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梦外都爱酷小子②》 前言 第一部写的是梦里的故事，第二部则是梦外的故事，如果友友们没看过第一部也没什么关系，因为两部没有太多的联系。但如果有什么不懂的话，就请移驾第一部，地址为：http：//。readnovel/novel/24052。html part1 麻烦的开始 头晕目炫是我此刻的感觉。 感觉此刻我被一股暖流包围着，很热。有个人紧紧地抱着我，好像在舞台的中心，不停地旋转，旋转。不知名的花飘落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世界，耳边静静的，听不见任何声音。 好像可以叫做幸福…… 我不想睁开眼睛，只怕是一场梦。 一阵茶香飘来，如同帮我醒脑般，我蓦地睁开眼，看见了眼前的安雨。我竟然忘了还在跟安雨接吻？还是在大街上。 “啊！怎么会是这样！” “呜……我好心痛啊！” “我也是啊，我还以为王子的初吻是我的，呜……” “讨厌的林亦蛮！” “对！林亦蛮！” “林亦蛮！林亦蛮！” 她们像被施了咒似的，不停地重复着我的名字。 街上，大人小孩全盯这边看。 “妈妈，那边在拍电视剧吗？” “应该是吧，看，哥哥姐姐的假吻真逼真，导演他们在哪呢？” 我们竟然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旁边女生们的嫉妒声让我终于想到我们该分开了。 可凭我那点力气根本推不开安雨。 怎么办？ 一个想法涌了上来，我用力地咬他嘴唇。是的，这招有用，他惊了一下马上放开了我。 破了，一滴血沿着他的嘴滑了下来。 我不禁怀疑，我有那么用力吗？背后顿时萌生凉意。一看，引起她们公愤了，我当着她们的面咬伤她们的“王子”。 “林亦蛮，我要杀了你！” “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要不然让你死得很惨！” 有几个更夸张，冲上来便想打我，幸好安雨拦住了她们：“住手，不许乱来，欺负她就是跟我作对。” 我不想再玩下去，走过去跟湘湘学姐说了声：“我已经完成任务了。”便走了。他没有叫住我，她们也没有冲上来打我。就这样，我安全地回到了家。 ＊＊＊ “咦？小妹，你脸怎么那么红呀？”一开门，“好久不见”的哥哥变扑过来打量着我。 我僵笑着说：“我刚有运动过……呵——哥，这两天去哪了？我都没看见你呀！” “你记性哪去了？不是跟你说过了嘛，我·去·军·训·了！” “军训？哥，你不是和安雨同校吗？他怎么比你早那么多天回来呢？”早几天回来，给我添了不少麻烦。 “那小子啊，逃掉了！还没找他算帐呢，要逃也不叫上我！——诶？小妹你怎么认识安雨？我记得我没跟你说过他的事吧？”哥哥抱怨着，突然感觉不对劲，奇怪地望着我。 我又把梦里知道的事儿给说出来了。不过好怪，我怎么会做那样的梦呢？里面的人物竟也全是真的？难道它预示着我的现实生活会跟着它一步步的走？ 我一口气把整件事件跟哥哥说了一遍，把梦里的故事也大致地讲了一下。 哥哥听完了，左看看我，右看看我，再上看看，下看看，前看看，后看看，最后，摸了摸我的额头，说：“没发烧呀……奇怪……” 我一瞪眼：“谁跟你开玩笑来着！不信，你可以问安雨去！——再来，”我故意停了停，然后说，“那个茵……” “你真的知道？”哥哥好像信了，“怎么会有这么离奇的事呢？或许我们该把这件事告诉校报，让他们宣传一下。” “宣什么宣！你也不想想，除了我周围的人（说不定也没几个），有谁会相信我的话？”这个哥哥真是惟恐天下不乱，这样子的话，以后我林亦蛮的话就要像屁一样被忽略了——哦不对，屁的话，大家还会说声臭，不会被忽略。 他摸摸下巴装深沉：“也对，还是妹妹聪明。” 我怀疑他在军训期间智商下降。 “好啦好啦，别给我添乱子了，烦着呢，陪你的茵去吧……” “喂，注意，茵可不是你叫的，没大没小。” “我什么时候有大有小了？（望见哥哥无奈加请求的眼神后——）好好好，是嫂嫂行了吧？” 哥哥还假装不好意思：“也没叫你这样叫啦！”给谁看？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 我以不耐烦的眼神盯了过去：还不离开我的房间！看清楚，这是我·的·房·间！ 哥哥：好，马上走！ 咻的一声不见了。 我瘫痪在床。第一天就那么多事，那以后的生活岂不是？ part2 多事的哥哥 “妹！小妹！起床啦！” “我还没睡够呀……哥哥，我再睡一会儿……”我迷糊地回答。 突然，脑袋一震，我猛地睁开眼睛。“哥！说了多少次了，不许打我头！有没有教养嘛你！” “哟，小丫头，跟我谈起教养来了？不过，现在我们不谈这个，说说雨的事。”哥哥把又躺下的我拉了起来。 安雨？无聊。 “哥，我要去上学了。” 哥哥又抓住了我：“诶，小妹，今天星期天，你去哪上学？坐下吧。” 左拉右拉的，我终于很不情愿地坐下了。一坐下，便把霸占着我的床的哥哥一脚给踢了下去。“咚”地一声听得我哈哈大笑。 “小妹！你怎么可以这样啊，我可是你亲哥哥！——奇怪，雨什么时候改口味，喜欢暴力女了？” “哥你还说！” “嘿嘿，小妹，据我所知，那可是他的初吻哦，都没有给小树呢！别的哥不知道，雨这个人真的是没得说呀！” 受不这哥哥，干嘛比我还激动。 “我真要去上课了——别那样看我，我报了钢琴班，就在每个星期天的这个时候，我该走了。”其实我没报什么钢琴班，只是想摆脱哥哥。 “诶！那么急呀！不吃早餐吗？” part3 心有灵犀? 不知不觉，安雨来到了林亦蛮家门前。他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进去了又要说什么。他叹了一口气：竟是这小丫头打开了我的心扉。 “雨？” 正在想着，林亦辉突然开了门。 “呵，进来吧。” 安雨跟着他走进，林亦辉给他拿了瓶可乐，开玩笑道：“雨呀，这多年了，我从没去过你家，你也从没来我家。怎么，为了这小丫头，你……” 安雨一推手，无辜地说：“是你拉我进来的，我只是路过而已。” “好好好，你是路过，路过——诶，你在找什么呢？”看到安雨望来望去，林亦辉当然知道他在找什么，只是他还是故意问了一遍。 “没，没什么……”没有找到目标，安雨明显失望了。 林亦辉笑着拍了他一下说：“哈哈，别找了，蛮蛮说什么报了钢琴班，一早就出去了。” 钢琴班？“怎么，你没跟她说我会吗？” “我这不是留着让你自己去说吗？去找她吧。” “喂，你不告诉我，我上哪找去？” “这个我可不知道，看看你们是不是心有灵犀呀，快去快去！”说着，夺下安雨手中的可乐，扔进了垃圾桶，连拉带拖把他赶出了门。 安雨暗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么急赶我出去是什么原因。 一边想着，便酷酷地走了。 这不—— “茵，你来了啊，快进来！” part4 安雨哭了? 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晃荡，该去哪呢？抬头一看，“快乐吧”茶吧？这不是那个新开的茶吧吗？一直没注意过它的名字。怎么，走了那么久，我还在家附近转圈圈？ 进去坐坐，看看会不会给我带来快乐。 “欢迎光临。”什么时候添了自动打招呼的娃娃了？ 我笑着说：“老板，随便来个什么茶。” “一个人吗？” “是……” “两个。” 突如其来的响声把我吓了一跳，扭头一看，是他。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感觉带我来的，它告诉我你在这儿。”不等我同意，他便在我对面坐下了。 “感觉？你以为你在拍偶像剧吗？如果是，你也找错了女主角。”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想以好脸色对他。在梦里那种超喜欢他的感觉突然不见了。算了，毕竟只是梦，一切重新开始。“你找我干什么？” 他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你不觉得两个人喝茶更有意思吗？” “不，我不那么认为，我觉得让我更讨厌。”说完，起身就要走。 他拉住我的手。“坐下，给我个面子。” 好吧，就给你。坐下。 时间滴答滴答过去，安雨一直不说话，只顾喝着茶。最终，我受不了这气氛，先说话了：“喂，你干嘛不说话？” “我在等你说话。” “你没事跟我说的话，我就要走了，别浪费我时间。” “你是想跟我说你要去上钢琴班了吗？别去，想学我教你。” 我打量了他一番，他会钢琴？听说会弹钢琴的男生很帅的。 “我……你真的会？”我还是有点不确信。 他放下茶杯：“走，现在就去我家。” “诶！喂，不用那么急啊——喂喂，我的书包！” ＊＊ ＊ 面对眼前的别墅，疑惑的表情从我眼前升起。 “和梦里的那栋别墅不一样？那栋别墅是我们经常住的，这里是我自己的，我周末常来这里。” 哦……他知道我在想什么？ 走进门，那架角落里的钢琴立马引起了我的注意。它太漂亮了。我情不自禁地走向它，手忍不住去摸一下。我可以清晰地从它的表面看见自己的脸。 “咣！”虽然我不懂钢琴，但这一响，我心里的声音便是：音质很好。 “你很喜欢这架钢琴吗？送给你吧，反正早就没意义了。” “送……送给我？”这架琴怎么说都不便宜吧。不过，对于他们家来说，少了它，充其量就像我掉了根棒棒糖，不痛不痒。“不行，我不能要，我一点都不懂，给我真是浪费。” “没事，反正放这也是浪费，还不如送给喜欢它的人。”安雨说这话时，眼睛一直盯着白色钢琴，一种我看不懂的表情。 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没反应。 “安雨？”我轻轻地叫了一声，还是没反应。 “安雨？”加重音量。 “喂！” “什么事？那么大声干嘛。” 很大声的时候，他终于听到了我的叫喊。我纳闷着他怎么跟丢了魂似的。这房子阴森森的，该不会有冤魂来索命吧？ “你……你没事吧？流汗了，我帮你擦擦。”奇怪，那么冷，是冒冷汗吧。我拿出纸巾。刚碰到他的额头，他就一下子握住了我的手。我吓了一跳，纸巾也掉了。 “干……你干……嘛？放开我，痛！”男生的力气永远是那么大，捏得我生疼。 可是他好像根本没听到我在讲什么，一直盯着我的眼睛，脸还不断靠过来。一步一步把我逼到了钢琴边沿。 “咣！”就在他快亲到我时，我的手按到了琴键，清脆而响亮的琴音让他停了下来。他惊讶地看了我几秒后，红着脸转了过去。半晌，他才说：“对不起。” “干嘛要说对不起？没事，我不疼了。”看着他那么难过，我居然不忍心伤害他。虽然手腕真的痛的不行。 他很抱歉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说着说着，安雨低下了头。 手感到了频频的振动，我奇怪地蹲下仰头看着他。突然，一滴暖暖的液体滴到了我脸上。 我不敢相信，安雨哭了？ part5 是因为那个叫小树的女孩 “安雨，你怎么了？哎呀，我不是说了没事嘛，不疼，真的！”我笑着拉了拉他的衣服。 他抬起头，两行泪痕还未褪去。看见我，一把抱住了我。自言自语了一大堆话。 突然，安雨又像小孩子一样无助地靠在我身上哭着。 “小树……”他一直重复这个名字，我想，小树一定是个很可爱的女生吧，他看起来很喜欢她，这个名字重复的越多，他就抱的越紧，“小树，不要离开我……小树……” “小树，我们还没有看到流星雨，我们还没有一起去拍大头贴……” “我们还有好多好多约定……” 我从没见过一个男生哭成这样，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就算是小时候我常常考不及格的分数，哥哥再伤心也不会哭的，我没有对付这种情况的经验。 “安雨，你别这样子好不好，冷静一点。”沉于悲伤中的他，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眼泪全擦在了我的衣服上。我咬咬牙：事后一定找他报销。 鉴于我没怎么安慰过人，安雨似乎在听了我的话后越来越伤心了。 当时我的内心独白是：再不拿纸巾擦擦身上不知是鼻涕还是眼泪的东西，我就受不了了。——我四处张望，终于找到了纸巾的置放处，就在离我五米远的玻璃桌上。但是——我试了下，够不着。 我轻轻推开扑在我身上的安雨，站了起来。踏出的第一脚还没落地，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拉了回去。 他又紧紧抱着我：“小树，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小树……” 我挣扎着推开他：“喂，安雨，你醒醒！我不是小树，你认错人了啦！快醒醒啊！” 我看他的样子很像中邪了。 安雨似乎误会了我的意思，更用力地抱着我，生怕我溜了：“小树，你说过你不会离开我的，你说过的！为什么骗我！” “好好好，不离开你……”我忽地感觉透不过气了，但看着他此时的样子，我真的不忍心再动一下。我在心里想着：我窒息死了的话，安雨，你千万要封我做英雄，好好厚葬。 突然，安雨停了，含情脉脉地看着我，脸一点一点朝我靠近。 啊！不要！走开！走开！别过来……我已经牺牲了我的肩膀，不可以再失去“次吻”了。 “咣！”又是这个声音，我再一次不小心按到了钢琴键。 这清脆的响声终于让安雨恢复了正常。 “是你？” 他失望的样子使我握紧了拳头，有种想要扁他的冲动。 “是我啊，不是我是谁！”你要亲我还不答应呢，干嘛一副嫌弃的样子。 他摸摸白色钢琴说：“对不起，我失控了，你吓着了吧？” “没有，我怎么会被吓着呢，我是林亦蛮呀，不会的。”才怪。 “我还以为已经忘了她，没想到，再次看到它，一幕幕小时候的画面又浮现了，所以才把你误认成了她。这架钢琴，是爸爸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我经常和她一起练琴。——呵，奇怪，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都过去了。” “没事啦，说出来会舒服点的，诶，说真的，你刚刚哭的好伤心呢，真后悔没拍下来以后威胁你。”我凑到他面前坏笑。 “现在也还来得及啊！” 我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次吻”就在这突然的情况下被夺了。 “敢有那样的想法，这就是你的下场。” “你！”我后悔刚才同情了他，一动不动的，肩膀都酸了，好歹我也安慰了半天，得到的却是这个？“你！哼！赔我衣服，这是你弄脏的！”我指指我脏兮兮的衣服。不要告诉我他刚刚在演戏。 明明是来听他弹钢琴的，现在却搞得乱七八糟的，我脑子一片混乱。 “算了算了，听说听音乐可以调节心情，本小姐现在很不爽，快弹一首好听的歌哄本小姐开心，要不然你就死·定·了！”我凶凶地瞪着他。看他也没准备赔我衣服，还是自认倒霉，衣服穿回去让“免费劳工”洗。 他轻轻一笑，走向钢琴，坐下。 爱装酷的家伙。平时如果都这么笑的话，还不知道会迷死多少人。人以群分，物以类聚，果然是哥哥的同类。 手一抬，一沉。很欢快的一首歌便响起。蛮神奇的，心情竟然真的好了许多。 安雨笔直的坐着，刘海在风的伴奏下飞舞起来，时而碰到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睛…… “啊！”音乐嘎然而止，我还沉浸在其中没有走出来，安雨帅气的脸就凑到我面前。零距离的欣赏帅哥，让我惊叫了一声。他年轻漂亮的妈妈把他生得太好了，嫉妒，嫉妒，嫉妒，极度嫉妒！ 幻想着：咦？要是我也是从他妈妈肚子里出来的，那我会不会很漂亮很可爱呢？ “喂！你瞧上瘾了？看什么看！”我推开他，结巴着，“那个，这是什么歌呀，蛮好听的。” “我自己创作的，叫——《傻蛋林亦蛮》。” “什么？”什么跟什么！傻蛋林亦蛮？开什么玩笑！“你有没有搞错！哼，我不会上当的！我不生气，不生气……” “过来，我教你。” “诶诶诶，轻点儿！别拉我，我自己会走啊……” part6 音乐白痴和天才 “先来练习手的姿势。” “你要感觉自己的手心里握着一个鸡蛋。” “你还有长指甲？学钢琴必须把它们都剪掉——好吧，先留着。” “do，re，mi，fa，so，把这五个音先按一遍吧，最基础的。” “不对不对，不应该断断续续，要像这样，连续……” “错了……” “错了……” “又错……” “还是错……” …… 不知被安雨这个严厉的老师敲手敲了多少次后，我知道了，原来我是个音乐白痴。眼看着安雨的耐性就要一点一点被我磨光，可是我连最基本的五个音还没有学会。不能再刺激他，万一他发飙我就惨了，估计我的手被他敲残废了都没得赔。 “安雨……我看还是算了吧，我好像对这东西一窍不通。”我像个认错的小孩低着头。 “你！算了，你走吧，我要静一静。” 他出奇地没有骂我，那种惆怅，那种忧伤，看着他那望着窗外的眼睛，我反而越来越想哭。 “呜……呜……”可是……可是，也不能全怪我吧，是妈妈没有给我音乐神经啊。 “烦死了，不要哭了。” “哇呜……”他吼了一句，我哭得更大声了。 反差太大了，他哭的时候我是怎么对他的？他倒好，只知道吼我。 “擦擦。”他递来一张纸巾。 我生气地转过头去，哼了一声。 “你别哭了，”他转了语气，“我不应该太急的，并不是每个人都像小树那么聪明的（这……这话是用来安慰我的？），我们慢慢来吧。” “是我不好，我太笨了，根本学不来这些。”在他认错后，我反而不想闹了，也跟着说自己。 他看了看时间说：“送你回家吧。” 我点点头。 ＊＊＊ 路上，我忍不住问他关于小树的事儿。 “安雨，小树他弹得很好吗？” “对，学任何一首曲子，我都比她慢。——可以和她相比的，是一起来上钢琴班的那个女生，她也弹得很好。每天，她们都会比赛，可是连老师都不能判断，到底谁厉害。” “那个女孩是谁？漂亮吗？” “我一直没问她的名字，小树去问过她，可是她不告诉我们，后来我们去问老师，老师说她没有报自己的名字。再后来，我们谈起她们的时候，总是说：‘那个女孩……’小小年纪，竟然跟我搞神秘。”安雨好像回到了那个时候一般，眼睛一闪一烁。“是啊，她好神秘，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呢……那她现在在哪你知道吗？”既然她比安雨厉害，我去找她拜师，说不定能学得快些。 安雨摇摇头。“后来，她突然不见了，就这样从我们身边消失，再也没回来过。小树为此还难过了一阵子。从此，小树就失去了竞争对手。” 消失了？一个活蹦乱跳的孩子凭空消失了？太奇怪了。 “恩，她要是在的话，肯定很出名了吧……咦，安阳也会吧，可是女生们好像都不知道你会呢——你弹得很好！”说到他的技术，我并没有撒谎，真的很好。 “因为小树的关系……” “呃——我肚子开始反抗了……”提及了他的伤心处，我赶紧换话题。 “走吧。” “去哪？” “带你去吃东西。” part7 素文也会弹钢琴 安雨拍拍我的背，帮我擦嘴上的油。我突然就觉得他不那么讨厌了。可能是受了梦里那个“坏安雨”的影响吧，其实他并不是很坏，也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所以我为什么把他看成扫把星似的呢？恩，我要走出梦里的阴影。 正开心地吃着，“菠菜”歌响了。 “喂？”我不耐烦地接道。 “蛮蛮！你现在在哪？你哥哥出事了！快来市中心医院！” “什么？”我还反应过来，那边素文就匆匆挂掉了。 我“嗖”地起身，安雨拉住我奇怪地问：“怎么了？” “哥哥出事了，我们快走！” ＊＊＊ “哥哥！素文，我哥呢？” “在里面，已经没事了，但还没醒，有个女生在陪他，她叫我们先别打扰他们。” 指的应该是那个茵。 “我不管，我要看哥哥。”我不理会素文的劝，推开门，走了进去。 “哥哥！”见到哥哥包得像一个粽子，我扑了上去。 后背被一道小小的力气拍了一下，我转身一看，是茵。 “轻点，他会疼的。” “姐姐，你叫茵，是哥哥的女朋友。” “你怎么知道？” “猜的。” “哦……辉出了车祸——为了救外面的那个女生。” 哥哥救了素文？ 她说：“不要担心，他没事了，你应该累了吧，他说你去学琴了。回家休息一下，这有我就行了。” 的确有点累。不过让她来照顾哥哥，不好吧，怎么说我是他妹妹，照顾的工作应该是由我来做才是。 最后，我拗不过她，被安雨送回家了。 ＊＊＊ 因为哥哥住院，而哥哥又是为了救素文才受伤的，所以素文就暂时搬到我家来陪我了。不会让我太无聊。 “素文，你帮我想想办法吧。” “什么东西？” “安雨教我弹钢琴，可是我怎么都学不会，快把他气死了。”我垂头丧气地说道。 听到我学钢琴，素文很吃惊地问：“你学？你怎么突然想到去学这个？” “巧合吧，说不清。”本来是骗哥哥的，谁知道弄巧成拙了。 “你真的要学？可别后悔，先想清楚了。” “恩，不后悔。” 奇怪，干嘛要后悔？我学钢琴是世界末日么？ “那去我家吧。” ＊＊＊ “等我，我去拿钥匙。”来到素文家后。 这个房间？每次来她家，她都不准我进去的，怎么今天突然又可以进去了？ “吱——”门开了。 钢琴？又是钢琴！比安雨的白色钢琴还要好看。 “素文，你们家什么时候买钢琴了？我怎么都不知道。”我呆呆地看着它。 她笑笑：“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说完，便坐下，手放了上去。 很快，房间里回荡着优美的琴音。 我想不到，连素文也会弹钢琴。原来身边的人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就我什么都不知道。 “素文……你居然瞒我那么多年！”我假装生气地说。 “这首曲子你有印象吗？” 我应该有印象的？“我第一次听……吧……” “来，你来试试看。” 我应声走了过去，手一碰到琴键，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了上来。 ——“妈妈，我今天又学会一首了。” “恩，宝贝真聪明。” “我要奖励！” “宝贝要什么？” “我要妈妈！嘻嘻……” “你呀……” …… “喂！我要跟你比赛！” “我干嘛要答应。” “你怕了，我要他离开你，跟我玩。” ——“蛮蛮，你想起什么了？”素文推了推我，把我从另一个世界给拉了回来。 “没有。素文，我今天有点累，东奔西跑的，我们回家休息吧。” “恩，好的。” 奇怪，那种异样的感觉是什么呢？好熟悉…… part8 奇怪复杂的关系 伸了伸腰。一觉睡到大天亮，此时的我精神百倍。 “素文！起床啦！要去上课了。” “呃……不行呀，我还想睡啊……蛮蛮你不要摇我……” “咦？安雨你怎么来了！” “安雨？哪呢？——死蛮蛮，骗我！” 我暗自偷笑，就知道这招有用。 “这不都为你好吗，你看，我们要是迟到了，被罚站多没面子。再说了，早餐问题还没解决呢。”以前这些可不用我操心，可是现在不同了，哥哥不在，只好自食其力了。 “我在减肥，不吃了。” “减肥？那我怎么办？”瘦得只剩骨头了，还减什么肥。 “我怎么知道，你自己想办法咯。啊——我去刷牙洗脸了。”她伸伸懒腰走了。 “喂！喂喂！”素文打打哈欠，伸伸懒腰，便冲出了房间。剩下我呆呆地坐着。 饿得呱呱叫的肚子不允许我再和素文罗嗦。走进厨房，发现除了剩饭，已没有其他东西。剩饭好像只能做成蛋炒饭了。 我努力回想着平时哥哥是怎么做的。好像是先放鸡蛋，抹一点盐进去，放油，下锅。 “咝啦咝啦——”锅里油乱蹦，发出声响，吓得我缩回手。怎么办怎么办，似乎快焦了。最后还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倒饭了。 经过一番苦战，“蛋炒饭”出炉了。望着乌漆抹黑的饭，我叹声连连，怎么跟哥哥做得不一样？尝一口——两个字：难吃。三个字：好难吃。四个字：非常难吃。能怎样，自己做的饭，吃…… “呀！什么味儿？着火了吗，蛮蛮？”素文捏着鼻子进了厨房。 真的那么糟糕？太直接了吧，怎么说也是人家第一次下厨，一点面子都不给。 “什么啊，蛋炒饭啊。” “蛋……蛋炒饭？你不说我可真认不出来！我还以为是碳灰呢！” “—_—#有本事你来，少说风凉话！”太不尊重我了，我可是有尊严的！这是我劳动的结晶啊，不过——我确实蛮失败的…… “你最好快吃哦，要迟到了。”素文笑嘻嘻地指了指墙上的闹钟。 我一看，开始狼吞虎咽。一不小心就噎着了。 “水！水！” “吃得也太急了吧！” 我一边喝水，一边以无辜的眼神看着素文：你说什么？你提醒我时间，不就是让我吃快点吗？想要我慢慢吃就不要让我急啊…… 看着我那么瞪着她，她赶紧说：“呵呵，要不这样，我们跟老师请假好不好？就说你哥病了，需要人照顾，我陪你。”说到请假，我倒是很乐意。 “好！咳……就这么定了！走，现在就打电话！” ＊＊＊ “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要吃蛋炒饭了！”就算饿死也不要——可能快死的时候会改变主意。 “这叫自作自受！蛮蛮，我们去医院看你哥吧？” 自动过滤，忽略前句话。“好啊，等等，我去做甜汤。” “甜汤？能喝吗？” 虽然说直言不讳是好事，但是素文你真的不要活命了吗？—_—# 梦里放几勺的？安雨说好喝……对了，五勺半！ 几分钟后——完成！我闻了闻，好香。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儿，可是又想不起来了。 * * * “湘，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什么意思？” “没什么，回答我。” “你想着他吧，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 “我……” “林亦蛮你干什么！偷听他们说话？”突然有人拍了我一下。 被抓到的我以为要死了。 听到声响的学姐和学长也向我们走来。 学姐很不好气地看了我们一眼问道：“雅雅，发生什么事了？” “我买矿泉水回来，发现她们两个在偷听你们说话。” 素文拉了拉我：“蛮蛮，叫你走你不听！这下惨了……” “学姐，我……” “解释？有什么好说的。雅雅，我们走。”湘学姐根本不想听我说话，转身走了。 “枫学长，我们是要去看哥哥，经过这里，看到你们吵架了，所以想知道怎么了……对不起。” 他摸摸我的头，笑笑说：“没事的，湘很任性，你别怕她。我还有事，先走了。拜拜。” “拜拜……”学长好像是去追学姐了吧，她生气了。程度副词是：很或非常。 ＊ ＊ ＊ “哥……” “嘘！” 门一推，我便准备大喊，“哥”字刚出，哥哥就“嘘”了一声。正纳闷这其中的原因，就看见伏在哥哥床前睡着了的茵姐姐。 我蹑手蹑脚地走进去，素文也学我的样。“哥，你醒了呀，我给你煮了甜汤喔，肚子饿了吧？” “哇——蛮蛮，你给我煮汤？你煮汤？我太感动了”哥哥感叹一番后，夺走了甜汤。我下厨真的那么惊天动地吗？ “噗……” 没想到，刚喝一口，哥哥就把汤给吐了出来。怎么，似乎跟我跟预料的不一样。梦里的安雨说很好喝的，一口就没了。 预想中哥哥的反应—— “哇！真好喝呀！” “没有啦……” “谦虚什么！乖，小妹，给你加零用钱。” 想到我那多多的零用钱我就流口水……可是—— “这煮的什么汤啊，是汤吗？怎么像盐水！”看着哥哥痛苦的表情，我疑惑地拿过汤，反应与哥哥一样。 怎么会这样？——我终于想起来哪不对劲了，与梦里一样，把盐当糖放了五大勺半！等等，现实真的跟着梦走了？只不过对象换了一下？因为哥哥没有像安雨一样一口气喝完我的“甜汤”，我的自尊心受到严重打击。 “哥哥你太直接了吧，怎么说这也是我第一次的劳动成果啊，你就不能慢慢喝完然后跟我说好好喝吗？” “喝完？那不要了我的命——茵，你醒了啊，对不起，吵到你了。”哥哥见到茵，那态度马上就变好了。 “没有。”她温柔一笑。我才发现茵姐姐好漂亮，特别是笑的时候。 “蛮蛮，蛮蛮，你挡道了。”正打量着茵姐姐，素文很小声地对我说。我转头一看，是枫学长和湘湘学姐。他们怎么来了？ 除去我和素文，他们几个好像都认识，打着眼神战。