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要专宠:至尊小太后》 ☆、【1】要她勾搭小叔子 颜千夏跪了半柱香的时辰了。 青色轻纱垂帘,重重叠叠地在风里轻舞,凤栖宫中,森森冷香在殿中萦绕着。金丝帘后坐着一位美艳的妇人,正用长长的指甲挑起一小撮冷香末轻嗅着,满脸陶醉的神情。良久,那抹得猪血似的唇才动了动,懒洋洋地问道: “可想好了?” “是,臣妾愿为太皇太后赴汤蹈火,上刀山下油锅……” 颜千夏这才缓缓抬头,一脸诚惶诚恐。她贪财,怕死,欺软怕硬,全都传进了太皇太后的耳朵里,她喜欢这样的女孩子,容易控制。 “乖孩子。”太皇太后这才露出笑意来,夸完,话锋一转, “你会些什么歌舞?” “回太后,臣妾不会。” 颜千夏摇头。 “你母妃擅长刺绣,你一定也精于此吧。” 太皇太后微拧眉,又问。 颜千夏尴尬摇头,莫说刺绣,毛笔她都握不好,她懒,才不想练字。 “那你会什么?” 太皇太后有些恼火,下月新帝生辰,总得送些什么讨他喜欢。 “我会拍马屁!” 颜千夏竖起葱葱一指,笑得媚意横生。太皇太后怒不可遏,拍案而起: “放屁,这算什么?” 传说她成了寡妇就疯了,难道是真的? “请太皇太后息怒,皇上日理万机,回寝宫之后又歌又舞难免惹他心烦,不若会说几句体已话,更能得皇帝心意。” 颜千夏连忙又叩道,太皇太后紧拧的眉慢慢松开,也有几分道理,这丫头实在古灵精怪,或者确实有吸引住新帝的地方吧。 太皇太后只生得三个公主,先帝是一个品阶低下的宫妃所生,过继于她名下,不料这沉迷声色的先帝居然在立后之夜驾崩,又无子嗣,她只得另立人选。 慕容烈是皇三子,生性桀骜,十四岁就跟着他外公尉迟大将军征战沙场,这些年来一直驻守边关,本不在她的思虑之内,可在先帝驾崩那日,他却带三万铁彪悍铁骑出现在城外,手中还拿着先帝传位的密旨,让众人措手不及,更怕他铁骑威风,眼睁睁看他坐上九王之位。麻烦就此而来,朝政大权渐渐被皇帝收回,这让一向操纵天下的太皇太后实在无法忍受。 “陛下驾到。”太监又尖又细的声音真让颜千夏无法忍受,却又不得不 装出谦恭温良的样子来,姗姗退到一侧。 “母后最近可好?” 他人未进,笑语先行,低醇的声音让颜千夏忍不住抬头看向他,山川美景,大好天下,都在这双眼睛里了——此朝男儿多俊秀,慕容烈却偏在这俊朗的脸上生了一双可吞噬天下的眼睛,他的心——太野心勃勃! 这野心的眼神扫过来,又化成了几分调侃,颜千夏故作镇定,娇媚一笑。 她真没把握能从这男人身上讨到什么好处,可是太皇太后说了,一旦事成,她便可以走出深宫。 她要做的,无非是寻到那回家的路,而且是带着齐整的胳膊腿儿。 此男再野心,与我何干? 此男再俊朗,那也是我的小叔子,而且和一个古代男人滚床单,颜千夏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她还是继续保持清纯好了。 ☆、【2】中了暗招 “皇嫂精神看上去是大好了。” 慕容烈落了座,眼神还在颜千夏身上打转。太皇太后凤眼一低,当成没看到。 “是,谢陛下挂念。”颜千夏硬着头皮应付,外人都说她和这男人有私情,可是她自醒来到现在,总共只见过他七八回,每回都是在满屋子人的情况下,真不知这私情从何传来。 倒是他,当王爷时就有了十八室侧妃,二十九房小妾,三十一个司寝,称帝之后,后宫佳人猛涨,不得不加紧大修宫殿,才能装得下各国送来和亲的数十公主、郡主、外加民间选上来的美人无数。 所以,慕容烈若不是死于宫变暗杀,就一定是死在床上。颜千夏从心里诋毁着帝君,微敛了下颌做了羞怯的模样,拿着帕子假装擦着手背。 “烈儿,昨日典苍国进贡了一些果品,名为紫樱,十分甘甜,据说还有延年益寿的功效,所以今日哀家请宇儿和夏儿过来,一起品尝。” 太皇太后笑得慈祥,涂了艳蔻的手指轻轻一挥,便有两名宫女捧着鎏金盘进来,太皇太后是极爱美极讲究的女人,宫女的服饰也和别宫不同,等级不同,颜色也不同。有资格捧着这盘子的是两名执事,秋香色、通体窄身曲裾裙,走动时,纤腰扭摆,裙裾沙沙间,便有异香扑鼻而来。 “母后,这是何香?真让人心醉。” 慕容烈侧过了身,笑着问太皇太后。 “此香乃闻铃,是丫头们特地为哀家用开花二十六个时辰的牡丹花蕊熏制出来的,这时辰多一点不行,减一点也不行,还得是露夜里采的才成。” 太皇太后笑着,眼梢就扫向了颜千夏,这个擅长拍马屁的丫头是哑巴了?怎么一声不吭?颜千夏识得太皇太后眼神里的意思,刚想开口,便被又一阵飘来的香熏得一个喷嚏喷了出来——阿嚏——别提多响亮了! 太皇太后惊愕地瞪着她,脸上渐有怒色浮起,慕容烈却探了手过来,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温柔地说道: “嫂嫂可是着凉了?” 呜呜,她不是着凉,这是哪个龟孙子在这香里掺了她最害怕的麝香粉?她对麝香过敏啊!而且、而且麝香遇上夜牡丹,这是催|情的好不好! “臣妾要私已话要和母后说,请皇上暂避。”颜千夏此时也顾不上大不敬之类的狗屁罪名了,蹭地起身,赶慕容烈出去。 “大胆。”太皇太后大怒,可慕容烈却笑笑,起身走向门外。 “母后请摒退左右。” 喝退了左右,颜千夏不等太皇太后发作,便急匆匆地说道。太皇太后轻一掸手,宫婢便齐齐退下,十多人,不发出一丝声响,那香味儿也散了出去。 “母后这闻铃香中可有放麝香?” 颜千夏起了身,匆匆问道。太皇太后脸色一沉,她寡居三十多年,颜千夏这话就是毁她名节,当凌迟! “母后救儿臣,儿臣中招了!儿臣先是闻到这闻铃香,接着便有麝香入鼻!” 颜千夏的脸色已经越来越红,连说话都喘得急了。 “岂有此理,在哀家的凤栖宫,居然有人下这样的暗手!” 太皇太后怒极,立刻起身,绕到颜千夏先前坐的椅后一瞧,果然有一方丝帕藏着,她也不敢去碰,只用绢帕掩了鼻,挥手让她退下。 “哀家赐你碧莲池一浴,快些去吧。” 颜千夏连忙谢恩,拎着裙摆就往凤栖宫后的碧莲池跑。那池水是天然的泉,有去烦静心的功效。 ☆、【3】激战碧莲池 碧莲池是太祖皇帝为宠后梅景皇后所建,花了九九八十一天,才凿开了坚硬的石层,引清碧的水进池,又以整片的青玉石为底,四周用纯金打造了飞龙绕天的景致,连走的路都是以白玉铺就,池边盛开着有着浓郁香味的芙蓉花。 十多名宫婢上前来,层层扒了她的衣,她倒有些羞涩起来,剩下最后一点屏障的时候,便斥退了宫婢,自己轻轻解下肚兜和绸白的襦裤,沿着台阶走进了水中。 这水着实清凉,可是,于性情猛烈的合欢药来说,却是枉然,她即使是在这里皮泡得脱了,也得硬熬上两个时辰才得解脱。 天杀的,明儿要我知道谁用这样阴毒的方法暗算我,我一定喂你喝一桶合欢散。颜千夏在心里暗咒着,被这焚心的热灼得受不了,便一吸气,把整个人都沉进了水里。她心中有数,今儿这麝香是在慕容烈来了之后才有的,没准就是这桃花眼的男人下的毒手!她在水里狗刨式地刨了几个来回,又气喘吁吁地任自己浮在水面上,长长的乌发在水面上浮开,她在碧水之中就像朵清雅的莲花一般静浮着。 突然,水面上又荡起了波澜,她侧脸一瞧,那池边上,慕容烈正唇角带了笑意,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看吧看吧,反正又不是她的身子,她颜千夏穿越来这古怪地方半年了,这身子的主人怕已投胎去了。而且听说是和先帝爷大婚当夜,兴奋过度,和先帝爷一起晕厥过去的,先帝升了天,她却活了下来。 啧啧,该有多威猛啊,干那事居然能双双晕过去! 颜千夏只要一幻想到那场景就觉得热血沸腾,绝对比苍姐的片子还要刺激! 她此时烈火焚身,才不想伸手遮遮挡挡,任他去看。 慕容烈对她的反应也不意外,只伸手轻解了龙袍,颇有要下水之势。 颜千夏拧了拧眉,看来这身体的主人……颜千夏真的和这男人有一腿!啧啧,和小叔子偷情!颜千夏在心里狠狠鄙视了一番这对狗男女,便轻轻闭上了眼睛。 她是要回去的,不管什么办法,她一定要离开这个战乱纷起的国家,还有这个充满了黑暗的虚伪皇宫,这里的人,笑里都藏着刀,棉里都藏着针,一个个长得人模人样,剥开了肚皮,心肝都变了色的。 只是,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活着,胳膊腿儿都完整地留在这个身体上。 “夏儿。”慕容烈的声音到了耳边,有一只手轻抚到了她的胸前,轻轻地揉nie着,深 遂的眸子里染了几星欲色。 “何事?”颜千夏懒洋洋地哼了一声,这身子和先帝都洞房过了,说不定和这男人也搅和过了,随便他去。 “夏儿的脸怎的这般红?” 慕容烈的声音有些低,颜千夏睁开了眼睛,媚得若芙蓉花微绽的笑意就在她的眼角散开。 “皇上会不知?不是皇上您正想要的效果?”她笑得欢快,慕容烈也低笑起来,不反驳,也不承认,只是手掌用了些力,在她胸前的棉软上用力一握,便让颜千夏疼得拧起了眉,恨恨地打落了他的手,掩住了胸骂道: “你摸就摸,这么粗鲁干什么?” 慕容烈眯了眯眼睛,那光芒有些复杂,只是这厮脱了衣也这样耀眼,他长年习武,身材自然是强壮有力的那种,肌肉紧绷,无一丝赘肉,水珠在他光滑的皮肤上滚落下来,滴打在水面上,此刻连这微小的声音听上去都是那样暧mei。 “是合欢散?”他把颜千夏捞进了怀里,在她耳边小声问道。 “是呀。”颜千夏瞟了他一眼,她来这里之后,唯一的乐趣就是研究各种花花草草,当然,捎带着,她也研究了一些旁门左道的东西,比如这合欢散,这在宫中是禁药,绝对不可以使用的,若发现嫔妃用了此药,一定是赐酒一杯,送她上西天。 ☆、【4】皇上,借唇一用 见他还是一副事不关已,只来占便宜的样子,颜千夏便眯眼一笑,小声说道: “现在这药正让我难受,皇上,不如,借你的唇一用?让我泄泄火?” “悉听尊便。” 慕容烈低下头,柔软的唇瓣轻贴在了她的小嘴儿上,颜千夏的眼角荡开几丝得逞的笑意,他还没来得及撤开,颜千夏就已经在他的唇角上狠狠下了口,不客气地留了两枚清晰的牙齿印儿。 事实告诉他,千万别去欺负一个可怜的小寡妇! 看着颜千夏在水里快速刨开,慕容烈伸手一抓,便拉住了她的脚踝,她尖叫一声,连连蹬着腿,这药在她血管里正加速运动,让她的尖叫听上去倒像是在求欢的意思。 “小夏儿,我倒忘了,你一向喜欢咬人的。” 他俯过身来,把她的腿一下就缠在了自己的腰上,他的某处硬朗就抵在她的腿间。颜千夏猛地瞪大了眼睛,他是来真的,在太皇太后独占的碧莲池里! “看来我们得好好谈谈。” 他高大,水只到他腰上而已,颜千夏的上半身却完全被他托出了水面,胸前的两朵粉莲花颤微微地,让他的声音愈加低哑,他低头就在粉莲上咬了咬,摁着她的腰,就往她的身体里刺去了…… 是,谁也没有想到! 颜千夏完整得就像一卷刚织好的绵,身体光滑紧窒!