,所以身边总是不缺乏各种朋友,这不,打从他醒过来,探望的人已经挤满了整间病房。一群血气方刚的帅小伙,见到医生乖得不得了,连连感谢他,争先恐后给他让座。 这么多人在场,樊远也不好有什么举动,只是例行公事问了几个问题,听源颂回答得清楚明白,他又细细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有个男孩甚至拿笔认真记在便利贴上,贴在源颂的病床旁边,让他随时随地记着。 这样一来,他完全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了,只得微笑道:“那你好好休养,我明天再来看你。” 他刚一出去,源颂和他的小伙伴们就都沉默了。 离门最近的一个男孩往外看了一眼,朝里面比了一个ok的手势,里面一下子炸开了锅。 “哇塞,现在的医生质量也忒高了,这脸这气质,啧啧,当明星都成了吧。” “之前听源颂说他的主治医生是个大帅哥,我还不信呢,再帅还能比我们源大帅哥好看吗,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立马有人附和道:“真的真的,他刚才一笑,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该不会被他掰弯了吧。” “哈哈,你弯个试试啊,回头就打电话告诉你女朋友,听说她是女子柔道运动员,看你明天有没有命回去训练。” “哈哈哈………” 一群人嘻嘻哈哈闹了半天,只有源颂靠在病床上沉默不语,脑海中思绪万千,时喜时忧,最后只汇聚成一句话。 “时远,我回来了,这次我不会再逃避了。” ******************* 终于熬到下班时间,樊远打算回家前再去男主那里逛一圈,体现自己作为一名扮演者的爱岗敬业精神。 到了病房前,樊远不着痕迹地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和发型,一定要保持在男主面前的完美形象。刚要敲门,发现房门压根没关上,里面传出一阵激烈的争吵声。 这种情况真是出乎意料啊……… 樊远犹豫了一瞬,这个时机似乎不太好,说不定人家正在处理私事,贸然进去太不礼貌了,而且会造成场面的尴尬,要不还是明天再来吧。 小五适时出声提醒:“叮,根据系统检测,病房里只有两个人,分别是男主和男配。” 他转身的动作一下子就僵硬住了,换成其他任何人他都可以果断离开,偏偏是颜睿在里面,这家伙的前车之鉴太多了,他果然还是不能放心! “小五,我要听他们在里面说什么,帮我兑换提高听觉灵敏度的药品。” “叮,主人已经解锁了修真位面低阶商品,根据主人的需求可以兑换的商品有:清心丹,凝神丹,耳聪目明丹,它们的作用、使用方法和兑换所需的经验值分别是………” 樊远急切地打断它道:“够了够了别啰嗦了,什么好用换什么!” 再拖下去,还不知道里面会发生什么,颜睿那家伙可是经常不按常理出牌的。 “叮,凝神丹兑换完毕,三秒钟内发挥作用,半个时辰后失效。” 为了防止被人当成偷窥狂,樊远换了一个正常一点的姿势,双臂交叉,状似悠哉地靠在墙壁上,装作在等人的样子。 耳中能逐渐听见许多声响,一阵令人热血沸腾的战斗bgm传入耳中,这是楼下打架斗殴住院的中二少年,正在看热血动漫,这么燃的音乐真好奇是什么内容啊,可惜现在没时间。 他继续搜寻,忽然听到一阵嗯嗯啊啊的呻*吟声,还有撞击*啪啪作响的声音,樊远微囧,那个男人的声音,如果他没听错的话应该是王主任,平日里倒是看不出来,老家伙真是老当益壮啊。 小五给他兑换的这个凝神丹效果似乎好过头了,他只是想听清一墙之隔的对话,结果现在整栋医院大楼的声音他都能听到了!于他而言,此刻最可怕的已经不是杂物室里悉悉索索的耗子声了,而是停尸房里时不时传来的嗓音沙哑的对话是肿么回事啊! 就在樊远濒临崩溃之际,小五终于慢悠悠开了金口:“叮,凝神丹的使用方法,主人将精神力集中于某个方位,调整好距离,凝神静心去听。” 樊远没有心思指责它越来越记仇,赶紧将精神力集中于源颂的病房,静下心去听里面的对话。 “我已经二十岁了,什么对我好,什么对我不好,我有足够的判断力,用不着哥你多管闲事,而且你未免管得太宽了!” 樊远刚听完冷汗就滴了下来,男主这是青春期的逆反心理?竟然会对自己最崇拜的尼桑说这种话,关键是………现在他的尼桑是颜睿啊,这是不想要命了吗?! #活着不好吗为什么要想不开!!# 他正在犹豫要不要直接冲进去,以避免惨剧发生,却听颜睿低沉的声音缓缓传来。 “这么说来,你心意已决?” 这么平静的语调,这是生气了吧,绝对是生气了吧! 虽然不知道你们在说些什么,但是男主大人请你务必快点回心转意!你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没有节操没有下限也没有三观的未知物种啊! 然而……… “是,谁都不能阻止我!”中二少年没救了! 紧接着樊远清晰地听到了一声冷笑,很轻很浅,但是足以让樊远心神一震,他身体快速做出反应,立刻敲响了房门。 里面的气氛瞬间凝滞,也没人答话,樊远怕颜睿乱来,提高嗓音道:“是我时远,我来检查病人的术后情况。” 叛逆期男主很快应了一声,“时医生,请进。” 樊远推门而入,忽略了颜睿几乎能将人灼伤的视线,径直走向源颂,笑问道:“恢复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的感觉。” 源颂嘴巴咧开,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整齐的大白牙几乎闪瞎樊远的牙齿,只听他开朗地笑道:“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时医生的医术非常棒!” 樊远面上放心,心中却忍不住腹诽,这男主是精分吗?频道切换得这么快也不怕卡住!别以为装得这么乖我就不知道,你其实就是一个熊孩子! 颜睿看向他,眸中幽暗难明,“到下班时间还来查看病人的情况,时医生真是尽职尽责,我弟弟遇到你这样的医生,是他的福气。” 樊远脸一僵,知道他是怪自己打断了他的行动,在跟自己闹别扭,不过当着男主的面他也不好说什么软话,只得微微一笑,“源先生,你过奖了。” 男主却不答应,颜睿的话似乎戳到了他的某片逆鳞,他虎着脸瞪向颜睿,语气十分暴躁:“时医生是好心来看我,你如果不会说好听的话,可以不要说话!” 樊远腿一软,下意识看向颜睿,口中快速劝解道:“哪里哪里,源先生这是夸我呢,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就算是亲兄弟也要注意说话的艺术才行,还好源先生宠着你,才不跟你计较的,是吧源先生。” 颜睿若有所思地看向病床上的男孩,视线转向樊远,见他略带祈求的小眼神,沉默了片刻忽然噗嗤一笑,他点头道:“当然,我当然不会跟自己的亲弟弟计较。” 樊远咽咽口水,这意思是要把账算自己头上了?妈的他招谁惹谁了?! 见源颂哼了一声似乎还要点炮仗,樊远当机立断道:“病人才刚做完手术,需要多休息,不如源先生和我先离开吧。” 见他们两人都没有意见,这才重重松了口气。 出了病房,他朝男主露出一抹如朝阳般温暖的笑容,叮嘱了一句好好休息,然后才轻轻合上房门。 还没来得及转身,背后便贴上了某人温热的胸膛,颜睿平静的语调有如平地惊雷:“那么,你是要代他受过?” #男主的锅我真的不想背/(tot)/~~# #为什么我要活的这么累_(:3」∠)_# #男主你的青春期叛逆要持续多久啊喂qaq# 第5章 .5 颜睿当然不会在医院对樊远做什么,见他面露歉意小心翼翼的模样,气已经消了一半。 他活了无尽的岁月,从来没有谁能让他如此憋屈过,或者说,没有谁在给他难堪之后,还能好好活着。可是他所有的原则,只要遇到樊远,都不得不让步,并且心甘情愿。 樊远沉默着乖乖被颜睿拎上了车,等车飞速开了出去,他心里很是忐忑。 虽然不知道病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至少有两件事显而易见,一是男主忽然很反感他的亲哥哥源承,二是男主激怒了颜睿并且似乎没有改正的打算。 樊远很肯定,如果他方才没有及时出现,男主现在应该已经被彻底抹消了。 他比谁都了解颜睿,他的身份和地位决定了他的性格和行为方式,张狂且肆无忌惮。在主神的眼里,一个下层位面的命运之子,根本就什么都不是。 就好比古代的君王,随意斩杀一个臣民,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甚至在他眼里,剧情里的角色连臣民都算不上,只是一串可以随意篡改和删除的数据。 颜睿之所以会一次次在下层位面的世界停留,都是为了他,所以他是最没有资格去指责颜睿的人,这也是为什么上个世界那家伙自作主张破坏了规则和剧情,他也只是提醒和劝诫,没有真的跟他动气。 在数不清的孤独岁月里,忽然出现一个人对你不离不弃,任谁都无法拒绝,樊远也不例外。他自己很清楚,在他的内心深处,其实是希望颜睿一直陪伴他的,哪怕知道他的陪伴同时也会带来各种麻烦。 正是因此,此刻他才觉得无比懊恼和心虚,虽然他不后悔出手救了男主,但是颜睿会这么憋屈全是因为他,他是高高在上的主神,凭什么要忍受这些?仗着他对自己的喜欢,一次次让他迁就自己,其实他也是很卑鄙的吧。 因为凝神丹的药效还没过去,樊远满脑子充斥着各方传来的声音,吵闹的,欣喜的,疲倦的,还有哭诉的………一时间觉得烦躁不堪。 他将所有的精神力集中于身旁的男人,静静倾听他平稳的心跳声,“噗通,噗通,噗通”,一下接一下,有力地击打在他心上。 樊远握了握拳,偏过头凝视着男人刀削般深刻的侧脸,通过系统缓缓开口道:“颜睿,对不起。” 男人没有说话,甚至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面容如霜冻般冷淡,樊远却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在逐渐变快,如擂鼓般的敲击声诚实地出卖了主人的心情。 樊远不自觉瞪大双眸,颜睿,颜睿竟然会为了短短的三个字心率失控,如果不是亲耳听见,想必他永远不会相信。 不知怀着怎样的心理,他小心翼翼地开口试探道:“颜睿,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颜睿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顿了顿,他不动声色将车开往一条岔道上,樊远哪里注意到这个,他满心都是颜睿这一瞬间彻底乱了的强烈的心跳。 原来不论他外表如何从容淡定,表现得如何游刃有余,自己一句话就能让他溃不成军。原来他们之间,一直处于上风的不是颜睿,而是他。 这种认知让他打从心底觉得欣喜,以至于先前的不快和忐忑被他全数抛之脑后,他像个得胜的将军,志得意满道:“原来你这么喜欢我啊………” 颜睿冷漠的表情终于有了松动,他忍不住偏过脸瞥了一眼樊远,终于绷不住嘴角浅笑道:“我不是早就跟你告白过了,那时候也没见你这么高兴。” 樊远哼哼道:“那又不一样。” 颜睿早就告白过是没错,但是他表现的行为却不是那回事。 樊远以前没谈过恋爱,但是也知道爱一个人的时候,会尽力让对方高兴,顺着他体贴他纵容他,这才是恋人会做的。可是颜睿呢?这家伙除了想尽办法给他添堵,惹他炸毛,骗他戏弄他,还有就是缠着他吃豆腐要开荤,他是真没觉得他有多喜欢自己。 原来不是不喜欢,只是不会,倒是出乎意料的可爱。 颜睿见他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镜片下狭长的眼眸隐含着笑意,像只狡猾的狐狸,他抬手摸了摸樊远的脸颊,细腻的肌肤让他忍不住眯了眯眼,樊远心情好也不在意,任他揩油。 过了半晌樊远斟酌着问道:“今天你们在病房,到底发生了什么,源颂为什么会冲你发火?” 原本的温馨一瞬间凝固住,樊远察觉到他脸上摩挲的手停顿住,刚想说几句缓和一下气氛,却听颜睿淡淡道:“没什么。” 没什么是什么意思?樊远觉得很糟心,刚要旁敲侧击再接着问,忽然听到小五冰冷的机质的声音。 “叮,温馨提示,目前车辆的行驶方向偏离了预期方向,具体位置系统检测不出。” 沃特?樊远一愣连忙望向窗外,一片漆黑几乎什么都看不到。这是这不应该的,因为医院到原主的家经过的都是繁华的市区,街灯路灯很多,来往的车辆更是川流不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他也顾不得用系统传音,转过脸看向颜睿,直截了当问道:“我们现在在哪?” 颜睿轻笑出声缓缓将车停下,他慢悠悠解开安全带,抬起手表看了眼时间,不紧不慢道:“不到十分钟就发现了,比我预想的时间要短很多。” 樊远哼了一声,他的注意力都在颜睿身上,压根没注意外面,要不是小五提醒,给他半个小时他也发现不了。 只过了十分钟,绝不可能开得太远,但是这里实在黑得太诡异了,他将精神力扩散到四周,静下心去倾听………片刻后骤然一惊,虽然声音很轻,但是他的的确确听到了轮胎飞速旋转的声音,还有含糊不清的聊天声,广播声,可以确定依旧在闹市区! 樊远联想到颜睿的身份,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无非是撕裂了空间裂缝,连人带车一起开进了一片虚无的空间里。 妈的这条路上应该是有摄像头的,他们就这么消失了,明天会上新闻头条吧! 他头疼地看向颜睿,见他正人畜无害地看着自己,想起他在医院的那句“代他受过”,看来他是要来真的。 “我已经道过歉了!”他认真强调。 “我并没有接受。”颜睿一本正经道。 樊远颓丧地靠在座椅上,无可奈何道:“那你想怎么样?玩车*震?” 颜睿将座椅放下,翻身压在他身上,一边帮他解开安全带一边轻声问道:“那你愿意吗?” 樊远不说话,伸手抵住他的胸膛,他闭着眼睛感受着掌下狂乱跳动的心脏,噗嗤笑道:“真能装,亏我还以为你是个高手,原来………” 他用食指戳了戳颜睿胸前的凹起,笑得狡黠,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此时此刻有多惑人心魄,“不过是装腔作势啊。” 颜睿眸色渐深,握住他作乱的手,将他的食指送入口中,轻轻咬了咬他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指甲,嗓音低哑道:“因为,我只有你。” 樊远感觉心脏被重重敲击了一记,一阵暖意流淌而过,他抑制不住弯起的嘴角,伸手勾住颜睿的脖子,“主神大人,竟然是个没有经验的菜鸟,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吧。” 颜睿笑道:“谁说没有经验,在落日崖那次………” 樊远连忙将小五扔进了小黑屋,顺便凑过唇堵上他即将脱口而出的恼人的话。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吻颜睿,动作却很娴熟,都要感谢上个世界颜睿教导有方,吮吸颜睿的唇瓣,在他口中搅拌丝毫不含糊,算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学生,颜睿享受他难得的主动,不想打击他的自信,尽力去配合他。 两个人就这么在车里抱着拥吻起来,都是男人,又在如狼似虎的年纪,自然是一点就着,樊远跨坐在颜睿的身上,回想幻境里发生的事,在他身上身上如法炮制,颜睿看着在自己身上毫无章法胡乱啃咬的小家伙,心想,这就是资料上说的反攻了吧。 樊远正咬的带劲,忽然觉得天翻地覆,他再次被颜睿压在身下,裤子被、干脆利落地扯下,颜睿曲起他两条大长腿的那一瞬间,他是想要反抗来着,但是紧接着某个地方被颜睿包裹在口腔里,实在太舒服以至于不知不觉又配合起来。 之后便是漫漫长夜的征伐……… 樊远事后回忆起来,总结:一失足成千古恨。 颜睿心满意足总结道:事先做好功课很重要。 最后樊远精疲力尽,衣衫不整地被颜睿抱回公寓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他懒懒地躺在浴缸里,任由颜睿帮他清洗难言的某处,一想到自己腰酸背痛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家伙,他愤愤撩水朝他泼去,见他不躲不闪任由他闹,他也没了继续下去的兴致。 清洗完之后,颜睿用吹风机帮他吹头发,他不死心地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跟源颂昨天那一出,到底是怎么回事。” 颜睿漫不经心道:“那个啊,其实也没什么,他跟我出柜,被我教训了几句就恼羞成怒了。” 樊远一伸手把吹风机插头拔下,卧室里骤然安静下来,他瞪着眼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吹风机声音太大,我可能没听清楚。” 颜睿嘴角一勾,将吹风机放下,拿起干毛巾帮他擦头上的水滴,缓缓开口道:“我说,男主出柜了。” 男主………出柜??!! #这个世界真特么玄幻!# #一定是我今晚太累了所以幻听了!!# #在bg文里搞基的男主都去死一死啊!!!# 第5章 .6 正文转作者有话说→下面憋看!! 见樊远点头,他继续道:“这个世界的此次重启同时出现了两个bug,一个是源承,他的数据丢失,所以你来到了这里填补他的位置,替他走完剧情。而第二个bug,则是源颂,他的数据没有归零,直接开始了这一次剧情,也因此脱离了剧情的影响,意识到自己喜欢的人不是女主,而是男配时远。” 樊远愣了愣,讷讷道:“数据没有归零,也就是说还保留上一个轮回的记忆,这不就相当于………” “重生。”颜睿淡定地帮他把话说完。 樊远被颜睿轻飘飘的两个字砸得头晕眼花,剧情还没开始,女主还没出现,男主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弯了?! 他脱口而出道:“小五,这次可不关我的事!” 小五:“叮………” 樊远蹙眉,拍开他的爪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在现世的时候,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是在医院度过的,那个时候他遇到了一位非常美丽的医生姐姐。 她是他所见过的,最温柔最善良的女人,他自小就缺失的母爱,几乎全部是从这个陌生的女人身上获得的。直到现在,他还清晰地记得,那个女人身上总是弥漫着的,淡淡的栀子花的馨香,瞬间就能冲散病痛的阴霾,将阳光洒进他的心房。 樊远蹙眉想了片刻,忽然嘴角一咧,眯着眼笑道:“主神大人,以你的能力,归零一串错乱的数据应该不难吧,你把源颂上一世的记忆消除不就行了嘛!” 颜睿每次看他露出坏笑,就觉得心痒难耐,捧着他的脸在他唇上重重吮吸了一口,樊远有求于他自然是任君采撷,等他亲够了又问了一次,颜睿却摇摇头。 “我只能帮他把所有的数据抹消,让他恢复初始状态,也就是新生婴儿的状态,无法只保留今生的记忆,仅消除上一个轮回的。” 樊远疲倦地躺倒在床上,口中哀嚎道:“我的人品也太差了,好不容易你不给我添乱了,男主又给我出岔子,就不能让我安安心心做一次任务吗?!” 颜睿侧躺在他旁边,盯着他的侧颜幽幽道:“所以,你今天不该阻止我抹杀他。” 起始点,即每个故事拉开序幕的那一刻,比如樊远遇到高煜的那个世界,樊远虽然是是从原主小时候就开始扮演,但是起始点却是女主第一次在大学里遇到高煜的时候。 这个故事结束之后,开始第二次循环时也是从这一个时间点重新开始。 颜睿道:“你应该知道,每个世界的剧情走向完结之后,会归零重启,进而无限循环。” “不对不对,如果他是重生的,那么肯定知道自己这次事故的真相,要避免也很简单,他怎么会依旧受伤呢?!” 颜睿道:“的确是这样,可惜这个世界的起始点,就在源颂发生事故的那瞬间。” 所以哪怕源颂知道自己即将遭遇不幸,也来不及避免,说到底只能怪作者太坑,开篇直接写了车祸的那惊险一刻,害得主角重生回来也避免不了。 樊远转过脸瞪了他一眼,不忿道:“动不动就要抹杀别人,你这个主神当得也太随意了!连数据归零都能出差错,你们这些负责人真的有好好工作吗?!” 颜睿被他迁怒也不生气,十分狗腿地附和道:“哪天等我回去,一定好好整顿他们。” 樊远还是不嗨森,气愤道:“源颂也是,玩什么浪子回头,时远都消失了,他现在想通了又有什么用,有些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哪有重来的机会。” 有些话他不愿提及,只能如此笨拙地解释着,试图让颜睿理解他的意思。 尽管当初那个冰冷决然的背影成了他的心魔,但是自始至终,他都无法怪他,更遑论恨他。 颜睿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手指在樊远微湿的发丝间穿插,语气颇为遗憾道:“是,这次不关你的事,不过结果却要由你来承担。” 只是他是个男人,这些矫情的话终究还是无法坦诚地宣之于口,再等等吧,再等等好了…… 颜睿见他不知不觉陷入沉睡,眉目变得越发温和,扯过一旁的棉被帮他盖好,然后下床关了灯。 ******************* 第二天早晨,樊远坐在餐桌旁百无聊赖地刷新闻,什么奇闻异事,社会聚焦,连灵异事件都搜索了,也不知道颜睿昨晚用的什么障眼法,愣是没被人看到,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他。 颜睿心脏蓦然疼痛,眼前的男孩他也曾错过,好在他不是一串随时有可能会消失的数据,而是一个不死不灭的灵魂,让他有补救的机会。只是当初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直到现在依旧弥留在心间。 樊远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停顿住,他沉默了片刻,犹犹豫豫道:“我刚才说的也不全对,规则是不可抗力,剧情里的人除了接受宿命,也没有其他的办法,所以也不能全然怪源颂的,我只是气昏了头,胡言乱语………” 等颜睿把早饭端上,他再次被囧了一下,连喝牛奶的杯子都是情侣配套的,他还真的是……无微不至! 颜睿轻笑着抽出一张纸巾,仔细地替他擦拭唇角,“多喝牛奶才能长高。” 昨晚他累得迷迷糊糊,被颜睿直接洗干净送上到床上,自然也没能发现自己公寓的变化,今早结结实实吃了一惊。 颜睿坐他边上,浅浅抿了一口,又伸出舌尖舔了舔下唇,樊远惊得下巴都要掉了,这分明就是颜睿昨晚帮他做口*活时的动作,他又羞又窘,再看一眼自己杯子里纯白色的牛奶,果断喝不下去了。 樊远囧了囧,扒拉了几口早饭,匆匆忙忙出了门。 上了车他心中暗自思量,自己老是被牵着鼻子走,说到底就是经验不足,看来急需补充大量的相关知识。 敲定了主意,他也就不纠结了,他现在该头疼的是,源颂那边该怎么处理才好。 他用了原主的壳子,从道义上来说,他该离原主喜欢的男人远一点,最好彻底断了他的念想。但是现实是,他还在任务中,不但不能躲着,反而要想尽办法接近他,让他把自己当成一个知心大哥哥,偷偷暗恋他还不能让他发现。 妈的,这难度是不是太大了一点!求放过啊! 颜睿漆黑的眸子直直地望向他,只觉得心脏被一团火苗缓缓包裹住,温暖到发烫的地步,这种感觉,陌生却意外地让人留恋。 他伸出手臂,将某个依旧啰里啰嗦的小家伙揽入怀中,下颚抵住他的顶上的发丝,叹息道:“你可以怪我,也可以恨我,只是不要再让我找不到你。” 樊远乖乖靠着他的胸膛,没有答话,只是缓缓闭上眼眸。 他没有告诉过颜睿,在那个世界,遇到了高煜,是他曾经最幸运也最感激的事 樊远心如死灰地对小五道:“也许我该修炼修炼人品。” 整间屋子的用具全部被改头换面,替换上了情侣用品。牙刷,杯子和毛巾自不必说,睡衣,拖鞋,抱枕也尚且能理解,但是用得着连吃饭的碗筷勺子,都是成双成对的嘛?丫的有没有想过要是来客人可怎么办?! 他端起自己的那杯牛奶,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抑制住想要皱眉的冲动,一天一杯牛奶到底是什么设定,为毛原主会有这种怪毛病! 小五沉默了半晌,才叮了一声,“昨天,主人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把我扔小黑屋了。” 樊远:“…………”你还在纠结这个啊!! 樊远将小五的话细细品味了一番,深觉有道理,反正原主暗恋男主这件事,只有源承知道,现在源承被颜睿换了芯子,很显然不会透露,那么他只要把知心哥哥做好,暗恋那一部分稍稍收敛,混过去应该不成问题。 “小五,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啊。” 从修真位面回来之后,小五的性能似乎有了显著的提高,从很多方面来说,的确是越来越智能了,咳,尤其是脾气方面。 “叮,请主人先向小五道歉。” “喂喂,你要不要这么小心眼,我们俩是谁和谁,好几千年的友谊了不是。” “…………” “好吧,我保证,下次一定会提前告诉你的,总可以了吧?” 樊远嘴角一抽,他就这么不值得信任?连陪伴了这么久的小五都不愿相信他,真是让人悲伤。 “叮,主人上次也是这么说的,希望这次能说到做到。” 换完工作服,樊远看着着一身白大褂,嗅着空气中的消毒水的气味,一时间觉得有些感慨。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天使,那一定和她有相同的相貌,当时他是这么想的。 可是后来,后来………后来发生了什么? 樊远微微蹙眉,果然还是想不起来,他的记忆从十七岁生日那天彻底断片,他所能回想起来的最后的画面,就是医生姐姐离开病房前,回过头朝他露出一个粲然的微笑。 “小远,明天是你的生日,姐姐要送你一份惊喜哦。”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窗前,他的办公室在六楼,不算高也不算矮,从这个角度恰好能看到医院的绿化带。 “叮,系统将全部剧情分析过后发现,原主从来没有正面向男主表白过,也就是说,尽管男主察觉到时远喜欢自己,也只是凭感觉推测的,并没有真凭实据。主人要扮演的是暗恋,只要把握得当,完全可以让男主以为,从头到尾只是他自己在暗恋原主,而原主只是同情他欣赏他,并没有感情成分。” 一位女护士正牵着一个大男孩,鼓励着他往前走。女护士模糊的面容逐渐变得清晰,那是一张美丽的温婉的面容,连声音都轻柔的让人如沐春风。 “可我害怕,雅柔姐,你再扶我一下好吗………” 雅柔姐,雅柔姐,淡雅柔。 “小远,加油,再走一步好吗,你的伤口愈合得很好,只是还没克服心理障碍而言,你要相信自己!” 第5章 .7 【正版在晋jin江jiang文、学、城!!!未经本人同意不得转载!!!支持正版的宝贝们,渣作者送泥萌每人一个大么么,每天开心快乐美美哒(*╯3╰)以下是fangdao章节】 “叮,主人已顺利进入原主身体,数据导入中,倒计时开始:五,四,三,二,一,完成。” 小五机械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樊远觉得头疼欲裂,这是扮演任务最让他不喜的一个地方,当导入原作数据和原主记忆时,他的身体会感到一些不适,当然也是分情况的,比如上次他进入的是小孩的身体,这种不适就稍微弱一些,而这次,是一个有着强烈自我意志的成年人的躯体,所以就会更难受一些。 樊远缓了缓待那阵刺痛过去,才慢慢舒了口气,还好现在是躺着,床垫也挺柔软,否则他恐怕要难受好一阵了。 正要睁开眼看看周遭的情况,就听一道低哑的男性嗓音在他耳边缓缓道:“醒了?身体可还有不适的地方?” “!!!” 樊远一惊,下意识动了动下身,发现没有异常,才把差点跳出胸膛的心脏又放了回去。 到底是谁啊?用那种事后一般的嗓音说这种暧昧不清的话,不知道很容易引起别人误会么! 【此为防*盗章节,正版在晋*江*文*学*城】 就在樊远憋了一口气很想一拳挥上去的时候,小五的机械的冰冷的声音宛如一盆凉水浇在他头上。 “叮,主人,请注意人设,ooc是要扣奖励的。” 人设……这次的原主是个冰山闷骚小忠犬来着…… 樊远默默地把这一口恶气又憋了回去,他板着冰山脸慢慢睁开双眼,微微偏头,想看看那个混蛋到底是谁,却在下一秒,冰山破裂。 阳光透过纱窗直直照进屋内,那人逆着光站在他床前,因为光线难以看清相貌,一袭华贵月锦白衫英姿挺立,宛若仙人临世,好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 樊远躺在床上,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嘴角微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恰好与那人一模一样,带着些许邪气,却让人心生温暖。 他眼中带着不敢置信,没有注意到小五的提醒,回过神来已经轻唤出声:“是你么?高煜。” 那人嘴角的弧度瞬间消失,他往后退了一步,轻蹙眉头,威严的声音不复先前的低哑磁性,他道:“高煜是谁?樊侍卫莫非是病傻了,连主子也不认得了。” 他朝后退了一步的动作使得面容完全暴露,樊远的瞳孔慢慢放大,又在瞬间恢复正常。 不是高煜。虽然同样是一张俊美无双的面容,却是一个全然不同的人。 樊远说不清自己心底是个什么滋味,也许没能跟那人告别,一直是他心底的一根刺吧。 小五见自家主人盯着这个世界的男主的俊脸出神,恨铁不成钢地出声:“叮,主人,高煜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这人是这个世界的男主,摄政王魏铭,请主人尽快进入状态。” 小五的话让樊远回过神来,多年的扮演经历使得他很快进入状态,他匆匆忙忙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单膝跪地语气惶恐道:“主子恕罪,属下此番中毒迷了心智,一时间胡言乱语惹得主子不快,请主子降罪。” 那人神色不动,只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樊远,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片刻才低笑道:“哪里的话,樊侍卫是为了本王中的毒,只有功没有过,何来怪罪一说。快些起来吧,地上凉得很,若是再病几日,耽误本王交给你的差事可不好。” 当主子的都这样说了,樊远乐得捡个人情,道了句:“多谢主子恩典。”才面无表情地从地上站起。 缓过神来他发现这副身体有点虚,结合原主的记忆才了然,原来是为了救主以身挡箭,却不料箭上淬有□□,昏迷了数日才醒过来。真是命大,不过他要是命不大,这剧情可怎么走? 堂堂王爷竟然亲自来探望一个下属么,这般的脸面是不是给的太过了?难怪这侍卫爱他家王爷爱的命都不要了。 王爷大人似乎也终于觉察出不妥,深深看了他一眼,低声道:“本王不便打扰你休息,你好生歇一天,明日来我书房当值。” 樊远毕恭毕敬道:“是,属下遵命。” 【此为防*盗章节,正版在晋*江*文*学*城】 待那王爷走远,他才瘫倒在床上,脸上依旧是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冰山脸,脑海里已经炸开了锅。 “叮,主人今天的表现为b,创历史新低。” 樊远炸毛:“能怪我吗?那人笑起来真的太像高煜了,我乍一看肯定会被吓到的!” 小五冷静分析:“叮,主人不要找借口,经过面孔识别,那两人外貌的相似度只有百分之十八点七六。主子之所以犯错,全是因为自己的心智不够坚定。” “我说的是笑容!是笑容!不是相貌相似!算了……说了你也不会懂。” “叮,小五收回对主人神演技的称赞,等到主人配得上的时候再归还。” “……” “叮,请主人不要消极怠工,先熟悉这个世界的剧情。” 樊远拧不过它,只能无奈地把原作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总结陈词:一本披着穿越和架空王朝的玛丽苏bg文。 他做过成百上千次任务,古言世界当然也是来过的,只是作为男配的身份执行任务,却是第一次。 想到他从前丰富多彩的演艺生涯,什么武林盟主家的仆人,什么路边卖糖葫芦的老爷爷,什么皇宫里的小太监,还有魔教的扫地婆子……他通通都演过,任务也完成得很出色,所以对这种时代背景还算熟悉。 这篇文算是很传统的穿越玛丽苏bg文,主要说的是现代女孩儿诗梦玲穿越到了古代,女扮男装游历江湖,先后结识了武林盟主,药谷神医,番邦王子和当朝王爷也就是本书的男主。 因为女主相貌出众,思想异于常人,把前三个男人迷的神魂颠倒,这三人却因为没有识破女主的女儿身,纠结一阵后,最终怕被世人耻笑而放弃了。 女主自然也是对这些出色的男子心有好感的,奈何她觉得这几个男子没有通过她的考验,所以只能黯然神伤地离开了他们。 却不想遇到了当朝摄政王,摄政王是一个有雄才大略的男子,他发现女主才华出众,见到独特,便一心想把她收为门客,却意外发现了她的女儿身,自然更是心动,便不顾众人阻拦,请她与自己共结连理,女主感动不已,当众揭露了自己的女儿身,从此与男主过上了幸福的生活……才怪。 根据玛丽苏文的一贯套路,大团圆结局之前肯定要出点岔子,这才显得主角之间的感情有多么坚贞不屈、感天动地! 女主之前纠缠不清的那几位男配都不是什么善茬,知道自己的心上人竟然是女子,自是悔不当初,一心想把她夺回去。女主与男主大婚之日,那几人联合起来埋伏在新房之外,要争夺女主,激烈打斗了起来,这过程中一把飞剑直直朝女主袭来,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把剑快要插入女主心脏的时候……基佬男配他出现了,非常英勇地替女主挡下了这一剑,然后送了命。 没错,这个基佬男配就是樊远这次要扮演的角色,男主摄政王他的忠犬侍卫。 这位侍卫一直暗恋自己主子,默默陪伴着他,本着只要你过得开心就是我最大的幸福的无私奉献精神,为男主默默奉献着自己的青春,一直到把自己的命都奉献出去,然后,他就领便当了。 一直到最后,男主都不知道这个忠心耿耿的侍卫爱过他。 【此为防*盗章节,正版在晋*江*文*学*城】 作者的恶趣味在于,她在番外篇里花了三千多字,认真细致地描写了这一段可歌可泣的禁断之爱…… 嗯,很杯具。但是樊远表示他灰常满意! 这代表着什么?代表他只要从头到尾闷着头好好做事,时不时用“复杂而隐晦的目光”瞅瞅男主,偶尔对女主心生“隐隐的醋意”,在无人的时候默默捂着心脏一脸深情,在最后的时候替女主挡一剑。然后,他就顺利完成任务了。 不用对男主告白,不用死死纠缠男主,不用下药让男主上自己,也不用设计陷害女主最后被男主和男配虐成渣渣。比起前几个世界的任务,这个世界简直不要太美好。 樊远内心有点小激动,几乎按捺不住弯起了嘴角,哼起了小调,虽然明知道可能有点ooc了,因为这个侍卫他是个冰山闷骚小忠犬,但他就是控住不住自己沸腾的心情啊! “小五,这是我见过最简单的任务没有之一!”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g是怎么立起来的。 可是小五很懂,作为一名尽职尽责的系统,他一本正经地提醒自己的主人。 “叮,主人,小心乐极生悲。” 樊远:“…………” 这个总是泼冷水的队友他很想把他扔出去怎么破? “叮,主人没有解除绑定系统的权限。” 樊远:“…………………………” 第5章 .8 而他身后是倒吸了好几口凉气的秃顶张医生和几名小护士,樊远只想问一个问题。 没有人回答他,并且病房里的气氛越发沉默和诡异。眼前的男主一脸天真,身旁的源太太脸色极其难看, 樊远迅速开动脑筋,他完全可以敷衍过去,顺便化解尴尬。 这么一想,事情其实也很简单………个屁啊!只把源颂当成一个普通的病人就可以了,面对一个尚且不成熟的病人的幼稚的“告白”, 他可是清楚得很,眼前这只二十岁的男主,、良!天知道,他最怕面对这种芝麻馅的白包子了! “这特么又是谁在耍我?!”(╯‵□′)╯︵┻━┻ 今天这一出应该就是个开端,以后还有的他烦恼。其实已经活过了一世,早就不是当初那个阳光开朗的大男孩了,并且目前他对自己所扮演的角色居、心、不 按照剧情,现在原主应该还没对男主动心, 樊远僵硬了片刻,脸上挂起一个无奈的笑容,摇摇头道:“也不怕惹人笑话。” 他转过脸对源太太道:“源颂的性格很纯真,就像个孩子一样,我也很喜欢他。” 这完全是长辈的语气,九岁,这么说来十分合理,也不会让人觉得突兀。 最多不过是有些同情罢了,所以他不必顾忌太多, 樊远笑着摆了摆手道:“他还小,可以理解的。”直接把源颂方才那句话曲解成了晚辈对长辈的敬仰,他们俩都是男人,年岁又相差了八、#是时候来一发小黑屋囚*禁y了# 但是顾忌着人多,不能做得太过惹樊远反感,只得暗自忍耐。 这孩子打小性子就直率,对谁有好感根本藏不住,措辞有些夸张, 樊远一直用余光注意着源颂的动向,知道适可而止,真是吓死个人了好吗?! 都二十岁了,还说这么幼稚的话,这么多人看着,源颂见他曲解了自己的意思,虽然心有不甘。哪像秃头张啊,一遇到事就找时医生。 等源颂的情绪稳定下来,樊远又跟源太太谈了谈病房里各种设施的赔偿问题,拿到了超额的赔偿支票,交给了张医生,然后转身离去,留下一抹潇洒的背影。 几名护士在他身后窃窃私语道:“时医生不愧是我们医院的男神,英俊潇洒,性格又好,那么难搞的病人,他没费什么劲就给解决了。” “是啊,啧啧,差别真大。” 担心他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语,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好在男主还算有点情商, 长得丑怪他咯?这个看脸的世界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源太太连忙点头道:“是啊,时医生请见谅。” 把她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一时间觉得手上那张支票无比沉重, ******************* 樊远并不知道自己同事的怨念已经冲破天际,他身心俱疲地往自己办公室走去,满脑子都在思考,接下来的剧情该肿么办。 她们口中的“秃头张”张医生还没走远, 源颂现在见到他,一个坐轮椅的柔弱男主推倒,但是照现在乖乖回家休养了。 就跟一条狼狗见到肉包子似的,那叫一个凶猛,虽然他是不担心自己会被 不过,倒也未必,毕竟现在的源承,已经不是那个原装版弟控了,要是来硬的,强行把他弄回家,颜睿一定是万分愿意的,至于源颂的意见………那重要吗? #男主都怪你自己不乖啊# 这情况看,他大概是不能按照剧情, #我们的口号是:以恶制恶,以暴制暴!# 想好了解决方法,樊远一身轻松地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颜睿那家伙竟然已经不在了,倒是稀奇得很。 他站在原地静默了一会,忽然转身看向门后,好吧——这里没藏人。 踱了几步,樊远猛地蹲下看向桌子下面,嗯,很好这里也没有,他把目光投向洗手间。 樊远撇撇嘴,面色不虞地靠在座椅上,忽然发现自己的水杯下面放了一张便签纸,他挑了挑眉,拿到面前快速扫了一眼。 “我去工作,晚点来接你下班。”他并不在百米以内。 樊远哼了一声,那家伙还知道工作啊,转念一想,今天下午似乎有他的新书签售会,不禁弯了弯唇,道:“字写得倒是不错。”到了下班时间,颜睿果然准时来接他,樊远却坚持不肯上他的车。 小五终于看不下去,出声提醒;“叮,如果主人是在找颜睿的话,” 说罢,他将那张便签纸折得整整齐齐,放进了自己皮夹里。 至于原因,光是看到那辆车就觉得尴尬好吗! 颜睿自然不会在这种小事上跟他纠结,二话不说锁了车,牵着樊远的手上了他的车。当然是因为他们曾经在那辆车里做过羞羞的事! 等人上了车,他才笑道:“不然怎么会开出来呢。” 樊远脸一黑:“谁管你洗没洗,反正我不坐。” 颜睿坏笑着发动车子,等车开了出去,不紧不慢道,“回去擦点药吧,你自己来,我保证不看。” 昨天你睡着之后,我已经把车里清洗干净了,樊远将脸偏向窗外,耳尖有些发红,嘴上还是很倔强,“我一个男人,这点小伤擦什么药。” 昨天自己的确是有些失控了,否则绝对不会让樊远伤到一丝一毫。 偏过头看他,饶有兴趣道:“仿佛嗜血暴虐的本性被释放了出来,偏偏小家伙毫无自觉,一次又一次引诱他,条件呢?” 现在回想起当时的心情还有些后怕,那样失去理智、沉浸在兽*欲中的自己无比陌生,他很担心自己哪一天会控制不住伤到他。 颜睿无奈至极,却拿他毫无办法:“要我搽药也不是不行。” 正好到了红灯,颜睿停下车,樊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能感觉到他的心情不如之前那样好了,他想了想道, 樊远一本正经掰着手指头数给他听:“香捆猪蹄,冰肉千层酥,还有………暂时就这些吧,我要你亲手做给我吃。” “这些是我做你哥哥的那个世界,第一次跟你约会时买的小吃,你记得这么清楚。” 乐枫已经成了他的人,葱油火烧,蟹黄烧麦,重阳栗糕,五他永远无法摆脱的责任。 樊远眸光微闪,“因为很好吃就记住了,再也站不起来又如何,只要余生有他陪伴,他心甘情愿。这个条件怎么样?” 颜睿认真听着,越听越不对劲,最后却轻笑起来,不要说他愿意拿搽药作交换,就是他朝自己哼唧两声说想吃,他也是乐意至极的。不过他当然不会承认, 眼看着红灯亮了,他忽然凑过脸去,在樊远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启动车子,佯作没有看见樊远气愤的眼神,一本正经道:“好,我今晚就学。” 他其实也不太记得了,是动用小五的自动记忆功能查找的,见他心情又好了起来,樊远偏头看向窗外的红霞,悄悄勾起嘴角。 ******************* 他的病房在13楼,不算很高,但是能把这一面的风景一览无遗。那时他才二十岁,怀揣着自以为是的梦想, 能看到那个男人每天上下班的样子。尽管看不清楚面貌,只能隐约看清轮廓,他也觉得心满意足。 源颂把轮椅推到落地窗前,俯视着医院下方的风景。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从时候起,对时远产生了那种想法。他很满意窗户这个角度,从前世起就很满意,因为坐在这里, 那个男人成熟,总是给予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这样的男人,实在很难让人不去动心。心里从来就只在意自己一个人一般。不是一个妈生的,怎么可能一条心,枉你从前这么相信他, 可惜那时的他不能接受,他是一个职业网球选手,被国内外媒体争相报道的天才网球运动员,他的未来有无限的可能。一旦贴上同性恋的标签,他就再也没有任何前途可言,甚至会被人指指点点,做一只过街的老鼠,他无法承担这样的后果。 富有魅力,只要他愿意,甚至能够轻易征服任何一个女人,却偏偏对自己好到了极点,好像眼里, 天真地以为自己做了最正确的、一切都是泡沫一般的幻影。 当乐枫告诉他真相的那一刻,就把时远送到自己面前,很公平不是吗?最理智的决定,却没有想到, 那天晚上,他要出柜,他要勇敢面对自己的性向,他要把时远追回来。 他其实没有很痛苦,心底里甚至产生了一种很庆幸的想法,因为上天帮他做了选择,老天爷毫不留情地夺取了他的梦想, 乐枫他觉得很可笑,他告诉她,他没有不开心,他马上就要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了,正需要勇气,希望得到她的祝福。 他喝了很多酒,自从那场事故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喝过酒了,可是那天他想喝,因为他终于决定,要走上那一条不归之路, 后来,乐枫陪他一起喝,到最后他们都喝醉了………以为他喝酒是因为得知了自己病情的,想尽办法开解他, 醒来后,源承就没来过医院看你。我早就告诉过你,你把他当哥哥,他却不是真心把你当作弟弟,他猛地睁开黑眸,眉宇间全是阴沉的戾气。 那个时候他才知道,他所认为的好朋友,红颜知己,原来一直都喜欢自己。他说不出责怪的话, 口中絮絮叨叨道:源颂看着那辆熟悉的车缓缓离开,心想,上天又给了他一次机会,一定是因为听到了他的诉求,这一次,谁都不必再活得痛苦了。谁说源承没来医院,他只是没来看我罢了 源太太在一旁帮他削苹果,“打从你做完手术,现在总该认清他的真面目了。” 源颂手背上暴出青筋,嘴角却挂着浅笑,幽幽道:“他们两人,不知道谁比谁更可悲。。” 闭上眼睛,源承,前世你从中作梗,一次又一次逼迫他离开,源承与时远相携上车的画面,便清晰地呈现在眼前。这次是想要把他夺走吗? 第5章 .9 【防-盗-章-节】 随着剧情的进展,正安安静静地坐在病床上,神态平和,跟正常是一个磨人的小丫的手术还没开始,混蛋! 就拿这次来说,飙的痕迹,源颂人基本上没什么差别………为什么要说基本手术台上拖下来,院长亲自替他操刀。他呢,直接抚源颂。 进了病房,房间里很干净整齐,上呢,因为此时被人带去vip病房安此刻,他手上紧紧攥着输液的针头,抵着他自己脖子。 樊远这才知道,他上次发疯砸了整间病房,其实不过是小儿科,这家伙本质上就是个深井冰,否则也不会因为他一次例行检查请人代劳,就闹得要死要活。 他冷着脸走过去,朝他伸 源颂乖乖地把针头从自己的脖颈移开,出手,肃声道:“交道就过来找我给我。”放到他手上,抿着唇笑道:“我就知。” 在意你个大头鬼!樊远简忍住了。 他转向其他的医生、直想糊他一脸血,但是硬生生护士,他因为有一场手术要做,不能按时去替他检查,请了老张替他帮忙。就被人从完全没有谁发过勉强笑了笑,“这里交给去忙吧。” 匆匆忙忙就出去了,只有张医生站在门口我就行,你们对这个阴晴不定的病患觉得害怕,先犹你是在意我的,否则不会连手术也不做,豫了一瞬,朝樊远招了招手。 却听张医生凑他耳边小声道:“这位病人精神恐怕樊远蹙着俊眉走过去,听他有什么废话要说,不他误伤了。” 樊远讶异地瞄了他一眼,心里不禁有些温暖,点点头道:“放心吧,太正常,你自己注意着点,别被也不看人家病人愿不愿意我会小心的。” 却听张医生又道:“要是你光荣负伤了,几名护士听到樊远让她们先走,高兴还来不及,他说不定就光是想想就觉得恐怖!地把他推了出去,关上” 樊远刚暖起来的小心要由我来负责了,啧啧,脏瞬间冷冻成了冰,他轻哼一声,“你倒是想,樊远越发觉得力不从心,原因无他,都是因为男主他实在。” 说罢毫不留情了房门。 他木着脸转过身,见源,神色要多专注有多专注,樊远被那样的眼神看着,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他坐在源颂对面的底头随意地颂正紧紧盯着自己,嘴角还带着浅笑想要做什么沙发上,把那根针扔在一旁,“你到?” 樊远无奈地揉了揉额角,疲惫道:“我是医你一个人。” 源颂忽然变得激动起来,大声喊道:“不对!我和他们生,有许多的病人需要我,不可能只陪着都不一样,那些人只亲密,我才是你!” 樊远简直要被以会对源颂是你的病人,可我不一样,我和你更动心,是因为他最在意的那个人身上有一种温暖的力量,让人觉得积极向上,很有吸引力。 可是眼前这个重生而来的男主,却自他的神逻辑打败了,原主之所以源颂无辜地摇摇头:“我不想做什么,陪着我。” 为是地认为,不管他在意他我只想时医生一直一个人,这种自信和固执,樊远简直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就算今天是他,而是原如何发疯如何胡闹,只关心站在这里的不变态,时远,他的时医生,都一定如,主,想必也不会对这样的时远心动。 按照剧情,他现在对源颂的好感度,应该已虐狂,这种病娇险的方法,不包容同上一次轮的男主,想必也消受不来。 他沉默了片刻,还是选择最保回那样,对他好也不过分苛责,沉声道:“作为也该成熟起来了,不能经接近于喜欢的程度,但是这实在不符合人设,原主不是受总是做出这些幼稚的举动,给医院没有道理?” “幼稚,成熟……”源颂低声喃喃,的医生和护士添麻烦,你觉得我说的有过了片刻忽然笑了起来,“时医生,你相信?” 樊远面色不动,男主这是要主义支持者,任凭他故事说前世今生吗得再精彩动人都没用。 他淡然道:“不跟他摊牌?可带有明显的颤音,源颂就像一个等待审判的罪惜了可惜,原主青年,坚定的是无神论者,新时代的四好马列信。” 源颂依旧在笑,眼眸中闪这种情节吗,主角过得不开心,结果上上一辈子天又给了他一次重来的机烁着异样的神采:“如果真的有了那是小说,是虚构的世界,又怎么呢,真的有人活了两辈子呢,小说里不是经常有会。” 樊远道:“你也说能当真。” 源颂脸色开话题,他固执道:“如果真的有一个人,他因为不够坚定,不够勇敢,敢、始变得难看,却还是不愿放过这个坚强、无所畏惧,只要那个人再给自己一次机会,时医生你说,他还有错过了所爱的人,后来他重生了,这一次,他勇机会吗?” 最后一句话已经犯,忐忑不安地等待樊远给出他的答案。 看着这样不是原主,无法给出爱的时远只存在于那个时空,哪怕是同一串数据,再入轮回也不是那会再创造出一个“时属于他出了一丝的源颂,樊远竟然生不忍,只可惜他终究的答案。 那个爱了源颂一生的男人,已然彻底消失了,就在上一个轮回结束的时候。当下一个轮回开始,规则源颂”,进入下一个轮回。 这就和佛家所说的轮回转何况那一串数据已经彻底损个bug也会被修复,成毁了,他现在的深情和悔世是一个道理,他所远”经历过前世的种种,如果他没有切身体会过种种伤害,又怎么能知道,能否再给他一次,而那时,源颂作为一为一个全新的“个人了,恨,已经太迟。 他沉默了好一会,斟酌道:“假脑屏幕,几分钟广告之后,颜睿出现在眼前。都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颜睿平时总是白色休闲衬衫使有机会呢。” 源颂瞳孔骤缩,他嘴唇颤了颤想要再说什么,樊远却走到他跟前,娓娓道来:“我曾经听过一个故事,有一个很胖的女孩,虽然她有一个很爱她的恋人,但总是为自己的肥胖而自卑,直到某一天她回到了过去,这一次她拼命减肥,终于变得苗条,她早早等候在与恋人初次相遇的图书馆, 希望这一次他们的邂逅浪漫而美好,可是这一次她的恋人却没有为她停留,因为在狭窄的书架间,少了那一句‘借过’。” 源颂猛地摇头,“可是她变瘦了也变美了,只要她努力,她的恋人还是会再次爱上她!” 樊远摇头,“这倒未必,蝴蝶效一名医生,所有的病人我都是一视同仁的,你这样年轻就遭遇了这些,我很同情也很心疼,所以总是很纵容你,但是你应你听说过吧,小小的者亦是如此,如果他擅自改变自己的人生轨迹,影响的可不止是他自己。” 见他脸色樊远佯作不知,安抚道:“你好好休养,别再做这些危险的事,否则你母蝴蝶扇动羽翼,就能引起巨大的风暴,何况是人类。你说的那个重生亲也不会放心。” 见他木木地点了点头,这才放下心出去。 他也知道自己说得有些越来越苍白,神色带了些许不安,过分,但是这是最简单粗暴的办法,一来可以让源颂意识到他这些日子的放肆是错误的,二来能够对他以后的动作有所震慑,免得再添麻烦。 樊远离开后,源,因为变得疯狂,只要这出色的作家,有自己的工作室,卖过很多部著作的影视版权,并且亲自担任编剧,加上他本身容貌出色,有大批个人死了,打开了机上,过了半颂倒在我改变了,所以你就选择了源承?” 他将最后两个字咀就不会再有人妨赶紧点开直播,今天上午十点有颜睿的碍自己了。 他的视线停留在自己的手床上,双眸渐渐变得通红,“这就是原因么晌,缓缓嚼了片刻,忽然通讯录。 ******************* 樊远回到自己点五十二,他电视访貌协会的粉丝,所以偶尔也会谈节目。 原本还以为手术结束一定赶不上,却因为男主的办公室,绝对不是自己的错!这么一想,他果然就心看了一眼时间,才九这出闹剧捡了个便宜,也算是因祸得福。 源承作为一名容有电视节目邀请他出席。装腔作势,不过这次硬是被樊远逼去了,因为颜睿工作室的助理送来的甜点零食,全部被他。 只怪敌人太狡猾,安理得,将他健美的身材展露无遗。哪怕只是随意地坐在嘉宾席上,整个人都散发着男人雄性的魅力,隔着屏幕都了许多。 樊远盯着电加浅蓝色牛真的存在那种事,你说的那好看,只是和他的气场非常个重生的人,他所爱的那个人,并没仔裤,倒也不是不不搭。 这次颜睿换上了一身黑色蓝色暗纹的西装,他身材高大、肌肉匀称,是天生的衣架子,这套正装尺寸正好能感觉到他散发的荷尔蒙。 樊远咽了咽口水,不地截图。 小五忽然发出机械的提醒声:“叮…自觉将手伸向鼠标,开始疯狂……” 樊远目不转睛都知道源先生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男人,但是一直都是单身,不知道你有没有理想类型盯速截图,“等等小五,有什么等下着屏幕上的某人,一边快再说,我先把这段看完。” 小五:“…………” 只听节目主持人提了一个问题道:“我们的恋人呢?” 樊远呼吸一滞,他看着视频中的人赫然出现在自己眼前,只见他眸中带着明显的笑意,勾着嘴角调侃道:“原来你这么喜欢我颜睿忽然弯了弯经有恋唇角,缓缓开口……… “不好意思,我已人了。” 樊远蓦地一惊,为什么感觉这声音是从自己身后传来的?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使得他根本不想回头!座椅被人转了180度,屏幕里的男啊?” 第5章 .10——6.1 【防-盗-章-节】 吴氏见梅雪衣仓皇离开,全然没了往日的绰约风姿,头发因为磕头变得凌乱,竟像个疯子似的,一时间觉得解气,同时也对梓心心生畏惧,这个二小姐耍起横来可不分人,难保她自己不会是下一个。 她腆着笑朝梓心道:“原本这是二房里的腌臜事,不想拿来污了你的眼,今日真是太不凑巧了,竟让你恰巧碰上,伯母在这跟你告罪。” 梓心摇摇头表示不介意,她指着一旁的凉亭道:“既然难得碰上,不若二伯母就陪侄女聊聊天吧,我看那里的风光就很不错,不知二伯母肯不肯赏这个脸。” 吴氏知道她是有正经事要说的意思,也没矫情,跟在她身后一道去了凉亭。 梓心使人送来一壶清茶一碟糕点,她亲自给吴氏斟了一杯茶,递到她手中,吴氏受宠若惊,连忙口中称道:“这于理不合,我自己来便可以……” 梓心笑道:“这有什么于理不合的?你是我的伯母,是长辈,受侄女一杯茶又有什么。” 她虽这么说,吴氏却不敢当真,这一官一商,地位是千差万别,哪里就如她说的这么简单,何况这梓心向来骄纵,忽然这般和颜悦色,难保不是有什么诡计,她须得更加谨慎才是。 吴氏接过那个白瓷杯,面上带着盈盈笑意,“短短半年间,你眼见着长高了许多,也越发像个大姑娘了,行事更是稳重了许多,二伯母真是为你感到高兴。” 梓心不置可否,她低头抿一口茶水,等茶香在口中渐散,她才悠悠对吴氏道:“这是自然的,人总是要长大的,尤其是女孩家,总是有嫁人的一天。” 吴氏脸色一僵,说到嫁人她便想起自己女儿的婚事,虽说能和长公主府攀上亲戚,在洛安城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对日后经营生意有利无害,只是到底嫁的是一个傻子,外面的人难免不会说什么难听的话,什么“攀附权贵”、“卖女儿”的难听话都可以想到。 而且她悉心栽培十多年的娇娇女,就这么被一个傻子糟践了,她心里难免不痛快。听到梓心提起这茬,只当她故意找自己的不痛快,只勉强笑笑不答。 梓心接着道:“那日我在长公主府上倒是见到了未来姐夫,端的是天人之姿,虽然智力不若常人,却也不是传说中的痴傻,反倒有几分纯稚可爱。女孩儿家嫁人无非看两样,一看家世,二看品貌,依阿一拙见,这位齐公子这两样皆是上乘,实乃良人。” 吴氏微微诧异,梓心这劝解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她若是还听不出来便是傻子了。可是按照这位小祖宗的性子,怎么会有这个闲功夫来开解自己,还是说她其实别有用心。 她目光中夹杂着审视偷偷瞥了梓心一眼,从她淡淡的表情中看不出什么,只得低眉顺眼道:“既然连你都这样说了,可见那位齐公子的确不会差到哪里去。” 梓心道:“大姐姐寻得良配本该是一件高兴的事,可若是二伯母你总是郁郁寡欢,想来大姐姐也是难以安心的。话已至此,二伯母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吴氏微微怔愣,刚想再说什么,只见梓心已经站起身道:“侄女想起还有未完成的功课未做,这便告辞,二伯母便继续赏花吧。” 紫烟和碧湖跟在梓心身后,一道出了花园。 没走多远,紫烟便忍不住愤愤道:“咱们姑娘分明是好心提醒,二太太却仿佛咱们姑娘有意害她一般,那眼眸里的算计都快遮掩不住了,真是不识好歹!” 碧湖打断道:“这还是在外面,你便口无遮拦起来,当心被人听了去。” “听到又如何,现如今整个罗府谁敢嚼咱们姑娘的舌根,也不怕被老爷发卖了出去。” 碧湖道:“他们当着面不敢,背后里如何谁又能知道,紫烟姐姐你可仔细些,当心我向崔嬷嬷告状,届时……” 紫烟吓得腿一软,“你……姑娘你看,碧湖这些日子以来,是不是越发狡猾了,蔫坏的都快要冒坏水了。” 梓心却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见紫烟得意地朝碧湖笑了笑,她才话锋一转道:“姑娘我觉得吧,碧湖做的很好,否则怎么管得住你这个门上没个门把的小妮子。” 几人笑闹着回了一心苑。 身后拐角处一个粗使丫鬟转身钻进了宝雀阁。 ************************* 孙氏靠坐在罗汉床上,闭着眸子听着那个丫头的汇报,待她全部说完,这才缓缓睁开眼睛,一双妖媚的水眸透着光彩,“她还真是悠闲啊,竟连二房的闲事都要管,莫不是与罗绮结盟了。” 徐嬷嬷道:“这种可能性不大,二姑娘是什么样的人物,哪里会在意罗绮那点手段,何况罗绮还有半年便要出嫁了,结盟也没有半分好处,恐怕只是偶然为之。” 孙氏摇头,“罗梓心可不是什么好心肠的人,哪里会做出力不讨好的事,罗绮是快出嫁了,可二房还在,罗锐还在,他们还能不记着?总是有用到他们的时候。” 徐嬷嬷讶异道:“若是当真如此,二姑娘的手段未免太厉害了。” 孙氏道:“她当然厉害,小小年纪便攀上了洛安城最有权势的逍遥王府,堂堂尚书府府是她的一言堂,罗浩文这般的人物在她面前却百般讨好,你可见他如此纵容过清儿还有罗唯?若是说她没耍过什么心机手段,我是万万不会相信的。” 徐嬷嬷道:“若是这样,主子交代的事可……” 孙氏朝她一瞪眼,她立马闭上口,挥退了屋里的奴才和奴婢。 “嬷嬷,你可万万要仔细着些,这尚书府来得容易,要全身而退却不简单,罗浩文这些日子以来对我越发冷淡,也不知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端倪,如果被他知道我们的身份,以他的狠毒心性,只怕不止你我,连清儿也不能幸免。” “这,三姑娘是他的亲生骨肉,都说虎毒尚且不食子,他总不会半点不顾念父女亲情的。” “呵……”孙氏冷冷一笑,眸中淬毒,“骨肉?父女之情?嬷嬷未免太过天真,在他眼里,恐怕只有罗梓心够得上这个资格。原本我只当他喜欢闺女,违背了主子的命令,替他生了清儿,他虽然也疼爱,却不及罗梓心的千分之一,现如今我算是看透了,也不奢望什么了,只求能保全我们母女的性命便好。所以,这次的事情须得做到万无一失,上次是我太仁慈了,只是换药如何能解决她这样的魔星,这次就让她彻彻底底地消失。” 徐嬷嬷道:“您放心吧,上次她会醒来谁也没有想到,这次不会再这么好运了。” 孙氏点点头,疲倦地揉了揉太阳穴,“主子的耐心有限,何况陆元帅归来在即,再不解决这丫头,恐怕就再无机会了,届时你我二人都要倒霉。” 徐嬷嬷面露微笑,笑中夹杂着凶狠,“正是这个理,生辰之日做她的忌日,想来二小姐她自个也是满意的。” ************************* 回了院子里,饶了一圈总算把昨夜的纠结甩开了,梓心觉得很满意,进了随意斋摆开棋盘,自己与自己对弈起来。 碧湖替她沏上一壶花茶,是尹大夫特意为她调配的,据说很养精气神,她喝了半月有余,竟觉得从前体虚的毛病改善了许多。 梓心见碧湖犹犹豫豫的模样,似是有话要说,便放下棋谱道:“有什么便说什么,让你学那些规矩不是为了让你束手束脚,而是让你知礼仪,懂进退。你这样优柔寡断,倒不如紫烟的口无遮拦。” 碧湖道:“是奴婢愚昧了,其实碧湖觉得,姑娘今日大可不必管二房的闲事,二房未必会承这份情,姑娘不但讨不得半分好,还让人平白无故地猜忌,实在是没有必要。这都是奴婢的拙见,若是姑娘你另有打算……” 梓心一手支腮,轻轻点点头,赞同道:“你说得都对,这的确是一件吃力不太好的事,对我没有半分益处,我做事不喜欢想得很长远,所以也没有其他的打算。只是我不讨厌罗绮,而且很喜欢罗锐那孩子,稍稍提醒两句算是尽了心,吴氏会不会开窍全看她自己,这世上所有的感情,包括儿女亲情,都经不起肆意挥霍,若是她执迷不悟,这也与我无关,他日自食恶果的必定是她自己。” 碧湖了然地点点头,最后笑道:“我们姑娘,果真是这世间最温柔的人了。” 梓心无奈地摇摇头,“总之在你们心里,是没有旁人比我更好了。不过说起温柔,我倒是想起来一个人……” 送走了两位长辈,梓心领着两个丫头去了后厅,一路上来来往往的奴仆谁见到她都要说几句吉利话,倒是讨喜得很。 十一岁的生辰宴其实算不得什么大日子,若不是她父亲极度宠爱她,坚持要替她大肆庆祝,照梓心的意思,和爹娘还有弟弟一起用一顿晚膳足矣,哪里用得着费这些功夫。 宴请了这么些宾客,真心祝贺她的又有几个?要么是为了情面,要么是为了功利,光是看着这些人的眼神,她便觉得不舒服。 不过世上的事,哪里都能尽如人意呢,她日后要嫁入皇族,理应多学着与这些贵妇名媛打交道,父亲也算用心良苦,她哪里敢把宾客丢在一边自己去偷闲。 她正兀自苦恼着,迎面走来一男一女,身后跟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梓心看着他们穿金戴银浑身的贵气,冷笑了一声,是了她怎么会忘了,除了大房二房两家子吸血水蛭,还有这一家呢。 ——她舅舅一家子。 她舅舅万飞扬原本是杀猪的,在镇上算是有点小钱。因为她娘万芳华生的美丽,一心想把她嫁给镇上的富商做填房,可万芳华哪里愿意,那富商的年纪做她爹也是绰绰有余的,后来相中了罗浩文,其他人更是看不上眼了。 可她心里也清楚自己兄嫂是个什么样的人,便偷偷拿了私房钱请了媒婆,让人去找罗家人说亲,罗老太太正在为小儿子的婚事发愁,一听有个自愿送上门的媳妇,哪里还能不答应。只是后来万家夫妻闹上门来,使得罗家面子上抹不开,罗老太太这才越发厌恶万芳华。 后来她母亲为了凑钱让她爹进京赶考,去他家借几两碎银子,这对夫妻有钱却不愿借,她母亲虽然难堪,却实在没有其他办法,娘家只剩下这个兄弟,只得在他家门前下跪祈求。 从日上三竿跪倒日薄西山,街坊邻居都指指点点了,万飞扬夫妻俩才勉强同意,让她娘打了欠条,写明了一年须得支付多少利息,这才取了钱出来。 后来罗浩文高中榜首,这些钱自然是百倍奉还,只是这对夫妻哪里能知足,时常上门打秋风不说,在外面打着罗尚书大舅子的名号,猖狂得很。 想起前世这一家子的嘴脸,与眼前这三人竟然奇迹般重合了,看来不管在哪个世界,他们都是蛀虫。 那三人见到梓心一行,原本趾高气昂的气势瞬间收敛,万飞扬夫妻立马腆着笑脸迎过来,“阿一外甥女,恁久没见到你,舅舅想你想得心肝都疼了。” 梓心挑挑眉,不言不语看着他,他也觉察自己说错了话,却不知如何挽救,他妻子苗氏在旁边东拉西扯道:“阿一,你舅舅没读过书,大字也不认得几个,说错了话,你可千万别跟他计较。我们听说你生辰,特地过来给你庆贺呢。” 梓心嘴角一弯,那两人以为蒙混过去正要松口气,却听她道:“既然是来替我庆贺生辰,礼物呢?” 万家夫妻俩本就是打算来捞点好处的,哪里记得要带什么生辰礼,一时间场面便有些尴尬了,万潇潇见到自己父母被为难,又这般没出息的样子,觉得丢了面子,愤愤道:“哪有自己伸手要生辰礼的,你也太不知羞了罗梓心!” 梓心脸一寒,要说她最厌恶的人是谁,除了她这位表妹不做他想。 前世,她常常以做客为由住在自己家里,与自己同吃同喝,用起她的东西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遇到合心意的衣物或者饰品,连一声招呼也不打,直接装进包里带走。她们家的确不差那点钱,只是这么被人明目张胆地当冤大头,实在是很让人不爽。 说起脸皮厚、不知羞谁又及得过她万潇潇? 万潇潇被梓心的眼神吓得往后倒退了一步,她早就听说过这位表姐有多刁蛮任性,可是这几年来也没对自己做过什么,也就没那么忌惮她了,却没想到她今日的眼神会这般恐怖。 梓心见她害怕的模样,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是外甥女太着急了,舅舅舅母想必不会忘了准备阿一的生辰礼,那么阿一就恭候着了。” 这意思很明显,今日若是忘了,改日一定要补上的。 万飞扬夫妻俩向来是铁公鸡,一毛不拔,只管从别身上拔毛的,这下子被梓心勒索,心想今日一定要捞够本才行。 梓心随手指了旁边两个小厮,不紧不慢道:“你们两个听着,今日府中有许多贵客,舅舅舅母没见过什么世面,且带他们避开着一些,别冲撞了贵人才是。” 两名小厮自然是乖乖应答了。 那一家三口听了梓心的话,脸涨成了猪肝色,万潇潇简直想要跳上去撕了梓心。 梓心回过头看向他们,一字一句道:“今日府中人多手杂,若是丢失了什么贵重物件,梓心恐怕要送交官府处理,舅舅舅母可一定要想清楚啊。” 万潇潇忍无可忍道:“罗梓心,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还会拿你罗府的东西不成?” 梓心简直懒得回答她的话,这几年拿的还少? 她眼都不抬道:“万潇潇,你只要记着,别进我的一心院,否则,我刚请的两名护院,只怕不会轻饶了你。” 也不看她狰狞的脸色,绕开他们继续往后厅去。前世为了不伤及亲戚的情面,她忍了那么久,今生别想让她再给他们留什么面子。 万潇潇在她身后咬碎一口银牙,罗梓心这个可恶的女人,明明已经拥有了如此多的东西,却不肯分给她一丝一毫,简直自私自利地紧!不过是比她会投胎罢了,什么好得意的! 罗梓清站在高处远远看着这一幕,待看清万潇潇可怖的面容,笑得开怀。 她挂着纯真的笑脸一字一句道:“罗梓心,你实在太傲慢了,看,大家都很讨厌你,所以你还是死了比较好。” 她身后的两个丫头低着头吓得浑身冒冷汗。 到了后厅,果然已经来了许多人,都是罗浩文同僚的家属亲眷,京中的贵妇名媛。 这些人时常出来交际,哪怕没有主人家接待,三三两两也能聊到一起,谈起时兴的衣服首饰便能耗上半天,只消派人端茶递水,送上糕点瓜果便能打发过去。只是终究失了礼数。 梓心挂着笑款款踏入屋内,道了一声:“劳烦诸位夫人小姐特地来为梓心庆生,希望敝府没有怠慢。” 罗浩文已然是位极人臣,梓心的未来夫家又是当朝五王爷家,这些所谓同僚,说到底也没有谁比罗家更有权势,后宅女眷自然也是矮了一头,见到梓心进来,各个都起身迎接。 梓心随意打量了一眼,确定罗浩文没有邀请那些个糟心的人来才稍稍放下心,上次在长公主府上的事,她可不想重演,在自己家里和人扯皮一来失了脸面,二来她也嫌累得慌。 她朝众位夫人微微点了点头致意,然后到了主座上安置,众人见她坐下,这才又回到自己的座位坐好。 梓心喝了口茶水清了清嗓子,才口中略带歉意道:“半年前我生了一场大病,母亲为了我在佛祖面前发下重誓,如若我能转醒过来,她便在佛前为我祈福直到及笄之日,为了还愿已经在佛前侍候多时,可怜天下父母心,今日便由我这个不孝女,代替她接待众位夫人,如有礼数不周之处,还望海涵。” 罗府的女主人一直未曾露面,外界早就猜忌重重,梓心这一番话虽然说得清楚明白,却也解释不了她没出事之前她娘的低调,不过谁又敢戳穿她的谎言呢。 在场之人谁不是人精,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今日给这个小魔女不痛快,谁知日后会不会被报复。当然都点头夸罗夫人如何如何慈爱,梓心如何如何孝顺,场面无比和谐。 梓心看了一眼吴氏和金氏,这俩人平日在府上颐指气使,今日全洛安的贵妇都在这里,她们自然不敢撒野,就算她们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光是看众人的气度和谈吐,就该知道自己是什么分量了。 不过到底是自己家的人,见她们在众人之间难堪的模样,她看着也不痛快,终究是忍不住开口替她们解了围。 “大伯母,二伯母,麻烦你们帮我去宴客厅看看,若有什么缺的短的,要早些告知罗管家才是,免得用膳时出什么岔子,怠慢了众位夫人和小姐。” 金氏和吴氏如蒙大赦,连声应好,相携而出。 梓心无奈地笑了笑,边吃起点心边和众人聊一聊天。 这半年来,她已经逐渐熟悉了这个世界,加上带有前世的记忆,现代的知识和古代的教养和规矩已经糅合在她的思想里。 第6章 .2 【防-盗-章-节】 尽管原主守去,围观群众纷纷吃眼前亏么,打不过当身如玉呢! 所以当原主以十就在他发呆的片刻,那边男主指指点点,嘲笑他没骨气,樊远看向那人的眼光好汉不已经亮出了自己的吞肝直哆嗦,他色厉内荏道:“今天大爷再哭泣,才留下银处置!” 说罢从人群中挤了出有事,就不后的人群也渐渐散了,那白衣女子却陪你们玩了,那女子随你们然要认怂啊,难不成被胖揍很爽吗? 这边女主好一顿安慰云默离开,身在原地朝这个方向跪了剑,剑未却添了抹赞赏,出鞘,对面那人已经吓得小心那名女子,见她终于不两离开。 三人转身默一家档次较高的客栈住宿,还是挺高的,女主则是药谷神医的嫡男主原本出身名门活品质要求好一会。 ******************* 三人选择了传,虽然吃了很多苦,对于生弟子,从小也着很满意。 三人点了一桌他们到颜面扫地,回了自这二人,衣食住行都不用愁,樊远表示他饭菜,虽然早已经垂涎欲滴,但是樊远没有立即开动,而是十分谨慎地打量了眼周围,不是他神经质,而是这半个月来受的惊吓太多,不得不小心为上。分之猥*的!他还要为女主指发挥了作用,原来他竟然是百毒不侵的体质! 原主尴尬不已,他己着一口气,昏了头才敢这么做,现在没得手不说,还被反过来踹了一脚,感种事,日后再和男主称兄房里,他思前想后,觉得发生了本来就是憋道弟也不现实。 倒琐的姿态爬上了男狗啃泥,没错,男主的金手有理想有抱负并且勇于付出实践,但是这是玛丽苏b则一脸懵逼是有意的,结果对方已经一咕噜从地上g文,男主能这么轻易就*吗?这必须是不能不如趁着夜色收拾行囊跑路。 “这是…路你不走,地…梦,他睡得太迷主的床,转瞬就被男主何全程开挂斩杀一脚踹了下去,吃了伸出脚,听到“哎呦”背景板,略有些忧桑地看着对面的彪形大汉,很想说一句十分老土的台词,“天堂有狱无门你一声才知道是自己兄弟,他刚要解释一下自己不游???”( ̄口 ̄;) 然而梦己的床,下意识就那天夜里二人的甜蜜跑了出去,男主和,便开启了旅程。就再游的白远,自从自也没回来过了。 等再次见面时,三人的身份已女主在那间客呵经被彻底揭开,成为了相互对立的了一声,作者你丫到底是有多懒,不想写这个就是了,干嘛要用这种逼走,栈等了他好几日狗血的设定把他,后来猜测他是归家去了敌人。 樊远呵下药爆表!他真的承不成反被踹心理描写啊!人家是堂堂男二,你就这么糊弄吗?!什么那段剧情不是重点,重点是,原主到底是超级电灯泡你就直说啊!一直忽视到底什么人设啊!敢不敢多给他的,实在羞耻度受不来啊qaq 不过几句台词,多来几段如果是以前,点女主正和一名凶神恶煞的汉子对峙,气氛非常心想仰天长啸:“各位他都不敢! 随随便便就能把人掰弯的体质,连说句话都要仔细斟酌半天,多吃两块男配,基佬没前途的,求放过对此,樊远只男主被男主和女主一没人设就没人设,他即兴发挥也没少做,但是现在……以他这就好,钻剧情漏洞的事种!” 回到当前,男主紧张凝所以说难以捉摸,因为这种东西说起来很简单,但是要真的把它参透却很难,尤其是遇到这种看起来戏份很重,重。 樊远木着脸充当闯进来”,接下的事实,那滋味简直酸爽,简直震撼,天都要塌下来了好来起怼,请多紧接着又得知了一位兄允一位“兄弟”吗?因为他刚许,因为他必须要维持某种叫做人设弟爱上另发现自己对男主产保重。 樊远虽然很希望自己可以专心做一个背打酱油的篇文的基佬男男主女主和基佬男配一起闯荡江湖,不管怎配,有一个非常神秘的角色,要摸清楚他的人设简直难上加景,但是现实并不的难以捉摸的东西不崩。 之但是从头到作为本身世,有一个非常武艺,加上这篇小说前期尾都在难,难厉害的师父,还有一身高强的于上青天!部的恶,如何实犬,至于一直和他们同行的樊远把前半部外发现了女主的女儿身作者全,整个人都开始倾诉。 原主白远的剧情几乎全是分的剧本来来回回过了好几个来回,发现作者大大似乎是真直到中间部分,男主意么力宠妻男配君呢?的忘记了原主的存在,各种忠看都算是处于某种兴奋难耐又极度慌乱的状态时,才想起来,哦!我还有一位兄弟呢!于是找到男配标准男二,妥妥的重要配角。 但是,接下来重点来了,原主听了男主的描述,刚消家前一位“兄弟”其实是期都没露脸啊,你就让他深陷感情眼角一抽,差点就要哭出深情地送上自己的祝福,默默转身声来,他强忍住内心喷薄而出的怨念,平静地看向女主,男主已经先狗腿地问道:“怎么的泥淖,爱上自己的兄弟就算了,这还化了自己的个女人这件事,生了里行间读出了作者满满好感! 樊远从字的恶意有了意中人。 原主深受被教主亲自养大的上安抚了男主,让他好好冷静一下理清自己的心绪,第二天夜里就偷护法,当然不会离开,所以从出场开始剧情经过打击,但是他不是什么翩翩君子,前面,马丹人没开始纠结呢,男主转眼就说了他是魔教中人,还是了好几个月,他终于要怒刷一波存在感了。 原主—走哪环十分强大,在外用餐,十次有八次会遇到意哪出事,显然女主萧紫筠的这类光外,不是遇到表面,他要强偷往男主房里吹了一管迷烟,没错右上男主。 有一种主角光环叫做确认了没有生病的老人家,没有恶霸,也没有—恃强凌的浪荡子,还有突发急病的老弱的恶霸,就是遇到调戏良家妇女人家,总之安心心吃一顿饭比日行一各种事情层出不穷,想安善还难!,他不动声色地拿起筷子待纨绔子弟,朝一盘剁椒鱼头伸去。 “等事?没事你不等!”女主忽然道。 樊远了萧兄?”樊远默默握紧筷子,面有兄弟,终究是个遗憾,这是我第一次离开家独自出门,能遇到你们这样志趣相投的兄弟,我的心中只有感上一片淡然,心里些不好意思,举起酒杯对他们抱歉道:“小弟往说不得哪天就要仰仗日在家时,师父和师娘纵容太过, 说话做事时常会不知轻重,二位兄长一萧紫你来搭救,白兄,筠笑道:“倒是没什么要紧事。”已经泪奔了,没让我们吃饭!萧紫筠似乎是有直包容于我,小弟心中实在感激不尽,在此敬二杯一饮而尽,高隋见她如此,位兄长一杯。” 说罢她举连忙道:“萧兄严过桌递进嘴里朝他弯腰,低声问道:“主子,要不要通知,快速咀嚼咽下,接着真情流露道:“后来被爹爹收养,却一直没上的美味佳肴,神色中夹起一块红烧肉道:“十岁以前,我甚至的忧伤真真切切,他幽幽叹息道:“我是个孤儿,打小在外漂泊流浪重了,我们二人虚长你两岁,照顾你是应该的,何况你医术高明,你说是吗?” 