我们俩一声不出，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是湘湘学姐打破了沉默的气氛：“哟，了不得啊，辉，这一开学校就成了全校瞩目的小孩原来是你妹呀，起初我还不相信呢。” 说我？他们果然认识。可是认识怎么会不知道哥哥的妹妹叫林亦蛮呢？想必是关系比较不好的一群人吧？一定是的！不知道哥哥还有多少事我不知道。 学姐继续说：“真是‘有其哥必有其妹’，那么会勾引人！” “杨湘湘，说我随便你，但是不许你说我妹！” “湘！不要任性！我们是来看辉的，不是吵架。——辉，你别跟她见识。”天枫出来劝架。我发现学姐很针对我，不会是因为她跟哥哥有仇，我是他妹吧？ “枫，你到底是向着他们还是向着我？” “湘你别乱想，我只是叫你别闹而已。”学长好像已经不耐烦了。 她更大声地叫道：“还想骗我？我看你根本就是变心了！我看你看林亦蛮的眼神就知道，你喜欢上她了对不对！” 什么什么？学长看我的眼神？我看了一后想，跟一般人一样啊。学姐真是无中生有，无理取闹，学长哪有一点喜欢我的样子了。他喜不喜欢我，我还不知道吗？真是懒得解释了。 学长听后，亦是大怒：“杨湘湘！” “干——嘛！我就知道你变了，你变了！” 说着，流着泪跑掉了。 我很久搞不懂什么情况，突然跑到病房来中伤我们，我们没哭，她倒受委屈了？真是看不惯，恐怕是给宠坏了吧？ “枫，你女朋友跑了，还不追？”哥哥的话语有点讽刺的味道。 他们之间到底有些什么？ 学长没有一点要追出去的意思，无所谓地说：“随她去吧，这么大的人了，又不会丢。” 学长怎么这样，亏我还对他印象那么好。虽然学姐脾气不好，但总归是他女朋友，跑了不追，哭了不安慰？ “学长，她毕竟是你女朋友啊，你怎么可以不理她？太让我失望了。”我生气地说。 他笑笑：“真是奇怪的人，她那么说你，你还帮她说话？” “人总是有任性的一面啊，又不会永远正确。像我呀，很不乖，常常惹哥哥生气，可是哥哥都原谅了我呢，”我振振有辞地说道，“更何况，她生气说明很在乎你喔。” 他微微一抖。 怎么了？ 哥哥忍着笑。 想笑就笑出来，憋着做什么。 “哈哈哈，枫，本来我是要劝你不如跟她分了算了！可是听了妹妹的话后，我看你还是快去追吧。” “信你们一次。走了。” 怎么听起来很牵强？又没刀架他脖子上逼他去。 我再转头的时候，发现茵姐姐竟然不知不觉中又睡着了，真的累了。真不该跟她妥协让她一个人守哥哥。 “妹，我发现你刚刚说的好对呢。” 为什么听着不像在称赞我…… 一个问题又在脑边转悠了，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part9 那个女孩 探完哥哥的病才发现素文不见了。肯定又跑去跟xx约会了吧。 刚在想，那个和哥哥很要好的某人怎么不来探病的时候—— 曹操就来了。 “喂！安雨你来看哥哥吗？” “谁说来看他的。” “那你翘课来这干嘛？” “我喜欢，逛到这儿来了不行吗，白痴？” 白……白……白痴？ 白痴？ 白痴！他骂我白痴？一点都不像昨天那个教我弹钢琴的家伙，真受不了他的态度变得那么快，爱理不理的样子。我又没欠他钱，干嘛每次看到我都不给好脸色看。 “喂，”他突然缓了下来，“今天还练不练钢琴？” 他来这是为了问我这个？不可能，要问打个电话就行了。 我丧失信心地说：“不了，我学不来，那些音符像天书一样，看着它们，好浪费我的脑细胞的。” 这个一点都不好笑的话居然让他咧了咧嘴。他是在笑我笨，幸灾乐祸吧？可恶的家伙。有朝一日，我出师了，要你好看。 “放心，就算是猪，我都可以把它教会。再笨的猪也要看它的老师是谁。” —_—#那意思是说我学不会的话，练猪都比不上了？不·可·能！太讽刺我了！ “不要把我和猪相提并论！我比它聪明多了！学就学！” 他又笑了，简直比太阳公公还适合当光源，太亮了。 我突然有种中计了的感觉。 ＊ ＊ ＊ “……”就在安雨掏钥匙的时候，一个好听的旋律响了。看他从兜里拿出手机，错了不，是他的电话。 “喂？……什么？哦……”他看似非常平静地应付着电话那头，但只有他旁边的我才感觉到了他的不安、害怕。 怎么了？到底什么能使他这样？ “林亦蛮，你先回去吧，今天我有事。” “诶你……”话还没说出口，他“咔嚓”开了门，走进去，“咣”地关上了！ 留下半天还没反应过来的我…… “喂！你什么嘛！把我叫到这来，又神经质的赶人走！耍我啊？” 好歹也得把我送回家吧？就这样把我扔这里了？ “哼，走就走！我不稀罕！” 走之前还不忘踹上一脚。 一转身，门突然开了。终于想到要送我了？ 可是—— 他递过来一个冰淇淋说：“给你，作为补偿。” “咣！” 要我大老远跑这来，然后施舍给我一个冰淇淋？好，我认栽。天气那么热，吃了冰淇淋也不错。 “谢·谢！”再踹一脚。反正质量好着，破不了。 突然想起好像有句话叫不吃“嗟来之食”，但扔掉又觉得太可惜了，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算了，他又看不见。 撕开一看，做得好精致，是不是有高级冰淇淋这么一说的？也对，他们家那么富，吃的东西当然要“有头有脸”的。 黄加白的奶油上插着芒果片儿，旁边加些乱七八糟不认识的东东，还有字。“生——日——快——乐。” “生日冰淇淋？”我喃喃自语，还有这样的生日礼物？头一次见呢。 “哇——呜……我的‘生日冰淇淋’……”正高兴地欣赏着它，还没来得及尝一口，身体就被莫名“东西”撞了一下，“生日冰淇淋”都不知道飞哪去了。 “呀！”一个很脆的女孩子的声音响起。“对不起，撞到你了。你在嘟喃什么？” “算了吧，一个冰淇淋而已……”我失望地说道。总不能让她一下子再变个出来吧。 “可是它好像对你来说很重要的样子呀，男朋友送的？” 男朋友？安雨？ “我没有男朋友。”可是，又好像算有吧，素文不是说他宣布我是他女朋友吗？那这么算起来又有了吧？算了，一个陌生人又没关系。 寻了几遍它的“尸体”没结果的我一转头才发现，好漂亮的女生。跟茵姐姐完全是两种不同类型的漂亮。或许可以说可爱？ 嫉妒。又多了一个比我漂亮的。 “那个女孩？”她突然叫道。 我听糊涂了，问：“你想找谁？哪个女孩？” “就是‘那个女孩’啊！” “哪个？” “‘那个女孩’是一个人。” “啊？”“女孩”当然是一个人了，难道我连这都不知道么。 她笑道：“你不是‘那个女孩’吗？” 那个女孩，那个女孩……好熟悉—— “我一直没问她的名字，小树去问过她，但是她不告诉我们，后来我们去问老师，老师说她没有报自己的名字。再后来，我们谈起她的时候，总是说：‘那个女孩……’” ——那个女孩 “呵呵，我想你搞错了吧？” 莫名其妙，我是“那个女孩”，怎么可能！我这个音乐白痴怎么能和那个天才女孩相比？按道理说“那个女孩”是安雨和小树的叫法吧？应该没有人知道，那眼前这个她……是小树？ 林亦蛮你胡思乱想什么呢？小树早就死了，清醒点！不对劲儿，浑身发冷，还是先溜为妙。 我假装看了看时间，很“抱歉”地说：“呀！我要去看哥哥了，有机会再见！” “喂！那个女孩！那……” 她越叫我便跑的越快。 part10 不愿回忆的记忆 安雨和林亦蛮站在安雨家门口，他正准备开门，手机响了。 是林亦辉。 “雨，小树回来了。” 安雨一怔，挂掉了电话。她回来了，她回来了……满脑子都飞着这句话。忘记了林亦蛮还在。想到她时，拿了个冰淇淋给她，让她走了。他没有时间去理会林亦蛮生气的表情，因为那些痛苦的回忆缠着他—— “混蛋！你弄脏了我的新裙子！呜……” “对不起……你不要生气，我赔你好不好？” “你赔得起吗？很贵的！是妈妈从国外带回来的生日礼物啊！” “我们家……我们家真的赔不起……” “哼，坏孩子！”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在幼儿园。安雨像以往一样很调皮地捉弄女孩子。这次，他将目标索定那个穿着漂亮裙子的女孩。走过她旁边，很不“小心”地把冰淇淋掉在了她的群摆上。她并没有撒谎，那是一条很贵的裙子。那时候，安雨家并不富有，赔不起。 小树看到自己的裙子被弄脏，哇哇大哭着。安雨一时没想到她的反应是这样，顿时手慌脚乱了。 看着自己心爱的裙子得不到赔偿，她气呼呼地走掉了。安雨后悔着真不该整那么可爱的女孩子。 …… “鼻涕虫，我们是同桌哦！” “不理你！” “为什么？” “你弄脏我的裙子，还叫我鼻涕虫！我有名字的，小树。” “小树？好可爱的名字，我叫安雨。我们做朋友好不好？” “做朋友可以，但作为你的惩罚，你的名字以后要改成混蛋！” “好，不过，只许你一个人叫。” “恩！” …… “混蛋，她要跟我比赛，输了的话我就不能跟你一起玩了。” “放心吧，你一定会赢的。” …… “小树，我们一起去放烟花好不好？” “好呀！可是，爸爸不让我出去，怎么办？” “你跳下来，我会接住你的。” “我怕……” “相信我！——你看，我不是接住你了吗？” ——所有零零碎碎，整整散散的片断不停地敲打着安雨的脑袋。他痛苦地抱着头，身子微微颤抖着，沿着门慢慢滑了下去。 他的生命里已经习惯有她的声音、她的笑脸。那一天也许是他最痛苦、最无助的一天。 “雨，妈妈去世了，爸爸不爱她了，他又娶了一个女人……我一定会像灰姑娘一样可怜的……”“不会的，你还有我。你是灰姑娘，我就是那个王子，我会保护你的……” “呜……” 就这样，她躺在他怀里哭着。 待安雨醒来，已是11点多，怀里的她不见了。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立马到处寻找。可是，任凭他把平时玩的地方找了一遍又一遍，他还是找不到她。他感觉他失去她了。 一遍又一遍，不知道饿，不知道累，他疯了一样找遍每一个角落。结果还是一样。他停下脚步，发现已经来到了她家。对呀，她一定在家里。 小树家大门紧闭，那种高贵的气息飘荡在四周，让人不敢靠近。 安雨慌乱地跑上去按了按门铃，半晌，终于有管家来开了门。只是那管家冷得要命，一副没有表情的脸总让人觉得，这里不是富人家，而是一幢鬼屋。他用同样冷的语气说道：“你找谁。”没有语调，只是平平的一句话。 “我找小树。” “大小姐已经走了。” “走了？去哪里了？” “英国。” “喂！她去那里干什么！你不要走呀，回答我！”安雨紧跟上去，管家没有理会，不轻不重地关上了门。 安雨不肯走，不停地按着门铃，很久很久，才出来一个看起来比较和蔼的中年妇女。 她的一句话证明了她并不和蔼：“喂！你在捣什么乱！再吵就叫警察把你抓走！” “阿姨，我要找小树！” “大小姐她早就在去英国的路上了！她是去享福的，你以为你平时跟大小姐玩得来，就可以一起去么？做梦去吧你！大小姐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 说完，推开了正欲溜进去的他，重重地关上了门。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她不要我了？她一个人去英国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说过要和我永远在一起的！她不会骗我的！她不会骗我的……我要找到她！ 他坚信她只是在跟他玩捉迷藏，所以他又开始一直找一直找。简直可以说把整个市区都翻了个底朝天。而小树却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怎么都找不找。那晚，很不巧地下起了大雨，像许多电视剧里的剧情，他淋着雨走着，跑着，哭着，滴在脸上的已分不清到底是泪水还是雨水。 或许他已经信了管家和那个妇女的话，但是心里始终不能接受这个事实而已。他好希望这只是一场梦，快点醒来…… “雨，醒醒，醒醒……” 有一只手推了推他，他努力睁开眼睛，是自己的房间，真的是梦吗？感觉好逼真…… “妈妈，你怎么了？”看着她脸上明显的哭痕，安雨问。 她一把抱住他，又哭了起来：“我的宝贝儿子，你吓死妈妈了，都三天了。” “三天？” “恩，医生通知我们时，你发着高烧。说是好心人看你倒在雨中，送你去医院的，你一直喊家，我们就带你回家了。”她边哭边说，心疼地看着她的儿子。 原来，这不是梦。 安雨笑自己很傻，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女孩而让妈妈担心呢？虽然这样想，但心里有种莫明的痛。 “妈妈，我再也不会让你为我担心了。” “这才是我的好孩子。”这年他10岁。 10岁那年，安氏企业迅速掘起，成为皎皎者。 ——安雨缓缓站起来，弹起了钢琴。似乎只有音乐可以让他忘记忧伤。 part11 小树回来了 终于甩开了那个令我害怕的女生，真是够呛。 轻轻地推开哥哥的门，那两个人还粘在一起。都一天了，还没粘够？ “哥，我来了，嫂嫂好。”我甜甜地笑。 没想到，她竟然脸红了，真好玩。 哥哥喝止道：“蛮蛮！不许乱叫，叫茵姐姐！” “哦，茵姐姐好。” “辉，你不要骂她。蛮蛮，你很久没跟你哥说话了吧，过来坐我这吧。——辉，我肚子饿了，出去吃点东西。”茵姐姐教训完哥哥后，把我拉过去坐下，就真的出去了。好体贴的女生。 我不服气地说：“哥哥肯定是踩便便了，怎么就让你碰到一个那么好的女生呢？”我嬉皮笑脸。 哥哥听后，没有生气，附和着：“是啊是啊，茵真的很好。” “哥，刚我在路上碰到一个好奇怪的女生，说我是什么‘那个女孩’。”我转了话题。 哥哥也奇怪了：“那个女孩？什么东西？” “不是东西啦，是一个很会弹钢琴的女孩，安雨跟我说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他没跟我提过这事。”他们是好朋友，哥哥竟然不知道？本来还想从他口中得知什么蛛丝马迹的。 “哦，这样啊。哥，安雨他今天很怪，叫我去练琴，刚到家门口，接了个电话又把我赶回来了。”说说都觉得生气。 “他……”哥哥吞吞吐吐地。 “他怎么了？” “小树回来了。” 什么？我有没有听错？我拍拍自己的耳朵。 “哥你再说一遍！” “小树回来了。” “小树她不是死了吗？” “死了？谁告诉你的？” “你呀！——啊！不对，那是在梦里……这么说……”刚刚那个女生很有可能是小树？真是伤脑筋，我怎么还分不清楚梦与现实呢，又搞混了。 等等，她回来了？她回来做什么？——林亦蛮你真笨，安雨那么喜欢她，她也那么喜欢安雨，回来当然是和他在一起了。 为什么心里怪怪的，一种不想他们和好的感觉…… “她……回来干什么？”我还是很不放心地问了哥哥一遍。 “不知道，谁也不知道她这次回来干什么。六年前，她一声不响地离开了雨，雨受了很大的打击，生了场重病。原本我们以为他会一直堕落下去，没想到他醒来之后，完全变了个人，不再调皮，而是懂事、成熟、冷漠。可能是想忘了她吧，所以我们后来都不提小树，也不在他面前提‘混蛋’二字。” 原来这才是原版。跟梦里差了蛮多的吧。 “原来以为在雨的世界不会再有小树，哪知她突然又回来了。” 所以，那个电话应该是谁告诉他小树回来了吧？看着他当时的表现，他心里还有她。 他……不会想起以前那些不开心的事而想不开吧？不行！我得回去看看！ “哥，我出去一下。” ＊＊＊ 我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安雨家，就等着我“美女救英雄”吧。我听到了钢琴声，他一定在一边听音乐一边喝闷酒。一定是的！再撑一下，我马上来开导开导你。 我清了清嗓子，想着路上临时编的安慰的话，然后按了按门铃。 突然想到，不对呀，他要是喝闷酒的话，哪有时间来给我开门呢？这个时候应该“破门而入”才对。可是，我踢得坏他们家的门吗？管不了那么多，试试就知道了。 做了简单的热身运动后，我抬起脚—— 刹车刹车！因为门突然开了，就像上次在学生会一样，失去重心，以同样的姿势倒地，只是“肉垫”换了个人而已。 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愣了足足10秒后，我终于反应了过来，急急忙忙爬起身，似笑非笑地说：“我……不知道你会突然开门。” “哦，你又回来干什么。” “看你啊。” “看我？” “对啊，我怕你想不开，所以来开导开导你。”我不等他说，就自己进了屋，但并没有发现酒瓶子。 他冷笑：“我有什么想不开的，我很好。” 我一直盯着他的眼睛，看出来了，那没事是装出来的，尽管“冷”占了大部分，他的视线碰上了我的视线，慌忙移到别处。 “小树回来了，不是吗？”我试探他。 果然，一听到“小树”，他颤了一下。 “还说没有，你还是忘不了她，喜欢她对不对？” “没有。”他又转开我的视线。笨蛋，你的眼睛早就出卖了你。 “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就不要撒谎了，这是什么？”我看着他的时候，居然发现他的眼睛下面还留着没有干的泪，伸手把它拭去。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好吧，没有，”骗谁呢，恐怕连你自己都不相信吧，“教我弹钢琴。” 他应了声“恩”便走过来坐下了。 “你怎么还是那么笨，一点长进都没有。”他再次敲了我的手。 我听了并没有生气，呵呵笑着。我的“音乐白痴细胞”继续发挥着它的气功，把安雨气个半死。竟然忘了我的职责是来让他开心的，但——怎么好像把他的心情越弄越糟了？呵……呵…… “啊哦，我还学不会呀，怎么办？” “学不会还傻笑，真是没救了你，笨蛋！” 可能是鉴于今天他是“悲伤主角”吧，听了他那些骂我的话，我反而笑了。他还以为我哪根筋搭错了。 “叮咚……叮咚……” 正当我们玩得开心时，有人来了。他起身去开门。 “……” “安雨，谁来了？”他去开门半天没动静后，我也起身走了出去。是她，她来了，怪不得他在发抖。 他没有说话，一直盯着她看。 “雨，你不记得我了吗？混蛋？” 安雨用力地抖了一下，她也看到了吧，他对这个称呼还是没有免疫力。 为了帮他解围，我握着他的手，亲昵地依在他身上，“迷惑”地问：“雨，她是谁啊？” 他终于清醒了一点，很“无所谓”地说：“她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小树，我小时候的玩伴。——小树，你回来了也不告诉我，好让我去接你。进来吧。” 她呆呆地望着我们，没有进来，反问：“她是谁？” “她……” 我瞪着他：什么啊，我好心帮他，他居然连“她是我女朋友”都说不出口！假装几分钟会死吗？他肯定是怕小树会误会，他果真还喜欢她！哼！ “我是她女朋友！”我接过话，很得意地说。怎么感觉在抢棒棒糖，我胜利了？ “雨，她说的是真的吗？”她说着说着，“热泪盈眶”，有没有搞错，来这招？怎么办，安雨好像动心了。快说“是”啊，真的有那么难吗？ 见他没有应声，她哭着说：“雨，我知道你在恨我为什么离开你。我是有原因的。” “原因？享福吗？逃避吗？”安雨讽刺般说道。 说得好！继续，别理她！ “不是的，爸爸骗我，外婆生病了，要去英国治疗，我刚失去妈妈，不可以再失去外婆。” “所以，你就可以失去我对吗？没有跟我道别，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走了？你有苦衷，你可以跟我说啊，我会理解你，会等你，但为什么不跟我说？为什么这六年你不给我一点消息！” 我愣在一旁，发火的安雨还真是可怕，像头发疯的狮子。这个情况，我还是先离的远点儿比较好。 “我还以为你承受不了，这六年来，爸爸派人一天到晚跟着我，我没有办法打听你的消息，更别说联系了。雨，对不起，原谅我好吗？我们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 安雨，你不要答应。 “重新开始……你以为什么事都可以重新开始吗？错了，回不去了……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你走吧。” 听到他这么说，我心里一阵欢喜。他走出那段阴影了吗？我发现他看小树的时候不再害怕，不再发抖了。 小树没有死心，红着眼继续说：“不，从你的眼里可以看出，你是喜欢我的。雨，我不会放弃。——那个女孩，我会让你输得一败涂地的。” 说完就走了。 part12 挑战音乐天才! 安雨疑惑地看着我：“她叫你什么？那个女孩？” “我不知道啊，在回家路上，她一看见我就说我是那个女孩。可是，怎么可能嘛，一个天才，一个白痴！” 情景之下，我说了什么？我把自己说成白痴？白痴！饶了我的智商。 “也是。” 也是？那么说，他也认同？该死，他的态度怎么变得那么快！刚刚还一副可怜相，现在就欠扁了？我紧握双拳，恨不得真的就给他一拳。 “喂！你刚刚为什么不承认我是你女朋友！说我是你女朋友很丢脸是不是？会让你的小树误会是不是？”一想到那情景我就来气，我竟有些吃醋地质问他。 吃醋？我吃谁的醋？错觉，一定是错觉。 “你在生气？”我问东他扯西，搞什么。 “没有。我干嘛要生气。” “还说没有，你明明在生气。” 这对话怎么有点熟？哦对了！这不是刚刚试探他喜不喜欢小树的时候吗？ “没有。”我就不承认。承认以后就没地位了。 “好吧，”他像我一样妥协了，“我们去吃东西吧。” “恩！”一提到吃东西，肚子还真饿了。 ＊ ＊ ＊ 坐在这家叫不上名儿的高级餐厅里，我无聊地一边玩手机游戏，一边等安雨回来。其实他心地蛮好的，看到一小孩走丢了，所以送他去警察局，让我在这里等他。 看了看时间，他去了很久了，怎么还不回来，我肚子快饿扁了。 突然，感觉整个身冰冰的，好像下雨了。难道这家高级餐厅连屋顶都没有的？我抬头一看，有屋顶，那我头怎么湿湿的？ 我转身一看，小树？她手里拿着一个杯子……是她？她泼我？ “你干嘛啊！”弄清楚事情后的我，生气地大叫。 “没干嘛，让你清醒清醒而已！告诉你，你永远都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我知道他还是喜欢我的，只要我出手，他会回到我身边的，所以请你自觉离开，免得到时候难堪！” 真的吗？只要她努力一点点，安雨就会和她重新在一起？也对，她长得那么漂亮，而且安雨好像还喜欢她。 但是，我自己也想不到我会这么说：“不！不管你们以前有多要好，都是过去了，安雨他亲口跟你说过吧？他不喜欢你了！他现在喜欢的人是我，林——亦——蛮，而不·是·你！而且——安雨是我的，谁也别想从我手中夺走他！” 话出之后的我愣住了：天啊，这是我说的吗？我竟然当着大家的面说这样的话？这不摆明了我很喜欢安雨吗？ 什么！喜欢安雨？不可能的，我只是在帮他赶走那个可恶的小树，不让他再那么伤心难过而已！恩，一定是这样的。 “既然你说得那么绝对，好，我们来比赛，就比钢琴！” 莫非她早已摸清楚我的底细了？是钢琴哪，要我这个音乐白痴和钢琴天才比钢琴？傻子都知道谁赢了。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句话是对的。 “我为什么要答应？他已经是我的了，我不必和你比赛。” “你必须答应。如果不答应，我就一直缠着他。如果你答应，输了我就离开，赢了你离开。” 我有选择的余地吗？ “蛮儿，答应她，和她比，你一定会赢的。”不知什么时候，安雨出现在我身旁。 蛮……蛮儿？就因为她在场，他那么恶心地叫我“蛮儿”？平时可都是连名带姓的。算了，先装一会儿吧。 我小声地对他说：“我找死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点都不会。” 他也对我耳语：“相信我，答应她，不要再让她来缠我。” 缠？那么说，刚刚我们的对话他全听到了？ “好，我答应你。” 可是，输了怎么办？想到要离开他，我竟然会心痛。 得到我的答复，她望了安雨一眼就走了。 part13 拐弯抹角的约会 “雨，现在怎么办啊，死到临头了！”我沮丧地趴在餐桌上，丝毫不知道自己“继承”了小树的叫法——雨。 “蛮儿，我说过，有我在。” “喂喂喂，她都走了，你不用叫得那么肉麻了，我还是比较喜欢听连名带姓的，”听到那两字就冒汗，“有你在，你在有什么用，又不是叫你跟她比。要是你跟她比，那倒有一线希望。” “没事的。——你刚刚说的话是真心的吗？” “啊？什么话啊？”一听，我装傻。 “就是你跟小树说的话。” “啊？我跟她说过很多话呀……哪……哪句？”我就是不知道，不知道…… “算了，不管你是不是说真心话，从现在开始，做我真的女朋友好不好？”说着，伸出一只手来放在我面前。 真的女朋友？原来以前他根本没当我是他女朋友，呜…… 停停停，有什么好哭的，没出息。 内心独白：不答应！不给面子！就是不给！没得商量！ 可是，我的手竟然很不争气地伸了过去，放在他的手掌心。 很暖。微笑着说：“好。” “你以前只是把我当普通朋友看吗？”我突然问道。 “当然不是。” “那为什么是真的女朋友？” “因为那次你没有回复要不要做我女朋友，难道说我说是，你就是了？” “当然不是！”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十分钟后，看起来好好吃的菜陆陆续续端上了餐桌。可怜的我，一个都叫不上名。果然是富家子弟，两个人吃一顿还点那么多。一定会剩吧，觉得好浪费。于是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可以打包带回家么？正好哥哥不在，没人给我做饭。不过，为了不被他笑话，我还是没有说出这个想法。 我咽咽口水，随手夹了一口，真的好好吃。 “请慢用。”服务生礼貌地说了一句就退下了。 “怎么可以慢用呢，我肚子饿死了！要快快用才行！更何况那么好吃。”塞满了食物说话还真有点怪。 看着我狼吞虎咽，安雨不禁笑了：“你……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我把乞丐带回家了。真丢人。” 家？不要告诉我这是他家开的。看着眼前的美味食物，我就暂且听不到“真丢人”三个字吧。 “你家？” “没错，这是我们家开的，european east。”欧洲的东方？怪怪的。 店名还是英文，听起来就更高级了。 等等！乞丐？我转向旁边的玻璃一看，湿漉漉乱糟糟的头发加上刚刚吃的情景，真有一点像啊……—_—# “r，带林小姐进去梳洗一下。”安雨叫来了一个女服务员。 不得不说，高级餐厅不愧是高级餐厅，服务员一个个可以说是俊男靓女。相比之下，我就逊色多了。 化妆室内 此时，我愣着：为什么这个化妆室看起来比我家还好？老天太不公平了。只给我们那么小的房子。 突然想到了爸爸妈妈。爸爸妈妈？对于他们的样子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好像记忆被封锁了一般。每次用力去想，头就会好痛。听哥哥说，他们常年在国外做生意，忙得一点时间都挤不出来。 什么工作会忙到那种地步？烦的我不想再想。 把思绪拉回化妆室，我眼前一黑，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卷成了大波浪，衣服被换成了公主裙。这造型还不错，蛮有小公主的味道哟，偶尔换换造型也不错。 我原来的短袖加休闲裤哪去了？眼睛不小心瞄到了垃圾桶，它们正扭曲地躺在里面。 “那个……r，对吧？你干嘛把我的衣服给扔了？” “那是大少爷的意思，他说那套衣服太丑了。”她恭敬地答。 丑？丑？敢说我的衣服丑？要不是怕重新拿回来穿会真的成乞丐。我早就把公主裙给换掉了。 我——忍！微笑，微笑着出去。^_^ “这样穿还差不多。刚刚那样像什么样。”一出来，他就笑呵呵地说着。 夸我？损我？鉴于前一句，我再微笑：“谢——谢！” 刚还没吃够，再继续。可当我拿起筷子准备夹的时候，头被重击了一下。我抬头一看，始作俑者正在偷笑。 太过分了吧，打得那么重！我的脑袋瓜又不是铁做的。 刚一张嘴，他就抢了过去：“不许吃了，把你打扮得那么好看，忍心把它毁掉？” 这是间接地说我吃相不行吗？—_—# “那请问男朋友，我应该做什么呢？”我故意加重“男朋友”，以示女朋友不是用来打的。 “跟我去约会！”我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呢，人就被拉走了。 搞了半天是要跟我约会？那直说不就得了吗，还弄那么多事。害羞？想到那张帅气的脸上蹦出两个红通通的粉印，我不禁暗自笑了起来。 