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神妃:帝尊矜持点》 第一章 苏醒 波光嶙峋的溢水河上一搜客船自淮南驶向皇都,雕刻精美的门窗以及精致的仓板无不透漏出这船的主人不仅品味不凡,也是一个富家子弟,划过水天的阳光自疏窗射入船内,与外面的古素典雅不同,船舱内空间有两间屋子那么大,屋内紫檀为桌,楠木为椅子,白玉为窗,雪纺为帐子,床铺上铺着上好的白貂软褥,柔软的云被下只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脸颊,只是此刻床上人紧闭着双目,睫毛轻颤,云被下的一双小手,紧紧地握着靠在床边软塌上,一手握着书卷,眉眼如画,神色淡雅,一身白衣更衬出他闲云野鹤般气息的男子。 “公子,还有两日我们就要到京城,这个女人到底还能不能醒过来呀!” 一身黑衣,五官分明的银翼望了一眼床上死抓着主子不放的女人不悦地问着,自己公子这般风流雅致的人物,对他爱慕的女人比溢水河上的水还要多,总是想尽办法的接近公子,却没有一个像这个女人这般。 在8个月前,他陪着公子到巫云山拜访比邻国的鸿儒学士,公子一时来了雅兴到巫溪游玩的时候,两人经过巫溪瀑布的,一道银光自瀑布后划过,两人距离还远,又被银光晃到了眼睛,还来不及去看瀑布边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只听‘噗通’一声巨响,下面的深潭被激起一层层浪花,银翼望了一眼眯着眼前瞧着水面的詹青少。 “公子,我先去看看吧!” 依旧凝视着水潭的詹青少点了点头,默许了银翼的话,银翼施展轻功几个起落已经到了潭水边,等他看清楚掉落水中的人后,对着身后看似闲庭散步,已经近在咫尺地詹青少回了一句。 “公子是个女人!” “女人!”这种生物不少见,这个词也不少听,但是对于这个动物他却很少碰触,走到水潭边瞧着,湛青色的溪水里,嫣红的衣衫浮在水面,像极了怒放业火红莲,在阳光下,青山碧水间格外的耀眼,刺目。 “把人捞上来。”望着水中的人影,詹青少微微蹙眉,淡声吩咐着身边的银翼。 听了詹青少的吩咐,银翼错愕地抬头看向身旁的主子,是不是他听错了,向来视女人为无物的主子竟然要叫她去捞一个女人。 “嗯?”詹青少侧头望着身边不为所动地银翼,微微地扬起声音。 “是!”对视詹青少询问的目光,银翼慌忙地拱手,不再迟疑跳下水,把人打捞起来,始终站在岸边的詹青少望着上岸的银翼,把人拖出水面,翻转过她的身子,居高临下望着两人的詹青少在清楚银翼怀中人的容貌后神色一怔。 阳光下,银翼怀中的女子,墨发如瀑,容貌倾城,嫁衣似火,峨眉紧蹙着,睫毛低垂,上面挂着的水珠折射出七色的光芒,明明该是狼狈不堪地容貌,可不知怎么的,瞧着眼前人詹青少就是移不开视线,胸口似乎有一团火在蠢蠢欲动,燃烧着他的理智,等他回神的时候,手已经触摸到女子的脸颊。 “公子!”望着詹青少的模样,银翼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怀疑自己救上来的会不会是什么妖怪啊!不然那怎么能让向来洒脱不羁,不尽女色的公子露出这般迷恋又温柔的表情呢! 但是那些话本上妖怪都是用一些手段才能迷惑住人的,这个女人长得很美,可她却什么都没有做过啊! 被银翼喊回神的詹青少并不曾收回自己的手,把手移到女子的肩膀上,微微用力把女子的身子从银翼怀里拉到自己怀里,另一只手抚上女子的后背,把自己体内的真气输到女子的身上,为她驱寒,祛除湿气,等到詹青少撤回手后,身前的女子顺势往后跌入詹青少的怀中,朱唇张开,突出几口水后,睫毛颤动几下。 “父皇,母后,不要,不要抛下怡浓!”断断续续,虚弱无力的几句话,却吓得银翼面色惨白,惊恐地望向詹青少。 “公子她是!”银翼的声音顿住,难以置信地望着詹青少怀里的女人,表情倒像是吃了苍蝇一般惊恐不安。 詹青少摇了摇头,心底也同样划过一丝疑惑,从比邻国的京城到这里,少说也要一个月的时间,可是怡浓公主大婚就在昨日,秋怡浓怎么可能会到这里呢!如果不是秋怡浓在比邻国还有谁会喊‘父皇’‘母后’呢! 第二章 背井离乡 比邻国怡浓公主这个名字他也不陌生,想要知道这个人是谁也只有等她醒过来才行了,如果她真是比邻国的公主,以她的身份对自己以后要做的事情,一定会大有帮助,一百年前比邻以武力压制苍丘,才有他今日背井离乡,天道轮回,一百年后就由秋家人住他完成大业吧!想着詹青少唇角微扬,露出一丝轻柔和煦的笑容。 而他这一等就等了8个月,从初春等道了炎夏再到寒冬,等到一切都结束了,他这个外出避难的质子也该回比邻的京城与新皇帝见见面,培养一下感情才好。 “嗯!知道了,让羽然准备好早餐,你退下吧!”詹青少翻了翻手中的书本,淡声的吩咐着银翼。 “是!”银翼望了一眼玉床上的人,恭敬地应了一声,公子这么吩咐了他还能说什么,以公子的才智必定不会给自己找麻烦才是,又瞧了一眼床上的人才出去。 等银翼离开后詹青少的目光转到窗外。“都说京城帝王之气旺盛,你身为皇族之人回到这里,也能早点醒过来吧!”京城内新帝登基风云莫测,詹青少望了一眼床上的人。 “看到今日朝堂上的人,想必你也会不甘心吧!”轻柔的声音透着一抹兴味,视线移到床上,瞧见挂在女子脖子上那颗染着淡蓝色光辉的鲛人泪珠,眯了眯眼。 “羽然,今晚给小姐洗漱完,带着她到床边赏一赏今晚的月光。”瞧着窗外顾青少淡声的吩咐着,今晚可是十五,月圆夜啊! 最近船只靠岸他都会派怡煞和银翼到岸上的书嗣买一些书回来,最近他研究一本话本的时候,在古籍里读到了一句话,他很向验证一下,看看这个故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是,公子。” 羽然放下手中的早点,望了一眼床上的人,轻声应着,自从小姐被带回来就是羽然照看着,已经过去半年多了,羽然和小姐也是有感情的,偶尔她也会和小姐讲讲话,银翼一直说小姐只是一个活死人,羽然可不这么觉得,她觉得小姐是听得到她说话的,偶尔她也会看到小姐动的。 “小姐我们已经到京城了,京城可比别处热闹的多,不知道小姐喜不喜欢京城,对了,大家京城在天子脚下,人杰地灵,所以这里的美女才子特别多,当年的圣后可是咱们这九州大地上最美的美人,后来的怡浓公主也是,不过红颜薄命,上天都嫉妒她们呢!小姐!” 在羽然帮怡浓盖好云被的抬头的时候,恰好捕捉到秋怡浓颤抖的睫毛,动了动一行清冷划破脸颊,自她白皙的颊边滑落下来,“小姐!”伸手摸到秋怡浓脸颊上的泪珠后,羽然惊呼出声,引来门口护卫,护卫推门而入。 “快去叫公子,告诉公子小姐醒了!” 羽然惊喜地望着外面的护卫叫嚷着,听了羽然的话,守门的护卫赶紧跑了出去,到船舱的会客厅找詹青少,听了护卫的禀告,詹青少俊美的脸上漏出一丝了然的目光。 “果然是要效果的!” “公子你说什么有效果啊!”站在一边的银翼和另外一边的同样一张扑克脸的年轻男子同样好奇的瞧着詹青少。 “这事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你们自会知晓!”说话间詹青少起身脸上始终带着轻柔的笑容,眼底难掩一丝期待,见他要出去,银翼拿过一边白色貂裘大衣披到詹青少的身上,詹青少接过银翼的动作,自己系好貂裘大衣,踩碎了一地的月光进了内藏。 “这里是哪里?你又是谁?” 屋内秋怡浓缓缓地睁开眼睛,望着陌生的地方,身子似乎在软塌上,身下却在晃动着,瞧着眼前又是惊讶,又是欢喜地姑娘,淡声问着,目光逡巡着里的一切,她是不是在做梦。 抬手遮住眼睛,眼前是一片大红,那是父皇与宫人的血色,映红了她的大红嫁衣,对了是她婚礼,秋易白背叛了她,还杀了她的父皇,颠覆了她的国家,她不相信这是真的,暗暗地凝结神力,她要亲眼见见,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春风轻柔拂过大红大红灯笼,艳红的喜稠红浪翻滚像是要染红这大红夜色,比邻国最宽的长荣街道上家家张灯结彩,红烛齐明出处透漏着喜庆,星月之辉都被这满城喜色掩盖的暗淡无光,百姓的脸上无不洋溢着喜悦笑容一一奔走相贺,当真是普天同庆。 “公主啊!公主本来就是倾国倾城貌,做了新娘子简直是天仙般的人物了,等到驸马爷见到公主啊!肯定会被你迷的七荤八素的。” 第三章 悉心栽培 燕翅宫中朱红铜镜,鸳鸯喜被,赤杯成双,龙凤蜡高燃,满屋的喜色与艳丽,却抵不过梳妆镜前一身大红喜服,头戴紫金凤冠,凤冠上的白玉珠帘勾在凤冠两边,镜子女子眉眼如画,朱唇如瞎,一双妙目,恍如春水秋波,当真是人间少有的国色。 “新雅你现在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等哪天我就告诉母后,也给你选一个夫君,早早地把你嫁出去,省的你在我身边耍嘴皮子。”说话的时候怡浓公主侧转身子,用手指轻点身后羽然白皙的额头,轻声地笑骂道。 “哎呀!人家只是说实话啊!公主我从小就跟在您身边,我可不要嫁出去,我要一辈子伺候公主,以后还要照顾公主的小皇子呢!” 怡浓公主是当今圣上和圣后唯一的女孩,也是这比邻国唯一的公主,皇上和圣后情深义重,比邻国的后宫唯有皇后一人,两人也只有秋怡浓这么一个女儿,公主自幼受到皇后悉心栽培,不仅容貌与圣皇后一般倾城倾国,性格如圣皇后一般文雅贤淑,聪慧善良,若是皇上百年之后,这比邻国将会迎来第二位女皇。 一百年前比邻国的第一位女帝,也就是秋怡浓的祖母鸣凰皇帝以公主的身份平定三番叛乱继任女帝之后,创出鸣凰盛世,四方诸国臣服,万民归一,那天秋怡浓以女儿身登上比邻国的帝王之位,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加上怡浓公主深得民心自然不会有人反对,所以怡浓公主的孩子,必定是以后的皇子。 “你这丫头嘴巴是越来越没有遮拦了,什么皇子啊!你要是在这么没有遮拦。我……” “公主,侍卫来报,护国公世子秋易白的迎亲队伍已经到皇城外了,圣后让我通知您,准备一下,咱们要去庆宁店举办大典了。” 不等秋怡浓的话讲完,从门外推门而入一身短袖红杉的青梅手里握着长剑,清丽的脸上漏出轻柔喜悦的笑容,一改平日里沉稳的性子欢愉地叫道。 “青梅,你怎么也学着她们这些小的,哪里都敢大呼小叫。” 听青梅说秋易白的迎亲队伍马上就要到了,秋怡浓俏面一红,想起当初的翰林夜宴,那个温文儒雅,风流倜傥,性情温和的男子,为了掩饰自己的羞涩,故意放大声音假装生气,斥责进门的青梅。 站在怡浓公主身后的新雅和身后的八名丫头,低着头憋着笑,青梅瞧着她们几个憋笑的模样,在看一眼红了脸颊的怡浓公主,忍不住笑了出来。 “是,我的好公主,是青梅的错,青梅下次不敢了,要不然我去回了圣后,就说公主要我们谨言慎行,过会什么烟花爆竹千万不要点燃,免得坏了规矩。” 青梅憋着笑一本正经地望着秋怡浓,秋怡浓身后的一众丫头却笑得合不拢嘴,一时间清脆的笑容充斥在大红喜房当中。 “我平时就是太娇惯你们了,看来我真是要整肃我的后宫了。” 平日里秋怡浓并无架子,生在王族加上良好的教养,有与生俱来的贵气,但是她却从不会以身份压人,而是按照母后教她的,‘胸怀天下,以德服人。’才是用人之道,从小到大和身边的丫头们不像主仆,更是姐妹。 “我的公主大人,您可千万不要乱动,这十层嫁衣比您的公主服还要难穿,您要是弄乱了,指不定要什么时候才能穿好呢!你要罚咱们什么时候都可以,何必急在这一时呢!您可要小心点啊!” 见秋怡浓起身,站在她身后的新雅慌忙地上前拉住秋怡浓的,可怜兮兮地望着秋怡浓,纠结的小脸比吃了黄连还要苦,身后的一众丫头跟着点头。 秋怡浓瞧着身后神色紧绷的众位丫头,樱唇上扬,“这次就放过你们!如果再有下次,看我不好好地收拾您们。” 瞧着自己一身大红喜袍,她心里也犯嘀咕,平日里若不是随着父皇和母后上朝,她总是一身简衣便服,不然也不会被秋易白误认为丫头,还是一个不受宫里人待见,经常被人欺负的丫头。 “启禀公主!圣后娘娘派老奴邀公主到富康宫去见皇后。”隔着艳红双喜玛瑙珠帘,圣后身边的二等嬷嬷,孙姑姑站在外面半屈着身子,低垂着头恭敬地说道。 屋内地几个人对视一眼,新雅对着外面的姑姑做了一个鬼脸。 “有劳孙姑姑去回了圣后,公主马上过去。” 这孙姑姑只是一个二等嬷嬷,确是先皇夫表妹衡南君主带进宫的,后来这衡南君主被赐婚与骠骑大将军,两人育有一子也就是当今圣上唯一的表弟,加封为衡南王后又赐国姓衡南王秋明朝的乳母。 第四章 面红耳赤 后来衡南王妃重病辞世,衡南王妃就把,这孙姑姑交给了皇后,成了寿春宫中的二等嬷嬷,此人平时不苟言笑,那些小宫女们见到她都像是老鼠见到猫一般,在这位姑姑面前也会比皮平时规矩得多。 “是,老奴告退。”孙姑姑应了一声,微微地抬头似乎想要通过帘子看一眼,屋内的人,最终却面面相觑,这孙姑姑平时是极其懂礼数的,今日是怎么了,等孙姑姑出了门,几个人互视一眼,眼底流露出错愕的表情。 如果秋怡浓和新雅,青梅当时明了孙姑姑这一眼是为了什么,就不会有以后的事情了,秋怡浓到富康宫的时候,他的叔父秋明朝也在宫中,秋怡浓进了内室给皇上与皇后请安。 “好在咱们生在皇家,不然这么俊的丫头,我是真舍不得让她出嫁,怡浓这丫头要真是嫁到护国公的封地去了,别说皇嫂舍不得,我这个做叔叔的也是舍不得的,后悔做这个媒喽。”年过40的衡南王秋明朝打趣的说道。 “皇叔你又拿怡浓寻开心!母后,怡浓不要嫁了!”听了秋明朝的话,秋怡浓面上一红,小女孩般地拉起圣皇后的手撒娇道。 “都是要出嫁的人了,还这般孩子气,以后要你父王和我怎么能放心你呢!”圣皇后拉着秋怡浓的手笑着感叹,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样的,她当然清楚,怡浓从小就被大家宠溺到大,虽然聪明到底是没有经过什么风浪的,性子过于单纯别人的三言两句就能让面红耳赤,羞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皇后既然有事要交代,我和皇弟就到庆宁殿去等候你们母女。” 瞧着爱妻娇女,皇上威严的脸上漏出慈祥的笑容,作为一个手握皇权的男人,他最大的骄傲不是让比邻国延续母亲留下来的繁荣昌盛,而是能有爱妻娇女陪在身边。 一晃眼十几年过去了,自己的小女儿已经长大到了出嫁的年纪了,他这个为人父的既骄傲也有一点失落,就像是自己细心照料的花朵,终于开花了却被别人给摘走了,任谁心底都会不舒服,如皇弟所说要是怡浓真的嫁到外地去,别说庄儿就是他这个做父皇的也会整日以泪洗面咯。 “臣妾恭送皇上。” 听皇上这么说,圣皇后瞧着眼前的爱女,收回视线望向身侧的皇上,起身施礼后轻声说着。 站在皇上身边的秋明朝望了一眼圣皇后,漆黑深邃的眼底闪过一抹耐人寻味的光芒,只是此刻皇家三个人都处在喜悦当中未曾察觉,事后秋怡浓一直在后悔,如果她早一点发现,这样的悲剧就不会发生,她也不会失去自己的父皇与母后。 皇上和秋明朝出门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御前侍卫就来报秋易白已经到宫门外了,皇上已下令由衡南王世子秋浚在门口迎接娶亲的队伍。 听到秋浚这两人个字,秋怡浓樱唇上扬,脑子里勾勒出自己唯一的堂哥,那张邪魅的脸,据说这位堂哥不仅人长得邪魅做事也向来与常人不同。 他府里有十几位小妾姨娘,最为受宠的那位就是禁卫军统领秋远平家的庶女,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秋怡浓也觉得奇怪,秋家大夫人女儿早夭,秋家其余的女儿都属是庶出,这秋婉可是比邻国数一数二的美人,不过这位美人早就心有所属了,秋浚硬是要把人抢来做小妾。 她这些小妾容貌总有几分神色,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只有他自己知道,当时这件事可是闹得满城风雨,为了这秋明朝还把这他绑到皇上面前,让皇上治罪,谁知不等父皇开口,秋云平竟然主动进宫,表明秋婉是他送去给秋浚做侍妾的,并不是秋澈抢亲。 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做父亲的都这么说了,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秋浚和秋云平有了这层关系后,就到秋云平手下当差,由他迎亲到也不失面子。 “怡浓,你就快成亲,你必须要记住,你天生通灵的事绝不能告诉别人,知道吗?”打发走侍卫,圣皇后望着自己的女儿,眼底闪过复杂的神色,叮嘱着 “谁都不能知道,驸马也不行吗?”望着圣后谨慎的表情,秋怡浓小心翼翼地问着,父皇和母后之间就不曾有秘密,在她心里她和夫婿也不该有秘密,为何母后会如此小心地叮嘱她呢! “至少在你不能完全看透他之前,绝对不能告诉他。”圣后望着秋怡浓回道,怡浓年纪还小,有些事还是不要告诉她的好!她越晚知道对她越好,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个语言。 “母后放心,怡浓知道,这件事,要不是我最信任的人,一定不会让他知道。”望着一脸谨慎的圣后秋怡浓认定地点头。 第五章 五千迎亲队 “皇后娘娘,公主殿下,不好了!宫门外……门外!”跌跌撞撞跑来的侍卫脸色惨白,眼里满是惊恐,跪在地上身子都在发抖。 “大胆的奴才,这大喜的日子,在娘娘与公主面前失仪,小心你的脑袋。”站在皇后身边的贴身姑姑春闺厉声斥责道! “春闺,无妨,你不要害怕,慢慢说发生了什么事!”圣后握着秋怡浓的手紧了紧,压下心底地不安,淡声问道。 “禀……回禀娘娘,驸马!不,是秋易白带领的五千迎亲队伍并不是来迎亲,而是”望着座位上的皇后太监脸色稍霁,由于惊恐话依旧说得磕磕绊绊的。 “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听了内室太监的话,圣后从榻上站起来,神色凝重地望着跪在地上的公公,秋怡浓心底一阵不安,随着圣后站了起来。“母后!” “而是造反!”内室公公握紧身侧的手,吼了一声脸上不禁血色全无,额头已经渗出了薄薄的汗水。 “造反!”听了这话圣后不稳地身子往后退了两步,踉跄地坐到床榻上,眼神木然地望着外面。 “母后!”秋怡浓握着圣后的手呼喊一声,她来不及心疼,来不及震撼,更来不及惊恐,她想到了父皇,他现在就在宫门口,皇宫的规矩,外臣以及外戚入宫必须交刃卸甲,不准带着兵器,秋易白发动政变必定是在宫门口。 “禁卫军呢?”刚刚侍卫说父皇已经派秋浚到门口迎接秋易白,政变来的突然,调护城军需要时间,但有秋浚手中那一万禁卫军对付秋易白的五千人马,就算不能把叛军全部绞杀,总能抵挡一阵子,只要皇叔调护来城军,秋易白的五千人马,就会被前后夹击,一定能护住皇城。 “禁卫军由衡南王世子统领,他们喊着诛杀判罪,实则已与秋易白同流合污,他们的刀子砍得都是御林军和宫中的护卫。”这才是最要命的,这秋浚是一起造反的乱臣贼子。“现在他们的人马已经攻入了前门了,其余三个宫门都是禁卫军把守,御林军想要出城调兵,比登天还难了。”内室太监边哭边说道。 “陛下呢!”回神后皇后娘娘站起来,精致的眉眼间露出坚韧的气息,冷冽的寒意闪耀在那双清冽的眼中,一改往日的文雅端庄,露出丝丝霸气。 “还在庆宁殿。”跪在地上的内室太监慌忙地应着。 “母后!”秋怡浓看向身边的圣后,跟着平静下来,一瞬不瞬地望着身边的圣后,眼底闪着敬佩与信任。 “天命神女降比邻,三国分裂转乾坤,一朝尘土旧梦去,秋水怡心浓昌荣!” 听到秋怡浓的呼喊,圣后转头怜惜地望着身边,神色凝重地秋怡浓,说话的时候伸出手抚摸着秋怡浓艳丽的脸颊。“如果可以母后多希望,我们只是平民百姓,只要我们一家人平平凡凡得就好。”泪眼迷离地圣后一瞬不瞬地凝视着秋怡浓,哽咽道。 “母后您在说什么?”瞧着泪眼斑驳的圣后,秋怡浓伸手握住圣后放在自己面颊上的手,惶恐地问着,眼底闪耀着恐惧和不安。 “报娘娘!叛军已经冲进皇宫了,皇上带着禁卫军在凤华道上阻止叛军,特地让属下告知娘娘,天命如此,请娘娘不要在由于了。” 秋怡浓瞧着眼前一身大红衣衫已经分不出是衣服原有的红色,还是鲜血染成红色的禁卫军,心如刀绞,今天是她大婚之日,父皇特意命人赶着的红服,平日里禁卫军那一身严肃的黑袍都变成红色,为的就是一个喜庆,到最后却成了他们的丧服,再也压抑不住心底疼痛,眼泪自眼角滑落。 “母后,我去救父皇。” 想到父皇还在外面浴血杀敌,秋怡浓心底的怒火愤然而生,她要去问问那个明明对她百般宠溺的男人,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说会一辈子对她好的男人,怎么能如此狠心利用她的,制她与万劫不复之地,推她进灭国的深渊。 “傻孩子,这个时候你出去还能做什么?跟母后走。”听了侍卫的话,圣后脸上漏出决然的神色,拉住秋怡浓的手,说完拉着她就往外走。 “娘娘这是想要去哪里呢?”圣后带着秋怡浓刚到宫外,孙姑姑就带着一堆人堵住了两人的去路,瞧着神色冰冷比往日更加无情的孙姑姑。 “孙姑姑平日里皇后对你不薄,你怎么能如此狠心背叛皇后。” 孙姑姑是谁的人众人心底明了,秋澈可是衡南君主的儿子,孙姑姑此刻所作所为必定是为秋澈做内应的,春闺气愤地挡到皇后和秋怡浓跟前,顺便跟身后的春梅,青梅以及羽然试了一个眼神。 第六章 大内高手 “孙姑姑平日里皇后对你不薄,你怎么能如此狠心背叛皇后。” 孙姑姑是谁的人众人心底明了,秋澈可是衡南君主的儿子,孙姑姑此刻所作所为必定是为秋澈做内应的,春闺气愤地挡到皇后和秋怡浓跟前,顺便跟身后的春梅,青梅以及羽然试了一个眼神。 “皇后娘娘的恩情老奴自是不会忘,现在外面佞臣作乱,老奴特意来保护娘娘与公主,你们还楞着做什么,还不把皇后娘娘和公主都请到宫中,以免刀剑无眼,伤了皇后娘娘和公主,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的。”瞧着春闺孙姑姑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冷哼一声继续说道。 “是!”听了孙姑姑的吩咐,跟在她身后的十几个人,最前面的两个内室太监走了出来,就要动手。 “啊!”还不等两人的手触碰到皇后与秋怡浓,护卫在前面的春梅与青梅手中的长剑,同时拔出,两个内饰太监并不曾防备,以为皇后与秋怡浓不敢反抗的,两人剑过来的时候,已经没入了她们的胸口,鲜红的血液在暗夜里格外刺眼,秋怡浓从小在宫里长大,锦衣玉食惯了的,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是的鲜血与死人,心口一阵沉闷,身子摇摇欲坠,好在圣皇后一直在她身边。 “青梅与春梅意图谋反,你们还不快动手那下。”瞧着跟前倒下的两个内室太监,孙姑姑的神色变了变,也只是瞬间,发狠地喊道。 “是!”孙姑姑一声令下,身后的十几个人都围了上来。 “娘娘您和公主快走,这里就交给我们!” 春梅和青梅挡在皇后和秋怡浓身前,她们两个自由被皇上留在宫中保护秋怡浓和皇后,武功与大内高手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对面这些人确实大内一定一定的高手,好虎不低群狼,两人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与她们拼杀的时候对着身后的圣后和秋怡浓喊道。 圣后望了一眼打斗的人,知道此刻不能耽误,拉着秋怡浓就往冷宫的方向跑去,见皇后和秋怡浓逃走,孙姑姑先追了过去,护在皇后身后的春闺从地上捡起一把刀子。 “娘娘您和公主赶紧走。”说完就朝着孙姑姑扑过去,手中的刀子直直地刺入孙姑姑的胸口,她也被身后的侍卫贯穿。 “春闺!”听到身后的声音,圣后和秋怡浓转头刚好看到春闺死死地包住侍卫的腰,防止他在追过去,拜托不了春闺的手臂,侍卫手中的长刀正胡乱地砍着春闺的后背,双眼无神,神色凝固地春闺,嘴巴像是缺氧的鱼一般,一张一合地念着“快走!快走!” “春闺!”皇后一声惊呼之后,被吓得神色惨白,唇齿都在打颤的秋怡浓低声呢喃着,除了父皇和母后,春闺也是看着自己长大的,最疼自己姨娘啊! “走!”悲痛欲绝,视死如归的圣后,咬牙瞧了一眼浑身是血的春闺,为了她们已经有这么多人牺牲了,她不能辜负了母后的嘱托,一定要让怡浓活下来,说完拖着秋怡浓往冷宫的方向跑去。 从小就在深宫长大,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是秋怡浓最熟悉不过的,以往的胜春她也喜欢穿梭在各个宫殿之中,比邻国的冷宫并没有废妃与弃妇,这里和别处一样,到了春天也有大片的玉兰盛开,夜风拂过落花如雨,美丽而静宁,可今夜整个皇宫都被厮杀声,喊叫声,呻yin声所笼罩,以往这清幽的冷宫变得寒气逼人黝黑,阴冷。 “皇后娘娘,公主殿下,老奴已经等候多时了。” 清冷无声的冷宫门‘咯吱’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因为跑得太急,依旧在大口喘气的秋怡浓正惊恐地凝望着身后火光冲天的皇宫,听到这个苍老的声音,神色一怔,冷宫她也来过数次,却从未瞧见过门口的人。 朱红雕花大门被一个狗搂着身子,雪白的头发挽成一个发髻,像极了含苞待放的梨花,至于老妇人的容貌,不知是不是因为光线过于暗淡,秋怡浓根本就看不清楚她长什么样子,只能隐约地感觉到老妇人是在对着自己笑,随后她垂下头,佝偻的身子也就到自己肩膀,刻意弯腰的时候身子又矮下去一截,到和八九岁的孩童无意,左手握着一个拐杖,瞧着她老态龙钟的模样,若不是有拐杖支撑着,都要站不稳了一般,只是这声音却不见苍老。 “婆婆,今日宫内巨变,本宫只能把怡浓交给你了,婆婆,请您务必照顾好怡浓。”望着身前的老者,圣后拉过秋怡浓,把人推到老者跟前,俯身行礼后,轻声说着。 第七章 太平盛世 “母后!”秋怡浓顾不得大量身后的人,听了圣后的话,心头一紧,惊慌地叫了出来,眼底闪耀着珠光。“母后,你不要丢下怡浓,就算是死,我也要和您与父皇死在一起,怡浓是公主,怡浓不怕!”秋怡浓急切地握住圣后的手,惊恐地就恳求着。 “傻孩子,你还年轻,还有你该做的事情要去做,一百年前你皇祖母领兵大败仓丘国与龟兹国联军,换的百年天平盛世,可世事无常,你的身上流着皇族血液,不仅是为了你自己,也是为了整个比邻国,你要记住一定要活着,只要你活着,母后和你父皇就是死也能含笑九泉了。” 圣后拉着秋怡浓的手,含泪叮嘱着,说话的时候从自己的脖子上摘下一直佩戴在自己身上的鲛人泪。 “这个是你父皇当年给我的嫁妆,以后就让它代替父皇与母后陪在你身边,你要记住一定要活着。”说完圣后猛然地用力把秋怡浓推进冷宫。 “不,母后。”意识到圣后要做什么,秋怡浓惊恐地吼出声,站稳身子就要夺门而出。 就在她跨出脚步的瞬间,原本站在她身后的老婆婆一抬手,深青色的长袖挥出一道看不见的屏障,把秋怡浓的身子重重地弹了回去,“啊!”耀眼的白光遮住她的视线,等她在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朱红大门已经被关上。 “怡浓!我的孩子,记住母后的话,为了父王,母后,为了比邻的黎民百姓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隔着朱红大门秋怡浓仿佛听到圣后关切而又遥远的声音。 “不要!母后!”秋怡浓像是发了疯一般从地上爬起来冲向门口,奋力地拉着拍打着木门,门栓上的碎屑割破她的手指,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可这一切对于她来说都变得不重要了,眼前浮现出父皇,母后还有那些她熟悉的面孔,从此以后这些将不会再存在,这偌大的比邻国将不在有她的容身之处,为什么会这样的?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太爷为何要如此惩罚她! 她的父皇亲政爱民,她的母后温婉善良,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隔着高深的院墙,皇宫的厮杀依旧继续着,那一夜整个比邻皇宫,尸骸满地,鲜血成河,痛苦的呻yin声充斥在皇都的夜空,那一夜祥和温馨的比邻皇都,变成人间炼狱,宫中所有侍卫,太监与宫女无一生还,全部都都葬送在哪个深红色夜晚里。 当今圣上与衡南王秋明朝被叛贼杀害,圣后与怡浓公主下落不明。 三日后!在比邻国众臣的呼吁中,平定内乱有功的衡南世子秋浚,作为皇室的唯一血脉被比邻众臣推上比邻国的王座,成为比例国的新人皇帝,秋浚感念先皇恩德,追忆先皇特意改年号为,怀德年秋浚就是比邻史书上的第六位皇帝,怀德帝。 比邻国城中百姓在得知先皇归天,公主与圣后下落不明之后,自发的在王都城中寻找数月,当时怀德也贴出皇榜,有寻得圣后与公主下落者,赏银万两,封万户侯! 谁知道众人寻找数月后依旧无果,如此一来众人不得不怀疑,圣后与怡浓公主必定是死于叛军之手,又过数月,护城军少帅吴子袂在边城寻防时,发现两具女尸体,因为死亡时间久远已经看不出死者的容貌,但是因为吴子袂与怡浓公主自小相识,知道公主自小喜欢戴着芷兰香囊,而其中一具尸体上穿着十层大红嫁衣,腰间佩戴者凤纹芷草香囊,由此可以断定这具尸体就是已亡故的怡浓公主。 公主身边另外一个女尸,一身凤袍,身材与圣皇后无异,除了贵为一高之母的圣皇后,有谁敢穿皇后服呢!由此可以断定这两人就是先皇后与怡浓公主。 比邻百姓得知这一消息后,集体为皇后与公主服丧,怀德帝亲自把公主与皇后的尸体请回宗庙以慰二人在天之灵,当天作为乱臣秋易白也被带到宗庙,在见到公主身上的香囊后,秋易白一改往日的斯文儒雅,握着香囊抚地大笑,笑声响彻宗庙,同在宗庙的大臣面露惊疑之色,瞧着像是疯子一样的秋易白,大笑过后,眼底含泪的秋易白望向金龙雕椅上成为一国之君的秋浚,眼底闪着疼痛与嘲讽,最终化为冷笑。 “秋浚!相信我,你一定会后悔的。”说完从自己的衣袖里掏出一个与怡浓公主身上佩戴的一模一样的香囊,苍白的脸颊上漏出一丝轻柔的笑容。 第八章 号脉 ‘宝儿,对不起。’最后一个字说完,苍白的唇边流出艳红的鲜血,划过他优美的脸颊一直蔓延到百色囚服上,身子重重倒在地上,却睁着眼睛望着天空,伸出瘦骨嶙峋的手掌似乎要握住什么,直到她咽气的时候那只手才重重地落到地上。 自那日后秋浚为了安抚万民效仿故帝,也施行减税安民的政策,日出日落春去秋来已经是一年,她竟然睡了这么久啊! “怡浓姑娘醒了!” 低沉轻柔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秋怡浓转头看向身后人,青丝白衫,唇角含笑,眉眼温柔像极了窗外的月色的,她自小在宫中长大,见惯了容貌出众的人,但是这个人长得很好看,不是父王那种威严高贵,也不像子袂哥哥那般骁勇刚毅的美,更不想秋浚那般邪魅勾魂,也不像秋易白那般斯文俊雅,这个人没得闲散洒脱,只一眼就让人觉得顺服,想要靠近。 想到以前那些人,秋怡浓胸口一疼,喉间一甜,舌尖与鼻翼都偷着咸腥的味道,唇边有一股暖流缓缓地划过,鲜红的血液自唇角滑落低落在雪白的云被上,在明亮的夜明珠光中各位的醒目。 “小姐!”见秋怡浓唇边流出的鲜血,羽然惊慌地呼喊一声,拿过一边的手帕帮秋怡浓把唇角的血液擦干。 “羽然把人扶到床上。”顾青少往前走了几步,拉起秋怡浓的手腕,给她号脉,摸着她有些紊乱的脉像,知道她并无大碍,只是心结未通才会如此,放下秋怡浓的手,吩咐着羽然。 “是公子!”羽然听话的把秋怡浓扶上床,顾青少也跟着上床后,和秋怡浓一样盘膝而坐,坐到他背后把自己的真气输给秋怡浓,大概半柱香的时间顾青少收回手,羽然赶紧上前扶着秋怡浓躺下,瞧着额头冒出薄汗的秋怡浓,羽然帮她擦掉额头上的汗水,看向身后的顾青少。 顾青少望了一眼床上的秋怡浓。“她已经没事了,只是身子有点虚,等到他睡好了,自然就会醒了。”听了顾青少的话,羽然才算是放心。 顾青少望了一眼秋怡浓,眼底闪过一抹轻柔,没在多说什么,转身往一边的软塌上走去,见詹青少要休息了,羽然帮他解下貂裘大衣,自动的退了出去,顾青少抬起袖子,手臂挥船舱里四角镶嵌的夜明珠同时被落下的黑布遮住,夜深人静唯有船桨划水激起层层波浪,睡梦的秋怡浓,脑子里依旧浑浑噩噩的,唯有一个声音一直在重复着。 ‘双姝花开花落,岁月无偿时空流错,月缺月半月圆满,人离人散人相和。’隔着眼前那一层层薄薄的纱雾,轻柔幽远的声音好似在空中传来,眼前又有人影在晃动,秋怡浓站在迷雾之间不断的奔跑不断的寻找着说话人,却怎么也看不清那个人的一角,唯有一片白衣总在林间晃动。 不知道奔跑了多久,一道刺目的阳光划破薄雾,晃动秋怡浓睁不开眼,脑子里又在想着已经出了迷雾,她是不是可以看清楚眼前人的样子,慌乱中睁开了眼睛,眼前是雪白薄云纱帐,旁边的确坐着一股味白衣胜雪,手中握着书卷的男子。 “咱们就要靠岸了,我还在想当初你是躺着上来,此刻是不是又要躺着下去呢!”瞧着床上的秋怡浓睁开一双迷蒙的大眼睛,詹青少打趣道。 “你是谁?”望着身边的詹青少,秋怡浓心头一紧,她不清楚自己在哪里,她昏睡前之记得自己身在漆黑的冷宫里,站在她身后的老人听着她嘶声裂肺吼叫后,悠悠地叹息一声。 “公主!记住皇后娘娘的话,你要活着,为了你的父皇,母后也为了比邻的臣民们!”说完一道冷风从她背后划过,身子似乎落入完整深渊,耳边似乎有水在响,眼前却看到父皇双手握着长剑与人厮杀,还看到那张邪魅的脸,手中那柄长剑直直地刺入父皇的胸口,父皇用力挥舞着长剑的时候,长剑从父皇的身体抽出,父皇的血液的自秋浚的剑上低落,融进血泊当中,父皇永远伟岸的身子如山峦崩溃一般重重地跪倒在满是鲜血的大理石上,明黄色的龙袍已经变成深红色,鲜红的血液自他鬓角眉间划过,父皇的眼睛始终是紧闭着,她想要呼喊出声,可是喉咙似乎被什么东西塞住一般,怎么都张不开口。 “父皇!”身侧握成拳头的双手在微微地颤抖着,确实不由自主地呢喃出声,如此宁静的船舱,詹青少还是习武之人,这两个字全部落入他的耳中,瞧了一眼近在咫尺的秋怡浓。 第九章 天资聪慧 “天景四十八年春,晋国侯秋易白带领五千贼兵作乱,衡南王秋明朝与衡南王世子带领三万禁卫军,护城军连夜绞杀贼子,至第二日,五千贼子全部被绞杀,宫中侍卫,宫人为护驾,死伤过万,衡南王秋明朝战死,圣皇与怡浓公主下落不明,天景四十八年,三月十六,衡南王世子,秋浚天资聪慧,胸有大志,平息叛乱,故有先祖庇护,天命所受,登记称帝,改国号为怀德!” 知道床上的人想起了什么,詹青少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一字一句的念着比邻国史学馆中那些大学士,对那一夜的记录,以及秋浚登基大典上唱的诏书截断,秋怡浓自由生在皇家,对这些东西自然不会陌生。 果然詹青少读完这些,秋怡浓那张倾国倾城的笑脸上一片惨白,莹润的如水的眸子里满是苦涩与讽刺,樱唇上扬溢出一丝轻笑,随后笑声扩大,眼睛却有泪珠在闪耀,薄弱的身子像是风中的落叶不断的颤抖着。 瞧着詹青少心底不忍,缓缓地起身坐到玉床之上,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搂住秋怡浓薄弱的身子,第一次想要给一个女人依靠,想要好好的保护一个女人,然而这个女人确实一个亡国公主,还是当今皇上最想除掉的人,向来自扫门前雪的詹青少唇角上扬,他一点都不后悔,甚至有点庆幸是自己救了秋怡浓。 天水之间一抹橘红色划拨天水的相接的天然水帘,清冷的阳光映射到甲板之上,应在并肩而立的两个人脸上,拉长两人的身影。 “春去秋来,时光荏苒,一别不过数月,到向是过来几个春秋,相比这帝都又是另外一番风景了。”望着波光嶙峋,金光灿烂的海岸,詹青少淡声说道。 站在她身边同样一身白色貂裘大衣的秋怡浓,那张消瘦的小脸被裹在雪白的貂绒连帽里,格外的脆弱,衣衫被东风吹得瑟瑟作响,更显的她单薄,詹青少的身子往她身后移了移,“这片土地上有我秋季几百年的足迹,秋季祖训‘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 包裹在貂裘内的小手紧紧地握成拳,经过昨天她对羽然的旁敲侧击,已经大致的了解到现在比邻京城是什么样子了,就算是只剩下她一个人,她也要手刃仇人,夺回属于她的王位,为父皇报仇。 羽然说她的尸体和母妃在一起,是被子袂哥哥发现,她和子袂哥哥从小一起长大,她相信子袂哥哥,皇宫政变那一日子袂哥哥远在边疆,正与龟兹发生战争,等他得到消息回来的时候,秋浚已经掌握了京城兵权,子袂哥哥只是一个驻守边关的将军,就算他调兵进京也会于事无补。 更何况他不了解京城中的状况,也不能盲目发兵,等到他回到朝堂,秋浚一定会收了他的兵权防止子袂哥哥覆了他机关算尽才得到的王位,再以加官进爵的头衔安抚黎民百姓之口,等到子袂哥哥知道一切之后,手中已无兵权,那时候她能做的,也只是传出这样的消息,让秋浚误以为自己死了,不在派那么多人寻找自己,这样她才是安全的,仔细想来她至少还有子袂哥哥在,并不是一个人,还有那晚她只见到父王惨遭毒手,母后或许尚在人间,还有冷宫里的那位老人到底是谁,她救了自己,是不是也能救母后,还有那首诗是什么意思,母后和自己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有太多的东西充斥在秋怡浓的脑海里,想要知道真相她必须回到皇都,只有回到这里才能培植自己的势力,为父皇报仇! “国人是皇族后裔,铮铮铁骨,青少佩服不已。”望着身边身子单薄,眉宇间满是坚毅的秋怡浓,阳光罩在她的身上,像是给她镀上一层薄光,本就耀眼的容貌更是摄人心魄,天水之间早已无物,詹青少的心里,眼里唯有她的存在。 “你是仓丘国的王世子,到异国他乡必定不如在自己故国那般,自由自在,我也不好多做打扰,等船上岸,怡浓自会离去,公子救命之恩,怡浓也会铭记在心,它日必定想报。”想起身边还有一个人在,秋怡浓侧面看向身边人,说话时微微地俯身,随时落魄公主但与生俱来的高贵与优雅,自成风华。 “公主无需如此,能与公主相遇是青少的福气才是。”詹青少伸手在空中虚扶了一下,秋怡浓顺势起来,知道詹青少只是在和自己客气而已。 第十章 活的自由 詹青少望着低垂着眉眼的秋怡浓,心底明白此刻的秋怡浓和十几年前初到比邻国的他一样,在痛失母妃之后,又被王后陷害,被迫到比邻做质子,谁都知道这质子生死都由不得自己,处处都要小心,事事都要谨慎,面对任何人都无法完全的相信,现在的秋怡浓比起他来有过之无不及。 “我十岁就到比邻国,如今已有十几年,到比我待在仓丘国的时间还要久,已经忘记仓丘国的风俗习性,我自幼离国,除了父皇与几个同族兄弟,姊妹,也没有什么朋友,反而在这里有不少让我放不下的友人。”说完的时候远眺的眸子转了个方向直直地落到秋怡浓的身上。 他这话可不是说假的,自从母妃离世,在仓丘国已经他所留恋的东西了,这些年他在比邻不断的培养势力,为的只是活的自由,能够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以往他并不曾有这种感觉,自从遇到秋怡浓,他心底就有一股想要保护她的冲动,至于仓丘国那些人,他会慢慢地玩,总有一天她会让那些人得到该有惩罚。 “你?”听了詹青少的话,秋怡浓神色一沉,以往她有父皇母后护着,一直以为‘人之初性本善!’可是经历了这些,她不得不相信,人的骨子里贪欲无边,为了权力与地位,什么都可以出卖。 “公主不相信我,也是应该的,我虽与公主相处半年之久,但公主并不知道我的存在,比邻国不是有句老话。‘日久自能见人心!’”詹青少望着旁边一脸谨慎的秋怡浓,神色随和淡然,没有因为猜忌而不快。 “世子严重了,怡浓并不是不相信世子,只是世子救命之恩怡浓以不知道如何回报了!”对视詹青少坦诚的目光,秋怡浓心头一跳,是啊!要是詹青少想要做点什么他早就做了,她以前虽不曾见过詹青少,但是詹青少的名字她还是挺过的,世人都说青少世子,风流倜傥,虽是旷世之才,却是闲云之指,为人随和,交友甚广,只想过梅妻鹤子的生活,可不是为什么秋怡浓就是觉得,詹青少的确是风流倜傥,也有旷世之才,但是却并不是胸无大志之人。 “公主严重了举手之劳而已,不过,公主真是想要给青少点什么,倒也不难。”瞧着神色平静的秋怡浓,詹青少漏出轻柔的神色,温柔地凝视着身侧的秋怡浓。 “什么?”秋怡浓抬头望向詹青少,被他勾起了好奇心,看了过去,对上詹青少的目光,心底一颤,心头都乱了节拍。 瞧着秋怡浓单纯又好奇的目光,心头一动,“青少此生无大志,为求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不知公主能否成全在下呢!”低沉轻柔的声音,在瑟瑟的东风里格外的清晰,温柔却吓得秋怡浓心头一颤。 詹青少虽是仓丘国质子,但是他为人洒脱,性格和顺,才华横溢,素有美名在外,有多少王宫大臣想要把自己的女儿嫁给詹青少,可他总是过惯了闲散生活,怕误了小姐终生唯有拒绝了上门提前之人,对于那些暗送秋波的女孩,更是眼观鼻鼻观心,比柳下惠还要柳下惠,好多人都怀疑他是不是又问题,或者直接猜测,他根本就不喜欢男人,可今日他却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秋怡浓瞠目结舌,完全不知道如何回答。 “世子,船以入港!” 就在两人相顾无言,不知如何打破这沉闷的气氛时,从船舱走上来的银翼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听到银翼的声音,秋怡浓感觉转移视线,不自在的咳嗽一声,詹青少勾唇一笑,其实他也有点惊讶,自己怎么就说出了这么唐突的话。 “下船之后人多口杂,只有委屈怡浓了!”‘怡浓’这两个以往只有父王和母后会叫她,每次听到都是有满满的宠溺在里面,可从詹青少嘴里喊出来,秋怡浓总觉得里面多了一丝暧昧不明的意味,而且他还叫的这么顺口。 “世子严重了,如今是怀德年,故国以逝,前朝公主自然也不该在这个世上。”秋怡浓垂着头,想起现在的年号,心底一阵酸涩,更有里却无半分凄凉之意。 “怡浓能这么我就安心了,好歹我们相识也快一年了,怡浓叫我名字就好,你这样叫我总有几分生分!” 瞧着秋怡浓收拾好的情绪,詹青少心底暗暗佩服,果然是经得过大风浪的公主,不会像一些小家里的小姐,经受不了一点委屈,只能依附于别人才能生存。 秋怡浓瞧了一眼詹青少,张了张口不知怎地就是喊不出他的名字来。“我看我们还是赶紧下船吧!”说完俏面一红,急切地往船舱里跑去,瞧着秋怡浓的背影,詹青少露出轻柔的笑容。 第十一章 假传圣旨 “公子!” 银翼瞧着詹青少的样子,心底难免担心,这秋怡浓可不是别人,公子也真是要么不喜欢,喜欢上一个就是这么特别的。 “走吧!” 不理会银翼担忧的目光,詹青少拢了拢自己的貂裘大衣尾随着秋怡浓而去,到了港口,世子府里的下人早就守候在此恭候着詹青少,秋怡浓担心自己被人发现,退居在奴仆群里,身边有羽然照顾着。 平日里比邻国许多王孙公子都与詹青少较好,那一日宫廷政变,除去宫内的侍卫,宫内,太监,其余的王宫大臣并未曾受到波及,皇家家宴定在酉时,政变发生时在未时三刻,等到文武百官想要进宫的时候,正门已被封锁,秋明朝假传圣旨‘清剿乱臣为由关闭城门!’等到一切结束的时候,不过是换了一个皇上而已,得知詹青少回来,这些世家子弟都到港口来迎接。 秋怡浓此刻薄纱敷面只漏出一双眼睛来,若不是相熟之人到也看不出什么来,詹青少与众人寒暄一番之后,许诺休息三日后邀请众人道一品楼庆祝的时候,远远地走来一堆人马,瞧着驾驶是来港口巡视的,年关将近,各个港口码头,皇城内的出入口都会严加看守,以防有不测发生,原本众人是不甚在意的,只是瞧见来人,有人滋滋赞叹道。 “哎!我到猜是谁有这么大的气势,原来是镇国将军!”自古文人墨客与武将都像是宿敌一般,两看两生厌。 “有本事你也去边关绕一圈,把龟兹国那些达子们从边境赶出去,皇上也会给你个护国将军当当呢!”随后响起的声音引来众人的一阵哄笑,被众人围在中间的詹青少听到吴子袂的名字,微微地蹙眉,似有意若无意地望向身后人群中的秋怡浓。 圣后出自吴家,吴子袂与秋怡浓也是青梅竹马此刻相见,不知道两人会怎么样呢!果然自从醒来就,就处处小心谨慎的秋怡浓,正一瞬不瞬地望着吴子袂,眼底闪动着泪珠。 “吴将军年少有为,受到当今圣上赏识,自然不是我们可比的!”詹青少轻柔的声音隔着众人传到秋怡浓的耳朵里,拉回她的神色,在暗暗地提醒她,这里是京城,她的任何举动都会引起别人的猜疑,甚至会招来杀身之祸。 不等秋怡浓收回视线,吴子袂已经走到跟前,刚好撞上秋怡浓含泪的目光,随时隔着薄纱,吴子袂心头一震,这个眼神他太熟悉了,只有让他魂牵梦绕的那个人才有的,不仅是吴子袂发现了人群的秋怡浓,还有跟最在吴子袂身后的一个身材瘦小,五官精致的小护卫也看到了秋怡浓。 “公……”喊出一个字后,坐在马上的吴子袂猛然回头看向身侧的小护卫,小护卫赶紧闭嘴,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眼泪都流了出来,隔着众人秋怡浓也看到了那个小护士望着那一双泪眼,秋怡浓身子微微地颤抖着,扶着她的羽然握住她的手臂。 “小姐!”在她耳边轻声提醒着,秋怡浓稳住心神。 “放心吧!我没事!”好不容易从鬼门关里走出来,她现在不仅仅要为自己活着,更要父王,母后和比邻的千万子民而活着! “好巧,不知今日是什么日子,老夫竟然能遇到镇国将军与詹世子!” 就在众人迟疑的时候,自巷子口走出来一位年过50,头戴官帽,一身紫色朝服,脸上带着和气笑意的前禁卫军统领,现在已经被封为昌平王的秋云平,望着眼前的人,秋怡浓心底浪潮翻涌。 当初如果不是他的帮忙,秋浚也不会有机会害死父皇和母后,这个人就算没有直接参与进去,也是一个帮凶,她一定不会放过他的,握在身侧的手紧了紧。 “昌平王大人也来巡视,真是辛苦了。” 詹青少为人随和,见到秋云平后温文尔雅地上前行李,而吴子袂是武将出身,见到秋云平后只是翻身下马,拱手行礼遮住身后泪流满面的小侍卫,视线依旧有意无意地瞧着秋怡浓。 “詹世子不惜舟车劳顿,原到巫山为陛下求得鸿儒圣儒文章,老夫不过是巡视一下港口而已,不算什么的。” 秋云平在官场上三四十年,场面上的话早就心口捏来,也显出了长辈的风范,站在人群中的秋怡浓心底冷笑,暗暗地下定决定,从人群走了出来。 “小姐!”羽然误以为秋怡浓见到吴子袂,想要去找吴子袂,担忧地喊了一声。 “不妨事的,今日好不容易能见到昌平王,我总该去打个招呼,实现娘亲的意愿才好。”听到羽然地呼喊,秋怡浓的脚步稳顿,淡声说到,看似解释给羽然听,实则是在告诉詹青少与吴子袂以及,吴子袂身边的青梅无需为她担忧,她自有分寸。 第十二章 借一步说话 听了秋怡浓的话,众人安心地瞧着她想要做什么,秋怡浓走到秋云平身边之后,微微地俯身一礼。 “小女子,给王爷请安!” 低沉轻柔的声音说不出的单薄与柔弱,站在她身边的羽然也随着秋怡浓给秋云平行礼。 秋云平打量着面前的秋怡浓,望着那双清冷的眼睛,猛然有种似曾相识得感觉涌上心头,心底一个声音呼之欲出。 “你是?” “王爷,小女子自巫山而来,幸得詹公子仗义出手,才能来的这京城与王爷见上一面,小女子有些话相与大人单独说,不知道王爷可否给小女子方便!” 秋怡浓低垂着眉眼,轻柔的声音温顺中透着委屈,她还故意搬出詹青少来,詹青少都给了她方便了,秋云平要是不听一听他的话,岂不失掉了他昌平王的风范。 “姑娘有何事都可说与老夫听,若老夫能帮上忙的,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望着秋怡浓的双眼,秋云平心跳越来越急促,好似一个不小心整颗心都能飞出嗓子一般,声音平静的很。 “多谢多人了,烦请大人借一步说话!” 说话的时候秋怡浓往前走了几步,秋云平抬头,注意到吴子袂与詹青少都在望着他,周边围绕的一些人也都露出疑惑的神色。 “姑娘请!” 已经被逼到梁山上了,就是再不想去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尾随在秋怡浓身后,围绕在两人身后的众人,只见到秋怡浓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东西,给秋云平瞧了一眼,秋云平脚步一个踉跄险些倒在地上。 此刻秋怡浓抬起袖子似乎是在拾泪,站在她身边的羽然垂着头瞧不清楚样子来。 “你娘她还还好吗?”片刻后,众人听到秋云平哽咽着问道,眼中闪耀着泪光。 秋怡浓脆弱地摇了摇头,见到秋怡浓摇头,秋云平眼中的泪夺匡而出,隔得较远众人也听不到秋怡浓到底说了些什么,只能听到秋云平的声。 “怡浓我的好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了,都是爹不好,爹该早点去找你和你娘亲,是爹对不起你!”就在众人面面相觑之时,众人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原来是咱们老昌平王年少时犯下的糊涂账。 过了十几年自己遗弃的女儿找上门来认亲了,瞧着秋云平声泪俱下,哭得肝肠寸断的模样,众人只能摇头叹息,父女相认自然要寒暄几句,随后秋云平带着秋怡浓到詹青少跟前来千恩万谢,感激詹青少出手相助爱女的仗义之举。 “昌平王过誉了,只是那日江口遇到这二位姑娘,听姑娘说要到京城寻找失散依旧求人,在路上遇到歹人,骗走了她二人身上的钱财,我也是见二位姑娘家在外实在可怜,我也刚好到京城,就载了二人一程而已,算不得什么的!” 瞧了一眼站在秋云平身后的秋怡浓,詹青少望着泪水纵横的秋云平轻声解释的,话说云淡风轻,比吃一顿家常便饭还要简答一般,众人却听得羡慕不已,更是佩服詹青少的高风亮节。 “若不是世子宅心仁厚,老朽都不知道能不能见到小女,为感激世子,老朽与三日后腊八节,在家中列备薄酒还请世子与将军不要嫌弃了,到府中小聚。” 听詹青少这么说,秋云平露出感激的神色,抬手对着两人施礼,邀请两人参加家宴,感激詹青少也就算了,这吴子袂!看来这昌平王也有结交新贵的意思,众人瞧的一阵唏嘘,谁让自己没有那个本事呢! 詹青少与吴子袂对望一眼,两个人还想与秋怡浓论个究竟出来,都不曾拒绝,满口的应承,秋怡浓走到詹青少身边与詹青少告辞,至于身边的吴子袂在不曾多看一眼,至于吴子袂身后泪痕斑驳的小侍卫也当做没有这个人一般,乖巧地随着秋云平回了昌平王府。 詹青少说来羽然是她的丫头,羽然自然是要跟在她身边的,进来轿子里隔绝了外人的目光,秋怡浓呼出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悲哀,羽然握住她紧握在一起的双手,“小姐!” 秋怡浓收回视线望向身边的羽然。“你!” “羽然这被子都会跟在身边,伺候小姐,照顾小姐,小姐不用担心!”羽然是被詹青少收养的孤儿,要不是主子收养她,她早就死了,以前只有詹青少一个主子,既然主子把自己交给了秋怡浓,以后秋怡浓也是她的主子,为了自己的主子羽然可以豁出性命来。 “傻丫头!”瞧着羽然决然的样子,秋怡浓已经明白了她的心意,想到詹青少早上的话,秋怡浓脸颊不由地泛红,要怎么说能! 第十三章 死的太早 当初和秋易白成婚,只觉得他人温暖,一个会帮小宫女带点心的人,肯定是心地善良的,父皇也经常称赞他文武双全,当秋明朝给她说媒的时候,她还在想着到时候给他一个惊喜的,谁知道他却给了自己一个惊吓,还是一个让她后悔一辈子的惊吓,对于秋易白并不算是有爱!不然除了当时惊讶与慌乱以外,对于那个人她只有恨,可惜了他死的太早,她没有办法手刃仇人,但是秋浚她绝对不会放过他。 只是她现在羽翼不满,步步都是险棋,急需要人才,她不知道詹青少想要从她这里得到什么,但是无论是什么她都可以接受,除了她这条命以外,她已经无所有了,在失去也没有什么,秉承着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原则,她必须相信詹青少,也必须借助他的力量实现自己的目的。 站到秋家门口,秋云平亲自下轿为秋怡浓打开轿帘。“怡浓啊!咱们到家了!”说话的时候恭敬有客气。 秋怡浓起身下轿,抬头望了一眼秋家的朱红大门,以及深褐色门栏上,用金黄色朱笔撰写的‘昌平王府’四个大字,“果然气派,比起当年的秋府,这样的门第才能配的上您!”秋怡浓眼底冷光闪过,轻柔的声音听不出嘲弄来,却让秋云平心底发凉,头皮发麻。 “时候也不早了,咱们还是赶紧进府吧!这一路上你也累了,用过晚膳早点休息才好!”秋怡浓的话听得秋云平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好在夜已经暗了下来,不然秋家的人定然会以为这秋云平是生了什么怪病了。 “王爷,您回来了!”两人站在门口的时候,秋家的管家从门口内急匆匆地迎了出来,先跟秋云平问了安,才看向秋云平身边的秋怡浓。“老爷这位是?”作为秋家自身管家自然要懂得察言观色,瞧了一眼旁边的秋怡浓弓着腰身问道。 “这位是你们的小姐,老爷我……”停顿片刻,秋云平望了一眼身边的秋怡浓,对视秋怡浓平静的目光才接着道。“是我女儿!” “哦!原来是小姐,那奴才这就去给小姐安排房间!”家里有一位夫人,三房姨太太了,一位公子,三位小姐,这再多一位倒也不嫌多,新帝登基后老爷还封了,家里空房子多的事。 “我从小就在乡下生活惯了,劳烦管家给我安排一个清净点的院子!”始终沉默地秋怡浓收回望着昌平王府的目光,看向半弓着身子的老管家,淡声叮嘱的。 “安静的点的院子!”听了秋怡浓的话,老管家思索片刻,家里的两位小姐总是要最大的装修最好的院子住,就是现在到宫里做了娘娘的秋婉也是要住最好的房子,这一位小姐到是不同了。“那就住到怡馨园去吧!”哪里处在西园,距离王爷的院子也比较远,相比平日里也是安静的。 “那就有劳管家了!”秋怡浓侧目瞟了一眼身边的秋云平,淡声说道,她已经决定了秋云平也不能在说什么。 “王爷,夫人与几位姨娘小姐都在餐厅等着您开饭了,您和小姐先去用晚膳,房间收拾好了,我就去通知小姐!”始终半弓着身子的管家体贴的建议着。 “也好,怡浓啊!咱们先到餐厅去用完膳吧!”秋云平恭敬地望着秋怡浓,秋怡浓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王爷请!”既然要以秋云平的女儿重回帝都,在人前她就要演好了这场戏才行。 “好!”秋云平也懂秋怡浓的意思,自然不敢怠慢地往前走,进来餐厅屋里的几个人早就听说了门口的事。 “我说老爷到了家门口都不进来,我还以为是怎么了呢!难道是老爷又要给我们添上一位妹妹不成!”坐在最后的四姨太仗着秋婉进了宫,在王府里越来越猖狂,瞧不见秋怡浓的容貌光看着身段就知道,肯定是妖媚,捏酸带醋地说到。 秋怡浓自小在皇家长大,父王与母后恩爱,虽然没见过宫斗,她从小就喜欢出来外,还喜欢开些话本字,平常春闺也会把大臣家里,妻妾争宠的事情说与她听,今日见了倒也不陌生。 “住嘴!”听了这话秋怡浓冷笑一声,进来秋家想要在这里站稳她也有一场硬仗要打啊!秋怡浓沉思的时候,秋云平冷声开口。 第十四章 口无遮拦 “老爷我看四妹妹说的也没错,既然都进了家门了,以后也是做姐妹又何必遮遮掩掩地呢!”坐在主位上的正室夫人柳如烟,打量一眼秋怡浓讽刺的说道,这柳如烟是安国侯的女儿,作为郡主嫁给当年因为家族原因才嫁给了秋云平,两人私下里也是貌合神离的,尤其是在柳如烟小产以后,太医说她以后再无怀孕可能,秋云平便借此,迎娶了柳如烟的族妹二姨太柳氏,三姨太徐氏,和四姨娘秦氏。 “我到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多姐妹,爹爹,我怎么瞧着这些姐姐们已过豆蔻之年,难道是因为口无遮拦,得罪了夫君被休回家的不成!”瞧着气的胡子都要翘起来的秋云平,秋怡浓露出惊讶的神色,望着围绕在桌子前,想要给她下马威的几个人。 “你这个小蹄子刚进家门就这么猖狂!”站在柳如烟身边的二姨太柳氏,第一个蹦出来,嚣张地盯着秋怡浓叫骂道,这些年她与柳如烟在府里横行霸道惯了,最近因为秋婉在宫里做了妃子,秦萍萍都快骑到她们的头上来了,现在有多了一个,她只能对着她撒火。 “住嘴,怡浓是我女儿,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教训起主子来了,要是这王府容不下你,就给滚出去!”见柳氏越说越不像话,秋云平跟着暴怒起来,这些年他一直被柳家人压制着,现在他已经封王了,绝对不会再受这一份气。 “家里有威儿,莉儿,蕊儿和婉儿,不知这位是哪位妹妹所生啊!”甚少见到秋云平发怒,今日见了柳氏心头一惊,她毕竟只是一个妾室没有说话的余地,唯唯诺诺地推到柳如烟身边,柳氏是自己的人,秋云平这般咒骂柳氏就等于打自己的耳光,她当然不服气了。 “怡浓的娘亲已经离世,你们只要记住她和家里这几个孩子似乎一样就够了。”秋云平冷打地扫了一眼众人。 “爹什么和我们一样的,一个野丫头罢了,您何必跟大娘还有娘亲发火呢!”从门外进外的两个人一身绫罗绸缎极其奢华的秋莉与秋蕊挑衅地望了一眼门口的秋怡浓,讽刺的说道,这个两个秋怡浓见过,当年母后举办千荷宴的时候,秋家的三个女儿都随着柳如烟进宫了,只是当时她们距离自己比较远,她也画着大浓妆,连跟在自己身边丫头都认不出自己来,其余的人就更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也是因为那一次千荷宴,秋婉才赢得了比邻第一美人的称号,当时新雅还在她身边抱怨,‘人家都是往美了打扮自己,公主偏要反其道而行,瞧着秋家那几个姐妹都是不是善类,让她参加宴会已经是抬举她们了,瞧秋婉那个得意的样子,哼!看的我就心底犯恶心!’ 当时秋怡浓不觉得现在看来新雅说的也没错,这样的家教,也难得秋云平能忍。 “爹,我看夫人和几位姨娘都不欢迎怡浓到来,既然已经见到了您,我也算是安心了,如果家里因为我闹出什么乱子来,怡浓心底也是不安的,不如……” “不可!我还是一家之主,怎能委屈了你,来人把夫人请回房去,柳氏,秦氏,还有两位小姐,全部给我面壁思过一夜,不准用晚膳!”明白秋怡浓地意图后,秋云平赶紧出声打住她话,对着门外喊道,家里人还不曾见老爷发这么大的火,第一都吓傻了一般,见秋云平一张铁青的脸,秋莉,秋蕊,柳氏,秦氏只有求饶的份,柳如烟冷哼一声,起身就往外走,经过秋怡浓的时候,眼中露出一丝阴冷。 秋怡浓只是神色自若,望着眼前的花卷,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场风波是因谁而起,自己家破人亡,她怎么能让秋云平安享晚年呢!这只是一个开始。 “老爷,既然怡浓回来肯定也饿了,我看就让下人上菜吧!”始终沉默的徐氏,也是秋云平最宠爱的一个姨娘,走到秋怡浓和秋云平身边,轻柔地说道。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刚进秋府,对这里还不熟悉,也需要一个能帮自己的人,瞧着样子就知道,这肯定是被几个人欺负惯了的,到时自己可以拉拢的对象,既然有人示好秋怡浓也不吝啬的对着她笑了笑。 第十五章 一片忠心 就算在气也要让秋怡浓吃饱才行,吩咐下人上餐,饭后秋云平亲自送秋怡浓到怡馨园,进去后秋云平支开所有的人,只留下羽然守在门口,直直地跪在秋怡浓的跟前痛哭流涕地表忠心。 秋怡浓心底冷笑,面上到没有任何表情,既不与他共情,也不阻止,等到秋云平痛哭流涕够了,秋怡浓端起桌子上的茶轻轻地啜了一口,润了润嗓子。“王爷的一片忠心,怡浓实在感动,听到这番话父皇也能安心了。” “公主折煞奴才了。”听到王爷这两个人,秋云平心底就换乱起来。 “王爷谦虚,怡浓公主已经在8个月前的叛乱中身亡,我只是您的女儿,您可千万不要望,大人在官场多年,必定熟知隔墙有耳,大人以后您说话还是小心点。”秋怡浓瞧了一眼秋云平冷声说道。 “是,奴才懂得!”秋云平赶紧应承。 “既然你说对父皇一片忠心,秋大人我也有件事想要交代你办!”秋云平在朝中多年,人脉甚广打探消息这样的事情,必定是非他莫属了。 “公主!”对视秋怡浓警告的目光。“怡浓,只要我能为你做的,我一定尽心尽力去做。”跪在地上的秋云平垂下头,眼前的秋怡浓还不到二十岁的丫头,可她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已经压得他不敢抬头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只需要王爷帮我打探点消息而已,王爷这不是什么大事吧!”听了秋怡浓的吩咐,秋云平猛然抬头对上秋怡浓淡然的目光,秋云平心头一惊慌忙地垂下头。“是!”应了一声后,秋怡浓才算满意地端起茶杯。“时候不早了,王爷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我是您的女儿,以后这样的大礼您就不要在行了,免得被人看到误会了咱们父女关系!”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听得秋云平汗流浃背了,忙应着告退,出了门望着怡馨园心头一阵颤抖,看来这秋浚的江山不一定能坐得稳了。 “还不出来!”见秋云平出门,秋怡浓起身对着窗外低声喊了一声。 “哐当!”窗子被人推开,如狸猫般轻巧的身影破窗而入。“公主!”激动的喊了一声腊梅还不曾靠近,眼前闪过一道寒光,逼得退后数步,躲开那柄寒剑。 “银翼,腊梅住手!”瞧清楚眼前人,秋怡浓急忙喊了一声,听到秋怡浓的喊声,银翼和腊梅同时住手,腊梅发狠地瞪着对面寒着一张脸的银翼。 “小姐,公子安排我来保护您的安全,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女人,鬼鬼祟祟的在你窗外好久了,我担心她不是好人。”银翼目光一直落在腊梅身上,一串话到说的极其顺溜。 站在他身后的秋怡浓微微挑眉,她和银翼相处时间不多,也知道他不是多事的人,怎么今日见到腊梅就说来这么一大串话,看来他是对腊梅不一样啊! “无妨,腊梅是从小护在我身边的,烦请您告诉詹公子,让他费心了!”收起眼底的笑意,秋怡浓神色平和的说道。 听了秋怡浓的话银翼没有待下去地必要了,转身对着秋怡浓行礼后,收起手中的剑,从窗子飞了出去,腊梅也没有时间理会银翼,扑到秋怡浓身上痛苦起来。“公主,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公主!” “刚刚我秋云平说的话你忘了,小心隔墙有耳,你该叫我小姐了。”回抱住腊梅,脑子里不由地想起已故的青梅和春梅,她们三姐妹从小一起长大现在也只剩下她了,主仆二人见面寒暄一番之后,秋怡浓告诉了腊梅自己的复国的念头。 “公主要不是圣后,腊梅早就死了,腊梅这条命是皇后给的,以后就是小姐的。”望着跪在地上泪流满面的腊梅,秋怡浓伸手把她扶起来。“以后我们就是姐妹,同生共死!” “嗯!对了小姐,吴将军,让我把这些店铺契约重新交给你,将军说你用的到!”说话的时候腊梅从怀里拿出一堆契约。 “我就知道子袂哥哥不会抛弃我的。”瞧着腊梅手中的契约,秋怡浓勾唇眼底露出暖意,“等后天子袂哥哥来这里后,我必定要亲自和他道谢!” “那小姐我们现在要怎么办?还有刚刚那个臭男人是谁啊!他怎么会在这里?”重新回到公主身边,就要保护公主的安全才行。 “他!我也很向知道他怎么会在这里?”望着窗外清冷的月光,秋怡浓淡然开口,只有等到腊八哪天,亲自问问詹青少了。 第十六章 温文儒雅 昌平王府设宴请客,还是请来当今圣上最为器重的两个年轻人,王府里的小姐和姨娘们,都打起了各自的主意,秋婉已经进宫做了皇妃,四姨娘在家里的地位就越来越高,二姨娘有两个女儿,还是由柳如烟抚养长大的,自然是瞧不上秋婉的,秋婉未出嫁前与秋莉,秋蕊也是不和的,在府里明争暗斗不说,到了外面明褒暗损的,这些事秋怡浓早就听说过,今天好不容易见到詹青少,还有吴子袂这两位青年才俊,秋莉和秋蕊一早就起床打扮,出来的时候各个花枝招展的。 秋怡浓向来喜欢简单舒服,穿了一身淡紫色百褶裙,梳了一个简单寻常的发髻,略施粉黛已经美得倾国倾城了,詹青少和吴子袂来了之后,秋莉与秋蕊三翻四次地帮忙斟酒献殷勤,吴子袂目光低垂只有对着秋怡浓时才会露出丝丝笑意,詹青少素来是温文儒雅,洒脱不羁地,待人是随和,可是对待女人就不是那么好说话了,与吴子袂一样秋莉与秋蕊他连看都不愿看一眼,一晚上目光都落在秋怡浓的身上,瞧着这样子恨得二姨娘和柳如烟牙都痒痒的。 “怡浓从小就在乡野长大,你们还不快给小姐把那盅燕窝给小姐端过去尝尝!”酒过三巡之后,忍无可忍的二姨娘娇笑着开口。 “哼!这些东西都是我家小姐平日用来漱口的!”不等秋怡浓开口,站在她身后的腊梅不屑的冷哼一声。 “腊梅!太没规矩了,主人请客,你一个下人也敢开口,我最近是太放纵你了!”腊梅的话音刚落,坐在矮几方桌前的秋怡浓神色优雅地放下手中的筷子,说话的时候撇了一眼对面的二姨娘,瞧着二姨娘煞白的脸色,秋怡浓勾唇! “气度与教养本就是自小养成的,不过是一个奴才,怡浓为此动气就不值得了。”坐在秋怡浓左边的詹青少,瞧了一眼神色冷淡威仪自显的秋怡浓借口道,为秋怡浓的话里狠狠地补上一刀,非要插的二姨娘心口流血才行。 坐在对面的二姨娘脸都气绿了,秋蕊和秋莉暗暗地磨牙,自从秋怡浓进了秋家,她们第一次被关了禁闭,还要饿肚子,爹对秋怡浓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就是秋婉在的时候她们也没有受过这样的气,现在秋怡浓来了,让她们受到这么大的委屈,她们怎么可能忍的下,秋莉抬头望了首位上的柳如烟一眼,柳如烟安抚地看了看秋莉。 “是啦!怡浓可是老爷的心头宝,婉儿,威儿,莉儿,蕊儿都是我看着长大,怡浓自然也是一样的。”柳如烟望了一眼秋怡浓,端出一家主母的态度来,看似在平息这场怒火实则是想让秋怡浓明白,这个家里是谁说了算。 “要说起京城里的膳食,那还的说一品楼,哪里的东西才是一绝,怡浓回来时间不长,不如这样,明日我让春莺带着怡浓到哪里去品尝一下如何?”柳如烟望着下首的几个人,早就瞧出来詹青少与吴子袂对秋怡浓的维护,想要在这个时候给秋怡浓下马威是万万不能,但是秋怡浓就住在王府,她就不相信吴子袂和詹青少能一直守护着她! “多谢夫人了!”柳如烟的话音刚落,坐在秋怡浓身边的詹青少和吴子袂同是看向秋怡浓,秋怡浓神色淡然应的随和,瞧不出一丝异样来。 “对了秋小姐从我哪里走的匆忙,您留下了一些东西我这次给您带过来了!”原本就不是为了吃饭,场面也过的差不多了,詹青少也懒得在和他们废话。 “哦!有劳世子了,既然是这样就让家里人帮忙拿到怡馨园去吧!”詹青少要送东西,还需要秋云平的点头才行。 “爹,这些东西都是我的随身物品,还是我亲自去拿吧!”说话的时候秋怡浓已经起身。“也好!”秋怡浓得决定秋云平自是不能反驳的。 “我和詹世子同来,也去凑个热闹!”见詹青少与秋怡浓要走,吴子袂也放下手中的酒杯,跟着起身。 “将军请!”秋怡浓颔首一笑,瞧不出一丝异样来,待三日离席,秋莉与秋婉恼怒地握着二姨娘的手,气的头发都快竖起来了,见人都走了秋云平也退了席,柳如烟瞧着几个人远去的背影,阴冷一笑。“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怡浓你真的要去一品楼吗?”一进秋怡浓的院子,吴子袂就紧张地问。 “将军放心吧!那一品楼可不是柳如烟能说了算的。”打量着院子的詹青少悠哉悠哉地说道。 第十七章 扎稳根基 秋怡浓知道柳如烟心怀不轨,却不曾想詹青少的势力这么大,对视秋怡浓的目光,詹青少只是淡淡一笑。“羽然上茶!”秋怡浓瞧着詹青少没有说什么,吩咐跟在她身后的羽然。 “是,小姐!”羽然把茶端上来,三日已经围坐到秋怡浓的屋子里。 “怡浓!那时候的事情,腊梅已经和我说了,国仇家恨不仅仅是你的!”坐在秋怡浓身边的吴子袂,握着秋怡浓的手,脸上流露出激动。 “子袂哥哥你给我的那些店铺已经帮了我大忙了,秋浚已经把皇位坐稳,想要报仇复国,我必须在京城扎稳根基,除此之外就是军队,虽然我不喜欢战争,但是若没有军队,是万万不能重建故国的!”詹青少早就知道她的心思,秋怡浓也不想隐瞒他,这么几次的小试,她已经测出詹青少在京城的势力了,以后必定有许多需要他帮忙的地方,这些事也无需避嫌。 听了秋怡浓的话,詹青少露出欣赏的目光,吴子袂却在想着自己要怎么帮秋怡浓完成心愿,最后詹青少的目光落在吴子袂和秋怡浓相握的手上。 在秋怡浓心里吴子袂就是自己的亲哥哥,并不觉得不妥,瞧着詹青少不悦的神色,想起在船上詹青少说过的话,心底一阵尴尬。“詹!”称呼吴子袂就叫哥哥,到自己这里又要生疏,詹青少抬头看向秋怡浓。 “青少,不知道我在你那里落下了什么?”知道詹青少介意着身边,现在也不能和他交恶,秋怡浓忙转移话题。 “进来吧!”詹青少也不为难秋怡浓,对着外面喊了一声,从墙边翻身而入二三十人,为首的秋怡浓也认识。 “怡煞叩见主子!”怡煞说完单膝跪在地上,身后一排黑衣人学着怡煞跪下。“叩见主子!” “自古帝都就是卧虎藏龙之地,怡煞是我身边的十二侍卫之一,让他跟着你,对你有益。”瞧了一眼怡煞,詹青少抬了抬手,怡煞起身带着众人翻墙出去。 “他身后这些人,虽然武功不如怡煞,都是我看重的人训练出来的,以怡浓的心智,必定能收为己用。”见众人离去,詹青少才把后半句话说完。 “多谢了!”她一个要复国的人,如果连这些人都收服不了,她怎么能复国。 第二天秋怡浓随着春莺到了一品楼,从小在皇宫长大,什么山珍海味不曾吃过,但是这一品楼的菜色的确是一绝,春莺不愧是柳如烟调教的人,做事周到有礼,饭后春莺陪着秋怡浓回府。 “春莺啊!这条路不是回府的路吧!”轿子里的秋怡浓掀开轿帘望了一眼外面的巷子。 “这条路比较近?”站在轿子边上的春莺赔笑说道,“嗯!”秋怡浓应了一声,与身后的腊梅对视一眼,腊梅手中的长剑举起,四五个黑衣人拦着秋怡浓的去路。 “你们是什么人?你可知道……” “当然知道,夫人说了一个活口不留。”不等春莺把戏演完,几个黑衣人纷纷动手,春莺在往后躲闪的时候,被人一剑划拨了脸颊,自左到右划出一道长长的血口。 “我是夫人的人,你们怎敢?” “你以为她会留你活口吗?”低沉的男音挡住第二剑,春莺只觉得眼前一黑,人已经晕了过去。 “小姐!接下来怎么办!”瞧着晕倒在地上的春莺,怡煞与腊梅和身后的四个黑衣人都住了手,地上只有几个断气的轿夫。 “好一招李代桃僵之策!”不等秋怡浓开口,身后传来一声赞誉。 “哪里与青少不起来,我不过是小儿科而已!”不用回头看已经明白身后来的是谁了,东风带着寒意划过脸颊,可身边一身白衣的詹青少依旧是洒脱俊逸,刚刚在一品楼里她一直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看来自己猜对了,这个真是詹青少。 “有了吴将军,怡浓开始和我生疏了。”站在秋怡浓身边,詹青少瞧着躺在地上的春莺,语气里带着几分酸涩了。 “我怎么会和你生疏,你来的正好,我还要请你帮忙呢?”秋怡浓压下心头的异样情愫,尽可能地说的坦诚。 “甘愿效劳!”说话的时候詹青少示意身后的轿子过来,这里太冷了,还是到轿子里比较好。 第十八章 出来搅局 “青少,你觉不觉得春莺这样的容貌在留在外面,恐怕会遭人非遗,到不如送到宫里去,你看如何!”宫里一直没有自己的人,她如何打探出秋浚的情况,自己身边人手有限,也不适合去,春莺是大夫人的人,万一以后出事了,也有人顶着。 “我需要一套自己的院子,王府里好多事都不方便。”进了轿子秋怡浓从袖子里掏出腊梅从商铺里收回的银票递给詹青少。 “你是想挂在我的名下!”找房子这种事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京城里秋浚眼线太多,秋怡浓也不好过早的亮出身份,以免打草惊蛇。 “青少果然睿智!”秋怡浓非常满意地望着詹青少,庆幸与自己选对了人。 靠在轿子上的詹青少,淡淡一笑。“我可是走进你心里。” “公子,小姐咱们到了。”詹青少心底郁闷怎么每次到了这个时候都会有人出来搅局,瞧着詹青少不快,秋怡浓露出轻柔的笑容。“多谢青少!”说着起身下轿。 “我送你进去!”今天的事情总要有个交代,有詹青少出面最为合适,詹青少带着秋怡浓进了大厅,秋云平早就守在大厅门口,迎了出来。 “这是?”瞧着秋怡浓身边的詹青少,秋云平慌乱地问道。 詹青少透过秋怡浓望着秋云平身后的柳如烟。“王爷年关将近,京城也不安宁,盗匪横行以后府里的小姐和夫人外出的时候,一定要多派点人保护着,毕竟我不是每次都能恰巧经过。”这几句话看似提点秋云平,实则是在警告秋家的人,今日她们敢对秋怡浓出手,就防备着以后自己会不会有不测,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的道理。 “怡浓多谢世子出手相助,只是可怜了春莺姑娘,为了救我,生生的。”秋怡浓的声音顿住,哽咽着,春莺是谁的人大家心知肚明,秋云平转头看向身后的脸色惨白的柳如烟。 “能护住怡浓也是春莺的造化,我会好好安抚春莺的老子娘的。”柳如烟叹息一声,强打着精神望着秋怡浓与詹青少,对上詹青少的目光后,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我见王府家眷众多,王爷又要为国事操劳,实在辛苦,怡煞以后就留在这里,照顾怡浓吧!好歹他与怡浓小姐也是相熟的。”詹青少这一招算是对柳如烟地警告,也刚好让怡煞正了身份,可以明着出入王府,对他以后做事也方便的多。 “多谢世子!”秋怡浓明白詹青少的心意,俯身感激。“我还有事,告辞了!”送完人詹青少瞧了青着脸的秋家姨娘们转身就走。 “怡浓也受了惊吓,老爷我送怡浓回去吧!”自从秋怡浓到了王府,徐惠这个被柳如烟排斥,被秦萍萍欺负的人倒像是找到了依靠,与秋怡浓走的到时很近,秋怡浓也凭借着徐惠知道了不少关于秋家的事。 今日徐惠告诉秋怡浓在腊月二十三,年关宴上皇上已经下了请柬,宣召柳如烟与秦萍萍和秋家未婚女子入宫参宴的事情,这是比邻国早就有惯例,主要是为了表示万民同乐,这一天会在琼华宫,梅花盛开的回廊上举办宴会,她作为公主时,很喜欢这样的宴会,她总喜欢乔装打扮成宫女的样子,混入到大臣家里,瞧着那些小姐们明争暗斗,比如秋家的秋婉与秋莉,两个人在外面的时候,偶尔还是会联手,只是到最后都为了各自的利益,而互厮。 今天她将以臣女的身份参加这场宴会,她很想念皇宫,却一点都不想见到秋浚,那个邪魅无常的男人,曾经答应过要报答自己的男人,就是以这种方式回报她的救命之恩。 “大娘,这样宴会你还带着怡浓来,万一她在宴会上出来岔子,丢的可是咱们王府的脸。”坐在宴会上的秋莉不屑地撇了一眼身边的轻纱遮面的秋怡浓。 “莉儿不得胡说!”柳如烟最少斥责这秋莉,心里却在期待着,最后秋怡浓做出触怒天威的事情来,那个时候秋云平也护不了她。 秋怡浓心底冷笑,瞧了一眼秋莉,出丑还不知道是谁呢?原本在皇上身边的詹青少和吴子袂见秋怡浓到了,都打发掉身边的人,和秋怡浓打招呼,这样扎眼的两个人,秋怡浓的身份瞬间就被抬高,就连高高在上的秋浚都想要看看是什么的女子,让自己两位爱臣如此迷恋。 第十九章 血溅宴会 “啪!”不等秋浚宣召,秋家这边已经出了乱子,清脆的把掌声狠狠地打在秋怡浓的脸上,“秋怡浓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爹爹捡回来的野种罢了,你凭什么和我们平起平坐,还抢走我喜欢的吴将军。”秋怡浓今日画了厚重的妆容,这样的宴会不知道会不会有古人在,她画上这样的浓妆想必,不会有人在认出来,而且是丑庄! “怡浓!”“怡浓”见秋怡浓被打,詹青少与吴子袂同时喊出声。 瞧着醉眼迷离,席间失态的秋蕊,吴子袂手握住短剑,要不是秋怡浓暗暗抛过去的眼色,想必此刻他已经血溅宴会了。 “快来拉着三小姐!”见秋蕊顺手拿过一个盘子丢像秋怡浓,柳如烟赶紧让人拉住秋蕊顺便堵住她的嘴巴!心底疑惑这杯酒明明是她给秋怡浓准备的,怎么就被秋蕊给喝了。 站在秋怡浓身边的羽然包住秋怡浓,挡住秋蕊丢过来的盘子。 “秋夫人怡浓的命是我救的,阎王爷都没有办法与争人,您这个当家主母最好教育好家里的小姐们,免得让王爷难做人!”向来好脾气的詹青少第一次阴沉下脸来,引来在座人的哗然,更让待字闺中的小姐们心酸。 “怡浓我先送你回府!”这样的宴会算是皇家家宴,也没有什么规矩,自行安排行程就好,放下狠话后,詹青少扶着秋怡浓离开。 “为什么不躲开!”坐到马车上,詹青少借着车上夜明珠打量着秋怡浓泛红的脸颊。 吴子袂从怀里拿出一块手帕递给秋怡浓,让她卸妆用。 “我要是躲开了,其不辜负了大夫人的一番心意!”秋怡浓说的云淡风轻,眼底闪着讽刺的光芒,经过这次事情,秋蕊的名声肯定是坏透了,一个在宴会上醉酒,动手打人,还是庶出的女人,这辈子也只能和她娘一样去给人做一个侍妾了。 听到这样的消息,王府中的二姨娘,这一辈子的愿望就是想借助自己的女儿攀上高枝,尤其在秋婉当时皇妃以后,秋怡浓竟然毁掉了她的梦,狠的她想要扒了秋怡浓的皮,柳如烟与秋云平都在宫中,最近秦萍萍很是得意,她已经在府里十几年了,得到了协力府中的职务,柳如烟与秋云平不在,她这只猴子也能称得上大王。 得知秋怡浓已经回来了,二姨娘叫来自己的贴身丫鬟吩咐了几句,丫鬟领命而去,等再怡馨园的腊梅见到秋怡浓被护送回来,才算安心。 “腊梅赶紧去找药酒给羽然擦背。”到了秋家门口詹青少与吴子袂担心两个人出来引起秋浚的怀疑,重新赶回宫里,只有秋怡浓扶着羽然回到自己院子里。“你怎么不躲开呢?” “如果我不受伤,怎么能做的逼真!”见秋怡浓心疼自己,羽然笑了笑,自己身上的伤根本就没事。 “小姐,您的安神汤!”主仆二人对话的时候,一个丫鬟送了参茶进来,“端过来吧!”秋怡浓瞧着腊梅收起手中的药酒,感动与羽然的忠心,也知道事情发生了多说也是无意的。 “喝了这个早点休息!”秋怡浓把安神汤递到羽然唇边,喂着她喝了下去,才扶着她躺下,“小姐,我没事,睡一觉就……”羽然话没有说完唇角溢出紫黑色的鲜血。 “羽然!”秋怡浓惊呼一声,腊梅也看来过来,听到屋内的惊呼声,怡煞破门而入,瞧见床上的羽然快速的封住她的穴道,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白色的瓶子,倒出一颗药丸放到不断咳嗽的羽然嘴里。 只瞧着羽然的样子,秋怡浓已经明白问题出在哪里。“羽然她!” “这个清露丹可解百毒,羽然已经没事了,只是睡过去而已!”扶着羽然躺下的怡然眼底露出杀机。 “这个时候敢对我下手的,不用猜也知道是谁的,看来我是不在留着她了。”瞧着床上的羽然,秋怡浓眼底露出凶过,第二日一早秋怡浓把参汤端到大堂。 “怡浓你这是?”秋云平瞧着秋怡浓端来的参汤,露出疑惑的表情。 “爹,这碗汤是我给特意给二姨娘准备的。”秋怡浓冷笑地瞧着脸色惨白的二姨娘,讽刺地说道。 “我不需要,我不喝!”二姨娘露出惊恐之色,蹙眉望着秋怡浓。 “不喝!爹,我刚到家里,自然比不过秋莉与秋蕊两位姐姐,家里的下人根本就不把我当做小姐来看,我要是哪天被这些奴才给害死了,也就可以去见我娘亲了。”秋怡浓站在门口,背对着朝阳,倾国倾城的脸上露出轻柔的笑容,与生俱来的高贵与优雅让秋家人不敢直视。 ‘啪’秋云平的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霍然起身,冷声呵斥道。“胡闹,你是我的女儿,谁敢看轻你,这些年夫人也操劳的很,自今日起,就由怡浓协助夫人料理府中事,若有那个奴才冒犯主子的,怡浓你可以自行发落,不必来回我!” 第二十章 以牙还牙 “老爷!”自己女儿已经是皇上的妃子了,还是被这秋怡浓给挤压下去,秦萍萍怎能甘心。 “谁要是敢反驳,就给滚出王府,永远不要再回来!”见秋云平发怒,柳如烟气的脸都青了却不敢吱声,其余的人自然是不会开口的。 “多谢爹,怡浓还要去照顾着羽然,就不陪爹用早膳了。”听了秋云平这话,秋怡浓算是出了一口气,但是二姨太差一点要了羽然的命,她就要让她以命来还。 “你真是胡闹!”得知事情经过的柳如烟拍着桌子吼了一声二姨娘。 见二姨娘惹柳如烟生气,秋莉忙端茶过去。“大娘,这秋怡浓到咱们王府不到一个月,就把咱们王府弄得鸡犬不宁了,在这样下去,这王府恐怕就是她的了。”秋莉一脸担忧地为柳如烟分析道。 “那也不能用这样的法子!”柳如烟压了一口茶,瞪了一眼秋莉和二姨娘。 “大娘我到时有个法子不知道可不可行!”见柳如烟面色松动,秋莉谄媚地上前说道。 柳如烟放下手中的茶杯,瞧着秋莉,秋莉上前几步走到柳如烟跟前,贴着柳如烟说来几句,“她让蕊儿出丑,我们就以牙还牙,让她身败名裂,到那个时候詹青少也好,吴子袂也罢,肯定不会要一个残花败柳。” 柳如烟点了点头,这个法子到时可行。“说起来也怪了,秋怡浓不过是一个乡村野丫头,她怎么就能得到詹青少和吴子袂的青睐呢?”听了秋莉这话,柳如烟点了点头,对她来说这个主意到是不错。 “肯定是这丫头用了什么狐媚的妖术,夫人放心我一定会给您打探出消息来。”跪在地上的二姨娘听了柳如烟的话自动站起了自动请命道。 “嗯,那这两件事,就告给你们两个了,记住了一定要小心。”柳如烟心底满意地叮嘱道,二姨娘和秋莉跟着点头。 “噗!”怡馨园内秋怡浓一口鲜血喷到桌子上,“怡浓你怎么了!”推窗而入的詹青少,瞧着滚落到自己脚边的铜钱皱眉,心底的疑惑越来越大。瞧着秋怡浓摇摇欲坠的身子,没得来得及多想,扶助秋怡浓摇摇欲坠的身子,伸手轻柔地擦掉她唇角的鲜血。 秋怡浓任由詹青少扶着自己坐到床上。“我没事,我只是想要探测一下宫内的情况,谁知道竟然被反噬!” “你是说,你是会占卜!”扶着秋怡浓坐好,詹青少伸手给秋怡浓把脉,猛然惊道。 秋怡浓望着詹青少,想起当年母后的叮嘱,‘若不是交心之人,绝对不可以告知自己天生通神之事。’瞧着詹青少的样子就是,他已经猜到了,自己也无需再埋,便告诉了詹青少这个秘密。 詹青少听得入神,秋怡浓调整好呼吸之后望着詹青少。“你怎么会来?” “你要的院子我已经找好了,我拿地契来给你。”收起深思,詹青少从袖子里拿出地契给秋怡浓。 瞧着手里的地契,秋怡浓露出轻柔的笑容。“你还真是及时雨,我刚好需要一处隐蔽的地方来处理一下事,解决掉一些人呢!对了上次在宫里多亏了郭杰帮忙,这些银子你转交给他吧!” “你现在急需用人,用钱的时候,郭杰本就是我的人,我自会处理,你刚刚被反噬,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詹青少扶着秋怡浓躺下,秋怡浓望着詹青少的背影,心底有丝丝差异,不明白詹青少今晚是怎么了。 出来怡馨园的詹青少站在王府的阁楼上,望着秋怡浓的院子,站在他身边的银翼不明所以同他一起看着。“主子!” “她天生通灵,有占卜的能力。”詹青少不曾收回视线,低沉的声音透着某种庆幸,眼底露出欢愉。 “真的,这样一来主子就可以放心了,现在怡浓小姐对主子也是依赖的很,这简直是如虎添翼的事情。”与詹青少比起来,银翼显得异常兴奋,开心地说道,詹青少只是淡淡一笑,没有在说什么。 昨晚送走了詹青少,今日的怡馨园迎来了一位稀客,瞧着自己身边的秋莉,秋怡浓脸上始终带着轻柔的笑容。“姐姐真是客气,都是一家人,我怎么会计较这些呢?有劳姐姐带我出来散心了。” “妹妹喜欢就好!玩了这大半日了,妹妹咱们就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再回府吧!”秋莉望着寺庙的后院轻声说道。 “是啊!这里的方丈我也认识,我跟大姐说过了,今晚我们就不回去了!”二姨娘眼中闪过一抹冷光,说道! 第二十一章 翻身的机会 “一切都由二娘做主!”秋怡浓非常乖巧的点头,二姨娘与秋莉对望一眼,眼底闪过一抹得意,在寺庙里用饭后,秋怡浓就回到自己的屋子,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就听到外面有动静,腊梅望了一眼坐在桌子边上的秋怡浓。 秋怡浓淡淡一笑,“让怡煞把人带到院子里去,等明日回去了,我要让她知道,什么叫血债血偿!”腊梅应了一声出去,片刻后再回来。“小姐怡煞她们只抓到了二姨娘,并没有看到秋莉!” 秋怡浓摇了摇头,“无妨,量她也翻不起什么大浪!”第二日一早秋怡浓回府,下山的路上遇到了秋莉。 “秋怡浓你把我娘怎么样了?”秋莉身后跟着六七个形貌猥琐的男人,秋怡浓这边仅有轿夫和腊梅。 “秋莉,你们母女两人心怀不轨,自己做过什么心底清楚!”秋怡浓从轿子里出来,瞧着秋莉与她身后的几个人男人,冷笑一声。“我本打算看在爹的份上放过你,既然你自己找上门来,我要是不做点什么,到对不起你!”说话的时候对身边的腊梅使了个眼神。 腊梅手里提着长剑对着秋莉刺了过去,见到状秋莉赶紧往后跑。“你们几个听好了,这个女人随你们处治,银子我一分不会少了你的!”这般的路秋莉熟悉,说话的时候已经躲到远处。 有了上次的教训,这一次秋怡浓身边带着的人个个身手不凡,自然不会把这些人放到眼底,等到所有的人都被解决了,腊梅气氛地站到秋怡浓身边。“小姐,又让她跑了。” 秋怡浓的目光落到自己沾血的衣服上,淡淡地应了一声。“腊梅你先去别院,告诉怡煞,把所有都带过去,回府后,我会过去看她。”说完秋怡浓神色淡然的上了轿子! 秋莉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跪拜在秋婉的脚下,更加不会想到秋婉心里对秋怡浓的厌恶竟然比自己还要多。虽然一直得到二姨娘的庇护但她不是傻子,立刻的就觉得这是一个契机,一个可以给自己翻身的机会! 将事情添油加醋的告诉了秋婉,秋婉蹙了蹙眉头,“你说父亲现在对秋怡浓言听计从,秋怡浓在府中的地位无人可以比拟吗?”她现在是宫内最得宠的妃子,父亲只是派人来问候一句简单的话,都没有亲自来道贺,而她以为四姨娘是自己生母父亲应该会看在自己面子上许她协助管理秋府的内务,可是没有想到权利竟然直接的交给了秋怡浓,那么她的牺牲都是为了什么呢? “秋莉,你就跟在我身边将府内的事情全部的告诉我知道,如果你隐瞒我,下场不会好的!”秋婉的拳头紧紧地攥着,道。 秋莉顺从的点了点头,垂下的双眸内是遮掩着的得意。 她们都不知道今日的事情全部落入一个被毁了容颜的宫女的耳朵里,那宫女的名字跟秋府内伺候夫人的婢女名字相同,都叫做春莺。她悄悄地离开,秋婉她们都没有察觉。 秋怡浓回到府内果真没有见到秋莉的身影,郭杰传来春莺的消息,秋莉跟秋婉已经结盟,两个人的目标是她。 羽然听后面色苍白,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小姐出去游玩一趟再回来事情已经演变成了这样。“小姐,会不会是春莺听错了,或者是她欺骗小姐的,秋莉跟秋婉不是也水火不容的吗?” 她不知道春莺是怎么的就被毁了容怎么的就突然听秋怡浓的话,对于这个曾经是柳如烟心腹的春莺,羽然始终不太放心。 秋怡浓笑了笑,羽然是关心她,可是她并不知道正是因为她让春莺毁了容春莺才决意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比起夫人的猜忌跟在郭杰的身边看着他对自己的温柔跟怜悯才是春莺梦寐以求的。 不过,秋莉跟秋婉结盟?她听过,也见过她们结盟,可是结果却是不欢而散,如今她相信仍然还是同一个结果! 比起宫里乱七八糟的事情,眼下她更关心的是怡煞那里的势力可以收入麾下,她需要壮大自己才能够跟秋浚一较高低。 “羽然,走,我们去在外面新置办的院子!”秋怡浓脱下那沾着鲜血的衣裳,换上一件藕粉色的纱裙,清丽的面容上即使不施粉黛也是万里挑一的倾城,幽深的双眸思索着,洋溢着灵性。 院子是挂在詹青少的名下是秋怡浓手里的家当买下来的,为的就是让怡煞手里的势力可以在王城内隐藏着帮忙。 第二十二章 拌嘴 “主人!”怡煞站在门口恭迎着秋怡浓,腊梅站在他身边,怒气的看着他,见到秋怡浓走过来直接的走到了她的身后,怡煞看了羽然一眼,赶紧的低下头,羽然也错开了他的目光,眼眸里有那么一瞬间的无措。 “二姨娘在哪里关着,腊梅,你带我过去,怡煞,你去将所有的人也都一并带过来!”秋怡浓吩咐道,腊梅白了怡煞一眼,领着秋怡浓去往关着二姨娘的地方。 秋怡浓随意的看着院子的风景问道,“腊梅,我看你刚刚跟怡煞闹矛盾了?你跟他动手了?”虽然是疑问的语气秋怡浓却说的十分肯定,腊梅并没有打算隐瞒秋怡浓,不服气的说道,“小姐,我刚刚确实动手了,不过不是跟怡煞,是跟那些讨厌鬼!” “讨厌鬼?” 腊梅点了点头,“就是怡煞训练出来的那些讨厌鬼!我刚刚回来听到他们在议论小姐,说小姐就是弱不经风的女人没有本事除了脸蛋漂亮外一无是处,还说不会听小姐的话呢!” “腊梅!”羽然变了脸色呵斥道,看了一眼秋怡浓,见她仍然神色如常,仿佛是在听着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一样。 “你继续说吧,腊梅。我不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秋怡浓制止了羽然,见腊梅也觉得失语一般,开口道。 腊梅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听着他们那么说觉得心里不服就跟他们动手了!” “哦,他们的功夫如何?”秋怡浓来了兴致,问道。 腊梅回忆道,“除了一个叫兰生的男人其余的也都是跟我差不多的!”腊梅指了指衣服上的一个脚印,“这个脚印就是兰生踢出来的!哦,对了,小姐,怡煞似乎对那个兰生也是放纵的很,今日他就没有出现在那些人当中!” 听着腊梅的叙述,秋怡浓对那个叫兰生的人倒是有了好奇之心。这是她第二次听到兰生的名字,第一次是詹青少在告诉自己将怡煞送给自己的原因的时候提到过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怡煞的属下当中那个叫兰生的男人完全有可能选入十二卫之中的。 “小姐,二姨娘就被关在这里了,她太闹腾所以我把她给打昏了!”腊梅看秋怡浓看着昏睡着的二姨娘皱眉,开口解释道,“我现在去泼醒她!” “哼,果然是娇滴滴的大小姐!”一声冷哼从头顶传下来,秋怡浓看着从房梁上跳下来的蓝衣男子,他身材修长身着一袭锦蓝色的丝绸衣裳,袖边绣着两朵兰花栩栩如生,额前垂着秀发遮掩了好看的眉眼,他注视着秋怡浓,满眼的不屑。 腊梅护在秋怡浓身前,更是让他叹息着摇了摇头。 “小姐,你看他……”腊梅不满的说道,“我去教训他!” “退下!”秋怡浓轻声斥道,腊梅跺了脚不甘心的退到秋怡浓身后。 “不知道兰生公子您是怎么看出来我娇生惯养的?”秋怡浓反问道,眼眸里并没有任何的不愉快。 兰生耸了耸肩,“人家都说女人最是口蜜腹剑,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你还是叫我兰生好了。秋府的千金小姐把镇国将军跟詹公子迷得神魂颠倒的事情就算我人不在王城也是有所耳闻的!” “难道兰生你这么精明就不知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吗?” “所以我见到了以后才这样评价的啊!” “兰生,不得无礼!”怡煞疾步走了进来,跟在他身后的人见到了兰生倒是比见到秋怡浓的时候恭敬多了,看来这兰生也是关键人物啊! 怡煞单膝跪在秋怡浓身前,“主人,兰生他年幼,性子倔强,还请主人不要跟他一般见谅!” “喂,她年纪比我们还小呢!”兰生不满的说道,看到怡煞回瞪的眼神才住了口。 几人说话的空隙二姨娘已经醒了过来,偷偷地溜走到了门口只见眼前突然闪过一柄飞刀斩断了几根发丝飞刀插进墙里,速度快准狠。二姨娘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而发射飞刀的人撇了撇嘴,“帮你抓到溜走的她了,就当成是赔礼吧!” 秋怡浓一时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评价兰生了。将目光重新转移到二姨娘身上,“二姨娘,你觉得你还有活路吗?” “怡浓,我真的是无心的,一时鬼迷了心窍,你就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再也不敢了!”二姨娘眼见着逃走无望,秋怡浓的厉害她是真的见识到了,自己是太小看了她!转而语气变软,求饶道。 第二十三章 前朝的怡浓公主 秋怡浓冷冷的看着她,“你不是一时,你当初害我不成反而害了羽然,光这一条我就不会轻易饶了你了,更不用提你一错再错的歹毒用心!当初我没有用毒蛇去毒死你,是因为我有更残忍的方法去对付你!” 兰生看着秋怡浓的脸色突然变了,变得严肃,而怡煞似乎是早就料到了一般除了因为羽然而对二姨娘的恨意外并没有对兰生的态度有太大讶异。 “秋小姐,你到底是谁?”兰生突然开口问道,“不,你不是秋小姐!”他说的肯定! 二姨娘看着他们以为他们是窝里反,哈哈的大笑着,“她当然不是什么秋小姐,一个草野出生的丫头也配进我秋府吗?” 腊梅一巴掌扇到二姨娘脸上,二姨娘的嘴角渗血,脸也被她打歪了,“你没有资格说我们小姐,反正你也活不成了不怕告诉你我们小姐可是前朝的怡浓公主,被誉为天下第一的公主!” 二姨娘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她就说秋云平对她的态度为什么会不一样,为什么秋怡浓的举手投足之间竟然会比她们更加的高贵端庄,兰生的反应更是直接,跪在地上,跪在秋怡浓的面前此刻的严峻跟刚刚的小孩儿习性判若两人! “恩人,请受兰生一拜!”兰生认真的在地上磕着响头,怡煞仿佛早就料定一般也无举动,而跟在他们身后的人看着秋怡浓的脸色也发生着改变,同样是血统高贵的女人,可是不同的身份含义也不一样,当年的怡浓公主可是比邻国人们心目当中神女一般的存在,当怡浓公主失踪的时候王城内所有的臣民都自发的寻找并每家每户的为她点上一盏长明灯祈福。 秋怡浓仍然有些迷惘,从兰生跪拜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可是兰生跪拜的原因她却并没有想得透彻。 “恩人,您不记得我了吗?”兰生见她神色迷惘,开口道。 秋怡浓听着兰生叙述着当年的事情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当年她确实救过一个唱戏的男子,可谁知道那不过是她一句话的事情,当年的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所有的人小心翼翼的猜测着她的心思,费力的讨好着。 而如今,那个公主已经成了秋府的小姐一心念念着报仇雪恨,那个唱戏的男子长开了五官学了一身武艺为了报恩冒着被追杀的危险投靠詹青少从仓丘国又回到了比邻国。 “我也要跟在恩人身边!”兰生倔强的说道。 秋怡浓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关着二姨娘的牢房,他们已经将秋怡浓需要的东西准备齐全,秋怡浓看着恭敬地站在一边的侍卫们,是时候考验他们了! 二姨娘被摁在渔网上,浑身被涂满了墨汁,渔网收紧将她身上的肉勒出一个又一个凸起,秋怡浓看着二姨娘恐惧的目光,很是满意自己的惩罚,“二姨娘,怪只怪你选择的作对的人是我。如果是秋婉的话我相信她一定不会想出我这么有意思的惩罚的!你知道我要对你做什么吗?我要把你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来!” 秋怡浓扬了扬手里的刀子,二姨娘被渔网勒紧的喘不过气加上内心的恐惧竟然昏了过去,腊梅一桶凉墨汁水浇在她的头顶,除了可以看到她的眼白根本就看不清楚她人长得什么模样。 “我来割!”怡煞接过秋怡浓手里的刀子,主动请缨。 自从他知道害得羽然差一点儿死亡的人是二姨娘以后他就想亲手结果了她给羽然报仇解恨。一步一步的走向二姨娘,看着她惊恐的眼神怡煞的目光里说不出的快意,一刀子进入二姨娘的皮肉,沿着被勒紧的凸起割下二姨娘身上的一片肉,手起刀落,鲜血在肉割下以后才冒了出来,二姨娘惨叫一声,那痛苦的呻yin声久久回荡,凄厉刺耳。 随手将割下的肉扔到火堆里,一股烤焦的肉香弥散开来,二姨娘在剧痛中怡醒过来疼痛还没有缓解,兰生接过怡煞的刀子毫不犹豫的刺进二姨娘的身体同样的割下一片肉来,扔到火堆里。 他恩人的仇人就是他的仇人! 秋怡浓看着兰生将刀子递了出去,那些侍卫们的神情秋怡浓看在眼里,果真是受过训练的,没有一个人皱过一下眉头,更没有一个人因为胆怯而退缩。二姨娘已经血肉模糊,浑身没有一处是完整的皮肤,手臂上竟然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嘴里无力地叫道,“你杀了我,你杀了我吧!” 羽然的视线被怡煞用手捂住,腊梅看着她凄惨的模样也是不敢看。 第二十四章 没有退路 秋怡浓眼中的怒火仍然没有消退,“二姨娘,你觉得这样就完了吗?告诉你吧,我在刚刚割你肉的刀子上涂满了蜂蜜,还有白糖,更有让你浑身酥麻不停挠痒的毒药,现在我就将你放了,如果你可以活着回到秋府,我们既往不咎。我秋怡浓说到做到!” 秋怡浓挥了挥手,兰生走上前将渔网解开,二姨娘的双脚刚碰到地面那钻心的疼痛就让她倒在地上,秋怡浓挥了挥手早就准备好的毒虫蚂蚁被倒在地上,闻到了蜂蜜的味道都往二姨娘的身上爬去。 二姨娘的双手支撑着身体,想要爬着离开,只要出了大门她就有救了,她就可以不用死了! 这一次等她好了以后一定要杀了秋怡浓,用十倍百倍的残忍来对付她,让她也尝尝这种被折磨的滋味! 可是她的身体竟然越来越痒,还有那些蚂蚁不停的啃着她的肉,她放弃了逃跑不停地用手挠啊挠啊的,她并没有觉察到什么,可是在秋怡浓她们看来,本来就已经溃烂露出白骨的血肉被二姨娘一块一块的从身体里剥离出来,她将自己的肉给撕了下来,场面让人恶心。 秋怡浓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地离开,她不同情二姨娘,因为如果今天失败的是她那么刚刚那个惨烈的让人不忍去看的那个人也一定是她! 她没有退路,后退的话是万丈深渊,上天给了她一次机会,让穿越的她去完成她的使命,那么她就不会放弃。 羽然脸色苍白的站在秋怡浓的身边,她刚刚才呕吐完仍然觉得可以闻到那烧焦的二姨娘的肉味,腊梅也是额头上冷汗涔涔的。怡煞跟兰生还好,见怪了血腥的场面,只是那残忍的程度让他们两位男子也是有些发怵的。 “回禀主人,那二姨娘已经死了!”一个侍卫进来禀告,见到秋怡浓脸色立刻变得煞白,根本就不敢去看她。 “扔到乱葬岗上吧,秋云平已经说了随我高兴处置!”秋怡浓淡淡的开口说道。 腊梅看了秋怡浓一眼,欲言又止。 “说吧,腊梅,你不是有话可以憋在心里的人!”秋怡浓开口说道。 腊梅抬起头看着秋怡浓关怀的神色,一颗忐忑的心放了下来,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小姐,我觉得您并不是那种歹毒的人,而二姨娘的死真的……” “你觉得我很残忍?”秋怡浓直接问了出来。 腊梅摇了摇头又咬着牙点了点头。 刚刚的秋怡浓确实很让她吃惊,让她有那么些的胆怯,可是因为她了解小姐,小姐虽然复仇的愿望强烈可是绝对不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使出那么残忍的方法。 秋怡浓起身望着窗外,并没有立刻解释,兰生却走到腊梅身前,“恩人不想说,我来帮她说吧!” 腊梅不解的望着兰生,兰生苦笑着心里又有那么一丝的窃喜,他应该是唯一一个明白秋怡浓为什么这么做的原因了,当初她也是这样做才让自己得救的。 “恩人刚刚只不过是想考验一下那些人究竟可不可以值得恩人信任,恩人要做到的是事情并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完成的,容不得一丝的失误!”兰生解释道。 腊梅点了点头,似懂非懂的模样,不过不管是什么样的原因她都是忠于小姐的。 “恩人,您觉得那些人怎么样,还满意吗?”兰生问道,调教那些人一直都是他亲自动手的。 秋怡浓想了想,点了点头。 “很不错,不过让他们先去经商吧,我手里有一些商铺随后我让腊梅带过来,怡煞,给他们一人一个商铺打理,将他们的名字跟负责的商铺告诉我,我需要知道他们的进展!”秋怡浓吩咐道,“秋府里的威胁已经除掉了一个,还有的也不足畏惧,兰生,你如果想跟着我就要跟怡煞一样想明白,跟着我没有任何的退路!” 兰生坚定的点了点头,他等这一天可是等了很久! “我还以为你这里是烤肉呢,没有想到烤的是人肉!”一阵戏谑的声音从房顶上传了下来,顷刻间詹青少的身影就出现在他们面前,看着比怡煞反应更快护在秋怡浓身前的兰生,摸了摸鼻子,心里一阵泛酸。 “喂,青少,你怎么神出鬼没的啊?”秋怡浓打趣道。 詹青少看着兰生并没有接口秋怡浓的话,反而盯着兰生,问道,“你小子当年拒绝当我的十二卫,如今竟然愿意跟着怡浓,来,让我试试你的功夫,看看你有没有能力保护她!” 第二十五章 不甘人后 詹青少招式迅疾,兰生也不甘于人后,兰生擅长暗器,詹青少的一手剑法出神入化,两人不分伯仲,突然,兰生变换了招式,将手里的飞刀往秋怡浓这边飞来,詹青少脸色一变就要用身体去接,兰生突然收手。 “我赢了!”他开口说道,声音里不见喜悦,竟然有些苦涩。 “我就说怡浓的眼光很好,你很不错知道力取之外还有智取,我现在真的很后悔当初没有强行的将你留在十二卫之中,兰生,我输了!”詹青少坦然承认,看着秋怡浓羞红的脸颊,心里第一次觉得输也并不是那么难受。 兰生笑了笑,笑容发苦,他是根本不会去伤害秋怡浓的,就算是想明白了也不愿意那么做,论武力他不如詹青少,也已经做好了认输的打算可是秋怡浓示意他将飞刀扔向自己他不知道是在考验自己的功夫还是相信詹青少的决定,当他看到了脸红的秋怡浓以后才明白原来胜利有时候也会不舒服的。 “我也饿了,青少,你一会儿没有事情的话就先去一品居等着我!我回府一趟就赶过去!”秋怡浓说道,刚刚剧烈的心跳是骗不过自己的。 詹青少点了点头,眼眸里是遮掩不住的狂喜。 秋府内,柳如烟手里拿着一封信看了又看,眼眸里的兴奋又回来了,欺负她吗?秋怡浓,她的帮手可是回来了,秋威毕竟是秋云平唯一的儿子她就不相信有了秋威这个筹码她还斗不过秋怡浓? 有人欢喜有人忧愁,徐惠的手里同样的拿着一封信可是却只有四个字:我回来了!没有落款没有称谓,她刚刚才从柳如烟那里回来看到了柳如烟那满满三张纸的书信,她相信如果不是自己的儿子知道了自己最近得宠怕是一张纸都不会寄回来的。她的儿子明明是多么好的儿子啊,怎么的就被柳如烟给教成了这幅模样? 二姨娘的失踪府内没有人真正的在意,夫人她们少了一个争宠的人,秋云平听了秋怡浓的知会也不愿意去追查,至于担忧着她的秋莉跟秋蕊,如今可是想要保全自己都很艰难的。秋怡浓在府内的待遇提高,四姨娘因为着秋婉的事情也不再找秋怡浓的麻烦,而三姨娘仍然不争不抢的,跟秋怡浓没有任何的冲突,柳如烟也安静下来,竟然不去找秋怡浓的麻烦。 “小姐,春莺说宫内现在秋婉独宠,还说秋莉又跟秋婉联合起来,四姨娘这几日也开始避着我们了!”腊梅分析道,看着秋怡浓的心思全然在窗外,看着张灯结彩的院子,嘟着嘴。 秋怡浓笑了笑,看着她认真的脸庞,才开口道,“好了,腊梅。宫里面的事情我心里有数,秋婉的心里没有谱,不知道圣上待我究竟是怎么一回儿事,她不会乱来的!倒是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庆元节啊!”腊梅随口答道。 猛地想到了秋怡浓的心思,腊梅摇了摇头,“小姐,庆元节虽然热闹,可是圣旨规定的所有大臣未出阁的女儿是不能够出门的!”腊梅害怕秋怡浓不懂秋浚颁布的圣旨,赶紧解释道。 秋怡浓面上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依稀有些苦涩。不过很快的就被院子里的热闹感染了,“如果我们女扮男装呢?没有人发现的!” 秋怡浓看了看闷闷不乐的羽然,腊梅也注意到了,瞬间明白了小姐的意思,点了点头,“好啊好啊,我们女扮男装!” 秋府的另一处院子里,伺候的全部都是美貌的男子,清秀纤细,描眉点唇的,头发松松的垂着,离远处看了还以为是弱柳扶风的女子呢! “夫人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一个个的都是恭敬低头,谦卑非常。他们被夫人养着好吃好喝的供着,从各风月馆里搜罗而来的都是为了等着那个将要回来的人。 “你们怎么都是这个模样,我的威儿马上就要回来了,你们赶紧的去准备!”柳如烟看到他们一个个的无心梳妆,赶紧道。她答应过秋威等他回来送给他一个惊喜的,信上说晚上就到家了呢! 看到他们心急火燎的回到各自的房间梳妆柳如烟才满意的离开,又到了厨房吩咐着准备秋威爱吃的饭菜,她一手带大的秋威将她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对待,如今更是指望他来得到秋云平的重视,怎么会不尽心? 看着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街市上热闹非凡,处处挂满了彩灯,秋怡浓跟腊梅羽然还有兰生跟怡煞一行人走上街市,到处是猜谜的还有各种各样的面具,秋怡浓闻到一股清甜的栗子味道,看了看尴尬的怡煞跟羽然,开口道,“羽然,我闻到了糖炒栗子的香味,你去帮我买一些吧!” 第二十六章 洞悉一切 “嗯!”羽然应了一声,就要离开。 秋怡浓突然开口,“街上人多,怡煞,你就跟在羽然身边保护她吧!”兰生撞了怡煞的肩膀一下,寓意不言而喻,怡煞的脸一下子通红,点了点头。 羽然低下了头却没有拒绝,默默地走在前面,怡煞小心的跟在她的身后,帮她挡着拥挤。 秋怡浓的目光刚从两人的背影上离开就看到在拥挤的人群里仍然云淡风轻的詹青少,仍旧是一袭白衣,月白树下显得格外的俊朗高洁。他也看到了秋怡浓,眼眸一亮毫不掩饰的爱意倾泻而出,走到秋怡浓面前,看着一袭男装仍然遮掩不住的倾城模样,心底一阵狂喜。 “我猜着你就会出来的!”詹青少兴奋地说道,“怡浓,好巧啊!” “真的是巧合吗?”秋怡浓反问道,幽深的眼眸里仿佛是早就洞悉了一切一般。 詹青少摸了摸鼻子,毫不客气的点了点头。 “喂,你上一次可放了我鸽子,这一次你可不能不陪我去吃饭了!”詹青少想起上一次自己等了三个时辰换来的只是怡煞带来的一句“主人已经睡下”都觉得心有不甘啊! “可以,你先去把这些谜都猜出来我就答应你!一个时辰为限,我先逛逛!”秋怡浓指了指不远处挂着的十几个花灯,笑着离开。 詹青少看着她的背影温柔的目光逐渐地收拢,移到挂着的谜题上,认真地看着那些谜题。 秋怡浓在路过拐角的时候看着他专注地脸庞心里一瞬间有所顿悟,一种情绪在她的心里早就已经蔓延,只是她一直害怕着去承认,好像渐渐的也有些隐藏不住了,看着羽然跟怡煞她突然觉得遗憾,她开导过羽然不要让过去蒙蔽了心,影响了现在的选择,她呢又何尝不是这样? 詹青少无数次的言语暗示他不介意秋怡浓的过往,那她还有什么担忧的? 秋怡浓一个人走在街上,想着刚开始跟詹青少见面的时候,银翼就亮出长剑要跟腊梅比试都觉得好笑,那个不懂风情的男子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引起腊梅的注意,所以她支开了兰生,有些决定她在心里已经做了无数次,这一次终于决定说出口来。 秋怡浓并没有发觉自己一路上都在被人跟踪着,那个男人看着她的背影两眼放光,指挥着属下的人跟着在偏僻的小路将她包围着,秋怡浓看着突然包围自己的人眼睛里一惊却并没有害怕,“你们是谁?”秋怡浓沉声问道。 “是个女人啊!”一阵惋惜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传出来。 秋怡浓回转过身就看到那个让人包围着她的男人,眼眶乌黑深陷,一看就是纵欲过度的模样,明明是少年眼眸里却有着不同于年纪一般的猥琐跟阴狠。秋怡浓皱了皱眉,凭着第一眼的印象她就讨厌眼前的男子。 可是眼前的男人见到秋怡浓的模样以后却又突然的兴奋起来,“本少爷我一直是不喜欢女人的,不过你可以例外!放心,从了本少爷我有你的好处!”他的双眼发光,“你们将她给我抓起来!” 他们慢慢地包围着秋怡浓,秋怡浓抽出腰间的匕首,锋利的刀刃在白月光下发着寒光,她虽然不会功夫却也决不会是胆怯的女子,如果他们敢冲上来她就有把握将他们都打倒! 不过,看到突然冲上了的男子她知道自己不用出手了,詹青少见到秋怡浓被包围直接下了狠手,一人一招那些人就倒在地上起不来了,他一步一步的走向那猥琐的男人,那男人吓得一溜烟儿跑了,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詹青少要追上去被秋怡浓拦住,“青少,别追了,我有话跟你说!” 感觉到那握住自己的柔软的手,詹青少俏脸一红,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再说那男子跑到秋府的大门口才松了口气,对着迎上来点头哈腰的仆人冷眼瞧着,“你们赶紧去告诉我娘就说我回来了,还有,跟我娘说不要安排我去宫内觐见,我不能见到詹青少,绝对不能!”他奔跑回来的时候心里虽然胆怯还是不甘心,满脑子都是秋怡浓的容貌,直接回到书房画出了她的面貌,“去将她的画像给我娘,告诉她帮我找到这个女人!” 秋威看着柳如烟为自己精挑细选的男子再也提不起兴致来! 詹青少跟秋怡浓站在河边的凉亭里,冷意一阵阵的传来,詹青少解下身上披着的白色裘衣为秋怡浓系上带子,秋怡浓看着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正要开口却被詹青少打断。 第二十七章 晚了一步 “怡浓,还是我先说吧!”詹青少开口说道,他感觉到这是秋怡浓唯一一次提起也会是最后一次提起他们的事情,他不敢冒险让她开口,万一直接的否定他连开口的机会就彻底的没有了。“怡浓,我喜欢你,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或许真的就是一见钟情,我一直都很害怕我母后的悲剧重现所以不敢去爱上别人,但是我左右不了我的感情,怡浓,我喜欢你,我不希望你否定我或是让我停止,因为是我喜欢你,跟你无关!” 秋怡浓看着他严峻的模样轻轻的笑着,好看的眉眼里流转着柔情,“傻瓜,如果我说我也喜欢你呢?” “啊?”詹青少蓦地发问,后来才觉得自己不是做梦,激动的将秋怡浓抱了起来,转圈圈。 被詹青少拥入怀里的那一刻秋怡浓才觉得心突然安定下来,甜蜜泛上心头,仿佛突然的就安定下来,“青少,我没有让秋云平杀死方锦升……” “我懂!”詹青少制止了秋怡浓的话,他相信她,相信她心里的判断,而他很开心她不愿意对自己隐瞒。 两个人甜蜜的拥抱在一起看着突然升空的烟花,爱情在他们的周围布上一层厚实的防护帐将两个人保护在一起。两个人并不知道他们的不远处拱形桥上一道落寞的人影看着他们的相拥,默默地转身离开。 吴子袂深吸一口气他接到腊梅的通知说秋怡浓一个人离开不放心的将自己的副将独自丢在书房研究作战策略,可是他还是来晚了一步,或者说来晚的是自己的一生! 他还是退一步默默地守护着她,看着她的笑脸就足够了啊! 秋云平一直都在秋府的大门口等着秋怡浓回来,看见她跟詹青少手牵着手一起回来将眼眸中的惊讶深深地藏起,秋怡浓已经跟他表明了她的身份,他是万万没有资格去管秋怡浓的。 “怡浓,你回来了,回来就好!”他刚刚入宫回来以后就一直等在大门口,听管家说了自己唯一的儿子回来了也没有顾得上去看呢!秋云平连看都没有再看詹青少,他虽然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机会配得上高贵的公主,可是他潜意识里也认为吴子袂才是秋怡浓最好的人选。 秋怡浓看着他凝重的脸色,终于觉得事情不简单,“发生什么事情了?”秋怡浓问道。 “圣上,圣上说他要来秋府小住几日,让我明天就开始准备,估计后天就到!”秋云平开口说道,“他还特意的提起了你的名字呢,说是一定要让你接驾!” 秋怡浓收拢起笑脸,幽深的双眸深不见底。她的心始终都是保持着清醒的,在秋云平说完就立刻明白过来,听说秋婉现在在后宫可是独宠,秋浚有了她肯定也就不会再记得那个走出迷失森林的女子,毕竟当年她曾经将方法告诉过他,他也可以安然无恙的走出来的。那么他突然提起了自己就是有人提醒的,结合了春莺的消息,那个人是谁她觉得并不难猜! “是秋婉在圣上面前煽风点火的吧?”詹青少突然插话,“怡浓,你不用担心,我有办法!” 秋怡浓将目光转到詹青少的身上正碰上他深情地双眸,心蓦地漏跳了一拍似的,深陷进他的温柔之中。她的心里也并不是没有对策,大不了她可以暂时避开更可以利用宫内的两人让秋浚无法出宫,可是她都没有,她看着这个为自己而温柔的男子,突然很想看看他为保护自己而努力的模样。 “好!”秋怡浓点了点头,跟着秋云平一起进了秋府。她相信他,所以不过问他的办法。 秋云平的书房内,秋云平不安地踱着步子,“怡浓啊,你不知道婉儿她现在变了个模样,十分的可怕!”秋云平想起秋婉威胁自己说如果不给四姨娘一个侧福晋就要让自己的日子不好过那些歹毒的话就觉得身上发冷。 “还有那个詹青少,不是我不信任他,他可是圣上的人啊,并且心机深沉,怡浓啊,从来没有一位质子像他一样做人质做得风生水起,他不是个简单的人,你可要千万当心啊!”秋云平开口提醒道。 秋怡浓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我的事情不用你管!还有,能够在王城里生存的人没有简单的,秋大人,你不也是不简单吗?” “啊?”秋云平诧异的抬起头看着秋怡浓,眼眸里透露出恐惧的神色,“怡浓,你在说什么?” 第二十八章 掌柜是女的 秋怡浓冷冽的眸子让秋云平的心猛地一沉,他有一种预感她早就洞悉了自己所有的事情,不开口只是在等一个可以说的时机,眼睛紧紧地盯着秋怡浓,见她轻蔑地笑着,“秋大人,这是你瞒着我的事情吧!”从袖口里掏出一本名册将它扔到秋云平身前,秋云平看见里面的名字,眼眸里有了一抹惊恐。 “怡浓啊,这都是詹青少想要分离你我的把戏,这是他故意捏造的,你可不要去相信他啊!”秋云平急忙开口辩解。 秋怡浓看他的眼神更加的不屑,“秋大人,如果你不跟踪我的话怎么会知道这是青少给我的?我刚刚可没有说啊!”看着秋云平额头上的冷汗,秋怡浓深吸了一口气,“这恐怕才是你不愿意我跟青少在一起的真正原因吧?秋大人!” “怡浓,这个我可以解释!”秋云平赶紧道,不待秋怡浓反应,立刻开口道,“我当初跟这些人联合是觉得他们有可能跟我一样反对着当今圣上的一些作为,后来我发觉他们跟本就没有这个胆量,害怕他们将我的意图泄露所以才搜集了他们的秘密,用来要挟他们的!怡浓,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秋怡浓点了点头,东西是她搜集的只不过是借了詹青少的手给了自己故意来戳破秋云平派人监视自己的举动,所以她也明白秋云平没有隐瞒自己,而她要揭穿是因为她不想看到那些背叛了她父皇的人们! “将这些秘密宣传出去,最好让秋浚知道,你也不用隐瞒你的目的,有了你书房里的东西我相信秋浚他也不会动你的!” “可是我如果被他猜忌的话我就不可能再帮你搜集情报了啊!”秋云平心痛的说道,一想到自己被排挤,他就有些不是滋味。毕竟当官的面具戴的久了,当初的两袖清风再也学不来! 秋怡浓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起身,看来秋云平根本就没有参透他自己的内心,这样的人只可以利用绝对不可以信任,在心里秋怡浓对秋云平下了一个定论。 秋怡浓离开以后秋云平坐在书桌椅子上把那份并没有带走的名册紧紧地攥紧在手里,突然用力的撕碎扔进火盆里。他拿出抽屉里那幅绝世美人儿的图画细细的观赏着,眼眶里流露的不是温柔而是深深的迷惘,他第一次对自己的爱恋产生了怀疑。 “喂,臭男人,你快放了我,小姐这个时辰都已经回府了,你放了我,快放了我啊!”腊梅挣扎着杏眼远远地怒瞪着这个将自己绑在椅子上的男人。 “你这个女人跟在你们家小姐身边久了也这么泼辣啊,告诉你什么时候承认你自己输了技不如人我就放你离开!”银翼悠哉悠哉的坐在梨花凳上喝水,看着这个倔强的女人,恨得牙痒痒。 腊梅瞪着他别过脸去。 门外有脚步声响起来,银翼看见詹青少的身影高兴的迎了出去,“主人,您回来了!” 詹青少惊讶的看着被绑着的腊梅又看了看银翼,正准备出去就听见腊梅喊着自己要让自己放了她! “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去解决吧!”詹青少回喊了一声,离开府邸径自走进比邻国最大的酒楼,一品居。没有人知道他一个仓丘国的质子竟然在比邻国也有着如此庞大的商业,除了那个聪慧的一眼就识破却安奈不语的女子。直接上了二楼自己专属的厢房,店小二立刻用手语一级一级的往上传,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一品居的老板,平日里难得看见身影的神秘掌柜就上了二楼厢房,跪在詹青少的面前。 如果此刻有人看到是一定会觉得诧异的吧,因为一品居的掌柜竟然是个女人,一个妖娆多情的女人。 “紫杉拜见主人,不知道主人此时前来是有何事?”她恭敬地问道。 紫杉也是他的神翼十二位之一,主要负责的是情报的搜集还有间谍的联系,詹青少在秋浚的面前可以一直表现的得体风度也是因为紫杉出色的办事能力。 “紫杉,我听说岷州最近出土了一件神物,上古的青龙石雕,这件事情你可知道?”詹青少突然问道。 “啊?”紫杉茫然的抬起头,难道是她的情报网还有疏漏为什么她从来都没有听过这件事情呢?她低下头去,眼眸里有着不解的迷惘。 “圣上最近说要去秋府小住两日,我觉得不可。岷州出土上古神物圣上怎么也应该去坚定一番,你说是吗?” 第二十九章 表白一句会死啊 紫杉连连点头,终于明白过来是因为何事。她想起透过帘幕看到的倾国倾城的女子,看到主人面上从未有过的温柔模样,点了点头,“是,主人,紫杉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詹青少起身看着紫杉仍然跪在地上,看着他的目光欲言又止,复又坐在她的面前,“你说吧,还有什么事情?” 紫杉抬起头鼓足勇气开口道,“仓丘国那边传来的消息,圣上似乎很想让你回宫,正在跟大臣们协商,估计用不了几天就会有使者来到,来跟比邻国的圣上交涉呢!” “哼!”一阵冷哼,詹青少将桌上的杯盏摔在地上仍然无法抒发心中的仇恨,“他如果真的有心护我又怎么会狠心的将我送到比邻国当这个质子来呢?现在仓丘国内那几位当不成事的时候想起我来了,他以为我还跟以前一样稀罕着在他的身边吗?传令下去,我们的人务必阻拦,绝对不可以让他们出现在比邻国!” 詹青少声音冰冷,浑身散发的巨大的威压让紫杉只有点头听命的份儿,根本就不敢开口言说一句。 银翼正在苦恼着自己究竟怎么样跟腊梅相处才能够让她明白自己的心意,要不要去询问一下主人?毕竟主人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的举动都可以让那些女人如痴如狂的!不对,主人也对那个女人的主人如痴如狂,那个女人跟她的主人一样,还是算了吧! “呆瓜!”腊梅看着银翼郁闷的帮自己解开绳子,放自己离开,轻声的骂了他一句,明明就是喜欢自己给自己表白一句会死啊!如果说她刚开始还不明白银翼举动是因为何意那么羽然跟怡煞还有小姐跟詹青少都让她懂得了什么是爱情,她也懵懵懂懂的觉得眼前的男子不一样,可是难道要让她一个女孩子家的主动吗? 柳如烟闭着眼睛享受着秋威的按摩,“娘啊,舒服吗?”秋威接过丫鬟手中的暖炉亲自帮柳如烟加了石灰在里面,放进她的怀里,坐在她旁边,撒娇道。 “我们家威儿最贴心了,你在娘身边什么都不做,娘看着你就觉得开心了!”柳如烟道,将秋威拉的离自己很近,看着他的脸庞,长叹了一口气。 “娘,威儿也想一辈子都在娘的身边伺候,更像找一个媳妇儿一起来孝敬娘!”秋威继续说道,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柳如烟似乎料定了他要说什么,脸色一变,刚欲制止就听得秋威道,“娘,威儿让娘找的女子不知道娘帮忙了没有,有没有下落?” 柳如烟想起那幅被自己扔进火炉里画像脸一下子苍白,就像怀里暖炉里的石灰一般,没有半分的血色。 “威儿,娘并不反对你养男宠,你还小还不知道有了媳妇儿就会管着你了!”她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秋威看中的女人正在他们的府内还是秋府的小姐,虽然她也看出来很可能是冒名的。可是那女人让她生出的恐惧之心还没有消退,她派去的二姨娘的眼线很明确的告诉自己二姨娘是准备设计秋怡浓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的,而秋莉直接躲进了宫里,她如果相信这件事情真的跟秋怡浓无关那才是有鬼呢! “娘,我见到她以后才明白我不是不喜欢女人,只是还没有遇上合适的女人罢了!”秋威道,看着柳如烟的神色不对,问道,“娘,您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是谁故意不告诉我的!” “威儿,听娘的,那个女人不适合你!”柳如烟叹了一口气,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跟秋威说,告诉他自己现在的处境吗?她说不出口更害怕秋威会为了秋怡浓回到跟她交好的三姨娘那里。 “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四姨娘走了进来,“夫人,早啊!呦,秋威少爷也在这里啊,几年不见更加的英俊潇洒了!你姐姐现在当了皇妃,有可能会成为皇后呢,到时候让她给你安排一个好差事,就不要再走远了!” “嗯,好,四姨娘,赶紧坐吧!”秋威也知道秋婉如今得圣宠,四姨娘自然也就成了不能够得罪的人,努力的表现出友好的样子。 “威儿少爷真是懂事啊!”四姨娘看了柳如烟一眼,自从秋婉的身份水涨船高以后她也不再将柳如烟看在眼里,故意说道,“我看见三姨娘跟怡浓也在来的路上呢!” 柳如烟听见自己最不想听见的两个人的名字,眼中狠厉一闪而过,“四姨娘,我有些不舒服,你回去吧,顺便也让她们不用过来了!” 第三十章 力排众议 “怕是晚了,我已经看见她们了!”四姨娘指了指前方,秋怡浓跟徐惠的身影已经出现,秋威的眼睛从秋怡浓进来的那一刻就一直盯着看,没有移动分毫,徐惠看见许久未见的儿子,激动得热泪盈眶。 “怡浓,很好听的名字啊!赶紧坐,赶紧坐下啊!”秋威殷勤的帮秋怡浓搬了个椅子放到她面前,然后结果丫鬟为柳如烟准备的雨前龙井放到秋怡浓面前,“怡浓,这茶不错,就让我用这茶水跟你赔罪吧!” 他这么一说秋怡浓才想起来他是谁,不禁为秋云平的未来担忧啊,秋威一看就是难成大器的人! 徐惠苦涩的看着儿子将自己凉到一边仿佛是根本就没有看见她一般直接无视,心里一阵酸涩。 “三姨娘,我们走吧,说了还要去绸缎庄挑选几匹好的布料给你做两件过冬的衣裳呢!”秋怡浓懒得搭理秋威,对着三姨娘说道正看到她慌乱的收起嫉妒的目光,佯作什么都没有看到,“走吧!”三姨娘仓促的起身,有些慌张。 “我也陪着娘一起去吧!”秋威突然开口,不顾柳如烟怨恨的目光拉着三姨娘的手,徐惠激动的差一点儿眼泪就落了下来。可是秋威根本就没有看她,眼睛还一直在秋怡浓身上打转,徐惠也注意到了眼睛里难掩失望。 秋怡浓直接走开,秋威就像一只苍蝇一般又跟了上去。 秋怡浓的院子里,兰生看着怡煞跟羽然卿卿我我的模样,又看着腊梅独自坐在一旁发呆,起身就往外走去。 “喂喂喂,兰生,小姐说过让我们在这里不要乱走的!”腊梅喊住了他,她一直觉得兰生看上去比怡煞可靠多了,谁知道却是个倔强的,除了秋怡浓别的谁的命令也不听,更是行事独立,有时候让人觉得神秘。 “你放心这么个院子我如果不想让别人发现是不会有人发现我的!”兰生说完人已经轻轻的跃到了树上,一眨眼就消失不见。 羽然看着兰生的背影,有些担忧。她遇到的人都是老实可靠的,唯有这个兰生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他可靠吗?”羽然问怡煞道,毕竟怡煞跟兰生一直都是一起共事的。 “这个家伙性格倔强桀骜是真,对主人忠心是真,别的我也不清楚!”怡煞道。 兰生左看看右看看确信自己的周围都没有人跟踪着以后突然变了一副冰冷模样施展轻功来到了秋府一处废弃的院子前,那里早就有人等候,“告诉主人,我没有任何收获!”兰生开口说道,冰冷的气息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主人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兰生,你可是知道主人的手段的!”那人的威胁根本起不了作用,兰生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挑衅道,“如果主人不满意,那再换一个人来啊,秋怡浓生性多疑,詹青少也不是碌碌无为之人,吴子袂更不是平庸之辈,我随时欢迎他换人!”说完看了那人一眼,斜扬起唇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容。 詹青少一接到秋浚说他要去岷山的消息就立刻召来了可以一起说话的大臣去往秋浚的书房,他心里清楚秋浚的为人,性格倔强你越是以担心他的身体为名不让他去他就偏偏要去,果然,秋浚力排众议坚持前往,将去往秋府取消,定为下午就出发,只带了秋婉一人出行。 秋莉跟秋婉本来还等着见到秋怡浓跟她们一样倒霉呢,可没想秋浚竟然换了主意,换了地方,秋婉大惊之下就要来往秋浚的书房,正碰上了要出书房的詹青少。 见到许久未见的心上人,秋婉的心“噗通噗通”的跳着,詹青少赶着去见秋怡浓分享这个消息根本就没有留意秋婉,“詹公子!”秋婉出声唤道,詹青少见是她,恭敬地行礼,“婉妃娘娘!” “哼,什么娘娘不娘娘的,就是圣上的妾侍罢了!”秋婉幽幽的叹息,看着詹青少的心分明就不在自己身上,对于这个他在意的男人秋婉的直觉很准,他有了喜欢的女子了!“詹公子急匆匆的是要去哪里?”秋婉问道,声音酸酸的。 “哦,我跟怡浓有约,我要去见她呢!”詹青少对这个自己直接无视的女人本没有太多的在意,自然懒得应付,说完就立刻离开,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秋婉藏在袖子里紧攥着拳头的手长指甲嵌进肉里,鲜血往外流着。 秋怡浓,竟然是秋怡浓!她的不到的凭什么要让秋怡浓得到? 第三十一章 不过替身 秋婉深吸一口气心里的怨恨还是挥散不去,她强硬的让自己的唇角弯起美丽的弧度,确保是秋浚喜欢的模样,进了秋浚的书房。秋怡浓,我得不到的你也永远都别想得到! “圣上,听说您要带我去岷山?”秋婉娇滴滴的问道。 秋浚皱了皱眉,眼睛里有些错愕,还有些挑剔,“换一种语气,温柔一些的,我不喜欢这种装出来的声音!” 秋婉面上的笑一下子僵在了那里,秋浚虽然宠她但是却时常的让她做一些别的不属于她身上的动作习惯,仿佛是在通过她来看别人一样,秋婉也清楚自己的价值就是当好秋浚的替身,所以努力的换了语调,看到他满意的目光心才放松下来。 “朕的婉妃不愿意跟朕一起去吗?”秋浚问道。 秋婉摇了摇头,“能跟圣上一起去哪里婉儿都是满意的,只是婉儿想家了也以为圣上对我那个跟前朝公主名字一样的妹妹感兴趣所以才特意来问问,我们还去秋府吗?” “不去了!”秋浚回答的干脆反而让秋婉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朕听闻那个秋怡浓是秋云平的私生女儿,那就肯定不符合了!” “符合什么?”秋婉感觉到自己抓住了关键,赶紧问道 秋浚看着她的目光带着杀气,看着她仿佛是看着任人宰杀的猎物,秋婉才觉得自己唐突,对面的人不是自己可以左右的,只听得秋浚的声音仿佛是坠入冰窟一般的寒冷,“不该你知道的就不要去打听,记住,你只需要听我的话就行,别的你还是少知道的好。朕不想有一天非要迫不得已弄花你这张真还有几分迷恋的脸庞!” 秋婉吓得连连点头,生怕秋浚真的会动手一般。 看着她听话的模样,秋浚的邪气的脸上瞬间又布满了笑容,捏着秋婉的下巴,将她摁在自己的怀里,想象的却是另一个人的倾城面容。 秋怡浓跟三姨娘两个人上了马车,秋威也笑嘻嘻的挤了上去,秋怡浓侧开了身子撩起帘子看到詹青少的身影,面上一喜,唤道,“青少!” “怡浓,我刚刚有些事情进宫,来晚了!”詹青少不好意思的走过去,扶着秋怡浓下了马车。 秋威看到詹青少的身影,吓得赶紧缩回了头,他知道詹青少是圣上的红人,更加的恐惧那天晚上看到的浑身都散发着慑人气势的他。看了徐惠一眼,带着哀求。徐惠叹息了一声,儿子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啊!跟在秋怡浓身后下了马车,看到詹青少,怔了一下赶紧行礼,詹青少瞥了她一眼,徐惠觉得后背发凉,无奈的硬着头皮说道,“詹公子,我跟怡浓要去绸缎庄看几件衣裳呢,您看是不是……” “哦,三姨娘,你自己去吧!我有些事情要找怡浓谈谈,绸缎庄您如果不想自己去就先等等吧,您看如何?”詹青少的眼力何等的精明早就看到马车内的秋威,只是秋怡浓一直拉着他不欲将那天晚上的事情说出去他才佯作没有看到的。 三姨娘尴尬的站在那里,隔着帘子都感觉到自己儿子那怨念的眼神,她咬着下唇,还想再努力一把,如果通过这件事情可以让他的儿子回到自己身边,陪伴着自己,她不介意出卖秋怡浓,不介意撮合他们在一起! “怡浓!”一声呼唤从他们身后传来,久违的熟悉的声音让秋怡浓高兴的回头,就看见吴子袂那张刚毅的脸庞。 “子袂哥哥!”秋怡浓唤道,看着吴子袂那张仍然绷紧着面露难色的脸庞,怔了怔,“子袂哥哥,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吴子袂点了点头,拳头紧紧地攥着手背上的青筋凸了出来,他犹豫着,长叹一声,“怡浓,我是来跟你告别的!圣上已经准许我守卫着边境,允许我掌管二十万军队人马!我明天就要走了,希望你可以在这里好好的等着我回来!” 吴子袂咬了咬牙,深邃的双眸慢慢的低了下去,“等着你的……好哥哥我回来!” 秋怡浓想起上一次自己跟他说的,可是那虽然对他们有利不一定非要吴子袂亲自去完成啊,她还可以另外做安排的!她只是想避开他,不是不明白吴子袂的心意,她不愿意伤害他所以根本就不知道应该去怎么跟他说明白! 而现在,他分明是已经发现了他们的事情,想要躲着自己罢了! “吴将军,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照顾怡浓,一定不会让她受到任何的委屈的!”詹青少握着怡浓的手,始终不肯松开。 第三十二章 暗报行踪 从一开始他就一直将吴子袂当成是自己的对手,不论是战场上还是情场上,怡浓跟他毕竟青梅竹马又同有家国仇恨而他比不上他们相识的时间,可是既然怡浓选择了他,他就不再担心更加的不会放弃。 吴子袂看着两人紧紧握在一起的双手,黯然的低下了头,“我相信你!可是你如果让他受委屈我才不管仓丘国会不会来要人,詹青少天涯海角我都不会放过你的!” “放心!”詹青少保证的认真,跟吴子袂对了对拳头,他露出欣慰的笑容,吴子袂算是认可了他! 秋威在马车上看着在两人之间的秋怡浓倾城的面容,眼神里含着一抹阴鸷,她的身边围绕着如此优秀的两个男人,自己是肯定及不上吴子袂跟詹青少的,可是让放过秋怡浓他是万万不会的,一个恶毒的想法在他的头脑中形成,他看了三姨娘一眼,自己成功与否还是要看这个女人的了! 詹青少跟秋怡浓两个人徘徊在街边的集市上,最终还是摆脱了三姨娘跟秋威,那个罗威居然轻易的就让三姨娘放弃想必是有了别的想法,不过她也不怕,不过一个败类罢了! 他将秋浚的行踪告诉秋怡浓,说了秋浚要去岷山的事情,秋怡浓点了点头看着詹青少眸子里却并没有松懈的意思,“怎么了,怡浓,你有心事,看起来闷闷不乐的?” “青少,我去过秋浚的皇宫只有一次,你去的次数比较多,有没有留意到皇宫内有一个占卜术特别厉害的人?”秋怡浓问道,她上一次故意反占卜竟然被那人反噬,现在她的占卜术在那人的影响下越来越弱,她想起了倾瀚容的警告才记起了皇宫内应该有这么一个高人的! 詹青少想了想摇了摇头,“皇宫里几乎我都已经逛遍了并没有你说的那位高人,怡浓,你会不会弄错了,我觉得如果真的有你说的那个人你的身份圣上早就知道了,别想那么多了,有可能是你太累了吧?”詹青少开口说道。 秋怡浓想了想,詹青少说的不差,如果真的有高人在帮秋浚办事,那自己的行踪他还不是了如指掌,也不会当面都没有识破她啊!难道真的是她多心了? 或许真是太累了吧?秋怡浓闭上双眸,深吸一口气,重新的将铜钱放到掌心,割破手指一滴鲜血滴在正中间的方形内,她的血在沾到到铜钱的时候她并没有感觉到有任何的异样,可是在皇宫某个地方的那个人却突然一口鲜血喷在龟甲上,眼神复杂连她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柳如烟看着秋威跟三姨娘一起回来,还殷勤的帮三姨娘提着她手里的东西,柳如烟看他对三姨娘的恭敬模样愤怒的将婢女刚采来的鲜花撕碎扔到地上,愤怒的回到了房间。 “翠平,你可知道少爷为什么突然对三姨娘那么好了吗?刚刚发生什么事情为什么秋怡浓没有跟着他们一起回来?”柳如烟问道,知己知彼才能够百战百胜,翠平是她安在三姨娘身边的眼线,虽然在秋怡浓的安排下又让三姨娘成功的还给自己,可她毕竟还在院子里有玩的好的,想要打听一些事情还是十分容易的。 翠平忙将刚刚发生的事情悉数告诉了柳如烟,“这丫头也不知道是烧了什么高香了,竟然能够让当朝最年轻英俊,前途不可限量的人物喜欢着啊!”翠平嫉妒的说道。 柳如烟瞪了她一眼,她吓得赶紧低下了头,“是不是翠平说错什么了?” “不,翠平,你并没有说错,反而你说的很对,凭什么秋怡浓就那么的得到吴子袂跟詹青少的喜欢?就算是样貌,当初秋婉的容貌也是独一无二的时候怎么就没有吸引着他们呢?”秋怡浓,秋怡浓,这个名字跟前朝公主一样真的只是巧合还会说……“啊!”柳如烟想到了大胆的推测吓得睁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怎么了,夫人?”翠平问道。 柳如烟摇了摇头,“翠平啊,我没事,不过你可要帮我去打听一下秋怡浓来我们府里面以前的事情,去吧,一定不要漏过任何的讯息!”哼,如果真的查出来肯定了自己的推测她就可以威胁秋怡浓了,到时候她的威儿就会看到谁才是可以帮助他的人了! “老爷,您是真的喜欢怡浓的娘吗?”徐惠偎依在秋云平的怀里,温柔地问道,饶是声音平稳,可还是吓了秋云平一跳,“谁跟你说的?”突然的推开徐惠,秋云平起身在他的房间里来回地踱着步子,神色也严肃起来。 第三十三章 赠静心珠 徐惠做出一脸委屈的模样,“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有人在传说老爷对怡浓那么好是因为老爷喜欢怡浓的娘,有没有能够娶进门来,所以才格外补偿的!” “不许乱说,帮我查查是谁乱说出去的,一律杖毙了!”秋云平怒气冲冲的说道,他喜欢圣后不假可是不能够让秋怡浓听到这样的传言,否则他想要做的就永远都做不成了! 更何况,那个他一直喜欢着的高贵的女人又岂是别人能够议论的? 徐惠连连点头,她刚刚不过是听自己儿子的话试探一番,秋威说他觉得秋怡浓并不是秋云平的骨肉,而徐惠本来不信听了秋云平明明想承认却又不得不否认的话也是相信了几分。 既然他们有可能没有血缘关系,那么她做的也就没有什么错误了! “怡浓啊,你看看我给你带来什么了?”三姨娘笑着进屋,让身边的婢女将东西呈上,精致的方盒子里有一颗闪闪发光的珠子,很像她手里那颗鲛人泪。秋怡浓拿在手里一股沁凉直入心底却又不是冰凉的触感,仿佛是觉得心里面都是宁静的一般。 “这是静心珠,是我一直收藏着的唯一的宝贝,不过我现在留着也没有什么用,倒是听说你现在被老爷指派管理铺子,觉得对你可能会有所帮助的,就送给你了当成是你帮我对付夫人的补偿,你可不要推辞哦!”徐惠笑盈盈的解释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秋怡浓确实喜欢这一颗静心珠,也不推辞就收进了怀里。 徐惠已经不是当初的徐惠,她会争会抢,会计较得失,算计宠爱,只不过自己跟她没有任何可以威胁的地方,可是如今不同,秋威的存在势必要让徐惠有一个选择,而她不会再生育,选择的自然是她的儿子。这一点,秋怡浓一点儿都不会意外。 “怡浓,我们威儿说明天想去爬山,看看山顶上的积雪,你要去吗?”徐惠笑道,提出了自己一直想提的事情,“我们这里虽然没有下雪,可是听说山顶上可是早就下过,还存了积雪呢!” 徐惠的目光恰到好处的看了一眼秋怡浓手里的珠子,秋怡浓明白她的意思,点了点头,“好吧,不过姨娘也去怡浓才会去的!” “嗯嗯!”徐惠连连点头,“我一定,一定也去!” 秋威听说了秋怡浓答应去山顶的事情当晚就留在徐惠那里吃了晚饭,殷勤的帮徐惠捶腿捏肩的。 “小姐,三姨娘分明就是不怀好意,想要帮秋威来对付您罢了,您为何要答应她呢?”羽然一直都跟在秋怡浓的身后,早就忍了一肚子火,她不相信她都能够看出来的小姐会看不出来,一等到三姨娘走了就忍不住的问道。 秋怡浓看着羽然,又像是透过她在看着别处一般,“羽然,你还记得我们以前那些迫不得已伪装的事情吗?其实我们现在的生活也没有多好,该伪装的还是要伪装,有些事情明知道是陷阱还是要往里面跳的,虽然身不由己可是我们也能够反败为胜啊!”他们想要设计她,她为什么就不能够反过来再设计一下他们呢? 羽然点了点头,似懂非懂的眼眸突然明亮起来。 “恩人,不好了,不好了!”兰生的声音焦急,身影如一阵疾风一般转眼就到了秋怡浓身前,“恩人,府里有人想要对小姐不利!” 想要对秋怡浓不利的人很多,可是没有一个人可以成功,所以腊梅听了以后白了兰生一眼,大惊小怪的! 秋怡浓听出了一丝不对,不待她发问,兰生就开口道,“不,这一次不一样,柳如烟在调查恩人的身份,她一直在秘密地找前朝的宫内婢女,想要问出前朝的怡浓公主身上有没有什么可以证明身份的印记!” “什么,你是说小姐的身份被柳如烟怀疑了?”腊梅也不可思议的问道,紧张的望着秋怡浓,秋怡浓看着她摇了摇头,“她不会如愿的,就算是真的调查到什么也没有命去跟别人说了!” 秋怡浓自信的说道,从兰生说出柳如烟目的的那一刻她的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兰生,你去告诉徐惠,我晚上想去她那里吃饭!”秋怡浓吩咐道。 兰生应道马上就想出了秋怡浓的目的,依照秋威那仿佛是苍蝇一般的性格一定也会去的,免不了对徐惠又是一番嘲讽,而这样只会刺激柳如烟,柳如烟调查不到什么只会将她自己逼到墙角,然后就会亲自过来试探,她亲自来的旁人又不能够说些什么,可是来了自然也就不会轻易的让她离开了! 兰生在心里分析着秋怡浓这一步的用意,仅仅是一顿饭都能够被她安排的如此合理也真是心计深沉啊! 那么自己的伪装真的没有被看破吗? 兰生离开秋怡浓也没有闲着径自走进了秋云平的书房,秋云平吩咐忆川晒书,所以书房外并没有人通报,正在看着一封信的秋云平看到秋怡浓进来慌乱的将书信收进抽屉里,秋怡浓心里早就清楚秋云平有事情瞒着自己,也懒得去问,“怡浓啊,你来了,来来来,赶紧坐下,我去给你倒水!” 秋云平可并不是这样想的,害怕秋怡浓发现,赶紧起身迎接将她拉坐下来,才松了一口气。 秋怡浓朝腊梅使了个眼色,腊梅会意,慢慢地移动着身体。 “秋大人,我今天过来是想告诉秋大人一件事情,您的夫人柳如烟似乎是已经发现了我的身份,正在找寻前宫内婢女确认呢!你说,我究竟应该怎么办?”秋怡浓鄙夷的目光看着他,眼眸中有些怀疑。 “竟然有这种事!”秋云平也是大为惊讶,想到了秋怡浓的目的,赶紧解释道,“怡浓,真的不是我说的,不是我说的啊!这样吧,我帮你去问问她,如果真的是她发现了我就把她交给你处置!” “我等的就是你这一句话啊,秋大人,不过你也不用去问了,你想要证据我这里有,只会您一句,如果人丢了不用大惊小怪的就行!” 秋云平没有想到秋怡浓会如此说,他反而有些尴尬。“怡浓,如烟跟你二姨娘不一样,如烟的娘家可不会罢休的!” 秋怡浓看着腊梅朝自己靠拢过来,起身准备离开,听过秋云平的话,面上一抹冷笑,是害怕还是因为柳如烟还有可以利用的的地方?她才不会给他反悔的机会,“秋大人放心,一定不会跟秋大人您扯上任何的关系的!” 秋怡浓清冷的背影消失了以后,秋云平才重新坐在书桌前,拿出那封信紧紧地攥在手里,信上的字他几乎都已经倒背如流可是这个决定还是难下定,不过她都已经不信任自己,刚刚的话里明显的是对自己的怀疑跟排斥,她不仁,那就别怪自己不义!秋云平快速的拿起毛笔在信纸上写上同意两个字放了进去。 秋怡浓回到房间,腊梅小心翼翼的关好门窗,羽然看着神秘的两人也帮忙留意着人来人往,“腊梅,东西都抄完了吗?”秋怡浓问道。 刚刚秋云平的脸色在告诉自己不仅仅是他有事情瞒着自己这么简单,而且还是跟她有关的事情,这让她不得不去弄明白,才会拖延着秋云平让腊梅去抄写秋云平那封信的内容。 腊梅点了点头从袖口掏出那一封已经被誊写出来的信,秋怡浓接了过去看见上面写着的内容她突然间心跳加速第一次感觉到了希望,很深的很强烈的希望可是却又陷入深深的无助之中,神情变幻似喜亦悲。 “小姐,信上的内容很不好吗?用不用我现在去将秋云平给抓回来!”腊梅捉摸不透秋怡浓的心思,试探的问道。 秋怡浓摇了摇头,“不需要。不过,腊梅,你去跟踪着秋云平看他将信交给了谁,趁机偷看信的内容,如果是同意的话就原封不动的送回去,如果是不同意你也要改为同意!” “小姐,信上究竟是什么内容啊?”腊梅总觉得秋怡浓给人的感觉很是陌生,不放心的再一次问道。吴子袂离开的时候特意嘱咐过她要好好的照看秋怡浓,她心里也发过毒誓要保护小姐一辈子的。 羽然也是看着秋怡浓,面露担忧的神色。 秋怡浓深吸一口气,看着关怀着自己的两人,解释道,“这封信的人并没有留下姓名,不过他却说了他知道我母后的下落,让秋云平那我作为交换的条件,看来秋云平一直都在暗中的找寻我的母后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只是那个人为什么要找我呢?” “小姐,那你不是十分危险?”羽然关怀道,“不行,你不能够这么冒险的,到时候还是让我代替小姐去吧!”她知道秋怡浓一直都没有放弃寻找自己的母亲,可是她是千金之躯啊,怎么能够冒险? “是啊,小姐,到时候让腊梅去也行,腊梅会功夫可以保护自己的!”腊梅也开口说道。 秋怡浓摇了摇头,“不,这件事情你们谁都不可以说,到时候我一定会自己去的,我要找到我的母后,不管她是死是活,我都要知道她的消息!”紧紧地握着手中的鲛人泪,秋怡浓坚定地说道。 “小姐,夫人来了!”兰生的声音传到了院子里,他的人刚刚给三姨娘送完消息,正在那里喝茶的柳如烟就坐不住了要跟他一起回来见见秋怡浓。 这速度比秋怡浓预算的还要快上许多呢! “夫人!”秋怡浓迎了出来,柳如烟连一个好脸色都不想给秋怡浓,径自走进她的房间,秋怡浓唇角挂着冷笑,终于忍不住了吗?跟着她走了进去,秋怡浓就听到夫人的冷言冷语,“怡浓,你是真的要与我为敌吗?你这么明目张胆的帮着徐惠就不怕与我为敌让我难堪吗?怡浓,我对你不差啊,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吗?” 第三十四章 反将一军 秋怡浓一脸的迷茫,“夫人,您到底在说什么啊?为什么怡浓一句话都听不明白呢?什么帮着三姨娘,什么为敌?怡浓胆子小,禁不得吓的!” “够了,你还装!”柳如烟看着她无辜的表情就觉得心里闷气,“秋怡浓,既然你不客气那么我也就不跟你客气了。你别以为自己做事多么的利落,前朝的怡浓公主,我没有说错吧?” “怡浓公主已经死了啊,夫人,您将这么大一顶帽子扣到怡浓头上,怡浓可实在是承受不起啊!”秋怡浓神色不变,反击道。 柳如烟气的手狠狠地拍在木桌椅上,“秋怡浓,我已经问过我父亲怡浓公主的尸体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呢!你别以为我是那么好欺骗的,老爷对你的恭敬我看不出来吗?那根本就不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愧疚!不过秋怡浓既然你的身份见不得光你就应该明白行事不要那么的高调,小心哪一天我一个不慎就将你的秘密给泄露出去,到时候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柳如烟觉得心里来了底气,居高临下的看着秋怡浓道。 秋怡浓看着柳如烟那志在必得的脸庞,眼眸中露出一抹幽深的不可估测的笑容来,“夫人,您说的这么有把握,可有把握您今天可以从我这里离开吗?” 柳如烟根本就没有想到秋怡浓会这样说,眼中有慌乱的神色流动着,因为想着可以威胁秋怡浓,她的身边并没有带任何的婢女,毕竟事情不能够太多的人知道,可是她没有想到秋怡浓会这样回答,没有想到秋怡浓起了扣留着她的意思。 “不,你不可以,你不可以这样对我!”兰生在柳如烟的示意下上前了一步,腊梅堵在门口,羽然护在秋怡浓的身边,柳如烟根本就无路可退,她不甘心的说道,“秋怡浓,你这样对我,老爷不会饶了你的,我父亲也不会饶了你的!” “他们饶不饶得了我我不知道,但是他们一定不能够证明你是在我这里失踪的!”秋怡浓拍了拍手,突然里间的帘子被拉开,一张半边脸毁了容留着伤疤的女人走了出来,柳如烟看着那张脸后退着,满眼的不可思议。 “春……春莺,你不是死了吗?”柳如烟结结巴巴的问道。 “她是死了,原来的春莺不存在了,她是宫里的春莺姑姑,皇上把她赏赐给了郭杰郭公公,今日是特意赶来看你最后一面的!”秋怡浓解释道,饶有兴致的看着柳如烟面上的恐惧,看着她的瞳孔收缩着,将她恐惧的神情收入眼底。 春莺的手里拿着一杯毒酒,一步一步的走向柳如烟,“当初你下毒害我,如今我也不说让你五马分尸,留你一条全尸是念在你对我之前还不算太坏的份上,喝了吧,相信我比你挣扎着活下去要容易的多!” 春莺捏着柳如烟的下巴,强行的将毒酒灌入她的喉咙里,柳如烟挣扎着还是拗不过春莺,她心里十分的懊悔,当初都是她的一念之差,再坚持一下或许如今她就是可以跟郭杰双宿双飞的局面,如今她什么都没有,爱情没有,孩子没有,就连她珍惜的性命也马上就没有了! 睡在冰凉的地上,柳如烟的双眼流下眼泪,渐渐的觉得眼皮沉重,昏睡过去! “怡浓小姐您放心,我不会让您为难的!”春莺朝着秋怡浓拜了拜,开口说道,“夫人的替身我已经安排好,她已经离开了,明日就会留下离家出走的消息,还有我跟您保证您今日答应放了她饶她一命是值得的。小姐,春莺先替夫人谢谢您了!” “你倒是不用感谢我,这都是你应该得到的条件。你帮了我的忙,我自然不会亏待你。只是我没有想到你竟然会饶了她,仅仅是消除了她的记忆,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 春莺的头害羞的低了下来,“我怀孕了,这是老天的恩赐,我不想要害人性命,就当是为了孩子积福吧!”她抚摸着自己的腹部,眼神温柔。 秋怡浓点了点头,看着昏睡过去的柳如烟,叹了一口气。 柳如烟留下字条说自己离家出走,还说自己无所出愧对秋云平,决心出家做尼姑日日夜夜的为秋云平祈福,确认了是柳如烟的字迹以后秋云平派人找了几天没有找到她的下落,而秋府的内务秋云平早就交给了秋怡浓,所以并没有引起很大的轰动,倒是四姨娘主动地来找秋怡浓示好,她的女儿如今不在宫里,自己又没有三姨娘得宠,二姨娘的失踪跟夫人的失踪一样都是让人摸不着头脑,更加的没有人的踪迹,四姨娘不笨隐隐的觉得跟秋怡浓脱不了关系,毕竟她那一日表现出来的高贵的气质让她记忆深刻,心里至今都觉得恐惧。 柳如烟的失踪让秋威跟徐惠的关系更加的亲密,徐惠来往秋怡浓院子里的次数也越来越多,谈论到的关于秋威的话题也越来越多,可是每一次都被柳如烟不着痕迹的推了回去,徐惠始终都得不到答案。 “娘,你到底有没有办法啊!怎么每一次都是无功而返,你是不是将那秋怡浓当成你的女儿,比我都亲啊!”秋威不满的说道,“我知道您怨我当初认柳如烟当娘,可我也不是没有办法吗?我如果不答应她,您的生活能好过吗?娘,往后我就只孝敬您啦,你可一定要帮我啊!” 徐惠点了点头,沉默着,她总觉得秋怡浓早就已经查明了她的动机,迟迟没有开口不仅仅是因为她不愿意,她更是在给自己留面子呢,而且她的儿子有几斤几两她还是清楚地,确实比不过詹青少跟吴子袂半分。 “威儿,不如就算了吧,我看怡浓对你也确实没有那份心思啊!”徐惠劝道。 秋威突然怒目瞪着徐惠,“娘,您究竟在说什么啊!有您这样不盼着儿子的好的吗?您如果不愿意帮我就算了,反正秋怡浓我是一定要到手的!”青黑的眼圈里因为兴奋而变得眼球突出,睁大的双眸显得更加得吓人。 “威儿,你可不要乱来,怡浓可不是简单的人!”徐惠焦急的劝道。 哼,分明是害怕自己承担后果罢了!秋威心里想道,秋怡浓分明就是一个女人能有什么厉害的,她高傲不过是因为身后有父亲还有詹青少跟吴子袂撑腰罢了,如果她成为了自己的女人,那么她就必须以夫为天,除了从了自己她根本什么都做不了的! “放心吧,娘,您答应帮我我是不会乱来给您添乱的!”秋威笑着应道,心里却在想着别的对策。 腊梅将秋云平的书信拦截着抄写了一遍以后才交给秋云平,自从她看到秋云平竟然回复的同意了以后就对秋云平暗暗地留了心眼,秋云平每一次来找秋怡浓她都紧紧的盯着不敢有任何的懈怠。 “怡浓啊,明天你给我一起去一个地方吧!”秋云平跟秋怡浓在书房内喝茶,秋云平突然说道,看着秋怡浓眼眸里似乎有话说却被他给忍了下去。 “好,我跟你去!”秋怡浓开口说道,想起了腊梅抄写的书信内容,唇角得笑意加深,明明知道秋云平对自己的出卖,心里竟然隐隐的期待着,因为心里一直存留着的疑问马上就可以揭开了,她的母后呢,究竟是死是活,人又在哪里? “小姐,我去让怡煞派人保护着小姐!”羽然待到秋云平走后,赶紧道,他们都已经知道秋云平不怀好意打算拿秋怡浓去交换消息,并不是什么单纯的去一个地方。 秋怡浓摇了摇头,“不用,不要让那么多人跟着,这样会暴露自己,挑选几个功夫比较高的人跟着就行,其余的人就不要去了。羽然,你跟怡煞这一次都不要跟着,腊梅跟兰生跟着我就行!” “小姐,您就让我跟着吧。我的命跟现在的幸福都是小姐您给的,现在明明知道小姐您有危险,我怎么可能不管不顾呢?”羽然哀求道。 秋怡浓坚定的摇了摇头,“不用你跟着,羽然,你跟怡煞我还有事情要吩咐你们去做,秋浚跟秋婉就要回宫了,再让他们晚几天回来吧!具体的事情你跟怡煞你们两个商量行动!” 现在那知晓她母亲下落的人才刚刚露出水面,她不希望秋浚也发现出来横插一刀。 “羽然,你放心吧,我不会让小姐受伤的!”腊梅拉着羽然的手保证道。 兰生也神色坚定,“我也不会让恩人有危险的!” 秋怡浓听着兰生的话,突然间想起了什么,问道,“兰生,昨天晚上我唤你你并未在房间内,夜那么深了,你去了哪里?” “啊?”兰生神色一变,他没有想到秋怡浓竟然在夜里去找过自己,看她正盯着自己,赶紧回道,“我昨天晚上在秋府外的寺庙里练功夫练了一整夜呢!” “哦!”秋怡浓点了点头,面上展颜微笑,倾城的面容格外的真诚,“我只是想提醒你秋云平那个人并没有看起来的那么忠心,让你小心一些,别被他给算计了!” “恩人放心吧,我会注意的!”兰生开口说道。 秋怡浓并没有看他,继续转过头去跟腊梅安排她的任务,兰生送了一口气,身上已经被冷汗浸湿,这般的生活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什么时候他才有机会正大光明的来一个了断? 第二天天一亮,秋云平就差忆川请秋怡浓,说马车已经准备好在门外等着呢,让秋怡浓梳洗完毕就出去吧! 秋怡浓跟腊梅、兰生赶到门口就见秋云平一袭藏青色的长袍坐在马上看着秋怡浓,他精神奕奕的,仿佛是要见阔别多年的故友一般,看到打扮得异常熟悉的秋怡浓,眼眸一亮,脑海里又想起了那个人跳着的那支舞,一时竟有些走神了! 第三十五章 母后没有死 待到秋怡浓人已经在腊梅的搀扶下坐上了马车,秋云平才恍然,“走吧!”他开口说道,率先领路翻身上马,马车跟着他的脚步也跟了上去。 坐在车里的腊梅掀开帘子,看着他们走着的路,心里的疑惑大大的加深,看着腊梅的神色,秋怡浓掀开帘子,眉头皱了起来,他们走的路根本跟书信上的不一样,秋云平究竟要干什么? 秋云平似乎是察觉到了秋怡浓的目光,回过身来看着她,腊梅正欲起身质问被秋怡浓拉住,只听秋云平开口问道,“怡浓,你急急忙忙的探出头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秋怡浓摇了摇头,“没事,只是不知道秋大人你究竟要带我去哪里?”秋怡浓直视着秋云平,幽深的双眸仿佛是一汪秋水一般,精致的脸庞上挂着些许疑问但却并没有恐惧,她看着秋云平在等待着他的回答。 秋云平别开了自己的目光,“怡浓,你放心你马上就会知道的!”秋云平骑马继续往前走,秋怡浓跟了上去,兰生骑马走在最后。 马车渐渐地走到一处残旧的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用过的房子前停了下来,秋怡浓在秋云平的示意下下了马车,秋云平突然跪在秋怡浓面前,此番举动让秋怡浓吓了一跳。只听秋云平开口说道,“怡浓,我承认我是有事情瞒着你,但那是在不伤害你的前提下,如今我要做的事情只能够是再对你一声抱歉了,实不相瞒,你的母后或许并没有死。” 秋云平指了指他们面前的木屋,“我就是在这里开始怀疑并且有了她的消息的!” 秋怡浓顺着秋云平的目光看着简陋的布满灰尘的屋内,却并没有感觉到跟自己母后有一丝相关的东西。 秋云平显然并不是这么看的,他一步一步的走进屋内,凝望着屋内的摆设,眼眸里显出迷恋的模样,“当时,你跟我说让我去查一查你的母后,我就一直派人追查一直查到了这里,我在这里看到一幅你娘的画像,后来多番打听这里曾经有一个女人住过,然后我就一直等啊等,终于有一天来了一伙人,告诉我知道原主人的下落,但是他们提出了交换的条件,那就是你!” 难怪有一段时间秋云平白天出门晚上才回来神神秘秘的原来就是在这里等着啊!秋怡浓听着他并没有隐瞒如实相告,心里面对他的猜疑渐渐的减少,对他所要做的事情也有了了解。 果然,秋怡浓并没有开口就听得秋云平继续说道,“怡浓,我本来是想直接骗你去的,可是我不能够这样做,你的母亲如果知道了她会怨我的!怡浓,我……” “我跟你去!”秋怡浓并没有告诉他自己知道了他要去见那人拿自己当做交换条件的事情,所以秋云平的话也就显得格外的真诚。 秋云平激动的点了点头,感激的看着秋怡浓。 几个人重新坐上马车,按着那人提供的路线行驶而去。 “怡浓,前面有卖包子的,你等着,我去买几个过来!”秋云平突然下马,秋怡浓点了点头,不疑有他,毕竟秋云平刚刚可是据实相告的。 等了许久都不见秋云平归来,秋怡浓亲自下了马车去看了看哪里还有卖包子一行人的身影? “小姐,刚刚秋云平的话可不像是有假啊!”腊梅开口说道,兰生也附和着点了点头。 秋怡浓仔细的回忆着秋云平刚刚说的所有的话,猛地想到了问题的所在,“秋云平刚刚的话有真有假,所以我们听不出来,他确实是担心将我送了出去没有脸见我的母后,可是他并不打算带我去见那些人。”秋怡浓分析道,“所以,他是打算将我丢在这里,自己一个人去见那些人的!” “腊梅,你知道地方,走,我们去!兰生,你来驾车!”秋怡浓安排着,快速的坐上了马车。 马车飞快的在路上跑着,秋怡浓心急如焚,隐隐的总觉得有些不安的情绪在扩大,她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觉得自己被人牵着鼻子走似的,她讨厌这一种感觉,万事都不由自己控制! “小姐,到了!”腊梅开口说道,兰生上前扶着秋怡浓走下马车,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道扑鼻而来,秋怡浓只觉得胸口里的那颗心跳动着厉害,面对着即将要得知的秘密她紧紧地攥着拳头。 “小姐,不好了,不好了!”腊梅第一个进门复又退了出来,脸色焦急,神色慌张似乎是不想让秋怡浓进去,秋怡浓走过她,她深吸一口气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是看到眼前的一条条人命仍然觉得不适。 秋云平躺在地上胸口还插着一柄尖刀,他的双眼紧闭着,唇角似乎有一抹微笑,人已经凉了。而他的身边躺着的是“自己”,确切的说是带着人皮面具的秋怡浓,秋云平从一开始都没有打算牺牲秋怡浓,他找来了跟秋怡浓身高差不多的女子给她戴上人皮面具来冒充,可是自己仅仅来晚了一步怎么会变成这样? 秋怡浓看着惨烈的现场脑子里飞快地转着,究竟是他们被人识破灭口还是别的什么,她的眼眸突然看到秋云平紧紧攥着的手,手里面似乎还有别的东西。 “兰生,掰开秋云平的手!”秋怡浓吩咐道。 兰生将秋云平的手掰开,将他的手里的布料拿给秋怡浓看。仔细的看着秋云平拼命留下的证据,秋云平感觉上应该是凶手的衣服被秋云平给拽了下来。 而那布料她并不陌生,仅仅是宫里面才有的,她当年在宫里面的衣服全部都是云锦织成的,价值连城,普通的市井跟富贵的官宦之家都是消费不起的。 “小姐,这是宫里的东西!那是不是秋大人所言不假,圣后确实是有消息的,而知道圣后消息的人在宫里?”腊梅分析道,兰生看着皱眉思索的秋怡浓,轻轻的将狐裘大衣解下披在她的身上,秋怡浓看了他一眼正迎上兰生来不及收回的深情的目光,她微怔片刻,移开了目光。 “嗯,是的。看来那人的消息不会是假的,只可惜我们来晚了一步没有看到那人的面容。”秋怡浓开口叹息道。 “恩人,你说会不会是皇上呢?”兰生突然开口,提出了第一个怀疑的对象。 秋怡浓直接摇了摇头,否定道,“不会是秋浚的,怡煞跟羽然被我派了出去拦截,他现在根本就回不来。兰生,你帮我去联系一下郭杰还有春莺,看他们知不知道宫里面今日都有谁出了宫门!” 兰生领命离开,离开之前环视了周围,径自施展轻功飞到了数里之外。 “你们都给我回来!”兰生的长剑突然出鞘架在了为首的黑衣人的脖子上,声音冰冷,他的举动成功的震慑住了那些想要冲上去刺杀秋怡浓的黑衣人们,他们都看着那个黑衣人头领,不敢轻举妄动。 “兰生,不要忘记你的身份,你到底在为谁办事?”那黑衣人怒道,多好的机会就这样错过了,看着秋怡浓跟腊梅两个人上了马车离开,兰生才将长剑从黑衣人头顶的脖子上拿了下来。 “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不用你的提醒。不过她你是绝对不能够伤害的,除非你可以赢得了我手里的这把剑!”兰生的态度并没有任何松动,看着黑衣的目光带着一股狠戾。 “兰生,你莫非是喜欢上那个女人了?你可别忘记了她的身份啊!”黑衣人首领提醒道,轻蔑的看了兰生一眼,“我们走吧!不过你也要好自为之!” 直到他们一行人离开以后兰生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情绪整理好才离开。 “小姐,您真的不打算将秋大人离世的消息公布出去吗?”腊梅问道。 秋怡浓点了点头,“我会帮他报仇的,但是他的死讯现在还不能够公布,你让怡煞找人代替他,等到时候我们心里有了眉目让那凶手自己露出马脚以后我会好好的厚葬秋云平的!”就当是还了他的一个人情了! 秋怡浓刚走进自己的院子就看到秋威在自己的院子周围鬼鬼祟祟的,看见秋怡浓了以后猛地起身一张脸涨得通红,眼神不停的四处看着就是不敢跟秋怡浓直视而对。 “怡浓,你回来了啊!我走了,走了啊!”秋威开口说道,一溜烟儿的跑了很远。 秋怡浓看着他慌张的背影若有所思,她现在正在心烦着呢,祈祷着秋威还是不要招惹着她的好。 兰生刚走进门就撞上怡煞伪装的秋云平,吃了一惊,就被怡煞捂住了嘴,他的手摁在剑鞘上,差一点儿就拔出了剑,难道那个秋云平也是伪装的吗?他的主子吩咐过秋云平一定不可以活命的! “兰生,是我,怡煞!”怡煞在兰生的耳边小声说道,兰生不着痕迹的松开了握着剑鞘的手,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是你啊,小子,你可吓死我了!我就说明明秋老爷已经……怎么会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呢!” “小姐说现在还不能够让秋云平的死公布出去,利用我的伪装可以让那些人慌神,毕竟秋怡浓都是假的,那么谁知道死的那个秋云平是不是假的呢!”怡煞得意地解释道。 “嗯,是的啊,还是恩人聪明!”兰生笑道,“你放心,我是不会戳穿你的!” 等到四下无人的时候,兰生突然翻过高墙,悄悄地将一张纸条传给了高墙外的那人,纸条上只有四个字:不必惊慌! 秋威的异常徐惠看在眼里,她看着越发神秘的秋威,终于忍不下去,找到秋威的时候秋威正在跟一大群徐惠肯定不是秋府内的人说话,自从秋云平回府以后对她冷冷清清,她几次想要亲近秋云平都被他躲了过去。 “威儿,那些人都是干什么的?”秋威见到徐惠赶紧上去拉住她挥了挥手让那些人离开。 徐惠不放心的看着秋威闪躲的目光,“威儿,你可不要胡来,那秋怡浓身边可是也跟着功夫高强的人的!”她可是亲眼见过怡煞跟腊梅的能力的,心有余悸。 第三十六章 感知动静 “放心吧,娘,我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不会胡来的!”秋威敷衍道。 “还有,你上次在怡红院闹事你父亲可是都已经知道了,晚一会儿去跟你父亲解释一下,赔个不是立个保证。”徐惠吩咐道,如今柳如烟不知下落,四姨娘又不如自己得宠,而她又跟秋怡浓关系较好,照此下去她可以掌管秋府的内务可是大有可能的。 “我会去的,娘,您就先回去吧。我饿了,想吃桂花薏米露,你帮我熬一碗啊!”秋威要求道,撒着娇。自己的儿子可是长这么大第一次伺候在自己身边的,徐惠哪里忍心批评,点了点头离开。 等到她离开以后秋威的脸色腾地变了,一脸的奸诈狡猾,詹青少跟秋怡浓的关系越来越好,并且秋云平知道了他们的关系以后非但没有横加阻止反而是默认了詹青少的自由出入,并且他跟秋怡浓始终都算是姐弟关系,虽然在秋云平的态度里他也认为秋怡浓根本就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所以秋威才不敢再等,他要等到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由不得秋怡浓不从。 “小姐,我刚刚看到秋威在门外鬼鬼祟祟的埋着什么东西,要不要我去挖出来看看?”羽然刚从怡煞那里出来,正好看到在埋东西的秋威,偷偷地躲在墙后等着他离开才跟秋怡浓说。 秋怡浓摇了摇头,“不用去管,秋威玩不出什么花样的!倒是秋浚,他现在还在岷山吗?” “是的,小姐,怡煞让当地的官员用十天以后要酿成的桂花酿将他留了下来。”羽然恭敬的回道。 秋浚喜欢饮酒喜欢美人儿,怡煞的计策还真的是用到了点子上。詹青少推开门走进秋怡浓院子的时候正看到看得正好的梅花迎着寒风怒放着,花枝千姿百态,花朵扑鼻芬芳,尤其是梅花树下身披狐裘的美人儿好似是在画中走出的仙子。 “青少,我正要去找你呢!我让兰生给你带的话你听到了吗?可有什么对策?”秋怡浓问道,抬头就看到詹青少那一张诧异的脸。 “我没有碰见兰生啊,怡浓,我是因为想你才过来的!”他一路上除了那个被自己教训一顿的秋威一个人都没有碰到啊! “哦,那算了,估计是你们错过了!”秋怡浓开口道,将秋云平因为发现自己母后的下落而被人杀死的人告诉了詹青少。詹青少想起了上一次秋怡浓问自己宫内是否有神秘的人可以占卜的事情,猛然间将两件事联系到了一起,大胆的猜测道,“怡浓,你说会不会是倾瀚容警告过你的那个宫里面擅长占卜的人通知的秋云平,然后秋云平发现了什么而被灭口的?” “青少,你是说是那个占卜的人知道我母后的下落?”秋怡浓问道,心内急切,看来宫里面确实是有着她不知道的神秘的人的,只是不知道那个人秋浚知不知道? 秋怡浓深吸一口气将手里的铜钱摆了出来在掌心摊开,上一次她的能力渐渐地恢复后又用了几次而秋浚竟然没有任何的动静去怀疑她的存在,所以她大胆的推测那人跟秋浚并不是一条心的。 “怡浓,你真的决定去面对那个人了吗?”詹青少在她开始占卜之前突然问道,心里隐隐的有些担忧,担忧着秋怡浓。 秋怡浓并没有回答詹青少的话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去回答,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她的占卜能力是天生的,在是比邻国公主的时候她从来都没有在乎过还有谁跟自己一样有占卜的能力,如今却不一样,身份不一样,心境更是不一样。 可是她没有退路,不能够后退,因为她面临的并不仅仅是自身,还有着亡国的仇恨。 她轻轻地闭上了双眼,脑海里感受着周围的一切事物,心里面渐渐平静,皮肤的感觉变的敏锐,就连心里的感悟也更加深一层,仿佛是从她的身体里面蔓延出去一根看不见的丝线一直延伸到王城内,延伸到宫内的每一个角落。 “啊!”宫内的那个人突然觉得周身仿佛多了一双眼睛在监视着自己,让自己无处可逃。她惨叫一声,兰生听到屋内的动静赶紧的跑了出来,“兰生,快走,快到我去密室!”那人焦急地说道。 兰生背着她施展轻功推开密室的门将她放了进去,她长舒一口气,果真不愧是天赋异禀的占卜能力啊,自己差一点儿就暴露自己了! “女人?”秋怡浓惊呼一声感觉到自己差一点儿就看清楚了那人的样貌却突然中断,眼前一片迷惘,她后退一步,身子摇摇晃晃。 詹青少一把将她拉进自己怀里,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脊背,“怡浓,没事了,没事了!”他安慰道,心疼的将她搂得更紧。 “宫里面确实有那么个人,青少,我刚刚差一点儿就看到了,看到了那个隐藏着的人了!”秋怡浓激动地说道,“她一定知道我母后的下落,一定是在背后操纵着的人。青少,我要进宫,我要进宫去将那个人抓出来,我要去将一切都弄清楚!” 秋怡浓声音坚定,眼神坚决,她十分肯定那个人就算是不知道她母后的下落也一定是见到过自己母后的。 “怡浓,宫内真的危险,先不说秋浚有可能会发现你,秋婉、秋蕊还有秋莉她们都在宫里等着算计你呢!”詹青少劝道,宫里面毕竟是皇上的女眷后宫,他不太方便随时出现。 可是看着秋怡浓的脸庞詹青少知道自己并不能够左右秋怡浓的决定,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等到秋浚回来宫里面会有一次征收新入宫的宫女,你到时候可以混进去!” 秋怡浓的双手抱住詹青少的腰,将头埋进他的胸膛,詹青少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加快,脸颊发烫,“怡浓,答应我好好地爱惜你自己!” 秋怡浓点了点头,腊梅跟羽然悄悄地离开,这时候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 从宫内赶回来的兰生匆忙的去了詹青少的府邸并没有见到他听管家说他来到了秋府就匆忙的赶回来急着解释正撞见了詹青少跟秋怡浓两个人的甜蜜,他的目光紧紧的盯着詹青少,眼底的愤怒几乎要将他的理智淹没,还是詹青少觉得有目光注视着自己来意不善回头却看见着急收回目光的兰生,心里觉得有些不对。 “兰生,你刚刚去了哪里?”秋怡浓坦然的问道,并不是怀疑的语气,这让兰生的心里一松,路上早就已经想好了说辞,“恩人,我刚刚看见秋威鼻青脸肿的在跟一群人酒楼里喝酒,觉得他有些不对,那些人可都是江湖中人啊,所以就等到他走后将那些人都打昏了带进了我们的园子,属下们正在审问呢!我赶到詹府才知道詹公子已经来到了秋府了!” 詹青少也接口道,“秋威脸上的伤是我打的!兰生,等到那些人问出来了也将口供送去我府里一份儿,怡浓,你如果真的打算入宫就开始准备吧,我虽然是这一次的负责搜集宫女的人选可是却不能够做得太过,否则让人怀疑可就麻烦了!” “恩人,你要入宫?”兰生惊诧地说道,想起宫里面的那个人,脸色煞白,从私心里他并不希望秋怡浓有任何事情,而宫里的那一位才是他真正的恩人,他又不可能背叛她的!可是一旦她们相见自己必须要选择一位,他不想做个这个选择啊! “宫里的形势复杂多变,还有那个神秘的秋浚呢,恩人,您可要想清楚啊!”兰生见秋怡浓丝毫不为所动,直接单膝跪地,“恩人,宫里面有郭杰跟春莺帮我们探听消息,难道不好吗?为什么恩人您要以身犯险呢?” “兰生啊,你劝不住怡浓的,我刚刚都已经试过了没用,所以你好好的保护你的恩人,有任何事情第一时间来通知我!”詹青少从兰生的目光里是真的看出了他对秋怡浓的担忧,这才将他刚刚的反常抛在脑后,兰生有勇有谋,功夫又高,跟在秋怡浓身边并不比怡煞差。 突然秋怡浓的园子处亮起一簇烟花,“有消息了!”秋怡浓说道,并没有回答兰生提出的她根本就不用回答的话题,“兰生,我突然很好奇秋威大费周章后一事无成的表情,你去安排审问吧!”她开口说道,转身离开,直接否定了兰生的话。 夜已经深了,秋怡浓坐在窗前,夜晚的温度很低外面的水都已经结了冰,连月光都仿佛是冻得惨白惨白的,羽然跟腊梅都不在她的身边,被她支了回去睡觉。 秋威翻着墙看到这一幕才满意的从墙上跳了下来,敲了敲院子的门。秋怡浓唇边浮现一抹笑意,“谁呀?”她走了过去问道。 “是我,秋威!”秋威凑近了回答道,一张脸因为激动而涨的通红,满眼都是猥琐的笑。今天的情形真是连老天都在帮助他啊!秋怡浓一个人他行动起来可是十分方便的。 秋怡浓将院子的大门打开,看到秋威后明显的吃了一惊,“都这么晚了你怎么会来我这里?”秋怡浓问道,侧着身子让开了一条路,秋威喜不自禁立刻的就进了院子,来到正厅坐下。 这才开口,生怕秋怡浓将自己轰出去,“怡浓啊,我娘快过生辰了,你也知道我以前都是在夫人那里养着的,对娘的喜好并不清楚,听娘说她跟你的关系最要好,就想着过来问问你我应该准备些什么!”秋威将早就想好的托词说了出来,看着秋怡浓仿佛是信了自己,在心里沾沾自喜。 “其实,三姨娘喜欢什么我也是不知道的,不过我知道她是真的关心你,或许你多多陪陪她就可以了,倒不需要那么的刻意!”秋怡浓说道,看了看外面的夜空,连一颗星星也没有,提醒道,“虽然我们是姐弟,可这毕竟是深更半夜,事情也不是不可以明天说的,你在我这里呆的久了有些不合适!”希望他可以明白自己的提醒,及早的收手,否则就真的不能够怪她了! 第三十七章 处理秋威 秋威并没有料到秋怡浓会说的这么直白,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可是他们约定的信号还没有响起,他又不甘心就这么离开,死皮赖脸的说道,“怡浓啊,你看天都这么晚了,我是真的很冷,不然你给我一杯热茶喝喝吧,喝完我就走,你看怎么样?”摆明了是拖延时间,赖着不走。 秋怡浓面上的神情并未有任何的变化,心里的情绪却在默默地改变着,“好啊!”秋怡浓答应道,看着他兴奋的笑容她的心变得渐渐冰冷起来。 突然门外响了一声爆竹的声音,沉闷的就像是闷在泥土里一样,秋怡浓听羽然提起过现在终于明白了秋威埋进去的是什么,她已经端了茶回来,看到听到声响的秋威激动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到了自己按捺住激动,秋怡浓佯作并未发现任何的不妥,将茶水摆在秋威的身前,“喝水吧!”她开口说道。 秋威却一把抓住了秋怡浓的手,秋怡浓挣脱着,将他甩开,一张俏脸因为愤怒而微微泛红,“你到底要干什么!”秋怡浓斥道。 “怡浓啊,我是真的喜欢你的,你就从了我吧。当这秋府的女主人有什么不妥吗?”秋威突然变了一张脸,狰狞可怕,发着冷笑。 “你疯了啊,你可是我的弟弟,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姐弟啊!”秋怡浓道,秋威并没有注意她的右手已经拿起了茶盏的盖子,攥在手里。 “秋怡浓,你是不是我父亲的种谁都不知道,告诉你,反正你今天是逃不过去,不从也得从。我的人马上就要到了,你还是乖乖地就范,兴趣我能让你快活快活!”秋威高兴地说道,坐在椅子上,一脸的信心满满。 秋怡浓反而平静下来,盯着秋威,“你是真的不打算放过我吗?” 秋威想也没想的点了点头。 秋怡浓突然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中的神采也变得高深,一双眼眸更是让她显得神秘,高贵,不容于任何人的侵犯。 “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秋威,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的。”秋怡浓道,“我看在你是秋云平唯一的儿子的身份上已经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抛弃的,你在等你的人吧,别等了,他们不会来了!”秋怡浓从桌上的木盒里掏出一个布袋扔到桌子上,“这是他们让我带给你的,看看吧!” 秋威不明白秋怡浓怎么会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可是她的命令仿佛是天生的就带着一种让人不能够反抗的力量,秋威听话的打开了布袋,“啊!”他惨叫一声将布袋扔到了地上,只见布袋里血淋淋的全部都是人的耳朵!“是你,是你干的?”秋威的声音结结巴巴的。 “你觉得可能不是吗?”秋怡浓冷笑着反问。 秋威想也不想的就要逃跑,秋怡浓并不急着追赶看着他仓皇而逃的身影摔了手里的杯盖,一声清脆的声响以后秋威只觉得自己被人给提了起来一下子就扔到了秋怡浓面前。 “怡浓,不,姑奶奶,姑奶奶,你饶了我吧,我就是一时起了色心!”秋威求饶道,他不笨更加会见风使舵,明显的秋怡浓不是简单的人自己远远的不是她的对手,眼下保住性命重要,反正她就在秋府也逃不了! 不过秋怡浓并不是好糊弄的人,她背转过身看都不看秋威一眼,兰生单膝跪在秋怡浓面前,“恩人,怎么解决这个小子?” “他是秋云平的独子,留个全尸吧!”秋怡浓开口说道,她马上就要进宫,不容许自己有任何的纰漏而耽误了事情。 起身离开毫不理会秋威那一声声凄惨的叫声。 天已经亮了,温暖的太阳升了起来,虽然还是寒冷的天气可倒是有了几分温度一般,照着人的身上不知不觉的就敞亮起来。 三姨娘一大早的去寻秋威并没有见到还以为是自己的儿子生了气不理自己,毕竟秋怡浓的院子里一夜都是毫无动静的,如果秋威真的去闹就算是失败也会有个回声的吧? 秋怡浓是个脾气倔强的人,又不好对付。在秋府里秋云平对她的好可比对他们都要多,可是即使是这样又如何,当家的毕竟是秋云平啊,只要她重新的夺回了秋云平的喜爱,到时候还怕她的威儿不能够称心如意吗? “如意,你去将我锁上的木盒子拿出来!”徐惠吩咐道。 如意小心翼翼的将盒子拿给徐惠,见她掏出用手帕层层包裹着的钥匙打开了木盒子,里面的密封更是严实,饶是如此也让她心有余悸。 “姨娘,您真的要用吗?这东西可是老爷禁止的啊,万一被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啊!”如意提醒道,她总觉得三姨娘这些日子以来患得患失的,原本的平和心态已经消失不见,整个人变得陌生了起来。 徐惠颤抖着拿出里面的东西,将裹得严实的纸袋一层层的撕破,用手绢掩着口鼻,如意也赶紧掩着自己的口鼻,另一只手将香炉取了过来。 徐惠拿着勺子舀出来一点放进了香炉里,异香扑鼻。她将剩余的仍然裹得严实放进木盒子里,才松开了自己的口鼻。 “如意,这件事情你谁都不可以说起,听见了吗?”徐惠声音严厉,眼中透着阴狠,“现在你去将老爷请过来吧!” 如意应了一声就要出去。 徐惠将桌上的烛台点燃,拿着烛台就要往香炉里掷去。 突然,门外响起了如意焦急的声音,“哎呀,四姨娘,我们姨娘有事情在忙,您真的不能够进去啊!”徐惠一惊赶紧将手里的烛台熄灭,还来不及将香炉藏了起来四姨娘就已经走了进来。 秦萍萍面带笑容的走了进来,“我说好久都没有看见三姨娘你在老爷的身边晃悠了,就想着是你身体不舒服还是怎么的过来看看,没想到你是安然无恙啊!”话里的讥讽让徐惠的手攥的更紧,眼中有一丝的不耐烦。 “老爷最近事儿多,我也不能够总是打扰啊!”徐惠开口为自己辩解,反正过了这一关以后她一定会重新得到秋云平的欢心的,因为她对药可是很有信心的。 “事儿多?”秦萍萍重复道,讥讽的笑着,“三姨娘你确定不是年月记错了,老爷这还让我过去陪他解闷儿呢!我可是先走了啊!”她笑着就要出去。 三姨娘还没有刚松一口气,四姨娘却又突然折返回来,猛地趁三姨娘不备,将她掩在身后的香炉给拿了出来,“我就说你的屋子里有什么味道,好你个徐惠,你竟然敢用老爷禁止使用的药物来迷惑老爷,看我不告诉老爷让他惩罚你!”秦萍萍甩手就要离开。 徐惠突然拽住她的衣角跪了下来,“四姨娘,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迷了心智,你不要告诉老爷,我以后都不会了!” “哼!你个贱人,休想我放过你!”四姨娘甩开三姨娘的手,“你算个什么东西,不就是生了一个不成器的儿子吗,我的女儿可是宫里的婉妃娘娘,执掌着后宫的凤印呢!你拿什么想要掌管秋府的内务,想要让老爷将你扶正,我告诉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永远都不会让你如意的!” 四姨娘不理会三姨娘的求饶,甩开她的纠缠就向门外走去。 她并不知道在她的身后三姨娘的眼神渐渐的凶狠闪着嗜血的光芒,突然的冲了过去拿着香炉一下子砸在四姨娘的后脑勺上,鲜血飞溅,四姨娘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没了呼吸。 如意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局面大吃一惊,只见四姨娘倒在地上,头上不停地往外冒着鲜血,三姨娘手里攥着香炉坐在地上,双眼呆滞没有焦点,似乎是在看着四姨娘又似乎是在恐惧害怕。 “三姨娘!”如意唤道,一步一步的走进三姨娘。 只见三姨娘看着进来的如意才渐渐的缓过神儿来,抓住如意的手让她将自己扶起来,身体的重心靠在如意的肩上,“如意,怎么办,我杀人了,我杀人了啊!”她喃喃自语道,突然语气又变得恶狠狠地,“不过她该死,这个女人该死,秋府迟早是要我当家的,老爷也只会将秋府的内务交给我,交给我啊!” “三姨娘,现在不是争论这个的时间,您刚刚让我通知老爷,老爷就快来了,您看这里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处理一下?”如意问道,心里其实也没谱。 徐惠的双眼逐渐的凝聚起来,眸子里渐渐的变得阴狠冰冷,“对,我们要将四姨娘的尸体解决掉,反正府里已经少了二姨娘跟夫人,再少一个又有什么关系。老爷既然摆明了维护那个人,我们就将计就计吧,看那个人还能够得意到什么时候!” 徐惠在心里想道,如果到时候秋怡浓风光不再,还不是她说什么秋怡浓就得按照自己的意思照办不误。 如意听着徐惠的吩咐将四姨娘的尸体搬走,徐惠端来水擦着地板,眼中的惊恐已近不在,取而代之的是遮掩不住的得意,府内如今就剩下她一位姨娘,她当不成夫人还有谁可以当得成? 可是徐惠并不知道府内如今在书房谁都不见的那位已经不是秋云平了,而是伪装成秋云平的怡煞,羽然在书房里陪着他,刚刚答应了过来不过是应付如意不让她发现羽然的身影罢了! 徐惠将房间内的一切都收拾好,从白天一直等到了晚上都没有看见秋云平的身影。 “如意,老爷呢?你不是又去催了吗,人呢?”徐惠抱怨道,如意已经去催了十几次,每一次都是见不到秋云平的人。 如意低下头不敢去看徐惠那因为愤怒而狰狞变形的脸庞,“姨娘,刚刚我好容易看到了忆川,他告诉我老爷刚刚从书房回来顺道去看了秋怡浓然后就去睡觉了,吩咐不让任何人打扰,不如……姨娘,您也休息吧,明天再等!” 第三十八章 宫内高人 “等等等,等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徐惠愤怒地将手里的暖炉扔到了如意的方向,偏过一点就砸到了如意的头,如意一动也不敢动,徐惠杀死四姨娘以后那阴狠的眼神一直都在她的脑海里回旋,她根本就不敢去正视那张早就变得陌生的脸庞。 “如意,我让你处理四姨娘的尸体你可都准备好了?”徐惠突然发问,如意本能的点了点头,就听见徐惠开口道,“等不了那么久了,如意,你去重新准备一下,明天下午就让人发现。想要躲我,不见我是吗?我倒要看看这一次老爷怎么避开我?” 徐惠想着自己就要心想事成的风光模样,唇角有了一抹阴冷的笑容。 “你怎么还不去准备?”看着如意并没有立刻离开,不满浮现在徐惠的脸上,如意哆嗦了一下,赶紧惊慌的回道,“姨娘,这样真的不会被发现吗?” 徐惠瞪了她一眼,如意什么都不敢说了,一个激灵赶紧的起身跑着离开。远远的,徐惠的声音传了过来,“如意,不要让我失望,否则躺下来的下一个人就是你!” 秋怡浓听着春莺的汇报一如既往的没有她要巡查的那个人的下落,郭杰说他已经借口迎新人将宫廷内外都打扫了一遍可是并没有察觉到有神秘高人的存在。 詹青少知道秋府内的秋云平是怡煞假扮的以后行事更加大胆起来,有好几次也不跟秋怡浓事先招呼就溜进她的院子给她带早点。 “三姨娘好!”刚送走了詹青少,羽然看到三姨娘走着步子进来,赶紧大声招呼道,也是为了给秋怡浓提醒,不要让三姨娘看出什么把柄来。 徐惠仿佛并没有察觉到羽然的用心,笑着走了进来,边走边说道,“我就是想着怡浓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过去找我说话了,我有些想她就过来找找她说话!”进了门看到秋怡浓赶紧的迎了过去,“没有打扰你吧,我来的可还是时候?” “三姨娘这是说的哪里话,你来我可是无上的欢迎,哪里会有什么时辰的合适跟不合适之分呢!”秋怡浓开口说道,让出了座位。 徐惠并没有立刻的坐下,她今天来可是有别的目的的,“我啊,昨天晚上睡不着就去院子里采了些露水熬成了燕窝粥,甘香清甜的,想着让你也过去尝尝,老爷也去,就在亭子里呢!”徐惠说道,看着秋怡浓的神情,看出她有一丝不情愿的就要继续开口直到她答应为止。 “哦,好吧。那三姨娘你等我一会儿我梳妆打扮以后就出发!”秋怡浓并没有拒绝,反而是应了下来。 徐惠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好,我等着你!” 羽然服侍着秋怡浓进了里屋,就见秋怡浓笑着的脸顿时变得严肃,“羽然,你刚刚确实是跟怡煞在一起吗?”秋怡浓声音严肃,她对羽然倒是百分之百的信任,只不过三姨娘既然说了她还是要弄清楚的。 羽然肯定的点了点头,“小姐,羽然保证怡煞并没有露出马脚,也没有应承过三姨娘,答应她去亭子里喝燕窝粥。” “羽然,我相信你!不过你还得悄悄地跑一趟腿,去告诉怡煞,让他答应三姨娘去喝粥,我倒要看看三姨娘究竟在玩什么把戏!”三姨娘费尽心机的想要将自己骗进亭子里也要将她以为仍然是真的秋云平骗进去,肯定是有目的的。 自从她拒绝了秋威制止了徐惠的暗示之后,徐惠对她的态度可谓是急转直下,不过她能够拿自己怎么办,不过是一个府中无权无势的姨娘,秋怡浓倒要看看她可以做到哪一步! 秋怡浓拍了拍手守在院子里的兰生从窗口跳了进来,“兰生,你有没有看到三姨娘出去?”秋怡浓问道。 兰生点了点头,虽然不明白秋怡浓问起这个的原因可还是将自己认为可疑的地方说了出来,“恩人,您刚进里屋三姨娘就走了出来,跟守在门口的如意说了几句,如意就往秋云平的书房里跑去!” “嗯!”秋怡浓唇角浮现一抹理应如此的笑容,徐惠根本就没有请来秋云平,是利用自己的答应来说服秋云平也过去的。“兰生,一会儿三姨娘邀请我去亭子的时候你也跟上,我倒是想看看她能够玩出什么花样来!” “是的,我一定会寸步不离的保护恩人的!”兰生低头说道,眼神往院子外瞥了一眼,极淡的快速就转移开来,“那兰生先下去准备了!” 秋怡浓敛眉颔首,兰生若有所思的退下,秋怡浓并不知道他施展轻功一眨眼的功夫就抓住偷听的那人的衣领,将他提到了后院偏僻的地方。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不是跟你说过让你不要在恩人的院子里出现吗?恩人很谨慎,还有服侍恩人的婢女腊梅也是会功夫的,你想要被她发现吗?”兰生愤怒地说道。 从地上爬起来的女人满脸的委屈,她还从来都没有被人这么欺负过呢,眼前的人是第一个也会是唯一的一个。 “他们都跟我说你对那个秋怡浓不一般,我本来还不信,可是今天一看你张口闭口都是‘恩人’‘恩人’的,兰生,你不要忘记了你的恩人到底是谁!”那女人不满的说着,委屈的目光看着兰生,“还有你不要唬我,那个腊梅的功夫不过是个三脚猫,你要监视秋怡浓怎么可能对付不了她,杀了她一了百了,不然我帮你动手!” “李妍,你休想!”兰生拦住李妍,“我说了除了我谁都不可以靠近秋怡浓的,否则我不会客气的!要杀她或是她身边的人也只能够是我来!” “兰生,你忘记了自己一直潜伏在詹青少身边的目的?主人说了等你办成了这件事情就为我们两个人主婚的!”一提到成亲,李妍的面上尽然全是娇羞,一派小女儿的姿态。 兰生却并没有那么兴奋,他仍然是冰冷的神情,看着李妍,面上并没有笑容,哪怕是一丝的高兴也没有。 “李妍,我只把你当妹妹,我们不可能成亲的,我不会娶一个我不喜欢的人!” 兰生的话犹如是一盆凉水从李妍的头顶浇了下来,李妍突然发了疯一般的咆哮着,“兰生,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喜欢秋怡浓是吧?你看她的眼神就不对劲儿,兰生,我会让你知道我跟她谁更配得上你!” “我再说一次,不许你动她!”等于是默认的话让李妍几乎要失去理智,她挣脱开兰生的手,“你放心,我不会动她,可是她主动地要入宫不正是要往火坑里跳吗?到时候可就真的由不得你我了!” 秋怡浓跟三姨娘一起去了亭子,怡煞早就得到了秋怡浓的吩咐扮成了秋云平在那里等着她们,看到拿出秋怡浓来用计秋云平果真出现三姨娘的心里更加的痛恨秋怡浓了,面上却仍然装出一派和气的模样。 “怡浓啊,来,坐!”三姨娘亲自帮她拉开了椅子,摆在秋云平的身边。 因为原本的秋云平每一次都是秋怡浓吃饭他起身等到她坐定了以后才坐下,所以怡煞面对主人本能的起身徐惠并没有起疑,反而是将他看成对秋怡浓的宠爱。 “你看老爷对怡浓你可真是好啊,我都没有这个待遇呢!是吧,老爷?”三姨娘亲昵的依偎着怡煞,怡煞面具下的一张脸通红,羽然可就在身边看着他呢,他本就不像琉璃那么善于伪装,尴尬的都快要穿帮了。 秋怡浓在心里暗暗叹息,怡煞够忠心有胆识,也有能力可就是太老实了,当初这差事就应该叫兰生来做的。 “三姨娘,这用露水熬成的燕窝粥味道果然不一般,颇有些仙露琼浆的感觉!”秋怡浓开口替怡煞解围,“我觉得亭子那边的风光更好,我们去看看吧!” 她都已经提了出来三姨娘自然不好再赖在秋云平身边,可是秋怡浓敏锐的发掘三姨娘的目光里竟然隐约是有着几分高兴的,也就是说就算自己不提她也会有意的将话题往那里引导啊! 看来那里面一定有猫腻!秋怡浓心里暗暗地想道。 “走吧,怡浓,我们去看看!”三姨娘亲切的握住了秋怡浓的手,在秋怡浓这个当事人感觉来徐惠并不是因为亲热才握住的,反而是担心自己逃跑一般,生怕她自己会前功尽弃。 秋怡浓佯作并没有看出来用眼神示意怡煞要配合徐惠,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 只见徐惠转过身对着秋云平,声音撒娇,“老爷,您也一起过来看看吧!”她看着前方脸色突然一变,“哎呀,那上面怎么有一个人呢?如意,如意,快,快,让人将她捞上来!” 只见如意仿佛是早有准备一般立刻吩咐了身边的人下水去救人,扑通扑通几人跳水声以后怡煞悄悄地看着秋怡浓,用手势询问他究竟应该如何做。秋怡浓同样的用手势比划道顺其自然。而紧张注视着那些下水的人的三姨娘看到她们将人给捞上了来,猛地松了一口气。 秋怡浓还没有看见那被泡的发胀的人的面容就见三姨娘扑了上去,两颗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哎呦,我的好妹妹,怎么会是你啊,你怎么会被人给扔进河里了呢?” 秋怡浓想了半天徐惠的好妹妹究竟是谁结合着那很难辨认的面容才想明白过来那死去的人正是府中的四姨娘。 只是,先不说这四姨娘是怎么死的,就是三姨娘的态度也着实让人觉得可疑啊! 秋怡浓示意怡煞不要轻举妄动,看着三姨娘如何去编下去她自导自演的戏。 本该等着秋云平开口的三姨娘傻了眼,有些发怔,老爷当真是如此的绝情啊,死去的人可是跟他枕边相拥的人啊!他竟然能够毫不在乎连一句话都不说,秋怡浓呢,她难道也不开口说上一句好让自己可以将话给接下去吗? 第三十九章 谁是凶手 可是两个人只是发呆一般的站住,看着三姨娘一个人在那里唱独角戏。三姨娘脸色涨红,觉得自己跟猴子一样的被两个人戏耍着,偏偏又不可以发怒,心里只能够更恨秋怡浓了,咬着牙往下继续哭着。 “好妹妹啊,是谁害死你的?是谁害死你的啊?”她一直重复着,反倒是羽然看不进去她假惺惺的模样了,开口问道,“三姨娘,您是怎么看出来四姨娘是被人害死的啊!她脸上有没有写自己是被杀的说不定是走夜路掉进河里的!” 这一问偏偏正中三姨娘下怀,她也没有心思去计较一个丫鬟开口的礼数问题了,“你看她如果是掉进河里淹死的就不会是这个模样,那么胃里面应该是喝饱了水肚子应该是鼓得,而现在她整个人是鼓胀起来的,只能够说明是被人扔进水里之前就被人杀了!” 三姨娘开口解释道,然后猛然间仿佛是又发现了什么似的,大声的叫道,“如意,掰开她的手,她的手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定是凶手留下的,一定是的!”三姨娘喃喃自语,分明就是利用了心理战术让人第一个反应就觉得是凶手的东西。 如意听话的走上前去将四姨娘手中攥着的东西取了出来,正是一只耳环,是秋怡浓戴过的耳环。 “啊,怡浓,怎么可能,怎么会是你?”三姨娘震惊的看着秋怡浓,后退了几步,仿佛是真的秋怡浓害死四姨娘一般,仿佛是忘记了这一出戏是她自己导演的。 “不是我!”秋怡浓否定道,很是直接,“三姨娘,你估计是误会了!我这些天来根本就没有看到过四姨娘,更加没有理由害她!” “秋婉代替你入宫深得圣上的宠爱,怡浓啊,你有可能是嫉妒,嫉妒秋婉!”徐惠看着秋云平说道,她不明白怎么的都到了这个时候秋云平还能够一句话都不说,逼得她只能开口催促,“老爷,我妹妹死得冤枉啊,老爷您得为她伸冤啊!” “我相信怡浓是不会害人的!”秋云平一句话更是斩钉截铁堵住了徐惠后面的话。 她现在终于觉得眼前的两个人摆明了同一战线欺负自己的,可是她又是那么好糊弄的吗?“老爷,四姨娘的女儿如今可是婉妃娘娘了啊!她如果知道四姨娘的死是有人陷害的,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任由凶手逍遥法外?” 说这话的时候看着秋怡浓,态度不言而喻。 “是啊,怎么可能让凶手逍遥法外?”秋怡浓走上前一步,毫无惧色的跟三姨娘对视,三姨娘看着那双幽深的双眸想起了柳如烟对她的恐惧,也觉得身上发凉,竟然低下了头。 “怡浓敢于发誓自己不是凶手,不过怡浓也敢保证可以查出来凶手是谁,恳请父亲给怡浓这个机会让怡浓证明自己的清白,有时候耳环并不能够代表凶手是我,反而更加的证明了我是被冤枉的!” 秋怡浓开口怡煞自然是点头同意的,虽然他不希望自家主人接手这个烂摊子,但是他们现在不能够跟皇宫的那位正面交锋自然也就不能够让秋婉有机会对付主人了! “谢谢父亲了!”秋怡浓看着徐惠,发问道,“怡浓有问题请教三姨娘,怡浓想问问三姨娘,发现尸体的人是三姨娘,认出尸体是谁的人是是三姨娘,然后发现耳环的人又是三姨娘,咬定四姨娘是他杀的人又是三姨娘,难道三姨娘不觉得事情都太巧合了吗?”秋怡浓看着三姨娘发白的脸色,继续发问,“更让怡浓疑惑的是三姨娘竟然如此的想要迫不及待的暗示着怡浓是凶手,究竟怡浓怎么得罪三姨娘了,还有三姨娘为什么如此的清楚四姨娘的行踪,莫非,三姨娘您才是凶手?” “不,我不是,我不是凶手!”三姨娘矢口否认,心里暗暗吃惊自己差一点儿就上了秋怡浓的当了,“秋怡浓,你不要血口喷人!” “怡浓是不是血口喷人现在还不好说,对了,三姨娘,怡浓一直都想要带三姨娘去一个地方,说起来秋威少爷也有一天没有回来了,三姨娘您难道就不想念吗?”秋怡浓开口说道。 她一说徐惠才觉得事情不对劲儿,她以为儿子是恨自己躲起来了,可听秋怡浓的话根本就不是躲起来了,很有可能就在秋怡浓的手里,她绝对不能够放任秋威不管的,他就是她如今唯一的希望啊! “秋怡浓,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我跟你去!”徐惠开口说道,秋怡浓冷笑一声往前走去,徐惠跟在她的身后心里总觉得自己跟她的高贵从容一比简直连个炮灰都不如! 秋威的房间内秋威笔挺的躺在床上,脸上一脸的平静双眼紧闭看上去很像是睡着了,房间内冷得可怕,三姨娘疯了一样的扑了上去握着他冰凉的手哭泣着。 “秋怡浓,是你,是你杀了他,你杀了他,是不是,是不是啊?”徐惠发疯一般的吼道,“我要找你报仇,找你报仇!秋怡浓,我不会放过你的!” “这你可真的冤枉我了,三姨娘,你儿子意图对我不轨被我发现捉了起来,我是有心让你儿子得到教训的可是你儿子自己就被吓死了!”秋怡浓如实回答道,秋威确实是被她的刑具被吓死的,可是现在秋怡浓越实话实说徐惠就越不相信,看着徐惠的表情秋怡浓知道自己是猜对了。 只见徐惠放开秋威一步一步的走向秋怡浓,羽然跟兰生护在她的身前,徐惠仿佛并没有看到兰生那冰冷的刀刃,“报应,真的是报应啊!我杀了人来嫁祸你,你又杀了我儿子,秋怡浓,你好狠的心啊!” 门突然被推开,秋云平走了进来,“真的是你,你承认你杀了秦萍萍的!” “老爷,您唯一的儿子死了,您现在竟然还要去管别人吗?对您自己的儿子不管不顾的,您觉得自己的父亲当得合格吗?”徐惠开口说道,秋威死了,她唯一的寄托也没有了。 “我知道威儿并不是怡浓杀死的,怡浓说的是实话!”秋云平还不犹豫的再一次维护了秋怡浓。 三姨娘没有想到秋云平竟然会不管不顾四姨娘的死而就想着秋怡浓的安危,一颗心早就沉入了谷底,再加上秋怡浓竟然杀害了她唯一的希望,而秋云平竟然一心的想要惩罚她,早就已经失了心智,气的大声喊道,“你不是老爷,你不是,威儿是你的儿子啊!你怎么可能会放了这个女人!” “把她押下去,关起来!”怡煞吩咐道,经历眼前的巨变,再加上徐惠亲口承认是她害死的四姨娘,而她虽然口口声声将杀害秋威的罪名推到秋怡浓身上,毕竟无凭无据,秋怡浓又没有承认。 “慢着!”秋怡浓突然开口说道,“我听说婉妃娘娘已经到了王城的门口,估计马上就会回宫,不如将四姨娘的死讯告诉她,同时我们顺个人情将三姨娘也一并的交给她,任凭她发落!毕竟四小姐如今贵为妃子,她的怒火我们秋府可担待不起啊!”秋怡浓开口说道,看着三姨娘涨红的脸如果不是因为嘴巴被堵上,指不定什么难听的话就从她的嘴里骂了出来。 怡煞看了秋怡浓一眼,眼中有话要问可是迎上对方肯定的双眸,终是忍了下去,他相信自己主人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就照怡浓的吩咐吧,忆川,你去通知婉儿直接回秋府来!” 怡煞又吩咐了人好好地准备四姨娘跟秋威的葬礼,等到所有不相干的人都离开,怡煞才将不明白的话问了出来,“主人,其实我们完全可以如法炮制,让人假扮四姨娘瞒过秋婉,如果秋婉来了那么秋浚肯定也会过来,到时候主人不是就得见到秋浚了吗?他可是很容易就识破主人的身份之人啊!” “恩人,您还是决定进宫吗?不更改了?”兰生尾随在怡煞的身后,问道。不同于怡煞,当秋怡浓说出来那些话的时候他就猜到了秋怡浓的目的,可是宫内危机重重,秋浚他倒是不担心,可是那个人……那个人真的会放过秋怡浓吗? 看着一行人担忧的目光,秋怡浓微微动容,她的心里还是感激的因为自己并不是孤立无援的局面,当初国家被秋浚设计,她尚且年幼,经历了背叛只有吴将军一人护住她让她安然逃离,再后来被方锦升救下,一心一意的将他当成生命力的唯一,直到被设计,身边没有一人可以相信。不甘重生,她发誓不再走原先的路,而如今她终于敢跟上天说一句她终于做到了! 行的这一步是险棋,如果失败满盘皆输,可是她不再害怕,因为就算是失败也不是她一个人应付的局面,他们一定会跟在她的身后陪她共同进退的,所以,为了她的国家,为了她身后的人,她不能够输,也不可以输! “秋浚就算再宠爱秋婉也不可能一进到王城内就陪她进来,他一定会先回宫,到时候等到他过来的时候我一切也都已经准备好了!”秋怡浓说道,未知她自己还有些不确定所以并没有将全部的计划都告诉他们,害怕他们担忧,“我是肯定要入宫的,我不想被人牵着鼻子走,我要去找出来宫里面的那个始作俑者,然后弄明白所有的事情!” “我跟你一起去,恩人!我的命是你救回来的,如果你有危险我也不会袖手旁观的!”兰生第一个开口,然后羽然、腊梅她们也都继续说道。 秋怡浓摇了摇头,“不,我并不打算带上你们,宫里面的事情我都可以应付,羽然我要你留下来帮怡煞打理秋府,将秋云平原来的人全部集合到一起听从于我们的命令,腊梅你回到将军府,子袂哥哥不在王城,你就负责传递消息吧,我要随时知道动向!至于兰生,你帮我训练那些人,他们送上来的商铺的一些情况我都看过了,基本上没有差错,生意蒸蒸日上倒不需要他们费那么多的心血,就开始拾起功夫吧!” 第四十章 识破诡计 秋怡浓已经将所有的人员分配完毕,铁了心的入宫已经没有更改的可能,兰生张口想要说些什么,还没有来得及说门外就响起了忆川的声音,“老爷,老爷,婉妃娘娘回来了!” 他们出去的时候秋婉已经到了堂上,正在秦萍萍的尸体前面痛苦着呢,秋莉跟在她的身后,眼中已经没有了往日嚣张,看来秋婉将她训练的不错,想起了自己的姨娘到现在下落不明,秋莉陪着秋婉落了几滴眼泪。 看见秋云平跟秋怡浓走了进来,秋婉已经不再是那个当初依靠着秋云平的宠爱才能够立足的人了,连一声问安都没有抓起秋云平的衣领,“你告诉我,姨娘是怎么死的?是谁杀了她弄的如今这样狼狈?”她梨花带泪的,纤细的身形仿佛要昏倒一般,眼神里的怨恨跟愤怒却是让人惧怕,秋怡浓冷眼看着她不时的投过来的眼神分明是在猜疑她,仿佛是说出了她的名字她就会立刻扑过来一样。 “是你的三姨娘,徐惠动手的,目的是想要嫁祸给怡浓,不过已经被怡浓给识破了,我将她关了起来,就等着你回来将她交给你处理的!”怡煞扮成的秋云平解释道。 “忆川,将三姨娘给带过来交给婉妃娘娘!”怡煞吩咐道,忆川下去不一会儿就将三姨娘给带了过来,三姨娘跟刚开始的时候仿佛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头发散乱的披在肩上,妆容也花了,眼睛看起来十分的浑浊,见到秋怡浓眼中闪过一丝惧怕,秋婉已经放开秋云平冲了过去一巴掌扇在三姨娘脸上,她被扇倒在地,嘴角渗出了血。 “徐惠,你竟然害死我娘,我让你不得好死!”秋婉抓住她的肩膀,指甲抠进她的肉里,鲜血顺着她的肩膀往外渗着,她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看着站在旁边的秋怡浓,心里千转百回,“徐惠,我给你一个机会,你说,你说你是不是还有同党,照实说的话我就给你轻一些的处罚!” 秋婉的用意不言而喻,如今徐惠是杀她娘的凶手她是万万不会轻易放过的,可是如果能够将秋怡浓也一并铲除的话那么秋婉才觉得自己真的是赚到了! 徐惠只是看了一眼秋婉,就低下头去,连看都没有看秋怡浓一眼,秋婉的用意明人一下子就可以猜出来,可是徐惠只是敛下眼眸,“没有人了,都是我一个人干的!” “不,不可能!”秋婉矢口否认,她的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总觉得这一次如果她不能够顺利的扳倒秋怡浓,那么以后的机会只会越来越少,“你怎么会害死我娘呢,你们并没有什么利益的冲突啊?最后这秋府的家业没有人会跟你争得,都是我弟弟的啊!”秋婉说道,妄图让徐惠明白她跟自己才是一条线上的。 她一提到秋威,明显的看到三姨娘抬起头来,秋婉心里一喜觉得自己有了希望,继续循循善诱,“三姨娘,你想想,只要我还在宫里,没有人能够动我们秋家,弟弟也只会越来越有前途的!” 秋婉此时才不管究竟害死四姨娘的凶手都有谁,反正秋怡浓她是一定要拖下水的! “没有人了,我说了都是我,都是我一个人干的!秋婉,你一直逼问我究竟是什么居心?”三姨娘突然大喊道,质问着秋婉,秋婉根本就没有想到她的反应,一下子蒙在那里,半天都没有缓过来。 三姨娘突然大喊道,“秋婉,都是我一个人干的,这件事情我会给你个交代的,但是我不会将无辜的人拖下水,我才不想知道你们有什么过节,但你也别想利用我来诬陷别人!”在所有人的震惊中三姨娘突然一头撞向了墙上,鲜血飞溅,倒了下去。 秋婉呆呆的看着这一幕的发生,她到现在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竟然都没有拦住一个疯疯癫癫的三姨娘,她当然不会明白的,因为秋怡浓是绝对不会告诉她的。 秋婉回瞪了一眼秋怡浓让他们都离开,让人将三姨娘的尸体收拾了,一个人呆在四姨娘的灵堂前。 几人出去,脸上都是一脸的吃惊,不可思议的看着秋怡浓,兰生甚至刚刚剑都已经拔了出来,如果徐惠敢乱说的话他一定不会手下留情,可是徐惠竟然什么都没有说,还处处的帮着秋怡浓,跟之前的判若两人,这怎么可能不让人起疑? “你们倒是不用那么的惊讶,我只是告诉了三姨娘她应该知道的真相,秋威究竟是怎么死的!”秋怡浓平静地说道,看着仍然是一脸疑惑的几人,继续说道,“我查到了秋威之前的身体已经不好,只是因为他太过于沉迷花街柳巷,所以三姨娘她们都没有起疑,其实是四姨娘一直都让他吃一种药,一种会慢慢地死亡的毒药,所以当时秋威并不是吓死的,而是被毒药给毒死的!” “我答应过四姨娘会让她好好的上路!”秋怡浓道,“腊梅,你去安排吧!” 秋婉在秋府住了下来,秋莉陪同着她,怡煞以为她是要找秋怡浓的麻烦,利用秋云平的身份一直提防着她,可是并不是这样,处理完四姨娘的后事以后,秋婉每日的就呆在房间里,反倒是秋莉,每一日都会和宫里来的宫婢言语几句,回去以后将情况告诉给秋婉知道,而秋婉则是越加的焦急,终于忍不住了让秋莉带了话给宫婢。 “小姐,那秋婉真是讨厌,不如我们寻一个办法将她给赶走吧!”虽然秋婉并没有找秋怡浓的麻烦,可是她的身份毕竟摆在那里,每日的吃穿用度都是依照她的要求,想想都让腊梅觉得火大。 “赶走?能赶到哪里去?”秋怡浓放下手里的铜币,笑着问道。 “赶回宫里!”腊梅想也不想说道。 “腊梅,你忘记了我也要进宫,还是要当宫女呢!”秋怡浓提醒道,“如果我跟秋婉在这个时候起了过节,岂不是给了她理由来给我下马威?更何况,你知道秋婉呆在秋府不走,却并不知道她不回宫的原因!” 腊梅想了想,似乎自己确实是忽略了,“小姐,秋婉不回宫难道另有隐情?” “她是想回却回不去啊!”想起郭杰让春莺告诉自己的原因,秋怡浓摇了摇头,这秋婉太将自己当成是一回事儿,在跟着秋浚去岷山以后怕是彻底的忘记了詹青少吧,心里贪恋的是皇后的位置。“在岷山的时候秋浚提起了秋蕊,言辞之间有对她的夸奖,秋婉跟秋浚起了矛盾,一怒之下回来,可是她没有想到秋浚并没有派人来接她。” “那真是太解气了,最好让她一辈子都回不去得了!”腊梅道。 秋怡浓笑了笑,腊梅还是想的太天真了,秋婉已经开始明白离开了秋浚的宠爱自己什么也不是,已经开始明白服软,估计不消半日秋浚就会亲自来接她回去了吧?而她,也必须要开始行动了! “腊梅,帮我在胳膊上画一颗痣,要桃花形的!”秋怡浓吩咐道,唇角一抹神秘的笑容。 腊梅虽然不明白秋怡浓的用意,但是她绝对不会怀疑秋怡浓会做毫无缘由的事情,按照她的吩咐照做起来。 她们的痣刚刚画好,看起来十分逼真,秋怡浓满意的将衣袖放了下来,就听见兰生的声音焦急的传了进来,“恩人,恩人,皇上,皇上来了,如今在大门口呢,秋婉正陪着他呢!怡煞问您是否要去躲避一下?” “不用了!我也过去,兰生,你先躲一下,不要让他看到了!”当年她救下兰生的时候秋浚也在场,她倒是真的害怕到时候秋浚识破兰生从而想到自己的身份那才是说不清楚了! 兰生皱了皱眉却并没有开口说话,点头听话的回避,施展轻功出了院子,将自己隐藏起来。 “小姐,您真的要见秋浚吗?用不用我通知詹公子先行准备?”后面的她不敢说,万一失败了不至于失败的那么悲惨! 秋怡浓瞪了她一眼,腊梅立刻噤口,她刚刚都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啊,腊梅心里恨不得给自己一拳,秋怡浓已经出了院子,她也不敢耽搁跟了上去,秋怡浓看到怡煞正迎着秋浚往正厅走去,怡煞看见了她本能的想要低头无声地问安,这一幕的举动让秋浚转过头去,看到了秋怡浓,整个人惊呆在那里,秋婉也看到秋怡浓正努力的笑着的一张脸再也笑不下去,尴尬的停在那里。 “怡浓,怡浓……”秋浚叫道不由自主的冲上前去准备抱住秋怡浓,秋怡浓正好弯腰给秋浚请安,闪了过去。“怡浓参见皇上,不知道皇上在这里冲撞了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不,不,你不是怡浓,不是怡浓,她是不会这样跟朕说话的!”秋浚摇头说道,激动的语无伦次的,“可是你们真的是太像了,像极了!” “皇上您到底在说什么?怡浓听不明白!”秋怡浓佯作一脸的迷惘,看了怡煞一眼,怡煞总算是明白过来这并不是无意的撞见,而是自己的主人故意安排的一出,赶紧的跑上前来配合道,“皇上,这便是我的小女儿,跟前朝的怡浓公主名字一样的女儿!” “什么,你就是那个可以走出迷失森林的秋怡浓?”秋浚的脸上显出激动的神采,上前就要拉住秋怡浓的手,秋怡浓一闪躲就撕破了她的衣袖,露出那桃花印记,秋浚一脸的诧异。 “你竟然也有这个印记?”他激动地脸颊涨红,“我的怡浓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印记,不过她并不喜欢就去除掉了。你们真的太像了,怡浓,我……你跟我回宫吧!我把你的待遇跟公主的待遇一模一样,怎么样?” 秋怡浓犹犹豫豫的看了怡煞一眼,怡煞见到秋浚转头看着自己,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一切但凭圣上做主!只是曾经有大师给小女算命,小女二十岁之前不易许配!” 第四十一章 决定入宫 “你当朕要将怡浓远嫁?”秋浚哈哈的笑着,对于怡煞并没有提出异议很是满意。秋云平对前朝皇后的感情秋浚一直都是知道的,所以秋浚才会要秋蕊入宫,接着又同意了秋婉入宫,可是却没有想到最像的反而在秋府里被养着,连名字甚至都一模一样,他是真的后悔自己为何不早一些来到秋府,早一些见到秋怡浓。 “你放心,朕说过了在她二十岁以前绝对不会将她嫁人,并且是公主的待遇敬之!”秋浚许诺道,这般的相像,他只需要远远的看着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他的承诺也是秋怡浓没有想到的,秋浚的认真让秋怡浓皱了皱眉,她终是什么的要求也没有,跟在怡煞的身后,一副乖女儿的模样。 倒是秋婉恨不得将秋怡浓抽皮剥筋一般,因为自从秋浚见到了她以后对秋婉就变成了冷淡的模样,就连秋婉主动的殷勤都只会让秋浚离得更远。 秋婉知道自己好不容易让秋浚上钩可是又再一次失败了! 秋浚本来是要陪秋婉留下来的寻一个好时日接她入宫,可是只逗留了不到两个时辰就匆忙的回宫说是要亲自帮秋怡浓制备宫内的用物,秋怡浓俯身谢恩。 刚送走秋浚,不消半柱香的时间詹青少就匆忙的过来了,脸色从未有如今的这般难堪。 “怡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要见秋浚,他可是你如今唯一的亲人,当然也是仇人,是最了解你身份的人,万一被他识破了,你要如何?最起码告诉我我们一起商量对策啊!”他抓住秋怡浓的手,加大了力气,仿佛是散发着无穷无尽的怒火。 “青少,我知道你关心我,可是我如果提前将事情告诉你,你会让我去做这件事情吗?”秋怡浓开口问道。 詹青少想了想,摇了摇头。这样的事情危险性太高,根本就不是他们所能够估计的,秋浚这个人做事太随意很难让人去猜到他下一步的行动。 “青少,宫内不仅仅有秋浚,还有秋蕊跟秋婉、秋莉这样的仇人,我不可能以一个宫女的身份入宫,那样的我才是真正的孤立无援,你懂吗?”秋怡浓解释道,“而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也是最快的可以达到我目的机会!” 詹青少不是不懂秋怡浓的为难,可是他是真的担忧,一拳捶在他们身后的梅树上,树上的花瓣被震落了几朵,他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也恨自己竟然计划了这么久却始终都跟不上秋怡浓的脚步。 “怡浓,你入宫以后可有计划?秋浚那个人性格阴晴不定,你还是不要轻易的相信为好,更何况秋婉也是极为狠毒的,我调查过她们几个姐妹,秋蕊倒是可以合作一把,尤其是在秋莉都已经背叛了她的情况下!”詹青少解释道。 “嗯!”秋怡浓点了点头,将头埋进詹青少的身前,心里才渐渐的镇静下来,计划都是她一步一步走出来的,还好在她最困难的时候身边还有人可以依靠。 “对了,怡浓,方锦升你一直都说留着,可是如今他已经入朝为官,你如果进宫避免不了跟他相见的,你看是不是……”后面的话詹青少不用说秋怡浓也是明白,她当初留着方锦升是因为他并没有威胁到自己,而上一世的仇恨是她心里过不去的坎儿只有留着他看着他她才能够提醒自己曾经是多么的艰难,如果今世一步走错,下场只会更难受! 不过,如今倒是真的不用了! “动手吧,青少!”秋怡浓声音平静,并没有因为这个人的名字而心中起了涟漪,“不过,在处理他之前,我想再见他一面!”秋怡浓说道。 詹青少点了点头,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冰冷的没有温度,如同她此刻的心情吧?想到那个人竟然不知道好好的珍惜这么好的女人,詹青少的心里就一股无名的怒火,可是如果不是因为那个人不懂得珍惜,他又是怎么会有这个机会呢? 秋浚将选好的日子交给秋怡浓过目,派了身边的郭杰前去,郭杰将秋浚对秋怡浓的重视描述了一遍,他并不知道秋怡浓的身份,只是单纯的以为秋怡浓看不惯秋浚而已,所以将秋浚对秋怡浓的在乎完完全全的说了一遍,见秋怡浓仍然是紧抿着双唇,一言不发,怔了怔,因为春莺的关系,他对这个容颜倾城看起来尊贵无比的女子十分的尊敬,终于忍不住开口提醒道,“小姐,其实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您又何必跟天子过不去呢?更何况,不管是多大的仇恨看圣上对您这样的尽心尽力,也该放手了!” 秋怡浓知道郭杰是好意,只是不知道其中由情而已。他虽然对自己不差,可是毕竟是在秋浚身边服侍的人秋怡浓始终是不敢将自己身份告诉他,不是害怕他的背叛,而是害怕他一个不慎泄露了出去。 “郭杰,你告诉圣上我知道了,虽然很感谢他为我安排的一切可是怡浓并不能够接受,孝敏公主是前朝怡浓公主的封号,我愧不敢当!”秋怡浓说道,“怡浓会遵照时辰入宫,可是还请圣上一切从简!” 郭杰不明白秋怡浓为何会拒绝,可是看她并没有解释的打算,应了一声离开。复又看了一眼这个神秘的高贵的女人,对方的一举一动都是让人难以捉摸啊! “小姐,羽然不明白,虽然羽然并不懂什么国家大事可是也明白您入宫的时候越是轰动越是体现了秋浚对您的重视,将来的行事才会更利于我们啊!为什么您要拒绝呢?”羽然问道。 秋怡浓目光含笑望着她仿佛是看到了她改变的缘由,羽然脸颊发红,感觉到秋怡浓已经识破了这些都是怡煞告诉自己的一般。 “羽然,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秋浚这样做是已经先入为主的将我当成了怡浓公主,如果我真的随了他的意,到时候他只会越来越分不清两人的差别,到那个时候我才是彻底的暴露了啊!”秋怡浓说道,她没有想到秋浚的执念竟然如此之深,倒真的是让她怀疑当初纂位的还是不是眼前的这人了! 羽然点了点头,似乎是明白又似乎是在疑惑,可是不待她有所回答,兰生已经走了进来,单膝跪地,“小姐,吴将军知道您要入宫已经一个人骑着一匹快马赶了回来,已经快到王城了,腊梅现在出城去阻止他,让我来通知您!” “什么?”秋怡浓吃惊道,如果吴子袂进了王城那就是抗旨,到时候秋浚是一定要怪罪他的,连带着也会猜疑起自己的身份,如今谁又能保证秋浚不是逢场作戏给天下的人看,看他仍然对前朝的公主多么的思念来掩盖他罪恶的真相! “兰生,你先下去备马,我稍后就来!”秋怡浓匆忙的吩咐道,“如今绝对不能够让子袂哥哥回来!” 王城外不足百里的地方,吴子袂飞驰着马儿看得出来已经疲惫不堪,没日没夜的赶路,吴子袂虽然也心疼这个伴随着自己一起征战的骏马,可是更担心的是秋怡浓的安危,宫内危机重重她竟然要只身一人入宫,那里可不是他们可以轻易渗透的地方啊! 不行,他一定要去阻止,一定要! 突然有一女子骑马与他正面相迎,亮起手中的长剑将他拦了下来,吴子袂后退一步,翻身下马,“腊梅,你竟然敢背叛我?” 腊梅摇了摇头,同样的翻身下马,动作利落,她双手抱拳,单膝跪地,“不,腊梅不敢背叛主人,腊梅不会忘记是主人将腊梅救回来,给了腊梅新的生活。可是主人,您将腊梅送给怡浓小姐的时候也吩咐过要腊梅听小姐的话,主人,小姐做事心里是有分寸的,您就不要阻止了!” 腊梅低头说道,她虽然也不明白小姐何至于以身犯险,但仍然信任着她的决定。 “你们那是害她,她一个弱女子只身入虎穴,宫内是什么样的地方,怡浓她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如今又要回去!”吴子袂想起她看到的那个越来越不开心,看过越来越多宫内黑暗的女子眉间的愁绪,就觉得自己的心隐隐的作痛,他当初在心里承诺过会救她出来,可是没有想到她出来了,却不是他想要的方式。 “子袂哥哥,这一次确实是怡浓自己选择的!”马在他的身边停下,马背上的人一个优美的动作翻身下马,一身劲装英姿飒爽,吴子袂看着秋怡浓一步一步的走向他,心里那强烈的思念蔓延开来,铺散着。 “子袂哥哥,怡浓怀疑宫内有人操纵着这一切,怀疑宫内有人知道我母后的下落,那个人却并不是秋浚,也有可能是我小叔叔不知道的存在。”秋怡浓解释道,她希望得到吴子袂的理解,而不是让他伤心。 吴子袂想了想,突然问道,“那么秋大人呢,他也同意你入宫吗?” “秋大人已经死了!子袂哥哥,我给你的消息怕是还没有传到你手中呢!”秋怡浓将秋云平是如何被害还有他们是如何的查到宫内有人动的手脚的事都告诉了吴子袂,吴子袂听了以后沉默不语,事情的发展是他所没有能够预料到的,而听过秋怡浓的话他也知道结局不可更改,他能够做的就是赶紧的将边境的人马收入到自己麾下,确保他们听命的不是圣上,而是自己,同时还要保证秋怡浓逼宫的时候边境的国家不会入侵。 “怡浓,你万事小心!”吴子袂松了口,说道。 秋怡浓面上一喜,清澈的笑容绽放在唇角,明眸皓齿,浅笑盈盈,让人看得痴迷。 “怡浓,比邻国最近詹青少出动了他的人马拦下了要来仓丘国的人,可同时也给了我们的另一个邻国青田国机会,他们的二皇子要当使者,估计大后天就会来到仓丘国境内。”吴子袂叹了一口气,“怡浓,你还记得那个二皇子吗?那个跟你一样天赋异禀的二皇子,相传他会读心之术,更是会读懂人的前世今生!” 第四十二章 婉妃找茬 “前世今生?”秋怡浓喃喃道,真的有人会前世今生吗?那么她的前世是谁?今生又是什么?她仿佛是听过这么个奇人,只是当时并不上心罢了,如今却有些怅然,“嗯,我记得,叫琼君,是吧?” “怡浓,你刚刚说的入宫的时间跟他是同一天,你可要提防着他啊!”吴子袂提醒道,两个人说了一会话吴子袂就翻身上马,带着秋怡浓为他准备的干粮一路飞驰着回去军营,他已经重新有了目标,她在努力着,他自然也是不会落后的。 “兰生,你帮我查一下那个琼君的资料,越详细越好!”秋怡浓吩咐道,她如今可真的是期待呢! 下午的时候秋浚又将宫殿内的布置画成了图纸让郭杰送了过来,问她是否满意,可有需要修改的地方,秋怡浓回了一封信给秋浚,这让仍然寄住在秋府的秋婉大为恼火,因为秋浚压根儿就没有理过她,就像是已经忘记了她一般。 宫内还有个秋蕊在虎视眈眈的等着分她的宠爱,秋婉相信秋蕊此刻一定一个劲儿的勾引着秋浚,让秋浚想不起自己呢! “小姐,婉妃娘娘来了,现在正在正厅等着您呢!”腊梅走进里屋说道。 正在翻阅兰生送过来的关于琼君的资料的秋怡浓放下手里的纸张,点了点头,“嗯,让她先等着吧,我一会儿就过去!”这里是秋府,不是皇宫,秋怡浓连防都不用防着秋婉,更不用说让她等一会儿了。 腊梅明白秋怡浓的意思,也不去回秋婉的话,让她就那么坐着,秋婉的耐心都已经渐渐的磨没有了,秋莉也觉得秋怡浓欺人太甚,在秋婉的耳边鼓动着,“婉妃娘娘,您看是不是告诉圣上,让圣上治她一个大不敬的罪名!” 她不提秋浚还好,一提到秋浚秋婉的脸色铁青,端起茶杯里的热水就往秋莉的身上泼去,秋莉眼尖躲了开,吓得跪倒在地上,“婉妃娘娘,我错了,错了!”