他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冲破了屏障,他的动作一僵,颜千夏却痛得一声尖叫,手指紧紧地掐进了他的肩膀里。 该死的,那个夫君居然没和她洞房吗?好歹你也在雕花的婚床上抱着她滚了一晚啊,值更的太监宫女都是这样说的呀,听到洞房里缠绵之声久久不息,帝妃恩爱之情尽在摇曳的龙凤烛之下、大红的龙床之上。 可是,怎么会这样? 颜千夏惊骇低头,看着水面上浮起艳红,又被碧水迅速吞噬。 “慕容烈,你这个……” 颜千夏欲哭无泪,若早知这样,她一定死守着这身体,以后找个官大业大,或者江湖大侠天下富豪之类的再嫁了,过一段神仙日子才对。现在倒好,糊里糊涂的,倒被他占了便宜去了。 “真是让朕意外。” 慕容烈的脸色在短的讶然之后,恢复了平静,摁着她扭动想挣脱的腰,沉声说道: “看来,朕得对夏儿温柔一些才对。” “滚你的,放 开我。” 颜千夏痛得发抖,挣不脱他的手是小事,关键是这男人一沾了她的身体,那合欢药的威力就跟原子弹似的,在体内炸开了,她再不逃,绝对会反扑过去的!扑谁也不能扑这人啊! 药性猛得超过颜千夏的估量,合欢散最无情的地方就在于,当事人绝对是清醒的,她清醒地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在想往慕容烈身上贴去,体内被点了无数把火,五脏六腑烧得灼烫难忍。 “算了,你快点,我好难受,太热了。” 她放弃了挣扎,干脆双手紧搂住了他的脖子,她可不想熬两个时辰,四个小时啊!颜千夏的身子娇贵,据说自小儿就用各色花瓣儿泡过,每日间用数十名奶妈的奶水精心擦拭每一寸肌肤,又服食许多名贵香粉,除了一身异香,还弄得她十分敏感,怕痛怕热怕冷,简直就是个瓷瓶儿,得用双手天天捧着抱着才行。 ☆、【5】皇上,你本事不行 慕容烈的眸色陡然一沉,也不再多说,强硬之处再度狠狠往她体内深处抵去……颜千夏只小声尖叫了一声,便紧紧地咬住了唇,一双明媚迷离的眼波瞟向池边的锦帘之外,那里隐隐绰绰的,站着不少人。 她知道太皇太后是希望她和慕容烈这样的,她是先帝之后,慕容烈的嫂子,犯下这等丑事是会被凌迟的,皇帝可不会自已站出来说是jiān夫。太皇太后拿捏住了她的把柄,也就拿捏住了一个忠心的奴才,那老妖婆可怕得很! “夏儿,可舒服些了?”慕容烈动作着,面上表情却没什么变化,依然似笑非笑,像是在和她谈心事聊天,不像在做男女苟|合之事。 “你本事不行。”颜千夏胡乱说了一句,体内的火越来越旺,真是难受死了,而且她觉得在这水里没意思,水波哗啦啦响着,让她心烦意乱。 慕容烈被她如此评判,不由得脸色变了变,男人都是不喜女人如此说他的,尤其还是像天子这样的人物,他把颜千夏往池沿边上一放,拉开她的双腿,一点儿怜惜都不给她了,只重进重出,若不是紧握住了她的腰,她真会被他撞飞去。 这是种非常痛的感觉,可这痛偏又能让这乱窜的火稍小一些,颜千夏的脸色全白了,唇角也被她自己咬破,却偏不肯认输喊痛。慕容烈撞着她柔软的小身体,倒有些不忍心起来,手指在她的唇瓣上轻轻地抚摸站,哑声说道: “夏儿,服个软,朕好好疼你。” “我又不是司徒端霞。” 颜千夏拧了拧秀丽的眉,拿着他的宠妃司徒端霞说事,语气软软的,几分像吃醋,又几分像生气,慕容烈的手指钻进了她的唇中,寻着她的小舌,俯下身来在她耳畔说道: “你自愿嫁于先帝,此时又说这样的话,是否太没良心?” “是呀是呀,我好难受,你先救我,我会谢你的。”他一停,颜千夏体内的火便蹭地又窜上来,她只好双手搂住他的脖颈,小声哀求他。慕容烈双目中光芒骤敛,手指从她嘴里撤出,手掌慢慢滑到她细滑的脖子上,猛地掐住。 颜千夏被他掐得喘不过气来,差点晕过去时他才松了手,猛地从她身体里撤出去,低低地说道: “求朕,朕或者还会救你。”颜千夏眨了眨眼睛,一身冷汗,心里渐有些明白。颜千夏一定是甩了这男人,导致他因爱生恨,现在要报复了,要对她百般折磨了,她真惨!颜千夏心里哀叹着,为什么会附在这女人身上呢? 皇宫偌大,为何不让她附在太皇太后的身上,让她逞逞威风,绝对好过在这里受人百般凌辱,还反抗不得。 “皇上,求你。”她伸出了手,去摸他的胸膛,胸膛结实宽厚,弄到现代,也是一猛男帅哥。 “娘娘,太皇太后问,娘娘可好过一些?”帘外脚步轻响,太皇太后贴身侍女莲素的声音响起来。 “好些了。”颜千夏轻喘着,小声说道。 “娘娘,太皇太后说,请娘娘切莫泡得太久,碧水性寒,恐有伤凤体。” 莲素又补了一句,这是在提醒着二人吧,不可太莽撞纠缠。 “自己受着吧。”慕容烈看上去没什么兴致了,看了她一眼,跨上池沿,拉过放到一边的布巾子擦拭干身体,然后穿上了龙袍,独自去了。 ☆、【6】世间最好看的人 颜千夏无奈看着他离开,这翻天覆地的难受劲儿让她恨不能咬舌自尽,真不明白太皇太后为什么要打断她的好事,白让她受这样的折磨,难道是想告诉她,她就算是想和慕容烈好,也得看太皇太后肯不肯开恩吗? 帘子又掀起来,有名侍女匆匆走近,跪到了池边上,双手托起一只晶莹通透的玉杯,恭敬地说道:“太皇太后赐酒。” 赐她个脑壳!颜千夏恨然伸手,抓过酒杯一饮而尽,甘甜如蜜的汁液进了喉,如同条冰凉的小蛇,迅速在她体内游走着,游过的地方那火辣的感觉皆消散不见。 太后娘娘有合欢散的解药?她怔了一会儿,侍婢们又轻步进来,扶着她从碧莲池中起身,伺侯她穿戴整齐,一乘金辇就侯在碧莲池外,宝珠得到恩准,进得深宫来服侍她上轿,主仆几人从小道回了辰栖宫中。 “紧闭宫门,任何人不得进ru爱家的寝殿,违者斩。” 下了金辇,颜千夏一挥袖,那浓绿色的锦袖便在空中舞出一片锦色。老太后绝不会有合欢散的解药,因为她没这个能耐!为她解毒之人,只有一个——大国师进宫了! 她快步往寝殿走去,心肝颤得厉害,若让她从这年代拐个男人回去,一定是这大国师——池映梓! “师傅!” 她欢快地叫着,身形像只绿蝶,闯开了层层缨络锦帘,扑向了寝殿。一个男子正站在雕花的窗前,听到她的声音,缓缓转过身来。 没有人会比池映梓更好看了!颜千夏怔怔地看着池映梓,窗户紧闭着,几线阳光钻进来,落在池映梓的身上,极简单的浅绿色的长衫却让他穿得如同仙人一般地出彩。 他在微笑,流光溢彩的眉目微微弯起,长长的睫毛轻颤动了几下,令人忍不住就想伸手触摸,他就站在那里,清幽淡雅的一抹身影,似乎窗外透进来的那几缕阳光就会带他离去。 “师傅。” 颜千夏的脸上飞起一抹明媚的红,她喜欢池映梓,所以除了出门,她在宫中只穿绿色的衣衫,可惜池映梓很久才会进宫一回,让她想念不已。而且,池映梓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她身份的人。 “夏儿。” 池映梓向她伸手,那玉白纤长的手在空中划过一道弧,优雅得像一道炫目的流光,停驻在她的眼前,她连忙伸过手,搁在他的掌心。 “嗯,解了。” 池映梓微笑颌首,收回了手掌,颜千 夏贪恋他掌心的温度,不依不饶地抓住了他的手掌,扭了扭腰,撒起娇来: “没解,师傅,你再为我诊诊脉。” “皇帝不是为了你解了一半吗?一杯珍珠露足矣。” 池映梓轻轻笑起,颜千夏的脸顿时涨红起来,她垂下了头小声说道: “师傅是否要看不起夏儿了?” “男欢女爱,人之常情。”池映梓转身走到椅前坐下,颜千夏更羞愧了,池映梓不在身边,她难免就会胡作非为一些,所倚仗的,无非是池映梓一定会救她。只是他神龙见首不见尾,上一回见他,还是两个多月以前。 ☆、【7】只要你宠我 大国师世代相传,到四十岁时便会寻找下一任传人,而池映梓居然相中了她——颜千夏才不想当尼姑,只是池映梓太有本事,太好看了!她便欣然答应下来,苦心跟着他研习着那些古怪的方子。 “师傅,你上回布置给我的功课,我已经做出来了,我拿给您瞧。” 她兴冲冲地打开箱子,拿出厚厚一叠泛黄的宣纸来,她的字实在是难看,很多都是简体字,池映梓也不在意,翻阅了几页便点头说道: “有些进益,起码我认得出这是字了。”颜千夏脸涨得发了紫,她真是没什么耐心,在现代,她对着键盘一分钟就是两百多字呀。 “师傅您笑我。”她走到他身边,扭捏着坐下,又仰起小脸盯着他的脸看,太好看了、太好看了!什么时候能让她吃一口就好了—— “夏儿,这是这次的方子,仔细看看。” 池映梓敛了下眉,将一本药书递过来,颜千夏连忙接过,再抬头,池映梓已经戴上了一只银制的面具,遮去了耀目的容颜。 “师傅,外面很热,你也不怕捂出痱子。” 颜千夏嘀咕了一句,池映梓便说道: “太皇太后酉时赐宴德佑殿。” “那不如再戴一个面具吧。” 颜千夏立刻说道,太皇太后可能比她还“饿”!她还听说太皇太后想摸师傅的手来着!宫中虽大,等级也森严,可这八卦却层出不穷,为了八卦,有些女人连命都可以舍去了,谁让大家活得这样压抑苦闷呢! 池映梓瞟了她一眼,摇了摇头,若非慕容烈暗中护着,这性子的颜千夏早死了千百回了。 “师傅,我回家的事……真的没有办法吗?”颜千夏嘻嘻笑起来,又找他撒娇。 “嗯,解铃还需系铃人,你想不起来怎么来的,我又如何找出你回家之法?还是跟着我精心习艺,以后成为护国国师,你的天赋极好。”池映梓淡淡说着,起身欲走。 “师傅,我不想当尼姑。”颜千夏顿时泄气起来,当国师是不能结婚的! “休得胡言,什么尼姑。”池映梓这话应该是责备的语气,可偏他说出来,特别好听,颜千夏眨了几下眼睛,又泄气了,她知道,师傅心里藏着一个女人,师傅看她的眼神,就像是透过她这张脸,看另一个灵魂。 池映梓和慕容烈难道都喜欢颜千夏?颜千夏突然间就无比嫉恨起这个身子的主人了,她是一 个什么样的女人,可以让权倾天下的慕容烈,还有天下无双的池映梓都只记得她一个人? 颜千夏是没机会知道夏国公主颜千夏是什么人了,在不久之后的一天,她陡然明白,公主颜千夏和穿越而来的颜千夏,不过都是男人眼中的一条路,一座桥,一个通往他们梦想的开关,和她的美,她的媚,没有半毛钱关系。 此时的颜千夏只是凑过去,拉住了池映梓宽大的袖子,小声说道: “师傅这次不会走了吧,我一个人在宫里,害怕。” “别怕,跟着心走。” 池映梓的手掌包住了她的小手,温暖的掌心让颜千夏的心又忍不住沉沦下去,她仰头看着这男人,面具遮住脸,却难以遮去他无双的风骨,他的眼睛像宝石一样璀璨,他的头发这样乌黑柔软,在风里,在光里,泛着淡淡的蓝色。 她留不住池映梓,他去赴太后的宴。 ☆、【8】女人不坏,男人不爱 颜千夏百无聊赖地翻开了他给的药典,一个个古怪的名称,一张张描得仔细的图片,都是闻所未闻的东西。这些东西,可以让人生,让人死,让人疯,让人癫,也能让人——永生! 颜千夏不想永生,那是个老妖怪,生老病死,自然规律。她想拐着池映梓回家,挺起胸膛告诉左邻右舍,谁说我颜千夏嫁不出去?我男人比你们的女婿都长得帅。 