part14 浪漫恋人海 原来十月的晚上已经不适合穿短袖了，中袖的公主裙恰恰好，不会太冷也不会太热。 约会感觉真好。 和他肩并肩走，感觉真好。 小手放在他大大温暖的手掌里，有安全感，感觉更好。 一边走，一边不时看看他的侧脸，欣赏这精美的“艺术品”，感觉更好。特别是在灯光的照耀下，更闪耀了。 突然觉得，有帅哥做男朋友，真好处多多。心情不好的时候看他一眼，立马转变。 “喂！你看够没有？就算我长得帅了那么一点点，但你有必要从餐厅出来就一直盯着我看吗？还流口水。” “自恋。”我许久吐出这两个字。我才不会上当，这么烂的手法也能骗倒我？ “不是我自夸，你没发现有好多女生在跟你做同一件事吗？” 我朝四周一看，真的有好多女生都看着我们。正确地说，是在看我旁边那个不管走到哪都很耀眼的他？虽然夜幕已经降临，借助路灯，我仍看到了她们那嫉妒的目光。不知道怎么的，心情突然好了，刚刚还在生气的我那时开心的笑了起来。 人开心起来就飘飘然的，他跟我说了些什么，可是我一点都听不进去。别人是左耳进，右耳出，而我是不管左与右，没进也没出。 注意力再次集中时，我发现已经到了一个不知道的地方。 我奇怪地问：“这什么地方？” “一个……呆会儿你就知道了。”说着，又拉着我走了几步。 是海。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特别漂亮。原来我以为在海边约会好土的，但目前这个情况来看，海边也不错呢。 海风“呼呼”地吹过耳边。好像在跟我说悄悄话一样。感觉很好，很舒服。 就这样，我静静地靠在他身上。 今天，感觉过得好慢好慢，因为发了好多意想不到的事，一时还消化不了，真有点累…… 迷迷糊糊中感觉什么东西盖住了我的身子，一股温暖包围着我…… ＊＊＊ 什么东东好刺眼——我极力睁开眼睛，这哪儿呢？看着平静的海面，我终于想了起来了昨晚的事。 我怎么有三只手？奇怪的我沿着它，一直看过去，最后看到了一张在风的抚摸下显得更加俊美的脸。 难道说昨晚他就这样一只手抱着我睡者了？那不是会麻掉？ 看着他睡得那么熟，我还是不要打扰他。太阳已经出了地平线，好漂亮。 “听说……” “啊！”他突然冒出一句话，吓了我他跳，“安雨你要死啊！醒了都不知道先说一声，吓死我了！” 还好我身体良好，没有心脏病。 “听说……”他没听到我说的话似的，继续“听说”。“听说在这恋人海一起看日出，那两个人就会一直在一起，很幸福……不要动，静静地陪我看日出。” 恋人海……好浪漫的名字。不过，日出还是没有旁边的这位好看，我宁愿看他的脸。 “看日出。”没想到，他冷冷地冒出三个字。被发现了？ 我装出很认真的样：“日出，你好漂亮啊，真漂亮啊……”无聊。 这样子行了么？ “哈啊……”我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为这情景配上一个很不协调的声音。 “啊啊啊！”我又很不配合地叫了一声。 “干嘛。”他不理都不行了，可是为什么一点调子都没有？至少应该是“干嘛”？而不是一句号结尾啊。 “今天有上课啊，我昨天只请了一天假而已。惨了，老班会罚我跑步的！最讨厌跑步了，还是长跑。” “你再请一天不就得了？”他回答我，眼睛却一直盯着太阳。 “那也得给我请才是啊——除非我‘病入膏肓’了，”我说道，“快送我回去，现在还来得及，快了快了，你想我受罚是不是！” “可是日出……” “以后有的是时候，走啦，走啦……”我连拉带拖，终于把他给拉动了，男生真重。 part15 六十圈 时间凑得可真巧，一踏进校门，铃就死命地摇了摇，为不受惩罚，只好不顾形象地冲向教室。 “报告！”还好，到门口了。 老班推推她的眼镜，严肃地看着我说：“林亦蛮同学，你迟到了1分二十秒，给你打个折，出去跑10圈再回来。” “可……可是，老师，我没迟到啊，刚刚那个是预备铃，上课铃还没响呢。”十圈？不是说迟到一分钟跑一圈吗？什么时候乘以10了？10圈还不要了我的命！ “这个……这个是我们班的规矩！再说了，你已严重地影响到我们上课了，罚你10圈，是最最低的惩罚！咳，根据高一〈11〉班班规第一条……”说着，拿出了一本本子念起来。 真受不了，“唐僧2号”不愧是“唐僧2号”，看，有的同学们已经美美地进如梦乡了。 “好啦好啦，我跑就是了。”再不走我耳朵就要生茧了。 “恩——等一下！刚刚你又浪费了我们五分四十秒，再加五十圈！” 什么？她什么时候开始计时的，我怎么没看见？ “老师我……” “五分四十九秒，你还想再加10圈吗？” 我……我…… “五分五十五秒！” 我服了，跑就跑。 如此，大家便都可以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在操场上孤独地跑着……本想偷懒，可老班时不时地探出头，给我一个眼色：“你敢偷懒看看！”还很不情愿地提醒我这是第几圈。 第九圈…… 第十五圈…… 第二十圈…… 累得趴下了。 “你还不快跑！还想再加？”突然对上了老班的眼色，吓得我咕噜一声从地上爬起来，继续“跑”着。 “老师，我错了，你饶了我吧！呜……” “好啊林亦蛮，你还敢带手机！加跑十圈！” 直接拿把刀把我砍了得了，到底谁说我坏话了，让老班如此地恨我。 “呜，老师，您好好好好好好漂亮啊！为什么我看您只有二十出头？老师，请告诉我您保养的秘诀！拜托了！您是这世界上最漂亮、最可爱、最温柔、最仁慈、最厉害、最伟大、最通情达理、最善解人意的老师了！我好好崇拜您啊！您是我的偶像！不不，比偶像还要偶像的偶像！”天，我都说了些什么，自己都觉得恶心了。 “恩，恩，鉴于你说实话，认错态度良好，再跑十圈就回来吧。”我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笑得合不笼嘴。 原来，她喜欢听这些？让我想想还有哪些……“最最敬爱的老师，您看我已经累倒在地（说时迟，那时快，我迅速趴了下去），再也起不来了，再这样下去，我这个幼小的生命就会消失了，别人都会说是您间接地害死了我，可·是！老师，您也知道，这不是您的错！您怎么可以为您英明的一生抹上那么一个小小的污点呢？对不对？对不对？所以，老师，快派一个天使给我，送我去医务室吧！全班同学都会为您善良的举动所感到得痛哭流涕的！” 咳咳咳，实在说不下去了！ “林亦蛮同学，老师才发现你真是太诚实了！恩，是个可塑之材！——那个，素文同学，麻烦你下去帮帮林亦蛮同学。千万要保住这幼小的生命！这个神圣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是！老师！保证完成任务！”通过手机，我听到素文这样说。 ＊ ＊ ＊ “啊！素文！我亲爱的素文！”像见了救世主般扑向素文。 “蛮蛮没事吧？还活着？” “当然啦！我是谁？哎哟！”逞能的我跳了一下，结果给扭了。 “哎，走吧，去医务室。”她拉起我。 我笑笑说：“没事啦，我生命力顽强着呢！哪那么容易打倒我？嘿嘿，我们去宿舍，跟你讲讲昨天发生的事儿。” ＊＊＊ 喝了口饮料，不紧不慢地说：“素文你知道昨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素文一翻白眼说：“我怎么会知道。你还说，昨天亦辉大哥以为你失踪了，拜托我去找，找了半天没找着，害怕他会担心，我就跟他说：‘蛮蛮今天很累，已经睡了，手机关机，不要打过来了。’他这才放心地挂了电话。” 我一拉她的手：“我知道你最好啦！你知道吗，昨天安雨的秘密被我知道了呢。” 一听到“安雨”二字，她兴奋地抓住我：“什么？什么什么？” 未免也太过激动了吧？一个“什么”说三遍。 “昨天呀……”我摆弄着手，故作玄虚。 “什么什么呀？快说啊，蛮蛮你要急死我啊！” “昨天呀，他小时候喜欢的女生回来了，叫小树。”因为根本没跟素文说过小树的事，所以就把她“死而复活”等复杂情节给删了。 “啊？那蛮蛮你不是危险了？那个小树一定很漂亮对不对？” “对啊，不是一般的漂亮。——谁说我危险了，安雨痛恨她抛弃了他，所以叫我一定要赢她，不要再让她来缠他呢。”我很得意地说。 素文问：“赢她？怎么一回事？我想安雨肯定还喜欢她的，他只是在逃避而已。说不定他哪天又想通怎么办？” 逃避？听素文这么一分析，很有可能。难道我真的处境危险？ “我要和她钢琴比赛。素文，怎么办，我菜鸟一个，竟然要和她那个天才比赛，输了我就要离开他了。”我像漏了气的气球仰躺在床上。 突然，上方出现一张坏笑的脸：“嘿嘿，蛮蛮，老实说，你是不是喜欢上安雨了？你刚才的举动很可疑喔。” 举动？我干嘛了？ “素文，你不要乱说，我才不会喜欢那种耍酷的人。” “他没有耍酷啊，是发自内心的自然酷好不好？哎呀，随你啦，你那个比赛……” “一点信心都没有。” “先别急，说不定还有机会呢，哪天比？” 哪天……好像没定吧。 “她没说。” “那好，我们把握一分一秒，现在就请假回家。” “喂！学校有音乐教室啊！干嘛回家？还有，老班不会给请的啊。”这个素文在搞什么鬼，神神秘秘的。 “没事，一切我搞定！” part16 复合的记忆 这个平时老让我操心的素文这次居然利索地干了一件事，假很容易就请到了。也不知道这个素文是用了什么办法。该不会是说我病入膏肓吧？ 假请到后，赶紧离开了学校。 可是，一看到这架白色钢琴，那种异样的感觉又涌了上来。手一碰到琴键，就感觉到了另一个世界—— “妈妈妈妈，爸爸说练会了这首曲子，就带我去游乐园玩。” “乖，爸爸跟你开玩笑呢，妈妈会这首曲子是10岁呢，宝宝才5岁啊。” “不对，妈妈，我已经会哼了哦，哼给您看，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所以我今天就可以学会呢！耶！那爸爸明天就可以带我去玩咯！” “宝宝真是个天才，长大后一定会很厉害哦！” “当然厉害啦，因为我是妈妈的宝宝啊！” …… “喂，我们天天比赛，你觉得我们谁厉害？” “差不多吧。” “不对，在这之前，我也这么觉得，但是今天就不一样了，你有一个音快了半拍。所以我厉害。” “哦。” “不要怕啦，那个赌是闹着玩的，不会抢你的玩伴的。” …… ——“素文！素文！我头好痛！”顷刻间，感觉脑子里有无数条虫子在爬来爬去，一片空白。像针扎一般疼痛，仿佛整个脑袋要裂掉了！真的……好痛。 那些都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一直缠着我。 “蛮蛮！你不要紧吧？快躺一下，可能是累了吧。” 真的只是累了那么简单么？ 舒服多了，锥心的痛慢慢褪去。 “素文，我刚刚有好多奇怪的感觉，可是现在记不起来了。” 素文递过来一杯水：“没事的，你只是太累了，产生幻觉。” “幻觉？我得老年痴呆症了？”我还年轻，怎么可以得这种病。 “呵呵，不会的！你还学吗？” “学！当然学！”可是这次好像在做垂死挣扎。再怎么学也赶不上天才吧。虽然这样想，但我还是要努力一下，不试试怎么会知道呢？说不定老天开眼让神童附我身呢。 慢慢走近钢琴，坐下—— “宝贝，你很有弹钢琴的天赋，这首曲子即使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都不能弹得很好，但是你却可以完全感受到这首曲子的精髓。只是美中不足的是，高潮部分有几个音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弹’。” “妈妈，我不懂。” “你以后会明白的，这就要看你的悟性了。” “恩！妈妈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 “爸爸！妈妈睡着了，我叫我醒她。” “宝贝，你妈妈她……死了。离开我们了。” “死了？什么意思？妈妈说永远不会离开我们的。” “她失言了……” “哥哥哥哥，爸爸为什么哭？妈妈不要我们了吗？” “不是，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回不来了。” “不会的！妈妈去哪都会带着我！——你们别带走妈妈！妈妈！妈妈！——啊！” “妹妹！” ——“啊！妈妈！”我开始冒冷汗。 那张年轻漂亮的脸，那个倒在血泊中的女孩。这一切是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蛮蛮，你好厉害啊！弹得好好听，这首叫什么名字？”素文激动极了。 “《春天夏雨》。”我想也没想便冒出这四个字。 春天夏雨……我怎么会突然想到这几个字？ “素文，发生什么事了？” “蛮蛮啊，你刚刚弹得好好！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摇摇头：“我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难道神童真的附我身了？ “蛮蛮你在喃喃什么呢？” “妈妈……妈妈……”我极力搜寻着这两个字。“妈妈……妈妈！” “蛮蛮你别吓我，你怎么了？” “素文，妈妈死了！妈妈死了！”我抽搐着哭。原来那个“一直在国外做生意的妈妈”早就不存在了，哥哥一直在骗我。 “死了？蛮蛮，你想起来了吗？” 我点点头，想起来了，想起来了，那张年轻漂亮的脸，倒在血泊中的女孩，不正是妈妈和我吗？脑海中浮现我围着妈妈转，妈妈夸我聪明的情景，眼泪禁不住如河水般流淌。零碎的记忆不断地复合成一个完整的画面。 那个一夜晚，家里特别暗，安静地出奇。爸爸的沉默不语，哥哥眼里流动的液体，让我捉摸不透到底怎么了。跑向躺在床上的妈妈，不停地拽着妈妈的衣角，可是妈妈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睛都不睁开。问爸爸，爸爸说死了。我不知道“死”是什么概念，只知道不能让别人带走妈妈，所以我拼命追，谁知不幸从楼梯上滚了下来，头撞到了什么东西。之后那段记忆就被封锁了一样，消失了。 小树倒厉害，第一眼就认出了我，而我自己却一直不知道。 “太好了！蛮蛮，这样子你就可以赢她了呢！我就知道蛮蛮是最厉害的！”素文激动地抓过我的手，把我从记忆里拉了出来。真的吗？虽然我现在对钢琴很有感觉，但是毕竟那么那么久没碰过了，怎么可能会赢她呢？ 素文紧紧地握着我的手，镇定地说：“没有但是，蛮蛮，时间还来得及，早着呢，努力！我们一起努力，一定要赢她！” “素文……”素文变得懂事多了呢，以前总是那么莽撞，现在却让我感动得要死。 素文说得没错，我一定要振作。还没比赛就先失掉了勇气和信心，这怎么行，可不像勇往直前的林亦蛮。加油！ “恩！素文，谢谢你帮我找回了信心，我们——加油！” “加油！” “加油！” part17 请尊称公主殿下 素文说，安雨技术比她好，让他来教，我会恢复地更快。我们斗志昂然地“驾到”，可把我们的“王子”吓了一跳。“你们……你们气势汹汹的，想要……打劫吗？” —_—#居然把我们的“斗志昂然”说成“气势汹汹”，眼睛往哪长的。再说了，我无聊来打劫？我才不会像梦里的那个安雨，没事做去玩打劫。话说回来，打劫是劫财还是劫色？财嘛我不缺钱，这个色嘛……要是劫了会不会被全校女生活活用眼神杀死？ “喂！我们来这可是看得起你！让你教本小姐钢琴！——快点过来啊，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看着还在发呆的安雨，我一把就拽了过来。 我突然决定先不告诉他我是“那个女孩”，等他对我的“突飞猛进”惊讶地称赞一番时，再来解决他的疑惑。 “来，do，re，mi，fa，so，弹一下。”他把他的手握住弹了一下后，这样对我说道。 我转了个头，对素文笑了笑。 “咦？猪开窍了？老天终于大发慈悲了，阿门。”看着我顺利地弹出五个音，他激动地双手合十。 没有听到想听的话，心里不是很舒服。 “喂！我告诉你！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林亦蛮了！我——复——活了！”终于还是忍不住叫了出来。 他听后，一副鄙视的眼神望过来，像在说：“开什么玩笑。猪再变身再进化，它还是一只猪，只是智商高不高的问题。” 听了这话，火就冒上来了。 “你不信？好，我证明给你看。” 我不顾他的表情，回头坐下，准备再弹一次《春天夏雨》。 “咣……” 一个音下去之后，我就没办法再弹下去了。怎么了？怎么弹不下去了？脑子突然混乱，闭着眼睛怎么也想不到下面该弹的音节。 “哈哈哈，你所谓的复活就是这样？”他夸张地捂住肚子。 素文看了也奇怪，扑过来问：“蛮蛮，怎么了？” “不知道啊，我弹不下去了，不知道为什么。”难道我被“打回愿形”了？还是体内的音乐细胞被安雨吓跑了？一定是他。 “那就奇怪了啊，怎么会这样呢？” “你们在说些什么？” “安雨你给我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听清楚了，我就是‘那个女孩’！以前我只是丧失了部分不愿意记起的记忆！所以，从现在开始，你不可以再叫我‘白痴’！而是尊敬的‘钢琴公主殿下’。”我“呼”地站在钢琴凳上，居高临下望着他说。 本以为他听了会很惊讶地照做，没想到，他看都不看我一下。“就你现在这样？那么，尊敬的‘钢琴公主殿下’，请问，你是不是有百分百的把握赢她？” 他的一句话泼的我满脸冷水，将我打入谷底。是啊，就凭我现在？刚找到的信心又被他抹去了。 我无语。 “喂！公主殿下是无所不能的哦！谁说我们家蛮蛮比不过她！”难得啊，“花痴代表”素文同学竟然没有与安雨同一战线欺负我，而是帮我说话，真是奇闻啊。我感动的痛哭流涕。 经她这么一说，我也跩了：“就是！我是谁！让你瞧瞧我的厉害！” 说着，我又坐了下来。 没想到这次竟然没有丢脸。 “啪啪啪……”安雨的掌声让我知道弹得不赖，“公主殿下不愧是公主殿下，以刚刚的样子来看，如果我再加指导的话，很有可能会赢。” “那是！”听了一句称赞的话，我都快瓢起来了。 “别得意，尽管你刚刚弹得很好，你发现有一个缺陷吗？” 缺陷？—— “……只是美中不足的是，高潮部分里有几个音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弹’。” “你是说，高潮部分？” “聪明！”他打了个响指笑呵呵地说，“你知道还不注意点？” “我不知道。” “啊？” “我是说我不知道哪里有问题，但是有人告诉我哪里有问题。是我妈妈。” “你妈妈不是在国外吗？”他一边玩着手机，一边问。 他的样子一点也不好奇，似乎并不期待这问题的答案。 “她……去世了。” “啪嗒！”手机落地的声音。 安雨慌忙捡起手机，不知所措地说：“不好意思。” “没事啦，我也只是刚记起来的，”我强忍住内心的痛苦，勉强地挤出一个笑，还是不想让他过于担心，“呵，那个……对了，安雨啊，你听到我是‘那个女孩’后，为什么没反应呢？” “我早知道了。” “……” “小树说你是那个女孩，我就在想小树不会无缘无故地说你是那个女孩的，所以就找辉了解了一下你的小时候，然后就推出来了。” “我知道了。今天就先练到这吧，我还有好多问题不清楚，我要哥哥亲口告诉我。素文，我们走。” “拜拜。” “拜拜！” part18 我好幸福 “哥哥！哥……”忍不住想知道答案，我急冲冲跑进病房，可是哥哥的病床是空的。我望着它一动不动。 还是素文理智，抓了个护士姐姐问：“姐姐，这个病床的病人去哪了？” “哦，那位帅哥呀？”护士姐姐激动地也抓着素文，“在我们几个姐妹的悉心照顾下，健康地出院了呢，你们认识他吗？帮我约约他呀。” 我还以为哥哥病情加重，转移手术室了，吓一跳。 这个哥哥，到哪都放电，连我们可爱的“白衣天使”都不放过。 “姐姐，这是他的号码，你自己联系吧，我们走了。”我翻出了哥哥的手机号。 “谢谢你啊小妹妹！姐妹们！帅哥的手机号暴光啦！一个人一百块！” 我愣在原地。原来哥哥的号码可以这样出售的？脑中闪过的念头是：把安雨、安阳、哥哥、天枫学长的号都卖掉！哈哈，好多钱啊！ ＊ ＊ ＊ “哥哥！开——门——啦！”我扯着嗓门大叫（这叫“后退”，有门铃不按）。 就这时，菠菜歌响了。 “咚咚咚！”有人下楼的声音。 “喂？安雨你干嘛？”我按了接听键。 “你弄清楚那些问题了吗？” “我到现在都还没见到哥哥啊——不对，现在见到了，hi，哥哥好，下楼辛苦了吧？”我撒娇着。 “亦辉大哥，恭喜你出院。”素文说。 “素文，别见外，跟蛮蛮一样叫哥哥就好了。”哥哥摸了摸素文的头发，害得素文害羞地低下了头。 “恩！” “安雨你找我什么事？”安雨找我应该有什么重要的事。 “我是想告诉你，比赛就在后天的校庆上，如果你问题解决了的话，就快点过来练习，抓紧一分一秒。此战非赢不可。” “哦好的，我上楼了，拜。” “拜。” 就在上楼几秒后，我反应过安雨刚刚跟我说的话。校庆？后天？比赛？ ＊ ＊ ＊ 我的房间里，哥哥抱着茵姐姐，说什么悄悄话。素文坐在我旁边，一点都不安分，又不是第一次，还左拿拿我的东西，右看拿拿东西。朝她白了几眼都是浪费。 “哥哥，说吧！” “说什么？”哥哥八成还溺在茵姐姐的笑容里，压根儿没把我当回事儿。真想上去踹一脚，敢把我从眼皮底下忽视掉？ 我冲哥哥瞪了一眼，吓得哥哥立马坐直了，严肃地盯着我。所以我只好把刚才说的一大堆话重复了一遍：“我说，告诉我小时候的事情，比如关于我，关于妈妈，关于爸爸。为什么妈妈会突然去世，为什么爸爸都不回来，难道妈妈不爱我们而撒手走了，爸爸不想我们而不回来了？”我心里还有好多个“为什么”，姑且先问到这儿。 “呃……蛮蛮，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那么爱问呢？”看到我快突破忍耐的限度，哥哥又继续说，应该是忧伤地说（表情还变得真快，刚刚还笑嘻嘻的，这会儿又伤感起来了，整个一变色龙，不愧是安雨的好兄弟）：“妈妈那时候最疼你了，妈妈是个钢琴家，你还记得吗？所以妈妈也想把你教成一小钢琴家。但是，她有抑郁症，一向很温和的她那天突然和爸爸吵了架，生气地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爸爸也像小孩似的赌气不理妈妈。可谁知妈妈吃了一整瓶安眠药，她走得那么安静，就好像只是睡着了……” 我不去理会茵姐姐和素文听后的表情，红着眼睛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道：“说到底是那个男人害死了妈妈！”以前我总是很崇拜那个“爸爸”，以为他是多么的伟大。可是听了哥哥今天的话，他的形象一跌再跌，跟股票差不多，甚至都不想再叫那个名词——“爸爸”。他明知道妈妈有抑郁症，为什么不让着妈妈。 哥哥一听，马上解释：“其实，小妹，那天爸爸在公司受了很多气，帮我开家长会，还被老师说得一点面子都没有，回家后妈妈无理由地就跟他吵了起来，脾气再好的人也沉不住气吧……后来爸爸就去道歉了啊，妈妈不开门，爸爸以为妈在赌气，所以就回客厅喝闷酒了，谁知……” “好了好了，我不想再听他的故事了，讲别的。”我打断了哥哥。我真的不想再听了。那个杀死妈妈的元凶，我永远不会原谅他。 哥哥无可奈何地说：“后来，他逃避我们出国去了，但都会寄钱回来的……”看到我的表情，哥哥只好说别的。“那天你滚下楼梯，撞到头，把那些不快乐的记忆都忘了，我们的爸爸，妈妈，还有你最擅长的钢琴，通通忘得一干二净。我想既然你不想记起它们，就干脆让素文带走了你的钢琴。” 那时候，哥哥顶多10岁吧？一个才10岁的小孩他怎么有能力再养一个6岁的我？真不敢想那么苦的日子哥哥是怎么熬过来的。况且那时候我什么都不知道，肯定很调皮，哥哥怎么受得了？我内疚地望着哥哥，仿佛我是他的负担。 其实，说起来，我就是他的负担吧。从小到大我捅了多少娄子，哥哥就赔了多少个不是。我还觉得这本来就是哥哥的责任。现在想想真不该。 素文那白色钢琴是我的？怪不得每次走近它，就感觉特别亲切，熟悉，原来它是妈妈送我的礼物。那时我幼稚地给它起了一个名字，白雪公主。还有还有，妈妈那架颜色略黑的我管它叫灰姑娘。白雪公主，灰姑娘。我每天都高兴地围着妈妈要她给我讲她们的美丽童话。 妈妈……为什么……原来妈妈一直在身边…… 想到这，原本挂在我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哥哥摸了摸我的头，说：“蛮蛮，过去的都过去了，不要去想悲伤的事，应该快乐。看，现在你多幸福，有那么多人疼你，爱你。” 我第一次发现他那么有哲理。抹去眼角的液体，换上阳光般灿烂的微笑。“对！我——好——幸——福！妈妈你听——到——了——吗？” 对，我很幸福。我向着窗户外大叫，高兴地告诉我天国的妈妈。 妈妈，我说过不会让你失望。 “好了，哥哥，我现在面临着一个巨大的挑战，我要和小树比钢琴。我一定要赢，让妈妈来见证我的努力！所以，我们要去安雨家了，你们小俩口好好玩。”说完还挑逗了茵姐姐一下，她脸募地就红了。 哥哥拍了过来：“你个小丫头片子！别吓到你茵姐姐！快去吧，哥哥永远支持你的！” part19 贵族晚宴 算了算，今天可真够累的。被罚跑了二十来圈，接着去寝室，再来是素文家，然后去安雨家，再去医院，最后回家，现在又跑回安雨家去。老天肯定闷得发慌吧，要不然干嘛抓我这小丫头逗他老人家开心呢？ “啊！安雨老大，放了我吧！我不练了！” 终于，练了n遍后，我沉不住气了。 “比赛！比赛！是谁一来就跟上场打仗似的。这会儿怎么跟泄气皮球一样了，公主殿下？你不是能耐着吗？” “那是！”我这人哪，上了几次当了，就改不了毛病，别人的激将法百试百灵。这下好了，受苦的还是我。 我这边辛苦地练琴，没人给我擦汗，没人给我递水，更没人给我捶背。因为他和素文正有说有笑地下跳棋。 没心没肺的家伙，多幼稚。 ＊ ＊ ＊ 折腾到吃晚饭的时间，安雨终于放我了。谢天谢地，烧香拜佛去。 正想问他去哪吃，门铃就响了。我说我去开。 乐呵呵地跑去开门，没想到是安阳。这家伙怎么来了？感觉半世纪没见着他了，人间蒸发了？ 愣了半天，他说话了：“蛮蛮你怎么在这？” “小阳，你怎么来了，家里有事吗？”我还未张嘴，安雨就走了出来。 小阳，听起来怪怪的，小阳，小羊？小绵羊？还是小山羊？反正我知道是小公羊！ “有客人跟爸爸谈生意，顺便在我们家吃饭，妈叫我叫你回去。你手机无人接近，固定电话还占线，怎么回事？觉得奇怪了，就跑这瞧瞧究竟。” 安雨笑了声说：“手机放在里屋，固定电话被我拔了，怕影响她练琴。——正好，我们还没吃晚饭，蛮蛮，素文，一起去。” “不用了！”我们同时叫道，“这是你们的家宴，我们去算什么。别管我们了，我和素文回家吃。” 看他还是不放心的样子，我索性拉起素文就跑：“放心啦！饿不死我们的！” 感觉有点不对劲儿，安雨一只手拉住了我的胳膊。我奇怪地望着他。 “臭媳妇儿总得见公婆，走，提早带你去见我爸妈。” “喂！什么臭媳妇儿啊！是丑！啊？啊？你胡说什么呢！”本想数落一下他的文化底子，半天反应了过来。 安阳听了，忙问我们什么关系。安雨理所当然地说是女朋友。安阳急忙看别处去，像躲着点什么。 梦里，安阳是喜欢我的吧？天天粘着。可是现实中，我发现他好像故意躲着我似的。就像上次，好久不见了，突然路上看见他，我一喊“安阳”，他转过来一看，就跟见鬼似地撒腿就跑。我有那么恐怖吗？他现在的表情什么意思呢？下次把他拉出来问问。 “林亦蛮你到底走不走！磨什么。”安雨有点不耐烦了。 “那素文怎么办？”我总不能把素文一个人丢这儿吧？ 素文说别管我，你们玩就是了。 那俩兄弟一听，竟然就答应了。我站在门口，拦住他们的去路：“不行！要么，一起去，要么，你们去，我们走。” 我怀疑是不是真变公主了，他们乖乖服从。 于是，我们四个就坐进他们家的私家轿车了。我伸手做一个“v”字形，对着素文暗笑。素文也趴过来耳语：“有好东西吃了哦。” ＊ ＊ ＊ 果然，还是那栋漂亮的别墅。 我抑制住内心的激动，踏进门槛。 走进客厅，我才猛得想起，第一次到他们家来，怎么说也得带点礼物不是？这下可怎么办。 一边走着，把这想到的跟素文报告了一下，素文说：“没事，我们才俩小孩儿，不讲究大人们的礼仪。” 听她这么一说，我再一想，也对，太有道理了。想着想着便挂上明朗的笑走进去了。 进去后才发现，这饭桌只剩了两个位子，肯定是安雨两兄弟的。