她哭着求饶道。 秋婉的眼神狠毒的仿佛要将眼前的人撕裂,她还没有动手就听见身后秋怡浓不急不慢甚至还带着讥讽的声音,“呦,婉妃娘娘动手打自己的奴婢这种事我还是第一次见,不过还是在自己院子里好,省得有人误会,说婉妃娘娘是因为怡浓才教训的,让怡浓背了黑锅!” 秋怡浓的态度绝对不是恭敬地,也不是威严的,可说出去就是让秋婉觉得刺耳,她没有想到自己就算是成为尊贵的贵妃也是让秋怡浓不放在眼里,“秋怡浓,你觉得你配让本宫因为你动手吗?别给自己抬高帽子!”秋婉怒道。 秋怡浓笑了笑,转身坐下,“高帽子可不是婉妃娘娘一人就抬得起的,婉妃娘娘来找我究竟是什么事情?如果无事还是回吧,怡浓明天就要入宫,还需要收拾一番呢!”秋怡浓自信的扬起唇角,她算准了秋婉不会轻易离开。 果然,秋婉忍住愤怒,重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秋怡浓看着秋婉在自己对面坐下,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也不着急,等着她说话,她明天就可以入宫而秋婉又不愿意低声下气的回去更没有主意让秋浚接她回去,将心思用到了自己的身上,希望可以利用自己而让她回宫。 “怡浓,你明天就要进宫了,宫里面的生活可并不是跟秋府一样,我是怕你出错,丢了我的人,所以才好心的提醒你的!”秋婉撇了撇嘴,眼中透出几分不屑,可是只是表象,眼底的慌乱还是出卖了她。 “哦,那我就谢谢婉妃娘娘了,不过,婉妃娘娘也不要忘记了当初您入宫的机会还是我给你的呢!”秋怡浓提醒道,看着秋婉猛然抬起的头眼中那遮掩不住的怒气,秋怡浓恍若未见到一般,含笑的望着她。 秋莉悄悄地在后面碰了一下秋婉,触感让秋婉猛地惊醒,差一点儿就中了秋怡浓的计,毁了自己的计划。不过她既然这样说肯定也是看出了自己的意图的,秋婉索性不再隐瞒,反正秋怡浓当初不愿意入宫将机会让给自己,如今费尽心机的入宫的原因她也是可以猜到七八分的,她们谁都不能够说谁。 “怡浓,不错,我是希望你可以带我一起入宫。我不想低声下气的回去让秋蕊那贱人嘲笑我,你帮我这一次让我回宫!”秋怡浓开口说道。 秋怡浓仿佛在看着一个笑话一般的看着她,“为什么?秋婉,当初的几乎是我让给你的,如今你又要我分你一半的荣耀,上一次是四姨娘,如今的又是因为谁?” 秋婉咬了咬牙,“怡浓,你之前不愿意入宫而如今又主动地入宫,宫内应该有你想要了解或者得到的东西吧?” 看着秋婉肯定的眼神,秋怡浓仿佛是浑然不在意她猜出了一般,秋婉能够斗得过心狠的秋蕊,想必是除了宠爱头脑也是不笨的。 “你猜到了又能够怎么样?”秋怡浓起身就准备离开,在秋婉看来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只有她猜的是正确的才会真的触怒了秋怡浓,才会让她要离开的! “怡浓,如果我说我有你想要的呢?”秋婉胸有成竹的开口说道,并不知道背转着身准备离开的秋怡浓唇角勾了起来,一抹得逞的笑容扬在唇角。 “哦,似乎我想不想要的消息并不是你说了算的!”秋怡浓循循善诱,她倒要看看秋婉的消息能不能够说到她的心里,其实不管秋婉的消息是什么,秋怡浓都已经决定了帮她,因为她还不能够确定秋浚让自己入宫的目的,秋婉入宫跟秋蕊两个人一左一右的秋浚也是没有那么容易摆脱的。 “秋怡浓,你知道吗圣上跟我去岷山的时候曾经收到过宫内一位神秘人的书信,信上的内容我不知道,但是我听见圣上过后曾经一个人感慨道‘那就依她吧,就算是我欠她的’这样的话。”秋婉回忆道,不似有假。 秋怡浓仔细的回忆着当时的时间应该就是秋云平被害的时间吧,也就是说秋浚是知情的,宫里的那个人是秋浚留下的,可是那人能够治住秋浚,可能吗?她的小叔叔不是一直都是桀骜不驯连自己的父皇都说管教不了的人吗? “那封信呢,还在秋浚的身上吗?”秋怡浓问道,秋婉的回答还真的是让她收入颇丰,有些意外啊! 秋婉见秋怡浓有反应,惊喜的说道,“这么说,你答应了?”看着秋怡浓看着她定定的眼神,摇了摇头,“恐怕要让你失望了,秋浚对那封信看得极为隐秘,当时看完就扔到火盆子里烧了!” 秋怡浓得到这个结果并不意外,面无表情的看着秋婉,道,“婉妃娘娘回去收拾收拾吧,明天晚上跟我一起入宫,欢迎青田国二皇子琼君的到来吧!” 秋婉喜出望外,就听见已经背转过身的秋怡浓继续道,“至于婉妃娘娘身边的宫婢我实在是不愿意看到还是让她今天晚上连夜赶回去吧!” 如今是秋婉有求于人自然不会拒绝,更何况她让秋莉跟着自己也是为了让她受折磨的,秋莉先回宫背叛了秋蕊不说,宫里还有别的妃子不会放过这个如今没有主子庇护的奴婢的! “秋怡浓,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秋莉追了上去,被腊梅拦了下来,她哪里是会功夫的腊梅的对手,怒极只能够大喊道。 秋怡浓连回头看她一眼都没有,“想想你当初是怎么对我的!”留下的清冷的背影,秋婉不用吩咐也不用去管秋莉,拂身离开。 知道自己有望回宫秋婉也安分得多,一直在自己的院子里等到了晚上回宫的前一个时辰,才出了院子来到秋怡浓的房门前,恭敬的等着她,见到了她以后也是态度亲和,仿佛是真的亲姐妹一般,可是两人的心里都清楚,这种虚假的关系一直维系到秋婉入宫,一切都会改变,两人又是勾心斗角的结局。 秋浚亲自在宫门口迎接的次数屈指可数,他青田国的二皇子绝对不会相信比邻国的国主是在等着自己,他无权无势,没有自己哥哥的野心也没有弟弟的文采,顶着一顶读心之术的光环却是有苦难言,所以才会有着这苦差事,当然这苦差事也不过是他刻意营造出来的表象,他的动机马上就会见分晓。 琼君看见秋浚的时候就翻身下马一直走了很久才到了秋浚的面前,可是有一辆马车却超过了他,马车上的人想必是秋浚极为珍稀的,否则也不会慌张的上前两步。 只见马车的帘子被上前的宫婢掀开,一个美艳的女人从里面下来,握住秋浚的手,眼眸中是遮掩不住的兴奋与思念。琼君摇了摇头,心里有些失望,还以为是多么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也不过是徒有颜色罢了! 他走上前去看着秋浚的兴致也没有太多的被女子占据,正欲走到秋浚身前,突然觉得一阵香风袭来,带着淡淡的梅花香味,却又有一番傲骨风采,并不觉得甜腻。马车上下来的女子仿佛是画中仙子,一颦一笑都是信手拈来的美好,不带着讨好跟虚伪,容貌更是难得一见的清丽,最让人称奇的是一双杏目,双眸幽深的忍不住让人深陷其中,明明是清澈的却又让人看不出到底在想什么。 他搜寻着自己的记忆,好像比邻国能够称得上如此仙容的只有那位跟自己一样被神化了的公主吧?看秋浚重新重视的目光,琼君更加的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走上前去,“青田国二皇子琼君参见秋皇,怡浓公主!” “啊?”秋怡浓惊讶的说道,“二皇子恐怕是认错人了,我是怡浓,却并不是皇子口中的怡浓公主!”她回答的坦然,本来她就不是原来的怡浓公主了。 第四十三章 欢迎宴 秋浚惊讶的目光骤然的被秋怡浓泼了一盆凉水,本来都有些分不清两人的他被现实拉开距离,难掩眼眸中的失望,“不过,从今以后我比邻国也就只有你一位怡浓公主了!” “谢圣上抬爱!”秋怡浓低头恭敬地说道。 琼君看着眼前的情形,双眼里竟然有一抹疑惑,落到了秋怡浓的眼底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不是说琼君二皇子最擅长的是读心术跟前世今生吗怎么的竟然会弄错这么浅显的关系,又怎么会有疑惑出现在他的眼底? 竟然又是被晾在了那里,秋婉看着跟秋浚刚见秋怡浓一模一样的情形,心里的怨火无处发泄,尤其是看到远远地站着的秋蕊眼底的笑意更是觉得恨。 “这就是我那个五妹吧?”秋蕊笑着说道,上前来拉着秋怡浓的手,心里明明是在嫉妒秋怡浓的容貌,面上仍是一派的祥和,装成个好人一般,“上一次就听说五妹进宫了竟然没能够见着,我还在那里遗憾呢,如今可好妹妹入宫来真的是随了姐姐的心意啊,以后我们可要多多走动才好!” 秋怡浓笑着回应她,侧眼看着琼君,心里暗暗诧异,这人也不简单啊,明明已经被当成是空气一般晾了那么久竟然还能维持着风度的笑容,最起码让人看着不假。 他有没有读心术不谈,倒真不是容易对付的人! “我们进去谈吧!”秋浚发话,仿佛是才注意到琼君一般,拱了拱手,“二皇子,请!” 琼君连连后退了一步,“不敢不敢,还是秋皇先请!”秋浚满意地走在他的前面,琼君一直等着秋怡浓也跟在秋浚身后走到自己面前的时候才跟了上去,他可以看得出来秋浚对秋怡浓的重视程度,如此拿捏着人的心理秋怡浓不禁回头看了他一眼,正看到他含笑的双眼朝着自己轻轻的点了点头,秋怡浓突然有一种被人看穿了心事的感觉,跟刚刚的感觉完全的不同! 他一定有古怪!秋怡浓想道。 大臣们早就在宴会上等着,秋怡浓的出场引起了一阵骚动,詹青少看着秋浚对秋怡浓的重视,心中不悦却接到罗素英递上的目光,心中了然,朝着宴会的某一位置走去。 琼君看着宴会上的觥筹交错,平静的双目一直都注视着这个宴会上最耀眼的人,虽然说这个宴会是秋浚为了欢迎自己而特意安排的,可是明眼的人都是看得出来宴会上最引人瞩目的是秋怡浓,这个跟前朝公主不仅名字一样并且连容貌都十分相像的人。 琼君感觉到有人在向自己走来,猛地转头看着那人走来的方向,待到看清楚那人的面容,她的神情变得十分的诧异,那人竟然是詹青少,那个传说中被仓丘国国王厌恶却在敌国混的风生水起的人! 詹青少将手里的一杯酒递给琼君,琼君茫然的接过,对方的笑容神秘,好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听说琼君二皇子最擅长猜测人心,可否告知青少宴会上最耀眼的那个女子在想着什么?”詹青少侧目看着秋怡浓,眼中毫不掩饰的温柔。 琼君诚实的摇了摇头,在詹青少的诧异中他不好意思的说道,“都是那些人不明白,其实我什么都不会!” 詹青少蹙眉看着他,好看的轮廓里有着一丝不解,他不明白眼前的人是真的老实还是故意装出来的,他看起来确实不像是能够读懂人心的人,可是那些谣言也不会是无风之浪啊! “不过我却知道你是绝对不甘心在这里一辈子的,你还会回去,并且回去的时候不会是出来的狼狈模样!”琼君犹豫过后突然开口说道,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般。 詹青少抬头看着他眼眸中多了一份凝重,他的掩藏可没有那么差啊,否则秋浚为何会没有发觉? 琼君似乎是知道他心中所想,无奈的笑了笑,“我知道不是因为我的读心术,而是因为我们同病相怜!” “你想要我帮你?”詹青少突然问道,“凭什么?”他挑着眉,远远地在旁人看来两个人并不像是在讨论着这种严肃的事情,反而是好友一般的交谈罢了。 琼君看了看宴会中心的那个人,詹青少顺着他的目光就看到了高贵无比的秋怡浓,“今天晚上的宴会我可以帮她!” “好,可以!”詹青少想也不想的答道。 在秋怡浓的问题上他并不敢冒一丝的风险,不敢让她有一丝的闪失。 琼君跟詹青少轻轻的碰着杯盏,突然离开了他往宴会的中心走去。 秋怡浓虽然在应付着不是的走向自己的那些意图讨好自己或是想摸清楚自己底细的人,可是眼睛的余光里却一直都在注视着秋浚,不是因为担心他识破自己,而是他的目光压根儿都没有从她的身上移开过,本能的秋怡浓觉得秋浚的目光太过于坦露,意味不言而喻。 她脑子里一直都在转着,希望自己可以找出脱身的方法。 “怡浓公主,我听说怡浓公主擅长跳舞,而正巧我带了焦尾琴过来,不知可否有荣幸邀得怡浓公主一舞?”琼君开口说道,朝着秋怡浓眨了眨眼。 而对方的目光压根儿都没有在他的身上停留,而是看向远方,詹青少朝秋怡浓轻轻的点了点头。秋怡浓这才表现出很有兴趣的模样,“听说焦尾琴现今只余三把,琴音可以绕梁三日而不绝,怡浓倒是很有兴趣。” 秋怡浓扭头看着秋浚,对方正露出期待,当年那人的舞姿真是一绝,而当时怡浓年幼没有来得及在册封之年一舞倾城,如今倒是可以让怡浓来代替,秋浚抿唇笑道,“怡浓,你下去准备吧!” 秋怡浓得体的笑着退下,一边的秋婉手里的帕子都要被她给绞碎。她入宫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见到秋浚开心的模样,却不是对着最宠爱的自己,心里十分的不平衡,而她另一边坐着的秋蕊面上也是一抹强挤出来的笑容。 秋怡浓走下台阶经过琼君的面前见他突然迈前一步侧过了脸轻声说道,“就跳前朝圣后最拿手的舞蹈吧!”秋怡浓心中诧异看了琼君一眼,却见琼君已经迈过了原地仿佛是那句话他根本就不曾说过一般。 琴声悠扬,秋怡浓听着琴音根本就不用回忆眼前就出现了母后跳舞的画面,她的母后极其喜欢舞蹈,她从小看着母后跳舞,心里熟记母后的每一个动作,甩袖,侧脸,扬眉,扭转,每一个动作都是随着节律,如行云流水一般的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台下的人看的如痴如醉,詹青少的心里酸酸地,他多么的希望台上跳舞的那个人只是对着自己跳,而其他的人绝对都是多余的。 琼君弹着琴竟然觉得自己是在跟着她的舞步来拨弄的琴弦,而并不是跟随着自己的心意。 一舞倾城,说的正是眼前的画面。 可是,只有一个人的目光里有些失望,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高高坐在王位上的男人。他看着虽然跳得很好却是一味的模仿着前朝圣后舞步的秋怡浓,叹息了一口气,如果是他的大侄女儿,是绝对不会生搬硬套的,虽然这舞姿优美,但他的大侄女儿却更喜欢独一无二,专属于她自己的独一无二。 “好了,朕累了!”秋浚挥了挥手,顿时觉得没有兴致,“怡浓,你好好的休息吧!还有琼君皇子,宫殿已经准备好,明日朝堂上我们再议两国和平之事!” 秋婉觉得自己被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搂住腰肢,面上一阵惊喜,连忙扭动着柔软的腰跟着秋浚离开,她的身后秋蕊怨恨的神情尽收秋怡浓的眼底。 夜已深,秋怡浓看着朝着自己递眼色的郭杰并没有跟詹青少主动说上话,临睡前,春莺借着秋浚的命令来偷偷的告诉自己秋浚已经在怀疑着自己跟詹青少的关系,让自己不要在宫里跟詹青少走得近。 秋怡浓点了点头让她回去,这秋浚特意为自己安排的宫殿十分豪华,可是他却绝口不提让腊梅跟羽然陪同自己一起入宫的事情,跟秋怡浓料想的果然不错,他给自己拨来的宫婢都是以前伺候他的是宫内比较有威望的老人儿,却一个都不是她熟悉的,目的就是希望自己可以忘记以前,让自己在他的圈子里生存。 看来,她需要找一个机会在秋浚面前重新认识詹青少,让他阻止不了才行! “公主,夜深了,该休息了!”一个宫婢走上前来提醒道,秋怡浓点了点头,看着她陌生的面容着实想不起她叫什么名字。 “好了,我知道了,你们先去休息吧!”她吩咐道,关上了房门。 那宫婢不好说什么,退了下去。 秋怡浓听闻一声极细的轻唤,打开窗户看了看外面,宫婢们并没有守在这里,那声音就在门外,明显的是在找秋怡浓,不管对方是谁,秋怡浓都不会害怕的。 她翻过窗户,轻声的走出了院子,就看到琼君诧异的目光,看着自己的身上的斑驳的泥土,秋怡浓毫不在乎,“琼君皇子,您找我有事?”秋怡浓问道,这些泥土她以前跟着方锦升的时候被婆婆欺负,比这些脏的次数多的数不胜数呢! 琼君也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可是他知晓了真相以后是真的无法跟那个锦衣玉食的人联系起来的,“怡浓公主,我是说真的怡浓公主!” 他的话别人或许会不明白,可是站在他对面的是秋怡浓,前朝唯一的怡浓公主。 “你都已经知道了?”秋怡浓警惕地问道,“你真的可以知道人的前世今生?” 琼君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倒是真的希望可以知道所有人的,这样就不会处处被自己的哥哥压制,“不是所有人的,是只有你一个!”看着对方越来越戒备的脸色,琼君赶紧解释道,“怡浓公主,我是没有恶意的,你先不要激动,耐心的听我把话说完。” 第四十四章 交换资料 见秋怡浓仍然是戒备但目光中危险的神色渐渐的退去,放下心来,解释道,“我其实并不能够知道所有人的前世今生,我出生的时候读懂了我父皇的心意,所以才有这谣传,可是我只能够读懂一人的心,一人的前世今生,而之后我便再也没有这种技能。” “之前并不了解所以读心术被我浪费掉了,我一直在等着一个机会,而怡浓公主您显然值得我这样做,你的身体里不仅仅有您的前世,还有您的以后,更有着您现在的一世。而我也知道您想要什么,我想跟您做一个交易,您同意秋浚陛下借兵给我,我就跟您保证等我当上皇上之时您如果复仇的话我们青田国绝不趁人之危日,更会派兵保护着你们的边境!”琼君开口说道。 秋怡浓仿佛是在看着一个陌生的人一般的看着他,“琼君皇子是不是太自信了,您觉得凭什么我要帮你,凭什么我到时候需要的是你而不是您的哥哥?” 这一次,琼君似乎是真的料定了她的回答,“因为我可以承诺给您的不仅仅是这些,我还可以告诉你在这宫里您真正的对手是谁,她跟您究竟是怎么样的关系!” 秋怡浓终于正视了琼君,“我答应你,你现在告诉我,那个人,究竟隐藏在哪里?” 秋怡浓看着琼君蹙了蹙眉,他的表情似乎是在犹豫着,不确定自己这样说究竟是对还是错误,秋怡浓倒是真的已经相信了琼君的话,开口说道,“我答应你在秋浚面前帮你说话,也会如愿的帮你登上皇位,可是你要先告诉我那个人究竟隐藏在哪里!” 琼君想了想,说道,“怡浓,其实我也是十分的不确定,可是我能够看得出来那个人跟你是有着前世的羁绊的!所以不管那个人要对付的是谁,她的最终目标都只会是你!” 琼君担忧的看着秋怡浓,虽然他能够读懂她的前世今生知道这个女子不容小觑,可是心里仍然有一丝柔软在面对着她的时候禁不住的为她担忧着。 可是秋怡浓并没有一丝的不适,她甚至连睫毛都没有眨一下,“好,我知道了!明天你去跟秋浚提吧,不管他的结果是怎么样的,最后的欢送宴会上我会让你达成心愿!” 琼君张了张口想要说话,可是话到嘴边竟然不知道自己可以说些什么,他看到了她的隐忍,她的谋略跟心计,还有她承受的痛苦跟背叛,对比着却觉得自己就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孩,连安慰她的资格都失去了! “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琼君皇子您可以回宫去了,毕竟这里对于你我都是陌生的,万一被人设计了呢!”秋怡浓伏了伏身就留给他一个清冷的背影。 指尖都是冰冷的,秋怡浓想着可能的人影却无论如何都不敢去想起那一个,不会是她的,不会是她的,她并不是这样的人啊!秋怡浓深吸了一口气将这个念头逐出大脑深处,和衣躺在床上心里却是难以平静的。 秋浚一心想让琼君看看自己治理的国家是多么的豪华,下了早朝就带着琼君一同游遍皇宫。陪同的自然还有秋婉、秋蕊跟秋怡浓三人。 “公主,其实圣上明明邀请的是您一个人,您又为什么要将她们也唤上分的圣上的宠爱呢?”一边帮自己梳妆,沉儿一边问道。 她是原本服侍秋浚的,被秋浚派给了自己,十六七岁的年纪,活泼大方,看起来挺可爱的,跟哪个宫婢都可以说上话,做事麻利,所以很难不被秋怡浓注意到。 秋怡浓笑了笑,“大家都是姐妹,这宫里的妃子我听说也有五六人呢,想来她们一直不敢来打扰我也是姐姐们帮忙了!”其实是因为害怕秋浚的目光太多的在自己身上,让他看出破绽所以才让她们两个跟着,当然,这些秋怡浓是不会告诉这个才相处了两天的沉儿的。 “其实啊,不让宫中的妃嫔打扰您是圣上吩咐的呢,他说在您还没有完成祭天大礼之前禁止那些妃嫔们踏入您的宫殿大门呢!”沉儿解释道,看着秋怡浓正盯着她若有所思,黑溜溜的眼珠转了一下,赶紧道,“我啊也不是爱爵舌根子的人,都是害怕公主您蒙在鼓里,才说的!” “其实,要我说呢,公主,圣上对您的宠爱可比对您的两个姐姐多得多呢!” “够了!”秋怡浓猛地将手里的簪子扔到梳妆台上,“沉儿,在我的身边要学会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如果你还是这样口无遮拦的话我会请圣上把你送回去的,你这样的人我用不起!”秋怡浓发怒道。 沉儿脸色发白赶紧跪在地上求饶着,“公主,我错了,沉儿再也不会乱说了,您不要赶沉儿走啊,不然沉儿会被圣上逐出宫的!” 看着她一连的磕着头,额头都擦破了皮,流出殷红的血迹,秋怡浓才松了口道,“你下去包扎一下休息吧,这次的事情我可以当成是没有发生过!” 沉儿千恩万谢的出去了以后,秋怡浓一个人坐在铜镜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双眼出现一抹凝重的色彩来。 等到她讪讪的出来,秋浚几人已经坐在凉亭里等着她了,面前有跳舞的歌姬,秋浚坐在上座,秋婉、秋蕊分立两侧,见到秋怡浓出来两人也并没有起身的意思,秋浚皱眉看着两人,眼眸中一丝不悦。 秋怡浓倒是无所谓的模样在琼君的身侧坐了下来,她已经坐定,秋浚自然不好再安排什么位置。 琼君看了看秋怡浓,鼓足勇气上前一步起身,秋浚神情有些诧异,“琼君皇子可是有什么事情,直说无妨!” “秋皇,青田国大皇子喜欢征战并不适合成为继承人,他继任皇位以后一定会侵犯邻国,而秋皇也不会安稳的。而琼君则主张和平,不希望以暴制暴。但是琼君不是青田国的合理继承人,所以还希望秋皇的帮助!”琼君开口说道。 秋浚并没有立刻开口,他才不害怕打仗,吴子袂的本事他是看的清清楚楚的,他只要是在比邻国一天,比邻国就一定是坚实的堡垒,不可能会被攻破。而琼君也确实一看就是容易拿捏的柿子,如果自己帮了他到时候想要分得一杯羹是十分容易的。所以其实哪个方法对他而言都是无所谓,不过是人情或者武力罢了! 秋婉看着秋浚仍然犹豫着没有开口,赶紧说道,“我们圣上会怕那个什么大皇子,别说笑了。”她的本意是阻止秋浚的帮忙,明理的一听就可以听得出来,话正好说到了秋浚的心里,秋浚赞赏的目光看了她一眼,别过头去,看着琼君,先前的犹豫已经没有。 琼君感觉到秋浚要开口说话,站直了身体。 “琼君皇子,十分抱歉。我也想要帮琼君皇子,可是我实在是无能为力,毕竟是你们青田国的事情,我实在不方便插手啊!”秋浚回绝道。 秋婉得意地看了秋怡浓一眼,先前这个琼君二皇子一直在帮着秋怡浓,她早就看的不顺眼了,如今她又怎么会让他如愿呢?她倒要看看这一次秋浚还会听秋怡浓的不,她可是跟秋浚接触的时间最长,秋浚的心思她可是清楚的! 秋怡浓感受到秋婉的挑衅,微笑着看着她,倒是让秋婉有些一头雾水。秋怡浓用眼神制止了琼君的话,突然起身道,“怡浓有几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秋浚看着她起身眼中多了几分惊喜,“怡浓,你快说!” 秋怡浓朝着琼君看了一眼,琼君回去坐下以后秋怡浓才上前,“怡浓觉得一个国家最重要的是长治久安,战争只可能是一时的,永久的和平才是最重要的!大皇子残暴在青田国已经不得人心,如果圣上肯帮忙的话那一定是大快人心的,在青田国也是得到民众欢迎的,而自古得民心者的天下啊!” 秋浚激动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秋怡浓。秋婉跟秋蕊都没有想到秋浚的惊讶,就连琼君也猛地本能的站了起来,只有秋怡浓从头到尾都安安静静的站着,面上不曾有一丝的变化。 “像,真的是太像了!”秋浚喃喃道,“朕的大侄女儿以前也经常的跟朕说得民心者的天下啊!” “想必是圣上您太思念您的大侄女儿了才会这样想的,其实这句话是一直以来的真理啊!”秋怡浓脸色未变,道。 秋浚的激动被秋怡浓的话犹如是一盆凉水一般的浇下,缓了好久才开口说道,“琼君,我再考虑一下,等你的欢送宴会上我会给你最后的决定!” 琼君看着秋怡浓目光有些许迷惑,他不明白为什么秋怡浓明明的不希望秋浚知道她的身份却还是泄露了呢?是为了自己?琼君呆呆的想着,脸上不自觉地飞出两片红霞,有些羞涩。 詹青少手里拿着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可以入宫的借口匆忙的往凉亭里走来,看到秋怡浓思念犹如决堤的水一般袭来,他好想上去拥抱着她,跟她诉说着自己的思念,可是他不能够害了秋怡浓,不能够连累她啊! “圣上,我找了詹松贪污的证据,都在这里呢,您看看!”詹青少将手里的奏折呈给秋浚,朝着秋怡浓递了个眼色,秋怡浓微微的颔首,两个人彼此心照不宣。 待到他们都退下了以后詹青少赶到梅林的时候果然看到了在那里等着自己的秋怡浓,激动的一把拥住她,亲吻着她的额头,将她冰凉的双手放进自己的掌心,呵着热气,“怡浓,我十分想你啊!” 秋怡浓面上也是幸福的笑容,精致的眉眼里化不开的温柔。“青少,我也想你!”她的声音很低,很甜,詹青少高兴的抱紧了她。 这是秋怡浓第一次跟他表白,主动地开口说想他啊!真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但是他们的欢愉不能够太过,因为宫内的眼线太多,詹青少必须把握时间,将宫外的情况都告诉秋怡浓知道,“怡煞跟羽然在秋府里,两个人合作愉快,腊梅那边一直是她主动跟你联系的,也是没有问题。”詹青少说着说着语气淡了下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怡浓,我现在倒是真的不知道将兰生引荐给你是对是错,从你进宫我就没有他的消息了!” 第四十五章 交易达成 秋怡浓回想着詹青少的话,他欲言又止说出了兰生的猜疑,可是一定还会有所保留为了自己的心情并没有将那些说出。秋怡浓想着想着脸色不禁凝重起来,她不会去怀疑詹青少的话但是兰生她也不愿意去猜忌。 毕竟他没有在宫里出现,自己倒是不必有太多的忧虑啊! “公主,门外有人求见!”沉儿脆生生的说道,打量着来人眼睛转着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秋怡浓并没有睡着,披了一件衣服下地到了门外果然看见那人一袭红绿装扮分外的惹眼,正是跟随在琼君二皇子身边的丫鬟,秋怡浓记得不仅是因为她惹眼的装扮,而是觉得这个丫鬟水灵灵的是个聪明的人。就好像现在,她扫了周围人一圈,行了礼,说道,“怡浓公主,琼君二皇子殿下说感谢您今日的帮助,晚上他不便出现,所以让我过来道谢!” “你们都下去吧!”秋怡浓开口说道,孔雀看着她们都退下了以后才走近秋怡浓身前,她以为秋怡浓一定会害怕的后退,却没有想到秋怡浓看着她上前面带着笑意竟然仿佛是早就料定了一般。 孔雀面上的笑容更加的灿烂,“怡浓公主,我哥哥说您是个聪明谨慎的人,果然不假!”她没有丝毫的隐瞒就将她的身份说了出来,表现的坦诚跟热情让秋怡浓微微诧异,心里对眼前的孔雀也生出几分好感。 “你哥哥让你来是说什么的?”秋怡浓开口问道,她的身份她已经主动挑明,秋怡浓也就当这一页揭过,就当不知道詹青少递来的她身份的消息一般,更加的直接点明,不拖泥带水! 孔雀拍了拍手,“怡浓公主我是真的喜欢你这样的爽快女子,我哥哥跟我说怡浓公主要的礼物他都已经准备好了,还请怡浓公主遵守诺言!不过我孔雀认为怡浓公主您肯定不会食言的!” 秋怡浓听得出来孔雀的话并不是激将法,而是她心里的想法。这个女子聪明但是不虚伪,对信任的人更是无话不谈,秋怡浓点了点头,孔雀也算是青田国的公主,并且跟大皇子是同一母亲,秋怡浓的情报上是这样说的,可是并没有提她为何会站在二皇子琼君这一边? “公主,怡浓有一句话一直都想问公主。”秋怡浓见她神情落落大方,继续问道,“青田国只有一位公主跟大皇子同一母亲,却为何您会帮二皇子对付您的亲哥哥呢?” 孔雀面带诧异,旋即呵呵的笑了起来,“是啊,你会觉得我很奇怪吧,其实原因很简单,当我的亲哥哥想要将我当成他的筹码的时候,就算是势单力薄的妹妹也会反击的!二哥哥对我很好,我虽然不喜欢斗争但是却可以感觉得到谁才是我的哥哥。”孔雀解释道,笑容里有一抹苦涩更是有种释然的感觉。 秋怡浓想到了曾经的自己,她如果当初敏感一些可以察觉到小叔叔接近自己的目的提醒自己的父皇母后也就不会酿成今日的错误了!叹息了一声,她主动地拉起孔雀的手,“你放心,孔雀公主,你一定会得偿所愿的!” 夜已深,秋怡浓想好了明日的对策,确保万无一失了以后才沉沉睡去。 可是,有一个人却是在忙碌着,筹算着,计划着,秋婉看着空荡荡的双人黄梨木大床,听说秋浚今天晚上住在了秋蕊那里,说是住在秋蕊那里却听秋莉说是独自一人住在了秋蕊的小阁楼上,秋婉稍一动脑就想到了原因,那里离秋怡浓的宫殿最近。 “娘娘,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保证明天那怡浓公主再不能够出现在圣上的身边!”心腹丫鬟面上一抹怨毒的神色开口说道。“夜已经深了,您休息吧!” 秋婉看着那阁楼上似乎真的有寂寞的人影,心中一片失落。 她紧紧攥着的手,长长的指甲嵌进肉里,血顺着指缝往外流,那心腹丫鬟见了赶紧上前去为她包扎,刚去为秋婉煲早上甜品的秋莉看到秋婉的狼狈,微微一愣在心里暗暗的高兴着,从秋婉一言不发的为了自己的利益将她送进皇宫让那些看不惯秋婉的妃嫔们欺负以后秋莉的心里就恨上了秋婉,只不过并没有机会而已! 而现在,似乎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啊! 秋莉走上前去一脸的关心紧张,将纱布铺展开包好了秋婉的伤口,小心的剪掉断裂的指甲,轻柔细致,看上去绝对的忠心。 秋婉满意的看着秋莉服软,心里冷笑着,到底没有地位还是自己的一条狗! 秋浚一直等到早上都没有看到秋怡浓在阁楼上出现过,心里怅然若失,等到郭杰来禀告他可以准备早朝了以后才有些失望地离开,秋蕊手里捧着自己亲手熬成的莲子粥满面的笑容秋浚看都不看一眼直接让郭杰搀扶着自己离开。 秋蕊的笑容凝固在那里,脸色铁青的可怕。 因为是欢送琼君的离开,早朝跟欢送的宴会是连在一起的,下了早朝秋浚跟众大臣去往宴会场地,秋怡浓跟秋蕊她们已经等在了那里,秋怡浓远远的看着那些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妃嫔,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呢,正要上前去问安,沉儿突然拦住了她,“公主,圣上吩咐过在祭天之前不允许她们跟您有任何的接触!” 秋怡浓看着她们也在偷偷地打量着自己,折回了脚步,就听见身后的声音,“怡浓,你在宫里还习惯吗?”秋浚开口问道,话语里尽然是关怀。 秋怡浓微微点头,上扬起唇角遮掩住心里对秋浚的恨意,“回禀圣上,怡浓还好!” “那就好!”秋浚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以后可要住很长的时间呢!” “琼君二皇子啊,朕为你举办的欢送宴会可还喜欢?”宴会结束,秋浚突然发问。琼君诚惶诚恐的上前鞠躬心理等的却是秋浚的另一个回答,额前的冷汗被秋浚看在眼里,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秋怡浓突然看到有一个宫女朝着自己走来,低头说了几句,她皱了皱眉起身跟着宫女离开。这一幕发生的比较突然,詹青少都还没有来得及跟上,就已经看不到秋怡浓的身影。 秋浚也是一样,他没有忘记答应过琼君的回答本来是想要再听听秋怡浓说话来怀念一下他的大侄女儿,可是一扫竟然不见秋怡浓身影,倒也不急着回答,目光却在扫着想要看到秋怡浓的身影。 “羽然在哪里呢?”秋怡浓问身边的宫女道,手里反握着一柄尖刀,上面淬着剧毒。当初那陌生的宫女突然跑过来跟她说羽然来找自己的时候她就起了疑心,但是好奇究竟她们有什么阴谋就跟了过来,宫里是人心复杂可她毕竟在这里住了十几年,对这里的一切并不陌生。 那宫女回过头来,粲然一笑,却只让人感觉到阴森,“公主,就在前面不远处呢,您跟着我慢一点儿,前面是一个池塘!” 那宫女尽量让她的面容看起来和善一些,不是那么的骇人。 秋怡浓点了点头,跟了上去,心里却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前面是一个池塘没有错误,里面养的可都不是什么善类啊,那里是各种各样的毒蛇,还有一只被囚禁在水牢里面的黄金蟒呢!她们以为她并不知道这一处地方,可是这一处地方当初可是她陪着她的小叔叔一起挖的呢! 秋怡浓走在那看上去并没有任何异常的池塘边缘,心里明白平静的水面下等待着的是各种各样准备着捕食的毒蛇,她密切的注意着跟在前面的宫女,看着她藏在衣袖后面的手悄悄地伸向自己似乎要将自己推倒,秋怡浓突然出手,猛地将那宫女的手腕割破,浓烈的血腥味道让水底的那些毒蛇不安分的扭动着身体露出水面,秋怡浓将那看着这一幕惊骇的宫女猛地推了下去。 毒蛇攀上那宫女的身体将她拖下水去成为美餐,秋怡浓不再停留,宴会上她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做完呢。 走到池塘大约百尺的距离,见到了正在那里等待着的沉儿,见到她焦急的目光里有一抹惊慌,然后转变为惊喜,“公主啊,您在这里呢。您不知道我刚刚不见了您多么的害怕呢!您去哪里了?” 秋怡浓往前走着,沉儿跟在她的身后问道,见她并没有回答的打算,也觉得自己唐突,止住了话语跟在秋怡浓身后。 秋怡浓再一次回到宴会场上,看上去不过是很短的时间,却经历了一场生死。 “怡浓啊,你刚刚去了哪里?”秋怡浓还没有坐定,就听见秋浚的声音传了过来,琼君看着她终于有了一丝轻松,神情也不再那么的紧张。 秋怡浓盈盈上前拜礼,先是用目光看了看坐着的秋婉、秋蕊两人,知道羽然的人在宫内并不多,可是她们是都知道的,只见秋蕊的目光里除了嫉妒倒是再无其他,而秋婉就不一样,除了不甘还有一丝的害怕。“回禀圣上,怡浓是碰见了毒蛇,险些被咬!” 秋婉坐直了身体,眸子里是一刹那的恐惧。她看着秋怡浓恨不得时间立刻静止好让自己上前去撕烂她的嘴,让她不能够开口。 “宫里怎么会有毒蛇到处乱跑?还是怡浓你去了朕的刑房?”秋浚诧异问道。 秋怡浓的目光看着秋婉淡淡的扫了过去,复又恢复了冷静,“回禀圣上,是怡浓不小心在宫里一个人迷路然后去到了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明明是很普通的池塘,可里面都是毒蛇,它们突然将一个宫女吞了下去,将怡浓吓了一跳!”秋怡浓开口说道。 她半真半假的话不仅让秋婉的脸色苍白着很不好看,就连秋浚也有几分不自然,当然并不是因为跟秋婉一样见不得人的原因,他震惊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怡浓,你发现了毒蛇池?” 第四十六章 借兵 他看着秋怡浓,眼睛里有着越来越深的迷惑,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将她跟自己的大侄女儿弄混,可是自己的大侄女儿已经死了啊,难道真的是自己的祈求感动了上天,让秋怡浓这个连名字都是一模一样的人赐给了自己? 秋怡浓迟疑了一下,点头承认。“是的,它应该就叫这个名字吧!”看着秋浚有些失神的目光,秋怡浓的心里嗤笑着,面上却是没有任何的破绽,“圣上,不知道琼君二皇子的请求您是怎么决定的?” 秋浚轻轻的“啊”了一声,才想明白如今等着自己的问题,看着一脸紧张的琼君,再看看镇静自若的秋怡浓,先是转头问秋怡浓道,“怡浓,你还是那样认为的呢?” 秋怡浓点了点头,秋婉拽了拽秋浚的龙袍发觉对方根本就没有看她的意思,恨恨的看了秋怡浓几眼,知道自己的话说得再多恐怕抵不上秋怡浓的一句。 “好吧,琼君,我借你十万的兵马但是如果你不能够成功的话我会将你的人头砍下送给你哥哥当做他继承王位的贺礼!”秋浚开口说道,借兵不借兵对于他来说真的没有什么损失,他在乎的是那个跟自己的大侄女儿越来越像的人不受任何的委屈就行! “谢谢秋皇,琼君有把握一定不会让秋皇失望!”琼君开心的谢恩,等他起身的时候发觉秋怡浓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正在跟身边的宫婢说话,她看上去十分的平易近人,可是身上散发出来的高贵却是不能够让人小觑的。 琼君看着她的侧脸,不觉得心跳动的更加厉害。眼前的女人自己明明已经知道了她的过往,那并不完美的过往也知道她深沉的心思,为何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往下陷呢? 秋怡浓支开了沉儿,看到秋蕊的身影消失在宴会之上,趁着所有的人不注意再一次离开,詹青少对着身边的银翼耳语了几句,银翼点头跟了上去,詹青少熟练的起身脸上挂上完美的笑容混入宴会中的人群里,好让自己变得足够瞩目,来让秋怡浓的离开不那么的突兀。 秋蕊停在一处隐秘的假山石后面,看到秋怡浓的身影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她就知道这个妹妹是个聪明人,不显山不显水的进宫,还是如今这个让人奈何不得的身份,绝对是不简单的。 秋怡浓看了一眼银翼藏身的假山石,银翼并没有打算隐瞒秋怡浓,所以看到秋怡浓使来的让自己隐藏好不要泄露的眼神时乖乖地藏了下来。 “蕊妃娘娘!”秋怡浓唤道,走了过去,仿佛根本就没有查出眼前的人是危险人物,她并不是自己的伙伴。 秋蕊挑了挑眉眼眸中有那么一丝不解,不过她却并没有深想,伪装起来的笑容完美无缺,“说起来我还是你的大姐呢,怡浓,别那么见外!”她这个当大姐的如果早知道自己的两个妹妹现在是她的祸害,是一定不会允许她们活到现在的。 “怡浓也知道大姐疼我,可这是宫里,怡浓不敢有任何的逾越!”既然秋蕊不开口秋怡浓心里也不着急,不过是比伪装,谁又会怕谁啊! 秋蕊见自己的话得到的回答竟然是不痛不痒的,心里暗暗的骂秋怡浓狡猾,明摆着是如果自己不开口她也绝对不会松口的,跺了跺脚,一副豁出去的架势,“怡浓啊,大姐是为你好,在宫里是没有什么可以瞒得过别人的事情的,刚刚你经历过的大姐也同样的经历过,你就不去怀疑是谁干的吗?”终于忍不住,秋蕊挑明了开口说道,却是装出一副好心人的架势。 秋怡浓摇了摇头,“怡浓毕竟刚刚入宫,倒是需要向蕊妃娘娘请教!” 秋蕊听她对自己的称谓仍然没有改变,心里恼极,自己已经说了这么多,秋怡浓分明还是对自己不信任啊! “怡浓啊,这人不是明摆着呢,分明就是秋婉啊!”秋蕊直接将秋婉的名字说了出来,见秋怡浓面带疑惑的看着她,叹了一口气,将一切都说了出来。 “怡浓,我也是被宫女给骗去了毒蛇池,幸亏我机敏逃了出来,那毒蛇池圣上只带秋婉去看过,其中的意思你还是不明白吗?”秋蕊说道。 她看着秋怡浓不似要开口的模样,心里恨极了她慢吞吞的性格,非要让自己将话说尽,“秋蕊不打算让你我好过,怡浓,不如我们合作一起除掉她吧!放心,你是圣上的公主,而我是妃子,我们是没有什么的纠葛,就算是秋婉不在了,我也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秋怡浓终于等到秋蕊将话说完,冷哼了一声,不回答她的话,反而问道,“既然蕊妃娘娘您在我被宫女欺骗着喊走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是婉妃娘娘的阴谋,为何没有急着救我?”她说的话并不多,却是字字珠玑,惹得秋蕊的脸一阵青一阵紫的,完全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秋怡浓冷笑着看着她,替她接了下去,“只怕是蕊妃娘娘根本就没有想要一开始跟我合作吧,您心里也是巴不得婉妃娘娘的计谋得逞,如果她得逞了现在就是您跟她的较量,可是您却没有把握所以叫上了我,可是不好意思,我秋怡浓就算是再不济,却不是可以任人拿捏的人!” 秋怡浓并不胆怯,对面的是秋蕊又能如何? “秋怡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告诉你,我不怕秋婉,就算秋莉背叛了我我也不怕她!”自己妹妹背叛自己去帮助自己的仇人,才是她最介怀的啊! 秋怡浓讥讽的看着她摇了摇头,“你错了,你的妹妹不是背叛了你,秋莉是看到了你跟秋婉比你的失败!” “你……”秋蕊心里的痛被秋怡浓直白的说了出来,她扬起手想要一巴掌扇在秋怡浓的脸上。 银翼的右手放在刀柄上,如果秋蕊真的打下去他的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刺伤那只手臂的。 秋蕊扬起的手突然被秋怡浓给攥着,再也打不下去。秋蕊看着那双幽深的不见底的眼眸心里竟然莫名的慌乱起来,那张脸明明是美得让人移不开眼,为何此刻她竟然浑身打着寒噤呢? 秋怡浓反手松开,她一个不敌竟然跌坐在地上,秋怡浓看着倒在地上的秋蕊,懒得跟她说一句话,起身离开。银翼跟了上去,待到秋蕊根本就看不见的位置才从角落里出来跟在秋怡浓的身边,秋怡浓低声跟银翼说道,“去吧,这边用不着你,去帮我跟琼君二皇子说一句他的礼物是时候了!” 银翼疑惑的想了想也没有想出个大概,心里却是明白自己不应该再问下去,请安告辞。 秋怡浓的耳边听着远处宴会上时不时的传出的欢笑声,看着正惊慌寻找自己的沉儿,藏身与她错过,看着她从自己的身边走过,秋怡浓的唇角微微的上扬起来,径自回了自己的宫殿。 宴会之上,詹青少听罢银翼的禀告邪气的笑容弥散在俊朗的面上,他点头默许了之后银翼悄悄地走进琼君耳语了几句,琼君点了点头拍了拍手,人群突然安静下来,秋浚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似乎也是在期待着什么。 只见琼君上前躬身道,“久闻比邻国多美女、珠宝,想必秋皇是不会看上青田国的这些的,所以琼君此次也并没有带上那些俗物,不过为了表示感谢琼君特意将青田国特有的动物献上,还望秋皇笑纳!” 孔雀走在前面,她的身后跟着十六个人抬着一个铁笼,笼子被红色的布盖住,看不清楚里面是什么,不过那种震慑人的气势却可以让人感觉的出来。 秋浚坐直了身体,对于笼子内的动物倒是生出几分好奇。 台下的众大臣早就接耳相言,唯有詹青少气定神闲的坐着,还有兴致去喝茶,他的怡浓吩咐的东西一定是好东西他只管欣赏就行,自然是不用大惊小怪的。 琼君满意的看着众人的反应,将红色的布揭开,只见里面是一头大狮子,低沉的怒吼一声都让人从脚底开始觉得发抖。 “这是一直刚成年的雄狮,特别献给秋皇!”琼君态度诚恳,看着秋浚充满兴致的模样,心里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没有将秋怡浓吩咐的事情搞砸啊! 沉儿一直找不到秋怡浓忐忑的回到了宫殿里才发现秋怡浓已经先她一步回去,松了一口气,看着她欲言又止。 “沉儿,去帮我熬一碗酸梅汤吧,刚刚的宴会上喝了两杯,头到现在还是有些痛呢!”秋怡浓开口说道,看着沉儿一刹那的晃神,复又赶紧应道的可疑模样,脸一沉,心里有了打算。 “公主,婉妃娘娘身边的秋莉找您!”沉儿出去了片刻人又回来,道。 秋怡浓佯作并没有看到她在门外将伺候的人支走,应了一声,“让她进来吧!” 秋莉忐忑的走了进来,她进来的时候并没有经过秋婉的允许,其实自己的心里也有些不太明白为何会来到这里。大概是因为秋婉对她的猜忌太多,秋蕊根本就不会原谅她,而在这宫里也就只有秋怡浓算是以前有过交情的。 “参见怡浓公主!”秋莉低下头请安,听见秋怡浓叹了一口气,赶紧跪在地上,神态更加的恭敬。 秋怡浓看了一眼窗外晃动的树枝,嘴角上扬着,“起来吧!不管怎么说我们也不算是陌生人,来我这里倒是不用这么大的礼!” 秋怡浓的话无疑是给了秋莉胆子,她现在就像是快要溺水的人不管谁给她一根绳子都会毫不犹豫的爬上去的,已经忘记了曾经跟秋怡浓的不愉快,忘记了她们根本就不可能成为真正的姐妹。秋莉的眼眶红了,“怡浓公主,求怡浓公主救我!” 秋怡浓看着她从衣袖里掏出一方锦帕给她,“将脸上的泪水擦干,慢慢的跟我说!” 第四十七章 夜探皇宫 秋莉点了点头,语速却并没有缓下来,她是背着秋婉过来的,一会儿秋婉午睡就起床了,她万万不敢耽搁的,“怡浓公主,以前的都是我的错,恳请怡浓公主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将我要回来,要回来服侍您好吗?我保证再也不敢背叛您,再也不敢让您难堪了!”秋莉保证道。 在这宫里任谁都是可以看得出来秋浚对秋怡浓的宠爱那是没有人能够及得上的,虽然他将秋怡浓奉为公主可毕竟是没有血缘关系的,秋浚又是将她直接的养在宫里,这份心思并不难懂。 不知道秋怡浓底细的人只会说她这一切都是因为秋浚的宠爱跟生了一张好的皮相,可是已经在秋府有过不止一次较量的秋莉心底清楚秋怡浓的能耐绝对不仅仅是这样的。她有能力让秋浚挑选自己入宫,更有能力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秋婉跟秋怡浓的仇恨今天是已经结下了,而失败的人是谁秋莉的心里有数,她现在所求的不过是保住自己的一条命而已! “你先回去吧,秋莉,我记下了。等时机合适,我会提一提的!”秋怡浓爽快地道,看着秋莉的眼睛里仍然是有些顾虑,开口主动的解释道,“以前的事情毕竟过去了,我们姐妹在宫里不容易,相互扶持也是应该的。只不过她们都还没有想到这一点儿而已啊!难为你想通了!” 听她一说秋莉才放宽了心,跟秋怡浓随便闲聊几句,便起身告辞。 银翼在散场以后特意过来告知说琼君已经将雄狮送给了秋浚,不出秋怡浓的意料,秋浚果然将雄狮养在狩猎场上,就等着到时候秋怡浓祭天完毕举行狩猎大会的时候围捕。 琼君站在王城门外左看右看并没有等到那个一直等着想要出现的人,那抹靓丽的身影还停留在他的记忆里,孔雀看着自己哥哥的不舍,稍一猜测就明白哥哥的思念是为哪个人!可是那样出色的女子又怎么会只是当凤凰的料,如果有时机必定会像他们一样翱翔九天之上的。 这般的能力岂是自己的哥哥可以驾驭的了得? “哥,我们走吧!”孔雀开口说道,打破了琼君的停留,“她如果觉得有必要再见一定会过来的,这个时辰了想必是觉得我们还会有见面的机会的!”孔雀只是随口安慰,琼君却想到自己窥测的她的前世今生,她注定不是平凡的人,等到她得偿所愿的时候他们一定是还会见面的啊! 想到以后的见面,琼君复又开心起来,“嗯,孔雀,你说得对,还会见面的!为了即将到来的见面机会,我绝对不可以失败!” 看着天已经渐渐的黑了下去,秋怡浓屏退左右,从袖口里悄悄的掏出一张宫内的路线路分析起来,这几天她让秋浚陪着自己去了不少宫内的地方,拿出毛笔将它们一一的标记起来,待到标记完毕看着上面的几处空白,她拿着红色墨汁的笔轻轻的圈出一个地方,就这里了! 她在心里说道。今天晚上就先去那个地方,那个她母后曾经住过的宫殿里,如今被秋浚给封了起来,下令任何人都不得进入的地方! 一入皇宫秋怡浓就感觉得到这里的不同寻常,她的占卜技能竟然在慢慢地消失,仿佛是受到了什么压制一样。这里一定有自己要寻找的人,秋怡浓想起倾瀚容的话那个人不仅仅会占卜还知晓自己的母后的下落,想起那颗鲛人泪旁边并没有自己的母后的尸体,秋怡浓其实第一个怀疑的人心内早就有了定数,所以才会选择去那里,可是她的母后明明不会占卜之术啊! 换上夜行衣,秋怡浓将暗器藏在袖中,上面淬了剧毒,想好了可能发生的一切,她无所畏惧。躲过了一波又一波来巡逻的人,秋怡浓远远的就听到了歌声,那歌声让她觉得熟悉,她加快了脚步,生怕自己会错过什么。 夜已经深了,雾也越来越浓烈,一切竟然都像是不真实的一般,秋怡浓赶到的时候那歌声戛然而止,并没有任何的异常,那废弃的宫殿并没有任何的人影,秋怡浓双手抚摸着那斑驳的宫殿大门,心里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感情漫过。 “谁?”她突然感觉到有人经过,仓皇的问出了声,刚刚的难道并不是幻觉,真的是有那个人那个歌声?秋怡浓一瞬间恢复了警觉,手里捏着暗器,如果有危险确保自己可以第一时间按下去。 那人的身影渐渐的明晰,秋怡浓看到那出现的人蹙着眉头,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那人右手握着冰冷的宝剑,见到让自己的出现的人的面容心里一惊赶紧扔了宝剑跪了下去,“恩人?”他请安道,声音却是夹杂着浓重的疑惑。 “兰生,你怎么会在这里?”秋怡浓问道,想起詹青少跟自己说的话,警惕的心又提了起来,她还是不敢肯定自己刚刚的歌声究竟是不是幻听,所以防备着的心并不曾减弱。 兰生稍微一愣,对秋怡浓的戒备并未有丝毫不满,如果是自己也是如此的吧? “回禀恩人,兰生本来是因为思念恩人不知道恩人的处境偷偷地溜进宫里来看看主人,可是一到皇宫竟然听到这里有歌声就过来了,谁知道并没有看见人影,兰生心下疑惑就躲了起来,然后恩人您就出现了,还发现了我!” 兰生解释着,看他的眼神不似隐瞒着什么。 秋怡浓眼眸中的疑惑更浓,“兰生,你当真并没有发觉那个唱歌的人?” 兰生摇了摇头,“恩人,听说皇宫内有些不干净,您说会不会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秋怡浓打断,“不可能!”这地方是她母后生前的宫殿,怎么可能会不干净? 秋怡浓看着兰生似乎是被自己吓到,稍稍的平静了心神,“兰生,你回去吧。这里毕竟是皇宫,不是那么容易呆的地方。记住今日的事情不可对第三个人说。” “恩人,兰生明白!”兰生恭敬地说道,看着秋怡浓的身影离开了以后才松了一口气,对着隐藏在暗处的人说道,“出来吧,怡浓已经走了!” 从阴影处出来一主一仆,那主人看着远去的背影双眼有些湿润,事情发生的种种早就已经出乎了她的意料,她不禁长叹一声,“真的是长大了啊!” 兰生的目光才从那背影上离开,跟在那中年女子身后的婢女已经有些沉不住气,恼怒的看着兰生,有中年女子在她是不敢贬低秋怡浓的,其实翠平也不明白明明一直想要秋怡浓死的人是自己的主人,可是眼下又是不容许任何人说一句她的坏话。 可是她心心念念不忘的人眼睛里却只有别人,她又怎么甘心? “喂,兰生,你别看了,再看也是轮不着你的,人家可是公主,货真价实的公主,你呢,不过是一个奴才的命!”翠平说道,看着兰生投过来的足以杀死人的目光,有些畏惧。 兰生瞪了她们两人一眼,转身离开。他这一次来皇宫要的就是那个人的保证,那个人说过不会在皇宫里面动她,这就足够。不,他应该相信那个人的话吗?兰生下定了决心,还是需要自己入宫才好啊! 秋怡浓回去的时候天已经快要明了,她并没有睡太久就匆匆起床收拾,给自己梳妆的时候沉儿突然说了一句,“公主,昨天晚上那秋莉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竟然突然投井自尽了,早上尸体被打捞出来的时候泡的惨白惨白的啊!” 秋怡浓并不搭话,心里却在腹诽着终于开始了么? 沉儿见秋怡浓并没有搭理自己,心里有些不甘,她可是昨天亲眼看见秋莉来找过秋怡浓的,昨天晚上秋莉就投井自尽了,秋怡浓不该是这个表情的啊! “公主,秋莉昨天来找过公主,有不少的人都已经看见了,你说会不会有人将秋莉投井的事情责怪到公主的头上呢?”沉儿开口说道,看到秋怡浓微微一沉的脸色,赶紧住了口。 她的心里却是在暗喜着,秋怡浓果然开始上当,她倒要看看秋怡浓一会儿会说些什么。 只听秋怡浓开口说着,她的声音带着愤怒,“沉儿,嘴长在别人身上,别人爱怎么说是他们的事情,你要管好你自己,这话我已经说过一遍,这是第二遍,你不会有第三次的机会了,所以当心一些!别犯了我的忌讳!” 秋怡浓竟然不是在恼怒别人对她的误解,她是真的不害怕吗?沉儿一边答应着一边在心里想着,她发觉自己现在竟然越发的搞不懂服侍了这么多天的人。 “好了,你退下吧!”秋怡浓吩咐道,故意做出心烦的模样,这让沉儿眼前一亮,仿佛是抓到了什么一般,却又不甘心的退下。 秋怡浓看着她将门关上,面上那烦心的面容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精明。“银翼,你出来吧!”秋怡浓开口说道,也不用看向房檐,银翼就跳了下来,跪在地上,脸颊通红。 他确实不是有意当梁上君子的,可是自己的主人的命令又不能够违背,本想着既然已经确定了秋怡浓没事,等一会儿她离开的时候自己也就可以回去跟主人交代,却没有想到竟然被发现了。 “你主人叫你来的?”秋怡浓淡淡的问道,唇角却是上扬起来的,看得出心情不错。 银翼点了点头,“主人不放心公主,所以让属下沿途保护公主!”如实的回答以后银翼抬头见秋怡浓目光灼灼才觉得后怕,自己如果刚刚隐瞒的话是一定逃不出这么精明的双眸的。 “嗯,告诉你脚主人,我不会有事情的!”秋怡浓一想到詹青少此刻定在他的府里一脸的急躁等着银翼的结果就觉得好笑,他那样的人中之龙抓耳挠腮一定十分窘迫。 第四十八章 投井自尽 “对了,你倒也不急,银翼,你去帮我办两件事情!”秋怡浓吩咐道,“一是你跟着沉儿,看她一会儿去了哪里,第二,你去一趟秋府,告诉怡煞,秋莉已经在宫里投井自尽了,让他装的像一些,不要露出马脚。同时,秋莉的葬礼办得隆重一些吧!” 秋怡浓知道自己的话势必会影响到秋莉,她本就是利用秋莉来试探沉儿的,只是没有想到那人竟然会这么狠毒,到底是她的姐姐竟然真的就将人给害死了!这份心思当真让人觉得心寒啊! “是!”银翼领命离开。 银翼离开以后秋怡浓开了房门走出去,问了几个宫婢,果然都不知道沉儿去了哪里,看来她还真的是忠心的厉害呢! 秋怡浓走在花园里,看着这已经没有什么鲜花的御花园,一片的寂寥,心里隐隐的有些感触,郭杰小跑着过来见到秋怡浓赶紧迎了上去,两人走到一处以后秋怡浓放慢了脚步,郭杰一本正经的说道,“公主啊,圣上的命令后天就是祭天的盛典了,还请公主这几日不要出门安心在宫殿才是啊!” 秋怡浓恭敬地弯了弯腰,算是回礼,“有劳公公!” 郭杰上前去搀扶她的时候小声的在她的耳边说道,“公主,您吩咐的已经备妥了,就等您什么时候用吩咐一声,只是圣上真的对公主很好,秋莉的事情一发生宫里面好多人都窃窃私语说是秋莉前一晚上找过公主,一定是因为公主说了什么话才让秋莉投井自尽的,圣上一听就惩治了人将传言压了下去啊!公主您看……” 秋怡浓听着他说面上并没有任何的触动,看着郭杰的眼睛充满了探寻,郭杰不敢言语将声音压低渐渐的没有了声息,以后,秋怡浓才开口说道,“将东西晚上端过来。” 秋浚已经连着几天晚上都找她下棋,一直下到很晚的时间,除了昨晚上宴会的缘故没来,但是今晚一定又不能够逃脱,他的用意很清楚明白,只不过秋怡浓一直装傻不知,秋浚也就不点明,陪着她装下去! 而还有几天就要祭天了,只有祭天以后才可以确定自己真正的公主身份,秋浚这几天晚上会不会发生一些什么变故秋怡浓不知道更是不敢去保证,所以才只有出此下策,想让秋浚的注意力转移。 郭杰点了点头并没有反驳秋怡浓的话,可是心里始终是有一丝担忧,那东西是要人命的,如果一个不慎到时候他的脑袋也会跟着搬家啊! 秋怡浓见他踌躇着并没有立刻要走的意思,看他眼中的慌乱就猜到了他心中所想,秋怡浓告诉过郭杰东西是给自己准备的,毕竟没有人会给自己准备毒药所以郭杰有所猜疑也并不奇怪,以为她会将东西给秋浚用。 “郭公公,我跟您保证我不会要了圣上的命的!就算我真的要我也不会在皇宫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啊!我又不是傻瓜!”她都已经说了这么明白,郭杰才是踌躇着离开的。 看来自己动手之前得让春莺跟郭杰一起先离开皇宫再说啊!秋怡浓在心里想道,郭杰虽然因为春莺的缘故站在了自己一边,可是他的心始终是不愿意背叛秋浚的,甚至希望着自己可以改变对秋浚的看法,秋怡浓不敢保证有一天郭杰会不会彻底的成为了秋浚的人把自己给出卖了,她答应过春莺不会伤害郭杰,自然要做到,所以郭杰离开皇宫是唯一的路。 到了晚上,秋浚果然又来找秋怡浓下棋,秋怡浓打开棋盘,玲珑剔透的翡翠棋盘仿佛是一张大网,秋浚晃神的看着那拿着白玉棋子的一双美手,仿佛是脂玉一般的美好,心里不觉有些发痒。 “圣上,该您走了!”秋怡浓落了一子,见秋浚迟迟不肯行动,提醒道。 秋浚才恍然醒悟,“哦!”他应了一声,匆忙落子。 下棋是最容易泄露一个人的心里的想法的,秋怡浓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而此刻看着秋浚胡乱落子,秋怡浓勾了勾唇角,并没有发言。 “怡浓,小厨房的饭菜还合你的胃口吗?”秋浚问道,他也觉得自己的棋子似乎落错了地方,可是后悔已经晚了,只能够想办法将话题聊开,好给自己多一些时间来思考下一子究竟落到哪里才可以挽回这败局。 而秋怡浓入宫以后他担心她吃不惯宫里御膳房的饭菜特意将秋府的厨师叫进了皇宫,安排在小厨房里,小厨房是专门给宠爱的妃嫔们加餐用的,可是一日三餐还必须是吃御膳房的饭菜,所以秋怡浓的特例一下子就让小厨房的人明白了秋浚对她的重视。 “还不错。”秋怡浓点了点头,想到了什么似的开口说道,“圣上,您晚上用过晚膳了吗?怡浓还没有吃,要不然一会儿一起吃吧?”秋怡浓道。 这是秋怡浓第一次邀请秋浚留下在自己的宫殿里面吃饭,以前她可是每一次都是以这个为理由让自己离开的,秋浚自然是连连点头答应的。 郭杰想到秋怡浓白天跟自己说的话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想要拉秋浚的衣袖提醒他,可是触到秋怡浓冰冷的幽深的双眸,那双眼睛里仿佛是早就洞悉了郭杰的一切,这让郭杰十分的不安,不敢轻举妄动。 看到郭杰安分了下来,秋怡浓才对着身后的沉儿吩咐道,“去让小厨房的人将饭菜端上来吧,我跟圣上一同用膳!” 沉儿点了点头下去,不一会儿桌上就摆满了饭菜。 秋浚坐定以后看着桌上的白酒跟餐后的甜点柿子,脸色腾的一下子就变了,秋怡浓仿佛置若未闻的为秋浚夹了饭菜,拿起桌上的柿子就要吃,“我以前在府里面的时候父亲还教过我亲手制作柿饼呢!” “等一下,不许吃!”秋浚道,打掉了秋怡浓手上的柿子,秋怡浓仿佛是并不明白秋浚为何会突然这么激动,道,“没有毒的,刚刚沉儿已经用银针试过了啊!” 秋浚自然是知道没有毒的,宫里面早就不是明面着下毒这么简单了,更多的人会在你不知不觉间就让你中毒。秋浚可是记得秋怡浓刚刚喝过酒暖身的,如果再吃了柿子,那可是等同于砒霜一般的剧毒啊! “郭杰,你知道小厨房都是由谁进出的?”秋浚沉声问道。 郭杰摇了摇头,“圣上,小厨房进出的人十分杂乱,不过都是各位妃嫔的人!” “怎么了?这饭菜有问题?”秋怡浓露出疑惑道。 郭杰见秋浚并没有要隐瞒秋怡浓的打算,赶紧地解释道,“公主,这柿子是不能够跟白酒同饮的,否则会让人中毒的!” “啊!”秋怡浓大惊道,“有人要害我?为什么,我得罪了谁吗?”她喃喃自语道,突然脸一沉看着秋浚,道,“都怨你,圣上,一定是因为你每天晚上都过来下棋,让别人给误会了!她们不敢埋怨你反倒是怪罪在我头上了!” 秋怡浓的话半真半假的加上又是似怒似喜的缘故,秋浚一时反而倒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去接话了。郭杰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一丝愧疚浮现在他的脸上,他似乎刚刚的表现确实太失礼了,竟然去怀疑秋怡浓。 “圣上,您看你要不要先回避一下,毕竟怡浓公主在宫里是新人,没有什么根基。”郭杰开口说道,既然已经是知道了秋怡浓的用意,又深觉得自己错怪了她,郭杰能够想尽办法弥补的也就只有眼前这一条办法了,就是尽力帮助秋怡浓不让秋浚时常过来。 秋浚怒目瞪着郭杰,可是郭杰的话并非没有道理的,秋怡浓如今并没有参加祭天大礼,在宫中人的眼里并不算是正式的公主,自己的行为也确实会招来一些闲言碎语,可是他是真的很想要去任性这一回,紧紧地抓住不松手。 “圣上,祭天之前您曾经吩咐过不让怡浓外出,回避着别人,我明白圣上的好意,可是陛下并不以身作则,也容易招惹别人的闲话啊!”秋怡浓顺着郭杰的话往下说道。 秋浚犹豫着,终于心不甘情不愿的点了点头,面对这一桌子的食物再也没有心情下咽,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摊了摊手,“好吧,那朕祭天之前就再也不晚上过来了!可是,怡浓,你的饮食还是要当心一些!”秋浚说道,恋恋不舍得离开。 秋浚离开以后秋怡浓松了一口气,因为秋浚的饮食只能够由郭杰一人照顾所以沉儿被请了外面等候,见到秋浚一言不发的离开,脸色铁青看上去还有几分怒意,沉儿以为是秋怡浓惹怒了秋浚,心里直乐呵。 可是毕竟她进屋以后并没有看到自己意料之中的秋怡浓的悲伤或者哭泣,甚至连秋怡浓皱一下眉头都没有看到,反而是在大口大口的吃着饭菜,胃口颇好的模样,所以她本来想要去通风报信的心再也不敢想了,万一汇报错了自己岂不是免不了惩罚? “将饭菜都撤下去吧,我去睡觉,沉儿,你不用伺候我了,也去睡吧!”秋怡浓说道,转身就离开,留下一桌子的饭菜让沉儿张罗。 沉儿“唉”了一声反而更加的谨慎不敢轻易的离开。 回到房间秋怡浓看着窗前停着的小鸟,一黑一白的煞是可爱,她将小鸟拿在手心里它们竟然也不离开,秋怡浓看到它们腿上绑着一张纸条,拿下来一看竟然是詹青少的笔迹,原来这两只鸟竟然是传递消息的鸟儿,当时她让银翼去跟踪沉儿竟然见到她偷偷地去了秋婉那里,呆了一柱香的时间方才离开。 秋怡浓梳理着鸟儿的羽毛,回了一封信让詹青少先不要轻举妄动以后那两只鸟竟然仿佛是懂了人的意图扑闪着小翅膀飞走了。 一连几天秋怡浓并没有外出,而秋浚也并没有过来,除了让郭杰每日的送来饭菜以外来一句话也不曾捎来。沉儿每日的伺候着终于感觉到秋浚对秋怡浓似乎有了疏离,伺候她也不如以前的勤快,往秋婉那里反而次数越来越多。 第四十九章 祭天 秋怡浓数着日子,终于到了祭天的时候。 “怡浓,明日我让银翼跟几个好手沿路保护着你!”在祭天的前一天晚上詹青少终于忍不住了过来寻找秋怡浓,两个人诉了一番情话以后詹青少说道。 明日的祭天看上去危机重重,毕竟大臣们反对秋浚封秋怡浓为公主的人并不在少数,虽然秋浚的意图就是为了弥补原本的怡浓公主,让天下苍生感怀到他的慈悲,可是这样一来反而激起了那些藏在暗处的妄想着造反的人们,而那些人造反的意图并不是帮助秋怡浓,反而是为了他们各自的目的,不管秋怡浓落到了谁的手里结局都是不好的,所以,不管从哪一方面看,明日的祭天大礼都不会是一帆风顺的。 “不用了,我想明日的杂乱正好有利于我看清楚一些事情。”秋怡浓说道,想起那天晚上的歌声,事后的几晚她再去反而再没有那样的歌声了。 “怡浓,你的安全啊。你还真是让我越来越不放心了呢!”詹青少轻轻地点着她的额头,将她拥进自己的怀里,“我总觉得我会后悔让你来宫里的!” “后悔什么?”秋怡浓并没有听清楚他后半句的呢喃,追问了句。 詹青少的吻如蜻蜓点水一般的落在秋怡浓的额头上,“没什么,我夫人这么努力,我也得赶紧努力达成我的目标才对!” 秋怡浓细长的手臂勾着他的脖子,反吻过去。 一夜,总是如此的短暂,秋怡浓不记得詹青少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自己在他的臂弯里沉沉的睡去以后他才走的?或者是一直陪自己到天蒙蒙亮?秋怡浓想起他的模样,心里渐渐的欢喜起来。 “公主,您起床了吗?”沉儿敲了敲门,“上面把祭天的衣服都已经送来了,您梳洗完毕我们就差不多应该出发了!”她特意将来送衣服的袁依给支走了去,就是为了来亲自帮秋怡浓更衣。 “进来吧!”秋怡浓开口说道,沉儿推开了门,见她已经穿好衣服站在自己面前,就连妆容都是自己画过的,很淡的扫过峨眉,点绛唇竟仿佛是月宫里的仙子一般倾城,那一瞬间沉儿终于明白了婉妃娘娘心目当中的嫉妒。 “衣服放下,沉儿你先出去准备吧!”秋怡浓吩咐道,沉儿犹豫了一下见秋怡浓正一动不动的看着她,不敢再耽搁,赶紧将衣服放下,东西这么隐秘她应该不会发现的吧?沉儿心里想道,退了出去。 秋怡浓关上房门上了锁,拿起放在托盘里的衣服直接找到上面的花蕊,将黄色的丝线拿剪刀小心地拆开就看到了一张很小的黄色的纸片,将东西用水化开,一股诡异的香味就飘了出来。 秋怡浓眼睛里浮现轻蔑的笑,真的当她发现不了?如此的雕虫小技也想难得倒她?秋怡浓重新缝合了那花蕊的部分,点上三支清香将味道散去以后才开了房门,换好衣服。 沉儿见秋怡浓脸色如常以为她并没有发现异样,赶紧跟了上去,秋怡浓眼睛看了一眼曾经出现过歌声的废弃的宫殿,一抹高深的笑容浮现在面上。 王城的门口一排宫嫔站在那里,秋怡浓走了过去,秋浚先一步走在秋怡浓身边,握紧了她的手,秋怡浓挣扎了一下并没有挣脱开来,倒也随意。 反而是秋浚握着那只温热的小手就像是以前跟自己的大侄女走牵着手走在一起散步的时候,他是多么怀念那个时候多么怀念那个人啊! “这是婉妃,蕊妃,怡浓,你都认识就不用我去介绍了!”秋浚挽着秋怡浓的手为她介绍道,走过秋蕊跟秋婉,停在一个打扮的异常艳丽的女子身边,秋浚介绍道,“这个是丽妃!” 秋怡浓就要请安就被秋浚拉了起来,“怡浓,你是公主,是我比邻国尊贵的独一无二的公主,除了我你谁都可以不请安的,这是我给你的特权,一个人的特权!” 一瞬间所有妃嫔的脸上都不太好看。 秋浚拉着秋怡浓走过丽妃,尽管是一晃而过秋怡浓还是观察得到刚刚所有人的脸色都是阴沉的唯有丽妃面无表情,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引起多么大的情绪。 “这是兰妃,喜欢兰花!”秋浚为秋怡浓介绍道,那是一个打扮的很清纯的女子,可是秋怡浓知道后宫并没有真正的清纯的不谙世事的人,否则她是绝对活不到如今让自己有机会去认识的。 淡淡的相视微笑过后秋浚就将秋怡浓带到了一个打扮的一丝不苟甚至连脸上挂着的笑容都无可挑剔的女子身边,“这是迅妃!”秋浚介绍道,迅妃走上前一步亲切的拉起秋怡浓的手,见到秋浚投过来的不满的目光以后赶紧讪讪的收回了手,心里有那么一霎那的失落,脸上仍然是完美的笑容似乎情绪并没有受到影响一样,“你就是怡浓啊,果然漂亮!” “谢谢!”秋怡浓笑了笑,礼貌的回道。 “走吧,怡浓,马车已经准备好了,会直接将你带到祭天仪式上去的,我先去那里等你!”秋浚带着秋怡浓停在马车前,自己前一步骑上一匹快马,看着秋怡浓上了马车他才扬鞭离开。 沉儿并没有资格坐上马车在马车外面她走着眼前尽是刚刚秋婉怒视着自己的画面,她也没有想到秋浚并没有跟秋怡浓生出任何的间隙,反而两个人的关系是亲密的,想着自己还信誓旦旦的告诉秋婉她一定可以看一出好戏的,可是并没有发生啊!回去的时候一定是免不了一场挨骂,沉儿在心里祷告着,还有一个陷阱,还有一个陷阱可一定不要弄出什么差错啊! 秋怡浓掀开帘幕看着沉儿脸上的焦急模样,心里一阵冷笑,她并不知道她所谓的信物已经被自己给撕了下来,换上的是毫无气味的普通的纸张。 不过,她所求的还是会发生的吧,只不过已经不是她认为的那群人了啊!秋怡浓在心里想道,希望那个人不会让她失望啊! 秋怡浓看着沉儿比自己还要揪心的模样,唇角挂起薄笑,“沉儿,你累不累?我们要不要歇一会儿?”故意问道,看着沉儿额上的细碎的汗珠跟抬动的幅度越来越小的双腿,故意问道。 沉儿咬着牙摇了摇头,“不,不碍事的!”她开口说道,“公主,沉儿不累,更不敢让公主休息啊!祭天可是讲究时辰的,万一误了时辰沉儿可担当不起啊!”说话的间隙沉儿的头不停的左顾右看着,心里似乎在烦躁着,担忧着。 “好,那我们就出发吧!”秋怡浓开口说道,手里的铜钱掉在地上,看着铜钱上摆出的方向,唇角的笑容越发的浓厚,“将马车驾稳了!” 突然,秋怡浓话音刚落就感觉到身后有一阵凌乱的马蹄声,“保护好公主!”随行的护卫将秋怡浓胡在中间,沉儿也赶紧扶住要下马车的秋怡浓,“公主,不要怕,我保护您!”她开口说道,明明是多么义薄云天的话语被她说的轻快,竟然仿佛是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一般。 秋怡浓看着骑马赶过来的黑衣人,手里紧紧地攥着一把玲珑的匕首,匕首是詹青少送给她的,削铁如泥一般的锋利。 黑衣人停在秋怡浓他们面前,蒙着面看不清楚他们的面容,不过为首的黑衣人眉毛锋利如刀,声音沙哑,眼角有一道疤痕,“将你们的钱财都给我交出来,然后乖乖地给大爷们下跪,大爷们就放你离开!” 他们都是宫廷里面一等一的好手,怎么可能会被一群强盗欺凌,更加不可能听一群强盗的话,几乎是立刻的拔出腰间的佩剑,“保护公主!”为首的侍卫大吼一声,“公主,注意安全!”将秋怡浓团团的围在中心。 秋怡浓看着那群强盗轻松的面容,心里更是明白了什么,却并没有出口。 强盗们有古怪,为首的侍卫并没有隐瞒自己的公主身份是因为他们在宫里并不奇怪,可是外面的强盗听到公主的名字竟然没有一丝的反应那就是真的不同寻常了。 一时间侍卫出动的同时那些强盗们也开始出动,秋怡浓被沉儿拉住闪躲,可是她却觉得越跟着沉儿自己越是脱离了那些侍卫的保护,秋怡浓挣脱开沉儿的手,才觉得自己可以施展功夫,他们是真刀的场面,秋怡浓闻着浓厚的血腥味道,看着从远处骑马的人飞快的赶了过来,一个敏捷的身手就将秋怡浓拉上马。 秋怡浓看着兰生竟然出手救了自己心里有那么一瞬间的诧异,“恩人,您没事吧?”兰生关怀的问道,秋怡浓摇了摇头,那些侍卫见有人掳走了公主,将刀剑都对准了兰生。 秋怡浓还没有开口解释兰生已经随手解下身上的腰牌,“圣上命令我先将人带到,你们断后!”秋怡浓看着腰牌上“大内高手”的金字,心里闪过一霎那的愤怒,但一瞬间又觉得自己心里的疑惑终于解开,她看着兰生面对着自己有些闪躲的目光,终于听到兰生的声音低沉的在自己的耳边说道,“恩人,等事情过去了我再跟您解释!” 秋怡浓轻轻的“嗯”了一声,“走吧,耽误不得!” 兰生点了点头抽了马的屁股,马儿受惊飞快地往前面冲去,兰生拉着缰绳操纵着马他们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举行祭天大礼的寺庙前。 “我们要见圣上!这位是怡浓公主!”秋浚开口说道,那侍卫明显的是认识兰生的,看了秋怡浓一眼,只觉得那样的容貌气质并不是普通女子可以有的,就起身让开了路。 秋怡浓兰生两人一直走到了祭坛前,兰生领着路竟然没有丝毫的差错,这让秋怡浓更加的怀疑,明显的兰生对这里并不陌生。 秋浚看到两人平安着走了过来,兰生躬身请安却被秋浚拉住,拍了拍他的肩膀,“兰生你辛苦了,在宫内复职吧!” 第五十章 石像不见了 “是!”兰生再次谢恩,就见秋浚走向秋怡浓,精明的眼眸里变成了如水般的温柔,他要去握秋怡浓的手却被秋怡浓躲过,秋浚似乎是已经习惯了她的拒绝,也不恼怒,“怡浓啊,兰生跟我说沿路有可能会遇上强盗,并不是安全的大路,我才让他去的,没想到他真的说准了,你没有事吧?” 秋怡浓摇了摇头,“幸亏兰生来得及时,要不然我可能就没有那么准的时辰赶上了,或许还会受些伤什么的!” “怡浓,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人抓住那些强盗,将他们就地正法的!”秋浚保证道,却不知道秋怡浓这话说给兰生听得。 事情有巧合并不奇怪,可是当巧合巧的让人无法不去怀疑的时候就真的有蹊跷了。 秋怡浓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听到身后一声连串的脚步声夹杂着人喘气的声音,“圣上,圣上,不好,不好了!”那人小跑着过来,一身严谨的服装跟狼狈的行径大相径庭。 “发生什么事清了,慢一些说!”秋浚开口说道,话里有些埋怨。作为这一次祭天仪式的祭祀,他看中的不仅仅是眼前的祭祀的能力,更重要的是他办事沉稳,能够应变各种各样突发的情况,可是突然的毛手毛脚真的是让他不满意。 “圣上,公主,我们祭祀用的石像不见了!”祭祀开口说道。 一句话让在场的人都变了脸色,祭祀用的石像并不是普通的石像,那是由九九八十一个工匠雕刻而成,每个人只允许雕刻一笔切不允许重复,当雕刻完成必须是一副观音面相,然后请来十八寺庙的主持日夜念经九九八十一天,最后再由祭祀亲手用祭祀大礼来感恩酬谢方才完工。 而石像弄丢这是绝对不被允许的,也是祭天大礼开始了这么长时间头一次丢失啊! “朕让人去找找,祭祀你先缓缓!”秋浚开口说道,不待他吩咐兰生就自动的请命寻找飞身离开。 祭祀摇了摇头,“不,圣上,不是臣不愿意等,只是老天等不得啊,耽误了时辰可是大大的不吉利啊,恐怕会对怡浓公主不好!” 听着祭祀的话秋怡浓在心里冷笑,她如今还怕什么不好吗?当初她可是经历过一切倒霉的事情被欺负深受着屈辱,这些天命她才不会相信,当初她日夜祷告的老天爷根本就没有听到过,这一世她相信的只有自己。 心里是如此想的,秋怡浓面上却并没有说,“既然如此,那怡浓就不用跪拜石像了,直接朝天地跪拜,既然是祭天,怡浓直接跪拜天地就好!” 祭祀眼睛一亮,秋怡浓说的是一个可行的办法,可是让一个公主真的在所有人面前跪拜天地,确实有些不雅。 “就这样定吧!”秋怡浓看两人犹豫的面色,直接做了最后的决定。 祭天大礼上秋浚的脸色一直都不太好看,等到祭天大礼完成以后兰生一张冷峻的脸庞跟秋浚汇报了情况,不知道是谁偷了石像将它扔到了一处灌木丛里,杂草遮掩着并不太容易找出来。 祭天大礼完成以后秋浚并没有顾得上跟秋怡浓好好的说上几句话就急匆匆的离开,秋怡浓看着他的面容心里知道他一定是有了怀疑的对象,朝着不远处的詹青少比了个手势,詹青少点了点头,用手势告诉她银翼已经跟踪了上去。 秋怡浓看着秋浚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她策划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秋浚此刻的一幕啊! “小姐,啊,不,公主,见到你真的太好了!”腊梅一见到秋怡浓就高兴的迎了出去,秋怡浓见到腊梅也十分意外,腊梅见她模样赶紧凑近了她说道,“小姐,是詹公子让我进宫来的。将军已经有了信使到位,我可以在宫里保护小姐!” 秋怡浓点了点头,将她拉了起来,“腊梅,来,跟我来!”秋怡浓看了一眼目光一直盯着她跟腊梅的沉儿,沉儿立刻别过了眼,秋怡浓懒得应付她,直接将腊梅拉进屋子里,关上了门。 “小姐,腊梅有一事要禀告小姐知道!”腊梅突然跪在地上,似乎是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秋浚去见的人并不是我们想的?”秋怡浓问道。 腊梅摇了摇头,“不,小姐,圣上似乎是发现了有人跟踪一般一直在绕圈子,说明他心里是相信我们的。” “那就不算是没有收获,最起码我们可以保证秋浚是一定知道那个人的存在的!”秋怡浓本来也就没有想过一次会那么顺利,只是想要去印证一些事情罢了。 “可是,小姐,腊梅不明白小姐是如何肯定的知道兰生会出现帮忙呢?”他们的计划里并没有兰生出现,所以当腊梅躲在远处看到兰生出来的时候也是愣了一下,还是看到小姐不让出来的手势才躲在暗处的。 秋怡浓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兰生会出来,我让你找的强盗本来就是假定失败不让沉儿疑心用的,却足以让秋浚将目标定在几个人之中,而青少让人扔了石像更不是普通的妃嫔可以做出来的,让秋浚将目标重新的定位认清然后我们跟踪一举找到,可是我也没有想到兰生竟然会出现!” “公主,兰生侍卫在门口求见!”沉儿的声音在门外传来。 秋怡浓看了腊梅一眼,腊梅也正看着她,两个人相视片刻在心里达成了共同的意见。 “让他进来吧!”秋怡浓吩咐道。 对于兰生,她的心里更多的是五味詹杂,这个她曾经救下过的男孩已经长成了英俊男子的轮廓,她可以保证当初的他是善良的,可是对于现在却不敢有任何的保证。尤其是在觉得他的行径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以后。 不多一会儿兰生的脚步就出现在了秋怡浓的房门外。 “恩人,兰生来向您请安!”兰生在门口朗声说道,并没有觉得承认秋怡浓一个弱女子是他的恩人是多么说不得的事情。 腊梅咬了咬下唇,突然对秋怡浓保证道,“小姐,我觉得兰生或许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毕竟他知道我们的这么多事情,知道小姐您的真实身份都没有说出去过,不是吗?” 秋怡浓深吸一口气,“兰生,你进来吧!” 兰生看着坐在桌子旁的秋怡浓,她看他的目光分明是带着怀疑的,兰生很不习惯秋怡浓这样的眼神,会让他觉得自己跟秋怡浓的距离更加的遥远。他很想告诉她自己这一次泄露身份全是为了她,知道她会有危险,所以只能够借助秋浚的势力去帮助,却不曾想过会让两个人的距离更加的遥远。 “恩人,希望您能够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向您解释我隐瞒身份的原因。”兰生主动开口说道,见秋怡浓的眼神慢慢的转移到了别处,心里一松,赶紧上前一步,腊梅示意他不可以再往前走,兰生并没有恼怒,适时地停下脚步。 “恩人,我本来是什么身份您是知道的,而我想要去找失踪的您又是多么的不容易,所以我只有往上爬,越往上爬我能够得到的您的消息就越多,到时候能够帮助您的就越多,其实,我隐瞒身份这件事情并不是我自愿的,而是圣上要求的,从他知道詹青少的身份的时候他就不放心这个人,所以让我去监视詹青少,跟在他的身边。但是我没有想到竟然会遇上您!”兰生解释道,除了前半句后半部分倒是真实的情况,所以就算秋怡浓再聪明他也不认为对方会去怀疑,毕竟都是真实的! “你是说秋浚一直都没有相信过青少?你都跟他说过些什么?”秋怡浓问道,她不相信圣上如果起疑的话詹青少会看不出来,可是兰生如果真的是圣上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去帮詹青少隐瞒呢? 出乎秋怡浓的意料,兰生摇了摇头,“不,我什么都没有说过。”看着秋怡浓眼中的疑惑逐渐的加深,兰生才不慌不忙的解释道,“因为圣上对我并不信任!詹青少的人里面有圣上的人被发现过,可是我并没有说出去反而怕影响扩大压了下去,圣上心中不快!所以我后来并没有机会去说任何的事情。再往后遇到了恩人,我就更加的不愿意了。” 兰生看着秋怡浓的眼中疑虑并没有慢慢的消退,想着那人告诉自己如果不能够重新得到秋怡浓的信任就直接要一了百了的杀死她,心一横,继续说道,“后来恩人您进宫了我就想着要恢复身份,所以借机向圣上举报了以前查出的耽搁的贪官污吏,圣上准许我复职,可是我却担忧恩人,想到恩人您说的宫内情况,就暗暗的调查,所以那天晚上的相遇并不是巧合,恩人,我当时曾经在地上捡到过一件东西!” 兰生将怀里的泥人儿掏了出来,交给秋怡浓。 “恩人,那一日我发现了这个本想调查以后再给恩人您说的,可是却无任何的进展,近日为了让恩人不怀疑我,也就只有用它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了!”兰生看着秋怡浓盯着泥人的目光一变,那捏出的泥人样貌别人可能不认识,她是绝对认得出来的,那泥人的样貌正是她的父皇啊! “你有看见掉这个泥人的人的样貌吗?”秋怡浓将泥人紧紧地攥在手里,焦急地问道,她觉得真相几乎都已经是触手可及的,可是自己却始终离那一步有些遥远啊! 兰生摇了摇头,看着秋怡浓失望的眼神心里一紧,仿佛下意识的就要将真相给说出来,可是想到那个人的手段却又忍了下来,躲开了目光,她的柔弱有一种要让他把心给撕裂成两半的痛苦感觉。 “小姐,这泥人有什么古怪吗?”腊梅问道。 秋怡浓摇了摇头,“泥人很像我熟悉的人,所以我在想会不会掉泥人的人也是我熟悉的人呢?”秋怡浓开口说道。 第五十一章 珠宝进贡 “恩人,我现在在圣上的书房当值,您有任何的事情都让腊梅告诉我一声,我一定赶到!”兰生说着,“我今天当值,不敢离开太多时间。要解释的都已经解释清楚了,那我就离开了!” 兰生不敢告诉秋怡浓他所有知道的,他的真实用意,可是看她伤心的模样他又害怕自己忍不下去啊! 秋怡浓点了点头,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 兰生的脚步顿了顿,终于忍不住,“恩人,我虽然没有看见那人模样,可我可以肯定那人是个女人!我捡起泥人的一刹那闻到过上面的香气!”说完,松了一口气。 秋怡浓猛然间抬头,绝色的面庞上一抹不可置信的感觉。 女人,竟然真的是女人!会是她吗?秋怡浓充满了期待。 沉儿站在院子里看着兰生离开心里在犹豫着应不应该将兰生跟怡浓公主有纠葛的事情告诉给自己的主人秋婉知道,就见圣上身边的郭杰郭公公小跑着过来,满脸堆笑的迎了过去,可是郭杰却跑了正要出门的腊梅身边,谄媚的开口说道,“腊梅姑娘,皇上请你们公主过去呢,说是进贡了珠宝,让公主先去挑选呢!” 沉儿看着腊梅的眼神里充满了嫉妒,她才是这个宫殿里面的大宫女,腊梅原来连入过宫都没有不过是因为原本服侍过秋怡浓怎么的就骑在了自己头上? 沉儿一直冷眼看着秋怡浓跟郭杰郭公公离开,看着腊梅站在门口一直送着等到她们的身影消失了以后才变了脸庞,堆满了笑容,腊梅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将她放在眼里,这让沉儿的心里几乎窝了一团火,“腊梅,在宫里可不比秋府,宫里面可是有做不完的事情啊!” “说罢,想要我做什么!”腊梅直接开口说道,她的直截了当反而显得沉儿是多么的虚伪,沉儿的脸上的笑容僵着,再也继续不下去。 “好吧,腊梅你果然是痛快人,这宫里的衣服还有柴火还有这花园都是需要你干的!”沉儿吩咐道,又找回了主使别人的快意。 “我干?”腊梅在就对这个吃里爬外的沉儿看不顺眼,暗示过秋怡浓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提醒她除了她的命要保住以外,别的随意。 腊梅放开了胆子,“沉儿姑娘你想着我没有在宫里就不知道宫里的规矩吗?这宫里的衣服有浣衣局的人来洗然后送还,这柴火是小厨房的宫女管的,还有这院子有工匠打理,您当我一个人可以身兼多职吗?”看着沉儿的脸几乎是铁青模样,心里痛快极了,“还有,如果你真的不放心她们的话你请便,我负责照顾公主的饮食起居就可以了!” “你,腊梅,这里不是你们秋府,你不要那么无法无天,你们秋府的小姐都可以不明不白的投井死掉了,你一个丫鬟也给我小心一些!”沉儿看着腊梅见谁都是一副笑脸就以为她好欺负,没有想到三言两语下来竟然是难缠的主儿,可是她又不想吃了亏,就将秋莉投井的事情说了出来,想要吓唬吓唬腊梅。 可是谁知道腊梅反而像看笑话一样的看着沉儿,“沉儿,我虽然人不在宫里可是也已经知道圣上下了命令秋莉投井的事情不允许任何人提起,否则就杖毙,你觉得我如果报上去的话,你还可以站在这里跟我说话吗?”看着沉儿的脸由铁青渐渐的变得苍白,心里觉得痛快极了。“我如果是你的话,现在就什么都不说下去干活就是了!” 沉儿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她没有想到腊梅连这些事情都知道,“好,好好!”她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见腊梅根本就不理她一个人进了秋怡浓的房间里,才讪讪的住了口,尴尬极了。 秋怡浓看着秋浚的书房里挂着的画跟上一次来的心境不同,感觉也就更加的不一样了,泥人被她放进袖口里,不能够让秋浚看出来。 兰生将秋怡浓送进书房里面的房间,那里竟然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而秋浚站在里面,显得格外的刺眼。 “怡浓,你来了!”秋浚看到秋怡浓,开口说道。 秋怡浓皱眉看着连一件摆设都没有房间,“圣上,这是……” “我找你来就是这件事。朕的大侄女儿曾经跟朕提过她一直想要在书房里面要一间房自己布置也当成她的书房,可是她的父亲并没有同意,朕当时看到她在哭鼻子就将事情给应了下来,可是朕的大侄女儿已经不在了啊,朕只有找你帮忙了!”秋浚的话让秋怡浓回想起了当时的画面,心里一时间有些悸动不安。 “怡浓,父皇不能够满足你的要求,这里是御书房,并不是你的闺阁。怡浓,父皇爱你,但是却绝对不会因为你坏了宫里的规矩的!”秋怡浓的耳边响起了父皇曾经说过的话,双目的视线渐渐地模糊,她的一只手探进衣袖里的泥人,将它紧紧地攥着。 “怡浓,你放心,小叔叔跟你保证将来你一定会实现你的愿望的!”眼前浮现的画面是一处荷花池边,哭泣的少女被年长的少年轻轻的拍着背,安慰道。 秋怡浓的脑海里回忆着当初的画面,原来那个时候起她的小叔叔心里就已经有了篡位的想法,只是她那个时候并没有明白,一味的抹着眼泪心里觉得委屈可怜而已。 抵不过思念回绝了秋浚,父皇说过规矩不能够更改,她一直牢牢地记在心里,秋浚见她反驳心里并不觉得意外,毕竟她不是真的秋怡浓,只是面上失望难掩,所以秋怡浓说身体不适要先离开的时候秋浚并没有挽留。 “呦,这么巧?这不是刚刚册封的怡浓公主吗?听说祭天大礼的时候石像都已经丢了,不碍事吧?”一声半是讥讽半是可怜的声音响起,秋怡浓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就看到兰妃扭着水蛇腰向自己这边走来,脸上挂着笑,心里却是看着猎物般的毒辣。 “兰妃娘娘好!”秋怡浓作势就要请安,兰妃跟秋婉要好这已经传到了秋怡浓的耳朵里,所以她当然不认为兰妃会看自己顺眼! “哎呦,那可是真的不敢当了!”兰妃赶紧退后一步,神情跟动作都十分扭捏,“圣上可是拿怡浓公主您当宝贝一样,可比我们这些金贵得多,我不向您请安就好,哪里敢劳烦得了您啊!” 秋怡浓心里微怒,她不欲挑事却有人主动将事挑起,她自然是不畏惧接这个话题,“兰妃娘娘真是会说笑,只是怡浓刚烹了茶在暖炉上就被圣上叫了过去,如今刚刚告退,就不陪娘娘说笑了,如果娘娘无聊闲闷的话倒是可以去怡浓那里小坐!”既然她说自己得宠,就更让她羡慕去吧。 兰妃的脸色变了几变,秋怡浓分明就是在气她啊!看她等一下非叫秋怡浓哭都哭不出来,当一丁点儿的礼仪修养都没有的时候她就不相信秋浚还会将秋怡浓视作他的唯一,捧在手心里一般的珍重! “怡浓,茶可以一会儿再喝,婉妃娘娘在园子里安排了戏,我们一起过去吧!”兰妃换了一副语气,一点儿都让人不敢相信刚刚那刻薄的话也是出自同一个人,“走吧,我先去陪你换一身衣裳,顺便啊讨一杯茶喝!” 秋怡浓看着她闪躲着不敢正视自己的目光,正欲拒绝,就看到詹青少脚步匆匆的过来,他见到秋怡浓也是一怔,给两人请了安,兰妃娘娘抿嘴笑道,“詹公子,圣上这一会儿应该也去了戏园子了,你要找他也去那里吧!” 她一直心里看不起詹青少这个仓丘国的质子,可是她感觉的出来秋婉对詹青少的另眼相看,她依附于秋婉自然不会跟詹青少不愉快,所以态度称得上和善。 “兰妃娘娘跟怡浓公主也会过去吗?”詹青少小心翼翼的问道,他讨厌这种跟秋怡浓不能够相认的感觉,他现在是多么的想拥抱她,将她搂进怀里好好地一诉衷肠啊! “是的,我陪怡浓公主回去换了衣服也会过去的!”兰妃开口说道。 她两次都提了换衣服,这不能不让秋怡浓起疑,如果她的计划仅仅在戏园子里那么就应该将自己拉去,越早越好,可是并没有。兰妃反而是两次都主动的提及让自己回去换衣服,看来衣服上也是会动手脚的。 詹青少看了秋怡浓一眼,确保她投过来的目光并不是需要帮助的才告辞离开,离别的时候又看了她一眼,暗示她银翼也在皇宫,发信号就可以赶来。 “娘娘,这就是怡浓的宫殿了,娘娘还没有来过呢!”秋怡浓介绍道,看着兰妃羡慕的眼神才觉得她终于将事情办成功了。 既然兰妃要设计她,她就任由兰妃设计啊,当然她不会等着吃亏,一步一步的引诱兰妃,让她在嫉妒中失去理智,给自己可以得手的机会反败为胜,这就是秋怡浓的计划。 “腊梅,过来将圣上刚赏赐的新茶泡给兰妃娘娘尝尝!”秋怡浓吩咐道,特别的字着重的加了音引来兰妃的牙根痒痒。 腊梅出来“唉”了一声应着,出去泡茶。 秋怡浓将兰妃娘娘领进屋子里,秋浚刚赏赐的贡品还没有收起,就放在屋子里,兰妃一进门就感觉到眼前一阵五光十色,色彩缤纷的耀眼光芒,她也收到一两件宝贝似的收藏着自然知道秋怡浓房间里的是什么,可是就连秋婉最多也不过十件左右,秋怡浓这里的绝对的超过了百件,兰妃只觉得自己的妒忌已经上升到了无法掩藏的地步,连笑容都发不出来。 “公主,您不是要换衣服吗?我跟您一起吧!”兰妃开口说道,“我去给您帮忙!” 秋怡浓确定她确实是等不耐烦嫉妒的顶点让她提前爆发,才点了点头,“好啊,那就麻烦兰妃娘娘了!” 第五十二章 一模一样的香囊 “不麻烦!”兰妃随着秋怡浓进了里屋,拿起放在托盘里面的衣服,“就是这一件吧?真的很漂亮!素养公主人间绝色,穿上这衣服就真的成了天仙下凡了!”她赞道,秋怡浓看见她飞快的将一包香囊挂在了腰带之上。 香囊是极寻常的花色很普通的宫廷用花,秋怡浓这里还扔着不少于十个一模一样的外表,秋怡浓换上衣服正寻思着自己怎么样去换掉香囊,就见兰妃的腰上挂着个一模一样的,计上心来,“兰妃娘娘,茶好了!” 腊梅敲了敲门,开口说道。 “嗯,进来放下吧!”兰妃说道,腊梅推开了门看到秋怡浓递来的眼色故意遮挡了兰妃的视线,秋怡浓趁机将香囊换下,闻到了里面的古怪的香味,藏在袖子里。 腊梅借着给兰妃端水的机会“不小心”将茶水洒在了兰妃的身上,“呀,娘娘,真的抱歉,对不起,对不起啊!我给您擦擦!”腊梅开口说道,背后一只手接过秋怡浓递来的香囊,手法熟练的换下,兰妃本来嫌弃的想换掉衣服可是一看秋怡浓已经装扮完毕,看着她挂在腰间竟然毫无察觉的香囊,想到接下来的好戏实在是不愿意错过,忍下心里的怒火,“嗯,没事了,擦擦就好!你下次小心一些,怡浓公主,我们走吧!” 秋怡浓佯作并没有看出她的不安好心,跟了上去,腊梅也要跟随着秋怡浓前去,沉儿已经事先知道了秋婉的用意,怎么可能会让秋怡浓多一个帮手,可是想起腊梅刚刚的伶牙俐齿,还有那煞那间的让人心寒的眼神实在是不能够开口。 兰妃已经不止一次的在用眼神提醒沉儿开口留下腊梅,沉儿咬了牙,“腊梅姑娘,我有些刺绣不会,你可以留下来教教我吗?”她的称谓是“腊梅姑娘”而不是“腊梅”,秋怡浓颇有些意外的看了沉儿一眼,又看着耸了耸肩一脸淡定的回答“我也不会刺绣”的腊梅,仿佛明白了什么,沉儿没有想到腊梅会这样回答,在比邻国如果一个女孩子家不会刺绣基本上都是嫁不出去的。 “腊梅,你去教教沉儿吧,我一个人去就行了!”秋怡浓松口。 “是啊是啊,那里面多的是宫婢,你还怕有人伺候不了你主子啊!”兰妃也在一旁打着圆场,瞪了沉儿一眼,一丁点儿的小事情都办不好,真是丢人啊! 沉儿自知理亏赶紧的拉着腊梅的手就要将她拽进屋子里,腊梅见秋怡浓都松了口也就不好坚持跟着,任由着沉儿将自己拽进房间。 秋怡浓的身影已经走远,沉儿松了一口气,却见腊梅甩手就出了房间,她也没有上前去追,腊梅不乐意教她还不乐意学呢! 兰生听说是秋婉邀请的宫中的妃嫔看戏就觉得有猫腻,正欲出门翠平突然拦住了他的去路,兰生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声音冰冷,“让开!”他开口道。 “就知道你不放心那个小贱人,不过,你现在也不用担心,主人没有打算让她死。”翠平说道。“主子说她觉得你改变了,现在想要你过去一趟!” “我现在有事,等事情办完我会过去请罪的!”兰生坚持道。 翠平心疼的看着她,眼底弥散了一层悲伤,“就为了那个女人,你觉得值得吗?” 兰生没有回答她,可是坚定的眼神已经胜过千言万语,翠平的眼眸黯淡了下来,“兰生,我已经跟主人说了,她已经同意了我们的婚事,我名义上是伺候圣上的宫婢,其实我的真实身份圣上也明白,想要他赐婚是很容易的!兰生,你娶我吧,我是真的喜欢你啊!” “不可能的,翠平,我不会娶一个我不爱的人!”兰生开口说道。 他的心里浮现的是另一抹倩影。 “如果是秋怡浓呢,如果是她,你愿意娶她吗?”翠平忍不住开口问道,被拒绝的痛苦萦绕在心里久久不散。 翠平嫉妒的站在秋怡浓身边,好容易她的身边并没有宫婢伺候,翠平得到了接近秋怡浓的机会自然是不愿意错过的,她本来就是伺候秋浚的宫婢,还是年长的那种资历,春莺本来也想过去一看到她警示的目光反而不好继续争取。 秋怡浓有些郁闷,翠平的敌意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秋怡浓完全的可以感觉到,可是她却并不记得自己认识翠平,不记得跟她有过接触啊! “翠平,还是我来吧!你伺候圣上时间久,最是熟悉他,让我一人伺候,我可是真的害怕出现错误啊!”春莺想了想,终于还是开口说道。 翠平瞪了她一眼,心里暗怪春莺不识时务,正在脑子里寻思着合适的理由,秋怡浓已然发现她们的对话,开口说道,“还是让春莺来吧,我跟她还是比较熟识的。翠平,谢谢你这么体贴,但是圣上应该会更加的需要你的!”不管翠平是谁的人,事后会对破坏她计划的春莺怎么样,秋怡浓都是已经决定要让春莺跟郭杰平安离开,所以此刻也不在意。 主子已经开口翠平自然不会再去有机会,她突然恨起自己的这一个身份,如果是另外的一个是身份,谁欺压谁还不一定呢! 翠平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回秋浚身边,戏台子上的戏正唱到高潮的部分,秋浚看上去十分专注,却是在她回来的时候压低了声音,“翠平,我不管你们什么目的,怡浓我是一定要保护的!” 翠平怔了怔,压在心里的秘密几乎要脱口而出,到时候一定可以狠狠地嘲讽这个圣上的,可是想起那人的手段,生生的咽了下去,终是心有不甘,也存了报复的意味,“她又不是那个人!” 秋浚端起茶杯的手顿了一下,良久,他重新将杯盏放下,“是不是那个人有什么关系,或许,不是更好!” 翠平的手一紧,感觉到事情出乎了她们的意料,她很想去透漏给主人知道,或许她们一开始的方向就有些偏移了。如果秋浚脱离了她们的掌控,那么她们才是什么都没有了啊! 另一边,同样做出认真听戏模样的秋怡浓借着让春莺扇风的机会凑近她耳边说道,“那个翠平是怎么回事儿?” 春莺想了想,认真的摇了摇头,“小姐,我也不是太清楚,只是听阿杰提过好像是秋浚登基的时候她就在跟前伺候的,是圣上最信任的人,也是唯一可以请假不用经过任何人批准的人!她人我就接触过一回,觉得挺会做人跟任何人都是和和气气的。” “我们有过节?”秋怡浓问道,翠屏对她的态度绝对不是友善,连友善的模样都不愿意做一下,可是她真的记不得自己以前有见过翠平啊! 春莺摇了摇头,“应该是没有吧!翠平也是最近几日才出现服侍圣上的,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见她了听说,那个时候小姐还没有入宫呢!” 秋怡浓想了想自己去找秋浚的时候翠平确实没有在场,那她的怨火又是从何而来? 翠平的怨火秋怡浓并不知道,可是席上的另一个娇艳的女人的火气秋怡浓却是知道的,秋婉看着詹青少那不时的看着秋怡浓的柔情目光,看向自己的却始终都是冰冷的仿佛是寒冬的雪。 兰妃也在看着秋怡浓,嘴角上扬,一脸胜利的模样。 秋怡浓看到台上的戏已经换了一出,她对戏并不痴迷也没有研究,认识的不过是母后最喜欢的那一出《牡丹亭》罢了。台上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正将娇艳的花瓣撒向台上弹琴的女人身后,为她铺成长长裙摆。 她倒是没有反应,兰妃的目光却突然的变了,手一紧抓着了自己的衣裾,满脸的震惊。 秋婉扭过头看了秋怡浓一眼,她回以微笑让秋婉有些摸不着头脑就将目光转向办这件事情的兰妃身上,不看不打紧,一看竟然让她吓了一跳,只见兰妃的脸上起了大片大片的红斑,分外的吓人。 兰妃实在是忍不住了却又不敢抓自己那发痒的脸,只能挽起手臂上的衣服不停的挠着,手臂上的红斑大片大片的浮现,被她的长指甲一抓就溃烂,往外流着黄色的脓液,兰妃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狠毒的毒,”啊“的大叫一声,众人回头看到她的情况,忿忿的闪离开她,躲避着她。 抓破了的皮肤流出脓液以后变得恶臭,发出来的气味让人实在是恶心,在场的妃嫔都用锦帕掩住口鼻,宫婢们也都用衣袖来遮掩,秋浚更是对她失望,”兰妃,你赶紧回你的宫殿找太医治治,真是晦气,不好就不要出来吓人了!“ 兰妃被人带走的时候看着安然无恙的秋怡浓终于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秋怡浓搞的鬼,她被秋怡浓给蒙在鼓里了!被她调了包啊!她多么想大声的咒骂秋怡浓的恶毒,可是她并不敢,她一开口就会让人明白是她设计秋怡浓的在先,自己这样也是咎由自取! 兰妃突然明白秋怡浓的高明之处,难怪秋婉跟她从府里一直斗到宫里还是没有成功! 秋婉实在是不甘心好好的计划就这样被搞砸了,那药还是她费尽心机才得到呢,那药会随着花粉而让人产生过敏的现象,却比过敏严重得多,虽然不至于要人的性命,可是一旦真的中毒,溃烂的皮肤是再也没有修复的可能,对一个女人来说绝对是毁了一辈子啊! 兰妃如今已经指望不上,很快这宫里也就没有兰妃了,容貌没有毁掉的时候只是让皇上偶尔看一眼,容貌被毁绝对是被打入冷宫的惨烈啊! 秋婉等于说是彻底的失去了这样一个帮手! 她看着好好站在那里一脸看戏模样的秋怡浓,心里将兰妃的事情怪到了她的身上,突然计上心来,兰妃被带了下去,但看到兰妃刚刚悲惨的模样所有人的心里都还是有余悸的,秋婉突然一脸关切的看着秋怡浓,”妹妹你刚刚是跟兰妃一起过来的,身体怎么样,有没有跟她一样的症状啊?“ 第五十三章 变相帮助 在远处的翠平突然抬头看了秋婉一眼,又低下头去一心一意的照顾着秋浚,心里却是得意。 秋怡浓抬头看了秋婉那假笑的眉眼,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在秋婉那句话说完以后除了春莺所有的人都离她很远,仿佛是她也被传染了一般,秋浚离她们远,见状赶紧走了过来。 秋怡浓却已经开口,”谢婉妃娘娘挂心,怡浓好好地,并没有任何的不适!“ 詹青少早就已经过来却在暗处没有开口,他在等着秋浚过来,如果他敢说让秋怡浓跟兰妃一样的下场他一定会动手将她抢出皇宫的,有没有病他才不在乎,会不会毁容他也不在乎,他爱的并不是那一张倾国倾城的面容,而是那一颗坚韧的内心。 ”怡浓,你没事吧?“秋浚又再一次确认道。 秋怡浓看了看自己,摇了摇头。 ”那就好!“秋浚长舒一口气,将她护在自己身边,秋浚都上前,妃嫔们自然是不敢再表现的那么的恐惧,”一会儿还是让太医检查一下的好,算了,朕陪你去吧!“秋浚开口说道,声音很温柔。 等他转向众人的时候就没有了刚刚的耐心跟温柔,皇帝的威严显现了出来,”你们谁如果再乱说怡浓的坏话,朕一定严肃处理,绝对不会纵容你们的!“ 秋婉脸色苍白,她知道秋浚护秋怡浓,可没有想到竟然会护到如斯田地。仿佛是突然吃了哑药一般,再也不敢开口。 ”谢谢圣上,不过怡浓真的没事,只是有些疲乏,先回去了!“秋怡浓回绝道,凑在秋浚耳边,压低了声音,”圣上难道忘了下棋的事情吗?“ 秋浚经她提醒也只得作罢,让她独自回去,不放心的让春莺跟随着。 詹青少悄悄地从人群里面退了出去,春莺站在两人十米开外的距离为两个人放哨。 ”怡浓,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兰妃为何会突然中毒,而你也差一点儿受到连累?“詹青少的心里其实早就已经猜到,可是关于秋怡浓的事情,他不允许自己有一丝的马虎,所以开口问道。 秋怡浓简单的将事情的发展解释了一遍,詹青少吹了口哨正在同腊梅讲话的银翼飞快的来到他的身边,跪在地上等着命令。 ”我不想要兰妃见到明天的太阳!“詹青少吩咐道,银翼点头领命离开,没有一句废话。 秋怡浓看着詹青少胸有成竹的模样,并没有多说什么,他似乎比自己刚刚进宫的时候在皇宫里的人手更多了。 ”怡浓,其实你想要现在要了秋浚的性命,我们也不是没有可能办到的!“詹青少开口说道,为了保护他最心爱的女人,他发了疯的攻破这无坚不摧的皇宫,如今她想要政变他们赢得机会已经增加到了百分之七十。 秋怡浓摇了摇头,”不,青少,我要的不仅仅是这比邻国的天下,我要的是复仇,所以我必须要弄清楚当年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事情是我所不知道的!“ 两个人的话并没有继续下去,因为丽妃正陪着秋浚走了过来,春莺跟在秋怡浓身边,詹青少施展轻功离开,秋浚看到秋怡浓,目光一喜,高兴地走了过去,“怡浓,你还没有回去好好休息?” 秋怡浓走到秋浚身边,跟他保持着距离,“回圣上,怡浓许是寂静久了,不适合喧闹,刚刚走了几步静了下来也就好了!” 秋浚的眼底有一抹失望一扫而过,很快的不知道他又想起了什么释然了。 丽妃的眼眸在两个人身上流转,精致的妆容显得她整个人都像是在画里一般。 “圣上说不放心公主呢,要我一起陪同着去看看!可想着就遇见了呢!”丽妃插话说道,一下子气氛就活跃起来,并没有刚刚的那么沉闷。 这算是一种变相的帮助?秋怡浓不禁看了丽妃一眼,在这个宫里不管是那个藏在暗处的人还是秋婉、秋蕊她们无一不是希望自己消失,永远的消失才好,可是刚刚的尴尬情绪明明是她很好的落井下石的机会,丽妃为什么反而帮的是自己呢? 秋怡浓看着丽妃,她的目光却并没有在秋怡浓身上流转,反而是一直追随着秋浚,秋浚看了看秋怡浓,又看了看丽妃,“朕想一个人转转!”说完,就不再看两人,独自一人离开。 丽妃望着他的背影直到他走了很远,方才回过神来,看着秋怡浓道,“公主,可以一起走走吗?” 秋怡浓觉得丽妃突然间涌上来了许多的心事,她肯定有话要跟自己说,点了点头,“当然!” “你们都不用跟着我们了,各自回宫去吧!”丽妃对着春莺跟她的宫女吩咐道,春莺看了一眼秋怡浓见她并没有拒绝丽妃的话,才躬了躬身告退。 “你真的很像那个人!”丽妃率先开口,打破两个人之间的沉默。 秋怡浓听这句话听得多了,秋云平跟秋浚都说过,可是听到丽妃这样说她还是有些好奇,“谁?”她开口问道。 “书房里的那个画像上的人。画的是前朝的公主!”丽妃开口说道,语气肯定。 “公主?”秋怡浓疑惑的问道,那画像她也见过了,分明是她的母后啊,可是丽妃的语气又为何是那么的笃定呢?“丽妃娘娘怕是记错了,那画像我也见过,分明就是前朝的皇后娘娘啊!” “不!”丽妃摇了摇头,“我以前也是这样认为的,毕竟公主当年还没有成年呢,可是圣上在梦中的名字总不会唤错,他没有机会见到公主成年,就觉得公主的样貌应该是跟她的母后一个样。” 秋怡浓听着丽妃说着,回忆着突然明白了许多秋浚的举动,他珍藏的是自己的画像?天啊,秋浚他究竟在做什么啊? “跟你说这些是不是吓到你了?”丽妃见秋怡浓怔怔不语,以为自己的话说得直白了些,赶紧道,“我并不是说你是替身,其实我们都是替身。刚刚圣上不开心了,是因为原本的公主是活泼开朗的,她喜欢热闹。” 秋怡浓笑了笑,她也喜欢热闹啊,不过那都是回忆了,家国已经不再,他们的热闹她根本就觉得并不属于她自己,身上背负了太多让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去融入那些不属于她的欢愉中去。 丽妃一直在看着秋怡浓,秋怡浓察觉到她的关心,笑了笑,回道,“我没事,只是觉得自己竟然在别人的眼中不是自己,听到确实有些伤心啊!” “谁不是呢!”丽妃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所以那些宠爱真的没有什么好去争取的,争来争去争得不过都是谁最像是那个人罢了!怡浓,我跟你说这些是希望你不要去怨恨圣上,他是一个长情的人,不然也不会至今都忘不了公主了啊!我真恨自己那个时候没有在宫里,没有见见那个传闻中比月宫仙子还要美丽的女人呢!” 秋怡浓看了丽妃,终于读懂了这个女人眼中的那种隐藏在风情之后的东西,那是寂寞跟凄凉。被人当成替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她喜欢上了那个将她当成替身的男人! “我没有责怪圣上!”秋怡浓开口道,她不是责怪,秋浚做的事情是让她觉得千刀万剐都不能够平息愤怒的。 “这就是你要帮我说话的原因吗?”秋怡浓开口问道,丽妃一怔,轻轻地抿着唇笑了,千娇百媚的笑容里有一丝的悲凉,“是啊,到底你也是无辜的。” 丽妃突然看了看周围,压低了声音,凑在秋怡浓耳边说道,“我见你不曾有企图之心,人也聪颖,兰妃的计谋竟也能够识破所以才提醒你一句,一会儿你去招太医看病的时候分外的留心一些!” 说完这一句她就后退了一步,“我也有些事情,就不陪公主逛园子了,先回去了!”莞尔的朝着秋怡浓笑了笑,丽妃离开。 秋怡浓看着突然出现在她们身后的沉儿,突然明白了丽妃脚步匆匆的原因,“沉儿,宫里可是发生什么事情?腊梅呢,怎么不见她?” 秋怡浓的发问让沉儿的脸沉了下去,她看着丽妃的背影正在发怔,思索着她们刚刚究竟谈了什么,跟自己的主子有关还是无关?更让她吃惊的是不是兰妃娘娘给秋怡浓下了毒吗?为什么秋怡浓此刻仍然可以安然无恙? 她觉得自己需要弄清楚的仍然很多,正准备着说辞方便自己问话,就听到身后腊梅的喘气声,“公主!”腊梅单膝下跪,道。 “起来吧!”;秋怡浓的声音有些冰冷,腊梅瞪了沉儿一眼,就看到沉儿煞白的脸色。腊梅见秋怡浓盯着自己,赶紧开口解释,“公主,她说要跟我一起去浣衣局拿换洗的衣服可是半路人竟然不见了!” “沉儿,你去拿衣服吧!”秋怡浓的声音缓和了下来,沉儿慌乱的点了点头,她十分确信自己刚刚并没有眼花,腊梅确实是飞过来的。 等到沉儿离开了以后秋怡浓才问道刚刚是怎么回事?她不笨一听腊梅说的就知道她说了谎话。腊梅遂将刚刚的事情都说给秋怡浓听,原来当时腊梅并没有教沉儿刺绣离开了以后并没有走远,她看到沉儿去了秋婉那里,就跟了上去,听到她们的谈话说是当秋怡浓被抬回去以后就找个机会将她给解决掉了,心急的找秋怡浓,却碰上了银翼,银翼让她不要担心。 后来,银翼被詹青少召唤,腊梅才又开始跟着沉儿的。 “小姐,想不到那秋婉的心竟然这么狠毒,不如让我去解决她吧!”刚刚沉儿在,腊梅不方便说,如今就她们两个人,腊梅才开口道。 秋怡浓摇了摇头,“不,腊梅,在对付自己的敌人的时候轻易地就要了她的命往往是最无趣的,往往要先拔去她的爪牙让她孤立无援的时候面对着深深的恐惧才会觉得有趣得多!” 腊梅想了想,“嗯,我听小姐的!不过,小姐,我们首先要对付的人是谁?” 第五十四章 兰草图 “去查一查太医院里跟秋婉走得近的太医是哪一位,让他过来给我把脉!”秋怡浓开口说道。 腊梅虽然不明白秋怡浓的用意,不过还是十分听话的照办不误。 同时,一处偏僻的幽深的小院里,看上去残旧不堪,秋浚皱了皱眉走了进去,翠平跟在他的身边,仿佛在进自己家里一样!进去了以后竟然是比宫殿还要豪华的院子,假山流水,古董花瓶,珍奇古玩应有尽有。 “圣上,您不该来这里的?”那人说道,从帘子后走了出来,虽然人已经是中年模样,但仪态端庄,颇有母仪天下的气质。 秋浚看了她一会儿,仿佛是在透着她看另外一个人,她们的容貌是多么的相像啊,可是性格却是大不相同的。 “兰生回到朕的身边了,你到底要干什么?”秋浚开口说道。 “当初圣上您可是亲口说将后宫的权利交给我的,让谁死让谁活您并没有任何的权力干涉啊!”那人突然明白秋浚是因为谁而来的,“圣上,您必须明白,那人只是模样、名字像怡浓而已,她并不是怡浓,还有,我没有对她动手!” “那半路截杀她的人是谁?还有祭天大礼的当日石像会丢失,除了你朕实在是想不起还有谁会有这么大的权力!”他早就开始怀疑眼前的人,别的妃嫔他都无所谓,可是自己新封的公主是绝对不可以的! 那人冷笑着,“你还真是误会我了,两件事情恰好都不是我干的。说实话我是挺想这么干的,可是兰生不会允许的,你也知道我身边可以使得动的也就只有兰生跟翠平两个人了!” “我不信你!那人跟你枕边几十年都没有看清你的面目,朕又怎么敢保证看得清楚你?”秋浚开口说道,声音里带了威严,“但是朕跟你说如果让朕发现你对她做出伤害,朕就算是跟你拼个鱼死网破也是不会罢手的!” 秋浚说完转身离开。 他的身后那个女人叹息了一声,翠平担忧的上前一步,被她拦了下来,“那个女人真是聪明,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竟然骗过了所有的人!”她的手里跟秋怡浓一样都紧紧地攥着几枚铜钱。 翠平看着秋浚离开的背影并没有跟上去,反正秋浚心里也清楚她并不是婢女而已。那个女人,都是为了那个女人,除了一张脸以外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她哪一点儿比不上? “主人,不如我们戳穿那个女人的把戏吧!看她装出的一副模样我都觉得厌恶!”翠屏开口说道,看着女人,那女人没有出声却突然的反手打了翠平一巴掌,翠平被她打翻在地上,看着女人愠怒的面容,赶紧地低下头。 “滚,该怎么做我心里有底用不着你来教我!”女人开口说道,“去把兰生给我叫回来!”女人吩咐道,翠平猛地连连点头,从地上爬起来连头都不敢回就离开。 女人站在院子里手里的铜币被捏的发亮,“不,她不是怡浓,不是怡浓!”女人喃喃道,声音淹没在突然刮起的风里。 “小姐,您真的要这样做吗?”腊梅手里捧着秋怡浓亲手熬的冰糖莲子羹,跟着她走在去往秋浚书房的路上,有些担忧的问道。她的小姐一直都是躲闪秋浚还来不及的,如今突然的要去看他,还要提出冒险的事情怎么会让腊梅不去挂心? 秋怡浓坚定的点了点头,她可以忍沉儿那么多天是因为沉儿并没有触犯到她的底线还有就是自己刚刚册封公主,时机并不成熟,如今在宫里她虽然不至于寸步难行可是身边真心的值得托付的人到底只有腊梅跟兰生,行事并不方便,而詹青少的势力太过凌乱没有他仅仅是秋怡浓自己根本就不能完全掌控。 一连几天兰生都不可以见到秋怡浓如今思念的人就在眼前他的眼睛立刻的就亮了起来。 “小姐……不,公主,您要见圣上吗?我去给您禀告!”兰生说道,就要进屋,翠平正好从书房里端着茶水出来,见到秋怡浓翻了翻白眼,心不甘情不愿的行了礼,兰生那边根本就没有看到她,让翠平的心里对秋怡浓更加的嫉妒。 秋怡浓注意到了翠平的眼神,心里蓦地明白了她对自己厌恶的原因。 兰生已经走了出来直接来到秋怡浓身边,恭敬地说道,“公主,圣上在书房里请您进去呢!” 秋怡浓点了点头看了两人一眼走了进去,腊梅跟在身后朝着兰生眨了眨眼睛,手指指了指翠平,意有所指。 兰生瞬间明白腊梅的意思,厌恶的目光还没有看到讨厌的人,那人就已经先一步离开,根本就不给兰生告诫她的机会。他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并不是找那个人才松了一口气。 秋浚正在书房里画着兰草图,看到秋怡浓走了进来,窗前的光线照在她的身上,给她轻薄的纱衣上镀了一层光亮,“怡浓啊,你过来了,来,看看我的兰草图画得怎么样!”秋浚拉着秋怡浓的胳膊将她拉了过去,秋怡浓顺着他的意看着桌上铺着的宣纸上一株顽强生长的兰草,心里一抹淡淡的忧伤弥散开来,鼻子发酸,她却很好的掩饰了下来。 “很好,坚忍,顽强有毅力!圣上的这幅石间缝隙的兰草表达的含义真真让人觉得妙不可言啊!”秋怡浓开口说道,看着秋浚越来越发亮的双眸,突然转了话题,“圣上,我刚刚熬了冰糖莲子粥,原来听婉妃娘娘说过圣上最喜欢吃甜食了,就想着给圣上您也送来一些尝尝呢!腊梅,去给圣上盛一碗!” 秋怡浓说着吩咐着,就要亲自去盛,却突然被秋浚拦下,“朕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喜欢吃甜食,你是怎么知道的?”他的声音里带着震惊还有不可思议,秋怡浓却并没有将他的反常看在眼里,淡淡地说道,“或许是怡浓记错了?可是圣上您爱吃甜食吗?” 秋浚点了点头,看秋怡浓的神情不像是有事情瞒着他,他无力的坐在椅子上,身体仿佛力气全部被抽空,他究竟在期待着什么啊!她当时可是一个娇滴滴的公主啊,没有了吴老将军的保护怎么可能活得下去? 都怪他都怪他啊!秋浚在心里感慨道,当时如果他不是那么含蓄将一切都说清楚怡浓也就不会离自己这么远了! “圣上,您尝尝!”秋怡浓看着秋浚的愧疚的眼神拼命地压抑住心里的怒火,他是在后悔吗?难道不知道已经晚了,装什么慈悲? 秋浚接了过去,他已经有很久都没有吃甜食了,自从怡浓公主失踪以后就再也没有过,拿起银质的勺子抿了一口,秋浚突然手一松,将碗打落,秋怡浓抬头看着那张突然凑近的了脸,后退了一步,“怡浓,怡浓!”秋浚急切的唤道,秋怡浓摇了摇头,“圣上,圣上,您究竟怎么了?” 明明是莫名的相似感觉,秋浚却始终去不敢想象如果自己面前的人真的是怡浓他又该如何。 揉了揉额头,秋浚在心里嘲讽着自己,“怡浓,没事,刚刚我些许是太累了!” “圣上,怡浓并不懂什么国家大事,可是也知道人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圣上,您千万要保重啊!”保重着让我有一天可以亲手了解了你!秋怡浓说道,猛然间仿佛想起了什么,“圣上,我听说琼君皇子走的时候曾经留下一头雄狮被圣上养在后山围场,不如我们去打猎,让圣上放松一下吧!” 秋浚看着秋怡浓娇俏的模样,心情蓦地明朗起来,“我看是你自己想要去打猎吧!听说你会骑马了,也好,让底下人准备准备,我们明日就去!” “嗯,谢谢圣上!”秋怡浓躬了躬身,“那圣上您好好休息吧,怡浓就先回去了!” 兰生陪同着秋怡浓护送着她的回去,他不知道秋怡浓跟秋浚说了什么只听见里面摔碎东西的声音心都快跳出胸膛了,一路上都是小心翼翼的,“兰生,明天狩猎的时候尽量保护着秋浚,不要让他受到伤害!”到了秋怡浓的宫殿门口,秋怡浓突然停下脚步,说道。 “是的,小姐,您放心!”兰生应声说道,心里却有一瞬间的疑惑。 待到兰生离开以后秋怡浓才走进了自己的房间,詹青少果然在房梁上等着她,自从她入宫以后詹青少倒真的成为了一个“梁上君子”,秋怡浓心里不愿意兰生知道詹青少在自己这里就像她明明告诉自己可以不用防备兰生却始终还是会有所保留。 “怡浓,你刚刚真的去找秋浚了?你这样做真的很冒险,万一他发现了你呢,你暴露了太多就将你置于危险的境地啊!”詹青少说道,眼底慢慢的担忧跟宠溺! “青少,你放心,我心里有把握,我越是透漏的多,秋浚他越不会怀疑我,不,确切的说是他会越怀疑自己。”秋怡浓享受着詹青少的按摩,继续说道,“我说比你说会更有效果!” “妻子太强,相公往往会很受伤的啊!”詹青少“委屈”的说道,变戏法一样的从袖口里掏出一个名册,“这是太医院的人名册,我将去过秋婉宫里看病的太医用毛笔勾了出来,去过不止一次的用红色墨汁加深了一道,你看看可有需要的!” 秋怡浓将名册接了过来,看着那画了红色痕迹的名字,想了想,指着其中一个名字问道,“青少,这个离渊你知道吗?” 詹青少凑了过去想了想点了点头,“这个离渊倒是个有来头的,他刚来太医院不到一年却让许多太医都自愧不如啊!许多的太医都纷纷的想向他取经,可是这个离渊倒是个有个性的人竟然全部都打发走了,也不怕得罪人!怡浓,你怀疑他?” 詹青少是不愿意怀疑离渊的,虽然离渊确实给秋婉看过病并且还不止一次,可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够想到离渊那种自负的人去帮别人跑腿的画面,当然,如果是他的怡浓的话那就另当别论。 第五十五章 心火郁结 秋怡浓摇了摇头,“不,我并没有怀疑离渊,只是对他好奇罢了!”秋怡浓笑着说道,她可没有忘记自己当初去秋婉那里的时候她正在发脾气质问身边的婢女连离渊都请不来的原因呢! “腊梅,去帮我请离渊太医过来!”秋怡浓开门对腊梅吩咐道,腊梅诧异的看着秋怡浓,猛地看到她的身后颇有些吃醋的詹青少忍住笑点了点头,等到走的远了才捂着肚子笑的都快趴到地上了。 “你还不要走吗?一会儿太医就该来了,想被发现啊?然后被宫里的人传出公主私藏男人当男宠?”秋怡浓看着他的目光打趣道。 “唉!”詹青少长叹了一声,突然搂住秋怡浓柔软的腰肢,“真的当男宠也好啊,最起码是光明正大的,怡浓,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你以身涉险,可是明日你一定要让腊梅站在你的身边,答应我!” 他深情郑重的目光让秋怡浓根本就不忍心拒绝,凝视他的双眸秋怡浓点了点头,“我答应你,我不会有危险的!更何况我还要垫背的呢!” “公主,离渊太医来了!”腊梅习武自然感觉的出来詹青少并没有离开,人还没有走到门口就唤道,詹青少一溜烟儿的就没了人影,秋怡浓只觉得额头一个深情的吻落了下来就没有看到身影,俏脸却是羞红。 离渊一直都听说这位新封的怡浓公主有倾国倾城之色,名字更是跟覆灭的前朝的怡浓公主一样,更是得到了秋浚的无尚恩宠,但是他郁闷的是自己的医术明明是如此的高超为什么每一次需要有太医入宫诊治的时候怡浓公主召唤的全部都是上了年纪牙齿松动一脸皱纹的老太医们,莫非是觉得他长得太帅,公主怕自己会沦陷在自己的男色之中? “喂,你在想什么呢,公主在等着你呢,快些进去!”腊梅催了催,真是的本来还以为离渊太医是多么沉稳桀骜不驯的人呢,也跟那些人说的出入忒大了些,她怎么就看到了个一听说给公主看病就两眼放光的色迷迷太医呢? “哦!”离渊点了点头赶紧的跟在腊梅身后,撇了撇嘴,果然是受到圣上宠爱的就是不一样啊,连一个婢女都这么的有脾气! 他听到腊梅在门口唤了一声赶紧整了整衣服进入大门就看到秋怡浓一张绯红的脸正看着自己,那张脸精致明艳,霞飞双颊更是别有一番风情。莫非是一眼就看上了自己?离渊心里想着,根本就不知道他的脸庞比秋怡浓的要红得多。 秋怡浓看到像熟透了的虾仁一般的离渊的脸色,怔了怔,神色才恢复如常,“久闻离渊太医医术高超,怡浓近些时日来食欲不振,还请太医看看是何缘故?”秋怡浓礼貌的说道。 “好说好说,公主先请一扇屏风,让微臣把脉便知!”离渊见到那双幽深的忍不住让人深陷的双眸就不敢抬头,低着头往里面走,不小心头磕到了墙壁,疼的“哎呦”一声叫了出来。 “太医,您没事吧?”秋怡浓在离渊的前面听到他的叫声就看到离渊捂着发青的额头呲牙咧嘴的。 “没,没,没事,没事!”离渊头跟波浪鼓似的摇了又摇,狼狈的走了进去,将药箱放在桌子上,再也不去管什么风度了! 秋怡浓只觉得这个离渊似乎跟詹青少表述中的出入很大啊,看到了全部过程的腊梅再也忍不住了,眼泪花都要笑出来,秋怡浓茫然的看着她,腊梅忍住笑走到秋怡浓身边,借着取出屏风让离渊回避的时候凑在秋怡浓身边说道,“小姐,詹公子是不是弄错了,这哪里是个品格高深不同流合污的人啊,我看说他是为了财色而帮助秋婉的狗腿也不为过!”遂将一路上离渊的“能耐”悉数说给秋怡浓听,秋怡浓听得直皱眉头。 “公主,请问好了没有?”离渊问道。 他知道自己长得足够英俊可也禁不住那沉儿的目光啊,简直就是个花痴一样一动不动的,害他要维持风度都不敢移动一步,固定着一个动作可是很累的。 “公主已经准备好了,进去吧!”回答他的是腊梅,离渊弯了弯腰,走了进去。 秋怡浓躲在屏风后仔细的看着离渊将药箱打开拿出红线将一端递给自己,她将信将疑的将红线放在自己的腕间想要从离渊的眼眸里窥出一些他的不同寻常。可是没有,离渊的双眸很是清澈,不像是心机深沉之人。 “公主无事,估计是天干有些心火郁结罢了。微臣开一副疏理的药方就好!”离渊收起红线,说道。 “有劳太医了!”秋怡浓从屏风后面出来,每每看到那一张美的让人生不出愤怒的脸离渊都觉得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似的,他捂了捂自己的胸口,终于明白为什么宫里的那些女人说起秋怡浓来都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女人长得漂亮果然是祸水啊! “无妨无妨,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在说到自己责任的时候秋怡浓感觉到离渊的眼睛明亮了几分,然后秋怡浓才发觉其实离渊的脸庞十分年轻,还有着几分稚气未消的模样呢! 秋怡浓笑着回应他的话,也不再继续言语。离渊眨了眨他那双狭长的眼睛,仿佛在继续等着秋怡浓说话。 “离渊,你先回去吧!我让腊梅送你吧,顺便将药方拿回来。”秋怡浓开口说道。 离渊点了点头,一提到药方面上又是凝重的模样,“公主,那微臣告退!”他开口说道。 腊梅在前面走着引路,离渊跟着她的身后,走到院子的门口还回头看了秋怡浓一眼,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秋怡浓也不肯去相信这个人会跟秋婉勾搭在一起,她掏出手里的铜币,将鲛人泪从袖口里取出放在铜币的身边,取了香炉的香灰放在鲛人泪的旁边,然后取出一根在梅树上绑了三天三夜的红线穿过铜币,才将铜币握在手里,合上双眼心里想着自己的问题,良久,她睁开眼睛双眼一片清明! 原来,那个人还没有离开这比邻国啊! 离渊出了宫回到自己的府邸,蹑手蹑脚的,他看了看空荡荡的房间,长舒了一口气,身后却突然被人提了起来,“怎么不光明正大的,去了哪里这般的鬼鬼祟祟的?”男声十分好听,仿佛是轻呢在耳边的磁性。 离渊的脸一下子涨的通红,仿佛是被抓到的小孩儿一般,那人将他放下,离渊的双脚触及到地面,害羞的低下了头,不敢开口,却又忍不住的偷偷地看了一眼那紫色衣服的华贵男子,秘密果然是不能够藏在他的心里的,尤其是面对着这个救过自己教自己医术的人。 “师父,我今天见到怡浓公主了啊,跟师父你一直画的女子真的好像啊!”离渊禁不住开口说道。 紫衣男子的脸色陡然一变,清冷的面上浮现一抹震惊,“有多像?”他不跟那个皇位上的男子,世界上纵然有相像的人也不可能有秋怡浓的复制品,她就是她。事实上,他一直都在等着机会,等着见到如今那位风头几乎及得上当初的怡浓公主的另一个怡浓公主,如果被他发现她真的不是,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解决了她! 在他的心里,只有一个怡浓公主,独一无二的高贵的公主! “是一个人啊!”离渊开口说道,见到自己的师父行色匆匆,急忙唤道,“哎,师父,你去哪里啊,等等我,等等我啊!”紫衣男子已经离开。 微风吹过只剩下树干的光秃秃的树林,腊梅为秋怡浓披上一件狐裘大衣,虽然已经过了寒冬最冷的天气,渐渐的开始回温,可是凉气仍然袭人。 她不明白自己的小姐为什么非要坚持这个时候来到皇宫里最偏僻的树林里,并且只带了自己一人,不让通知其他的人保护着。 听到脚步声,腊梅抽出腰间的软剑,只见一个紫衣男子身手绝对在自己之上,他的周身散发着凌厉的气息,让人觉得压抑。 “退下吧,腊梅!如果他真的要杀我,你就是护着我我也不可能逃开的!”秋怡浓开口说道,往前走着,看着他的眼神既是熟悉又是陌生的,终于,她轻轻的笑了,“我就说有谁能够教出离渊那样医术精深的人,果然是我们的北静候大人!更让我想不到的竟然被驱逐的北静候大人还在比邻国藏匿呢!” 那紫衣男子朗声笑道,“我也没有想到前朝风华无双的怡浓公主竟然能够安然无恙的在如今仍然成了怡浓公主,是不是一种讽刺?” “你觉得我的目标会是公主吗?”秋怡浓凝视着他,突然问道。 北静候功高震主,所以被卸去职位,并下圣旨不能在比邻国生活。虽然将他驱逐另有原因,可是功高震主并不是假话,北静候确实有着这样的实力。 “哦,难不成你要当女皇?”北静候坦然的接受着秋怡浓的目光,笑道。见到秋怡浓的眼神里并没有玩笑的意思,蓦地一惊,“怡浓,你真的要当皇上?” “我只是想要复仇!”秋怡浓也不隐瞒,从一开始算到了离渊的师父她就存了要将北静候划为自己的范围之内。 “你想要我帮你?”北静候轻轻地说着,也不待秋怡浓回答,自己已经开口说了下去,“你是知道我一定会帮你的,怡浓,我就是为你而活着的,不跟秋浚那人一样,活的假惺惺的,连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都不敢对任何人说!” 提起秋浚,秋怡浓脸色微微变了,她心里已经隐隐的开始明白秋浚的用意,可是他仍然不能够被自己原谅。 “这皇宫对我而言易如反掌,需要我就让我的傻徒弟通知我!”北静候说完就不见身影,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莽撞的侯爷了,也明白了自己当初固执的喜欢对眼前人带来的困扰有多大了。 第五十六章 围捕雄狮 秋怡浓看着他消失的地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腊梅听到两人的对话还尚在惊讶之中,回去的路上不停地想着前朝曾经跟吴老将军齐名的战神北静候的传言,传说北静候曾经独自一人夜闯皇宫盗走了圣上身边的一席圣旨,圣旨被他烧掉,圣上怒气冲冲的去找他问罪,却被他说的哑口无言,最后非但不怪,反而赏了良田万顷。 离渊曾经看到北静候身上的官印的时候也好奇过,不过北静候只是淡淡的笑着解释道,“离渊,你并不知道人心险恶,我盗的是圣上不得不下的圣旨,丢失了他只会觉得舒心,这是为君为臣之道!” 秋浚要去围场打猎的事情他的妃子们自然也是不愿意留下的,都是争先恐后的讨好着秋浚,秋怡浓没有入宫以前迅妃她们都还不敢跟秋婉争,当时秋浚的心思可全部都是在秋婉的身上的,可是如今秋怡浓入宫,虽然并不是妃子却可以分得秋浚的宠爱,让他在秋婉身上的心淡的几乎全部消散,机会来了,所有人的都是争前恐后的。 却不知道她们的争抢在秋怡浓那里只是一句话的事情,秋怡浓说想要人陪同,秋浚就吩咐下去后宫所有妃嫔一同前往。 秋婉看着站在秋浚身边的秋怡浓,又看了看身后在秋怡浓的身上都没有移开过的詹青少,一个是她现在的男人,另一个是她深爱着的男人,他们的眼睛里都没有自己,让她怎么可能不去发狂? 沉儿心惊胆战的跟在秋怡浓身后,眼睛却不时的看着秋婉,跟在秋怡浓身边越久才越觉得这个女人的不同,她一次又一次的在针对着她的阴谋中抽身而退,看起来跟这无关可是一直说是运气也太邪门啊! 尤其是今天沉儿更是觉得身上发冷,就算是加了一件棉衣仍然没有好过一些。 “那头雄狮在朕的一支箭之后就会被释放,你们可以进行围捕,最后成功围捕雄狮者,朕可以赏给他任意一个愿望!”秋浚开口说道,心里却是对那头雄狮势在必得。 美人儿在旁焉有不拼尽全力之举? 秋浚射出了自己的第一支箭,只听见丛林深处的一声狮吼,众人纷纷的拉住缰绳方才让惊慌的马儿平静下来。 “怡浓,你跟我一起去那边喝茶等着众位将士的战果吧!”秋浚想要拉住秋怡浓的手却被她躲开,面上隐约有些怒气,离他们最近的秋蕊面上一喜,觉得自己的机会到了,上前一步主动地拉起秋浚的手,帮他挽回了颜面。 所以,秋浚看到那人是秋蕊只是有那么一霎那的烦躁,并没有松开她的手。 几人一同回到帐篷里,众将士早就没有踪迹,散漫在丛林里找寻着自己的猎物。 秋婉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秋蕊,酸言酸语的说道,“听说蕊妃姐姐最近身体不大好,您这样挨着圣上,不怕传染给圣上吗?”她的本意是让秋蕊离秋浚远一些,迅妃、丽妃她都不放在心里,秋怡浓喜欢的人又不是秋浚,所以这里面没有人可以阻挡她独宠了。 可是,她的话却被秋蕊接了过去,“正是因为我身体虚,所以才想让圣上的龙体保佑我呢,圣上是真龙天子,怎么可能会怕人间的疾病?” 秋婉跟秋蕊都看着秋浚喝了一碗闷酒,并没有开口说话,现状就是这样维持着,秋蕊得意的白了秋婉一眼,这一局她总算是胜了秋婉啊! 迅妃一直打量着秋怡浓,上一次戏园子里只顾着看兰妃一人自作自受的将自己作死,忽略了秋怡浓这看起来清清白白的人,后来回到自己的宫里,她细想想,宫里面有谁敢说自己是清白的?尤其是风头正盛却可以长盛不衰的怡浓公主? 如今的琢磨才发觉她不仅仅容貌倾城,眼眸更是幽深不可看到她深藏的内心。迅妃不同于兰妃那样直白,害谁的心思都写在脸上,原本没有人动她是因为她的把戏触不到任何人的利益,如今她的死完全是得罪了那个圣上不容易别人动的人。 “怡浓公主今天的衣服真是别致,头上的步摇也是点翠的手法吧?我看夜明珠旁边的凤羽是真的吧,听说进贡的贡品里就这一支步摇非凡,也没有机会看,今日一见果然漂亮!”迅妃开口说道,她最擅长的并不是讽刺,而是算计,一步一步的笑着跟你说话,引你下套,然后驳得你哑口无言,露出马脚。 “哦,是吗?”秋怡浓出乎迅妃的意料,竟然将头上的步摇取了下来,递给迅妃,“我不曾了解过这些东西,既然迅妃姐姐觉得漂亮,就送给迅妃姐姐了!” 那可是唯一的一支凤羽步摇啊,她是很想收下,可也知道这绝对是烫手山芋真的收下恐怕自己也就成了众矢之的,她只是想让众人排斥秋怡浓而已,却不曾想秋怡浓竟然浑然不在意,说着竟然就送给了她。 “我,我不敢收啊!这步摇太名贵了,况且又是圣上赏你的!”迅妃说完松了一口气,抬出了秋浚,秋怡浓应该不会想要继续坚持吧,毕竟那是会让秋浚不高兴的!她心里暗暗地佩服自己,姜还是老的辣,秋怡浓想要跟自己斗,门都没有! 秋怡浓的手并没有收回去,甜甜地笑着,任谁都不会想到她深沉的心计,“越是名贵的东西往往越是要给能够欣赏它的人,怡浓得到圣上赐的茶经、古瓷就已经满足了,相信将步摇给赏识它的姐姐,圣上不会介意的吧?” 秋浚点了点头,“怡浓,你喜欢就好!” 他是真的无所谓,只要她开心就好。 秋浚一直都是这样的想法,从来都不曾变过,只是那个他希望开心的人变了而已! 迅妃面上挂着的笑容已经僵硬,谁又能够想到秋浚会点头呢?颤巍巍的手接过步摇,秋怡浓却已经快她一步笑着将步摇别在迅妃的头上,“嗯,果然漂亮!” 那可是凤羽,秋浚的后宫一直都没有立后,寓意不言而喻。一时间,秋婉、秋蕊还有丽妃的嫉妒都落在迅妃的眼里,她觉得身上发冷。 只有秋怡浓,仿佛是个没事儿人一般,先站了起来,“圣上,时辰差不多了吧,他们应该有不少的收获了?我们骑马去看看吧!” “你早就想骑马了吧?”秋浚笑道,见她向着自己走来,脸色才有所缓和,松开秋蕊的手,跟着秋怡浓一同往外走去。 侍卫早就帮几人准备了马,侍婢们也都纷纷上马陪伴左右,秋浚亲自帮秋怡浓骑上一匹枣红色的马,牵着缰绳,怕她摔下去。秋怡浓的目光沉了下去,想起了往事在心里叹气,听见马蹄声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恢复如常。 秋浚听着森林里的动静,突然听到一阵狮吼声,拿起手中的箭射了过去,可是雄狮的速度太快他并没有射中,还没有反应过来,那雄狮突然像是发了疯一般的往秋怡浓方向扑来。 秋浚想要过来将秋怡浓救下,可是他的速度怎么及得上雄狮,只见刀光一闪,一道鲜血飞溅而出,雄狮倒在地上,血盆大口里还吞着一个只吞了一半的人。 见雄狮制服,秋浚松了一口气,顾不上许多将秋怡浓拉到自己身边,看着她安然无恙,才算是放了心。 腊梅跟詹青少同样的松了气,虽然是早就已经知道结果的,可是他们面对着毕竟是多么庞大的雄狮啊,心里到底还是没有把握的! 秋怡浓脸色煞白的看着那被吞了一半的人,“啊”的一声惨叫着,“沉儿,沉儿!”她的声音悲痛,任谁都听不出这是她本就策划好的,詹青少沉稳的声音适时地开口说道,“还请公主不要伤心,沉儿也算是忠心护主了!”护主,只是不知道她护的是哪一个主子了! “谢谢詹公子救命之恩!”秋怡浓朝着詹青少躬了躬身,开口谢道。 詹青少摆了摆手,心里拼命的忍住笑,他怎么就不知道他的怡浓这么的会演戏呢?“能够救下公主都是托陛下的福啊!”这句马屁拍的秋浚很受用,再加上秋浚本来就信任詹青少,对他的任用程度超过了许多比邻国的文人学士。 “青少啊,你办的很好。这一次朕赏你一个愿望,你说说看,有什么愿望?”秋浚开口说道,心情很好。 詹青少很想开口说出自己跟秋怡浓的事情,可是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机会,摇了摇头,“臣还没有想好,可以先欠着吗?”秋婉的心一喜,他竟然没有让圣上同意他跟秋怡浓的事情,也就是说詹青少的心里也并不仅仅视秋怡浓为唯一啊! 可是秋婉并不知道秋怡浓跟詹青少根本就没有将秋浚的同意当一回事儿,他们要的不过是可以光明正大谈话的机会。 秋浚点了点头,看着回来的众将士丰收的猎物,心情大好,“来人,备宴!朕要跟朕的好臣子们多喝几碗酒!” 柴火点起,烤肉的香味儿阵阵的飘来,秋怡浓看着一个陌生的男子走向自己,腊梅并没有阻拦反而有要给他们放哨的意思,再看那人满眼的忠诚,放下警惕,那人突然跪在秋怡浓面前,将手里的信函举过头顶,“公主,小人名叫吴忠,是吴将军的家仆,这是吴将军让小人交给公主的,里面详细的写出了他现在有的人手,以及人手的布置还有可以把握战胜的地方!”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秋怡浓开口说道,将信函收进袖子里。 走了一会儿看到前面秋婉站在树下,那里埋着沉儿的尸体,看她的模样似乎是在心痛惋惜,秋怡浓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走了过去。 秋婉看到秋怡浓的身影眼睛里多了一抹怀疑,她不会去惊慌害怕秋怡浓发现她跟沉儿的事情,跟秋怡浓交手那么多次她也不会天真的以为秋怡浓每一次都是运气爆棚所以才化险为夷,如果她真的发现了沉儿是自己的人那么她今天的行径也太过于冒险了啊! 第五十七章 话家常 “婉妃姐姐,您似乎对我的婢女沉儿很感兴趣啊!”秋怡浓开口说道,并没有指明自己是否清楚沉儿是她的人。 秋婉顿了顿,一口银牙恨不得咬碎,“当然感兴趣了,沉儿忠心护主,勇气可嘉啊!圣上刚刚不是都赞誉过了吗?”秋婉笑的尴尬,道。 “是啊,忠心护主四个字真的说得很好,婉妃娘娘祭奠一下也是应该的!那怡浓就不打扰,先告退了!”秋怡浓道,看了一眼心虚的秋婉,笑着离开。 迅妃头上被秋怡浓别的步摇取下也不是,戴上就更加的不对劲儿了。她一直都喜欢逢迎着被人注视,如今这般眼神倒真的让她有些不自在。 当你不想被人注视的时候自然要找的就是一个比你更加耀眼的人,圣上迅妃不认为自己有这个能力,那就只有坐在圣上身边的秋怡浓了,她的眼神含笑看起来倒不是个会突然撕破脸的聪明人。更何况秋怡浓的容貌跟无上的恩宠都远远的胜过自己头上的这支步摇的影响啊! 迅妃打定主意,走到秋怡浓身边,将手里端着的酒杯递给秋怡浓,“公主,我非常感谢公主送给我的步摇,这杯酒我就敬公主吧!”不敬掌管后宫的秋婉直接找了秋怡浓,秋婉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这个迅妃还真是个见风使舵的人啊! 秋怡浓站起身,端过酒杯,脸上带着笑意,“谢谢迅妃娘娘,那怡浓就先干为敬吧!”秋怡浓仰头一杯一饮而尽,放下酒杯的时候对上詹青少担忧的目光,朝他笑了笑,眨了眨眼。 詹青少看着她调皮的模样,心里猛然间觉得顺畅了。 秋怡浓的豪爽再一次让迅妃始料未及,她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已经失了要留下的先机,只能没事找着话题,突然她开口说道,“公主,我曾经救助过一位书生,他曾经跟我画过他妻子的画像,跟公主的轮廓倒是有几分相像呢!” 迅妃的话让秋怡浓拿着杯子的手一僵,她的脑海里迅速的浮现过一个人的样貌姓名,另一只手紧紧地在衣袖下攥着,方锦升已经消失了,可是他究竟告诉了多少人关于自己的事情?迅妃就是其中的一个吧? 台上的动静詹青少并听不到,可是他敏锐的感觉到秋怡浓的神情已经变了,他制止了离渊要上前献药的举动,拿过他手里的药盒,走到台上,就听到秋浚不悦的声音,“迅妃,你也太容易相信别人了,世上哪有人能够比得上怡浓,又哪有书生的妻子会像我尊贵的公主呢?” 迅妃被秋浚抢白,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秋怡浓镇静下来,笑着替迅妃解围,心里却在盘算着该如何确认那人是不是方锦升,抬头正看到詹青少挂念的双眸,心中一暖,面上的笑意又加深了几分。 “圣上,迅妃姐姐也只是跟怡浓话家常呢,这样才能够更加的亲切啊!”秋怡浓拉起迅妃的手,开口说道,“不知道迅妃姐姐那位书生叫什么姓名啊,有时间怡浓倒真是想要拜访一下看看他的那位妻子呢!” 好不容易被秋怡浓给了台阶,迅妃赶紧接口,“那位书生说起来我也好久都没有见到了,叫方锦升!” 秋怡浓听到迅妃口中的名字笑容蓦地消失,她已经不在乎方锦升这个人却不能够忘记上一世他对自己的背叛,詹青少生怕她扛不下去,正好开口献药的事情岔开话题,可是秋浚已经接了下去,“原来是锦升啊,前些天衣锦还乡朕还允了呢。他的妻子可能是个美娇娘吧,衣锦还乡也是为了她,只是绝对不能够拿一个村妇跟怡浓相提并论的!” 村妇跟公主怎么不可能相提并论?秋怡浓在心里冷笑道,她自己不就是被眼前人逼迫的最好的例子吗? “圣上,您要的丹药好了!”詹青少看秋怡浓的神情越来越冷漠,越来越涌出复仇的坚忍,打断了话题。 秋浚朝着翠平递了个眼色,翠平接了过去,转身下去。她跟在那人的身边知道的也多总觉得刚刚的氛围有些古怪,是因为那个叫方锦升的人吗?兰生会不会也知道却仍然在瞒着主子,她要不要去跟主子说呢?翠平心思复杂的想着。 秋浚的注意力被詹青少转移,“咦,青少,怎么是你送的丹药?离渊呢,这不是他炼制的吗?” “回圣上,离渊太医刚刚不幸猜到石子扭伤了脚,不能够上台阶,臣才替他献药的!”詹青少随口扯了个谎话,声音很大让离渊可以听见。 离渊嘟了嘟嘴,他这是倒了什么霉啊,先是师父让他有事没事的多去公主的宫殿里溜达几圈然后又让他跟詹青少多走动走动,说他是可塑之才,可塑之才就是这么面不改色的扯谎吗?真是的,枉费他还买了他的诗集来看呢,浪费银子啊! 离渊“瘸着脚”上前行礼,一蹦一蹦的坐到椅子上,装出一副病态模样。 “离渊爱卿,你身体不适就去给自己抓几服药看看,朕允许你先离开了!” 秋浚的话刚说完,离渊就迫不及待的一蹦一跳着离开了,如果不是因为要装得像,他一定用跑的,这般的行动不便也太有损他英俊潇洒的模样了! 插曲很快的就被宴会的节奏给淹没,结束以后除了有心人以外甚至没有人可以想得起方锦升这个名字。 秋怡浓跟詹青少两个人并肩的走在一片枯败的荷花池边上,凉风阵阵的袭来才能够让他们都保持着百分之百的清醒。 “怡浓,方锦升的事情我处理的干净利落不会有人发现的,这你不用担心!”詹青少说道,见秋怡浓仍然沉默不语,以为是因为迅妃突然开口引出的不快,道,“其实你真的可以不必放在心上,迅妃那人狡猾,她如果真的知道反而会藏着掖着不告诉你,千方百计说给秋浚听,可是没有,那就是说她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嗯!”秋怡浓点了点头,“不过,迅妃也不能够再留了!” “需要我出手吗?神不知鬼不觉的。”詹青少问道。 秋怡浓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动手吧!我想知道方锦升都跟她说了什么!” “怡浓,事情都解决了,所以我们来谈谈我们的风花雪月吧!”詹青少揽住她的柔软的腰肢,勾着她的下巴,调笑道。 秋怡浓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将调戏说的道貌岸然被他逗得心情变得好起来,两个人说着笑,不知不觉的秋怡浓将对翠平离开时候的那怀疑的眼眸淡了几分。 偏僻的却是别有洞天的府邸,翠平端了药进屋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道,她将药碗放下,想要去看自己的主人变成了什么模样,脖子突然被人掐住,掐住她的人似乎在经历着巨大的折磨,那张本该是倾城的脸上尽是狰狞,“药,给我药,不然我就杀了你!”她声音嘶哑,动作粗暴,哪里还是那个优雅的女子啊! 翠平慌乱的点了点头,赶紧将药碗递上,那女子才松开翠平的脖子,不顾翠平猛烈的咳嗽,喝完了药将药碗摔碎在地上,恢复了片刻才晃过神来,声音已经恢复了最初的冰冷,“让你找的鲛人泪仍然没有下落吗?” 女人的问话让翠平心里一惊才恢复的力气感觉又突然的被人抽干,摇了摇头,整个人缩成一团,女人的鞭子已经抽了出来,扬起了手却并没有打下去,“算了,看在你一直服侍我任劳任怨的份儿上,我这一次不逼你了,但是你心里给我清楚,我不养无用的人,鲛人泪,泥娃娃,这两样三天之内我要知道它们的下落!” “对了,宴会上有什么异常吗?”女人突然问道。 翠平点了点头,赶紧的将方锦升的事情告诉了女人,女人沉吟片刻,眼神里似乎是震惊又似乎是否定,她突然摇了摇头,“你去让兰生过来一趟,我有事情要让他去做!” 事实上,方锦升的事情不仅仅只有他们几人留心,兰生也是在记着所以他一有空闲就去查找这个人的踪迹竟然悄无声息的就失踪了?难道怡浓真的跟这个叫方锦升的有关系? 他是绝对的相信秋怡浓的公主身份,他的记忆里不仅仅残存着女人给他的信息,还有一份是满满的回忆起来的,是他觉得最珍贵的。难道说迅妃的话并不是假话? 翠平找到他的时候正是他要潜进去迅妃宫殿的时候,出现在女人的面前,他又恢复了理智,单膝跪地,“主人,不知道主人让兰生过来,有何吩咐?” “你心里真的当我是主人吗?”女人冷笑着,情绪不稳,“兰生,告诉我方锦升的事情,我知道你已经查过了!” 兰生看了心存愧疚的翠平一眼,头重新低了下去,“疑点重重!”他开口说道。 跟中年贵妇的一席话谈完之后兰生的脸彻底的阴沉了下来,当年的那个仿佛是溺水一般无助的男孩儿又重新的回到了他的记忆里,兰生眼神无助,就连步伐也变得沉重不堪,恩人的话一直都响在他的耳边,“查清楚方锦升这个人,真的跟怡浓有关系就杀了她!” 杀了秋怡浓?他真的下的去手吗? “哎呦!你长不长眼睛啊!”一声娇呵让兰生回到了现实之中,看着一脸怒气的秋婉,他躬下腰去,脊背也是挺得很直,不卑不亢,“不好意思,婉妃娘娘,微臣绝对不会有意的!”兰生开口道歉。 秋婉在秋蕊那里受了一些气正没有处发泄,该死的秋蕊竟然用装病这样的法子留下了秋浚,让她扑了个空,她去的时候郭杰已经告诉她圣上睡下害得她独自而回。 又被兰生碰上,本来是打算好好的修理兰生一番的,可是看到兰生她就猛然的想到了秋怡浓跟兰生的关系,如今倒是可以好好的利用。秋婉看了看周围,确保没有人可以看到他们两个人,压低了声音,开口说道,“兰生,你跟怡浓的关系很好吧?” 第五十八章 非一路人 “婉妃娘娘在说笑吗?公主高高在上,微臣怎么敢高攀?”兰生吃不准秋婉要说什么,只能打马虎眼,将话题悄悄地绕开。 秋婉紧紧地攥着拳头,一连的倒霉事儿已经磨光了她的耐心,她没有时间再跟兰生继续纠缠着这个话题,突然开口,斩钉截铁,“兰生,你喜欢怡浓吧?那样娇滴滴的美人儿,很少有男人不动心吧?”秋婉心里更想说的是那样的狐媚样,怎么可能不勾引你呢! 看着兰生一瞬间的慌神,秋婉斜斜的扬起唇角,露出一抹笑容,果然被自己说得准了。“可是怡浓已经有青少了啊,论身份地位你比得过他吗?他再不济也是皇子的高贵血统,你呢,不过是一个侍卫!” 兰生瞪了秋婉一眼,并不想再跟她继续周旋着这个话题。当下就要绕开,如果怡浓真的喜欢人那么肤浅的话他就不会去动心了。 秋婉见他要离开,焦急的拦在他的面前,“你知道怡浓喜欢詹青少什么吗?” 兰生的脚步停下,看着秋婉的眼神里有凶狠的仿佛是野狼一样的嗜血光芒,秋婉下的后退了一步,心里却是明白自己已经把握住了兰生的心理,深吸一口气极力的想要将那样的目光驱赶出自己的记忆里。 “詹青少他比你优秀得多,不仅仅在身份地位上,样貌跟才学你也比不上!” 兰生轻蔑的看了秋婉一眼,“婉妃娘娘没有别的事情,还是让路吧,兰生一个武夫,害怕冲撞着伤害了娘娘的凤体。”秋婉这般的敷衍真的当他是傻子吗? 眼见着越过自己的兰生的身影就要消失在远处,秋婉心一横,“兰生,实话跟你说,我喜欢詹青少,非常非常喜欢!所以,我们合作吧,我帮你将怡浓弄到手,你帮我把我的青少还给我!” 兰生的脚步是停下但却没有转身,他感觉到秋婉在他的身后流着眼泪,听得出她的真心,可是兰生摇了摇头,“婉妃,微臣劝您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先不说詹青少永远都不会喜欢您这样的女人,就算您强行要跟他在一起,也别忘记娘娘您早就是圣上的人了!” “哼!”秋婉冷笑着,大不了就是将话说开,反正这个兰生她是一定要联手的。“青少他才不会介意这些,要不然他怎么会跟怡浓在一起的?” “别拿你跟怡浓相提并论!”秋婉突然觉得脖子一紧,兰生已经近在眼前,手紧紧地卡住秋婉的脖子,仿佛只要一用力秋婉就会死一般。“怡浓她是清白的!” “清白?”秋婉感觉到兰生加大了力道,可是她也要赌上一赌,赌兰生的心也是自私的,赌他对秋怡浓的迷恋程度很深,“那方锦升又是怎么一回事儿?你不会是真的相信世上会有三个一模一样的人吧?告诉你兰生,当初方锦升可是去过秋府的,我就说当初怡浓的眼神就怪怪的,仿佛在刻意的回避着一般,现在听到兰妃一说可算是明白了!她本来就是我父亲从外面带回来的,谁知道她的过往是怎么样的!” 兰生的力度渐渐的加大,秋婉觉得自己的说话都是费力地,她一直忍着,忍着,终于开口说道,“那方锦升还没有你优秀呢,所以,兰生你也并不是……没有机会……的!” “咳咳咳……”脖子上的力度猛然间放松,秋婉看着兰生已经发青的脸色,冷笑着,“兰生,跟我联手吧,我们都会得偿所愿的!” “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吗?”兰生问道,双眼里多了迷惘。 秋婉点了点头,“当然!”她的心里却是没谱,刚刚的话都是她胡编乱造的,她确实是在秋府见过方锦升,可是当时她哪里能够去察觉秋怡浓的动作啊! “就算是这样,婉妃,你死了这条心,我还是不会跟你合作的!我们不是一路人!”兰生突然说道,转身离开,脚步急促仿佛是在刻意的逃避着。 秋婉看着他的背影这一次并没有唤住,她相信事情已经成功了一半,自己只需要再旁敲侧击一下兰生就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了! 秋怡浓看到秋婉转身进了迅妃的房间,并没有跟上去正欲离开,就听到里面传出迅妃的笑声,末了,是秋婉的声音,“迅妃姐姐,你今天说的方锦升不仅仅皇上认识,我也认识呢,那人还来过秋府呢!” 秋怡浓停顿了脚步,“小姐,我们也进去吧!这秋婉最擅长演戏,一会儿白的也能够让她说成是黑的呢!”腊梅出口说道,心里替秋怡浓着急,不管秋怡浓的过往是什么模样,最起码在到了王城的这一段时间里秋怡浓并没有找过方锦升,没有相认没有牵扯。可是这在旁人的嘴里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啊! “不用,我跟方锦升的事情不是可以抹掉的,我也没有打算拒绝承认。不想提起只是害怕秋浚猜到我的身份,她们怎么说都是嘴上的,去了才反而显得我心虚呢!”秋怡浓解释道,反身离开。 她离开了以后兰生才从不远处的大树后出来,看着秋怡浓的背影,若有所思,如果她真的跟方锦升认识她应该立刻就走进去才对啊?他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却并不曾知道过她的过往,如今竟然越发的好奇了! 想着想着兰生发觉自己竟然跟随着秋怡浓脚步一直到了她的宫殿门口,守夜的婢女见到了他,恭敬地请礼问安,秋怡浓看到是他,解了披风交到腊梅手上,邀请兰生一起去或路边上烤烤手。 “兰生,你今天值夜吗?这么晚了竟然还不休息?”秋怡浓递给他一杯热茶,问道。 兰生摇了摇头,“不,恩人,我不是今天值夜的。只是听了迅妃的话因为知道恩人的身份所以对恩人的过往有了好奇,也想知道迅妃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兰生深知自己说假话骗不过秋怡浓,索性的就说了实话,“可是一走到迅妃那里就听到了婉妃娘娘的声音,似乎除了兰生还有人对恩人的事情好奇啊!” “是啊!”秋怡浓笑道,目光从他的身上移开让兰生松了一口气,“兰生你好奇我可以理解,直接问我就可以了。那些人的话还是少听的好!” 听了秋怡浓的话兰生诧异的看着她,根本就没有想到她会如此的坦白,声音也有些结巴不清,“那恩人您……你会告诉我答案吗?” “当然会了,这件事情对于你真的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兰生,我当时逃出王城以后吴老将军被敌人围困让我先逃,后来我跌下山崖头摔在石头上失忆,锦升救了我并且跟我成亲,但是后来我知道了我的身份以后就离开了,而他也杀了人逃走,从此以后跟我没有任何的瓜葛。”秋怡浓解释道,将自己所受的委屈提都没有提,因为她不需要博取别人的同情,更何况那些屈辱她也已经全部都讨了回来。 兰生听着怡浓解释着,刚开始对詹青少的嫉妒渐渐地消失转变为对自己的愤怒,如果他那个时候可以早一步找到秋怡浓,现在是不是一切都已经发生了改变呢?他张了张口,多么的想要告诉秋怡浓他那个时候也已经在寻找她了,只是一直都没有下落而已! 可是他不敢说明,看着远处那僻静的院子,在这里其实根本就被重重的宫殿遮挡住,可是兰生仍然觉得那是一座大山,压在了他的身上。 “恩人,谢谢您的坦白!兰生往后再也不会提起这件事情了。如果恩人有需要帮忙的只管去找兰生!”兰生起身告辞,转身离开的时候他看着秋怡浓的眼眸内心突然地做了一个决定。 “小姐,詹公子跟我们说过兰生……”兰生离开以后腊梅开口说道,话被秋怡浓打断,虽然她也越来越看不透兰生,可是她却感觉得到兰生对她的帮助,“这事情告诉他不会有坏处的,腊梅,睡吧,明天一早宫里肯定有一场关于我们的斗争了!” 秋浚让春莺一大清早的就让秋怡浓去膳房用早膳,说是婉妃、蕊妃跟迅妃也都在那里,待到路上只剩下了腊梅、怡浓跟春莺三个人以后,春莺压低了声音,“小姐,那些话已经传到了圣上的耳朵里,他十分生气,所以才把你们都叫到一处,应该是想要帮小姐证明这是一个谎言的!”春莺开口说道。 秋怡浓点了点头,却并没有继续春莺的话,在她心里秋浚说跟不说最后迅妃的结局都是不会太好,反倒是郭杰最近有些刻意的回避着自己,见到自己总是调头而走,让她心里更加坚定了要将郭杰送离皇宫的消息。 “春莺,我如果让你跟郭杰一起离开皇宫,离开这里的荣华富贵你愿意吗?”秋怡浓问道。 春莺先是一愣,突然跪了下去,“小姐,对于春莺来说这宫里从来都不是什么荣华富贵,只是一个黑暗的杀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在这里春莺唯一高兴的就是找到小姐这么个依靠,还有跟郭杰在一起。” “那好,既然你愿意离开,那就没有问题。你去跟郭杰说一下,如果他不同意……” 秋怡浓的话并没有说完,春莺就立刻意识到了,她并不是不说,而是要确保根本就没有那个可能,她连连点头,“小姐放心,郭杰他一定会同意离开的!” “那就好!春莺,我们过去吧,现在估计他们都已经等不及了!”秋怡浓走在前面,也不转身直接说道,“你们的离开安排在后天,那一天兰生当值,我会让他留一个缺口让你们离开的,马车会在宫门口等着,别让我失望了!” “不会,不会的!”春莺答道。 秋怡浓看着匾额上龙飞凤舞的“膳堂”两个字,眼眸一亮,那是她父皇的笔迹,没有想到这匾额秋浚竟然没有让换,倒真的有些让秋怡浓吃惊啊!挤出笑容,秋怡浓面带着微笑走进了膳房,“圣上,婉妃姐姐、蕊妃、迅妃姐姐,怡浓来迟了!”说着,秋怡浓就要行礼问安,被秋浚一把拉住,“这里的都是自家人,怡浓你也就不要见外,行那些礼数了,坐吧!” 第五十九章 争风吃醋 秋怡浓坐下立刻有婢女上茶被腊梅给挡了回来,在座的没有几个是安好心的,所以她不得不防。只是她验证是否有毒的动作极快又是背着众人的,所以当她悄悄地对秋怡浓点头以后退下去竟然没有一人察觉。 秋怡浓看到一桌子的菜微微的诧异,那都是她爱吃的,确切的说是以前的怡浓公主的最爱啊!只是她已经不再是原本的她,而这些菜也早就已经不合胃口了。 秋浚不停的往她的碗里夹菜,三位妃子都是一脸的嫉妒,面上隐隐的有愠怒之色,却又不能够表露。 终于,秋蕊忍不住了,开口说道,“怡浓,我昨天晚上去找迅妃娘娘谈话,恰巧婉妃也去了呢,我们都想着你也会去,谁知道等到了最后也没有见到你的身影。” 秋怡浓放下筷子,看着秋蕊,那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让秋蕊心里一寒,几乎都要退却,秋怡浓知道?可是知道了她也必须要按照自己的套路回答啊,这是无可避免的。 可是她如果翻脸的话,秋浚的宠爱,难保自己会占到便宜啊! “哦,怡浓昨晚上有些瞌睡,就早早的睡下了!”秋怡浓突然答道,并没有顺着蕊妃的话好奇地问出来,也没有中了蕊妃的计。 秋婉瞪了失望的秋蕊一眼,真是笨蛋一句话都不会说。 秋婉笑着说道,“妹妹你也不要怪蕊妃那样说,主要是我们昨日的谈话内容就是关于妹妹的,我们都寻思着妹妹已经是国色天香了,还会有小小的官吏的妻子竟然也会貌美如花如妹妹一般!” “婉妃娘娘说错了,谁不知道婉妃娘娘才是这王城里的第一大美人呢!”秋怡浓回道。 秋婉的脸气的煞白,谁都知道她这个第一美人在秋怡浓进了秋府以后变得成了她的讽刺而不再是荣耀,秋怡浓如今提起更让她觉得这是天大的嘲讽啊! 秋怡浓却仿佛是并没有意识到一般,继续往秋婉的伤口上撒盐,“婉妃,我说的难道不对吗,怎么夸婉妃娘娘竟然让娘娘不开心了?” “婉妃啊,吃菜吧。怡浓说什么就是什么吧!”秋浚突然放下筷子,开口说道。天子的威严从他的话里显了出来,秋婉闷闷不乐却又不敢开口反驳,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更加的觉得索然无味了起来。 秋婉跟秋蕊的眼睛都移到了迅妃身上,迅妃本来的地位就不及两人,被两人明显的压迫一惊,看了正埋头吃饭的秋怡浓一眼,虽然两位娘娘并没有秋怡浓在秋浚心里的分量重,但是两人同时发难她才是真的死无葬身之地呢,这个公主看着还像是个和善的。 宫里面往往就是这样,总是拿最软的开刀的。 “怡浓公主啊,我听婉妃娘娘提过当初方锦升还去过秋府呢,您当时有没有见过他啊?”迅妃突然提到,见到秋浚阴冷的目光扫过了她,她哆嗦了一下,赶紧陪着笑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着若是公主见到了锦升锦升一定会诧异的认错了公主的!” “我不曾见过,如果见过或许就没有今日的误会了。不过在有一次的诗会上我倒是见了迅妃娘娘您说的那一个人,当时他确实提到过觉得我像是他的故人,只是怡浓以为他是登徒浪子就没有搭理,事后也就渐忘了这件事情。刚刚迅妃娘娘的提醒我才想起那人就是迅妃娘娘口中的人了,当日的诗会有许多的才子都参加了,如果这样可以证明怡浓的话不妨找些人来问问!” 秋怡浓看了一眼诧异的三人,笑道,“想来方锦升应该不至于连自己的妻子都认错,只说是相似之人吧?” 她的余光却看向的是秋浚,那三个人才不至于让她如此的大动干戈,秋浚的不怀疑才是她的最终目的。 秋怡浓看着秋浚已经有些动摇的神情,“怡浓啊,朕一定是相信你的,赶紧的吃饭吧,这个事情以后不许有人再提了!”秋浚直接发了话,却没有能够瞒得过秋怡浓,他一定会直接的派人前去调查,等到确认无误以后才会彻底的放心吧? “哼,兰生他当真的见过了秋怡浓?”中年贵妇愤怒的将手里的药膳摔到了地上,愤怒的问道。 翠平点了点头,“主人,翠平保证没有骗您,真的是那秋怡浓也不知道使了什么狐媚的手段将兰生给勾引走了,主人,您可一定要将他抓回来好好得问清楚,别让他背叛我们将我们的事情都告诉了那个女人知道啊!” “他还不敢,看来我非得亲自去对付那个女人看他还能够从中做出什么把戏!”中年贵妇心中恼怒,重重的要拍在桌子上的手却突然的停在了半空中,“等一下,我要去弄清楚一件事!” 她的话刚说完,秋浚就突然的在她的身后开口,“你不用去弄清楚了,朕可以告诉你,她不是怡浓,不是真正的怡浓。方锦升跟她没有过往,可是尽管如此,收了你的心,不要总想着对付她,我跟你不一样,她已经回不来了,她的替代品绝对不可以有事!” 秋浚派去调查的人刚刚回来,怀抱着的希望又一次落空,如果她真的是方锦升的妻子那么她的过往倒是有太多让人怀疑的地方,可是不是,就如秋云平说的她是在乡下长大的,一直在秋云平的保护之下,那就真的没有任何的疑点了啊! “不,怡浓只有一个,敢跟她一样的人都不可以活着!”中年贵妇怒视着秋浚,开口说道。 秋浚冷笑着,双目犹如是利剑一般想要穿透这个连他都看不懂的女人,她究竟隐藏在自己身后的目的是什么,究竟想要怎么样!“朕不管那些,可是这个怡浓不管真假,朕都管定了!” “秋浚,你不要忘记你当时的江山是怎么的来的,没有我,你可以安安稳稳的坐上王位,没有我你能够活着到今天吗?”中年贵妇开口说道。 “疯子!”秋浚被她说到了痛楚,说到了不愿意面对的地方,吐出两个字以后愤怒的离开。 希望变成失望的不仅仅有秋浚还有那个始终无法用占卜去了解对方的中年贵妇,“翠平,你去告诉兰生这个时间不要让任何人经过先帝居住的仙露宫!” 中年贵妇走进房间内将一把焦尾琴取了出来,换上一件雪白的纱衣,蒙着白色的面纱走了出去,阳光照在她仍然保养的极好细腻的皮肤上,她的瞳孔因为长时间不见阳光而微微的收缩着,凝视着“仙露宫”这三个大字,她的眼睛眯了起来,眼角的鱼尾纹隐约可见,已经有三年了吧,她没有踏进过这个充满回忆的地方一步,抚摸着柱子上的对联,这是她当年亲笔写下的“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可是,如今她的一心人又在哪里? 秋怡浓听着迅妃的宫里秋婉陪笑的声音,并不是发自于内心的笑声,可是秋婉仍然不死心仍然的觉得方锦升的事情跟秋怡浓有关,跟迅妃聊天想要去试探着想要再听出一些话,可以让她大做文章的。 看来她想放过迅妃也是不能够被允许的啊!秋怡浓心里想道,将手里的刺绣交到腊梅手上,转身离开。 “小姐,我们不去旁敲侧击一下,看迅妃给秋婉说了什么吗?”腊梅在她的身后问道。 秋怡浓摇了摇头,清冷的眼眸里显出一霎那的无奈,“迅妃的算计不如秋婉,就算是迅妃随意说了一句话,秋婉就能够多听出来十句,所以这个人我是不敢轻易的留下了!” 腊梅想起秋婉的种种所作所为也不得不承认秋怡浓说的是正确的,可是小姐为什么至今都没有想到过去将秋婉的性命给结束呢?腊梅心里想道,颇有些不明白。 第二日一早,秋怡浓就坐在园子里的亭上,这是入春以来第一个如此好的太阳,温暖的照在人的身上,整个人都觉得暖和轻盈。“小姐,果然如您所料,迅妃娘娘跟着丫鬟们过来了!” “去吧,准备去吧!”秋怡浓吩咐道,腊梅点头领命,不一会儿秋怡浓就看到迅妃的身影,可分明不是赏院子而是急匆匆的,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看来,腊梅要办的事情已经办好了。 “迅妃娘娘,我看您脚步匆匆的,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秋怡浓一副才发现迅妃的模样,起身走到她身边,关心的问道。 迅妃见来人是秋怡浓,面上一阵尴尬,她将秋怡浓送给自己的步摇弄丢,这口是开也不是,不开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啊!“怡浓啊……”她编出来的话还没有说完,身边的一个丫鬟从远处跑了过来,“娘娘,公主,禀娘娘,步摇还是没有找到!” 迅妃脸一红,“滚下去,接着找!”瞪了那丫鬟一眼,丫鬟赶紧的跑开了。 “什么步摇啊,我帮娘娘一起找吧!”秋怡浓主动地开口说道,“腊梅,你也一起帮忙吧!” 被秋怡浓盯着,仿佛是迅妃不开口就会这样一直僵持着下去,迅妃不好意思的开口说道,“怡浓,就是您上一次送给我的步摇啊,我太喜欢了就戴在头上,今天一早竟然发现不见了,这才慌忙来找啊!” 秋怡浓静静地听着迅妃说着谎话,也不戳穿,身后的腊梅忍不住面上带着笑容被秋怡浓的回望给收了回去,这步摇迅妃根本就不敢戴在头上,否则怎么会不知道是刚才腊梅让人经过她的时候从她的袖子里顺出来的? “哦,是那个啊,我有印象,腊梅,你吩咐几个人去找找!”秋怡浓并没有任何的不满,拉着迅妃的手,看着她额头上的汗珠,“我看娘娘也找了一会儿了,不如跟我一起去亭子里坐坐,我让她们泡一壶热茶,给娘娘解解渴。”秋怡浓道,迅妃经秋怡浓一说也确实觉得口渴的厉害。 第六十章 计划出宫 秋怡浓将一杯热茶拿给迅妃,迅妃不好意思的接了过去,秋怡浓佯作并没有看出她的尴尬,继续说道,“娘娘,步摇只是身外之物,丢了就丢了,不要那么介意,我跟娘娘的情分还在呢,这才是最最重要的!” 迅妃点了点头,看着秋怡浓真诚的双眼,眼眸也有些湿润,她当然不会是真心的感动,入宫几年什么都没有丢,可是这种真心确实是早就不见了的。 “我最近啊真是诸事不顺,怡浓啊,你不知道啊,我近些天觉得心神不宁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撞了什么邪了!”迅妃开口说道,“听说沉觉寺很灵验,真想什么时候出宫去烧香拜拜啊!” “真的吗?怡浓最近也是有些不太顺利,总觉得有无数的业障跟随着自己,娘娘打算什么时候去,怡浓也跟着吧!”秋怡浓开口说道,她本来那句话就没有指望迅妃感激自己,她要的就是迅妃的这句话罢了。 迅妃却并没有察觉,毕竟秋怡浓最近莫名其妙的被卷入到方锦升的事件里去,偏偏事件的当事人又杳无音讯,一直不能够找出来将事情说开,说到底迅妃并不相信眼前的人是那方锦升的妻子,摒去私心不说,她并不觉得时间有哪个男子可以配得上如此倾国倾城的高贵人儿。 “嗯,可以。就后天吧,我去跟圣上说说,只是公主如果要出宫的话圣上那边……” “放心,我去说,没有问题的!”秋怡浓开口说道,将手里的杯子放在石桌上,腊梅见到秋怡浓授意,使了个眼色对那个丫鬟,丫鬟将步摇随手扔在草地上,指着那边说道,“咦,那个是不是步摇?” “娘娘,步摇找到了!”丫鬟捡起步摇,大声的说道。 迅妃一惊,赶紧起身,对着秋怡浓说道,“公主,既然步摇已经找到,我就先走一步,婉妃娘娘还要让我们去请安呢!” 秋怡浓点了点头,“我去一趟圣上那里,娘娘可要记得我们后天的行程啊!”她提醒道,迅妃点头,看了看天,时辰已经不早了,赶紧离开。 秋怡浓一直等着她的背影消失才起身吩咐丫鬟们将这里的茶具收起来,去了秋浚那里。根本不用秋怡浓说过多的话,只需要说明了目的地,秋浚就点头应允,沉觉寺是秋浚吩咐人建造的,虽然是宫外的寺庙可是也属于皇家的,并不会说是多么的危险。 秋怡浓小坐了一会儿就从他那里走了出来正看到退朝以后没有离宫频频回望的詹青少,想起一直扮成秋云平的怡煞告诉自己的消息恐怕詹青少是并不知道的。詹青少正好看到秋怡浓,脚步跟在秋怡浓身后,两个人错开着距离。 “青少,秋浚最近有没有跟你说些什么?他最近对你的态度是怎么样的?”秋怡浓看到他们的周围并没有人,腊梅自觉地离开他们在前方把守。本来她会觉得看着秋怡浓跟詹青少在一起她的将军就太可怜了,可是跟银翼呆的越久银翼告诉自己太多詹青少的事情她就觉得恐怕是自己的主人也不太可能够为秋怡浓做到了这一步。 詹青少想了想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改变,秋浚对他仍然是那么回事儿。 “怡浓,秋浚对我还跟往常一样啊!”詹青少说道,还跟往常一样?他终于明白有哪些不一样了,按理说他救了秋怡浓,救了秋浚最珍重的人,按照秋浚的性格是一定会对自己加以重用的,可是自己并没有太大的起用啊! 他惊讶地看着秋怡浓,秋怡浓正担忧的看着他,显然她早就看出了异样,朝着詹青少点了点头,两个人彼此心有灵犀一般,心里达到了一致。 “怡浓,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詹青少问道,秋怡浓这问题问的突兀也让人觉得奇怪。 秋怡浓面色凝重,轻轻的点了点头。 “青少,我听怡煞说秋浚找他去书房让他看了一份秘密的书信,是仓丘国的陛下所写。也就是你的父皇他病重,跟秋浚说如果秋浚允许在比邻国将你处死的话他就将邻着比邻国地界的十五座城池给了比邻国!”秋怡浓一字一字的说道,看着詹青少沉下来的脸色,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哼!”詹青少的面上浮现出讽刺的嘲笑,“在那个人的心里我就是只值十五座城池啊!他根本就没有将我当成是他的儿子吧?” “青少,我跟你说这些一是因为我不想瞒着你二是我希望你知道这件事情以后有了防备,但是我不希望你这么的不理智,做出让自己无法后悔的事情!”秋怡浓安慰道,“青少,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旁的。你要做什么我都可以理解,但是我更希望你先将一切弄清楚明白啊!” 秋怡浓始终都难以想象这封密信是詹青少的父皇写的,“我已经让怡煞帮忙传信给倾浩瀚了,青少,我们先等着他的书信来了再说!” “怡浓,倾浩瀚那人喜怒无常,深的我父皇的喜欢,他的话你也不可以全听啊!”詹青少提醒道,他可没有忘记当年自己被当成质子送到比邻国的时候就是那个人的一句话罢了。 秋怡浓点了点头,她并没有告诉詹青少她信任倾浩瀚的原因,现在不是时候詹青少也不见得会去相信,对倾浩瀚更加的不好。“青少,你放心吧,我会卜算的,他想要瞒住我是不大可能的!” 詹青少并没有跟秋怡浓深聊就匆忙的出了宫,秋怡浓知道他是去部署了,她的计划还没有进展,詹青少就要被逼得不得已动手了。见到腊梅走了过来,秋怡浓跟她两个人一起走着,秋怡浓突然开口说道,“腊梅,你去写信给子袂哥哥,如果仓丘国真的出现了内乱让我们的人立刻的扮成普通的商人混进去一切听青少的指挥!” “小姐,可是您现在在皇宫,万一遇到了什么事情……”腊梅担忧的说道,秋浚如果发现了她的身份她这边也是会十分危险的。 “放心吧,秋浚他不会对我动手的!”秋怡浓自信的说道。可是隐藏在背后的那个人就不好说了! 迅妃跟着秋怡浓一起坐上秋浚特意为她们准备的马车,右眼不停的跳着,她总觉得隐隐的有些不安稳,心也总是沉不下来一般。 “怎么了,娘娘,身体不舒服吗?”秋怡浓问道,伸出手来扶住了她。 迅妃手扶着额头,轻轻地摇了摇头,“没事,许是昨晚上陪着婉妃娘娘说话说的晚些了,头有些晕晕的。”迅妃看着秋怡浓在等着她上马车也没有心情推让,微笑着朝她点了点头先她坐上了马车。 马车内装潢豪华,真金白银珠宝玉器都是奢侈的用着,迅妃手里拿着粟玉做成的枕芯儿云锦做面儿的枕头枕在脖子后面,顿时觉得舒服多了。 腊梅搀扶着秋怡浓坐上了马车,看着迅妃一脸疲惫的模样,秋怡浓关怀的说道,“娘娘,您先睡一会儿吧,一会儿到了地方我唤你!” 迅妃觉得自己的意识还算是清晰,可就是整个人懒洋洋的,身体仿佛是不听自己使唤懒得去挪动,遂点了点头,不推辞秋怡浓的好意。心里倒是真的开始觉得婉妃来找自己说的一番秋怡浓的话都是胡编乱造的,如此的温婉善良,她实在是难以跟婉妃说的联系在一起。 一路上秋怡浓只捧了一本诗集来看,安安静静的陪着迅妃,马车颠簸着前进,迅妃被晃得早就昏昏欲睡了,秋怡浓突然抬眼看了一眼几近睡着的迅妃,左手的玉镯伸出轿帘从手腕上滑落,清脆的一声响声是在马车离开以后发出来的,秋怡浓并没有告诉迅妃丢了手镯的事情,迅妃自然是察觉不到的。 可是马车外面的气氛却已经发生改变,从树林的后面悄悄地窜出一群蒙面的人,怡煞勾了勾唇角将黑布蒙在脸上,比了个手势,一群人缓缓地跟进,另外一群人从马车前方不远处可以遮蔽的草丛里冒出头来,拉动了早就埋好的线,马蹄被线跘倒,马车被甩了开来,“啊!”巨大的前倾力让迅妃尖叫一声抱紧了秋怡浓。 “发生什么事了?”秋怡浓安慰了迅妃以后探出头来,突然从前方冲出许多的蒙面人来将他们的马车团团的包围住,迅妃正好也掀开轿帘看到这一幕一惊,赶紧的冲着保护着她们的侍卫说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的上啊!” 侍卫跟蒙面人很快的斗争在一起也很快的被蒙面人消灭,看着为首的蒙面人步步紧逼,迅妃跟秋怡浓抱成一团,她的身体发抖着,在宫里就算地位不如得宠的几人,可是迅妃也从来都没有觉得这种濒死的感觉啊,如果不是秋怡浓还在她的身边的话迅妃相信自己早就昏过去了。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告诉你,我们是宫里的人,你最好放了我们,否则我们回到宫里,你们的命就完了!”秋怡浓虽然身体缩成一团,可是勇气却并没有退缩,开口说道。 为首的蒙面人哈哈的笑着,极为不屑。 “你们真的以为还回得了皇宫吗?我管你们是哪里的这就送你们去阎王爷那里报到!”说罢举起手里的刀就要往两人身上砍去,秋怡浓闭起了眼睛,身边的迅妃则是直接的昏倒了过去。 秋怡浓突然睁开了双眼,清丽的眼眸里满是对迅妃的不屑,“这么容易就昏过去了啊!”她开口说道,还有好戏在后头还没有来得及用呢。 怡煞跟他身后的人已经摘掉了面纱,跪在地上等着秋怡浓命令。看着自家主人那惋惜的眼神他可是并不觉得惋惜啊,要知道主人后面可是要自己砍上去让主人身上的血包裂开,不能够伤到主人还要逼真的效果那力度可是不好把握的。 第六十一章 藏在地牢 “怡煞,你们将迅妃藏在秋府的地牢之中,我随后就去!”秋怡浓开口说道,留下腊梅两个人将现场布置了一番,确保随后赶来的官员根本就不可能发现他们的踪迹以后才离开。 腊梅站在地牢的门口看着秋怡浓的背影,突然心一急,叫出了声,“小姐,您真的也要进去吗?其实我们还可以有别的办法啊!”那迅妃一看就不是个胆大的人,她们完全有可能从她的嘴里逼问出来的。 秋怡浓笑着摇头,“腊梅,逼问出来的跟心甘情愿说出来的是不会相同的。你放心吧,我有我的办法!”秋怡浓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敲了敲地牢的大门,“锁上吧,一会儿她就该醒过来了!” 腊梅无奈的妥协着,秋怡浓说的是实话,她小心翼翼的锁上门,将钥匙取出一把交给秋怡浓,又看了看昏迷的迅妃似乎有转醒的迹象,赶紧的离开地牢,她可不能够暴露啊! “怡浓,这里是哪里?我们怎么会在这里?”迅妃捂着发痛的额头,问道。 秋怡浓配合的摇了摇头,“娘娘,我已经唤了一个时辰了也没有人过来,我只记得我们当初被人伏击,那人要杀我们然后我就觉得眼前一黑,再醒来就来到了这里啊!” 秋怡浓走到迅妃身边挨着她坐了下来,“娘娘,刚刚那伙人怡浓并不认识,娘娘您认识吗?” 迅妃思索着摇头否认,“我以前也不曾出过宫,怎么会有得罪的宫外的人?” 秋怡浓顿了顿,继续说道,“那娘娘您可是曾经帮助过什么人,那人曾经是被人追杀的?” 方锦升那人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就出事,肯定是得罪了什么人有什么仇家才会被迅妃救得,而话已经提醒到了这个份上,迅妃不可能不想到方锦升的事情。 迅妃蓦地想起了一件事情,看了看秋怡浓,似乎是在考虑着究竟应不应该说,秋怡浓状似无意的将挽起的袖子放下,胳膊上有一道浅浅的於痕一看就是新伤。 迅妃的瞳孔缩了缩,开口说道,“怡浓啊,我倒真的是想起了一件事,一个人可能跟这件事情有关,你帮我分析分析。”秋怡浓看着她凝重的神色,也跟着她认真起来。 “我怀疑对付我们的人是宫里面的,实话跟你说吧或许真的是我连累你了。你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方锦升吗,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门我是在哪里救下他的,其实并不是别处,而是在宫里面。” 秋怡浓听着迅妃说着,心里的疑惑更甚,方锦升虽然被秋云平推举为官可是并没有获准过随意进出皇宫的资格啊,在宫内迅妃要跟他见面都还是难事吧? 很快的,迅妃就帮秋怡浓解答了疑惑。 “皇宫内很多的事情我们都弄不明白,我也不清楚方锦升是怎么样的就入了后宫,只是当时我救他醒过来的时候,他说后宫内有人要杀他,当时我也很疑惑后宫内明明就蕊妃、我还有丽妃她们,我们都是以前从没有见过这人的,更稀奇的是他说要杀他的人听声音是一个中年的女人,那人问了他许多关于他妻子的事情,然后就动了杀机的!” 迅妃说话的时候是很真切的,似乎陷入进回忆里面,秋怡浓的眉头终于皱了起来,后宫内并没有中年的女人,最起码是她入宫这么久没有听人提过也没有见过的,“那方锦升说中年女人长得什么样子了吗?”秋怡浓问道。 迅妃摇了摇头,“他说过那女人并没有露面。我想了想会不会是我上一次无意中说出了方锦升的事情,藏在暗处的那个女人按耐不住了想要杀我灭口?” “你很肯定皇宫内有中年的女人吗?”秋怡浓问道。 迅妃坚定的点了点头,“怡浓,我相信那个时候那个叫方锦升的并没有说谎,还有,他现在也是下落不明啊!” “可能真的是吧,娘娘,我们现在走一步算是一步了!”秋怡浓开口说道,腰间的玉佩跟地牢的大门碰撞,发出叮当的响声,不多一会儿早就在门外候着的怡煞蒙上面纱,走了进来,迅妃吓得缩到了角落里,秋怡浓也表现的惊恐,后退了一步,他们已经开门进来,反手抓住秋怡浓,就要离开。 “你……你们要带她去哪里?”迅妃开口说道。 “闭嘴,用不着你来管!”那人怒气冲冲地说道,一个瞪眼迅妃吓得不敢说话,任由着他们将秋怡浓带走,关上地牢的门。 走出了地牢以后,怡煞跪在地上,“刚刚怡煞冒犯主人,还望主人恕罪!” 羽然这么长时间不见秋怡浓,早就跑了过去帮秋怡浓松绑,骂着怡煞道,“让你不要伤着小姐了,怎么还是将小姐划伤了啊!笨死了你!” 怡煞脸通红,被羽然骂着头埋得更低。 “好了,羽然,那划痕是我自己弄得,怡煞,你起来吧!”秋怡浓看见羽然跟怡煞已经抛弃了过往的阻碍在一起,心里替他们高兴。 腊梅走了过来问道,“小姐,那迅妃可是已经开口将真相都说了出来?” 秋怡浓点了点头,“是的,她都已经说了!”秋怡浓叹了一口气,“一切的缘结还是在宫里,她曾经提到过一个中年的女人,那个人应该就是关键的所在!”秋怡浓解释着,放入袖中的手却是抚摸着那泥人,她总觉得那人会是自己熟识的,可是却又不希望是自己所认识的。 腊梅听着秋怡浓说完,面上显出一抹惊讶,虽然早就料到了那人藏匿在宫里,可是腊梅心里却一直觉得那人就是秋浚无疑,毕竟宫内她们几乎都已经翻遍,并没有什么隐藏着的人啊! “小姐,您还要回宫吗?”腊梅问道,她觉得既然秋怡浓都已经出宫了,何必再要回去,可是如今秋怡浓说宫里面还有她一直要寻找着的人,那就是非要回去不可了! “嗯,是的。”秋怡浓回答道,“不过倒也不必急在一时!”她走到羽然跟伪装成秋云平的怡煞身边,拉起羽然的手,“羽然,我已经听说了你跟怡煞的事情,听到你们在一起我非常开心,听到你为了他不去畏惧那些谣言我更加开心,我原本认识的羽然已经回来了。羽然,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喝一杯你跟怡煞的喜酒!” “小姐,我怎么会介意?高兴都来不及了啊!”羽然开口说道,一张脸涨得通红。 怡煞恭敬地弯着身体行礼,脸上的笑容怎么样遮都遮不下去,“小姐,怡煞这就下去准备。只是圣上那里还有关着的迅妃娘娘应该如何处理,还请小姐示下!” “迅妃找个没人的地方放了吧,至于秋浚那里,你只需要上折子说你要将羽然扶正就可以了,他现在忙的焦头烂额的,根本就没有机会去管,去查清楚!”秋怡浓道,看了地牢一眼,转身离开。 她不去杀迅妃是因为她还需要迅妃帮自己作证,打消秋浚对自己的疑虑。 迅妃被人蒙了眼睛心里害怕得要死,却没有想到只听到一阵刺杀的声音以后自己竟然安然无恙的站着,还能够有知觉。她感觉到被绑着的绳子被人解开,茫然的摘下蒙着的黑布就看到了一双惊恐地眼睛,“娘娘,是卑职救驾来迟,还望娘娘恕罪!” 她虽然没有见过秋怡浓的父亲可是也听说过秋怡浓父亲的样貌,跪着的正是秋云平,当朝的尚书大人,“大人快快请起!不知道大人是怎么找到我的?”她问道,并非是不信任,纯粹是因为劫后余生的本能。 秋云平起身看着她,笑了笑,“并不是下官发现的娘娘,而是我的女儿,怡浓,是我们当初发现了怡浓救了她然后怡浓告诉臣娘娘如今的危险,所以臣才找到了娘娘!”秋云平解释道。 “哦,那怡浓公主呢,她在何处?如今可还安好?”迅妃问道,声音有些焦急,这出宫去烧香的可是她的提议,如果真的秋怡浓有了个三长两短她是一定逃不开关系的。 “托娘娘的福,没有问题!小女如今正在府上住着,臣已经派人给圣上捎信了,圣上挂念娘娘安危,也担心小女希望可以尽快回宫。可是臣不日就要娶夫人,小女坚持留下,只能先将娘娘送回宫里,还请娘娘告诉圣上小女安好!”怡煞扮成的秋云平开口说道。 迅妃点了点头,她的命可以保下全靠是秋怡浓及时的告诉秋云平她的被关之处,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秋云平他们可是她的救命恩人,迅妃想明白了这一些,对秋云平的态度更加的恭敬谦卑。 “好的,那本宫就先回宫,秋大人娶夫人这一份大礼本宫可是一定要备下的!”迅妃坐上秋云平为她安排的马车,先秋怡浓一步回宫。 一直到马车驶出了他们的视线,怡煞脸上那张秋云平的面具才重新的揭开,地上躺着的“尸体”也重新的站了起来,腊梅跟在秋怡浓身后两个人走了出来,怡煞见到她的身影,赶紧的走了过去,跟在秋怡浓的身后。 “小姐,迅妃娘娘已经先回宫了,希望她不要辜负小姐的一番心意啊!”秋怡浓如果要杀迅妃的话是大可以动手的,理由根本就不用需要她去编造,随口的一句“不知道”圣上也不会追究半句的。 可是她没有动手那就说明她从心里就没有打算去杀掉她。 “她是个聪明人,以后会认清自己的位置的!”秋怡浓淡淡的答道,“倒是你,怡煞,委屈你了。我知道你并不稀罕秋云平的官职财富,你放心用不了多久我就还你自由!” 怡煞的眼眶温热,“谢谢小姐!”他开口恭敬地说道。 皇宫,御书房。 秋浚揉了揉眼睛,俊朗的眼角看到秋云平的奏折随手拿了起来,翻开来看双眼不知不觉的亮了起来。兰生自从知道秋怡浓失踪的消息以后就去质问了自己的主人,他旁敲侧击发觉主人并不知晓此事以后就又回到了秋浚的身边,他觉得秋浚已经动用了所有的力量在寻找秋怡浓,天下并没有人的权利比他还要大,那么人找到秋浚也会是第一个知道的。 第六十二章 漂亮没安全感 看到秋浚的表情,端茶上来的兰生心里一喜,将杯盏放在秋浚的身边,“圣上,喝杯茶休息休息!”眼角看到了秋云平的奏折也是故意让秋浚看到的模样,“又是秋尚书?听说他要娶夫人了,是那件事情吧?” 秋浚的心情明显的变得很好,“朕刚开始也以为是那件事情呢,可是这是比那件事更值得庆贺的,怡浓跟迅妃已经找到了!怡浓坚持留在秋府参加秋尚书跟新夫人的婚礼,而迅妃再过一个时辰估计就可以回到宫里了!” 秋浚说着突然起身,兰生慌忙的跟在他的身后,“兰生,准备一下,朕要出宫!” “圣上,可是迅妃娘娘都已经要回来了啊!” “他回她的,朕出宫去秋府!”秋浚头也不回的答道。 兰生本欲阻止的话语立刻就吞回肚子里,他也想要去见到秋怡浓,当他知道她失踪了以后甚至有了想要去不顾一切的寻找到她的念头。 正要走进御书房的詹青少听到两个人的谈话缩回了脚,转而出宫直接去了秋府。 秋怡浓看到刚刚离开的詹青少又折返回来,眨了眨眼睛看着他,詹青少将秋怡浓一把拥入怀里,感觉着对方那熟悉的感觉才觉得心里的醋意冲淡了不少。 “怎么了?”秋怡浓问道,她知道詹青少最近的压力很大,不仅要提防着仓丘国那边的变故还要防着秋浚会不会突然的变节反一口跟仓丘国达成协议将自己给出卖了。 詹青少摇了摇头,“就是觉得我的女人这么漂亮让我很没有安全感罢了!怡浓,你是我的,你只能够是我一个人的!”詹青少在秋怡浓的耳边喃喃的低语着,秋怡浓笑了笑,反一口咬上詹青少的耳垂,温热的气体呵在詹青少的耳廓上,“你说错了,我们彼此是彼此的唯一!” “怡浓……”詹青少激动的唤道,声音里带着动情的诱惑。 “咳咳”两声咳嗽让两人恢复了刚开始时候的模样,腊梅低着头都可以感觉得到詹青少眼睛里的杀意,她十分快速的禀告着,“小姐,圣上来了,在大厅里等着呢,还有兰生,他也跟着来了!” “来得真快啊!”詹青少低声说道,被秋怡浓听在耳朵里,抿着唇浅笑,原来詹青少折返回来的原因是因为他吃醋了,哈哈,她竟然第一次觉得他也是那么的有趣啊! 秋怡浓起身回看了一眼詹青少,看着他仍然不悦的神色,忍住面上的笑,眼睛弯弯的,“青少,如果你不想离开的话就在这里等我,他们不会进来发现你的!” 言外之意就是这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地方,这说法让詹青少才又开心地笑起来,俊朗的脸庞上一脸的得意,眼眸如星一般耀眼。 秋浚根本就无心喝秋云平敬的茶,见到羽然也是眼前一亮觉得这个女子不同寻常罢了,但是却根本就提不起任何的兴趣,羽然立在一旁,见到秋怡浓的身影,迎了过去,“公主来了!” 秋浚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急切的走出门去将秋怡浓迎了进来,秋怡浓后退一步就要行礼却被秋浚紧紧地抓住,“怡浓,现在不在宫里,不用那么多礼数!”秋怡浓点了点头避开秋浚的拉扯走了进来。 兰生看到她安然无恙松了一口气如果不是秋浚在这里他一定会细细的询问究竟是谁这么大胆的想要陷害怡浓。 “怡浓,你有没有受什么伤,让太医检查身体了没有?你知道绑架你们的人是谁吗?用不用我派人去将他们全部都处理了!”秋浚开口关怀的问道,当时他一听说秋怡浓失踪的时候就相像起上一次真正的秋怡浓失踪的事情,他已经失去了第一次万万不愿意再失去第二次了。 秋怡浓微笑着摇了摇头,“圣上多虑了,怡浓身体并无大大碍,全都依仗父亲将我救下,我才能够安然无恙。” “秋大人的功劳朕不会忘记的,你放心,赏赐是少不了的!你说吧,想要什么样的赏赐?”秋浚道。 怡煞看了一眼秋怡浓,见她朝自己悄悄地点头,遂开口说道,“救下怡浓公主是臣的本分,臣不觉得这是功劳,但却是有一事要求助于陛下,贱内有一不成器的哥哥想要当兵,可是圣上臣并不敢妄自安排,还请圣上示下!” “朕当是什么呢,原来是这样啊,就让他去守城门吧,慢慢的提拔!” 怡煞面色一喜,赶紧拉着羽然跪下,“谢圣上!” 他们缺的可就是随意开城门的人啊! 秋怡浓看了一眼兰生,他也转过头看了秋怡浓一眼,似乎是有话要说的模样。秋怡浓跟在他的身后出去,两个人一前一后,兰生站在梅花树下等着秋怡浓,看到她的身影眼眸中又有了一丝的犹豫,似乎在做着决定。 “兰生,我没有事情,你不用担心。”秋怡浓开口说道,以为兰生关心的是这个。 兰生摇了摇头,终于在心里有了选择。 “小姐,兰生不想瞒您,您不在宫里的时间我确实在宫里面见到过一位中年的贵妇模样的女人在跟圣上说话!”他看着秋怡浓的眼睛发亮,心里才有了松懈的感觉。秋怡浓这个反应就说明她对那个女人果然是在意的。“可是圣上跟那人说话都是极为机密的,我实在是听不到。” 秋怡浓看着兰生的神情,自始至终他都不像是在撒谎,“兰生,你最后看见她往哪里走了吗?”秋怡浓问道。 兰生摇了摇头。 他别过头不忍心看秋怡浓眼中的失望,害怕自己会忍不住的就将实情说出。 秋怡浓并没有太大的失望,她的对手如果真的那么容易被发现就太让她失望了啊!“嗯,我知道了,兰生,谢谢你!”秋怡浓开口说道,那边秋浚就已经在不时的张望,“我先过去了!”秋怡浓开口说道。 兰生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紧紧地攥着拳头,这一下子她应该是不会走了吧? 秋浚又跟秋怡浓说了一会儿话,秋怡浓旁敲侧击着却始终都没有办法从秋浚口中得到那个人的消息,便也不再婉转,直接说自己乏了,秋浚也不好多待,不一会儿就告辞了。 詹青少听秋怡浓说完兰生的话以后陷入了沉思,兰生在自己问的时候并没有有任何的回答,也信誓旦旦的跟自己说他并没有任何的发现,可是对着怡浓却又是另一番的说辞,种种真假让他的心并不安稳。 怡煞跟羽然的婚礼当然热热闹闹的,大红的花轿,喧闹的宾客,还有圣上的圣旨直接的封羽然为一品的诰命夫人。 秋怡浓当他们的婚礼主婚人,虽然在外是秋云平的女儿,可是所有来祝贺的官员们想的却是她另外一个尊贵的身份,圣上亲自册封的怡浓公主。 一直喧闹了一天,热闹风光,秋怡浓觉得在王城里没有任何的人可以抢走他们的风头,夜晚吃了顿饭喝了一杯酒就回了皇宫。 詹青少将她送到宫门口,看着一直等在那里迎接秋怡浓回宫的兰生,他的心里有那么一瞬间的猜忌可是转瞬即逝,似乎是窥出了什么,联想到了什么一般。可是那过程太过短暂,让他抓不住。 “詹公子,这里是皇宫,夜晚没有圣上的旨意还是不要随意进出的好!”兰生将詹青少挡了下来,看到他投过来的质疑的神情,轻轻的勾起唇角,“詹公子放心,恩人我会安全的将她送到她的寝宫的!” 秋怡浓看了一眼他们的神情,总觉得两个人有些怪怪的,不过她此刻心里全然都是那个神秘的中年妇人,倒也没有太过去在意。 “青少,我先回去了!”秋怡浓开口说道,轻轻的在詹青少的额头上印下自己的唇印,兰生看着他们亲密的模样,内心的嫉妒都快要将他淹没。 兰生跟着秋怡浓离开腊梅跟在他们身后,看着腊梅詹青少才放松不少,虽然腊梅不是兰生的对手,但是她要保下秋怡浓帮秋怡浓拖延离开的时间还是绰绰有余的。 “兰生,我还不想回去,你上一次是在哪里见到那个女人的,带我去吧!”秋怡浓开口说道,兰生的眼眸一惊,不动声色的又重新的敛了下去,“好的,恩人!”他开口说道。 将秋怡浓带到了上一次秋怡浓撞见他们的破旧的宫殿旁边的梅花林里面,兰生恭敬地说道,“小姐,就是这里!” 秋怡浓环视了一圈并没有看到那女子的踪迹,可是这地方看起来就很偏僻,不像是常有人来的地方,那个女人真的出现在这里过吗? 秋怡浓突然看到了隐藏着的一抹杏色的衣裙,那人似乎是藏在树后的,她心里激动,但并不走上前,而是大声的说道,“藏在梅树后面的人是谁,出来吧,我不惩罚你!” 兰生蓦地站直了身体,眼睛直直的盯着藏在梅树后面的人,手里紧紧地攥住剑柄。 秋怡浓也是屏气凝神的等着树后的人走出来。 翠平咬着牙不服气的从树后走了出来,跪在地上,“翠平给公主请安!” 兰生松了一口气,握着剑柄的手不着痕迹的松开了,秋怡浓叹了一口气,她是真的没有想到竟然是翠平躲在树后。 “翠平,怎么是你?你见到我为什么要鬼鬼祟祟的藏着,你在干什么?”秋怡浓问道,越说越觉得翠平有些可疑,明明是熟识的人为何不大大方方的请安问好,说明来意反而躲躲藏藏,一看就是别有目的。 “回禀公主,翠平一直都有照顾这一片的梅树,只是圣上似乎对这里并没与什么好感,所以翠平只有偷偷摸摸的趁着圣上睡了以后才敢来给梅树施肥。刚刚听见脚步声不知道是公主,唯恐自己被人发现,等到听到公主的声音了以后又害怕跟公主解释不清,所以索性躲着想等公主离开了以后再出来!”翠平解释道,她低着头面上却是若有若无的微笑,她本来就不害怕被秋怡浓发现,早就已经想好了说辞。 第六十三章 清新小屋 翠平的话里并没有任何的纰漏,也没有泄露任何的她知道秋怡浓此来目的的信息,秋怡浓一时竟也没有太过苛责,点了点头,“罢了,翠平,你早些回去吧!” “是,翠平一会儿就离开!”翠平说道,见秋怡浓已经转身离开,赶紧躬下身体,弯腰尊敬的说道,“翠平恭送公主离开!” 兰生一直将秋怡浓送回她的寝宫以后才又赶到梅林,果然翠平还在那里等着自己。兰生怒目的注视着翠平,“你跟踪我,是吗?”声音里带着愤怒,一双眼睛凌厉的看着翠平,仿佛要将她所有的念头都扼杀。 “我不跟踪你怎么知道你竟然敢背叛主人,兰生,你不要忘记了谁才是你真正的恩人,谁才是救你于水火的人!”翠平不甘示弱的说道,“那个女人除了有一张狐媚的脸还有什么,我看圣上、你都是被她那张脸给迷惑了!我看没有那张脸她还剩什么!” “你说什么,翠平,你要干什么?”兰生抓住翠平的手问道,话语里对秋怡浓的紧张让翠平更加不满,她喜欢的男人不喜欢自己,甚至于自己倒贴上去对方都不理睬一眼,让她几乎已经失去了耐心,更加的恼恨他心中念念不忘的那个人。 “不是我要干什么,兰生,这一次你是阻止不了的,主人要亲自会会你的心上人,她可是最厌烦有人跟前朝的怡浓公主长得像的,可是你的心上人可不仅仅是长相,连名字都一样的,你觉得主人会怎么办?”翠平看着他,开口说道。 “我不会让你们这样做的!”兰生说完就要离开,想要轻车熟路的回去那个中年妇人居住的地方。 “省省吧!”翠平突然在兰生的背后叫住了他,“实话跟你说你没有通过主人的实验,主人已经不信任你了,她重新的换了地方!” 兰生果然并没有发现那一个暗道。 他想要走过去逼问翠平,翠屏却忽然扔了一枚烟雾弹,等到烟雾消散可以看清楚的时候翠平早就已经不见了人影。 兰生看着空荡荡的梅林,心里面仿佛有一只爬进热锅里的蚂蚁,他是多么的想告诉主人他已经回忆起了很多过往的事情,似乎当年的那个男孩儿描述的确实就是她,她是真的前朝的怡浓公主啊! 可是,他已经失去了信任,再也没有机会了啊! 一幢简单的小屋,竹子做成的,清新优雅,翠平哭红着眼眶,手上的锦帕已经被泪水打湿,她的身边站着的中年女人仍然高贵优雅,饶是看着最亲近的属下悲伤面上仍然是薄凉的,“翠平,认清楚了你心里的人就好,他不是你应该珍惜的对象,所以你也不要执着了!”她淡淡的说着,明明是安慰的话却仿佛是在说着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一般。 “主人,我是真的觉得很伤心,心都像是痛得快要没有知觉一般啊!”翠平趴在桌子上,将头埋进手臂里,说道。 女人的面上浮现出淡淡的悲伤,眼神里的深邃让人觉得悲凉,“我也经历过,翠平,所以我当时想到了报复,报复那个让我伤心的人!” “主人……”翠平唤道。 “擦干你的眼泪,我们还有事情要做!翠平,对于背叛你的人你应该怎么做?” “杀掉他!” 中年贵妇满意的点了点头,将胸口里新绣的锦帕递给翠平。 秋怡浓站在院子里却并没有入睡,腊梅跟在她的身边陪伴着她,她知道秋怡浓正在想刚刚发生的事情而自己并不能帮上忙,突然听秋怡浓开口说道,“腊梅,走,跟我去找翠平,她绝对有问题!” 腊梅一惊,赶紧的跟了出去。 秋怡浓看着已经没有踪影的翠平直接就要去秋浚那里寻找,走到门口被兰生拦住,他压低了声音在秋怡浓身边说道,“恩人,你知道圣上有多么的暴力吗?你知道他有多么的残忍吗?他不去对付你是因为他宠爱你,可是他可是圣上,他原本的手段还在,只是被隐藏去了,而睡觉被人打扰,就是他第一不能够容忍的!” “兰生,你放开小姐,我们小姐是来找翠平的!”腊梅急忙的说道。 “翠平?”兰生一怔,反应到自己的回应是不对的,赶紧开口道,“那恩人您就更不用去了,她还没有回来呢!” 兰生看着秋怡浓幽深的眼神,他根本就看不出来那眼神里面隐藏的内容,索性开口说道,“恩人,翠平不应该在梅林吗?小姐为何不去那里寻找她呢?” “我们刚从那里过来,她早就已经离开了。兰生,你跟翠平也经常一起办事的,你有没有发现翠平有什么异常的吗?”腊梅开口问道。 兰生想了想,摇了摇头。 “兰生,如果她回来的话你去通知我吧,我就不进去了!”秋怡浓终于开了口,让兰生松了一口气。 “恩人,您放心吧!”兰生开口说道。 兰生等了一夜翠平并没有回来,倒是天一亮就有一封奏折加急的送到了秋浚的眼前,秋浚看了奏折的内容就匆匆忙忙的上了早朝,连早膳都没有来得及用。 “小姐,迅妃娘娘来了!”腊梅拉开帘子,开口说道。 秋怡浓放下手里的碗筷出门起身相迎迅妃就手捧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公主可已经用膳了啊,看来我还是来晚了一步呢!”她开口说道,将食盒放在桌子上。 “迅妃娘娘带来好吃的了?”秋怡浓看着食盒开口说道,“怡浓正觉的今日的早膳不对胃口呢!” “都是我以前家乡的点心,梅子酥跟花生酥还有桂花糯米藕,也不知道合你的口味不?一大早做的,你凑合着吃一些吧!”迅妃将点心跟菜一盘一盘的端出来,道。 “娘娘有心了,怡浓感激都还来不及呢,怎么能说是凑合?” “公主感激我?说起来也应该是我感激公主呢,如果不是公主及时的让秋大人去救我,恐怕现在我就横尸荒野了!救命之恩我自然不敢忘怀,再加上前一些时间我无意中说话连累了公主,难为公主您还不怪罪我,这都是我需要感激公主的地方啊!”迅妃说道,模样看起来实心实意。 秋怡浓淡淡的笑了笑,并没有继续开口这个话题。迅妃这一次的示好除了道歉跟感激以外更多的是想表明她自己的立场吧,毕竟见到了秋浚对自己的关心她的心里说不介意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秋婉跟秋蕊都是漠不关心,丽妃让人送来了香包,迅妃人亲自前来也算是有诚意了许多。 “哦,对了,怡浓,你还不知道外面很热闹呢!澄阳国的公主来了,跟在她身边服侍的只有一位中年的贵妇呢,虽然名义上那人是侍女,但是那中年贵妇怎么看都更像是主呢!话说,那贵妇给人的感觉跟怡浓你很像呢!”迅妃自顾自的说道,想要引开这个话题。 秋怡浓的脸色腾地变了,不是因为其它,就是因为迅妃的话。 “她们人现在在哪里?”秋怡浓问道。 迅妃面上一喜,她的示好不仅仅是给秋怡浓看的,更重要的是给秋浚看的,她回来以后听到的是秋浚已经出宫亲自去看秋怡浓,当时她的心都差点儿的碎了,她恼怒过也恨过最后才说服自己,只有对秋怡浓好,跟秋怡浓在一起自己才有可能得到秋浚的关心。 “就在花园里呢,我跟公主一起过去吧!现在圣上正陪着她们呢!”迅妃道,亲热的拉起了秋怡浓的手。 秋怡浓的手并没有收回,点了点头。 秋怡浓跟着迅妃两个人一起去御花园路上看到秋婉跟秋蕊一起两个人走着,见到秋怡浓两人,眼眸里有一瞬间的诧异,旋即勾起一抹古怪的微笑,“呦,公主跟迅妃娘娘两个人一起出来还真是诧异啊!”秋婉开口说道,看了一眼秋蕊。 秋蕊的眼中只出现了片刻的不情愿,却还是十分配合着秋婉,道,“说起来当初可是因为迅妃娘娘公主才会有那么多不好的谣言吧?” 两个人一唱一和的,迅妃一脸尴尬的看着秋怡浓,挽着她的手也放了下来,神情十分不自然。 秋怡浓主动地挽起迅妃的手,“迅妃娘娘当初的无心倒是变成许多人口中的有意了!都过去了,圣上也已经发话给了怡浓清白!娘娘,我们走吧!” 迅妃感激地看着秋怡浓跟着她离开,心里对秋怡浓的感觉觉得更加的亲切了。 看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秋婉跟秋蕊不甘的跺着脚,“你看吧,我就说我们的妹妹不简单吧,你确定还不要写信让你的姐姐我的妹妹回来帮忙?她可是会功夫的,到时候还怕她的张狂?” 秋婉面上一抹犹豫一闪而过,旋即出现了不屑的模样,“我才不要依靠她呢!想让我跟她和解,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远远的,秋怡浓就听到了秋浚的笑声,那笑声里并不是愉悦,最起码她听到的绝对不是高兴,更多的像是敷衍。 看到那公主的身影秋怡浓就觉得有些眼熟,可是就被迅妃给拉了过去,秋怡浓看到那跟在公主身后中年贵妇心蓦地一跳比以往的都要猛烈许多。一种异常浓烈的熟悉感觉几乎要呼之欲出,可是她看着那张完全陌生的脸却始终不敢在心里肯定,越是希望大,失望往往伴随的也就越大。 “怡浓啊,你也来了,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秋浚拉着怡浓将她挡在身后,介绍也感觉上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秋怡浓几乎更要坚定心里面的想法了,可是不等秋浚说完,那中年贵妇一把拉过了秋怡浓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秋浚错愕的看着她,终是没有来得及阻止。 秋怡浓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陌生的脸庞却总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那中年贵妇也在打量着秋怡浓,她的长指甲用力的抓住秋怡浓的肩膀,仿佛都要隔着布料抠进她的肉里,眼眸里也是有震惊跟怀疑的,不过都被她巧妙地掩盖过去。 第六十四章 主动出击 终于,她放开秋怡浓,轻轻的笑着,眼角的鱼尾纹显现出来,有一种沧桑的味道,“早就听说怡浓公主的大名,久仰久仰,不仅貌美如花更是卜得一手好卦啊!”她开口说道。 秋怡浓后退了一步,挪着身体不着痕迹的让她放手,“恐怕夫人是认错了,我是怡浓公主却是圣上亲自封的,跟前朝的怡浓公主并不是一人,也不会占卜之术!”她解释着,眼睛看向那中年贵妇,总觉得她似乎带着敌意,不好对付。 “哦,是吗,那真的是我认错了!”中年贵妇察觉到秋怡浓已经退离了自己起码有三步以上的距离,也就是说她已经没有机会去动手,所以看了一眼那坐着完全呆掉的公主,公主反应过来,赶紧说道,“哎呀,我还没有跟公主自我介绍呢,我是澄阳国的丹凤公主,这是我的姑姑晴川夫人!” 她说的十分仓促,跟秋怡浓比起来没有半分的公主气质,晴川夫人不满的瞪了她一眼,她吓得缩回了头。 “我是怡浓,得蒙圣上喜欢封为公主!”秋怡浓开口说道。 腊梅悄悄的上前只见秋怡浓双手背在身后却是不着痕迹的拿起她的手细细的写下字,让她调查这个澄阳国来的丹凤公主跟她的姑姑晴川夫人。 “圣上,我跟丹凤公主虽然刚见面却觉得十分熟悉,也十分的亲切,我们可以一起去走走吗?”秋怡浓看着秋浚,开口说道。 她是主动出击的看着丹凤公主一脸的诧异跟秋浚想要拒绝的神情,心里更加的证实了自己的猜测,面前的两个人完全的是因为自己而来,迅妃一来就被忽略,根本就没有人感觉到她的存在,看到秋浚为难却又没有发话的样子,赶紧开口,“圣上,您就放心把,我也跟着怡浓,担保她的安全,可以吗?” 秋浚点了点头,心里想着跟着迅妃她们应该不会太放肆的,不放心的对着秋怡浓开口说道,“怡浓,我一会儿还要找你有事,少说一会儿话就去我书房里!” 秋怡浓弯腰给秋浚辞行,看了一眼丹凤公主跟晴川夫人,晴川夫人扶着丹凤公主起身,那模样看起来更像是逼迫着她起身一般。 “丹凤公主不舒服吗?要不要怡浓去请太医给丹凤公主看看?”秋怡浓问道,就看到晴川夫人瞬间变色的脸。 “不用了,丹凤她从小就柔弱,没有什么大碍的,一会儿就好!”晴川夫人慌忙解释道,“我们先去那边坐坐吧!” 秋怡浓跟着她们化被动为主动了以后她发觉其实她们两个别有用心的人也就那样,跟她斗,她是肯定不会输的! “哦,是吗,你当真听说翠平失踪了?”一个侍卫悄悄地在腊梅的耳边说着话,腊梅走过来将内容传递给秋怡浓知道,秋怡浓看样子颇有些诧异,惊讶的说道。她本是无意却明显的感觉到丹凤公主的身体颤抖了一下,脸色也有些发白。 晴川夫人瞪了她一眼,“我看丹凤公主这一次似乎病发的严重,我们就不多待了,先跟怡浓公主拜别,以后有机会在聚在一起聊天吧!” 说完就带着丹凤公主匆忙的离开。 腊梅在秋怡浓耳边轻声的问道,“公主,需要我派人去跟踪她们吗?” 秋怡浓摇了摇头,“不用了!”她的眼底一片清明之色。 刚刚的一瞬间她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如果两个人都是易容的呢?这样想着竟然觉得心也加速跳动了不少。如果她们两个人的面容并不是自己眼前看到的这样那么她们的真实面目都有谁秋怡浓心里也有了大概,尤其是无意间说出的关于翠平失踪的话,如果丹凤公主是翠平的话那么那个更像是她的主人一般的夫人就是秋怡浓要找的人了! 往往越是接近真相秋怡浓越是处变不惊,心底平静。 反正她们一时半会儿根本就不可能在皇宫里失踪,毕竟她们这一次的身份可不一样,还跟着澄阳国的使者,如果扮成丹凤公主的翠平真的是公主的身份? “腊梅,去调查一下翠平吧!不要声张!”她越来越觉得自己已经接触到了真相,明白了她们的隐藏。 与此同时在秋浚安排的宫殿里,丹凤公主正跪在地上,身体瑟瑟发抖,她的面前是高贵的晴川夫人。“主人,丹凤知道错了,一时太过慌张让秋怡浓险些瞧出了伪装,是丹凤该死!” 中年贵妇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跪在她面前的丹凤公主,叹了一口气,说出的却是她另外一个名字。 “翠平,我已经尽力了你这个样子怎么去夺回澄阳国的政权,怎么样去当一个公主呢?丹凤这个名字我看还是让人以为她是死了的好!”晴川夫人开口说道。 丹凤似乎是被说到了痛处,惊讶的瞪大着眼睛看着中年贵妇,突然开口说道,“主人,这是不是就是怡浓公主必须死的原因?” 一个巴掌扇下来,翠平的脸颊肿了起来,嘴角泛着淤血,晴川夫人狠狠地盯着她,“我说过她的死是个意外!还有,你不配跟她比!” 丹凤仰着头看着她,她一直都非常的崇拜眼前的这个女人,崇拜她的果断跟勇敢,一心想要将她当成榜样成为她那样的人,可是现在她并不想了,因为她发觉她竟然不敢正视自己的内心,连这样的勇气都没有丹凤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今日才看得透? “是吗?我不配跟怡浓公主比还是因为您觉得自己愧疚于她,愧疚于自己的女儿呢?”丹凤直直的看着她,似乎要看进她的内心里面去。 “滚,滚下去,你给我滚下去!”晴川夫人深吸了一口气,怒气道。 丹凤瞪了她一眼,转身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卸下那张面具,恢复了自己原本的装束,变成了宫中最寻常的婢女,翠平。 “什么,你说翠平在我的门外要见我?”秋怡浓听到翠平回来以后颇有些意外,更让她没有想到的是翠平竟然提出来要见她。 “小姐,您说这会不会是翠平跟那个女人的计谋啊,我们要不要不见?”腊梅问道,她并没有看出来翠平跟丹凤公主之间的联系,以为翠平是失踪以后主动出现肯定有猫腻在里面。 “让她进来吧!我也有话要问她!”秋怡浓开口说道。 腊梅谨慎的跟在翠平的身后监督着她,仿佛是无所谓了一般翠平并不介意,她朝秋怡浓躬了躬身子行的礼节竟然是地位平等的礼节。 “喂,翠平,你也太大胆了,竟然对我们小姐……不,公主不敬!” “罢了,腊梅,你先退下去守在门口!我有话要单独跟翠平说,是吧,翠平?”秋怡浓挑着眉毛笑着问她,清丽的脸庞上挂着神秘的笑容。 腊梅瞪了一眼翠平,似乎是警告,可是翠平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竟然没去理睬,在腊梅感觉来翠平竟然仿佛是突然地变了一个人,冷艳高贵了。 “我就说你不简单,虽然主人跟我说你只是看出端倪产生怀疑,可我就觉得你的那一双眼睛好像是已经识破了我们。所以我就想要过来试探,果然是这样的。”翠平说道。 “那我是否应该叫你丹凤公主呢?”秋怡浓问道,既然翠平已经挑开了话,她也就没有隐瞒直接的问了出来。 翠平的面上显出一抹凄惨的笑容,“名字不过是一个代号,怎么样都行。你可以随意称呼,秋怡浓,你其实就是前朝的公主,是吗?虽然主人一再的否认你,可是我感觉到主人的心里其实也是有迷惘的时候,看着你也是有那么的惊讶跟震惊的!” “你的主人到底是谁?”秋怡浓问道,心里竟然有隐隐的恐惧跟挣扎,她在害怕着翠平的回答。 翠平笑了笑,“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秋怡浓后退一步,就听见腊梅焦急的声音,“哎呀,晴川夫人,您不能够进去,公主吩咐过不允许任何人进去的!” 晴川夫人看了翠平一眼,翠平赶紧地低下了头,“怡浓公主,圣上把翠平这丫头赏了给我伺候,我就不客气先带回去了啊!”她看着翠平,眼中的凌厉让人心里一惊,只听她开口说道,“还不跟我回去,在这里让人笑话吗?” 说完,也不理会秋怡浓径自拉着翠平离开。 “小姐,您看她也太嚣张了啊!”腊梅开口道,秋怡浓却没有反应,她盯着中年贵妇离开的身影眼中似乎有一抹哀伤一闪而过,追出去的时候正看到秋婉看着翠平跟那中年贵妇的身影发愣。 秋婉看到秋怡浓微微的诧异了一下,然后瞪了她一眼转身离开,复又回头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样。秋怡浓在宫里找翠平的事情秋婉是知道的,如今又是跟澄阳国的夫人有关,似乎这秋怡浓比较擅长树敌啊! “兰生,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圣上身边呢?”秋怡浓看着跟秋婉错身离开的兰生,微微有些诧异。 兰生“啊”了一声,眼神有些闪烁,看着晴川夫人离开的身影又看了看秋怡浓安然无恙,才松了一口气。“恩人,圣上不太放心,所以让我过来看看。其实我也不放心!恩人,您没有事情吧?那翠平跟晴川夫人可有为难您?” “我跟晴川夫人倒还不至于让她为难,兰生,你这么说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秋怡浓突然抬头,眼中的清明让兰生心中一惊,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要点头,却突然被他给遏制住,“不,恩人,我只是觉得晴川夫人刚刚的眼神不是太友善!” “她就那样吧!”秋怡浓回想着翠平的话心里有一瞬间的怀疑,“兰生,我没有事情,你去跟圣上说我就不过去了!”秋怡浓说完就要离开,兰生突然地唤住了她。 “还有什么事吗?”秋怡浓问道。 兰生的声音压得很低,“恩人,我们的人都已经准备好,开城门的人也有了,您什么时候动手一声令下我们王城这边绝对不会出问题的!” 第六十五章 以命相逼 “春莺跟郭杰已经离开了吗?”秋怡浓想了想问道,将话题引开。 “是,他们已经平安的找到了藏身的地方!”兰生虽然不明白秋怡浓突然发问的意义何在,还是如实的回答了。 “兰生,你下去吧,我再想想!”秋怡浓开口说道。 兰生离开以后支开了身后的侍卫去秋浚那里汇报孤身一人走进了竹林的深处,“出来吧,婉妃娘娘!”他胸有成竹的开口说道,果然就看见秋婉从他的身后走了出来,被兰生发现她并没有任何的意外,毕竟兰生的功夫不低,发现她一个不会功夫的平凡女子也是没有什么稀奇的。 “兰生,我上次……”秋婉问道。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兰生打断,“对不起,婉妃娘娘您的好意兰生心领了,可是兰生不会伤害恩人的,恩人开心觉得幸福就可以了!” “你的心里真的是这样想的吗?”秋婉问道,“兰生,如果现在怡浓跟詹青少结婚的话你会如何?” “祝福!”兰生斩钉截铁的说道,“娘娘您还是放弃吧!您已经是圣上的人了!”兰生说完就干净利落的离开,秋婉在他的身后气的直跺脚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哼,他不帮助自己动手就真的以为自己没有任何的办法了?秋婉的眼睛眯着露出危险的缝隙,秋怡浓得罪的可是晴川夫人啊,澄阳国的贵客,她如果可以取得晴川夫人的帮助还用得着害怕秋怡浓会逃走吗? 秋婉心里有了主意,疾步的往着晴川夫人那里赶去,可是在半路上竟然看到了兰生,他去的地方并不是去往御书房的路,秋婉停了下来,看到他进了晴川夫人的宫殿,眼中布满了疑惑。 “你还是来了,兰生,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晴川夫人看着兰生的身影,他是破门而入不请自来却没有让她有半分的惊讶。 兰生看着她那张跟秋怡浓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脸庞,还是很容易的就区分出了她们,因为她们的眼睛不一样,一个是老谋深算,透出狡猾得意味,另一个却是幽深,深不见底深不可测。 “你到底怎么样才肯罢手,我已经跟你说了虽然我还没有对往事有所回忆,但是隐约的我可以证明怡浓她是你的女儿,她是真的公主,金枝玉叶之躯!”兰生开口解释道,摇了摇头,该死的有一段的记忆仿佛是从他的身体里面被剥离了一般,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够回忆起来。 晴川夫人并没有诧异也没有一丝的犹豫,“我不会相信背叛我的人,兰生,你为了一个女人不惜说谎话骗我,糊弄我。你觉得我会让你好过吗?” 兰生后退了一步满眼的不可思议的望向她,晴川夫人邪笑着眯起眼睛,“你的解药快吃完了吧?怎么样,你考虑一下如果你将秋怡浓的首级取下来送给我当皮球踢,我不仅不让秋浚治你的罪,还会给你解药让你重新的回到我的身边来!” 兰生摇了摇头,听到她提起解药,脸上一片苍白,觉得自己的胸口仿佛是有千百只蚂蚁在爬一般,他紧紧地咬着下唇,忍受着那种苦楚,当初她用药物控制他,他为她做了足够多的事情所以身上的解药也一直都有,可是选择了秋怡浓以后他就没有再拿过解药,毒发作的次数也越来的越频繁,让他几乎忍受不了。 “你对她还真是忠心,既然这样,你又何必来找我呢!”晴川夫人开口说道,“回去吧!” 兰生朝着她磕了一个头转身离开。 秋婉一直等到兰生出来以后才蹑手蹑脚的进去,她看见晴川夫人正在将一张面具戴在脸上,透过铜镜看到秋婉那张满是惊吓的脸,晴川夫人满意的笑着,不过是一个蠢女人罢了,可是正好能够为她所用啊! “婉妃娘娘不必惊吓,晴川原本样貌丑陋实在是不合适见人,所以才有此面具。娘娘既然来了就是晴川的客人,坐吧!”她施施然起身,朝着秋婉拱了拱手,示意秋婉坐下。 秋婉见她神色如常,面上也是一派和气才深吸一口气坐下,透过窗的一阵凉风吹了进来秋婉的身上一抖,觉得透骨的寒冷。外面的天气虽然还是有些凉,可不想在这里那种冰冷简直是到了骨髓里一般的彻底。 “晴川夫人,我找您是有些话想要跟夫人说!”秋婉壮着胆子,说道。 “娘娘请说!” “我也讨厌秋怡浓!”秋婉突然直白的说道,她进来的时候就发觉自己其实一直错了,以为自己有多么的聪明,被王城内第一才女的名号夸得洋洋得意,到了宫里才发觉其实自己也是一只可以让人踩死的蚂蚁,而眼前的人一看就不是自己可以轻易瞒过的,所以她权衡利弊采取了最直白的方法。 晴川夫人看着她突然勾起唇角,一抹妩媚的笑容浮现在唇角,“婉妃娘娘您这么坦白真的好吗?在我的面前您可以确定我就一定也跟您一样讨厌秋怡浓吗?其实你错了,我一点儿也不讨厌秋怡浓,当年的怡浓公主,容貌无双,卜算更是高超!” “可是她不是!”秋婉本来听到晴川夫人的话皱着的眉头并没有舒展开来,可是如今竟然分外的开心,她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她喜欢原本的公主,对于假冒的人自然是厌恶的。“不瞒夫人说,其实秋婉此次前来是因为有了主意!” “哦,说说吧!”晴川夫人在椅子上坐了下来,递给秋婉一个眼神,秋婉点头回应。 “秋婉听说丹凤公主在澄阳国并不受待见,更是曾经不知所踪过一段时间,既然如此想必回不去也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可是在比邻国的地盘失踪,圣上总是要彻查一番的!”秋婉分析道。 晴川夫人微微的眯起了眼睛,“你想栽赃嫁祸?”她问道。 秋婉摇了摇头,“不,事情不是栽赃,而是确有其事啊!”她看着夫人,见到夫人笑了,才松了一口气,“夫人,希望我们可以合作顺利!”秋婉开口说道。 晴川夫人看着她,“放心吧,一定会顺利的!” 走出宫门的兰生并没有想到会有人在宫门口等着自己,更加的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个人竟然是詹青少,他曾经的主人,曾经那个他负责监视的人。 詹青少双拳紧紧地攥着,见到兰生就拔出剑来,直接的朝着兰生刺去,兰生飞速后退,两个人扭打起来,剑光闪闪的,身影快速地变换着方向,最后的一招两个人都后退了几步吐出一口鲜血来。 “兰生,你竟然一直都在欺骗着我跟怡浓!”詹青少刚听到确切的消息的时候还是不敢肯定可是他刚刚故意逼着兰生使出真的功夫才发现他的功夫竟然不在自己之下,以前的都是隐瞒的。 兰生擦了擦嘴角,站起身,冷笑着看着他,“不错,我是欺骗你,可是我是不会欺瞒着怡浓的。青少,他们都尊敬你我也不例外,一个被自己国家遗弃的皇子竟然可以背井离乡的地方混的风生水起,真是让人觉得由衷的不容易啊!所以你放心你的事情我都替你瞒着呢,反正我本来也就跟你无冤无仇的!”选择了让真相大白,兰生的眼神里那抹气势竟然丝毫的不输给詹青少,他是与生俱来的皇子的贵气,那么兰生呢,他又是从何处来的? “我不会允许你在怡浓身边的!”詹青少开口说道,看着他从晴川夫人的宫里面出来他就害怕兰生会对怡浓下手一直跟着先他一步出宫试探。 兰生摇了摇头,“你没有这个能耐!更何况,我在怡浓的身边比你在功劳大得多。我知道她所有的事情跟她一直要查的事情,你呢?除了宫里安插的人手还有什么?哦,对了,提醒你一句那些人我都知道万一我不小心告诉圣上,你可就白白的浪费了那么多时间!” 兰生斜视了詹青少一眼,不屑的要从他身边走过。 詹青少的剑突然架在他的脖子上,兰生看着脖子前的剑尖,不明所以的看着詹青少。 “兰生,你以为你威胁的了我吗?我又不是没有从头来过,怡浓在我的心里却是绝对的不允许从头来过的,所以,对不起了!”詹青少眼神坚决,兰生脸上挂着微笑,看着詹青少的剑。 “不好了,不好了,将军,不好了!”跟在兰生身边的随从跑了出来,詹青少将长剑收回,改了短剑抵在兰生腰间,看上去就像两个人在闲话家常一般。 “什么不好了!”兰生问道。 那侍卫急了,不顾詹青少在场,因为兰生跟他说过那个人的重要性,声音很急,“将军,是这样的,宫里面都在传是怡浓公主杀了丹凤公主,圣上也在震怒之中,虽然不舍可还是将怡浓公主给关了起来啊!” “圣上,她不会对怡浓下手的!”兰生第一个否认,跟在秋浚身边没有人比他更加的清楚秋浚对秋怡浓的感情,猛然将想到了一种可能,兰生发问道,“晴川夫人呢,晴川夫人是怎么样说的?” “晴川夫人一个劲儿的让圣上为丹凤公主报仇,还说否则澄阳国的士兵就会进入到比邻国的领地,要为丹凤公主报仇!”侍卫解释道,不过两个人已经没有心情再听下去了,詹青少先兰生一步都匆忙的往天牢去。 而此时的天牢里,两个人关心的人秋怡浓却是心平气和的坐着,并没有一丝的紧张,倒是她身边的腊梅长吁短叹的,“小姐,您真的不紧张吗,对方可是丹凤公主啊,可是我们没有杀人啊,究竟是谁要陷害我们呢?”她问道,又像是在问自己。 秋怡浓无所谓的笑了笑,“想要知道是谁要害我们,非常简单,只需要看看这个时候是谁落井下石的就可以了!”秋怡浓说道,倾城的面上浮现出一抹明了的笑。 第六十六章 一朝坦白 腊梅回忆着,她可是记得刚刚发生的事情,“小姐,您是说晴川夫人?” “不仅仅是她!”秋怡浓解释道,“她是澄阳国的人,一举一动都会引人注意,要想将丹凤的死嫁祸给我还需要一个能够理所当然出入我宫里的人还不会引人怀疑。” “小姐,不会是圣上吧?”腊梅想了想,顿时有些担忧,莫非是秋浚已经识破了自家小姐的身份? 秋怡浓摇了摇头,好脾气的解释着,“自然不会是秋浚,他如果要对付我根本就不用这个理由,当局者迷,在这宫里最不能够让人忽视的就是关系了,每个人心里都可是有一本清楚地关系谱呢!” “哦!”腊梅长大了嘴巴,“小姐,您是说她们啊!”一想到那两个人腊梅就生气,如果自家小姐要是动手的话她们现在只怕是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竟然还不知道感恩,在背地里动手! “那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做?”腊梅问道,心里怨愤。 “等!” 秋怡浓看着前来的兰生跟詹青少,敏锐的感觉到两个人之间的眼神有些不对,她看着詹青少,詹青少似乎是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她的意图,看了兰生一眼,“有些话还是让他说吧!” 兰生不敢去看秋怡浓的双眼,她的眼眸深邃深不见底,兰生隐隐的有些害怕。 “恩人,您是怎么被诬陷的,我去求圣上,让他将您放出来!”兰生回避了话题,并非他不想说而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更是不知道将真相说出来了以后秋怡浓会如何对他。 秋怡浓摇了摇头,“不用了,你们不用去求秋浚,如果他有办法就不会让我来这里了。更何况是我自己要求来的,兰生,青少,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什么事情,但是你们必须要齐心协力一回,帮我去看看丹凤公主的尸体,虽然外面人都说是因为我送过去的桂花酿才中毒的,可是我当时根本就没有下毒!” “那个好办,只需要知道是谁在恩人您走了之后又去,就可以了啊!”兰生开口说道,宫里面的把戏他也见得多了,更何况现在没有了包袱他终于可以不用担心了。 詹青少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你知道什么如果真的有人再去依照着秋浚的维护他一定会想尽办法的将罪过推到那人手上的,肯定不会为难怡浓,所以,根本就没有后来去的人!” “对,我怀疑怡浓公主根本就不是因为桂花酿中毒的。”秋怡浓赞同的看着詹青少,兰生的拳头紧紧地攥着,眉头蹙了起来,秋怡浓继续说道,“我只可以肯定其中一个帮手是那个晴川夫人,应该是她事后才下的毒,丹凤公主中毒应该是她碰了别的东西沾上的,而让她沾上毒药的那个人才算是真正的凶手!”秋怡浓解释道。 詹青少跟秋怡浓都看到兰生猛然间抬起的头,还有他眼中的那抹震惊,仿佛是听到了这个人名突然间想起来的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有话想跟怡浓说!”兰生仿佛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连说话的称呼都已经改变,他看着秋怡浓,看着詹青少,眼中有那么一瞬间的复杂的情绪。