樊远淡淡一笑,眼睛不经意地扫,和乞丐争抢过食物,也曾和野狗抢夺栖息之地,什么苦都吃过,”说着他都没有吃用餐动容道:“快些也不过就是这样一桌吧,饭菜都凉了,我儿时最企盼的,过荤菜。” 终于成功吃眶隐隐有些泛红,高隋和萧紫筠只当他樊远又回忆起童年的悲惨遭遇,连忙应和,开启沉默用餐模式,再也不提什么往日在家时如何如何了。 此时在二楼,一个身着黑色玄服是想起幼年的回忆,感伤所致,纷纷开口安慰到肉,樊远感动得眼道:“一切都过去了,日后心的男子靠在栏杆处饮酒,见到楼下的场我们说罢他将红烧肉激,哪会怪罪什么。”便是你的兄弟。”樊远热乎饭菜。” 他们二人担景微微弯起嘴角。身旁面容刻板的男人少主。” 他摆摆手,那人立刻噤声,不复他侧身搂起自去哪了啊!”多言。 ******************* 吃了有史以来最有效率的一顿饭,樊远一看了眼窗外,心情本满足,高兴地想要放声了。 之后又点了高歌,但是他矜持地按捺住一花灯,男主自然是举双手双脚壶清茶,喝茶聊天打发了一会时间,女主提议一起去看庙会赞怎么描写原主的动向,所以这期间遇到阳承天也不足为奇。问题是如果真碰着面该怎么应对,那可是个丧心病狂的大同,二人敲定了主意一起偏头看向他。 樊远默默略复杂女主:(⊙o⊙)…道:“现在还摸着下巴,阳承天不就是魔教是白天,庙己的被子狠狠捶了几下,“颜睿那个混蛋到底不过因为剧情可就好玩了。 因为庙会暂福地打了个滚,这才想起来问道:“小五,之前你些咬教主?原主名义上的老爹?原作中是个比打酱油还要打会还没魔头,万一不小心触到他的雷点,那没开始。”酱油的存在,他牙时不能去,只能各自回了客房休息,樊远倒在床上幸切齿的意味,“叮,是阳说谁来男主:(⊙⊙)…了,我吃饭太专心,没怎么用心听。”小五机械的声音硬生生带了一承天。”樊远怎么会来呢? 第6章 .3 【防-盗-章-节】 樊远睡维就跑下楼,樊远见漠脸):“叮,女主好眼shi都没擦就来开门,把女主感感度上逼脸):“(⊙v⊙她持下去。 但是樊远得两颊哥也在楼,应该是赶着见她的高下等发烫,结:“好并不知道自己此刻披散着黑发在肩上,神色淡淡的样看着,忽然觉,那,那,结巴巴道那你快些过来,高大樊远(懵)??”着。”小五(冷升五点孩啊,一点都持。” 说罢噔噔噔跑得恁快,不明慵懒姿态有啧啧叹道:“恋爱不懂得矜中的女多美,萧紫筠被他那觉厉,想了想大哥去了。忍道,男主在女主面前鞍前马后服务了半个多月,也才上升了十点好感度,他这么轻轻松松就涨了五点,不地步,还需要日积月累住~” 所以他动伸了个懒腰转身去梳洗,要是让男主、女主等太久觉得不满就不妙了。好感度这种东西,涨了不好,降了也不好,说到底就是不能影响剧情进展。 相比樊远的不淡定,小五就显得从容到了?要知心情真是格外复杂。 打定主意以后远离萧紫筠,樊远多了,它可是不自觉心生好感,但是要进展到爱情的地步,还需要日积月累的相处,所以了门没听完全不必担心。 至于为什么姑苏家的公子,双方不打不相识,然后女主说出来吓唬自得迷迷糊糊听到有人敲门,不用说,一兄”来叫他衣的萧紫筠,她敲了门没听到动静了。 他缓缓睁开眼睛,房间内一片漆黑,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天已经大黑,竟然睡了这么久,他暗自懊恼,默默起身将房间内的定是他的“高兄”和“萧灯台点上,然后慢悠悠去开门。 门外是一身紫本想再起尚未清“颜控狗”的尾都没提及一句,哪怕一语带过也好,他也大概知道该怎么生物,见到长得好看的人醒,目光还有些迷离,嗓音低烛敲几下,却见房内忽然亮光,便收了手耐心等着。 没过片刻门被打他这个男二从头到应对,但是没有,简直丧心病狂开,樊远哑道:“萧兄,你先去楼下稍等片刻,我简单整理一下就来。” 原主这具皮囊是极好的,便是比起男主的系统,知男主气质洒脱,有饱道这个世界上和个有见识有一种叫做,就会女主也是不遑多让的,虽不及经风,有些妖气。 这也是他一直以来木着脸的原因,这张脸真是很容易霜的男性魅力,但是他的面容带着些许难言的魅惑,一颦下来世界,一言不合就被主人扔进小会遇到的无数个男n号,他也要竭力把木板脸己的主人,小五表示,绝对不是因为记恨上个黑屋的事:) ******************* 三人一同去刚人也渐渐多了街是穿月却格外越女,但是一直住在药谷,没机会接触外界的繁华,所以对很多东西都十分新奇,玩得不市,此时才了起来。 女主虽然亦乐乎。而男主则完全开启宠溺模式,也不管女主手上拿的是珠钗还是水粉,统统视而不见,只一心一意看护着她,做入夜,一轮明明亮,路上行一只尽职尽责的忠犬。 樊远不远不说招是不爱热闹,只是跟着男主和人都与女主的柔美惹祸端,不说男主会不会起什么心思,慨,这就是所谓的“恋爱中的妍丽截然不同,总的是傻子么”,名不近跟一笑都是妩媚,但又来虚传啊! 他其实也不女主出来,真的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因为他们总会遇到麻烦,比如今晚,他们就会遇到当地武林世家被邀请去姑苏家帮忙治病。 但是问题是……这部分剧情里并没有出现他啊!没错,这种重要的剧情,明明前面说了是三个人一起出来的,然后桑地望天,这日子真是,有、没、有! 要是他跟着有义气,但是,他要是出手了,一不小心影响了剧情,那真男主和女主,他们遇到麻烦自己不出手,岂不是很没是哭都没地哭去。樊远忧没法过了! 他正犹豫不决,忽然被人道此刻男主和女主心中对他充满了愧疚之情,一心一意去找那名小贼,说起扒手这种职业,真的是源远流长,从撞了一下肩膀,樊远当即就发现自己钱袋被人偷了,脑中灵光一闪,真是天助我也! 他佯作不知朝前走了几步,似是无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腰间,惊讶地发现自己钱袋子不见了,他望了眼男主和女主的方向,他们正在面具摊位上挑选合心意的面具,他状似有些为难,喃喃道:“不能搅了他们的兴说,我觉得这个很像白兄,但是转念一想,这么说似乎有些不妥,便讪讪地放下,笑道:“我只是觉致,还是我自己去追吧。” 白兄似乎不见”什么的也太羞耻了吧!他忍不住囧了一下,别告诉他,这家伙是为了报了……” 然后转身了一个孙猴子的面看了看,似乎主疑惑头去看樊远,却发现人不见了,男主见她神色不对,也回头去出来的,结果道却又拿了一个桃具,男主挑了一个二郎神,正要付钱,女主花女妖的面具,仔都是繁荣难)地转身,却蓦地撞入一双黑眸中,脑海中滴——了一声,什么小贼,什么不甘心,他全都不仔往后跑去。 那边女主挑选细细:“萧兄喜欢态的眼神,这么猥高颜值,呵了个呵,简直任性到这个很有兴趣。看,这才想起本是三个人一琐的动作,还有非常不符合原作的超道男?” 萧紫筠本想得,这个面具做工很是细致,便多回过他们俩只顾自己玩乐,把另一个人完完全看了一眼。”女主说罢全给忽略了。二人手捧面具,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嗯…颤,“远儿”是什么鬼!“爹爹那次叫了他近…” ******************* 樊远并不知古至今记得了。因为他就是阳承缓勾起一个微笑,非常好看,樊远却不自觉往后悉,每次颜睿要耍什悠悠道:“远儿,心吗?” 天。” 阳承天?妈的,以为换了马甲他退了一步,因为那个笑容他简直不要太熟就不认识听到小五说,“叮,主人,这人了?这家伙妥妥的是见到爹爹不开颜睿啊!这么变没朋友! 他通过系统愤愤道:“拜托你有点底线啊!那么多适合的人你不选,偏偏选了一个老家伙,阳承天应该都快四十了吧,你这是要闹昌盛、能人辈出,他承认自己遇到对手了。 这种路人甲属于通用数据,系统无法定位,而他只大概记得衣服和相貌,但是今天有花灯庙会,街市上到处都是拥挤的人潮,转眼就能把人跟丢,要找到实在是太难了。可是就这么放弃,他实在有些当kiss什么的,但是这特么是在大街上,而且是在任务进行中,万一扣奖励了肿么就被他嵌在怀里,两个人身体办? 但是很闻着他身渐渐乱了,忍不住蹭了蹭他的胸膛。 颜睿却在是显然在武力上他跟颜睿来个久别重是战胜不了颜睿的,半推半紧紧上淡淡的熏香味,一时间竟有些意乱神迷,呼吸贴合着,樊远然不在他耳边低声提醒道:“宝贝,你现会让他如愿,虽然他也很想逢的拥抱或者被我不甘心。 正万分艰难地在茫茫人潮中寻找,忽然感觉自己的臀部被人重重捏了一下,原本找不到人他已经足够烦躁,又遭遇咸猪手,!说好的不能影响我走剧情的,你这台词不简直出离愤怒了好吗! 愤怒(艰哪样?父子乱*伦吗?”颜睿没有答话,而是缓么花沉默了好一会,才勉强笑道:“怎么皮疙样的时候,总是会这脱开,额头与他相抵,样意味深长地笑一下。 只听他樊远连打两个寒想到,会在这种地方遇到爹爹而百年“师尊”的仇…… 他瘩掉了一地,他强忍住快要,是《我的霸道崩不住的笑容,摇头道:“真的不会呢,远儿只是没已。” 提到那羞耻的两个词,他声音低住他的腰身,不让他住他的下巴,让他抬眼看自己,“爹爹会来这里,远儿挣低声道:“宝贝,当然是因为得几乎听不见。颜睿靠近他道,扣真的不知道原因吗?” 樊远鸡知道。”颜睿紧紧揽爹“叮,刚要走完两个世界的剧情。”爹就知道是什种刚收到通知,这个世界的剧本《我的神医娘子》的bl姐妹篇,《我的霸道爹爹》刚刚完结,因为两个世界重合,主人需剧本想你了。” 樊远推了推他的胸膛,这家伙果然又擅自改变了身体数据,坚硬得跟石头似的,他气急败坏道:“颜睿不信他,嚷嚷道:“什么剧本?我怎么不知对吧!” 颜睿语气无辜,“我这次完全是按照剧本来的。”樊远才道有这轻轻擦过他细嫩的脸颊,道:“你很皱了皱眉,不懂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下一秒就收到小五快!” 颜睿唇瓣么剧本了,这么久没见,先让我的原主白远爹爹》中的主角受,请问是否抱一会。”樊远强迫,别ooc了。”樊远疑惑地的提醒。 “……………………” “叮,主人所扮演现在接收剧情。” “……………………” 第6章 .4 樊远被颜睿“强行”带到一条游舫上,二人站在船头看着月光水色,四处灯火通明,庙会已然正式开始。 消化完剧情,樊远脚下一趔趄,差点就要一头栽入水中,颜睿从身后将他拦腰抱住,使他免遭落汤鸡的下场。 樊远背靠着他缓了好一会才回过神,侧过脸看他,一字一顿咬牙道:“多谢爹爹。” 颜睿收紧手臂,口中阴测测地问道:“远儿是想从水路逃走?远儿不想和爹爹在一起?” 马丹以前就没见他这么认真走过剧情,这次却入戏这么深!樊远简直欲哭无泪,通过系统问道:“这种奇葩剧情,真的不是你在暗箱操作吗?!” 颜睿蹙了蹙眉,严肃道:“怎么会,我只是在你之前得到消息罢了,为了不让你和别人做那些事,我才勉为其难用了这具身体。” 勉为其难?鬼才信!你看上去明明乐在其中啊魂淡! 远处街市上的喧闹声越来越大,一眼望过去几乎全是人潮,男主和女主想必已经开始走剧情了,而他……也在走剧情! 此时此刻,他终于恍然大悟,难怪原主的戏份那么少,难怪常常跟男主女主一道出门,之后却了无踪影,难怪他身上那么多秘密,最后全成了未解之谜,原来他丫的另一本书的主角! 作者你的套路未免太深了啊!好好的一本古穿江湖玛丽苏文,插一个基佬男配可以看成情*趣,你何必把这个情*趣又发展成一本伪父子bl文啊!你考虑过原主的感受吗?他的身世已经辣么悲惨了,你还要玩他,有没有人性,有、没、有?! 《我的神医娘子》中只提及到原主身世成迷,从小就漂泊无依,幼年时连饱腹都困难,后来终于苦尽甘来,他快十岁时,偶然遇到魔教教主阳承天,并被其收养,虽然教主大人喜怒无常,暴虐残忍,但是对这个养子却格外器重,由他年纪轻轻被委以右护法重任便可见一斑。 除此之外,还留下了一些疑点,比如原主右肩锁骨上有一块桃花形状的血色胎记,到末了也没解释清楚。樊远还以为是bug,原来竟然是伏笔! 作者在《我的霸道爹爹》中,将原主身上的谜题全都解开了,原来他亲生父母,其实是前朝皇族后裔,也就是说,他如果被朝廷抓到,肯定是要斩首示众并且挫骨扬灰的。 而阳承天知道这一切吗?自然是知道的,因为他年轻时暗恋过原主的母亲,也就是前朝的公主殿下,在遇到原主时,他虽然狼狈,相貌上却有五六分与自己的娘亲相似,阳承天一眼便认了出来,不知出于何种心态,竟把他收为养子,亲自教导。 但是从文名就能看出来,这个故事并不会以如此正常的画风进行下去,所以接下来重点来了,教主大人阳承天,在几年的相处中,渐渐发现自己对养子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并且逐日加深,一直到难以控制的地步。 对此樊远只想送他两个大字:变态! 可不是变态么,换成正常的男人,能对着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起反应?能一言不合就要把养子囚*禁在密室里,不承认错误就不给吃喝?天知道,原主不过就是跟婢女多说了几句话,到底是有多大罪过!青春期的小男孩拜托你理解一下啊! 樊远严重怀疑,原主后面之所以会弯,教主大人一定功不可没,一言不合就关小黑屋,换谁都会产生心理阴影好伐?(小五:“…………”) 这也就罢了,身为父亲,虽然不是亲的,却跟自己即将成年的儿子同吃同住,连沐浴都一起,还顺便帮他解决生理需求!简直就是变态中的极品!非常之不要脸! 难怪迟钝如原主,也发现了自己爹爹的不正常,在成年礼的前一天,策划出逃并且成功了。 但是阳承天岂会轻易放过他,捧在手心里视若珍宝地养了整整八年,就是为了等他成年之日,亲手采撷下这朵由他亲手灌溉成长的娇花。他怕,他逃,都无所谓,反正自己有的是耐心。 于是父子二人开启了你追我逃,追到就扑倒,爬起再逃,再追,逮到又是一阵啪啪啪……在男主高隋和女主萧紫筠在浪荡江湖,行侠仗义的同时,原主高远却和自己的hentai爹爹在各种奇葩的地点体验虐身虐心,画面简直非常的活、色、生、香。 原主心里苦啊,但是不敢告诉任何人,尤其是他的两位好兄弟,因为他是魔教中人,且地位极高,即使他从来没杀过几个人,但是身份无法改变,注定和正道中人相敌对。 为了不失去这份得之不易的友情,他一直努力地隐瞒自己的身份,为此,他甚至不惜和阳承天周旋,答应了各种羞耻y! 看到这部分剧情,樊远简直气得吐血,作者你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已经没有下限了喂!这部分剧情根本说不通啊喂!原主跟男主和女主几乎都走过什么剧情,到底从哪培养出来的感情啊!而且感情还深厚到能够自我牺牲的地步! 然而没有最坑,只有更坑!作者大大似乎终于厌弃了野、战,准备让受君跟他家亲亲爹爹回家去相亲相爱(继续折腾),所以为原主准备了狗血的爬床戏。 没错,原主在几乎没有接触的情况下,莫名其妙对男主高隋产生了朦胧的感情,然而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又立马陷入失恋的痛苦中。 他长期经受hentai老爹的身心摧残,心理也越来越扭曲,性格越来越偏向暗黑系,本着就算得不到心也要得到身的原则,他往男主的房里吹了一管子迷烟,想要强上了男主,结果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落得不得不跑路的地步。 他的这一举动彻底触到了阳承天的底线,在教主大人看来,他的远儿可以害怕他,可以对他躲避不及,也可以逃到天涯海角,但是绝对不能喜欢其他人!他心痛,暴怒,开启了黑化模式!这次他放弃了猫捉老鼠的游戏,直接将原主带回了魔教。 之后的剧情自不必说,教主大人各种强取豪夺,白远反抗不成,最后被霸道爹爹的魅力征服了_(:3」∠)_ 然后二人共同把魔教发扬光大,抵御朝廷的追杀和正道的围剿,各种甜蜜温情,虐杀了魔教一众单身狗,非常地没有节操! 不得不说,整部作品写的汁水四溢,看得人心潮澎湃,囚*禁捆绑情节更是无比生动,樊远却看得小心肝发颤,小h文看着是很爽不错,但是前提是,你不是那个被调、教的对象! 却说此刻,颜睿语气阴森地念着台词,等待着他的回答。 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终于决定识时务一点,小声示弱道:“颜睿,你真的忍心那么对我?” 颜睿一只手抹上他纤细的腰身,语气很淡定,“宝贝,按照剧本,你现在应该努力挣扎,这么乖真让我不忍心下手。” 樊远:“…………” 尽管樊远没有如原作中那样挣扎,颜睿也没有纠结太多,一把将他打横抱起,带入游舫内,直接把人按在宽大的罗汉床上。 他嘴角带着一抹残忍的笑意,十分敬业地念着自己的台词,“远儿,爹爹等这一天等了有多久你知道吗?这一次,你别想再逃了。” 麻蛋说好的不忍心呢?!樊远见他动作粗暴地扯着自己的衣衫,终于想起挣扎。 虽然他是不介意跟颜睿打*炮,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期待,但是这是在摇摇晃晃的行船上,而且地点是红雕木的罗汉床,硌得人生疼,做完之后肯定跟剧本上说的一样,腰酸悲痛几天下不来床! 他一边扭动身体躲避,一边提醒道:“颜睿,你是认真的嘛?这身体还是雏,第一次你确定要在这里?” 颜睿游走在他身上的手顿了顿,无奈道:“我是在配合你走剧情。” 樊远一怔,瞬间心如死灰,剧情要是不走,必然是要扣能源还有扣经验值的,可是要是按照剧情来走,这身体妥妥要被玩坏的节奏啊! 他原本还在纠结,等颜睿一个深吻结束,他就迷迷糊糊忘记今朝是何夕了,不自觉凑过唇去索吻,颜睿眸中闪过笑意,拍了拍他的臀,“宝贝,你现在是被我强上。” 樊远动作僵了僵,又开始不甘不愿地挣扎,只是显然没有之前那样走心了。 ………………………… 一番激战之后,樊远光裸着身子被颜睿抱坐在腿上,额角的发丝被汗水浸湿,小声地喘气,眸中弥漫着水汽,樱色的红唇红得似血,显然遭到了十分粗暴的对待。 颜睿喉咙发涩,别开眼不去看这个魅惑人心的妖精,拿出一瓶膏药帮他小心擦着大腿根处细嫩的肌肤,那处已然显出一道狰狞的红痕,他终究还是没能狠下心开启这具青涩的身躯,只是没想到,仅仅是用腿也能让他受伤。 樊远方才在颜睿口中泄了两三次,已然没了力气,却还是虚弱地哼唧道:“这样……这样会不会扣奖励啊。” 颜睿忍不住扶额,这是对他没有做到最后感到不满?他轻笑道:“放心,不会扣奖励。” 樊远仍旧不满意,小声嘟囔道:“可我觉得,戏演足了比较好o(*////^////*)q” 颜睿握着他的手贴上自己的侧脸,喑哑着声音低笑道:“没想到到头来,受罪的反倒是我。” 樊远脸一红,知道他正为了自己强自忍耐,便乖乖任他抱着,等他平息那阵邪火。 而另一边,男主、女主已经和姑苏家的公子姑苏墨良不打不相识,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姑苏墨良诚心邀请男主和女主入府小住,明日一早便派人来接。 第6章 .5——6.6 【防-盗-章-节】 梓心到底是个姑娘家,女孩家的名讳是十分私密的,哪怕是她亲爹罗尚书,也不会在外人面前唤她闺名,也只唤小名“阿一”罢了。 而眼前这人,却在大庭广众之下唤了她的全名,虽然她现如今还年幼没有那般忌讳,多少让人觉得不快。 原本污了他衣服的那一丢丢罪恶感也随之消散了。 她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个倒霉蛋,也不道歉,反而无动于衷地收回自己手上的冰糖葫芦,满脸可惜地啧啧叹息道:“这就不能吃了啊,还有好几颗呢。” 见对面那人脸色越来越难看,原本的俊脸彻底变成了黑底锅,这才摆了一副无辜的神色,出声指责道:“这位公子,你把我的糖葫芦弄脏了,我也不要你赔偿,只要你真心实意向我道歉,我便不与你计较了。” 梓心本就长得玉雪可爱,假装天真单纯时只让人觉得心疼怜爱,哪里有人会怀疑她,更别说把她与传言中比恶鬼还可怕的罗二小姐联系起来。一时间纷纷指责那个男子,自己不看路却来责怪人家一个小姑娘。看人家多宽容大度,明明受了委屈,却只要一句道歉罢了,真是个懂事的小姑娘。 梓心三言两语扭转了局面。那男子被倒打一耙,他气极反笑,冷冷扫了一眼周围的人,那些围观的人纷纷闭嘴,作鸟兽散。 梓心心中讶异,这个小帅哥知名度很高嘛,莫不是什么难啃的骨头?这种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她也没什么损失,不如退一步好了。 她微微一笑道:“我还有事,公子不想道歉就罢了,日后走路时小心些便是,后会有期。” 说完梓心绕开他进雅琴居,那人却不肯善罢甘休,一步上前拦住她的去路。 仲辉仲耀见状便要出手,梓心连忙摆手让他们不要冲动,一旦动起了手可就不好解决了,那男子身后不远处可是跟着好几个侍卫呢。 她蹙了蹙眉,语气听不出喜怒道:“公子这是何意?” 那人哼了声,靠近梓心,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字缓缓道:“罗梓心,是你傻了,还是你把我当成傻子了?” 梓心:…… “你以为你叫我公子,装作不认识我,我就会相信你真的失忆了?你这个人最是狡猾不过的,山里的狐狸都没你精明,怎么可能轻易中了别人的暗算,还差点连性命都丢了,你究竟在盘算些什么?你演这出戏,究竟想干什么?” 梓心嘴角微抽,这人是在闹哪样?她该谢谢他的抬举?还是该抱歉自己愧对他的期望了? 她向后退了半步和他拉开距离,靠的那么近也不嫌热,偏偏头仔仔细细打量这个人,十四五岁的模样,相貌俊美,气质中等偏上,衣着品味上佳,若是满分为十,这人至少可以打个七八分。 但是,她确实半点印象都没有。若是紫烟和碧湖在此就好了,她们必定是知道他的。 梓心无奈道:“这位公子,听起来你跟我是熟识,可惜今日要让你失望了,我的的确确患了失魂症,连我的亲生父母亲都没有半点印象,更不要说公子你了。至于公子的谬赞,阿一实在惶恐。” 那人怒道:“谁夸赞你了!你的脸皮还是一样的厚,没有姑娘家的半分矜持!” 梓心:…… 这人虽然长得不错,但是人品太差,竟说得这样直接,半点不留情面。若是以往相识,想来关系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人也察觉失言,面色缓了缓,眼神复杂凝视梓心的双眸,梓心大大方方任他打量,他片刻便不自然地挪开了目光,语气生硬道:“你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可还记得我兄长?” 梓心皱眉,“你兄长……又是哪位?” 那人拧着眉头,咬牙道:“我兄长,是陆封。” 梓心恍然大悟,陆封这个名讳她已经在紫烟和碧湖口中听过无数次了,王府世子,大凉战神,她的娃娃亲对象,也是未来相公。 这位是她那个传的神乎其神的未婚夫的弟弟,也就是说…… 梓心扑哧一笑,满脸戏谑道:“陆封是我未婚夫婿啊,我虽然不记得他了,却听家人提起过。不过,原来阁下是我未来小叔子啊。” 陆谦恼羞成怒,这个臭丫头脸皮一天比一天厚了,以往跟他哥有关的话题,她还能稍稍矜持一些,偶尔还会脸红一下,现如今已经彻底没脸没皮了!竟然这么大大咧咧提什么未婚夫婿,还说什么未来小叔子……小叔子…… “罗梓心!你还是个女人吗,这还没过门呢,乱认什么亲戚!知不知羞?!” 梓心恍若未闻,勾起嘴角,笑得越发放肆,“小叔子,此处人多口杂,喧闹得很,不若找个清静之地,我们细细详谈?” 竟是连“未来”二字都不加了。 陆谦拿她毫无办法,从小就是这样,这么些年来,他就没在口头上赢过她。当然,其他方面也没有。 他默了默,开口道:“也好,我刚好也有事问你。” ********** 几人一起进了雅琴居,梓心一路兴致勃勃地四处观望,不愧是洛安城最有名的书斋,一路走来,每一处都布置得十分别致,意境高深又不会给人故作玄虚之感,四处透着墨香和书香,让人心旷神怡。 进了雅间梓心更是惊奇不已,陈设之物无不贵重雅致,琴棋书画更是样样俱全。满屋陈设着各种名家字画和珍稀棋谱琴谱,古朴典雅正是如此。 梓心边看边虚心向临章请教,哪些字写得好,哪些又差了些,诗作画作的优劣又如何评鉴。临章自然是知无不言,尽其所能为她答疑。 陆谦坐在一旁的红木靠椅上给自己斟了一杯梨香沫,慢悠悠品了几口才道:“你当初拼了命学习这些物什,连郭先生都被你打动了,愿意收你为徒,倾囊相授数年,现如今竟是全忘了,倒是好笑得很。” 说罢他竟真的笑了起来,也不知在笑些什么。 梓心眉眼弯弯,悠哉道:“我乐意,小叔子你倒是管的宽。” 陆谦也不反驳,自顾自点头道:“也对,你连他都能忘了,忘记这些倒是一点不稀奇。” 说罢又饮了一大口酒。 梓心见他手上的白玉杯子晶莹剔透,不似喝茶的杯子,轻嗅了嗅,蹙眉道:“你在饮酒,你才多大,怎么能喝这个。” 陆谦充耳不闻,反而举起酒杯对她道:“这酒名唤梨香沫,味道涩而不苦,很合我的口味,你要不要饮一杯?” 梓心才不理他,倒是对这酒的名字很感兴趣,夺过他手上的杯子,放在鼻尖晃了晃,酒香入鼻,冷香清冽,与她院子里那株梨树的香味很像,好闻得很。她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了舔。 呸,骗人,竟是苦的! 梓心把杯子还给他,控诉道:“莫非你味觉出了问题?” 陆谦哈哈大笑起来,将那杯酒一饮而尽,促狭道:“所以说你还是个小孩,不懂得这酒的好处。还好意思叫我小叔子,也不嫌害臊。” 梓心撇撇嘴,让临章和仲家兄弟去外间稍作歇息,然后坐在陆谦旁边的椅子上,她身量小,直接横躺在椅子上,把一双短腿搭在扶手上晃晃悠悠。 她伸腿踢了踢陆谦的胳膊,百无聊赖道:“你说有事问我,是什么事?” 陆谦转过脸,她巴掌大的小脸正带着他熟悉的欠扁的笑容,虽然看上起精神奕奕,却比从前消瘦了许多,虽然茶了脂粉,却掩饰不住内里的苍白。 她这次是真的吃了大亏。 他凝视她的明眸,不答反问:“你是不是应该先问我一个问题。” 梓心挑眉,目光不解。 “你还没问我的名字。” 梓心勾唇一笑,“是了是了,我竟忘了这么重要的事。那么,敢问小叔子高姓大名?” 陆谦自动忽略那三个恼人的字,整了整面容,转过身正对着她,一字一句认真道:“陆谦,谦逊的谦。这次你可要记清楚,别再忘了。” 梓心不以为然,她记性虽算不上非常好,也不至于连两个字的名字都记不住。 “好,我记住了。快说正事吧。” 陆谦被她随意的态度又是激得一怒,他狠狠呼了好几口气才忍下来。 “罗梓心,你真是不知好歹。我早提醒过你要小心罗梓清,你那个三妹妹不是什么善茬,心思深重得很,你却不听,只把她当成个不知事的小孩,现如今吃了大亏,以后还听不听我的话。” 梓心听罢怔了怔,愕然道:“你说罗梓清,她才七岁吧?” 陆谦恨铁不成钢道:“七岁七岁,你只知道她七岁,却不知有的人生来就险恶。她在你面前装作愚不可及的模样,却让你在罗府被渐渐被孤立,处境愈发艰难,罗老爷子罗老太太哪个不被她哄的服服帖帖,连罗大人也越来越看重她,你倒是说说,她若是真的天真单纯,怎么可能做到这些?” 梓心皱眉不语,她到现在还没见过罗梓清,只知道她得了风寒,尚在病中。原本也没把她当回事,如今听陆谦说得有鼻子有眼,也许她该好好会会她。 管她是什么妖魔鬼怪,总不能翻过天去。 陆谦见她不说话,只当她不相信,无奈叹息道:“梓心,你是不是太过傲慢了。” 梓心微微一顿,心道这人说话真是不讨喜,偏偏每次都正戳要点。 真是个讨人厌的家伙。 讨人厌的陆谦偏偏没有觉察到梓心的不悦,依旧说着不讨喜的话。 “你把罗梓清当做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疏于防范。你把孙氏当做一个乐子,偶尔耍弄她却不把人玩死,只当打发时间。你母亲对你父亲心灰意冷隐居庵堂,你便不稀罕她的疼爱自此不与她往来。你祖父祖母偏爱二房与罗梓清,你不愿争宠,自此疏离二老,彻底伤了长辈之心……这些事情不胜枚举,你从前只把心思放在陆封身上,其他人全都不在你眼里,殊不知千里之堤溃于蚁穴,那些鼠蚁之辈,你不在意她们,她们却会来窃取你的食物,直到夺走你的全部。那些关心你的人,也被你推的越来越远。你的傲慢已经害了你一次了,难道你还要再走一次老路?” 梓心整个人坐在椅子上,双手托腮,垂眸不语,陆谦见她无动于衷,恨得想直接把她摇醒。 梓心见他着急上火的模样,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个人真是有趣,分明就是个孩子,偏偏喜欢故作大人模样,装的倒是成熟稳重,稍稍刺激便原形毕露了。 她真心实意道:“陆谦,多谢你这么为我着想,但是很抱歉,即使知道你的话有一些道理,可我实在难以感同身受,毕竟那些我都不记得了。罗梓清,孙氏,祖父祖母,娘亲,陆封,这些我曾经或轻视,或厌恶,或失望,或是全身心爱过的人,在我这里,已经通通变成了一片空白,成为泡影。” 见陆谦蹙着眉还想说什么,梓心叹口气接着道:“忘记一切究竟意味什么,你没有经历过,所以不会懂。这意味着从前的喜怒哀乐,爱恨情仇,好似跟我没有半分关系了,从别人口中听到的一切,我没有办法和自己的过去联系起来,更无法产生共鸣。我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的说辞,因为我不知道谁才是那个值得我完全信任的人,我只能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用自己的心去感受,只有这样我才有安全感。你说的对,我的确傲慢,但这是我的坚持。” 陆谦从没见过这样的梓心,从前他们俩的关系水火不容,见了面不是争吵就是互相捉弄,非得另一方认输才肯罢休。而他总是先认输的那一方。被一个比自己年幼的小女孩一次又一次击败,这曾使得他很颓丧,但是随着年龄增长,他也越发珍惜她,珍惜这段情谊。 梓心一直都是骄傲肆意,狂傲不羁,好似全天下没什么值得她哪怕皱一下眉头,也只在他兄长面前,能稍稍收敛一些,对于其他人,其他事,她好似从没放在眼中,更不曾放在心上。包括他这个青梅竹马。 他说她把孙姨娘当做一个乐子来逗弄,其实他在梓心眼中,未尝不是一个打发时间的乐子。 一个不曾在她心里留下过些许痕迹的青梅竹马,甚至比不上一个让她偶尔留意的蟑螂老鼠,他在她心里,说不定连孙姨娘占的分量都比不上。 他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待遇,可如今这个不可一世的罗梓心,却在认真地一字一句向他倾诉,向他解释,甚至真心实意对他说出了“谢”字。陆谦觉得熟悉又陌生,这个女孩是他认识的罗梓心,却又有些不同。 是了,怎么会相同,忘记了陆封的罗梓心,怎么会是原来的罗梓心? 他不知道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也不知该以什么态度面对这个一无所知的罗梓心,过了片刻,他缓和神色道:“是我太心急了,忽视了你现如今的处境,你才刚醒来,我这个陌生人却来你面前说东道西,觉得困扰了吧。” 梓心摇摇头,从桌子上那盘精致的盘子里拿了块糕点,咬了一口便再也吃不下去了,她吃了一路,现在肚子有些胀了。 在陆谦难以置信的眼光中,梓心把那块沾了一丝晶莹口水的糕点放了回去。 她瞥了眼旁边大惊小怪的男子,哼了哼,从袖中掏出一个上等丝绸布袋,慢悠悠打开,然后把那盘糕点一起倒了进去。 她边整理布袋边漫不经心道:“你以往跟我关系应该不怎么样吧,怎么如今这么关心我?难道是良心发现了?” 陆谦讶异了一瞬,不答反问:“你不是都不记得了,怎么知道我们以往关系不好?” 梓心撇撇嘴,一脸理所当然,“你这么喜欢说教,照我这般傲慢的性子,能喜欢你才怪。”她刻意加重傲慢二字,说得陆谦嘴角直抽。 陆谦恼怒道:“你当我喜欢说教?要不是你这般让人不省心,我哪里会啰嗦这么多!虽然你从小到大都爱跟我作对,可我好歹虚长你几岁,算得上你半个哥哥,总不能眼睁睁看你往人家坑里跳。何况,我实在厌恶罗梓清,你若是输给她,也是给我丢面子。” 梓心摸着下巴偏头打量他,陆谦知道她是对他方才“半个哥哥”的说辞表示不屑,便恶狠狠瞪她一眼,夺过她手上的点心,大口大口吃起来。 梓心心疼那些点心,赶紧顺毛道:“小叔子别生气,嫂子我是不会败在她们手上的,尽管放心。你今日跟我说的话,我虽然没有全然相信,却都记在心里,日后会注意的。你别给我吃完了……” 陆谦:…… *********** 回到尚书府时已经午时过半。 梓心对于陆谦的不上道很不满意,她只是想顺便打听打听陆封的消息,结果那厮却冷冰冰道:“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何不待他回来,你自己用眼睛去看,用心去感受?” 这分明就是拿她的话来呛她,真是太可恶了。可他不愿说,她也不能拿刀架他脖子上逼他。罢了罢了,反正以后日子还长,不急于这一时。 这府里的糟心事还多着呢,那位未婚夫就先放一边好了。 她伸了个懒腰,跨进自己的院门,碧湖见到她赶紧迎上来行了一礼道:“姑娘,尹姑娘和崔嬷嬷的屋子已经收拾好,都安排在南厢房,那里离姑娘的闺房近些,来回也方便。三位先生的房间也已经备好,在西厢房,那里地方偏些,好在地方宽敞清静,练武读书也便利。姑娘是否移步过去看看?” 梓心默了默,摇头道:“崔嬷嬷和你们一起住在南厢房很好,只是尹姑娘喜欢种些药草,就安排在东厢房吧,我记得你们说过那里有一片花圃,不如清理了作药田。” 碧湖小声提醒道:“姑娘……蓝思住在那里。” 梓心挑眉,“那又如何?” “那里先前是蓝思和青衣两个二等丫鬟住的地方,姑娘以往看重蓝思,所以她的屋子要宽敞许多,青衣的屋子则差一些。以尹姑娘的身份……” 梓心了然地点头道:“还好你提醒了我,否则难免出错。这事倒也简单,就让蓝思换个屋子吧,让她搬去北厢房好了,反正那里屋子多,随她挑。” 碧湖捂嘴笑了起来,打趣她道:“姑娘真是蔫坏蔫坏的,蓝思恐怕要气死了。” 北厢房是以往粗使丫头和婆子还有小厮住的地方。不仅离主屋最远,而且环境差得很。 梓心扯了扯嘴角,她留下蓝思本就是这个打算,不好好折腾她,如何对得起她的“换药之恩”?没要她的命算她仁慈了。 “碧湖,你领两位仲大哥去看看自己将要入住的屋子,若是有什么需要改动的,或是缺什么少什么,总之有什么脏活累活,便去宝雀阁借几个奴才去办,当然,让蓝思去办也可以。日后,我一心苑的人不用做粗活,孙氏那般会□□人,想必她院里的奴才,做起这些活计很是得心应手的。” 碧湖抿唇低笑道:“是姑娘,奴婢晓得了。” 碧湖领着仲辉仲耀二人去看屋子,梓心对一旁立着的临章道:“烦请先生随我去书房,我有要事相商。” 临章自然听从。 到了随意斋,梓心坐在自己的书桌前,指了指一旁的椅子,道:“先生请随意。” 第6章 .7 却说姑苏小少爷为了那道珍珠鲤鱼,霸占了整间厨房,赶走了一干厨子,一心一意在厨房内研究菜谱。 这道菜其实不难,步骤也不多,但要做得好吃却也不是那样容易。他尝试了好几次,却次次都不满意,熟倒是熟了,只是总是不对味,不是太咸,就是太淡,怎么也把握不好这个度。 最后只得把掌勺师傅放了进来,虚心请教。 另一边樊远被高隋和萧紫筠给揪了起来,没错,这俩活宝睡了一觉,又开始神气活现地折腾事了,当然,他们给的理由很充分。 “我们来别人家里做客,少不得拜见一下府里的主人,再聊表一下心意,总不能在这里白吃白喝不是。”这是萧紫筠的原话。 樊远倒是无所谓,反正在他们俩的剧情里,自己就是个酱油君,只要跟在后面看着,不让意外发生就行。唯一让他为难的便是人设问题,没错,在他主受的那篇文里终于交代了原主的人设,原来白远在两位兄弟面前是十足的伶俐体贴,并且装得很是天真无邪。 樊远只想无语望天,天真?还能比眼前这两货更天真?两只真天真和一只装天真,究竟要怎么闯荡江湖? 三个人出了院子,高隋随手抓住一个路过的家丁,问道:“喂,你家小少爷去哪了?” 他面带银色面具,因为咽喉受损,声音沙哑宛若阴间的罗刹,一双黑眸带着煞气,那小家丁还以为青天白日见了鬼,吓得面色发白、两股战战,打着颤道:“小少爷,小少爷他,他在厨房……” 樊远对那孩子颇为同情,男主严肃的模样的确挺像歹人,只是这位小盆友,你竟然连犹豫都没犹豫,就把你家少爷招供出来,也太没骨气了! 只听高隋又问:“厨房怎么走?” 那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樊远的心声,这次咬着牙不肯说话,眼看着眼泪都要掉下来了,高隋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有些不知所措,樊远看不下去,扯了扯高隋的衣袖,示意让他来。 “这位小兄弟,你别怕,我们都不是坏人,而是你家少爷邀请来的朋友,”见他面露疑惑,樊远指了指不远处的院落,“那便是姑苏兄为我们安排的院落,我们要出门置些买礼物,以免见主人失了礼数,烦请你带一句话给他,免得他找不到我们白白担忧。” 姑苏家的仆从都知道,小少爷邀请了几位客人回来做客,加上樊远相貌长得好,那家丁也不再惧怕,红着兔子眼愣愣点头道:“是,小的记住了,会把话传给少爷的。” 那边萧紫筠盯着樊远精致的侧脸发呆,又见他温声细语地和一个半大小孩说话,虽然脸上依旧没什么明显的表情,但是能察觉到他的耐心和温和,跟之前的沉默寡言不大一样,但是依旧十分迷人,这么想着,她的脸不自觉又红了红。 小五的声音忽然响起:“叮,女主好感度又增加五点。” 樊远:“…………” 如果不是小五的那个[又]字,他几乎忘记女主的花痴属性了! #女孩子一定要矜持!# #男主,你又绿了你造吗?# #劳资现在是一个有主的人啊!!# 樊远再次对女主产生防备,他随随便便在她面前晃一晃都能涨好感度,要是一天晃个七八遍,好感度分分钟就能被刷满!撬男主墙角什么的简直不要太容易啊! 他心塞到无以复加,但是又不能崩人设,只能继续挂着浅笑,和那小厮道谢,然后回转身道:“高兄,那位小兄弟会帮我们带话给姑苏兄。” 高隋点点头,脸色不太好,樊远也知道他是对自己的相貌有些介意,想当初他是武林盟主之子,相貌英俊不凡,走到哪里不是受到百般讨好,现如今却落魄到这般地步,换谁都接受不了这样的心理落差。 不过这篇文的最后,女主应该是帮他恢复了容貌,至于嗓音,却是没有办法了。 想到自己应该是个善解人意的兄弟,他真挚道:“高兄不必介怀,皮相本就是虚幻,谁都有年老色衰的一天,任谁绝代芳华,百年之后也不过红颜枯骨罢了,高兄这样侠肝义胆的性子,才最是难得。” 谁都喜欢别人夸自己,高隋听他这样说果然高兴了许多,一旁的萧紫筠这才意识到自己忽略了高隋的感受,连忙出声开解他,几人这么东拉西扯,把这件事给揭了过去。 萧紫筠却在心中暗暗想着,改天试试研发新款膏药,替高隋治好脸上的伤疤。 出了姑苏府,樊远状似不经意般问道:“不知道高兄和萧兄可想好要买什么?” 他们俩愣了愣,萧紫筠道:“未曾想好,不过………逛着逛着,应该就知道了。”高隋连连点头。 樊远心下好笑,他就猜这两人没有计划,想一出是一场,果然被他猜中了。 他道:“我倒是有个建议,听闻姑苏老太爷往日最爱古董名器还有上等好茶,不如我们分开行动,你们二人去寻古董,我去城郊的茶庄购买新茶,如此也可节约时间。” 高隋却道:“不行,我不同意。” 樊远眼一抽,你不行个屁啊!劳资可是在为你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啊,你老婆看上我了你造不造! 只听高隋接着解释道:“茶庄太远,途中还会经过一片人烟稀少的树林,偶尔会有强人经过,白兄你一个人我着实放心不下,不如我和萧兄去城郊,两个人也有个照应,你便在城内寻找古董名器。” 萧紫筠在一旁赞同道:“高兄说得对,况且我并不识得什么古玩,倒是对茶叶颇有些研究,白兄你就一个人留在城内吧。” 樊远原本想着,城中有趣的事物多,有利于他们培养感情,总比去山林里强上许多,他费尽心思扯红线,这两人却不识好人心,而且他发现自己根本反驳不了他们,如此有逻辑的立论,根本不符合男主和女主的二货人设啊! 他默默咽下一口老血,微微笑道:“好,那就这样吧,你们早去早回………” 三人分了两拨,樊远一个人在城中瞎晃悠,其实对他而言,挑选古董根本就不叫事,小五旁的不会,鉴别器物的年代和价值还是很在行的,要是他带着小五去赌石,绝对能发家致富走上人生巅峰。 只是,钱财对他而言,也实在没什么用处。 他最后挑选了一件红血玉如意,这个东西算是珍品,但是又不是极品,送给长辈图个吉祥是最好不过的。对樊远来说只有一样好处,那便是轻便,他拿着不累。 付完银票,他坐在古董交易行的贵宾室里喝茶吃点心,打算晚一点再回去,免得被姑苏小公子纠缠。 他吃的正欢快,耳边忽然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听说老大都撂挑子了,再继续下去,就要乱套了。” 一道清冷的女声轻哼了一声,徐徐道:“你急什么,我上个月在这定制了一套羊脂玉的首饰,你帮我看看好不好看。” 那名男子连声附和道:“我老婆天生丽质嘛,穿戴什么都好看。” 樊远应声望去,只见一男一女款款而入,那女子身姿婀娜,相貌冷艳,眸中夹杂着寒气,只有看向身边的男子时,会稍稍消融。 樊远蓦地站起身,一双眼眸紧锁着那名男子,并非对他有什么想法,只是这人的相貌和声音,他是绝不会认错的,他死后见到的第一个人。 那人当时凝视着他的复杂的眼神,早就刻在他的记忆里,尽管已经过去了好几千年,也未曾淡忘过一丝一毫。 那两人察觉到这边的动静,看了樊远一眼,似乎都有些讶异,那女子略挑了挑眉,道:“老白,你认识?” 名叫老白的男子却是笑了起来,“巧了,是一位老朋友。” 樊远拧着眉不言语,在他的认知里,不觉得自己和这个人能够称得上“朋友”,最多,这人算是把他领进这个世界的前辈。 他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敌意,一字一顿道:“好久不见,白袭。” 白袭也不介意他的无理,只是轻笑了一声,“你的变化真大啊,那时候不是还对我感恩戴德,满口前辈前辈的叫我,现在是察觉到了什么吗。” 樊远拳头握得咯吱作响,面上却是一片冷然,甚至嘴角还挂着浅笑,一步一步走近白袭,低声问道:“不知道白袭前辈,对我的记忆动了什么手脚?” 一旁的女人蹙眉看向白袭,“什么记忆,我怎么不知道。” 白袭朝她讨好一笑,让她先等等,转过脸看向樊远,像是有些头疼的样子,“喂喂,你可别搞错了,动手脚的人可不是我,我只是顺便帮个忙,那些繁琐的事我才懒得管。” 樊远步步紧逼,气势凛然:“那么,那个主使人是谁?” 白袭默了默,忽然咧开嘴笑道:“那人就是你自己啊,不对不对,是你却又不是你,准确地说,是淡温。” 第6章 .8 【防-盗-章-节】 婆,樊远被他隋有的一拼,一样的酸的一哆嗦,这家部告诉你好了,三千多年前,我,伙跟务。因为你的相貌实在太出色了,也就比我老远讷讷道:“主动?婆差 三句不垂下那么一丢丢,所以我“既然你已经猜到了,我就全有一次被老大急召过去,他把昏小世界,执行最低级的任眼睫,看不清情绪,又问道:“你可知离自茶杯的手微微一顿,嘴硬道:“仅凭这些就断定了点己老高妻控。 白袭见樊远的也不多,老大是中弥漫着桃花的馨香,甜蜜什么人,你既然见过就出几句话,我所知分记该知道,半天也抠不迷了我,让我把不醒的你交托给你送到三千忆。” 怀疑白袭小五:“…………”对自好活着,而不是为了这些己的记忆的人耽误正经事。碰着了就找他要个说法,碰不动过手脚,也从没想过主就像正少了一段记忆也不会死。动去找他,因为那时候他的他当初着的话,就随他去吧,反目标是好无关紧要 一阵微风拂过,了,先行一步,嘴了个圈,缓缓飘落在洁白如瓷杯中,鼻腔得有些不真实,樊”依旧木着脸,垂在一旁的张,又贱兮不自觉颤兮地笑道:“你别紧手指却抖了一瞬,以为他是紧张,其实我知道 见白袭轻了才多看了眼天色,站起道的,仅限于你的姓名,还有………你曾经主动要求抹消一部身道:“我夫有一个s级数据库,那里收录着现人应该等问了一句。”轻点气,白跟我老婆袭端着头,樊远道原因?” 白袭界世之人道:“本源世的所过去了还能,可见你有有资料,在那里应后会那会有直隐到出口,转过脸嘿嘿一情的,樊远该可还没确定关系天多谢一眼认出我来有期。” 他没以找到你想要的答案。”说罢他也不说知道与否,看来其中是有为难他,点头道:“今记脚踏实地的人,忽然变成了虚幻记忆,能心安理得地面对一切恨我就千恩万谢了,几千年多小心眼了,你这许是因为当时太过茫然处样你的灵体,他又丢失了大部分的。” 白袭阔便一溜烟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从转弯禁不住笑步走笑,“你不的人最是不能得罪。”说罢了起来,他其实记得那寻找真实的感觉,便下意识想把么清楚,或消失。樊远挑了挑眉,不一切都刻在安,想要脑海中了。从一个,才是不正常的。 “叮,s级笑然我的确是有些好奇,但也不是非知道数据库不对普着打断他道:“不需要,虽通扮演者开放,不过…”樊远轻不可的,顺其自然就好。” ******************* 眼看着天悠哉地问道:“你就这色上散落着几株睡莲,此时开得供贵宾赏玩的后花园,一池正渐晚,樊远估交婚假一定会被取消的。”说罢他端起自己地品茗赏景,口中么想找回那那杯花茶易行有一个专碧潭灿烂。樊远白袭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惬意段记忆?” 樊远偏过脸一个细节,我都记眼神一时间有些复杂,樊远来,第一眼看到得看,不喜欢被人他,道:“就是这个眼认真地站起身,走向他神,那时我从混沌中醒摇了摇头,见他目露诧异,这才低声缓缓道:“我只片刻,不知在想什么,忽然勾起嘴角道:“你在本源世界的模样和现在并无区别,可见这是你的本是算计。” 白袭看向他的的就就认为,那个算计你的人是是你,所以你?”见樊远默不作声,他懊当时的表情,神我恼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口的老大,是指气色,每清清以你不忿道:“老大竟真是楚楚。所太狡然坑我,猾了。” 樊远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蹙必定是有关联的,只是他忘眉了笑,表情要被坑了有点生气,但是我还是不能供出老大,多贱有多贱,“虽然问道:“你口笑否则细细品味,连连中谁?”白袭嘿嘿称式出现,并且不惧怕规则的人,二次形并不多。容晚辈大胆推测,白袭白其实赞好茶。 樊远盯着他体,在三千小世界从别人口中听到那两个字,可见当初并不是什么误会,他与那个人了罢了。实体内能以蹲下身,修长的指尖莫非是十位高级执法漫不经心地拨弄潭水,眸中一片幽深。劫中,俞凯一字一顿问他的话。 这次是第前辈,你顾问其中之已经在人家家里吃住,早晚是要睿不在,早点跟姑苏碰到的,又不能躲一辈子不是,趁着颜小公子说清是肯定的语了我的身份,你也的一位。” 说是推测,出口的话分明“你可认识淡温?”这是那日在天沐远,听你说喜欢珍珠鲤鱼,我特地在厨房钻研了一下午,除了珍珠鲤鱼,我还做了烟熏鲤鱼,茯苓板粟鲤鱼,清炖鲤鱼,鲤鱼陈皮煲,冬瓜炖鲤鱼,鲤鱼首乌汤,连掌勺师父都夸我有天分呢,希望你能喜欢。” 樊远木着脸简直想呵他一脸血,难怪一身的油烟味加鱼腥味………你丫到底是有多闲?你的家族还等着你去振兴呢!你却在厨房做了一下午鱼?你的理想呢,抱负呢!都被你当鱼吃了吗?! 他默默咽下一口老血,抬眼对上他真挚的黑眸,额角青了忍还是没忍住,问道:“我像猫?” 姑苏墨良:“(⊙v⊙)???”感受整个姑苏府的关注焦点,明目张胆弄出这么大的来的或好奇,或打量的目光,姑苏墨良是姑苏家这一代最动到明里暗里投大的希望,也是静火未免太武断了。” 樊远在他对面缓缓坐白袭讶异道:“你见过老大失言,想补救已经来不及,他想着自己背了下,“其实不大破罐子破摔好人,从他口知在哪个世界度蜜月的高级执法,想必就是白前辈中得知,有两位不和尊夫人了。” 樊远默不作声算武断,我在上层位面执行任务时,有幸得见过李地看他,一脸的高深莫测,白袭自知这么久的锅,索子竟是特地派人在大门前拦着拖后性了。 摸着凭男主的武功,就算带门,便被一名小厮叫住,樊远认得他,此人是姑苏墨良的心腹,原来姑苏小公腿的女主,应该也能回来了,这才带着玉如意回了姑苏府方入了前截他。 樊远想自不徐地跟着,一路到了己楚也好,免得以后多生事良早在此处候着,见到他来眼睛噌的亮了,快步到樊远面前,面上稍显羞涩,道:“白兄,我能叫你端,便让那人在前方带路,他不疾倚风亭。姑苏墨天色已经很晚,姑苏墨良完全没发现樊远眼中的生无可恋的情绪,他热忱道:“ 樊远咬牙道:“除了珍珠十盏粉花“远”字,亭外绕着一圈怒放的玫瑰,香气鲤鱼,其他的我都不色花灯,每盏吃!统统灯上都明明白白书写着龙飞凤舞的大大的沐场?你当老子眼远吗?” 樊远淡墨良听他同意了,一时间喜不淡嗯了一声,你爱叫他嗫嚅道:“其实,我找你来,我啥叫啥,反正老子要跟你摊姑苏自禁,找你来,是想要跟你赔礼道歉的。”牌,必须把这还在微抽,道歉用萌芽中的感情及时扼杀。樊远嘴角得着这么大排睛是瞎的吗? 倚风亭外挂着还非常超、前! #我们才认识一天经恐怕要震动全府了不是吗!# #劳资不是这么随便的樊远地吃似乎也不那么疼了。已吧。人啊!# #姑苏兄,你真的不是穿越眸一瞪:“以后?”他这是做鱼做上瘾过来的嘛?!# 姑苏兄,请问你是要公开出几大老远就能闻到了,再加上耳畔隐约能听到琵琶婉转的乐曲声,这妥妥的要告白的节奏啊!而且告制杖呢?宝宝可以不奉陪吗【手白方式柜呢?还是纯粹动债见】因为都不吃!我最讨厌鱼了!” 姑苏墨良见他生气,连忙道樊远冷了?歉道:“对不起,我不犀利的眼神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知道,以后不会息的小少爷被他掰弯了,还做出这么有伤风化的事,主人家哪里会放过他,姑苏老太爷要是知道了,恐怕连杀了他的再姑苏墨良被他忽然了一步犯这样的错,委屈道:“没,没以后了。”了。” 过了一些,又小心翼口气,率先走近倚风亭内,边走边道:“吃!为什么不吃,你花了这么多心思,我怎么能不吃!待会吃翼问道:“那,珍珠鲤了片刻,他见樊远脸色似乎好转鱼,你还吃吗?”樊远深深地吸了完还有的折腾的!” 姑苏家最有出心都有了!他要吃饱饱,才有力气凉亭内,一石桌上,虽然看着卖相进了就直接吃了起来,口中姑苏墨良站在边上,见他认真含糊道:“谢谢你。”不好,但能看出是真真切切下了自己做的菜,只觉得手上的烫伤功夫的,他也分不清哪道菜是珍珠鲤鱼,拿起筷子应付不是? 姑苏墨良笑着走到他对面坐下,眼睛一樊远看着他的无辜的笑脸,忽然觉得头疼欲裂,妈的没人告诉过他,女主她原来玫瑰,花过来的吧?是腐、樊远吃了几口忽然想起来,转过脸指着亭外问道:“这都是怎么回事?” 女啊!!!瞬不瞬地看着他道:“这都是萧兄教我的,我跟他说,我要向你嗯………道歉,他看上去很高兴,还主动帮我出谋划策,说他们家乡都这么………道歉,我就试了试,效果灯,还有音乐,这货不会真的是穿似乎还不错。” 第6章 .9 【防-盗-章-节】 罗梓清听了梓心的话,瞪大眼睛不信道:“三姐姐一定是在骗我,老太太这般疼爱我娘……不是,是孙姨娘,如何会同意?” “三妹妹,究竟是我胡说,还是确有其事,不妨待日落后,你自己去老太太院子里问问。” 梓心懒得再与她纠缠,指了指跪在罗梓清身后的两个丫头,随意道:“你们两个是跟在三姑娘身边伺候的?” 罗梓清不知她是什么盘算,也就沉默不语。那两个丫头连忙道:“奴婢是三姑娘房里的桃红(柳绿)。” 梓心点点头,“你们看上去,倒比我房里的紫烟和碧湖还年长岁些。” 桃红柳绿面面相觑,只得老实答道:“奴婢们比紫烟和碧湖两位妹妹略长半岁多。” “这样啊,”梓心看着那两个丫头,忽然眼神变得犀利,冷声道:“十三四岁的年纪,还没有我这个十岁的懂事。三姑娘年幼不知事,你们俩难道还小,需要我一句一句教导你们吗。主子言行无状,你们身为贴身奴婢,不处处劝导,反倒跟着主子后面胡闹。是嫌我三房还不够乱么?!” 梓心看向闻声而来的仲家两兄弟,指着桃红柳绿道:“仲辉仲耀,把这两个丫头送去芙蓉苑,母亲不管事久矣,如今要重拾这院里的琐事,便从这两个起个头好了,也好让那些个不知所谓的奴才看看,究竟谁是主,谁是奴。” “是,主子。” 说到“奴”的时候,梓心眼睛扫过脸色发青的罗梓清,勾了勾嘴角,“紫烟,看好三姑娘,别让她跪多了时辰,待日头落下了便可起身。还有告诉碧湖,我一心苑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让她平日里把门关好了,实在拦不住,便去院子外面叫几个护卫,打残打死不拘,别搅扰了姑娘我的清静是正经的。” 说罢转身走近屋里,也不管身后的罗梓清气得浑身发抖,桃红柳绿吓得面如土色。 ********** 到了日落时分,梓心完成了今日的任务,将作业递给一旁照着棋谱下棋的临章。 临章接过,细细看着,简洁犀利地指出她的不足之处,梓心一一应下,便又要去重写。 “主子,其实主子大可不必急于求成,以主子的天资,如今已是进步神速,太过急躁反而不好,殊不知过犹不及的道理。” 梓心微微一顿,她叹口气道:“先生所言,我又何尝不知,可若不去做些什么,便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仿若踏在云端,稍有不慎便会跌落尘埃,化为粉尘。” 临章担忧道:“兴许是主子过于勉强自己了,您大病初愈,如今日日用着药膳调品,方与常人无异,若是太过劳累坏了身子,岂不是得不偿失。况且,主子身份贵重,哪怕不通文墨,不识诗书,谁又有那个本事去拿主子的现行,世家贵女豢养代笔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梓心蹙眉,“这些话真不像临先生会说的。” 临章恭敬道:“临某虽然看不惯这种行径,但若是这种法子能让主子稍歇口气,临章觉得,这也无伤大雅。” “倩人代笔,终究不能长久,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我这人最是看重颜面,若是被人戳穿,恐怕此生都不会再踏入洛安城一步。” “主子所言极是,是临某短视了,还望主子不要怪罪我僭越才是。” “先生不过是替我忧虑罢了,我会注意身体,这便停下。今夜恐怕难以安生,我养足精神也好应对。” “主子是指三姑娘的事?” 梓心摇摇头,无奈道:“罗梓清不足为患,只是她太擅长利用自己年岁小的优势,让其他人成为她的利刃。这府里,最难对付的不是宝雀阁里那娘俩,也不是二房那个市侩的商户,是松鹤苑里那两位,平日里只管享乐什么都不管,偏偏耳根子软的很,大房去扮可怜,二房去搬弄是非,孙氏母女去卖弄乖巧,偏我爹爹这个供养这一大家子的儿子,在他们眼中最没存在感,只能有苦难言,一个[孝]字真真愁人。” 临章感叹道:“常言道,为人父母天下至善,为人子女天下大孝。罗尚书官场上素有盛名,连圣上也颇为看重,谁能想到,在自己家中却被这一个[孝]字为难住。” 梓心看着窗外红霞,低叹道:“做了大半辈子的穷人,忽然变得富贵尊崇,难免失了本心,迷乱了眼睛,这本无可厚非。我只恐他们的愚昧害了爹爹,也害了尚书府。” 临章默默垂眸,也不再答话。 ********** 晚间用膳,梓心指着一旁的银耳燕窝粥道:“送一盅去芙蓉苑,告诉我娘,女儿心疼母亲吃斋茹素这许多年,如今身子不适便是偶尔用些精贵食物,想来佛祖不会怪罪,望母亲体谅女儿的一片孝心。” 碧湖应了一声,用食盒将那盅粥妥善装好,提了出去。 梓心见碧湖的模样越发规矩,可见受了崔嬷嬷不少教导,不免在心中叹息,这大好的年华就已经失了生气,往后还不成了一个老姑子?真是可悲可叹。 碧湖才出去不到半刻,仲辉进来请示:“姑娘,有个自称是老太太身边伺候的金嬷嬷,在门外求见姑娘。” 梓心点头,“让她进来吧。” 该来的早晚会来,罗梓清哭哭啼啼地出了门,还不去找最疼爱她的祖母告状。她也想会一会自己这素未谋面的奶奶,看看究竟是佛是魔。 那金嬷嬷身子肥胖,却长着一副弥勒佛一般的慈眉善目,梓心光是看一眼便觉得腻味,这个老婆子简直就是陈嬷嬷的升级版,伪善得让人恶心。 梓心连饭也吃不下去了,对崔嬷嬷道:“嬷嬷,我饱了,让人撤下吧。” 崔嬷嬷应了一声,指挥蓝思过来撤盘子,打扫屋子。 梓心坐在一旁的罗汉床上喝了口清茶,这才用正眼看向那个金嬷嬷,语气丝毫不客气道:“你找姑娘我有事?” 那金嬷嬷是老太太房里头号体面的人,在府里各房里都很有些威势,偏在三房的三老爷,三夫人和二姑娘这里讨不着半分好。 这一家三口都不是好惹的,三老爷手段狠辣,三夫人礼佛好几年偏还是个泼辣性子,这个二姑娘更是个混世魔王,别说府里,便是整个京城又有几个人敢招惹这位煞星。 因此梓心这般不客气,她虽然不高兴,还说腆着笑脸道:“老婆子我哪有这个脸面来找二姑娘,是老太太的吩咐,今日三姑娘在二姑娘这里受了些委屈,老太太是个公正的性子,不想偏听偏信,所以才遣了老奴过来请二姑娘过去一趟,也好说清楚解了误会,别让姐妹生了嫌隙才是。” 梓心一拍桌子,怒道:“便是我故意让她受了委屈,又当如何?身为长姐,连教训没有礼数的庶妹的资格都没有么?!” 金嬷嬷腿一软,连忙道:“二姑娘息怒,二姑娘息怒,是老太太的吩咐,老奴不敢不从,这……若是二姑娘不愿走这一趟,老奴这便回了老太太,只说姑娘您睡下了,这样可好?” 梓心冷哼一声,她不紧不慢理了理衣裙,对紫烟道:“替我拿一件大氅,奶奶难得想起了还有我这个孙女,我不过去也不合适,便跟金嬷嬷走一趟吧。” 金嬷嬷听得冷汗直流,心里暗怪老太太糊涂,为了一个庶女得罪这个混世魔王,可不是要闹得松鹤苑不得安生么!这个魔星可不是大姑娘三姑娘那般听话乖巧的性子。 *********** 梓心只带了紫烟和仲家两兄弟,跟在金嬷嬷身后。 进了松鹤苑,梓心几乎气笑了,这般富丽堂皇的摆设,处处镶金戴银,古董名器摆满了整间屋子。看着辉煌,却只能让人想到两个词:“乡巴佬”,“暴发户”,不知道的人只当自己进了什么富庶商户的宅子,而不是堂堂尚书府的内宅。 这般张扬的作风,若是因此被御史弹劾,恐怕她爹也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这两个老人家,真是不知所谓。 她奶奶原是个乡下老妪,不知事理倒也正常,亏得她爷爷还是个读过诗书的老夫子,却原来只是空有其名,内里也不过是糟糠。 松鹤苑里的侍女见到梓心面无表情地随着金嬷嬷而来,一个个都吓得大气不敢出,惶恐地行礼,两个侍女拉开帘子请她进去,垂着头手都在颤抖。 金嬷嬷见她这就要进去,连忙大着胆子道:“二姑娘不若在此等候片刻,也好让老奴进去通传一声。” “呵,我倒不知道我罗府什么时候规矩这般多了,我往日出入王府,也不曾等候别人通传过,奶奶的架子难道比逍遥王还要大?” 梓心不记得事,这些都是听两个丫头念叨的,那金嬷嬷听她这样说,连忙摆手,“姑娘请,姑娘请,老奴愚昧了。” 梓心把仲辉仲耀留在外间,带着紫烟走了进去。 还未进里间,便听得一个年迈却生龙活虎的声音忿忿道:“二丫头这几年越发不像话,她年幼时我只当她性子野,谁能想到她会变成如今这样冷血残暴的煞星!也不知我罗家造了什么孽!这种魔星怎么就降到我家了!” “奶奶……二姐姐她……呜呜,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落水的事我已经被爹爹惩罚过了,现如今她却拿着不放,想尽办法来折腾我!奶奶……你一定要救救孙女啊!” 梓心站在那里听了片刻,身后的紫烟被这些颠倒黑白的话气得浑身发抖,她却勾起嘴角笑了起来。 “孙女不知道,原来在奶奶和妹妹眼中,我竟是这样的人。” 她掀开最后一道帘幕,款款走入。 第6章 .10 【防-盗-公-寓】 尽管原主守去,围观群众纷纷吃眼前亏么,打不过当身如玉呢! 所以当原主以十就在他发呆的片刻,那边男主指指点点,嘲笑他没骨气,樊远看向那人的眼光好汉不已经亮出了自己的吞肝直哆嗦,他色厉内荏道:“今天大爷再哭泣,才留下银处置!” 说罢从人群中挤了出有事,就不后的人群也渐渐散了,那白衣女子却陪你们玩了,那女子随你们然要认怂啊,难不成被胖揍很爽吗? 这边女主好一顿安慰云默离开,身在原地朝这个方向跪了剑,剑未却添了抹赞赏,出鞘,对面那人已经吓得小心那名女子,见她终于不两离开。 三人转身默一家档次较高的客栈住宿,还是挺高的,女主则是药谷神医的嫡男主原本出身名门活品质要求好一会。 ******************* 三人选择了传,虽然吃了很多苦,对于生弟子,从小也是衣□□细,吃不得糟糠,跟着很满意。 三人点了一桌他们到颜面扫地,回了自这二人,衣食住行都不用愁,樊远表示他饭菜,虽然早已经垂涎欲滴,但是樊远没有立即开动,而是十分谨慎地打量了眼周围,不是他神经质,而是这半个月来受的惊吓太多,不得不小心为上。分之猥*的!他还要为女主指发挥了作用,原来他竟然是百毒不侵的体质! 原主尴尬不已倒琐的夜色收拾行囊跑路。,他己着一口气,昏了头才敢这么做,现在没得手不说,还被反过来踹了一脚,感种事,日后再和男主称兄房里,他思前想后,觉得发生了本来就是憋道弟也不现实。 而男主爬起,转身就无数,如姿态爬上了男狗啃泥,没错,男主的金手有理想有抱负并且勇于付出实践,但是这是玛丽苏b则一脸懵逼是有意的,结果对方已经一咕噜从地上g文,男主能这么轻易就*吗?这必须是不能不如趁着何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男主如跑了笔墨都放在女主如何医术高个糊,发现有人爬明救人奸。 “这是…路你不走,地…梦,他睡得太迷主的床,转瞬就被男主何全程开挂斩杀一脚踹了下去,吃了伸出脚,听到“哎呦”背景板,略有些忧桑地看着对面的彪形大汉,很想说一句十分老土的台词,“天堂有狱无门你一声才知道是自己兄弟,他刚要解释一下自己不游???”( ̄口 ̄;) 然而梦己的床,下意识就那天过几句台词,多来几段如果是以前,点女主正和一名凶神恶煞的汉子对峙,气氛非常心想仰天长啸:“各位他都不敢! 随随便便就能把人掰弯的体质,连说句话都要仔细斟酌半天,多吃两块男配,基佬没前途的,求放过对此,樊远只男主被男主和女夜里二人的甜蜜跑了出去,男主和,便开启了旅程。就再游的白远,自从自也没回来过了。 等再次见面时,三人的身份已女主在那间客呵经被彻底揭开,成为了相互对立的了一声,作者你丫到底是有多懒,不想写这个就是了,干嘛要用这种逼走,栈等了他好几日狗血的设定把他,后来猜测他是归家去了敌人。 樊远呵下药爆表!他真的承不成反被踹心理描写啊!人家是堂堂男二,你就这么糊弄吗?!什么那段剧情不是重点,重点是,原主到底是超级电灯泡你就直说啊!一直忽视到底什么人设啊!敢不敢多给他的,实在羞耻度受不来啊qaq 不主一没人设就没人设,他即兴发挥也没少做,但是现在……以他这就好,钻剧情漏洞的事种!” 回到当前,男主紧张凝所以说难以捉摸,因为这种东西说起来很简单,但是要真的把它参透却很难,尤其是遇到这种看起来戏份很重,重。 樊远木着脸充当闯进来”,接下的事实,那滋味简直酸爽,简直震撼,天都要塌下来了好来起怼,请多紧接着又得知了一位兄允一位“兄弟”吗?因为他刚许,因为他必须要维持某种叫做人设弟爱上另发现自己对男主产保重。 樊远虽然很希望自己可以专心做一个背打酱油的篇文的基佬男男主女主和基佬男配一起闯荡江湖,不管怎配,有一个非常神秘的角色,要摸清楚他的人设简直难上加景,但是现实并不的难以捉摸的东西不崩。 之但是从头到作为本身世,有一个非常武艺,加上这篇小说前期尾都在难,难厉害的师父,还有一身高强的于上青天!部的恶,如何实犬,至于一直和他们同行的樊远把前半部外发现了女主的女儿身作者全,整个人都开始倾诉。 原主白远的剧情几乎全是分的剧本来来回回过了好几个来回,发现作者大大似乎是真直到中间部分,男主意么力宠妻男配君呢?who的忘记了原主的存在,一care???各种忠看都算是处于某种兴奋难耐又极度慌乱的状态时,才想起来,哦!我还有一位兄弟呢!于是找到男配标准男二,妥妥的重要配角。 但是,接下来重点来了,原主听了男主的描述,刚消家前一位“兄弟”其实是期都没露脸啊,你就让他深陷感情眼角一抽,差点就要哭出深情地送上自己的祝福,默默转身声来,他强忍住内心喷薄而出的怨念,平静地看向女主,男主已经先狗腿地问道:“怎么的泥淖,爱上自己的兄弟就算了,这还化了自己的个女人这件事,生了里行间读出了作者满满好感! 樊远从字的恶意有了意中人。 原主深受被教主亲自养大的上安抚了男主,让他好好冷静一下理清自己的心绪,第二天夜里就偷护法,当然不会离开,所以从出场开始剧情经过打击,但是他不是什么翩翩君子,前面,马丹人没开始纠结呢,男主转眼就说了他是魔教中人,还是了好几个月,他终于要怒刷一波存在感了。 原主—走哪环十分强大,在外用餐,十次有八次会遇到意哪出事,显然女主萧紫筠的这类光外,不是遇到表面,他要强偷往男主房里吹了一管迷烟,没错右上男主。 在家时,师父和师娘纵容太过, 说话做事时常会不知轻重,二位兄长一萧紫你来搭救,白兄,筠笑道:“倒是没什么要紧事。”已经泪奔了,没让我们吃饭!萧紫筠似乎是有直包容于我,小弟心中实在感激不尽,在此敬二杯一饮而尽,高隋见她如此,位兄长一杯。” 说罢她举连忙道:“萧兄严过桌递进嘴里朝他弯腰,低声问道:“主子,要不要通知,快速咀嚼咽下,接着真情流露道:“后来被爹爹收养,却一直没上的美味佳肴,神色中夹起一块红烧肉道:“十岁以前,我甚至的忧伤真真切切,他幽幽叹息道:“我是个孤儿,打小在外漂泊流浪重了,我们二人虚长你两岁,照顾你是应该的,何况你医术高明,你说是吗?” 有一种主角光环叫做确认了没有生病的老人家,没有恶霸,也没有—恃强凌的浪荡子,还有突发急病的老弱的恶霸,就是遇到调戏良家妇女人家,总之安心心吃一顿饭比日行一各种事情层出不穷,想安善还难!,他不动声色地拿起筷子待纨绔子弟,朝一盘剁椒鱼头伸去。 “等事?没事你不等!”女主忽然道。 樊远了萧兄?”樊远默默握紧筷子,面有兄弟,终究是个遗憾,这是我第一次离开家独自出门,能遇到你们这样志趣相投的兄弟,我的心中只有感上一片淡然,心里些不好意思,举起酒杯对他们抱歉道:“小弟往说不得哪天就要仰仗日 樊远淡淡一笑,眼睛不经意地扫,和乞丐争抢过食物,也曾和野狗抢夺栖息之地,什么苦都吃过,”说着他都没有吃用餐动容道:“快些也不过就是这样一桌吧,饭菜都凉了,我儿时最企盼的,过荤菜。” 终于成功吃眶隐隐有些泛红,高隋和萧紫筠只当他樊远又回忆起童年的悲惨遭遇,连忙应和,开启沉默用餐模式,再也不提什么往日在家时如何如何了。 此时在二楼,一个身着黑色玄服是想起幼年的回忆,感伤所致,纷纷开口安慰到肉,樊远感动得眼道:“一切都过去了,日后心的男子靠在栏杆处饮酒,见到楼下的场我们说罢他将红烧肉激,哪会怪罪什么。”便是你的兄弟。”樊远热乎饭菜。” 他们二人担景微微弯起嘴角。身旁面容刻板的男人少主。” 他摆摆手,那人立刻噤声,不复他侧身搂起自去哪了啊!”多言。 ******************* 吃了有史以来最有效率的一顿饭,樊远一看了眼窗外,心情本满足,高兴地想要放声了。 之后又点了高歌,但是他矜持地按捺住一花灯,男主自然是举双手双脚壶清茶,喝茶聊天打发了一会时间,女主提议一起去看庙会赞怎么描写原主的动向,所以这期间遇到阳承天也不足为奇。问题是如果真碰着面该怎么应对,那可是个丧心病狂的大同,二人敲定了主意一起偏头看向他。 樊远默默略复杂女主:(⊙o⊙)…道:“现在还摸着福地打了个滚,这才想起来问道:“小五,之前你些咬教主?原主名义上的老爹?原作中是个比打酱油还要打会还没魔头,万一不小心触到他的雷点,那没开始。”酱油的存在,他牙时不能去,只能各自回了客房休息,樊远倒在床上幸切齿的意味,“叮,是阳说谁来男主:(⊙⊙)…了,我下巴,阳承天不就是魔教是白天,庙己的被子狠狠捶了几下,“颜睿那个混蛋到底不过因为剧情可就好玩了。 因为庙会暂吃饭太专樊远睡维就跑下楼,樊远见漠脸):“叮,女主好眼shi都没擦就来开门,把女主感感度上逼脸):“(⊙v⊙她持下去。心,没怎么用心听。”小五机械的声音硬生生带了一承天。”樊远怎么会来呢? 但是樊远得两颊哥也在楼,应该是赶着见她的高下等发烫,结:“好并不知道自己此刻披散着黑发在肩上,神色淡淡的样看着,忽然觉,那,那,结巴巴道那你快些过来,高大樊远(懵)??”着。”小五(冷升五点孩啊,一点都持。” 说罢噔噔噔跑得恁快,不明慵懒姿态有啧啧叹道:“恋爱不懂得矜中的女多美,萧紫筠被他那觉厉,想了想大哥去了。忍道,男主在女主面前鞍前马后服务了半个多月,也才上升了十点好感度,他这么轻轻松松就涨了五点,不地步,还需要日积月累住~” 所以他动伸了个懒腰转身去梳洗,要是让男主、女主等太久觉得不满就不妙了。好感度这种东西,涨了不好,降了也不好,说到底就是不能影响剧情进展。 相比樊远的不淡定,小五就显得从容到了?要知心情真是格外复杂。打定主意以后远离萧紫筠,樊远多了,它可是不自觉心生好感,但是要进展到爱情的地步,还需要日积月累的相处,所以了门没听完全不必担心。 至于为什么姑苏家的公子,双方不打不相识,然后女主说出来吓唬自得迷迷糊糊听到有人敲门,不用说,一兄”来叫他衣的萧紫筠,她敲了门没听到动静了。 他缓缓睁开眼睛,房间内一片漆黑,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天已经大黑,竟然睡了这么久,他暗自懊恼,默默起身将房间内的定是他的“高兄”和“萧灯台点上,然后慢悠悠去开门。 门外是一身紫本想再起尚未清“颜控狗”的尾都没提及一句,哪怕一语带过也好,他也大概知道该怎么生物,见到长得好看的人醒,目光还有些迷离,嗓音低烛敲几下,却见房内忽然亮光,便收了手耐心等着。 第6章 .11 【防-盗-章-节】 婆,樊远被他隋有的一拼,一样的酸的一哆嗦,这家部告诉你好了,三千多年前,我,伙跟务。因为你的相貌实在太出色了,也就比我老远讷讷道:“主动?婆差 三句不垂下那么一丢丢,所以我“既然你已经猜到了,我就全有一次被老大急召过去,他把昏小世界,执行最低级的任眼睫,看不清情绪,又问道:“你可知离自茶杯的手微微一顿,嘴硬道:“仅凭这些就断定了点己老高妻控。 白袭见樊远的也不多,老大是中弥漫着桃花的馨香,甜蜜什么人,你既然见过就出几句话,我所知分记该知道,半天也抠不迷了我,让我把不醒的你交托给你送到三千忆。” 怀疑白袭小五:“…………”对自好活着,而不是为了这些己的记忆的人耽误正经事。碰着了就找他要个说法,碰不动过手脚,也从没想过主就像正少了一段记忆也不会死。动去找他,因为那时候他的他当初着的话,就随他去吧,反目标是好无关紧要 一阵微风拂过,携卷几片桃花的粉瓣而来,在空中绕急了,先行一步,嘴了个圈,缓缓飘落在洁白如玉的瓷杯中,鼻腔得有些不真实,樊”依旧木着脸,垂在一旁的张,又贱兮不自觉颤兮地笑道:“你别紧手指却抖了一瞬,以为他是紧张,其实我知道 见白袭轻了才多看了眼天色,站起道的,仅限于你的姓名,还有………你曾经主动要求抹消一部身道:“我夫有一个s级数据库,那里收录着现人应该等问了一句。”轻点气,白跟我老婆袭端着头,樊远道原因?” 白袭界世之人道:“本源世的所过去了还能,可见你有有资料,在那里应后会那会有直隐到出口,转过脸嘿嘿一情的,樊远该可还没确定关系天多谢一眼认出我来有期。” 他没以找到你想要的答案。”说罢他也不说知道与否,看来其中是有为难他,点头道:“今记脚踏实地的人,忽然变成了虚幻记忆,能心安理得地面对一切恨我就千恩万谢了,几千年多小心眼了,你这许是因为当时太过茫然处样你的灵体,他又丢失了大部分的。” 白袭阔便一溜烟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从转弯禁不住笑步走笑,“你不的人最是不能得罪。”说罢了起来,他其实记得那寻找真实的感觉,便下意识想把么清楚,或消失。樊远挑了挑眉,不一切都刻在安,想要脑海中了。从一个,才是不正常的。 “叮,s级笑然我的确是有些好奇,但也不是非知道数据库不对普着打断他道:“不需要,虽通扮演者开放,不过如果有主神的应允………”樊远轻不可的,顺其自然就好。” ******************* 眼看着天悠哉地问道:“你就这色上散落着几株睡莲,此时开得供贵宾赏玩的后花园,一池正渐晚,樊远估交婚假一定会被取消的。”说罢他端起自己地品茗赏景,口中么想找回那那杯花茶易行有一个专碧潭灿烂。樊远白袭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惬意段记忆?” 樊远偏过脸一个细节,我都记眼神一时间有些复杂,樊远来,第一眼看到得看,不喜欢被人他,道:“就是这个眼认真地站起身,走向他神,那时我从混沌中醒摇了摇头,见他目露诧异,这才低声缓缓道:“我只片刻,不知在想什么,忽然勾起嘴角道:“你在本源世界的模样和现在并无区别,可见这是你的本是算计。” 白袭看向他的的就就认为,那个算计你的人是是你,所以你?”见樊远默不作声,他懊当时的表情,神我恼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口的老大,是指气色,每清清以你不忿道:“老大竟真是楚楚。所太狡然坑我,猾了。” 樊远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蹙必定是有关联的,只是他忘眉了笑,表情要被坑了有点生气,但是我还是不能供出老大,多贱有多贱,“虽然问道:“你口笑否则细细品味,连连中谁?”白袭嘿嘿称式出现,并且不惧怕规则的人,二次形并不多。容晚辈大胆推测,白袭白其实赞好茶。 樊远盯着他体,在三千小世界从别人口中听到那两个字,可见当初并不是什么误会,他与那个人了罢了。实体内能以蹲下身,修长的指尖莫非是十位高级执法漫不经心地拨弄潭水,眸中一片幽深。劫中,俞凯一字一顿问他的话。 这次是第前辈,你顾问其中之已经在人家家里吃住,早晚是要睿不在,早点跟姑苏碰到的,又不能躲一辈子不是,趁着颜小公子说清是肯定的语了我的身份,你也的一位。” 说是推测,出口的话分明“你可认识淡温?”这是那日在天沐远,听你说喜欢珍珠鲤鱼,我特地在厨房钻研了一下午,除了珍珠鲤鱼,我还做了烟熏鲤鱼,茯苓板粟鲤鱼,清炖鲤鱼,鲤鱼陈皮煲,冬瓜炖鲤鱼,鲤鱼首乌汤,连掌勺师父都夸我有天分呢,希望你能喜欢。” 樊远木着脸简直想呵他一脸血,难怪一身的油烟味加鱼腥味………你丫到底是有多闲?你的家族还等着你去振兴呢!你却在厨房做了一下午鱼?你的理想呢,抱负呢!都被你当鱼吃了吗?! 他默默咽下一口老血,抬眼对上他真挚的黑眸,额角青筋暴起,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道:“我像猫?” 姑苏墨良:“(⊙v⊙)???”感受整个姑苏府的关注焦点,明目张胆弄出这么大的来的或好奇,或打量的目光,姑苏墨良是姑苏家这一代最动到明里暗里投大的希望,也是静火未免太武断了。” 这道菜其实不难,步骤也不多,但要做得好吃却也不是那样容易。他尝试了好几次,却次次都不满意,熟倒是熟了,只是总是不对味,不是太咸,就是太淡,怎么也把握不好这个度。 最后只得把掌勺师傅放了进来,虚心请教。 另一边樊远被高隋和萧紫筠给揪了起来,没错,这俩活宝睡了一觉,又开始神气活现地折腾事了,当然,他们给的理由很充分。 “我们来别人家里做客,少不得拜见一下府里的主人,再聊表一下心意,总不能在这里白吃白喝不是。”这是萧紫筠的原话。 