那我们……除了那两个空位，其它的都已坐着人了。正面看去，是一男的，四十来岁左右，穿得很正式，我猜应该是安雨他爸爸，因为他左边坐着安雨他妈妈。再来那男的右边坐着一穿得也很正式的男的，后面还站着小跟班儿。小木也在，坐阿姨左边，打扮得特别可爱！头发上还夹了个亮闪闪的夹子。她对面是一个年龄跟我差不多的男生，穿得蛮休闲的，是个“黄毛”小子，略一看，还蛮帅的。不用想，肯定也是个什么少爷。 一句话，这局势高贵得不得了。我们俩充其量就是佣人。 看见突然多出两个人，蛮尴尬的，气氛不大对。阿姨问：“这两位是……” “阿姨好。”我和素文甜甜地笑。 安雨接过去说：“妈，这两位是我朋友。” “哦是朋友啊，来玩的吧，先让她们去里屋玩玩吧。” 听这口气，阿姨是不准备让我们一起坐着吃了，毕竟我们俩又不是这安家的。为了不弄得太难堪，我们点点头，可是安雨却说：“妈，她们也还没吃呢，她已经是我女朋友了。” 不由分说地叫佣人又拿了两张靠椅，小木和那男生忘两边移了移，我们两个就这么挤进去了。 现在还能怎么办，硬着头就皮坐下了。 看阿姨脸绿着，我就知道我们的形象全砸在安雨手上了。“阿姨，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没事。”阿姨装着真没事的样子，心里肯定把我们骂遍了。 大家僵了几分钟，主位上的讲话了：“儿子，这是爸生意上的好友，叫伯父。” “伯父好。”他们俩齐叫了一声。那人点了点头。 “这是你伯父的儿子，跟小阳同岁呢。” 没想到，这些人和关系全被我猜中了。原以为一家之主肯定整天板着脸，凶得要死，今天总算知道也有例外了。安雨他爸就是，很亲和的一人。 大家又沉默了。 怪难受的，这屁股坐在椅子上，动都不能动，腰板儿挺得直直地，累死我了。瞧瞧坐小木边的素文，果然和我一样。再看其他人，丝毫没有累的迹象，准是从小练到大的。受不了了，我快倒了。 “小雨，不介绍介绍你女朋友？小阳，她也是你女朋友吗？” 这话一出，在座的三位女生脸“噗”得全红了。我是因为被安雨他爸吓的，谁知道他会突然蹦出这句话？估计素文也是吧？那小木是因为什么呢？也是吓的？ “安阳哥哥，她真的是你女朋友吗？”尽管小木问得很小声，我还是听到了。 “爸爸，别乱说，她只是我朋友。” 素文的脸立马由红变成了尴尬地笑，小木则很高兴地笑。看得出来，这小木是喜欢安阳吧。 该轮到安雨了。 “自己介绍。” 自己介绍？他爸是叫他介绍好不好，全推给我。 没办法，看着他死活不起来的样子，反正我快累的不行了，顺便起来活动活动筋骨。 我摆上一笑容说：“叔叔您好，我叫林亦蛮，今年16岁，和安阳同一个学校的。她是素文，我的好朋友。”拉起了素文，也算解救她了，“希望我们今天来没有给您添麻烦。” “不会，怎么会呢，你们两个跟小木一样可爱，我很喜欢。” 喜欢！没想到安叔叔对我们的印象还蛮好的，我们笑着说了声“谢谢”就坐下了。 脸好疼，从进来到现在，我就没停过笑。 “好了好了，大家快开始吃吧，菜都要凉了。——今天你是客人，多吃点。小希，你也别客气。”安叔叔尽地主之宜。 “知道了。”一直没说过话的那个男生一开口，我就被吸引住了，好好听的嗓音。再转去一看，原来近看也很帅。“真是麻烦。”没想到，他又嘀咕了一句。看样子是有脾气的大少爷。好印象没了。最讨厌摆架子的少爷了。 感觉他和安雨才是俩兄弟。说不定他们两家抱错孩子了。 “喂，你踩着我鞋子了！挪开点儿！”我说呢，脚被什么东西给压住了，低头一看，那男生的脚踩我脚上了。碍于不能破坏气氛，我尽力低声说着。 只见他很不屑地望着我，然后挪开了脚，轻哼了一声。 好像踩我脚是我的荣幸，侮辱了他似的！该哼的人是我吧？我也轻蔑地盯回去，可他压根儿没瞧我，继续吃着他的东西。 不理他，我也吃我的。 part20 真心话和大冒险 “来，吃个鸡腿。” 我抬头一看，是安雨。我笑着说了声谢谢，他也笑着摸了摸我的头。 “星月，你看，小雨好像很喜欢这个叫林亦蛮的女孩，看他多开心呀现在。”安叔叔对着阿姨说。 怎么，星月？怎么他们一家全是天上的？安叔叔不会叫宇宙吧？ “也许吧。” 一直没怎么开口的客人说话了：“程漾，你说她叫什么？”还好不是。 “你刚才没听见她说吗？叫林亦蛮啊。” “哦。” 他又继续低头吃饭了。奇怪，我的名字有那么有名吗？ ＊ ＊ ＊ 第一次那么正式地吃完饭，真是累死了。以后再也不要到他们家吃饭了，除非哪天我想不开，想在饭桌上寻死。 “小雨小阳，你们孩子玩去吧，我们大人要谈生意了。” 他们“恩”了一声，便领着我们进去了。尽管有个人很不乐意，是我把他拽进去的，万一他一个人闷死了可不好。 三男三女一言不发坐在里屋，我最沉不住，扯开嗓子叫：“咳！大家来认识一下吧！我们几个都认识，照顾一下这个‘新小朋友’吧。——你好，我叫林亦蛮，你叫什么名字？” 我走到他面前，伸出了手。 他又哼了一声，不理我。 我一笑：“你不说，我可叫你小希了。” “金宇希。” 不出我所料，他说了。金宇希……蛮好听的一名字。 “你过来，”也不管安雨怎么想了，我硬把他拉到了大家面前，逐一介绍，“这个是安雨。” 恩？木头对木头，还是木头，两人都没反应，同时“哼”了一声。还挺默契的。 “这是安阳。” “你好。”安阳客气地说。可是金宇希还是不理。 “素文。” 素文一见帅哥，就两眼发光：“我叫素文，今年16岁，生日是……”我知道她还要详细地介绍，马上把他拉到了小木面前。 “最后这个是小木。” 小木腼腆地说：“你好。” 他也不给面子。 小木奇怪地问我：“你怎么知道我是小木？” 我总不能说我在梦里认识你的吧？只好说：“因为你可爱。”逗得她又脸红了。真好玩，跟茵姐姐一个样。 “我们玩真心话和大冒险好不好？”我提议。 “幼稚。” “无聊。” 说不定他们真是亲兄弟，太像了。 “你们两个很不和群！都给我过来！小雨小希！”我大喊，像幼儿园老师在训小朋友。 或许听我这么叫让他们很不舒服，乖乖地走过来了。 我就不信治不了你们了。 “好，我现在宣布游戏规则：我们拿一张纸，分成一样的六块，四张上面画星星，剩下的一张画勾，一张画叉。抽到画勾的可以指使叉的做一件事或问问题。知道了吗？”老感觉这里我最大，“加一点，不许耍赖啊，耍赖学狗狗叫三声。” 开始！ 一定要抽到勾勾！ 可是——竟然是叉叉？叉……叉……那谁是勾啊，别耍我啊。 “我是勾勾哈哈！谁是叉！”素文兴奋地大叫。 太好了，还不算倒霉，素文好说话的，我举起了手。 “是蛮蛮呀……”她一副失望的样子，她八成想帅哥拿到叉然后亲她吧？“这样的话，蛮蛮你选什么？” “大冒险吧。”真心话还得了，万一什么秘密被抖出来就不好了。 “呃……去吻安雨。”一说完就笑个不停。 当……当着大家的面？虽然说不是第一次，可是我还是不敢。不想学狗狗叫，我只好冲上去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马上就回过头去了，紧张地也没来得及看安雨的反应。 “好，再来！”我就不信我运气那么背，不扳回一局心里就不爽。 “又是叉！怎么搞的！” 我今天明明没踩狗屎啊。 “蛮蛮姐，我是勾，你还是大冒险吗？” 小木啊，看在我说你可爱的份儿上，你可别为难我啊。 她细声细语地说：“蛮蛮姐你就出个脑筋急转弯或笑话吧。”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还是小木有良心多了，至少比那挨千刀的素文好一百倍。 “咳咳……从前，有一个漂亮的仙女抓到了一只蚊子，蚊子说：‘仙女姐姐，不要杀我。’仙女说：‘为什么？你吸人类的血，必须受到处罚。你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蚊子想了一会儿说：‘今天我生日。’‘好，那不杀你了。’可是，蚊子最后还是死了，为什么？” 素文第一个抢答：“因为仙女反悔了。” 笨！那么简单还猜什么！我摇摇头。 “是蚊子自杀？” 安阳你更傻。 小木红着脸说：“是……是……我不知道。” 我来公布答案吧，那两个八成不参与。“仙女一边拍手一边唱：‘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结果一不小心给拍死了，哈哈哈……” “是这样啊……呵，好……好笑哦……”只有小木很配合地笑了几声，一个个真不给面子。 接下来的几盘，我都是叉，他们每人都当了一回王。安阳也算客气，叫我唱了首歌，安雨就过分了，说我之后的一个月内不能和他顶嘴，得听他的话。这我怎么会受得了。至于那个金宇希就太太太可恶了，冷着说：“亲我。” 吓得全场人呆了，为了不学小狗（什么道理，本来玩这游戏就是为了看别人笑话，结果就我被整得那么惨，防止有人反悔，还“小狗制”，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只好像刚刚一样，又蜻蜓点水了一次。 金宇希，你给我记住！我一定要逮着你给我做佣人！ 又一次开局。 “原来是星星啊……”失望了。不过比叉叉好，总算躲过一劫。 “哇！我是勾！我又勾也，蛮蛮！你不会又是叉吧？”素文太夸张了。 安阳摸摸头：“我是叉……” “真心话？大冒险？”她显得很兴奋。 “大冒险吧。” “做我男朋友！”素文想都不想蹦出一句话。 大家脸上的笑容立马停住，像被定格了。 part21 神秘转校生 昨晚在安家玩的不是很迟，后来去了安雨一个人住的别墅，硬逼着我练琴到半夜，也不知道准确时间，感觉实在撑不住了，头一倒，就倒钢琴架上，朦胧中好像有人把我移到了床上，真软。 一大清早，素文就笑个不停。其中一个原因当然就是昨晚玩游戏捡了个帅男朋友。安阳不想学狗叫，只好点头。小木见了，别提多伤心了。红着眼跑了出去。还有个原因就是我的“熊猫眼”。她昨儿倒好，早早地躺下睡了，“有难不同当”还笑个不停，真想请她吃爆栗。 不过，一出来，看到蜷在沙发上的安雨，怒气全不见了，变成了大笑。可以想象，那么大个一男生，缩在沙发上，那情景是多么的壮观。 去学校的路上，素文还是一个劲儿的笑。我气气地吼过去：“素——文！你可以闭嘴了！” “好好好，你别生气……哈哈哈……”刚有正经的样子，又笑了。 “你还笑！你还笑！” “公车来了，快挤！” ＊ ＊ ＊ “你看，那不林亦蛮吗？她好搞笑喔！” “就是就是啊，该拉起来展览了。” “哈哈……” 好讨厌的声音。 “诶，我听说那个林亦蛮眼睛跟熊猫似的。” “你不知道吗？我今天早上都看到了啊！” “啊！好可惜哦！” “走，我们一起去看看。” 没脸做人了，一踏进校园，议论就没间断过。睁大你们的眼睛看清楚啊，我是林亦蛮，不是珍稀动物！本来还想忽略掉这些，可是根本做不到。 “喂喂！你们还挤这里干什么啊！那里有更好看的！” “什么？” “一个大帅哥呀！听说他今天是来看看学校整体情况，觉得行的话明天校庆就会转过来呢！” “真的啊？我们快走，帅哥比熊猫更好看！” 几秒钟，我的面前，后边，可以说四面八方，除了素文，一个人都没了。那位帅哥，不管你是何方神圣，谢了。 “诶，素文……” 我一转头，哪还看得见她，我早该知道她跟着她们跑了。我怎么给忘了，她可是“花痴代表”。 去教室路上，碰到了一个不该碰到的人——天枫。我赶紧低下头走过去，装没看见。 快过去的时候，还是被他认出来了，叫住我：“林亦蛮，那么急赶去哪儿？” “呵，是学长呀！不好意思，我有事先走了。”我头都不抬一下。 远以为他会放我走了，谁知他看我低着头，反而走到我面前，想让我抬起头。我使劲低，整个身子弯下去成90°。最后还是被他给拉起来了。 “你眼睛怎么了？” “没……没怎么。” “既然你不想说的话那我就不问了吧，”我还以为他会跟其他人一样笑我的，“这些天我都在忙明天校庆的事，午饭后你有时间来帮帮我吗？” “恩，那学长我先去教室了，快上课了呢！”今天可不能再迟到了，第一节可是老班的课，才不要再来六十圈。 学长温柔地笑笑：“去吧。” 其实学长长得也很帅呀，脾气又好，人气怎么比不上安家两兄弟呢？难道审美观变了？喜欢那种很阳光或很冷酷的，而不是天枫学长这样的温柔天使？哎，搞不懂。 ＊ ＊ ＊ “报告！”还没上课，老班怎么已经在了？ 她笑眯眯地看了看我说：“林亦蛮同学啊，快进来吧。”吓我一身汗，还以为又迟到了。 女生们全去看那个什么帅哥了吧？教室里只有男生。人家第一次来零中，也不让他对我们学校印象好点儿。传出去说零中是“痴中”那多不好。 “林亦蛮同学，你眼睛怎么了？”被老师那么一叫，本来不注意我的那些男生全都停止了手中的事，望向我这边。一看到我这模样，他们笑得比女生还夸张，有拍桌子的，有捂住肚子的，有相互扶持着的，甚至还有人在地上打滚儿！ 看得我真想下去每人一巴掌。 老班也忍不住大笑起来：“你……你该不会跟人打架了吧？” “老师，我没有……明天校庆我有节目，昨天晚上练太迟了……”我一边说一边想象着他们排成一排站在我面前，我一人一个“啪”，爽！ 怎么说我也有“为班捐躯”啊，上校庆节目可不容易。虽然说主要目的是跟小树比赛。 “叮铃……” 上课了，女生们，你们跑六十圈去吧。 “报告！” “报告！” “报告！” 一个接着一个喘着气堆在门口。看帅哥是要付出代价的，天底下哪有白吃的午饭，女生们，节哀吧。 班长站出来说：“老师，我们去拔草了。今天，我路过花坛，看见长了很多杂草，于是就叫了女生一起去拔。” 说得真好听。 “真是我们班的骄傲啊班长！累了吧，快进来休息一下，都进来吧。”老班一边说还一边看看我，好像在说你怎么没去？ 冤啊！老班你怎么就这么信了呢！这偏袒好学生也太明显了些吧？素文屁颠屁颠地坐在了我旁边。 老班在上面飞沫，下面像小组讨论似的，个个儿压低声音说话。我想凭老班那智商是不知道我们在干什么的。我很怀疑她是怎么考上师范，怎么当上语文老师，怎么当上我们老班的。 素文帖我耳朵说：“蛮蛮，我看不着……太可惜了，人多得要死，我那技术竟然还挤不进去……” “喂！别想了啦，怎么说你现在也算是一名花有主的人了……” 话说隔墙有耳，更别说隔空气了。前桌后桌左边右边一听到有八卦，马上凑了过来问：“什么什么？素文捞着谁了？” 我没看到素文对我挤眉弄眼的，漫不经心地丢出两个字：“安阳。” “什么？” 谁知道她们几个一时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大声喊出了声。刚刚在老班面前树立一点好印象，全毁她们手里了。 在老班爆发之前，我先站了起来：“最最敬爱的老师，请不要被我们吓到。刚刚，我一时忍不住，把老师您的光辉事迹跟她们说了一遍，她们也想不到老师您是那么的伟大啊！所以惊叫着表达她们的听后感。”说着，朝她们挤了挤眉。累，我到谁那学的拍马屁？真是够明显的奉承。 “林亦蛮同学，那么请你们继续讨论，不过小声点好吗？”老班被拍得飘啊飘，很满意地说。 我也装着很懂似的坐了下去。 待老班转过去继续口吐飞沫后，我恶狠狠地盯着她们：“你们冷静点好不好！差点被你们害死！” 她们没事人似的，还拿我开玩笑：“蛮蛮，你不知道顶着黑眼圈生气很搞笑吗？” 乘老班不注意，一人头上拍了一下，怒斥：“还笑！” “呵呵……说正经的，素文你怎么把安阳给搞定了？你们俩还真有一套，把人家俩兄弟到弄到手了，一人一个！”小君开玩笑。 我一拍胸膛：“这有什么呢！这回可全亏了我了！素文对不？” 把昨晚的事儿说得绘声绘色的。当然，没加我栽的部分，太没面子了。 素文接过我的话：“对呵，也不知道谁昨晚亲了两个帅哥，可比我有能耐多了。” “什么？”这回她们乖了，没大叫。 “这个……”我支吾着。 她们更来劲了，说：“原来这样也行啊，我们以后也玩这游戏，真是赚大了。” “对对对，我们就封蛮蛮为‘爱情主军师’，素文为‘爱情副军师’！怎么样！” “好啊好啊！” 一分神，老班“凌波微步”到了我们旁边，冒出一句话：“讨论我，变成了爱情了？” 我冲她们一挤眼，上场。“最最敬爱的老师，我们是在讨论爱情，因为我们很想知道，到底是谁，那么幸福，获得了老师的芳心？您可以给我们讲讲吗？” 大家很配合地向老班望出期待的眼神。 老班清了清嗓子，走回讲台，很自豪地说道：“那是一个乌漆抹黑的夜晚（哪个晚上不是黑的？），我一个人走在街上……” 不用脑袋想都知道，肯定跑出几个流氓，然后英雄救美吧？ 我才没兴趣听下文，看看大家，也跟我差不多，自干自的，让她一个人在上面声情并茂的。 part22 不过时的救美(1) “叮铃……” 终于下课了，同学们火速挤出教室，有的就近原则，有的则习惯回家。我呗随便理了一下课本，去学生会了。谁叫我早上答应了人。 没几分钟，教学楼就已空空无人了，走起路来是那么的舒畅。所以，我很快就到了学生会门口。 门半掩着，我没推进去，偷偷地看看学长在做什么。他坐在电脑面前，嘴巴一张一合，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学长。”我轻轻地叫了一声。 学长一听有人，转过来。一看是我，招呼道：“你来了啊，进来坐吧。” 我点头。 “午饭还没吃吧？真不好意思让你饿肚子了。” 看看学长那么客气，我怎么好责怪他呢。“没事，我不饿，学长很辛苦呢！每天都那么忙吗？” “也不是，学校有活动就忙些。我现在找一些开幕辞，你先对照一下这些节目单，有没有出错的地方。” “哦好的。”我接过他递过来的一堆东西。 安阳也有节目，还是唱歌。我从来没听过，既然能被选上，那一定很好听吧？好期待听到他的声音。他还是第一个？会不会紧张呢？ 接下来……一、二、三、四、五、六……七！找到了，小树第七个上，我紧跟其后。 等等！什么？《春天夏雨》？我们……一样的节目？ 又忙了一阵后，事情终于差不多干完了，我的肚子也叫了。 很不巧，被学长发现了，他拉起我出去，锁了门，然后说：“辛苦了，走，我们一起去吃午饭，我请客。” 当然你请了。我牺牲午饭时间来帮你干活，你要不好好请我吃一顿怎么过得去？ 所以理所当然地跟他屁股后走了。 可是，我怎么都想不到，这一趟一走，会发现这样的事。 我们从学生会出来的时候，校园里人已多起来了，顿时热闹了许多，有人在喷泉边聊天，有男生在树阴下对女生告白，也有成群结队打篮球的，望着他们潇洒的背影，我长叹一声：哎，什么时候能看到安雨打球呢？除了他弹钢琴时特别帅的样子，其他我都没看过。是不会还是懒得动呢？ 出了校园，跟天枫学长聊着情感，正高兴着，学长眉头一蹙，我奇怪了，朝他凝视的地方看过去，一个胡同。这时，我才注意到里面的声响。一个女声：“你们想干什么？别过来！” 难道有女生落难？蛮熟悉的声音……学长这个样子，是想要管闲事吗？可听着里面有不少人的。 这时，我又想到了早上老班讲她老公的事迹时，我只有一个念头：真土！ 可是，这英雄救美落在学长身上，我就觉得不一样多了！不土，而且肯定很帅！ “救命啊！” 学长眼神一定，抓着我肩膀：“报警！躲在一边，别跟过来！” 说着，跑进胡同口。他们打架的声音把我拉了回来，一想，报警！接着我又打给了安雨和哥哥，叫他们快过来。他们一听，急忙挂了电话。 一切办完后，我并没有躲在一边，而是悄悄走近胡同。 那被救的不是别人，是杨湘湘。 我一到，还没来得及“欣赏”学长打架的姿势，就听到“砰”的一声闷响。 学姐大声尖叫，而我已经忘记了害怕，那人慌张地扔下棍子，便叫着其他几个快一起跑。 跑到我旁边的时候，擦了一下，我没站稳，跌坐在地上。 “滴嘟滴嘟……”警察来得正是时候，我只听见手铐一闭的声音。 警官忽地把我拉起，说：“跟我去做个笔录。” 不是我不配合，只是我现在已经回到现实了，不可以再愣着了，这是真的？不是幻觉？学姐吓得缩在一角，看都不敢看。我猛地冲过去，抱起学长，泪水滴在他满是血的脸上：“学长，学长！你不要这样，再撑一下，医生就快来了，就一下下，好不好？你还欠我一顿饭喔，别耍赖，快醒来，我们去吃中饭，肚子好饿呀……” 后来，救护车来了，我没有跟着去，而是去安慰学姐了。 “学姐，你不要怕，你看，我都不怕呢！” 学姐没反应，一直哆嗦着，半天才挤出一个字：“恩……” 突然她变得跟小孩子一样哭泣着，我走过去，肩膀借她靠。原来每个人都有那么无助的一面。安雨是这样，哥哥是这样，素文是这样，看起来盛气凌人的学姐也是这样。或许……我也是吧？毕竟，人无完人。 我们就这样不说话，她哭着，我拍她背。直到安雨他们赶到这里。 part23 不过时的救美(2) “小妹！到底怎么回事？天枫他人呢？” “市中心医院。”我转过身去，自己也没想到会那么平静地说。把学姐叫给哥哥后，我慢慢走到安雨那去。 终于，倒在他怀里，泣不成声。 他也是心疼地紧紧地抱住我，抚抚我的头发。 有人拍了我一下，我挣开他的怀抱，回头一看，那个女警。肯定是等得不耐烦了吧，难为她一言不发在这等那么久。 我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她记下后，点点头走了。 安雨又摸摸我头说：“你看，我一不在你身边就出事，看来我得时时刻刻守着你，寸不不离。” “少开玩笑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还惦记着小树啊，完全忘记一个自己深爱的女孩，谈何容易呢……”我有些伤感，连我自己都听出了醋意。 原来……我是真的喜欢上他了。就在他抱着我的那一刻，我知道并读懂了自己的心。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积累，一点一点，慢慢地喜欢上了他。 靠在他的肩膀上，我幸福的笑了。 他指着我的鼻子说：“老实说，是不是喜欢上我了？瞧你那打翻的醋坛子洒了一地，快把地上的虫子酸死了。” “少自恋了你！我答应做你女朋友是想让你走出那段阴影，这醋当然是碍于你的面子，喝给你看的。你还真当我喜欢你呀，少做梦了。”我一边得意地摇着头，一边说着。跳着跳着，猛得想起刚刚血泊中的天枫学长。 “不行！我怎么把学长给忘了！我们快去看看他怎么样了！”我担心地说。 只听安雨叫上哥哥和学姐后，嘀咕了一句：“怎么就没听你叫过我学长？一句一声安雨，太没礼貌了。” 我也跟了一句：“学长一直对我很温柔，你呢，跟天气似的。” 他转过来盯了我一眼，就坐到驾驶座上去。我一愣。“安雨你不要告诉我你家司机跑路，你临时代替啊！” 这白色的车是很好看，虽然不知道什么牌子我就很想钻进去，可是一想到开车的是安雨，我就觉得生命没有保障。我的五彩生活才刚刚起了头，怎么可以那么早就画上句号。 不行，我要多活几年。 一咕噜爬出了车，哥哥又把我拉了回去。 “小妹你就省省心吧，我们可担心着天枫的伤势，不能再耽误了。安雨的驾照早就拿到了，放心吧。” 我将信将疑地坐进了车。天枫学长现在生死未卜，我怎么可以还想这样无关紧要的事呢？管他会不会开，能到医院就成。 安雨把车开得好快，赛车似的。不知道他车技怎样的我在一旁擦着冷汗。只能说安雨你慢点儿，别急，我们不是医生，早到也没什么用处。 几分钟一晃，我们就到了。 一走出那门，心里一阵翻滚，“哗”的一声，我吐了他的车一身脏东西。不过这好像不是他的车，看他那满不乎的样子。 “原来你晕车？” “谁晕了！是被你吓的！”真是丢了几辈子的面子。坐这么点路程的车都吐了。 我埋怨道：“都是你开太快了，害我……呕……”话没说完，又吐了。 大家见状不对劲儿，哥哥陪着学姐去看学长，安雨则带我去看医生了。 我们还没到医生那，我的手机就响了……听到的却是湘学姐兴奋的带鼻音的声音。 “这样啊，那学姐快去照顾学长呀，别让学长担心了。” “恩！” 她抢先我一步挂了电话。 “他们说学长已经没事了。”我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安雨。 他“哦”了一声便拉我进去。 经过医生的一番检查后，问我之前发生了什么。我说我肚子好饿，可不可以先吃点东西？ 医生说：“很快的，我得知道病因才能确定你能不能进食。” “哦，”我望了安雨一眼，他也是没办法，我怒着说，“都是他！超速行驶！我一下车就吐了。” 医生好像听到笑话一样笑了起来，弄得我莫名其妙的。 “你空腹还坐那么快的车，吐是正常的。没事了，去吃点东西就好了。” 那天，去了学长病房后，我想耍耍他。我说，学长，你害我没吃中饭，坐“快车”赶来看你，结果吐了，赔我精神损失费。没想到，他当真了，露出难过的表情，当即拿起旁边的衣服，摸出几张红的塞给我。我当时愣了一下，半天才说，学长你真是，我跟你开玩笑你还当真了啊，还你。 我当时有点气，我是那种人吗？ 不过后来学长的话让我不再生气，而是无语—— “我当然知道了，我也知道你不会拿的，你看，我多信任你。你刚刚要是心一横，把它拿走了，我还真不知道这剩下的日子怎么活呢。几百块啊，可不是个小数目。所以，哈哈……逗你玩儿呢！” 逗……逗我玩？我告诉你，一点都不好玩。他不会被打傻脑袋了吧？ part24 失败的侦察 校庆还是来了，校园里顿时比平时热闹了许多。每一处都被精心打扮过，不放过任何角落。我看见最多的还是气球。我发现，不管是什么，气球都不会落队。 蓝的、粉的、紫的、白的、红的…… “我爱你”、“一生一世”、“永远等你”……这些印在气球上的字飘在空中，看得很清楚。 这不意味着我们的比赛也…… 忽地，有人拍了我一下。 “学长！你怎么出院了！不可以的，昨天绑的绷带你今天怎么就给拿掉了？”昨儿学长的头还包得粽子似的，今天就没了。 “没事的，我的身子好着，今天可是校庆，所以事情都是我准备的，我要是不在，这校庆就没法开了，呵……” “好了啦，我知道学长是最重要的，行了吧？” “你快好好准备一下吧，可不要输给小树喔！学长支持你！对了，湘和厉雅也说会给你加油。你可不要让我们失望。” “真的呀？我一定会加油的！我赢了学长请我吃饭好不好？就当庆功宴！” “那当然！——今晚，我们会邀请一个嘉宾哦。”学长神神秘秘地说。 “是谁？” “怎么可以告诉你呢，到了晚上你自然就知道了。我很忙，不跟你闲聊了。” 人总是喜欢激起别人的好奇心，这种感觉很讨厌。——让我想起了哥哥，他也喜欢这样玩。果然是进朱者赤，进墨者黑。 虽然我很想赢得比赛，但此刻我竟然没有心情去练习，而是在校园到处走。 现在的天气已不像夏天那样那么酷热了，散起步来，凉风习习，非常惬意。顿时心情也变得很舒畅，比刚才好了一百倍。走过树坛，一阵清香扑鼻而来，脚步忍不住停下，随身坐在其沿边上。 现在才早上10点多，校庆要晚上7点才开始，难道要在这坐上9个来小时？算了，看情况而定，想走的时候就起身走。 “唰唰唰。”身后传来几声声响，我转头一看，两个身影在树阴下，不过看不出在干什么。 为满足好奇心，我慢慢走近，躲在一颗树后，露出一双眼睛，竖起耳朵。 “你放弃吧。” 这声音是……他一侧脸，安雨？那他旁边的那个女孩是…… “我不会的。”是小树。 好啊，竟然敢瞒着我偷偷地跟小树约会！我倒要看看你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你一定会输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命运？我一定会该改变它。” “谁！” 糟糕，怎么那么霉。太激动了，不小心踩到了树枝……我发现我好像不适合当侦探，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讲话的，我路过……”我的面子真是丢光了。 不管是安雨还是小树，都凶凶地盯向了我。——真是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不对！虽然我有错，但安雨也一样吧，他偷偷约会！“不对！我不是路过，我就是故意的！” 看我语无伦次，他们的眼神由凶凶地到了奇怪。 “干嘛！看什么看！安雨你个臭小子，敢偷偷地和小树约会，被我逮个正着无话可说了吧？” “你跟踪我？” “对！我就是跟踪你们怎么样！”晕了晕了，我哪跟踪他们了。 他一笑，走到我旁边，轻轻地说：“这样啊，那是证明你很喜欢我，吃醋了吗？” 我也说了一句小树听不到的话：“喂，没看到我刚刚很没面子嘛！都说了那些是做给小树看的呀，你怎么又当真的了！” “是吗？” “是啦是啦是啦！” “雨，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让我看你们亲亲蜜蜜的么？” “不是。——你先离开这儿好吗？待会儿我去找你。” 还能怎么样，我听话的走了，说了刚刚说的话是给小树听的，又不能真发作！ 