锦蓝色的衣裳反射着柔和的光泽,他腰间的佩剑上的铃铛叮叮当当的。 詹青少并没有继续为难兰生,“那我先去调查,怡浓,我一会儿会让银翼保护着你,他也正好有话想跟……”兰生的话没有说完看了一眼低下头去的腊梅,想必是腊梅已经明白,不再多言转身匆忙离开。 “兰生,你要跟我说什么?”秋怡浓问道,仍然是一贯的平和语气,仍然是那幽深的双眸,仍然是那般平静的却让人觉得惊心动魄的美貌,兰生突然间发现或许自己一开始就没有瞒得住秋怡浓,她一开始就已经算好了自己一定会说出来的。 “怡浓,对不起!其实我一开始欺骗了你!”兰生低下头去,言语里有些让人动容的愧疚。“我一开始接近你其实是有目的的,因为我奉了别人的命令去接近你然后监视你的一举一动!” “秋浚是没有能力让你这样做的,兰生,能够让你卖命的人一定是个非常厉害的人吧?”秋怡浓道,并没有因为兰生的话而有任何的情绪崩溃的地方,就像是在说着一件平常的事情一般,秋怡浓聊天道。 兰生抬头看了看秋怡浓,点了点头。 “那个人真的很厉害,圣上算什么,他的江山还不是有那个人一半的功劳,不,甚至更多。怡浓,我一直以为她才是救我的人,你们皇室里都是欠我的,我沦落到那种地方都是你们害的,怡浓,你知道我姓什么吗?我姓徐,当年满门抄斩的徐云横一家我是唯一的存活下来的!”兰生说道,看着秋怡浓定定的看着他,眼眸里终于有了诧异,而腊梅谨慎地站在秋怡浓的身前,防备着他。 秋怡浓拍了拍腊梅的肩膀,让她让开,“兰生他不会伤害我的!”秋怡浓说道,一脸的信任。 兰生的面上凝重慢慢退去,终于有了一抹笑容,释怀的笑容。 他点了点头,“是的,怡浓,我是不会伤害你的。那些话是她跟我说的,妄图用这些让我为她办事。可是我不是傻子,事实上我确实是徐云横唯一的儿子,可是也只是一个庶出的不受待见的孩子,他并没有给过我一个父亲应该有的温暖,他的死我并未觉得伤心。而怡浓,你救我才是让我感动的。” “兰生,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家小姐?”腊梅禁不住问道,她总算是相信了兰生并没有任何的恶意,可是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感恩于小姐却又一直的瞒着小姐呢? 兰生看着秋怡浓那张仿佛在聆听往事的面容,愧疚感袭来,“因为我当时还是有太多的疑惑!” 秋怡浓终于看着他的眼睛,那种感觉让兰生有些无力挣扎,“兰生,死的人我是说死的丹凤公主其实就是翠平吧?” “啊?”腊梅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这种结局还是出乎了她的意料啊。 兰生点了点头,“怡浓,您难道真的都已经知道了?”兰生震惊道,秋怡浓究竟知道了多少,竟然知道丹凤公主就是翠平的事情,那么她岂不是一早就知道了自己背叛着她的事情。 秋怡浓并没有回避兰生探寻的目光,她开口说道,“兰生,你既然知道了我是真的怡浓公主,就应该知道我有占卜的能力吧?我要知道你们的身份并不难,兰生,我很感谢你并没有将我的身份告诉别人,可是我不能够容忍一个曾经背叛过我的人在我的身边,所以,你离开吧!” 兰生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可是她说过你不会算出来的!” “是的,时好时坏,可是最后我全部都算出来了,只是那个人的身份……兰生,你走吧!”秋怡浓想到那人的身份眉头紧紧的蹙着,兰生看了她一眼,想要用力的去争取着,可最后还是决定放弃,他喜欢的女人并不是简单的人,不是寻常的人就可以去征服的。她已经说了决定更是不可能有任何的更改,兰生苦笑着,也罢,她选择原谅自己就可以了。 兰生看了一眼秋怡浓转过身都已经走到门口却又突然停下脚步,“怡浓,她的神智并不清醒,所以,你要万事小心!” 秋怡浓咬着下唇别过头去并没有理会兰生的话,并不是她吝啬说话,只是关于如何对付那个人她根本就没有一丝的计划。她没有打算对付,更没有打算让别人对付。 兰生走到门口觉得胸口那里闷闷的发痛,他知道自己的毒已经开始发作,兰生强忍着,脸色煞白,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离开这个地方不要让自己成为秋怡浓的拖累,不要影响到她的计划。 终于出了宫门,兰生觉得头痛欲裂再也没有力气,脸已经苍白的比一张纸还要惨烈一些,他头一昏倒在了地方,大街上人来人往都纷纷绕过了他,有一个少女模样的娇俏女子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脸,“喂,你有没有事情啊!”她唤道,声音甜甜的,可是兰生早就已经昏迷不醒,怎么可能会回答呢? 那女子费力的将兰生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将他抬起来,扶着他一步一步的回到了药炉里,将他放在床上,为他把了脉看着他那张昏迷不醒的脸庞,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没有想到她随便救回来的人竟然长得这般英俊。 皇宫里面,秋浚板着一张脸看着对面坐着的高贵女人,“你究竟有何目的?我告诉你别的女人你都可以动就当朕还了当年的恩情,可是怡浓,唯有她你绝对不可移动!” “我也跟你说过别人我都不稀罕,唯有这假冒我女儿的人我是一定不会放过的!” “假冒你女儿,你说的真是假惺惺的,当年如果不是你怡浓她会有事吗?当年如果你可以早一些将事情一并的告诉她她也不会离开皇宫,更加的不会有事!”秋浚质问道,当年他有太多的后悔,第一件后悔的就是当初是瞒着她发动政变的。 中年贵妇凌厉的目光看着秋浚,她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柔软的连一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的人了,当她一把刀刺进秋云平的脖子上,或许更早当她喂下那个她的枕边人毒酒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疯了,不疯癫不成活,入魔成佛往往只是一瞬间。 中年贵妇吩咐的离开,秋浚看着她的背影狠狠地将手边的砚台砸下去。 “去吩咐婉妃娘娘,让她想办法偷来秋浚的圣旨,这秋怡浓真的是留不得了!”晴川夫人吩咐道身边的刀疤男子道。 “你真的不要去见见那假冒的秋怡浓吗?她是真的很像怡浓公主啊!”见过当年怡浓公主那倾国倾城的容貌,刀疤男子见到如今的秋怡浓也是同样的移不开眼睛。 “很像?”晴川夫人想起御花园初见时她的模样,确实挺能够唬人的。 第六十七章 鲛人泪 “非常像!有时候就连小动作都一模一样!” 刀疤男的话让本来嗤笑着的晴川夫人僵直了脸上,“走,去看看!”她发觉自己的心突然的就动摇了起来。 腊梅看着仍然一脸坚决绝对不肯出去的秋怡浓,心里发急,银翼在房梁上给她递了好几个眼色,尤其是在知道了兰生的背叛之后银翼更是焦急不安,在这里秋怡浓只有他跟腊梅两个人保护着,也不知道可不可以应付那些隐藏在皇宫里的人。 “有人来了!”腊梅警惕的说道,银翼也躲了起来。 秋怡浓站起了身看着脚步声传来的地方,她的心底有着隐隐的期待,应该是那个人来了,是她要等的人终于来了! 果然,看清了来人紫褐色的衣裾,秋怡浓的面上浮现出一抹笑容,她没有猜错,等了这么久的功夫也没有白费,跟在她身后的刀疤男子让秋怡浓的脑袋里飞速的转动着想起了一个身影,那抹熟悉,几乎可以让她脱口而出那个人的名字。 “怡浓公主,想不到我们第二次相见会是这样的局面,我仍然是座上客,而你却成了阶下囚。我的丹凤公主被你害死,你就没有想过为她偿命吗?你可有吃不安,睡不稳,你可会良心愧疚不安?”晴川夫人咬着牙说道,一派痛心的模样。 秋怡浓苦笑着看着她,她现在已经确信了自己入宫时的猜测,当时鲛人泪的镜像里并没有母后的画面她就怀疑过母后并没有死,直到兰生刚刚的坦白才让她更加确信,自己并没有眼花,看的熟悉的身影正是她的母后,她一直以为已经陪自己父皇入土的母后! 可是她此刻竟然要害死自己!她并没有认出自己啊! 谁说重生以后一心复仇的她心不会痛,她现在的痛苦根本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秋怡浓从怀里拿出那颗鲛人泪,在幽暗潮湿的天牢里鲛人泪散发着明亮的光芒,晴川夫人的脸色一瞬间变了,“这鲛人泪晴川夫人应该会需要吧!”秋怡浓将鲛人泪放到不由自主的就伸开手的晴川夫人手掌,“怡浓现在就送给夫人,没有别的事情,夫人就请回吧!至于说是谁害死了丹凤公主,晴川夫人的心比怡浓更加清楚!” 她身边的刀疤男子一直都在注视着秋怡浓,眼睛里的激动跟泪光让他整个人都仿佛有一种在梦境里面的感觉。 晴川夫人定定的看着秋怡浓,她犹豫了几下还是张了张口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将那颗鲛人泪收入怀里,她确实很需要这个宝贝,当时秋浚将她从迷失森林里面带出来的时候竟然遗失了宝贝,害得她不得不依靠着御医们配出来的药方来遏制住不时发作的病症。她不是不知道那药方经过北静王的手,可是就算是被北静王下了药她也无能为力的只能够乖乖地服下。 现在,鲛人泪回到了自己手里,那么她离自己的目标就更近了一步! “夫人,我真的觉得世上不可能有那么相像的两个人的!”回去的路上刀疤男忍不住开口说道,他从那个冒牌的公主的眼睛里看到的竟然是她浓浓的关心。 晴川夫人瞪了他一眼,他噤声不敢说话,良久终于忍不住,“夫人,我想去方便一下,一会儿就回去!” 晴川夫人点了点头,刀疤男大喜,赶紧跑离了开去。 他并不知道他的身后晴川夫人一脸若有所思的看向他,唇角隐隐的是一抹残忍的笑容。 刀疤男径自跑进了天牢,腊梅挡在秋怡浓的身前,防备着这个突然闯出来的人,刀疤男的眼眶里盈满了泪水,这莫名的情绪让腊梅心里有些疑惑,秋怡浓却是看得明了,她看着刀疤男一步一步的走近秋怡浓,嘴里喃喃的说道,“公主,是您吗?真的是您吗?你没有死,太好了,太好了啊!” 眼泪顺着他的眼眶流下,喜极而涕的眼泪也难以表述他此刻的心情。 “喜叔,是我,是我啊!你小时候抱过的怡浓,我还记得小时候我最喜欢骑在你的身上让你给我当小马儿,还喜欢你偷偷给我做的棉花糖呢!您的脸,您的脸怎么了,谁弄得?”秋怡浓问道,一步一步的走近刀疤男子,眼眶里也是一片湿润。 “唉,这伤比起公主你受过的苦根本就不算什么!”刀疤男子抚摸着脸颊上的刀疤,他是不愿意告诉秋怡浓这刀疤是为了就她被划伤的,也不愿意告诉她自己当时奄奄一息的事情,“哦,对了,公主,你等着我,我去告诉夫人,我去告诉夫人您并没有死啊!” 喜叔激动的跑走,如果夫人知道怡浓并没有死一定会很开心吧,她的心结也就解开了啊! 秋怡浓张口叫了两声“喜叔”可是他并没有听到已经跑出了很远。 天牢门外的草丛里,喜叔的瞳孔缩小着,整个人无力地倒在草丛里,腹部的刀口往外渗着鲜血,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已经模糊的人影,“为……为什么,她是公主啊!” 对方的声音冰冷,“我知道,喜叔,一直以来只是你不知道。怡浓只是我的借口,是我利用牵制秋浚的借口,我要什么你还不懂吗?” 喜叔无力地挣扎着,他最爱的公主有危险了,他爬着爬着想要爬进天牢里告诉她让他小心,可是渐渐的没有了力气。 晴川夫人的脸上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她将鲛人泪放在自己身上,将她准备好的药物放在它的周围,让鲛人泪将药物吸收进去,然后捣碎鲛人泪放进珍珠羹里,烹饪着。 秋怡浓感觉到不对劲儿的时候立刻就让银翼出去去查看喜叔的下落,可是银翼才过了一会儿就走了进来,他的面上是淡淡的忧伤,“小姐,喜叔已经死了,在天牢门外,被人杀死的!” “开门!”秋怡浓焦急地说道,银翼举起手里的长剑手起刀落,铁链成了两半,天牢的人早就得到秋浚的吩咐不会为难秋怡浓,由着她出去,秋怡浓看着那已经冰冷僵硬的人儿,默默地将他的双眼合上,又让人将喜叔抬了下去好好的安葬。 “小姐,需不需要我去调查一下是谁害死喜叔的!”银翼开口说道。 秋怡浓摇了摇头,喜叔临死之前的话还不够明显吗?秋怡浓如今倒是真的相信兰生说的那个人已经疯了,她已经不是自己的母后了! 边疆,漫天的黄沙遮盖了人的眼睛,在这里生活的人身体都是硬朗的古铜肤色,一看就是强壮顽强的,吴子袂正在看着王城内传来的捷报,这虽然是对他功劳肯定的圣旨可仍然不是他要等的。 “将军,来了!”心腹将一封用蜡封过的书信交到了他的手上,吴子袂的面上才露出一抹笑容,撕开信纸看着上面熟悉的笔迹,他的脸色突然骤变,“备马,我要回城!你将我麾下的将士们清点人数,一律的等着我的命令,随时出发!” 吴子袂开口说道,等不及直接的将披风披在身上,潇洒地牵过自己的战马,扬鞭,马儿策马奔腾,身后只余下一片黄沙。 他一心想要守护的人有了危险,他怎么可能不去出现?就算是违背命令又如何,只要可以看到她的笑容,就算是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离渊的院子里,离渊正在将王城内发生的事情一一的讲给自己的师父北静王听,北静王的眼眸里是终是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师父,您不是让我帮助秋怡浓吗?为什么这一次您又让我说谎呢?其实我完全可以证明那害死丹凤公主的人并不是怡浓公主啊!”离渊讲着,他觉得自己的师父最近越来越让人不懂了。 他原本以为师父是喜欢怡浓公主的,处处让自己帮助怡浓公主,可是最近他的行为反而有些落井下石,怎么都看不出来那是爱情啊! “她不用你帮助,离渊,秋怡浓是一只狡猾的狐狸,可是这一只狐狸也是有自己的禁区,我就是要让她看清楚,这样她才会死心塌地!”北静王说着,看着离渊越来越疑惑的双眸,笑着,不再开口,他的网是时候收了啊! “离渊,你去帮我写一封信我想见见秋浚!”北静王开口说道,他直呼圣上的名字让离渊更是无语,看着师父,心里很想告诉自己的师父圣上可不会因为他的师父长得帅就见得,可是说出来又怕打击师父,让师父误会自己将他当成了出卖色相的人。 “哦,师父,我就去!”离渊赶紧答道,飞速闪避。 北静王看着他跟逃跑的一样的背影,暗暗地笑着,当年谁能够想到他堂堂北静王竟然会有一个连心事都藏不住的徒弟呢? 离渊离开得快回来的更是迅速,并且是带着满脸的疑问就连看向北静王的眼神都是让人觉得怪异,北静王一看就明白离渊是真的想歪了,“离渊,你去将圣上带到密室里去,别想歪了!” “可是圣上如今都没有皇子呢!”离渊答道,“还有,我一提起师父您圣上就两眼放光啊!” 北静王咳嗽了两声,离渊赶紧低下了头,“离渊啊,你也不小了,我去给你找个好媳妇你就娶了吧!”北静王说完离渊就可怜巴巴的看着北静王,“好了,圣上只是我的故人,我跟他之间清清白白的!” 北静王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竟然会跟离渊解释这种事情! 北静王看着面前的秋浚唇角扬起一抹轻蔑的笑容,他一定料想不到自己竟然会是他最信任的太医的师父,否则他是一定不会用离渊配出来的药的。秋浚静静的看着他,他印象里北静王是一个有野心的人,说他的行为为了秋怡浓,倒不如说是因为秋怡浓背后的势力让他有多么的热衷吧! 所以当初他的哥哥让他远离比邻国远离秋怡浓的时候他并没有帮助北静王说一句话,而今他自然也不会认为北静王是为了他好才来找他的。 第六十八章 出入特权 所以,北静王那一番意有所指的话他更是没有放进心里,自从听属下的人说秋怡浓出了天牢他就恨不得自己长上一对翅膀飞进宫里,飞到她的面前,事实上他早就吩咐过宫内的侍卫,如果怡浓公主肯出来的话绝对不允许晴川夫人动她一根汗毛,有任何事情第一时间向他汇报的。 秋怡浓出来的话北静王也是听在耳朵里的,跟秋浚不一样,他早就已经知晓了秋怡浓的真实身份,也有这个想法将她的身份告诉给秋浚知道,好加速自己的计划,可是现在不是时候尤其是秋怡浓竟然从天牢里出来,他明白她不是一个冲动的人这种事情除非是迫在眉睫否则她是不会做的。 紧接着另一个让他疑心让秋浚开心的事情传了过来,晴川夫人说她要离开皇宫,丹凤公主的事情已经查明了跟怡浓公主无关,是伺候的一个婢女放错了药害死公主的。 这是秋浚跟晴川夫人交谈时候第一次说出的原因,现在她肯妥协,秋怡浓没事那才是皆大欢喜。 他心里也清楚晴川夫人不可能真正离开,她出宫只是表明了她不会再继续对付秋怡浓,这就已经够了。 “我先走了,北静王,你藏在这里就好好的藏着吧,朕不管你有什么阴谋,可你现在只是朕的太医的师父,你最好记住你现在的身份,朕做过很多后悔的事情,不介意做一件不会后悔的!”秋浚警告的说道。 紫色衣服的北静王躬了躬身,“圣上走好!放心,草民心里有数!”他斜斜的扬起唇角,一股不言而喻的威严之气从身上散发出来,凌厉的让人不敢靠近。 宫内,秋怡浓直接去了秋婉的宫殿,秋婉正在跟秋蕊两个人说话,见到秋怡浓如刀锋一般锋利的眼神,秋蕊识趣的告退,宫里面最得宠的妃子在秋浚面前都不及秋怡浓十分之一,她又何必自讨没趣,最起码现在秋怡浓对付的并不是她啊! “你怎么会在这里?怡浓,你不是被圣上关进大牢里的吗?”秋婉手里端着的水杯直接的没有放稳摔在地上,碎了一地的碎片。 秋怡浓看着她,唇角噙着一抹笑容若隐若现的,仿佛是在嗤笑着她的无知。 “婉妃娘娘,您说错了一件事,进天牢不是圣上的意思是我要进去的,我进天牢的时候圣上是相信我的清白的,特意准许了我随时可以出入的特权!”秋怡浓在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这般的自然倒不让人觉得见外,只会让人都认为这是理所应当的。 “还有,娘娘您应该换了您在宫里面的眼线了,他们的消息也太不灵通了,就在我出天牢的同时晴川夫人已经离宫了,她也证明了我是清白的,害死丹凤公主的是她身边的婢女罢了!”秋怡浓看着秋婉煞白的脸色,唇角抿出一个弧度,似笑非笑的看着心虚的秋婉,“只是,这个凶手怡浓认为并没有那么简单呢!” “那你跟我说干什么?秋怡浓,我现在没有功夫招待你,趁我还没有跟你撕破脸皮你赶紧离开!”秋婉一听说晴川夫人离开她整个人都淡定不下来,她明明跟晴川夫人有过协议的,她这是要反悔吗?不行,她走了她怎么办?秋婉想着,心乱如麻,也没有心情继续跟秋怡浓纠缠。 秋怡浓鄙夷的看着她,对她的表现十分不满,当她秋怡浓的对手怎么可以这么的沉不住气呢?只透漏了一丁点儿的信息就露出了马脚,“娘娘,其实这件事情的幕后究竟是谁你我心里都清楚,不用藏着掖着让自己的心里也觉得不安,何必呢?”秋怡浓开口说道,她每说一句秋婉的脸就苍白一分。 “秋怡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如果真的猜忌什么就直接跟圣上说,不要跟我说!”秋婉开口说道,连声音都有些结巴了。 秋怡浓含笑的望着她,“你真的想要我跟圣上说这一次我被人诬陷的事情有你的功劳?娘娘,你是真的想要我跟圣上说其实是你跟晴川夫人一起陷害的我,是你们害死丹凤公主的吗?” “秋怡浓,你不要胡说,说我害死公主,你有什么证据吗?”秋婉突然站了起来,用力的攥着手,开口怒道。 秋怡浓比她要镇静许多,“这么的紧张干什么,我不是什么证据都还没有列出来呢,秋婉,如果我把证据给列出来的话你是不是就会冲上来撕了我啊!” “其实你要证据的话那是再简单不过,当时的守卫都看见你跟晴川夫人一前一后的进入丹凤公主的房间,还有太医,太医们可以验出来那种毒并不是出于我这里的。秋婉,他们之所以没有说你不是因为你的手法多么的高超,只是因为我当时不愿意辩解,进入天牢是我有事情要做,你真的以为你逃得了吗?”秋怡浓看着她的神情,让秋婉根本就无可回避。 “秋怡浓,你究竟想要干什么?”秋婉身体发抖着说道。 秋怡浓说的话让她连想要辩解的可能都没有,秋婉的心害怕了,她怕秋浚真的会知道她的所作所为,诬陷秋怡浓,杀害丹凤公主,哪一条都够她杀头了。 秋怡浓看着她的胆怯仿佛在欣赏一幅画作一般,看着自己的对手在自己的面前崩溃,那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我想要你的命,秋婉,你已经触犯了我的底线!”秋怡浓声音平静的说道,秋婉看着她认真的神情,终于得接受了秋怡浓并没有开玩笑的现实,她才发觉自己原来的只是胡闹,秋怡浓如果想要了解自己根本就不需要那么麻烦,她大可以动手就好像现在一样自己根本就没有一丁点儿反抗的余地。 秋婉的腿脚发抖着连站都站不稳了,她哆嗦着突然的跪在地上,这般行为连她自己都大吃一惊,“怡浓,你饶了我吧,我不是有心害你的,真的是我一时头脑发热,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她求饶着,声音里夹杂着呜咽。 秋怡浓看着她眼神里并没有因为她的转变而有任何的同情,甚至连一丝的动容都没有,她的声音冰冷,“秋婉,我说的底线不是你要害我,就算我借给你能力,你也不可能真的害了我!我说的是你不该跟她联手,不该说动她让她起了杀我的意图,你知道她是谁吗?你知道自己的罪不可饶恕吗?” 秋怡浓将一瓶鹤顶红放在秋婉的手里,“自己喝下去吧,我会告诉圣上是你自己畏罪自杀的,会让你入皇陵,但是如果你硬要他们帮忙的话,我也不会介意的!”秋怡浓转过身去,“一柱香的时间,你自己想想!” 说完,秋怡浓转身离开。 腊梅跟银翼两个人站在秋婉的左右,看着她。秋婉手里紧紧地攥着那一瓶鹤顶红,眼眸里是一片死寂。她听得出来秋怡浓的认真,也相信自己并没有机会在面前的两个人手里逃开。 难道就真的要这样死了?秋婉的心里回闪过许多的画面,自己的这一生前半部分是多么的美好啊,享受着无限的荣耀,承受着无数的赞美跟爱慕的眼光,可是一遇到秋怡浓,一切就全部都发生了变化,她的恩宠不再,荣耀不再,连她喜欢的人都喜欢着她嫉妒的那个人。 秋婉的心里平静的回忆着往事突然间发觉自己真的很傻,她跟她斗是付出了全部的心思,一直都是想着置她于死地,可是对方呢,仅仅是跟她玩玩,将她当成一个根本就碍不着事的小丑一般,这是多么的可笑啊! “时辰已经到了,婉妃娘娘您还是自己喝下去吧,省得我们为难!”腊梅看了看燃着的箱已经熄灭,香灰被一阵风吹过,飘落在了地上,在秋婉的跟前。 秋婉笑着举起手里的鹤顶红一饮而尽,瓶子被她扔到了脚下。 她的生命停留在了那一刻,往事如烟倒是一切都已经想明白了。 腊梅看她的身体软了下来,跟银翼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走了出去,秋怡浓看着他们两个人出来不用进去也已经明了发生的事情,“你们处理一下秋婉的尸体吧,我去圣上那里一趟,毕竟是他的妃子过世,还是要说明一下的!” 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秋怡浓走了。 秋蕊在门口焦急的徘徊着,听见自己宫女的脚步声赶紧走了过去,“怜儿,我这心神不宁的,宫里面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怜儿点了点头,“娘娘,婉妃娘娘没了!” 秋蕊后退一步,脸上一片死灰。 秋浚听到秋怡浓到来的消息,急忙出去迎接,看到她安然无恙的回来,心里激动极了。“怡浓,你没有受伤吧?那个晴川夫人有没有为难你,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威胁的话?”秋浚看着秋怡浓,问道。 秋怡浓看着他,轻轻的笑着,眼眸里的深意被她遮掩了去,让人察觉不出。 “圣上,晴川夫人并没有为难我,她只是跟我说我跟她的女儿很像!”秋怡浓说完盯着秋浚,见他后退了几步,脸色苍白,一脸的震惊。 秋怡浓佯作出一脸的关切模样,看着秋浚,不解的问道,“圣上,您怎么了,看起来脸色不大好啊?用不用我帮您召一下离渊太医啊!”她听到消息秋浚因为离渊的一封信而去了他的府上,神神秘秘的竟然只带了五六个侍卫。 秋怡浓心里觉得疑惑可是因为秋婉的事件并不能够分身,可是不代表她不会试探,不会去利用自己的办法获得情报。看到秋浚此刻的神情,秋怡浓的心里可以猜测出了一个大概,可是北静王一定是没有提起自己的,否则秋浚见到自己就不会是这个反应了。 “不用了,怡浓,朕往后不会找离渊太医看病了,你也不许再跟离渊太医有任何的接触,明白吗?”秋浚警告道,他虽然并没有说出原因,可是话里面的郑重更让秋怡浓肯定他已经见到过北静王,因为除了当年的北静王还没有人可以让秋浚有如此大的反应。 第六十九章 食不下咽 秋怡浓点了点头,“怡浓往后记下就是!”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秋怡浓感觉到秋浚是不愿意跟自己说他今日的情况,自己也就敷衍了一会儿就离开。秋浚并没有挽留秋怡浓,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疲惫的模样。 秋浚看着她的背影,拳头紧紧地攥着,匆忙在皇宫里寻找着的侍卫突然回来,一脸的惊恐,“圣上,并没有在宫里面找到您吩咐要找的人!” “宫里面都翻遍了吗?”秋浚问道,声音里有些焦急不安。 他回来以后先去了晴川夫人藏身的地方,可是她已经不在那里,说她会出宫,秋浚是怎么样都不会相信的。那个女人的野心他是清楚地,在没有找到秋怡浓这么合适的替代品之前对于她他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如今他也有了想要守护的人是绝对不会容许她胡来的。 侍卫不安地点了点头,就看到秋浚仿佛可以杀人的目光,赶紧低下头,恭敬地说道,“圣上,宫里都翻遍了,能够藏人的地方也都已经找过了,并没有啊!”他的声音颤抖着,很是不安。 “继续找,朕就不相信她会长了翅膀,飞了不成!”秋浚怒道,将桌上的笔墨纸砚一挥袖全部都挥了下去,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侍卫唯唯诺诺的退下,又安排了一批人寻找。 此时谁都不会知道晴川夫人正藏在秋婉的宫殿里,那里秋婉刚死许多人都假模假样的来安慰,说一些虚话,因为人多侍卫们觉得晴川夫人藏在那里是很容易被发现的,但是他们不知道正是因为人多晴川夫人才刚好可以鱼目混珠的在那里安身。 秋蕊坐在那里已经过了午时她仍然觉得腹中饱胀,并没有任何的食欲,丫鬟忍不住了,过来道,“娘娘,您已经两顿都没有吃任何东西了,这样下去怎么会对身体好呢?” 秋蕊摇了摇头,其中一个丫鬟将平日里秋蕊最喜欢的八宝鸭端了出来,秋蕊一闻到那油腻的味道竟然呕吐了起来,用手帕捂着胸口,难过了好一阵子,“赶紧拿走,赶紧拿走,我恶心的紧呢!” 说罢,又用帕子捂着嘴。 “娘娘,您该不会是怀孕了吧?”丫鬟突然说道,秋蕊一惊,猛然间想起自己的葵水也似乎有一段时间没有来了,这一段时间她确实没有食欲,喜欢吃酸的,还以为是胃不太舒服呢,听丫鬟这么一说倒也真是有可能啊! “娘娘,我去招太医过来!”其中一个丫鬟跑着离开。 秋蕊的心里再也平静不下来,如果她真的怀孕肚子里的可是秋浚的第一个孩子,如果真的是皇子的话那么就是将来的圣上,她岂不是也要成了太皇太后了?就算是公主,依照着秋浚现在对秋怡浓的好也是不会再去有心思纳妃了吧,那么她将来仍然是荣宠的待遇啊!没有孩子,秋蕊并不会想那么多,自己安身立命就可以了,可是有了孩子一切都不一样了,她的唇角勾起一抹笑容。 离渊几乎是被丫鬟们架着去宫里面的,他就纳了闷儿了,他长得就那么英俊,让人那么的想吗?离渊看着秋怡浓的宫殿刚想开溜进去打个招呼就见到秋怡浓蹙着眉头出来的模样,“呀”的一声止住了脚步,真是他想谁谁就出来啊,太应了! “离渊,你找我?”秋怡浓问道,皱着眉头并没有松开。 他还没有回答已经有宫女替他回答,“蕊妃娘娘恶心呕吐,不知道是不是怀孕了,正要让离渊太医去看看呢!”说话傲慢无礼,腊梅忍不住就要冲上去,被秋怡浓拉住。 “哦,是吗?离渊,如果是真的可要知会我一声我也要去给姐姐送一份儿大礼呢!”秋怡浓开口说道。 “肯定错不了!”那丫鬟又忍不住多嘴了一句。 她们一直都觉得自己的主子被秋怡浓压住,根本就翻不了身无法动弹,如今可好她们的主子怀孕了这下子根本就没有人可以在宫里跟她们的主子争宠了!丫鬟们自然也会觉得自己的地位上了来,将秋怡浓也不放在心上了。 看着丫鬟们跟离渊的背影,腊梅问道,“小姐,您就真的任由着秋蕊怀孕吗?那样的话秋浚或许就真的会改变他本来的看法的!” 秋怡浓瞪了她一眼,腊梅知道自己的话说错了,赶紧噤声,可是她说的也是实话啊,秋浚现在这样的纵容是因为他的心还在自家的小姐身上啊!秋怡浓的手里有了砝码自然成功的几率也就更高。 “腊梅,秋蕊不会怀孕的,所以你就别想那么多了!”秋怡浓说道。 腊梅并没有问秋怡浓为何会知道,但是离渊带来的消息确实跟秋怡浓说的一模一样,只是一场笑话,秋蕊体虚内火有大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据说她知道自己没有怀孕以后将那个说自己怀孕的宫女吊在树上了三天三夜,现在还昏迷不醒呢! “小姐,就连秋浚也警告秋蕊别没事找事呢!”腊梅嘲讽着将这个消息说给秋怡浓知道,秋怡浓听了以后却并没有腊梅想象中的那么高兴,“腊梅,我们出来了以后银翼就回去了,可是这么多天竟然他跟青少都没有任何的消息传来,仓丘国那边秋浚虽然不会行动了可是那边的形势依然很乱,你亲自出宫一趟帮我去看看他究竟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秋怡浓心里相信詹青少绝对不会害她,但是她可以肯定他有事情瞒着自己,一定是什么不好的事情不愿意说给自己听,害怕自己担心啊! 腊梅知道她认定的事情是绝对不会更改的,点了点头,将宫内留下的可以信赖的人嘱咐了一番才离宫。 如往常一样,秋怡浓在自己的宫里面修剪花枝,春天来了许久,园子里的花也都开得正好,阳光照下来仿佛她的人都成了画中景一般。 秋蕊是咬着牙进来的,看到那样美好的秋怡浓,再看看如今狼狈不堪的自己她恨不得伸出手去掐住那细嫩的脖子将她掐死。 她以为自己怀孕的乌龙事件让她越想越气,她这么一惊一乍疑神疑鬼都是为了谁,都是害怕谁?离渊也跟她说过是因为精神压力大所出现的错觉,秋蕊一想到秋婉的生命就这样没了,她就心里发怵,这个女人太恐怖了! 她也是因为知道她的身边银翼跟腊梅都已经离开才决定来拜访的,带着自己宫里的所有人,秋浚又不在宫里,她要效仿秋怡浓,让她看看究竟谁才是可以笑到最后的人。 “蕊妃娘娘真是稀客,您怎么来了?”秋怡浓放下手里的剪刀。 秋蕊看到她手里的剪刀,脸一白,后退了一步。 她的窘迫模样让秋怡浓看到,在心里暗暗发笑,不是她看不起秋蕊,秋蕊确实连秋婉都不如。 秋蕊尴尬的笑着,在气势上她怎么的就输给了秋怡浓呢?“妹妹,我不也是刚被圣上责罚不敢出来走动吗?好不容易可以出来,第一个也是来看望妹妹的啊!毕竟妹妹跟我一样都姓秋啊!” “是啊,所以娘娘您就不要见外了,进屋来坐吧!”秋怡浓笑着,大方的让开将先走的让给秋蕊。 这个顺序可是决定着地位的,秋怡浓的举动让每一步都谨慎的秋蕊竟然不敢先走了,谁知道秋怡浓会不会别有目的?秋怡浓将她的举动收入眼底,故意问道,“娘娘,你还跟我客气啊,怎么不走了?” 秋蕊咬了咬牙,走了进去,竟然没有任何的陷阱,她的心并不安稳下来,反而是越加的慌乱。 几人坐下以后秋蕊还是有些疑惑,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正是因为她的不安也让秋怡浓有了更多的机会看破秋蕊心里的胆怯。她亲自的为秋蕊泡了一杯茶端到秋蕊的面前,秋蕊的手往后缩了一下,并没有伸手去接,秋怡浓端着茶杯的手却是并没有移动,也没有将茶杯放在桌子上,“娘娘,来尝尝我亲手泡的茶吧!” 秋蕊身边的丫鬟也一脸的担忧,想要去提醒秋蕊,却被秋怡浓投过来的一个眼神唬住,吓得就再没有了动作。 秋蕊将她们的情形尽收眼底,对秋怡浓手里的那杯茶更是起了疑心,她转动着眼珠想着办法,秋怡浓似乎也是极有耐心的,手里捧着那杯茶并没有要放下的意思。 “哎呀!”秋蕊伸手要去接那杯茶,假惺惺的模样却不小心没有接稳,茶水洒在地上,溅到了秋怡浓的衣服上,“妹妹,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来,我帮你擦擦!” 秋蕊虚伪的说道。 秋怡浓摆了摆手,躲了过去,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她的任何情绪。 “不用了,娘娘,我再去换一件衣服就行!只是劳烦娘娘要等等我了!”秋怡浓开口道,秋蕊连忙摆了摆手,“没事的,我不急,不急,你去忙吧!” 秋怡浓使了个眼色,她身边的婢女就走过来要倒水,秋蕊更是吓得脸色苍白,连连摆手,“不,不用了,不用了,我不喝水,不喝水的!” 秋怡浓在自己的房间里笑着,秋蕊见了自己如同面对着凶狠的敌人一般,早就对自己心存着很高的戒备,她做的每一步在秋蕊看来都是别有用心,都是不怀好意的。可是秋蕊根本就不知道秋怡浓还没有打算对付她,对付她的高招在后面呢! “公主,您的绿豆百合汤熬好了,现在给您端过来吗?”丫鬟走上前来问道。 秋怡浓的笑格外的倾城,“不用了,去放在正厅里吧,我一会儿出去喝!不用给蕊妃娘娘准备了啊!”秋怡浓开口说道。 丫鬟恭敬地回答“是”,退了出去。 秋怡浓本来是没有打算对付秋蕊的,毕竟秋云平的死亡原因真相大白了以后她的心里还是有着一些不舒服的,是她的母后动的手,而秋云平并没有对不起自己的母后啊!虽然他对自己的心不纯粹,可是自己也是将秋府搅得翻天覆地的,秋婉的死是必然的,她没有打算留一手,可是秋蕊她始终是成不了气候,有自知之明跟迅妃一样的话秋怡浓是不会动手的。 第七十章 食物中毒 可是,如果是秋蕊自己上门挑衅的话她也是绝对不会手软的。 秋蕊正在外面等着,焦急上火又心惊胆颤的,看见秋怡浓的丫鬟走了进来,手里端着盘子,上面放着一碗甜汤,早就口干舌燥的她此刻更加的觉得口干。可是一想到是秋怡浓给自己准备的就觉得心烦,“端下去,我不喝!”秋蕊强忍着馋意,开口说道。 丫鬟摇了摇头,“娘娘,您误会了,这是我们公主喝的绿豆百合汤,清热下火的,如果您喝的话我再去盛一碗!” “不用了!”秋蕊脸颊涨红,可是跟一个丫鬟呕气倒真是有些丧失身份,她窘迫的说道。 丫鬟退了下去,秋蕊看着桌子上那碗绿豆百合汤,它散发着的豆香在折磨着她,秋蕊吞了吞口水,发觉自己连口水都干了,反正那碗汤是秋怡浓的,她是不可能下毒的,就算她下了毒自己喝的是她的汤,也是太明目张胆的,太医也是可以验出来的。 秋蕊走了过去,将头上的银钗拔了下来在绿豆百合汤里搅了搅,并没有变黑,她才放了心,喝了一口,甘甜的味道传到心里。 秋怡浓走了出来看到的正是秋蕊在一口一口的喝着自己精心准备的绿豆汤。 见到秋怡浓,秋蕊的脸一红,手里的勺子扔到了碗里,“怡浓,我刚听丫鬟们说这碗汤是你的,我……我真是太不好意思了!”秋蕊开口说道,目光里的不知所措倒是演得真实。 秋怡浓笑了笑,走了进来,“没事,厨房里还有,娘娘如果喜欢我让她们再盛一碗给娘娘送来!” “不用了!”秋蕊擦了擦嘴角,脸上又恢复了笑容。“怡浓啊,婉妃娘娘已经死了,我听说她死之前你去找过她,就是当时我也在的那一次吧,只是我没有想到那竟然就是我最后一次见她了!外面很多的流言都对你不好呢,怡浓,我是你们的姐姐,我最不想要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事情发生,你可以告诉我怎么样避免吗?还有,外面的流言是真的吗?”秋蕊扮起好心跟秋怡浓说道。 秋怡浓含笑的看着她,那双眼睛仿佛是洞悉了一切,“如果我说是我,娘娘您打算怎么处理我呢?” 秋蕊没有想到秋怡浓竟然会这样说,既不否认也不承认竟然打了个比喻,谁都无法弄清楚她话里的真假,可是她也不怕她带着这么多的人,“怡浓,如果真的是你,我会告诉圣上的,让他来裁决!” “别在那里装了,你带了这么多人过来,我会不知道原因?”秋怡浓直接戳穿了秋蕊的假惺惺,“可是娘娘我忘了告诉你人是我赐死的,但是圣上是点了头的,圣旨还在我的屋子里的,要不要我拿过来给你看看,婉妃娘娘竟然勾结外人害死丹凤公主,嫁祸给我,这恶性圣上是不会放过她的,我劝娘娘您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好,别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到时候后悔可就不好了!” “你……你竟然威胁我!”秋蕊怒气冲冲的说道。 突然,秋怡浓的院子里冲出一只狗朝着秋蕊叫着,秋蕊吓得一跳,躲在丫鬟的身后,别提有多狼狈了,连风度也全部都丢失了。 “娘娘,您还是走吧,想要结果我的性命其实很简单,圣上的一个圣旨就行,关键是您得可以要来啊!”秋怡浓讽刺的说道,故意激怒秋蕊,“如果您拿来了圣旨,不用娘娘说,怡浓自己就将毒药老老实实地喝下去!” 秋蕊瞪了秋怡浓一眼,心里的底气再也没有,灰溜溜地走了。 “娘娘,这只狗怎么办?”丫鬟们捉着狗,好让它不要伤害了秋怡浓。 这狗本来是秋蕊养在秋府的狗,秋怡浓一直喂它可还是被它给抓伤了,没有想到它那么惦记着它的主人,它的主人却是一点儿都不记得它了! “将它放到秋蕊的宫门口,如果秋蕊还能够记得它,也是她命不该绝,尚未泯灭人性,我就放她一马,当然,也是她自己放自己一马的其实!”秋怡浓开口说道。 秋蕊愤怒的回到了自己的宫殿,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都摔在地上,碎了一地,那被秋怡浓放回来的狗兴冲冲的闻着气味去找它想念的主人去了,秋蕊正在气头上一看见这个在秋怡浓院子里出现的狗就一肚子的怨气突然的找到了发泄的出口,“来人,将这条狗给我抓住剥了炖汤喝!” 狗哀求的叫着一双眼睛里面似乎已经有了泪水,可是秋蕊哪里顾及得到,恐怕更是没有想过这条狗竟然就是当初自己养的那一条,当丫鬟们将狗肉端上来的时候,秋蕊闻到肉香味想起在秋怡浓院子里狗对着自己大叫的模样心里愤怒急了,将一大盘狗肉吃了个精光,将骨头搜集起来准备去跟秋怡浓炫耀,走到半路,突然腹中难忍,觉得胀气不舒服,额头上的汗珠不停的大颗大颗的滴落下来,她捂着肚子站都站不稳了,倒在地上,痛得哇哇大叫起来。 丫鬟们费了好大的功夫找了离渊,却被告知离渊今日根本就没有去太医院,胡乱的叫了一个太医过去的时候秋蕊竟然已经忍不住了拿起一把刀子扎进自己的肚子,想要将鼓胀难忍仿佛随时都会爆炸的腹部戳一个窟窿。 “太医,太医,还有没有办法?”伺候在秋蕊身边的大丫鬟问道。 太医先将秋蕊的血止住,可是已经流出了好多的血,秋蕊早就失血过多昏了过去。 太医把了把脉,摇了摇头,“她是食物中毒,狗肉跟绿豆汤是大忌,御膳房的人知道这些食物之间的禁忌,是万万不会这样做的,你们娘娘怎么会中毒呢?” 大丫鬟刚要说话,就被身边的丫鬟拉了一下,递了一个眼色,她一愣也明白了过来,确实,她如果说是在秋怡浓那里喝了绿豆汤那又如何,秋怡浓并没有下毒,秋蕊也是先喝绿豆汤在前,秋怡浓甚至都不知道她会去吃狗肉。 就算秋怡浓真的猜到了,这也是秋怡浓设计的,丫鬟就更不敢说了,先不说这秋怡浓心思狠毒,连这都能够算计得到,自己得罪了她肯定下场也不会太好,再者说太医都说蕊妃娘娘没有救了,她犯得着陪她一起死吗?如果她还可以活过来倒是可以冒险一下表达一下忠心的,可是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大丫鬟想着,终是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许是娘娘在别处吃了绿豆汤吧!” 腊梅一进宫就听到了秋蕊带着一大群人去找秋怡浓的麻烦,她心里紧张匆忙的返回宫里,可是经过秋蕊的宫门前看见的却是太医围着了她的院子,忙进忙出的,宫女们乱成一团,人心似乎都已经散了。腊梅躲在暗处观察着,不一会儿就见她的宫里突然地挂出了白布,白花,哭声传遍了秋蕊的宫里面。 腊梅一腹疑惑的模样回到了秋怡浓的宫殿里,见到她仍然安然无恙的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小姐,我刚刚看到秋蕊的宫里挂上了白布,一打听秋蕊已经死了!听说她本来是想找小姐麻烦的,小姐,您没有吃亏吧?”腊梅仍然是不放心的问道。 如果秋蕊真的伤害了秋怡浓的话,她是不介意去鞭尸的。 秋怡浓摇了摇头,“她肯定没有能力为难我的!腊梅,记住,你什么也不知道就行!”秋怡浓开口说道,其实稍微聪明一些的人就不难想到秋蕊的死跟自己有关系,虽然没有证据治自己的罪,可是这一次想要彻底让人们连怀疑都没有,绝对是不太容易的。 而现在,她迫切的知道詹青少的消息,对这些可有可无的指责更是不放在心上。 “腊梅,青少可是有什么事情了?”秋怡浓问道,刚问完,她就看到腊梅有些闪躲的眼神。 想起银翼告诉自己的话腊梅的心都觉得悬了起来,她本来是吴子袂的人奉命保护秋怡浓,后来虽然主人换成了秋怡浓,但是心底还是希望着她的将军跟自家的小姐在一起的,可是刚刚听完银翼的话竟然突然的觉得这个不受仓丘国圣上重视却在比邻国过的风生水起的质子却是配得上自家的小姐啊! “小姐,银翼跟我说仓丘国那边似乎有了什么情况,詹公子独自一人回了仓丘国,将这边的人让银翼带领着全部都听小姐您的命令!”腊梅回答道,头低了下去,但是她仍然可以感觉得到小姐的焦急。 “一个人?仓丘国那边可是有很多的事情都在针对着他啊!”倾瀚容跟她说过仓丘国目前的形势很不乐观,尤其是对于詹青少这个被发配到仓丘国的质子来说。 “小姐不用担心,银翼跟我说那边有人接应詹公子,詹公子会有信息传回来的!前天出发的,今天早上詹公子传过来的信息说是已经到了仓丘国的境内,还让银翼瞒着小姐您,能瞒一天是一天,不想让您担心呢!”腊梅开口说道。 “你下去吧!腊梅,子袂哥哥已经到了王城,现在在城外的客栈落脚,你务必想办法只会怡煞让他将这件事情瞒下去,不要让秋浚发现,现在晴川夫人下落不明,北静王是敌是友尚未分辨的清,这天下恐怕啊真的要大乱了!”秋怡浓看了看天外的景色,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道。 腊梅领命离开。 此时早就被人忽略的晴川夫人突然从秋婉的宫殿里走了出来,她身着宫婢的衣裳,低着头跟着宫婢一起走路竟然根本就让人察觉不了她就是宫里面一直缉拿的人。 她一双眼睛明亮亮的,看着挂着白幔的秋蕊的宫殿,唇角上扬出一抹讽刺的笑容,走到里面的时候已经变成一副悲痛的模样,泪水盈在眼眶几乎要流出来挂在脸颊上,“我曾经蒙受蕊妃娘娘恩情,还没有报答怎么娘娘就命苦的先我一步离开了呢?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啊?”她佯作悲痛的模样,问道。 第七十一章 知晓身份 伺候秋蕊的宫婢只觉得眼前的婢女面熟,却并没有想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就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晴川夫人,晴川夫人的眼睛眯了起来,好一个秋怡浓,借刀杀人这一招可是用的炉火纯青,可是她如今也不需要那些离渊手里的药,所以也就没有把柄被别人捏住,他们可都不一样啊,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她倒是真的很想知道秋浚如果知道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就在自己的身边还将他当成了仇人默默地实行着报复,害死他身边的人,秋浚的表情会是什么样的! “我要去见圣上,将事情弄清楚,不会让蕊妃娘娘平白无故的被人诬陷的!”晴川夫人说道,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 晴川夫人寻了个借口就离开秋蕊的宫殿,径自的冒充着秋蕊的宫婢进了秋浚的书房。 秋浚正在书房里看书,这不是晴川夫人第一次进秋浚的书房,但绝对是第一次以这样的身份进入的。秋浚放下手里的书本却并没有将头抬起来,随口说道,“听说你知道蕊妃死亡的真相,说出来听听!”他并不指望这个宫婢能够说出来什么,毕竟,秋蕊的死亡跟他无关,他也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晴川夫人勾了勾唇角,“圣上,蕊妃娘娘是怡浓公主害死的!” “你胡说!”秋浚动怒道,蓦地觉得这个声音异常的熟悉,猛地抬头就看到晴川夫人一脸狡猾的看着他,仿佛是早就料到了他会这幅表情的模样。 “你,竟然是你!朕一直让他们在到处找你,没有想到你竟然会主动出现在朕的面前!这一次朕不会放过你的!”秋浚开口说道。 “为了你那个以为是怡浓公主替代品的秋怡浓?”晴川夫人主动地揭穿了他,“其实,秋浚你真的以为那个在宫里面的替代品真的是替代品吗?”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秋浚隐隐的觉得晴川夫人要说的事情比较重要,“什么真的替代品?你都知道些什么?”秋浚焦急地问道。 “我自己的女儿我不可能认错,秋浚,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放过秋怡浓一马了!” “什么,你说怡浓没有死?你说她就在我的身边?”秋浚问道,身体一软,瘫坐在椅子上,晴川夫人给他说的结果是他日日夜夜都想要的结果可是真的发生了以后他还是觉得仿佛是在梦里面,那么的不真实。 “不然呢,你真的以为会有那么巧的事情会有两个人一模一样?你真的以为她会知道迷失森林的出路,你真的以为她会知道怡浓公主也喜欢什么,秋浚啊,你不笨就是陷进情里面出不来而已!”晴川夫人嗤笑道,“我的怡浓这一次可是将你真的当成了仇人,她觉得一切都是你做的,当然,秋浚事实也是如此,你无可争辩,你觉得她会原谅你,待在你身边吗?你想想她是为了什么?” “不,不可能的,不是我,不是我……”秋浚喃喃地说道,“都是你,都是你,你蛊惑我的,你才是罪魁祸首!你才是罪魁祸首啊!” “当皇上的又不是我!”晴川夫人嘲讽的说道。 “不,我要去找她,我要去找她问清楚!”秋浚仿佛是发了疯一般的开口说道,疯狂的冲了出去。 晴川夫人站在他的书房里,看着他书桌上的玉玺,眼睛里一抹精光遮掩不住的野心让她走了过去,将玉玺拿在手里。 秋浚一直追到了秋怡浓的宫殿门口却犹豫了不敢进去,他的心里其实早就有怀疑,只是不敢去相信罢了,而如今晴川夫人的话仿佛是将他的猜疑划开一道大口子,再也无法的掩藏起来,秋怡浓没有死,她回来了,回来找自己报仇了! 秋浚独自一个人离开,在皇宫里转着,走着,失魂落魄,心里在想着以前,多么美好的以前,已经回不去的以前! 腊梅从秋蕊那里回来,看到秋浚的背影,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见到自家的小姐正在房间里看着吴子袂送来的书信,终于忍不住问道,“小姐,刚刚秋浚没有过来吗?”如果他过来的话小姐现在应该不会拿着书信的啊! 秋怡浓摇了摇头,“秋浚并没有过来,腊梅,怎么了,你看到了什么?”秋怡浓问道,觉得腊梅的话问得奇怪,让她想要不去猜疑都是不可能的。 “我刚刚看到秋浚在我们的门口徘徊着然后就看见他离开了,小姐,我总觉得秋浚的背影仿佛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很是悲凉,将一切都看透的模样。我还以为您跟他说了什么让他发现了呢!”腊梅开口说道。 秋怡浓将书信藏了起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的心里突然升腾起很不好的预感来,“腊梅,你去吩咐他们随时待命,我总觉得这一道坎似乎不太容易迈进去啊!” 腊梅听出了秋怡浓话里的意思,也不敢大意,赶紧的匆忙离开准备。 腊梅离开了一会儿,秋浚就来到了秋怡浓的宫殿门前,手里提着一个食盒,秋怡浓看着他看自己的眼神,心提了起来,“圣上,您怎么过来了?还带着食盒?想吃什么我让人去准备就行!”秋怡浓笑了笑,开口说道。 秋浚并没有翻脸之前,她是肯定不会戳破的。 秋浚并没有将食盒递给秋怡浓,他唇色苍白,勉强的笑了笑,“怡浓,我提着进去就好,你让他们都退下吧,这里面的菜是我亲手做的,你尝尝!”秋浚开口说道。 秋怡浓看着秋浚将食盒里的一碟碟事物摆了出来,有秋怡浓喜欢吃的桂花藕、蒸糕、清蒸鲈鱼还有许多的许多她根本就没有在秋浚的面前提过,但确实是她喜欢吃的。 “圣上,您究竟要干什么?你想知道什么还是……”秋怡浓问道,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秋浚打断,“怡浓啊,朕什么都不想知道,也什么都不想要,朕只是想给自己的大侄女儿做一顿饭,不是帝王跟公主的,只是家常的!” “既然你都知道了也应该会明白你做的我不可能吃的!”秋怡浓旋即明白了秋浚确实已经知晓了一切,已经有人告诉了他自己的身份,那么他这一举动是要干什么?想要害死自己还是同情自己? 秋浚抿着唇笑着,沧桑的眉眼里面有太多的心痛,“朕知道,怡浓你不会原谅我的,可是我当初是真的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结局,没有想过竟然会让怡浓你恨我啊!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你啊!” 埋藏在心底压抑了太久的秘密让秋浚几乎都喘不过气来,他的心里一直都是痛着的,喜欢的人不敢说,为她做的事情竟然全部都被人误解,竟然还害死了她,简直是罪不可恕啊! 秋怡浓后退了一步,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的看着秋浚,“为了我?小叔叔你说的这话谁可以相信呢?为了我所以你害死了我的父王,让我的母后成了那副模样,为了我,你害得我家破人亡,害得我流落在外任人欺负,如果不是子袂哥哥找到我,将我救出来,如果不是青少在中间帮助我,让我不至于被人发现,你觉得我可能会活到现在吗?你觉得我会有机会在这里跟你控诉你的罪行吗?你竟然说都是为了我,对不起,小叔叔,我承受不起!” 秋怡浓看着秋浚,愤怒的眼神仿佛要将他的心刺穿,秋浚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他现在突然间有些后悔或许真的应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能维持一天的现状是一天,过早的揭穿真的让他有些害怕,害怕得不到她的谅解啊! “怡浓,其实我一开始的初衷根本就不是要当帝王的,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想当一个闲散的王爷,跟着你一起游玩山水,逍遥自在吗?”秋浚为秋怡浓到了一杯酒,见她并没有要端起的模样,自嘲的笑了笑,拿起那一杯,一饮而尽。 唇角挂着一抹苦笑,秋浚开口说道,“当时,我无意间听到你父皇跟母后争吵,我看着他们仍然在你面前维持着和平可是后来他们在你的面前连和平都不愿意维持了,那个时候你母后找到了我跟我一起商量着要将你父皇赶下王位,你母后跟我说你父皇要将你下嫁给南朝那个昏庸的老皇帝,我自然是不愿意你受委屈的,所以就答应了她!” 秋浚喃喃的说道,尽管秋怡浓并没有说话可是他还是解释着,又仿佛是在倾吐着埋藏了太久的秘密。 秋怡浓听着他说着往事,心里面太久以来的疑惑也终于解开,她终于明白有一段时间父皇为什么会看着她的脸庞落泪,会看着她一直的跟她说对不起,叫的却是自己母后的名字。 她也想起来了秋浚曾经问过她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自己会怎么办,秋怡浓当时并不明白这些,她笑的天真烂漫,如果不能够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她宁愿去死! 就是因为这一句话吧?就是因为这一句话才让后面的事情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她当时怎么的就不知道算一算,占上一卦呢? 造化弄人,往往就是这样的吧? 秋浚又为他自己倒了一杯酒,将秋怡浓酒杯里的酒也拿了起来,一饮而尽。 秋怡浓觉得心里苦涩,拿起酒壶也要为自己倒酒,秋浚却突然手放在酒壶上,逼得秋怡浓放开了手,他将酒壶放到自己跟前,继续开口说道,“可是我没有想到这一切竟然是你母后的主意,我发现的时候她已经将你的父皇杀了,伪造成是我所为的模样,我当时被安上了叛国的罪名,还有弑君,倒真是可有可无了。你母后威胁我不要让我将真相说出去说那样你会受不了的,可是我没有想到吴老将军已经带着你离开,后来我派人找你也没有找到,却被人告知你已经死了!” 秋怡浓听着秋浚说着那些她从来都不知道的事情,听着他诉说着事情的另一个版本,眉头紧紧地皱着,“你说谎,我的母后跟父皇那么恩爱,一定是你对我母后做了什么才会让她背叛我父皇的!” 第七十二章 自己服毒 就算是她再怎么样的去怀疑当年的事情另有隐情,也绝对不可能往自己的母后身上想啊!他们当年是多么恩爱的两个人啊,母后怎么可能会下得去手? “怡浓,你不是会占卜吗?为什么你自己不去卜算一下呢?”秋浚将酒壶里的酒全部倒在自己嘴里面,“我以前帮助你母后在她的居住的地方放下过一块大磁石干扰你的卜算,现在她并没有在那里,磁石也被我移走了,你算一下吧,我并没有骗你!” 秋浚突然咳嗽了两声,嘴巴里咳出血腥的殷红的鲜血,他的声音突然虚弱了起来,脸色苍白,“我也……不可能……不可能骗你的!”秋浚开口说道。 他可以说谎话骗过世界上所有的人,就是不愿意对他的大侄女儿说一句谎话。 “你中毒了?”秋怡浓搭上他的脉搏,皱着眉头说道,目光移到他手里的酒壶上,瞬间就明白了,“这酒有毒?” 秋怡浓惊讶的说道,将酒壶从虚弱的秋浚的手里移开,她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刚刚要喝酒的时候秋浚会拦下自己,原来酒里面有毒,他根本就没有打算活下去。 秋浚的脸色已经跟一张白纸一般,惨白惨白的根本就没有一丝的血色。 “我去传太医!”秋怡浓开口说道,她要的是亲手为自己的父皇报仇,秋浚这样自杀让她怎么做,竟然打乱了她的计划,让她根本就没有办法为自己的父皇报仇了! “不,怡浓!”秋浚拦住了她,拉着她的手臂,摇了摇头。“我的怡浓那么可爱怎么能够沾上亲人的鲜血呢?你不是要我的命吗,我不会活下去的,怡浓,你原谅我吧,我已经将命都还给你了!” 秋浚仿佛是回光返照一般,声音里的颤抖消失了,“我怎么可能会要你的命呢?怡浓,诏书我已经写好了,这些菜都是我亲手做的,全部都是你爱吃的,我已经练了这么多年,味道也很不错的!” 他突然咳嗽了两声,又吐出一口鲜血,声音低了下去,喘着粗气,“怡浓,你……你可一定要……防着、防着你的母后啊!” 话说完,秋浚的声音就消失了,身体的力气也已经全部用尽,他的身体往后倒去,生命已经消失。 他下的毒是没有解药的,他了解秋怡浓,只有这样她才可能会原谅自己,会消弭了对他的恨意。 秋怡浓轻轻地将秋浚放倒在他的床上,腊梅跑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眼前的画面,她脸色苍白根本就来不及去犹豫,就听见秋怡浓的声音传了过来,“腊梅,去传出去,圣上因病去世,驾崩了!” “是,小姐!”腊梅回道,看着秋怡浓的心痛模样,她在嘴边的话并没有问出来,眼下的机会多好啊,将事情的真相公布于天下,他们的小姐才是前朝的遗孤怡浓公主,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可是秋怡浓并没有选择将秋浚的罪名昭告天下,她自然是不会违背的。 离渊听到宫中传出的消息大吃了一惊赶紧的跑回自己的府中,“师父,师父,圣上,圣上他死了啊!” 离渊一边小跑着一边说道,弯着腰拼命的喘气,顾不上他的形象了。 北静王听到离渊的话面上出现一抹奇怪的笑容,那是离渊从未见过的,那笑容竟然让离渊觉得害怕,他不可抑止的后退了一步,揉了揉眼睛,一定是他刚刚跑得太快太疲惫了出现的幻觉啊! “离渊,你待在府里,哪里也不要去,无论见过什么都不可以说出去!”北静王突然吩咐道。 离渊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就看到北静王那张杀气腾腾的脸。 “师父!”离渊不放心的唤道。 “离渊,师父先代替你进宫!”北静王说着竟然掏出了一张人皮面具跟离渊的样貌一模一样,离渊的心跳的厉害,看着完全陌生的师父,竟然吓得昏迷了过去。 所以,离渊并不知道北静王拍了拍手,房檐上突然的就跳下了十二个黑衣人,“主人,让我将他给杀了吧,这个小子碍手碍脚的!有他在只会妨碍主人的大事!” “算了!”北静王制止了拿刀的人,看着昏迷的那一张跟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一模一样的面容,“这是我欠他哥哥的,我也答应过他的哥哥,会好好照顾他的,你们看好他,不要让他出府,宫里的事情很快的就会有一个了断了!” 北静王的眼神锐利,仿佛是一把尖刀,他筹划了这么久,等了这么久终于让他等到这一天了! 秋怡浓将秋浚的死因宣布出去以后确实在朝堂内外引起了一番纷争,不少的大臣纷纷要求彻查圣上的死因,怀疑是被人所害,怀疑的人是谁不用说秋怡浓也明白,只是他们的用心究竟是真的处于对秋浚的考虑还是别的什么,秋怡浓倒是真的需要一番细细的考量了。 最让秋怡浓怀疑的当属究竟是谁告诉了秋浚自己的身份,从秋浚最后的话语里提到的晴川夫人来说自然是自己的那位母后啊,不然,秋浚是绝对不会那样说的。可是,晴川夫人既然已经现身又为什么不站出来直接的指证自己?毕竟现在是秋浚当政的比邻国,曾经自己父皇的属下早就已经被肃清的差不多了。 晴川夫人如果站出来说了自己的身份,那么自己也就要一番大费周章了,一举两得可以让她浑水摸鱼的事情,她为什么不去做呢? “小姐,北静王来了。”腊梅面带犹豫,“如果小姐不想让他进来的话我去打发他走。” “让他进来吧!”秋怡浓开口说道,挥了挥手仍然不见腊梅离开,她疑惑的看着腊梅。 腊梅咬着下唇,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开口说道,“小姐,北静王带着的是离渊太医的面具,所以,我总觉得他有些怪异,要不要我去通知……” 秋怡浓摇了摇头,“腊梅,我心里有分寸,你先退下吧!他如果不带着离渊的面具根本就没有机会光明正大的入宫,现在是在宫里,北静王的权利还不会大到这个地步,在宫里面为所欲为的,你放心吧,一会儿守在门口就是了!” “唉!”腊梅应声道。 秋怡浓打量着易容成离渊的北静王,他身上那磅礴的气势是遮掩不了的,北静王也在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秋怡浓,秋浚的死让他们又回到了彼此猜疑的地步,谁都不肯轻易的相信对方。 “公主的精神不错,看来圣上的死因真的跟公主无关喽!”北静王开口说道,一脸的自信。如果秋浚在死之前真的知晓了秋怡浓的真实身份那么他是不会让秋怡浓动手的,秋浚对秋怡浓的爱护是不会舍得让她的双手沾满了血腥的。 “北静王,你来就是跟我说这些废话吗?”秋怡浓坐在椅子上,饶有兴致的看着北静王变了又变的脸色,再玩弄心计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要敞亮着说话,北静王不笨,自己也不会上当,两个半斤八两的人堆在一起,谁也难占谁的便宜。 北静王勾了勾唇角,眼中有惊羡的目光,他都说他的对手不简单,不过还好,他已经有了策略,秋怡浓也无法拒绝的策略。 “怡浓,相信你也知道了当年你父皇被杀的真相,你也知道了你的母后一直都没有死,藏身在这后宫里面,你更是知道了你的小叔叔是有多么的无辜,他根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根本就是被你的母后利用,成了她的替死鬼而已!”北静王一句一句的说道,看着秋怡浓越加阴沉的脸色,他的面上出现一抹不可思议,他从来都没有想过那个怡浓公主竟然会有如今的能耐,竟然会有着让他也害怕的眼神…… 秋怡浓的手紧紧地攥着,长长的指甲嵌进肉里,也丝毫不觉得疼痛,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锐利的目光直直的盯着眼前的男人,“北静王,你竟然早就知道,你早就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的真相,你早就知道一切都是我母后所为,你更是知道小叔叔的无可奈何还知道我母后这么多年一直都藏身在后宫之中!我们见面的时候你都瞒着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让我猜猜,北静王啊北静王,你当初说娶我根本就不是真心的,你一直都是为了那个位置,是吗?” 父皇只有她一个女儿,也没有打算再要儿子,这江山本来就是她秋怡浓的,在父皇百年之后她会是比邻国的女皇,人人称赞的,北静王图的一直都是她身后的地位罢了。 北静王脸上的震惊即使是隔着面具也能够让人清楚地感觉得到,他的心忐忑不安,秋怡浓的聪明出乎了他的意料,自己仅仅是泄露了一句话就能够让她猜出这么多的事情,并且说的分毫不差,她对人心的把握可比自己要高深的多啊! 秋怡浓冷笑了一声,她根本就不用等北静王的回答,他的震惊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来找我是因为现在悬空的那个位置吧?”秋怡浓一语道破北静王的用意,她的笑容是轻蔑的,仿佛就在嘲讽着北静王的愚笨,“你算什么东西,说出去又有谁会认可你?告诉你,就算这个皇位没有我的份儿,那也肯定不会有你的!” 北静王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万万不可以乱了阵脚种了秋怡浓的计谋。 “谁说皇位不会有我的?秋怡浓,你想的未免也太简单了!”北静王心里暗暗地后悔着,自己差一点就被秋怡浓给绕了进去,他本来的初衷差一点就在跟秋怡浓的争辩中给忘光了,“只要你跟晴川夫人都死了,你说我如果站出来的话还会有人质疑吗?” 北静王开心地说道,可是看着秋怡浓的神色丝毫未变,他的心里的喜悦竟然被慢慢的冲散,只是不愿意承认所以脸上还挂着僵硬的笑容罢了。 第七十三章 同一类人 “狂妄自大!”秋怡浓道。 北静王慢慢的收回笑容,跟秋怡浓的交锋是他从未遇到过的挫败感,“我是狂妄自大,可是秋怡浓,最后你还是会按照我说的去做的!我了解你,你的眼睛里容不得沙子!” 跟秋怡浓说着说着,北静王慢慢的找回了自信,“怡浓,我可以告诉你当年所有的事情,你不知道的,秋浚不知道的,跟你母后有关的。我也告诉你怎么样引你母后出来!” “你就是想让我跟我母后两败俱伤,然后你从中获利?”秋怡浓开口质问道。 北静王笑了笑,并没有否认。 他跟秋怡浓都是一类人,所以他相信秋怡浓尽管知道这是一个陷阱仍然会奋不顾身的往里面跳的。 “你说吧,北静王!”秋怡浓叹了一口气,“我就是想要你说出来,我也就按照你的假想去做,但是北静王,最后的胜利者一定不会是你,你信不信,用不用我们来打个赌?” 北静王点了点头,附在秋怡浓的耳边说了起来。 离渊的府中。 离渊躺在床上,脑海里不停的出现着一个人的画面,那个人的模样跟自己一模一样,可是他的经历却跟自己完全不同,离渊看到那人竟然渐渐的分裂成了两个人,其中一个的生活轨迹就是自己,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可是另外一个人却是不一样的,跟自己截然不同的生活轨迹。 离渊看到他骑马打仗,看到他在战场上杀人,用长矛刺进了敌人的胸膛,鲜血是滚烫的汹涌而出,洒在他的战袍上,他提酒仰头大口大口的喝着那胜利的战酒,然后离渊就看到他亲手拿着那长矛刺进自己的胸膛,了结了自己的性命…… “不要啊!”他突然的惊醒,大声的呼唤道,不知不觉脸颊上竟然挂着两行清晰的泪水。 刚刚的梦太熟悉了,熟悉到足以让他想起一切,想起那曾经失去掉的记忆。 他是有着一个孪生哥哥的,当时他跟孪生哥哥分散,再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是北静王身边的得力助手了,再后来他为了自己的主子献出了自己的生命,不,本来北静王要杀的人是他,是哥哥瞒天过海骗过了北静王,代替自己去死,而北静王不得已只好利用他让他失去记忆从而帮助他去办事! “让开,我要去见北静王!”离渊冲出门去,却被两个黑衣人拦住,他愤怒地说道,上去就要咬住其中一人的手臂。 “你们都退下,我有话跟离渊说!”突然出现的声音让离渊一惊,这个声音他不会忘记的,叫了这么长时间的“师父”,到头来竟然是逼得自己哥哥自杀的人! 离渊愤怒的看着他,如果他的手里有刀子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刺下去的。 北静王却并不诧异,看着离渊如同是在看着毫不起眼的物件一般,“你都已经想起来了吧,离渊?不过,我是威胁你的哥哥离慎杀了你!他没有决心动手也为了不让我动手在我的面前演了一出戏,自己扮成是你的模样,杀了他自己!” 离渊的拳头紧紧地攥着,身体瑟瑟发抖着,他恨不得冲上去为自己的哥哥报仇! “可是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没有看出来吗?”北静王开口说道,“离慎跟在我身边那么多年他的心思我比你这个当弟弟的还要清楚,你真的以为他当初可以瞒得过我吗?我只是成全他不想让他伤心罢了!” “成全他?”离渊道,“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北静王,你的成全可是一条人命啊,我真的承受不起!” “离渊,成大事者是肯定要有所牺牲的,不管你怎么想,我已经答应了你哥哥不会杀你的,你就安心的呆在府里等我的事情成功了以后我会放你自由的!”北静王朝着那两个黑衣人使了个眼色,黑衣人走了过来,押住了离渊。 “哎呀,你们知道吗?先皇帝的画像里面的女人出现了,就在这后宫里面啊!”一个公公跟另一个公公低声说道,“我听说啊,昨天晚上都有宫女见到过了!” 人越凑越多,说的话也都有些嘈杂了起来。 其中一个婢女道,“你们啊瞎说什么呢,画像上的女人不是先皇后吗?早就跟着先皇一起死了啊!” “什么呀!”小公公捏着兰花指,“我可是听说了啊,画像上的女人才不是先皇后呢,是一个跟先皇后十分相像的女人,她啊,还来宫里了呢,说是来找人的,现在被人带到了先帝的灵前啦!” 几人一人一句的说着自己听来的故事,都没有留意一个宫女打扮的人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怨毒跟杀意,她悄悄地离开,离开的位置正是去往先帝灵前的方向。 晴川夫人远远地就看到一个红衣的女子站在秋然的墓前,她的背影果真的像极了画像里的女人,她抽出腰间的匕首,眼睛里的怨毒一览无遗,这一次,这一次她一定要杀了她,杀了这个让自己的丈夫背叛自己的女人! “母后,您终于露面了!”秋怡浓转过身去,哪里是画像里面的女子分明就是她的女儿秋怡浓啊! 晴川夫人一惊,手里的匕首滑落在地,转身就要离开。一直隐藏着她也知道了当初自己告诉完秋浚真相的时候秋浚并没有马上去找秋怡浓,而再一次去找的时候竟然连毒酒都已经准备好,也就是说他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安排,他的死并不是意外而是他自己给自己的解脱跟救赎! 所以,晴川夫人怀疑就算是自己有了玉玺也没有用,秋浚早就已经有了遗诏,她一直等着秋怡浓找到遗诏,到时候她偷来以后再现身也不晚,可是没有想到秋怡浓竟然用这种方法逼她现身。 还真不愧是她的女儿啊! “你要杀我?”晴川夫人开口问道,眼神里并没有恐惧。秋怡浓是她的女儿,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她的女儿并不是任人欺负的人,别人欺负了她,她会百倍的还回来。 秋怡浓摇了摇头,“母后,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杀你,虽然你不当我是你的女儿,可是在我的心里你仍然是我的母后,你为什么当初不告诉我你承受了这么多的委屈,你真心爱着的父皇的心里却一直是有着另外一个女人的,他一直都将你当成了替代品!” 如果不是北静王告诉了她原来自己的父皇心里面早就有了别的爱人,跟自己的母后在一起不过是因为两个人十分相像。母后的心早就是父皇的,容忍不了她发现的真相,所以才有了她的报复。 可是秋怡浓竟然一直都被蒙在鼓里,竟然一直都没有发觉。如果她早一些察觉的话会不会自己的母后就不会跟父皇斗争,就不会有人卷入到这场战争中来,就不会有人牺牲,也不会有了这么多以后的事情? “你都知道了?”晴川夫人的语气淡淡,她是她的女儿,身体里流的是她的血,可是为什么她偏偏要跟她的父皇那么的要好,跟画像里的女人越来越像,让她忍不住的就发狂呢?“怡浓,我跟你说又能够怎么样?母后的心里是不容许别人的背叛的,即使是你的父皇也不行!背叛我的我都会将他们毁灭的一干二净!” “所以,你用计谋骗了小叔叔,让他跟你合作,然后你杀了父皇!”秋怡浓说着眼前人的所作所为,越来越觉得她是如此的陌生,就好像是自己完全不认识的人一般。“母后,您当初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你的感受?”晴川夫人怔怔的盯着秋怡浓,眼睛里多了一些迷惘,“跟你说有什么用呢?他是你的父皇,你又能怎么办?”晴川夫人叹了一口气,“怡浓,你难道希望母后跟你说你的父皇的心里一直都有着别的女人,他一直都将你的母后当成是那个女人?母后说不出口,而你也不会有任何的办法去弥补的!更何况,你越来越像那个女人,简直是比我都要去像一些啊!我的心早就已经嫉妒的发狂了,早就已经失去了理智!”晴川夫人痛苦的回忆道。 这是她第一次跟秋怡浓说出自己内心的痛苦,也是第一次倾诉自己的脆弱。 秋怡浓听着自己的母后回忆着往事,她可以感觉得到母后的愤怒跟不甘,还有浓浓的嫉妒在里面夹杂着,她的心已经冰凉透顶,“所以,仅仅是因为容貌的相似,母后您就要杀了我?”秋怡浓开口问道,看着晴川夫人又重新举起的刀子,面上浮现一丝冰冷的笑容,含着深深地失望。 她刚刚差一点儿就中了计,中了晴川夫人的苦肉计,秋浚跟她说过晴川夫人已经不再是她的母后,她有自己的野心,有自己的欲望,那个位置是她一直争取的,她是不会放弃的。 伪装已经被秋怡浓看穿,晴川夫人的面上显出阴毒的表情,“怡浓,我刚刚说的确实都是真的,没有骗你,可那不过是我之前的想法,在宫里隐藏了这么多年,我早就有了自己的目的。我可以不杀你,只要你告诉我秋浚的遗诏在哪里放着,你把他的遗诏给我,你就还是你的怡浓公主,等我百年之后皇帝的位置还是你来坐!” “母后,您是不是太高看您自己了?您觉得我引您出来就没有一些准备吗?实话跟您说了吧,这宫里啊早就有了我的人在监视着!” “哦,你觉得我身边没有人了吗?”晴川夫人讥讽的笑道,“是的,在你的眼里确实是这样的,可是我已经跟北静王联手,他答应我如果我当了皇帝将你赏给他的话他就会替我卖命的!” “什么?北静王?”秋怡浓终于觉得事情有哪里不对了,尽管她一再的防备着北静王,可是奈何晴川夫人竟然信任了他,“母后,他不是个好人,就是他告诉我办法将你引出来的!” 秋怡浓惊呼道,是的,他们都被北静王给骗了啊!这一切根本就是北静王的阴谋,先是利用自己来引出晴川夫人,可是晴川夫人早就是他的人,所以自己的埋伏跟晴川夫人的动作他都是知道的。 第七十四章 留全尸 “不可能,有你当成诱饵,他怎么会不听我的话?”晴川夫人不相信的说道。 “我?你怎么知道北静王喜欢我?他喜欢的一直都是我身后的势力罢了!”秋怡浓开口说道。 门口响起了掌声,一个男人拍着手走了进来,“对,说得好。我就说怡浓公主将来必定是女中豪杰,分析人的心理还有计谋都是顶尖的一把手啊!”北静王鼓着掌走了进来,他的话肯定了秋怡浓的猜测也让晴川夫人脸色苍白,她大声的质问道,“北静王,你想造反吗?”她一直以为自己将北静王拿捏得死死的,可是他竟然反过来利用了她啊! “造反?”北静王反问道,“敢问晴川夫人是以何种身份跟我说造反两个字?身为澄阳国的晴川夫人你赖在皇宫不走定有阴谋,而怡浓公主也跟圣上的死脱不了关系,所以我只是查出了谁是凶手而已,你们两个人死了而我又正好是帮助圣上沉冤昭雪的恩人,你们说他们会不会让我当皇帝呢?” “北静王,你狼子野心!”晴川夫人怒道。 “彼此彼此!”北静王的唇角挂着一抹讥讽的笑容,“你都能够下手杀死自己的女儿,我又怎么的下不去手呢?” “将东西端上来吧!”北静王朝着门口吩咐道,只见门外走进来一个黑衣人手里端着的盘子上有两杯酒,跪着举在北静王面前。 北静王将两杯酒端起,“我这个人心肠不坏,知道会给你们留全尸的,这两杯酒一杯有毒一杯无毒,你们的生命在你们手里,不过我可先说好喝了没有毒的酒的那个人她的下场可是会很凄惨的!” 晴川夫人看了一眼秋怡浓,她一直沉住气不动声色既没有反抗也没有挣扎更加的没有求饶,就算是听到喝下毒酒也只是眨了眨眼睛,晴川夫人突然凑近了秋怡浓,想要说些什么却又突然忍住,她毫不迟疑的端起一杯酒喝了下去。 一会儿,她仍然安然无恙。 北静王将酒杯拿到秋怡浓面前,“怡浓公主你可有福气多了,看来晴川夫人的酒是无毒的,你可以不用那么痛苦了!来吧!” 秋怡浓看了北静王一眼,将目光转移到晴川夫人身上,只是还不待秋怡浓有所行动,晴川夫人突然疯了一般的拿起另一杯酒喝了下去,秋怡浓震惊的看着她,将嘴角渗血的她拥进怀里,晴川夫人靠在秋怡浓的胳膊上,苍白的脸色上才有了一丝笑容。 “怡浓,母后最后还是下不去手!母后一直都被他控制着,活的就不像是个人……”她从口袋里掏出鲛人泪还给秋怡浓,声音已经有些呜咽,“这样,也好。怡浓,母后知道你还有后招,也知道他是杀不死你的!你要……好好地……活着……” 晴川夫人的手突然地垂了下去,始终都没有摸到秋怡浓的脸庞。 秋怡浓看着北静王,他显然也没有想到最后晴川夫人会代替秋怡浓喝下那一杯酒。看着秋怡浓用怨恨的目光看着他,北静王哆嗦着,心里发虚,可是一想到现在就算秋怡浓再厉害又能够怎么样,这里已经是他的地盘,秋怡浓难道还能够插上翅膀跑了不成?他的心又平静下来,秋怡浓抬起头恶狠狠地盯着他,北静王哈哈的笑着掩藏着自己内心的不安,“怡浓,你现在就算是恨我又能够有什么办法?这里都是我的人,你根本就没有机会逃走,乖乖地当我的俘虏按照我交代的事情去做,我或许可以给你一个皇后的位置!” 秋怡浓勾起唇笑着,看着他仿佛是在看着一个白痴,“哦,是吗?这里都是你的人?你确定吗,北静王?”秋怡浓的眼神里燃起的光芒让北静王觉得自己危机四伏,那种恐惧的感觉又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秋怡浓,你傻了吗?不是我的人难道还是你的人不成?”北静王心虚的开口说道,心里在骂自己懦弱,明明就是自己的人为什么他说出来竟然会有底气不足的感觉? “北静王,你还记得自己刚刚是怎么样进来的吗?”秋怡浓问道。 北静王顺着秋怡浓的思路想着,他刚刚带的是……他猛然间明白了秋怡浓话里的意思看着秋怡浓正迎着她那张自信的脸庞,“对,不错,既然你是以离渊的身份进来的,那些人自然也会将离渊当成是你,所以离渊的话他们也是会听的。你真的以为离渊被你囚禁了起来吗?” 秋怡浓看笑话一般的注视着北静王,“你就没有发觉刚刚你抓我的人的时候并没有看见我最信任的腊梅跟银翼吗?” 北静王目瞪口呆的看着秋怡浓拍了拍手,然后离渊跟腊梅还有银翼一起走了进来,银翼不待北静王有所反应刀直接的架在北静王的脖子上,“秋怡浓,你果然够狠!” 北静王真的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栽在秋怡浓的手里,他可是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充足的准备,可是一个离渊就已经让他万劫不复了! “其实,北静王,我也不怕告诉你,就算离渊不答应帮我我也还有办法让你失败的!”秋怡浓凑在北静王那张挫败的脸旁边说道,她看着神色憔悴的离渊,当初她接到离渊的求救以后知晓了事情的经过真的很替离渊惋惜,曾经那个可爱的少年一去不复返了。看着那张盯着北静王眼睛里只剩下恐怖的杀意的男子,秋怡浓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离渊,我答应过你将他交给你处置的!” 离渊愤怒的手里拿着匕首,直直的走向北静王,北静王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想起了跟这双眼睛几乎一样的离慎,叹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离慎是他最得力的助手,也是他杀过的无数的人当中唯一后悔的一个。 如今他的弟弟为他报仇,也好! 离渊却是突然的走近他,将银翼的刀移开,割了他的一缕头发,北静王不明所以,眼中尽是迷惘。 银翼跟腊梅也被他的行为弄糊涂了,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只有秋怡浓仿佛是早就料定了会有此结局,看着离渊的眼神里仍然是平静,幽深,让人不可测量。 “让他走吧,我想哥哥也不愿意要你的命!”离渊看着秋怡浓,等着她发话。 腊梅跟银翼有些慌了,只有他们知道北静王有多么难抓,他的属下并不是草包,他们费了很大的力气才一窝打尽,可是离渊的一句话就将人放了,万一北静王仍然不放弃卷土重来的话他们可就没有那么容易的抓住了啊! “腊梅,银翼,放北静王离开吧!”秋怡浓开口说道。 腊梅摇了摇头,“小姐,您可要三思啊,北静王是狡猾的狐狸,我们要永绝后患才是!” 北静王冷哼了一声,看着秋怡浓,成王败寇,他如果是胜者也是会将秋怡浓身边的羽翼全部剪除的,所以,如果秋怡浓真的要杀他他也不会意外的。 “我说,放了他!你们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秋怡浓的声音里夹杂了怒火,人已经在发怒的边缘,腊梅跟银翼两个人对望了一眼,放了北静王。 北静王并没有马上离开,反而是看着秋怡浓,眼眸里多了一丝疑惑。 “怡浓,你为什么要放了我?如果是我,我是不会放了你的。毕竟,我杀了你的母后!”北静王感觉得出来秋怡浓的心里一直都没有要置晴川夫人于死地的意思,不然也不会等到现在。 “是啊,北静王我确实恨你!可是也是因为你的举动让我的母后迷途知返,认清了她心里被仇恨蒙蔽的爱!再说,我既然有能力让你失败一次,你如果再捣乱的话我还会让你失败第二次!” 北静王的瞳孔微微的收缩着,似乎是在听着秋怡浓的话又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他的目光渐渐地转移到了离渊的身上,“你哥哥的尸体被我埋葬在长白山的最高处,他说那里是你们失散的地方,也是他心里面难以抹去的伤痕,他希望自己可以在那里长眠永远的不要让悲剧再一次发生!” 离渊的嘴唇动了动,终是什么都没有说。 “秋怡浓,你这个皇帝不会当得安稳的,我还会回来的!”北静王突然开口说道,人已经飞了出去,消失不见。 腊梅跟银翼追了出去并没有见人,面带担忧的走了回来。 “你们放心,北静王已经放弃了他不会再回来的!如果他真的回来就不会跟我说那些话!”秋怡浓见他两人紧张的表情,提醒道。 “离渊,你有什么打算?如果你要留在宫里,我会将太医院院首的位置给你!”秋怡浓开口说道,离渊是一个有用的人,虽然表面上吊儿郎当的,但是他的心里一直都很清楚他到底在做什么! 离渊摇了摇头,“谢谢您,不过不用了,我想去陪伴着我哥哥,我相信您会是一个好皇帝的!” 他的话已经没有了回旋的余地,秋怡浓不再强求,任由着他去。 比邻国的新皇帝继任在朝堂内外可是掀起了轩然大波,她的身份不仅仅是秋浚封的怡浓公主,更有传言她就是当时失踪的怡浓公主! 不仅仅如此,她更是罢免了朝堂之上那些有贪污之行的官员,连百姓们都好奇她是如何得到那些贪污的罪行的,更是说了一个惊天的大秘密,秋尚书早就已经死去,现在代替着他的是怡煞,一个曾经的侍卫,她恢复了怡煞的身份,更是将他提拔为丞相,他的夫人羽然为一品诰命夫人。 “青少还没有消息吗?”秋怡浓坐在龙椅上,眼眸里是深深的担忧。 她这边很容易的就成功了,依靠着吴子袂手里的兵马跟詹青少留下的人手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这比邻国给收复了。 可是,詹青少那边却突然的失去了消息,秋怡浓派去了很多人,甚至用占卜都没有能够查得到詹青少的消息。 腊梅摇了摇头,银翼已经马不停蹄的感到了仓丘国,可是仍然没有任何詹青少的消息传来,仓丘国那边根本就没有他出现过的消息,他在那边的人也没有见过主人。 第七十五章 卜算失灵 “你退下吧!腊梅,传下去就说我病了,然后让怡煞来见我!”秋怡浓吩咐道。 腊梅退了下来,不一会儿怡煞就进来了跟秋怡浓说了一会儿话,第二天的朝堂之上就传来消息,说是新上任的女皇突染风寒,身体不适不能早朝,由丞相代为主持朝政,审阅国事。 此时,秋怡浓正出现在仓丘国的境内,她的身边只跟着腊梅一人,两个人凝视着王城上的字,秋怡浓的唇角笑容显得那么的轻蔑,仓丘国算什么她既然来了就一定要将这里搅得天翻地覆,将詹青少要的东西帮他弄到手! “小姐,您看那边!”腊梅开口说道,秋怡浓回转过身就看到树枝上挂着的红布条,那红布条看似很随意实则是詹青少在仓丘国的暗线,秋怡浓也从袖口里掏出一模一样的腊梅接过挂在上面,一会儿就有几个乞丐模样的走了过来,用奇怪的眼神看着秋怡浓。 秋怡浓跟腊梅跟在他们身后几个人来到一间隐蔽的屋子里面,乞丐们就消失了踪影,然后秋怡浓就看到了银翼走了出来,恭敬地单膝跪地,“小姐,请进!” 秋怡浓跟着银翼走了进去,见到了詹青少手里的最大王牌,神翼十二卫里面的几位。 “小姐,我们还没有主人的消息,您知道应该怎么联系上主人吗?”一个容貌较好的女子开口说道。 秋怡浓摇了摇头,“我的卜算之术在仓丘国也已经失算了!”她如实的说道,看着几人脸上的失望之色,心里也确实担忧詹青少的行踪,开口问道,“不知倾浩瀚此人在仓丘国的地位如何?我如果找他帮忙是否会有青少的下落?” 秋怡浓发觉自己说完话以后一屋子的人都震惊的看着自己。 银翼也是没有想到秋怡浓跟倾浩瀚还会有相识,“倾浩瀚是仓丘国的国师,可是此人绝对不是我们的人,他又如何会帮我们?” “这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他发现这里的存在,只要他有办法我就可以从他的嘴里探出消息!” 倾浩瀚听着门口的下人描述着门口等待的女子的样貌,心里暗暗的诧异,世上可以称得上倾国倾城的女子他的心里早就有了合适的人选,可是那个人却不在这里,在仓丘国即使是容貌第一的丞相千金也难以入得了他的眼睛,他太过深沉,本以为世上的女子空有皮囊,魅惑他人,可是越跟那个女子接触,却越是质疑自己,简直是错的离谱,那个女子只是跟自己讲着她的野心,言语之间对自己并无一丝的留恋,可是自己却贴了上去,竟然觉得心里对她的思念越加的深厚。 “国师,那女子真的美貌异常,我在王城内还从未见过呢,简直是比丞相府的千金还要美上百倍呢!”下人描述道,这让倾浩瀚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儿。既然美貌异常绝对不可能埋没,那就是说那女子不是仓丘国的人,既然不是仓丘国的那就是…… “快,带我去!”倾浩瀚说道,尊贵的华衣锦服被茶水沾染也毫不在意,他已经猜到了那人,就绝对不会让她等待。 家丁还没有见过国师如此不顾小节的模样,在他的印象里他们的国师可以因为衣裳上的一粒灰尘而不去早朝,甚至连当朝圣上的面子也不卖呢! “怡浓,真的是你?我不是听说你刚刚在比邻国……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一见到秋怡浓,倾浩瀚就紧张地问道,一想到她如今的身份也不能够声张,问了一般住了口,但是他明白秋怡浓一定已经听懂了。 秋怡浓看着倾浩瀚轻轻的笑着,“国师难道不是应该将我请进府里奉为上座吗?怡浓渴了,讨一杯水就那么难吗?”秋怡浓开口说道。 倾浩瀚被她的话说的脸红,“来来来,进来吧!来人,上茶!” 几人坐定,倾浩瀚将下人都屏退出去,刚刚的诧异失神也都缓和过来,蓦地明白了秋怡浓此来的原因,心里酸酸地,说不出来的难受。 “你到底还是跟他在一起了,你来我这里就是为了要问他的消息吧?”倾浩瀚说道。 秋怡浓放下杯子,唇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既然已经知晓,那么回答跟不回答想必你的心里也已经有了答案!” 倾浩瀚苦笑道,他竟然会被秋怡浓吃的死死的,“你知道的,怡浓,我跟詹青少并不是朋友,算起来,当年他母后惨死也有我的一份呢!我帮你是因为你我没有恩怨,那么我又为什么要去帮他呢?” 腊梅看着倾浩瀚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赶紧的往前一步,护住秋怡浓,这个倾浩瀚一脸高深莫测的模样,她还真的是担心他会对自家的小姐不利呢! 秋怡浓朝着腊梅使了个眼色,让她退下,任由着倾浩瀚走到自己身边,她轻轻地说道,“你本来就不是帮他,是帮我,你如果是帮他的话就不应该只是告诉下落这么简单,而是直接的将他救出来,帮助他达到自己的目的!” “你怎么就知道詹青少是遇难了呢?”倾浩瀚问道。 秋怡浓勾了勾唇角,眼眸里一抹精明的光芒,倾浩瀚看着她的模样,才缓过来原来她刚刚是故意这样说的就是在试探他。 “这么说来,青少他并没有事情了?”秋怡浓开口说道,刚刚她故意这样说,出于本能的反应倾浩瀚告诉她她的答案是错误的,所以不难推断出倾浩瀚知晓了詹青少的下落。 倾浩瀚叹了一口气,才算是妥协,“我并不知道他在哪里,做些什么,仓丘国的占卜术只能够在皇宫内施展,可是我却听说过一件事情,太子回朝,丞相大力向圣上举荐让太子登基,而丞相似乎跟詹青少不合,曾经有份主张圣上杀害他的母后!丞相跟太子勾结已经成了朝中人人畏惧的种群之马。” 秋怡浓突然起身朝着倾浩瀚鞠了个躬,“谢谢国师告诉怡浓事情真相!” 秋怡浓跟腊梅听完倾浩瀚的话就起身离开。 正守在门口的家丁看着秋怡浓跟丫鬟一同出去,国师并未来相送,心里生出一个大大的问号,要知道他们国师可是连如今称霸的太子跟丞相都要礼让三分的人物啊,多少女子倾慕的对象,可是却一直洁身自好,从不对任何一个女子留情,刚刚对她那么不一般按道理应该是国师心仪的对象啊,为什么竟然没有相送呢? 出了倾瀚容的大门,秋怡浓跟腊梅就感觉到身后有人正跟着她们,两个人走到拐弯处,就看到阴影处走出来的人正是银翼。 “银翼不放心小姐,所以一直等在门口,如果小姐再不出来银翼就会去上门要人了!”银翼如实回道,并没有掩饰他对倾浩瀚的不信任。 “没事了,他没有为难我。银翼,你知道仓丘国的丞相吗?”秋怡浓问道。 银翼想了想,他的情报里面是有这么一个人,憎恶程度排在首位的人。“小姐,仓丘国的丞相怡浩一直都是我们公子的敌人,他一直都想要圣上置我们公子于死地!他有三个女儿一个儿子,其中大女儿进宫就是太子的生母,二女儿跟三女儿还没有婚配,据说已经斗得水火不容!”银翼开口解释道。 秋怡浓点了点头,“青少应该就在丞相府隐身着呢!” “那我去找找公子?”银翼开口问道,看着秋怡浓,他们的心里都并不是因为她是詹青少的恋人才尊重秋怡浓的,而是单一的因为秋怡浓的能力去尊重。 秋怡浓摇了摇头,“不用,虽然我不怀疑倾浩瀚说谎话,可是他那个人也是奸诈的,更是没有标明他的态度,他知道我一定会去找青少的,既然我已经暴露了,你们就好好地藏着不要暴露,丞相府我会进去的!”秋怡浓拍了拍腊梅的肩膀,“腊梅,你跟着银翼,不用跟着我,我自有办法!” 秋怡浓的话从来都不容置疑,她的能力在那里放着,比邻国的尊贵的公主,伟大的女皇。 银翼将联系用的信号弹交到秋怡浓手上,才带着腊梅离开。秋怡浓的能力自不用说,腊梅跟着她或许真的帮不上任何的忙,还会添乱呢!她一个人行事稳妥一些。 秋怡浓并没有立刻就想尽办法进宫,她在丞相府的门口观察了一天,又去了附近的酒楼去大吃一顿,酒楼一直都是探听消息的好地方,秋怡浓就是在那里知道了怡浩还有一个四女儿的故事,据说那个女儿的手臂上有一颗朱砂痣,是丞相当时流落民间的正妻的女儿,怡府真正的嫡女。 当然这不过是人们吃饱喝足以后的谈论,并不具有真实性,可是秋怡浓却总觉得如果真的有可能的话也试试为好,毕竟任何事情都是不可能空穴来风的,她又花费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搜集着各种版本,将各种版本拼合在一起,在心里逐步的分析着,终于被她给拼凑出来了一个跟那些话基本一样却又完全不同的版本。 秋怡浓守在怡府的大门口,见到怡浩的轿子过来突然冲了上去,跪在轿子前。 “滚开,你是谁,竟然敢拦相爷的路,你不想活了!”轿夫恶狠狠地冲着秋怡浓吼道。 秋怡浓委屈的看了他一眼,待到看清了秋怡浓的容貌,那轿夫瞪大了眼睛却不敢开口,眼前女子的容貌比他们府上有着仓丘国第一美人的三小姐怡雅还要美上万分。 轿夫的声音不自觉的软了下来,“姑娘,你有什么事情吗?” “我要告状!”秋怡浓突然开口说道。 轿夫为难的看着轿内,丞相怡浩已经掀开了轿帘,看着秋怡浓,美貌的女子他见得多了,宫里面还有自己的女儿都是很漂亮的,可是眼前女子的美丽却不同于她们,她的美丽在于她的眼睛,幽深的仿佛是一口不见底的井水,身上更是多了高贵跟坚毅。 第七十六章 拼凑故事 “你要告谁?”怡浩问道。 秋怡浓看了看他,心里嗤笑着他,“民女要状告自己的父亲,状告他抛弃了民女十六年,将民女放在木盆里漂在水面上,不管不顾,他一个人升官发财,可是民女却孤苦伶仃的!” 怡浩心神一动,秋怡浓表述的场景是那么的熟悉,他的声音不可抑制的颤抖了起来,“你……你的父亲是谁?” 秋怡浓看了他一眼,开口说道,“回大人,民女的父亲正是当今的丞相怡浩!” “大胆!”轿夫蓦地听到了这个名字,怒道。 怡浩脸瞬间煞白,看着秋怡浓,“你可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是你的父亲,我只有三个女儿,哪里有第四个女儿呢?”他开口道,摆明了是试探。 秋怡浓冰冷的讥讽的笑容浮在脸上,怡浩这是试探她怎么会不知道? “如果大人您不想认我也就罢了,我不稀罕。”秋怡浓突然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方锦帕扔到怡浩的眼前,“这是您当时放在木盆里的吧?还给您,我跟您再没有联系!” 怡浩突然看到了锦帕上那仿佛是朱砂痣一般的血色,激动的从轿内走了出来,拉住秋怡浓的胳膊,“女儿!” 秋怡浓在心里发笑,面上却是一副感动的模样。 她拼凑了那么多的故事才发现是怡浩故意误导别人的,朱砂痣是在锦帕上的血迹,他是怕冒名顶替的人太多所以混淆了视听罢了。 秋怡浓哭哭泣泣的诉说着自己“悲惨”的生活经历,怡浩已经完全相信了的模样,“怡浓啊,你跟着父亲一起回府吧,父亲跟你保证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怡浩开口说道,看着自己失而复得的“女儿”,眼眶也有些湿润了。 秋怡浓在心里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怡浩已经完全的信任了自己她还是看得出来的,可是怡浩根本就没有真心的补偿她的意思,眼眶里的泪水不过是流给自己看的,秋怡浓可没有忘记调查出来的丞相怡浩一直都想要自己的三女儿怡雅嫁给太子,但是怡雅的心却一直在国师的身上的事情。 怡敏的容貌不行,所以他就将注意打到了自己的身上。 只不过,回府是肯定的,秋怡浓倒也希望可以陪着怡浩玩玩,看最后谁才算是赢家!她跟怡浩说自己姓怡,名浓,撇去了秋字这个比邻国皇室的姓,怡浩自然也不会有所怀疑。 “父亲,女儿跟你一起回府!”秋怡浓假装是被怡浩的感情打动,点了点头。 怡浩带着秋怡浓刚回到府里就发觉府里的正厅坐了一屋子的人,怡浩的妻子跟爱妾前段时间双双去世,死因不详但是怡浩不追究也没有人敢追究,府里面的事情如今是两位小姐管着,两位小姐哪里会懂得这些,所以与其说是她们管着不如说是她们身后的人在管理着罢了! 怡浩深吸了一口气,这里是丞相府,尚书跟将军两个人倒是真的没有将自己当成是外人,一个帮助怡敏拿主意,一个帮助怡雅拿主意,她们都是自己的女儿,什么时候成了她们的利益工具了? 怡浩压下心里的不悦,看着尚书跟将军一一的为秋怡浓介绍,詹尚书是怡敏的舅舅而李将军是怡雅的舅舅,两位大人此刻也在打量着秋怡浓,他们是听到了风声怡府的嫡女突然出现还被丞相带进府内所以赶紧赶来为各自的外甥女出出主意呢! “这位就是怡浓?怡丞相,你还是认认清楚的好,虽然我没有见过你的夫人,可是你房间的画像我是不会认错的,她们哪里相像了?”詹尚书不悦的说道。 秋怡浓笑了笑,一进屋她就大致的理清楚了几个人心里的小九九,还有各自的不满跟埋怨,怡浩分明心里也是生气的只是没有办法说罢了,让自己回府就是想让她成为挡箭牌,让他可以清净几天。 也罢,她就先让怡浩得意几天,以后有的是时间治他! “詹舅舅想多了吧,怡浓虽然跟娘是不太相像,可是却跟父亲的容貌有三分的一样呢!”反正一样的眼睛、鼻子、嘴巴谁又能说什么,这像跟不像很多时候都是一些人的看法不一罢了。 怡浩有些意外的看了秋怡浓一眼,心里还是赞赏居多,“对,我也觉得怡浓跟我年轻的时候长得很像呢!”他高兴地给秋怡浓介绍冷淡的怡敏跟高傲的怡雅,秋怡浓也是虚虚的行了行礼,论辈分她现在才是嫡出呢! “怡浓啊,既然丞相已经承认他是你的父亲,你也已经是怡府的小姐,那就得给怡府争光,一举一动都要拿出大家闺秀的模样,不要丢了丞相的脸面,后天就是我的寿宴,到时候你也去让大家瞧瞧,混了脸熟吧。这规矩跟礼节,怡雅可是仓丘国的第一,不如就让她教你吧!”李将军开口说道,阴谋跟算计却是写在脸上的。 不过,论规矩跟礼仪她秋怡浓什么时候怕过,让怡雅教自己,说得好听,看怡雅的模样不误导自己就已经很不错了! “那就劳烦怡雅姐姐了!”心里虽然跟明镜似的秋怡浓倒是没有必要跟怡雅翻脸,笑着开口仿佛是得了天大的好处一般。 怡雅冷冷的哼了一声,秋怡浓做出委屈的模样,看了看尴尬的李将军。 “怡浓,你跟着她们去看看你的住处吧!”怡浩都有些看不下去替秋怡浓解围道,毕竟他的这个女儿还是有大的用处的。 秋怡浓这个目标人物一离开,他们自然也就散了,各自找各自的外甥女说话,出主意了。 “舅舅,你刚刚为什么要我教那个女人礼仪,她越差我们就越有利不是吗?”怡雅开口说道,想起秋怡浓的样貌她的心里就生出浓浓的嫉妒,秋怡浓的容貌在自己之上那是不争的事实,如果她的仪态也在自己之上,那自己就根本会被人遗忘的,她怎么会甘心呢? “怡雅啊,舅舅一直都说你聪明,怎么那个女人一来你就变得糊涂了呢?”李将军开口说道。“正是因为你教,那个女人怎么可能比得过你呢?” 怡雅听了李将军的话,终于明白了舅舅的意思,朱唇轻轻地抿了起来,然后弯成一个弧度,“舅舅,怡雅知道应该怎么样做了!”怡雅开口说道,看着秋怡浓离开的背影,眼眸里一抹狡诈一闪而逝。 怡敏将自己的舅舅带到了花园里,听罢舅舅的一席话,终于有了笑容,本来的担忧也已经完全的消散,秋怡浓跟怡雅一个比一个漂亮又能够怎么样,赢家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她怡敏! “你叫什么名字啊?”秋怡浓看着给自己带路的穿着鹅黄色衣裾的女子,笑着问道。 那女子低了低头,脸已经涨得通红,“回小姐的话,奴婢名字叫莺儿,以前是伺候夫人的,现在相爷将莺儿给了小姐,往后莺儿就伺候小姐了!” 秋怡浓点了点头,“我看着你就是个伶俐的,莺儿啊,我问你,这条路通往哪里啊?为什么要用门遮掩起来呢?”秋怡浓问道,这丞相府里竟然大有乾坤,先不说怡浩的夫人跟姨娘一前一后死的蹊跷,怡浩竟然不让任何人查看,就说这花园里好端端的一条路竟然让人给做了门封了起来,怎么着都让人觉得有古怪啊! “这后面啊是个花园,相爷吩咐过没有开花的花树是不允许移到花园里的,都在后面养着呢!”莺儿解释道,正说着,那扇门突然的被打开,门里面走出来一个驼背的面上带有伤疤的丑陋男人,他看了秋怡浓一眼,赶紧的低下了头,从秋怡浓面前走过。 “喂,你见了小姐也不行礼,这么没有礼貌啊!”莺儿朝着他的背影怒道,那人还是没有回头,又似乎是没有听见,急匆匆的走了。 “他是谁?”秋怡浓看着那样的背影觉得眼熟,再一细想就已经猜出了那人的身份,只是这里实在是不适合相认,她也好奇詹青少究竟是怎么样的混进来的,所以问道。 莺儿自然不知道秋怡浓此刻的心境,开口解释道,“小姐,那个人名字叫詹二,是相爷新请来的花匠,此人相貌丑陋,耳朵又聋还驼背,却是种的一手好花!所以相爷就将花圃交给他打理了!”莺儿解释道。 秋怡浓抿唇笑了笑,詹二,这个名字他是怎么想出来的啊? “哦,我的房间到了吗?”秋怡浓问道。 莺儿点了点头,“小姐,就在花圃的后面。” 怡浩给她的房间还算是不错,并没有亏待她,秋怡浓问了莺儿怡敏跟怡雅的住处以后就叫莺儿下去,说自己一个人先去院子里走走,她可没有忘记了刚刚詹青少看自己一眼的意思。 秋怡浓早就记熟了丞相府的道路,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来到了詹青少刚刚用是手势比划的大柳树的下面。 詹青少看到她的身影心“怦怦”的跳着,他听说了她已经成功的成为了比邻国的女皇,詹青少的心里是非常的为秋怡浓高兴的,可是在她成功的日子里他却不能够在她的身边陪着她,詹青少的心里也是非常的遗憾的。 更让詹青少诧异的是秋怡浓竟然来寻找他了,她竟然一个人跑到了丞相府里,一个人置身于危险之中,放弃了高高在上的女皇的荣耀,詹青少的心里怎么会不震惊,不感动? “怡浓,你怎么会来到这里?这里有多危险你不知道吗?”詹青少问道。 秋怡浓看着他的模样,对于他悄无声息的失踪的愤怒心思全部都淡了,“青少,你难道在这里就不危险吗?”秋怡浓心疼的说道。 “怡浓,这丞相府里面可是有古怪的!”两个人拥抱着,詹青少将自己知道的关于丞相府里面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了秋怡浓,秋怡浓也将自己是如何假冒怡浩的女儿混进丞相府的全部告诉了詹青少,还跟他说了银翼他们都在等着他的指示。 第七十七章 帮忙隐瞒 “什么,你说那些花长得很好有古怪?”秋怡浓突然听出了詹青少话里的意思,开口问道。 詹青少点了点头,并没有隐瞒,“是啊,怡浓,怡浩每天都会送给我一大袋花的肥料让我给花施肥,那些肥料的香味很重,仿佛是故意的遮掩了肥料本来的味道。我偷偷的存了一些,交给了外面的大夫,估计下午就会有结果了!” “有人来了!”詹青少突然说道,松开秋怡浓躲到了暗处。 秋怡浓整了整衣衫,只见莺儿慌张的跑了过来,“小姐,小姐,国师突然来到了相府,说是听说相爷找到了失散的女儿,特意过来瞧瞧呢!” 秋怡浓听了莺儿的话以后皱了皱眉,倾浩瀚竟然来到了丞相府,他不是跟丞相怡浩并无来往,怡浩还曾经想将自己的女儿怡雅献给他来博得他的亲近,都被他冰冷的拒绝。如今却连请帖都不递就直接过来,不会真的是为了自己吧? 秋怡浓心里暗暗的想道。 丞相怡浩忙前忙后,虽然倾浩瀚并没有继任王位的资格,可是所有的人都知道他的身份跟地位还要在太子之上,仓丘国的圣上对他基本上都是言听计从的,他的一句话可能真的就决定了储君是谁。 怡雅一听见倾浩瀚的名字就坐在梳妆台上打扮,她一直心仪倾浩瀚,也一直相信倾浩瀚当初拒绝自己是因为他并没有见过自己,并没有见识自己的风采。所以一听说他来了丞相府,怡雅就精心的打扮着,以博得倾浩瀚的好感。 在身边服侍的丫鬟皱了皱眉,眼睛里闪过一丝犹豫,她的这一举动被怡雅很好的捕捉到了,怡雅将自己的衣裳整理完毕,看着丫鬟,“画眉,你怎么了?有什么话直接说,我最讨厌吞吞吐吐的人了!” 画眉根本就不敢违背怡雅的意思,终于支支吾吾的开口说道,“小姐,那国师并不是来找您的,他直言要找四小姐怡浓!” 怡雅的脸色腾地一下子变得苍白,眼神里的嫉妒仿佛是一团浓烈的火焰,鹦鹉赶紧地低下了头连看都不敢看怡雅一眼,“想不到那个女人还真是有能耐,才进丞相府第一天吧,就勾搭上国师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怡雅怒气道,“走,我倒要跟那个丫头比比谁更仪态大方!” 怡雅瞪了秋怡浓的住处,愤怒的往外走去。 鹦鹉赶紧的跟了上去,跟在怡雅的身后小跑着,她们的小姐什么时候受到过这样的委屈啊,就连在宫里面的怡烟娘娘也不敢说小姐坏话呢,毕竟仓丘国的第一美女的身份摆到哪里都是有无数的追求者的啊! 倾浩瀚听到脚步声兴冲冲地抬起头待到看到怡雅那张浓妆艳抹的脸的时候心就沉到了谷底,脸上的神情未变头又低了下去,一副视而不见的模样。 怡雅并不知道倾浩瀚已经不待见自己,她见秋怡浓没来觉得自己受表现的机会到了,殷切的行了个礼,“怡雅拜见国师大人国师大人安好!”抛着媚眼儿,希望倾浩瀚可以注意到她。 倾浩瀚面无表情的的点了点头,“好了,你站到一边去吧!”连敷衍都不愿意敷衍的话让怡雅的脸瞬间的就挂不住了,怡浩瞪了她一眼,明知道倾浩瀚这一次来是为怡浓,还在这里添乱。怡浩不是不知道自己女儿的心思,可是倾浩瀚是什么人啊,他已经表明了不喜欢怡雅,如果喜欢的话他的身份地位自己早就送了过去。 秋怡浓一直怀疑着倾浩瀚的用心,走在路上却终于想通,怡浩对自己好是想要将自己献给太子殿下来得到地位,这自己都可以看出来倾浩瀚不可能不知道,那么他如果横插一脚的话怡浩就得好好的考虑了一下,毕竟眼下国师才是朝堂之上最最不能得罪的人啊! 有这想着的时间秋怡浓已经到了正厅的门口,看着门内的人突然站了起来一脸的兴奋,“怡浓,真的是你?”倾浩瀚笑着走了出来,跟对待怡雅的举动判若两人,让怡浩不得不怀疑两人的关系,怡雅的脸色早就成了青紫色,一脸的愤怒跟嫉妒。 秋怡浓看着他的笑容叹了一口气,他分明是已经知道了自己混进丞相府知道了自己冒名顶替的事情,更是知道了自己是来寻找詹青少的,看来倾浩瀚在仓丘国的势力不容小觑,他也是真的知道詹青少藏身在丞相府的,更是在丞相府内安插眼线,他明明只是一个国师而已,为什么要如此的大费周章呢? 莫非他想…… 秋怡浓眼眸里的惊讶并没有隐瞒过倾浩瀚,他扶着秋怡浓的间隙凑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道,“别想那么多,小心有皱纹出现!” 秋怡浓抬头就看到他满眼的笑容看着自己,轻轻的在他的手背捏了一把跟他错开着距离,倾浩瀚眼眸中一瞬间的失落被他很好的给隐藏了起来。 当时他听到探子回报说是秋怡浓冒充丞相府的四小姐已经被怡浩相认被怡浩带进府里心里就紧张的不得了,怡浩是一只老狐狸他的三个养在身边的女儿也没有见他照顾的多好,反而有利用的嫌疑,那么秋怡浓的处境自然不用多说,他立刻就想出了这个主意来看她,希望自己的身份可以带给怡浩压力让他不至于为难了秋怡浓,却没有想到是他自作多情对方反而是想要跟他撇清关系呢! “女儿啊,你跟国师一直都是认识的吗?”怡浩几乎可以肯定国师对自己的女儿有意思,这怎么能够让他不开心呢,觉得秋怡浓这个女儿真的是认对了啊! 秋怡浓看着怡雅一脸的嫉妒,那眼神仿佛要将自己吞没,想起了接下来要赴的那个李将军的鸿门宴,微微的躬下身体对着怡浩说道,“回禀父亲,女儿一直都是跟国师大人是认识的,之前一直不告诉父亲是害怕父亲责骂,女儿其实来到王城的第一天就认识了国师一直在国师那里居住!”秋怡浓开口说道,反正这个漏洞就让倾浩瀚帮自己填补上了,正好省的她再去编造,况且有了倾浩瀚的证词怡浩会更加的相信自己。 倾浩瀚尴尬地笑着,女人的心思真难猜,刚刚不还是一副避嫌的模样,此刻却又赖上自己了。不过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还是被触动了,连笑容也觉得轻松不少。 “怡浓啊,你确实不该隐瞒父亲的,国师可是朝堂上最尊贵的,就连圣上跟他说话也是客客气气的呢!”怡浩笑着说道,“国师,小女在府上叨扰多日,真的很对不住啊!” 倾浩瀚跟怡浩客套了一会儿就借口说秋怡浓的东西还在他的府上让秋怡浓跟他一起去整理,怡浩自然巴不得两个人有更多的接触机会,连连的应允,在一旁的怡雅脸又白了。 倾浩瀚跟秋怡浓坐上马车以后两个人的关系又恢复了平常,甚至还有了一丝的疏离,他不笨自然知道自己的举动已经暴露了他在相府有眼线的事实,秋怡浓的聪明一猜就知道。 “不错,那个莺儿是我的人,你完全可以信任!”倾浩瀚开口说道,“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她不跟我汇报任何有关于你的消息,她会好好地在相府里照顾你的!” 打破了沉默,倾浩瀚看着秋怡浓抿了抿唇,幽深的眼眸里多了涟漪。 “既然莺儿是你的人,那我也就直接的问了。倾浩瀚,莺儿说她原来是伺候夫人的,那么夫人跟姨娘相继离世是因为什么莺儿知道吗?”秋怡浓问道。 倾浩瀚摇了摇头,眼眸里似乎有些悲伤,“这个问题我是真的不知道,其实,莺儿前年就该嫁人了,可是为了帮我留下来查明真相推掉了终身大事,她爱的男人等不到她娶了别人!” 秋怡浓想起莺儿的样貌,很难想象那个看上去娇羞可爱的女子的心里竟然经历过这般伤痛,“莺儿的痛我可以理解,可是倾浩瀚,为什么她会是帮你查的,你要这真相干什么?” 秋怡浓问完话,倾浩瀚突然地沉默了下来,眼眸中隐隐的悲伤。 别人的心事不愿意说的秋怡浓自然不会勉强,更何况倾浩瀚虽然跟自己不算是朋友但也绝对不会是敌人,秋怡浓转开了话题,“倾浩瀚,李将军的寿宴你会去吗?” 会去吗?倾浩瀚自顾自的笑着,这种宴会他以前根本就不屑一顾,可是这一次不一样,她会去的,更有可能会面对着很多人的为难,当然她的能力他倒是不担心可却不愿意除了自己还有人这般的倾慕她。 “到时候见吧!”倾浩瀚开口说道,两个人又再一次回到相府门前,将秋怡浓送下马车,倾浩瀚才离开。 秋怡浓进了相府就看到怡雅在等着自己,“呦,你还知道回来啊!你的礼节我是教不了了,不知廉耻的还没有过门就在国师的府上暂住,你知道有多么的丢我们相府的脸面吗?”怡雅数落道。 秋怡浓听着她说完,掏了掏耳朵,“很丢脸吗?那如果说出去父亲将我抛弃了十六年会不会更丢相府的脸呢?”秋怡浓质问道,激的怡雅说不出来话,这里根本就圈不住她,她想离开随时都可以,根本就用不着跟怡雅迎合着,“至于礼节,怡雅姐姐你不想教我还不想学呢!我毕竟才是相府的嫡女,论年龄我尊你一生姐姐,但是论辈分你配吗?” “你,你……”怡雅被秋怡浓气的连话都说不出完整的。 “我累了,先下去了。如果姐姐你没有别的事情出发去将军府之前还是不要找我的好,妹妹脾气不好,怕到时候冲撞了姐姐连表面的和气都撑不下去那就不好了!”秋怡浓说完讥讽的看了她一眼,就施施然的离开,留下怡雅干生气却没有办法。 第七十八章 参加寿宴 怡雅在秋怡浓身后气的直跺脚却也无可奈何,倾浩瀚刚刚才跟怡浩说完自己跟秋怡浓的关系,她的那个父亲她是最了解不过,如今肯定将那个女人当成了自己第一宝贝的女儿,毕竟仓丘国内能够让倾浩瀚另眼相看的女子目前为止只有她秋怡浓一个啊! “怡浓,该出发了,你准备好了没有?没有的话我让马车再等等!”怡浩亲自去叫秋怡浓,语言温柔,这话让早就在马车上等着的怡雅跟怡敏眼神一暗,这待遇真的是很不一般啊! 秋怡浓才从房间里出来,不施粉黛,头上斜斜的插着一根木簪,却又是极为讲究的木簪,衣裳也是素净的颜色,只绣着几朵牡丹,怡浩看到她的妆容,怔了怔,“怡浓,你看要不你再打扮打扮,父亲等着你!” 他可是存了要将秋怡浓介绍出去的心思,顺便也给太子介绍一下,这样才能够看得出国师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态啊!也只有这样他才有可能让秋怡浓为自己发挥出最大的价值啊! 秋怡浓看着马车内气冲冲坐着的怡雅跟怡敏,她们两个衣裳华丽,恨不得将所有的首饰都往身上带,头上插着三根步摇,金灿灿的,没有一丝的空隙再去插上别的簪子才算好。秋怡浓摇了摇头,“不用了,父亲,这样挺好!” 秋怡浓在莺儿的搀扶下上了马车,怡浩也不好再说什么,翻身上马,他看了看马车内跟怡敏跟怡雅一起坐着的秋怡浓,才明白自己的小女儿的话里的意思,今天李将军的寿宴可是除了必须参加的国宴之外倾浩瀚第一个答应赴约的大臣的宴会,那些原来没有机会在国师面前炫耀的闺阁女子都迫不及待的将自己打扮得比鲜花还要耀眼的去吸引倾浩瀚的注意,所以,秋怡浓这样的素净反而更加的引人注意,再加上她俏丽的模样,更加的让人觉得出尘,在人群里一眼就可以觉得与众不同。 怡雅不屑的看了秋怡浓一眼,刚刚的嫉妒被自己臆想中的喜悦冲散,秋怡浓这打扮装的素净恐怕是因为她没有能力去买昂贵的衣裳首饰吧?还有她的礼仪,哼,一会儿就让她原形毕露,倾浩瀚一定会对她失望的! 李将军站在门口迎接着丞相的到来,看到秋怡浓的装扮微微一怔,能在官场上混的人都不是一般的人,他跟怡浩一样,一下子就看出了秋怡浓的不同寻常,反看了自己的外甥女,打扮得花枝招展,白白的浪费了自己的一副好皮囊。 “走吧走吧,进去吧。太子殿下跟国师大人都已经来了,你们可算是最晚到的,一会儿一定要罚酒啊!”李将军说道。 “好的,好的,今天李将军的寿辰,我一定不醉不归!”怡浩笑着应道。 秋怡浓跟着他们一同走进了宴会的大厅,只见有两簇人团团的围着,在中心的人不用李将军介绍秋怡浓也可以猜得出来定是太子跟倾浩瀚。 “皇子们都没有过来?”怡浩问道,声音了有些不满。 “人是没有过来,贺礼们倒是不少,我们如今已经算是站好了队,那些人自然不会再过来抱我们的大腿,毕竟那个位置的人只可能有一个啊!”李将军开口说道。 太子詹少廉的位置一点儿都不稳,他虽然是皇后生的,可是皇后根本就不得宠爱,他的竞争对手又一个个的不是省油的灯,所以他必须要在朝堂之上寻找可以利用的大臣站到自己的一边,丞相怡浩是他第一个要抓住的人,所以一看到怡浩走过来,他就赶紧的迎了下去,拨开人群来到了怡浩的面前,“丞相大人好!最近听朝中的人纷纷的说道丞相大人找到了自己失散的女儿,真是恭喜啊!不知道那位女儿在哪里呢?” 太子开口说道,抬起头当目光触及到怡雅的时候眼睛里有那么一瞬间的惊艳,仓丘国第一美女的名号他可是听过,也是见过怡雅的,可是每一次见面她的容貌都是容光焕发的,让人惊喜。 “父亲!”刚刚在倾浩瀚眼神示意下走到一边的侍婢身前接过纸条放在袖中,秋怡浓重新的回到怡浩的身边,见怡浩看了她一眼,才行礼问安道。 太子詹少廉一看到秋怡浓眼睛都移不开了,这女人明明是素净的装扮却让人觉得天下再华丽的词语用在她身上都是难以形容出来的美丽,增一分则多,减一分则少,恰好就是最完美的存在。 “这是太子殿下,怡浓!”怡浩咳嗽了两声见詹少廉还是没有反应,无奈地跟秋怡浓开口说道,希望秋怡浓的话可以点醒詹少廉,他可没有忽略倾浩瀚那一双看过来的目光,虽然他人并没有过来也没有说话,可是目光里的震慑却让人说不出的害怕。 秋怡浓看了一眼太子殿下,弯腰行礼,“怡浓参见太子殿下!” 詹青少这才反应过来,“哦”了一声以后才感觉不对,赶紧改口说道,“免礼免礼!”看着秋怡浓的目光再也舍不得移开,“怡丞相真是厉害,女儿一个比一个漂亮,一个比一个惹人怜爱啊!” 这夸奖虽是实心实意可是对于一直都想跟他联姻的太子来说寓意不言而喻。 怡浩尴尬的“呵呵”的笑着,他倒是很乐意跟太子联姻,这样不仅让合作更加的巩固,将来太子登基他就直接是国丈了啊! 可是,他还没有成为国丈之前,倾浩瀚就会容不下他了吧? 他还没有那么的傻,詹少廉朝着秋怡浓往前走了一步,“怡浓小姐,你还是第一次来到王城吧?不如就让我陪怡浓小姐去四处逛逛!” 看见了秋怡浓以后詹少廉的目光就已经容不得其他的人,这让怡雅几乎要气炸了,她虽然不喜欢詹少廉,可是以往的时候詹少廉总是想尽着方法讨好她,如今竟然不闻不问这落差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围着倾浩瀚的人群渐渐的散开,散在两边,因为倾浩瀚朝着怡浩这边走来,他走到秋怡浓身边,含笑的看着詹少廉,“太子殿下说错了,怡浓并不是第一次来王城,她很早之前就来了,一直在我府上住着呢!” 倾浩瀚挑衅的目光看着詹少廉,眼神里的警告让詹少廉根本就不敢再开口一句。 转过头来看着秋怡浓的时候眼眸里的温柔简直可以让冰块都融化,他轻轻地挽起秋怡浓的手,深情地看着她,秋怡浓忍住眼睛里快要装不下去的笑场,“怡浓,我带你去逛逛吧!”他看了李将军一眼,“李将军应该不会介意我借花献佛吧?” 李将军没有想到这陡生的变故赶紧的点了点头,倾浩瀚的脸色才稍稍的缓解,挥了挥手就带着秋怡浓扬长而去。 太子詹少廉看着秋怡浓跟倾浩瀚的背影紧紧地攥着拳头,刚要发话就看见丞相怡浩示意自己,才冷静下来,眼前的男人不同于朝臣,这是连父皇都畏惧三分的国师啊! 怡雅眼中的嫉妒分明,她朝着太子他们鞠了鞠躬,“怡雅身体有些不舒服,就先行告退了!”她开口说道,眼中的妒忌越烧越旺竟仿佛要吞没自己。 詹少廉看着怡雅离开眼神忽明忽暗瞬间的明白了什么,怡敏看了詹少廉一眼,也朝着众人鞠了躬跟着怡雅离开,可是到了分叉处两个人走的竟然不是同一条路,詹少廉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他一走开人群自然的就散开,装作毫不经意的走到怡敏藏身的地方,看到怡敏果然在那里等着自己,他勾了勾唇角,等着这女人跟自己说话。 “太子殿下不知道您见过我的四妹妹以后还对我的三妹妹感不感兴趣了啊?”怡敏见到詹少廉倒是没有客气直接发问,两个人的态度并不似第一次见面,看上去就像是早就熟悉一般。 “怡敏,你究竟想说什么,本太子可没有耐心听你的废话!”詹少廉想起秋怡浓的拒绝,想起倾浩瀚竟然没有给他留一点儿的面子就觉得恼怒。 “太子殿下看样子您是看上我四妹妹了,可是我妹妹身边还有个倾浩瀚呢,他您也得罪不起吧?”怡敏开口说道,看着詹少廉的耐心越来越少,才开口说道,“不过您也不要着急,最喜欢的往往也是最难以得到的,跟我合作吧!太子殿下,怡敏还是那句话,您娶了我我舅舅手里的势力就是您的,还有我父亲也会帮您的!” “怡敏啊怡敏,这话你两年前就已经提起过了,不过对象从你的三妹变成四妹了!” “反正太子殿下要的是我们怡家的女儿,哪一个有什么分别?”怡敏继续说道。 詹少廉看着她,当时他直接的拒绝了眼前的这个女人的话,如今倒是真的有了兴趣,很想问一句,“怡敏,我不懂,你为什么一定要嫁给我呢,我可不相信你是爱我的!” “哼,爱?爱能够得到什么?我母亲那么的喜欢我父亲,她得到了什么,除了一次次的失望跟伤心!我要当太子妃,要当未来的皇后,我要让怡雅跟怡浓看看我虽然没有她们的容貌,可是我却是站的最高的!”怡敏说着,眼中的愤怒不加掩饰,是的,她恨她们,非常的恨! 倾浩瀚将秋怡浓带到将军府的后花园里,秋怡浓松开倾浩瀚的手,看着这隐秘的花园一眼,再抬眼看了看倾浩瀚,“国师大人果然厉害,进出将军府比在自己的家里面还要熟悉,真是让怡浓佩服啊!”话语里有着浓浓的讽刺。 倾浩瀚双手背在身后来掩饰自己的失落,秋怡浓话中的别有深意他不可能听不出来,这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他手足无措,倾浩瀚决定了自己一定要换一种方式来跟她交往。 “是啊,将军府里面也有我安排的人,怡浓,如果你想要帮助詹青少的话是不是应该先不要得罪我,毕竟,仓丘国的人都知道我的话可是比那些皇子们的话还要管用一些的!”倾浩瀚看着秋怡浓,开口说道。 第七十九章 深夜暗会 面上含笑,女子的声音并不是带着讨好,仍然铿锵有力,“国师,我是比邻国的女皇殿下,我的话应该会比国师的话更有分量吧?吴将军如今在边关把手,只要我一声令下十万铁骑就会踏上仓丘国的路途,到时候就用武力去征服!” “你想让詹青少回到仓丘国当皇上吗?”倾浩瀚突然问道。 秋怡浓一怔,反倒说不出来话,她是真的没有把握,詹青少的心里究竟要怎么样去闹去发泄他在这里所受的委屈秋怡浓不知道,她只是单纯的想要陪着詹青少,他做什么她都无怨无悔! “秋怡浓,如果只是这件事情我可以帮忙!”倾浩瀚认真的说道,他低下头去将眼眸里的情绪很好的遮掩起来,可是秋怡浓仍然可以感觉到他一瞬间身上突然变的冰冷陌生,就仿佛是变了一个人。 倾浩瀚说完人就转身离开,留下秋怡浓一个人在院子里闲逛着,莺儿跟在她的身后,她也不会在将军府迷路的。 突然,秋怡浓抬头看到一个身影从自己面前走过,她的心立刻有些期待,那个人他是认得的,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啊!可是秋怡浓非常认定自己的眼睛并没有花,他又确确实实的出现在将军府的寿宴上。 “小姐,您看什么?”莺儿突然在秋怡浓身后问道。 秋怡浓摇了摇头,“没什么,莺儿,我有些口渴你去帮我端一杯水过来吧!我就在这里等你!”秋怡浓可没有忘记了莺儿是倾浩瀚的人。 莺儿又朝着秋怡浓刚刚的视线那里看去,并没有看见任何人才压下心中的疑虑,点了点头,“是的,小姐,莺儿一会儿就来!” 等到莺儿的脚步已经走远,詹青少才从那里走了出来,一把的拥住了秋怡浓,“怡浓!”他动情的唤道,声音温柔,如耳语低喃。 “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是皇子装扮?莫非……什么时候的事?”秋怡浓猜到了什么不用说,一看詹青少眼眸里的光芒就已经知道。 “刚刚的事情,他已经病的连床都下不了,所以才想起我还不能够回来,圣旨刚刚下到了我那个被封的皇子府,现在银翼跟腊梅他们都已经在那里打扫,怡浓,你打算把什么时候也搬回去,看看我们原本的家!”詹青少开口说道,声音很激动,但绝对不是对圣上的感激,他的声音里更是有一丝的冰冷跟不屑,还有着的是对那个人的恨意。 秋怡浓被他拥抱着,轻轻地点了点头,“嗯,青少,会有机会的,我们会有机会一起去我们的家里面看看,一起弹琴一起赋诗的。可是,青少,你到底有什么打算,是你主动暴露自己的行踪,暴露自己已经到了仓丘国的吧?你究竟有什么打算,你想怎么样做?不要瞒我了,好吗?” 秋怡浓心里肯定詹青少不告诉自己真相的原因就是为了保护自己,害怕自己冒险,就连将自己暴露也是为了遮掩自己的行踪,他不说可是她可以猜得到。 詹青少看着对方那诚恳的双眸,深吸了一口气,“怡浓,我不会原谅那个人的,一辈子都不会原谅那个人,你知道吗,那个人竟然颁布圣旨说他死了以后要跟我母后合葬,我是绝对不会允许的!”詹青少开口说道,声音里的愤怒让他整个人都蒙上了一层厉色。 “嗯,不同意,青少,我理解你。让我帮你吧,不要再躲着我了!”秋怡浓开口说道,他为了自己孤身一人回到仓丘国中间经历过的刺杀跟躲藏她都是知道的,九死一生,这一次她要跟他同生共死! 两个人一同回到宴会上的时候除了倾浩瀚的眼眸里是一抹隐忍之外更多的人都是诧异,先不说詹青少身份特殊,在皇子们的斗争里根本就已经丧失了继承权,秋怡浓的美貌跟国师的关系不一般,如今却突然的跟詹青少在一起,状态比跟着国师还要自然的多。 “怡浓,你跟青少皇子怎么认识的?”怡浩可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跟詹青少扯上关系,明显的国师的大树才是值得抱的。 “父亲,是青少皇子刚刚救下我的,女儿刚刚想去捞池子里的莲花,差一点儿的就要跌下水,是青少皇子拉了我一把,将我拉到岸边的!”秋怡浓编着谎话,看着怡浩眼眸幽深,怡浩根本就没有办法辨别秋怡浓话里的真假。 “老臣代怡浓谢谢青少皇子的救命之恩!”怡浩将秋怡浓拉在身后,朝着詹青少鞠了一躬,好让秋怡浓跟詹青少撇清关系。 詹青少看了怡浩一眼,怡浩只觉得额上冒着冷汗,他原来一直都没有了解过这个在他看来已经出局的皇子,如今看来是他太大意了,这个皇子眼神里的那种天生的王者气息竟然比太子还要浓烈得多。 “青少啊,父皇才刚刚恢复你的身份,准许你回来仓丘国,你怎么也不好好的在家里面反省着,竟然出来抛头露面的!”詹少廉开口说道,他十分讨厌詹青少,跟他更是没有什么感情,如今看到连自己都不理会的秋怡浓竟然对着他那么温柔,早就在嫉妒的边缘了,话语里都是讽刺。反正他的这个弟弟才回来,能有什么势力? 詹青少并没有搭理詹少廉,倾浩瀚却已经抢先一步开口说话,他走到詹青少身边,目光从秋怡浓身上移到詹青少身上,“青少,你终于回来了,还记得上一次我去比邻国的时候说过等你回来了要请我喝酒的,你打算什么时候履行诺言啊!” 他这话直接的将自己跟詹青少联系上,不仅仅是在场的人,就连秋怡浓跟詹青少也有些诧异的看着倾浩瀚,倾浩瀚从未在任何场合参与过这样站位的讨论,一个是因为他的地位太特殊,一旦站位就表示那个人很有可能是未来的储君,二来是他一直都不屑这种行径,如今竟然主动的表示自己跟詹青少的交情,虽然并没有那么明确的表示可足以让朝中的风向改变。 詹少廉尴尬的站在那里倾浩瀚如今摆明的是袒护詹青少,没有想到自己羞辱不成反而失掉了自己的面子,詹少廉悔恨不已。 “青少从比邻国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戒掉了酒,不好意思,跟国师大人的诺言恐怕青少要失信了!”詹青少拱了拱手,并没有领倾浩瀚的情。 围观的人早就看的傻了,竟然有人会不领国师的情。 秋怡浓跟倾浩瀚反倒是早就猜中,一脸的坦然。 “不过,我听闻明晚上有天狗食月,如果国师大人没事的话青少希望可以跟国师大人一起观赏!”詹青少转口道。 刚刚竟然忤逆了国师大人的话,如今国师大人是肯定不会同意的,在场的人心中不约而同的想道,都想看看詹青少是如何收场的。 没有想到,倾浩瀚竟然笑了笑,“好,我一定准时赴约!” 银翼突然走上前朝着詹青少耳语几句,詹青少的目光移到李将军身上,李将军只觉得身上打了个寒战,脖子往身体里缩了缩,他刚刚就不应该看这个笑话的,不过今天是他的寿宴,詹青少还能够怎么着他吗? 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詹青少不着痕迹的笑了笑,“李将军,青少今天来得仓促礼物并没有来得及带上,不过,刚刚所幸补上了,青少听说李将军曾经对城北的那块地十分喜爱,青少刚刚帮将军买下,这是地契,将军笑纳!”詹青少将地契拿出来放在李将军手里,阴冷的目光让他根本就不敢伸手去接。 那块地是詹青少母后曾经的别院,他哪里想到詹青少还会回来啊,当初算命的说那块地风水很好就动了贪念,可是奈何詹青少母后娘家的人态度强硬,一直闹到了现在,詹青少已经回来,再不得宠也是皇子,更何况如今的情况国师很可能是一直支持他的! “不,不,青少皇子,我不要了,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敢收啊!心意到,心意到了就行!赶紧坐吧,赶紧坐吧!”李将军赶紧转移话题。 倾浩瀚看着詹青少闹得这一出,就当时看一场戏,也觉得过了眼瘾,这个詹青少比自己刚刚见到他的时候强大了许多,看来占卜上的说法真的是千真万确,所以,他不能够再坐以待毙了! 李将军跟怡浩明显的觉得詹青少一回来朝堂上的风向马上就要变了,谁说詹青少失去了宠爱?他的身后还有着自己的母后留下的家族中的势力呢,只是在詹青少离开以后他们都太低调,低调的连圣上都几乎遗忘了他们手里边那庞大的势力。 可是,詹青少一回来,一切也都不一样了。 “皇子殿下,不知道浩瀚可否坐在这里呢?”詹少廉在首位坐下,詹青少在他的旁边,倾浩瀚的身份本应该在太子的另一边,可是他却在詹青少的旁边开口,詹青少看了他一眼眼神里露出只有两个人才看得懂的敌意,迎上的却是倾浩瀚的面不改色,詹青少点了点头,倾浩瀚坐下,詹少廉的脸都绿了,这样一来他反倒成了陪坐,詹青少居主位了。 男人们有男人们的战争,女人们也有女人们的战争。任谁都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复位的皇子并没有传言中的那么受冷落,他的样貌更是俊逸不凡,在倾浩瀚已经有了意中人的时候可以退而求其次的第一选择,可是这个皇子似乎也跟倾浩瀚一样,眼里只容得下那个丞相新认得女儿,还是个流落在外的女儿,虽然漂亮但到底不是养在身边的,怎么会让人不嫉妒呢? “怡浓啊,你坐这里吧!”怡敏拉了秋怡浓,将她推到主位上,丞相嫡出的女儿,确实除了她没有人可以坐上那个位置。 怡雅脸色一变在秋怡浓还没有来得及开口承认或者推辞的时候先一步坐了下去,抬起脸庞看着秋怡浓,眼神里满是挑衅,她的心里早就不爽秋怡浓了,一个倾浩瀚,还有几日才见的詹青少,凭什么都是看上了秋怡浓?就连这个位置,往年的时候哪个不是客客气气的将自己推了上去,怎么的就轮到了这个丫头了呢? 第八十章 小姐聚会 怡敏尴尬的站在那里,眼底竟然带着笑容,她就是想要这样的效果,秋怡浓跟怡雅相互撕扯自己在中间得到最大的利益。 秋怡浓反而在怡雅的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面上并没有丝毫的不满,也未见任何想要吵架的模样,“我也觉得这个位置应该属于怡雅姐姐,今天是怡雅姐姐的舅舅李将军的生日,我虽然是辈分比怡雅姐高,但素雅姐的年纪比我要大呢!”秋怡浓笑着解释道,可是这解释让怡雅脸一白,起身不是,坐着就更不对。 怡敏在心里暗叫一声“好”,看着秋怡浓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凝重,她的这个妹妹确实是与众不同的,不同于怡雅只有美貌没有脑子,秋怡浓刚刚的一句话看似是退让,其实以退为进,告诉大家自己的辈分比怡雅高,又展示了自己的大量,尊重,还在提醒着怡雅的年纪,这无疑不是让怡雅吃暗亏的,偏偏还不能发火,否则只会让人觉得肚量更小! 怡雅用眼神示意了跟自己平日里交好的林小姐一眼,林小姐瞪了一眼秋怡浓,“穿的这么素净,装给谁看呢,我看啊肯定是穷日子过惯了,怎么样打扮都是一副穷酸样吧!” 这里大家穿的都是花枝招展的,只有秋怡浓素净的花色,简单的发饰,一时间几位小姐都放下手里的筷子,这明目张胆的话语她们都要看看秋怡浓究竟是要怎么样还击的。 “林小姐的父亲的官职是买来的吧?正五品的?”秋怡浓淡淡的问道,一句话让林小姐变了脸色,“怡浓一直觉得真正的贵族并不是穿金戴银,那都是给别人看的,真正的贵族的气质是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其实是落到破旧衣衫也是让人觉得出淤泥而不染,怡浓不是在富贵环境里长大的,对于那些攀比真的不放在心上,适合就好!那些金银反而闪眼得慌!” 她后面说的才是“啪啪”的打着林小姐的脸呢!这里面就她一个人穿的花里胡哨,金银乱带的。尽管怡雅一直给她使眼色,可是林小姐还是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她的起身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往她们桌上移了。 “仙儿,有什么事情吗?”林仙儿的父亲先起身,开口问道。 她沉稳的话语让林仙儿豁然明白这是李将军的宴会,并不是自家的,如果真的闹事父亲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她反而尴尬的有些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怡雅施施然的站了起来,林仙儿将求助的目光看着怡雅,只见她弯了弯腰,仪态大方,“伯父,仙儿是觉得这戏唱的太久未免有些单调乏味,所以想要斗胆为大家抚琴一曲!” 她的话说完林仙儿的眼眸一亮,“是呀是呀,怡雅姐姐说的对,仙儿想弹琴一曲为李将军贺寿!” 林仙儿的父亲一直都想要林仙儿许给皇子,所以对她的培训着实苛刻,其中她的弹琴是最好的。 “好啊,那仙儿去弹吧!”李将军看了怡雅一眼,接过怡雅朝自己递上的目光,开口说道,“琴我让她们备着呢,这就取来!” 林仙儿弹着琴看着众人痴醉的神情,她最喜欢的就是一曲表演完毕大家的称赞,迎着众人欣羡的目光下去,林仙儿看到秋怡浓竟然还在那里夹菜吃着,神色淡淡始终是没有看自己一眼。她恐怕是根本就听不懂弹得是什么吧?不只是林仙儿,在场的一大部分人心里都是这样想的。 怡雅朝着林仙儿点了点头,两人目光交汇,林仙儿立刻的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开口说道,“不知道怡浓小姐觉得我弹得怎么样,还仅仅的须有徒表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了秋怡浓身上,倾浩瀚跟詹青少对视一眼,难得的意见达成了一致,秋怡浓自幼有宫廷乐师培训所接受的远比林仙儿的要好得多,根本无需担忧。 秋怡浓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地放下筷子,“林小姐怎么不弹了?我觉得林小姐的曲子用来下饭甚好!” “嗤”的在场的所有听到这句话的人都笑了,说弹得不好听也比曲子下饭来的文雅啊! 林仙儿的脸气的发白,紧紧地攥着拳头不让自己发怒,“那么,仙儿想听听怡浓小姐的曲子有多天籁呢?” 秋怡浓看了她一眼,缓缓的起身,经过林仙儿身边的时候唇角勾出一抹微微的笑意,这让林仙儿的心里有一股深深的不安的感觉。 “怡浓就献丑一曲吧!”秋怡浓伸出纤纤玉手拨弄着琴弦,看似无意识的动作悠扬的曲调就传了出来,琴音袅袅让在场的人听得如痴如醉,林仙儿的脸当场的就白了,先不说秋怡浓弹得曲子的难度高出自己几倍之多,就连曲子的优雅舒服也是自己远远比不上的,她哪里知道自己羞辱人竟然反被羞辱了。 秋怡浓一曲毕,优雅的鞠了个躬,莲步袅袅走下去,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散发着的不仅仅是高贵优美,还有无上的荣耀跟不容侵犯的亵渎。 虽然宴会仍然继续,可是刚刚秋怡浓带来的震撼在每个人心里远远的不能散去,怡浩觉得这个女儿真的是上天送给他的简直就是珍贵的宝贝,刚刚的担心怡浓出丑到现在他看着太子跟皇子还有国师以及在场的适配青年才俊的眼神,心里就生出自豪来。 倾浩瀚看着那个让自己连目光都不舍得移开的女子心里竟然生出了一丝后悔,当初在比邻国的时候如果自己就此不再回仓丘国留了下来是不是自己就有机会了?倾浩瀚在心里扇了自己一个巴掌,他可是有任务在身的,怎么能够在儿女私情上浪费时间呢? 转过去目光的时候发觉詹青少正盯着他,倾浩瀚顿了顿,在嘴边的话并没有说出去,詹青少收回了目光总觉得他的眼神里看到了自己当初的恨意。 怡雅一直等到寿宴结束也没有能够等到机会去惩治秋怡浓,她不甘的眼神被怡浩看在眼里,秋怡浓如今才是怡浩心里最好的货物,用来交换荣华富贵的,所以宴会一结束怡浩就将怡雅单独叫到了一边,看着怡浩那审视的眼神,怡雅的心里发凉,曾经他的父亲将她当成了宝贝,如今自己竟成了杂草一般的不受待见。 “怡雅,如果我将你许配给太子殿下,如何?”怡浩开口说道。 怡雅一怔,这话怡浩以前提过可是自己不愿意他就没有再提,在他的心里也是希望自己可以得到国师的重视,觉得能够攀上国师太子那边就更好说了,可是如今不一样,自己的价值就只剩下太子,怡浩虽然是商量的语气,神情却并不容许怡雅拒绝。 “父亲,您是打算让怡浓嫁给国师了?”怡雅问道,心里生出大大的嫉妒,“我看您还是死了这条心吧,那怡浓可并不喜欢国师,女儿可以看得出来她今日里看青少皇子的眼神都比看国师的眼神要有感情多了,您可小心您的宝贝女儿会让您得罪国师的!”怡雅开口说道,她的话让怡浩心里一惊,他不是看不出来秋怡浓对詹青少反而是有一种丝毫的不避嫌的感觉,对国师反而是客气多了! 可是那又如何,那是他的女儿,难道他还做不了主吗? 怡雅看着自己父亲的那张似乎已经成竹在胸的脸庞,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害怕,似乎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似乎他的父亲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她才不要去嫁给太子詹少廉,她的容貌有哪里配不上倾浩瀚了? “父亲!”怡雅唤道,声音里有些急躁。 怡浩看着怡雅那张焦急的脸,面上有了一抹镇定,他的女儿在恐惧,他的威严还在那里并没有消失。 “怡雅,这件事情父亲已经决定了,你现在就好好的研究太子的喜好,我看太子对你的心思也转移到了怡浓的身上,将他给拉到来就行,别的不用你考虑!”怡浩开口说道,眼睛里的胁迫让怡雅连反抗的声音都没有。 怡敏不知道可是不代表她不知道府中姨娘跟夫人的死亡,她当初亲眼看到的是她一辈子萦绕着的噩梦,她知道父亲也定然知道那双藏在门后面的眼睛,可是父亲需要自己,需要自己去巩固他的身份跟地位,如果自己没有利用价值,是不是自己也会在第二天的早上变成一具冰凉的尸体呢? 怡雅在怡浩的注视下弯了弯腰,“是的,父亲,怡雅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英涵皇子到!”宴会上突然的一句话让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筷子,虽然詹少廉是太子可是在陛下的心目中却并没有英涵皇子来的宠爱要多,只不过没有人知道英涵皇子在出使比邻国的时候遇到过什么或者听到过什么,总之回来以后性情大变,不仅让倾浩瀚疏远了他更是亲自向陛下请旨自己不愿意争抢皇位,当了一个闲散王爷。 李将军显然被自己寿宴上的贵客们吓懵了,一个比一个稀奇,一个比一个有来头。 “英涵皇子!”李将军跟怡浩打头,其余人站在他们身后恭敬地说道,詹英涵朝他们比了一个平身的动作,就去找站在一旁的詹青少,“你终于回来了,刚听父皇说他恢复了你的身份就去找你,却听到你府中的人说你来到这里,就赶紧过来寻找了!” 两个人看起来亲密无间的模样,让孤立在一旁的詹少廉面色变了变,想不到刚以为自己的地位稳固,又回来一个詹青少,看上去更难对付的模样。 倾浩瀚看着两个人故意表现出来给别人看的亲密,心里嗤笑着,这詹英涵的身份他早在带她回来的时候就明白了,所以她告诉自己她会退离皇位继承人的时候他便没有当成一回事儿,毕竟不去争夺王位的皇子没有任何的威胁,现在算是明白了她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回来的皇子铺路,让他可以走的更顺坦一些,倾浩瀚看了一眼詹青少,这个人不但自己的卦象上算不出他的未来,他的心机也确实深远的可怕啊! 第八十一章 父女生隙 宴会的上半场大家还都是围绕着国师的话那么下半场所有人的心里倒是都佩服着詹青少,暗暗地观察着猜测自己应该去站在哪一队。 “怡浓,一会儿你跟我一起去一趟皇宫,你姐姐想要见你!”快结束的时候,怡浩对怡浓说道,秋怡浓抬头看了怡浩一眼,见到他眼眸里的精光,看着他所站的方位,佯作什么都没有看懂,“好的,父亲!” 倾浩瀚放下手里的筷子,看着秋怡浓,而詹青少夹菜的筷子顿了一下,若无其事的将菜放进嘴里,嚼着。 “丞相,我一会儿也要去找父皇,我们顺道吧!”詹青少用眼神示意了詹英涵,她立刻会意,起身说道,怡浩的计划就要被詹英涵给打乱,却又不能够违背皇子们的话,胡乱的点了点头,“是,英涵皇子!” 宴会一结束,詹英涵根本就不给怡浩反悔的机会直接就跟他们一起去了皇宫,而此时的皇宫外面比以往的时候都要更热闹一些,国师跟新回来的皇子都站在宫门外,等着消息。 倾浩瀚看着詹青少眼里毫不掩饰的惊慌,而自己的关心却只能够藏在心里,生出一抹嫉妒,“青少皇子,您既然已经回来就不打算再离开了吧?” 詹青少看着他眼中的深沉,笑了,“是的,国师大人,我不会回去,可是国师大人您呢?您是否想好了自己的立场?说起来青少还要谢谢国师大人并没有戳破琉璃,也没有将青少交给圣上,更加没有将怡浓的事情泄露出去给别人知道!” 倾浩瀚突然狂笑着,张扬而霸道,詹青少的话听起来无害可是却戳透了他的心,他在告诉自己秋怡浓是他的,他们是一对儿! “琉璃的事情不过是举手之劳,当初詹英涵做得太过真的以为自己是皇子就无法无天,我倒要让他看看我有权利保他自然也有能力让他消失的无影无踪!”倾浩瀚看着詹青少开口说道,看着他眼中的那抹异样就已经知道詹青少也窥出了他的能力。 “倾浩瀚,你究竟隐身在皇宫是何目的,你到底要做什么?”詹青少敏锐地感觉到倾浩瀚的野心,开口问道。 对方却陷入一片沉默,看着幽深的宫门,“怡浓已经见到怡烟了吧?” 他的话题让詹青少不再纠缠,两个人一起将目光移到了皇宫。 事实上,倾浩瀚的话不错,詹英涵刚刚跟秋怡浓分手,临分手的时候将手里的令牌塞到了秋怡浓手里,那是他的令牌,秋怡浓可以利用令牌在皇宫里自由出入没有人可以质疑。 “父亲,这里就是姐姐的宫殿吗?真漂亮!”秋怡浓开口说道,看着怡浩的神情揣测着他的用意,如今想要利用自己跟倾浩瀚或者詹青少搭上关系的计划显然已经泡汤,怡浩将自己带给怡烟也于事无补,圣上生病在床,怡烟并无所出只能够勉强自保,除非在宫中怡烟已经跟某位皇子达成了协定……秋怡浓猛然间抬起了头,看着怡浩仍然坚定的往前走着,可是额头间露出的愤怒已经出卖了他,看来自己又一次猜对了! 怡烟看到自己的父亲出现在自己的宫里吓得将正在喝药的药碗打破,看到一脸好奇的秋怡浓,心里就已经想到了她的身份,“你们都下去,站在门口听着我的吩咐再进来!”怡烟镇定了心神,开口说道。 等到丫鬟们退了出去将门关上以后,怡浩愤怒的从袖口里掏出一封书信,“真是混账,你都干了些什么!真是枉费为父我的一番苦心!” 怡浩看来是真的生气,也不避讳秋怡浓,直接说道。 “真的是苦心吗?父亲,还是说其实是您的私心?”怡烟的眼泪顺着她清冷的面庞流下来,“父亲,您早就知道圣上的身体已经不行,但还是硬逼着我进宫,硬逼着我跟他分开,逼着我成为皇上的女人,成为他的后母吗?” “混账!”怡浩愤怒的扇了怡烟一巴掌,将她扇倒在地上,“你既然已经知道你跟他之间不可能,就该断了这份心思,我是你的父亲,我都是为你好,他不过是利用你,一个不得宠的皇子只有利用你想要去登上那个宝座!” “父亲,您不是也是利用我吗?你需要我去跟太子结盟,都是利用,但是他还是用甜言蜜语的哄着我呢!”怡烟开口说道,看着她身后的秋怡浓,从地上一步步的起身,走向秋怡浓,拉着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秋怡浓用一种害怕的目光看着她,心里却在那里想着他们口中的皇子究竟是谁。 “你就是怡浓吧?听说国师大人对你有意思?你喜欢他吗,如果不喜欢就不要听父亲的嫁给他,像我一样成了可怜人!”她轻轻地说道,眼睛红肿的仿佛是核桃,秋怡浓听得出来她话里确实是好心,对她的处境不免同情了几分。 怡浩一把将秋怡浓拉在自己身后,“怡烟,你真是疯了!你的事情我会帮你瞒着的,好好地给我断了,否则你就不再是我的女儿!” 回去的路上,怡浩不时的观察着秋怡浓,见她并没有露出那种叛逆的神情,提着的心方才放下,可还是有些害怕秋怡浓胡思乱想,“怡浓,你姐姐让我很失望,你可不要让父亲失望,父亲都是为了你们好,怡浓,你要明白父亲的苦心啊!” 秋怡浓点了点头,“放心吧,父亲,怡浓不会让您伤心的!” 在门外各怀心思的两个人见到怡浩出宫门的马车以后才放下心,各自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怡浩的心思两个人都知道谁都没有那个时间跟怡浩胡闹,是的,胡闹,在怡浩眼里重大的事情在他们的心里不过是无所谓。 莺儿跟在秋怡浓身后悄悄地将倾浩瀚的话传给秋怡浓,秋怡浓将手里的纸条递给莺儿让她去交给倾浩瀚,支开了莺儿,秋怡浓转身上了在门口等着接自己的马车,去了詹青少的府邸。 “这是比邻国的国家大事!”詹青少将一叠奏折拿给秋怡浓,“我当时还真的没有想到怡煞还有能担任文职的能力呢,早知道我当初就让他冒充我我去乐得逍遥自在了!”詹青少打趣道,抱紧了秋怡浓。 等到秋怡浓回到丞相府的时候正撞见回府的莺儿,见到秋怡浓,莺儿皱了皱眉想起了倾浩瀚的吩咐,忍住了心里的疑惑,国师大人跟她说过让她不用监视秋怡浓的一举一动,只需要帮她解决困难就行! “小姐,您让我查找的事情我已经找到了,国师大人跟我说那位皇子跟青少皇子还是有些来往的,只不过两个人的来往是并不友好的!”莺儿开口说道,“是八王子詹少恭,也是当年有份害死青少皇子的母后的人之一!” 秋怡浓心神一动,倾浩瀚还真是知道得多,她刚刚才从詹青少那里听来的倾浩瀚竟然也全部的知道,他对皇室里面的了解似乎比任何人都要详细啊!只是,他明明知道自己会站在詹青少一边为什么还要告诉自己这些让自己去怀疑他,倾浩瀚究竟想要做什么? “小姐,有一句话是莺儿自己的意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莺儿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话说了出来,看着秋怡浓疑惑的脸色,赶紧的低下了头,仿佛是那双深不可测的幽深的眼眸可以窥破她内心里的话。 “莺儿,我知道你是倾浩瀚的人,我的身边从来都不会留下对我有异心的人,留你在是因为我知道你是一个有分寸的人,有些话不该说的就烂在心里!能让你效命的人不是傻子,不会因为你所以为的一点儿的儿女情长就乱了方寸,否则,你是根本就不会服他的!”秋怡浓开口说道,从莺儿身边离开,留下抬起头一脸错愕跟震惊的莺儿。 她知道了,她果然还是猜到了自己要说什么!莺儿在心里想道,不过她也不能够否定秋怡浓说的不错,如果自己的主人真的是为了爱情就不知道自己使命的人自己去效忠这样一个人才是真的愚笨! “怡浓,你来我房间一趟!”秋怡浓刚走到花园里就听见怡敏的声音,莺儿正好匆忙的赶过来看到秋怡浓示意自己不用跟上,确保如果自己受难的话可以有人去搬出怡浩出来,她朝秋怡浓点了点头,往着另外一个方向离开。 秋怡浓对怡敏的印象很模糊,她似乎在怡雅的面前将自己的光芒全部的遮隐了下来,又似乎是真的非常渺小,什么都不突出,不过她对自己的嫉妒秋怡浓可以感觉得到,所以她认定了怡敏叫自己去她的房间定然不会是什么真的好事儿! 怡敏看到秋怡浓的身影赶紧起身迎接,“好妹妹啊,你可进府这么久都没有来看过我啊,我可是一直都想跟妹妹说说话可是一直等不来机会呢!妹妹这么受人欢迎!”怡敏笑着说道,将杯茶放到了秋怡浓身前的桌子上。 秋怡浓笑了笑,在她诧异的目光中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其实妹妹也有心过来,但是害怕姐姐不欢迎我呢!”她将茶杯放在桌子上,“看来是我们姐妹都误会彼此的意思啦!” 怡敏面上陪着笑,心里却在暗暗的恼怒她的一番讽刺跟试探就这样的被秋怡浓给化解了,反倒过来将话抛给她,除非她主动将话挑开,否则绝对会将这个话题烂到肚子里。 怡敏想了想,在心里暗暗地衡量着这一切究竟是值不值得。 可是,她如今已经没有退路,她可以看得出来父亲的意思是要将怡雅嫁给太子,而怡浓准备给国师,至于青少皇子,在父亲的心里绝对是没有机会登上那个皇位的。可是她呢,父亲压根就没有想起她,压根就没有觉得她会有用!她不甘心,当她连被父亲利用的价值都没有,那她就是一枚弃子,没有一丁点儿的用处! 第八十二章 野心昭然 正因为她敏感的心所以她可以感觉到秋怡浓对詹青少的关系,再加上那个青少皇子非凡的气质是无论打扮得多么丑陋都遮掩不了的,所以怡敏的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断。 “怡浓,明人不说暗话,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我找你来的目的,父亲现在很器重你,可是怡雅现在很讨厌你,他们两个态度截然相反的原因都是因为一个人,那就是国师大人。可是我知道你喜欢的人是青少皇子!”怡敏终于还是将话给说了出来,这是她最后的机会,秋怡浓是她最后一个目标,她不可以放弃,绝对不可以! “实不相瞒,怡浓,父亲想要你嫁给国师大人,可是怡雅喜欢国师大人的,我不想我们姐妹到时候闹得不愉快,所以,怡浓,告诉父亲你的想法吧!” 秋怡浓听着怡敏将话给说完,她的野心已经昭然若揭,可是秋怡浓还是想确定一下她的这个姐姐是不是真的比怡雅更要有头脑一些,装作什么都不懂却是心事已经被看穿的模样,问道,“姐姐,我知道您是为我好,可是父亲的意思很明确要让怡雅姐嫁给太子殿下,如果我们两个都如愿的话,那会得罪太子殿下的,父亲的意向姐姐您又不是不知道,到时候父亲那边如何交代呢?” 怡敏听着她说完怔怔的看着她,秋怡浓现在的问话跟刚刚的伶俐判若两人,可是看她的眼眸无比的真诚根本就不像伪装,更何况她也间接地承认了对詹青少的喜欢啊! 刚刚一定是自己看错了她,高估了她。怡敏的心里想道。 “放心吧,怡浓,姐姐不会让你们为难的,我会让父亲点头,我会嫁给太子,尽管我根本就不喜欢他!”怡敏一副舍生取义的伟大模样。 “怡浓,今天太子殿下会过来,到时候父亲一定会让我们相陪,你就尽管说吧,没有关系!” “谢谢姐姐!”秋怡浓激动的拉住怡敏的手,眼角已经有了泪水。 两个人就像是真正亲密无间的姐妹一样,可是出了怡敏的大门以后,秋怡浓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声音更是恢复了冰冷,等在外面的莺儿看见秋怡浓安然无恙的出来赶紧的跟在她的身后,“小姐,今天中午丞相邀请太子殿下过府吃饭,用不用我去告诉主人,让主人也过来呢?” “不用了,我知道你是好意,不过今天的这一出戏国师在的话反而是不痛快了!”秋怡浓开口说道。 此时的宫中,仓丘国的皇帝病恹恹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的血色,嘴唇干枯,侍候的太监们不时的用毛巾帮他湿润着唇也无济于事,他的眼窝深深地凹陷着,身上的皮肤皱巴巴的,詹青少坐在床头,看着他病入膏肓的模样,想象着他年轻时候的风华,心里闪过几分嘲讽,如果是母后还活着看到他如今得到报应的颓败,一定会很开心的吧? “青少,你还恨朕吗?”他突然睁开眼睛,说道。 詹青少执拗地看着他,良久,没有说话。 圣上眼中的神采渐渐的消失,“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恨我的!你在为你母后的事情恨我,你在为我将年幼的你送到比邻国当质子的事情恨我,你在为……” “够了!”詹青少突然开口,看到圣上神情一顿,他起了身,躬了躬身体,“对不起,青少还有事情,先告退了!” 他实在是不想听那个负心人提起自己的母后,提起他做出的伤害他们母子的事情来,他害怕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所以匆忙的告退。 倾浩瀚正在宫中占卜完毕要去跟圣上禀告,碰见了匆忙而出的詹青少,两个人对彼此都是有芥蒂的,詹青少更是因为心中的悲愤连招呼都没有打就匆忙离开。 “浩瀚,我让你占卜的事情你的结果是什么?”见到倾浩瀚来,圣上的眼中有了一抹开心,问道。 倾浩瀚顿了顿,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圣上,您所料不差,青少皇子这一次回来势必改变了仓丘国如今的局势,他将会加入到争夺皇位的继承人当中,而他的光芒将会遮掩掉所有的星光!” “青少……青少……浩瀚,你可预测到这是吉是凶?” 倾浩瀚抬头看着圣上,似乎是在揣测着他心中的想法,“圣上,请恕臣直言,其实您如果不想让青少皇子回来的话大可以装作毫不知情的模样,您心里还是忌惮他的,又为何要让他做大,放任不管呢?可是您如果有心偏袒他,又为何不干脆下一道圣旨呢?” “你以为朕不想吗?”圣上咳嗽了几声,才勉强恢复神色,“他恨朕,因为他的母后恨朕,因为他自己恨朕,所以朕如果此时真的要将他立为储君,他只会觉得朕是在补偿他,朕的这位皇子你不了解,跟他母后当年一样的脾气,朕由着他做,由着他报复,这样朕才可以看到他的能力,浩瀚,朕已经命不久矣,他折腾吧,希望不要让朕失望就行!” 倾浩瀚听着他的话,他可以感觉的出来圣上对詹青少的关心,那么他就真的只关心这一个被他送出去的儿子吗? “圣上,您不要着急,相信青少皇子日后一定会明白您的苦心,您当初并不是不爱他,正是为了保护他才将他送到比邻国的!”倾浩瀚开口说道。 圣上一怔,“浩瀚,你怎么知道的?”他突然反应过来,“哦,你瞧朕的记性,你是会占卜的!” 詹少廉听到怡浩邀请自己去府中赴宴,脑海里面闪过的第一个身影就是清丽绝色的女子,一见面就难以忘记,他不是不清楚国师看着她眼中的情意,也知道如果自己想要登上那个位置的话就不应该跟国师作对,应该跟怡浓保持距离,可是他的心里还是有着身为一个太子所应该具有的荣耀,就比如说妥协的为什么只是自己? 怡浩站在大门口看着詹少廉满腹心事的走了过来,怡敏、怡雅跟秋怡浓站在他的身后,怡敏的目光从秋怡浓身上移到一见到怡浓就移不开目光的詹少廉身上,有轻微的唏嘘声发了出来。 “老臣多谢太子殿下赏脸光临,快请太子殿下进屋,怡雅,你去扶着太子殿下,我们府上刚洒了水,地上湿滑!”怡浩朝着怡雅使了个眼色,怡雅不情不愿的扶着詹少廉,詹少廉微微一怔,瞬间明白过来怡浩的用意,看来怡浓自己是没有指望了,怡浩的意思是要将怡雅许配给自己啊! 詹少廉能够在太子位上做这么久除了他的察言观色以外他还具有认清事实的能力,眼下怡浩的解决办法无疑是最好的,可是却不是他心里所期待的。 怡浩为了詹少廉可谓是煞费苦心,从菜品到菜色再到味道都是詹少廉极爱吃的,詹少廉的心里稍稍缓解不愉快的心情。 “怡浓,你也吃啊,我看你都不怎么动筷子!”詹少廉突然夹了一块鱼肉放到秋怡浓的碗里,这让一直为詹少廉布菜的怡雅脸一僵,筷子停在半空中,她本来的心里也是极不情愿的,可是对方竟然没有将她看在眼里更让她失了面子啊! 怡敏仿佛是一个旁观者一般看着这一切,心里隐隐的期待着。 秋怡浓看着怡浩跟詹少廉还有怡雅投过来的目光,将那块鱼肉放到一旁,为詹少廉夹了一块茄子放到他的碗里,詹少廉的脸色才有些缓解,“怡浓谢谢太子殿下的好意,可是怡浓曾经被鱼刺卡过险些没命,所以对鱼肉一直都是深恶痛绝的,拂了太子殿下的好意,实在是抱歉!”秋怡浓开口说道,怡浩听了她的话以后赞赏的看着她,他的这个女儿倒是个宝贝啊! “父亲,太子殿下,怡敏今日有一事相告!”怡敏见秋怡浓迟迟不肯开口也根本就没有要开口说出真相的打算,心里暗暗着急,不顾一切的开口说道。 秋怡浓看了她一眼,仿佛是并没有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并没有任何的暗示,自顾自的吃着菜。 是你逼我的!怡敏在心里对着秋怡浓说道,她没有机会了,如果秋怡浓不开口那么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根本就没有更改的可能,自己只能够当成是怡浩的弃子,有可能还会让自己做出丢掉性命的事情! “父亲,肯定一会儿无论女儿说出什么,父亲都要宽恕我们姐妹几个人!”怡敏放下手里的筷子,仰头喝了一杯酒壮胆,开口道,“父亲,今日妹妹找我说了一会儿话,怡浓妹妹跟我说她知道父亲您打算将她许配给国师大人,可是她的心里已经有了别人,那个人救过她的性命,从他救下她性命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喜欢上那个人了!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青少皇子啊!” 怡敏害怕怡浩打断自己或者秋怡浓突然反口将话说得极快一直说完了以后才去看怡浩那铁青着的脸色。 “怡浓,你姐姐说的事情是真的吗?”怡浩开口说道,眼眸里都是审视跟愤怒。 怡雅幸灾乐祸的表情不加掩饰,这个怡浓还真得当怡敏是个善人吗?她的这个姐姐是漂亮,也一直习惯将自己往人群里面掩去,可是她却绝对不是善茬儿,自己以前也吃过这样的亏,所以如今怡浓这样就当是一个当自己看得开心的教训啊! 秋怡浓心里在那里计量着怡敏的话,面上委屈的摇了摇头,眼眸里已经有了泪水,楚楚可怜的模样,怡浩看着怡敏一脸震怒,明显的已经选择了相信秋怡浓。 怡敏吓得赶紧跪在地上,她没有想到秋怡浓竟然连一丁点儿的紧张都没有,满腹的委屈任谁都会觉得是自己无中生有的啊! 她知道自己已经失败了,无论怡浩相不相信他都会站在秋怡浓那边的,她败就败在太心急,并且没有看清楚这个心计比自己还要深沉的女人。 第八十三章 假做人情 “怡敏姐姐你这是干什么!”秋怡浓突然起身将她给拉了起来,这般的变故不但是怡敏不解,就连怡浩也不甚明白,眉头又皱了起来,詹少廉经历了大惊大喜之后再一次的转折,让他也吃不准这个女人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说。 怡敏任由秋怡浓拉着,只见秋怡浓转向怡浩,恭敬地鞠了一躬,“还请父亲不要追究怡敏姐姐,女儿懂得怡敏姐姐的意思,她将女儿拉下水只是因为她想掩饰她的内心罢了!” “什么内心?”怡浩问道,“怡浓,将话说明白一些!” 秋怡浓点了点头,拉着茫然地怡敏坐在詹少廉的身边,“父亲,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怡敏姐姐的心里喜欢的是太子殿下,可是她也知道父亲您要将怡雅姐姐许配给殿下,心里焦急才想出了将我拖下水让我去将真相说出来,毕竟父亲您对我的疼爱我们心里都是清楚地!”秋怡浓解释道。 怡敏不解的看着秋怡浓,秋怡浓既然已经明白自己刚刚是摆了她一道,没有理由不明白自己的目的就是太子殿下啊! 可是这样一来她还是帮到了自己,最起码话都已经到了这份上,如果怡浩不同意自己那就是对女儿的并不关爱相违背,他是丞相,要顾及自己的脸面呢! 詹少廉自然是知道怡敏的为人,这样的女人爱自己?他想想都知道她爱的是自己身后的势力吧! “太子殿下您的意思呢?”怡浩突然问道。 詹少廉顿了顿,没有说话,怡浩何等的聪敏,立刻开口道,“你们都起来吧,事情容我再考虑考虑,安排一下!” 不管怎么说怡敏都觉得自己已经安全了,让怡浩重新的重视了自己,她一直都走在秋怡浓身后跟着她,莺儿跟秋怡浓说了怡敏的跟踪,秋怡浓笑了笑走到了湖边的凉亭里,停了下来。 现在已经入夏,院子里的花开得正好,河里的荷叶绿的笔直的挺立着,仿佛是一把把遮阳伞一般。 怡敏走了过去,跟秋怡浓站在一起,“怡浓,刚刚谢谢你帮我解围。对不起,我本来是不想将你拖下水的,可是我没有办法,怡浓,我要活下去,你来这府里的时日不长,你不知道任何事情都没有你表面想的那么简单,总之,这一次我明明做得不对你却还要帮我,我欠你一个人情!”怡敏说完就转身离开,她有自知之明。 等到她的背影隐没在花丛里,秋怡浓才回转过身儿来,莺儿走到秋怡浓的身边,刚刚的话她可是听全了的,她在丞相府里隐藏了这么久还没有见到过怡敏跟人说一些心里话呢,如今可算是见着了,“小姐,这怡敏说的倒是实话,小姐您可是第一个听到她实话的人啊!” “是吗?”秋怡浓反问道,将目光重新投入到湖面上,“我是第一个听到她说实话的人,可并不是第一个能够让她交心的人。她跟我说这些是因为她知道这些事情瞒不了我,早一些告诉我还能够还我个人情,何乐不为呢?” “那小姐您打算怎么办?如果怡敏真的嫁给太子的话,那么怡雅就要跟您争国师了啊!”莺儿焦急地说道,“虽然国师大人的心里一直是您,可是我怕那怡雅会对付您啊!” 她声音里的关怀跟紧张倒并不是虚假的,秋怡浓比较赞赏莺儿的也就是这一点儿,她是倾浩瀚的人,可是却知道自己的使命,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莺儿,你放心吧,我没有那么笨给自己留一个敌人,怡雅跟怡敏她们不是喜欢猜忌吗?让她们都嫁给太子,自己去相互的猜忌去吧!”秋怡浓胸有成竹的说道。 这时,一个侍卫匆匆的跑了过来,跪倒在秋怡浓的身边,“小姐,丞相大人请您去一趟他的书房!” 秋怡浓点了点头,“好,你去告诉父亲,我等一下就过去!” 莺儿跟在秋怡浓身后,仍然有些不放心,“小姐,您说丞相大人不会为难您吧?他喊您过去究竟有什么事情啊,用不用我去通知国师,让他过来解围?” 秋怡浓摇了摇头,“不用了,怡浩喊我去书房无非就是怡敏的话他其实相信了,但是他不能够张扬,尤其是不能够在太子面前所以装作是相信我的样子,现在喊我去书房,恐怕是要对我进行洗脑了吧?”秋怡浓开口解释道,将怡浩的行为分析得一清二楚,“莺儿,你留在这里吧,不用去了,你进去反而让怡浩将来怀疑你,对你不利!” 莺儿应了声“是”,看了一眼进去的秋怡浓,等在门外。 怡浩看着自己的女儿越来越觉得这一切似乎是太顺利了一些,他没有去寺庙上过一炷香,也没有去祈祷过上天的眷顾,对于他来说信什么都不如去相信自己,所以对于自己的这个女儿不管她的心里想的是谁,不管她在乎的是谁,最重要的是他要让自己的女儿嫁给谁! “父亲,您让我来书房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吗?”秋怡浓开口说道,尽管明明知道怡浩的用意,可是她还是想要听他亲口去说出来,用什么样的语气根态度来对待自己! “怡浓,父亲一直都想要好好的补偿你,来弥补父亲这么多年以来对你的愧疚,所以当国师跟父亲说他对你有意思的时候父亲以为你也是同样的感觉所以想要你们在一起,国师是个值得托付的人,仓丘国这么多的闺阁女子都想要嫁给他呢!”怡浩开口说着,看着秋怡浓忽明忽灭的眼神,仿佛是幽深的看不出情绪的古井,让人觉得心里没有一丝的底细。 怡浩叹了口气,“怡浓,今天父亲听到你的姐姐怡敏说着你对青少皇子有意思的事情,父亲当时就震惊了,心里还是相信她的话的,可是父亲又不敢肯定,不想让我的女儿受到伤害,怡浓,那青少皇子是模样俊朗,极有风度,可是那又如何,在皇宫里面到处都是这样的皇子,可是皇宫里面并不看重这个,没有势力,什么都不是!” 他示意秋怡浓做到椅子上,模样看上去极为关怀,心里老谋深算,与其说是为怡浓,还不如说是为了他的将来。 秋怡浓伪装着,将自己伪装成感动的模样,双眼里含满了泪水,“父亲,怡浓知道您是为怡浓好,怡浓心里确实是感动着您的付出,确实怡浓当初确实是感动着青少皇子相救,可那已经过去,怡浓明白感动并不能够去证明什么!” 怡浩欣慰的点了点头,“怡浓,你明白就好,回去吧!”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秋怡浓不管心里会不会去在乎詹青少,起码她的话里已经表明了听从自己的安排,就可以了。 秋怡浓却并没有马上起身,她看了怡浩一眼,眼眸里似乎有千言万语一般,却又迅速的低下了头,佯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怡浓,还有什么事情?说吧,父亲不会责怪你的!” 秋怡浓低头遮掩了眼眸深处那一抹狡猾的笑容,再抬起来的时候神色已经恢复如常,“父亲,怡敏姐姐跟我说过她很喜欢太子殿下,可是我知道父亲的意思是希望怡雅姐跟太子殿下在一起,怡敏姐跟我说过她不介意跟怡雅姐一起侍奉太子殿下,更不介意成为太子殿下的侧福晋,就是希望父亲您能够成全!” 怡浩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怡浓,怡雅喜欢国师大人所以我只能够让她嫁给太子殿下断了她的心思,既然怡敏不觉得委屈的话那么我就去安排吧!” “谢父亲!”秋怡浓开口说道。 莺儿看到她安然无恙的走了出来松了一口气赶紧的跟了上去,“小姐,宫里面传来消息怡烟娘娘想让你入宫陪伴,现在旨意还在路上,国师大人说如果您不愿意他敢保证这道旨意永远都不可能传到丞相府!” 莺儿将倾浩瀚的话传给秋怡浓听。 “随他吧,这旨意不错,我正好也想入宫去看看呢!”秋怡浓随口说道。 怡烟的心思她是清楚地,怡浩有意将倾浩瀚对她的不同寻常传得朝堂之上的人都清楚,怡烟的心上人詹少恭听到并不稀奇,而太子跟怡雅的婚事一旦决定,怡敏也跟着嫁入太子府,那么接下来嫁人的就是自己了,而丞相如果真的跟太子跟国师全部结盟,詹少恭就彻底的没有登上皇位的希望了。 所以,让秋怡浓入宫可以暂切的缓解她的婚事。 莺儿跟着秋怡浓回到房间,两个人一直到了晚上才听到怡烟的旨意,看来倾浩瀚将旨意压制了一段时间呢! 怡浩的心里也是十分不满,自己的女儿公然跟自己唱反调,怎么能够让他不寒心? “怡浓,如果你不愿意入宫的话,父亲这就去找你姐姐,让她将旨意收回去!”怡浩开口说道,他也不愿意自己的计划就此搁浅。 秋怡浓摇了摇头,“父亲,怡烟姐说她现在在宫里面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圣上病危,她心里害怕,难得跟我投缘,我去陪陪她也是不错的!” 怡浩开口想要继续说着什么,可是一想到自己一直标榜的对儿女们的关爱,再阻止下去只会让秋怡浓察觉出来,无奈地点了点头,“好的,怡浓,那你去吧!宫里面万分凶险,除了你姐姐还有几位年长的妃子,你可要谨慎,万事都先问过你姐姐!” 怡浩叮嘱着秋怡浓,是真的担心她得罪了哪一位妃子到时候影响自己的前途。 “父亲放心,怡浓不是没有分寸的人!” 秋怡浓开口说道,她倒是要看看怡烟的人品,更要看看那个詹少恭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第二天一大早根本就不给怡浩跟秋怡浓反悔的机会,怡烟派来的人就直接的将秋怡浓请进了宫里,她的身边只带了莺儿一人,两个人走到宫门口正好遇见了琉璃易容而成的詹英涵。 “英涵皇子早安!”秋怡浓下马车行礼道。 第八十四章 互讽 詹英涵亲自将她扶起,趁着这机会在她的耳边开口说道,“圣上,我们主人十分担忧圣上安危,可是他跟詹少恭不合,如果前来只会让詹少恭对圣上更加存有戒心,只有派琉璃前来,圣上如果有任何的麻烦尽可以去找内侍间的总管,他是我们的人!” 琉璃将一张皇宫的路线图还有各宫各妃的情况都写在了一张纸上交给秋怡浓,然后才离开。 “嗯,替我告诉青少,这个詹少恭交给我解决!”秋怡浓开口道,看着前方迫不及待走过来的高大男子,唇角划过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 “呦,哥哥这人们都说丞相府的嫡女跟国师大人还有青少皇子关系颇好,没有想到就连哥哥你也成了入幕之宾了!我倒是好奇这女人究竟有什么三头六臂,竟然这么大的魅力!”说话的功夫詹少恭已经走了过来,看着秋怡浓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庞怔了怔,诧异过后才开口说道,“嗯,模样是标致,有红颜祸水的架势!” 他的话很不入耳,琉璃作势就要发怒,秋怡浓及时的拽住了他,“这位就是少恭皇子了吧?” “哦,想不到你一个闺阁女人也听过本皇子?”詹少恭嘲讽之意已过,对秋怡浓的这句话有些意外。 琉璃听着秋怡浓说话,她虽然跟这位传言中比仙人还要厉害的女皇没有接触,却也听伙伴们提起过她,赞美之词一片啊!她既然已经开口,琉璃就不再说话,她相信吃亏的一定不会是秋怡浓。 “当然,少恭皇子的名号即使是在市集上也是人人都知道的,当初皇子您在嘉鱼打了胜仗的事情可是传了很久的!”秋怡浓笑着说道。 她的话却让詹少恭勃然大怒,嘉鱼的胜仗是詹少恭一辈子的耻辱,当初他的将士们瞒着自己找了一百多名妇人脱光衣服站在边界线上让敌人根本就无法下手而退,虽然是胜仗,可是在他的人生里却是一辈子都不愿意提起的耻辱的事情。 “你……你竟然……”詹少恭扬手就要打秋怡浓却被琉璃拉住,“弟弟,这是你做的事情,又不是假话,你何必去责怪一个女人!” 詹少恭自然不敢跟詹英涵对峙,虽然詹英涵主动放弃皇位,可是圣上对他的宠爱难免不会一辈子荣耀加身,再加上詹英涵的母后可是这后宫妃嫔之首,地位尊贵。 “哥哥,我也是冲动了一些。对了,哥哥,您入宫去看贵妃娘娘吗?”詹少恭开口说道。 詹英涵的眼神突然变的有些不自然,并不是对着詹少恭,反而是对着秋怡浓有些尴尬,“是的,那我就先走了!”他说完就匆忙的离开。 他竟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跟圣上跟自己的主人去解释着一件事情,他竟然对贵妃娘娘下不去手,一张面具戴的久了总是会舍不得去摘下的,他倒不是因为地位而是因为贵妃娘娘对她的喜爱,他们都是孤儿被詹青少收留,跟着他一起长大的,兄弟、兄妹之情不缺,可是母爱却是一辈子都渴望的,贵妃娘娘不管别人说的多么卑鄙对她是真的很好,让她竟然生出了要保护她真的将她当成了自己母后的想法…… 秋怡浓看着她仓皇逃窜的背影,看着远处贵妃娘娘的宫殿,如果贵妃娘娘是真的对琉璃好,那么她便真的为琉璃高兴,可是如果贵妃娘娘竟然利用琉璃的话她是一定不会放过贵妃娘娘的! 詹青少将他们当成的并不仅仅是属下,而是一起长大的兄弟!这一份珍重的感情秋怡浓心里懂他,也愿意帮助他一起呵护。 “小姐,我们也走吧!”莺儿开口说道,并不觉得詹英涵跟詹少恭相遇的事情是一件多大的事情。 怡烟一直焦急的等在门口看到秋怡浓的身影安然无恙的过来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对于这个命运跟自己一样悲苦的妹妹,怡烟的心里充满了同情,一样的即将要嫁给自己并不爱的人,一样的要开始面临着悲惨的下半生的生活! 虽然是詹少恭的意思让她将秋怡浓召进宫中,可是旨意里面的话却是她心里的话,在宫里面处处防备,孤立无援,如果不是她的父亲在朝中的势力她早就在后宫里面被别人暗杀掉了。她需要有一个人在自己的身边,哪怕是说说话也是好的。 “怡浓,你终于过来了!遇见少恭皇子了吧?他没有为难你吧?”怡烟开口说道,她跟詹少恭的事情反正秋怡浓也已经知晓,怡烟并未有隐瞒的意思,直接开口了当的说道。 秋怡浓看着怡烟眼中的关心,一时间倒被她给弄糊涂了,“姐姐是希望我被他为难,还是不希望呢?”秋怡浓不相信詹少恭此举怡烟不知道,所以存了心思试探,她倒要看看自己的这个她并不觉得当成敌人的姐姐会不会跟她走上敌人的对立面! 怡烟目光一暗,“怡浓,姐姐自然不希望少恭为难你的,可是姐姐也没有办法啊,姐姐是女人,是后宫里寂寞的女人,姐姐这么说你能够明白吗?”怡烟开口说道,看着秋怡浓的眼神里无限的可怜,让人悲悯。 “姐姐,一个人是可以选择的,如果她选择了让人悲悯,那么她的一生都是可怜的!”秋怡浓的心紧了紧,这般体会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妹妹累了,先去偏房休息了!”她不想去伤害怡烟,所以怡烟必须自己强大,明白过来她现在所做的愚蠢的事情,“莺儿,将我的东西拿到房间去!” 怡烟看着秋怡浓的背影,耳边回旋着她刚刚说过的话,心里似乎有所顿悟,但是又有些迷惑,眼神渐渐变得悠远,似乎是在思索。 一直到了下午,午睡的时间过去以后,怡烟才尴尬的站在秋怡浓的房门前,有些踌躇,莺儿端着水出来看到怡烟,又折返着走了回去,走到正在看书的秋怡浓面前,“小姐,我觉得其实怡烟娘娘也挺可怜的,她对您似乎并没有那么的坏,比怡雅跟怡敏两个要好多了!” 秋怡浓将书放下,她看向窗外正好可以看到来回不安走动的怡烟的身影。 “莺儿,怡烟的心肠不坏,但是不代表她不会做错事,就像她犹豫着站在我门口的事情,我们都清楚她是因为觉得对不起我,害怕她得罪我,所以不敢进来,可是在外人看来却是因为我的可恶或者别的让她产生了恐惧,无形之中就会让人对我不敢接近,你懂吗?”秋怡浓解释道,看着莺儿渐渐疑惑的双眼变得逐渐明晰,她点了点头,“小姐,我明白了!我喊她进来吧!” 莺儿开口说道,走了两步再一次返回,“小姐,宫里面真的麻烦,如果小姐不想在宫里我们就回去吧!” 反正不过是国师大人开口一句话的事情,莺儿心里想道。 “这个倒不急,不用别人,怡浩也会千方百计的想要我回到丞相府,这样他才可以跟国师搭上话!我想他唯一可以找的理由只有是将怡敏跟怡雅嫁给太子的时候!”秋怡浓开口说道。 莺儿点了点头,她的心里还是十分信任秋怡浓的,出了门将怡烟唤了进来,怡烟看到秋怡浓,一脸的局促不安的模样,“怡浓,上午的事情是我不对,做得有些过分,我向你道歉,我从小就被父亲训练着送入宫中,很少跟姐妹们接触,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做,但是我的心里是真的很欢喜你可以来陪我的!”怡烟真诚地说道。 “姐姐,我没有生气,我只是不明白姐姐那个人的心里真的还有姐姐吗?我只是看不惯他利用姐姐罢了!”秋怡浓开口说道,她希望怡烟能够看明白詹少恭的居心不良,希望怡烟可以及时回头。 怡烟的神色一黯,“怡浓,其实我是心甘情愿被他利用的,只是下一次我不会再牵扯上你了,怡浓,你不要生气!” “嗯!”秋怡浓点了点头,这一点儿微小的改变也是一个不错的开端。 “怡浓,宫里面的娘娘们已经知道你来了,跟我一起去见见她们吧,记住,跟在我身后,能够不开口的时候就不要开口说话!”怡烟郑重的说道,眼睛里恢复了在宫里面生存所应该有的谨慎。 秋怡浓再一次点头,“我知道了,姐姐,你等我一下!”秋怡浓吩咐莺儿为自己梳头,怡烟在一旁看着都有些痴迷,她的这个妹妹如果可以被父亲早一些找到那么仓丘国第一美人的称号就一定不属于怡雅这个妹妹了啊! “好了,姐姐,我们走吧!”秋怡浓甜甜地一笑,拉着怡烟起身,怡烟一惊,宫里面她已经许久都没有触摸到这么有温度的手了,“怡浓,不合礼仪啊!”她赶紧解释道,心里却是暖暖的。 让秋怡浓跟在她身后半步的模样,怡烟的心里才没有那么担忧,宫里面人多口杂,万一传出去了不好听的就连她估计也难以保得住自己的妹妹了! 怡烟跟秋怡浓走在路上,看着她平静的脸庞以为她并不清楚宫里面的复杂所以才一脸轻松,怕她出错,开口道,“怡浓,宫里面有四妃高高在上,这是你必须认识的,其中以英涵皇子的母后贤妃为首,还有淑妃、良妃、德妃,其中德妃娘娘的儿子就是少恭皇子,淑妃跟良妃都没有孩子!” 怡烟一路上都跟秋怡浓讲着四妃的事情,她讲了许多,秋怡浓其实都已经了解清楚了四妃的性格,甚至比怡烟还要了解,简单的来说贤妃表面温良,背后的心计没有人猜得透,淑妃、跟良妃看上去都很公平,因为两人无子,不用争抢,可是暗地里却也是有着一些勾当,德妃野蛮娇纵,一直在为自己的儿子詹少恭争取着储君的位置,最讨厌的就是怡烟。 第八十五章 德妃为难 “怡浓,我们到了!”怡烟停了下来,深吸一口气,守门的宫女眼尖看见两人早就进去通报,秋怡浓听着里面传出的女人们的笑声,那些都是虚假的笑,在她们四个人里面开心的笑着的人只可能有一个! “娘娘,小姐,娘娘们请您们进去!”宫女不一会儿就回来传递着宫内高高在上的四妃的旨意,怡烟跟秋怡浓两个人走了进去,四妃的目光很快的就集中在秋怡浓身上,秋怡浓坦然的行礼以后安静的站着,任由着她们打量,那股从容让四人不约而同的心里一惊,她们的目光可都是在宫内斗争了几十年才有的凌厉,对方竟然一点儿都不怕。 “你就是丞相的嫡女怡浓吧?”四妃彼此看了一眼,贤妃首先开口,“我听说你跟国师大人从前就认识?” 秋怡浓并没有否认,点了点头。 贤妃的脸色有些不适,抿了抿下唇,“听说你刚刚出宫的时候碰见了少恭皇子,我们英涵还替你解了围?” 秋怡浓又点了点头。 怡烟看着贤妃越来越凝重的脸色,想要插上一句帮助秋怡浓,却没有任何一个空隙能够让自己开口。 “怡浓,我们都很好奇能够让皇子们还有尊贵的国师同时重视的女子究竟什么模样,今日见到了也觉得除了模样漂亮一些不过如此罢了,想来是用了什么狐媚的招数迷惑了他们!”德妃见贤妃闭口不语,早就因为自己儿子吃了大亏的事情恼怒着她,竟然先说了出来。 贤妃脸一白,正欲开口却仿佛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闭上了口,等着秋怡浓发话。 怡烟在底下悄悄地拉住秋怡浓,秋怡浓看着她朝着自己摇了摇头,秋怡浓皱了皱眉就看见怡烟上前一步,将她护在身后,“德妃娘娘言重了,怡浓到底不过是一个平凡的女子,并非是娘娘所言的那种女人!” “哼!”德妃冷笑了一声,“你是她姐姐,你也是那种女人,她又如何不是呢?” 怡烟脸一白,明白德妃话里的意思,咬着下唇不让自己流出泪水,秋怡浓挣脱开怡烟的手,她曾经是比邻国高贵的公主,如今是比邻国尊贵的圣上,不容许自己忍受一丁点儿的委屈,更不会吃没有一点儿好处的暗亏,她上前一步,反过来挡住了怡烟,怡烟觉得自己的视线被秀丽的背影遮挡,心里顿时觉得有了底,不再恐惧跟害怕。 “娘娘,您此话总让人听着有失公平,怡浓跟国师之交是因为国师曾经在怡浓最落魄的时候帮助了怡浓,而青少皇子曾经在将军府救了怡浓一命,至于英涵皇子,宫门口的帮助怡浓铭感于心,他们都对怡浓有所帮助而结识,清清白白,德妃娘娘此言未免让人觉得皇子们似乎是别有用心,更让人会因为娘娘的话而畏惧帮忙!”秋怡浓淡定的分析着,说着。 德妃的脸终于垮了,猛地拍了桌子,“放肆,这是你一个养在闺阁的女子应该说的话吗?” 秋怡浓并没有去接德妃娘娘的话,因为秋怡浓话里面还有牵扯进来一个人是贤妃所不能不开口的。贤妃的脸色一变,看着德妃的面上又冰冷了几分,“德妃妹妹刚刚的话确实是有些唐突了,就连我一个外人听着都觉得妹妹是在针对这个女子呢!” 德妃的脸垮了几分,“姐姐,我刚刚也是听到少恭诉苦,心里一时有些激愤罢了,算了,我不说了!不过这怡浓一看就不是个简单的女人,你看看怡烟就知道了,我劝姐姐啊还是让英涵皇子也离怡浓远一些才好!” 贤妃的拳头在衣袖里面攥了攥,满脸的愤怒,可是宫里面谁不会装作欢笑的眉眼呢?越是愤怒便越是笑的开心,“圣上前一些时日才夸奖我们英涵有分寸知进退呢,放心,那些欺压百姓被人愚弄的事情我们英涵是绝对做不来的!” 贤妃这几句话分明就是在说詹少恭当初被手下的人欺骗,让那些妇女来对抗敌人,浓浓的讽刺跟火药味在两个人中间蔓延着,秋怡浓作为这场战争不动痕迹的挑起人,冷冷的注视着她们之间的变化,仿佛这件事情跟自己无关一样。 淑妃挑了挑眉,“两位姐姐,今日圣上刚赏了两位皇子玉麒麟呢,这可是仓丘国仅有的两枚,由此可见圣上对两位皇子的重视呢!”淑妃劝道,朝着一旁的良妃挤了挤眼睛,良妃会意赶紧接口道,“姐姐们,近日我们可是一同说了要好好的看看这个让国师大人都动心的女子呢,怎么却让她干站着等呢?” 良妃看了秋怡浓一眼,正看到她投过来的目光,心猛地一阵收缩,这个女子的目光凌厉的竟然比她们的圣上还要让人心生畏惧,这不是简单的凶狠就可以达到的,反而是一种天生的上位者的气质。 不,不可能,她可只是丞相府的一位小姐啊? 贤妃跟德妃听了两人的提醒瞬间明白过来,将彼此的不悦压在心底,不约而同的目光又重新的集中在秋怡浓身上。 她们都是皇帝的身边人,对于他内心的想法也是非常清楚的,倾浩瀚虽然并不是皇室的血脉,可是皇上对他的信任就是将来皇位真的落在了他的手里怕是皇上也不会有太多的怨言,更何况朝中的大臣没有一个不怕他的,他现在一旦站位表明立场皇位的继承人基本上也就已经成了定局。 更让人惧怕的是他竟然一直都没有任何的软肋,当然,这是秋怡浓没有来之前,可是她们眼前的这个人竟然成了国师毫不避讳的软肋,她们看着秋怡浓竟然也不知道是惊是喜。 “怡浓啊,跟我们说说你跟国师是怎么认识的?国师还从来没有对哪个女子跟对你一样的上心呢!”淑妃也摆出了兴趣,开口说道。 秋怡浓看着看起来颇有兴致的几人,心里明白她们并不是想要听故事,而是想要看看倾浩瀚对自己究竟用情多深?可是她们哪里知道秋怡浓跟倾浩瀚之间清清白白,存的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更何况,秋怡浓根本就没有兴致跟她们说这些事情! 敛了敛眉,秋怡浓轻轻的弯下腰去,“对不起,让各位娘娘们失望了,怡浓跟国师大人萍水相逢,国师大人仗义相救就是这么简单!至于那些污蔑国师大人跟怡浓清白的话语,是有些小人在从中乱传,迷惑人的耳朵罢了!” “不愿意说就算了,我们的眼睛可都不是用来摆设的!”德妃扬了扬脸,满目的不信。 秋怡浓耸了耸肩,懒得回答德妃的话。她才没有耐心跟德妃斗嘴,德妃不过是小喽喽,她想要对付是很简单的。 贤妃抿了抿唇,“怡浓,你先回去吧,我也累了,明天,明天到我的宫里来一趟,我有话单独跟你说!”贤妃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开口说道。 怡烟拉着秋怡浓给她们行礼以后离开,她焦急的看着秋怡浓,满脸都写着愧疚两个字,“怡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德妃娘娘早就不喜欢我了,一直都在针对我,可我是娘娘她明面上不能拿我怎么样就针对你来了!” “你想的多了,姐姐,我累了,先回去了,倒是姐姐你别想那么多,宫里面的事情不是单一的!”秋怡浓提醒道,这摊子本来不归她去管,或许是因为怡烟的心软还有眼眸里的真诚,秋怡浓破天荒的提醒了两句。 可是怡烟明显的没有跟秋怡浓想到一块儿去,她咬了咬下唇,许久终于开口,“她是因为少恭的关系恨我,我知道!她一直都想要自己的儿子当皇帝,可是却一直都没有办法,再加上她觉得她儿子的失败是因为我的阻碍,所以处处的看我不顺眼,却不知道其实她的儿子倒是真的伤了我!” 怡烟红着眼眶,“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少恭他并不爱我!” 秋怡浓看着她悲戚的模样,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感情的事情谁是谁非倒是真的很难说得清,还好上天开眼让她在遇到方锦升那个渣男以后能够及时的抽身而退,避免上一世的悲剧,然后又遇到了詹青少,遇到了这个跟她情投意合的男子。 “姐姐,有时候执着的坚持着以为可以一成不变的感情或许早就已经开始变了,只是当事人往往容易在迷雾里不能够自拔,有时候你可以跳出来看看,或许会有一番意想不到的收获。妹妹先告退了!”秋怡浓怅然说完,转身离开,留下一个人发呆回忆着秋怡浓话的怡烟。 怡烟一直重复着秋怡浓刚刚的话,眼中逐渐恢复了清明的神色,紧皱的眉间也豁然的放松,像是想明白了什么。 莺儿跟在秋怡浓身后,看到周围没有了人才将一张纸条拿过来递给秋怡浓,“小姐,这是主人让我转交给你的!”莺儿开口说道,她看到秋怡浓打开纸条然后脸色瞬间就变了,只见她让莺儿先回去,自己要出去一趟,莺儿诧异的看着她行色匆匆,在她的印象里她的小姐还没有这么的慌乱过呢! 秋怡浓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因为倾浩瀚纸张上提出来的事情太诱惑人了,秋怡浓十分的想要知道真相,她要去找倾浩瀚问清楚。 倾浩瀚看到秋怡浓的身影面上一阵狂喜以后是浓浓的悲戚,就连他自己也是不清楚究竟是头脑发热还是之上下线了,竟然会想到用这样的方式去见她?明明知道她的焦急并不是因为自己却还是忍不住,他想到卦象上说的或许放手一搏也是未有可知的事情吧? “倾浩瀚,你知道当年青少母亲的事情?”秋怡浓喘着气问道,“告诉我,我想要知道!” 倾浩瀚勾了勾嘴唇,却始终笑不出来,心隐隐的痛着仿佛是被针扎一般,“你想知道的原因是因为他吧?你不想他再被仇恨折磨了,是吗?” 第八十六章 占卜的地方 秋怡浓睁大眼睛有些不明白倾浩瀚究竟在说什么,他们之间的利用关系很简单,利益的往来,倾浩瀚为她提供消息她也会反过来帮忙,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其实,严格的算起来德妃娘娘只能够算是帮凶!”倾浩瀚开口说道,“真正的仇人是谁我没有办法说,但是现在活着的真的就只剩下德妃娘娘一个人了!” 秋怡浓只是怔怔的看着他,并不开口说话。 “你不相信?”倾浩瀚问道。 秋怡浓点了点头,“倾浩瀚,我觉得你跟以前的你变得哪里不一样了,你说仓丘国唯一能够占卜的地方在宫里,在哪里,你带我去,德妃娘娘是不是无辜的我自有办法分辨!” 倾浩瀚落寞的笑着,“好,我带你去!” 詹英涵一路小跑着进宫,他听说了自己的母后召见秋怡浓的事情就赶紧的进来了,那可是他们主人的心头肉啊,如果真的有了意外……更重要的是她现在更加担心秋怡浓将自己的身份告诉贤妃,她本来是琉璃,擅长易容,是一个被父母抛弃的孤儿。可是,她现在是真的很想要去当这个詹英涵,不是因为这皇子显赫的身份,而是因为来自于贤妃的那份关怀。 詹英涵却突然的看到了跟倾浩瀚走在一起的秋怡浓,两个人脸上的神色都不太对劲,她充满了疑问跟了上去。 倾浩瀚回头看了一眼,眼中有那么一瞬间的疑惑,旋即装出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秋怡浓并不懂功夫,对这种来自于练武之人特有的敏感并不清楚,倒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倾浩瀚带路在占星楼前停了下来,指着那高出宫中所有建筑的占星楼说道,“宫中所有占卜的东西全部放在这里,这里摆着阵法,站在最高处占卜你会有一种天下人所有的秘密都在你手里,掌管着苍生万物的感觉!”似乎是在回忆着那种感觉,倾浩瀚闭上眼睛,眼前呈现出俯瞰众人的高大。 秋怡浓看着这透着古怪的占星楼,直接推开大门,上了楼梯。 偌大的一个占星楼竟然没有一个守卫,在皇宫里这般神圣的地方竟然没有一个人来,难道不令人奇怪吗? 占星楼上,秋怡浓看着应有尽有的占卜工具,看来仓丘国果然跟传言中的一样是热衷于占卜的国家,她手里拿着一枚水晶球放在龟甲的旁边,取了倾浩瀚的发丝绑在龟甲上,凝神屏气,集中自己的注意力,她发觉自己在仓丘国内的占卜似乎受到了什么压制,变得非常的薄弱,需要一些外力因素才可以。 倾浩瀚看着秋怡浓做着这一切,唇角勾起一抹邪邪的笑容,秋怡浓的占卜能力是强他也承认,可是在仓丘国没有人的占卜能力可以比的上自己,这是因为这占星楼的存在。 待到秋怡浓睁开眼睛的时候震惊的看着倾浩瀚,虽然她的力量受到了压制,可是她还是十分的肯定倾浩瀚并没有撒谎,可是她的占卜能力竟然不能够去探听更多比如说倾浩瀚是如何知道德妃是害死詹青少母后的帮凶,他知道些什么自己竟然全然无法探出! “现在你应该相信了吧!”倾浩瀚开口说道,声音里极为自信,仿佛他已经知道了秋怡浓占卜的结果一般。 秋怡浓怔怔的看着倾浩瀚,突然,转身离开。 倾浩瀚走了两步,并没有追上去。 在楼下的人听到了动静赶紧隐藏在占星楼后面,只听见倾浩瀚的声音传了下来,“怡浓,我是不会骗你的,德妃娘娘真的是害死詹青少母后的帮凶!”詹英涵吓得脸色苍白,她刚刚究竟是听到了什么啊!实在是太可怕了! 看到秋怡浓从占星楼里面出来,詹英涵顾不得许多将秋怡浓拉到一旁,看着詹英涵突然出现,秋怡浓一怔旋即明白过来詹英涵一定是听到了刚刚倾浩瀚说的,两个人走到一旁,詹英涵开口说道,“圣上,这个消息确定吗?” 秋怡浓心里知晓琉璃毕竟跟随詹青少这么多年,对他的关系并不亚于自己,点了点头。 “我要去告诉主人,然后去杀了那个女人还有她的儿子!”詹英涵开口说道,说罢就要离开。 秋怡浓一把拉住了詹英涵,“琉璃,不可!”此时此刻她顾不得琉璃现在扮作的詹英涵是个男子,还是一位皇子。詹英涵回过头,停住脚步,不可置信的看着秋怡浓,“圣上,您难道不希望主人为他的母后报仇,您难道不希望主人了却他的一桩心愿吗?” 秋怡浓摇了摇头,“琉璃,你错了,我比你更加的希望为青少做一些事情,可是事有蹊跷,刚刚在占星楼上我总觉得有一些奇怪,我的占卜仿佛是被人操纵了一样,只可以感受到倾浩瀚话里的真假,他不愿意透露的我竟然什么都占卜不出来。更何况倾浩瀚也说了德妃娘娘只是帮凶,琉璃,我们先不要告诉青少,我们先查查,看看幕后之人究竟是谁!” 詹英涵摇了摇头,“不,圣上,主人有权利知道这些事情!该怎么样做也是应该由主人去判定的,即使您往后要杀了我也好,反正我是一定会说的!” 詹英涵冲动的离开,秋怡浓并没有拦住她,因为她的话也让秋怡浓觉得或许自己真的是太害怕青少受伤,所为关心则乱啊! 可是秋怡浓仍然觉得不对劲儿,私心里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尤其是在她看到下楼的倾浩瀚唇角的那抹带着残忍笑意的弧度,更是觉得事情或许比她认为的还要复杂! “倾浩瀚,你究竟是谁?还有,你跟德妃娘娘,跟青少有什么仇恨?”秋怡浓突然开口问道,一根针在脑海里突然浮现将一切有关联的事情都联系在了一起,她只觉得一下子豁然开朗。 倾浩瀚的眼眸里是止不住的赞赏,“怡浓,你果然厉害,一下子就看出了我的用意!”他看到秋怡浓隐藏在袖口里面的铜币,笑了笑,“不过,在这里,你还是不要白费心机,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在整个仓丘国没有一个人的占卜之术可以胜得过我,包括你!” 秋怡浓猛地睁开眼睛她发觉自己确实不能够占卜出来任何她想要的结果,仿佛是在自己的冥想里面出来了一个破坏的人突然的就将那根联系在一起的线给扯断了。 “怡浓,别白费力气了,就算你是天生的可以占卜的人那又如何,整个仓丘国都有那个女人用永世不得超生的诅咒下的誓言,你根本无能为力!”倾浩瀚自言自语道,“现在恐怕琉璃已经将事情告诉詹青少了吧?你可以阻止的了吗?其实,我是真的不想让事情的进展变成这样的,但是怡浓我想赌一把,我给我自己开的赌注就是你啊!” “够了,倾浩瀚,我跟你说你是不会得逞的,你疯了,我会阻止你的,一定会阻止你的!”秋怡浓开口说道跑了出去。 倾浩瀚不可抑制的想要往前一步拉住秋怡浓,可是他并没有碰到秋怡浓的一根头发,她早就已经跑远,凝视着她的背影,那看上去尊贵非常的男子双眼竟然变得模糊,他嘴里喃喃地说道,“怡浓,你可知道,都是你,都是你啊!”他应该怎么样去告诉秋怡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他,本来他有一种谁都不可以拒绝的方式的,可是看到她的身影以后他才不得不冒险,为的只是那算出来的半卦! 秋怡浓跑着看着有没有詹青少的身影出现,她现在没有办法去弄懂倾浩瀚身上的谜题,可是她一定不可以让詹青少杀了德妃跟詹少恭,这明明就是倾浩瀚的一石二鸟之计,利用詹青少去杀了德妃这个他的仇人,然后詹青少也会失宠,剩下的詹少廉更是除了丞相这个靠山以外并没有任何的优势,不同于詹青少有许多倾浩瀚不能够阻止的人手,然后他就可以登基! 秋怡浓没有看见詹青少倒是看见詹少恭急冲冲的去了德妃娘娘的屋子里,然后两个人关上了房门竟然一个随侍的丫鬟都不让跟着,全部都打发出来。秋怡浓悄悄地绕到了后门口,本来想要冲进去提醒他们的秋怡浓在听到了詹少恭的话以后停止了自己的动作,悄悄地将耳朵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谈话内容。 “母后,您知道吗?当年的那个小男孩儿没有死,那个跟我一般大的男孩啊,母后,您还记得吗?”詹少恭震惊的摇着德妃娘娘的肩膀,反倒是德妃娘娘,神情极为淡定,并没有因为詹少恭的话而掀起滔天的巨浪,待到詹少恭发泄完情绪,德妃才移开他的双手。 “那又如何呢?少恭,这件事情是太后的旨意,不是你我可以左右的,你记住这一点儿就好,其余的就全都忘记了吧!”德妃的声音近乎于冰冷。 可是詹少恭却完全没有那份平静,当年那个男孩的双眼他是怎么都忘不了的,仿佛是来自地狱的警告,这么多年以来,他一旦睡下就会想起那双眼睛,出一身的冷汗,仿佛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母后,那个男孩的眼睛你还记得吗?” “够了,少恭,好好的当你的皇子,好好地跟詹少廉还有那个刚回来的詹青少比比,看谁能够坐上那个位置!”德妃开口斥道,“母后当年那样做为的不就是你,将詹青少逼出仓丘国,将那个女人处死,跟那个女人有关的一切事情也都被掩盖,为的都是你啊!” 大门突然被人踹开,詹青少一脸愤怒的站在门外,他的手上一把长剑带着寒光,幽蓝的仿佛是刚从地狱里取出来的一般。刚刚德妃的话他都听到了,琉璃并没有骗自己,怡浓的占卜也没有错,真的是德妃,真的是这个女人跟她的儿子动的手,然后自己的父皇竟然不维护自己,而竟然维护这个狠毒的女人! 第八十七章 逼供 詹青少的心里仿佛是愤怒到了极点,如今的他终于有了自己的势力,可以不用惧怕那个男人,他要看看那个男人如今还可以阻止自己去复仇吗? “青少,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啊!”德妃连连摆手,将自己的儿子护在了身后,“别过来,别过来啊!你听我说,听我说啊!” 詹青少一步一步的逼近他们,“想要解释?等你们到九泉之下跟我的母后解释去吧,看她能不能够原谅你们!” 眼看着詹青少就要逼近,举起的宝剑就要落下,德妃的心惧怕到了极点,她知道自己拖延了这么长的时间她的人还没有出现那就是不会出现了,更何况詹青少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想必是早就有安排的,临到死她反而放肆的大笑起来! “青少,不要动手!他们还有价值!”秋怡浓突然打开后门,说道。 看着突然出现的秋怡浓,詹青少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惊讶,“怡浓,他们是害死我母后的凶手啊!” 秋怡浓点了点头,走近詹青少,她的手主动地牵起了詹青少的手,慢慢的将他的宝剑收了回来,“青少,你听我说,他们是凶手没错,可是幕后的主使人并不是他们,他们充其量就是帮凶,还有,当年跟他们有仇的也并不只是你,还有别人!而那个别人,显然没有安好心!” “我劝你们老老实实,我问什么你们就说什么,回答错一句我就往你们脸上画一个王八!”秋怡浓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说道。 德妃跟詹少恭彼此对视了一眼,就算他们现在明白秋怡浓其实跟詹青少的关系并不简单也已经没有用了,如今他们已经成为了阶下囚,成为了他们刀板上的鱼肉,除了听话就剩任人宰割了!当即点了点头。 识时务者为俊杰,两个人能认清他们如今的处境,秋怡浓还是觉得满意的,“告诉我,当年你们受了太后的旨意,那道旨意的内容是什么?不要妄图骗我,否则我从来不是心善之人!”她用幽深的双眸看着德妃,那双眼眸里含着让人恐惧的魔力一般,德妃浑身颤抖,她从来都没有想到竟然有人的目光比他们的圣上还要让人惧怕胆寒。 “我,我说!”她结结巴巴的应道,已经忘记了去探听秋怡浓是如何知道他们之所以对付詹青少的母后是太后的旨意。“当年,你的母后实在是太得宠爱了,后宫的女人不仅仅是我,除了你的母后都日日守着空闺,不说晚上,就连白日里也不得见你的父皇。太后跟你的父皇说了几次,可你的父皇没有放在心上,你的母后提醒了也没有用。所以,太后认定你的母后祸国殃民,是仓丘国的劫数,当时少恭已经七岁,就想着要为我的儿子谋前程,当时皇后已经死了,你的母后又生下了你,如果你的母后成了皇后,那么挡在少恭面前的不仅仅有少廉,还有你!所以我主动跟太后请缨,用毒药毒死了你的母后!因为是太后的意思,所以圣上并不能够拿我怎么样,只能够将事情压了下去。” 德妃看着詹青少,看着他跟那个女人近似的脸庞开口说道,她仿佛是陷入了恐惧之中,当初的那个女人得到的宠爱太让人觉得嫉妒跟不公,以至于她现在回忆起还是带着恨意,眼眸里的嫉妒带着浓重的血腥味道。 “真的是你杀了她,我要你偿命!”詹青少的拳头紧紧地攥着,唇角渗血,他抽出宝剑,愤怒的要刺入德妃的身体。 “住手,你真的当我死了不成!”身后突然传出苍老的声音,两个人看到德妃面上的喜色禁不住转身,只见苍老的仓丘国圣上站在门口,被太监们扶着,脸色苍白却因为愤怒而有了一丝血色。 “德妃她是该死,德妃,这里又一杯毒酒,你喝下去吧!”他仿佛是在说着一件早就已经安排好的事情,声音平静,并不因为眼前的女人是自己的枕边人陪伴了自己几十年而心软,并没有因为眼前的女人为自己生下孩子教育了几十年而心存感激,德妃悲痛的看着圣上詹德,听着詹德苍老的声音,“你放心,朕跟你保证少恭不会有事的,他虽然不会登基为帝,可是却会一辈子荣华富贵!” 德妃听了詹德保证,含笑着带着泪水喝下了太监们递上来的毒酒,一杯酒尽,她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少恭,朕封你为淮州王,从今日起你就去你的封地上去吧,没有朕的命令谁都不可以动你,你也不可以回宫,不管宫中发生什么事情都是一样,明白吗?”詹德虽然苍老,声音里却是带着威严的。 正在抱着德妃尸体痛哭的少恭抬起泪眼,点了点头,旋即又将头埋了下去。 詹德看着立在一旁的詹青少跟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秋怡浓,想起了离别的时候倾浩瀚的话,看着两人,“你们两个跟我来!” 詹德被人扶着坐在椅子上,挥了挥手让周围所有的随侍人员全部下去,不的跟随。 秋怡浓看着詹青少紧紧攥着的拳头始终都没有松开,在他的心里德妃的死并不能够掩盖这个男人的懦弱,竟然连自己的最爱的女人都无法保护不说,还让这个他爱的女人永远都得不到应有的清白!他根本就不配得到爱。 “朕本来一直都不想说的,青少,朕希望这个秘密可以永远的封住,没有任何人提起,你懂吗?”詹德看着詹青少,却并没有得到詹青少赞同的回应。 他的声音冰冷,更是不愿意跟他行礼,“我从来不觉得秘密是可以封住的,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做的事情不可能去掩盖,做了就是做了!” “青少,我是为你母后好!” “你真的为我母后好吗?还是担心别人说你无能!”詹青少打断了他的话,讽刺道。 詹德被詹青少一激,猛烈的咳嗽起来,守在门口的侍卫快的冲了进来,刚刚詹青少的眼神他们都见到了,谁都不能够保证詹青少还会不会做出弑君的事情啊! “让你们出去了,还进来干什么?连你们也不听我的命令了吗?”詹德怒道,那侍卫连连磕头行礼之后退了出去重新的关上了门。 “他们是怕我杀了你!”詹青少冷冷的说道。 詹德并不觉得詹青少的话有些意外,反而笑了笑,“你不会杀我的,因为你是我的儿子!” “我是不会杀你,并不是因为我是你的儿子,是因为我要你看看你的江山最后还是落在我的手里!” 秋怡浓看着他们父子之间的交锋,一直都站在詹青少旁边,他们的心结或许只有他们自己才可以解得开,自己只需要陪伴着詹青少就可以了。 詹德的嘴唇动了动,最后将目光移到了秋怡浓身上,任由着詹德打量,秋怡浓并没有丝毫不适跟闪躲,“果然是个有胆识的姑娘,难怪国师一直跟我说你的传奇!” 詹德的话让秋怡浓嚯的明白究竟是哪一点儿不对,詹德之前一直卧病在床现在突然起来不说竟然还能够那么的凑巧赶到,当初知道这件事情的除了他们可就只有倾浩瀚了,看来是倾浩瀚请的詹德,可是倾浩瀚不是希望詹青少杀了德妃吗? 占卜?对了,占卜,倾浩瀚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可以在宫内随意的占卜出他想要知道的事情,他一定是占卜出德妃跟他们说了当年的事情,那么德妃就一定还有隐瞒,德妃隐瞒的事情是什么?圣上知道吗?詹少恭知道吗? “倾浩瀚呢?”秋怡浓突然问道。 既然倾浩瀚跟詹德提过自己,就算詹德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一定可以猜得出自己并不属于仓丘国,她倒是真的没有必要在詹德面前装了。 “国师已经离开了!”詹德开口说道,“他跟我说一直都是你在比邻国陪着青少的,你并不是仓丘国的人,所以你就不可能是丞相的女儿。不过我还是蛮佩服你的,为了青少一个人来仓丘国。” 詹德打量着秋怡浓,越打量越觉得她的非凡气质,对这个儿媳妇也是非常满意,“罢了,青少需要一个有身份能力的女人去匹配他,你就当你的四小姐吧!” 听了詹德的话秋怡浓不禁哑然失笑,她原本的身份跟地位匹配不上詹青少吗?倾浩瀚究竟跟他说了什么?不过,倾浩瀚为什么要离开,是因为自己的事情败露?可是当初是他主动告诉自己的啊! “怡浓,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詹青少紧了紧秋怡浓的手,“你在想倾浩瀚的事情?”他突然问了出来,两个人目光交汇,都从彼此的眼眸里感觉到了似乎有些不对。 “倾浩瀚的离开必定是有阴谋的,你还记得当初德妃说的她不仅毒了你的母后,还杀了知道这件事情的人!”秋怡浓想到詹少恭刚开始时候发现的真相,猛然间联想到一种可能,“快点儿,青少,詹少恭,詹少恭可能会有危险!” 听到这句话的詹德也赶紧站了起来,身体有些不稳,他扶住了椅子,“来人,快来人,去护送少恭皇子,去看看他!”詹德吩咐道,看着詹青少跟秋怡浓,猛然间生出了一种自己真的可以退位的想法。 江山代有才人出,似乎自己确实过了独领风骚的年纪了! 几人等了一会儿,侍卫匆匆来报,脸色铁青,“禀告圣上,皇子,少恭皇子出了宫门遭人暗杀,已经归天了!” “什么?”詹德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查,给我查,查出来是谁干的!” “怡浓,你刚刚说是国师?国师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詹德联想到刚刚秋怡浓开的口意识到詹少恭的危险,开口问道。 眼前的人或许是除了倾浩瀚以外第一个知道事情真相的人,秋怡浓想了想决定将她们知道的事情告诉詹德,希望詹德能够回忆一些事情出来。 第八十八章 一厢情愿的爱 “当年青少的母后被毒死的事情您没有翻查自然不清楚当年被毒死的不仅有皇妃一人,还有无辜牵扯进来的小男孩!”秋怡浓看着詹德的神情说道。 詹德的脸蓦地一变,“小男孩?你是说国师?不可能,不可能的,怎么会这么巧?” “你知道这件事情?”詹青少突然加重了语气看着詹德,詹德连连摆手,“不,朕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啊!”詹德起身匆忙的扶着身边的太监,“回宫,宣御医,朕的身体不舒服!” 看着詹德仿佛是逃命一般的离开,詹青少勾了勾唇角,一抹讥讽从他的眼底发出,他还是那么的懦弱,那么让人看不起。 詹德一走,詹青少立刻就变了眼神,看着墙上的某一处,开口说道,“银翼,腊梅,出来吧!”银翼跟腊梅两个人从房梁上跳了下来,腊梅看着秋怡浓,双眼湿润,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见到过秋怡浓,对她十分的思念。 “小姐,你在宫里面怎么样?有没有人为难你?”腊梅开口问道,声音竟然有些呜咽。 秋怡浓摇了摇头,“傻丫头,怎么会有人能够欺负得了我呢?倒是你,可别被银翼给欺负了去,不然就来找我,我帮你主持公道!”秋怡浓取笑道,看着银翼一脸惊恐的模样,把腊梅也给逗乐了。 “小姐,我们刚刚跟踪服侍你的丫鬟莺儿,发现她并没有跟倾浩瀚联系过,似乎是之前倾浩瀚都已经跟她说好,两个人商量过一般,当然,也或许那个莺儿并不知道这件事情!”腊梅开口说道,当初在房梁上听到倾浩瀚辞职离开腊梅就担心莺儿要对秋怡浓不利,一直跟踪着她,并没有发现她的古怪,这也是让腊梅诧异的一件事情! “嗯,我觉得莺儿倒并不是不知道,而是她事先已经被倾浩瀚作了安排!”银翼分析着。 腊梅瞪了他一眼,他赶紧住口,不敢再说。 “算了,就先这样吧!”秋怡浓开口说道,“刚刚圣上的话你们也都听到了,他虽然并不想要告诉我们当年的事情,但是起码他的心里已经有了打算,那就可以了,倒是不用要求那么多的!” “小姐,用不用我想个办法让莺儿离开?”腊梅开口说道,看秋怡浓的模样是肯定要在皇宫里面呆下去的,她很担心莺儿的别有用心。 秋怡浓摇了摇头,“不用了,想必她现在心里也有挣扎跟矛盾吧!更何况,我很想看看莺儿究竟知道一些什么!”她将目光移到一直走神的詹青少身上,他的压力比自己的要大得多,“青少,别想那么多了,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更何况,我们也有收获,不是吗?” 詹青少一把将秋怡浓搂入怀里,感觉到那温热的呼吸,他的心渐渐的平息下来。 莺儿一直在秋怡浓居住的宫里等着秋怡浓回来,德妃娘娘的事情在宫里面已经传开,好多人都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前一刻都已经被认定是倾浩瀚的未婚妻的丞相的女儿怎么突然又跟青少皇子这么的熟悉,还有,国师竟然提出一个人离开,这让朝堂中众多野心勃勃的阴谋家认定了詹德的心里已经有了储君的合适人选,詹青少突然回归朝堂,而詹少恭被人暗杀! 这绝对是一个阴谋啊! 当然也有人心里是非常不舒服的,比如说怡敏跟怡雅,两个人最开始听到国师离朝却并没有提起怡浓半分,心里都十分的开心,这意味着怡浓已经开始失去国师的宠爱,可是她竟然又跟詹青少在一起,还是朝中所有人都议论纷纷必有所成的青少皇子,为何上天每每都对她如此的眷顾? 为何她每每的都是人生的赢家?怡敏不服,怡雅更不服,她们要嫁的男人根本就是个窝囊废,整天喝酒自暴自弃,连写给圣上的文章都是门客代笔的。 “小姐,您回来了!”莺儿看着秋怡浓疲惫的面容,赶紧为她端了刚熬好的莲子粥,心里十分忐忑。秋怡浓却并没有疑心,也不去试探是否有毒,拿起来就往嘴里喝。 莺儿的眼眶通红,突然跪了下来,“小姐,莺儿真的不知道国师去了哪里!”她的眼泪落了下来,整个人楚楚可怜的缩成一团,身上瑟瑟发抖。 秋怡浓将搪瓷碗放在桌子上,拿着手帕拭了拭嘴,起身亲自将莺儿扶了起来,“我知道你不知道他的下落。莺儿,其实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了,不是吗?那你也就应该明白很少有人能够骗得了我的!我相信就连你都不知道倾浩瀚的离开,不知道这突然间发生的变故!” “小姐,不,圣上!”莺儿颤抖着声音说道。“其实,国师临走之前曾经说过一些话当时莺儿不懂,不过现在懂了!” 莺儿似乎是下定了决心,看着秋怡浓,紧紧地抿着下唇,“国师当初说再见面的时候他会得到自己想要的,得到自己应该得到的一切!” 秋怡浓听了莺儿的话皱了皱眉头,倾浩瀚应该得到的?他的目标是仓丘国的江山这应该不会有错,可是这江山为什么会成了他应该得到的?他到底是谁,有着怎么样的过去?秋怡浓在心里想道,第一次见倾浩瀚的人她只是觉得这个男人不简单,却没有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复杂啊! “圣上?”莺儿忐忑的试探的喊道。 “莺儿,你跟着我吧,叫我小姐吧,这个身份我还有用!”秋怡浓道,既然詹德说了不会说穿自己那么自己就一定是安全的。 “怡浓,姐姐进来了哦!”怡烟站在门口说道,莺儿听到她的声音赶紧擦干了眼泪,侧着站在秋怡浓身边,怡烟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是根本就看不出莺儿刚刚哭过的。 秋怡浓满意的看着莺儿,怡烟已经走了进来,满脸的关切,“怡浓,究竟发生什么事情,国师竟然离开,而你又怎么跟青少皇子在一起了?”怡烟问道,见秋怡浓只是低着头并没有回答也发觉自己的关心确实过火了一些,“你看我,怡浓你不想说也就算了,不过父亲已经差人传话说要过来,如今正在来宫中的路上呢!你还是赶紧的想好应付的招数,我先出去了!” 秋怡浓看着怡烟的背影叹了一口气,怡烟的眼眶通红,尽管已经擦了厚厚的粉可还是瞒不了,毕竟她的眼中布满了血丝,她对詹少恭的感情她自己也说了,明明知道他是不爱的可是还是一厢情愿的去爱着詹少恭。 如今詹少恭已死,她必定是忍着悲痛过来提醒自己的,对自己这般,已经让秋怡浓的心底微微的感动了。 丞相怡浩的心里才是泛起了滔天巨浪,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结局竟然是国师退场,而这个从小被送到比邻国的人质竟然会突然翻身,还被恩准上了朝堂!到了这一步他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女儿竟然有先见之明,可是那又能够怎么样,他的女儿们不可能嫁给两个皇子,他必定要从中选择一个,詹青少的机会是大,可是他太难服从管教了,相对来说太子詹少廉倒是比较容易控制! “怡浓参见父亲!”秋怡浓看着怡浩满头大汗,想必是被自己听到的消息吓坏了,一路小跑着连轿子都没有来得及坐就赶了过来啊! “怡浓,你快跟父亲说说你跟青少皇子跟国师是怎么一回事儿?”怡浩也不客套,直接的就问了出来。 秋怡浓蹙了蹙眉,“父亲,国师已经离开了,更可况女儿最后发觉自己喜欢的人一直都是青少皇子啊!还望父亲成全!” 怡烟正好走了进来,听到了秋怡浓的这一句,担忧的望着她,她当初不也是这样跟怡浩说的,最后的结局呢?还不是被送入了宫中服侍年纪都可以当自己爷爷的詹德了! “成全?怡浓,你这不是让父亲成全,你这是让父亲为难!”怡浩愤怒的说道,他的心里已经认定了要去扶持詹少廉,“国师只是暂时离开,不是不会回来,你就先等着吧,跟青少皇子那边,不用你去开口,父亲会帮你跟他断了往来的!” “父亲,青少皇子即使原本的身份再有污点,他也是皇子啊!”怡烟忍不住了在一旁开口道,她走了过去抓住秋怡浓的手,仿佛是怕秋怡浓没有勇气反驳一般,“父亲,女儿的悲剧就不要再发生了!”怡烟突然哭了出来,她的疲惫已经忍不住了,她真的很累很累。 秋怡浓掏出手帕帮她拭掉眼泪,刚刚怡烟对她的关系她都看在眼里,这个姐姐是怡府唯一还有良知的人了啊! “不行,什么悲剧不悲剧的,我让你在宫里万人敬仰不好吗?”怡浩愤怒地说道,“父亲不会害你们的,我说了怡浓你必须跟国师在一起就是国师,不可以是别人!你给我等着他跟那个青少皇子断了往来!” 秋怡浓坦然的直视着怡浩,眼中的骇人气势让怡浩一怔,只听秋怡浓冰冷的开口说道,“父亲,这是女儿的事情,您就不要管了。省的女儿寒心,女儿的前十几年里面没有出现您照样活得自然潇洒,所以您什么都威胁不了女儿,还有,父亲,女儿忘记了告诉您,我跟青少的关系圣上已经认可了,您真的阻止就是大逆不道!” “你,放肆!”怡浩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说,对象还是自己的女儿! 他的手扬了起来就要打下去却被秋怡浓紧紧地抓住,“女儿还有一个忠告提醒,女儿一直以来都是别人碰我一下,我就要那个人的命来偿还!” 秋怡浓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怡浩,竟然让怡浩不敢下手去打,刚刚的怡浓是他从未见过的,仿佛是变了一个人一般,怡浩的心提了上去。 怡烟斜着眼睛看着秋怡浓,刚刚秋怡浓的目光跟浑身散发出来的逼人气势也将她吓到,此刻怡浩走了以后她竟然不敢先秋怡浓开口,可是又怕秋怡浓心里难受,只能够偷偷的看着秋怡浓。 第八十九章 宫内生存之道 秋怡浓察觉到她的目光,转过头冲她友好的笑了笑,“姐姐,我没事,不用担心。刚刚谢谢你帮我说话!”秋怡浓自然知道从小都不敢违逆怡浩的怡烟刚刚为自己说的一句话是顶着多么大的压力,这一份情她已经记在了心里。 “可是我也没有帮上什么忙啊!怡浓,倒是你别想那么多事情,既然圣上都已经同意了你跟青少皇子的事情,父亲怕是也无能为力了!你放宽了心先在我这里住下!”怡烟说道,看着秋怡浓似乎有疲惫之色,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休息一下,一会儿不是还要见贤妃娘娘呢?” 秋怡浓点了点头,怡烟看着她的模样,仿佛是又想起了当初的自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待到怡烟离开以后,莺儿才开口说话,分析的也是极为透彻,“小姐,怡浩怕是不会善罢甘休,他目前为止只有两条道路可以走,一条是重新选择青少皇子,另一条就是让你也嫁给太子,当然,他会使用非常手段!” 秋怡浓赞许的点了点头,经过这件事情起码莺儿的心是跟自己连在一起的,秋怡浓有意让莺儿继续开口,“莺儿,你觉得怡浩会选择哪一条路呢?” “人都是求上进的,小姐。那怡浩如今已经是丞相,其实不管是哪位皇子登基他的根基都很稳,最起码在朝中,除非他不满足于自己的野心,更加的想要觊觎自己不应该得到的东西,青少皇子人中龙凤,一朝得势绝对非太子所能比拟的,更加的有主见跟决心,怡浩根本就无法控制,所以,依莺儿看,怡浩肯定会选择第二条!” 秋怡浓听着眼睛里更多的是对莺儿的肯定,这个人看人很准,所以她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定位,很清楚自己应该站在什么阵营,是个绝对的聪明人,所以,秋怡浓尽管知道她是倾浩瀚的人还是让她留了下来。 看着那双肯定的目光,莺儿的心猛烈的跳动起来,一抹自豪感升上心头,她跟在秋怡浓身边也算是看出了这个女子能够让国师迷恋的地方,不仅仅是在容颜上,更多的是她的智慧跟果断让人佩服。听说她是一出生就带着光环的公主,亲手推翻秋浚的政权更是登上皇位,而此举比邻国竟然没有人不服,一片称赞之声。 可想而知,这个女子的厉害之处。如今,她竟然肯定了自己的话,莺儿得意着,继续说道,“莺儿觉得我们应该先下手为强,既然小姐您也喜欢青少皇子就干脆禀明圣上,让他为您跟青少皇子主持婚礼,先怡浩一步,让他的愿望落空!” 秋怡浓笑着摇了摇头,“莺儿,你还是遇事不多,生活中并没有诸多坎坷。这种事情,旁人做比我做更加有好处!” 莺儿疑惑的看着秋怡浓,这句话她还真的是不明白,试探的问道,“小姐您说的可是青少皇子?让他去提?” 秋怡浓再一次摇头,“莺儿,有很多人都不愿意我嫁给太子,不仅仅是对我好的人,还有我的敌人。我喜欢用最简单的方法去打击最多的对我不利的人,你去将怡浩的心意悄悄地透露给怡雅跟怡敏的丫鬟,相信她们不会沉得住气的!” 听罢秋怡浓的话,莺儿一下子明白过来,连连点头,“是的,小姐,我明白了!我这就去!” 虽然刚开始怡雅希望秋怡浓可以嫁给太子,这样自己就有机会得到国师的爱情,可是如今国师已经离开,怡雅爱慕虚荣的性格一定会嫁给太子,怡敏更是不用说她一直都想死死的抱住太子这棵大树,如今怡浩竟然让太子本就看中的怡浓一同嫁给太子,两个人怎么会愿意? 不管两人作何计谋,从谁的身上下手,最后的结果都是搅局罢了,对在宫中不受干扰的秋怡浓来说绝对是受益人! 贤妃空荡荡的宫殿之中,站着秋怡浓一人,她笔直的站在那里,并没有因为对面之人是高高在上的贤妃而露出一丝一毫的卑躬屈膝之态。 贤妃既然当得成六宫之首自然就深谙在宫里面生存之道,并没有受宠若惊,反而是大行朴素节俭,宫里面没有任何华贵的装饰,简单素雅,面上也是一贯的笑着,平易近人的模样。 可是如今面对着秋怡浓却是一脸的严肃,没有任何的笑容,“怡浓,你知道我今日叫你来是因为什么事情吗?”贤妃开口问道,声音里也是非常的严肃。 “娘娘爱子心切,在这宫里面人人皆知,唤怡浓前来定是为了英涵皇子的事情!”秋怡浓并没有打算跟贤妃寒暄,直接开口点明了贤妃唤自己前来的原因。 贤妃微微的怔了怔,在这宫里聪明的女人不少,可是都喜欢装糊涂,这秋怡浓不掩饰自己聪明的做法还真的是特立独行呢! 可是,又能怎么样呢?在这宫里面许多聪明的女人照样不是没有好的下场,锋芒毕露了并不好,容易树敌! “怡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难道不应该给我一个说法吗?”贤妃开口说道,“我的儿子跟你频繁接触,你不拒绝,可是据我所知爱你的还有国师,你爱的还有青少皇子啊!我的儿子这一次从比邻国回来以后不但主动放弃了王位的继承权还对我有了间隙,是不是那个时候你们就认识?是不是他这么做都是为了你?” 秋怡浓点了点头,“是的,娘娘,如果您想听真话,那个时候我们就认识,至于英涵皇子拒绝皇位一事,我很想告诉娘娘,那件事情是他自己决定的,并且怡浓也相信他那样决定绝对是他做过的最正确的事情!” “你……”贤妃没有想到秋怡浓竟然毫不避讳的承认,更是当场就点破自己,脸色骤变,有些恼怒。 “你知道我的儿子有多么的优秀吗?”贤妃开口说道,“他的才能不亚于太子殿下,怡浓,他喜欢你我知道,所以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但是你妨碍到了他的前程,这一点儿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贤妃的双眼突然瞪着秋怡浓,“来人,将这个偷了我珠花的贼押下去,给我乱棍打死!” 贤妃骤然的变脸倒并没有让秋怡浓意外,事实上她既然已经知道贤妃让自己来的用意就不难猜得出贤妃要对自己做什么! “娘娘,我想请问娘娘一句话,您真的希望你最重视的英涵皇子卷入这么复杂的斗争当中,即便成功了又能够如何?每日的辛劳,每日都是为百姓社稷操碎了心?娘娘,您现在日日都会见到英涵皇子,您难道就不知道他的心愿是什么吗?” 秋怡浓并没有为自己求情反而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贤妃的眼神变了几变,终于开口说道,“你们都给我下去,滚出去!”冲进来的人又乖乖的退了出去,整个室内又只剩下秋怡浓跟贤妃两个人。 贤妃的力气突然被抽空了一般,整个人也仿佛是苍老了几岁,“我什么都已经为他准备好了,也为他铺好了路,他怎么的就突然地变卦了呢?” 秋怡浓往前走了一步,她如今并不知道詹英涵已经变成了琉璃,但是琉璃不想伤害贤妃,秋怡浓自然也不会让琉璃为难,能瞒得了贤妃一辈子也好,她们两个人开心就好! “娘娘,其实英涵皇子不是变了,而是长大了,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并不是斗争,无休无止的斗争!他要的是自由跟快乐,还有贤妃娘娘您对他的关爱!” 贤妃听着秋怡浓的话,回忆着,回忆着,原来她的儿子确实一直都想往外跑,一直都不安分,也都不理她,每一次来宫里见她都是因为闯祸让她去解决,可是比邻国回来以后却是每日都来请安,没事了会陪着自己聊天,讲笑话解闷,似乎后一种生活她更向往一些啊! 她斗争了一辈子,对斗争早就厌恶,存的一口气也都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儿子不愿意争,她还去在乎什么?贤妃仿佛是一瞬间就明白了秋怡浓的话。 “母后,母后!”詹英涵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只见她气冲冲的闯进门看到安然无恙的秋怡浓以后才松了一口气,本能的想要跪安行礼,可是一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份才停了下来,“还好怡浓小姐没事!”她开口说道,如果秋怡浓真的有了意外她就算是死一千次一万次也难以赎罪,更何况,依着主人的脾气是觉对不会放过贤妃娘娘的! “英涵,你怎么过来了?”贤妃走下台阶,将他搂进怀里,关心的问道。 “怡浓,你先回去吧!这里的事情我会跟母后解释清楚的。从今以后母后绝对不会再找您的麻烦,我保证!”詹英涵急切地说道。 秋怡浓怎么可能不明白她的意思呢,开口道,“英涵皇子放心,娘娘找怡浓来只是问了一些事情而已!” 她自然不会追究这件事情,知道贤妃是真的关心琉璃就够了! 怡雅跟怡敏听到了自己丫鬟传出的消息怡浩竟然有意将秋怡浓许配给太子詹少廉不约而同的脸都变的十分难看。 怡敏的想法一再的受到阻挠,从怡雅到怡浓,没有一个人站在自己的这一边,她本来以为秋怡浓就算帮助自己是无意的但起码不会跟自己为敌,没有想到她计划着必须死亡消失的名单上又多了一个人啊! 怡雅恼怒的跺了跺脚,她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个一心要嫁给国师的怡雅了,国师离朝,曾经属于国师的尊贵身份已经不再,充其量是她怡雅钦慕的一位雅客而已,她可是仓丘国的第一美人儿,平凡的国师哪里有能力去给她锦衣玉食的生活,哪里比得上太子詹少廉可以让她得到世上所有人的崇拜! 