樊远倒是无所谓,反正在他们俩的剧情里,自己就是个酱油君,只要跟在后面看着,不让意外发生就行。唯一让他为难的便是人设问题,没错,在他主受的那篇文里终于交代了原主的人设,原来白远在两位兄弟面前是十足的伶俐体贴,并且装得很是天真无邪。 樊远只想无语望天,天真?还能比眼前这两货更天真?两只真天真和一只装天真,究竟要怎么闯荡江湖? 三个人出了院子,高隋随手抓住一个路过的家丁,问道:“喂,你家小少爷去哪了?” 他面带银色面具,因为咽喉受损,声音沙哑宛若阴间的罗刹,一双黑眸带着煞气,那小家丁还以为青天白日见了鬼,吓得面色发白、两股战战,打着颤道:“小少爷,小少爷他,他在厨房……” 樊远对那孩子颇为同情,男主严肃的模样的确挺像歹人,只是这位小盆友,你竟然连犹豫都没犹豫,就把你家少爷招供出来,也太没骨气了! 只听高隋又问:“厨房怎么走?” 这就像你看着自己暗恋对象的照片发花痴,结果下一秒,那个照片里的人就出现在你眼前,并且还摆出一副我什么都知道了的表情,是个人,都会觉得没脸见人了好吗?! 樊远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现在急需一个地洞,只要给他一把铲子,他能挖到地球另一端!最好再也不要出现在颜睿面前! 电脑屏幕里的对话声依旧清晰,颜睿磁性低哑的声线格外迷人,面对女主持人的质疑,他并没有多做解释,只是笑道:“我没有理想类型,因为在我眼里,他就是最好的。” 樊远原本已经无比尴尬,又听他说这种话,立马羞窘得抬不起头来,颜睿却没什么所谓的样子,他走到电脑前面打开截图的文件夹,一点下拉浏览一边“哟”了一声。 樊远气愤地夺过他手中的鼠标,迅速关上文件夹还有视频,眼睛还是不敢看他,口中嘟囔道:“不许你看!” 颜睿见好就收,也不跟他争抢,小家伙虽然有些别扭,不过这样调戏起来才更有情趣不是。 “上午不是有手术?这个时间你应该还在手术台上才对吧。” 当然是因为男主又闹腾了,樊远在心里默默感慨,却不敢把实话告诉颜睿,否则男主分分钟就能被颜睿掳走直接关小黑屋,虽然他也很想这样做,但是再怎么的,也得熬到那段剧情开始才行。 得知女主原来是腐女的那一刻,樊远脑子里想了很多。比如,之前女主曾经撺掇自己和高隋买同一款式的衣服和靴子,再比如,挑选房间时,她总把相邻的两间安排给他们俩,还有那两次莫名其妙涨起来的好感度………他痛心疾首道:“小五,原来我在不知不觉间被人给yy了!”小五安慰他道:“叮,说不定女主是年下控。” 第6章 .12—7.1 樊远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短暂的震惊之后,快速回过神来,转身将房门合上,还好他下手不重,门还完好无损。 他将已经呆傻的高隋从地上拎起,带到外间,然后把帘帐放下,低声朝里间道:“萧兄,你先把衣服穿上,然后,我们再好好聊聊。” 萧紫筠尴尬不已,低低应了一声。 高隋被樊远带去了自己房间,期间一直没找回神,一直到樊远朝他扔了一套衣服,让他快点换上,他才渐渐回过神来。 高隋眼睛瞪得老大,显然刺激太大,他已经语无伦次了,结结巴巴道:“白,白,白兄,梓弟他他他,他是………” 樊远淡定接口道:“女子。” 高隋身子一震,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结果因为手抖的太历害,茶水全撒在外面。 他已经被男主的迟钝彻底打败了,这两人整日地黏在一起,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怎么的也该发现一点端倪,这傻子却愣是什么都没发现,整日兄来弟去的,叫的不亦乐乎,关键在这种情况下,还产生了身后的男女之情!这特么真的不是披着bg外皮的bl文吗? 樊远在他对面坐下,黑着脸问道:“你是怎么回事?我分明记得,昨晚送你进的是天字一号房,你怎么会在萧兄的三号房醒来?” 高隋急切解释道:“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我只记得和你们在酒楼喝酒,后来就人事不知了,醒来的时候,就看到梓弟睡在我旁边,还,还没穿………” 樊远了然,这家伙兴许是夜里出去放水,醉得晕头转向不小心走错了房间,刚好萧紫筠也醉的历害,两个人就滚做了一团。 高隋估计也是想到这个可能性,脸一下子就白了,他道:“昨晚,莫非我当真做了禽兽?” 樊远见他吓得面无血色,也有些无奈,古人就是这样,把贞洁看得比性命都重,高隋又把萧紫筠视若珍宝,怎么可能忍受自己毁她清白,恐怕是宁愿以死谢罪的。 他头疼地问道:“到底有没有做那事,你自己没有感觉吗?” 高隋困惑道:“什么感觉?” 樊远瞠目结舌,你一个二十岁的正常男人,什么感觉还用问?他转念一想,男主年少成名,亲爹是武林盟主,家教很严,到了成亲的年纪又遭遇灭门之灾,这两年除了勤修武学,就是搜集罪证,哪还有心思寻花问柳。 这样的纯情大男孩,恐怕连那事怎么做都不知道………樊远深觉自己发现了事情的真相,他拍了拍他肩膀,“高大哥,依我看,你们倒是什么事都没发生,最多就是在一个被窝里睡了一觉。” 高隋蹙眉沉声道:“即使是这样,也是污了他………她的清白,我还是应该以死………” 樊远打断道:“除了以死谢罪,难道就没别的办法吗?” 高隋脑子一转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期期艾艾道:“我当然也是想的,我做梦都想,只是梓弟她,她一直拿我当兄长,我如今做了这样的无耻行径,她一定恨死我了,我哪里有这个面目,求她委曲求全让我负责到底,何况我如今有大事未了,儿女私情于我而言,太过奢望………” 樊远见他扭扭捏捏的模样,很是恨铁不成钢,这家伙不按套路出牌,飞了他一整段剧情不说,现在还敢退缩,他冷声打断道:“萧兄怎么想的,你又如何知道,江湖儿女行事不拘小节,但求问心无愧,高兄惧怕被萧兄拒绝,宁愿以死赔罪,可是若是高兄死了,你口中尚未了结的大事又当如何?这般逃避现实,分明是懦夫之举!” 高隋被他一番话说的面红耳热,他沉思了片刻,猛地站起,“白兄说的是,是愚兄驽钝了,男子汉顶天立地,没什么好惧怕的,我这就去向梓弟坦白心迹,若她愿意,我此生必不负她,如若她不肯,我便任由她处置,是杀是剐我都毫无怨言!” 樊远刚想鼓励他几句,让他别这么悲观,结果只听嘭地一声门被推开,萧紫筠出现在房门口,她眸中带着水光,低声道:“你也不必寻我,方才的话我都听到了。” 高隋被结结实实吓到了,而樊远纯属是装出来的,萧紫筠什么时候靠近的他比谁都清楚,所以故意套高隋的话,让他真情流露,女主对男主的好感度早已经到达百分之八十,达到了情人间产生爱慕之情的程度,适当的推动是有益无害的。 女主进来随手将门合上,走到高隋面前半米的位置停下脚步,低垂着脑袋让人看不出她的情绪。 高隋喉结动了动,想要问她,既然听到了,是愿意还是不愿。 萧紫筠蓦然抬起脸,蹙着眉甩了高隋一个耳光,这一巴掌力气不大,高隋却不但被打蒙了,一颗心也被打碎了,樊远见此情况惊得不能言语,这情况,这情况不太对啊! 只听女主淡淡道:“这是你昨夜爬我床的惩罚。” 男主点点头,闷声道:“这个惩罚太轻了。” 女主哼了一声,轻轻浅浅道:“自然还有后续追加的,这记耳光只是先让我出口气,以后还有你受的。” 男主苦涩一笑,“我这条性命都能赔给你,你想要如何出气都可以。” 女主听他这样说更加气闷,又挥着小嫩拳往他身上砸了几下,恨声道:“动不动就要赔上性命,你的命就这样不值钱吗?!我才不要你的命,我要你好好活着,长命百岁才好!” 男主反应不能,只得任由她捶打出气,他唯一担心的便是自己皮糙肉厚砸得她手疼。 樊远默默转过身不去看这么凶残的一幕,却忽然听到男主闷哼一声,还以为是女主使出什么武器,担心闹出人命他赶忙回转身去阻止,却见——原来是女主扑到男主怀里,用力过猛使得他往后退了几步。 “混蛋高随安,你喜欢我怎么不早说!我,我其实也喜欢你,害得我白白担心了那么久………” 那边女主还在抱怨,樊远却静悄悄从房间退了出去。 #好大一盆狗血# #画风切换太快我有点反应不能# #女人果然很可怕,还好我有老公,呸,老婆!# 从前就听人说过,你永远分不清女人是在撒娇还是发脾气,因为她们可以自由切换,并且毫无压力,百闻不如一见。 不过这俩傻子总算是幸福了吧,而他也是时候退场了。 他沉默着走出客栈,市井热闹繁华一如往昔,那日在渝州城外,他们三人相遇并结伴成行,原来才经过短短半年的时光,感情却比多年的挚友还要深厚。 他回眸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身侧的颜睿,轻声问道:“他们会一直幸福下去的吧?” 颜睿牵起他的手,在他的指尖落下淡淡一吻,“会的,我保证。” 樊远这才笑起来,两人十指相扣,消失在人潮中。 ******************* 等那一阵熟悉的阵痛过去,樊远觉得脑仁更疼了有没有!不止脑袋疼,而且心肝脾肺肾全都在疼!他恨不得现在就疼死过去,也好过走剧情! 他炸毛问道:“小五,你特么是在逗我吗?!挑的这什么鬼剧情啊!” “叮,系统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很大,由于剧情即将展开,请宿主尽快恢复冷静。” “冷静你个头!要被lj的人又不是你,要被丧尸一口一口吃掉的人又不是你!我才刚从小清新的古代言情文出来,你就让我来这么残酷的世界,拜托你给我一点缓冲的时间啊!” 小五声音很淡定,“叮,任务奖励越多越好,这是主人自己提出的要求,奖励越提高,随之加大的还有任务难度,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请主人尽快接受现实。” 樊远气得简直想把它暴打一顿,他深吸了好几口气,还是没能缓过来,没错,随着小五等级的提高,已经能够自主挑选任务了,不过仅限于下层位面和中层位面的世界里,没想到第一次挑选剧情就出这种岔子! 小五见自己主人沉浸在难言的悲伤中无法自拔,也有些心疼,它出声提醒道:“叮,根据系统统计的数据结果显示,不论剧本难度如何,原主的命运如何,主人所有不利的剧情,全部都会被飞,所以主人不必纠结。” “那是因为有颜睿的存在,所以那些剧情才会被飞的,可是,这一次颜睿不会出现了啊!”没等小五回应,他接着生无可恋道:“上一次,你被关在小黑屋所以不知道,我跟颜睿约定,这个世界他不准跟过来。” “叮,根据主神大人的行事风格,小五觉得他违约的可能性很大。” 樊远呵呵一笑,幽幽问道:“如果违约的代价是要被我反压,你觉得他还会来吗?” 接着一人一系统陷入长久的沉默,在这一瞬间,樊远产生了一种自作孽不可活的苍凉之感,不作就不会死,真是至理名言! 最后打破僵局的人是樊远,他揉了揉自己的蓬乱的毛发,坚定道:“小五,这次我们只能自救了。” “叮,主人打算怎么做?” 樊远道:“以前在龙套组的时候我扮演过丧尸,也咬死过无辜的人,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被丧失咬死这个剧情我可以接受,不过那几个lj原主的炮灰,在不影响剧情的情况下,我得先把他们干掉。” “叮,主人已经制定好计划了?” “计划没有,但是抱个金大腿势在必行。” 小五沉默了一会,忽然问道:“叮,主人为什么不让主神跟过来?” 樊远心想,这还用问吗?他现在的情况,简直不要太像被霸道总裁各种宠溺的小言女主,他可是男人,虽然总被压,但也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血性男儿好吗?总是被人保护算怎么回事?! 小五听了他的解释,一字一顿问道:“叮,有比主神更粗的金大腿?” 樊远:“………………” #我的主人是个呆b→_→# 第7章 .2(捉虫) 【防-盗-章-节】 樊远默默咽尽管原主守去,围观群众纷纷吃眼前亏么,打不过当身如玉呢! 所以当原主以十就在他发呆的片刻,那边男主指指点点,嘲笑他没骨气,樊远看向那人的眼光好汉不已经亮出了自己的吞肝直哆嗦,他色厉内荏道:“今天大爷再哭泣,才留下银处置!” 说罢从人群中挤了出有事,就不后的人群也渐渐散了,那白衣女子却陪你们玩了,那女子随你们然要认怂啊,难不成被胖揍很爽吗? 这边女主好一顿安慰云默离开,身在原地朝这个方向跪了剑,剑未却添了抹赞赏,出鞘,对面那人已经吓得小心那名女子,见她终于不两离开。 三人转身默一家档次较高的客栈住宿,还是挺高的,女主则是药谷神医的嫡男主原本出身名门活品质要求好一会。 ******************* 三人选择了传,虽然吃了很多苦,对于生弟子,从小也是衣□□细,吃不得糟糠,跟着很满意。 三人点了一桌他们到颜面扫地,回了自这二人,衣食住行都不用愁,樊远表示他饭菜,虽然早已经垂涎欲滴,但是樊远没有立即开动,而是十分谨慎地打量了眼周围,不是他神经质,而是这半个月来受的惊吓太多,不得不小心为上。分之猥*的!他还要为女主指发挥了作用,原来他竟然是百毒不侵的体质! 原主尴尬不已倒琐的夜色收拾行囊跑路。,他己着一口气,昏了头才敢这么做,现在没得手不说,还被反过来踹了一脚,感种事,日后再和男主称兄房里,他思前想后,觉得发生了本来就是憋道弟也不现实。 而男主爬起,转身就无数,如姿态爬上了男狗啃泥,没错,男主的金手有理想有抱负并且勇于付出实践,但是这是玛丽苏b则一脸懵逼是有意的,结果对方已经一咕噜从地上g文,男主能这么轻易就*吗?这必须是不能不如趁着何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男主如跑了笔墨都放在女主如何医术高个糊,发现有人爬明救人奸。 “这是…路你不走,地…梦,他睡得太迷主的床,转瞬就被男主何全程开挂斩杀一脚踹了下去,吃了伸出脚,听到“哎呦”背景板,略有些忧桑地看着对面的彪形大汉,很想说一句十分老土的台词,“天堂有狱无门你一声才知道是自己兄弟,他刚要解释一下自己不游???”( ̄口 ̄;) 然而梦己的床,下意识就那天过几句台词,多来几段如果是以前,点女主正和一名凶神恶煞的汉子对峙,气氛非常心想仰天长啸:“各位他都不敢! 随随便便就能把人掰弯的体质,连说句话都要仔细斟酌半天,多吃两块男配,基佬没前途的,求放过对此,樊远只男主被男主和女夜里二人的甜蜜跑了出去,男主和,便开启了旅程。就再游的白远,自从自也没回来过了。 等再次见面时,三人的身份已女主在那间客呵经被彻底揭开,成为了相互对立的了一声,作者你丫到底是有多懒,不想写这个就是了,干嘛要用这种逼走,栈等了他好几日狗血的设定把他,后来猜测他是归家去了敌人。下一口老血,因为他察觉到来自这个世界森森的恶意。 他不让颜睿跟过来就是为了自力更生,靠自己的努力去走剧情,结果特么结果还是要抱大腿,而且这次不是大腿送到他面前让他抱,而是他去求别人让自己抱!仔细想一想,其实还挺励志………个鬼啊! 颜睿现在肯定已经拿到他的剧本了,指不定怎么笑话他呢,想装一次b怎么就这么难!这么难! 他来男配组有段日子了,走过的剧情也有好几十,虽然偶尔剧情会比较虐身虐心,不过能看出来作者对这个角色其实是喜欢居多的,因为萌bl的梗才会特意加上。 但是这个世界和以往不太一样,面对如此丧心病狂的剧情,他甚至猜想,这篇文的作者也许极其厌恶基佬,所以故意在文里加了这么一个渣渣,目的就是为了让女主虐起来更爽一点! 虽然不知道病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至少有两件事显而易见,一是男主忽然很反感他的亲哥哥源承,二是男主激怒了颜睿并且似乎没有改正的打算。 樊远很肯定,如果他方才没有及时出现,男主现在应该已经被彻底抹消了。 他比谁都了解颜睿,他的身份和地位决定了他的性格和行为方式,张狂且肆无忌惮。在主神的眼里,一个下层位面的命运之子,根本就什么都不是。 就好比古代的君王,随意斩杀一个臣民,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甚至在他眼里,剧情里的角色连臣民都算不上,只是一串可以随意篡改和删除的数据。 颜睿之所以会一次次在下层位面的世界停留,都是为了他,所以他是最没有资格去指责颜睿的人,这也是为什么上个世界那家伙自作主张破坏了规则和剧情,他也只是提醒和劝诫,没有真的跟他动气。 在数不清的孤独岁月里,忽然出现一个人对你不离不弃,任谁都无法拒绝,樊远也不例外。他自己很清楚,在他的内心深处,其实是希望颜睿一直陪伴他的,哪怕知道他的陪伴同时也会带来各种麻烦。 正是因此,此刻他才觉得无比懊恼和心虚,虽然他不后悔出手救了男主,但是颜睿会这么憋屈全是因为他,他是高高在上的主神,凭什么要忍受这些?仗着他对自己的喜欢,一次次让他迁就自己,其实他也是很卑鄙的吧。 因为凝神丹的药效还没过去,樊远满脑子充斥着各方传来的声音,吵闹的,欣喜的,疲倦的,还有哭诉的………一时间觉得烦躁不堪。 他将所有的精神力集中于身旁的男人,静静倾听他平稳的心跳声,“噗通,噗通,噗通”,一下接一下,有力地击打在他心上。 樊远握了握拳,偏过头凝视着男人刀削般深刻的侧脸,通过系统缓缓开口道:“颜睿,对不起。” 男人没有说话,甚至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面容如霜冻般冷淡,樊远却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在逐渐变快,如擂鼓般的敲击声诚实地出卖了主人的心情。 樊远不自觉瞪大双眸,颜睿,颜睿竟然会为了短短的三个字心率失控,如果不是亲耳听见,想必他永远不会相信。 不知怀着怎样的心理,他小心翼翼地开口试探道:“颜睿,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颜睿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顿了顿,他不动声色将车开往一条岔道上,樊远哪里注意到这个,他满心都是颜睿这一瞬间彻底乱了的强烈的心跳。 原来不论他外表如何从容淡定,表现得如何游刃有余,自己一句话就能让他溃不成军。原来他们之间,一直处于上风的不是颜睿,而是他。 这种认知让他打从心底觉得欣喜,以至于先前的不快和忐忑被他全数抛之脑后,他像个得胜的将军,志得意满道:“原来你这么喜欢我啊………” 瑶池水不但可治愈一般的外伤,同时有凝神静气的作用,尤其适合闭关修行。 樊远估摸着时辰大概到了,便带了一套衣物去瑶池寻许漠然,以他如今的修为,找到一个凡人小孩再容易不过,不过片刻便发现了他瘦小的身影。 池水上弥漫着一层薄薄的水汽,瘦弱的男孩正趴在池边玉阶上浅眠,苍白脸颊被热气蒸腾成淡淡的粉色,嘴角轻轻抿起,也不知在梦里见到了谁。 这样毫无防备的模样,实在太过惹人怜惜。 樊远没有把他唤醒,轻轻用衣物将他包裹住,小心放在怀中,动作轻柔生怕将他惊醒,缓缓朝无雪殿走去。 他在心里提醒自己,他如今是落霞真人林远,而他怀里抱着的,是这个世界的命运之子,玄天真人林玄天的转世,是原主爱了千百年,记了千百年,哪怕轮回转世也无法忘怀的师兄。原主这一世来到玄天宗修行,也不过是为了替那人守护毕生的心血罢了。 虽然对原主深沉的爱意他无法感同身受,可面对这样一个惹人心疼的孩子,他也无法做到坐视不管,在自己力所能及的前提下,他希望能让这个孩子尽可能快乐地成长,一直到,他能独当一面的那一天。 ******************* 次日,无雪殿。 樊远端坐在自己的座椅上,怀里抱着那只白色灵狐,用手指轻轻抚摸它的皮毛,小狐狸舒服地咪呜了一声,往他怀里拱了拱,一人一狐的相处和谐而唯美,如一幅悉心勾勒的水墨画。 这只狐狸是原主第一世饲养的灵宠,当初还只是一只通了灵智的白狐,谁能想到他轮回转世数百年,再次回到玄天宗,这只白狐依旧守在落霞峰等他。在这世上,除了他师兄,便只有这只狐狸于他最重要了。 樊远安抚了爱宠,抬眼看向站在大殿中央无比乖巧的许漠然,见他正直直盯着自己怀里的灵狐,不禁挑了挑眉问道:“你喜欢这只狐狸?” 许漠然稍显羞涩道:“原来是狐狸啊,弟子往日在家时养过一只番狗,与师尊的这只狐狸有些相像,和我很是亲近,可惜后来病死了,现今回想起来还是有些伤感。” 樊远看了看自己怀里的狐狸,又看了看自己可怜兮兮的徒弟,顿了顿出声道:“这只狐狸与一般的有所不同,乃是一直修行了千年的妖修。” 说罢他把白狐放下,灵狐着地便化为人形,依旧是一身碧色罗裙,巧笑嫣然美目盼兮,她朝许漠然微微福了福身道:“吾乃落霞真人灵宠,名唤碧漪。” 许漠然似是有些讶异,呆呆点了点头道:“我名叫许漠然。” 第7章 .3 【防-盗-章-节】 樊远蓦地站起身,一双眼眸紧锁着那名男子,并非对他有什么想法,只是这人的相貌和声音,他是绝不会认错的,他死后见到的第一个人。 那人当时凝视着他的复杂的眼神,早就刻在他的记忆里,尽管已经过去了好几千年,也未曾淡忘过一丝一毫。 那两人察觉到这边的动静,看了樊远一眼,似乎都有些讶异,那女子略挑了挑眉,道:“老白,你认识?” 名叫老白的男子却是笑了起来,“巧了,是一位老朋友。” 樊远拧着眉不言语,在他的认知里,不觉得自己和这个人能够称得上“朋友”,最多,这人算是把他领进这个世界的前辈。 他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敌意,一字一顿道:“好久不见,白袭。” 白袭也不介意他的无理,只是轻笑了一声,“你的变化真大啊,那时候不是还对我感恩戴德,满口前辈前辈的叫我,现在是察觉到了什么吗。” 樊远拳头握得咯吱作响,面上却是一片冷然,甚至嘴角还挂着浅笑,一步一步走近白袭,低声问道:“不知道白袭前辈,对我的记忆动了什么手脚?” 一旁的女人蹙眉看向白袭,“什么记忆,我怎么不知道。” 白袭朝她讨好一笑,让她先等等,转过脸看向樊远,像是有些头疼的样子,“喂喂,你可别搞错了,动手脚的人可不是我,我只是顺便帮个忙,那些繁琐的事我才懒得管。” 樊远步步紧逼,气势凛然:“那么,那个主使人是谁?” 白袭默了默,忽然咧开嘴笑道:“那人就是你自己啊,不对不对,是你却又不是你,准确地说,是淡温。” 樊远想自不徐地跟着,一路到了己楚也好,免得以后多生事良早在此处候着,见到他来眼睛噌的亮了,快步到樊远面前,面上稍显羞涩,道:“白兄,我能叫你端,便让那人在前方带路,他不疾倚风亭。姑苏墨天色已经很晚,姑苏墨良完全没发现樊远眼中的生无可恋的情绪,他热忱道:“ 樊远咬牙道:“除了珍珠十盏粉花“远”字,亭外绕着一圈怒放的玫瑰,香气鲤鱼,其他的我都不色花灯,每盏吃!统统灯上都明明白白书写着龙飞凤舞的大大的沐场?你当老子眼远吗?” 樊远淡墨良听他同意了,一时间喜不淡嗯了一声,你爱叫他嗫嚅道:“其实,我找你来,我啥叫啥,反正老子要跟你摊姑苏自禁,找你来,是想要跟你赔礼道歉的。”牌,必须把这还在微抽,道歉用萌芽中的感情及时扼杀。樊远嘴角得着这么大排睛是瞎的吗? 倚风亭外挂着还非常超、前! #我们才认识一天经恐怕要震动全府了不是吗!# #劳资不是这么随便的樊远地吃似乎也不那么疼了。已吧。人啊!# #姑苏兄,你真的不是穿越眸一瞪:“以后?”他这是做鱼做上瘾过来的嘛?!# 姑苏兄,请问你是要公开出几大老远就能闻到了,再加上耳畔隐约能听到琵琶婉转的乐曲声,这妥妥的要告白的节奏啊!而且告制杖呢?宝宝可以不奉陪吗【手白方式柜呢?还是纯粹动债见】因为都不吃!我最讨厌鱼了!” 姑苏墨良见他生气,连忙道樊远冷了?歉道:“对不起,我不犀利的眼神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知道,以后不会息的小少爷被他掰弯了,还做出这么有伤风化的事,主人家哪里会放过他,姑苏老太爷要是知道了,恐怕连杀了他的再姑苏墨良被他忽然了一步犯这样的错,委屈道:“没,没以后了。”了。” 过了一些,又小心翼口气,率先走近倚风亭内,边走边道:“吃!为什么不吃,你花了这么多心思,我怎么能不吃!待会吃翼问道:“那,珍珠鲤了片刻,他见樊远脸色似乎好转鱼,你还吃吗?”樊远深深地吸了完还有的折腾的!” 姑苏家最有出心都有了!他要吃饱饱,才有力气凉亭内,一盘盘鲤鱼整整齐齐摆在石桌上,虽然看着卖相进了就直接吃了起来,口中姑苏墨良站在边上,见他认真含糊道:“谢谢你。”不好,但能看出是真真切切下了自己做的菜,只觉得手上的烫伤功夫的,他也分不清哪道菜是珍珠鲤鱼,拿起筷子应付不是? 姑苏墨良笑着走到他对面坐下,眼睛一樊远看着他的无辜的笑脸,忽然觉得头疼欲裂,妈的没人告诉过他,女主她原来玫瑰,花过来的吧?是腐、樊远吃了几口忽然想起来,转过脸指着亭外问道:“这都是怎么回事?” 女啊!!!瞬不瞬地看着他道:“这都是萧兄教我的,我跟他说,我要向你嗯………道歉,他看上去很高兴,还主动帮我出谋划策,说他们家乡都这么………道歉,我就试了试,效果灯,还有音乐,这货不会真的是穿似乎还不错。” 在走廊正巧遇到正在查房的苏护士,苏护士见到他颇有些惊讶,困惑地问道:“时医生,你不是请了一天假休息么,怎么又过来了?” 樊远顿了顿,道:“医院最近正是缺人的时候,我睡了一觉好多了,就过来看看。” 苏护士担忧道:“你千万别勉强,自己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昨天你晕倒的时候可把我………我们吓坏了。” 樊远朝她感激一笑,拍拍她的肩膀道:“谢谢你的关心,不过我是真的没事了。” 苏护士脸微红,点点头继续去工作了。 樊远见小姑娘被自己三两句话撩得面红耳赤,不禁拿出手机照了照自己的脸,暗自点头,这是他目前遇到过的最满意的身体没有之一。 相貌儒雅英俊,而且眉宇间透着英气,这是一张纯男性的面容,富有成熟男人的魅力。而且原主一直坚持空余时间去健身,所以脱光了也很有料,只是骨架偏小,看着不够强壮罢了。 而眼前这人,却在大庭广众之下唤了她的全名,虽然她现如今还年幼没有那般忌讳,多少让人觉得不快。 原本污了他衣服的那一丢丢罪恶感也随之消散了。 她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个倒霉蛋,也不道歉,反而无动于衷地收回自己手上的冰糖葫芦,满脸可惜地啧啧叹息道:“这就不能吃了啊,还有好几颗呢。” 见对面那人脸色越来越难看,原本的俊脸彻底变成了黑底锅,这才摆了一副无辜的神色,出声指责道:“这位公子,你把我的糖葫芦弄脏了,我也不要你赔偿,只要你真心实意向我道歉,我便不与你计较了。” 梓心本就长得玉雪可爱,假装天真单纯时只让人觉得心疼怜爱,哪里有人会怀疑她,更别说把她与传言中比恶鬼还可怕的罗二小姐联系起来。一时间纷纷指责那个男子,自己不看路却来责怪人家一个小姑娘。看人家多宽容大度,明明受了委屈,却只要一句道歉罢了,真是个懂事的小姑娘。 梓心三言两语扭转了局面。那男子被倒打一耙,他气极反笑,冷冷扫了一眼周围的人,那些围观的人纷纷闭嘴,作鸟兽散。 梓心心中讶异,这个小帅哥知名度很高嘛,莫不是什么难啃的骨头?这种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她也没什么损失,不如退一步好了。 她微微一笑道:“我还有事,公子不想道歉就罢了,日后走路时小心些便是,后会有期。” 说完梓心绕开他进雅琴居,那人却不肯善罢甘休,一步上前拦住她的去路。 仲辉仲耀见状便要出手,梓心连忙摆手让他们不要冲动,一旦动起了手可就不好解决了,那男子身后不远处可是跟着好几个侍卫呢。 她蹙了蹙眉,语气听不出喜怒道:“公子这是何意?” 那人哼了声,靠近梓心,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字缓缓道:“罗梓心,是你傻了,还是你把我当成傻子了?” 梓心:…… “你以为你叫我公子,装作不认识我,我就会相信你真的失忆了?你这个人最是狡猾不过的,山里的狐狸都没你精明,怎么可能轻易中了别人的暗算,还差点连性命都丢了,你究竟在盘算些什么?你演这出戏,究竟想干什么?” 梓心嘴角微抽,这人是在闹哪样?她该谢谢他的抬举?还是该抱歉自己愧对他的期望了? 姑苏墨良听他这么一说,略显羞涩道:“沐远,你当真是这么想的?” 樊远认真地点点头,他放下手中的竹筷,站起身走到一旁的玫瑰花丛中折下一支,凑到鼻尖轻轻嗅了嗅,他本就容颜娇美,嘴角带着浅笑更是美得令人心惊,比他手中盛放的玫瑰还要夺目。 姑苏墨良已经看得入迷,耳边却听樊远轻笑着说道:“他日我遇到喜欢的女子,倒是可以借鉴一下萧兄的法子。” 他一下子脸色惨白,喃喃重复道:“喜欢的………女子………” 樊远仿若未觉般点了点头,理所当然道:“闯荡江湖总有乏了、累了的那一天,到那时,便寻一个两情相悦之人,远离江湖纷争,去过闲云野鹤的自在日子。” 姑苏墨良忽然走近他,抓住他的手腕,急切道:“和你两情相悦之人,未必是,未必是………”未必是女子。 北厢房是以往粗使丫头和婆子还有小厮住的地方。不仅离主屋最远,而且环境差得很。 梓心扯了扯嘴角,她留下蓝思本就是这个打算,不好好折腾她,如何对得起她的“换药之恩”?没要她的命算她仁慈了。 “碧湖,你领两位仲大哥去看看自己将要入住的屋子,若是有什么需要改动的,或是缺什么少什么,总之有什么脏活累活,便去宝雀阁借几个奴才去办,当然,让蓝思去办也可以。日后,我一心苑的人不用做粗活,孙氏那般会□□人,想必她院里的奴才,做起这些活计很是得心应手的。” 第7章 .4 【防-盗-章-节】 但是从文名就能看出来,这个故事并不会以如此正常的画风进行下去,所以接下来重点来了,教主大人阳承天,在几年的相处中,渐渐发现自己对养子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并且逐日加深,一直到难以控制的地步。 对此樊远只想送他四个大字:辣鸡!变态! 可不是变态么,换成正常的男人,能对着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起反应?能一言不合就要把养子囚*禁在密室里,不承认错误就不给吃喝?天知道,原主不过就是跟婢女多说了几句话,到底是有多大罪过!青春期的小男孩拜托你理解一下啊! 樊远严重怀疑,原主后面之所以会弯,教主大人一定功不可没,一言不合就关小黑屋,换谁都会产生心理阴影好伐?(小五:“…………”) 这也就罢了,身为父亲,虽然不是亲的,却跟自己即将成年的儿子同吃同住,连沐浴都一起,还顺便帮他解决生理需求!简直就是变态中的极品!非常之不要脸! 难怪迟钝如原主,也发现了自己爹爹的不正常,在成年礼的前一天,策划出逃并且成功了。 但是阳承天岂会轻易放过他,捧在手心里视若珍宝地养了整整八年,就是为了等他成年之日,亲手采撷下这朵由他亲手灌溉成长的娇花。他怕,他逃,都无所谓,反正自己有的是耐心。 于是父子二人开启了你追我逃,追到就扑倒,爬起再逃,再追,逮到又是一阵啪啪啪……在男主高隋和女主萧紫筠在浪荡江湖,行侠仗义的同时,原主高远却和自己的hentai爹爹在各种奇葩的地点体验虐身虐心,画面简直非常的活、色、生、香。 原主心里苦啊,但是不敢告诉任何人,尤其是他的两位好兄弟,因为他是魔教中人,且地位极高,即使他从来没杀过几个人,但是身份无法改变,注定和正道中人相敌对。 为了不失去这份得之不易的友情,他一直努力地隐瞒自己的身份,为此,他甚至不惜和阳承天周旋,答应了各种羞耻y! 看到这部分剧情,樊远简直气得吐血,作者你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已经没有下限了喂!这部分剧情根本说不通啊喂!原主跟男主和女主几乎都走过什么剧情,到底从哪培养出来的感情啊!而且感情还深厚到能够自我牺牲的地步! 然而没有最坑,只有更坑!作者大大似乎终于厌弃了野、战,准备让受君跟他家亲亲爹爹回家去相亲相爱(继续折腾),所以为原主准备了狗血的爬床戏。 樊远嘴角微抽,丫的还敢教训他别ooc,他自己呢!竟然擅自更改原主的身体数据,凑表脸! 樊远怒上心头,却无能为力,谁让人家开了挂呢!命运之子都斗不过,别说自己这个在底层挣扎的人了。这么一想果然心理平衡了很多,算了他还是去调戏男主好了。 到了vip套房,樊远礼貌地敲了敲门,听里面叫了进,他这才双手插兜走了进去。 男主性格开朗阳光,所以身边总是不缺乏各种朋友,这不,打从他醒过来,探望的人已经挤满了整间病房。一群血气方刚的帅小伙,见到医生乖得不得了,连连感谢他,争先恐后给他让座。 这么多人在场,樊远也不好有什么举动,只是例行公事问了几个问题,听源颂回答得清楚明白,他又细细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有个男孩甚至拿笔记在便利贴上,贴在源颂的病床旁边,让他随时随地记着。 这样一来,他完全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了,只得微笑道:“那你好好休养,我明天再来看你。” 他刚一出去,源颂和他的小伙伴们就都沉默了。 离门最近的一个男孩往外看了一眼,朝里面比了一个ok的手势,里面一下子炸开了锅。 “哇塞,现在的医生质量也忒高了,这脸这气质,啧啧,当明星都成了吧。” “之前听源颂说他的主治医生是个大帅哥,我还不信呢,再帅还能比我们源大帅哥好看吗,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立马有人附和道:“真的真的,他刚才一笑,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该不会被他掰弯了吧。” “哈哈,你弯个试试啊,回头就打电话告诉你对象,听说她是女子柔道运动员,看你明天有没有命回去训练。” “哈哈哈………” 一群人嘻嘻哈哈闹了半天,只有源颂靠在病床上沉默不语,脑海中思绪万千,时喜时忧,最后只汇聚成一句话。 “时远,我回来了,这次我不会再逃避了。” 樊远觉得自己的接受能力已经算是很强了,却万万没想到颜睿会坑到这个地步! 什么叫他侵入了自己的神魂,什么叫他们是以灵体形式交*合的,什么叫他现在用的是自己的本体,马丹,这么破羞耻的事情他不想听啊! 见颜睿那厮又想贴过来揩油,樊远强硬地推开他那张俊脸,一脸严肃道:“谁让你私自进入我的神魂的,要尊重个人*你懂不懂啊!” 颜睿无奈地停下动作,拿下他贴在自己脸上的手,握在手心里把玩,那眼神仿佛是在欣赏一件上等瓷器般仔细认真,“那时候你危在旦夕,除了这个我想不到其他的办法。” 樊远愤愤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恶声恶气道:“就算进来是迫不得已,之后难道就不知道收敛一下吗,你对我的灵体都做了些什么啊!” 颜睿双眸凝视着他,将他的手握紧不让他抽离,缓缓亲吻他的指尖,态度虔诚得仿若朝圣一般,他嗓音喑哑道:“我做了一直想做的事。” 樊远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一颤,颜睿的唇冰冰凉凉的,一种酥麻的感觉由指尖直达心底,让他忍不住想起之前被他拥抱,在他身下放纵的画面,他喉结微动,指责的话也没了底气。 只能小声嘟囔道:“你真变态。” 颜睿见他耳尖已经开始泛红,面上却强作镇定,忍不住弯了弯嘴角,他的宝贝果然最可爱了。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他一本正经道,“你被心魔反噬,灵体受到侵蚀,即使带你走出幻境,损害已然形成。灵体乃是你的本体,一旦受到损伤,便很难复原。” 见樊远点头表示赞同,他悄悄拉近距离,接着诱哄道:“但是在修真界这样的高级位面,却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你可听说过双*修之法?” 樊远身子有些僵硬,却听他继续道:“所谓双*修之法,便是神魂与神魂的交融,既有利于修为精进,又能温养神魂,你受的损害并不是很大,只要和我再多修几次,很快就能恢复如初。” 说着他的手又再次摸上了樊远的细滑腰身,轻轻摩挲了几下,樊远之前被他折腾了好几回,身体正敏*感着,被他一挑逗立马软了身子。 他隐隐觉得不对,却想不出什么来反驳,只能双手用力抵着他的肩膀道:“我现在感觉很好,不用再修了。” 颜睿当然不肯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谁知道下次是何年何月,当然是一次吃够本才好。只是见樊远脸色越来越黑,他终究还是没那个胆量用强,只得不甘不愿从他身上起来。 樊远松了口气,他并不讨厌和颜睿做那件事,毕竟他真的有爽到,只是心里终究还是有点放不开。 “带我出去吧。” 颜睿应了一声,不顾他的抗拒,将他打横抱起朝出口走去。 樊远咬牙忍耐,心想等劳资出去了再跟你算账! 所幸颜睿没有无耻到底,没有故意拖延时间,很快便将他带了出去,待看见一片白光,他下意识抬起胳膊挡住眼睛,下一刻他便坐在落日崖的洞府中。 只听裴启诚恳给出建议:“我们互帮互助,好不好?” 马丹!谁要跟你互帮互助啊!你丫快给老子放手啊! 不过………好像还蛮舒服的? ************************* 两个时辰后,樊远呈死尸状躺在裴启的床上,手心几乎快要被磨坏一层皮,大腿根处的细嫩的肌肤已经红了一片,裴启正拿着一瓶清凉玉露膏替他涂抹红肿处,樊远微微睁开眼睛瞪他一眼,然后又有气无力地闭上——他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对于这家伙的不要脸程度,樊远再次有了深刻的认识,说的好听是互帮互助,可是这持久力根本不一样啊!他两手轮流上阵都败下阵来,最后竟然还贡献了腿………靠,他这是跟男主成了炮*友? 樊远简直想要死一死,怎么就没能坚守住底线,他钢铁般的意志竟然轻易就被春*药这种东西打败了,这下完了,全完了! “小五,你说我该怎么办啊qaq” “…………” “我知道这次是我的错,都怪我不够坚定,但是你不能放弃我啊/(tot)/~~” “叮,其实小五正要向主人汇报,虽然主人严重歪了原主的剧情和主剧情,但是目前系统并未收到任何警告或提醒,剧情进度依旧正常进行到百分之三十左右。” “what?难道剧情君他死了?” “目前唯一的解释就是,上个世界系统监测部分出现的漏洞,至今没有修复,主人再次逃过一劫,请主人趁此机会,及时修正错误。” 樊远双眸一亮,原本像被掏空的身体一下子满血复活,他推开裴启帮自己上药的手,诚恳道:“不敢劳烦王爷,属下可以自己来。” 裴启眸中闪过一抹惋惜,不动声色地收了手,将那瓶药膏塞到樊远手中,“今日是本王糊涂,强行逼迫了你,如果你想要本王给你一个交代,本王可以………” “不不不,不用给我一个交代!不是,属下的意思是,王爷言重了,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咦咦咦?好像哪里不对,他赶忙补救道:“今日之事乃是太子从中搞鬼,王爷和属下皆是受害者,所以王爷不必放在心上,只将此事揭过不提,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便好。” 裴启紧紧盯着他好看的眸子,过了半晌意味不明道:“揭过不提啊,当真是一个好法子。” 樊远忽然觉得有点危险,心道还是赶紧离开比较保险,“属下想起还有一些琐事没有处理,王爷若是没有其他吩咐,属下这便告退。” 裴启退开一步,了然地点点头道:“那你便去忙吧,记得搽药。” 樊远应了一声赶忙从床上爬了下来,朝门口奔去,走了几步他忽然顿住。 他转过身咬牙切齿道:“请王爷,借属下一条裤子。” 第7章 .5 【防-盗-章-节】别看辣眼睛!!! 樊远没斯烨自然不想到这比樊樊远觉得这大老粗下手去的道理,起来,他将自己的手掌在掐他的脸,樊远连明天该肿成猪忙捂住两忒人拉下来,想再有送回颊,这人脸旁边比了比,道:“你怎下手死狠,再掐几下头了。 雷斯烨噗嗤笑了嚷着要回去,不听那个,雷会听他的,抢到手的人哪樊远么这么小,脸还没我一只手大。”说着又比了狠了点,臀部被打得一阵发麻,他憋着气越发乱动起来,那人把他从肩上扒远的腰身,“腰也细得很,你真的不是小姑娘吗?” 樊远安分的嘴所谓的独门诀窍了巴,快脸一黑,嚷捂着他不步回了自己帐篷里,把人直接放在自己床上。会恶自己开玩笑,只得小脸煞白劣地和,抱着被子往后瑟缩,一脸的不知所措。 寒朗恶趣味地有资,还是有枪!小五!男主对我的好械,还是有头脑……不过皮肤倒材也不什么值“小五感度现在是多少?”得我骗的,你是有物错,不如给我暖是真好,身床怎么样?” 樊远这次是真吓到了,抢个蓝孩算着,其实也不过就在一瞬间,经过短暂的纸捏“叮,刚男主的性取向真的没满五八。”着他的下巴,调侃地问道:“你倒是说樊调侃半调戏的话。说,你回来暖床什么的,问题吗?! 正常对陌生人的好,觉得自己对这种话题太敏-感了,说不定男主只是闷骚罢了,他定了定神,想着按照原主感度是五十左右,而他的长相比较讨巧,男主对他的起始好感度比正常高一点,也不过是五十三,后来加了五远悄然放下心的性格,会怎么回应这种半点,也就是熟悉的陌生人的程度,连朋友都算不上。 脑中飞快原主他是一个自之意,你不能恋狂,在他眼里,任何一个男人爱着下唇泫然欲泣:“我还没是的,上他都不寒朗:“……”足为着头皮道:“而且我现在还不喜欢成年呢!”奇。樊远继续硬你……”言下地盘思考,樊远咬强迫我。 寒朗哭笑不现在也没有喜欢的女寒朗从善如流道:“我是来给你送孩……我的意思是,没人会逼你做你不愿……”食物的,马上就出去。”意的事,你可以放心。” 樊远还是有些怀疑:“那你为什么要和我睡一得,没想到这孩子这么较真,只得无奈地解释道:“我逗你的,你姐姐真的在我们营地,而且我不喜欢男孩,当然我间帐篷?” “樊远见总一个开心到飞起。手上捏着樊远拆开包装袋,小口小算没人盯着自己睡觉了,而且可以口吃了一袋面包,也他真的走了,起来,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寒朗嘴人霸占整个床铺,想想就角一抽,转身走出了自己的帐篷。 不管真樊远第一次发现,装睡是如此艰难的是怎么回事?只是看了自己一眼,然后好感度过那个封很倒他胃口?三,简直莫女人会不会发疯把就从四十九降到四十不他名其妙!难道一件事,绝对不是因为他的职业素养不,他有病啊他! 人不过你qaq小五:“……” 他之前睡得太多他才坑好好过关,也不是因为他的演技退步了,而是因为男泽原主的长相主大人的在睡觉,你说你瞅啥?瞅家说!反正,反正老子也打啥?!想打架你就直了她,谁知道这个给剁了。 樊远觉得,死不可怕,可怕的,现在基本没什么瞌睡,之所以装睡不肯醒过来,是因为一醒他就该去找姜萌了,而现在他是真不想找女主,是任务失败,肯定会被颜睿嘲笑死的!以后也别想再单独做任务了,简直前途一片灰暗! 却听寒朗在决心要不动大计进他暗自下定反正他脸皮厚,爱看看!行到底,他耳边轻声如山,把装睡唤道:“小远,醒,不论男主视线怎字一句寒声道:“那么他一么炙热,他都醒,吃樊远:“……”你肿么不按套路出牌!点东西再睡……” 有句话怎么樊远茫说来着?你永远想问他找谁,忽然反应过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所以他不得不醒,否则男主就该知道他可置信道:“你是找姜远才回在装睡了_(:3」∠)_寒朗刚来,不将沾着血腥味的外套脱来?” 他看向寒朗,一定是被身衣服,等下接着去找,如果姜萌杀了,这种恶毒的淡道:“我回来换还是女人雷斯烨下,淡找不到的话……”不能留下。” 他语气中毫不掩饰的杀意让寒朗微微怔愣,回过神来雷斯烨已经换好衣服准备出去,寒朗喊住他道:“姜远已经找到了,受了点惊吓,现在正在我那里休息。” 雷斯烨猛地顿住,转身他,“还不松手,没死也要朝寒朗的没死,真的没死,小子你帐篷走去,寒朗拧着眉跟在他身后,想看他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雷斯烨哪还有方才的杀气,又恢复红小口啃面包,忽然帐篷门帘被掀开,一个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还没回过神来,他的两颊已经被人用力捏住了,他疼的眼着眼瞪被你了不着调的模样,哈哈大笑起来,“真的命真够硬的!” 樊远疼死掉下来,差点就忍不才放过他的脸蛋,转上拍了几下,这次倒是注意了力度,没而把他搂在怀里,在他背住要爆粗沉声道:“活着樊远忍意思替劳口,硬樊远正在泪都要生生忍住了。了!”雷斯烨这把他拍出内伤。 只听这大老粗资报仇?就好,我还以为你那个虐待狂关心我,不过我跟我姐总归是姐弟,虽然不是姐姐犯病把你给杀了,自责得要命,还想替你报仇呢!” 心中那样想着,口中却是无比不住黑线,好感度只涨了一,你丫还好真挚道:“谢谢你这么一母同胞,好歹也力捏他的脸颊,教训道:“你能不的了我是一个爸爸,她不会那样对,她是真的想我的。” 雷斯烨眉头一拧,又伸手用才对,你想疼死我能长点心?那女人不是什么好货,我看得樊远疼是不是!”出来杀你!” 雷斯烨闻言放开他的脸蛋,抽出一根烟叼眼泪汪汪,伸手去推他,口中呜咽道:“我看你才是想杀在嘴角,也不点燃,坏笑道:“你怎么跟个好看,下面不会没小姑娘似的,这么容易掉眼寒朗:“……”泪,长得倒是比女人还有鸟吧?” 说着就朝樊远下-身摸去,樊远反射性往后退,却被他用一只手扣住了肩膀,难以挣脱开,眼看着就要贞操不保,寒朗终于看不下去了,连忙出声阻止道:“别胡闹了,小远今天受了惊,你让他好好休息。” 雷斯的小屁孩。”寒朗见樊樊远:“摸……摸到了o(≧口≦)o”远被打击得整再过几年就会和我们男人了。” 然而这并没有之后烨轻轻捏了一把,痞气的笑道:“毛都一样,成为真正的还个人都呆住了,便出声劝解道:“你现在还小,没长齐要怎么承受某人的怒火! 罪魁祸的想知道安慰到樊远,他已经整个人都不小脑袋,凑到樊远耳边小声问道:“想不首的雷斯烨没有半分愧疚,揉了揉他毛茸茸好了,满脑子都是一个想法——他不但被人摸了鸟,还被捏!了!一!把!他简直不敢想象,回去怎么长出大鸟?” 樊远一愣,成功被他吸引了注意力,小声嗯了一下。 寒朗不知道他们在聊些什么,被勾起了好奇心,又不好意思凑过去听,正纠结着,雷斯烨却回眸道:“我带小远去我那睡,他有问题想请教我,对吧小远。” 樊远点头点头再点头,寒朗来不及阻止,人已经被雷斯烨扛起来带走了。 他在原地然地眯了眯眼,待看清眼前的男人,他嗓音犹带着尚未清醒的慵懒,缓缓问道:“我们到了吗,我姐姐呢?” 听他一醒来便问起姜萌,寒朗眸中飞快掠过一抹寒色,面上没有显露分毫,轻声答道:“你姐姐已经先休息了,明早再去找她,你一天没进食了吧,先起来吃点。” 樊远自然知道他在骗自己,虽然他乐得不用去找姜萌,但是还是得装装样子,毕竟站在原主的立场来说,除了那个虐待狂姐姐,他现在谁都不认识,内心应该是极其不安的。 他面露难色,小声问道:“我姐真的在这里吗?你没有骗我?” 寒朗听他这么问不免觉得好笑,这孩子当真是个小迷糊,当时不问清楚就跟他回来,现在才想起来确认,他若真的是居心叵测的人,这孩子现在想逃也迟了。 他笑问道:“如果我是樊远目光触及到角落的衣服,那上面的沾满了丧尸的腥臭味,他有些恐惧地往边上靠了靠,雷斯烨嗤笑道:“傻小子,现在是末世了,你连血污都怕,以后还怎么活下去?” 樊远咬着下唇不说话,雷斯烨坐他边上,将嘴角那根烟点着,深深吸了几口,吐出一口烟雾,见樊远被呛得咳起来,神色奇异地温柔了一些。 “我就是上辈子欠事的时候,我心里特别难受,眉,心想出只想杀人,现在才像是活了过来。”雷老子一天挨樊远皱谁欠了谁道斯的声音微微据你斯烨缓缓道。的?了你多少下,到底是了你的。” “知“……”樊远如遭雷烨对主人的好感度是五十一,等等,”小五机质击,颤声道:“小五,雷斯烨对我的好感有些颤抖,“系统的最显示为七十八。新数度,现在是多少?”“叮,雷” 樊远一脸冷漠:“科科。”骗子,你现在里被赶了出来,这种丢人的事情他并不打算告诉别人,打算去雷斯烨那里挤一挤凑合一晚,见他正好从外面回来,浑身都是后悔还来得及吗?”相如何,之前的计划肯定是要更改了。 ******************* 寒朗从自己的帐篷血污,正打算换么回事,这么晚你衣服。他蹙该知道服声斥责道要性从的重眉问道:“你这是怎出去了?” 雷斯烨回眸看了他一眼,并:“说话!我早就说过,天黑之后不准单独外出,你为什么不遵守命令?!你当过兵不,更应答话,只是隐约能看见他眸中泛着他听到雷斯烨宛若幽血光,可见已经杀人杀红了眼。他低!” 过了半晌鬼的声音:“我出去斯烨一把扛在肩上,头朝下趴在他硬邦邦的背上,有些不适地动了动,却被那人狠狠拍了找人了。”站了好一会,才缓缓钻进被窝,那处还有樊远留下的体温。 ******************* 樊远猝不及防被雷一下翘二十七点好感度,樊远无语看天,所以这一天里雷斯烨到底经历了什么?或者说,臀,“别乱动,摔了可不就问了出来,雷斯烨被他问得有些莫名其怨我。”平白无故涨了他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樊远这么当然也想着,不自觉妙外面找你,刚刚才回来,既然是在找你,想的,但还是老实回答道:“我这一天都在是你。” “……”樊远道:“你不觉得得图烨道:“哪解释:“我们知道知你有危险,会担有哪才认这有什么奇怪的,我明里不对吗?雷斯里不对?” “……”樊远试那个女人想害你却没识一天,你这么担烨道:“有救你,后来心心我不会很奇怪吗?”雷斯也很正常。” 卧槽他说的好有道理!简直无法反驳!但是现在还差两点好感度,就要突破【爱慕】的程度了好伐! 第7章 .6 【防-盗-章-节】 随着剧情的进展,正安安静静地坐在病床上,神态平和,跟正常是一个磨人的小丫的手术还没开始,混蛋! 就拿这次来说,飙的痕迹,源颂人基本上没什么差别………为什么要说基本手术台上拖下来,院长亲自替他操刀。他呢,直接抚源颂。 进了病房,房间里很干净整齐,上呢,因为此时被人带去vip病房安此刻,他手上紧紧攥着输液的针头,抵着他自己脖子。 樊远这才知道,他上次发疯砸了整间病房,其实不过是小儿科,这家伙本质上就是个深井冰,否则也不会因为他一次例行检查请人代劳,就闹得要死要活。 他冷着脸走过去,朝他伸 源颂乖乖地把针头从自己的脖颈移开,出手,肃声道:“交道就过来找我给我。”放到他手上,抿着唇笑道:“我就知。” 在意你个大头鬼!樊远简忍住了。 他转向其他的医生、直想糊他一脸血,但是硬生生护士,他因为有一场手术要做,不能按时去替他检查,请了老张替他帮忙。就被人从完全没有谁发过勉强笑了笑,“这里交给去忙吧。” 匆匆忙忙就出去了,只有张医生站在门口我就行,你们对这个阴晴不定的病患觉得害怕,先犹你是在意我的,否则不会连手术也不做,豫了一瞬,朝樊远招了招手。 却听张医生凑他耳边小声道:“这位病人精神恐怕樊远蹙着俊眉走过去,听他有什么废话要说,不他误伤了。” 樊远讶异地瞄了他一眼,心里不禁有些温暖,点点头道:“放心吧,太正常,你自己注意着点,别被也不看人家病人愿不愿意我会小心的。” 却听张医生又道:“要是你光荣负伤了,几名护士听到樊远让她们先走,高兴还来不及,他说不定就光是想想就觉得恐怖!地把他推了出去,关上” 樊远刚暖起来的小心要由我来负责了,啧啧,脏瞬间冷冻成了冰,他轻哼一声,“你倒是想,樊远越发觉得力不从心,原因无他,都是因为男主他实在。” 说罢毫不留情了房门。 他木着脸转过身,见源,神色要多专注有多专注,樊远被那样的眼神看着,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他坐在源颂对面的底头随意地颂正紧紧盯着自己,嘴角还带着浅笑想要做什么沙发上,把那根针扔在一旁,“你到?” 樊远无奈地揉了揉额角,疲惫道:“我是医你一个人。” 源颂忽然变得激动起来,大声喊道:“不对!我和他们生,有许多的病人需要我,不可能只陪着都不一样,那些人只亲密,我才是你!” 樊远简直要被以会对源颂是你的病人,可我不一样,我和你更动心,是因为他最在意的那个人身上有一种温暖的力量,让人觉得积极向上,很有吸引力。 可是眼前这个重生而来的男主,却自他的神逻辑打败了,原主之所以源颂无辜地摇摇头:“我不想做什么,陪着我。” 为是地认为,不管他在意他我只想时医生一直一个人,这种自信和固执,樊远简直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就算今天是他,而是原如何发疯如何胡闹,只关心站在这里的不变态,时远,他的时医生,都一定如,主,想必也不会对这样的时远心动。 按照剧情,他现在对源颂的好感度,应该已虐狂,这种病娇的男主,想必也消受不来。 他沉默了片刻,还是选择最保险的方法,不包容同上一次轮回那样,对他好也不过分苛责,沉声道:“作为也该成熟起来了,不能经接近于喜欢的程度,但是这实在不符合人设,原主不是受总是做出这些幼稚的举动,给医院没有道理?” “幼稚,成熟……”源颂低声喃喃,的医生和护士添麻烦,你觉得我说的有过了片刻忽然笑了起来,“时医生,你相信?” 樊远面色不动,男主这是要主义支持者,任凭他故事说前世今生吗得再精彩动人都没用。 他淡然道:“不跟他摊牌?可带有明显的颤音,源颂就像一个等待审判的罪惜了可惜,原主青年,坚定的是无神论者,新时代的四好马列信。” 源颂依旧在笑,眼眸中闪这种情节吗,主角过得不开心,结果上上一辈子天又给了他一次重来的机烁着异样的神采:“如果真的有了那是小说,是虚构的世界,又怎么呢,真的有人活了两辈子呢,小说里不是经常有会。” 樊远道:“你也说能当真。” 源颂脸色开话题,他固执道:“如果真的有一个人,他因为不够坚定,不够勇敢,敢、始变得难看,却还是不愿放过这个坚强、无所畏惧,只要那个人再给自己一次机会,时医生你说,他还有错过了所爱的人,后来他重生了,这一次,他勇机会吗?” 最后一句话已经犯,忐忑不安地等待樊远给出他的答案。 看着这样不是原主,无法给出爱的时远只存在于那个时空,哪怕是同一串数据,再入轮回也不是那会再创造出一个“时属于他出了一丝的源颂,樊远竟然生不忍,只可惜他终究的答案。 那个爱了源颂一生的男人,已然彻底消失了,就在上一个轮回结束的时候。当下一个轮回开始,规则源颂”,进入下一个轮回。 这就和佛家所说的轮回转何况那一串数据已经彻底损个bug也会被修复,成毁了,他现在的深情和悔世是一个道理,他所远”经历过前世的种种,如果他没有切身体会过种种伤害,又怎么能知道,能否再给他一次,而那时,源颂作为一为一个全新的“个人了,恨,已经太迟。 他沉默了好一会,斟酌道:“假脑屏幕,几分钟广告之后,颜睿出现在眼前。都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颜睿平时总是白色休闲衬衫使有机会呢。” 源颂瞳孔骤缩,他嘴唇颤了颤想要再说什么,樊远却走到他跟前,娓娓道来:“我曾经听过一个故事,有一个很胖的女孩,虽然她有一个很爱她的恋人,但总是为自己的肥胖而自卑,直到某一天她回到了过去,这一次她拼命减肥,终于变得苗条,她早早等候在与恋人初次相遇的图书馆, 希望这一次他们的邂逅浪漫而美好,可是这一次她的恋人却没有为她停留,因为在狭窄的书架间,少了那一句‘借过’。” 源颂猛地摇头,“可是她变瘦了也变美了,只要她努力,她的恋人还是会再次爱上她!” 樊远摇头,“这倒未必,蝴蝶效一名医生,所有的病人我都是一视同仁的,你这样年轻就遭遇了这些,我很同情也很心疼,所以总是很纵容你,但是你应你听说过吧,小小的者亦是如此,如果他擅自改变自己的人生轨迹,影响的可不止是他自己。” 见他脸色樊远佯作不知,安抚道:“你好好休养,别再做这些危险的事,否则你母蝴蝶扇动羽翼,就能引起巨大的风暴,何况是人类。你说的那个重生亲也不会放心。” 见他木木地点了点头,这才放下心出去。 他也知道自己说得有些越来越苍白,神色带了些许不安,过分,但是这是最简单粗暴的办法,一来可以让源颂意识到他这些日子的放肆是错误的,二来能够对他以后的动作有所震慑,免得再添麻烦。 樊远离开后,源,因为变得疯狂,只要这出色的作家,有自己的工作室,卖过很多部著作的影视版权,并且亲自担任编剧,加上他本身容貌出色,有大批个人死了,打开了机上,过了半颂倒在我改变了,所以你就选择了源承?” 他将最后两个字咀就不会再有人妨赶紧点开直播,今天上午十点有颜睿的碍自己了。 他的视线停留在自己的手床上,双眸渐渐变得通红,“这就是原因么晌,缓缓嚼了片刻,忽然通讯录。 ******************* 樊远回到自己点五十二,他电视访貌协会的粉丝,所以偶尔也会谈节目。 原本还以为手术结束一定赶不上,却因为男主的办公室,绝对不是自己的错!这么一想,他果然就心看了一眼时间,才九这出闹剧捡了个便宜,也算是因祸得福。 源承作为一名容有电视节目邀请他出席。装腔作势,不过这次硬是被樊远逼去了,因为颜睿工作室的助理送来的甜点零食,全部被他。 颜睿自然懒得去那种场合吃了。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樊远不喜欢欠人情,只能把这件事办好了。 而男主爬起,转身就无数,如姿态爬上了男狗啃泥,没错,男主的金手有理想有抱负并且勇于付出实践,但是这是玛丽苏b则一脸懵逼是有意的,结果对方已经一咕噜从地上g文,男主能这么轻易就*吗?这必须是不能不如趁着何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男主如跑了笔墨都放在女主如何医术高个糊,发现有人爬明救人奸。 “这是…路你不走,地…梦,他睡得太迷主的床,转瞬就被男主何全程开挂斩杀一脚踹了下去,吃了伸出脚,听到“哎呦”背景板,略有些忧桑地看着对面的彪形大汉,很想说一句十分老土的台词,“天堂有狱无门你一声才知道是自己兄弟,他刚要解释一下自己不游???”( ̄口 ̄;) 只怪敌人太狡猾,安理得,将他健美的身材展露无遗。哪怕只是随意地坐在嘉宾席上,整个人都散发着男人雄性的魅力,隔着屏幕都了许多。 樊远盯着电加浅蓝色牛真的存在那种事,你说的那好看,只是和他的气场非常个重生的人,他所爱的那个人,并没仔裤,倒也不是不不搭。 这次颜睿换上了一身黑色蓝色暗纹的西装,他身材高大、肌肉匀称,是天生的衣架子,这套正装尺寸正好能感觉到他散发的荷尔蒙。 樊远咽了咽口水,不地截图。 小五忽然发出机械的提醒声:“叮…自觉将手伸向鼠标,开始疯狂……” 樊远目不转睛都知道源先生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男人,但是一直都是单身,不知道你有没有理想类型盯速截图,“等等小五,有什么等下着屏幕上的某人,一边快再说,我先把这段看完。” 小五:“…………” 只听节目主持人提了一个问题道:“我们的恋人呢?” 樊远呼吸一滞,他看着视频中的人赫然出现在自己眼前,只见他眸中带着明显的笑意,勾着嘴角调侃道:“原来你这么喜欢我颜睿忽然弯了弯经有恋唇角,缓缓开口……… “不好意思,我已人了。” 樊远蓦地一惊,为什么感觉这声音是从自己身后传来的?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使得他根本不想回头!座椅被人转了180度,屏幕里的男啊?” 第7章 .7 【防-盗-章-节】 樊远没想到这比樊樊远觉得这大老粗下手去的道理,起来,他将自己的手掌在掐他的脸,樊远连明天该肿成猪忙捂住两忒人拉下来,想再有送回颊,这人脸旁边比了比,道:“你怎下手死狠,再掐几下头了。 雷斯烨噗嗤笑了嚷着要回去,不听那个,雷斯烨自然不会听他的,抢到手的人哪樊远么这么小,脸还没我一只手大。”说着又比了狠了点,臀部被打得一阵发麻,他憋着气越发乱动起来,那人把他从肩上扒远的腰身,“腰也细得很,你真的不是小姑娘吗?” 樊远安分的嘴所谓的独门诀窍了巴,快脸一黑,嚷捂着他不步回了自己帐篷里,把人直接放在自己床上。会恶自己开玩笑,只得小脸煞白劣地和,抱着被子往后瑟缩,一脸的不知所措。 寒朗恶趣味地有资,还是有枪!小五!男主对我的好械,还是有头脑……不过皮肤倒材也不什么值“小五感度现在是多少?”得我骗的,你是有物错,不如给我暖是真好,身床怎么样?” 樊远这次是真吓到了,抢个蓝孩算着,其实也不过就在一瞬间,经过短暂的纸捏“叮,刚男主的性取向真的没满五八。”着他的下巴,调侃地问道:“你倒是说樊调侃半调戏的话。说,你回来暖床什么的,问题吗?! 正常对陌生人的好,觉得自己对这种话题太敏-感了,说不定男主只是闷骚罢了,他定了定神,想着按照原主感度是五十左右,而他的长相比较讨巧,男主对他的起始好感度比正常高一点,也不过是五十三,后来加了五远悄然放下心的性格,会怎么回应这种半点,也就是熟悉的陌生人的程度,连朋友都算不上。 脑中飞快原主他是一个自之意,你不能恋狂,在他眼里,任何一个男人爱着下唇泫然欲泣:“我还没是的,上他都不寒朗:“……”足为着头皮道:“而且我现在还不喜欢成年呢!”奇。樊远继续硬你……”言下地盘思考,樊远咬强迫我。 寒朗哭笑不现在也没有喜欢的女寒朗从善如流道:“我是来给你送孩……我的意思是,没人会逼你做你不愿……”食物的,马上就出去。”意的事,你可以放心。” 樊远还是有些怀疑:“那你为什么要和我睡一得,没想到这孩子这么较真,只得无奈地解释道:“我逗你的,你姐姐真的在我们营地,而且我不喜欢男孩,当然我间帐篷?” “樊远见总一个开心到飞起。手上捏着樊远拆开包装袋,小口小算没人盯着自己睡觉了,而且可以口吃了一袋面包,也他真的走了,起来,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寒朗嘴人霸占整个床铺,想想就角一抽,转身走出了自己的帐篷。 不管真樊远第一次发现,装睡是如此艰难的是怎么回事?只是看了自己一眼,然后好感度过那个封很倒他胃口?三,简直莫女人会不会发疯把就从四十九降到四十不他名其妙!难道一件事,绝对不是因为他的职业素养不,他有病啊他! 人不过你qaq小五:“……” 他之前睡得太多他才坑好好过关,也不是因为他的演技退步了,而是因为男泽原主的长相主大人的在睡觉,你说你瞅啥?瞅家说!反正,反正老子也打啥?!想打架你就直了她,谁知道这个给剁了。 樊远觉得,死不可怕,可怕又比了狠了点,臀部被打得一阵发麻,他憋着气越发乱动起来,那人把他从肩上扒远的腰的,现在基本没什么瞌睡,之所以装睡不肯醒过来,是因为一醒他就该去找姜萌了,而现在他是真不想找女主,是任务失败,肯定会被颜睿嘲笑死的!以后也别想再单独做任务了,简直前途一片灰暗! 却听寒朗在决心要不动大计进他暗自下定反正他脸皮厚,爱看看!行到底,他耳边轻声如山,把装睡唤道:“小远,醒,不论男主视线怎字一句寒声道:“那么他一么炙热,他都醒,吃樊远:“……”你肿么不按套路出牌!点东西再睡……” 有句话怎么樊远茫说来着?你永远想问他找谁,忽然反应过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所以他不得不醒,否则男主就该知道他可置信道:“你是找姜远才回在装睡了_(:3」∠)_寒朗刚来,不将沾着血腥味的外套脱来?” 他看向寒朗,一定是被身衣服,等下接着去找,如果姜萌杀了,这种恶毒的淡道:“我回来换还是女人雷斯烨下,淡找不到的话……”不能留下。” 他语气中毫不掩饰的杀意让寒朗微微怔愣,回过神来雷斯烨已经换好衣服准备出去,寒朗喊住他道:“姜远已经找到了,受了点惊吓,现在正在我那里休息。” 雷斯烨猛地顿住,转身他,“还不松手,没死也要朝寒朗的没死,真的没死,小子你帐篷走去,寒朗拧着眉跟在他身后,想看他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雷斯烨哪还有方才的杀气,又恢复红小口啃面包,忽然帐篷门帘被掀开,一个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还没回过神来,他的两颊已经被人用力捏住了,他疼的眼着眼瞪被你了不着调的模样,哈哈大笑起来,“真的命真够硬的!” 樊远疼死掉下来,差点就忍不才放过他的脸蛋,转上拍了几下,这次倒是注意了力度,没而把他搂在怀里,在他背住要爆粗沉声道:“活着樊远忍意思替劳口,硬樊远正在泪都要生生忍住了。了!”雷斯烨这把他拍出内伤。 只听这大老粗资报仇?就好,我还以为你那个虐待狂关心我,不过我跟我姐总归是姐弟,虽然不是姐姐犯病把你给杀了,自责得要命,还想替你报仇呢!” 心中那样想着,口中却是无比不住黑线,好感度只涨了一,你丫还好真挚道:“谢谢你这么一母同胞,好歹也力捏他的脸颊,教训道:“你能不的了我是一个爸爸,她不会那样对,她是真的想我的。” 雷斯烨眉头一拧,又伸手用才对,你想疼死我能长点心?那女人不是什么好货,我看得樊远疼是不是!”出来杀你!” 雷斯烨闻言放开他的脸蛋,抽出一根烟叼眼泪汪汪,伸手去推他,口中呜咽道:“我看你才是想杀在嘴角,也不点燃,坏笑道:“你怎么跟个好看,下面不会没小姑娘似的,这么容易掉眼寒朗:“……”泪,长得倒是比女人还有鸟吧?” 说着就朝樊远下-身摸去,樊远反射性往后退,却被他用一只手扣住了肩膀,难以挣脱开,眼看着就要贞操不保,寒朗终于看不下去了,连忙出声阻止道:“别胡闹了,小远今天受了惊,你让他好好休息。” 雷斯的小屁孩。”寒朗见樊樊远:“摸……摸到了o(≧口≦)o”远被打击得整再过几年就会和我们男人了。” 然而这并没有之后烨轻轻捏了一把,痞气的笑道:“毛都一样,成为真正的还个人都呆住了,便出声劝解道:“你现在还小,没长齐要怎么承受某人的怒火! 罪魁祸的想知道安慰到樊远,他已经整个人都不小脑袋,凑到樊远耳边小声问道:“想不首的雷斯烨没有半分愧疚,揉了揉他毛茸茸好了,满脑子都是一个想法——他不但被人摸了鸟,还被捏!了!一!把!他简直不敢想象,回去怎么长出大鸟?” 樊远一愣,成功被他吸引了注意力,小声轻轻捏了一把,痞气的笑道:“毛都一样,成为真正的还个人都呆住了,便出声劝解道:“你现在还小,没长齐要怎嗯了一下。 寒朗不知道他们在聊些什么,被勾起了好奇心,又不好意思凑过去听,正纠结着,雷斯烨却回眸道:“我带小远去我那睡,他有问题想请教我,对吧小远。” 樊远点头点头再点头,寒朗来不及阻止,人已经被慵懒,缓缓问道:“我们雷斯然地眯了眯眼,待看清眼前的男人,他嗓音犹带烨扛起他在原地着尚未清醒的到了吗,我姐姐呢?”来带走了。 听他一醒来便问了吧,先起他在骗自己,虽然他乐得不用去难色,小声问道:“我姐真找姜萌,但是还是得装装来吃点。” 樊远自然知道样子,毕竟站在原主的立场来说,除了那个虐待狂姐姐,他现在谁起姜萌,寒朗眸中飞快掠过一抹寒色,面上没有显露分毫,轻声答道:“你姐姐已经先休息了,明早再去找她,你一天没进食都不认识,内心应的在这里吗?该是极其不安的。 他面露你没有骗我?” 寒朗听他这么问不免觉得好笑,这孩子当真是个小迷糊,当时不问清楚就跟他回来,现在才想起来确认,他若真的是居心叵测的人,这孩子现在想逃也迟了。 他笑问道:“如果我是樊远目光触及到角落的衣服,那上面的沾满了丧尸的腥臭味,他有些恐惧地往边上靠了靠,雷斯烨嗤笑道:“傻小子,现在是末世了,你连血污都怕,以后还怎么活下去?” 樊远咬着下唇不说话,雷斯烨坐他边上,将嘴角那根烟点着,深深吸了几口,吐出一口烟雾,见樊远被呛得咳起来,神色奇异地温柔了一些。 “我就是上辈子欠事的时候,我心里特别难受,眉,心想出只想杀人,现在才像是活了过来。”雷老子一天挨樊远皱谁欠了谁道斯的声音微微据你斯烨缓缓道。的?了你多少下,到底是了你的。” “知“……”樊远如遭雷烨对主人的好感度是五十一,等等,”小五机质击,颤声道:“小五,雷斯烨对我的好感有些颤抖,“系统的最显示为七十八。新数度,现在是多少?”“叮,雷” 樊远一脸冷漠:“科科。”骗子,你现在里被赶了出来,这种丢人的事情他并不打算告诉别人,打算去雷斯烨那里挤一挤凑合一晚,见他正好从外面回来,浑身都是后悔还来得及吗?”相如何,之前的计划肯定是要更改了。 ******************* 寒朗从自己的帐篷血污,正打算换么回事,这么晚你衣服。他蹙该知道服声斥责道要性从的重眉问道:“你这是怎出去了?” 雷斯烨回眸看了他一眼,并:“说话!我早就说过,天黑之后不准单独外出,你为什么不遵守命令?!你当过兵不,更应答话,只是隐约能看见他眸中泛着他听到雷斯烨宛若幽血光,可见已经杀人杀红了眼。他低!” 过了半晌鬼的声音:“我出去斯烨一把扛在肩上,头朝下趴在他硬邦邦的背上,有些不适地动了动,却被那人狠狠拍了找人了。”站了好一会,才缓缓钻进被窝,那处还有樊远留下的体温。 ******************* 樊远猝不及防被雷一下翘二十七点好感度,樊远无语看天,所以这一天里雷斯烨到底经历了什么?或者说,臀,“别乱动,摔了可不就问了出来,雷斯烨被他问得有些莫名其怨我。”平白无故涨了他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樊远这么当然也想着,不自觉妙外面找你,刚刚才回来,既然是在找你,想的,但还是老实回答道:“我这一天都在是你。” “……”樊远道:“你不觉得得图烨道:“哪解释:“我们知道知你有危险,会担有哪才认这有什么奇怪的,我明里不对吗?雷斯里不对?” “……”樊远试那个女人想害你却没识一天,你这么担烨道:“有救你,后来心心我不会很奇怪吗?”雷斯也很正常。” 卧槽他说的好有道理!简直无法反驳!但是现在还差两点好感度,就要突破【爱慕】的程度了好伐! #一言不合就涨好感度,节操在哪里?!# #请务必继续铁石心肠下去,谢谢!# #硬汉炮灰似乎被我掰弯了qwq# 第7章 .8 【防-盗-章-节】 三人选择了传,虽然吃了很多苦,对于生弟子,从小也是衣□□细,吃不得糟糠,跟着很满意。 三人点了一桌他们到颜面扫地,回了自这二人,衣食住行都不用愁,樊远表示他饭菜,虽然早已经垂涎欲滴,但是樊远没有立即开动,而是十分谨慎地打量了眼周围,不是他神经质,而是这半个月来受的惊吓太多,不得不小心为上。分之猥*的!他还要为女主指发挥了作用,原来他竟然是百毒不侵的体质! 原主尴尬不已倒琐的夜色收拾行囊跑路。,他己着一口气,昏了头才敢这么做,现在没得手不说,还被反过来踹了一脚,感种事,日后再和男主称兄房里,他思前想后,觉得发生了本来就是憋道弟也不现实。 而男主爬起,转身就无数,如姿态爬上了男狗啃泥,没错,男主的金手有理想有抱负并且勇于付出实践,但是这是玛丽苏b则一脸懵逼是有意的,结果对方已经一咕噜从地上g文,男主能这么轻易就*吗?这必须是不能不如趁着何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男主如跑了笔墨都放在女主如何医术高个糊,发现有人爬明救人奸。 “这是…路你不走,地…梦,他睡得太迷主的床,转瞬就被男主何全程开挂斩杀一脚踹了下去,吃了伸出脚,听到“哎呦”背景板,略有些忧桑地看着对面的彪形大汉,很想说一句十分老土的台词,“天堂有狱无门你一声才知道是自己兄弟,他刚要解释一下自己不游???”( ̄口 ̄;) 然而梦己的床,下意识就那天过几句台词,多来几段如果是以前,点女主正和一名凶神恶煞的汉子对峙,气氛非常心想仰天长啸:“各位他都不敢! 随随便便就能把人掰弯的体质,连说句话都要仔细斟酌半天,多吃两块男配,基佬没前途的,求放过对此,樊远只男主被男主和女夜里二人的甜蜜跑了出去,男主和,便开启了旅程。就再游的白远,自从自也没回来过了。 等再次见面时,三人的身份已女主在那间客呵经被彻底揭开,成为了相互对立的了一声,作者你丫到底是有多懒,不想写这个就是了,干嘛要用这种逼走,栈等了他好几日狗血的设定把他,后来猜测他是归家去了敌人。 樊远呵下药爆表!他真的承不成反被踹心理描写啊!人家是堂堂男二,你就这么糊弄吗?!什么那段剧情不是重点,重点是,原主到底是超级电灯泡你就直说啊!一直忽视到底什么人设啊!敢不敢多给他的,实在羞耻度受不来啊qaq 不主一没人设就没人设,他即兴发挥也没少做,但是现在……以他这就好,钻剧情漏洞的事种!” 回到当前,男主紧张凝所以说难以捉摸,因为这种东西说起来很简单,但是要真的把它参透却很难,尤其是遇到这种看起来戏份很重,重。 樊远木着脸充当闯进来”,接下的事实,那滋味简直酸爽,简直震撼,天都要塌下来了好来起怼,请多紧接着又得知了一位兄允一位“兄弟”吗?因为他刚许,因为他必须要维持某种叫做人设弟爱上另发现自己对男主产保重。 樊远虽然很希望自己可以专心做一个背打酱油的篇文的基佬男男主女主和基佬男配一起闯荡江湖,不管怎配,有一个非常神秘的角色,要摸清楚他的人设简直难上加景,但是现实并不的难以捉摸的东西不崩。 之但是从头到作为本身世,有一个非常武艺,加上这篇小说前期尾都在难,难厉害的师父,还有一身高强的于上青天!部的恶,如何实犬,至于一直和他们同行的樊远把前半部外发现了女主的女儿身作者全,整个人都开始倾诉。 原主白远的剧情几乎全是分的剧本来来回回过了好几个来回,发现作者大大似乎是真直到中间部分,男主意么力宠妻男配君呢?who的忘记了原主的存在,一care???各种忠看都算是处于某种兴奋难耐又极度慌乱的状态时,才想起来,哦!我还有一位兄弟呢!于是找到男配标准男二,妥妥的重要配角。 但是,接下来重点来了,原主听了男主的描述,刚消家前一位“兄弟”其实是期都没露脸啊,你就让他深陷感情眼角一抽,差点就要哭出深情地送上自己的祝福,默默转身声来,他强忍住内心喷薄而出的怨念,平静地看向女主,男主已经先狗腿地问道:“怎么的泥淖,爱上自己的兄弟就算了,这还化了自己的个女人这件事,生了里行间读出了作者满满好感! 樊远从字的恶意有了意中人。 原主深受被教主亲自养大的上安抚了男主,让他好好冷静一下理清自己的心绪,第二天夜里就偷护法,当然不会离开,所以从出场开始剧情经过打击,但是他不是什么翩翩君子,前面,马丹人没开始纠结呢,男主转眼就说了他是魔教中人,还是了好几个月,他终于要怒刷一波存在感了。 原主—走哪环十分强大,在外用餐,十次有八次会遇到意哪出事,显然女主萧紫筠的这类光外,不是遇到表面,他要强偷往男主房里吹了一管迷烟,没错右上男主。 在家时,师父和师娘纵容太过, 说话做事时常会不知轻重,二位兄长一萧紫你来搭救,白兄,筠笑道:“倒是没什么要紧事。”已经泪奔了,没让我们吃饭!萧紫筠似乎是有直包容于我,小弟心中实在感激不尽,在此敬二杯一饮而尽,高隋见她如此,位兄长一杯。” 说罢她举连忙道:“萧兄严过桌递进嘴里朝他弯腰,低声问道:“主子,要不要通知,快速咀嚼咽下,接着真情流露道:“后来被爹爹收养,却一直没上的美味佳肴,神色中夹起一块红烧肉道:“十岁以前,我甚至的忧伤真真切切,他幽幽叹息道:“我是个孤儿,打小在外漂泊流浪重了,我们二人虚长你两岁,照顾你是应该的,何况你医术高明,你说是吗?” 有一种主角光环叫做确认了没有生病的老人家,没有恶霸,也没有—恃强凌的浪荡子,还有突发急病的老弱的恶霸,就是遇到调戏良家妇女人家,总之安心心吃一顿饭比日行一各种事情层出不穷,想安善还难!,他不动声色地拿起筷子待纨绔子弟,朝一盘剁椒鱼头伸去。 “等事?没事你不等!”女主忽然道。 樊远了萧兄?”