她铺开了宣纸开始练字,她只有做得更好,表现得更有天赋,总得有些利用价值,池映梓才会更看重她,才会不时造访冷漠得让她无法呼吸的辰栖宫。 “太后娘娘,锦霞宫的人来了,请太后娘娘赴宴。” 宝珠走进来,拔了拔灯芯儿,噼哩啪啦地一阵响。有萤石夜明珠,可颜千夏从来不用,她知道那玩艺儿看上去夺目美丽,其实是有辐射的,自然界里许多看上去漂亮的东西,像那斑斓的长翅凤蝶,明明毒液可以毒死六只猫,却飞得翩翩动人。 “梳洗更衣。” 颜千夏丢开了书,宝珠一怔,以往这些事颜千夏从来不掺和,今儿怎么主动了? “我要穿那件山河裙。” 颜千夏又说,宝珠再度怔住,那山河裙上绣着百鸟朝凤,随着她的步子,山河都像活了一般,太过夺人眼珠,是先帝送于颜千夏的聘礼,她还只是在出嫁前试穿过一回。夏帝,她的兄长看着她的模样紧锁起了眉,严令她嫁过来之后绝不可再穿,这裙子衬她再好不过,可是正因为相得益彰,太突显她的美丽,于深宫来说,真正是祸,不是福! “太后娘娘,您太美了!” 宝珠看着颜千夏,忍不住赞叹。颜千夏看着铜镜中的女人,抬手轻抚这脸颊,其实这五官和她本人有些相似,只是这女人媚骨天成,明明不想卖弄风情,可风情却一个劲往骨子外钻。 总之,女人不坏,男人也不爱,男人都是奇怪的生物,他希望自己的老婆清白无暇,又希望找着风sāo劲十足的女人让他满足。 颜千夏轻轻一笑,跑回古代当you物,老娘知道了,非一个锅盖盖死自己。可是,妈妈,我好想你,我怎么才能回家?我要带着可以治好你病的药,捧到你的面前,让你不再受病魔的折磨—— 她的头突然剧烈的痛起来,这是天眩地转让她浑身冷汗直冒的痛!她往前一扑,用力地撑住了铜镜,和铜镜一起往前倒去——咣当一声,吓得满屋的婢女太监纷纷奔过来,抬着她就往凤榻上放 。 “娘娘,您怎么了?” 宝珠焦急地轻抚着她的额头,拖着哭腔问道。 “我没事。” 颜千夏轻轻摇头,闭了一会儿眼睛,缓缓睁开,头痛来得突然,去得也快,她不知道是不是合欢散的后效? “娘娘,要么,别去了吧。” 看她挣扎坐起,宝珠又劝道。 “我要去。” 颜千夏倔强极了,宝珠紧蹙着细眉,担忧地看着她, “娘娘,您最近到底是怎么了?奴婢看着真的很担心,娘娘,要么修书一封给陛下吧,让陛下接娘娘回去好不好?” 颜千夏在这里过得不好,不快乐,差点陪葬,还要受各宫主子明里暗里的欺负,顶着太后的名头,过着寡妇的日子,宝珠心痛,她觉得陛下一定也会心痛,可颜千夏的心里却明镜一般嫁出来,就是笼络周国的棋子,血缘于宫庭来说,都是用来牺牲的。 “回去?回去也是小寡妇。” ☆、【9】上等妙药 颜千夏挣扎坐起,走到被众人扶好的铜镜前,仔细端祥着妆容,明媚的眼波流转,潋潋艳光四溢,慕容烈会喜欢的,颜千夏心情不好,她也不想让那些女人心情好,谁让她们给她闻这合欢散?她向来有仇当天就得报,否则睡不安稳。她可不担心有人来宫中捣乱,她的宫中四处都种着稀奇古怪的毒物,不怕死的尽管来。 今儿是慕容烈的宠妃司徒端霞设宴,她去凑个热闹。 风风光光,带着一众人等到了锦霞宫外,她是太后,众人见她皆得下拜。端贵妃也一样,只得起身,微微向她福了福身子,颜千夏迎着慕容烈惊艳的目光,装模作样的回了个礼,一言不发地坐到了一侧。 待众人都落了座,颜千夏明媚的眼波一扫,只见慕容烈唇角似笑非笑地往上微弯,手指在端贵妃玉白的手上轻抚着,一双锐利的眼睛却紧盯着她,颜千夏微微一笑,轻拢了袖子,端起了面前的金樽,低头轻啜一口。 琼浆玉液的确醉人,只怕宫里最好的东西都被搬进锦霞宫来了,也难怪端贵妃走到哪里都耀武扬威。 “太后娘娘今日兴致不错。” 端贵妃倚在慕容烈的手臂上,歪着头看着颜千夏,语气娇媚。 “端贵妃今日有执掌凤印之喜,哀家本当前来祝贺,宝珠,礼。” 颜千夏瞟了她一眼,微抬了下巴,宝珠立刻捧上了一只墨绿色的锦盒,打开来,有一阵异香立刻从盒中扑出,淡白的光芒笼罩在宝珠的手上,华美异常,引得众人都不由得伸长了脖子想看个究竟。 “敢问太后娘娘这是何物?如此清香!”端贵妃惊讶地问道。 颜千夏红唇一弯,向她招了招手,笑着说道:“你过来,我告诉你。” 端贵妃心中疑惑,当真走了过来,俯在她的身边,只听颜千夏在她耳边轻轻地说道: “这叫云洛膏,你沐浴之后,将这东西抹于身上,保证皇帝再不肯去别人宫中。” 端贵妃的眼睛猛地瞪大,又猛地抬手捂住烫烫的脸颊,轻声说道:“太后娘娘,您怎可……” “放心,绝非禁|药,你会喜欢的,若不然哀家送给惠妃去?” 颜千夏依然微笑,端贵妃大约从未见过颜千夏这般行为大胆怪异的女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二人身上,她不敢再声张,只有令人收了这锦盒回到上座,然后向颜千夏谢了恩,回了座上,她的一双妙目还不时狐疑看向颜千夏。 颜千夏猜得出她害怕什么,宫庭之中,最忌讳送人医药食物,连胭脂水粉、绸缎布料,各宫的主子都不敢轻易用别人送的,更何况是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可颜千夏也知道,端贵妃现在极需要这个,慕容烈已连着六天在惠妃那里过夜了,还用九百九十颗夜明珠将惠妃的翠峦宫照得璀璨辉煌,只为她不再受火焰烫伤,烟熏了美目。 “皇上,臣妾给皇上弹支曲子吧,庆贺姐姐执掌后宫。” 惠妃起了身,笑吟吟地说道。慕容烈的注意力很快就落到了巧笑嫣然的惠妃身上,惠妃很会来事,抱着琵琶翩然起舞,旋转着,雪白的裙摆像朵莲一般样绽放,莲的香,就随着她旋转的动作飘逸开来,众人此时发现,她未穿袜,脚踝上扣着血色的玉镯,十分艳丽。 “启禀皇上,有紧急军情到。” 突然,一名小太监快步进来,跪到慕容烈面前,双手托起一管翠绿的竹。 ☆、【10】怀疑她的身份 慕容烈身体微微前俯,挥袖,伸手,小太监连忙将竹管捧到他的面前,展开那泛黄的丝绢儿,小太监又捧来了青铜灯盏,丝绢在豆大的灯火上略烤,一行龙飞凤舞的字便显现出来,只一眨眼的功夫,这字便和丝绢一起化成了灰烬,慕容烈狭长的凤目眯了一下,轻一掸手,那撮轻灰便飞散开来,有灰沫飞到了颜千夏的眼角,有一股好闻的牡丹香钻进了鼻中,她抬手轻抚,好奇地看向慕容烈,他的脸色是她认识他这么久来都未曾见过的冷竣。 “陛下有国事在身,臣妾恭送陛下。” 端贵妃即刻起身,恭敬地说道,其余妃嫔见状,也纷纷起身跪送。 “朕明儿再来看端儿。” 慕容烈淡淡地说了一句,起身往外走。 “哀家也走了。” 颜千夏见今晚的戏结了,也无心再呆下去,看也不看众妃,跟着慕容烈走出去,他步伐极大极快,足见刚刚这军情有多重要。一路红色灯笼延绵,照亮他脚下汉白玉铺就的路,是他特别为端贵妃所修,玉上雕有卫国风土人情,红光在白玉上染出团团艳丽,慕容烈的脚步却突然停了,颜千夏一行人也只有跟着他停下来。 “太兵娘娘,若夏国国君驾崩,你认为谁最有可能为帝?” 慕容烈转过身来,盯着颜千夏的眼睛低声问道。 “啊?”颜千夏一怔,她已有月余未得夏国的消息,难道颜千夏的哥哥也死了? “是七王爷,还是九王爷?慕容烈追问。 我怎么知道。”颜千夏没好气地答了一句,挥了袖,带着人就要往岔路上走。此时她心里极忐忑,据说在夏国皇族之中,只有夏帝和公主感情好,夏国若宫变,老太后不知道又要找她什么麻烦,还有谁可以给她撑腰。 “站住。”慕容烈低喝一声,语气十分严厉冷漠,颜千夏的人全怔住,他的人却像听不到一般,随着他一挥手,纷纷退下去。 “大婚当晚到底发生过什么?”他缓步上前来,伸手掐住了颜千夏的下颌,紧盯着她的灵动的双眸压低了声音,“你怎么可能还是处|子!” “放手,皇帝,你太没规矩了,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颜千夏被他掐得不得不伸长了脖颈,脸渐渐涨红起来,说话也有些艰难苦涩,“我全不记得了,你放开我。” “不记得?朕会想办法让你记得,不过,朕先得弄明白一件事,你到底是谁?” 慕容烈眼底光芒陡然一敛,伸手就把她揉进了怀里,一样的身子,一样的容颜,不一样的是这双眼睛里泛出的灵波,以及怪异的行为。 颜千夏脚下一轻,人就落进了他的怀里,慕容烈自小习武,更是战功显赦,骑射武功一流,此时从侧道上踢踏跑来一匹通体血红的大马,颜千夏再没见识,也识得这是汗血宝马。 他把她往马背上丢,那马便嘶鸣一声,往前狂奔而去,颜千夏的心脏五腑就在那一刻被吓得僵住了,尖叫也堵在喉中,只知道双手紧揪住了马儿的鬃毛,死死地趴在它的身上。 ☆、【11】逼她求饶 这马太强悍了,风儿呼呼地在耳畔狂啸,两侧宫殿像录相快进一般退去,地上的红光越来越暗,接着,马儿就奔向了皇宫后的猎场,那里有慕容烈放养的猛兽…… 颜千夏什么都不敢想,只知死命抓紧,就当她的身子快被颠下摔得粉碎时,身后突然就有一个身子贴上来,一双大手用力将她揽进了怀里,顿时又有种天眩地转的感觉涌了上来。 “慕容烈,你想杀了哀家么?”她缓过气来,气急败坏的扭头就吼。 “小夏儿,不要这么凶。”他的手紧紧地环着她的腰,贴着她的耳畔,滚烫的呼吸钻进她的耳中,可颜千夏分明感觉到了一阵冷意。池映梓说过,七星成阵,暴君降世,就在三年内,一定会有个君王统一七国——慕容烈,是他么? 马蹄声声,踏破夜色,他专挑了僻静的地方,不多会儿就绕到了帝宫后的泪竹林后。 月色笼罩在小亭之上,一汪晶莹小泉正汩汩歌唱。 “下来。”他跃下马,把她从马背上拉下。 “说吧,你是谁?”他转过身来,紧盯着她的眼睛。 颜千夏沉默了一会儿,干脆仰头迎上他的目光,缓缓地说道: “你的颜千夏早死了,我只是占据她身体的一缕魂,说干脆点,我就是个鬼,你若不怕,便继续睡着,只是自己警醒点,小心我夜里吃了你的魂,吸干你的精血。” 颜千夏说着,粉|嫩的舌尖舔了舔水水的唇瓣,看他像看一块烤肉。 慕容烈这微眯了下眼睛,那双眸子里分明燃着熊熊火光。 “夏儿,你真是越来越有趣,一缕魂?” 他伸手一拉,颜千夏就跌进了他的怀里,“你要吸朕的精血,朕喂你就是。” 他一面说,一面不安份地拉开她的衣带儿,把手探了进去,在柔软的腰肢上轻揉着。 “慕容烈,要杀要剐你痛快点儿,少来这套。”颜千夏恼了,一掌拍开他的手背。 “好大的脾气。”慕容烈冷笑一声,手掌紧握住她的腰,“朕怎么舍得你死?你死了,朕带谁回夏国去?” “回夏国?”颜千夏一怔,随即眼中一亮,她能逃了! “高兴?”慕容烈分明感受到了她的兴奋劲儿,她纤瘦的背有些绷直,鼻尖微微冒汗,心跳的速度这样快! “夏儿,你真是比以前可爱多了。”他的手指滑过她的鼻尖,拈 了那汗,又抹到她的唇上,动作可恶极了,“既然不肯说,朕就好好陪你玩几天,一直到你肯说为止。” 他的大手突然就用了力,把她死死摁在了亭子中的圆桌上,山河裙被他撕裂,丝质的中裤经不起他的蹂|躏,很快碎成了片。 “慕容烈,你要做什么?” “若你是太后,朕还能疼疼你,既然你只是占着太后的魂,朕可就要收了你了。” 他的声音听似嘲笑,可实则充满了杀气。颜千夏心一冷,几乎没时间反应,他的手指已经不客气地分开她的蜜蕊,径直插了进去。 ☆、【12】痛的滋味 “好痛,慕容烈……”颜千夏吸一了口冷气,他的手指肆意而且大胆,在密蕊里用力撩拨,白天才被他毫不怜惜撑开的身子,再度疼痛起来。 颜千夏和所有人一样,都不知道原来这位夏公主根本就还是个处|子,明明大婚夜和皇帝洞房了——难道不是因为兴奋过度晕死的吗?难道是因为刺杀? 寒凉的风吹到瓷般的肌肤上,颜千夏打了个冷战,猛地清醒过来。 慕容烈眉角硬朗的脸庞被月光镀上一层冷辉,越加显得冷竣无情。 “还不肯说?大婚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蓦地又加进一指,在她的蜜蕊里进出有力。 颜千夏的身子紧缩起来,她圆瞪着眼睛看着慕容烈,紧咬了唇,不让自己出声。 她编不出来,她实在不知道发生过什么,更后悔说自己是一缕魂,让他有了折磨她的借口。 “小夏儿,要学会顺从朕……”他的手指撤出来,指尖有丝丝莹亮。 颜千夏一咕噜从石桌上滚下来,抓着被他撕破的衣服就想逃开这可怕的人。 可她怎么跑得过他?腰肢又落进他的手里,这回,他把她摁倒在石桌上,再不多言,就从她身后缓缓进ru。 “慕容烈,你放开我……”颜千夏挣扎着,声音尖锐颤抖,俏脸苍白无色。 “你知道吗,朕想要的,还没有没得到的。”他的手环过来,紧握住她胸前那两朵饱满的蔷薇花,迫她紧贴住他滚烫的胸膛。颜千夏痛得紧绷着身子,颤得像枝头摇摇摆摆的落叶。 “朕有的是时间……陪你!” 颜千夏此时毫无经验的生涩表现更刺激到了他,他腰下用力,重重地开始动作。 泉水汩汩欢唱着,月色迷蒙落下,颜千夏第一次知道原来男女之事是这样的痛,她被他弄得站不稳,只能靠在他的身上,任他吃,任他掠夺,任他把她揉成任何一个他喜欢的、可以更狠地进ru她的姿势…… 池映梓现在在哪里呢?他知不知道她又被慕容烈侵犯了?他会不会管她? 颜千夏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池映梓怎么可能会喜欢她?一个小寡妇,一缕魂……她拼命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拼命让自己不要这样难过—— 慕容烈掐住她的小脸,迫她和自己对视,她水汪汪的大眼睛失去了神彩,明明有泪水在打转,却始终不肯落下来。 她的倔,是他从未见过 的。 “真有趣!”他淡淡地说了句。 颜千夏就更难过了,她如此痛,他却把她的痛当有趣!她抬头,怒视着他,唇咬得快渗出血来。 “小夏儿,从今天起,朕要看看,你能撑多久。” 他说着,拉开了腰间的玉带,索性将二人的衣都褪了个干净,抱着她一起跳进了那池泉中。冰凉的水没过了颜千夏的身子,冻得她直哆嗦,接着,手腕落进他的掌中,他拖着她,一直往泉下沉…… ☆、【13】让她吃毒丸 她被淹得无法呼吸时,慕容烈的唇烙上来,空气从他的嘴里渡到她的肺中,她开始拼命挣扎着,像小鱼一样滑溜,他居然费了了些力气,才把她控制住…… 游过碧泉,他们出来的地方居然就是帝宫的液泉池!池子用整块的黑色玉石雕琢而成,四周有黑色玉石雕成的龙柱,九龙穿云,层层叠叠的黄色烟罗纱悬于其中,帘外人影绰绰,是服侍他的太监们。 他把她从池中拖起,推开一扇门,里面赦然就是他的寝宫,一张龙榻位于正中,明黄的龙幔垂下,青铜鼎里正焚着异香,墙上悬着镶着黑宝石的宝剑和长弓。 他把已经丢了半条命的她往榻上一丢,人又覆了下来…… 颜千夏不知道这一晚怎么熬过去的,先是痛,后是抑制不住的快|感,接着又坠进极痛的世界……他折腾了一晚,她怎么痛,他怎么来…… 迷迷糊糊睡过去时,似乎听他在说:“小夏儿,千万别认输。” 她绝不认输!她记得寝宫中还藏了几本禁书,如何让男人在床上先投降的书,从帝宫回去,她一定要好好研究研究,不能再吃这样的亏。 似乎有声音在耳畔响,她拉起被子蒙住了头,不愿醒。 “公主……” 不知过了多久,又有声音在耳边响,见她不醒,又伸手来摇她。 “干什么?”颜千夏被唤醒了,一脸恼火地瞪着面前的人,是宝珠!她眨了眨眼睛,看清自己处在的位置,是她的辰栖宫。 “莲素来了。”宝珠的眼睛红通通的,似是哭过。 “让她进来。”颜千夏坐起来,身上已经换了一身雪白的丝质衣裙,包得严实,没人能看到雪白肌肤上被慕容烈烙下的虐痕。 一袭翠色宫装的莲素推门而入,手里捧着一只小小的黑色漆盒,凌厉的眼波刺了一眼宝珠, “你先下去。” 她的派头十足,倒比颜千夏的架子还大。宝珠没敢多言,低头退下。她这才打开漆盒,里面一颗拇指大小的黑色丸药,有着淡淡的腥味。 “太后,这是太皇太后赏赐太后的。” “这是什么?” “若太后能好好服侍皇上,并且向太皇太后禀明皇上的寝居衣食情况,太后自会在每月月圆之时送来解药,希望太后凤体安康,万寿无疆。” 她取出药丸,递到颜千夏的嘴边。 当 细作就是这样惨!颜千夏斗不过老妖妇,也打不过慕容烈,她只有张嘴吃下了药丸,然后跳下床,咕噜喝了一大碗儿的茶水。 “奴婢告退。”莲素这才心满意足地行了个礼,转身退去。 扑嗖嗖……一只小白雀儿飞进来,落在锦被上,歪着脑袋用黑黑的小眼睛看着她。这是池映梓的,偶尔用它来给颜千夏传递消息。展开白雀腿上的丝绢,池映梓的字潇洒飘逸,他走了。 像风一样,来无影,去无踪。 颜千夏倒回榻上,双眼无神地盯大红的凤帷,难道就这样被折磨下去? 不,逃!自己的路自己走! “宝珠,拿那套衣裳来。”她翻身坐起,唤过宝珠,让她取来那套太监服,她要去探探路。 ☆、【14】教她本事 从后门溜出来,颜千夏带着宝珠一路往深宫内走。 她之前找老宫女打听过,在这深宫之内,除了东南西北的大门之外,只有一条河可以游出去,不过河底布有噬血鳄鱼,丢下一只鸡,眨眼间连毛都不剩一根。 老宫女说,大吴宫建成数百年,还没人活着逃出去过。 可颜千夏不信邪,她总有办法出去。 皇帝都怕死,一定建有秘道在关键时刻逃生。 深宫太大,二人绕来绕去就晕了头。一面走,路上越觉得荒芜,越来越暗,慢慢的,长廊上悬挂的宫灯的光已经照不到这里了,完全是月光在眼前的地上流淌。这条路,想来很久没人走过了。落叶把小路和路边的小沟连在了一起,脚下踩到了埋在落叶里的断枝,发出咯吱的沉闷的响声。 突然,宝珠的脚步便慢了下来,面上显出一些惊恐的神色来。颜千夏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那林子后面,显出了一段朱红的宫墙。看这墙的颜色已经很陈旧了,但是墙上却是金色的琉璃瓦,除了皇帝的住处,还有谁的宫殿是可以用金瓦的? 正惊讶间,突然,前方便传来了一声古怪的声音。 嘎…… 沉闷而怪异。 几人猛地一抖,惊恐地看向了前方。 前面又吱嘎吱嘎地响个不停,颜千夏不敢停留了,一把拉住了宝珠,猫着腰就往旁边的树丛里钻去了。墙边有一狗洞,通向高高的宫墙之内。 “公主,您要进去?”宝珠拖住她,满脸惶恐。 “怕什么。”颜千夏趴下去,灵活地钻进了洞中。 殿中已然荒芜,地上枯草丛生。颜千夏好奇地四处观望着,突然,一道白色的人影在窗口边闪了闪,吓了她一大跳。 “什么人?”她低喝一声,慢慢走了过去。 那人从窗口边转过身来,颜千夏还没出声,宝珠的一声尖叫已经刺破了天地:鬼啊! 这人的脸恐怖异常,鼻子只剩两个黑洞,眼睛上疤痕纠结着,只留绿豆大的眼珠,嘴唇又厚又歪……可是却穿着一身凤袍,虽然旧了,但是凤纹依然清晰可辩。 这鬼般模样的女人看着颜千夏,突然伸出手来,喃喃地念着:“菁儿,菁儿……” “谁是菁儿?”颜千夏壮着胆子靠过去,那人一把用力地抓住了她,手往她胸前一摸,不知道塞了什么东西。 “ 何人擅闯废宫?” 厉喝声从院中传来,颜千夏扭头,只见几个侍卫正跳过大门,快步扑来。她也不敢久留,拖着宝珠就往外跑。 爬过狗洞,钻进了一座假山之中。侍卫的声音由远及近,宝珠吓得直哆嗦。颜千夏倒还镇定,从胸前摸出那人塞的东西,是本小册子——《媚术》。 啥玩艺儿?她翻开,不由得眼睛瞪大,男女之事一百零八招,从心理到床上,比她收集的那些东西高明多了。 [此文慢热,越往后越精彩,亲爱的们,要收藏呀,谢谢大家的支持。] ☆、【15】带她去夜戏 “在这里!”突然,有人高喊了一声,灯笼往假山的方向照过来。 颜千夏暗暗叫苦,连忙把小册子塞进假山的石缝之中,刚藏好,几支箭就射了进来,锃锃作响,没入她身后的石壁。 “大胆,太后在此。”颜千夏连忙高呼了一声。 “出来!” 颜千夏只好带着宝珠走出去。 “太后怎么穿成这般模样?” 慕容烈的声音懒洋洋的从她头顶飘来,她抬头一瞧,慕容烈正揽着端贵妃坐在龙辇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太后娘娘好雅兴。”端贵妃眼波一转,伏在慕容烈的胸口,娇声笑着。 “你喜欢这样的衣裳?等下穿给朕瞧瞧。” 慕容烈居然和端贵妃调起了情,颜千夏在心里狠狠腹诽了几句淫|魔荡|娃,脸上堆起微笑。 “原来皇上和娘娘在游园,那哀家就不妨碍皇上了。” 她转身欲走,慕容烈却喝住了她。 “太后,既然遇上,不如一同前去游玩一番。” “哀家……”颜千夏没能说完,慕容烈就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太后还是赏个脸吧,请太后上辇。” 他的辇大,一左一右,坐着没关系。颜千夏走不掉,只得乖乖坐到了他身边。 辇稳稳抬起,颜千夏的背绷得直直的,这情形太诡异了。端贵妃倒是不介意,一直伏在他的怀里,娇声软语地向慕容烈撒娇。颜千夏眼角余光看去,慕容烈的手还在端贵妃的胸前搁着呢。 往前行了半柱香的时辰,就看到了一个小园子,园中有碧池,碧池正中有小台,几名舞姬正在池中起舞,她们身上只着大红轻纱,白皙的身子在纱中若隐若现,池边安小几数只,每只后面都坐着一名男子,身边有美姬侍奉着。 慕容烈在这里宴请边关回来述职的几员大将。将军们酒已渐酣,手脚正不规矩地在身边侍姬身上乱摸着,有的侍姬的衣裙已经脱落,美|乳被男子黑黑的手掌用力揉nie着,还有侍姬就坐在将军的腿上,身子起伏,把胸前丰美送进男子的嘴中…… 只有一人,白衣白袍,静坐几后,垂眸盯着杯中酒,灯光落在他的眉间,有种绝尘的淡漠。 “皇上驾到。”小太监尖锐的嗓音响起,众人连忙起身,跪迎慕容烈。 慕容烈携端贵妃下了辇,颜千夏也 自己跳了下来。 “爱卿随意就好,今日无君臣之礼,只有尽情之欢。”慕容烈笑着上前去,扶起那白袍男子,眉眼间的笑更浓了,一声低沉的唤声:“六弟。” “臣……”六王爷,慕容绝抬头看向他,可未等他说完,慕容烈已经松开了他的手,快步走到了首座之上。 “朕说了,今日无君臣之礼,都坐。” 慕容绝的目光扫过颜千夏,眸色幽沉了一下,颜千夏也正好奇地看着他,这个本来被太后定为储君的男子,现在不得不去驻守边关。 ☆、【16】狠狠地 慕容绝和慕容烈容貌并不相像,据说他长得像他那倾国倾城的母后,被现在的太后斗倒的天下第一美人于菁菁…… 颜千夏微怔了一下,刚刚那丑妇人叫的就是……菁菁…… 二人目光在空中静静相碰,慕容绝又快速挪开了目光,坐回原位,两位美姬一左一右拥住他,继续为他劝酒,可他并不愿喝。 “来人,拖下去。”慕容烈突然冷斥一声,侍卫上前,拖起了慕容绝身边的两位美姬就往下走,美姬吓得花容失色,连声求饶起来。 “伺侯不了王爷,留你们何用?”端贵妃抬起俏目,眼波婉转间,杀意渐露。 “皇上饶命,娘娘饶命,求王爷救素姬……”其中一名美姬挣脱了侍卫的手,扑过去抱住了慕容绝的腿。 端贵妃的俏脸立刻拉长,一伸手,宫婢立刻呈上了一把短弓,弦满箭离,那淬着孔雀胆毒的利箭狠狠扎进素姬的眼中…… 好狠毒的女人——颜千夏打了个冷战,冷汗顿时从背后密密渗出。她真的低估了宫里的女人们,以为她们只会以媚以娇揽宠,原来还有司徒端霞这样狠戾的人物。 “皇上,这些没用的奴才,留着也是浪费饭食,臣妾为您处理了。”她放下弓,一脸媚意,又伏进了慕容烈的怀里。 “爱妃真知朕的心意。”慕容烈的手指绕过她的青丝,拖起她的脸,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端贵妃的眼中立刻有了迷离的光芒。 素姬被拖下去了,大团的血渍,让这淫|糜的空气里充满了血腥味儿。 慕容绝手臂稳稳地搁在几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颜千夏却是受不了,她转身就跑向了一边,胃里难受,吐得心肝都快出来了。 奴才们很快就把血渍擦干净了,慕容烈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后,双手拥住她的腰,把她往树上一摁,唇贴住她的耳朵,低低地说道:“小魂儿,害怕了?” 颜千夏没出声,这几天的遭遇,无非是慕容烈要告诉她,顺他者——昌,逆他者——亡! “有朕在,你乖乖的,朕就会护着你。” 颜千夏的身子开始微微发抖。 他有多混帐,颜千夏现在才知道,她现在穿着小太监的衣服,可能除了六王爷,其他那几员大将并不认得她,他就这样把她抱起来,快步进了一边的坊亭之中,把她丢上了躺椅。 一名奴才跟过来关了门窗,屋里只有月光弥漫。 颜千夏恨自己胆小如鼠,可只要一想到素姬被利箭穿透脑袋的模样,她就脚软了。脚踝落进他的手掌之中,雪白的小脚被他把玩着,只眨眼功夫,她身上的青布长裤就被他撕开,露出里面她自制的白色三角小裤裤……她以前穿惯了的,不习惯这里的人真空穿着长裤。 “你倒是真有趣!”他的眼角有了几分笑意,怎么看看怎么冷漠。 ☆、【17】痛楚 “你、你要……就要……快点……”颜千夏缩着身子,紧张得牙都开始打架。有时候精神上的折磨,比肉|体上的更可怕。她害怕慕容烈此刻的目光,表情,都像修罗一般凛冽可怕。 “小魂儿这么急?”他掀开龙袍,颜千夏一眼瞄去,脸色更白了。 他握住了她的胸,慢慢抵了进去,每进一点,颜千夏就痛得缩得更紧,他的喉中便发出了舒适的呼声。 “小夏儿,朕立你为妃可好?”他掐住她的脸,低低地问道。 然后日日被他这样蹂躏?颜千夏想,不如早点儿死了算了! 可是他倒是很享受的样子,开始在慢慢地前后动作着,每一下都让颜千夏倒吸着凉气,前两次都不如今天这般紧张害怕,娇小的身子都像要被他撑开了。 他的宠妃还在外面,他的兄弟,他的将军都在外面……他怎么能这样厚颜无耻…… 颜千夏痛得小声尖叫起来,没有湿润的身子经不起这样的宠爱,大力的摩擦让她无法忍耐下去。 “小夏儿,知道么,你的声音真是美妙……”他低低地说着,揽着她的腰一抱,把她抱起来抵到了墙上,胸前两朵柔软的蔷薇就落在他的眼前,他一仰头,便用力含住其中一朵…… “嗯……”颜千夏的背想缩起来,立刻被他摁住,强迫她打开肩,把丰盈往他嘴里送得更深…… 月光淡漠的在地上流淌着,颜千夏哭了…… 她拼命地迎合着这些人,想保护好自己。 她不记得自己为什么突然来了这里,明明,她还坐在街边看车来车往,看灯光明媚。明明,她还手里拿着手机,给那个男人打着电话,听他说:千夏,我要出国了…… 千夏、千夏、千夏……你为什么在这里? 你为什么受人欺负? 你为什么痛到颤抖? “对我好一点好不好?”她记忆中的最后一句话,她喃喃地念着,一遍又一遍,滚烫的泪珠落在他的脸上,滑到他的唇瓣之上。 他的动作渐渐轻了点,然后停住,托着她的小脸,凝视着她的眼睛。 颜千夏的哭声越来越大,她软软地靠在他的胸膛上,泪珠如一阵小雨,濡湿了月光。 “满宫女人都想朕过去,朕宠你一回,你居然哭成这样!”他的脸色越来越黑。 颜千夏鼓着腮帮子抽抽答答地回他:“我这 样捅你几下试试。” “你……”慕容烈怒极反笑,从她的身子里撤出来,拔腿欲走,可是她呜呜咽咽的哭声缠住了他的脚,他扭头看她,她顺着墙坐在地上缩成一团,太监的青布帽儿掉了,一头青丝缎子似地滑下来,小脸苍白惹人怜,一身衣裳已经被他撕坏。 “不许哭了,否则朕缝上你的嘴,上下都缝。”他解下龙袍丢给她,恶狠狠地威胁了一句。 颜千夏的哭声神奇地卡在了喉咙里…… ☆、【18】你真恶毒 “你真恶毒。”颜千夏抖了抖,还是没忍住骂了一句。 慕容烈的眸色幽暗了一下,不怒反笑,掐着她的小脸,低低地说道: “给朕好好撑住,朕会和你多玩一段日子。” “你来啊。” 颜千夏虽然怕,可还是回了一句,一双明媚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慕容烈嗤笑声,转身就往外走去,宽大的袖子一挥,低喝道: “朕要去狩猎,让各宫主子去宫外侯着,陪朕出行。” “疯子。”颜千夏在他身后小声骂道。 “太后也伴驾吧。”他的声音传过来,如果颜千夏的目光能杀死人,慕容已经被她活剐了。 喧闹声远去,宝珠跑进来扶起她。 “去假山那里。”颜千夏的腿有些软,这男人就像兽,只差没把她吃了。 “公主,皇上下了旨,要公主同行,你现在去假山会来不及的。”宝珠小声劝着她。 “你去取衣裳,在湖边会合。”颜千夏不管,她知道若不摆不平慕容烈,她今后的日子别想好好过下去。 从假山里摸出小册子,刚揣进怀里,先前听到的咔嚓声又响了,她扭头看去,树影重重的,像藏了许多妖魔鬼怪在其中,有双黑亮的眸子正盯着她看着,她能看出那是个男子的身影。身子一僵,也不敢在这里久留,撒腿就往湖边跑去。 宝珠给她拿了套骑马装,这是夏国女子常穿的衣裳。 “宝珠,怎么弄这么套衣服来,小了,还像唱马戏的。”她一面往身上套,一面抱怨道。 “公主,是您胖了。”宝珠也无奈:“这宫装都是从夏国带来的。” 颜千夏瞟一眼,每日里好吃好喝,她是能坐着便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的主,岂有不胖之理? 不管了,塞进去再说。 xiong部处鼓鼓的,几乎快撑开了。 颜千夏只好用了条帕子塞进去,遮住若隐若现的肌肤。 各宫嫔妃差不多都到了,莺红柳绿,各色美人争奇斗艳。谁都想在这夜猎中得到慕容烈的赏识,能像端贵妃和惠妃一样,长伴群侧。 颜千夏一身红装特别打眼,引来一阵侧目。 “太后,您也去?”一个不得宠的小妃子凑过来,好奇地问道。 “哀家去保护你们。”颜千夏硬着头皮说道。 她一个太后,和小叔子混在一起,明日朝堂之上,又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骂她了,这就是慕容烈想要的效果吧?还有老妖婆那里,一个劲儿把她往风口浪尖上推,她想坐收渔翁之利。 一群混蛋! 马蹄声阵阵,她抬头看去,只见慕容烈骑着汗血宝马,一袭玄黑长衫,黑玉冠束发,端贵妃和惠妃二人,各骑了一匹白色俊马,紧随其后。 “出发。” 他的马蹄直冲向众美人,哪里有怜香惜玉的意思,众美吓得尖叫,连忙闪开,劲风拂到了颜千夏的脸上,她侧脸间,正和惠妃的视线对上,那女子便对她微微一笑。 ☆、【19】暗算 玄黑铁甲的侍卫中,一群红妆,浩浩荡荡赶往皇家猎场。 此处三处环山,独一边是万丈悬崖。 颜千夏骑着她的小马,慢悠悠地跟在美人们的后面,瞌睡虫正在攻击她的大脑。这几日她快被慕容烈折腾死了。 如果,她没有答应太皇太后的事,慕容烈会这样对她吗——颜千夏一个激棱,猛地惊醒过来。 慕容烈如此强悍机警,一定是察觉到了太皇太后的举动,所以才故意这样对她。 于外人看来,不过是慕容烈和寡嫂偷欢。 可是,他就是故意折磨颜千夏。 远远的,群山隐于黑幕之中,月色凄迷飘于林间。 突然,队伍停下了,慕容烈带着两名宠妃往林中飞驰而去,有太监下来传旨,让众妃加快速度,明日夜间猎到的猎物最多者为胜,可晋为皇贵妃。 一群女人,手无杀鸡之力,居然把她们赶进林间,让她们去猎兽…… 侍卫们上前来,赶众妃进林,有人吓得嘤嘤哭了起来,她们以为就是让她们来看看而已,没想到居然是让她们手拿长刀杀进去。 “走吧。”颜千夏踢了踢马肚子,带着宝珠进林。 “只有主子们可以进去,马也得留下。”侍卫立刻拦住了宝珠,颜千夏瞪他一眼,从宝珠手里接过了刀和弓箭,独自往林中走去。 也好,逃了算了! 这刀箭都是池映梓上次来送她的,刀锋纤薄如纸,却能削铁如泥。弓也小,箭不过男人的巴掌长短,却能一次射出五支。 林间暗密,她一进去就后悔了,她应该找几个同伴的。此处暗无光线,叶子太密,月光根本透不进来,也不知哪棵树后藏着野兽,她哆嗦了一会儿,从腰间摸出了一只小袋儿,里面有防虫蚊的香露,还有防蛇的硫磺。她把一枚夜明珠戴到胸前,勉强照亮脚边的路,然后念着菩萨保佑慢慢往前走。 不时有尖叫声从不同的方向传来,那是被吓得快死掉的美妃嫔们。 也好,把野兽都引过去吧。 颜千夏抹了把冷汗,停到一棵大树下。从树后悄悄往前看,只见慕容烈正骑在马上,挽弓向前。 他此时在空地里,月光融在他的双瞳中,有着寒凉而绝情的味道,甚至……还有一些噬血的味道。 嗖……箭射出去的时候,一只斑斓大虎跃了起来,扑向他。 汗血宝马立刻昂起了前蹄,那虎爪被大马的蹄子踢开,虎重重落在地上。 好吧,他的马都是高手! 颜千夏眯了眯眼睛,把弓举了起来,想射他一箭…… “不自量力。”他冷漠的声音从前方飘来,颜千夏的手还举在半空,他已经转过身来,弦满箭离,三支箭带着残忍的锐响射向她的脑袋。 ☆、【20】对朕下手 颜千夏的血液都凝固住了,那箭擦过她的胳膊,闷响之后,她才颤微微地扭头去看。 一条大蟒被箭稳稳钉在大树之上。 “小夏儿,想对朕下手,也得有些本事才行。”