走啊走，突然一声尖叫响了。紧接着，四周连锁反应，尖叫四起。 “啊！” “他真的好帅喔！” “真的啊！他真的要转到我们学校吗？” “现在怎么办，是近水楼台，支持他，还是舍近求远，支持安雨呢？我不知道怎么选了！” 要是她们对待学习能像欣赏帅哥那样专注，那她们的成绩可就突飞猛进了。校长呢也就笑掉大牙了。 “你看你看，他看这边来了！” “真的啊！好帅喔！” 又是看帅哥，好像是那个转校生吧？听她们的话，他应该就要转过来了。 前面还真是人山人海，场面跟安雨来的时候差不多，就少了横幅。 我错了——刚想着横幅，它就被高高举起来了。“欢迎王子转读零中”，上面还有好多爱心。 又来一个“王子”，我想恐怕安阳校草的宝座要被未来的零中王子抢走了。要是安雨来的话……这位子有得一争，可惜安雨早就上大学去了。 不过我可没兴趣“欣赏”这个未来的零中王子，转身走了。 part25 沉默是金，不许笑 一转身，撞到了安雨。“怎么，约会完了？” “是啊，完了，本来还想再多约会儿，可一想万一有人醋喝多了，被淹死怎么办。”说着还往我这边看来。 “谁谁谁！我又没吃醋！” “我说你吃醋了吗？你那么紧张干嘛？” “我没吃醋也没紧张！你看，我到这来看帅哥呢，他比你帅多了！” “是吗？我也觉得小树比你漂亮多了！” 他没被气着，我倒先气着了。他那么说什么意思！是说小树比我漂亮，比我好，所以要和她和好了吗？ “那你去找小树啊！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被她看到我们走那么近，吃醋生气了怎么办！你走啊！”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我推了安雨一把，他后退几步。 看到我哭了，他连忙上来解释：“你别哭啊，这不是跟你开玩笑吗，你怎么就当真了？我是想说你比小树漂亮多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啊。” “那你也比那个转校生帅多了！” “你真傻……” ＊ ＊ ＊ 很快地，现在6点半了，还有半个小时就开始了。 要不要临时抱佛脚，再练一下呢？仔细想想，还是算了吧，反正都玩了一天了，也不在乎这半小时。 回想中午的时候，还算有趣的。因为早上那件事，我还记着呢，安雨后来又在那里说小树以前怎么怎么好，气死我了，所以整个下午都没给他好脸色看过。为了我能开心，他可绞尽了脑汁。 最先，他竟然挠我痒痒，我盯过去：喂，你这方法也太土了吧，我会怕痒痒？ 接着，又给我讲笑话，仙女抓蚊子的那个，就是我讲过的。我无奈，拜托，我早就笑够了好不好。估计他平时都不看笑话，那天记住了我的吧？因为他再也讲不出另外一个了。 后来，带我去影院看憨豆先生的搞笑剧。是很搞笑，我差点就没忍住，不行，怎么可以让他得逞！我心疼地捏了大腿一下，疼啊，哪还敢笑。我可还想看看他到底还有什么招数。看到我看喜剧还挤出眼泪，安雨赶紧把我拉出去。他以为我神经了吧？强忍住笑意。 可能他真的那么认为了，能使我笑的会让我哭，会让我哭的能使我笑。所以他带我去玩海盗船和过山车。他也太小看我了，这个会让我哭？做梦，我安静地玩过了每个刺激的游戏，不哭也不笑，不闹也不跳。 他疑惑地看了看我，无奈地捶捶头，说：“我们有‘一个月之约’吧，我命令你笑一个。” “恕——难——从——命！宁死不屈！”我今天就铁了心不笑了，难不成还把我嘴扯开？ “就算我求你，笑一个好不？都板着脸一个下午了，不累吗？” 一下子就被他那样儿给逗了，真的再也忍不住。 “哈哈哈哈，可憋死我了！”我笑得直不起腰，把忍了一下午的笑意全放了出来，差点没呛着。 等笑够了，才看见安雨很无奈的表情。 我拉起他的手说：“走，姐姐带你去买棒棒糖吃！” ＊ ＊ ＊ 随着一阵掌声，枫学长出场了，他可是本次校庆的重要任务。没了主持人，这校庆还怎么开？接着，湘学姐出来了，是女主持吧。 part26 要的就是你的傻 “各位老师，各位同学，大家晚上好。” 他们齐说，然后对着我们鞠了个躬。 “今天是我们零中一年一度的校庆，相信大家也很期待吧？11年前的今天，也就是1994年10月18号，省一级重点中学落成。第一任校长张力学曾获得全国……” 学长不耐烦地介绍着零中的历史，可是根本就没几个人在听，都在议论着下面的节目。谁谁谁将干嘛干嘛。 我抱着尊重学长的劳动成果的态度，听完了所有本不用听的话。终于，学长学姐一起说：“下面让我们一起希望今年的校庆圆满成功！” “啪啪啪……”这巴掌可不是因为主持人说得好拍的，而是精彩的节目就要开始了。 “下面请欣赏安阳带来的朝气蓬勃的《枫叶下的我们》。” 观众席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女生的尖叫不断起伏。 “还记得那天，我们一起散步吗……” 刚开了头，观众们就沸腾了，挥舞着荧光棒，齐喊安阳的名字。给我的感觉像在开演唱会。没想到，安阳唱得那么好听。我建议他以后去娱乐圈发展，准能大紫大红，迷倒一片人。 “枫叶下的我们，曾哭过，曾笑过，我们一起走过了那段时间，请你不要忘记，我们再继续走……” 渐渐地，歌曲进入尾声，大家依依不舍地和安阳挥了挥手，有的还大喊“再来一首”，可是时间不允许。 这么好听的歌，我一定要叫他教我。 很快，该小树了。 她一上台，反响也蛮大的。这是见证了她的漂亮吧？ 《春天夏雨》，我还以为就我会弹，没想到她也会，而且弹得也很好。我又失去信心了。 所幸的是，她也没弹好高潮部分。希望来了，只要我弹好高潮部分，我就赢了。一定要集中精神。 “春天有的是绵绵细雨，夏天是轰轰的雷雨，那么春天里的夏雨是呢……让我们一起来感受一下林亦蛮的《春天夏雨》。” 我的欢迎度就没有她高了。 集中精神，深呼吸——我尽量把自己融入里面的情景，尽量回想妈妈教的要点。再努力点，有些感觉了。 “那不是细雨，那不是雷雨，那是我们童年春天曾淋过的夏雨……” 刚进入状态，耳边便响起了天籁般的声音。 这唱歌的正是安雨。比安阳唱得更好听。他的声音带磁性，好像要把大家全都吸进他的世界。 此时，很安静，出奇地安静，除了他唱歌的声音和我弹琴的声音，再也没出现一个不和谐的调。 所有人都如痴如醉地沉浸在他的歌声里，甚至到最后结束的时候，都没有人鼓掌。他们忘了。 我也忘了，忘了我是在比赛，忘了去想安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为我伴唱。忘了一切，只记得我的任务——弹。 不知道谁第一个带了头，大家被人拍了一巴掌似的醒过来了，跟着那人用力拍着手，感觉现场都要爆掉。 尖叫声紧接着跟上了脚步。 “安雨！是安雨啊！” “唱得好好听啊！” “他竟然会来零中参加校庆，太不可思议了！” “听说林亦蛮和小树有比赛，他是来助阵的吗？” 听到这儿，我募地反应过来。他之前那么肯定我会赢得是因为他会帮我吗？那这赢得也太不光彩了吧？ 很久，学长学姐才赶了上来。“感谢安雨带来的精彩表演，下面请继续欣赏由校舞蹈队带来的舞蹈……” 学长，好像搞错了吧？主角是我，不是安雨，怎么把我忘在角落里了？ ＊ ＊ ＊ 一到后台，发现小树也在，她气冲冲地到我面前说：“卑鄙！竟然拉安雨一起上！” “我……”我事先什么都不知道的，“我也很意外！” “小树，我并没告诉她我会上台，我之前劝过你吧，我们一定会赢。”安雨也下来了。 “不算！” 无所谓，反正我也没打算就这样赢，重来就重来。 我摆出一个“随时奉陪”的姿势。 小树满意地伸手和我握，安雨拉开了我们，说：“小树，其实你输了，你弹的时候有一部分没上去，而她做到了。” 我做到了？那时候沉浸在安雨的歌声里，根本没注意过自己弹得怎么样。 “那又怎样？除了你有其他人听出来了吗？证据，我要的是证据。随便抓个人来问，他也会说你偏袒林亦蛮吧？”她皎洁一笑，在我看来，像在垂死挣扎。 原以为安雨会被堵住，没想到他这样说：“可是，你不觉得你真的已经输了吗？我帮她，那是因为我喜欢她，这还不明显？再这样纠缠下去有什么意思？我心不属于你，你就算赢了也还是输。” 安雨他说的真的假的？可能性不大，八成是说给小树听的。我还是当没听到好了，事后说我自作多情就惨了。 正琢磨着他的话，他下一句奔出来的话差点让我吐血。 “你知道，你是个优秀的女孩子，我不能抓着你不放，以后会有比我更适合你的男生出现。正因为你很好，所以不用愁找不到一个好男生，”他转头看向我，“但是她不一样，整个人傻傻的，必须有人照顾，要不然哪天被骗去卖了都不知道。我要是不理她，她就会成了没人要的小孩。” 被他这么一说，我简直像个弱智小孩。 不过——感觉蛮好的，有一种被保护着的感觉，是哥哥没有给过我的那种感觉。 看着我莫名的笑，小树说：“真是傻子一个，笑的都那么傻！要你来照顾一个傻子，那我就更不放心了。” 说着扬长而去，留下安雨和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笑的我。 part27 神秘嘉宾出场 “算了啦，她根本没想过要退出，再比也没有意义了。”我说道。 他似乎不想再谈论这个，说：“喜欢我为你填的词吗？” “你填的？”我说呢，《春天夏雨》是一首钢琴曲，怎么会有歌词呢，原来是安雨填的。那么说来，里面的“公主”是我，“王子”是他？ 我笑着点头：“很喜欢！是我听过最好听的歌。对了，你怎么会上来？就为了我能赢吗？” “没有我，你也一定能赢。” “那是为了在大家面前展示你的魅力吧？你还想虏获多少少女的心，摧残祖国花朵？” “你觉得是就是吧。” 什么叫我觉得是就是。 “算了，随你便。管好你的花痴军团，别让她们殃及池鱼就好了，并不是每个女生都像我一样生命力顽强的。” 突然，他邪邪一笑说：“我想到一个好主意。” “什么？” “让你来掌管花痴军团，你当将军老大好不好？” 我想都没想拍了他脑袋一巴掌：“去你的！”不给他还击的机会，我打完后撒腿就跑。 ＊ ＊ ＊ 本以为已经甩掉了安雨，我安稳地坐在观众席准备看接下来的节目，谁知屁股刚接触到椅子，安雨的声音绕在耳朵旁。 “怎么，逃到这来心安理得地看节目了？” 我一心二用，看节目的同时回答他的问题：“我是慢慢走过来的，才不是逃。安大少爷该不会因为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来找我算帐吧？相信你不会那么无聊的对不对？” “那万一我真的无聊呢？” 看他那表情不会来真的吧……我“急中生智”：“呵呵，如果我大喊‘安雨打女生’啦，你猜她们的反应会怎样？你的光辉形象就要被毁了吧？那迷恋你的那些女生伤心欲绝去跳海怎么办。她们的父母好不容易把她们拉扯大的。” “我正愁迷我的女生太多了呢，消失在我的实现中未尝不是件好事。” “啊这个……” 眼看着他的手就要朝我挥来，我心想，这下完了，他真的很无聊，也不要形象了，他真的要报仇。我见逃掉是来不及了，干脆本能地用手护着头，大喊：“安大少爷饶命啊！” 几秒之后，他那巴掌愣是没拍下来。我抬头一看，他正朝我咧着嘴。 “真傻，我怎么会打你呢。” “我当然知道啦，我刚在……挠痒痒。” “那你还喊‘饶命’。我说你什么时候能不嘴硬？承认了多好，风平浪静。”他不跟我倔了，坐下来看节目。 我坐下之后，驳了一句：“跟你学的。” 他说的“承认”不只指眼前这件事吧？ ＊ ＊ ＊ 将近最后一个节目，他把我拉去了后台。问他干什么，他瞥瞥我：“最后的压轴戏当然我上。——你嘛，上去给我伴舞。” “什么？伴舞？做梦。” 他邪邪地笑：“不想？那你学狗叫吧，你不是答应过我往后一个月内都听我的吗？” 不是吧……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所以我跟着他上去了，我可不是不守信用的人。反正这上去也不会吃太大的亏。 他一跨上台，台下就尖叫着，什么“安雨你好帅啊”，“我们永远支持你”。 我就在想，哪天安雨要是毁了容，看还会不会有人支持。 有一点很奇怪，这个“王子”一词怎么都没听到了？这不是说明他的人气指数在下降吧？ 待我反应过来，安雨早就开唱了。这一次，我居然分了心，机械地他旁边转来，转去。心想，她们听得那么认真，我跳不跳都一样，反正视线不在我。就算此刻我突然昏厥，也没人发现吧？ 说也巧，这一念头刚一出现，我就摔了个“狗吃屎”，辛苦地爬起来，一不小心，踩裙摆，又跌了。 那支熟悉的“伤疤手”出现在我面前。我想起来了，怪不得梦里安雨抱我的时候，那种感觉很熟悉，原来梦里第一次撞到的那人不是安阳，而是安雨，那个对我凶“再吵就把你扔下去”的安雨。 我抬起头，望着他。他嘴里正唱着“你永远是我的公主”，并且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我怔住了，这个笑是多么的美，仿佛都要陷进去。看着此刻天使般的安雨，再看看自己的难堪姿势，在心里冷笑：就算是公主，我也只是个落难的公主。 我把手伸了过去，站起来拍拍屁股，再瞧下面，他们依然沉醉在安雨的歌声中，仿佛刚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也好，我才不希望被他们看到我可笑的镜头，然后日后取笑：林亦蛮那个花痴，看帅哥入迷，走路都摔倒。 一曲终了，响起震耳欲聋的掌声，我蹙着眉头捂住了耳朵。讨厌的感觉。一点都不喜欢被当屁一样忽略掉。 学长学姐上来了，没赶我们下去（看安雨也没有要下去的意思），站在我们边上说什么“时间很快过去，我们的节目也终于……”什么的，记不清了。 枫学长说：待会儿会有一个小小的舞会，具体规则过后宣布。首先请我们今天的神秘佳宾上台。他的父亲出巨额赞助我校，为我校付出了巨大的贡献，有请林懂事长的公子金宇希！ 金宇希？我瞪大眼睛望向后台。 不是他是谁！那个挨千刀的金宇希！ “哇！他真的是金宇希诶！” “看来他真的是的要转校呀！” 心里默念几千次他千万不要是那个转校生，可是学长说：“而且他也将转到我校。” 话音一落，台下又开始骚动了。 有什么办法，两大帅哥站在同一台上，哦不，应该是三个，枫学长也很帅。只不过人气比不过他俩。 我听到前排几个女生说道：“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呀！传闻他和安雨并驾齐驱的消息是真的啊！” 这个……请问“并驾齐驱”可以用在这里的么？怎么好像用错地儿啦同学。 谁知，引来一场“成语风波”。 “恩，不相上下。” “可以说‘彼此彼此’。” “胜负难分。” “难以取舍。” …… part28 该死的游戏 占着是大老板的儿子，连转个校还搞得那么隆重，弄得好像上级领导来我校莅临指导似的。 我斜眼瞥向他，一副很拽的样子。起初我觉得没有人会比安雨爱摆架子，但是现在看来，我得推翻这个结论了。 “请大家安静一下，让金宇希同学宣布游戏规则。”大概是看到台下太吵了，湘学姐忍不住叫了一句。 金宇希接过话筒，说道：“大家好，我是金宇希。” 我没听错吧？从来不跟人问好的金宇希竟然说“大家好”？他傻了吧？ “游戏规则很简单，待会儿我会拉掉这个总插头，整个礼堂顿时陷入黑暗，男生们，找到你们自己心仪的女生。——这就要看你们的缘分了。然后，一分钟后，会有人重新插上插头。还有什么问题吗？哦对了，插上插头后，你手中牵着谁，就可以和她跳舞了，当然女士可以拒绝。有问题请发问。” 我还是第一次听他讲那么多话，我打赌他在心里念了很多遍。 下面的人说开了： “乌漆抹黑乱抓一通吗？” “抓错人怎么办呀！” “哇！这游戏好好玩哦！” …… “没问题了的话，请大家都站起来吧。” 他们没有怨言，很听话的照做了。之后，金宇希转向后台，轻轻地摁了一个按扭，一阵声响响了。 观众席的那些椅子……那些椅子竟然“动”了，它们慢慢地沉了下去，直到“消失”，好像这礼堂里根本就没有椅子似的。地板上仍然是大理石，没有一点痕迹。 我惊得说不出话，整个礼堂静静地，相信大家也跟我一样。 台上的除了我之外，脸上都很平静，大概他们事先已经知道了。 几乎没有任何预兆，礼堂黑了。该死的金宇希，要拉也不先说一声。正处在慌乱时刻，突然有人拉住了我的左手，我很高兴他是安雨。 知道我是怎么认出来的吗？有一天晚上，我们去游乐场，他衣角上一个发光的字体吸引了我，是“y”。我问他它是什么？他回答是我们，我的“雨”，拼音开头是y，你的“亦”也是。 现在知道了吧？因为这人衣角上有个“y”。 我想把右手也递给他，可突然感到右手也被谁牵住了。 在我怎么都抽不回右手以后，我气愤地对着右边叫到：“喂！拉我右手的家伙！你快给我放手！再不放手我就不客气了！” 本来还想再骂一句，灯“啪嗒”一声又亮了，我呆得嘴巴立马闭住，我右边的这位哪是什么讨厌的人，是安雨！“安……安雨？怎么是你呀？”我结巴着说。 他一听，火着说：“该死！” 我尴尬地转向左边，那左边的是…… “金宇希？是你？——天哪，我要疯了……” 我怎么给忘了金宇希的“宇”也是“y”！这下怎么收场…… 早知道就先下台了，这回惨死在台上，脸都丢尽了。台下的人个个嘘声“唔哦～唔哦～” 他们两个一人一只手，弄得我不知所措，众人的话令我更加不知道怎么办了。 “选一个！选一个！” “安雨！安雨！安雨！” “林亦蛮你要是敢伤害金宇希，你就完蛋了！” “安雨！” “金宇希！” “安雨！” “金宇希！” 我的头都要爆炸了。他们在下面瞎嚷嚷什么劲，扰乱我的头绪。本来我应该想都不想地选安雨的，可是我到底在犹豫什么？难道是被他们的威胁吓到了？ 我左看看，右看看，但是都不能读懂他们现在的神情。 终于，有一边放手了，右边。 我望着安雨，他真的放手了……他为什么要放手…… “林亦蛮，我对你，真的很失望。” 看着安雨伤心地走掉，我的心疼了，好疼。 金宇希冷蔑地笑了，他是觉得他赢了吗？我不会让他这么觉得的，我必须离开这里。——可是，想不到的是，他也放手了。 我不懂了，他什么意思？他那个笑是什么意思？ 台下嘘声越来越响，尽管学长学姐极力“镇压”。安雨放手，金宇希也放手，他们两个都走了，剩下我一个人留在台上。 如果这样子还不觉得自己很难堪的话，那就是傻子了。忘了自己是怎么下去的，只知道有了独立的意识后，发现我已经在恋人海了。 恋人海…… part29 不一样的恋人海 记得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还有安雨在身边。现在，看看旁边，除了空气，就是些小飞虫。平时，看到这些虫子，我会吓得跳起来，可是现在对我没有丝毫影响。 相比之下，安雨离开时的那种眼神比虫子可怕多了吧，所以我有什么心情去理会这些虫子？有“人”陪着我看月光下的海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安雨一定很生气吧，因为我没有在第一时间作出选择。真不知道我当时在想些什么，怎么可以犹豫呢……好后悔，安雨生气的样子好可怕，我都不敢去解释，只能躲在这里一个人哭。 感觉什么东西披在了我的身上。 “安雨，我……” “怎么，我就那么像哥哥吗？” 原来是安阳。我低下了头，要不然怎么会有句话叫“含着泪水的眼睛看不见太阳”呢？忽略了“太阳”，看成了“雨”。 也用不着擦眼泪了，反正他看不清。 “对不起。” “没事啦，我刚刚有责备你吗？干嘛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没……我是做错了啊，而且很严重。”安雨生气了，我从没看过他这么生气。哦不，是从没看过他对我这么生气。 “说真的，蛮蛮，你当时为什么不直接放开金宇希的手？你那样的犹豫，哥哥肯定以为你对金宇希动心了，不生气才怪。” “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安阳你不要问我……” “别哭别哭，我不问就是了，肩膀随你靠。” 不知道喃喃些什么，我就睡着了。 醒来后发现有只手环在我的腰上，我转头一看，跳起身。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这个……天已经亮了啊，好漂亮……好漂亮的太阳……” 安阳不理会我的话，自顾自说：“你知道吗？我看了你一晚上，太漂亮了，所以就忍不住亲了一口。” “啊……啊？” 我拍拍耳朵，没带着耳机。 “呵呵，不开你玩笑了，我才不会那么不道德。” “哦……安阳，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他点点头。 “你为什么老躲着我？我很可怕吗？” “当然不是，我……” “你什么？” 他别过脸去说：“……” “我听不见，大点声好不？” “我喜欢你！” “太大声了吧……啊，什么？” 他真的喜欢我？真的和梦里一样？ 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只好试探性地问了句：“你又开我玩笑是吧？哈……哈，真的好好笑。” 他却认真地说：“我没开玩笑。我是说真的，之前不敢接近你，是因为怕自己控制不住，跟哥哥抢你。现在你们有了矛盾，我当然要‘乘虚而入’，我——是不是很卑鄙？” 我说安阳，你怎么可以问我这个问题？我说“是”，不好意思伤你；说“不是”，你又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所以我含含糊糊答道：“这个呀……不知道。” “在恋人海一起看日出的两个人会很幸福。” 安雨的话突然闪过脑子。不行不行，太阳就快升完只剩一点儿了，我可不能和安阳很幸福。 “安阳安阳，我们快走好不好？” “为什么？看，多好看的日出，我们看完再走吧。” “不要啦，好难看，好难看啊！我们快走快走！”我急急地拉起地上的安阳。 “怎么会难看呢？我第一次看啊。” “不好看就是不好看啦！你到底走不走啊？”走就走，不走吭一声，我一个人走呀，哪那么多废话。 他停了一下，终于说：“你……不会尿急吧？” “啊？算是吧。”管它呢，能离开这就行，先搁下面子。 “什么叫‘算’是呀？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啊。” “好好好，那就是吧。能走了不，安少爷？” “哦，走吧……哎，多可惜啊，都快升完了。” 看他还在念叨，我终于忍不住，也不去拉他了，起身就走：“你爱待多久就多久，恕我不再奉陪了！” 走了几步，肩膀被拍了一下，我没停下，背对着他，轻轻地笑了几声。 “好啊，知道追上来。走咯，啊，校庆后可以玩一星期，好好想想去哪玩。” “蛮蛮，你忍了那么久，不要再装了好不好？大大地哭几声，恩？乖，哭出来会舒服点的。” “我干嘛要哭啊？我很开心呀！哎呀，我真的忍不住了啦，公厕到底在哪嘛！”我强挤出一个笑，转身跑了。 锁上门，泪水不禁流淌下来，反正这里没人，我干脆瘫坐在地上抱膝痛哭。 现在我该怎么办？哭着去跟安雨解释，好博得他的同情，原谅我？可是我不想，我不敢，我好怕看到他生气的样子。我真的很没用，什么事都不能做，只能躲在这里哭。 part30 好吧，我们分手 突然，一阵强烈的敲门声。 “喂！谁在里面啊！快出来！快出来！这把门锁了算什么意思！” 抹了抹眼泪，迅速把门开了，对着门外的大婶很抱歉地说道：“真的很对不起，对不起。” 那位大婶理都不理我，自顾自念着走进去了。“厕所又不是你家，锁什么门！想急死人是不是！” “对不起，对不起，我……” 算了，有什么好解释的，她是陌生人，气气就会忘了我，我干嘛放在心上呢。倒是安雨…… “嘿！蛮蛮，你上厕所怎么上了那么久啊！我还以为你自己一个人先回家了呢！” “你才掉进去了呢！” “什么掉进去呀？我说我以为你先回家了，你怎么说我掉进去了呢？掉哪？”他跑上来，死缠着我回答。 我停下脚，转头说：“我喜欢前言不搭后语行吗？有问题吗？我说你掉厕所了！” 甩一甩头发走掉，不再回答他的疑问。 一开机，短信多的都要爆掉了。 先是哥哥。 1小妹，怎么还不回来？哥哥知道你们闹矛盾了，那你总得回家吧？每次生气都跑去躲着，还关机，想急死我们是不是？ 2小妹，快点回来睡觉了！ 素文： 1蛮蛮，我很担心你，亦辉大哥都快疯掉了！ 2你再不回来我跟你绝交！ 3好吧，回来后给我打个电话吧。 最后是他，很多，犹豫了一下，还是看了： 1我很生气。 2为什么？ 3告诉我原因。 4为什么？ 5为什么？ 6回答我。 7晚上10点“快乐吧”见，你不来，就代表你同意分手。 8好吧，分手。 分手……最后那两个字刺得我眼睛好痛，好痛…… 太阳明明刚刚升起，为什么阳光那么耀眼，照得我的眼睛好难受。真是的，都把眼泪给照出来了，看开该戴太阳帽了。 本来还嘻笑的安阳马上严肃起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摇摇头：“没有，都是你说很好看的那个太阳啊，它太亮了，我受不了了，快点回家躲去。” “把手机给我。” 我摇头。 “把手机给我！” “不！” “给我！” 见我不给，把手机硬抢了去。看了之后，说要带我去找安雨。 眼泪流下，我擦掉，再流，再擦，就是擦不完。“我没事！我说了没事就没事！我不要去见他，你不要逼我……我要回家……” “好啦好啦，你别这样子，我不会逼你的，你别怕。我送你回家。” ＊ ＊ ＊ 安阳想按门铃，我阻止了他，拿着钥匙晃。“其实我有钥匙，可每次我都不按门铃，喜欢大叫，让哥哥来开门。今天没心情叫了，自己开吧。” 插进钥匙孔。屋内突如其来的陌生声音让我停下了接下来的动作。手僵在空中，听着里面的动静，示意安阳不要出声。 里面那个男人是谁？他为什么会在我们家？不会是校长大人来我们家“视察民情”吧？我没做什么坏事。 “她不在吗？”那个男人的声音。 “是的，因为你的宝贝儿子，她彻夜未归。” 哥哥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愤怒。难道是安叔叔？ 我轻声问安阳：“是你老爸吗？” 他摇摇头不说话。 到底是“不是”还是“不知道”？ “发生什么事了？” “问你儿子去。” “辉，我知道我没有好好照顾你们兄妹俩，以后我会好好补偿你们的。” “那又怎样？你给她造成的伤害还不够吗？你干嘛要回来打扰我们，我们现在生活得很好！” 我越听越糊涂。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这次回来是想让你们过去跟我们一起住。” “爸！” part31 痛上加痛，撒把盐 爸！ 这个名词……里面那个男人是我爸？他回来了？一时间，我竟然不知道我是愤怒还是期待。 期待？可笑，我什么会想到期待！我竟然要期待那个害死妈妈，抛弃我们的爸爸？ 多少年来，我一直对“爸爸”充满神秘感，一直跟天下们吹嘘我爸爸有多么多么伟大，一直等待着他和妈妈回来，一起过节，一起去玩…… 可是那记忆回来了，它告诉我“爸爸”真的抛弃了了我们，是真的…… “爸！就看在我叫你爸的份上，你就走吧！不要再来打扰我们讲平静的生活！走吧，我不会告诉她你来过。”哥哥带着恳求的语气。 我抑制住心情，转动了钥匙。 “你走啊！走……” 哥哥一转身，看见了我们。 “哥，他是谁？” “蛮蛮，他是我的导师，来家访的。乖，你先上楼去。” “导师”欲言又止。 我笑着：“原来我还有个导师爸爸啊。我觉得好光荣。” “小妹，你听我解释……” “还要瞒我？我都听到了！” “导师”向我走来，说：“蛮蛮，我真是你爸啊！” 我假笑：“是吗？怎样？希望我原谅你” “你不原谅爸爸吗？爸爸知道你们这几年过得很辛苦，爸爸有寄钱给你们啊，可是你哥他就是不要，还寄回来还我。所……” “你说什么？哥哥没拿你钱？——哥，那么说，你一直打工来维持我们的生活？你还骗我是他寄的钱？” “小妹，我没有，我是没拿他钱，但是……” 我打断哥哥的话，把泪水逼了回去，转身对他说：“好了，不用说了。——爸爸是吗？请你走吧，既然我们没拿你钱，自然就不欠你什么。” “蛮蛮，我知道你恨爸爸，可你总得给爸爸一个补偿的机会啊。” “走啊！你待在这儿不怕你老婆和儿子生气吗，林懂事长！”差点忘了，怪不得他有点面熟，原来他就是那天在安雨家吃饭的男人，也就是金宇希的“爸爸”。 想到这儿，就觉得一阵恶心，他是来炫耀他的新家吗？对不起，我既不羡慕也不嫉妒。 “蛮……” “爸，你就先走吧，别气她……” “那好吧。这些拿去，给她买点东西。” 钱？我们又不是没有。“哥，我不要他的钱！” 沉默了大半会儿的安阳终于说话：“你别这样啊，伯父他是好意，你就接受吧。” 他们都向着他！安阳替他说话，哥哥接他的钱。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不要！” 转身跑上楼去，不理他们。就算砸破门冲进来，我也不要理他们。 为什么要一下子发生那么多事，我承受不了…… 现在的我，只想好好的哭，大声的哭，把心里所以的不快都哭出来。 “咚咚咚……” “走开！我谁都不要见！” “妹妹，你开门啊，听哥哥解释！” 我捂住耳朵大叫：“不听不听！” “我……开门啊，听哥哥解释……小妹，我头好晕啊，旧病复发了……” “你不要再骗我了，我不会上当的。” 听得“咚”地一声，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不祥的预感涌了上来。我慌忙跑下床，冲去开门。只见哥哥一只手捂着脑袋，另一只手扶着墙，双膝跪倒在地，很痛苦的呻吟着。 “哥！哥！你怎么了？” “你看，我没骗你吧？我头真的好痛……”哥哥撑着笑了一个。“快打电话……” 我一紧张，手心出了汗，手机一拿就掉，好不容易捏牢了，却跟梦里一样把急救号码给忘了。“哥，号码是多少？哥！”哥哥撑不住了，昏了过去。 我更急了，哆哆嗦嗦地打给了素文，问来了号码。 哥哥……不要有事…… 哥哥生病，我忘了急救号码，真的跟梦里一样？难道我接下来会哑掉？ 来不及想那么多，跟着上了救护车。 ＊ ＊ ＊ “素文，我都撑不住了，为什么还要再加哥哥一个？我真的撑不住了……”我们坐在等候椅上，我想着想着，还是不顾形象地靠在素文肩上哭起来，“哥哥会没事吗？” “当然没事啦，你别担心。” “真的吗？我……”看见医生出来了，我马上跑过去问：“医生，我哥哥怎么样了？” 他皱皱眉，看得我胆战心惊。“情况不大好，上次车祸，我们让他常回来复查，可他不知道什么原因，一次都不来，所以造成了不好的影响，需要做手术。” “好，医生，只要你医好我哥哥，听你的。马上做吗？” “最后尽早。” “那就今天吧，行吗？现在是不是要签字？” “你们家大人呢？叫大人过来。” “不在家，我是他妹，我来签，好吗？” “你能付手术费吗？挺贵的，你一个学生能付得起？” 家里的钱都是哥哥管的，到底总共有多少钱我都不知道，那哥哥的手术费……“医生，我不知道家里有没有钱，可不可以先欠着？” 医生听了，很为难地说：“这可不行啊，你先回去想想办法吧。” 我磨破了嘴皮子，他就是不答应。即使我威胁他“你再不答应做手术，我就找人撞你全家”，他还是摆摆手走掉了。 素文拉住激动的我，安慰道：“蛮蛮，真的很抱歉，爸爸妈妈出差去了，家里就两千多，你先拿去吧，剩下的我们再想想办法。” 我渐渐平静下来，握着她的手：“算了吧，那是你的生活费，我不能拿。” “对了！我们去找安……”看了我一眼，把“雨”改成了“阳”。 “我们跟安家非亲非故，人家凭什么帮我们。”我压住悲痛的心情，冷笑着。我深呼一口气，去找那个人吧。 “素文，跟我去个地方。” part32 乌鸦?麻雀?孔雀?凤凰? “带我去金宇希家。”我没问她金宇希家在哪里。相信这根本不是问题吧？身为“花痴代表”，要是连帅哥的家都没调查清楚的话，那就太“失职”了。 想都不用想，她会问问“为什么”。 我们边走边说，把大概告诉了她。听完我的讲述，素文大吃一惊，眼睛瞪得老大，说不出一句话。 他们家的别墅跟安雨一样气派。我顿了顿，刚扬起手，一个管家出来了。 “两位小姐，请问你们找谁？”他很客气地问道。 对于他的客气，我并没有很礼貌地回答：“叫林单信出来！” “这位小姐，我不知道你跟我们老爷有什么冤仇，但做为一个有家教的女生，应该叫一声叔叔。”我很佩服这个管家的毅力。 “我没有教养完全是拜他所赐！” 素文拉了拉情绪激动的我，轻轻地说：“我们今天是来求人的，语气缓点。” “好，那就麻烦你去告诉林懂事长，林亦蛮有要事找他。”小不忍则乱大谋，为了哥哥，我就低一回头。 “好的，我这就去禀报，请两位稍等一会儿。” “蛮蛮！你刚刚那么做，真惹恼他怎么办！” “怎么会……”我的语气听起来很缓。“他要狠得下心，他就别救他儿子！” “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素文拍拍头。 “林小姐，老爷请你们进去。” 这会儿，素文变得很有礼貌，说了声“谢谢”，我在则头都不晃一下地走了进去。 ＊ ＊ ＊ 坐了一会儿，喝完了一杯上好茶后，耍大牌的终于出现了。我不看他，盯着空杯说：“哥哥出事了，需要做手术，我没钱。” 看到我，他显得很高兴，即使我来这是有目的的。 他喝了一口茶后，说道：“放心吧，这件事我会处理的。——蛮蛮，搬过来跟我们一起好吗？” 救他儿子还要跟我谈条件？“如果我不答应，你是不是就不救哥哥？” 他慌忙解释：“你误会了，这两件事不可同日而语。我是说，辉现在住院，你一个人在家没人照顾，不怕吗？” “怕？我早就习惯了。” “那就算帮你哥哥吧，他出院后要好好调养，搬过来这，自然会有人照顾，衡量一下吧……” 要是术后没有良好的休息环境，再次复发怎么办？再来，我还要上课，不能时时刻刻守着哥哥。 我犹豫了半天，终于点点头。“我的东西你派人去搬，这些事我不管了。”他欣喜若狂，一个劲地笑：“好好好，东西不搬也行，一切都买新的给你好吗？——林伯！” “什么事，老爷？”那位管家闻声赶来。 “她是三小姐，以后叫小希二少爷，辉是大少爷，清楚了吗？” “知道了，老爷，三小姐，老爷，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下去了。”林伯彬彬有礼。 三小姐……听着这个陌生又高贵的称呼，浑身感到不舒适。毕竟从小到大，没人那么恭恭敬敬地对我。以前，看着那些公子小姐车进车出，一身上下加起来够我用几个月，我很羡慕。但是现在，我也成了他们的一员时，感觉也没什么不一样。 他一挥手：“好的。” 又转过头对我说：“以后你叫他林伯，缺什么或想买什么的话，尽管跟林伯说，他会办好的。过一段时间，你会适应这里的生活的。” “知道了，”我想了一会儿。想必以后都要住这儿了，气氛还是不要太尴尬，于是加了个字，“爸。” 或许他真的不是故意害死妈妈的，或许离开我们，有一定的苦衷。 “你叫我什么？” “爸。”我闭着眼睛，努力不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 “你原谅爸爸了？” “我可没说。” “没事，没事，爸爸很高兴！” “我要去看哥哥，先走了。” “好，我让司机送你去。” 那个司机很年轻，才十七八吧？大眼睛，小嘴巴，我看头发再长点儿，就可以混水摸鱼当小姑娘了。 爸爸说他以后专门负责我的出行，想去哪儿，都可以载我去。 现在，我真的变成小公主了。他为我打开车门，轻声说：“三小姐请进。”那么快就知道我是谁了？ 在关上车门的那一刹那，我才感到真的放松了。素文也是，终于说话：“可憋死我了！在里面，我动都不敢乱动！要是不小心碰坏个什么东西，我砸锅卖铁也赔不起呀！”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就算真碰坏什么值钱的物品，他怎么会好意思向小孩索要赔钱？ “怎么没有！啊，蛮蛮啊，现在你是乌鸦变孔雀了呀！成了一贵族小姐！” “什么乌鸦变孔雀，不好好学习，”我狠敲了她一下，“是麻雀变凤凰！”又感觉不对劲：“什么乌鸦麻雀！谁是乌鸦！谁是麻雀了！” “好了嘛，反正你现在是孔雀，是凤凰就是了啊，管他原形是什么。” 我们嬉闹着，司机就像听众一样，认真地开车，同时听我们讲话，但一言不发，不做任何评论。忽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她正坐在我们家台阶上。 “司机哥哥，停一下车！”我摇着他的车座。 “吱”地一声，车停了，我让素文在里面等我，我迅速开了门出去。 我朝她大喊一声，招招手：“茵姐姐！” “蛮蛮！”姐姐看到我，像见了救星似的。“你们去哪了？怎么都联系不上。” “哥哥复发了，现在躺在医院里，我去解决哥哥的手术费了。走！我正要去医院呢，一起去。” 拉起她，奔进了车子。 part33 正式入住林家别墅 路上，姐姐问我这车子谁家的，我便把事情全告诉她了。 她听后，先是一惊，然后不说话。 我问她：“怎么了？” “我很害怕。” “为什么？” “我们家不富，现在他成了大少爷，我担心你爸爸不会答应我们在一起。电视上不都这样的吗？” “绝对不会！”我很坚定地说。他要是敢插手我们的私事，我们立刻搬出去。 茵姐姐喃喃着想别的事儿去了。 路过水果店，想起应该给哥哥买一些，于是把她俩留在车里，我出去了。 我用心地挑了几个最好的，付了钱。刚走到店门口，水果“扑通”全掉地上了。只因我看见了一个人。 我回过神，慌忙地逃跑，想快点离开这里。 “你害怕了？”是的，我害怕了，他那冰冷的话语让我害怕到了极点。 我努力挣脱他的手，可是失败了，他抓得好紧。好疼！ “回答我！” “……” “回答我！昨天，你的原因是什么！”他的目光好像要把我给吃了。 “没有原因！什么原因都没有！既然你都不相信我，还来问我这些干什么？你不觉得很可笑吗？”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失去了这次的解释机会。 “是的，我也觉得自己很可笑……你知不知道，我从作晚一直等到天亮，我以为你会过来跟我解释……”一滴泪滴在我手上。 第二次了，安雨第二次在我面前哭了，完全卸去他平时的那种冷漠。我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办。然而，在他手稍一松后，我没有多想，逃走了。 他没有再追上来。 打开车门，她们看到的是我灿烂的笑。 看到我手上什么都没有，便奇怪地问：“蛮蛮，你不是出去买水果了吗？水果呢？” “水果没了，卖光了……开车！”水果？刚掉地上忘了捡了。 “谁把水果全包了吗？怎么会卖光呢……奇怪……” “呵呵，不知道……” ＊ ＊ ＊ 手术进行地很顺利，很快，哥哥就被转到了普通病房。看着哥哥又开始“调戏”我们的“白衣天使”，和她们有说有笑，我知道我做的决定没错，所以，我不后悔。 一个星期很快就只剩下两天了，后天我们就又得上学了。 茵姐姐坐在我旁边，静静地望着哥哥。我又想逗她了。 “姐姐！看哥哥多花心，到处‘粘花惹草’，我建议你把他一脚给蹬了！再找一个更好的！呃……天枫学长就不错呀，考虑一下怎样？” 茵姐姐宛然一笑：“呵，能有一个男生对我那么好，我已经很满足了，不会再苛求什么。” 我一惊：“姐姐你怎么可以那么容易满足呢。我告诉你啊，你别宠着哥哥，不要对他百依百顺，他那个人啊，很会蹬鼻子上脸的！再这样下去，可不得得意地飞起来！” 这个哥哥运气真好，茵姐姐那么完美无暇的一朵靓鲜花怎么就被哪个瞎了眼的人给插到哥哥这堆臭臭的“牛粪”上了呢？ 超级不服气，老天太不公平了！ 看到我气鼓鼓的脸，茵姐姐温柔地笑了。我也哈哈笑起来。 不过我的笑，姐姐的笑，哥哥的笑，护士姐姐的笑，都在一个人的到来嘎然而止。 “你来干什么？”哥哥的态度不是很好。我记得，曾经开导我的时候，哥哥不是表现得不恨爸爸吗？为什么自从他真的出现后，哥哥不是那么一回事呢？难道哥哥不想让我卷进去？ 我突然想起，我还没跟哥哥提过搬进去的事，看哥哥那样，九成是不答应。 我急急忙忙跑过去，附在哥哥耳上说了那件事。 他听后的反应是：“什么？” “哥哥，我也是没办法的，你不会以为我贪慕虚荣吧？只要哥哥不答应，我就立刻回去。” 哥哥握住我的手说：“没事，或许这决定没坏处，既然我们有言在先，就要应允。这样，我们试着住住看，你想回家，我们就回去好不好？” “恩！”“牛粪”哥哥还蛮为我着想的。 沉沉默了一会儿的爸爸说：“辉，我已经帮你办了出院手续了，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好好调养就行了。” 哥哥点了点头，以示同意。 脑中闪过茵姐姐刚刚担心的话语，便拉过她说：“爸，她是哥哥的女朋友，茵。” 显然，茵姐姐被我这么突然一拉给拉愣了，直到爸爸说了句“你很适合辉，好好照顾他”，她才晃过神，打了声招呼：“伯父好。” 气氛随着他的离开，又活跃起来，我们继续有说有笑。 part34 与金宇希的较量1 晚上，哥哥被接回家——原来我已经把这里当“家”了？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我发现自己并不恨爸爸。爸爸说金宇希也要从他外婆家回来了。怪不得这几天都没看见他，原来是躲到外婆家去了。怎么，他也知道知道干了件坏事，没脸见我了？ 结果，我错了。他的趾高气扬告诉我，我的想法彻底错了。 他哪会因为那件事而内疚，没脸面见我？我看他早就忘到九霄云外了。看我的时候，那张讨厌的脸抬得比谁都高，生怕我不知道他比我高似的。 哪有这样的人的。我在心里不断忿忿。 看着桌上的山珍海味，我不禁想：哥哥刚出院，能吃这些油腻的吗？ “林伯。”我叫来管家。 “什么事，三小姐？” 我顿了顿，说：“哥哥刚出院，我觉得应该吃清淡的，你说呢？” 林伯若有所思地想了想：“三小姐说的对，我这就去叫厨房再另外做一些。” “这么快就适应这里的生活了？使唤下人是那么的理所当然。”一个声音忽地在我后面响起。 “怎样？你不服气吗？别忘了，我们现在是同等的地位，你没有比我多一项特殊权力。”我不屑地瞟了他一眼。 “是吗？你很快就会发现，我们并不一样。” 为什么他表现地那么自信？难道果真如此吗？ 这时，爸爸出现了，左手牵着我，右手拉着他，然后握在一起。要不是不让爸爸难做，我早就抽走手，用消毒水洗个n次了！“蛮蛮，小希比你大几个月，你叫他哥哥吧。” “不！”我坚决不答应。想做我哥哥？你哪点符合条件。 “蛮蛮，小希他一直想做哥哥，你就不能满足一下他这个小小的愿望吗？” 金宇希邪邪地一笑，继而用一种伤心的表情转向爸爸：“爸，你就别为难她了，她不想承认我这个哥哥就算了吧，我……不当哥哥也没事的……” “小希……”听他这么一说，爸爸居然也相信了。 虚——伪。金宇希，你太虚伪了！ “对呀，我就是不认你这个哥哥！”我转身走向餐桌，在哥哥旁边坐下，“我的哥哥，永远只有一个！” 哥哥给了我一个大大的微笑。 随后，他们和一个女的过来坐下了，她应该是金宇希他妈妈吧？ 别妄想我叫你阿姨，肯定是你害妈妈误会了爸爸！ 果然，他叫我们叫她“阿姨”。 我就当没听到，跟哥哥说话：“哥，明天我们去哪玩呢？” “阿姨好。”哥哥居然笑着跟她打招呼。 我气不打一处来。在哥哥耳边轻喝道：“哥！你不许叫！你不是讨厌爸爸吗？那你也应该讨厌她！” “小妹，我并不恨爸，我不让爸见你是怕他不经意间伤害到你。至于她——你还有很多事不知道。” “单信，你这女儿怎么那么没礼貌呢？”不愧是金宇希的妈，一样的讨人厌。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看我都不用正眼。 “小孩子不懂事。——蛮蛮！” “干嘛？我就是不叫！”我瞪大眼睛。 气得她拍案而起：“你看，你看看她！有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她妈是怎么教她的，还有没有理了！” “我不许你说我妈！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了！”竟然敢扯到我妈妈，不知道罪魁祸首是谁！是谁害我没了妈妈？我也站起来，双眼瞪得更大了。 哥哥拉我坐下，我甩开他的手。 她气得唔唔呀呀，就是没说一句话。最后，手捏着头，“痛苦”地叫着：“呀，你……你……我头好痛啊，复发了，复发了……” 真是一点演技都没有，那么土。 “妈！妈！——林亦蛮，你对付我没事，别欺负我妈！”我不得跟你说，金宇希他妈，你儿子的演技跟你没法比，比你厉害多了。我要是旁观者，我说不准就信了，不过，我是当局者。 “妈！妈！”他妈倒下去了，眼一闭。 还加个晕？你就尽量博取同情心吧。 “蛮蛮！你今天做得太过分了！”爸爸用力朝我吼过来，我浑身颤了一下，可能是因为从小就没受过父辈人的责骂吧，“小希，快扶你妈上去，叫医生来。” 哥哥代我赔罪：“爸，你别怪蛮蛮了，现在重要的是，先去看看阿姨怎么样了吧。” 爸爸咽了咽气，上楼去了。 “上去道歉，这次是你不对。” “不……哥，我不想……”可是没有用，哥哥这次不帮我了，硬是把我拖上楼。 part35 与金宇希的较量2 “夫人受了太大的刺激，恐怕要多休养一段时间。”医生摘下听诊器，严肃地说。 有那么夸张吗，我只不过说了几句话而已，这都会受不了？身子是豆腐做的？不过，看着她那张苍白的脸，我有点担心了，真的过火了吗？ “笠笠，你醒了？别起来，躺着。” 哥哥乘我不注意，一下子把我推了过去。 “我……” “单信，我不想看到没有教养的孩子。” 爸爸严肃地说：“蛮蛮，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我……”我也不想把她害成这个样子，本想低一次头算了，可妈妈的脸突然浮现在我眼前，痛苦地呻吟，“我不知道！” “你这孩子怎么就不懂事，净学你妈的坏毛病。” “什么？你居然这样子说妈妈？就为了她！林单信，记住，我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说妈妈！”我数落着他的罪状。 “啪！” 我的脸偏向左边。我想不到，想不到他真的举起了手。 她笑了，很开心，幸灾乐祸，她的眼神在说：“你斗不过我。” 金宇希也咧了一下嘴，之后便没有表情。 哥哥可能认为我理亏，只是站在旁边不说话。 我捂着脸，怒吼：“打我？你为了她打我？妈妈真是瞎了眼了，怎么会愿意跟你过一辈子！——狐狸精，这下你满意了吧！” 她的脸一下子从苍白到了通红，像烧着了一样，我懒得去理，冲下了楼。 这栋别墅里，我最喜欢的就是那片人造树林，就跟真的进了自然林一样。我坐在最中央的池塘边。望着倒映的自己，忍了半天的泪还是流了下来，滴在池中，一点点荡漾开，直到平静。然后又滴下去，又平静。如此反反复复。 池中映出月亮，我伸手想去抓住它，可是只能是猴子捞月的结果。 “妈妈，我好想回到自己的家去，”我静静地盯着月亮，环抱双膝，掂着下巴，“可是，哥哥才刚出院，我照顾不了哥哥……” “那你就乖乖地呆在这里。” 我一惊。不用看都知道是谁。 我不理他。 “我记得我说过吧，我跟你不一样。” 还是不理他。 “你现在很内疚对不对？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看到你这样，我真是好高兴。” “变态！” 好像不是在骂他一样，自顾自说道：“你不想知道真相吗？” 我疑惑地望着他。 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朦朦胧胧的感觉竟然有一会儿会把他错看成天使。 天使？他要是天使，也只是一个黑天使。 “怎么样，这场戏我导得不错吧？”他勾起一个邪恶的笑。 他们真的是在演戏。可是她的脸……还有那个医生，难道是一伙的？ 他像看透我的心思一样，说：“那个白粉好像抹得少了点，堂叔怎么不多带一点。” 家医是他堂叔？ 但关我什么事。我忽略了他的存在，继续看我的月亮。 “你不去告诉爸爸吗？至少你可以得到一点关心。” “你知道我不会去。你也知道，他不会相信我的话，所以你才若无其事的告诉我事实。” “是的，你不笨。” 我以为他会继续说下去，可是他顿住了。我一转头，吓了我一跳。他的脸近在咫尺。 “唔……” 他居然顺势将我头一按，强吻我。他一只手按着我的头，另一只手环着我的腰。我用力推，可是敌不过他的力。使劲捶打，没反应。踩他脚，无关痛痒。也想过像对付安雨一样咬他嘴唇。但他的唇紧按我的唇，根本连移都不能移。 好痛。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声音总算解救了我。 我一手扶着树干，一手紧捂胸口，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 “爸……我……”我试图解释，可呼吸还没调整过来。 金宇希抢我一步说：“爸，你也看到了，她强吻我。” 我强吻他？我一个女生怎么可能强吻他！ “蛮蛮，想不到你变成了这样！” “别走！我……”我追上去，一不小心被树枝绊倒了，“我……” 我对着爸爸的背影大叫：“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是他，是金宇希强吻我！” 我不想被冤枉，那种感觉好难受。 “重复一次，我跟你不一样。在他眼里，我是没有任何缺点的，一个十全十美的儿子。他向来相信我的话，也难怪，你刚来，是没地位的。——以后也一样不会有。” 金宇希大笑着消失在丛林中。 他为什么要处处对付我？我不记得有对不起过他，为什么？ 好讨厌被怀疑，好讨厌被说做了我没做的事。 哥哥！哥哥在哪里…… 我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把近些日子里来所有的不快都哭了出来，由月亮倾听。 part36 交易 林家别墅靠丛林的二楼房间里，一男一女站在窗边，注视着丛林里的一切。借着皎洁的月光，可以看清丛中两个人的动静。 “小妹！”看着妹妹被人欺负，林亦辉恨不得立刻冲下去。 但是，李笠笠叫住了他：“慢着，何不再等等？” 又过了一会儿，林单信来了，又走了，再后来，金宇希也走了，林亦蛮一个人坐在地上。 她四处张望，很无助。 林亦辉知道，她在找他。他的心立刻像被针扎了似的。 “啧啧，真是可怜啊。要是她对我客气点的话，就不至于那么惨了。”李笠笠一脸的假惺惺。 “想怎样？” 她挂上一个虚伪的笑：“你知道，你妈亏欠我太多。有一句话说，父债子还。所以你妈的‘债’就由你们兄妹俩还。” “我可以替妈妈还，但是你必须放过蛮蛮。” “好，只要你乖乖听话，她老老实实地呆着，就没有问题。”胜利了，不是吗？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当然。” 她也同金宇希一样，大笑着消失了。 林亦辉惆怅地看着妹妹，忽然觉得搬进这个家是一个很大的错误。 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也遮住了他的心情。 part37 后悔的决定 我睁开惺忪的睡眼，丛林中变得好干净，还有软软的床，还建了围墙？树呢，都哪去了？ 再仔细一看，原来是在房间里。一定是哥哥把我抱回来的吧。 走下床，伸伸腰，好舒服。昨晚大哭了一场，今天的心情突然好转。那些琐碎的事先放一放，眼前重要的是解决肚子。 没想到，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饭。 我欣喜地蹦了过去。平时管家可没这么勤奋过。 虽然看看旁边都还没人，但是肚子敲得实在太响了，我不得已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好吃，味道好熟悉。好像在哪吃过。 想想原来是昨晚都没吃东西，怪不得我吃得跟狼似的。 “咳咳！” 被突如其来的咳嗽声吓了一跳，呛住了。 “小妹，偷吃呢？” “什么叫偷吃，这摆在桌上给我的嘛……”看哥哥的样子，不像知道昨晚发生的事，还是不要告诉他，免得为我担心。 “哥，今天厨房好勤劳哦，那么早就准备好早餐了。” “是啊，该给他们加奖金了。”哥哥坐在一旁看着我狼吞虎咽，时而拍拍我的头。 “呵……恩！” “咳！还是这么没礼貌啊，大人们都还没坐下，你就开吃了。” 这么烦人的声音，还会是谁。 哥哥示意我安静。我想了想，大清早的，吵着别人怎么办。 于是，我不理她，继续吃饭。 一个人总是没法吵，她喃了几句，见我不理她，她只好省省口水，坐下吃她的饭了。 饭后，哥哥说他有事，叫我乖乖地在客厅看电视，别惹事。我答应了。 一打开电视，憨豆先生那张搞笑的脸就出现了。 我拿着遥控器笑得前翻后仰，连她坐我旁边都不知道。 “哈哈哈……”憨豆先生真是太好玩了。 “林亦蛮你！” 我向右转，我的手正好拍在她脸上，这才意识到她来了。看着她生气的脸，我大笑。不知道是因为憨豆还是她。 奇怪地是，她气过了后，没再吵，而是安静地坐了下来。 继续看电视。 “哈……哈……”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怎么会那么笨呢，哈……” “笑够了没有，笑够了，我们就谈谈。” “我们能谈什么？” “去我房间。” 第一次见她讲话那么静，不会是想把我给谋杀吧？我想了想，还是禁不过好奇心的驱使，关了电视，上楼去了。 “咚”地一声，她把门给关了。 整个房间阴森森的，窗帘也不拉起来，害我打了个冷颤。 她竟破天荒的给我递了杯茶。不会吧，那么好心？下了毒是不是？以防万一，我接的时候“不留神”地给倒了。 她笑了笑说：“今天的早餐还合胃口吧？” “啊？恩……”她的反常而而让我有点慌了。 “也是，哥哥大老远地去早餐街买的东西怎么会不好吃呢。” “是……”我本是说“是的”，可突然反应了过来，“什么？” “怎么，他没告诉你吗？以后的早餐可都交给他了。我喜欢吃早餐街的东西，所以只好麻烦他了。他为了锻炼身体，还特意走路去呢。” 徒步去早餐街给她买喜欢的早餐？他疯了吗？走路的话，来回1个小时，现在才7点多，我看电视看了半个钟头。难道哥哥5点来钟就起来了？ 她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的话？你应该知道你的话对我没有信服力。”我起身欲走。 “好，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只见她走到窗户旁，拉开窗帘。阳光一下子照了进来，刺得我用手挡住了眼睛。 渐渐适应过来，我也走过去。 哥哥爬到果树上去？摘果实？ “我说我饭后要吃水果，特别是刚从树上摘下的水果。” “这跟早餐有什么联系？”我装得很镇定，可心里已在摇动，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挑明话说：“好了，不跟你绕弯子了，我直说了，现在我要他干什么，他就得干什么。” “为什么？”虽然我还是不相信。 “因为你。你逆我意——自然，他是因为有把柄在我手里，才会为了你听我摆布。” 我又闯祸了，所以哥哥又帮我收拾残局？哥哥到底有什么把柄在她手里？ “你怎么可以让他去爬树！万一哥哥旧病复发，摔下来怎么办！” 要是我知道自己的话那么灵，打死我也不会这么说。 我话音一落，果树上的哥哥真的掉下去了。 “哥哥！” 我顾不上理她，马上转身跑。可是门怎么都打不开。 “放我出去！我要见哥哥！” “你最好乖乖地过来听我说完，要不然，我可不保证你哥哥能得到及时的救治。”她笑得是那么恐怖，“不让你哥做那些事也可以，只要……” “只要什么？” “你代替他。” “好！”我未经思考，点头答应。哥哥为我做了那么多事，我做这么一点算什么。我真的不忍心看到哥哥在地上痛苦的样子。 “啊，房间突然变得好脏啊。” “知道了，我会打扫干净的。” 她像一个胜利者，好像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她一挥手，便有人出去把哥哥抬走了。 “那现在可以开门了吗？” “已经开了。” 我突然觉得她真的好神秘。刚刚还打不开的门现在就已经开了？ 果真，我顺利地出去了。 我真不该进这个家。当初是为了哥哥能够好好的调养，没想到弄巧成拙，间接地伤害了哥哥。 part38 参加宴会 打好水回来，她已经不在了。 还真是放心，不怕我一气之下捣了她的窝吗？看来她很了解我。 其实不累，这房间很干净。她就是想看我低头的样子吧？我就当满足一下变态者的心理需求。 擦到床头柜时，看见了上面的相框。是她和爸爸还有一个小婴儿，很幸福地笑着。