她非常自信自己的容貌,可是一旦怡浓真的同自己一样嫁给了太子殿下,那么她的优势就会被取代,她不会失败的! 怡雅紧紧地攥了攥拳头。 第九十章 合谋 怡雅对着铜镜熟练的笑着,这样的笑容她不知道已经练习过多少次了! 詹少廉坐在丞相府的凉亭里,国师倾浩瀚离宫他是第一个松了一口气的人,而后詹少恭的死亡更是让他心里直想笑,他已经彻底的成为了一个强者,如今只要将怡浩拉到自己一边就可以了。 当他知道怡浩有意将怡浓许配给自己的时候更是心里急不可耐当即就来到了丞相府的门口,脑海里只要一想到秋怡浓的容颜,心里就发痒。 “丞相大人您说怡浓在宫里并没有回到丞相府?那我去宫里面看看她去!”詹少廉坐在凉亭里当听说怡浓并不在丞相府就有些坐不住了! 怡浩脸色一变一想到在宫里他听到的怡浓的态度,不行,在他没有让秋怡浓乖乖妥协的时候绝对不可以让詹少廉见到他,不能够让怡浓坏了自己的事情! “太子殿下,不是微臣喜爱唠叨,殿下身份尊贵,更应该关心的是国家大事,儿女情长当太子您成功的时候自然会有人愿意送上门给殿下您的!”怡浩说道。 詹少廉微微的怔了怔,也是,怡浓那样天下少有的美人儿,确实是需要一个身份足够匹配的人来跟她共结连理的。 “少廉明白丞相的意思了,这就回去!”詹少廉开口说道,就要起身。 “太子殿下!您怎么刚来就要走了啊?”怡雅一进来就看到詹少廉正要离开,娇滴滴的声音问道。 “我去看书,等到我得到父皇表扬的时候再去看怡浓!”詹少廉自从见了怡浓以后心就铺在秋怡浓身上,这是他们都看出来的。 怡雅的脸色变了变,咬着牙闷在心里,将想要发怒的话咽进肚子里。心里却是恨极了怡浓,如果不是因为她太子殿下的心里根本就一直都是自己。 不仅仅是怡雅,在一旁还没有走到的怡敏也听到了詹少廉的话,怔在了那里,知道自己不应该过来了。 怡雅一抬头正跟怡敏复杂的目光撞了个正着,怡敏微愣片刻头也不回地走了。怡雅在心里嘲讽着怡敏连勇气都没有,尽管笑得僵硬可还是笑着,“怡雅恭送太子殿下!” 怡敏的房间,花瓶里的花朵都被怡敏给撕碎了扔在地上,看上去甚是凌乱。 “小姐,三小姐来了!”怡敏的丫鬟走进来禀告道,小心翼翼的看着怡敏的脸色,刚刚还有个婢女就是不知道怎么的就得罪了小姐,被拉下去活活的打死! “滚出去!没有眼色,没看出来我现在谁也不相见吗?要你们干吗?”怡敏怒道。 “呦,姐姐你生气什么?妹妹我当时比你更为难呢,我不是也好好的吗?”怡雅笑着走进来,看到地上的凌乱,微微的诧异片刻,笑得更加的贴心。 怡敏瞪了她一眼,“你在乱说什么?我因为什么不开心你知道吗?别在这里乱说,如果不是怡浓妹妹我根本就没有可能嫁给太子殿下,我怎么会很恨她呢?” 怡雅勾了勾唇角,“姐姐,我有说那个人是怡浓吗?” 怡敏恼怒的看了怡雅一眼,并不言语。 怡雅笑着走了过去,走到了怡敏身边,“好啦姐姐其实我们都是一样的,我也讨厌怡浓,非常非常的讨厌她,不如我们想一个办法让她根本就嫁不了太子殿下吧?” 怡敏背对着怡雅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她终于逼得怡雅说出口,到时候真的事情败露可就不管她的事情,毕竟她是见识过怡浓那让人心寒的眼神的。 可怜怡雅以为自己聪明却没有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怡敏等的就是她自己跳入早就为她准备好的圈套里面。 “怡雅,你也知道姐姐本来就不聪颖,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可以告诉姐姐知道,姐姐一定会帮你忙的!毕竟比起怡浓我跟你可是一同长大的!”怡敏开口说道。 怡敏的话说到了怡雅的心坎里,听得格外的舒服。 “放心吧,姐姐,等我当了太子妃一定会给姐姐一个侧福晋当当的,太子府里面只会有我们两个人,我跟姐姐保证,到时候太子登基我为皇后也一定会让姐姐当当四妃之首。”怡雅开口说道,话语里极为自信,她相信自己的容貌也相信自己足够可以将太子迷得颠倒。 “如此,就更要谢谢妹妹了!”怡敏几乎是咬着牙说着的,心里早就不服气了,她要当皇后,也得有命去当啊! “姐姐,您觉得我们去给怡浓下毒怎么样?”怡雅提议道。 怡敏冷笑着怡雅的愚蠢,摇了摇头,看到怡雅微变的脸色,赶紧面上装出好心,“妹妹,不是姐姐不赞同你,而是说在宫里面下毒可是极为不妥的,先不说宫里面戒备森严进入皇宫都要搜身,就算将毒药带进宫怡浓吃的时候还会有宫女专门试吃呢,万一被查出来更是罪加一等,就连父亲也保不住我们啦!” 怡雅听了怡敏的解释脸颊通红,也开始明白过来是自己想的唐突,可是又不愿意承认,扭捏着并不说话。 怡敏眼前一亮,顿时绝佳好意涌上心头,可是却又不能够表现的太过刻意让怡雅觉得难看,故意用眼神看了看怡浩住的院子,怡雅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突然恍然大悟,“姐姐,我又有了新的主意,父亲刚刚回来时候的脸色你也看到了,定然是那怡浓不听劝气到了父亲,不如我们就从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上入手,这样的话到时候事情肯定不成!” 怡敏在心里感慨怡雅总算是开了窍,懂得什么办法才是最好的办法了。 面上使劲儿的点了点头,“嗯,不错,很好!我们就这样做吧!” “好的,姐姐毕竟曾经跟怡浓还是有些交情的,就烦劳姐姐进宫一趟将计就计的劝怡浓答应父亲的话,不要跟父亲呕气,这边妹妹我去找父亲煽风点火!”怡雅开口分工,怡敏点了点头,应付道。 她可不认为怡浓那么容易对付,她进宫正顺了她自己的意,绝对不会泄露自己,怡雅的脑袋她可真的不放心让她去见怡浓,三句两句的全部都漏了馅了! “好的,妹妹,我这就进宫去!”怡敏连忙开口道。 怡雅见怡敏这样的就听自己的话,心情大好! 圣上詹德对少恭的死讯很是悲痛,大肆的表扬了一番他的功绩,他最介意的事情詹德也吩咐不许有人提起,如果提起的话格杀勿论。 宫里面有人传言詹德对少恭的爱超越了太子詹少廉,可是秋怡浓看着大殿上虽然疲惫却只口不提詹少恭的詹德,实在是很难将宫里面那个传言联系起来。 “怡浓,你知道我叫你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詹德开口问道。 秋怡浓识趣的摇了摇头,“圣上,您说吧!”肯定是跟詹青少有关,跟倾浩瀚有关,跟他想要埋藏的秘密有关。秋怡浓在心里说道。 詹德叹了一口气,“怡浓啊,你肯定是个聪明的女子,很有智慧,否则你也不可能一个人不远万里的从比邻国来到仓丘国,我不是那种介意别人出身的人,也非常看好你跟青少的未来。这个孩子从小就不在我身边跟我也比较生疏,可是我是他的父亲,怡浓,他还是听你的话的。你懂我的意思了吗?” 秋怡浓点了点头,“怡浓明白,圣上的意思是希望我可以劝劝青少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了,应该珍惜的是现在跟未来是吗?” 詹德目光一亮,点了点头。 秋怡浓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过去的已经发生了,根本改变不了,而那些过往也都深深地印刻在别人的心里,根本就没有办法抹去的! “圣上您或许不明白,我跟青少皇子在一起的前提就是我们两个互不干涉对方的事情,这是属于青少皇子心中的一道伤疤,如果不让他看到伤口本来的模样,他是不会释怀的!”秋怡浓开口说道,直直的看着詹德,仿佛要看进他的心里。 她很想知道詹德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倾浩瀚究竟是怎么样的身份能够值得詹德放弃修复的父子关系也要藏着。 莺儿在御书房的门口等着秋怡浓出来,见到秋怡浓,莺儿赶紧迎了上去,凑在秋怡浓耳边开口说道,“小姐您所预料的果然不差,那怡敏如今就在陪着怡烟娘娘说话呢!”她想起怡敏听到秋怡浓被圣上召见眼中的嫉妒,就暗暗的觉得好笑。 她们小姐是一定没有问题的,可是怡敏面圣,真的不好说连自己的性命都会丢了啊! “走吧,莺儿,我们先去良妃那里一趟,良妃可是最喜欢公平的,这件事情真的公平也只有依靠良妃娘娘了!”秋怡浓略一思忖开口说道。 莺儿愣了愣,旋即明白过来她们的小姐话里的意思,等会儿跟怡敏说话确实是需要一个见证她说话内容的人,而一向以公平著称的良妃确实是不二人选。 良妃虽然明面上不争不抢,但并不代表她就真的是淡泊名利的人,在宫中不争不抢是绝对到不了良妃如今的高度,她只是用公平淡泊名利的外衣来伪装自己,投圣上所好,来达到自身的目的罢了。 “怡浓,我刚刚还想去找你来着,你可就自己来了!你看我们还真的是心有灵犀啊!”良妃一听到宫婢禀告秋怡浓过来就赶紧出去迎接,态度也跟刚开始大相径庭,仿佛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秋怡浓看着她身边站着的小宫女,那个人她可是在詹德身边见过的现在跑到了良妃的身边,是谁的人不言而喻,而良妃对她的态度改变也由此而来! 秋怡浓也不戳破,笑了笑,“怡浓谢谢娘娘厚爱!怡浓今日过来是因为刚刚青少皇子送了我比邻国的珠宝,跟仓丘国珠宝的样式并不一样,特意想请娘娘过去选几样!” 秋怡浓说完良妃的脸上就笑开了花。 第九十一章 分成两派 东西还是其次,最主要的是怡浓有意巴结自己,而青少皇子如今得到詹德的重用是不言而喻的事实,在詹少廉跟詹青少之间朝堂之上其实已经分成了两派,而詹少廉目中无人,圣上心里一直都想补偿詹青少在比邻国当质子的艰辛,这是人人都知道的,冲着詹德的愧疚,良妃也觉得詹少廉的机会不如詹青少。 而淑妃明显的跟太子走得更近,她如果贴上去詹少廉对她也是爱理不理的,远远不如她重新选择一个跟詹青少结盟来的现实。 “好的,我也很想见识一下比邻国的珠宝呢,等一下,怡浓,我收拾一下!”秋怡浓点了点头,待到良妃进去,使了一个眼色伺候的宫女热心的涌了上来,对秋怡浓的待遇秋怡浓相信就连圣上詹德也不一定有。 路上,良妃不时的开起话题,说的两个人都是一脸的笑意,至于是否真心倒真的让人琢磨。 “怡浓,你可一定要替我谢谢青少皇子啊!”良妃开口说道。 “嗯,我一定会转达娘娘您对青少皇子的好的!”明明已经知晓了良妃的用意,秋怡浓也不说破,跟着良妃的话开口。 “哎呀,妹妹,您可回来了!”怡敏看见秋怡浓的衣裳就赶紧的走了出来看到跟秋怡浓说笑的良妃娘娘,怔了怔,才赶紧行礼。 对于这个即将嫁给太子的怡敏,良妃倒是没有那么的友善,淡淡的笑了笑,礼貌性的让她起身。 怡烟也走了出来,跟良妃行礼以后看着秋怡浓笑道,“妹妹,你不用担心了,怡敏妹妹可是过来说你如果不想嫁给太子殿下她是可以帮忙的!” 良妃微微的诧异着,怡敏的脸色已经苍白,她是这样说可是如果不这样说又怎么能摆明是跟秋怡浓一边的,等到后来再添油加醋就行,但是秋怡浓这边完全的可以将责任推给怡雅,跟她说一切都是怡雅搞得鬼就行! 反正证人如果是怡烟的话本来就不可信,可是如今不一样了,证人不仅仅有怡烟,还有宫中一向以公平著称的良妃娘娘啊! “真的,姐姐,你有办法?”秋怡浓故意作出高兴的模样,“姐姐,你不知道我也不想跟父亲闹翻,然后又不想辜负青少皇子的心,真的很为难啊!” “嗯,怡浓,其实姐姐能够做的无非就是帮你劝劝父亲,父亲那个脾气,你也是懂得!”怡敏尴尬的说道,“毕竟,当初你也是帮过我的!” “怎么,怡浓,你父亲并不同意你嫁给青少皇子?反而逼你嫁给太子?可是你的两个姐姐不都是嫁给太子吗?”良妃看着怡敏,怡敏赶紧的低头等着了良妃发话,“怡敏,去跟你父亲好好说说,毕竟怡浓的容貌才情如果真的嫁了过去你跟怡雅是绝对不会得到一丁点儿的宠爱的!” 尽管良妃的话听起来反入为主会让人觉得怡敏这样做是为了自己的宠爱不被分享,可还是只能够答应。 怡敏深深地看了秋怡浓一眼,却见她面色如常,她心底的疑惑却渐渐加深,秋怡浓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吗?她真的不是预见了自己的话而后故意唤良妃前来让自己的计划落空的吗? “怡敏啊,如果没有事情的话你就跟怡烟好好的说说话吧,我跟怡浓还有些事情!”良妃开口,话语里已经有了逐客之意。 怡敏借机告退,良妃在秋怡浓身边她是肯定不可能占到任何的便宜,况且才呆了一会儿就让良妃说成是自己为自己的以后打算不希望怡浓嫁给太子,如果再呆下来她指不定又会背上什么黑锅呢! 怡烟看了怡敏一眼,蹙着眉头,她只觉得怡敏的到来并没有那么的简单,可是良妃在这里又不好去提醒,毕竟这是自己的家务事,良妃如果插手结局肯定不妙。 她趁着离开的时候悄悄地附在秋怡浓的耳边开口说道,“怡浓,我总觉得怡敏似乎对你并没有那么的真心,你要小心一些!”说完怯怯的看着秋怡浓,生怕秋怡浓以为她挑拨离间。 她跟秋怡浓交好的原因是因为在她出事了以后只有秋怡浓愿意陪在自己身边,她用她自己的方式去关心着她。可是她不能够保证秋怡浓也是跟自己一样。 秋怡浓吃惊的听着她的话,唇角抿起一抹浅笑,看着怡烟,尽管怡烟同样是女人可是也被那倾城的笑容迷倒,跟着她情不自禁的弯了唇角。 良妃跟秋怡浓一起欣赏珠宝的时候故意试探了许多的问题都被秋怡浓巧妙地避了过去,良妃见自己的计划始终不成功,可是看秋怡浓仍然是那憨憨的笑容,并不似精明的识破了自己的计划,没了兴致索性告辞。 秋怡浓让她挑选了几样也并不挽留,送她离开了以后,怡烟才进了房门。 另一边,怡雅借着帮怡浩去给自己的舅舅送礼物的来由进了怡浩的书房,看见他桌上放着的跟太子的书信,信上怡浓的名字赫然在列,“父亲,我听怡敏姐姐说怡浓妹妹惹您生气了,可是因为太子跟国师的事情?” 怡浩看了她一眼,那目光让怡雅心里顿时一阵恐惧,她定了定心神,“父亲您不要担心,也不要生气,当心气坏了身体,怡敏姐已经去劝怡浓了,相信一会儿就会有结果的!”怡雅开口说道,看着怡浩投过来的目光,觉得全身发冷,“我跟姐姐也只是想帮助父亲排忧解难!” “好,很好!”良久,怡浩开口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怡雅总觉得父亲的眼神怪怪的,仿佛是带着极大的怨恨一般。 怡雅战战兢兢地等到了怡敏回来,发觉怡敏的眼神更加的难看,怡雅悄悄地撞了撞怡敏,“你怎么回来这么久啊?怡浓说了什么,你都好好的劝了没有?” 怡敏还没有开口,谎话还没有编的顺溜,这边怡浩重重的将手里的文件扔到书桌上,声响吓了两个人一跳,“废物!” “父亲!”怡敏明白自己已经瞒不了父亲,嗫嚅着声音很小。 “你竟然为了一己私欲去坏你父亲的好事,真的是一个好女儿啊!”怡浩指着怡敏开口说道,良妃身边的丫鬟有他的人已经都告诉了他怡敏为了自己的幸福去帮助怡浓让她拒绝嫁给太子,怡浩愤怒的指了指怡雅,怡雅顿时脸色苍白,“还有你,你也让我失望!你们都是我的女儿,竟然都想着自己的荣华富贵,难道就不知道帮一帮你们的父亲我吗?你们只会为你们自己的将来考虑,可曾有想过我?” “父亲,对不起,女儿真的不是故意的。父亲您想一想女儿本来就是随着妹妹嫁给太子的,多一个怡浓妹妹又有何妨,女儿本来是想通过跟怡浓妹妹这样说好让她说出不肯嫁给太子的实情然后对症下药啊!”怡敏解释着,她感觉的出来如果自己不将事情处理好怡浩会剥夺了自己嫁人的权利。 怡浩将目光转向了怡雅,怡雅一时间百口莫辩,确实是她提起的主意,也是她拉上怡敏的,这罪责真的她推不掉,怡雅“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怡浩的脾气她了解,所以她浑身颤抖着,不敢有任何的反抗。 “父亲,我错了!”怡雅道,头重重的磕在地上。 “你们真的当父亲老糊涂了,什么都不知道吗?”怡浩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冷冷的哼了一声。 怡雅跟怡敏彼此看着眼中都是探寻跟无奈,两个人聆听着怡浩对她们的教诲,虽然那熟悉的内容不知道被两个人听了多少遍,可还是不敢开口还击一句。 好不容易出了怡浩的书房,两个人坐到凉亭之上,怡雅埋怨道,“姐姐啊,你刚刚到底在说什么啊!我就算是不懂你的意思也听得出来你是在将责任往我的身上推。可是那又怎么样呢?父亲依赖我,他需要我去巩固他的位置,所以说不管姐姐你怎么说,父亲都不会重重的惩罚我的!”怡雅开口说着,尽管心里恼极了怡敏,可是她还需要怡敏,一时也不能够翻脸。 “是啊,妹妹,我正是因为知道父亲不会为难妹妹你所以才那样说的!”怡敏的眼睛转了转,笑着看向怡雅,手搭在怡雅的肩膀上,颇有些讨好的意味。 怡雅冷冷的“哼”了一声,不屑的看着怡敏,对于她来说,怡敏肯定是斗不过自己的,她还需要自己来嫁给太子殿下的。所以怡敏的巴结让她觉得是理所当然的,根本就没有细想怡敏的用意。 “妹妹,别生气了,姐姐都给你赔不是了!”怡敏笑道,“你看眼下的情况我们应该一致的对付怡浓不是吗?父亲已经下定了决定要让怡浓嫁给太子殿下,父亲这边我们已经使不出力气了,而怡浓的那边,妹妹你不知道今天我有多么的尴尬,她好像是知道我要来一般请了良妃娘娘去,良妃娘娘直接就对我说怡浓不嫁给太子殿下我是开心的,根本就不让我反驳!” “什么?姐姐,你说那怡浓得到了良妃娘娘的帮助?”怡雅的声音有些吃惊,四妃里面贤妃虽然是为首的,可是良妃却是最不好接触的那个啊! 而怡浓竟然有能力让良妃刮目相看,她的能力自然是不用说的。 “姐姐,我们是不能够心软了,这个怡浓是绝对留不得的!到时候我们将她的尸体送给太子殿下,您觉得殿下还会要一具冰冷的尸体吗?”怡雅道。 她此时说的激动,咬牙切齿,根本就没有看到怡敏的脸上那抹冷笑。 这可是怡雅亲自提出来的要让怡浓死的,她可是什么都没有说啊! 怡雅并不知道怡敏心里的想法,早就将她当成了替罪羔羊,还一个劲儿的想着用什么办法让怡浓死无葬身之地。 怡敏的手掐在花朵上,花径上流出白色浓稠的汁液。“妹妹,你觉得这种花好看吗?”怡敏问道。 第九十二章 珠曳花 怡雅看着被她掐断的艳红的花朵,仿佛是一团火焰,点了点头。 “这花真美,美的让人觉得不真实!”她开口道,“姐姐,这是你当年种下的花吗?现在都这么大一片了。” 怡敏抿着唇笑了笑,这是她当年种着对付怡雅的,没有想到如今却要借着怡雅的手去对付怡浓了,不过,不管是谁,最后的赢家只会有她一个人。 “这花朵名叫珠曳,开的极为漂亮,花香也是沁人心脾,而这花根更可以做菜,花根跟花香却是不能够共享的,如果一个人食用了花根便不能够闻到花香,否则便会产生剧毒,天下无可解之法!”怡敏解释道,“以前我一直担心自己并没有培育成功所以没有将这花告诉过妹妹,今日看见才觉得还是应该告诉妹妹!” 怡敏说着,看着怡雅的眼眸越来越亮,心里暗暗发笑,装模作样的在怡雅的眼前晃了晃手,“妹妹,你有在听吗?” “啊?”怡雅回过神来,眼眸亮得可怕,“姐姐,我有办法了,不过需要跟你借这花一用!” “妹妹,你是说……” 怡雅点了点头,“姐姐,虽然说宫里面用毒一下子就可以被人察觉,可是我们如果用花根跟花香分开的方法,没有人会怀疑的!” “妹妹,这样如果被发现的话……宫里面还是有高人的!”怡敏仍然犹豫不决的模样。 “没事的,姐姐,我会小心的。我们目前为止并没有别的方法除去那个女人,姐姐你也不想一辈子被怡浓给踩在脚下吧?”怡雅劝导着怡敏,看见怡敏点头,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怡敏注视着怡雅兴冲冲的准备着的身影,唇角弯了起来。 “来,这花我送进宫里面去!”故意地表现出积极的模样,反正只是看花朵漂亮送进宫里面,怡浓又不会出事,跟自己无关啊! 可是在怡雅的眼里就不一样了,自己变得十分的积极,怡雅自然是不会说什么的,由着自己。 倾浩瀚站在城墙外看着外面漆黑一片的集市,已经很晚连摆摊的小贩都已经收摊回家,不再经营。没有人知道他其实一直都没有离开王城,只是隐藏的地方并没有人知道,竟是在地下。 而他的城墙不过是刚刚可以看到地面上发生的事情罢了。 手里收着几枚铜钱随意的往空中抛着,一个完美的弧度以后又重新的落回在他的手里面。他思索着刚刚的卦象她会有危险吗?可是他当年明明都给她占卜过卦象,明明是帝王之相啊! “主人,我们的人已经回来,他们说莺儿已经失去了联系。主人,您说她会不会有危险?需不需要我们去找她?”从皇宫里面出来的人回禀道。 倾浩瀚摇了摇头,“你放心,莺儿她没有事情,跟着那个人她只要选择得当绝对不会有任何的事情!” 那从皇宫里面回来的人并不明白倾浩瀚的意思,疑惑的看着倾浩瀚,见他回望过来,赶紧的重新低下了头。 倾浩瀚轻轻的笑着,也不知道是嘲讽还是欢喜,总觉多了一些落寞的模样,“莺儿她只是背叛了我,选择了更适合她的主人!或许,她的选择是真的正确啊!” “主人,用不用我找人将她给杀了!”竟然敢背叛主人,那还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谁都不许动她!”倾浩瀚提高了声音,在空荡的夜里显得突兀,他不让人动莺儿,其实是害怕会伤害了那个他越来越思念的人啊! 倾浩瀚想起了那卦象,眼神变了变,缓和下来,“罢了,由着莺儿去吧,跟着我是九死一生的,你们也正好可以想清楚,将一封信帮我带给莺儿吧!”倾浩瀚疲惫的挥了挥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同样的夜色,皇宫高高的城墙围着的却是两个迥然不同的天地,皇宫外面根本就没有人在街上行走,而皇宫内却是灯火通明,仍然是欢声笑语。 詹德留了詹青少跟詹少廉还有詹英涵三位皇子一起在宫中赏月,贤妃、良妃、淑妃还有宫内所有的妃子陪侍,怡烟跟着怡浓两个人也在后面坐着。詹青少毫不避讳的从自己的位置上移到了秋怡浓的身边,詹德看了看他,并没有开口说话。 詹少廉恼怒的看了詹青少一眼,怡浩已经答应将怡浓许配给自己,所以在他的心里怡浓就是自己的,如今詹青少他们两个人眉来眼去的,詹少廉碍于詹德在场不敢发怒却将仇恨记在了心里。 当然,两个人对他的想法是毫不在意的。 “怡浓,你还记得那个时候我们在比邻国的时候我们两个也看过月亮的,那个时候我的心境并不跟现在这样。不过,怡浓,不管我的心里是什么模样,现在你在我身边,我就觉得真的很好!”詹青少开口说道,轻轻地握住了秋怡浓得手。 秋怡浓才不去在乎别人的目光,任由着詹青少握紧自己的手,将头靠在詹青少的肩膀上,看着天空上圆圆的月亮,“青少,我感觉得到你的悲凉,我感觉得到你的迷惘跟伤感,你心里恐怕也猜得出那个人的用意,内心充满了矛盾吧?青少,我不能够左右你的决定,我害怕那会影响你,但是不管你作出任何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我永远都在你的身后,大不了我们回到比邻国,那里是我们的天下啊!” 秋怡浓看着一脸疲惫的詹青少,心突然的揪着疼痛,她真的有些后悔让詹青少回到仓丘国,当初她同样的经历过背叛、怀疑、迷惑,所以更多的她体会得到詹青少的心态跟自己一样。 “嗯,怡浓,你放心,就算是为了你我也不会让自己倒下的!”詹青少开口说道,秋怡浓的提示早就已经让他明白詹德当年那么做可能真的是逼不得已,并不是想这么多年自己以为的他抛弃了自己,反而是他为了自己才不得不将自己当成是质子送到了比邻国。 可是他当年究竟有什么难言之隐,那个可以左右他思想的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詹德宁愿让他误会也不要告诉自己呢?这些问题詹青少百思不得其解,更不可能是他的人脉所能够探查出来的,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如今竟然失踪,消失不见。 而还好,他最爱的女人还是在自己身边的。 站在秋怡浓身后的莺儿感觉到有人撞了自己一下然后朝自己扔过来一张纸条,她往后面看了看并没有看见任何人,捡起地上的纸条只看了一眼就赶紧折回在袖子里,脸色突变,不知所措。 秋怡浓看着出现在自己门口的怡敏,轻轻的抿紧了唇,怡敏的用意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是真的这一次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可是尽管这样她心里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怡敏一定是别有用心的,她不会去相信怡敏真的送花给自己。 她的占卜能力被倾浩瀚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给禁掉了,根本什么都占卜不出来。 “妹妹,你真的不欢迎姐姐我进去坐吗?”怡敏笑着说道,手里举着的花发出沁人心脾的香味。 她身后的莺儿仿佛是陷入了自己的梦靥之中,一直走神,秋怡浓明明都已经用眼神暗示过了可是却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秋怡浓仔细的想了想,似乎从昨天晚上赏完月回来以后她就一直是这个模样,轻轻的拍了拍她,“莺儿,愣着干什么,快请姐姐进屋里来坐啊!” “啊?”莺儿才一副如梦初醒的模样,看见怡敏手中捧着的花眼神蓦地一变,想起了那张纸条上面的话,那张纸条上写的阴谋写得十分详细,可是却并没有告诉她应该怎么做。她知道是主人故意试探,可是她本应该忠心的心思却在看到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庞一瞬间又变得摇摆不定。 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敌人,从一开始就明白自己的身份,可她还是大胆放心的把自己放在她的身边,教会自己如何保护自己不受伤害,并没有排挤为难自己啊! “莺儿,快快将姐姐迎进屋里啊!”秋怡浓不禁再一次说道。 “怡敏小姐,这边请。我来帮你拿吧!”莺儿开口道,将怡敏的花拿在手里,怡敏看了看空荡荡的餐桌,心中一喜,不着痕迹的将花接了过来,放在餐桌上,“这花开的漂亮所以我就给妹妹采了几朵,妹妹你看看可还喜欢?” 那花朵甚是艳丽,香味浓郁,秋怡浓倒是对这种花不感兴趣,尤其这花还是怡敏送来的更是让人起疑,可是她却很是好奇怡敏究竟有什么用意,难不成这花还能有什么毒不成?一时间起了兴趣,秋怡浓笑道,“花朵确实不错,看起来很是漂亮,花香也十分诱人!谢谢姐姐的好意。” 莺儿听着她们的谈话,又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得进去,她的手不安地攥着袖口,那里是她还没有来得及销毁的纸条。 她根本就没有听进去秋怡浓跟怡敏的谈话,直到怡敏被怡烟叫去了她的房间以后屋子里只剩下秋怡浓跟自己的时候她才一下子清醒过来,秋怡浓正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莺儿猛然间回过神儿,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要将桌子上的花瓶拿起来,“小姐,我去将这花给扔了,换些相似的花朵回来,这是怡敏送来的,我们一定要小心啊!” 秋怡浓看着她,一脸的探寻目光,摆了摆手,“不用了,这花是稀有品种,也就只有相府里才有的,我以前也见过想必是没有问题的,我们加倍提防就是了!” 莺儿突然跪在地上,额头上尽是冷汗,她从袖口里掏出一张纸条,惊惊慌慌的说道,“小姐,这花朵千万不能留啊!这是昨天晚上有人悄悄塞给奴婢的,是奴婢不好,犹豫了这么久才给小姐看,小姐,这怡敏的这一招让人防不胜防啊!” 第九十三章 设局 秋怡浓接过纸条,看着上面的内容,脸色微微的苍白,可是透过她的目光却是看得出她甚至有一些开心的。 秋怡浓起身亲自将莺儿扶了起来,“不,莺儿,我不会怪你的,你做的很好。如果你真的一开始就将纸条拿给我看说不定我还没有这么满意的。遵从自己的心就行了,莺儿,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本来就难以两全,你不必去考虑太多,不让自己留有遗憾就行了!”她是过来人,很少有人可以向她这样幸运赐给她重活一次走完不留遗憾的人生。 莺儿的眼睛里有了泪光,看着秋怡浓满是感动,“小姐,那这些花朵……”眼睛望向这些妖异的花朵,仍然是止不住的担忧,秋怡浓也已经清楚了怡敏的用意,唇角勾起一抹笑容,相似的花朵不多,可是难道就不能够在另一样东西上偷梁换柱吗? “莺儿,这你不用担心,我有办法!”秋怡浓说道,将纸条放在香炉里面,看着它化为灰烬。 莺儿主动地将当初那人的样貌告诉秋怡浓,秋怡浓找了找,那人竟仿佛是人间蒸发一般,在这宫廷里并没有他的踪迹。可是通过这一件事情也让秋怡浓知晓了宫里面有倾浩瀚的人,他可以轻易的就让人混进宫里,并且在仓丘国并没有人的卜算之术可以胜得过倾浩瀚,他几乎是用占卜就可以得知一个人的心里在想什么,他会干什么! 可是,秋怡浓不知道倾浩瀚有没有算过他自己会不会成功呢? 送走了怡敏,怡烟紧紧地攥住秋怡浓的手,她到现在都还单纯地以为怡敏一次又一次的过来是害怕自己会嫁给太子殿下来故意试探的,秋怡浓并没有打算将真相告诉怡烟,就让她继续单纯的保持下去也非常好啊! “对了,妹妹,她说下午怡雅妹妹要过来看我们呢!”怡烟提起了怡雅,眼中多了些嫉妒,“妹妹,你不知道小的时候怡雅一直都是我们当中最得宠的,父亲什么事情都惯着她,什么都满足她。那个时候我多么的羡慕她啊,想要什么都可以的样子。后来,父亲真的开始对我好了,对我简直比对怡雅更好,可是那个时候我也知道父亲的用意,他对谁好是因为谁的利用价值大,谁可以帮助他成事。那个时候他叫我入宫我才明白过来啊!如果真的可以重来,我绝对不会贪恋父亲对我的好啊!” 怡烟说着说着眼泪掉了下来,眼睛里水盈盈的,想起了自己伤心的往事,“怡浓,我听怡敏说你跟怡雅的关系似乎不好,你听姐姐的话也别太计较了,毕竟怡雅也是一个可怜人啊!” 定是怡敏害怕自己对怡雅有戒心,所以特意让怡烟来劝解自己,为下午怡雅的到来先做好准备。 莺儿往前走了一步,就要开口,分明是怡敏跟怡雅设了一个局故意来让她们小姐往里面跳,利用她们小姐跟怡烟的关系来挑拨的,莺儿就要揭穿怡敏,却被秋怡浓抢先一步,“我知道了,姐姐,你放心吧,妹妹的心里并没有真的生气。毕竟,姐妹一场!” “那就好!”怡烟松了一口气,虽然如果怡雅跟怡浓吵架,水火不容她肯定会站在怡浓这边,可是就像是怡浓说的毕竟姐妹一场啊,“怡浓,那我去给娘娘们请安去了,你就不要去了,省的她们为难你!” “嗯!”秋怡浓点了点头。 怡烟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视线里,莺儿才谨慎的开口,却是一脸的埋怨,“小姐,您为什么不跟怡烟娘娘说实话,那怡雅根本就没有存好心,让她也明白明白啊!” “她跟这些事情无关,如果可以活得单纯,谁想去活的复杂。我原本以为她在宫里能够生存这么多年定然是八面玲珑,却没有想到还是这样的单纯,仓丘国的后宫到底是跟比邻国的后宫不一样啊,莺儿,你去帮我调查一个人吧,利用你在宫里的人脉帮我调查一下那个少恭身边的侍卫,如今奉命保护太子的人。” 秋怡浓想起那一双看着怡烟炽热的目光,同样的干净不染杂质,或许怡烟跟他在一起才是故事最美好的结局啊!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莺儿就回来了,原来那个侍卫名字叫长风,原本是詹少恭的侍卫,詹少恭死后詹少廉觉得他武艺高强就将他要了过来保护自己,长风本来并不答应,可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竟然又答应留了下来。 至于这原因,莺儿并没有打听出来,也是,这是长风心里的秘密,他不说谁又能够知道。可是,就算是不用占卜,秋怡浓觉得她应该是多少知道一些的。 那个在大雨里看到怡烟昏倒眼睛里极为隐忍克制的男子她是亲眼看到的,她不知道他看到过多少怡烟的模样,可是她始终记得那人深情的目光,恐怕怡烟并不知道那个人的留下是因为她,那个人想要默默地守护着她吧? 莺儿帮她打听来的很是实用,那个人刚正不阿,有勇有谋绝非是仅仅匹夫而已。“中午太子殿下会过来陪淑妃娘娘一起用膳吧?”秋怡浓看了看天,开口说道。 莺儿点了点头,“小姐,差不多就是现在啊,太子殿下应该已经到宫里了。以往的时候您不都是避而不见吗?” 秋怡浓莞尔一笑,“今天突然想见见那个长风了,总是要亲自的试探一番才觉得那人可靠,看看跟我心中想的是否有出入!”秋怡浓道,莺儿想了想,似乎也明白了秋怡浓的用意,她或多或少也是可以看得出一点儿的眉目的,反而是当事人怡烟,傻傻的什么都不知道,被蒙在了鼓里,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或许就是这样的吧! 詹少廉本来并没有预想得到自己可以见到怡浓,毕竟他每一次来宫里有时候还故意经过怡烟的宫殿借机进去请安都没有见到过她一面,想也知道怡浓是在故意的躲着他。可是如今她竟然主动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怎么可能不让詹少廉心花怒放呢? 跟在他身后的刚毅男子看了看怡浓的身后并没有见到那人的身影眼中飞快的掠过一丝失望,快速的低下了头。秋怡浓已经走到了詹少廉的身前,“太子殿下吉祥!”她轻声的问安。 “好,好!怡浓,我正要去淑妃娘娘那里用午膳,不如你也跟我一起去吧?”詹少廉开口询问道。 秋怡浓并没有理会詹少廉那火热的目光,盯着长风的脸庞看了一会儿,长风只觉得那目光虽然柔弱可是却仿佛能够刺穿别人的心一般的锐利。顿时让他有了一种心事已经被人看破的感觉。 秋怡浓移开目光,长风才觉得压力缓解,“太子殿下,似乎是换了侍卫?” “怡浓,你真是好眼光!”詹少廉赞道,颇有些讨好的意味,“这是少恭的侍卫,只是我觉得他武艺高强,就留了下来,名字叫长风!” 秋怡浓点了点头,那长风根本就不敢看秋怡浓的目光,只觉得她的目光里的探寻让他觉得自己的心事完全的被暴露了一般。 “长风,你跟我去拿一样东西吧,莺儿,你陪着太子殿下先去淑妃娘娘那里,我随后就到!”秋怡浓开口说道,声音虽然平淡却有一种让人不敢违背的气势在里面。詹少廉一听秋怡浓也会去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也没有去计较,反正怡浓让莺儿跟着自己那就绝对跑不了的!一时间,詹少廉根本就没有顾及到长风。 既然太子殿下没有不同意,长风自然是不敢拒绝,可是那女子让他没来由的觉得害怕,要知道就是在整个的仓丘国他的功夫也不算是低的。 “走吧,长风,危险的事情莺儿毕竟是一个女孩子所以就只有找你了!”仿佛是识破了长风的心思,秋怡浓问道,“你不会也害怕吧?” “属下不敢!”长风恭敬的回道,跟在秋怡浓的身后,头皮发麻。 两个人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秋怡浓忽然停了下来,越是谨慎往往越是容易疏忽,长风并没有在意她会突然停下竟然走到了秋怡浓身边才反应过来,一时间不知所措赶紧的退后一步,弯下了腰。 “长风,你可知罪?”秋怡浓突然问道。 长风愣了愣,恭敬的回道,“小姐,长风知罪,长风不该走神反而走到了小姐的前面,这绝对是不合规矩的!”他解释道。 秋怡浓摇了摇头,“不,长风,我说的不是这件事情,我既非皇子,也不是嫔妃,不过是大臣之女所以这一点儿倒是你无需介怀。我说的是另一件事情,是足够你灭门的大事!” “长风不知道小姐所说的事情!”长风摇了摇头,心里却突然猛烈的跳动起来,他心里有一件隐藏的最深从来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的事情,他不相信眼前的人竟然会知道,可是看着她那双深不见底的幽深双眸,长风又开始不相信自己起来! “觊觎皇妃!” 秋怡浓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长风的脸上已经冒出了冷汗,他突然跪在地上,“小姐,绝无此事!” 秋怡浓并没有理会他的话,仍然继续说着,“长风,你喜欢怡烟娘娘,你知道少恭皇子跟怡烟娘娘的事情可是却一直隐藏,并不是因为你忠心少恭皇子,而是你心里喜欢怡烟娘娘,其实你早就知道少恭皇子是利用怡烟娘娘的,很多的事情都是你为怡烟娘娘做的而绝非少恭皇子,是吗?” “不,小姐,长风是知道怡烟娘娘跟少恭皇子的事情,可是长风是少恭皇子的侍卫,自然是不敢乱讲,坏了少恭皇子的名声的!”长风额上的冷汗一颗一颗的落下,脸色苍白,眼前女子的犀利是他从未曾想过的,是让他忌惮的,他竟然一时间不知所措,慌乱的解释着而忽略了理智。 “哦,是吗?”秋怡浓似乎是很满意他的恐惧,勾起了唇角,“那么长风我问你,少恭皇子被谋杀的时候你为何只是受了轻伤,你忠心护主的心思难道不应该随他一起吗?” 第九十四章 摊牌 长风抬起头看着眼前清丽绝色的女子,跟着詹少廉的这一段时间他一直看着詹少廉为了眼前的女人发痴,心里还在那里嘲讽着不过是皮相漂亮而已的魅惑,如今他才深深地觉得詹少廉根本就配不上眼前的女人,这个女人的凌厉跟高贵都是让人只能够仰视的。心里的秘密被人说了出来他觉得轻松了不少,栽在这样的人手里他觉得确实不枉一生了! 长风突然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走近秋怡浓,他看得到女人的眼里不仅没有惊诧跟恐惧,反而露出了一丝笑容。 长风走到她面前三步时候停了下来,点了点头,“不错,我是真的喜欢怡烟娘娘的,关于少恭皇子的死亡我并没有拼尽全力去营救,是的,我恨他,他一点都不知道珍惜怡烟娘娘那么好的女人!怡烟娘娘为他付出了多少,他从来都不在乎却一直到外面去寻花问柳,伪装着对她的好!” “小姐,如果您真的认为我对怡烟娘娘构成了威胁,您就杀了我吧!” 长风看着秋怡浓,目光坦诚,他也有眼睛没有被任何事情蒙蔽,自然是看得出来她对怡烟也是真心的,并且他相信秋怡浓做的一定会比自己更好! 秋怡浓却并没有动,眼眸里带着一丝笑容,“我为什么要杀了你,我的姐姐有多么的愚笨你也知道的!我还要谢谢你为她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呢!” “不,怡烟娘娘不是愚笨,而是善良。”长风郑重的纠正道。 “对啊,所以她根本就不适合在这后宫里面生存,在这里,她一辈子都不会快乐的!”秋怡浓顺着他的话道。 “小姐,您是想……”长风突然明白过来秋怡浓为何会找自己说出这样的一番话,为什么会跟自己摊牌,可是那计划未免太过危险,他以前经常想的事情可是却没有勇气去做,不是害怕自己的生命会消逝,而是害怕他没有能够带给她希望却将她推入了深渊。 “你不敢?长风,你很爱惜自己的生命?”秋怡浓问道,只一句话她的眼眸里立刻闪现出危险的色彩。 “不,不是的。小姐,我只是害怕,害怕我没有能够逃出来反而会害了怡烟娘娘!” 秋怡浓眼神缓和下来,“你放心,就算你死了,我也会好好地让姐姐活下去的!” “长风单凭小姐的命令行事!”长风突然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 好,她秋怡浓并没有看错人。 长风陪同着秋怡浓一起去到了淑妃的宫里面,两个人已经恢复了本来的素不相识的模样,詹少廉一直为秋怡浓夹菜,体贴关怀,淑妃看在眼里,心里存了要将秋怡浓拉拢过来的心思。 怡雅一直焦急的等待着怡敏回来,见到她的身影立刻将她拉进了屋子里,关上房门,“姐姐,事情你办的怎么样了,那怡浓接受了你的花朵了吗?” 怡敏喝了一口水,刚刚的她也非常紧张,时时刻刻的担心着被怡浓识破。 “没事的,我安全过关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怡敏缓和了以后才道,成功的感觉是那么的不真实,她到现在都有些不敢相信。 “放心吧,我一定会没有事情的,姐姐,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到时候可要记得庆祝我们一起打败了这个碍眼的人!”怡雅开口说道,眼里对成功的渴望是那么的深,仿佛是吞曳的野兽一般。 怡浩一脸愁容的从皇宫里回来,满面的失败,就在刚刚他好不容易寻了个机会去找圣上,希望圣上可以下一道圣旨成全怡浓跟太子詹少廉的婚事,可是圣上竟然没有答应,言辞之间还有要将怡浓许配给詹青少的想法。 怡浩知道圣上对詹青少一开始是愧疚,可是他没有想到现在竟然隐隐的有要将皇位让给詹青少的想法,他是绝对不答应的,他为了太子殿下这条路可是铺了这么久,转眼间心血就要白费,他怎么可能甘心? 眼下最重要的反而不是怡浓的婚事,反而是让太子殿下如何的去重新的赢得圣上的欢心比较重要。 “怡雅啊,你去将太子殿下叫过来,就说父亲有事情要跟他去相商!”怡浩对怡雅说道。 这样好的接近太子的机会怡雅不愿意错过,可是一想到心头大恨只能忍痛将机会让给怡敏,反正怡敏对她构不成任何的威胁啊! 怡敏得到了这个机会自然口头上是要好好地感谢怡雅一番的,细细的装扮过后精心的别上步摇才出门上了马车。论美貌她比不过怡雅,可是她比怡雅更了解太子需要的是什么,而这往往才是取胜的关键! 轿帘合上的那一刹那,浮在怡敏嘴角的笑容也消失不见。 怡雅看着怡浓的待遇心里更加嫉妒,凭什么她就可以八面玲珑,自己有哪一点儿差了!虽然心里的嫉妒都已经满的快要溢出来,怡雅的面上仍然挂着笑容,“怡浓,你在宫里面还住得习惯吗?”怡雅开口问道,虚假的握住秋怡浓的手,在旁人看来是绝对的姐妹情深。 “劳烦姐姐挂心,我在这里住的不错,怡烟姐姐待我很好!”秋怡浓暗暗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最起码在旁人看来是不会看得出两人之间早就有了不合。 “怡雅你放心我是不会亏待怡浓的!”不知何时怡烟也从自己的房间走了出来,加入了她们的谈话,“来来来,快进屋子来,站在那里说话多累啊!”怡烟道,就要将怡雅跟怡浓往自己屋子里拉。 怡雅的脸一变,挣脱开怡烟,也不知道怡烟是成心捣乱还是怎么的,怎么净破坏她的事情啊!如果她去了怡烟的屋子,那么她今天所有的准备不就全部都白费了吗?她猛地挣脱开怡烟,这让怡烟跟怡浓的脸色均是一变,怡雅反应过来自己的做法太过明显,赶紧解释道,“我听说怡敏姐姐将她好不容易种出来的鲜花送来了怡浓的房间,就想着参观参观呢!顺便我还带了一些吃的,也是很稀有的,倒真的是希望怡浓你评一评我跟怡敏姐姐我们两个谁的东西更珍贵一些!” “哦,那我可要去瞧瞧!”怡烟并不知道她们两个人的密谋,开心地说道。只有在见到自己的亲人以后她才会露出这样无忧无虑的神情。 怡雅的眼神显出一抹厌恶,却是极甜的笑着点了点头,“好啊,一起来吧,怡烟姐姐!” 秋怡浓的眼神变了几变,想不到怡雅竟然要连怡烟也不放过,“怡烟姐姐,我在厨房里熬了粥,你帮我去看一下,一会儿端出来吧!”秋怡浓阻止道,她已经知晓了怡雅的全部阴谋,可是怡烟并不知道啊,支开了怡烟自己才有机会阻止怡雅,或者说让她自食恶果! 怡烟怔了怔,有些不明白怡浓的所做,这事情莺儿去看就行了,可是看莺儿的模样,并没有要代替自己去的意思,怡烟笑了笑,也没有拒绝。 怡烟的身影消失,怡雅咬了咬牙,挤出一丝笑,“怡浓,我们进去吧!”算怡烟命大,这一次就先放过她! 拿出精心调制的花根做成的馅饼,怡雅拿起一个放到秋怡浓的嘴边,“怡浓,尝一尝,这可是我特意做的鲜花饼呢,里面还有花瓣呢!” 秋怡浓接了过来却又放回盘子里,只见怡雅的脸一变,秋怡浓却将鼻翼凑到花瓶边缘,闻着花枝泡过的水散发出来的香味,这花还真是诡异,倾浩瀚告诉的果然没错,连花枝都是香的,沾染上汁液的水也是香的啊!“姐姐,你闻这花真是香啊,连养花的水都是香的呢!” 听到怡浓这样说怡雅松了一口气,跟她一样闻了闻花,却没有注意到桌子的古怪,只见莺儿将隔板下的跟怡雅端过来的一模一样的鲜花饼换掉,怡浓才开始坐好。见怡浓手里拿着自己做好的鲜花饼,怡雅松了一口气,见她只是凑到了嘴边,轻轻的闻了一下,并没有吃,怡雅笑着,觉得自己的唇角已经咧开到了最大,“怡浓,你怎么还不吃啊,看起来不好吗?” “没有!”秋怡浓轻轻地咬了一口,怡雅直看到她咽了下去,长舒了一口气,“挺不错的,挺好吃的!” “哦,是吗?那你就多吃一些吧,这恐怕也是你最后一次吃到食物了,到了阎王爷那里可别是饿着肚子投胎的!”怡雅的声音突然变得恶毒,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秋怡浓,她的心里从未有一刻跟现在一样的开心,觉得自己所受到的种种的不公平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出口。 秋怡浓淡淡的笑着,看着她,又咬了一口,然后将饼放下,动作优雅的让人嫉妒,完美的无懈可击。然后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怡雅,轻轻的弯起唇角,幽深的眼眸仿佛是比天上的星辰还要明亮,“姐姐,你喝酒了?怎么净是说一些醉话呢?” 看怡浓就要扶她,怡雅厌恶的甩开她的手,“别碰我,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的恨你,怡浓,你说你都失踪了这么多年为什么要回来?你为什么要夺走我的一切,我喜欢国师,我哪一点儿不如你了,凭什么他都不看我一眼。是的,我喜欢权利,所以国师离开以后我想要嫁给太子,凭什么你又要跟我抢?我知道你喜欢的是青少皇子,空有皮囊的质子。可是你能够抵得过父亲吗?你最后还是会乖乖地嫁给太子,乖乖地跟我抢男人啊!” 怡雅好久都没有这么坦然地说话,如今跟一个将要死亡的人说话她不再有任何的顾忌,觉得心里的苦闷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出口,眼泪顺着她的脸颊落下,是激动的。 秋怡浓别过了脸,不去看她。终究她是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可怜的可怜人。 “怡雅,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跟你抢,是你自己太骄傲,眼里容不下别人比你优秀。我已经忍让了你很多次,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秋怡浓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是她第一次为怡雅叹气,也是最后一次。 第九十五章 一箭双雕的局 “你……你说什么?不可能,不可能的!”怡雅疯狂的笑了起来,“你真的没事?我明明下了毒的,是你,是你将东西调换了?” 莺儿在秋怡浓身前害怕怡雅会冲过去,秋怡浓缓缓的转身还没有开口说话就听到门外熟悉的声音响起,“不是怡浓,是我!我根本就没有送给怡浓你说的那种花!” 怡敏从门口走了进来,跟着她一起走进来的还有怡烟、怡浩跟愤怒的太子殿下。 怡烟赶紧的跑到了秋怡浓身边,见到她诧异的目光,悄声的在她的耳边解释道,“是怡敏刚刚带着父亲跟太子殿下过来说要让我们看看一个人的真面目的!”秋怡浓不动痕迹的看了莺儿一眼,莺儿朝着她摇了摇头,也就是说怡敏并不知道莺儿将食物调换的事情,那么就是怡敏有意为之。 秋怡浓想了想就明白过来,想必是就连怡雅都不知道这个局是一箭双雕的局,怡敏故意的装出跟怡雅一边来引自己上钩其实却另有打算,不管成功不成功她的目标都是怡雅,成功了还是可以连自己一起除掉,而不成功,就卖了自己一个面子,反正她是稳赢的局面。 只听得怡敏开口说道,“怡雅,你以为你的毒计可以瞒得过所有人吗?我告诉你你不用伪装好人了,你之前利用我想要嫁给太子殿下让我给怡浓送来的花朵早就被我给换了香味,这香味配着鲜花饼根本无毒!” 怡敏转过身朝着怡浩跪了下来,磕了一个头,显得尤为无辜的模样,“父亲,怡敏谨记您得教诲再也不敢为难怡浓,可是怡雅妹妹不愿意,她知道女儿想要嫁给太子,就威胁女儿让女儿来给怡浓送花,那花朵您也知道的香味跟花根并不能够同时让一个人吃到跟闻到的,女儿被怡雅妹妹监视着,不敢不从,只能暗暗地做了手脚,然后再让父亲您看清楚怡雅妹妹的真面目啊!” 怡浩的嘴唇动了动,怡雅感觉到来自父亲的威压更是知道自己已经被怡敏出卖,“怡敏,你竟然敢背叛我!”怡雅就要冲过去却被詹少廉拦了下来,一个巴掌将怡雅扇倒在地上,“贱人,你竟然要害死自己的妹妹!” 秋怡浓看着这一出闹剧,并没有有看下去的欲望,詹少廉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讨好自己,而怡敏不过是想当上太子妃,怡浩想要巩固自己的位置,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目的,她拉着怡烟,“怡烟姐姐,我们走吧!”秋怡浓从他们之中走了出去,看都没有回头看一眼。 他们都没有想到怡浓竟然会是这样的一副表情,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大家面面相觑,一时竟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怡雅是最先一个反应过来的,她已经没有机会再去嫁给太子,就算是被怡浩给带回家没有处置,也会将她嫁给一个可以巩固自己身份的人。而她再也不可能骄傲了,那种感觉真是生不如死的被折磨煎熬着,她咬了咬牙,一头撞在柱子上,鲜血飞溅,倒了下去。 怡敏被怡雅的举动吓呆了,尤其是她的眼睛并没有闭上,直直的看着怡敏,仿佛是恨不得要将怡敏一起拉走。 “丞相,这……”詹少廉也觉得怡雅这样做有些太苛刻。 “让人处理了吧!我没有这样的女儿!”怡浩狠狠地看了她的尸体一眼,更让他愤怒的是自己的好好的一枚棋子就这样的没有了用处。 连头都不回的离开,詹少廉看着秋怡浓看着自己的嫌弃目光也不敢开口,怡敏张了张口却看到那双幽深的双眸骤然明亮,仿佛是一眼就可以看穿她的虚伪,让她不敢轻易的开口。 “莺儿,你去宫外买口棺材,让人将怡雅好好地葬了吧!”他们都离开以后,秋怡浓才开口说道。 怡烟听着秋怡浓跟莺儿的对话,终于想明白了之前秋怡浓的种种平静,似乎是早就在此之前就已经明白了怡雅的阴谋,她怔了怔,“怡浓,我不相信你跟怡敏合谋一起陷害了怡雅,可是这样的话又怎么会解释你那么的平静呢?”见她说得如此直白,秋怡浓反而并没有那么的意外,这样才是怡烟,善良的怡烟,正是因为她对自己没有防备,对自己的信任所以才可以毫不避讳的问出来。 “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冷漠是因为我面对这两个要杀我的人还有两个别有用心的人我连将这出戏看完的耐心都没有!”秋怡浓顿了顿,或许是应该让怡烟知道这件事情,省的到时候怡敏连她都一同下手了! 怡烟诧异的挑了挑眉,“你说两个人要害你?可是怡敏明明救了你一命啊,怡浓,你是不是弄错了?” 秋怡浓摇了摇头,拉着怡烟坐到亭子里,开口解释道,“怡烟,你不懂,怡雅虽然一心要置我于死地却是没有那个能力,所以我才一直都没有与她动手呢!只是怡敏绝对是一个狡猾的人,她利用怡雅不想让我嫁给太子的目的来设了一个局,我本来也没有想明白,为什么她送过来的花朵放了一个上午竟然会变了味道,可是就在刚刚她冲出来告诉我真相的时候我才懂她的一石二鸟之计,在她的心里已经知道我不会嫁给太子,所以我的威胁并不是最大的,她面前最大的障碍是怡雅。如果怡雅杀了我最好她除去了两个心腹大患,如果没有,她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卖给我一个人情!” 听着秋怡浓的解释怡烟的脸色越来越白,这样的事情她不是没有听过,可是却绝对的想象不到竟然会出现在她的妹妹们身上。 怡烟使劲儿的摇着头,“不,怡浓,你一定是说错了,一定是说错了!不然你怎么去解释你会知道怡敏要害你的事情呢?” 莺儿看了看秋怡浓,似乎眼神中想要阻止秋怡浓继续说下去,这个怡烟毕竟是怡丞相的女儿,对于她们来说并不是个可以确定的合伙人,可以救她但是不能够让她知晓底细的存在。 秋怡浓却并没有理会莺儿,“怡烟,你知道我跟国师是怎么认识的吗?” 怡烟摇了摇头,旋即看着秋怡浓幽深的目光,回忆着曾经她说过的话,“我记得怡浓你好像说过当初你来到王城的时候第一个认识的就是国师大人啊!” 秋怡浓笑了笑,“不,真实的情况是我们在比邻国就已经认识了!”看着怡烟诧异的眼神,秋怡浓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倾城的眼眸里有太多的故事仿佛是流光溢彩一般的绚丽,“或许会有让你更加震惊的事情在后面呢,其实我不是仓丘国的人,我是比邻国的人,而倾浩瀚一开始接近我并不是因为他喜欢我,而是因为我们彼此相互利用!” 怡烟的手抖了抖,她感觉到自己身上发凉,指尖都已经麻木到没有知觉,“你来到仓丘国有目的?” 并没有回避怡烟的眼神,秋怡浓点了点头,“怡烟,比邻国的事情你了解多少?” 比邻国吗?怡烟看着远方,她在宫里面单调乏味的生活唯一的色彩就是听着比邻国那个传奇的女子的故事,听说她曾经是最尊贵的公主却突然流落宫外下落不明,很多人都以为她死了,她却又奇迹般的回到了比邻国的王城,混入尚书府内,更是入宫为自己的父母报仇,成了比邻国唯一的女皇! 尽管怡烟并没有见过这个女子可是心里对她却是钦慕,这样的女子本该是金丝雀一般的可是她却将寸心都炼成了钢,无坚不摧,有勇有谋啊! 故事里并没有这个传奇的女人的感情,怡烟却觉得她的感情一定不会失败,因为她注定是个传奇。 “我知道的只有比邻国女皇的事情!” 秋怡浓讶然,笑着,轻轻地说道,“哦,我刚好就是你知道的那个人!” 怡烟突然站了起来,仓促的竟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她竟然承认一切,可是听上去又是那么的荒诞,她不是自己的妹妹吗?怡烟其实心里都已经相信了秋怡浓,她开始觉得自己或许不应该有这么优秀的妹妹啊! “可是……可是……”可是要让她去相信却又如此的艰难啊! “其实我的全名是秋怡浓,我将秋字隐去了而已!”秋怡浓替她答疑,“怡烟,你不用疑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我不会对你下手的,可是这宫里我也不能够让你再待下去。怡烟,你或许一直都不知道当初那个抚琴让你心动的男子并不是詹少恭,而是他身边的侍卫长风吧?你也不会知道詹少恭利用你却根本就什么都不愿意付出,一直为你默默做事的都是长风吧?” 怡烟一直都在后退着,秋怡浓说的她觉得是如此的陌生,可是为什么她的脑海里却是一直都相信着秋怡浓的话呢? “怡烟,我不知道你此刻的心里可以接受我做出的安排吗,可是你相信我你以后一定会明白我这样做才是让你避免后悔的唯一方法啊!”秋怡浓挥了挥手,只见长风突然从角落里走了出来,深情地看着怡烟。 “怡浓,你真的让我出宫吗?那你怎么办?”如果怡烟可以出宫少不了的别人就会怀疑到了怡浓的身上,毕竟两个人是住在一起的,而宫里面更是少不了落井下石的恶人,到时候秋怡浓一定会有麻烦的。不管她是不是自己的妹妹,怡烟的心里还是不希望她有任何的事情的。 “你放心,本来我也不敢有把握,不过怡雅的死给了我一个很好的机会,怡烟,委屈你一下!”秋怡浓说完,与此同时长风突然用力,怡烟只觉得颈部微微的麻了一下,然后整个人就失去知觉倒在了长风的怀里。 长风温柔的抱着怡烟,仿佛是抱着比自己生命更珍贵的宝贝。 “长风,我问你,你放弃了高官厚禄,从此以后连自己的姓名都必须更改,你会后悔吗?”秋怡浓严肃地问道。 第九十六章 破了底线 长风坚定的摇了摇头。 “很好,莺儿,你带他们走!”秋怡浓很满意长风的回答,“出了宫以后我会给你们三个锦囊,每一个都是一处隐居的地方,也给你们写了周围可以帮忙的人,他们都是值得信任的,你们可以去也可以不去,好好的对待怡烟!” 看着怡烟的背影,秋怡浓长舒了一口气,怡烟她已经送走,怡敏,下一个就对付她吧! 她最讨厌被别人暗算,而怡敏正好破了她的底线。 此时的丞相府内,怡浩跟太子詹少廉正在紧闭着房门谈着事情,怡敏的脑海里却是一直都在回放着刚刚秋怡浓离开时候不屑的神情,她难道早就已经知道了?怡敏一直都是这样想着,可是根本就不可能啊,除了自己根本就没有人知道那个花的用途啊! 怡敏见丫鬟端了水进去,赶紧拦截下来,如今不管怡浓有没有发现自己,她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庇护自己的人,太子詹少廉如今可真的是没有选择了。 “我去送,你们先下去吧!”怡敏接了过来,敲了敲门,将茶水送了进去,看到詹少廉一脸厌恶地看着自己,“我们谈事情,你来干什么?” “殿下,让怡敏也留下来吧,她也不是外人,如今殿下您的势力在外人看来有很大的一部分都被青少皇子牵制着,那些朝廷中还没有战队的大臣们如今可都是在犹豫呢,不如你先娶了怡敏,到时候让大臣们可以看看我们已经联姻,也算是加了一点砝码啊!你放心,怡浓到时候我也会给你送过去的,只要你胜了青少皇子,她肯定跑不了!” 太子詹少廉看了看一脸欢呼雀跃的怡敏,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眼下的办法是唯一的办法,他也没有想到那个詹青少竟然如此的有能力,早就听比邻国回来的使者说过当初比邻国的圣上很重视他,他当时还没有当成是一回事儿,如今竟然真的成为了自己的障碍。 怡浩的眼底一抹狡猾的光芒闪过,“如此,那怡浩就让人定日子,殿下您也就赶紧准备吧!” 跟詹少廉说了一会儿话詹少廉就起身告辞,他离开了以后怡浩的笑脸立刻就垮了下去,怡敏站在他的身边看着他的眼神,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但见怡浩立刻哈哈大笑起来,一脸的赞赏,“真不愧是我怡浩的女儿,有我的几分风采。我的几个女儿当中怡烟最善良,怡雅太自我,怡浓……哎……只有你,怡敏,该舍则舍,能够无情无义为达目的,你真的是我怡浩的女儿啊!让你嫁给太子殿下,我是真的很放心!” 怡敏松了一口气,她本来也没有料想自己的计谋可以瞒得过怡浩,当时他没有揭穿自己她还不可以去肯定怡浩的用意,如今可算是明白了。 “父亲放心,女儿一定不会让父亲失望的!”怡敏道。 詹少廉将自己要迎娶怡敏的事情当着众位大臣的面告诉了詹德,詹德并没有拒绝,甚至有些高兴,答应要亲自颁布圣旨为怡敏跟自己主持婚礼。可是詹少廉却始终都高兴不起来,因为他感觉得到不仅仅詹德的高兴并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詹青少展颜的一个笑容,什么时候他连詹青少都比不了,在父皇的心里他是怎么样的悲哀的存在啊! “我就要娶怡敏了,你是不是很开心?”下朝的时候詹少廉拦住了詹青少,神情略带着讽刺,开口问道。 詹青少微微地笑着,保持着自己特有的风度,“当然,恭喜太子殿下娶亲!”看到侯在宫门口的银翼跟腊梅,詹青少施礼过后走了过去,两人看到詹青少恭敬的行礼过后附在詹青少耳边耳语几句,詹青少跟着两人一起匆忙的离开。 詹少廉绝对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这样的不受詹青少的重视,他看着本应该在宫门口等着自己的长风并没有出现,而只跟着一群他并不认识的功夫平平的侍卫,气匆匆的走了过去,“长风呢,他怎么没有来?” 那为首的侍卫一看詹少廉满脸的怒火,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殿下,长风大人说他要辞职,要离开,以后都不会回来了!” “他要走,跟我说过了吗?”詹少廉瞪了那侍卫一眼,“他将我太子府当成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你给我告诉他去,让他马上给我滚回来本太子还可以既往不咎,如果不回来本太子让他以后吃不了兜着走!” 那侍卫将腰弯的更狠,头低下去,“殿下,恐怕已经晚了,昨天晚上长风大人就已经离开了,他离开的时候您正好不在府里,如今想必已经出城了!” “滚,你给我滚,你们都给我滚!”詹少廉突然用脚踢着那些侍卫,“在朝堂上那些人给本太子气受,在这里你们也敢让本太子难堪啊!” 已经走了很远的詹青少听到这里的动静突然的回过头看到詹少廉一副跳梁小丑的模样,抿着的唇弯起弧度,就这样沉不住气的人还想着要跟他斗吗? 不过眼下确实有一件事情要等着他去解决,他懂秋怡浓为何要去帮助怡烟跟长风,尽管那样真的有很大的风险。 “银翼,你直接去通知仓丘国边境的詹将军让他务必放了手中有虎头令牌的一男一女!并且暗中护送他们到达比邻国的境界,将他们的情况说给比邻国的吴将军,吴子袂吴将军一定会好好的安置他们的!”詹青少吩咐道。 银翼点了点头,詹将军跟吴将军都没有问题,可是主人又是如何肯定长风跟怡烟一定会去比邻国呢?先不说怡浓小姐给他们的锦囊中并没有越过仓丘国的地盘,他们肯不肯去按照怡浓小姐的路线走也是个未知数呢! 而怡浓小姐的占卜之术到了仓丘国就被这里的某一种东西镇压着,根本就施展不出来啊! 看着银翼的目光,詹青少若有所思,“我是猜的,银翼,虽然怡烟嘴上可能不会说但是她心里一定会向往怡浓的国家,一定会要去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环境培养出来的怡浓这样的人,她的心里是崇拜怡浓的,所以她一定会去!” 银翼听完詹青少的话,点了点头,“是的,主人,我去安排!”他虽然不知道主人的话会不会灵验,但是他相信主人的分析绝对是有道理的。 银翼离开以后詹青少看着跟在自己身后心事重重的腊梅,不待他开口,腊梅直接问道,“皇子,我想入宫去帮助小姐,虽然那莺儿现在真的决定为小姐办事,可是她毕竟能力有限,又不会功夫。就像是上一次怡敏跟怡雅下毒的事情一样,如果再有下一次最起码腊梅可以直接对两个人动手阻止她们加害小姐啊!” 詹青少拍了拍腊梅的肩膀,“腊梅,你说的非常正确,不用觉得内疚!我也正有此意,让你去保护怡浓,却并不是因为解决怡敏这样的对手,而是怡烟的离开虽然怡浓的计划完美,但是免不了有人想方设法的利用这件事情来打击怡浓,我想你做的是这件事情!” “可是,皇子,那怡敏的事情怎么解决?”怡敏竟然敢对她的主人下手,腊梅才咽不下去这一口气呢! 詹青少神秘的笑了笑,“腊梅,你也很了解怡浓的,你觉得有人敢先对她动手,她会放过那个人吗?” 詹青少的话说完,腊梅终于明白过来詹青少话里的意思,轻轻的点了点头,怡敏敢对她的主人下手,那么她的主人一定会主动还击,让那怡敏再没有容身之地。 可是,如果对怡敏下手不就等于对太子詹少廉跟丞相怡浩动手了吗?他们的动作真的就这么快吗? 腊梅看着这个一点一点长大的男子,他的厉害之处腊梅跟的时间越久看到的也就越多,将自己心底的不安压了下来,她相信自己的主人跟青少皇子,他们会成功的!她只需要保护着主人不受伤害就行了! 宫内,贤妃坐在主位上有些烦躁,过了该请安的时辰怡烟竟然还不过来,这在以前可是从未有过的啊!不仅仅是她坐在侧位上的良妃、淑妃也有些不满,对于这个一向胆小如鼠的妃子她们可不认为她会有胆量不过来! “姐姐,既然她不来,那我们就去看看怡烟娘娘可是有什么事情耽搁,顺便啊逛逛看看住在她那里的那个怡浓丫头!”淑妃提议道,自从詹少廉在餐桌上的表现被淑妃窥破以后她就有意的想要将怡浓也给拉拢过来,好进一步的加深跟太子之间的关系。 良妃撇了撇嘴,心里多少有些不满。她可是最开始就感觉到怡浓对任何人都是一样的待遇,忽冷忽淡的,根本就不好接触,她接近不了自然也不愿意淑妃可以接近。 “淑妃娘娘是不知道吧?怡烟那里最近可不太干净啊,丞相家的怡雅可是一头撞死在柱子上的,虽然后来丞相说要跟怡雅脱离关系可毕竟你我都清楚原因啊!现在去,不怕招惹了晦气吗?” 良妃的语气酸酸的,看着淑妃,道。 淑妃撇了撇嘴,看着贤妃,毕竟贤妃才是掌管后宫的,究竟去还是不去还是贤妃一人说了算的。 贤妃听着她们两个人斗嘴,眼睛转了转,这怡烟在这后宫里说来并不是最得宠的,默默无闻的,可是圣上生病的时候倾浩瀚曾经进言宫内的妃子不能够超过五位的时候,詹德竟然选择将她给留了下来,而其余的妃子全部打入冷宫或是出家为尼,当时贤妃就震惊了,她竟然一直都没有想过留下的是怡烟这个她之前都没有印象的妃子。 尤其可见,这个女人能够让詹德想起她来也是不简单啊!而事后,她竟然又将自己隐藏了起来,足以证明这个女人还很聪明,所以,她今日不来将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还真是让贤妃好奇呢! 第九十七章 贤妃发难 “走吧,我们去看看!”贤妃先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走下台阶,看似随意的步伐却走得极为端正,处处显示着自己的地位。 淑妃瞪了良妃一眼,跟了上去。 怡烟的宫殿里,秋怡浓正跟腊梅谈话呢,腊梅如今是詹青少送入宫中来的伺候怡浓的,詹德自然不会说什么,听到贤妃跟淑妃还有良妃一起过来的事情才起身,“小姐,她们一定是因为怡烟娘娘的事情过来的,小姐您可要小心的应付啊!”莺儿提醒道,总觉得腊梅的目光太过锐利,让她有些害怕。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根本就躲不了的!”秋怡浓倒是无所畏惧,腊梅跟莺儿跟在她的身后,一同走了出去。 “怡浓参见三位娘娘,三位娘娘万福金安!”秋怡浓鞠了鞠躬。 “你们怡烟娘娘呢,她怎么还没有出来?”贤妃开口问道,面对着秋怡浓倒是没有了嚣张气焰,但是也总觉得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的冰冷。 “回贤妃娘娘的话,昨天发生了那件事情以后怡烟娘娘就觉得头疼,所以就先睡了,吩咐过不让人打扰的。怡浓刚刚已经让人去喊怡烟娘娘过来了!”秋怡浓回道。 她口中的“那件事情”自然没有人发问,她们都明白是什么事情。 “不好了,不好了,怡烟娘娘……怡烟娘娘不见了!”几人刚刚坐下,突然被怡浓指派着去唤怡烟的宫女突然跑着回来,一脸的焦急,贤妃猛地将茶杯放在桌子上,茶水溅了一身。 “你说什么,怡烟娘娘不见了?好好的人怎么会不见,给我好好的找!”贤妃动怒道,她掌管后宫,有嫔妃不见绝对是大事啊!突然,她将目光移到秋怡浓身上,唇角扬起一抹讥讽的笑容,“怡浓,我记得是你说的要让好好的安葬怡雅的,让人将怡雅送出宫的?” “是!”秋怡浓直言答道,“是怡浓让人这样做的!” “大胆怡浓,你竟然偷梁换柱,将怡烟娘娘送出宫,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贤妃开口说道,“来人啊,将怡浓给我拖下去重重惩罚,直到她说出真相为止!” “住手!”腊梅看着就要冲上来的侍卫们站在怡浓的面前,秋怡浓突然开口说道,仍然是一副轻松的神色,淑妃也有些犹豫,看样子贤妃似乎是不喜欢怡浓的,她现在帮忙倒是有些让贤妃为难,有可能会让贤妃跟良妃一起来排挤她了,算了,还是先观望着吧!淑妃心里想道。 “娘娘,您有证据吗?没有证据你就要对我用刑,我真的不明白圣上会给您统领后宫的权利啊!”秋怡浓开口说道。 贤妃脸色一变,秋怡浓的话是在质疑她的权威,偏偏她说的并不是错误的,自己确实没有证据啊! 她确实是看不惯她,仅此而已! “放肆,怡浓,你不仅仅质疑我,竟然在质疑陛下!”贤妃怒道,“看我怎么惩罚你!” “谁敢动她?”突然响起一个男声只见詹青少走了进来看着贤妃,眼睛里的凌厉光芒让贤妃身体一抖吓得手里的帕子掉在了地上,她见到詹青少第一眼就觉得这个人并不简单,可那时她仅仅是因为这个男人在比邻国这么多年风生水起的经历,而现在,他看着自己她才真的体会到他的可怕! 贤妃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可抑制的颤抖着,“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里是后宫,他虽然是圣上的儿子,可是如果没有圣上的吩咐也是不可以轻易进来的。 詹青少挑了挑眉,直接无视了贤妃的话,贤妃看他的模样,更是觉得他是私自入宫的,眼眸里开始有了一抹轻松。 “青少皇子,我劝您还是不要管这个闲事的好,毕竟,怡浓跟您不沾亲带故的,您如今这样做可是亏了!”贤妃威胁道。 “哦,是吗?我刚刚才见了父皇,他已经同意我的婚事我一个人做主,她是我的人,你要动她,我第一个不答应!”詹青少随手将一块令牌扔到贤妃的手里,贤妃接了过来以后看到令牌上的字,吓得腿一软跪倒在地上。 “娘娘!”淑妃跟良妃一惊看着贤妃苍白的脸色,也跟着跪了下去,“吾皇万岁万万岁!” 詹青少满意的看着她们,拉着秋怡浓的手,“贤妃娘娘,您要想查也可以去查,不过最好你给我查一个结果出来,否则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贤妃目送着詹青少跟秋怡浓离开,再也没有追出去过,而良妃跟淑妃也怔住了,那令牌被詹青少不屑的随手把玩着,可是对于她们却都是知道的,那令牌几乎上已经代表了詹德的权利,这是不是说明朝廷上的风向已经变了,詹少廉已经失去了圣上的宠爱,詹青少已经有了可以在仓丘国站稳脚步的能力。 淑妃拍了拍自己一直跃动的心口,那里跳动的比以往的时候都要快,回到了自己的宫里匆忙地写了一张纸条,“给,快一点儿,快一点交给太子殿下!” 后宫里面的动向传的比较快,詹少廉接到了淑妃的传话就焦急的找了怡浩,眼下他唯一可以依仗的势力就是怡浩的,连他自己都隐隐地感觉到自己已经失去了詹德的宠爱。 “青少,你的令牌一亮出来,这朝廷上又要不平静了啊!”秋怡浓说道,两个人在凉亭里坐下,烹茶。 “管他呢,他们爱怎么折腾就折腾吧,反正在我的心里真正够得上对手的只有一个人!”詹青少信心满满的,虽然那个人一直隐身不出,可是他从来都没有轻视他,他们的对决不仅仅是在王位上还有…… 看着安静坐在自己身旁的女子,詹青少的心里安定下来,他攥住了秋怡浓的手,紧紧地攥着。 腊梅陪在她的身后,莺儿静静地跟着,经历了刚刚的事情腊梅相信莺儿并没有要加害秋怡浓的意思,对她的态度也缓和了不少。 “青少,不论如何贤妃不要动!琉璃她难得心里有了牵挂,我们不要去伤害她,好吗?”秋怡浓突然开口说道,其实按照她的性格,贤妃早就应该不存在了,可是她的忍耐都是因为那个易容成别人的女子眼眸里如星一般的笑容。 詹青少点了点头,“放心吧。琉璃跟了我这么久,忠心不二,我愿不愿意看到她为难!” 两个人谈着话根本就没有看到假山后面那个离开的背影,更加不知道她脸上的泪水,琉璃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她实在是太狭隘了! 怡敏听着父亲跟太子的谈话,连自己的嫁衣都没有心情试穿了,她当初费尽心机的想着嫁给太子一是因为自己的父亲的偏心做法,二是因为她认为太子殿下绝对可以继承大统,可是现在新的威胁已经出现,詹青少跟怡浓联手,她的心里都在颤抖啊! “丞相,您说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呢?我昨天听您的话去拜访阁老大人,可是阁老大人称病不见任何人,我吃了一个闭门羹,这也就不说了,可是后来我看到他们的管家亲自将詹青少给迎了进去啊!”詹少廉不甘的说道,“您也知道阁老的,他的意见就连是我父皇也要参考啊,他如今这样是不是说明已经选定了詹青少当储君啊!” 詹少廉只要一想到詹青少就觉得愤怒,在他还没有回来之前一切都是好好的,怎么他一回来一切都不一样了,他为什么不在比邻国直接死了算了啊! 怡浩也皱了皱眉头,阁老的想法一向非常重要,作为唯一的可以左右詹德想法的人,怡浩他们都不敢跟阁老怄气,就连说话都是斟酌再三的。 “阁老那边太子殿下您先不要着急,等我明天了亲自去阁老的家中拜访一下,看看阁老的意思究竟是什么!太子您这一段时间一定要稳住,等到敏儿嫁给太子您的时候我们再想办法让你重新博得圣上的好感!”怡浩开口说道。 詹少廉看了脸颊通红的怡敏一眼,点了点头。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詹少廉开口说道,匆忙的起身,不给怡敏靠近自己的机会。 怡敏往前走了一步,“殿下,我送送您!” “不,不用了!我有一些私人的事情!”詹少廉的语气有些闪躲。 看着詹少廉的背影,怡敏跺了跺脚,回过头就看到怡浩一脸气急败坏的模样看着自己,“笨蛋,连一个男人都搞不定!”怡浩怒道。 眼泪在怡敏的眼眶里打转,她的心里尽是委屈跟怨恨。 “小姐,现在怡浓小姐就在相府的门口,她说她要去寺庙里面上香,想问小姐您要不要跟她一起去呢!”怡敏的丫鬟从门口走了进来,禀告道。 一想到自己受的委屈都是怡浓所带给自己的,怡敏的双手紧紧的攥成拳状,“好,你让她先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出去!” 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怡敏一见到马车上的怡浓就挤出一个笑脸,“妹妹,让你久等了!”亲切的拉住秋怡浓的手,任谁都看不出两个人之间有过无法逾越的纠葛! “哪里的话?怡浓大难不死还是全部依靠姐姐呢,就是等等姐姐有什么好埋怨的!”她说这话的时候模样真诚,倒真的像是那么回事儿一样,怡敏的眼珠转了转,自己反而有些不确定了起来。 这个话题绝对不能够继续了,在这样下去恐怕自己都会说漏了嘴,怡敏想着,笑着道,“妹妹这一次去寺庙上香,可是想要请求什么?” “姻缘!”秋怡浓开口说道,并没有告诉怡敏只是贤妃还不打算放过她,对她仍然是怀疑,让她不得不佯作出宫演一出戏让贤妃以为自己是去看望怡烟,然后来让她彻底的死心。 “听说姐姐就要跟殿下大婚,妹妹还没有送礼物呢,我们顺便去逛逛,看姐姐喜欢什么,妹妹献上就是了!”秋怡浓道。 第九十八章 怡浓出宫 怡敏一想到詹少廉看自己的目光就对眼前人说不出的愤怒,“劳烦妹妹了!” 马车上路,两个人聊着天,彼此却都是互相提防着不敢轻易的泄露任何彼此的秘密。腊梅跟莺儿跟着马车,腊梅朝着莺儿使了使眼色,莺儿会意故意地将手里的帕子扔在路上,让人看上去是在做标记一般。 贤妃听着侍卫们汇报着怡浓的行踪,脸上有了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哼,她才不相信怡浓是清白的,会不知道怡烟的下落,如今圣上分明是听了詹青少的话,力不从心,没有打算关注怡烟的下落,可是她绝对不会不管,她绝对要让淑妃跟良妃看看虽然自己的儿子放弃了当储君的打算,可是她仍然是这后宫的女主人,没有人可以取代的地位。 琉璃可以看得见贤妃的所有动作,她站在门口,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啊,主人?”琉璃感觉到身后有人回过头看到詹青少站在那里看着自己,低着头不敢说话。 “怡浓出宫去了,原因琉璃你也清楚,跟我走走吧,我们交谈一下有些事情!”詹青少开口说道。 琉璃心情复杂的跟在詹青少的身后,她知道如今她的任性已经影响了主人的行动,让他们有了顾虑,可是……她张了张口,却始终说不出来再不管贤妃的话来。 詹青少虽然并没有回头,但是一个人的深情跟想法都是可以通过她的步伐跟行为感应出来的,他感受着琉璃的变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停下了脚步,“琉璃,我们出宫吧,你跟我去一个地方!” 琉璃怔了怔,停下的脚步却并没有迈进,她往后看了看贤妃的宫殿,“主人,贤妃娘娘她……她要对怡浓小姐……” “那件事情怡浓一个人就可以解决,琉璃,你不用管!”詹青少说话声音变得温柔了一些,琉璃最终还是如实的将事情说出来,害怕秋怡浓受伤,也不枉秋怡浓为她做了这么多! 琉璃点了点头,不再说话,跟在詹青少身后,两个人出了宫,詹青少仿佛是已经有了目的地,一直往集市上走去,他走到一间青楼里面,琉璃怔了怔,看到詹青少看着自己的目光,心一横,也走了进去。 十二煞里面有专门负责情报的就是开了青楼,这里是消息最多的地方,人也最杂,詹青少洁身自好根本就不来这种烟花之地,也不拈花惹草,除了他们的地方他从来不来这种地方。 可是,这里的老板却仿佛是很熟悉詹青少一般,“公子啊,您还只是坐坐?” 詹青少点了点头,琉璃松了一口气,只是坐坐,还好。如果她真的看到了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应不应该给怡浓小姐说了! 其实在她的心里真的是非常崇拜怡浓小姐的。 詹青少看到她面上的表情变化有些无奈,他看起来是一个花心的人吗?“花娘,你去将哑娘叫来,让她给我端茶递水吧!”詹青少道。 花娘的眼眸里有些无奈,看见詹青少手里面的银子突然又有了光芒,她之所以记着詹青少这样的公子不仅仅是因为他非凡的外貌还有他的特别,每一次来都是选一个靠窗的包间一个人喝了一下午的茶,最后总是会点名让哑娘收拾,如果不是因为这个顾客出手大方她早就将不挣钱的哑娘给逐出去了。 “公子,不是花娘多嘴,这银子我们楼什么样的姑娘您找不着啊,非要一个又老又丑的女人……”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詹青少凌厉的眼神吓住,不敢再说下去。 她相信,如果她再说下去的时候那个客人一定会杀了她的。 “知道自己多嘴就什么都不要说,按我说的做就行了!”詹青少冷冰冰的说道。 琉璃心里对主人提出的哑娘也有了兴趣,那个人究竟有着怎么样的魅力能够让他们的主人这么的关注,跟着詹青少一起上了二楼的房间。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朴素甚至简陋的女人走了进来,见到詹青少弯了弯腰,看到跟在詹青少身后易容成詹英涵的琉璃,蹙了蹙眉,但是他既然是公子的朋友,那就是她的客人。 哑娘熟练的泡了一杯茶递给詹青少,詹青少接了过来让给琉璃,琉璃赶紧接住,詹青少眼神示意她喝下去一口,琉璃喝了一口只觉得茶香沁人心扉,再放下茶杯看着哑娘竟然觉得顺眼了不少,虽然她丑陋可是比起这里花枝招展的女人们来说倒也是让人觉得舒服。 “哑娘,我的这位朋友在仓丘国的王城内人脉极广,你的心愿倒是可以给他说说看她能不能够帮你的忙!”詹青少道。 哑娘是极为信任詹青少的,没有詹青少的帮助她早在三个月前就死在寒冷饥饿之中了。更何况那件事情是她心里面一直都希望找结果的。 哑娘朝着琉璃鞠了一躬,“公子,如果您真的愿意帮助哑娘,请不要介意哑娘讲一个很长的故事!” 她一说话琉璃才知道原来她并不是哑巴,看了一眼詹青少,他用眼神示意自己耐心地听下去。 哑娘的眼神仿佛是陷入了回忆里,有着深深的落寞跟无奈。 “公子,哑娘想请公子帮忙寻找一个人,帮忙寻找自己的女儿!”哑娘开口说道,她看着琉璃的身体突然颤抖了一下,许是因为琉璃太过于思念自己的亲人,竟然听到哑娘跟自己的经历一样,眼眶有些温热了。 她带着一张面具,哑娘并不知道琉璃此刻的神情,她的双眼里在回忆起自己的女儿的时候有了光芒。 “那个时候我真的很傻为了跟自己的真爱在一起跟着他一起私奔,我们什么都没有,当时我怀孕了,心里想着我们两个人努力一下一定可以生活起来,哪怕是艰辛也好,最起码我们一家三口快快乐乐的!可是我没有想到等我怀胎十月终于将女儿生下来的时候那个男人竟然将我卖到了青楼,他还将我的女儿也要卖掉!”哑娘说着,仿佛是回忆起了当初的艰苦时候,眼泪顺着脸颊簌簌掉落,“我当时别无他法只有将女儿托付给了邻居!然后我就在这青楼里生活了十二年,这期间我不止一次的想过要寻死,可是我还没有见到我长大的女儿啊!” 琉璃的手紧紧地攥着,那个将她遗弃了的人是不是也跟哑娘一样有什么难言之隐呢?可是她为什么都不来寻找自己呢?琉璃觉得自己的思路早就乱了,听见詹青少咳嗽了两声,似乎是提醒,她才回过神儿来,“哑娘,你当时可留有什么东西在你的女儿身上?” 琉璃问道,如果真的有信物,她一定会帮助找到的。 “有有有,我当初将一串在家里拿的祖母绿的玉石手链放到了我女儿的怀里!”哑娘开口说道,那一串手链还是她防备着那个狼心狗肺的男人自己存下的呢,不然肯定被他拿去当了! 琉璃听她开心的话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堪,她的怀里有一串自己的母亲在抛弃自己的时候留下的手链,跟哑娘所描述的一模一样,琉璃看着仿佛是一个听故事的人却已经洞悉了故事一切的詹青少,瞬间明白了詹青少常来这里的原因。 “哑娘,这么多年你都没有想过去寻找她吗?”琉璃的声音冷了下去,“怎么最近才想着去找呢?”主人回到仓丘国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啊! 哑娘怔了怔,咬着下唇,虽然面对着的问题很尴尬,可是一想到她就有可能凭借着这个找到自己的女儿,哑娘还是艰难的说着,“其实,我一直都想寻找她,可是之前我一直担心她会嫌弃我,说不定她现在过得很好,但是因为有一个在妓院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娘亲而遭人嫌弃,重新过回悲惨的生活啊!直到我遇到了詹公子,他跟我说了一番话,开导了我我才解开心结的!” 琉璃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以前她是绝对不会在詹青少还没有离开的时候自己离开的,可是如今她却再也忍不下去,跑了出去。 哑娘疑惑的看着这个奇怪的公子,詹青少歉意的朝她笑了笑,“哑娘,或许,你的女儿我带来的这位公子已经有了印象,等我十天吧,十天以后给你消息!” 哑娘连连点头,她已经在这个生不如死的地方受折磨了十二年,不介意再多等上十天! 想到就要见到自己的女儿,她连皱纹里都有了欢笑。 “主人,对不起,琉璃刚刚让主人丢脸了!”已经恢复了面上平静的琉璃等在门口,朝着詹青少跪了下来,开口说道。 詹青少将她从地上搀扶起来,“琉璃,其实哑娘有些事情还没有跟你说清楚!” 琉璃一怔,本能的想要逃避可是一想到那双含泪的眼眸,还是没有闪躲,默默的跟在詹青少的身后。 “我遇到她真的是偶然,在街上看到她被人追就为了一块儿布,我救了她以后才知道那块布她怀疑是当年她包裹女儿用的,所以就抢了过来,因此遭到别人的责打。她告诉我她悲惨的命运,当时我让银翼调查开始怀疑她口中的女儿是你,可是你当时心里只有贤妃,琉璃,对于这种事情来说我的处理显然也是不够的,我看到你的为难所以就想着将你带给哑娘,怎么样做,你自己想想!” 詹青少叹了一口气,终于还是忍住了没有告诉琉璃哑娘为了她所有的付出。 有些事情琉璃自己用眼睛看来的远比自己告诉她的要深刻得多! 琉璃看着那青楼,回想着哑娘当时的悲痛,她的心里乱极了,主人已经离开,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她晃了一圈又回到了青楼的大门外。 马车外面有一群人在跟着她们,那既不是贤妃的人,也不是秋怡浓的人,腊梅手里捧着一个水壶走进了马车,“小姐,要不要喝一些水?” 秋怡浓点了点头,腊梅趁机在秋怡浓的手心里写出了提示的话。 第九十九章 拜佛 马车终于还是安然无恙的在寺庙门口停着,秋怡浓跟怡敏走下了马车,“莺儿,你将我准备的香油钱给大师,我跟姐姐先进去拜佛了!” 秋怡浓吩咐着,看着莺儿伶俐的将一大袋钱拿出来故意的晃了晃,腊梅扭头感觉到藏在树林后面的那群人更加的骚动不安了。 怡敏看到在大树下坐着等着自己的怡浓,顿时松了一口气,心里暗暗的责备自己大意,竟然将她给丢了。因为知晓怡浓的厉害,所以对于她的示好怡敏总是觉得隐隐的不安,一步都不敢松懈。 “妹妹,你怎么出来的这样早?我刚刚抽完签就找不到你了,还以为你已经走了呢!”怡敏笑着走了过去,拉着怡浓的手,道。 “哪里,我只是觉得求人不如求己,有些事情纵然是菩萨听到了也没有任何用处。不过姐姐您去了这么久,可是有了什么心愿?”秋怡浓笑道,想了想,“不,应该是还愿才对,姐姐马上就要嫁给太子殿下当太子妃了!” “好了,别打趣我了,太子娶我的原因妹妹你应该知道的,可不跟你跟青少殿下一样啊!”怡敏道,眼眸直直的盯着秋怡浓,她根本从一开始就不信任怡浓,更加的不相信她会好心的不跟自己争抢詹少廉。 “小姐,这条路上一直都有强盗喜欢在傍晚的时候出没,我们还是快一些离开吧!不然一会儿恐怕就不安全了!”莺儿上前来道,腊梅朝她使了个眼色,她故意背对着那一伙监视的人说,那些人根本就听不清也看不见她的嘴型。 怡敏被莺儿的话弄得有些紧张,她今天出门根本就没有带多余的侍卫护身,“怡浓,我们走吧!上马车上再说!”怡敏拉着怡浓焦急的上了马车。 秋怡浓的目光随意的从那一伙强盗的藏身地点扫过,那一伙强盗打了个寒噤,竟然有些胆怯,为首的强盗心里发毛,总觉得秋怡浓仿佛是已经识破了他们一般。 “老大,这肥羊我们还宰吗?”强盗头顶身边的人问道。 “宰!”首领咬了咬牙,刚刚她们的财富他是看到的,出手阔绰,这一票一定是值得! 看着马车离开,他们一群人跟在后面,可是他们却并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在他们的身后跟着另一帮刻意伪装过的人,正紧紧地跟随着,贤妃可是给他们下过命令的如果这一趟没有任何的收获他们也都不要回去了!所以,为了防止怡浓使诈他们可是跟在后面很远,甚至怀疑着那伙强盗会不会是同伙! “怡浓,你说……”怡敏刚开口话都没有说完突然马车颠了一下,她“啊”的尖叫一声,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喂,你们会不会驾车啊!伤了本小姐太子殿下不会放过你们的!”怡敏怒气冲冲的探出头来骂道,可是在看到包围了马车的那一伙人以后怔在了那里,一脸的恐惧跟惊讶。 “怎么了?”秋怡浓探出头看着包围着自己的那一伙强盗,看了一眼腊梅,腊梅朝她递了个眼色,意思就是这一伙强盗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她完全有把握可以搞定!秋怡浓放下心来,看着强盗们,“你们有什么企图?” 为首的强盗看到秋怡浓的面容只觉得眼前一亮,刚刚他只顾着去害怕这个眼神却忽略了这张倾国倾城的面容。“小姐们放心,我们虽然是强盗也是有原则的,将你们的财物都给我交出来,我就放你们离开!” 强盗首领的眼珠转了转,显然还有别的意图却并没有明说出来而已。 怡敏紧紧地抓住秋怡浓的手,她是真的恐惧,马上就要嫁给太子成为太子妃达成她的心愿了,她实在是不愿意因为这一件事情而失去了她以后所有的美好生活啊! “莺儿,将我们的银子都给了他们吧!”莺儿听到秋怡浓这样说不情愿的将马车上所有的银子都交了出去。那伙强盗门看着这么多的珠宝早就眼睛发直了。 身后跟踪着她们的那一群人并没有任何的动静,这是秋怡浓所预料到的,他们既然是奉了贤妃的命令那么就从一开始就认为是自己包庇了怡烟,所以自己给他们这么多的银子只会让他们以为自己跟他们是一伙儿的,如今只是因为他们完成了任务得到了他们应该得到的银子罢了! “现在可以放我们离开了吧?”秋怡浓开口问道。 一群强盗看着银子点了点头,秋怡浓将怡敏拉进马车,吩咐车夫赶路,让莺儿跟腊梅也进了马车一起准备离开。 “等一下,小姐,我送你们一程吧!”首领的眼珠子转了转,开口道,不待秋怡浓拒绝就跟了上去。车夫看着秋怡浓,秋怡浓终究什么都没有说,“算了,走吧!”她放下帘子,轻声道。 首领心中一喜,一会儿自己就可以抱一个压寨夫人回到寨子里了。 “怡浓,他想干什么啊?银子我们不是全都已经给他们了吗?”怡敏惊恐的问道,越是幸福快要得到,便越是容不得任何的失去,越是小心翼翼的,怡敏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 秋怡浓摇了摇头,“我也不是太清楚,不过他既然一开始就只是要钱那么我们就已经安全了啊,充其量不过是因为银子少想要借着送我们回去的理由再敲诈一笔!” 怡敏听了秋怡浓的话,心里稍稍的安定,不放过在她的心里更是有着另一个打算,如果那强盗真的敢胡来,她可以将秋怡浓给推出去来给自己争取到一些逃命的时间啊! 首领知道自己的属下并没有离开,反而是跟着自己,他吹了个口哨在人迹罕至的小路上他们突然行动从马车里抢出来一个女人,头上套着麻袋,他刚刚可是在那个漂亮的女人身上洒了粉末,要辨别出来很是简单。 “腊梅,别追了,我们回去!”秋怡浓开口说道,安坐在马车里,唇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容,没有人知道刚刚她跟怡敏说话的时候莺儿就已经在掉包了,将怡敏的身上放了刚从自己衣裳上取下的一个布囊。 腊梅并不是有心去追的,如果她真的打算追早就可以追的上,他们那些强盗一个人也别想跑,“小姐,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做?”腊梅问道,莺儿从袖口里掏出一个烟花拿给秋怡浓。 “将烟花放了吧!”秋怡浓道,“相信那些人一定不会错过,而我们就静静地看一出好戏罢了!腊梅,不过你要先走一趟故意将消息泄露给贤妃知道,贤妃见到过你跟琉璃一起一定不会怀疑你的!” “小姐,这一次我们可以让那个贤妃好好地失败一回,翻不了身,您为何还要这样做,让她早作准备,放她一马呢?”腊梅是吴子袂的人,跟琉璃合作也是为了她,并不能够体会到琉璃心里的那一种对于贤妃的复杂的感情。 “腊梅,去照做吧!我本来就没有打算伤害贤妃,只是挫挫她的锐气,让她收敛一些罢了!” 腊梅按照秋怡浓的吩咐去办事,莺儿点燃了烟花,烟花飞上空中的那一瞬间秋怡浓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哑娘扫着地,她发觉自从詹青少给她带来了希望以后她的心情就变得轻松多了,在青楼的时间里也并没有那种暗无天日的生不如死的模样了。 花娘手里的鞭子抽在哑娘的身上,“别在这里碍眼了,你看看你都把客人吓跑了!”花娘不满意的说,如果是以往哑娘一定会再也不敢来到前院,那样最起码她还有一日三餐可以裹腹。可是如今她害怕错过自己的女儿忍着鞭子也不愿意去后院。 “滚滚滚,没看见我正陪着客人吗?”花魁手里的热茶故意往哑娘的脚上浇去,她可是一直都想要伺候詹青少这样俊俏的公子,偏偏詹青少每一次来都无视自己,她早就对哑娘不顺眼了,哑娘忍着剧痛,低着头一言不发。 “你才给我滚呢,有你这样欺负人的吗?”琉璃走进来看到这一幕将哑娘拉到了身后,恶狠狠地盯着花魁,开口说道。 花魁心虚,花娘的表情在告诉自己她是肯定不会帮助自己的,瞪了哑娘一眼,走开。 “哑娘,她骂你、欺负你你就不会反抗吗?还有,你身上的鞭子是谁打的?”琉璃看见了哑娘身上的鞭痕,问道。 哑娘摇了摇头,看到琉璃,激动起来,“公子,这些都不重要,你可是有了我女儿的下落?”她激动的看着琉璃,“告诉我,快点儿告诉我啊!” 琉璃的眼神闪躲,“对不起,我还没有找到!”她咬着下唇开口说道,看着笑着走过来的花娘,琉璃心里下定了主意,“花娘,我要给哑娘赎身,你开了个价钱吧!” 花娘怔了怔,要给哑娘赎身?其实她并不觉得哑娘有任何的价值,在她这里如今也是个浪费粮食的,可是既然有人愿意要,她当然会抬高价钱,看着琉璃,心里在猜测着他肯出的最高的价钱。 琉璃被她看的厌烦,说到底不过是想要多一些银子,“花娘,你慢慢想,人我先带走了,想好了拿上哑娘的卖身契去皇子府找管家,管家会带你去拿钱的!” 琉璃不待几人反应过来,拉着哑娘的手就要离开。 刚出了青楼的大门,哑娘就挣脱开了琉璃,“公子,如果你不打算帮我就算了,我还会去青楼里等着青少公子的消息!” 琉璃看着她倔强的身影,心里无数个声音在说着“告诉她真相吧,告诉她真相吧!” 哑娘没有想到琉璃将她带到的是一处偏僻的小院,并不是他口中刚刚所说的皇子府。“你不是让我在皇子府中打杂?”哑娘疑惑的问道。 琉璃深吸了一口气,她害怕自己面对着她心里会越来越想不明白,更何况看她的愚笨跟忍耐她是真的担心皇子府里面的人会欺负她。 第一百章 怡敏被绑架 “我皇子府里是不会要你这样的,你就留在这里吧。这里虽然并没有那么繁华可是胜在清静,条件没有那么好可是同样的活也没有那么多!一会儿会有人带你到你的房间的,你留在这里等我的消息!”琉璃开口说道。 哑娘点了点头,她喜欢这里远比皇子府要多得多。 贤妃在宫里面心却一直都没有能够平静下来,不时的听着宫外传来的消息,“娘娘,据说有一伙人看起来很像是怡浓小姐雇佣的让怡烟娘娘出宫的那一伙人,目前为止已经在我们的监视之中,不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竟然将怡浓小姐给绑架了,娘娘,我们现在仍然按兵不动吗?” 贤妃眉眼微微敛着,皱着眉头似乎是在思索,轻轻的摇了摇头,“不,我们这个时候难道不是最适合出击吗?既然有人帮我们绑架了怡浓,我们直接的接手过来就可以,反而还省去了不少的麻烦呢!” “娘娘的意思是我们将怡浓小姐抢过来?”丫鬟进言,看着贤妃瞪过来的眼神赶紧住口,宫里面人多嘴杂的,一个不慎被别人听到她们可就真的完了。 贤妃挥了挥手,丫鬟识趣的退下。 腊梅看着那丫鬟走远了以后又跟着她亲耳听见她吩咐了那准备出宫的人几句,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以后才又重新的回到了贤妃的住所。 “娘娘,外面有一位叫腊梅的说是有事情要禀告娘娘!”腊梅跟那丫鬟说了几句,丫鬟面露震惊,不敢耽搁急匆匆的将腊梅的到来禀告给了贤妃娘娘。 “腊梅?宫里的丫鬟?”贤妃怔了怔,这么个人她怎么会没有印象呢? 伺候在旁的宫女会意赶紧解释道,“娘娘,腊梅并不是经过筛选而入宫的,她是因为英涵皇子的关系而入宫伺候怡浓小姐的!” “怡浓的人?”贤妃想了想,恍惚是记起了她确实是看到过英涵跟她说话来着。“让她进来吧,我倒要听听她的话有多么的重要!” 伺候怡浓的人,她的心里是并没有任何的好感的。 腊梅跟着丫鬟进屋,看着贤妃高傲的模样在心里腹诽着她可真的是好奇到时候贤妃听说了小姐的计策以后那惊慌失措的神情呢!这样想着,腊梅并没有表现在脸上,“娘娘,腊梅此次前来是有事情禀告的!还请娘娘屏退左右,只留下心腹一人。” 贤妃使了个眼色,除了刚刚出去传话的宫女其余的人都退了出去,“腊梅,你最好保证你给我的消息值得我这样做,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腊梅故意做出一副心惊胆战的模样,点了点头。 “是的,娘娘,腊梅自然是知道应该怎么样去做的!”腊梅开口说道,“不瞒娘娘您,腊梅其实是英涵皇子的人,入宫伺候怡浓小姐不过是监视怡浓小姐,英涵皇子跟怡浓小姐在比邻国就认识,怡浓小姐也非一般之人,有勇有谋的。再加上上一次跟娘娘您闹的不愉快,所以不放心就派了我!” “哼,就算我相信你你又能跟我说什么呢?不过是一个小丫鬟罢了,你能够知道什么?”贤妃不屑的说道。 “是的,娘娘,我确实是小丫鬟,可是我却知道娘娘您派了人跟踪怡浓小姐,我还知道你的行为已经被怡浓小姐知晓!” “什么,你说什么?”贤妃的脸突然苍白,秘密被揭穿,她的心里有一种前所未有过的慌乱。 “娘娘,其实怡浓小姐今日出宫本来就是一个计策,那些人也确实是强盗,怡浓小姐现在安然无恙的在马车里准备等着官兵的到来,因为怡敏小姐被强盗给绑架了!”腊梅看着几乎已经面无血色的贤妃,心里大呼痛快,“而那些官兵到来的时候只会被真相吓到,是贤妃娘娘您的人绑架了怡敏小姐!” 腊梅笑着看着贤妃,“而娘娘您本来是打算黄雀在后的抓着怡浓小姐,将罪名推在强盗身上的。对吗?” “其实,娘娘您不用觉得我聪明,这一切都是怡浓小姐告诉我的,也是她的计谋,所以我一知道真相就马不停蹄的过来告诉娘娘,还望娘娘您及时回头啊!” “你走吧,我不会相信你的!”贤妃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里的震惊,故意装出一副平静的模样,可是她颤抖的双手还是出卖了她。 腊梅不再说什么朝着贤妃鞠了一躬以后走了出去。小姐告诉过她话不能够说的太满尤其是面对着贤妃这样老奸巨猾的人。 等到腊梅被送了出去,那丫鬟一脸焦急,腊梅并不知道她们的事情,甚至连英涵皇子贤妃都没有告诉,可是腊梅却知道,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腊梅说的是实话。可是那怡浓小姐真的就那么的神通广大吗? “娘娘,奴婢现在就去让他们停手,不要动那个怡敏了!”她焦急的请示。 “晚了!”贤妃摇了摇头,事到如今真相究竟是什么样的她虽然不想承认可是也不得不承认,如果秋怡浓真的成功那么就会反咬她一口就算她不落井下石,一直觊觎自己有后宫管理权的淑妃跟良妃也不会放过她的。 “眼下我们只能够想办法撇清楚自己了!”她叹了一口气,心里也在衡量着她跟秋怡浓毕竟没有那么的深仇大恨犯不着为了一个碍眼的怡烟而得罪这个可怕的女人啊! 怡敏被人像物品一样抛来抛去心里面早就害怕极了,那首领吹起了口哨还没有打开袋子就听见自己的兄弟的惨叫声,提着刀就出去,刚走出门就被人踹了一脚不甘心的倒在地上,看那些人身手矫健三下两下的就将自己的这一帮弟兄收拾了,可是对方似乎并没有要为难他们的想法,看了看布袋,不甘心的离开。 怡敏被他们打开布袋,看见了他们的面容,虽然她不常待在宫里也听说了贤妃身边的侍卫高手,更是见过他们的样貌,那为首的侍卫皱了皱眉,“你不是怡浓?”娘娘的命令是怡浓,其余的人格杀勿论。 怡敏以为是怡浓得罪了贤妃娘娘,自己当成了替罪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我不是,各位侍卫大哥,你们放了我吧,我帮你们抓住她,还不行吗?” 她就算是再精明也只是在后宫庭院里的斗争,这种打打杀杀见血的方式她什么都不清楚,侍卫们看着彼此哈哈大笑,“放了你,你觉得可能吗?娘娘是要怡浓不错,可是娘娘也说了除了怡浓其余的人格杀勿论!” 那侍卫抽出宝剑,怡敏吓得后退了一步就要逃跑,却被自己的衣裳跘倒,倒在地上,看着那侍卫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她的心里害怕到了极点。 “大人,我认识路线,记得他们就是将姐姐带到了这里!”突然门外有声音响起,怡敏顾不得听得清声音的主人是谁,赶紧出声,“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那侍卫们是绝对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这么容易的就追到了这里,本来还想着可以拼一拼的他们蒙上面纱看到的却是秋怡浓领着刚刚从边关回来杀敌无数的大将军以及他身后的精英们,一个个怔在了那里。 他们虽然厉害,可到底比不过那些在战场上回来的将士啊! “姐姐,你没事吧?”怡浓走了过去,将怡敏扶了起来,她眼眸里面的关切一下子让怡敏懵了,她的关心怎么看都不像是装的啊! 怡敏摇了摇头,“没事!” 秋怡浓安慰着她,突然走向那侍卫头领,“让我看看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绑架我姐姐!”秋怡浓一步一步的走近,还没有碰到那首领的面纱,就听见身后的将军的话,“怡浓小姐,您的能力我十分佩服,不过查案这件事情还是我的分内事,等我有一个结果一定会将事情如实的禀告给怡浓小姐您知道!” 他看了看手下的将士,“将他们给我带走!” “失陪!” 秋怡浓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这案子恐怕就不了了之了,她还真是佩服贤妃竟然这么快就有了对策,身后还有如此有能力之人。 将怡敏送回怡府,莺儿跟腊梅两个人望着彼此,眼眸里都有了一丝未解,“说罢!”秋怡浓抬了抬眼,她们的那么点儿心思她还是知道的。 腊梅跟莺儿不好意思的笑着,“小姐,那我就先说了!”莺儿先开口道,“刚刚我们明明可以让那个将军听我们的话认出贤妃的侍卫来,为什么你就放弃了呢?” “还有,还有,小姐,为什么我们不借机让那怡敏再也不回来呢?这又不怪小姐您不说还能够让那些人的罪名更大啊!”腊梅补充道,对于前一个问题的答案她还是知道一点儿,可是后面的却是百思不得其解啊! “因为怡敏现在还不可以死,我现在的身份并不能够暴露,虽然可以不用依靠怡浩但是毕竟在明面上他还是我的父亲,如果怡敏死了,谁来嫁给太子?毫无疑问的结果,我不会将自己逼到那份上的!”秋怡浓开口解释道,她不怕怡浩,不怕怡敏也不害怕詹少廉,可是最重要的是他没有必要那样做,他们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如果真的动手那就一定要让他们全部完蛋! “小姐,那我们现在回宫吗?贤妃娘娘肯定在宫里面等着我们的!”腊梅想起贤妃那双阴鸷的眼眸,担忧的道。 秋怡浓点了点头,“回去呀,她如果真的聪明现在一定不会跟我们翻脸!”秋怡浓的回答信心十足。 那将军分明就是贤妃的人,是个绝对不简单的角色,他刚刚就在那里对自己充满疑惑,自己故意说出他们在这里的时候就已经让他有了忌惮,相信等一会儿那些侍卫的证词会更加的让他加深自己的想法。 第一百零一章 仓丘国奇女子 那些侍卫们满脸的担心他们竟然会被这些铁血的将士们抓住,这下子贤妃娘娘是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突然,他们身上的绳子被人割开,他们诧异看着那号称最冷血的将军,“你们走吧,记着不许回宫里去,你们的家人都被娘娘安排到一个地方,三个月以后会分别送回你们的老家,而你们这一辈子都不许回到王城!” “将军,您难道也是……”其中一人张嘴问道,只是话还没有问完就被将军冷冷的打断,“不该你知道的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否则,我担心你的性命不保!” 冰冷的话立刻的将他们的好奇心浇灭,无论如何可以活着都已经成了一件奢侈的事情。 等到他们一伙人走远,那跟在将军身边显然是心腹的人才开口问道,“将军,那怡浓小姐也不是省油的灯啊,您如此做只怕她不会善罢甘休的啊!”刚刚的路上那一伙人可没有少说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女子的英勇事迹,简直是仓丘国第一个奇女子啊! “只要贤妃娘娘甘心退让,她就再咄咄逼人也只是一个人唱独角戏!”将军提起贤妃,唇角有了一抹笑意,那心腹乖乖的退下,这个世上除了圣上以外能够让贤妃娘娘听话的恐怕也就只有眼前这个人了,谁能够想到戍守边疆的大将军跟宫内掌管后宫的贤妃娘娘竟然是亲兄妹呢? “对了,那个跟在怡浓身边的丫头叫什么腊梅的你们帮我查查,我总觉得似乎是在哪里见到过她一样?”将军想起了那个一看就是收敛了气息会功夫的丫鬟,总觉得似曾相识。 那心腹点了点头,就见将军上马先行离开。 他抓了抓头发,其实那小姐跟丫鬟都不是简单的人,在皇宫里会功夫的侍卫们见了他们这一群刀尖上舔血的人都会恐惧而那三人竟然丝毫不为之所动,连一丝的恐惧都没有表现在脸上。 皇宫内,贤妃正在跟徐将军说着话就听见婢女禀告怡浓过来了,她咬了咬牙想起了自己哥哥刚刚说的话硬生生的忍了下去,“让她进来吧!”贤妃开口说道,果然看见自己的哥哥已经躲在房梁上。 秋怡浓在门口的时候就听到了腊梅告诉自己贤妃的屋子里有另外一个人的气息,所以一走进去就下意识的往唯一可以藏人的房梁上看了一眼,徐浩只觉得怡浓那一眼仿佛是识破了自己一般,让他有一种顿时溃败的感觉。 “娘娘,怡浓今日出宫去求佛,顺便也帮娘娘求了一个平安符带过来!”秋怡浓将红色的平安符交到贤妃的手上,贤妃一提起今日的事情就觉得窝火,她还没有受到过这么大的委屈呢! “不用了,我才不稀罕什么平安符呢!”贤妃冷冷的说道。 贤妃拒绝并没有接,秋怡浓也不恼怒,面上仍然是淡淡的神情,“娘娘,怡浓觉得还是佩戴上的好,娘娘不知道今日怡浓出宫可就遇见了强盗,差一点儿就回不来了呢!” 贤妃本就心虚,被她这样一说,沉不住了气,“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不去跟淑妃跟良妃说,非要跟我说什么,你究竟在怀疑一些什么?” 徐浩在房梁上真的想下来骂自己妹妹几句,那怡浓分明就是故意试探,在套她的话,怎么她还会中计呢? “娘娘言重了,怡浓觉得这件事情也就只有可以跟娘娘说一说了,毕竟跟淑妃娘娘或者良妃娘娘一说,恐怕事情真的就没与那么容易了结了!对了,娘娘,我今天看见大将军了,看见了传说中仓丘国的战神跟比邻国吴子袂将军齐名的战神!” 秋怡浓将护身符放到贤妃身边的桌子上带着腊梅跟莺儿离开,贤妃后退一步跌坐在椅子上,她尽管听了哥哥的话不能跟怡浓起冲突可是她今日的话句句都是深意,仿佛自己只要敢开口威胁一句她就能够准确的找到自己的命门,毫不留情的将自己拖进泥沼里面!‘ “哥哥,你看她,你让我怎么忍得下去?”贤妃开口道。 “妹妹,你先别急,我去好好的调查她一番再说!”徐浩深吸一口气绝对没有想到年纪有了自己将近一半的女子竟然会这么厉害,行事作风却绝对不亚于自己,更何况她竟然知道比邻国的事情,竟然知道自己心里面最恨的人,比邻国的吴子袂! 一个同样讨厌的跟怡浓差不多一半大却一样成熟理智的人。 御花园的凉亭里,秋怡浓饶有兴致的坐着吹风,“小姐,徐将军过来了!”莺儿轻轻地说道,为秋怡浓倒了一杯清茶。 秋怡浓抿了抿唇,起身迎了出去,“徐将军刚刚才跟怡浓见面,这会子又在宫里面见面了,还真是有缘啊!” 徐浩一看见秋怡浓,顿时哑口无言,他刚从贤妃的宫里面出来急匆匆的就是为了去调查有关她的消息,如今却被她抓了个正着,纵然是脸皮再厚,也有一种心虚的感觉。 “怡浓小姐真是好兴致,刚刚不是才受了惊吓吗,怎么这一会儿可就在亭子里吹风,兴致大好了?”徐浩不咸不淡的道。 “将军此言差矣,怡浓并非是因为心情好,而是因为信任将军,所以才会放下这件事情,相信将军您可以给我一个真相的!”秋怡浓看着徐浩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佯作没有看到,“不知道将军愿意不愿意跟怡浓一起坐到亭子里喝一杯茶呢?” 徐浩的心里竟然生不出拒绝的胆量,对方的眼神就那么的不经意的扫了过来他就觉得在战场的那些强悍全部都消失不见,有一种人天生就是让别人膜拜的人,毫无疑问他眼前的人正是这样的人。 “莺儿,你下去吧!”秋怡浓道,莺儿点了点头,退了下来,同时腊梅走了过来,她穿着的衣服是行军打仗时候的戎装图案,徐浩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脸的诧异,“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吴子袂的人!你们是奸细,我要告诉圣上去!” 徐浩惊呼道,他终于想起来自己为什么觉得腊梅眼熟,那是因为腊梅曾经是吴子袂的人在打仗中遇见过,当时这个女人眼中的镇定就让他吃惊,面对着哀鸿遍野竟然有如此的定力。 “徐将军,您尽管去说,因为是英涵皇子推荐我来皇宫里的!”腊梅平静地说道,站在秋怡浓身后,话还没有说完,意思已经很明显,她是詹英涵介绍来的,如果徐浩真的告诉詹德那么詹英涵脱不了关系,贤妃更是不能。 看着徐浩复又失神的坐了下来,一脸的怒火,秋怡浓知道自己押对了。 其实回来的路上腊梅就已经告诉了她她曾经见过徐浩,不知道徐浩会不会对她有印象,所以秋怡浓才故意摆了这么一出,先发制人,让徐浩迫于压力根本就不敢说,这样她们的把柄就被化解了。 “说罢,你根本就不是丞相的女儿,是吗?” “可是怡丞相说我是啊,徐将军,这件事情似乎怡丞相比您更有发言权吧?如果您有遗落在民间的女儿的话您的话才是最可信啊!”秋怡浓呛道,“徐将军,怡浓没有别的事情,只是想提醒将军一句在皇宫里的眼睛很多,稍一不慎就有把柄握在别人手里,所以做人留一线最好,否则遗落的可能不是女儿,会是自己的亲生妹妹呢!” 秋怡浓从椅子上起身看着脸一瞬间灰白的徐浩,头也不回的离开。 “小姐,您刚刚会不会把话说得太明显,那徐浩破罐子破摔啊?”腊梅问道,额头上有了细密的汗珠,她刚刚是真的害怕自己会连累小姐啊! “不会,他放任自己的妹妹在宫里,明明有机会认只需要付出自己的权利就可以换的跟妹妹的团圆却并没有选择就知道他的心里更在乎的是权利,所以他是不会让我说出去的,更加会按照我的要求去做,更有可能会让贤妃离宫,最好永远不会再回来!” “那他会不是杀了贤妃娘娘呢?”莺儿问道。 秋怡浓想了想怡浩刚刚跟贤妃说话的眼神,里面是夹杂着一些愧疚,毕竟当初是为了他才将贤妃过继给别人的,说到底怡浩顶多会想尽办法让贤妃消失但绝对不会加害。 “小姐,那这件事情我们用不用跟琉璃说,她还不知道贤妃跟怡浩大将军的事情啊!”腊梅开口道,这个消息他们是第一个知道的,詹青少当初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时间的给了秋怡浓,根本就没有机会跟琉璃说。 秋怡浓尚未有所判断,就听见莺儿的话,“小姐,我听说琉璃最近很忙,都没有时间去宫里面,还听侍卫们说英涵皇子最近一直往宫外面的一处农户里面跑,好多人都在那里流传说英涵皇子喜欢上了农户的女儿呢!” 他们都已经知道英涵皇子已经死了,现在的这个是琉璃易容的,所以也就自然的知道他不可能去喜欢农户的女儿呢!那么琉璃频繁的往农户家里跑一定还有别的目的。 秋怡浓抬头一眼就撞进了那一双温柔的目光里面,那双眼眸的主人看着她仿佛是在看着捧在手心含在嘴里的宝贝一般的珍贵,秋怡浓慢慢地走近他,“青少,你怎么会在这里?” 詹青少手指了指树上,“我正在树上睡觉呢,听见你们的谈话我想我可以给你一个答案!” 见腊梅跟莺儿彼此对视一眼正准备离开,詹青少唇角噙笑,唤住她们,“一起听听吧,这件事情不用回避!” 腊梅跟莺儿点了点头,秋怡浓唇角弯弯上扬着,跟随着詹青少一起走进亭子里,詹青少帮秋怡浓擦干净了座位,让她先坐下自己才坐在她的身边。 “怡浓,我把那件事情告诉了琉璃,就是刚开始我们商量着先要隐瞒的事情!”詹青少道,眼眸里多了一丝迷惑,这一段时间他可以看得出来琉璃在躲着所有的人,贤妃、圣上包括自己。 第一百零二章 帮一把 每一次想要跟他提起这件事情他也总是支支吾吾的,不停地想着办法去躲避。 詹青少并不知道她的心里想着什么,都有些快要弄不懂她了。 “你是说你刚刚过来仓丘国故意消失一段时间的事情?”秋怡浓问道,那一段时间里詹青少将自己身边所有的帮手都留在了比邻国帮助自己,然后故意伪装成被仓丘国的刺客追杀下落不明的情况,其实是因为他当时被哑娘所救,更让他诧异的是哑娘竟然就是琉璃的亲生母亲。 詹青少害怕自己的身份被别人知晓以后有人会对哑娘不利,所以选择了隐瞒,至于后来银翼过来了以后他的人全部都回来以后他才敢公开身份,但是哑娘的事情被他隐瞒了下来,因为那个时候他已经感觉到了琉璃对贤妃的不同寻常。 秋怡浓想了想,问道,“青少,你当初将事情的真相告诉琉璃,是因为什么?” “我只是看着琉璃越陷越深,很想去将真相告诉她,她有权利知道,更加有权利选择。我不希望等到将来她已经将真相渐渐地遗忘的时候却还没有明白过来当初她是有一个选择的!” 詹青少的眼眸渐渐地暗淡,他当初也有一个选择一个可以留下来弄清楚一切的选择,可是他没有,倔强的他以为被抛弃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詹德,自己一个人带着仇恨去了比邻国,还好他遇到了秋怡浓,明白了什么是爱,渐渐地淡化了仇恨,更是在詹德还没有逝世的时候回来,他虽然表面上仍然是恨他的,可是心底里却是一直都处于矛盾的边缘。 “对啊,你现在已经做了你应该做的,青少,琉璃有她选择的权利,这是你说的啊!更何况,她现在正在使用自己的权利啊!你得给她一个时间,一个让她自己考虑的时间啊!”秋怡浓道,“不过我们可以帮她一把,去看看她吧!青少,带我也去吧!” 詹青少望着秋怡浓那清澈的眼眸,自己有些疑惑的心也渐渐的明晰起来,点了点头。 “好,怡浓,我带你一起过去!”詹青少开口说道。 一处悠闲地农家小院,哑娘发觉自己渐渐地喜欢上了这里,这里只有一位老妇还有她的女儿,自己初来乍到还以为她们会有诸多刁难所以处处小心,却没有想到她们对自己十分友善,自己毕竟吃住都随人家,总觉得不好意思,所以一直干一些家务还有缝补一些衣裳来补贴,那老妇跟她的女儿却是时时的帮忙,有时候给她端茶递水,竟仿佛她才是主人一般,刚开始她十分不适应,后来时间长了再加上詹英涵不时的过来调和,她们竟然成了一家人一般的融洽,相处也自然的多了。 只是哑娘的心里仍然有些焦急自己女儿的下落,尤其是看到老妇的女儿的时候,她的心里总是会想起自己的女儿,可是每一次詹英涵过来带来的消息总是还没有找到,让她先忍耐一些。 好在这里的日子并不难熬,哑娘也就耐心的等了下来。 秋怡浓跟詹青少两个人去了小院的时候看到哑娘正在门口晒着太阳手里缝补着的是一件鹅黄色的裙子。 “这是琉璃的裙子,只是我记得这裙子当时并没有这一道口子啊!”詹青少解释道。 琉璃透过屋子的窗户眼神跟秋怡浓撞了个正着,赶紧走了出来,“主……青少,怡浓,你们怎么来了?”她的眼神有些慌乱,似乎是自己的心事被人窥破。 “来看看你!”秋怡浓开口说道,“也来看看哑娘!” 哑娘也看见两个人,赶紧起身走了过来,詹青少她是见过的,气宇不凡,而他眼前的女人也是让人一亮,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天生的有一种吸引人的气质,美人儿她见过不少,可是只有打扮或是做一些修饰的时候才能够让人觉得倾心,眼前的人不用,浑然的气质在那里。 “青少公子,这位是……”哑娘之前并没有见过秋怡浓,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样称呼。 “哦,哑娘,您叫我怡浓就行了!”秋怡浓开口解释,朝着琉璃点了点头。 “怡浓小姐,您们坐,我去给您们端水去!”哑娘慌忙的开口,却被琉璃拦了下来,那老妇跟她的女儿早就已经将水端了出来。 詹青少朝着她们点了点头,她们退下,秋怡浓才明白过来这两人也是詹青少的人。 “哑娘,我有事情跟青少还有怡浓说,你先回避一下吧。”詹英涵看着哑娘望着詹青少期待的眼神心里竟然涌出了一丝感动,再也不是那种复杂的夹杂着爱跟恨的感觉,她咬了咬唇,更加的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哑娘,您的女儿我快找到了!”詹青少望着琉璃的眼神,开口道。 哑娘激动的点了点头,眼眸里已经有了泪花。 院子里只剩下三人,秋怡浓看着琉璃那双坚定的眼眸,心里安定了。只见琉璃双眼泛着泪光,“主人,琉璃对不起您。琉璃不想再有这个詹英涵的身份了,琉璃想恢复自己的身份,想要离开主人!” 琉璃突然跪在地上,她知道如今倾浩瀚正在暗处不确定的时间就会给他们一个重重的打击,而她在朝堂之上可以帮助主人,可是如今她竟然想要逃避那个宫廷,只想在这里守着自己的母亲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让她不要再难过。 “琉璃,你早就应该给我这句话了不是吗?”詹青少平静的说着,“其实,詹英涵早就应该死了,这样倾浩瀚才能够安心的现身啊!” “谢谢主人,只是主人,恳请如果可能的话不要让贤妃娘娘太伤心,琉璃选择了哑娘,可是在琉璃的心里贤妃娘娘也是一个可怜人啊!”琉璃开口说道,她是詹英涵的时候确确实实的感受到了贤妃娘娘的关怀,作为一个母亲对自己儿子的关怀。 “你放心吧,琉璃,只是你必须知道其实贤妃娘娘在宫里面已经不安全了,她的儿子如果死亡,她就没有了依靠,良妃跟淑妃不会放过她的,还有她的哥哥徐浩大将军恐怕会让她出宫,毕竟她已经丧失了在宫里生存下去的资格!”詹青少解释着,看着琉璃眼眸里一闪而逝的不忍。 “哥哥?徐浩大将军?”琉璃惊讶的说道。 徐浩当年是有份让詹青少离开仓丘国的,是詹青少的敌人,她也知道如果真的开口挽留徐浩的性命绝对是让詹青少为难的,可是难道真的任留贤妃娘娘失去了儿子以后又失去了哥哥呢? “是,当年徐浩的父亲因为徐浩的功名将贤妃娘娘过继给了她如今的父亲,被送到了宫里面!”秋怡浓解释道。“徐浩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可是他虽然对贤妃娘娘存了利用的心思也免不了有些真心的愧疚,伤害了她的性命倒是不会,可是免不了会利用一番!” “那我应该怎么办呢?怡浓小姐,我的心思您可以理解吗?”琉璃为难道。 秋怡浓点了点头,“琉璃,我知道你的想法,可是难道你真的没有考虑过让哑娘跟贤妃娘娘一起生活吗?” 秋怡浓的话琉璃一直以来都不敢去想也不可能去想,因为她觉得这件事情根本就不可能成为现实,可是如今不一样了,听了秋怡浓的话琉璃突然的又有了信心,自己按照她的话努力一把或许一切都有了可能。只是这一切未免有些太…… “主人,不然还算了吧,这会让您多了敌人的!”琉璃看了看詹青少,咬了咬下唇说道,她不可以这样自私,主人为了她已经做了很多,不可以再让主人牺牲了。 詹青少紧紧地攥着秋怡浓的手,秋怡浓的方法非常完美,更是让他一下子茅塞顿开。 “琉璃,就按照怡浓说的做吧,或许对我而言是一个帮助呢?”詹青少轻松地说道,他明白秋怡浓的用意,她应该是想要逼出来那个人,将倾浩瀚给主动逼出来让他不得不现身,毕竟他会卜算,所有的事情早就已经卜算了结局,除非有逼他不得不现身的招式,而秋怡浓的计策无疑是有效地。 琉璃并不知道他们说这些话的含义,可是她相信主人跟怡浓小姐确实不是为难的神情,那就好,会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就行! 正如怡浩担心的一样朝堂之上的格局正在潜移默化的发生着改变,那些原本中立的大臣似乎有些偏颇朝堂之上都开始帮着詹青少说话,而对于这种局势詹德竟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他的身体似乎也渐渐地硬朗了起来,对着詹青少的时候还会露出笑容来。詹少廉感觉到自己的立足之地越来越小,可是他的危机意识尽管很强却并没有任何的能力去做改变。 “气死我了,你看看朝堂上父皇的偏心模样,就差没有将皇位让给那个青少了!他只是刚回朝的,有什么能力啊!我帮助父皇分忧解难了这么多年,你看看我现在,连他一句话的分量都没有!”詹少廉怒气冲冲的对怡浩抱怨道。 怡浩的反应倒是比较冷静,他静静地看着詹少廉动怒,等他停下来,才问了一句,“少廉皇子,如果今日圣上有意撮合的是您跟小女怡浓的婚事,您会如此的动怒,抱怨圣上偏心对待青少皇子吗?” 在朝堂上怡浩看得十分清楚,刚刚的时候詹少廉还可以装出来一副很认真的模样,后来一提到怡浓他才开始黑着脸,一副不情愿的模样。如果真的是因为前者怡浩并不觉得詹少廉有什么错误,可是后者就真的太让他伤心了,国家社稷竟然比不过他心里的一个女人,他都有些怀疑詹少廉这样当初是他被蒙蔽了眼睛吗? 詹少廉被怡浩问的头脑发蒙,想了很久才摇了摇头,心里却是发虚,他知道如果自己点头怡浩对自己一定很失望,如今他已经失去了太多的信任,而怡浩这棵大树一定要好好地抱住! 第一百零三章 下聘 怡浩突然地对詹少廉更加的失望,却听见詹少廉开口道,“丞相,不如我先娶了怡敏吧,最起码在那个詹青少前面我心里也会好受一些!” 其实詹少廉更想说的是最起码在外人看来是他先娶了怡敏以后詹青少才娶得怡浓。 怡浩点了点头并没有拒绝,这个自己一直忽视的却是最像自己的女儿或许可以管得住詹少廉,让他将心思摆在正确的位置啊! 怡敏看见詹少廉送来的聘礼还有定下的婚礼的时辰,高兴极了。她的金丝绣线的嫁衣早就已经完成就等着大婚的那一天穿上让所有的人都瞧瞧她是太子殿下的正妃,明媒正娶的太子妃。庶女又如何,不受宠爱又如何?最后飞黄腾达的只有她一个! “父亲,我进宫一趟!”怡敏将嫁衣好好的收了起来,来到了怡浩的书房,笑着说道。 怡浩自然知道她入宫的寓意,并不反驳,如今她的入宫在怡浓面前炫耀真的可以让他那个连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女儿回头,怡浩会十分开心的,在他的心里怡浓的价值比怡敏多的绝对不止一星半点。 得到怡浩的允许,怡敏吩咐人准备了一些糕点就迫不及待的入宫去见怡浓,秋怡浓正饶有兴致的看着院子里怡烟曾经种下的花,听见怡敏进宫来看自己,随便一想就想到了宫女们近日议论的太子将要大婚的消息,八成是来炫耀来了,秋怡浓笑了笑,“莺儿,让她进来吧!” “是!”莺儿的眉眼里也有了笑容,小姐只是说了让她进来,可没有说让她怎么进来啊! 自从上一次的事情莺儿也是烦这个怡敏,只是小姐吩咐了不能够动她所以才一直忍住,如今自己送上门让侮辱的,她怎么会放过?刚走到门口还没有出去就看到腊梅在那里等她,手里还抱着个白瓷的花瓶,“给,我想你用得着这个,就给你送来了!”腊梅道,眼睛朝外看了看,莺儿点了点头,腊梅才躲到树上看戏。 “怡敏小姐,我们小姐请您进去呢,她就在院子里浇花呢,您先进去吧!我去将太子殿下从圣上那里求来的要送给我们小姐的花瓶给扔了!”莺儿开口说道,随手就将那看起来就珍贵的花瓶给扔在地上,碎了一地的瓷片。 怡敏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难堪,莺儿的话让她瞬间清醒,那詹少廉刚开始分明有意的人是怡浓,并不是自己,只是她一直贴了上去,莺儿的话分明就是在提醒自己她稀罕的不过是怡浓不要的。 “怡敏小姐,您怎么还不进去?”莺儿故意说道,“那太子殿下可是巴不得进来看我们小姐我们小姐都不让进呢!哦,对,莺儿忘记了怡敏小姐马上就是太子妃了,恭喜恭喜啊!莺儿心直口快,刚刚的话您可不要放在心上,毕竟我们小姐喜欢的一直都是青少皇子,对太子殿下根本就看不上眼呢!” 怡敏深吸了一口气,强迫着让自己不跟莺儿计较,如果她真的找了莺儿的麻烦恐怕就会是一个笑话说自己心胸狭窄,对她十分不利。 “我先进去了!”怡敏挤出来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走了进去。 “真没意思!”直到怡敏的背影消失腊梅才从树上跳下来,她还以为怡敏会发飙呢,竟然忍住了。 莺儿调皮的笑着,“你放心,等她回去了一定会好好地大闹一场的!热闹不在早晚。” 秋怡浓看到怡敏的身影,将水壶放下,“你过来了,姐姐!” “是啊,我来看看妹妹,其实怡烟姐姐都已经不知道在哪里了,圣上也不追究怡浓你又何必在这苦等着她回来呢?没有人说是你的责任,就连贤妃娘娘不是也不追究了?怡浓,你也知道姐姐我就快要嫁给太子殿下了,这丞相府里就剩下父亲一人了,多么孤单啊,你可以搬回去没事的时候陪着父亲聊聊天,你也知道父亲虽然对你那么的严厉可是心里还是为你好的!”怡敏说了那么多,做了那么多的铺垫,就是为了告诉自己她要跟詹少廉结婚了。 秋怡浓并没有辜负她,“姐姐,您要跟太子殿下结婚了吗?恭喜啊,妹妹没有什么值钱的能够送给姐姐的,我宫里的宝贝索性虽然不是怡浓的可是圣上也吩咐怡浓可以处理的,姐姐选一件吧,就当是怡浓的心意了!” “哦,不用了!”怡敏连连摆手,怡浓前一句话让她觉得很受用,可是后一句并不是她想要听的。 莺儿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过来,听到了小姐的话,走了过来,“怡敏小姐,您跟我过来吧!” 怡敏看着朝自己友好微笑怡浓,跟着莺儿走了进去,这是她第一次来到怡浓的书房,立刻被里面的珍奇宝贝吓了一跳,同时她的心里萌生了嫉妒,十分强烈的嫉妒。 “怡敏小姐,您随便选一个吧!”莺儿看着她的反应觉得是理所应当的,随口说道。 “不用了,妹妹能够祝福我我就很开心了!”怡敏吞了吞口水,心里早就已经开始垂涎,不过她早晚都要得到,迟一刻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自然是祝福姐姐的!”秋怡浓走了进来正听到怡敏的话便开口道,怡敏看着怡浓还来不及收回那双满是贪婪的眼眸正被秋怡浓看到,她笑了笑,“等到姐姐婚礼的那一天我一定去!” “好,我等着妹妹!”怡敏愉快的说着,她就是要让秋怡浓好好地羡慕自己拥有的。 怡敏自以为是的炫耀了一番以后离开,秋怡浓看着正在一旁笑的肚子疼得莺儿,抿了抿唇,“莺儿,我给你找的人训练的如何了?” 莺儿点了点头,“小姐,已经差不多了!” “那就好,我说过一定会送给怡敏一个大礼的,希望到时候她不要太感谢我的好啊!”秋怡浓想到以后怡敏所要忍受的就觉得痛快,她是个有仇必报的人,怡敏对她的行为她一直都是没有忘记的。 “对了,莺儿,你让腊梅去教他一些功夫防身,我不想到时候伤害到他的性命!”秋怡浓吩咐道。 莺儿点了点头,随手搬动了放在书桌上的花瓶,突然放着珍宝的架子被移开,一个密室出现了。 怡敏本来对于参加那些闺阁小姐们之间举行的那些诗会啊,胭脂大会啊什么的都是特别排斥的,可是最近却频频的出席这些活动,再也没有原本的那些担忧,而且,再也没有人说她文采不行,样貌不行,反而是一片夸耀赞叹之声,简直是将她捧到了天上一般。 而这一切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她即将是太子殿下的正妃,是仓丘国最高贵的女人之一。 怡敏觉得埋藏在自己心里这么多年的自卑终于一扫而空,她的心里舒坦极了。而詹少廉虽然不喜欢自己却也因为自己的身份而不能够一直的拒绝自己,反而是给了她许多原本不曾有过的接触机会。 “怡敏这几天怎么样了?还是每一天都跟原来一样参加不同的宴会,招摇吗?”秋怡浓随口问道,看着那张送来的请柬,怡浩倒真的有兴致,怡烟消失竟然问候不过三句,更是在詹德决定不追究以后连问都不愿意再问上一句。 “嗯,是的,据说不少的官家小姐心里都对她厌恶极了,可是却没有办法只能够巴结着,毕竟她将来的身份是绝对的富贵啊!”莺儿回道。 “让她得意几天,越是高兴到时候打击就会越沉重!”秋怡浓摆了摆手,莺儿识趣的退下,她知道秋怡浓在比邻国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非常尊贵的身份。 而她并不希望自己插手,那么她安心的做好她份内的事情就行。 腊梅将手里的比邻国怡煞送来的密函放到秋怡浓的手里,看着离开的将门关上的莺儿的背影,眼眸里有了一丝迷惑,她跟莺儿接触了这一段时间是绝对的相信莺儿现在是真心的向着秋怡浓的,真正的将秋怡浓当成是她的主人而非倾浩瀚,而自己的小姐也并没有刻意的隐瞒着欺骗着莺儿,有任何的事情都不会避开她,反而是比邻国的事情竟然不让莺儿过问一句。 按道理说比邻国的事情就算是莺儿听听也无妨,那是秋怡浓的势力范围,莺儿就算是想做什么连那个能力都没有。 “腊梅,你想说什么?”秋怡浓还没有将那封密函拆开,看到腊梅凝住的眼神,先问道。 “小姐,腊梅有一句话一直都憋在心里想要问出来,可是又怕小姐您心里有疑虑而腊梅未能够理会,所以一直都忍住没问。既然小姐开口了,那么腊梅就斗胆的问了,小姐,您明明是信任莺儿的,不然您也不会让她参与那么多的事情,可是为何比邻国的事情,在莺儿那里她根本就无能为力的事情您反而不让她知晓了?”将疑惑问了出来,腊梅觉得自己的心里好受多了。 秋怡浓看着腊梅那苦恼而又愧疚的眼神,轻轻的抿着唇,将那封密函拆开以后放到腊梅的手里,“我并非是不愿意让她知道,而是为了她好。倾浩瀚那个人的心机很深,又在仓丘国有了胜于我的占卜技能,他放心的明明知道莺儿对他的背叛还让她在我的身边,并非仅仅是因为他看的起我,而是因为莺儿什么都不知道,对于他的事情跟我的事情都是一知半解的。如果我告诉她的越多,那么倾浩瀚为了自己手里筹码的重量也不会放过莺儿的!” 更何况,这个决定是莺儿自己决定的,秋怡浓一定尊重她。 “小姐,腊梅知道了!”腊梅低下头,觉得有些愧疚,这件事情她竟然都不能理解。 “好了,腊梅别低着头一脸不开心的模样,看看密函上的内容吧,跟国事无关的,保证你会开心的!”秋怡浓拍了拍她的手臂,高兴地说道,想着密函上的内容心里涌出一股暖流来,怡煞将密函的内容写的越来越像是一封家书,让人觉得自己的分量仍然是沉甸甸的。 第一百零四章 替代品 听了秋怡浓的话,腊梅看那封密函上的内容,眼睛不自觉地就弯了起来,甜甜地笑着,“呀,羽然竟然都怀孕一个多月了,怡煞他们竟然才刚刚发现,真是不小心啊!”腊梅抱怨道,心里却未曾真的这样想过。 “是啊,都一个多月的身孕了,腊梅,如果没有仓丘国的这么多事情你跟银翼也应该差不多是这样的情况了啊!” “小姐……”腊梅的脸颊瞬间红了,烫了。 秋怡浓紧紧地攥着腊梅的手,现在詹青少要防备倾浩瀚,银翼被他安排到了重要的岗位,而腊梅为了陪伴自己入宫,两个人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了,“腊梅,等仓丘国的事情结束我一定会跟青少一起为你们办一个不亚于怡煞羽然不亚于任何人的隆重的婚礼的!”秋怡浓许诺道。 腊梅的头更低了,脸颊更红了。 怡敏为了自己的荣耀倒是真的忍住了设计秋怡浓,最起码一直到她大婚的那一天她都没有想起进宫来,可是秋怡浓却并没有忘记她,并没有忘记她曾经对自己的设计。她在这里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也没有想过要任何不相干人的性命,怡敏绝对是第一个。 “小姐,我们真的不要留下来看戏吗?”太子跟怡敏的婚礼一结束秋怡浓就起身要走,莺儿刚刚将事情安排妥当,赶紧的跑过来扶着秋怡浓,问道。 秋怡浓看着怡敏被人簇拥着进了房间,脸上仍然是满满的骄傲跟得意,摇了摇头,“现在不是看热闹的时候,我们先回去这样计划实施起来会更加的顺利的!” “怡浓小姐,请等一下!”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让秋怡浓皱了皱眉头,一脸不悦的转过身去,“太子殿下,您这个时间似乎不应该是出现在这里的吧?”秋怡浓质问道,声音里有了一丝的愠怒。 詹少廉哪里想得了这么多,他看到了怡浓的背影就不由自主的跟了上来,如今被秋怡浓这样问才惊觉自己的唐突,可是他如今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想娶的人就在眼前,而在房间里等着自己的根本就不是他爱的人。 “怡浓,如果詹青少没有出现,或者说如果我当了皇帝你会不会嫁给我?”詹少廉问道。 秋怡浓冰冷的笑着,“太子殿下,您的假设根本就不能够成立,您还是不要去想那么多了,好好珍惜您的眼前人吧!怡浓还有事情,先离开了!” 詹少廉在她的身后张了张口还是没有能够挽留她,想不到合适的词汇,更是没有合适的理由。 莺儿在秋怡浓耳边轻轻的说道,“小姐,都已经准备好了!”两个人出了太子府,詹青少的马车已经等在门口,秋怡浓上了詹青少的马车,莺儿架着另一辆马车回到了皇宫。 詹少廉失魂落魄的走着,见到他的人都是恭敬地说着恭喜,他听着心里却并没有任何的感觉,娶得人他并不喜欢,可是别无他法他需要权利,需要这力量来成全他自己。 “哎呀,太子,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詹少廉突然听到一个惊恐的声音,他才感觉到自己的身上在滴答着水,那婢女跪在地上,低着头,声音却是让詹少廉惊讶,他竟然感觉自己听到了怡浓的关心。 “来,抬起你的头来,让本太子看看你长得什么模样?”詹少廉好奇的说道,怡浓的美丽不仅仅是在容貌上,连骨骼都是让人觉得倾城的构架,他喜欢怡浓自己的门客都是看在眼里的,每一次都很努力地帮他找着可以代替之人,可是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够跟她都三分相像。 怜儿抬起一张俏丽的脸庞,詹少廉竟然看得有些呆了。这女子竟然跟怡浓有五分相似,虽然不似怡浓那般的绝色也足以让人怜爱。 “你叫什么名字?”詹少廉走近了她,问道,有些急切的抓住了她的手,怜儿的头埋得更低,声音温柔,“回太子殿下,奴婢名叫怜儿!” “怜儿,真是好名字,让人无限的怜爱啊!本太子决定了让你当我的侧妃!”詹少廉突然说道,跟在他身边的侍从也吓了一跳,那怜儿也愣在了那里,不明所以。 “你去给怜儿腾一间房,算了,就是那一间在怡敏隔壁的吧,去打扫一下,怜儿,你去那里等着我。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詹少廉吩咐道。 怜儿懵懂的点了点头,听话的跟着侍从离开。 詹少廉望着怜儿的背影,拳头紧紧地攥着,这是替代品,他是不会忘记的,早晚真的他也要给弄回来。 怡敏在洞房里听着隔壁搬进搬出的,有些急躁,可是身边一个丫鬟都没有,她又不能够掀起盖头,怜儿低着头一直都是一副懂事的模样,那侍从心里也放了下来,毕竟对面那位不仅是正妃,还是丞相大人的女儿呢,他可是得罪不起的啊! “怜儿,我跟你说,虽然你现在已经是侧妃,可是今日毕竟并不仅仅是你的荣耀,对面那位始终在你之上,你要明白你的身份不要去想那些你永远也达不到的高度!”侍从终是不放心,提醒道。 “您放心,怜儿明白,能够得到太子垂怜怜儿已经很满足了,不会再去奢求什么!”更何况,她要求的太子殿下也没有能力去满足啊! 待到侍从放心的离开以后,怜儿的脸色才突然变了,“你们都先退下去吧,这些事情我一个人就可以完成了!”她开口说道,那丫鬟们并不觉得怜儿比她们高贵多少,不过是殿下一时的兴致,过后就抛弃地位还是一样的,也就没有讨好的意味,也不推让行礼以后就离开。 怜儿看着她们的背影脸冷了下来,她们对自己如何她才不会去在乎,反正在她的心里她们也是一样的什么都不是。不过是彼此彼此而已。 怜儿轻轻的推开怡敏洞房的门,走了进去。 听见脚步声,这个时辰能够过来的人只有詹少廉,怡敏的心里一阵紧张,今晚上一过她就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了。 “殿下?”她的声音故意做出很温柔的模样,唤道。可是并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来回应自己,她感觉到脚步越来越近,那脚步很轻,听起来分明就是一个女人的,怡敏的心里千转百回的,这个时候根本不会有任何的婢女敢进来这里,那么会是谁?难道是对自己有敌意的人?怡敏心里猜测道,那人的呼吸很平稳,并不同于男子的深沉呼吸,怡敏的心里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认定了绝对不会是詹少廉,那么其余的人无论是谁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没有时间了!她恼怒的将盖头掀开就看到一个跟怡浓长得十分相像的女人站在自己的面前,正在打量着自己。 怡敏憋了一肚子的火气,不仅仅是因为眼前人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还有对着怡浓的怒火也都想要发泄在这个相似的人的身上。 “你是一个丫鬟?难道不知道这个时候你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现在给我跪下道歉然后滚出去我还可以既往不咎,否则你就等着我将你抽筋剥皮,慢慢的折磨你!”怡敏恨不得这个世界上所有狠毒的词汇全部都用在眼前的这个女人身上,好让她的心里可以痛快。 怜儿像看着一个疯子一般的看着怡敏,良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还以为太子妃是一个什么样高尚的女人,想不到就算是丞相府里的千金也是如此的狭隘跟恶毒啊!不过千金小姐也真是够了,我虽然如今是丫鬟装扮,可是我并不是丫鬟,太子妃不知道吧,就在刚刚,太子殿下奉了我当了侧妃,还将太子妃您的对面的房间腾出来给了我呢!” 怡敏看着她炫耀的眼神再想想刚刚的举动,可是她的心里实在是愤怒难以填平,怡浓这样对她也就罢了,如今一个丫鬟都能够踩在自己的头上,这几天一直都是被别人戴高帽子,怡敏早就飘飘然了,如今怎么可能咽得下这一口气,“什么侧妃,殿下不过是随口的一句你还真的当你自己就是天上的仙子不成,我告诉你我不同意太子也不可能会同意的。你想跟我比,你比得过我吗,我是丞相的女儿,实话告诉你殿下就算是再不喜欢我也不敢忤逆我一句,因为我的身份,你不过是一滩烂泥!” 怡敏恶狠狠地说道,怜儿心里在冷笑着怡敏的愚蠢,她故意挡在怡敏的前面,遮住了她的视线,所以怡敏并不知道怜儿的身后那一双恨不得冲过来掐死她的眼神。 怜儿早就已经知道詹少廉过来,腊梅交给她怎么样去辨别脚步的方法,故意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委屈模样,挡着怡敏的视线走上前去,“太子妃,怜儿真的没有想过要跟太子妃您比,怜儿真的只是慕名而来,怜儿听说丞相的三个女儿比男子还要让人羡慕呢,所以就想过来看看。如果太子妃您不希望怜儿侍奉太子,怜儿这就去找太子说怜儿还当奴婢,再也不会逾越半分!” 怜儿就要抓住怡敏的衣袖求饶,怡敏猛地厌恶的甩开,怜儿突然跌坐在地上,怡敏就看到了詹少廉那一张愤怒的已经扭曲的脸。 她惊诧的起身,却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殿下!”刚唤出口就发现詹少廉根本就没有理她,反而是一脸疼爱的扶起地上的怜儿,将她搂进怀里,无限的关怀着。 这亲眼所见的冷漠彻底的让怡敏陷入了崩溃的边缘,“殿下,您竟然先去慰问那个贱人也不关心我究竟是受了什么委屈!” “你受委屈?你的野心跟你的狂妄我刚刚都是亲耳听见了,明明是怜儿百般忍让,你却一再的逼迫,怡敏,我原本以为你霸道是因为你想要嫁给我,如今你已经如愿了竟然还不知道收敛?你又何必呢,你根本就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你要的不过是太子妃的地位可以给你的荣耀罢了。我如今已经给你你就收敛吧!我做什么你最好不要过问一句!” 第一百零五章 不留情面 詹少廉冷冷的看着她,刚刚她的话真的已经超出了他的忍耐,他好歹是太子,她竟然这样的不留情面,他确实是需要依靠怡浩的势力,但是他是君,怡浩是臣,而怡敏什么都不是! “殿下,您不要生气了,想必太子妃也不是故意要惹怒您的,你这样怜儿会心里不安的!”怜儿依偎在詹少廉的怀里,安慰道。 詹少廉怔怔的看着怜儿,他多么的希望这几句话是另一个人说出来的啊,“怜儿,你也别太善良了,你放心虽然你是侧妃,可是我我会让你的吃穿用度跟正妃无异的!怜儿,你有没有受伤?” 怜儿摇了摇头。 “好,我们回去吧!”詹少廉将怜儿抱了起来,就要离开。 怡敏已经完全的崩溃,詹少廉怎么会变这样?她以为就算是他不喜欢自己也不会这样的糟蹋自己,他得不到怡浓已经是事实,而自己只需要努力一下让他彻底的忘记了怡浓就是胜利者,可是怜儿竟然冒了出来,她长得太像怡浓了啊! 更让她愤怒的是,今天是她的洞房花烛夜,而那个怜儿明明就是伪装的,前一刻还是讽刺后一刻话就已经变成了求饶,而她的夫君偏偏的就相信了谎言。 “殿下,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啊!”怡敏无力地在詹少廉的身后说道。 “你一个人过吧!” 传来的是詹少廉冰冷的不带有任何感情的声音。 夜半,怡敏翻来覆去的根本就毫无睡意,隔壁的房间里不时的传出的声音足够让她心烦,她嫁到太子府之前信心满满,可是不到一天竟然成了眼前的局面,说出去还不是让人笑掉大牙,父亲更是会对她失望,觉得她特别的失败。 突然门被推开,怡敏披了一件衣服,以为是詹少廉,脸上的惊喜却在看到怜儿的模样的时候冷却,“你不用这幅模样,见到不是殿下很失望?其实你不应该失望的,他本来要休了你的,被我给拦下了!所以是我来而不是他来你应该要开心!” “怜儿,你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说罢,你在太子的身边迷惑着他,又处处的针对我是为了什么,又是受到了谁的指使?”想了半夜,怡敏总算是有了一点儿的眉目,这个跟怡浓长得相像的女人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在太子的身边,现在却忽然的出现,分明就是有人的预谋,为了设计她而设的。 怜儿摇了摇头,“其实你这种人想针对你的人多了,我是其中一个,可我并不是受人指使,确切的说我是故意受人指使来对付你的。是那个人给了我机会罢了!” “那个人是谁?是那个你长得像的人?”怡敏突然问道。 怜儿翻了她一眼,颇为不屑,“就是告诉你你也没有任何的办法,何必呢,怡敏你根本就是个一无是处的人,不过使用了卑鄙的手段去暂时得到了自己的幸福,可是又有什么用,你看我一出现你就被打回原形了!”怜儿故意掀起袖子,露出胳膊上那刚刚跟詹少廉欢好的证明,“今天真的是洞房花烛夜啊,不过是我的,不是你的!” “可我是正妃!”怡敏几乎有些咆哮道。 “正妃又如何,说到底你也不过是只有名分,在太子府里你想反抗太子吗?怡敏,你有这个能力吗?”怜儿看着怡敏挑了挑眉,识趣的离开。秋怡浓要她做的她都已经完成,接下来就是怡敏自己找死了! 对于怜儿得意地离开怡敏悲哀的发觉自己竟然无能为力,眼睁睁的看着她的得意来烘托了自己的失落。 怜儿早就回去睡在了詹少廉的身边,怡敏知道怜儿跟自己的对话就是说给詹少廉听他也不会相信的,他不会相信自己的话在他的心里早就对自己下了一个定义,恶毒的女人! 怡敏的拳头紧紧地攥着,既然恶毒可以成全自己,可以让自己得到她想要的,那么她不介意继续恶毒着,一直到自己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尊贵的女人!她要让詹少廉彻底的害怕自己,不敢得罪自己! 怡敏打定主意,将自己的衣服都收拾进了包袱,趁着天黑,找来一辆马车,“丞相府!” 不顾管家的阻拦,怡敏径自回了丞相府。 柳家六祖的内心,发出了一声声的呐喊。 这种事情,不仅仅震惊了他,更震惊了柳家上下的所有族人。 甚至张家父子二人,也都愕然了。 难道这秋怡浓真的是柳家后人?难道她只是阴差阳错的成了秋家七小姐? 若真是这般,为何秋家那位老爷子,要舍命保护她? 这是个无解的问题,他们找不到答案,只是继续看下去。 唯独柳家老祖,镇定自若的站在当场,似乎这所有的一切,都早已在他的预料中那般。 他平静而又欣赏的看着秋怡浓。 柳家六祖不断的揉搓着双眼,他试图证明是自己眼花了。 可每一次睁眼看去,柳家六祖看到的,都是那刺目的淡黄色。 甚至法阵的颜色还在变淡,竟一点点的变成了灰色。 这是极为浓郁的血脉之力,拥有这种血脉的人,都会被重点培养。 因为这样的血脉之力,代表着柳家先祖意志的延续。 谁若是企图毁掉拥有这样浓郁血脉的人,谁就会遭受到柳家先祖生前最强一招的攻击。 该死的,秋怡浓怎么可能是柳家后人? 她就算是,也不该拥有如此浓郁的血脉之力! 柳家六祖在心里诅咒着,他希望法阵坏掉,他希望出现点什么,证明是法阵出错了。 在他的期许中,果然发生了意外。 一阵刺耳的轰鸣声传来。 那轰鸣声来自于法阵。 柳家六祖当即爆喝道:“你这个贱丫头,果然是居心叵测,竟然连法阵都在你玩的把戏中被毁了。你该死,你居然敢毁掉我柳家先祖留下的遗物。” 柳家六祖一边喝着,一边果断出手。 这一次,柳家老祖没有阻拦,似是认同了六祖的那一番话一般。 在柳家全体族人愤怒目光的注视下,柳家六祖一掌拍向了秋怡浓。 他的手,根本就未能触碰到秋怡浓的身子,就被震飞出了内宅。 柳家六祖身处其中,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柳家上下的全体族人,却看得一清二楚。 在六祖的手,靠近秋怡浓时,发出一阵阵轰鸣的法阵,突然闪过了一道强光。 是那道强光中所蕴含的力量,将柳家六祖震飞了出去。 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本就被蓝焰所伤的柳家六祖,伤势更重了几分。 他不断的咳血,愈发不可置信的看向了秋怡浓。 柳家先祖留下的法阵,居然主动的保护起了秋怡浓来。 一时间,柳家族人人心振奋,不少年纪小的族人,都纷纷跪在了当场,膜拜那显灵的法阵。 强光一点点的暗淡,轰鸣声愈发的强烈。 巨响之下,法阵颜色变成了灰色。 那已经是很淡很淡的颜色了,可但凡心细一点的人,都看得出,法阵的颜色还在变化,还在不断的变淡。 秋怡浓的血脉之力,竟强大到了如此程度。 身处法阵之中,秋怡浓根本不知道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体内的血液在沸腾,在扭曲,她整个人都难受至极。 在法阵之中,她失去了听觉,失去了视力,也失去了神识。 除了血液的沸腾与扭曲,她什么都感觉不到。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柳家四祖时,她体内血脉沸腾亦是这种感觉。 当时,这种感觉足足持续了一盏茶的功夫。 可今日,这种感觉所持续的时间,却早已超过了一盏茶的功夫。 这到底是什么法阵,真的是在检测血脉之力吗? 秋怡浓不懂,柳家检测血脉之力的法阵,为何如同受罪一般,让人痛苦不堪。 她期待着这一切快些结束,内心中却少不得多了几分的忐忑。 因为这一切若是结束了,她的命运究竟被确定。 又一声巨响传来,那古朴无华的法阵,再一次变色。 这一次,是灰白相间的颜色。 秋怡浓的血脉之力,竟不仅仅是八级的程度,此刻看来,竟已然达到了九级。 柳家老祖神色激动的盯着法阵在看。 不知为何,他有了一种很奇妙的预感,也许秋怡浓能够创造奇迹,也许她的血脉之力能够达到十级,也许她就是那个能够修炼先祖遗留下来功法的人。 也许,她就是那个能重现柳家辉煌的人。 带着这种期许,他盯紧了秋怡浓,也盯紧了法阵。 他在期待着颜色的变化。 法阵中。 秋怡浓忍受血液的扭曲与沸腾太久,久到她都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无法继续再忍受下去。 “啊!” 一声娇喝间,秋怡浓全身上下的修为都暴涨了开来,震得那法阵出现了裂痕。 法阵被毁,柳家六祖又一次看到了希望。 若法阵毁了,就能证明秋怡浓的此刻所显现出来的血脉之力,都是借助外力得来的。 否则绝不可能毁了法阵。 他眼中闪过了亮色,他开始诅咒秋怡浓去死,并为亲自出手灭杀秋怡浓做着准备。 法阵的裂痕还在扩大,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柳家六祖强忍着体内重伤,爆发起了所有的修为,高声呐喊着,“柳家族人,你们看啊!这个居心叵测的贱人,居然要毁了我柳家先祖留下来的遗物。她居心叵测,绝不能留她活命。老祖不杀的人,我们杀,我们杀了这亵渎我柳家先祖,企图毁掉我柳家,颠覆我柳家的贱人!” 这一次,柳家六祖学聪明了。 他没有亲自出手,他在忽悠柳家族人一同出手对付秋怡浓。 今日的事太诡异了,很明显柳家老祖是向着秋怡浓的。 而柳家先祖留下的法阵,似乎也出于某种原因,保护着秋怡浓。 第一百零六章 炮灰 要想成功的一招击杀秋怡浓,就必须有人充当炮灰,去挡下柳家老祖和法阵的攻击。 在六祖看来,柳家族人就是炮灰。 所以,他极尽所能的将将罪名网罗在秋怡浓的身上。 而事实上,哪怕六祖不说这一番话,也有不少柳家族人打算出手了。 毕竟柳家先祖留下的法阵,非同小可。 哪怕是柳家族人,都没有资格去破坏,何况秋怡浓这来路不明的野丫头。 只不过,柳家六祖的这一番话,说的慷慨激昂,让不少柳家族人内心热血沸腾,燃起了为家族而战的斗志。 柳家三祖与五祖,刹那间就从内宅外降临到了内宅。 在柳家,修为最高的莫过于柳家老祖,他自来深藏不露,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是何境界,但却知道哪怕是天罗城的王,墨无双,见到了他老人家,也需要恭恭敬敬的,不敢有丝毫造次。 修为较柳家老祖略次些的,便是柳家四祖。 再其次则是柳家六祖。 三祖和五祖在修为上,与柳家老祖等三人,根本就不在同一境界,自然也没有丝毫的可比性。 是以平日里,柳家的大小事情,但凡不涉及到他们那一脉的自身利益,他们都不参与。 可今日之事,却是非同小可,事关柳家尊严,事关柳家先祖留下来法阵的存毁。 毁柳家先祖留下法阵者,柳家上下当人人得而诛之。 哪怕明知柳家六祖在利用她们做炮灰,哪怕明知对手是柳家老祖,是他们那修为高深莫测的大哥。 可他二人好歹也是仙境后期大圆满的高手,就算是再不济,也自信联手能够拦住柳家老祖三息的功夫。 三息虽短,却足够六祖出手杀了秋怡浓。 出现在内宅的刹那,他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就各自使出了毕生绝学。 他们以最强杀招对付柳家老祖。 柳家老祖闷哼了一声,没有躲闪,只是站在当场道:“兄弟阋于墙,我柳家之悲也。既然有人想试探老夫的实力,那老夫便让他看清楚就是了。” 柳家老祖话中有话,一挥手间就将三祖与五祖二人震退出了内宅。 这是何其强势的出手,这一切落入了柳家六祖的眼中,惊得他瞳孔狠狠的收缩了起来。 六祖自付着,这样的一击,哪怕是他,都无法抵挡。 该死的,难道这老东西是铁了心要护着秋怡浓了吗? 一个几乎要毁了柳家先祖留下法阵的人,凭什么值得他庇护? 无数的疑问,在六祖的心底翻腾着。 他想不明白,可却知道,他要灭杀秋怡浓的心,始终都在。 他没有出手,再一次将秋怡浓的罪行,将老祖的庇护高声喊了出来。 他要让柳家上下的全部族人,都与柳家老祖为敌。 他就不信,这种情况下,柳家老祖还会护着秋怡浓。 不管那个丫头到底是不是柳家族人,她都得死。 尤其是这么浓郁的血脉,若她真是柳家族人,以后他的宝贝孙儿,岂非是要再无立足之地。 六祖又一番慷慨陈词,说得柳家上下,几乎无一人不满心愤怒,恨不得秋怡浓立刻去死。 柳家内宅中,柳家老祖的面色变得难看了起来。 若只有几个人闹事,他还可以强势镇压。 若整个柳家都反了,他当如何? 身为柳家老祖,就注定了要舍弃个人情感。 他对秋怡浓的照顾,也终究是有一个底线的。 越线的,他便不能去做。 沉吟着,柳家老祖开口道:“等吧,现如今法阵主动保护秋怡浓,莫要说尔等一齐出手是来送死,就算是老夫亲自出手,也无力违背我柳家先祖的意志。一切都等下去吧,老夫不会让诸位同族失望的。” 这是柳家老祖的保证,从某种程度上,也代表着她对秋怡浓的放弃。 哪怕事实证明,秋怡浓是柳家族人,拥有着柳家血脉。 若她没有足够强大的天赋,她就只能为了毁了法阵,所犯下的过错付出代价。 法阵中。 秋怡浓对于外界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她只是痛苦,口中不断的发出娇喝声。 那一声声娇喝,都是她体内修为之力的暴涨,更是血脉之力的彰显。 法阵出现裂痕的同时,秋怡浓耳边传来了十分柔和的声音。 “孩子,我终于等到你了。从今以后,这法阵将是你的护身法宝,仙境期的攻击,它都能帮你抵消掉。待你踏足仙境后,入我柳家祖地,那里有我的传承。” 这声音出乎了秋怡浓的意料,因为这是女子的声音。 这女子的声音很好听,很轻柔。 原来,柳家先祖竟是女子。 那究竟是怎样风华绝代的一位女子,竟有这开宗立族之能。 秋怡浓的心在飘,她想了很多的事情,却没有注意到那法阵一点点的向着她的心口靠近,似乎要彻底融入她的体内一般。 “坏丫头,醒过来!” 红发老头的声音传来,那是十分凄厉而又尖锐的叫声。 那是穿透神识的呐喊,秋怡浓陡然间清醒了过来。 她感觉到法阵在融入自己的身体,不由得她就是一怔。 难道,她真的是柳家族人吗? 这怎么可能? 她怎么可能和柳家扯上关系,这法阵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试图去沟通红发老头,却根本无法与他联系。 而那不断融入她体内的法阵,竟是她无论如何排斥,都无法驱逐出体内的。 这种强行的融入,让秋怡浓愈发的觉得不安。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若被这法阵融入了己身,自己的性命从此就不在自己手中掌握了。 骇然间,秋怡浓再一次听到了红发老头凄厉的尖叫声,“毁了法阵,毁了法阵,是邪魔!” 秋怡浓心头一震,发狠的抬手,抓住了那法阵,就将要将如同烙印一般,融入自己身体中的法阵抽离。 原本柔和的声音,在那一刹那变得阴冷而又狠厉了起来。 “我的赐予,不容你拒绝!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一个合适的肉身,你是我的!” 一张狰狞至极的女人面孔,出现在了秋怡浓的视线中。 她是邪魔,是长期潜伏在柳家的邪魔。 秋怡浓的心,狠狠的颤了一下。 她就是个普通人,她从来都不否认自己十分怕死。 面对眼前的这个邪魔,秋怡浓自付,若是被那法阵彻底控制了身体,她绝无胜算。 不过好在,她及时的清醒了过来,在一定程度上,阻止法阵融入进自己的身体。 只可惜,这种阻止太过于缓慢,在根本上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只是眼前这个邪魔,究竟用了怎样的手段,竟在那一瞬间控制了自己的心神。 是魔音吗? 她怎么可能将魔音操纵的如此出神入化? 这不合理! 那邪魔似乎看穿了秋怡浓的内心一般道:“你曾经杀过我的族人,你以为我的族人是白杀的吗?你以什么手段杀了我的族人,你杀人的手段我们这一族就都会学到。所以,你的魔音之术,已经被我族中人修炼的炉火纯青。若非看在你这身体还有些用的份上,我绝不会留你这贱人到现在。” 那声音愈发阴冷的道:“两条路,要么让我入主你的身体,要么我杀了你这贱人,血祭我族惨死的英魂!” 秋怡浓的眼底闪过了一抹蚀骨的杀意。 “让你入主,做梦!” 她一字一句的说着,因为在与那种强行融合的力量对抗,所以显得十分吃力。 可哪怕如此,秋怡浓始终都没有放弃抵抗。 她绝不会让邪魔入主自己的身体,她更不会让自己死在这里。 不断的催动着体内早已逆转的经脉,秋怡浓将自己的修为提升到了极致。 那一刹那的爆发,原本已经融入她身体中大半的法阵,竟退出了她的身体半分。 这半分的距离,让秋怡浓看到了希望。 她可以,她一定可以。 这是一场生死的博弈,她绝不会输,更不可以输。 “你滚!” 那一瞬间,秋怡浓脑海中抗拒的意念胜过了一切,一股强大的骇人的力量,自秋怡浓的心口爆发而出。 那力量一瞬间就将法阵淹没,而后直接将那法阵直接从秋怡浓的体内推出。 法阵被推出的刹那,柳家大宅中传来了女人凄厉的惨叫声。 那声音不属于秋怡浓,是那始终栖身于法阵的邪魔。 秋怡浓体内爆发出的力量,不仅仅将那法阵从她的体内推出,更净化了法阵,斩断了那邪魔和柳家先祖留下的法阵的所有联系。 那斩断因果的手段…… 秋怡浓蓦然了。 那一瞬间,她想到了詹青少。 因为因果轮回秘术,是他的绝技。 可他远在黑市,黑市又正遭受着攻击,他怎么可能分身来救自己。 只是那手法太像了,像到了秋怡浓都不由得为之失神。 不过短短一刻钟的时间里,柳家发生了太多骇人的事情。 原本,这凄厉的惨叫声,是很足以让人震惊的。 可柳家上下的所有人,都是木然的站在当场,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今天,他们已然震惊过了太多次。 此刻,根本就没有心思再震惊一次。 那凄厉的惨叫声,经久不绝。 脱离了那邪魔的束缚与纠缠,秋怡浓果断的退到了一个便于逃走的位置,才同柳家老祖低喝道:“是邪魔,是害死柳家先祖的邪魔,入主了柳家法阵,企图覆灭柳家。” 柳家老祖并没有因为秋怡浓的这一番话,而变得警觉。 曾经,秋怡浓也以邪魔为由,掩盖了她杀人的事实。 柳五那件事情,完全是柳五活该,他是咎由自取的。 可今日之事,事关柳家先祖,事关柳家先祖留下的法阵,柳家老祖不敢再似先前那般,纵容着秋怡浓。 他沉吟不语,这样的态度,已然算是一种明示。 第一百零七章 带离柳家 他不会帮秋怡浓。 那一瞬间,秋怡浓笑了。 是她自己糊涂,竟然奢望柳家老祖肯帮自己,简直愚蠢至极。 她低声咒骂着自己,狠狠的忘了一眼柳家老祖,低声道:“你会后悔的。” 说完,她就以神念传音,让红发老头带自己离开。 红发老头开启法阵,要带秋怡浓离开柳家。 这一幕一幕,都没有逃过那邪魔的双眼。 一直隐匿在暗处的邪魔,骤然而降,破坏了法阵,“想走,没门!” 只是此刻,那邪魔并非以其本来面目降临。 她依旧是伪装成了柳家先祖的模样。 她的身影很虚淡,给人一种模糊不清之感。 可哪怕如此,每一个柳家族人,都被震撼的说不出话来。 他们体内流淌着的,是柳家的血液。 他们从出生那一刻起,血脉中就已然刻画下了烙印。 那烙印是有关于柳家过往的全部记载,其中也包括柳家先祖的模样。 那样风华绝代的女子,是所有柳家族人心中的神,是哪怕敬仰的神。 哪怕今日,柳家族人已然震惊了太多次,根本就不可能对任何事情感到震惊。 可看到这一幕时,几乎所有人,都睁圆了眼,盯着内宅中,那一道虚影。 那是柳家的先祖。 下一刹那,所有人都跪在了当场,哪怕是柳家老祖也不例外,极尽虔诚的跪在了当场,对着那道虚影膜拜。 秋怡浓没有膜拜,更不会跪下。 她比任何人都知道,眼前的是邪魔,绝非柳家先祖。 只是,她没有法子证明。 眼下,她也不想证明,她只想快些逃跑。 她沟通着红发老头,让他快些开启先前留下的禁制,以尽快离开这一不小心,就会丢了性命的柳家。 “坏丫头,那个,老祖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要面对的好。” 红发老头颇有几分支支吾吾的说着。 秋怡浓当时就明白了,不是有些事情自己还是面对的好,是有些事情,自己必须得面对了。 那个邪魔的手段太过于强悍了,她破坏了红发老头设下的禁制。 秋怡浓无法从柳家离开了。 没有去怪红发老头什么,秋怡浓果断的传音,“再布置一次,随时准备离开。” “没用的,以我目前的实力,布置多少禁制,都会被她破坏。哪怕她失去了肉身,重伤到了这种程度,可她仍有着近乎于仙境后期大圆满境界的实力。我对抗不了。” 这一次,红发老头倒也老实,没有再说那些不靠谱的话。 他颇为诚实的承认了他与那邪魔之间的差距。 “那也准备吧,也许我们还有机会。” 秋怡浓依旧果决的说着,红发老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悄然离去,暗中在柳家内宅布置着禁制。 红发老头在布置时,秋怡浓发现那邪魔的目光,竟始终落在红发老头的身上。 无论他走到哪,那邪魔的目光就追随到哪。 感觉到秋怡浓在观察着自己,那邪魔倏然回头,一指她就是同柳家众人道:“秋怡浓,秉承吾之意志生于天地,今日吾将借她之身归来。从此,吾是秋怡浓,秋怡浓亦是吾,吾将归来,重现柳家之辉煌。” 此刻的邪魔,化身为柳家先祖。 以她在柳家众人心目中的地位。 莫要说,她此刻要抢占秋怡浓的身体,就算她是要柳家上下所有人,都立刻去自尽,相信也不会有人拒绝。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就已然有奋不顾身的柳家族人,冲进了内宅,冲向了秋怡浓。 他们是要秋怡浓抓住,强迫她去接受夺舍。 来的两个人,尽是灵境中期修为的柳家族人。 此刻,秋怡浓也不再有丝毫隐藏,她的修为一瞬间暴涨而起。 那是一种让人骇然的气势。 她果断而又强势的出手,不过一招,就将那两个灵境中期修为的修士,打出了内宅。 “以完美之势筑基果然强大,再加上你体内已然逆转的经脉,得到这身体,我就能恢复到昔日的巅峰战力。若是假以时日,我会比以前更强大的。秋怡浓,你不要反抗了,你这身体我十分中意,我可不想我的身体变得伤痕累累。” 那邪魔的声音,随着秋怡浓的随手,在她耳边传来。 秋怡浓冷眼瞧着那邪魔,幽幽开口,“有本市,你就将方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这一次,秋怡浓想错了。 她以为那邪魔必然不敢将这样的话说出口。 可她低估了邪魔的心智,也低估了柳家族人对他们先祖的崇敬。 那邪魔竟真的开口了,“秋怡浓,你还不醒来。你是秉承吾之意志而生的,吾便是你,你便是吾。回归吧,若回归之途出现意外,吾只能将你毁灭。因为这意外必是因为吾当年与邪魔血拼至死造成的。” 秋怡浓想骂人了,她真的很想骂这个邪魔,她竟然厚颜无耻到了这种地步。 可她不能骂。 她一旦骂了这邪魔,不需要对方出手,柳家上下千余人一人一拳,都能将自己打死。 她得想个办法,逃出柳家才行。 秋怡浓的脑海里,闪过了无数人的名字。 最后,她还是不得已的从怀中取出了第三枚血精。 这种时候,也只能希冀君北辰来救她了。 刚拿出血精,秋怡浓就听到耳边再一次传来了邪魔的声音。 那是充满了嘲讽之意的声音,“想要求助吗?放宽心吧,今日的柳家,已然与世隔绝,尽是我的控制中。要么将你的身体交付于我,从此失去灵魂,要么你就去死。好好做选择吧。” 秋怡浓不信,她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机会。 她依旧是捏碎了血精。 柳家上方的天空中,传来了一阵阵的波动。 可也只是波动而已,没有人降临,因为柳家确实被隔绝了。 邪魔的冷笑声,不断的传里。 这声音只有秋怡浓能听到。 那样毛骨悚然的声音,没有让秋怡浓害怕,她淡淡的开口,“邪魔与我界修士千古不合,那是不死不休的血战。哪怕我心里有很多遗憾,我也宁愿去死,也不会给你一个重生,恢复昔日巅峰战力的机会。” 秋怡浓声音清冷,她决然至极的做着决定。 前一世,她就为了保护天罗城,灭杀过邪魔。 这是身为修士该有的觉悟。 这一世,她的心念不变。 感受到了秋怡浓的决然,那邪魔气得半晌没说出话,而后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道:“既然你不愿意让我夺舍,那我就将你抹杀,省得你天罗城再出一位能够灭杀我族精英的修士。不过你以为你死了,不让我夺舍,我就会死吗?我在柳家已经生活了千余年,以这般状态存活,我还能再活无数个千年,我还能再等到一个血脉如同柳清幽那个贱人一般纯净的柳家族人出现。总之,我有的是时间去等。” 说到柳家先祖的名字时,那邪魔的声音中,充满了蚀骨的恨意。 那是不死不休的纠缠。 秋怡浓淡淡的笑了,“我若死了,柳家所有人都会为我陪葬。你以为你还能等到吗?我若死了,天地间就不会再有柳家族人。” 秋怡浓知道,今日她若是死了,詹青少会为她做到这一步。 所以,哪怕她心底有太多的遗憾,她也愿意一命换一命,让这个邪魔永无恢复的机会。 这是她身为一个修士,一个修行之人的本心。 要保护那个让自己成长,强大的世界。 只有保护了这个世界,才能守护在意的人。 方才那话,她不是暗中对邪魔说的,那话她是说给柳家上下所有人听的。 她相信,那邪魔大约只有夺舍之能,并无十足的把握可以杀了自己。又或者自己身上有什么让她忌讳的。 若非如此,她何苦废话那许多,却不断在给柳家族人机会,暗示他们该出手杀了自己。 秋怡浓希望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这样柳家人不出手,她也许还能找到一条活路。 顿了顿,秋怡浓有些惊世骇俗的开口,“还有一件事情我必须要说清楚,我根本就不是柳家族人。而你,身为柳家先祖,难道连谁是自己的族人都分不清吗?” 这本是秋怡浓无论如何都不该承认的事情。 可她此刻承认了,却是证明那邪魔是冒牌柳家先祖的最好证据。 “孩子,看来你真的是出了问题,居然胡言乱语了起来。如此这般,吾虽不忍,却也不能容邪魔在你体内胡为,扭曲了你的心。我柳家世代守护着天罗城,是为对抗邪魔而生的存在。” “东旭,吾不忍出手,你替吾送这被邪魔迷失了心神的孩子一程吧。” 那邪魔声音很悲痛,似乎真的不忍心自己的后人,就要这般惨死一般。 秋怡浓冷笑。 她这般模样,反是证明了她先前的猜想。 这邪魔果然有所忌惮,不敢亲自来杀自己。 可她究竟在忌惮什么呢? 秋怡浓在思考,若她能发现那令邪魔忌惮的东西,或许她真的能拆穿对方邪魔的身份。 只是她找不到,柳家内宅也好,她自己体内也罢,有太多东西了。 此时此刻,秋怡浓看柳家六祖,突然觉得他顺眼了不少。 “柳家六祖,你倒是说话啊,你不是力证我非柳家族人吗?你不是证据确凿吗?” 柳家六祖沉默。 因为柳家先祖的出现,他也无法断定秋怡浓到底是不是柳家族人了。 可不管她是不是,又有什么区别呢? 反正柳家先祖已经说了,秋怡浓该死。 既然她横竖都是死,自己又为何要在柳家先祖面前,说那些大逆不道的话呢? 当下,柳家六祖十分虔诚的跪在了当场,“先祖,是晚辈一时迷了心,才会弄那些假证据,去陷害秋怡浓的。其实晚辈心里明白,她真的是我柳家族人。晚辈更明白,此刻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被那该死的邪魔迷失了心智所至。晚辈为先前种种罪恶的行为,向先祖忏悔,请求先祖原谅。” 第一百零八章 断了退路 “东升,错不在你。” 那邪魔缓缓开口,声音十分柔和的说着,“终究是秋怡浓那孩子,被邪魔所侵占,才会让你本能的厌恶她。你就和东旭一起,帮吾送她一程吧。” 柳家六祖没有丝毫迟疑的答应了下来。 他早就想秋怡浓死,眼下又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他没有道理不答应。 看到大长老还有所迟疑,他毫不犹豫的指责着他,“大哥,此女已被邪魔迷惑,理当诛杀。你这般包容,究竟为何?” 他喝问着,向着秋怡浓冲去,浑身上下暴涨而起的修为,散发着浓郁的死亡气息,将秋怡浓笼罩其中。 他不给秋怡浓逃跑的机会,邪魔亦斩断了秋怡浓所有的退路。 她无处可逃,只能站在当场,却无所畏惧。 清脆的铜铃声,自她左手手腕传来。 秋怡浓没有丝毫顾虑的动用着魔音。 化身柳家先祖的邪魔,禁不住为之一怔。 与她交手之人,还没有哪个再知道自己的绝技已然被她学会后,还敢再用的。 秋怡浓是第一人,她的举动出乎了邪魔的意料。 所以她的这一举动成功了大半。 待那邪魔反应过来,秋怡浓居然动用魔音,以音御人,主导着柳家六祖的出手,让所有的攻击都落在她身上时,已然迟了。 虽然她修为极高,也在第一时间出手,可柳家六祖的大半攻击,还是落在了她的身上。 一声凄厉的惨叫,在柳家上下传来。 那本就虚淡的身影,变得更为虚淡了。 柳家六祖的修为不低,他全力一击的出手,更是充满了毁灭性的杀意。 哪怕是那邪魔,也受了伤。 “该死的!” 她凄厉的诅咒着秋怡浓,这样的诅咒,依旧是以神念传音,隐秘至极的传到秋怡浓的脑海中。 站在当场,秋怡浓莞尔一笑。 似是示威,又似是挑衅那般,她笑得格外倾城倾国。 她在告诉着那个邪魔,哪怕是将她逼上了就绝路,她依旧有能力绝地反击。 哪怕是死,她也会拉上对方陪葬,也绝不会让该死的异域邪魔,入侵到天罗城。 暗处,邪魔的眼底闪过了一抹蚀骨的杀意。 她原本不想亲自出手,若是出手难免会有暴露自己的危险。 可秋怡浓,她是非除掉不可的。 眼看着柳家老祖迟疑站在当场,柳家六祖又不中用,她也只能冒险出手。 “可怜的孩子,终究是为邪魔所惑,迷失了心智。” 她声音柔和的叹息着,那是满满的惋惜,是长辈对不知进取的后辈的惋惜。 一声怅然叹息,她挥手道:“也罢,还是吾亲自送她一程吧,你们都不是她的对手。” 邪魔很是煞有介事的说着。 秋怡浓的瞳孔狠狠的收缩了一下。 她知道,没有人能救她,这一关她只能靠自己挺过去。 虽然,她抱着玉石俱焚的心去面对眼前的邪魔,可她仍是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生的机会。 站在当场,听着邪魔那些耀武扬威的话,她暗自将体内修为提升至极致,她必须在邪魔的必杀一击下,保住性命。 看到秋怡浓的准备,那邪魔冷笑,“不是自信我不敢出手吗?秋怡浓,我告诉你,我不过是和你猫抓老鼠的游戏,你若以为我不敢,你就大错特错了。” 说完,那邪魔就出手了。 虚淡的身影,化作一道强光,向着秋怡浓袭来。 此刻,秋怡浓命悬一线…… 与此同时,亦有一只强有力的大手,穿越虚空而来,出现在柳家内宅! 那大手一击而出,直接捏住了那邪魔,将她从虚无中揪出。 一瞬间,邪魔的本体暴露在了阳光之下。 一缕阳光的照射下,邪魔的本体开始溃烂,似是无法承受一般,她疯狂的哀嚎着。 那只穿越虚空而来的大手,并没有再动,就只是这般将那邪魔暴晒于阳光之下。 这不是灭杀,只是一种证明,一种对这邪魔身份的证明。 一时间,柳家众人愕然了。 他们无法想象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们柳家那神圣与谪仙般的先祖,进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们甚至无法想象,这手的主人,究竟是怎样一个人,竟能穿越虚空而来,将这邪魔揪出。 更重要的是,这只手的主人出现时,柳家大阵竟完全失去了抵御能力。 “你究竟是何人,为何颠倒黑白,将污名扣在我柳家先祖的身上。” 人群中,不知是谁高喊了这么一句。 他话音落下,柳家上下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呐喊声,与声讨声。 他们恨透了这只于虚空中探出的大手。 这样的恨意,让柳家族人的鲜血在沸腾。 他们每一个,都是双目圆睁,死死的盯着内宅中那只探出的大手。 “愚昧!无知!” 一道深沉至极的声音传来,随着那声音传来,有一个人踏破虚空而来。 他周身上下,都有仙瑞环绕着,那是修为极高的表现。 甚至,他周身上下还有仙雾环绕。 丝丝缕缕的仙雾,让他的容貌变得模糊,更显得威严不容侵犯。 “你是何人!” 柳家老祖喝问着开口。 这个问题,不需要来人回答,秋怡浓就可以将正确答案告诉柳家老祖。 如此排场,如此装神弄鬼出现的人,是秋怡浓十分不愿意见到的人。 凤鸣山庄少庄主笑肃。 他微笑着站在当场,一副天神降世的模样。 他淡淡的眸子扫过了内宅中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了秋怡浓的身上。 “在下笑肃,秋怡浓的未婚夫。” 他此言一出,柳家内宅外的大部分族人都震怒了。 “你果然勾结了外人,你这个居心叵测的女人。” 无数叫骂声,穿透了墙壁,向着秋怡浓袭来。 秋怡浓有些的无奈,却更不满笑肃的这种介绍,“你说话放尊重点,小心我让你这辈子都再做不成男人!” 秋怡浓的话,将笑肃给逗笑了。 他十分愉悦的笑着,一边笑着,一边道:“如果你下手,我保证事后不怪罪你。不过以你的修为,终究还是需要不少的时日。若是这段时间,你与我日久生情了,只怕将来你会不舍得下手。何况你本就是我笑某人的未婚妻,莫要忘记当日凤鸣山庄为你举行盛大的订婚典礼时,你被歹人劫走了,才致使我们错过了那个仪式。哪怕仪式错过了,你已然是我笑某人一生都想要疼爱的女人。你是我的女人,是我的未婚妻。如果你在乎仪式,订婚大典可以继续。” 笑肃是极为聪明的人,他一边表达着对秋怡浓的情义,一边将自己的身份展露无遗。 秋怡浓已无暇去佩服他的聪明,只是对于他的到来,有了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 普通柳家族人,许是知道这天罗城外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 但也没有多少人知道笑家的名头,知道笑肃这个人。 并不是因为笑家不够出名,底蕴不够深后。 只是天罗城外的世界,对于柳家人而言,是个修为不足便不足以触碰的秘密。 笑家的存在,笑家的地位,也只有柳家老祖和其他几位长老知道的雀雀切切。 剩下的人,不过是知道个大概,或者根本就不知晓笑家的存在。 笑肃的这一番表述,并没有让柳家太多人震惊。 但柳家老祖等人的震惊,却也已然是足够了。 柳家老祖知道秋怡浓交友甚广,她背后有着不少的人脉,却从来不知道她不仅仅和黑市主人之间有着感情纠葛。 就连这笑家少主…… 柳家老祖沉吟了。 他的目光在秋怡浓与邪魔之间游离着。 若是他亲自出手,将那邪魔抓出,他可以毫无疑问的相信,那人就是邪魔,是在冒充他柳家先祖。 可笑肃出手,却让柳家老祖对邪魔的身份产生了质疑。 本该保护秋怡浓这样拥有极纯血脉的族人,可此刻他却只是沉吟着站在了当场。 柳家老祖不说话,其他几人亦不好说什么。 他们的心思,大致与柳家老祖一致,都在犹豫着究竟该相信今日之事是邪魔作怪,还是相信此事是秋怡浓的阴谋。 秋怡浓有些警觉的盯着笑肃在看,笑肃直接笑了起来。 他的笑容愈发的愉悦了几分,再看向握住手掌中的邪魔,眸中闪过了一抹蚀骨的杀意,“敢动我笑某人的女人,你会付出代价的。” 邪魔不再凄厉的惨叫,盯着笑肃的眼神中,竟是无尽的贪婪。 “笑家人,我倒是杀过一个,你想知道是谁吗?” 邪魔幽幽的开口,原本冷酷至极的笑肃,身子猛然颤抖了一下。 他一抖之间,给了那邪魔机会。 邪魔化身一道黑烟,奔着秋怡浓而去。 她依旧要夺舍! “你敢!” 原本笑肃神情黯然,整个人站在当场,都给人一种怔怔然的感觉。 可就在那邪魔冲向秋怡浓,要夺舍她时,他猛地一抬头,双眼中爆发出了蚀骨的杀意。 一息间,他再一次将那邪魔抓入手中。 这一次,笑肃没有丝毫的留情,只是漠然道:“既然你想死的快些,就立刻去死吧。” 一句话说完,他指掌用力,生生的将那邪魔捏死。 随着那邪魔的败亡,天罗城的天空一瞬间暗淡了下来。 那是日月无光,天地即将崩塌的先兆。 究竟发生了什么? 天罗城中出了什么事? 寻常百姓恐慌,哪怕是修士也乱了心神。 天罗城的皇城中。 墨无双因为体内那无法修复的伤势,已然闭关数月,却也被这异象惊动。 他终究是有见识的人,看着天地日月,不禁眉头微微皱起。 有人击杀了邪魔。 他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却是不可思议的放纵了自己的神识,扫荡着整个天罗城。 他希望发现那个能够击杀邪魔的人,因为那个人若是敌,对他的威胁很大。 一番扫荡后,他的神识停留在了柳家外。 第一百零九章 无法触及的密地 那是一处,他无法触及的密地。 在柳家外足足停留了一盏茶的功夫,墨无双才收回了自己的神识。 柳家上下一众人,都已然震惊在了笑肃方才的那一举动之下。 他竟直接击杀了他们柳家的先祖。 不,又或者是邪魔。 不管对方是什么,能够一招直接击杀到灰飞烟灭的人,都不简单。 笑肃为人素来高傲,他连瞧都不瞧柳家那些愕然的族人,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柳家老祖,“看不清楚,就滚出此地。柳家是为镇压邪魔而来,而你身为柳家老祖,竟养了邪魔近千年,更是放纵邪魔来夺舍你柳家血脉最纯的后人。似你这般,不配说是柳家人!” 笑肃漠然的说着,他的声音中透着威严,更透着无限杀机。 柳家老祖的面色很不好看。 他知道笑肃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活到他这把年纪,不可能还什么都看不懂,看不透。 方才那个真都不是柳家先祖,是居心叵测的邪魔。 甚至那邪魔在她的族中地位极高,所以随着她的魂飞魄散,天地间生出了异象。 可终究他是柳家老祖,他无法在笑肃面前承认先前的错误。 沉吟着,他缓缓开口道:“秋儿,你血脉之力极强,天赋又极高,明日起入我柳家祖地吧。哪里你应能有所感悟,对你的修行就极大的好处。” 说完,他目光看向了所有柳家族人,郑重的宣布着,“日后谁再怀疑秋儿的身份,再造谣生事,就从柳家除名。” 说到除名时,他目光秋厉的剐了柳家六祖一眼,“你就回去禁闭万年吧。” 柳家老祖宣布这些事情时,秋怡浓只是不喜不悲的听着。 她漠然的接受着所有的一切,而后等柳家老祖宣布完了,才是转身要离开。 笑肃冲上前,一把抓住了她,低语道:“如果你不想是下一个邪魔,就跟我走。” 秋怡浓倒也不畏惧他,淡淡回眸,就是莞尔一笑。 “怎么,你还敢当众杀我?你若杀我,柳家老祖只怕是绝不会放过你。” 秋怡浓的不畏惧,听得笑肃冷笑连连,“说你是柳家族人,说你是血脉最纯净的柳家族人,你就信了?我认识的秋怡浓,可不是这般轻信旁人的人。” 笑肃不客气的威胁着,秋怡浓依旧是不为所动,“我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柳家老祖信了。” 笑肃那张素来严肃的脸上,竟现出了一抹笑容,“不过依我看,柳家老祖相信的也绝不止这一件事情。相信我若向柳家求娶你,柳家老祖多半会答应。你若是这般积极的想要嫁给我,就立刻转身离开便是。” 说着,笑肃松开了抓着秋怡浓的手。 方才那一番谈话,始终都是他二人神识上的交流。 没有人知道他们谈了什么,人们看到的,不过是这一对男女的眉目传情。 秋怡浓不得不承认,婚姻嫁娶之事,戳中了她的软肋。 她不满的娇哼,“想来就跟过来吧。” 说完,她依旧是快步的离开了柳家内宅。 来到一处空旷所在,确定周遭都没有人隐匿在暗处,她才再一次开口,“我不认为我们之间需要这样的会面,但你提出来了,我就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勉强答应下来。所以你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吧。” 那一瞬间,笑肃的眼底竟浮起了一抹苦涩之色。 他似是十分痛苦一般。 微微闭目了良久,他才有了力气缓缓开口,“方才,抱歉。” “什么?” 秋怡浓只觉得自己傻掉了,笑肃居然会说抱歉,那么高高在上的一个人…… 一阵阵的无言后,秋怡浓摇头,“既然觉得抱歉,就别来纠缠我。反正你回你的笑家,我好好的待在柳家就是了。” 这一次轮到笑肃无言,又是半晌的沉默后,他才开口道:“我不是为威胁你和我见面而抱歉,事实上,你是我的未婚妻,这样的见面很理所当然。” 秋怡浓只觉得自己的嘴角狠狠的抽动了两下。 她多想抬手将这个笑肃揍一顿,却生生的忍了下来。 眼前这个男人,绝对不是痴情之人。 他的阴谋,他的算计,都是她必须小心谨慎防范的。 警觉如秋怡浓,盯着笑肃,就是一撇嘴,“那你为什么抱歉?” “方才抓住邪魔的时候,我有一瞬间失神了,才致使她第二次对你出手,险些伤你。” 笑肃声音很是凝重又悲伤的说着。 许是那感情太真,许是他太会演戏。 总之那一瞬间,秋怡浓的心也被感染了。 心,狠狠的痛着,不断的收缩着,让她的眼圈湿润了。 挥了挥手,她笑着摇头,“能保住性命,我就很开心了。你不需要这样。” 笑肃的眉头微微皱起,“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失神吗?” 秋怡浓想都没想,直接反问道:“为什么?” 笑肃又一次苦笑,“你都不愿意为我去多加思考……” 他无言的痛着,缓缓道:“那邪魔说过,笑家人也有陨落在她族人之手的。那笑家人,并非寻常笑家族人,是我的娘亲。” 他的语速缓慢到了极点,那是他心底全部的痛,此刻一一倾吐了出来。 秋怡浓正色摇头,“那你就更没有必要说抱歉了。” 笑肃无奈的一摊手,“我能怎样,一开始我们只是交易,我需要杀了笑嫣然,而你需要一柄保护伞。可你这个女人,天生就带着对男人的致命吸引力。我动心了,你说你险些丧命,我能不抱歉吗?” 站在当场,秋怡浓沉默了。 她不相信笑肃的话,至少理智告诉她,她不该相信。 可那男人,说的太让人动容了。 深吸了一口气,秋怡浓直言,“多谢你的救命之恩,开出条件吧,我们之间的事交易解决就好。” 笑肃再一次皱眉。 他脸上的神情很不好看,像他这种高傲的男人,怎会如此这般的放低姿态,去向别人表白。 可偏偏面对秋怡浓,他放低了所有的姿态。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卑微,却这样做了。 哪怕如此,他也没有变成感情中的傻瓜。 他依旧智慧。 她的那一句,他们之间的事情交易来解决,已然是这世间最残酷的答案了。 “你和詹青少之间,没有任何可能。哪怕他再爱你,跟你有再多的山盟海誓,他也不会娶你的。他最终会娶的人,只有笑嫣然一个。这件事情,不是你有多爱他就能解决的。既然不能嫁给一个你十分爱的男人,为什么不考虑嫁给我,至少我是全心全意的爱你的。” 笑肃有些愠怒的开口,他自然知道秋怡浓的拒绝是为了什么。 似他这般的条件,莫要说开口表白。 就算是对哪家的姑娘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好感,对方也会疯了一样的粘上自己,对自己献殷勤。 笑肃的胸膛在剧烈的起伏着,他的呼吸十分急促。 急促过后,他再一次开口,就连语速也变得快了起来。 “秋怡浓,我娘亲就是因为我父亲另寻新欢,才会郁郁寡欢,更是遭到了邪魔的毒手。我笑肃从小到大就发誓,这辈子要么不娶妻,万花丛中过,绝不留子嗣。要么,我只有一个妻子,也只有这一个女人能够站在我身边,成为我孩子的娘亲。现在我认定你了,只要你答应,这辈子就只有你一个人,不会让你经历那些痛心的事情,不会像詹青少那么混蛋,明明有婚约还来招惹你。” 这大概是能从笑肃口中说出的,最动情的情话。 事实上,若是有人能懂笑肃,大约会明白这情话说得有多么刻骨铭心。 秋怡浓不懂,她不了解他的过往,怎会懂他此刻的感情。 只是情绪让的感染,让她觉得心里酸酸的。 “笑肃,你不了解我。” 秋怡浓说了一句,天下间最糟糕的话,去拒绝笑肃。 笑肃有些无奈的苦笑,“现在不了解,时间总会让我了解你的。何况你也需要时间了解我,不是吗?” “我不想花时间了解跟我做交易的人。” 秋怡浓直言,既然婉言拒绝失败了,她只能把话说的再明白不过。 “好。”笑肃似是受了伤害,被打击了一般,深吸一口气,说出了这样一个字。 而后,又是半晌的沉默,似是他经历了内心无数的挣扎与斗争一般。 最后,他才说出了交易的内容,“我们的交易就是,若詹青少最后娶了笑嫣然,你就嫁给我,我们联手一起除掉笑嫣然。” 这样的交易,让秋怡浓一怔。 与其说这是交易,不如说这是赌约,而且是一场用她和詹青少感情做赌注的赌约。 她若对他们的感情坚定不移,自然可以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只是,她对他们的感情,对詹青少都不是那样的坚定。 微微低头,耳边就传来了笑肃的笑声,“你自己都知道的事情,何必坚持呢?” “我答应。” 秋怡浓倏然抬头,说出了这三个字。 她答应了那个交易,很认真,没有一丝一毫的草率。 笑肃的瞳孔,随着秋怡浓的话音落下,狠狠的一收缩。 而后,他一步上前,毫无风度的扯住了秋怡浓的手,“你究竟是对詹青少信心十足,还是你对我也有好感,不介意嫁给我?” 很明显,笑肃希望得到的答案属于后者。 秋怡浓淡若清风的笑了。 她笑得很美,声音却始终透着清冷的意味,“如果我回答对你有好感,不介意嫁给你,你会开心的话,那这就是答案。” 笑肃皱眉,他还想追问。 因为他从来都引以为傲的聪明才智,在这个小女人面前变得一无是处。 他已经开始听不懂她说话了,于是只能一次又一次让她将话说的更明白些。 第一百一十章 曲折的身世之谜 这样的想法,他还未及付诸于行动,就被秋怡浓的一个手势打住,“这是以后的事情,我们暂且不提。总之我为什么答应,不是你需要知道的。你只关去祈祷,这个交易能做成。还有,为了这个交易顺利做下去,你得保证,不能把我的秘密说出去。” 秋怡浓口中的秘密,自然是她那曲折的身世之谜。 今天,柳家先祖留下的法阵出了故障,所以她才会被误认为是血脉极纯的后人。 可她自己心里清楚,她和柳家一点点关系都没有。 所以,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必须永远闭嘴。 要么去死,要么发誓永远不会说出秘密。 想笑肃死是不可能的,所以她也只能用计让对方对此事绝口不提。 这也是她为何会答应方才那个交易的原因。 谁说人这辈子必须言而有信的? 就算是男子汉大丈夫,也未必有几人能做到,何况她一个小女子? 笑肃听了秋怡浓的话后,愕然了许久,才是摇头苦笑,“难道你还不明白,以我对你的心,我怎么可能去说那件事情。” “得不到一个人,毁了,也未尝不可。” 秋怡浓给出了一个略显骇人听闻的结论。 笑肃又是半晌的沉默,而后笑了,“你倒是给我提了个醒。你说的对,得不到也可以毁了。既然如此,我也就小人一次。柳家祖地即将开启,那是百年一次的盛事。每百年柳家祖地开启,这三千世界中的各大家族与势力,都会付出极大的代价,获得一个踏足柳家祖地的机会。因为传闻,柳家祖地中有柳家先祖的传承,更有无尽宝藏。传闻,柳家祖地的底蕴,抵得过这三千世界中的所有家族。” “当然,这些都是传闻。因为在过去的千年里,从来没有一个人活着,带着宝藏或是传承走出柳家祖地。没有人知道原因,但三千世界的各大家族与势力,都相信柳家祖地拥有着十分值得他们付出无尽代价的宝藏。” 过往的一切,已足够说明柳家祖地的价值。 若非价值极高,又怎会需要连性命都赌上,才能获得祖地中的东西。 这是一场赌赢,便会举世无敌;赌输,就陨落当场的赌局。 举世无敌面前,连性命都显得渺小。 这便是人性。 哪怕是笑肃,身为笑家少主,也不例外。 他渴求举世无敌,但秋怡浓却不渴求。 “我没兴趣。” 秋怡浓果断的拒绝着。 笑肃的眼底,闪过了刀锋般的笑意。 似乎,结局他早已料定一般。 他的笑容中充满了笃定,而后又多了几许的狠色,“秋怡浓,柳家祖地开启之日,你会求我与你同行,保护你的。因为只有我,才能够护你周全,保你从柳家祖地活着出来。” “我不会进柳家祖地的。” 秋怡浓在强调,虽然今时今日,她比任何时候,都需要修为的突飞猛进。 但她却始终不是一个为了修为精进,就会失去理智的人。 她不会在这种毫无赢面的事情上做赌注。 她回答的决然至极,笑肃却不解释,只是道:“家师精通占卜之术,此番笑某前来,便是家师授意。家师窥得一丝天机,此次柳家祖地开启,将会有生机出现。而如何抓住生机之法,家师亦倾囊相告。” “虽然不知道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可以肯定你是惜命之人。日后柳家祖地相见,你少不得要求我。” “笑某说这一次要做卑鄙小人便是如此,若在祖地你对我出言相求,便要在离开祖地后,当中宣布在柳家祖地中,你和我孤男寡女朝夕相处。” 说到后来,笑肃的脸居然有些微微的发烫。 那一抹羞涩的红,让他看起来似乎不再是笑家的少主,而是情窦初开的少年人。 这样扭捏的神色,本不该出现在他的脸上。 似他这种人,早已风月无边过。 可偏偏那神色是如此的分明。 秋怡浓看到了,她也看懂了,却依旧是那般不懂的表情,“到时候再说吧,如果真被你说准了,我要进入柳家祖地,还要求你保我性命,我便当众宣布我们朝夕相处过。” 名声,并不是秋怡浓不在乎的。 只是她了解自己的脾气,说了不会去做的事情,就是不会去做。 笑肃在笑,笑得胸有成竹,似乎已然看到了未来那般。 他并不想坏秋怡浓的名节,那一句秋怡浓亲口承认的朝夕相处,不过是为了说给詹青少听的。 他不喜欢那个男人。 事实上,他也不可能喜欢男人。 只是对那个优秀至极的男人,他心里燃不起惺惺相惜之情。 因为当年他娘亲的死,詹青少还有他背后的冥宫也要算上一份。 一抹恨色自他的眼底闪过。 秋怡浓敏锐的捕捉到了,却没有多问什么。 因为那杀机实在滔天,秋怡浓还不想因为好奇心,害死自己。 她沉默,笑肃十分大度的一挥手道:“好了,今日你也受惊了,好好休息便是。期待你我柳家祖地中的相逢。” 笑肃走了,秋怡浓微微皱眉。 以她对天罗城的了解,居然不知道柳家还有这样的秘密。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以她昔日的成就与修为,不足以知晓这件事情。 柳家,真是不简单。 那祖地,也确是神秘莫测。 “坏丫头,贪心莫动。” 红发老头,山河图器灵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他见秋怡浓失神,就是一声爆喝。 随着他的声音,在秋怡浓的脑海中散开,秋怡浓只觉得一阵阵的头疼。 那是十分高深的道法,那一喝是道音,能够使人神识清明,走出迷茫。 那红发老头以为秋怡浓迷了心智,秋怡浓知道,她没有。 莞尔一笑,她算是解释的说了一句,“那种地方,我没兴趣。” “秋儿不愧是我柳家血脉最纯之人。” 随着秋怡浓的话音落下,柳家老祖的声音传来。 他踏着虚空而来,出现在了秋怡浓面前,“秋儿,你有资格踏足柳家祖地,而且你必须去柳家祖地。” “为什么?” 秋怡浓不解的问着。 柳家老祖神色凝重至极,“你不去,就会死。过去的千年里,每一次柳家祖地开启,都会有当代血脉最纯的族人被选中,进入柳家祖地。这千年里,没有一人活着走出柳家祖地。期间,也有人畏惧死亡,拒绝进入柳家祖地。可拒绝进入之人,一样未能逃过死劫。” “你误会了,我不是柳家族人,更不可能是血脉最纯之人。” 秋怡浓十分平静的解释着,眼下,再去隐瞒身世,那就是找死。 柳家老祖摇头,指了指秋怡浓道:“你左手手腕已然刻下印记,这是柳家先祖意志所成的印记,你必须进入柳家祖地。否则必死无疑。” 满眼不信的看向了左手手腕,秋怡浓的心头猛然一震。 她的修为虽然不算是极高之人,可以她两世为人的阅历,有人在她身上留下了印记,她绝不可能毫不知情。 可左手手腕上,那一枚象征着中选的青色印记,在她白皙的腕间隐约浮动着,似挑衅那般告诉着她,她已然中选,她是柳家血脉最纯之人。 “这不可能!” 秋怡浓摇头,“柳家先祖留下的法阵,早已被邪魔控制。这一切不过是邪魔嗜血的阴谋,如何能信?” “何况……” 秋怡浓想说,她根本就不是柳家族人,可那些话她还未及说出口,就被柳家老祖一个手势给打断,“不管是邪魔的阴谋,还是老祖的遴选。我只知道,在过去的千年里,从来没有不进入柳家祖地的中选之人,顺利的活下来。” “过去的千年里,有三个人拒绝进入柳家祖地。他们都不信命,甚至有柳家历代家主以极强修为保护,可却终究是在柳家祖地对外关闭之日,死于非命。现在你是不是柳家族人,都已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进祖地是死路一条,进祖地还有一线生机。” “三日后,柳家祖地开启,何去何从,你自己选吧。” 柳家老祖的话并不算多,至少在劝秋怡浓进祖地的事情上,他几乎没有多劝一句,只是说清楚的利弊,一切由秋怡浓来决定。 柳家老祖走了。 秋怡浓的神色变得凝重了起来。 她能够切实的感觉到腕间那青色印记中的力量。 那绝非邪魔的力量。 这印记,确实与柳家先祖有关。 只是,究竟是怎样一位先祖,竟要每隔百年,遴选一次族中血脉最纯净的族人进入祖地送死。 身为一族先祖,怎会忍心害死后辈。 纵然柳家祖地中凶险万分,也该是险象环生的试练才对。 秋怡浓轻声的叹息着,红发老头的声音,也在她脑海中轰然传来,“那印记我没有办法。” “看来,也只能踏足一次柳家祖地了。我还有仇怨未了,还有大恩未报。我不信天意如此,定要我死在柳家祖地之中。” 秋怡浓在叹息,眼底尽是决然之色。 她不会将自己的命运,赌在别人身上。 哪怕知道柳家祖地一行,已是势在必得,他也没有去找笑肃,只是一个人在狂风居中闭关,巩固体内修为。 三日如流水,转瞬即逝。 三日后的清早,秋怡浓来到了柳家祖地外,与来自各宗们家族的人,一起等待着柳家祖地的开启。 笑肃,不愧是笑家少主。 他的排场,都比其他人要将就不少。 九龙飞舞的青铜战车,配上雪狮拉扯,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彰显着帝王的霸气。 坐在青铜战车上,他微笑着看向了秋怡浓,向她发出了橄榄枝,“上了我的车,就是我的女人。” 第一百一十一章 杀意 秋怡浓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就兀自走到了一旁。 她无论如何,都不曾想到,笑肃的一句话,竟将她推向了极为危险的境地。 不远处,一身水蓝华服,坐着香绣软轿的女子,看向她的神情中,充满了杀意。 她是蓝家千金,蓝可卿,素来爱慕笑肃。 为了笑肃,她甚至放弃了女子的矜持去主动追求,可对方却始终不假以辞色。 而今日,亲眼看到笑肃对秋怡浓这般殷勤,她心底醋意大发,更对秋怡浓动了杀机。 “去死吧!” 她娇喝着,一鞭子抽了过去。 坐在青铜战车上,笑肃的眼底闪过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若是换做先前,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冲过去救秋怡浓。 自从詹青少将秋怡浓,从凤鸣山庄带走的那一刻起,他发现那个意外闯入他的世界,原本被他想要当作棋子的女人,竟然闯入了他的心底。 他很在意她的生死,若不然也不会再知道有邪魔为难她的第一时间,就敢到天罗城。 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赶到天罗城,他付出了多少代价。 不过这都不重要。 只是三日前的会面,让他改变了主意。 那个小女人的一句话,提醒了他。 爱,本就是自私了。 为了爱她,为了得到她,他确实可以不择手段,甚至做小人。 所以,高傲如他,只是带着眼底的笑意坐在当场,他望着秋怡浓,在等她的求救。 只要她的一句话,甚至哪怕一个眼神,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出手。 他看得出,篮可卿的修为高过秋怡浓很多。 哪怕知道秋怡浓身上有很多秘密,甚至拥有可以垮境界与人一战的实力。 可对抗篮可卿,秋怡浓依旧没有胜算。 篮可卿是蓝家的千金,更是蓝家年轻一代,最有天赋的少女。 她不过十七的年纪,已然半步踏足仙境。 她还需要一个契机,只要契机合适,她就会是仙境。 而秋怡浓。 笑肃初步估算,她所能对抗的最高境界是灵境期的修士。 笑肃的估计一点都不差。 那鞭子虽是突然袭来,秋怡浓却觉察到了杀机。 她不断的后退,因为那杀机太浓烈,那出手之人的修为是她所不能对抗的。 只是,境界的差别,实力的悬殊,注定了她连躲闪都显得困难无比。 可笑肃的那点小心意并没有如愿。 哪怕秋怡浓此刻身处危险之中,哪怕她性命垂危,可她却连看都没有看向笑肃一眼。 她只是倔强的躲闪,发现无从闪避后,她的目光落在了柳家老祖的身上。 “老祖爷爷。” 她十分讨柳家老祖欢心的喊出了这样的称呼。 柳家老祖是何等人,他一生阅人无数,又岂会不知秋怡浓此刻的一声“老祖爷爷”是为了保命,是在求助。 可他真的很欣赏秋怡浓这个孩子,不仅仅因为她天赋绝伦,更因为这孩子身上透着的清冷,与柳家先祖太像了。 再加之她的血脉,她的聪慧,柳家老祖只觉得这女孩子就是自己嫡亲的孙女一般。 他想要宠爱这个孩子,希望她融入柳家,成为柳家人。 所以此刻,哪怕他明知秋怡浓这样呼唤自己是为了什么,他仍是毫不犹豫的应声,而后出手。 柳家老祖,境界深不可测。 有人说他早已突破了仙境,踏足天神领域。 有人说他的境界也要比天神领域高出不知多少倍。 无论是什么,他都可以完虐篮可卿。 篮可卿挥出的鞭子,没有如愿的打在秋怡浓的身上。 那鞭子被柳家老祖握在了手中,他并没有握紧,只是看似随意的一握,就将那鞭子摧毁于半空之中。 那鞭子,是仙器。 是蓝家十分精致的法宝之一。 也只有篮可卿这样的天才少女,才有资格被蓝家老祖赐下这样的法宝。 可眼下,却在天罗城中被毁。 那一瞬间,篮可卿的面色难看至极。 法宝被毁,便是她的无能,她少不得要手法。 何况这法器,非同凡响…… 她面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银牙一咬,看向了身后一指双目低垂,垂首而立的老妪,“婆婆,请您出手。” 一时间,在场众人都愣住了。 在所有人的印象中,那老妪应是篮可卿的仆从才对。 可看篮可卿对她的尊重程度,似乎那老妪更像是主子。 那老妪不曾开口说话,依旧是那副模样的站在当场。 柳家老祖却是先开口了,他强势至极,“这里是柳家,即将开启的亦是柳家祖地。谁动我柳家血脉,谁就给我去死。” 先前之事,柳家老祖已觉有愧秋怡浓。 今日他如此这般,不仅仅是为了告诫众人柳家不可欺,更是在告诉秋怡浓,身为老祖爷爷,他是护着她的。 秋怡浓的嘴角浮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这是她第一次,真诚的对柳家老祖去笑。 柳家老祖亦是会心一笑,他感觉到这孩子开始认同他了。 篮可卿身后的老妪,此时此刻才缓缓抬头。 她依旧双目未必,却是开口了。 她的嗓音沙哑至极,若未看到她的脸,一定会误会她是个男人。 “柳兄,你过了。可卿不对,老太婆自会教训,不过蓝家的人,也不是你说杀就能杀的。” 那老妪丝毫不退让的说着。 而后,她话锋一转,很是严厉的看向了篮可卿,“还不去道歉,简直胡闹。” 篮可卿不敢多说什么,她已然窗下了大祸,那法宝是万万不能被毁去的。 眼下,她只能一切都听那老妪的吩咐。 外人都觉得那老妪行事古怪,分明蓝家根本就不需要惧怕柳家。 篮可卿也未必需要低头道歉。 可她竟让篮可卿去道歉了! 可秋怡浓却看的清楚明白,那老妪心机深沉,她让篮可卿来道歉,就是要了解这事。 若篮可卿执意不道歉,柳家老祖当然不可能真的去击杀对方。 毕竟对方是蓝家人,那是个很大的家族,她们有能力来到天罗城,就有能力离开。 柳家老祖绝对没有能力阻拦她们的离开。 所以今日之事,最好的结局,就是篮可卿失去踏足柳家祖地的机会。 这样,在柳家祖地之内,秋怡浓才可能少一分危险。 但那老妪的一句呵斥,一句赔罪,就注定了柳家老祖不可能取消篮可卿进入柳家祖地的机会。 这件事,柳家老祖也看出来了。 他眉头微微一皱,却也不好说什么。 眼见着篮可卿恭恭敬敬的来道歉,便是无奈的看了一眼秋怡浓,而后点头道:“罢了,老夫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不过费家妹子来了,不许和老夫好好叙上一叙吧。” 柳家老祖的一句话,道出了那老妪的出身。 费家。 一个神秘莫测的家族,族人从不出世。 这老妪是个例外,她当是百年前,为追求情爱,反出费家的费妖娆。 岁月催人,今时今日,她已不妖娆了,声音连声音都变得男女莫辩。 只是,唯一没变的,是她的修为,甚至比昔日更为精进。 没有人知道,她为何会投奔蓝家,也没有人知道,她为何会甘愿为仆从。 人们只是愈发惊异于她的身份,更惊异于柳家老祖那独到的眼光。 那老妪睁开了眼,嘴角浮起了一抹苦笑,“柳兄一如当日,还记得小妹。” 似柳家老祖和这老妪这般年纪的人,一个哥哥,一个妹妹的叫着,听起来少不得让人起上一身的鸡皮疙瘩。 可偏偏这两个人的实力摆在那里,旁人也只能在心里暗自咋舌。 费姓老妪一步走了过去,站在了柳家老祖身旁,“小妹恭敬不如从命,我们这些老家伙,好好聚一聚吧。” 柳家老祖微微颔首,便叫来了身边的仆从,去安排费姓老妪的住处。 费姓老妪走远,柳家老祖暗中传音秋怡浓,“孩子,祖地内一切小心,切记提防篮可卿。” 秋怡浓懂,柳家老祖以自身压制了那老妪。 但篮可卿,他却无法替她解决。 祖地中的一切,都只能靠她自己。 生死,各安天命。 “我没那么容易死。” 这是秋怡浓的答案,她说的肯定至极。 篮可卿那边,她内心慌乱,急急的跟上了费姓老妪。 “婆婆。” 她低声的换着,神色慌张至极。 “法宝的事,不必在意。祖地中小心。” 费姓老妪有些意味深长的看着篮可卿,最后目光落在了笑肃的身上,“男人虽好,情爱虽佳,可若不喜你,不疼你的,不如不要。那男人,已成为你修行之路上的绊脚石,若这一次柳家祖地你的修行依旧没有长进,老太婆便去杀了那男人。” 顿了顿,费姓老妪改为神识传音,“其他的事情,你自己做便是。柳家祖地那是个死亡之地,秋怡浓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真相的。这一次柳家祖地险象环生,杀机中有生机,抓住机会,你便可修为大进。” 闹剧过后,柳家祖地外一片宁静。 各族各宗门来的天才,都在等候柳家祖地的开启。 随着正午的阳光,十分耀眼的洒满柳家祖地。 一道光幕降临,形成了十分淡漠的虚影。 那是进入柳家祖地的传送门。 一时间,在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带着满眼的渴望与激动盯着传送门。 下一刹那,光幕稳定。 各族各宗门的天才,纷纷一跃而起,冲入那光幕。 哪怕第一个冲入柳家祖地的人,最有可能遇到危险。 他们也愿意做第一个冲进去的人。 因为那是机遇与危险并存的选择。 秋怡浓同样一跃而起,向着光幕掠去。 既然不得不去柳家祖地走一遭,那么她就不仅要活下来,还要获得祖地中的传承。 靠近光幕,秋怡浓的身子猛地一震,而后就急速的向后退了三步。 第一百一十二章 光幕排斥 在外人看来,那是秋怡浓觉察到了危险后主动的后退。 可秋怡浓却比任何人都清楚,她遭遇了光幕的排斥。 那传送入柳家祖地的法阵,竟然排斥她,将她退后了三步。 怎么会有排斥? 不自觉的,秋怡浓低头看向了手腕间的印记。 哪怕这个印记是个误会,可既然印记落在了自己身上,自己就绝不该被这传送阵排斥。 远处主持大局的柳家老祖,也因为秋怡浓身上发生的事,变得神色凝重了起来。 他当然不知道秋怡浓是遭遇了光幕的排斥,他只当秋怡浓抱着侥幸的心里,想要试一试不进入柳家祖地是否有生机。 可事实却是,不进入柳家祖地,绝无生机。 进入,未必没有活路。 只是柳家祖地开启,他无暇他顾,只能远远的以神识传音秋怡浓,让她快些进入柳家祖地。 因为柳家祖地对外开放的时间有限,只有一盏茶的功夫。 这样的传音,秋怡浓自然听到了。 可她却没法回答,因为她遇到了更大的麻烦。 方才,她退后的同时,山河图器灵红发老头的声音已然在她的脑海中传来。 “坏丫头,有大麻烦了,柳家祖地排斥老祖我。” “没有办法吗?” 秋怡浓在追问。 事实上,过去的三天里,她不仅巩固了自身修为,她更翻阅了柳家典籍。 以她对柳家过往的研究,她相信柳家老祖说的那些话,绝非虚言。 被印记选中的人,不进柳家祖地,必死无疑。 所以,今日,哪怕有一万个人从后面拖住她,不让她进柳家祖地,她也得进。 红发老头神色黯然,声音更是消极的道:“没有了,无论如何你都不可能将老祖我带进柳家祖地。” “那你就不要进去了。” 秋怡浓果断的说着,而后随手一甩,就将红发老头从自己的乾坤袋中甩了出去。 虽然今日有不少大人物来柳家,可她却一点都不担心那红发老头的安危。 身为山河图器灵,他绝对有保命的手段。 红发老头眼看着秋怡浓只身居然闯入光幕的背影,就是哀然的喊了起来,“坏丫头,你别这样。老祖我知道些柳家祖地的秘密,有老祖跟随你,保证你能收获巨大的好处。” 站在光幕口,秋怡浓有些的无奈。 却仍是出言道:“你都被柳家祖地排斥,你能知道其中的秘密?” “老祖我没进过柳家祖地,可有人进过啊。” 那红发老头依旧在狡辩,秋怡浓扶额,“进去的人都死了,你听谁说的。” 红发老头微微咋舌,而后显得颇为汗颜的道:“老祖我毕竟活了这么多年,当然是上知五千万年,下知五千万年的,老祖我……” “说实话吧,你到底为什么那么想进柳家祖地。” 秋怡浓失去了耐心,也懒得再像先前那般,一点点拆穿那红发老头的谎言。 她直接了当的问着,却并不在乎那个答案。 她问出那话后,已然抬起了左脚,迈入传送法阵中。 眼看秋怡浓即将离开,那红发老头也不卖关子了,当下喊道:“詹青少那个混蛋小子来了,老祖我想看看他到底怎么哄你这个坏丫头的。每次他哄你,老祖都被你们丢开,老祖也有好奇心的,老祖想看看……” 红发老头还在喋喋不休的喊着,秋怡浓的右脚已然踏足传送法阵。 下一刹那,她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进入了柳家祖地。 哪怕她和那红发老头之间有契约关系,可随着她踏足柳家祖地,好似一切关系都被斩断了一般。 明明契约关系还在,她却再也感觉不到山河图器灵的存在,也听不到他的神念传音。 只是先前那一句“詹青少来了”,在她的心底掀起了无数的波澜。 黑市出了大事,他还有暇分身而来吗? 他…… 恍惚间,秋怡浓感觉到有人在靠近自己。 她的思绪被打断。 猛然回头,她就看到篮可卿神色狰狞,带着一脸的杀机,向自己冲来。 境界上的悬殊差距摆在哪里,秋怡浓知道自己躲不掉,却仍是在极尽所能的躲闪。 她若不躲,就是在自行放弃生机。 “你死定了,在这里,没有人会救你。” 篮可卿恨恨然的说着。 她本就恨秋怡浓得到了笑肃的爱,再加上她随身携带的法宝,因这个女人被毁,她心中早已恨意滔天。 此时,于柳家祖地中,秋怡浓孤身一人,无人保护。 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有人多看她一眼,说不定尸体还会被旁人搜刮一番,看看是否能获得什么柳家的法宝。 至于笑肃那里,篮可卿根本就不担心。 她看得出,秋怡浓对笑肃不假辞色。 而笑肃的性格就是那般的高傲,秋怡浓不求救,他绝对会见死不救。 而她篮可卿,只要出手,就会要了秋怡浓的命。 那时,这个女人已经死了,以笑肃的为人,他也绝不会为了这么个女人,就和蓝家翻脸。 篮可卿将一切都想的很明白,所以她肆无忌惮的出手。 秋怡浓依旧在退,她的目光落在了笑肃的身上。 她始终不愿意向那个男人求助。 无论他是有阴谋的,还是真的对自己动心了,秋怡浓都不想去招惹。 可生死关头,她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阴谋也好,动心也罢,她秋怡浓只要活着。 朱唇轻启。 笑肃的名字即将从秋怡浓的口中吐出。 篮可卿看出了她求助的苗头,脚下速度加快,一招索命鞭向着秋怡浓抽了过去。 她的那一鞭直点秋怡浓的咽喉,她要秋怡浓死,而且要她死得很惨。 秋怡浓开口的速度,却比篮可卿要快上几分。 “笑肃!” 她叫了他的名字,将一身的修为之力爆发到了极致。 她在躲闪,为自己争取活命的机会。 电光火石间。 篮可卿的鞭子,已然抽到了她的脖颈前。 也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刹那,有一只男人的大手,如铁钳般抓住了那条鞭子。 那手骨节凸出,抓住了鞭子的刹那,身上散发出了浓郁的杀意与死气。 这是浴血奋战过的气息。 “你……”一时间,秋怡浓有些无言的站在当场,她也只能说出这一个字了,再多的话语,她无法说出口。 在秋怡浓的意识中,这只伸出来抓住鞭子的手,该属于笑肃。 可事实上,却不是。 笑肃听到了她的呼唤,也在第一时间赶来,却终究是慢了一般。 他同样维持着伸手抓鞭子的姿势站在当场,却未能抓住篮可卿手中的鞭子。 出手抓住鞭子的人是詹青少。 黑市大乱,他不该在黑市中对抗外敌吗? 秋怡浓愕然的望着詹青少,她望了许久。 而后,她缓缓别过了头,选择闭目。 短暂的闭目后,她再一次睁眼,看向了前方。 她要看清楚,究竟是她出现了幻觉,还是那个男人,真的出现在了她的世界里。 她睁开眼时,就看到那个男人,略带愠怒的看向了自己。 随着她的睁眼,那男人大手一揽,直接将她扯入了怀中。 “女人,你胆子不小。” 詹青少的声音中,满是霸道的意味,那霸道中还带着些许的醋意。 “你什么意思?” 秋怡浓不在怀疑,那声音赫然是詹青少的无疑,永远都满是霸气,永远都带着那蛊惑人心的意味。 “哼!” 男人不满的闷哼声传来,詹青少在用实际行动表明着,他对秋怡浓方才那一问的不满。 秋怡浓从来都不会因为詹青少的不满而选择畏惧。 她只是显得有些清冷的抬头,这算是再见面后,她第一次正眼去看詹青少,“学猪叫吗?学的一点都不像,猪都比你叫的好听。” 詹青少为人素来低调。 他鲜少以真实身份出现在世人面前。 哪怕他的出身,比笑肃还要辉煌上几分,可他若不自报家门,也无人知晓他是谁。 在场围观之人,尽皆不知詹青少的身份。 笑肃知晓,却不会说。 篮可卿更是直接将詹青少当作了那种,为在美女面前城墙而强出头的愣头青。 因为此时的詹青少,衣衫早已因为长期的血战,而显得破烂不堪。 再加上他所展现在世人面前的修为并不高,不过灵境后期的境界罢了。 所以篮可卿从未将他当作什么大人物去看待。 甚至,如同呵斥奴仆一般,她十分轻蔑的命令着,“松开你的手,否则让你立刻去死。” “就是,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也敢对可卿小姐这般无礼。” 一个年纪三十上下的男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手中大刀一挥,就直接指向了詹青少。 他说话的语气比篮可卿更为傲慢。 他是都家七少爷都丰,才刚三十岁出头的年纪,就已然是仙境期的高手。 虽不是都家年轻一代最强者,却是都家重点培养的对象之一。 他的修为,他的出身都是他傲慢的资本。 何况此刻他是在为心爱的女人出头,他自然要表现的格外强势,否则又怎能征服篮可卿的心。 有了护花使者的支援,篮可卿愈发的有底气了几分,对詹青少的态度愈发的轻蔑了几分,“聋了吗?本小姐让你把你的狗爪子拿开,你听不懂人话吗?” “还是已经吓傻了,手都动不了了?” 篮可卿肆意的羞辱着詹青少。 詹青少的眼底闪过了一抹森冷之色。 他淡淡的看了一眼篮可卿。 那一眼,便是望穿一切的一眼。 在他看来,篮可卿和白纸没有任何区别,看一眼就能将她看得里外通透。 在看怀中的秋怡浓,詹青少的眉头不禁微微皱起。 他的小女人绝不可能莫名其妙的招惹上篮可卿。 第一百一十三章 当成情敌 看篮可卿那一脸的妒恨之色,很明显是将他的小女人当情敌看了。 詹青少虽然送不近女色,可有些事情却是心里清楚的很。 他从不记得,有这么一个女人爱慕自己。 所以很明显,他不在的那段日子里,他的小女人被别的男人盯上了。 而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笑肃。 詹青少缓缓移目,目光从他的小女人身上,落在了笑肃身上。 那是如同刀锋一般的眸子,也只有笑肃那个境界的人,才能感觉到这眸子中所蕴含的杀机。 和詹青少抢女人,确实不明智。 可若那女人是秋怡浓,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都值得了。 笑肃坚定不移的站在当场,却很有些使坏的道:“秋怡浓小姐,笑某人素来如此,从来不管别人的闲事。按说你叫的是笑某,笑某该救你。可既然这位阁下出手了,那笑某就当从未听到过小姐的求救。” 说完,他看向了篮可卿,“你和这位个阁下的事情,笑某不会过问。” 笑肃说这些话时,脸上还有笑容。 他笑得十分温和,一点都不严肃,却看的篮可卿心慌。 她从未看过笑肃这样笑,听说他是人如其名,为人素来严肃的。 怎么会这样笑? 篮可卿想不明白,只因为她是蓝家千金,是温室里成长的花朵。 但在场并非所有人,都是温室里成长的花朵。 何况有些家族,宗门的天骄身边,还跟随着护道之人。 那些人,看出了笑肃的心机,都在替篮可卿惋惜。 终究,她是个美人,可却锋芒太盛了。 这世间,从来不缺资质好的后辈,可若是不能成长,一样无用。 看出这一点的,不仅那些深藏不露的老怪物。 詹青少与秋怡浓同样看得清楚明白。 詹青少面色阴沉,他最讨厌的就是利用。 他可以利用别人,却不许任何人利用他。 笑肃分明是很讨厌篮可卿这样一个人,却又不愿意与蓝家翻脸,所以在借刀杀人,希望借自己的手杀了篮可卿。 “你讨厌被利用,可以现在甩手离开。” 秋怡浓娇俏的声音传来。 她这是话中有话,因为那句话她并未说完。 她还有后半句话,尽在不言而喻中的告诫着詹青少,若他不出手救自己,自然有别人出手。 但出手的机会,若是给了别人,那他们之间就真如那一日在黑市中诀别一般,从此陌路。 詹青少怎会不懂秋怡浓的暗示。 他皱着的眉头舒展了开来,朗声笑道:“利用又如何,只要你安好,而你的安好也只能我给。” 詹青少一字一句的说着,他已决意不表明身份。 不为别的,只是不想给秋怡浓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你找死!” 篮可卿催动周身的修为之力,试图挥动鞭子,将詹青少抽死在当场。 她以为,先前的僵持,已然是对方的极限。 毕竟自己已然半步仙境,对方不过灵境后期,何况方才她并未出全力。 可此刻,她再出手,却发现自己错了。 对方的修为深不可测,而自己尽了全力,竟也不能再挥动那鞭子半分。 “不可能,你去死!” 篮可卿再一次娇喝着出手,她不断的催发着体内的潜能,甚至燃烧了生命,仍是无法挥动鞭子。 她骇然。 从未想过,秋怡浓身边竟还有这么厉害的护花使者。 篮可卿开始心慌,甚至她想要抽回自己的武器离开,都变得没有了可能。 她咬牙开口,“这里是柳家祖地,是夺造化之地。我也不想未夺造化时,就大量消耗自身。你且报上家门,若我蓝家与你还有些交情,我亦可看在蓝家长辈的份上,饶你一命。” 篮可卿想走,却不能没面子的跪地求饶,所以只能这般为自己找台阶下。 詹青少的眼底闪过了一抹嘲讽的笑意。 敢动他的小女人,又岂是说一句软化,求一句饶就可以了事的。 詹青少冷冷的瞥着篮可卿,他的薄唇微微张开。 此刻的詹青少,仿佛天神降临,仿佛帝王降世一般。 他的一句话,便可决定篮可卿命运那般的开口。 不知为何,现场的气氛凝固了。 所有人,都在詹青少即将开口的那一刹那,屏住了呼吸。 “阁下!” 都丰突然闯了过来,他对詹青少的态度变了,闯到近前时,十分客气的拱手抱拳道:“詹青少阁下,先前我等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请见谅。只是这里是柳家祖地,是古往今来但凡踏足此地,就没有活着离开机会的地方。” 詹青少的眼底,依旧是那嘲讽的笑意。 这件事,人尽皆知。 以往来柳家祖地撞机缘的,也都是那些再无能突破,就会寿元耗尽的老骨头,或者是一些心高气傲,认为气运加身的年轻人。 可今年,情况变了。 各族的青年才俊都到了。 “若你想告诉我,左右都是死,倒不如先放这女人一马,那我也只能告诉你一句,动了我詹青少的女人,别想有好下场。” 身份被人说出,詹青少也不再掩饰。 既然不能低调,那又何妨高调至极。 都丰却是极为识趣之人,他原本想好好铺垫一番,再说出那个秘密。 可方才接触之下,他发现詹青少是极为直截了当的人。 当下,他改口道:“有能窥探天命者断言,这一次柳家祖地开启,是九死一生之相,若能夺得祖地内的造化,便可有生机。只是那窥探天命者极为狡诈,将如何夺得祖地内造化的秘密,一分为七,卖到了各族。蓝家手段极强,获得了三份秘密,而都某手中亦有四份。我二人手中的秘密合一,便是祖地内夺活路,夺生机的秘密。只要阁下肯放过可卿,这秘密便是阁下的了。” 他十分低三下四的恳求,条件更是优厚到了极点。 若能够获得这个完整的秘密,那便是获得生机。 除非是白痴,否则谁都会选择放过篮可卿。 詹青少亦是如此。 他点了点头道:“也好,就看在冥宫与蓝家那一点点交情的份上,饶她不死。即刻起送入拍卖会,卖与异域为奴,千年后准其回到蓝家。” “你!” 哪怕都丰知晓詹青少的可怕,知道他的出身。 可此时此刻,仍是无法按捺住内心的愤怒。 异域千年为奴,对于一个女子而言,那是一世都无法洗刷的耻辱。 尤其是篮可卿,这样一个如同孔雀般骄傲的女子。 这种折辱,还不如杀了她的好。 何况异域为奴,一个女子的清白必然不保。 篮可卿是都丰心目中的仙子,听到这样的话,想到那样的结果,他禁不住血气上涌。 一刹那间,他失去了所有的理智,怒目而视的看着詹青少。 他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身子也在微微的颤抖。 感受到了都丰的愤怒,詹青少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都家而已,若你想于矿场千年为奴,本座亦可成全了你。” 詹青少周身上下,都被杀气弥漫着。 他整个人化身一尊杀身站在了当场。 都丰猛地打了个机灵,他清醒了过来。 美人虽好,可也要有命享受才可以。 “詹青少阁下,您误会了。” 下一刹那,都丰变得谄媚了起来。 他十分狗腿的看向了詹青少,而后双手高举过头,将四分羊皮卷碎片恭恭敬敬的呈了上去。 “我的意思是,篮可卿毕竟是个女人,您若是心情好放过她便是,您若是不放过她也无妨,都家获得的关于柳家祖地秘密中的四分,就记载在羊皮卷碎片上,这碎片小人不敢独自享有。” “都丰,你个没用的东西,我当初没答应你的追求就是对的。” 