他冷冷地说着,策马往前走。 “我是帮你射虎。”颜千夏已经没勇气继续一个人在暗林里行走了,不被蛇吃就会被虎咬。她可没想到皇家猎场里有这些猛物。 “朕要谢你?”他讥笑着。 “不用。”颜千夏硬着头皮追上去,跟在他的马后。 “怎么,想跟朕一起?” 他低头看来,颜千夏抿着唇,不出声。 “想个理由,让朕带着你。” 他用脚尖踢了踢她,颜千夏恼火地捏紧了弓箭,想了想,清脆地说道: “皇上威武勇猛,天下无敌,哀家好生景仰……” 说完,自己都起了满身鸡皮疙瘩。他嗤笑出声,突然伸手拎住了她的肩,把她提到了身后坐着。 颜千夏心悬起又落下,连忙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以防被这马儿抛下去。 “乖一点,才有命跟朕回去。” 他沉声说了句。 颜千夏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你是皇帝,心思应该放在天下,不是放在折磨我们这些女人身上,难道这样你有成就感?就算我以前得罪过你,你是男人,也不应该这样小气报复我。” 慕容烈冷笑一声,居然第一回没有骂她。马儿穿行树林之中,女人的尖叫声渐渐消失了,前方的路愈加难走,马儿不时颠她一下,让她的脸撞到他坚硬的背上,她抱着他的腰,又尴尬又烦躁,忍不住又说道: “慕容烈,你放我回夏国吧,我一个小寡妇,比不上你宠妃们的天姿国色,娇媚漂亮,反正你也和我睡过了,放过我得了。” “没睡够……”他突然又挽起弓来,嗖地射出几箭,前方的树上跌下黑黑的一团重物,她举着夜明珠一瞧——居然是个人! “你杀人!”她还没尖叫出声,从四面就射来了密密的箭,有人刺杀慕容烈!颜千夏的血液涌上头顶,她想也没想,直接从马上跳了下去。 “回来,蠢货。”他的马鞭出手,缠到她的腰上,把她拖回马上。另一手挥起弓箭,打落毒箭,宝马撒开四蹄,猛地冲出埋伏圈。 杀手们紧追不舍,箭如雨般射向二人。 “慕容烈,我要坐你前面。”颜千夏怒吼起来,敢情他让她上马是想让她当盾牌! “好啊。”他怒笑,手一拽,就把她拖到了身前,颜千夏还没坐好,迎面就有细密地银针如春雨一般射来。 完了,死也要死成麻子! 颜千夏哀嚎起来。 丝网从天而降,将二人罩住,也格开了各方射来的暗器,铁甲侍卫从不同的方向扑来,将杀手团团围住。 “留命。”慕容烈拉紧缰绳,凝声喝斥。 颜千夏只见眼前寒光乱闪,地上倒下了十多个黑衣男子,每个人——都被斩断了双脚! ☆、【21】决定向他臣服 血腥味儿漫天四起,颜千夏不敢再动,慕容烈再一次向她展示了他的残暴。 死也不会让人死得痛快! “带回去审。”他冷冷地说道,侍卫们拖着杀手们迅速撤退,林间迅速恢复了安静。 “我、我们走吧。”她牙齿打着架,这血腥味儿一定会引来猛兽的。 “你就在这里好好反思,想好了再来见朕。”他把颜千夏丢下马,独自策马离开。 “喂……”颜千夏急得跺脚,这不是让她在这里等死么? “你要让我想什么啊?”颜千夏想也不想,尖叫着说道:“喂,你带我走啊,皇上威武勇猛,天下无敌……” 可没人理她,只有叶片扑嗖嗖的抖动声,不知是否来了野兽。 “慕容烈你这个混蛋。”她握紧了长刀,转身就往回跑,突然,脚下一痛,她整个人便迅速往上弹去,她踩中了机关,被倒悬在了树上。 这是颜千夏来到这个时空后最、最倒霉的一天了。 她像个娃娃一样在风里晃荡着,欲哭无泪。 他让她想什么呢? 她真是想不通……公主颜千夏,你究竟怎么惹到了他? “臭男人,死男人,蠢男人……”她骂着,挥着刀想砍断脚上的绳子,可她没力气倒弯起腰来,刀怎么都探不过去。 她的力气用光了,勇气也哗啦啦流光了。 这些人都很残忍,拿别人的命不当命。 她想到了慕容烈的话,让她多撑几天,可她一分钟也撑不下去了,她只想现在死掉算了。眼前开始模糊,生命正从她的体内流逝。 隐隐绰绰,她似乎看到一道白影在眼前晃过,长发白衣,那脸,赫然就是她的,正用忧伤的眼神看着她…… “公主。”宝珠的声音响起来。 她勉强睁开酸痛的眼睛,只见眼前一片墨色,这是棺材里么? “公主,喝点参汤吧,您睡了一整天了,是侍卫把您背回来的。” 宝珠扶她坐起来,她这才看清,人在大帐之中。 “慕容烈呢?”她喝了口参汤,小声问道。 “皇上正在前面奖赏回来的妃嫔,端贵妃猎到了一只狼,惠妃猎到了一只白狐,是活捉的。不过,有几名嫔妃失足摔下了山崖……” 宝珠的声音很小,女人的命在男人眼中, 不过是蝼仪,死了几个美人,再让臣民们进贡几个就行了。 颜千夏瞪着帐外的阳光看了半晌,小声说道:“打水来,给哀家梳妆。” “是。”宝珠迅速去办了。 颜千夏对着小镜子细心地描了妆,然后扶着宝珠的手慢慢走了出去。夕阳已斜,众美人正围在慕容烈的身边,兴高采烈地看着笼中白狐。 惠妃笑得温婉,端贵妃却冷着一张俏脸。 颜千夏走近了人群,众妃们扭头看向她,她一步一步,慢慢地靠近了慕容烈,然后抱住了他的腰,小声说道:“皇上,我们回去吧。” ☆、【22】一夜宠 欢笑声戛然而止,众妃都惊讶地看着她。慕容烈不出声,只低头看着她,俊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颜千夏踮起了脚尖,在他的唇上亲吻了一下,又小声说道:“我是你的。” 慕容烈的双瞳缩了缩,手掌握住了她的腰,唇角漫起捉摸不透的笑意。 “回宫。” 对视良久,他将她一把抱起,低喝道。 这一天。 惠妃晋了皇贵妃位。 颜千夏住进了帝宫。 颜千夏不知道他是不是想要公主颜千夏,可是她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能给他。 师傅说,她的路只能自己走。 而她想活着回家,如此而已。 颜千夏躺在他的龙床上,身上的衣裳被褪尽,光洁的身子就像条美人鱼,毫无遮掩地呈现在他的眼前。 如果这身子能让他愉悦,他尽管拿去。 他坐下来,手指滑过她饱满的酥xiong,来到她的小腹上,她尽量让自己放松一点,可惜办不到,当他的手指到达她的双腿间时,她忍不住就夹紧了双腿。 “小夏儿,这么干,让朕怎么玩?” 他慢悠悠地说着,双瞳中分明欲wang汹涌。 颜千夏扫他一眼,跪坐起来,放松了双腿,拉起他的手指,慢慢地放进了花蕊之间。 “皇上宠一宠臣妾就好了。”她硬着皮头说着,声音紧巴巴的。 “你先玩给朕看。”他手一挥,居然丢了个玉制的玩艺给她。颜千夏脸上猛地涨红,看都不好意思朝那东西看上一眼。 “害羞?”他抓住她的手,摁在那东西上,迫她拿起来。 “慕容烈,不要这样。”她挣扎了一下,却被他推倒在龙榻之上。 “朕就爱这样,不是想让朕宠你吗?那朕说什么,你就做什么。”他毫不留情,强迫她自己继续。 这厮一定是毛|片看多了……颜千夏在心里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可脸上一点都不敢表现出来,这样的侮辱,总有一天,她会狠狠地报复回去。 那东西慢慢地弄进去,颜千夏差点就哭出来了,被男人盯着,做这样的事,强烈的羞耻感引起了身子的自然反应,居然有大片的春露往外涌去。 “小夏儿就是这样敏感,这样才对。”他的指尖沾过来,拉起一丝银亮,伸到 她的眼前。 “慕容烈……”她想骂一句,可声音出了口,却变成了娇娇媚媚,婉若呻yin。她连忙咬紧了牙,翻了个身,把脸埋进了枕中。 他的手伸过来,握住她的小手,把那东西继续往她体内探去,一进一出……她就忍不住颤抖了起来……这种兴奋感,足以击溃一切。 这个公主颜千夏的身子,太淫|荡! 她腹诽着,又止不住地想继续下去。 “小夏儿,你自小接受这些训练,应该极熟才对,为何这样生涩?你难道不知,一年前,天下英豪都在为你争战?”他的声音在耳边低低地响起。 “包括你?”她扭头看他。 他眯了眯眼睛,露出不可置否的一笑,“当然。” ☆、【23】随他心意 他的手还在用力,,颜千夏痛得小声呜咽了起来,双手摁住他的手,连声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了,你快拿出来。” 他果然放了手,可又把她抱起,放到了一张摇椅之上,拉开了她的双踝,她身体既软,只能任他摆布,莲花般白净娇小的脚落入他的掌心,抚玩了一会儿,身体便硬生生被他摆出一个令她羞愤万分的姿势来。 他不顾她痛呼,撩起了自己长袍,袒露出他强壮的身体来,结实的胸膛,肌肉均匀有力。 在他的动作下,她更痛了,忍不住求起饶来:“轻一点,求你,轻一点。” “小夏儿,你这身子,朕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他眼睛微眯似是非常享受这种滋味,可是面上又未现红色,明明兴奋,又一脸平静,该有多好的定力才让他养成现在这副永远波澜不惊的习惯。 摇椅因为二人的动作摇晃个不停,嘎吱嘎吱……一线月光斜斜照进,落在男子的胸膛之上,和着他的汗水一起,滚落在颜千夏的胸前,一滴、两滴…… 不知何时睡去,他紧紧地揽着她的腰,低喃了一句什么,可惜她听不清。 她扭头看熟睡里的慕容烈,眉目硬朗刚毅,可以隐隐透着点儿孤寂的味道。 单人匹马,浴血冲杀,他从一个不受宠的,被人忽视的皇子变成世人惧怕的皇帝,到底怎么做到的? 还有,先帝和颜千夏……到底怎么死的? 朝钟响起,天还未亮,慕容烈已准时起床去上朝。 他的精力好到颜千夏无法预料,明明在晚上拼命折腾过她,她快死掉了,他还精神抖擞,像打了鸡血一般。 颜千夏在帝宫睡得舒畅了,才睁开眼睛,差点没被眼前的珠宝光气给耀瞎眼睛。 “公主,全是皇上赏给您的。”宝珠一脸喜气,得意地向她展示着各色珠钗珍宝。 他把她的山河裙撕碎了,今儿另赏了一条,裙摆由白羽制成,穿在身上,就像一只白孔雀。 “皇上说,让娘娘穿着这条裙子,参加晚上皇贵妃册封大典之后的宴会。”宝珠又说道:“公主,您可是占尽龙宠了,奴婢听说,还没有哪位娘娘能在帝宫过夜的。” 是啊,可能也没谁像她那样被整得那样惨的,她可怜的身子现在还辣辣地痛着呢,他只差没把她撕开了。 “太皇太后有请太后。”一名宫婢低头进来,轻声禀报 。 颜千夏长叹一声,躲不过的事,一拔接着一拔,老妖婆让她去汇报了。 小辇穿过了长长的回廊,到了太后宫,人还没进去,就听到了一个男子低醇的声音。 “母后不用担心,皇儿在边关一切都好。” 颜千夏透过帘子看进去,慕容绝正坐在老妖婆身边,温润如玉的双瞳恰巧往她站的地方看过来。 【姑娘们,要收藏呀,要留言呀,你们如此之安静……俺每天都捂面伤心……】 ☆、【24】 看上去很宠爱 “太后来了。”太皇太后眼角微扬,冲颜千夏招了招手。 颜千夏快步进去,给她行了个大礼。 “夏儿,还记得你六哥哥吗?”太皇太后笑着看向慕容绝,颜千夏老实地摇摇头。 