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我觉得那上面的她是那么纯洁。 我加快了打扫速度，不一会儿便出去了。 后来整个早上，她都不知道哪去了，没再找我的茬。我沉浸在游戏中，消磨了时间。 中午时间，一个个都陆续回来了，哥哥也是。 我不能让他发觉我知道了他的事。我半开玩笑地轻轻地拍了他一下说：“哥！一个早上又上哪泡妞去了？” “这个怎么能告诉你呀，嘿……” 这时，管家来了。“三小姐，大少爷，吃饭了。” “知道了。” 一坐下，便看到她笑了。 爸爸可能觉得昨天太冲动了，不怎么敢看我。 “啊，口好渴啊。” 我下意识地伸手拿杯子，没想到碰到了哥哥的手。我朝哥哥说了声“我来”。哥哥很不放心地放了手，他怕我又惹事吧？我今天不会了。 “阿姨，”我很不情愿地叫了声“阿姨”，“喝茶。” 在场的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也盯着杯子——当然，她是装的，就好像我早上看她递给我的杯子一样，生怕有毒。 她很开心地跟爸爸说：“我真是越来越喜欢这孩子了，其实很懂事呢，早上还自动帮我打扫房间。” 她的话真令我作呕。 爸爸听了，好像不相信，也好像信。反正也是很开心地说道：“是呀，我就说嘛，她只是一下子没适应过来。——蛮蛮，昨天是爸爸太冲动了。你能原谅爸爸吗？” “能……当然能……你是我爸爸啊……”可是心里我咽不下这口气。她“原谅”了我，所以爸爸也跟着做。 “哈哈……今天真高兴。谈成了好几桩大生意，还家和。今天晚上公司要举行一个重大的宴会，到时候大家都去啊。来来来，菜凉了，快吃饭。”我看他牙都要笑掉了。就他一个人安心地生活着，却不知他的背后有多少阴谋在计划。 part39 安雨与小树 “儿子，你这几天怎么不开心呀？” 安雨应付了句：“这几天学习紧了点，没缓过来。” “这样啊，那晚上的宴会……” “妈，没事的，我会去的。” 叶星月摸摸安雨的头：“恩乖，妈跟你爸先去，不等你了啊。好好休息会儿，然后去接小树，知道了吗？小阳就跟我们一起吧，知道了吗？” “恩。” 她习惯性的亲了他一下，说：“好，乖乖的啊。” 安雨无奈地笑，又不是小孩子了。 难道做错了吗？当时应该心平气和地听她解释，而不是不响地走掉？或许，真的错了吧。 安雨抹了抹脸，闭了一会儿。想想时间差不多了，就和管家打了声招呼，就开车出去了。 ＊ ＊ ＊ 好久没去过小树家，安雨停在门口，摇下车窗。看着这幢依旧“严肃”的别墅，安雨的脑中又浮现那天疯狂寻她的事。 他打开车门，走上前去。 “叮咚！” “谁啊！”一个慵懒的声音响了起来，很不耐烦地开了门，呆住了。尴尬地笑：“哎呀，是安大少爷啊，来找大小姐吗？她在，快进来。很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当年她嫌他家不富，怎么都不让进门。如今，他已经是安氏企业的大少爷，所以她对他恭恭敬敬。钱果然是有用的东西。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安雨不回她的话，径直去找小树。 小树打扮得很漂亮，安雨走到她房间的时候，门开着，他看见了她的背影。尽管不是正面，但还是很漂亮。 小树正在戴耳环，手一滑，掉了，她马上蹲下去找。 安雨看见了它，捡起来递给她：“你还留着它。没意义了不是吗？该扔了。” “别！”小树很宝贝地抢过，捧在手心。见到安雨，小树先是惊讶，再是高兴。“这可是你送的，反正我已经想通了，不是我的我怎么都不能得到，所以放弃了。但是我总得留一点做纪念吧，呵呵……” 此时，他们仿佛又变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 “放心吧，美女总会发光的。你这个美女只用勾勾手指，全校男生都会扑过来的。” “哇，雨，多年不见，你的嘴那么油了啊，真是看不出来呢。平时是不是常这样哄林亦蛮呢？”小树开心地笑着，显然不拿林亦蛮当仇人了。“咦她呢？你怎么没带她一起去？” “我们……分手了……” 小树有点不相信：“什么？你有没有搞错？我刚退出你就分手，太对不起我了吧？” “我也有点后悔了，我想等过了今晚的宴会再去找她。本来还想找辉帮忙，可这几天都联系不上。” “你怎么可以只有‘一点’后悔？要很后悔才是。放心吧，我会帮你的。” “你呀，”安雨突然觉得她变了，小的时候的她像大人，可现在的她又有点像小孩，难道越长越小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迟到可不好。” 小树一边走一边说：“喂你忘啦，你以前常告诉我耍酷必要的一招就是‘迟到’，怎么，怎么不耍了？” “你真笨，那都是我迟到的理由，笨！”安雨不忘敲一下她。 “喂！你又忘啦，我向来比你聪明！——呵，管家啊，”那个整天摆着一张脸，从来没笑过的管家出现了，“管家啊，我要去宴会了，再见。” “大小姐，安少爷慢走。” 白色跑车启动了。 part40 宴会的尴尬 “笠笠！你好了没？我们四个就等你了！”爸爸对着楼上大叫。 宴会，虽说要穿得庄重点，像我穿了礼服，头发上夹着个公主皇冠，亮闪闪的。哥哥、金宇希和爸爸都穿了西装，一个个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儿。但她也太磨蹭了，在上面一个多小时了还不出来。她是在化妆呢还是整容？ “来了来了！” 有一个词叫什么来着？“惊艳四座”。她很讨厌，但精心打扮后，真的年轻多，漂亮多了。 爸爸连声称赞：“漂亮！笠笠，你风采真是不减当年，要是让程漾他老婆看见了都要低头呢。” 她听了还很高兴。我在想这言下之意不是说安雨他妈平时比她好看多了吗？她真是昏头了，这都听不出来。 等等，安雨？ “爸！安雨也会去吗？” “是啊，你们几个玩的挺来的吧？” 我一个不稳，差点摔倒。我顺势捂着头：“哎哟！爸，我突然好头晕哦，我想在家休息。” 哥哥扶住我：“小妹你没事吧？” 爸爸没办法地说：“这样啊，那你别去了吧。我还跟老张他们说我有个很漂亮的女儿呢……” 金宇希跟她耳语了几句，然后她说：“单信，我看啊，是她累了吧，没事的，在车上睡会儿就好。” “不好吧……” 她朝我使了个眼色。 “呵爸，我现在不痛了，可能真累了，我去，别扫大家的兴……” “那累了一定要说啊。” “恩。” 车上，我乘她不注意，很不留情地给了金宇希脑袋一巴掌。相信他不会幼稚到跟她妈告状：“妈，她打我！”然后大笑吧？ 还好他不幼稚。 “你？” “你跟她说了什么？” “说你是装的。” “你干嘛拆穿我！我跟你结什么怨了！难不成我跟你在同一娘胎里争着出来，我力气大，一脚把你给踹进去了？”我真搞不懂，我洗了几次脑了，就是想不起来我干了什么坏事。 “扑哧……” 他笑了？真好看…… “喂你笑什么……我说的是事实。”不能再盯他了。 一会儿，他又恢复了原样，仿佛刚刚是我的幻觉。幻觉？真的是幻觉吧。 “说话啊！” 一直到了开宴会的别墅，他还就铁了心，死闭着嘴巴。 算了，我放弃。 ＊ ＊ ＊ “老林，这三个都是你的孩子啊？”一个不认识的大伯出来迎接。“是啊。”爸爸笑谈。 “哟真是，女儿长得漂亮，儿子长得帅气，福气啊你们！” “哪里喔，哪有你福气啊！女儿嫁给一富洋鬼子，儿子当了博士！” “哈哈，彼此彼此，快别站外面吹风了，进去吧。” 一看这就是个贵族宴会，身份非富即贵，差不了哪去。 9点才正式开始，这还有1个多小时，爸爸该不会就和他闲扯下去吧？ 这不，又来了。 “程漾！这里！” 大人一见面，东拉西扯，安雨见状把我拉到了一旁。 “原来你离开我真是为了他！” “我……” “你想当大小姐，我也可以让你当啊！你为什么要选他！” 安雨肯定还不知道我是林单信的亲生女儿。他八成是误会我为了地位而去攀着林家了。我想解释，可是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说啊！”他抓得我的肩膀生疼。我想叫他叫不出来。 我拼命向哥哥使眼色，让他来救我。小树出现了，说了几句话，哥哥走了。 “喂你很凶啊！” 他慢慢松了手。 我见时机对了，撒腿就跑。 “站住！” 我跑到大人旁停下了，气喘吁吁。 “单信，原来林亦蛮就是你女儿，怪不得打一开始我就很喜欢她。” “程漾你真是太爱开玩笑了。” “哪有开玩笑啊！这孩子长得眉清目秀，跟笠笠真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说我像她？我撞豆腐死了算了，一了百了。 顿时，林家的人脸上布满黑线，而安雨他爸没觉察到我们的不对劲，还一个劲儿的说。 最有趣的是她，脸都成红绿灯了。换来换去。我想她要生了个像我这样的女儿，整天跟她杠，她才要去跳楼了。 安雨、哥哥和小树回来了，感觉气氛不太对儿，马上调解：“爸，今天都有什么活动节目？” 爸爸接话：“会有一个舞会。” 又是舞会？它还想给我添什么乱子。 那他们两个要是又抢起来，两家的关系不就…… 要不学辛德瑞拉临阵脱逃，在舞会开始前逃离？ 不失为一个方法。要真急了，情况不妙，就这么办吧。 part41 再次错误的选择 “各为来宾大家晚上好！”主持人话音一落，下面拍得特卖劲儿。 叽哩呱啦了一段时间，只记得最后一句话：“现在宴会开始！祝大家玩得开心！” 响槟砰砰砰，喷得就跟喷泉似的。礼炮也一样，漫天飞舞。 林家和安家好像交情还不错，吃饭也挤到一快儿去。坐好了后我才发现，安阳呢？哪去了？ “安叔叔，安阳呢？” “他朋友开生日派对，他去参加了。走到一半才想起来呢，这孩子。” “哦。” “吃吧吃吧！” 跟大人吃饭就是累，不过这次的气氛可比上次在安雨家的活跃多了。 大人吃饭，总是公事谈，家事也谈。真可谓无事不谈。所以，这饭竟然吃了一个多小时。 我敢说，这是有史以来我吃的时间最长的饭。这才知道原来吃饭也是件痛苦的事。 在座的小孩们一言不发，早就撑饱了肚子。哥哥玩手机。安雨、金宇希摆酷poss，而我则百无聊赖地是事儿都干。 一个不留神，我发现他们两个在大眼神战，看不懂。 突然两个人一转头，盯得我浑身不自在，我立刻低头继续扒饭。 “铿铿”直响，原来已经没饭了。夹菜。 “各位来宾，现在舞会时间到了，自由搭配跳起来吧！”主持人拿着话筒激动地比画着。 每个大老板啊，董事长啊什么的都带了老婆，音乐一响，便牵起她的手朝舞池中央去了。 这一次，他们两个还是想为难我，同时伸手在我面前。 乘此机会跟他和好不许犹豫，选安雨！ “咳！”她向我使使眼色，又指向金宇希。 不听她的，她就又会想尽办法折磨哥哥。听她的，我和安雨两个就算完蛋了。 安雨，像上次一样退出吧，这样就不是我的错了。 可是，他没有。 哥哥…… 安雨…… 哥哥…… 安雨…… 思考片刻，终于，天枰偏向哥哥一头。我朝安雨伸过去的手转向金宇希。 握住的那一刻，我知道我们的最后一片希望也破碎了。 我不敢回头看安雨是什么样的心情，只是一直狠狠地盯着金宇希。 他冷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背叛了他。没意思，这任务也太简单了。” “没想到？我看拆散人的这些把戏，你在娘胎里就算计好了吧？而你们用了最低级的手段——威胁。”我凶牙咧齿地说道。他把这当游戏来玩了？变态。 “威胁？”他顿了顿，看到她胜利的微笑，明白了，“哦，威胁一向是她的做法。” “怎么，你这么说，是想跟这件事划开，说：‘我没有参与。’这样？”我说，“我不——相——信！” “你信不信，我不想知道，跟我没关系。” 他的眼神里充满真心，让人有一种不容置疑的感觉。难道他说的是真的？不可能，他最会演戏了，我不能上当。 我不说话了，潸然泪下。大概流着泪跳舞的只有我一个。 “你会不会跳？” “不会又怎样？我可从来没说过我会。”我知道因为我的心不在焉已经踩了他好几脚。 活该。 曲子变成了华丽的华尔兹，啪啪啪，啪啪啪，颜色也换成了浪漫的紫色。主持人还在台上配一些对白。 一切都好，只是对面的人错了。 一曲终了，休息几分钟。 金宇希放手走向她那去，是作报告吧？ 哥哥匆忙跑过来，急急地说：“小妹啊，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雨不知去哪了！你们两个真是让人操心的祖宗啊……” “我……”我脑子一转，“不是说头痛嘛，眼花看错了。” “那你还不去找他？” “那么大个人了，又不会丢，我肚子饿了，再吃点。” 一只手挡住了我伸去拿东西的手。一只修长细腻的手。它的主人是小树。“我说你们两个怎么这样呢，和好就那么难吗？不就是一丁点芝麻绿豆大的小事，至于这样？” 她不是应该追出去的吗？怎么还留在这跟我废话？ 我也不知道我会这么说：“你不要管。” “我怎么能不管！我好不容易才想通要退出，你们怎么就那么喜欢辜负我的心意呢！不行，我管定了！”她坚定地说。好像她要完成的是当年的地下党秘密工作。 原来退出了……何必呢…… 我摇摇头。 “喂！”她对着我的耳朵一声大叫，吓得我马上跳开。“辉告诉我，那天他为了找我，下雨了也不回家，昏了三天三夜，发高烧啊。你看，今天又下雨了……”她还无力地指指窗外。 哗哩叭啦，雨水有节奏地打在窗户上，漏网之鱼滴在了我手上。真的下雨了，而且好大，难道他想再病一次？ 我逃离了这个喧闹的地方，去寻找有雨的地方。 雨掉落在地上、树上、房檐上，滴在我的发丝上，又流到手心。可是雨，你在哪里…… part42 跳河去天堂 “雨！你出来啊！出来啊！”再这样下去，恐怕晕倒的就要变成我了。 “在吗？你在这吗？回我话好不好？”淋雨一点都不好受，眼睛得半闭着。 “找我吗？嘿嘿……” 我欣喜若狂地转过去，立刻变成了惊恐，不由自主地倒退，眼前一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正色眯眯地笑着。 环顾四周，寥无人烟。难道我这么小就要惨死街头？ 哆哆嗦嗦地摸口袋，手机呢？哪去了？换了衣服，所以被拿出来放在桌上，接着扔进包包提去宴会，搁在凳子上吃饭，然后跳舞，冲出来……手机在别墅里？ “小妹妹，你找我吗？” “呵……”我发现我脸都要冻住了，跟哭差不多。“不是……我先走了……” “我陪你找。” “不用……用了，我……妈呀！”再也忍不住的我落荒而逃，不知道前方的路是同向哪里。 “站住！别跑！”那人的声音凶凶地。 “不要追我！我跑不动了，别追了！哥哥救命啊！” “你停下，我就不追了！” 开什么玩笑，虽然最近很不如意，但我是谁？林亦蛮怎么会因为这些事而自寻死路呢？继续跑。 转向左边，闭上眼睛，跳吧，说不定水位不深。 “咚！”我跳河了。 “救命啊！”我不会游泳……脚够不着底，这下明天的日报头条是——零中一少女因失恋想不开，跳河自杀。 冤枉。 那人见状，撒腿就跑。“不是我！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啊，今天月亮好亮啊……” 哪有半个月亮。 此刻，雨水、河水一起袭击我，整个人在河中拼命挣扎，一上一下，呛到了喉咙里，感觉真的要死了。 渐渐地，四肢无力，无畏的挣扎也停了下来，意识已所剩无几，沉了下去，河水漫过我的头顶。 哥哥、安雨、素文、安阳，再见…… 天堂等你们…… part43 我吃醋 天堂的待遇可真好，新来的都有这么漂亮的房间。而且干净整洁。 一坐起，额头上的毛巾滑落下来。头好晕。 “你醒了。” 一碗暖暖的姜汤递到我面前。别的天使照顾我来了？ 一抬头，这天使怎么跟安雨长得一模一样？翅膀哪去了？ “你在找什么？”见我手很不规矩的在他背后摸来摸去，他问。 “你的翅膀呢？”我疑惑地问。 “什么翅膀？” “你不是天使吗？天使应该有翅膀的吧，你是不是把它藏起来了？” “你在说什么梦话。我是安雨，你没死。” “啊？我没死？那我这是……” “我房间。” 我说呢，这房间怎么那么好。 “真的吗？我没死？林亦蛮还活着吗？”我竟忘了这是他的床，在上面蹦啊蹦。 “你停下。乖乖坐下，把汤喝了。” 一下子被他温柔无比的话语给吸引住了，呆呆地望着他。 他喂我喝汤。 缓缓地把汤勺递过来，我张大嘴，吞下。他再勺，我再吞。如此循环，很快就把苦苦的汤给喝完了，竟还有一丝的甜。 我傻笑。 “再不把嘴巴闭上，就要流哈喇子了。” 我反射性的立刻闭嘴。 “你可不可以给我讲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我小声地问。 “我们心有灵犀，心会告诉我你在哪。” 疙瘩起来了。 “好恶心……其实你一直跟着我对不对？——你不生气了吗？” “当然生气。你当着众人面让我难堪。——不过，现在气消了，准备原谅你。但是不代表我很开心，快讲个笑话给我听。”他的转折还真多。 想来想去就只记得仙女拍蚊子那个。“从前，有一个仙女……” “我听过了。” “啊？可是我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了。” “这个我可不管。” 我一看时间，原来我彻夜未归。得快回去了，她要是找不到人泄气，找哥哥就麻烦了。 “不管就不管，现在没时间跟你说这个，我要回家了，顺便多查几个笑话，你等着。” “笑还要等着？……” 忘了头还晕，一站起来又跌坐下去。 “都这样了就多躺会儿吧，我早就跟你家人打过招呼了。” “你知道我的事了？” “恩，”他在我旁边坐下，“害我还以为你投靠金宇希去了。原来林伯父是你爸爸，真想不到。” “我也想不到，当初不小心听到他们对话，我也很吃惊。” “可是我总觉得你不会屈服的，怎么会答应和他们一起住？” 看来他还蛮了解我的。“是啊！呃这个嘛……哥哥怎么没告诉你呢？”这么重要的情结怎么可以忽视掉。 “告诉我什么？” 我急了：“什么告诉你什么啊！给我好好想想！” 叫太大声，头更晕了。 “好啦，别急，他都告诉我了。他的好妹妹，宝贝妹妹为了他的身体着想，低头了。” “恩……”我很满意地笑笑，“不过，我还是要回去。” “干嘛？” “没什么，就是要回去。” “我送你。” “不用了，小哥哥会来接我的。”小哥哥就是我的司机，才18岁，家里有个上初中的弟弟，所以他辍学来爸爸这当司机。因为才比我大两岁，我就叫他小哥哥。 “小哥哥是谁？哪冒出来的？”看他紧张的样子，我心里暗自偷笑。 没时间再跟他玩，我直截了当地说：“好了啦，小哥哥是我的司机。” “你怎么可以叫得那么亲热。” 我咯咯地笑：“哎呀，你就当成名字来听啊，就像女生们叫你‘王子’一样啊。” “你没发现她们已经不那样叫我了吗？” 好像是……我还奇怪了。 “为什么啊？” “因为我不想做大家的王子，我只原做你一人的王子。” “我又不会吃你的醋，干嘛要这样。”其实心里甜甜的。 “那我吃醋，你不可以那样叫他了，”他盯着我，“答应好吗？” “知道了，不要那么认真嘛。”为了让他放心，我还特意拨了个电话。“喂？小哥哥……”习惯性的脱口而出，我吐吐舌头，改口说：“周明返，来16路路口接我。” 那边开玩笑道：“你是不是三小姐？” “当然是啊！怎么了？” “平时怎么求你你都不改口，这会儿不会是世界末日吧？” “你再给我多说一句废话，你的世界末日就真要到了！·” “遵命，马上就来！” 我转头对安雨嘿嘿一笑：“那我先走了。” “要不要kiss goodbye？” “算了吧……”以最快速度闪人。 part44 复仇(1) “嘿，小姐，虽然我不想世界末日的到来，但我还是想问一问，干嘛要改口？”周明返一边开车还一边转过头好奇地问我。 我喝道：“喂！看着路！你想知道吗？真的很想知道吗？是很想很想，还是有一点想，或是非知道不可呢？告诉你我有什么好处……” “打住！小姐，你是想车毁人亡吗？我会跟你同归于尽的，真的，我不怕。”周明返一副搞笑的样子，还装认真。一点都不像。 “哈哈，告诉你就是了，有人吃醋了。” “原来是这样，小姐可真幸运。” “什么啦，是他幸运好不好，可以遇上我这么好的女生。”其实跟周明返在一起我总会很开心。我也喜欢和他整天胡侃，一点都不用怕羞。 “那好吧，谁那么幸运呢，能遇上我们倾国倾城的三小姐。” “哈哈，周明返你真能掰。他呀，你也认识的，就是安氏集团的大少爷，整天摆着一张酷酷的脸的安雨。” 他一个急刹车，害我的头撞在挡风玻璃上。好险，平时我都不系安全带，今天还好系了，要不然我就死定了。 “你要死啊！真想谋杀我呢！” 他又重新发动车子说：“啊！吓我一跳呢！” “我才被你吓一跳呢！” “不是啦，我不是说刹车这事，我是说，小姐，凭你也能钓上安氏集团的大少爷，那个一天到晚抢完太阳又抢月亮星星饭碗的安雨？！”他说着还把我从头到脚望了一遍。 凭……凭我？也……能？钓……钓上？抢完太阳又抢月亮星星饭碗的……安雨？？ “周明返！你存心找死！今天你休想踏出这个车门！” ＊ ＊ ＊ “哼！” “啪嗒！” 我哼了一声，狠狠地关上门，以鄙视的眼神不屑地瞧了瞧车内衣衫不整躺在座位上鼻青脸肿的周明返。 真是不怕死翘翘的家伙，知道惹我的下场还敢乱说话。 “三小姐，回来了啊。” “恩……林伯，夫人有找过我吗？” “有，夫人好像很担心小姐，坐立不安，吃饭也不安心。” “哦知道了。我这不回来了吗，我就去找她，让她安心。” 还坐立不安，找不着人给她出气，她能好好地坐着吗？我很不情愿地走向她的房间。 刚想敲门，听到里面的动静，我举在半空的手又放了下来。 “那个死丫头怎么还不回来。”一听就知道是她。 “妈，你那么急着找她干嘛？”这个是金宇希。 “没干嘛就不可以找她啦？没人给我使唤就是不舒服。” 你还真把我当丫鬟了哪？ “妈，她到底有什么把柄在你手里？那么乖。” “我啊，就是利用了一下他们兄妹俩的感情。我对林亦辉说，他妈的债由他们来还。林亦辉就叫我不要为难林亦蛮，债他来还就是。然后我再叫林亦辉干粗活、重活，让林亦蛮心疼，从而也控制了她。我没让她告诉她哥，这样就不会拆穿，两边都可以使唤了。其实他们哪有什么把柄在我手中，这两个笨蛋！” 什么？这几天我和哥哥就像两个傻瓜一直受她摆布？还毫不知情？一向会耍小聪明的林亦蛮竟然会栽在别人的手里。 我气得想一脚踹门，后来想想不妥。我蹑手蹑脚地回到楼梯口，准备好后，用力地蹬楼梯，大声说：“阿姨！我回来了！” 还是那句话，此仇不报，非林亦蛮我。要是不加倍地还她，我以后还怎么在这立足。 她打开门，冲我吼道：“林亦蛮你要拆了家啊！走路就不能轻点！跟恐龙似的！” 我要是恐龙，第一个吃的就是你。 “我一进门哪，就听见林伯说阿姨想我想得茶不思，饭不想，我心疼呀！这不就急着来让阿姨搁下心里的石头嘛！” 金宇希好像受不了，走下楼去。走到我旁边时说：“才一天不见，就变得这么恶心。” 我吐吐舌头：“关你屁事！” 她说：“少来！我还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我渴了，快去倒杯饮料给我喝。” 我乐呵呵地跑下楼去。饮料？呵呵，就让你尝尝这世界人最好喝的“饮料”，阿姨，等着吧。 来杯“可乐”怎样？ 我拿来一个一次性被子，看了看身边的两个瓶子。上面写着：醋，酱油。 我迫不及待想看她那窘迫的样子了。 不行，这样她会闻出来的。应该加个盖子，插上吸管。确保万无一失后，我端着这杯“极品饮料”上楼去了。 “阿姨，请慢慢享用。”我双手奉上，睁大眼睛盯着她。 她看了看我，今天怎么那么异常呢？但还是接了过去。 她的脸由红变绿，再变乱七八糟的颜色，然后想吐。喝都喝到肚子里了，还能吐出什么呢？ 我“惊吓”地抢过“可乐”问：“怎么了？” “你喝喝看！” 我打开盖子，喝进一口，真够难喝的，结果不“小心”全吐到她脸上。 黑色的液体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一滴一滴。要是是在动漫里的话，她的后脑勺肯定已布满黑线。太好玩了，我忍住笑，一脸“诧异”地看着她。“阿姨，我不是故意的，帮你擦擦。” 再“不留神”，剩下的全倒她衣服上了。白的变成黑的了，这下可怎么办呢？心里偷笑。 “林亦蛮你故意的是不是？”她气得眼睛都大了。 “不是不是！”我是有意的。 她拿起电话。 干嘛？不会那么点事就要找警察吧？ “林亦辉！我衣服被你妹妹弄脏了，你快上来把它拿去洗了！” 我抢过电话：“哥哥啊，你别操心了，我弄脏的我来洗，你忙你的，拜！” 我装着很害怕地说：“阿姨，你别欺负哥哥，你要罚就罚我嘛！” “好！”她指着一堆书说，“顶着那堆书给我跪半个小时！” part45 复仇(2) 本是抱着决不妥协的态度，但眼角突然瞄见—— 爸爸回来了？ 有了！一个办法涌了上来。 “好！阿姨，你看，外面烈日当空，我去外面跪啊！” 抱走一堆书，迅速跑到阳台上，用力跪下，痛……痛啊！没办法，为接下来的计划作准备。 爸爸听到声响——我把书弄掉了，抬头一看，看到我把书顶在头上，还矮半截，好奇地冲上来。 “呀！蛮蛮你跪着干什么？”爸爸焦急地跑过来。 “爸……”我哽咽着，“我做错事了……” 待在这儿这么久，有他们两个当老师，我的演技可进步了不少。 爸爸看到了旁边的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我乘爸爸转过去的那一刻，我调皮地朝她做鬼脸。她也反应了过来，中计了。 “笠笠，”爸爸语重心长地说：“她毕竟是我的女儿，你怎么可以体罚她。” 她很无辜地说：“我……”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她要我跪是真的。 “她到底做了什么坏事？严重到这种地方？”爸爸沉默起来倒真的有点恐怖。 “她……” 我看她说不了，抢过说：“爸，看阿姨那件漂亮的衣服，就是我弄脏的，还有，我不小心把酱油看成可乐端给阿姨喝了，呜……爸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呜……” “就这样？就这样你让她受这样的惩罚？多久？” “半小时。”我想爸爸是想问已经跪了多久吧？可我就当那个“多久”是指要跪多久来回答了。 “半个小时？笠笠你怎么忍心！”爸爸怒斥。 她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走掉了，爸爸想追，我故意把书一倒，把爸爸的注意力引回来。 “蛮蛮！难为你了，快起来。” 爸爸扶起我起来。我一站起来又扑了下去，爸爸扶住我。 这可不是装的，是刚刚真的太用力了。 爸爸捋开我的裤脚，看着红红的膝盖，心疼地说：“你怎么不反抗呢，傻孩子。” “爸，发生什么事了？” “小希啊，正好，送你妹妹去擦点药，她被你妈罚跪了半个小时，怪受罪的。” 他很听话，乖乖地走过来，抱起我就走。 “喂！你干嘛！”突然心跳加快，脸发烫。 “我只是执行爸爸说的话。罚跪半个小时？从你进来那会儿起，有半个小时吗？演得不错啊。”下楼梯了。 “你知道？那刚刚干嘛不揭穿我，你妈可受了好大的委屈。” “我不喜欢你对我妈唯命是从的样子，这样的你，更好。” 一路上，我一直在琢磨这句话，可到了客厅，还是没想明白。直到涂药水的时候，疼痛的感觉把我拉了回来。 “为了演这出戏，你还真牺牲了不少，这膝盖……”专顾着看金宇希帮我涂药水的迷人样子，竟然没发现我的膝盖已经破了。 怎么搞的，肯定刚刚碰到什么东西了，真的很痛。 “痛！你轻点！” “知道痛还磕得那么用力！忍着点。”我怎么觉得这句话不像责备？而是……关心？或者……心疼？ 我又发呆了。 “以后收敛些，别弄得那么大。” “我干嘛要听你的话！我偏要弄得非常非常大！吓死你！”我还比画着手。 他无所谓地离开了：“随便你。” 看着吧，我一定会捅个更大的篓子。 ＊ ＊ ＊ “吃饭啦，三小姐！” “知道！马上下去。” 我早早地坐在椅子上，等着大家的到来。 她来了，脸色很难看，我一伸右脚。“扑通！”她摔倒了。 “阿姨，你走路好不小心喔。” 她没有说话，死死地瞪着我。 我在心里喊着：耶耶，你的痛苦是我的快乐，我的快乐，我的快乐！ 爸爸吃到一半，带着哥哥和金宇希出去了。 “你们去哪？” “马上回来，蛮蛮乖乖地陪阿姨吃饭。” “哦……” “怎么……”她终于说话了，“他们都走了，你没有安全感了是不是？你刚刚不还是很嚣张吗？告诉你，是我支走他们的，我说我要好好地跟你谈谈。” 我突然瞄到了恐怖的气息。 “喝杯饮料吧。”她也递来一杯黑乎乎的东西，酱油吗？我闻了闻，是可乐。“喝呀，放心吧。” 