眼看都丰没骨气的放弃了自己,篮可卿又气又恼的喊了起来,“真当我蓝家好欺负吗?詹青少,就算你是冥宫的少主又如何?这里是柳家祖地,什么身份什么背景都没用。你得先能活着出去,把我卖到异域才行。否则你说的不过是些为自己挽回颜面的空话。” 篮可卿这般说时,秋怡浓的眼底闪过了一抹鄙夷之色。 她就想不明白,为什么每一次她的对手,都是这种白痴一般的人物。 詹青少当然有办法将她卖到异域。 也不想想,先前在柳家祖地外等候时,詹青少根本就没有现身过。 也就是说,他进入柳家祖地的方法,和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他有能力闯进柳家祖地,当然也有办法离开。 这般想着,再看愚不可及的篮可卿时,秋怡浓微微撇了撇嘴。 她这一撇嘴,詹青少就是笑了。 也就是他的小女人这般聪明,一眼就看穿了真相。 他笑而不语的站在当场,握着鞭子的手始终都没有收回。 他不说话,只是用一种商人看货品的眼神打量着篮可卿。 篮可卿虽是感觉到了危机,却不知这危机从何而来。 虽然詹青少显得极为强势,但她也不能示弱。 何况柳家祖地本就是一个靠实力说话的地方,她是蓝家的天才少女,蓝家又怎可能放心将她交给一个外姓人保护。 她还有底牌。 那是她打算夺得柳家祖地内造化的底牌。 但眼下,似乎不得不提早用了。 娇哼一声,篮可卿壮着胆子,一脸鄙夷的道:“詹青少,你不是有本事吗?有本事你就现在将我送到异域啊!” 篮可卿在挑衅,而且是肆无忌惮的挑衅。 她斜眼看着詹青少,说出了更为过分的话,“没本事,没能耐你就松开你的手。这里是柳家祖地,你以为单凭你是冥宫的少主,就能称霸吗?这里是靠实力说话的,在我蓝家仙境期的高手面前,你连狗都不如。” 这一番话说得难听至极,詹青少的眼底闪过了一抹杀意。 第一百一十四章 老妪出手 他握着鞭子的手,猛然一抽,原本为篮可卿所掌握的鞭子,竟落入了詹青少的手中,更是在他的操控之下,朝着篮可卿抽去。 那是十分残暴的一鞭子,不偏不斜的朝着篮可卿的左脸脸颊上抽去。 一个女人,若是脸颊之上,遭受了这样的创伤,那她这辈子都将注定与幸福无缘。 因为这天下间不爱女子容貌的男人,少之又少。 何况,就算是有这样的男人,也不会爱上篮可卿。 她那样的女子,既不可爱,更没有什么所谓的心灵美。 一旁围观的众人,禁不住替篮可卿捏了一把冷汗。 虽然她嚣张跋扈了一点,可终究是罪不至死。何况毁容是远比死还要可怕的惩罚。 站在当场,篮可卿感受到了鞭子末端扫来的风,在自己脸颊上留下的火辣辣的伤痛。 索性,那鞭子并没有抽在她的脸颊上。 在那千钧一发的关头,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妪,突然出现在了篮可卿的身后。 她一出身,周身上下就爆发出了仙境后期大圆满境界的修为之力。 那修为之力一直在暴涨,竟隐隐有超过仙境的修为之力爆发而出。 这是个绝代强者。 蓝雨菲! 有人喊出了这老妪的名字。 紧接着,她的身份也为世人所知晓。 千年前,她是名满修真界的蓝家三仙子之一。 千年后,韶华逝去,一头白发的女子,再不配被称之为仙子。 于是,后辈尊称他三人为蓝家三圣。 蓝雨菲正是蓝家三圣中修为最高之人。 传言,多年来,她一直在摸索那条从仙境通往天神境的路。 传言,多年前,她就已然找到了那条路。所以,她才始终压制修为,就是为了厚积薄发,能够更完美的踏足天神境。 世间传闻,蓝雨菲虽然还未踏足天神境,却已然有了天神境的战力。 她是名副其实的高手。 方才篮可卿说的话虽然难听,却不是大话,面对这样一个强者,哪怕是詹青少,也毫无胜算。 很快,又有人想起了一些事情。 这篮可卿正是蓝雨菲的后人。 如此看来,蓝雨菲是绝不可能因为詹青少的出身而心慈手软。 毕竟,篮可卿身上流淌着的是她的血脉。 蓝雨菲轻松的抓住了鞭子。 她所用的手法,与方才詹青少抓住篮可卿抽过去的鞭子的手法一模一样。 她对待詹青少的态度,亦与方才他对待篮可卿的态度同出一辙。 这是示威,同样也是警告。 蓝雨菲的出现,出乎了詹青少的意料。 蓝家对篮可卿竟是这般的倾心栽培,不惜耗损家族中使用次数有限的法宝,也要送来这样一个强者,保护篮可卿的安危。 若真是将篮可卿卖到异域,少不得要与蓝家为敌。 看来又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詹青少在心里暗暗忖度着,也在心里运筹帷幄的布置着。 蓝家,虽然有势力,可他却并不放在眼里。 因为他是詹青少,因为蓝家得罪的,是他詹青少的女人。 秋怡浓就那般轻轻的依偎在詹青少的怀里。 她静静的望着他,看着他沉默,就是轻声的叹了口气。 “我想要的是什么,你分明知道。” 在这鸦雀无声的柳家祖地中,哪怕她的声音很低,在场大部分人仍是听得一清二楚。 鲜少有人知道秋怡浓与詹青少之间的感情纠葛,也几乎没有人明白,秋怡浓的这一声轻叹,究竟是什么意思。 唯有笑肃的眼底,闪过了一抹异色。 他似乎明白了。 秋怡浓心里有的那个人是詹青少,哪怕她决绝放手,她心里有的人,依然是詹青少。 与其说,她是放手,不如说她是短暂的离开,她在给詹青少时间,去处理好和笑嫣然之间的事情。 只可惜,詹青少似乎不太懂秋怡浓的心,又或者说懂了却不愿意做。 他始终没有去处理和笑嫣然之间的事情。 甚至后来,笑嫣然派了身边的心腹来杀秋怡浓,他依旧不为所动。 下一刹那,笑肃的眼底闪过了亮色。 得到秋怡浓的心,得到这个人的念想,在他的心底又强烈了几分。 詹青少的态度,让他看到了更多更大的希望。 他和秋怡浓是相见恨晚了。 所以遇到他以前,秋怡浓就已然爱上了别人。 可这并不重要。 詹青少的态度,只会将秋怡浓推得越来越远。 笑肃相信,他的等待,会让他最终抱得美人归的。 因为他是修士,他可以有千万年的时间去等待,直到秋怡浓忘记詹青少。 至于其他人,都误会了詹青少的沉默。 大家都当他是怕了蓝雨菲。 就连蓝雨菲本人也是这样认为的。 境界达到了她那种程度,只要一眼就能看出一个人是不是她的对手。 詹青少,很明显不是。 蓝雨菲看詹青少时,眼底有着淡淡的轻蔑之色。 只是她的年纪摆在那里,哪怕轻视,她也不多加表露。 而后,她幽幽的开口,说出的话更是震撼了在场所有人,“冥少主,作罢吧。小孩子不懂事,你也要跟着计较吗?” 谁都以为蓝雨菲会强势出手,击杀詹青少。 可她并没有,甚至显得客气的过了头的说了这样一句话。 篮可卿无法理解,却没有说话,只是恨恨的站在当场。 随即,蓝雨菲说出了几乎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信服的话语。 “柳家祖地,是夺造化之地。造化未夺,就先打起来了,根本就毫无意义。何况此地凶险,九死一生,少不得还要我们大家一起联手,杀出一条活路来。所以能不内斗,就不要内斗了。进柳家祖地,就是在赌命,没必要为了不相干的事情,丢了性命。” 蓝雨菲的这一番话,说得极为隐晦。 外人自然不太懂她此刻态度的转变,可詹青少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这个老太婆绝对是看中了自己可以随意进出柳家祖地的能力。 眼下,她这般大度,无疑是为了日后借自己之手,顺利离开柳家祖地。 “好个心机深沉之人。” 秋怡浓的声音传来,这一次,她没有刻意压制语音。 平和的话语,从她的口中说出,不喜不怒,甚至还多了继续清冷的意味。 这声音,在柳家祖地内,显得格外具有穿透力。 一时间,众人的思绪,都被秋怡浓的声音所牵引。 不自觉的,在场众人都思考起了一个问题,为何蓝雨菲是心机深沉之人。 终究,能够有资格代表各族,来柳家祖地内寻求机缘的人,心智天赋都非等闲之辈。 很快,就有人从詹青少的身上看出了端倪。 “他并不是和我们,一起通过传送法阵进入柳家祖地的。” “他是从天而降的。” 不少人将真相喊了出来。 一时间,炙热的目光,都向着詹青少纷纷投来。 詹青少笑而不语的站在当场,方才秋怡浓说的那句话,正是他想说的。 不过难得他的小女人,乐意这般为他谋划,为他出头。 他也愿意配合,由着他的小女人为他这般费心。 詹青少平静的站在当场,他始终拥着秋怡浓,在向世人宣誓着他对秋怡浓的主权,更在告诫柳家祖地中的人,得罪了秋怡浓就是得罪他,就算他有能力带众人离开柳家祖地,他也绝不会带得罪了秋怡浓的人离开。 哪怕是为此得罪一个大家族,得罪一个宗门,他也在所不惜。 秋怡浓莞尔一笑,才开口道:“谁出手杀了篮可卿,我就保证离开时,詹青少一定会带上他。至于其他人,就看詹青少的心情了。” 秋怡浓的话,证实了众人的猜想。 而詹青少的泰然自若,还有蓝雨菲先前的态度,更说明了一切。 詹青少,就是所有人的救命稻草,得罪谁都不能得罪詹青少。 而秋怡浓提的条件,更是格外的狡猾。 她没有贪心的让人去杀了蓝雨菲,事实上,除了笑肃能和蓝雨菲交手,在场之人,再没有人是蓝雨菲的对手。 所以她只让在场众人杀了篮可卿。 她在赌,蓝雨菲这样的人,绝不会为了篮可卿,得罪无数的大家族,大势力,大宗门。 秋怡浓赌对了。 蓝雨菲的嘴角狠狠的牵动了一下,却终是没有发作,似是默认了这种事情的发生一般。 那一刹那,篮可卿绝望了。 她没有想到,素来疼自己的祖奶奶,竟这般毫不犹豫的放弃了自己。 机缘造化面前,竟毫无亲情可言。 她心下黯然,就听到蓝雨菲的声音再一次传来,“怎么,诸位不打算动手,争取一下活命的机会吗?如果你们都不动手,那老太婆可就不客气了。” 说着,蓝雨菲直接松开了手,反手就是致命一抓,抓向了篮可卿。 “祖奶奶!” 她悲然的喊着,希冀唤起对方心底的一点点亲情。 可蓝雨菲却是灭绝了人性,只管灭杀,不管其他。 那一瞬间,篮可卿的心彻底凉了,虽然绝望,却没有放弃希望,“詹青少,把我卖到异域去。” 此时此刻,她是宁愿被詹青少处置,宁愿那般屈辱的活着,也不要死在祖奶奶的手中。 或者说,她根本就不希望她的祖奶奶获得生机。 詹青少没有动手。 事实上,他只要篮可卿付出代价这一个结局。 何况眼下这结局,还是秋怡浓一手安排的,他更不会插手。 眼看着詹青少无动于衷的站在当场,篮可卿心底的希望破灭了。 她闭目站在当场,一行清泪滑落,“我若不死,定杀尽你们所有人。” 这不过是一句死前的泄愤之言,她怎么可能还有活路! “轰!”的一声巨响传来。 那不是蓝雨菲一掌打在篮可卿身上的声音。 柳家祖地地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竟有大爆炸产生。 这爆炸影响到了地面,随着轰然巨响传来,就是一阵阵的地动山摇。 地动山摇初现时,有那么一刹那,几乎所有人都愕然的愣在了当场。 第一百一十五章 柳家祖地 对于修士而言,这种愣神根本就不该出现。 可这状况出现的太突然了。 柳家祖地是危险与机缘并存之地,可任凭谁都不曾想到,柳家祖地内的危机,竟与修行无关,仅仅是地理环境所早就的地动山摇。 可下一刹那,当所有人都在生死危机中回过神来时,他们才发现,他们真的太天真了。 若柳家祖地,仅仅只有天灾天险,便不会千年来,都无人能活着走出柳家祖地。 那看似是天灾的地动山摇中,蕴含着无尽的杀机,那无尽的杀机给人一种,修行到极致之人暴怒后身上所散发出的气息之感。 那是沾染一点点,都会丢掉性命的杀机。 各族各宗门的天才们,都飞快的躲避着地动山摇带来的危险。 篮可卿那里,原本必死无疑,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天灾,救了她一命。 她阴差阳错的夺过了那一掌,却带着满眼的恨意,恨恨然的回眸一望。 她永远不会忘记,被自己血脉至亲出卖甚至杀害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柳家祖地内的危机爆发了,就证明机缘同在。 她篮可卿不死,定然要夺那机缘,定要为今日之事,讨回一个公道。 詹青少是最先回过神来的人,他眸光冷然的一扫,抱着秋怡浓急速的后退了开去。 可任凭他反应的如此之快,却好似被柳家祖地内的危机盯上了那般。 带着杀机向他袭来的巨石,竟比旁人多了上了百倍。 这样的杀机下,詹青少想要毫发无损的保住性命都难,何况怀里还有一个秋怡浓。 哪怕如此,詹青少依旧没有丝毫的停顿,只是死死的将小女人护在自己的怀里,而后飞快的向着远离危险中心之地掠去。 可杀机却并没有因为他的离开而减少,相反越来越多。 以詹青少的修为,本不该受伤,可他却受伤了。 其中大多都是为了保护秋怡浓,才受的伤。 “够了!” 猛地,在他不防备间,秋怡浓挣脱开了他的怀抱。 “我们两个不要一起走了。那些杀机不是针对你的,是针对我的。”说着,秋怡浓抬起了手腕,那一抹印记现了出来。 “这是柳家的诅咒印记。” 秋怡浓的话不多,生死之间,本就不该多说废话。 何况与詹青少之间,根本不必这么多话。 因为只需这一句,詹青少就会明白。 以他的见识,必然知道柳家的诅咒印记是什么。 那是注定了要进柳家祖地的印记,不进是死,进,或许还有一条生路。 而那所谓的一条生路,大约就是凭借着血脉之力,得到柳家祖地内的传承,活着走出柳家祖地。 只可惜,她秋怡浓根本就不是柳家族人,也没有什么血脉之力。 这印记,是个误会,却是无可逆转的误会。 所以她的出现,才会引来柳家祖地意志的震怒,才会被这满是杀机的巨石追杀。 而詹青少,若继续护着自己,就只有死路一条。 两个人分开,只扫他还有活着的希望。 无论如何,秋怡浓不希望他死,甚至一点点事,她都不希望他有。 詹青少的唇微微的动了,他有话要说,却因为那巨石再一次袭来,而闭了嘴直接抱起秋怡浓,飞速的躲了过去。 躲闪间,他二人就听到耳边传来了笑肃的声音。 笑肃的声音很是风轻云淡,很明显他那里,并没有受到巨石太多的袭击。 “秋怡浓,我突然发现有时候,你也笨得可爱。” 以前,笑肃只觉得这女人清冷又聪明。 那种清冷和聪明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可今天,他却又在秋怡浓的身上,发现了一些与众不同的特质。 她也有傻得可爱的一面。 这才更像个惹人怜惜的小女人。 “你什么意思?” 秋怡浓不解的问着。 笑肃闲闲的开口,“能是什么意思,柳家这种大家族,可不是白痴家族。难道有人给你伪造个身份,就能骗过所有人吗?” 秋怡浓猛然抬头,一双美眸落在了笑肃的身上,而后又看向了詹青少。 “他是什么意思?” “你本就是柳家族人。” 詹青少的话语十分肯定,也只有从他口中说出的话,秋怡浓才会信。 “你不是说,这身份是造假的吗?” 秋怡浓有些失声的反问。 若她早知道,自己真的是柳家族人,很多事情都会变的不一样。 对祖爷爷,她会更用心,甚至自己的修行秘密,她都不会有所隐瞒。 如果她可以阻拦祖爷爷为了自己去拼命,去杀邪魔,也许现在也不会是那生死未卜之势。 秋怡浓的心在狠狠的跳动着,“为什么骗我?” 她有些恼怒的反问着。 詹青少扶额,“我没说过这身份是造假的,我只是说会为你找一个合适的身份,让你可以名正言顺的重回天罗城,让你回来后可以安心修行。因为你出生在天罗城,只有天罗城的环境才最适合你初期的修行。” “既然是柳家血脉,为何杀机这么强烈?” 秋怡浓依旧有所迟疑,“莫不是祖地已被邪魔控制,所以才会……” “不。” 笑肃摇头,摇手指向了詹青少,“是因为他。” “柳家祖地的进入,自来是有讲究的。进多少人,都是什么人,都会事先由各家族,各宗门告知柳家。柳家家主则会祷告祖先,被祷告之人,才有资格进入。而今次柳家祖地开启,各族各宗门都得到了那一线生机的消息,所以无数人赶来争抢机缘。这其中有很多夹带之人,再加上詹青少这种不请自来,破坏祖地结界而来的人,自然会引起柳家祖地内,柳家先祖意志的不满。” 毫无疑问,这种不满,会化作杀机。 谁来路不正,谁就会被追杀。 笑肃话锋陡然一转,“詹青少,这个道理想来你也懂。你压制修为来到天罗城,就注定你没有实力保护秋怡浓。你若继续带着秋怡浓,哪怕她是柳家血脉最纯净的族人,也会被你害死。你若真心爱她,就将她交给我来保护。” 有那么一瞬间,詹青少的手,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可转而,那颤抖就又一次化作了有力的拥抱,环在了秋怡浓的腰间。 詹青少就是这样固执的一个人。 他的女人,他只会自己保护,绝不假他人之手。 在他的眼中,秋怡浓看到了一抹决然之色。 微微低头,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缓缓将手搭在了他的手背上,而后握紧。 笑肃在一旁连连咋舌,“我说秋怡浓,你这么聪明一个人,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你不是说过,你最是惜命吗?你眼下的所做的一切,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秋怡浓无动于衷,只是静默的站在当场。 她又何尝不是一个固执的人,她决定的事情又何尝是旁人可以改变的。 没有再看笑肃一眼,哪怕知道他是好心,她也不会动摇。 笑肃还想再说什么,声音却被又一阵地动山摇淹没。 詹青少带着秋怡浓,飞速的躲闪着那些凭空而来,蕴藏无尽杀机的巨石。 似乎,有些事情被笑肃说对了。 方才的平静不过是短暂的平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此刻,巨石飞来,比之方才,不知要狂暴上多少倍。 如此之多巨石的夹击下,哪怕是詹青少,也终是力竭,也终是不能护得秋怡浓周全。 无数巨石砸来,他紧握在秋怡浓腰间的手,终是不得不松开。 因为他已受伤,那巨石砸落的速度又太快,他若不松手,伤在巨石下的便会是他和秋怡浓两个人。 此刻松手,他二人都有活着的机会。 松手的同时,他亦不忘狠狠一推,将秋怡浓推远。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待秋怡浓回过神来时,她与詹青少已然被巨石阻隔。 那是擎天巨石,隔断了前路。 那一瞬间,秋怡浓失神。 她根本就不知詹青少是生是死,更不知他有没有受伤。 她唯一知道的是,巨石将她与詹青少阻隔后,她体内的血脉之力在沸腾,她得到了柳家祖地的认可,她是安全的,不会再有蕴藏杀机的巨石追击着她,要取她性命。 笑肃缓缓行来,看着秋怡浓失神便是冷笑,“放心吧,詹青少死不了。他天生不是短命的命相。” 说完,他直接强势的拉住了秋怡浓的手。 秋怡浓的反应极快,她猛的将手抽回。 可终究境界上的差距,实力的悬殊,让她的手毫无疑问的落入了笑肃的手中。 握紧了秋怡浓的手,笑肃便不再给她丝毫反抗的机会,只拖着她向前走去。 秋怡浓频频回头,奈何不是笑肃的对手,只能被她拖着,离那一处分隔之地,渐行渐远。 足足走了大半个时辰,笑肃终是停下了脚步,有些气恼的道:“你就不肯将心思花在我的身上吗?哪怕一点点都不可以吗?” 秋怡浓默然。 笑肃有些崩溃的松开了手,却横跨一步,拦住了秋怡浓的去路,“你对我无情,我不能待你薄幸。方才是詹青少故意松手,将你推向我的。他虽然遭遇击杀,却也有手段离开。你对她而言,是无法活命的拖累。同样,他对你也是如此。所以方才,是他故意松手,为的只是保住彼此的性命。另外,他以欠我一个人情我条件,拜托我保护你……” 听到此间,秋怡浓禁不住是一撇嘴,“他要笨死了,难道不知道,不欠你人情,你有会保护我吗?真是的,吃什么不好,非要吃亏。” 听到秋怡浓十分护短后的抱怨,笑肃又是一阵的无言。 半晌后,他才缓缓开口,“什么时候,也能这样护着我一次……” “你说什么?” 秋怡浓只是自顾自的抱怨,并没有听清楚他说什么,只是听到了些许的声音。 笑肃哑然,没有去重复那些话。 第一百一十六章 欠下一个人情 因为他知道,大约不可能。 “我拒绝了。” 他十分平静的说着。 看着对面的秋怡浓,诧异的朱唇微启,他背转过了身道:“这本不该是我,至少在这以前,我是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可以不择手段的人。但我想做一次,能让你欣赏的男人。” 那声音落寞至极,那背影更透着孤寂。 也许,他也是孤身一人。 “笑肃,我欠你一个人情。只要不是强我所难的事情,我都会答应你。” 因为感激,秋怡浓脱口而出。 笑肃却是摇了摇手,“就让我彻底做一次为爱付出,却不求回报的傻瓜吧,不过只此一次。” 说完,他径自转身,朝着原路返回。 “你……” 笑肃的行为,再一次出乎了秋怡浓的意料,他却不愿意再多解释,只是道:“师尊是十分超然的存在,他对我说过一些关于柳家祖地的生存之道。只要你我联手,我保证能够平息这祖地对詹青少的杀意。” “多谢。” 秋怡浓不矫情,对于笑肃的帮助没有任何的质疑,也没有推脱,只是加快了脚步追了上去。 巨石后。 詹青少的面色并不好看。 他确实受了很重的伤,他也确实有手段安全离开柳家祖地。 只是他暂时还不想离开。 他会出现在柳家祖地,是因为他的小女人太不让他安心了。 才几天,没有在她的身边,她就几番经历生死大劫。 这柳家祖地中的传承,对于秋怡浓而言,无比重要。 得到传承,她就能全面激活血脉之力。 这血脉之力,配合她早已逆转的经脉,会让她修行速度倍增。 更重要的是,这血脉之力,可以彻底奠定她在柳家中的地位。 柳家将是她强大的后援,柳家小公主的身份,足以让天罗城中各大势力退出她与墨无双的争斗中。 如此,她离复仇便更近了一步。 现在,还不能离开。 詹青少的眼底,闪过了一抹狠色。 他要先寻到这祖地中的传承,他要守在那里,谁敢来抢,就遇神杀神,遇魔屠魔。 詹青少将一切都想得太美。 他以为那巨石,已然是这柳家祖地最后的愤怒一击。 可他想错了。 那不是最后的愤怒一击,那只是一击强过一击中的一次普通击杀。 还未及詹青少多加喘息,调整好自身状态,又一次又弥漫着死亡气息的巨石向他袭来。 巨石乱舞,不断的逼着詹青少向着前路逃去。 最后,出现在他面前的,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悬崖内更是一座活火山。 火山口有沸腾的岩浆,不时的发出咕咚咕咚的沸腾声响。 那是一座随时都可能爆发的火山。 只是简单目测,詹青少的眉头就是微微的皱了起来。 那温度,哪怕是他不曾封印压制自身修为前,也不可能承受超过一盏茶的功夫,何况是眼下的他。 不觉间,他对柳家那位先祖肃然起敬。 无论这火山如何而来,她能将此地化作柳家禁地,柳家的祖地,就足以说明她实力的强悍。 无数的念想,在詹青少的脑海中闪过。 但这不过是刹那间的事情,下一息,巨石袭来。 詹青少已然没有时间,再做过多的思考。 他必须做出决断。 是跳下悬崖,还是被那巨石碾压。 如果说,那巨石是对外来者的清算。 那这悬崖,总该是柳家先祖,为她后人留下的生路吧。 她总不会希望,自己的后人,一个个都死在这祖地中吧。 祖地纵然是重重死路,可也应是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生路。 祖地,绝对是柳家先祖,对柳家后人的考验。 詹青少决定了,他要跳一跳这悬崖。 实在不行,动用禁忌手段,离开柳家祖地便是了。 詹青少赌对了。 追击他而来的巨石,并没有随他一同坠入那火山口中。 相反,却好似断绝其他人去路一般,堪堪的半悬在火山口外,几乎将整个火山口堵住。 坠入火山口中,滚烫的岩浆在融化着詹青少的血肉,更在飞快的燃烧着他的精血,他的生命本源。 詹青少的眼底尽是狠色。 他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生命本源虽然可贵,可贵到了决定他的生死,可他仍是想为秋怡浓搏一搏柳家祖地中的传承。 他不愿意离开。 身体在飞快的下坠着,他被封印的修为,在体内疯狂的躁动着。 这是修士修肉身的本能所致。 危险时刻,体内的修为之力都会暴涨来保护己身。 坠入火山中所带来的危机,都没有让詹青少紧张。 可此刻,修为不断的躁动,却让詹青少的心狠狠一颤。 封印修为,是他能够出现在无双城的根本原因。 以前,不过是为了逃避一场家族的联姻,不愿意任人摆布的活着,才会封印修为,四处游历。 可那个时候,对于詹青少而盐,这压制修为的封印,是随时都可以解开的。 他绝不会为了任何人,去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可一切的一切,都因为秋怡浓而改变。 他再不肯那么肆意妄为的解开体内压制修为的封印。 因为解开的次数有限,超过那些次数,他的修为便再不可压制。 以他的真正实力,不许片刻就可以通过冥宫的试练,成为冥宫新一任冥王。 成为冥王,就注定他要娶笑嫣然。 眉头微微皱起,于那炙热的火山中,詹青少竟倒吸出了一口凉气。 他狠狠的将修为压制,却也同时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他已然到了极限。 最后再下坠三千丈。 三千丈后,他不解开封印,以巅峰实力来应对这火山中的火焰,就只有死路一条。 他当然不想死,更不舍得解开封印,那是他可以陪在秋怡浓身边的资本。 所以,只能离开。 三千丈的距离虽远,对于此刻飞速坠落的詹青少,却不过是转瞬间的事。 三千丈将至,越来越无法压制的修为,让詹青少不得不无奈捏决,准备离开火山。 也是这一刹那,就在那离开的术法将成之际,詹青少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凉风从耳际拂过。 这风,若是放在外界,绝对无法被称之为凉风。 可在这炙热无比的火山中,却绝对是凉风。 这风的出现,让詹青少改变了主意。 富贵险中求。 这火山内部应和火山外一般,都有柳家先祖为其后人留下的生机。 狠下心来,詹青少决定再搏上一搏。 随着坠落的速度加快,詹青少切实的感觉到温度在骤降。 从炙热到温热,最后竟透着几许的寒意。 终于,詹青少视线可及的范围内,再不是火焰与岩浆。 他似乎看到了一整块大陆。 这火山内,果然别有洞天,令藏玄机。 一盏茶后,詹青少双足稳稳的落地。 他视线范围所及之处,尽是充满着岁月与沧桑的白骨。 万骨窟三个猩红的大字,赫然显于石碑之上,立于詹青少脚边。 “这里……”看着这三个字,詹青少陷入了沉思。 ……………… 秋怡浓一路跟着笑肃,向着先前与詹青少分别之地赶去。 忽然,笑肃停下了脚步。 他本就是个严肃的人,此刻更严肃的让人觉得,他身上弥漫着的都是杀机。 “你后悔了?” 本能的,秋怡浓向后退了一步。 笑肃没有说话,却是一伸手,拽着秋怡浓的手腕,将她拽到了自己身侧。 “堂堂笑家少主,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做到了这种地步,真是叫人唏嘘。也不知道令尊若是瞧见你这幅模样,会如何。” 蓝雨菲的声音传来,她整个人亦如同鬼魅一般,从暗处蹿了出来。 她的声音冲满是奚落的意味,看向笑肃时,更多了几分的不屑,“笑家少主若是为爱痴狂,倒也算得上一段佳话。不过笑少主身边这女人,实在不堪。你好心护她,帮她找情郎,可她心底却只将你想成一个无耻之徒。” 蓝雨菲的一席话,说的秋怡浓俏脸微微发烫。 她成为,她是将笑肃看轻了。 因为从认识到现在,他确实没有做过太多可以称之为正人君子的事情。 所以哪怕此刻,他正做着这样的事情,秋怡浓也并未深信。 “笑少主,修士的人生,十年如一日,何必将心思用在这样的女子身上。老身替你不值得。” 蓝雨菲语重心长的说着,“老身亦年轻过,也尝过爱情的酸甜苦辣。可单恋,终究不是滋味,时间久了,人亦会疯狂。” 这一席话,尽是离间之语。 哪怕明知她不怀好意,秋怡浓却也什么都不能说。 因为她没有说错,她所说的话,更是句句入耳,尽是实情。 秋怡浓抿嘴不言,笑肃却是一声冷哼,“你这话对心志不坚的鼠辈或许有用,可对本少,却是毫无用处。你道本少是什么人,爱一个女人,便不管她如何都要爱下去,岂会因你的三言两语而改变。” 笑肃并没有中离间计,他用最明确的态度告诉着蓝雨菲,想挑唆他,没门。 蓝雨菲脸上的慈爱之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愈发阴恻恻的笑容,“笑少主,看来你是有心想要在柳家祖地内陨落了。既然如此,老身便成全你。” 言罢,蓝雨菲出手。 这里是柳家祖地,此刻更是与外界隔绝之地。 在这里,无论你是什么身份,背后有怎样的势力都无用。 在这里,一切靠修为说话。 蓝雨菲出手,招式简单而又平实。 她要杀笑肃,自然不会留情。 无尽的杀机蔓延而来,秋怡浓只感觉到强大的威压降临在半空中,朝着自己压来。 她咬了咬牙,并没有屈服,也没有向笑肃求救。 她拼命的碾压着自身的潜力,在与这威压抗衡。 第一百一十七章 聪明过头 蓝雨菲瞥着秋怡浓的神情,微微变了变,“你若不是柳家族人,老身倒有心收你为徒了。以你这生死间,还不忘磨砺己身的心性,好生调教,日后在修行之路上,必然能够走向巅峰。可惜,你身上流淌着柳家的血……” 说着,她神色一变,更更狂的杀机,向着秋怡浓与笑肃弥漫而来。 笑肃的眼底,闪过了一抹千年难得一见的忧心之色。 那抹忧心,让秋怡浓愧疚,却也让秋怡浓决然的改变主意。 她,可以相信笑肃一次。 “不必管我,你全力与她抗衡便是。她不会杀我。” 秋怡浓的话并不多,毕竟她在对抗那超越她自身实力数倍的威压。 这几句话已然说的很艰难,却说的蓝雨菲眼底杀机愈发浓郁。 “柳家丫头,老身真恨不得立刻就杀了你。你可还真是聪明的过了头,以老身之能,若只是怀恨在心,要取你二人性命,直接下手便是,根本不必大费周章。很明显,老身方才是想劝退笑家少主,有他在,老身所行之事,太过于麻烦。而你,老身的确不想杀,不过你就不好奇原因吗?” 蓝雨菲手上的招式不停,说话间,已然与笑肃交手百余招。 秋怡浓并不说话,蓝雨菲只是冷笑,“柳家的丫头,你终究太嫩了一点,你心里只想着防范老身,就不想着防范笑家少主吗?老身知道的事情,笑家少主心里也明白的很。这一次柳家祖地中的一线生机,就在柳家族人身上。有柳家族人相伴,可无性命之忧的获得柳家祖地内的传承。笑肃一路保你,不过是在保他的护身符,是在保他的寻宝机器。” 秋怡浓站在当场,依旧不言不语。 蓝雨菲看着秋怡浓,只觉得这丫头太摸不透了。 若非她对于自己获得柳家传承的帮助极大,她一定会出手杀了这个女人。 不为别的,只为女人间的嫉妒。 蓝雨菲容不得秋怡浓这般,比她年轻时,还惊艳绝伦的女子。 不过眼下,却不是除掉这个过于惊艳的女子的时机。 先杀了笑肃,才能确保柳家传承为自己所得。 定下计策,蓝雨菲再一次推动体内的修为,向着笑肃攻去。 笑肃的嘴角,浮起了一抹森冷的笑意。 “你真当笑家少主是草包吗?” 他的声音很冷,心肠更冷。 哪怕蓝雨菲此刻年事已高,可却依旧不失当年仙子之风。 那种气质,可另少年人为之心动,却乱不了笑肃的心。 他体内的修为,亦在这一刹那暴涨。 “砰!”的一声,笑肃的手掌与蓝雨菲的手掌撞在了一起。 刹那间,无数宝术交错纵横。 这是一场生死的搏斗。 最后,蓝雨菲退步了。 她低估了笑肃的实力,以至于这一战,她败了。 阴恻恻的盯着秋怡浓与笑肃,蓝雨菲点了点头,“很好,既然笑少主要保这柳家的丫头,可就别怪老身联合其他几大家族老祖级别的人物,来与笑少主为敌了。” “你试试便是了。纵然本少死于柳家祖地之内,纵然你们几人联手获得了柳家传承,离开柳家祖地,你们也绝活不过三日。” 笑肃淡淡然的开口,他风轻云淡的根本未将生死放在心底,“世人都道本少出身笑家,本少这一身修为,亦传承于笑家。今日本少可以说一句,你们错了,本少这一身修为,无一是笑家传承。本少能有今日,都是师尊恩赐。” “你师尊是什么人?” 蓝雨菲很是警觉的看向了笑肃。 以笑肃的出身,等闲之辈,定不配做他的师尊。 何况是教出弟子年纪如此之轻,修为却要赶超她这个老骨头的师尊,定是绝世之辈。 笑肃有这样的背景,恐真无法得罪。 可不得罪他,就得不到秋怡浓,得不到秋怡浓就得不到柳家传承,无柳家传承,怎会有活路。 既然左右都是死,还是要赌上一赌。 不过,一切都要等弄清楚那个师尊究竟是谁,才能做定夺。 “师尊名讳,就凭你也配问?” 笑肃的眼底尽是鄙夷之色。 言罢,他十分恭敬的从怀中取出一副竹简。 那竹简古朴而又无实,一点点修为波动都没有。 这显然不像是修士之物。 可蓝雨菲的脸色,却是大变。 “你竟是他的弟子!” 她惊恐万分的说着。 很明显,笑肃师尊的来头极大,连蓝雨菲都要为之惧怕。 甚至,连提及那人的姓名,都已然成为了一种忌讳。 蓝雨菲不提,笑肃更不说,就只是漠然的站在当场,“给你三息时间,好好选择吧。” 蓝雨菲当然要好好选择,她得选一条完美的路。 她不可以对笑肃出手,可若是秋怡浓主动离开,事情又另当别论了。 “笑少主是他的弟子,老身自不敢得罪。既然笑少主想要柳家祖地内的传承,老身不争便是。” 蓝雨菲的语速极快,三息时间极短,若不说的快些,只怕就这几句话,也无法说出的。 说完,她就头也不回的遁走。 她走了,笑肃坦然道:“当初出现在柳家,要求你与我同进柳家祖地,确是为了柳家传承。” “你若想要,给你便是。只要你带我找到詹青少。” 秋怡浓毫不犹豫的开口,说得笑肃苦笑连连,“可那终究是曾经,现在……” 有些肺腑之言,笑肃没有多说,只是挥手道:“罢了,你没有听信蓝雨菲胡言便好,我们一同去找詹青少便是。” 火山底,万骨窟。 詹青少已然在那石碑旁伫立了良久。 万骨窟,这埋藏在柳家祖地中的神秘之地,按说他绝不可能知晓。 可偏偏记忆深处,有那么一抹灵光闪过,在告诉着他,曾经他在什么地方听说过或是看到过关于万骨窟的记载。 他在努力的想。 终于,他在记忆深处,挖掘到了关于万骨窟的信息。 万骨窟,上古大战场之一,亿万生灵埋骨之所,今世化作凶地,凡人靠近万里必殒命,纵是修士,靠近百里,亦有丧命之危险,更遑论踏足了。 只是,这万骨窟经历岁月沧桑变化,从不固定出现在某一地。 它在三千大世界的长河中漂移,谁遇到,谁丧命。 本就透着寒意的万骨窟,此刻更充满了冷意。 詹青少本能的退后了半步,却没有再退。 他不敢确信,这万骨窟就是传闻中的万骨窟。 但很明显,这里并非不可踏足。 若真不可踏足,他绝不可能活到现在。 只是,这满地的白骨,似乎印证了亿万生灵埋骨所的传闻。 这里,究竟是不是传闻中的七大凶地之一? 为何,它会出现在这里? 这样的想法,在詹青少的脑海中闪过。 他在思索,却不想这问题才在脑海中形成,就得到了答案。 “我将它挪入此地,这里是我的墓葬。” 很是清冷的女声,化作一道神念,在詹青少的脑海中传来。 这声音,让詹青少怔然。 无骨窟竟是被柳家先祖挪入此地的。 可这并非怔然的真正原因,让詹青少真正怔然的是,柳家先祖的声音,竟和秋怡浓的声音,有足足七分的相似。 怔然后,詹青少释然了。 秋怡浓的身体中,本就流淌着柳家的血脉,她本就是这一代,柳家中血脉最纯的族人,她会在气质上和柳家先祖极尽相似,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小秋儿,你还好吗? 希望你能得到柳家传承,变得强大,早日实现你的心愿, 那清冷若秋怡浓的声音,再一次在詹青少的脑海中响起。 “我面前,你也敢分神?” 那声音水波不惊,没有一丝一毫的愠怒,却听得詹青少一惊。 他猛然抬起头来,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只看到满地的白骨,无那无尽的荒原。 “擅闯我的墓葬之地,你当以死赔罪。” 那声音依旧平静,似乎出口所言之事,无关乎生死,只是一句平淡的家常话。 “前辈宽宏,定不会与晚辈计较。” 詹青少很是规矩的一抱拳,微微欠身的应着。 他虽是放低了姿态,却没有放松警惕。 只因这声音的主人,是柳家先祖,与秋怡浓之间有着些许的挂噶,詹青少才肯这般屈尊的恭敬待她。 但这并不代表,他不需要有所防范。 静默。 良久的静默。 半晌后,那声音才再一次传来,“罢了,你心里有我的后人,我也不为难你。你若能助她取得传承,你的冒犯我不再计较。” “前辈开玩笑了,您的传承自然该您赠予您的后人,纵然您要对您的后人,有所考验,也不该由晚辈来协助。” 詹青少这话说得客气,也合情合理。 可他心里却绝不是这样想的。 要知道,过去无尽的岁月里,曾有无数的人,来到柳家祖地,寻找传承。 可这些人,进入柳家祖地,就如同进入了鬼门关一般,再也不曾活着离开。 没有人认为这些人还活着,他们若还活着,怎会不离去? 就算不考虑前人生死之事,但说这柳家先祖的举动,也够让人费解了。 柳家祖地内的传承,当然是柳家先祖留给后人的传承。 这传承,由她亲自交给能通过她考验,或者她看的顺眼的族人,岂不是更好? 为何还需要自己相助? 莫不是这其中有什么问题? 詹青少大脑飞速的转着,思考着这个问题。 他想到这个问题时,就已然以一种客气至极的口吻问出了口。 只可惜,柳家先祖似是在故意刁难詹青少一般,竟自此沉默,不再多言半句。 一盏茶后,詹青少便放弃了等待。 与其等待柳家先祖给予指点,倒不如自己摸索。 反正夺下传承,本就是自己计划内的事情。 火山外。 一个衣衫破损的年轻男子,十分犹豫不决的看着下方。 他是都丰。 第一百一十八章 活火山 柳家祖地内出现了变故后,他在两位护道者的保护下,飞速的向着安全的地方逃离。 只是,柳家祖地内的变故,似乎是有针对性的一般。 一路上,无数弥漫着杀机的巨石,向着他三人攻击。 直到后来,他的两个互道者都惨死在巨石的追击下,才再没有弥漫着杀机的巨石,从背后袭来。 都丰不笨,他大约猜到,这是一种清算,对于不请自来者的清算。 哪怕他不是不请自来者,可在那些巨石的追击下,仍是受了不轻的伤。 一路跌跌撞撞的逃来,他意外的看到了一个他早已恨不得除掉的人。 詹青少。 他眼见着詹青少,被弥漫着恐怖杀机的巨石追击,他是得意的,亦是庆幸的。 索性,自己是被柳家祖地认可的。 若不然,怎有这种亲眼看着詹青少去死的机会。 他可是堂堂的都家少爷,他的颜面,他的自尊心,其容人折辱。 詹青少狠狠的践踏了他的尊严,他自然恨不得对方死。 他一路尾随着,只为清清楚楚的看到詹青少如何死在这清算中。 若詹青少未死,还剩一口气,都丰一定会去补上最后那致命的一击。 只是,事情似乎出现了变化。 詹青少竟会毫不犹豫的跳下悬崖,纵身跳入那温度高得足以将人全身精血都燃烧尽的活火山。 在都丰看来,以詹青少的身份和心智而言,绝不会做傻事。 可他偏偏跳入了这活火山中。 难道,他聪明绝伦的参悟了柳家祖地内的秘密。 难道,这活火山中,藏着柳家传承? 有了这样的想法,都丰却无法说服自己相信,这样的猜想是对的。 因为这种想法,太离谱了。 所以,他才会站在这火山口外,不断的向下张望着,试图发现些什么。 犹豫不决如他,还在考虑着要不要去这火山底看一看时,就听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他慌忙躲闪,隐匿到了半悬在山崖外的巨石后。 小心翼翼的向脚步声传来处张望,他看到了秋怡浓与笑肃。 他们也来了! 都丰的眼底闪过了一抹阴鸷之色。 秋怡浓是柳家这一代血脉最纯粹的族人,她会到这里,八成与柳家传承有关。 奶奶的,赌了! 都丰一狠心,直接取出了族中老祖赐下的仙金甲胄穿在了身上,就纵身一跃,跳入了活火山中。 “什么人?” 笑肃闻声,高声喝着。 一路护着秋怡浓,一路飞速赶到了当场。 他并没有看到人,只看到半悬着的巨石,与巨石下的活火山。 “确实有人,但不是詹青少。” 秋怡浓俯身,一手丈量了地面上留下的鞋印后,微微摇头的说着。 秀眉低蹙着站在当场,秋怡浓的眼底闪过了犹豫之色。 片刻后,她才是狠狠的一咬唇,低声道:“豁出去了。” “什么?” 笑肃有些发蒙,他不太懂秋怡浓为何会这样说。 秋怡浓没有回答,只是微微闭目,双手交错着放于心口处。 她没有说话,只是一动不动的站在这里。 此刻,她正和笑肃在寻人,突然这样一副表情,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着实让人觉得诡异。 所有的诡异,都敌不过她一身白衣,站在山崖边的风华绝代。 淡淡的光晕,自秋怡浓的心口处浮起。 复杂而又古老的印记将她环绕。 那光晕,更衬托的她更为出尘,如同谪仙临世一般。 笑肃看得呆了呆,他知道秋怡浓是个美人,而且是很让人痴迷的那种美人,却不曾想到,可以美的如此让人心醉。 那份痴迷是短暂的,更多的却是他心底的苦涩。 他非等闲之辈,自小跟随名师,可谓是博古通今,对于三千世界中的宝物,更是了若指掌。 透过那光晕,他猜到了玉佩的存在。 那是专属于爱人之间的玉佩。 心底无情,玉佩自不会长存。 他们之间,哪怕如此,情依旧还在。 可自己…… 笑肃没有再想下去,因为秋怡浓已然睁开了眼,以一种执拗至极的眼神,看着那座活火山道:“詹青少也在火山底,我看到他跳下去了。这里太危险了,若是跳下去必然九死一生。所以笑肃,你送我到这里就够了,剩下的不需要你了。” “你当我笑肃是什么人?” 他有些微微的动怒,“我说过,会带你找到詹青少,就会做到。什么时候该走,我心里清楚,不需要你撵我走。” 说完,他直接握紧了秋怡浓的手,低喝道:“我不想占你便宜,但以你的修为,在这座活火山中,根本活不下去。所以,在我怀里待好了。不过不要妄想我对你负责。” 笑肃突然间态度大变,秋怡浓愕然的看了他一眼,终是没有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如他所言那般,依偎在了他的怀中。 抱着秋怡浓,笑肃同样沉默。 他心里有着太多的说不出滋味。 他是真的爱上了怀中的女子,否则他也不会不断的改变自己,只为她能多欣赏一点。 他承认,他是个简单而又自私的人。 因为她和詹青少闹翻了,所以他觉得自己还有希望。 可当看到,那玉佩竟能烙印在秋怡浓的心头,竟能指引着秋怡浓,看到过去有关詹青少的画面,笑肃便懂了。 詹青少和秋怡浓的感情,不会因为争吵,不会因为分离而减少半分。 他们的感情依旧,是他无论如何努力,都不能够改变的。 跳下活火山,飞速的下坠着。 那速度快到,哪怕秋怡浓与笑肃之间的距离是如此之近,她也不可能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笑肃也没有掩藏。 甚至,他的神情愈发的苦涩。 他这一生,本就活得很功利。 所有人看到的,不过是他作为笑家少主的风光,却不懂这背后的心酸苦涩。 一辈子,他都在算计,都在为了利益而活。 原本,他想守护着一个女人,这辈子只对她一个人一心一意,不在算计。只要她想要的,他都愿意给。 可哪怕如此,他也依旧是个自私的人。 他肯这样对那个女人的前提,是那个女人必须是自己的女人。 可秋怡浓,注定不会是自己的女人。 而自己,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就浪费在一个今生都只有万分之一会和自己在一起的女人身上。 所以,他决定放手,毫不留情的放手。 视线可及之处,笑肃看到了火山底下的那块大陆。 他缓缓的放慢了下坠的速度,最后拥着秋怡浓,稳稳的落地。 刚一落地,秋怡浓升心口处的宝玉,就再一次绽放出光芒。 毫不犹豫的挣脱了笑肃的手,秋怡浓头有不回的循着那光芒所指跑去。 “詹青少!” 她一路跑着,一路喊着。 笑肃站在当场,面色苍白的吓人。 也只有他自己知道,活火山的岩浆中,护着秋怡浓无碍,他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他要毫不留情的放手,其实,是对自己毫不留情。 他依旧会对秋怡浓好,会因为他的一句话付出很多,只是,他不会再对那个女人说爱。 跑出去了数十丈,似是想起了什么那般,秋怡浓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了笑肃,“多谢你。” “谢什么?” 笑肃依旧是那般冷傲的态度,转瞬间来到了秋怡浓身旁。 “找人吧,你找到了人,我自然会离开。” “你没事吧?脸色很难看。” 秋怡浓颇有几分忧心的问着,她的眼神,险些就融化了笑肃的心。 可他依旧理智的清楚,这样的忧心,与情爱无关,他又认可再言说那个爱字,乱了自己的心,也扰了她的安宁。 “不知道自己是累赘吗?带你下来,消耗过度了。” 笑肃很是不满的抱怨着,而后也不看秋怡浓,就一步迈出,向着前方走去。 看着笑肃的背影,秋怡浓只觉得这个男人,完全让人捉摸不透。 还好,她不是他的恋人,否则每天都要累死在弄懂他的心思上。 长舒了一口气,秋怡浓抬腿追了过去。 一脚落地,她不偏不斜的踩在了一根硕大的腿骨上。 “啊?” 秋怡浓一怔,低头看去,才发现此地竟慢慢都是白骨,似乎有无数生灵折损于此。 笑肃闻声停下了脚步,也注意到了满地的白骨。 “这里……” 当看到万骨窟三个大字时,笑肃的神情变得凝重了起来。 有些事情,他原本不想做,可眼下去不得不做了。 一个健步冲了过去,笑肃直接拉起了秋怡浓的手,拽着她向万骨窟外飞驰而去。 “你做什么?” 秋怡浓有些的不解,秀眉微微蹙起,看向他时,眼底多了几许的失望之色。 柳家祖地一路走来,她心里对笑肃是有些许感激的。 无论如何,这个男人都帮了她很多。 也许,有些关乎于风、月感情之事,她无法答应,但他们是可以做朋友的。 可此时此刻,笑肃的行为,让这辛辛苦苦才建立起的友情,一瞬间化为乌有。 笑肃没有说话,抓着秋怡浓的手,一路退到了那横立当场的万骨窟石碑外,才十分凝重的开口道:“万骨窟的传说,你大约没有听说过吧?” “我听说过。” 秋怡浓的眼角,狠狠的收缩了一下。 若她真的是那个从小在青木小镇长大的秋怡浓,她大约永远都不可能听说过无骨窟的事情。 可她不仅仅是秋怡浓,更是前世的穆清灵。 她曾为完善修复师门祖术参阅过无数典籍,无骨窟的传说,她也曾有幸阅读。 万骨窟是死亡之地,曾经有亿万修士葬身于此。 后有盖世人物出手,从此万骨窟消失于世间。 没有人知道那盖世人物做了什么,但却有万年,万骨窟不曾现于三千世界中。 以万骨窟的恐怖,只怕纵然被人拉入柳家祖地内,只怕也依旧是杀机弥漫,死路重重。 “所以呢?” 第一百一十九章 累赘的存在 秋怡浓并没有打算因此退缩,她只是淡淡然的看了笑肃一眼,而后挣脱开了他的手。 “所以你不该去!” 笑肃没有动粗过,也没有如此的失礼过。 可此刻,哪怕明知秋怡浓会生气,他依旧再一次出手,抓住了秋怡浓的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去了就是死,难道你想死吗?你认为詹青少会愿意你为他陪葬吗?” 秋怡浓胸前的宝玉,还在散发着柔和而又令人迷醉的光芒。 那光芒似乎代表着詹青少的生命力,那是极为旺盛的生命力。 “他还活着。” 秋怡浓有些愤怒的说着,她发现她不喜欢,更不允许有人诅咒詹青少有事。 笑肃脸上的神色,显得有些苦涩。 不过那苦涩,秋怡浓根本没有注意到,而他又在极力的掩饰。 所以苦涩不过转瞬即逝,更多的依旧是他的冷漠与高傲,“詹青少是什么修为,他当然不会轻易死在万骨窟中了。而你呢?你那修为,都不够你活一盏茶时间的,你也敢往万骨窟里跑?詹青少没有你,他若是遇到必死杀局,还有逆天手段可以离开天罗城。你有什么?带上你,他连离开的可能都没有,那就真的是死路一条了。你要是想害死他,你现在就进去。不过死之前,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也别说是什么我害死了你!” 笑肃从来都不多说话,可此刻多话起来,却显得格外的毒舌。 他的一席话,说得秋怡浓惭愧,更说的她低了头。 她的修为,确实太低了,根本就无法与詹青少比肩的站在一起。 甚至,连他有危险时,她也只能袖手旁观的站在远处,默默的看着。 因为她靠近,她就是累赘。 “我知道了。” 秋怡浓沉默,一双美眸紧张的盯着前方。 她知道,还有一个人可以踏进万骨窟。 那个人是笑肃,可她有什么资格要求笑肃为自己冒险,甚至有可能丢掉性命。 她紧张的望着远方,就听到一旁的笑肃一声冷哼。 冷哼后,他强势出手,将隐匿在暗处的都丰抓了出来。 “呵呵,我道是什么人,也敢打笑家的主意。” 都丰的脸上,当下露出了谄媚的笑容。 “笑少主,你严重了,我哪敢打你的主意。可这里毕竟是柳家祖地,危险重重,一不小心就会丢了性命,还请见谅。” “见谅?” 笑肃的声音很冷,身上弥漫着莫名的杀机。 他看都丰的眼神,便得如同刀锋一般的锋利。 似是感觉到了那份锋利,那份冰冷一般,都丰猛地打了个寒颤。 而后,他就听到了一个如同死神一般的声音,在这满是白骨,本就幽寒彻骨的火山底传来,“笑某从来不懂见谅二字怎么写,笑某只知道,得罪笑某的人,都必须付出代价。” “笑少主误会,我可不敢得罪您啊。” 都丰慌忙的狡辩,一边狡辩,他一边脚底抹油。 笑肃却没有放他离开的意思,随手一抓,就又重新将他控制于手掌之间。 提着他的衣襟,笑肃左手间修为之力暴起,直接将都丰丢向了先前秋怡浓跑去寻人的方向。 只是,他力量极大,都丰的身影,化作完美的弧度,被丢入了万骨窟深处。 “敢回来,我就让你尝尽笑家极刑而亡。” 他的声音,依旧充满了冰冷的杀意。 言罢,他看向了秋怡浓,“咱们也走吧,有他探路,我倒有几分把握,保你我二人能有命活着离开万骨窟。至于能够寻到詹青少,我无法保证。” 那一番话说完,笑肃就直接迈步,向着万骨窟深处走去。 秋怡浓迟疑了一下,她从未因为危险的存在,就退缩,就放弃寻找詹青少的念头。 只是笑肃前后态度的变化太大,一时间秋怡浓有些反应不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下一瞬间,当看到笑肃越走越远时,她终是相信了。 前面的那个男人,是真心要帮他寻人,是真的要护她在这万骨窟中走上一遭。 只是为何,他是那个态度? 不知为何,看着笑肃的背影,秋怡浓只觉得无法发问。 既然无法问,便不问吧。 她快步跟上了笑肃,就看到不远处,都丰满眼绝望与恨意的在望着她和笑肃。 笑肃曾经说过,都丰敢逃出万骨窟,就会让他受尽极刑而亡。 此刻,笑肃就站在他前方不足三丈的位置。 这无疑是要逼死他,逼得他不得不深入万骨窟。 左右横竖都是死,都丰如何能不恨笑肃。 他不仅恨笑肃,更恨秋怡浓。 他相信,若非那个叫秋怡浓的女人,坚持要进万骨窟寻人,哪怕自己鬼鬼祟祟的行为,得罪了笑肃,也绝不会遭这飞来横祸。 他恨,而且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恨。 因为他很清楚,此刻自己之所以活着,是因为自己对于对面那两个人而言,还有着利用价值。 只要他们需要自己探路,就绝不会亲手灭杀自己。 而自己,似乎也还有希望。 只要能在这绝路中,寻到一个算计死笑肃和秋怡浓的机会,那他就能死里逃生,说不定还能获得柳家祖地内的传承。 都丰在心里打着如意算盘,笑肃只是漠然的看着他。 他岂会不知此刻都丰心怀鬼胎,可这又如何,在他面前,都丰根本玩不出什么花样来。 一路上,都丰在前带路,笑肃就十分小心的护着秋怡浓,在他身后行走。 这一路上,可谓是险象环生。 有从地底喷出的玄冰箭,有成片的食人花海,还有满是毒气弥漫的深谷。 一次次,都丰都想要设计,将笑肃与秋怡浓骗入那些危险之地。 可偏偏,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 最终,都丰满身是伤,一条命去了大半的走到了万骨窟尽头。 尽头,一座清幽雅致的别院,赫然跃入众人眼帘。 这别院太过于清幽,显得格外的出尘,遗世独立的与整个万骨窟都显得格格不入。 “万骨窟早已不复当年之凶险,若不然你我绝不可能这般安然的走入万骨窟尽头。” 沉吟了许久,笑肃得出了这样的结论,而后又是一阵摇头,“不,这别院并非自万骨窟存在之日就形成的,万骨窟岁月悠久,而这别院不过万年。这别院当是万年前,那位绝代高人的故居。” 笑肃悠悠的说着这些,秋怡浓听得很仔细。 毕竟,这里是柳家祖地,很多事情都与柳家的先祖有关。 都丰却对这些事情没有丝毫的兴趣。 他想的,只是怎样逃走,怎样保住性命。 瞅着笑肃与秋怡浓相谈甚欢,注意力并不在自己身上,他毫不犹豫的蹿出,撞开别院大门,冲进了别院。 都丰的这一举动,引得笑肃瞳孔狠狠的收缩了一下,“快停下!” 笑肃高声爆喝着,就在方才,他感应到一些事情。 万骨窟之所以凶险不复当年,就是因为这处别院。 是它,镇压了万骨窟内的绝世凶险。 那门,是封印之门,一旦推开…… 后果怎样,笑肃不敢想。 万骨窟变成一个传说,已然有万年之久。 当代的修士,谁都无法想象,那绝世凶地现世后,会有怎样的大危机出现。 但有一点,笑肃可以肯定,那就是一旦绝世凶地现世,哪怕修为到了他这个境界,也只有死路一条。 都丰当然想不到这些,他也不会去想。 眼下,他唯一想的,就是如何活下来。 他深知,只有活着,他才有复仇的机会。 所以笑肃越是紧张,越是不想他推开那扇门,他越是要推开,越是要闯进去。 在听到笑肃的声音后,他脚下的步子,只短暂的停顿了那么片刻,而后他直接燃烧了生命,将修为提升到极致,“嗖”的窜进了那处别院。 阻止无果,笑肃也不再多言,只是亮出了兵刃,横在了秋怡浓身前。 他知道,一旦那绝世凶地失去了别院的镇压与封印后现世,他根本无法抵挡。 但他仍是本能的挡在了秋怡浓的身前,因为他真的在乎这个女人。 秋怡浓的心,狠狠的颤了一下,眼神却变得有些的决然。 她缓步走到了笑肃身旁,虽然她没有说,却在用行动拒绝对方的保护。 “我知道万骨窟的存在,而且曾经有一位和我颇有渊源的先辈,就葬送在了万骨窟中。他死前,为拼尽所有,传送回了一些很有价值的信息。这些信息经历了近万年,才最后传送回来。” 秋怡浓的语速并不快,但却很坚决。 她的意思也很明白。 她对万骨窟有足够的了解,也知道那是如何凶险之地。 笑肃的眉头皱起,面色很不好看。 因为秋怡浓心口处的那块宝玉还在发光,那无疑是在指点着秋怡浓去找到詹青少。 而前方早已无路,有的只是那一处充满了凶险与危机的杀地。 因为詹青少在那里,所以秋怡浓也想去。 笑肃要阻止,可那话他却说不出口。 他算什么,他有什么资格去阻止秋怡浓。 对方很了解万骨窟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对方有心要和她爱的人同生共死,他算得了什么,他如何有资格阻拦。 几番欲言又止后,笑肃突然出手,将一道紫芒打入了秋怡浓体内。 “你……” 那紫芒非寻常之物,秋怡浓感受到了强烈的生机,在那紫芒中跳动。 虽然不知道这紫芒是什么,但秋怡浓却可以肯定,若她一旦遇到什么凶险,这紫芒能帮她躲过一劫。 “拿回去!” 走进别院后的绝世凶地,的确需要这种保命法宝。 可这法宝是笑肃的,秋怡浓不能要。 她受不起这个男人给她的情。 笑肃摇头,转过身,背对着秋怡浓道:“这是我师尊祭炼的法宝,可保你魂不灭。詹青少身上也有类似法宝护身。若如此,仍是要命丧此地,那你二人也就安息吧。” 第一百二十章 绝世凶地 “我说了,拿回去。” 秋怡浓执拗的拒绝着。 她不矫情,却知道什么可以要,什么不可以。 “七十二个时辰内,此印记无法再转让。除非你能等七十二个时辰再去找詹青少。” 笑肃依旧没有回头,背对着秋怡浓,他眼底尽是忧虑。 因为修为的缘故,他可以感受到更多。 先前,万骨窟中真正的绝世凶地,是因为被这别院镇压封印着,才并未显露于柳家祖地。 如今,别院大门三番两次被人推开,那封印与镇压的力量在不断的削弱。 只怕,最多十二个时辰,镇压与封印的力量就会消失,那时候…… 凶险与危机,笑肃并不惧怕去想象。 只是,此地的凶险,是任凭他如何去想象,都不可能的事情。 “那你怎么办?” 秋怡浓很是着急的问着,语速比之平时都要快上几倍。 她是真的担心笑肃。 笑肃很平静的转过身来,“我自有办法离开,你当我这个笑家少主是白当的吗?” 说着,他嘴角上,竟还浮起了一抹满是嘲讽意味的冷笑。 似乎,他对于秋怡浓的这种没有见识,十分的瞧不上。 狠狠的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秋怡浓是真的动气了。 她还从来没见过谁,把好意的关心,理解成这样。 只是,拿人手软,她无言以对,只是在心里恨了一会,才以一种颇为正常的口吻开口道:“知道了,你堂堂笑家少主不是白当的,一路保重,莫要把性命丢在柳家祖地内。我不管你是为了什么帮我,也不管你需不需要回报,我秋怡浓这辈子都欠你一个情。” 说完,秋怡浓头也不回的朝着别院跑去。 她没有一丝一毫犹豫的推开了别院大门,而后不管不顾的跑了进去。 笑肃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他发现,随着秋怡浓的闯入,那镇压与封印的力量,竟被大幅度的削弱。 似乎,秋怡浓身上有着什么,竟能克制这种力量,又或者是她身上有什么,竟激起了别院内被镇压之所的凶煞之气。 总之,随着秋怡浓的身影远去,笑肃发现自己的估算错误了。 根本没有十二个时辰的准备时间。 只有一盏茶的功夫,而且最后一盏茶的功夫,被镇压的凶煞之气,就会冲破镇压与封印之力。 到时候,且不说这火山底会变成什么样子。 只怕柳家祖地,也会随着凶煞之气的爆发,彻底变成死亡之地。 所有的变化,都出乎了笑肃的意料。 他已然无暇去多想,此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以一己之力,加固封印与镇压的力量。 他要为秋怡浓多争取一些时间。 这不仅仅是因为爱,更因为他的师承。 他是笑家少主,这是个充满市侩气息的身份,让他看似功利无比。 没有人知道,他以至尊老人弟子的身份,做过多少拯救苍生的事情。 他也不屑于将这样的身份,这样的事迹宣扬出来。 因为,师尊在他小时候,就是这般教他的。 一个人,拥有力量的同时,都必须承担责任。 修士,比凡人本就天生得到上苍的眷顾,得以修行,得以或许至高无上的力量。 同时,修士也该双肩扛起保护天地苍生的责任。 修行,获取力量,绝不是为了称霸天下。 纯粹的武者,永远都不可能真正意义上称霸天下。 能称霸的,都是仁者,而仁者又岂会愿意称霸,他们只会尽己所能,尽己之力,在天下大乱时,保护生灵,免遭涂炭。 他的师尊,被世人尊称为至尊,就是因为他这一生做过的事情。 几乎天下间各大势力,各大宗门都承过他的恩情。 他的师尊,某种程度上,甚至比可以称王的冥宫之主为这世间苍生作出的贡献还要多。 可他的师尊,却素来低调,从不争名利。 哪怕是对自己,这个弟子,也不曾严苛要求过。 只是告诉自己,做人当如此行事,方是上乘之道,不辜负人间走一遭。 可他,从不强求,也不命令自己去做什么,只是一切人生路,都由自己来选。 笑肃选的路很简单,和师尊一样,为世间苍生做事,不辜负这一身的修为,更从不留下自己的性命,去期许所谓的回报。 现在,笑肃要做的,就是这样的事情。 也许,他的力量不足以镇压与封印这绝世凶地,但他至少要尽力拖延上一段时间。 也许,会有奇迹,多一点时间,大约就多一点人可以活命。 这些想法,在笑肃脑海中形成,不过是一念间的事情。 再之后,他默默的从腰间取出了佩剑。 这是师尊亲赐的仁者之剑,这剑可以镇压与封印世间的一切凶煞之力。 只是,所有的镇压与封印,都是有前提的。 前提是,使用这剑的人,本身就修为极高,否则无法将其封印力量发挥至极致。 横剑一指别院大门,别院上几乎消失殆尽的封印图纹,隐约的显露出来。 “加持!” 笑肃低喝着,一道道光芒自他手中的长剑飞跃而出,似是某种养料一般,滋养着几乎要消失的封印。 渐渐的,那封印变得清晰了起来,却愈发的不稳定。 时而显露,时而完全消失。 笑肃的嘴角,有鲜血渗出。 此刻,他所动用的力量,超越了他的修为。 可他并没有因此停下来,他只能多争取一点时间,希望柳家祖地可以因为这变故,在时限未到前,能够开启离开的传送法阵。 虽然,这希望渺茫,可他还是要去做。 他就是这样的坚持与决然。 一阵阵的脚步声,自他身后传来。 他微微一回头,就看到蓝雨菲,带着所有此次进入柳家祖地中的人,向着自己所在的方向奔来。 所有人都找到了这里,只有两个可能。 一个人其他的地方,都已然被搜过,却并未发现柳家传承,所以所有人都不顾生死的闯进了万骨窟。 第二个可能便是,那个神秘人出售的秘密碎片,被这些人合在了一起。 而后,他们发现,柳家传承就在这万骨窟中。 虽然,这种推论,有些的骇然,可笑肃还是不自觉的为秋怡浓高兴。 因为她是柳家族人,又先所有人闯入了那别院。 若她可以获得柳家传承,也许一切的事情,都还有转机,至少柳家先祖绝不会不为获得自己传承的后人,留一条活路吧。 笑肃这样想着,愈发觉得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哪怕他因为妄动力量,体内气血紊乱,嘴角不断的渗血,他却觉得很幸福。 秋怡浓,不要辜负我,你这个女人! 蓝雨菲看到笑肃,只觉得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她眼底闪过了一抹杀意,回头就同身后的一众人等道:“看到没有,一直跟在笑肃身边的柳家丫头不见了。那丫头一定是闯进了那处别院,去获得柳家传承了。而笑肃在这里,正是在为那柳家的丫头护法。” “有道理,这柳家传承,岂能便宜了一个小丫头。传承本就是天地无主之物,又能者得之。柳家那一个小丫头,有什么能耐,有什么德性,配获得这传承。” “我们冲进去,怎么也要分一杯羹。” 众人附和着。 因为那秘密碎片组合在一起,已然写的很明白了,柳家传承就在这火山底中心处的别院里。 秘密更告诉众人,只有获得传承,才能活着离开。 所以此刻,一众人更是拼命了。 蓝雨菲在心底冷笑。 这些人岂是她的对手。 这一路,这些人跟着她来,早已中了她下的毒。 不过那毒何时发作,是由她来控制的罢了。 再看笑肃时,蓝雨菲眼底闪过了一抹恶毒之色。 对她不敬,对她无礼的人,怎么可以不死。 再一指笑肃,她道:“要得传承,先杀笑肃。老身观他气息不稳,此刻绝对是大好时机。” “杀笑肃,得传承。” 当下,就有这样的声音传来。 笑肃回眸,眼底尽是杀机。 敢有人这样对他,他又岂肯轻易放过。 只是,这封印关系到所有人的性命,他无法撤手。 “你们真是胆大,笑家敢得罪,连至尊圣殿也敢得罪吗?” 笑肃低喝着。 蓝雨菲幽幽的笑着,“笑少主只怕是太天真了,柳家祖地本就是死地,你就是死了,谁会知道呢?再说了,至尊圣殿就高人一等吗?还不是要人人平等的。我可听说,你至尊圣殿以救世救人为己任,既然如此,你就该放弃争夺柳家祖地内的传承,把生机让给我们。” “否则,就别在这里假惺惺的恶心人。” 蓝雨菲十分阴险的挑唆着。 她这话,虽尽是歪理,可任凭谁听到了,都会心里来气。 凭什么,他们要给至尊圣殿面子,凭什么,他笑肃就要向个帝王一般说一不二。 众人愤怒,更不理会笑肃之言,只是蜂拥而上。 笑肃心善,因为顾及到将此地凶险的真相说出,会带来无尽的恐慌,所以他选择以另一种方式喝止众人,却不想他们竟利欲熏心到了这种程度。 “这不是传承之地,是封印之地。此地封印的,是万骨窟中的大凶险。” 笑肃喊出了真相,却没有人愿意相信他的话。 因为秋怡浓并不在外界,也没有在笑肃身边。 难道愿意不惜一切代价保护秋怡浓的笑肃,肯放任她去凶险之地? 各宗们各势力的天骄,还有那些实力强悍浑水摸鱼而来的老者,而爆发了全身的修为,任由杀机弥漫着冲来。 在他们看来,斩杀了笑肃,就是获得传承的第一步。 笑肃的眼底闪过了一抹狠色。 师尊毕生追求仁者之道,但却从不反对以杀止杀。 以杀止杀,亦是仁者之道。 第一百二十一章 漩涡至宝 小心的控制着这逆天的阵法,笑肃腾出了一只手,幻化而出一口黑色的漩涡,横立于当场。 早先被他收起的青铜战车,此刻也现于他身前,配合着那口漩涡,显得格外诡异。 “吞噬!” 有人惊叫。 他认出了笑肃手中所幻化出的黑色漩涡。 那曾经是一颗星辰,后来因为发生了变故,而化作无底的黑洞,吞噬靠近它的一切物体。 无论是死,是活。 百年前,笑肃的师尊出手,将这漩涡炼化。 从此,漩涡不曾再现人间,谁都没有想到,这漩涡竟被炼制成了至宝。 虽然吞噬之力不及当年万分之一,可将他们这些修士吞噬,却是毫无疑问之事。 一时间,别院外形成了对质之势。 冲进别院,秋怡浓第一眼所见的一切,都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 万骨窟中最凶险之地,当是瘴气弥漫,天空飞过万中生灵,尽是嗜血生灵,尤其喜欢人血。 而地上生长的每一寸植物,都具备着要了修士性命的能力。 或腐蚀,或溃烂,或剧毒,或吸食精血。 可眼前,却是一片祥和,仙云缭绕,仙光点缀,根本没有半分凶险可言。 恍然,秋怡浓狠狠的一摇头,连连退后了三步。 这是幻象。 若这一切是真,为何胸前的宝玉依旧发光,却不指引詹青少的所在。 倏然闭目,秋怡浓不肯再睁眼。 她完全依赖神识,将神识散开,一点点探索着这别院后的世界。 果然,一切与她先前所见不同。 没有仙云,没有仙光,有的只是荒芜。 “唔!” 她已然很小心了,可神识仍是触碰到了不该触碰的禁忌。 猛得吐了一口血,秋怡浓急速的收回了神识,却听到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呵呵,血脉纯净的小丫头,你竟然主动送上了门来。看来,你真是该被我夺舍啊。” 若听声音,还不足以确定此人是谁,听到了这样的话语,秋怡浓已然知晓,这就是先前附在柳家血脉法阵上,装神弄鬼的邪魔。 只是,她不是死了吗? 秋怡浓神念一动,就听到对方的冷笑声传来,“那个笑肃算什么东西,他击杀的不过是我的一缕神念。若非我本体受困于此,无法走脱,他连我一根毫毛都伤不了。” 邪魔说的十分自负,甚至以神识观之,秋怡浓甚至能看到他的眉飞色舞与得意洋洋。 “可你终究是被困在了此间,你又能如何?” 秋怡浓的一句反问,说得邪魔脸色难看。 她不满的冷哼着,而后就是阵阵的冷笑,“詹青少身受重伤,刚才有一个叫都丰的小子跑了过去,我看他顺眼,随便指点了一下他,将他的修为提升到了比詹青少还要高的地步。” 秋怡浓的心狠狠的跳了一下。 詹青少很危险,哪怕他有离开此地的杀手锏,而再怎样的法宝,总需要时间去激活去启动的。 这期间,一个不小心…… 似是感觉到了秋怡浓的担心那般,邪魔继续道:“哦,对了。还有那个笑肃,最搞笑了。那封印是我当年留下的后手,谁能加固封印,就能将我复活。他居然以为是镇压万骨窟中绝世凶险的封印。哎呀,真是笑死我了。” “我似乎感觉到,有很多人来了,他们都想杀笑肃呢。” 邪魔愈发阴毒的说着。 她本就是魔,身上沾染着邪性。 秋怡浓面色铁青。 如果,她有能力,她一定会立刻杀了这邪魔。 詹青少也好,笑肃也罢,他们,她都不希望有事。 深吸了一口气,秋怡浓沉声喝问道:“你想怎样?” “真是个聪明的丫头,你想对了,我制造这一切,自然可以翻手为云覆手雨的解决掉这一切。而我要的也很简单,我要你毁神魂,将肉身交付与我。” “不可能!” 秋怡浓一声娇喝后,一身的战力爆发了开来。 邪魔森森的冷笑着,“那两个男人,为了你可都是奋不顾身。而你呢?自私自利,又不是让你从此消失人间,不过是自毁神魂罢了。我会替你好好的活着,你不肯同时爱两个男人,我肯,我会好好对他们的。” “恶心!” 秋怡浓嫌恶的说着。 “我恶心吗?你不觉得你更恶心吗?如果你爱詹青少,怎么不跟着他,还对他要求诸多?如果你只想爱詹青少一个,为什么不收起你那张狐媚的脸,别让其他男人看到。分明你骨子就不正经,还要假装正经!” “你……” 秋怡浓被说的语塞,她半晌都在沉默,神思也显得极为恍惚。 邪魔似是感觉到了秋怡浓的动摇与心乱一般,声音变得柔和了起来,“孩子,没什么的。人生苦短,很多事情想不明白,也很正常。你只管放宽心,将自己交给我,我会让你实现夙愿,会好好对那些你无法权衡的人。只要你想,你会成为这天地间的主宰。孩子,将你的神魂毁去吧,这一切是你痛苦,迷茫的根源。没有神魂,你依旧是你,却不会这般……” 秋怡浓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她的心真的乱了。 就连神魂也变得不稳,晦暗莫名,似乎随时都可能消失一般。 看着如此情形,邪魔阵阵冷笑,他看上的夺舍之体,怎么逃得了? 一个小丫头,就算活了两世,也终究太嫩。 下一刹那,那邪魔就后悔了。 她发现,不是秋怡浓太嫩,是自己活了数万年,却才是真正的太嫩了。 她竟然被那个她从未正眼,当作对手瞧过,只是当猎物看待的小丫头的给算计了。 那个小丫头,一步步的在自己面前,做出道心的动摇的模样。 甚至,这个小丫头对自己,也是心狠到了一定的程度。 她竟然不惜自毁些许神魂来迷惑自己。 第一次,邪魔将秋怡浓当作一个对手来对待。 第一次,她在考虑,是否她还要继续夺舍这个小丫头。 毕竟她是个完美的选择,若是错过了她,任由她成长起来,只怕自己这辈子都要在这个不见天日的鬼地方待下去了。 可想要夺舍她,似乎太困难了。 因为方才秋怡浓做出的种种,都是为了迷惑她。 终于,在那短暂,甚至不惜以伤害自己为代价,争取到的时间里,秋怡浓发现了些许的秘密。 她很模糊的感觉到,这里是绝处逢生之地。 虽然这邪魔,与昔年柳家先祖的陨落有关。 但柳家先祖确实非等闲之人,她早已留下了布置。 她的布置根植在柳家人的血脉之中。 所以,每隔一段时间,柳家祖地都会开启。 而每一次开启前,都会有血脉法阵来选出,当代柳家血脉最纯正的族人,来进入柳家祖地,获得机缘。 这样的选择,也许因为只有纯正的血脉之力,才能获得最全面的传承。 但又也许不是。 此刻,秋怡浓体内的血脉之力在沸腾。 她感觉到,那一脉纯正的柳家血脉,在她体内流淌着。 她切切实实的明了,她是柳家族人,不再似先前那般,仍是存了些许的怀疑。 只是,她不懂。 似四祖那般强大,在家族中的地位那般的崇高,怎会有人敢觊觎他的后人,敢将还是女婴时的秋怡浓带出柳家。 她不懂,为何秋家老爷子对秋怡浓的疼爱,竟真是爷爷对孙子般的疼爱。 她不懂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但她可以肯定,当年的事情,必然牵连甚广。 眼下,秋怡浓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些,她凭借着强大的血脉之力,察觉到这一处被邪魔封住的空间里,存在着一处极为薄弱的封印。 这一处封印,正是柳家先祖为其后人留下的活路。 甚至,感受到封印的同时,秋怡浓对眼前的邪魔,和昔年对方与柳家先祖的一战,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昔年一战,艰苦至极。 柳家先祖虽是女子,却走到了修行之路的巅峰。 有邪魔不断入侵,柳家先祖一人力战三位邪魔王族。 为了不伤及无辜,她将万骨窟化作战场,代入了天罗城,这个万年前很是荒芜,鲜有修士的城池。 她击败了两位对手,却也受了重伤。 重伤之际,第三位邪魔王族偷袭夺舍。 她失败了,柳家先祖若非重伤,根本不会给她夺舍的机会,可哪怕是重伤,依旧是一位柯尊可敬的先辈。 她是女子,却没有小女人的柔弱。 也许,踏足修行之路的人,都注定了不能柔弱。 那种时候,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自爆。 她毁了自己的身,更在邪魔身上种下了因果之种。 除非这邪魔能找到一个血脉之力和自己一般的人夺舍,否则她绝不可能获得身体,重现人间。 永远,她只能躲在暗处出手。 若有人知道这一切,一定会认为,柳家先祖失算了。 她从来都没有想到过,会有那么一个人后人出现,会和她的血脉之力一样强大。 但事实上,若有人这样看,只能说他不了解柳家先祖,更将那位奇女子看轻了。 到了她的那种程度,虽然推演未来,触碰天机,可却还是知道了个大概。 她知道,她的族人中,一定会有血脉返祖之人。 而她留下的后手,亦与此有关。 不断的选择血脉最纯净的后人,进入柳家祖地内。 她不是要这些人来送死,这些人都还活着,他们沉睡万载,修行不断,以血脉与修为之力维系着柳家先祖留下的布置。 直到她秋怡浓,血脉最纯正的族人出现的那一天。 这邪魔,借助着血脉法阵,来到柳家内惩恶。 她以为她要胜了,可她却已然彻底落入了柳家先祖留下的布置中。 她看似借助法阵,冲破了柳家先祖留下的某些此生不可能离开柳家祖地的禁制。 可她却早已将自己变成了养料。 那法阵,经历万载,以一种不可见的手段与变化,让邪魔彻底成为养料。 第一百二十二章 心头血相辅 眼下,法阵早已崩溃,就意味着养料已成。 而秋怡浓,只需要凭借着血脉之力,激活此地封印便可。 发现了这一切,不过片刻之时。 秋怡浓没有丝毫犹豫的出手,与其说是她出手,不如说是强大的血脉之力在出手。 她拔下了发现的金钗,毫不犹豫的刺入心头。 心头血飞溅,不偏不斜的落入封印。 一时间,光芒大盛。 登时,那邪魔就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她感觉到自己的生机,自己的神魂都在变得虚弱。 似乎,那该死的封印活了过来,在一点点将自己的吸干。 她自然不曾想到,这一切都是柳家先祖的布置。 她只觉得,这一切都是秋怡浓造成的。 现在,她只要速战速决杀死了秋怡浓就好。 飞扑而来,邪魔毫不犹豫的出手。 她已然不再心疼失去完美的肉身,她现在只要秋怡浓死。 强大杀机面前,秋怡浓没有丝毫畏惧。 当心头血与封印融合时,她间接的获得了封印中的力量。 这封印,是专为克制邪魔而设。 此刻,秋怡浓以血脉之力激活封印,封印感受到了邪魔的杀机,更为秋厉的镇压下去。 邪魔的攻击,尽数被挡了下来。 而她的生机与神魂,都化作了量大的力量,被封印吸收。 这力量,并未为封印彻底吸收,事实上封印只是进化了这力量,而后就以这力量反哺滋养秋怡浓。 不过短短刹那之间,秋怡浓就感觉到,自己体内多了无数的力量。 这力量,足以让她短时间内一跃晋升为筑基中期的修士。 也许,对于寻常修士而言,这样的修为并不算高。 但对于秋怡浓这般,早已逆天的逆转了体内经脉的人而言,修为上一点点的突破,都足够她跨境界击杀很多人。 秋怡浓并没有立刻突破的打算。 生生的压下了体内修为之力的波动,她站在当场,眼底闪过了一丝犹豫。 她看得出都丰是个阴毒小人,受伤的詹青少撞上修为暴起的他,绝没有好结果。 她担心,而且是很担心。 因为那个男人,早已不知不觉的在她的心底扎根。 那是种深入骨髓的情感。 而那个男人,更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人。 对笑肃。 秋怡浓有愧疚,她大约想得到,那个男人的反复,与感情有关。 那个男人,和自己有些的像,若是不能得到全部,不能得到感情,宁愿从此陌路。 可却真的骗不了自己的心,舍不得那样一个人,所以会牵肠挂肚,会不惜将命都赔进去。 犹豫后,秋怡浓转身向着别院外跑去。 她不喜欢欠别人什么,哪怕对方心甘情愿。 至于詹青少,如果他不是个笨蛋,就不该被都丰伤,否则,她一定寻遍天下,为他找来灵药,治愈伤势。 别院外,早已乱做一团。 笑肃的阻拦,与蓝雨菲的挑唆,点燃了一众人心底的怒火。 无数杀招之下,笑肃依旧艰难的维系着别院大门上的封印。 他体内的伤势越来越重,再继续下去,那便是伤及修行根基的伤势。 这里,是与世隔绝的柳家祖地。 这里,是人人平等之地,这里想要好好的活着,只能依靠修为。 不会有人去心疼笑肃,这位笑家少主的修行根基就此毁坏。 相反,一众人的攻击越来越猛。 唯独蓝雨菲,和她寻来一并合作的另三位修为相当的老一辈修士没有出手。 他们在围观,更在等待。 他们蓄势,时刻准备着,在那别院开启的刹那冲入,以夺得先机,获得柳家先祖留下的传承。 众人的攻击下,笑肃的双目已然微微发红。他似乎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却禁不住担心,别院中那女子,是否安好。 “你们……,此地封印着邪魔!” 事到如今,硬碰硬绝无生机,笑肃仍是不甘心的解说着自己的言行。 可越是这样的言行,越引人怀疑。 笑肃说的越认真,就只会越让人认定,他只是在为秋怡浓争取时间。 他在期许秋怡浓获得柳家先祖留下的传承后,会实力暴涨,会获得逃生之法,而后带上他一起离开。 他越是这般拼命的守护,人们就越是相信生机就在那别院中。 “你们住手!” 一道娇俏的人影,从暗处蹿出,拦在了笑肃身前。 她长鞭一挥,有数十修士中招,横飞了出去。 “篮可卿!” 笑肃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之人,他无法想象,这个女子会跳出来救自己。 篮可卿的修为,并不算奇高,方才出手,不过是占了出其不意的先机。 她心知,这机会来之不易,也不理会笑肃的惊愕,就只是指着蓝雨菲道:“你们当真是糊涂了,瞧瞧他们三人,谁都不出手。不过是在积蓄力量,想要抢夺别院内的传承与生机。” “他们三人若出手,此刻的笑肃根本坚持不过百招。可他们不出手,却偏偏让你们出手,那是把你们当刀使。你们斗赢了笑肃,也会元气大伤,到时他三人只要随便挥挥手,就可以灭掉你们。人活着,就是要为他人做嫁衣吗?与其如此,倒不如反过来我们联手杀了他们三人。” 在场众人,大多出身名门世家,许一生顺遂平安,为经历过如此心机深沉的算计。 可心智终究是不差的。 篮可卿这话说的再明白不过,蓝雨菲三人虽然修为高过他们,却也不是特别的高。 若众人一并联手,还是有拼死这几人的可能。 此刻对付笑肃,他们都不出手,只让自己等人出手,不就是为了造成内耗,最后昨收渔翁之利吗? “该死!” “差点被他们给骗了。” 不少人都反应了过来,看看笑肃,看看蓝雨菲三人,终究还是神色游离不定,显得有些拿不定主意。 毕竟,他们已然内耗了太多,此刻再与笑肃联手,还有胜算吗? “你个忘本的丫头!” 蓝雨菲幽幽开口,眸中杀机大盛。 她说的是篮可卿,毕竟她们是嫡系血脉,可这篮可卿却当中拆自己的台。 “从祖母要杀可卿,换取那平安离开柳家祖地的机会时,可卿就可你恩断义绝了。从此,你不再是我的祖母,我亦与你无关。甚至死里逃生后,我最恨的人不是那秋怡浓,也不是詹青少,而是你蓝雨菲,我发誓要让你死,要让你后悔舍弃我。” 篮可卿的眸中有恨意,更有悲色。 可怜她相信亲情,却险些命丧至亲之手。 她恨,更要复仇。 蓝雨菲不怒反笑,“你这丫头,果然是忘本,更是居心叵测。你劝说在场诸位与笑肃联手,根本就是为了报你的私仇。你没能力亲自动手杀我,竟还动了借他人之手的念头,当真是没用!” 蓝雨菲的口舌之利,不得不让人钦佩。 不过三言两语间,就说得一众人等心生疑虑。 夹在笑肃与蓝雨菲等人中间的一众修士,都在那一刻停下了手来。 他们需要时间来思考,究竟要如何抉择,又或者说的更直白一点,他们需要停下来,静观事态变化。 短暂的歇息,让笑肃的面色变得好看了一点。 “吱呀”的推门声,更惊动了一众人等。 秋怡浓缓步走出了别院,不曾说什么,只是走到笑肃身旁,缓缓掰开了他一直紧握着宝剑,持剑加固封印的手。 笑肃呆住了,竟忘记了自己的使命,忘记了邪魔之事,任由加持之力消减,封印渐渐模糊,最后消失。 “不问问我,为什么?” “不用想也知道,我做蠢事了。”笑肃颇有几分豁达的说着。 秋怡浓点头,却是莞尔一笑,“能见识到你不为人知的一面,虽然行事蠢了一点,倒也值得。” “可有获得柳家先祖留下的传承?” 篮可卿突然插嘴问道。 秋怡浓十分富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而后也不理睬她,只是看向了笑肃,“这里是封印之地,是柳家先祖封印邪魔之所。你方才加持的封印,是那邪魔留下来的。” 这真相,让笑肃险些一口血吐出来。 合着他拼命了半天,竟然是拼错了命。 半晌无言后,他只听到秋怡浓最实在的评价,“比傻子还傻。” “秋怡浓,莫要扯谎,若你获得柳家传承,此刻拿出来,或许还能保住性命。” 蓝雨菲身旁,一带着斗笠的老者开口。 卓庄主。 有人认出了他来,低声的说着他的来历。 此人,乃是天意庄的庄主,听闻三十年前,他坐死关后,就再没出世过。 都到他已然陨落了,谁想竟还活着,而且来到了柳家祖地中寻找机缘,甚至避过了柳家老祖事先留下的后手。 如此之人,绝不好对付,他说话都带着杀机。 那杀意沁人心脾,直入骨髓。 秋怡浓站在当场,被这力量影响的,嘴角有鲜血渗出。 这是示威,卓庄主在告诫秋怡浓,她不是自己的对手,交出传承,才有活路。 秋怡浓不惧,她笑了起来,“若我有传承,还轮得到你这般欺秋吗?如果你们不信,大可进入别院中查探。” 秋怡浓如此一说,反倒引人怀疑。 她该是最不希望别院进入别院的,难道那别院中有什么机关不成? 为恶者,大多多疑,只因行事不正,便以阴险之心,去揣测他人。 卓庄主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当时就起了疑心,可却仍是觊觎柳家传承。 缓缓转头,看向蓝雨菲和他身旁那人道:“咱们三人一起去探个究竟,无论那里有什么,都拦不住我等。” “好!” 蓝雨菲与另一人齐齐应着,而后三人竟同时迈步,向着别院飞驰而去。 秋怡浓淡淡的笑了,笑得很是清冷,却杀意不减。 一切,都如她所料,蓝雨菲三人飞驰到了别院外,竟都停下脚步,谁都不肯做第一个踏足别院的人。 第一百二十三章 传承 他三人不敢,更遑论其他修士了。 秋怡浓嗤之以鼻的娇笑,而后道:“你们不敢进别院,我进。总之传承还在,来不来由得你们。” 说完,她直接转身,奔入别院。 笑肃亦是随之而动,只是他并非一人而动,而是拽着篮可卿,一并追着秋怡浓,冲进了别院。 “多谢。” 篮可卿微微颔首,十分真诚的同笑肃道了谢,而后转身看向了秋怡浓,“蒙你不弃,多谢搭救。” 难能的,秋怡浓的嘴角浮起了一抹笑容,算是对篮可卿的回应,可转而,她的神色就又变得凝重了起来,“快走吧,被蓝雨菲他们追来,我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别院外,蓝雨菲等人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白。 初时,他们是心惊于这别院的诡异与秋怡浓做事的狠绝。 终究,他们都是聪明人,很快,他们就发现他们被人耍了。 “忘本反骨的贱丫头!” 蓝雨菲十分痛恨的咒骂着篮可卿,哪怕篮可卿是她的嫡系血脉,她也毫不留情的在咒骂。 “不错,是被他们三人联手耍了。在我们看来,篮可卿痛恨秋怡浓,她绝不可能帮秋怡浓。所以当她开口问秋怡浓是否于别院中有所收获时,谁都不会料到,她是为了帮秋怡浓才出言相问的。正是因为这问题是由她问出口的,所以秋怡浓回答时,我们都不曾设想她的话有假。” 蓝雨菲身旁,那一直甚少说话,并未被人认出身份的中年人,徐徐开口说道。 卓庄主双眼绽放出了贪婪的光芒。 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直接冲进了别院。 很明显,秋怡浓与篮可卿的配合,唬住了众人,让众人停滞于别院外。 这是在争取时间,这段时间,足够秋怡浓他们三人寻到柳家先祖留下的传承。 此刻,比的不是修为,是速度,是时间。 所以卓庄主连分析都懒得分析,直接冲进了别院。 蓝雨菲与那中年男人也不迟疑,更是飞速前行,冲入了别院。 他三人都动了,其他人也怀揣着碰运气的心思,跟着一同冲进了别院。 “他们追来了!” 篮可卿因为是蓝家族人,所以对蓝雨菲气息的感应,格外敏锐。 秋怡浓的眼底闪过了一抹杀意,“敢来的,都得将命给我留下。” 秋怡浓的眼底,除了有杀意,还有一份自信。 甚至,这份自信不仅仅是她口中所说之言,她的行动已是这般。 明知道蓝雨菲等一众修士已然闯入了别院,却没有逃离躲避的意思。 以笑肃对她的了解,她从来不会随意妄言,但凡说出口的话,也都一一实现。 “想来柳家传承,你已得到,恭喜了。” 笑肃的祝贺,完全发自于内心。 一旁的篮可卿,狠狠的咬了咬自己的唇,以一种任凭是谁都听得出,不是发自内心,却又看不出深浅的口吻道了一句恭喜。 秋怡浓当然注意到了她这不自然的表情,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坦然道:“笑肃你是我的朋友,蓝小姐又有相助之意思,对你二人我没有说谎的必要。所以我方才所说都是实话,先祖留下的传承我确实并未获得,此间也确实有邪魔作乱。不过除此我另有所获,这份所获,足以让你我三人活命。” 篮可卿一怔,眼底闪过了一抹期许的亮色。 笑肃环顾周遭,在探查,亦在推演。 他已然想到,秋怡浓于此间停下脚步,必有深意。 他也知道,以秋怡浓的性子,必然会知无不言,可却仍是禁不住好奇的想要自己去探查。 秋怡浓浅笑着站在当场,并没有直接言明真相,而是给了笑肃时间,让他去查探。 “这里,竟然……” 笑肃的话未说完,蓝雨菲等人就已然追了过来。 他适时的住口,与秋怡浓一并严阵以待立于当场。 别院尽头。 詹青少斜靠着,倚着那口枯井。 他受了伤,而且伤得不轻。 都丰就在距离他三步远的地方,却不敢前行,只是这般与他对峙着。 得到了邪魔力量的加持,都丰感受到了修为的暴涨,可面对詹青少,这位少年时代,就已然名震天下的冥宫少主,他仍旧是有所忌惮的。 明明知道对方体内有封印,在压制着自己的修为。 明明知道对方已然受伤,根本不堪一击。 可他仍是没有胆量动手。 “詹青少,我知道,你得到了柳家先祖留下的传承。你把那个给我,我就放你一条活路。” 詹青少气息不问,倚靠着枯井,脸色却仍是苍白的,整个人看起来都显得十分无力。 他手中握着一卷满是岁月沧桑气息的古卷轴。 微微垂目,看了眼手中的卷轴,詹青少的嘴角扯出了一抹狠厉的笑容,“都丰,我虽然受伤,可却没伤到脑子。若我现在将此卷轴交给你,那我才是在找死。” “詹青少,你不给我才是在找死。我知道,你想拖延时间。你一定觉得,有人推演出了柳家祖地内的秘密,有人将这秘密分成羊皮卷碎片卖给了各大势力,所以要不了多久,大家都会赶来。那个时候笑肃和秋怡浓也会来,你将生机寄托在了他们的身上,对吗?” 都丰说话的声音很大,近乎于咆啸。 可他的咆哮却是声音颤抖的,因为以他的身份,以他的修为,以詹青少的威名,他此时此刻所做之事,已然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事。 他恐慌,唯有提高声音,才能让他觉得不那么慌乱。 可终究,那份源自心底的恐惧,他掩藏不住。 詹青少也看出了这一点,哪怕他拖延时间的心思被人看透,也并不担忧,只是漫不经心的笑了,“那么害怕,还是早些离开的好。免得被吓死。” 此话是诛心之语,成效罕见,都丰的双腿都开始颤抖了起来,可眼底却有不甘心与怨恨。 他不甘心自己在都家,永远都不能成为最受追捧的少族长。 他怨恨自己的修为与地位,让他一个青年强者,在很多不如他的青年人面前低头。 不甘与怨恨支撑着,背弃了从小所听之教诲,甘愿与邪魔做着见不得光的交易。 “詹青少,你闭嘴!” 眼见着詹青少还要说出更多扰乱他心神的话语,他疯狂的叫嚷着。 詹青少闭嘴了,因为他受了伤,只求拖延时间。 所以,他并没有彻底激怒都丰,让他愤恨之下,直接冲过来给自己一掌。 若真是那样了,他可就死得太冤枉了。 可都丰哪怕能喝止住詹青少的话语,却无法驱散他眼底那满满的嘲讽。 “把柳家传承交给我。” 那嘲讽,让都丰气急败坏,他恨得跺脚,几乎歇斯底里的喊了起来。 詹青少依旧是那副模样,漫不经心的笑着,身体虚弱却又强行支撑的开口,“你知道,我为了得到这古卷轴,伤得很重。现在是连说话的力气都不剩多少了,你还让我把这古卷轴给你送过去,我怎么可能做得到。” 詹青少说着,就连连的咳嗽了起来,嘴角还有鲜血渗出。 “你,你,你。” 一时间,都丰竟显得有些个气急败坏,“你休想骗我过去再诱杀我,虽然你受伤了,可我又没有看到你受伤的过程,怎么知道你伤得重不重。你身上一定有杀手锏,你将卷轴扔过来。” “我是真的没有力气。” 詹青少坦白至极的说着,而后他直接闭目,不再理会都丰,似是在趁着这短暂的时间休养,以求恢复体力一般。 都丰紧张的站在当场,他小心翼翼的向前迈了一步,却又慌乱的退后了两步。 他总觉得詹青少一定留有什么后手,他这样贸贸然的冲过去,实在是很不明智的选择。 既然詹青少可以等人来救他,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坐收一次渔翁之利呢? 冷冷一笑,都丰直接转身,向外奔去。 感受着脚步声越来越远,詹青少缓缓睁眼。 原本的虚弱,无力都在那一瞬间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杀意。 他只看了都丰的背影一眼,便又一次低下了头。 别院中。 蓝雨菲扫视周遭,目光最后落在了篮可卿身上。 她可以容忍天下人与之为敌,唯独自己这一脉的后人不可以。 她这一脉后人的命,都是她给的,那些人有什么资格与自己为敌。 她对篮可卿的杀意,比对秋怡浓和笑肃都要更为浓郁几分。 “蓝雨菲,你当年好歹也是被称作仙子之人,怎么行事竟没有半分仙风道骨?” 笑肃颇有几分嘲讽的开口。 蓝雨菲并不脸红,反是十分坦然的道:“笑肃,你要我如何仙风道骨?我只知道命没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进这柳家祖地,就注定了九死一生。我想生,不想死,所以自然会用尽手段。” “蓝仙子,莫要动气。” 那卓庄主似是有心在气笑肃等人一般,竟十分动情的称呼了蓝雨菲一句仙子。 秋怡浓只觉得自己后辈起了一曾鸡皮疙瘩。 不过她是打心眼里感谢这个卓庄主的,要不是他,她还得自己想办法去拖延时间呢。 眼瞅着卓庄主对蓝雨菲,一副谄媚殷勤之色,秋怡浓全当作什么也没有看到,只是安心准备着她的手段。 “蓝仙子,不过是三个穷途末路的小孩子,我们与任阁下同时出手,一人击杀一个。谁先完成击杀,谁就继续前行。” 说着,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跟来的一众修士,“我三人未曾前进时,尔等谁敢前去抢夺传承,就别怪我三人联手轰杀了。” 他在年岁上,比蓝雨菲还要年长一些。 一旁任姓中年人听到此,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而后开口道:“可以。” 他说了句可以后,就直接冲出。 他的目标是笑肃,手中一柄弥漫着煞气的黑色长剑,看得一众人等心惊。 魔剑客! 第一百二十四章 破坏计划 笑肃认出了他来,传闻死在此人剑下的亡魂,可以百万计。 他是早已上了通缉榜的人,三千世界中,无数宗门与势力都早已想要杀之而后快。 只可惜,凡事与他交过手的人,都死在了他的剑下。 笑肃早已留意过此人,他有心除害,却因这一年来,笑家俗物缠身,导致他无暇他顾,这件事情也就耽搁了下来。 很明显,这魔剑客任翔早已知道了他的身份,更知道他的杀意。 所以今时今日,他抓住了自己修为受损的机会,竟毫不犹豫的出手。 蓝雨菲也不含糊,她直接向篮可卿出手。 她要斩杀掉那个背叛了自己的后人,更重要的是,秋怡浓这个人看起来像个谜团,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她才不愿意对秋怡浓出手。 何况篮可卿有几斤几两,她最是清楚不过。 去杀篮可卿,她有把握一招得手。 得手后,她就可以向前冲,去寻找柳家先祖留下的造化。 卓庄主呵呵的笑了起来,“秋怡浓,看来你要死在老夫的手上了。” “是吗?” 秋怡浓抬头,莞尔一笑。 时间已到,她的布置也已完全。 哪怕此刻卓庄主与那两个人联手,同时对付自己,她也有把握将那三人同时击杀。 所以她不怕,只是浅然的笑着,“卓庄主,你出手吧。待到离开此间后,柳家一定会写信卓家,通知你身亡的消息。不过好在,卓庄主你来此间前,已然于公诸于世,生死各安天命,与柳家无关。” “小丫头,莫要逞口舌之利。” 卓庄主自非寻常之人,秋怡浓的三言两语,根本不足以动摇他的心神。 他亦毫不犹豫的出手,一招必杀之击向着秋怡浓。 秋怡浓在微笑,她在等着卓庄主一步步走向死路。 可偏偏卓庄主还未近身,就有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打断了卓庄主的进攻,亦让蓝雨菲与魔剑客任翔同时停手。 来人是都丰。 他的衣衫早已破烂,匆匆忙忙跑来,一路跑着,一路大喊道:“柳家传承在詹青少手上,他受了重伤。柳家传承在詹青少手上,他受了重伤。” 都丰这一喊,秋怡浓不由得心惊。 她早知道詹青少受伤,与都丰对决。 所以才定下计策,将蓝雨菲等人引至此处击杀。 她为的就是确保不会有任何人坐收渔翁之利。 可谁想,这都丰竟是这么没用的一个人,连和詹青少单独对峙的勇气都没有。 他这一喊,彻底破坏了秋怡浓的计划。 柳家传承,才是柳家祖地内的唯一生机。 一时间,众人眼中都绽放出了贪婪的目光。 詹青少受了重伤,就意味着想从他手中抢夺到柳家传承,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柳家传承关乎着离开柳家祖地之法。 先得到柳家先祖留下的传承,就多了一分得到离开之发的先机。 此刻,所有人的想法都是一致的。 哪怕有卓庄主的威胁在先,哪怕有三大高手坐镇,一众修士们也都毫不犹豫的向着都丰跑来的方向冲去。 一时间,蓝雨菲三人反是处于被动之中。 他三人之所以能够威慑众人,是因为他们年长,比在场之人多修行了无数年。 这无数年形成的差异,让他们可以轻易出手击杀在场的任何一人。 可也只能一次击杀一人,人多了,他们却没有一次出手,将所有人毙命的能力。 不能杀人,只能拼速度。 三人同时放弃了对秋怡浓等人的击杀,也投入了飞奔入内院的人流中。 “我们也走。” 秋怡浓果断的决定着,第一个冲了过去。 笑肃亦是这般,毫不犹豫的跟上,唯有篮可卿看着他二人远去的背影,并没有跟上,而是默默隐匿于人群中。 别院尽头,詹青少依旧是那般虚弱不堪的模样瘫坐在当场,倚靠着枯井。 秋怡浓的脸色登时就变得有些苍白了起来。 那得是多重的伤,才让詹青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人海茫茫,她无法跃过人群冲到詹青少身旁。 站在当场,秋怡浓微微闭目,深吸一口气,稳住了心神才缓缓开口。 她声音清冷,配合魔音之法,虽不能乱人心神,却也让她的声音具有了某种穿透力,直击在场所有人的心田。 “亏着你们都是绝代人物,怎么听到柳家传承,就这般连性命都不顾了。詹青少受了重伤,为何都丰不自己抢了传承,寻找生机离开柳家祖地。他似乎不欠你们什么,为何特意赶来报信?” “小子,你什么意思?” 卓庄主沉吟着开口,看向都丰时,满目杀机。 都丰恶狠狠的看了秋怡浓一眼,他内心中有无数不堪的咒骂,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恭恭敬敬的对卓庄主等人一一行礼道:“卓某是有自知之明之人,这柳家传承虽然在此,却并未被蒙蔽了心智,不知轻重。我拿了这传承,只怕未必能参悟到离开之法,就会被你们击杀而死。瞧这詹青少就可以知道,他早已参悟了许久,却仍是无法离开,可见那离开之法,并不好参悟。卓某没有其他的想法,只求保住一条性命,请各位前辈体谅,莫要中了这女子的诡计。” “这柳家的丫头向来心机颇深,她对柳家先祖所留之传承的在意程度,必然超过我们在场的所有人。她方才说那般话,一定是为了唬住我们,让我们不敢去抢夺这传承。” “没错,这手段她方才就用过了。” 蓝雨菲,卓庄主与魔剑客任翔商量着,最后具是杀机重重的看向了秋怡浓。 秋怡浓坦然一摊手,“三位说我用手段,未免过分了,方才我所言可是句句属实,你们自己有疑心病不信我,便要怪我吗?” “况且,你们三人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那传承又不在我手中。你们该虎视眈眈的看着詹青少。” 秋怡浓指了指枯井旁的人,而后又是摇头,“不对不对,我柳家早有祖训,这传承只能一人获得。敢问三位,要如何瓜分呢?依我看,不如先早早下手,除掉身边两个极为碍事之人,再去抢詹青少手中的传承好。反正传承就在那里,还能长腿跑了?” “妖女,休要挑唆!” 蓝雨菲有些愤恨的喝着,就在方才,她感受到了魔剑客剑锋的锋利与杀机,若非有卓庄主制衡,只怕那魔剑客就已然出手了。 “我可没有挑唆,难不成你三人还能来个怜香惜玉,将这传承让给蓝雨菲?又或者来个尊老爱幼,将这传承留给年事已高的卓庄主或者年纪最小的魔剑客呢?不管怎样,这传承只能为一人所得,否则就是废品。” 秋怡浓满不在乎的说着,她算准了人心如此,这些话足够挑起一场血战。 果然,随着秋怡浓的话音落下,蓝雨菲等三人互相瞧着对方的目光就已然变了。 那是一种不信任,夹杂着犹豫,但更多的却是无法掩饰的杀机。 生死之战,一触即发。 秋怡浓冷然而立,淡淡的望着那三个利欲熏心,毫无仁义道德的人。 她不会为这三个人的死而感到悲哀,她只是需要看得更清楚一点,这三个会威胁到詹青少的人,斗死在当场。 魔剑客最先亮出了兵器,他与蓝雨菲的关系,与卓庄主不同。 卓庄主与蓝雨菲多少是旧交,虽然心里各怀鬼胎,却也不好直接出手。 而他,不过是被临时找来的帮手罢了。 这本就是为了利益而结成的盟友关系,根本就不牢靠。 虽然眼下出手,有可能失败,但若不出手,难道那两个人就不会对自己出手吗? 既然注定了一战,那便先下杀手,抢占先机为好。 卓庄主本也在酝酿着出手,虽然年轻时,他也是蓝雨菲的爱慕者之一,可毕竟红颜早已老去,留下的不过是银丝盘腰,昔年的魅力早已不在,留在他心里的,不过是当年的那份美好。 何况蓝雨菲的修为虽然不差,可在他三人之中,却是最弱的一人。 卓庄主早已想过,若是出手就对付蓝雨菲,因为他出手对付她,既意想不到,又容易得手。 至于那魔剑客,他另有办法对付。 魔剑客的出手,并未改变他先前的决定。 蓝雨菲必须要先除掉,这个女人是蛇蝎心肠,留着她太危险。 只是魔剑客的出手,倒成全了他,让他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仍保持着正义的个人形象。 眼看着魔剑客的剑刺过来,卓庄主毫不犹豫的一把推开了蓝雨菲。 他看似在救人,却将蓝雨菲推到了绝地。 那里,不熟悉魔剑客出手习惯的人,必然认定是安全之所。 可若知道魔剑客出手习惯的人就会明白,那里比先前的位置更危险,站在那里,蓝雨菲无论如何都无法从魔剑客的快剑下捡一条命。 魔剑客亦是一怔,他不喜欢被人利用。 也是这一刹那的停顿,改变了整个战局。 都丰眼看着情况不对,就是大声的喊了起来,“你们三个别打啊,你们自相残杀,不就是中了别人的毒计了吗?俗话说的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等寻常之修,自然不可能得利。能得利的,只能是这个恶毒的女人。” 说着,他伸手遥遥一指秋怡浓。 都丰的眼底尽是恨意,今时今日,他狼狈到了这种程度,十有八九是被秋怡浓和笑肃逼迫的。 再指过秋怡浓过,他的手指又一点点的移了笑肃,“还有他。” 谁都不怀疑都丰的话。 因为秋怡浓是柳家后人,是柳家先祖选定进入祖地的后人。 而笑肃,哪怕先前消耗过度,可他终究是笑家少主,拥有着很多非比寻常的手段。 这两个人若联手,只怕在场之人,很难是他们的对手。 第一百二十五章 顺水推舟 何况还有詹青少,他虽然重伤,却未必没有击退他们这些人的手段。 卓庄主当下就是顺水推舟道:“就是,我们三人好歹也是盟友,日后如何分割柳家传承,那是得手后的事情。若是眼下先内乱了,岂不是便宜了别人。” 魔剑客淡淡的瞥了一眼卓庄主,“任某平生最瞧不起的,便是那种敢做不敢当的人,尤其是男人。方才卓庄主不还想杀蓝前辈吗?” 他一语点透,也不多言,就只是以魔剑煞气勾勒了一道符印。 符印起的刹那,他周遭出现了一道道光圈。 片刻后,魔剑客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消失前,他瞥了一眼秋怡浓。 那一瞥,让秋怡浓微微皱眉。 她印象中自己和此人并无交集,为何他消失前,会看自己。 “怎么了?” 笑肃发现秋怡浓的神色有些不对,便是低声询问着。 此时此刻,实在不宜分心。 抬头一笑,秋怡浓道:“没什么,许是错觉了。” “没事就好,可别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笑肃很认真的在提醒,秋怡浓也全当是错觉,收了心,集中心思对付卓庄主与蓝雨菲。 事实上,这两个人之间已生了嫌隙。 魔剑客方才那一席话,也许并不足以让蓝雨菲直接与卓庄主翻脸,毕竟是没有证据的事,他那般说甚至还有离间的嫌疑。 可他的离去,却恰恰证明了,他所说的,都是实情。 若不然,他还有理由去帮秋怡浓吗? 蓝雨菲看卓庄主的神情,显得有些阴晴不定。 她当然是打算独吞柳家传承的,可她没想到,昔年那般爱慕自己的卓庄主,竟也能起杀心。 卓庄主尴尬的站在当场,却仍是不忘辩解道:“蓝仙子,你莫不是真信了魔剑客的话?他居心不良,挑唆你我二人,难道……” “他所言所非实情,难道挑唆你我二人,对他有什么好处吗?” 蓝雨菲直言的问出了口。 卓庄主的面色,也变得阴沉了起来,“你那么蓝仙子是什么意思?” 在那一刹那,蓝雨菲竟是莞尔一笑,“我能有什么意思,卓大哥你若是真没有杀小妹的心思,不妨前往枯井,斩杀詹青少。” “你……” 事实上,不仅仅是都丰在怀疑詹青少假装重伤以诱敌。 就连蓝雨菲与卓庄主亦是这般心思,只是他们原本都不会将这样的事情说出口,处于他们这种地位,若是轻易的展露恐惧之心,只会被人嘲笑。 可卓庄主的迟疑,却也是间接的承认了他的恐惧。 蓝雨菲依旧笑得很莞尔,虽然青春不再,可那妖娆之色,终究还是有几分的。 “那卓大哥,可否砍下双臂呢?” 卓庄主的脸色愈发的阴沉,“你过了!” 他愤怒的吼着,就听到都丰的惊呼声传来,“别叫那柳家的丫头跑了,她这一去,是要抢传承了。” 秋怡浓心中恼怒至极,她真是恨不得将这个都丰大卸八块。 这已经不是对方第一次破坏自己的计划了。 原本,蓝雨菲与卓庄主吵架,大家的关注点都在他二人身上,鲜少关注自己和笑肃。 秋怡浓本意是要于悄无声息间离开,去看看詹青少的伤势,再寻个离开之法。 可都丰这一喊,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喊到了自己的身上。 她原本打得叮当响的如意算盘,算是不响了。 狠狠的瞪了都丰一眼,秋怡浓没有停下的意思,她脚步飞快,笑肃更是站在了她的身后,长剑横立,一道道符咒随着他挥剑剑,散落各处,最后形成了太极之封印,将众人都挡在了外界。 “笑少主,你就此收手,咱们也不为难你。” 蓝雨菲与卓庄主实际上都是势力小人,他二人虽然有仇怨积压在心底,此刻却是一致对外。 “你二人要破开这封印,少说也要一盏茶的功夫。” 笑肃并不动心,依旧漠然无情的说着。 蓝雨菲皱眉了,卓庄主更为实际,直接动手破除封印,“笑少主,看来今日老夫要送你一程了。” 别院尽头。 秋怡浓人还未至枯井边,就只觉得自己的心,狠狠的痛了。 她看得出,詹青少受伤了。 “谁伤的?” 秋怡浓声音清冷的问着,眼底有杀机弥漫。 詹青少微微睁眼,颇有几分玩味的一笑,就直接将手中的古卷轴递了过去,“你柳家先祖留下的传承,收好。至于谁伤的我,我还不需要我的女人为我出头。” “詹青少,我关心你,并不是因为我是你的女人!” 秋怡浓有些又气又恼的说着。 詹青少却是很无所谓的躺在当场,“在我心里,你是我的女人,就足够了。” “我们没有时间说这些有的没的,要想办法离开。” 秋怡浓果断的岔开了话题。 詹青少却没有说别的事情的意思,只是道:“笑肃能坚持一盏茶的功夫,所以怎么离开,是一盏茶后的事情。” “詹青少!” 秋怡浓喊了他的名字,却也只是喊了他的名字。 因为她实在找不出反驳的理由,纵然离开,也得等笑肃退到此间,大家一起离开才行。 似是看透了她的心思那般,詹青少闷哼了一声,“你倒还关心他?” “与你无关。” 詹青少叹了口气,轻声道:“还是那么没良心。” “如果要我在你和笑肃之间选,我选的一定是笑肃,他至少没有婚约在身。” 秋怡浓有些赌气的说着。 詹青少闭目,眉头微皱。 他当然知道,秋怡浓不会选笑肃,若是会选,当初她就不会千方百计的躲开笑肃了。 只是她说的那件事情,他无能为力。 他还知道,秋怡浓之所以没有彻底与他断绝往来,就是在等他解除婚约。 只可惜,这件事情上,他要让她失望了。 “秋怡浓,那不重要。” 詹青少点了点自己的心头道:“这里,满满的都是你。” “够了!” 詹青少的话,牵扯到了秋怡浓的回忆。 她本不是这样一个不冷静的人,此刻却尖叫了起来。 同样的话,墨无双说话。 因为这样的情话,太动人,她信了,所以信得丧命,信得亲朋故友尽命丧于那个男人之手。 丢下了卷轴,秋怡浓背转过身去,“这东西我不稀罕。” 盯着那古卷轴良久,詹青少终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一声叹息后,缓缓将它拾起。 在笑肃布置下的禁制外,一众人都看到了那古卷轴的存在,更感受到了古卷轴上岁月沧桑的气息。 那绝对是至宝,那卷轴中所蕴含的力量,让一众人心潮澎湃。 天才与天才之间,在资质上也是有差距的。 但有一点,是一致的,那就是对力量对机缘的敏感程度。 所有人都坚信,那卷轴中的力量,不需要全部获得,只要一点点,就可以让他们的修为突飞猛进。 都丰更是惟恐天下不乱的喊道:“传承,蓝前辈,卓庄主,你们快看,那就是我说的柳家先祖留下的传承。还有那个詹青少也重伤了。” 他还有半句话没有说,可那话就算是他不说,蓝雨菲与卓庄主两个人,也明白他想表达什么。 他是在怂恿他们动手去抢传承。 一盏茶的时间,转瞬即逝。 笑肃设下的禁制,不攻自破。 蓝雨菲与卓庄主冲在了最前面,一众修士更是紧随其后,蜂拥而至。本站得离秋怡浓最近的笑肃,竟被人群冲击的远离了几丈。 一直双目微闭,于枯井旁瘫坐的詹青少,睁开眼,显得颇有几分焦急的道:“丫头,别任性。这是柳家传承,就算和我赌气,你也不该拒绝。你身上流着柳家的血,更背负着柳家四祖对你的疼爱,你若让这柳家传承旁落,如何对得起他老人家?” “詹青少,我体内确实流着柳家的血,也不曾忘记四祖对我的疼爱。可我还是秋怡浓,我有我的执念。” 秋怡浓轻声的叹着,她的执念便是那般,绝不轻易接受旁人的恩惠。 詹青少叹息,他了解秋怡浓,知道她的执念,更懂她拒绝的原因。 “以你眼下的修为,靠自己,什么也得不到。难道你是打算依靠笑肃来帮你夺得柳家传承吗?他伤得可不轻,对付蓝雨菲尚且困难,何况还有个卓庄主。” 詹青少好心提醒着,秋怡浓却只是固执的摇头。 “这卷轴……” 詹青少还有话要说,只是蓝雨菲等人已然临近,他要说的话,又关乎着柳家传承的秘密,所以当下直接话锋一转,问道:“这卷轴,你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不要你给。” 秋怡浓决然的拒绝。 詹青少点了点头,“也罢,既然你不要,就给他们吧。” 言罢,他一甩手,直接将那卷轴丢了出去。 也不知道是他故意,还是天下之事就是这般的巧合,那卷轴不偏不斜的砸入了都丰的怀中。 登时,都丰口中就发出了一阵的鬼叫。 他都来不及在心底诅咒詹青少,就已然被数十人的杀招围攻的狼狈不堪。 索性,他修为不是太差,出手之人与他修为相当,他才勉勉强强的保住了一命。 好在,他反应够快,一甩手直接将那古卷轴丢入了人群中。 随着古卷轴的易手,众人攻击的对象,也发生了变化。 都丰籍此喘息,恢复着体力。 笑肃并未参与争抢,只是径自走到了枯井旁。 站在秋怡浓与詹青少身旁,他沉吟着开口,“詹青少,我有一事问你。你与舍妹早有婚约,你打算什么时候与舍妹完婚?” 先前,笑肃虽然在全力操控禁制,阻止一众人等前行。 可秋怡浓与詹青少的谈话,他却听得一清二楚。 他当然知道,秋怡浓与詹青少之间的矛盾点是什么,无疑就是詹青少与他那同父异母妹妹笑嫣然的婚约。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一石激起千层浪 此刻,他将事情点透,无疑于一石激起千层浪。 秋怡浓的面色,显得有些的苍白。 那是她心底的痛,哪怕如今,她也依旧是宁愿相信,詹青少对她是有真情的。 可那真情究竟几何,却是她不知道的。 若是十足的真情,又怎会明知笑嫣然三番两次加害自己,却依旧护着笑嫣然,又怎会明知她秋怡浓这辈子只能容许她的夫君爱她一个,却仍旧保持着与笑嫣然的婚约不解除。 感觉到眼圈有些微微的湿润,秋怡浓狠狠的咬了自己的唇。 她不愿意哭。 詹青少的面色则是一瞬间阴沉到了极点。 “笑兄,你何意?” 詹青少不客气的反问着。 笑肃泰然道:“我能何意,舍妹可是自小爱慕你,更与你青梅竹马时便有了婚约。咱们两家的长辈,更是时常走动,今年更是三番五次提起完婚一事,难道冥兄你还想逃了这婚不成?就算你有二心,笑家也不是小气的,何况以你的身份,三妻四妾也无不可。只是舍妹出身笑家,无论如何,她不能为侧室。” 笑肃十分大义凛然的说着,他平素话并不多,此刻却变得啰嗦而又唠叨了起来,“还有,无论你以后有多少妻妾,你都必须先与舍妹成婚,这也是你必须给笑家的尊重。还有,你娶了舍妹以后,人前她是唯一有资格和你并肩而立的女人,其他人无论你给她们什么名分,她们都没有资格站在你身旁,与你见客。” “还有,你娶的那些三妻四妾,舍妹有管理约束之责,若有人言行不端,舍妹有打骂教训之权……” 笑肃喋喋不休的说着,越说越过分。 秋怡浓看向他的目光,也从愕然,变成了感谢。 她知道,笑肃是在帮自己。 在笑嫣然婚约问题上,也许真是需要将詹青少逼到不得不做出选择的地步,他才会去选择。 无论,今日詹青少选的人是谁,事情都将有一个了解。 “笑兄,此事不急。” 詹青少回答,出人意料至极,更不符合他的性格。 他竟说了这样一句,根本就不算是答案的话,来搪塞整件事情。 “那就这样吧,待离开柳家祖地后,笑某就回家告知家父,说冥兄有意尽快迎娶舍妹,请他老人家安排婚事。” 笑肃根本就不给詹青少逃避的机会,他步步紧逼的问着。 不仅是为秋怡浓,更是为自己问出一个答案。 若詹青少真的不能因为昔年旧事,解除与舍妹的婚约,那秋怡浓自然是会对他死心的。 那时,他也许还有机会,又也许没有。 以后的事,谁能知道呢? 可却不能因为不知道,就不为之努力。 “婚事,终究是我的私事,且不说我与笑嫣然并未完婚,纵是完婚,笑兄你也无资格干涉我的私事吧?” 说完,詹青少直接看向了秋怡浓,“此事,会有一个解决,但需要时间。” “我很直接,也很现实。时间我给你了,但给不了你太久。如果你还不能做出选择,我想借据不是我对你死心,就是我死在笑嫣然的手里。”这话说完,秋怡浓的嘴角,就多了一抹苦笑。 她真是多此一举,去提笑嫣然派人来杀自己的事情。 詹青少连自己修为到了何等程度,是否可以突破进入筑基期都知道。又怎可能不知那夜的追杀。 只是,他不想知道,也不想去处理吧。 微微摇头,秋怡浓果断的道:“当我什么都没有说过,詹青少,我有我的路要走,相信你也有你带路,离开柳家祖地后,你我就此别过,永不再见。” 这是诀别,詹青少沉默,他知道他的小女人是铁了心,要一个结果。 只是那个结果,他现在给不了。 不远处,依旧在混战,众人在疯狂的争夺着柳家传承。 短暂的喘息,让都丰恢复了体力,更恢复了阴毒的心智。 瞅着秋怡浓三人,都丰就觉得不顺眼,巴不得他们去死。 当下,他高声喊了起来,“蓝前辈,卓庄主。詹青少他们是不安好心,他们是要我等相斗,好昨收渔翁之利,绝不能让这毒计得逞啊。” 都丰这一喊,蓝雨菲与卓庄主动手的速度也都缓了下来。 他二人的修为虽比这一众修士都要高出一些,可面对这一众人等的车轮战,她二人若想全身而退,亦有难度。 何况身后还有詹青少三人虎视眈眈。 当下,他二人对视一眼,便是齐齐后退了一步,坐了一个停手的手势。 都丰见状,更是大喊道:“诸位,争夺柳家传承,靠的必须是武力。要想参与争夺,就要有实力或者付出伤亡的代价。现在动手,与晚些动手的结局,对于想要争夺者而言是一样的。实力不济,难免战死或伤亡惨重。可若此刻动手,就是平白为人做了嫁衣,到头来大家斗的两败俱伤,只有那些不参与战斗的人,才能从中得利。” 说着,都丰的目光看向了詹青少三人。 他心思的歹毒,早已昭然若揭。 笑肃面色冷漠,审视起都丰来,心里颇有几分的后悔,先前应该动手除掉此人才对。 秋怡浓看向都丰时,不怒反笑,“你呢,你不也是不参与战斗的人吗?” “不,不,不。” 都丰连连摆手道:“在下早已声明,不参与争夺。” “会有人信吗?来到我柳家,不就是为了争夺我柳家先祖留下的传承吗?都丰你修为不算差,在我柳家祖地内又得了些造化,可谓是实力暴涨。你此刻示弱,又为的是什么?” 如果说,原本众人并不太忌惮都丰,毕竟他只是个修为平平的小人物。 可此刻,他与秋怡浓的一番争吵,倒让众人也对他起了疑心。 灼灼然的目光,盯在都丰的身上,他心里好生的怨恨,都怪这秋怡浓,心思太缜密,竟然三言两语,将自己也波及了进来。 他欲开口,再行挑唆时,秋怡浓已然缓步走了过来。 “既然大家都是为了柳家先祖留下的传承而来,就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不承认。不过我柳家先祖留下的传承,也不是随便什么人,就可以获得的。” 秋怡浓缓步向前走着,她的步子很坚定,声音也很冷。 一时间,众人看向秋怡浓时,眼底多少都带着诧异。 若说这来柳家祖地内争夺传承的年轻一辈人中,谁的修为最高,那不太好说。 可若是说起这年轻一辈中,谁的修为最差,那可就真是非秋怡浓莫属了。 一个筑基期的小丫头,也敢与一种灵境仙境高手争锋。 可偏偏此刻她缓步上前来的自信,让人惊疑。 惊疑这女子似乎并非只是一个筑基期的小修士。 可她身上并没有强大的势力波动,依旧是那很微弱的筑基气息。 这女人疯了吗? 有不了解秋怡浓的人,禁不住暗暗怀疑。 而此刻,一直不太关注战局的詹青少,倏然抬头,看向秋怡浓时,眼底有笑意。 他是了解这小女人的。 她必然是在柳家祖地内得到了些许造化的,否则她绝没有这样的底气。 卓庄主一怔,先前秋怡浓面对他时,还是一副弱不禁风,需要人保护,连逃跑都难的样子。 此刻,竟然? “这女人有失心疯?” 他低声同蓝雨菲问着。 蓝雨菲却是摇头,也许是因为同为女人,所以更了解女人心,也许是因为先前几番见识了秋怡浓的机敏,蓝雨菲竟是有些的迟疑了起来,“也许,她真的有什么杀手锏。” “蓝仙子,你太多心了。她能有什么杀手锏,就凭她,我一根小手指头就可以击杀。” “我总觉得不那么简单。” 蓝雨菲依旧怀疑,全神贯注的戒备着。 卓庄主大大咧咧的摇头,“能有什么不简单的,难不成她还能把柳家族长给弄进这祖地来助她?” 卓庄主的话音落下,他就开始怪自己多言了。 自己那嘴,简直就是乌鸦嘴。 他话音落下,原本就人头攒动的院落尽头,竟又倏然间有足足百余名高手现世。 这些人的修为,也都在灵境后期与仙境初期之间。 这许多的修士,看的卓庄主面色惨白。 这些人加起来,远比一个柳家族长恐怖千百倍。 “我也好,柳家也罢,都是嗜杀之辈。我也好,柳家也罢,都不愿意与三千世界中的各方势力无故结怨,结仇。但我也好,柳家也罢都是不是软弱怕是之辈,尔等若执意要与我争夺这柳家先祖留下的传承,那就别怪秋怡浓在这里对诸位痛下杀手了。” 秋怡浓的语速一直很慢,声音中始终透着清冷之意。 她说话,本就气势十足,给人一种天地之主的感觉。 何况此刻,她手下有百余名高手为她坐镇,一众人等更是不敢插嘴多言。 顿了顿,秋怡浓的语气也变得柔和了几分,“不过好在诸位还没有与我,与笑少主还有詹青少动起来。既然大家都是花了大价钱,才有资格进入我柳家祖地的,秋怡浓自然也不能无端为难你等。只要此刻,尔等罢手,不再争夺,秋怡浓保尔等安然离开柳家祖地。” 一时间,众人静默。 柳家先祖留下的传承,必然是大造化。 都说得造化,得活路。 若就这么放弃了,眼前这小丫头真有手段带所有人都离开吗? 可若是不放弃,他们也不是这百余人的对手。 半晌后,也不知人群中哪一个人最是机灵,第一个喊了出来,“秋怡浓姑娘,我道德宗素来与柳家交好,此次出行,也是以历练为主,争夺传承不过是为了活命。既然姑娘有法子带我等离开,我等自然不会再争夺柳家先祖的传承。在下代表今日同行的两位师弟,向秋怡浓姑娘你表个态,我师兄弟三人,退出争夺。” 第一百二十七章 人尽皆知 言罢,他就带着两个师弟,退到了略约远一些的地方。 秋怡浓微笑颔首,而后指了指道德宗三人所站之处道:“诸位有心不参与争夺的,站过去便是。待离开了柳家祖地,秋怡浓定然当面道谢。” 不过片刻的功夫,大部分修士都站了过去,有少数还犹豫不决的人,见众人都站了过去,也不再犹豫,只是跟着一齐走了过去。 蓝雨菲与卓庄主却是根本没有退路的。 此刻,他们站过去,那就等于是向秋怡浓低头。可秋怡浓会接受他们的低头吗? 如果这个叫秋怡浓的女子,是个白痴,她大概会接受。 可偏偏她不是。 何况那古卷轴在他们的手上,与秋怡浓手下的那些人斗,未必就没有胜算。 秋怡浓冷眼看向了蓝雨菲与卓庄主。 这两人,哪怕背后的势力很大,秋怡浓也不打算留他二人活命。 至于那一众修士,她一点都不担心。 方才他们已经与那两个人动起了手来,他们都不是笨蛋,当自己等他们都死在了蓝雨菲与卓庄主二人的手下再出手,也无不可。 只是那样,他们就真的死定了。 所以此刻,哪怕她当着众人的面杀人,也绝不会有人在离开柳家祖地后说什么。 因为蓝雨菲与卓庄主早已是众矢之的,众人都想着他们死。 那都丰更是滑溜的紧,早就趁着混乱,混入了人群中。 秋怡浓的目光,淡淡的的扫在了她身上,却比看向蓝雨菲与卓庄主时,杀意更盛。 莞尔一笑间,秋怡浓开口,“都丰,我刚才忘记说了,你并没有选择的资格。因为你是我秋怡浓今日必杀之人。” “秋怡浓姑娘,秋怡浓小姐,秋怡浓仙子。” “你看,你人长的漂亮,又善良,必然不会这么绝情狠心的。你就放过我这个有眼无珠之人一次吧。你看,我也是个都家七少,方才所做的一切,也是为了保命,一时间……” 秋怡浓并不打断他,只是始终以那种淡淡然的神色看着他,最终看得他自己也讲不下去那些虚伪之言,而悻悻然的闭了嘴。 “我说过,我秋怡浓从来就不是软弱怕事之辈。所以都丰,你必须死,因为伤了不该伤的人。”直到都丰住了口,秋怡浓才开口,说了这样一句话。 秋怡浓口中不该伤的人,无疑就是詹青少。 詹青少本就是尊贵至极的冥宫少主。 他与笑家千金笑嫣然的婚约,那是人尽皆知的。 也就只有天罗城这样落后的城池,才消息闭塞,并不太知道这些事情。 所有人,都相信詹青少与笑嫣然才是天生一对。 哪怕听到诸多詹青少与秋怡浓之间的事情,哪怕今日在这柳家祖地内,见到詹青少是如何对待秋怡浓的,众人也都从未觉得这个叫秋怡浓的小女子配得上詹青少。 因为她的修为太低,不过空有美貌罢了。 可如今看来,她的心性,她的为人,她的聪慧,似乎都可以与笑嫣然一较高低。 甚至,她身上清冷和让人捉摸不透的气质,使得众人都认为她更配得上詹青少。 都丰的脸色登时就变得惨白了起来。 不过那惨白也是短暂的,他飞快的挪移到了蓝雨菲与卓庄主二人身边。 一时间,他身上的气势暴涨,由邪魔相助,让他暴涨的实力,陡然间外泄了出来。 那是已然超越了仙境巅峰的实力,若是再踏出一步,他可进入下一个大境界。 那才是真正绝世强者的境界。 “秋怡浓,你非要我死,那就别怪我让你今日死在柳家祖地内了。” 他实力强的,超出了秋怡浓的预料。 她从未想过,邪魔出手,会将都丰的实力,提升到这个程度。 毕竟詹青少只有灵境后期的实力,那邪魔就算是为保万一,将都丰的实力提升至仙境中期也就够了。 可这仙境巅峰。 秋怡浓微微摇头,她身边出现的这些人,都是历年来被柳家先祖选中,名义上是来祖地内获得传承,实际上却是到柳家祖地内护持法阵的柳家族人。 柳家先祖虽然让他们从世间永远的消失,却并未薄待他们。 哪怕过去了那许多年,他们年岁不减,寿数依旧,而修为更是一点点的增长突破。 虽然缓慢,可这种修为的提升,与不花费任何时间,就有修为上的突破无异。 所以哪怕修为上的进展并不十分显著,可待他们离开柳家祖地时,却绝不会比当世大不分青年才俊弱。 这就是柳家先祖对她后人的恩泽,看起来并不大,可对于修士而言,时间寿数往往制约了他们修为的突破。 而这些人,在护持了柳家先祖所留封印阵法数年后,也渐渐有了柳家先祖的意志。 所有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等待柳家那个血脉最纯净,最适合接受传承之人的出现。 所以哪怕秋怡浓是后辈,修为不高,这些人也愿意听她所命。 “小妹,我们等联手,也未必是那都丰的对手。” 说话之人,是柳家被选进入祖地中的第一人,也是这一众人中辈份最高,修为最高的人。 只是,终究数年过去了,他们不曾老去,看起来也不过比秋怡浓大不了多少,再加上对柳家先祖的敬畏,对她选中的人更是推崇至极,所以也就直接称其为小妹了。 秋怡浓的眼底亦闪过了难色。 她不想凭空受詹青少的恩惠,才放弃了已然到手的传承。 可若是因为此,害柳家诸多族人有个好歹,那是她绝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结阵。” 一咬牙,秋怡浓狠心说出了这两个字来。 她有一门绝学,名为魔音。 那是魔门绝学,在天罗城这种消息闭塞之地,倒也不会有太多人介意。 可若是在诸多三千世界中人面前,展露这样的绝学,只怕会为自己和柳家惹来杀身之祸。 可若无魔音相助,她已再无手段短暂的提升柳家诸人修为,让他们与都丰一战。 一直看似伤重的詹青少,倏然的站起了身来,飘然来到了秋怡浓身旁,显得十分霸道的将她扯入了自己的怀中。 “又在胡闹!” 别人不知道秋怡浓为何咬牙说出结阵二字,詹青少却知其中缘由。 “你……” 秋怡浓愕然了。 此刻的詹青少,可以说是面色红润,还格外的有光泽,哪里像是受了伤的人。 詹青少闲闲的笑了,“我要是伤在都丰的手里,你岂不是会将我当作笨蛋去看。我若被你看成了笨蛋,岂不丢人。在什么人面前都可以丢人,唯独我心爱的女人面前不行。好了丫头,你要的不过是亲手拿到柳家传承。” 说着,他指了指蓝雨菲与卓庄主道:“传承在他们那,你自己去抢就是。至于和都丰,我本是想利用他把那些想夺传承的人引过来,一一击杀。不过既然我的丫头有别的打断,就一切依你。但这个人是我的棋子,我不想用了,要丢弃了,也得亲手来。这是我詹青少的尊严。” 言罢,他直接走向了都丰。 秋怡浓没法拒绝,于情于理她都没法。 看着詹青少的背景,她轻声叹了口气,才道:“全力出手,对付那两个人。” 一场厮杀,于柳家祖地内展开。 结局早已注定。 蓝雨菲与卓庄主二人相继陨落。 只是那都丰,竟在眼看命丧詹青少之手时,以秘术遁走。 “离开了柳家祖地!” 散开神识,查探整个柳家祖地后,詹青少得出了这样的解决。 笑肃同样点了点头,“确实离开了。” “便宜了他,这笔账早晚要与他算清楚。” 秋怡浓淡淡的说了一句,便是同在场众人微微抱拳,“该是我兑现诺言的时候了。” 离开柳家祖地的方法,确实应了那句传承,得柳家传承者得活路。 只是,这柳家传承,必须是柳家先祖选定的那位后人获得,才能离开。 只有那位后人,才能让多年来护持阵法的柳家一百零八名族人苏醒。 他们醒来,各自结印,打出一百零八道封印,才能开启柳家祖地。 否则,若非柳家后人,纵然拿到传承,也只能老死柳家祖地内。 祖地开启,众人更着秋怡浓离开时,心里都暗暗庆幸。 好在,那时他们做了正确的选择;好在,他们不曾将秋怡浓和她在意的人,逼人死路。 柳家祖地突然开启,祖地外柳家中人,还有那费姓老妪的目光,都死死的盯住了柳家祖地。 谁活着出来,谁就是传承的获得者。 柳家家主,自然是希望秋怡浓获得传承的。 至于柳家六祖,内心则是阴暗至极,他巴不得秋怡浓死在祖地内。 秋怡浓是第一个走出柳家祖地的。 她一出现,柳家六祖的面色就变得难看了起来。 再之后,他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就带着自己那一脉的人,拂袖离去。 费姓老妪始终都在后面走出的人群中,探寻着。 她看到了篮可卿,点了点头,却依旧在搜寻。 她在寻早蓝雨菲。 她此次来的任务,不仅仅是为了保护篮可卿,也是为了保护蓝雨菲。 只是,柳家祖地内走出了那么多人,却并没有蓝雨菲的存在。 “可卿,发生了什么?” 她在问蓝雨菲的事情。 篮可卿的眼底闪过了一抹哀色,“她老人家,死于邪魔之手。柳家祖地内,镇压了一位邪魔。那邪魔一缕残魂,夺舍了都丰。都丰害死了她老人家。” 篮可卿之言,半真半假。 一众修士虽然知道真相,却都不拆穿。 那费姓老妪见无人反驳,也就不再怀疑,毕竟有传言,柳家先祖当年身死,与邪魔有关。 “罢了,你没事就好。” 费姓老妪沉声说着,一把拉起了她的手道:“此间事了,随我回去。” “不!” 篮可卿惊叫。 那费姓老妪拉住她手腕的力道极大,她感觉到了杀意。 第一百二十八章 有意报复 “笑少主。” 秋怡浓知道,篮可卿方才那般回答,除了为了保全她自己,亦有向自己示好之意。 虽然不喜欢篮可卿这个人,秋怡浓却仍是不忍看她出事。 何况,这篮可卿若是收敛了性子,也未必不能配笑肃。 但离开了柳家祖地,她是毫无话语权的人,所以此刻也只能摆脱笑肃救她。 笑肃一怔,看了一眼秋怡浓,颇有几分无奈的摇头,却还是走了过去,“费前辈,请稍等。” “怎么?笑少主还要为先前的事,难为可卿吗?” 费姓老妪很是阴冷的问着。 笑肃摇头,他虽然走了上来,却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去要人。 其实,有很多合适的借口,只是他不愿意说。 詹青少却似有意报复那般,走上前来道:“费前辈大约不知道吧,在祖地内,笑兄与烂小姐可谓是同甘谷,共患难,早已是私定了终身。你想想看,他二人的感情可是经历过生死考验的,非同寻常。” 说着,他看向了篮可卿,“我记得笑兄可是答应过,只要能活着离开祖地,就去蓝家求亲,娶蓝小姐的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笑家有规矩,那要进门的儿媳妇,必须先去拜见了长辈。所以费前辈,蓝小姐只怕不能现在就和你走了。” 笑肃狠狠的瞪了詹青少一眼。 他当然知道,詹青少这男人,小气至极。 曾经自己公然追求过秋怡浓,已然犯了这个男人的忌讳。 此刻,他当众将自己和篮可卿绑定在一起,为的就是彻底断了自己和秋怡浓的可能。 以秋怡浓那性子,她是绝对不会和有婚约的人纠缠在一起。 而这种婚约,虽然是儿戏。 可一旦说出,他笑肃就必须要给篮可卿一个名分,否则篮可卿这辈子就毁了。 谁会相信,祖地内她与笑肃清清白白,谁又会娶一个笑家不要的女子。 “詹青少!” 越想越气,笑肃愤愤然的念着他的名字。 詹青少拍了拍笑肃的肩头,十分严肃的道:“笑兄,我知你多年单身,这种事当众说出,难免羞涩。可你若不说,错失了佳偶,岂不是遗憾终身。快过去吧,蓝小姐可等着你呢。” 秋怡浓虽然觉得这样坑笑肃很是不好,却也跟着走上了前来,“笑少主,谁人不知你对蓝小姐情深意重,此刻拘泥,是要辜负佳人的。你快过去,牵着她的手,回笑家吧。” 詹青少更是推波助澜的一把将笑肃推了过去。 就这样,笑肃无奈的拉起了篮可卿的说。 费姓老妪眼底有一抹刻意隐藏的杀机,却终究是隐忍着没有发作,缓缓的松开了手,却以一种不咸不淡的口吻道:“可卿,家还是要回的。蓝家也是有规矩的,未过门的女孩子,终究要矜持一点。三日后我在万宝斋等你,一同回蓝家。” 言罢,那费姓老妪竟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天罗城。 柳家内应酬之事,自然也不需要秋怡浓插手,安排迎送祖地中与秋怡浓一同走出的那些修士的责任,自然而然的落在了柳家家主的身上。 秋怡浓乐得清闲,只是詹青少也好,柳家传承也罢,她都没有兴趣,只是在第一时间找到了山河图器灵红发老头,“可有我祖爷爷的消息?” 秋怡浓问及柳家四祖之事,原本那红发老头还想从秋怡浓那敲诈点灵石一类的宝贝,可一见她问及此事,登时就闭了嘴,远远的躲了开去。 “说!” 秋怡浓的声音,透过神识传到了红发老头的耳中。 那声音除了清冷,更多则弥漫着浓郁的杀机。 红发老头叹了口气,再一次来到了秋怡浓身旁,却是频频摇头,“要怎么说呢,只能说没有死,却不能说活着。” “这算什么,没有死,为什么不是活着?” 秋怡浓被他说蒙了,她强忍着在眼圈打转的泪,咬着自己的唇,将心底的疑惑问出。 红发老头依旧是叹息,而后良久才道:“我受伤太重,能感悟到的,也就只有这些了。柳家四祖魂灯已灭,按说灯灭人死,可我却感受到,冥冥中尚有一丝属于他的生机。” 哪怕那一丝生机是那样的渺茫,秋怡浓仍是下定了决心问道:“若我要前往,你有几分把握?” “坏丫头,你又想带老祖去送死。老祖不去,但混账小子来了,你让他陪你去。” 红发老头十分贪生怕死的说着,而后就直接遁走,藏到了詹青少身后。 “你来做什么?” 秋怡浓的声音冷,她人更冷。面对詹青少,她无法不这样。 她注定是这样一个,追求完美,追求纯爱,容不得一丝一毫瑕疵的人。 你的过去,与我无关,可你的过去,却不能影响到我们的现在与未来。 你不能与笑嫣然斩断联系,那么便由我斩断与你的联系。 “我能得到那古卷轴,完全是得益于你柳家先祖的指点。她亦向我说明这传承的获得之法,我为晚辈,答应过柳家先祖,会保护你,保护传承,便会依诺做到。今日来,是为了简单跟你说一下这传承的获得之法。” 詹青少的眼底,有一抹苦涩。 那苦涩被他极力隐藏,他不愿意他的小女人,看到那种苦涩。 他掩藏的很好,秋怡浓不曾注意到,只是秀眉微蹙。因为她不喜欢这种满满都是借口的接近。 “你说吧,我还有别的事情。” 秋怡浓本能的后退了一步,她的心痛了。可那不能是唯一的情感,她宁愿忍痛舍弃。 “我也有别的事情,跟你说过传承的获得之法后,我也会离开,你不用这样讨厌我。” 詹青少平静的说着,而后就将柳家先祖在祖地内所传之言,一字不落的告诉了秋怡浓。 “多谢。” 秋怡浓努力的挤出了一丝笑容,而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你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就请离去吧,我不送客了。” 詹青少并没有在纠缠,只是点了点头,轻语道:“保护好自己。”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连头都没有再回过。 “你就这么把他撵走了?” 红发老头崩溃不已的反问着,因为契约关系,所以他多少知道些秋怡浓的心事。 也只有他知道,秋怡浓冰冷的外表下,有着多么受伤的一颗心。 重重的咳嗽了一声,他劝道:“你是女子,该示弱。你若是撒个娇,说声我舍不得你,你别走。那个混蛋小子肯定不会离开你的,更不要说陪你去救人了。” “我不需要他,若是不断的接受他的好,就会变成我欠他的。我若欠了他,在他面前就没了说话的底气,他有三妻四妾,我也不能说半个不字。我知道,那种生活不是我想要的,所以我拒绝。何况我不是没用的废物,我若想要什么,就会靠自己来得到。” 秋怡浓一字一句的说着,那是她的决心,也是她对爱情的态度。 她不要做某个男人的依附品,她只是她自己。 红发老头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换了个话题:“这传承你打算何时接受?老祖觉得,以你的无双才华,和惊人医术,可以考虑配合药物接受传承,这样你肯定能事半功倍。那啥,老祖近日来想起一件事情,若是老祖能得到一株仙魂草,估计能恢复不少的能力。听说仙魂草,只在百草林生长。要是能得到一株的话,说不定能感应到更多关于柳家四祖的事情。” 红发老头话才刚说了一半,秋怡浓就已然是一脸的无可奈何。 面对这样一个想要趁机捞一株仙魂早,所以忽悠自己去万草林冒死采草药的人,秋怡浓实在是不敢恭维。 可偏偏这个红发老头,年级一大把完全没有白活。 他比谁都了解秋怡浓的心思,所以他提到了柳家四祖,哪怕走一趟万草林自己一无所获,她也会毫不犹豫的去。 何况这红发老头的建议,亦是她的考虑之一,去一趟万草林,所能采到那几株草药,练成丹药,再配合古卷轴内柳家先祖所留的传承,她的修为应该可以再精进一个境地。 “恩,那就去万草林。不过回来后,你若是什么都感应不到,或者胡诌骗我的话,我就把你拿到拍卖会上拍卖,相信能卖不少的灵石。” 秋怡浓含笑威胁着,红发老头抱头,大呼秋怡浓没良心。 一时间,秋怡浓的房中笑声连连,却不曾注意到不远处的窗边,正有一个人,贼眉鼠眼的偷【窥】着。 他不是别人,正是柳家六祖。 听着屋内传来的笑声,柳家六祖的神色愈发的阴鸷了起来。 他并没有多留,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秋怡浓,便离去了。 “祖爷爷。” 柳乘风见柳家六祖归来,就急急的跟了上去。 他心里始终恨极了秋怡浓。 他忘不了自己的伤是怎么受的,他忘不了因为这个丫头,他所受的所有屈辱。 所以,当听祖爷爷说,要去一探虚实,看看有没有法子除掉秋怡浓时,柳乘风热血沸腾。 他此生,都不曾这般有斗志,此刻眼底却尽是疯狂与执着的目光,“可有方法,能够除掉那个贱丫头?” 柳乘风咬牙切齿,柳家六祖却是笑了,“除掉她做什么,真是我的傻孩子啊。风儿,记住,杀死一个人,不是最大的惩罚。让一个人活着,受尽折磨,才是最残忍的报复。放心吧风儿,我会助你得到柳家先祖的传承。你得到了传承,便不会再有人计较,这传承是如何得到的。你得到了传承,便是柳家未来的家主。那时候,无论是现在的家主柳东旭,还是那贱丫头的祖爷爷柳东临,都阻止不了你出手对付他。所以风儿,你只管安心,祖爷爷我会为你安排好一切的。” 第一百二十九章 前往万草林 柳乘风大喜过望的叩头拜道:“多谢祖爷爷成全,风儿若能得到传承,定然会为祖爷爷您夺到柳家家主的位置,为祖爷爷您出口恶气,让您不用在被那柳东旭压着。” 柳家六祖笑了,他知道自己没有白疼这个嫡孙,他最是知道自己这些年来的心结。 不是因为实力不济,只是因为他是老六,晚出生了几百年,哪怕是这一代,柳家最优秀的族人,也无缘族长之位,甚至还要向柳东旭低头…… “好了,这些以后再说。风儿你即刻启程前往万草林,那个贱丫头也会去,到时候切记不可取她性命,夺她传承,抢来造化即可。” 柳家六祖很是认真的嘱咐着,柳乘风亦是认真的点头,眼底无数的精芒绽放,“祖爷爷放心,风儿此去,必得传承!” 万草林是一片广袤无垠的药林,延绵有数十万里之远,每一寸土地上,都有价值不等的草药生长,伴随着这些草药而生的,还有各种毒物,凶兽。 这样一处存在,是天罗城中既然人眼馋,却又望而却步的存在。 若无足够的实力,也只能在万草林外的隔离带转悠转悠,带回几株普通的草药。 只有实力足够强大的修士,才敢走进万草林,却也不敢深入。 传言,万草林的深处,是一片迷失药田,那里有无数的珍惜灵药,可修士一旦踏足,就会陷入迷雾,最后彻底迷失在药田中,成为诸多灵药的肥料。 当秋怡浓向柳家老祖提出,要去一趟万草林时,柳家老祖的神色微微变了变。 他沉吟了半晌,才是徐徐开口道:“秋儿,你考虑清楚了?” “考虑的很清楚。” 秋怡浓平静而又淡漠的回答着。 她当然知道万草林的凶险,前一世,她曾不止一次踏足那里,虽然都不曾过于深入,可其中的凶险却不止领略过一次。 可无论万草林是多么凶险之地,秋怡浓还是会去,为了柳家四祖,她必须得去。 柳家老祖或许能懂秋怡浓的心思,又或许不懂。 但他有他的考虑,身为柳家老祖,他所需要考虑的,是柳家的发展,柳家的未来。 “秋儿,我听笑少庄主提起过,我柳家先祖所留之传承,只有你能获得。你是先祖等了万年,等到的传承者。” 柳家老祖知道秋怡浓是聪明人,所以他说话并未说透,只是点到为止的暗示着她,今时不比往日,她是柳家振兴的希望,甚至有可能她会成为柳家未来的家主,再创昔年辉煌。 她的身份是极其尊贵的,她的性命更是不容有失的。 秋怡浓听懂了,却不予理会的道:“所以为了修为更好的精进,我必须要去一趟万草林。” 她的答案理所当然,更是让柳家老祖半晌无言。 这样的原因,他如何能阻拦。 又是半晌的沉吟,他才再一次开口,“非要你亲自去吗?有什么草药珍贵到我柳家藏宝阁中都找不到?” “蓝月草,百里香,翠竹,朱砂枝……” 秋怡浓并未藏私,大大方方的说出了自己所需要的草药。 因为这些草药都是珍品,莫要说柳家藏宝阁中不一定会有,就算是詹青少的黑市,也未必能找的出来。 柳家老祖一怔,看向秋怡浓的神色,带着不少的复杂之意。 老四将秋怡浓带回了柳家,虽然有血脉为证,可柳家老祖还是谨慎的查过了秋怡浓的底细。 毕竟,天下之大,能人异士无数,若是修为足够高,将两个人的血脉彻底交换,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柳家,不容有意外,更不容有居心叵测之人混进来。 因为查过秋怡浓的底细,此刻柳家老祖才更觉得不对劲。他不认为从小在青木小镇,那么僻远之地长大,又整整废材了十余年,直到遇见詹青少后,命运有所改变,可以踏足修行之路的秋怡浓,能够有机缘了解到这些草药之学。 他的怀疑,尽数弥漫在了眼中。 秋怡浓看得一清二楚,她明白,以柳家老祖的阅历,想要掩藏这些情绪,再容易不过。 他之所以展露,就是为了要一个解释。 “你想多了,我不过是侥幸在炼丹一道上颇有天赋,又机缘巧合得人传授用药炼丹之道罢了。” 秋怡浓始终面色如常,让人看不出深浅的说着。 这样的解释,无法打消柳家老祖心底的疑虑。 秋怡浓也似乎詹青少这样做的打算,所以她分明可以给出更合理的解释,却也指给了这么一个,让人不相信,却又无法不信的解释。 柳家老祖叹了口气,他看得出秋怡浓有很多的秘密,可她更是一个滴水不露的人。 那些秘密,她可没有一点点打算让他知道的意思。 “秋儿,你我毕竟祖孙,血脉更有嫡系之亲,你不该对祖爷爷心里藏着戒备。” 柳家老祖无奈的叹息着,而后就好似这话题从未提起过一般,直接问道:“你所需要的那些草药,难道在黑市中都找不到凑不齐,非要你冒险去一趟万草林吗?” “我祖爷爷未去对抗邪魔前,曾有前,希望我和詹青少之间,少有往来,少有瓜葛。所以这些草药,我要自己去找。” 秋怡浓适时的搬出了柳家四祖当挡箭牌,而后她莞尔一笑道:“我记得老祖你曾经十分豪气的对黑市护法说过,柳家不屑于与黑市攀扯关系。现在该不会想出卖我这个晚辈,和黑市攀扯关系吧?” “秋儿,你这孩子……” 柳家老祖觉得郁闷,他自问自己对秋怡浓不坏,甚至大部分时候都是向着这丫头的。 可这丫头怎么就好似没心肝一样,对自己的好一点都不领情,说话时还总是这般话里有话。 一阵阵的头疼,一阵阵的无言后,柳家老祖妥协了,“罢了,全当我废话了许多吧。你来找我,也不是征求我的意见,只是告知我你要去。就算我不许,你也还是会去的。这样吧,你一个人老祖我也不放心,就带上几位从祖地归来的族人,一路保护你吧。” “万草林何其凶险,我一人犯险便可,没必要连累其他人。” 秋怡浓拒绝,声音冷的,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感。 柳家老祖又是一声叹息,“罢了,你不拿我当祖爷爷看,我还是将你当我的孩子看待。万草林中凶险,你不愿意连累他人,便让他们护送你到林外,待你归来后,再护送你回柳家。” 秋怡浓还欲开口拒绝,她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实在不习惯身边跟着一大群人。 可这一次,柳家老祖却是抢先开口了,声音极其严厉的喝道:“秋儿,任性也要有个限度。早先,秋家于青木小镇中得罪天罗城城主墨无双,更得罪了杀手殿堂。你在柳家,墨无双的人不敢来,你若离开柳家,便是他们下杀手的最佳时机。不管你为什么不喜欢有人跟着你,但命还是得要的,否则你对得起你祖爷爷吗?” 半晌无言后,秋怡浓微微点头,“您费心了。” 柳家老祖的阅历与见识,确实非同小可。 秋怡浓才刚一走出柳家正门,就看到两个杀手殿堂的杀手,虎视眈眈的盯上了自己。 这两个人,都是灵境后期大圆满境界的修士。 他二人看向自己时,眼底弥漫的杀意,已然暴露了他们出现在此地的目的。 好在秋怡浓身边,还跟了不少,修为与那二人相当的柳家族人。 那二人才只是远远的盯着秋怡浓,一路盯跟踪她到了万草林外,才离去。 “小妹,真的不需要杀了那两个人吗?他们此去离开,恐怕不安好心。” 保护秋怡浓的柳家族人,对秋怡浓颇为敬重,更是十分关心,所以哪怕心底有了决断,仍是与秋怡浓请示一番。 秋怡浓十分认真的点头道:“不必管他们,他们不出手,全当没看见就好。” 秋怡浓有自己的打算,与杀手殿堂,墨无双之间的恩怨,是她的事情。 柳家无论实力多强大,底蕴多雄厚,都与这恩怨无关。 她会尽自己所能,保护柳家,不被牵扯到她的恩怨纠葛中。 相信,只要柳家人不主动对杀手殿堂出手,墨无双只要脑子还没进水,就绝不会贸贸然主动出手,去得罪柳家。 “那好,就听小妹的。” 为首的柳家族人,温和的笑着,看向了万草林,“小妹一路小心,若有意外,只管点燃焰火,做兄长的们,必然不会让你有事。” “多谢了。” 秋怡浓莞尔一笑,此刻她的笑容很真挚。 她能感觉的出,这些因她的出现,得以离开的祖地的柳家族人,是全心全意的当自己是妹妹【疼】爱。 他们待自己的好,是很纯粹的亲情。 至于柳家老祖,秋怡浓承认,他对自己不坏,可偏偏目的性太强。 “我会早去早回的,不用担心我。”秋怡浓的笑容很甜,不远处却又一双阴毒的眸子,发狠的盯住了她脸上的笑容。 “王妃,要不要派咱们的人,去万草林杀了她!” 墨无双的王妃心语到了,她面带黑纱,那黑纱极为厚重,将她的容颜彻底遮掩。 听到身后属下的声音,她猛的回头,一双秋厉的眸子扫在来了那人身上。 瞬间,那人就有了一种被万箭穿心的痛感。 慌乱如他,噗通跪在了地上,“王妃,属下……” “闭嘴!” 心语压低了声音,阴阴的喝道:“说过了,这一次行事,一定要隐秘。你这么大张旗鼓的喊我王妃,是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我到了吗?” 跪在地下那人一怔,他没有想到,王妃口中的隐秘行事,竟是连她的身份都不能暴露。 他还在发呆,心语眼底已有杀机闪过。 第一百三十章 步步凶险 愚蠢的手下,还是趁早杀了好,否则只会坏了她的大事。 那人身旁站着的属下,却比他要聪明不少。 当下直接躬身抱拳道:“夫人息怒,少临第一次出来执行任务,没什么见识。还望夫人念在他忠心一片的份上,不与他计较。” “哼!” 心语不满的娇哼,而后目光落在了那足有二十八人之多的柳家族人身上。 她想不明白,秋怡浓有什么手段,居然混进了柳家,而且还混的这么好。 她只想了一会,就收回了思绪,阴声道:“起来吧,下不为例。愚蠢,是在我手下做事的大忌。” 说着,她看了看不早的时辰,低语道:“该来了,若再不来……” “让夫人久等了。老夫与那丫头结怨在先,有不少人盯着呢。此番要避开众人耳目,少不得要花费些心思和时间。” 来的人不是旁人,正是柳家老祖,跟在他身后的,还有柳乘风。 柳乘风一改往日轻浮,十分认真的向心语行礼,“夫人好。” 心语微微点头,而后目光落在了百草林的方向,“由西南方向进入,不足一盏茶的时间。” 说完,她从袖中取出了一个白色瓷瓶,丢给了身后那个机灵些的手下,“你二人随六祖与柳公子一同进万草林,见到那女人后,就将瓷瓶中的药喂给她吃。” 万草林中,步步凶险。 走过了那略微安全一点的边缘地带,便已然置身于凶险之中。 一个不小心,就有丧命的危险。 秋怡浓十分小心谨慎的前行着,她极尽所能的收敛了自己的气息,不去招惹这林中的凶兽,亦或是那些吸食人精血的古藤。 可哪怕如此,她仍是遭遇了危险,被一只三头蛇盯上。 那蛇不过七寸有余,浑身上下却是五彩斑斓。 它剧毒,才有这般耀眼的色泽。 它娇小,极为不易被人发现。 它悄然的顺着秋怡浓的衣襟,已然爬上了她的手腕,秋怡浓才惊觉的出手。 三头蛇的眼中,绽放着摄人的精芒。 它剧毒,却并非擅长战斗的物种,它更擅长的,是精神之力,是摄魂之术。 面对它眼中的妖异,秋怡浓不为所动,只是微微摇头,“五彩三头蛇,终究是差了点,若是七彩五头蛇,就能更有些用处了。只可惜,五彩三头蛇要进化到七彩五头蛇,少数也要有千年时间。等不起啊,等不起……” 秋怡浓自顾自的叹息着,完全无视了那五彩三头蛇的存在。 七寸长的小蛇,气得腮帮鼓鼓的。 它可是灵境后期的五彩三头蛇,它今后是要进化成七彩五头蛇神的存在。 无论如何,它都不该遭人蔑视,尤其是被一个修为才筑基期的人类菜鸟修士蔑视。 它暴怒,更是急速的催动着它的精神之力。 秋怡浓再一次摇头,那种精神之力,摄魂之术,对她无效。 轻轻一拎,秋怡浓就将那头小蛇给拎了起来,而后她熟练的取出了七枚银针,十分有章法的一一布置在那头小蛇身上。 初时,那头小蛇还在反抗,毕竟它的境界摆在了那里,它不认为自己会毫无反抗的余地。 可秋怡浓身上所展现出来的实力,与她的境界根本不相符。 那种强大的威压,哪怕是它,都觉得不寒而栗。 再后来,那头小蛇开始恐慌,开始后悔。 它觉得老天对自己简直是太不公平了。 它这一族,素来依靠吞噬强大生灵的灵魂,来提升自身实力,逐步进化成精神力极高,一眼可迷惑众生的强大蛇神。 越是强大的灵魂,对它的吸引力就越是强大。 秋怡浓身边有山河图器灵追随,这器灵对于五彩三头蛇而言,是大补的灵药,所以它才会贪婪的对秋怡浓出手。 它若早知道,秋怡浓手段这么强横,它发誓绝不会对秋怡浓出手。 可现在,似乎已经迟了,它不仅没有得到那个它想要吞噬的灵魂,而且自己也落入了对方手中。 此刻,再回想起秋怡浓先前说过的那一番话,五彩三头小蛇只觉得一阵阵的不寒而栗。 这女人想拿自己做什么? 她该不会想把自己当作养料补品吧? 越是这样想着,它心里越是慌乱。 再加上那银针下的太有章法,它发现自己的修为之力,竟随着一根根银针刺入体内,被逐渐封印,无法再调动番号。 “快停手,我给你好处。” 五彩三头小蛇十分聪明的喊着,它这一喊恰到好处,秋怡浓手中的第七枚银针还未落下。 “哦?” 秋怡浓自然不是好骗的人,那小蛇眼底的奸诈狡猾之色,一丝一毫都未逃出秋怡浓多少谎言。 她浅笑着看向了眼前的小蛇,“看起来你的记性糟糕透了,我记得曾经告诉过你,这针法叫七步锁魂针……” 秋怡浓浅然的笑意,让那五彩三头蛇禁不住又打了个寒颤。 它怎么会忘记,自己从出生到现在,都在万草林中叱咤风云,一辈子也就只败过两次,而这两次还都栽在了女人的手上。 还记得七年前,有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子,早已受了重伤,闯进了万草林。 那女子身上有不少让人觊觎的宝贝,当年五彩三头蛇本想趁着对方重伤,敲诈一两件宝贝。 可结果是,那个女子在它身上下了七针,它体会到了辛苦修行到头来一身修为都不受控制的滋味。 那滋味太可怕了,可怕的它永生难忘。 当年,那女子并未难为它,只是警告它不要来招惹她,就放过了自己。 后来,那女子采到了她想要的治伤灵药离开。 这样的事情,五彩三头蛇一辈子都不可能忘。 可这七年它过的太安逸了,何况听闻那女子早已魂飞魄散,从此于这天地间不复存在了。 所以银针初落在它身上时,它根本就没往那方便去想。 现在听到秋怡浓这样一说,它不禁寒战连连,“是你,居然是你……” 五彩三头蛇惊呼了起来,仿佛是见了鬼一般,“你不是死了吗?” “死人若有执念,亦会从地狱归来。我说过,不要来招惹我。” 秋怡浓的声音,在那一刹那便得悲然而又决绝了起来。 她没有丝毫心慈手软的出手,再一次刺下第七枚银针。 “别!” 五彩三头蛇惊呼道:“万草林出了变化,灵药不好采摘了。” “什么变化?” 秋怡浓秀眉微蹙的追问着。 五彩三头蛇一颗悬着的心安了下来,它已然不是第一次和秋怡浓打交道了。 它知道,她这样追问,就代表自己已然安全了。 当下,它忙不迭的将万草林中的变化说了出来,“从上个月开始,万草林中心地带就发生了变故。原本那里是灵气最充裕,灵药最旺盛的存在。可就在上个月十五的那个月圆之夜,有一团黑气自万草林中心涌出。黑气出,灵药枯竭,盘亘居住在中心地带的生灵,更是一夜间化作了枯骨。而后,那黑气持续蔓延了进半月,几乎整个万草林都遭到了污染,大部分灵药都消亡了。” “你确定你不是在编故事给我听?” 秋怡浓颇有几分不信的问着。 “我骗谁都不敢骗你啊,小命我还想要呢。” 五彩三头蛇争辩着,而后解释道:“我知道,你肯定奇怪,既然所有生灵都化作了枯骨,我又怎么可能知道当时的情况对吧?” “难道我不该奇怪吗?” 秋怡浓含笑反问。 五彩三头蛇认栽的低下了头,“你也知道,我修为还不够精进,未能进化成为蛇神,自然没有资格和那些生灵争夺灵气最充裕的地盘居住。可我毕竟是五彩三头蛇,而且我体内血脉返祖,先祖那一脉习得的搜魂法,我亦掌握了三分。在万草林中心发生了这样的变故后,我施展祖术探查过究竟,才知道这些的。我建议你不要深入,就在三天前,我看到巨象一族,一个已经仙境中期的家伙,贪图万草林中心地带充裕的灵气,试图霸占那一块无主之地,结果你知道他怎么了吗?” “死了?” 这样答案并不难猜,五彩三头蛇却是连连摇头,“它没有死,可它再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已然不正常了。它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遇到生灵,就重复着同一句话,万草林中心地带不可踏足。” 五彩三头蛇不是单纯的复述这一句话,它还将那头巨象的声音,学得有八分像。 那种声音,好似被人洗脑一般,没有了神智,只能机械的重复同一句话。 “安全地带里,还有仙魂草吗?” 听秋怡浓这样一问,那五彩三头小蛇就是嗤之以鼻的冷笑了起来,“你变蠢了吗?仙魂草整个万草林中只有三株。有一株尚在萌芽期间,不能用药。还有一株曾经属于狮王一族,只可惜那一族早已化作了枯骨,仙魂草当然也不复存在了。至于最后一株,情况比较特殊。它并未生长在万草林的中心地带,可也不在安全地带里。你知道我的意思,那里安全也不安全,一个不小心就会是巨象的下场。” 说着,五彩三头蛇一扭头,三头齐齐的看向了一个方向,“这里前行三千里,就是中间地带,你要切记,中间地带只有三百里,而且这株仙魂草已有灵智,想要把它弄到手不容易,可千万别被它拐带进危险地带了。” “不过……” 五彩三头蛇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问了,“你有肉身,用不上这种草药。” “知道太多,会没命的。” 秋怡浓略带威胁的说着,而后收回了那六枚银针,还五彩三头蛇自由后,就奔着那处中间地带飞驰而去。 第一百三十一章 话痨的毛病 红发老头感激涕零的冒了出来,“坏丫头,你真有良心,老祖我真是感动啊。我保证,只要我能多恢复一些能力,一定会帮你弄清楚你祖爷爷的事情。” “不过坏丫头,你确定你能活着采到仙魂草吗?比起仙魂草来,你的命更重要一点,你要是玩完了,老祖我也要完蛋的。你知道吗,那个黑漆漆的破石室,我一辈子都不想再呆了。” 红发老头话痨的毛病又一次发作了,秋怡浓却没有心思听他说话。 陡然间,她停下了脚步,回头向着来时的路望去。 “怎么,你怀疑那头小蛇骗你?” 红发老头也跟着警觉了起来。 “不,我感觉到身后有杀意袭来。” 秋怡浓一字一句的说着,她曾经历过无数生死大战,对于这种杀意有着与生俱来的感知能力。 红发老头细细的查探过周遭后,就笑了起来。 “坏丫头,是绝对是嫌老祖太啰嗦了,所以才说这些吓老祖的。老祖可都查清楚了,这附近除了你我两个活物,再无第三个。怎么可能有杀意?” 他无所谓的说着,秋怡浓却不理会他,只是摇头,“很浓烈的杀意。” 她的声音本就清冷,此刻说着这样的话题,更显清冷。 一时间,红发老头有些的无言。 他的修为怎么都比秋怡浓好上不少吧,他的阅历,他的见识难道还不如一个小丫头吗? 再者说了,这万草林先前才遭遇变故,强大生灵基本上都死伤殆尽。 有那头小蛇先前的经历摆在那里,除非是想找死,否则怎么可能有生灵敢打秋怡浓的主意。 红发老头依旧不以为意,可下一刹那,他不禁佩服起秋怡浓的灵觉。 她真的很敏锐,而且感应的很准。 果然是极为浓烈的杀意,柳家六祖,柳乘风还有先前鬼鬼祟祟跟踪他们的两个杀手殿堂的杀手,都出现了。 “坏丫头,逃吧。柳家老头,老祖对付不了。” 红发老头说话啰嗦的病,瞬间好了。 他语速极快的催促着秋怡浓。 秋怡浓的行动几乎与他的话语同步,她连看都没有多看柳家六祖等人,就直奔前方而去。 “坏丫头,方向错了!” 红发老头骇然的惊呼着,按他的想法,他们应该往万草林外逃,毕竟万草林外有柳家的人接应,料想柳家六祖也不敢乱来。 可偏偏秋怡浓选择的方向,竟是万草林中心地带,那个传闻踏足就会陨落就会疯癫的地带。 秋怡浓面不改色的向前飞驰而去,她眸中之色始终坚定,似乎并惧怕中心地带的危险与变故一般。 “坏丫头,给个答案,老祖我不想疯,也不想死。” 红发老头十分焦急的喊叫了起来。 “那一会我快要跑进中心地带的时候,你就用移形换位之术,将柳家六祖的位置和我兑换。” 终于,在距离中心危险地带不足十里时,秋怡浓以神识传音,说了这样一句话。 顿时,那红发老头就萎靡不振了起来。 他就想不明白,明明这能力他隐藏的很好,从未让秋怡浓知晓过。 她是怎么发现自己能够移形换位的。 更糟糕的是,以他今时今日的修为,使用移形换位之术颇为吃力,一旦使用,会导致他修为跌落一个小境界。 这种跌落,对于正在恢复中的他而言,是一种致命伤。 可眼下,他却没有拒绝的理由。 因为他拒绝的结果,就是秋怡浓跑进那危险的中心地带。谁知道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谁知道跑进去是生是死。 红发老头不敢拿生死去赌,可想想自己才刚恢复一点的修为,他就觉得心疼。 “十块巨灵石,仙灵草一株。成交就做,不成交我们就进中心地带。”大约了解到了红发老头的心思,秋怡浓果断的提议着。 “成交,成交。”红发老头是老奸巨猾的一个人,衡量利弊更是十分拿手。 十快巨灵石,配仙灵草,再加上仙魂草,足够他的修为提升一个大境界。 跌落一个小境界,换来一个大境界的提高,就是傻子也会愿意做这样的交换。 柳家六祖等人,见秋怡浓转身就逃,当下毫不犹豫的追了过去。 追了一段距离,柳家六祖就开始变得警觉了起来。 并不是因为他发现了危险,而是这一路都太过于太平了。 万草林是传说中极为凶险的所在,可以被称为天罗城中的三大凶地之一。 这样一个地方,应该步步杀机,步步危险才对。 柳家六祖停下了脚步,他仔细的探查着周遭,却一无所获。 秋怡浓依旧是不遗余力的逃跑,她逃的果断决绝,一路逃了很远,都不曾遭遇任何危险。 “祖爷爷,这万草林似乎不太对劲。” 柳乘风也不是傻子,他看出了端倪,有些担忧的开口。 柳家六祖的心底,亦有盘算。 此番,他已路面对付秋怡浓,就算还未出手,此事也瞒不过柳家老祖。 若此行他一无所获,他的风儿不能够抢到柳家先祖所留的传承,成为柳家极为重要的族人。 只怕他这一脉,以后断无好日子过。 若任由秋怡浓全身而退,日后詹青少与笑肃发难,只怕他和他的风儿都难逃一死。 无论万草林中发生了什么变故,在场众人中,修为最低的,还是秋怡浓。 就算有人要死,也该先从秋怡浓开始。 何况,他身为柳家六祖,岂能没有一点点逃命的手段。 这般考虑后,柳家六祖一挥手,喝道:“继续追,她这么低下修为的人,都可以无事,何况我等?” 秋怡浓等的就是他的这句话,方才,她还真有些担心柳家六祖太过于警觉,放弃了追踪,那她的计划只怕就要泡汤了。 感觉到柳家六祖的气息临近,秋怡浓愈发卖力的向前跑去,更是神识传音提醒着红发老头做好准备。 在那千钧一发之际,秋怡浓左脚已然迈出,向着万草林中心危险地带踏去时,红发老头的移形换位之术起了作用。 刹那间,柳家六祖与秋怡浓的位置发生了变化。 秋怡浓出现在了柳乘风身旁,她身后站着的是两个杀手殿堂的杀手。 此地,依旧危机重重,不比万草林的中心地带安全。 只是,她占了先机。 她出现在那里,是众人始料未及之事。 趁着众人不防备时,秋怡浓杀伐决绝的灭掉了一个杀手殿堂的杀手。 她出手干脆利落,只一招间就解决了对方。 可她也只有这一招的时间。 一招之后,柳乘风与另一个杀手殿堂的杀手,都虎视眈眈的看向了她。 “你们敢出手吗?就不想知道柳家六祖发生了什么吗?” 退路早已被封死,秋怡浓没有逃,反是平静的站在了当场。 她淡淡的问着,而后嘴角勾起了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弧度。 她回眸,再一次看向万草林的中心地带。 柳家六祖因为一路全力追踪,又突然遭遇了移形换位,在惯性的作用下,早已深入万草林中心地带。 那里,果然是一片厄土。 分明,那里是众人视线可及之地,可柳家六祖却凭空消失了。 人们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他踏足厄土,而后就瞬间消失了。 柳乘风的心,狠狠的颤了一下。 那是从小疼爱他的祖爷爷,那是他的亲人,他的依靠,他的倚仗。 “你做了什么?” 柳乘风暴怒的喝着,他双手的青筋早已凸起。 恨意弥漫,几乎超越了理智。 可却终究不曾超越,柳乘风压抑着心底的恨,一字一句的问着。 “想知道答案?” 秋怡浓无视了他的暴怒,更无视了他的杀意,只依旧那副淡淡然的模样问着。 “你快说!本少的耐性也是有限的。” 柳乘风愤恨的提醒着,秋怡浓叹息要求,“看来你是当柳家公子时间久了,连求人都不会了。现在可是你求着我给你个答案,你居然还敢跟我摆架子。柳乘风,我提醒你,你若是不拿出个求人的态度来,你就休想知道我的答案。” “你!” 柳乘风暴怒,他真是恨不得杀了秋怡浓。 可仔细想想先前发生的事情,他知道自己不能动手。 从他和祖爷爷出现开始,秋怡浓就没有丝毫犹豫的朝着这个方向逃来。 方才的移形换位很明显是有预谋的。 若说秋怡浓不知道此地的凶险,是绝无可能的。 所以,她有资格这般的冷傲,这般的不驯,这般的对自己趁火打劫。 而祖爷爷,是他柳乘风最在乎的人。 “秋儿妹妹,你就告诉哥哥,你六祖爷爷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柳乘风努力的挤出了一丝微笑,更是竭尽所能的用此刻能用的最温和的语气,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秋怡浓听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柳乘风,求人可不是这么求的。你若跪下,好好给我磕几个头,求求我,我说不定就告诉你答案了。” “你……” 柳乘风已然怒不可遏,他身旁杀手殿堂的杀手,正是先前那二人中相对机灵的一个。 拦下了柳乘风,他低语道:“柳公子,大丈夫能伸能屈,何况六祖之事不可大意。这女人绝非你我二人对手,此刻权且委屈一些,若是她敢胡来,日后有她的苦头吃。莫要因为意气用事,错过了重要讯息。” 他的提醒,压下了柳乘风大半的恼怒。 他远远观察着祖爷爷消失的地方,却是一无所获,在他视线所及的范围内,依旧不见祖爷爷的身影。 甚至,连祖爷爷的气息,都感觉不到。 “秋怡浓,你会后悔的。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呵呵…” 秋怡浓轻声的笑了起来,“这话很多人对我说话,只可惜说过的人,都死了。柳乘风,希望你也能步他们的后尘。” 秋怡浓不客气的回应着。 第一百三十二章 故意装傻 柳乘风满腔的怨怒,却终究是跪了下来。 为了祖爷爷,他可以些许的委屈自己。 “磕头啊……” 秋怡浓十分轻笑的提醒着他。 柳乘风照做了,不过只磕了一个头,就腾然的站了起来,喝问道:“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真无趣,不过我也没时间和你玩了。你想知道的答案,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也不知道你祖爷爷怎么了。” 秋怡浓用那种很是气人的语气,说完了这些话。 柳乘风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他有一种肺要被气炸的感觉,分明就知道秋怡浓绝对不会安什么好心。 可自己居然还相信了她的话,还做了方才那么屈辱的事情。 “你…去…死!” 柳乘风咆哮着冲了过来,他一身的修为之力,都在那一瞬间爆发,向着秋怡浓袭来。 那是必死之局,刹那间杀意就已然将秋怡浓淹没。 柳乘风从未想过,自己会失手。 哪怕此刻,自己的手被人紧紧的握住,腕骨几乎要碎裂,他脸上仍旧是先前那狰狞的面色。 许久,狰狞才变成了彻头彻尾的愕然。 早前,他曾仔细的观察过此地,根本不曾感觉到詹青少的气息。 可此刻,他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还以极为霸道之势化解了自己的全部攻击。 “你以为躲在窗外偷听,我就察觉不到吗?不发作,只不过是因为在这里杀你,更容易,也省去很多麻烦。” 詹青少漠然到不动丝毫情感的说着,就好似杀人从来都算不上是一件事情一般。 柳乘风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很了解此时此刻自己的处境,若祖爷爷还在,也许他还有活着离开的可能。 眼下,祖爷爷莫名消失。 而自己的修为与詹青少相比,根本不值得一提,他杀自己就如同踩死一只蚂蚁一样。 哪怕自己是柳家六祖一脉的嫡系传人,哪怕自己是柳家的少年英才。 可在万草林这种人迹罕至之地,这样的身份根本就保不住他的性命。 他的死,只会被淹没在历史的长河里。詹青少不会说,柳乘风是他杀的。 秋怡浓更不会将真相告知旁人。 他柳乘风的死,也只是万草林中的一个笑话,一个修为不高,却贪婪想采摘灵药,最后死于万草林中的笑话。 “秋怡浓,你我终究血脉相连,难道你能眼睁睁的看着外人杀我吗?他杀的不是我,他杀的是柳家的锐气,折辱的是你。” 柳乘风抱着最后的希望看向了秋怡浓,他希望血脉可以救他一条性命。 甚至,最后他看向秋怡浓时,眼底竟生出了哀求之色。 只是,那哀求一闪而过。 他知道,对秋怡浓哀求,根本无用。 可就在他放弃了所有的希望,彻底绝望时,秋怡浓的声音传来。 依旧清冷,却成了柳乘风的救命稻草,“你说的没错,我确实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旁人杀你。” 那一瞬间,柳乘风求生的欲望被激发,他认真的点头,试图将秋怡浓拉到与自己统一的战线中,“我们柳家人,怎么可能被旁人折辱呢?无论怎样,我们的家务事,也轮不到他詹青少插手。” “确实如此。” 一番思考后,秋怡浓微微点头的附和着。 柳乘风一颗悬着的心,安了几分。 他知道,自己的性命已然保住了大半。 只要詹青少听秋怡浓的话,他就必然有活路。只要人活着,想要杀秋怡浓,想要报复那丫头的机会多的是。 詹青少始终含笑站在当场,并没有因为秋怡浓与自己意见不合,就显得有丝毫的不悦。 他看向秋怡浓时,眸中始终是淡淡的笑意。 他的女人,他当然再了解不了。 秋怡浓说方才那些话时,嘴角已然勾起了那抹会不自觉带出的弧度。 这丫头,一定有自己的想法。 “詹青少,你放了他。” 秋怡浓开口,说话的语气倒是少了几分清冷,只是显得格外生疏。 “不行。” 詹青少笑着拒绝,“我向来不喜欢无缘无故听别人的话。” “那你说,你怎样才能放人?” 秋怡浓直截了当的反问。 詹青少叹了口气,他费心挖了个坑,等着他的小女人跳进去。可那丫头,竟生生的绕过了那个坑。 他不过是想那丫头承认,她是自己的未婚妻,所以自己必须听她的话。 可这丫头…… 真不知道她是没想到,还是故意装傻。 “既然你问了,就容我好好想想。” 詹青少很认真的回答着,而后才开口,“丫头,我说过,会一直陪着你,看着你去复仇,彻底和旧日的一切做一个了断。你也说过,和我再无瓜葛了,不需要我陪着你。如果你肯答应,就这样让我安静的陪着你,不再撵我走,我立刻放人。” 顿了顿,詹青少又补充道:“其实你也知道,我若铁了心,一直陪在我身边,你是撵不走也打不跑的,不对吗?” 他这一句话,说得秋怡浓无言以对。 半晌后,秋怡浓才算是平息了心底的郁闷,“那随便你吧,反正我答应不答应,你都会跟着我。而不管我愿意不愿意,你都不会离去。既然如此,还废话什么,提这种要求。你赶紧放入就好了。” 詹青少依旧没有放人的意思,只是向拎杂物一般,将柳乘风提起,而后转身,面对面的看向了秋怡浓。 “丫头,我发现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你说的对,我居然废话提了那么白痴的要求,所以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说完,詹青少直接俯身,向着小女人的唇吻去。 “你……” 秋怡浓发现,詹青少这个混蛋,才是真真正正的聪明人。 他是将自己的脾气,算得一清二楚,料想到他提出那种要求,自己回说怎样的话。 而后,他便顺着自己的意,名正言顺的欺负过来。 “詹青少,你这人品实在是败坏啊,居然趁火打劫,占女孩子便宜。” 笑肃从一旁的暗处走了过来,一路走着,他一路啧啧的说着,而后十分不以为意的摇头,再最后就丢给了詹青少一个鄙夷至极的眼神,便是同秋怡浓道:“你放心,我绝不会让此人占你便宜的。” 笑肃和詹青少此刻的行为,与争风吃醋无异。 可秋怡浓却无暇去管这两个人男人的争风吃醋,她俏脸微红,绯然之色早已将她的双颊弥漫。 这样尴尬的场面,还被旁人看了个一清二楚,简直…… “笑肃,你身后还跟着你的未婚妻呢,你好意思在这里当护花使者吗?” 詹青少不客气的说着,而后目光落在了笑肃身后的女子身上。 篮可卿受到了那费姓老妪的威胁,若非有笑肃保护,此刻早已不知发生了什么。 她明白,所谓的婚约,不过是那为保护自己的权宜之计。 她更明白,就算笑肃履行了婚约,她也不过是嫁给了一个自己一直爱慕,却不会同自己恩爱的男人。 她很清楚,自己处于何种尴尬的位置。 可她不想死,只能跟着笑肃。 此刻听到詹青少这般说话,篮可卿猛然的抬起了头来,向前一步站在了笑肃神色,“冥少主,当日婚约,不过是你为了断绝秋怡浓与笑少主之间产生情感的计谋。但不管怎样,你口中的婚约,救了我的命,我很感谢,却不至厚颜无耻的要求笑少主履行婚约。就算笑少主现在要娶我,我也不会嫁,我们之间的婚约不作数,一切是保命的权宜之计。所以笑少主依旧有资格追求所爱的人。” 篮可卿明亮的眸子中,有泪花闪过。 她说这样的话很委屈,哪怕这婚约不能作数,可她却是真的很喜欢笑肃。 为自己心爱的男人证明清白,让自己心爱的男人可以放手去追他喜欢的女人。 这不是一种高尚的情操,这是一种无法言表的委屈。 詹青少闷哼了一声,也懒得同篮可卿辩解只是,只是用行动说明了一切。 他直接将柳乘风当作垃圾一般丢出,砸向了笑肃。 原本置身事外的笑肃,直接被卷入了战斗中。 笑肃不出手,柳乘风就会出手,他出手必然会选择伤害秋怡浓。 回了詹青少一个闷哼,他直接抬脚,一脚将柳乘风踏在了脚下。 就这一刹那的功夫,詹青少已然噙上了小女人的唇,将他的吻落实。 他在用行动,宣誓着他对秋怡浓的主权。 他在告诉所有人,秋怡浓是他的女人,他有资格去吻。 “唔……” 秋怡浓在反抗,她的拳头砸在詹青少的身上,詹青少却不躲闪。 片刻后,他才移开了自己的唇,一脸正色的指了指柳乘风道:“丫头,你看你让我放的人,我已经放了。” 被人踩在脚下,柳乘风可谓是屈辱至极。 方才短短一个时辰的时间里,他几乎将此生所有的侮辱,都受尽了。 他愤恨的抬头,看向秋怡浓时,发狠的挑唆道:“秋怡浓,你看看这个詹青少,多么无耻。你若是还跟他走在一起,最后只会自己受欺负。你看看他做的这些事情,那叫一个轻车熟路,天知道他詹青少少主,未来的冥王家中有多少的姬妾,这个男人的所作所为,简直叫人恶心。” “笑肃,请你抬脚。” 秋怡浓并不理会柳乘风的喋喋不休,一把推开了詹青少搭在自己腰间的手,就径自走了过去。 笑肃微微点头,抬起了脚,和篮可卿一并退后了几步。 “柳乘风,你真是啰嗦的让人恨不得直接结果了你的性命。” 秋怡浓话中透着杀机,柳乘风登时就是一怔。 难道,她从未想救过自己吗? “不过你虽然啰嗦,可有些话却说的有道理。我怎么能让外人杀你呢,你处处针对我,几次三番谋害我,就算是杀你,也该我亲自动手才对。” 第一百三十三章 试炼品 秋怡浓话音落下,就已然一脚抬起,踢向了柳乘风。 秋怡浓出招,快准狠三个字都占全了。 她的脚毫不犹豫的踏向了柳乘风的眉心。 那里,是修士身体最脆弱的所在,那里是神魂所在之所。 踏碎眉心的真正目的,是在于毁人神魂。 神魂毁,则修士亡。 秋怡浓从来都不说谎话,也不说空话,她说出的话,都会一一实现。 她说要杀柳乘风,而且要亲自动手,她就会做到。 原本,柳乘风论修为,未必没有躲闪之能。 只是先前被詹青少提起来时,詹青少就已然动手封印了他体内的修为。 而后,他被转手丢给了笑肃时,笑肃更是为了安全起见,多加了一道封印。 原本,有实力一战的柳乘风,此刻变得手无缚鸡之力,除了等死,就只有等死。 秋怡浓的脚已然踢在了柳乘风的眉心上,却生生的收回了力道。 她也发现了不对劲。 柳乘风不该这般毫无抵抗之力。 她收回了脚,转而望向了詹青少与笑肃,“劳烦二位解开他身上的封印,我于柳家祖地内有所收获,想以此人试招,想看看我的修为,是否可以与灵境后期的高手对决。” 秋怡浓之分果断的说着。 她观柳乘风的修为,比之当日柳家初见时,又精进了不少。 想是他养伤期间,六祖又为他寻来了什么灵丹妙药,才使得他的修为又有精进。 柳乘风修为的精进,在秋怡浓看来,根本不是一种坏事。 她修为踏足筑基期时,她就知道,自己大约能与灵境初期的修士一战。 而柳家祖地内,又得到了不少的造化,更让秋怡浓确定,她可以一战灵境中期的修士。 至于后期的,她并无太多把握。 所以眼下正处于这等境界的柳乘风,对于秋怡浓而言,是最好的试炼品。 “好。” 詹青少和笑肃都不是弱者,他二人也同样不欣赏没用的女人。 所以听到秋怡浓这样的要求时,他们非但没有拒绝,反是十分乐意的解开了柳乘风体内的封印。 他们乐于看到他们心爱的女人一步步成长,强大。 若不成长,若不强大,如何能与他们并肩而立。 何况,有他二人在此坐镇,就算秋怡浓真不是柳乘风的对手,柳乘风也休想伤她半分。 封印解开,修为之力,一瞬间在柳乘风的体内爆发。 他早已知道,在场之人都想他死。 甚至为了捉弄他,还玩起了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 这种游戏,是对他的蔑视,也是对他的羞辱。 可更多的,却还是老天赐给他活命的机会。 只要他能够掳劫秋怡浓作为人质,他就一定可以活着离开万草林,回到柳家。 秋怡浓的修为,也在那一瞬间暴涨。 只是她的修为之力紧紧停留在了筑基中期。 她已然处于这个境界的巅峰阶段,可气势比柳乘风终究要弱上不少。 笑肃身后的篮可卿,颇为担心的开口,“秋怡浓她不会有事吧?” “难说。” 这是笑肃对战局的判断。 在柳乘风那个境界,有一些事情是他感觉不到的。 可笑肃却早已是仙境期的修士,甚至有传言,他的修为早已达到了天神境,只是为了更好的磨砺己身,才一直压制着修为。 不管真相是哪一个,重要的是,他能够感觉到秋怡浓身上,可以与柳乘风一战的气息。 詹青少却是不以为意的冷哼,“只有你,才会这样看不起她。本座的女人,实力怎会弱,她若想杀柳乘风,柳乘风必须死。” 笑肃一怔,他是极为聪明的人,心思更是素来缜密。 在詹青少的话中,他听出了些许其他的意味。 秋怡浓,始终是一个谜一样的女子,而詹青少的话,更证明了她就是一个迷,她的身上有很多秘密。 “传闻秋家七小姐天生废材,不能修行。可却在过去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不但踏足了修行之里,更是成功的完美筑基,甚至还做到了跨境界杀人。冥兄你认为,她真的是秋家七小姐吗?” 从笑肃发现自己心里有了秋怡浓的那一刻起,他就毫不犹豫的动用了自己所有的势力,去查这个女人。 她查到了很多,却总觉得最近半年来,他爱上的女人,似乎和传闻中的秋怡浓很不一样。 那是一种天翻地覆的改变,甚至给人一种,她们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的错觉。 此事,是笑肃心底的疑惑。 今日,从詹青少口中听出了其他的意味,他自然不愿意错过机会,所以直截了当的问出了想你滴的疑问。 詹青少淡淡的看了笑肃一眼,“你认为谁会没事跑去冒充一个废材?就算本座不了解她,看不出真伪,你认为亲如她的外公,还有从小伴她长大的贴身丫鬟也看不出她是真是假吗?当日杀手殿堂围攻柳家,她外公和那贴身的丫鬟,都是宁死也要保她活命,不肯透露她的藏身之所。” 说起当日之事,詹青少的情绪显得有些激动。 当日,秋家老爷子的慈爱,那小丫鬟的忠义,都让詹青少觉得敬佩。 哪怕此生经历过无数生死的他,也不禁为之动容。 笑肃一怔,再看秋怡浓时,总还是觉得,她和传闻中一个懦弱无为的女孩子,相差太远。 性情,真的会随着实力而变吗? 他在迟疑,詹青少的眼底已然有凶煞之光闪过,“笑肃,我提醒你,若你因为秋怡浓不爱你,而生了害她的念头,别怪我对你下杀手。” “看来,我已经输在了起点。不仅比你晚认识她,也不如你了解她……” 笑肃轻叹,哪怕詹青少举出了无数的例子,矢口否认着,可他仍旧是猜出了几分。 虽然不知道秋怡浓身上发生过什么,但他相信,发生的事情,必然是詹青少与秋怡浓之间的秘密。 詹青少不在多言,只是专心观战。 柳乘风感受到了秋怡浓身上修为之力的波动,而后他在心底狂笑不止。 这样的修为,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他要抓住这个女人,轻而易举。 这一次,柳乘风学得内敛了很多。 他虽然心里有这样的想法,可却没有表现在脸上。 他的神色中,尽皆都是惊愕之色,“你的修为,竟然精进到了这种地步。” 柳乘风在感叹,他自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 他想,他这样惊愕,秋怡浓大概已然放松了警惕。 他一拳轰击了过去,却不想被秋怡浓堪堪的避了过去。 秋怡浓看他,只是连连摇头,“真不知道,六祖心机那么深沉的一个人,怎么会有你这么白痴的玄孙。” 秋怡浓说话的语气中,永远都带着淡淡的嘲讽与不屑。 一时间,柳乘风无言,却觉得心头的无名火被点燃。 他不断的告诫着自己,眼前这个女人,是在乱自己的心智,可他的心,却还是有些的乱了,不再那么始终平静。 他继续出招,却显得急于求成,反让他落入了下风。 秋怡浓始终轻松应对,并不激进,也不刻意躲避。 直到柳乘风落入了下风时,秋怡浓才再一次幽幽开口,“你说你一个都快要仙境期的修士,看到我一个小小筑基期的修士,至于一脸的惊愕吗?就算我修为精进的再快,可那境界也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你惊愕成那样,不觉得自己的演技太糟糕吗?真是让人头疼,和这么笨的你过招,我怕我以后再遇到你这样修为的修士,都会大意轻敌的。” 秋怡浓一席话,将柳乘风说一无是处。 柳乘风的心愈发的乱了,因为秋怡浓不是无的放矢,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很有道理。 “秋怡浓,你欺人太甚!” 柳乘风低吼着,再一次进招。 秋怡浓只是轻笑着摇头,“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分明是你自己这样表现的,你都这样做了,我若是不给你公正的评价,岂不是对不起你?” “你……” 柳乘风被噎得无言以对。 “丫头,此人白痴一个,你与他过招太久,真的会变笨。我可不喜欢我的女人变成小笨蛋,所以三招解决他。” 一直观战的詹青少,此刻开口,言语中尽是调笑的意味。 他分明已然将柳乘风当作一个死人,若不然怎会与秋怡浓调情。 秋怡浓没有作出任何语言上的回应,可出手却刹那间变得更为秋厉。 她周遭的威压,再一次暴涨,直接超过了柳乘风。 随即,她只是简单的一指,指向了陆乘风的眉心。 他要击杀柳乘风,而且是必杀。 直到这一指指出时,柳乘风才明白,他和所有人一样,都低估了秋怡浓的实力。 她的境界不高,却已然能够跨境界杀人。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必须除掉。 若不除掉…… “你到现在,还有心思想其他的?” 柳乘风动起了心思,眼神变得飘忽,这一切秋怡浓都看在眼里,却是毫不留情的喝断。 她喝断,只是想看看,生死间,柳乘风的修为战力会不会有另她期待的爆发。 只可惜,她太高估柳乘风了。 此刻,柳乘风只能等死。 他不是不想动用六祖留给他的法宝,只是该死的詹青少与笑肃,居然联手封印了这一处决斗空间,使得他手中的法宝尽皆失灵,无法遁走。 更是修为上的压倒,他无法躲闪。 就在柳乘风闭目含恨等死时,他感觉身后掀起了一阵狂风…… “祖爷爷救我。” 本能的,柳乘风脱口喊出了这样的话。 在那一阵让人背脊生凉的冷风中,柳乘风感觉到了祖爷爷的气息。 与此同时,他还感觉到秋怡浓身上所散发的杀意,被骤然而绝。 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柳乘风倏然睁眼,就看到祖爷爷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前方。 “祖爷爷,您没事太好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要护的人 柳乘风并不笨的喊着,他从小就会讨祖爷爷的欢心。 听到孙儿这样一句话,六祖笑了笑,“风儿放心,任何人都算计不了你祖爷爷我。” 事情发生了变故,詹青少和笑肃的反应具是极快,他二人在第一时间来到了秋怡浓身旁。 他二人都是当时高手,一左一右站在秋怡浓身侧,柳家六祖虽然恨不得立刻杀了秋怡浓,却也无法动手。 因为此刻动手,他未必杀得了秋怡浓,说不定还会在詹青少与笑肃的夹击下身受重伤。 虽然没有动手,六祖身上却散发出了强大的威压,他在用自身的实力向秋怡浓示威。 秋怡浓只看了六祖一眼,视线就越过他的肩头,看向了他身后不远处,那负手而立的男人。 哪怕是背影,秋怡浓也一眼就认出了他来。 “墨无双。” “六祖,秋儿是本王要护的人,你动她不得。” 墨无双转身,缓步走来,一路走着,一路以一种威严至极的口吻说着。 柳家六祖险些一口老血就吐了出来。 本以为与墨无双还有他背后势力结盟,他争夺柳家家主之位会更为顺利,可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墨无双居然也要保秋怡浓。 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手段,居然让这么多的当世英才都对她倾倒,都要不顾一切的护她周全。 “秋儿,你爷爷和那忠心的小丫头如心,都在杀手殿堂过的很好。要不要去探望一下他们?” 墨无双含笑说着,他言语温和,眼神中更是专情之色。 任是谁,若不了解当日之事,都不敢相信秋家满门是墨无双派人屠戮的。 那样的过往,秋怡浓不会忘记。 哪怕事发当时,她昏迷不醒。 可詹青少重现过往时,那一场大火,爷爷和如心的舍命保护,都如同烙印一般,刻画在秋怡浓的心底。 她不可能忘记,更不可能相信墨无双此刻的真挚。 只是,墨无双素来为人阴险狡诈,又深沉隐忍至极。 他绝不会无端端的提爷爷和如心。 秋怡浓的眼底闪过了迟疑。 “既然你有请,本座自然和本座的未婚妻同行。” 詹青少一步上前,揽住了秋怡浓的腰,十分肯定的回答着。 墨无双带着蔑视之意瞥了一眼詹青少,“你若同行,秋儿能看到的,大概也只能是两位故人的尸骨了。” “墨无双,你要我单独与你去杀手殿堂,是吗?” 秋怡浓的心很乱,却保持着应有的冷静,一字一句的问着。 墨无双肯定的点了头,“自然是这个意思,本王诚邀秋儿你到杀手殿堂做客。何况亲人故人都在,秋儿你不会拒绝的。” 墨无双依旧在含笑,就好似当日秋家的血案,与他没有一点关系一般。 秋怡浓微微闭目,而后缓缓开口,“此事我不能立刻答应你。” “无妨,给你半个时辰和你的朋友们告别。不过秋儿,你记住了,本王情性善变,若半个时辰后,你不能给本王一个明确的答案,本王也许会让你亲眼瞧瞧至亲和故人饱受折磨,你却无能为力的痛苦。” 墨无双依旧含笑,只是温和的话语,变成了赤果果的威胁。 秋怡浓并没有因为这威胁而害怕,反是笑了。 当年的墨无双,不就是这样嘛。 一步步除掉了她身边所有的人,她的亲朋故友无一幸免,尽皆死于墨无双的算计中。 而她,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看到了最后,连自己的性命都葬送了。 秋怡浓的身子微微颤抖。 新仇旧恨交加在了她的心头。 詹青少横跨一步,将秋怡浓紧紧搂入怀中,背对着墨无双站在当场。 “丫头,别怕,有我在。没有人能够伤害你,也没有人能够伤害你的亲人。” 詹青少轻声的在小女人耳边念着。 他在宽慰着秋怡浓的心,他不忍心看着她的丫头如此痛苦。 墨无双一双雪亮的眼睛,始终盯在秋怡浓的身上,他似乎在期待着什么一般,只可惜詹青少的身子完全挡住了秋怡浓。 墨无双什么也没有看到。 冷哼一声,他态度骤然一变,喝道:“詹青少,你何必这么假惺惺呢?你不早就知道,秋家老爷子和如心在本王的手里吗?怎么,瞒了秋儿这么久,现在被我说出来,你还想岔开话题,让她不注意到这些事情?” 墨无双在赌,赌秋怡浓最恨别人的欺骗,他在赌这个谜一样的女人,会将秋家老爷子和如心看得很重。 他要赌这个女人,会因为詹青少的隐瞒,跟詹青少翻脸。 他不需要秋怡浓彻底斩断对詹青少的情,他只需要这个女人,暂时的离开詹青少,来到自己身边就可以。 有一件事情,他必须要弄清楚。 秋怡浓,如果你是穆清灵…… “墨无双,既然给我半个时辰,你就带着你的走狗滚出我的视线。” 秋怡浓清冷的声音,打断了墨无双的思绪。 对她,他始终不动怒,只是微微的笑了笑,“佳人若卿,奈何言此粗俗之语。” 墨无双在叹息,却是同六祖做了个请的手势,“六祖,相信还有一些事情,你需要和本王探讨吧?” 柳家六祖查过秋怡浓的底细,他清楚秋家是如何被血洗的。 所以此刻,他愈发的看不透墨无双的心思。 因为看不透,才需要探讨,点了点头,他也只带着杀意瞥了秋怡浓一眼,就带着柳乘风随墨无双一同离去。 “笑肃,这是我的私事,我不希望你被牵扯进来。莫要忘记,柳家祖地内,你为旁人舍生时,也曾有一个女子跳出来,奋不顾身的挡在你身前,只因为爱慕所以相信,所以愿意陪你去死。” 秋怡浓说的是篮可卿。 她的这一番话,说得篮可卿眼圈微微发红。 这是她的心思,也是她当时的心境。 只可惜,她是世人眼中的刁蛮女,只怕这样的事,就算她做了,也不会有人去这样想她。 笑肃沉默。 秋怡浓说的都是事实,没有一丝一毫的夸大。 无论篮可卿是多么刁蛮任性,甚至无理的一个人。 但她对自己所爱之人的情,却真切的让人心痛。 “那费姓老妪对蓝小姐的杀机,你我都看在眼里。你若不管她,她就真的死定了。” 秋怡浓说的十分郑重,詹青少亦是微微点头,“没错,当时我们离那费姓老妪都很近。她虽然极力隐藏杀机,可我们还是感觉到了。” “她不仅会杀我,也会对付你们的。” 篮可卿突然开口,眼底神色极为的慌乱。 那是她心底的秘密,她始终没有说出口。 因为笑肃没有问,她也没有机会开口。 此刻,她却是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因为她确实需要笑肃的保护,她也是聪明的女孩子,她知道秋怡浓在为她创造机会,她自己也是要把握机会的。 这样的心机,没有错。 “她是蓝雨菲,不是什么当年的费仙子。” “到底怎么回事?” 笑肃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 事情出乎了他的意料,若真如篮可卿所言,不单她十分危险,就是秋怡浓也随时都有可能遇到麻烦。 “蓝小姐,麻烦你将事情详细的跟笑肃说吧,我还有私事要和詹青少谈,没有时间听你的事情,也不方便你二人来听。” 说完,她丢给了詹青少一个眼神,就径自朝着远方走去。 詹青少跟着秋怡浓走到了略约僻静之地,就听到秋怡浓开口,“不想说说看吗?” “嗯。” 詹青少的嘴角,勾起了淡淡的笑意,“我确实比你早知道,爷爷和如心还活着的事情。当日离开天罗城,你我遭遇阻拦,我与墨无双曾经有过短暂交流,那时候他确实告诉过我,爷爷和如心还活着的事情。” “只是一来,没有足够的证据;二来,只要我还活着,而且活得好好的,爷爷和如心对于墨无双来说,就是最重要的两个人质,墨无双绝对舍不得杀了他们。所以,哪怕知道这样的事情,也可以暂时不用告诉我,因为就算是告诉了我,我也会和你做同样的决定,当作不知道有这样的事情,更不会贸贸然跑去找墨无双,或者去杀手殿堂做那种自投罗网的蠢事。” 秋怡浓接口分析着,她说这样的话,并没有半分冷嘲热讽的意思,她说的很认真。 因为这是最理智的想法,也是最正确的决定。 并不是知道在乎的人出事了,立刻冲过去,不管不顾的鲁莽救人,就是重情义。 如何才能更好的保全在乎的人,救在乎的人,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秋怡浓的眼底闪过了一丝无奈之色,“只可惜,人性就是这样,满满的弱点。有些事情明知道不对,却仍旧对抗不过情感。你知道我理解这样的做法,却仍旧选择不告诉我,就是怕我忍不住,落入墨无双的圈套中,对吗?” 詹青少点头,这是他的想法,他也确认秋怡浓会理解他。 他从来都没有看错眼前的小女人,只有她才懂自己的心,只有她的聪慧才配和自己站在一起。 “可现在,墨无双坐不住了。他跑到了我的面前,说出了这样的真相。无非就是要我快些跳进陷阱里。我想,他是太过于惊骇我的成长,所以想要提早下手了。而且,如果这一次,我无视他,不跳进他为我准备的陷阱,只怕他还会用别的方法,逼我就范。我不想再有任何人,受到牵连了。所以这一次,我必须得跟墨无双走了。” 秋怡浓的语速很慢,下定这样的决心,并不需要任何的迟疑。 只是如何将这样的话同詹青少说出口,如何告诉她,自己要辜负他的保护,辜负他为自己安排的一切时,秋怡浓发现难以启齿。 第一百三十五章 霸道宣言 “我去杀手殿堂救人!” 詹青少果断的说着,一身的杀气腾然而起。 秋怡浓笑着摇了摇头,“我可以自己解决的。” “因为我没有处理好笑嫣然的事情,所以拒绝我?” 詹青少眉头微皱的问着,他觉得现在不是使小性子的时候。 “不,当年的恩怨,我会自己解决。何况墨无双若是单纯为了杀我,在哪里杀都是杀,没有必要抓住爷爷和如心来眼下这一出。” 秋怡浓仔细的思索着,一边思考一边说着。 詹青少气得喝断了小女人的话,“那是因为他怀疑你的身份,他要弄清楚你是不是穆清灵。你是,他会再杀你一次;你不是,他更要杀。秋怡浓,你听好了,你是我的女人,你的命都是我的,我不许你做的事情,你就是不能做。” “詹青少……” 秋怡浓就是穆清灵,可穆清灵的名字,却如同一个禁忌,一个提起来秋怡浓就会身体微微颤抖的名字。 那个名字,有着一段让人心碎的过往。 “我不要你参与这件事情,因为我有求于你。我不知道你身上有着怎样的秘密,可我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你的修为出于被封印的状态。纵然当年杀手殿堂是我和墨无双一手创立的,可杀手殿堂中究竟有多少隐藏的实力,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你全盛时期有没有能力颠覆杀手殿堂。可我还有弟弟需要托付你照看,还有祖爷爷需要去救。这一次,墨无双要的人只是我,你干嘛要把自己搭进去。我求你帮我照看云飞,我拿他当亲弟弟看;我也求你帮我去救祖爷爷,去代我弥补一点点我心里的亏欠。” 说着,秋怡浓的眼角有泪滴滑落。 她从来都是个坚强的女孩子,此刻却落泪了。 “詹青少,你不说我是你的女人吗?既然是,就替我做些事情,好不好?” 秋怡浓泪眼迷离的说着,詹青少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的情是真的;我也知道,你的泪是真的。只是,你这样凄然的求我,不全是因为你无助,你需要我的帮助,还因为你不想我冒险,又知道我拒绝不了你的泪,所以……” 秋怡浓低头,她不喜欢这样被人看穿。 詹青少笑了,“你的一番情意,我不会负。听好了女人,我詹青少的女人,你若有事,我就是死,也会护着你的。你要照顾的人,要救的人,我都会托付给君北辰。那家伙不会拒绝的。所以我让步了,你也给我退一步。墨无双那里,我陪你去。若你安然归来,则无事。若你不能全身而退,我会让墨无双知道,他在修行之路上,不过是蝼蚁,不堪一击。他的杀手殿堂,更是垃圾!” 抬头,怔怔的望了詹青少片刻,秋怡浓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如果没有笑嫣然,没有那样一个婚约,横在他们之间,一切都会不一样。 只是,她的心,永远都无法再对一个有婚约的男人打开。 无论这是过去的伤痛,又或者其他的什么。 只是,无论詹青少对自己再怎样,秋怡浓始终无法忘记,他有婚约。 “你也知道,我此去杀手殿堂,未必有活路。我现在说的话,和遗言有什么区别。为什么,我的遗言,你都……” 秋怡浓的嘴被封住,那是一切热切而又漫长的吻。 “你……” 秋怡浓气得一把推开了詹青少,“时间到了,不要和你废话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手腕一把被詹青少抓住,直接扯入了怀中,“不许你说那种话,给我活着。你不活着,怎么看到我对你的真心。” 说完,詹青少松开了手。 也恰在这一刹那,空间的波动传来。 墨无双再一次出现在了秋怡浓面前。 这一次,只有他孤身一人前来。 望着秋怡浓,他淡淡的微笑,“半个时辰已过,你考虑的如何。是跟我走,去见一见亲人故人,还是?” “我有别的选择吗?” 秋怡浓苦笑着反问,而后缓步上前,来到了墨无双身边。 墨无双一双眸子,优雅的举世无双,看着秋怡浓时,又深情又无奈。 那样的眼神,迷不到秋怡浓。 她连看都没有多看一眼,只是显得有些漠然的道:“出发吧。” “当然要出发,请把手给我。” 墨无双笑意盎然的说着。 “你敢碰她的手,你试试!” 满是愠怒的声音传来,詹青少发狠的说着。 “詹青少,我是该称你一声黑市之主,还是该叫你冥宫少主呢?”墨无双不咸不淡的回头,他的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意,有的只是胜券在握的笑意。 “不管称呼你什么,想来以你的见识,都该知道。仙境前,纵然修士,也无撕开空间,往来各地的能力。我要带秋儿回杀手殿堂,自然要撕裂空间,所以也必须抓住她的手,我们两个才能一起离开。” 墨无双的话,让詹青少无话可说。 他没有资格要求什么,因为一句话说错,墨无双说不定会玉石俱焚,为了让秋怡浓恨自己,不惜杀了秋家老爷子还有如心。 “我和你不熟,请不要叫我秋儿。” 秋怡浓开口了,她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了手,搭在了墨无双的手上。 墨无双完全无视了秋怡浓说的那句话,只是紧握住了她的手,而后微笑着撕裂了空间。 墨无双消失在万草林中,詹青少也随之消失。 两次空间撕裂的波动,都引得笑肃回眸伫立。 他确实在听篮可卿说她的事情,只是对方说了什么,他没有心,也听不进去。 所有的担心,所有的关爱都给了一个人,又怎可能再给其他人? “笑少主,不如我们也去杀手殿堂吧。” 篮可卿开口提议着,她就是这样的别无选择。 “嗯?” 你说什么,笑肃恍惚的问着。 篮可卿努力的挤出了一抹笑容,“我说,我们去杀手殿堂吧。只要你在我身边,蓝雨菲不敢对我动手的。所以,求你,不要嫌我是累赘,带我一起去杀手殿堂吧。请你原谅我的懦弱,不得不成为你的拖累,因为我不想死。” 事实上,篮可卿也不可能左右笑肃的行踪。 他若是铁了心要去杀手殿堂,篮可卿什么也做不了。 所以,她主动提议。 也许委屈,但至少她还能留在他身边。 “多谢。” 笑肃说了句谢,篮可卿在笑,笑得有眼泪落下,“那咱们赶紧去吧,不要迟了。” 万草林外。 心语依旧一脸漠然的站在当场。 她目光平视着前方,那是先前柳家六祖和柳乘风离开的方向。 远远的,她看到了柳家六祖,也看到了柳乘风,却没有看到杀手殿堂的手下。 瞳孔狠狠的收缩了一下,心语心底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万草林中发生了变故。 六祖爷孙二人,远远的看见了心语,就直接冲了过去。 刹那间,就出现在心语面前,惊得她低呼了一声,连连后退。 “你们……” 六祖冷哼,“王妃是和王两个人,合谋捉弄老夫吗?” “六祖,我知道万草林中出现了变故,可究竟发生了什么?还请明示!” 情况紧急,心语却没有自乱方寸。 “你口口声声说要杀秋怡浓,王却出面保他。你们两个想做什么?” 六祖不客气的呵斥着。 心语的心头,狠狠的痛了一下。 就连六祖也相信了,她是真的要杀秋怡浓。 可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选在万草林中击杀秋怡浓,是为了什么。 因为他的夫君墨无双,自上一次与詹青少动手后,受了重伤,又在黑市遭到暗算,寻错了药,导致体内伤势严重,不得不闭关。 墨无双的闭关之地,就是这草药繁多的万草林中心地带。 心语选在这里,就是想弄清楚,她夫君心里,对这个秋怡浓,到底是什么心思。 先前,她觉得有三分的可能,墨无双会救秋怡浓。 可她万没有想到,居然真的救了。 他们两个之间…… 还有昔年青木小镇中,游修远对秋怡浓那不明不白的态度。 这天下间,原本只有两个人,能让游修远低头。 一个是王,一个是穆清灵那个死人。 为什么会多了秋怡浓,这么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 这个女人身上,居然该死的有着三分和穆清灵像的气质。 还有王,那时,分明有要务在身,却因为游修远的密报,亲自走了一趟青木小镇。 秋怡浓,穆清灵,你们两个究竟有什么关系? 心语的嘴角狠狠的牵动了一下,她已然隐藏下了心底所有的痛与怀疑。 “六祖,你目光短浅了。若是万草林中,王有十足的把握杀人,怎会不杀?秋怡浓满门,都是在王和我的授意下,被屠杀的。你觉得他可能保秋怡浓活命,养虎为患,最后死在那个丫头的手上吗?” “那王是什么意思?” 六祖也冷静了几分,他不是不明白,先前詹青少与笑肃同时在场,若是出手,极为不智,胜败几乎是五五开的。 可他刚才却还是选择了发难,因为他必须让对方知道,自己不是软柿子,要合作就要拿出真诚意。 “杀手殿堂早已埋伏好了人,我们手里有人质,会让秋怡浓自废修为的。” 心语十分肯定的说着。 六祖信,因为他确实听到墨无双说,秋怡浓的爷爷还有身边忠心的婢女,都在他的手上。 “如此,甚好。若王妃真想与柳家结盟,就请将废了修为的秋怡浓,送回到老夫手里。如若王妃做到这一点,柳家家主之位,我自会夺得,那时更不会负了今日的约定。” 柳家六祖对天发下血誓,那是以自身为因,以修为不保为果的血誓。 心语自然有此见识,她一颔首道:“六祖放心,我们之间的合作,永远不变。” 杀手殿堂。 一道光幕闪过。 第一百三十六章 杀手殿堂 墨无双就拉着秋怡浓的手,出现在了杀手殿堂大殿中央。 杀手殿堂中,有八位堂主。 平日里没有任务时,八位堂主都会聚集在大殿中,处理各堂的事情。 今日,更是如此。 因为先前墨无双受伤,所以杀手殿堂大部分的行动,都被延后。 墨无双出现的刹那,八位堂主都齐齐的站起身来,十分恭敬的屈膝,齐声道:“恭迎王上大驾。” “都起来吧。” 墨无双声音温和的说着。 待众人起身后,才发现今日来的,并非墨无双一人。 墨无双身边还站了一个女子,平日里,墨无双倒也会待王妃同来。 只是,今日来的人,有些特别。 秋怡浓。 若说曾经,这个名字,根本就没有人听过。 可从三个月前,一个凝气三层的小修士,从黑木赤焰两大坛主联手中活了下来,更让紫瑶险些形神俱灭,最后还灭杀了绿袍坛主起,这个凝气三层小修士的名字,就已然深入了杀手殿堂每一位坛主的内心。 赤焰坛主游修远望着眼前的情景,他是有迟疑,更有恍惚的。 秋怡浓,她也是一身白衣,为人清冷。 她提及过穆清灵,更擅长魔音。 虽然她否认了自己就是穆清灵,可这一刻,她与王联袂而来时,却给了他一种错觉,一种眼前之人,就是穆清灵,一切回到了过去一般的感觉。 黑木坛主罗少杰的神色一僵。 他一直没有去找秋怡浓报仇,是因为赤焰坛主游修远给了他暗示,让他不要去招惹秋怡浓,说这个女人对王而言很重要。 他相信了,也没有贸然动手。 可他却不曾想过,这个女人会对王重要到了,可以带着她,自由出入杀手殿堂的地步。 罗少杰的嘴角狠狠的牵动来一下,他庆幸,并未报仇。 事实上,对张小蝶,从她为了家族利益,企图献身詹青少时,他对她的情分就尽了…… 所以有些事情,过去就过去,他不会再计较,因为他是罗家人,必须要维系罗家的利益与地位,何况今日的秋怡浓,更是今非昔比,早已是柳家的千金,柳家的小公主。 紫瑶的伤势,才刚刚痊愈,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虚弱。 可见到了秋怡浓,却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若非王正扯着秋怡浓的手,她一定会暴怒出手。 没有出手,紫瑶周身已然有杀气腾然而其,她看秋怡浓的目光,十分不善。 她是王妃的族妹,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秘密。 包括穆清灵的事情,也包括王妃对王的监视,以及监视中看到的一切。 其余五位坛主,虽然震惊错愕,反应却不似他们三位那般强烈。 墨无双淡淡的扫过了在场众人,最后目光落在了紫瑶身上。 “今日,秋儿是孤王的贵客。紫瑶若敢胡来,纵然你是王妃的族妹,孤王也不会对你宽容的。” 墨无双说出的话,让紫瑶心神一震。 难道,真如王妃所言那般,墨无双已经羽翼丰满,不受控制了吗? 她迟疑,却还是顺势低头道:“王教训的事,只要她不找我的麻烦,紫瑶绝不贸然动手。” 墨无双点了点头,毕竟紫瑶是他的人,他该保护还是要保护的,“秋儿,你今日来是为见亲人故交的,想也不会贸然出手吧?” 墨无双看似在征求秋怡浓的意见,可秋怡浓还能有别的选择吗? 除非她想害死爷爷和如心,否则她也只能答应。 墨无双见秋怡浓点头,就是笑了,“秋儿这样配合,一切就都好说了。” 他也只是带秋怡浓见了见在场的八位堂主,就扯着秋怡浓的手,直接来到了他在杀手殿堂中的别院。 别院清幽,所有的摆设,都透着一股淡雅之意。 甚至,院内院外,还有很多女子的用品。 这里,别人会陌生,会不理解,甚至会怀疑墨无双有特殊喜好,居然住在一间满是女人东西的屋子里。 可秋怡浓却知道,那一世,这里是她的房间。 这房间里,发生过太多的事情,那些,都是她对情爱的倾注,可结局却是…… 秋怡浓的身子,微微的颤抖了一下,内心的波动,终是被她生生压了下去。 墨无双一直在看秋怡浓的反应,只是秋怡浓的演技太好了,虽然内心波动,脸上却始终是那副清冷的模样。 “我爷爷和如心住在这里?” 感觉到了墨无双的打量与观察,秋怡浓先开口了。 墨无双摇头,“不,带你到这里,是想跟你说些事情。” 秋怡浓面色一沉,“墨无双,你该知道,我不是贸然的人。我敢跟你来,就已然做足了准备。我见得到爷爷和如心,他二人安好则罢了,我若见不到,或他二人有伤,你该知道詹青少有实力和你杀手殿堂不死不休。传闻咱们天罗城的王,最喜名利,想是不会轻易放弃这到手的权力吧?” 墨无双笑了,“秋儿说的似乎很了解我一样,不过也许你真的很了解我,若不然又怎会说出这样的话。但是我告诉你,若是为了你,我手上的权势,都可以放弃。” “呵呵。” 秋怡浓轻声的笑了起来,“王就是这样讨好王妃和前王后的吗?不过这样的讨好,对我而言没有用,还不如让我见见爷爷和如心来的实在。” “我会让你见到他们的,不过你必须先听我说一些事情。” 墨无双坚决不让步的说着。 而后,他双手握拳道:“你若是不听,我可以现在就让你为他们收尸。” “那你说!” 秋怡浓只得让步。 墨无双徐徐的开口,他的嗓音变得沙哑。 “曾经,我有一位王后,王后名为穆清灵。她是孤王这辈子最爱,也唯一爱过的女人。孤王爱名利,因为孤王出身的墨家,曾经是这天罗城的王,是王族,可却遭遇不测,满族灭亡,最后只活了孤王一人。” “孤王是王室遗孤,吃了很多的苦,才踏足修行之路。这一路上,有王妃对孤王的不离不弃。当初,孤王满族灭亡时,王妃族人曾想毁弃婚约,王妃却始终坚持。哪怕我不喜欢她,她也在坚持。” “后来,我成功的修行,成为灵境期的修士时,遇到了此生最爱,穆清灵。她和她的名字一样,清新而又灵动,她打动了孤王的心,孤王曾发誓,这辈子都会好好对她,给她一场不起欺不瞒,简简单单的爱。” “可终究是,事与愿违。她一心待孤王,孤王却对她有所隐瞒。为了修为精进,为了夺得再度为王,创我墨家辉煌,我与王妃家族的背后势力合作了。因为合作,所以备受牵制。因为合作,王妃一句孤王的王后,不会支持我所做的一切,会毁了我们的大业,孤王就不得不选择让她死。因为孤王必须要成就这大好山河,必须实现墨家先祖的遗愿。” 说着,他一把抱住了穆清灵,“我对不起你,清灵,原谅我。我真都不想伤害你,可我没有的选择。我已经极尽所能的想要保住你的性命,却没想到,你性子始终那么烈,不愿意低头,最后跳了悬崖。现在知道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墨无双激动的说着。 只可惜,这一切,都再也无法在秋怡浓心底掀起任何的波澜。 被墨无双抱着,她不会回应他的拥抱,因为那拥抱无论多热切,秋怡浓都不稀罕。 没有任何回应的拥抱,让墨无双的情绪,一点点平复。 望着秋怡浓,他只觉得陌生,“难道还在恨孤王吗?” “王,你如果脑筋不太正常,建议你求医问药,治一治病。” 秋怡浓十分冷漠的回应着。 墨无双缓缓的移开了自己的手,却在下一刹那,扼住了秋怡浓的脖颈。 “既然你不是穆清灵,就说清楚,你到底是谁!” 秋怡浓并不畏惧。 哪怕以她现在的实力,想要搏杀墨无双,根本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可她依旧不会因此而感到害怕。 在仇人面前,若是先怯懦了,那么纵然实力强横,也只有死路一条。 何况,若墨无双会因为自己不是穆清灵,就要杀了自己,那么他刚才大可不必留有余地的扼住自己的脖颈。 “这个问题,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以你的为人,不应该早就将我的底细查的一清二楚吗?” 秋怡浓的反问,让墨无双有那么一刹那迟疑。 事实上,自从秋怡浓出现,自从她对游修远说出了那个名字,自从这一切最后都传到他墨无双的耳中后,他不止一次的怀疑她就是穆清灵,可对秋怡浓的调查,却于一次次的让她否定了这种猜测。 秋怡浓,就是从小生活在青木小镇的小女子。 若说她身上,真有些什么特别的,大约是她十六年的废材之体,和短短几个月内修为的突飞猛进。 可身为修士,奇遇与造化是要凭运气获得的。 一旦获得了,就注定修行之路会无比坦荡。 “我在问你,不是让你反问我!” 墨无双提醒着她,秋怡浓淡淡的笑了,“这个问题,你不是第一次问我。难道你的脑筋不够用,所以别人说过的话,都记不住?” “那你就再说一遍,你究竟是谁,到底是不是穆清灵。如果你不是,为什么知道游修远和我和她的关系,为什么在当日秋家会说那样的话?如果你不是,为什么你会魔门绝技,你的魔音可以出神入化到那种程度?” 墨无双情绪激动的问着。 方才,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当日,逼死穆清灵,他确实有苦衷。 他也承认,虽然他最爱穆清灵,可他更爱自己,更爱家族的地位,家族的使命。 第一百三十七章 需要真相 所以和王位相比,他毫不犹豫的选择牺牲秋怡浓,哪怕她一路陪伴着自己,为自己付出了许多,可墨无双还是毫不犹豫的牺牲了她。 但这并不代表他不爱穆清灵。 如果穆清灵不死,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只要他墨无双站稳了脚跟,不用再被心语背后势力牵制时,他依旧会兑现对穆清灵的承诺。 这就是他的爱,也许自私,也许卑鄙,可又有谁能爱的,无私无求? 他在追寻一个真相。 若秋怡浓是,他发誓,他会加倍补偿。 若她不是,哪怕只因为她们之间有那么一点点的相似,他也会一次次对她留情,一次次不计较她的得罪…… 但他需要真相。 秋怡浓站在那里,看了墨无双许久,才幽幽开口,“我想你大概是病了,以天罗城王宫的实力,应该不愁找不到医者。你该好好诊断诊断,别是受了伤,走火入魔,脑筋坏掉了。”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在说什么。你,不要再顾左右而言其他,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墨无双的心底有恼火,在他的心里,秋怡浓就是他的女人,是那个昔年会对他一心一意,绝不会伤害他的女人。 可一次次,都是秋怡浓在和别人联手,对付自己。 这样的事实,让墨无双恼怒。 曾经,墨无双以为,他和穆清灵之间的感情,是举世无双的,是无论多少艰难险阻都拆不散的。 哪怕她跳崖时,说过,若不死,定毁了自己,墨无双都不信她会那样。 可一次次的对付,一次次的设计,还有秋怡浓对詹青少的感情,都让墨无双心底的妒恨之火在燃烧。 他妒恨的说着。 秋怡浓移开了目光,她厌恶看到眼前这个男人。 “你和前王后之间的事情,世人皆知。我为了保命,自然不择手段,当时也不过赌一赌。至于你说的魔音,我不知道是什么,不过这是詹青少教我的。想来,天下功夫万千,有一些相似的,也没有什么不对。” 秋怡浓的解释,就是这样的合理,合理的墨无双哪怕心底仍有怀疑,他也找不出破绽继续追问。 缓缓的,墨无双松开了手。 秋怡浓身上,虽然有很多特质,让她像极了穆清灵。 可终究,那种感觉,完全不一样。 她,大概真的不是穆清灵。 他的穆清灵,这辈子他最该好好疼爱,最不该错失的女人,早已随着悬崖边的一跳,从此和他阴阳相隔了。 “天,负我!” 墨无双悲声喊着,冲进了曾经,穆清灵住过的房间。 在那里,他抱着梳妆台上的一枚玉簪,四声裂肺的哭了起来。 秋怡浓没有动,站在原地,站了许久,才缓步走进了那间,慢慢都是回忆的房间。 对于今日的秋怡浓而言,无论墨无双有多后悔失去她,都不重要了。 拥有时不珍惜,就注定了会失去。 何况她不过是个小女子,这辈子她也只想要一个,为了自己,背弃天地,背弃一切都无怨无悔的男人。 淡淡的看着墨无双哭泣,秋怡浓不为所动,直待那哭声低了几分,她才开口,“我要见爷爷和如心。” 秋怡浓的话,打断了墨无双的悲伤,也犹豫一把利剑一般,刺穿了墨无双的心。 他愈发的确认,她不可能是她。 将那枚玉簪,郑重的放回到了梳妆台上,墨无双努力的保持着这间屋子,让它的样子没有随着岁月而变得腐朽。 他始终,在期待穆清灵的归来,只是,等不到了…… 他悲伤他的,缓缓悼念着昔日的情。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 无数的时光流逝,墨无双似乎彻底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那般,对外界的一切,都不理不睬。 秋怡浓没有心思去看他伤感,只是丢下一句“哭够了,就带我去见爷爷和如心”,便转身走出了房间。 杀手殿堂中,一处富丽堂皇的院落中,心语气得摔碎了手中的茶杯。 紫瑶站在她身旁,十分不满的添油加醋着,“族姐,那个墨无双简直是个小人。他明知道族姐你最讨厌穆清灵,明知道你不希望他再记起他,他居然还明晃晃的保存着那个女人的东西,保留着所有的一切。” “他又岂止是留着东西,那个女人,始终在他心里。” 心语苦笑的说着,无力的一推,将桌上的茶具,尽数推倒在地。 她哭着摇头,“紫瑶,我能怎么办,我已经有了他的孩子。何况事到如今,早已不是当年,需要他全力配合我们行动的时候了。现如今,你我都是陪衬,都必须要配合他去行动。他想要留的东西,我们毁不了。他要留在心里的人,无论多么努力,也取代不了……” 心语疲倦的趴伏在桌上,她以为逼死穆清灵的那一刻起,她以为在这场三个人的恋爱中,她胜了。 可她却终究是什么都没有得到。 那个男人的心,不在她这里,眼下,就连他的人,也要离自己而去。 “族姐,你不要悲观,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 紫瑶提醒着她,“族姐,论修为,你与墨无双可以匹敌。我们虽然不能杀了墨无双,却可以杀了秋怡浓。终究死人是争不过活人的。族姐,你振作点啊。” 看到心语将一壶酒灌进了她的口中,紫瑶急了。 同族的血脉之情,也许并不那么深厚。 可同在天罗城中,为人办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现实,让她和心语之间的关系,变得格外亲密。 一把夺过了酒壶,紫瑶摇头,“族姐,不要这个样子。我们还没有输,就算现在杀了那个女人,是下下策,我们还有别的路可以走。我们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做掉秋家老头,再让那个婢女指认,是墨无双派人杀的那个老头,一切就都好办了。” 心语不理会紫瑶,只是一个人痛苦的哭泣着。 紫瑶怒了,直接将心语拉了起来,反手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族姐,你冷静一点。如果墨无双终究要和你离心离德,咱们一族,会成为牺牲品的。你可以不在乎自己,不在乎我,甚至不在乎族人,但至少你要在乎你腹中的骨肉吧。我们与秋怡浓早已结仇,难道你想看着自己的孩子,被秋怡浓害死吗?” “如果那个女人,不和王站在一起,至少还有人会守护着族姐你,至少我们一族的地位都不会随着墨无双的羽翼丰满,而被动摇,最后彻底灭亡在他的愤怒中。只要族姐你在,只要族姐你始终都在墨无双面前,是那个凄凄楚楚好心人的形象,我们这一族,就有活路。” 紫瑶在劝说心语,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心思如此缜密的人。 这些事,她想不到,也不可能想到。 可毕竟,她和心语的背后,还有一个庞大的家族,家族中的长辈,已然将这一切都想明白。 紫瑶只是听了长辈们的说教,此刻将原话转述给了心语。 说这些话时,紫瑶频频回头,看向了远方。 她是有所忌惮的,因为她这一族人的命运,都掌握在了那个人的手了。 如果,他认定了她们无用,就会毫不犹豫的灭杀。 紫瑶是怕死的,她不想族姐的消沉,落入那人的眼中。 心语终究是心思缜密的人,紫瑶的这些话,已然让她清醒了不少。 看着紫瑶,她感觉到了陌生,却没有问这些话究竟是谁说的。 因为她和紫瑶都相信,族中长辈,绝不会害她们。 “紫瑶,你说的对,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墨无双这个人,就是如此。他最在乎的是名誉,他最在乎的是那些表面上看起来的真相。只要我做到了处处隐忍,将秋怡浓衬托成一个恶女,他必然会站在我这边。” 深吸了一口气,心语抹去了眼底的泪痕,“我得为自己,为孩子,我家族好好的谋划。就去是杀了秋家老头,我亲自动手。” 心语的眼底,闪过了一道寒光。 这是她最真实的一面,所谓的不能修行,只是一种掩饰罢了。 原本,她不该随意出手。 可秋怡浓的出现,几乎坏了她所有点计划,还破坏了她和墨无双的感情,威胁到了她的地位。 秋怡浓,是她恨之入骨的人。 所以与秋怡浓有关的人,她都恨,恨不得每一个都亲自出手,大卸八块。 一番准备后,她改变了形容相貌,妆扮成了罗少杰的目光,出现在了杀手殿堂的地底石室中。 那里,住着秋家老爷子和如心。 当日,墨无双将他二人带回杀手殿堂,就这般安置在了此间。 他派了仆从下人,却都被如心拒绝了。 因为如心对那些人不放心,她担心混进有心人,伤害到了秋家老爷子。 那时候,在秋家发生的一切,都太惨烈了。 秋家老爷子死也不肯说出秋怡浓的下落,最后受了极重的伤,哪怕到了今日,仍旧昏迷不醒。 如心照顾秋家老爷子从未携带过,修为也在墨无双的间接帮助下,有所提升。 此刻,她已凝气九层,要不了多久就可以筑基。 她的天赋极高,墨无双曾经不止一次表示,要收她为徒,却都被她拒绝了。 哪怕如此,墨无双还是保持着隔三差五的频率,来看望如心和秋家老爷子。 每一次,他都会带灵药来,只是秋家老爷子的伤势,毫无起色…… 开始时,如心对墨无双是戒备的。 可以他的实力,若想杀了她和秋家老爷子,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他没有那样做,反是关心与照顾,如心心底的戒备,也一点点放下了。 虽然死得是秋家满门,可若说秋家,真正对她好的人,也就只有小姐和家主了。 所以那些仇恨,对于如心而言,算不得什么。 第一百三十八章 独门绝技 坐在床边,照顾着秋家老爷子,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如心只当是墨无双来了,也未当心,就是道:“王,多谢……” 她本来想感谢的照顾与经常探望,甚至她还要感谢墨无双三日前给她的承诺,说一定会让她见到过得很好的小姐。 可如心的话还未说完,就感受到了强烈的杀机。 她不等回头,就感受到一股滔天的威压,向着她袭来,将她震飞了出去。 她认出了来人,“黑木坛主!” 心语装扮的罗少杰,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就再一次出手。 这一次,她的目标是秋家老爷子。 她下手快准狠,用的更是罗家的独门绝技。 重伤卧床的秋家老爷子,没有一丝一毫生机的死在了床上。 被震伤倒地,不能动弹分毫的如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样的惨剧发生。 “你,我跟你拼了!” 她悲愤的喊着,冲了上去,心语装扮的罗少杰,只是简单的一拂袖,就将她打得撞在了墙上,一口鲜血吐出,昏死了过去。 心语走了。 她出手干净利落,回到房间里,也不召下人,就亲自和紫瑶动手,收拾了秋乱的房间,而后她就回了王城,好似从未离开过一般。 她已然处理好了所有的一切,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墨无双。 不会有任何人怀疑到她,因为她是不能修行之人,因为她一向大度宽容。 至于罗少杰,无论是谁,都不会相信,他是清白的。 因为他和秋怡浓之间,有着杀妻之恨! 墨无双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他在感伤他的过往…… 可就在那么一刹那,他嘴角渗血。 为了时刻了解到秋家老爷子和如心的情况,墨无双曾经以独门手法,将三个人的命运,连在了一起。 若秋家老爷子和如心有事,他会第一时间知道。 他和秋家老爷子之间的联系断了,这种联系是不死不休的,所以…… 收起了悲伤,他冷眸扫视着整个杀手殿堂,一道道杀伤力极强的神识,从他脑海中波动而出,向着四周扩散。 “何人敢在孤王的杀手殿堂中杀人!” 一时间,这种神识的波动,传遍了整个杀手殿堂,所有人都知道,墨无双怒了。 虽然在他的可以隐瞒下,秋怡浓不曾感受到那道神识。 可墨无双突如其来的反应,让她心里不安。 “既然你好了,就带我去见爷爷和如心!” 因为不安,所以秋怡浓更迫切的需要一个安心。 事到如今,墨无双哪里还敢答应秋怡浓的要求。 秋家老爷子出手了,那老爷子绝对是秋怡浓的逆鳞,是不容人伤害的存在。 可现在,他却出事了,还出事在自己的杀手殿堂里。 就算这一切,真对于自己无关,可自己也逃脱不了干系。 墨无双在考虑,如果将此事推过去时,他就感受到秋怡浓周遭的灵压发生了变化。 这是灵力突然暴涨造成的。 秋怡浓体内的所有修为之力,一瞬间爆发。 她早已不是当年青木小镇中,那个不过凝气期修为的小修士,早已不是那个任人宰割毫无还手之力的弱女子。 眼下,她虽然还未成为灵境期的修士,可她的战力,应当不弱。 “秋怡浓,你冷静!” 墨无双爆喝着。 虽然他知道,事情发展到现在很糟糕,可他却不是一个笨蛋。 这种事情,越是隐瞒,越是会让秋怡浓认定,自己就是凶手。 所以,与其等别人将这个真相,告诉秋怡浓,还不如自己去说。 “跟我来。” 墨无双一把抓住了秋怡浓的手腕,以自身的修为,将秋怡浓体内暴涨的修为之力,尽数压了下去。 来到地宫外,墨无双再一次开口,“你做好心里准备,我刚才感应到,老爷子出事了。” “你说什么?” 秋怡浓有些不可置信的问着。 从知道爷爷不在,到知道爷爷还活在世上,她觉得这是老天给自己最好的恩赐。 可如今,她知道爷爷未死才不过几个时辰,却又听到了爷爷的噩耗。 这算什么,老天的作弄吗? 秋怡浓秀眉低蹙着,死死的望定了墨无双。 她面色惨白的等待着答案。 “老爷子可能出了意外,已经不在人世了。” 墨无双十分悲痛的说着。 秋怡浓的呼吸,在那一瞬间,变得一场急促起来。 