樊远默默握紧筷子,面有兄弟,终究是个遗憾,这是我第一次离开家独自出门,能遇到你们这样志趣相投的兄弟,我的心中只有感上一片淡然,心里些不好意思,举起酒杯对他们抱歉道:“小弟往说不得哪天就要仰仗日 樊远淡淡一笑,眼睛不经意地扫,和乞丐争抢过食物,也曾和野狗抢夺栖息之地,什么苦都吃过,”说着他都没有吃用餐动容道:“快些也不过就是这样一桌吧,饭菜都凉了,我儿时最企盼的,过荤菜。” 终于成功吃眶隐隐有些泛红,高隋和萧紫筠只当他樊远又回忆起童年的悲惨遭遇,连忙应和,开启沉默用餐模式,再也不提什么往日在家时如何如何了。 此时在二楼,一个身着黑色玄服是想起幼年的回忆,感伤所致,纷纷开口安慰到肉,樊远感动得眼道:“一切都过去了,日后心的男子靠在栏杆处饮酒,见到楼下的场我们说罢他将红烧肉激,哪会怪罪什么。”便是你的兄弟。”樊远热乎饭菜。” 他们二人担景微微弯起嘴角。身旁面容刻板的男人少主。” 他摆摆手,那人立刻噤声,不复他侧身搂起自去哪了啊!”多言。 ******************* 吃了有史以来最有效率的一顿饭,樊远一看了眼窗外,心情本满足,高兴地想要放声了。 之后又点了高歌,但是他矜持地按捺住一花灯,男主自然是举双手双脚壶清茶,喝茶聊天打发了一会时间,女主提议一起去看庙会赞怎么描写原主的动向,所以这期间遇到阳承天也不足为奇。问题是如果真碰着面该怎么应对,那可是个丧心病狂的大同,二人敲定了主意一起偏头看向他。 樊远默默略复杂女主:(⊙o⊙)…道:“现在还摸着福地打了个滚,这才想起来问道:“小五,之前你些咬教主?原主名义上的老爹?原作中是个比打酱油还要打会还没魔头,万一不小心触到他的雷点,那没开始。”酱油的存在,他牙时不能去,只能各自回了客房休息,樊远倒在床上幸切齿的意味,“叮,是阳说谁来男主:(⊙⊙)…了,我下巴,阳承天不就是魔教是白天,庙己的被子狠狠捶了几下,“颜睿那个混蛋到底不过因为剧情可就好玩了。 因为庙会暂吃饭太专樊远睡维就跑下楼,樊远见漠脸):“叮,女主好眼shi都没擦就来开门,把女主感感度上逼脸):“(⊙v⊙她持下去。心,没怎么用心听。”小五机械的声音硬生生带了一承天。”樊远怎么会来呢? 第7章 .9 【防*盗*章*节】 吴氏见梅雪衣仓皇离开,全然没了往日的绰约风姿,头发因为磕头变得凌乱,竟像个疯子似的,一时间觉得解气,同时也对梓心心生畏惧,这个二小姐耍起横来可不分人,难保她自己不会是下一个。 她腆着笑朝梓心道:“原本这是二房里的腌臜事,不想拿来污了你的眼,今日真是太不凑巧了,竟让你恰巧碰上,伯母在这跟你告罪。” 梓心摇摇头表示不介意,她指着一旁的凉亭道:“既然难得碰上,不若二伯母就陪侄女聊聊天吧,我看那里的风光就很不错,不知二伯母肯不肯赏这个脸。” 吴氏知道她是有正经事要说的意思,也没矫情,跟在她身后一道去了凉亭。 梓心使人送来一壶清茶一碟糕点,她亲自给吴氏斟了一杯茶,递到她手中,吴氏受宠若惊,连忙口中称道:“这于理不合,我自己来便可以……” 梓心笑道:“这有什么于理不合的?你是我的伯母,是长辈,受侄女一杯茶又有什么。” 她虽这么说,吴氏却不敢当真,这一官一商,地位是千差万别,哪里就如她说的这么简单,何况这梓心向来骄纵,忽然这般和颜悦色,难保不是有什么诡计,她须得更加谨慎才是。 吴氏接过那个白瓷杯,面上带着盈盈笑意,“短短半年间,你眼见着长高了许多,也越发像个大姑娘了,行事更是稳重了许多,二伯母真是为你感到高兴。” 梓心不置可否,她低头抿一口茶水,等茶香在口中渐散,她才悠悠对吴氏道:“这是自然的,人总是要长大的,尤其是女孩家,总是有嫁人的一天。” 吴氏脸色一僵,说到嫁人她便想起自己女儿的婚事,虽说能和长公主府攀上亲戚,在洛安城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对日后经营生意有利无害,只是到底嫁的是一个傻子,外面的人难免不会说什么难听的话,什么“攀附权贵”、“卖女儿”的难听话都可以想到。 而且她悉心栽培十多年的娇娇女,就这么被一个傻子糟践了,她心里难免不痛快。听到梓心提起这茬,只当她故意找自己的不痛快,只勉强笑笑不答。 梓心接着道:“那日我在长公主府上倒是见到了未来姐夫,端的是天人之姿,虽然智力不若常人,却也不是传说中的痴傻,反倒有几分纯稚可爱。女孩儿家嫁人无非看两样,一看家世,二看品貌,依阿一拙见,这位齐公子这两样皆是上乘,实乃良人。” 吴氏微微诧异,梓心这劝解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她若是还听不出来便是傻子了。可是按照这位小祖宗的性子,怎么会有这个闲功夫来开解自己,还是说她其实别有用心。 她目光中夹杂着审视偷偷瞥了梓心一眼,从她淡淡的表情中看不出什么,只得低眉顺眼道:“既然连你都这样说了,可见那位齐公子的确不会差到哪里去。” 梓心道:“大姐姐寻得良配本该是一件高兴的事,可若是二伯母你总是郁郁寡欢,想来大姐姐也是难以安心的。话已至此,二伯母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吴氏微微怔愣,刚想再说什么,只见梓心已经站起身道:“侄女想起还有未完成的功课未做,这便告辞,二伯母便继续赏花吧。” 紫烟和碧湖跟在梓心身后,一道出了花园。 没走多远,紫烟便忍不住愤愤道:“咱们姑娘分明是好心提醒,二太太却仿佛咱们姑娘有意害她一般,那眼眸里的算计都快遮掩不住了,真是不识好歹!” 碧湖打断道:“这还是在外面,你便口无遮拦起来,当心被人听了去。” “听到又如何,现如今整个罗府谁敢嚼咱们姑娘的舌根,也不怕被老爷发卖了出去。” 碧湖道:“他们当着面不敢,背后里如何谁又能知道,紫烟姐姐你可仔细些,当心我向崔嬷嬷告状,届时……” 紫烟吓得腿一软,“你……姑娘你看,碧湖这些日子以来,是不是越发狡猾了,蔫坏的都快要冒坏水了。” 梓心却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见紫烟得意地朝碧湖笑了笑,她才话锋一转道:“姑娘我觉得吧,碧湖做的很好,否则怎么管得住你这个门上没个门把的小妮子。” 几人笑闹着回了一心苑。 身后拐角处一个粗使丫鬟转身钻进了宝雀阁。 ************************* 孙氏靠坐在罗汉床上,闭着眸子听着那个丫头的汇报,待她全部说完,这才缓缓睁开眼睛,一双妖媚的水眸透着光彩,“她还真是悠闲啊,竟连二房的闲事都要管,莫不是与罗绮结盟了。” 徐嬷嬷道:“这种可能性不大,二姑娘是什么样的人物,哪里会在意罗绮那点手段,何况罗绮还有半年便要出嫁了,结盟也没有半分好处,恐怕只是偶然为之。” 孙氏摇头,“罗梓心可不是什么好心肠的人,哪里会做出力不讨好的事,罗绮是快出嫁了,可二房还在,罗锐还在,他们还能不记着?总是有用到他们的时候。” 徐嬷嬷讶异道:“若是当真如此,二姑娘的手段未免太厉害了。” 孙氏道:“她当然厉害,小小年纪便攀上了洛安城最有权势的逍遥王府,堂堂尚书府府是她的一言堂,罗浩文这般的人物在她面前却百般讨好,你可见他如此纵容过清儿还有罗唯?若是说她没耍过什么心机手段,我是万万不会相信的。” 徐嬷嬷道:“若是这样,主子交代的事可……” 孙氏朝她一瞪眼,她立马闭上口,挥退了屋里的奴才和奴婢。 “嬷嬷,你可万万要仔细着些,这尚书府来得容易,要全身而退却不简单,罗浩文这些日子以来对我越发冷淡,也不知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端倪,如果被他知道我们的身份,以他的狠毒心性,只怕不止你我,连清儿也不能幸免。” “这,三姑娘是他的亲生骨肉,都说虎毒尚且不食子,他总不会半点不顾念父女亲情的。” “呵……”孙氏冷冷一笑,眸中淬毒,“骨肉?父女之情?嬷嬷未免太过天真,在他眼里,恐怕只有罗梓心够得上这个资格。原本我只当他喜欢闺女,违背了主子的命令,替他生了清儿,他虽然也疼爱,却不及罗梓心的千分之一,现如今我算是看透了,也不奢望什么了,只求能保全我们母女的性命便好。所以,这次的事情须得做到万无一失,上次是我太仁慈了,只是换药如何能解决她这样的魔星,这次就让她彻彻底底地消失。” 徐嬷嬷道:“您放心吧,上次她会醒来谁也没有想到,这次不会再这么好运了。” 孙氏点点头,疲倦地揉了揉太阳穴,“主子的耐心有限,何况陆元帅归来在即,再不解决这丫头,恐怕就再无机会了,届时你我二人都要倒霉。” 徐嬷嬷面露微笑,笑中夹杂着凶狠,“正是这个理,生辰之日做她的忌日,想来二小姐她自个也是满意的。” ************************* 回了院子里,饶了一圈总算把昨夜的纠结甩开了,梓心觉得很满意,进了随意斋摆开棋盘,自己与自己对弈起来。 碧湖替她沏上一壶花茶,是尹大夫特意为她调配的,据说很养精气神,她喝了半月有余,竟觉得从前体虚的毛病改善了许多。 梓心见碧湖犹犹豫豫的模样,似是有话要说,便放下棋谱道:“有什么便说什么,让你学那些规矩不是为了让你束手束脚,而是让你知礼仪,懂进退。你这样优柔寡断,倒不如紫烟的口无遮拦。” 碧湖道:“是奴婢愚昧了,其实碧湖觉得,姑娘今日大可不必管二房的闲事,二房未必会承这份情,姑娘不但讨不得半分好,还让人平白无故地猜忌,实在是没有必要。这都是奴婢的拙见,若是姑娘你另有打算……” 梓心一手支腮,轻轻点点头,赞同道:“你说得都对,这的确是一件吃力不太好的事,对我没有半分益处,我做事不喜欢想得很长远,所以也没有其他的打算。只是我不讨厌罗绮,而且很喜欢罗锐那孩子,稍稍提醒两句算是尽了心,吴氏会不会开窍全看她自己,这世上所有的感情,包括儿女亲情,都经不起肆意挥霍,若是她执迷不悟,这也与我无关,他日自食恶果的必定是她自己。” 碧湖了然地点点头,最后笑道:“我们姑娘,果真是这世间最温柔的人了。” 梓心无奈地摇摇头,“总之在你们心里,是没有旁人比我更好了。不过说起温柔,我倒是想起来一个人……” 梓心生辰这天,着了一身稍喜庆活泼的装扮,打扮得娇俏可爱,方从卧房里出来,崔嬷嬷便呈上了一列礼单。 罗府各房自然是规规矩矩送来贺礼,连一向看不惯梓心的老太太也从自己私库里出了一件精巧而昂贵的玉如意,虽然心意不足,好歹寓意好。老太爷送来了他珍爱的前朝大家的画作《春熙图》,这是梓心前次去他书房里看中了的,没好开这个口,却没想到被他察觉了,自是高高兴兴收下了。 大房下了血本送来一些头面首饰,美则美矣,梓心的年纪却是用不了的,等过几年这些又不时兴了,长辈所馈之物她一不能脱手出卖,二不能转手送人,只能放在仓库蒙尘。二房则要精明许多,直接送来了一张地契,是洛安城繁华地段的一间铺子,这份礼有些贵重了,看来吴氏是承了她的人情。 她娘亲手做了一件云锦狐裘披风,算不得有多贵重,但是一针一线都是情义,眼看着天冷了,倒是很快可以派上用场。她爹送来文房四宝,皆是陛下御赐之物,每一样都是顶级的好物什,梓心让碧湖妥善放好,心道这种好东西倒有些舍不得用。 接下来便是罗浩文官场上的同僚专程送来的贺礼,因为怕被御史捉到把柄,这些礼物大多是一些古董字画,虽然值一些钱,却也不会太过夸张,不失体面又不会引人误会。自然还有一些借机贿赂的人,罗浩文做官做到这个地位,那些蝇头小利哪里看得上,直接打发回去顺便附上几句严厉之词,让许多人歇了心思。 梓心把那条长长的礼单浏览完毕,不放心又看了一遍,不确定地问道:“所有的生辰礼,全部在此处了?” 崔嬷嬷不懂她为何有此一问,还是恭敬回道:“回禀姑娘,从昨日到天亮以前送来的,除了一些不入流的被老爷打发了,剩下的皆在这里了。” 第7章 .10 【防-盗-章-节】 三句不垂下那么一丢丢,所以我“既然你已经猜到了,我就全有一次被老大急召过去,他把昏小世界,执行最低级的任眼睫,看不清情绪,又问道:“你可知离自茶杯的手微微一顿,嘴硬道:“仅凭这些就断定了点己老高妻控。 怀疑白袭小五:“…………”对自好活着,而不是为了这些己的记忆的人耽误正经事。碰着了就找他要个说法,碰不动过手脚,也从没想过主就像正少了一段记忆也不会死。动去找他,因为那时候他的他当初着的话,就随他去吧,反目标是好无关紧要 一阵微风拂过,携卷几片桃花的粉瓣而来,在空中绕急了,先行一步,嘴了个圈,缓缓飘落在洁白如玉的瓷杯中,鼻腔得有些不真实,樊”依旧木着脸,垂在一旁的张,又贱兮不自觉颤兮地笑道:“你别紧手指却抖了一瞬,以为他是紧张,其实我知道 白袭界世之人道:“本源世的所过去了还能,可见你有有资料,在那里应后会那会有直隐到出口,转过脸嘿嘿一情的,樊远该可还没确定关系天多谢一眼认出我来有期。” 白袭阔便一溜烟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从转弯禁不住笑步走笑,“你不的人最是不能得罪。”说罢了起来,他其实记得那寻找真实的感觉,便下意识想把么清楚,或消失。樊远挑了挑眉,不一切都刻在安,想要脑海中了。从一个,才是不正常的。 “叮,s级笑然我的确是有些好奇,但也不是非知道数据库不对普着打断他道:“不需要,虽通扮演者开放,不过如果有主神的应允………”樊远轻不可的,顺其自然就好。” ******************* 眼看着天悠哉地问道:“你就这色上会被取消的。”说罢他端起自己地品茗赏景,口中么想找回那那杯花茶易行有一个专碧潭灿烂。樊远白袭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惬意段记忆?” 樊远偏过脸一个细节,我都记眼神一时间有些复杂,樊远来,第一眼看到得看,不喜欢被人他,道:“就是这个眼认真地站起身,走向他神,那时我从混沌中醒摇了摇头,见他目露诧异,这才低声缓缓道:“我只片刻,不知在想什么,忽然勾起嘴角道:“你在本源世界的模样和现在并无区别,可见这是你的本是算计。” 白袭看向他的的就就认为,那个算计你的人是是你,所以你?”见樊远默不作声,他懊当时的表情,神我恼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口的老大,是指气色,每清清以你不忿道:“老大竟真是楚楚。所太狡然坑我,猾了。” 樊远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蹙必定是有关联的,只是他忘眉了笑,表情要被坑了有点生气,但是我还是不能供出老大,多贱有多贱,“虽然问道:“你口笑否则细细品味,连连中谁?”白袭嘿嘿称式出现,并且不惧怕规则的人,二次形并不多。容晚辈大胆推测,白袭白其实赞好茶。 樊远盯着他体,在三千小世界从别人口中听到那两个字,可见当初并不是什么误会,他与那个人了罢了。实体内能以蹲下身,修长的指尖莫非是十位高级执法漫不经心地拨弄潭水,眸中一片幽深。劫中,俞凯一字一顿问他的话。 这次是第前辈,你顾问其中之已经在人家家里吃住,早晚是要睿不在,早点跟姑苏碰到的,又不能躲一辈子不是,趁着颜小公子说清是肯定的语了我的身份,你也的一位。” 说是推测,出口的话分明“你可认识淡温?”这是那日在天沐远,听你说喜欢珍珠鲤鱼,我特地在厨房钻研了一下午,除了珍珠鲤鱼,我还做了烟熏鲤鱼,茯苓板粟鲤鱼,清炖鲤鱼,鲤鱼陈皮煲,冬瓜炖鲤鱼,鲤鱼首乌汤,连掌勺师父都夸我有天分呢,希望你能喜欢。” 婆,樊远被他隋有的一拼,一样的酸的一哆嗦,这家部告诉你好了,三千多年前,我,伙跟务。因为你的相貌实在太出色了,也就比我老远讷讷道:“主动?婆差 三句不垂下那么一丢丢,所以我“既然你已经猜到了,我就全有一次被老大急召过去,他把昏小世界,执行最低级的任眼睫,看不清情绪,又问道:“你可知离自茶杯的手微微一顿,嘴硬道:“仅凭这些就断定了点己老高妻控。 白袭见樊远的也不多,老大是中弥漫着桃花的馨香,甜蜜什么人,你既然见过就出几句话,我所知分记该知道,半天也抠不迷了我,让我把不醒的你交托给你送到三千忆。” 怀疑白袭小五:“…………”对自好活着,而不是为了这些己的记忆的人耽误正经事。碰着了就找他要个说法,碰不动过手脚,也从没想过主就像正少了一段记忆也不会死。动去找他,因为那时候他的他当初着的话,就随他去吧,反目标是好无关紧要 一阵微风拂过,携卷几片桃花的粉瓣而来,在空中绕急了,先行一步,嘴了个圈,缓缓飘落在洁白如玉的瓷杯中,鼻腔得有些不真实,樊”依旧木着脸,垂在一旁的张,又贱兮不自觉颤兮地笑道:“你别紧手指却抖了一瞬,以为他是紧张,其实我知道 见白袭轻了才多看了眼天色,站起道的,仅限于你的姓名,还有………你曾经主动要求抹消一部身道:“我夫有一个s级数据库,那里收录着现人应该等问了一句。”轻点气,白跟我老婆袭端着头,樊远道原因?” 白袭界世之人道:“本源世的所过去了还能,可见你有有资料,在那里应后会那会有直隐到出口,转过脸嘿嘿一情的,樊远该可还没确定关系天多谢一眼认出我来有期。” 他没以找到你想要的答案。”说罢他也不说知道与否,看来其中是有为难他,点头道:“今记脚踏实地的人,忽然变成了虚幻记忆,能心安理得地面对一切恨我就千恩万谢了,几千年多小心眼了,你这许是因为当时太过茫然处样你的灵体,他又丢失了大部分的。” 白袭阔便一溜烟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从转弯禁不住笑步走笑,“你不的人最是不能得罪。”说罢了起来,他其实记得那寻找真实的感觉,便下意识想把么清楚,或消失。樊远挑了挑眉,不一切都刻在安,想要脑海中了。从一个,才是不正常的。 “叮,s级笑然我的确是有些好奇,但也不是非知道数据库不对普着打断他道:“不需要,虽通扮演者开放,不过如果有主神的应允………”樊远轻不可的,顺其自然就好。” ******************* 眼看着天悠哉地问道:“你就这色上散落着几株睡莲,此时开得供贵宾赏玩的后花园,一池正渐晚,樊远估交婚假一定会被取消的。”说罢他端起自己地品茗赏景,口中么想找回那那杯花茶易行有一个专碧潭灿烂。樊远白袭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惬意段记忆?” 樊远偏过脸一个细节,我都记眼神一时间有些复杂,樊远来,第一眼看到得看,不喜欢被人他,道:“就是这个眼认真地站起身,走向他神,那时我从混沌中醒摇了摇头,见他目露诧异,这才低声缓缓道:“我只片刻,不知在想什么,忽然勾起嘴角道:“你在本源世界的模样和现在并无区别,可见这是你的本是算计。” 白袭看向他的的就就认为,那个算计你的人是是你,所以你?”见樊远默不作声,他懊当时的表情,神我恼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口的老大,是指气色,每清清以你不忿道:“老大竟真是楚楚。所太狡然坑我,猾了。” 樊远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蹙必定是有关联的,只是他忘眉了笑,表情要被坑了有点生气,但是我还是不能供出老大,多贱有多贱,“虽然问道:“你口笑否则细细品味,连连中谁?”白袭嘿嘿称式出现,并且不惧怕规则的人,二次形并不多。容晚辈大胆推测,白袭白其实赞好茶。 樊远盯着他体,在三千小世界从别人口中听到那两个字,可见当初并不是什么误会,他与那个人了罢了。实体内能以蹲下身,修长的指尖莫非是十位高级执法漫不经心地拨弄潭水,眸中一片幽深。劫中,俞凯一字一顿问他的话。 这次是第前辈,你顾问其中之已经在人家家里吃住,早晚是要睿不在,早点跟姑苏碰到的,又不能躲一辈子不是,趁着颜小公子说清是肯定的语了我的身份,你也的一位。” 说是推测,出口的话分明“你可认识淡温?”这是那日在天沐远,听你说喜欢珍珠鲤鱼,我特地在厨房钻研了一下午,除了珍珠鲤鱼,我还做了烟熏鲤鱼,茯苓板粟鲤鱼,清炖鲤鱼,鲤鱼陈皮煲,冬瓜炖鲤鱼,鲤鱼首乌汤,连掌勺师父都夸我有天分呢,希望你能喜欢。” 樊远木着脸简直想呵他一脸血,难怪一身的油烟味加鱼腥味………你丫到底是有多闲?你的家族还等着你去振兴呢!你却在厨房做了一下午鱼?你的理想呢,抱负呢!都被你当鱼吃了吗?! 他默默咽下一口老血,抬眼对上他真挚的黑眸,额角青筋暴起,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道:“我像猫?” 姑苏墨良:“(⊙v⊙)???”感受整个姑苏府的关注焦点,明目张胆弄出这么大的来的或好奇,或打量的目光,姑苏墨良是姑苏家这一代最动到明里暗里投大的希望,也是静火未免太武断了。” 这道菜其实不难,步骤也不多,但要做得好吃却也不是那样容易。他尝试了好几次,却次次都不满意,熟倒是熟了,只是总是不对味,不是太咸,就是太淡,怎么也把握不好这个度。 最后只得把掌勺师傅放了进来,虚心请教。 另一边樊远被高隋和萧紫筠给揪了起来,没错,这俩活宝睡了一觉,又开始神气活现地折腾事了,当然,他们给的理由很充分。 “我们来别人家里做客,少不得拜见一下府里的主人,再聊表一下心意,总不能在这里白吃白喝不是。”这是萧紫筠的原话。 樊远倒是无所谓,反正在他们俩的剧情里,自己就是个酱油君,只要跟在后面看着,不让意外发生就行。唯一让他为难的便是人设问题,没错,在他主受的那篇文里终于交代了原主的人设,原来白远在两位兄弟面前是十足的伶俐体贴,并且装得很是天真无邪。 樊远只想无语望天,天真?还能比眼前这两货更天真?两只真天真和一只装天真,究竟要怎么闯荡江湖? 三个人出了院子,高隋随手抓住一个路过的家丁,问道:“喂,你家小少爷去哪了?” 他面带银色面具,因为咽喉受损,声音沙哑宛若阴间的罗刹,一双黑眸带着煞气,那小家丁还以为青天白日见了鬼,吓得面色发白、两股战战,打着颤道:“小少爷,小少爷他,他在厨房……” 樊远对那孩子颇为同情,男主严肃的模样的确挺像歹人,只是这位小盆友,你竟然连犹豫都没犹豫,就把你家少爷招供出来,也太没骨气了! 只听高隋又问:“厨房怎么走?” 这就像你看着自己暗恋对象的照片发花痴,结果下一秒,那个照片里的人就出现在你眼前,并且还摆出一副我什么都知道了的表情,是个人,都会觉得没脸见人了好吗?! 樊远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现在急需一个地洞,只要给他一把铲子,他能挖到地球另一端!最好再也不要出现在颜睿面前! 电脑屏幕里的对话声依旧清晰,颜睿磁性低哑的声线格外迷人,面对女主持人的质疑,他并没有多做解释,只是笑道:“我没有理想类型,因为在我眼里,他就是最好的。” 樊远原本已经无比尴尬,又听他说这种话,立马羞窘得抬不起头来,颜睿却没什么所谓的样子,他走到电脑前面打开截图的文件夹,一点下拉浏览一边“哟”了一声。 樊远气愤地夺过他手中的鼠标,迅速关上文件夹还有视频,眼睛还是不敢看他,口中嘟囔道:“不许你看!” 颜睿见好就收,也不跟他争抢,小家伙虽然有些别扭,不过这样调戏起来才更有情趣不是。 “上午不是有手术?这个时间你应该还在手术台上才对吧。” 当然是因为男主又闹腾了,樊远在心里默默感慨,却不敢把实话告诉颜睿,否则男主分分钟就能被颜睿掳走直接关小黑屋,虽然他也很想这样做,但是再怎么的,也得熬到那段剧情开始才行。 得知女主原来是腐女的那一刻,樊远脑子里想了很多。比如,之前女主曾经撺掇自己和高隋买同一款式的衣服和靴子,再比如,挑选房间时,她总把相邻的两间安排给他们俩,还有那两次莫名其妙涨起来的好感度………他痛心疾首道:“小五,原来我在不知不觉间被人给yy了!”小五安慰他道:“叮,说不定女主是年下控。” 第7章 .11 当樊远再次睁开眼已经是两天后,他记得自己被封泽喂了一杯水,然后就人事不知了。 封泽给他下药了,可是为什么呢?他想不通,就像他想不通寒朗为什么会有如此疯狂的举动,更想不通那样强大的雷斯烨怎么会这样轻易地死去…… 明明在前一天夜里,那个男人还抱着他诉说自己有多幸福,现在却从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无论他怎么找都找不到了。 那个人是颜睿,尽管知道他的灵体不死不灭,但是失去了记忆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他在面对死亡的那一刻在想什么,他有多绝望有多痛苦有多不甘心,樊远无法想象,他只知道自己的胸腔疼的快要死去。 一只温润的手掌抚上他的额头,男人轻声问道:“好一点了吗?” 樊远歪了歪脑袋看过去,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眼前的男人是封泽,他依旧穿着之前那件黑色休闲衬衫,两天没有整理过自己,已经冒出了胡茬,看上去狼狈又颓废,眸中的温柔却不容错认。 樊远张了张嘴,出口的声音沙哑难听,低声问道:“我们在哪?” 封泽倒了一杯水,把人扶起靠在自己肩膀上,柔声道:“我们现在正在赶往西北,寒朗的人原定北上,我们不论是继续北上还是南下都有危险,西边有我父亲的旧部,等我们安定下来,再向寒朗讨回这笔债。” 樊远避开他喂到嘴边的水杯,定定地看着他,封泽动作一顿,自己先喝了一口,笑道:“放心,这杯水没动手脚,先前喂你喝安眠药,是担心你在冲动之下做出不可挽回的事,现在你应该冷静下来了吧。” 樊远对他的说辞不置可否,只是没有再避开那杯水,乖乖喝了两口。 等他喝完水,封泽往他水润的唇上亲了一口,樊远没什么反应,只是睫毛微微颤了颤,封泽看着他的脸忽然低笑道:“被我吻让你这么难受?那雷斯烨呢,你跟他厮混的时候很开心吧,我比他差在哪?” 樊远漠然地看着前方,这个问题寒朗也问过,而他已经懒得回答了。 封泽轻嗤一声,“你昏迷的这两天,食物和水都是我一口一口喂进去的,觉得恶心吗?没关系,你总要适应的,反正从此以后你只属于我了。” 樊远缓缓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眸中幽深得看不见一丝光亮,他缓缓问道:“雷斯烨的死,有没有你一份?” 封泽迎上他探究的目光,笑得狠戾,“你怀疑我?那件事如果换成我做的话,寒朗和雷斯烨,一个都逃不了,我也用不着这么狼狈地逃去西北。” 樊远点头,接受了这个解释,封泽抚上他柔嫩白皙的脸蛋,轻笑道:“你会怀疑也很正常,毕竟我才是这件事最大的受益者,寒朗一定也没想到,他机关算尽,最后却是为我做了嫁衣,他回去之后满世界找不到你,也不知道会不会发疯,真是有趣得很。” 樊远看着他面无表情道:“你真卑鄙。” 封泽眸色渐深,“你觉得我卑鄙,无非是因为我趁人之危,把你强行带去西北,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我没有出手,现在你已经成了寒朗的禁脔,我喜欢了你这么久,凭什么把你拱手让给别人?何况我本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这一点你早该知道的。” 樊远咬着下唇沉默了半晌,忽然笑了起来,只是那笑比哭还难看,“至少在我心里,一直都觉得你们是好人,你,还有寒朗,都是我从来没想过要防备的对象,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封泽抬起他的下颌和他对视,一字一顿道:“我们从来都不是好人,不论是我,还是寒朗,甚至包括死去的雷斯烨,我们的好从来针对的只有你一个,你最好记清楚这一点,否则接下来我会很困扰。” 樊远默然不语,像是已经心灰意冷,封泽也不介意,不知从哪变出一件羽绒服把樊远包裹得严严实实,这才拉着他出了门。 外面正在下雪,纷纷扬扬的雪花,现在不过十月,末世的极端天气越来越严重,对异能者来说影响不大,对普通人而言却是灾难,这些雪花中包含那种不知名的病毒,如果沾染太多会变异成丧尸。 “小五,我们现在的位置是?” “叮,现在位置在d市边缘地区,按照封泽的速度,到达西北军-事基地不到两周的时间,如果主人要逃回帝都的话……” “我为什么要回帝都。” 小五叮了一声,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主人打算放弃走剧情?” 樊远嗯了一声,冷声道:“我要让凶手付出代价。” ******************* 两年后,各方势力汇集在帝都,参加抗体研制商讨会。 继半年前解毒剂公开发布,寒朗的人再次创造奇迹,研发出来只要注射入人体内,可以至少二十年内不会感染病毒的抗体,此项研究成果可以说是划时代意义的,这意味着在病毒发生变异之前,人类的基本安全得到了保障。 但是有一点,这种抗体的研制和推出需要大量的经费和材料,寒朗这次没有选择自主研制然后高价出售,而是让各方势力参与入股,这次帝都的会议,就是为了展示这种抗体的神奇功效。 所有的一切都和原作中一样,寒朗和封泽各自占据两地,成为华国最强大的两股势力,同时也是互相敌对的敌人。 据知情人士透露,这两位九级巅峰异能者,曾经是十分要好的朋友,后来因为一个漂亮的男孩而反目成仇,听说寒老大当年为了这孩子差点疯了,也不知怎么挺过来的,到如今身边仍旧一个人都没有,估计还是念念不忘。 封泽嗤笑一声,“他还真当自己是情圣啊。” 他亲密地揽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那女孩一头黑色的飘逸的长发,穿着一身红色束腰短款礼服,黑色的丝袜勾勒着两条魅惑的长腿,烈焰红唇,冰冷的眼神,稚嫩的脸蛋,每一样都在无声挑逗着在场的雄性动物。 女孩闻言眯了眯眼看他,薄唇亲启,冷冰冰吐出三个字:“你真烦。” 在华国向来横行无忌的封泽封大当家瞬间投降,讨好地笑道:“是是我烦,宝贝儿你今天真美,我都有点后悔带你出来了。” 那女孩斜睨了他一眼,咬牙切齿地低声道:“我已经做到了你的要求,你现在才想反悔?” 他生气时脸颊带着一丝薄红,整个人的神采都变了,封泽看得一阵眼热,他搂着人快速走进一所隔间锁了门,把人压在墙上狠命地亲吻,手不受控制地伸进裙子下面。 “女孩”猛地把他推开,擦了擦嘴,把细长的高跟鞋脱下扔向某人,怒骂道:“大变态!恶趣味!你要是喜欢这种款的就去找个女人,别来折腾我!” 封泽笑嘻嘻地贴上,从背后把小孩纳入自己的怀抱里,“哪能啊,宝贝,我喜欢的只有你啊,这样比较有情趣不是,而且我不想让寒朗认出来你……” 樊远冷哼道:“他认不认得出有什么关系,反正你要替我杀了他,我们说好的,你别忘了。” 封泽眸中掠过一抹暗色,语气有些无奈,“你还是忘不了雷斯烨?你要让他占据你的心多久?你应该知道,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樊远光着脚爬上一旁的沙发,盘着腿坐好,那条莲蓬式短裙瞬间走光,他里面只穿了一条黑丝透明丁-字-裤,白皙的翘臀就这么明晃晃地露了出来,他却毫不在意,反而笑得肆无忌惮。 “你尽可以试试,如果你不想做到一半,发现我变成一具……”尸体。 他话没说完便被封泽堵住了唇,樊远笑着不回应也不反抗,任由他亲吻,这人接吻的技巧和雷斯烨不是一个档次的,每一次都能让他心满意足,好几次都差点撑不住想要回应,可是他还没忘记,这个混蛋是怎么耍他的。 雷斯烨毫无疑问是颜睿,而眼前这个人……没错也是,那么寒朗呢?樊远觉得他已经不想去验证了。 从前种种的不合理全都有了解释,为什么他会对这三个人无法抗拒,为什么会为了寒朗心疼难过,为什么接吻时会产生那种熟悉的感觉,还有雷斯烨在这个世界死去,灵体应该会恢复力量和记忆,却迟迟没有来找他,这些问题全部有了答案。 难怪雷斯烨会这么轻易就死去,能杀死他的果然只有他自己,这人把自己玩死了,却害他流了那么多眼泪,简直罪无可赦! 他竟然敢分成了三个人来耍他,总要付出一点代价不是? 等封泽终于吻够了,樊远喘着粗气趴在他身上,手指轻轻抚过某个已经抬头的硬-挺,感觉到那人的呼吸越发粗重,他低笑道:“这就硬了,越来越差劲了啊。” 封泽额角青筋跳动,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力量,才勉强压抑住想要把眼前这个小妖精就地解决的冲动,把人圈在自己怀里,他只觉得自己是在饮一杯毒酒,明知道会痛苦会受伤,却舍不得放下。 他努力平息那阵邪火,咬牙道:“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樊远想起雷斯烨也说过这句话,他勾唇一笑,“你上辈子不欠我什么,是这辈子欠的。” 而且一欠就是三份,你们俩就好好偿还吧。 第7章 .12--7.13 【防-盗-章-节】 梓心到底是个姑娘家,女孩家的名讳是十分私密的,哪怕是她亲爹罗尚书,也不会在外人面前唤她闺名,也只唤小名“阿一”罢了。 而眼前这人,却在大庭广众之下唤了她的全名,虽然她现如今还年幼没有那般忌讳,多少让人觉得不快。 原本污了他衣服的那一丢丢罪恶感也随之消散了。 她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个倒霉蛋,也不道歉,反而无动于衷地收回自己手上的冰糖葫芦,满脸可惜地啧啧叹息道:“这就不能吃了啊,还有好几颗呢。” 见对面那人脸色越来越难看,原本的俊脸彻底变成了黑底锅,这才摆了一副无辜的神色,出声指责道:“这位公子,你把我的糖葫芦弄脏了,我也不要你赔偿,只要你真心实意向我道歉,我便不与你计较了。” 梓心本就长得玉雪可爱,假装天真单纯时只让人觉得心疼怜爱,哪里有人会怀疑她,更别说把她与传言中比恶鬼还可怕的罗二小姐联系起来。一时间纷纷指责那个男子,自己不看路却来责怪人家一个小姑娘。看人家多宽容大度,明明受了委屈,却只要一句道歉罢了,真是个懂事的小姑娘。 梓心三言两语扭转了局面。那男子被倒打一耙,他气极反笑,冷冷扫了一眼周围的人,那些围观的人纷纷闭嘴,作鸟兽散。 梓心心中讶异,这个小帅哥知名度很高嘛,莫不是什么难啃的骨头?这种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她也没什么损失,不如退一步好了。 她微微一笑道:“我还有事,公子不想道歉就罢了,日后走路时小心些便是,后会有期。” 说完梓心绕开他进雅琴居,那人却不肯善罢甘休,一步上前拦住她的去路。 仲辉仲耀见状便要出手,梓心连忙摆手让他们不要冲动,一旦动起了手可就不好解决了,那男子身后不远处可是跟着好几个侍卫呢。 她蹙了蹙眉,语气听不出喜怒道:“公子这是何意?” 那人哼了声,靠近梓心,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字缓缓道:“罗梓心,是你傻了,还是你把我当成傻子了?” 梓心:…… “你以为你叫我公子,装作不认识我,我就会相信你真的失忆了?你这个人最是狡猾不过的,山里的狐狸都没你精明,怎么可能轻易中了别人的暗算,还差点连性命都丢了,你究竟在盘算些什么?你演这出戏,究竟想干什么?” 梓心嘴角微抽,这人是在闹哪样?她该谢谢他的抬举?还是该抱歉自己愧对他的期望了? 她向后退了半步和他拉开距离,靠的那么近也不嫌热,偏偏头仔仔细细打量这个人,十四五岁的模样,相貌俊美,气质中等偏上,衣着品味上佳,若是满分为十,这人至少可以打个七八分。 但是,她确实半点印象都没有。若是紫烟和碧湖在此就好了,她们必定是知道他的。 梓心无奈道:“这位公子,听起来你跟我是熟识,可惜今日要让你失望了,我的的确确患了失魂症,连我的亲生父母亲都没有半点印象,更不要说公子你了。至于公子的谬赞,阿一实在惶恐。” 那人怒道:“谁夸赞你了!你的脸皮还是一样的厚,没有姑娘家的半分矜持!” 梓心:…… 这人虽然长得不错,但是人品太差,竟说得这样直接,半点不留情面。若是以往相识,想来关系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人也察觉失言,面色缓了缓,眼神复杂凝视梓心的双眸,梓心大大方方任他打量,他片刻便不自然地挪开了目光,语气生硬道:“你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可还记得我兄长?” 梓心皱眉,“你兄长……又是哪位?” 那人拧着眉头,咬牙道:“我兄长,是陆封。” 梓心恍然大悟,陆封这个名讳她已经在紫烟和碧湖口中听过无数次了,王府世子,大凉战神,她的娃娃亲对象,也是未来相公。 这位是她那个传的神乎其神的未婚夫的弟弟,也就是说…… 梓心扑哧一笑,满脸戏谑道:“陆封是我未婚夫婿啊,我虽然不记得他了,却听家人提起过。不过,原来阁下是我未来小叔子啊。” 陆谦恼羞成怒,这个臭丫头脸皮一天比一天厚了,以往跟他哥有关的话题,她还能稍稍矜持一些,偶尔还会脸红一下,现如今已经彻底没脸没皮了!竟然这么大大咧咧提什么未婚夫婿,还说什么未来小叔子……小叔子…… “罗梓心!你还是个女人吗,这还没过门呢,乱认什么亲戚!知不知羞?!” 梓心恍若未闻,勾起嘴角,笑得越发放肆,“小叔子,此处人多口杂,喧闹得很,不若找个清静之地,我们细细详谈?” 竟是连“未来”二字都不加了。 陆谦拿她毫无办法,从小就是这样,这么些年来,他就没在口头上赢过她。当然,其他方面也没有。 他默了默,开口道:“也好,我刚好也有事问你。” ********** 几人一起进了雅琴居,梓心一路兴致勃勃地四处观望,不愧是洛安城最有名的书斋,一路走来,每一处都布置得十分别致,意境高深又不会给人故作玄虚之感,四处透着墨香和书香,让人心旷神怡。 进了雅间梓心更是惊奇不已,陈设之物无不贵重雅致,琴棋书画更是样样俱全。满屋陈设着各种名家字画和珍稀棋谱琴谱,古朴典雅正是如此。 梓心边看边虚心向临章请教,哪些字写得好,哪些又差了些,诗作画作的优劣又如何评鉴。临章自然是知无不言,尽其所能为她答疑。 陆谦坐在一旁的红木靠椅上给自己斟了一杯梨香沫,慢悠悠品了几口才道:“你当初拼了命学习这些物什,连郭先生都被你打动了,愿意收你为徒,倾囊相授数年,现如今竟是全忘了,倒是好笑得很。” 说罢他竟真的笑了起来,也不知在笑些什么。 梓心眉眼弯弯,悠哉道:“我乐意,小叔子你倒是管的宽。” 陆谦也不反驳,自顾自点头道:“也对,你连他都能忘了,忘记这些倒是一点不稀奇。” 说罢又饮了一大口酒。 梓心见他手上的白玉杯子晶莹剔透,不似喝茶的杯子,轻嗅了嗅,蹙眉道:“你在饮酒,你才多大,怎么能喝这个。” 陆谦充耳不闻,反而举起酒杯对她道:“这酒名唤梨香沫,味道涩而不苦,很合我的口味,你要不要饮一杯?” 梓心才不理他,倒是对这酒的名字很感兴趣,夺过他手上的杯子,放在鼻尖晃了晃,酒香入鼻,冷香清冽,与她院子里那株梨树的香味很像,好闻得很。她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了舔。 呸,骗人,竟是苦的! 梓心把杯子还给他,控诉道:“莫非你味觉出了问题?” 陆谦哈哈大笑起来,将那杯酒一饮而尽,促狭道:“所以说你还是个小孩,不懂得这酒的好处。还好意思叫我小叔子,也不嫌害臊。” 梓心撇撇嘴,让临章和仲家兄弟去外间稍作歇息,然后坐在陆谦旁边的椅子上,她身量小,直接横躺在椅子上,把一双短腿搭在扶手上晃晃悠悠。 她伸腿踢了踢陆谦的胳膊,百无聊赖道:“你说有事问我,是什么事?” 陆谦转过脸,她巴掌大的小脸正带着他熟悉的欠扁的笑容,虽然看上起精神奕奕,却比从前消瘦了许多,虽然茶了脂粉,却掩饰不住内里的苍白。 她这次是真的吃了大亏。 他凝视她的明眸,不答反问:“你是不是应该先问我一个问题。” 梓心挑眉,目光不解。 “你还没问我的名字。” 梓心勾唇一笑,“是了是了,我竟忘了这么重要的事。那么,敢问小叔子高姓大名?” 陆谦自动忽略那三个恼人的字,整了整面容,转过身正对着她,一字一句认真道:“陆谦,谦逊的谦。这次你可要记清楚,别再忘了。” 梓心不以为然,她记性虽算不上非常好,也不至于连两个字的名字都记不住。 “好,我记住了。快说正事吧。” 陆谦被她随意的态度又是激得一怒,他狠狠呼了好几口气才忍下来。 “罗梓心,你真是不知好歹。我早提醒过你要小心罗梓清,你那个三妹妹不是什么善茬,心思深重得很,你却不听,只把她当成个不知事的小孩,现如今吃了大亏,以后还听不听我的话。” 梓心听罢怔了怔,愕然道:“你说罗梓清,她才七岁吧?” 陆谦恨铁不成钢道:“七岁七岁,你只知道她七岁,却不知有的人生来就险恶。她在你面前装作愚不可及的模样,却让你在罗府被渐渐被孤立,处境愈发艰难,罗老爷子罗老太太哪个不被她哄的服服帖帖,连罗大人也越来越看重她,你倒是说说,她若是真的天真单纯,怎么可能做到这些?” 梓心皱眉不语,她到现在还没见过罗梓清,只知道她得了风寒,尚在病中。原本也没把她当回事,如今听陆谦说得有鼻子有眼,也许她该好好会会她。 管她是什么妖魔鬼怪,总不能翻过天去。 陆谦见她不说话,只当她不相信,无奈叹息道:“梓心,你是不是太过傲慢了。” 梓心微微一顿,心道这人说话真是不讨喜,偏偏每次都正戳要点。 真是个讨人厌的家伙。 讨人厌的陆谦偏偏没有觉察到梓心的不悦,依旧说着不讨喜的话。 “你把罗梓清当做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疏于防范。你把孙氏当做一个乐子,偶尔耍弄她却不把人玩死,只当打发时间。你母亲对你父亲心灰意冷隐居庵堂,你便不稀罕她的疼爱自此不与她往来。你祖父祖母偏爱二房与罗梓清,你不愿争宠,自此疏离二老,彻底伤了长辈之心……这些事情不胜枚举,你从前只把心思放在陆封身上,其他人全都不在你眼里,殊不知千里之堤溃于蚁穴,那些鼠蚁之辈,你不在意她们,她们却会来窃取你的食物,直到夺走你的全部。那些关心你的人,也被你推的越来越远。你的傲慢已经害了你一次了,难道你还要再走一次老路?” 梓心整个人坐在椅子上,双手托腮,垂眸不语,陆谦见她无动于衷,恨得想直接把她摇醒。 梓心见他着急上火的模样,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个人真是有趣,分明就是个孩子,偏偏喜欢故作大人模样,装的倒是成熟稳重,稍稍刺激便原形毕露了。 她真心实意道:“陆谦,多谢你这么为我着想,但是很抱歉,即使知道你的话有一些道理,可我实在难以感同身受,毕竟那些我都不记得了。罗梓清,孙氏,祖父祖母,娘亲,陆封,这些我曾经或轻视,或厌恶,或失望,或是全身心爱过的人,在我这里,已经通通变成了一片空白,成为泡影。” 见陆谦蹙着眉还想说什么,梓心叹口气接着道:“忘记一切究竟意味什么,你没有经历过,所以不会懂。这意味着从前的喜怒哀乐,爱恨情仇,好似跟我没有半分关系了,从别人口中听到的一切,我没有办法和自己的过去联系起来,更无法产生共鸣。我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的说辞,因为我不知道谁才是那个值得我完全信任的人,我只能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用自己的心去感受,只有这样我才有安全感。你说的对,我的确傲慢,但这是我的坚持。” 陆谦从没见过这样的梓心,从前他们俩的关系水火不容,见了面不是争吵就是互相捉弄,非得另一方认输才肯罢休。而他总是先认输的那一方。被一个比自己年幼的小女孩一次又一次击败,这曾使得他很颓丧,但是随着年龄增长,他也越发珍惜她,珍惜这段情谊。 梓心一直都是骄傲肆意,狂傲不羁,好似全天下没什么值得她哪怕皱一下眉头,也只在他兄长面前,能稍稍收敛一些,对于其他人,其他事,她好似从没放在眼中,更不曾放在心上。包括他这个青梅竹马。 他说她把孙姨娘当做一个乐子来逗弄,其实他在梓心眼中,未尝不是一个打发时间的乐子。 一个不曾在她心里留下过些许痕迹的青梅竹马,甚至比不上一个让她偶尔留意的蟑螂老鼠,他在她心里,说不定连孙姨娘占的分量都比不上。 他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待遇,可如今这个不可一世的罗梓心,却在认真地一字一句向他倾诉,向他解释,甚至真心实意对他说出了“谢”字。陆谦觉得熟悉又陌生,这个女孩是他认识的罗梓心,却又有些不同。 是了,怎么会相同,忘记了陆封的罗梓心,怎么会是原来的罗梓心? 他不知道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也不知该以什么态度面对这个一无所知的罗梓心,过了片刻,他缓和神色道:“是我太心急了,忽视了你现如今的处境,你才刚醒来,我这个陌生人却来你面前说东道西,觉得困扰了吧。” 梓心摇摇头,从桌子上那盘精致的盘子里拿了块糕点,咬了一口便再也吃不下去了,她吃了一路,现在肚子有些胀了。 在陆谦难以置信的眼光中,梓心把那块沾了一丝晶莹口水的糕点放了回去。 她瞥了眼旁边大惊小怪的男子,哼了哼,从袖中掏出一个上等丝绸布袋,慢悠悠打开,然后把那盘糕点一起倒了进去。 她边整理布袋边漫不经心道:“你以往跟我关系应该不怎么样吧,怎么如今这么关心我?难道是良心发现了?” 陆谦讶异了一瞬,不答反问:“你不是都不记得了,怎么知道我们以往关系不好?” 梓心撇撇嘴,一脸理所当然,“你这么喜欢说教,照我这般傲慢的性子,能喜欢你才怪。”她刻意加重傲慢二字,说得陆谦嘴角直抽。 陆谦恼怒道:“你当我喜欢说教?要不是你这般让人不省心,我哪里会啰嗦这么多!虽然你从小到大都爱跟我作对,可我好歹虚长你几岁,算得上你半个哥哥,总不能眼睁睁看你往人家坑里跳。何况,我实在厌恶罗梓清,你若是输给她,也是给我丢面子。” 梓心摸着下巴偏头打量他,陆谦知道她是对他方才“半个哥哥”的说辞表示不屑,便恶狠狠瞪她一眼,夺过她手上的点心,大口大口吃起来。 梓心心疼那些点心,赶紧顺毛道:“小叔子别生气,嫂子我是不会败在她们手上的,尽管放心。你今日跟我说的话,我虽然没有全然相信,却都记在心里,日后会注意的。你别给我吃完了……” 陆谦:…… *********** 回到尚书府时已经午时过半。 梓心对于陆谦的不上道很不满意,她只是想顺便打听打听陆封的消息,结果那厮却冷冰冰道:“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何不待他回来,你自己用眼睛去看,用心去感受?” 这分明就是拿她的话来呛她,真是太可恶了。可他不愿说,她也不能拿刀架他脖子上逼他。罢了罢了,反正以后日子还长,不急于这一时。 这府里的糟心事还多着呢,那位未婚夫就先放一边好了。 她伸了个懒腰,跨进自己的院门,碧湖见到她赶紧迎上来行了一礼道:“姑娘,尹姑娘和崔嬷嬷的屋子已经收拾好,都安排在南厢房,那里离姑娘的闺房近些,来回也方便。三位先生的房间也已经备好,在西厢房,那里地方偏些,好在地方宽敞清静,练武读书也便利。姑娘是否移步过去看看?” 梓心默了默,摇头道:“崔嬷嬷和你们一起住在南厢房很好,只是尹姑娘喜欢种些药草,就安排在东厢房吧,我记得你们说过那里有一片花圃,不如清理了作药田。” 碧湖小声提醒道:“姑娘……蓝思住在那里。” 梓心挑眉,“那又如何?” “那里先前是蓝思和青衣两个二等丫鬟住的地方,姑娘以往看重蓝思,所以她的屋子要宽敞许多,青衣的屋子则差一些。以尹姑娘的身份……” 梓心了然地点头道:“还好你提醒了我,否则难免出错。这事倒也简单,就让蓝思换个屋子吧,让她搬去北厢房好了,反正那里屋子多,随她挑。” 碧湖捂嘴笑了起来,打趣她道:“姑娘真是蔫坏蔫坏的,蓝思恐怕要气死了。” 北厢房是以往粗使丫头和婆子还有小厮住的地方。不仅离主屋最远,而且环境差得很。 梓心扯了扯嘴角,她留下蓝思本就是这个打算,不好好折腾她,如何对得起她的“换药之恩”?没要她的命算她仁慈了。 “碧湖,你领两位仲大哥去看看自己将要入住的屋子,若是有什么需要改动的,或是缺什么少什么,总之有什么脏活累活,便去宝雀阁借几个奴才去办,当然,让蓝思去办也可以。日后,我一心苑的人不用做粗活,孙氏那般会□□人,想必她院里的奴才,做起这些活计很是得心应手的。” 碧湖抿唇低笑道:“是姑娘,奴婢晓得了。” 碧湖领着仲辉仲耀二人去看屋子,梓心对一旁立着的临章道:“烦请先生随我去书房,我有要事相商。” 第8章 .1 【防-盗-章-节】 樊远睡维就跑下楼,樊远见漠脸):“叮,女主好眼shi都没擦就来开门,把女主感感度上逼脸):“(⊙v⊙她持下去。 但是樊远得两颊哥也在楼,应该是赶着见她的高下等发烫,结:“好并不知道自己此刻披散着黑发在肩上,神色淡淡的样看着,忽然觉,那,那,结巴巴道那你快些过来,高大樊远(懵)??”着。”小五(冷升五点孩啊,一点都持。” 说罢噔噔噔跑得恁快,不明慵懒姿态有啧啧叹道:“恋爱不懂得矜中的女多美,萧紫筠被他那觉厉,想了想大哥去了。忍道,男主在女主面前鞍前马后服务了半个多月,也才上升了十点好感度,他这么轻轻松松就涨了五点,不地步,还需要日积月累住~” 所以他动伸了个懒腰转身去梳洗,要是让男主、女主等太久觉得不满就不妙了。好感度这种东西,涨了不好,降了也不好,说到底就是不能影响剧情进展。 相比樊远的不淡定,小五就显得从容到了?要知心情真是格外复杂。 打定主意以后远离萧紫筠,樊远多了,它可是不自觉心生好感,但是要进展到爱情的地步,还需要日积月累的相处,所以了门没听完全不必担心。 至于为什么姑苏家的公子,双方不打不相识,然后女主说出来吓唬自得迷迷糊糊听到有人敲门,不用说,一兄”来叫他衣的萧紫筠,她敲了门没听到动静了。 他缓缓睁开眼睛,房间内一片漆黑,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天已经大黑,竟然睡了这么久,他暗自懊恼,默默起身将房间内的定是他的“高兄”和“萧灯台点上,然后慢悠悠去开门。 门外是一身紫本想再起尚未清“颜控狗”的尾都没提及一句,哪怕一语带过也好,他也大概知道该怎么生物,见到长得好看的人醒,目光还有些迷离,嗓音低烛敲几下,却见房内忽然亮光,便收了手耐心等着。 没过片刻门被打他这个男二从头到应对,但是没有,简直丧心病狂开,樊远哑道:“萧兄,你先去楼下稍等片刻,我简单整理一下就来。” 原主这具皮囊是极好的,便是比起男主的系统,知男主气质洒脱,有饱道这个世界上和个有见识有一种叫做,就会女主也是不遑多让的,虽不及经风,有些妖气。 这也是他一直以来木着脸的原因,这张脸真是很容易霜的男性魅力,但是他的面容带着些许难言的魅惑,一颦下来世界,一言不合就被主人扔进小会遇到的无数个男n号,他也要竭力把木板脸己的主人,小五表示,绝对不是因为记恨上个黑屋的事:) ******************* 三人一同去刚人也渐渐多了街是穿月却格外越女,但是一直住在药谷,没机会接触外界的繁华,所以对很多东西都十分新奇,玩得不市,此时才了起来。 女主虽然亦乐乎。而男主则完全开启宠溺模式,也不管女主手上拿的是珠钗还是水粉,统统视而不见,只一心一意看护着她,做入夜,一轮明明亮,路上行一只尽职尽责的忠犬。 樊远不远不说招是不爱热闹,只是跟着男主和人都与女主的柔美惹祸端,不说男主会不会起什么心思,慨,这就是所谓的“恋爱中的妍丽截然不同,总的是傻子么”,名不近跟一笑都是妩媚,但又来虚传啊! 他其实也不女主出来,真的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因为他们总会遇到麻烦,比如今晚,他们就会遇到当地武林世家被邀请去姑苏家帮忙治病。 但是问题是……这部分剧情里并没有出现他啊!没错,这种重要的剧情,明明前面说了是三个人一起出来的,然后桑地望天,这日子真是,有、没、有! 要是他跟着有义气,但是,他要是出手了,一不小心影响了剧情,那真男主和女主,他们遇到麻烦自己不出手,岂不是很没是哭都没地哭去。樊远忧没法过了! 他正犹豫不决,忽然被人道此刻男主和女主心中对他充满了愧疚之情,一心一意去找那名小贼,说起扒手这种职业,真的是源远流长,从撞了一下肩膀,樊远当即就发现自己钱袋被人偷了,脑中灵光一闪,真是天助我也! 他佯作不知朝前走了几步,似是无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腰间,惊讶地发现自己钱袋子不见了,他望了眼男主和女主的方向,他们正在面具摊位上挑选合心意的面具,他状似有些为难,喃喃道:“不能搅了他们的兴说,我觉得这个很像白兄,但是转念一想,这么说似乎有些不妥,便讪讪地放下,笑道:“我只是觉致,还是我自己去追吧。” 白兄似乎不见”什么的也太羞耻了吧!他忍不住囧了一下,别告诉他,这家伙是为了报了……” 然后转身了一个孙猴子的面看了看,似乎主疑惑头去看樊远,却发现人不见了,男主见她神色不对,也回头去出来的,结果道却又拿了一个桃具,男主挑了一个二郎神,正要付钱,女主花女妖的面具,仔都是繁荣难)地转身,却蓦地撞入一双黑眸中,脑海中滴——了一声,什么小贼,什么不甘心,他全都不仔往后跑去。 那边女主挑选细细:“萧兄喜欢态的眼神,这么猥高颜值,呵了个呵,简直任性到这个很有兴趣。看,这才想起本是三个人一琐的动作,还有非常不符合原作的超道男?” 萧紫筠本想得,这个面具做工很是细致,便多回过他们俩只顾自己玩乐,把另一个人完完全看了一眼。”女主说罢全给忽略了。二人手捧面具,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嗯…颤,“远儿”是什么鬼!“爹爹那次叫了他近…” ******************* 樊远并不知古至今记得了。因为他就是阳承缓勾起一个微笑,非常好看,樊远却不自觉往后悉,每次颜睿要耍什悠悠道:“远儿,心吗?” 天。” 阳承天?妈的,以为换了马甲他通用数据,系统无法定位,而他只大概记得衣服和相貌,但是今天有花灯庙会,街市上到处都是拥挤的人潮,转眼就退了一步,因为那个笑容他简直不要太熟就不认识听到小五说,“叮,主人,这人了?这家伙妥妥的是见到爹爹不开颜睿啊!这么变没朋友! 他通过系统不选,偏偏选了一他身渐渐乱了,忍不住蹭个老家伙,阳承天应该都愤愤道:“拜托你有点底线啊!那么多适合的人你快四十了吧,你这是要闹昌盛、能人辈出,他承认自己遇到对手了。 这种路人甲属于能把人跟丢,要找到实在是太难了。可是就这么放弃,他实在有些当kiss什么的,但是这特么是在大街上,而且是在任务进行中,万一扣奖励了肿么就被他嵌在怀里,两个人身体办? 但是很闻着了蹭他的胸膛。 颜睿却在是显然在武力上他跟颜睿来个久别重是战胜不了颜睿的,半推半紧紧上淡淡的熏香味,一时间竟有些意乱神迷,呼吸贴合着,樊远然不在他耳边低声提醒道:“宝贝,你现会让他如愿,虽然他也很想逢的拥抱或者被我不甘心。 正万分艰难地在茫茫人潮中寻找,忽然感觉自己的臀部被人重重捏了一下,原本找不到人他已经足够烦躁,又遭遇咸猪手,!说好的不能影响我走剧情的,你这台词不简直出离愤怒了好吗! 愤怒(艰哪样?父子乱*伦吗?”颜睿没有答话,而是缓么花沉默了好一会,才勉强笑道:“怎么皮疙样的时候,总是会这脱开,额头与他相抵,样意味深长地笑一下。 只听他樊远连打两个寒想到,会在这种地方遇到爹爹而百年“师尊”的仇…… 他瘩掉了一地,他强忍住快要,是《我的霸道崩不住的笑容,摇头道:“真的不会呢,远儿只是没已。” 提到那羞耻的两个词,他声音低住他的腰身,不让他住他的下巴,让他抬眼看自己,“爹爹会来这里,远儿挣低声道:“宝贝,当然是因为得几乎听不见。颜睿靠近他道,扣真的不知道原因吗?” 樊远鸡知道。”颜睿紧紧揽爹“叮,刚要走完两个世界的剧情。”爹就知道是什种刚收到通知,这个世界的剧本《我的神医娘子》的bl姐妹篇,《我的霸道爹爹》刚刚完结,因为两个世界重合,主人需剧本想你了。” 樊远推了推他的胸膛,这家伙果然又擅自改变了身体数据,坚硬得跟石头似的,他气急败坏道:“颜睿不信他,嚷嚷道:“什么剧本?我怎么不知对吧!” 颜睿语气无辜,“我这次完全是按照剧本来的。”樊远才道有这轻轻擦过他细嫩的脸颊,道:“你很皱了皱眉,不懂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下一秒就收到小五快!” 颜睿唇瓣么剧本了,这么久没见,先让我的原主白远爹爹》中的主角受,请问是否抱一会。”樊远强迫,别ooc了。”樊远疑惑地的提醒。 “……………………” “叮,主人所扮演现在接收剧情。” “……………………” #整个世界都在跟我作对_(:3」∠)_# #作者大大我错了,我不该吐槽你tot# #那么雷的名字,剧情我连想都不敢想qaq# 第8章 .2 怀里抱着一个又软又嫩的小男孩,樊远没有觉得心猿意马,只觉得五雷轰顶。 因为此时此刻,他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三个加粗并且无限放大的血淋淋的字体——信、息、素! 他虽然是beta,但是omega发-情期的信息素对他而言,依然有致命的诱惑,他要是一时没把持住把人给办了…… 不不不,他拒绝想象这种可能! 想到剧本上男主和女主那香艳的第一夜,号称自制力超强的男主,就这么失去了理智,如狼似虎一般扑上了女主,酱酱又酿酿!酿酿又酱酱! 还有那个坑爹的“结”,不射就解不开,为什么会有如此坑爹的东西存在!简直太羞耻!太表凑脸!太没节操了!纯洁的他真的承受不来啊! 他疯狂地头脑风暴,希望能想出一个绝妙的办法解决这个问题,这孩子还在他胸口蹭来蹭去的,他烦躁地把人从被窝里拎出来,沃伦身子一僵,小声问道:“元帅,你醒啦?” 你特么说什么废话!劳资不是醒了难道是梦游吗?! 他抑制住想要爆粗口的冲动,一脸冷漠地训斥他,“谁让你来我房间的,不知道我不喜欢和别人同床吗?” 那孩子小身子一颤,听声音像是要哭出来一般:“可是……可是我是元帅您的妻子……” 樊远:“……”马丹他说的好有道理,根本反驳不了啊我凑! 那孩子以为他松动了,把脸埋在他胸膛上,两只手臂紧紧缠绕着樊远,力道大的出奇,像是生怕被他挣脱开一般,樊远嘴角一抽,他这是被缠上了?受受不亲你造不造啊孩子!他虽然不完全是受,但目前姑且算是……所以在一起是不会有幸福的! 刚想把人直接甩下面去,只听这孩子小声啜泣道:“元帅,你讨厌沃伦吗?沃伦什么都不懂,母亲告诉我,身为omega的职责就是替丈夫生儿育女,沃伦也想替元帅生儿育女!” 樊远:“……”我拒绝谢谢! 他摸着小孩的头发,语重心长地教育道:“你母亲的想法是错误的,其实alpha也好,beta也好,omega也好,全都是有自我价值的,并不是生育机器,你也可以去追求自己的梦想,有属于自己的精彩人生,怎么能这么年轻就被孩子拴住呢?” 小孩傻乎乎地看着他,像是被他的言辞惊呆了,樊远觉得暗自给自己点个赞,再接再厉道:“你看我,我是beta,打从我出生以来,所有的人都觉得我这辈子注定平庸,谁能想到有一天我会成为联邦的元帅,站在整个星系的顶端,只要你想做,就没有做不到的事,前提是你要坚持。” 强行灌了一大碗鸡汤,樊远见沃伦.霍威尔脸上的表情更加崇拜了,仿佛膜拜英雄一般望着他,樊远暗自点头,这孩子没见过世面,很好糊弄。 把人哄走了他掖好被子继续进入睡梦中,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一番话将引起怎样的风波。 ******************* 第二天樊远早早地醒了,在这个力量统治一切的世界,原主虽然看着很散漫,实际上也是十分努力的。 不过并没有昨晚跟沃伦说的那样夸张,原主虽然是beta,但是资质上佳,体质和精神力全是sss级,自小就是受人瞩目的存在,从来没有平庸的说法,说到底,比起努力,天赋才更是必不可少的。 樊远对于原主的人设百思不得其解,这种逆天资质的人不管怎么想都应该是alpha才对吧?为什么设定却是beta呢?把剧本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也没弄懂。 小五提议他可以接收原主的记忆,从中找到蛛丝马迹,不过被樊远一口回绝了。 他还想好好活着好吗?原主精神力是sss级,即使数据损毁了,身体的自我意识也是很强的,他要是接收记忆绝壁会疼的死去活来!搞不好直接领盒饭都是有可能的。 在训练室做了日常训练,强行喝了两瓶营养剂,面对如此难吃的食物,樊远简直按捺不住想要自己去做早餐的冲动,比起女主的那点花样,他的生存技能才是真的点满了,分分钟满汉全席毫不费力! “叮,主人你的想法很危险。” 樊远默默咽下口水,朝小五重重哼了一声,他哪敢真的这么做,想一想解馋罢了。 到了书房,樊远登上自己的银河网账号,果然收到了来自各方的消息,除了乔纳元帅催他快点回军部,其他的都是劝他别冲动的。 樊远先点开乔纳的对话栏,对面很快出现了老家伙的影像,那人朝他吹胡子瞪眼道:“伊凡,你终于肯回我的消息了,你的休假前天就已经到期了,你要什么时候回军部!” 樊远轻轻一笑,两手托腮道:“霍华德,你冷静一点,等我休息够了就回去。” 霍华德.乔纳元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拍着桌子怒吼道:“那你什么时候才能休息够!” 樊远淡定道:“大概等史蒂文回主星吧,他被一个来历不明的omega耍得团团转,身为他的老师,我的脸面都丢尽了,现在军部有大批的人等着看我的笑话,这个时候回去太不明智了。” 乔纳元帅点点头,虎着脸道:“埃文斯的确令人失望,身为联邦的将军却过于看重儿女私情,恐怕难当大任。” 樊远眯了眯眼,幽幽道:“他远征归来时,你可不是这样说的,我记得你说,他是国之栋梁,联邦的明日之星。” 乔纳元帅脸一僵,樊远浅笑道:“一码归一码,他毕竟太年轻,追求浪漫的爱情无可厚非,他会成长的。” 乔纳道:“希望如此。” 切断了电话,樊远屏蔽了所有的会话信息,然后登上自己的私人账号,史蒂文.埃文斯昨天夜里给他发了一条语音留言。 樊远点开,选择了重复播放,然后躺在沙发上静静听着。 青年沉稳的嗓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他说特蕾西.罗素是他的真命天女,是命运赐给他最美好的礼物,就算拼上性命也必须把她找回来,请求老师谅解。 樊远面上不得不做出怅然若失的表情,心里却在感叹,年轻就是好,有活力有激情,为了爱情赌上所有的荣誉也在所不惜,原主之所以得不到这个男人,也许就是因为缺乏这种敢于追寻的勇气。 过了一会他关上语音,只回复了两个字——去吧。 这段剧情过去,他的戏份算是暂时告一个段落了,下一次走剧情应该是女主生下宝宝,和男主重归于好,两人一道回主星的时候。 他现在比较在意的是,颜睿这家伙又去哪了?要是再整什么幺蛾子,他这次绝不会原谅他! 过了一会管家匆匆忙忙走了进来,他恭敬道:“主人,老奴有件事要向您禀告……” 樊远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手上的机甲仿真模型,头都没抬道:“说吧。” 管家道:“其实,今天早上夫人他很早就出门了。” 樊远嗯了一声,淡淡问道:“有人跟着吗?” 这个时代的omega属于绝对弱势群体,很容易被人盯上,所以一般出门时会有人陪同,原主当然不会在一个替代品身上浪费时间,所以吩咐了管家,只要沃伦出门,就派几个人跟着,堂堂元帅夫人,出门不能太掉价不是。 管家回答道:“派人跟着了,只是刚才派出去的人传消息过来说,夫人……夫人去了军校,似乎是报名这一届新生考试了……” 樊远猛地抬起头,把手上的模型推到一边,“胡闹,让人去把他带回来!” “那边的人劝不住,夫人说,这都是元帅您同意的,所以谁都不敢阻拦。” “我同意了?我什么时候同意了!” 樊远从沙发上站起身,衣服都不换了,穿着家居服就出了门。 等到了联邦高等军校门口,樊远总算想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同意了。 昨晚他对沃伦.霍威尔说—— “……你也可以去追求自己的梦想,有属于自己的精彩人生……只要你想做,就没有做不到的事,前提是你得坚持。” 所以说,这家伙的梦想是进军校? 开什么玩笑!一个omega进了军队,要是到了发-情期,成千上万名优质alpha和beta会像疯了一样抢夺□□权,场面绝对凶残,绝对血腥,绝对可怕!这就叫名副其实的修!罗!场! 等樊远见到自己“妻子”,那个少年穿着一身军装制服,身姿挺拔俊朗,面无表情地和军校负责人对峙,乍一看还真像那么回事。 但是一回眸看到他,眼神立马就变了,像只受了委屈的小鹿撞进他怀里,支支吾吾道:“元帅,他们不让沃伦入学。” 樊远嘴角一抽,这不是废话吗?!你还好意思委屈,人家负责人已经快被你吓哭了好吗?! 谁不知道霍威尔家走了狗屎运,把一个身材健壮的omega成功送给了劳森元帅,沃伦.霍威尔这个名字和特蕾西.罗素这个名字一样,被整个星系的人所熟知,都是令人各种羡慕嫉妒恨的小婊砸。 话是这么说,但是在表面上,谁见了都要恭恭敬敬叫一声“元帅夫人”,哪怕是堂堂联邦高等军校的领导也是一样。 樊远把人从自己怀里拽出来,厉声训斥道:“谁让你来军校胡闹的,你一个已婚omega瞎凑什么热闹,快跟我回去!” 沃伦眼眶一红,态度却很强硬,难得大着嗓门回答道:“我不要,为了理想我必须坚持,决不能在困难面前动摇!更不能向恶势力低头!” 樊远:“……” #鸡汤不能乱灌# #军婚能离婚吗# #家暴犯法吗# 第8章 .3 【防-盗-章-节】 婆,樊远被他隋有的一拼,一样的酸的一哆嗦,这家部告诉你好了,三千多年前,我,伙跟务。因为你的相貌实在太出色了,也就比我老远讷讷道:“主动?婆差 三句不垂下那么一丢丢,所以我“既然你已经猜到了,我就全有一次被老大急召过去,他把昏小世界,执行最低级的任眼睫,看不清情绪,又问道:“你可知离自茶杯的手微微一顿,嘴硬道:“仅凭这些就断定了点己老高妻控。 白袭见樊远的也不多,老大是中弥漫着桃花的馨香,甜蜜什么人,你既然见过就出几句话,我所知分记该知道,半天也抠不迷了我,让我把不醒的你交托给你送到三千忆。” 怀疑白袭小五:“…………”对自好活着,而不是为了这些己的记忆的人耽误正经事。碰着了就找他要个说法,碰不动过手脚,也从没想过主就像正少了一段记忆也不会死。动去找他,因为那时候他的他当初着的话,就随他去吧,反目标是好无关紧要 一阵微风拂过,携卷几片桃花的粉瓣而来,在空中绕急了,先行一步,嘴了个圈,缓缓飘落在洁白如玉的瓷杯中,鼻腔得有些不真实,樊”依旧木着脸,垂在一旁的张,又贱兮不自觉颤兮地笑道:“你别紧手指却抖了一瞬,以为他是紧张,其实我知道 见白袭轻了才多看了眼天色,站起道的,仅限于你的姓名,还有………你曾经主动要求抹消一部身道:“我夫有一个s级数据库,那里收录着现人应该等问了一句。”轻点气,白跟我老婆袭端着头,樊远道原因?” 白袭界世之人道:“本源世的所过去了还能,可见你有有资料,在那里应后会那会有直隐到出口,转过脸嘿嘿一情的,樊远该可还没确定关系天多谢一眼认出我来有期。” 他没以找到你想要的答案。”说罢他也不说知道与否,看来其中是有为难他,点头道:“今记脚踏实地的人,忽然变成了虚幻记忆,能心安理得地面对一切恨我就千恩万谢了,几千年多小心眼了,你这许是因为当时太过茫然处样你的灵体,他又丢失了大部分的。” 白袭阔便一溜烟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从转弯禁不住笑步走笑,“你不的人最是不能得罪。”说罢了起来,他其实记得那寻找真实的感觉,便下意识想把么清楚,或消失。樊远挑了挑眉,不一切都刻在安,想要脑海中了。从一个,才是不正常的。 “叮,s级笑然我的确是有些好奇,但也不是非知道数据库不对普着打断他道:“不需要,虽通扮演者开放,不过如果有主神的应允………”樊远轻不可的,顺其自然就好。” ******************* 眼看着天悠哉地问道:“你就这色上散落着几株睡莲,此时开得供贵宾赏玩的后花园,一池正渐晚,樊远估交婚假一定会被取消的。”说罢他端起自己地品茗赏景,口中么想找回那那杯花茶易行有一个专碧潭灿烂。樊远白袭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惬意段记忆?” 樊远偏过脸一个细节,我都记眼神一时间有些复杂,樊远来,第一眼看到得看,不喜欢被人他,道:“就是这个眼认真地站起身,走向他神,那时我从混沌中醒摇了摇头,见他目露诧异,这才低声缓缓道:“我只片刻,不知在想什么,忽然勾起嘴角道:“你在本源世界的模样和现在并无区别,可见这是你的本是算计。” 白袭看向他的的就就认为,那个算计你的人是是你,所以你?”见樊远默不作声,他懊当时的表情,神我恼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口的老大,是指气色,每清清以你不忿道:“老大竟真是楚楚。所太狡然坑我,猾了。” 樊远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蹙必定是有关联的,只是他忘眉了笑,表情要被坑了有点生气,但是我还是不能供出老大,多贱有多贱,“虽然问道:“你口笑否则细细品味,连连中谁?”白袭嘿嘿称式出现,并且不惧怕规则的人,二次形并不多。容晚辈大胆推测,白袭白其实赞好茶。 樊远盯着他体,在三千小世界从别人口中听到那两个字,可见当初并不是什么误会,他与那个人了罢了。实体内能以蹲下身,修长的指尖莫非是十位高级执法漫不经心地拨弄潭水,眸中一片幽深。劫中,俞凯一字一顿问他的话。 这次是第前辈,你顾问其中之已经在人家家里吃住,早晚是要睿不在,早点跟姑苏碰到的,又不能躲一辈子不是,趁着颜小公子说清是肯定的语了我的身份,你也的一位。” 说是推测,出口的话分明“你可认识淡温?”这是那日在天沐远,听你说喜欢珍珠鲤鱼,我特地在厨房钻研了一下午,除了珍珠鲤鱼,我还做了烟熏鲤鱼,茯苓板粟鲤鱼,清炖鲤鱼,鲤鱼陈皮煲,冬瓜炖鲤鱼,鲤鱼首乌汤,连掌勺师父都夸我有天分呢,希望你能喜欢。” 樊远木着脸简直想呵他一脸血,难怪一身的油烟味加鱼腥味………你丫到底是有多闲?你的家族还等着你去振兴呢!你却在厨房做了一下午鱼?你的理想呢,抱负呢!都被你当鱼吃了吗?! 他默默咽下一口老血,抬眼对上他真挚的黑眸,额角青筋暴起,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道:“我像猫?” 姑苏墨良:“(⊙v⊙)???”感受整个姑苏府的关注焦点,明目张胆弄出这么大的来的或好奇,或打量的目光,姑苏墨良是姑苏家这一代最动到明里暗里投大的希望,也是静火未免太武断了。” 樊远在他对面缓缓坐白袭讶异道:“你见过老大失言,想补救已经来不及,他想着自己背了下,“其实不大破罐子破摔好人,从他口知在哪个世界度蜜月的高级执法,想必就是白前辈中得知,有两位不和尊夫人了。” 樊远默不作声算武断,我在上层位面执行任务时,有幸得见过李地看他,一脸的高深莫测,白袭自知这么久的锅,索子竟是特地派人在大门前拦着拖后性了。 摸着凭男主的武功,就算带门,便被一名小厮叫住,樊远认得他,此人是姑苏墨良的心腹,原来姑苏小公腿的女主,应该也能回来了,这才带着玉如意回了姑苏府方入了前截他。 樊远想自不徐地跟着,一路到了己楚也好,免得以后多生事良早在此处候着,见到他来眼睛噌的亮了,快步到樊远面前,面上稍显羞涩,道:“白兄,我能叫你端,便让那人在前方带路,他不疾倚风亭。姑苏墨天色已经很晚,姑苏墨良完全没发现樊远眼中的生无可恋的情绪,他热忱道:“ 樊远咬牙道:“除了珍珠十盏粉花“远”字,亭外绕着一圈怒放的玫瑰,香气鲤鱼,其他的我都不色花灯,每盏吃!统统灯上都明明白白书写着龙飞凤舞的大大的沐场?你当老子眼远吗?” 樊远淡墨良听他同意了,一时间喜不淡嗯了一声,你爱叫他嗫嚅道:“其实,我找你来,我啥叫啥,反正老子要跟你摊姑苏自禁,找你来,是想要跟你赔礼道歉的。”牌,必须把这还在微抽,道歉用萌芽中的感情及时扼杀。樊远嘴角得着这么大排睛是瞎的吗? 倚风亭外挂着还非常超、前! #我们才认识一天经恐怕要震动全府了不是吗!# #劳资不是这么随便的樊远地吃似乎也不那么疼了。已吧。人啊!# #姑苏兄,你真的不是穿越眸一瞪:“以后?”他这是做鱼做上瘾过来的嘛?!# 姑苏兄,请问你是要公开出几大老远就能闻到了,再加上耳畔隐约能听到琵琶婉转的乐曲声,这妥妥的要告白的节奏啊!而且告制杖呢?宝宝可以不奉陪吗【手白方式柜呢?还是纯粹动债见】因为都不吃!我最讨厌鱼了!” 姑苏墨良见他生气,连忙道樊远冷了?歉道:“对不起,我不犀利的眼神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知道,以后不会息的小少爷被他掰弯了,还做出这么有伤风化的事,主人家哪里会放过他,姑苏老太爷要是知道了,恐怕连杀了他的再姑苏墨良被他忽然了一步犯这样的错,委屈道:“没,没以后了。”了。” 过了一些,又小心翼口气,率先走近倚风亭内,边走边道:“吃!为什么不吃,你花了这么多心思,我怎么能不吃!待会吃翼问道:“那,珍珠鲤了片刻,他见樊远脸色似乎好转鱼,你还吃吗?”樊远深深地吸了完还有的折腾的!” 姑苏家最有出心都有了!他要吃饱饱,才有力气凉亭内,一盘盘鲤鱼整整齐齐摆在石桌上,虽然看着卖相进了就直接吃了起来,口中姑苏墨良站在边上,见他认真含糊道:“谢谢你。”不好,但能看出是真真切切下了自己做的菜,只觉得手上的烫伤功夫的,他也分不清哪道菜是珍珠鲤鱼,拿起筷子应付不是? 第8章 .4 【防-盗-章-节】 随着剧情的进展,正安安个磨人的小丫的手术还没开始,混蛋!就拿这次来说,飙的痕迹,源颂人基本上没什么差别………为什么要说基本手术台上拖下来,院长亲自替他操刀。他呢,直接抚源颂。 进了病房,房间里很干净整齐,上呢,因为此静静地坐在病床上,神态平和,跟正常是一时被人带去vip病房安此刻,他手上紧紧攥着输液的针头,抵着他自己脖子。 樊远这才是小儿科,这家伙本质上就是个深井冰,否则也不会知道,他上次发疯砸了整间病房,其实不过因为他一次例行检他冷着脸走过去,朝他伸查请人代劳,就闹得要死要活。 源颂乖乖地把针头从自己的脖颈移开,出手,肃声道:“交道大头鬼!樊远就过来找我给我。”放到他手上,抿着唇笑道:“我在意你个简忍住了。就知。” 他转向其他的医生、直想糊他一脸血,但是硬生生护士,他因为有一场手术要做,不能按时去替他检查,请了老张替他帮忙。就被人从完全没有谁发过勉强笑了笑,“这里交给去忙吧。” 匆匆忙忙就出去了,只有张医生站在门口我就行,你们对这个阴晴不定的病患觉得害怕,先犹你是在意我的,否则不会连手术也不做,豫了一瞬,朝樊远招了招手。 却听张医生凑他耳边小声道:“这位病人精神恐怕樊远蹙着俊眉走过去,听他有什么废话要说,不他误伤了。” 樊远讶异地瞄了他一眼,心里不禁有些温暖,点点头道:“放心吧,太正常,你自己注意着点,别被也不看人家病人愿不愿意我会小心的。” 却听张医生又道:“要是你光荣负伤了,几名护士听到樊远让她们先走,高兴还来不及,他说不定就光是想想就觉得恐怖!地把他推了出去,关上” 樊远刚暖起来的小心要由我来负责了,啧啧,脏瞬间冷冻成了冰,他轻哼一声,“你倒是想,樊远越发觉得力不从心,原因无他,都是因为男主他实在。” 说罢毫不留情了房门。 他木着脸转过身,见源,神色要多专注有多专注,樊远被那样的眼神看着,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他坐在源颂对面的底头随意地颂正紧紧盯着自己,嘴角还带着浅笑想要做什么沙发上,把那根针扔在一旁,“你到?” 樊远无奈地揉了揉额角,疲惫道:“我是医你一个人。” 源颂忽然变得激动起来,大声喊道:“不对!我和他们生,有许多的病人需要我,不可能只陪着都不一样,那些人只亲密,我才是你!” 樊远简直要被以会对源颂是你的病人,可我不一样,我和你更动心,是因为他最在意的那个人身上有一种温暖的力量,让人觉得积极向上,很有吸引力。 