搞不懂她要干嘛，一口气喝光。“喝光了，你到底要干嘛！” “等下你就知道了，头晕了吗？” “头晕？头晕……晕……你下药？”该死，我怎么那么大意。 我渐渐闭上了眼睛，听得到头碰在桌上的声音。 part46 生死一瞬间 感觉凉凉的液体倒在了我的身上，好像是水。 我睁开眼睛。 我被绑在顶楼的栏杆上。想叫又叫不出来，嘴巴被胶布封住了。这哪门子的绑架？ “刺激吗？” “唔！唔……”我想说你疯了吗？ “你别乱动喔，我绑得不是很紧，会掉下去的喔！” 看了看这到地面的高度，我咽了咽口水，停止挣扎。安雨，哥哥，救我……这时候有心电感应就好了。 “小朋友，你跟我斗？太嫩了吧！”她阴险地笑着。 “告诉你吧，你妈才是我和单信之间的第三者！狐狸精！” 我拼命地摇头：不是的！不是！你骗我！ “你以为你妈真是自杀吗？吃安眠药？对，她是吃安眠药，那你知道是谁喂她吃的吗？是我！我用同样的方法，把那个贱人绑在这，就像这样一粒一粒地喂她吃！”她疯了！她肯定疯了！她撕掉我的胶布，拼命地把药灌进我嘴里，我挣扎着，把药全吐了出来，她手上的药也落到了楼下，清脆的一声“砰”。 “你这个疯子！” “哈哈哈哈……疯子？在那个贱人抢走单信后，我就已经疯了！既然你不选择安静地死去，那么你就——跳下去吧！” “不要！不要！救命啊！有没有人哪！救命啊！” “妈！住手！你不可以再杀人了！” 我看到了一丝希望。“金宇希，你妈妈她疯了，快救我！” “小希，你不要多管闲事，回去。” “妈，你放她下来。” “不！你走！不要打乱我的计划！” 她又发了疯似的走到我这边来。她要是再摇我就真的要掉下去了。“啊！要掉了，要掉了！阿姨你住手啊！” “妈！你杀了她你也活不了的！何必呢？”金宇希在努力劝导。跟她废什么话，等你劝好了，我早上天去了。还不如快点冲上来救我。 “哈哈哈哈……活？我可没想过活！我要和她同归于尽！”她更疯了，使劲摇，最后，真的要倒了。 我绝望地闭上眼睛。 突然一只强有力的手抓住了我。 “金宇希！” “抓紧！别放手！” “我想啊，可是阿姨抓着我的脚！” “我撑不住，把她踢下去！” “金宇希你……她是你妈妈……” “别再废话了，要不然你们两个都会掉下去！快！” 真的要做吗？我狠狠心，用另一只脚用力地踩那只手。 她掉下去了，我活了下来。她在半空中说的话，我至今还心有余悸。“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后来，我问金宇希：“为什么宁愿救我也不愿意救你妈妈？” “我不是她的儿子，我只是她路边捡来冒充爸爸的儿子的。爸爸知道，但没有拆穿她。就像没有告发她就是杀你母亲的凶手一样。她害死的人太多，法律迟早会制裁她。你那么无辜，怎么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掉。” 我还是觉得可怕，倒在他怀里呜呜大哭。 楼下救护车、警车都开了过来，我们下楼做了笔录。警察说是正当防卫，不会有事。 抢救无效，她死了。 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 ＊ ＊ ＊ 自从那件事后，金宇希也成了我最好的朋友之一。虽然他有时候还是对我爱理不理的样子，但我知道，他的心地很好。 安雨因为没有在第一时间救我，觉得很内疚，所以对我越来越好。他表面显得无所谓，可内心其实很感激金宇希。 哥哥和爸爸也更加疼我了。 我真的好幸福。 part47 真的迷路了 一转眼就第二个学期了，时间过的很快。这周六，也就是明天，他们就要去那个什么什么山，我听了可高兴了，又蹦又跳。突然，我叫道：“不要！别去山上，会着火！会着火！” 大家听得莫名其妙，只有安雨懂了，跟我说：“没事的，我会保护你。” “可是你会受伤的。” “该来的总会来，顺其自然，我们躲不掉的。” 想想也对，待会儿我不去找火，火来我们家找我怎么办？船到桥头自然直。 “好！我舍命陪大家！”搞不好真的会“舍命”的， 我记得在上山之前我还会迷路，所以，一定要把他们跟牢。 ＊ ＊ ＊ “喂！蛮蛮！你快点，我们都在等你，怎么还慢慢吞吞的？” 我一边理包包，一边回道：“知道啦！就来了！” 只听到素文说：“磨磨蹭蹭地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林伯，你帮我们上去看看好吗？” “好的。” “林伯，我去吧！” 有人“蹬蹬蹬”上来了，大概五秒后就应该敲门了。我得动作快点儿。 一！ 二！ 三！ 四！ 五—— “咚咚咚……” 我迅速背上包包。开了门，笑嘻嘻地说：“嘿！金宇希！我好啦，走吧！” “又不叫哥哥。” 我翻身一个鬼脸。 “hello，我们出发吧！”最后三个阶梯时，我跳了下去，摆了一个漂亮的poss，对大家说。 “幼稚！”众人竟然齐齐地丢给我这两个字。 自尊心受到严重打击，我哭着脸低头穿过人群。 不知是谁拉住了我的包包，我又重新燃起希望，以为有谁要跟我道歉。谁知安雨抢过我的包包，把里面的东西全倒了出来，散在地板上。我的辛苦劳动成果就这么没了。 “哇，蛮蛮，我们只不过去小玩一会儿，你带手机充电器干嘛？再说山上哪给你充电？”素文拿起它在我面前晃了晃。 “还带洗面奶？”安雨随手捡了一个。 “小威尼熊？”安阳也提一个。 “镜子？”金宇希。 “闹钟？”天枫学长。 “小型游戏机？”哥哥。 “dvd？”厉雅学姐。 湘湘学姐愣在一旁不动。 我无辜地抬起头，发现个个脸上摆出无奈的表情。 安雨提着我的包包说：“大家说，怎么处理？” 所有人互望一个眼神后，整齐地叫道：“林伯！把她的这些东西一件不剩地搬回去！” 我惊讶于他们的异口同声“不要啊！我整理得很辛苦的！再说，是我自己背呀！” “不——行！” “那给我留一件好不好？”我快速拿起威尼熊，“就它了！它可是我的精神支柱啊，安雨……”我使劲拉他衣服。 “好吧……”他很为难地说。 我得寸进尺：“dvd也带上好不好？” “林伯！” “别别，好嘛……” 我就搞不懂，我背包包，哪碍着他们了。后来知道，他们是对的。我要是连威尼熊都不带，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 ＊ ＊ 自小领导能力和组织能力很强的天枫和杨湘湘自然是这次领队的头号人选。他们一直在最前面喊着：“后面跟牢咯，别掉队了！” 于是后面齐刷刷地回答：“是！” 嘘，我小声说，别让他们听到：其实就人高了点儿啊，远处看去，不就是幼稚园小朋友远足吗？还说我幼稚！ “啊！痛……” 喂！哪个说话大声了？都被听到了！害我脑袋挨了一巴掌，疼死我了。 突然感觉到，包包怎么轻了？我拿过包包一瞧，不知道什么原因，包包的屁股破了，威尼熊掉了！我的宝贝熊应该掉了不久吧？回去找找。 威尼熊，学长学姐不是说了吗，后面的要跟牢，你怎么就掉队了呢？ 在草丛里找到了它。 我抱起威尼熊，把它身上的杂草拍掉，欣喜地转身赶队，惊讶地发现：我的祖宗啊，这是哪呢？我真迷路了…… part48 生不如死 “喂！——喂！”偌大的地方，喊一声都有回音，四周静静地。 知道手机会没信号，但我还是怀着一死希望打开一看。还真没有。这荒山野岭的，可别出现什么野猪山鸡。 “喂！安雨！哥哥！你们在哪儿呢？素文！金宇希！天风学……咳咳！”喊得太用力，卡住了。 我哪能坚持那么久，才叫了一会儿就不行了。 我靠在树上，无力地喊：“救……命哪……” 没人理我…… 天好热，还没放暑假，就先热成这样了，要真到暑假，不就跟鲁迅写的炎夏一样了么？热得连柏油路都要化了。 我拿手当扇子，在耳边摇来摇去，最后大叫一声：“救命啊！” 好了，不喊了，真没力气了，是生是死，我也不管了——其实想管也管不了。 我倒真看开了，把包包往屁屁下一扔，抱着熊熊倚着大树睡着了。 被一股呛鼻的气味熏醒，我努力睁开惺忪的睡眼看个究竟。起初，我还以为季节错乱，到秋天了。到处是红彤彤的枫叶。我再仔细一看，该来的它还真来了，跟梦里一样，着火了。 我慌张着，看看哪里有出口。还好，四周没全烧着，抓紧的话还出得去。 “啊！”我想这个时候应该没人在我身边的，为什么有人拍我背？鬼！ “喂！你叫什么？快点逃命，还愣着！”原来是安雨，我犹如见了天使般，有救了。 不记得我是怎么被他拉出去的，只知道出去时我才想起：我的威尼熊还在里面。 我扭头就要跑回去，安雨拉住我，朝我叫道：“你干嘛？” “威尼熊！” “拜托！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威尼熊？命重要还是它重要？” 我急哭了：“可是那是我最宝贝的威尼熊啊！妈妈送的……你别拉我！” “你先走！我替你拿！”话还没说完，他就先冲进去了。 我也是半天才反应过来：“小心啊！” 火越来越大，烟越来越浓，前面一片火海，只能看到安雨的一点身影。我焦急地注意着里面的情况。 我们两个都没注意的是，火苗一点点爬上我靠的那棵树。 “安雨你拿到就快出来啊！火很大了！”它明明乖乖地躺在树下的，为什么安雨还不出来？ “我找到了！” “滋哩叭啦，滋哩叭啦……”火已到达树枝。 我瞄到了危险信号，对安雨大声喊：“小心你头顶上的树枝！——啊！安雨！”话刚说完，树枝就撑不住，掉下来了，直直地砸向安雨。 “安雨！”我立马冲进去，“咳……咳……安雨……” 离他还有三米的时候，我已被咽抢得不行了，清醒程度终于降为零。 ＊ ＊ ＊ “蛮蛮，醒醒。” 我眯起眼看。 “啊！你是谁？走开！走开啊！” 一睁眼，一张狰狞的脸出现在我面前。好恐怖，是一张毁了的脸。 他哆着声音说：“我是安雨……不是你把我害成这样的吗？我死了，来跟你告别的，你怕我吗？” “安……安雨……对不起，都是我把你害成这样的啊，安雨你……”我伸出手，想摸摸他的脸，可是又害怕的缩回来。 “怎么，你不敢碰我吗？” “我……安雨你不要走好吗？” “可是我已经死了。” “那你……” “我是来找你的呀，我们一起走……” “啊！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 ＊ ＊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我挣扎着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医院。我穿着病号服躺在床上，一只手挂着点滴，另一只手被金宇希握着，旁边还有若干人。 金宇希帮我擦掉冷汗，温柔地说：“做噩梦了？” 我点点头：“恩……对了！安雨呢？他怎么样了？我看见树枝掉到身上……一定很严重是不是？都怪我不好，非要威尼熊。”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雨回头找你就着火了啊，可把我们吓了一跳。”哥哥说。 安阳递上威尼熊：“是这个吗？哥哥一直握着它。” 我接过，难过自责地落下泪：“我也不知道，威尼熊掉了，我回头找，结果迷了路，没办法，我只好等你们来救我，谁知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才发现着火了。安雨把我拉出火海，我想起妈妈送的威尼熊还在树下，要回去捡。安雨不让，自己冲了进去，结果……呜……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他呢？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的消息？是不是……死了？” “小妹！你怎么那么糊涂啊！熊熊熊，你就知道熊！你要的话，我买一百个送给你啊！你怎么可以拿雨的性命开玩笑！” “他真的死了吗？” “你想她死吗？” “呜……”我没能经受住哥哥的质问，也不知道他的情况，心里害怕极了，掩面大哭。 “林亦辉，你这是干什么！她也不想这样的，你以为她现在心里会很舒服吗？”金宇希抱着我。 其他人劝道：“就是啊，辉你别怪她了。雨也不想你这样的。” 听他们的口气，难道真的…… “金宇希……不，哥哥，我以后都叫你哥哥，你告诉我，他怎么样了？真的……死了吗？” “没有，他没有死……只不过……”他吞吞吐吐令我更加不安。 “不过什么？” “背部严重烧伤，他爸送他去美国治疗了。还有……他的脸……毁了。” 毁了？毁了是什么意思？安雨的脸毁了？真的毁了？听到这个消息，我全身无力。毁了容，他一定生不如死，肯定比死还难受，这点我知道……都是我！都是我！都是我的错。 “安阳，对不起……你一定很恨我对不对？” “没有，蛮蛮，我不恨你，真的。哥哥的脸只毁了一点点，爸爸已经找了顶级的整容师了，没事的，别怕。”安阳不责备我，还反过来安慰我，让我更加有罪恶感。 “安阳，你为什么总是那么乐观？你不怪我，我心里很难受。骂我好不好？我不哭。”我赶紧擦掉眼泪。 “蛮蛮，你累了，好好休息吧，我们先走了。” 可能怕哥哥会怪我，骂我，他们走的时候把哥哥也拉走了。 我倒在金宇希的怀里泣不成声。 part49 惩罚 我出院了，走到学校，不断有人对我指指点点。我知道，是因为安雨的事件。 “林亦蛮！”突然几个女生把我围在了中间。 “你还敢来学校！我说过，你要是敢伤害雨，我决不放过你！” 什么时候说的？不过，消息传得真快。 我不说话。 “你不要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会放过你！” 正好，我一直没受到惩罚。我闭上眼，等她们打我。 “打吧。” 很久，我愣是没感到痛。原来，金宇希来了。 “你们还不离开！” 他一开口，那几个女生就走掉了。 我说：“你干嘛啊！” “我还要问你干嘛！你想死啊，干嘛闭上眼乖乖地挨打？你就别再为那事内疚了。他可放下话了，要好好照顾你，你要是少了根头发，我怎么跟他交代？” “那就不要交代了！我就是要惩罚自己，你就当什么也没看见。” “这看都看见了，怎么能当没看见。走，我们一起走。” 我不耐烦地说：“知道了！别拉着我！” “快点！要迟到了！” 迟到？还有一分种，我慢慢走，然后迟到，老班就会罚我跑步，跑个半死不活。 我一弯膝：“啊，我脚扭了，慢点走。” “怎么了？我看看。” 赶紧躲开：“没事，你扶着我慢慢走就是了。” “我背你。” “不用了，不用了，你扶着就行。” 我装着一瘸一拐地走到了教室，故意很大声地喊了“报告”，想影响她上课。 “不好意思，老师，我迟到了，罚跑吧。” 金宇希立马说：“老师，因为她脚扭了，所以……” 我示意他闭嘴。 “林亦蛮，你刚刚出院，老师就不罚你了，快进来上课吧。” “啊老师，不可以的，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动物园里有乌龟……啊不不不，班也有班规的！” “这次例外，快进来吧。” “老师，不要啦，我不呀……”老师拉，金宇希推，我整个人仰着往后退。 班里的一个女生叫道：“老师！就算她刚出院，班规还是要守的，要不然它就成了摆设了，没有信服力。” 其她女生也同一鼻孔出气，一致说：“惩罚她！惩罚她！” “这……”老师为难了。 “惩罚她！惩罚她……”讨伐声渐渐小了，因为金宇希走进了教室。 他大吼一声：“通通给我闭嘴！”教室一下子变得好静，老班尴尬地说：“上课，我们继续上课。” 我也尴尬地笑笑，回了座位。 不知道，安雨他怎么样了。为什么他不打个电话给我呢？要我这么担心。 我决定放学后去他家走一次。 ＊ ＊ ＊ “金宇希，你先回家吧，我有事迟点。” “什么事？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你先回家。我保证，不做傻事！”我举起一只手。 “那好吧，再见。” “拜拜。” ＊ ＊ ＊ “叮咚……” “请问是谁？” “我是林亦蛮。” “对不起，夫人有吩咐，不许林小姐进来。” “管家，让她进来。” “是。——林小姐，夫人请你进去。” 我跟着管家弯来弯去，最后到了阿姨的房间。 “阿姨，安雨他……” “啪！”才一开门，便迎来一巴掌。我以为我会好受点，但心更加痛了，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你还敢来我们家？看你把雨害成什么样子了！你还有脸来！”阿姨怒斥。 “阿姨，我只想知道他怎么样了，过得好吗？” “好？你毁了他的脸他怎么会好！我整日以泪洗面，盼望他能早日康复，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你走！以后不许再踏进我们家半步！”她说着说着也经不住哭了。 “对不起……” “你走啊！” “我走，我走……”我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安家。连她都没有消息，那他的情况肯定很糟吧？好端端被我毁了她儿子，她不恨我那才叫稀奇。那我为什么要哭呢？我不是一直想要受到惩罚吗？现在如愿以偿了，为什么还是那么痛苦…… 你很痛苦？那为什么不让我陪着你。 你不给我一点消息，不让我听你的声音，你知不知道这对我来说很残忍？不对，我有什么资格跟你说这两个字。 可是，真的，我的心在滴血。 part50 回来了，以后我都会陪着你 老班在讲台上飞舞着教鞭，吐沫漫天飞，我望着窗外的雨，出了神。想起他的《春天夏雨》。 突然，一个黑板擦飞了过来，还好我非常有经验地躲开了。 “林亦蛮你又分心！”见黑板擦不行，老班亲自出马，拧起我的耳朵，惹得全班大笑。“现在，你认不认错！” “老师，疼！先放开我……我又没分心。” “没有？犯了错还不知错，说没有？那好，把我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她说说，还不忘推推她的眼镜。 “哦……林亦蛮你又分心！现在，你认不认错！”我话一出，又惹得全班大笑。 老班气得眼镜都掉了，她捡起眼镜说：“你！你！谁叫你重复那句话了！” “老师您啊……叫我把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的……”我委屈着。 “你真是气死我了！现在都高三了，你还不抓紧学习！现在不学你要等到什么时候？整天不认真学习，还强词夺理，给我绕操场跑50圈！” 又是50圈，外面还下着雨啊，我可不想被淋成傻帽儿。 “老师！老师！我发现您笑得时候好漂亮啊！来，笑一个。”我使旧招。 “没用了！你的伎俩我都已经领略了两年了，早就有了抵抗力，50圈！再废话一句加圈数！” 不是吧？这招都没用？那以后可怎么办？——啊不对，现在应该担心的是待会儿该怎么办。 我急忙向素文求救。 “老师！蛮蛮一向身体不好，外面在下雨啊，所……” 素文话还没说完，老班就狠狠地说：“谁求情，和她一起跑！” 素文抛给我一个“我无能为力了”的眼神，很不讲义气地坐下了。我咬咬牙：跑就跑吧！可我怎么交友不慎？ 一圈…… 两圈…… 全身早就湿透了，雨水不断涌进眼睛里，睁都睁不开。但尽管如此，我还是能看见的——那些乘下课在走廊里幸灾乐祸的家伙。他们大概都在想：真是傻子！下雨天跑什么步啊！ 有人喊：“喂！操场上的傻子！你在干什么呢？” 我停下来，呼着气，朝着那人叫道：“我看你是瞎子吧？眼睛长哪去了呢，没看见我跑步啊？” “有种你就报上名来！告诉你，你死定了！” 我正要报上我的大名，没想到有人替我报了。楼下的人不顾天上掉下来的雨，抬头说：“楼上的，我看是你不想活了吧？你知不知道她是谁啊？” “你惹不起的！她是金宇希的妹妹林亦蛮！” 其实金宇希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呢，我只不过沾点光。 那人一拍脑袋：“天哪！好险！差点就惹上了……” “叮铃……”幸亏上课了，要不然看你怎么收场。 远处几个穿黑衣服的人进进退退，犹豫着要不要给我送伞。但最终还是徘徊在原地，看着我。 他们，就是爸爸怕有人欺负我，特地为我请的保镖。 他们做出“四”的姿势，意思是第四圈了。我点点头，知道了。还有四十六圈。想偷懒都不行，下节老班没课，专门盯着我。我就在想校长什么时候来体察一下民情呢，正好撞上这一幕才叫好。看看，老师体罚学生。 我以为雨停了，原来是有人帮我撑伞，我高兴地转过去：“金宇希……” 笑容停留在雨中，我僵硬着，愣住了。 那张依旧帅气的脸…… 那张久违的脸…… 那张完美无暇，没有伤痕的脸…… 不同的是，少了一份冷漠，多了一份温和，一丝微笑。 一年半了，我得不到关于他的一点点消息，更别说联系方式。无法跟他说我有多么的想他。只能将思念与牵挂放在心里。 本来早就准备了一大串话在再次见面时说。可现在真见到了，那些话也忘得差不多了。记得的到了嘴边又吞回去。其实我好多话跟他说，但始终没说出口。 没想到再次见面，竟是以这种方式。我赶紧理了理刘海，叹气：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来，我简直就是从水里捞起来的，夸张点的就像逃犯。 “见到我，你不高兴吗？” “啊？我……”虽然他先开口，但我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 他突然抱住我：“我一直在想你。” 我不知道哪来力气，推开了他。哭着说：“想？那你为什么和小树一样杳无音讯？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我好怕你的脸好不了，恢复不到原状……” “因为我不想让你看到我不好的一面，我要你看到的永远是完美的我。我想静静地养伤，不想有人打扰我。你就当我出国留学了，看，我回来了，忘掉以前的不快。” “安雨……”我紧紧地抱着他，“不要再离开我了，不要离开我了……”我没有恨安雨，我知道，其实他比我更痛苦。 “傻瓜，不会了，以后我都会陪着你，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错，一直都只有你一个人欺负我好不好，他们都对我好着呢。” “喔？那就——我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行了吧？永远护着你……” “好恶心……喂，你怎么两只手都抱着我啊。” “什么意思？” “那谁撑的雨伞啊！你给操场撑伞呢！啊——欠！” “呵呵……” “还笑！啊——欠！啊欠！” part51 为了幸福追逐(全文完结) “林亦蛮，你模拟考又挂八门红灯！上课还敢分心，你是不是不想高考了啊！”这次分神太厉害，没躲开，被老班扔个正着。 “啊呸呸！”我抖抖身上的粉。“老师啊，我说了报音乐学院嘛，成绩一般般就行了啊，我又不考清华北大。” “你又跟我顶嘴！真是没大没小！你别跑，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一下，什么叫尊师重道！” “啊！不要哇，救命呀！” 上课没有上课的样子，玩起了躲猫猫。不跟你说了，我得快跑了。 ＊ ＊ ＊ 自从枫学长和湘湘学姐他们毕业后，学长就把学生会主席这把重交椅给我了。我说，他也太抬举我了吧？ 只可惜，我这宝座坐得很不塌实。怪就怪我人缘不好，不得民心。照我看，迟早哪一天，这些部下会拥着副主席安阳把我给推翻了。 “小海，给我买杯饮料，渴了。”我一边忙着敲文件，一边对旁边闲着没事干的人布置任务。 “自己去。” “诶你！没看见我正忙着吗？快点！” “哎，最近学习又紧了，跟大家商量一下，都辞了算了。” “得了，我自己去就自己去！”要是集体辞职，真想把我活活累死？ 我气呼呼地走着，拿出手机，按下了枫学长的号码，抱怨：“学长！你就让我辞职吧！当个主席还得自己买饮料，他们都不把我的话放在眼里！” “这不快高考了吗？忍忍就过去了。你可是跟我签了一年的主席啊，悔约金……” “我……”我真可怜哪，当初听信了他的谗言，说什么当了主席，任何部下任你调遣。我不是想过过当老大的瘾吗，哪知道被骗了，做主席比做民工还可怜。 “可别食言啊，我约会去了。” “啊！你！” “嘟嘟嘟……” “死天枫！你别让我撞见！饶不了你！” （众人见：旁边几个高一小学妹惊了一下，像螃蟹一样饶了过去，拍拍胸口，小声嘀咕着：“哇，传闻中林学姐发飙很恐怖，今天我总算见识了一回。快走快走，殃及池鱼就惨了……”） ＊ ＊ ＊ “哥哥！我的宝贝衣服呢？”一步步把哥哥逼进角落。 “啊，这个……” “是不是又拿去送给女生，讨她们欢心了？” “不是不是……哦是……” “哥哥，老爸每天给你多少钱，你说！你还拿我衣服！把你的钱交出来……交出来！” 他乖乖地摸出了一叠，赶快溜了。 我开心地数着钱，暗自笑道：赚啦，那些都是不值钱的衣服，哥哥真没眼光。 ＊ ＊ ＊ 枫学长和湘学姐还是分手了，知道厉雅学姐一直默默地喜欢枫学长后，我想尽办法，撮合了她们。湘学姐可怜？不会的，她早就有心仪的了。绝对不是安雨，是另有其人。 当然，我也稍稍地牵了一下素文和安阳的红线。 我看看手表，对身边的小君说：“快了，应该马上就到了。” 知道今天我这个人间月老又要牵哪根红线了吧？当然是到现在还是单身贵族的金宇希了。 铛铛铛铛，主角出场。 “林亦蛮！你又给我安排‘相亲’。” “嘿嘿，喜欢不？小君可是我们班最漂亮的喔，怎么样，我够义气吧？” “喜欢你个头！我连校花都不要，还要你们的班花？” 这话听得小君很不自在。我连忙说：“你校花不要，班花也不要，难道你要一辈子偷偷地喜欢我这株小野花啊？恩？” “谁说喜欢你了？拜托，你都已经有安雨了，别不害臊了好不好。”他很无奈地说。 我单手撑着下巴：“怎么，要我说出来吗？是谁有一晚上说梦话：‘林亦蛮，我喜欢你。’我还录起来了呢，要听么？”我扬一扬手中的手机。 我可没撒谎，那天我准备去他房间，听听他会不会说梦话，还带了手机作准备。哪知，一进去，就听到“林亦蛮”三个字，我被吓了一跳，以为被发现了。后来看他又没了动静，心想：原来会说梦话。接着就听到“我喜欢你”了。本来是想第二天放出来笑话他的，可那晚录下的是那句话，所以就当作没发生过。 不过，我没删，真的还在我手机里面。 “骗谁呢？我不说梦话。” 知道我已经有安雨了，还单恋我，是不是想等哪天我们吵架了，乘虚而入？这样下去，岂不是误了他的大事？所以，我不断地给他介绍女孩子。 “是吗？要不要我放出来大家听听？”我故意先把文件的名字给他看：金宇希说梦话。 他犹豫了一下，宁可信其有，他说：“咳，小君，帮我去十街第二个店买杯饮料怎么样？” “好啊！你等着！” 小君跑得比任何一次都快。 “喂！你耍她啊？干嘛故意让她跑那么远！”我抱不平。 “我喜欢，她也愿意啊，”他笑笑，“你老是整我，我也该反击下了。” “什么？” “看外面。”我一扭头，安雨？他正朝我们这过来。 “林亦蛮！你真的背着我和他约会！” 我死盯金宇希一会儿：“好啊，你故意支走小君！”“安雨，我没有，真的……” “我都看见了，你还说没有。” 说着，就要离去。 我急忙转身拿包包。没想到一转身看到这一幕：他们对笑，还做个“v”形手势。我蓦地反应了过来。看我突然回转，他们来不及恢复。 “好啊，原来你们合起来耍我？”我咬牙切齿地说。 他们又对望：“这下怎么办？漏陷儿了……”“能怎么办，不想死就快跑啊！” “你们两个给我站住！别跑！”我很不顾形象地跑着。 “我们不想死！” “不想死就站住！” “你骗人！站住就死定了！兄弟，加速，快跑！” “当然！” “别跑啊！给我站住！” （众人又见：之前的那几个高一小学妹路过这里，又一次瞧见了林亦蛮发飙，还见识了一下她跑步的速度，非常之快。不禁感叹：“哇噻！林学姐比上次还恐怖诶！她在和安雨、金宇希赛跑耶！跑得好快喔，学姐加油！” ＊ ＊ ＊ 我的生活就是如此的多姿多彩，往往我们都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所以我们总是以一种期待的目光看待明天。每天都快快乐乐地，平凡一点也无所谓，开心就好。 不管是昨天，今天，还是明天；不管是梦里，还是梦外，我都会爱着那个“酷”小子。为什么要加引号呢？因为在我林亦蛮的“摧残”下，酷小子再也酷不起来咯！ 梦里梦外都爱酷小子！ 200－07－12 12：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