她没有任何犹豫的出手,一掌击在了墨无双的胸口。 墨无双没有抵挡,更没有反抗,只是任由着秋怡浓伤了自己。 他不说话的站在当场,他知道,在秋怡浓的眼里,他一定是个恶人。 如果不是他当初毁了秋家,又抓住了秋家老爷子和如心,也不会有今日的惨事发生 他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所以,他选择不说话,用实际行动去赎罪。 她更希望秋怡浓能够冷静下来,仔细去想一想今日之事。 给了墨无双一掌,秋怡浓已然冷静了下来。 今日之事,与其说是意外,倒不如说更像是阴谋。 事实上,墨无双只有极小的可能,是整件事的真凶。 毕竟,他有理由去杀害爷爷,因为虽然他放下了身段,与自己交好,可自己并不领情。 秋家血案已是定局,绝无更改可能,自己又不愿意和解,倒不如杀了自己的好。 可墨无双毕竟是个聪明人,他分明可以当着自己的面,杀了爷爷和如心,如此一来,自己很有可能走火入魔。 就算不走火入魔,也会伤心懊恼至极。 趁人之危,才是除掉对手的最好选择。 墨无双绝不是光明磊落的人,所以他若去杀人,必不会偷偷摸摸。 何况,爷爷和如心必然一直好好的活在杀手殿堂中。 若不然,墨无双又何必抓回两个人质。 所以,今日之事,爷爷之死,都太巧合了。 是有人想让自己和墨无双彻底站在对立面,不死不休。 究竟是谁,会做这样的事情? 秋怡浓的心底,有很多猜想。 可正是因为怀疑的对象太多了,所以反倒毫无头绪。 一点点,她的呼吸变得平稳。 一点点,她眼底的泪痕被风吹散。 突然,她从袖中取出了一柄短刃,架在了墨无双的脖颈上,“你在前面带路。” 虽然墨无双的嫌疑最小,可此人不能不妨。 墨无双苦笑,这个结果他早已预料到,可却还是会心痛。 走入地宫,墨无双与秋怡浓一路飞速前行,不过片刻就赶到了地下石室。 石室的门,被人震毁。 秋家老爷子早已没有了呼吸的躺在床上,而如心则是进气多,出气少的倒在墙边。 以现场的情形来看,来人修为应该比如心高出很多。 因为他只出手了三次而已。 一个健步冲到如心身旁,秋怡浓扶起了如心,一闪身就来到了爷爷身旁。 对爷爷,她心里满满的都是愧疚。 虽然,爷爷一次次的声明,秋家的惨剧与自己无关,可秋怡浓心里清楚,若不是自己的出现,至少不会这么惨。 另一手扶起了爷爷,秋怡浓从怀中取出了玉简,直接捏碎。 刹那间,就有法阵降临,秋怡浓的身影一点点模糊,声音却不曾消散的在四周回荡着,“墨无双,我秋怡浓今生今世和你势不两立。爷爷的仇,我会用你杀手殿堂满门的血来洗刷!” 秋怡浓消失了,墨无双怅然的站在石室里。 几个月来,他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他试图拉近和秋怡浓之间的关系。 无论当她是替代品,又或者其他什么,他只想他们的关系近一点,可结局却是…… 他试图重现当日的情景,却无能为力。 当日,天罗城中传出了通缉令。 天罗城的王墨无双,通缉一个不知姓名,不知来历,只知出现在杀手殿堂逞凶杀人的恶贼。 杀手殿堂外,詹青少与笑肃等了一天一夜,都未等到秋怡浓出现。 哪怕心智沉稳如詹青少和笑肃那般的人,也坐不住了。 他二人联手,闯入了杀手殿堂,就只看到墨无双在发布通缉令。 见到詹青少和笑肃时,墨无双先是一怔,随即就是苦笑着摇头,“看来,无论是谁,都没有走进秋怡浓的心里。他不信我不是杀害秋家老爷子的凶手,也未告知你二人她回了柳家。她可真是……” 没有人愿意听墨无双的感慨,知道了秋怡浓的下落,詹青少与笑肃再一次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柳家。 柳家。 柳家六祖与柳乘风可谓是讨了个大不痛快,铩羽而归。 他爷孙二人心里正不痛快呢,却不想秋怡浓竟也在没多久后归来。 只是她满目的悲伤,身边扶着一个早已断气多时的老头,可一个命不久矣的小丫头。 如此景象,看得六祖爷孙二人笑得合不拢嘴。 这丫头遇到了变故,她的至亲,昔日形同姐妹的婢女,都遭遇了不幸。 趁她病,要她命! 这是六祖爷孙二人不谋而合的想法。 一路跟踪着悲伤不已的秋怡浓,来到了他的住处。 六祖爷孙二人互相深望了对方一眼,就狞笑着,走进了秋怡浓的房间。 他二人并未隐藏气息,才一出现,秋怡浓就察觉到了。 缓缓抬起头来,看到六祖与柳乘风,秋怡浓没有动手的意思,只是冷声开口道:“出去,今天我不想杀人。” 秋怡浓的话,逗笑了柳家六祖和柳乘风。 他爷孙二人是什么修为,就凭一个秋怡浓,莫要说杀了他二人,就是想在他爷孙二人的联手下,保住性命,都是没有可能的。 她的话,对于六祖爷孙二人,是彻彻底底的笑话。 柳乘风笑了,笑得十分张狂,“就凭你,真是大话说尽了。还当这里是万草林吗?还当你身边有高手同行,保护着你吗?贱人,你怎么在万草林中羞辱我,我现在就要你怎么还回来。”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不死不休的关系 柳乘风的笑中还有恨意,这个叫秋怡浓的女人,给了他此生全部的羞辱,所以他一定要还回去。 “秋怡浓,听好了,你现在给我跪下求我,我和祖爷爷可以考虑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柳乘风狂妄至极的说着,他有祖爷爷给他撑腰,自然狂妄。 秋怡浓再一次抬头,淡淡的看了柳乘风一眼,“我没空欣赏你的愚蠢,请你出去,今天不想杀人!” 听着秋怡浓桀骜不驯的话语,柳乘风恼了。 “你算什么东西啊,也敢这样和小爷我说话。” 秋怡浓的眼底,闪过了一抹厌恶之色,“出去,同样的话,我不想再重复第三次。” “好了乘风。” 一直未曾开口的六祖出言,喝止了还欲继续发难的柳乘风。 他望定秋怡浓,目光冷冽。 他这一脉与秋怡浓之间,早已不死不休。 所以他也没有任何的废话,直截了当的道:“你不想杀人,老夫亦不想杀生。于万草林中,能使出移形换位手段的人,应该是你身边的高人,只是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才不得不追随你。交出人来。” 柳家六祖说话的口吻中,透着威胁与命令的意味。 顿了顿,他继续道:“你在祖地内获得传承,也一并叫出来吧。老祖是何其风华绝代的人,怎么是你这样一个心思歹毒的贱丫头,配承袭他传承的?” “交出来!” 柳乘风在一旁添油加醋的附和着,“然后你自废修为,我和爷爷保证不会动你一根汗毛!” 秋怡浓从未睁眼瞧过这一对爷孙,一直她都在专心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将爷爷安置于卧榻之中,将如心扶坐于软塌之上。 所有该做的事情,她都做完了,见六祖爷孙二人的话也说完了,才是幽幽开口道:“你说的三件事情,只怕没有一件事情能够如愿以偿。柳家先祖,一生形式光明磊落,有你们爷孙这样的后人,简直是丢她的脸。既然你们爷孙二人,一心求死,那就只好这样了。” 说着,她十分认真的看向了爷爷,“我知道,想复活您,比登天还难。我知道,要强留住一个寿数已尽的人,是逆天之举,我本该少造杀孽,为您积福的。可终究,眼下是做不到了。” 听着秋怡浓的叹息,六祖爷孙二人,只觉得再一次听到了笑话。 只是,秋怡浓这种高高在上的架势,让人很不满。 分明,今时今日的柳家中,柳家老祖在镇守大阵,无暇分身保护她。 而墨无双,笑肃和詹青少那些高手,都还在杀手殿堂中通缉凶犯呢。 以秋怡浓那低下的修为,怎么都不可能是他们爷孙的对手。 可秋怡浓所表现出来的模样,却好似一个修为通天的帝王一般,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她的臣民那般,看着他们爷孙二人。 六祖眸光一冷,“好歹你身上也有柳家血脉,既然你一心找死,老夫成全。” 说完,他丢给了柳乘风一个眼神。 柳乘风当下会意,冲上前去,一道满是杀机的剑光,向着秋怡浓袭来。 他早就想亲自动手斩杀了秋怡浓,此刻,机会来了,他焉能不竭尽全力。 “你不肯交出来的东西,你死后,我们自然会得到。” 柳乘风狂傲的宣布着,却不想,秋怡浓竟接下了他的这一剑。 他根本就没有看到秋怡浓出手,只感觉耳边有古怪的音律传来,下一刹那,他的剑就刺偏了。 先前,于万草林中,他已然和秋怡浓交过手了。 那一次,秋怡浓分明是拿自己当磨刀石,全力以赴而战,柳乘风自认秋怡浓所有的手段,他都已经见识过了,可却不想,今日仍是冒出了一个,他不曾见识过的手段。 六祖终究年岁摆在那里,见识自然不差。 虽然秋怡浓出手巧妙,可他还是看出了端倪,“小小年纪,不走正途,居然学了魔门的魔音之术,真是自毁前程。” “不过你眼下如此急于求成的动用魔音,却和找死无异。有着这样的手段,你若隐忍不发,寻到合适的机会,未必不能重伤老夫的孙儿,只可惜你……” 六祖在一旁风言风语的说着,他原本是要动摇秋怡浓的心智,为自己的孙儿争取到更多的胜算。 按着他的计划,说完只可惜你四个字后,他应该装模作样的惋惜片刻。 可战局的改变,让六祖目瞪口呆的还来不及惋惜,就只能震惊的站在当场了。 秋怡浓出手果断不减,杀伐之力竟比先前,更强了几分。 而他的孙儿柳乘风,竟在三招之内,落败了。 传闻中,魔音可跨境界杀人。 曾经,天罗城中,有一个女子,将这魔音之术练到了极致,哪怕一身修为尽废,也跨境界也杀了不少人。 那个女子叫穆清灵,曾经在天罗城中轰动一时,最终陨落了。 她的出身来历,几乎是个谜团。 哪怕是柳家,也只查到了一点点。 她出身于神秘莫测的魔门。 只是,魔门这一代,只有两个传人。 一男一女。 男的,双腿已废,多年不曾出世。 至于那女的,就是已死的穆清灵。 若魔门这一世,还出了第三个传人,柳家怎会不知? 可眼前的秋怡浓,竟然将魔音绝技,动用到了如此炉火纯净的地步。对魔音的领悟,达到了这种程度,绝非一朝一夕。 难道,当年的穆清灵没有死,跳崖后成了秋怡浓?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可墨无双对她的在意,心语对她的仇恨,似乎恰好说明了这一点。 “穆清灵!” 六祖陡然喝出了这个名字,他要看秋怡浓的反应。 按他所想,或是承认,或是否认,可却没有想到秋怡浓居然笑了。 她笑的诡异至极,笑得他柳家六祖都觉得不寒而栗。 原本,他根本就不屑于出手,希望孙儿通过这一战,弥补先前在万草林中,因为屈辱而有损的道心。 可眼下,他却无法再放任他的孙儿,继续和秋怡浓颤抖。 因为无论她是不是活过来的穆清灵,这个女人都太危险了。 六祖陡然间出手,却不想被一个境界不知比他高出多少的人,给拦了下来。 君北辰嗜血至极的给了六祖一击,只是将他击成重伤,而后丢在墙边威胁道:“观战吧。” 六祖骇然的看着秋怡浓。 他以为他已经算计周到了,可哪曾想,没有了詹青少笑肃和墨无双,竟然又冒出了一个陌生的高手。 六祖当然不认识君北辰,让君北辰这样的异域一族少主,岂是寻常人能够见到的。 秋怡浓与柳乘风的斗法,还在继续。 他们之间的颤抖很短暂,不过十个回合,柳乘风彻底落败。 下一回合,秋怡浓毫不犹豫的抬手,击向了柳乘风的眉心。 “不要!” 六祖悲痛的喊着,他无法眼睁睁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孙儿被人击杀。 他的孙儿,他自小疼爱,何况还是他那一脉的单传。 “秋儿,住手!” 柳家老祖的声音,亦从房间外传来。 柳家老祖来了,秋怡浓停下了击杀的动手,却没有放开柳乘风。 她一直在等,直到柳家老祖走进了房间,秋怡浓在他视线所及的范围内,再一次出手,去击杀柳乘风。 秋怡浓的这一举动,十分大胆。 按说,还是不明智的。 可她仍是这样做了。 事情发展到了今日的地步,柳家老祖就必须要作出一个选择。 如果,他还想继续平衡家族各势力的关系,不要紧,她秋怡浓可以离开,可以选择不依附于这样一个不拿自己当回事的家族。 如果,柳家老祖不仅救了柳乘风,还要给秋怡浓惩罚。那么注定,今日起,秋怡浓会和柳家彻底脱离关系。 眼下,她已不是一个人,她绝不可以将自己置身于一个随时,都有可能丢了性命,却无人庇护的家族。 她要保护爷爷,要保护如心。 哪怕逆天,她也要救活这两个人。 她不容自己有失。 柳家老祖此刻神色复杂至极。 那个距离,他完全可以出手,将人救下来。 可活都了他这个岁数,他已然是人精一样的存在。 秋怡浓这样做,就是在逼自己做一个选择。 秋怡浓,或者家族。 这样的选择,有些的过于艰难。 柳家老祖没有出手阻拦,只是沉声道:“秋儿,适可而止吧。” “我从来都不懂,如何对想杀我的人,适可而止,恕难从命!” 秋怡浓十分果决的回答着。 “秋儿……” 柳家老祖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却终究是没有在说什么,只是转过身,背对着众人站在当场。 “我终究是柳家家主,不能看着你杀族人。但这样,看不到,也不算什么了。” 柳家老祖其实没必要做的这么明显,可既然秋怡浓需要他的态度,他就明确的给她一个态度。 因为秋怡浓,才是对柳家而言,最重要的族人。 她是先祖选定的血脉继承人,柳家早晚要交到她的手中,更得成为她最坚实的后盾。 六祖被君北辰镇压着,却并没有失去理智。 他比任何一个时刻都明白,柳家老祖的选择,代表着他们这一脉,已经彻底被放弃了。 除非,他能够最后夺得柳家家主的位子,否则,他这一脉,都将被打压得无法在柳家中存活。 冷眼瞧着柳家老祖,六祖冷声道:“大哥,你可真是我的亲大哥,乘风再有错,也是你的孙儿,你却终究是放弃了他。我告诉你,你会为今天的一切,付出代价的。” “六弟,老夫我只是做出了正确的选择而已,要怪就怪你和乘风多行不义吧。” 柳家老祖叹息着摇头,柳乘风的资质很不错,虽未逆天,将来的成就却也不是不会差的。 家族损失一个人才,多少还是令人痛心的。 第一百四十章 召唤邪魔 可有些心术不正的人才,倒不如不要。 六祖冷笑连连,“很好,很好。柳家就等着被灭吧。” 六祖眼底闪过了一抹阴鸷之色,“秋怡浓,你不想知道你四祖爷爷的下落吗?” “你什么意思?” 秋怡浓已经下了杀手,柳乘风即将殒命时,她却听到了这样的说法。 一怔间,她停了手。 六祖目光灼灼,念念有词道:“以吾之名,召唤邪神;以吾之血,吾之灵,吾之魂为契约,终身侍奉于神,换得神的降临。” 召唤邪魔! 在场之人,没有一个是见识短浅之人。 他们都听出了这段口诀,是召唤邪魔降临的口诀。 “你竟勾结邪魔!” 柳家老祖很是恨铁不成钢的指着六祖,“咱们柳家,是和邪魔不死不休的,你竟然勾结邪魔,还和邪魔签下这样的契约。你简直是大逆不道……” 柳家老祖气得胡须微微颤抖。 站在当场,秋怡浓的眼眸狠狠的收缩了一下,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 有些事情,她已然想明白了。 柳家有整个天罗城的护法大阵,隔绝着邪魔进入天罗城。 以她前一世对天罗城的了解,她可以肯定,邪魔要进入天罗城,哪怕是城外的防御隔离带,都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除非,除非有像六祖这样的人,了解护法大阵的秘密,更愿意甘心沦为邪魔的仆从,在城内通敌,在护法大阵上放水,否则绝没有邪魔能够轻易进入天罗城外的防御隔离带。 所以先前,她刚被四祖爷爷带回柳家时,就有邪魔出现,这绝不是个意外。 这是六祖的阴谋。 他早就有心反叛,或是争夺柳家家主之位。 所以他才趁着祖爷爷外出,大阵守护有疏漏时放水,给邪魔降临的机会。 因为柳家修为唯一高过六祖的人,就是四祖爷爷和老祖。 这两个人若联手,六祖的夺位不可能成功。 所以,他调虎离山的调离了一个人,更将那个人弄得生死不明。 如此一来,关键时刻,亮出护身符,还可以保住性命。 正因为想到了这些,秋怡浓更是铁了心的,要下狠手。 更重要的是,六祖如果想保命,就绝不敢动四祖爷爷分毫。 所以柳乘风能否活下来,都改变不了结局。 哪怕如此,秋怡浓仍是没有彻底将柳乘风灭杀。 她一掌击落,柳乘风几乎彻底陨落,却还剩了一丝残魂,被秋怡浓封印。 秋怡浓做这些的时候,六祖在一旁愤怒的吼道:“你这样做,你祖爷爷会受尽折磨的。” “秋怡浓,你住手!” “你敢,我就立刻让你祖爷爷去死!” 任凭六祖说了多少的狠话,秋怡浓都不为所动。 她要做的事,谁能阻拦。 将柳乘风的残魂彻底封印后,秋怡浓才是幽幽开口,“如果你敢动我祖爷爷分毫,我保证柳乘风会受到千百倍的折磨。我相信异域有很多折磨人的手段。哦,对了。如果你连自己的命,都不想要了,你就尽管去动我祖爷爷。不过我还得提醒你,与邪魔建立契约,绝没有好下场。邪魔肯不杀我祖爷爷,自然有他的原因,你若是自以为是的以为,还能掌控我祖爷爷的性命,就太天真了。” 六祖听得心神一震。 他知道,秋怡浓是个厉害的女人。 却从未想到,她竟然心思如此缜密。 聪明的女人,永远都是最可怕的。 她说的对,此刻的自己,确实不能拿她怎样。 只是说到,四祖的性命,他不再能够控制,让他十分的不以为意。 “我看是你太天真了,邪神要和我合作,共谋天罗城。怎会因为你祖爷爷那样一个小人物,就放弃我这样的盟友。” 六祖的说辞,让秋怡浓轻笑。 柳家老祖更是变了脸色,很是无奈又痛心的摇头,“糊涂,糊涂啊。” 君北辰却丝毫不留情面的冷笑着,一脚踏在了六祖的背上,“老东西,你真是脑子进水了。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啊,邪魔能瞧得上你?你不过是邪魔面前,卑微的仆从罢了,还妄以盟友自称。你可真是丢尽了我们三千世界的脸面。三千世界,皆以击杀邪魔,包围家园为己任,你却到头来投靠敌人。” “我刚才还不太明白,柳家先祖是如何高义之辈,怎会有你这样的后人。现在,我算是彻底明白了,只有你这种脑子不够用的人,才会作出蠢事来。” 君北辰的冷嘲热讽,令六祖恼怒。 若不是还想留命复仇,他一定会和君北辰拼命。 君北辰的嘲笑,还没有结束,却被一股惊天的气势打断。 邪魔,在六祖的召唤下,降临在柳家。 他是真身而来,还带着四祖。 “邪神,请杀了这三个人!” 六祖竭尽全力的喊着。 那邪魔,眸光凛冽,一身银白色的长袍,让他看起来格外的风度翩翩,竟好似天外飞来的仙人一般。 若非他一身的魔性,谁都不会相信,他就是邪魔。 目光扫过了柳家老祖,君北辰,邪魔的目光,最后落在了秋怡浓的身上。 “你……” 他只说了这一个字。 六祖急急的开口,“邪神,就是她,她就是阻碍您大业的人,杀了她吧!” 邪魔的目光,从秋怡浓身上移开,而后落在了六祖的身上。 “啰嗦!” 他冰冷没有丝毫温度的声音,再一次传来。 下一刹那,他已然出现在了六祖面前,却作出了六祖万万没想到的事情。 他一击击杀了六祖。 再下一刹那,他就出现在了秋怡浓面前。 君北辰与柳家老祖,也是在他出现后,才看清楚。 此刻,再想提醒,也来不及了。 只是,邪魔并没有击杀秋怡浓,只是一手探入了她的储物袋里,直接捏碎了柳乘风的残魂。 秋怡浓呆住了。 邪魔却似是为了让她放心那般,退后了三步,“人,我可以放。不过你要跟我走一趟。” “好!” 秋怡浓毫不犹豫的答应着,“只要你放人,什么地方,我都跟你去!” “不可!” 柳家老祖和君北辰齐声阻止着。 就连刚赶到的詹青少和笑肃,也同样在阻止。 虽然他们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却并不眼拙,邪魔还是能认得出来了。 今日来的邪魔,修为极高,几乎是登临了巅峰。 在场所有人联手,都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这是实力的差距,他可以完虐所有人,却并没有出手,只是依言放了人,直接将秋怡浓带出了柳家。 终究是邪魔,终究是被天罗城排斥的。 邪魔将秋怡浓带出了天罗城,几乎是离开了三千世界。 “你不怕吗?” 他开口随意的问着。 秋怡浓摇头,“如果你要杀我,我怕有什么用?何况,你若是要杀我,根本不用大费周章。” 那邪魔赞赏的点了点头,“我叫末名,记住我的名字。” 这是个很普通的名字,普通的没有任何邪性。 “就为了让我记住你的名字?” 秋怡浓有些不信的反问着。 “当然不止如此,还要你记住,如果有一天,你决定归来,手持这快玉牌,你就是我们魔族的魔神,我们这一族,所有人都会听你号令。” 那个叫末名的邪魔,送出了玉牌。 他是将玉牌塞进秋怡浓手中的,因为秋怡浓已经呆在了当场。 她神色怔然,有些不可置信的在看着他。 “你,没事吧?” 秋怡浓试探的问着,她觉得对方可能生病了,发高烧了,烧糊涂了,所以在做莫名其妙的事情。 “你是我们魔族的魔神,是历经十万年,才重生在人世间的魔神。我是魔神的守护者,十万年前,追随魔神万载,怎会认错?” 他有些悲痛的说着,十万年前,发生了很惨烈的事情。 惨烈的,他至今回想起来,仍是会情绪激动,无法言说。 “你还不记得那些事情,或者还不愿意归来,所以你记不得。可只要你愿意归来,手持这块玉牌,就可以归来。无论你在何处,都将回归我魔族。” 末名十分庄严肃穆的说着。 秋怡浓摇头,“不可能。” 说着,她手持玉牌道:“我愿意归来,我很愿意!” 玉牌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 秋怡浓依旧站在那里,并没有回归什么所谓的魔族。 末名呆了呆,他也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原因,但他知道,秋怡浓就是魔神。 “玉牌给你,你就拿着。除非你想柳家就此消失了。” 没有了证据,甚至发生了变故,末名无法再说过往之事,只能用这种强硬的手段去威胁。 说完,他直接一拂袖,就将秋怡浓送回了柳家。 这过程对于秋怡浓而言,不过短短半刻钟的四溅,可对于其他人而言,却是三天三夜的消失。 这时间,久到了让众人发狂。 索性最后,秋怡浓归来了。 她安然无恙,众人才放心。 邪魔说过的话,让秋怡浓的心很慌乱。 无论前一世,还是这一世,她都在对抗邪魔,却不想竟被魔族认准了是魔神。 这是天大的笑话,这不可能。 可那个叫末名的邪魔,还是强留下了玉牌。 这件事情,只怕错不了。 错的只是她秋怡浓,并非是真正的秋怡浓,而是一个借着她人身体活过来的死人罢了。 如果,被邪魔们知道,这身体的灵魂,早已易了主,不再是他们的魔神,会不会不仅仅她自己,还有身边的人,都要遭难。 不行,我要变得强大。 若不强大,怎能保护身边的人。 “秋儿,丫头!” 秋怡浓回来了,人没有受伤,可却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许久。 詹青少担心的不断的摇晃着她,才将她从很重的心事中晃醒。 “怎么了?” 秋怡浓显得十分疲倦的问着。 詹青少叹息,“你回过神来就好了,你要吓死我吗?” “我只是受到惊吓罢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心事重重 那个秘密,秋怡浓直接封禁在了心底,“对了,我祖爷爷怎么样了?” “人没事,只是……” 柳家老祖沉吟着开口,“只是,他所有关于秋儿你的记忆,都被人强行抹去。他已经不记得,他还有你这么个孙女儿。” 柳家老祖这样说,秋怡浓反是松了口气,“没什么的,只要他人好好的就行。我会从狂风居搬出去的。” 秋怡浓发自内心的在笑。 她并不强求,四祖爷爷一定要记得自己。 因为无论他记不得记得自己,自己都会好好孝顺他老人家的。 只是,祖爷爷被抹去记忆的结局,让秋怡浓愈发的慌乱。 那个叫末名的邪魔,修为太高了。 秋怡浓只能奢望,上天多赐予些时间,让她可以努力变强。 “丫头,你似乎有很多心事?” 詹青少从背后抱住了秋怡浓,轻声问着。 “我只是奇怪,君北辰和笑肃去哪了?” 秋怡浓岔开了话题,她本能的在防范着所有人,因为那个秘密太事关重大了,她不能说,若是说了…… 她不确定结果。 詹青少感觉出了秋怡浓的口是心非,却没有指出,只是道:“笑家有事,笑肃带篮可卿回去了,相信不久后会有他们成亲的消息传遍三千世界。至于君北辰,那小子虽然是少族长,可族中的事务,早就一手料理了。何况上一次,将圣灵决直接传给了你,当然要回去重新修炼圣灵决了。” “啊。” 秋怡浓胡乱的应着,詹青少直接拿出了一个锦盒,“我派人给你准备的。” “什么东西?” 秋怡浓一边打开锦盒,一边问着。 锦盒打开,她不觉眼圈有些微微的湿润。 詹青少为她准备的,都是她正好需要的东西。 仙魂草,对山河图器灵红发老头极为有用的灵药。 还有很多,对她修为精进有用的草药。 他还给云飞准备了不少的仙药。 更重要的是,詹青少为她带来了一枚冰魄珠,可以留住死者魂魄,不让其进入轮回。 只要魂魄不进轮回,就还有复生的机会。 这冰魄珠是为爷爷准备的。 一滴泪,顺着秋怡浓的眼角滑落。 詹青少宠溺的抹去了那滴泪,“傻丫头,哭什么。我说过,只要你需要的,不管我有没有,都会为你弄到。希望你不要拒绝我的好,就这么简单。” “我知道了,谢谢。” 秋怡浓声音哽咽的说着,詹青少只是宠溺的笑着。 冥宫中。 老冥王不满的看着天罗城中发生的一幕又一幕。 “这孩子。” 他连连摇头的叹息着,表达着自己对孙子的不满。 詹青少是什么身份,是冥宫的继承人,是未来的冥王,怎么能跟秋怡浓这种没身份,没背景,没修为的三没女子搅合在一起。 冥王妃,必须得是笑嫣然那种出身的人,才配得上。 此刻,笑嫣然就站在老冥王身上。 她同样愤怒,同样妒恨。 因为詹青少对秋怡浓太上心了,而她派去杀秋怡浓的人,竟然四个死了,一个逃了。 这个女人的修为,还在日益精进,眼下兄长也在保护她,简直就是个狐狸精。 “冥王爷爷,您消消气嘛。那个秋怡浓,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狐狸精。连我那个不苟言笑,严肃一辈子的哥哥,都对她念念不忘。您就知道了,这个女人,手段多的很,要不詹青少哥哥怎么会被她迷惑?” “不过这不重要啊,反正詹青少哥哥那么聪明,迟早会看透她的。看透了,就自然不会再对她好了。说不定还会亲手杀了她呢。所以冥王爷爷,您就不要阻止了。越是阻止,他就越会恨我们。反而是不阻止,放任他去做,他才会看清楚这个女人的本质。” 笑嫣然当然在故作大度,不然她能怎么办? 把自己歹毒的一面,都表现出来。 “我是担心这孩子陷进去了,什么都看不出来。” 老冥王还在叹息。 笑嫣然也跟着叹息,“不如再给詹青少哥哥一些时间吧,毕竟他和那个女人之间,什么都没有。更没有因为她,毁了和嫣然之间的婚约。所以嫣然相信,詹青少哥哥只是因为一时的新鲜感,才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的。” “也罢,就这样吧。嫣然这一次来做客,就多玩几天吧。也熟悉熟悉冥宫中的事情,你冥王爷爷我可是准备将冥宫,交给你管理呢。” “多谢爷爷。” 笑嫣然笑得很甜,说的话更甜,心底却已然酝酿起了歹毒的计划。 在詹青少等人的帮助下,如心虽然很重的伤势,却也好转了大半。 经历了七天七夜的昏迷后,她醒了过来。 第一眼,她看到了秋怡浓,就犹如看到了此生的依靠那般,抓着秋怡浓的衣袖,就哭了起来。 “小姐,老爷他……” 如心哭的凄凄惨惨,秋怡浓的心,在一阵阵的痛。 “我都知道了,我都知道了……” 除了这一句话,秋怡浓便哽咽的,再什么都说不出口来。 “是谁下的手!” 止住了泪,秋怡浓一字一句的问出了口。 “罗少杰!” 如心毫不犹豫的指认,她发誓,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罗少杰,忘记他闯进来逞凶的那一幕又一幕。 秋怡浓点了点头,她知道了,可心底的疑惑,越来越多。 如果,这件事情,是墨无双指使的,他做这些的用意,究竟是什么? 任秋怡浓怎么想,都想不到墨无双的目的。 詹青少始终斜倚着门,站在房门口,“我倒觉得,此事未必与墨无双有关。” 他是旁观者,自然不会像秋怡浓那般,当局者迷。 何况,以他和墨无双之间的情敌对立关系,除非是真相就是如此,否则他绝不会替墨无双开脱。 “罗少杰来杀人的时候,有说什么吗?” 沉默片刻,秋怡浓再一次开口。 如心摇头,“他倒没有说是谁指使他来的,只是似乎恨透了我们一般,直接出手杀了老爷。如心没用,修为太低,救不了人……” 如心又哭了,秋怡浓轻拍着如心的背,“放心吧,这笔血债我会讨回来的。你伤势还没大好,情绪不要太激动,多休息。” 不多时,如心就再一次沉睡了过去。 秋怡浓回眸,望向了詹青少。 她还没有开口,詹青少就直接一摊手道:“别看我,你要我办的事情,真的是理所不能及。” “我还没说呢,你就知道我要你做什么?” 秋怡浓不太信的撇了撇嘴。 詹青少笑了,“你无非是想我为你重现,当时的情景。你想亲眼看看老爷子被杀害时的情景,想看看能否找出端倪,对吗?” 秋怡浓瞪大了眼,因为詹青少说对了,她确实想要看一看当时的情景。 詹青少叹息着摇头,“你消失的那三天里,我就已经试图还原当时的情景。只可惜,有修为极高之人出手,将所有的痕迹都抹去了,除非我的修为,能登临绝巅,否则无法还原。” 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秋怡浓道:“如此看来,倒真不像是墨无双指使的。否则,干嘛非要留如心活口,让她指认出杀人者是谁。以罗少杰的修为,他绝不会连杀人的准头都没有。所以,只能说明,如心是她不想杀的人。” “可现在看来,如心活着的唯一意义,就是力证杀人者是罗少杰。所以,这很有可能是有人蓄意谋划的栽赃,只是为何要栽赃墨无双,就不得而知了。”詹青少也很认真的在分析着,他眉头微微皱起,“难道,在天罗城中,墨无双还有其他仇家吗?” “我…” 秋怡浓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 因为仔细想想,她对墨无双的了解都太少了。 关于他的身世,他的使命,也不过是几天前,在杀手殿堂中,她才第一次这么完整而又详细的听墨无双提起过。 至于其他的事情,秋怡浓更是一无所知。 詹青少动怒了,指着杀手殿堂的方向吼了起来,“你这个女人,你上辈子是蠢死的吧。一个连底细都不知道的男人,你也敢去爱。你简直是疯了。” 幽幽抬眼,望定了詹青少,秋怡浓苦笑,“我是很蠢,就好像这是我的宿命一样。上辈子爱上了一个什么都不了解,还跟别人有婚约的男人。这辈子也没好到哪去,不是吗?” 秋怡浓的反问,让詹青少沉默。 他的出身,他的家世,他的一切都不曾告诉过眼前的小女人。 同样,他还有着一个让她介怀的婚约。 “我和墨无双不一样。” 他沉声说着,很认真,很严肃,也有些的受伤。 他不喜欢被秋怡浓怀疑,可他却找不到证据来证明一切。 “在我看来,没有什么不一样。” 秋怡浓苦笑着摇头,而后同詹青少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无论如何,感谢你的帮助。至于其他的,我不想再讨论了。前期准备都已经差不多了,我要开始接受柳家先祖留下的传承。你若无事,就帮我护法吧。若还有事,我请柳家老祖帮忙。” “为你护法的事,当然由我来做,难道这种事还需要假借别人之手吗?” 詹青少十分肯定的说着,而后他将秋怡浓紧紧的搂入了怀中,“丫头,虽然你不想谈。但有一件事情,我想亲口对你说。算是我对你的承诺吧,请听我说完。” “什么?” 詹青少是这辈子,秋怡浓都无法决绝的人。 她相信,她对詹青少的感情,早已超过了当年对墨无双的情。 若说当年,那不过是单纯的喜欢。 而詹青少,是秋怡浓彻彻底底爱上的人,是一个明明该斩断情丝的人,却还是忍不住的去爱着。 “你杀了墨无双后,就嫁给我吧。那个时候,我会是一个和别的男人,没有任何婚约的女人。” 第一百四十二章 解除婚约 这是詹青少的承诺。 他始终不肯解除的婚约,终于决定要解除了。 “真的吗?” 秋怡浓情不自禁的问出了口。 詹青少点头,“我和笑嫣然之间的事情,一时半会说不出清楚。但你放心,我想来说到做到,这婚约说会解除,就一定会解除的。所以丫头,安心去闭关吧,期待你修为的精进。” “解除婚约是你自己答应的,必须要做到。至于成亲嘛,以后再说吧。” 说完,秋怡浓径自转身,走进了密室。 密室中,她摒弃了脑海中,所以纷繁杂乱的思绪,静心坐于当场,按着詹青少告知的方法,一点点接受着古卷轴中,柳家先祖留下的传承。 那是一股滔天的力量,一点点被灌输到秋怡浓的身体中。 通过这种方法提升修为的人,多少都会在身体中,留下弊端和隐患。 毕竟这修为之力,曾经属于别人,哪怕像秋怡浓这样,通过血脉选拔出的传承者,也不能百分百的和这些修为之力契合。 索性,有詹青少早已准备好了各类灵药。 在灵药的配合下,秋怡浓因为修为突然大幅度提升,在身体中留下的隐患,也被消除了十之八九。 剩下的那一两分,却不是灵药或是其他什么可以弥补的,只能依靠时间,来一点点消弭。 秋怡浓这一次闭关,足足闭关了七七四十九天。 在第四十九天时,天空中有一道雷劫降落。 随着雷劫的降落,秋怡浓闭关之所,有一股属于灵境后期巅峰状态的气息,轰然而起。 秋怡浓的修为,达到了灵境后期巅峰境界,只可惜,距离仙境,还差了那一么一点点。 柳家六祖与柳乘风虽死,可六祖那一脉的人,并未受到牵连。 再加上柳家这样一个庞然大家族,族内派系分支极多。 有几派的人,虽然不像六祖那一脉的人那般,恨透了秋怡浓。 可他们也并不是太希望秋怡浓,一跃成为柳家最拔尖的族人。 若秋怡浓崛起,就意味着整个柳家的利益分配链,要重新洗牌。 没有人希望自己家族的利益被消减。 所以当众人看到,秋怡浓的修为,不过是得到了灵境后期,不觉间心安了几分。 他们都瞧不起秋怡浓,因为随着时光的流逝,很多事情都变得不再是秘密。 她,秋怡浓。 出身在天罗城最偏僻的青木小镇,从出生后活了十六年,都是个废材。 也不知道有什么机缘,居然可以修行了。 不过就这样一个废材,就算能修行,所能得到的高度,也是有限的。 柳家先祖,何其风华绝代,修为惊天的人。 她的传承,自然不会差。 可秋怡浓接受了传承后,竟只有灵境后期的修为,简直就是个笑话。 按着众人的想法,秋怡浓接受了传承后,大约可以成为天神境界的高手,再不济也是仙境后期。 这灵境期,实在太招笑了。 有不少人的嘴角,浮起了讥讽的笑容。 柳家老祖,看那些族人,就只是摇了摇头。 他们的见识,太短浅了。 詹青少,时刻都关注着秋怡浓的情况。 见雷劫降临,他知道传承已然接受完毕,至于这雷劫,只能靠她自己来度。 见柳家老祖和众人反应不同,詹青少有些欣赏的点了点头,“看来是本座日前,小瞧了柳家。至少柳家家主的见识,不简单。” “别人都笑秋儿的修为,不过只精进了这么一点点。以我看,秋儿是聪明的。毕竟仙境修为的每一个阶段,靠的都是对天地大道的感悟。若是强行将修为提升至仙境,少了感悟的过程,就等于断了修行之路。所以,依靠感悟,自然而然的踏足仙境期,才是明智的选择。” 柳家家主的见识,确实非同小可。 这些事情,除了秋怡浓本人外,也就只有詹青少和他看了出来。 至于其他族人,大多都在嘲笑秋怡浓的无用。 甚至,三祖一脉,早已踏足仙境期的孙辈,柳镇已然跃跃欲试的准备挑战秋怡浓。 他在此刻挑战,一为立威,二位告诉众人,先祖选定的人,不过尔尔,她秋怡浓并没有什么实力。 柳镇的心思,旁人看不出来。 那柳家老祖人精似的一个人,当然看得出来。 虽然,在他已经作出了选择。 他会维护秋怡浓,永远是秋怡浓最坚实的后盾。 可一个家族的强大,绝不可能仅仅依靠某个单独的人。 除了要有超强绝伦的强者,更要有很多出类拔萃的英才,才算得上是一个强大的家族。 这一点,身为柳家家主,他有属于自己的领悟,更有属于自己的原则。 他相信,秋怡浓最然将修为的提升,强行压制在了灵境后期巅峰状态,但以秋怡浓的实力,柳镇绝不是她的对手。 柳镇不过是想要立威,并未动杀心。 可若他挑战了秋怡浓,依那丫头的性格,他就必死无疑了。 柳家老祖不想柳家再死族人,当下,他走上前,振臂一呼道:“日前,我柳家有族人勾结邪魔,导致邪魔降临,足以说明我柳家的守护大阵中,存在着很多漏洞。从即日起,所有族人全部投身于大阵的加持中,由老夫亲自主持,加持持续期间,任何人不得擅离职守,否则以通敌勾结邪魔叛族之罪论处。” 柳家老祖的话,十分狠厉。 他的决定和事情的后果,都断绝了柳镇去挑战秋怡浓的后路。 至少,从现在开始,到加持结束,他都不能去挑战秋怡浓。 有些愤恨不平的站在当场。柳镇不敢说任何的反驳之言,只能随着众人一拥而散,各自回到住处,去加持柳家的守护大阵。 可哪怕是在加持柳家的守护大阵,柳镇仍是觉得不甘心。 原本,六祖太强势霸道,而柳乘风也确实摧残。 虽然他的资质不错,可却总是被人忽略。 终于,柳乘风死了,轮到他有机会出头了,又冒出个什么都不是的秋怡浓,处处在抢自己的风头。 柳镇自信,早已是仙境期修士的他,要击败秋怡浓,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柳家老祖,竟好似故意的一样,在自己开口提出决斗前,将事情给拦了下来。 “镇儿,你心里不痛快?” 三祖来了,很是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嫡孙。 原本,他也是赞成柳镇去挑战的。 可柳家老祖的阻拦,还有詹青少眼底那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都让三祖觉得恐慌。 他有些的担心,若是自己的嫡孙执意要去挑战秋怡浓,会不会步了柳乘风的后尘。 虽说柳乘风勾结邪魔,死不足惜。 可人所共见,邪魔对秋怡浓的态度格外宽厚,甚至将她带走后,都没有伤她半分。 若说秋怡浓也勾结了邪魔,想知道当日之事的人,都不会不信。 有的时候,三祖觉得自己的心胸过于的狭窄。 他居然会去怀疑,是否所谓的勾结邪魔,是秋怡浓硬扣在六祖和柳乘风身上的帽子。 若是这样,这个空降而来的秋怡浓,就太不简单了。 能不得罪,就不要得罪的好。 “祖爷爷,您不希望孙儿去挑战她吗?她不过才是灵境后期,哪怕是灵境后期大圆满的状态,她也不会是孙儿的对手。我知道,祖爷爷希望孙儿崛起,希望孙儿成为柳家的领军人物,可以带领族人对抗邪魔。孙儿亦有此宏愿,可若是不去挑战,怎能证明孙儿可以?” 柳镇摇头,他不甘心。 除了想要立威,除了想要证明自己确实比秋怡浓强大外。 更深层次的原因,确实与对抗邪魔有关。 柳镇的名字中,有一个镇字。那是因为他的父母亲,就是为镇压邪魔而死。 而哪怕如此,父母的遗愿,依旧是希望他这个刚出世的孩子,长大以后,能够依旧以镇压邪魔为己任,能够传承着柳家先祖留下来的遗志! “祖爷爷,若那秋怡浓确实实力强悍,孙儿愿意在她麾下,听从她调遣。可她,不过一个灵境期的小修士罢了。仙境是修行之路的分水岭,若不能入仙,就注定了修行之路不能长久。孙儿已是仙境期的高手,很明白灵境后期与仙境之间的差距,所以孙儿真的不服,不能屈服于这样一个只靠血脉纯净,取得传承的人。” “如果,有其他人,有所畏惧,不敢去挑战她,那就让孙儿去。孙儿希望,孙儿的挑战,能够让柳家掀起一股,凡事有能者居之的风气。难道,孙儿错吗?” 柳镇承认,自己心里确实有怨怒,更更多的,却不是出于私心的考虑。 这一番话,从他口中说出,听起来格外的大义凛然。 三祖打量着孙儿看了许久,才道:“镇儿,忍忍吧。眼下去挑战,纵然获胜,也不好。不如等大阵加持结束吧。” “祖爷爷放心,孙儿会等,无论心里多么不痛快,都会以大局为重,都不会连累咱们这一脉的。” 天空中,仍旧有天雷降落。 只是秋怡浓自来就占了优势,雪貂一族天生亲近天雷。 有雪貂助阵,秋怡浓的雷劫度得极为顺利。 事实上,雷劫中所有的危害,都被雪貂化解了,而所有的好处,都被秋怡浓得了。 得天雷洗礼,秋怡浓一身的肌肤,愈发的凝若羊脂,如玉般散发着谪仙气息。 渡劫结束。 秋怡浓腾然的站起了身来,眼底闪过了一抹秋厉之色。 有一笔血债,是时候该讨回了。 有一个真相,更是时候去弄清楚了。 她走出了房间,詹青少看在眼里,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的看着。 因为他知道他的小女人要去做什么,他更知道,这件事情,她不会假借任何人之手。 如心的伤势,早已痊愈,此刻见秋怡浓出关,就是迎了上去,“小姐,恭喜您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个人魅力 秋怡浓点头,“如心,我说过,我们是姐妹,不要再小姐小姐的叫了。你的伤势如何?” “都好了,还得感谢冥公子呢,没有他提供灵药,我的伤势不会好的这么快呢。不仅如此,我的修为也精进了。” 如心好不掩饰的赞扬着詹青少。 秋怡浓的目光,向着詹青少瞟了过去。 她不用开口问出来,詹青少就知道,她想问自己,是不是买通了如心,居然对方一直替自己说好话。 一耸肩,詹青少道:“我获得人心,从来都靠个人魅力。” 秋怡浓笑着白了他一眼,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拉着如心的手道:“回杀手殿堂,我要你当面指证杀爷爷的人。” “好!” 如心的眼底,也有恨意。 她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骨节显得那样的突兀。 秋怡浓带着如心离去,詹青少并没有同行,可他却早于秋怡浓二人的到达了杀手殿堂,隐匿于暗处。 他不现身,是因为他相信秋怡浓有能力处理好一切。 他不现身,是因为他知道,他的小女人绝不希望,爷爷的仇是依靠别人去报的。 可他还是得亲身来一趟,若是发生了意料之外的事,秋怡浓也不至于孤立无援。 到了杀手殿堂,秋怡浓体内的修为之力,就在那一瞬间暴涨。 她身上散发着强大的威压,大多数杀手殿堂的门人,都不是秋怡浓对手的倒在了地上。 她并没有屠戮无辜,只是无视了这些人,带着一身的杀气,迈步走进了杀手殿堂。 杀手殿堂内的八位堂主,除紫瑶外,其他人都在。 秋怡浓的再一次出现,让所有人都为之警惕。 她身上的杀意太浓,太重。 很明显,她来意不善。 “去通知王。” 游修远在众人中,修为最高,也最有威望。 他开口吩咐着,就有蓝金坛主动了,闪身冲出了内堂,前往书房寻早墨无双。 秋怡浓目标很明确,她一步步向着罗少杰走去。 每走一步,都带着让人如置冰窖的声音开口说道:“我的目标是罗少杰,不想死的,就让开。” 就算她不说,大家也都看得出来,她此行的目标是什么。 只是让开这种事,其他五位坛主做不出来,更不能做。 若是让了,杀手殿堂的人心就闪了,何况他们几位坛主之见,也都是生死之交的。 可他们,并不是秋怡浓的对手。 同是灵境期修为的修士,他们连秋怡浓的一招,都接不下去。 所以冲过来阻拦的人,都被秋怡浓拂袖间震飞。 唯独游修远,秋怡浓没有动手,“让开。” “小姐,不要。” 游修远直接跪在了秋怡浓面前。 他这一跪,震惊了在场的所有的人。 在他们的印象中,游修远只跪一个人,那就是他们的王。 他跪下了,更是一拉罗少杰,“罗兄,跪下。” 罗少杰傻眼了。 今天,他可谓是倒霉透顶,不止一次无辜躺枪。 先说他和秋怡浓之间的仇怨,无论张小蝶做的有多过分,终究秋怡浓置于他而言,有杀妻之恨。 可他都没有去计较,这个女人居然杀气腾腾的找上门来。 再说游修远,自己莫名其妙的去跪秋怡浓也就算了,居然还拉着自己。 他也疯了不成? “游兄,我等只跪王上,连王妃都是不跪的。你什么时候谄媚到了这种程度,只因为她是王看上的女人,就要跪了吗?” 罗少杰摇头,他出身世家,多少还是有些骨气的。 游修远也在摇头,一字一句的道:“我跪的不是王看上的女人,我跪的是小姐。难道罗兄忘记了,杀手殿堂的七位坛主,都曾发过毒誓吗?” 游修远记得,罗少杰当然也还记得。 成为杀手殿堂的堂主那一日,他们齐声发誓,一辈子效忠于王墨无双。 当然,除了王,他们还会效忠于一手创建杀手殿堂的人。 他们的小姐,穆清灵。 可是,穆清灵早就已经死了。 “游兄,你是什么意思?” 罗少杰不可置信的看着白衣飘飘的秋怡浓,更是不可置信的看向了游修远。 游修远郑重的点头,“她是小姐,少杰,不要无礼。小姐从来都是最讲道理的人,你敬她一分,她会还你十分的。小姐不会无缘无故找上门来,但我相信,这其中必有误会。” 游修远看似是在敬重穆清灵,可更多的却是在救罗少杰。 罗少杰将姿态放低了,她秋怡浓怎可能无缘无辜的出手杀人。 看出了游修远的心思,秋怡浓不点破。 “如心,是他吗?” 秋怡浓指了指罗少杰,此事必须要如心这个当事人确认。 无论她和詹青少,有多少猜想,都敌不过真相。 “小姐,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如心犯难而又犹豫的说着。 “哪里是,哪里不是?” 秋怡浓在追问。 如心犹豫了很久才说:“样子是他,可是说话的声音不一样。” “罗少杰,我也给你一个分辨的机会。当日杀手殿堂闯入凶徒时,你在哪,做什么?” 秋怡浓的声音很冷,她如同审问犯人一般的问着。 罗少杰早已无心计较秋怡浓的态度。 他依旧不敢相信,眼前的人,竟然是穆清灵。 可有些事情,今日回想起来,似乎这并不是一个令人意外的消息。 当初在青木小镇,游修远就对她留情了,因为他和王和穆清灵走的最近,所以他发现了蛛丝马迹。 可是,当年的穆清灵背叛了王,他是发誓要效忠于王,也要效忠于穆清灵的。 可当这两个人翻脸后,他该效忠于谁? 罗少杰内心犯难,表面沉默。 秋怡浓冷眸扫在了他的身上,“你这算是默认了自己的罪行吗?” 秋怡浓喝问着,罗少杰回过神来,“当时,我人并不在杀手殿堂。” “那在哪里,可有人证?” 秋怡浓还在追问。 罗少杰沉默,他竟什么都不说了。 “少杰,你犯什么糊涂。眼下还有什么不可以说的,秋家老爷子是小姐的亲人,被人害死,她自然要查明真相。你此刻告知小姐实情,就是在帮她。” 游修远和罗少杰的感情最好,所以他始终都在搭救他。 罗少杰一咬牙,开口道:“我去见张小蝶了。那日订婚大典中,她备受侮辱,险些命丧凶兽之口。可她还是活了下来,她求我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给她一个报仇的机会。” 究竟是答应了,还是拒绝,罗少杰没有说。 因为那已经是他的私事了,他不想对秋怡浓说。 “小姐,少杰不是会说谎的人,您是了解的。” 游修远始终一口一个小姐,称呼着秋怡浓。 秋怡浓丝毫不为所动,只是死死的盯着罗少杰。 突然,她一抬手,一只通体血红的蛊虫,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你要做什么?” 罗少杰慌得喝问道。 秋怡浓淡淡开口,“这是用我爷爷的血,炼制的蛊虫。名为死前一刻蛊,此蛊不会呈现任何过去的景象,只是你若是爷爷死前,最后一个触碰到爷爷的人,此蛊会从通体通红,变为碧绿。罗少杰,你可有胆一试。” 秋怡浓选择来杀手殿堂,自然是做了完全的准备。 她已然料到,十有八九,如心指证的人,都未必会是真凶。 可她不相信任何的证词,她只相信自己研制的蛊虫。 “我没有杀人,为什么要怕!” 罗少杰坦然走进了蛊虫,蛊虫颜色始终通红,不曾变色。 秋怡浓信了,淡淡一颔首,“张小蝶不死,是她的造化。若她杀心不减,死在我手上,是早晚的事。” 以秋怡浓今时今日的修为,要碾杀一万个张小蝶,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所以,她已然不屑于再去杀她。 当然,这也是要有前提的,前提就是她老老实实的。 罗少杰接话,只是反问道:“你真是小姐吗?” “游修远不是说了吗,我也没有否认,你觉得呢?” 秋怡浓淡淡的说着,转身朝着大殿外走去。 最后的谈话,落入了墨无双耳中。 墨无双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她承认了,她是穆清灵。 “清灵。” 墨无双叫了她的名字,秋怡浓却是无动于衷的从他身旁走过。 她得去寻找真凶。 墨无双急了,他明白自己对穆清灵有多么的爱。 虽然是在她死后才明白的,可明白了,再相见,就不能错过。 他出手要拦下秋怡浓时,詹青少出手了,“墨无双,你有王妃,还敢来纠缠我的女人,找死。” “她是孤王的王后!” 墨无双强调着昔日的关系。 秋怡浓原本并无留步的意思,可听到这样的话,倏然回头,“墨无双,我说过,若我不死,必亲手毁了你。希望你还不算健忘,还记得我说过的话。我今日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你我之间的血债,迟早会清算的。” 秋怡浓离开,詹青少也不与他纠缠,只是一掌将墨无双击退,就陪着秋怡浓离开。 和詹青少走在一起,秋怡浓的神色略约缓和了几分。 “丫头,看来你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信,还不是仙境期的修士,就敢去挑战墨无双了。你就不怕太早暴露身份,招致杀身之祸吗?还是我的宝贝丫头,自信我会保护好你,所以就肆无忌惮了?” 詹青少知道秋怡浓心情沉重,因为线索几乎算是全断了,才说着这样的话,来逗她开心。 可秋怡浓却是无比的认真,“想要踏足仙境,需要感悟大道。可我心底的执念,有碍于我的道。所以执念不断,便难踏足仙境。就算没有仙境期的修为,墨无双也不是我的对手,我有十足的把握。” “你这丫头,就不可以说一次,是因为有我,才这么放肆吗?” 詹青少有些失望的怨念着。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一份恩情 秋怡浓突然莞尔一笑,“还有一个原因,因为你说过,我杀了墨无双后,就会解除和笑嫣然之间的婚约。我希望婚约立刻就解除。” “因为你巴不得想要嫁给我吗?” 詹青少笑了,笑得格外的心满意足。 这个答案,是他听到的,最好的答案。 “我说过,嫁不嫁你,再说。不过婚约,你必须积极的解除。” 秋怡浓有些刁蛮而又娇嗔的说着。 “遵命。” 詹青少含笑应着,转而脸色就变了。 看向后方,他很是秋厉的喝道:“出来。” 来的人是游修远,他平静的站在当场,不卑不亢的道:“小姐,杀手殿堂上下,欠您一份恩情。可往年您跳崖后,杀手殿堂内所有堂主,都重新起誓,只效忠王一个人。男子汉大丈夫立世,誓言不可违背,欠的情不可不还。所以今日,游某前来还债。” “当日王带你来杀手殿堂后不久,紫瑶就离开了大殿。后来,也就是在凶徒杀人后没多久,紫瑶竟离开了杀手殿堂。此事,在时间上过于巧合,希望能够对小姐有用。” 游修远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在暗示秋怡浓,此事与王妃有关。 可他并不说明白,只是含蓄而又隐晦的说着。 秋怡浓眼底的神色清冷。 半晌后,她才开口,“你希冀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游修远平静的回答道:“只是为了还昔日欠小姐的一份情。” “还过之后呢?” 秋怡浓依旧平静,甚至有些的淡漠。 “还过之后,只能从此背叛小姐,一生追随师父。” 游修远口中的师父,就是墨无双。 他虔诚无比的说着。 天下间,也只有他,知道墨无双的过去,知道他的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因为了解,所以崇敬。 除去感情的事情不论,墨无双的心志,对大业的追求,此生的执着都是游修远佩服的。 所以,他如此选择了自己的未来之路。 屈膝跪下,游修远沉声道:“小姐,这是我的最后一拜。今日只为还债,不为其他。小姐不必记得我今日的一举一动,日后若是再相见,注定了要生死搏斗,小姐亦不用留情。只是师父他,对小姐是真心的,只是世人,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将感情放在第一位。师父,就不是这样一个人。可没有将感情放在第一位,并不代表不爱。” 游修远情绪有些激动的说着,却没有说太多,只是适可而止的诉说着自己,作为一个男人,如何看待这些事情。 他该说的都已经说完,最后一拜,便起身,缓缓离去。 “此人,倒是不错,只可惜选择了墨无双追随。” 詹青少有些惋惜的叹着,而后轻拍小女人的背道:“在下詹青少刚好是那种,愿意将感情放在第一位的男人。不知道,我的小秋儿,可是满意。” “满不满意,也不能光听说说就回答了,怎么也要看你做的,你说是吧?” 秋怡浓莞尔一笑,目光就落在了天罗城王城的方向。 “一起去吧。” 詹青少也不继续先前的话题,只是轻声提议着。 如心很是聪明的开口,“小姐,詹青少公子,如心修为低下,一直跟着小姐和公子,会耽误你们办大事的。我就先回柳家了,毕竟老爷还需要照顾呢。” 如心是在给秋怡浓和詹青少创造两人独处的机会。 她说完,就捏碎了玉简,返回了柳家。 如心走后,秋怡浓的心略约安了几分。 倒不是因为身边没有了电灯泡,而是因为,天罗城王宫一行,如心同行,确实不安全。 “当然要一起去的,我记得有个人说过,会一直站在我身后,看我复仇的,难道想抵赖吗?” 秋怡浓轻笑着反问,眼波流转,显得格外动人。 有些事情,都不需要詹青少立刻去办到,只要他的一句话,一个承诺,就足够打开秋怡浓的心结。 他说会解除婚约,秋怡浓就信了,心结也打开了大半。 詹青少早已乐得合不拢嘴的站在当场,“原来我说过的话,你都记得,还那么在意。真是叫我受宠若惊。” “我说过的话,自然会做到。” 詹青少十分认真的承诺着。 “你认真的样子,比你嬉皮笑脸的时候,更有魅力。” 秋怡浓莞尔,詹青少直接将她拥紧在了怀中。 “能看到你这样对我,真的比什么都好。是我糊涂,那么简单的事情,却想了那么久,害你不开心了那么久。” 詹青少低声的说着,只将怀中的小女人越抱越紧,生怕一松手就会失去一般。 他们的感情,如此甜蜜,却看得暗处的墨无双,一阵阵的心痛。 今天,秋怡浓承认了,她承认自己就是穆清灵。 对于墨无双而言,穆清灵是他的女人,是很爱他,只属于他的女人。 可如今,却不爱他了,也不属于他了,甚至一点点的感情,都不肯再留给自己。 不,不对。 是一点点的喜欢,一点点的爱,一点点的不舍,一点点的留恋,都不愿意留给自己了。 她的心,完完全全的属于了詹青少,对自己只剩下欲杀之而后快的决心。 墨无双只觉得自己的心被掏空了。 他知道,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选择的,仍旧不会是秋怡浓,仍旧会是他自己的宿命,却匡扶墨家的王族大业。 可他还是不能忍受,彻底失去秋怡浓的痛。 看着詹青少与秋怡浓,手挽手联袂离去,墨无双倒吸了一口气,心痛了很久,才缓了过来。 “修远。” 他看了游修远的名字,游修远是他唯一的弟子,也是唯一走进他的世界,真正了解他的人,也是他唯一信任的人。 游修远出现,恭敬的行礼,“师父,有何吩咐?” “你刚才说的事情,是真是假?” 墨无双指得,自然是紫瑶与心语涉嫌合谋杀死秋家老爷子的事情。 在秋怡浓面前,游修远是含糊其辞的。 可面对墨无双,他却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师父,弟子可以肯定,秋家老爷子就是王妃杀的。” “你说什么?” 墨无双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了游修远。 他的王妃心语,根本就不能修行,怎么可能击伤筑基期的如心,又一举击杀了秋老爷子。 他不信,何况心语不是那样的为人。 游修远重复了方才的话,这一次说的更为简练,“人是王妃杀的。” “证据!” 墨无双在追问。 游修远抬起头来,很郑重的回答道:“没有直接证据,只有推理。王城内有消息传来,说王妃曾经三日未出门。这三日,正是小姐去了万草林,又随师父回到杀手殿堂,最后发生惨剧离开的日子。而紫瑶,恰好在秋老爷子被杀前,突然没有了踪影。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甚至到了今天,她都没有归来。但王城中亦有消息传出,紫瑶人在王宫,一直陪伴王妃左右。而时间,恰好是从秋老爷子遇害的第二天开始。” “师父,您是举世无双的人物,以您的智慧,应该能想明白这一切。何况,我们能认出小姐来,王妃也有可能。就算王妃认不出来,她身为女人,也会妒忌师父您对小姐另眼相看,格外优容。何况,王妃与小姐之间的仇怨不浅,她有理由,也有能力做这些事情。” 游修远的分析头头是道。 墨无双明白,他说的都是实情。 没有让他再说下去,墨无双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道:“留守杀手殿堂,不容有意外发生,我要回一趟王城。” “师父,您回去后,是要帮小姐讨回个公道,还是……?” 游修远忍不住问出了口。 墨无双看向了游修远,嘴角有了一抹苦笑,“你问的问题,真残忍。不过,如果你是我,会如何选择?” “竭尽所能,救王妃。” 这是游修远的回答。 墨无双点了点头,这亦是他的答案。 无论如何,心语都是他的王妃。 无论如何,这个女人陪伴了自己无数年。 无论如何,她已然有了身孕,有了自己的骨肉。 作为男人,作为丈夫,如何能不护着自己的妻儿。 若这都做不到,便不配做一个男人。 墨无双以极快的速度,赶回了王城,出现在了心语面前。 心语的身孕,已有七月有余,早已显怀,人也臃肿了几分。 见到墨无双来,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王,让您见笑了,我……” “你这样很好,很美。” 墨无双没有一丝一毫嘲笑的说着。 “王怎么突然回来了?不是一直都有事情吗?” 心语娇笑着挽着墨无双的手臂问着。 墨无双的目光,落在了紫瑶身上,“紫瑶愈发没规矩了,不在杀手殿堂待命。” “族姐。” 紫瑶在心语面前撒娇,心语笑着道:“王,语儿一个人,闷得很。有紫瑶陪我,解解闷真的很好。语儿倒不是自私的为自己,是怕闷坏了咱们的孩子。” “嗯。” 墨无双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笑,“应该的,是孤王对你亏欠太多,陪伴太少。以后紫瑶就不必去处理杀手殿堂的事情,只要专心陪你就好。” 墨无双这一说,紫瑶和心语都变了脸色。 这杀手殿堂是属于墨无双的势力,更是他当年和穆清灵联手创立的。 对于心语而言,杀手殿堂是不安因素,她好不容易将族妹安插进杀手殿堂高层,可墨无双的一句话,竟毁了她多年的谋划。 心语想反驳,墨无双用手指堵住了她的嘴,“语儿,孤王想和你单独说说话,聊聊天,好吗?” 他看似在问心语,却是在暗示紫瑶离开。 紫瑶领悟到了,暧昧的笑着,走出了心语的房间。 第一百四十五章 动了胎气 紫瑶走后,墨无双握紧了心语的手,“语儿,你伴我多年,无论当年是为了什么,无论你我之间的感情如何,你都是我的王妃,我的妻子,你懂吗?” “语儿明白。” 心语温婉的笑着。 墨无双点头,他希望她是真的明白,“语儿,孤王问你,当日在杀手殿堂中,杀秋老爷子的人,是不是你?” “王!” 心语惊呼,泪水一瞬间就从眼角涌出,“您这样说,太冤枉语儿了。语儿根本就不能修行,怎么可能杀人。何况,语儿根本就不知道秋老爷子在哪,怎么可能去杀他?就算语儿什么都知道,又有能力去杀人,可语儿还怀着身孕呢。” “作为一个母亲,她做任何事情,都不是为了自己考虑,而是更多的为孩子考虑。难道语儿就心狠手辣到了那种程度,连一点点阴德都不愿意为腹中的孩子积累吗?” 心语痛苦,墨无双微微闭目。 他不想刺激心语,他心疼他们的孩子,可却还是说了,“语儿,孤王都知道了。孤王今日来,不是在兴师问罪,也不是怪你。只是想听你亲口承认。” “语儿没有,王您让语儿承认什么?” 心语哭着摇头,她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最后动了胎气,昏了过去。 墨无双叹息着摇头,走出了房间,留下医者为心语诊脉安胎。 见紫瑶并未走远,墨无双同紫瑶招了招手。 紫瑶立刻迎了过去,“王,您有何吩咐。” “杀手殿堂中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心语是孤王的妻,她怀着孤王的骨肉,孤王不会伤她,也不会怪她。但这样的特权,不是谁都能有的。今日若非看在王妃的份上,绝不饶你。” 紫瑶听得呆了又呆。 分明王妃已经出手,毁灭了所有的证据。 墨无双竟还是知道了真相。 “怎么可能,你怎么会知道?” 紫瑶难以遏制心底的惊讶,不自觉的将内心的想法,说出了口。 原本,心语极力否认,墨无双几乎都要认定,是自己推理错了。 可紫瑶的话,却已然将真相暴露。 果然,是她。 墨无双嘴角的笑容是苦涩的,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同紫瑶挥了挥手,“记住孤王的话,退下吧。” 紫瑶退下,心里愈发的不安。 她发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将王妃的秘密给泄露了。 她需要找个人商量,却根本找不到人,只能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在王城中闲逛。 闲逛着,紫瑶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 她一抬头,就看到两个她恨透的人,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秋怡浓和詹青少。 这两个人非但出现了,身上还散发着秋厉的杀意。 “你们两个想做什么,这里可是王城,你们敢动我一根寒毛,王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明显,感受到自己的修为,竟比秋怡浓还要差上一大劫时,紫瑶慌了。 她跌跌撞撞的后退着,却不忘为自己壮胆,威胁着对方。 詹青少一闪身,拦住了紫瑶的去路。 秋怡浓没有杀她,只是放出了那只血色蛊虫。 蛊虫没有变色,依旧艳红。 这样的结果,让秋怡浓和詹青少都不由得心头一震。 如此说来,游修远的暗示,竟没有一点点的偏差。 心语非但是主谋,还有可能就是执行者。 如此看来,这个心语不简单。 詹青少和秋怡浓想到了一起,紫瑶就是个很好的突破口,今日被他们撞上,自然不能轻易放过。 詹青少给了秋怡浓一个,一切交由他处理的眼神后,就是冷冷的开口道:“如此看来,你是一点用处都没有了,直接杀了的好。” “是吗?” 明白了詹青少的用意,秋怡浓十分配合的轻笑,“她可曾经想杀死我们呢,我觉得直接杀了,太便宜她了。不如,把她丢尽蛇洞里吧,她最怕蛇了。” 秋怡浓笑得甜美,紫瑶只觉得她是天下间最歹毒的毒妇。 “你……” 实力上的优秀,让紫瑶连话语权都丧失的一干二净。 她不敢多言,只是愤恨的看着詹青少与秋怡浓,“你们到底想怎样?我警告你们,如果敢动我,就算你们一时占了便宜,也会有人收拾你的。” “也许吧。” 詹青少不咸不淡的叹着,“不过不管怎样,都注定了你得先死,就算不能立刻死,也得被我们折磨死。我也手过,之所以要杀你,是因为你一点点用处都没有了。你若是能证明你有用处,或许可以不杀你。” “你们到底想知道什么?” 紫瑶算是听明白了,那些威胁恐吓,都是为了逼她说实话的。 “把心语的秘密说出来给我们听听,或许可以饶你不死。” 詹青少淡淡然的问着,语气中听不出一点点迫切想要知道答案的意思。 他的态度,根本就不给紫瑶讨价还价的机会。 紫瑶站在当场,真的犯难了。 心语的秘密,绝对是他们这一族中,不可告人的天大秘密。 将她的秘密说出来,只怕回到族内,自己免不了要受罚的。 不若是不说,现在就得受罚。 紫瑶忘不了当日万蛇窟中,那种滋味。 看着秋怡浓,这个魔鬼一般的女人,居然甜甜的笑着,看向了自己,紫瑶就不自觉的打起了寒颤。 她怕的要命,一咬牙,她也豁出去了,就是道:“对我而言,族姐并没有任何秘密。所以两位想知道什么,还请明示。” “我爷爷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 秋怡浓是聪明人,她很清楚的知道,紫瑶在和自己玩弄手段。 心语想来是有着不少的秘密,只是有的能说,有的是禁忌,不能提起。 紫瑶不敢说,可又不想死,所以才会将提问的权力,交给自己。 可无论心语有多少秘密,对于秋怡浓而言,她都只是一种人。 仇人! 而且是她一定会手刃的仇人。 所以那些秘密,秋怡浓没有兴趣,她只需要一个肯定的答案,一个真相。 紫瑶悬着的心安了下来,还好还好,不用说那些事情,她绝不会因此受到牵连。 当下,她点了点头,“是族姐做的,她恨你抢走了王的心,所以才杀了你爷爷。为的就是让你和王之间彻底决裂,好以绝后患。” 这个答案,对于秋怡浓而言,并不意外,只是一种确认罢了。 点了点头,秋怡浓望向了詹青少。 詹青少会意的一抬手,直接将紫瑶击晕。 击晕了紫瑶,秋怡浓和詹青少一路奔行,奔进了天罗城王宫。 秋怡浓和詹青少是不请自来而人,才刚一出现,就惊动了天罗城王宫中的守卫。 只可惜,那些守卫根本就不是詹青少和秋怡浓的对手。 他二人还没出手,只是刚将体内的修为之力释放出来,那些守卫就无法抵抗这强大的威压,纷纷后退倒地。 秋怡浓与詹青少恍若无人之地,走入了天罗城王宫。 有敌人闯入,有敌人闯入。 这样的嘶喊声,在天罗城的王宫中回荡。 可奈何天罗城王宫中的守卫,修为最高者,不过灵境后期,根本不堪与詹青少或是秋怡浓对决。 墨无双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有人闯入王城。 他还知道,闯来的不是别人,是秋怡浓。 因为以她的性子,若是知道的真相,就一定会来王城走一遭。 墨无双微微闭目站在当场。 他脑海中,尽是过往的旧事。 无尽的回忆,无尽的不舍。 墨无双轻声叹息间,已有侍卫匆匆跑来报信。 他没有让侍卫开口,只是吩咐道:“给来人让路,不许抵抗。” “是。” 侍卫迟疑了一下,还是应声答应了。 墨无双闭目,负手而立于当场。 他的思绪,回荡在那日穆清灵跳崖之时。 他脑海中,始终回荡的,都是她跳崖前说过的话。 若不死,定亲手毁了他。 墨无双微微摇头,他知道,她说话,向来说到做到。 回眼,他看向了心语的房间,目中渐露决然之色。 他是男人,他必要保住自己的妻子孩儿。 秋怡浓的气息渐近,墨无双转身,平静的看向了秋怡浓,“既然来了,我们之间,就做个了断吧。” 秋怡浓没有答话,只是缓步走了过来。 距离墨无双三步远的地方,秋怡浓停下了脚步。 “你我之间的了断,迟早都会做。但今日我来,不是为了和你了断。” 秋怡浓的声音冰冷,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墨无双的眉头皱了起来,“如此说来,你一定要找孤王王妃的麻烦了?” 他质问着,秋怡浓摇头,“墨无双,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何况我们修士的世界里,是靠拳头说话的,你以为你算什么,我若要杀人,你也有资格拦?” 秋怡浓举起了右手,握成拳,在墨无双面前晃了晃。 墨无双并不诧异,他了解秋怡浓的性子,他知道多半是不可能凭三言两语,劝他放过心语。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靠拳头来了断这件事情吧。若你能杀了孤王,就踏着孤王的尸体去找心语报仇。若你不能,你和心语之间的事情,从此了断。孤王可以保证的是,以后心语绝不会再冒犯你,至于她和你之间的仇怨,也请一并算在孤王身上吧。为夫者,理当为妻子承担所有的过错。” 墨无双十分认真的说着,而后从腰间抽出了软剑。 这是他的兵器,是当年秋怡浓耗尽心思,寻来上佳品质矿石打造的。 看到软剑,秋怡浓不觉间愣了一下。 过去的回忆,涌上了心头,可却并不是那么痛了。 因为前一世的情,早已放下。 秋怡浓的情绪,没有任何的波动,墨无双只是轻声的叹了口气,“出手吧。” 秋怡浓没有答话,拂袖间,强大的灵压在她周遭暴起。 第一百四十六章 灵压暴动 墨无双将软剑横在了胸口,周遭同样有灵压在暴动。 他二人,都在全力释放着自身的修为之力。 下一刹那,墨无双与秋怡浓同时出手。 两股强大的威压,撞在了一起。 只是,当墨无双的软剑与秋怡浓的手碰撞在一起时,墨无双突然一瞬间,压制了体内的所有修为之力。 此刻,他以普通凡人之体,去承受秋怡浓的这一击。 他只希望,用自己不抵抗的送死,来为心语换来一条生路。 因为秋怡浓就是那样性子的人,若自己一点点都不反抗,就死在她的手里,她多少还是会看在自己的份上,放过心语。 只可惜,墨无双算错了。 秋怡浓清冷的笑声传来,她出手,却并未下杀手,只是一掌将墨无双击倒在地。 “墨无双,你真叫人恶心,事到如今居然还想算计我。你以为你不反抗的死在我上,我就会因此放过心语吗?你想得真美。” 秋怡浓厌恶的说着,詹青少十分了解她心意的上前,随意出手,就封印了墨无双体内的修为。 “三个时辰内,不能动用修为之力。” 詹青少这般解释着,秋怡浓莞尔,“你真了解我的心意。” “我当然要了解你的心意,不然怎配在你身边。” 詹青少笑着,轻吻了秋怡浓,却遭到了她的埋怨,“三个时辰而已,你还耽误我处理事情。” 詹青少再一次吻了她的额头,而后退后了两步,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秋怡浓去处理她的事情。 再望向墨无双时,秋怡浓的双眸中没有任何的感情波动。 看墨无双,只是在看一个俘虏的道:“话说,前一世我怎么会觉得你对我是真心呢?一个一点都不了解我心思的男人,当然是在虚情假意的对我了。” “秋儿,没有。我墨无双可以用性命发誓,对你的爱是真心的。我这辈子都只爱过你一个女人。” 墨无双喊着,他很真诚的说着,只可惜秋怡浓不信。 “我刚才说过的吧,我说你我之间的了断,不在今天。只可惜,你居然当我的话是耳旁风。否则你也不会做不抵抗那种蠢事。你若是不抵抗,说不定还能多支撑一会,保住心语的性命。你瞧瞧你自己,简直愚昧又无知,既然喜欢不抵抗,就这样当个废人,亲眼看我杀了你的王妃吧。” 秋怡浓含笑说着。 她谈笑风声的,根本不像是在谈论另一个人的生死。 “秋儿,求你,不要。心语已经有了我的孩子,你现在杀了她,就是在害一条无辜的性命。” 墨无双在为心语求情。 听到孩子二字时,秋怡浓的眼底,闪过了一抹讥讽的笑容。 “墨无双,你不就是个遗孤吗?你为了复仇,为了匡复你的王族大业,做了多少丧尽天良,不择手段的事。你的孩子自然和你一个秉性,你认为我会留活口,为自己平白树立一个敌人吗?” 说到这些事情时,秋怡浓的双眸冷得如同刀锋一般,“墨无双,多谢你的提醒。你好好在这里看我先杀了你的孩子,再杀你的女人吧。” 说完,秋怡浓径自向着心语的房间走去。 “清灵。” 墨无双喊了她前世的名字,希望能唤起一点点的旧情。 秋怡浓依旧不为所动。 墨无双急了,“穆清灵,你不是这样一个人。你是最心善,最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不牵连无辜的人。穆清灵,就算心语再对你不起,她肚子中的孩子也是无辜的。那孩子还未出世,没做过恶事!” “穆清灵,就算我亏欠你,心语亏欠你,你也不能这样的丧心病狂,不择手段。” 面对墨无双的指责,秋怡浓转身,幽幽的叹道:“墨无双,看起来你这几年当天罗城的王,是享尽了荣华富贵,所以人也变傻了吧?没有听说过,以牙还牙这句话吗?你说对了,我穆清灵就是一个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人。所以当年,你和心语如何对我,我就如何对你们。” “试问我穆清灵当年,可曾做过对不住你或是心语的事情?当年的我,不无辜吗?可结局又如何,仍然是惨死在了你们的算计中。还有我的故交,我的追随者,那么多无辜的人,他们可曾负了你们两,不也一样死了吗?死在你们手里的人,没有百万,亦有几十万。今日不过用一个未出世的孩子,来血祭亡魂,你就受不了吗?” 秋怡浓的质问,让墨无双有些的无言以对。 “可他终究是个孩子,什么也没有做过。生命不易,你就不能给他一个来到这世上的机会吗?” 墨无双在祈求,是作为一个父亲,不顾一切的祈求。 詹青少在一旁,有些的看不下去了。 他平生最讨厌的,就是那些乱七八糟的歪理。 那些话让人听着,就觉得恶心。 “墨无双,幼子虽小,惹人疼惜,能博取天下人的同情。可未出世的幼子,和成年人比,真有什么不同吗?” 詹青少的声音很阴冷,因为墨无双的言论,真的让他恶心了,“答案当然是没有,而且事实上,也没有任何不同。无辜冤死的人,无论多大年纪,都是无辜冤死。昔日屠人满门,杀尽故交旧友以绝后患,就别怪旁人,杀你全家。自己做的孽,从来都是无法自己承担的。身边的人,总要付出代价。何况你也好,你的王妃也好,根本就不无辜。” 说完,他望向了秋怡浓,“丫头,我支持你。今天听你一番话,我跟个知道你我的志同道合了。你跟那些伪善的女人不一样,我喜欢。还有这个人,我会好好教他一些做人的道理,你只管去了断你的事情就好。” “多谢了。” 说实在话,秋怡浓还真有些怕自己方才的那番言论,惊骇到詹青少。 毕竟,那听起来,太过于的残忍,太过于的绝情。 可事实,不就是如此吗? 无辜的人,无论年岁多少,都是无辜的。 没有谁比谁更无辜。 秋怡浓迈步向前走去。 她还未走到心语的房间门口,房间的门,就被人从屋内推开。 心语小腹微微隆起的站在当场。 她看向秋怡浓时,眼底弥漫了无尽的杀意,“你个贱人,前一世跟我抢男人,这一世居然还想杀我的孩儿。你真当我好欺负,是废物吗?我告诉你,就凭你这修为,去死吧。” 心语嘶声喊着。 她先前的昏迷,本就是假装的,为的只是博取墨无双的同情。 可谁想,她的计划失败了,更招来了秋怡浓这个杀星。 墨无双被人封印了修为,根本指望不上。 心语也不愿意再隐瞒自己能够修行的事情。 她的修为之力,在那一瞬间暴涨,直接攀升到了灵境后期大圆满的境界。 “秋怡浓,你我两世为敌,此刻同属灵境后期,如此一绝生死,也算公平。” 说着,她看向了詹青少,“冥公子,你不会出手干涉我们之间的了断吧。” “当然,不会……” 詹青少开口回答着,一副自己只是旁观者的模样。 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一旦秋怡浓真有意味,那句话就会变成,不会干涉才怪。 他如此允诺,心语放心了几分。 下一刹那,她手中多出了一面镜子。 那镜子是她的法宝,镜子上散发着古朴的意味。 那是岁月的沧桑留下的痕迹, 看到那面镜子,秋怡浓并不意外的笑了,“我说你这用尽手段之人,怎舍得公平一次。原来是占了法宝的优势,手持一面乾坤镜,难怪如此托大。” 乾坤镜并不是天罗城中的宝物,是一面可以在战斗中,乱人心智的妖镜。 他来源于三千世界中,神秘的乾坤大陆。 那里,是三千世界中,最神秘的世界之一。 只可惜,眼前的这面镜子,并非真品,只是沾染了几许真品灵性的复制品。 这些事情,秋怡浓是不知道的。 可她身边有昔年天下第一神奇的器灵,这种事情她就算是本来不知道,眼下也都知道了。 红发老头是终于抓住了可以名正言顺江湖的机会。 他高谈阔论的展示着自己的才华,最后谄媚的同秋怡浓道:“坏丫头,我跟你说,待会那个女人用镜子放大招的时候,你不用抵抗,放我来吞噬就好。虽然这镜子是个山寨货,只有真品一点点的灵性,可对于现在的我而言,却是再好不过的。因为他足以让的修为,进入到仙境期。” “好处呢?”秋怡浓虽然这样问,可不过是说一说而已,她从未打算问红发老头要过什么好处。 这一次,红发老头却是主动至极。 “吞噬那赝品的灵性时,我可以演化出那镜子乱人心智的大招。你不是恨透了那个女人吗?我能让她亲手打掉自己的孩子。” 红发老头嘿嘿的笑了起来。 秋怡浓眉头微皱,“自己下手,太残忍了吧?” “你不说她是罪有应得吗?想想看,她当初对你,对云飞,还有你那么多朋友都做了什么,你还心慈手软,简直要气死人了。老祖我知道了你的过去,都心疼你,替你生气。你要是不同意,老祖跟你急。” 红发老头十分义正言辞的说着。 秋怡浓点了点头,“成交,一言为定。” 片刻后,秋怡浓与心语缠斗在了一起。 秋怡浓的修为,可以跨境界一战,心语手持法宝,两人竟打了个平手,一时间有些的难解难分。 红发老头时刻关注着那镜子的情况,瞅着时机差不多了,他当下提醒道:“坏丫头,给她放大招的机会。” 秋怡浓给了,心语根本不知道是计谋,乾坤镜一摇,一道秋厉的乌光,将秋怡浓笼罩。 秋怡浓没有躲开,詹青少的心,一下子悬在了半空中。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主动示好 虽然那红发老头,早就跟自己打过招呼,说了他的计划,可他还是会不安,会担心自己的女人。 心语站在当场,脸上有着冷狞的笑容,“贱人,跟我斗。前世今生,你都一个结局。” “就这么让你死了,真是便宜你了。” 心语不屑的冷笑着。 她笑了许久,确认秋怡浓不会脱困后,也不理她,径自走向了詹青少。 “詹青少公子,听闻您是黑市主人,更是冥宫少主,未来的冥王。” 心语十分温和的说着,又是那样一副温婉贤淑的样子。 “怎么?” 詹青少的眉头挑了太哦。 心语莞尔,“下女子心语,复姓皇甫。我们皇甫家族,是乾坤大陆中位列前三家的修仙世家。希望能够和詹青少公子这样的青年才俊结交。” 心语可不是没有脑子的人。 虽然詹青少答应了,不干涉决斗。 可他若是时候报复起来,也不是好处理的。 所以此刻,她毫不犹豫的亮出身份,并主动示好,希望能够籍此摆平詹青少。 “这件事情……” 詹青少沉吟着,他已然看到秋怡浓周遭的乌光在减弱。 小女人的身影,愈发的清晰了几分。 詹青少在拖延时间,他直等到所有的乌光都消失,才继续说下去,“本座没有兴趣。皇甫世家,本座尚不放在眼中。” 詹青少回答的果断而又决绝,而后他指了指心语身后,“你的决斗还为结束,我劝你不要分神。” 心语不信的回头,就只看到秋怡浓安然无恙的站在当场。 “怎么可能?” 她失声的惊叫着。 秋怡浓淡淡的笑,“前一世,你会赢,是因为我从未想过与你斗。这一世,你会输,因为你是我必然会杀的人。” 秋怡浓的话音落下,她右手一道光芒闪过。 妖异的力量,直接落在了心语的身上。 心语想多,却早已失去了躲闪的力量。 那妖异的力量,她感觉的到,属于她的乾坤镜,还是那种迷乱人心智的力量。 她不知道,秋怡浓怎么会获得乾坤镜的力量,可她却知道,被这妖异的力量砸中,必然会有糟糕的事情发生。 只可惜,她无能躲闪,生生的被那妖异的力量砸中。 中招的后的心语,双眼通红。 她眼底尽是仇恨与疯狂。 她出现了幻觉,只觉得自己腹中的孩子,就是秋怡浓。 她不断的出手,不断的下着狠手,击打着自己隆起的小腹。 有殷红的鲜血,低落在地。 那一朵朵刺眼的血花,刺痛了墨无双的心。 这远比他亲眼看到秋怡浓,杀了他的妻子,杀了他的孩子更残忍。 “心语,醒过来。语儿,那是你的孩子!” 墨无双含泪喊着,可心语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她疯狂的出手。 一盏茶后,心语的神智才恢复清醒。 只可惜那时,一切都迟了。 孩子,早已没有了,任凭是大罗神仙,也回天无数,救不会她亲手打掉的孩子。 而她的身体,更因为流产,变得虚弱至极。 哪怕身为修士,可却仍旧是比巅峰状态虚弱很多。 看着一地的鲜血,看着秋怡浓。 那一盏茶功夫的记忆,如同烙印一般,烙印在心语的心头。 她的眼前,不断的浮现出,亲手杀了腹中骨肉的场景。 她疯狂的喊叫着,半晌后,才一点点清醒了过来。 “秋怡浓,你真狠。你说对了,这一世,我输了。不过我也还没有彻底的输,你一个死人都能翻盘,何况我一个活人。我还活着,我总有机会让你血债血偿!” 心语一字一句的说着,她恨极了。 站在当场,秋怡浓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甜甜的笑容。 她笑得很甜,心却很冷。 “你以为九死一生,是上天对无辜之人的恩赐吗?” 秋怡浓的声音,和她的心一样冷。 哪怕她在说自己的旧事,感情上却仍是没有丝毫波动。 因为她走出来了。 从过去走了出来,所以那些事情,只是过去。 “你好运可以不死,我也一样。” 心语颇有几分癫狂的说着。 秋怡浓依旧在笑,“你错了,我的生机,不是上天的恩赐。我的命运,始终都不掌握在上天的手中,只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我命运的扭转,是云飞舍弃一身修为,为我换来的。异域绝世神兽,天生就是秉承大气运的。若非他分了所有的气运,我必死无疑。” 心语的心底,有无数的懊恼。 如果早知道,那只该死的雪貂,有这样的能力,她说什么都不该任秋怡浓救走他。 只可惜,那都是旧时的事情。 眼下无论多后悔都没有用了。 心语并没有为眼前的情形所担忧,她的瞳孔狠狠的收缩着道:“你以为你有贵人相助,我就没有吗?你以为,你设计让我亲手杀了我的孩子,我不恨你吗?你以为我流产了,就没有实力再与你一战了吗?” “秋怡浓,你错了。我若自爆,你亦难逃。可我不会做那种事,我要留着这条命,我会让你知道,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你都要输给我。” 心语怨恨至极的说着。 秋怡浓突然一闪身,来到了她面前,“你在等皇甫家的人来救你吗?你以为你在拖延时间,有用吗?” “皇甫家的人,马上就到。”心语十分自信的说着。 秋怡浓笑了,“刹那之差,足以改变战局。只可惜,你不懂。” 秋怡浓的话音落下,心语只觉得自己身体里,每一根骨头都在粉碎。 “你……” 她的面容,因为骨头的粉碎,而变得扭曲,最后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 可天地间,仍有她不甘心和幽怨的声音在回荡。 “你这个贱人,你这个毒妇,你居然碎了我的骨,我的经脉。你还不如杀了我,给我个痛快呢。你让我这样苟延残喘,却不给我希望的活着。你简直是世间最恶毒的女人。” 秋怡浓没有理会她。 她恶毒也好,不恶毒也罢。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不过是复仇,是在讨回一笔血债。 与其说是为自己,不如说是为当年被她和墨无双害死的故交讨回公道,更是为惨死的爷爷,讨回那笔血债。 秋怡浓漠然的看了一眼心语,她下手很手分寸,所以哪怕一丝的希望,都不曾留给心语。 秋怡浓走了过来,詹青少的脸上,满是笑容。 他是亲眼看到秋怡浓如何狠厉绝决的出手,可他对她的疼惜始终不变。 因为,不管秋怡浓变成什么样子,都是他喜欢的女人,他好好疼她就够了。 “起风了。” 墨无双轻声叹着,将自己的衣服,披在了秋怡浓身上,“打算什么时候杀了墨无双?” “你那么希望自己的情敌快点死吗?” 秋怡浓娇笑着问道。 墨无双冷笑,“就他,也算情敌?我一根手指头,就能甩他十条街了。” 秋怡浓莞尔,而后十分严肃的道:“墨无双,我会亲手杀的。可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你虽然为我寻来了能保人魂魄不消散的神物。可终究时日有限,我虽有把握,施展金针回魂之术,救回爷爷。可那样做的前提是,我必须突破,成仙。若不然,我会遭到反噬,爷爷的生机,也将从此不复存在。” “你打算闭关?” 詹青少沉吟着问道,他心里对墨无双是有些不放心的。 毕竟心语出身的皇甫世家不简单,而墨无双当年的崛起,根本就是个迷。 有些事情,秋怡浓没有注意到,可他却注意到了。 秋怡浓虽然为墨无双做了很多,也有绝代才华,为他谋尽天下。 可以墨无双的成就来看,光靠秋怡浓一个人,是绝不可能的。 所以,很有可能,还有一个人,在背后支持着墨无双。而这个人,应该和心语还有她背后的皇甫家族关系密切。 否则,墨无双完全没有必要,娶一个毫无利用价值的女人。 就算是为了树立完美的个人形象,也没有必要真的很疼爱心语。 这些事情,詹青少没有告诉秋怡浓,只是在心里暗自揣测。 因为他是个男人,秋怡浓只是他的小女人。 只要他的小女人想要的,他都会用尽一切方法去给予。 “不。” 秋怡浓的手中,多出了一份天罗神墓藏宝图,“这是我无意中得到的,听说此图曾被一分为三,一份在我手上,另一份在柳家,我自信我开口,柳家老祖不会拒绝。另一份,虽然下落不明,可我想身为黑市主人的你,想要打探这个,应该不是难事吧?” “不必这么麻烦。” 墨无双沙哑的声音传来,他人仍处于悲愤中,却是开口了,“第三份天罗神墓藏宝图在我手上。” 詹青少脸上的笑容,一瞬间收敛。 他冷哼一声道:“在你手上又如何?天下间,适合秋儿感悟大道成仙之地,多不胜数。你以为天罗神墓会是秋儿唯一的选择,就想以一份宝藏图来要挟我们吗?痴心妄想。” 詹青少怒声呵斥着,很明显,墨无双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是别有用心的。 他不喜欢他的秋儿,再被这个小人害一次。 秋怡浓的态度与詹青少一样,“你有什么,与我无关。” 说完,她捉住了詹青少的手,嫣然一笑道:“我们走吧。” “詹青少,秋儿不懂,难道你也不懂吗?试问当日你将秋儿带出天罗城后,为什么又将她送回?秋儿从小生长在天罗城,天罗城中的环境,于她而言,最适合修行,也最易感悟大道成仙。也许以你冥宫少主的身份,可以有很多地方去选择,但都不会比天罗神墓更适合,不是吗?” 顿了顿,墨无双继续道:“何况这份天罗神墓藏宝图,我是送给秋儿,不需要任何回报的。难道如此,我还能有什么其他的用心吗?” 第一百四十八章 藏宝图 “再者说了,就算其他的地方,秋儿可以成仙,但终究不如天罗城中成仙完美,不是吗?” 墨无双极尽所能的劝说着,而后他直接将那份藏宝图取出,走上前,走到了秋怡浓手中。 秋怡浓没有接,虽然墨无双不了解她,但她至少是了解墨无双的。 “交换条件你最好现在说出来,如果现在不说,以后再拿藏宝图说事,可就别怪我不领你的情了。” 很明显,秋怡浓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打算接受这张藏宝图了。 詹青少皱眉,他人不愿意让他的小女人,再和墨无双之间,有什么瓜葛。 这样的想法,他没有说,只是静静的站在秋怡浓身旁守护着她,等她抉择。 墨无双的脸上,露出了一副尴尬之色。 很明显,秋怡浓说中了。 他的别无所求,根本就是一句空话。 只是不知为何,秋怡浓竟明知他有所图谋,还选择答应。 “我希望秋儿你能答应,以后都不要再找心语的麻烦。她已经这样了,以后只能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已经够了。其他的仇怨,都是你和我之间的,你找我来算就可以。” 墨无双近乎于恳求的说着。 秋怡浓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墨无双,我也求过你,你当初是怎么对我的?” 墨无双还记得当年的事情。 他被迫参与计划,设计陷害了秋怡浓。 任凭秋怡浓如何的辩解祈求,他都不相信她。 “你不是这样一个狠心的女孩子。”墨无双叹了口气,“我只想维护我的妻子,无论她犯下多大的过错,都由我这个夫君替她承担。” “那些事情,你承担不起。何况昔年数十万冤魂,哪一个没有亲朋故交,就算我不亲自出手,也会有人收拾她的。” 说完,秋怡浓拿过了藏宝图,挽着詹青少的手,傲然离去。 秋怡浓走了,墨无双叹息着,将浑身是血,痛得昏死过去的心语抱起。 他请了名医,抱住了心语的性命,可却恢复不了她的容貌。 墨无双叹息,却始终没有离开,只是守着她。 躺在床上,看着墨无双,心语笑了,“不是始终都忘不了她吗?还守着我,做什么?” “语儿,也许你怨恨我,不爱你。但对墨无双而言,妻子远比爱人重要。当年墨无双家道中落,语儿你始终坚持着婚约,这对墨无双是情更是义,墨无双说过,功成名就之时,会娶你,你是我的妻子,永远不变。我是爱她,亏欠她,可我更要守护我的妻子。” 墨无双声音低沉的说着。 他握紧了心语的手,“无论,过去发生了什么,无论怎样,你始终都是我的妻子。我会尽我所能,守护你的。” “那就不要死,杀了秋怡浓。” 心语凄厉的喊着,“是她,害死了我们的害死,害死了我们的孩子啊。” 墨无双沉默。 他微微闭目,没有说话。 和秋怡浓之间,无论她做了什么,他都没有资格去指责。 “你不愿意!” 心语尖叫着。 墨无双笑了,“语儿,好好休息吧,身体调理好了,比什么都要紧。” “不,你答应我。” 心语痛苦的喊着。 墨无双不忍见她这般,一指将她击晕。 离开心语的房间,墨无双就看到游修远和紫瑶都守在房间外。 他二人眼中,都有担忧之色。 而紫瑶眼中,更多了一抹矛盾而又痛苦的犹豫。 “紫瑶,照顾好你族姐。” 墨无双吩咐着,紫瑶点了点头,“王放心,我会照顾好族姐的。只是族姐心里最放不下的人,是你。还请你多陪陪她。” “孤王会的,但有些事情,还是要处理一下的。” 说完,他给了游修远一个眼色,两人就离开了当场。 走到了远处,墨无双沉默。 游修远也站在那里,陪他沉默,陪他看天上的云卷云舒。 足足半个时辰后,墨无双开口,“我欠她的命,终归是要还了。以后,你就是杀手殿堂的主人,好好掌管,莫要负了昔日里建立杀手殿堂的初衷。” 初衷。 那是很遥远的事情,却是游修远心里埋下的一颗种子。 是一颗,惩恶扬善,杀尽恶人不留名的种子。 只是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那个初衷早已没有人记得,更没有人去做。 “师父。” 游修远跪下了,“您不要这样,小姐不是铁石心肠的人,纵然您有错,您也是有原因的。一条命还给了小姐,岂不是……” 墨无双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她要的是,是此生只爱她,最爱她,爱她可以爱到负尽天下不负她的人。那个詹青少是,她已经幸福了。至于我的事情,那都是我的选择,我不是她要的人,她也不是我要的人。所以,那些恩怨要走个了断。你是我的弟子,也是知道我事情最多的人。旁人都说我阴险奸诈,可我却从未防范过你,因为真的信任,也知道你的为人。我还想将心语托付给你照顾,无论她是个多么不堪的人,终究是我的妻子,也是你的半个师母。” “师父。” 游修远低头,他的心情很沉重,却知道不可能劝墨无双改变主意。 墨无双却显得格外的豁达,“只是或早或晚发生的事情,陪为师喝一杯吧,为师想醉一次。” 心语的房间里。 紫瑶站在心语的床前,她的心情是复杂的。 就在不久前,她接到了家族传来的命令,让她杀了心语,来激化墨无双和秋怡浓之间的矛盾。 心语是她的族姐。 无论她们之间的感情多么淡漠,可天罗城的这些年来,她们都是相依为命活过来的。 现在,让紫瑶去杀心语,她做不到。 可家族的命令,她却无法违背。 因为一旦违背,死的人就会是她。 “紫瑶,你怎么了?” 心语虽然伤重,人却没有糊涂,她感觉的出紫瑶身上,有些不对劲。 紫瑶沉默。 心语却是笑了,“族中长辈让你杀了我,用我的死来决裂墨无双和秋怡浓,对吗?” 心语猜对了,紫瑶哭了,“族姐,你这么聪明,想想办法,要怎样才能活下来啊。我们虽然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姐妹,也不是无话不谈的好闺蜜,可这么多年了,再怎样也是有感情的。” 心语笑了起来,“我已经被废了,活着没有任何意义。如果我的死,能有一点点的用处,我愿意死。所以紫瑶,不许哭。陪我一起好好策划策划,如何栽赃,才更真实。” “族姐……” 紫瑶不愿意,心语却是铁了心如此,“紫瑶,你不杀我,族中长辈也会派人来杀我。我不愿意死在其他人手上,我宁愿那个人是你。记住,活下去了,就要想尽一切办法,去杀了秋怡浓那个贱人。” 墨无双坐在桌前,与游修远饮酒。 墨无双如同牛饮一般,抱着酒坛子,就往自己肚子里灌酒。 他已然有了三分醉意,看到紫瑶慌慌张张的跑了过去,就感觉到出事了。 “紫瑶,可是语儿有事?” 墨无双腾然的站起身来问道。 紫瑶还在哭,哭得很伤心,“族姐说想吃枣糕,我就出去拿个枣糕的功夫,再回来,族姐就已经……” 紫瑶泣不成声的说着。 “已经怎么了,快说!” “已经被人杀害了。”紫瑶痛哭着说了出来。 墨无双的瞳孔,狠狠的收缩了一下。 他奔回了心语房间,只看到一地的鲜血,和早已魂魄消散的心语。 “看见没有,是谁?” 紫瑶摇头,“我没有看到凶手,可我知道,一定是秋怡浓。只有她,恨透了族姐。” 紫瑶指认了秋怡浓,墨无双并不认为的摇头。 “她是言出必行的人。” 紫瑶点头,“现在看来是,早之前他们闯进天罗城时,就逼问过我族姐的住处。那个时候,秋怡浓就说,她要杀的人,谁也拦不住。就算我不说出族姐的住处,她也可以问别人知道。然后我就被她打晕了,如果那个时候我在,也许能帮上忙。都是我太大意了,我以为秋怡浓他们走了,就不会再回来害族姐,真的没想到,只是去拿个枣糕,就……” “王,紫瑶对不起你。” 紫瑶跪下了,举起手来,向着自己的眉心击去,她要以死谢罪。 墨无双拦下了她,“不是你的错。她要杀人,确实谁也拦不下。” “王,有您为族姐报仇啊。” 紫瑶哭泣着祈求。 墨无双的嘴角,狠狠的牵动了一下,“看来,她是真的要和我不死不休了。你杀我腹中骨肉,重伤我的妻子,废了她一身筋骨,我都不与你计较,只想保她一命。你若不允,直说便是,何必一面答应了不会再找语儿麻烦,转头又来杀她。秋怡浓,你就这么恨我,恨得要如此折磨我吗?我墨无双是有愧于你,可也不至于如此!” 墨无双呐喊着,冲出了房间。 游修远要跟上,墨无双却做了个打住的手势,不许他跟随。 墨无双走了,游修远狠瞪了紫瑶一眼,“你为何陷害秋怡浓小姐?” “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王妃是你杀的,你却说是被秋怡浓害死的。”游修远不客气的拆穿了她。 紫瑶慌乱的后退了两步,“我,我没有……” 她辩解,游修远只是冷笑,“你好自为之吧,如果不是不希望师父去送死,我一定会当场拆穿你的。但你听清楚了,若你再敢陷害小姐,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柳家。 秋怡浓来到了爷爷的房间外,却没有进屋。 她只是静默的站在房间外,静默的望着,回想起于青木小镇重生后,和爷爷相处的一幕幕。 “爷爷,无论如何,我都会让您活过来的。” 秋怡浓轻声的说着,今日她来,是做告别的。 第一百四十九章 前往天罗神墓 天罗神墓藏宝图的最后一份图纸,柳家老祖已经交给了她。 很快,她就要踏上前往天罗神墓的路。 她要在那里成仙。 若不成仙,爷爷复活便用无希望。 “秋儿,秋老爷子祖爷爷我会好好照顾的。” 柳家老祖十分郑重的承诺着。 “那位如心姑娘资质不错,虽然不是我柳家族人,可老夫愿意破例,收她为徒。” 柳家老祖又一次许下了诺言。 “至于你四祖爷爷,也是我的四弟。我会好好照顾他的,也会倾其所有,帮他恢复记忆。” 柳家老祖是言出必践的人。 他的承诺,已然彻底了却了秋怡浓心底的后顾之忧。 收回了落在爷爷房间上的目光,秋怡浓倏然转身,跪在了柳家老祖面前。 柳家老祖一惊,“秋儿,你……” “老祖,多谢您。秋儿此生但凡活着,就不会让柳家有事。秋儿此生但凡活着,只要柳家有需要,秋儿都会全力相处。” 秋怡浓同样是重承诺的人。 她说的话,从来不曾毁弃过。 指天为誓,秋怡浓朗声道:“今日所言,皆为誓言。若有背弃,不得好死。” 人敬她一尺,她自还人一丈。 这便是秋怡浓。 柳家老祖深望了一眼这个年轻的女孩子。 他明白,她身体内虽然流着柳家的血。 可她此生却绝不会被局限在柳家。 想要留下她的人,是绝无可能的事情;想要让她成为家族使命的继承人,更不可能。 这一点,柳家老祖已然深深领悟。 他更知道,只有交心,方能让柳家在秋怡浓心底占据一席之地。 这是他身为柳家老祖,一家之主,为家族后人做出的选择。 也许对,也许不对。 可命运就如同赌博一般,他押在了秋怡浓身上,就要全力以赴。 以至于时至今日,秋怡浓讨要柳家秘宝之一的天罗神墓图,他也毫不吝啬的给了。 秋怡浓起誓时,他就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对了。 这样风华绝代的女子,只要她能活着,前途必然不可限量。 何况有詹青少在,怎么会让她有事。 得到了秋怡浓的誓言,柳家老祖同样指天歃血为誓,“老夫在此立誓,若今日之承诺,敢有毁弃,亦不得好死。” 秋怡浓起身,再一次欠身道谢,“多谢您。” “秋儿启程吧,一路顺风。希望再见面时,你已成仙。” 柳家老祖由衷的祝愿着。 秋怡浓启程,詹青少义不容辞的随行。 只是,他二人尚未离开柳家,柳家警钟就发出了阵阵鸣响。 外敌入侵! 这便是钟鸣的含义,秋怡浓的瞳孔,狠狠的收缩了一下。 偌大的天罗城中,无论是哪一方势力,都不是柳家的对手,也不可能脑子进水的跑来柳家闹事。 “会是天罗城外的势力,冲着你我而来吗?” 秋怡浓有些担忧的问着。 詹青少摇头,“天罗城极为特殊,修为一旦超越仙境期,便不可踏足半步。除非是在天罗城内成仙。何况你柳家尚有天神境的高手坐镇,就算是天罗城外的势力,也没有胆子来逞凶。仙境和天神境是不可同日而语的两个境界。天神境的高手,可以弹指间,秒杀成千上万的仙境期修士。” “我担心。” 秋怡浓秀眉微蹙。 原本,她对柳家并无多少感情,只是对柳家中某些人,有一些感情。 可进来发生的那些事情,柳家老祖一而再再而三的庇佑,都让秋怡浓无法拒绝的将柳家放在了心上。 “我陪你留下来看一看,若无大事,我们在启程。” 詹青少是最了解秋怡浓心意的人。 他微笑着守在了小女人身侧。 钟鸣声震天,柳家族人,各个神情紧张,柳家老祖更是奔赴柳家正门,亲自去迎一迎入侵者。 钟鸣声停了下来。 柳家外,大阵罗列,所有人都严阵以待的望着入侵者。 今日来的入侵者只有一人。 墨无双。 仙境期修为的墨无双。 柳家老祖看到他,眼底闪过了一抹疑虑之色。 在天罗城中,柳家一向是超然的存在。 柳家族人很少外出,就算是外出,也会离开天罗城去三千世界历练。 而天罗城中,无论是王朝的兴衰,还是修士间的血战,都与柳家无关。 昔年,墨无双夺取王位时,曾来柳家拜会过。 那时,柳家老祖就已然明确表态。天罗城他墨无双想要便拿去,柳家绝不插手。 墨无双也当即表示,柳家永远都是柳家,天罗城的王权更迭永远都不会打扰到柳家的存在。 “墨无双,你违背了约定。” 柳家老祖沉声说着,他声音中透着威严,甚至还有隐隐的杀意,与镇杀之意。 这一刻,柳家老祖的一身修为,完全暴涨开来。 那是仙境后期大圆满境界的修为,甚至那种威压会给人一种错觉,一种柳家老祖已然半只脚踏足天神境,是随时都可以成为天神的存在。 墨无双的修为,不过仙境。 那样的威压下,他难以抗衡的后退了两步,却还是咬牙稳住了身形。 “孤王今日来,是要见一个人,绝非要毁弃诺言。” 墨无双解释着,而后陡然提高了声音,“秋怡浓,出来一见。” “秋儿早已离开,不在柳家。”柳家老祖断然的拒绝着,而后做了个请的手势,“你走吧,老夫可以暂不计较你擅闯之罪,否则你这天罗城的王,也别做了。” 墨无双并不畏惧,挥手道:“这天罗城的王,不做也罢。可我今日,定要见到秋怡浓。” “她人不在家中,你若要见她,等她归来时,老夫可以看她心情,考虑要不要给你个见面的机会。” 柳家老祖在全力为秋怡浓挡下麻烦。 柳镇突然走了出来,“祖爷爷,孙儿有一事不明,为何秋怡浓人在家中,您却说她不在。她是我柳家先祖选定的人,难道有人找上家门,连自己应对的能力都没有吗?” 若这话,柳镇是私下里问的。 但绝对是因为不解柳家老祖的举动,才会发问。 此刻,他当着墨无双的面问出,分明就是在告诉墨无双,秋怡浓人就在家中。 除非秋怡浓愿意当一辈子缩头乌龟,否则她就必须要出来见人。 柳镇这样做到目的很简单,他只是想看看,秋怡浓究竟是何样为人。 或者证明她值得追随,或者证明她根本不配被柳家这样重视培养。 “墨无双这个麻烦,我去打发了他。” 詹青少不客气的冷哼。 “找我的,我去。” 秋怡浓平静,她又怎会惧怕墨无双。 “我不喜欢我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接触太都。” 詹青少不满的说着。 “那可没办法了,今日我还必须得去见墨无双了。柳家上下都知道我在家中,我若不去,岂不让柳家老祖难做。他全力支持我,我却连胆量都没有,岂不是被人笑话?” “好吧。” 詹青少很是无奈的答应着,而后就是委屈至极的道:“不过我心里不痛快,你得给我补偿。” “你想要什么啊?” 秋怡浓随意的问着,人已然朝着柳家正门走去。 “吻,很甜的吻。” 詹青少毫不客气的索要着。 秋怡浓白了他一眼,直接无视了他的存在,就飘然而去,现身在了柳家正门口。 她现身时,正好听到了柳镇的那一番话。 淡淡的看了一眼柳镇,秋怡浓也不去计较什么,只是开口道:“老祖爷爷不肯让我出来相见,并非是为我挡下麻烦。他考虑的,是柳家的颜面。随便阿猫阿狗找上门来叫唤,我柳家都要当回事,岂不显得我柳家无用。但我秋怡浓既然在家中,又知道来人是冲着我来的,自然要出来相见。” 墨无双的眼底,闪过了一抹痛苦之色,而后他仍下了一张战书,“秋怡浓,你我之间仇怨不共戴天,你若有胆量,现在就决以死战。” 修行之人,无论男女,尽皆平等。 男女间的决斗,也修士之间,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墨无双下了战书,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秋怡浓的身上。 柳家那些不服秋怡浓的人,都在等着秋怡浓表态。 尤其是柳镇,更是第一个站了出来,“身为兄长,希望小妹可以应战。输赢可暂且不论,若不应战,显得我柳家族人,毫无骨气。” “是啊,赶紧应战吧。族长将你当作家族的明珠捧着,若连应战的胆量都没有,可就真是丢人了。” 六祖那一脉的人,不死心的在人群中呐喊。 柳家老祖已然来到了秋怡浓身旁,同她摇了摇头,低语道:“不可应战,你未及仙境,强行跨境界一战,于你身体有损,于你所谋救人之事,更有害无益。” 詹青少因为并非柳家族人,所以没有站在人群正中央。 他站在远处,也同样示意秋怡浓,不要动手。 环顾众人,秋怡浓的目光,最后落在了墨无双身上,“柳家有决斗台,可以让你我二人同一境界一战。你若有胆量,决斗台上见。” 言罢,秋怡浓傲然转身,去了柳家决斗台。 第一百五十章 不共戴天之仇 柳家老祖暗暗思量一番,于决斗台上,秋怡浓绝吃不了亏,当下就是打开了一条通道,“墨无双,你若有胆量,便请。若无打量,滚出柳家。” 墨无双冷笑了,“不共戴天之仇,还希望我能够遵守道义吗?我就是要以仙境期的修为,战她灵境期的修为。她若敢就应战,若不敢就承认自己懦弱无能。” 秋怡浓人虽在决斗台上,可墨无双的话,却一字不落的传入了她的耳中。 她淡漠,甚至连一句话都不愿意多说,只是淡淡传话,“战便战,不战就滚出柳家。” “秋怡浓,你有胆量杀人,就没胆量决斗了吗?若不是心底尚有一丝愧疚,我连决斗的机会都不给你。既然你没有胆量迎战,那你就日夜小心吧,我会亲手杀了你。” 墨无双厉声说着,而后转身就要离开。 柳家老祖岂容这等狂徒于柳家中胡闹后,还可大摇大摆离开。 他当下喝令族人,“拦下他。” “让他走。” 秋怡浓的声音再一次传来,“他没有胆量决斗,就让他滚出柳家。此人的性命是我的,天罗神墓归来,我会亲手取他性命。” 秋怡浓发话了,柳家老祖虽然觉得不妥,却也终究没有说什么,只是放任墨无双离开。 墨无双的身影消失前,陡然回头,目光落在了秋怡浓身上,尽是秋厉的杀机。 “这个墨无双也真是有趣,天罗城中,还装作一副痴情的模样,这会见没有希望挽回你,就变了嘴脸,也真够恶心的。” 詹青少淡淡的说着,而后十分郑重的握紧了秋怡浓的手,“丫头,有我在你身边,不用日夜提防。那个墨无双来十次,我重伤他十次。不过好秋儿,你放心,他的性命我会留给你的。” 秋怡浓莞尔,“你这么油嘴滑舌,我得考虑考虑,要不要在大仇得报后,跟你成亲。” “嫁给我是理所当然之事,根本不需要考虑。” 詹青少胸有成竹的说着,秋怡浓瞥向了远方,“可我觉得,笑肃人不错啊。” “他有篮可卿了。” 詹青少的话里话外,透着浓浓的醋意。 “你我都知道,篮可卿不是他的未婚妻。” 秋怡浓十分无所谓的说着,而后直接拉起了詹青少的手,“要出发啦。” 秋怡浓与詹青少离去。 柳镇被叫到了柳家家主面前。 “镇儿,你也算家族年轻一代的翘楚,为何处处与秋儿为敌。她是先祖选定的族人,是先祖传承的继承者。” 柳家老祖苦口婆心的说着,他在暗示柳镇,不该再继续跟秋怡浓做对。 柳镇傲然昂首,“老祖,柳镇做事,对得起天地良心,问心无愧。我柳家族人,是为对抗邪魔而生。若连应战的胆量都没有,还配日后带领柳家对抗邪魔吗?自秋怡浓归来柳家,除了展现了她格外纯净的血脉外,于修为于战力上,毫无建树。试问我柳家族人,大多铁血男儿,如何能服她?老祖若真是为了柳家好,就该给她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也该给其他族人一个展示的机会。” 柳镇说的义正言辞,柳家老祖叹了口气,“也罢,你有这样的心思,待她成仙归来,与她一战便是。到了那个时候,你就会明白,先祖选定的人,远非寻常之人可比。” 柳镇不服,却也没有说什么。 毕竟,他为自己争取到了机会。 恭敬行礼,他道了谢,就离开了柳家老祖的房间。 他一走,三祖就匆忙去见了柳家老祖。 一见面,他就忙不迭的赔不是,却被柳家老祖制止,“我很欣赏镇儿,年轻人,让他们去做吧。” 天罗城中。 秋怡浓与詹青少按着宝藏图的索引,搜寻着天罗神墓的位置。 只可惜,天罗神墓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任凭他二人如何搜寻,都无法找到天罗神墓。 “可这宝藏图没有错啊,这里,画着红点点的地方,就是天罗神墓。你看,我们已经到了,怎么会不见天罗神墓呢?” 秋怡浓十分认真的指着宝藏图。 这是她和詹青少共同的研究结果,他们两个都是聪明人,也有过无数的探寻宝藏的经验。 在他们看来,他们找的地方一点错都没有。 安静多日的红发老头,不知何时,已然冒了出来。 他就坐在那破旧的山河图上,幽幽的飘荡在半空中,“坏丫头,混蛋小子,此事你们可以求助于老祖我啊,你们只要孝敬十块巨灵石,老祖就告诉你们天罗神墓在哪。” 他此言一出,秋怡浓和詹青少非但没有拿出灵石,反是齐齐出手,一人在那红发老头的脑袋上敲了一下。 “你们两个没大没小的,也敢对老祖我动手。” 红发老头不满。 秋怡浓与詹青少异口同声道:“你知道天罗神墓在哪,也不早告诉我们。现在还性来敲诈灵石,门都没有。” 红发老头呆了呆,揉了揉被打疼的头,就是暧昧的笑了起来,“呵呵,看起来坏丫头和混蛋小子是和好了。看你们这夫唱妇随的样子……啧啧,简直是叫人只羡鸳鸯,不羡仙了。” 红发老头自作聪明的说着。 在他的印象中,秋怡浓最机会别人说她和詹青少感情好的,因为秋怡浓心底有个疙瘩。 只要分化了这两个人,他想得到灵石,还是十分靠谱的一件事。 可他算错了。 这一次,秋怡浓非但没有不悦,反是甜美一笑,“你说对了,我们两个就是夫唱妇随。所以你想敲诈我们两个,想都不要想了。” 红发老头呆住了,而后喊了起来,“这剧情不对,你们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明明不会这样的。” 他痛苦的抱头,“是不是我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詹青少和秋怡浓对视一笑,也不回答,就依旧是那般心有灵犀的同声道:“赶紧说,天罗神墓究竟在哪?咱们都是一伙的,你知道天罗神墓的位置还不早说,想什么呢?” 红发老头委屈,“不是这样的,昔年老祖我也是天下第一的神器。只可惜,昔年大战,毁坏成了现在这个位置,也跌落了神位。你们两个也看的出,我受了伤,有很多事情,都记不太清楚了,只有模糊的记忆。也是听你们说了大半月的天罗神墓,我才有一点点记忆。” “话说,老祖当年追随主人,叱咤风云,游历大江南北,那是何等的风光……” 红发老头的开场白废话太多。 秋怡浓和詹青少再一次,毫不客气的一齐开口,“说重点。” 红发老头愈发的委屈,“坏丫头欺负人,混账小子也欺负人。你们两个太没人性了。” 他虽然抱怨,却还是说了事情。 在万年前,天罗神墓并不叫天罗神墓。 天罗神墓真正的名字,是天罗宫。 天罗宫是天罗城的王宫,是万年前,天罗城皇族的寝宫,坐落于武关山顶,十分的巍峨。 山河图昔年的主人,以将天下山河收于山河图中,为终身目标。 他行走于天罗城中,看种了武关山,耗费二十余载,终于让武关山之灵,甘心归附于山河图,成为山河图的力量。 武关山归附于山河图,也因最后一战,受到了损害,山灵惨死,武关山坍塌,天罗宫也在一夜之间倾颓。 天罗宫中上至尊贵的王上,下至普通仆人,都死在了天罗宫的倾颓中。 从此,天罗宫变成了巨大的墓葬。 传闻,天罗宫中的宝物秘籍,都被埋葬在了地下。 又经历千年,世间少有人知道天罗宫的存在,却因为那一地葬下了太多人,所以得名天罗神墓。 又经历千余年,天罗神墓于地震中,被彻底掩埋在了地下。 又经历千余年后,岁月沧桑变迁,再无人知晓天罗神墓的究竟处于何妨,只有三千年前,最后一批探索天罗神墓的修士,留下的藏宝图。 “那你如何知晓天罗神墓究竟在何处?” 秋怡浓追问。 红发老头胸有成竹的道:“当年,武关山之灵虽战死,可他的情况却与修士之死不同。修士若死,难再生。可它本就是山之灵,虽然战死,可山还在,它就会复生。我感受到了他的气息,天罗神墓与武关山依附并存,你们说老祖我该不该得到十块巨灵石?” 秋怡浓看了看红发老头,又看了看自己周遭。 索性,没有其他的什么人看到这一幕,否则秋怡浓都会觉得,自己的脸被丢尽了。 就算是再穷,再缺修行资源的人,也不至于三句话不离灵石。 感觉到额角有冷汗冒出,秋怡浓擦了擦额角,十分郑重的道:“我的家底你也知道,灵石半块都没有。” “坏丫头没有,混账小子可以有不少。要是他没有,可以赊账。老祖对于你们这些孩子,还是很宽容的。” 红发老头一本正经的说着。 他的话里话外,尽透着理所当然的意味,而后他还不忘闹脾气的一扭头,“没灵石,别想进天罗神墓。” 詹青少轻叩秋怡浓的手心,示意她不要说话,才徐徐开口,“十块巨灵石,我确实有。” “拿来。” 红发老头双眼放光的盯着詹青少,好似他就是灵石一般。 詹青少不自在的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却只拿出了一块巨灵石。 红发老头看到灵石,就好似不要命了那般,直接扑了过去。 詹青少一收手,将灵石收回到了储物袋中,“让武关山山灵重新归附山河图,你能做到,给你五块巨灵石。” “混账小子,你不地道。” 红发老头抱怨着,“帮你们找到天罗神墓,就该给我十块巨灵石。现在,又想通过我,让武关山山灵重归山河图,那应该给我更多的巨灵石才行。你居然才只给五块巨灵石,太抠门。” “那就四块。” 詹青少毫不客气的缩减着筹码。 第一百五十一章 红发老头 红发老头有些目瞪口呆的盯着詹青少,盯了半晌,确定他不是在说胡话后,直接一声冷哼,也就不再理人了。 “秋儿,罢了。随便丢给他一块小灵石吧。他也就这点能力,找到天罗神墓就不错了。指望他堂堂器灵,让昔日山河图上的山河归附,绝无可能。可见他当年虽是山河图所孕生的器灵,却也废物一个。” 詹青少颇有几分讽刺的说着。 红发老头只是冷哼。 秋怡浓听后,轻声笑了起来,“你不说,我倒没觉得。你说了,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不过这也不能怪他,我们不要对他抱有太大的希望了。他之所以能被称为第一,只不过因为当年没有更厉害的神器与他争锋。” 詹青少说的那些话,红发老头也只是生气。 可听到秋怡浓这样说后,红发老头直接嚎啕大哭了起来,“坏丫头,你知道个什么。如果你都知道,你就不会说这种话来。你简直没人性……” “有什么,是我该知道的吗?” 秋怡浓好奇的追问着。 她太了解红发老头那死皮赖脸的性格,若非真的触及他的痛处,他不会哭的这般。 “我要是记得,早就说了。” 红发老头再哭。 詹青少的神色变得凝重了起来,他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那是极力从大脑中搜寻着一些事情,只可惜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山河图被毁,传闻是一场惊天大战。只可惜,战况如何,战斗的另一方是谁,竟一点点记录都没有留下。一切,好似被历史湮没了一般。” 这是詹青少回忆自己从小到大阅读的典籍后,得出的结论。 “我也不记得了,我竟然也不记得了。” 山河图器灵红发老头哭的悲伤,似乎他所能记得的,也只是山河图被毁,主人愕然离世的悲痛。 “不,我要去见武关山之灵,也许他还有记忆。” 言罢,红发老头也不理会詹青少和秋怡浓,就直接冲了出去。 好在秋怡浓与红发老头之间,有着斩不断的契约关系。 她一路追了过去,就发现红发老头一直朝着一条死路跑去。 这条路,她曾经和詹青少探寻过三次,每一次都因为走进了死胡同,不得不原路返回。 眼看着红发老头,就要一头撞到前面的墙壁,秋怡浓和詹青少忙是出言喝喝止,“小心!” 其实,他们大可不必喊这样的话。 因为红发老头终究是器灵,没有肉身,灵魂撞到什么,都不会感觉到疼痛。 可事实却是秋怡浓和詹青少担心的过了头。 红发老头并没有撞到墙,也没有撞疼自己。 他直接穿过了那堵土墙,身体模糊的消散在了秋怡浓和詹青少的视线中。 可轮到秋怡浓和詹青少,却不似红发老头那般好云,他二人被生生的拦在了土墙外。 尤其是詹青少,身先士卒的一试,险些在脑袋上撞出一个包。 撞墙声让红发老头回头,他的笑声从土墙中传来,充满了讽刺的意味,“让你们不给老祖我灵石,让你们不给老祖我灵石,真以为这天罗神墓,说来就能来的,哈哈,撞头了吧?” 他笑声爽朗,怎么都听不出是刚哭过的样子。 可他还没笑多久,就在一声轰然的巨响中,撞倒了土墙,横飞了出来。 红发老头飞到了十余丈开外,却近乎于发狂的冲了回来。 “是你,武关山之灵!” 红发老头几乎在尖叫着说着。 那堵坍塌的土墙中,有一个中年男人的身影浮现。 他的身影由模糊到清楚,甚至最后还有了血肉与体温。 他出现在了众人面前,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身份,平静的点头,“是我,所以红毛,你带着你的人,滚!” 他平静,却极为的不客气,甚至对红发老头和秋怡浓还有詹青少,都有着极强烈的厌恶。 可这并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最重要的事情是,秋怡浓和詹青少知道了红发老头的真实性命。 居然叫红毛! 红发老头一张老脸,十分的难看,“那是我以前主人给我起的名字,他一个大老粗,起这样一个名字,已经不错了。” 若非那武关山之灵的脸色太过于难看,身上还杀气腾腾的,秋怡浓和詹青少一定会肆无忌惮的笑出声来。 只是,那武关山之灵杀意浓重,见秋怡浓和詹青少他们还没有离开,竟直接出手。 “武关,你疯了吗?” 红发老头爆喝着。 武关山之灵冷哼,“我没有疯,这里不欢迎你们,你们滚。” 他的态度依旧是不客气,是厌恶。 “你难道忘记,你昔年归附山河图时,曾经许下何种誓言吗?” 红发老头在提醒着他当年之事。 武关山之灵的态度,依旧是那般的冷漠,“若非守着当年的誓言,早就对你们不客气了。” 秋怡浓并不知道,这山灵曾经许下何种誓言。 她暗中以神念传音,向红发老头询问。 红发老头并不废话,直接讲出了当年的事情。 昔年,山河图的主人,于武关山顶停留二十五载,日日与武关山之灵畅言天下,谈论修行之道。 武关山之灵,受山河图主人宏大志向所感召,自愿归附山河图,成为山河图的一部分。 只是,时刻万年。 当年,山河图的主人,究竟以什么样的志向,让武关山之灵甘愿归附,红发老头是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了。 但他清楚的记得,昔年,武关山之灵归附时,曾经立誓,永远不背叛山河图的主人。 红发老头讲完了当年的事情,武关山之灵突然冷笑,“红毛,纵然山河图被毁,你沉睡多年,我亦崩塌灵魂破碎。可终究你我一同共生于山河图。你的一些心思,我还是能查探到的。你以为告诉了你的新主人,当年的事情,就可以用这誓言来胁迫我吗?” “告诉你,这誓言是我对先主人说的。并不代表山河图易主,我的誓言永远不变。何况昔年山河图被毁,我身为山灵,灵魂破碎,导致武关山坍塌毁灭,一山的人,一城的人,都是我的子民,都信仰供奉着身为山神的我,却因为我出事了,都付出了性命的代价。武某此生所愧对的,是天罗城中那数万无辜惨死的子民。武某发誓,生生世世不入轮回,一心一意守护武关山和那葬于地下的天罗宫。” 红发老头恍惚间明白了,“因执念不入轮回,所以你才活下来了,对吗?” “是。” 武关山之灵原本不平静的心绪,一点点平静了下来,“所以,你们走吧。” “我们可以走。” 红发老头竟没有再争辩什么,“你是有道理的,不愿意再和我们有交集,重信守诺的守着自己的执念。但有一件事情,还请相告。” “你想问当年那一站吗?” 武关山之灵苦笑着摇头,“什么都不记得了,虽然有他于武关山顶盘坐二十五载的记忆,可却不记得他究竟对我说了什么,甚至我至今都不知,为何要追随他而去。一切的一切,似乎都随着最后那一战,被埋葬了。” “红毛,我劝你也莫要再执念了。主人早已逝去,当年无论为了什么,都是过往。” 武关山之灵有些沧桑的说着,而后他转身,身影一点点变得虚幻。 他要离开了,因为他要守着自己的执念,不再入世。 没有人阻拦,更不会有人强求,一定要进入天罗神墓寻宝。 因为,武关山之灵是值得敬重的前辈。 詹青少和秋怡浓几乎是同时,双手抱拳,郑重的同那武关山之灵拜了一拜。 詹青少那一拜,对于武关山之灵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 可秋怡浓下拜,手腕铜铃发出了脆响时,武关山之灵猛地回头,望定了秋怡浓,“你手上那铜镯,从何而来?” “是父母离开天罗城前,留给我的唯一饰物。” 秋怡浓的回答,让武关山之灵一阵沉默,他闭目,似是在追忆着什么一般,却什么都想不起来,“这声音,好耳熟。只可惜,那一战,太过于惨烈了,我们都忘记了太多事情。不过既然我和这铜铃声有缘,也就不让你白走一趟了。” 言罢,那武关山之灵,一挥手送出了三片茶叶。 “昔年,武关山山顶有以武道场,武道场旁种植了一棵茶树。聆听武道数百万年,终成神树。我观你修为已至灵境后期,距成仙不远。想这茶叶,对你感悟仙道,应有不少用处。” 顿了顿,他竟有些藏头露尾的单独传音秋怡浓,“那个红毛,虽然没个正经,却是好人。当年山河图被毁时,他曾竭尽所能保护我们这些山河之灵。若不然……” 若不然如何,他没有说,只是反复拜托秋怡浓,要善待红发老头。 墨无双一直在寻找秋怡浓的踪迹。 终于,今日被他发现了秋怡浓的行踪。 哪怕她身边有詹青少这样的高手同行保护,他也不在乎的直接冲了过去。 “秋怡浓,可敢一战。” 他气势如虹的喝着,那是一种不将秋怡浓撕碎杀死,誓不罢休的气势。 他在赌,那个女人,那么冷傲,绝不会假别人之手杀他。 只要她能与自己一战,墨无双就有十足的把握,以自爆的手段,与秋怡浓玉石俱焚。 他已经不要命了,只想为他的王妃讨回一个公道。 无论他和秋怡浓之间有多少的恩怨纠缠,都已经是过去了。 曾经,他因为愧疚,眼看着她害死心语腹中的孩子,重伤心语。 甚至就连自己的性命,他也愿意没有怨言的交给秋怡浓,任由她处置。 第一百五十二章 活下去的机会 墨无双想换来的,无非就是心语活下去的机会。 可她,明明承诺了,只要心语不找她麻烦,她绝不会先下杀手。 可心语什么都没有做,她却还是不肯放过心语。 这样的行径,墨无双无法原谅。 詹青少也了解秋怡浓的性子,他知道,这丫头多半会答应一战。 只是现在答应,对这丫头而言,虽有胜算,却并不高,还很容易受伤。 他拉了一把秋怡浓,低声提醒道:“眼下应该去闭关,烹调神茶树所产的茶叶,感悟大道,成仙后再与墨无双一战。那时,胜算很大,你也不会受伤。” 秋怡浓莞尔一笑,“放心吧,我根本没打算现在就战。” 詹青少放心的松开了手。 墨无双的瞳孔,狠狠的收缩了一下,“秋怡浓,你不是自负天之骄女,从不退缩的吗?为何不敢与我一战?” “墨无双,你以为你是什么,你要我与你一战,我就必须与你一战吗?你简直是在做白日梦,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就敢来跟我挑战。” 秋怡浓不客气的说着,而后直接挽着詹青少的手臂,转身离去。 “秋怡浓!” 墨无双被激怒,抬手间,一道空间法则向着秋怡浓袭来。 空间法则,是仙境期的修士,才有可能涉及到的领域。 秋怡浓没有能力躲闪,詹青少却是毫不犹豫的出手,直接化解了那道空间法则,“墨无双,你若还想伤在本座手下一次,就尽管再出手吧。” 詹青少的话,十分具有威慑力。 墨无双是打算要和秋怡浓同归于尽的,他自爆时,必须要保证自己处于巅峰状态,他绝不允许自己受伤。 “詹青少,这是我和秋怡浓之间的恩怨。哪怕你是冥宫少主,也没有资格干涉。” 墨无双一字一句的说着,而后再一次望定了秋怡浓,“你现在竟如此的堕落不堪,连与我一战都不愿意吗?” “我说过了,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说着,她一指詹青少,“他是我的未婚夫,他当然有资格替我出头了。我就是个小女人,凡事躲在自己男人的身后,被他庇护,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墨无双微微闭目,他的心很痛。 他从未说过谎话,秋怡浓确实是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只可惜,对这个女人,他只能辜负她的情,愧疚前世她的付出,恨极了她近日的所作所为。 可他还是会嫉妒,还是会心痛。 眼看着,昔日自己身边的佳人,此刻和别的男人站在一起,站成一对璧人。 墨无双在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再睁眼时,眼底仍是浓郁的恨意,“秋怡浓,今日这一战,你战也得战,不战还是得战。” “修远,还不出来。” 自从墨无双离开王城后,游修远就一直跟着他。 这件事,墨无双知道,却从未拆穿过。 今日,他这一喊,游修远很是诧异的从暗处走了出来。 “师父……” 他有些的尴尬,毕竟他只是想暗中追随保护,可却没想到,早已被人看穿。 墨无双挥了挥手,“不必介意,我喊你出来,是希望你帮我阻拦詹青少,只需要一盏茶的时间,就可以。” “是。” 游修远没有任何异议的答应了下来。 詹青少的眼底闪过了一抹戏谑之色。 对他而言,仙境期以下的修士,根本就不够看,杀灵境期的修士,比碾死蚂蚁还容易。 他有些惋惜的摇头,“游修远,本座一向敬重你的为人,莫要自误。” 没有说什么,游修远一身的修为之力,猛然爆发开来。 只是,他出手攻击的对象,并不是詹青少。 他攻击的对象是墨无双。 因为出手突然,再加上他修为早已在灵境后期多年,竟将墨无双打晕了过去。 扶着墨无双,游修远并未上前,只是遥遥的单膝跪地,同秋怡浓一抱拳,“小姐,师父他误信了紫瑶的谗言。王妃为了离间小姐和师父之间的关系,选择自信,并与族妹设计成了,他是被小姐害死的样子。王相信了,才会这样不管不顾的要杀小姐报仇。” “这与我,并没有任何关系。无论墨无双他想怎样,都不会改变我要杀他的事实和结局。” 秋怡浓很冷。 难道,误信了谗言,墨无双就值得原谅吗? 且不说心语不是她杀的,就算是她杀的,也是活该,墨无双有什么资格来寻仇。 有些人,是永远都不会原谅的。 有些仇,是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小姐,师父不易。他是顶天立地的汉子,他的心思不在儿女情长上。所以,他只能负了你的情。小姐,当年你和师父,虽然是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可有些事情,别人不知道,你却是知道的。” “你和师父之间,始终都未行周公之礼,只是恋人关系。可王妃不同,她苦等了师父多年,更和师父有着实实在在的夫妻之实。小姐,你让师父如何选?若是两个人中,他一定要庇护一个,一定要对一个负责,那个人一定会是王妃,而不是小姐。无论小姐做的再多,不是始终都没有交出自己吗?您未交出自己,又如何让师父交心?师父只能对先对他交付一切的女子,永生不负。” 游修远说的十分认真,甚至情绪都有些激动了。 “小姐,您风华绝代,一世聪慧,连修远都佩服您。可您终究是女子,永远都不懂男人的心思,更不懂大丈夫的情怀。王,也许对你而言,是彻头彻尾的渣男。可他不负自己的结发妻子,不负天下,不负列祖列宗。难道这样一个男人,还不够顶天立地吗?” 游修远望定了詹青少,“冥少主,相信你懂这样的情怀。” 詹青少点了点头,“我懂。” “那就请您劝劝小姐,释怀过往吧。该偿命的人,都已经偿命了。按说修远该将真相告诉师父,可若是告诉了,师父定然会不还手的赴死,因为他始终觉得亏欠了小姐,却无法弥补,只有以性命偿还了。可师父,还有他的心愿未了,身为弟子,不能看他自寻死路,宁愿仇恨支撑着他活下去。” 游修远情真意切,詹青少的神色却是淡漠的。 “游修远,听我把话说完。我说我懂,是说,我能懂那种做尽了坏事,还要给自己的所作所为,冠上冠冕堂皇理由的人。你觉得墨无双是真男人,大丈夫,愿意一世追随,那是你的事情,但你没有资格,让别人也认同。” “墨无双也不是蠢货,认识秋儿那天起,就该明白,秋儿要的是负尽天下,不负她的爱情。既然注定了给不了,就不该和她有任何纠缠。真正的大丈夫,做事要无愧于心,无愧于天地,无愧于所有人。不要说世间没有两全之法,那只是借口。不要说还有其他的执念,所以只能把感情放在次要的位置。不爱,就是不爱。” 詹青少很少这样郑重的说事情,尤其是在谈论感情的问题上,就连秋怡浓,也是第一次听到他的言论,听到他说心里话。 负尽天下,不负她秋怡浓,是她想要的感情。 她相信,詹青少能给。 游修远沉默了。 似乎,这些事情,他从来没有思考过,只是了解了墨无双,明白了他的苦衷后,开始认同他的所作所为。 “也许吧。” 他还是摇头了,无法去认同,“可总会有那么一两个苦衷,是爱情都要退败的。” 说着,他站起了身来,同秋怡浓郑重道:“小姐,您要取师父性命,天经地义。但求小姐,再给师父些时间。” “我近来,确实没空与他决一死战。半年后,天罗城王宫,我约墨无双死战。” 秋怡浓的眼底,有秋厉的冷色。 她说是死战,就真的是不死不休了。 “多谢小姐成全。” 游修远道谢,带着墨无双离开。 “你和墨无双之间,居然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人走远了,詹青少很是诧异,又觉得好笑的开口。 “如果发生过什么,你介意?” 秋怡浓反问。 詹青少摇头,“不介意,知道你是穆清灵的时候,就已然知道了你和墨无双之间的爱恨纠缠。我若介意,就不会一路死追着你不放。只是今天听说,你们之间什么都没有,我更高兴。因为没有男人,不喜欢干净无暇的女子。我喜欢,但我更喜欢我的秋儿,只要是秋儿,无论怎样的你,都是我詹青少的女人,未来的妻子。” 七日后。 仙的气息,出现在了天罗城中。 一时间,无数宗门,各大势力都被这气息所吸引。 追寻气息,他们寻到了天罗城最偏僻的青木小镇。 那气息,出自早已毁于大火中,如今已成断壁残亘的秋家中。 是秋家那个侥幸活下来的孤女。 很快,人们就想起了秋怡浓。 她本是天罗城中无名的小女子,只因那一场盛大的订婚典礼,让她出尽了风头。 可这风头,与她本人无关,完全是靠男人出的。 真正让众人记住她的原因,是她三言两语的算计,居然挑起了墨无双与六大高手的对决。 这让人们明白,这个女孩子,能够得到詹青少这样身份的男子的青睐,绝非偶然,更非因为她的美色。 她的聪慧,才是最重要的原因。 也只有秋怡浓,这位出身秋家的小孤女,才会选在秋家旧址成仙。 因为这里,是她生长的地方,最适宜她感悟天地大道,成仙,位列高手之巅。 “看着气息,她应该初临仙道,境界还未稳定。” “是啊,这仙的气息,才刚出现。她怎么也要经历天劫的洗礼,才能真正成仙。” 第一百五十三章 悟道境界 “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天才,死在了成仙路上,希望她能好运吧。” 围观的人群中,传来了阴阳怪气的声音。 甚至有人更直白的开口,“天意一向偏心于心地善良之人,这秋家的孤女,坏事做绝,昔日还曾挑拨我们与墨无双之间的关系,那一场大战害得大家都受了重伤,道行受损。像她这种人,苍天必然会于天劫中毁了她。” “是啊,这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她坏事做尽了,自然是要遭报应的。” 这开口说话的,正是那日与墨无双对决的六大高手中的三人。 他三人在那一战中,伤得不轻,以至于至今体内都有伤势,时不时的发作。 他们并不恨墨无双。 因为事后证明,他们都是被秋怡浓耍了。 那个时候,秋怡浓跟着詹青少离开了天罗城,去了三千世界中游历。 那里,不比天罗城。 在天罗城中,仙境修士就可以横行。 可三千世界中,仙境如同蝼蚁,根本不够看。 他们不敢追杀出天罗城,只能将那一口恶气忍下。 他们等的,就是秋怡浓成仙的这一日。 因为除了天罗城中,没有任何一个地方,可以让秋怡浓轻易成仙。 今天,终于被他们等到了。 三人心照不宣的互望了一眼,就相继消失在了当场。 他们隐匿于云层中,在等待着机会出手,将秋怡浓扼杀在成仙路中。 这七日里。 秋怡浓借助着三片神茶叶,感悟天地大道,不断完善先前因为境界提升太快,而留在身体中的瑕疵。 她进入这种悟道境界足足七日,终于,她触碰到了由凡化仙的门槛。 于那门槛中,她的身上出现了一丝仙的气息。 这一丝仙的气息,足够震惊整个天罗城中的所有修士。 可对于秋怡浓而言,这一丝仙气,不过是她成仙的开始。 若不能彻底踏足仙境,闯过天劫,她的结局将会是不死即废。 这也是为何会说,仙境是修士在修行之路上,能否走的长远的一个分水岭。 能成仙者,注定这条路可以走的很远。 不能成仙者,注定要泯然于众人。 天地间,风云变色。 每一个仙的出现,都必须承受得住上天的考验。 因为修行,本就是逆天之事。 秋怡浓依旧闭目,盘坐于当场。 她需要彻底感悟这一丝仙的气息,让自己的修为彻底稳固在仙境。 而后,接受天劫的洗礼。 要么,涅磐重生;要么,从此陨落。 感悟着仙道气息,秋怡浓陡然睁开了双眼。 登临仙境,有很多事情,都会变得和以前不一样。 仙境,对于修士而言,在修为上,会有质的飞跃。 尤其是在身体潜能的开发上,将会极尽所能的挖掘人体潜能。 那一瞬间,秋怡浓前所未有的耳聪目明。 她感受到了周遭满是杀气。 那杀气,与天劫的杀意不用。 那是来自人心充满愤恨的杀意。 睁眼的刹那,秋怡浓的眼底闪过了冷冽之色。 无论是谁躲在暗处,今日都休想讨得半分好处。 因为今日为她护法的,不止詹青少一人。 由凡入仙是何等凶险的事情。 非但詹青少不放心秋怡浓,笑肃也不放心。 他来了,却不曾告知任何人。 只有秋怡浓一人知晓他的存在。 若只有詹青少和笑肃两个人,秋怡浓也不至于自信到了如此地步。 今日来的,还有柳家老祖。 他不仅本人来了,还带了柳家的那位早已是天神境界高手,常年闭关的老祖宗。 有这样的人物坐镇,放眼天罗城中,就算是所有仙境期的高手加起来,都休想伤到秋怡浓半分。 这些事情,也只有秋怡浓心里清楚。 想想那三个,企图暗害自己的人。 秋怡浓微微低头,她觉得自己有些的不厚道。 其实,她应该出言警告那三个人的,不然等一会,他们三个人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秋怡浓也只是在心里那样想一想罢了。 就算不厚道,也是他们三个人活该,居然想要谋害自己。 渐渐的,秋怡浓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狡黠的笑容。 她再一次闭眼,安心感悟仙道。 那三个躲在暗处的人,自然注意到了秋怡浓方才的睁眼。 可他们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他们的存在被对方发现了,甚至对方连他们的结局都算计好了。 其中一人开口,“就算她察觉到了,也没有办法。如果她现在停止对仙道的感悟,她此生可能都不会再有机会成仙。所以她只能认命,到时候我们借着天雷落下的机会出手,就算她身边有人为她护法,也保不了她。” 这人说的十分笃定,他也是三人中修为最高的一人。 身为神剑阁阁主,他说的话,极具分量。 另两个人,相继点了点头,“不错,就依道兄所言。” 时光飞逝。 秋怡浓盘坐当场,身上属于仙的气息,越来越浓郁。 她对仙道的感悟,已然进入了尾声。 整个感悟过程,堪称完美。 因为她有粮两世的记忆,更不是第一次成仙。 若有上一世,她初次成仙,虽然看似完美,却仍有瑕疵。 可这一世,她的成仙,比筑基之时,还要完美。 完美的谪仙,即将降世。 天地间的风云再变。 以有惊雷声传来,惊雷如同铡刀一般,悬在了半空中。 天雷,是符合天道规则的。 秋怡浓不成仙,这天雷就不会落下。 哪怕她差一点就是仙,天雷也不会提早落下。 神剑阁阁主等三人,已经时刻戒备着,准备出手。 他们在等待天雷落下的刹那,他们在计算时间。 一切,必须完美。 因为他们还不想在杀人后,惹下麻烦。 终于,秋怡浓体内,所欠缺的最后一丝仙气融入了她的体内。 她,是完美的仙。 一身白衣,出尘而又无暇。 她缓缓睁开眼来,那一身的清冷,让她显得愈发的超凡脱俗。 天雷轰然降落。 神剑阁阁主喝道:“动手!” 三个仙境初期的高手,一齐出手。 他们动手的,都是最强的法术,他们攻击的目标,都是秋怡浓。 秋怡浓也在等待这一刹那的到来,她不介意,这几个人殒命。 只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秋怡浓错愕了。 神剑阁阁主也错愕了。 神剑阁阁主三人,竟凭空消失了。 他们三个人所打出的攻击,也一起凭空消失了。 “师…” 秋怡浓的唇微微动了,她眼圈含泪。 她知道,出手的人,是她的师父。可她却没有脸,再唤他老人家一声师父。 当年,是她甘愿跟随墨无双离开,是她辜负师恩,自甘堕落的背叛师门。 她让师父伤透了心,也让师兄因为自己,从此双腿残废,只能轮椅上度过一生。 她是罪人。 师父,是她最没有脸面对的人。 刚才,那将人挪移,让法术消失的手段,正是师门绝学之一。 这绝学,秋怡浓会,却从来没有动用过。 因为没脸…… “秋儿……” 发现她情绪波动极大,甚至连迎头劈落的天雷,她都没有去理会。 詹青少担心的喊道。 秋怡浓眼圈还有泪滴,却说不出话来。 “丫头,怎么了?” 詹青少是真的急了。 眼下,是性命攸关的时刻。 若秋怡浓始终是这个状态,没有心思去对抗天雷,她会丢了性命。 “丫头,集中精神,对抗天雷,否则会陨落。你让爷爷怎么办?你不是还要替当年枉死的故交,讨一笔血债吗?丫头,别分身……” “我知道。” 秋怡浓艰难的开口,一口血吐了出来。 她没有受伤,只是心情起伏太大。 冷静了下来,她暂且忘记了当年叛出师门的事情,一心一意对抗天雷。 天罗城外。 笑嫣然面色难看的看着天罗城中发生的一切。 秋怡浓成仙,她是最不愿意看到的。 还有詹青少对她的爱护,都让笑嫣然觉得崩溃。 她的未婚夫,从来都不多看其他女人一眼的詹青少,竟然对秋怡浓如此的例外,甚至对她的热络,都超过了自己。 该死的,秋怡浓,你休想成仙。 她在心底呐喊着,手中多了一只赤色火焰铜炉。 那是笑家的阵族法器。 以笑父对笑嫣然的疼爱,为了帮女儿对付情敌,他直接将这件法器,借给了她使用。 此铜炉,传闻可熔炼天下万物。 笑嫣然手持着铜炉,眸光阴狠的看向了秋怡浓。 今天,她要彻底熔炼了那个女人,看她以后还怎么去勾引自己的未婚夫! 笑嫣然挥动铜炉,向着秋怡浓砸去。 随着她的挥舞,铜炉中有赤色的火焰在燃烧,燃烧的火焰在半空中,化身一只火凤,向着秋怡浓翱翔而去。 眼看着,火凤就要冲入天罗城,将秋怡浓吞噬,熔炼。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笑肃出手了。 他是笑家的人,虽然他的生母,并非父亲最爱的女人。 可他终究是笑家的嫡子,是笑家唯一的儿子,是笑家下一代的继承人。 笑嫣然虽然是父亲最疼爱的女儿,也是父亲最爱的女人,生下的女儿。可她在笑家的充其量,也只能是借来铜炉一用。 笑肃手上,早就蒙家中长老会决定,赐下了一件至宝,阴阳符。 虽然,阴阳符不过一道小小道符。 可却能够颠倒阴阳乾坤。 这是道符,也是笑家的镇族神器之一。 笑肃抛出了阴阳符,那火凤的行进路线逆转,直接非回了铜炉中。 笑肃也追着那只火凤,来到了天罗城外。 笑嫣然原本还奇怪,谁能有手段,阻挡的了铜炉的熔炼,看清楚哥哥的身影,她不觉间是气上心头。 “哥,你干什么?” “阻止你做蠢事。” 笑肃神情严肃至极的说着。 第一百五十四章 吃里扒外 笑嫣然冷笑,“哥,从没看出来,你这么花心。这一次外出回来,你带回了个订婚的女人,叫什么篮可卿的。我还以为你对秋怡浓早就忘记了,没想到你这还学会脚踩两条船了。要是家里那个篮可卿知道你的花心,会怎么办?” “你这算威胁吗?” 笑肃不咸不淡的问着。 “哥,我们是兄妹,应该一致对外。秋怡浓抢我男人,又辜负你的感情,难道我们兄妹不该联手对付她吗?还是哥你要和我离心离德,我可提醒你,这件事情,可是父亲应允的。” 笑嫣然搬出了父亲,她相信,就算她哥哥再想护着秋怡浓,也不能跟父亲作对。 “我已派人去请父亲来了,此事父亲到了,自有定夺。” 笑肃依旧是那样一副严肃至极的表情。 这是人前的他,至于在柳家祖地内,那个心系天下苍生的笑肃,只是他不为人知的一面,离开了柳家祖地,便不会再轻易展示。 笑嫣然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哥,你在我面前装什么装啊!柳家祖地里的事情,我可都听说了。真没想到,我这向来冷若冰霜,面无表情的哥哥,居然是出了名的仁义侠者。你现在跟我板着脸,不就是为了救秋怡浓吗?” “可你脑子进水了,那个女人心里都没有你,你救她做什么啊?”笑嫣然一个劲的翻着白眼,“哥,我知道你聪明,有心机。可你别以为三言两语就蒙骗的了我。你不过是假借父亲之名,想要替秋怡浓拖延时间。一旦她度过了天劫,彻底成仙,我也不好那么轻而易举的杀了她,是吗?” 笑嫣然越说越气愤,她不客气的推开了笑肃,再一次出手。 笑肃出手的速度,比笑嫣然要快上很多。 他直接出手,禁锢住了笑嫣然的体内的修为之力。 “哥,你太吃里爬外了,你居然帮着秋怡浓。父亲知道了,绝不会饶了你。” 笑嫣然气急败坏的喊着。 她看得出,秋怡浓的天劫,已经进入到了关键时刻。眼下出手,绝对可以将她收入铜炉中,彻底熔炼。 可偏偏这个时候,她的亲哥哥…… 笑嫣然气愤不已的瞪着笑肃,却看到笑肃在那一瞬间笑了。 他的笑容很诡异,诡异的笑嫣然觉得,她不认识眼前的这个男人了,就好似在过去的二十年里,他从来都不是她的哥哥一样。 “哥……” 笑嫣然失声的喊着。 笑肃笑容依旧,眼底多了一抹如刀锋般的冷意,“若非看在这么多年,你一直叫我哥哥的份上,我绝不会对你这么宽容。不过有一句话,要纠正你一下。我不是吃里爬外,是你没有分清楚里外。” “哥,你……” 笑嫣然愈发的不可置信。 笑肃突然走近了,在她耳边低语,“笑嫣然,你想不想知道,父亲究竟会宠你宠到什么地步?” “哥……” 笑嫣然慌了,她从来没有见到自己的哥哥这样过。 在她的记忆里,哥哥虽然总是板着脸,可却很宠着她。 小时候打架,她打不过的人,哥哥总是会替她出头打。 小时候,看上好东西的时候,自己打不过对方,哥哥就会替她出手抢来。 虽然,他的态度总是那样的冷又横,可笑嫣然确认,这个哥哥是疼自己的。 可今天,她怎么看,都觉得笑肃好陌生。 “你真的是我哥吗?” 笑嫣然眉头微皱的问则会,她心里慌乱的不知所措。 笑肃只是冷笑,“我从来不认为我是你的哥哥,笑嫣然,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是想知道,父亲究竟是不是真的疼爱你,宠着你,又对你的疼爱有几分,不妨去试一试。” “你让我告状?” 笑嫣然终于听明白了几分。 这也是笑肃说了这么多,她唯一听明白的话。 “难道我不让你去告,你就不会吗?” 笑肃的声音冰冷,神情更是淡漠至极。 “笑肃,是你先翻脸的,也别怪我翻脸无情。” 小时候,笑肃一直都在为笑嫣然出头,可笑嫣然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哥哥。 后来,她肯接受这个哥哥,只是因为,哥哥有利用价值,她也愿意哥哥前,哥哥后的喊着。 可今天,既然一切都变了,哪怕眼前的人,是和旧日里三百六十度反差的哥哥,她也不惧怕。 因为她是笑家的明珠,是笑家家主最疼爱的孩子。 她笑嫣然,在笑家中的地位,不可撼动。 哪怕是未来继承人的笑肃,也绝不会有她在父亲面前得宠。 “好,你解开我,我就去父亲面前告状。” 笑嫣然没有再说话讽刺他,只是冷哼的说着。 笑肃却不动手,依旧压着声音,在笑嫣然耳边道:“你想太多了,你动心思的时候,全都写在脸上了。想骗我解开你体内的封印,好再用铜炉去熔炼秋怡浓吗?对于此,我只能送你四个字。” “痴心妄想!” 笑嫣然的眼底有恨意闪过,“哥,我本还想念及旧情,只要毁了秋怡浓,就不去父亲那里告状。既然你如此决绝,那就别怪我对你无情了。笑肃,从今日起,我没有你这个哥哥。秋怡浓,我早晚都要杀,而你,先想想看如何跪着向父亲请罪吧!” “嫣然!” 这是笑家家主,笑浩宇的声音。 他踏破虚空而来,出现在了笑嫣然与笑肃面前。 他脸上有着淡淡的愠怒之色,这份愠怒是对笑嫣然的。 “父亲。” 笑嫣然不可置信的惊呼着。 她怎么都想不到,居然还有父亲不向着自己的时候。 笑浩宇一拂袖,解开了笑嫣然身上的封印,也同样拿走了铜炉。 失去了铜炉的笑嫣然,根本就无法对秋怡浓下手。 “父亲,笑肃他……” 笑嫣然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笑浩宇打断,“嫣然,你这是什么规矩。肃儿是你兄长,你连哥哥都不会称呼了吗?一个詹青少,一个男人罢了,至于让你昏了头吗?” “父亲……” 笑嫣然傻眼了。 今天,她的人生发生了大逆转。 哥哥变了,父亲也变了。 “今天的事,都是笑肃…” 笑嫣然又一次直呼其名,想到父亲的不满,当下改口,“都是哥哥他策划的,他要离间我们的父女情。是他,为了秋怡浓,一个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女人,连父亲和我这个妹妹都不要了。父亲,您得替女儿做主啊。” “嫣然,肃儿今日阻止你,都是为了你好。也是为父素日里,太宠着你了,才会由着你拿铜炉来胡闹。这铜炉是笑家的象征,眼下詹青少正在乎着那个女人,咱们笑家这个时候杀人,是明摆着和詹青少为敌,和他为敌就是和冥宫为敌。” 笑浩宇十分严肃的说着事情的严重性。 笑嫣然不以为意,“怎么会?我们不过除掉一个贱人罢了。” “怎么不会?” 笑浩宇摇头,他有些为女儿的见识担忧,“詹青少现在是冥宫少主,日后是要接管冥宫,成为冥王的人。你眼下杀他心尖上的人,有老冥王坐镇,他也许真不敢做什么事来报复。可老冥王总有不在的那一天,而詹青少总有进一步成长到你我都望而却步的那一天,毕竟他的天资极高。试问那个时候,他若要血洗笑家,当如何?嫣然,你是笑家的明珠,凡是总是要为笑家考虑的,若不然家族有难,你将什么都不是。” “父亲,这都是哥的花言巧语。是他编造出来,为了离间我们父女的。父亲,您怎么能相信他的话,杀秋怡浓这件事情,是冥王爷爷支持的。” 笑嫣然辩解,笑浩宇的眉头皱了起来,“嫣然,为父和你兄长真是把你宠坏了,你竟什么都不了解,一点点人情世故都不通。若秋怡浓真可随意抹杀,为何老冥王不去做?” “为什么?”笑嫣然反问,问的时候她也在思考,却是懂了几分,“难道,他怕和詹青少反目成仇?” 笑浩宇郑重点头,“嫣然,虽然我们是修士。可终究还是遵循着女子以夫为天的风俗。有笑家在一天,你与詹青少之间的婚约,就绝不会作废。可你若因为眼下的妒恨,出手杀了夫君心里有分量的女人,纵然眼下笑家可保你平安,也难保千年万年后,不会出什么变故。以老冥王的心思,必然不会让他那天之骄子一般的孙儿,娶秋怡浓那种女人当王妃。嫣然只要静观其变就可以了,什么时候那老冥王耐不住性子了,自然会出手。” “女儿明白了。” 笑嫣然心有不甘,却也知道父亲所言,句句在理。 她万不能被人当枪使了,最后失掉了詹青少的心。 不管怎样,她已经让失望过了一次,若再有第二次,说不定…… 再抬头看向笑肃,笑嫣然怎么想,都不认为他先前说那些话,是在同自己示好,为自己着想。 只是眼下,似乎再没机会了。 她微微屈膝,同笑肃行礼,“多谢兄长阻拦,今日之情,嫣然铭记于心。” 笑嫣然表达的,当然不是感谢之情。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也只有她和笑肃明白。 至于笑浩宇,完全不明真情,只道他的一双儿女,兄妹情深。 “肃儿,你也是。不要和那个叫秋怡浓女人,有什么瓜葛。为父不希望你和一个别人玩过的女人,有瓜葛。为父更不希望因为一个女人,与冥宫树敌。至于你带回家的那个篮可卿,若是你看得上眼,就当她是你的道侣之一。若看不上眼,随便给她个名分就是了。” 处理完了女儿的事情,笑浩宇自然不忘对儿子的事情叮嘱一番。 第一百五十五章 渡天劫 只是这番叮嘱,远不及对笑嫣然来的情真意切。 一来,是因为笑肃素来稳重,他这边也并没有太出格的事情。 二来,却是因为他对笑肃,也没有太多的父子情分,所以有些话,也只是点到为止罢了。 笑肃十分恭谨的行礼,“孩儿谨遵父亲教诲。” 天罗城中。 秋怡浓还在渡天劫。 有两个人,始终遥遥的望着,却并未靠近。 那是墨无双和游修远。 遥望着那风云变幻,天雷聚集之地,墨无双徐徐开口,“她是天才,亦是明珠。前世穆清灵跟着我,才会明珠蒙尘,我所有的光彩,都是她让的。今世,她只做自己,格外风华绝代。” “师父,何必不说明真相,让小姐一世恨你呢?纵然你有千错万错,可都是有原因的。” 游修远在劝。 在他心里,他始终是希望墨无双和秋怡浓能够重归于好,就算不能回到昔日的恩爱,至少不要现在这样,彼此憎恶着。 毕竟,曾经相爱过,在一起过。 “修远,你还未经历情爱,所以你不懂。她要的,是纵有千万原因,也不会舍弃她的情。所以,无论是因为什么,我舍弃了她,就失去了她的情。无论她是恨我,还是偶尔回忆,会念及我的好,都改变不了失去的结局。既然失去,宁愿她恨我一世。” 墨无双叹息着,那是沧桑巨变后的叹息。 游修远不懂的遥望着远方。 墨无双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苦涩的笑容,“罢了,不必再看。她此番必能成仙,两个月后,也会依诺前来决战,那个时候,我们之间会有一个了断。” 秋怡浓的成仙路,从未难走过。 她是两度走成仙路的人,何况今日还有无数贵人相助。 于天劫中,她的身体得到了洗礼,肌肤愈发的凝如玉脂,整个人看起来,也愈发的超凡出尘。 天劫进入尾声,一袭白衣于风中飘舞。 秋怡浓傲立于当场,身上散发着属于仙的气息。 仙,在天罗城中,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她身上所散发的气息与威压,哪怕刻意压制,仍让很多修士,都不自觉的跪伏在了当场。 秋怡浓没有看那些人,只是迈步飘然而至,来到了詹青少身旁。 握着他手,她展颜一笑,“有你在真好。” “哪里好了?” 詹青少轻笑。 “有人护着,有人守着,不好吗?” 秋怡浓莞尔,詹青少捧起了她的脸颊,“既然好,就来点实在的。” “带你回家见爷爷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难道你不想要吗?” 秋怡浓的双颊,浮起了一抹红晕。 “想,必须想。” 詹青少笑着答应着,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与那如同九天上来的神女一般的秋怡浓,联袂离去。 柳家。 早有一人,等候在柳家大门外。 那是柳镇。 他早已成仙,他在等成仙的秋怡浓。 秋怡浓看到他,就已然知晓了他的来意,“柳镇,我会与你一战,但不是现在。若你现在强求,我只能让詹青少把你的打晕。我现在拒绝你,随你用什么说词,但我说拒绝,就是拒绝,不会改变。” 该说的话,秋怡浓已经说清楚,至于如何选择,全在柳镇。 “敢问秋怡浓你拒绝眼下一战,是为了什么?” 柳镇并没有立刻给出他的答案。 秋怡浓平静的看向了自己的住处,“那你可知,当日接受柳家先祖传承之时,我为何将修为压制在灵境后期?你又可知,为何前后不足一月,我却改变主意,仓促成仙?” 这个问题,柳镇从未思考过。 他曾经,也和众人一样,认为秋怡浓接受了传承,修为却只在灵境后期,是因为她资质有限。 可如今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细细想来,柳镇不懂了,“你刻意压制修为,是为了避免晋升太快,导致修行不稳。若非有不得已的理由,你不该轻易走成仙路。” “为了给至亲之人,留下复活的生机。” 秋怡浓并没有解释太多,她只说了一句,就抽身向着自己的住处而去。 柳镇没有阻拦,他看着秋怡浓的背影,竟有些郑重的一抱拳。 对于修士而言,最重要的莫过于修行路。 “柳镇敬重秋怡浓你是至情至性之人,但你我仍需一战,柳镇身为修士,亦有傲骨。若要柳镇心甘,除非你修为高过柳镇。” “这一战,会有的。” 秋怡浓应允间,人已消失。 詹青少冲着柳镇点了点头。 虽然前几次,这小子出场,没给人什么好印象。 可他的心性,修为,智慧都不差。 若是日后,秋怡浓随自己离开,将柳家交与此人手中,也是可以的。 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头,詹青少道:“你放心,那丫头一向说到做到。” 柳镇看詹青少,总还是疑惑居多,“你修为不过灵境后期,尚未成仙。你确定你配得上秋怡浓?” 他这一问,詹青少的面色不好看了。 “这不是该你管的事。” 说完,詹青少负气而走。 那山河图器灵红发老头,也适时的冒了出来,“喂,我说混账小子,那个小朋友说的对,你看看你,秋儿都成仙了,你还灵境期的修为,你丢不丢人啊,这样的你,还好意思站在秋儿身旁吗?” 非但红发老头打趣他,就连秋怡浓视若亲弟弟的小雪貂云飞,也跑了出来,“可不是,要配我姐姐的男人,修为一定要比姐姐高。你有些的差劲了。” “你们……” 詹青少嘴角都气歪了,“不就是个成仙吗?信不信本座分分钟成仙给你们看。” “那你就成呗。” 云飞和红发老头异口同声的说着。 詹青少冷哼了一声,体内修为陡然暴涨,竟直接引发了天劫。 而后,果然如他所言那般。 他几乎一路碾压,直接毁了天劫,成仙了。 就这么简单? 不仅云飞和红发老头惊掉了下巴,就连柳家上下,也都惊呆了。 要知道,詹青少的情况,和秋怡浓不一样。 他不是天罗城中,土生土长的修士。 他要想成仙,走成仙路,只能回他从小生长修行的地方来成仙,否则是不会被天地规则所认可的。 虽然,在三千世界中,詹青少的修为很高。 可到了天罗城中,他只能封印自身,将修为压制到灵境期。 可若他不能在天罗城中成仙,他的修为将永远只能是灵境期。 虽说换一个地方成仙,不是不可能。 可毕竟这可能性太小了,几乎是亿分之一的概率。 詹青少做到了,而且轻松做到。 一时间,柳家上下都有些的惊骇,谁都没有想到,詹青少的资质和实力,竟如此强大。 只有秋怡浓一个人,在房间里抿嘴偷笑。 她就知道,她的男人,不会差。 “怎么样,我的小秋儿,本大仙亲自来为你护法,你只管施针救人。” 詹青少到了,他含笑说着。 “大仙吗?听起来向家隔壁,住着的跳大神的王大娘,以前大家都叫她王大仙的。” 秋怡浓取笑的说着。 詹青少黑了脸,“你这是翻天了,连你未来的夫君,都敢取笑。” “那你不要做我未来的夫君啊,你不做,我就不取笑你。” 秋怡浓一扭头,看似赌气的说着。 詹青少摇头,“只要能做你的夫君,被你取笑一辈子,也是值得的。” 顿了顿,他的神色变得严肃了起来,“一切可都准备好了?是否还需要其他的布置?” “都准备好了,我会为爷爷留下生机的。” 秋怡浓很坚决的说着。 所有的一切都还顺利。 施针后,秋怡浓因为消耗过度,陷入了昏迷。 她一昏迷,红发老头慌了。 他也顾不得隐藏自己的存在,直接冒了出来,揪着詹青少追问,“她怎样,会不会有事?我怎么感觉,她的气息越来越弱?” 詹青少的面色更是苍白。 虽然他守护着秋怡浓施针,可全过程他却不曾看到,只是在一切结束时,听秋怡浓说了一句,她留住了爷爷的生机,就看到秋怡浓昏了过去。 秋怡浓的状态,糟糕至极,是詹青少此生都不曾见过的。 她体内的生机,在飞速的流逝。 她的气息,变得越来越虚弱。 任凭他用尽了灵药,都不能阻止这份虚弱半分。 “她说的,一切顺利。她说的,不会有事。” 詹青少的声音颤抖了,他一下子抱起了秋怡浓。 “丫头,你答应过我,要做我的妻子。不可以有事的!” 詹青少乱了,红发老头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 他明白,秋怡浓看来是真的要完了,就连詹青少,都没有办法救她。 詹青少的内心,充满了绝望,却不愿意绝望。 他在拼命思索着,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救秋怡浓。 终于,他想到了。 他想到了秋怡浓前世,那神秘的师父。 魔门的一门之主,天玄老人。 “红毛!” 詹青少直接叫了那红发老头的名字。 红发老头不满又尴尬。 他最讨厌这个名字了,因为这个名字又土又难听,听起来像是隔壁的红毛大狗。 幸好他没有一头黄发,不然被叫成黄毛,就是名副其实狗的名字了。 “能不能不叫老祖我红毛,你身为晚辈,好歹也要尊敬一点……” 他话痨的毛病发作了,詹青少双眼一瞪,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狠厉的气息。 红发老头恐慌的摆手,“你别急,有什么事,说。” “告诉我,魔门的位置在哪!” 詹青少几乎呵斥的问着。 红发老头的双眼放光,他感觉的到,这是救秋怡浓的机会。 可魔门在哪,他不知道。 他和秋怡浓的关系,一点都不平等,但凡他知道的事情,秋怡浓都会知道。 可秋怡浓知道的事情,若是她有心隐瞒,他一点都不知道。 曾经,他就感觉到,秋怡浓有很多事情,在瞒着他。 第一百五十六章 低头 可他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事情。 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相处的日久,他才发现了一点点秋怡浓的秘密,可对于她前一世的事情,他却一点都不知道。 “不知道。” 叹息着,红发老头摇头。 “不!” 在詹青少看来,秋怡浓所施展的针法,虽然逆天,却出自魔门。 对于施针后的施救,魔门多少都能知道些。 只要可以为秋怡浓拖延一些时间,他自信,以黑市的财力,一定能够寻来更高级的续命灵药。 “一定有人知道天玄老人在哪,一定有人知道。赶紧想一想!” 詹青少在催促。 红发老头抱着自己的头,在痛苦的思索着。 “有,有那么一个人!” 一刻钟后,红发老头惊喜的喊道:“罗家,罗家七祖,不是曾经搬出过无极钟,搬出过天玄老人,让秋怡浓罢手,不在计较罗少杰的事情吗?” “是,是有这么一回事。” 詹青少也想了起来。 当机立断,他带着秋怡浓,出现在了罗家。 詹青少的身份,虽然天罗城中,很少有人真正了解。 可他的行事,他的修为,都足以让天罗城中的所有人畏惧。 何况他的修为,今时今日更已是仙境。 虽然罗家势力庞大,却也不愿意得罪这样一位已经成仙的修士。 他到了,罗家家主亲自接待,其中也有罗家七祖。 詹青少无视了罗家家主的问候,望定了罗家七祖就是一保全,“烦请前辈告知,天玄老人的下落。” 詹青少何等高傲的一个人。 他出身尊贵,修为在三千大世界中,更为寻常人可比。 若是放在昔日,他断然不会对罗家七祖行礼。 可今日,为了秋怡浓,为了救他心尖上的女子,他低头了。 这一礼,竟得罗家七祖忙是还了一礼。 “无功不受禄,老夫受不起詹青少阁下的大礼。” “前辈……” 詹青少苏日安心急如焚,却也听出了罗家七祖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他不知道,又或许不想告诉天玄老人的下落。 “詹青少阁下,虽然不知晓你究竟是何身份。但料想你绝非等闲之人。天罗城立世数百万年。虽然近万年来,衰弱至极,不曾有修为极高的修士出现,可万年前,却也一度繁华鼎盛过。我罗家,便是那时候崛起,一直延续至今。罗家在万年前,出过一位修为达到巅峰境界的老祖。他坐化前,曾预言,万年后,天罗城将有大乱。眼下,距离老祖的预言之期,以不足一年。罗家不求再度崛起,只想保全自身,安稳度日。若能帮到詹青少阁下,与阁下结交,罗家怎会不愿意,实在是天玄老人素来隐居避世,我能与他结识,实在是偶然至极。我们,已有千年,未见了。” 罗家七祖说的真挚恳切,他是为了让詹青少相信,他并非有意不说,才解释了这么多。 詹青少点了点头,“无妨,前辈恩情,詹青少仍记在心上。” 他再一次拱手行礼,就抱着秋怡浓,转身离去。 眼看着詹青少走远,罗家七祖叹了口气。 其实,他还是知道一些事情的。 只是,拗不过最疼爱的孙子,罗少杰请求,才没有说。 他知道,他的孙子,还在为当日的事情记恨秋怡浓。 那不怪他的孙子,也不怪秋怡浓,只怪那张小蝶,太过于心术不正。 只是这些事情,再计较起来,也没有意义了。 可詹青少,身份实在是特殊,更非等闲之辈。 乱世将至,如何能不先为罗家考虑。 何况,詹青少做事,属大丈夫心性,能屈能伸。 这样的人,也值得一交。 想到这些,罗家七祖追了上前,“詹青少阁下。” “前辈可是想到了什么?” 詹青少在抓那最有一根救命稻草。 “大约是有些头绪,不过还请借一步说话。” “好。” 詹青少和七祖走到了无人之处,七祖才是开口,“我知道,这为秋怡浓小姐,是秋家那小丫头,也不是。她是穆清灵。当日老夫就是因为猜到了她的身份,才会拿出天玄老人送的无极钟,请她罢手,放过孙儿。” “原来如此,看来偌大的天罗城中,前辈才是难得一见的聪明人。” 詹青少也佩服七祖的才智。 那么多熟悉了解穆清灵的人,都没有认出她来。 反是这个七祖,和穆清灵并没有什么交情,却能认出她来。 这样的人,不容小觑。 七祖笑了,“在下只是占了一个便宜,只因识得天玄老人,知晓无极钟用法,通一点魔音罢了。” 说着,他挥了挥手,“这些事情,阁下也应没有兴趣知晓。我就直接说重点吧。昔年,穆清灵曾带墨无双回过魔门,却遭到了师父的反对。这才让她最后为情背叛师门,与墨无双私奔在一起的。” “我明白了。” 詹青少再一次拱手道谢,就飞速的离开了罗家,出现在了杀手殿堂。 墨无双已经无心杀手殿堂的事务多日,一切都由游修远打理着。 至于他,每日都待在穆清灵曾经住过的院落。 他在那里独自哀伤。 当日,他是假装被游修远偷袭晕倒。因为他了解自己的徒弟,绝不会没有缘由的向他出手。 所以他选择假意中招,可结果却是,他听到了最残忍的真相 他误会了秋怡浓,终究,他没有那么爱,爱到无论如何都信她。 终究,他没有那么爱,爱到无论她做什么,都永远支持她。 他明白,他错过了一段怎样的感情,可那段感情,却是他遥不可及的。 生无所恋如他,只打算决战时,一死还欠下的情。 此时此刻,他无心备战,只是终日萧索。 站在那院落门口,詹青少皱眉了。 他是一个男人,他实在不喜欢,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惦记着,而且还是个糟糕的男人。 詹青少出现,墨无双的眼皮微微抬起,他原本只是想看看,来的是谁,却不想那一眼,看得他也慌了心神。 “她怎么了?” 只一眼,他就发现,秋怡浓的气息不对,整个人都衰弱至极。 “告诉我,如何找到天玄老人,又或者魔门的位置。” “她用针了?” 墨无双的记忆,回到了当年。 那一日,穆清灵为他施针,逆转经脉,助他修行提速。 施针后,穆清灵也是这幅模样。 她虚弱,墨无双束手无策,只好抱着她回了魔门。 天玄老人带走了秋怡浓,却将不许墨无双踏进魔门半步。 他一直等在魔门外,足足等了半年,才再见到穆清灵。 他不知道那半年里发生了什么,只是再见穆清灵时,她的身体不再虚弱。 她没有说那半年里的事情,只是告诉他,因为天玄老人不允许她和墨无双在一起,还要杀了墨无双,她决议离开师门。 詹青少一把揪住了墨无双的领子,“你别废话,告诉我,魔门在哪。” 收回了自己的思绪,墨无双挥手间,一副天罗城的地形图,赫然出现在了詹青少面前。 他伸手一指,那是一处极为荒凉的山林。 传说,那里有瘴气环绕,任凭你修为多高,都无法踏足那里半步。 “你若敢说谎,我会取你性命。” 墨无双回答的太爽快了,詹青少反是不放心了。 他不客气的威胁着,墨无双朗声笑了起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已知真相,心中虽然有余愿未了,但更多的,是对秋儿的愧疚。” 他说的真真挚,詹青少只是冷笑了一声。 转身就离开了杀手殿堂,朝着那处瘴气丛林而去。 瘴气丛林外,修为强如詹青少,也被困住了脚步。 那瘴气古怪至极,他一身的修为,竟然都被封印,一点都使不出来。 可他仍是没有迟疑,坚持着向着瘴气丛林深处走去。 他的面色,越来越惨白。 他在燃烧生命,支持他走入瘴气丛林。 因为此刻,他怀中小女人的生机,在消散。甚至,詹青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若慢上一步,就会害秋怡浓丢了性命。 他坚持着前行。 每一步都很艰难。 他的嘴角有鲜血溢出,他身体内的骨骼碎裂。 他在用性命,救秋怡浓。 谷内。 那坐着轮椅的中年男人,早已急了,“师父!” 若非双腿已废,不能重生,他此刻会跪在师父的面前,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师妹求情。 他双目紧张的盯着眼前的光幕。 那里,可以看清楚谷内任何一个角落,发生的事情。 天玄老人,目光深沉的站在当场。 他同样紧张的看着那光幕,“徒儿,不是为师心肠硬。可天命不可逆,逆天而行,只会害了秋儿。一切,就看她的造化,就看这男人肯为他付出多少吧。若他们,能走近距离为师百丈的距离,位置就出手相助。” “师父,这没有可能。” 那中年男人红了眼,他对师妹的情,是爱,是不需要任何回报的爱。 他只想师妹可以好。 “瘴气林具体我们这里,足有千丈。寻常人,莫要说走出百丈,就是几丈也会丢了性命。那个詹青少,已然开始燃烧生命了,他最多走三百丈,他不可能走近的。” 天玄老人闭目。 他的心情很沉痛。 他想要去帮自己的徒弟,世人皆知,他天玄老人,一生只收两个弟子。 一个,是他义兄之子。 一个,就是穆清灵。 他是真的和穆清灵投缘,很喜欢那个鬼精灵一样的小丫头。 他对那丫头的疼爱,胜过父亲对女儿的疼爱。 眼见着她有事,他怎会不心疼,怎会不出手相助。 可天命这种事情,哪怕是他,也违逆不了。 前一世,堪破天命,他阻止穆清灵与墨无双相识。 第一百五十七章 顺应天命 可结局却更为惨烈,他们相识了,如同天命所预示的那样,墨无双害死了穆清灵。 而企图逆转天命的他和徒弟,都为此付出了代价。 他的修为,永远停留在了这一境界。 而他最钟爱的弟子,双腿尽废,永远都没有可能复原。 这就是代价,哪怕这些代价,是他们心甘情愿的,可却于结局没有任何意义。 如果,能改变秋怡浓的命运,他愿意在一次为疼爱的小徒弟,付出代价。 可眼下,不能,只能顺应天命。 詹青少还在艰难的前行着。 他双眼已经失去了视力,两行血痕,顺着眼底流出。 他已失去视觉做为代价,换来了十丈的前行。 他还在舍弃,舍弃自己身上,所有可以舍弃的一切。 可终究,一切都是有限的。 他行走到了三百丈远的地方,却因为再无什么可以付出,身体失去了支撑,抱着怀中的小女人,一齐摔倒在地。 他一摔,谷内两个人的心,也跟着狠狠的痛了。 詹青少倒了,一切就都没有希望了。 不! 詹青少的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呐喊。 他不能倒下,他若倒下,他的丫头就没有救了。 秋怡浓虽然昏迷,可詹青少做的一切,她都知道。 她很努力的想要醒过来,她想要告诉詹青少,停下来,她不要他这样来救自己。 无数次的,她努力的睁眼,想要将这些告诉詹青少,可她的身体,太虚弱了,她根本就没有能力睁眼。 终于,在詹青少倒下时,秋怡浓再也看不下去了。 她猛然燃烧起了最后的生命。 生命燃烧,她的气息变得愈发的虚弱,甚至有些的若有若无。 她的这一举动,惊到了詹青少。 “秋怡浓,不许你找死!” 詹青少愤怒了。 秋怡浓睁开了眼,艰难的抬手,抓住了詹青少的手。 “我也不许你找死。” 她的声音很低,每说一句话,都在消耗她的生机。 詹青少反手,堵住了她的嘴,“你能不能乖乖听话。” “这瘴气丛林,有千丈。我们,走不进去的。是我错估了逆天而行的天谴,我没有想到,已经成仙了,却还是不肯留我一命。詹青少,我生机断了,不要再费心了。” 一行清泪,顺着秋怡浓的双颊滴落。 詹青少已经看不见了,却能感觉到,他的小女人在哭。 “你听我说两句话,我求你了。” 秋怡浓祈求,詹青少又怎能拒绝。 他艰难的点了点头,秋怡浓笑了。 “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就是遇到你。谢谢你,给了我,我想要的感情。谢谢你,无论我要做什么,以前做过什么,都不在乎,都支持我。谢谢你,陪我走了这么多路。现在死,我有好多遗憾,唯一不遗憾的,就是和你在一起。詹青少,我想去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这瘴气丛林只要你走回头路,你的修为就会恢复。我想去那里,在死前,回顾一下,我们的相遇,相识,好不好?” “好,你好起来,我们就回去。” 詹青少握紧了小女人的手,郑重的答应着。 秋怡浓摇头,“就现在。” “你就不遗憾,没能做我的新娘吗?” 詹青少突然开口,“丫头,你不是从来都不认命的吗?为什么,要说生机断了这种话。就算没了生机,也该活下去。” “詹青少,我给爷爷施针的时候,你大约感觉到,曾经有一刻钟,有很强烈的灵力波动吧?” 詹青少感觉到了,他点了点头,当时他也曾注意到,可毕竟那个时候,秋怡浓很好,一切都很顺利,他便只当那是施针造成的,也没有多心。 “那个时候,我就知道结局了。留一个人的生机,根本不易。除非以命换命。这是我的选择。我没有别的选择,若再不出手,就不能为爷爷留下生机了。我不后悔,因为那是我心里想要做的事情。可是詹青少,我一个人死就好了,不要你有事。” 秋怡浓在哀求,她知道,詹青少是个吃软不吃硬的男人。 詹青少冷哼,“谁想死,我可不想死。而且,我也不许你死。” 这一刻,詹青少霸道至极,“丫头,我告诉你,我也是个不信命的人,尤其天命这种东西。就算你选择了以命换命,我也会想办法,把你的命夺回来。何况当年,天玄老人救过你的命,只要能走过着片瘴气丛林,就能见到你师父,对吗?只要见到他,你就有救了,对吗?” 詹青少在追问,更在确认。 他心里,有了一个极为疯狂的打算。 秋怡浓神色黯然,“救我,要付出太大的代价。我是师门叛徒,我不配。所以带我走吧……” “不,秋儿,你坚持一下。相信我,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詹青少在决绝的摇头,他右手狠狠的抓向了自己心口处的位置。 “师父,他这是在做什么?” 他的举动,惊呆了那中年男人。 他怎么都想不到,人还没救成,詹青少竟先要剜心自尽去殉情。 “徒儿,这个男人,出身不简单。他要解开体内的封印,封印解开,他会再一次获得力量,只是……” “只是什么?” 中年男人不解的问着。 他的修为并不算特别高,只是仙境期的修士罢了。 他不如师父的阅历丰富,更不如师父看人准确。 天玄老人,又是一声叹息,“也不知道,他解开封印能走多远。但望他能少解开几道封印吧。” 他在叹息,似乎在惋惜着什么那般。 那中年男人,跟着师父已有千余年。 他太了解师父的脾气,秉性。 眼见着师父如此,他猜到了几分,“莫不是,他解开封印,就会离师妹远去。” “命,这都是命。秋儿这一生,亲缘情缘寡淡……这就是重活一世,逆天修行的代价……” 天玄老人叹息着。 这些事情,都是命,是他无法改变的事情。 他缓缓转身。 光幕,已经不需要再看。 詹青少解开七道封印,若不能支持着他,将秋怡浓送进谷内,他也不配做冥宫的少主。 结局已定,现在需要的,是早做准备,为秋怡浓救命。 撕碎了六道封印,走到了距离天玄老人,一百丈远的位置。 他体内还有最后一道封印。 一路上,他撕碎封印,都不曾迟疑过。 这一刻,他却迟疑了。 第七道封印,是最为关键的一道。 若撕碎封印,他和秋怡浓之间…… 詹青少的迟疑,只有刹那而已。 随即,他还是打定了主意。 这最后一道封印,他必须解开。 只有见到天玄老人,才能救秋怡浓。 他双眸中,闪过了一抹痛色。 这道封印解开,他和秋怡浓之间,只怕此生都难再相见。 可哪怕如此,只要她活着,就一定能等到他再回来。 深吸了一口气,詹青少的嘴角,浮起了一抹苦涩的笑容。 随即,他的手,再一次探入心口,去撕碎那道封印。 封印即将解开前,天玄老人一步迈出,出现在了詹青少面前。 他出手,阻止了他的行为,“这一道封印,能让你留在天罗城中多久?” 詹青少一怔。 他没有想到,在这荒芜的天罗城里,居然有人能认出他体内的封印。 可想想,秋怡浓这一身伤,他都束手无策,可这位天玄老人,却一定能治好。 心下释然了几分,詹青少拱手行礼,“回前辈,这一道封印,能让我在天罗城中,留七日。” “七日也好,总比一日都没有好。好在,这一百丈的距离,也是老夫能承受的。” 天玄老人长袖一扫,詹青少体内的伤势,竟已好了七七八八,“带着秋儿,跟老夫来吧。” “前辈,秋儿能有您这样的师父,是她的大幸。” 旁人也许看不出什么深浅,可詹青少却看出来了。 这一百丈的距离,让天玄老人付出了不少的代价,这些代价,也只有修为达到一定程度的人才能看出来。 虽然此刻,天玄老人看似无恙,可他体内的道痕之伤,愈发的严重了几分。 道是仙的本源。 悟道,修为方能精进。 若不能悟道,就注定了修为将停滞不前。 道伤会让修行之人,彻底失去悟道的机缘,甚至还会让人修为跌落。 看到这些,不觉间叹息,却也愈发的敬重天玄老人几分。 “小子,老夫早受过道伤,修为注定不可能再有精进。何况这天罗城,比不得三千世界中的其他小世界。邪魔围困,天网交织,老夫能有此修为,也注定要止步了。何必叹息呢?” 天玄老人的豁达,让詹青少佩服。 他很少对一个人真正的恭敬,对天玄老人,却是极为的敬重,那份恭敬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做作。 走出了瘴气丛林,来到了魔门。 魔门,与世人所想,完全不同。 并非黑气冲天,并非血腥。 魔门,完全是世外桃源的存在。 詹青少呆住了,天玄老人朗声笑了起来,“我魔门中人,上修天文地理,下通琴棋书画,各个都非庸俗之辈,住的地方,自然要清幽别致。” “前辈所言极是,是晚辈见识短浅了。” 天玄老人淡淡的笑了笑,引着詹青少来到了谷内中心的位置。 那里,有一处祭坛。 指了指祭坛,天玄老人开口吩咐道:“将人放上去吧。” 詹青少将怀中的女子,放在了祭坛之上,天玄老人却并没有了立刻出手施救的意思。 詹青少迟疑,可却出于敬重,不好开口。 他神色紧张,天玄老人全都看在眼里。 “小子,老夫出现,就是要救人。只是……” 话说了一半,天玄老人住嘴了。 他的眉头紧皱,白色的须发,也跟着紧绷了起来。 第一百五十八章 魔门的秘密 有些事情,算得上是魔门的秘密。 暂时,他还不想说。 顿了顿,他随意的一挥手,“秋儿这孩子,命数诡异。我魔门专修天命之学,老夫自问精通此道,却看不出秋儿的命数究竟如何。可天道将就因果循环,积善积德,总会长命的。” “前辈所言有理。” 天命之学,詹青少也略有耳闻。 那是玄之又玄的学问,非悟性极高之人,无缘沾染。 哪怕是詹青少,也只是了解些大概。 有天玄老人这样的此道高手,出言讲解,詹青少听的很认真。 而这话,也确实在理。 “秋儿这孩子,手上人命不少。” 天玄老人说的亦是实情,不管前世今生,秋怡浓手上,都有数条人命。 “可那些人,都该杀。若不杀,秋儿必死无疑。” 詹青少毫不犹豫的替秋怡浓辩解着。 不管那丫头,杀了多少人,杀人的手段有多残忍,只要是她做的事情,就不是错的。 这就是詹青少,这就是他的爱。 哪怕众叛亲离,哪怕世人都说这丫头是毒妇,他也爱,也护着她。 天玄老人笑了,“小子好痴情,是秋儿的福分。可不管一个人多该死,死在谁的手上,谁就造了杀孽。何况秋儿是早就该死之人,若不积德,只怕后患无穷。” “那前辈的意思?” 詹青少紧张了起来。 他不希望他的丫头,会有任何不测。 “劝她,不要杀墨无双。” “为什么,那个男人畜生不如,害了秋儿,更……” 詹青少愤怒的历数墨无双的罪孽,天玄老人摇头,“小子不是要救秋儿的命吗?此事你应允下来,老夫就出手施救,否则纵是不忍,也无法去救秋儿。” “我答应,詹青少指天为誓,只要秋怡浓活,定竭尽所能,保墨无双不死。” 詹青少的誓言,很郑重。 天玄老人点了点头,叫了弟子,吩咐他带詹青少去旁边休息,才激活了祭坛,着手救治秋怡浓。 不远处。 坐着轮椅的中年男人笑了,“你会是清灵的好归宿,你对她的情,世人无人能比。” 他是真心的赞美。 无论曾经,他和穆清灵之间有过什么。 婚约也好,青梅竹马也好,爱恋也罢。 都随着穆清灵的消失,秋怡浓的重生,留在了时光的历史长河中 现在,他只有一个心愿,要秋怡浓幸福,这一世不要在为情所苦。 “你就是秋儿的师兄吧?” 那中年男人,听到了这样的问话,不觉一怔,“她,还记得我?” “当然记得,她总说,师兄如哥哥一般待她,却是她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两个人之一。” 詹青少叹息,那中年男人的反是释然的笑了,“她终于肯承认,我是师兄了。当年,她为了墨无双,和我和师父恩断义绝,她说,这辈子都不会再叫我师兄,当我是哥哥。我还以为……” 那中年男人笑得太开怀,太张狂,天玄老人突然回头,瞪了他一眼,“安静,你想害死秋儿吗?” “师父,秋儿从未忘记过我们。我开心。” “她要是死了,你就开心不出来了。” 天玄老人冷哼了一声,那中年男人认真的点了点头,闭了嘴,却还是拉着詹青少,让他将秋怡浓的事情。 冥宫中。 笑浩宇带着女儿笑嫣然,出现在了老冥王面前。 “老冥王,你家詹青少是够痴情的,为了那个天罗城的丫头,居然连封印都解了六道。” 笑浩宇不咸不淡的叹着。 老冥王的脸色很不好看。 他的孙子,他了解。 詹青少根本就不想继承冥王的位置。 虽然,他的修为早有达到了继承冥王之位的标准。冥宫祖殿,也频频传来讯号,让詹青少归来,接受冥王之位。 可这些,都被詹青少无视了。 直到最后一次,老冥王逼迫的有些紧了,詹青少竟直接去了那个最荒芜,最不利于修行的天罗城。 那里,他在自己体内下了七道封印。 他美名其曰是要在天罗城,这种不利于修行的地方,再度登临巅峰境界。 可实际上,他是在拖延继承王位的时间。 这封印是他下的,他当然有能力解开。 只是封印一旦解开,无论他身在何处,都会立刻获得冥宫祖殿的认可。 他会在刹那间,获得加冕,成为冥宫的新王。 所以,只要他一天不想成为冥王,就一天不会解开封印。 解开哪怕一道封印,他的修为就会不稳,就会突破天罗城的限制,修为逐步攀升。 何况眼下,他解开了六道。 失去了前六道封印的护持,詹青少的修为,很快就会攀升到极致,最后崩碎第七道封印。 那个时候,他将重归冥宫,而且以冥王的身份归来。 “笑庄主,你这话不妥当吧?以老夫看,青儿是想清楚了,愿意回来继承王位。” 老冥王口是心非的说着。 笑浩宇哈哈大笑了起来,“也许,贤侄真是想开了。可却还是为了那个天罗城的丫头,才想开的。这不免有些的唏嘘。不过以我的阅历来看,今日贤侄能为那个丫头做到这种地步,日后说不定会倾尽整个冥宫,去护卫那丫头。那时候,冥宫只怕……” 老冥王的脸色,愈发的难看。 笑浩宇能想到这些,他自然早就想到了。 这也是他对秋怡浓,十分不满的原因。 若说,以詹青少的身份,就算有成千上万的女人,也算不得什么。 可唯独,他似乎对秋怡浓,动了真情,对她格外特别,格外破例。 这是不可以的,因为冥王,不可以有私情。 如果一定要有,也是对他的冥王妃,而不是姬妾。 “在下听说,冥宫有一至宝,名为生死簿。天下人的名字,都书写其中。在下还听说,历代冥王,有一神通,便是弹指间,判人生死。不知这是传闻,还是真的?” 笑浩宇不露声色的开口。 老冥王看了一眼,他嗅到了阴谋与利用的意味,却不介意。 因为这也是他心里在考虑的事情。 “不错,老夫却有此能。尤其是将死之人,老夫更能弹指间判她死。”老冥王眸光阴沉的说着。 听到此节,笑浩宇呵呵的笑了起来,“老冥王啊,我家嫣然,也不是善妒的女孩子。若是普通女人,詹青少贤侄有多少,她又能说什么。可这秋怡浓,只怕会毁了贤侄一生啊。贤侄为她付出的,可是过了头。且不说身为未来的冥王,是否该做到这一步,就是世间的不同男子,也不该如此啊。” 这话,不用笑浩宇说,老冥王心里也清楚。 他是何等阅历丰富之人,他若要杀人,必然是自己想要杀人,而不是被别人借刀杀人。 对于笑家父女今日的到来,他是厌恶的。 听到这种话里话外,都想让自己出手杀人的劝说之语,老冥王只觉得心里很是不痛快。 他不咸不淡的闷哼了一声,“嫣然当然不是善妒之人,至于詹青少那孩子的事情,就让他自己处理吧。老夫对这孙儿,很有信心。” 言罢,老冥王就借口冥宫内还有其他的事情离开了。 看着老冥王离开,笑嫣然走上前,拉了拉父亲的衣角,“爹爹,冥王爷爷会出手吗?” “他当然会。” 笑浩宇十分自信的说着。 拍了拍女儿的肩头,示意他安心,笑浩宇解释道:“老冥王早动了杀念,不过是个爱面子的老家伙,所以不肯当着我们的面出手罢了。嫣然,你只管等着,那个丫头,活不过今天。” “爹爹这样说,女儿就安心了。” 笑嫣然撒娇的说着,喜色早已写在了脸上。 她得意洋洋的看向了天罗城,她在等着秋怡浓去死。 和笑家父女分开后,老冥王没有丝毫犹豫的,进了冥宫祖殿。 在那里,他取出了生死簿。 大笔一挥,他写下了秋怡浓的名字。 半晌,生死簿都没有任何反应。 这情况,太过于诡异,以至于老冥王都无法确定,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带着生死簿,见了冥宫祖殿内的冥家列祖,得到了这样的答案。 生死簿不显,命由天定,任是谁,都无从插手。 这样的答案,让老冥王有些的绝望。 他不想,自己的孙儿,毁在一个女人身上。 他为秋怡浓付出的越多,身为爷爷他就越担心。 郑重一抱拳,老冥王开口,“冥宫列祖在上,晚辈第八十任冥王,冥中天,在此拜请列祖列宗出手。此女秋怡浓,是为天罗城中妖女,已坏我冥宫第八十一任冥王道心,此女将会毁了青儿那孩子。青儿降生时,冥宫先祖曾言,冥宫生死祸福,具系于他一人之身。此女不除,青儿必将沉沦,我冥宫亦将不保。” 他言辞恳切的说着。 冥宫祖殿内一片沉寂。 足足有一盏茶的功夫,冥宫祖殿内,才再一次传出声音,“可以。” 虽然,这是一个人的声音,却是冥宫列祖们共同的意思。 他们齐齐出手,将修为之力,加持到了生死簿上。 终于,秋怡浓的名字,出现在了生死簿上。 虽然,她此刻频临死地,可偏偏生死簿上,却看不出她性命垂危。 “这……” 老冥王有些的迟疑了,他还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 生死簿上所显示的生命力强弱,当与现实一致才对。 “此女,是身死魂未灭之人。穆清灵也好,秋怡浓也罢,都该是死人。可穆清灵的魂,附到了秋怡浓的身上,就注定了她们的命运,都被改写。生死簿不能与现实同步,也算不得什么。” 祖殿内,再一次有人开口。 “冥中天,你只管动手,只要你确定她已是将死之人,而你修为高过她许多,就可以出手。” 第一百五十九章 祖殿 祖殿里的,都是冥宫历代先祖。 他们的修为,走早已达到巅峰之境。为了追求更高的境界,于进一步的突破,才会选择脱离红尘,闭关于祖殿内。 平日里,没有祖殿内的法旨,就算是冥王,也不得擅自入内。 祖殿里的各位先祖,平日里更是寡言少语。 可一旦他们开口,说出来的,都是惊世骇俗之语,也从来不会看错。 冥中天对于这一番评论,深信不疑。 他点了点头,催动手中的判官笔,大手一挥,在秋怡浓的名字上,画上一个叉。 那是红色的朱砂笔,主宰人的生死。 可那个大红字,并没有随着冥中天挥笔,显现在生死簿上。 那个叉消失了。 而冥中天,却好似触动了某些禁忌一般,竟直接一口血吐了出来,昏死过去。 一时间,祖殿内传来了惊叹声。 半个时辰后,在祖殿内几位列祖的出手下,冥中天醒了过来。 他醒来,亦是十分骇然。 他任冥王来,已有数万年。 使用生死簿的次数,也不下千余次。 这种情况,莫说在他担任冥王期间,不曾出现。 就是冥家历史中,也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过。 生死簿的存在,冥家血脉中,有着对生死簿浑然天成的操纵里,才使得冥宫超然于各大势力,是各方都不敢轻易得罪的存在。 可如今,生死簿却失效了。 呆呆的望着生死簿,冥中天傻眼了。 “是那天罗城中的女子,身世过于诡异!” 祖殿内,走出一位反老还童之人。 他看上去,比詹青少的年岁还要小一点。可修为却早已是深不可测的地步。 他一现身,哪怕是遭遇反噬,受了不轻伤的冥中天,也豁然站起了身来,十分恭敬的行礼。 冥宫历史悠久。 从来走进祖殿,选择闭关突破的人,就没有再走出祖殿过。 今日,竟从祖殿内走出一位先祖,这就意味着出了大事。 “不知那女子是何出身来历?” “魔族。” 那人,只说了这两个字。 这两个字,已足以震惊冥中天。 世人口中所说的邪魔,就是魔族。 只是邪魔手中沾满了鲜血,所到之处,尸横遍野,所以从来没有人愿意尊听他们为魔族,只是厌恶的称之为邪魔。 三千世界中,莫要说修士,就是凡人,但凡是有血有肉的,也都是以杀尽天下邪魔为己任。 而冥宫,除了因为实力强大,受人尊敬外。 更因为冥宫历代冥王,都以四处击杀邪魔为己任,为三千世界扫荡邪魔,才格外让人尊敬。 如今,竟然有一个活生生的邪魔,就出现在未来冥王的身边,而且还是未来冥王的挚爱。 这简直! 冥中天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 难怪詹青少降生时,曾有语言,冥宫生死祸福,都在他一人之身。 以前,冥中天只当自己的孙儿,是天降大任。 可如今看来,他的孙儿是因为和邪魔有了感情纠葛,才将冥宫牵扯进来。 “请列祖出手,一同击杀此女!” 冥中天请命。 那反老还童之人摇头,“不可。如今青儿爱慕那女子,已是情根深种。此刻出手杀人,无异于将青儿推向魔族。何况以生死簿杀人,莫要说青儿那孩子不会让,会因此与你成仇。就是魔族,也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方才,你那一击失效,不仅仅因为此女的命数已改,早已屏蔽天机。更重要的是,她身上有一块十分罕见的玉简。那玉简是逆天之物,所以才挡下了生死簿的击杀。你,杀不了她。” 这是祖殿给出的定论。 冥中天的神色黯然,“以青儿对她的感情,一定会将她带回冥宫。难道我们要看着,冥宫里住着一个邪魔,大摇大摆的出现吗?” “当然不。” 那反老还童之人,从怀中取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玉瓶,“这是忘情水,此水取字忘忧河。这忘忧河,早已数百万年前的大战中枯竭,世间再无忘忧河,也没有与忘忧河相伴而生的长情草。只要让青儿服下此水,他就会前尘尽忘,如此才是最好的选择。” “多谢列祖们提点。” 冥中天接过了那玉瓶。 这重要的药,祖殿内已经赐下,剩下的事情,就需要冥中天自己去谋划了。 他也不打扰祖殿内列祖们的修行,拱手一拜后,就带着玉瓶,离开了祖殿。 听人来报,笑家父女还没有走。 冥中天的冷笑。 这对父女,还真是有意思,居然还在冥宫内,大摇大摆的坐着,等着看好戏。 想借他的手杀人,痴心妄想。 倒是他们父女的手,可以借来用一用。 这样想着,他再一次出现在了笑家父女面前,“冥宫中有急事,怠慢了二位。” “老冥王客气了。” 笑浩宇含笑说着,他在等老冥王说秋怡浓的事情,却不想他一声叹息,“此女命硬,生死簿都拿她没办法。” “那这么说,她是杀不死了?” 笑嫣然脱口而出。 老冥王点了点头,“确实杀不死,所以……” 他叹了口气,无奈的道:“我看,还是让青儿把她带回冥宫吧。反正嫣然也不是善妒之人。” 他会这样说,笑家父女都诧异了。 “这不行啊,你看看她,为人轻浮,还跟过不止一个男人,就连家兄都被她迷得神魂颠倒。詹青少哥哥跟她在一起,不得被她害死啊。从认识她开始,詹青少哥哥就开始不断的受伤,被人报复,再受伤。这女人,分明是詹青少哥哥的克星啊。” 笑嫣然不满的抱怨着,“冥王爷爷,您不能这样啊。” “确实不能,所以才需要笑庄主和嫣然你们两个协助。” 老冥王十分认真的说着。 笑浩宇一直沉默着。 他可条是跳老狐狸,对于老冥王的话,他始终是半信半疑的。 在他看来,先前老冥王那老家伙,对于生死簿杀秋怡浓一事,只字不提,就足见他对他们父女是有所提防的。 可眼下,居然主动说起了生死簿杀人的事情,甚至还说生死簿都不能了断秋怡浓的生死。 前后言行如此不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老冥王,都说生死簿何其厉害,断人生死,从不例外。为何对那个丫头……?” 笑浩宇问了,老冥王沉吟着开口,“老夫也曾以为,杀那个丫头容易的很。可却没想到,生死簿居然奈何不了她。此事我冥宫祖殿内列位先祖均已过问,他们也没有办法。” “这种事情,没道理啊。” 笑浩宇不太相信的说着。 老冥王苦笑,“祖殿内的结论是,那丫头,魂穿千里,重生归来。她的命数和真正秋怡浓的命数,都变了。这是逆天改命之举,所以虽然她的名字仍在生死簿上,可却奈何不了她。” 笑浩宇在掂量这些话的真实程度。 虽然他精明,却也万万想不到,老冥王为了维护自己的孙儿,终究还是说了谎言。 点了点头,算是信了,他仍是有些不解,“连生死簿那种神物,都奈何不了那个丫头,我们父女能做什么?倒还不如,真如老冥王你所言那般,把她收进冥宫里吧。” “不,那样对嫣然太不公平了。” 老冥王看似好心的说着,笑浩宇只想冷笑。 笑嫣然是他的女儿,又不是那老家伙的女儿,那老家伙能平白无故的为别人的女儿着想吗? “可纵然如此,我们父女也是没有了办法。否则也不会登门,求老冥王你插手此事。” 笑浩宇叹息着摇头,一把拽住了女儿的手,“咱们还是走吧,詹青少贤侄毕竟是冥王,有三宫六院也属于正常,以后嫣然你只管多加忍让就好了。” 笑浩宇拉着女儿走了,而且是真的走了。 老冥王也不阻拦。 因为此事,他是自有打算的。 笑家父女离开后,他直接将手中的忘忧水,交给了冥宫中得力的属下,“走趟鬼市,拍卖这东西。记住,这东西必须是被笑家人买下的。” 天罗城中。 随着天玄老人出手,一道道光柱于祭坛中升起,将秋怡浓笼罩。 光柱散发着强大的生机与力量,秋怡浓的身体筋骨在光柱中,受到了洗礼。 因为所行之事太过于逆天,而遭受的天罚,竟随着那光柱的洗礼,一点点剥离出秋怡浓的身体。 看到这一幕,哪怕见多识广的詹青少,也愣住了。 他设想过很多救秋怡浓的方法,却没有想到,天玄老人的法子,如此霸道。 一旁的中年男人,却并不以为意。 当年,他就看到过这样的救人手段。 今日再见一次,也只觉得平常。 “这祭坛,从魔门立世开始就有。祭坛的逆天程度,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只要有人献祭足够的力量,祭坛就会实现心愿。” 他的解说,让詹青少觉得心惊,“是前辈祭献,还是秋儿祭献。” “冥兄你希望是哪个?” 詹青少摇头,“哪个,我都不希望。不想秋儿有事,更不愿意前辈有事。秋儿始终都当年之事,心存愧疚,若前辈再为秋儿付出,只怕……” “冥兄,祭坛的献祭之法,十分繁杂。举世上下,只有师父知晓。师父带秋儿,一向如亲生女儿,既然是他老人家献祭。” 听到这样的答案,詹青少半晌无言。 许久,祭坛周遭都是安静的,没有人说话,甚至连风吹草动都没有。 轰然一声巨响,打破了天地间的宁静。 祭坛升起的光柱,一道道破碎开来。 “这…” 詹青少腾然的站起了身来,直接冲了过去,“前辈,秋儿她?” “她没事,祭坛毁了。” 天玄老人的解释,让詹青少安心,却又让他不安。 他安心是因为秋怡浓安好,他不安是觉得祭坛毁了,似乎不详。 第一百六十章 祭坛复制品 “算不得什么,这祭坛本就不是正品,是一个复制品。通过它,可以向正品投影,实现心愿。如今毁了,就代表这复制品的使用次数耗尽了。” 天玄老人十分豁达的说着。 詹青少看那祭坛,面色显得阴晴不定。 最终,他没有再提祭坛的事情,只是突然屈膝下拜,“前辈,詹青少拜谢您对秋儿的救命之恩。詹青少别无所长,手下有一黑市,希望能为前辈,寻得良药,医治体内道伤。” 虽然,没有人说,天玄老人祭献了什么,可詹青少却还是看了出来。 他祭献的是自己的修行之路,他体内被强加了道伤,致使他修行路断。 “无妨。” 天玄老人含笑说着,目光落到自己那大徒弟的身上,“代为师出谷,去接一个人来。” 一直温和的大师兄,脸色倏然变了,“师父,怎能将那恶徒,请入谷中。” “若无他指路,詹青少也不会带秋儿来到这里。这算是他对秋儿的救命之恩,而他唯一的心愿,大概就是亲眼看一看秋怡浓,亲眼看着她安好。你我都知道,秋儿杀戮过重,恐福源太浅,帮她了却和墨无双之间的恩怨,也算是一点点福缘。至于你,双腿因墨无双而废,你们之间也有恩怨要了断,不是吗?” 天玄老人的话,不疾不徐,可却字字一针见血。 大师兄低头,沉默了良久,才推着自己的轮椅,走出谷,去见墨无双。 谷内。 天玄老人不再含笑,显得颇为严肃的开口,“我知你是冥宫少主,也知你方才看出了端倪。为何不说?” “詹青少是看出了端倪,这祭坛之上,有魔族的印记。可詹青少不认为,似前辈这班仙风道骨的人,会和邪魔之间,有什么关联。” 詹青少很认真的说着。 天玄老人笑了,“年轻人,说谎不是个好习惯。” 詹青少尴尬,他摇头道:“前辈火眼金睛,詹青少说的确实是谎话。” “那么真心话是什么?” 天玄老人似乎很在意这一切似的问着。 “真心话是,不管这祭坛背后是什么,只要能救秋儿,就好。” 他很果决的说着,天玄老人很是欣赏的点了点头,“那我再问你,若秋儿本就出身魔族,甚至是个邪魔呢?” 天玄老人这样问,詹青少愣住了。 这是他没有想过的问题。 冥宫,素来以诛杀邪魔为己任。 他从未想过,他爱的女人,会是邪魔。 这样的事情,一时间有些的让他难以接受。 天玄老人始终含笑,“年轻人,不用着急或者违心回答。想清楚这个问题,对你,对秋儿都有好处。” 詹青少再一次怔然。 他原本以为,那只是一个假设,一个天玄老人,作为长辈,对自己的考验。 可如此听来,似乎并非如此。 詹青少呆住了。 这个问题,他确实需要好好思考。 眼下,他是可以为了得到天玄老人的信任,毫不犹豫的说他不在乎,只要和秋怡浓在一起就好。 可日后,若这样的事情,为人所知。 他又是否真的能和秋怡浓站在一起,哪怕与天下人为敌,背叛冥宫,都在所不惜? 天玄老人说的对。 这个问题,需要想清楚。 否则,日后他和秋儿都将为此受到伤害。 足足一盏茶的功夫,詹青少的双眼中,闪过了一抹亮色,“前辈,詹青少想清楚了,詹青少不在乎。就算秋儿出身魔族又如何?她不是邪魔。邪魔只是对那些,出身魔族,却满手心血,伤害无辜的魔族坏人的称呼。秋怡浓不是邪魔,她不是。我冥宫更是历来以击杀邪魔为己任,而非魔族。” 这样的答案,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可天玄老人并不满意,“年轻人,你太年轻了。你可知,数百万年来,冥宫杀了多少无辜的魔族,又杀了多少真正的邪魔吗?” “冥宫行事,历来公正,怎可能冤杀!” 詹青少挺身而出,维护着他的冥宫。 天玄老人并不生气,只是摇头,“年轻人,你今天说的这番话,可曾在冥宫中听到,或者在典籍中见到?” 他这一问,詹青少语塞。 这些事情,似乎是他方才自己想明白的。 从小,他所接受的思想,就是魔族等于邪魔,所有魔族都是邪魔,邪魔该杀。 如果不是因为秋怡浓,他从来就不会去想这些事情。 这一刹那,詹青少的思绪是茫然的。 天玄老人的声音再一次传来,“再想想清楚。” 这一次,詹青少比方才更沉默。 许久许久之后,他才开口,“我想,前辈说的是对的,冥宫中的一些观念,可能并不那么正确。詹青少是冥宫少主,更是为来冥王,会想方设法,扭转这一思想的。” “若你无法说服你冥宫祖殿里的那些老家伙们呢?” 天玄老人又一次抛出了难题。 可他,居然知道祖殿的存在,詹青少不由得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前辈见多识广,晚辈佩服。不过晚辈想,思想改变,绝非一日两日,但晚辈有心于此,定不会中途放弃。不仅是为了秋儿,更是为了匡扶正道。” 天玄老人笑了,“年轻人,你想清楚了就好。实话告诉你吧,秋儿确实是魔族,但她的魔族之血,早已被封印。除非老夫出手,激活她的血脉。否则她一辈子都不会成为魔族中人。可人这辈子,谁能保证没个意外呢?所以老夫,让你先想清楚。” 瘴气丛林外。 墨无双很是焦急的等待着。 他没有能力走进瘴气丛林,更没有脸出现在秋怡浓面前。 可他心里,始终惦记着她。 人影闪动,墨无双满怀期望的抬头,却没有看到,他想看到的人。 那坐着轮椅的中年男人,让墨无双惊得退后了两步。 “你…你居然,还活着。” 墨无双这辈子杀过很多人,有些人杀了,就杀了,他不会记得。 有些人,虽然杀了,却也会入梦。 眼前这人算是一个。 他曾经堪破过自己接近穆清灵的秘密,他曾经以最温和的手段,劝自己离开。 而他墨无双,却痛下杀手,要杀了他。 他以为他成功了,却不曾想没有。 “我还活着,你很惊讶吗?” 中年男人有些低沉,历经沧桑的声音传来。 墨无双沉默,“当日,我分明见你断气,为何还会活着。” “所以,你这种人,配不上秋儿师妹!” 那中年男人不客气的说着。 墨无双恍惚间明白了几分。 救这中年男人的,正是穆清灵。 哪怕她背叛师门,却仍是不会看着师兄有难,见死不救。 “我是配不上他。” 墨无双不否认的说着,他怎么可能配得上一个为爱而生,爱情至上的女子。 “你也是为了她,才会这么多年,隐世不出的,对吗?你怕我知道你还未死,再下一次杀手?” 面对这样的推理,中年男人不咸不淡。 他始终坐在他的轮椅上,却没有抬头去正眼瞧墨无双,“你错了,昔年十全公子,白子轩已死。现在活着的,只是一个居士,一个没有性命的居士。”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墨无双和他都沉默了。 许久,墨无双才再开口,“我下毒,害你双腿尽废。想来今日,你也是为讨这笔债而来的吧?” 白子轩淡淡的点头,“欠债就要还,这是天经地义的!” “那我便自废双腿!” 沉吟良久,墨无双徐徐开口。 白子轩点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墨无双闭目出手,可却不想,双手凝聚的力量,即将毁去双腿时,有人阻止了他。 而阻止他的人,正是白子轩。 那一瞬间,白子轩的修为之力暴涨。 那是超越仙境,有些深不可测的力量。 墨无双怔然,白子轩淡淡开口,“当年中毒,经历死生。又经历与师妹之间的,离别情短恨长。我参悟了人生,虽然这与寻常修士的道不同,可却是独一无二的道。虽然我的腿废了,可修为没有荒废。能有今时今日的修为,虽然是你下毒所致,可我终究是受益了,也不愿意再计较什么。” 顿了顿,他依靠一身修为之力,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他的双腿无力,根本没法支撑他的身体,可他还是强行的站了起来。 不为别的,只为正视墨无双一次。 “师尊一辈子,阅人无数。他从来没有看错人过。今日,他老人家遣我来此,接你入谷,我还怀疑他老人家是昏了头。不过现下看来,你倒也不算是个人渣。虽然负了秋怡浓,但似乎其他方面,仁义礼智信都未有所缺失。也许,师尊他老人家是对的,你也有我们没有看到的那一面,你有你的苦衷,纵然我们不能理解,但你未必是个心肠坏到极点的人。” 白子轩难得对眼前的仇敌多话。 一番感慨后,他直接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好了,随我入谷,去见秋儿。” “我能见她?” 墨无双错愕了。 “师尊命令,请跟我来吧。难不成,你这堂堂的王,还担心我们魔门下圈套害你吗?” 白子轩轻笑着,直接转身。 墨无双跟了上前,“怎么会,若魔门要我性命,只怕早就动手了。” 祭坛旁。 詹青少十分感谢的对着天玄老人拜了三拜。 天玄老人笑着摇头,“年轻人,你这三拜所为何事啊?需知,无端端受人大礼,可不是好事。说不定,你就要有求于老夫了。” “前辈莫要误会。” 詹青少坦然道:“晚辈这三拜,也是为答谢前辈,绝非为了将前辈诓进阴谋里。” “说来听听。” “这第一拜,是为了敬前辈的坦诚相告;这第二拜,是为谢前辈的提点之恩。至于第三拜……” 第一百六十一章 表白心迹 詹青少的脸上,竟现出了腼腆之色,“前辈是秋儿的师尊,日后我与秋儿成亲,前辈亦是我的师尊。这是拜敬长辈的礼仪。” 他这一话说,天玄老人直接伸出了食指,直指詹青少鼻梁,“瞧瞧,瞧瞧。老夫就说,年轻人没事行大礼,准没好事。你这是要把我的宝贝徒弟给骗去。” “前辈,晚辈不知魔门的规矩。有任何婚姻嫁娶的规矩,晚辈都愿意去做。绝不会在礼数上亏待了秋儿。” 詹青少迫切的表白着自己的心迹。 若是平日里,他绝不会这样的失去理智。 事实上,方才天玄老人开口时,他就开听出,那话里话外,根本没有不满或是不同意。 那分明是打趣玩笑之言,可詹青少却当真了。 天玄老人也不在玩笑,十分认真的拍了拍他的肩头,“年轻人,我视秋儿如女,她是老夫的掌上明珠,望你珍之惜之。” “此事,晚辈定然做到。生生世世,都不负秋儿。” 詹青少的誓言,听得天玄老人早已是喜上眉梢。 “詹青少啊,秋儿这孩子,过于清冷,又鲜少主动,还争强好胜,要面子,又不许男人三妻四妾,又要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么刻薄,老夫一直都在担心,她太过要强,反而失了未来夫君的怜爱之心。” 天玄老人十分忧心的说着,那是如父如兄的关怀,何其情真意切。 “可是詹青少啊,秋儿她的心,比谁都脆弱,她把爱情,看得比任何人都高尚,都纯洁。她容不得瑕疵,更不喜欢轻易流泪。她伤心的时候,是宁愿自己躲起来,舔伤口,也不愿意在你面前哭诉。我希望你能懂她,珍惜她的这份心。” 这是语重心长的告诫,更是身为父亲,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却满是深情的嘱咐。 詹青少再一次郑重行礼,“秋儿有前辈这样的师父,真是秋儿的福分。詹青少再次拜谢前辈的提点。不过,我会爱上秋儿,就是因为看懂了她的心,知道她的感情,有多纯净。她所吸引我的,也正是这些。就算以后她变了,我也不会变。虽然是因为这些吸引的我,可吸引到了我以后,只要是她,我就爱,一辈子都爱。” “好孩子,那我这个做师尊岳丈的,也要请你喝上一坛好酒。” 说着,天玄老人将詹青少带离了祭坛。 詹青少不放心的回头去看秋怡浓,却被天玄老人抓住了手,“陪你师尊岳丈喝酒去。” 詹青少是聪明人,他懂了。 白子轩去请墨无双了。 一会,应该是墨无双单独面对秋怡浓的时间。 这段时间里,没有旁人出现和打扰,才是最好的。 点了点头,詹青少含笑,“如此甚好,就陪师尊岳丈喝个痛快。” 白子轩将墨无双带到了祭坛,也不多言,就直接离去了。 祭坛。 远远望着秋怡浓,墨无双叹息了。 眼前这个女子,在他心里的位置,也就只有他自己懂,他自己信了。 他们之间,确实再无可能了。 可那又如何,并不妨碍,他可以这样静静的望着她,看着她安好。 墨无双痴情的望着。 秋怡浓从昏迷中醒来。 从师尊出现后,她最后的意识就消失了。 她昏迷着,对外界的一切,都毫无感知。 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也不知道昏迷的时候,都发生过什么。 悠悠转醒,她还未睁开眼,就叫了詹青少的名字。 没有回答,慌得秋怡浓直接挣扎的坐起了身来。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祭坛,却没有熟悉的人。 倒是不远处的角落里,有一个缩头缩尾的讨厌之人。 “墨无双,你来这里做什么?难不成,还想再伤魔门中人一次?” 本能的厌恶,本能的提防,秋怡浓不客气的喝问着。 墨无双不再躲闪,走出了出来,“我来看看你。” “看我?” 秋怡浓不信的撇嘴。 墨无双有无数的心里话想说,可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只是冷笑道:“莫要忘记,你我还有死战。我可不想,还没一战,你就先死了。不能亲手杀了你,我墨无双堂堂天罗城之王的颜面何在?” “是吗?” 秋怡浓不信,她清冷的笑容,浮写在嘴角,“我看,你更是巴不得我死吧。我死了,你才会如意。眼下我没死,你只怕要寝食难安了。你墨无双的狗命,我取定了!” “好说,当日你不敢接站,今日我就再下战贴。我的战贴,将会于天罗城中公开,我墨无双约你三日后,于皇城内血战,不死不休!你,可敢应战?” 他说着,指尖挥舞,一道战书书成,传到了天罗城中的所有角落。 秋怡浓冷眼瞧着她,她不畏惧,以她今时今日的修为,要杀墨无双,虽然会费点功夫,但绝非难事。 “战!” 秋怡浓的回答,就是这样的简单又果决。 一时间,杀伐的气息,弥漫了整个天罗城,人人都在议论这场决斗。 墨无双离去。 秋怡浓轻声叹息着,坐在了祭坛上。 她知道,是师尊救了她。 可她没有脸面,去见他老人家。 微微闭目,她一个人独自坐在祭坛上,回忆着过往的一切。 脚步声传来,她睁眼,就看到詹青少走来。 走来的人,也只有詹青少一个。 “师尊他老人家…” 秋怡浓问不出口,墨无双轻拥她入怀,安慰道:“前辈他老人家,真的是很让人尊敬的一位前辈。他老人家说,纵然当日你决议背叛师门,可在他老人家眼里,你始终都是他的弟子,是他视做女儿的弟子。” “师父……” 秋怡浓痛哭,跪在了当场。 她的心很痛,曾经她做过了太多的荒唐事。 “丫头,没事的。都过去了。天下间,哪有不原谅儿女犯错误的父母。前辈他老人家说,你活下来,已是逆了天命。你和秋怡浓的命运,都被改写。虽然他老人家看不出,你今生命运当如何,却知道你不能与他老人家过多接触,否则必有祸患。” 詹青少宽慰着她。 关于不可过多接触之言,是天玄老人的嘱托。 而且是再三的嘱咐。 詹青少不敢怠慢,他有幸修习因果秘术,自然明白人与人之间,直接有所往来,就会沾染上因果。 一旦沾染了过多,只怕命运就会相连。 对于天玄老人和秋怡浓而言,他们之间却过多接触,便会极大增加,秋怡浓体内魔血被激活的概率。 虽然出身魔门,和魔族之间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 虽然詹青少指天为誓,此生不负秋怡浓,纵然她体内的魔血被激活,也不负她。 可若真到了那一天,纵然詹青少不负秋怡浓,他们也会举步维艰。 因为三千世界的修士,无一不仇视邪魔,无一不将所有的魔族,都当作邪魔来看待。 身为师父,如父如兄的看待秋怡浓,他又怎忍心,死里逃生的弟子,再遭逢劫难,举世皆敌,活在追杀中。 所以,他不能见秋怡浓,也不会和她多往来。 只要知道,这一世,她有一个好归宿就够了。 魔族之事,詹青少选择了隐瞒。 他很了解秋怡浓,那丫头痛恨魔族,而柳家四祖更为魔族所害。 若告诉她真相,她必然无法接受。 身为秋怡浓的未婚夫,她这辈子的男人,他会不遗余力的守护她,因为她值得。 秋怡浓含泪望向了詹青少,“师尊他老人家,真的这样说的吗?还是你为了安慰我,骗我的。” 秋怡浓不确信的问着。 她的聪慧,都因为牵动了内心,最痛最柔软的一角,而变得毫无用处起来。 她该明白,若是天玄老人没有原谅她,又怎会出手,又怎会任由詹青少出入此地。 她乱了,所以什么都想不到。 只是将詹青少当作救命稻草一般,抓着他,去求一个答案。 詹青少郑重点头,“丫头,我詹青少从认识你到现在,从未欺骗。现在不会,日后更不会。我方才所言,每一个字,都是属实的。若有一句假话,天打雷劈,死于天劫之中!” 詹青少说下了重誓,秋怡浓慌忙掩住了他的口,“不要这么诅咒自己,你若死了,我要怎么办?” “骗了你,你还会要我?” 詹青少捧着小女人的脸颊,十分宠溺的看着她。 “你骗我,也是为了我好,为了不让我伤心。我秋怡浓再蠢的一个人,也明白你。总之,你不可以有事,不可以说这样的话来诅咒自己。因为你答应过我,会看着我复仇,复仇后会娶我,会一辈子陪着我的。” 秋怡浓含泪,詹青少点头,“答应你的,都会做到。要知道,天玄老人已经认下了我这个徒弟女婿。如此算来,我们的婚事,也算是禀告过了长辈,我再娶你,也不算唐突你。” “詹青少,谢谢你。” 秋怡浓浮在他的怀里,虽然还在落泪,却是笑了。 詹青少疼惜的,抹去了小女人眼角的泪痕,“丫头,以前你一直都担心,前辈他老人家不肯原谅你。现在好了,你知道他从未气过你。还有你师兄,也是难得一见的君子,对你更是关怀备至。这些,曾经都是你心底的心结,现在可以解开,可喜可贺。更重要的是,这一次,你拣了一条命回来。” “如果没有你,我必死无疑。” 秋怡浓叹息着,突然圈住了詹青少的脖颈,点起脚跟,轻轻的吻了他的唇。 拥紧了怀中的女子,詹青少大喜。 这还是他追求秋怡浓这丫头,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主动献吻。 这一吻,对于詹青少而言,意义非凡。 有古人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第一百六十二章 含泪拜别 有秋怡浓这一吻,就是让他现在死了,也值得。 詹青少反手抱住了秋怡浓腰身,他想好好亲吻他的丫头,却不想被秋怡浓推开,“孤男寡女,虽有婚约,也不可不守礼法。在这里,你老实点,小心被丢进瘴气丛林去。” 詹青少含笑摇头,“好,好,好。我守礼法,不过你我婚期也将近了,不是吗?我看成亲后,你怎么推脱,怎么逃。” 秋怡浓莞尔一笑。 缓缓移目,她的目光,落在了师尊的住处。 轻声叹息着,她这一次跪下,“师父,秋儿对不起您。秋儿明白,不能见您,当请您受秋儿的拜别。总有一日,秋儿会打破所谓的因果,来到师尊您老人家身边,侍奉您老人家。” 秋怡浓含泪拜别。 天玄老人与白子轩,都远远的看着秋怡浓,却不能近前,只能叹息。 陪着秋怡浓,离开了魔门。 詹青少心系着天玄老人交代的另一件事情,缓缓开口,“丫头,我知道,你恨不得杀墨无双而后快。我也讨厌那家伙。可不得不说,这一次,如果没有他带路,我找不到魔门,也见不到前辈他老人家,更救不了你的命。” 听他提起了墨无双,秋怡浓的俏脸,变得惨白。 “就算我个人的恩怨,可以放下不计较。可当日,他与心语合谋,害死了数万追随我们,一起打下天罗城江山的修士。我送云飞回异域,已经打开天罗城的封印结界,可他和心语却将云飞抓了回来,甚至要害他性命。再说秋家,上百口人的性命,何其无辜。他墨无双为了什么宝物,将秋家上下,屠杀殆尽。如此罪行,若不杀他,难平我心头之恨,更对不起那些枉死,无辜受害的人。” “詹青少,你现在跟我说及他的好,你想做什么?难道你要劝我,绕他不死吗?” 秋怡浓生气的吼着。 詹青少摇头,“怎么会呢。我不会做这种事情的,但我觉得,丫头你始终都是个恩怨分明的人。该让你知道的事情,还是该告诉你的,你说是吧?” “这话还中听。” 秋怡浓浅笑,有些娇蛮的指着詹青少,“别以为以你和我的情义,就妄图给墨无双求情。墨无双,我杀定了。重生,就是为复仇归来,为杀墨无双和心语归来的。” 詹青少苦笑。 天玄老人给他出了个大难题,劝秋怡浓放弃复仇,简直比劝邪魔不再屠戮修士还难。 “据说墨无双给你下战书了,你伤势初愈,要不要闭关几日?” 詹青少岔开话题,随意的说着。 秋怡浓略一沉思后摇头,“回柳家,还有一场比武呢。杀了墨无双之后,我会和你离开天罗城,去你生活的地方。不会让你一辈子,陪我在天罗城的。” “好呀,我会带你回家见我爷爷。我爷爷是个很严肃的老人,但却真的很关心我这个孙子。还有我父母,会带你去他们的坟前,告诉他们,我詹青少娶亲了,你就是他们的儿媳妇。” 詹青少很是憧憬的说着。 秋怡浓失神,“你父母,竟会……” 詹青少叹息,“我父母,当年为邪魔所害,不幸丧命。当时出事的,还有笑庄主的两位夫人。这两位夫人,一位是笑肃的娘亲,另一个是笑嫣然的娘亲。出事时,其实我也在,而笑家的两位夫人,本可有机会逃走,却为了保护我,而丧命。尤其是笑嫣然的娘亲。说起来,我欠笑家,尤其是笑嫣然一条命。因为我,她还在襁褓中,就失去了娘亲。” 詹青少亲口说出了当年的缘由。 秋怡浓怔然了。 她大概想得到,老冥王与詹青少,都对笑嫣然娘亲的死,心怀愧疚。 于是,老冥王决议用婚事弥补。 而詹青少,因为心里的亏欠,因为他是个正人君子,所以也默许了婚事。 从此,他和笑嫣然有了婚约。 若不是因为自己的出现,这没有爱恋的婚约,永远不会被打破。 失神了许久,秋怡浓错开了詹青少的目光,“欠了的,总要还。你要拿什么,去还,去解除婚约?” 秋怡浓是聪明的。 因为若是欠了命,就只能拿命还。 只是,她不敢将这样的假设,说出口。 “那是我的事情,丫头只管放心,等着做我的新娘就可以。” 詹青少很是轻松的说着。 秋怡浓的心却不安了,她一把抓住了詹青少的手,“詹青少,我不想你有事。我宁愿你我都安好,只要能安好,哪怕不在一起,也无所谓。只要知道你好,我就很开心。詹青少,你被做傻事。” 秋怡浓泪眼迷离的祈求着。 詹青少笑着握住了秋怡浓的双手。 “丫头放心,婚约我会去解除,一定会解除。你相信我,乖乖等我回来,我回亲眼看着,你和墨无双的终结之战。” 他在安慰秋怡浓,可任凭他说的多么笃定,秋怡浓仍是不放心的落泪。 如果换做她去解除婚约,她想不到,除了以死想还,还能怎么样。 “丫头,相信我。” 詹青少一字一句的说着。 秋怡浓艰难的点头,“我信,我相信你。” 詹青少笑了,“信就好,等着我。最迟三天,我一定回来。” “一定会等着你回来的。” 秋怡浓应着,抽回了自己的手,“不许你送我回家。” “嗯,我送你回家,就想再多陪你一会,多陪你一会,就天黑了。天黑了就会要休息,天亮了又会想和你一起吃午饭,如此一来,我就走不成了。所以,就在这里作别,三日内,我一定回柳家找你。” 詹青少懂秋怡浓的心,他解读的很透彻,秋怡浓莞尔,站在原地同他挥手再见。 笑家。 詹青少没有回冥宫,他直接到了笑家。 笑家父女,早就知道,詹青少在天罗城中,决定要解除婚约,并且将这个决定付诸于行动。 詹青少出现,笑浩宇不再似往日那般,含笑迎接。 他冷哼一声,端坐于笑家主厅中央。 笑嫣然双眼红肿,很明显是哭过了。 她泪眼汪汪的看着詹青少,却没有说话,只是静默的一个人,在那里抽泣。 “詹青少,你想清楚了,要和笑家解除婚约?” 笑浩宇开口,他语气不善,一身的修为之力,转瞬间暴涨。 那是要开战的前奏,而且是死战的前奏。 “是。” 詹青少没有任何迟疑的回答着。 笑浩宇点了点头,“那老夫也就不多说废话了。虽然我们修士,并不太拘礼法。可你悔婚,就是毁了嫣然的一辈子。这件事情,老夫绝难轻纵。你若能胜过老夫,这婚约就解除。你若不能,就休怪老夫要你的命!” 这一番话,他说的铿锵有力。 很明显,他是杀机已动,不杀詹青少,今日誓不罢休。 笑肃原本是不参与这件狗血的事情,可眼下看到詹青少性命堪忧,他无奈闯入主厅。 “父亲,杀詹青少就是和冥宫宣战。” 他不敢从私情,为詹青少说话,只能以大义之名劝说。 笑浩宇看了一眼儿子,“我笑家是何等存在,詹青少这小子,执意要解除与嫣然的婚约。是他冥宫挑衅在先,难道我笑家还怕了不成?” “詹青少,你若死了,就怪你自己做事太绝。你与嫣然婚约多年,三千世界中,人尽皆知,嫣然会是你的妻子,你的道侣。可你呢?追求旁的女子,闹得沸沸扬扬,让嫣然成为一个笑话也就罢了。此刻,竟然一点情面都不留,决议解除婚约。你跑来笑家打老夫的脸,辱老夫的女儿,你就被想活着走出笑家。” 笑浩宇厉声诉说着。 他看似在指责詹青少的不是,实际上,还是将儿子的话,放在了心上。 与冥宫为敌,笑家的底蕴终究不敌冥宫。 他在提醒詹青少,就算他要娶别的女人,他一点都不爱笑嫣然了,只要给笑嫣然一个名分,笑家和冥宫还是最好的盟友。 詹青少听懂了,却断然的摇头,“笑前辈,晚辈不爱嫣然,始终当她是妹妹看待。若娶她,只会害她一生孤苦。今时今日解除婚约,是还嫣然自由,给她寻找真爱,避免一生凄苦的机会。晚辈深知,此举对嫣然名誉有损。此一节,晚辈无法弥补,只能送上经营多年的黑市,以做赔偿。” 詹青少深深一拜。 他什么都可以给笑家,给笑嫣然,来偿还这份亏欠。 唯独,爱,名分,是他给不了的。 笑浩宇冷哼,“好,好,好。既然你詹青少决意,与笑家撕破脸皮,那就不要再说废话。我笑家的女儿,是笑家的公主,是掌上明珠,可不是什么乞丐叫花子,你随便拿个什么黑市打发就行了。今日一战,定生死!” “前辈,请出手吧。” 詹青少平静的站在了当场。 这样的结局,他并不意味。 这位笑老庄主,是出了名的宠爱女儿 笑肃在一旁急了,“父亲,是否要请来老冥王,共商此事,毕竟这婚事是两家长辈定下来的。岂是他詹青少,一个晚辈说解除,就能解除的。” 笑浩宇摇头,“若是老冥王不支持此事,他会来吗?何况早前,我已带嫣然拜会过了老冥王,老冥王的意思很明确,他的孙儿若真的喜欢天罗城的丫头,就在一起,又何妨!” 笑肃知道,站在他的立场上,他不能再劝了。 轻声叹了口气,他退到了一旁。 詹青少与笑浩宇的战斗,在笑家主厅内爆发。 詹青少体内的封印,并未解开。 他完全不是笑浩宇的对手。 笑浩宇几乎是一招,就伤了他。 “怎么,不解开封印吗?” 他沉声喝问着。 詹青少摇头。 第一百六十三章 饶过一次 他在赌,以冥宫为他的背景势力,就算笑浩宇真的恨自己悔婚,自己不反抗的面对,他也不好真的痛下杀手。 只要,还给自己留一口气,就行了。 所以,他不解开封印。 因为封印解开,他对战笑浩宇的胜算,也不过三成。 就算他胜了,这里是笑家,若无笑浩宇的首肯,笑家人岂会轻易放他离开。 所以他示弱,他退让,他兵行险招的孤身前来,解除婚约。 笑浩宇冷哼,“以为这样,老夫就会放过你吗?小儿把戏!” 他冷声喝着,再一次出手,一掌朝着詹青少的心口击去。 笑嫣然冲了过来,她挡在了父亲身前,“爹爹,不要。” 她泪眼迷离的说着,“既然注定无缘,又何必结仇呢?女儿求您,放过他,女儿愿意解除婚约。” 笑嫣然那很是痛苦的说着。 笑浩宇无奈的甩手。 负手而立,背对着詹青少站在当场,他冷喝道:“滚出笑家,别让老夫再见到你。” 詹青少站起身来,看笑嫣然时,神色柔和了几分,“嫣然,不要因为我,变成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那些事情,都会随着婚约解除而消逝。” 说完,他送出了黑市的契约文书后,转身离去。 詹青少走了。 笑浩宇看向了女儿,“怎么,你还做过什么?” “我派人去杀过秋怡浓。” 笑嫣然坦白的说着。 被说及那些事情,她的面色很糟糕。 虽然,她并非什么良善之人,可在三千世界,众人眼中,她却是嫣然一笑,如仙子般的人。 她还不想,自己背负上蛇蝎毒妇的骂名。 这么多年,虽然得不到詹青少的心,可她却已经很了解詹青少了。 若是今日,她不出面阻止父亲,就算父亲打死了詹青少,她还是会变成身败名裂的女人,会变成天下男人,都不会娶的女人。 “嫣然,你不该有把柄握在詹青少手上。不然今日,为父就可以直接杀了他。” 笑浩宇叹着。 他也知道詹青少的行事,他今日来,必然有所倚仗。 可他没有想到,詹青少的倚仗,竟然是他的女儿,糊涂的送给对方的。 笑嫣然尴尬的笑了笑,“还有,我曾经下毒害过秋怡浓。” 笑浩宇再一次崩溃,“居然不止一个把柄?” “是。” 笑嫣然回答着,笑浩宇头疼,“女儿糊涂,再怎样,也不能失了身份。就算要杀人,也可以去雇一个和我们毫不相干的人,行凶。” 笑嫣然无奈的撇嘴,“我哪知道会失败。” 笑肃在一旁接口道:“好在,这些事情都过去了,婚约解除,詹青少不会再拿那些事情,来诋毁小妹。” “你说的好听,你至于这么巴不得我和詹青少解除婚约吗?你在替秋怡浓高兴吗?高兴他们终于可以有情人在一起了吗?笑肃,你脑子进水了,情敌抢了你的女人,你还高兴。