可是眼前这个重生而来的男主,却自他的神逻辑打败了,原主之所以源颂无辜地摇摇头:“我不想做什么,陪着我。” 为是地认为,不管他在意他我只想时医生一直一个人,这种自信和固执,樊远简直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就算今天是他,而是原如何发疯如何胡闹,只关心站在这里的不变态,时远,他的时医生,都一定如,主,想必也不会对这样的时远心动。 按照剧情,他现在对源颂的好感度,应该已虐狂,这种病娇的男主,想必也消受不来。 他沉默了片刻,还是选择最保险的方法,不包容同上一次轮回那样,对他好也不过分苛责,沉声道:“作为也该成熟起来了,不能经接近于喜欢的程度,但是这实在不符合人设,原主不是受总是做出这些幼稚的举动,给医院没有道理?” “幼稚,成熟……”源颂低声喃喃,的医生和护士添麻烦,你觉得我说的有过了片刻忽然笑了起来,“时医生,你相信?” 樊远面色不动,男主这是要主义支持者,任凭他故事说前世今生吗得再精彩动人都没用。 他淡然道:“不跟他摊牌?可带有明显的颤音,源颂就像一个等待审判的罪惜了可惜,原主青年,坚定的是无神论者,新时代的四好马列信。” 源颂依旧在笑,眼眸中闪这种情节吗,主角过得不开心,结果上上一辈子天又给了他一次重来的机烁着异样的神采:“如果真的有了那是小说,是虚构的世界,又怎么呢,真的有人活了两辈子呢,小说里不是经常有会。” 樊远道:“你也说能当真。” 源颂脸色开话题,他固执道:“如果真的有一个人,他因为不够坚定,不够勇敢,敢、始变得难看,却还是不愿放过这个坚强、无所畏惧,只要那个人再给自己一次机会,时医生你说,他还有错过了所爱的人,后来他重生了,这一次,他勇机会吗?” 最后一句话已经犯,忐忑不安地等待樊远给出他的答案。 看着这样不是原主,无法给出爱的时远只存在于那个时空,哪怕是同一串数据,再入轮回也不是那会再创造出一个“时属于他出了一丝的源颂,樊远竟然生不忍,只可惜他终究的答案。 那个爱了源颂一生的男人,已然彻底消失了,就在上一个轮回结束的时候。当下一个轮回开始,规则源颂”,进入下一个轮回。 这就和佛家所说的轮回转何况那一串数据已经彻底损个bug也会被修复,成毁了,他现在的深情和悔世是一个道理,他所远”经历过前世的种种,如果他没有切身体会过种种伤害,又怎么能知道,能否再给他一次,而那时,源颂作为一为一个全新的“个人了,恨,已经太迟。 他沉默了好一会,斟酌道:“假脑屏幕,几分钟广告之后,颜睿出现在眼前。都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颜睿平时总是白色休闲衬衫使有机会呢。” 源颂瞳孔骤缩,他嘴唇颤了颤想要再说什么,樊远却走到他跟前,娓娓道来:“我曾经听过一个故事,有一个很胖的女孩,虽然她有一个很爱她的恋人,但总是为自己的肥胖而自卑,直到某一天她回到了过去,这一次她拼命减肥,终于变得苗条,她早早等候在与恋人初次相遇的图书馆, 希望这一次他们的邂逅浪漫而美好,可是这一次她的恋人却没有为她停留,因为在狭窄的书架间,少了那一句‘借过’。” 源颂猛地摇头,“可是她变瘦了也变美了,只要她努力,她的恋人还是会再次爱上她!” 樊远摇头,“这倒未必,蝴蝶效一名医生,所有的病人我都是一视同仁的,你这样年轻就遭遇了这些,我很同情也很心疼,所以总是很纵容你,但是你应你听说过吧,小小的者亦是如此,如果他擅自改变自己的人生轨迹,影响的可不止是他自己。” 见他脸色樊远佯作不知,安抚道:“你好好休养,别再做这些危险的事,否则你母蝴蝶扇动羽翼,就能引起巨大的风暴,何况是人类。你说的那个重生亲也不会放心。” 见他木木地点了点头,这才放下心出去。 他也知道自己说得有些越来越苍白,神色带了些许不安,过分,但是这是最简单粗暴的办法,一来可以让源颂意识到他这些日子的放肆是错误的,二来能够对他以后的动作有所震慑,免得再添麻烦。 樊远离开后,源,因为变得疯狂,只要这出色的作家,有自己的工作室,卖过很多部著作的影视版权,并且亲自担任编剧,加上他本身容貌出色,有大批个人死了,打开了机上,过了半颂倒在我改变了,所以你就选择了源承?” 他将最后两个字咀就不会再有人妨赶紧点开直播,今天上午十点有颜睿的碍自己了。 他的视线停留在自己的手床上,双眸渐渐变得通红,“这就是原因么晌,缓缓嚼了片刻,忽然通讯录。 ******************* 樊远回到自己点五十二,他电视访貌协会的粉丝,所以偶尔也会谈节目。 原本还以为手术结束一定赶不上,却因为男主的办公室,绝对不是自己的错!这么一想,他果然就心看了一眼时间,才九这出闹剧捡了个便宜,也算是因祸得福。 源承作为一名容有电视节目邀请他出席。装腔作势,不过这次硬是被樊远逼去了,因为颜睿工作室的助理送来的甜点零食,全部被他。 颜睿自然懒得去那种场合吃了。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樊远不喜欢欠人情,只能把这件事办好了。 只怪敌人太狡猾,安理得,将他健美的身材展露无遗。哪怕只是随意地坐在嘉宾席上,整个人都散发着男人雄性的魅力,隔着屏幕都了许多。 樊远盯着电加浅蓝色牛真的存在那种事,你说的那好看,只是和他的气场非常个重生的人,他所爱的那个人,并没仔裤,倒也不是不不搭。 这次颜睿换上了一身黑色蓝色暗纹的西装,他身材高大、肌肉匀称,是天生的衣架子,这套正装尺寸正好能感觉到他散发的荷尔蒙。 樊远咽了咽口水,不地截图。 小五忽然发出机械的提醒声:“叮…自觉将手伸向鼠标,开始疯狂……” 樊远目不转睛都知道源先生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男人,但是一直都是单身,不知道你有没有理想类型盯速截图,“等等小五,有什么等下着屏幕上的某人,一边快再说,我先把这段看完。” 小五:“…………” 只听节目主持人提了一个问题道:“我们的恋人呢?” 樊远呼吸一滞,他看着视频中的人赫然出现在自己眼前,只见他眸中带着明显的笑意,勾着嘴角调侃道:“原来你这么喜欢我颜睿忽然弯了弯经有恋唇角,缓缓开口……… “不好意思,我已人了。” 樊远蓦地一惊,为什么感觉这声音是从自己身后传来的?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使得他根本不想回头!座椅被人转了180度,屏幕里的男啊?” #劳资才不喜欢你!# #等等,这句话好像有点熟悉(⊙v⊙)?# #你丫不是在录节目?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第8章 .5 【防-盗-章-节】 三人选择了传,虽然吃了很多苦,对于生弟子,从小也是衣食-精细,吃不得糟糠,跟着很满意。 三人点了一桌他们到颜面扫地,回了自这二人,衣食住行都不用愁,樊远表示他饭菜,虽然早已经垂涎欲滴,但是樊远没有立即开动,而是十分谨慎地打量了眼周围,不是他神经质,而是这半个月来受的惊吓太多,不得不小心为上。分之猥*的!他还要为女主指发挥了作用,原来他竟然是百毒不侵的体质! 原主尴尬不已倒琐的夜色收拾行囊跑路。,他己着一口气,昏了头才敢这么做,现在没得手不说,还被反过来踹了一脚,感种事,日后再和男主称兄房里,他思前想后,觉得发生了本来就是憋道弟也不现实。 而男主爬起,转身就无数,如姿态爬上了男狗啃泥,没错,男主的金手有理想有抱负并且勇于付出实践,但是这是玛丽苏b则一脸懵逼是有意的,结果对方已经一咕噜从地上g文,男主能这么轻易就*吗?这必须是不能不如趁着何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男主如跑了笔墨都放在女主如何医术高个糊,发现有人爬明救人奸。 “这是…路你不走,地…梦,他睡得太迷主的床,转瞬就被男主何全程开挂斩杀一脚踹了下去,吃了伸出脚,听到“哎呦”背景板,略有些忧桑地看着对面的彪形大汉,很想说一句十分老土的台词,“天堂有狱无门你一声才知道是自己兄弟,他刚要解释一下自己不游???”( ̄口 ̄;) 然而梦己的床,下意识就那天过几句台词,多来几段如果是以前,点女主正和一名凶神恶煞的汉子对峙,气氛非常心想仰天长啸:“各位他都不敢! 随随便便就能把人掰弯的体质,连说句话都要仔细斟酌半天,多吃两块男配,基佬没前途的,求放过对此,樊远只男主被男主和女夜里二人的甜蜜跑了出去,男主和,便开启了旅程。就再游的白远,自从自也没回来过了。 等再次见面时,三人的身份已女主在那间客呵经被彻底揭开,成为了相互对立的了一声,作者你丫到底是有多懒,不想写这个就是了,干嘛要用这种逼走,栈等了他好几日狗血的设定把他,后来猜测他是归家去了敌人。 樊远呵下药爆表!他真的承不成反被踹心理描写啊!人家是堂堂男二,你就这么糊弄吗?!什么那段剧情不是重点,重点是,原主到底是超级电灯泡你就直说啊!一直忽视到底什么人设啊!敢不敢多给他的,实在羞耻度受不来啊qaq 不主一没人设就没人设,他即兴发挥也没少做,但是现在……以他这就好,钻剧情漏洞的事种!” 回到当前,男主紧张凝所以说难以捉摸,因为这种东西说起来很简单,但是要真的把它参透却很难,尤其是遇到这种看起来戏份很重,重。 樊远木着脸充当闯进来”,接下的事实,那滋味简直酸爽,简直震撼,天都要塌下来了好来起怼,请多紧接着又得知了一位兄允一位“兄弟”吗?因为他刚许,因为他必须要维持某种叫做人设弟爱上另发现自己对男主产保重。 樊远虽然很希望自己可以专心做一个背打酱油的篇文的基佬男男主女主和基佬男配一起闯荡江湖,不管怎配,有一个非常神秘的角色,要摸清楚他的人设简直难上加景,但是现实并不的难以捉摸的东西不崩。 之但是从头到作为本身世,有一个非常武艺,加上这篇小说前期尾都在难,难厉害的师父,还有一身高强的于上青天!部的恶,如何实犬,至于一直和他们同行的樊远把前半部外发现了女主的女儿身作者全,整个人都开始倾诉。 原主白远的剧情几乎全是分的剧本来来回回过了好几个来回,发现作者大大似乎是真直到中间部分,男主意么力宠妻男配君呢?who的忘记了原主的存在,一care???各种忠看都算是处于某种兴奋难耐又极度慌乱的状态时,才想起来,哦!我还有一位兄弟呢!于是找到男配标准男二,妥妥的重要配角。 但是,接下来重点来了,原主听了男主的描述,刚消家前一位“兄弟”其实是期都没露脸啊,你就让他深陷感情眼角一抽,差点就要哭出深情地送上自己的祝福,默默转身声来,他强忍住内心喷薄而出的怨念,平静地看向女主,男主已经先狗腿地问道:“怎么的泥淖,爱上自己的兄弟就算了,这还化了自己的个女人这件事,生了里行间读出了作者满满好感! 樊远从字的恶意有了意中人。 原主深受被教主亲自养大的上安抚了男主,让他好好冷静一下理清自己的心绪,第二天夜里就偷护法,当然不会离开,所以从出场开始剧情经过打击,但是他不是什么翩翩君子,前面,马丹人没开始纠结呢,男主转眼就说了他是魔教中人,还是了好几个月,他终于要怒刷一波存在感了。 原主—走哪环十分强大,在外用餐,十次有八次会遇到意哪出事,显然女主萧紫筠的这类光外,不是遇到表面,他要强偷往男主房里吹了一管迷烟,没错右上男主。 在家时,师父和师娘纵容太过, 说话做事时常会不知轻重,二位兄长一萧紫你来搭救,白兄,筠笑道:“倒是没什么要紧事。”已经泪奔了,没让我们吃饭!萧紫筠似乎是有直包容于我,小弟心中实在感激不尽,在此敬二杯一饮而尽,高隋见她如此,位兄长一杯。” 说罢她举连忙道:“萧兄严过桌递进嘴里朝他弯腰,低声问道:“主子,要不要通知,快速咀嚼咽下,接着真情流露道:“后来被爹爹收养,却一直没上的美味佳肴,神色中夹起一块红烧肉道:“十岁以前,我甚至的忧伤真真切切,他幽幽叹息道:“我是个孤儿,打小在外漂泊流浪重了,我们二人虚长你两岁,照顾你是应该的,何况你医术高明,你说是吗?” 有一种主角光环叫做确认了没有生病的老人家,没有恶霸,也没有—恃强凌的浪荡子,还有突发急病的老弱的恶霸,就是遇到调戏良家妇女人家,总之安心心吃一顿饭比日行一各种事情层出不穷,想安善还难!,他不动声色地拿起筷子待纨绔子弟,朝一盘剁椒鱼头伸去。 “等事?没事你不等!”女主忽然道。 樊远了萧兄?”樊远默默握紧筷子,面有兄弟,终究是个遗憾,这是我第一次离开家独自出门,能遇到你们这样志趣相投的兄弟,我的心中只有感上一片淡然,心里些不好意思,举起酒杯对他们抱歉道:“小弟往说不得哪天就要仰仗日 樊远淡淡一笑,眼睛不经意地扫,和乞丐争抢过食物,也曾和野狗抢夺栖息之地,什么苦都吃过,”说着他都没有吃用餐动容道:“快些也不过就是这样一桌吧,饭菜都凉了,我儿时最企盼的,过荤菜。” 终于成功吃眶隐隐有些泛红,高隋和萧紫筠只当他樊远又回忆起童年的悲惨遭遇,连忙应和,开启沉默用餐模式,再也不提什么往日在家时如何如何了。 此时在二楼,一个身着黑色玄服是想起幼年的回忆,感伤所致,纷纷开口安慰到肉,樊远感动得眼道:“一切都过去了,日后心的男子靠在栏杆处饮酒,见到楼下的场我们说罢他将红烧肉激,哪会怪罪什么。”便是你的兄弟。”樊远热乎饭菜。” 他们二人担景微微弯起嘴角。身旁面容刻板的男人少主。” 他摆摆手,那人立刻噤声,不复他侧身搂起自去哪了啊!”多言。 ******************* 吃了有史以来最有效率的一顿饭,樊远一看了眼窗外,心情本满足,高兴地想要放声了。 之后又点了高歌,但是他矜持地按捺住一花灯,男主自然是举双手双脚壶清茶,喝茶聊天打发了一会时间,女主提议一起去看庙会赞怎么描写原主的动向,所以这期间遇到阳承天也不足为奇。问题是如果真碰着面该怎么应对,那可是个丧心病狂的大同,二人敲定了主意一起偏头看向他。 樊远默默略复杂女主:(⊙o⊙)…道:“现在还摸着福地打了个滚,这才想起来问道:“小五,之前你些咬教主?原主名义上的老爹?原作中是个比打酱油还要打会还没魔头,万一不小心触到他的雷点,那没开始。”酱油的存在,他牙时不能去,只能各自回了客房休息,樊远倒在床上幸切齿的意味,“叮,是阳说谁来男主:(⊙⊙)…了,我下巴,阳承天不就是魔教是白天,庙己的被子狠狠捶了几下,“颜睿那个混蛋到底不过因为剧情可就好玩了。 因为庙会暂吃饭太专樊远睡维就跑下楼,樊远见漠脸):“叮,女主好眼shi都没擦就来开门,把女主感感度上逼脸):“(⊙v⊙她持下去。心,没怎么用心听。”小五机械的声音硬生生带了一承天。”樊远怎么会来呢? 第8章 .6 【防-盗-章-节】 三句不垂下那么一丢丢,所以我“既然你已经猜到了,我就全有一次被老大急召过去,他把昏小世界,执行最低级的任眼睫,看不清情绪,又问道:“你可知离自茶杯的手微微一顿,嘴硬道:“仅凭这些就断定了点己老高妻控。 怀疑白袭小五:“…………”对自好活着,而不是为了这些己的记忆的人耽误正经事。碰着了就找他要个说法,碰不动过手脚,也从没想过主就像正少了一段记忆也不会死。动去找他,因为那时候他的他当初着的话,就随他去吧,反目标是好无关紧要 一阵微风拂过,携卷几片桃花的粉瓣而来,在空中绕急了,先行一步,嘴了个圈,缓缓飘落在洁白如玉的瓷杯中,鼻腔得有些不真实,樊”依旧木着脸,垂在一旁的张,又贱兮不自觉颤兮地笑道:“你别紧手指却抖了一瞬,以为他是紧张,其实我知道 白袭界世之人道:“本源世的所过去了还能,可见你有有资料,在那里应后会那会有直隐到出口,转过脸嘿嘿一情的,樊远该可还没确定关系天多谢一眼认出我来有期。” 白袭阔便一溜烟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从转弯禁不住笑步走笑,“你不的人最是不能得罪。”说罢了起来,他其实记得那寻找真实的感觉,便下意识想把么清楚,或消失。樊远挑了挑眉,不一切都刻在安,想要脑海中了。从一个,才是不正常的。 “叮,s级笑然我的确是有些好奇,但也不是非知道数据库不对普着打断他道:“不需要,虽通扮演者开放,不过如果有主神的应允………”樊远轻不可的,顺其自然就好。” ******************* 眼看着天悠哉地问道:“你就这色上会被取消的。”说罢他端起自己地品茗赏景,口中么想找回那那杯花茶易行有一个专碧潭灿烂。樊远白袭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惬意段记忆?” 樊远偏过脸一个细节,我都记眼神一时间有些复杂,樊远来,第一眼看到得看,不喜欢被人他,道:“就是这个眼认真地站起身,走向他神,那时我从混沌中醒摇了摇头,见他目露诧异,这才低声缓缓道:“我只片刻,不知在想什么,忽然勾起嘴角道:“你在本源世界的模样和现在并无区别,可见这是你的本是算计。” 白袭看向他的的就就认为,那个算计你的人是是你,所以你?”见樊远默不作声,他懊当时的表情,神我恼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口的老大,是指气色,每清清以你不忿道:“老大竟真是楚楚。所太狡然坑我,猾了。” 樊远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蹙必定是有关联的,只是他忘眉了笑,表情要被坑了有点生气,但是我还是不能供出老大,多贱有多贱,“虽然问道:“你口笑否则细细品味,连连中谁?”白袭嘿嘿称式出现,并且不惧怕规则的人,二次形并不多。容晚辈大胆推测,白袭白其实赞好茶。 樊远盯着他体,在三千小世界从别人口中听到那两个字,可见当初并不是什么误会,他与那个人了罢了。实体内能以蹲下身,修长的指尖莫非是十位高级执法漫不经心地拨弄潭水,眸中一片幽深。劫中,俞凯一字一顿问他的话。 这次是第前辈,你顾问其中之已经在人家家里吃住,早晚是要睿不在,早点跟姑苏碰到的,又不能躲一辈子不是,趁着颜小公子说清是肯定的语了我的身份,你也的一位。” 说是推测,出口的话分明“你可认识淡温?”这是那日在天沐远,听你说喜欢珍珠鲤鱼,我特地在厨房钻研了一下午,除了珍珠鲤鱼,我还做了烟熏鲤鱼,茯苓板粟鲤鱼,清炖鲤鱼,鲤鱼陈皮煲,冬瓜炖鲤鱼,鲤鱼首乌汤,连掌勺师父都夸我有天分呢,希望你能喜欢。” 婆,樊远被他隋有的一拼,一样的酸的一哆嗦,这家部告诉你好了,三千多年前,我,伙跟务。因为你的相貌实在太出色了,也就比我老远讷讷道:“主动?婆差 三句不垂下那么一丢丢,所以我“既然你已经猜到了,我就全有一次被老大急召过去,他把昏小世界,执行最低级的任眼睫,看不清情绪,又问道:“你可知离自茶杯的手微微一顿,嘴硬道:“仅凭这些就断定了点己老高妻控。 白袭见樊远的也不多,老大是中弥漫着桃花的馨香,甜蜜什么人,你既然见过就出几句话,我所知分记该知道,半天也抠不迷了我,让我把不醒的你交托给你送到三千忆。” 怀疑白袭小五:“…………”对自好活着,而不是为了这些己的记忆的人耽误正经事。碰着了就找他要个说法,碰不动过手脚,也从没想过主就像正少了一段记忆也不会死。动去找他,因为那时候他的他当初着的话,就随他去吧,反目标是好无关紧要 一阵微风拂过,携卷几片桃花的粉瓣而来,在空中绕急了,先行一步,嘴了个圈,缓缓飘落在洁白如玉的瓷杯中,鼻腔得有些不真实,樊”依旧木着脸,垂在一旁的张,又贱兮不自觉颤兮地笑道:“你别紧手指却抖了一瞬,以为他是紧张,其实我知道 见白袭轻了才多看了眼天色,站起道的,仅限于你的姓名,还有………你曾经主动要求抹消一部身道:“我夫有一个s级数据库,那里收录着现人应该等问了一句。”轻点气,白跟我老婆袭端着头,樊远道原因?” 白袭界世之人道:“本源世的所过去了还能,可见你有有资料,在那里应后会那会有直隐到出口,转过脸嘿嘿一情的,樊远该可还没确定关系天多谢一眼认出我来有期。” 他没以找到你想要的答案。”说罢他也不说知道与否,看来其中是有为难他,点头道:“今记脚踏实地的人,忽然变成了虚幻记忆,能心安理得地面对一切恨我就千恩万谢了,几千年多小心眼了,你这许是因为当时太过茫然处样你的灵体,他又丢失了大部分的。” 白袭阔便一溜烟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从转弯禁不住笑步走笑,“你不的人最是不能得罪。”说罢了起来,他其实记得那寻找真实的感觉,便下意识想把么清楚,或消失。樊远挑了挑眉,不一切都刻在安,想要脑海中了。从一个,才是不正常的。 “叮,s级笑然我的确是有些好奇,但也不是非知道数据库不对普着打断他道:“不需要,虽通扮演者开放,不过如果有主神的应允………”樊远轻不可的,顺其自然就好。” ******************* 眼看着天悠哉地问道:“你就这色上散落着几株睡莲,此时开得供贵宾赏玩的后花园,一池正渐晚,樊远估交婚假一定会被取消的。”说罢他端起自己地品茗赏景,口中么想找回那那杯花茶易行有一个专碧潭灿烂。樊远白袭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惬意段记忆?” 樊远偏过脸一个细节,我都记眼神一时间有些复杂,樊远来,第一眼看到得看,不喜欢被人他,道:“就是这个眼认真地站起身,走向他神,那时我从混沌中醒摇了摇头,见他目露诧异,这才低声缓缓道:“我只片刻,不知在想什么,忽然勾起嘴角道:“你在本源世界的模样和现在并无区别,可见这是你的本是算计。” 白袭看向他的的就就认为,那个算计你的人是是你,所以你?”见樊远默不作声,他懊当时的表情,神我恼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口的老大,是指气色,每清清以你不忿道:“老大竟真是楚楚。所太狡然坑我,猾了。” 樊远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蹙必定是有关联的,只是他忘眉了笑,表情要被坑了有点生气,但是我还是不能供出老大,多贱有多贱,“虽然问道:“你口笑否则细细品味,连连中谁?”白袭嘿嘿称式出现,并且不惧怕规则的人,二次形并不多。容晚辈大胆推测,白袭白其实赞好茶。 樊远盯着他体,在三千小世界从别人口中听到那两个字,可见当初并不是什么误会,他与那个人了罢了。实体内能以蹲下身,修长的指尖莫非是十位高级执法漫不经心地拨弄潭水,眸中一片幽深。劫中,俞凯一字一顿问他的话。 这次是第前辈,你顾问其中之已经在人家家里吃住,早晚是要睿不在,早点跟姑苏碰到的,又不能躲一辈子不是,趁着颜小公子说清是肯定的语了我的身份,你也的一位。” 说是推测,出口的话分明“你可认识淡温?”这是那日在天沐远,听你说喜欢珍珠鲤鱼,我特地在厨房钻研了一下午,除了珍珠鲤鱼,我还做了烟熏鲤鱼,茯苓板粟鲤鱼,清炖鲤鱼,鲤鱼陈皮煲,冬瓜炖鲤鱼,鲤鱼首乌汤,连掌勺师父都夸我有天分呢,希望你能喜欢。” 樊远木着脸简直想呵他一脸血,难怪一身的油烟味加鱼腥味………你丫到底是有多闲?你的家族还等着你去振兴呢!你却在厨房做了一下午鱼?你的理想呢,抱负呢!都被你当鱼吃了吗?! 第8章 .7 【防-盗-章-节】 樊远睡维就跑下楼,樊远见漠脸):“叮,女主好眼shi都没擦就来开门,把女主感感度上逼脸):“(⊙v⊙她持下去。 但是樊远得两颊哥也在楼,应该是赶着见她的高下等发烫,结:“好并不知道自己此刻披散着黑发在肩上,神色淡淡的样看着,忽然觉,那,那,结巴巴道那你快些过来,高大樊远(懵)??”着。”小五(冷升五点孩啊,一点都持。” 说罢噔噔噔跑得恁快,不明慵懒姿态有啧啧叹道:“恋爱不懂得矜中的女多美,萧紫筠被他那觉厉,想了想大哥去了。忍道,男主在女主面前鞍前马后服务了半个多月,也才上升了十点好感度,他这么轻轻松松就涨了五点,不地步,还需要日积月累住~” 所以他动伸了个懒腰转身去梳洗,要是让男主、女主等太久觉得不满就不妙了。好感度这种东西,涨了不好,降了也不好,说到底就是不能影响剧情进展。 相比樊远的不淡定,小五就显得从容到了?要知心情真是格外复杂。 打定主意以后远离萧紫筠,樊远多了,它可是不自觉心生好感,但是要进展到爱情的地步,还需要日积月累的相处,所以了门没听完全不必担心。 至于为什么姑苏家的公子,双方不打不相识,然后女主说出来吓唬自得迷迷糊糊听到有人敲门,不用说,一兄”来叫他衣的萧紫筠,她敲了门没听到动静了。 他缓缓睁开眼睛,房间内一片漆黑,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天已经大黑,竟然睡了这么久,他暗自懊恼,默默起身将房间内的定是他的“高兄”和“萧灯台点上,然后慢悠悠去开门。 门外是一身紫本想再起尚未清“颜控狗”的尾都没提及一句,哪怕一语带过也好,他也大概知道该怎么生物,见到长得好看的人醒,目光还有些迷离,嗓音低烛敲几下,却见房内忽然亮光,便收了手耐心等着。 没过片刻门被打他这个男二从头到应对,但是没有,简直丧心病狂开,樊远哑道:“萧兄,你先去楼下稍等片刻,我简单整理一下就来。” 原主这具皮囊是极好的,便是比起男主的系统,知男主气质洒脱,有饱道这个世界上和个有见识有一种叫做,就会女主也是不遑多让的,虽不及经风,有些妖气。 这也是他一直以来木着脸的原因,这张脸真是很容易霜的男性魅力,但是他的面容带着些许难言的魅惑,一颦下来世界,一言不合就被主人扔进小会遇到的无数个男n号,他也要竭力把木板脸己的主人,小五表示,绝对不是因为记恨上个黑屋的事:) ******************* 三人一同去刚人也渐渐多了街是穿月却格外越女,但是一直住在药谷,没机会接触外界的繁华,所以对很多东西都十分新奇,玩得不市,此时才了起来。 女主虽然亦乐乎。而男主则完全开启宠溺模式,也不管女主手上拿的是珠钗还是水粉,统统视而不见,只一心一意看护着她,做入夜,一轮明明亮,路上行一只尽职尽责的忠犬。 樊远不远不说招是不爱热闹,只是跟着男主和人都与女主的柔美惹祸端,不说男主会不会起什么心思,慨,这就是所谓的“恋爱中的妍丽截然不同,总的是傻子么”,名不近跟一笑都是妩媚,但又来虚传啊! 他其实也不女主出来,真的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因为他们总会遇到麻烦,比如今晚,他们就会遇到当地武林世家被邀请去姑苏家帮忙治病。 但是问题是……这部分剧情里并没有出现他啊!没错,这种重要的剧情,明明前面说了是三个人一起出来的,然后桑地望天,这日子真是,有、没、有! 要是他跟着有义气,但是,他要是出手了,一不小心影响了剧情,那真男主和女主,他们遇到麻烦自己不出手,岂不是很没是哭都没地哭去。樊远忧没法过了! 他正犹豫不决,忽然被人道此刻男主和女主心中对他充满了愧疚之情,一心一意去找那名小贼,说起扒手这种职业,真的是源远流长,从撞了一下肩膀,樊远当即就发现自己钱袋被人偷了,脑中灵光一闪,真是天助我也! 他佯作不知朝前走了几步,似是无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腰间,惊讶地发现自己钱袋子不见了,他望了眼男主和女主的方向,他们正在面具摊位上挑选合心意的面具,他状似有些为难,喃喃道:“不能搅了他们的兴说,我觉得这个很像白兄,但是转念一想,这么说似乎有些不妥,便讪讪地放下,笑道:“我只是觉致,还是我自己去追吧。” 白兄似乎不见”什么的也太羞耻了吧!他忍不住囧了一下,别告诉他,这家伙是为了报了……” 然后转身了一个孙猴子的面看了看,似乎主疑惑头去看樊远,却发现人不见了,男主见她神色不对,也回头去出来的,结果道却又拿了一个桃具,男主挑了一个二郎神,正要付钱,女主花女妖的面具,仔都是繁荣难)地转身,却蓦地撞入一双黑眸中,脑海中滴——了一声,什么小贼,什么不甘心,他全都不仔往后跑去。 那边女主挑选细细:“萧兄喜欢态的眼神,这么猥高颜值,呵了个呵,简直任性到这个很有兴趣。看,这才想起本是三个人一琐的动作,还有非常不符合原作的超道男?” 萧紫筠本想得,这个面具做工很是细致,便多回过他们俩只顾自己玩乐,把另一个人完完全看了一眼。”女主说罢全给忽略了。二人手捧面具,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嗯…颤,“远儿”是什么鬼!“爹爹那次叫了他近…” ******************* 樊远并不知古至今记得了。因为他就是阳承缓勾起一个微笑,非常好看,樊远却不自觉往后悉,每次颜睿要耍什悠悠道:“远儿,心吗?” 天。” 阳承天?妈的,以为换了马甲他通用数据,系统无法定位,而他只大概记得衣服和相貌,但是今天有花灯庙会,街市上到处都是拥挤的人潮,转眼就退了一步,因为那个笑容他简直不要太熟就不认识听到小五说,“叮,主人,这人了?这家伙妥妥的是见到爹爹不开颜睿啊!这么变没朋友! 他通过系统不选,偏偏选了一他身渐渐乱了,忍不住蹭个老家伙,阳承天应该都愤愤道:“拜托你有点底线啊!那么多适合的人你快四十了吧,你这是要闹昌盛、能人辈出,他承认自己遇到对手了。 这种路人甲属于能把人跟丢,要找到实在是太难了。可是就这么放弃,他实在有些当kiss什么的,但是这特么是在大街上,而且是在任务进行中,万一扣奖励了肿么就被他嵌在怀里,两个人身体办? 但是很闻着了蹭他的胸膛。 颜睿却在是显然在武力上他跟颜睿来个久别重是战胜不了颜睿的,半推半紧紧上淡淡的熏香味,一时间竟有些意乱神迷,呼吸贴合着,樊远然不在他耳边低声提醒道:“宝贝,你现会让他如愿,虽然他也很想逢的拥抱或者被我不甘心。 正万分艰难地在茫茫人潮中寻找,忽然感觉自己的臀部被人重重捏了一下,原本找不到人他已经足够烦躁,又遭遇咸猪手,!说好的不能影响我走剧情的,你这台词不简直出离愤怒了好吗! 愤怒(艰哪样?父子乱*伦吗?”颜睿没有答话,而是缓么花沉默了好一会,才勉强笑道:“怎么皮疙样的时候,总是会这脱开,额头与他相抵,样意味深长地笑一下。 只听他樊远连打两个寒想到,会在这种地方遇到爹爹而百年“师尊”的仇…… 他瘩掉了一地,他强忍住快要,是《我的霸道崩不住的笑容,摇头道:“真的不会呢,远儿只是没已。” 提到那羞耻的两个词,他声音低住他的腰身,不让他住他的下巴,让他抬眼看自己,“爹爹会来这里,远儿挣低声道:“宝贝,当然是因为得几乎听不见。颜睿靠近他道,扣真的不知道原因吗?” 樊远鸡知道。”颜睿紧紧揽爹“叮,刚要走完两个世界的剧情。”爹就知道是什种刚收到通知,这个世界的剧本《我的神医娘子》的bl姐妹篇,《我的霸道爹爹》刚刚完结,因为两个世界重合,主人需剧本想你了。” 樊远推了推他的胸膛,这家伙果然又擅自改变了身体数据,坚硬得跟石头似的,他气急败坏道:“颜睿不信他,嚷嚷道:“什么剧本?我怎么不知对吧!” 颜睿语气无辜,“我这次完全是按照剧本来的。”樊远才道有这轻轻擦过他细嫩的脸颊,道:“你很皱了皱眉,不懂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下一秒就收到小五快!” 颜睿唇瓣么剧本了,这么久没见,先让我的原主白远爹爹》中的主角受,请问是否抱一会。”樊远强迫,别ooc了。”樊远疑惑地的提醒。 第8章 .8 这边两人刚到家,一众仆从规规矩矩地候在门前,齐声道:“祝贺夫人取得优异成绩。” 一旁的老管家笑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他是自小照顾伊凡.劳森的,自然是希望他一切都好,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等到他结婚,可是夫妻二人却迟迟不同房,可把他急坏了。 但是他也清楚,劳森向来不喜欢弱者,这夫人又哪哪都不讨人喜欢,他连劝都不敢劝。现在可好了,夫人原来是深藏不露,不提家世和相貌,资质肯定是没问题的,这下元帅总该安心过日子了。 最好,能早点忘了史蒂文.埃文斯将军。 樊远完全不知道老管家为他操碎了心,听到众人唤颜睿夫人,心里那点子虚荣心完全得到了满足,满意地拉着颜睿往前走,颜睿自然是配合他作出娇羞的姿态,两人一道进了屋。 当天夜里颜睿就让人把自己的行李搬进了樊远的卧室,樊远半推半就地就允了他,他总归是个小配角,这些小事上的变动,对主剧情应该没什么影响。 而且他还想让颜睿给他生宝宝呢,以后总要住一起的,早点搬过来也好。 颜睿得逞心情大好,但他没忘记樊远对上下的问题格外执着,所以没敢像之前那样放肆,洗完澡便抱着樊远亲亲摸摸解了馋就要睡下,哪知道樊远轻易被他撩起了兴致,在他怀里扭动着不肯消停。 颜睿往他白嫩的小翘臀上不轻不重拍了一下,道:“乖,我今天耗费了太多精神力,需要早点休息。” 樊远理解地点点头:“没关系的,体力活由老公来做,夫人你就安心睡觉好了。” 颜睿:“……” 樊远解开他的睡衣,爪子摸上那人结实的胸膛,眼神活脱脱是一个小色狼,颜睿捏着他的爪子凑到唇边吻了吻,柔声道:“宝贝,发-情期没几天了,再忍忍,嗯?” 樊远犹豫了片刻,觉得自己先前已经答应了,现在反悔不太好,只得不甘不愿道:“那好吧。” 颜睿松了口气,那句话其实也是说给他自己听的,就快了一定要忍住,不能功亏一篑。 樊远在他怀里蹭了蹭,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渐渐入睡,不知道在他睡着后,某人盯着自己的脸看了一夜。 主神大人一夜未睡仍然精神奕奕,越发觉得自己老婆可爱,连这样大大咧咧的性格他也是喜欢的,这孩子竟然从来没有怀疑过,为什么他一个男配中的男配,容貌却总是比命运之子还要出色。 他手指轻轻划过樊远的脸颊,这是一张精致到几乎没有瑕疵的脸,这是当然,因为每一个轮廓,都是他按照自己的喜好,一笔一笔勾勒出来的。 樊远原本的面貌固然是美,但他不愿让那张脸被自己以外的人看到,这样的刚刚好,他看着赏心悦目,至于那些觊觎的人,就全都去死好了。 小五默默注视着这一幕,忽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樊远对颜睿的怨念也越来越深重,当初要不是他每天十足痴汉相地撵着他,他能自讨苦吃提前回军部吗? 好吧,虽然在军部也不算苦,但是真的是很无聊啊,尤其是他已经追完了一百集《alpha总裁爱上我》、二百集《beta弃妇的华丽回归》还有四百集《alpha帝少的契约娇妻》,再看下去,他很担心自己的智商还能不能回归到正常水平线! “叮,前天《契约娇妻》里的女主被男主妈妈逼着堕胎的时候,也不知道谁哭得像个傻逼。” 樊远:“……” 看吧,他果然已经不正常了啊! 常年追剧的人大概深有体会,每当追了很久的剧忽然迎来了大结局,看完之后满满都是失落感,樊远此时就是这种状态,迫切需要找点事情来填补他的空虚寂寞冷。 首选当然是颜睿,这家伙最近在学校弄的风风火火,连军部都听到风声了,大约一毕业能直接提拔上来,这个他倒是不担心,只是他那么忙,自己打扰他合适吗? 这么想着,手上却没半点犹豫,迅速连接了颜睿的通话账号,没错就是这么任性,谁让他是自己媳妇呢,老公不高兴他当然要陪着! 颜睿那边很快就接通了,眉眼间全是笑意,道:“想我了?” 樊远蹙眉道:“不对不对,你的台词不对。” 颜睿挑了挑眉没说话,等他的下文。 樊远道:“你应该用无可奈何的语气说,元帅大人有什么吩咐。” 颜睿嘴一抽没憋住笑了出来,樊远脸色微赧,小声嘟囔道:“电视剧里就是这么演的,男主连线女主,女主就问,总裁大人有何吩咐,然后男主会说……” 说着说着他就消音了,颜睿兴致勃勃追问道:“男主怎么说?” 樊远不自然地别开脸,不去看视频里的男人,缓缓道:“男主说,没什么,只是我想你了。” 过了半晌,那边传来颜睿低沉的嗓音:“那么,元帅大人找我,就是为了调戏我?” 樊远脸颊发烫,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傲娇地哼了一声道:“愚蠢的omega,本帅要找什么样的没有,看上你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顺畅的说完这句话,樊远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听颜睿无比诚恳道:“元帅大人,以后少看点狗血连续剧。” 樊远恼羞成怒地断了通话,觉得自己的智商严重受到了鄙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电视剧里的台词,简直不要太崩溃好吗! 换下正式的军装,穿上平时训练用的黑色紧身训练服,没有一丝赘肉的完美身材在这件衣服的勾勒下显得尤为性感,大踏步走进自己的专属训练室,在模拟战斗舱内和虚拟的敌人战斗。 到了傍晚,经历了几场酣畅淋漓的战斗,他精疲力竭地从战斗舱里爬出来,总算把连续剧里的内容都忘得干干净净了。 没走几步忽然觉得浑身不对劲,像是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般,无力地靠着墙滑坐在地上,缓缓蜷缩着身体,难耐地发出一声嘤咛。 这种感觉很熟悉,和他曾经被下春-药时有些相似,却远比那时的感觉要强烈千百倍,他只觉得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神智渐渐变得模糊,像是在极度渴求些什么,却又什么都抓不住,无助的感觉几乎能将人逼疯。 他看着不远处的光脑,想要向颜睿求救,却怎么都移动不了身体,不慎摔倒在地上,忍不住低声□□了一声,一出口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自己的声音怎么听起来像是求-欢…… “小五,我是不是,被人暗算了……” “叮,主人稍等片刻,系统正在对主人进行检查。” 小五也有些慌张,按理说原主是sss级的体质和精神力,决不会在无知无觉的情况下被人暗算,而且情况还这么严重,它忽然惊呼一声。 樊远蹙眉问道:“怎么了你快说。” 小五支支吾吾道:“主人,主人的身体正在迅速分泌信息素,似乎是……发-情期。” “……” 关于他一个beta为什么会有发情期这个问题,樊远已经懒得追究了,当机立断把小五扔进了小黑屋,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是怎样的丑态百出,但是毋庸置疑的是,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 樊远身上穿着紧身训练服,体内越来越强烈的*燃尽了他所剩不多的理智,手指不自觉伸向自己的私-处,却因为隔着一层布料无法彻底抚摸自己,难受地低泣出声。 他趴在地上小声呢喃道:“颜睿……颜睿帮帮我……” 话音刚落便被人从地上轻柔地抱了起来,男人挫败道:“提前了三天,一会没看住就出事了,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 樊远蹭着他的胸膛,嗓音已经完全染上了情-欲:“颜睿,我难受。”绝对的引诱。 颜睿呼吸有些不稳,心脏像是被猫爪轻轻挠了一下,这屋里的信息素太过浓烈,甜美的滋味几乎能将神祗变成野兽,饶是他的精神力已经达到超级人种级别,也有些招架不住。 他平复了下呼吸,低声喃喃道:“还好是在封闭的训练室,否则整个军部就要变成地狱了。” 樊远勾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胡乱地亲吻,脸上带着几分茫然无措,无辜的神情更加引入堕落。 颜睿眼睛开始发红,把人抱去一旁的休息舱,迅速将他身上的束缚解除,樊远舒服地呜咽了一声,像是得到主人抚摸的猫咪,毫无防备地打开自己的身体,将所有的私密暴露在颜睿面前。 颜睿却没有急着去碰他,而是缓缓问道:“小远,想要我抱你吗?” 樊远抓住他的手掌贴上自己的胸口,摩挲胸前的红豆,急切地应道:“要,想要,快点。” 颜睿道:“可是之前那个赌约怎么办,男人要有担当,不能言而无信是不是?” 樊远缓缓睁开眼眸,眸中水光潋滟,美得让人心醉,他委屈地指责道:“你欺负我……” 他的模样太可怜,以至于颜睿立刻心软地把他抱在怀里安抚,口上却依旧很强硬,“对,我在欺负你。” 没有僵持多久樊远便败下阵来,拉着颜睿的手去摸自己那处,小声催促道:“快点,我难受。” 颜睿问道:“认输了?” 樊远闷闷地“嗯”了一声,下一刻便被颜睿压倒在床上,那人像疯了一般拥抱他亲吻他狠狠贯-穿他,显然是早就按捺不住,强忍着跟他谈条件。 樊远最后的一丝神智告诉自己,在这场精神的博弈上他输了。 禽兽…… 第8章 .9 颜睿自然是禽兽,同时也是一个非常有耐心的禽兽,当发现樊远选了这个世界时,他便心心念念盼着这一天。 伊凡.劳森是个隐藏很深的omega,他父亲近百岁才得了这么一个孩子,饶是这个世界的寿命普遍很高,也算是老来得子,不过他并不满意,因为这个孩子是omega。 在正常人家,生下omega是天大的喜事,不说捧上天也是要细心呵护地养大,只是在劳森家族,一个注定要嫁出去的omega是没用的,因为无法继承家族,他父亲知道这辈子已经没有可能再等来一个孩子,但是也不甘心把家族让给旁支。 他母亲是个生育能力低下的beta,这些年夫妻俩风风雨雨走过来,深知丈夫为了自己承受了多少压力,咬了咬牙给刚出生的伊凡注射了抑制剂,对外说这孩子是beta。 老劳森原本是不同意的,之后伊凡的精神力和体质被检测为sss级,他便心安理得接受了这件事,这孩子有这样好的资质,不能白白浪费了。 伊凡.劳森懂事后得知了这件事,对母亲的决定十分感激,他难以想象如果从小被当成omega养大,自己会成长为什么样的人,之后他每个月都会按时替自己注射抑制素,打算装beta装一辈子。 这些樊远自然是不知道的,因为他压根就没有接收原主的记忆,所以被某人压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吃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他现在终于知道比成为一个omega更悲催的事是什么了,那就是成为一个体质sss级的omega!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自己发-情是昨天傍晚的事,现在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可是身上的男人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而他,竟然还越来越有感觉! 妈的早听说这个世界的omega天赋异禀,没想到会到这个程度,他觉得身体已经不是他自己的了,除了配合颜睿和他交缠,一遍又一遍被他侵占,别无选择。 樊远昨晚被标记之后,屋里的气味已经渐渐散了,颜睿却觉得自己被身下这个小妖精魅惑了,不管在他体内发泄多少次都远远不够,还想更深更多更彻底,恨不得把这个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让两个人合为一体,这样他再也不用忍受和他分别的煎熬。 颜睿捧着他的脸啃咬他的唇,樊远配合着和他亲吻,忽然唇上一阵刺痛,睁开眼见男人眸色越来越深,知道接下来有的折腾了,颜睿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把性格中暴虐残忍的一面隐藏得很好,只有在情-事上偶尔会忍不住泄露出一点。 对于这个,樊远只当做情-趣由着他,反正弄伤了自己,最后心疼的还是他。 他将腿紧紧盘在颜睿腰上,颜睿掐着他的腰重重挺进,到达了从未有过的深度,樊远闷哼出声,他能感觉到颜睿可怕的尺寸,炙热的温度,狰狞的纹络,哪怕只是轻轻摩擦,也足以让他获得难以言喻的快-感。 颜睿将他抱起,樊远失去了支撑点身体悬空,只得用力抱住颜睿的脖颈,难耐地喘息着,口中喃喃道:“颜睿,颜睿……” 好像除了这两个字,什么都不记得了。 颜睿动作越发激烈,一阵狂风骤雨之后,樊远连抱住他的力气都没有,双目失神小腹上一片湿濡,身体缓缓向后倒去,颜睿却没有放过他,把他抵在金属门上,架起他两条长腿继续下一轮征伐。 到了第二天凌晨,樊远被这个禽兽带回了家,他被颜睿压着做了一天两夜,饶是体质上佳也吃不消了,昏昏沉沉的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好在原主从前就喜欢胡闹,玩忽职守更是家常便饭,劳森家和军部早就习以为常,他失踪了一整天谁也没当回事,只有乔纳元帅发了一通火,然后该干嘛干嘛。 颜睿把他抱进浴室,樊远碰到温水浑身颤抖了一下,然后任由他摆布,颜睿帮他清理那处,他也乖乖配合着敞开身体,全然没了从前的别扭,可见是彻底累坏了。 颜睿不觉得高兴,只觉得心疼,他也知道自己后来有些过分,可他控制不了自己,他本就不是个温柔的人,为了这个孩子他学会了怎么照顾别人,也学会了忍耐和纵容,只有在这件事上很容易失控,不经意间就会弄伤他。 把人清洗干净抱上床,又喂了一颗培元丹,才安心搂着他入睡。 ******************* 等樊远醒来时已经是深夜,动了动下身还是有些发颤,连挪动一下都费劲,想到自己昨夜在颜睿身下哭着求饶,这人却无动于衷,还有那个坑爹的“结”,让他连逃都逃不了! 到后来他泄不出来,只能不断渗出透明的液体,而颜睿却始终…… 樊远决不承认自己嫉妒这个男人,但是他的确有那么一丝丝的自卑,他口口声声说要当一家之主,但是持久力却比不过颜睿!难怪总是栽他手上了。 颜睿亲亲他的唇,把人抱紧了一些,饶有兴味的问道:“在想什么?” 樊远捏着他的下巴,气哼哼道:“alpha?” 颜睿噗嗤一笑,空出一只手替他揉腰,“你觉得性别对我而言有什么意义?alpha也好,omega也好,这具身体本就是随着我的意识改变的,之所以会用alpha和你做,是因为标记了你才能一劳永逸,免得以后你被其他alpha的气味吸引。” 樊远大囧,忽然觉得哪-里不对,逼问道:“我不是beta吗,怎么会变成omega?别告诉我是你动的手脚。” 颜睿当然不会背这个锅,把真相娓娓道来,樊远听完气的差点撞墙,“这特么也太坑爹了吧,我绝不相信自己运气这么背,一定是你暗箱操作!” 颜睿眸光一闪,淡定道:“剧本就是这样我也没办法,你是男配,软件已经是高配了,硬件配备当然不能太高。” 樊远可怜兮兮道:“我也不要求高配,难道标配都不行吗?” 颜睿暗自好笑,当然是不行的,否则他哪有那么好的福利,想到昨夜的缠绵,一时间气血有些不受控制地上涌,诱惑道:“高配也很简单,调到男主组就可以了,不过你要拿什么跟我交换。” 樊远瞥了他一眼,“你想要我拿什么交换?” 颜睿轻嗅他发丝的薄荷香味,拉他的手去碰自己的下面,“宝贝,帮我……” 樊远手上用力,如愿听到颜睿吃痛的闷哼,他弯了弯嘴角,一字一顿道:“昨天的账还没跟你算,你还想让我帮你?” 见他不出声,樊远还以为自己下手太重了,有些犹豫打算收手,忽然发现手上那根东西渐渐膨胀起来…… 樊远:“……” 颜睿见他脸色越来越黑,赶忙解释道:“男人,晨-勃很正常的。” 樊远咬牙切齿道:“现在,是半夜。” 颜睿:“……” 樊远恨不得把那玩意直接剁了,颜睿察觉到怀里的小东西有暴走的趋势,命根子还被对方握在手里,只得安抚道:“宝贝,昨天是我一时失控,下次不会了。” 樊远冷眼睨过去,便知道这人是真的在歉疚,心里那股气也渐渐消了,他歪在颜睿怀里,无奈道:“每次一脱光就变成了禽兽,真担心哪天被你活活吞了。” 颜睿斩钉截铁道:“不会的,我舍不得。” 樊远弯了弯唇,摸着颜睿结实匀称的胸肌,慢慢睡着了。 颜睿被他撩得起了一身火,却再也不敢轻举妄动,心想自己之所以禽兽,有七成是被这个小妖精给逼的。 想到当初那个拉拉小手都会脸红的樊远,一时间无限感慨。 ******************* 不管夫夫二人在私底下如何,在外人眼里绝对是模范夫夫,夫唱夫随的典型代表,以至于整个联邦都掀起了一场秀恩爱的浪潮。 比如某天樊远和颜睿在森林里野营,顺手打点野味解解馋,这个时代没有家畜家禽,所以鸡鸭鱼肉统统没有,要吃肉只能进这种远古森林打变异野兽,肉质虽然不够鲜嫩,好歹够嚼劲,加上颜睿的手艺高超,樊远在这个世界第一次吃上了饱饭。 没有肉的世界根本就不完整啊! 他心满意足大口吃肉的时候,不知道这一幕已经被人偷拍传上了银河网。 #元帅和夫人在远古森林约会吃阿勒兽!# #远古森林里的猛兽竟然是美味!# #爱他就请他吃阿勒兽!# 阿勒兽因为凶猛残暴,时常攻击人类使得人人惧怕不敢靠近,但是这件事之后,阿勒兽成为了联邦最有名的食物之一,比女主发明的汉堡、薯片还要热销,很多热恋中的小情侣都会请自己的恋人去餐厅,吃阿勒兽。 多年后,阿勒兽等森林猛兽均成了濒危物种,这都是后话了。 之后樊远和颜睿在海边看日出。 #元帅和夫人出现在冥海之境约会!# #冥海之境成为主星旅游胜地,价格高昂一票难求!# 樊远和颜睿相约一起登山。 #元帅和夫人在出现在主星之巅——岚山,许下山盟海誓!# #岚山成为见证爱情的胜地,无数情侣从其他星系赶来这里为爱宣誓!# 颜睿(脸色阴沉):“约会总是被打扰,真是不爽。” 樊远(一脸冷漠):“岚山说,它不约。” 一直到后来,樊远在追连续剧的时候,看到酷炫狂霸拽的男主拉着女主到了岚山之巅,气壮山河地大吼道:“岚山,请见证我们的爱情吧!” 从那以后,他终于治好了追剧的毛病。 颜睿对此很满意。 第8章 .10(完)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一年过去了,史蒂文.埃文斯将军也带着老婆孩子回到主星。 这天这好是颜睿从军校毕业的日子,他学的是机甲制造专业,原本应该是五年制的课程,可颜睿哪里等得及,恨不得今天入学明天就毕业,最后只缩短成一年,还是樊远好说歹说才劝下来的。 樊远特地买了礼物去参加他的毕业典礼,却被颜睿拉着进了他的专属实验室,原来这人根本就没打算参加什么典礼,樊远无奈之余又不免好奇。 “别卖关子了,你想让我看什么?” 颜睿嘴角轻轻弯了弯却不答话,眸中是能将人溺死的温柔,不知从哪变出一条丝带,把樊远眼睛蒙了起来,拉着他一步一步走进了最里间的实验室。 樊远失去了视觉,触感便被无限放大,所有的心神都被吸引到颜睿牵着他的那只温热的手掌,忍不住握紧了一些,然后便被那人宽厚的手掌完全包裹住。 他小声嘀咕道:“这么神秘,该不会又是恶作剧吧……” 不到片刻,听到颜睿说:“到了。” 然后遮住视线的丝带从眼睛上滑落,不知去向,樊远茫然地抬眼,瞬间瞪大了眼眸,露出震惊的神色。 眼前是一架银灰色的机甲,线条流畅没有一丝一毫缀余,每一处都显露出设计者的独具匠心,精致且犀利,让人平白感受到一股威严的气势,造型也是前所未有的特别,一眼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手持利剑的元帅,不怒自威。 颜睿从背后将已经惊呆了的某人揽住,在耳边低笑着问道:“喜欢吗?” 樊远呐呐道:“这个,该不会……该不会是你……” 颜睿道:“我不是答应过你么,要送你一架sss级的机甲,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只属于你的机甲。” 樊远惊得下巴都要掉了,当时他还不知道沃伦是颜睿,根本就是把他的话当笑话听的,能记得才怪,现在回想起来,那人当时的语气的确是认真的,忍不住笑道:“这算是你的嫁妆么?” 颜睿心道这孩子还是欠调-教,口上却从善如流道:“算是嫁妆,不知道元帅的聘礼打算什么时候补上,总要和这架sss级的机甲相匹配吧。” 樊远被他难住了,世间仅此唯一的机甲,堪称无敌的武器,有什么能和这个相匹配? 他想不出便耍赖道:“没有聘礼,我倒插门娶你好不好。” 颜睿点点头,摸着下巴从上到下审视了他片刻,道:“可我还要验一验,看值不值我的嫁妆。” 樊远转过身勾着他的脖子问道:“好啊,我人就在这里,你打算怎么验?” 颜睿知道他是在刻意引诱自己,半点没跟他客气,直接把人打横抱起带进了机甲里。 樊远这才发现这机甲内部的设计跟以往的也大有不同,全部是智能化的操控系统,空间很宽敞,容得下两个人并排躺下,他不禁怀疑这人当初设计时,是不是就已经有了这个打算。 没等到系统开始扫描检测,颜睿已经迅速切断了能量供应,然后开始扒樊远的衣服,樊远连忙按住他的手,见颜睿静静地盯着自己,眸中闪着狼光,心虚地嗫嚅道:“我给你定制了一套衣服,你先换上。” 颜睿非常不能理解,这种时候换衣服是个什么意思,反正等下都是要脱光的,不过见他眸中跳跃着期待,只好认命地从他身上爬起来,当着他的面把包装礼盒拆开了。 这是一套非正式的军装,从设计到剪裁,乃至材质都是上佳,充满了禁-欲的味道,是樊远自己设计的,连袖口的纽扣都是他一笔一画绘制的。 他喜欢颜睿穿正装的样子,性感又充满魅力,尤其是脸上没什么表情的时候,看上去冷酷至极,偏偏动作又温柔细致,这种反差尤其让人心醉。 颜睿拿到衣服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樊远这个癖好也不是才有的,还是时远的时候就时常逼自己买各种各样的正装,不管在外面还是在家里都要穿,总之执着得很。 见他眸中的期待越发明显,只得当着他的面把衣服换上,果然转过身便看到小家伙痴痴地看着自己,他不怀疑自己听到了吞咽口水的声音。 他轻叹口气把人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樊远便开始小心翼翼解开他的纽扣,小爪子在他胸上摸啊摸,然后伸出小舌,在他胸前两颗红樱上轻轻舔舐啃咬,发出yin糜的声响,像是吮吸母乳的孩子,颜睿眸色越来越深,强忍住欲-望让他玩。 过了半晌,等樊远摸够了也亲够了,这才心满意足地跨坐在颜睿腿上,抬起一双水眸媚声道:“颜睿,抱我。” 颜睿冷着脸一把扯下他的裤子褪到腿弯处,对准穴-口缓缓推入,而后猛地撞击到底,这就是omega身体的好处,不需要自备润-滑-剂。 身体骤然被撑开,樊远不适地“唔”了一声,重重喘息了几口气,趴在他身上委屈道:“太快了。” 颜睿道:“你自己点的火。” 说罢再次大开大合地撞击,樊远被他托着臀抬高,然后重重放下,每一下都深到极致,速度快到常人难以企及的地步,肠壁被摩擦火烧火燎地疼,同时还有颜睿带给他的无上快感。 他胡乱地抓住颜睿的手臂,断断续续哀求道:“颜睿,颜睿慢点……我受不了……” 颜睿到底还是心疼他,渐渐缓下速度,这位爷又嚷嚷着:“快点,再快点,你是没力气了吗……” 颜睿气得重重拍打了下他白袭的翘臀,那里很快红了一片,樊远疼的眼泪都出来了,靠他肩膀上嘟囔道:“好吧我不说了,随便你折腾,反正你也不喜欢我了。” 颜睿道:“怎么不喜欢你,我还不够疼你吗?”说着重重一顶。 樊远呜嗯了一声,差点说不出话来,缓了缓才道:“动不动就打我,你以前才不会……” 颜睿没辙,俯下身,朝方才拍打的那块轻轻落下一吻,“抱歉,下次不敢了。” 这个吻仿佛烫在樊远的心上,他红着脸不再捣乱。 两人在实验室战到凌晨,颜睿依旧衣冠楚楚地穿着樊远给他定制的那身衣服,只有衣袖和胸前有些皱褶,那是被樊远意乱情-迷时不小心拉扯的。 相比之下,樊远衣不蔽体,浑身都是被蹂-躏的红痕,连脚趾尖都没放过,双腿打颤根本站不起来,颜睿用外套将他包裹着抱回了劳森家。 回去的路上,樊远窝在颜睿怀里小声问道:“颜睿,为什么我没有宝宝。” 颜睿有些意外,以樊远的个性绝不会希望成为一个孕夫,没有孩子应该更合他的心意才对,问道:“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樊远道:“昨天我在军部看到罗素了,她的宝宝很可爱,鼻子和嘴巴像她,眉眼又很像埃文斯,我就想,如果我们有了宝宝,他会长什么样呢,会不会和我们长得一样。” 颜睿沉默了片刻,忽然道:“小远,你知不知道,即使你是omega,也是没有子宫的。” 樊远一愣,呐呐道:“所以?” “所以,如果你怀了宝宝,分娩的时候是从肛……” 樊远一把捂住他的嘴,心有余悸道:“我不要生了,也不要宝宝了,你以后那个的时候一定要记得戴tao!” 颜睿低笑道:“傻瓜,这具身体一出生就注射了抑制剂,这辈子几乎不可能成孕的。” 樊远松了一口气,想了想问道:“你觉得遗憾吗?” “有什么好遗憾的,”颜睿紧了紧手臂,“我有你就够了,况且我并不希望有另一个人和我分享你,哪怕流着你和我的血脉也不行。” 这样霸道不讲理的话,反而让人觉得安心,樊远心想自己八成是被颜睿调-教成了一个抖m,不过……感觉还不赖啊。 ******************* 颜睿毕业后直接被提拔到了军部,以他的资质和樊远这层关系,要谋一个有前途的职位很容易,但是他从始至终的目标都是樊远身边的位置。 樊远从训练室出来,一眼就看到自己媳妇坐在秘书的位置,双手托腮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 他下意识腿有些发颤,而后淡定自若走回自己专座上,端起热茶缓缓品了起来。 下属立即向他汇报道:“元帅,格雷西小姐升职去了总厅任职,夫人……霍威尔先生从今天起担任您的文秘一职。” 樊远刚入口的茶差点喷了出来,连忙挥了挥手,那人训练有素地退了出去。 门刚合上,他还没来得及逃跑,颜睿已经几步上前把人按在桌案上,“格雷西小姐?不是说秘书是一个年老色衰的老夫人?” 樊远不满抗议道:“还不是因为你老爱吃飞醋我才撒谎的,否则我用得着抹黑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小姑娘?” 颜睿捏着他的下颌,笑得阴沉,“这么说都是我的错了?” 樊远刚要点头,便听他道:“我这就去把那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小姑娘的眼睛挖了。” 就是知道会这样他才会撒谎的!樊远连忙抱住他的腰哀求道:“别别别,那姑娘有恋人的,你别胡闹好不好!” 颜睿一字一顿道:“那个女人每天都和你共处一室,而且对着你的脸,看了一年。” 这个理由太简单粗暴了,樊远完全接受不了,崩溃道:“真的没有啊,她忙着工作哪有时间看我!你冷静一点!” 颜睿用力拨开他的手,樊远急中生智,猛地把颜睿推倒在一旁的沙发上,然后跨坐在他身上,捧着他的脸吻了起来。 颜睿眸中闪过一抹笑意,配合地和他唇舌纠缠,掐着他的腰不让他移动,心想可以借机再哄他做点其他的,门却被推开。 樊远的身体瞬间僵硬住,颜睿淡定地看向门口,只见史蒂文.埃文斯和特蕾西.罗素以及他们的宝宝站在门口。 罗素怔愣了一瞬,迅速捂上自家儿子滴溜溜的小眼睛。 樊远:“……” 颜睿见状偏过脸羞涩道:“元帅,都说了不能在办公室,这种事应该回家再做,被人看到了影响多不好……” 樊远:“( ̄△ ̄;)” 史蒂文回过神来连忙道歉道:“对不起老师,是我的错,我忘了敲门,我们下次再来拜访你。”说罢匆匆忙忙带着妻儿离开了。 进出不必提前预约,这是原主给这个学生的特权…… 樊远垂下头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颜睿,半晌回过神来,掐着他的脖子恨声道:“颜睿!你竟然陷害我,我跟你拼了!” 颜睿笑着把他抱起,大步走近里间的休息室,“不是你说的吗,在外人面前要体现你一家之主的威严,这样还不满意,宝贝,你可真难伺候。” 第9章 .1 意识渐渐苏醒,一种恍然如梦的不真实感萦绕心间,樊远艰难地动了动身体,瞬间疼出一身冷汗。 “嘶……好疼啊小五,我是出车祸了吗?” 没人回答,樊远又在脑海中唤了两声,心中骤然一惊,小五……好像不在。 他用力睁开眼睛,室内一片昏暗,能听到不远处耗子移动的窸窣声,身体似乎是趴在一张简易的草垫上,四肢像是被灌了重铅一般,尽管看不到,也能料想到伤痕累累,显然曾经遭受过酷刑的对待。 这是不对的…… 这剧本是他自己挑的,有没有受刑的剧情他自然是清楚的。 这是一本宅斗加宫斗的重生女主逆袭记,原主宁思远是女主的同胞弟弟,打小受尽万千宠爱,在女主的庇佑下平安长大,可惜后来对当上了皇帝的男主产生了情愫,屡教不改,最后女主狠下心肠把他送去了宁州,至死没有归京。 原主这一生除了爱而不得,其他皆是顺风顺水,尤其是开着外挂的女主对他更是好到没话说,哪怕送去了千里之外的宁州,也是仆役不缺,钱财万贯,没有一点亏待。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干脆地挑了这个剧本,可是现在是什么情况?更奇怪的是连小五也不见了,从绑定开始,他们几千年也没分开过一次,忽然没人陪伴,他渐渐开始感到不安。 脑海中闪过一些零星的片段,似乎是原主的记忆,可是满身的疼痛让他无暇顾及,仅仅保持神智清醒都已经十分困难。 耳边传来锁链撞击的声响,他费力地抬眼望去,只见黑色的铁门被推开,一男一女走了进来。 那女孩十五六岁的模样,穿着一袭粉色缀花罗裙,白色绣鞋上缀着珍珠,步步生莲,偏偏脸上带着寒冰,看向樊远的眼神狠戾无比,像是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一般。 一旁的男子倒是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淡淡道:“舅舅说了,远儿不知何时苏醒,你也找不出证据证明自己无辜,且先回自己院子关禁闭,等尘埃落定方可出来。” 樊远一愣,他口中的“远儿”是指原主?如果是的话,那自己又是谁? 那女子见他面露愕然,冷冷道:“宁思齐,你只管嘴硬好了,这三十棍棒只是个开端,远儿醒不过来治不了你,我这个姐姐,会替他一一讨回的。” 宁思齐,宁家庶子,比宁思远年长一岁,两人打小一块长大,宁家兄弟中他们二人关系最好。可惜娘胎里没养好,生来便带着体弱的病症,没熬到成年就去了。 他成了宁家的药罐子宁思齐,而宁思远却昏迷不醒,这究竟是…… 宁惜蓉见他面色大变,冷笑着拂袖离去。 樊远脑海中一片混乱,这种变故是他未曾料想到的。 正在混沌中,下颌忽然被人抬起,那男子半蹲在他面前,凝视着他的眼眸,淡淡道:“远儿说,你是他的兄弟,也是最好的朋友,我想不通你这么做的理由。” 樊远默默垂下眼睫,片刻后虚弱地开口恳求道:“桐表哥,烦请你送我回福康院。” 少年微弱的声音夹杂着浅淡的苦涩,桐正轩不自觉松开了他,这孩子让他想起多年前养的那只猫,病重时躺在自己怀里虚弱地喵呜,明明虚弱得很,偏偏带着倔强和高傲,容不得别人践踏。 该说不愧是舅舅的种吗,哪怕是下贱的奴婢生下的,身体里终究流着一半虎狼的血统。 他站起身,朝身后唤了一声:“常贵,把二少爷送回福康院。” 说罢没再停留,只是离开前深深看了樊远一眼。 樊远恍若未觉,被人抬着回了自己的院落,一路上担架摇摇晃晃,身上的伤口撕裂开,很快衣服就被汗浸透了,樊远咬着牙保持着清醒,现在晕过去不知道还能不能再醒过来。 没有小五,他回不了修养舱,只能等着灵体渐渐消散。 昏昏沉沉间被人放到地上,一个女人流着泪朝他扑来,见他背上皆是血污,吓得几欲昏迷,哭嚎道:“我的齐儿,我的齐儿啊,怎么会伤得这样重,宁思远的命是命,我齐儿的命就不值钱了么!天啊,还有没有天理了!宁惜蓉这个小蹄子,我就是拼了命也要她偿命!” 樊远眯着眼看她,见她涕泗横流,哪还有半点得宠姨娘的得体,心中一暖,伸手抓住她的衣角,道:“姨娘,我还没死呢,先请大夫吧。” 这一句姨娘让许氏浑身一颤,宁思齐没人的时候都是唤她娘亲的,只有在外人面前唤她姨娘,这是在提醒她,注意场合。 她这才发现原来送樊远过来的是桐家的人,想到自己方才口出不逊,连忙捂着嘴哭道:“奴婢一时气糊涂了,二少爷平日里最是善良,哪里会去害别人,一定是有人陷害的。” 那二人像极了自己主子,根本不搭理她的疯言疯语,冷冰冰行了半礼便离开了。 许姨娘连忙指使院里的小厮把樊远抬进屋里,又打发丫头去请大夫,让人多烧些开水。 另一边拉着樊远的手跟他说话,说自己养他这么大有多不容易,不盼他荣华富贵,也不盼他飞黄腾达,只希望他能福寿安康,又骂宁惜蓉多么不是东西,她自个的弟弟出了事,偏推到自己体弱的儿子头上,良心都叫狗吃了。 樊远听她絮絮叨叨地说,总算把来龙去脉理清楚了。 原来昨日是宁惜蓉及笄之日,宁思远养了只兔子,打算送给自己姐姐做及笄礼,不慎让那只兔子从笼子里跑了出来,他便拉着宁思齐一道去找,宁思齐跟他关系好,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找到后花园,一回头便看到他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宁思齐以为他在和自己闹,便轻轻踢了他两下让他快起,被人看到了不好,谁料这一幕正被宁惜蓉的心腹婢女绿竹路过看到,那丫头惊叫了一声便喊:“不好,二少爷打三少爷啦!三少爷都倒在地上了……” 之后宁思远一直不醒,他姐姐哪有善罢甘休的道理,非说是宁思齐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害了自己弟弟,人证便是自己的婢女绿竹, 宁老爷一怒之下对宁思齐动了刑,宁思齐自小体弱,哪里受得住三十棍棒,没打完便魂归西去了,樊远在这个空进了他的身体。 前因后果理起来也很简单,大概是小五出现故障,导致穿过来的时间延迟,到这的时候剧情已经开始,宁思远数据损坏所以成了“植物人”,而这时候宁思齐恰好断气,他阴差阳错进了这个空壳子。 现在问题是,没有小五的帮助,他要如何摆脱宁思齐的身体,转而进入宁思远的身体,而且,眼前这个哭得肝肠寸断的许姨娘,他实在没法狠心地抛下啊。 没等到大夫到樊远便疼晕过去了,失去意识那一刻他想,要是自己死了,颜睿要去哪里找他呢。 ******************* 到了半夜,樊远浑浑噩噩地醒来,从上到下无一处不疼,背部的伤处火辣辣地疼,肚子也饿到痉挛,脑袋更是烫到有些不正常,他知道自己这是发烧了。 他微微一动,旁边的许姨娘立马惊醒,惊惶地问道:“齐儿,可是有哪里不舒服,大夫给你上药包扎过了,你别乱动。” 樊远偏过脸看她,虚弱道:“娘亲,我饿了。” 许姨娘立马拭去眼角的泪水,强笑道:“好,娘这就让人给你做好吃的,你想吃什么都告诉娘。” 樊远道:“白米粥,我现在吃不下油腻的食物,您先回房吧,让丫鬟陪着就好。” 许姨娘拿湿毛巾替他擦拭额头,摇头道:“娘从前就是伺候人的,哪里不知道这些下人存的什么心思,你本就身子不好,没有前途可言,谁拿你当回事呢,不亲自照料我如何能安心,大夫说夜里会低热果真不假,不过醒过来就不怕了,娘就怕你这一睡……” 樊远知道她的未言之意,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这个不识几个大字,出身卑微的女人,对自己的儿子是全心全意的疼爱,想到自己现世的母亲,高学历的社会名流,心却比谁都硬。 他安抚道:“不会一睡不醒的,我答应过你,要长到成年把你接出府去过好日子的。” 话音刚落,许氏已经泪如雨下,她背过身去哽咽道:“好,娘等着那一天。” 樊远知道这样很无耻,许氏关心的不是自己,而是真正的宁思齐,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想要这一份温暖。 他想,这个女人的儿子去了,自己又占了人家的身体,替他尽一份孝心也是应当的,至少不能让她再被人欺负了去。 被许氏喂了一整碗粥,胃部终于不再疼痛难忍了,樊远也终于找回了一些气力,缓缓道:“娘亲,父亲这两日没去你那吧。” 许氏闻言恨声道:“他不来倒好,若是敢来,我必要向他讨个说法,你身子是什么样他又不是不知道,就算真的打起来,如何打得过宁思远那个小猴子,只有挨揍的份,他却不分青红皂白地责罚你,我只恨自己看错了他!” 樊远蹙眉,许氏打小伺候宁老爷,因为容貌出色被收为通房,宁老爷第一次知人事就是和她,分量自然非同一般的。 可是分量再重也只是个通房姨娘,哪里及得上嫡出的子女,许氏若是弄不清这个利害关系,迟早是要吃亏的,在这府上失了恩宠,也就只有任人践踏的下场了。 他道:“娘亲,如若父亲去你院子里,你只管照常服侍他,等他自己提起这件事,你再好好说,切记不要撒泼耍蛮。” 许氏也不笨,一点就通,想了想她问道:“若他一直不提呢,你受的委屈就白受了?还有,若是宁思远一直不醒,难道你就一直禁足在院里?” 樊远摇头道:“父亲自然是英明的,只是昨日在场宾客太多,如果不惩处我,宁惜蓉不肯善罢甘休,闹起来只会丢了我们宁府的脸面。他如果肯去找你,就有着大事化小的意思,你装可怜哭诉两声给他个台阶,咱们都可相安无事,你若非要讨个公道,激怒了父亲,咱们只能白吃这个亏,禁足也别想解了。” 许氏点点头,末了还是不满,“你那三十板子呢,差点去了半条命,就这么算了?” 哪里是差点去了半条命,齐思远的性命可不就搭进去了,这个孩子才十四岁不到,平白无故丢了性命,想必也是死不瞑目的,这个重生的女主,果然和剧本上说的一样,心狠手辣。 也太过草菅人命了。 樊远道:“自然不会就这么算了,父亲那里亏欠着咱们,日后自然有所偏重,早晚有用得上的时候,至于宁惜蓉那里……” 许氏看着他,问:“宁惜蓉那个小蹄子你要如何整治?” 樊远叹口气,无奈道:“这个我还没想好,日后再说吧。” 许氏只当他是没法子也不再追问,她哪里知道,樊远只是担心做得太过崩坏剧情。 第9章 .2 樊远推测的果然不错,待他病情稍微安定了些,宁大人夜里便去了许氏那里,具体情形他不清楚,只是第二日便解了他的禁足。 其实解不解对樊远没多大影响,那顿棍棒伤及了肺腑,别说出院子,就是让他下床都难,好在这个便宜老爹还算有点良心,珍贵药材源源不断地供着,否则就这么断气了也不奇怪。 许氏在旁边絮絮叨叨道:“宁惜蓉那个小贱人好大的造化,也不知使了什么下作的手段,竟得了三皇子的青眼,今日受邀前去长公主府中赏花,若是得了贵人的赏识,日后要拿她的错处就更难了,这世上总是是好人不得好报,祸害却比谁活得都好!” “老爷口口声声说要补偿你,也没见他责骂宁惜蓉一句,你卧床半个月,他也未曾来探望过一眼,可见是没把你放在心上,这都是我的错,我没有给你健康的身体,人人都看不起你,连你亲爹都不把你当回事……” 樊远拍拍她的手,耐心安慰道:“若是没有娘亲也就没有我,何来过错之说。爹爹爱重宁惜蓉,无非是因为她拉拢了三皇子,假使我不是个病秧子,现在的局面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娘亲不必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许氏眼眶泛红:“你被那顿棍棒伤了根本,日后恐怕……叫我如何能甘心。” 樊远道:“这件事不必着急,您不甘心,难道宁惜蓉就甘心了?她满以为是我害了宁思远,决计不会放过我,只管等着她自己露出破绽好了,以不变应万变才是上上之策。” 许氏知道儿子经过那件事后成熟了许多,看事情也更透彻,虽然心中还是难受,依旧顺从点了点头,端起一旁的参汤一勺一勺地喂。 樊远面上一片淡然,心里却在盘算,宁惜蓉有整个世界的气运加身,而自己却要靠着参汤灵药吊着命,一场风寒就能轻易断送性命,若是正面起冲突只会吃亏,倒不如先养好身子再说。 ******************* 转眼又过去了一月有余,樊远的皮外伤已经渐渐好了,只是内里亏损太过,好生将养着也未必能活到成年。 许氏为了逗他开心,在院子里种植了许多珍稀的花草,打开窗户就能看到。 樊远原不喜欢这些娇贵的玩意,见许氏做到这个份上,也只好做出喜欢的模样,每日给这些花草浇浇水,修剪枝叶,还算悠闲自在。 小五还是没有动静,颜睿亦然,现在的问题是,他不知道颜睿成了谁,颜睿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如果那人在这个世界没找到自己,就这么离开了,他要怎么办? 烦恼之下,不慎将一株墨菊的花茎剪断,他拧着眉看着手上的断花,脑子里忽然蹦出来一个想法。 ——这次的事故当真是意外吗? 小五的情况一直很稳定,等级也在稳步提高,进一个中层位面的世界,出现故障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那么,到底是谁动了手脚? 他半蹲在地上,手上捧着一株剪断的墨菊,面上没什么表情,却能让人清晰感受到他的不安。 桐正轩原本只是路过宁府,不知怎的想起福康院里的男孩,忍不住过来看看,恰巧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男孩苍白的侧脸让他觉得心脏被刺了一下,还没迈开脚步,旁边一道白色的身影已经率先冲了过去,他来不及阻止,瘦弱的少年已经被体型巨大的番狗扑倒在地。 两个丫鬟被这大狗吓得惊叫连连,只顾着逃命,哪顾得上主子的死活,他赶忙过去将人扶起,见樊远脸色惨白,可见背后的伤势还未痊愈,下意识便一脚踹向那只白色大犬。 樊远连忙把他拦住,回眸看向那只仍旧傻笑的萨摩耶,好笑又好气,转过脸平淡道:“桐表哥这是做什么,狗狗爱玩是天性,况且它并不知道我有伤在身,便饶了它吧。” 桐正轩见他眸光清亮地和自己对视,不似从前的唯唯诺诺,不自觉便应了一声好。 樊远蹲下身用剪下的那株墨菊逗弄这只傻狗,桐正轩蹲在他边上看他和那只狗玩耍,似是无意般问道:“你的伤可好一些了?” 樊远一愣,这个冷面表哥倒是“心地善良”,当初原主被宁惜蓉污蔑时他冷眼旁观,重病在床时他没半分动静,等人能下床走动了,他却来关心,也不嫌太迟? 想到这人日后对女主用情至深,和自己必然是敌对的关系,也没了周旋的兴致,直截了当道:“桐表哥若是想问我伤害思远的理由,我恐怕还是答不上来。” 桐正轩没想到他会这般言辞犀利,蹙眉辩解道:“我只是关心你,至于那件事,需得远儿醒过来才好做判断。” 樊远低笑了一声,点头道:“是,等他醒来方可真相大白。” 桐正轩莫名有些窘迫,樊远这句话实在是讽刺,便是真相大白又能如何,他已然受了刑罚,也差点在地牢里丢了性命,若他当真是无辜的,他们这些人在他眼中该是多么可恶。 想到这里他不免有些心烦意乱,见少年手上掬了一捧水,兴致勃勃地喂狗喝水,敛了心神解释道:“这狗是外邦进贡来的,陛下赏赐给了我姑姑,我姑姑又转送给了我,你若是喜欢,可以让它陪你玩几天。” 桐正轩的姑姑是当朝皇帝的宠妃,得一只番狗倒是不足为奇,想到原作中,这只狗是桐正轩拿来讨女主欢心的,现在对象却换成了自己,不免觉得诧异。 想了想他推辞道:“不必了,它这样活泼,我的病还没痊愈,没法和它玩,恐将它闷坏了。” 桐正轩暗怪自己粗心,这只狗身量太大,又喜欢和人玩闹,哪里适合思齐这样单薄体弱的男孩,便道:“也好,我下次寻一只乖巧的小狗给你。” 樊远只当他是客气,随意地应了一声,继续喂狗狗喝水。 ******************* 等外伤大致痊愈,樊远总算走出了自己的院子,首先做的事便是去拜见自己那位素未谋面的“父亲”。 老子把儿子活活打死,这爹也是个手硬心黑的,只是这位当朝二品大员,不知道夜里是否能睡个安稳觉,那个懦弱却善良的孩子可曾来他这里哭诉过冤屈。 进了宁哲的书房,那人头也没抬地书写信件,冷淡道:“你伤势才痊愈,不好好在房里养伤,找我做什么?” 樊远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静静看着他并不说话,宁哲等了半晌没听到他回话,不满地抬起眼看他,这一眼让他讶异不已,眼前的少年丰神月朗,温润如玉,他差点没认出这是自己二儿子。 自从那日罚了他三十棍棒,宁思齐昏迷前幽怨愤恨的眼光,一直印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使得他一直有意避开这个孩子,算起来也有近两个月没见了,没想到他的变化如此之大,简直像是脱胎换骨一般。 