太皇太后的笑容更浓了,转脸看向了慕容绝,“太后病了一场,谁也不记得了,大国师也束手无策,若王爷在外面遇到什么世外高人,就引进宫来,为太后治治这失忆病。” “是,皇儿记下了。”慕容绝恭敬地抱拳行礼。 “哀家乏了,让太后引着你去宫里走走,散散心。”太皇太后挥了挥手,让二人退下。 颜千夏心里暗骂了一句老妖婆,猪都猜得到,她是存心把她推给两个男人的。 太皇太后扶着莲素的手走进去了,慕容绝转过脸来看向颜千夏,她只得装成扭捏的样子,揪着手帕站起来,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夏儿。”慕容绝几步上前来,一把拉住了她,“他对你好吗?” “啊……”颜千夏被他突然而来的热情吓到了,吭哧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夏儿,我带你走吧,他不会放过你的。”慕容绝又急匆匆地说道。 “为什么?”颜千夏追问起来。 “你曾经杀了他最宠爱的殊月公主,你这也不记得了吗?”慕容绝扳着她的肩,小声提醒道。 颜千夏摇了摇头,慕容绝便拧紧了眉,压低了声音,“总之,这次我一定求太后让我带你走,我不能看你落进他的手里。” “如果可以带我走,半年前你怎么不带我走?”颜千夏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我被派去打仗,受了重伤……”他拉开了锦衣,胸前赫然几朵丑陋的箭伤扭曲着。 颜千夏怔住,宝珠是个笨丫头,对公主颜千夏的情史一无所知,没说她和慕容绝也有一腿啊。水性扬花……颜千夏腹诽了一句,扒开了他的手就往外走。若被慕容烈那小人看到了,她就惨了。 “夏儿。”慕容绝紧跟上来,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太后宫,颜千夏扭头冲他摆着手,连声说道:“你别跟着我,我还有事。” “你……”慕容绝被她奇怪的言辞怔住,还没回过神来,就听到了慕容烈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六弟来向太后请安?”他扭头看去,只见慕容烈正带着一众宫奴们缓步走来。 颜千夏也走不掉 了,只得停下脚步看向他。 “小夏儿也在。”慕容烈的目光越过他的肩,落在了颜千夏的脸上。 颜千夏咧嘴笑了笑,这阴魂不散的人啊,一定是有人向他打小报告。 “怎么不坐辇,朕让人给你抬了一只金辇去了,你不累么?昨晚上你还喊腰要断了。”慕容烈走过来,毫不避讳地搂住了她的腰,说得深情款款。 【打滚啊,要包yǎng啊,要亲吻啊,要掌声啊……我要死皮赖脸地要呀……姑娘们,要收藏呀,要留言呀,你们如此之安静……俺每天都捂面伤心……】 ☆、【25】宴会 “为何不穿朕赐你的那条白羽裙?” “太贵重了。” 颜千夏胡乱回了句,他的手指在腰上不轻不重地摩挲着,害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的腰当然快断了,是被他整的……他下了大力气来折腾她,她痛得求饶哭泣他才开心…… 变态! 虐待狂! “小夏儿,敢在心里悄悄骂朕,朕会剜了你的心肝。”他俯下身来,状似亲昵,唇却贴在她耳边低低地说道。 滚烫的气息钻进她的耳朵里,烫得她耸紧了肩,然后被他紧紧地揽进了怀里。 “走吧,今儿皇贵妃册封大典,六弟和太后理应前去祝贺。” 他太荒唐了,公然搂抱着嫂嫂去参加老婆的宴会,颜千夏强撑着,在脸上堆着笑意,不让别人看出她的不爽快。 只要她软弱下去,这宫里每个人都可以来踩她。 只要她没有利用价值,老妖婆就会想办法除掉她。 只要她反抗慕容烈,他就会往死里来整她。 池映梓,你说我的命就该如此,为什么呢?她侧脸看向了一片小湖,阳光落在湖面上,金光鳞鳞的波纹荡漾,犹如无数尾被困在湖中的金鲤。 翠峦宫里丝竹乐舞,酒香正酣。 各宫的主子都到了,正上方龙椅之侧,一左一右坐着惠妃和端贵妃,端贵妃掌了凤印,可惠妃却晋了皇贵妃,如今二人之间的罅隙已大,虽然都面含春露地笑着,可谁都能看得出这火药味儿。 慕容烈亲手扶起两位宠妃,依然带着颜千夏坐上了龙椅。他就那样歪着,宽大的袖袍遮住他的手,还有颜千夏被强行摁在他怀里的娇小身子,他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她胸前揉nie着,看上去颇为惬意。 惠妃擅舞,养有两百舞姬,今儿上殿献舞的是最顶尖的五十人。齐齐着大红色的舞裙,像一朵朵盛开的木棉花。 “六弟,不如挑几个?”慕容烈转头看向慕容绝,淡淡地说道。 “谢皇上厚爱。”慕容绝隐忍着抬头,目光扫向殿中女子,随手指了两个。两名舞姬连忙过来,温驯得像小绵着一般,俯在他的身边。 颜千夏的目光落在那女子弯曲的背脊上,越加难过。为何女人要这样卑下?有朝一日,她也要养这么多男人来伺侯她! “小夏儿,来点刺激的吧。”慕容烈不露声色地拉开了她的裙摆,手 指在她的蜜蕊处揉nie着,然后用力刺了进去。 “你故意的……”突然而来的刺激让颜千夏绷紧了身子,扭头看着他,压低了声音,“你到底要什么?你说出来,我死也会找给你。” “你还没想通?”他又加入一指,唇角勾的笑容残忍极了,“其实朕想要的,就是你生不如死。” ☆、【26】折磨她是乐趣 慕容绝的视线扫过来,他的手指抽动得更加有力,摩擦着她柔嫩的内壁,昨晚他的粗鲁已经弄伤了她,这样的折磨让颜千夏的冷汗渗渗涌出。 她想过无数种可能,以为他是被颜千夏玩弄抛弃过感情。但没想过,他让她活着,不过是想看她痛苦。她这半年来闭宫不出,装失忆,他又要整治朝纲,抓紧大权,所以才让她堪堪逍遥了半年。 现在,他这只猫要来玩她这只小白鼠了。 “为什么?”她小声问道:“如果你看不惯我,可以赶我走。” “走?小夏儿,朕若想赶你走,会留你的性命吗?”他撤出手指,就当颜千夏以为可以放过她的时候,他把她拉起来,让她面对前面坐到他的腿上。 这回刺进去的,是他的身体。 古代人多好啊,古代人的衣袍多能遮掩啊,他搂着她,喂她喝美味的酒,摁着她的纤腰,让他的巨大在她体内膨胀如烙铁。 “看着慕容绝,他一直喜欢你,可是朕就是让他只能看,得不到。你以为大国师能救你吗?大国师不过是太皇太后养的一条狗,朕想让他死,他就得死。” 他说的话残忍极了,颜千夏忍不住开始发抖,身子也越绷越紧。 “你想装失忆,以为朕就会放过你?颜千夏,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交出殊月公主。” “谁是殊月公主……”颜千夏从未听过这个名字,就连宝珠也没有提过。 “很好,继续装下去。”慕容烈握紧了她的腰,重重地顶了一下,颜千夏的尖叫声被她自己死死咬进唇里。 “小夏儿,你可以继续说你是一缕魂,但是你要想清楚,如果你只是缕魂,朕的这些嫔妃对你可没这么客气了。和朕斗,你还太嫩,你以为你在宫里布的眼线能逃出朕的手掌,你以为你在宫外银庄里存的银子能给你一条路走,你以为你投靠了老妖妇就安枕无忧,你以为老妖妇让你来接近朕,朕会不知道?那个老妖妇已经活到头了,朕允许她在宫里兴风作浪,只不过是想多看几场好戏。” “疯子。”颜千夏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 原来这半年来他什么都知道,他看着她悄悄地布置以后的路,却在这时跳出来,把她的路拦腰斩断。不用想,她的银子全被他弄走了。 他的残暴她已经领教过,甚至没人可以帮她一下。 端贵妃不时拿眼角悄悄瞟她,芙蓉面上已含春,想来已经看出他二 人在做什么。惠妃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只管看她的歌舞。 “你看慕容绝,他看上去很心痛你,来,小夏儿向他敬杯酒。”他握住颜千夏的小手,唇角挑起笑意,侧身看向了慕容绝。 【亲们,走过路过,请收藏一个呀,留个言言让汐知道你们在看文文呀】 ☆、【27】当众荒唐 逃,一定要逃! 颜千夏想逃的心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浓烈过,再不逃,她会被慕容烈整死的,她甚至不知道殊月公主是谁。 “想逃?小夏儿,你应该庆幸你是完璧之身,更要庆幸你这身子能让朕享受,否则那天在碧莲池,你就死了。” 他的手指按住她的小腹,迫使她迎接他在她体内近乎撕裂的搅动。颜千夏的脸越来越苍白,她从未想过一个皇帝能荒|淫到这种地步,殿中坐的全是他的老婆,还有他的亲生兄弟,他就抱着嫂嫂公然行这苟且之事。 “太后不就希望你能和我这样?还有你的云络膏,端妃抹在身上果然很香,不过朕更希望抹在你的身上。” 他腾出手来,扣住了颜千夏的下颌,吻住她樱红甜美的唇,低低地说道:“是不是很想去告诉太后,然后求她给你一颗解药,小夏儿,放聪明一点,跟着朕才有出路。” “你不是恨我到死吗,怎么会给我活路?”颜千夏小声问了一句,身子上的痛让她实在受不住了,可是她脸上依然强撑着笑意,不露一点惧意,只要她此时稍软,她知道座下这些嫔妃们立刻就会向她发难。她得让大家觉得他不是在折磨她,而是在宠她。 “看你的本事。”他低喘了一声,“别咬这么急……滋……放松……朕不说散,这里的人是不会散的,你最好撑着。” “我给你找殊月公主,我替你杀掉太后,罪名我来背,事成之后你放我走。”她拉住他的手指,急急地说道。 “呵呵……”他低笑,“小夏儿果然很乖,现在再乖一点,给我叫出来……” “你疯了!”她骇然扭头,对上他幽暗的双瞳,见他一副笃定挑衅的样子,颜千夏知道,他不过是想刺激慕容绝罢了。 她咬了咬唇,低下了头,翠色的裙摆在他的动作下微微晃动着,像春天池中的涟漪。她的眼圈红了红,立刻又把这羞耻愤怒的心忍了回去,然后微抬起了下巴,双手撑在他的手臂上,主动轻轻扭动起了腰肢。 媚术上说……男人要的,就是女人稍微的不服从,你轻轻挣扎,让他想征服……轻轻靠近,又快速闪开……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权术心很强的男人最喜欢。 你想荒唐吗,我让你和我一起荒唐! 颜千夏紧紧地撑在他的手上,轻轻地说道:“烈,快点,再快点……要像昨晚一样……” 明明很干涩,可是她却开始轻微起伏 。她的动作太明显了,殿中的气氛显然尴尬起来。此时颜千夏突然端起了桌上的酒壶,仰头喝了一口,然后扭头吻上他的唇,壶中的酒被她缓缓到在了双腿之上,泅湿了裙裾,也淌到了腿|间。 慕容烈的神情果然微微变了一点。 ☆、【28】我不当鱼肉 “你想让端贵妃和惠妃斗,你想让我帮你吸引朝中人的目光,然后牵扯住各股朝中势力为你所用,你想让我背上所有的罪名,当替罪羊……慕容烈,我愿意当这羊,可你是男人,君子一言驷马莫追,事成之后让我出宫。” 