你要是聪明的话,就该帮着我,把这段婚事促成。” 笑嫣然又气又恼的说着。 笑肃尴尬了,他还能再说什么。 笑浩宇一拂袖道:“嫣然,为父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有能乱了规矩。怎么那么跟你兄长说话。今日之事,说到底还是那詹青少,铁了心要解除婚约。他这么有备而来,拿着你的把柄,又事后送你重礼。笑家再找他麻烦,会招来天下人的声讨。” “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吧,要是那个秋怡浓,突然死了就好了。” 笑嫣然气鼓鼓的诅咒着。 “嫣然小姐说的很对,事情当然不能就这样算了。” 门外,一书生打扮的男人,摇着折扇,带着浓浓的书香气,飘然而至,出现在了笑家主厅。 “三大黑市之一的黑市之主,逍遥书生吕侯。” 笑浩宇见多识广,认出了来人。 吕侯笑着还礼,“笑庄主还记得小生,实则荣幸。小生经营黑市,与詹青少多年不合。今日特意送上两份厚礼给笑庄主和嫣然小姐。” “劳吕侯亲自来送厚礼,当是笑家蓬荜生辉。不知吕侯送来的是什么?” 吕侯手中折扇一摇,送出了两个锦盒,“一瓶令人忘情的忘忧水,还有一份证明秋怡浓是魔族后人的证据。” 忘情水算不得什么稀罕玩意。 可秋怡浓出身魔族的事实,却足够震撼全天下。 如果,那个女孩子,是魔族后人,她就是邪魔,是天下人得而诛之的存在。 可这么重要的东西,吕侯怎肯轻易送给他们笑家。 这件事,是否还存在着什么阴谋? 笑浩宇沉吟着开口,“吕侯送来的,确实是厚礼。只是老夫有些疑惑……” 毕竟这吕侯,是身份十分非同寻常的人。 他手握黑市,若得罪了他,日后笑家在黑市出入,将会多有不变。买卖物品,更会受到阻挠。 笑浩宇在斟字酌句的说话,吕侯一摇折扇摇头道:“笑庄主请放心,吕侯我的名号还是要的,黑市的名誉也是要的。今日来送礼,就绝不会玩弄什么手段。吕侯的黑市,与詹青少的黑市,相争多年,始终不败不胜,这件事情,让吕侯心怀芥蒂。日前,有人攻打他詹青少的黑市,詹青少那家伙,居然直接将屎盆子扣到我的头上。” “我吕侯岂是轻易受人侮辱之人,这种罪名,他居然赖在我身上,那我也就索性与他为敌,才不辜负了他的冤枉。” 吕侯愤恨难平的说着。 他自认自己做事光明磊落,从不做那种趁火打劫的事情。 所以被人冤枉后,他十分恼火。 这忘情水和秋怡浓的身世,就是他对詹青少的报复。 他是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詹青少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 他要让他亲手杀了他心爱的女人。 如此,才能抵得过他吕侯名誉上受到的损失。 “此事,有这么重要吗?” 笑浩宇在心里掂量着。 忘情水和秋怡浓身世,是两件厚礼,利用的好,可以让这世间,发生最残忍的事情。 比如,詹青少杀了秋怡浓。 如果,吕侯和詹青少之间,有不共戴天的大仇,似乎如此行事,也是说的通。 可他们之间,除了那一点点的误会和冤枉,并没有其他的仇怨。 这件事情,不妥当的很。 笑浩宇依旧有所疑虑的问着。 吕侯冷哼,“笑庄主不懂小生这等读书人的心思,也不足为奇。俗话说的好,饿死是小,失节是大。小生的名誉,远比小生这条命更重要。詹青少诋毁我的名誉,我如何不恨!” “笑某明白了,只是凭空受吕侯大礼,笑家若无表示,反显得笑家无义了。笑某明白,吕侯此举,必不为财,不如……” 笑浩宇的提议,还没来得及说出,吕侯直接开口了,“小生自然不会为财,我什么都不多,就钱多。” 顿了顿,他含笑道:“听说詹青少将黑市送给了嫣然小姐。” 他的野心极大,居然打起了另一个黑市的主意。 要知道,黑市可是一块大肥肉,拿到了手,怎会轻易放弃。 笑浩宇皱眉,“吕侯的意思是……” 他依旧很客气,可身上的杀气,却腾然而起。 那是一言不和,就要动手的前奏。 吕侯轻摇折扇,笑着摇头,“莫要误会,黑市还是笑家的。只是小生想要黑市的总执事,和每年的三成红利。” “为何?” 这个条件,并不算过问。 事实上,笑家从未主持过黑市这种买卖。 而黑市里的人,大多都是詹青少的亲信,也不知是否会听笑家的调遣。 笑家,需要一个经验丰富的人,当总执事。 可吕侯却是一个极为让人不放心的人,以笑浩宇的老谋深算来看,他总觉得吕侯是想吞并笑家手上的黑市。 “市场需要统一,合则两利,分则笑家黑市败。”吕侯十分自信的说着,“小生与詹青少的黑市,都是新起之秀,若单凭一人之里,想要撼动琳琅阁这间最大的黑市,根本不可能。以前,詹青少那小子野心大,我曾提议多次合作,他都拒绝。他是想吞并了我们其他两家黑市。可那琅琊阁自然不会将他看在眼里,若小生主动找上门,只怕会将小生的黑市,一齐吞并。所以,这世间从来都不会有强弱联合,只能是弱肉强食和弱弱联合。你我两家联合,我统一市场,力压琳琅阁,终究能让他破产。到时候,这天下黑市交易,就尽数掌控在你我两家之手。其实,是你我两家共同得了天下。而笑家手中的黑市,是由小生当总执事,更分的红利,很明显已是小生的东西,那个时候,小生还会再起吞并之念吗?” 交易上的事情,笑浩宇确实懂的不多。 只是吕侯的计划,听起来还不错,笑家只有好处,不会吃亏。 但这件事情,毕竟事关重大。 他一人不能决断,于是看向了笑肃。 虽然,他们父子关系,并不亲密,可儿子素来为人稳重,看事情有独到见解。 如果他们父子,在这件事上,意见一致,此事便可行。 “父亲。” 笑肃会意的上前,“吕侯提议甚好,孩儿认为不应该错过这样的机会。若能借此,让笑家的地位,更上一层楼,绝对是好事。只是笑家刚接手黑市,诸多情况都不明了,还是账目查清后,再与吕侯交接,以免害吕兄弟吃了亏。” 吕侯是何等聪明之人,笑肃的话,虽然听起来有道理。 可那却是实在的推脱之言。 他也不动怒,只是微微一笑,“既然如此,小生七日后,再来叨扰。” 吕侯走了。 笑浩宇看向了儿子,“你有别的看法?” “父亲,此番可利用忘情水与秋怡浓的身世做文章,让詹青少回来,娶小妹为妻。” 笑肃有些激动的说着。 第一百六十四章 进退两难 笑嫣然白了他一眼,“你可别想娶秋怡浓进门。” “不会有这种事。” 笑肃决然的摇头,“我的意思是,笑家终将与冥宫结亲。詹青少注定是笑家的女婿,他今日送来的黑市,日后还是要归到他的手上。这一点,吕侯必然是知道的。我们自家人掌控一个黑市好,还是由外人执事,在分利三成好?” 这是关键的问题,笑肃一提,笑浩宇就恍然明白了过来。 他被吕侯牵着鼻子走了,完全失去了自己主动思考的能力。 “可吕侯不能得罪,今次他送来大礼,笑家当有所表示。” 笑浩宇还是有些忧心的,此事站在大局上去看,似乎他有些的进退两难了。 “此事只管推到小妹身上。就说詹青少和她婚事已成,她擅自做主,将詹青少送她的黑市又还了回去。您老人家只能生气,却也无可奈何。此事虽然对不住吕侯,却已无法弥补,唯有诚挚道歉。” 笑肃十分果决的说着。 笑浩宇满意的点了点头,“肃儿说的对,只是吕侯能善罢甘休吗?” “只要此事,是当着天下人的面去了结,吕侯纵然不能善罢甘休,也得善罢甘休。而那时,詹青少是笑家的女婿,必然会打理好黑市。如果吕侯想要图谋不轨,詹青少必然反抗。这斗争的事,也与我们笑家无关了。” 笑肃分析的头头是道,笑浩宇点头,“如此,甚好。那此事便由肃儿主持,为父和嫣然要再走一趟冥宫,看看那老冥王还有什么话说。” 冥宫。 老冥王笑呵呵的听人报告着吕侯去了笑家的事情。 “好,好,好。这恶人,也要别人去做了。” 老冥王终究是老得老奸巨猾,此时此刻,他仍是留了一手。 虽说,他的孙儿,只要喝了那忘情水,一辈子都不可能恢复记忆。可世事难料,他还是留一手的好。 假若有那么一天,孙儿恢复了记忆。 他恨的也只会是吕侯,是笑家,而不是自己这个爷爷。 这般想着,他笑着闭目,躺在摇椅上,等着笑家父女的到来。 笑家父女来的很快。 几乎是直接闯进了大殿中。 “老冥王你还悠哉悠哉的,要出大事了。” 笑浩宇愤然的说着。 老冥王不以为意的摇头,“能有什么事啊,笑庄主,你太过虑了。” “詹青少来笑家解除婚约了。” 笑浩宇冷哼的说着。 “孩子大了,心在哪,也不是我们能管的住的。” 老冥王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笑浩宇冷笑,“我笑家受辱,你冥宫忘恩负义,都无妨。谁让嫣然爱詹青少爱的深,这些事情,笑家都可以不计较。可詹青少居然为了一个魔族中人悔婚,此事笑家无法袖手旁观。若不知道则罢了,知道了必然要斩杀邪魔。更要斩杀我界与邪魔有染的修士。” 老冥王豁然睁眼,“你说什么?” “秋怡浓是魔族,是邪魔。这就是证据。” 笑浩宇将锦盒推向了老冥王。 这份证据,可是他耗费不少心力,搜集来的。 老冥王知道都有什么,可却还是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番,而后露出了惊骇之色。 “该死,这小子,居然被一个邪魔给骗了心神。” 笑浩宇摇头,“老冥王,除了笑家,谁会相信,詹青少是受骗的,受害者。如是秋怡浓的身世,公开出来,冥宫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那么笑庄主此来,是为了什么?” 老冥王盯着他在看,他不喜欢威胁。 “为了女儿,救女儿的情郎。只要老冥王默许,笑家可以出面解决这件事情。” 笑浩宇沉声说着。 此刻,笑浩宇的种种反应,都在老冥王的算计之中。 事情只有这样发展,才对冥宫的声誉最有利,最不至于毁了詹青少的前程。 满足笑嫣然嫁给詹青少的冤枉,斩断詹青少和魔族中人的关联,这是一场交易。 这场交易中,老冥王必须保持他的高冷。 他只有那么一副可有可无,漠不关心的样子,才不至于被笑家父女要挟。 “笑庄主,若老夫不允你对付秋怡浓呢?” 老冥王一副不肯让步,十分心情孙子的模样,喝问着。 笑浩宇的脸色,倏然变了,“老冥王,你可别糊涂。私通魔族可是重罪,难道你为了疼爱孙子,连冥宫的基业都不要了吗?” “这份证据,也不过看起来是真的。可若是假的呢?” 老冥王满脸怀疑的反问着,“青儿是老夫的孙儿,老夫虽然不喜欢那个天罗城的丫头,可若是青儿执意,娶她又何妨!” 笑浩宇沉默了。 他在掂量老冥王的斤两。 原本,他以为他的提议,老冥王必然会毫不犹豫的应允。 可谁想,他的态度,竟是这般。 他沉吟着,给女儿使了个脸色。 在来的路上,他早就将所有可能,都想了一遍,并想出了合理的应对之策。 虽然眼下的情形,是最坏的结局。 不过,他依旧是有所准备的。 笑嫣然委屈至极的开口,“老冥王爷爷,俗话说的好,宁错杀三千,不放过一个。何况老冥王爷爷您心里,也是极不喜欢秋怡浓的,既然有这么恰当的时机,何不顺水推舟呢?” “嫣然啊,爷爷知道,这件事情你委屈,青儿那孩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了。爷爷也心疼你,可……” 老冥王叹息,“嫣然,爷爷说话直白,你别觉得难听。爷爷当你是亲孙女看待,可若论起你在爷爷心中的分量,和青儿那孩子在爷爷心中的分量,你终究是差了一点。做长辈的,也是最后只能无奈的向孩子妥协。” 他这样说时,看向了笑浩宇,“笑庄主,这一点,你也有所领悟吧。” 笑浩宇不得不承认,老冥王的这一番话说的对。 他无奈的点了点头,“老冥王,你是决议不管这件事了?哪怕那个秋怡浓就是魔族,就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邪魔?” 老冥王呵呵的笑了起来,“人嘛,难得糊涂。天下间并没有人知道秋怡浓的身世,也不会有人显得无聊去曝光。所以,就这样吧,反正目前为止,她也没有为祸世间过。” “老冥王!” 笑浩宇简直要被气死了。 他还没听过,这么不负责任的话。 出身魔族的,都是邪魔。 她现在还没有为祸世间,是因为她修为不够。 难道只因为她修为不够,就要放过她,就要养虎为患了吗? 看着老冥王那一副固执又心疼孙子的模样,他就知道,今日肯定谈不拢了。 当下,笑浩宇一拂袖,带着女儿一句话都没有多说,就离开了冥宫。 一直在殿外侍奉的烈火,不安的走进了大殿,“王上,真的放任少主,跟魔族人混在一起吗?” 老冥王淡淡的笑了起来,“笑家父女气焰太盛,来我冥宫说话,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若今日不压住他们,日后必成祸患。” “可若他们把此事公布出去了呢?” 烈火很是担心的说着。 他是冥宫的人。 他忠于老冥王,可他更忠于詹青少。 他中心护主的替詹青少考虑着,一旦事情曝光,只怕他的一辈子都要毁了。 老冥王依旧是淡淡的笑着,“烈火,你忠心可嘉。不过秋怡浓这件事情,我们冥宫中人,都不要主动参与进去。至于那笑家父女,绝不会公开。因为那姓笑的,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声名狼藉的人。放心吧,让他们父女去运作,无论如何,这一次我冥宫出手,绝对要青儿那孩子看着,认为我们是被逼无奈,不得不参与进来的,明白吗?” 烈火只是个忠心不二的修士,他所知道的也只是忠心,并不太冥王,老冥王的这些计较。 不过他还是忠诚的躬身道:“一切但凭王上吩咐。” “嗯,退下吧。” 老冥王挥了挥手,就一个端坐在了大典中。 他在等人。 等詹青少。 无论詹青少心里有怎样的打算,婚被他退了,他都得回一趟冥宫,向自己说明此事。 离开笑家后。 詹青少也曾迟疑,要不要先回一趟冥宫。 可终究,他没有回,他选择了闭关。 他想试图,将那被解开的封印,重新加持在自己身上。 以秋怡浓今时今日的修为,根本不足以让她能够顺利在三千世界中行走。 虽然秋怡浓这一年来,修为突飞猛进,让她从凡人成仙。 可她的起步,终究还是太晚了。 在三千世界中,像她这样的年纪,若是想成为一代天骄,不被人欺负的存在,修为必须要超越仙境,至少天神境界的高手,才可以好好的活在下去。 虽说他和秋怡浓已有约定,大婚后,秋怡浓会随自己一起到三千世界中。 可三千世界,远比天罗城复杂。 修为不足,哪怕再聪明,也难躲明枪暗箭。 他想要为自己,为秋怡浓多争取一些时间。 他想在天罗城中,多护着秋怡浓一段日子,看着她修为再次突破。 那样,他才放心带着她,一起去三千世界中闯荡。 只可惜,这一切,詹青少也只能想一想。 任凭他如何的努力,用尽了古法禁忌,都无法再封印自己的修为。 甚至,远在百万里之外,他都感受到了冥宫祖殿对自己的召唤,在召唤自己回去接受传承,成为新一代的冥王。 “不可以!” 他一声怒吼,压下了疯狂攀升的修为。 显得有些步履维艰的,他回到了冥宫,出现在了爷爷面前。 老冥王走就知道他会来,而且等他很久了,“终于知道回来跟爷爷说了?” 他显得有些不愉快,却并没有苛责詹青少,“罢了,你回来,就知道你心里还有我这个爷爷。既然感情的事情,你自己想清楚了,爷爷也不说什么。不过有一件事情,爷爷要提醒你。笑庄主手中握着秋怡浓出身魔族的证据,不知是真是假,你真跟那丫头在一起,就凡事小心,以免他人中伤!” 第一百六十五章 爷爷的成全 老冥王在詹青少的眼中,从来都是溺爱孙子的老人。 这一点,詹青少不曾怀疑过。 看到爷爷这般模样,他就知道,笑家人来过了,爷爷必然是顶着天大的压力,才无视了他们的状告。 可事实就是那般,秋怡浓就是出身魔族。 这样的话,詹青少现在不能说,因为转变观念,绝非刹那之功。 他屈膝跪地,“爷爷,孩儿感谢您老人家的厚爱。” “傻孩子,起来。” 老冥王将孙子扶了起来,“你是爷爷唯一的孙子,是爷爷在这世上唯一的血亲。爷爷怎么可能不厚爱你,就算那笑家要与冥宫撕破脸皮,就此一战,爷爷也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只要你真的喜欢那个天罗城的丫头,也认定了这辈子就是她,那爷爷也认她是孙子媳妇。” “多谢爷爷。” 詹青少再一次跪下道谢。 老冥王笑了笑,“听笑家说,你要跟那丫头,在天罗城成婚?” “嗯。” 詹青少有些腼腆的笑了。 这是他人生中,最幸福最快乐的事情。 哪怕,他早已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可爱情这种事,是他人生的头一遭。 他展现出的孩子气,让老冥王笑了,“看来爷爷可以期待着抱孙子了,不过青儿,爷爷也得说你两句。你成亲的时候,不需要拜高堂吗?为什么不请爷爷去啊?” “孩儿…孩儿担心爷爷不同意。” 詹青少尴尬的笑了。 老冥王摇头,“我是你亲爷爷好不,你看中的人,执意要娶的人,我能不同意吗?既然那丫头是天罗城长大的姑娘,就在天罗城中举行一场婚宴,再在冥宫中举行一次大典。你要哪天和那丫头成亲,爷爷也要准备一下,去天罗城参加你们的婚礼,再给你那丫头备上一份礼物。” “爷爷,就给秋儿我冥宫准王妃的信物,可以吗?” 詹青少在为秋怡浓争取。 老冥王笑着摇头,“你这孩子,太心急。信物是要冥宫举行大典的时候,才能送出的。信物是形式,是做给天下人看的,是身份的象征。至于身为爷爷,我怎么也要送点更符合长辈这个身份的礼物,你说是吧?” 詹青少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安了下来。 看爷爷的反应,他就知道,爷爷不会反对他和秋怡浓的婚事。 只要爷爷不反对,冥宫就是秋儿最大的靠山,她就可以顺利崛起。 喜上眉梢,他毫不掩饰的天了点头,“一切听爷爷安排,秋儿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的。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是孩儿这辈子见过的姑娘中,最好的一个……” 詹青少高兴的,都不知道用什么话语,来赞美他的秋儿。 “那她一定会是最好的儿媳妇。” 老冥王笑呵呵的说着,一团和气的与詹青少谈论着他的未婚妻。 大殿外的烈火,一阵的毛骨悚然。 直至今日,他才明白,老冥王的铁碗与手段,竟对自己的亲孙子也不例外。 他迟疑了,他不知道究竟该不该将自己知道的真相,告诉少主! 爷孙叙话到深夜,詹青少有些尴尬的向爷爷提出,想要回天罗城。 老冥王笑着示意他快些回去,送詹青少离去时,还不忘表达自己对抱曾孙的渴望。 詹青少开心的笑着离开,完全不曾想到,这会是一个悲剧的开始,一个大陷阱。 烈火一直跟着詹青少,他显得很有些的鬼鬼祟祟。 跟了一路,他都在迟疑,要不要去说。 有些真相,若不说是对不起少主,可若是说了…… 左也是对不起,右也是对不起,有的时候烈火想不明白,为何如此隐秘之事,老冥王殿下,竟让自己有知晓的机会。 终于,路到了尽头,詹青少竭力压制一身修为,回到了天罗城。 在路的尽头,烈火怅然叹息,就听到身后传来了拍手声。 老冥王缓步走出,淡淡的看了一眼烈火,“很好,你没有让本座失望。” “王上!” 烈火心虚的跪下。 老冥王扶起了他来,“烈火,你是本座的心腹,也是詹青少的心腹。本座知道,你对少主忠心,也对冥宫忠心。今日之事,让你知晓,只是一个考验。你若是动了将此事告诉少主的念头,只要你一开口,你就会命丧当场。” 老冥王十分温和的说着,没有半分生气的样子,却慌得烈火再一次屈膝跪下,“王上,属下惶恐,险些……” “无妨,你有此挣扎,也是人之常情。不过邪魔,终属外道。若那天罗城的丫头,并非魔族出身,做我冥宫王妃又如何?资质上佳,给她时日,修行必然能与少主并驾齐驱。姿色,亦是女子中的极品。聪慧,亦是巾帼不让须眉。更重要的是,她得到了少主的心。少主喜欢她,能和她相守一生,也是一件幸事。” “烈火,本座知你觉得,本座做事过于歹毒,连自己的亲孙儿也算计。可你想想,遇到这种事情,能怎么办?难道要强行拆散吗?本座已是垂暮老人,儿子儿媳昔年都死在邪魔之手,本座在这世上的血亲,只有少主一人。虽然本座极力反对他和天罗城那丫头走在一起,可也只是嘴上说说,说给笑家人听听罢了。就连先前动用生死簿,本座都未想真的取她性命,只想操控生死簿,让她暂且陷入假死状态,待千年后,再给她归来的活过来的机会。可结局却是出人意料的,她竟是魔族后人,竟是邪魔。邪魔与本座有不同戴天之仇,本座恨不得立刻杀了她。可本座不能,因为她是少主心尖上的人,而少主也是本座的心头肉。本座能做的,只能是这般,在暗中谋划,连少主都算计进去。可本座是为了自己吗?不还是为了他!” 老冥王言辞恳切的说着,说到最后,他落泪了。 身为王者,身为冥宫的王。 他是孤独的。 因为他高高在上,所有人都是臣民,都要臣服,鲜少有人能让他说几句心里话。 可今日之事,对他而言,却是太压抑了。 压抑的他,暂且放下了身份的枷锁,将这些心里话,说给一个小小的侍卫听。 烈火听得心神受到了感染。 是他太狭隘了。 何为忠,何为不忠。 愚忠不是忠! 他恍然的跪下,“王上,烈火愚钝,直至今日,方才明白当初您派属下,追随少主的用意。您是希望属下能成为一个有用的人,不让少主在外遭逢不测,被人陷害。是属下愚钝,不曾尽职尽责……” “起来。” 老冥王破例的扶起了他,“有些事情不懂,是因为太年轻。可你的赤子之心,你的忠诚却是本座看重的。所以此事,才会让你知晓,也给你一个顿悟的机会。烈火,你可愿一生尽职,守护少主,守护冥宫!” “属下愿意!” 烈火近乎于热血沸腾的说着。 老冥王笑了,他压抑的心情,似是好了几分,可目光却总是时不时的看向了天罗城的方向,他在担心自己的孙儿。 天罗城。 柳家。 秋怡浓归来,让柳家上下人等,悬着的心,安下了几分。 她成仙,便是与众不同的存在;她成仙,就证明了柳家先祖没有选错人;她成仙,就证明她还有很长的修行之路可以走。 “秋儿回来了,祖爷爷真是开心啊。” 第一个迎出来的,就是柳家老祖。 他慈爱的看着这个后辈,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修为又精进了不少,真不愧是咱们柳家先祖选中的人。” “侥幸而已。” 秋怡浓含笑,却无心与众人叙旧。 事实上,也没有什么旧情可叙旧。 她快步离开,几乎是甩下了所有人,去了自己的住处。 她牵挂爷爷。 当日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虽然她知道自己施针成功,可施针后的三日,更是至关重要的三日。 若是这三日有什么差池,只怕…… 她不安的闯入房中,见到如心细心的照顾着爷爷,而爷爷的身上,也多了一缕生机,她的脸上,才终是有了笑容。 “小姐,您没事可就太好了。” 秋怡浓已经不知多少次,要如心改口叫自己的名字,或者叫姐姐也好,可她就是改不了口。 这一次,秋怡浓索性也不勉强了。 她当她是姐妹,又何在乎这个称呼。 如心哭了,秋怡浓一把抱住了她,“我怎么会有事,在秋家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你守护了我十六年,换我来守护你了。你是我的妹妹,和爷爷一样,都是我的至亲,我定然会好好的守护你们。” 如此感人的一幕,看得柳家老祖抹眼泪。 人群中,柳镇亦是暗叹。 这秋怡浓,为人亦正亦邪。 她双手沾满鲜血,杀人戮命时,可以毫不手软。 她关心朋友亲人,舍命相救时,却又是那般的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甚至,自己多次与她为敌,她性命垂危时,竟还留信老祖,让自己成为柳家新一代的继承人。让自己修习柳家先祖留下的绝世心法。 她的为人,也许有柳镇不敢苟同的,可那些闪光点,却足以让他臣服了。 他的心服了,可却仍需一场比试。 无论旁人怎么看他,无论此刻站出来,多么的不合时宜,他都还是站了出来。 “秋怡浓。” 他声音沉静而又平稳,“我知道,我不该打扰你和如心姑娘姐妹团聚。我也知道,你死里逃生,刚回柳家,一定有好多的人要见,好多的事情要做。可哪怕如此,我还是要在这个时候,向你提出挑战。是你允诺的,成仙后必与我一战。成仙归来后,也是你答应,救治秋老爷子后,就与我一战。请你今日此刻就兑现这个承诺。”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一次次挑衅 秋怡浓的实力早已显示出来,柳家不少族人想要巴结她,这个时候想要出言教训柳镇,却都被柳家老祖压了下来。 “决斗,是这两个孩子的事。镇儿此刻提出要求,并无过分。至于秋儿要不要答应,是她的事情。谁都不许说镇儿的不是,更不许逼迫秋儿!” 柳家老祖十分公正的说着。 虽然柳镇做事,看起来十分过分,一次次的挑衅。 可在这一次次的挑衅中,他证明了自己的雄心壮志,也证明了自己的为人光明磊落。 柳家老祖,是柳家的老祖,并非某一个族人嫡亲的祖爷爷。 所以他公正的给两人机会。 秋怡浓拍了拍如心的背,“晚些来找你。” 说完,她笑着上前,“柳镇说的对,人这一生,可以有太多的事情去做。我既已成仙,爷爷也救了,人亦归来,就该应战。至于其他的事情,晚些又何妨?” 柳镇微笑的点了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无论如何,家中论起辈份,秋怡浓你都是我妹妹。我将先手的机会,让给你。” “好啊,那就多谢哥哥。” 若是其他的名目,秋怡浓自然不会答应。 可这个理由,她却不能拒绝。 因为柳镇在向她示好,无论这一战的输赢,都不会改变他们亲人的关系。 这也是秋怡浓的心愿。 毕竟柳镇并非六祖爷孙那样的歹毒之人,他光明磊落,有雄心,更是不像命运屈服的人。 否则,又怎会在柳家先祖选定了自己后,仍是要争上一争。 他争,不为荣华富贵,不为权力,只为更好的带领柳家,对抗邪魔,实现先祖遗愿。 这样一个人,秋怡浓佩服。 她答应,并且先出手,是对柳镇的敬重。 一场决斗展开。 千招过后,仍是胜负难分。 秋怡浓并没有停手的意思,柳镇却喊了输。 “胜负尚未分!” 秋怡浓在强调。 柳镇笑了,“胜负已分,这一战……” 他有话要说,却被秋怡浓打断,“哥哥既然谦让妹妹,那不如点到为止,今日我归来,一家人坐在一起,吃吃饭喝喝酒,至于比斗的事,等我休息两日,再来可好?” 柳镇要拒绝。 秋怡浓却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就这么说定了,哥哥可不能太欺负妹妹,妹妹我可是才死里逃生,拣条命呢。” 一时间,柳镇哑口无言。 秋怡浓就笑着,在众人的注目下,径自去了四祖爷爷的住处。 她没有靠近,因为四祖爷爷已经不认识她了,她只能远远的看着…… 不远处的人群中,柳镇走在最后,他有些的没落。 也许别人看来,他和秋怡浓是千招内未分胜负。 可他却知道,这千招中,秋怡浓有六次胜过自己的机会,甚至还有一次,只要秋怡浓愿意,她都可以杀死的机会。 可她却没有那么做,只是一直拖延着。 与其说,她在成全先前约定的一战,倒不如说,她有心相让自己,给自己扬名立万的机会。 甚至,柳镇会有一种错觉,再打下去,秋怡浓有可能会假输给自己。 因为感觉到了,所以他才决议认输。 他不喜欢不真实的胜利。 “柳镇公子,你有没有受伤?”如心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他回头,摇了摇头,“没有,你家小姐很让着我。” “是吗?可我看你的衣服破了,特意拿了针线来,想给你补补。” 如心说着,取出了针线,就为柳镇补起了衣服来。 旁人的注意力,都在秋怡浓的身上。 而秋怡浓,却因为听到了如心的声音,循着那声音望去,看到了这样一幕。 柳镇,确实是个不错的男人。 他为人很坦荡,若是其他人,占了大便宜,只怕先想到的,会是如何再多撑上几个回合,甚至会想如何暗中下毒手,来取得决斗的胜利。 可柳镇所想所做,却是不愿意占一丝一毫旁人的便宜。 他要的,只是真真正正的胜利。 这是个很不错的男人,如心眼光不错。 在自己离开天罗城前,一定要在天下人面前,给如心一个身份,一个让她可以名正言顺,嫁进柳家,嫁给柳镇的身份。 秋怡浓在笑。 她很希望自己身边的人,都可以幸福。 傍晚。 柳家举行了盛大的篝火晚会。 秋怡浓不喜欢热闹,却实在不好驳柳家老祖的面子,才破例出席。 她一个人坐在无人的角落,安静的看着天空的点点繁星。 “秋怡浓,为什么要让我,为什么要公开说,我们之间不分胜负。” 柳镇的声音传来,秋怡浓挠了挠头。 她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这么执着。 事情都过去大半天了,还记着。 站起身来,她歉意的笑了笑,“我没有想要打击你,或者刻意羞辱你的意思。只是在我看来,柳家未来的家主,未来的继承人,需要尽早在族人面前,树立威信。我知道,接受了柳家先祖的传承,我当一辈子守护柳家。可我的爱人,是冥宫的少主,我不会放弃他,所以我无法日日夜夜的留在柳家,守护柳家。所以我不敢厚颜无耻的占着这个位置,柳家若有难,我定会第一时间赶到,但柳家却需要一位,能够时刻和族人,站在一起,对抗邪魔的未来族长。” 秋怡浓说的很真诚,柳镇沉默了。 半晌,他才开口,“可我,终究修为不够。” “修为并不是唯一不是吗?柳家先祖所留的心法,你已开始修习,假以时日,想要从仙境中突破到天神境界,也并非难事。修行之路,个人有个人的机缘,可并不是修为最高的,才能做家主。是一个人品贵重,有担当,有热血的人,才可以做家主。” 柳镇没有再推辞。 因为再推辞,他就矫情了,“秋怡浓,你要加油。可不要做哥哥的,已经踏足天神境,你却还在仙境徘徊。” 秋怡浓莞尔一笑,她知道柳镇的心结,已经打开了。 “我能冒昧的问一下,你觉得如心怎样?” “如心…” 念着她的名字,柳镇一个铁血的汉子,居然脸红了。 “她好,特别好。” “如果我愿意促成你们的婚事,你觉得如何?” 秋怡浓直截了当的提了出来。 “我愿意,我非常愿意。” 柳镇有些激动的应着,“有你出面,促成婚事是再好不过的。我和如心,虽然是你有情,我有意。可面子都薄,不好意思说出来。” 秋怡浓放心的点了点头,“这样就好,你和如心的婚事能定下来,我在离开天罗城前,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毕竟我在这世间的亲人不多,如心是一个。能有你一辈子照顾她,我相信她会幸福的。” “妹妹这么看好哥哥?” 柳镇只觉得被她这样称赞,他有些的愧不敢当。 “当然看好,因为哥哥的为人,很让人敬佩。一个行的正,做的端的君子,必然会是一个好夫君。” 柳镇对着秋怡浓一拜,“请妹妹务必帮哥哥促成婚事,哥哥这辈子,从没如此爱过一个人。” 说着,他解下了腰间的坠子,“别看它不起眼,不是法器,却是我出生时,娘亲求来的,一直佩戴在我身上。请妹妹将她转赠给如心。” “包在我身上。” 秋怡浓拿了玉佩,就在人群中搜寻如心的踪影。 很快,她就发现,如心站在人群中,双眸中写满了忧虑的看着自己这边。 走了过去,秋怡浓拉住了如心的手,“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那么担忧?” “我看到柳镇找小姐你了。” 如心咬着唇问道:“他是不是对决斗结果不服,想跟小姐过不去。他要是敢的话,我去杀了他。” “你是怕他开罪了我,我想杀他吧?” 秋怡浓并不绕弯子,她问的直接,如心双颊绯然,连连摆手,“小姐,我怎么会担心旁人的生死呢?” “未来的夫君,也不担心?” 秋怡浓似有所思的问着。 如心摇头,“他要是跟小姐做对,就该杀,怎么会是我未来的夫君呢。” 秋怡浓叹息着摇头,“看来那个柳镇太可怜了,居然还让我把一直随身佩戴的坠子送给你,当定情信物。啧啧,可怜一个痴情小伙子,看来如心你是无意了,我还是把坠子还给他的好。” 说着,秋怡浓将那坠子,在如心面前晃了晃,就直接转身,作出一副要走的模样。 如心急了,抓住了秋怡浓的手,“小姐,你就别打趣我了。” “那跟我说实话,到底觉得柳镇怎么样。你要是不喜欢他,这坠子我也得给你退回去。” “不是,我觉得他是很温柔,很体贴的人。只是如心出身卑微,只是秋家的侍女,不敢高攀。” 说着,她低下了头。 “如心,抬起头来!” 秋怡浓心疼的娇喝着。 如心抬头,有泪水在眼圈打转。 “如心,记住,你是我的妹妹,不是什么侍女。你若有意柳镇,我自会让詹青少认你做义妹。” 秋怡浓十分肯定的说着。倒不是秋怡浓不愿意认下这个妹妹,而是如心若做了她的妹妹,反是成就了柳镇和她的兄妹名分,所以只能让詹青少认她做义妹。 虽然依秋怡浓的性子来看,在意一个女子出身的男人,就绝不是真心爱那女子。 可人活在世间,就得在乎其他人的看法。 要想让如心顺利嫁给柳镇,她就得有一个光辉无比的身份,这样才不会有人非议。 “小姐,如心不敢高攀冥公子的。” 如心摆手。 “如心,除非你不想嫁给柳镇。而詹青少,他会乐得有你这样一个妹妹的。总之,你若是真的喜欢柳镇,就不要推辞我给你的安排。我会让你风风光光的嫁给他。如果不是,我将坠子还回去就是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厚礼 秋怡浓明白如心的心意,她是不想因为她的事情,给自己添麻烦。 可这份麻烦,秋怡浓愿意承担。 了解如心的性格,她不断的用着激将法,如今中计,夺过了那坠子,“小姐,如心这辈子是非他不嫁的,请小姐成全。” “这就好。”秋怡浓笑着,给了她一个拥抱,“安安心心的等着做你的新娘子吧。” “是啊,我的义妹成婚,也是盛举,我这个做兄长的,怎么也得准备上一份厚礼。” 詹青少来了,刚巧听到了秋怡浓和如心的谈话。 “你偷听啊,一点都不君子。” 秋怡浓笑着撇嘴,如心暧昧的看了看他们两个人,自己抓着那坠子,如同宝贝一般的悄然离开。 “我詹青少从来就不是个君子,难道丫头你忘记了?” 詹青少含笑说着,直接将秋怡浓扯入了怀中。 他思她,念她,几乎要疯魔。 虽然只有几日未见,可对他而言,却比一辈子都要漫长。 也不管周围有没有人,秋怡浓是否愿意,他就霸道的落下了他的吻。 蚀骨的吻,温情的夜。 秋怡浓没有拒绝,第一次配合。 这一吻,格外的甜蜜。 “婚约,解除了!” 喘息着,詹青少开口。 秋怡浓紧张的抓着他胸前的衣襟,“你有没有受伤,有没有事?” “我把黑市,送出去了。” 詹青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舍财能解决的事,就是一件小事。” “真的没有受伤吗?” 秋怡浓不信的追问着。 “傻丫头,你看看,我生龙活虎的,哪有受伤?要是你再不信的话,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我脱光了给你验伤,如何?” 詹青少坏笑着提议。 秋怡浓娇羞跺脚,“坏男人,就知道欺负我。” “嫁给我,就是要坏一辈子,就是要这样欺负你一辈子,你嫁是不嫁?” 詹青少反问,秋怡浓白了他一眼,“那就不嫁好了。” “那我回去娶笑嫣然,她可是巴不得嫁给我呢。” 明知道,这是一句玩笑,秋怡浓却还是忍不住的吃醋,忍不住的心里不痛快。 “你敢娶她,我就恨你一辈子。不许你说这种话,玩笑也不许开。不许你心里还惦记着别人。” 秋怡浓委屈莫名的说着。 詹青少点头,“嗯,听我秋儿的话。” 拥着秋怡浓坐在月下,秋怡浓靠着他的腿,望着她,眼角眉梢间都是幸福的喜悦。 尤其是听到詹青少说,他爷爷也会来参加婚礼时,秋怡浓又欢喜,又慌张。 “可是,第一次见他老人家,我要穿什么样的衣服,梳什么样的发式,用什么样的首饰,才会让他老人家满意?还有,我要准备什么样的见面礼,才不会让人看了寒颤,又能讨他老人家欢心的?” 秋怡浓一连串的问题问着,詹青少只是温和而又宠溺的笑着。 “傻丫头,你是我的妻子,是我见过的,最完美最好的女人。你不需要刻意做什么,做你自己就好了。至于礼物,我已经替你准备好了。这是龙骨酒,对爷爷那个年纪的人,最是强身健体,到时候你送给他,就够了。” 詹青少想的十分周到,贴心的让秋怡浓感动,“你真好。” “我必须好,快,亲一个表示感谢。”詹青少指着自己的唇,将脸凑了过去。 秋怡浓脸红了。 她微微低头,一时间娇羞无限,可却没有去亲的意思。 詹青少叹息着,“算了算了,你不肯,还是我主动来亲吧。” 说着,他俯身,却不想这时,秋怡浓突然踮起了脚跟,亲上去。 虽然那只是蜻蜓点水,浅尝辄止的一吻,却让詹青少开心的笑了很久。 红发老头不知何时,冒了出来。 他居高临下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一对男女,“啧啧,你们太不注意言行了,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啊?” 秋怡浓与詹青少齐心,两人一同出手,将那红发老头生生的给打晕了过去。 等红发老头再醒过来时,就发现,秋怡浓已经来到了天罗城王城。 她是为应墨无双的决战而来。 墨无双早已到了,他面无表情的站在当场,始终闭目,直到秋怡浓出现,才倏然睁开了眼。 “你我废话少说,决斗开始,不死不休。” 言罢,墨无双直接将一身的修为之力,提升到极致。 强大的威压,在天罗城中散开。 有不少围观的修士,因为修为不够,被这威压压得昏迷了过去。 秋怡浓也没有丝毫隐瞒,一瞬间,所有的修为之力,都爆发出来。 那同样是极为强大的威压。 一时间,天罗城中,风云变幻。 修为不够的修士,根本就不能够靠近这一片战场,因为他们一靠近,就会受伤,就会蹊跷流血。 最后,能够真正意义上观战的,也只剩那么几位仙境期的高手。 两个人的修为之力,都提升至了巅峰状态。 墨无双闪电般的出手,攻向了秋怡浓。 一时间,围观众人感慨。 墨无双的修为,竟已到了这种地步。 他才成仙前后不到两年,就有如此之强的攻击力。 若是假以时日,他也许有能成为天神境高手的可能。 只是可惜了那秋怡浓,听说她是柳家的小公主,是柳家先祖看中的人。 更是一年内,由废材踏足修行路,前不久更是一跃成仙。她的资质,也是绝佳。 可这是死战中,只能有一个人活。 大部分人,都不看好秋怡浓。 虽然秋怡浓也是仙境,可才刚成仙,怎么可能在死战中,胜过墨无双。 看着墨无双那极为秋厉的一击攻了过去,有不少怜香惜玉之人,都不忍心的别过了头。 秋怡浓没有受伤,她堪堪避过,一拳轰出,以攻为守,往墨无双身上打去。 她那一拳打出,就发现情况似乎有些的不对。 虽然墨无双周遭,都有强大的灵力波动。 可他的身体内,似乎连半分修为之力都没有。 他不想抵抗吗? 秋怡浓在怀疑,可墨无双没有这样的理由,他本就和自己有仇,再加上心语的事情,他更是要和自己不死不休。 他怎么会不抵抗的接自己这一拳。 “你还是老样子,心慈手软!” 墨无双不客气的讽刺着。 秋怡浓回过头来,那有些迟疑的一拳,直接轰了下去。 因为墨无双的话,她坚信那是墨无双故意做出的姿态。 他有阴谋,可她却不会让阴谋得逞。 可那一拳,结结实实的落下后,秋怡浓只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因为墨无双真的有阴谋。 他的阴谋就是为了引她出手,直接杀了他。 他没有抵抗,只一招,就重伤濒死的倒在了地上。 “为什么不还手?” 秋怡浓娇喝着,墨无双倒在地上,却在笑,“我为什么要还手,我本来就欠你情,欠你命,还误会你杀了心语。欠你那么多,我当然要不抵抗的死在你手里。你不是说,若有来生,定要取我性命嘛,你看,你做到了……” 墨无双的声音,越来越虚弱。 他生命无多。 挨秋怡浓那一拳时,他将一身的修为,都彻底的封印。 他是以凡人之身,接受仙人一击,如何能保住性命。 可他已经不在乎了。 从家破人亡的那一刻起,他就了无生趣了。 因为他的人生,终究还是失败的。 他既欠了那个嫁给他,要为他生孩子的女人情,也欠了曾经深爱他的女人情。 无论他有多少的苦衷理由,死了都是最好的抉择。 他没有在说话,只是闭上了眼,躺在了地上。 他在享受临死前,最后的时光。 他不后悔此生所做的一切,哪怕重来一次,他还是会那样做。 只是注定,他要负了两个女人情。 “小姐,请你手下留情!” 游修远冲了出来,守在墨无双身边。 墨无双不还手,不抵抗,秋怡浓还能再怎样? 他不说话,游修远抱起了墨无双,捏最了玉符,消失在了当场。 这不是死战吗? 怎么墨无双跑了? 这样的结局,让围观之人,有些的失望。 他们都是仙境高手,眼力自然不会差。 任是谁,都看的出,墨无双没有抵抗。 这一战,太无趣。 是啊,都没有真正的打,就结束了。实在是掂量不出这两个人,谁更强一点。 围观之人,在失望中消失。 秋怡浓站在当场,她只是眼睁睁的看着游修远和墨无双被传送走,却没有去追。 沉默了半晌后,她走到了詹青少身旁。 詹青少果断的送了上了披肩,盖在小女人身上,“这是一座很高的王城,小心风大,着凉。” 秋怡浓没有拒绝,她站在王城,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整个天罗城,轻声叹息着,“高处不胜寒啊。” “还好有我,活人大暖炉。” 詹青少打趣的说着,秋怡浓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休想岔开话题,刚才游修远捏碎的玉符,可是魔门独有的传送玉符。游修远不可能有这种东西,墨无双也不可能有。倒是你,很得我师父的欢心,是不是他送给你的?” 詹青少含笑,“秋儿就是聪明,那秋儿觉得,是我擅自将老人家送的东西,转送了他人,还是那本来就是老人家要送给墨无双的?” 秋怡浓沉默。 她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师父他老人家,有没有说,为什么?” 秋怡浓旋即问出了口,随后就摇了摇头,“詹青少,不用告诉我答案。师尊做的决定,就是最对的。他要墨无双活,我就不杀墨无双。” “秋儿,我们是不是该讨论一些美妙的事情。难得在这么个,没有外人打扰的地方。还谈那些仇怨,不觉得煞风景吗?” 詹青少笑着,将她拥入了怀中。 第一百六十八章 花痴 发觉自己真的用了很长时间,秋怡浓连忙抛下心中的不快开始洗澡。可正当她洗完起身准备穿衣的时候,门外传来银心急促的低唤:“公子,有人来了,你倒是快点啊!” 秋怡浓一听顿时慌了心神,手忙脚乱的胡乱开始往自己身上套衣服。 当银心终于挡不住外面的人,被迫让道时;当秋怡浓焦急的不知所措时,马文才却神秘且及时的站在她的面前并立即捂住秋怡浓将要尖叫出声的嘴。 “别叫!难道你想让别人知道你是女儿身?” 秋怡浓连忙摇摇头。 “不想就给我乖乖闭嘴,让我带着你出去!” 秋怡浓睁着一双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的点点头。人都已经闯进来了,他怎么带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去啊? 马文才当然不知道此刻的秋怡浓竟然在紧急关头也会有这么多弯弯肠子,他将秋怡浓往自己怀里一带,两人破窗而出,施展轻功快速离开。 “你先把自己收拾好,以防万一,我会在门外帮你把手,有事就叫我。”他将秋怡浓带进自己的寝室,然后立即转身关门而出,整个过程都不曾再看秋怡浓一眼,表情更是冷冷的。 此刻的秋怡浓当然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她仍然沉浸在刚才的紧张气氛和发现马文才竟然会武功,而且功夫还很不错的惊喜当中。 真是的,怎么办?我怎么好像有点喜欢这个大冰块了? 呸呸呸,在想什么呢?快清醒清醒,不准乱发花痴。 秋怡浓急忙拍了拍自己的脸蛋,求冷静。 哪知自己越想自己冷静却越发的静不下心来,脸更是不争气的越来越红。 哎!算了,还不知道那个大冰块对我的心意呢?自己在发什么劲的花痴啊! 想到这秋怡浓的情绪便低落了,还伴随着酸酸的、胀胀的不明情绪,总之很难受,很忧郁。 “好了吗?”门外的马文才见秋怡浓在里面磨蹭了很久,有些担心,又有些不耐,总之情绪很复杂。 “哦,好了,你进来吧!”秋怡浓连忙将头发绑好后,说道。 马文才推门而入与秋怡浓望过来的眼神刚好四目相对。 “你…” “你…” 前者是马文才刚进门说的,后者是秋怡浓感觉尴尬想说点什么问的。 两人见状相视而笑,气氛顿时变得有些轻松、活跃。 为了打破沉默,马文才说道:“你刚才想问什么,就问吧。” “你会武功?而且还是很不错的样子?” 本以为秋怡浓会责备自己方才在她沐浴时无礼闯入的事,却没想到她竟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让马文才脑袋都有点蒙。 但见她双眸放光,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己,马文才顿时心里感觉很高大上,酷酷的回了句:“是,我从小习武,也算小有所成。” 得到答案,秋怡浓以审视的眼神往马文才的四周转了几圈,直到转的马文才心里有些没底,她才肯停下来,拍拍手,干脆的问道:“你刚才想说什么就说吧,趁我现在心情好,还不想过问你方才无礼闯入澡堂偷窥我沐浴之举。” 马文才尴尬将拳头抵在唇边干咳几声,此刻他真觉得秋怡浓就是自己的克星。 可不是嘛,刚才以为她会问却没问,本以为她是怕羞不敢问;结果倒好,她的好奇心一满足,立即就这么厚着脸皮大刺刺的说出来,饶是身为男子的他都有些不好意思。 “你今晚就搬来与我同住。” “这么急?这么晚了还来得及吗?再说你确定陈功会同意?” 相反的,秋怡浓并不在意马文才霸道的替自己做决定,而是反问这件事的可行性,这就说明其实她在心里是同意马文才的决定的。 像马文才这么聪明的人又怎会听不出话中的端倪? 心里没来由的愉悦,更难得的解释道:“你再仔细看看这些东西,熟不熟悉,是不是你的?” 经马文才这么一提示,秋怡浓终于感觉不对劲了,怎么她的所有东西都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搬过来了?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都不知道? 像似明白秋怡浓心中的疑虑,马文才这才又道:“下午你与我分开后,我便命马伟和银心将你的所有物搬过来了。” 听马文才提到下午的事,秋怡浓的脸又忍不住的臊红,想起了下午自己与他的那一吻。 哎!不对,不对,自己怎么到这个时候了还在想这些有的没的。秋怡浓在心里狠狠的鄙视自己。 当务之急她不是应该弄清楚,银心何时开始竟听他马文才的使唤了?她可是跟自己一起从小玩到大的玩伴,怎么还反过来算计起自己来了? 就在这时,银心和马伟回来了,他们身后还跟着搬进来一个大大的浴桶。 “公子,这浴桶我们要将它放在哪儿?”进门的马伟问道。 马文才瞥了一眼秋怡浓,道:“放在最角落的位置,等要用的时候再搬出来。” 马伟点点头,让人放好后,再点算了工钱,就让那帮人离开了。 这时银心也从另一边窜出来,将背在自己身上的布包取下,献宝似的一个劲儿给秋怡浓展示:“小姐,你瞧姑爷多贴心啊,让我和马伟一起出去帮你采办一些女子要用的物品,就连那个浴桶也是为小姐你专买的,为的就是让你能放心、舒心的随意沐浴。” 因为在跟詹青少同住时,为了不让其发现自己的女子身份,秋怡浓并没有用那些女子的物品,但身为女子哪儿又不爱打扮的? 现马文才见秋怡浓与自己同住一起,也就不用忌讳和隐瞒,所以便命银心将秋怡浓要用、想买的东西跟马伟一并置办了。 秋怡浓被银心口中的姑爷给羞红了脸,故作生气的叉腰问道:“你还好意思说,我倒想问你,你究竟是谁的丫环,怎么尽听别人使唤了?” “什么别人了?他可是你未来的夫君,我的姑爷,同样都是主子,我谁也惹不起,当然只得听命行事了。”银心反嘴。 “你!”秋怡浓气急了,却走到马文才的身前,狠狠的踩了他一脚,这才没好气的对银心没气质的吼道:“去,将帷幔挂起来,我们还没有成婚,仍需要避嫌。” 第二日,上课的途中,詹青少率先插入秋怡浓和马文才的中间,疑惑且着急的问道:“贤弟,你怎么突然就跟陈功换铺了?” “这个…”秋怡浓有些苦恼的看着一副若无其事的马文才,心里顿时给气的牙咬咬,她决定一定要将他一并拖下水才行,才解气。 “是我忘了告诉兄长,马文才他其实是我的表哥。所以我表哥为了就近对我的照顾,要求我搬去与他同住。” 随后,秋怡浓还向詹青少做了一个尤为无奈的表情。仿佛在说,看吧,我不是不想跟你住一起,而是别逼的。 等秋怡浓说完话,马文才只是轻瞥一眼。表哥?方便照顾?很好,他会不遗余力的好好照顾他这个表弟。 感受到从马文才身边发出的深深冷意,秋怡浓背脊一凉,但随即她却又重新挺起脊詹。 是啊,她现在不说他是自己的表兄,难道还真说是自己的未婚夫不成?现在她可是男子装扮,难不成真要曝光身份被遣送回家?她才不要咧! “原来是这样。”詹青少释怀的点点头,“为兄还以为贤弟是不喜欢与为兄住在一起,故而换铺的。” “没有,怎么可能,如果不是因为父亲交代要我与表哥住在一起,我倒情愿不搬,和兄长一起住那才能叫舒适惬意呢。”为不让詹青少多想,秋怡浓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 但话刚出口,秋怡浓就已显后悔,恨不得将自己惹祸的小嘴给封起来。这是为什么呢?因为她感受到了马文才的怒意。 “那个,表哥,我方才是胡乱说的,你可千万不要多心啊。” 马文才冷冷的看了秋怡浓很久,这才阴沉的说道:“如果我多心了呢?” 问完,马文才不顾秋怡浓惊讶微张着小嘴的表情,率先离开。 看着马文才离开,秋怡浓讪讪的对詹青少笑笑,连忙跟上马文才的脚步而去。 日子就这么行云流水般渐渐流逝,一转眼,亦是一年有余。而秋怡浓和马文才的感情表面上看似平淡无波、不咸不淡,却也在不知不觉中渐渐加深,只是彼此都不愿捅破这层纸,极力的维持着。 这日,教他们文学书法的周夫子即万松书院的院长下课后直接来到马文才的面前,一脸慈眉善目的笑道:“文才啊,等会下课到老师这儿来吃晚饭吧,你师母给你做了很多好吃的,你小师妹秋玲也是吵着想见你,让你教她御术,说是她也想跟你一样在马上奔驰呢。” 马文才起身,行了个礼,这才恭敬的回道:“是,学生下课后便到。” 得到满意的答案,周夫子满意的笑着离开了。 这批入学的学子中,属马文才是全才,六艺皆是第一;而詹青少位居第二,因为他御、射二艺不行,简直可以说是没有运动细胞;秋怡浓则屈居第三。三人你追我夺,竞争激烈,却谁也撼动不了彼此的地位,可谓是遇到了最强劲的竞争对手。 周夫子育有一女,名叫周秋玲,长得眉清目秀,娇憨可爱,是万松书院内所有莘莘学子的梦中情人。但此女却对博学多才,玉树临风的马文才情有独钟,并扬言非君不嫁,惹的众学子对马文才又敬又恨。 其实周夫子也是极为的喜欢马文才,故对自家女儿所选的女婿人员也是极为的赞同。以他教学无数和看人的经验判断,他认为马文才将来一定会有所作为。所以,他才时常找借口叫马文才到他家,为的就是想撮合他们二人。 坐在马文才前排的秋怡浓一听心里可不乐意了,现在全院的学生都知道周夫子欲招马文才为婿,而事实也正是如此。她就不信,以马文才的聪明才智他自己会看不出。 她发狠的回身瞪了马文才一眼,却见对方回了自己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她就觉得很憋屈。 明明他们才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可那该死的马文才却对周秋玲来者不拒,温柔倍加,悉心教学,看的她自己都猛落辛酸泪。可不是么,他这些个温柔可从来没有给过她,给她的从来都是冷言冷语和冷冻的一张寒脸。 想来,也许马文才是喜欢周秋玲的。思及此处,秋怡浓心里酸酸的、涩涩的、胀胀的,总之很难受。 下课后,秋怡浓偷偷的跟在马文才的身后,见他直直的赶往周夫子的家,她这才失魂落魄的离开走出书院,来到了书院附近的一座荒山上瞎转悠散心。 第一百六十九章 杯水车薪 直至夕阳西下,四周漆黑一片,她方才从自己的忧思中转醒。看着陌生恐怖的四周,秋怡浓心生惧意,双脚更没来由的发颤,全身哆嗦的赶着离开这个地方。 “啊!”一个大意,秋怡浓不慎跌入山下,身上有多处受伤,就连右脚也给崴了,真是应了那句祸不单行。 几经挣扎想要起身,却连连被痛的再次跌倒,直至耗尽全身力气,秋怡浓方才作罢。看着这漆黑的夜空,伴随着阵阵冷风的侵入,她害怕的紧靠在山边,低低的哭泣。 银心见秋怡浓深夜还没有归家,而马文才更是不知去向,便着急的去找詹青少帮忙,在詹青少处得知马文才在周夫子处用晚餐,便急急的想去看看秋怡浓是否也在那。 “马公子,马公子。” 正在陪同周夫子及家人共同用膳的马文才听到门外银心焦急万分的呼唤,他略微抱歉后转身出门,便被银心急急的抓住。 “马公子,我家公子是否跟你一起?” 马文才并未说话,只单单摇了摇头。 “这可怎么办?我家公子到现在都不见人,是不是出什么意外了?”银心心里焦急万分,她怕自家小姐的身份被揭露,再遇到个什么歹人,那结果简直不敢想象。 “你说清楚些,她怎么会不见的?”一直都泰山压顶也不形于色的马文才在听到秋怡浓失踪后,再看着四周已晚的天色表情终于出现龟裂。 “我也不知道啊,从今日中午公子与你一同去上课后,我便再也没有见过她。马公子,你说我家公子不会真的出事了吧?”越想银心心里越害怕,最后更是带着哭腔问道。 “先别慌,我先去学院门口问问。你去找人帮忙,如果她真的走出学院,还得请人帮着一起寻找才行,只我们两人寻找起来可谓杯水车薪。”说完,马文才往学院门口奔去。 打听过后,终于有人说他亲眼看着秋怡浓往荒山而去,马文才道过谢后,慌忙的往荒山赶去。那里地处荒凉,人烟稀少,可是夜间虎豹狼群却是不少。而秋怡浓只是一个身体单薄的女子,怎能不让他慌乱担忧。 “英台,秋怡浓…”马文才边走边唤,时间拖得越久他心里也越发的不安。 他怕自己再也见不到她,就此失去她,不知不觉中他竟不知她已经牢牢的占据了自己的整颗心且根深蒂固、无法自拔。 在马文才感觉自己快要绝望的死掉的时候,突然他发现前面的山下有些许微弱的光亮,他连忙一个健步往前冲去,终于在山脚下寻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儿。 此刻的秋怡浓应该是睡着了,只见她乖巧的靠在山脚边,头枕在双膝上一动也不动,而她的身子正前方,一团小小的篝火,正弱弱的燃烧着。 马文才看着这安静的一幕,简直是哭笑不得,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这妮子。说她胆子小吧,她却在这危险的环境下肆无忌惮的睡着了;说她胆子大吧,看她孤立无助的紧靠在山脚边,篝火也不敢烧的太远,这分明就是一个害怕胆小的小妮子所为。所以综上所述,马文才认为秋怡浓本身就是一个极矛盾于一身的综合体。 无奈的摇摇头,马文才小心的滑下山底,来到秋怡浓的身侧。见她脸颊和额头有多处擦伤,遂心疼的伸手去碰触。 “呲。”感受到脸颊的疼痛,秋怡浓睁开迷蒙的双眼。 “知道醒了?”马文才故意绷着脸,冷言冷语的教训道,“你说你一个女孩子跑到这里来干什么?知不知道为了寻你,给大家添了多少麻烦?” 为让她多长些记性,让她记住危险的地方不该去,马文才忍下对秋怡浓的心疼,再次无情的转身离开。 见秋怡浓半天都没有跟上前来,他转身教训道:“怎么还不走?还想继续呆在这里吹冷风。” 强忍下自己心里的委屈和失望,秋怡浓缓缓的起身,试着迈步上前,她不能也不愿再麻烦马文才。 但事与愿违,脚踝处传来的锥心之痛,让她还没来得及站稳,又即将面临跌倒。 突然一双强有力的臂膀将她稳稳扶住,秋怡浓隔开了两人的距离,抱歉且有礼的说道:“我脚踝摔伤了,你能不能帮我找来银心,让她扶我回去。” 感受到秋怡浓刻意的疏离,马文才心里没来由的烦躁和不喜,他二话不说直接将她抱在胸前,也不答话,两人就这么沉默的离开。 刚刚走出荒山,银心便带着詹青少主仆二人和马伟迎了上来,秋怡浓这时才着实松了一口气,小心的道:“你放我下来吧。” “你确定你脚踝伤了,扶着也能走路?” “那你让詹青少抱我进去吧,我实在不想再麻烦你了。” 感觉抱着自己的双手突然一紧,秋怡浓疑惑的看向马文才忽明忽暗的双眸,只见这时候他也正冷冷的望着自己,许久口中吐出三个字道:“别客气。” 马文才不知道今日的秋怡浓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处处都要和自己划清界限,甚至还想琵琶别抱,这是一向傲娇、冷酷、霸道的他所不能容忍的。 总之,他不管秋怡浓是怎么想的,只要她还是自己的未婚妻,只要自己已经确定自己心系有她,那么她秋怡浓就别想摆脱自己。 刚进入房内,银心等人就被马文才周身所散发出的威压和凌厉的眼神给吓的直接顿步。 转身用脚关上房门,然后再将自己怀里不正常的小女人放置床榻,再去寻找金疮药。 “那个,我想等我伤势好了,我也该回家了,谢谢你这一年多以来对我的照顾。” 抬头看着马文才寒着一张脸越走越近,秋怡浓误以为马文才是因为自己要急着回去应下他们的婚事,毁了他和周秋玲的姻缘才不高兴的,遂苦涩的干笑着:“你大可以放心,我会跟我父亲说,我们的婚事取消,我不会耽误你的。” 在被马文才寻到后,被斥是麻烦的时候,秋怡浓心里就悲伤了、绝望了,当然随后也决定放弃了。她秋怡浓也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子,她即知马文才不爱自己,自己苦守着这段孽缘也于事无补,反而还会好端端的断送了三人的幸福,所以她决定放弃,在成全马文才和周秋玲的同时也放过自己,虽然她的心也很苦。 给秋怡浓搽药的手一顿,马文才扬眉一问:“我何时说过你耽误我了?” 不明白马文才说的意欲为何,秋怡浓低着头,不再言语。 两人再次陷入僵冷的沉默,直至马文才将药凃好,转而探查秋怡浓脚伤的时候。 “你,你能不能轻点或者帮我找个大夫来?”秋怡浓咬着牙终于忍受不住疼痛的建议道。 抬眼见秋怡浓已经被疼的冷汗直流,脸色发白,马文才也并没有减轻自己手中的力道,而是难得的解释道:“你先忍会儿,你的脚是扭伤错位,我先帮你矫正再上点药,最多一个月就好了。” 随着马文才手中的动作,秋怡浓疼的眼泪直流却并没有哭出来,上完药后,秋怡浓轻轻的从马文才的手中缩回自己的小脚,客气的道:“谢谢,能不能请你放银心进来帮我洗漱。” 沉默的转身,只听一阵水响后,马文才从手中递过一张方巾。但见秋怡浓脸上到处都是伤,便叹息的坐在床沿细心的亲自给她擦脸。 “别动,让我帮你擦,难道你想在脸上留疤不成?” 闻言,秋怡浓妥协的放下双手,但心里却是百感交集。 擦脸净手后,马文才接着又拿清水给她漱口,而后就是准备帮她脱鞋洗脚。 惊觉马文才的意图,秋怡浓忙阻止道:“我自己洗就好了,这个不用麻烦你。” “你手上的伤口碰水会发炎感染,听话,让我来!”马文才霸道的捏着秋怡浓的小脚,强势的帮她洗脚。 “为什么?你这是为什么?就是因为你对我的亏欠么?其实你并不欠我什么,毕竟爱情本就没有什么先来后到,即便你今日不为我做这些,我都会成全你们。” 两行晶莹的泪珠终是没忍住的决堤而出,不想马文才看到自己的脆弱,她转头咬牙忍住自己的悲伤,妄图止住自己汹涌而出的泪水。 感觉自己的脚洗净被马文才轻轻的放置床榻,看着他依然沉默的端着洗脚水离开,秋怡浓心底最后的坚强防线被彻底瓦解。为了自己仅存的最后一点尊严,为不让马文才难做,她捂着被盖无声痛哭。 可就在这时,她的被盖却被悄然揭开,背后传来马文才心疼的叹息:“你这傻丫头,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扳正秋怡浓的身子,再怜惜的擦掉她面上的泪水,心疼的道:“什么成全我们,你主动退出,我从来都只有你,并没有他人,你可懂?” “那你和周秋玲…” “她只是周夫子的女儿,我的师妹而已。”马文才打断秋怡浓的胡思乱想解释道。 “可是你对她比对我好,你对她永远都是温文尔雅、笑颜如花,对我却永远都只是冷若冰霜、冷嘲热讽。”秋怡浓控诉,据实以告,她不相信也不敢相信马文才说的他只有她,亦或者是因为婚约的原因? 马文才笑了,笑的很无奈,笑的很宠溺:“我对周秋玲是出于对外人的礼貌,对你才是作为夫君对妻子的调教。” 看着秋怡浓眼中的惊愕和不确定,马文才开始深思是不是自己的方式错了,要不然怎么会让眼前的小女人这么的不自信。 附身在秋怡浓的唇瓣一吻如蜻蜓点水浅尝辄止,再埋首在她耳旁低语:“这下你可相信了?我只对你这样。” 红云爬上秋怡浓的双颊,她一把拉起被盖准备遮住自己,却不想被察觉意图的马文才先行止住,而后便是长久火辣的热吻。 马文才觉得虽然刚才只是一瞬,但却美好的让人陶醉,令人沉醉其中,无可自拔。 误会解开后,两人的关系也正突飞猛进的递增着。首先马文才正视了自己的错误,在往后的时日里,为了秋怡浓不再胡思乱想,谢绝了周夫子所有的宴请,也跟周秋玲适时的保持了距离。 “你这样做好吗?会不会太伤害她了?”吃着马文才喂进嘴里的饭菜,秋怡浓担忧的问道。 “吃都堵不住你的嘴。”虽然马文才仍会教训秋怡浓,但态度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由最开始的冷脸冷语喝斥,改为了宠溺的教育。 第一百七十章 感情加深 “还是你喜欢我常跟她在一起?你不吃醋?”马文才故意挑眉一问,然后交心的道:“之前我是没有考虑到这方面的问题,还幸亏你提醒了我。既然我本就对她无意,有何必给她希望?这样对我们大家都好不是?” 秋怡浓嚼着口中可口的饭菜,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盯着马文才笑着肯定道:“你说的对,我都听你的。” 马文才愉悦的点点头,“恩,听我的就好。吃完后我教你今天学的课程,然后再带你出去逛逛,免得被闷坏。” “我不想出去。”见马文才坚持的表情,秋怡浓撇着嘴说道:“你难道没听到外面的谣言吗?说我们关系不正常,所以你才会拒绝周秋玲的。” “鬼机灵!”马文才宠溺的敲了敲秋怡浓的小脑袋,哭笑不得的喝斥道:“看你憋屈的,我都不怕,你还怕什么,我们该干什么还干什么,不去在意别人就好。” 两人那密不可分的感情在詹青少这个傻书生看来是属于表兄弟之间的浓厚情谊,故詹青少并没有在意外间对他们两人的负面传言,但也不去解释,只是一笑而之,因为谣言止于智者。 银心对于自己小姐跟姑爷的感情越加坚定情深,心里简直是乐开了花,当然她也不甚在意外面的疯传,因为她知道那不是真的。 但马伟的脸色却随着秋怡浓与马文才的感情越加深厚而越加难看,谣言是他放的,目的就是为了拆散他们,但他发现结果却事与愿违,让他差点恼羞成怒。 秋怡浓本以为她与马文才的感情会一直都这么好下去,直至他们白首偕老。却不曾想,变故也跟着他们即将上京赶考相伴而来。 因为不久之后将要开始京试,学子们寒窗苦读十余载为的就是那日,所以很多学子已经开始收拾行装,准备离开万松学院赴京赶考。 当然马文才与詹青少也不会例外。但因为秋怡浓是女子,所以她是不能真去赴考的,故今晚是她与马文才留在万松书院的最后一晚,明日两人将会分别各奔东西,直至成婚。 秋怡浓为了给马文才一个惊喜,故提议今晚她要和马文才单独外出话别,而马文才也宠溺应允,心里也是不禁期待这古灵精怪的鬼灵精能给自己带来怎样的意外。 傍晚,当秋怡浓在一家客栈内恢复女儿装后,哼着小调,迈着轻快的步伐往他们约定的地点而去,却没想到竟遇到了詹青少。 (注:在东晋时期其实并没有明确规定未婚女子不能出门见人,这些规定只是为一些家世显赫或者非富即贵的大家闺秀而设定的,像贫穷人家的花黄闺女为了养家糊口却是可以抛头露面的。) 秋怡浓暗叫一声不妙,忙转身回避却已为时已晚,她已经被眼尖的詹青少发现,并尾随在身后。 “贤弟?你是我贤弟秋怡浓?”詹青少站在秋怡浓对面,看着自己面前花容月貌,可谓倾国倾城的女子,简直惊为天人,心底更是震撼不已。 “你认识我哥?你跟我哥是同一个学院的?”万般无奈下,秋怡浓只得装傻到底,故做出一副天真烂漫的可爱表情反问道。 “你不是秋怡浓?而是我贤弟秋怡浓的妹妹?”傻书生詹青少本来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书呆子,被秋怡浓两个反问就给直接洗脑,相信了她的谎言。 “是啊。”秋怡浓双眸眯成月牙状笑着应承,而后又突然开始莫名的忧伤道:“难道你不知道我哥哥不去赴京赶考了吗?” “这是为何?”听到这里,詹青少连忙着急的问缘由,毕竟对寒窗苦读的学子来说,学成后却不能赴京赶考证实自己的实力和能力,是对学子最大的打击。 “哎!”秋怡浓故意拖着长长的叹息,直到詹青少已经表现出明显的焦急,这才说道:“看来我哥还没有打算告诉别人,但见你叫我哥贤弟,我想我告诉你,我哥也不会怪罪我吧?” “当然,我与你兄长可是义结金兰的异姓兄弟,所以你但说无妨,而我也可向小姐保证,我坚决不会对外说出半字。”詹青少为表示自己的忠诚可信,连忙举起右手做出发誓状。 秋怡浓强憋住自己,不让自己笑出来,再一板一眼的可惜道:“我哥患病了,是哮喘。如果遇到环境不好、空气不流通的地方就会感觉呼吸急促、不畅、咳嗽、喘息等症状,如果严重还会危机性命,所以我哥此生注定与京试无缘了。” “是这样,可惜了贤弟的才华,想必贤弟一定很伤心吧?”詹青少听完,神色惋惜。 历年以来,参加京试的考场都是在一个密闭的大空间里进行的,然后在每个学子隔出一个小空间。而且在考试的三日里,考生的所有吃喝拉撒睡都会在那一小块密闭天地里完成,可想而知环境是有多么的恶劣,对患有哮喘的病人来说简直就是在索命。 “还好吧,我哥都已经想明白了,毕竟前程也没有性命重要不是?这不,我爹他未防我哥多想,让我明日陪我哥回家。”秋怡浓状似无意的耸了耸肩。 还没等詹青少做出任何应答,秋怡浓又道:“公子,我还有事,我就先行离开了,咱们有缘再见吧。” “等等。”詹青少看着秋怡浓越行越远,突然着急的唤住秋怡浓,“小生詹青少,还不知道小姐的芳名?” 秋怡浓顿住回眸一笑:“祝九妹,你即是我哥义结金兰的义兄叫我九妹便好。” 看着秋怡浓的背影,詹青少痴了,赞叹道:“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想必就算是仙界天女也不过如此!” 转角处,秋怡浓回身确定詹青少没有跟上来这才松了一口气,“真是个书呆子,这都能将你唬住。呵呵呵…”便继续迈着轻快的步伐往她与马文才的约定地点奔去。 “你等很久了吧?” 见马文才一袭白衣长袍在河边负手而立,秋怡浓蹑手蹑脚的来到他的身后,并从背后将其抱住。 宠溺的拍了拍环住自己腰际的一双小手,道:“也不是很久,大概快一个时辰了吧?” 在马文才身后的秋怡浓忍不住嘴角一抽,这等了一个时辰不算久么?他确定他不是在恶意打趣自己? “那个,其实我也不想这么迟到的,谁知道在半途遇到了詹青少那个书呆子,所以为了摆脱他花了不少时间。” 马文才点点头,表示知道,而后打趣的笑道:“你就打算这么一直的抱着我?不去在意别人的眼光?” 他觉得今日的秋怡浓特别反常,平时她不是很讨厌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他们吗?怎今日却抱住就不肯撒手,难道两个大男人以这样的形势抱在一起就没有违和感? “哦!”从背后传来秋怡浓闷闷的回答,“不过你能不能先闭着眼再转过身来?” “可以。”马文才一口应下,他好奇这小妮子到底想干什么。 秋怡浓放开双手,轻轻退后一步,等着马文才缓缓的转过身。 确定自己着装、发饰、妆容没有任何的不妥,秋怡浓这才略微忐忑的道:“你可以睁眼了。” 映入颜面的是一张肤如凝脂,清丽脱俗的小脸,不堪盈盈一握的纤腰,可谓顾盼生辉,撩人心怀。 许久,马文才终于尴尬的轻轻喉咙,问道:“你,你怎么想起来穿女装了?不怕被别人认出?” “不怕!”秋怡浓小心的勾住马文才的右手,“那不是有你么?而且我们相处三余载你都还没看过我女儿装的模样,我们明日分别后我怕你会因为别家小姐长得美而忘了还有一个我,所以…” 秋怡浓深吸一口气,豁出去的道:“再说我也不差不是。”说完,羞红了脸。 马文才哭笑不得的将秋怡浓拥进怀里,哄道:“难道我在你心中就是这么肤浅的一个人?你要相信我,等我高中,我一定回来娶你。而且你真的很美,美得让人心醉。” 这是马文才第一次对秋怡浓说出这样的甜言蜜语,以往的他从来不会轻易的将他对秋怡浓的喜爱说出口,这确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秋怡浓还没有从方才的惊喜中回过神来,马文才又附身在她耳旁低语道:“还有就是我一直忘了我从来都没对你说过,我爱你。” 两情相悦的二人自是很珍惜这最后相守的一晚,恨不得时间就此能停留,但当东方红日渐出头,他们知道,分别已在眼前。 万松书院门口,詹青少、马文才四人与秋怡浓主仆二人依依话别。 “此次兄长与我表哥同去赴京赶考,还请兄长看在愚弟的份上对我表哥多加照顾,互相帮忙。” 对于自己的心上人要与自己分开,秋怡浓实在是一万个不放心,生怕一个不好马文才就在途中冻着、饿着了。所以情急之下病急乱投医,竟把马文才托付给了这个傻书生詹青少。 这便是爱与不爱的区别,只要你爱一个人,哪怕这个人你明知他本领有多高,武功有多强,但你都会忍不住去为他担忧,为他挂心,总觉得他离开了自己视线就不会照顾好自己。 第一百七十一章 到顾家 “小姐,我不要娶媳妇,就让阿华留下好了。”米粒赌气的说道。 这个阿华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取笑自己,先让他得意会,一会就求着秋怡浓把他留下陪着自己。 不过天不随人愿。 “这个我做不了主,阿华的事情不归我管。” 阿华以为秋怡浓会答应米粒,谁知道她居然让自己做决定,不过就算是秋怡浓说让他留下他也不会的。 舒子旭的走的时候可是千叮咛万嘱咐就怕秋怡浓有什么闪失,他得一直跟着秋怡浓不能留下,万一有点什么事到时候他没办法交代。 “我跟着小姐。” “小姐,你可怜可怜我,就让阿华留下好了。” 米粒看秋怡浓不管自己只好哀求,他真的不想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 “我是不会留下的。” 阿华态度很坚决,他在这个时候可不能因小失大,虽然平日里他们关系都不错,但是这事他绝对不能答应。 “米粒,你看到了,我也没办法,你就自己留下吧!” 秋怡浓是手里实在没有合适的人,不然她也不会让米粒一个人留下,就算是留下一个以后有个事情也有个商量的人。 “自己就自己。” 秋怡浓他们出来的时候刚过了十五,现在已经都快四月了,眼看着君莫言参加考试的时间也越来越近了。 “青雾,给家里送信让莫言去长安城找邵庆展吧。” 她忽然想起了当初临走的时候答应君莫言的事情,本来她是想让莫言去富贵城找自己的,转念一想还是算了。 自己虽然生活在这里但是很多东西还是不懂的,比如科举她还真就不懂的多,去长安城邵庆展在,即便是邵庆展不行还有舒子旭。 有些事情她不说相信舒子旭也会去做的。 两个人一起来到郾城以后,她明显的发现了舒子旭的变化。 感觉是两个极端,刚开始的时候是坏坏的,总是欺负自己,现在呢,经常说些让人脸红的话,而且还总是表决心。 不过她还没有问过舒子旭为什么会有这么极端的变化。 “我知道了。” “青雾,你最近怎么话少了,难道是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情?”秋怡浓看着青雾问道。 “没有,我什么事情都没有,就是觉得咱们应该早点走,这安家也解决完了,早点去富贵城找点事做。” “嗯,我也这么觉得。” 秋怡浓就是刚才那么一问,她觉得青雾不会有事情瞒着自己,这安家都完败了还有什么事情? “既然这样,你们还个忙各的,青雾,你记得带着米粒去顾家熟悉一下,以后这些事情都是他一个人的。” “好。” 第二天一早青雾就带着米粒去了顾家。 他要早点解决完事情,跟着秋怡浓早点走,不然他走是不安心。 青雾跟米粒去的时候还真巧赶上顾家一家人坐在一起出早饭。 顾致远与夫人还有三个孩子一起看到青雾跟米粒二人热情的说:“你们来的好早,还没吃饭吧,要不要一起?” 青雾摆着一张扑克牌脸明显的不高兴:“不了,顾老爷,我们有事要跟你单独说一下。” 看着青雾跟平时完全不一样的表情,顾致远心里咯噔一下:“好,好,我们去书房。” “娘,你看刚才那个人怎么脸色那么臭,好像我们家欠他银子一样,他不也就是个下人,牛什么牛。”顾家的小女儿顾珠不悦的说道。 “珠儿,莫要说人家的不是,你别看不起人,要没有他现在顾家已经完了,你哪还有漂亮衣服,首饰,和大院子。” 顾夫人看着自己的小女儿提醒道。 顾珠一直没在顾家,这也是才回来没多久,她还不知道顾家跟安家发生的事情的细节,所以她就是看青雾不顺眼。 “娘,妹妹刚回来,这些事情都过去了就不要在说了。”顾诚看顾夫人有些不悦的说道。 他可不想让顾珠知道顾家的事情,他的妹妹是从小被宠爱长大的,很多事情不明白也是常理。 他跟顾逸都不希望这个可爱的妹妹因为家庭的事情烦恼,家里的事情有他跟顾逸足够了,他们的妹妹是享福的。 “大哥,你说我刚才说的对不对。” 顾珠看顾夫人不向着自己说的只好问顾诚,她也知道两个哥哥最疼她,什么事情都顺着她肯定会同意自己的说法的。 “对,我妹妹说什么都是对的。”顾逸摸摸顾珠的头发宠溺的说道。 这个时候他跟顾诚的想法是一样的。 “娘,以后这些事情咱们记在心里就成了,妹妹不用知道,以后顾家有我跟哥哥在也不会遇到类似的事情,以后在郾城咱们顾家会是第一大家族。” 他们家现在已经顶替了安家,以后会发展的更好,肯定会如愿的成了第一大家族。 顾致远那里还有心情吃饭,他可不敢得罪青雾,三人一起去了顾致远的书房。 “二位此次前来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以后合作的生意有这位米公子负责。” 青雾把米粒推到了顾致远的跟前介绍道。 “顾老爷,在下米粒,以后还请多关照。” “米公子客气了,咱们互相关照而已,不知道青公子以后是要?” 顾致远不敢多问生怕青雾不高兴,因为他今天明显的感觉到了青雾的变化。 莫非是他想继续跟自己合作的事情结果被米粒抢行了不高兴?他也只能这么想,别的他还真不敢确定。 “他以后。” “我以后有别的事情。” 米粒刚想说以后要离开这里,谁知道青雾居然说以后有别的事情。 “菜谱已经全部给顾家了,海产品也就那些我们的做法都是独家的,就算是你在想要别的制作方法也没有了,以后顾家的生意还要你们自己经营,米粒也只不过是收银子。”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青雾还是想给顾家点方便,但是他现在不想了,非常的不想。 米粒也发现了青雾的不高兴,他也在琢磨是为什么?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进了顾家脸色就不对了? “顾老爷,青雾说的确实没错,我们还有点别的事情就先告辞了。” “我还有一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顾致远说的时候有些犹豫,其实他根本就没想好,不过还是不想放弃。 “说吧。” 青雾其实能猜到大概,不过他也来不及说,米粒已经答应了。 “我想见见你家的公子。” 这件事情顾致远考虑了很久,本来他是有些犹豫但是刚才青雾的话提醒了他。 他不相信青雾就这些,他手里肯定会更多的方子,即便是青雾没有他背后的人也有,所以他才斗胆说见见那位高人。 他能明显的感觉到青雾的变化,不过他在想是不是上次青雾问他女儿的事情的时候他回答的不够令他满意? “这个我。” 米粒才刚要说又被青雾给打断了:“我家公子不在,这里是我们两个负责,你有什么事跟我说是一样的。” 这话又给米粒说愣住了,不过他想如果顾致远在问什么干脆他就不说了,让青雾一个人说算了,反正他说了也是白说。 “哦,那没别的事情了。” “告辞。” 青雾多一句废话都没有,带着米粒就走了。 出了顾家很远以后,米粒忽然站住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青雾问道:“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青雾并没有因为米粒的问话而停下:“我就是看着顾家不顺眼。” 米粒快速的追上青雾:“你别忘了当初选择顾家是小姐的决定,而且小姐也姓顾也许会是一家人也说不定。” 青雾听到这话忽然不走了,转身看着米粒。 “你,你要干嘛?” 米粒被这么看着还真有些不适应。 “这句话以后不许在说。”说完又接着走了。 米粒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在次跑到青雾的身边,这次他一把抓住青雾:“你跟我说到底怎么回事?” 刚才他说的话明明没什么问题,为什么不能在说?难道这里面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想起刚才青雾的表现,这让米粒感觉到这里面有事。 “小姐跟顾家有关系。” 青雾本来是谁都不想告诉的,但是米粒这么问他要是不说,到时候真的在去跟秋怡浓说,要是让秋怡浓查出来后果他不敢想。 当他查清楚事情的时候他都有些后悔当初在秋怡浓面前提起,还好秋怡浓并没有放在心上。 要是米粒在提及此事难免不会被秋怡浓记住。 “什么关系?” 米粒是没想到真的有关系,不过秋怡浓能找到家人,他还挺高兴的,至少以后秋怡浓不是在一个人。 “那你怎么不说,要是相认以后。” 青雾还没等米粒幻想完就打断了他的话:“我说以后不许在提,跟谁都不行,这件事没你想那么简单,你跟我知道就好了。” “这事情你必须跟我说明白。”米粒拽着青雾不撒手问道。 “小姐是顾致远跟一个家仆一夜的结果,那个女人生完孩子以后就被送走了,甚至连自己的孩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什么?” 米粒震惊的很,他从不会想到秋怡浓是这样的身世:“这跟告不告诉小姐也没多大关系吧。” 青雾白了米粒一眼:“顾家两位少爷分别叫顾诚,顾逸,小女儿叫顾珠,小姐叫秋怡浓从名字你还看不出来?” 青雾这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米粒要是在不明白就真的是傻子了。 “他们是没有发现小家的好,如果这次的事情被顾家知道了你说会是什么结果?” 米粒在幻想,要是顾家真的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会不会对秋怡浓另眼相看? “小姐是被人拐卖的,具体是故意让人被拐的还是真的被拐这事情不清楚,所以不能让顾家知道小姐的存在,不然会对小姐不利。” 第一百七十二章 藏得深 当初青雾知道事情以后也是震惊,要是有这样的家人青雾宁愿秋怡浓一辈子都找不到家人,所以这件事情他不打算说。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米粒是没想到青雾会把事情藏都那么深,他今天要不是发现了青雾的异常估计还不会知道呢。 “我跟小姐提过这事,还好小姐那时候没放在心上,当时我也是在想小姐要是能找人家人最好,好不容易遇到一家同姓的我就查了一下,谁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你打算怎么办?” 米粒现在也有些痛恨顾家了,怪不得他不理解刚才青雾的表现,原来是这个缘故,如果换了是他也不会给顾家好脸色。 “先瞒着小姐,等我们走后你可以慢慢收拾顾家,相信这样的家人小姐也不会稀罕的。”青雾是这么想的。 米粒跟青雾想法不太一样:“咱们真的这样做了,如果以后小姐知道以后会不会生气?” “顾家也不是穷人,丢了人想找早就找回来了,不会一直让人在外面飘着。”青雾解释道。 他反正是不会理解顾家,那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就算是一个丫鬟生的那也是条生命。 “好吧,那我听你的。” 青雾的话米粒觉得也不是没有道理,所以他同意了青雾的想法,以后他也不会轻易的放过顾家,无论他们把秋怡浓给弄丢是什么原因。 顾家这几天顾致远也没闲着,他一直让人盯着青雾住的宅子,他不知道那位神秘人在不在,不过他想肯定在,不然青雾也不会有事没事都去那里,还有那个叫米粒的跟那个大夫。 他对青雾没给他引荐心里是有气的,他想私下去拜访但是又怕青雾给他甩脸子,所以他让人盯着看看能不能偶遇。 既然人家不给他好脸色,那他也没必要留情面,找个合适的机会他当街拦人到时候看他们怎么办。 他已经跟自己的女儿商量好了,到时候两个人一起去,谁能对美女免疫,到时候让顾珠出面就好。 如果他真的长的也不错又有好的背景到时候自己做女婿也不亏。 两天以后秋怡浓准备前往富贵城,这两天青雾已经把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的差不多了,秋怡浓就等着他了。不然早就应该启程了。 这次秋怡浓想多看看沿途的风景,正好富贵城没有什么消息,时间也还早她可以趁机会多玩玩。 “青雾,咱们怎么走能才能时间比较长一点?” 秋怡浓其实对这些也不熟悉,但是她有人可以问啊!自从她给邵庆展说了利用乞丐的事情,这几个人的办事速度那是块多了,而且消息也灵。 “小姐,这事我知道。” 阿华对于这事最清楚,因为他跟在舒子旭的身边时间并不长,阿达是跟的最长的,属于贴身保护,而他是负责情报,生意属于是往外跑的。 所以这问路的事情他最清楚,这不还没等青雾自己说他就先自告奋勇的说了。 “这去富贵城,有三条路,第一条是先到费城,这个时间算适中,还有一个比较快捷的就是路不怎么好走,有一定的危险,这第三条是用时最长的,大概要走两个月,这是属于休闲的,要是时快时慢一个半月也是可以。” “这样呀,那你们觉得怎么样合适?” 秋怡浓其实看风景只是一方面,另一方她想看看有没有别的发展机会,银子多了总是没有坏处的,就像在郾城,如果没有阿华可能安家不会这么快就败了。 “小姐,我觉得咱们是不是怎么来的怎么回去比较好。” 青雾还是喜欢这个距离适中的,如果真的要走两个月谁知道会不会出现什么危险,到时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 为了安全他心里还是希望秋怡浓选择这个,如果秋怡浓实在愿意那他只好陪着,要是有个意外他会第一时间保证秋怡浓的安全。 “我也觉得适中的好些。” 阿华知道秋怡浓问肯定是心里已经有了打算,虽然他也喜欢玩,但是现在是什么情况他还是知道的,所以他也不希望秋怡浓冒险。 “我知道你们的想法,我也理解。” 秋怡浓虽然嘴上说理解但是她心里还是想选择那条比较远的路。 “我坚持选择比较远的那条路,咱们可以赶路的时候快一点,尽量住客栈,不在野外过夜,这样安全些。” “小姐,你可要想好了。” 严硕虽然不赞同秋怡浓的做法但是青雾跟阿华都说了他在说显得不是很好,所以他并没有提出自己的意见。 他只是希望秋怡浓能把事情考虑全面了,到时候有个紧急请了不至于着急。虽然有他在身边,但是他也不是万能的。 “嗯,我知道,那咱们就这么定了,明天就启程。” “小姐,我好像跟你们一起?”米粒哀怨的说道。 “你还是留下吧,把这里的事情管理好,说不定哪天我心情好给你派个人过来,或者你自己找一个合适的帮手。” “小姐,你说话算话,一定给我找个帮手。” 米粒听到找帮手顿时高兴的不得了,这么多任务他一个人总觉得会有干不完的事情,要是有个人也是好的。 “我只说了心情好的情况下。” “那你什么时候心情好?” 米粒就是不死心,他还是希望秋怡浓能把青雾或者阿华给他留下一个。注定他要失望了,秋怡浓已经都打算带走了,怎么可能还会让留下。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秋怡浓却实有在让人来的打算但不是现在:“咱们明天一早出发,米粒今天是我留给你们告别的机会,记得别耽误明天的事情随你闹。” 她知道米粒这些天郁闷的不行,本来今天可以走的,为了给米粒点安慰和动力秋怡浓选择了明日一早出发。 隔日一早青雾跟阿华骑马严硕赶车,马车里坐着秋怡浓几人准备出城。 青雾刚到城门口顾致远就给人拦下了:“青公子,你这是?” 其实青雾带着米粒去顾家的时候顾致远就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后来他特意派人盯着。 他就知道青雾有想走的打算,不然不会突然之间就把生意转手给人,这面的事情虽然他不知道但是他还是想借此机会认识一下青雾背后的人。 “我要出城去办事。怎么?顾老爷你有事?” 青雾不看见顾致远还没事,这看见了气就不打一处来,他以为这几天顾家没什么特别的应该不会怀疑他,谁知道在这里等着他呢。 他还是把顾家想的太好了,他就应该趁着整治安家的机会一起把顾家给整了。省的这后来的麻烦。 “我只不过是想见见你家公子是何高人?” 这是一个多么好的大树,这个时候顾致远在不想着怎么把人抓住了,以后还哪里找这么好的机会,幸好他留了心眼不然这煮熟的鸭子不就飞了。 “我家公子是凡人,不是什么高人,我家公子不喜欢生人,还请顾老爷给行个方便。” 青雾是不想当着秋怡浓的面把事情说的那么直白,他现在要是流露出一点点的不满肯定会被秋怡浓看出来。 这么糟心的事情还是不要让她知道的好,谁知道顾致远会玩这出戏,等他到了下一个地方一定给米粒传信,把顾家好好的整整。 “顾老爷,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阿华看着顾致远也是厌烦,有些话青雾不好说,他好说,而且他也已经知道了秋怡浓的事情,只不过是比青雾晚了一点点而已。 “阁下是?” 顾致远只顾着青雾了,完全就把阿华给忽略了,要不是他说话,顾致远还真的不会注意到他是跟青雾一起的。 “在下是谁你不需要知道,你也没必要知道,一句话,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还请顾老爷让路。” “我只是想认识一下没有别的意思阁下是不是误会了?” 顾致远其实很想说我家不比安家差但是像安家那样的条件都败了,他可不想走安家的老路,到时候没有地方找后悔药去。 今天他一定要见到这位公子,不然他不安心。 “青公子,上次你有问到小女,今天我把小女带来了。” 顾致远把身后的顾珠拉到自己面前说:“珠儿,还不快跟青公子问好。” 顾珠本来就对请问没什么好感,不过她爹出来的时候可是跟她说了,让她想尽办法一定要见到那位公子。 “公子,小女子是珠儿,这些工作帮了顾家的忙也没见来过顾家一次,这次临走之前希望能给顾家一个机会,让顾家尽一下地主之意。” “严硕,跟青雾说让他无论如何一定要摆脱顾家。” 秋怡浓知道顾家是有意想抱自己这棵大树,他要是自己这棵并不是什么大树还指不定后果怎么样呢? 反正她都已经决定走了,以后还会不会在来还不好说,这次见不见又有什么关系。她是能少点麻烦就少点。 她现在有点后悔帮助顾家了,要知道顾家是个难缠的她就不让青雾出面了,这事还是阿华办起来比较好。 “好的,我这就过去说。” 严硕从马车上下来来到青雾跟前说:“顾老爷,这次我家少爷是家里有急事还真的是不方便在久留,希望顾老爷能给个方便。” 顾致远不高兴了,他们家公子来了也不说来顾家露个面,还真当他顾家好捏:“在有急事也没见你们派个人去我家送个消息啊。” 阿华心道‘我们要来还是要走凭什么要给你送消息,你算老几。’ 青雾已经忍到了极限,他一直在克制自己,为了能尽快的离开,他要是发起火来顾致远肯定是更不会让他们走,所以这次他忍了。 严硕看阿华跟青雾都不说话只好自己说:“这次却实是我们的疏忽了,但是我家真的有急事。” 第一百七十三章 挫挫锐气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一个官差挤到人群面前不耐烦的问道。 “没事,没事,官爷。”顾致远这态度简直是一百八十度大逆转。 “官爷,我家公子想出城,这位顾老爷就是不让我家公子走,非要见我家公子一面,我家确实有急事需要现在立马出城。”严硕解释道。 “你家公子哪那么金贵,见见又不会死。” 官差看着严硕他们就知道他们不是这郾城里的,他可是从郾城走出去的人,他还能不知道没,反而那为顾老爷他比较熟悉。 这次安家的事情他也听说了,以后这顾家在郾城可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他怎么会得罪顾致远。 “就是,官爷这么话说的太明智了。” 顾珠就是看不惯青雾高高在上在样子,明明是个下人还敢那么高傲,她一定要错错她的锐气。 还有就是那个神秘的公子,谁知道他不见人是不是因为毁容,虽然她梦寐以求的就是嫁个高官但是那也不代表她能接受一个毁容的人。 残疾的就更不用了,僵持这么长时间了,那个人连一句话都没说,谁知道是不是哑巴。 “顾家小姐长的可真是水灵,你家公子你们确定是健全的,居然连顾家小姐都看不上?” 官差可知道,这顾家的小女儿可是出了名的美女,怎么会无动于衷呢,除非有问题。 他看着顾家小女儿都想把人给拐回家,就是他一个小小的官差他没那个能力跟顾家比,即便他是官都不行,除非他能做大官。 不过他一直跟着李毅,以后有做大官的命这也说不定,到时候他一定要把顾家小女儿弄到手。 顾珠看着这个官差有些眼熟但是就是想不起来,不过她看着官差色眯眯的看着她就浑身不舒服,为了让自己不在有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她果断的躲到了顾致远的背后。 顾致远其实一早就认出了官差,只是当着青雾他们不好意思想认,到时候在被人说是勾结就不好了。 这个官差在郾城曾经是个地痞,后来就不知所踪了,也没家人,这次不知道他回来是干嘛来的。 “青公子,我也是一片诚心,你就成全我吧。” 顾致远说的那叫可怜,让围观的百姓都替他叫屈。 “你们说这位公子怎么就那么铁石心肠见见又不会死。” “也许是真的有着急的事情呢?” “你会信吗?” “我不信,这位公子我觉得就是在摆架子。” “……” 这些议论秋怡浓不是完全听不见,只是她有自己的坚持。 既然顾家知道她今天要走肯定知道她住哪,或者不找她找青雾也可以,完全可以私下见面,像他这样当街拦人是不是好意谁能知道。 她都是要走的人了就不在多想了。 “关键是我家公子不相见,总不能强人所难吧!”阿华看着官差不服气的说道。 今天的事情他本来就不耐烦,现在居然又来了个不长眼的而且还是官差他怎么能有好话。语气不善是必然的,他自来对官差就没什么好印象。 “嘿,我还真就不信了,今天我还就要看看,我看你能怎么办?” 官差看阿华那么自大,他也较上劲了。他还真就看看这位神秘的公子到底是何方高人,居然见见都不行。 “你敢动一下试试?” 这个时候阿华,青雾还有严硕三人虽然人少,但是也不怕他们,三人衣着关注着每一个人的表情,动作,生怕有一点疏忽而伤害到秋怡浓。 秋怡浓实在是不想在纠缠了,正在她准备掀起马车的帘子的时候一个男子的生意响起。 “怎么回事?” 官差一看是自家大人赶忙解释:“老爷,这位是顾家老爷,顾家在这郾城是大户人家,想当初。” 秋怡浓听着声音怎么有些耳熟呢?但是在郾城又没有她熟悉的人,她小心的掀起马车门帘的一点缝隙看到了那为说话的人原来是李毅。 他怎么会来这里?不是前几天刚回长安城吗? 他还没说完就被李毅打断了:“我问你怎么回事,没问你顾家。” 当李毅看到阿华的时候就知道马车里的人是谁了,可不就是家三人让他照顾的,他还想着等今天到了先去拜访一下。 看来这次不用了,自己到了人家这明显是要走。 不过她怎么会跟顾家有关系呢?这个很难理解。 如果李毅知道安家的事情也跟秋怡浓有关系就不难理解她能跟顾家有联系了。 “大人,事情是这样的,当初这位公子曾有恩于顾家,顾家一直没机会表示,这位公子这不是要走了吗?要不是拦着估计早就走了,我只是想报恩,可是这位公子始终不给我机会。”顾致远解释道。 他怕本来好好的事情一会这个侍卫给他把事情说砸了,到时候说了这位神秘公子的坏话到时候更见不到人那不就更糟糕。 “爹,这位公子明明就是看不起顾家,亏你还想着报恩。”顾珠这个时候也不甘示弱的说道。 “既然人家不愿意又何必强人所难。” 李毅不知道为什么秋怡浓不愿意见,但是既然不愿意他不介意帮人一把,也不枉舒子旭在他临来时候对他的千叮咛万嘱咐。 “老爷,话怎么能这么说呢,这顾家也是好意,怎么能。”侍卫为顾家抱不平不过他不明白李毅为什么会帮一个外人。 毕竟他这次是来郾城当父母官的,在百姓心中就要树立好的形象,像现在这样根本就是不行的。 “人家已经说有急事了,你们这么拦着人家万一耽误了你们负责的起吗?还有一句话是君子不强人多难,他不见自有他的理由。如果他是残疾你们这样不是当众给人难堪,既然你诚心那怎么不私下去见,当街拦人你寓意为何?” 李毅的这几句话把顾致远说是满脸通红。 顾致远就是想不明白这位神秘人为什么不出门,他心中所想被李毅给拆穿了,他就是猜青雾背后的这位公子有些残疾或者是别的不好的病什么的。 他这是报仇,他心中不平衡,既然他多次说都无果那就来硬的,当街拦人虽然不好看但是他想怎么着骑虎难下就肯定会出来想见的。 谁知道半路出来个官爷把他的事情都给打乱了。 “既然管老爷都这么说那我也不强求了。” 顾致远知道今天这人他是见不到了,他看着青雾三人歉意一笑:“青公子,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阿华最看不得顾致远的这副嘴脸:“青雾,严硕咱们该启程了,家里还等着呢。” 三人谁也没有理会顾致远,三人在路过李毅身旁的时候特意停留了一下:“多谢。”说完两人骑马,一人赶车扬长而去。 出了城几人的心情瞬间就好多,秋怡浓没想到李毅会帮自己,也不枉当初在安家的事情上她让青雾背后帮助他。 这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两个人扯平了。 “敢问大人您这是?” 顾致远知道李毅是谁,安家事情那么大,对于李毅他心里还是有些畏惧的,因为李毅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不然安家不会有这样的结果。 他不知道李毅这次是为什么来,但是他知道李毅不能得罪,还好李达跟在他身边,要不刚才的事情还不知道李毅会怎么想顾家呢。 其实李毅从一开始就知道顾家没安什么好心,只是他初到贵地不好说的那么绝。他要先观察看看在做决定要怎么政治一下郾城。 “我们大人是来知府上任的,现在。” “李达,咱们是不是该走了。” 李毅之所以选择带着李达一起回来就是因为他知道李达是郾城人,在跟着自己时候李达表现挺好的,怎么着刚回来就不一样了。 这郾城以前安家自从出了安贵妃以后就独大,现在安家没了,这顾家希望不要走安家的老路不然他是不会姑息的。 “是,大人,顾老爷,我先陪着李大人回去了,我们还有很多事情呢。” 李达不敢做的太过,不然惹了李毅不高兴到时候吃亏的还是自己。 在李毅面前他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这些年一直如此。怎么能让这一点小事把自己的前途给毁了。他还指望着李毅可以提拔他呢。 “好,好,有机会我在登门拜访。” 顾致远是没想到李毅是来上任的,看来以后做事要小心了,不然被李毅抓到把柄那还有好结果? “告辞。” “爹,咱们也回去吧!”顾珠看着还在发愣的顾致远说道。 “好。” 父女二人一起回到了顾家,回去以后顾致远就进了自己的书房。 今天的事情他觉得这个李毅是有意的帮助青雾,难道他们认识?但是看着确实不像,那又会是为什么呢? 他总是觉得心里有一丝丝的不安情绪,到底是什么原因自己也说不好。 不过他的心中另有了一番打算:“张福,你以前对那个李达人不错,今天我看见他是跟着知府大人回来的,有机会你去找他打听打听关于李毅的消息。” 张福是顾家的一个侍卫,以前跟李达是一起混的,只不过能说会到的所以顾致远才收了他。 当初李达那个无赖的劲头谁都不会愿意收他,所以他才会离开郾城。也幸好他当初没有收留李达。顾致远是不知道李达一直对珍珠有意思。这也是李达为什么一直不跟顾家较劲的原因。 “大人,你为什么放那些人走?”李达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李毅问道。 他可不知道李毅跟那些人有什么关系。 “那你为什么帮助顾家?”李毅反问道。 他明显能看出来这李达从一开始就是在帮着顾家,虽然他是郾城人但是也不应该有这样的反应,除非他有目的。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为了利益 “嘿嘿,我这不是看上顾家的小女儿了吗?我又不像您,所以只好用这样的方法先讨好顾家。” 李达只是说了一半,剩下一半他是不会说的。这一半也够李毅相信的了,他知道很多时候他说什么事情李毅都会相信的。 他是不知道李毅哪里是轻易的相信他,那是不跟他计较罢了,不然他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原来你就是为了这个啊!” 李达看李毅相信了也就放心了,他刚才确实是多虑了。 不过他就不想想李毅要是这么轻易的相信人那他的官是怎么做的那么大的。 “就是为了这个。” 李毅当然知道李达是在瞎说,他又不傻,不过李达即便不说他也知道,人无非就是为了利益,没有利益的驱使怎么会有人的贪婪。 “老爷,你还说刚才为什么放他们走呢?”李达不死心的问道。 “你惹不起。” 这四个字足够了,李达能象形的到惹不起那肯定就是有足够强大的背景,不过他并没有听说长安城有人在郾城出现? 他有些不相信,他怀疑这是李毅在为自己放人走而找的借口。 “你他是谁能不能让我知道?” “一个你我都惹不起的人,不该你知道的不要问,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李毅知道人都有好奇心,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提醒李达,至于听不听他就不能控制了。如果舒子旭知道肯定会不会放过李达。 舒子旭他太了解那是及其的护短的人。至有他欺负别人的份,别人想欺负他那根本没可能。 李达根本就没有把李毅的话放在心上,对于他的话嗤之以鼻。 舒子旭已经收到了阿华的消息,他要趁这几天的时间把自己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他好去富贵城跟秋怡浓汇合。 虽然他才跟秋怡浓分开不久还是很想念的,他也不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反正他就是很想很想,好似有这一个人让自己心里牵挂心里美滋滋的。 谁天他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就准备启程了,谁知道阿达给了他一个让人很不高兴的消息。 “爷,咱们现在还是先别去了。” 阿达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虽然他知道说出来舒子旭会不高兴但是要是不说到时候舒子旭去了富贵城看不见秋怡浓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为什么?” 舒子旭是明显的不高兴了,他都已经收拾好了怎么能不去了呢?难道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他都安排好了呀!他纳闷的看着阿达。 “爷,顾小姐选择了最远的路。” 阿达也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秋怡浓放着近路不走非要绕远,还有阿华明明在身边也不拦着点,他这是诚心让自己在爷面前找骂。 “什么?”舒子旭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在说一遍。” 阿达没办法只好重复:“爷,顾小姐选择了最远的路。” “胡闹。” 舒子旭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个,这个不让人省心的秋怡浓居然选择了最远的路,她知不知道现在是最不安全的时候。 他们才几个人万一被吕后的人知道了,到时候她们就会有危险。 “这是阿华给你的消息?” 他也知道阿华是拦不住秋怡浓的。 “是阿华临走之前发出来的,现在估计已经离开郾城好几天了。”阿达明显的有些心虚。 这几天他忙着别的事情把这个消息的事情给忘了,谁知道会出这样的事情。只希望舒子旭不要计较。 “封锁消息,还有秘密的找人看看他们现在到什么地方了是不是安全的。” 舒子旭现在是提心吊胆的,等在见到秋怡浓的时候一定要狠狠的给她一个教训,看她以后还敢不敢。 她这是拿自己当儿戏,他舒子旭可不想,他要秋怡浓完好无损。 “是,我知道了,马上去办。” 阿达这次哪还敢耽搁,马不停蹄的去办事。 “等等。”还没出门的阿达又被舒子旭给叫住了:“你去找邵庆展问问,也许他有秋怡浓的消息。” 舒子旭忽然想起了邵庆展,他的人也许需要费些时间找但是邵庆展不一样,他知道的关于秋怡浓的消息肯定比自己多。 “我知道了。” 舒子旭现在也没有要走的心气了,顿时觉得无比的郁闷。 在说这秋怡浓一行人一直按照秋怡浓的计划,每天马不停蹄的在赶路,秋怡浓也是无比的郁闷。 因为只有她一个人在马车里,所以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没事的时候也只能看看书书消遣一下。 还好她有先见之明在出发之前给自己准备了大量的书,她就知道这旅途会枯燥无味。等到路过她觉得有意思的城镇的时候就可以多呆两天。 这才出来没几天还是先赶路要紧,她敢肯定这三个人会在她耳边不停的唠叨。 第三天的时候秋怡浓四人到了一个新的镇子。 这个镇子虽然不大但是让秋怡浓看到了蒲城新镇的感觉,所以她决定留下住两天。 “小姐,咱们还是到一个大点的镇子在住吧,这里多没意思。” 阿华知道秋怡浓肯定是闷坏了,所以他想让秋怡浓住的好一点,在这个小镇上只有一家客栈,而且环境他都不好形容。 他从来没住过这么破的地方,他是看那都不顺眼,以前他是宁愿住在野外也不愿意住在这种地方,但是这次有秋怡浓他不住也没办法。 “这里挺好的。”秋怡浓看着另外两人问道:“你们俩也跟他的想法一样?” “我住哪都行。”严硕觉得他住哪都一样,当初要不是秋怡浓他连这种地方都住不上现在虽然情况好了但是他也不是那种挑剔的人。 “嗯,我也一样。” 青雾就更不用说了,他是不会离开秋怡浓的不然他不放心。 “一会吃完饭早点休息,明天咱们一起去街上逛逛。” 秋怡浓赶了好几天的路,这次能停留两天已经实属不易,所以她要好好的享受一下。下一次停留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呢。 四人饭后都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阿华自己一间,秋怡浓自己一间,只有青雾跟严硕是住在一起的。 二人回去以后青雾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已经失眠好几天了。 “你最近怎么回事?”严硕知道青雾没睡,最近青雾的反常他也看出来了,但是青雾一直没说他也没好意思问。 青雾是在想着到底要不要米粒整一整顾家的人,还有那个官差他还弄清楚呢? “我在想事情。” 他不想瞒着严硕,他们都是兄弟,严硕又不是外人他做事没有必要瞒着。 “说来听听。” 严硕想象不到是什么事能让青雾这样,因为青雾给他的感觉一直是闷葫芦不说话的类型。 “顾家是小姐的家人。” “什么?”还没等青雾说完,严硕噌的一下就坐了起来:“你为什么不告诉小姐,也许小姐正在找自己的亲人?” 严硕是没想到青雾在烦恼的事情不是跟自己有关而是跟秋怡浓有关的事情。 他也知道秋怡浓一直没有家人,他是下人不好多问但是并不代表他不关心。他现在不太明白这青雾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姐是被顾家抛弃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或者她自己知道事情的真相只是没有说而已。”青雾解释道。 他何尝不想让秋怡浓找到家人,如果是顾家的话那他就要考虑一下了,毕竟顾家做过的事情是不可让人原谅的。 “小姐应该不知道,不然她不会这么帮助顾家。” 严硕想了一下说道。 从秋怡浓的日常生活和表现能够看出来她并不知道顾家就是她的家人,如果秋怡浓知道顾家就是自己的家人现在顾家就不是这个样子。 “我不想告诉她,一是不想她伤心,二是她的母亲是顾家的一个下人,当初生完小姐就被送走了,而且现在的顾夫人对小时候的小姐并不好。” “原来如此。”严硕这下算明白青雾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那咱们总是瞒着也不是事啊!她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严硕有些担忧,现在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在小姐知道以前先给顾家一些教训,毕竟是小姐的家人以后还是让她自己做主吧!。” 对于给顾家教训这件事情青雾早就已经有打算了。 “白瞎了我师父那么好的药。” 严硕还真后悔当初听了秋怡浓的话救了顾家的夫人,现在可到好那么贵重的药救了不该救的人。 “这要是让小姐知道了她会比你更后悔的。” 青雾何尝不了解秋怡浓。 “顾家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做。” “我有办法。” 阿华说着推门而入。 青雾跟严硕看着阿华:“你?” “我不是故意要听,是想找你们俩打牌的,结果刚好听到。”他却实不是故意的。 不过他更是意外秋怡浓有这样的身世。如果他这次没有听到恐怕很难知道有关注秋怡浓的这些事情。 因为秋怡浓是他家爷照顾的人他怎么轻易的敢去查人,这不查又怎么知道这么隐秘的事情。 “最好是这样。”青雾警告道。 严硕相对来说还是相信阿华的,可以说是相信阿华背后的那个人,他从阿华来的时候就猜到了舒子旭的打算,所以他才会相信阿华。 “那你说说。” “这李毅是我家少爷的人,你们可以放心,那天你们不是也看见了。”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青雾有些不解的打算了阿华的话。 “你先听我说完好不好。”阿华没好气的白了青雾一眼。 “你说你的不用管他。”严硕看着二人的小动作说道。 第一百七十五章 买卖生意 “我的意思是李毅你们就不用查了,绝对可信,那个李达明显能看出心思不轨而且他是郾城人。” 阿华对李毅身边的人了解的并不多但是李达是个意外。他曾经不小心知道了些秘密。 “他我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青雾说这个确实是实话,李达还不够资格让他费脑子去解决,只要他想很快就能解决。 “顾家有个人跟李达是好兄弟,当初李达就是因为赖皮而且名声不好没有被真顾家看上,不然他现在就是顾家的侍卫了。” 阿华能知道这些其实并不难理解,他们做的就是买卖生意的买卖,所以知道这些有什么难的。 “李达不是应该记恨顾家吗?那天确实没看出来,是他隐藏的太好了还是他有别的目的?” 严硕反应过来以后看着阿华问道。 他知道阿华说李达肯定是有目的的不然不会提及。 “他最早就看上了顾家的小女儿,只是他从不表现出来,因为他知道顾家看不上他,所以他当初才会选择离开郾城。”阿华解释道。 “他还真敢想,如果这个事让顾致远知道了这李达还有活路吗?” 如果阿华不说青雾还真是不敢想,这李达还有这么远大的目的,他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实现的愿望。 “既然李达那么想跟娶顾家的小女儿何不帮他一下?”阿华提醒道。 “为什么?” 青雾想起那天李达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事他是不会让李达实现的。 “因为顾致远最在乎顾珠,同意是女儿为什么小姐是被抛弃的那个。”严硕替阿华解释道。 他已经想到了阿华的用意,阿华这是想让顾致远付出代价,你不是就喜欢小女儿那我就偏不随你的心意。 “这样那个李达不是就得到了便宜?” 青雾明白阿华的意思,但是他的心里就是不想放过李达。 “李达跟顾家不会和平共处的,我会提醒李毅李达这个人的你放心好了,李毅的官也不是白坐的。” “你什么意见?”青雾不理会阿华而是看着严硕问道。 严硕其实跟阿华的想法差不多,但是为了能让青雾想的开一点,他只好先解释一下:“咱们只要给顾家小小的惩戒就好了,顾家的以后还是需要小姐来决定的。” 他其实也有些赞同青雾的想法就是不轻易的放过顾家,但是他的理智告诉他这件事情还是最后交给秋怡浓才是正确的选择。 “好,那这事就交给你去办了,正好我可以清闲一下。” 青雾当然明白严硕的意思,他刚才也只是问一下并没有真的想把顾家如何,虽然他是那么想但是要做还是要考虑一下。 “没问题。” 阿华在第二天一早就把消息给郾城的人还有舒子旭都送出去了。 关于秋怡浓这么大的事情不跟舒子旭说是不行的,他都能想象舒子旭要是知道了顾家这么可恶一定会恨不得立马杀人。 “小姐,咱们什么时候走啊!”阿华无聊的问道。 他就是不明白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什么好,秋怡浓居然能在这个破镇子上转两天,居然还不想走。 “咱们就不能多呆两天?” 秋怡浓也知道这里没有什么好的,只是她还不想走,因为只走了又该是漫长的赶路,无聊死了。 还真当她喜欢这破地方,要不是无聊她早就走了。 “小姐,为了安全咱们还是早点走吧!” 三人可没有秋怡浓那么心大,什么都不想,他们要想的事情必须全面不然出来事情到时候哪里后悔去。 “那我骑马吧!” 秋怡浓想这样可以赶路快一点,这样也可以在路上的有人跟她说话解解闷。 “骑马还是算了,你要实在无聊我可以给你买两个人。” 青雾不赞同秋怡浓骑马。因为骑马比作马车要累很多。 “你们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不走了。” 秋怡浓也烦躁了,怎么就不能随了她的心愿呢。 到了晚上的时候阿华青雾还有严硕三人又聚到了一起。 阿华没想到这才出来几天秋怡浓就变的耍赖了:“你们说怎么办?” “我是没什么好办法。”严硕本来对这些事情就没什么想法所以他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来。 “要不我买两个丫鬟带着吧,这样她就不会觉得无聊了,到时候心情好了自然事情就都解决了。” 阿华还是觉得给秋怡浓买两个人比较合适。他也知道秋怡浓自己一个人做马车很枯燥,要是换了他他也不见得能忍受。 “阿华,青雾你们知道顾家怎么样了吗?”严硕最关系还是关于顾家的事情。 “我已经让人给送了消息给米粒,就是不知道办的怎么样了。” 青雾知道米粒肯定会办了这事的,因为他临走之前就有说过这个事情。 “我也给我家少爷送了消息,还有在郾城的阿彪,相信他们会办好的,等在到下一个地方我在送消息回去问问。” 阿华知道舒子旭肯定会管这事,不过他太了解舒子旭,他也不知道现在把这件事告诉舒子旭对不对。 “那也只能先等等了,这件事也不是着急的事情。” 严硕虽然平时很少管这种事情,但是对顾家他也是有意见的,要不是秋怡浓好心那个顾夫人怎么还能好好的活着。 这些他一想到这个事情就心里烦躁。 秋怡浓在镇子上转了两天也没发现什么新鲜的事物,她想继续留下也没有理由只好继续启程。 别看她在这里呆了两天,这两天秋怡浓可没少被唠叨。 她到是玩的高兴了,舒子旭收到消息的时候却不高兴了。 “阿达,你现在去给郾城的人送消息,告诉他们不要动顾家。” 舒子旭准备亲自去一趟郾城,秋怡浓到富贵城还需要一段时间他要在这段时间里给顾家一个教训。 “爷,留着顾家干嘛?顾小姐恐怕短时间内不会在去郾城了。” 阿达有些不解,不过他是不会想到舒子旭要亲自去的。 “当然是爷亲自去解决了,不然怎么对得起怡浓丫头。” 舒子旭是没想到秋怡浓还有这样的可怜的身世,要是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他应该早点把事情查清楚就不用等到现在才知道。 他还在想等着秋怡浓自己说出身世,谁知道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要是无意中这事被发现,他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秋怡浓有那样的过去。 不过他也没想到秋怡浓经历过这种事情居然还能生活的那么乐观,就算是她在受自己欺负的时候都没有掉过一滴泪。 他是该说秋怡浓太坚强还是心太大。 “那这长安城的事情怎么办?” 阿达觉得这顾家的事情可以靠后在解决,毕竟那个顾家也跑不了,现在这个时候应该多关系一下皇宫中的动静,万一有人对舒子旭不利可怎么办。 舒子旭回来以后皇帝没有怪罪还给了不少赏赐,可谓是风头正旺,这能不让人记恨吗? 舒子旭现在是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他还敢离开长安城,这不是诚心给自己找麻烦吗。他这是拿自己开玩笑。 舒子旭现在可没有阿达想的那么多,他现在就想把顾家给政治了,他更气自己怎么没有早点查到顾家的事情。 “这长安城暂时不会有事情,安贵妃已经没有竞争机会了,只剩下太子,还有贾兰图,贾苍煜,我只要离开长安城就会有危险,我要是有了危险怡浓丫头就会少一点危险。 他说的没错,他的性命跟秋怡浓比起来还是他的比较值钱,只要他离开皇帝的范围吕后等人就会合起伙来把他弄死。 “这么危险的事情还是不要做了。让阿彪他们去解决还不是一样。” 阿达是不想舒子旭去冒险的,但是舒子旭听不听他的就不好说了。反正他是没想到舒子旭会为了秋怡浓这么拼。 “我还是决定要亲自去,你去安排吧!” 舒子旭想好了的事情就算所有人都反对他也依然会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的。 阿达知道舒子旭要是想做的事情只要是做了决定谁说也没用,索性他也不在劝说。 “那咱们什么时候走?” “现在就走。” 阿达有些担忧:“你不和夫人说一声在走吗?” 白夫人应该不会让他把自己置于危险中吧!爷别人的话可以不听白夫人的应该会听一点,但是能不能改变决定他也说不准。 “你去说吧!” 舒子旭就是怕白氏说所以他打算让阿达去,而且先走一步。 “我也不想去。”阿达就知道舒子旭会让他自己去,他也怕啊! “我先走了,去不去你自己决定。” 舒子旭知道阿达肯定会去的,所以他并不担心。 “你们这是要去哪呀!” 这次不用他们俩纠结到底谁去了,只见白夫人带着丫鬟来了。 “说说,你们刚才说是要去哪?” 她这是幸好碰到了,不然到时候又找不到人了,现在外面多危险他怎么能让舒子旭就这么不顾自己的安慰。 “娘,我要去郾城。” 舒子旭要知道瞒不住了,只好实话实说。他相信自己可以说服白氏。 “你不是刚从郾城回来没几天吗?”白氏不解的看着舒子旭:“你是去找怡浓那丫头?” 白氏想不到更好的理由,唯一能想到的也只有秋怡浓了。 “嗯。” “那也不行,如果你真的想她可以让阿达给她送信,让她直接来长安城。”白氏想了一下说道。 反正她是不赞同舒子旭出长安城,也不允许他出去,这次她是不会让舒子旭像以前一样了。她要把人看住了。 “娘,不是那么回事,我还有别的事情。” 舒子旭急了,秋怡浓现在离他越来越远了,要是来长安城还指不定什么时候呢。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一个警告 “在大的事情也没有你的安全重要,这次我是不会让你走的,你给我死了这条心吧!” 白氏这是给舒子旭一个警告,让他别总是想着那些有的没的,现在应该注重自己的安全。 “娘。”舒子旭没想到白氏这次态度这么坚决。 “爷,我觉得夫人说的有道理,如果你不放心那我亲自去还不行。” 阿达终于看到希望了,他以为白氏会被舒子旭给说服谁知道这次刚好相反。他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闭嘴。” 舒子旭有气没地方撒只好把气都撒到阿达身上。 即便是这样阿达也是愿意的。只要舒子旭能放弃去郾城他挨一顿打都没问题。 “来人,管家。” 白氏知道舒子旭不会乖乖的听话但是不代表她不可以威胁他。至于能不能管用她也说不准。 “夫人。” 老管家一直在门外候着呢,他是来找夫人的刚才就被叫到了。 “找人看好三少爷,三少爷要是出了许府你知道后果。” “是,老奴知道了。” 老管家怎么会不会知道,这事情关系到舒子旭的生命安全,到时候真的出了事谁也承担不起。 “夫人,老爷刚刚有事找您。” “我知道了。” 白氏走到门口不忘叮嘱:“记住看好了人。” 皇宫中的一个华丽的宫殿中一主一仆正在议论着秋怡浓。 “娘娘,许府里传出消息,三少爷被人看起来了。”一个老嬷嬷对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说着。 “查清楚是因为什么了吗?” 只见那华贵的夫人一边摆弄着玉如意一边不经意的说着。这个人可不就是皇后吗。 “还没,许府里的人嘴巴都很严,咱们的人大半都给赶出了许府,只还有一个烧火的丫头。” “那就尽快搞清楚。” 于嬷嬷看了看吕后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 “有什么话就说,嬷嬷跟我不用客气。” “舒子旭离开长安城以后去了天云城的聚财赌场,没呆两天又去了蒲城,在蒲城住在一个叫彼岸庄的地方,庄子里的主人没见过,现在改成了酒厂。” “哦,还有这样的事情?” 吕后没想到在舒子旭居然能在一个小庄子里住那么久。 “都这么久了还没查到主人?” “嗯,查到一点点不过不知道准不准。” 于嬷嬷就是拿不定主意才不知道要不要说的。 “说来听听。” “当初五皇子贾苍玦个一女子曾经有矛盾,这个庄子就是这个女子的,这个女子跟舒子旭也有点说不清楚的关系。” 于嬷嬷也不知道自己说清楚没有,反正现在关系很乱,她都搞不清楚状况了。但是皇后交代的事情也不能不做所以她才会为难。 “都是废物这点事情都做不好,不是有隐阁卖消息吗,不会去买。”吕后没好气的白了一眼于嬷嬷。 “老奴知道了。” 舒子旭没能如愿的去郾城正在气头上:“阿达,好好的教训一下顾家,这事你自己亲自去。” “我这就去。” 阿达也知道舒子旭在气头上,只要舒子旭不自己去他做什么都可以。这不他立马就赶往了郾城给舒子旭办事去了。 这时候的郾城顾家。 “张福,你跟李达聊的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消息?” 顾致远现在就想知道李毅到底来有什么打算,他心中的打算一直没有打消过。 “老爷,我打听了一下,李毅这次回来就是来顶替上任知府的,没什么特别的。”张福这次跟李达见面还是能感觉到李达对他的不满。 当初他来了顾家也没能给李达说一句好话,谁成想现在人家发达了。 “哦,那你去隐阁买关于李毅的消息。” 顾致远已经想好了,要是李毅可信,到时候他就把顾珠说给李毅,虽然李毅官不大,只要人没问题应该会有晋升机会吧! “老爷,你这是?” “不要多问,让你干嘛就去干嘛。” 顾致远看了看张福:“那个李达以后多跟他聊聊,给他解释一下以前的事情。” “好的我知道了老爷。” 张福大概猜到了顾致远想抱李毅这棵大树就是不知道人家能不能看上他了。 随后的两天张福一直在办顾致远交给他的事情。 两天以后张福有了消息:“老爷,我打听到这个李毅这次是一个人来的,他在长安城有娶妻,但是没有孩子,所以他家的老夫人正在准备给他说妾呢。” “他为什么来到郾城当知府,他以前是做什么的。” 顾致远最关心的就是李毅的仕途会如何,要是能越来越好那就在好不过了,要是没有机会在郾城当知县也是可以的,毕竟这里离长安城还有点距离,皇帝不会天天看着,私下里做点什么也没事。 “他这次来郾城是皇帝对他考验,当初他办理安家的案子有功,这次只要在郾城表现的好回去还能被皇上看中也说不定。听说他可是皇帝面前的红人。” “好,我知道了。” 听了张福的话顾致远心中有底了,这皇上面前的红人自己的女儿要是给了他也不吃亏,虽然现在李毅还没有多大的官职,这时候要是自己的女儿一起跟着吃苦受罪到时候在生个孩子,可不是母凭子贵。 他其实也不是没有安铭的想法,但是他总是遇不到贵人,这能遇到李毅也算是老天有眼了,他一直想给顾珠找个合适的人家但是总是看不上,这次可不一样。 为了能跟李毅套上关系,顾致远从张福哪得到了消息就去找顾珠了。 顾珠在自己的院子里正在发脾气呢正好被顾致远看到。 “珠儿,你这是在干什么?” “爹,你可来了,你在不来我就找人去请你你了。” 她这会发脾气是因为她娘跟她说让她嫁给李毅,虽然她见过李毅人是长的不错,但是比自己大那么多不说还有就是他一个小小的知府自己看不上。 “爹的好女儿有什么事要跟爹说?” 顾致远这时候还不知道自己的夫人已经把他想说的话给说了,他只以为顾珠是在耍小孩脾气,以前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过,所以他也没往心里去。 “爹,我不要嫁给那个知府。” 顾珠这次也想好了,要是顾致远非要那么做那她就学着那个曲家小姐离开出走,逃婚到时候看他爹还能怎么办。 “你娘跟你说的。”这下子顾致远明白了。 “还不是你跟我娘说的,我娘私下里跟我唠叨来的。”顾珠撅着嘴说着:“爹,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女儿,你怎么忍心我嫁给一个知府。” 她就是想不明白她爹这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别胡说,你当然是爹的亲女儿,不然爹能那么疼你。” “你哪有疼我,要有就不会让我受委屈嫁给一个知府。” 顾致远看顾珠自己开始钻牛角尖了解释道:“爹这也是为了你好,咱家没有安家那样的本事,爹也是希望你嫁的好,爹已经给你打听好了,这李毅可是皇帝面前的红人。” “那他怎么回来郾城?” 顾珠有些不相信的看着顾致远。 “这次他来是为了做政绩,有了功劳回去以后才可以加官进爵是不是?” 顾致远这次颇有耐心,这要是放在别的事情上早就烦了。要不是让张福打听了情况他也不会这么肯定。 不过他是万万不会想到张福的消息都是阿彪故意跟他说的。 “爹,你怎么会知道的那么多?”顾珠好奇的看着顾致远。 他们顾家在郾城是有点地位但是想要这么快的就知道这些消息是不可能的,除非有特殊的办法。 “爹,是特意去隐阁买的消息,还不都是为了你。” “隐阁?”顾珠虽然是富家小姐但是隐阁的事情她也有耳闻,即便家里没人知道但是她的哥哥们肯定知道。 这事她也偶尔会听到她的两个哥哥议论。 “爹,你有没有问问隐阁关于故事书是谁写的事情,能写出那么特别的故事的人一定不简单。” 她最喜欢那些故事还有漫画了,很新奇,只是不是买。 “爹跟你说正事呢,你怎么又说起故事的事情了,爹知道你喜欢,只要你答应爹就去给你打听,你看怎么样?” 顾致远知道顾珠最喜欢的就是那些故事,其实他也很喜欢就是岁数大了在追那些东西会让人笑话,他也只是在没人的时候才会看看。 “如果爹你说的都是真的我愿意接受,但是人家不一定会喜欢我的啊。” “爹什么时候骗过你,这李毅以后肯定会加官进爵的,你现在跟着他吃点苦让他知道你的好,以后还能亏了你。” 顾致远仿佛已经看到了顾家以后的飞黄腾达。 “米粒,我有点事要跟你说。” 阿彪是特意为顾家的事情来得。他一直没有舒子旭的消息。 “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情说呗。” 米粒每天都无聊死了,他也不敢动顾家,他怕不小心把人给玩死了到时候咋办? “顾家有人来我们这打听李毅的消息,有可能是想收买他。” “李毅?”米粒是知道李毅的他诧异的看着阿彪:“他来干嘛的?” 不是米粒差不多而是他没问过,因为秋怡浓都走了还问那些有什么用。 “上任,他来的当天就跟你家小姐碰上了你不知道?” 阿彪是没想到米粒会不知道这些事情。 米粒到现在才反应过来他到底错过了什么。 秋怡浓走那天他特意说过不去送了,他怕自己忍不住跟着他们走了,谁成想还有这样的事情。 “你觉得顾家就是想抱李毅这棵树这么简单?” 也许以前米粒不会说这样的话,但是他从知道了秋怡浓的事情,他对顾家就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日子就这么过着,很快米粒就发现了顾家的意图,他就知道顾家打听李毅的消息不会有好事情,结果还真的没有。 第一百七十七章 逮到机会 不过他心中却有了另外的主意,青雾走的时候可是特意交代过他的,所以他这次也是要给真假一个教训。 半个月以后他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机会,他一直在秘密的关注着顾家,这次终于让他逮到机会了。 而且阿彪也特意找过他说过关于顾家的事情。阿彪能来说这事这背后他也猜到了大概。不过他没有细问。 青雾也是多次跟他说过这事,但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顾珠很少出门,更别说单独见外了,他总不能去顾家把人给绑了吧! 其实这个方法也不是可以但是他更想找一个名声严顺的理由,顾珠真的被绑架了到时候顾家肯定会有所怀疑的,为了这个他特意的耐心的等了半个多月。 “阿彪,我想问你点事?” 米粒不知道阿彪到底知道多少事情,也不知道他能办多大的事情,但是他想阿彪应该会跟阿华差不多吧! 所以这次他准备办事之前特意来找阿彪。 阿彪就知道米粒是有事:“说吧!” 他想如果没事他要是想米粒来主动的找他恐怕还真是困难。不过米粒能来他找他他还是很高兴的,说明米粒还是信任他的。 这也让他的心情好了不少。虽然他们两个主人不一样但是办事的目的还是一样的。 “不知道你跟那个李毅熟不熟悉?” 其实米粒也是有病可乱投医,如果有点关系还好办要是没关系还真是不好办,不过他现在还不知道他如果说了自己的办法人家会不会同意呢。 “到底什么事?”阿彪并没有正面回应米粒的问题。 不是他不想说只是他想先知道米粒问这个是干嘛。 这李毅的事情要不是他家爷特意给送信他还真不知道,他就在想着也许是秘密所以他现在想先知道米粒的想法。 这样知道以后他好考虑一下要不要说实话。毕竟他跟李毅也不是很熟,很多话也不好多说的。 米粒看了眼阿彪说:“顾致远想把自己的闺女许配给李毅这事你知道不?” “真的假的?”阿彪是明显的不信,不过他还真没想到顾致远会有这样的打算:“然后呢?” “顾致远买消息就是为了了解李毅,李家的事情我不说你也明白,他现在是皇帝面前的红人顾致远要是能攀附上以后……” 这些话即便是米粒现在不说阿彪也想到了。 米粒也不看他接着说:“我是想帮助顾致远一下,让他实现一下他的愿望。” “你疯了。” 阿彪有些诧异的看着米粒:“你就不怕被你家小姐知道了?” 他觉得米粒这想法还真是大胆:“你明知道他就是你家小姐的爹,而且还曾经那么苛待过你家小姐,你居然还帮他,你要是为了这事我帮不了你。” 米粒看着阿彪就知道他想错了,他不紧不慢的解释道:“我是说帮他但是帮助的结果是不是那就是我说了算了。” 米粒早就想好了,那个李达不是什么好东西,既然他都凯越顾珠好多年了那就帮帮他好了,只要顾珠自己找到李毅到时候半路出点差错谁能说的好。 这样避免了麻烦,也减少了嫌疑。 顾致远肯定是不会想到是他的,在说他还真顾家有合作呢,正好可以掩护一下。 “你什么意思?” 阿彪都被米粒给说迷糊了:“你有话直说好不好,这样猜谁能知道。” 米粒没好气的白了阿彪一眼:“我的意思是让李毅跟顾珠偶遇一下,这些日子顾家不是一直在找机会呢吗?或者以一个名义把很多人都聚集到一起,到时候我好成全顾致远的美梦。” 这些阿彪算是听明白了,不过他有担心了:“把人都聚到一起你有合适的人选了?” 他是觉得他有点小看了米粒,这家伙鬼主意还真多,没有把人赶尽杀绝,这样把尾巴扫干净谁知道是谁干的,到时候顾家的名声也毁了。 “当然有了。” 米粒都已经把事情想好了怎么会没人呢,他知道顾致远在乎顾珠,从名字就能看出来,这次他就给他家小姐好好的报仇。 其实他在秋怡浓带人走之前是想找严硕找点药的,但是又怕到时候秋怡浓知道以后不高兴,那种长期的让人痛的法子他还是放弃了。 即便他在有气这些事情也是秋怡浓做主,他只不过是为秋怡浓不平。 “说来听听。”阿彪没想到米粒还真的就想好了人。 他怎么就想不到合适的人呢?也不是一个陌生人不可以,但是他想米粒不会那么无聊的就找一个陌生人,这个人肯定是跟顾家有点关系的。 或者是跟他有仇的,反正就不会是什么好人家。 “看在你们想知道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好了是李达。” “怎么回事他?” 阿彪想如果真的让他猜估计猜到死他也不会想到。 这李达的事情他多少知道一点:“你是不是知道他跟顾家有点小矛盾所以才找的他。” 他唯一能想到的也就这些了,你在让他想别的他还真的就想不出来。 “他以前的事情我不说你也知道,我就不多说了,他因为当初的事情是肯定会记恨顾家的,就算是嘴上不说心里也会那么想,之所以现在还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还没有实力跟顾家抗衡。” “一但他有了权利,顾家会很惨的,他以前就看上了顾珠,也是因为吃差距的问题,也是为看能得到顾珠所以才没有跟顾家翻脸,不过天很快就变了。” 阿彪呆呆愣愣看着米粒:“你怎么知道的那么多?” 他是没想到米粒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知道那么多。他现在更好奇的是米粒怎么知道的那么多,渠道是什么?就算是找人查也要时间的。 “这个是秘密。”米粒神秘一笑。 他就知道阿彪会怀疑,当初阿华的时候也有怀疑,那时候青雾没说现在他同样也是不会说的。 “既然你不想说就算了。” 阿彪知道谁都是有秘密的他也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毛病,既然不想说他不勉强。 “这事我知道了,还是我出面去办好了,你就等着看结果好了。” 虽然这事情没什么危险但是他也不想让米粒去,不是危险的事情而且阿华跟他有交代,他去做这事正好可以给阿华说说。他就省的费脑子了。 “我想这事还是我去好了。” 米粒正想出气呢,他等了这些天怎么能让阿彪自己把事情给办了。 三天以后顾家就出事了,不过这事顾致远特意警告了家里的佣人,不许说出去一个字。 他是想让顾珠去勾、引李毅,谁知道会出这样的事情,让李达捡了便宜、 这好事不会出门坏事传千里,哪有不透风的强很快顾家的事情就被郾城的百姓知道了。 而且传的有模有样好像真的跟有人看见了一样。没个版本都是不一样的。说什么的都有。 说李达设计的也有,说顾家不是更多,顾家现在是气愤非常不融洽。 这气氛还没过去媒婆就来了。 “呦,顾老爷,恭喜恭喜,这次我是为你家的小姐来的,我这正好有个合适的人正好跟你家女儿合适。” 媒婆也不看顾致远跟顾夫人的脸色,直接说明来意。 “我不要,我不要,你滚,谁允许你进我家门的。” 顾珠还没等顾致远开口就先嚷嚷道,她明明是设计了李毅的怎么早上醒来的时候就换了一个人呢。 而且还是个那个地痞,肯定是他故意设计自己的,谁知道这个流、氓居然还想让自己嫁给他简直吃人说梦。 “就算是所有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嫁给他的,你让他死了这条心吧。” 顾珠已经想好了,如果顾致远真的让她嫁给那个李达她就撞死算了,反正她也没脸见人了。 “闭嘴,还嫌不够丢人。” 顾致远其实也看不上李达,但是现在没办法,他们两个都已经?他也不好说,只能认命的嫁女儿。 “爹,你要逼我我就死给你看。”顾珠看着顾致远决绝的说道。 “那你要怎么样?” 顾致远不可能让她寻死,从小他就疼爱这个女儿,甚至比儿子还要宠爱,他也舍不得但是现在他能怎么办。 “爹,我看就是那个李达没安好心故意设计的妹妹,不然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事您可不能答应。” 顾诚也不希望顾珠嫁给这样一个人,所以他在提醒顾致远。 “顾家公子,你这话可就说的不对了,他在不好现在你妹妹也是他的人了,还有就是当初安家的事情这位李大人可是有功劳的,李达现在跟着李达人很是吃香以后说不定就能发家呢?” 媒婆被冷落了有些不乐意的辩驳道。 她这不提安家还好,这提到了安家顿时让顾致远一惊。 当初安家的时候就是从小事一点点的发展,最后是那样的结果,他家现在跟安家有什么区别? 那个青雾走了是他亲眼看到了,怎么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现在后怕了。 “爹,你怎么了?”顾逸看出来顾致远的反常。 他爹从来就没有过这样的时候,这次到底是怎么了? 顾致远这一不说话,众人都发现了他的反常。 顾夫人:“老爷,你没事吧?” 顾诚:“爹,你到是说句话啊!” “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我先去休息一下,夫人你招呼一下。” 顾致远现在要好好的梳理一下自己的心绪,顺便琢磨一下到是顾家是得罪谁了。 顾夫人有些不知所措:“老爷,珠儿的事情?” 这媒婆还在她也不好说什么,无论顾珠的事情是好是坏还是需要顾致远做主的。 “以后在说我要好好的想想。” 顾夫人看着顾致远的走了也没多问,最后是好说说尽才把这媒婆打发走了。 顾致远回去以后就开始琢磨顾珠的事情。 第一百七十八章 神秘的公子 青雾跟那个神秘的公子走了,但是米粒孩子这事也不是完全没有关系。 顾致远忽然想到了李达,他会不会因为当初的报复是故意的?这件事他把李达也放到了自己的嫌疑范围。 他想到的最后一个就是李毅,他有可是不想女儿以后在缠着他,自己女儿的事情还是他给出的主意,谁知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张福,你去给我约李达,然后你跟他套套话,然后打听一下李毅最近都在做什么,有么有什么反常的举动。” “是,老爷。” 顾致远自己出去了,在门口的时候被顾夫人给拦着了:“你这是要干嘛去?” “我去找米粒谈点事!” 他故意没说出他心中的想法就是不想顾夫人坏他的事。 “到底是你的生意重要还是珠儿重要,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关心你的生意。”顾夫人越说越生气,索性就直接哭出了声。 顾致远本来就烦呢,这下更不耐烦了:“我去问米粒打听点事情,珠儿的事情你放心好了,我是不会让他嫁给那个叫李达的。” “你真的是为了珠儿?”顾夫人是明显的怀疑。 “我最疼珠儿,我怎么可能看着她嫁给李达。” 顾致远这话说的到是真心话。 顾夫人没在拦着他,她相信了顾致远的话。 “呦,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顾致远盯着米粒,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 米粒才不怕他:“顾老爷,你莫不是看上我了?” 现在他心里高兴,索性好跟顾致远开起了玩笑。 米粒早就知道了顾家的事情,这时候只是去装傻的,反正顾家的事情也不是他做的,就算顾致远知道了也没证据。 “我来是想打听一下你家公子的下落?” “我家公子那天走的时候你不是看见了,他以后应该不会在回来了,这里以后的事情都是我负责,顾老爷你要有事跟我说就可以,如果你觉得跟我说不是好主意可以去找别人我也不拦着。” “你家公子真的不回来了?他就没偷偷的回来过?”顾致远明显的不相信不过他也不能把话说的太明白。 “嗯,我说的句句属实。” 这时候米粒要还是不明白顾致远的意思那就纯属是傻了。 “可惜了,这么长时间也没能见上你家公子一面,也没有好好答谢他安家的事情。” “没关系,以后顾老爷要是离开了郾城也许在别的地方会见到我家公子的。” 米粒都不知道秋怡浓到底会不会回来所以说这些也是瞎说。 “既然令公子不在拿我就先回去了。” 顾致远看着米粒的时候一直没发现异常,所以他怀疑事情不是米粒做的。 他一直在为顾珠的事情发愁,媒婆后来又来过两次都让他给打发走了。 终于张福有了消息,李毅一直没有什么反常,他打听到的都是每次他家小姐去缠着人家,结果那天就出事了。 他也去找过李达了,也李达也没什么反常,他怀疑是不是李达知道他的目的故意掩饰的,所以他还找人观察了几天,结果一点反常都没有。 顾致远没想到一点反常都没有,那这事情就奇怪了,他现在有点后怕他会不会成为下一个安家。 李达找的媒婆多次去顾家都无功而返,他不高兴了,这顾家还真是给脸不要脸,那天的事情他已经听媒婆说过了。 他还在想要是顾珠真的愿意嫁给他以后他会好好对顾珠的,谁知道都这个时候了人家还是看不上他。 说出那么难听的话,既然她说了那自己要不做点什么是不是都有些对不起人呢? 秋怡浓想这样可以赶路快一点,这样也可以在路上的有人跟她说话解解闷。 “顾老爷,我知道你看上我,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希望你能让顾珠乖乖的嫁给我,不然我就用我自己的方法解决了,你看着顾珠都已经是我的人了你还准备把她嫁给别人吗?” 顾致远当然明白李达的话但是他不甘心。 “别给你顾家脸你们不要,顾珠的事情我不是不知道,他不就是想勾引李大人吗?哼,也不看看你家的祖坟冒烟没有,什么事情都敢想。这么不要脸的女人你给我我还不要呢,不知道被多少人玩过了呢。” “你胡说,我家女儿是正经人你有什么证据说这样的话。”顾致远别说中了心中想法急忙辩解。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不清楚吗?你这女儿太金贵我也要不起你自己留着吧!” 这次李达还真的就走了,他这话是威胁就看顾致远怎么办了。 谁知道顾致远还在犹豫的几天里又传出了顾珠勾、引李毅不成的事情,还有顾珠的种种不堪的事情。 现在顾珠的名声是臭了,有谁还愿意娶这样的女人,他还不如当初早点答应李达呢,现在好了,他还得去求人,就算李达不答应他也求答应了。 顾致远在传出顾珠不好的名声的第一时间就去找李达了,这次他亲自出面就是想着把事情和平的解决。 “李达,以前的事情是我多有得罪还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这次的事情也是我顾家不对,希望你能不计前嫌。” 他还是多年以后第一次这么低声下气呢,年轻的时候也有过这种事情但是那都是多少年以前的事情。 “顾老爷,这事你跟顾珠商量好了?你确定她会同意嫁给我?” 李达知道顾致远来找他无非就是为了面子,肯定不会事先跟顾珠说的,顾珠什么人他还不知道。 不过这次顾珠如果真的嫁给他了他会让顾珠知道知道得罪自己的后果。 “这个。”顾致远明显的是没想法李达会这么问有些犹豫:“还没。” 李达就知道他还没给顾珠说,不过这样更好:“那我亲自说如何?这样也能显示出的诚意,我是真的喜欢顾珠,以后我会好好对她的。” 他知道顾致远不会轻易的相信他,所以这次他先把这顾致远给哄好了才有机会去游说顾珠,毕竟顾珠还是小姑娘,还禁得住他说。 “这,好吧。” 顾致远不想答应也不行了,在想想顾珠的名声就放弃了。 既然李达已经答应以后会好好对待顾珠那他就相信他一次好了,也许这几年李达有所改变了呢。 顾致远从李达哪里出来以后又去找了米粒,他总觉得这事跟米粒又直接的关系,但是他又没有证据。 “顾老爷,您又来了,这还不到对账的日子呢?” 米粒就知道顾致远这些日子睡不好吃不香,这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所以他只是看看热闹罢了。 顾致远会不止一次的来找他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米公子,你给我句实话,这事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顾致远今天一定要把事情弄明白不然他总是不踏实。与其自己猜还不如让米粒自己说。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说不是你会相信我吗?” 米粒是没想到顾致远会这么有志气的自己问的这么直白。 不过有些事情他还是可以告诉顾致远的,他就是要让顾致远内疚,愧疚,心里不安。 也许秋怡浓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她家里的事情所以很多事情他还是可以做的。在说他并不怕秋怡浓知道。 相处这些时间下来,他相信秋怡浓的处事原则。 “你说你的信不信是我的事情,即便是你想让我家跟安家一样也总要给我个理由。” 顾致远现在已经很难确定事情就是米粒做的,他只是不确定是米粒自己的决定还是他背后公子的觉得,这完全是两个意思! 他想到那日拦截青雾的时候现在有些后怕,他在想当初要不是他自己太急于求成去见人也不会闹的那么不愉快也许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是我做的跟我家公子没关系。” 虽然这事情不是他亲自去的,但是注意是他出的,所以跟他自己做的一样,他是间接的而已。 “为什么?” 顾致远这下放心了,只要米粒承认就好,这要是不承认他总是心中不踏实,这下承认了他也就放心多了。 他想现在只有米粒一个人在这里,说什么都是米粒自己一个人说了算,所以他也好求情什么的。 “你放心不会让顾家像安家一样的。” 米粒这话更是了顾致远一个定心丸。他却实不会把顾家怎么样。 “顾家以后的结果是我家公子说了算的,我现在对你顾家只是小惩大诫。” 米粒现在觉得跟着顾致远说那么多都浪费,他不说也可以,但是他总想着让顾致远想起点什么,这样也不枉他报仇,不然顾致远总是想不起来。 “米公子那天发生的镇子上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不懂规矩你就不要跟我计较了,放过顾家行不。” “不行。” 米粒没想法他说这么多顾致远还没想明白,这个榆木脑袋,他还要怎么说才能明白。 “那公子怎么样才能放过顾家。” 顾致远以为事情说道这里就差不多了谁知道米粒还是死咬着不放,他绝对是故意的,他就是想为难顾家。 “我跟你明说好了,你以前做的缺的事情太多了,这次是你是的报应,以后还会有报应的,有些事情不是你瞒着就能不被人知道的,记住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好自为之,这事情就是个教训,让你的顾珠乖乖的嫁给李达不然有她受的。” “难道是我家珠儿得罪你了?” 顾致远听的出来,米粒这事完全是针对顾珠的,所以他在想是不是顾珠什么地方得罪米粒了,不然不会这样呀!他没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啊! 第一百七十九章 定下婚事 “既然你那么不明白那我就在提醒你一下,你说同意是女儿为什么你只当顾珠是宝呢?” ‘轰‘的一下顾致远的脑力一片空白。 他是千算万算没算到秋怡浓居然会跟米粒有牵扯。如果米粒不提他还真的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这事情是珠儿娘的主意,我当初也是不同意的,但是那时候我说了不算,所以你能不能看着我是怡浓的亲爹份上放过顾家,回家我一定好好的教训那个臭婆娘。” 米粒还是第一次见这么不要脸的人。 他想幸好秋怡浓没有跟这种人生活在一起不然还指不定是不是现在的样子呢。 “既然你都想明白了,我也就不多了,以后的事情你看着办,至于你说的怡浓我不认识,我只给我家公子办事。” “那我刚才说的事情你看能不能?” 顾致远就知道米粒不会轻易的答应自己。 “要不你让我见见怡浓我自己跟她说,我一直在找她,现在公子替我找到了就请公子告诉我好了,我一定给她请回顾家,补偿这些年对她的亏欠。” “我说了我不认识她,我只给我家公子办事,顾老爷我该说的也都说了我很忙就不送了。” 米粒这是明显的下逐客令,顾致远也不在废话,他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回去把顾珠的事情给办了,还有就是找到秋怡浓把她给找回来。 他敢肯定这个公子肯定跟秋怡浓有关系,不然米粒不会这么针对顾家。 “老爷,你真的要把珠儿嫁给那个李达。” “这事情就这么定了,你赶紧准备,七天以后让他们成亲。” 顾致远怕在出点别的事情还是抓紧时间把顾珠的事情给办了,这样省得的麻烦。 “老爷,你不是答应珠儿不把她许给李达了吗?” 顾致远看了看顾夫人:“李达有什么不好,在李大人面前的红人将来肯定会有前途的。” 这个时候即便是李达没前途他也会说有的。 “在好还不是一个下人有什么用。”顾夫人不赞同的说道。 “你不是没听见外面的留言,。谁敢娶她,嫁给李达就这么定了。” “爹,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顾诚是不想顾珠嫁给李达,就算以后他养顾珠一辈子都可以:“爹,我以后养着妹妹你不要把她许给李达好不好。” “胡闹。”顾致远发现他现在说话都不好用了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三天以后就出嫁。” ‘哇‘的一声顾夫人就嚎啕大会:“你个没良心的,那可是你的亲女儿,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就不怕遭报应,我可怜的女儿怎么就那么命苦啊。” “娘,娘,你怎么么了?”顾逸跑进来看着顾夫人安慰道。 “你这个没良心的爹要把你妹妹嫁给那个李达啊,这你妹妹将来可要怎么过啊!” “爹,这事我不同意。”顾逸态度更是坚决。 顾致远气的不行,他看着顾夫人没好气的说道:“你还有脸哭,这就是你的报应。” “爹,到底怎么回事?”顾诚有些听明白了。 他爹可能知道了什么但是没跟他们说。 “跟我有什么关系。“顾夫人辩解道。 她认为顾致远这事在找借口,他就是为了面子狠心要把女儿嫁给那个李达。 “当初你把怡浓送走的时候我就说过你,你不听,看着她是眼中钉肉中刺,现在好了人家回来报仇了,你女儿的事情你还不明白。” 顾致远其实不想跟她说的,但是她刚才嚎啕大哭彻底把自己给激怒了,索性还不如把话说明白。 “这不可能,那个小贱、人死活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来寻仇。” 顾夫人被说的有些心虚但是还在死鸭子嘴硬。 “信不信就是你的事情了,这事是真的,我还警告你顾珠必须嫁给李达不然顾家的前途堪忧,就算两个儿子也会受到影响,你自己看办,是你的女儿重要还是儿子重要。” 顾致远言尽于此他相信自己的夫人会明白的。 “老爷,你怎么不把那丫头给找回来,既然她认识了大人物那咱家的两个儿子还愁出路,将来必定是可以做官的。” 顾夫人开始做起了自己的白日梦。 “我找不到人,你要是想你自己去找好了。” 顾致远到是想找他也得能找到啊,至于那个米粒分明就是个油盐不进的,他怎么说都没用。 最重要的就是即便是找到了秋怡浓她也未必会帮助顾家,她要是有哪个心就不会报复顾家,让她帮忙痴人说梦。 顾家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舒子旭跟青雾几人的耳朵里,唯一被蒙在鼓里的只有秋怡浓。 舒子旭一直在家里无事可做,唯一能做的就是盯着各方势力,收到阿彪的消息他并不以为。 “阿达,你说这个惩罚是不是太轻了?” 他是怎么想都觉得阿彪这个惩罚有些不到位:“你说我要不要在给加点料。” “爷,这事我看还是算了吧,你还是等着留给顾小姐好了,你先管好自己的事情吧。” 阿达是不赞同舒子旭的想法,他也觉得这个惩罚清但是太重了以后不好跟秋怡浓说,毕竟那是顾家人。 现在做太多是不太好。 “最近有什么动静没有?” 舒子旭不做多想,为了能让秋怡浓安全些他还是把宫里的那几位给看紧点点好,不然到时候处了事情救都不好救。 “嗯没什么动静。” 阿达一直派人监视着怎么会有事。 “那最好,秋怡浓到哪里了?” 阿达已经习惯了舒子旭每天都问秋怡浓的进度了,收到消息的时候他能说的准备,没有消息的时候他只能靠着自己的经验猜。 “还有半个月差不多就到富贵城了。” “嗯,知道了。” 舒子旭只有在听到关于秋怡浓的事情的时候才会专心一点其余的时间都是恍惚的。 这个时候在哪个威严的皇宫里,于嬷嬷看着吕后说:“娘娘,有消息了。” “说。” 吕后一直在把玩着玉如意甚是不在意,其实于嬷嬷知道越说这个时候的吕后越害怕。 “那个女子现在在白镇附近,二皇子甚是在意,已经打听到她准备去富贵城。” 于嬷嬷这是费了不少功夫才得到的消息。她可不想在被皇后惩罚。 吕后听了于嬷嬷的话终于有了点兴趣:“几个人打听清楚了吗?” “四个人,三男一女,具体就这些了。” “功夫如何?如果想把人解决了需要派出多少人?” 她自己手里也没多少人了,她的人还有别的用处,这种事情能少去最好,她要把损失降到最低。 “这个还不是很清楚。”于嬷嬷生怕皇后在发脾气:“他们一路畅通没见展示过武功这些。” “好,你去找给我爹送信,把我的信亲手交给他老人家,他自会明白。” “是。” 吕后快速的想了一下安排,然后把自己的计划写到了信中递给了于嬷嬷:“记得务必亲自交给我爹。” “娘娘且放心。” “嗯。” 秋怡浓这些日子一直很安静,安静的程度已经让青雾跟阿华还有严硕三人觉得有点奇怪,是不是生病了什么的,怎么会那么安静。 在有半个多月就到富贵城了,秋怡浓自从那次以后还一直没有说休息的事情呢。 忽然阿华感觉到了一丝不明的气息:“等等。” 青雾看着阿华的面色有些不好问道:“怎么了?” “有人。”阿华已经听到了马蹄声,而且越来越近,现在正是羊肠小道想躲都没地方。 “把马车围住。” 阿华话落于青雾一起一前一后站到了马车旁。 呼啦一下子马车被二十多名黑衣服包围住。 秋怡浓透过马车车帘看到了外面的情况就知道事情坏了。这是明显的寡不敌众啊! “来者何人?“青雾看着黑衣领队人说道。 “上。杀了马车里的人重重有赏。” 黑衣领头人根本就不顾青雾的问话开口就是杀气。 这二十人跟青雾三人比起来有明显的优势,在打杀的过程中有好几次敌人已经靠近了秋怡浓的马车都被严硕给挡住了。 青雾负责前面的敌人,阿华负责后面,严硕负责解决掉靠近秋怡浓的敌人,只要秋怡浓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打杀。 刚开始的时候她是畏惧的,就算是现代人又如何,她还是一样看不理这种场面。 看了一会发现这杀人还真解气,如果她自己有本事也不会成为他们三人的累赘,现在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小心。”秋怡浓看着马车外惊险的一目惊心动魄。还好青雾反应快。 虽然刚开始的时候三人武功不错确实占了优势但是后来慢慢的就变成了略似,三人已经快筋疲力尽了。 因为对方人太多,即便是他们三人武功在好也不敌不过对方的轮番轰炸。 阿华跟青雾都有受伤,严硕稍微好一点。 秋怡浓看着三人也是着急了,在这么打下去即便是没被打死也被累死了,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他下次慢慢的靠近着严硕:“严硕,你有药吗?” 秋怡浓没有说的那么明白就是怕黑夜零头人知道,到时候就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有”说着就把药扔给了秋怡浓。 严硕明白这个时候秋怡浓说的绝对不会是金疮药什么的,肯定是能解除这次危机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达到她想要的效果。 也就是趁着严硕分神的功夫有个黑衣人一把把剑刺到了严硕的肚子上。 秋怡浓不是有意的她也是想帮忙谁知道帮了倒忙。 “小心。”秋怡浓忽然绝对背后一热。 原来她在无形之中又给人添了麻烦:“青雾,你怎么样?” 第一百八十章 遭遇刺杀 “小…小姐…我…我没…没事。” “快别说话了。你一定会没事的,严硕的医术那么好一定会把你治好的。” 秋怡浓看着插在青雾背后的剑急红了眼,她好恨自己怎么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她好担心青雾就这么没了,她要怎么面对其他人。 “小…姐…能…跟着…跟着你…我…我已经…知足了,你…放心…吧…以。” 青雾还没有把话说完就已经断气了。 “青雾。” “青雾。” 阿华跟严硕这时候也是急红了眼。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啊……” 忽然有一个人也加入了战斗中,这个人可不就是舒子旭。 舒子旭也是听到了秋怡浓的声音很是担心才弃马用轻功飞奔而来,他很担心秋怡浓。 阿达给了他消息他就马不停蹄的赶路,谁成想还是晚了一步。 黑人衣服很快都被脚刹,舒子旭快步来到秋怡浓的身边:“怡浓。” 他叫的小声翼翼好怕把秋怡浓给吓跑了一样。 舒子旭还是来晚了,哪怕他在早一刻也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 “严硕。”秋怡浓发疯的喊道。 “你快看看青雾。” 严硕快速的检查了一下青雾的伤势:“小姐,人已经不行了。” 他也不想青雾有事,怎么那么巧,他替秋怡浓挡了一剑正中后心的位置,人要是还能活着才怪。 “小姐,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谁知道一会还会不会有第二波人来咱们还是先找一个安全一点的地方吧!” 严硕有些担忧,他怕青雾的死对秋怡浓的打击太大,这要是秋怡浓想不开了他怎么回去跟家里人交代。 秋怡浓仿佛没有听到严硕的话一样,她不相信刚刚人还好好的这么一眨眼的时间人就这么没了。 “你骗我的对不对,青雾还活着他只是累了,睡不着了。” 她是不会相信严硕的话,严硕一定是在骗她,她目不转睛的盯着严硕:“你一定能救他的,你是不是不愿意?” 这个时候的秋怡浓已经自己把自己带进了死胡同,很难自拔除非她自己把事情想明白。 看着这样的秋怡浓舒子旭很是心疼:“怡浓,人已经没了,你。” “骗子,你们都是骗子,我不要听,不要听。” 秋怡浓还没等舒子旭说完就打算了他的话,反正她就是不相信青雾已经死了。 人的生老病死都是正常的事情,秋怡浓不是不理解,只是这好好的一个人瞬间就这么死了,她接受不了。 如果是对刺杀她的人,她也许会嫉恨但是青雾不是,青雾是为了给自己挡敌人才死的。 她好后悔只顾了自己没有听他们的劝告,不然青雾也不会这么死了,她多么想时间能够倒转,她一定乖乖的听话。 可惜的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人都没了说那么多还有什么用。 她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所以她不想从自己的思绪中走出来。 “怡浓。” 舒子旭看着这样的秋怡浓万分心疼,一把把她搂进了自己的怀里:“怡浓,想开一些,事情总会过去。” “这次的事情我有错,是我来晚了,我走的时候应该多给留些人,不然你也不会在郾城那么辛苦的什么事情都自己亲力亲为。” 舒子旭其实不怎么会劝人,尤其还是女人,不过为了秋怡浓他什么都愿意做。 他得到了皇宫中的小小就马不停蹄的出发了,吕后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所以他才会出现在这里。 但是他来晚了,秋怡浓在聪明她也是个女子,这样的场面一般人早就吓坏了,秋怡浓一定是在自责,但是这种事情又能怪的了谁呢。 “爷,此地不宜久留。”阿华看着二人实在是不想打扰但是这话这个时候也不能不说,不然一会来更多的人就麻烦了。 “嗯,我知道了。” 舒子旭当然明白阿华的意思,虽然皇后只派了一拨人但是不代表别人没在背后搞小动作。 这个时候他就是那眼中钉肉中刺,说白了这次事情还是他把秋怡浓给连累了,谁知道这些人会这么快就查到了消息。 他知道吕后不会放过他。 这一刻的舒子旭后悔了,后悔当初听了他娘的话平安的过一辈子,不为官不带兵,选择虽然有自己的势力但是更多的时候他都是处于被动的状态。 “阿华,严硕你二人赶车咱们现在就走。” 舒子旭知道他们都耽搁不起,所以走是肯定的,只是他还是有些担心秋怡浓。 “爷,青雾怎么办?” 阿华想着他们现在已经来不及把人给处理了,但是他也不忍心把他的尸体留给别人:“要不我留下,让严硕跟着你们先走,我把人埋好就跟你们汇合。” 舒子旭知道现在也只能这样了,他不可能让秋怡浓留下的:“就按你说的办吧。” 他只求走的时候秋怡浓别闹就行别的都好说。 “把青雾带上。” 秋怡浓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在耽搁人了。青雾已经没了她不能在让其中任何一个人在受伤。 “阿华把人带上。” 舒子旭看秋怡浓忽然之间没有了任何情绪心里想着这次事情可糟糕了。 秋怡浓要是哭哭闹闹他心里还好一点这可到好不哭不闹在憋出病来。 现在这个时候他说什么秋怡浓也不见得听得进去,他想还是先别劝了等这事过去在说吧!。 几人继续赶路,这次明显能看出来比以往快多了。 “今晚在路上休息吧!” 秋怡浓想在城外把青雾的尸体先给火化了。这样她们会方便一点。 现在她也想明白了,人都没了她在怎么钻牛角尖人也不会在活。 “这样不安全吧!” 舒子旭不知道秋怡浓的打算,但是他不希望在发生类似今天的事情。 秋怡浓没有理会舒子旭的话,在她的内心深处对舒子旭是一点点怨言的。 如果他能早来一点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个悲剧,虽然她知道她可能有些不讲理但是她心里就是过不去。 “严朔去最近的阵子买些酒,在给青雾买套衣服鞋子。在带一个坛子回来。” “小姐,我。” 严朔实在是不放心这样的状态的秋怡浓。 “快去吧!我没事。” 严朔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秋怡浓一直在等着他。 秋怡浓吩咐严朔把衣服给青雾换好。 “小姐,你。” 严朔已经想到了秋怡浓要做什么,不光严朔想到了阿华与舒子旭也想到了。这个时候谁也不敢多问,不想惹秋怡浓烦。 秋怡浓没有过多的解释。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静静的站在青雾的身旁自言自语:“青雾,你跟在我身边已经半年多了,虽然时间不长但是我从来没把你们里的任何一个人当作下人” “这次的事情是我任性了,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晚了,你放心你的仇我一定会给你报的,我准备把你带回家去。” “现在我不能给你一个体面的葬礼,只能先把你给火话了,带着你的骨灰回家去,给你找一个风景秀丽的地方,让你长眠于此。让你跟我们大家永远在一起,一路走好。” 秋怡浓说完拿出火折子点燃扔到了青雾的尸体上‘呼’一下青雾的尸体就被大火给包围了。 她没有掉一滴泪不是不伤心而是她没有资格,一切都是她的错。她就那么静静的看着青雾的尸体在燃烧。 “怡浓,你别伤心,青雾的仇我们大家一起。” 舒子旭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跟秋怡浓开口说话了,要说秋怡浓的心里不好受他也是一样的。 “不,我要自己解决。” 秋怡浓已经想好了,这次既然是针对她的,那她就绝对不会放过吕家,包括跟吕家有关系的。 她不是想让她的儿子坐上那个位置吗?那她偏不,那个位子谁都可以唯独跟吕家有关系的人不可以。 “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舒子旭不知道为什么秋怡浓那么执着。 也许她从一开始在自己面前放出豪言的时候就没想过让自己帮忙吧!她也许只当自己是一个许家的少爷,别的根本就没有多想。 “说说这件事吧!” 秋怡浓知道舒子旭肯定知道这件事的主谋,他既然来了就是已经知道了,只是他出现的晚了一点点,她也没有资格去怪舒子旭。 如果舒子旭不来的及时这次他们也许都会死在这里。她还应该感谢舒子旭及时救了自己,只差那么一点点。 “这次的事情是吕后,说白了这麻烦还是因我而起。” 舒子旭知道也许他说了秋怡浓会怪他,或者从此跟他不在有交集但是他不想在这个时候说谎话。 秋怡浓早晚都不会知道,虽然他不能接受秋怡浓不理他但是他也是没办法了,他只恨自己把别人想的太好了,没有及时知道消息,误了事情。 “吕后查了去年的事情知道我去过天云城,后来查到了你的庄子,然后你的酒庄出事也是吕后指使的,主要还是为了查到你。” “咱们走了以后我故意让蜀黎隐瞒了行踪,所以她才会这么做的,好在事情让蜀黎给解决了,而且对你的影响不大。” “我回到长安城以后一直有眼线在盯着吕后,知道事情以后我立刻启程来了这里谁知道还是晚了一步,这次的事情我也有责任你不要往心里去。” “好,我知道了,这事情不怪你,要不是我任性这个时候我们应该已经到了富贵城,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即便是有人想刺杀成功的几率也不会很大。 “看来这吕后还真的舍得,派了那么多高人来就是想让我葬送在这里,可惜她注定要失望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惹了麻烦 秋怡浓就知道这事会跟舒子旭有关系,正常的情况下她应该埋怨舒子旭的但是她现在没这个心情。 “给我说说吕家的情况吧?” 她现在想知道吕家的一些事情,既然人家不想放过她那就试试看到底谁厉害吧! “青雾的事情我看你还是别插手了,这件事是针对我的,你的麻烦是我给你带来的,我这次像你保证一定把这事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舒子旭不想让秋怡浓在搀和这些事情,这些事情他一个人就够了:“我不想在给你惹麻烦。” “现在已经很麻烦了。”秋怡浓有些生气:“你现在说那些没用的有什么用,人因为这件事已经死了,他是为我挡箭而死,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还有这事你不许管,我要吕家血债血偿。” “在相信我一次好吗?” 舒子旭坚定的看着秋怡浓。 “你做你的,我做我的。”这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了。 她不想什么事情都有人替她尤其还牵扯到青雾,这吕家的事情她是想自己办的,但是她也知道舒子旭不会袖手旁观。 秋怡浓不想在跟舒子旭争执,既然他想掺和那就分开做吧! 有没有舒子旭对于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好吧!” 舒子旭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争执这件事上:“吕家有三子一女,女的是皇后,三个儿子大儿子吕奇志在朝堂当官,二儿子吕奇安一个在外地上任,三儿子吕奇梵一个当先生的,下一辈的人有在朝堂的,有做生意的,现在吕后的势力盘根错节,很多人都站在太子这边。” “吕家的三个儿子应该还有三个亲家,关系如何?” “大儿媳是长安城的何家,二儿媳是富贵城伍家,三儿媳是长安城贾家。” 舒子旭看了看秋怡浓:“你问这个是?” 他想如果秋怡浓想要把这几家都给灭了,那简直是不可能,因为吕家根基很深已经影响了很多人。 “这个不是你该管的,你只要告诉我就好了。” 秋怡浓不想跟舒子旭说太多,其实这些事情她可以让邵庆展去查但是那样太费时间了,她要尽快知道,不想在拖拉。 吕家现在正是盛世的时候跟吕家有关系的亲戚肯定会抱着这个棵大树,这次她要连根拔起,不给他们一点翻盘的机会。 这次绝对不会像安家一样,事情那么简单。她跟安家其实也就是一点小摩擦跟吕家可是不一样。 舒子旭明显的感觉到了秋怡浓对自己的厌恶:“怡浓,我知道你伤心,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他忍受不了秋怡浓对他这么不冷不热的,感觉他们拉近的距离忽然又远了。 “那我要怎么样?” 秋怡浓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反常,不就是没哭吗?她只是不想轻易的掉眼泪,她把悲伤都放到了心里。 “我看着你这样很是心疼,如果你伤心你就哭出来好不好?”舒子旭哀求道。 严硕也怕秋怡浓憋坏了:“是啊,小姐,我看着你也心疼,青雾肯定也不想你这样。” “放心吧,我没事。” 秋怡浓把火话的骨头捡出来放进了坛子里。 “小姐,你这是要放在身边带着?”阿华看着秋怡浓的动作不解。 他们哪死了人就是挖坑埋了,他还是第一见有人把尸体给烧了捡骨头的。其实他是有化尸粉的那是用来处理敌人的,他这个时候可不敢拿出来。 他敢说这个时候他要是敢拿出来不但秋怡浓饶不了他,舒子旭更不会放过他。 “对,我要一直带着。” 她这是要去给青雾报仇怎么会不带着。当初她是想那个位置,她也知道那个位置需要有人牺牲但是没想到事情来的那么快。 在她现在还没有成熟的时候事情发生了,她没有能力阻止,只能后悔。 现在她已经不再那么想那个位置了,这次的事情她想了很多,也许平平淡淡才是最美好的生活。 “小姐,咱们现在要回新镇去吗?” 严硕想起了刚才秋怡浓的话,现在这个时候回新镇应该更有安全感但是青雾的仇又不允许他们现在这个时候回去。 “不,咱们去长安城。” 秋怡浓已经想好了,她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去长安城寻仇别的事情都可以先放一放。 虽然她觉得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间,她的生意才刚刚起步,但是这个件事情不允许她退缩,她一定要勇往直前。 “那伍家的事情怎么办?”严硕提醒道。 他知道秋怡浓去富贵成就是为了伍家,要是伍家解决了他们的生意就可以在那里发展,这个时候他也是知道秋怡浓的生意才开始所有才会出言提醒。 “如果我料的不错,吕家跟伍家也应该是有联系的,你的担心同样也是我的担心,但是我不这么做也许以后吕后还会派人刺杀我,既然她那么心急那我就成全她好了,大不了鱼死网破。” 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这事情是我们没有搬到吕家,那我会把你们都安排好。” “我想如果大家知道青雾的事情肯定都不希望你现在就去长安城,我们只会希望你好好的,你为我们大家做了那么多,即便我们任何一个人死了都是心甘情愿的。” 严硕说着话就是想告诉秋怡浓三思,不要冲动,他们不会把青雾的死怪懂到她的身上。 “你们的命也是父母给的,以后要记得珍惜,不要在说这种话,你们为我做的我都看着眼里,我能给你们的跟你们为我做的比起来不值得一提。” 她只不过是比常人多了很多想法,很多别人不知道不懂的想法,如果有人懂她所懂的也许她还不如别人呢。 “既然你都想好了那我就不拦着了,我也会跟你们一起回去。” 舒子旭这次来就是为了秋怡浓,秋怡浓既然决定了回去给青雾报仇那他就支持好了,反正这件事早晚是要做的。 秋怡浓的想法有时候跟别人不一样,也许她有更好的办法,既然她不想说自己也就不问了,背后多帮助点也一样的。 “严硕,明天咱们继续赶路,到了下一个镇子你去找人给邵庆展送信,告诉他咱们要去,让他把吕家查清楚,越详细越好,顺便在送信给青城,让他把伍家给查了,别在拖这件事了,还有石头,告诉他把风老跟严老照顾好。” 自己都受到了牵连说不定两位老人也会受到影响。提前预防还是有必要的。 “顺便给蜀黎送消息告诉他照顾好新镇的人和生意。” 舒子旭没有派人去过新镇那边,因为天云城有蜀黎什么事情他会解决,所以他可以少操点心。 隔天一早几人就启程前往长安城。 秋怡浓众人十天以后就到了长安城,明明是十七天的路程,秋怡浓应试石头就赶到了。 这一路上秋怡浓很少说话,舒子旭看着秋怡浓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索性也就不说了,严硕跟阿华更是一样。 秋怡浓明显的瘦了很多,一路上不停的赶路,不然也不会十天就到了。 众人到了长安城以后就分开了,秋怡浓带着严硕去了邵庆展当初买的宅子那里,舒子旭回家了,本来舒子旭是要跟着秋怡浓的他不放心,但是被阿华给拦住了。 “阿华,你拦着我干嘛?” 舒子旭真是不放心秋怡浓,赶路的时候就像是疯了一样,这还是在他的跟前要是不跟着指不定会成什么样呢。 “爷,我怕她看见你就烦,还是先分开一段时间吧,这样对你们两个也行是最好的。” 阿华看的很明白,秋怡浓虽然嘴上没说也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她那纯属是在折磨自己,她折磨自己的是身体,折磨舒子旭的是心里。 所以他才会拦着舒子旭,也许时间会改变点什么,他不保证一定会有好的结果但是这个时候舒子旭在跟着一定不是好事。 “那你还是去跟着他吧,这里虽然有她的人但是我还是不放心。” 舒子旭明白阿华的话,也没在坚持要跟着秋怡浓。 “爷,我去也不合适。” 这事情不是他不想去,实在是他的事情没办法,如果秋怡浓想不开他也不好在在秋怡浓身边呆着。 这也是他最丢人的一次,他不会怪吕后的人本事大,只能说自己本事不够,现在他说在多也没用还不如用行动说话,在秋怡浓办事的时候在私下里做些有用的事情。 “既然你都这么想了那你也别去了。” 二人一起回了许家。 邵庆展收到严硕的消息以后还以为秋怡浓不会太早的到,谁知道十天人就到了,当他与星雨,星愿,还有君莫言与风落见到秋怡浓的时候都有些不敢认了。 “小姐,你怎么都没有好好的照顾自己,都瘦成这样了。”星愿心疼的说道。 其实她是想给秋怡浓一个惊喜的,但是看着这样的秋怡浓她实在是说不出。 众人都发现了秋怡浓的反常,没有一个人主动说一几句话,都在等着秋怡浓想看看她说些什么。 秋怡浓看着众人,她知道他们都担心自己她现在真的很累,这些天她疯了一样的折磨自己能活着到这里已经是极限了。 “星雨,星愿给我准备水,我要休息,严硕你也休息一下吧!” 星雨跟星愿看秋怡浓不愿意说也没敢多问。 秋怡浓沐浴后简单的吃了点饭就去睡了,她实在是太累了,躺在床上闭眼就睡着了。 星雨跟星愿给给秋怡浓盖好被子就出去跟大家汇合了。 严硕收拾好自己也睡觉了,邵庆展问他了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这件事情所以他什么都没说,一切等秋怡浓醒了以后在说。 “邵庆展,要不你去问问邵庆展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好担心小姐。”星雨看着邵庆展说道。 第一百八十二章 吕家是凶手 “我刚才已经问过了,他什么都没说就去。” 邵庆展收到严硕消息说查吕家的时候就有点好奇,现在看到这样的二人他想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青雾没有跟他们一起回来。 “小姐怎么忽然来了长安城?不是这个时候应该在去富贵城的路上吗?”星愿嘀咕道。 “也许是有事情吧,因为在他们来之前已经给我送过消息了,不然他们不会这么急着赶路的。” 邵庆展当然是最熟悉秋怡浓行程的,他知道肯定是出事了,不然不会这样。 “怡浓,怎么就带着严硕一个人?” 君莫言知道他们走的时候是一起走的,但是他们肯定不会让秋怡浓只带着严硕一个人,虽然他们没什么仇人,那也是不符合常理的。 “等小姐醒了咱们自然就知道了,现在想那么多干嘛。”风落看了几人说道。 “好了,像风落说的咱们先都散了吧。等小姐醒了自然咱们就都知道了。” 几人散了以后都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去了。 秋怡浓在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这一觉她睡的很踏实,也许是太累了,不然她不能睡的这么踏实。 “小姐。” 星雨跟星愿看着秋怡浓开了门高兴的跑了过去。 她们两个一直在秋怡浓的门口徘徊,生怕秋怡浓醒了要是饿或者需要找人的时候找不到,所以一直都在。 “给我准备点吃的。” 秋怡浓却实饿了,不然她应该还不会醒,她纯属就是饿醒的。 二人麻溜的去厨房给秋怡浓端吃的,因为怕秋怡浓会醒所以吃的早就备下了一在厨房热着。 秋怡浓简单的吃了一点就不在吃了。 星雨看着秋怡浓吃了一点就不在吃了问:“小姐,不合胃口吗?怎么就吃这么点,要不我给你做点别的?” 秋怡浓平时虽然吃的不多但是也不会是这么少的,她想是不是自己的饭菜没做好,可是她做的都是秋怡浓最喜欢吃的。 “不用了,严硕醒了吗?” 秋怡浓看着星雨跟星愿就知道严硕什么都没说。 这个事情她不想瞒着,早晚都会知道,她昨天没说是自己真的是太了,她怕自己还没说完就说不下去了。 现在她已经养好了精神要好好的把这件事情给交代一下:“星愿,你把饭撤了吧,我不吃了,星雨你去把所有人都找来,如果没在家的派人给我叫回来,我有事要说。” 一会的时间众人就都来了。 “都坐吧。” 众人都找了凳子坐好。 秋怡浓也不说话,目不转睛的盯着众人。众人别看的有些发虚,生怕是自己什么事没做好。 秋怡浓看了一会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我去了郾城这事你们大概都知道吧!” “回来的时候我选择了最绕远的路,十天前我们遭遇了刺杀,青雾为了保护我不在了。” 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只有严硕这个当事人没什么变化,剩下的人都是满脸错愕。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不然我不会现在出现在长安城。” 秋怡浓看着星雨跟星愿红红的眼圈:“想哭就哭出来吧。” “小姐,是吕家对吗?”邵庆展看着秋怡浓问道。 “是。” 秋怡浓从包袱里拿出了坛子放到了桌上:“这是青雾的骨灰,我没有把他给埋在那个了无人烟的地方,等解决了吕家我就把他葬在一个美丽的地方。” 星雨跟星愿因为是女子早已忍不住,只是碍于秋怡浓在此不敢哭出声。 “小姐,我们知道你也不好受,如果你不好受就哭出来吧。”邵庆展安慰的说道。 “是啊,怡浓,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也别太自责了。” 君莫言更是意外,谁能想过年以后的分开就是离别。 “我已经没事了,我这次是为了吕家而来,如果你有什么想责备我的话不用顾忌,说出来责备我一下我也许心里会好受一点。” 秋怡浓真的希望有一个人可以大声的吼她,责怪她,而不是理解她,因为理解比责怪更让人不舒服。 “小姐,我们都是心甘情愿的跟着你,只要你没事我们就放心了,是你给了我们第二次生命。” 星愿说的是心里话,是她自己的也是大家的,因为他们曾经在一起说过对未来的想法。 “这次的事情是给你们提了一个醒也是提醒了我。” “在新镇的时候也许不会觉得有生命危险,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发生这样的事情不是任何一个人愿意看见的,这次只是个开始以后也许还会有,如果你们有人想平静的生活我会放你们离开。” 秋怡浓已经想好了,她要把这件事说清楚,她不会想着攥着一张契约就是一辈子,如果有人不愿意她也不想强求。 “小姐,我是不会离开你的,吕家也是我的仇人,这事情我一直没说过。” 邵庆展说到吕家的时候有着明显的恨意。 “小姐,我也不离开。”风落不甘落后的说道。 他觉得秋怡浓是对他最好的人,教会了他很多东西,还给他存了银子,他虽然还小但那只是秋怡浓的想法,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小。 “小姐,我跟星愿也不会离开你的,我们不怕,如果我们遇到那种事情也会像青雾一样的。” “还有我。” 君莫言当初很庆幸自己选择了相信秋怡浓,虽然青雾的事情很意外,但他不会放弃,他的一切都是秋怡浓给的,他还没有报答她呢。 “你还是先征求一下方婶的意见比较好。” 秋怡浓不想强求任何一个人,方婶对君莫言的在乎她不是看不出来,她绝对不会让君莫言做伤害自己的事情。 “不用,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做主。” 君莫言拒绝了秋怡浓的提议,秋怡浓的话他懂,他自己的娘亲他自己太了解。为了麻烦他还是先不说了。 “我劝你先说,我可不想到时候出事了方婶来找我要人,还有科举的事情,我想让你放弃了,当初我的目的你是知道的,我这次又了别的打算也许以后用不到,如果你自己想做官我不拦着,只要你自己想好就成,官场的事情就如同江湖,万事都要小心。” 她不想用任何一个人的牺牲来换取自己想要的,所以通过这次的事情她不想在利用君莫言为自己绸缪了。 转天一早秋怡浓整理好了自己的思绪又把众人聚到了一起。 “邵庆展,说说吕家家庭结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每个人都会有秘密,吕家的人也是一样的,虽然吕家的秘密不见得能够搬到他们家,她可以把事情放大。 “吕家的关系太复杂,跟随吕家的人是最多的,他们都拥护太子,吕奇志的亲家是何家在长安城也很出名是何家,何家有兵权但是占西凉国的三分之一,伍家就不用说了相信小姐有知道,贾家是开矿的银子多。” “伍家青城在查你先不用查了,你主要查何家和贾家在往深处查,越秘密越好,但是不要被人盯上。” “莫言既然你想当官那就你就好好考,风落既然你都来了那就试试吧,我也不拦着。” 秋怡浓其实不想让风落考的但是这个小家伙坚持她在拦着就不好了。 “星雨,你让米酒速来长安城,卖酒的事情交给石头。还有让青城把富贵城的事情都接手了让青山也来。” 秋怡浓把人安排好以后就去了一趟大菜站,那些人还都在,秋怡浓去的时候正是他们忙的时候聊了一会秋怡浓就走了。 她一时半刻不会离开长安城想聊天什么时候都可以,热心的婶子叔叔还给了她不少东西。她没好拒绝都带回去了。 “呦,这位姑娘要不要哥哥送你回家呀,听说最近长安城治安不是很好。”一名男子色迷迷的看着秋怡浓调戏。 “不麻烦了。” 秋怡浓想绕过去,谁知道这个人死皮不要脸的瞬即移步挡住了她:“别走呀,你跟着哥哥,哥哥还能亏待了你。” 秋怡浓有些好笑的看着他:“你是谁?” 那男子邪恶一笑:“我你都不知道?你不是长安人吧!” 秋怡浓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要是知道还问’这人是不是脑子有我问题啊。 “哥哥家里有的是银子我姓李。”男子得意的说道。 秋怡浓搜索着记忆,她没听说过哪个妃子是姓李的啊,忽然她看见了远处走来的贾苍玦,她想起来了这家伙的媳妇的姑姑不就是姓李,怪不得那么嚣张。 眼看着贾苍玦正在一步步的向着她这边走来,秋怡浓着急了,她怎么把这个贾苍玦给忘了,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李霍霍看着皱眉的秋怡浓是越看越喜欢,平日里大街上的女子都怕他,他终于找到这么一个好玩的人了。 “你看什么呢?”他顺着秋怡浓的目光看过去:“呦,难不成你看上那个人了,我告诉你别做白日梦了,那是我姐夫,不过你眼光还真好,怪不得看不上我原来是看上王爷了。” “跟你有关系吗?”秋怡浓才懒得理他。 她刚才已经看见有人把贾苍玦给拦着了,趁着李霍霍不注意她撒腿就跑,生怕李霍霍追上她。 她跑累了停下看看身后发现李霍霍并没有追着她总算是放心了。 其实她不知道李霍霍是想追的但是被人给拦下来了,所以她逃过了这一劫。 秋怡浓这是看见贾苍玦才想起这个人来,她要在长安城住不可能每次都像今天这么好运的,这事要怎么避免呢?除非她不出去。 她正在屋子里思考的时候邵庆展打断了她的思绪:“小姐,你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 秋怡浓知道邵庆展有很多事情,所以这事她想看看自己能不能解决,别总是有事都找邵庆展,她培养的人办点事没错但是她也不能总是闲着。 第一百八十三章 装病 “小姐,我来了长安城以后查了皇家的事情你要不要听听。” “嗯,你说吧。” 秋怡浓觉得是该听听也许有自己想要的消息也说不定。 “贾兰图是装病的,他有自己的势力,只是朝堂上支持他的人不多,支持贾兰棠的跟支持贾苍煜的差不多,贾苍煜娶了苏信儿这事你知道。” “只是侧妃,他的正妃还是玉瑜,虽然玉家对此事不满但是让巧舌如簧的贾苍煜给说服了,李贵妃是没有儿子李家支持的是贾苍玦,但是他们好像不知道贾苍玦是断袖。” “十一皇子已经没有竞争力了,他就不要考虑了,齐妃好像在秘密的筹划着刺杀舒子旭也就是贾兰棠。” “你把贾苍玦是断袖的事情透露给李家。” 她还没想好要怎么整治贾苍玦但是这个还是有必要让李家知道的。当初她可是没少给自己找麻烦。 “不用了,贾苍玦和快就不行了。” “什么意思?”秋怡浓纳闷的看着邵庆展问道。 “因为李小英知道他喜欢舒子旭接受不了给他下了慢性药已经好年了,尤其是舒子旭假死以后贾苍玦更是对李小英冷淡,李小英报复心太强。”邵庆展解释道。 秋怡浓没想到这李小英还真狠心,居然给自己的相公下这种药:“什么时候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不知道,我是无意中发现的,我发现贾苍玦的身上有些中毒的迹象,后来还去过他的府上,然后发现了李小英每天晚上都会焚香,还在屋子里放一种花,我特意去找过大夫。” “那也没事,这个跟李家知道贾苍玦的事情不冲突,你还是多查查何家的事情吧。” “我已经让人去查了。现在星雨跟星愿的生意做的也不错,你现在来了,我让星雨一个人去了铺子我把星愿给你留下了。” “不用了,我自己挺好的,一般的时候我很少出去的。” 秋怡浓让邵庆展去查何家的事情她还以为邵庆展会很忙谁知道他居然让别人去查自己躲起了清闲:“现在发展的如何了?” 她知道邵庆展能够听懂她说的话。 “长安城里的人能收的我都收了,有能力的我给派去做生意了,现在咱们的生意很大,而且差不多各个行业都有一点。” 邵庆展这么做就是知道吕家很有实力,所以他要比吕家更强不然他怎么报仇,这次秋怡浓要报复的正好也是吕家,他可算是可以报仇了。 “既然你很闲那你就给贾家找点麻烦好了。” “什么麻烦?”说到这种事情邵庆展可算是来了兴趣。 “长安城你的人里有没有比你武功还好的,属于那种逆天型的?” 秋怡浓知道要是不给贾家找麻烦贾家的生意怎么会不好,到时候他家的银子怎办能跑到自己的口袋里。 “有,这个还真是巧,我偶然一次救了一个人,这个人失忆了,但是我救他的时候明显能看出来他不是咱们这的人。” “你把人留下了?” “不是我留的,是他自己要留的,他就算是想走也不知道走哪去,他没有记忆了,我给他起了新的名字青冷。” “那你让他去偷贾家被,跟严硕要点药给他,然后你看贾家什么反应然后开始打击贾家的生意,然后搜集一下贾家的证据。” “行,我马上就去。”邵庆展领了命令屁颠屁颠的走了。 “小姐,我能帮点什么忙?” 严硕也想为秋怡浓出点力,虽然他的武功不是最好的,但是他也不是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你没事的时候去长安城转转,想做点什么都行。” 秋怡浓实在是不知道让严硕做什么好。 “好吧!”严硕也郁闷,自从跟秋怡浓出来他还没干过什么事呢,总是呆着了。 隔天秋怡浓带着星愿准备去街上正好碰见拎着两个包袱进门的邵庆展:“小姐,这么早就出去?” “嗯,我听听消息。” “想知道什么问我就好了,不用出去那么麻烦了。” 邵庆展别的不敢说,各家的消息他知道的比谁都清楚,还要秋怡浓出去听。那他还干点事不。 “好吧!” 邵庆展看着秋怡浓笑着说:“小姐是不是想听贾家的事情?” “那你还不快说。”秋怡浓没好气的说道。 “贾家的东西都在这里。”说着邵庆展就把两个包袱都给打开了。全部是金银首饰。 “贾家封锁了消息,你就算是出去也听不到关于贾家的任何事情。” “哦,东西你看着办吧。” 贾家的消息被封锁在她的意料之中,她看着两个包袱里的东西:“就这点东西?” “今晚还可以继续呀,顺便在放两把火。” 邵庆展昨晚让青冷去是去探探情况,因为很多世家不是那么好进去的,就算是给人下药了也会有疏忽的时候。 “嗯,你让人小心点,如果实在不行不去也没关系。” 秋怡浓是担心去的人会有麻烦,其实昨晚的时候她就一直在担心,要不这一大早的她怎能就想出去听听消息呢。 “小姐放心好了,我都知道的。” 邵庆展知道青雾的事情对秋怡浓的打击很大,可是谁不是都一样,这件事情不但对秋怡浓有打击同意对他们也都有。 他们在不同的地方被秋怡浓聚到了一起,后来他们同甘共苦现在生活刚好青雾就不在了,他们怎么会轻易的接受这样的事情。 这两天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总会想起曾经在一起的时候,实在是太想了他就会去找君莫言跟严硕一起聊聊天。 这几天晚上他们没少在一起说起以前,仿佛还是昨日的事情。 他听了严硕跟青雾还有秋怡浓在郾城发生的事情,他自己讲述了他们在长安城的事情,君莫言讲起来新镇的事情。 晚上的时候邵庆展就让青冷又关照了贾家,这次不但有贾家还有何家与吕家。这次三家同样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家里的侍卫明显的增多。 几家的铺子都有点小麻烦,这对三家来说都是小麻烦但是他们都听说了各家的事情,三家都在纳闷。 “邵庆展,你告诉青冷去三天就行了,这只不过是给点教训看看他们有么有什么秘密能在自己家里找到。” 秋怡浓担心次数去多了,到时候三家一起商量好了,会对自己不利的,趁前几次他们意想不到还可以去。 “嗯,我已经跟青冷说好了。” 他也知道这里是长安城,这三家跟当初的郾城的安家不一样,安家的事情后来他也是知道了,所以他不会让青冷像秋怡浓对待安家一样的。 “大皇子府的人传来消息说李小英怀孕了。” “怀孕了?”秋怡浓想了一下就明白了:“这孩子多半不是贾苍玦的吧!” 当初她是去过大皇子府的,她虽然不认识那个李小英但是她看贾苍玦对舒子旭的态度就能想出来,贾苍玦娶李小英不过是堵住世人的嘴。 长安城的人都知道贾苍玦痴情,可又有谁真的知道他痴情的并不是李小英而是舒子旭呢? “贾兰图的,他们俩早就勾搭上了。” “还有这样的事情?” 秋怡浓是猜孩子不会是贾苍玦谁知道还真不是,居然会是贾兰图的。这个出乎她的意料,不过皇家的事情什么时候有干净的所以她只是意外了一下。 “贾苍玦的事情还要不要跟李家说?” “这事我在想想。你对李霍霍知道多少?” 秋怡浓忽然想起了那天在大街上所发生的事情。 “他吃喝嫖赌样样都占,家中独子所以是被宠坏的。” “既然他那么喜欢嫖还要麻烦你给他找个合适的女人。” “找女人?”邵庆展想了一下忽然明白了:“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样的人秋怡浓对他还是太好了,那天大街上的事情后来他也知道了,其实他还让青冷去了李家,也算是给秋怡浓出了一口气。 “李家你查了吗?” 秋怡浓其实也不想大动干戈但是不解决这些家族到时候难免会有落网之余,最后还是自己的麻烦。 “李家我特意查过基本上没有什么可以拿来当把柄,除了李霍霍那点事。” “李家如果没什么问题可以放过,但是吕家,贾家跟何家肯定是一条船上的不能放过。” 现在的局势明显能看出来,虽然皇帝还没怎么样但是不代表这些人不会私下里拉帮结派,也许会有篡位的一天,这些都是说不好的事情。 “我查到何家有一只秘密的军队,大概五千人左右,这些人跟何家军比起来强上很多。而且只听何坤的命令。” “你都证实过了?这个是秘密皇家的人不知道吗?” “我秘密的去过那个地方了,很是隐蔽,差点被发现,这事皇家的人我也不太清楚知不知道。” 邵庆展想起那次的事情还有些后怕,如果当时真的被发现了不是死就是被抓,无论是哪种情况都会给秋怡浓带来不小的麻烦。 秋怡浓想如果是这样还挺麻烦,贾家即便是没了何家军也不怕,只要他跟吕家和贾家的关系不闹僵,将来的局面也许就会被他们控制。 “军队都分配在谁家?” “何家军占三分之一,最早白家也有三分之一后来白家出事,这支队伍的支配权就到了皇上手里,还有一部分在纪白手里,纪白是皇上的人,以前他的妹妹纪慧是皇上的宠妃,后来死了,无子。皇上手里还有一支为数不多的队伍。” “贾兰图的势力如何!” 秋怡浓差点把这个装病的病秧子给忘了,越是这种人越是不能忽视,也许不经意间这种人会是最后的赢家。 “他的组织是炼狱跟隐阁齐名,支持他的人在朝堂虽然不多但是有些还是关键人物,也有事家族中不支持太子或者贾苍煜的人。” 第一百八十四章 哪个更厉害 “小姐,你肯定想不到二皇子居然还活着,而且你还认识他就是舒子旭。” 邵庆展差点把这个死而复生的人给忘了,当初他也是不知道,只是秋怡浓让他查安家的时候他才开始重视长安城的事情。 他还真是庆幸自己那么做了,不然他怎么能在秋怡浓想知道的时候知道的那么多。这样节省了不少时间。 “这个我已经知道了。” “不会是他自己告诉你的吧!” 邵庆展看着秋怡浓的反应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舒子旭跟她在一起那么长时间难免不会告诉她。 而且他总是舒子旭对秋怡浓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只是他现在还没太看明白,因为过节以后他们就分开了,真正的在一起也没多久,只是在一起过了一个节而已。 “我怎么知道的很重要吗?” “不重要。”因为他一点也不意外。 “皇上还有一支守城的军队,不知道跟何家军比起来那个更厉害。” “嗯,你主要的查吕家,何家与贾家,如果你一个人忙不过来,等米酒他们来了以后可以帮你一些。” 秋怡浓把人调来长安城主要还是想让更多的人参与这件事情,她怕邵庆展一个人忙不过来。 “我没让他们来。”邵庆展看了一眼秋怡浓说道。 “为什么?” 秋怡浓没想到邵庆展根本就没让人来,她还想人来了能让事情快点解决呢,谁知道邵庆展自己做主没让人来。 “我让他们去了新镇,吕家的人曾经不止一次的去过新镇,所以我觉得把人放到哪里比较好,万一真的有事情咱们顾不过上怎么办?” 邵庆展有自己的考虑,他不想在发生刺杀那样的事情,新镇里这里有些距离,真的出事想救都来不及。 秋怡浓又怎么会不明白邵庆展想想法:“这样也好,没有了后顾之忧这边咱们也可以大展拳脚的跟吕家作对。” “伍家的消息也有了,青城已经把消息让人给传来了。” 邵庆展拆点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还好刚才秋怡浓说到了青城他们,不然他真的就给忘死了。 “说来听听。” “青山在富贵城开了酒馆,伍家的人来找过麻烦,还陷害过不过都被他跟青城解决了,伍家人员不复杂,只是庶出受排挤,何家的儿媳刚好是伍家的小女儿,伍思思,她有两个哥哥剩下的都是庶出,人很多。” “伍家的名声如何?富贵城不在皇帝的眼底下他们家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秋怡浓就不相信这伍家有那么干净,一点把柄都没有。 “有,伍家表面是支持吕家,其实不是,他们家的大儿子伍仲焕是支持贾兰图的,因为贾兰图曾经救过他,而且二儿子伍仲康支持的是贾苍煜,他们都属于在很多年前在伍家没有发展起来的时候就有交集。” “这些事情伍家的老爷子都不知道。” “原来伍家这么复杂啊,这样就好玩了。” 秋怡浓没想到这伍家嫡系人不多,但是各方势力一人占一个还真实奇葩。 “有没有能让人信服的证据,这样也好举报啊!” 她以为伍家只会支持何家谁知道还有贾兰图跟贾苍煜的事情。 “有,伍仲焕在炼狱担任要职有信物,至于伍仲康他有个账本,我想他应该是想等万一有不测好给家人保命用的。” “这些先不管,只要有就行,你让青山想办法把证据搞到手,到时候让伍家内讧。” 秋怡浓想伍家的事情应该不用她操心,因为只要伍家两个儿子的事情被吕家知道自然就内讧了,她只坐收渔翁之利就行。 “好,我知道了。” “贾兰棠你知道多少?” 秋怡浓已经想到了隐阁是他的,但是别的她还真是不清楚,所以这事她想打听一下,也不是真的关心他只是想起当初的话她多少也应该了解一点不然说不过去。 “小姐,你知道的不比我多吗?” 邵庆展没想到秋怡浓会问他贾兰棠的事情,因为贾兰棠就是舒子旭他们两个都知道,既然秋怡浓都知道为什么还要问他呢? 舒子旭不会是只告诉过她自己是贾兰棠的事情别的都没说吧? “我没问他也没说,问你不行吗?” “行。”他敢说不行吗?答案当然是不能。 “许家我还用说吗?剩下的就是白家了,吕后的人里也有他的人,而且隐阁跟炼狱比起来一点也不逊色。至于他自己的本事我就不知道了。” 邵庆展想这个秋怡浓应该知道吧!当初他们一起去郾城的,舒子旭不可能一点破绽都没有吧! “我怎么没看见舒子旭跟你一起?” 他才想起来秋怡浓回来这些天没有看见那个舒子旭,也许他以前看见舒子旭还会不屑他在小姐屁股后面围着。 现在他是在也不敢了。他想起了吕家忽然明白了,估计那个舒子旭是不敢来了。 毕竟青雾的事情他也是有责任的,而且还是很大的责任,他看着秋怡浓的脸色明显的不好了赶忙说:“那个我不是故意的,我刚才给忘了,你就当我胡说八道好了,那个我还有事先去忙了。” 邵庆展说完也没等秋怡浓说话就自己赶忙走了,他真怕不走一会发生点什么事情。 刚好才出来就看见了星愿:“星愿,你去照顾小姐,别让她胡思乱想知道吗?” “小姐怎么了?” 星愿被邵庆展说的有些糊涂了。 “没事,让你去你就去,记住别多话。”邵庆展叮嘱完匆匆的走了。 星愿看着邵庆展急匆匆的样子还没想明白人已经没影了,她只好去看看秋怡浓。 秋怡浓其实已经没事了,谁知道等她反应过来以后邵庆展已经不见了,她到是看见了星愿、 她最近一直在琢磨怎么处理各方势力的事情,为了这点事情她也算是绞尽了脑汁,没事的时候就在自己的院子里转悠。 有时候星愿看见她都奇怪的看着她。不过她也没多解释。 转瞬即逝科举已经要开始了,到了这天的时候众人陪着君莫言还有风落一起去了考场。 秋怡浓对于这次的科举并不担心,她相信君莫言一定能考中,风落她就不知道了,不过风落还那么小即便是没考中也不用担心以后还会有很多机会。 三天考试结束君莫言和风落疲惫的回来了,秋怡浓只是叮嘱了他们俩好好休息别的都不用担心。 在这三天里长安城发生了一件特别的事情,李家的独子李霍霍居然在某一个清晨跟一个满脸暗疮,胖如猪的女子睡到了一起。 李家是想息事宁人谁知道这女方家死活不同意,这事情闹的是长安城人尽皆知,最后都传到贾志明宗的耳朵里。 结果贾志明宗一生气居然下旨赐婚了,这次李家是摊上了,女方家到时候很高兴。 二人成亲的那天秋怡浓特意去街上看了热闹,这婚后更是笑话不断,这女子还是个霸道蛮横的人,使得李霍霍在也没有机会出去拈花惹草。 转眼到了放榜的日子,君莫言不负众望三甲第一状元,而风落也考取了童生,秋怡浓召集了众人特意给他们俩庆祝了一番。 没几天圣旨就下达了,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人为的,居然让君莫言去郾城当知府,秋怡浓想这大概是皇帝想让君莫言先去做点政绩吧。 这天风落特意的来找秋怡浓了:“小姐,我有事找你。” “嗯,说吧!”秋怡浓想风落来找自己大概是跟君莫言有关吧! 毕竟他所学的多一半是君莫言交给他的,即便他不来找自己秋怡浓也打算去找他说一些事情。 “小姐,我想跟莫言哥哥去郾城历练一段时间你看行吗?” 风落知道当初秋怡浓给他留在家里就是想他年龄小,现在他考上童生了,那也不完全是他的功劳。 很多东西都是君莫言交给他的,他也知道那肯定跟秋怡浓有关,但是他还是希望自己可以尽快的成长起来好为报答秋怡浓对他的栽培 “这事你不说我也打算跟你说的,你去以后去找米粒,跟他多学着点,漫画的事情你要是没时间就可以不做了,等你觉得自己能够胜任郾城的事情你就让米粒来长安城找我。” “不过你要耐心的学,你要知道米粒一旦回来了就没人能帮你了包括君莫言,最好不要让人知道你与君莫言有关系,这样对你们两个都好,莫言以后的官也许会越做越大,现在个时候很多事情都不适合做。” “小姐,你放心我知道的,到了哪里我一定听米粒哥哥的话,不会让你失望的。”风落真心的笑了。 他仿佛看到了多年以后的自己,他一定不会让所有对他好的人失望的。 “嗯。” 君莫言跟风落走的那天秋怡浓本来是不想去送的,但是她忍不住还是去了,这一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在想见。 那天下着小雨,秋怡浓一直看着二人的背影一点点的消失在雨中才带着人回去。 “小姐,青山来了消息伍家已经乱了。” 邵庆展其实已经早几天就知道了消息,只是没有告诉秋怡浓而已。他想等君莫言跟风落走了以后在说这些事情。 “嗯,乱了好啊,咱们的生意是时候在发展了。” 伍家的事情秋怡浓不用想都知道,想吕家那么绝情人会让背叛他的人有好下场简直是痴人说梦。 “我已经告诉青山开始暗地里收铺子了。” 邵庆展知道秋怡浓最惦记的是什么,如果伍家真的败了他们家的酒就会替代伍家,到时候银子自然就来了,生意还怕不好。 “嗯,好。” 秋怡浓没想到邵庆展居然跟自己想到了一起,不过这并不难猜只要用心想都能想到。 “小姐,我准备最近对贾家动手,贾家的矿很值钱,咱们把它弄了呗。” 第一百八十五章 打草惊蛇 邵庆展对这种事情早就手痒了,他就不怕秋怡浓不同意。 “这事你可以去,你有想过你要是动了贾家就是惊动了何家还有吕家,到时候你怎么办?” 秋怡浓不是没想过,她最担心还是打草惊蛇到时候三家有了防范到时候就不好办了。 这个问题邵庆展想过,但是他没有更好的办法:“那怎么办?” “你先跟我说说何家那支五千人呆的地方。” “他们在离这里……” 邵庆展把那次自己看到的情况都详细的跟秋怡浓说了一遍。 秋怡浓思索了一会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不知道行不行,她看了看邵庆展:“你去把贾兰棠给我找来。” 秋怡浓刚才仔细的想过了,这事情一两个人去是根本解决不了问题的,所以这件事她想让贾兰棠去,毕竟他手里可用的人比自己的多。 “好,我这就去。” 贾兰棠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下午有点事耽搁了,你找我什么事情?” “何家的事情你知道多少?”秋怡浓没在废话开门见山的说道。 她想这长安城的事情他肯定比自己知道的多。 “何家跟吕后是一伙的,还有贾家,伍家的内讧我已经知道了,何家有兵权不好剥削。” 贾兰棠把自己知道事情简单的跟秋怡浓说了一下。 “没想到伍家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你隐阁的消息传的还真快。” 这事秋怡浓并不意外,如果他没有点本事当初也不会跟自己大言不惭的说那些话。这点事情秋怡浓还是想的到的。 “你不是也一样,这江湖上的组织我都知道的差不多,我很纳闷你的消息是怎么来的。” 贾兰棠一直就没想明白这件事,他可以见识秋怡浓身边的人但是比起监视他更希望秋怡浓可以亲自的告诉他。 “这个不方便告诉你。” 秋怡浓这纯属是借口,连她自己都不相信,但是她还是把这么白痴的话说了出来。 “好吧,那我就不在问了。” 贾兰棠也不想勉强秋怡浓,自从青雾的事情发生以后他们两个人完全是不在像以前了,关系好像快变成陌生人了。 “何家有一支秘密的军队你知道吗?” 秋怡浓不在废话而是跟贾兰棠说起了正事。 “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事贾兰棠还真是不知道,这么隐秘的事情秋怡浓都能知道可见她的势力比自己的隐阁不差。 “这个你就不要管了,这个消息很可靠,我知道贾家,何家,吕家是一条船上的。” “如果我单一的对付,在事情发生了另外两家肯定会有所戒备,所以我想连贾家跟何家一起动,至于吕家可以在看看,因为吕家的实力在朝堂,他们家也没有兵权,还不急,而且他一时半会也不会查到我这里。” 贾兰棠刚才已经是很震惊了,如果何家有私军他是不怕的,只是他并不知道在哪,是不是这些年他太懒散了,让人在自己的眼底下养起了私军。 “你有把握吗?” 如果这事秋怡浓没把握他是不会同意的,这些天秋怡浓做的事情他都知道,因为他找人在监视秋怡浓只为她的安全。 “没有,所以这事我想问问你要不要参与,如果你参与那就你去办,毕竟我手里没有那么多可用的人。” “好。” 这个时候秋怡浓让他去做什么他都会答应,她能想到自己说明她还没有把自己当成是敌人,这已经是让他很告诉了,他还有什么不答应的理由吗?当然是没有。 秋怡浓是没想到他会答应的这么痛快:“你还不知道去做什么就答应会不会太着急了,你就不后悔,万一你要是?” 她并没有把话说的那么清楚但是她知道贾兰棠会明白的。 “不会后悔,也许以前我不知道对你是什么感情但是上次的事情我明白了自己的心,既然答应了你无论有没有危险我都会去的。” 秋怡浓自动的忽略了贾兰棠表白的那句话:“这次的事情你可以不自己去,在你的人厨房以后你想办法把何家的人拦住,只要何坤不去那里那里的人随意出来的可能性不是没有,只是不大。” “要去那里干什么,不会是杀人吧,如果是纯粹的杀人应该不太可能。” 贾兰棠知道要是去杀人秋怡浓是不会找他的。 “我教你个阵法,你找二百个人去,把这些人困起来,他们肯定是有粮食,被困在山里不会轻易的死了,何家这是私军,何家即便在事后发现了也不会说出去。” “你虽然把人困住了那何家的何家军怎么办?” “我动的是贾家,他即便是跟贾家有关系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就让何家军参与这事,至于困人是为了以后,我怕吕家逼宫。” 秋怡浓想如果吕家觉得事情发展不受控制逼宫不是没可能,到时候何家的私军参与她们拿什么跟人家抗衡。 “其实我也有一支私军,不比何家的差,但是我忽然觉得你的想法甚好。” 这次贾兰棠没在瞒着秋怡浓,连自己有私军的事情都说出来了。 秋怡浓倒是并不意外:“你的私军不会是蜀黎在管理吧!” 她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蜀黎了,花火那个大条是不可能当这个领导的。所以她自己忽视了。 “不是,是花火的姐姐,花丹丹。” ‘花丹丹’秋怡浓没想到贾兰棠会用一个女子来管理自己的私军,这对于男人来说应该是极大的冲击吧! 不过她怎么听着花丹丹那么耳熟呢?既然想不起来,她也没在往深处想,管她是谁呢,跟自己又有多少关系。 “既然你觉得我的方法好那你就去做吧,至于能不能成功我不敢保证。” 秋怡浓哪里知道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哪里会出意外,所以成不成功她也敢确定。 “成不成功都跟你没关系,我这就回去安排,如果你还有需要可以找我。” 贾兰棠没在秋怡浓这里多留就急忙回去了,他来的时候还在想秋怡浓是不是有什么办不了的事情谁知道她居然给自己这么一个好差事。 他回去以后就找来了狗头军师和黑旋风还有阿达与阿华,现在都是晚上了,贾兰棠找几人几人都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 几人来了以后都没有多问,都在看着贾兰棠。 贾兰棠看着众人说:”我刚刚得到一个可靠的消息何家有一支私军。” “什么?” “这不可能吧。” “怎么会这样?” “爷,你怎么知道的?” 几人都没想到贾兰棠会说出这么一个秘密。他们在长安城这么久,隐阁都没有发现的事情都在想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刚才秋怡浓哪里回来,她告诉我的。” 贾兰棠并没有隐瞒这消息的来源。 “爷,你的意思是?”军师谢明问道。 如果真的只是告诉他们这条消息不会这么晚把人召集起来的,肯定还有别的事情。 “明天,我,谢明与黑风去找花丹丹然后带上五百人出发去找何家的这支私军,然后把他们困住。” 他还是觉得秋怡浓说的二百人有些少,所以他特意又加了两百人,而且他准备亲自去的。不然他怕他们把事情办不好。 “爷,你没发烧吧,咱们还不知道这支私军的实力,咱们这五百人去了要是全军覆没怎么办。”黑风有些担心的说道。 他这话也不是没有理由,他不是怕死只是不想这么不明不白的就去。 “爷,黑风说的有道理,而且你不能去。”阿达想的是贾兰棠的安危问题,他的指责就是保护贾兰棠怎么会让他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我觉得咱们要去是不是先验证一下这消息不是何家故意放出来的,如果是真的咱们是不是要考虑一下怎么才能把人解决了,而不是盲目的去送死,这何家跟吕家是一条船上的,也许是何坤给设的陷阱。”谢明认真的分析道。 “这个消息应该不会是假的,不然秋怡浓没有理由让我去做这么没有意义的事情,她给我提供了阵法,主要是为了困住这些人,以防吕家,何家,贾家狗急跳墙。” “那我也不同意你去,你交给我们就好了,你离开长安城会被人怀疑的。”阿达还是坚持不允许贾兰棠去。 他们几人人里没有人同意贾兰棠去,不然他自己已经决定好了,谁说也不能阻止。 “阿华,你明天易容成我的样子,尽量不要出许家,阿达跟着你,你们俩坚持几天就好,我解决完那边的事情会很快回来的。” “我知道你们都是担心我,其实我刚才回来的路上也想了很多,咱们要是不把这些人困住,到时候真的跟吕家起了冲突咱们自己的人伤亡是不可遇见的,要是能把这个暂时解决,至少咱们心里就不担心了,咱们不是谁也没想到何家会有这支私军吗。” “怎么肯定她给的消息就是真的?” 黑风是没怎么跟秋怡浓接触过,唯一有过交集的时候还是她被贾兰棠欺负的时候,现在她就有那么大本事知道了隐阁都不知道的事情了。他想秋怡浓肯定是在利用贾兰棠。 “我相信她就足够了。” 贾兰棠不想在多解释:”按我说的做都散了吧。” 转天他就带着人出发了…… 这天秋怡浓带着星愿在去剧场的路上听到了大街上都在议论贾苍玦的事情。 “星愿,你知道大皇子的事情吗?” 那天贾兰棠走了以后,她一直就在宅子里呆着来着,都怎么出来,而且邵庆展也没跟她说。 “嗯,大皇子府在张榜找大夫,听说大皇子病了,找了很多大夫就查不出病因。” 她也是出来买东西的时候听街上的人议论的,具体的她也没打听,这些事情要想知道不用打听问邵庆展就可以了,她肯定什么都知道。 第一百八十六章 看演出 “找不到病因?”看来还真复杂,找不到病因那慢性度就应该是不被人知道的,这东西大夫都不知道李小英怎么会知道。 她还真觉得奇怪了,不过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走吧,我带你去看看剧场里的演出。” “小姐,看书不好吗?”星愿有些不解的问道。 她们家什么故事的书没有,真不明白秋怡浓来这里看什么演出,人那么多多不好。 秋怡浓带着星愿刚找好座位就有一个女子前来搭讪:“我能坐在这里吗?” 秋怡浓看着她有些变扭,明明看着很是柔弱的女子,怎么又没有柔弱的姿态,更不像是白莲花,她身上让秋怡浓感觉到了一股傲气。 而且她没带丫鬟,哪个官家小姐出来不带丫鬟,她怎么就那么反常呢? 她看着女子不客气的坐下心里想‘还真是脸皮厚,嘴里问着人家还没说话她就不客气的坐下了。’ “你这女子怎么那么没规矩,我家小姐有让你坐下吗?” 星愿看着这个女子到是不乐意了。 “你家小姐也没说不同意不是吗?”女子不紧不慢的说道。 “星愿。” 其实秋怡浓想说你让狗咬了难道你还要咬狗一下,不过看着这个女子忽然又不想说了。 她可是才来没多少天,平时也不怎么出来,怎么就招惹这个女子了?她能明显的感觉到这女子是来找麻烦的。 演出很快就开始了,二人谁也没有在说话。 演出开要结束的时候女子看了眼秋怡浓忽然说:“你叫秋怡浓对吗?” 秋怡浓诧异的看了眼她,难道自己出名了?可是不对呀,她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也没做呀。 还没等她想明白女子接着说道:“你赔不是贾兰棠,她只能是我家小姐的以后记住离他远点,要是在让我知道小心你的命。” “你家小姐是谁?” 秋怡浓没想到贾兰棠的女人都找到自己头上了,难怪以前是舒子旭的时候还有那么多人爱慕呢,更何况他现在可是身价倍增。 “你不需要知道,只要记住我跟你说的话就行了。” 她是背着人出来的,所以她不想让秋怡浓知道的太多。这事是她自己想替花丹丹出头,她不想给她们她惹麻烦。 这次要不是赶上花丹丹不在她也不敢大胆的出来找秋怡浓。 “你的话我记住了,但是有人想要我命也总要让我知道是谁,不然我怎么死的瞑目呢?你说是吧!” 演出落幕女子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梨花。” 秋怡浓没想到出来看个演出都会遇到这样的事情,还是不出来的好。 “小姐,咱们还要去哪?” 梨花的事情星愿并不知道,演出开始以后秋怡浓正好让星愿出去了,因为她能感觉到梨花是专门找自己的。 不然剧场里那么多桌子为什么偏偏选择了自己的对面。还真是被她猜对了。 秋怡浓刚回来就看见邵庆展在等她。 “你是不是要说贾苍玦的事情?” “嗯,相信你已经知道了,那我就不说了,还有一件事情是关于那么刺杀的。” 邵庆展一直在查吕家,那次的刺杀是吕家的人他知道,但是吕家什么时候有那么强的人他实在是没查到。 前几天有人给他送了消息说让根本不是吕家自己的人,他正在这几天忙着这事今天刚好有了结果这不就来找秋怡浓了。 “那些人难道不是吕家的?” “嗯,应该是吕家跟贾兰图的合作,人是贾兰图的,为的就是要你死,主意是吕后出的。” “好啊。”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贾兰图的事情,她还真是意外:“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事情邵庆展要是知道早就告诉自己了,不会等了这些天才说的,分明就是才知道不久的事情。 “前几天有人告诉我的,只是让人传了消息,具体人我也没看见,我已经证实过了。这背后的人要不要也查一下?” 秋怡浓已经想到了,这事八成应该是贾兰棠找人告诉自己的吧,不然她还真想不出来会是谁。 “这事情不用查了,你去给我查一个叫梨花的女子吧!” 秋怡浓现在很想知道梨花背后的人是谁?为什么不自己亲自出面呢?难道是怕自己去找贾兰棠告状? “梨花?哪个梨花?这长安城叫梨花的女子应该不止一个。” 因为他曾经就遇到过一个,他还知道一个青楼女子也叫梨花。 “算了,那还是别查了。” 其实她也只是好奇,到没有真的把事情往心里去。 “伍家分家了,伍家的老爷子把酿酒的秘方给了吕家,就是为了能保了伍家人的命,希望以后如果有不测可以放过伍家的孩子。” “以后伍家的事情都交给青山好了,伍家离长安城那么远并不需要过多的关注,只要伍家没有利用价值自然就不会有人关注了。” “我会告诉青山的。” 没过几天就传出了贾苍玦病故的消息。 皇家办了隆重的出殡仪式,贾志明宗得知了李小英已经怀有生孕赐了那未出世的孩子为赐名贾兰福浓,贾兰福星,一男一女两个名字。 秋怡浓早就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不过她更想知道贾兰图会怎么对李小英。 眼看着又要到酿制葡萄酒了,她好想回去,可是长安城的事情她又不放心,想想还是算了。 “邵庆展,最近怎么都没有看见严硕呢?” 秋怡浓忽然想起来严硕还在这里,而且她都有好长时间没看见人了。也许是她时间太大条了,现在才想起来关心人。 “严硕去了吕家,他自从成了吕家的大夫就没在回来过。” 邵庆展一直没有告诉秋怡浓不是因为自己忘了,而是他故意的,严硕临走之前就跟他说过这件事了。 他极力的阻拦过但是严硕根本就不听,也许是青雾的事情对他有些打击吧!他给了严硕一个懂药理的小药童。 “吕家?他怎么会去吕家?” 秋怡浓想着自己没有让严硕去吕家啊。 “你尽快让他回来,吕家不安全万一要是被发现了就死定了。” 这吕家的水那么深,他自己去肯定是不安全的,他也真是的,自己不就是没给他安排事情吗,他怎么就想起了去吕家。 “我已经劝过了他不听,如果你今天不问我也是不会主动告诉你的。” 邵庆展趁着秋怡浓没来得及问把严硕交代自己的话都告诉秋怡浓了。 “你在去找他说说,实在不行就给他找个人保护他,我实在是不放心。” 秋怡浓也知道有时候说是不管用的,这件事情即便是她自己去找严硕说,他也不见得会听自己的。 “好,我知道了,贾家的事情我准备动手了。” 邵庆展最近忙着查贾兰图的事情,贾家的事情他给推后了。 “嗯,抓紧吧,趁着还平静。” 秋怡浓最怕的就是邵庆展动手动晚了,到时候何家已经知道了消息,那就麻烦了,也不知道贾兰棠的人办事怎么样了。 这件事情她没让邵庆展在搀和,毕竟精力有限,还是先做些要紧的事情。 如果没有意外贾兰棠的事情问题应该不大。 “我会的。” “……” 转天贾家就出事了,贾家的矿发生了坍塌事故,死了几个人。 这个时候都吕家书房坐着三个人,分别是吕良,何坤还有贾有才。“我觉得这次我家的事情是有人故意的。”贾有才看着二人说道。事情发生以后他特意去看过现场,虽然没用什么痕迹但是他的心里总是不安。就像几天前他家被盗的事情一样。那件事他就觉得不正常,偷了两次就不再来了,而去他也没听说有人劫富济贫,这长安城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你好好查查是不是你得罪了什么人,所以这是人家报复你的。”吕良知道像贾家这种事情发生也是正常的,所以他并没有想那么多。“我家被盗的事情你们还不知道吧!”他就知道他们不会轻易的相信,如果换个人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也不会怀疑,毕竟矿坍塌很正常。 “你家被盗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吕良紧张的看着贾有才问道。“有段日子了,我就是觉得不正常才会联系到这次的事情。” “怎么不正常了?”这个时候何坤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把事情说出来,不过他看刚才吕良的样子应该是他家也有不可思议的事情。“那贼来了两次以后就不来了,而去长安城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那我家的东西他都是怎么处理的呢?” 这下何坤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我家跟你家情况是一样的。相信吕家也发生了吧?”“这事情不正常,只是咱们三家被盗了,还是别人也有只是没说,贾家矿的事情肯定跟这个盗贼有关系,也许是同一个人做的。”吕良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不一样,这次的事情出乎意料,不过他们三个人永远也想不到事情会是一个不相干的人做的。 “这件事情你们觉得会是谁做的呢?”他怀疑是贾苍煜,因为贾苍煜跟玉家的事情还是皇后给搅合的。他肯定是做报复。 “这件事情谁都有可能,目前贼的事情咱们也不知道都谁家被盗过,这事还不好下定论。