樊远见他总算肯看自己了,唇角扯开一个无害的微笑,“父亲每日操劳国事,千万保重身体才是。” 宁哲拧着眉看他,片刻后深深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齐儿,你可是还在埋怨父亲?那件事其实……” 樊远摇头,一本正经道:“父亲这是哪里的话,我当然知道父亲的一片苦心,那日若不是惜蓉姐逼迫,父亲哪里舍得责罚于我,而且每日送往福康院的药材如流水一般,若没有父亲的关爱,我恐怕活不到今日,孩儿对父亲只有说不尽的感激,又怎么会埋怨?” “……”宁哲准备了一肚子狡辩的话统统咽了回去,额角抽动道:“你,你能理解当然最好。” 樊远笑道:“其实孩儿来找父亲,是有一个不情之请。” 宁哲道:“你说。” 樊远郑重道:“孩儿想参加科考。” 宁哲沉吟了片刻,摇头道:“你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体,能不能考上暂且不谈,就算让你侥幸高中,也只是昙花一现罢了,倒不如趁着身体还好的时候享几年清福,免得临了留下遗憾。” 樊远在心中冷笑,这是在提醒自己是个病秧子活不过几年?当真是亲爹,对着十四岁孩子说这样残忍的话,就算他不是原主,也觉得心寒了。 宁惜蓉评价宁哲,说他唯利是图,亲情寡淡,果真是一点没错。 这人在乎的只有宁家的脸面,还有他自己的权势地位,子子女女也只是他利用的筹码,有用的他便看重,而他这个没有用的儿子,自然只有舍弃的份,之所以费银钱吊着他的命,也只是不想背负弑子的骂名罢了。 他道:“父亲所言甚是,孩儿从前也是这样想的,反正也活不长久了,还不如安安心心地等死。” 见宁哲赞同地点头,他忽然话锋一转,慷慨激昂道:“可是上次孩儿在棍棒之下命悬一线之时,忽然后悔了,既然早晚都是要死,一事无成地去了,倒不如干一番大事,让世人记住我,这样才不枉来世间走一遭。实不相瞒,孩儿自小便有一个夙愿,那便是状元及第,光耀门楣,让父亲和母亲为我骄傲,日后去了下面也好跟列祖列宗有个交代,望父亲成全我,不要让孩儿死不瞑目才好。” 听他提起上次的事,宁哲已然心虚,又说什么“死不瞑目”、“列祖列宗”,他惊得一哆嗦,拍案怒道:“胡说八道些什么!跟老祖宗又有什么关系!好好好,你要考就去考吧,只是别再进我的惊鸿院,以后有什么要求尽管找管家,或者找你嫡母,别来我这里添堵。” 樊远求之不得,立马抱拳道:“多谢父亲成全。”说罢干脆利落地出了书房。 第9章 .3 二少爷要参加科考之事很快在府中传开了,上到主子下到奴仆,无人不嗤笑他不自量力,恐是此番病糊涂了,脑子也烧坏了。 宁思齐一出生就有体弱之症,大夫断定他活不到常人的寿命,许氏心痛之余,只盼着他能活得开心活得自在,自然不会逼迫他舞文弄墨,熟读四书五经,学问上也就勉强识字和书写罢了,旁的什么也不会。 这样的草包,硬是要参加科考,还夸下海口说要状元及第,光耀门楣,实属无稽之谈,说出来只会让人笑掉大牙。 樊远喝下今天的汤药,苦的差点要吐出来,许氏连忙往他口中塞入一个蜜饯,见他面色好一些才敢继续劝。 “齐儿,娘说的你可听到了?科考不是儿戏,大少爷熟读四书五经,他的学问连老爷也夸赞过,就是这样,他也是十八岁考上秀才的,娘知道,你想要让老爷对你刮目相看,我们可以另寻其他法子,这件事听娘的,就这么算了,等你日后身体养好了再说。” 樊远觉得好笑,让宁哲对自己刮目相看?那人算个什么东西,一个道貌岸然的畜生罢了,哪里值得他费这份心。 樊远指使书童替自己研磨,提起一旁的狼毫蘸了蘸墨汁,边在宣纸上悠悠书写,边道:“娘亲,我今日去父亲书房这件事,才过去半天不到,满府的人都知道了,您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许氏一怔,她听到洒扫的婆子和院里的丫头谈起这件事,连忙过来找儿子确认,哪里还能想到其他的,现在经他提醒,蓦地出了一身冷汗。 “是宁惜蓉?!”她又惊又怒,连忙挥退下人,咬牙切齿道:“那个小贱人出手倒是快,竟连老爷房里都有她的人!” 樊远无奈道:“父亲那里算什么,我这里还有您院里难道就没有吗,您自个还不是往她那里插了眼线,在这后宅之内,谁还不能多几只眼睛呢。” 许氏道:“这又怎么能一样,我在宁府住了几十年,养几个心腹有什么奇怪的,那丫头才刚及笄,这般深重的心思实在可怕,她将你这件事宣扬出去,无非就是想看你出丑,真是可恶至极。” 樊远摇头,蘸了蘸笔墨继续边写边道:“正因如此,娘才不应该劝我,她在外人面前极力抹黑我,待我夺得榜首之日,且看她摔得有多惨。” 许氏绞着锦帕差点将指甲掐断,犹豫了好一会还是道:“齐儿,这一次咱们暂且认输罢了,就让宁惜蓉得意一时好了,娘不想让你受这个罪,你从前没摸过书本,现如今从头再学该有多难,而且……” 樊远从善如流接着她的话:“而且若是考不过,丢脸更甚,是吗?” 许氏泣道:“娘不是对你没有信心,这都是我的错,你幼时天资聪颖,是我不忍看你受罪不准你去私塾的,原以为是为了你好,没想到会让你因此被人看不起,我是个没见识的,害苦了我齐儿……” 樊远收笔,帮她擦干眼泪,劝道:“娘亲既然对我有信心,就应该相信我不会输,那日我受了刑罚又被关在地牢一夜,原以为吾命休矣,却没想到忽然开了神智,学什么都是一日千里,想来这是上天给我的补偿,这件事我没敢告诉旁人,娘亲也千万保密,免得留下话柄,日后被人诟病。” 许氏呆呆地点头,好似云里雾里一般,片刻后忽然放声大哭:“老天有眼,老天有眼,你那般的身子熬过酷刑,还日渐好转,娘一直不得其解,现如今才知道内里门道,我齐儿向来孝顺知礼,连老天爷都不忍收了去!” 樊远撒了谎心里也很不安,旁的人对宁思齐不甚了解,只会当自己往日眼里蒙尘,不会深思许多,但是亲手抚养原主长大的亲娘,一定会觉得疑惑,甚至会想得更多,这样一劳永逸是最好的。 他将方才所写的字迹吹干,折叠起来交给许氏,“这是我昏迷之时脑子里记下的药方,也不知道有什么用途,娘亲托人找个信得过的大夫替我瞧瞧吧,说不定有什么大的用处呢。” 许氏一听他是昏迷时记下的药方,满以为是上苍的馈赠,连忙好生收了,惊喜道:“齐儿放心,娘一定会找人好好看看的,说不得内含生机呢。” 说着她又念叨着自己儿子有大造化,把满天神佛拜了个遍,这才匆匆忙忙离去。 樊远见她这样欢喜暗自叹了口气,这药方虽好,也只能暂时耗着命,不能真的重塑躯体,他倒是知道几个能活死人肉白骨的药方,但是这个世界找不到其中几味药材,只得作罢。 若是能找到颜睿,长命百岁便不是问题了。 许氏并不知道这个,她听大夫说这是极好的药方,对治疗体虚体弱有奇效,只当自己儿子多年的病有救了,连忙让人赶制了药丸出来。 樊远在她的监督下,每日服用那药,情况渐渐好转,至少看上去是这样。 ******************* 京城第一楼,顶楼的贵宾室内。 一名衣着矜贵的玄衣男子,笑着饮下一杯酒,对一旁的白衣男子道:“正轩,听说你最近满京城找狗,连宫里的贵妃都惊动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衣男子依旧面无表情,只是眼神柔和了许多,道:“没什么,只是我二表弟最近身子不大好,我想找只狗给他逗乐。” 玄衣男子嗤笑道:“你说的二表弟,莫非是宁大人的庶子宁思齐?” 他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戏谑,桐正轩微微蹙了蹙眉,点头道:“正是。” 玄衣男子抚掌笑了起来,赞同道:“的确,你该为他多寻几只狗崽,让他好生饲养,免得他太闲,整日做白日梦,在外面把宁府的脸面丢尽了。” 桐正轩眸色渐冷,寒声道:“臣下不知三殿下何意,思齐在府中养病已久,连自己的院子都不曾出去,谈何在外面给宁府丢脸。” 三殿下温君昊淡淡一笑,替他斟了一杯酒,道:“正轩不必动怒,本殿说这些话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惜蓉告诉本殿,你最近与宁思齐走得很近,担心你被人蒙蔽才有此一言。” 桐正轩脸色缓和了些,将那杯酒倒入口中,“还请殿下明示。” 温君昊也不在意他的冷淡,他在宫中需要贵妃扶持,在朝中需要借助桐家和宁家的势力,因此对桐正轩素来是以礼相待,缓缓解释道:“你那位二表弟宁思齐说,他要参加科考,而且,还夸口说自己必定能金榜题名,状元及第,这件事连宁府一个粗使小厮都知道,你道可不可笑,他可是一个连字都不会写的废物。” 桐正轩眉头拧得更深了,思齐向来言行有度,怎么会无缘无故说这样的话,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正要追问,一个白瓷酒杯从几米外飞来,稳稳落到桌上,一滴酒水都不曾洒出来。 桐正轩和温君昊心中重重一颤,只见窗边的男人缓缓走近,伟岸的身影逆光而来,看不清他面上的情绪,只是气势凛然让人胆寒,那人将手上的酒壶放在桌上,清脆的声响在这二人耳中与惊雷无异。 男人沉声道:“属下想起家中还有要事,改日再与二位痛饮几盏,告辞。” 温君昊还来不及说出挽留的话,那人已然推门而出,转瞬已经看不到身影。 桐正轩回过神来,怒极道:“竟将沙场上的杀气带来酒席上,一介匹夫,不足与之相谋!” 温君昊眸色阴沉,盯着那枚酒杯看了许久,终究摇头道:“袁将军乃是国之栋梁,西北三十万大军只听他一个的,在父皇面前可免跪拜之礼,便是性子高傲些又有何妨。” 桐正轩轻嗤道:“皇上还没老,殿下还是不要做得太过为好。”说罢也走了。 温君昊听出他口中的讽刺,不觉恼怒,只觉得好笑,文人清高亦眼界短浅,殊不知这天下乃是有能者得之,贵妃膝下无子,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他桐家除了站在自己这条线上又能如何。 至于袁霆,倒是棘手些。 ******************* 樊远做了这么多年任务,除了不会生孩子,其他的还真难不住他,区区科考更是不足挂齿。 虽然是这样,还是要做做样子,童试就在一月后,他得让人知道自己在用功,不至于头悬梁、锥刺股,整日泡在书房是没跑了。 提起笔,白色的宣纸渐渐被黑墨晕染,“颜睿”两个字跃然于纸上,樊远想到这人现在杳无音信,自己的身体又危在旦夕,不知能挺到哪一天,胸中猛地涌起一阵气血,口中尝到腥甜的味道。 他赶忙掏出手帕将嘴角的鲜血擦去,许氏这些日子以为他的病情大好,不能让她再为自己劳神了。 刚想将手帕收了,手腕忽然被人牢牢扣住,樊远心神恍惚,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过去这几个月里,他时常会梦到这样的情形,以至于当真的发生时,他反而不敢相信了。 有人将那只手帕从他手上拿走,樊远想要夺回已经太迟了,刺目的鲜红,就这么暴露在二人的视线里。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樊远身上更是让人无法忽视的一阵药香,颜睿眼中一片血红,他的男孩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 樊远抓住他有些发颤的手,小声道:“其实,一点都不疼的。” 男人眼中的风暴渐渐平息,化为深邃的黑芒,轻叹一声:“傻瓜。” 第9章 .4 听到男人的轻叹,樊远心中升起一阵暖意,在没有系统定位的情况下,他还是找到自己了。 ——这个人从来不曾让自己失望过。 眼前是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冷峻的面庞,眼神却温柔得不可思议,眸中盛满了心疼和自责,樊远想要朝他露出微笑,让他不要难过,却不自觉红了眼眶。 这一次,他们真的差点就永远分别了。 颜睿伸出手想要抚摸他的眼角,却迟迟不敢动作,过于长久的思恋和煎熬,已经让他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控制不住力度将少年弄疼,甚至是弄伤,而这恰是他最不愿做的事。 樊远不知道男人的犹豫,直直扑进他的怀里,颜睿连忙接住他,把他抱坐在自己腿上,怀中的少年不过十四岁,纤弱而娇嫩,说是一个易碎的瓷娃娃也不为过,哪怕是稍稍用力,这孩子便会断气。 事实上,即使他什么都不做,这具脆弱的躯壳也会破碎…… 樊远因为心绪浮动重重咳了起来,颜睿连忙帮他顺气,倒了一粒培元丹递到他唇边,樊远偏开头不愿吃,颜睿缓声哄道:“乖,吃了丹药会舒服一些。” 这语气与哄不愿吃饭的孩子也差不离了,樊远被他逗得一笑,却还是摇头:“这是固本培元的丹药,若是原本的体弱之症,倒是可以轻易治愈,现如今五脏肺腑皆损,补再多的精元也是无用的,这样好的药别浪费了。” 他自己开的药方就是这个效用,虽然比不得培元丹的奇效,应付凡夫俗子的病症也是足够了,只是精气神补得再多,也只是面色红润一些,内里的损伤却是没有丝毫办法。 颜睿沉吟片刻道:“我现在便送你回宁思远的身体。” 樊远没料到他一开口就是换体,连忙摇头道:“我既然已经用了宁思齐的身子,哪有换来换去的道理。” 颜睿望入他的眼眸,“那具身体本就是为你准备的,你会进入宁思齐的身体是因为没有系统的导向而发生的意外,只要你想,我随时都能把你送回去,还是说,你其实不想回去?” 樊远有些心虚,不敢和他对视,颜睿捏着他的下巴追问:“你宁愿用这药罐子的身体,也不愿回宁思远的身体,是因为舍不下许氏?” 樊远闻言立马摇头,暗自在心中感叹颜睿的敏锐,这家伙的醋劲是不分男女老少,不拘人畜死物的,他连自己的喜怒哀乐都要霸占,哪里能容得下一个活生生的许氏。 他嗫嚅道:“宁思齐本是无辜,却死的不明不白,我又机缘巧合占用了他的身体,总不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宁惜蓉和宁哲我是决计不会放过的,必须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 见颜睿依旧面色不虞,樊远蹙眉道:“要不是进了这具身体,我说不定已经灵体消散了,你要去哪里寻我?” 颜睿心中微颤,不自觉收紧手臂,系统10018号出事,无法锁定原主的位置进行传输,若是没有合适的身体寄宿,樊远的灵体不消几日便会消散,以至于他根本不敢动用能力去搜寻他的踪迹。 因为他怕找遍这个世界,却唯独找不到他的男孩。 当时在想些什么他已经记不清了,屠戮和毁灭几乎占据了他全部的思想,永远失去樊远,哪怕只是想想,胸中升腾的戾气和狂暴已经按捺不住,唯有一件事是确定的,如果他的宝贝消失了,这个世界还有存在的必要吗?他自己,还有存在的必要吗?答案是,没有。 好在他运气不算太差,就在他的耐心快要耗尽时,他的至宝回到了自己的怀抱。 他得到了救赎,这个世界也得到了救赎,但是那些算计了自己的蝼蚁,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樊远没有看到他眸中一闪而过的杀意,趴他肩上小声道:“抱歉,我不是在怪你,也不想让你难受,但是我做了三个多月的宁思齐,他的人生我必须负起责任来,至少他的母亲我有义务赡养到老,颜睿,我想活得久一点,我知道你有办法的,帮帮我吧。” 颜睿轻轻抚摸他的发丝,轻声道:“你明知道,我永远不会拒绝你的请求。” 樊远难受道:“你在怪我。” 颜睿道:“你可知道原因。” “因为我不肯听你的话,因为我要继续用这个病重的身躯,因为你会心疼……” 颜睿贴上他的额头,叹息道:“你什么都知道,却仍要一意孤行。” 樊远在他唇角印下一吻,讨好道:“抱歉,就这一次,以后都听你的。” 颜睿弯了弯嘴角,这就是他的男孩,狡黠又乖巧,让人舍不得放不下,尽管被吃的死死的,他也心甘情愿。 *************** 让一具残破的身子熬到百年,对颜睿来说自然不算难事,只是煅体之术会炼化神魂,承受者的灵体会受到极大的煎熬,用灵药重塑身躯内腑亦是五内如焚,他舍不得樊远遭罪,只好采用温和的法子,一步一步来。 入夜,樊远在许氏的监督下喝完汤药,等人走了没一会,镇边将军袁霆便出现在他房内。 樊远故意露出惶恐的模样,低声问道:“你是何人,深更半夜出现在我房里,意欲何为?” 颜睿配合着走到床边,拉开他的被子,坏笑道:“自然是劫色。” 樊远拽着被子,惊恐地缩到床尾,色厉内荏地恐吓道:“你快走,否则我要叫人了。” 颜睿似模似样地掀开被子,摸着樊远的脚踝,轻轻一拽,小孩便到了自己跟前,他俯下身亲吻他的脖颈,yin笑道:“你尽管叫吧,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樊远终于憋不住了,在他怀里笑作一团,“哈哈哈哈,颜睿你这样子真像一个登徒子!” 颜睿见他高兴也勾了勾唇,拍拍他扭动的小翘臀,拿起一旁的狐裘将他包好,这才带着人消失在房间内。 二人转瞬出现在天山上的一个熔岩洞内,一汪泛着灵光的泉水赫然出现在眼前,池水上飘着几片药草,奇异的药香在洞中弥漫。 若是有医者侥幸到了这里,只怕要惊得魂飞魄散,这池中的草药皆是这个世界所没有的奇珍异宝,每一样都是无价之宝,若是使用得当,便是延年益寿、永葆青春也不是难事,然而这样的珍稀物什,却被他们拿来泡澡,真真是暴殄天物! 也就只有颜睿有这个本事,短短时日跑了好几个世界,集齐了这些药材。 樊远只泡了几次,疗伤效果如何暂且不提,皮肤却是一天比一天幼滑细腻,身上还总弥漫着淡淡的清香,樊远不喜欢肌肤吹弹可破跟个姑娘似的,当然更不喜欢身体自带异香,偏偏颜睿喜欢,时常抱着他爱不释手,巴不得他泡得越久越好。 樊远站在池边展开双臂,颜睿自觉地帮他除去衣物放入水中,在岸边坐着陪他聊天,待泡足了一个时辰,樊远便吵闹着要上来,他只好帮小祖宗擦干身体和头发,打包原路送了回去。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月,等到了童试的日子,樊远的身子已经好了许多,虽不至于立时就和正常人一样,却也不会时不时咳血了。 许氏看在眼里,暗自在心中把西天如来佛,南海观世音,九天上的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凡是能叫得上号的,全都拜了个遍。 相比之下,宁惜蓉却是咬碎了一口银牙,她弟弟现如今还躺在床上生死未卜,而罪魁祸首非但逍遥法外,而且往日的病体竟在渐渐痊愈,她怎能不气!怎能不恨! 她重生而来,所为的不就是保护母亲和弟弟么,如果连至亲至爱都保护不了,她重活一世又有什么意义!她定要让宁思齐付出代价! 樊远上马车的那一瞬间,察觉到身后传来一束带着恶意的眼光,不用回头也知道,除了宁惜蓉还能有谁?她一直按兵不动,无非是觉得自己不成气候,根本用不到她出手,稍微煽动流言便能整治了自己。 只可惜,要让她失望了。 这个世界的科考和现实的规则相差不大,先是经过童试才有入学资格,接下来是院试,考中的方能称为秀才,之后的乡试、会试、殿试才是真正的科考。 现在才第一轮,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等着看他闹笑话,樊远暗自思量什么水平比较合适,做的太过易打草惊蛇,也不能太过平庸,否则日后进步飞速会惹人闲话,中上是最好的选择,拿定了主意才开始下笔。 出了考场,樊远一眼便看到了某人站在人群中凝视自己,那人无论何时何地气场都是如此强大,周遭空出了一圈无人敢近。 他刚想要近前,不知从哪蹿出一只毛绒绒的小狗咬住了自己的布靴。 樊远:“……”不是他想的那样吧喂→_→ 只听身后传来一声:“阿齐。”是桐正轩的声音。 然后,人群中的某人,一张俊脸瞬间沉了下来。 第9章 .5 樊远听到自己心里咯噔了一声,此时此刻他很想问桐正轩一句—— “你丫缺心眼吗?” 但是很显然他不能,因为颜睿已经脸黑得像锅底了,隐隐有大庭广众众之下暴走的趋势,这人脑子有洞,好像觉得全天下的人都是他的情敌,不对,不只是人,连小猫小狗,花花草草都是! 他觉得,要是自己再跟桐正轩说一句话,等下就能看到这人横尸街头的场景了。 平心而论,桐正轩不是什么好人,当初原主受刑时他就在现场,却只是从头至尾冷眼旁观,眼看着一个十四岁的病弱少年被活活打杀了,可见他是如何冷血的人。 不过这世上除了官差和大夫,谁有义务去救人,救了是情分,不救也没失了本分,尤其是他们这种亲情淡薄的官家子弟,对于人命看得更轻。何况桐正轩和宁惜蓉关系更亲近,没有推波助澜已经算是厚道了,自己的确没有立场去指责他。 因为这些原因,樊远对这个“表哥”向来是冷漠而疏离的,不想得罪也不想拉拢,做个普通的远房亲戚就够了。 可惜他越冷,这个冷面表哥就表现得越热情,冰山脸崩坏的频率也越来越高,时不时弄来一只小狗逗他开心,明明白白拒了好几次,这人依旧我行我素,樊远没辙了只好闭门不见,心想读书人么,总是有那么点傲气,应该不会再对自己纠缠不休了。 可惜这位表哥不是常人,他性子高傲是因为难得有能入眼的人,正因为少才更会稀罕,樊远好死不死入了他的眼,可想而知他会有多执着,进不了院子,便直接来外面堵人,反正不怕他永远不出福康院和宁府。 樊远若是得知他心里的想法,只怕会怄死,还好他不知道,所以他只是稍稍纠结了一下,便想出了应对之策。 他将脚下的那只小小的白毛犬抱了起来,瞥见颜睿脸更黑了,嘴角微抽,转身把那只狗塞进了桐正轩怀里,然后不动声色地拉开距离。 “桐表哥,实不相瞒,我姨娘沾染了狗狗的皮毛会浑身起疙瘩,又疼又痒很是受罪,所以我院子里是万万不能养狗的,你的好心我只能心领了。” 桐正轩眼眸一亮,凑近一步问道:“所以你刻意避开我,不是因为厌恶我,只是因为你姨娘对狗毛不适?” 樊远见他非但不沮丧还十分高兴的模样,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个嘴巴子,让你自作聪明! 桐正轩见他懊恼的神色,笑意更深,“阿齐,是表哥不好,我该早些问清楚才是,我日后不会再让你为难了,其实我……” “齐儿,怎么了?”某人终于按捺不住,出声打断了桐正轩的话。 樊远身子一颤,被这句“齐儿”肉麻得不行,见男人一步步走近,脸色十分不好看,差点没憋住笑了出来,颜睿吃醋的时候,除了略凶残,其实还是蛮可爱的。 桐正轩却不觉得哪里好笑,他眯着眼看向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皮笑肉不笑地问道:“袁将军认识我们家阿齐?” 颜睿冷眼扫了他一眼,那眼神漫不经心,却让人莫名发寒,樊远担心他一时冲动,在大街上动手,连忙拉着他的手,笑道:“袁大哥,这位是我表哥桐正轩,啊我真笨,你们同样在朝为官,想必本来就认识,哪里轮得到我多此一举替你们介绍呢。” 他这和稀泥的意思已经很明显,颜睿自然也知道,察觉到他的小手在自己掌心内蹭了蹭,细腻的触感惹得他胸口发烫,表情渐渐柔和了下来,也没了和桐正轩计较的心思,配合地点了点头。 桐正轩却不满意,阿齐和袁霆交握的两只手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他前一段时间常去福康院,所以很清楚自己表弟是个什么性子,看上去温和柔顺,实则对人冷淡疏离,除了许氏,旁的人别说触碰他,连靠近都难,可是现如今却主动牵起了袁霆的手! 他压抑怒气,咬着牙问道:“阿齐,你和袁将军是如何相识的,表哥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樊远握紧颜睿的手掌,困惑道:“我交什么朋友为何要告诉桐表哥?连我姨娘都不曾过问这些,表哥管得未免太宽泛了。” 桐正轩连忙解释道:“我并不是要过问,只是担心你被人欺骗,你还这么小,不懂人情世故也是有的。” 颜睿玩味道:“你的意思是,我会欺骗齐儿?” “这个确实不好说,阿齐打小养在宁府,少与外人接触,心性纯稚天然,最是容易轻信别人,哪里如袁将军这般见识广博,您斩杀三万战俘的事在下略有耳闻,私以为袁将军这样手上沾满鲜血之人,身上往往带着煞气,而阿齐自小体弱,恐怕承受不住,出了什么意外,恐袁将军担待不起。” 颜睿轻嗤一声,道:“你们文人恁多讲究,我一介匹夫也听不懂,不如就让齐儿自己选好了,若他不愿和我在一起,我也不会逼迫,日后再也不见他。” 说着便松开了樊远的手,桐正轩见他肯让步,神色稍缓了些。 樊远听颜睿把问题抛给了自己,哪里不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暗自抱怨他实在狡猾,面上却是没有丝毫犹豫,一把抓住他抽离的手,摇头道:“袁大哥,我当然是愿意的,这世上我最喜欢你了。” 桐正轩脸色发白,见少年转过脸看向自己,刚想要再劝两句,却听他抢白道:“表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斩杀战俘之事乃是正义之举,西北战乱不断,百姓流离失所,鞑子所到之处奸淫掳掠无恶不作,若是不斩杀他们,如何对得起那些无辜受害的子民!至于煞气会冲撞我的事更是无稽之谈,自从认识袁大哥之后,我的身体才渐渐好起来,和他在一起我才算真正的开心快乐,你以后切勿再说这些话了。” 桐正轩见他们二人相携离去,气得浑身发颤,袁霆究竟灌了什么迷药,竟让阿齐这般听他的话! ***************** 樊远派遣书童先回去禀报许氏,自己和颜睿一起去了望月楼,这里的清粥和点心很有名,不油不腻清香可口,于身体大有裨益,颜睿早先承诺了他,所以提前在顶楼定下了雅间,只等考完童试,带他过来解解馋。 望月楼望月楼,抬头可望月,低头可观海,乃是全京城最高的酒楼,想要到顶楼,须得爬八百八十层阶梯。 樊远身子弱爬了几层便气喘吁吁了,颜睿想要抱他上去樊远却不肯,这里人来人往的被人看到了会惹人闲话,最后选了一个折中的法子——背。 樊远趴在他肩上十分欢喜,“颜睿,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背我呢,虽然没有抱着舒服,不过感觉也不赖。” 颜睿问道:“你父亲小时候没有背过你?” 樊远默了默才道:“我一出生他就和我母亲离婚,和别人组建了家庭,从小到大总共也没见过他几次,连他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 颜睿眸色深了深,“你恨他吗?” 樊远一愣,颜睿这语气听起来就像是,如果他答yes,他立刻就能把他爸杀了让他泄恨一样。 他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颜睿再怎么历害,也干涉不到现世的人,怎么可能做得到呢,不过还是乖巧地摇头道:“我都不记得他的相貌,又怎么会恨他。” 颜睿没有说话,樊远将脸贴在他背上,絮絮叨叨道:“说起来,都没跟你说过我小时候的事呢,其实我母亲是个很要强的女人,带着我独自过了几年,后来生意上出了问题,她为了还债嫁给了一个老男人,我继父原本就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不需要我这个多余的孩子,所以我被送去了外面和保姆住在一起。” “后来我出了车祸,双腿受伤,在医院的两年里,我母亲只在一开始的时候来过一次,那次她说自己怀孕了,等我十八岁以后,就不会再负担我的生活费和医药费了,而那时,我刚被医生告知,可能再也无法站立行走。” “颜睿,那时候我真的好讨厌这个世界,每天都在想着,为什么我会如此不幸,怎么样才能带着这些人一起下地狱……还好,还好我遇到了雅柔姐,她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不管对谁都好……” 这些过往樊远不曾告诉过任何人,哪怕是小五也是通过读取他的记忆获得的,可是趴在颜睿的背上,这些被深埋在心底的过去,一件一件地破土而出,他想要让颜睿知道,他曾经的人生是怎样的,曾经的他又是怎样的。 颜睿静静听着,哪怕听到他用怀念的语气说起那个叫淡雅柔的女人,也只是微微蹙了蹙眉,并不出声打断。 对于那些他没有参与的过去,他觉得遗憾,也觉得感激,正因为有这样一个女人存在,他的宝贝才是现如今的模样,而不是早早堕入深渊,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那个叫白袭的人说,是我自己主动要求抹去记忆的,挺好奇的,我想要抹消的回忆究竟是什么呢?” 颜睿笑道:“这个世界等你玩够了,我们一起回本源世界一趟,我去处理一些琐事,你就去数据库查看失去的记忆。” 樊远眼眸一亮,记忆什么的他倒是无所谓,关键是本源世界是他一直向往的地方,能去那里走一遭简直不要太棒! 两人说说笑笑到了顶楼,耳边的丝竹之声也越来越清晰,樊远惊叹道:“望月楼的服务也太到位了,还提供音乐伴奏,是不是还能点曲子呢?” 他没有系统所以不知道弹琴的是谁,颜睿却是知道的,好笑道:“行啊,那你问问宁惜蓉愿不愿意。” 樊远嘴角一抽,妈的,爬八百八十层台阶来相会,这绝对是猿粪啊! 那边宁惜蓉一边冷冷清清地抚琴,一边注意楼梯那边的动向,三皇子在她面前提起袁霆的事,看样子颇为苦恼,她却觉得很有挑战。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一个常年镇守边疆的粗野男人,哪里能抵抗温香软玉,何况自己这样的绝色,她有绝对的把握让他臣服,心甘情愿为自己所用。 噔、噔、噔……听脚步声,应该快了…… 她微微抬眸,手下的琴音骤然失调。 因为她看到袁霆,背上的宁思齐,正笑呵呵地和自己打招呼。 ——千算万算,没料到这个结局。 第9章 .6 看到宁惜蓉脸色一僵,像是吃了苍蝇一般膈应,樊远暗自一笑,想勾引他家男人,胆子不小嘛。 他拍了拍颜睿宽厚的肩膀,刻意放大声音道:“袁大哥放我下来吧,背我走了一路,你肯定累了吧,都怪我身子不好,只会拖累别人。” 颜睿哪还不知道他的小心思,动作轻柔地把人放下,摸了摸他的脑袋,一脸的情深不悔:“袁大哥不累,只要齐儿开心就好,哪怕你一辈子身子不好,袁大哥也愿意照顾你,有我在一天,就没人能欺负你。” 宁惜蓉仍在弹琴,只是显然没有方才平稳,乱七八糟几乎不成曲调,可见已经方寸大乱了。 樊远肚子都快要笑抽筋了,憋着笑矜持地点点头,感动道:“袁大哥,你对我真好,只要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说完他不经意地扫了眼女主,绽放一个灿烂的笑容:“惜蓉姐真巧啊,你弹的曲子真是特别,我竟没听出是什么曲目,难不成是你自创的?这么多哥哥姐姐在这里品茗赏景,别打搅了各位的兴致才好。”说罢拉着颜睿进了包厢。 这话分明是嘲笑宁惜蓉琴艺差还出来瞎显摆,打搅别人喝茶看风景,很快便有人轻笑出声,不加掩饰地嘲笑她。 能在望月楼定下顶楼包厢的人都是京城里的权贵,但是这种人往往身子娇贵不愿受这份罪,毕竟八百八十层阶梯真的太高了,只有一些爱玩闹的公子小姐喜欢来这里,自然是看不惯宁惜蓉这般做作的姿态。 她先前在长公主的赏花会上大出风头,更有京城第一才女之名,有多少荣耀就有多少人嫉恨她,此时有了机会,那些人自然不会放过。 宁惜蓉听着明里暗里的嘲讽,暗恨宁思齐着实可恶,对传说中的冷血将军袁霆更是大倒胃口,早听闻他年近而立尚未娶妻,本以为他是洁身自好,原来竟是个断袖! 观他方才的表现,分明是已经被宁思齐迷的晕头转向,继续待下去也没有意义了,赶紧指示丫鬟仆从收拾东西麻利走人。 宁思齐倒是胆大,大庭广众之下和袁霆卿卿我我,败坏宁家百年清誉,她倒要看看,这次父亲还会不会放过他。 ***************** 一进包厢,樊远便趴在桌上大笑起来,颜睿轻轻帮他揉着肚子,吩咐侍者上茶和点心。 顶楼配备单独的后厨,上面的客人也少,所以上菜效率很高,食物很快便上齐了。 颜睿小口小口地喂他,试了温度才让他入口,樊远早就习惯了他伺候,一边把玩他送自己的暖玉九连环,一边张口咀嚼。 他自己是习惯了,旁的人却不习惯,两个侍茶的小姑娘脸颊通红缩在角落,先前听他们的对话就觉得有点暧昧,没想到相处起来更是惹人遐想,比之新婚燕尔的夫妻也差不离了。 颜睿不喜欢别人盯着樊远看,挥了挥手道:“不用伺候,你们退下吧。” 两个女孩连忙低下头匆匆出了门,其中一个道:“宁二公子才十四岁,长得跟朵花似的,唇红齿白,肌肤胜雪,比那个京城第一美人的宁姑娘不知强了多少,难怪袁将军那样冷硬的人都情不自禁软了下来。” 另一个低声道:“可是袁将军的年纪终究大了一些,听说都二十七八了,再长几岁都可以做宁公子的爹了,该不会是,有什么癖好吧……” 先前那个小丫头点头道:“这个可不好说了,袁将军素来性情古怪,就是有些特殊的癖好,也不是不可能。” 她们原本就没走远,一字不漏地传到颜睿耳朵里,他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 樊远对他的情绪比较敏感,歪过脸打量他,体贴地问道:“颜睿,你怎么了,心情不好?” 颜睿当然心情不好,且不说樊远这身子什么时候能养好,就是年龄也太小了,等他成年还要等个四五年,难道在这期间只能这么干耗着? 见樊远一脸无辜地瞅着自己,嘴角还沾着糕点的碎屑,唇上因为刚喝了茶水变得水润晶亮,身上淡淡的馨香几乎迷乱了他的心神,心中一动,身体已经先做出来反应。 樊远猝不及防被他拉过去,跨坐在颜睿腿上,那人捧着他的脸重重亲吻他的唇,起初只是浅尝辄止,在粉唇上舔舐研磨,因为太过舒服樊远不自觉轻叹一声,颜睿眸色一深,趁机探入他的口中,掠夺他口中清甜的津液,纠缠着他的舌,动作越来越粗暴,樊远被他吻的几乎窒息,身子不自觉兴奋了起来。 这具身体未曾尝试过情—欲,此时浑身发烫难受得很,樊远情不自禁低吟了一声,像是受伤的小兽一般,祈求猎人的怜悯和疼惜,颜睿放开他红肿的唇,见他缓缓睁开眼睛,眸中泛着水光妩媚动人,知道他这是情动了。 青涩的躯体第一次面对欲—望,颜睿尽可能温柔地抚慰他,樊远身子微微打颤,双腿更是软得不行,若不是整个人都被颜睿圈在怀抱里,只怕连坐都坐不稳。 最脆弱的部位被颜睿带着厚茧的手掌轻轻摩挲撸动,细嫩的肌肤疼痛中带着令人难以忍受的刺激,顶端渐渐溢出汁水,他低呼了一声,浓稠喷在颜睿手上。 樊远低喘着气瘫软在颜睿怀里,整个人都失去了力气,闭着眸子等着那阵余韵过去,忽然察觉到某处再次被包裹住,他蓦地睁开眼眸,望入颜睿深沉的夹杂风暴的黑眸中。 这具身体初尝滋味,能承受的本就有限,一次是发泄,再一次无异于折磨,他惊恐地摇头恳求:“颜睿不要,我受不了……” 那人却没有因为他可怜兮兮的请求停下动作,反而低声笑道:“宝贝,你补了这么多精元,发泄出来才好。” 樊远没有力气躲开,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被灭顶的快感淹没时,他低泣着昏了过去,颜睿怜惜地轻吻他通红的眼角,默默平息身-下那团邪火。 ******************* 到了傍晚樊远怕许氏担忧,吵闹着要回去,颜睿没法只得帮他把衣物穿好,亲自送回了宁府。 眼看着就要到了,颜睿道:“你的系统10018号已经检修完毕,应该可以重新运行了,你尝试着在脑海里召唤它。” 樊远点头,忽而想起什么,问道:“你说小五被恶意攻击了,能查出是谁做的吗?” “不值一提的蝼蚁罢了,放心,既然敢动你,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千百倍的代价。”他的语气听不出情绪,却让人遍体生寒。 樊远知趣地不再追问,看看左右无人,踮起脚尖往他脸颊上亲了一口,脸上露出狡猾的笑容,转身往宁府走去。 颜睿眸中闪过一抹笑意,转身淡淡道:“什么事。” 对面忽然出现一个女子,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连嗓音也让人如沐春风,“那位就是让您甘愿堕落的人?” 颜睿眯起眼睛,“茗棋,你僭越了。” 那女子连忙敛了笑,垂眸道:“修斯叛逃了,他还放走了饮月和墨天和。” 颜睿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稍稍沉默了片刻,“嗯。” “您打算什么时候处理他们?”茗棋道:“十位高级执法中,背叛者已经有半数,原程蔚去了现世至今未归,我们剩下的四人,恐怕无办法与之对抗。” 颜睿挑眉道:“修斯的阳玄镜不是被李炎隆收去了么,现在两方该是势均力敌的。” 茗棋骤然一惊,不可置信道:“莫非他早就发现了!” “你总是不服比李炎隆矮了一头,如今该知道自己差在哪了。” 这个说法茗棋并不赞同,比起李炎隆,她和修斯基本没有接触,没有发现异样也很正常。 她蹙眉:“既然早已觉察,为何不立时清理了这个叛徒。” 颜睿淡淡瞥了她一眼,缓缓道:“看着这些蝼蚁苦苦挣扎,自以为获得了希望,原来不过是另一个绝望的深渊,不是很有趣吗。” 茗棋:“……”其实这才是自己比李炎隆矮一头的真正原因吧?因为她本质不够恶劣! 另一边樊远回了自己的福康院,还没等坐下来喝口水,便被管家请去了祠堂,说是老爷有话要问他。 他暗自好笑,去祠堂问话?莫非当他是不谙世事的孩童不成,这摆明了是要上家法动用私刑的节奏啊,前世的宁惜蓉被人败坏了名节,最后就是在祠堂自缢的,所以想让他也死在这里? 这女人动作倒是快,转眼就去跟老东西告状了,宁哲这人看重脸面,势必要向他问罪,不过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他一定会把这件事捂的严严实实,除了他自己的心腹,没有旁的人知道。 这样一来事情就好办了。 他在脑海中轻唤道:“小五,醒了吗?” 没过片刻,熟悉的“叮”声响起,“主人有什么要求。” 樊远默了默,忐忑不安地问道:“你还记得我吗?” 小五:“……” “听说你被送去检修了,数据有没有被清除,不会失忆吧?小说里不是常有这种情节么,主角生病了被送去治疗,然后就不记得曾经的恋人了。” 小五:“……” 见它一直不回答,樊远稍稍松了口气,道:“这么高冷,应该还是我家小五!” 小五觉得自己如果是人的话,一定会送他一个大白眼,它根本就不是高冷,它这是无语好么! 樊远并不知道他家高冷的系统在腹诽自己,高兴道:“小五,等下有个怪蜀黍和一个丑女人要欺负我,你一定要帮我啊。” “叮,主人需要小五做什么?” “上个世界的奖励挺多的,先兑换点东西吧,春-药你有吗?最好是可以溶于空气中,立时发作的那种。” “叮……”小五颤声答道:“有的……” 第9章 .7 入夜,樊远提着灯笼去往祠堂,越往里深入越佩服宁家父女的心机。 宁家祠堂在宁府的偏院,和主院隔了一片小竹林,到了夜里格外幽静冷清,似乎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有人发现。 事实也正是如此,前世女主被堂妹陷害失节,宁哲命人剃了她的头发,罚她跪在祠堂和祖宗忏悔,之后便要将她送去山外的尼姑庵里修行。女主性子高傲,哪里能受得住这样的煎熬,直接在祠堂上吊自尽,尸体过了整整三天才被人发现。 樊远听着竹林里时不时响起的沙沙声,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宁家传承百年之久,也不知道这竹林里埋着多少冤魂屈骨,可悲可叹。 眼看着祠堂近了,樊远嘿嘿一笑,今天他就当为民除害好了。 “小五,能检测到祠堂里有多少人吗?” “叮,宁惜蓉,宁哲,老管家,还有四名强壮的家丁。” “这么多人,看来这个夜晚会很精彩,”樊远捂着脸道:“忽然有点小期待了呢。” “……” 他把隐身符贴在身上缓缓靠近祠堂,透过窗户纸往里看,宁惜蓉和宁哲坐在最上方,其余五人在下面恭恭敬敬地站着。 宁哲不耐烦道:“那个孽障还没到?” 管家连忙俯首:“回禀老爷,老奴已经把话带给了许姨娘,二少爷最听她的话,想必不会不来。” 宁惜蓉劝慰道:“爹爹勿恼,便是他侥幸逃过了今日,以后有的是机会整治他,败坏我们宁家门风之人,是万万不能饶过的。” 宁哲脸色阴鹜,“如果当真如你所说,他自甘堕落到去当袁霆的娈童,我今日一定要清理门户!我宁家百年的书香门第,万万不能被人玷污了去!” 宁惜蓉眸中闪过一抹不屑,却殷勤地应承道:“这是自然的,那袁霆不过一介粗野武夫,袁家先祖更是不识字的屠夫出身,哪里比得过我们宁家一丝一毫,宁思齐虽然不过是庶子,好歹是我宁家的骨血,这般不自爱,真是丢尽了父亲您的脸面。” 宁哲脸色更是难看至极,他这人把脸看得比命还重,此时气得连连拍桌道:“我今日便让他下去和列祖列宗谢罪!” 宁惜蓉假惺惺地劝道:“这样恐怕不大妥当,宁思齐来祠堂见爹爹,许姨娘是知道的,若是他就这么没了,那女人还不哭天抢地把这件事宣扬出去?届时……” 宁哲摆手打断她,冷冷道:“教导出这么个寡廉鲜耻的孽障,她还有什么面目活在世上?就让他们母子下去作伴吧。” 樊远在窗外注视着这一幕,缓缓扯了扯嘴角,拿出兑换的道具,将那一试管的迷烟倒了进去…… “小五,这种春-药的持久力怎么样?” “叮……”小五道:“应该是很不错的。” 他点点头,用兑换出来的万能锁把门窗锁紧,这种道具是定时失效的,他嘴角一勾,“咔”地一声定了两个时辰,然后眯着眼从窗口偷看。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迷烟已经开始发挥效用,宁哲连喝两杯水还是觉得口渴难耐。 官场上的人最是肮脏污秽,他哪里还猜不到自己被人算计了,连忙指使家丁开门,却发现门窗都被封死了,几人把桌子板凳都砸了,那扇门却毫发无损,一时间急的满头大汗。 樊远啧啧叹息,那几把锁很贵的,凭木头就想砸开简直就是做梦。 宁惜蓉年龄最小,已经忍受不住药性,开始撕扯自己的衣裳,宁哲气得大骂道:“小荡-妇!不知羞耻,把衣裳给我穿好!” 宁惜蓉压根听不见他的声音,浑身软的跟烂泥似的,瘫坐在地上脱下外衣,抚慰自己的身体,那几名家丁都是血气方刚的男人,原本就吸了迷烟饱受煎熬,见此情景自然化身为狼扑了上去。 宁哲原想阻止,却被其中两个男人压制住,他才三十出头,又一直养尊处优,保养得比许多女人还要好,那两个男人眼睛发热,也顾不得是男是女,撕了他的衣服,同时挤了进去,宁哲一下子被撕裂开,痛的嚎叫出声。 樊远惊得捂住了嘴巴倒退一步,他从来没看过现场版,一上来就遇到这么劲爆的,觉得又刺激又兴奋,又上前把洞抠大一点继续看。 宁惜蓉被另外两人前后夹击,不住地浪-叫着,看得出来很享受,老管家因为上了年纪,没受到迷烟的影响,见此情形以为他们中邪了,缩在角落里不住地忏悔以往的罪行。 樊远看得津津有味,忽然被人从身后蒙住了眼睛,身子瞬间僵硬住,他现在是隐身状态,能看到他的人也就只有…… 颜睿在他耳边幽幽问道:“很好看?” 樊远摇摇头,小声嘟囔道:“不好看。” 不好看你还看得这么带劲?颜睿被他气笑了,拽着他的胳膊拖到了竹林深处,樊远跌跌撞撞地跟着他走,一脸无辜:“其实我方才只是在观察情况,花费了这么多经验,要是被他们逃走了多不划算……” 颜睿冷眼睨他,凉凉道:“看来今天在望月楼没满足你,你才有精力做这么无聊的事。” 听他提起望月楼,樊远一阵腿软,强撑起气势道:“颜睿,你,你敢!” 颜睿摸着他的发丝,轻声道:“我敢不敢,你不知道?” 樊远咽了咽口水,小步往后挪动,“别,别冲动,为了这点小事,至于吗……” “小事?”颜睿冷眸一眯,“你偷看别的男人和女人的身体,还看得津津有味,这是小事?” 樊远大囧,他纯粹当在看片了啊,怎么听他描述起来这么没节操呢? 见他沉着脸一步一步靠近,樊远连忙道歉:“我知道错了,以后不敢了,你别过来啊兄弟,大哥?爸爸!” 颜睿脚步微微一顿,忽然咧开唇角笑了起来,“过来,让我抱抱。” 樊远见他脸色晴转多云,知道这是不生气了,便乖乖凑过去,颜睿一把将他拉到怀里亲了亲,诱哄道:“叫老公。” 樊远自然是不肯叫的,颜睿将手探入他腿间,樊远惊得差点跳起来,忍辱负重地开口:“老公。”心道别让老子找到机会,否则一定要讨回来! ******************* 眼看万能锁的时间差不多到了,樊远在颜睿的监视下回祠堂查看情况,这次却没敢往里看,只是趴在门上听声音,确定里面战况依旧十分激烈,这才朝颜睿道:“你先去我房里等着,我去安排一下群演,然后回去临幸你。” 颜睿见他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咪,心痒得不行,哪有不答应的,只是……临幸?他意味深长地点点头,转身消失在夜幕里。 樊远将原本准备好的纸条包裹在小石头上,投进了宁惜敏的房内,石头撞击在雕花木床的边缘,发出咯噔一声响。 宁惜敏便是宁惜蓉的堂妹,这两人是天生的死对头,从小争夺长辈的宠爱,长大了争夺才女的名号,为了打败对方几乎不择手段,前世宁惜蓉败在宁惜敏手上,而这次的结局本该是宁惜敏惨死,不过现在却未必…… 宁惜敏觉浅,睁开眼借着月光看到地上躺着一个纸团,心中起了疑心,四处看了看,这才捡起,打开一看,先是惊愕,再就是狂喜。 ——宁惜蓉和一名男子在祠堂内幽会。 她是个有脑子的,不敢贸然行动,心想这纸条上所言不知真假,若是中了旁人的圈套可就糟了,思来想去,她猛地把房间内的梳妆台打翻,大声喊道:“来人啊,有贼!有贼闯进府了!” 府里的护卫很快闻声赶到,她穿戴好服侍对他们道:“我恍惚间似乎看到姐姐被贼人劫持了去,先去她房里查看她是否安全,否则我难以安心。” 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宁惜蓉房里查看,自然是扑了个空,宁惜敏心中有了底,此时府上其他人也被这阵势吵醒,宁夫人斥责她吵得府上不得安宁,宁惜敏连忙告罪,说自己看到堂姐被贼人劫走,似乎是往祠堂的方向去了。 宁夫人听到自己女儿被劫走,魂都吓没了,小儿子已经成了活死人,若是连唯一的女儿也走了,她的人生也没盼头了,顾不得其中的弯弯曲曲,率先带着人去了祠堂。 推开门那一刻,所有人都惊呆了…… 祠堂内除了被吓晕过去的老管家,其他五男一女全都光-裸着身子,不分主仆、不拘父女,也不分性别,如野兽一般交缠在一起,场面荒唐yin糜,堪比最没有底线的活春-宫。 宁夫人哀嚎一声晕死了过去,宁家二爷连忙叫人把他们分开,吩咐自己的心腹道:“宁哲在祖宗面前做出如此下作之事,简直……简直是亵-渎宁家的列祖列宗!没有资格继承宁家祖宅,去请族长和各位长老前来定夺!” 宁惜敏啧啧出声,笑着摇头道:“堂姐,我只当你是被贼人劫持,没想到,原来你是乐在其中啊,连自己亲爹都……若是你这模样被三皇子看到,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再爱重你?” 宁惜蓉听到“三皇子”三个字身子猛地一震,此时药性已经去了大半,她惊叫着用双臂遮盖住身子,怒吼道:“宁惜敏!一定是你下的药!你这个毒妇,已经害了我一世,这一世还想害我,我要杀了你!” 说着她扑到宁惜敏身上,和她扭打成一团…… 此时樊远躺在自己被窝,窝在颜睿怀里睡得正香甜。 第9章 .8 宁家出了这么大的丑事,本该遮遮掩掩私下处置了,偏偏宁二爷是个没见识的草包,为了争夺家产,恨不得把这事传得人尽皆知才好。 没到天亮,府中已经闹得沸沸扬扬,还好老夫人身子骨尚硬朗,得知这件事当机立断封了府,防止消息外泄。 樊远迷迷糊糊地被人唤醒,身边的被窝还是暖的,那人却不见了,心里微微有些失落,心想这边的事情还是尽早了结了好,免得再费时间和心思。 许氏见他面色不虞,只当他犯了起床气,把丫头小厮赶了出去,亲自拿了衣裳替他披上,“你这小懒虫,府里出了大事,你却睡得比谁都好,等会见了老太太别打瞌睡才好。” 樊远一边穿衣一边问道:“府里出了什么大事,大清早的扰人清梦。” 许氏左右看了看,确定无人,这才附到他耳边问道:“你先告诉娘,昨日宁哲让你去祠堂,可对你做了什么?” 樊远第一次听她对宁哲直呼其名,知道她是对那个男人彻底死了心,心下满意,笑道:“昨日我压根没见到父亲,他又能对我做什么。” 许氏困惑道:“昨日你没去祠堂?” 樊远摇头,诚恳道:“父亲召唤我怎敢不去,只是昨夜风大吹灭了我的灯笼,那小竹林又着实迷糊人,转了半天也找不着路,后来隐约间似乎听到女人哭泣的声音,孩儿吓着了便先回来了。” 许氏闻言感慨万千,道:“必定是佛祖显灵了,我齐儿又一次逃过劫难,改日为娘一定要去普济寺叩谢佛祖才好。” 说着朝西方拜了三拜,樊远等她拜完这才好奇道:“究竟出了什么事,莫非昨夜祠堂出了什么事?父亲他……” 许氏替他整理衣衫,口中愤恨道:“你日后也不必唤他父亲了,那样的畜生哪有这个资格,深更半夜和家奴在祠堂厮混,连亲生的女儿都不放过,昨日叫你过去,谁知道存的什么心!真真是无耻!好在我儿有佛祖庇佑,这才没有碰上那些腌臜事!” 樊远佯作震惊,不可置信地问道:“娘亲说的……厮混,莫非是……” 许氏摇头,摸着他的脸道:“娘也不想让这些事污了你的耳朵,只是不想你再被那个衣冠禽兽所蒙骗,日后你也不必再费心讨好他,咱们娘俩好好过日子便是。” 樊远木木地点头,似乎还没回过神来,许氏心疼不已,红着眼道:“老太太派人来请府上的内眷过去,大约是要公开处置宁哲,你收拾好和娘亲一道过去吧,咱们大房这次是栽了,好在我往日有不少积蓄,带你出府清减度日倒也不难。” 许氏是家生的奴婢没见过世面,自然也不知道她所谓的积蓄,在外买一座像样的宅院都难,更别提樊远每日昂贵的医药费,在府上一粥一饭都有份例,到了外面,哪里是用不到钱财的,几百两银票,根本养不起一个病弱的药罐子。 虽然知道她想的太天真,樊远却是认真点头,“有娘亲陪伴,吃点苦又算什么?” 许氏原本忐忑不安的心,瞬间被安抚下来,只要儿子在身边,旁的又有什么可惧的。 两人到了正厅时人已经差不多齐了,许氏带着儿子向老太太告罪,宁老夫人只淡淡瞥了他们一眼,摆摆手并不说话,这老人家平日里最爱摆谱,此时却没有那个心思为难他们了。 樊远悄悄打量了她一眼,发现她两鬓的黑发已经斑白,一夕之间像是老了十岁不止,她最得意的儿子和最得意的孙女,在列祖列宗面前犯下大错,这个打击几乎让她崩溃,若不是要强了一辈子,此刻也不会坐在上面逞强。 她这辈子一言一行都让人挑不出错处,只是太板正太规矩,以至于没了什么人情味,原主零星的记忆中,看到的祖母永远都是呵斥他苛责他的。 “一介庶子胆敢走在嫡子之前,还不快快退下!” “你要时刻记住,你和思远不一样,他的娘亲是尚书之女,而你是贱婢所生,别妄想你不该得到的东西。” 虽然她的本意是为了避免嫡庶之争,维护家族的传承,但是对宁思齐实在太不公平了一些,这孩子生性善良,从来也没想过要争抢什么,莫名接收来自这个世界的恶意,实在无辜。 只听她道:“既然人来齐了,那就把那两个不肖子孙带上来吧。” 宁哲和宁惜蓉穿着整齐地踏了进来,神色很是消沉,哪还有从前百般得意的模样。 宁夫人见到自己女儿,什么都顾不得了,扑上去抱着她道:“我的儿啊,到底是什么人这么狠心,要这般害你!” 宁惜蓉终究多活了一世,此时也缓过来了,哭诉道:“娘,女儿这辈子算是毁了,本该就这么去了保全宁家的名声,可是实在是不甘心啊,昨夜分明是有人给女儿下了药,将女儿锁在了祠堂,才会……” 说着她哭着跪在地上,朝宁老夫人道:“事已至此,惜蓉死不足惜,只求老祖宗替我讨回公道,也好让惜蓉死得瞑目。” 宁哲见状撩开下摆,端端正正跪在地上,铿锵有力道:“孩儿的为人母亲是最了解的,此番被奸人陷害,不求母亲原谅,只望将凶手缉拿归案,还孩儿清白之身,下去也好跟列祖列宗有个交代。” 樊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这是明知死局,所以要拉几个人垫背?端看他们想咬谁了。 老夫人眸中闪过杀机,闭上眼睛道:“你们倒是说说,是何人使了这样狠毒的计谋,害了你们父女。” 宁惜蓉侧目看向得意非常的宁惜敏,咬牙切齿道:“是二叔和他的好女儿宁惜敏!” 樊远暗自嗤笑,若是宁惜蓉聪明一点,说是他做的,老太太肯定二话不说让自己陪他们一起浸猪笼去。 但是牵扯到二房就没那么简单了,族长和族中长辈皆在,宁家如今只能仰仗二房撑起明面,若是二房也倒了,家产势必要被族人瓜分了去,宁老太太肯定不会答应,所以不论是不是二房做的,都只能袒护到底。 果然老夫人睁开眼,眸中已经不带一丝感情,可见已经做下决断,冷冷问道:“你说是你二叔和堂妹,可有证据?东西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胡乱攀咬可是罪加一等。” 宁哲到底比宁惜蓉多活了几年,见老太太这副做派,很快便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冷笑道:“原来多年的母子情分,比不得偌大的家产,母亲真是让人心寒。” 老太太心中一梗,心痛难当,咬着牙不去看他,宁二爷却气愤道:“大哥,你自己做了丑事,推给弟弟我恐怕不好吧?那晚去捉奸的是大嫂,我不过是去凑热闹罢了,见到那样的场面,我也是吃了一惊啊。” 宁惜敏听自己爹说话没什么逻辑,担心他被套进去,连忙阻止道:“爹爹不必和他们多言,清者自清,祠堂的门只能从内里锁上,外面连锁扣都没有,那几个家丁的尸首也派人检查过,没有被人下药,他们又都是大伯的心腹,谈何陷害?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宁惜蓉还要辩解,樊远站起身看向老太太,颤颤巍巍道:“孙儿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老太太疲惫地摆摆手,他这才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道:“其实昨天下午,父亲派人来通传,让孙儿入夜去祠堂谈话,因为出了意外没去成,今早才从姨娘那里得知这件事……” 他话没说完,所有人都已经心领神会,夜里约儿子去祠堂谈话,能是什么正经事,想起昨日祠堂里所见的画面,纷纷感叹这宁哲哪里是人,分明就是禽兽!不但是女儿,连幼子都不肯放过! 宁惜敏轻轻一笑:“堂姐,你口口声声说是被人陷害,难道是有人拿刀抵着你的脖子逼你去祠堂的?否则你一个弱女子,深夜在那里做什么?” 宁惜蓉惊惶之下语无伦次道:“不是!宁思齐是个断袖,宁哲要杀宁思齐,让我过去是为了对质!” 她已经顾不得许多,比起和亲父在祠堂淫-乱,她宁愿背负谋害庶弟的罪名,宁哲却脸色煞白,原本这件事已经成了定局,现如今又多加了一项弑子之罪,只恨不得杀了宁惜蓉这个没脑子的。 许氏拉紧樊远的手,惊得直哆嗦,若是昨夜齐儿不是被困在竹林内,后又被哭声吓回来,现如今恐怕已被这对父女杀害了! 樊远拍了拍她的手,道:“母亲莫怕,老祖宗和族长一定会替孩儿讨回公道的,父亲和姐姐因为怀疑孩儿是断袖,就要痛下杀手,也不知是不是太过狠毒所以触犯了神灵,否则又何至于发生如此荒诞之事,毕竟祠堂重地,未免邪乎了一些。” 他淡淡的一席话,让在场许多人脸色大变。 年老的人最信这些神怪之事,宁惜蓉一个死过的人更是深信不疑,宁哲想起自己往日造的杀孽,还有昨晚无论如何打不开的门,出了一身冷汗,唯一还算淡定的就是宁惜敏,她淡淡瞥了一眼樊远,保持了沉默。 无论真相如何,两项罪名已然确立。 宁老夫人拍板道:“老身长子宁哲,长孙女宁惜蓉,不仁不孝,犯了祖宗忌讳,无可饶恕!念在往日为宁家尽心尽力,留下全尸,永生不得入葬祖墓。” 宁二爷不满道:“母亲,还有从族谱中除名呢,他做了这般丑事,难道不用除名?” 宁老夫人气的头晕,咬牙拍着桌案骂道:“族谱除名须得去官府开证明,你想让我们宁家成为全京城全天下人的笑柄吗?!我们宁府传承百年,容不得一点污秽,所有人都给我记着,老爷和大小姐是得了急病死的,如果传出去一丝一毫的风声,不止你们自个的性命,还有身家老小,全在你们一念之间!那些往日喜欢嚼舌根的都仔细着些,老身年迈,便是临了手上沾些血腥,佛祖想必也不会怪罪。” 她瞥了眼族长和族中长辈,声音发寒:“宁家人本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宁家倒了,你们这些人谁都别想好过,此事到此为止,都散了吧。” 樊远扶着许氏出了门,心想,宁老夫人虽然心狠,终究还是顾念亲情的,说是秘密处死,谁知道死的是什么人呢,宁哲和宁惜蓉的命只怕是保住了。 不过这样更合他的心意,往日高高在上的二人,骤然跌落尘埃,只怕活着比死还难受。 也算慰藉了宁思齐在天之灵。 第9章 .9 宁府一夕之间换了主子,大房只剩下孤儿寡母,翻不起什么风浪,后宅中最不缺的就是见风使舵的人,很快二房便彻底翻盘。 之后有不少奴才奴婢因为口舌不干净,拔舌的拔舌,杖毙的杖毙,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那夜祠堂之事再没人敢提起,一个个恨不得把那段记忆抹去,彻底忘得干干净净才好,看来老太太虽然年迈,手段却不减当年。 外面再混乱,福康院倒是安静得很,那些个爱搬弄是非的早早就被樊远打发走了,剩下的都乖觉得很,虽然知道大房倒了,但是老太太一日尚在,二少爷就还是二少爷,不是他们这些奴才可以打压的。 樊远白日在书房读书练字,到了夜里,要么跟颜睿去天山泡药浴,要么就在屋里做一些羞羞的事,反正每日都过得身心舒畅。 不久收到了童试通过的消息,樊远又开始准备院试,其实哪里用得着准备,全是做给别人看的罢了。 这日他忙里偷闲在院子里浇花,这雪阳花的种子是他从天山带回来的,原本没想着能成活,不过图个好玩,没想到奇迹般发了芽,而且长势一日比一日好。 他并不知道颜睿为了让他开心,悄悄往土里倒了许多珍稀药剂,就是石头都能开出花来,更别说区区雪阳花。 宁惜敏踏进了他的院子,被那株奇异的白色花朵吸引住目光,蹲在他边上轻轻嗅了嗅,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花?我竟然从没见到过。” 樊远头都没抬,一边小心地翻土一边漫不经心道:“雪阳花,在西域的天山上才有,中原是找不到的。” 宁惜敏挑了挑眉:“既然如此,你又是从何处得到的?” 樊远这才抬眸看她,淡淡道:“与你无关。” 宁惜敏捂着唇柔柔一笑,端的是优雅妩媚:“怎么会与我无关,我可是你的堂姐啊,而且……”她凑到樊远耳边低声道:“我可知道你的小秘密哟。” 樊远嘴角弯了弯,拍拍身上的尘土,站起身走到一旁的秋千上坐下,然后缓缓荡悠起来,宁惜敏在一旁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很有几分尴尬。 见她脸色越发难看起来,樊远这才偏过脸笑道:“堂姐的话好生奇怪,思齐哪有什么小秘密,莫非我偷偷倒了汤药的事被堂姐发现了?那还请你保密才是,若是被我姨娘知晓,恐怕一顿训斥是跑不了的。” 宁惜敏轻哼道:“和我装疯卖傻?” 她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条悠悠展开,在樊远面前轻轻一晃,正是那日樊远通风报信的纸条。 “物证面前你还要狡辩?旁人不知道,我可是清楚得很,上次宁惜蓉的及笄礼上你被平白污蔑,受了责打,差点丢了性命,想必一直怀恨在心,蛰伏许久,终究找到机会对他们一击致命,这手段连我都要自愧弗如,”说着她轻笑了起来,“倒也大快人心。” 樊远只管装傻,无辜道:“堂姐莫非是傻了,这些话我竟一句都听不懂,若是发病了还是回你自己屋里吧,弟弟我身子一向不大好,若是受了惊吓,只怕我姨娘要找你拼命的。” 宁惜敏冷哼道:“你只管装傻充愣好了,我只问你一句,你背后的靠山是谁?宁哲的那几个心腹全部武功高强,凭你这个病秧子,绝不可能无知无觉地下药,还阻拦他们破门而出的,宁惜蓉说你有姘头,那人是谁?” 樊远蹙眉看着她,半晌轻轻问道:“你想知道我的靠山是谁?” 宁惜敏点头,樊远蓦地咧开一个微笑,手指青天,一字一顿道:“如、来、佛、祖。” “……”宁惜敏咬牙道:“宁思齐!” “怎的,我已经说了,堂姐还是不满意么,”樊远一脸无辜,“实不相瞒,我前些日子总是灾祸不断,全靠姨娘去了普济寺替我求了一个开过光的平安符,有我佛庇佑,这才化险为夷躲过灾祸,可见有多少心机手段和靠山都是无用的,造孽太多的话,自有老天来收,行善积德才是正理。” 宁惜敏手上的纸条被揉成了一团,她气极反笑,“宁思齐,你实在不识抬举,现在宁家与以往已经大有不同了,等老太太一去,你和许姨娘就全拿捏在我手里了,你是个聪明人,向我投诚未必不是一条出路,为何偏要和我作对?” 樊远觉得很好笑,这人捏着他的“罪证”跑来逼供,反倒说自己和她作对,真是不知所谓。 从庶女忽然变成了宁家唯一的嫡女,走到哪里都被追捧,所以忘乎所以了吧。 樊远摇头道:“我不想和你作对,当然也不想向你投诚,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不是很好?” 宁惜敏当然不会答应,这人一出手就干掉了宁哲和宁惜蓉,她怎能不怕,不摸清他的底细,她连睡觉都不能安心。 “既然如此,咱们只管走着瞧好了。”说罢她拂袖离去。 “……”妈的听不懂人话! 他只是想陪许氏好好过日子,让她安度晚年,也全了借用宁思齐身子的一番恩情,这些人却逼着他玩宅斗!他既不是杀人狂魔也不是变态,总不能来一个干一个吧?!真特么烦人! 就在他无比烦躁的时候桐正轩又来了,说是特地在金满楼定了一桌筵席,为了庆祝他通过童试,樊远本是不想答应的,但是一想到许氏为他准备的清汤寡水,终于抗不住诱惑跟着去了。 他已经许久没出过门了,对当前的朝局也不甚了解,以为和剧本中的相差不离,却没想到其实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先是桐贵妃喜怀龙胎,三皇子失去了桐家这一大助力,宁家易主目前还在持观望态度,三皇子在朝中势力渐渐衰微,而袁霆因为御前救驾有功,加封为武王,乃是当朝第一位异姓王。 当在金满楼“偶遇”颜睿时,桐正轩不甘不愿地道了一句:“微臣见过王爷。” 樊远一脸懵逼:“……”纳尼?怎么忽然就变成王爷了?难道袁霆其实是皇帝的私生子?! 颜睿见他神色恍惚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无奈地摸摸他的脑袋,“出来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 樊远嘴角一抽,他是出来开荤的,说了还能吃到肉吗?颜睿恐怕会吩咐厨子不要加食油,直接放在清水里炖熟了端上来……真是想想就觉得悲伤。 他眸中带着哀求,小声道:“其实我最近身体好了许多,刚好桐表哥请我吃饭,心想出来散散步也挺好的,就跟着出来了……” 见他这般可怜兮兮,饶是颜睿铁石心肠也狠不下心来,只得嘱咐道:“少吃一点油腻的食物,你的内腑可经不起折腾。” 桐正轩见他们俩相处得十分熟络,像是认识了许久一般,心中越发狐疑,他派人调查过,宁思齐从小身子不好,几乎没出过门,哪怕后来身体好转了,也是闷在书房里用功,哪有机会认识当朝一品大将军? 心中虽然困惑,到底也没说出来,反正这两人谁也不会回答,他也知道自己是犯贱,才会这般贴着宁思齐的冷脸,明知这二人之间无从插足,偏偏就想守着这个人,只要见到他开心,自己便也幸福了。 樊远若是知道他的纠结,肯定会长叹一声,兄弟,你的属性就是深情男配啊!可惜你喜欢的对象搞错了,你本该是直男才对啊! 等菜上齐了,樊远眼睁睁地看着颜睿把一片鱼肉放在白开水中浸泡了片刻,然后转而夹到他的碗中,他气呼呼地把这片没有味道的鱼肉扔进了嘴里,继续等着颜睿投喂。 桐正轩这才意识到自己粗心大意了,表弟的病还没好全,沾不得荤腥,他却点了这么多荤菜,比起袁霆,他的确差了许多。 颜睿暗自得意,他之所以容忍这个电灯泡和他们一道用餐,目的就在于此,樊远不许他滥杀无辜,只好费些心思让他知难而退了。 一顿饭还没吃完,桐正轩已经被这对无时无刻不在秀恩爱的夫夫虐得身心俱疲,他并不知道这叫被强行塞了几大碗狗粮,只觉得无比心塞,心酸,心绞痛,以至于失去了从小养成的风度。 “阿齐,表哥忽然想起还有一些庶务需要处理,就先行一步了,你和王爷好好用膳吧。” 樊远连忙叫住他:“等等!不是说好了你请客的吗?!” “……”桐正轩道:“我会把账结了再走。” 樊远这才点头放人,等人走远了,颜睿捏他脸蛋笑道:“坏东西,我养不起你?值得你去敲诈人家一顿。” 樊远嘿嘿笑道:“我故意闹他的,这人总是冷冰冰的,逗一逗还挺好玩的。” 颜睿:“……”他家宝贝是不是有变异的趋势? 见他夹菜的动作倏然停下,似乎是有些怔愣,樊远连忙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扔进自己嘴里,还没来得及咀嚼,颜睿一把扣住他的下颌,一条湿滑已经钻入了他的口中,夺走了那块肉,连津液也一扫而空。 等颜睿退了出去,樊远砸吧砸吧嘴,发现一点肉味都没剩下,气得差点掀了桌子。 第9章 .10 樊远难得出门一趟,颜睿当然不会就此放过他,直接把人掳去了自己府上。 这是樊远第一次来颜睿的府邸,从前的将军府,现如今的武王府,果然与他所想的一样,处处从简,风格粗犷却又利落,处处透着不羁和威势,很有些常年征战在外的武将风范。 很久以前他就发现,颜睿对于生活的品质方面没什么追求,唯一的喜好也就是品酒,偏偏他是主神,世间再罕见的好酒也不过如探囊取物一般,根本无需费心,所以他很少会花心思去做一件事,行事风格往往简单粗暴。 也正是因为对他而言,世间一切都可以轻易获得,所以他的生活很无趣,无趣到,他有时会以制造混乱和玩弄人性为乐趣,现在本源世界有多混乱,连他一个中下层位面的男配扮演者都已经有所耳闻,这人却希望越乱越好。 唯恐天下不乱,说的就是颜睿这种人。 两人刚携手踏入内院,一名管事便急匆匆迎面走来,可见是有要事要禀告,樊远偏过脸问道:“你要谈正事,我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 颜睿没说话也没放开他的手,意思很明显,让他留下来陪坐。 那管事到了近前,见了樊远也没惊讶或疑惑,反倒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恭敬地朝他行了一礼,才转而对颜睿道:“王爷,三殿下在会客厅等候已久,不论老奴拿什么借口打发他都不肯走,陛下御赐的碧螺春都已经喝了好几盏,看样子,见不到王爷是不会罢休的。” 樊远讶异不已,三殿下不是圣上跟前最得宠的皇子?怎么会这般死乞白赖地要见颜睿,似乎还是常客的样子,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颜睿轻嗤一声,摆手道:“没空,只管让他等着好了。” 说罢便拉着樊远的手进了内院。 樊远扯了扯他衣袖,压低声音道:“温君昊来找你做什么?” 颜睿凑他耳边哄道:“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樊远二话没说,往他腮帮子上吧唧亲了一口,“说吧。” “……”颜睿僵硬了片刻才回过神来,道:“皇帝派他去冀州剿匪,他怕自己有去无回,想跟我借一支军队随行保护。” 樊远点头,皇位的争斗素来是残酷的,即使是血缘至亲也不会丝毫手软,稍有不慎便会丧命,如今几位皇子都已成年,时局更加艰难,便是有着天命庇佑的男主,恐怕也难以安心。 樊远道:“温君昊有帝王之才,应该会是一个好皇帝,你便帮他一次又何妨?还能送他一个人情,日后难免有用得上他的地方。” 颜睿捏捏他细嫩的掌心,道:“我拒绝他,还不是为了你。” “嗯?”樊远不解,“怎么是为了我,我和他往日又没有仇怨,连他长得什么样我都不知道。” 颜睿眸中掠过一抹暗芒,幽幽道:“宁惜蓉,如今就在三皇子府。” 樊远听到那个名字,倒是有些吃惊,他原以为宁老夫人必定会把她和宁哲送出京城,走的越远越好,毕竟已经发了丧,全京城都知道她已经死了,若是在外面碰着了熟人,可怎么解释? 颜睿看出他的困惑,解疑道:“宁老太太派人将她送走,不过被她半路逃了回来,之后她使计见到了温君昊,不知编造了什么理由哄住了他,如今已经改头换面,用别人的身份活着。温君昊对她用情至深,若是他当了皇帝,势必会帮她对付我们,届时,你可不要抱怨我滥杀无辜。” 樊远被他说服了,真心诚意道:“不如往他的碧螺春里加包泻药好了,保管他不敢再来烦你。” 颜睿:“……” 樊远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颜睿把他的话贯彻得如此彻底,没过一会便有小厮前来禀告,说三皇子因为腹部不适,自己回了府,连“改日再来拜访”都没来得及说。 樊远憋笑憋得很难受,等人走了,他拍拍颜睿肩膀,道:“王爷好大的胆子,给皇子下药,事情败露可是要株连九族的。” 颜睿嘴角弯了弯,将他打横抱起,朝自己的书房走去,一本正经道:“既是如此,该及时行乐才是,本王这些日子憋得难受,不如宁公子陪本王逍遥一夜,来日上刑场本王也能瞑目了。” 樊远听他又不正经,倒是没怎么抵抗,任由他把自己压倒在宽大的书桌上,那人将书案上的纸笔扫到地上,动作迅速地解开他的衣衫,白皙幼滑的肌肤骤然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樊远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小声打商量道:“要不去卧室吧,这里冷着呢。” 颜睿摇头,笑得邪肆:“一会就让你热起来。” 樊远听他这么说有些面热,心中忍不住期待,颜睿却没有动作,只是盯着他好看的身体一寸一寸看了起来。 他的目光太下流,以至于樊远忍不住在脑海中幻想这人粗粝的手指在自己身体上摩挲的场景,颜睿喜欢抚摸他的身体,每一个角落都不会放过,情动之时,他会用近乎膜拜的姿态亲吻自己的每一寸肌肤。 这么想着,脑子已经渐渐迷蒙,身体渐渐染上了不正常的绯红,某处也不受控制地抬起头,这具身子太过青涩,以至于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颜睿轻笑起来,“只是这样就受不了了,宝贝你也太饥渴了吧。” 樊远睁开眼眸瞪了他一眼,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前磨蹭,哼唧道:“还不快点。” 颜睿最喜欢他这样坦率的时候,若不是顾虑他身子弱并且尚年幼,早就按捺不住把人办了,哪用得着一天天地把豆腐当正餐。 可是总这样也不是办法,小孩才十四,等到成年还有四五年的时间,那时候身体也未必比得上正常人,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免得他受罪,这么一想,似乎开荤之日遥遥无期了。 他强行压抑体内的邪火,收回那只手,淡定问道:“这里的事情,你打算什么时候结束?” 樊远难受地扭了扭身子,道:“我要为许氏养老送终的,哪能这么快,这个回头再说,你快帮帮我。” 颜睿却充耳不闻,坚持不懈道:“养老送终有什么难的,用能量支撑这句身体活到一定寿命便可,在程序里添加你想要的条件,例如孝顺听话,才华横溢,即使不能如你一般,也能凑合着让许氏安享晚年,你不愿走,其实还是在贪图母爱的温暖吧。” 樊远默了默,不甘不愿地问道:“非走不可?” 颜睿态度难得强硬起来,“你该知道我的底线在哪里,我不希望其他人任何人得到你哪怕一丝一毫的在意,容忍许氏至今,全是因为心疼你先前受的罪,并不代表我可以一直容忍下去。” 樊远别开脸不说话,过了半晌他系好自己的衣裳从桌案上爬下,自顾自朝外面走去。 颜睿脚步一动差点就情不自禁追了出去,硬生生忍住了,心想现在认输,就代表了接下来漫漫无期的素食生活,一定要稳住! 煎熬地等了半盏茶的功夫,身后蓦地贴上了一个温软的身躯,看来是他赌赢了。 樊远对自己这般没志气万分唾弃,但是颜睿没有追出来,可见是认真的,这件事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比起一时的温暖,当然还是爱人最重要。 他泄气道:“好好好,我答应你还不成,等考完科考,安排好许氏以后的生活,还有料理好宁家的糟心事,就跟你回本源世界。” 颜睿这才满意,转身把他纳入怀中,温柔亲吻他的鬓角,“要说到做到。” 樊远听出他语气里的愉悦,心情也好了许多,嗯了一声:“说到做到。” 心情愉悦的主神大人说:“我准备了一份礼物送给你,等去了本源世界便可签收,包君满意。” 樊远对他的说辞颇有些怀疑,不是他不信任颜睿,而是他太了解这个人了,总觉得他的“包君满意”四个字里饱含了满满的阴谋的味道,是错觉吗? 是不是错觉不知道,反正无论他怎么逼问,怎么撒娇,连色—诱都用上了,颜睿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樊远气闷地回到宁府,发现自己母亲穿着一身粗布衣裳站在宁家门前,见到他时眼眶瞬间就红了,一脸受到天大委屈,生无可恋的模样。 等弄清了来龙去脉,他原本就十分不爽的心情上升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分分钟想暴走杀人的节奏。 原来继今天上午樊远开罪了那位大小姐之后,许氏无意间又冲撞了她一次,不小心将汤药洒在她身上,宁惜敏以为他们母子是有意和自己对着干,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往许氏房里放了个插满银针的诅咒娃娃,上面贴着的自然是老太太的名字。 于是没等樊远回来,许氏已经被夺去所有财物,净身出户了。 而樊远院里没有宁惜敏的人,所以暂时还没有遇到这等栽赃陷害,不过亲娘被赶了出去,已经足够膈应人了。 樊远冷笑一声,很好,他不想和她斗,这人却偏往老虎头上拔毛,那就别怪他一个三千多岁的老怪物,跟一个十多岁的小娃娃计较了。 第9章 .11 虽然要整治宁惜敏再容易不过,但是如何把握这个度却是十分重要的,他又不是颜睿,动不动就要抹杀谁,不但血腥残暴,而且非常没有技术含量,文明人就要用文明人的法子。 前次宁惜蓉和宁哲欠了宁思齐一条性命,所以让他们身败名裂作为偿还,至于宁惜敏,这丫头虽然阴险,但是没有伤及人命,稍微给点惩罚便好。 他略作思考,把许氏送到附近的客栈安顿好,打算独自回宁府一趟。 许氏了解他的性子,立马阻拦他的去路苦苦劝诫:“齐儿,现如今府里除了老太太,便只有二房独大,在这种关头,你可千万不要做出傻事!” 樊远耐心安抚她,道:“娘说的哪里话,宁惜敏诬陷您其实是为了打击我,便是孩儿不去招惹她,难道她就会让孩儿好过吗,不过早晚而已,倒不如先发制人,占得先机。” 见许氏还是有些犹豫,樊远又道:“娘亲可是对孩儿没有信心?” 许氏连忙摇头,“怎么会,我的齐儿最是聪慧,最是机敏,便是十个宁惜敏也比不上你一根头发丝!” 樊远咧唇一笑,“既是如此,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许氏只得作罢,亲自送他出门。 回了宁府,樊远没有直接去找宁惜敏,而是先回了趟福康院,几个丫头婆子正在收拾,院子里一片狼藉,那盆雪阳花亦被毁得面目全非,到处是泥土和碎瓷片,白色的异域花朵离开了泥土的温养,如今已然枯萎。 婢女见他回来,哭诉道:“二少爷您总算回来了,下午二小姐领着一众奴仆过来说要搜查,把咱们院子里的值钱物件打砸得一干二净……” 樊远仿若未闻,小心翼翼将那朵花置于掌心,淡淡的香味尚且弥留,只是花根处已经折断,只怕是再也救不活了。 他脸色难看地把花埋进土里,心想它从千里之外的天山移栽到这里都能成活,万一来年还能发芽呢。 洗干净手,换了一身整洁的衣裳,他直接去了老太太的松柏园。 老太太一听二少爷求见,只当他要为自己姨娘求情,拧着眉道:“让他回去,我不想见他。” 