贾有才其实心中也有了怀疑的对象,但是这个时候被吕良这么一说自己也不确定了。 “我想起我家的生意了,也许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有人谋划这件事情了。”何坤想起了前行日子自己家生意的事情,这个时候他才明白。 “咱们现在要合计一下怎么找出这个人。”吕良是最不安的,因为这个时候他们三人的身家性命都在太子身上,现在皇帝越来越老,这种紧要关头怎么能出事呢。 “你有什么好办法?”贾有才看着吕良说道。 第一百八十七章 旗鼓相当 他们家与何家一直是跟着吕家的,这个时候拿主意的一定是吕家。 吕良看着二人有些犹豫:“这次的事情咱们先看看,生意照做,私下里找咱们的人问下有没有人家被盗了,看看这次的事情是针对咱们三家的还是针对太子党的。” “这有区别的吗?” 何坤有些不理解吕良的做法,无论是针对他们三家的还是针对太子党的还不是一样。 “这肯定是贾兰棠还有贾兰图其中一个人做的。” “贾兰棠才姓贾几天,他的势力不如贾兰图,我更相信这些事情是贾兰图的搞的鬼,因为他最大的敌人就是太子。” 贾有才跟何坤的想法是完全的不一样。 “找人盯着二人,看看情况在做决定,自己家生意的事情被皇帝知道了麻烦,还有就是现在正是皇上考验皇子的时候,谁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小心为妙。” “那也只能这样了。” 何坤比贾家的损失小,这个时候何坤还有些幸灾乐祸,他跟贾家一直是旗鼓相当,也许贾家被整以后慢慢的就会不如何家。 毕竟那矿不是小事,而且这矿也不是哪里都有。 这件事情发生以后长安城变得平静了许多。 贾兰棠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秋怡浓。他的事情虽然不是很顺利但好歹是完成了。这次幸好是他去了不然能不能成还真不一定。 “事情办好了。” 这是贾兰棠看见秋怡浓的第一句话。他说的时候明显的很兴奋。 “恭喜,你亲自去了。” 秋怡浓没想到贾兰棠会亲自去。难怪她看见那个假的贾兰棠那么变扭,原来关键是不是一个人。 “嗯,还没来得及回去就来告诉你了。” “早些回去休息一下吧,很快就要变天了。” “好。” 秋怡浓想着如何不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何家很少有人会去那个地方看自己的人,到时候发现就晚了。终于也算是解决了一个麻烦。 贾兰棠回了许家。 阿达跟阿华看着贾兰棠不知道这个时候该不该说贾苍玦的事情。毕竟贾苍玦是喜欢他们家爷的。 虽然他们家爷不是断袖,但是也曾经是朋友。 “最近有什么事情吗?” “有,贾家的矿几天前出事了,还有一件事是贾苍玦死了。”阿华看着贾兰棠小声的说道。 边说还边看着贾兰棠是怎么样的表情。 “死了?”贾兰棠很意外,自己走的时候人还好好的怎么出去一次就死了。 “到底怎么回事?” 虽然贾兰棠曾经对他有那种荒谬的想法,但是他也不想他死啊,他又不是自己的敌人,在夺嫡之时也不会对自己有影响:“不会是秋怡浓吧?” 他能想到的也就秋怡浓了,因为贾苍玦曾经为难过秋怡浓,但是秋怡浓又不像是斤斤计较的人。他希望不是。 “不是。”阿达看着贾兰棠就知道他不会希望那个人是秋怡浓。 “那是谁?” “李小英。” 当阿达跟阿华知道贾苍玦死了都不可思议,二人发现了李小英的异常,特意去查过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们真的不敢相信会是李小英。 “李小英?”贾兰棠也很意外:“皇上就没发现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贾兰棠知道贾志明宗的眼里是不揉沙子的,很多事情他不说不代表他不知道。谁又能逃过他的眼。 “大皇子开始是病了,御医看不好,后来特意张榜找大夫,结果每个人都说治不好,后来就死了。”阿华解释道。 “有没有说是什么治不好的病?” 贾兰棠想这事肯定没那么简单,到底是什么特殊的病居然看不好? 阿华看了看贾兰棠说:“查不出病因,我觉得像是中毒,后来发现了反常的李小英就去查了,李小英怀孕了,皇帝为孩子赐名贾兰福浓,贾兰福星,一男一女两个名字。” “孩子不是大皇子的。” “什么?”贾兰棠打死他也想不到这个孩子不是贾苍玦的:“那是?” “贾兰图。” “混蛋,这个贾兰图居然什么事情都办的出来。” 贾兰棠气急:“李小英蓄意谋害,这事情皇上应该不知道吧?” “不知道。” 阿华想这事要是皇上知道了贾兰图早就完了,还能逍遥自在,那是不可的。 贾兰棠想的是让贾兰图显得意些日子,这事情早晚皇帝会知道,观战就好,不用参与。 贾兰棠回来的第二天就被皇上传进宫中了。同时被宣进宫的还有贾兰麒、贾兰图与贾兰瑞。 贾兰瑞到是没什么,贾兰图还是一副病殃殃的样子,看着就让人心疼。 贾兰天宗看着四人说:“我这些天一直在琢磨光儿的事情,一直就是没想明白这是什么怪病,居然连病因都查不到。” 贾兰天宗又不是傻子,这事情不定是谁做的呢。 四人谁也没说话。贾兰天宗看着四人:“你们谁都不愿意查这件事情吗?” 其实他这么做也是想考验一下这几天孩子,谁都会对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有野心,每个人他都多少知道点,除了贾兰棠外。 他真的是不想看见几个人为了那个位置自相残杀。 “父皇,你看儿” 贾兰图还没说完就咳嗽不停了。他才不会往自己身上揽这种事情,这些年他的这个病可给他挡了不少事,这次也不例外。 “好了,这事棠儿你查吧!如果你没有人可用,我让李玉帮你。” 贾兰瑞心中送了一口气,这事他要是查了真的是哪个皇兄要是告诉贾兰天宗肯定没好结果。 至于把李玉给贾兰棠的事情,贾兰瑞是根本就不相信的,这和平的年代军队等于闲置,所以皇帝手中可用的也就那支私军,只要不把军权交给贾兰棠他就没意见。 贾兰图虽然担心贾兰天宗会把李玉到时候直接给贾兰棠但是现在也没办法,他这身体现在说什么都不合适。 “父皇,依儿臣看二皇弟应该用不上李玉吧,李玉还是留在父皇身边好,这样可以保护宫中的安危。” 贾兰麒不赞同贾兰天宗把李玉借给贾兰棠,谁知道他会不会到时候不把人收回来,这不是纯属给自己找麻烦。 “棠儿,没有合适的人,这事肯定不简单,他也是需要保护的,有李玉在他身边我才放心。” “父皇,儿臣也觉得李玉更应该留在您身边,不然我给二皇兄几个人,您看行否?”贾兰瑞看着贾兰天宗建议道。 “父皇,你看七弟也不同意不是,您就听我们的吧。” 这个时候有了贾兰瑞的话,更让贾兰麒有话说。 “父皇,既然您想把事情交给我那就相信我,我不会让您失望的,皇弟们都说的对,李玉您还是自己留着吧。” 贾兰棠也知道这几个人不会让李玉跟着自己的,其实他也不想,这么一个人跟着肯定会知道更多的秘密,还不如不要。 这个是烫手山芋,现在他们僵持这件事,他正好给贾兰天宗一个台阶这样李玉跟着自己的可能就会更小。 贾兰天宗没想到贾兰棠也会这么说:“那你怎么查?” 其实贾兰棠能说出这句话他还是很高兴的,无论贾兰棠是不是真心的至少他没有表现出野心。 “这个您就不要担心了,既然交给了我不是就应该相信我的吗?” 让他当着这几个人的面说出想法,他还没那么傻,这事情他不用查去找秋怡浓问问就是了,她的消息可比自己的还灵。 “好吧,那你就去查,如果实在是查不出也不用勉强。” 贾兰天宗其实也不想这样,不过这事牵扯到很多,哪个皇帝也不想看到自己儿子为了那个位置自相残杀。 “是。” 贾兰棠没做亏心事当然心中坦荡荡。至于贾兰图的事情他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说。 “……” 贾兰棠出了皇宫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去了秋怡浓那里。 “你怎么又来了?”秋怡浓看着贾兰棠说道。 她以为贾兰会闲着些日子,谁知道他第二天又来光顾自己了。 “我有事想问你。” 贾兰棠看着秋怡浓爱答不理的也不生气,谁让他有事有求于人呢。这个时候秋怡浓说什么他都不会生气的。 其实他完全可以让自己的人去查这件事,这样就耽误时间了,他可不想把时间都浪费在这件事情上,有哪些时间他做点什么不好。 而且这事要是查清楚了,他还没想好要怎么跟贾兰天宗说呢,他能懂贾兰天宗的意思,到时候他要是真的那样做了,自己也不会有好结果。 这是贾兰天宗对他们的考验。 秋怡浓就知道他有事,不然他又怎么会主动来找自己。 “什么事情?” “贾苍玦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贾兰棠看着秋怡浓说着,他在想秋怡浓会不会糊弄他。 “你想知道什么?哪件事?” 秋怡浓怪异的看了眼贾兰棠:“你怎么对贾苍玦的事情那么关心?莫非你对他有了感情?” 她这话纯属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还有就是故意气人的。 “我是正常的,不信你试试?” 贾兰棠邪魅一笑。他已经很久没看到秋怡浓生气了。 他发现自从出了青雾的事情秋怡浓的脸色的表情变的少多了,而且跟以前完全是大逆转。 当初他还有担心秋怡浓会把自己给憋坏了,谁知道除了性格有些变化剩下的一点事情都没有。 其实贾兰棠不知道的是,秋怡浓其实有变化只是他没发现而已。而且秋怡浓的想法,追求,目标都跟以前不一样了。 这些事情她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她只是在默默地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 “那还是算了吧!。” 秋怡浓没想到贾兰棠不但没生气反而把自己给调戏了。 “那你就告诉我贾苍玦的事情呗。” 第一百八十八章 一个理由 秋怡浓纳闷的看着贾兰棠:“你怎么想起贾苍玦的事情了,难道你想给他报仇。” 这个可能完全没有秋怡浓又怎么会不知道,她这么说完全是想看看贾兰棠会不会把实话告诉自己。 贾苍玦的事情他知道这并不意外,他自己不去查问自己就解释不好了,她需要一个充分的理由。 而且贾兰棠也许会查自己,他已经知道关于自己太多的事情了。 贾兰棠看着秋怡浓戒备的样子就知道她误会了:“我刚才皇宫出来。” 他相信话不用说的太明白,秋怡浓那么聪明又怎么会听不出来。 “皇上?”秋怡浓忽然明白了:“他这是在试探你,你直接去查好了,你又不是没人,即使你没人皇上也不会把自己的人给你,你为什么要来问我?” 这个狡猾的狐狸,居然利用自己的儿子,这里面的事情要是被捅出来到时候倒霉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我是有人,但是问你不是快吗?我知道你消息比较灵,而且有那个时间我还不如去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贾兰棠这说的完全是实话。现在他不怕秋怡浓知道他的一切,包括隐阁,也许人家早就知道只是没说也不一定。 “那是你弟弟,你们的关系不是很好吗?这个时候你应该是愤怒才对呀?” “人已经死了,我还能怎么办?” 他不是不在乎贾苍玦,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处理,他怕到时候自己真的只是谁忍不住下不了手。 “李小英怀的是贾兰图的孩子。” “这事情我知道了。” 贾兰棠明显的比刚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好多了,没那么愤怒了。 “你就没有别的消息了?” 他想秋怡浓肯定会有所保留的,事情怎么会这么简单。 “事情没你想的那么复杂,这件事就是李小英的报复,是她害死你弟弟,那是慢性、毒药,我也只是听说,至于是什么毒药我就不知道了。” “你说这里面会不会还有贾兰图的事?” 他意有所指秋怡浓又怎么会不明白:“你说呢?” 这事情即便是她说了,贾兰棠也要考虑一下要不要把这事说出去,如果没有充分的证据贾兰天宗是不会相信的,而且贾兰图的身体是最好的掩护。 贾兰棠其实昨晚的事情就猜了大概,今天这是来证明的,如果为了一个证明自己去查就很麻烦,还不如直接点来问,没想到跟自己猜的一样。 现在这个事情麻烦了,让他查,他查出贾兰图却不能说因为根本就不会有人相信。 “我不在的时候何家与贾家的事情是不是你的杰作。” 贾兰棠这明显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这两家很吕家有着极其密切的关系,凡事跟吕家有关系的也就秋怡浓做的出来。 “怎么你还要给那两家打抱不平?” 这事情并不难猜,秋怡浓并不奇怪贾兰棠会知道这些事情。 “没有,只是确定一下而已,以后有不方便的事情还可以找我的。” 贾兰棠很不喜欢秋怡浓把他当外人,他还是喜欢以前会跟他生气,那个有喜怒哀乐的秋怡浓而不是现在这个把什么事情都放在心里的秋怡浓。 这样的她很让人不放心。 “现在你已经知道了你想知道了可以走了吗?” 秋怡浓本来是想出去转转的,她还没来得及出去贾兰棠就来了,现在她一点想出去的心情都没有了。 “告辞。” 贾兰棠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就会去了,他怕在不走一会秋怡浓会找人把他打出去。 他很快就回到了许家,他的条件是成亲以后在搬出去,贾兰天宗为了让他高兴所以同样了。 他还有目的就是好办事,如果真的自己一个府邸事情多的麻烦不说,很有可能被监视,为了避免在这些他只好这样。 阿华看到贾兰棠回来了,特意去找了他。 “爷,我昨天有个事情没说。” “什么事情?”贾兰棠想在也没有什么事情比贾苍玦的事情大了吧! “你不在的时候我碰见了梨花,她跟秋怡浓小姐坐在一起看表演,至于她们之间说了什么我不知道。” 阿华还记得那天无聊的时候自己去了剧场的雅间。谁知道好巧不巧的就看见了秋怡浓与梨花在剧场里发生的事情。 “好,我知道了。” 梨花是花丹丹的人没有错,而且还是比较亲信的,她如果是秋怡浓的钉子不太可能?这事情有时间他得问问。贾兰棠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 这天以后贾兰棠假意的开始查起了贾苍玦的事情,当李小英面对贾兰棠的时候明显的心虚,不过后来她看贾兰棠只是象征性的问了问也没说什么就放心了。 这天秋怡浓想吃傻子烧鸡就去了酒楼,谁知道她刚去就看到了贾兰棠与一个女子。 秋怡浓看到那个女子的时候就想到了,她虽然对贾兰棠没什么了解但是她看的出来贾兰棠不喜欢那个女子,他们在眼神交流的时候么有拿着感情存在。 但这只限于贾兰棠对那个女子没有,她能明显的看出来那个女子对自己的敌意,因为刚才她多看了贾兰棠一眼。 秋怡浓不平衡了,她这是找谁惹说了,不就是看了一眼吗?还真以为她稀罕。 这个小插曲秋怡浓只是不平衡了一下并没有往心里去。 贾兰棠跟花丹丹一起进了雅间吃饭。 “丹丹,我有点事情要问你。”贾兰棠看着花丹丹问道。 花丹丹本来是要离开长安城的,毕竟贾兰棠的私军并不在长安城,谁知道她去找贾兰棠告别的时候她却被留了下来。 这些年她暗恋贾兰棠有眼的人都能看出来,偏偏贾兰棠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次她被留下她以为贾兰棠感觉到了她的心意所以才留下她的。她可是兴奋了好几天。 这次被贾兰棠单独的约出来她更是没想到。 “什么事?” “咱们回来以后梨花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事情?” 贾兰棠这话可给花丹丹说愣住了,花丹丹看着贾兰棠有些想不明白,梨花找她说事情的事情贾兰棠怎么会知道。 “有什么事吗?”她装傻的说道。 她刚才的疑虑也是一闪而过并没有梨花到底在找没找她。她感觉这里面有事。 “你听说过一个叫秋怡浓的人吗?” “知道啊。”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她能知道还源于她的好弟弟呢。 “不就是跟我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做生意的那个人吗?你问她干嘛?” 花丹丹能明显感觉到刚才贾兰棠的一丝丝紧张。 至于他刚才问的梨花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她刚回去以后梨花就把事情跟她说了,还说了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 她觉得梨花这事做的没错,而且她是不会放过这个叫秋怡浓的女子,既然敢抢她的人就要付出代价。 她不就是会做点生意吗?看她出了事以后贾兰棠还会不会在乎她。 “哦,没事,你知道梨花认识她吗?” 秋怡浓可不希望自己的队伍里出叛徒,虽然那边不是敌人而是秋怡浓那他也不允许。 “你说这事呀。”花丹丹豁然间装作明白了:“这事情梨花跟我说过,那天她在剧场碰见了一个自称是秋怡浓的人,两个人在一起看演出,后来还聊了很多故事的事情,她觉得那个女子很有意思,还说会介绍给我认识。” “原来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这些贾兰棠也算是放心了,只要不是他所担心的就行了,而且他觉得花丹丹的性格也不错,完全可以介绍给秋怡浓认识。 “怎么你还不相信我,还是不想梨花。”花丹丹好笑的说着。 贾兰棠被说中心事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花丹丹跟他那么长时间了,还帮他管子私军,他不应该怀疑的。 “没事,我只是问问,没有怀疑你的意思,我知道你的为人,我们都那么多年了。” “真的,你真的懂我?”花丹丹将信将疑的看着贾兰棠。 “嗯。” 花丹丹忽然笑了,她看着贾兰棠严肃的说:“棠,咱们认识那么长时间了,我。” “我来了。” 花火看着二人笑着说:“怎么样,看见我是不是很高兴?” 花丹丹都快被气死了,多么好的表白机会就这么被她这个二百五弟弟给打断了,她还要怎么继续说下去。 她这可是鼓足了勇气才准备说出口的。 贾兰棠可就不一样了,他心中总算是送了口气,这花火出现的还真是及时,救了他啊。 如果花火不出现,花丹丹真的表白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花丹丹的心思他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不好说,他想着时间长了,花丹丹就会放弃了,谁知道人家没放弃不说还更加用心了。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丹丹,你刚才要说什么来着。”贾兰棠看着花丹丹的大红脸问道。 “姐,你是不是病了,要不要我带你去看大夫?”花火紧张的看着花丹丹。 这些花丹丹的脸更红了:“没事,我是热的,我出去透口气,你们聊不用管我。”说着她就出去了。 她可没脸在留在这个是非之地,如果她刚才把那句话说出口,不但会被花火听见,以后要怎么面对贾兰棠才好。 出了酒楼花丹丹庆幸花火来的及时,虽然她没把话说出来,至少她还能留在贾兰棠身边,如果这些话真的说出口,能不能留在贾兰棠身边就说不定了。 花火看着走了的花丹丹不解:“我姐这是怎么了?” “她不是说了是热的吗?你怎么来了?”贾兰棠生怕花火发现什么,赶紧岔开话题。 “哦,师父让我来看看你跟秋怡浓,他老人家不放心。” “师父还好吧?” 贾兰棠还以为花火会有别的事情,谁知道风扬让他来就是为了看看自己与秋怡浓好不好而已。 第一百八十九章 抢东西 “师父挺好的,他老人家就是总是念叨你们俩,如果最近方便就回去一趟好了。” “我知道了。” “……” 花丹丹离开以后闲来无事在街上准备买点东西,她要好好的赏赐一下梨花。 当她走进一家玉器店的时候就看见两个女子因为一个东西在吵架,其中一个还是梨花,她之所以来这家店就是因为这里的人她认识。 小伙计看见她以后用求助的眼神望着她说:“小姐,你快劝劝梨花小姐别在吵了。” 他只是一个伙计,这会掌柜的不在,让他看会店,他哪里会知道梨花突然回来,而且还故意找茬。 他能看的出来梨花是故意的,但是他又不能说,只是可怜了那位小姐,不过他见梨花并没有占到便宜所以他才想着求助花丹丹。 他真怕一会梨花生气了把店给拆了。 “怎么回事?” 胡丹丹并没有着急劝架。因为她看清楚了,与梨花吵架的那位女子就是刚才她在酒楼里看见的那位。 她正好有气没地方出,反正这也算是在自己的地盘上,所以她也不怕,虽然她也看出来梨花在嘴上功夫上可能不及那女子但是也不代表她能把这口气咽下去。 “那位女子里店里买东西,梨花小姐说那个扳指的裂痕是这位小姐弄的,那位小姐不承认,这不就吵起来了。” 这个时候他哪敢说梨花是故意的,其实看上去是块好东西,唯一的缺陷就是那个裂痕他们掌柜的也知道。 花丹丹听了小伙计的话一直不为所动就在一旁看热闹,因为刚才梨花给了她暗示,意思好像不太希望她管这件事。 她回去的好好问问,梨花是不是有男人了,怎么跟人抢起了男子的东西。 既然不用她帮忙那就看热闹好了,她最喜欢的就是看热闹。而且对方还是她讨厌的人正好给她出气。 秋怡浓今天是自己出来的,在酒楼吃完以后她没想回去,而是随意的出来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顺眼的东西。 她进这家铺子已经打听过了,这家店的名声是最好的,而且好像还跟贾兰棠有关,不然她也不会来。 只是虽然看看谁知道会遇上这个奇葩的女子,那个扳指她拿的时候就有瑕疵,谁知道这姑娘居然说是她给弄坏的。 她这明显的就是故意陷害啊!她怎么能承认呢,这不就吵去来了。 “这个你必须赔偿,东西是在你放下以后才出现裂痕的,明眼人一看就是好东西,你是不是没银子,没银子卖身也是可以的。”梨花邪恶的说道。 “姐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但是姐不会给你这种渣女。” 秋怡浓用了最现代的语言,她就是不想让梨花明白。当众骂街的事情她可做不出来。而且现在这么多人都在呢。 梨花虽然不知道渣女是什么意思但是她能听出来不是好话:“你说什么?没银子就直接承认好了,骂人做什么,也不知道你是谁家的小姐,肯定是村姑,不然也不会连个丫鬟都不带,损坏了东西还不赔偿。” “我今天不赔偿你能怎么着我吗?在说,这店里的东西是不是有瑕疵伙计最明白,还有要是我碰一下就能有瑕疵谁还会来这里卖东西。” 这个时候周围看热闹的已经开始在议论了,不过是说什么都有。 “你说,这个看着像关家小姐的人是不是真的没银子?” “我看是那个女子故意刁难,就算是没银子也可以拿东西抵押到时候来取干嘛这为难人。” “我看那个女子就是没银子。” “你们都说错了,这家店的东西一动就有裂痕你们不解决的有问题?” “也是,这东西裂痕不会轻轻一碰就出来,肯定是那个小姐诬赖好人。” “……”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已经开始有人对这家店出现了不好的评价,这时候花丹丹听不下去了。 这事情要是不赶紧制止以后这家店还怎么开门做生意。 “二位,你们耽误这里的生意了。如果你们要吵请去外面,还有这次的事情我做主是个误会,至于赔偿我替这位姑娘赔偿了。”说着还好心的要给秋怡浓掏银子。 “这位小姐,事情跟你没关系,这个我是绝对不会赔偿的,东西不是我弄的我凭什么要赔。”秋怡浓不甘示弱的说道。 梨花看到花丹丹主动的要给秋怡浓掏银子顿时就不乐意了,而且这个时候她还不能说她们俩认识,不然一定会被认为是故意陷害秋怡浓的。 小伙计看着二人不吵了开口说:“这次的事情我替我我们掌柜的做主了,谁也不用赔,你们都走吧。” “都散了吧,都散了。” 想看热闹的人看没有热闹可看陆续的都走了。只留下小伙计,胡丹丹,梨花还有真秋怡浓几人。 秋怡浓看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自己也抬脚走了,她心里想着有机会一定要把这事说给贾兰棠听。 过去的时候他叫舒子旭,后来还是皇帝逼着他改耳朵名字,他家这店还真是黑,还有那个叫梨花的根本就是跟店里的人认识。 忽然她想到了,莫非这个梨花是喜欢贾兰棠的?这样梨花这么对自己也说的过去。 这贾兰棠还真是惹事精,幸好自己改变了想法,不然到时候两个人真的在一起了,她得帮贾兰棠挡掉多少莺莺燕燕。 秋怡浓走后,梨花拽着花丹丹就追了出来。 “梨花,你又要干什么?” 花丹丹很是不解,人家都走了,这梨花怎么还追着人不放。难道真的有什么深仇大恨?她不记得梨花的身世中有仇人呀! “小姐,你去找贾兰公子辞行,我跟着她把她绑了,完事以后咱们城外汇合。” 梨花可不想在放过秋怡浓,这次正好花丹丹也在,把人绑了以后站在贾兰公子身边的人只有花丹丹,别人想都不要想。 如果贾兰棠以后当了皇帝,那花丹丹就会是名正言顺的皇后。 花丹丹听了她的话更是不解了:“咱们绑她有什么用?” “小姐,她就是秋怡浓,你听我的不会有错的。” 梨花知道这事她要是不说明白点,花丹丹是不会这么做的,反正花丹丹早晚也会知道,什么时候说又有什么区别。 “什么?”花丹丹没想到还真是冤家路窄,在酒楼的时候碰上她就好奇那女子为什么会看着贾兰棠,谁知道她居然就是秋怡浓,怪不得呢,这下就解释的清楚了。 “我这就去。”花丹丹觉得刚才梨花的提议甚好。 二人分成两路,胡丹丹去找贾兰棠辞行。 “棠,我想先回去了,我不放心家里人。我出来的日子也不短了。” 花丹丹这么说贾兰棠当然能明白,不过贾兰棠想的是,怎么刚出去一趟没多少时间就要走呢。 “姐,我刚来你就要走啊,你在多呆几天呗,那些人都不是小孩子还用你天天管着。” 花火不乐意了,他好不容易才能见到花丹丹怎么能让她走呢,平日里他们的往来只有书信,他又不能经常去看花丹丹,要不是这次赶上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在见呢。 “是啊,花火刚来,要不你就多留几天?” 花丹丹听了贾兰棠的挽留顿时心中兴奋不已,但是秋怡浓的事情她还要处理,她怎么能让梨花一个人带着人走呢? 她有些犹豫:“我看我还是。” “姐,你就留下吧,我不许你走。”花火哀怨的说道。 花丹丹心软了。她看了看花火,又看了看贾兰棠:“我去通知梨花让她先回去,不然我真的不放心家里人。” “姐,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你肯定不舍不得我伤心是吧!”花火自恋的说道。 “好,那你去吧!” “那我晚上?” 她是跟梨花住在一起的,为了不让人发现端倪她一直扮演着才女的形象,她不在的时候也有人代替她。 这个时候她一个陌生的女子出现在贾兰棠身边会对他不利的,她不想给贾兰棠带来麻烦。 “换男装然后去许家就行了。” 贾兰棠也是考虑到如果梨花走了就花丹丹一个人,还不如去许家,至少哪里有花火,这些年花丹丹为他付出的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不过他就是对花丹丹没有那种男女之间的感情,这事说来也奇怪。 如果真的有那种感情也许他们两个早就在一起了。也幸好没在一起不然他该怎么面对秋怡浓。 梨花快马加鞭的出城了,她知道梨花应该在等她了,因为她能看出来秋怡浓没有武力,这样刚刚好。 果然她出城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梨花坐在马车上已经在等她了。 “小姐,你来了,咱们快走吧!”梨花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梨花,花火来了。” 花丹丹知道梨花是喜欢花火的,就像自己喜欢贾兰棠一样,已经很多年了。所以这次要不是因为秋怡浓她可以也让梨花留下的。 “小姐,他来就来跟我有什么关系。” 梨花不愿意当着花丹丹的面提起花火,她很有自知之明因为两个人不可能在一起,她只是把花火放在了心里而已。 “梨花,这次恐怕你要自己回去了,棠和花火都希望我能多留几天,梨花,对不起。” 花丹丹不忍心看着梨花难过,但是她又没有更好的办法。 “如果我坚持要回去肯定会被贾兰棠发现问题,秋怡浓失踪也知道棠什么时候能知道,如果我是怕他怀疑,所以我没在坚持一定要回去。” “好,那我就自己带着秋怡浓走。” 花丹丹的意思梨花明白,如果这事要是被贾兰棠知道,那花丹丹跟贾兰棠之间肯定就完了。 “小姐,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贾兰棠真的知道了,你千万记得把责任都推到我的身上,这样你跟贾兰棠还会有希望。” 第一百九十章 人消失了 “梨花,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们一起长大,我怎么能那么做呢?” 花丹丹又怎会不理解梨花的用意:“梨花,我不会那么做的。” “不,你一定要那么做。不然我的用心就白费了。” 花丹丹泪流满面:“梨花,如果你这样那你就把人放了吧,不然我怎么安心的跟棠一起,这事情要是真的被他知道了,你还有命活。” “小姐,你就答应梨花好吗?这些年梨花从未曾有求于你,只这一次。” 梨花其实心里很明白,这件事要是做了,就等于把自己的命给放弃了,既然都是放弃为什么不保全一点东西,不然自己不就白死了。 ‘驾,驾。’梨花没有在等花丹丹的回答,赶着马车走了。 她知道花丹丹其实什么都明白,她希望花丹丹能按照她说的去做,而且她不准备带着秋怡浓回那个地方,因为她认识贾兰棠到时候她要是说了不该说说的就完了。 梨花想带着人一直向南,直到最南端,让任何人都找不到她。 这边顾家的晚上邵庆展是左等不见右等不见秋怡浓。 他看天色实在是太晚了,只好把星雨跟星愿都叫了回来,这里除了他们三个人就剩下严硕了,这一时半刻的他也不能把严硕给找来。 “星愿,你今天有没有见到小姐?” 他平日里都是让星愿跟着秋怡浓的,怎么会人就这么没了,他今天一天都在查吕家的事情,他才刚回来发现人没在。 “没有呀,我今天去了店里。” 星愿看着邵庆展着急的模样感觉到这次是出事了:“小姐怎么了?” “邵庆展,你快说呀。”星雨着急了,她今天是忙不过来,然后中午的时候才去找秋怡浓把星愿借走的。 她还从来没见过邵庆展这么着急的呢。 “小姐不见了。” “什么?”星愿有些不敢相信:“怎么会不见了?你全都找了?” “是啊,你到底找没有,是不是小姐去哪吃饭了。” 星雨也是不敢相信,平日里秋怡浓是不怎么出去的,难道在自己的家里还能被人拐走了。 “中午我走的时候小姐说去春来酒楼吃饭,现在是不是在哪吃晚饭呢?”星愿想起中午的时候秋怡浓说的话提醒道。 “走去看看。” 邵庆展也希望是虚惊一场。 他带着人到了出来酒楼发现人很多,找了一圈都没有秋怡浓。 星愿急的都要哭了:“小姐到底去哪了,怎么就不见了呢?” “先回去。” 三人回去以后坐到了一起。 “这件事我会查,记住不要跟任何人说小姐不见了,因为我们都还不知道敌人是谁,这个时候什么都不说是最安全的。” “那咱们怎么找人?” 星雨也恨自己,怎么就中午的时候把星愿给叫走了,不然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如果小姐有个三长两短让他怎么安心。 “找人的事情我来就好了,你们不要表现出反常就行了。” 邵庆展这时候最担心的就是吕家的人把人给绑走了,那样的话秋怡浓会有生命危险,不然这里又没有秋怡浓的仇家,谁会没事绑架她。 “星愿,你明天开始还是在家里不要出去,这样就不会有人知道小姐不在,因为你平日里都是呆在小姐身边的。” “邵庆展,你说小姐会不会?”星愿有些不敢往下想,她真的害怕了。 “不要胡思乱想,我会尽快查清楚的。” 这个时候邵庆展他自己都不敢保证,这些话不但是他对星雨跟星愿说的也同样是安慰自己的。 这个时候他多耽搁一分秋怡浓就多一分危险。 “你们先去休息,我出去一趟。” 这事他不能自己决定,他要去找严硕商量一下,就算是有危险他也要去,实在不行他只能尽快的把人都召集来。 他不敢拿秋怡浓的生命开玩笑。 严硕自从成了吕家的大夫就一直住在吕家,吕良也是看着他是生面孔好办事才留下他的,这些天一直在观察试探。 邵庆展对吕家最不陌生,他带了鬼面面具躲过了吕家的家丁与暗卫就出现在了严硕的屋子里。 “邵庆展,你怎么来了?” 严硕从体型上一眼就看出了来是邵庆展,所以他显得很兴奋。他都好久没有看见他们了。 “我有事咱们能不能出去说。” 邵庆展是怕一会有人来不安全,所以他才会想带着严硕出去。 “没关系,今天吕家的人都不在,他们都去宫里参加宴会了。” 严硕知道邵庆展不会轻易的冒着危险来找自己,这不单单是他的安全还有自己的安全。 他想多半是秋怡浓让他来的:“小姐是不是要我查什么事?” “不是。”邵庆展看着严硕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这是他的失职。万一要是秋怡浓有不测他就是他赔不起。 “那你来是干什么?”严硕看着邵庆展不说话着急了:“是不是小姐出事了?” 他的心中有种不好的感觉,这个感觉老源于邵庆展,他敢肯定是出事了:“走,现在回去说。” “小姐不见了。” “什么?”严硕有些不敢相信:“怎么会无缘无故人就不见了?” 这个冲击太大,他是没想到这个消息居然是秋怡浓不见了:“你都找过了?” “星愿中午走的时候小姐还在,星愿说小姐中午可能出去吃饭了,我去了春来就楼找但是没人,我在想是不是吕家的人干的。” “你的意思是小姐中午出去就没回来?” “是。” 严硕想了一下觉得是吕家的可能性不大,因为吕家这些日子最消停,但是也不代表完全没可能。 “你去在查查,吕家交给我,到时候有消息我会给你送信,现在我才在吕家站稳脚跟,不能就这么放弃了。” “好,这事要不要告诉贾兰棠,也许他可以帮忙?” 邵庆展现在已经不理智了,所以他要做什么之前先跟严硕商量一下,以免出错,秋怡浓这不见了他的主心骨完全没了。 “不用,虽然这事情不会跟他又关系,但是青雾的事情已经是事实,咱们先自己找两人,实在不行在去找他。” 严硕知道青雾的事情是秋怡浓心中的一根刺,所以他不想不去找贾兰棠,除非这件事情他们都解决不了。 “这样也行,实在不行我准备把家里的人都叫来。” “家里的人你只要秘密的叫一两个就行了,你都叫来就等于告诉别人了,也许对付会有人盯着家里,你时常注意下家里附近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好,那就在等两天,这两天我先自己查。” 邵庆展忽然想起了花火,因为他今天下午看见花火那家伙了,万一他找到家里要怎么说这事。 “严硕,我今天看见花火了?” “花火?”严硕皱了皱眉头:“你明天找人去给花火送信,就说我现在不方便,无论在任何情况下看见我都当不认识。” “他要是找小姐怎么办?” 邵庆展最担心的就是花火回来找秋怡浓,这种可能是完全有的。 “你就说小姐不在,小姐回家了,是今天下午走的。” 现在这个时候严硕也说不出什么更好的理由。这事只要不让花火疑心就行,别的都不是事。 “我怕咱们不说贾兰棠会找来。” 邵庆展知道掳走秋怡浓的人不会轻易的让他们找到,也许说不定都出城了,所以为了长期打算,贾兰棠也是要瞒着的。 “就按我刚才说的,不能瞒住在说,不过我觉得这事他可能不会多想,因为最近我听说皇宫里事情多。” “那吕家的事情,还有何家与贾家是等小姐回来在做打算,还是有机会咱们把事情就给办了?” “当然是办了,不然以后上哪找那么合适的机会去。” “行吧,那我就不耽搁了,有消息我派人告诉你。” 邵庆展走了以后就直接去找人查事情,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秋怡浓重要。他把别的事情都交给了青冷。 转天他就差人给花火去送了信,谁知道他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因为花火的回信中说,他昨天看见了秋怡浓,还主动的打了招呼,最近这些天他不会来看秋怡浓,让他跟秋怡浓说抱歉。 邵庆展看着送信人说:“他没说别的?” “没有。” “那当时还有谁在场?” “当时有二皇子贾兰棠,还有这位花火公子就没别的人了。” “你确定没有别人了?” 秋怡浓的事情让邵庆展不得不提心吊胆,万一这事情被有心的人知道了,那对严硕是极其不利的。 “嗯,屋子里却实没人。” “你去联系许府里的人,了解一下最近许府的情况。” 邵庆展已经知道昨天秋怡浓发生的事情,而且他还知道秋怡浓在贾兰棠的店铺里跟一个女子吵了一架,之后就失去联系了,没有人在看见过秋怡浓。 而那个女子是赶着马车出城的,这事要是简单的为了解恨拐入就不会有危险,如果这个女子背后有人就不好说了。 秋怡浓觉得自己真够倒霉的,回家的路上居然被人给打晕了,自己醒来的时候发现后脑好疼,她能感觉到脑袋上肯定是有大包的。 也不知道是谁绑架了自己,到底是仇杀还是为了要银子?是男是女绑架的她?这些她都还不知道。 秋怡浓莫名的就被带进了小黑屋子里,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具体是在哪个位置。 从她昏迷以后她就已经不知道了,她知道绑架她的是梨花,她也猜到了这事跟贾兰棠有关系,只是不知道梨花绑架她到底是要干嘛。 如果是劫财可能性不大,要是劫色?她忽然不敢在想下去了,她现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第一百九十一章 报复 她唯一盼望的就是邵庆展能够及时的找到她,不过这个可能性不是很大,总需要时间的,她后些后悔自己一个人出来,让梨花得了空子。 梨花把秋怡浓带到了郾城,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怎么回事,在郾城梨花置了一处宅子,把秋怡浓关进了小黑屋子。 “梨花,能不能告诉你绑架我是为了什么?” 秋怡浓就想知道是因为什么,她不想自己总是活的糊里糊涂的。 “放心在你死之前我会告诉你的,并且我会让你尝尝被人强的滋味,你不是很喜欢男人吗?这次我就给你机会。” 梨花邪恶的看着秋怡浓,现在秋怡浓在她手里,她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就算是死了又如何?反正也不会有人找到她的头上。 为了花丹丹她什么事情都可以做的,曾经是花丹丹给了她第二次的生命,这次她说什么也要替花丹丹把秋怡浓这个麻烦给解决了。 “那你告诉我你带我来的这是哪里?” 秋怡浓在想是不是自己有机会可以逃出去,只要能逃出去就有希望。 梨花又怎么会不明白秋怡浓的想法,这时候的人的本能就是逃跑,不过她是不会给秋怡浓机会的。 “别想着跑,你是不会有机会的。” “好吧,那你让我死的明白点,或者给我一个痛快的死法。” 秋怡浓最怕的就是梨花会用各种办法折磨她,而不是让她通通快快的死去。 “我都要死了难道你还不肯告诉我吗?” “你不是喜欢贾兰棠吗?我是警告过你的,既然你听我的话,那你就等着承受痛苦好了。” 梨花想她说的这么明白,秋怡浓应该会明白的。 “我不会让你死的痛快,我就是要折磨你,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这样才好玩,你放心不会有人找到这里来的。” 秋怡浓不在说话,她觉得跟梨花说话就是鸡同鸭讲,这事看来她是没机会找贾兰棠报仇了,还不知道邵庆展他们能不能找到这里呢。 邵庆展这边在知道秋怡浓被带出长安城以后更是提心吊胆,他没有接到任何人传来的任何消息,那就说明这次的绑架是寻仇。 “鸾,小姐这次是被一个叫梨花的女子的带走的。” “梨花?”青冷在跟邵庆展说梨花的时候明显的邵庆展忽然想起前些天秋怡浓跟他说梨花的事情。后来秋怡浓说不用查了他也就没在查这事。 这梨花到底是谁怎么会跟他们有仇呢? 他看着青冷皱了皱眉头:“梨花是谁?” “梨花是花丹丹身边的侍女。”青冷看邵庆展被说的迷糊解释道:“花丹丹是长安城的才女,具体的梨花绑架小姐到底是为了什么还没有查清楚。” “你现在去找人给我画一张花丹丹和梨花的画像,记住多画几张。” 邵庆展觉得这次的事情太蹊跷了,他的给米粒,青城,石头他们写信,万一秋怡浓被带到了他们的地盘可以更快的救人。 “我这就去。” 邵庆展也没闲着,这这短时间里抓紧时间写了几封信。 青冷的办事速度还真是快,一个时辰的功夫人就拿着东西回来了。 邵庆展也没顾上看,把自己已经写好的信给了青冷:“把信分别送去给米粒,青山,还有青松,青城,通知青城安排好家里的事情就出去找人。” “我知道了。” “你查花丹丹跟梨花,我觉得这两个人有问题,要快,我怕在耽误下去小姐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我没办法交代。” “嗯,放心吧,我已经安排人去查了。” 邵庆展不敢闲着,穿上自己的装备去了吕家。 严硕一直在等邵庆展的消息,他不敢轻举妄动就怕吕家怀疑他。 当他看到邵庆展的时候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你怎么才来?” “我来是告诉你这次的事情不是吕家,是两个女子一个叫花丹丹一个叫梨花。” 严硕忽然想到了什么说:“这个花丹丹跟吕家的小姐好像关系还不错,要不你查查。” “好,我会尽快把事情查清楚的。” “……” 邵庆展这两个跟青冷一直在查花丹丹与梨花的事情。 邵庆展已经大概猜测到秋怡浓为什么被绑架了,大概是因为贾兰棠吧!长安城的消息显示在贾兰棠还是舒子旭的时候花丹丹就爱慕他。 这件事明显的是因爱生起的嫉妒,秋怡浓只不过恰巧被赶上了。 这个时候他如果去找贾兰棠算账,贾兰棠也不会相信的,因为花丹丹此时此刻就在许家,那个梨花可是不在,应该是带着秋怡浓走了。 这两天,米粒,青山,青城,青松都有回信,还是没有画像上女子的线索。他们都在着急秋怡浓到底被带到了什么地方。 秋怡浓这两天过的可是非人的生活,梨花还真是狠,居然真的让她生不如死。居然用皮鞭子沾盐水,还有辣椒面,而且每次还都把她的嘴堵上。 她两辈子也没遇到过这种待遇,如果邵庆展她们在找不到自己她都不知道能熬到什么时候。 秋怡浓失踪的第二天晚上青冷给邵庆展送来了一个还算好的消息。 “鸾,咱们的查到梨花曾经出现在费城过。” “那你跟我现在就去。” 邵庆展已经等不急了,他已经开始害怕了,有的时候女人要是嫉妒起来比男人的仇恨还可怕。 “还是明天在去吧,今天已经出不去了。”青冷看着邵庆展安慰道:“鸾,你放心,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如果这件事换做让任何一个失踪我都不会这样,但是秋怡浓不一样,我宁愿代替她去承受所有的一切。” “我知道,你要有理智才能去救人,不然你会出现判断错误的。” 青冷最不喜欢这样的邵庆展,他还是习惯了邵庆展的运筹帷幄,而不是现在这种听到什么消息就失去理智。 “明天我一早就出城,你留在这里哪里也不许去,星语星愿照常去看生意,如果贾兰棠或者花火来,就说我们出去办事了。” 邵庆展最担心的就是贾兰棠带着花丹丹来,到时候让花丹丹知道了自己的行踪,到时候会对秋怡浓更不利。 也是因为这些他才没有把事情告诉给花火和贾兰棠,在他的意识里,这三个人完全是一伙的,而且贾兰棠不会向着秋怡浓说话的。 “我知道了,你放心的去,我一定会把这里守好了的。”青冷保证道。 “要不要我送信给家里人,让他们去费城跟你汇合?” 青冷还是不放心邵庆展一个人去,毕竟他们都不知道对方到底有多少人,虽然消息只说是梨花一个人,谁知道是不是可靠。 “不用,我会给米粒送消息的。” “……” 邵庆展走了,才走没多久,贾兰棠,花火还有花丹丹就到了秋怡浓的府上。 青冷看着门口的三人:“你们是?” 他这纯属是装傻,他就是不想让人进去,因为进去就不好说了。还有就是为了防止花丹丹来探消息。 “我找你家小姐,告诉她我带朋友来看她了。” 贾兰棠虽然不认识青冷,但是他知道这是秋怡浓的地方没错,不会找错的。 清冷不为所动不屑的说:“你想进去就进去,我还不想让你进去呢。” 他看着贾兰棠就来气,他想骂街的冲动,这个白痴居然把花丹丹当好人还敢带进府里,做梦去吧。 这事情要不是因为贾兰棠花丹丹也不会找上秋怡浓,要是顾平有个不测他们是不会放过贾兰棠的。 “我说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我们是来找你家小姐的你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花火不服气的说道。 “我告诉你,你要是不让我们进去,等我看见你家小姐一定给你告状,我看你到时候怎么办。” 花丹丹今天就是来看热闹的,她知道秋怡浓不可能在的,她委屈的看着贾兰棠:“棠,既然人家不欢迎,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姐,你别伤心了,你要是想进去我就带你进去,这又何难。” 花火不忍心看着花丹丹伤心安慰道。 “我这是给你家小姐带朋友来的,我是怕她闷得慌,你去通报一声,如果她真的不想见我们立刻就走。” 贾兰棠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待遇,这次要不是真的为秋怡浓着想,他也不会主动的找来。 他还不是知道秋怡浓在这里一个朋友都没有,她又不喜欢那些官家小姐,这花丹丹也不是外人,认识一下又有什么不可以。 “我家小姐不在你们回去吧。” 青冷懒得废话,‘啪‘的就把三人关到了门外。 贾兰棠就是白痴,青冷决定以后都不在跟贾兰棠说话了,他怕时间长了自己智商也下降了。 门外的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师兄,你说秋怡浓这是怎么了?”花火纳闷的问道。 “我怎么知道。” 贾兰棠也想不明白,这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里唯一一个明白的就是花丹丹了,只是她不会说,她本来决定呆几天就走的,去跟梨花汇合,现在看看还是不用了。 她要一直留下来,这样有什么消息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她已经悄悄的送信回去了,得到的消息是梨花并没有回去,那就是梨花把秋怡浓单独的带走了,至于带到了哪里她也不清楚。 这人是死是活就都跟她没有关系了,她只要在这些日子把贾兰棠给搞定就行了。 花火是边走边把秋怡浓给骂了个遍。 贾兰棠也觉得这事有蹊跷,他回去以后单独的叫了阿达与阿华二人。 二人看着贾兰棠有种不好的预感,不知道有些事情该不该说。 第一百九十二章 夜闯 贾兰棠看着他们俩心虚的模样就知道他们俩有事没说:“你们俩是不是有事没跟我说?” 今天在秋怡浓府上发生的事情太蹊跷,而且他没见过青冷,要是秋怡浓不在她能去哪里?为什么邵庆展也不在? 二人你推我我推你,谁都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这件事情。 “还不快说。” “邵庆展最近在查花丹丹和梨花。”阿华小声嘀咕道。 “知道什么原因吗?” 贾兰棠知道邵庆展不会无缘无故的就查花丹丹的,他可是跟秋怡浓说过花丹丹是自的人,除非邵庆展不知道花丹丹是自己的人,不然不会去查的。 “不清楚,查了两天就不在查了,早上的时候人已经出城了。” “为什么不早说。”贾兰棠现在很想吼,但是又怕花丹丹听见。 二人你看看我看看你,谁也不敢说一句话。这事又怎么能怪的了他们,花丹丹是贾兰棠的人邵庆展去查很正常。 谁也没有多想,怎么今天贾兰棠问的话听起来那么反常呢。 “爷,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了?”阿华看着贾兰棠问道。 “没事,你们都去忙吧,记住,出了这个门刚才的话都忘了,不许跟任何人说明白吗?” “是。” 二人走后贾兰棠想起了最近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从那天问完事情以后,他只见过秋怡浓一次,就是在春来酒楼那次,那次他带着花丹丹他装作没看见,其实秋怡浓在看他他一直都知道。 后来他没在想过这件事,在后来就是邵庆展来人给花火送信。他明白了,也许从那个时候就出现反常了。 晚上的时候贾兰棠像往常一样跟花丹丹和花火一起吃了晚饭就去休息了。 “阿达,阿华你们二人在屋外把门给我看好了,不允许任何人进来,记住了吗?” 贾兰棠想趁这个机会去一次秋怡浓的府上,明着不让去那就晚上去,他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弄清楚了。 “爷,如果是花家姐弟怎么办?”阿达不确定的问道。 “是,任何人记住了。” “保证完成任务。” 贾兰棠在安排好事情以后就悄悄的用轻功离开了许家。阿华等了一会也跟着出去了。 阿达有些不放心,万一这花丹丹要是别有用心的跟着贾兰棠怎么办,他不放心所以只好跟去。 一直到了秋怡浓的府上也没见反常,他又原路返回给贾兰棠守门去了。 这贾兰棠进去以后发现没有一个屋子的灯是亮着的‘难道人都睡觉了‘他特意去了秋怡浓平日里住的地方。 这个时候虽然没人他也不好进一个女子房间,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进去看看人到底在不在。 他可不认为秋怡浓这么早就会睡觉的。 谁知道他才进去屋子里瞬间就亮了起来。 “没想到二皇子还有夜闯女子闺房的嗜好。”青冷看着贾兰棠冷眼嘲讽道。 “你们家小姐呢?” 贾兰棠没想到这个人还挺聪明的,居然能知道他晚上要来找秋怡浓,提前就埋伏好了等着自己呢。 “我们家小姐跟你有关系吗?” “我问你话你最好老老实实回答,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贾兰棠没想到青冷会这么顽固不化,问什么都不说。 “那就试试好了。” 二人不在废话,立刻出手打了起来。一会的功夫青冷明显的占了下风,但是他死心。 贾兰棠把青冷逼到一个角落里,一把掐住他的脖子:“说不说。” “贾兰棠,你算什么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管不好,凭什么来质问我,我告诉你我家小姐要是有不测我要你整个家族陪葬。” 青冷本来是不想说的,他不是怕死,他想的是万一要是贾兰棠知道了,说不定会对解救秋怡浓有帮助呢。 他是最了解花丹丹的,他就赌一把,要是这事贾兰棠向着花丹丹他就当自己是眼瞎了。 “你什么意思?什么我的女人?” 贾兰棠明显的是被青冷给说糊涂了。他什么时候也没有过女人啊!这女人又从何说起? “自己去查吧,我能说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其实我一点也不想说,你会有机会明白的。” 贾兰棠放了青冷,立刻回到了许家。 “有人来过吗?” “丹丹小姐来过,我们拦着了,后来也没说什么就走了。” 阿华有些不解的看着贾兰棠:“爷,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阿达,你去找黑风和谢明来我有事要说。” “爷,这么晚了,有事不能明天在说吗?” “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阿华看着阿达不悦的说道。 他明显的看出了贾兰棠的不一样,这个时候肯定有事,不然怎么会大半夜的要去找人。 一会的功夫阿达就带着黑风跟谢明就来了。 “爷,什么事要大晚上的说。”黑风不解的看着贾兰棠。 “黑风,明天你去查花丹丹还有梨花,那天花丹丹说她要跟梨花一起走,后来因为花火我让花丹丹留下了,你去给我查梨花的事情。” “梨花都走了还查什么?” 阿华看着贾兰棠说:“爷,是不是跟秋怡浓有关?” 他记得贾兰棠刚回来的时候他跟贾兰棠说过梨花有见过秋怡浓的事情。 “嗯,我问过丹丹了,她说梨花跟秋怡浓碰上纯属是凑巧,你们觉得可信吗?” 当时那个时候他并没有多想,现在个时候他才忽然觉得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是他给忽略掉的。 “爷,你真的想听实话?” 阿华早就看出了花丹丹喜欢贾兰棠了,只是他们家爷都没说什么,他瞎操什么心,这次恐怕是真的出事了。 “说。” “我个人认为梨花的行为绝对不是偶然,因为我们都看的出来丹丹小姐喜欢你,这些年了,梨花估计是听到了什么所以才会主动偶遇秋怡浓的。” “爷,你假死的事情不难查,而且吕家的小姐跟咱们那个假的花丹丹很熟,梨花很多时候都会见识她的,所以我像她是不是听到过什么?” “黑风,你就去查你的,别让任何人知道,阿华,阿达你们两个还很平时一样,不要被看出来就行了。” 贾兰棠不用阿达跟阿华就是怕花丹丹气疑心。 “好,我知道了。” “阿达,你给打听一下邵庆展去哪了。” 贾兰棠现在不放心因为青冷没有说秋怡浓到底是怎么了,他现在也心里打鼓呢? 隔天的下午几人又聚集到了一起。 “爷,梨花走的时候是赶马车走的,就是不知道里面具体是什么?还有就是那天发生了一些别的事情。” 黑风没想到还真让他给查到事情了。 “什么事情?” “那天梨花在咱家的玉器铺子里跟秋怡浓吵架了,具体应该是梨花是故意想给秋怡浓难堪的,而且后来丹丹小姐也去了,在后来就不欢而散了。” “后来在有人见过秋怡浓吗?”贾兰棠接着问道。 “没有。我没打听到有人看见秋怡浓,后来晚上时候邵庆展去了吕家去找严硕,在后来就在查丹丹,和梨花的事情,昨天早晨出城了。” “继续查梨花到底去了哪里。” “是。” “爷,这事你怎么跟丹丹小姐说?” 阿华看着贾兰棠有些幸灾乐祸。 “城门被关之前我一定要知道邵庆展去了哪里,我想他一定是有秋怡浓的消息了,既然他们的人不告诉我,那你们就去给我查。” 贾兰棠还真就不信了,他连这点事情都查不出来。 “爷,不用查了,我已经得到消息邵庆展去了费城。” “费城?”贾兰棠在听到费城的时候明显的心跳加速了,他要立刻知道秋怡浓的动向。 “你们在家把花丹丹给我看好了,记住无论如何给我看好了,在我没回来之前不要让人离开长安城。” “爷,这事恐怕不好办吧!”谢明有些担心。 毕竟花丹丹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弄不好到时候就会被看穿。还有一个不让人省心的花火。 “那就看你们的本事了,现在去救人要紧,我怕在耽误一刻钟秋怡浓就会有生命危险。” “梨花肯定不会把人逮到让我轻易能找到的地方,所以这还是有些难度的。” “爷,我陪你去吧,毕竟多一个人你也好办事不是,要是你一个人我们也不放心毕竟你身份不一样了。”阿华不放心的说道。 “好,那就你一个人吧!” 现在贾兰棠已经顾不得花丹丹会不会知道这件事情了,他现在就想立刻看见秋怡浓是否平安。 二人安排好事情悄悄的离开长安城,在出城后不久就看见了一个人。 蜀黎看着二人说:“你们这是要去哪呀?” 他已经知道了秋怡浓失踪的事情了,他也是为了这件事才来的,正巧看见贾兰棠带着阿华要往南边去。 “蜀黎,你怎么来了?” “我当然是来帮你找人的,我怕你忙不过来啊!”蜀黎好笑的看着贾兰棠。 “你都知道了?” 贾兰棠还真没想到蜀黎都知道了,他要不是昨晚的时候去了秋怡浓的府上强行逼供估计到现在还不知道呢? “邵庆展已经把消息说给还传回家里了,如果我不是无意中听见他们几个在议论我也不会知道的。” “说起来,我还是挺佩服你的,她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你都能把人给看丢了。” 贾兰棠知道这次却实是自己的错,他无从解释:“这次的事情是我的疏忽,我只盼着她没事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一次次的给秋怡浓带来麻烦,明明他是想给她最好的,可结果呢,事与愿违。 “好了,咱们还是赶紧去找人吧!我也希望她一切都好。” 三人不在废话一直向南出发。 邵庆展到了费城以后马上召集了在这里的人,他很庆幸当初的时候听了秋怡浓的提议把乞丐都聚集到了一起,有的时候这些人还真的帮了不少忙。 第一百九十三章 出城 这次要是不是这些人恐怕很难查到人到底在哪里了。 邵庆展把画像递给自己对面的乞丐:“你们看看这个人。” 几人看了画像,其中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忽然说:“我记得,她一个人赶的马车,她去买过干粮,我看着她走的,我还跟她要过吃的结果她嫌弃我还骂了我就走了。” “你确定她出了费城?” 邵庆展没想到自己刚来却得知道人已经走了的消息,这他要去哪找人??? “我确定。” 他之所以记得那么清楚就是这个女人曾经狠狠的骂过他,如果在让他看见他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过了费城有好几条路都是不同的方向,你们去查她到底往哪个方向走了,我今晚会在这里住一晚。” 邵庆展现在没办法,他就一个人去错了就会跟秋怡浓错过了,到时候救人的时机就耽误了。 他去了超市,看到超市经营良好,找了掌柜的。 “我住在春来客栈,有事去哪找我。” “好,我知道了。” 邵庆展刚走没多会的时间米粒就来了。他也是听了秋怡浓失踪的消息,把事情都留给了君莫言。 听说了绑架秋怡浓的人在费城出现过,他就马不停蹄的来了。 “掌柜的,最近有什么消息吗?” 这里都是自己的人,他想着能在这里听到点消息。也许这个时候邵庆展已经来了这里也说不定。 “邵庆展刚走你就来了,他刚才留下话了,他在春来客栈,你可以去哪找他。” 掌柜的也在纳闷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的都来了,可是他没听说出了什么事情啊! 这次的事情邵庆展只传了消息给几个人,剩下的人知道的也就那么几个,剩下的他都没敢说,他怕到时候不但救不了人还把人给害了。这也就是在掌柜的不知道的原因,。 “好,我知道了。” 米粒对于邵庆展在的消息并不意外,他没在耽搁而是去了春来客栈。 “客观,吃饭还是住店?”小伙计热情的招待刚进门的米粒。 “先给我来点吃的,然后在给我一间上好的客房。” “好嘞,客观,要在哪里用餐?” “大厅就好。” 米粒也却实饿了,他在大厅吃饭也行还能跟邵庆展碰上。 不过说来也巧,他的菜刚上齐就听楼上有人喊道:“小二,把我的菜给我端上来。” “好嘞。”小伙计回道。 米粒已经听出来这声音是邵庆展的没错,他拽住刚要从自己身边的过的小伙计:“小二,刚才这位客人住的哪件房间?” “客观,你。” 小伙计还没说完,米粒就拿出了一两银子塞到了小伙计的手里:“谢谢了。” 小伙计看了看手里的银子,又看了看米粒:“那位客观住二楼右边第三间。” 米粒没在为难他,很快吃好了饭,起身去了二楼。 “谁呀。”邵庆展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米粒。” 邵庆展听了是米粒立马就去开门。终于有人能跟他一起了,他真的是很担心秋怡浓。 “你怎么来了?”虽然他心里很是高兴,但是嘴上却不允许他软弱。 “我怎能不来。” 二人坐到了一起。谁也没有主动说一句哈。 米粒实在是不喜欢这种气氛:“你说你怎么回事,人明明跟你住在一个宅子里你居然让人把小姐给掳走了?” “是我的错,我只顾着查吕家的事情了,把小姐给疏忽了。” 邵庆展知道这个事情都是自己的错,但凡他多用一点心也不会出这样的事情。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说你忙那青雾跟严硕呢?” 米粒越想越生气,他并没有看见自己的说出青雾这个名字的时候邵庆展的一丝不自然。 “严硕不是应该跟着的吗?难道他也忙了?” “嗯,他去吕家当大夫了,为的就是更深入的查吕家。” 这个时候米粒说什么,邵庆展都不想解释,因为解释也没有用,人都没有还解释什么,只要能把秋怡浓人找回来,让他干什么都行。 “那青雾呢?”米粒说了这么多发现他把一切责任都推给了邵庆展太过份了:“那个我不是故意的,你还是跟我说说情况,咱们找人要紧。” “这次的事情我在信中也是跟你们说了大概,我猜测是花丹丹故意的,就是为了不让小姐跟贾兰棠在一起。” “花丹丹你找人盯着没有?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举动?” 米粒可是没想到秋怡浓会惹上这样狗血的事情,对方绑架她居然只是为了争夺一个男人。 “我留了人在长安城,这次带小姐走的就是花丹丹身边的一个丫鬟,具体人带到哪里就不知道了,因为出了费城有很多条路。” “那就等等吧,看看有没有消息,要不就把青城他们都找来,咱们研究一下路线一人一条分散的找。” 米粒还是觉得人毒力量大,这样速度会快一些,就他们两个人的找到什么时候,离正怡浓失踪已经好几天了,谁知道对方会不会杀人灭口。 “好,那就这么定。” 邵庆展跟米粒的想法差不多,不惜代价一定要快速的找到秋怡浓。 转天早上二人下楼准备即刻出发,刚巧与贾兰棠,蜀黎三人碰面。 “你们等等我有话说。”贾兰棠看着二人要走的姿势叫住了二人。 “你还有脸来,你来干嘛?看笑话吗?要不是因为你我家小姐不会出这样的事情,你就是个麻烦精。” 邵庆展是没想到贾兰棠也会找来,毕竟他走之前可是留下话了,这个时候他有些生清冷的气,怎么把秋怡浓的事情告诉给了贾兰棠。 “这次的事情是个意外,对不起。” 贾兰棠第一次这么低声下气,这件事确实是他的疏忽,他早就应该发现花丹丹的反常,这次要不是他去逼问,估计等到秋怡浓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他后悔都来不及。 “意外?”邵庆展现在是满肚子的气:“你一句意外就解决了,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就会说意外,我们家小姐跟你在一起怎么就那么倒霉。” 邵庆展这次是真的火大了,上次青雾的事情他一直忍着,这次他还能怎么忍?要不是在长安城的时候他不方便找贾兰棠,他怎么会轻易就放过他。 “邵庆展,先别说说了。” 米粒有些看不下去了,人家还是皇子呢,邵庆展就这么理直气壮的说他不会有事吧! “我为什么不说,小姐就是眼瞎,怎么会跟这种人在一起,米粒,咱们走。” 邵庆展实在是不想在看见贾兰棠他真怕一会惹不住会对贾兰棠下手。 “等等。”贾兰棠知道邵庆展也是气急了,现在也没时间计较,而且他却实欠了秋怡浓太多。 “咱们商量一下怎么分头去找吧,这样会快些,你们两个人太少了,如果等你们的人来了恐怕也晚了,现在最主要的还是要争取时间。” 米粒生怕邵庆展不答应赶忙说:“这样最好,昨天我们俩还在为这事发愁呢,现在正好问题都解决了,咱们商量一下然后就尽快出发。” 邵庆展即使不想用贾兰棠但是在秋怡浓的事情上他也不敢太大意,所以这次他没在说话。 “我往郾城那个方向,蜀黎往临城方向,米粒你往木棉城方向,邵庆展你就往白城方向,剩下的放心你们给人送信让他们往这边来找。” “我呢?”阿华听了半天都没有听到自己的名字不解了。 “你跟着我,梨花是花丹丹的人,在往南会路过我们的地方,我准备去那边看看。” 贾兰棠有预感梨花会把人往南边带,入果带回营地肯定会被自己知道,南边是她最熟悉的,这也是贾兰棠猜测梨花会选择南方的原因。 “米粒就是从郾城来的,而且莫言也在那里你是不相信他们?” 邵庆展就是看贾兰棠不顺眼,即便是他明知道贾兰棠不是那个意思他也会那么说的。 他没有告诉米粒青雾的事情就是因为现在最主要的是找人,他没敢跟任何人说青雾的事情,这个时候更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你放心吧,那边是他最熟悉的。”蜀黎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在见面的时候邵庆展会给贾兰棠那么大的难堪。 秋怡浓的事情也不是贾兰棠一个人的责任,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呢?他看着米粒跟他一样不可思议。 贾兰棠倒是没什么,他可是第一次看见贾兰棠这么被人说还没什么反应,还有就是阿华,阿华也跟没看机一样?这里面肯定有事。 邵庆展懒得在跟贾兰棠废话:“我先走了。” “别放在心上,我也走了。” 邵庆展跟米粒相继离开了,蜀黎看了看贾兰棠想问出心中疑问,但是又觉得不是时候:“那个我也先走了。” 阿华看着发愣的贾兰棠:“爷,咱们?” “咱们也走。” 几个人就这样去了不同的方向。 阿达每天装贾兰棠在许家晃悠,花丹丹跟在他身边。 这些天花丹丹觉得贾兰棠的转变很大,至少愿意跟自己单独相处了,她虽然心中有疑虑但是却没有多问。 秋怡浓每天饱受煎熬,每次她想放弃自己的生命的时候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她不能这么轻易的就放弃。 她重活一世就这么去世是不是太失败了,最后却死在一个女人的手里。 她每天靠着坚强的意志活着,梨花没次看见她这样的面孔就想狠狠的折磨她。 “秋怡浓,没想到你能坚持这么多天,你是不是觉得这些对你都麻木了?” 梨花在想是不是秋怡浓对自己的手段都适应了,自己要不要换一种整法。 “呵,有…有什么…招式…尽管来…好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 收揽乞丐 她就是要刺激梨花,她偏不要死,她就看看梨花到底能还怎么整。 “好,你志气,希望你不要后悔。” 两天以后梨花出了家门,找到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看着肮脏的乞丐所:“想要银子吗?” 乞丐顿时眼冒精光:“小姐,你什么意思?” “替我办件事我给你们银子。” 梨花还就不信了,秋怡浓的意志力到底能扛到什么时候,她就看秋怡浓都失?身了到时候贾兰棠还怎么要她。 “只要小姐给你银子合适,办事不是问题。”另一个乞丐贪婪的说道。 “好,晚上的时候你们在这里等我,我会先付你们一半的银子,事成之后我会给你们更多的银子。” 梨花回去以后特意去找了秋怡浓:“你等着晚上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哼,你最多就是找人玷污我还能有什么好的主意,你以为我害怕这些。” 秋怡浓又怎么会不懂这些,这些天梨花在身体精神上打击她,不过是想她死,为了贾兰棠她还真的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梨花拿起了凉水里的鞭子,‘啪,啪’的抽到了秋怡浓的身上。 这些对于秋怡浓来说的都已经麻木了。 “我等你,别让我活着不然我会让你知道得罪我下场。” 秋怡浓相信在不久以后邵庆展他们肯定会来救自己的,就看自己能不能坚持到那个时候了。 “我让你嘴硬,让你嘴硬。” 梨花的鞭子甩在秋怡浓的身上‘啪,啪’的响。她听着就觉得解气。 “……” 贾兰棠离开了费城一直在沿途找,但是都没有结果。 他到郾城以后直接去找了阿彪。 阿彪看到贾兰棠来很是意外:“爷,你怎么来了?” “见过这个人没有。” 阿华把手里的画像递给了阿彪。 他们沿途来的时候遇到有自己组织的时候就去问,然后留下了话,没有自己的时候的就去秋怡浓开的超市那里打听消息。 “见过啊。”阿彪回想起几天前梨花来的时候样子说道。 贾兰棠不敢相信的看着阿彪:“你确定?” “嗯,不会错的,她是拿着令牌来的,跟我要了一处宅子,她说住两天就走,后来走的时候我还去送了她。” “走了?”贾兰棠的希望顿时就没了:“怎么能走了呢?” “阿彪,你确定人走了?” 阿华也是很着急,他们一路打听才知道点消息怎么能有没有了。 “嗯,我亲自送的,你们找她干嘛?” 阿彪看着没精打采的贾兰棠:“爷,你不会是?”他想是不是贾兰棠看上人家了,不然怎么会这样。 “阿彪,这个时候没心情开玩笑,秋怡浓被这个女子给绑架了。” “什么?”阿彪没想到会是这样:“爷,她的令牌确实是咱家的,怎么会绑架秋怡浓会不会搞错了。” “不会的,你在好好想想她有没有反常的地方。” 阿彪忽然想起来了:“有,她的马车是不让人碰的。” “彪哥,君大人来了。”一个侍卫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阿彪,我跟阿华进去你在这听听君莫言说什么。” 贾兰棠想会不会是君莫言知道了什么消息,有难处才来找阿彪的。 “你们进去吧。” 阿彪看着二人进去以后对着门外侍卫说:“请君大人进来。” “今天什么风把君大人给吹来了。”阿彪不解的看着君莫言。 他们两个没什么交集,按说这君莫言有事也不会找到他的头上。今天这么冒昧的来又会是真么事呢? “我有点事想麻烦你。” 君莫言知道阿彪对自己多少有点戒备,要不是他的身份不方便用自己的人他也不会来。如果米粒不走的话他也可以不来的。 米粒临走之前把事情都交给他了,而且他也是刚刚得到的确切消息,这事不能耽搁,不然他不会来找阿彪。 “大人这事就客气了,有事尽管说。” 阿彪是怎么也没想到君莫言居然会有事求自己。 “借我几个功夫好的人我有用。” “不知道大人能否告诉我是什么事情?” “不方便,还请你给行个方便。” “那就别。” 阿彪的话还没说完就见贾兰棠跟阿华从后面走了出来。 “莫言,你是不是有你家小姐的消息了?” 贾兰棠敢肯定君莫言已经知道了,不然他来找阿彪借人干嘛?不合理。 君莫言看到贾兰棠的一刹那脸色顿时就不好了:“没有。” 上次是青雾的事情,这次是秋怡浓的事情他怎么还会给贾兰棠好脸色。 “我知道你知道,你告诉我好不好。” 贾兰棠这些天是吃吃不好,睡睡不好的,这次终于知道了怎么能不激动。 君莫言根本就不吃他那套:“你早干嘛去了,想知道自己去找,我还有事告辞。” “等等。”贾兰棠叫住了要走的君莫言说:“个人恩怨先放一放好了,先救人要紧,还有这件事就算是要被指责那也是秋怡浓才行,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她好,但是现在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先救人吗?” “好,那就先救人好了。” 君莫言当然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赌气的时候,他也是够笨的,那个女子带着秋怡浓在郾城呆了那么多天他都没查出来。 “她现在在哪我们现在就去救人。” 贾兰棠现在一刻也不想等了,既然都知道了那还不去救人,还等什么。 “爷,会不会在我给梨花的那座宅子里?”阿彪提醒道。 “快,咱们现在就去。” 贾兰棠说着就要走。 “等等。”君莫言想梨花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让他们找到的。 “我觉得这个可能不大,我今天得到的消息是梨花去找了乞丐,谈了条件,具体是什么事情不知道,不过相信大家都应该能想明白。” “那你说人能在哪?”阿华也是着急了。 他从来没觉得找个人这么费劲,这都多长时间了人才找到。 “我觉得是不是可以这样,咱们去盯着乞丐,梨花既然跟乞丐约好了肯定会在去找他们的,咱们只要顺藤摸瓜就能找到人,如果我们现在去那个宅子里,要是找到了还好说,要是没找到肯定会打草惊蛇的。” “她光明正大的离开了郾城,又默默回来就是不想被人知道,也许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是为了保证万一我们在等等。” 君莫言知道这次的机会来之不易如果没了那以后在找人会更麻烦。 “我只怕多耽误一分她就有一分危险。” 贾兰棠现在有期待,有惊喜,还有就是害怕,他不知道以后要怎么面对秋怡浓,因为总是一次次的给她带来麻烦。 “我现在先回去,咱们晚上见。” 君莫言这么着急的回去是怕事情有变动,秋怡浓一刻没被救出来他就一刻不放心。 “……” 在漫长的煎熬也等待中天渐渐的黑了。 梨花又去看了秋怡浓,发现秋怡浓有些昏迷的迹象,一盆冷水就浇到了秋怡浓的头上。 “醒醒了。”说着还给秋怡浓喂了一粒药。 “这药可是我特意找人配置的,好好享受呦!” 秋怡浓明明知道梨花给她的是什么药,但是她却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难道她真的就被梨花这么任人宰割吗? “哈哈哈哈。”秋怡浓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了。 她的坚持最后居然会是这样的结果?她刚想咬自己的舌头自尽,谁知道梨花已经看清楚了她的意图。 “想死也得等享受完了在死。”说着又把棉布塞进了秋怡浓的嘴里。 她这边准备的差不多了要去找那几个乞丐了,不然这慢慢长夜秋怡浓要怎么过呢? 几人一直盯着乞丐,夜色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但是还是没有人来找乞丐。 终于在阿彪要沉不住气的时候有人来了。 “走吧。” 这次几人终于放心了,因为贾兰棠知道来的就是梨花。她晚上出来也许就是怕被人知道。 大约有七八个乞丐都是一些岁数大的,而且邋里邋遢的让人一看就作呕。 几人跟着梨花来了一座不起眼的宅子面前。 君莫言这一刻为自己明智的选择松了一口气,这个宅子一看就不是阿彪给梨花准备的那个。 那个只不过是个诱饵,就边肯定有梨花的人,不然她怎么会踏实的在这里住着。 梨花拿出已经准备好的药丸递给乞丐:“一人一个。” 贾兰棠终于忍不住从暗处走了出来:“梨花。” 梨花震惊的看着贾兰棠:“爷,你怎么来了,我这是找人试药呢?你找我有事吗?” “还不承认是吗?”贾兰棠其实是想给梨花一个机会的。 毕竟花丹丹跟了他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知道梨花跟花丹丹之间的感情。 “贾兰棠如果你放过她,记住要看好了,不然我会让他不得好死。” 君莫言不在废话进了院子就去找秋怡浓,他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小黑屋里找到了满身是伤的秋怡浓。 “怡浓。” 他都有些不敢认了,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居然是秋怡浓。 “怡浓,你怎么样。”他一边小心翼翼的给秋怡浓解开绳子,顺带连嘴里的布也拿了出来。 “莫言,那个女人我要她活着,如果我今晚不死我要亲自处置她。” 秋怡浓已经忍到了极限,她没想到在这一刻能等到救她来的人。 “好。” 君莫言抱着受伤的秋怡浓出了院子看到几人还在僵持,当贾兰棠看见君莫言怀里的秋怡浓的时候震惊了。 “梨花,你该死。” 贾兰棠一把掐住了梨花的脖子。 梨花并不害怕得意的说:“爷,她吃了我的药,如果不与男人交、合和暴毙。我不会让她成为你的女人的。可惜这还差一点点就成功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满身伤 “贾兰棠不用你假好心,别让人死了,如果怡浓能够活过今晚她是不会放过梨花的。” “哈哈哈哈。”梨花猖狂的笑声响起。 “我刚才的话你没听明白吗?她注定是要死的,即便是她不死活了,那么那个男人也是会死的,她会一辈子活在痛苦之中,哈哈哈哈哈哈,这就是她的报应。” “阿彪别让人死了,死了或者是跑了,你自己看着办。” 贾兰棠真的很想梨花现在就去死,但是他知道刚才君莫言的话很有肯就是秋怡浓的话。 几人快速的回到了秋怡浓的宅子。 “刚才梨花的话你们都听见了,我是不会让秋怡浓死的,说说怎么办吧。” 贾兰棠想如果这里没有君莫言的话还好一点现在个时候有君莫言在,这件事必须说清楚。 “这件事我来吧,我想怡浓也不希望是你的。”君莫言绝对不会把这个机会让给贾兰棠的。 “你也会死的,你要是有个万一秋怡浓会内疚的。” 贾兰棠也不想把这个机会让给君莫言。 “不用你管。” 君莫言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这件事情他做定了。 “那好吧,你带着她赶紧去吧。” 众人都没想到贾兰棠会这么痛快。 在君莫言抱着顾平转身的一瞬不贾兰棠就把君莫言给打晕了。 “阿华,把人看好了,不要让他闹事,我们不出来不许打扰,这件事就看老天爷的了。”说着抱起秋怡浓就走了。 阿华看了看晕倒的君莫言,又看了看走了的贾兰棠:“爷,爷,你不能这样?爷……” 贾兰棠把秋怡浓放到了床上,看着她满身的伤疤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那些凝固的血液已经把秋怡浓破烂不堪的衣服都黏到了什么,贾兰棠手里拿着上好的金疮药就是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床上的秋怡浓这个时候如饥似渴,浑身热的发烫,她来回的扭动着身子,就是想找一个舒服的姿势,可是她好像怎么躺着都难受。 “水,水。” 贾兰棠赶忙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把秋怡浓给扶了起来。 ‘嘶’ 他这不动还好,一动秋怡浓就浑身难受:“好凉快,给我。” “乖,把水喝了,我给你上药。” 秋怡浓怎么会那么乖乖的听话,她的手胡乱的挣扎。 贾兰棠没办法只好用嘴来给秋怡浓喂水。 秋怡浓好像找到了舒服的方式,抱着贾兰棠的脸不撒手,她好像知道要是放手了这舒服的感觉就没了。 贾兰棠担心秋怡浓,影视把自己的脸解决下来,然后给秋怡浓一点点的上药生怕弄疼了她。 秋怡浓的身体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凉意,顺便让她热的发烫的身体好了许多。 “怡浓,对不起,这次你受委屈了。” 贾兰棠知道这个时候的秋怡浓是不懂他在说什么的,贾兰棠现在都分不清他这话是在对自己说还是对秋怡浓说的。 秋怡浓多次扰乱贾兰棠给她上药,贾兰棠一直极力的在忍着。 好不容易把药给上完了,贾兰棠算是松了口气,谁知道不安分的秋怡浓忽然坐了起来抱着他的脸就开始吃。 好像是在吃美味的实物一样。 贾兰棠多么希望这一刻的秋怡浓是清醒的。 他抓住秋怡浓不安分的双手,看着她问:“知道我是谁吗?” “贾兰棠,你个混蛋,在我梦里你都不放过我。”秋怡浓嘟嘟囔囔的说道。 “我好难受,给我吃。” 她的美味被抢走了,她怎么能高兴。 “怡浓,既然你知道我是谁那就让我来拯救你好了,无论梨花说的话是不是真的我都不敢冒险,我只希望你能活着。” 贾兰棠即便是在不忍心,也不能眼前这秋怡浓就这么暴毙。 “……” 阿华与阿彪两个人在客厅里就这么坐着,谁也没有睡意,因为如果你刚要睡着就会听见撕心裂肺的声音。 这个声音没错就是从贾兰棠还有秋怡浓的屋子里传出来的。 如果是平时的时候这两个人一定会笑话贾兰棠的,但是现在他们没心情。 第二天君莫言醒来就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他跑到了客厅看着阿华与阿彪两个吼道:“贾兰棠呢?” 他昨晚以为贾兰棠会那么好心,谁知道就是因为他放松了警戒才会让贾兰棠占了便宜。 这可到好,直接把秋怡浓送给了贾兰棠。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阿彪淡淡的说道。 “我要去把贾兰棠给叫出来。”说着他就要往屋子里去。 “慢着,想进去先把我们两个打过了在说。”阿华的了贾兰棠的命令怎么会轻易的就把君莫言放进去。 “那就试试好了。” 不废话三人立刻打了起来,君莫言一个人怎么会是他们两个的对手,很快就被打的鼻青脸肿,但是他不想放弃。 他一次次的被答道,阿华都看不下去了:“阿彪算了,他也是为了秋怡浓,只要他不在进去就别打了。” “来人,给君大人找大夫,把人看好了。” 虽然这里是秋怡浓的宅子,但是阿彪来的时候已经带了不少人,就是为了能成功的解救秋怡浓。 谁知道救人的时候一个也没用上,他是该说梨花太自信还是太自大。 过了一晚上屋子里的声音明显的小了不少,但是还是有的,这也就证明了两个人都还活着。 梨花的话他们也不敢不放在心上。 阿华有些担心的看着阿彪:“你说梨花的话有多少可信度?” “这个我怎么知道,不过不死也剩半条命了。” “那怎么办?咱们也不能进去呀。” 这个时候不但不能进去还不能打扰,要是真有个万一谁也付不起责任。 这两个人认命的在屋子里又守了一天一夜,到第三天的时候就有人来了。 这次的人来的还不少,阿华跟阿彪有些都不认识。 “阿华,你家爷呢?”蜀黎看着阿华跟阿彪担心的问道。 “在屋子里。” “我们家小姐呢?”这次问话的是米粒。 “米粒,你们都来了。” 君莫言听说有人来了,硬是从床上去来了。谁说什么都不管用。 “莫言,小姐到底人呢?” 青城看着君莫言更是交集了,他真的害怕秋怡浓有个三长两短。 “快说呀。” 最理智的还是青山,他看着君莫言问道:“莫言,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我没事。” “小姐跟贾兰棠在屋子里。”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小姐出事了呢。”青松松了一口气说道:“那我去看看。” “慢着,谁也不许靠近那个屋子一步。”阿华看着要进去的几人说道。 “莫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次说话的是石头,他放下了家里的事情急忙赶来就是担心秋怡浓。 “小姐被打了只剩一口气了,而且还没那个可恶的女人给下了药,所以她现在跟贾兰棠在一起已经三天了。” “什么?三天了?那人还有办法活吗?”米酒有些不可置信。 “莫言,你的伤是不是这两个人打的?”邵庆展看着君莫言问道。 莫言没有说话但是这也算是回答了邵庆展的话。 “你们家小姐中药了,我不说你都应该也懂的,这次比较特殊,梨花说做解药的人会死,但是没有解药你家小姐会死。” “那也不用他贾兰棠好心,他早干嘛去了。”邵庆展是最不服气的。 “这次事情即便是我家爷有错但是他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你家小姐你们也应该感激吧。”阿彪看着众人有些不乐意的说道。 阿华一直没说话,其实这件事情他觉得秋怡浓完全是受害者,因为自己家爷秋怡浓不止一次的收到了牵连。 上次因为贾兰棠青雾还丢了性命,恐怕这些人都还不知道吧!不然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谁稀罕他,这件事已成定局我们也不多什么,谁都知道这个时候去打扰不合适,这莫言的伤不能就这么算了。” 邵庆展现在极度的气愤,当初就应该是他来郾城的,他不会轻易的让贾兰棠把他们家小姐给玷污了。 “那你说怎么办?” 阿华知道他需要一个出口来舒服内心的极度不满。这次他们是不对所以他会给邵庆展这个机会。 “那就去外面试试看好了,我们都来了,你家爷的错误你们来承担好了。” 他正找不到好的理由呢,这次正好,连上次青雾的事情算一起好了。 “邵庆展别捣乱了,这事等小姐出来以后让她自己处理吧!” 君莫言知道打架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而且他也不希望他们以多欺少,这样名声不好,他相信秋怡浓自会有公断。 “莫言,你的伤你就这么忍了?” 在这些人眼里谁也不会选择听君莫言的,但是邵庆展想起了秋怡浓刚回到长安城时候的情景。 “好了,大家都等着吧。” “邵庆展,真的就这么算了?”青松刚才还想大展拳脚呢,这可倒好没机会了。 “嗯,小姐会处理的。” 有人欢喜有人愁。 阿华还以为邵庆展他们真的会跟自己打起来,结果这件事让君莫言给制止了,他在想这次贾兰棠欠秋怡浓的岂不是更多了。 他还记得那次回长安城以后秋怡浓对贾兰棠的冷言冷语,让贾兰棠伤心了好一阵子。 那个时候他们家爷很多事情都要默默的去做,一点小事都小心翼翼的。 这次恐怕事情更大发了。秋怡浓是杀人不见血用的是软刀子。而他们家爷还就偏偏喜欢这个。 这天晚上那个屋子的门终于开了,贾兰棠走了出来。 整整三天,人明显的憔悴了不少,脖子上紫红的痕迹很是刺眼,还有那依稀可见的被指甲抓过的痕迹。 第一百九十六章 心疼坏了 “阿华,准备粥,一会给我放在门口,人没事你们都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在说。” 阿华赶忙把事先准备好的粥喝小菜端了过来:“爷,现成的就有。” “嗯,都去休息吧。” “……” 贾兰棠进去以后发现秋怡浓已经醒了。 “饿了吧,我给你端了粥。” 秋怡浓却实是饿醒的,其实第二天的时候她就清醒了,只是药的作用没有解除所以才会有后来更疯狂的事情。 她现在想着都觉得脸红,但是她并没有忘记她所承受的一切。她一言不发的看着贾兰棠。 “怎么我是不是很英俊?”贾兰棠知道秋怡浓会不想看见自己,但是她现在这个样子贾兰棠也不会让别人来照顾她。 贾兰棠把秋怡浓扶好,小心翼翼的把粥吹温以后喂给秋怡浓。 秋怡浓看了看贾兰棠又看了看那粥,如果她现在能动绝对不会吃贾兰棠喂给她的东西,但是她现在一丝力气都没有只能认命的吃。 “这才乖。” 秋怡浓吃饱了不在理会贾兰棠而是躺倒了床上睡着了。她好累好累。 贾兰棠其实很希望秋怡浓能跟他闹一下,谁知道人家根本就不理他,这次的事情比上次青雾死的时候还严重,他都不知道以后该如何面对秋怡浓了。 转天一大群人都坐在客厅里大眼看小眼就等着秋怡浓跟贾兰棠。 临近中午的时候秋怡浓才醒的,贾兰棠其实早就醒了就是舍不得离开秋怡浓。秋怡浓好似就是他的药。 他中毒太深了,通过这次的事情以后他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昨晚他想了一夜,他要把最好的都给秋怡浓,因为她值得最好的。 镇平陈能醒还是饿醒的,她眨眼看着贾兰棠艰难的开口说:“饿。” 这可把贾兰棠给心疼坏了:“你等着我这就给你端饭去。” 一会的功夫贾兰棠就端着粥回来了,这个时候的秋怡浓也只能吃些粥:“你先忍几天等你好了我找人给你做好吃的。” 秋怡浓也不理他,专心的吃着粥。 贾兰棠看着秋怡浓乖乖的把粥给吃完了很是高兴:“你在休息休息别的事情我会帮你解决的。” 秋怡浓连理都没理他,艰难的穿好了衣服,走出了屋子。 她终于又见到阳光了,在哪个暗黑的小屋子里她以为她会死,没想到她坚持过来了,虽然结果不尽如人意但是能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的吗? 她看着屋子里的几乎全都来了,顿时觉得好温馨,至少还有那么多人在惦记自己。 “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青松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弱的秋怡浓,在加上那苍白的脸色,他们谁看了不心疼呢? 秋怡浓吸了吸鼻子说:“我没事,我是高兴我还活着。” “贾兰棠,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你也看见了,带着你的人立马消失,把梨花给我留下我自会处理。” “怡浓,我走可以,但是我想说梨花你能不能留她一条命。” 贾兰棠有他自己的考虑,他终究还是不忍心让花丹丹伤心,毕竟他跟花丹丹还有花火有着深深的感情。 秋怡浓没有理会他,而是转移了话题:“还记得去年你住在我的庄子里咱们达成的协议吗?我现在后悔了,这事我看就算了,你看你不是也没吃亏吗?” 贾兰棠可不乐意了:“不,我是不会放开你的,当初咱们都是说好的。” “是,是当初说好的,但是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无论你同不同意,我的想法是不会在改变的,如果你不同意,我用这个条件还你梨花一条命。” “不,我不同意。” 贾兰棠这一刻更加的不想放开秋怡浓,也许以前的时候他还会犹豫,但是现在他不想犹豫。 “棠,我找你找的好辛苦。” 花丹丹的声音忽然想起。她知道这次梨花的事情已经败露,但是她没想到贾兰棠会帮助秋怡浓,她还是来晚了。 “丹丹,我希望你能把事情解释一下。” 贾兰棠没想到花丹丹会来。正好趁现在人都在把事情说好,对于秋怡浓他死也不会放手。 “师兄,你什么意思?我姐又没错解释什么?我姐是担心你才让我带她来的。” 花火不乐意了,他就是看不到花丹丹受委屈。 “怡浓,你的遭遇我很同情,梨花是我姐姐的丫鬟没错,但是我相信我姐姐,她从来都不是狠心的,这里面肯定有误会,我这次是特意带着我姐姐来看你的。” “不用了,我很好。” 秋怡浓现在最不想看见的就是这些人,她觉得恶心。 “棠,难道你真的就不相信我吗?我们在一起已经那么多年了,我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这次肯定是梨花自己自作主张,我要是知道肯定不会让她这么做的。” 贾兰棠看着梨花带雨的花丹丹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贾兰棠,刚才我说的事情就这么定了,梨花关了我那么多天,我现在刚好一点,三天,三天以后我会让人把梨花给你送回去的。” 秋怡浓现在最想的就是把这些人都打发走,她不要看见她不要看见这些人。 “怡浓,我希望你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梨花,梨花虽然犯了错但是她跟我姐姐有特殊的情谊,希望你。” 花火知道自己的要求可能有点过份了,但是为了花丹丹他愿意低声下气的去求秋怡浓。 “秋怡浓小姐,我求求你就让我带梨花走吧,我一定会去好好教训她。” 花丹丹又怎么会不知道,梨花如果留下肯定就剩一口气了才会被送回去,她这次让梨花替她背了黑锅,她一定要把人带走。 “怡浓,看着我们在。” “闭嘴。” 贾兰棠还想说什么的,秋怡浓又怎么会知道:“现在立刻离开我家,我答应过会让梨花回去,三天后一定会,不然别怪我不客气。贾兰棠我希望你以及你的人能管好自己的嘴,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那你答应我好好的,不能做过份的事情。” 贾兰棠知道秋怡浓也是有底线的,在把她惹急了就得不偿失了。 “棠,我想。” “走吧!” 贾兰棠没有在给花丹丹说话的机会。 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个时候说在多也是错的,秋怡浓是不会原谅花丹丹的,看来他的给花丹丹找个好去处。 不然以后他怎么跟秋怡浓相处呢? 屋子里的人瞬间就减少了很多。 秋怡浓看着众人有些想笑:“你们怎么回事,见到我活着不高兴吗?” 其实众人都希望她可以哭一哭,她这强颜欢笑的模样还不如哭好看呢。 “米粒,把人给我看好了,谁也不许靠近梨花。” “小姐,梨花的事情你还是别操心了,你还不放心我们吗?” “不用,我自己可以。” “你们都来了,家里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秋怡浓没想到自己的事情居然惊动了这么多人:“风老跟严老还不知道吧?” “嗯,我们都瞒着呢,只说出来是寻查生意,还有就是你在长安城人不够用了叫我们过去。” “石头,我现在这个样子你也看见了,你赶紧回去,家里不能一个人都没有。” “小姐,我怎么放心回去,你放心家里的事情我都好了,严磊会管好的你放心吧。” 这个时候谁都不愿意走,这是秋怡浓没死,要是死了他们上哪后悔去。 “莫言,回你来的地方,我会在这里住几天,三天以后把梨花送回去我就会回长安城,这些天你也忙坏了,你的伤我替你记住呢放心好了。” “好吧,我却实也还有事,明天我会在来的。” “邵庆展,你带着青城,青山回长安城,那边的有人在。咱们不能都留在这里,石头,米酒,青松会随后跟回去的。” “我们。” 邵庆展算是吃一堑长一致怎么肯轻易的就走,而且花丹丹还在这里呢。 “没事,照我说的做就好了。” “你们都早点休息,米粒,米酒走跟我去看看梨花。” “小姐,我看还是算了,明天在说吧,要不你把人交给我们。”石头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说道。 “咱们时间不多,我自己可以的。”这件事情秋怡浓绝对不会让人代替的。 她自己也是需要发泄的,这次她能留梨花一条命也算格外开恩了。 梨花看着虚弱的秋怡浓带着人来不屑的说:“哼,看来你还真是命大,不知道睡你的男人是不是还活着。” “那就不是你操心的事情了。” 其实秋怡浓完全可以把贾兰棠说出来,因为她不想那么做,她准备以后都不跟贾兰棠有任何牵扯。 “米酒知道我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吗?”秋怡浓看着米酒忽然问道。 “知道,应该是鞭子抽的。” “嗯,皮鞭子沾盐水,记住好好的打,我知道她不怕,一会拿把刀,把她的肉一片一片的片下来,越薄越好,然后扔到沸水里煮了让她吃。” “记住别让人死了,我可是答应了花丹丹给人带着气送回去。” “秋怡浓你个魔鬼,我咒你不得好死。” “谢谢哈,你欠我的我会让你百倍还回来,我更不会放过花丹丹的你记住了。” 第二天晚上的时候,该走的人都已经走了,就剩下秋怡浓,米粒,米酒,石头,还有青松五人了。 “莫言,我们先走一步,明天一早你急的把人给贾兰棠送去,如果贾兰棠问起你就说不该知道我去哪了。” “好,我知道了。” “米粒现在立刻启程去长安城,在不走一会就出不了城了。” “好。” “莫言,你的官一定会越做越大的,以后只为自己而活,我已经不打算搀和朝堂的事情,你自由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回到长安 秋怡浓其实早就有了自己的打算,这次离开郾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在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在次见到君莫言。 “小姐,一路保重,你做的任何决定我都支持你。” 君莫言看着马车一路消失。他终究跟秋怡浓还是错过了。 也许以前他还会做些努力,但是这次他明显的感觉到了秋怡浓的不一样,与上次青雾死的时候还不一样。 他又何尝不明白秋怡浓的话,这话恐怕是为了告别的吧!以后在想见不知道会是何时。 以前他很庆幸得到了现在的一起,他更努力只希望能够跟秋怡浓站在一起,现在希望都破灭了。 “莫言哥哥,回去吧,小姐已经走远了。” 君莫言看着身后的风落:“风落,你以后可能都见不到小姐了怎么办?” “不会的,我相信小姐舍不得我们,她不在我依然会做大官,只为有一天能够帮助到她。” “……” 秋怡浓等人回到长安城的时候已经是秋后了。 她来这里已经一年了,在这一年了忙忙叨叨的总是事,她从来就没有轻松,现在是不缺因银子了但是别麻烦却来了。 她真的好想找一个风景秀丽的地方去生活,每天不用担心太多的问题。现在的银子对于她来说都成了可又可无的东西了。 她的伤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她还真是操心的命,回来以后就打听消息。 “小姐,我看你还是回新镇养一段日子好了,这里的事情交给我们吧!” 这些日子每个人看秋怡浓都是心疼,她不发脾气不闹,每天都是乐呵呵的谁都知道她这是强颜欢笑。 “我没事。” 秋怡浓想她还没有给青雾报仇呢,怎么能放松呢,她受多少苦,多少罪她都可以忍受,青雾也是人,他不应该替自己挡箭的。 “你们不用担心我,我很好的。” 她越是这样说,大家伙越是担心。 “邵庆展,最近吕家有什么动静吗?” “没有,这些日子为了找你别的事情都停了下来。” 邵庆展实话实说,他并不担心秋怡浓会责怪他,因为在他的心中没有什么比秋怡浓活着更重要。 “何家也没有吗?” 秋怡浓还就不信了,她失踪都这么多天了,何家那边还没有任何动静。 “何家知道了私军别困的事情,他们家有人已经去了,但是结果好像是进去了就出不来了,何坤一直没敢把这件事告诉吕良。” “好,只要何坤知道这事就好。” 秋怡浓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把这三家都解决了,剩下的事情就不是她的了,她只要吕家为青雾付出代价。 “你把何家有私军的消息秘密的卖给贾兰瑞,记得不能让他察觉到什么。” 邵庆展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是贾兰瑞不是贾兰图,看着贾兰图跟贾兰麒起冲突不是更有利。” “不,我要的是乱,越乱越好,我要把他们都给牵扯上。” 这么轻易的就放弃这么好的机会秋怡浓才不会傻的那么做呢。 “小姐,你在说什么我们怎么不是很明白。”青城不解的看着秋怡浓问道。 “这事你们跟着邵庆展就行,他会告诉你们具体做些什么的,咱们把长安城搅乱了就回新镇去。” 她是该回去了,青雾还等着如土呢?这些天他们没有看见青雾已经有人开始问了,只是都被邵庆展给打发了。 她知道邵庆展是不想在这个时候说,他想等着自己主动跟大家说。 没几天的时间皇宫中就乱了。 “何坤,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养私军,怎么你想造反吗?” 贾兰天宗死也不会想到何家居然敢做这样的事情,要不是贾兰瑞给他铁一般的证据他是不会相信的。 最开始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以为贾兰瑞这是想借此机会搬到何家,谁知道他居然连证据都有。 这次的事情不容小视:“何坤,你到是说话啊!” “皇上,臣怎么敢养私军,如果您不信可以去七皇子说的地方去查,如果查到了我真的养私军,我愿意赔上何家百余人的性命。” 何坤并没有慌张,这个时候越是慌张越会被抓住把柄,反正自己养私军哪里一般人也进不去了。 他虽然不知道谁在给他下绊子,但是这次他还是很庆幸的,至少贾兰天宗真的去查也查不出什么,他倒是可以保住一命。 “好,瑞儿,这事你去查。” 贾兰天宗还真就不信了,这个何坤都到这个时候还能狡辩。他就给他给痛快。 “父皇,这事儿臣希望二哥去查。” 贾兰瑞从何坤的表现中也发现了端倪,这事八成是办砸了,他是万万不能去的。 “你二哥在查你五哥的事情,这事你就去吧!” 他还能说什么吗?这事看来是卖他消息的人故意的,他当时也是混了头了,这么轻易的就上当了。 这事说不定就是他哪个哥哥的杰作呢? “是。” 贾兰瑞这次是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散朝以后贾有才,何坤,吕良三人又聚到了一起。 “老何,你这是什么意思?今天要不是皇上说我们都不会知道,你这明显是当我们是傻子啊。” 吕良想起刚才的事情就生气,明明何坤应该是站在自己的立场这边的,谁能想到他居然敢养私军,而且还不让他们知道。 “我这不也是怕知道的人太多,到时候小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没了。” “现在还不是一样,你还不老实的说说,也让我们长长见识。”贾有才看着何坤嘲讽的说道。 这只精明的老狐狸,这次看你还怎么狡猾。明明他知道何坤养私军就气愤,现在好了马上就要被查了。 “这事情还不是为了咱们的大事准备的,这次肯定是有人故意把消息给贾兰瑞的。” 何坤敢肯定这事情不会太简单。有可能这卖消息的跟在他那边把人给弄没了的是一个人。但是他就是想不明白那么多人也不是少数,怎么说没了就没了。 而且他派去找的人一个都没有回来,这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那你还让贾兰瑞去查。”贾有才有些糊涂了。 这何坤明明是真有此事,那还让贾兰瑞去查,那岂不是找死。 “我的那些人不见了,而且我派去找的人也不见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还有这样诡异的事情?” 吕良明显的不相信,但是何坤敢让贾兰瑞去查多半就是真的,不然他也不敢拿自己家的百事来人做赌注。 “这次我让贾兰瑞去也是想借此机会让他有去无回,这样也给咱们无形之中铲除一个麻烦。” “这个办法好。” 吕良没想到何坤这个老狐狸居然还想了那么多。 其实这些事情都不难想,主要还是吕良跟贾有才不知道事情的内幕。 这时候的秋怡浓与贾兰棠也分别收到了消息。 “爷,这事你怎么看?”阿达看着贾兰棠问道。 自从贾兰棠从郾城回来以后绝口不提秋怡浓的事情,到是对花丹丹开始上心了,谁也不明白这具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棠,这事我看咱们还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好。” 花丹丹这些日子是受宠若惊,虽然梨花回来的时候只剩下了一口气但好歹还是活着,只是人已经疯了。 花丹丹让人把梨花给送到了一个乡下亲自中找人照顾,这也算让梨花有个安慰的后半辈子。 “好,就听丹丹的。” 花丹丹一直沉浸在幸福之中,只要贾兰棠对她好,别的事情她都当作看不见,她等了这些年终于等到了。 花火也感觉到了贾兰棠的变化。只是他一说什么花丹丹就跟他急,他总怕贾兰棠因为秋怡浓的事情把花丹丹给伤害了。 秋怡浓这边日子照旧的过着。 “小姐,现在要怎么办?” 邵庆展也没想到贾兰天宗会让贾兰瑞真的去查这件事情。 “贾兰瑞去了多半是有去无回,如果他能回来什么也没查到贾兰天宗也不会放过他的。” 秋怡浓也没想到何坤这个狐狸会用这招。 自己困住他的私军完全是给他做了嫁衣,不但让他洗脱了罪名还很有可能会把贾兰瑞给困住了。 “找个机会把贾兰图的事情给贾兰麒,这个时候贾兰麒肯定需要。” “好。” 邵庆展虽然不知道秋怡浓打的什么主意,但是他知道听了她的肯定不会错的。 这长安城的水已经被他们给搅乱了,至于谁是最后的赢家谁也说不好。 “贾兰瑞能不能回来就看他的命了,如果他回不来这长安城就剩下太子,贾兰棠还有贾兰图了,太子掌握了贾兰图的证据,贾兰天宗一定不会放过贾兰图的。” “只要剩下两个人的时候贾兰麒只要找到合适的机会就会逼迫贾兰天宗让位。” “小姐,既然事情像你说的这样那咱们要不要帮贾兰棠?” 邵庆展说实话是肯定不想帮助贾兰棠的,但是他知道秋怡浓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贾兰棠的,帮不帮忙还要看秋怡浓。 “看情况在说吧,他也不是傻子也许他会解决的。” 这个时候她不想在顾贾兰棠,因为她总是为了别人可是没有一个人是为了她着想的,就拿花丹丹的事情来说,那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她不说不代表她不知道,她只是不想浪费脑子而已,这天下除了贾兰棠还有别的男人,她何必为了一个人放弃一片。 也许刚开始的时候她会生气,但是后来她也想明白了,没有人会为了你一个不相干的做些什么。 一切的一切都是要靠自己的,只有那个傻傻的青雾愿意为了自己去挡箭。 他们来的时候她对青雾的印象并不是很深刻,只是时间长了知道青雾其实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 其实花火与贾兰棠那么对她,她也想的明白,就当时还人情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 等一个契机 毕竟当初自己第一次离开长安的时候时候是偶遇风扬,最后是风扬帮助了她,在她生意刚刚起步的是时候是花火给她欠的线。 不然她一个女子想在最短的时间把生意做起来是很难的,不但生意好了,自己的人也有了,这些他们都有功劳。 他们这样对自己也算是功过相抵以后在见已不是朋友。 米粒气愤的从外面回去,正好被石头看见:“你怎么了这是?” “还不是因为贾兰棠,我看见他居然跟那个花丹丹有说有笑的在逛街。” 贾兰棠看见他居然跟没看见一样,他能不生气吗?他找就知道那个好人,现在得到验证了吧! “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小声一点,小姐听见得多伤心啊!” 他们早就看不惯贾兰棠了,当初他在庄子里住下的时候就没人待见他。 其实秋怡浓早就已经听见了,她知道他们都是为了自己好,她装做什么也没听见。 邵庆展已经找人把消息卖给了贾兰麒,但是贾兰麒一直没有什么反应。 “小姐,你是活他没反应咱们怎么办?” “他会有发应的。” 秋怡浓想这个时候贾兰麒不出手肯定是时机不对,不然依他的想法早就把这家事情告诉贾兰天宗了。 “还有一件事就是贾兰图知道你别绑架只是没把消息放出来。” 邵庆展是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贾兰图的事情。 “他这么做无非就是相信吕家那边,认定我与贾兰棠有关系,他最大的敌人还是贾兰棠,因为他自始至终都没把贾兰麒放在眼里。” “难道他知道贾兰棠的一切。” “这些谁又能知道呢?”秋怡浓现在懒得搀和他们的事情。 她跟贾兰麒的想法其实差不多只是在等一个合适的契机,这样她好报仇。 “……” 贾兰瑞去了有一段时间了一直没有消息,贾兰麒也没有什么动静。 眼看着日子已经入冬了,秋怡浓也不想在耗下去了。 这天她召集了众人:“我打算回新镇了。” “小姐,你?” 邵庆展其实是想问青雾的事情,忽然想起这事知道的人并不多所以就没在问。 “咱们回去过年吧,长安城的事情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动静的。” 秋怡浓已经想好了,这次回去无论如何也要先把青雾给安葬了,不然她怎么安心。报仇只是时间的问题。 “小姐,咱们都回去吗?”米粒看着秋怡浓问道。 “有谁愿意留下吗?我的意思是都回去。” 有的时候她是不想报仇的,因为她已经厌恶了这个地方,她只想换一个地方,但是她又不甘心就这么走。 “我看我还是留下吧。” 邵庆展也不是不想回去,只是这事情总是要有人做的,他已经喜欢了这种生活,所以他愿意留下。 “我也留下好了。” 青冷看着邵庆展说话了,他也自告奋勇的愿意留下。 “邵庆展,这次我打算你们都跟我回去,你找一个可靠的人给你传消息就好了,别的事情咱们不用做的。” “那严硕怎么办?” 秋怡浓才想起来,还有严硕的问题,她不能把人带出来到时候没带出去。这下可犯难了。 “邵庆展你去给吕家放一把火,然后让他先一步回新镇吧!顺便你找一具尸体放进去,到时候给吕家一个证据就行了。” “他应该不会轻易的跟着咱们走的。” 秋怡浓其实是不想严硕去冒险的,她知道这事就算邵庆展去说严硕也不会轻易的就跟邵庆展走的。 “石头,青松你们二人去把严硕给带回新镇,记住务必把人带走。” “好,我们知道了。” “星雨星愿收拾东西咱们提前先出发,到城外去等严硕。” 第二天城门关闭之前秋怡浓等人都出了城。 邵庆展,石头和青松三人去了吕家。 “你们两个去那个院子里把人带走,等你们走了以后我就去放火。” “好,那我们等你一起走。” 石头终究是不放心邵庆展一个人放火。 “不,你们带着人立马出城然后去跟小姐汇合然后立马就走,越来越好。” 邵庆展是怕吕家的人发现的早,他还要把人引开才能放心,不然就是祸害。 “你呢?”青松听了邵庆展的话也是很担心。 “你们不用管我,我不会跟你们走同一条路的,我一个人不容易被发现你们只管走就是了。” 邵庆展也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活着,青雾的事情是给他一个警钟,什么事都不能掉以轻心,他跟吕家有仇,如果这次能帮助秋怡浓一些他会很高兴的。 最后还是石头,青松跟严硕一起走的,而邵庆展自己留下把人引开了。 吕凉正好刚迎进一个小妾,谁知道大晚上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来人,快去看看家里都有什么损失,有什么人不见了。” 他平时就是一个疑心比较重的人不然他早就重用那个严公子了,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也许是有什么人故意的。 最近这各个家族都暗流涌动,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老爷,在严公子的屋子里发现了一具尸体,已经面目全非了,并且财产家里的财产都被偷了,不但严公子屋子里值钱的东西都不见了,还有别的院子也有财产损失,还好都不严重。” “好,我知道了。” 吕良这个时候最担心就是他书房的暗格里的东西,他起身去了书房。他不见到总是不安心。 小妾看着吕良要走可不干了:“老爷,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在去吗?” 这个时候也就她不长眼,不过吕良的亏心事她又怎么会知道呢。 “滚。” 吕良秘密的去了书房看到自己的东西还在总算是放心了,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第二天长安城就传出了吕家失火丢财的事情。 不过很多人都说是那个小妾的缘故,不然怎么刚巧不巧这丢财失火都在她进门以后。 虽然这事是赶巧了但是有能怪谁呢。她很快就被吕良给忘记了。 秋怡浓看见严硕以后总算是放心了,不过她还是有些担心邵庆展,又不好派人去找。 他们不疾不徐的赶路,很快就回到了新镇。 邵庆展也在两天以后安全的到了新镇。 风扬跟严宽知道他们都回来了,并没有让他们住在新镇的庄子而是去了李家村住。 二位婶子给他们做了满满的一大桌子饭菜。 因为方婶已经被君莫言给接走了,所以这次的团圆只差了青雾,君莫言和风落。 大家有说有笑的吃了一顿晚饭就各自休息去了,毕竟赶路挺辛苦的。 回到李村没几天秋怡浓就让邵庆展去找了一个风景比较好的地方,在李家村附近的一个山上,可以遥望到很远,四季风景都独具特色。 这些天秋怡浓还逛了酒厂,特意把伍家的事情跟伍仲亿说了说。毕竟他姓伍,有些事情还是需要知道的。 大寒这一天,一年之中最冷的一天秋怡浓一早就召集了所有人。 “大家回去先把自己的衣服换了,都尽量换成白色。” 秋怡浓没有提前说衣服的事情,她觉得还是沿用白色好,最开始她是想穿黑色来的,不过后来想想还是算了。 她今天要去把青雾下葬了。这是她早就打算好的。 大家伙听了秋怡浓的话有些纳闷,这白色平时穿也没什么,但是今天大家都要穿就有些诡异了。 只有个别人心里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而这些明白的人早上的时候就是穿着白色出来的。 当邵庆展,严硕还有青冷穿白色的时候三人走一起还被人笑话了。 “小姐,没有白色。” “没有白色就穿素一点。一会带你们出去。” 青松乖乖的去换衣服了,他其实还有话想说但是看秋怡浓脸色不太好就没多问。 众人都换好了以后秋怡浓并没有叫上风老跟严老,他们出发的时候刚巧被二人给看见了。 “你们这是怎么了?奔丧啊,谁死了。” 这话让邵庆展心里一紧,不会是被发现了吧!他也不知道秋怡浓为什么要一直把青雾的事情瞒着大家,他还没想明白。 “嗯,奔丧,您二老先呆着我们很快回来。” 秋怡浓说完带着人就往李家村附近的一座山而且。 邵庆展领着人到了一处平地,众人只见那里已经被人提前挖好了一个坑,而且还有一块墓碑。但是墓碑上并没有写任何字。 众人看着秋怡浓把木盒子放到了坑里这个时候要是还不明白那就是纯属装傻了。 “大家应该猜到了吧!,这里面是青雾的骨灰。” “小姐,青雾不是去查你身世了吗?”青松傻傻的问道。 “这件事情是我们离开郾城以后发生的事情,我一直没说是觉得没脸面对你们,因为他是因我而死的。” 秋怡浓静静的说着,放佛这里只有她一个人一样。不哭不闹。 其实米粒早就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他是知道青雾知道秋怡浓身世的,他就在郾城就算青雾去查也只会去郾城不会去别的地方。 他也曾经问过邵庆展,只是邵庆展什么都不肯说,他以为秋怡浓让青雾去办什么秘密的事情了,毕竟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是他能知道的。 今天早上的一目让他心中有了预感。 “小姐,能告诉我们是谁吗?” “不能,这件事我会亲自解决,你们只要记住青雾是咱们家的人,死也是咱们家的鬼,别忘了每年我不在的时候来看看他别让他一个孤单,我为什么要把他带回来就是想给他一个安稳的家。” “没遇到我之前我不知道你们的生活是怎么样的,但是你们跟了我以后是把生命都交给了,我能给你们的只有身外之物。” 第一百九十九章 新年之愿 “小姐,你以为给了我们很多,让我们有了兄弟姐妹,这些已经足够了。” “是啊,我们从不曾想过还能过上这么好的生活。” “……” “邵庆展用你的剑把墓碑刻上字。” 邵庆展麻利的把字刻好,众人在墓碑前静静的站着,不知道站了有多久,天空中飘起了雪花。 “都回去,我想自己待会。” “是。” 他们都知道秋怡浓想要一个空间,众人没在留恋都回去了。 秋怡浓回来的这些天什么也没干,也没让他们忙,没事的时候就在家里闲着,偶尔去山里打点野味,这冬天山里的野味可多了。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秋怡浓又像去年一样置办了很多东西。 过年这天本来应该是高高兴兴的日子但是谁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他们之间少了一个人。看着桌子上摆着的碗筷谁心里又能高兴呢。 君莫言是请假了特意带着风落还有方婶回来的。秋怡浓见到他们很是高兴。 这天晚上大家围坐在一起,秋怡浓看着众人说:“这又是一年了,咱们都说说心中的愿望好了,如果你们谁有喜欢的人我可以成全你们,你们也都不小了。” “怡浓,你是不是想嫁人了?”君莫言打趣的说道。 秋怡浓跟贾兰棠之间发生的事情永远像一根刺一样,卡的他难受。 秋怡浓笑笑:“你想哪去了,我是看方婶为你着急的不行才会说的,只要你看上的不是皇家的人我会给你丰厚的银子让你娶媳妇的。” 她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君莫言对她有了想法,但是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所以她也不希望君莫言在在她的身上浪费时间。 “你一个女子都不着急我着什么急。” “好了,别说我了,大家从邵庆展开始说好了。” 秋怡浓已经发现了方婶的脸色有些不好所以故意岔开了话题。她不想让方婶误会什么。 “好,那我就先说了。” “我没什么大目标,报仇就好了,无论是我家的还是青雾的,你们都忙着自己的事情就好了,这件事情我会办的。” 他不想每个人都为了一个青雾活的那么累,他一个人承受足够了。 他看了看秋怡浓又看了看自己身边的青城:“该你说了。” “以前是饥一顿饱一顿,现在生活了这些都是小姐给的,以后会更加努力把这些产业都管理好。” “下面该我了。”青山想了想说:“我也没什么大的理想,跟把邵庆展跟青城的加到一起就差不多了。” 青山跟青雾差不多,也都是平日里不怎么爱说话的那种人。 “……” 秋怡浓听完以后发现居然没有一个人说娶媳妇的,也不知道是不好意思还是真的不想。 她想这事她背后的找人说说不然到时候真的给人耽误了就不好了。 这天晚上虽然没有特别的兴奋至少也没有那么冷清。 初一的早晨众人去了山上看青雾。这次风扬跟严宽,还有君莫言风落也有跟着。 回来以后秋怡浓就在琢磨着长安城的事情到底要怎么办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 长安城 花丹丹一直没有做,蜀黎,花火也让贾兰棠给留下了下来。 过年之前贾兰天宗召见了贾兰棠。 “棠儿,这些你受委屈了,我知道你母妃的事情是假的,但是当年父皇没有办法,你的叔叔伯伯都对我虎视眈眈,我只能利用吕家。” “你看父皇这身体也不如以前了,趁现在还是时候就把皇位给你好不?” 贾兰棠没想到贾兰天宗会说这事:“为什么不是太子?” “父王最爱你母妃皇位当然应该给我们的孩子,除非你死,只要你活着一定会是你来接替这个位置。” “如果我死了你打算给谁?” 这个位置其实他不是很稀罕,除了报仇他不想别的,现在他想要不仅是为了报仇还是为了秋怡浓。 “你不是没死,所以没有打算给别人。” “当初你不知道我还活着的时候你肯定是有打算的,你说说呗。” “你放心,我从没打算给太子,那个时候我想的是瑞儿,可惜现在他不知道是死是活。” 这个时候皇宫的一处宫殿。 “皇后娘娘,吴公公来了。” “进来吧!” “吴公公,今天这是怎么了?” “娘娘,奴才有些事情想跟您说。” “哦,是皇上让你说的吗?” 这吴用是皇上的人,当初她可是救过的,从那以后吴用就成了她的钉子,这些都是贾兰天宗不知道的。 有很多事情都是吴用给她的,这也是她这么多年地位不倒的原因。 “不满皇后娘娘,皇上的身体最近有些不好,奴才无意中听说一件事想来跟娘娘说说,以报答当初娘娘对在下的照拂。” 这还是当初刚进宫时候的事情呢?那个时候他就是有目的的进宫,谁知道吕后还想收买他。 这些年他帮助吕后可没少,贾兰天宗都没有怀疑过。 “什么事值得吴公公这么重视呢?” “皇上召见了二皇子,我无意中听到了几句话,虽然这些不足以报答娘娘的恩情,但是也不能让娘娘受蒙蔽。” “哦,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吕后对无用很放心,这些年他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忠心,只是吕后还是算错了,吴用这么做都是有人指使的。 “皇上已经说了把皇位会给二皇子。” “这个不用猜就知道,我也暗地里跟贾兰棠较劲,只是一直没有找到他的把柄,还有别的事情吗?” “有,皇上说不知道贾兰棠活着的时候他也没打算把皇位给太子。” “什么?”吕后很是受打击,她没想到贾兰天宗对她这么狠,对她怎么样她都可以忍,为什么要对自己的也要那样?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贾兰天宗既然你不仁别怪我不义,这些都是你逼我做的。 她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贾兰天宗要把太子的位置给自己的麒儿,这是把危险都给了自己的儿子,他好狠的心。 都是他的孩子怎么就那么狠心,当初她还傻傻的高兴,这些年他的麒儿没少被皇子找麻烦,还好命大不然早就死了。 贾兰棠跟贾兰天宗是不欢而散。 大年三十的宫宴上许家的人被邀请在列。 本来花丹丹跟花火还有蜀黎是不能参加的但是贾兰棠怕贾兰天宗给他找麻烦还是带上了花丹丹。 贾兰天宗是想给贾兰棠找合适的合作者,到时候好让他能够在朝中站稳脚跟谁知道他会带一个没有家世背景的女子。 “皇上,棠儿难得有了自己心意的女子你怎么看上去不是很高兴呢?” 贾兰棠能有自知之明最好,这样省的皇上给赐婚,少了自己的麻烦。她怎么能不添把火呢。 贾兰天宗是气的不行,当着吕后他又不能说。 吕后也知道适可而止:“皇上,我看今天来了不少女家眷,不如让没有定亲的人家女子表演才艺,到时候哪个世家公子要是看上了皇上可以赐婚。” “皇后此意甚好。” 这话是说到他心坎里去了,他一个男人有些话还是不能直接说,皇后说最合适。 “何大人,听说你家小女儿还为许配人家,不如表演个节目让大家开开眼。”一个大胆的的大臣开口说道。 “张大人客气了,小女那些才艺都是小打小闹还是不要献丑的好。” 这个人明显的不安好心,他的女儿是准备给太子做太子妃的,因为吕家这一代没有女孩,他怎么能放弃这个上位的机会。 贾家又不是没女儿,他费力培养就是为了跟贾家一争高下。 “怎么何大人还想藏着?” “何大人你平时不是。” 贾有才想说的还没说完就被何坤给打断了:“贾大人你家的千金也是很有名的,不如先给大家来一个,毕竟我那小女还小。”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刚才皇后的话明显是有针对的,万一他家的女儿要是被皇上看中许给贾兰棠怎么办 “好了,何坤就你家的女儿先来吧。” 贾兰天宗是不会让何家的女儿嫁给贾兰棠的,所以何坤的担心是完全多余的。 “小女子献丑了。” 悠悠的琴声响起很是动听,众人都如痴如醉,贾兰棠仿佛没听见一样,他一直在想着秋怡浓这个时候在干嘛。 “……” 花丹丹看着贾兰棠心不在焉的问道:“棠,你怎么了?是不是舒服。” “没事。” 这个年过的很没意思,他想起了去年的时候在庄子里,他跟秋怡浓还有他师父他们一起过的很热闹,玩的也开心。 一个个表演的很快,贾兰棠一个都没看,这些人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贾兰天宗也知道贾兰棠不愿意,但是这次他一定要在自己死之前把他安全好,给他铺好路。 “纪家女儿,纪如意温柔贤淑秀外慧中赐二皇子妃,三个月以后完婚。” “何家小女儿赐二皇子侧妃。” “贾家女儿赐给太子做太子妃,玉家三女儿玉娇赐太子侧妃。” 谁也没想到贾兰天宗会这么赐婚,吕后气的不行。 她跟贾兰天宗说了好几次想让太子迎娶纪家的独女谁知道皇上一直没同意,这可到好,白白的便宜了贾兰棠。 这玉家跟七皇子本来是一条船上的这次居然又跟太子搅和上了。 何坤更是有苦说不出,他明明已经等了那么久了,谁知道贾兰天宗居然会把他的女儿许给贾兰棠,这完全是想让他倒戈。 其实他想错了,贾兰棠没想让他倒戈,贾兰天宗只是想把长安城的水给搅浑了,他会把手里的军队给贾兰棠在加上纪家的,就算何家不支持贾兰棠也没关系。 即使他这样贾兰棠也不高兴,因为他的心中始终有一个人,但却不是花丹丹。他以为带着花丹丹应该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吧! 第二百章 强加一切 谁知道贾兰天宗根本就不顾他的想法,而是把这些强加给他。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我不同意。” 贾兰棠已经想过了,这事他不能给贾兰天宗机会,不然到时候更不好收拾。他的趁这个机会拒绝。 花丹丹心里可高兴坏了,贾兰棠居然为了她当众拒婚:“棠。” 她是怎么也没想到,这幸福是不是来的太快了,她知道从郾城回来以后贾兰棠就是反常的,她心中总是拿不定主意。 现在这个时候她终于相信贾兰棠是真的喜欢自己的不然他怎么会带自己来参加宫晏还当众拒婚,而且秋怡浓走的时候她是知道的。 她特意跟贾兰棠在一起,贾兰棠不但没提这事也没有去送,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混账。你当圣旨是儿戏吗?” 贾兰天宗没想到贾兰棠这么点面子都不给,当众拒婚让他的脸往哪放,他的威严在这一刻狠狠的被糟蹋了。 他知道贾兰棠会有意见,但是也没想到他会当众说。 “我没有,我有喜欢的人,我不想让她们嫁给我这个不喜欢她们的人。” “这事容不得你不同意。” “……” 这事情争执不下贾兰棠回去的时候很生气。 花丹丹还没有见过这样的贾兰棠,她有些害怕一直都没敢说话。 贾兰棠回去直接去找了蜀黎,这成亲的事情他不会这么任由贾兰天宗摆布的。 “呦,参加宴会回来了。” “嗯,我找你有点事。” “什么事情值得你脸色这么难看呢??” “贾兰天宗又给我赐婚了,你说这事怎么办才好?” 贾兰棠现在懒得看见花火,所以他只有在蜀黎面前才会这么放松的。也只有这种时候他愿意把自己的心事说出来。 “我能怎么办?你来找我不是说明你已经有了主意了吗?” 蜀黎太了解贾兰棠,他会这么轻易的被摆布当初就不会炸死。 “嗯,你帮我查查何家小女儿,还有纪家的女儿。” 这次他不会放过何家,因为何家跟吕家是一起的,至于纪家他印象还不错,不会太过于危难的。 “好,我知道了?”蜀黎看着贾兰棠不解:“你对花丹丹到底是什么感情?你不会是真的想?” “怎么可能,你想什么呢。” 他只不过是利用花丹丹而已,既然她喜欢自己那就让她喜欢好了,反正他不止一次的说过自己的心意可是人家根本就不听啊。 “她只要不过份就没事,不然我不会客气的,上次已经放过她一次了。” “那你能不能看在。” 蜀黎也知道上次的事情花丹丹很过份,谁都不傻,梨花那么做肯定是花丹丹受益的,不然她干嘛要跟秋怡浓过不去。 “不能。” 他已经给了花丹丹一次机会,如果她在犯怎么可能在放过,他现在都不知道怎么面对秋怡浓,所以他一直在躲着秋怡浓。 让秋怡浓的人看见他跟花丹丹在一起也只是为了让秋怡浓生气,可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他不相信秋怡浓的心里真的没有他,不然他们怎么会那么身心契合。 “你没有看见上次秋怡浓的样子,如果你看见了你当时就会恨不得杀人。” 上次他帮着花丹丹说情了,而且花火还说了那么伤人的话,秋怡浓也是人所以他才会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真的有那么严重?” “遍体鳞伤,惨不忍睹而且还被下药了,三天,她就跟疯了一样。” 此时此刻贾兰棠在想到那天的情形的时候还心疼的不行。幸好挺过来了,不然死的说不定是谁呢。 “这样严重?那你就当我刚才的话没说好了,上次的事情我也是知道的不多,我以为只是绑架吓唬一下谁知道会有这么多事情。” 蜀黎却实是不知道,他以为花丹丹不会那么狠心的,谁知道会是这样。 “嗯,查好何家跟纪家的事情就好了,这件事我自己会解决的。” 几天以后贾兰棠去了纪家。 纪白对于贾兰棠当场拒婚的事情有些气但是人家是皇子他又有什么办法,不过皇上的赐婚也是出乎他的意料的。 他能想到贾兰天宗是为了什么,只是不知道贾兰棠为什么赐婚,难道是自己的女儿不够好? “纪将军,冒昧来访还望见谅。” “二皇子客气了,不知今日这是为何?” 他很少与皇宫的皇子有交集,要不是贾兰天宗给他女儿赐婚他还真的不想自己的女儿进皇家。 这他不想是不想但是贾兰棠拒婚让他脸面有些扫地,所以贾兰棠这次来他没给好脸色。 “今日是为婚事而来。” 贾兰棠看了看纪白接着说:“我知道将军女儿是心有所属的,这次来是想成全他们。” “怎么成全?皇上不是不同意?” 纪白也知道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这个时候贾兰棠能说这事说明还算有良心。 “我有喜欢的人,纪小姐也有这样最好,我不想以后委屈纪小姐,让我自己娶不爱之人对女方也是伤害。” “还请纪大人找皇上说说退婚,私下里就说我喜欢男人,这样婚退了不说以后还会给我减少很多麻烦。” “这?”纪白没想法贾兰棠连这种话都说的出来:“你真的喜欢男人?” “这个纪大人说呢?只要能保全纪小姐的名声而且还能退婚这些都不重要。” 他其实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上次炸死的事情不能在用了,也许这是最好的办法吧! “既然你都想好了那我就去说吧,我家女儿却是有喜欢的人,而且我也不喜欢她嫁入皇家,她不合适早晚是死。” 贾兰棠不得不说纪白是个好父亲,能为女儿想这么多,这要是何家恐怕巴不得女儿嫁到皇家吧! “还请纪大人在给我些时间,我先把何家的事情解决了您在去。” 贾兰棠可以跟纪白商量跟何坤是不可能的,何坤心里的想法他怎么会不知道,这次的事情让贾家占了先机,他也不会放过何坤。 纪白没多问,这些事情不是他该关心的:“好,就依二皇子好了。” 这边长安城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秋怡浓的耳朵里。 心里明白的人都担心秋怡浓会想不开谁知道秋怡浓就跟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睡睡。 这天秋怡浓在跟风扬聊天。 “风老,有些事情想跟您说说。” “丫头,是不是心里不舒服啊!要是不舒服就说出来,我不糊笑话你的。” 风扬也没想到贾兰天宗会给贾兰棠又赐婚,这次恐怕是躲不过去了,而且秋怡浓也是一个不会让自己委屈的人,所以他们两个注定是走不到一起的。 秋怡浓笑着说:“我没有什么不舒服呀!” 她早已把事情给忘了,她没有理由不舒服。 “我这次说的事情是这些人的事情,他们虽然是我收的,但是也是您给挑的,你看他们都不小了,我很快又要出去了,您得给他们张罗婚事啊!” 秋怡浓真的希望他们都能有个家,而不是一辈子都跟着自己飘着。 “这事我也懂啊!” 风扬想他又不是媒婆也没干过这种事情啊! “我想家里的两位婶子应该懂些,等我走以后您给两位婶子看着办,只要人品好,家里的穷都不怕,但是不要极品亲戚。” 她的这些人虽然是下人,虽然希望他们成家但是极品亲戚她可惹不起,这种事情最好在一开始的时候就避免。 “行,你放心好了,这事我就看着办了。” “那您就费心了。” 秋怡浓把该安排的事情都安排好,很快又到了十五这天。 秋怡浓又去看了青雾一次,因为她准备去长安城赶紧把事情解决了她就可以逍遥去了。她已经迫不及待了。 晚上邵庆展拿着从吕家偷来的东西来找秋怡浓,他一直没拿出来就是想秋怡浓能够把这个年过好,不为别的事情分心。 秋怡浓看了东西以后把东西又给了邵庆展:“会有用的,你留着就好。” 这里面是账目,没有吕家的恐怕吕良也是不放心,这些都是他秘密调查别人家的。 “如果有用小姐跟我要就好了。” “邵庆展,明天又是十六了,咱们又要去长安城了。” 秋怡浓忽然想起了去年的时候,这一年自己的生意发展不大净做一些没用的事情了。 “小姐,咱们可以不去的,长安城的时候我去解决也是可以的。” “不,这事我要亲自解决,不是不放心你,只是不甘心让吕家就这么轻易的败了。” 吕家的人就算都死了青雾也活不过来了,只是她心里总是不甘心。 “小姐,这长安城发生了很多事情,赐婚事情以后又发生了别的事情我不想你伤心没有告诉你。” 因为都是跟贾兰棠有关的所以他才没有说,他们都知道只是没告诉秋怡浓。 “我理解你的心情,你是怕我不舒服,但是我们去了长安城我依然会知道,所以这些都没有关系的。” 秋怡浓又怎么不懂。事情要不是跟贾兰棠有关他们又怎么会瞒着自己呢?她早就把自己跟贾兰棠之间的事情看开了。 也许他们没有超前的思想,会觉得自己跟贾兰棠之间有什么,但是那完全是不能的,因为她早就不幻想了,就算是有肌肤之亲又如何。 她又不是古板的人,所以她不会想那么多。也许他们短时间内不会明白,以后总会明白的。 秋怡浓这次走的时候带走了邵庆展,青冷还有青城,剩下的人青山,青松去了富贵城,家里的事情留给了石头米酒跟米粒,并且星雨跟星愿她也给留下了。 严宽不放心她让她把严佳带着,毕竟严硕已经不合适在出现在长安城了。 君莫言走的时候把风落与风叶一起带走了,秋怡浓还把郾城的生意都给了他,她不想在让人去郾城了。 第二百零一章 打听何家 秋怡浓带人到长安城以后都二十了。 “邵庆展,还不把事情跟我说说,你还真的让我去打听啊。” “赐婚的事情我就不说了,听说何家的小女儿在赐婚后不久,在一天早晨被人发现与人私通,贾兰天宗大怒这事就作罢了。” 秋怡浓猜到贾兰棠会想办法解决这些事情,但是没想到他会陷害何家的女儿。 他明知何家和吕家是一起的,这个时候处这种事情很多人都会怀疑是他为了逃避婚事会陷害的。 “这事何家就走这么算了?” 秋怡浓绝对不会相信何家就这么算了的,而且何坤也许会怀疑私军的事情会是贾兰棠做的。 “当然不会,不过何家私军的事情是何坤把贾兰瑞骗走的,现在这事情被贾兰棠知道了,所以何家即便是想抓贾兰棠的把柄也不敢。” “还有别的事情吗?不是还有纪家吗?他不会连纪家也陷害了吧!” “没有,纪家纪白主动向贾兰天宗要求解除婚约的。” “小姐,你说纪家为什么这么痛快就答应了贾兰棠了?” 邵庆展有些想不明白,这纪家到底是怎么回事。谁家不希望荣华富贵怎么偏偏这个纪家还要退婚。 “难道他们家也看上太子了?” “这事谁知道,你问我我也不知道,贾兰麒和贾兰图有什么小动作没有。” 秋怡浓现在根本就不把贾兰棠当回事,凡事跟他有关的事情自己都少招惹。 “没有,这段时间很安静,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只是表面现象了。” 邵庆展也觉得这过年的这段日子太安静了,也许这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吧! “你说我是把手里东西给太子去陷害贾兰图,还是给贾兰图去陷害太子呢?” 其实贾兰图跟自己的并没有什么利益冲突,这次她又有犹豫。 “小姐,有件事我还是先跟你说说比较好。” 邵庆展想了想还是决定说。 “什么事情?” “刺杀的事情贾兰图也有参与,那天是两拨人,这也是我无意中发现的。” “现在那些已经不重要了,反正我是没想让他们都活着,看着他们自相残杀也不错。” 让她杀人她总规是下不去手还不如让他们自相矛盾这样岂不是省了自己不少事情。 秋怡浓刚回来不久贾兰棠就来了而且是一个人来的。 “二皇子今天怎么有空过来?”邵庆展看着贾兰棠语气明显的跟以前有着极大的反差。 “我来找你家小姐有事。” 他是想了好久才来的,秋怡浓走的时候他是提前知道了消息,但是被花丹丹缠住了他就没送她,这次他是背着花丹丹出来的就是不想在让秋怡浓误会。 他一直在等着秋怡浓能够质问他,可是左等右等都没有消息,他不能在等了,既然秋怡浓不主动拿就他主动好了。 “我家小姐在休息。” 邵庆展是绝对不会轻易的就让贾兰棠见到人的。 “我知道她没有,见不见是她说了算你管不了那么多的吧,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得了。” 贾兰棠第一次没给邵庆展好脸色,他越过邵庆展来到了秋怡浓屋外。 “怡浓,你在休息吗?” “进来吧!” 秋怡浓知道贾兰棠既然来了就不会轻易的走,这次见面是有必要把事情都说清楚了。 贾兰棠进去看到秋怡浓并没有休息就知道邵庆展是故意的。 “怡浓,我。” “有什么事直接说别卖关子。” 她见贾兰棠不是听废话的,如果贾兰棠没有事情说她会立马就让人出去的。 “我是来跟你说活,你听到的消息都是贾兰天宗故意的,我从来就没有想过娶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还有花丹丹我也是为了故意气你的。” “好,我知道了,那些都是你的事情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想见如同陌路挺好的。” “怡浓,你怎么可以这样呢?难道我们那次。” 贾兰棠被气的不行,他们想法秋怡浓会这么绝情,连他们之间发生过的那么多事情都给否决了。 “我们怎么可以形同陌路呢?” “严佳送客,我累了要休息。” 秋怡浓懒得在跟贾兰棠废话,她觉得自己已经把话说的够明白的了。 严佳看着贾兰棠:“二皇子请吧。” 贾兰棠没办法只好先回去,他怕不回去一会被花丹丹知道了又会给秋怡浓找麻烦。 “我会在来的。” 他是绝对不会放弃秋怡浓的。 他一直没有动花丹丹挡箭牌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他想补偿花丹丹毕竟梨花的事情他没帮上忙。 秋怡浓这次准备快速解决战斗,不想在耽误时间了。 “邵庆展,你把何家陷害贾兰瑞的事情让人传进宫里去,然后把贾兰图的罪证给太子,太子肯定会利用这些整垮贾兰图的。” “小姐,你这么做的话,那个位置就剩下贾兰麒和贾兰棠了?” “嗯,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只有把贾兰麒逼急了他才会冒险逼宫。” “逼宫?”邵庆展是怎么也没想到秋怡浓会有这样的想法:“小姐,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 “小姐,不好了,郾城出事了。”青城匆匆来报。 “什么事?” “郾城遇到大风了,船不敢出海,还有很多百姓受损失。” “好了,我知道了,邵庆展刚才跟你说的先别做在等等。” 谁知道这个消息秋怡浓才知道没多久又传来了消息,皇帝要派贾兰棠去郾城。 这事情在朝堂上被争执不下,有人提议这种事情应该太子去,有人提议贾兰棠去,至于贾兰图谁也没会说的。 秋怡浓能看的出来无论贾兰天宗是给贾兰棠赐婚还是让他去处理这些事情都是在给他具人脉,还有就是人心。 许家贾兰棠知道消息以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丹丹,这次太危险我自己去你在长安城等我就好了。” 其实把花丹丹留下他也不放心,他怕花丹丹在去找秋怡浓的麻烦,但是带着花丹丹花火肯定会不乐意的。 “可是人家想跟你去嘛。”这么好的机会花丹丹不想放弃。 她希望这次贾兰棠能够带上她。 “乖,听话。” 安排好花丹丹以后贾兰棠去找了蜀黎。 “我就知道你会来,怎么这次需要我帮你什么?”蜀黎早就知道贾兰棠会来找他。 “不用,这次你的任务是在这里把花丹丹给我看好了。” 蜀黎有些不解:“你带着她不就行了。” “花火是不会让花丹丹去冒险的,所以花丹丹是肯定会留下,你只要把人给我看好了就成,我不希望在发生上次的事情。” “没问题,你就放心好了。” 晚上的时候花丹丹端着自己自己的做的饭菜来找贾兰棠吃饭。 “棠,这些是我亲手做的。” “那就一起吃吧。” 贾兰棠想着在走之前把花丹丹哄好了,这样她就不会胡思乱想的。 “来,尝尝这酒,最好的红酒。” 这些可是她特意找人去买的,她知道贾兰棠喜欢。 “这些酒劲不大不会耽误你明天出发的。” 贾兰棠喝了两杯以后就感觉到了不对劲,这酒他不是没喝过,怎么这次有点不一样,而且他的身体他也感觉到了不正常。 “棠,我等不及你回来了,我要你走之前就成为你的人,这样你以后都是我的了。” 花丹丹其实这次犹豫了很久的,她知道贾兰棠经常喝这个酒,她又怎么会不知道这酒是秋怡浓那个贱、人研究出来的。 这次贾兰棠走之前肯定会找人看着她的,哼,自己得不到谁也别想得到。 “滚,不然。” 贾兰棠没想到他会栽到花丹丹身上,他还是把花丹丹想的太简单了。 即便是这样他也没有打算像花丹丹下手,因为那是他兄弟的姐姐,就算是他不顾及花丹丹也要想着花火。 花丹丹就是算准了这点才敢下手的,她又不傻怎么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棠,你为什么就看不见我对你的好呢?我喜欢你那么多年,难道你的心是石头做的。” 花丹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不够好,为什么贾兰棠就看不见。 明明她比秋怡浓早了那么多年认识贾兰棠,而且还生活在一起怎么就看不上她呢。 “你所得到的都是因为你弟弟是花火,不然我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不,你骗人的,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花丹丹疯了一样说着:“你今天没有我是活不成的,你死我可以陪你,但是我绝对不会把你让给那个贱、人。” “你这又是何必呢。” 贾兰棠已经是极限了,他要是在呆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毕竟这种药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 “棠,我给你当解药。” “花丹丹你别给脸不要,如果我今天不死那死的就会是你。” “既然敢给你下药那我就什么都想好了。” 当花丹丹靠近贾兰棠的时候贾兰棠用手把花丹丹给打晕了。他是不会接受花丹丹的他宁愿去死。 “阿达,送我去秋怡浓那里,记得悄悄的,还有找人把花丹丹给关起来。” “我这就找人去。” 很快阿达找的人就来了,等人把花丹丹带走以后阿达用轻功把贾兰棠送到了秋怡浓的屋子门口。 “阿达,守着别让人进来。” 他推门而入把秋怡浓给惊醒了。 “谁?” 秋怡浓哪里想的到大半夜会有人来闯她的屋子,以前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情。 “怡浓,是我。” 贾兰棠说话有些虚弱但是秋怡浓还是听出来是他了:“你怎么来了?” “怡浓。”贾兰棠一下就扑到了秋怡浓的床上。 第二百零二章 就要你 “贾兰棠,你干什么,我告诉你没事别给我装疯卖傻。” 秋怡浓有些手足无措,也幸好这里没点灯。不然她都不该怎么面对贾兰棠。 贾兰棠也庆幸自己发现的早,不然他现在还能不能保持清醒就不知道了。 “怡浓,我中药了,你帮帮我好吗?” “你有花丹丹找我干嘛,你有病吧!” 秋怡浓没想到贾兰棠这么来找自己就是为了让自己当解药,他家里可是有花丹丹的即便是没有他也不需要自己的吧。 “我就要你。” 贾兰棠怎么忍受除了秋怡浓以外的人呢?如果他可以早就找人解决了,不会让阿达带他来这里的。 “滚。” 秋怡浓忽然想起了自己中药时候的疯狂,她想挣脱贾兰棠的怀抱,但是她越挣扎贾兰棠抱的越紧。 “不,我不放,这次我就要你,不然你就看着我死好了。” “那你就等死好了。” 贾兰棠死拽着秋怡浓不放手:“不,我就要你。” 他胡乱的在秋怡浓身上动手脚,他已经坚持到极限了,这次就算是用强他也不会放过秋怡浓的。 秋怡浓没想贾兰棠会这么没理智:“贾兰棠,别让我恨你。” 贾兰棠听着秋怡浓的生意很诱人:“怡浓,恨才说明你有爱过不是吗?” “既然你想恨那就恨好了,至少你还能记住我。” “……” 第二天早上贾兰棠醒来以后自己就走了,他依稀记得昨天晚上的事情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秋怡浓。 “阿达,回去等我走以后把花丹丹给看好了。” “好,我知道了。” 贾兰棠回去以后收拾好东西就去了郾城。 他走的时候没有见花火,而且他还特意叮嘱蜀黎把花丹丹给看好了,在自己没回来之前不能放出来。 这次没有跟他一起的只要花火还有蜀黎,他对蜀黎还是比较放心的。 花火跟本就不知道花丹丹做的事情,所以在找不到人以后就去找了蜀黎。 “蜀黎,我师兄走的时候怎么没叫我?” 蜀黎看了看花火心想‘你还有脸说这事,要不是他姐姐贾兰棠跟秋怡浓会这样’他没好气的说道:“我怎么知道。” “我没招你啊,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难道我师兄走没带你你生气了?” “你该干嘛干嘛去吧,我没空你理你。” 也许人性都是自私的吧,当初花火那么对秋怡浓他都看在了眼里,还有贾兰棠,他们从没有真正的替秋怡浓想过不然不会说出那么伤人的话。 “是不是我姐跟着走了?” “不知道。” 花火看着蜀黎这爱答不理的虽然不解但是没多问,他姐能跟着最好了,只是不呆在他有些说不过去。 蜀黎这次在花火走了以后去了秋怡浓那里,上次的事情以后他一直还没见过秋怡浓呢。 秋怡浓其实在贾兰棠走的时候就是醒的,她一直在装睡就是不想面对贾兰棠。 她那么求饶贾兰棠都没有放过她,她的心里却实是恨的,但是想起贾兰棠昨晚的话有恨就证明有爱她又不恨了。 “小姐,你怎么样?” 严佳虽然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但是她明显的看出秋怡浓的脸是不是很好。 “没事,有些饿了。” “小姐等下,我这就去端饭。” 一会严佳回来端着青菜小粥,秋怡浓本来不好的心情看到这粥的时候就没有了,这粥很和她的胃口。 “小姐,刚才青城跟我说蜀黎来了。” “嗯,我知道了。” 蜀黎在客厅被拦下心里有些不爽,但是他并没有闹而是专心的在等,他知道秋怡浓对他也许还没有像花火和贾兰棠那么绝望。 “蜀黎,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秋怡浓看着等她的蜀黎问道。 蜀黎看着秋怡浓的脸色有些不好:“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小姐,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邵庆展有些担忧的看着秋怡浓,这才一夜的时间怎么人就这样了。 “严佳,小姐昨晚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其实严佳从秋怡浓身上看出了什么,因为她是大夫,秋怡浓没跟她说她也不敢多嘴,而且她也没有证据。 “小姐昨晚可能是风寒了,一会我给开点药睡一觉就应该没事了。” “我没事,就是好久没看见你了想来看看你。” “谢谢,我没事,这不是挺好的吗?” “怡浓,上次你被绑架的事情,棠替花丹丹求情是因为。” “蜀黎,你来我很欢迎,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在说了,以后我不想在听到关于贾兰棠的任何消息,这些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怡浓,你可不可以。” “我累了先去休息了你自便。” 秋怡浓实在是不想听蜀黎说关于贾兰棠的任何事情。她现在听见贾兰棠这几个字就心烦。 “严佳,我很累,你要不给我弄点药浴吧。” “好。” 秋怡浓虽然没说但是严佳已经明白什么了,只是她不明白怎么一夜之间就会这样,还是她疏忽给秋怡浓带来了麻烦。 秋怡浓觉得她要快点把这边的事情解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然还不知道发疯的贾兰棠还会做出什么事情呢。 在她眼里贾兰棠就是一个疯子,彻底的疯了。 休息好了的秋怡浓不在一个憋在院子里而是没事的时候带着严佳一起出去逛逛,顺便买点东西。 反正只要她看上的就买,她已经不用在担心银子了,剩下的就是想办法把银子花出去。 在许家的花丹丹可就不好受了,她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花火也机灵,他秘密的看着蜀黎都做些什么,因为像他师兄要是出去办事怎么会把蜀黎这个人才给留下。 这不还真让他给发现了。这天晚上他趁蜀黎不在注意的时候来到了那个侍卫总来的地方。 当他只是看见好像是一个人,他也好奇是谁被关着。 “有人吗?” 花丹丹听到了是花火的生意顿时激动的不行:“嗯,嗯。” 因为是被堵着嘴所以想说什么都说不出来,可给头她急坏了,这次花火要是走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在有人来呢。 花火听到动静像是个女子:“你等等。” 他非常想知道这个人是谁,他怀疑是蜀黎养的女人?但是又不像,谁愿意这么被关着,要不就是贾兰棠背着他姐姐养的。 今天算是被他给看见了,他进到屋子里,点了蜡烛,看着被绑的人不淡定了:“姐,怎么是你?” 打死他没想到这个人会是花丹丹。 他赶忙给花丹丹松绑,顺带连嘴里的东西也给拿来出来。 “这事说来话长,我得赶紧走,不然蜀黎又该给我关起来了。” 花丹丹现在顾不了那么多,她到是不着急去郾城找贾兰棠,她现在要去找秋怡浓算账。 贾兰棠背着她去找秋怡浓她是知道了,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贾兰棠还没把秋怡浓给忘了。难怪她觉得贾兰棠虽然对她不一样了,但是总是觉得怪怪的。 “姐,你别走,我不会在让蜀黎把你关起来的。” 花火还真就不信了,这蜀黎敢关着他姐姐,这事可定跟贾兰棠有关:“姐,你告诉我这事情是不是我师兄做的。” “是,这事我自己会解决,不用你管。” 花丹丹不想让花火搀和太多,这件事她会自己解决的,她还就不信了。 “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是你弟弟又不是外人,这事情我还管定了。” 花火拉着花丹丹就去找了蜀黎也不管想这个时间是不是合适。 “蜀黎,你凭什么关着我姐。”花火忽然闯进了蜀黎的屋子质问道。 “花火你大晚上的让不让人睡觉。” 蜀黎这冷不丁的被人吵醒还真是气的不行。 “我在问你话呢?” “我也是替人办事你有机会还是问你师兄的好,就你已经把你解决放出来了那就没、必要在关起来了,你们走吧,我要睡觉。” 蜀黎就知道关着花丹丹不是事,早晚会被花火知道,无论用什么办法他只要把人看好了就行了别的事情他不用管。 “花火,走了,这事等棠回来我会亲自说的。” 她很明白贾兰棠为什么关着她,不就是因为自己给他下药的事情吗?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找谁解的。 她猜有可能是秋怡浓,但是秋怡浓也不会傻到白白让他睡吧!这事有些不好说。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她如果知道这次她给贾兰棠制造了机会一定会后悔的肠子都青了的。没错那点药对贾兰棠来说还忍的住,只不过要凉水里呆一夜,但是他选择了秋怡浓。 花丹丹现在出来了,她要趁贾兰棠不在这个机会彻底的把秋怡浓除掉,上次的事情是耽搁太久了不然也不会被找到。 这次她不会在犯同样的错误,她一定要把秋怡浓弄死不然她不安心。 “姐,你跟师兄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花火想着他师兄应该不会无缘无故的把他姐姐给关起来,这中间有事。 “我说了不要你管就不要你管。” 花丹丹离开了许家去了一处客栈,她准备住在客栈这样她要是干点什么事情也方便,总不能让许家的人总是盯着她。 贾兰棠到郾城以后发信很多地方受到了影响,他也顾不得想太多,抓紧时间投入到救人的队伍中。 阿彪的人还有君莫言的支持使他开展任务比较有利。 这天秋怡浓终于想好了,她要开始把朝堂的水给搅浑了。 “严佳,邵庆展今天在家吗?” “没有,邵庆展今天出去了,他好像是回新镇了,可能过两天就回来了。” 她也是今天早上听了青冷的话才知道邵庆展已经走了的。 “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秋怡浓忽然问道。 她有些担心新镇的事情,因为人都在那边,在外面的人并不多。 “不知道。” 第二百零三章 酒喝死人 “那就等他回来在说吧!” 秋怡浓也不是不信任青冷跟青城,这次的事情他还是希望邵庆展能有个准备,因为很多事情都是邵庆展在做的。 “如果回来我会第一时间告诉小姐的。” “好了,陪我出去逛逛好了。” 秋怡浓带着严佳又去逛街了,通过上次的事情她不敢在放松警惕,万一在被绑架就没那么幸运了。 上次的事情要不是梨花对她积怨太深,一直耽误时间,她现在恐怕已经是死人了。 她穿来的时候已经不适合在练武了,就她的那些对付人的方式放在梨花面前根本就啥威胁都没有。 这次秋怡浓出来的还真不是时候,居然碰上了花丹丹跟人找茬。 不过这次她没看热闹而是随便转了转就带着人回去了。 花丹丹可是看见她了呢,而且还看见了她身边的严佳。 秋怡浓有事没事的时候总喜欢出去转转听听消息,她不在像以前只在家里宅着。而且她觉得花丹丹应该不会在绑架自己了吧。 转眼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邵庆展还没有回来这让秋怡浓觉得心里不安了。 “青城,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家里出事了?” 邵庆展要是去了这么长时间都没回来肯定是出事了,而且还不是小事。 青城也知道瞒不住了,他也以为邵庆展会很快回来谁知道会是那么多天。 “小姐,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 “好了,实话实说就是了,在不说耽误了事情怎么办?你就没想过邵庆展这么长时间没回开肯定不是小事的。” “邵庆展回去是因为家里来信说咱家的酒喝死人了。” “什么?”秋怡浓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这明显的是有人想闹事。 “查的怎么样?” “具体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邵庆展走的时候确实什么都没说,我也不知道他会去这么长时间。” “这事情来的太蹊跷了。这个时候居然会死人,要是有问题早就死了。 “最近长安城有什么动静没有。” 秋怡浓每天出去听到的都是大街上的消息,至于那些隐秘的事情还是需要邵庆展他们来告诉自己的。 “最近都很安静。” “你跟青冷去卖消息,记住秘密进行,把何家把贾兰瑞困在山里的事情让贾兰天宗知道。” “你把贾兰图与李小英合谋害死贾苍玦的事情卖给贾兰麒,他到时候自然会对付贾兰图的。” “小姐,贾兰麒真的会那么做吗?” 青城有些不相信贾兰麒,谁知道他会不会把自己知道的消息传递给贾兰天宗。 “先不管那些,你们送完消息以后密切关注就可以了,现在这个长安城就贾兰麒,和贾兰图两个人,如果贾兰棠在出意外的话,那其中一个人就会有机会。” 秋怡浓想着如果贾贾兰麒不是傻子的话应该会提前把东西都给贾兰天宗看的,不然让贾兰图得了先机那么死的就是他了。 “好,我知道了。” “你与青冷留下,我带着严佳回新镇去。” 青城怎么能让秋怡浓带着严佳一起走呢,这样很不让人放心,他不敢冒险,现在可是特殊时期,谁知道会不会发生上次的事情。 “小姐,还是我送你们回去吧,这样安全些。” “不了,没多远,我们要尽快回去,不会有问题的。” “那我给你们送到邵庆展城好了,不然我实在是不放心。” “办你的事情就好了,我说不用就不用了。” 转天秋怡浓就带着严佳回新镇了,花丹丹一直秘密的注意着她们的动向,知道她们出城以后她也出去了。 她是不知道在她的后面还跟着花火呢,花火是担心花丹丹才会暗处盯着的。谁知道他姐姐还真的盯上秋怡浓了。 花火的后面是蜀黎的人。在秋怡浓她们出城的时候蜀黎就知道了消息。 他真是搞不明白,这花丹丹总是跟秋怡浓过不去是为什么?难道就是因为女人的嫉妒心? “找人跟着,别被发现,如果秋怡浓没有危险就不要出现。” “是。” 他也不知道贾兰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这都大半个月了也没个消息。他在犹豫要不要去看看,但是他走了秋怡浓的安全怎么办? 在说花丹丹跟着秋怡浓出了长安城以后,她以为秋怡浓会去郾城,谁知道方向根本就不对,她一路跟着。 到了邵庆展城以后秋怡浓她们住进了客栈,秋怡浓临走之前青城已经告诉她了,在天云城有人接她们。 花丹丹也住下了,晚上的时候她悄悄的潜到了秋怡浓的屋子门口开始吹迷药。 秋怡浓跟严佳住在一起的,严佳可是学医的,这点东西还难不倒她,她在第一时间给秋怡浓吃了解药。 两个人开始装睡,一会花丹丹听到了没什么动静刚要进去就被人拽住了。 她转身看着拦着自己的人:“你怎么来了?” 这人就是花火没错的:“姐,你要做什么?我不放心你才来的。” “我不是说了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赶紧走吧。” “姐,你就不能放过她吗?” 花火有些不能理解花丹丹,就算她喜欢贾兰棠也不用这么对秋怡浓吧。在说秋怡浓可是什么都没有做过的。 “我只是跟她俩聊天,你急什么?” “那也没你这样的啊!” 这话骗傻子还行,花火是根本就不会相信的。 “好了,好了,咱们回去吧!”花丹丹不耐烦的说道。 她知道今天这事要是当着花火的面肯定是不行的,她的想个办法把花火给解决了。 “真的?” 花丹丹这急转的速度太快,花火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谁知道花丹丹就改变主意了。 “怎么,你还不相信我。” “相信,相信,那咱们回去吧。” 二人往回走,花丹丹走在花火的后面,花火刚进了屋子就被花丹丹给打晕了。 “花火,姐姐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你就好好的睡一觉好了。” 她花丹丹想做的事情还没能拦的住,这次只是个小插曲,很快她又回到了秋怡浓的屋门口。 她刚进门秋怡浓的声音响起:“怎么上次绑架的事情还想在来一次。” 花丹丹哪里想的到秋怡浓居然没事:“你,你。” “我挺好的啊,你的药太次了。”秋怡浓这话也是气死人不偿命。什么叫太次?明明是她吃了解药的。 “没关系,只要你能打败我一样能离开,就怕你不行。”说着花丹丹就摆出了架势。 “严佳,我蜡烛点上。” 当屋子里亮了起来,二人对望着。 “不用打了,刚才你们在屋外的话我也听见了,你不是只想找我说话吗?现在就说吧。” 秋怡浓不想打,因为她根本就不会武功,贾兰棠可是说过,他的私军由花丹丹管着,她肯定打不过严佳她也不敢保证。 “怎么?你不是怕了吧。” 花丹丹还真的很想跟秋怡浓打一架,这样也能吃口气,谁知道秋怡浓忽然转移了话题。 “嗯,我不会武功你又不是看不出来,这样你也胜之不武不是吗?” “我还告诉你,我今天就是要你死的,你不死我不安心,你死了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你这个人怎么说话呢,你凭什么要我们家小姐死,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敢伤害我家小姐一根汗毛我是不会放过你的。”严佳看着花丹丹的嘴脸就生气。 她不过就是比自己武功好点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个女子脑袋肯定有病。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在说话我连你一起不放过。” “你想绑架的我,放过她。” 这一刻的秋怡浓倍感无力,她害怕了,是的害怕了。 “你还真是没脑子,连自己的人都管不好。” 花丹丹哪里想的到秋怡浓会这么弱,她还以为秋怡浓有多大的本事能够吸引贾兰棠呢,谁知道什么本事都没有,遇到事情就会求饶。 “你最有脑子。” 秋怡浓心里不服,她又不是没脑子,只是武功不如花丹丹而已,要是总僵持着也不是事啊! “几位,这大半夜还不睡觉吗?” 蜀黎推门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花丹丹问完以后就明白了:“你是不是找人跟踪我了。” “我放你出来没关系,只要你老实就行,谁让你不老实的,这让我没办法跟棠交代。” 今天这事幸好他看的紧不然真出什么事,他真的没办法跟贾兰棠交代。 “哼。”花丹丹不服气,这个贾兰棠还是不放心自己:“这事你误会了,我就是来跟秋怡浓聊聊天的。” “呸,你刚刚还威胁我家小姐了呢,怎么敢做不敢认?”严佳不服气的说道。 “蜀黎,我希望你能把人带走,记住别让她在跟着我,不然我不会顾及任何人的面子。” 秋怡浓一直以为上次梨花的事情会给花丹丹一个教训,谁知道教训没有更是变本加厉了,真当自己是泥捏的了。 “记住,想让你死很容易,只是不想跟你计较。” 这话是秋怡浓警告花丹丹的。希望她下次别在招惹自己,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有一有二就不能有三。 “怡浓,这事是棠临走前交代我的,只是我卖花火个面子没有把人在给关起来,这次又给你添麻烦了,不会在发生的你放心吧。” “花丹丹,还不走。” 花丹丹知道蜀黎来了,这事情就没办法在办了,她能打花火但是是绝对不去敢打蜀黎的,所以只能认命的跟蜀黎走了。 秋怡浓没在耽搁,第二天马不停蹄的回到了新镇,谁知道新镇的情况比她想的糟糕。 蜀黎带着花丹丹没有直接回长安城而是往郾城而且。 第二百零四章 不理智 花火一直跟着:“蜀黎,你是不是找人监视我们了?” 他是没想到花丹丹给他打晕,但好歹没发生什么事情,也算是蜀黎来的比较及时,不然这次花丹丹肯定又惹事了。 “不跟踪你们难道看着你们犯错误,上次的事情棠可是已经很生气了,这次在犯事你觉得他会放过你姐姐。” “那你可以跟我说啊!”花火对蜀黎这个解释不认同。 他不是也是怕它姐姐惹事才跟着的,即使蜀黎不跟他姐姐说,跟他说总是可以的吧! 上次的事情他也知道严重性,不然他不会主动跟着花丹丹的,谁知道蜀黎连他都不信任。 “上次的事情你还好意思说。” 花火不说这事蜀黎可能还没什么,说起这事他也是一肚子的气。 “我怎么就不好意思说了,我又没犯错误。” “上次的事情你怎么跟着秋怡浓说的。” “我说的有错吗?我不就是给我姐姐求情了吗?那是我姐姐,她犯错误难道我不该求情吗?还有我师兄也是有错的。” “别忘了你的身价是怎么来的?” 蜀黎不想刺激花火,但是花火的话太气人,上次他要是秋怡浓早就跟花火急了。 “我当然知道,可是你别忘了,她能有现在也是我的功劳,我为我姐求情怎么就不行了,难道非要我姐死吗?你们怎么都那么狠心。” “没有你她的生意也不是差的,这些都不用我说,我没说你求情不可以,但是你没看到那次她的样子,如果你看见了我相信你会没脸开口求情的。” “我告诉你蜀黎,你别没事找茬,上次的事情我已经查清楚了,跟我姐一点关系都没有,是梨花一个人做的,因为她喜欢我师兄。” “这话你也就骗骗你自己,你问问你自己的心你会信吗?” 蜀黎不想在跟花火狡辩,在遇到花丹丹事情花火都是不理智的。 这事他等到了郾城看到贾兰棠,让他自己解决好了,怎么说自己都是一个外人,他虽然替秋怡浓不平但是也不能说太多。 “你们有完没完。” 花丹丹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无论事情是谁的错已经过去了不是吗?梨花也受到了惩罚。 她这次对秋怡浓下手没有成功,以后还是有机会的。 她拥有也不会忘记梨花回来的时候的情景。 嘴里风言风语,而且全身被包裹着白布,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方。连她都认不出来了。她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姐,你就不能放弃我师兄吗?我觉得你们不合适。” 花火实在是不想花丹丹在为他师兄疯狂了,而且有点眼色的人都能看出来贾兰棠对花丹丹根本就没有男女之情。 “你什么意思?”花丹丹不解的看着花火。 这是她弟弟应该说的话吗?她的弟弟应该是支持她理解她的啊!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 “花火,你是姐姐唯一的亲人,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你知道姐姐的有多伤心吗?” “姐,你能不能清醒一下。” 花火也没想到花丹丹会这么着魔,当初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他以为花丹丹会感动到贾兰棠的,谁知道半路出来个秋怡浓。 秋怡浓身上的东西同样也是吸引他的,他以为他姐姐跟贾兰棠时间都那么长了应该不会有问题。 谁知道会发生后来的这些事情,早知道会是这样,他早就把话跟花丹丹说清楚了。 “我很清醒啊,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你放心我一定把棠搞定,他只能是我的。” “姐,我师兄心里根本就没你,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花丹丹听了花火的话忽然疯狂吼道:“你凭什么这么说,他明明对我很好的,难道你看不见吗?他为了我退婚了,你看不见吗?” “姐,你清醒清醒,他不是为了你的,你怎么就看不明白?” 花火哪里想的到花丹丹会疯狂到这个地步:“姐,我带你离开好不好?” 他现在只想让花丹丹离贾兰棠越远越好,不然到时候他不敢帮证,花丹丹在伤害秋怡浓被贾兰棠知道了会不会死。 他就这么一个亲人,他不希望花丹丹出任何事情。 两边都是他的亲人,他到时候左右为难怎么办? “花火,你要相信姐姐,姐姐一定会让你师兄喜欢上姐姐的,你放心好了,姐姐知道你的担心。如果你真的为姐姐好就成全姐姐好不好。” “姐姐这些年没什么想法,能活到现在是因为你师兄,姐姐什么时候骗过你。” 花火听了花丹丹的不但没有放松还更担心了:“姐,你不要做傻事啊,大不了弟弟替你找一个更好的,你就把我师兄忘了吧!” “好了,姐姐知道你心中的想法,你就放心吧,姐姐还有你怎么会做傻事。” 花丹丹怎么会不明白花火的用心,只是她心中总有不甘,要是那么容易就放弃她也不会这么多年一直坚持心中想法。 秋怡浓回去以后才发现事情并不像她想的那么简单,这次的事情明显的是冲着她们来的,怎么会轻易的让事情就这么过去。 “邵庆展,事情怎么样?” “糟糕,咱们的人都被抓起来了。” 邵庆展当回来的时候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糟糕,这么多人都被抓起来了。这是明显的跟他们作对。 “什么?”秋怡浓没想到会是这样:“死了一个人也不至于把咱们的人都抓起来啊!” “严硕跟严磊应该都在难道没验出是不是咱们的酒有问题?” 严佳也没想到,不过她跟严磊还有严硕都是学医的,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家的酒到底是不是有问题。 “我师父跟风老就没说什么吗?” “对,两位老人怎么说?” 秋怡浓忽然想起来,这里还有风扬跟严宽两个人在呢?怎么出事也没看见人呢? “两位老人在我回来之前就已经走了,是被贾兰棠接走的,那边受灾比较严重,还有人受伤的,死的,所以两位老人一起去的。” “这事我回来的时候还是咱们在镇上的人给我送的消息。我回来的时候人都已经进去了,我这半个月就在查这件事情,还有就是不止死了一个人。” 他来的时候也以为是死了一个人,谁知道到了这里以后才发现事情不是那么乐观,他一直没说是不想让秋怡浓烦心。 他以为这件事情他自己可以谁知道最后还是被秋怡浓知道了。 “你查的怎么样?” 秋怡浓还就不相信了,这事肯定是有人故意的。 “最开始我来的时候也是知道是死了一个人,可是到了以后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这里面有很多事情也是我不知道的。” “你进去见过他们吗?” “进不去,花多少银子都进不去,这里面好像有人在暗中为难咱们。” “到现在死几个人了?” “五个,咱们没有证据证明不是喝了咱们的酒死的。” “这半个月我找了不少人想试图拖拖关系,谁知道人家根本就不吃这套,说什么给多少银子都不管用。” 他能想的办法都已经试了,就是不行怎么办。 “好了,这事咱们别着急了,事情会解决的。” “怎么能不急,这次的事情听说死的其中一个是有背景的,所以这次咱们的人在十天以后就会被杀头。” 这也是他最着急的地方,他也是才知道的消息,不然他早就让秋怡浓来了。 “什么时候的消息?难道官府不审就杀人?” 秋怡浓还就不信了,哪有不审就杀人的,在大的官也得讲理吧! “你来之前我刚得到的官府的消息,这事情已经审过了,咱们没有证据证明咱们的酒没问题,咱们的那批酒都被查出了有毒。” “最近你辛苦了,你先去休息一下,这事我好好想想。” 秋怡浓有预感,这事肯定跟长安城的人有关系,很有可能就是吕家他们搞的鬼。那她要怎么摆脱这件事呢? “小姐,咱们是不是现在送消息去长安城查查是不是谁家参与了?” 严佳虽然跟秋怡浓时间不长,但是很多东西不代表她不知道。 她都能看出来秋怡浓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你现在去找咱们的人给长安城送消息,查太子党,还有贾兰图都查,我倒要看看这事到底是谁。” “顺便给青城和青冷传话,如果太子没反应就把东西直接给宫里的那位送去。” 这边的事情是不能等了,还有十天,她必须要在这十天之内把事情查清楚。 “严佳,你告诉他们让他们注意这个镇子里有没有什么跟大官有关系的人来最近这些日子。” “好,我这就去,小姐你也累了,歇会吧。” 秋怡浓倒是不怎么累,只是这件事的冲击太大了,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顺便买两个面具回来。” “好。” 当天晚上的时候秋怡浓交代严佳看家,她跟邵庆展准备去衙门好好转转。 “小姐,咱们这么去合适吗?”邵庆展看着手中的面具问道。 他也不是没试过夜闯但是好像自从出了事以后,衙门里的人多了不少,而且武功都很好,弄不好在把自己放进去就麻烦了,所以当初他放弃了这个做法。 秋怡浓从身上摸出一包药递给邵庆展:“你只要把这个东西撒到井里就行了。” 她又不傻,她自己没武功但是不能拖累邵庆展,所以她初来者之前就跟严佳要了这包药。 “好嘞。” “记得把人带出来,我先去等你,如果被发现了就逃跑不要想着在去试一次这种事情。” “我知道了,放心吧。” 秋怡浓在约定好的地方大约等了一个时辰邵庆展扛着人就来了。 “小姐,那药还真好用。” “当然,不要小看女人,那可是严佳为了防身用的能不好用吗?” 第二百零五章 发泄的出口 秋怡浓说到这个就想起,严佳给她药的时候那舍不得的表情,好像割她的肉一样。 秋怡浓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子放到了那人面前晃了晃就收回去了。 “小姐,这解药怎么这么臭啊!” “不然你以为他能醒吗?”秋怡浓没好气的白了邵庆展一眼。 “小姐,你说我当初怎么没想到用这种办法?”邵庆展有些懊恼,他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这么简单的办法都没想出来。 “自己悟去。” 一刻钟的时间地上人悠悠转醒,他惊恐的看着两个带着面具的人:“你,你们,你们是谁?” 他明明在家里吃饭的,怎么醒来就到了这荒郊野地的了。 “我们是谁不重要,我们只是有些事情想问你,你只要说实话就没问题,不然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邵庆展憋了这些日子的气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出口。这些日子可把他给憋屈坏了,他都不知道如果秋怡浓不来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了。 “好汉饶命啊,饶命,你想知道什么,我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的。” “彼岸庄的事情你给我仔仔细细的说清楚。”邵庆展提醒道。 “彼岸庄?大爷这事我真的不清楚。” 他也只是替人办事,而且那个人从来都是给自己传信的,他连人都见不到怎么说啊。 “不清楚你抓人,不清楚你就要杀人,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这人是衙门里的知府姓江,他看着邵庆展阴狠的模样就知道自己这次完了。 “我,我真的不清楚,那人从来不露面的而且我的小儿子在他手里,我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怎么都找他啊,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好,既然你不说那就等这我把你的肉一片片的片下来,然后煮了给你吃,让你尝尝自己肉的味道。” 秋怡浓看了看江知府:“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不,我不能说,我的孩子还在那个人手里。” “你不说你就得死,你死了你的孩子怎么办?”邵庆展气急说道。 “我死了没关系,我的孩子不能死,他还那么小。” 他们家那一颗独苗他怎么能为了自己让自己的孩子没有活命的机会呢。不,他不能那么做。 “好,你不说也可以,那你让我们见一见牢里的人。” “小姐,这么好的机会不让他说咱们怎么查这件事情。” 邵庆展不是很理解秋怡浓,难道是她心软了,其实他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但是那里都是他的兄弟他怎么能为了别人让他的兄弟都死了呢? “无碍。让他帮帮忙咱们见一见应该可以。” 秋怡浓从刚才江知府的话里已经听出了大概,这事他不见得知道多少,他也只不过是被人利用而已。 “不行。” 江知府不敢让他们见。他们能把自己从家里掳出来,谁知道会不会把人从牢里劫走。 “给你脸你不要是不是,怎么你想找死?” “你要想清楚。” 秋怡浓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如果他还不让见就别怪她不客气了,她是好说话是心软但是也是有底线的好不好。 “真的不行,你把人掳走了我还不是死。” “你确定我有那么大的本事,我要是有那个本事今晚就不会把你掳出来了,早就去牢房里把人救出来了。” 其实秋怡浓不是没想到,但是如果这样出来,他们以后怎么生存,无论走到哪都会被通缉的,这也是她没那么多的理由。 她不能让他们一直带着面具活着,如果她真的没办法给他们洗脱罪名为了不死才会选择这条路。 “那现在就去吧,看着你们我也放心。” 三人一起去了知府大牢。 秋怡浓看着牢房里的几人看着江知府:“你找人打的?” “小姐,你怎么来了?”米粒看见秋怡浓很激动,他以为自己在也见不得秋怡浓了。 其实他们都是那么想的,只是这次能见到以后他们就算是死也值了。 “小姐,你来做什么?这件事明显的是有人针对你,你还是赶紧回长安城去吧,哪里比这里会安全些的。” “是啊,小姐,你就不用管我们了,最近这两年我们已经过的很好了,知足了,这次的事情也怪我没大意了,你就不要管了。” 秋怡浓听了他们的话很窝心:“放心吧,这次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出事的。” 她既然当出收了他们就不会这么轻易的让他们出事。 “星雨,星愿怎么样?”秋怡浓看着众人问道。 星雨星愿是女子,秋怡浓最担心的就是她们,如果说男的挨打到也没什么,皮肉伤总会好的,至于女子那就说不好了。 众人都不说话了,他们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秋怡浓看着众人就知道事情不好了:“你们到底说话啊!” 石头看着秋怡浓不忍心的说道:“小姐,这事我看你还是别问了,我们。” “你们是要我自己去看吗?” 秋怡浓现在忽然很害怕,她怕星愿跟星愿有什么不测,自从青雾出事以后她就有了各种担心。 “江知府,如果我的人有不测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包括你的儿子。” “这,这,这里的事情不归我管的,你不能把事情都赖到我头上。” 江知府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这里的女子他不想都知道怎么回事,没想到这次遇到了硬茬。 “这里是你管理的范围,出了事你就有责任。” “张侍卫,还不带人去看看那两个女的。” “大,大人,人已经,已经死了。” ‘轰’秋怡浓跟邵庆展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 邵庆展狠狠的抓住张侍卫的衣服:“说,把你的话在给我说一遍。” “饶,饶命,这事不是我们的错,她们是自己撞死的。” “信不信我让你陪葬。” “大侠,这事我真的不清楚,我前几天请假了,我来了以后听说的。”张侍卫看着邵庆展解释道。 “江大人,你是不是要给我个交代。” 秋怡浓没想到自己还是来晚了,她已经猜到了星雨跟星愿为什么会自杀了,这古代不比现代如果女子没了清白怎么还有脸活着。 “大侠饶命,这事情我真的不知道。” “好,江大人这话我记住了。” 秋怡浓看着石头等人:“你们给我好好的活着,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许自杀,我自会救你们出去的。” “江大人,人都死了还不把尸体让我们带走。” “是,是,是。” 他这次是惹了不该惹的人了,刚才的话他感觉到了危险。这官看来他是不能在做了。不然肯定会被报复的。 “邵庆展,带着尸体咱们回家。” “记住我刚才跟你们说的话。” “我们知道了。” 众人听了秋怡浓的话谁还敢有什么想法,青雾出事的时候他们是没看见,这次他们能明显的感觉到秋怡浓的心里憋了一股气。 邵庆展找了马车,带着星雨跟星愿随着秋怡浓回去了。 “严佳,去买给星雨还有星愿买衣服。” “小姐,人回来了,没想你还真有本事,这么。”当她看见邵庆展带回来的尸体顿时说不下去了。 两眼含泪:“我这就去。” 秋怡浓把二人都妥当的整理好以后,看着二人静静的说:“我有愧与你们,如果我走的时候把你们带着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跟着我你们是不是很后悔?” “青雾的事情以后我就发誓要保护好你们,可是这次我还是没有做到,你们还那么年轻……” 严佳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哭着说:“小姐,你不要在说了,我们从不曾后悔过,你不要在自责了。” 其实她也是心中有愧的,因为是她抢了星雨跟星愿的位置,不然这次她们可定能逃过这劫。 秋怡浓把手里的火把扔到尸体上:“小辈子投胎个好人家,你们的仇我会替你们报的。” 三人看着火焰吞噬这二人的尸体,最后化为灰烬。 “严佳,跟我把骨头捡了装进坛子里。” “小姐,咱们下一步要怎么做?” 邵庆展看着在捡骨头的秋怡浓问道。 这次从那个知府哪里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有得到,他们又不知道这事情到底是谁做的,邵庆展又迷茫了。 “明天你去查星雨跟星愿的事情。我要知道都是哪些禽兽逼死了她们,等长安城的消息在做打算。” 秋怡浓就不相信了,这贾兰麒会拿着贾兰图的证据一直放在手里不用。 他野心那么大怎么可能,只是不知道她等不等的到好消息,时间不等人啊。 “好,我知道了。” 远在长安城的贾兰麒手里拿着证据不知道该怎么好,他只能去找吕后商量。 “母后,你看这些消息可靠吗?” 吕后认真的看着自己儿子给自己的东西。越看越兴奋。 “皇儿,你父皇立你为太子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因为我是长子啊!”对于这件事贾兰麒是从来没有多想过,太子就应该是他的不会是别人的。 “你父皇是把麻烦给你,吴用是母后的人,他前些告诉母后你父皇要把皇位给贾兰棠。” “怎么会呢?”他不相信他父皇会把皇位给那个野种:“母后,吴用是不是说错了,父皇不是恨白妃吗?” “这件事不会错的,你现在手里的东西很重要。” “这些是我买来的,可靠吗?” 他就是怕会不可靠才来找吕后的。 “贾兰瑞去查何家的私军这事生死不明,贾兰棠去了郾城,你现在手里有这些证据,无论是不是真的你都要当他是真的,这样你才有机会把贾兰图给搬到做上那个位置。” “娘,那个野种回来怎么办?” “不会的,这事我会跟你外公说的,你就放心吧。” 她正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呢,这次契机刚刚好,她等这一天太久了,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在错过。 第二百零六章 不容小视 “那我要怎么办?” “你尽快查一下这些证据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尽早的把事情告诉你父皇,你父皇现在身体不是很好,要是被气到说不定会病倒,贾兰图要是被制裁了,就剩下你了,到时候那个位置自然就是你的了。” 贾兰麒被说的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做上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一样。 “母后,真的有那么简单。” “你只管去做,剩下的事情母后都会给你安排好的,你就放心好了。” “谢母后,那我这就去办。” “傻孩子,那个位置就应该是你的,你是太子记住了吗?” “嗯,记住了。” “恭喜娘娘,贾喜娘娘。” “于嬷嬷,这话可不能乱说,现在还为时过早。” 贾兰麒回去以后是左思右想,这事到底要不要按照他母后说的那样办?他总是想着有贾兰棠,无论他怎么做他父皇都是看不上他。 “李泽,你速去郾城查贾兰棠,带上人能不让他回来就不要让他回来,记得事情办成以后立刻回信。” “是,现在就出发吗?” “对,现在就出发。” 他等不及了,如果贾兰棠回来,这里哪还有他的事情,他就要给别人做嫁衣了。 李泽走了两天以后一直没有消息,贾兰麒是急的不行,总是担心李泽失败贾兰棠会回来。 同样担心的还有秋怡浓,因为长安城的消息已经传回来了,贾兰麒并没有把事情说给皇上,他们还需要等。 但是眼看着日子一天比一天少了,在没有消息,他们又该如何做呢? “小姐,这事咱们一直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不行就在想想别的主意吧!” 邵庆展担忧的看着秋怡浓。 “星雨星愿的事情你还一直没有告诉我呢?他们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的。” 他们的事情秋怡浓猜测到新镇的官已经没办法敢管了,就算是她真的告到蒲城也不见得有人敢管。 他们这是想要自己的命而已,不到万不得已秋怡浓不想让这些人一辈子活在面具底下。 “我查清楚了,出事以后大家都被抓了,这牢房里男女都是分开的,听一个女的说星雨星愿是被一个牢头看上了,这个牢头满是长疮恶心的很,而且牢房里的女人一般都被他给祸害过,除非真的是特别丑的。” 邵庆展当时听到这些的时候恨不得把那个牢头千刀万剐,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那么做,所以他一直没敢告诉秋怡浓。 “然后呢?” “他有个哥哥是在长安城当官的,而且职位不小,是吕家的狗,他只是想在吕家面前立功而已所以才会对咱们下手的。” “不会就这么简单吧!” 秋怡浓觉得这事情太简单了,一只吕家的狗都能把他们整成这样,那吕家的势力到底有多大? “他们家只有这个弟弟留在了新镇,还有一个兄弟是炼狱的杀手,他们家的势力在蒲城已经不容小视,这些事情只是咱们没有注意而已,毕竟咱们也是来了才两年,而且他们凯越咱家生意已经很久了。” “一直有些小矛盾只是大家都没放在心上,谁知道事情这次会这么严重。” “那个牢头动力星雨跟星愿的尸体?” 这是秋怡浓让严佳给她们二人整理仪容的时候发现的,没想到还真是可恶至极,居然连尸体都不放过。 “是。” 邵庆展一直没说就是怕秋怡浓接受不了这个事情,他没想到秋怡浓会这么平静。 其实秋怡浓也是表面平静,她的内心只有她自己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只是不习惯把所有的东西都表现在脸上。 “让他在多活两天吧。” “小姐,如果太子不把事情说给那位怎么办?” 邵庆展急的恨不得他替贾兰麒把这个事情给捅出去,他就想不明白这个贾兰麒怎么干点事情那么墨迹呢。 “小姐,不好了,贾兰棠出事了。” 严佳气喘吁吁的说道。 “怎么回事?” “我刚从镇上回来,我去买药了,有个说书的说贾兰棠为了救人被海水冲走了。” “好,我知道了。” 秋怡浓想这事八成是跟贾兰麒有关系,他派人去郾城的事情她是知道的。 “邵庆展,咱们的机会来了,你看着好了。” “……” 贾兰麒收到消息以后就气了皇后的宫里。 “母后,贾兰棠的事情您可听说了?” 吕后能明显听出他的兴奋:“这事你做的?”她自己的儿子她还是了解的,有时候就是太畏首畏尾了。 “我的确派人去了,李泽也传回了消息,这下我更放心了。” “你就没派人查下,贾兰棠可是心思很多的,你可别被他给蒙蔽了?” 吕后还是觉得这件事是不是太巧合了,而且贾兰麒的人她也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她已经知道贾兰棠背后是隐阁了。 所以她才会有更多的担心,这也是她在知道第二天贾兰麒没有去找贾兰天宗报告以后没有找贾兰麒问。 “李泽给我的消息是他才到没多久,这个消息就传出来了,所以这也是天意。” “那麒儿打算怎么做?” “明天我会去找父皇,提前让舅舅的人把贾兰图看好了,然后借何家与贾家的人逼贾兰天宗让为。” “这样可靠吗?要不你还是亲自去一趟你舅舅家好了。” 吕后有些担心,她最担心的就是这些年贾兰图跟贾兰棠一样隐藏的太深,以至于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母后,你太不相信你的儿子了吧,咱们的主要目的是逼宫,至于贾兰图我都没有放在眼里,看着他那个弱不禁风的样子就知道不定什么时候就死了呢。” “你这个傻孩子,你难道忘记贾兰棠了,他如果跟贾兰棠一样有心机,你怎么办?” “放心吧母后,我保准他不会有的。” 因为他一直都在盯着贾兰图,这事说来也巧,当年有个女子意外的救了他,那个女子就是贾兰图最信任的丫鬟。 贾兰麒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吕后看自己劝说不了也没在多说。 贾兰麒是兴奋的一夜未睡。 吕后等贾兰麒走以后吩咐说:“于嬷嬷,你去趟吕家,务必把我的信交给我爹,记住只能交给我爹。” “奴婢知道的。” 于嬷嬷就这样带着吕后的信去了吕家。 早朝的时候贾兰麒他拿着自己的证据去了朝堂。 贾兰天宗明显的脸色不好,他也知道了贾兰棠出事的消息,怎么他的儿子一个个都出事了呢? “众位爱卿都知道二皇子出事了,郾城需要一个能够做主的人去,谁愿意前去呢?”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议论。 “父皇,二弟的事情能不能先放一放。我有更重要的事情。” 这个时候众人都看着贾兰麒不在议论,都想知道他到底是要说什么事情?什么事情能比贾兰棠的事情还重要。 他们都知道二皇子可是皇上最中意的皇子,太子这话明显的是让贾兰天宗不爱听。 贾兰麒才不管那些,他现在就是想检举贾兰图。 “那你说说?”贾兰天宗也想听听这贾兰麒到底要说什么事情。 “我这有点多东西还希望父皇先看看。” 贾兰麒把自己身上的东西拿出来躲过吴用亲自程到了贾兰天宗面前。多余的话没多说他就退下了,他相信贾兰天宗会明白的。 “图儿,你自己看看吧!” 贾兰天宗确实很意外,这些东西证明了贾兰图的种种罪行,陷害自己的兄弟,与自己的兄弟媳妇狼狈为奸并且还有了野种。 还有他派人去郾城杀贾兰棠的证据,还有很多与官商勾结的证据一一在列。 “你可之罪?” 贾兰图捡起地上的东西看了起来,边看边咳嗽。 看完以后忽然笑了:“父皇会相信这纸上的东西吗?” 他其实早就猜测到了贾兰麒会陷害他,贾兰麒在他身边的放人他会知道,真当他的炼狱是摆设。 “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没做过这些?” 贾兰天宗也不愿意相信,毕竟都是自己的骨肉,他最不想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当然有,我没做过自然可以证明我的清白。” “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 “多谢父皇。” 贾兰图看了看贾兰麒说:“不知皇兄这证据都是从哪搜刮来的?可否告诉皇弟一下。” 贾兰麒这一刻才发现他错看贾兰图了,这个家伙比贾兰棠藏的还深,不过他都已经把东西拿出来了,已经没有退路了,还能怎么办?他就看看贾兰图到底能怎么证明自己。 “父皇,可否让光王妃来一下,有些话还是她说比较好,我说皇兄会认为我是诬陷的。” “吴用,去把光王妃传来。” “来人,把人带上来。” 这个时候一个侍卫带着一个满身是伤的男子进了朝堂。 贾兰麒看到这里就愣住了,虽然那个男子低着头但是他知道那个人就是李泽。 “图儿,你这是?” 贾兰天宗也纳闷,怎么带这么一个人进来了,难道他也是有备而来? “这是我两天前抓的一个人,相信皇兄应该跟他很熟吧。” “胡说,我怎么可能认识这种人。” 这个时候贾兰麒就算是在傻也不能承认他跟李泽有关系,不然就全完了,反正他不说贾兰棠也没办法证明。 “皇兄别急呀!” 贾兰图神秘一笑:“李凯出来。” 忽然一道人影闪进了朝堂:“爷。” 众位大臣这个时候要是在在看不明白那就是白活了,这个时候谁也没说话,安静的很,就是为了能更好的看看这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下去的。 “李凯把你的头抬起来,在把他的头抬起来。”说着还指了指李泽。 众人一看明白了,这是双胞胎啊,一模一样,如果让他们辨认不熟悉的人很难辨认出来的。 第二百零七章 飞黄腾达 孙氏独角戏唱了一场都不见浓儿给她回应,也不由得尴尬起来,可如今秋怡浓早已经不是能够被她拿捏的了,不仅一句重话都不敢说,还得腆着笑脸讨好道:“我就知道浓儿你是个有福的,算命的都说你将来是咱家最有前途的那个,如今可不就应验了吗?一品锦王妃啊!那可是天大的福分呢!” 说到这里的时候,孙氏的眼冒绿光,贪婪神色下还带着些许嫉妒,但很快就被她小心掩藏起来,只听见她继续说道:“浓儿你也知道,一笔写不出一个秋字,咱们两房平日里虽然有些争执,但都是打断骨连着筋的一家人,如今浓儿你飞黄腾达了,咱们这一家子可都靠你提携呢!” 原来是来讨要好处的! 秋怡浓了然的同时又是不解:虽然她知道锦王妃的身份很高,并且孙氏的脸皮也足够厚到无视两房的水火不容,但对方现在过得也不算差,有什么还需要来求她的呢? “夫人如今女儿嫁给了三王爷,也算得上是皇亲国戚了,不知道夫人拉下脸面来求我呢?”直接用了一个‘求’字,秋怡浓现如今还真是一点都不怕孙氏了。 反正现在有事求人的又不是她,有本事孙氏就拂袖而去啊! 孙氏欺负秋怡浓惯了,如今忽然被对方奚落,脸上一下子就不好看了,可想到自己要说的事,又勉强压下火气,继续笑道:“浓儿你说笑了,咱们都是一家人,哪里有什么求不求的。 若是家人有难,你也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对吧?” 这场面话说得漂亮,如果秋怡浓不帮忙,就是她冷血无情不念亲情了。 哼!现在才来说一家人,这样的话也不怕笑掉大牙。 连秋家她都不在乎,又怎么会在乎别人说她念不念亲情呢?再说了,在这个强者为尊的时代,她得势了,又有几个人会站出来为孙氏说话呢? 她不屑得冷哼了声,直觉这女人真是讨厌得很,都到了这个份上还不忘算计她,不要脸到了极点。 忽然没了和孙氏周旋的心思,浓儿挥挥手,就想叫念儿送客。 孙氏顿时急了,连忙又放软声音道:“就算你不顾念秋家,也应该想想良儿和你的情分吧?!” 突然提起秋昕良,秋怡浓不由得一愣。 孙氏把握时机,再接再厉地说:“我这个继母或许待你不算好,但是良儿这个做哥哥对你可从不曾有半点不妥的!难不成你连他都不顾了吗?” 秋怡浓皱起眉尖,半晌才问:“大哥哥怎么了?” 虽然知道孙氏在利用她,但秋昕良确实没有对不住她的地方,听听孙氏的话也不嫌浪费时间。 孙氏也知道秋怡浓已经厌恶她到了极点,便不再啰嗦,直接就说:“昕良如今远在纪州受苦,背井离乡,身边连个暖心人都没有,还要受到地方官员的钳制,举步维艰,如此,你也打算放任不管吗?” 听闻这话,秋怡浓原本还有些担心的心情也放缓了,脸上又恢复冷淡。 秋昕良自我放逐纪州就应该考虑到这一点,如今孙氏却跑来跟她哭惨,实在没意思得很。 她睨了孙氏一眼,淡笑:“不知夫人想要我怎么管呢?” “当然是把良儿调回国都啊!我的良儿可是世间奇才,有大能者,当年三元及第,红遍国都,怎么能够委屈在纪州那种小地方当个小小的刺史呢?”孙氏还以为秋怡浓答应了帮忙,连忙说出了她的要求。 要不是知道不好狮子大开口,她还想给秋昕良要个三品大员的官儿来做做呢! 秋凤泽一个一甲第四都能当上兵部侍郎,她的儿子那么棒,就是去吏部都能混得风生水起的! 孙氏一厢情愿地想着,秋怡浓不由得嗤笑反问:“夫人以为,当初哥哥为什么要背井离乡,去那种地方受苦呢?” 意有所指的问句令孙氏面容再次僵硬,瞪圆了眼,说不出话来。 这种心知肚明的事情,浓儿也不是真要孙氏回答。 冷笑过后,她直接就道:“浓儿本事不济,夫人的要求浓儿无能为力,请回吧! 念儿,送客。” 孙氏没想到秋怡浓会完全不顾情面,愣住了,可念儿却不会给她发呆浪费碧落院空气的机会,马上走上前,皮笑肉不笑地说:“夫人好走,主子还要准备大婚的事,就恕不远送了!” 一提起婚事,孙氏就算心里再有火气也蔫了,她现在根本没有钳制秋怡浓的能力,甚至还需要看秋怡浓的脸色行事,哪里敢真得罪了秋怡浓。 秋怡浓不肯,她也只能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走了。 念儿见了,顿时大乐,嘲笑道:“哼!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想着占主子的便宜,想得倒美呢!” 刚才孙氏开口的时候,念儿还一直担心秋怡浓会心软答应孙氏的请求。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孙氏肯定会当浓儿好欺负进而得寸进尺的! 幸好她家主子还是个拧得清的! 念儿吐吐舌,拍拍胸,暗自说了两句‘幸好、幸好’! 秋怡浓把念儿这些小动作尽收眼底,自然明白念儿心中所想,觉得好笑又觉得暖心。 可不是吗? 名义上的一家人,个个皆是趋炎附势,捧高踩低,还不如一个婢女来得真心。她也乐得纵容念儿。 至于孙氏提及秋昕良在纪州受苦的事,早在秋昕良决定去纪州的时候她就预料到了,她这个大哥太过于正直了。乖乖待在工部,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确实能够干出一番大作为,但是要去当个地方官吏,跟一群地头蛇虚与委蛇,可就不够敲了。 秋家的几位少爷啊,都不是擅长交际的人,被人挤兑是在所难免的。 不过换个角度来看又何尝不是对秋昕良的历练,他是秋家人,如今秋家势头正盛,那群地头蛇就算再猖狂也不敢真对他下手。只要秋昕良挨过那些冷嘲热讽使绊子,干出一番事业,将来等他想通了再回国都,待遇肯定差不了。 所以浓儿不会插手这事,秋昕良有心放逐自己,她也想看看她这个大哥这场放逐到底会产生怎样的效果? 当然,这些事对于秋怡浓而言也不过是过雨云烟,稍微想想就放过去了,她现在真正担心的是她的大婚。 詹青少也是的,像怕她跑了一样,竟然将婚期定在十天之后,说什么正是百年难得一遇的良詹吉日,在那一日成婚的新人必定会得到上天的祝福…… 这么鬼扯的借口,也就骗骗迷信的古人,反正秋怡浓是不信的。 但她不信也没办法啊!别说秋家了,整个国都都因为这个良詹吉日而人仰马翻,热闹得不可开交。 一群秋怡浓根本不相识,甚至见都没有见过的望族贵女来秋家攀关系,名曰添妆,热情得她完全没办法拒绝啊! 这个一件玉手镯,那个一套翡翠头饰,件件物品都价值千金,把好好的一个添妆弄得跟行贿似的。 当然,本质上也没差太多。 秋怡浓都没有拒绝这些人的‘好意’,而且还客客气气地给那些揣着别个目的上门的贵女们回礼,这些人自然更加不好意思拒绝,又只能怀揣着和她们的‘添妆’等价的物品,灰溜溜地回去了。 念儿先头还不明白浓儿为什么忽然叫她准备好那么多‘厚礼’,等看到这阵势就什么都明白过来,不禁暗叹她们主子可真是心细如尘会做人。 既不会给人留下来冷冰冰、不近人情的高傲性格,又‘分毫不取’地把所有人的贪念都堵了回去,不可谓不妙啊! 她欣喜地想:秋怡浓还真是当之无愧的锦王妃呢! 只是秋怡浓刚把那群添妆的‘姐妹’应付过去,却忽然接到太后召见。 太后谭雨荷心仪的锦王妃可是白茉,如今阴差阳错乱成一团糟,谭雨荷自然不可能再撮合詹青少和白茉,但这也不意味着这位太后娘娘会坦然接受她做锦王妃。 一想到这,秋怡浓就头疼得厉害。 可太后召见,她也不能不去吧?只得乖乖跟着传召的侍女入宫。 秋怡浓埋头赶到太后宫中,却被拦在了院子里,说是没有太后召见不得入屋。 这不是开玩笑吗?她就是被太后招来了,现在却跟她说太后没有‘召见’,这不摆明是要她站在院子里吹冷风吗? 初冬的天气还算晴朗,但气温却很低,寒风刮得秋怡浓脸颊疼,相似的场景让她回想起去年初初入宫时,被当时的月贵妃罚站时候的情景,不禁有些感慨。 她才来这个世界不到一年而已,却好像过了半个世纪之久,其中经历的辛酸苦楚,也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 只可惜就算她马上要成为锦王妃的人了,在某些时候还是不得不‘任人拿捏’。 谭雨荷说到底还是詹青少的生母,又是当朝太后,不看僧面看佛面,她倒也不会记恨谭雨荷,就当她马上要‘抢’走人家儿子的考验吧! 秋怡浓想得十分乐观,颇有几分自娱自乐的精神在里头,而谭雨荷却见不得她开心。 过了约莫半个时詹,太后娘娘终于午休醒来,传召秋氏大娘。 第二百零八章 刮目相看 听着宫女高声‘唱着’,她不由得抿抿嘴,暗自寻思起里头人的心思:她原以为谭雨荷只是心有不甘想要给她这个准儿媳来个下马威,以巩固自己的威望,婆媳之间这种事时有发生,浓儿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但谭雨荷到现在仍刻意地让个下人唤她‘秋氏大娘’而非‘锦王妃’,恐怕那一位至今没有歇了换掉她的心思。 秋怡浓走进屋里,中规中矩地给太后娘娘请了个安,便不再说话,静观其变。 谭雨荷没有秋怡浓那么好的耐心,见她不说话就冷声哼道:“你倒是有几分本事,竟然真哄得我儿请了圣旨娶你,真叫哀家刮目相看啊!” 这话已经不是冷嘲热讽的层面了,尖酸刻薄得根本没法回答啊! 浓儿只得秉持着眼观鼻、鼻观心的姿态,继续沉默不语。 “怎么?哑巴了?还是你以为自己真的勾住了君儿的心,便连哀家也不放在眼里了?”谭雨荷的声音一句比一句尖锐,像是要把人刺穿一样。 偏偏皇太后的身份不一般,浓儿一时间还真没有好对策应付这位马上要‘嫁’儿子的母亲,只能低头示弱:“浓儿不敢!” 谭雨荷可不领情,冷笑一声,没好气地斥道:“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如果你真不敢,就不会那么恬不知耻地再嫁给君儿了!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货色,都过了那么多手的货色,还想要嫁给君儿,你也配?” 轻蔑的语气尽显,仿佛秋怡浓真的轻贱如妓?女。 这么狠毒的话,就算浓儿脾气再好,也是不能忍的。 她又不是被礼教教坏了脑子的柔弱女子,对长辈发难也打落牙往里吞的怂货,连秋侯爷的发难她都敢反驳,更何况是谭雨荷呢? 之前乖觉是不想詹青少夹在中间为难,但谭雨荷却步步紧逼,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秋怡浓如今是有品阶在身的锦王妃,就算没有真正大婚,也是任何人都没办法否认的事实。 谭雨荷想要用个莫须有的罪名处罚她都是不能的了,那她还怕啥? 浓儿重新抬起头,脸上已是平静从容的笑,“浓儿幸得王爷垂青,是浓儿两辈子的福分。既是两情相悦,便没有什么配与不配的事情了,还请太后明察。” 这话说得客气,但换个简白点的意思就是:你儿子先看上我的,我也喜欢你儿子,你一个外人就别再这里磨磨唧唧地惹人厌了! 谭雨荷被浓儿这话堵得哑口无言,心里更加气得冒火,脸上那叫一个色彩斑斓。 匀了好半天的气才勉强平复下来,又恶狠狠地盯着秋怡浓,“哼!你别得意,你真以为你请到了圣旨就可以高枕无忧吗?你别做梦了! 君儿是哀家身上掉下来的肉,他就算再怎么不情愿也会听哀家的!” 谭雨荷说得笃定,活像是真有那么回事,秋怡浓却听得好笑,很想喷回去:如果你真那么本事,现在就不会连圣旨都下来了。 秋怡浓连反驳都不用,淡笑着看过去,一切尽在不言中。 “你这是什么意思?”谭雨荷见羞辱威胁秋怡浓不成,反而被对方看得脸臊,不由得恼羞成怒。 正欲发作之际,外头下人来报:五王爷求见。 詹青少来了! 屋里的两个女人皆是一愣,互看了一眼,而后心中了然。 这个时候詹青少来这里的原因已经不言而喻,只见詹青少根本不需要传召,直接大步走进屋。 谭雨荷对于自己这个冷情的儿子还是有些许忌惮,脾气便收敛了些,不自在地问:“君儿怎么有空来看母亲?” 詹青少一直是面无表情的,根本看不出他此时的心里状态,只是那张冷脸挺有唬人的架势。 淡淡扫了秋怡浓一眼,还没开口,倒是把后者看得心虚无比,下意识地,小心翼翼地问安:“浓儿见过五王爷!” 这话一出口,在场的三个人,包括秋怡浓自己都愣住了。 这,这,这都是什么事啊? 眼看着谭雨荷因为自己的话而变得欣喜若狂的神情,浓儿就知道对方肯定以为她和詹青少所谓的婚事只不过是一场交易,所以才会马上要成婚了还相敬如宾。 而詹青少的眸色暗了暗,定定地看了浓儿好几秒才挪开,仍是什么情绪都没有的样子,但秋怡浓本能地知道她家男人这是生、气、了! 后果很严重啊! 秋怡浓头皮发麻,连忙描补道:“不是,我,青少,我只是……” 这种在外人面前装腔作势扮生分的习惯要怎么噶啊?秋怡浓无语望天。 詹青少根本没理会浓儿的解释,直接转头看向谭雨荷,后者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半晌才听到詹青少冷冷地说:“秋怡浓将会是儿臣唯一的王妃,若是母后不喜她,那儿臣会让她不再打扰母后的清静,所以今天的是,儿臣不希望再有第三次。” 第一次当然是指太后初初发现詹青少喜欢的人是秋怡浓而把人宣进宫训斥那会儿。 谭雨荷闻言整个人都顿住了,难以置信自己的儿子竟然会当众对自己说出类似于最后通牒的话。 她忍不住高声喊道:“这女人究竟有什么好的,竟然让你为了她如此忤逆哀家?” 詹青少神色淡淡,只从他的脸上根本看不到任何对秋怡浓的爱慕,但他的一言一行却完全不含糊,直接就说:“母后既然不喜她,那她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也与母后无关了。” 男人的霸道是常人所无法想象的,根本不给人开口说话的机会,更没有后悔的可能,就这般将一切事情都定了下来。 说完那番话后,詹青少也不管自家母后是多么的震惊,直接拉着同样没有回过神的秋怡浓离开了。 秋怡浓一路都是沉默的,任凭男人将她拉到了今秋阁,也一言不发,乖巧得有些诡异,倒令詹青少有些疑惑。 他沉默片刻,挑起秋怡浓的下巴,促使她抬头看向自己,才沉声问道:“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詹青少知道他家这一位一向好奇心爆棚,他对待谭雨荷的态度从容忍突然变得毫不客气,他就不相信浓儿真的一点都不好奇。 秋怡浓下意识地想躲开男人逼视的目光,但对方的手指紧紧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躲避不能,只得看向詹青少。 薄唇微微抿住,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莞尔一笑,狡黠道:“我知道的。” 詹青少微微挑眉,扬声问道:“你知道什么?” 总不可能知道他突然‘冷落’母后的原因吧? 浓儿却因此笑得愈发·漂亮,轻轻地说:“三殿下当上太子了呢!” 明明是顾左右他的说辞,却让男人一怔,随后了然:秋怡浓真的猜到了他的打算。 男人终于忍不住勾起唇,露出长久以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但这笑意只在心里炸开了花,面上却只是那要笑不笑的样子,还冷冷地问:“那又如何?” 秋怡浓被男人的笑容迷了一眼,小心脏像是被什么重重地撞了一下,不可抑制地狂跳起来,暗骂自己竟然也有花痴的一天,偏偏男人还要在这里装象,真是…… 撇撇嘴,她没好气地咕哝:“你那母后贼心不死,宣帝在的时候就总是怂恿你当皇帝,如果等到太子登基,你还成了摄政王,她还不得想方设法弄死太子,让你名正言顺地继位了?” 既然詹争鸣都能继承皇位,也就意味着曾经被詹国传承了上千年的‘弑母’规则也被废止,更意味着同样不曾弑母的詹青少也有了皇位继承权,真到了那时候,心智不全的詹争鸣如何能是谭雨荷的对手? 恐怕到那时候就算詹青少再不想当皇帝,也会被谭雨荷逼上帝位吧? 詹青少现在这一手釜底抽薪不可谓是不妙,一方面疏远了谭雨荷,造成母子不和的局面,如此谭雨荷对詹青少称帝的执念也会渐渐消退;更主要的是没了亲儿子加持的皇太后也作不了妖,只能安安分分做她的皇太后,那宣帝就算对这位名义上的母后不满也不会再对谭雨荷下手,从而保证了谭雨荷后半生无忧。 想到这里,秋怡浓不由得感慨詹青少真是心有七窍、多智若妖,不然怎么能未雨绸缪到这个地步呢? 随即她又重重叹了口气,可惜的是男人这番良苦用心却无人能懂,还要白白承受自己母后的怨愤。 秋怡浓担心地看向男人,即便男人再强大,像是无坚不摧的堡垒,她还是心疼男人,心疼他的默默付出。 “怎么?心疼我了?”浓儿心中念头刚起,男人忽然冒出一句,正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目光露骨地调笑。 秋怡浓被这一下噎得,顿时什么温情的心思都没有,心头火气上浮,觉得自己才是最‘可怜’的那个,什么坏事都没做,被迫卷入皇族之争,还要被詹青少‘利用’一把,莫名其妙就得承受婆婆谭雨荷的恨意。 这世界上还有比她更无辜受罪的人吗?!偏偏罪魁祸首还一脸无害。 秋怡浓想翻个大白眼给詹青少,对方却忽然笑容一敛,神色就冷淡下来,口气淡淡地说:“对了,你刚才在母后那里叫我什么?” 五王爷…… 秋怡浓:…… 第二百零九章 一桩姻缘-结局 这回,秋怡浓真是被梗了一口老血,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想要指责男人得了便宜还卖乖,可为什么她会那么心虚啊? “那啥,我,我只是……”秋怡浓抓耳挠腮,结结巴巴地想要解释,平日里舌灿莲花,关节时刻一个好的理由都蹦不出来,最后只能如实答道:“一时习惯了。” 那叫一个心虚气短。 五王爷微微扬眉,神情又冷淡几分,“我与你在一起的时日不短了吧?我连‘本王’的自称都省了,你就只习惯了这个?” 简直已经是指责的口吻了,秋怡浓心中叫苦不迭,明明她并没有做错什么事啊!当时那情景下,如果她真习惯地喊出‘青少’才是作死吧? 可对上詹青少那一双不会说话但意味十足的眼眸,浓儿忙不迭地摇头,朝男人露出讨好的笑:“哪里的事?只是那时候你母后在场,我总不好叫得太亲密,免得落人口实,你也为难是不是?再说了,你在我心中本就是无人能及的五王爷,这么喊也是我的心思,我是欢喜你才这样喊你的啊……” 她绞尽脑汁地想着说词,好话说了一筐,什么甜言蜜语赞美的言词都往外说,只盼男人大人有大量饶她这一回。 只可惜男人才不吃她这一套,任凭她说干了嘴,也不为所动。 半晌,修长的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唇,也不说话,只暗示性十足地瞥了浓儿一眼。 秋怡浓:……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她的夫君会突然变得那么无赖傲娇的啊?! 她欲哭无泪,心里却一点火都生不起来。 真是被吃得死死的,再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秋怡浓意识到这一点,认命地闭上眼,眼皮颤动,点起脚尖,轻轻地将红唇印上去…… 恐怕真到了詹争鸣登基,如今隐形的摄政王就真正的‘摄政’了!毕竟谁人都知道,未来皇帝就是个傻子,国事什么的还不全部被五王爷拿捏在手上? 当然,这些都不是众贵女嫉妒秋怡浓的主要原因,毕竟有权有势的男人又不少,可有权有势还独宠一人的男人,就唯有詹青少一家了! 五王爷詹青少在太后面前护住了自家王妃,还向宣帝直白宣告了今生今世只要秋怡浓一个王妃,再不需要别的女人了。 这下子,可把那些贵女羡慕坏了,可又能怎么样呢?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秋怡浓十里红妆嫁入宣帝早为詹青少建好的五王府,酸溜溜地说一句:“男人哪个不好美色的,五王爷新婚时当然漂亮话说得好听,日后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秋怡浓可没空管这些人的羡慕嫉妒恨,实际上这一天他都快累趴了,古代的结婚仪式远比现代的婚事要隆重讲究得多,琐碎的礼节是她之前听都没有听过的,却得按部就班地依着司仪喜娘的指示去做,等她终于忙完松口气,她的人已经被迎进洞房里了,连刚才是怎么样拜堂的,她至今还迷迷糊糊的。 她也没时间去回味刚才拜天地时的情况,小手紧紧抓着锦被,小耳朵竖得老高,时刻注意着门口的一举一动,直到房门发出‘嘎吱’一声声响,脚步声慢慢地朝她靠近,她感觉一颗心脏都快要从喉咙里跳了出来。 怎么办?怎么办? 马上就要到了,马上就要看到詹青少,她要做什么?是不是应该坐直身子? 等下詹青少来掀盖头的时候,她要不要稍微低一下头方便对方的动作?这样会不会显得太主动了不好啊? 秋怡浓脑海中念头百转,一时间觉得自己的所有聪明才智加起来都不够用了,以至于她甚至连遮挡在头上的盖头什么时候掀开的都没有发现,就听到低沉浑厚的笑声,“怎么这个时候还在发呆呢?” 浓儿被这声音一惊,猛地抬头,就对上詹青少那双略带揶揄的黑眸。她的心跳更加快了,磕磕巴巴地想要否认,“不、不是,我,我只是没注意……” 话说到这时候,秋怡浓直想咬自己一口,这话说得乱七八糟,也亏得詹青少给面子没有笑出声。 或者说男人的注意力根本没在这件事上,刚才的问话不过是为了打开话匣子,听到浓儿的回答也只是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从旁拿过两杯小酒递给浓儿,同时在浓儿身旁坐下,低低地说:“我好像还从来没有和你一起喝过酒,今天是个好日子,这一杯酒你总不会再拒绝我了吧?” 说起这事,秋怡浓就想起她初初来古代时,被秋侯爷指使去服侍詹青少,对方也是这样请她喝酒的。 往事历历在目,只是到了如今,两人的关系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时候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和这个男人有那么深的纠缠,甚至相许一生…… 想到这里,秋怡浓终于露出了今天第一个轻松的笑容,依言接过酒杯,笑眯眯地看着男人,“王爷何等尊贵身份,浓儿如何敢拒?” 故意揶揄的话惹得詹青少淡淡一撇,严肃的表情没有绷住,忍不住笑骂:“鬼丫头!” 两人心照不宣,对视一笑,双手交环,抬手,饮尽手中那杯合卺酒。 待放下酒杯,詹青少又是一瞥,轻轻地问:“还叫王爷?” 秋怡浓装作听不明白男人话中的深意,小脑袋一歪,“詹青少?” 詹青少不置与否,“嗯?” 浓儿眨眨眼,又改口:“青少?” 接连好几个词汇,都没有说出让詹青少心满意足的话,男人终于决定不忍了,一把扑上前去,顺势将人扑倒在鸳鸯被上,大手轻轻捏住浓儿的下巴,迫使她抬起脸与自己对视,冷声道:“再给你一次机会!” 活脱脱就一副恶霸抢占大家闺秀的模样,真是嚣张到没边儿了。 可惜秋怡浓这时候有恃无恐,才不怕男人呢,撇撇嘴,就是不说那个男人想听的称呼,反而小手抵住男人的胸膛,没好气地说:“起来,你压得我要喘不过气了。” 詹青少哪里肯让,大手一把握住浓儿交握的双手手腕,移到了头顶,更把强迫的姿态做得十足,嘴上还不忘冷冷地放出最后通牒,“真的不叫?” 这是,真的生气了? 秋怡浓极为有眼力劲,连忙讨好一笑,不动声色地跟男人打马虎:“叫什么啊?我不知道呢!你教我啊!” 哼!这个男人欺负了她那么久,连句像样的情话都没有跟她说过,就想让她‘口头承认’他的身份?门都没有! 也许女孩子多多少少都有点矫情的心思——明知口头上的甜言蜜语比不上实践诺言的忠贞,但哪个女孩儿不爱听自家男人说爱她啊? 秋怡浓也不例外,现在两人都大婚了,连交杯酒都喝过了,男人却连‘我爱你’都不曾说过。 她才不干哩! 詹青少人精一样的人儿,就算平日里冷心冷情,但眼睛毒辣,一看秋怡浓那骨碌碌的眼珠子就猜到对方在想什么? 另一只大手毫无阻碍地府上秋怡浓的脸颊,来回轻轻摩擦,深邃的眼眸直直地凝视,深沉、专注。 等浓儿快要受不住被脸上的热度烧死时,五王爷终于大发慈悲地开口了:“我是你的什么人?” 如此直白的问话,秋怡浓不喊出‘相公’两个字都难了! 一时间,她真是‘悲愤交加’! 这男人怎么就那么讨厌呢?她都嫁给他,还处处占她便宜,半点不肯让她抢占先机,真是讨厌死了呢! 正当秋怡浓心里生着闷气,狠狠瞪着詹青少时,男人忽然低头凑到她耳边,十分情十分轻地说:“我……爱你。” 有那么一瞬间,秋怡浓感觉自己的脑子都是一片空白的,等她猛地一惊回过神时才发现詹青少已经放开她坐起身子正准备脱衣服。 她手忙脚乱地跟着起身,见男人仍是一副神色平静的样子,仿佛她刚才是自己幻听了。 浓儿一把拉住詹青少的衣服,急急地就问:“你刚才说什么?” 这回轮到詹青少扮无辜脸,转头迷茫地问:“说什么?” “你别抵赖,我都听见了!”她的眼神猛地锐利起来,连声音也变尖锐了些。 詹青少便是一笑,轻松地说道:“听见了就好。” 秋怡浓:…… 她,她就没见过那么赖皮的人! 秋怡浓简直要无语望天,她感觉自己这辈子恐怕都没办法赢过这个男人了! 可转念间她又释然,她是他的,他也是她的,又有什么赢不赢的呢! 看着男人已经动作迅速地完衣服,露出健壮的上身,秋怡浓再次不可避免地红了脸。 好吧,她承认她在现代看不过不少‘裸男’,早应该见怪不怪了,但对象换成詹青少,好像一切都变得暧昧淫靡,她禁不住地低下了头。 詹青少却不允许她的逃避,大手再次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和他对视,声音浑厚低沉,“兮儿,我的兮儿,看着我!” 秋怡浓被他霸道的宣言羞红了脸,又摆脱不了,只没好气地瞪眼,啐道:“看你看你,行了吧!” “不够,怎么可能够了!我要你看我一辈子!再也不许逃了……”男人爽朗一笑,大手如风,在浓儿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将她的外衣剥落。 动作快得让浓儿目瞪口呆,这一手好手法……武功用在这种地方,简直作弊啊! 可是詹青少才不会给她发傻的机会,春宵一刻值千金,即便是国人望而生畏的五王爷如今也如同普通的新郎那样,急吼吼地将他的宝贝儿拐上了床。 红烛摇曳、帘幔微垂、鸳鸯锦被往身上一盖,又是一桩良缘天成。 这一夜,詹青少真真实实地拥有了他这辈子唯一的渴望,怀中娇艳恬静的睡颜如此令他满足。 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