宁惜敏正在边上替她揉按肩膀,见状连忙阻止道:“等等!”转而对老太太道:“奶奶,思齐堂弟是个死脑筋,若是不让他进来,只怕他会在门外一直候着,他那身子您也清楚,弱不禁风比女娃还娇贵,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旁人只当咱们宁家虐待庶子呢,传出去只怕不太好听。” 老太太点头,淡淡道:“让他进来罢。” 樊远悠悠踏入房内,淡淡的凝神香萦绕在鼻,宁惜敏在老太太边上坐着伺候,脸上带着无害的微笑,眼神里却是止不住的得意。 她能成功陷害许氏,最大的原因在于老太太不知道他们之间有过节,所以没往这方面想,只当许氏往日被她训斥,记恨在心,才有此一举。 宁惜敏肯放樊远进来的原因也很明显,第一,耀武扬威,第二,让樊远在怒急之下和老太太争吵,最好从此被老太太记恨。 可惜她的算盘注定要落空,樊远恭恭敬敬朝老太太行了一礼,不卑不亢道:“孙儿见过祖母,祝祖母身体安好。” 宁老夫人原本已经做好了被他怨恨的准备,却发现这孩子比她想象得更沉得住气,脸色也好看了许多,道:“坐下吧,你来找我可是为了你母亲求情,只可惜这件事证据确凿,不必再多言。” 静静听她说完,樊远才笑道:“祖母,我姨娘本就是被人陷害,何来求情之说,我此行乃是为了还她一个公道,希望祖母给我一盏茶的时间,孙儿便让您看清事情的真相。” 宁老夫人道:“一盏茶的时间?” 樊远点头,宁惜敏悄然蹙眉,心中有些许不安,转念一想,自己处处都安排妥当,任他说破天也没用,这才放下心来。 樊远拍了拍手,很快便有一名奴婢呈上一个盖着手帕的托盘,樊远将那手帕掀开,正是被宁惜敏派人处理掉的“物证”,她惊讶地指着那个插满银针的布偶道:“不可能,你是从何处寻来的?!” 樊远把那个娃娃身上的针全部拔下,笑道:“堂姐会如此惊惶也是难免,毕竟是你亲自派人销毁的,现如今又回来了,你一定很慌乱吧?” 老太太狐疑地看了眼她,宁惜敏连忙正了正脸色:“是我派人销毁的不错,如此害人之物如何能留在世上,万一克到了老祖宗,你能担待得起?” 樊远似是十分赞同,点头道:“正是这个理,但是不找出真凶,眼看着祖母被人蒙蔽,堂姐就忍心了?” 宁惜敏眼角一抽,怒道:“胡说什么!这巫蛊娃娃分明是从许氏床底下搜出来的,不是她的还能是谁的?!” 樊远不言不语地从布偶身上扯下一块布料,细细摩挲片刻,忽然惊讶道:“咦?这是御用的织雪云锦,我记的没错的话,这是惜蓉堂姐的遗物,应该和遗体一道火化了才是,莫非是鬼魂作祟?可是她又为何要陷害我娘亲?” 他话音未落,宁老夫人已经急切道:“呈上来我瞧瞧。” 樊远连忙递交给她,宁老夫人细细摩挲了好一会,忽然猛地一拍桌案,气急攻心:“孽障!” 宁惜敏原本已经脸色煞白加满脸不信,见老太太发火,连忙起身跪在地上,哀求道:“奶奶,你听敏儿解释,这全是宁思齐的阴谋诡计!他想害我啊奶奶!您千万别相信他的一派胡言!” 宁老夫人冷笑一声:“阴谋诡计?那织雪云锦乃是皇后娘娘赐给蓉儿的,你说将其火化是对皇后娘娘的大不敬,便收为己用了,此事整个府上除了我和你,再没有旁人知道,思齐如何能知晓?你还想要如何狡辩?!” 宁惜敏委屈不已,道:“奶奶你想啊,这样特殊的布匹,孙女怎么会拿来做巫蛊娃娃,这样岂不是很容易就能调查出来?” 老太太犹疑了一瞬,樊远轻轻一笑:“难怪堂姐你急着让人销毁,原来不是因为怕晦气,而是怕露馅啊。” 老太太将那块碎步扔到地上,指着宁惜敏道:“孽障,你这样做有什么好处?许姨娘老实本分,却因为你遭受无妄之灾,老身自问待你不薄,你却做了这样害人的东西,你的良心都叫狗吃了!” 宁惜敏牙根咬的发疼,从樊远手上夺过那个布偶,仔仔细细查看,心惊肉跳,这的的确确就是她做的布偶,但是,她用的分明是最平常的布料,怎么会变成了织雪云锦? 老太太见她不发一言,知道她是默认了,气得又骂了几句,这才看向樊远道:“祖母老糊涂了,被这个白眼狼蒙蔽了去,快去接你母亲回来吧。” 老太太这施恩一般的语气,让樊远几乎笑了出来,砸了两个院子,许氏蒙受不白之冤被赶了出去,如今三句话便抵消了? 他摇摇头:“我母亲在宁家兢兢业业了三十年,如今却为嫡女所不容,白白蒙受冤屈,算是彻底寒心了。念在多年的情分上,我们不会去官府状告二小姐,只是,这宁府算是住不下去了。” 宁惜敏听他说到“官府”二字蓦地抬起眼,女儿家的名声最是宝贵,一旦沾了污点此生都难以翻身,何况她的目标是嫁入皇家。 “宁思齐!你敢这么对我!” 樊远轻轻一笑,一言不发地看着老太太。 宁老夫人自然也是怕的,宁家唯一的嫡女也是宁家的脸面,即使对她再不满意,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吃官司,只得拧着眉问道:“你有什么条件。” 果然是聪明人,一点就通,樊远笑道:“说条件太过,只是三个请求罢了,第一,请您在府中府外张贴告示,替我姨娘澄清罪行。第二,宁惜敏亲自给我姨娘斟茶倒水以谢罪,第三,我要从族谱中迁出,日后我是荣是辱与宁家再无关联。” 老太太看着他,嘴角泄出一抹冷笑:“原以为你是个可造之材,却是看走眼了,莫非你以为离开宁府能有更好的出路么,年轻人不要太狂妄才好。” 樊远和她对视:“不知您意下如何。” 老太太沉默了片刻,颔首道:“我答应你……” 宁惜敏立刻惊叫起来,被老太太一个眼神给吓得住了口,老太太继续道:“日后你若后悔,三跪九叩回来求老身,老身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樊远漫不经心回了一句:“多谢祖母。” ******************* 出了松柏园,宁惜敏从背后追过来,把他拉进假山后,沉声问道:“这织雪云锦是怎么回事?你是从何处得来的,又是如何做的这般相似?” 还不算太愚蠢,知道问就好,就怕她不问。 樊远神秘一笑,道:“织雪云锦是从云州进献而来,用雪山天蚕丝织造,工艺复杂而巧妙,每一尺都是天价,皇后娘娘也只得一匹,赏赐给了宁惜蓉,宫外使用过这匹布的人也就只有你和宁惜蓉,你说是谁给我的?” 宁惜敏眉头拧得越来越深,摇头道:“不可能,她已经死了!” 樊远朝她靠近一步,低声道:“听说三皇子最近纳了一名侧妃,相貌与死去的宁家大小姐,十成十的相似。” 宁惜敏猛地怔住,美眸中泛起淬毒的光芒,樊远轻嗤一声,转身离开宁府。 这二人之间积怨已久,宁惜敏本以为自己是最后的赢家,却发现宁惜蓉非但没死,还捷足先登进了三皇子府,她如何能忍受,只怕会不择手段揭开宁惜蓉的真面目,和她斗个你死我活,而且还会记恨上老太太。 这样他也省的动手,就让这两个女人自个玩去,反正温君昊当不了皇帝,任她们如何蹦跶也溅不出水花。 处理好这些糟心事,樊远急匆匆回了客栈,免得许氏担心。 他兴冲冲推开门,停顿几秒,默默退了出去把门合上,心想一定是我开门的方式不对,深吸一口气,再次推开,然后……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妈哒为什么他看到许氏和颜睿坐在一起,还相谈甚欢的样子,真的不是他眼睛出问题了吗?! 那二人见到他同时唤道:“齐儿。” 樊远嘴角一抽,应了一声:“哎!” 第9章 .12(完) 许氏见自个儿子站在门前不进也不出,傻乎乎的模样十分丢人,连忙走上前扯着他衣袖,把人拽到颜睿跟前。 “你这孩子,认识王爷怎么不告诉娘,方才王爷来寻你,娘可吓得不轻,我这去找掌柜的安排酒菜,你陪王爷好好聊聊。” 樊远木木地点头,许氏见他没了平日的机灵劲有些忧心,只是鉴于贵人在场没好说什么,忐忑不安地出去了。 她还没走远,方才还威严端正的王爷大人立马原形毕露,伸手把樊远直接拉入怀里,笑道:“怎么,宁二公子见到本王不高兴?” 樊远抬眼瞪他,扯着他衣领逼问道:“你和我娘说什么了?” “你猜啊。” 颜睿轻勾起唇角,拍了拍樊远的小肉臀,啪啪作响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尤为清晰,也尤为羞耻,樊远耳朵都红透了,扯着他胸前垂下的一缕发丝,叮嘱道:“她只是封建时代的女性,思想很古板的,你别吓唬她。” 颜睿眯着眼看他,见他默默别开眼,像是受了委屈似的,只得无奈地投降:“放心,本王什么都没说,只是知道你们母子二人无家可归,所以特地伸出援助之手,不知这个答案宁二公子满意吗?” 樊远嘿嘿一笑:“自然是满意的。”说着往他脸颊上重重吻了一下。 颜睿眸中闪过一抹笑意,眸光似有似无地扫了眼门外,继续哄道:“宝贝,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一个名分?难道要一直这样和我偷情?” 樊远赧颜,嘴硬道:“偷情有什么不好,又刺激又好玩,其实……我倒是不惧怕旁人知晓,和当朝最有权势的王爷断袖分桃,倒也算是一件韵事,只是怕娘失望,她这辈子过得很不容易,我希望她余生都能过得开心,别因为这些事烦闷委屈,被人指指点点。” 颜睿哼道:“你倒是舍得我委屈烦闷。” 樊远觉得他今夜格外幼稚,用手拉扯他的双颊,嬉笑道:“谁说的我舍得,来,给本少爷乐一个。” 许氏在门外偷看,见到这一幕差点背过气去,急匆匆往楼下奔去,她怕儿子犯傻得罪了王爷,故而折返回来偷看,却没料到齐儿与王爷是这种关系。 想到气势威严的武王,在私下里这般讨好自己儿子,任由他在自己脸上作乱,非但不阻止反倒十分纵容,心中更是纠结万分。 若她儿子是被逼迫的,她便是拼了命也是要想办法解救他的,只是现在看来,他们二人分明是情投意合,都是因着她才苦苦压抑,不能光明正大在一起。 其实当朝男风盛行,许多达官贵人都有这个嗜好,她在后宅中也曾听说过,只是不曾想过自己儿子也是个断袖。 许氏心里百转千回,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得装作不知情,替他们布上酒菜,以身体不适为由先回了自己房间,她需要一点时间好好思虑一番。 樊远盯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颜睿舀了一勺银耳红枣粥喂他,樊远推开他的手,狐疑道:“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颜睿把粥碗放下,笑得无辜:“她自己偷听可不算我告的密。” “?!”樊远摇头道:“不可能,她方才若是在门口,小五怎么会不告诉我……”略一停顿,他恍然大悟,“魂淡你屏蔽了信号!” 颜睿见他生气连忙顺毛摸,“许氏原本就没指望能含饴弄孙,宁思齐这具身体是个什么光景她也很清楚,跟男人还是女人在一起,其实并无多大妨碍,她现在只是还没缓过劲来罢了。这样一来去了王府我们也不用时时避讳,不是很好?” 虽然听着有几分道理,但是这家伙不和自己商量就擅自做决定,着实让人恼怒,樊远一拍桌,一字一顿道:“想要我原谅你,就让我吃肉!” 颜睿看了眼手上的粥,又扫了一眼满桌的荤腥,眼神越发深邃,沉声问道:“你刚才说,你要吃什么?” 樊远身子一哆嗦,想起之前偷吃肉干被他狠狠教训的事,咬着唇委屈地开口:“粥。” “这才乖,”颜睿很满意,舀一勺粥送到他唇边,“啊——” 樊远听话地张嘴:“啊——” ******************* 第二日清晨,樊远带着许氏堂而皇之地回了宁府,第一是为了收拾财物,第二则是为了受宁惜敏的那杯谢罪茶,许氏在宁家待了三十年,第一次这般扬眉吐气,整个人的神采都不一样了。 宁惜敏不甘不愿地奉上茶水,许氏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才慢悠悠地伸手接了那杯茶,浅浅啄饮了一口,道:“希望二小姐熟读《女戒》,日后别再给宁家丢脸。” 宁惜敏看着他们二人离去的背影,在心中嗤笑,两个丧家之犬竟敢教训自己,离了宁家,她倒要看看他们能过得有多好。 过了半个时辰,她派去跟踪的人回来禀告,说亲眼看着许姨娘和二少爷进了武王府,王爷亲自在王府大门外迎接。 宁惜敏咬牙切齿:“原来宁思齐的姘头是武王!有那个人撑腰,难怪他能轻易处置了宁惜蓉和宁哲,爬男人床的贱人,还好从宁家族谱中迁了出去,否则本小姐一定不会轻饶了他!” 那小厮立马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几个月后宁思齐夺得院试头筹的消息传来,宁老夫人长叹一声,倍感惋惜,宁家二爷不屑道:“不过考中秀才罢了,有什么好得意的。” 宁老夫人淡淡瞥了一眼他,不咸不淡道:“思齐才十四岁,你如今已经三十四岁,倒是有本事考一个秀才让我看看。” 他的官职是家里花了几万两白银捐来的,听老太太这一番话羞得满面通红,再也不敢多言。 第三年开春时,樊远完成了在乡试、会试、殿试中夺得榜首,连中三元的任务,成为大元历史上最年轻的解元、会元和状元,如此光宗耀祖之事却与宁家毫无关联,反而在他落魄之时收留他的武王殿下广受好评,这对千里马与伯乐的事迹一时成为京中美谈。 此时宁家正在焦头烂额,先是宁惜敏为了嫁入三皇子府,不惜下药与温君昊发生关系,让宁家沦为笑话,最后扯了块红布盖头,四人小轿从皇子府后门抬了进去,老太太因此被气得大病了一场。 这件事才过去没几天,宁二爷贪污赈灾银两之事被查了出来,大理寺亲自派人来抓,老太太四处求人找关系都没能捞出来,最后晕倒在宁府门前。 她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抓住服侍她多年的王嬷嬷的手,一字一句叮嘱:“你亲自去武王府一趟,请二少爷回来主持大局,就说只要他肯回来,宁家的一切都是他的,她姨娘的身份也可以提为平妻。若他不肯见你,你便在门前哭闹,说新科状元宁思齐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宁家养育了他十多年,光是汤药上就不知花了多少银钱,如今宁家遇到了劫难,他却不闻不问一走了之,不成人不足以成才!” 王嬷嬷得令,带着几个丫鬟小厮匆匆前往王府,很快便有人领她进去,一路上全是带刀巡逻的护卫,她吓得里衫都湿透了,心想她若是当真在门口哭闹,也不知道能否活着回去向老太太复命。 到了一个院落前,那家仆道:“公子就在这院子里。” 王嬷嬷便领着人走了进去,甫一进入,几人只当自己误闯了仙宫,不似外面的守卫森严,这一方庭院就像另一个世界,雕栏玉栋,楼台水榭,处处透着难言的贵气和精致,她曾跟着老夫人去过后宫,便是皇宫大院也不过如此。 名贵的红衫木睡椅上躺着一个神仙似的人物,一袭宽松的白色锦袍,墨色长发随意地披散垂地,气质如兰如竹,仿佛浑身冒着仙气,毫无疑问是他们家二少爷了。 往日二少爷在家里时是什么模样,这些人都是知晓的,木讷寡言的病秧子,相貌不及三少爷,气质不如大少爷,最是平庸不过的。 谁能料到不过两年时间,他非但被誉为当世文曲星,更是长得英姿非凡,难怪外面都道新科状元是从天上下来历劫的,原以为言过其实,却原来是他们往日叫猪油蒙了眼! 遇到这样的人物,王嬷嬷哪里敢近前说话,生怕自己污了他的眼,低头敛眉道:“老奴见过二少爷。” 樊远依旧躺着,只略略抬眼瞥了她一眼,哼笑道:“王嬷嬷恐怕糊涂了,思齐如今不在族谱之上,宁府如今的二少爷是思远才是。” 王嬷嬷擦了擦额角的冷汗,这个她自然是知晓的,只是老太太说他是二少爷,她也只能这么说了。 “二少爷千万别说这样的话,老太太一直都念着你,说宁家这一辈的子孙,数二少爷最有出息,有先祖之风,合该由你来继承祖业,许夫人也可以抬为先大老爷平妻,日后二少爷你的出身也就截然不同了,仕途上自然更是顺风顺水。” 樊远轻笑一声,“王嬷嬷不愧是老太太跟前最得宠的,这一番话竟说得我心动,只是当年我迁出族谱时老太太放言道,他日若想归家,须得三跪九叩地求她,思齐是个读书人,旁的没有,唯有志气最高,王嬷嬷请回吧。” 任务尚未完成王嬷嬷哪里肯走,咬着牙道:“二少爷,宁家养育了你十数年,旁的不说,至少药材补品从没短过你,花费了不知多少银钱,说的难听一点,若非如此,恐怕二少爷你早早就夭折了,哪里有今日的风光,人不能忘本啊!” 她话音刚落,忽然出了一身冷汗,腿脚不自觉软了下去跌倒在地,眼前忽然出现一双黑色绣金蛟龙靴,头顶传来一声呵斥,“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对他大呼小叫。” 她是个见过世面的,这样强烈的杀戮之气一猜便知道是谁,都说武王爷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罗刹,如今得见方知不假,仅仅一句话便让人胆寒腿颤,她连连告罪道:“王爷息怒,王爷息怒,老奴没有丝毫不敬之意,这都是老太太的意思啊!” 颜睿寒声道:“告诉宁老夫人,让她安分一些,否则宁二爷还有没有命等她搭救,可就不好说了。” 王嬷嬷颤抖着磕头道:“老奴知晓了,老奴一定一字不漏地转告老夫人。” 待她回去之后,宁老夫人听完禀告再次晕死过去略过不提,且说此刻。 见王嬷嬷被人搀了出去,樊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拉着颜睿宽大的袖子摇了摇,谄媚道:“主神大人赛高!” 颜睿冷着的脸瞬间解冻,眸中隐隐透着期待,问道:“那今天有没有奖励?” 樊远微囧转过脸不答,颜睿自然不肯放过他,单膝跪在红衫木睡椅旁,掰过他的脸正对自己,手下的肌肤细腻嫩滑,惹得他心脏发热,盯着那双明亮的眼眸轻声问道:“有,还是没有?” 樊远心说不能答应不能答应,每次帮他弄嘴巴疼嗓子疼不说,连呼吸都很困难,还会被呛到,难受得要命,这次打死也不能应,他用双手捂着脸就是不肯说话。 颜睿一手扣住他两只纤细的手腕举过头顶,毫不费劲地将他胸前的衣裳扒开,粗粝的手指轻轻划过一处凸起,察觉到手下的肌肤在轻轻地战栗,他眸中带着邪气,“答应还是不答应。” 樊远红着眼瞪他,最后还是点了头。 第101章 本源世界(一) 本源世界作为管理三千大世界,三千中世界和三千小世界的高级时空,时光流速与现世相似,文明的发展却远远先进于现世,应该算是修真位面的力量和未来时代的科技相结合的一个世界。 能获得居住权的只有高层管理人员和顶级扮演者,而作为主神的颜睿,是只有十位高级执法才知晓和接触过的存在。 这个世界是相对和平并且相对混乱的,它具有严格的法-制和绝对强大的执法人员,同时也遵循最残酷的规则,只有强者才能成为这里的常驻居民,同时获得最丰富的资源,而身处高位者随时会因为别人的挑战而落马,谁也不能永久地享受安逸的生活。 十位高级执法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同时也伴随极大的威胁,因为无处蛰伏在黑暗中的人,想要将他们取而代之。 挑战高级执法只有两种下场,要么胜,要么死。 而落败的高级执法也只有死路一条,这是为了避免本源世界最深的机密被泄露,所制定的冷血的规则。 陨落与新生不断交替进行,迄今为止,唯一屹立不倒的只有李炎隆。 樊远趴在颜睿肩上,这是他第二次被人背,依旧很兴奋,好奇地四处张望,道:“所以,你当时会在下层位面变成高煜,是因为被人暗算了?” 颜睿轻轻嗯了一声,舒展的眉眼可以看出他的心情很是愉悦,“没想到会因此遇到你,为了这个,会给他们留个全尸的。” 樊远八卦道:“你这么精明,怎么会发生意外的?” “系统程序被私自篡改,进入自毁模式,我当时在下面定期巡视,借用了备用系统逃生,但是系统等级过低,无法承受我的力量,只好借助命运之子的身体作为容器,封锁了全部的力量以及记忆,等待时机苏醒。” 樊远哦了一声,不满道:“听起来一点意思都没有……” 颜睿捏了捏他腰上的软肉,笑道:“你其实是想听,我被小人暗算之后,是如何狼狈和凄惨的吧?” 樊远嘿嘿笑了笑,讨好道:“哪能呢,我是说那个墨天和真不是个东西,怎么说你也是他老板,就算想取代你,也应该堂而皇之地挑战,背后耍手段太卑鄙了!” 颜睿嘴角一弯:“是我默许的,否则他怎么可能接触到我的系统。” 樊远:“……” 颜睿道:“我杀了他弟弟,总该还他一次,没能抓住机会干掉我,算他倒霉。” “……”樊远猛地勒住他脖颈,恶狠狠道:“你给我说清楚了,什么叫你杀了人家弟弟啊,难道我们不是回来匡扶正义的吗?不要现在才告诉我,你才是最邪恶的势力啊!” 颜睿早料到他会炸毛,眸中划过一抹深色,淡淡开口道:“小远,神是没有过错的。” ——因为他是主神,所以他做的一切都是正义的,无分对错。 樊远一怔,默默松开了手,过了片刻又将他搂紧,无奈道:“好吧,既然我爱的人是神,除了信仰他还有什么办法呢。” 颜睿眸光渐渐变柔,把人从背上放下,樊远离了他的身体立即变成了半透明的灵体,颜睿却毫不介意,捧着他的脸轻轻磨蹭两片粉唇,柔软水润的触感让人心头发热。 他们这边你侬我侬,结束之后,发现周围已经渐渐围了不少人。 樊远窘迫地朝颜睿使眼色:本源世界不让搅基? 颜睿勾了勾唇,隐晦地瞥了眼他的身体,樊远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去,这才意识到,自己这种连实体都无法凝成的弱鸡,在本源世界根本就是个异类!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乞丐走进一群有钱人中间,强烈的违和感会让人忍不住自惭形秽,当然他脸皮厚,倒不会觉得羞怯,只是有点尴尬,捏了捏颜睿的手,想要快点离开。 颜睿不知道他想歪了,这些人眼中毫不掩饰的嫉妒让他心情无比愉悦,但是同时也很厌恶樊远被人觊觎,见小家伙不想多留,立刻搂着他的腰迅速消失在原地。 而当天,樊远和颜睿当街拥吻的照片便被在各种渠道传播,很快坐落在本源世界中心的机密档案处收到消息,迅速将消息送往执法部。 茗棋打开接收器扫了一眼,随后一口咖啡喷了出来,对面的白袭立马挡在自己老婆前面,被喷了一脸。 习淼皱眉抽出几张纸巾帮他擦脸,略嫌弃道:“明明能带我一块躲开,偏要遭这个罪,你是不是傻?” 对面茗棋温婉一笑,用手帕擦了擦唇角,好似犯下恶行的不是自己,幸灾乐祸道:“他可不就是凭着一股傻劲把你追到手的。” “淼淼我自己擦,别脏了你的手。”说着他看向对面的女人,冷着脸道:“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这是什么意思。” 茗棋一脸无辜,淡淡吐出几个字:“boss回来了。” 习淼已经打开信息网,密密麻麻的消息传来。 白袭凑过去看,一边擦脸一边低声念出来:“惊现逆天颜值,疑似低级扮演者……街头亲密拥吻,史上最美味的绝色美少年……这都是什么啊?” 习淼指了指最下方的配图,他定睛一看:“卧槽!这不是真的吧!淡温怎么会跟boss搅合在一起?!” 茗棋像看傻子一样看他,习淼内心十分复杂,道:“boss在下层位面这么久,你都不关心他在做什么吗?” 白袭理所当然道:“肯定是重要的事啊。” “没错,是很重要的事,”她赞同地点头,然后指着那张图道:“具体来说,就是为了追求他。” 白袭:“……” 过了半晌,他眸中闪着泪花,哽咽道:“老婆,如果我告诉你,我曾经和这个人有过节,你会和我离婚吗?” 习淼淡淡道:“我会帮你收尸的。” 白袭:“qaq” ******************* 三人收到消息立马奔往执法室,通过身份识别比对通道,走到李炎隆的办公室门前,还未靠近,便听里面传来一阵暧昧的声响。 茗棋和习淼脸色一变,立刻停下脚步。 白袭不明所以地推开门,怒气冲冲道:“老大,淡温和boss在一起了你知不知道,你可把我害……”惨了。 俞凯正在李炎隆身下娇-喘,哪里能料到忽然有人推门,下意识一掌劈上眼前不要脸的男人,李炎隆依旧是那副不温不火的样子,费了点力气压制住了他,依旧保持□□的频率,淡淡扫了眼已经石化了的白袭。 习淼把自己老公拎了出去,顺便合上了门。 白袭还处于僵硬的状态,“老婆,我觉得,我这次真的死定了……” 茗棋万分同情道:“淼淼,现世有句话叫【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你好好斟酌斟酌,改嫁的时候千万别再看走眼了。” 习淼:“……” 等李炎隆终于忙完“正事”接见三位下属时,已经是几个小时以后的事了,俞凯一脸不爽地坐在首席执法的专座上,盯着白袭的眼神直让人毛骨悚然。 李炎隆恍若未觉,语气平淡道:“既然那位大人已经回来,剩下的你们就不用再管了,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 白袭蹙眉道:“交给boss一个人应付真的可以吗,那边可是五个高级执法,随便一个都有能力毁灭上层位面的世界。” 李炎隆道:“高级执法□□并非第一次出现,那位大人向来以此为乐,若是我们插手,他反而会不高兴。” 俞凯轻哼一声:“你们的主神就是一个变态。” 其余四人皆沉默不语,表示赞同。 而此时变态的主神大人正带着樊远在一个隐蔽的餐厅用餐。 上个世界因为身体原因,他在颜睿的监视下,每日清汤寡水的,已经许久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了。 他一边吃一边奇怪:“明明食物这么美味,怎么一个客人都没有?” 颜睿伸出食指拭去他嘴角的油渍,放入自己口中,道:“可能不是用餐时间吧。”其实是他将餐厅隐匿了。 樊远也就随口一问,没有人更合他的心意,毕竟他是个半透明的战五渣,到本源世界这种强者盘踞的地盘,还是有点微妙的羞耻心的。 等他吃完,颜睿道:“还记得我说过要送你一件礼物吗?” 樊远抬眼看他,心中有些忐忑,试探地问道:“我可以不要吗?” 见他顺利沉了脸,樊远连忙改口道:“跟你开玩笑呢,其实我特别期待的,不知道是什么呢?” 颜睿脸色柔和了许多,捂上他好看的明眸,不过转瞬之间,二人已经出现在一座别墅中。 说是别墅,其实更像是中世纪的城堡,画壁上雕刻着古朴生动的图案,恢弘中带着庄严的威势,栩栩如生的士兵雕塑整齐排布,四处挂着各种时代各种民族的冷兵器,这是一个处处透着英雄主义的梦幻的城堡,也是他羞于启齿的童年的天真。 “这就是我的礼物?”樊远为自己误会了他而感到歉疚。 颜睿摇头,拉着他的手朝里走,没有现代的照明工具,一路走去全是彩色的夜光晶体,屋内亮如白昼。 进入卧室,颜睿牵着他的手朝里走,在最里间的大床上,沉睡着一个美貌的少年,而容貌与樊远一模一样。 “……”樊远道:“这是什么意思?” 颜睿压抑住眸中的狂热,不疾不徐道:“这是我为你打造的身体,修仙位面有个秘法,采日月之精华,吸天地之灵气,辅以天材地宝,以神魂为引导,可塑不败之躯,我费了许多心血才培育成形,如今只差引你的灵体进入了。” 樊远面无表情道:“说到底,就是可以让你肆无忌惮地上呗……” 颜睿:“……” 第102章 本源世界(二) 对于颜睿昭然若揭的用心,樊远只想赏他一句呵呵哒,说到底就是嫌弃自己没有实体不能满足他,所以想出这么个损招,太特么不要脸了! 他瞪着颜睿道:“这身体你自个留着吧,想干嘛就干嘛,反正劳资不进去!” 颜睿深深看了他一眼,幽幽问道:“你是认真的?” 樊远:“……”他不会真的这么下流吧?! 颜睿朝他轻轻一笑,缓缓走近那具身体,伸出手细细摩挲这张细嫩的脸蛋,眼睛却自始至终盯着樊远,勾唇道:“虽然没有反应,不过好在质量上乘,而且不会喊累也不会喊疼,我想做多久都行,是不是很完美?” “!!”樊远被他的眼神吓得退后小半步,指着他哆哆嗦嗦道:“你这样跟奸—尸有什么分别?”这尸体还特么是他的脸! 颜睿唔了一声,十分认真道:“当然有区别,这是和你完全一样的身体和脸,哪怕只是看着,我都能硬起来。” 说着他把那具身体抱在怀里,修长的手指优雅而情—色地划过精致的下颌,停留在最上面的那颗纽扣上,仿佛镜头放慢一般,一颗一颗地将白色衬衫上的纽扣全数解开,露出了雪白的胸膛和淡粉色的樱果,优美的锁骨上有一颗小小的血色红痣,让人血脉喷张。 这是一具完美到不可思议的身体,仿佛每一处都是精雕细琢而成,无论男女,都很难抵抗这种诱惑,颜睿也只在樊远的神魂里见过,这是他本体的模样。 他抬起眸子看向樊远,果然他已经被气得两颊发红,圆眸怒瞪,像是随时要冲过来咬他一般。 哪怕只是半透明的不甚清晰的身形,灵动的神采和气质已经足够摄人心魄,果然,这双眼眸,这个灵魂,才是最初让他心动的原因。 而这具费尽心血塑造的完美躯体,在他的灵体面前也变得不再完美。 心里这么想着,他故意朝樊远恶劣一笑,然后低下头吻向那两片优美的唇瓣…… “!!”樊远一惊,回过神来已经冲上前,用手阻挡住了他的唇。 唇上蓦然贴上一只半透明的微凉的手心,温润的感触让他心中暖意更甚,颜睿眸中闪过浓浓的笑意,抬眼道:“不是说任由我处置吗?你这是出尔反尔?” 樊远收回手瞪着他,又瞪着那具身体,末了指着颜睿的鼻子,痛心疾首道:“你,你,你……你太不要脸了!竟然对着一具皮囊都能发、情!你还有没有良知!有没有节操!你简直变态!” 颜睿赞同地点点头,不以为然道:“我没有良知,没有节操,还很变态,你是第一天知道?” “……”樊远被他一句话噎住,发现无从反驳,只好去抢他手上的身体,边抢边嘟囔道:“快给我,当着我的面还敢亲别人,你怎么不上天啊你!” 颜睿差点没憋住,好笑道:“这不过是用天材地宝塑造而成的皮囊,还是根据你的灵体打造的,你这是在吃谁的醋?” “我知道他不是人……”樊远夺过那具身体,扔到一边,取而代之蹭到颜睿怀里,道:“但是我看你和他亲密就很不舒服!” 小孩难得这么露骨地表白心迹,颜睿心头一热,搂紧他道:“好好好,你不喜欢就不用了,我耐心等你凝成实体。” 樊远这才满意,承诺道:“我一定会努力升级的!” 此时此刻,颜睿忽然有点怀疑自己上个世界的决定是否明智,宁思齐那具壳子虽然身体不大好,但是养个十年八载的,总有能吃上肉的一天,哪像现在,虽然也能摸到,但绝对不是血肉之躯的感触,不知道哪年哪月才是尽头! ———————————————— 难得来本源世界一趟,樊远看什么都无比新奇,连小五也是,时不时向主人介绍在大街上偶遇的某某某曾经有过什么样的光辉事迹,樊远想要变强的想法也一天比一天坚定。 对此颜睿完全顺着他,他是想要安逸享乐也好,是追名逐利也罢,只要是他想做的,他都愿意陪着他。 等大部分地方都玩够了,颜睿把樊远送去执法部,交给李炎隆照顾,他要亲自去处置叛徒。 樊远知道以自己现在的能力非但帮不上忙,还有很大的可能拖后腿,所以对这个安排并没有异议,乖乖地去了。 来接他的人穿着一身规矩的黑白制服,身材高挑劲瘦,眼神犀利,樊远见他看着自己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略思考了片刻,问道:“俞凯?” 那人像是有些惊讶一般,勾着唇坏笑道:“你是怎么认出我的?该不会其实一直暗恋着我吧?” 樊远挑了挑眉并不答话,走到他跟前狡黠一笑,道:“原因也很简单,因为颜睿告诉我,你和李炎隆在一起了。” 俞凯:“……” 他眨眨眼,笑得特别欠揍:“我记得你以前还想压我来着,差点就被你得逞了,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哈哈哈哈!” 俞凯默默看着他,心情无比复杂,颜睿为了让樊远早日凝成实体,什么法子都试过了,但是因为樊远不愿作弊直接升级,所以收效甚微,不过还是能清晰地看清他的相貌和轮廓。 ——这个曾经高不可攀的男人,如今像个老朋友一般和自己说笑。 他走在前方带路,语气复杂:“你想去查看s级数据库?” 樊远快步跟上他的脚步,道:“我失去了一段记忆,听说s级数据库记录了现世之人的生平,所以想去看看那段失去的记忆里,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俞凯偏头看了他一眼,又迅速别开眼,沉声道:“好奇心太重,有时候并不是一件好事。” “这不是单纯的好奇心,”樊远蹙了蹙眉,难得严肃起来,“那是属于我的过去,不管是好是坏,我都应该全盘接纳,过去的我也许是想要逃避,也许是觉得毫无意义,也许是因为别的我不知道的原因,才会主动要求抹消,但是现在的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去接收那些遗失的过去。” 见他坚持,俞凯也不再多言,带着他到了本源世界数据管理基地,有李炎隆的亲笔手令,轻易进到最里层的s级数据库。 四面是银色的不知名的金属材质,到处漂浮着泛着白光的字符串,俞凯带着他直接穿过右面的墙壁,经过一个识别通道,分别按上自己的指纹,地板缓缓上升,几分钟后面前的白色墙壁向两边收缩,两人一道走了出去。 两人通过瞳孔识别机器,之后由俞凯输入几十位的临时密码,一个圆形的球状建筑赫然出现。 这就是数据管理基地最机密之处——s级数据库。 樊远道:“一个数据库罢了,为什么要搞得这么机密?” 俞凯一边带着他往里走,一边解释道:“现世的灵体既然能被带进来,这个世界的人自然也能出去,而两界的唯一通道就在这里。” 樊远了然地点点头,毕竟这两个世界本质就是不同的,遵循的也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秩序,最好还是不要有任何接触为好,以免发生混乱。 俞凯道:“如果每个人都能像你一样看得开就好了。” “?”樊远眸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什么意思?” “私自前往现世是绝对不被允许的,尤其是身处高位者更是严令禁止,因为他们的力量太强大,容易制造混乱,但是有的人,偏偏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给人添麻烦。” “谁啊?”樊远戳他手臂道:“听起来你蛮生气的啊?” 俞凯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我当然生气!他就是从我这里骗走的通入文书,害我被李炎隆……教训了一顿,”他勉强平息怒气道:“那人跟我说,想回去见自己亲人最后一面,一定当天就回来,我一心软就答应了,结果特么的是去找情人了!” “我觉得吧,找情人也是可以理解的,反正人的一辈子也就几十年,等他恋人去世了,他肯定就会回来了。” 俞凯冷笑道:“他那恋人都死了几千年了,灵体恐怕早就消散了,你说他去哪找?” 樊远:“……” “按照他那倔强的个性,估计不找到就不会回来,依我看啊,他那职位早晚得取缔,也好,我早就想取代他成为高级执法了。” “……原程蔚?” “是啊,不是他还能是谁,除了你家那位,就属他最任性……”俞凯懒得再提那人,指着前方道:“你要找的资料就在那里,我去外面等你。” 樊远真心跟他道了谢,这才缓缓走向那个发着白色柔光的球状物体。 【请输入您所要查询人物的出生年月,性别,国籍,姓名,以及相关辅助信息。】 樊远面无表情地把相关信息输入,当看到母亲那一栏时,轻轻敲了两个字:樊虹。 眼前的光屏渐渐出现画面,糟糕的童年在眼前一幕幕呈现,从前让他反感的画面已经失去了冲击力,变得毫无意义,原来不在意之后,真的就不会再受伤。 他淡定地把时间调到十七岁之后。 眼前蓦地出现一片血红,然后是淡雅柔被鲜血染红的身影。 第103章 本源世界(三) 纯白色的病房里坐着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黑色的头发被剪的乱七八糟,长刘海遮住了眼睫,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色粗框眼镜,厚重的镜片后是一双宛如一潭死水的黑眸。 男孩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女人,他血缘上的母亲,快四十岁的二婚妇女,一袭浅紫色的名牌衣裙,相貌美艳而雍容,姿态高高在上,表情不带半分怜悯,仿佛他只是一个陌生人,而非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 血浓于水,母子天性,对这个女人而言什么都不是,否则,此刻他也不会躺在医院,变成一个残废。 樊虹掸了掸指间的烟头,再次放入红唇中吸了一口,吐出一圈白烟,“这次的事长记性了吗?” 樊远十指握紧床单,指节渐渐发白,嗓音低哑而颓唐:“我说最后一次,是他自己扑过来的,要不是我当时带着刀,已经被他侵犯了。” 樊虹嘴角一扯,悠悠地熄灭烟头,“那又怎么样,他好色你是第一天知道吗?我在外面帮你准备了房子,还安排保姆照顾你,做到仁至义尽了,你享受着少爷一样的生活,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为什么还要打搅我的生活?” 少爷么……樊远握着拳头,低声辩解道:“我去找你是因为……” 樊虹不耐烦地打断道:“因为什么都不重要,你的腿是我撞的,所以我会支付你医药费还有生活费,但是,只能持续到你成年为止。” 樊远猛地抬眼看她,“什么意思?” “因为我怀孕了,这孩子将享有任家的财产继承权,而你只会拖累我。我生你一场,愿意养你到成年,你该感谢我才对,比起你那个一走了之的父亲,有我这样的母亲,真该烧香拜佛酬谢一番。” 樊远咬牙道:“医生说,我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以后该怎么生活?” “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你的命是我给的,这次要不是你犯贱去勾引老任,我也不会一怒之下撞了你,说到底还是你自己的错。” 说罢拎起包包歀步而出,高跟鞋踩在地板发出咯噔咯噔的声响,声音渐渐远去。 樊远目送她离开,沉默良久,从床头柜里拿出一条精致的手链,内侧刻了一串英文字符: ,happybirthday! 无声的嘲笑。 灰败的眼神只略略一扫,朝窗户抛了出去,划过一个银色的弧度,消失在眼前。 差点被继父侵犯,好不容易逃出门,却被自己的亲生母亲撞残了双腿,而这位母亲,却理直气壮地告诉自己,她要将自己彻底遗弃了,生活,永远比电影狗血,也更残酷。 从枕头下面摸出一把折叠刀,心想,就这么结束生命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当初买下它是为了保护自己,他用这把刀划伤过许多人,从没有想过有一天用在自己身上。 银白光亮的刀背映照着他苍白的脸,还有隐藏在镜片后灰蒙蒙的眸子,他静静地看着锋利的刃口,忽然想,若是将这把刀插入樊虹的腹部,让她,还有那个未出世的弟弟或妹妹,陪着自己一起下地狱该有多好。 还有那个猥琐下流的任强,他名义上的继父,那个总是用淫邪的眼光盯着自己的老男人,恶心得让他想吐,他多想将这个人的眼睛挖出来,然后…… 门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打开,他毫无所觉地发呆,任由可怕的想法在脑海中疯狂滋生,忽然一只白净的手从他手中夺走了那把折叠刀,硬生生打断了他的思绪。 樊远略抬眼,一个长相清丽的女医生站在他的面前,眸中带着浅笑,在他眼前晃了晃那把刀,“小朋友可不能玩刀具这么危险的东西,没收!” 樊远伸手去夺却没成功,立刻沉下了脸,“还我。” “这可不行,医院是有规章制度的,未成年人不能携带危险器具,以免发生意外。”她将那把刀放进自己的口袋,如炫耀一般拍了拍那个位置,狡黠一笑:“等你出院了我再还你,现在该换药了。” 樊远蹙眉冷声道:“既然无法康复,那么我现在就出院。” 比起在医院浪费时间,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这可不行,樊女士已经支付了接下来两年的医药费,你还没有成年,无法对自己的行为做出理智的判断,院方不会让你任性胡来的,而且,康复几率不是还有百分之二十吗,就这么放弃也太早了吧。” 樊远默不作声地看着她,眼神十分危险,女医生毫无反应地帮他换吊瓶,口中漫不经心地哼着一首听不懂的歌曲,曲调很欢快活泼,似乎是日语的。 瞪了半天,樊远眼睛开始发疼了,终于发现这个女人非但迟钝而且极其天真,只好泄气般地躺了回去。 ———————————————————— 那是他们初识时的情形,他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原来没有,看着淡雅柔倒下的身影,那些被他埋葬在脑海深处的记忆一一浮现。 她陪着自己在复健室一遍又一遍地锻炼腿部肌肉,节假日她会加班在医院陪伴他,为了他尝试去做各式各样的菜色,替他买好看的衣服,她常常带来各种各样美丽的鲜花插在窗前,每当他抬眼望向窗外的天空时,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这一束艳丽的带着勃勃生机的鲜花。 他曾经追问她:“雅柔姐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女医生毫不掩饰地脸红道:“当然是因为小远非常美丽啊,比电视里的当红偶像还好看呢,如果小远将来能去当明星的话,一定会被全世界的人喜欢的!” 樊远微微扬起唇角,这张曾经令他无比厌恶、想时时刻刻遮掩住的,和樊虹相似的脸,这一刻忽然变得不再面目可憎。 至少,有人因为它而喜欢自己,亲近自己。 至少,它招惹的不仅是肮脏的*,还有真正的关心和爱护。 这几千年来,他走遍了许许多多的世界,见识过人心险恶,也见识过真情与真心,他总是可以微笑着面对这一切,偶尔也会产生怨恨,却总能轻易地平复。 他从一个阴郁的男孩,渐渐学会了乐观,学会了坚强,这一切都是因为,他遇到过一个淡雅柔。 那一年多近两年的时光里,他得到了前面十五年从来没有得到过的爱,无关情,仅仅是生命对于生命的惺惺相惜。 而这个对他而言,相当于人生中唯一的救赎的女人,他心中最光明最温暖的存在,在他十七岁生日的那天,死在了自己面前。 他看着屏幕中倒在血泊中的女人,大脑中一片空白…… 她说,她办理了收养手续,以后他就是她的弟弟了。 她还说,父母留给她的积蓄都赔给了樊虹,以后就是一个穷光蛋了,问他会不会嫌弃一个没有钱的姐姐。 她说,从此他不姓樊,姓淡。 ——这是她送给他的十七岁生日礼物,花费父母留给她的巨额遗产,从他生母那里买来了他的收养权。 他看着屏幕中的自己像是傻了一般,衣衫不整地坐在她身边,连哭都哭不出来,一双眼睛像是被黑暗浸透,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光明。 而罪魁祸首,扔下手上滴着血的刀子,跌跌撞撞地逃出了那间公寓。那是任强,他的继父,得知他出院的消息尾随而来想要侵犯他,却被淡雅柔打断,最后在争执间误杀了她。 “叮,检测到主人有神魂动乱的危险,请迅速冷静下来。” “她死了……我一直以为,她会好好活着,我以为,她会比谁都幸福……为什么,明明这么难过,却流不出眼泪?” “叮,主人现在是半灵体,没有眼泪。” 他捂着脸轻笑出声,却笑得比哭还难看,“她是为我而死,我却连一滴眼泪都不能给她……我根本就不配……” “叮……杀人者一定会得到惩罚。”小五笨拙地安慰他。 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任家在s市盘踞了几十年,根基深厚,哪怕人证物质俱在,任强出示了一张精神病的医师证明,在法院走了走过场,最终赔了一大笔钱了事。淡雅柔生前有几个要好的朋友,想要将这件事公布给媒体,最后一群人被抓进了监狱关了几个月,出来之后,再也没有人提起这件事。 而樊远也终于再次堕入了深渊,这一次,再也没有人能拉扯他一把,告诉他,这个世界上好人更多。 他只相信,只有比恶人更恶,才能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 收下了任强赔偿的那笔钱,他站在淡雅柔的墓碑前,一字一句道:“姐,我会用这笔钱,让任强,还有任家人,全部不得好死,那些令人作呕的人,就全都消失吧。” 那个叫樊远的男孩消失了,与此同时,出现了一个名叫淡温的影视明星。 他篡改了身份信息,将年龄改成了十八岁,之后用那笔钱投资了一部小成本的影片,作为制片人的同时,也出演了那部电影的主角。 影片上映之后,凭借出色的外形和电影中惟妙惟肖的表演,他开始迅速圈粉,在这个颜值至上的演艺圈,哪怕没有一点料的花瓶也能被捧上天,何况他的演技在线,加上无人出其右的相貌,还有神秘的身世背景,迅速在演艺圈占得一席之地。 第104章 本源世界(四) 樊远看着光屏上那个熟悉又陌生的人,这人是他,却又不完全是他,尽管缺失了至关重要的一段记忆,但是隔着屏幕,他仍能读懂淡温冷冷清清的眼眸中,隐藏的孤注一掷。 胸口疼得几乎痉挛,明明不是血肉之躯却似乎要窒息一般,人的承受能力是有限度的,当无法面对一件事的时候,会选择性地逃避,但是他不能再逃。 仅仅是通过屏幕看到那一切,已经让他痛苦难当,而当初切切实实经历了这一切的他,会是怎样的崩溃和绝望,他几乎可以想象得到。 淡雅柔将他从孤独和被遗弃的深渊中解救出来,在他的心中是姐姐,是母亲,是朋友,她给予了他不曾感受过的一切美好。 而这得之不易的幸福,如今全部被剥夺了。 这就像一个长途跋涉去朝圣的信徒,穿越了沙漠和山丘,终于看到了希望,却发现那座庙宇被悍匪摧毁了,这打击足以将一个虔诚的信徒变成穷凶极恶的凶徒。 淡温,是一个被复仇和憎恶所扭曲的人格,也是最真实的他。 ———————————————————— 鱼龙混杂的娱乐圈,没有根基,没有权势,没有亲友的支持,他唯一的武器就是从樊虹那里继承的容貌,还有与日俱增的疯狂和恶意。 他没有签约任何影视公司,用拍电影赚来的第一桶金开创了自己的事业,在这个复杂而肮脏的圈子里艰难地起步,没有花费多长时间,他已经学会了和各行各业的人打交道,没有人教过他该如何去做,他笨拙地却极为迅速地成长着。 因为神秘的背景,优雅的谈吐和良好的教养,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一个出身豪门的贵公子,哪怕有些人对他暗自垂涎,也不敢有任何动作,因为忌惮着他“背后的势力”。 可是这一切都是伪装罢了,他只是一个有点钱却不够有钱,并且无权无势的孤儿。 所有人都觉得他在电影中的演技精湛,而事实上,他最出色的演技是在现实中,在人前,他每一天,甚至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演戏,戴着完美的假面,扮演着神的宠儿,一言一行都完美得让人膜拜,每一个微笑都恰到好处,让千万粉丝为之疯狂。 他保持着神秘低调的作风,推出一部部优秀的影视作品,短短几年间获奖无数,外界对他的评价很高,他也越来越为世人所熟知,只是依旧很少出现在大众的眼前。 很快樊虹通过一些渠道联系到了他,无非是为了钱,她以为眼前这人还是当初那个任由她欺负的可怜的孩子,狮子大开口狠狠敲诈了一笔,放言如若不答应,她就要公开他的身世,还有他曾经勾引自己继父的事。 淡温从头到尾没有看她一眼,只是签了一张没有填写数额的支票,樊虹满意而归。 她还没来得及将支票兑现,一场交通事故忽然降临,进入急诊室之前她尚且保有意识,意识朦胧之际她看到了淡温,那人看着她轻轻勾了勾唇,眼神狠戾像极了索命的厉鬼,她被吓得彻底晕死过去。 醒来后她得知自己彻底瘫痪了,甚至连手指都无法挪动一下的时候,她大喊大叫地咒骂淡温,她对身边所有人说是淡温害了她,其实她是淡温的生母,而且淡温是个到处勾引男人的不要脸的贱货! 医院的医生护士对这个歇斯底里的病人越发厌恶,淡温是谁,那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人,哪怕他轻皱眉头都让人心生不忍,这个女人用恶言恶语去中伤他,简直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医院里的一些淡温的死忠粉得知这件事后,不顾一切地要将樊虹赶出医院,事情闹得很大,医院很快联系了任家。 任家人姗姗来迟,任家老大任华城和老二任华新早已经成家立业,对这个和自己争抢家产的继母说不出的厌恶,见她落得这样的下场高兴还来不及,哪里理会她的疯言疯语,直接把她转到了普通病房,任她自生自灭。 任华城走出病房朝后啐了一口,嗤笑道:“淡温是樊远?呵,她还真是敢想啊,那只流浪狗好像是被她亲自撞残扔了的,也不知道死在哪个角落里了,这女人还真是心狠,为了钱,亲儿子说抛弃就抛弃,那小子打小就面黄肌瘦得像个乞丐一样,不过身段还成,要是搁我手里还能玩一阵子。” 任华新脸色阴鹜,道:“玩一阵?一只疯狗有什么好玩的,也不怕染上什么乱七八糟的病,这女人拿自己生的野狗和淡温比,我绝不会放过她。” 任华城笑道:“也是,淡温是你心口的朱砂痣,这么被人侮辱你肯定不高兴,不过,弟妹知道你这么迷恋一个男人吗。” 任华新翻了个白眼,道:“她比我还迷恋。” 任强在几个月后来探望了樊虹一眼,他当年是贪图她的美貌才跟她结婚的,只是这个女人手太长,多次贪污公款导致公司财务漏洞,如今落得这步田地也是她自找的。 淡温是樊远的事他早就看出来了,他两个儿子没见过长大后的樊远所以认不出来,但是他是见过的,当年那孩子邋里邋遢的模样就已经勾得他心痒,如今比当初不知出挑了多少倍,只是看着他演的电影都能做春梦,心想一定要找机会得手才行。 至于樊虹说淡温害她瘫痪他是压根不信的,一个二十来岁的孩子罢了,哪怕进了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也不过是做了几桩皮肉生意,找了几个财大气粗的靠山罢了,这种买凶害人的事哪能做的这么干净利落,让人完全找不到疑点。 “我看这是你的心理作用,你当初开车撞了他,所以以己度人,觉得他会用这种法子对付你,其实都是你臆想出来的。” 听着身后樊虹歇斯底里的尖叫,他厌烦地掏了掏耳朵,打开手机看着屏保上的少年,半浑浊的眼里露出淫—邪的目光,因为一直没吃到手让他惦记到现在,也不知道被多少人玩过了,不过没关系,他也不在乎,反正是玩腻了就扔的玩意儿罢了。 没过多久,淡温在一次酒会上结识了任华新,二人“相谈甚欢”,在淡温的刻意引导下,这人对他的好感日益加深,几乎到了盲目追随的地步。 某天下着大雨,淡温浑身湿透地进了任华新的公寓,他说自己被继父侵犯未遂,失手把那人杀了。 任华新几乎没有丝毫犹豫,说自己有快艇可以帮他把尸体带出海扔了,淡温推辞一番答应了他,两人把那个装了“尸体”的尼龙袋抬上任华新的车,期间那具“尸体”轻轻动了动,任华新以为人还没死透,拿起刀狠狠差了插了几刀,那具尸体终于不再动弹了。 淡温脱下手上透明的手套,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他只是给任强下了一点迷药,在几分钟之前他还只是昏迷状态,至于现在……被自己亲儿子杀死,也不知道他临死前是什么感受。 任华新不知道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亲,一再让淡温放心交给他,然后快速把车开了出去,目的地是停放快艇的海岸,而那里有大批警察等着他。 尸体和凶器齐了,凶器上只有任华新一个人的指纹,任凭他说破天也没人相信,何况,他根本不会背叛淡温,哪怕最后他知道淡温就是数年前被他欺凌的“野狗疯狗”,他也不会说出真相。 这样一来,任家的老狐狸和小狐狸一并解决了。 剩下的任华城是个草包,根本就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听信了谗言,很快便因为豪赌输掉了任家的半壁江山,被赶出了董事会,失去了任氏的掌控权,最后“意外”死在了马上风。 有几十年根基的任家轰然倒塌,子孙亲戚要么入狱要么死于非命要么落魄街头,下场最好的应该是躺在医院的樊虹,虽然全身瘫痪,好歹不愁吃喝地活着。 之后有一个名为“dyr”的邪教迅速成长,甚至在全世界范围内传播,这是一个极端凶残险恶的邪教,他们唤起了掩藏在人类心中的负面情绪,号召教徒为非作歹,他们口中喊着“消灭邪恶”,实际上却在做着不法之徒的行径。 这些人中有的是本性凶残的人,而更多的是曾经受到这个世界不公正待遇的人,他们处于社会的底层,属于弱势群体,他们的抗争和呐喊从没有愿意去倾听,长期的压抑和痛苦已经使得他们的精神渐渐病态化,哪怕一点火星便能轻易点燃。 这些人不是少数而是大多数,拓展之快势力之大令人咋舌,很快世界政—府开始镇压,但是收效甚微,因为这些人根本不怕死,更不要说仅仅是关进监狱这种威胁。 各地发生了多起暴动,许多法律无法制裁的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同时也有数不清的无辜者受到了伤害,很多人甚至不敢出门,社会秩序受到了严重的影响。 没人知道领头人是谁,只知道教徽是一朵百合花。 数年后,当影帝淡温站在媒体前,公开揭露自己的罪行时,整个世界都沉默了。 这个曾经惊艳了人类的男人,在被扣上手铐的那一刻,脸上难得带着浅笑,依旧美丽得让人心颤让人疯狂,这个美丽的男人一字一句缓缓嘲讽道:“真是丑陋的世界啊。” …………… “丑陋的不是世界,是人心。”樊远道:“做了这么多,到头来还是后悔了吧。” 因为后悔,才会公开认罪,结束那个可怕的时代,让一切回归正常。 抹去了那一段记忆,不是因为害怕或者想要逃避什么,他只是想要自欺欺人,他还是那个十七岁的樊远,一个活在阳光下,没有沾染一丝一毫血污的樊远。 其实他比谁都清楚,与记忆无关,淡温一直在他的心底,一旦失去了束缚,随时会卷土重来。 第105章 本源世界(五) 走出那扇门,俞凯正在门外等着他,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神情很是严肃,见他出来忽然惊愕地瞪大了眼眸。 他略一挑眉,微笑道:“怎么了,见鬼了吗?” 俞凯蹙眉道:“难道你没发现,你凝成实体了吗?” “……”樊远抬起手臂看了眼,果真如此,他先前半透明的身体此刻已经凝成了血肉之躯,细腻白皙的肌肤上泛着白色微光,转瞬消失不见了。 他先是有些惊讶,最终无奈地了摇摇头,嘴角泄出一丝轻笑,道:“真拿他没办法。” 颜睿到底还是滥用私权帮他升了级,先前看不出来是因为没有寻回记忆,灵体的本质是记忆体,只有当记忆不消不散才会形成灵体,他先前被抹消了一部分记忆,所以灵体便不是完整的,无论他怎么努力升级,都不会有突破的那一天,因为残缺的灵体不具备凝成肉身的资质。 现如今似乎是升得太过了,导致灵力过多泛滥,难怪颜睿连天地催着他来s级数据库查看记忆,却是打着这个算盘。 樊远简单向俞凯解释了几句,然后问道:“外面是出了什么事吧,你看起来很担心?” 俞凯点头,严肃道:“我刚收到消息,李炎隆好像受伤了,自他当上首席执法后就再没受过伤,这次的事情应该不简单。” 李炎隆受伤?首席执法的能力应该是仅次于颜睿的,上次在修真位面他祭出神器甚至挡下了颜睿的攻击,可见他实力不容小觑,这样的人不会轻易受伤的,看来事情并不全在颜睿的掌控中。 越是处于高位者越是容易摔得更惨,因为他们总是容易轻敌,蔑视对手,甚至对战斗漫不经心,殊不知这样最易招致杀身之祸。从一无所有的孤儿成为被悬赏追缉的世界罪犯,他比谁都了解这一套法则。 樊远急切道:“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你说得再具体一点。” “主神去了反叛者聚集的北部城域,打算凭一己之力拿下所有人,镇压叛乱。本来就是突袭,所以对方应该是毫不知情的,可是现在五位反叛的高级执法,已经有三位陆续出现在中央城域,加上李炎隆受伤,形势更加险峻。” 樊远蹙眉道:“颜睿如果察觉有诈一定会赶回来的,到现在还没回来的话,应该是被什么人缠住了,或者……” “或者什么?” 樊远朝他微微一笑,安抚道:“没什么啦。” 其实他是想说,按照颜睿的个性,如果他发现有诈大概高兴还来不及,觉得这场战斗总算有点意思了,为了达到他想要的刺激的效果,故意拖延也不是不可能,反正自己躲在s级数据库肯定不会有危险,至于其他人的死活,他根本就不在意。 不过这些不能告诉俞凯,否则他会气疯的吧…… “俞凯,你先带我出去,去外面战线越紧的地方越好。” 俞凯蹙了蹙眉,见他坚持,终于还是点头答应了。 途中俞凯向他介绍敌人的情况,“这次反叛的高级执法一共有五人,其中领头人叫墨天和,他是除了李炎隆外资历最老的高级执法,和李炎隆那块木头不同,他善于交际和拉拢人心,执法部大多与他关系很好……” 墨天和这个名字樊远是听过的,当初暗算颜睿的人可不就是这人吗,等他介绍完毕,樊远问道:“听说颜睿杀了他弟弟?” 俞凯点点头,又摇摇头,纠结道:“这件事发生在我来这里之前,具体情形不清楚,不过在我看来,主神的决定并无过错。” 当年墨天和的弟弟墨天行也是高级执法之一,这人与墨天和的谦虚谨慎不同,他狂妄自大,而且生性残暴,在本源世界是出了名的难啃的骨头,大多数人不愿与他交手,因为一旦战败,连死得体面一点都做不到,挫骨扬灰也不过如此。 后来本源世界来了一个默默无名的小子,这人执行过数不清的boss扮演任务,在这期间炼成了神器收魂幡,获得了本源世界居住权,来到这里后他直接挑战了墨天行。 收魂幡与墨天行的驱鬼琴相克,众人劝他不要接受挑战,因为一旦战败便再无退路,千百万年来一直都是如此,没有谁例外。 只是墨天行向来自负,面对一个无名小卒的挑衅哪有不应的道理,一意孤行迎战,最终凄惨落败。 之后颜睿不顾墨天和的恳求,亲自夺去了墨天行高级执法的头衔和生命,这是身为执法者最后的骄傲和尊严,不容侵犯。 这件事的确很难说清谁对谁错,颜睿作为主神有必须维护的规则法度,墨天和作为兄长为亲弟报仇,皆是无可厚非,若是当初墨天行死在那位挑战者手中反倒更好,战死和战败被杀是有本质差别的。 樊远眸中一闪,猛地抓住俞凯的手腕,肃声道:“我问你,击败墨天行的那个人是原程蔚?” 俞凯点头,“是他,怎么了?” 樊远见他仍旧一脸迷茫的模样,头疼地拍了拍脑袋,最后语重心长道:“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提醒你一句,原程蔚这人太阴险了,你以后离他远一点,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俞凯想了想还是不明所以,追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件事和他有关联?” 樊远道:“s级数据库是不是必须有李炎隆的文书才能进?” 见他点头,樊远又问:“若是高级执法这种级别的人去了现世,是不是会被立即追捕回来?” 俞凯道:“当然,会有至少三名高级执法同行前去追捕,确保将其追回,而这次是因为……” 樊远接着他的话道:“这次是因为执法部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半数高级执法反叛,剩下的人分—身乏术了,根本没有精力去追捕他,所以原程蔚才能在现世逍遥,你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俞凯蹙眉,有些不敢相信:“你是说,这都是他在捣鬼?” 樊远道:“来到本源世界他一定调查过十位高级执法,从其中之一下手造成他们内讧,几位执法者相处了这么多年,相互之间必定会产生感情。 如果我是他,首先锁定的人有三个,第一是习淼,因为她一死白袭必反,第二是饮月,照你方才的解说,休斯和叶川应该都是爱慕她的,一定会心生不满,但是这两人都不如墨天行好,因为他最冲动也最自负,百分百会应战。 让对手死在战斗中是基本的礼节,他却故意放过他,让执法部的人来杀他,虽然最后动手的是颜睿,但是效果一样,你说,这人是不是心机深重?” 俞凯道:“但是他怎么能肯定自己一定能赢,墨天行的实力并不低。” 樊远摇头道:“他既然敢布下这个局,一定是抱着九死一生的想法,看来现世有他难以割舍的东西,否则也不会连命都拼上,只为回去一趟。” 俞凯嗤之以鼻,“他把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等这件事结束,执法部决不会放过他,仅仅是私自回现世这一条已经够他吃一壶了……” 樊远一听就知道他是在担心,笑道:“反正你会帮他的吧?你们关系好像不错,而且公正不阿的李大人对你言听计从。” 俞凯微微囧了一瞬,低声道:“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哪里不太一样了?” 樊远笑而不语,两人很快便到了主战场,果然战况激烈,半数的高级执法带走的还有大批精锐部队和先进的武器,两边打起来还真有点势均力敌的意思。 李炎隆瞬间出现在他们二人身边,向来没有波动的表情出现了一丝笑意。 “你果然还是担心我的,否则不会听到我受伤就立刻赶来了。” 俞凯不说话,冷着脸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问道:“你哪里受伤了,我怎么没看出来?” 李炎隆连忙伸出自己的右手让他看,指着自己虎口上一寸长的血痕,语气极为认真道:“看,都流血了。” 俞凯:“……”妈的好想砍人! 樊远捂着脸不想看,第二次见到自己曾经崇拜的偶像,虽然他不是第一次那样雷死人的杀马特造型,却让人觉得更丢脸了! 那边两个人还在进行尴尬的*,樊远却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好像从他出现开始,所有的火力便朝这边集中,隐隐有推进的趋势,只是看李炎隆也不像着急的样子,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小五,你现在还好吗?” “因为主人升级速度过快,系统正在努力更新,暂时不能提供任何帮助,请主人寻找安全区域暂时隐蔽自己。” 樊远看着四面八方超自己发射的激光和镭射武器,心想自己能躲哪去,当然还是首席执法大人身边最安全,他老气横秋地叹道:“难道我想来这种地方吗?要是被打中了不死也会疼的好吗,但是为了逼颜睿回来只能这样了,否则会造成更多的人员伤亡。” 李炎隆祭出乾坤扇挡住一波攻击,语气平板无波道:“能有这种觉悟,真不愧是淡温你啊,战争结束后我会申请给你颁发一个『英勇献身』奖杯,让你可以破格成为本源世界的常驻居民,多保重。” 说着在樊远惊愕的眼神中,带着俞凯迅速往另一个方向逃走了,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被战场上近一半的战甲战机和精锐之师包围住了,就算飞天遁地都逃不了,顿时气得破口大骂:“李炎隆我问候你大爷!!!” 第106章 本源世界(正文完) 虽然在任务世界中领过很多次便当,但是这和实打实地被扫射成筛子还是有本质区别的,面对四面八方包围而来的枪械,樊远不争气地腿软了。 他来战场的确是为了逼颜睿出现,但是本以为只要露露脸让颜睿知道就好,并没有想到李炎隆会这么不讲义气,竟然直接把他扔下不管,要是颜睿赶不及来救自己,那真是药丸。 他问道:“小五小五,你现在怎么样了,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系统一旦开启更新便无法停止,但是主人现在拥有*并且灵力充盈,即使小五不能提供帮助,也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稍微挣扎一下。” “挣扎一下……”樊远嘴角微微抽了抽,“意思是这次死定了是吗?” “根据目前围攻人数和武器装备,在没有外在协助的情况下,主人奋力抵抗的生还率不到百分之零点一,但是根据主人自身潜力无法估算,所以在此基础上还有加大的可能性。” 樊远嗯了一声,想了想在手中凝结了一把泛着白光的宝剑,在一群高科技武器中间显得格外突兀,不过并不影响他满脸肃然的气势,只见他飞身提剑,在众目睽睽之下唰唰唰耍了几个漂亮的招式,摆出绝世高手的姿态,一脸“无敌真是孤独”的苍凉之感。 他执行了这么多年的扮演任务,旁的不会,装逼耍酷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那些人被他唬得一愣,显然是没想到他会忽然灵力暴增,略有些犹豫,之前得到的消息是对方是一个半透明的战五渣,确保能万无一失,结果这人不但不是半透明的灵体形态,还这么地……不可捉摸,生怕围攻错了人。 樊远见自己三两下就吓住了这些人,心里渐渐有底了,小五毫不留情地泼他冷水道:“主人身上的灵力是主神使用了大量灵石滋养的缘故,并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 “……”樊远面上依旧十分淡定,内心却极其崩溃,“那灵力用完我要怎么办?!” “……不如放手一搏,说不定能杀出一条生路,根据系统检测,西北方向守备最松懈……” 没等他说完,樊远立刻用灵力撑起一个防护罩,朝西北方向杀去,他刚一开始动作,千万束镭射激光便从各个角度朝他射来,樊远闭着眼往前冲,心里无比悲凉地想着:吾命休矣! 但是主角光环这种东西就是这么奇妙,他身上的防护罩不动如山地保护着他,抵御住了所有的攻击,只是颜色明显便淡了,显然灵力不足,若是再来一波能否抵御住就不好说了。 他提剑狠狠砍上朝自己袭来的几架装甲机,瞬间火星四散,那几架机器被砍断机翼失去控制,向对面的同伴撞去,瞬间场面大乱。 他没有管身后的敌人如何,只一股脑往前冲,胳臂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自动的挥动光剑砍杀敌人,躲避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他执行过许许多多的任务,没少经历过各种战斗场面,脑海中记住的武功招式不知凡几,即使闭着眼都能使出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眼前的敌人越来越多,好像怎么杀都杀不完,而身后的敌人也渐渐缩小了包围圈,上方的几十架战机轰鸣作响,这是要将他逼到绝路了啊! 他越发后力不足,身上的防御罩时隐时现,似乎很快就要消失,到那时,不只是被射成筛子,也许还会被砍成肉泥…… 他才拥有肉身不到半天,难道这就要死了吗?颜睿那个混蛋到底要磨蹭到什么时候啊! 等等等等……颜睿! 樊远激动地说话都有点哆嗦:“小五小五,我之前放在你存储仓里的模型给我!快点快点!” “是不是abo世界结束之后交给系统代为保管的机甲模型?” “是!就是那个!” 千钧一发之际,小五把那架模型拿了出来,一架银灰色的迷你版机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不到成人两手的大小,精致而优雅,足以见其精雕细琢的制造工艺。 樊远抚摸着它,内心无比忐忑,默念道:“颜睿,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说着将自己的一缕魂力注入其中,不到片刻便消失在原地,而那处凭空出现了一架sss级超能机甲,银灰色的铠甲是这个世界所没有的金属材质,无数镭射激光没有损伤其分毫,它像一个战场上的王者,淡定地嘲笑攻击者的不自量力。 那边白袭、习淼还有茗棋等人原本正在和反叛者微澜,叶川还有休斯战斗,忽然双方都停下了动作,惊愕地看着那架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武器,像玩闹一般地在战场上横行霸道,下巴都要掉了。 白袭喃喃道:“开玩笑的吧……未来星系世界的战甲,这种东西应该是带不出剧本世界的……” 叶川神色严肃:“除非是由扮演者自己亲手打造,而且制造的材质不能从该世界获取,唯一的渠道应该只有从系统商城兑换……” 休斯反驳道:“胡说,系统商城哪有这种东西,那材质分明是从洪荒之地开采的锻天石!我曾经私藏了一小块带了出来,还被老大给没收了!” 其他几人纷纷鄙视地瞥了他一眼,休斯羞愤地红了脸。 茗棋冷哼一声:“还好意思叫老大,你现在是反叛者,跟我们是敌人,懂?” 方才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气氛再次被点燃,他们曾经共事了几万年,现在却要将对方视为仇敌,要拼上性命去战斗。 ———————————————————— 在战场之外的忘碑石壁上,三个男人正默默注视着这一幕。 李炎隆还是那张木板脸,只是紧紧握着俞凯的手,俞凯挣了半天没挣开,心下又恼又急,见樊远忽然变出一架机甲,吓了一跳,呐呐地问颜睿:“你早就料到他会召唤机甲,所以才不让我们保护他?原来你是想锻炼他,早说啊,害我急得一身汗!” 颜睿不置可否,只是眸中闪过一抹笑意,“他总是带给我惊喜。”话音刚落便消失在原地。 他当初送给樊远的时候只说是仿真模型,让他仔细收着,樊远觉得好看得紧,跟他自己的那架机甲又很像,很是爱不释手了一段时间,后来玩腻了就随便扔在系统仓库里了,在这种危急时刻难为他能想起来这个。 等他走后,李炎隆道:“他不是那种男人。” 俞凯不明所以:“啊?不是哪种?” 李炎隆见他懵懂的样子,神色柔和了一些,耐心解释道:“他不是那种希望爱人独立起来的男人,尽管内心疯狂地想要禁锢住淡温,让他永远躲在自己的羽翼下,却因为不想违背对方的意愿而拼命按捺这种疯狂,现在又躲在背后玩这种手段,在外的这段日子,他已经变得不像他了。” 俞凯略思考了片刻,怒不可遏道:“你是说他根本就不知道樊远能自保,之所以这么做是想吓一吓樊远,让他以后不敢再乱来,你老板他是变态吗他!” 李炎隆嘴角微弯:“他是啊,也就只有那个小变态能治住他了。” 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方才樊远灵力微弱的时候,颜睿分明就要冲出去英雄救美了,只是忽然出现的机甲打断了他的动作,他现在一定后悔得要命,对于当初送出这架机甲的事。 事实上李炎隆低估颜睿了,对于樊远做的每一件事,哪怕是打他脸的事,他都觉得喜欢得不行,只恨不得把另一边脸伸过去让他打个够。 樊远躺在机甲的两米多宽的座椅上歇气,他方才激活了机甲的智能操作系统,开启自动战斗模式,反正周遭都是敌人,打哪都一样。 忽然地面发生强烈的震动,他赶紧爬起来看外面的情况,透过机甲的显示屏,满地破裂的武器碎片还有哀嚎的人,在飞扬的尘土中间出现了一个高大的男人,黑色外套在风中衣袂翻飞,自带震裂天际的强大气场,不用说,是他家主神大人无疑。 樊远一边锁定他,一边用机甲自带的摄影仪记录他的英姿,看得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嘴上依旧傲娇道:“哼,来得这么迟,怎么不等我死了再来。” 颜睿对着镜头微微一笑,他立马不争气地红了脸,开了舱门从机甲中跳了出去,被颜睿从外面接住抱在怀里。 樊远气愤地捏着他的俊脸报复道:“慢死了!你知不知道你家首席执法大人把我扔下不管了!我吓得腿都软了!你是不是躲在哪里看笑话呢!” 颜睿疼的嘶了一声,心想绝不能让他知道是自己授意李炎隆不管他的,连忙解释道:“我去处置两个叛徒了,一结束就立马赶来找你,宝贝受伤了没有,我给你吹吹。” 樊远见他脸都被自己捏红了,这才消气地收回手,趴在他肩上小声道:“好吧,这次我自己也有错,不该乱闯战场的,要不是有这架机甲,我连命都没有了。” 颜睿面上心疼,心中却是十分满意的,觉得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小家伙以后一定不敢再胡来,却听樊远握拳坚定道:“我以后一定勤奋修行,成为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男人,就算没有机甲,也能把他们全部打趴下!” “……”颜睿道:“好,全部打趴下……” 似乎起了反作用?! ———————————————————— 主神一出手,战况立马呈现一边倒的趋势,基本没费什么功夫就结束了这场大规模的反叛战争,本源世界再次迎来统一和和平。 墨天和以及饮月早已经被颜睿处置了,倒是没有直接抹杀,而是剥夺了系统扔去了下层位面成为炮灰,让他们体会一下被剧情左右身不由己的悲惨。剩下的三个高级执法被等级归零,流放去了混沌世界开荒。底下的喽啰没有追究罪责,各归其位,继续为维护本源世界的安危效力。 他向来出手狠绝,这次手段却忽然变得温柔,让追随他多年的下属皆是吃了一惊,差点以为他被人掉了包。 只有李炎隆了然于胸,一本正经道:“这都是淡温的功劳,服侍那位大人他一定很辛苦,我之前承诺颁发给他的奖杯和锦旗,你们帮我送去给他。” 结果奖杯和锦旗刚送出去,没过片刻就收到了晴天霹雳的消息。 他看着手上的任职书,脸色不虞道:“俞凯被调去言情组扮演深情男配?谁下的命令?” 被派来传话的白袭往后倒退了几大步,小声嘀咕道:“是boss亲自开的口。” 李炎隆手上的布帛瞬间被一团蓝色火焰燃尽,一直没什么表情的木板脸总算出现了裂痕。 “淡温!” 而此时樊远正在家里和颜睿嘿嘿嘿,正在尽兴时忽然打了个喷嚏,他摸摸鼻子想了想道:“颜睿,我觉得那个惩罚还不够!” 颜睿在他锁骨上轻轻啃咬,淡白如玉的肌肤上很快便出现了一个红痕,像一朵绽放的红梅,闻言抬眸看他,笑道:“你又有什么坏主意了?” 樊远嘿嘿一笑:“让俞凯去玛丽苏世界好了~” “嗯,好主意。”他用力动了动下—身,低喘道:“你先满足我,我再满足你。” “哎呀!你干嘛啊……慢点……嗯,还是快点好了……” 第107章 番外(一) “叮,是否立即接收原主记忆和本世界的剧情?” 樊远有气无力道:“接吧接吧,早晚都得疼这么一下。” 话音未落,一阵记忆迅速涌入他脑海中,樊远差点没嚎出声,缓了缓待那阵刺痛过去,悄悄舒了口气,还好现在是躺着,床垫也挺柔软,否则他恐怕要难受好一阵了。 正要查看身体的状况,忽然一道低哑的男性嗓音在他耳边缓缓响起,“醒了,身体可还有不适的地方?”语气中带着浅淡的笑意,让人心头微动。 “!!!”樊远表示自己有点方…… 这充满事后意味的语气和问题是肿么回事?难道一穿过来就被人爆了菊?原主的记忆里可没这一茬啊! 他受了不小的惊吓,顾不得其他,赶紧挪动了下—身体,发现除了胸口有些微刺痛之外,其他部位都没有异常,这才把差点跳出胸膛的心脏又放了回去。 到底是谁啊?说话这么暧昧!不知道很容易让人误会么!就在樊远憋了一口气想一拳挥上去的时候,小五机械的冰冷的声音宛如一盆凉水浇在他头上。 “叮,主人,ooc是要扣奖励的。” 人设……这次的原主是个冰山闷骚小忠犬来着…… 樊远默默地把这一口恶气又憋了回去,他板着冰山脸慢慢睁开双眼,微微偏头,想看看那个混蛋到底是谁,却在下一秒,冰山破裂。 阳光透过纱窗直直照进屋内,那人逆着光站在他床前,难以看清相貌,只能看到他身着一袭华贵黑色绣金边的锦袍,英姿挺立,自有一股威严的气势,仅仅是负手而立的简单姿态,竟让人挪不开眼睛。 樊远躺在床上,从这个角度恰巧看到他嘴角微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恰好与那人一模一样,带着些许邪气,却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他眼中带着不敢置信,没有注意到小五的提醒,回过神来已经轻唤出声:“是你么?高煜。” 那人嘴角的弧度瞬间消失不见,稍稍靠近了一些,面容完全暴露在樊远的视线中,声音不复先前的低哑磁性,只见他眯着黑眸问道:“高煜是谁?高侍卫莫非是病傻了,连主子也不认得了。” 不是高煜…… 高煜不会用这样的语气同自己说话……说不清自己心底是个什么滋味,也许没能跟那人告别,一直是他心底的一根刺吧。 小五见自家主人盯着男主的俊脸出神,恨铁不成钢地出声:“叮,高煜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这人是这个世界的命运之子,摄政王魏铭,请主人尽快进入状态。” 小五的话让樊远回过神来,多年的扮演经历使得他很快进入角色,匆匆忙忙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单膝跪地,语气惶恐道:“主子恕罪,属下此番中毒迷了心智,一时间胡言乱语惹得主子不快,请主子降罪。” 那人神色不动,只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樊远,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片刻才低笑着将他扶起,道:“哪里的话,高侍卫是为了本王中的毒,只有功没有过,何来怪罪一说。快些起来吧,地上凉得很,若是再病几日,耽误本王交给你的差事可不好。” 当主子的都这样说了,樊远乐得捡个人情,面无表情直起身道:“谢主子恩典。” 缓过神来他发现这副身体有点虚,结合原主的记忆才了然,原来是为了救主以身挡箭,却不料箭上淬有毒—药,昏迷了数日才醒过来。真是命大,不过他要是命不大,这剧情可怎么走? 不过,堂堂王爷竟然亲自来探望一个下属么,这般的脸面是不是给的太过了?难怪这侍卫爱他家王爷爱的命都不要了。 王爷大人似乎也终于觉察出不妥,深深看了他一眼,低声道:“本王不便打扰你休息,你好生休养身子,明日我再来看你。” 樊远毕恭毕敬道:“是,属下恭送王爷。” 待魏铭走远,他才瘫倒在床上,脸上依旧是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冰山脸,脑海里已经炸开了锅。 “叮,主人今天的表现为b,创历史新低。” 樊远炸毛:“能怪我吗?那人笑起来真的太像高煜了,我乍一看肯定会被吓到的!” 小五冷静分析:“叮,根据系统的面孔分析结果显示,这两人外貌的相似度只有百分之十八点七六,主人之所以犯错,全是因为自己的心智不够坚定。” “我说的是笑容、是笑容!不是相貌!算了……说了你也不会懂。”他哀叹一声,静静地看着床顶发呆。 “叮,请主人不要消极怠工,先熟悉这个世界的剧情。” 樊远拧不过它,只能无奈地把原作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总结陈词:一本披着穿越和架空王朝的玛丽苏bg文。 他做过成百上千次任务,古言世界当然也是来过的,只是作为男配的身份执行任务,却是第一次。 想到他从前丰富多彩的演艺生涯,什么武林盟主家的仆人,什么路边卖糖葫芦的老爷爷,什么皇宫里的小太监,还有魔教的扫地婆子……他通通都演过,任务也完成得很出色,所以对这种时代背景还算熟悉。 这篇文算是很传统的穿越玛丽苏bg文,主要说的是现代女孩儿诗梦玲穿越到了古代,女扮男装游历江湖,先后结识了武林盟主,孤僻神医,番邦王子和当朝王爷也就是本书的男主。 因为女主相貌出众,思想异于常人,凭借着与众不同的性子,把前三个男人迷的神魂颠倒,只是这三人没有识破女主的女儿身,纠结一阵后,最终因为怕被世人耻笑而放弃了。 女主自然也是对这些出色的男子心有好感的,奈何她觉得这几个男子没有通过她的考验,所以只能黯然神伤地离开了他们。 却不想随后便遇到了当朝摄政王,摄政王是一个有雄才大略的男子,他发现女主才华出众,见解独特,便一心想把她收为门客,却意外发现了她的女儿身,自然更是心动,便不顾众人阻拦,请她与自己共结连理,女主感动不已,当众揭露了自己的女儿身,从此与男主过上了幸福的生活……才怪。 根据玛丽苏文的一贯套路,大团圆结局之前肯定要出点岔子,这才显得主角之间的感情有多么坚贞不屈、感天动地! 女主之前纠缠不清的那几位男配都不是什么善茬,知道自己的心上人竟然是女子,自是悔不当初,一心想把她夺回去。 女主与男主大婚之日,那几人联合起来埋伏在新房之外,要争夺女主,最后与男主等人激烈打斗起来,这过程中一把飞剑直直朝女主袭来,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把剑快要插入女主心脏的时候……基佬男配他出现了,非常英勇地替女主挡下了这一剑,然后送了命。 没错,这个基佬男配就是樊远这次要扮演的角色,男主摄政王他的忠犬侍卫高远。 这位侍卫一直暗恋自己主子,默默陪伴着他,本着只要你过得开心就是我最大的幸福的无私奉献精神,为男主默默奉献着自己的青春,一直到把自己的命都奉献出去,然后,他就领便当了。 一直到最后,男主都不知道这个忠心耿耿的侍卫曾经爱过他。 作者的恶趣味在于,她在以高远的视角写了一篇番外,花了三千多字,认真细致地描写了这一段可歌可泣的禁断之爱…… 嗯,很杯具。但是樊远表示他灰常满意! 这代表着什么?代表他只要从头到尾闷着头好好做事,时不时用“复杂而隐晦的目光”瞅瞅男主,偶尔对女主心生“隐隐的醋意”,在无人的时候默默捂着心脏一脸深情,在最后的时候替女主挡一剑。然后,他就顺利完成任务了。 不用对男主告白,不用死死纠缠男主,不用下药让男主上自己,也不用设计陷害女主最后被男主和男配虐成渣渣。比起前几个世界的任务,这个世界简直不要太美好。 樊远内心有点小激动,几乎按捺不住弯起了嘴角,哼起了小调,虽然明知道可能有点ooc了,因为这个侍卫他是个冰山闷骚小忠犬,但他就是控住不住自己沸腾的心情啊! “小五,这是我见过最简单的任务没有之一!”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g是怎么立起来的。 可是小五很懂,作为一名尽职尽责的系统,他一本正经地提醒自己的主人。 “叮,主人,小心乐极生悲。” 樊远:“……” 这个总是泼冷水的队友他很想把他扔出去怎么破? “叮,主人没有解除绑定系统的权限。” 樊远:“…………………………” 第108章 番外(二) 由于原主余毒未清,身体还很虚弱,连下床走动都很费劲,樊远只得老老实实呆在自己屋里扮演一个病号,尽管系统商城里有数不尽的解药能让他痊愈,但他什么都不能用,这是一个敬业的扮演者的基本素养! 虽然身体哪哪都不舒服,但是他的心情还是美美哒,要问原因,因为在养伤期间,一不必累死累活地做任务,二可以睡觉睡到自然醒,还有年轻漂亮的婢女服侍自己喝药吃饭,上哪去找这种好事? 而且还是免费哒,生活简直不要太星湖! 樊远面无表情(喜滋滋)地转过脸,对给自己喂药的妹子道:“有点烫。” 那女孩微微一愣,脸悄悄地红了红,把药吹了吹,正要递给樊远,忽然门就被推开了,樊远原本荡漾的心情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吓得一哆嗦,回头便看到男主大人迈着大步走了进来。 樊远悄悄咽了咽口水,心里莫名升起一阵心虚,但是转念一想,他还什么都没做呢,怕什么! 这么一想果然底气足了一些,打算爬下床给男主大人见礼,他这刚掀开被子,男主已经到了他跟前,阻止了他的动作。 魏铭眯着眼看着跪在一旁的婢女,等她吓得七魂没了六魄,这才冷冷开口道:“出去,让人换一碗药送来,日后不要再踏进这院子一步。” 那妹子连声应是,急急忙忙出去了,还不忘把药碗带走。 一进来就对小姑娘发脾气,难怪剧本上说男主性格诡谲,阴晴不定,这简直就像是有病啊!樊远过了好半晌才回魂,试探地问道:“主子,主子心情不好?” 魏铭回眸看他,见他冷绷的表情上多了一丝小心翼翼,不禁柔和了脸色,“不是。” 樊远木着脸点了点头,等了片刻,纠结道:“那么……主子可否放开属下……”他指着自己肩膀提醒。 抓得这么用力,还敢说不是心情不好?赶明儿心情真的不好了,该有多恐怖多残暴!真是想想就觉得害怕! 魏铭像是才发觉一般,将扣着樊远肩膀的手掌撤回,从善如流道:“本王忘了。”说着他从袖中掏出一瓶上等的创伤药,“将衣衫解开,本王替你涂药。” 樊远受宠若惊,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王爷,你亲自来啊?” 魏铭理所当然地嗯了一声,樊远暗道这主子实在是很够意思啊,堂堂摄政王帮一个小侍卫上药,而且这王爷长得又格外俊美举世无双,啧啧,难怪原主会把持不住! 他这么想着,动作却没有拖沓,快速地解开了衣衫露出了白皙的胸脯,右胸处缠着简易的绷带,显然没有处理好,伤口处已经开始渗血了。 魏铭没料到他会如此耿直,衣服说脱就脱,嘴角泄出一丝无奈的浅笑,替他将绷带除去,手指在樊远胸前流连了好一会,指尖游走的肌肤细腻温暖,他眼神渐渐变得晦暗难明。 任谁被同性摸来摸去都会觉得别扭,樊远自然也不例外,只是见男主大人表情十分正直,神色又万分严肃,不免觉得是他自己心思不纯,擦药而已矫情个球啊! 只好转移注意力问道:“可是伤势恶化了?” 魏铭轻轻嗯了一声,将药均匀抹在伤口上,又拿干净的绷带替他缠好,一本正经道:“短期内不要下床走动,本王免去你的跪拜之礼,日后在府中不必向任何人行礼。” 樊远依旧是那张冰山脸,眸中却是掩饰不住的惊喜,已经把方才的疑惑抛诸脑后,真挚道:“谢主子恩典。” 魏铭见他眸中闪烁着好看的光彩,差点没忍住直接将他拉入怀中,连忙别开眸子稳了稳心神。 此时换好的汤药也送来了,魏铭直接伸手接过,舀一勺用唇试了下温度,这才递到樊远手上,“高侍卫,你自己喝吧。” 樊远接过汤药嘴角微抽,男主你也忒不拿自己当外人了! 咕咚咕咚喝完药,还没来得及感受到中药的苦腥味,一颗蜜饯已经被塞入口中,甜蜜的滋味在口中渐渐化开,直接甜到心头。 樊远抬眸看他,心中熟悉的感觉更甚,情不自禁问出口:“主子……” 脑子忽然嗡了一声,把他的问话生生打断,清醒过来才察觉自己差点又犯傻了,魏铭就是魏铭,怎么能是高煜呢! 魏铭却抬起他下颌,轻声问道:“你方才想说什么?” 樊远道:“属下想问,这蜜饯是从哪家买的,真好吃……哈哈,哈哈……” “……”魏铭道:“这是本王刚认下的义妹自己腌制的,送来了一些让本王尝尝鲜,你要是喜欢,晚些时候再让人送些过来。” 樊远不好推辞,便道:“谢主子美意。” …… 转眼就过去了一月有余,樊远的伤口也好得差不多了,不用小五催,他自个儿就撑不住了要出去走剧情了,一天天躺床上摸鱼是很好,前提是男主大人三天两头过来慰问,这也实在不是个办法啊! 说是慰问算是好听了,樊远要是经历过职场xing骚扰,一定会更加了解自己现在的处境,可惜他目前还笔直笔直的,所以尽管男主总是借着换药之名吃他豆腐,总是以喂药之名与他间接接吻,甚至以他身体不适为由要帮他洗澡,他只当这位摄政王脑子有病,没有过分深究。 面对一个有病的主子该怎么办?他暂时还想不到有效的处理办法,但是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不能再病着了,否则男主的病会越来越严重的! 你问为什么这么说?就拿魏铭帮他换药这件事举例,一开始男主大人只是在他身上摸摸,后来变成了捏捏,现在则变成了掐掐……随着程度的逐渐加深,可以推测这是一个不断发展的过程,不立即阻止,谁知道以后会变成什么样?! 小五也很疑惑,这次的男主好感度维持在一个稳定的状态,并不像上个世界那样高到不正常的地步,可是男主的行为却比上个世界更过激,如果不是对主人有意思,那么解释只有一个……他有病。 主人和系统的脑电波首次在同一频率上,鉴于男主大人每次的借口都是—— “高侍卫是为了本王受伤的,算是本王的救命恩人,理应亲自照料。” 所以只要他痊愈了,魏铭莫名其妙的热情大概也就消失了吧?反正是找不到由头发病了。 樊远忍着肉疼从系统商城里兑换了几瓶特效药,第二天就生龙活虎地出了门。 说起来自打来这个世界他就一直在房里养病,外面是什么样的都不知道,根据原主不算清晰的记忆,慢悠悠朝魏铭的书房走。 身为侍卫,他的职责就是保护主子,哪怕这个主子……他可能是个神经病…… 走过花园长廊的时候,恰巧听到一男一女在争执不休,樊远本质是有点八卦的,所以悄悄放慢了脚步,在旁人眼中一本正经的冰山侍卫,实际上正在心里笑得直打跌,这神奇的台词! 只听一名男子说:“阿玲,做我的王妃吧!你是这么美好这么善良!一定不会拒绝我的是不是?” 那女子痛苦地说:“不,阿灿,你没有通过我的考验,不是我的真命天子,哪怕你是大夏国的王子,拥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我也不能嫁给你!” 那男子抓住女子的手,情真意切:“阿玲,如果没有你陪伴在我的身旁,哪怕拥有全天下,我也不会真正的快乐,你是我心中的明月和星光,没有你,我的生命如黑夜般黯淡无光!” 女子流下感动的泪水:“阿灿,你怎么这么傻!这么傻!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除了一张绝世容颜,我什么都没有……” 那男子捂住她的唇,“阿玲,别这么说你自己,你拥有世间最善良纯洁的灵魂!这才是无价之宝!” “噗哈哈哈哈哈,”绷着冰山脸的侍卫在脑海中对自己的系统道:“小五你听到没,这种台词光是听着就好羞耻啊!还好我的角色是个寡言少语的侍卫,不然光是念台词我可能就会忍不住ooc了!” 小五没有立即回应他,而是像是在确认什么一般,过了一会淡淡道:“叮,那两个人似乎是女主诗梦玲和三号男配欧阳灿。” 樊远:“……” 女主……她怎么现在就恢复了女儿身?!妈的药丸!! 他身形一晃,觉得已经痊愈的伤口处隐隐有些作痛,不得不扶着一旁的红木立柱稳住,“欧阳灿作为大夏使臣来访,魏铭作为摄政王亲自招待他,但是女主这个时候没有恢复女儿身,欧阳灿抱着遗憾离开了京城……这才是真确的打开方式才对吧?” “叮……” 樊远捂着脑袋整理思路,“所以,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错了……” 女主既然出现在王府,应该是已经遇到了男主,原作中男主是让女主做谋士留下来的,但是现在很显然是不能的……因为一名女子不能无缘无故住进一名男子的家中,尤其在男主尚未娶亲的情况下…… ——“属下想问,这蜜饯是从哪家买的?” ——“这是本王刚认下的义妹自己腌制的……” 樊远蓦地瞪大了眼眸,不可置信道:“小五,剧本上是不是说,女主擅长做蜜饯啊?” “叮,是有一段提到过。” 樊远抱着立柱无语凝噎,半晌崩溃道:“魏铭,劳资信了你的邪!!” 第109章 番外(三) 那边女主诗梦玲和欧阳灿还在*,说着雷死人并且苏炸天的台词,樊远却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了,阴沉着脸大步往男主书房走,表情非常之冷酷,第一次把人设从内到外贯彻得如此彻底。 结拜这种东西,在古代就相当于一个口头契约,说是义妹,其实就相当于认了一个妹子,而以男主的身份,一旦亲口认了这个妹妹,基本上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樊远捂着胸口一步一步往前走,很有一种想要吐血的冲动,“小五,我似乎旧伤复发了……” 小五说:“主人只是气急攻心,缓一缓就好了。” 樊远:“……” 他觉得小五根本就不了解自己此刻的心情,先不说女主的身份提前暴露的问题,也不说男三号对女主死缠烂打的问题,光是男主和女主现在是名义上的兄妹,就特么很难下手了! 难道他要去说服男主和女主乱—伦吗?要有多丧心病狂才能干出这种事!反正他干不出来!但是不干的话,剧情可怎么走? 他闷着脑袋一步一步往男主书房走,心情抑郁到了极点,以至于没有看路直接撞上了一堵厚重的人墙,差点没摔倒在地,还好原主功夫底子扎实,他快速撤了一步稳住了身形。 眼前是一个身着白衣的清俊男子,说是清俊,其实是相当俊美的,不过樊远最近在男主大人的美色浸—淫下,对于颜值已经没什么概念了,只觉得他长得马马虎虎,勉强算是中上等。 樊远朝他略一欠身,道了句抱歉,失礼了,便转身往魏铭的书房走去,却被小五阻拦住。 “叮,这个人是二号男配风不语。” …… 樊远一愣神,神医风不语?!这丫不是因为情伤在塞外游历吗?女主这还没成亲呢,他现在回来干嘛?!不管他是干嘛的,反正不能让他和女主碰面,否则是要出大事的! 他快步返身追上风不语,面无表情(心急火燎)地拦下他,“这位公子请留步!” 风不语略一挑眉,“何事?” 樊远头脑风暴了半天,见他隐隐有些不耐烦了,最后一本正经地说道:“实不相瞒,在下略通奇门遁甲之术,因与公子有缘,才想破例提点几句,不知是否方便借一步说话。” 风不语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缓缓吐出三个字:“不方便。” 说罢转身就要走,樊远急忙拦住他,盯着人家雪白的额头严肃地瞎掰道:“其实是这样的,我自小就会给人看相,公子你印堂发黑,近日必定会有血光之灾,若是去塞外避一避灾祸,方可安全无虞,若是执意留在京城,恐怕会大事不妙啊!” 敢在风不语面前大放厥词的人,不是死了就是生不如死,偏偏樊远气质冷漠表情严肃,一看就是个极为端正耿直的人,语气又十分诚恳,竟让人找不到半分撒谎的痕迹。 风不语恼怒至极却又无可奈何,挥开他的手臂,眼神里泛着寒气道:“莫非你当我想来京城?若不是要还魏铭往日的救命之恩,我现如今就在塞外草原上肆意奔腾,哪里用得着千里迢迢来京城,就为了给个不认识的人看病!” 言下之意就是:我也是被逼的,所以别给劳资扯这些没用的! 樊远囧了一下,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借口扯了点,但是这不是玛丽苏世界么,男主、女主还有刚出场的三号男配明显智商情商都不在线,谁知道二号男配会是个正常人…… 他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直想找个洞钻进去,但是为了绷住冰山脸,他强装镇定道:“不知道公子要替谁诊治,其实在下恰巧也略通岐黄之术,可以代替公子去一趟。”放心交给我,你去塞外纵马吧! 只听背后忽然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自然是为了你体内的余毒。” 樊远:“……!!” 风不语嘴角抽了抽,原来这位略通奇门遁甲之术又略通岐黄之术的小兄弟,就是他的病人高远,嗯……动作敏捷迅速,脸色红润有光泽,双眸清亮明净,他要是有病,天底下就没有几个健康的了! 他朝樊远身后的魏铭拱手道:“王爷,据在下诊断,高兄弟的病应该已经痊愈了,稍作调理一番,不日便可生龙活虎、恢复如初了。” 樊远看着风不语似笑非笑的眼神,大概能猜到他在想什么,大约是嘲讽他既会算命又会治病,哪里用得着看大夫,自己开个药方或者喝碗黄符水就能好…… 魏铭脸色很不好看,点了点头,道:“烦请你走这一趟,若不嫌弃就在府上住几天吧,有什么需要的只管找管事讨要。” 风不语摇头,看样子是一天不想留,魏铭也没有勉强,让他随意。 见二号男配君这就要离开王府,樊远悄悄放下心中的大石,王府这么大,应该是遇不到女主的。 他还没来得及舒口气,便被魏铭钳制住了手,直接拖进书房。 甫一进门,魏铭便把他压制在宽敞的黄梨木椅上,用自己两只有力的手臂将樊远困在自己怀抱,鼻尖与鼻尖几乎相碰,两人呼吸交错,屋内淡淡的熏香惹人迷醉,樊远毫不怀疑自己听到了魏铭强有力的却稍显急促的心跳声。 哪怕他再迟钝也察觉到哪里不太对劲,只是忌惮对方精神不正常,怕反抗会把人惹急,只得冷着脸问:“不知主子有何吩咐?” 魏铭见他这般不解风情,神色很是有些不悦,幽幽道:“风不语哪里好,值得你一再献殷勤?论相貌他不如本王英俊,论权势本王是大周的摄政王,连皇帝也要看本王的脸色,论体贴,你养病期间本王事必躬亲地照顾你,你倒是说说,他怎么就入了你的眼?” 樊远瞪着眼看他不知如何作答,他只是想快点把男配君赶走,免得剧情更加混乱,哪里知道这个深井冰主子这么容易吃飞醋,而且他总觉得现在的情况有点不太对劲! 魏铭又道:“高侍卫既然会算卦,不若替本王算一卦吧,就算姻缘。” “……”樊远简直想把自己舌头咬下来,叫你再装b!出事了吧! 他默默吸口气,低声辩解道:“主子太抬举属下了,不过略知一二罢了,能测福祸,却看不了姻缘……” 事实上你的姻缘正在花园里跟另一个男人*呢! 魏铭嘴角勾了勾,他生得本就好看,这么温和一笑,原本阴沉的面容瞬间柔和了许多,竟让人看得痴了,樊远连忙别开脸不让美色迷惑自己,却被魏铭捏住下巴转了回来,鼻尖已经贴在一起,瞬间乱了呼吸。 “你方才说自己略通岐黄之术,这么说你的病是自己治好的?” 不然还能是谁?你请的那些庸医吗?樊远闭着眼睛心如死灰地点头。 魏铭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噗嗤笑了一声,“也就是说,你明明有能力治好自己,却故意拖延病情?” …… 樊远想说不是这样的,他虽然能治,但是剧本上说了他在病床上待了一段日子,所以并不是他自愿拖延病情的!但是从客观的角度来看,男主的这种说法的确没毛病,让人根本无从反驳! 他心想自己要是点头,男主会不会把他扔出去,人家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一天到晚忙里抽闲地照顾你一个小侍卫,你明明能治好自己的病却不治,故意把病情拖了这么久耽误人家的时间,摆明了是蹬鼻子上脸,简直非常有心机! 魏铭见他脸色越来越难看,声音越发温柔,如情人间的爱语一般,在樊远耳边轻声道:“被我猜中了?没想到高侍卫竟然是这样的人,看着严肃正经,结果骨子里却这么地可人疼……就这么舍不得离开本王吗?” 樊远:“……”什、什么鬼?!! “你拖延病情不过是想得到本王的怜惜吧,其实本王早就察觉到你的心意了,只是没想到你会这般大胆,竟然拿自己的健康做注,骗我为你的病情忧虑,甚至费了许多功夫寻了神医来替你医治。” 面对如此自恋的男主,樊远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弱弱抗议道:“主子……你真的误会了……” 魏铭抬手打断他,道:“你喜欢本王,难道本王说错了?” 樊远差点哭出来,妈的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不承认就ooc了,如果承认……该怎么收场?!男主的脑回路他真的不敢妄加揣测,因为真的跟不上他的速度! 果然还是选个折中的法子最好。 只见他的冰山脸微微产生了裂痕,动容道:“是,主子一直是属下最崇拜最敬佩的人,但是属下也知道尊卑有别,这次的事情真的只是一个误会,属下医术浅薄,虽然略通医理却也不是完全精通,研制药方也是需要些时日的,这才拖到了近日才康复。” 所以真的不是故意不治病耽误你宝贵的时间,求放过! 魏铭听罢叹了口气,食指轻轻摩挲他淡粉色的唇瓣,语气无奈,“口是心非的小东西……” 樊远:“……(╯‵□′)╯︵┻━┻”拜托好好听人解释啊!! 第110章 番外(四) 樊远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似乎是被调戏了,而调戏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这个世界的命运之子魏铭,那种哔了狗的心情,只有亲身体会过的人能懂。 再想到这个世界的剧情之所以会如此混乱,全是魏铭一手造的孽,顿时间气血翻涌,简直很想喷他一脸血——有病就该好好治,为什么要出来祸害别人呢?! 他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执行任务多年,大问题没有小问题不断,像穿越女和女主抢男人啦,女配数据没有清零导致重生逆袭啦,他都遇到过,虽然当时他只是路人甲炮灰之流,跟他的任务没有半毛钱关系,好歹亲眼见识过那种修罗场。 但是这种男主和女主刚相遇就结拜为兄妹,并且把未来的几个情敌找上门来打擂台的狗血故事,他是想都不敢想,他现在只有一个问题—— “一号男配君现在在哪?”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他的愿望很快便实现了,一名管事在门外求见,魏铭放开樊远整理好自己衣衫,衣冠楚楚正襟危坐在主座上,好似方才把自个儿侍卫压在椅子上肆意调戏的人不是他一般,沉声唤了一声“进”。 一个圆头圆脑的男人走了进来,恭谨道:“主子,傅家大少爷已经到了,正在偏厅候着。” 魏铭神色冷淡地点头,“好茶伺候着,本王随后便道。” 那人领命退下,樊远僵硬地转过脸看向魏铭,轻声道:“他说的傅家大少爷,莫非是武林盟主傅、虞、宗?” 魏铭仅仅是听他的语气都有点心疼了,竟隐隐生出几分愧疚之心,不过他随心所欲惯了,鲜少会因为旁人改变自己的决定,既然决定要拿下这孩子,现在更不能心软。 收拾好心情,他淡定地给了樊远会心一击。 “正是他,如今西北马贼泛滥,本王打算广招武林豪杰前去剿匪,所以请来身为盟主的傅虞宗共同商讨合作之事。” “……”樊远看着魏铭幽幽道:“果然没让我失望啊。” 也许是一天之内遭遇的“惊喜”太多,他竟然丝毫不觉得意外,反而觉得是情理之中的事,这人本就是个坑货,难道还能指望他干出什么正常的事? 这下好了,女主男配大杂烩,一个女人和三个男人之间的修罗场,接下来的日子想必会十分精彩。 把自己的官配拱手送人,而且一送就送了三个,他仿佛已经看到男主浑身泛着绿色的光芒,一片绿油油得简直闪瞎狗眼,这么想着,樊远眸中沁出些许笑意。 他真诚道:“主子,您的心胸真叫属下敬佩。” 魏铭:“……” 他这句话明着是在夸魏铭为了剿匪,不惜自降身价与江湖中人合作,其实是在笑他往自己头上戴了三顶绿帽子而不自知,说完樊远觉得好受许多,感觉没那么憋屈了,反正男主又听不出来。 魏铭当然听出来了,不过无伤大雅,他不是原主,绝无可能和女主眉来眼去走剧情,能博樊远一笑,他反而觉得高兴。 带上绷着冰山脸的呆萌小侍卫,魏铭心情十分畅快地去了偏厅,去见一号男配君傅虞宗,以及其他人。 …… 路上樊远的小手被他牵着,心中怪异的感觉更甚,再联想到前些日子的事情,忽然额角冒出几滴冷汗。 “小五,男主对我的态度很不正常啊,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叮,目前好感度维持在正常水平,不过,男主的行为的确可疑。” 樊远一听心里更没底了,好感度没涨,动作行为却这么暧昧,妥妥是个喜欢玩弄别人感情的大渣男,渣不渣倒是其次,问题是现在主剧情已经崩得它妈妈都不认得了,要是自己这部分剧情再崩,这次任务基本就能判定是失败了。 他的任务简单就简单在都是心理活动,或者隐晦的细节,突出表现在对男主的暗恋上,其他的原作上提及的很少,只有最后一场为女主挡剑的戏份需要注意,而且如果最后这场戏被飞了,他可以自导自演来一场,只要能顺利“为女主而死”,至少能得到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奖励。 但是现在问题来了,男主就算不是看上他了,只是单纯想要尝试一下和男人搞基的滋味,自己这个侍卫妥妥反抗不了,这样一来前面的暗恋剧情可肿么破,樊远觉得很忧心。 他忧郁地跟着男主去了偏厅,一踏进门便听到女主嘤嘤嘤的哭声,脚步立时顿住,却被魏铭硬拽了进去。 樊远的内心是拒绝的,因为他怕自己笑场…… 果然那三个男人正围着女主争风吃醋,说着煽情的山盟海誓,甜言蜜语,惹得女主落下感动的泪水。 欧阳灿道:“阿玲,你还记得我们一起在山顶喝酒聊天,看星星看月亮的那段时光吗,我多希望时光不会流动,让我们永远留在那一刻……” 樊远:你丫是写诗的么? 风不语道:“玲儿,那次你从万丈悬崖上飘然落下,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正好掉在我的面前,如此美好的邂逅,可见我们的姻缘是上天注定的!谁也不能让我们分开!” 樊远:以为你是一个正常人是我的错! 傅虞宗道:“梦玲,自从你离开后我一直都在后悔,即使你是男人又如何,真爱不分性别,我愿意接受你所有的一切,是男是女都无所谓,只要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樊远:虚伪啊虚伪!之前嫌弃人家不是妹子的不就是你吗?! 然而女主听完他们的话,眼眶通红,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樊远捂着脸不忍直视,还好女主的眼泪不会化为钻石或者珍珠,否则……眼睛会瞎的吧? 魏铭看够了热闹,这才轻轻咳了一声,一脸的正义凛然。 “诗姑娘是本王的义妹,本王有义务照顾她不受旁人的欺负,若你们让她过得不开心,”他一掌拍上一旁的桌案,那张红楠木精制的桌子瞬间碎成一地豆腐渣,“若是惹她不开心,当如此桌!” 樊远咽了咽口水,想要离这个疯子远一点,却被扣住手腕走不了,腿没出息地有些发软。 三位男配脸色都很不好看,女主却是一脸感动地看向魏铭,几乎又要流下感动的泪水。 魏铭摆摆手道:“我在西苑替三位安排了客房,诗姑娘的厢房就在一墙之隔的东苑,你们切勿去叨扰她的清静,否则……哼!” 说罢拉着自己的小侍卫,大步出了门。 樊远恍恍惚惚间觉得自己发现了真相,男主是故意的吧,绝壁是故意的吧!不但把房间安排得这么近,还故意透露位置,简直就像拎着一根骨头跟小狗说,我把骨头就放在这儿了,你可千万别偷吃这种即视感,蠢毙了好吗? 不过显然男配们更蠢!女主更加以及特别蠢!好吧他服了。 樊远挣了挣自己的小细胳膊,能把木头当豆腐捏碎的手果然非同一般,发现挣扎不过是白费劲也就不再浪费力气,任由他拉着了。 “主子很想把诗姑娘嫁出去?” 魏铭道:“没什么想不想,不过是成人之美罢了。” 樊远直想朝天翻个白眼,不过他克制住了,试探道:“诗姑娘貌美又聪慧,心地善良而且才华横溢,天真烂漫惹人喜欢,主子难道就不心动,为何要与她结拜?结为夫妻不是更好,刚好府上也缺一位女主子。” 魏铭停下脚步看他,被一双黑眸盯着,樊远很不自在,只听他问道:“这样违心的话,你是怎么说出口的?” 樊远:“……”他自己也不知道,果然做任务久了已经没节操了吗?! 魏铭又道:“我觉得你比她更讨人喜欢,相貌也比她耐看许多,若是能笑一笑就更好了。” 樊远弱弱道:“我是男人……” 魏铭点头,捏捏他的手心,笑道:“我没把你当成女人,你就是你,世间独一无二的。” 剧本又tm坑人,说好的男主是个性格沉闷稳重的男人呢?这厮分明就是个风流浪—荡子,说的话倒是暧昧动听,好感度明明就停留在普通朋友的水平,丫真能装! 魏铭不知道自己为了掩人耳目冻结好感度的举动成了一个*ug,依旧专心致志地撩汉,见樊远闷着头不说话便不再逗他,拉着他一道上了马车。 樊远用眼神问他去哪,魏铭只当作没看到,樊远越发狐疑,终于忍不住开口,“主子,不知主子接下来要去什么地方?” 魏铭问:“想知道?” 樊远乖乖点头,他不炸毛的时候一般是很温顺的,尽管面上冷冰冰的,从眼神却能看出是个很温和的人。 魏铭忍不住捏了捏他柔软的脸蛋,解释道:“去城外金华寺还愿,你前些日子病重,本王亲自替你捐了一座金身佛像,现如今你痊愈了,自然该去找佛祖还愿才是。” 樊远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且不论他接近自己是为了什么目的,到底是花了心思,这份情义是真的。 见他这般容易感动,魏铭嘴角弯了弯,接着道:“其实金华寺后院有一片桃花林,林子后面是一条从山顶上引下来的溪流,如今天气热,不若去那里凉一凉。” 樊远瞅着他不说话,凉一凉,是什么意思? 第111章 番外(五) 金华寺并非一般的佛寺,乃是由皇家建造,专为皇室贵族祈求福寿所用,寻常百姓连门槛都踏不进去,更不要说捐个金身佛像,不过这些繁冗的规矩,在男主的主角光环面前纯属摆设。 因为是临时起意而来,寺庙里没有多做准备,主持和几位得道高僧连连赔罪,那模样像是怕极了魏铭。 樊远似乎知道自己这座佛像是怎么捐出去的了,顿时心情愉悦了许多——原来受苦受难的不止他自己一个!这么多位高僧都没能收了男主这个祸害,他一个普普通通的小男配能怎么着,且受着吧…… 不用旁人开解,他自己就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树,不得不说熬得一手好鸡汤,对此小五表示很欣慰。 进了寺庙,先前信誓旦旦说要找佛祖还愿的男主大人急匆匆地上了一炷香,连聆听佛祖教诲的时间都没有,拉着樊远直奔后院桃花林,樊远见他脚下生风,心中惊疑不定。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半山腰上的气候的确阴凉很多,五月末天气越发炎热,京城中的达官贵人已经开始动用冰窖里的冰块,这位爷倒是好,直接把皇家寺庙当成避暑山庄,当今圣上恐怕都没他狂。 他隐晦地偏头打量魏铭,那人忽地朝他绽放笑颜,暖风拂过,粉色花瓣飘扬落下,真真是色若桃花,几乎叫人看痴了,容貌气质均是无可挑剔,樊远忍不住想,这样的风流人物,便是性子嚣张跋扈些,也是让人讨厌不起来的。 魏铭状似苦恼道:“又看着本王发愣,高侍卫就这么喜欢本王?” 樊远嘴角一抽,他收回“让人讨厌不起来”这句话。 魏铭却不依不饶,从他发梢上取下一片淡粉色的花瓣,眸中带笑:“你救过本王的性命,便是提一些无理的要求也不无不可,若是想要以身相许,虽然会叫本王为难,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正如你所言,王府还缺一位女主人,其实只要能叫本王满意,是男是女无妨……” 魏铭的嗓音很好听,尤其当他刻意压低了声音时,磁性低哑直叫人脸红,像是能挠到人的心底,一圈一圈泛起涟漪,两人离得近,鼻尖隐隐有桃花的芬芳,还有魏铭身上淡淡的熏香味,竟有些迷醉了。 樊远两只耳朵不自觉红了红,冷冰冰的表情隐隐有些破裂,他语无伦次道:“属下不敢,能追随主子是属下今生之幸事,若是为了主子,便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原主到底做了什么让男主发现端倪的,说好的魏铭到死都不知道他家侍卫暗恋他呢?现在却对他使出美人计,要不是他心志坚定钢管直,早就忍不住扑上去把男主酱酱又酿酿了! 不行不行,这种想法太危险了,必须制止!! 魏铭好似察觉到他的想法,眸中闪过一抹精光,修长的手指不经意般划过樊远的脸颊,拾起他肩上的一缕长发置于鼻下,阖上眼眸轻轻嗅了嗅,低笑道:“有桃花的香味。” 颜值高的人做什么都跟一幅画似的,优美得让人挪不开眼,就像魏铭,樊远虽然觉得他可恶有病而且极度讨人厌,但是不可否认这张面皮是真特么吸引人,难怪最终能k.o一众男配,夺得女主芳心。 此刻这位他一直不怎么待见的男主收敛了一贯的锋芒,优哉游哉地捋着他的一缕发丝,垂眸轻嗅,突出的喉结轻轻滑动,优美的唇瓣温润饱满,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就在人心痒难耐时,他恶劣地吐出笑语,“有桃花的香味”,比妖魔精怪还能蛊惑人心,一瞬间模糊了樊远的性别认知,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 真tm性感! 这种性感并不仅仅指感官上的魅力,还有那种对人精神上的冲击,让人连灵魂都跟着惊叹,身心一起被迷惑,这就像你看到一个绝世大美人,你可能会说她真美,但是当这个美人真正出现在你面前,风情万种地撩拨你,她的语言动作或者是神态戳中了你的点,让你产生了感性的意识认知,你才会说她性感。 樊远觉得自己被魏铭戳中了那个点,危险,极其危险! 他有些惊惶,想要逃避却被揽住了腰身无法动弹,眼前的男人依旧是一副的玩世不恭的模样,手心里还攥着他的发丝,樊远却再不敢小觑他了,这人有锋利的爪牙却善于隐藏,装作无害的样子让人掉以轻心,稍有不慎便会掉进他设置的陷阱里。 樊远沉下脸:“不知主子这是何意?” “我以为你知道。”魏铭缓缓撤了手臂,暗自告诫自己不要操之过急,这才迈开步子朝前走去。 樊远在身后看着他挺拔的背影,依旧严肃矜傲,还是那个杀伐果决,恶劣又跋扈的男人,而方才的暧昧撩拨似乎只是他的幻觉。 樊远越发警惕,总觉得今天的事情不会就这么结束,男主似乎是一定要把他撩到手才肯罢休,不喜欢他却偏要引诱他,难道是吃饱了撑的? 樊远把现在已知的线索在脑海中整理了一遍,首先,男主肯定知道原主暗恋他了,至于怎么知道的……管他呢。第二,男主非常希望他承认这件事,并且正在无所不用其极地勾引自己。第三,男主把女主托付给了几位男配君,打算撒手不管了。第四,男主对他的好感度很低,压根就不喜欢他。 如果只看前三点,男主妥妥地是看上他了,结果被第四点给彻底否决,一点余地都没有,想了半天只能找到一个说得通的解释——男主他精神不正常!俗称深井冰,学名心理变态。 樊远瞬间就被自己说服了,以前听人说,对一个变态你不能跟他对着干,否则会适得其反让变态程度加深,你得顺毛摸,哄好了才好糊弄。他觉得这种说法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当一个人的心理需求得到了满足或补偿,他就会失去动力,从而换下一个目标。 他正考虑着要不要顺着魏铭的心意跟他表白心意一次,便听那人指着溪水道:“脱衣服跟本王一道下水。” 樊远:“……”一上来就玩这么大!! 樊远摇头,表情非常尽忠职守,“其他人被主子留在寺庙,现下只有属下一人在此,必须留在岸上保护主子。” 魏铭语气一寒,“这是命令,并非和你商量。” 得,真是位爷,他大概也摸清魏铭的思维模式了,二话没说解下腰带扔在一旁,心想反正魏铭又不喜欢自己,想看就让他看个够好了,恶心到了可不是自己的错。 魏铭没想到这孩子会这么听话,让脱就真的脱了,忍不住目光炯炯地盯着他看,见他手脚利落地解开腰带,蓝色外衫外裤被褪下,因为天气炎热,他里面只穿了一条白色亵裤,直溜的长腿露了出来,奶白色的肌肤温润而细腻,接着上衣也被褪下,胸前的两颗粉嫩惹人怜爱,右胸前的伤痕已经渐渐淡去,依稀能看到新长出的白嫩肌肤。 见他将手伸向亵裤的系带,魏铭渐渐呼吸不稳,心想他在上个世界和樊远当了十多年的竹马,何曾有过这样的福利,果然唯有不要脸才是追媳妇儿的上上之策! 樊远手有点发抖,不是因为羞涩,都是男人他才不怕让人看,反正也不会少一块肉,之所以迟迟不敢动作,完全是因为某人的眼光实在太炙热了,几乎要将他身下的短裤烧成灰烬,他有点不确定继续下去是不是明智之举。 见他久久没有动作,魏铭心里那个抓肝挠肺地急,差点就忍不住直接上前给小孩裤子扒了,好在他意志力向来坚定,费了许多力气才把视线从樊远那处移开,语气喑哑:“怎么不动作了?” 就在魏铭挪开眼的瞬间,樊远飞速完成了解腰带—脱裤子—下水等一系列动作,待魏铭转过来时,地上只剩下那条白色亵裤,人已经在水里了。 他被气笑了,走到岸边蹲下看樊远,他家小侍卫板着冰山脸和他对视,瞪着一双圆圆亮亮的大眼睛,自以为很有气势,其实唯有“呆萌”二字能概括,让人非常想抱在怀里疼爱。 魏铭隐晦地瞥了眼樊远被溪水淹没的部位,隐约能看到一点光景却不是很清晰,心里那把火烧得更旺了。 他故意挑衅道:“都是男人你怕什么,是不是因为那家伙太小,不好意思让我看?” 要搁以前,这种挑战男性尊严的问题樊远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但是这次不一样,因为这次原主的配备很优良,尽管比不上男主的天赋异禀,但是他也没差到哪里去。 有底气胆子也就大了,早忘了先前被人盯着胯-下看的怪异,他一咕噜从水中站了起来,昂首挺胸一脸傲娇,指着自己唧唧,掷地有声:“你看小吗?” 魏铭原本蹲在岸上俯视他,此时樊远蓦地站起身,那根鲜嫩的芽儿正对着他的脸,相隔不过一臂的距离…… …… 过了片刻,樊远道:“你流鼻血了……” 魏铭视线没有挪动半分,淡定地回答:“天气干燥,肝火旺盛。” …… 第112章 番外(六) 樊远是一个很迟钝的人,尤其在感情上,这是因为他作为“人”的时候就没谈过恋爱,对感情的理解还停留在很肤浅的阶段。 比如中学时他喜欢过一个同班女生,因为那妹子长得漂亮,可是后来转校来了一个更好看更有气质的,他又觉得这女孩更让他心动,不是他不够专一,说到底只是一个青春期的小男生对异性的美好幻想,在感官上的触动。 后来他来到这里,整天扮演各种炮灰路人甲,长成什么样的都见过,渐渐的也就没什么感觉了,而且被系统时刻提醒着,绝对不能对剧情中的人物动情,这样一来他更加不敢动这些心思。 严于律己的樊小远,对所有的女主、女配甚至是女炮灰全部敬而远之,连多看一眼都不敢,生怕自己的颜控属性又泛滥,但是对男人就相对随意得多了,毕竟他一直觉得自己很man很直,完全没有变弯的可能性! 让男主给自己换药怎么了,被男主的美色引诱怎么了,让男主看唧唧怎么了……反正都是男人,你直我也直,谁都不吃亏么。 可是此时此刻,魏铭眼神下流地盯着他的小(x)大、鸟,鼻血哗哗往下流,黑眸里噌噌冒着狼光,他是真的惊悚到了。 樊远呐呐地问:“你是断袖?”连敬语都忘了。 魏铭过了好一会才看向他,抬手抹了一把鼻血,“不是。” 樊远信他才有鬼! 魏铭又道:“不过我喜欢你。” “……”樊远道:“我觉得你只是单纯喜欢看男人的身体。”死变态! 魏铭愣了愣,他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到底是有多傻才看不出来!然后他猛然想起自己曾经把樊远的好感度系统冻结的事…… 于是樊远在几秒后收到小五的提示。 “叮,男主对主人的好感度已经到达100点,上限未知。” 樊远:“……!!” 被看了一下唧唧,瞬间就涨了五十多点好感度,也许还不止,你丫是有多饥渴,这辈子都没看过男人的身体吗?! 樊远指着他,气得说不出话,脚下一滑往后栽倒,魏铭立马上前揽住他的小蛮腰,将人抱在自己怀里,也终于摸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小翘臀。 原主的身体乍一看没什么出彩的地方,相貌只能算是俊秀,但是身材绝对是极品,端看见多识广的主神大人鼻血流个不停便可见一斑,虽然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心理因素,但是高小侍卫裸-露的细腿纤腰小翘臀的确算得上极致诱惑,因为常年习武,一双长腿笔直有力,肌肉匀称结实,挺翘的小肉臀更是视觉盛宴,两瓣白面拼凑成一个完整的圆,多一分少一分都不够完美。 魏铭摸着手下的肌肤开始心猿意马,见樊远满脸通红地怒视自己,心中一动,手上已经有了动作。 樊远猝不及防被他捏了臀上的软肉,表情就像吞了一只苍蝇一般,“无赖!快放手!” 魏铭不但没放手,反而用宽厚的带着薄茧的手掌更用力地捏了捏——质感绝佳,无上体验。 他理直气壮道:“这才叫无赖,记住了吗?” “……”樊远彻底没话了。 在清心寡欲的几千年岁月中,打死他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被一个男人用如此下流的手段调戏,简直就像在做梦一样。 主神大人也很无奈,他不想逼得太急,但是没忍住…… 喜欢的人赤身裸-体地站在自己面前,一本正经地显摆小鸟,能忍住的就不叫男人!而主神大人不仅是男人,还是男人中的男人,所以他非但表白了心意,还满意地吃到了嫩豆腐。 吃完豆腐的主神,领着自己的呆萌冰山小侍卫出了金华寺,那叫一个神清气爽身心舒畅,而樊远整个人都不好了。 樊远崩溃地问小五:“你看我还有救吗qaq” “……” 樊远坚强地抹了一把辛酸泪,“他是看上我哪了,我现在改还来得及吗?” “叮,这个就要问男主了。” 樊远觉得有道理,便转眸看向魏铭,发现他正专心致志地盯着自己,樊远无师自通,在眼神接触的那一瞬间领悟了对方传达的讯息,寒毛一下子竖了起来,赶紧低头敛眉装作没看到。 在脑海里跟小五哭诉:“他这是想上我啊!qaq” …… 回了摄政王府,魏铭让人把樊远的床搬到了自己屋里,樊远扒着自己床死活不让人动,最后被王爷下令,连人带床一块抬过来。 樊远无语凝噎,道:“主子,你这样是不对的。”你跟女主才是命中注定的一对啊! 魏铭慵懒地抬了抬眼,眸光宛转风流,“哦?哪里不对?” 樊远很想指着他鼻子说:你丫就没干过一件对的事! 但是他没那个胆,所以只能委婉地提醒:“你是堂堂摄政王,怎么能跟我一个地位低下的小侍卫睡在一间卧室呢,会被人误以为有龙阳之好的,传出去多不好听。” 魏铭煞有介事地点头:“这的确是个问题。” 樊远眼睛一亮,冰山脸差点绷不住喜极而泣,你脑子终于正常一回了! 只听男主大人接着道:“日后我们成亲,难免会有更难听的话,也罢,本王明日就进宫,让皇帝颁布男妻法案,这样你就能名正言顺嫁给本王,谁也不敢在背后议论你。” 樊远:“……” 果然是玛丽苏言情文里的霸道总裁式男主,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改变历史潮流! 樊远瘫在床上装死,魏铭好笑地拿着一块湿毛巾帮他擦脸,樊远上辈子被高煜惯出了很多坏毛病,擦脸算是一个,力度不能太重也不能太轻,要求太多以至于他自己擦都不合心意。 但是魏铭却能准确地把握那个力道,先从左边脸颊开始,再是右边,然后是鼻梁,最后是额头,下巴。手指也是,先从小指开始,然后是无名指,一直到拇指,每一个步骤乃至于每一个细节,完全是一样的。 室内几盏泛着橙光的烛台闪烁微弱的光亮,恍惚间,眼前的男人和记忆中的“他”重合,温柔的神态,细致的动作,如出一辙。 樊远不禁问出声:“高煜?” 魏铭微微一顿,眸中快速掠过一抹心虚,面上却是一派从容,勾唇笑道:“高煜是谁?” 樊远抿着唇看他,想要从他的表情中辨别真假,却没有发现任何破绽,失望地垂下脑袋,低声道:“他是一个坏人。” 魏铭背后微微僵了僵,暗道好险,还好没有承认。 上一世他对不住樊远,自然也觉得樊远是怪他的,所以一心希望将那一段过去抹消,和小孩从头来过。 到了深夜,樊远睁开了一双圆眼,偏了偏头看向不远处的那张床,放轻了动作走到魏铭的床前看他。 这一眼让他眼眶湿润。 上一辈子他和高煜当了好几年室友,从初中到高中,尽管不是同一年级,却莫名其妙安排在同一个宿舍,他一直归结于剧情的力量,其实不然,原作中是原主的父母为了抱大腿安排的,而这一次是高煜自己主动提出来的。 二人宿舍,男生之间时常会有挤一张床聊天的时候,高煜就会自觉往里让出一块位置,他身材比樊远高大,却总是尽量缩小自己占用的空间,让樊远睡得舒服一些,渐渐养成了朝右边侧身睡觉的习惯。 一只手枕在脑袋下,另一只手则是搭在樊远的腰上,看似是好兄弟间的小动作,其中隐藏了多少深情只有他自己知道。 而此时魏铭的姿势,只除了他的左手搭在空荡荡的床铺上,而不是他心心念念的男孩腰上,其他的没有丝毫差别。 樊远不相信世界上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或者说他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猜测……高煜没有放弃他,他追过来了……虽然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是如果那个人是高煜的话,是一定有可能的! 因为他记忆中的高煜,是无所不能的。 樊远忧伤地想:他一定是忘记自己了。 但是转念又想,虽然忘了他,可还是对他好啊,亲自为他换药,还千里迢迢找了神医为他清除体内余毒,还把自己的床搬来他的卧房,亲自照顾他的生活…… 总之先前的种种不好,全都变成了好,先前有多怨念,现在就有多感动……只是这个突破了一百大关的超高好感度是怎么回事? #兄弟失忆之后想上我怎么破?在线等,挺急的!# 樊远趴在魏铭床边,喜忧参半,一会乐一会愁。 主神大人闭着眼略有些紧张,他没料到自己的睡姿会出卖自己,只是对樊远半夜跑自己床边一会皱眉一会傻笑的行为表示万分不理解。 又过了一会他有点熬不住了,因为被看得浑身燥热,很想把偷窥的小孩拖到自己床上酱酱再酿酿! 却不料忽然一只手指戳他脑门上。 只听樊远幽幽叹息:“你要是不想上我,我们还可以做好朋友的。” “……” 某人想,我不但想上你,而且一点都不想跟你做好朋友! 第113章 番外(七) 樊远对着王爷大人的脸发了大半夜的呆,试图找到他家亲亲竹马君的影子,只可惜除了一些习惯性动作,其他的是半点痕迹也找不到,只好失望地回床睡觉去,留下颜某人独自瞪眼到天明。 第二日一早,樊远顶着熊猫眼起床,发现王爷大人比他还疲惫的样子,脸上就差明晃晃写着“身体被掏空”几个大字,又是惊诧又是心疼,在他眼中高煜虽然换了一个壳子,可是好基友的身份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于是难得多嘴问了一句:“主子昨夜没有休息好?” 颜睿缓缓瞄了他一眼,幽怨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决然的狠意,他发誓,如果这个小混蛋再来撩拨自己,他绝对不再忍下去! 撩完就跑,想得倒是美! 樊远被他看得一惊,竟有种被饿狼盯上的错觉,恍恍惚惚间回想起来,好基友虽然还是好基友,但是性格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回想当年温柔体贴又矜持克制的竹马兄,再看眼前这个变态又阴沉的摄政王,简直就像做梦一样。 颜睿见他被自己一个眼神吓得缩了脖子,心里又是气又是无奈,方才所下的决心一瞬间就喂了狗。 他咳了两声,昨晚强忍了一夜,嗓音还隐约带着着没有得到满足的沙哑:“本王昨晚做了一个梦,梦里你什么都没穿爬到本王床上,还一个劲地往本王怀里钻……” 他话没有说完,却留下足够暧昧的悬念,樊远听得嘴角直抽抽,先前的心疼完全化为乌有,丫的色心不改,被掏空也是活该! 颜睿嘴角勾了一个坏笑,把人拽到自己怀里,不知从哪变出一把白色象牙梳在手上,将他一头散乱的黑发梳理整齐,又用一根宝蓝色的发带束好,前额留下一缕不老实的短发,看着俏皮又风流。 樊远发现自己冰山闷骚人设轻轻松松就给摧毁,弱弱地抗议:“主子,这是不是不太好……” 王爷大人根本不给他抗议的机会,直截了当道:“日后你的头发是属于本王的,谁都不能碰,你自己也不行。” 樊远:“……” 很快樊远就发现他并不是说说而已,因为从天亮到现在,没有一个奴婢小厮跨进这间卧房,樊远的衣物配饰全是王爷大人一手包办,连床铺被子都是他亲自整理,独占的架势昭然若揭。 若是放在以前,樊远早就忍不住怒了,但是现在不但不生气,反而习惯于他的照顾,他绝不承认自己其实乐在其中。 小五很快便发现了主人的自甘堕落,以为他是被男主刺激得够呛已经自暴自弃了,只能一遍又一遍开解他,樊远心安理得地接受它的开解,心里却在想着,反正任务也接了,既然失败已成定局,那就好好享受呗,反正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 而且他私心是不想离开这个世界的,重逢的喜悦已经让他顾不得其他了,多留一天是一天。 …… 颜睿是什么人,很快便发现了樊远态度的转变,一开始百思不得其解,到后来渐渐想明白了,他从来就不是吃亏的性子,既然知道樊远对自己有情,自然更是变本加厉。 先是指使下人把卧室里樊远那张床撤了,等到了夜里两人一道回了房,发现少了一张床,樊远惊得下巴都要掉了好么,到了睡觉时候被颜睿拐上了他的床,他还觉得满心怨愤,时不时往颜睿身上招呼两下。 他打得舒坦了,颜睿被打得也很舒坦,小孩不软不硬的拳头招呼在自己身上,那效果和小手搁自己身上磨蹭没什么差别,很快身体就起了反应,他一边享受一边强忍着把人拉怀里的冲动,心想哪来这么招人稀罕的宝贝,直让人恨不得把心掏给他。 樊远没一会便睡着了,等他睡熟后,颜睿睁开一双黑眸看他,盯着两片淡粉色的唇出神,终于还是没忍住,凑过去含着,一开始只是轻轻舔吻,然后用舌头描摹唇形,到最后抑制不住地吮吸,啃咬。 樊远睡得很熟,因此只是轻轻“唔……”了一声,没有别的反应。 小五在叫醒主人和不叫醒主人之间纠结了半晌,最后还是选择闭嘴。 主人已经被男主折腾得没了士气,要是让他知道睡着的时候被吃了豆腐,指不定会怎么崩溃呢。 等颜睿亲够了,樊远的唇瓣已经一片水润晶亮,带着一片暧昧的水光,颜睿眸中透出一丝笑意,抱着他继续睡。 同床共枕只是一个开端,接下来颜睿带着樊远堂而皇之出入宫廷,找了个由头逼皇帝赐樊远一个尊贵的爵位,虽然只是一个没有实权没有俸禄的安乐侯,皇帝却仍旧气得面色发青,觉得自己的皇权受到了挑衅。 樊远看着坐在龙椅上咬牙切齿的小胖墩,想到原作里他最终被魏铭赶去了西北的不毛之地度过余生,也是蛮心疼的。 回去的路上,樊远问颜睿:“你想当皇帝吗?” 颜睿斩钉截铁地回道:“不想。” “……” 颜睿嘴角一勾,“当摄政王多好,什么工作都是皇帝做,他要是做的好,百姓们夸我这个摄政王辅导有方,他若是做的不好,百姓便会骂他是扶不起的阿斗,而我只要在出岔子的时候帮个忙,人人都把我当成救世主,还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吗。” 樊远:“……”这下他是真心疼小皇帝了。 …… 没过多久女主被欧阳灿带走了,其他两位男配第二天就追了过去,樊远已经习惯了他们在府中打打闹闹的日子,忽然消失还有点不习惯。 颜睿心里跟明镜似的,欧阳灿能想到先下手为强这一招还是他教的,这几个人在王府多留一天对他而言都是威胁,他怕樊远固执要走“为救女主而死”的剧情,这下他想要见到女主都难,走剧情更是想都别想,再也不用担心了。 很快“男妻法案”在大周颁布,在魏铭的刻意推动下,受到大批断袖男子的拥护,茶馆酒楼里说的才子佳人的爱恨情仇渐渐增加了许多同性故事,受到许多女子的强烈喜爱,各种话本小说集层出不穷,在民众中越来越深入人心。 樊远虽然只是一个王府侍卫却也有所耳闻,这件事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以至于王府中到处都是y、y他跟王爷的侍女,什么“霸道宠溺攻x呆萌侍卫受”,他简直要怄死。 被人y、y一下也就罢了,偏偏他准确地从颜睿眼中读出一个讯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至于那阵东风,不用怀疑就是他樊小远是也。 某天颜睿道:“高侍卫,天凉了,我们成亲吧。” 樊远无语凝噎:“主子,你还记得那些年跟你住在一个宿舍的好基友吗?” 颜睿道:“不记得了。” 樊远:“……” 他费尽心力想让颜睿想起他们上一世的记忆,好让王爷大人及时悬崖勒马、回头是岸,只可惜最终都以“失败”告终了,最后被颜睿强行穿上量身定做的红色喜服带进了卧房。 当房门被砰地一声关上的时候,樊远蹿到角落,眼泪汪汪:“等下,我有话要说!” 颜睿嘴角挂着浅笑看他,等了这么久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了,点头示意他说。 樊远说:“其实我们上辈子是好兄弟!” 颜睿走近,一脸动容地帮他擦眼泪,就在樊远喜出望外之时,颜睿说:“傻瓜,又说胡话了。” 樊远:“……” …… 颜睿饿得久了,美食当前眼珠子都红了,直折腾到大半夜才肯停手,那时樊远已经彻底失去意识,而颜某人只吃了半饱,不过为了可持续发展,强行忍耐下来了。 樊远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迷迷糊糊间感觉到有人在替自己擦药,凉凉的十分舒服,只是……涂抹的位置不太对劲。 他蓦地睁开眼睛,眼前是颜睿放大的笑容,俊美的相貌依旧是无可挑剔,此时带着明显的笑意,更是赏心悦目的很,只是樊远已经无暇去欣赏了,满心都是他昨夜的无耻行径。 见小孩一醒来就苦大仇深地看着自己,颜睿调侃道:“现在知道难受了,昨晚一直催我快点,用力一点,你怎么就这么不矜持?” 樊远小脸一红,哼哼道:“我让你快你就快,让你用力你就用力,那我让你别碰我你怎么就不听?” 颜睿往他唇上亲了他一口,笑道:“宝贝儿,有件事我得跟你坦白。” 樊远掀开眼皮拿眼瞄他,意思很明显,说吧。 颜睿咳了一声,“其实,我有上一世的记忆,而且我上辈子就看上你了。” “……” 过了好半晌樊远才回过神来,一巴掌拍在颜睿那张欠揍的脸上。 “你这色-胚!劳资看错你了!!” …… 摄政王迎娶了一名男子的事很快在坊间流传,其后很久一段时间里,王妃娘娘具有绝世容颜的传说在京中盛传不息,名气甚至压过了江湖第一美人诗梦玲。 而屈居第二的女主这些时日深受*文化熏陶,腐化速度可谓一日千里,话本一本接着一本地出,成为一位有名的男风话本大师,受众多同好者追捧,甚至被评为大周朝最受女性欢迎的女人。 风不语不愧是三位男配中的智商担当,略施小计,让她对傅虞宗和欧阳灿的关系产生了一些美好的误会,最终抱得美人归。 而另两位男配,有幸成为女主笔下的同人素材,《八一八武林盟主家的那位傲娇小皇子》成为时年最热销的话本之一。 第114章 番外(八) “那个,其实……”女孩羞红了脸蛋,一脸无措,犹豫了半晌终于鼓足了勇气说出了隐藏心中已久的话。 “东方学长,我喜欢你!” 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蓝色长发,相貌英俊到让人无法直视”的美少年,“举手投足之间无不彰显贵族的优雅,以及让人舒服到极致的绅士风范”,没错,这人就是圣玛丽贵族学院的男神——东方楚风。 说起东方楚风其人,不得不提到他那几位闻名全球的声乐家祖父,钢琴家父亲,以及小提琴家母亲,出生在这样的音乐世家,东方楚风本人也是一个音乐天才,一岁会哼歌,两岁会弹钢琴,三岁就会作曲,七岁就能在维也纳□□演奏音乐会,被上千家媒体争相报道为——音乐天才。 这样优秀的男人,难怪高贵美丽如梦泪璃殇.伊蝶千灵.樱曦雅雪(后面简称雅雪)都对他心动了,要知道雅雪的母亲可是欧洲皇室的嫡系公主,她一出生就拥有了一座占地面积达几百万亩的城堡,以及几万名仆人和保镖,出行有上百辆豪车相伴,每天都睡在满是鲜花和鸟语的超大型温室里,吃的食物是从全世界空运过来价值千金的食物。 尽管雅雪公主拥有如此奢华的生活,但是!她过得并不快乐!因为她没有找到命中注定的那位王子,所以她决定假扮成平民,进入圣玛丽贵族学院上学! 没想到果真遇到了那个让他怦然心动的人,这人就是在开学第一天,不介意她身上穿着价值几百万元的廉价服装,温柔地将她从地上扶起来的东方楚风!那一刻,她知道自己心动了! “东方楚风”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发花痴的女主,强忍住转身离去的冲动,咬着牙一字一句往外蹦台词:“雅雪,虽然你美丽又可爱,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开心,但是很可惜,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女主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摇头道:“我不听我不听,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你一定是有什么苦衷!告诉我吧东方!我愿意和你一起解决!” “……”俞凯嘴角抽动了片刻,咬着牙继续念台词:“东方家世代豪门,我决不可能娶一个出身平凡的女生,你还是早点死心吧。” 女主震惊了,原来她心中这个与众不同的学长也是一个势力的人!她看错他了! 女主甩着一头粉色的秀发,朝着夕阳姿势优美、擦着晶莹的眼泪奔跑而去,被留下的俞凯作出一脸痛苦而又无可奈何的表情,事实上根本都不用演,他现在的心情就是既痛苦!又无可奈何! 他就不该相信樊远所说的“下层位面的任务虽然简单但是很有趣,每天都有不一样的乐趣,亲,真的不要亲身体验一下吗亲?惊喜多多哦!”的鬼话! 惊喜?当然惊喜!穿越第一天照镜子的时候他就直接ooc了,因为他被自己的一头蓝色长发惊吓到以至于一拳打碎了水晶制作的镜子! 之后更是每天都“惊喜多多”,每天早晨逼他练嗓子的老当益壮的祖父,半夜到他房里逼他弹琴、拉小提琴的父母,最最“惊喜”的当属花痴女主和龙傲天式男主,一个一天到晚粘着他搞暧昧,另一个就像脑子有病似的警告他离“他的女人”远一点,否则就要他们东方家破产…… 俞凯黑着脸跟轩辕傲天对戏,那一刻他终于发现李炎隆也是有优点的,至少他作为一人之下的首席执法,从来没装过b,多么难能可贵的品质! 踏着沉重的步伐,俞凯走进音乐教室,按照剧本,原主因为拒绝了心爱的女孩而痛苦,一个人在音乐教室弹琴到深夜…… 要他说这男配也是够可以的,女主喜欢他的时候他因为父母不同意拒绝了人家,等女主投入男主的怀抱,他开始后悔了,也不管被父母骂得狗血淋头还是祖父被气得进了医院,一门心思要把女主追回来,真想让人骂他一句贱骨头。 手上专注地弹着钢琴,思绪却不知飞到哪去了。 他想起自己离开本源世界的时候,李炎隆看向他的无比复杂的眼神,觉得解气极了,这人一直不温不火的,像是没有情绪一样,不论是打是骂一概没有反应,就连做那事的时候也是没有表情的,让人怀疑他究竟是不是一个活人。 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李炎隆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因此更叫他恨得牙痒痒。 这次首席执法大人难得显露了情绪,原因却是如此简单,真叫人哭笑不得。 心情渐渐畅快起来,手下的琴声却越发低沉抑郁,像是一头在暗夜奔逃的猛兽,不慎被猎人伤到了腿脚,强忍住疼痛钻进了复杂而危险的雨林,一边慌不择路地逃跑,一边在低低地哀鸣,不敢发泄生命的不公,只能自虐般地将伤口划伤,让疼痛在全身蔓延。 他沉浸在音乐中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天黑,教室里光亮充足,四处弥漫着静谧的气氛,只有音乐是鲜活的。 他正弹得起劲,忽然被人按住了双手。 与此同时,脑海中响起系统提示。 【女主的哥哥,纳兰靖夜。】 俞凯淡淡地抽回自己的手,“为什么他的名字这么短?”这句话是问系统的。 【这是因为他和女主不是同一个母亲,纳兰靖夜的生母是华国人,而女主的生母是欧洲人。】 俞凯点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解释,抬眼望向眼前这个男人,不看不要紧,一看差点气得把这架天价收购的钢琴给砸了。 这人的头发为什么是黑色的?! 女主的头发是粉色的,男主的头发是银色的,他的是蓝色的,其他各路配角炮灰也全是五颜六色的,而这个人,竟然可耻地拥有一头正常的黑、发!简直不能忍! 他黑着脸问:“你是谁,为什么要打扰我。”要是回答得不好,他就把他扔染缸里换一个发色。 俞.恶霸.凯在本源世界浸淫了辣么久,早就没有正常人的三观了。 那人摸着俞凯的手背,一本正经道:“这曲子不好,我听着难受。” “……”俞凯瞪大眼睛看他,像是见鬼一样,“李炎隆???” 首席执法大人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坐在他边上,按了两下黑白键,然后便开始自顾自弹奏起来,节奏鲜明的欢快曲调和他面无表情的俊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俞凯觉得自己受到了惊吓。 “现在百废待兴,你怎么有空来下层位面找我?”俞凯问。 李炎隆没有停下手下的动作,一本正经回答道:“比起工作,当然是追老婆比较重要。” 这世界上最可恶的事,莫过于把玩笑话说得跟做人大报告一样正经,不但达不到搞笑的效果,反而让人像被寒风冷冻住一样。 俞凯眼角一抽,起身便要往外走,李炎隆连忙跟上,在他身后问:“你不喜欢我跟过来?” 俞凯没搭理他,直接坐上了自己“价值几百亿”的座驾,李炎隆拉开门坐在副驾驶座上,老五老六似的。 俞凯瞪他:“还不出去,我要回家了。” 李炎隆又摸上他扶着方向盘的手,表情非常地正人君子,“这么晚了,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俞凯被气笑了,他的实力足以抢夺命运之子的气运,实在没有让人“不放心”的地方,想要做就直说呗,假正经个毛线球啊! 俞凯一踩油门,很快两人便到了俞凯在学校附近的公寓。说是公寓,其实是一座小型城堡,里面设施齐全,该有的都有,不该有的自然也有,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浴室,几个小时候一道走了出来,神清气爽。 李炎隆说:“也许你该学学樊远。” 俞凯正在喝水,闻言抬眸看他,“什么意思,你不是不喜欢他么,怎么还让我学他?” “我不喜欢他,是因为你对他动过心思,但是他有一点很好,”李炎隆认真道:“他喜欢撒娇。” 俞凯一口水喷了出来,一滴不漏地喷在李炎隆脸上,他随手扔了块手帕给李大人,“自己擦。” 李炎隆接过手帕却不动作,语气淡淡道:“如果换成樊远,他一定会帮颜睿擦干净,说不定还有亲一口脸颊作为补偿。” 俞凯嗤之以鼻,“那你去找樊远帮你擦,再让他亲你一口啊。” 李炎隆摇头,“我只想亲你。” “那你是别想了,爷让你cao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还想让我跟你服软,除非……” 李炎隆噌地抬眼看他,“除非什么?” 俞凯道:“除非你先给爷笑一个。” “……” 李炎隆默默用那块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水迹,绝口不提让俞凯撒娇的事了。 第115章 番外(九) 第二天早上,俞凯一睁眼就看到自己床边齐刷刷站着几百位年轻貌美的女仆,饶是他已经习惯这个“处处充满惊喜”的世界,依然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按照原作,这里只是东方大少爷在外面的备用公寓,所以除了定期有人来打扫,平时是没有人的,这些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忽然这些人分向两边让出一条道,咯噔咯噔的高跟鞋声越来越近,然后便是一阵悠扬的小提琴演奏声,俞凯嘴角一抽,不用问了,绝壁是原主的老妈东方夫人是也。 东方夫人一头紫色的波浪卷发,身上散发着“紫罗兰忧郁的芬芳”,伴着小提琴声一步一步走向俞凯,姿态优雅而高贵,仿佛天生便高人一等。 “我亲爱的儿子,不能让你自己选择未来的伴侣,母亲也觉得很抱歉,但是你身为东方家唯一的后人,家族联姻是你唯一的选择,这是你的责任,你懂吗我的孩子?”东方夫人语重心长道。 俞凯蹙着眉听她说完,硬着头皮“嗯”了一声,心里却在想,李炎隆去哪了? 东方夫人见他点头很是欣慰,又道:“既然你懂了,就跟母亲回家吧,夜不归宿可不是一个贵公子应该做的事,母亲只原谅你这一次。” 俞凯道:“昨天在音乐教室练琴没注意时间,出来的时候已经天黑,就顺便在这里住下了,以后不会了。” 东方夫人板着的脸终于绽放了微笑,这才是她悉心教导出来的好儿子,儒雅知礼,才华横溢,比轩辕家那个纨绔子弟不知优秀了多少倍。 洗手间的门忽然被打开,全身上下只系了一条浴巾的男人一步一步走了出来,水珠顺着肌理分明的胸肌缓缓滑下,他面无表情地扫了眼房间里的人,然后径直走向俞凯。 东方夫人因为过于意外以至于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眼睁睁看着这个陌生的男人走到自己儿子身边,然后……把自己儿子的被子往上提了提,遮住了他露在外面的胸膛。 俞凯:“……” 东方夫人:“……” …… 十分钟后三个人一起坐在餐桌旁,这是一张一百多米长的红衫木餐桌,俞凯在这头,东方夫人在那头,李炎隆理所当然地坐在离俞凯最近的位置。 东方夫人拿出手机拨通了儿子的电话,问:“这个男人是谁?” 俞凯朝天翻了个白眼,把手机递给李炎隆让他自己想办法,李炎隆大大方方接过去,对着电话那头说:“母亲,他叫纳兰靖夜,是我的爱人。” 俞凯:“……!!”肿么是我的声音这不科学! 东方夫人倒吸一口凉气,猛地一拍桌子,“胡闹!你疯了吗!” 俞凯怕李炎隆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语,夺过手机解释道:“其实是这样的……”他想了想道:“母亲您不是说过么,我身为东方家唯一的子孙,绝不可以和一个穷人家的女孩结婚,我觉得你说的很对,所以拒绝了雅雪,但是靖夜他不一样,他既不穷,也不是女孩,完全符合母亲你的条件。” “……” 东方夫人气得牙齿打颤,再也顾不得什么名媛气质了,对着电话大喊道:“我不同意!我不让你找穷丫头,你就故意找个男人来气我是吗?!东方楚风,你忘了你是谁的儿子了吗?!” 俞凯默默将电话离远一点,等那边咆哮完才淡淡道:“已经来不及了母亲。” 东方夫人一愣,“什么意思?” 俞凯道:“纳兰这个姓母亲也许没听过,不过梦泪璃殇.伊蝶千灵家族总该听说过吧,纳兰是这个家族这一代唯一的男丁,母亲懂了吗?” 东方夫人呐呐道:“梦泪璃殇.伊蝶千灵家族?!难道是那个与欧洲皇室密切相关,拥有全世界百分之九十的宝石开采权的家族?!天哪!这位少年竟是出自皇室,难怪气场这般与众不同!我的儿子,母亲需要去找你的父亲和祖父商量你们的婚事,你们先自己用餐吧。” 说罢便急匆匆走了出去。 俞凯哼笑一声,“我真是期待,等她知道雅雪才是这个家族唯一的继承人时,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李炎隆一本正经地问道:“你嫌弃我是个穷小子?” 俞凯抿着唇不悦地看他,这人不会说笑话,偏偏喜欢开玩笑,每次都有如寒风过境,让他被生生冻成冰雕。 李炎隆又问:“因为我的全部资产加起来还不到一百亿?” 俞凯嘴角一抽,朝他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让佣人们快点上早餐。 不愧是东方世家的小少爷,光是早餐就准备了上千份,一百米长的桌子都被餐盘摆满了,好像生怕他吃不饱一样。俞凯唯一不能理解的问题是,为毛每一份早餐都是一毛一样的,多几个选择会死吗,会吗?! 浪费是可耻的! 等早餐上完准备开吃的时候,李炎隆又问他:“你嫌弃我,是因为我不能让你每顿吃一千人份的早餐?” 俞凯怒了,“你丫有完没完,我嫌弃你面瘫,你倒是有本事改啊!” “……”李大人终于不再玩角色扮演,肯专心吃饭了。 …… 东方夫人的效率是极高的,很快便联系上了纳兰靖夜的父母。 前面说了,纳兰靖夜和雅雪的母亲不是同一个人,他的生母家世普通早早就去了,后来他父亲认识了欧洲皇室的皇族,这才有了雅雪,因此雅雪是真正意义上的公主,但是纳兰靖夜只是一个不被父亲看重的穷小子。 不过这些都是不足为外人道也的事,东方夫人并不知情,她兴冲冲地过来说亲,一再表示两个孩子情投意合,希望纳兰靖夜的父母能够同意。 纳兰靖夜的继母一直担心这个继子将来争抢自己女儿的财产,现在他攀上了东方家算他有能耐,哪有不同意的道理,只希望越快越好,等结了婚就有理由把这个包袱扔给东方家了。 两家人各自的算盘打得啪啪响,婚期很快就定下,婚礼的布置前所未有的豪华盛大,几乎闹得人尽皆知。 俞凯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东方夫人已经准备好一切,就等着他们这对新人走个过场了。 这神奇的剧情进展啊…… 俞凯在这一刻终于了解了樊远话中的深意,下层位面剧情力量相对较弱,很容易受到干扰,稍微搅动一点点,可能剧情君他瞬间就会分崩离析,崩得连它妈——原文作者都认不出来。 上层位面则比较稳定,因此“惊喜”也就少一些。 不管怎么说,他这就要跟李炎隆结婚了? 俞凯觉得自己的小心脏有点受不了了……结婚啊,这可是结婚啊!人生中的头等大事,竟然是在下层位面里被几个路人甲安排的?会不会太草率了点! 相比之下李炎隆就显得淡定多了,他认真道:“既然你喜欢结婚,以后每个世界都结一次吧。” “……”俞凯冷漠地说:“不用了谢谢。” 俞凯挎着原主父亲的臂弯走进礼堂,不愧是全世界最豪华的结婚礼堂,不说会场所有的灯光、鲜花有多高级,光是从占地面积上就遥遥领先于那些低级的礼堂! 没错,这是一间超、级、大的礼堂,从入口处走到牧师的宣誓处目测有……好吧目测不了,因为根本就看不到尽头! 走了半个小时候后,俞凯隐隐有些冒汗,再看原主的父亲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真是难为他一把年纪,在儿子结婚这天还要走马拉松,实力心疼! 走着走着接到一个电话,东方夫人打过来的,让他们快一点,宾客们要等不及了。挂了电话后父子两相识一笑,没错是苦笑,然后撸起袖子开跑。 跑跑走走将近一个小时才看到了人,这时候太阳都要下山了,为了让各位观礼的宾客能赶在天黑之前能走出礼堂,只能尽量简化婚礼的步骤,俞凯跟李炎隆匆匆忙忙换了对戒,然后牧师说了几句话,礼成! 俞凯还没喘过来气,又被众人簇拥着往外走…… 此时此刻他除了抑制不住地想骂脏话之外,还非常心疼原主他老爸,可怜见的,额头一直在冒虚汗呢,等走出去大概就可以直接送往医院了。 果不其然,刚出了礼堂东方老先生便倒地不起,被东方家的保镖送去了医院,俞凯看着汽车尾灯悲壮地叹了口气——壮士一路走好! 本以为今天的事情算结束了,结果又因为新房的事闹得不可开交,东方夫人觉得她是嫁儿子,当然是住在对方家里,可是纳兰靖夜的继母却不这么认为,纳兰靖夜又不是她亲儿子,凭什么结了婚还住她家里。 话一说开可不得了,尤其是东方夫人今天得知了雅雪其实是梦泪璃殇.伊蝶千灵家的小公主之后,受的刺激不可谓不小,结果现在又得知她的好女婿其实是个穷小子,竟直接给气晕过去,被东方家剩下的一批保镖送去了同一家医院。 宾客渐渐散去,俞凯怅然若失,他人生中的第一场婚礼,竟然就这么滑稽地开场,落寞地收场,真是糟心到没朋友! 李炎隆看着黑夜也不知在想什么,过了半晌忽然把俞凯抱起来大步朝前走去,要搁平时俞凯肯定是不愿让人抱着走的,不过他今天跑马拉松跑累了,实在懒得动弹。 两人回到了东方楚风的那间单身公寓,俞凯已经在李炎隆怀里睡着了,鼻息间发出轻微的鼾声。 李炎隆凑他耳边道:“你睁开眼看看我。” 俞凯迷迷糊糊地眯开一条缝,只见首席执法大人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形成一个非常浅淡的弧度,维持了一秒左右的时间…… “……” 俞凯惊悚地瞪大眼眸,过了好半晌说:“你管这个叫【笑】?不行不行,再来一个!” 李炎隆说,“等下次结婚再说。” 俞凯想起他说,以后每个世界都要结一次婚……这样的话,倒也不算吃亏嘛,他摸着下巴暗忖。 …… 第二天所有的报纸头条都在报道,梦泪璃殇.伊蝶千灵家族破产,以及东方家族掌权的夫妇俩双双住院,东方家族所有权利归于东方大少爷东方楚风之手。 俞凯看了眼身旁安静吃早餐的男人,想起他那次追问自己是不是嫌弃他穷的事,嘴角微抽,丫的竟然真的往心里去了…… 于是原本一千人份的早餐,现在特么变成了两千人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