她含住他的唇,虽然说得轻声含糊,但足以让彼此听清。 “太聪明不是好事。”他拍拍她的小腹,然后把滚烫从她身子里抽出来,虽然脸色未变,但是明显不像刚刚那般兴趣浓浓。 这一回合,颜千夏险险赢了。 她看向殿中各人,嫔妃们脸上不敢置信,并且鄙夷的神色浓极了,还有慕容绝,脸色铁青像刚被人打过几拳一样。 “不管怎么样,你还算磊落,起码没暗着来,让我死也不知道怎么死的。” 颜千夏站起来,理了理裙裾,瞟了他一眼,转身往殿外走去。 慕容烈盯着她的背影,深遂的双瞳里渐涌起汹涌波涛。 “皇上。”端贵妃起身过来,俯在他的腿边,仰头看着他,一脸乞求,“求皇上也这样疼爱端霞吧。” “自然。”慕容烈唇角牵了牵,手掌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 “皇上,臣带这两位美人先行告退。”慕容绝也起了身,向他告退。 “去吧。”慕容烈点点头,慕容绝立刻引着两个女子出了大殿。 “皇上,臣妾敬您。”惠妃也俯了过来,一左一右地侍奉着慕容烈,他眯了眯眼眸,看着殿外的阳光,兴致全无。 颜千夏匆匆回了辰栖宫,宝珠她们正在打扫庭院,廊下灯笼全换成了大红色的宫灯,红绸飘飘,同庆惠妃大喜。 “都给我拆下来。”颜千夏看着这红色就气,她忍气吞声,能躲就躲,想不到还是成了这些人手里的盾,手里的剑,个个都不让她好过。 慕容烈,你让我不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 “宝珠,你随我进来。”她唤进了宝珠,进了大殿,立刻关紧了大门,压低声音问道:“殊月公主是谁?” “殊月公主是你的姐姐啊,皇上的结发妻子,去年病逝了。这在宫中是忌讳,谁都不能提的。”宝珠左右看了看,这才凑近来说道。 “为何不早说。” “您没问过奴婢,而且这在宫是大忌,被人听到是要被绞死的。”宝珠连忙摆手,示意她不要再提。 难道,殊月公主未死 ,是落进了公主颜千夏的手中? 颜千夏缓缓坐下来,顺手拿起了媚术一书。书的封面已经被她改了,改成了药典,前后几页都糊上了真正的药典书页。 她翻了几页,眉心紧皱起来,她不能杀太皇太后,否则和慕容烈对抗的强大势力一去,她的处境会更加艰难。唯今之计,是先找到殊月公主。 ☆、【29】就是喜欢你 风声起了,轻纱糊就的窗户噼啪微响着。 烛光轻跳了几下,又恢复了平静。今晚慕容烈宿在了惠妃那里,颜千夏真心祝愿他能一睡不起,脱精而亡。 “咚咚……”两声轻响,她迅速扭头,只见从窗口跳下一个人影,黑色劲装,黑巾蒙面。 “谁?”她迅速把书塞进了桌下的暗格里,抓紧了悬在腰上的小刀。 “是我。”慕容绝扯下了面巾,快步走过来。 “跟我走,你不能再留在宫里了。”他拉住了颜千夏的手,急促地说道。 颜千夏拧紧了眉,紧盯着他的眼睛,小声说道:“我为何要信你?我现在挺好,贵为太后……” “千夏,不要骗自己了,你本来就是夏国送进来的人质,殊月公主也是被你误伤坠崖,你若不走,只有死路一条。” 慕容绝拉着她就往后窗走,颜千夏挣脱出来,退了几步,轻轻地问道:“我为什么要伤殊月公主?” “那日我赶到的时候,她已经跌进崖下的深潭中,你就衣衫不整地站在崖边,我问了你一路,你都不肯开口,也不肯跟我走,反而坚持回宫,完成了你晚上的大婚仪式……千夏,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慕容绝俊朗的脸颊上现出几分痛苦的神色,又试图来拉她的手。 “我们是什么关系?”颜千夏把手背在身后,又问。 “我们……”慕容绝怔了怔,随即苦笑起来,“千夏,我喜欢你,尽管你从未给过我机会。但是我这一世,拼尽全力也一定要保你周全,不让你受到任何人的伤害。” 颜千夏看着他的眼睛,想从这双略含忧郁的双瞳里看出什么秘密,这双眼睛微微有些褐色,像琥珀一样透亮,真诚、渴盼…… “千夏……”他又拉住了颜千夏的手,颜千夏挣脱出来,转过身对他说道:“你走吧,我现在还走不了。” “为何?”慕容绝讶然问道。 “不为何。”她挥了挥手,冷冷地说道:“你若不走,我便叫人了。” “千夏……你……”慕容绝还想争取,颜千夏却冷冷地剐他一眼,这眼神冰冷绝情,慕容绝呆了半晌,只好叹了口气,沿原路回去。 风声啪啪敲打着窗户,颜千夏钻进了绣着彩凤的锦被里,把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池映梓从未说过慕容绝喜欢她,所以她不信慕容绝的话,慕容皇家没一个好东西,这天下她只信池映梓一人 。 她多想池映梓能转换心意,接她出宫,而不是让她独自行走,学什么药典,当什么屁的大尼姑。 “娘娘,太皇太后送点心来了。”宝珠手里端着一盘糕点走进来。 颜千夏爬起来,抓起了纸笔将今儿慕容烈的话原原本本写下,让宝珠交与了莲素。 慕容烈和老妖妇越斗,她才越安全,她只需要把这水搅得更浑一点,再浑一点…… 突然间,颜千夏觉得好累! ☆、【30】血的教训 阳光暖暖。 颜千夏练了会儿字,又侍弄会儿花草,今儿慕容烈没来找她的麻烦,空气都清新了不少。也不知道老妖婆收到她的条子,会出什么招数……最好立刻派人给慕容烈下毒、割他的手指……颜千夏正幻想得爽快时,宝珠笑眯眯地捧着一只红漆描金的盒子进来了。 “公主,皇上又赏您宝贝了。” “啥宝贝?” 她瞟了一眼,若值钱,今后还有些用处。 宝珠笑吟吟地打开了盒子,乐滋滋地说道:“这么沉,肯定是明珠,前儿卫国进贡了鸡蛋大小的夜明珠,肯定是给公主您了……啊……” 宝珠尖叫起来,作呕的血腥味儿立刻在空气里散开,颜千夏也差点没吐出来。哪里是明珠,是一只糜烂的手掌,手掌上还戴着老妖婆宫中特有的玉戒子,还有一张染血的信纸,是她昨晚写给太皇太后的密报。 “快丢掉。”颜千夏的心沉了又沉,丢了剪子,拿了把艾香丢进了香炉里,熏熏这满殿的腐臭味儿。 “公主,皇上是什么意思?”宝珠已经吓得哭了起来。 颜千夏坐在桌边,呆呆地看着艾草烧起的细烟,看来这半年下来,慕容烈已经掌控了全局,太皇太后已非他的对手。 如何是好?难道真要依他所言,下手杀了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又是否知晓这宫女已死? 突然间,颜千夏脑袋里嗡地一炸,撕裂般的头痛又击中了她,扑咚一声从凳子上跌下来,吓得宝珠又是一阵尖叫,连忙唤进了宫婢,把颜千夏抬上了凤榻。 “快去请御医,去禀报皇上。”宝珠尖叫着,吩咐宫奴们出去请人。 颜千夏难受极了,身上冷汗疯涌着,她的肤色越来越白,不多会儿脸上就起了密密的红疹子,甚是骇人,先前还痛得在榻上翻滚,到后来便连呼痛的力气也没了,整个人像是泡在冰水里一样,分明体内烫得要命,可是摸上去又冷得像块冰。 想必,太皇太后那枚解药也是假的。 罢了,死就死吧。反正这些古代人个个心狠手辣,活着也是痛苦。 颜千夏闭着眼睛,呼吸越来越弱。 “太后,太皇太后也病了,御医都赶了过去……怎么办?”不知道过了多久,宝珠突然扑过来,趴在榻边,大声哭了起来。 “别哭。”颜千夏挣扎着说了两个字,她心里明镜一样,这是慕容烈在警告她, 若再敢帮太皇太后办事,只有死路一条。而且,她不会死,殊月公主还未找到…… “可是,公主……怎么办?”宝珠拿着帕子,哆哆嗦嗦地给她擦着脸上的汗。 “拿刀,放血。”颜千夏的手指动了动,指向自己那把锋利的小刀。 “啊……奴婢不敢。”宝珠连连摇头。 “难道哀家自己来吗?”颜千夏真想揍宝珠一顿啊,可是她现在没力气。 “本宫来吧。”惠妃的声音轻轻响起,只见她穿了件宫女的衣裙,快步过来。 ☆、【31】她为男人落下的泪 “娘娘……”宝珠认出了惠妃,握着刀不敢给她。 “谢谢,帮我在攒竹、风门、三焦、肝愈、血海、太白各划道小口。”颜千夏气喘吁吁地指挥着她,惠妃按着她的指示,摸索着寻找着穴位,不太准,但也没偏多少,伤口划得长一些罢了。 污血淌出来,腥腥臭臭,整个殿内都弥散着这让人恶心的臭味。 “这是……何毒?何人向公主下此毒手?”惠妃用帕子掩着鼻子,小声问道。宝珠哭着摇头,颜千夏已经昏睡过去,血把大红的床单泅成了暗色,她的脸色也越来越白。 “血这样流下去,公主会死的,皇贵妃娘娘,求求您,叫御医来吧。”宝珠跪到了惠妃面前,苦苦哀求着她。 “宝珠,本宫和公主素来交好,怎可能见死不救?只是御医现在都在太皇太后那里,太皇太后和公主是一样的症状,还是等他们救下了太皇太后,拿到了方子再说吧。你快去煮些参茶,喂公主喝下,还有,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本宫来过。” “是,奴婢马上去。”宝珠连忙爬起来,招呼人去取出皇帝前天赏的千年人参,真没想到,这参这么快就起作用了。 “千夏……”惠妃弯下腰来,手轻抚着颜千夏的额,脸上的表情复杂莫名。 “皇上来了。”门外传来嘈杂声,惠妃连忙端起了一边的茶盘,退到了一边。 慕容烈快步进来,视线直接落到了凤榻之上,惠妃悄悄看了他一眼,便和奴才们一起退了下去。 “该死。”慕容烈的眉紧拧起来,拉开了她被血染透的衣衫,把她抱了起来,大步走向了殿后的汤池。 这池水是引金牛山中的温泉之水,他把她轻轻地放进了水里,苍白柔软的身子被碧水淹没,长长的发飘浮起来。 “颜千夏……”他轻托着她的小脸,眉拧得越发紧了,“何苦要撑下去?把殊月还给我,我让你走。” 颜千夏听不到,她看到了碧蓝的天,还有天空中飘飘摇摇的风筝,她看到了池映梓,他一身翠衣,蓦地又化成了一只翠鸟,从她的指尖掠飞离去…… “轩城……”她突然喃喃地唤了一声,“不要出国,不要走……不要抛下我。” 慕容烈眉拧得更紧了,轩城是什么东西?初国又是什么人? “我把房子卖掉,我把车卖掉,我把首饰全卖掉,都给你,让你办公司……不要和她走……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这 么久了……”她的眼角缓缓落下两行泪来,微含血色,在她白皙的脸颊上,妖艳得让人心痛。 慕容烈的呼吸急促起来,他听不懂她的话,却能隐隐猜出她这泪为一个男人而流。 那个男人叫初国?他把她揽进了怀里,凝望着她的脸。 半年来,她越来越古怪,他明里暗里观察着,她在殿中种满毒物,成天闭宫不出,他又要忙于收紧权力,姑且让她混了这半年,可是她居然投靠了太皇太后,他怎么可能还能放任她继续…… ☆、【32】用体温温暖她 “好冷。”颜千夏猛地打了个冷战,小手攀上了他的肩,软软的身子径直往他的胸前贴来。 慕容烈没动,任她被池水泡得滚烫的肌肤贴上来。 这毒发得凶猛,毫无预兆,倒让他措手不及,不是他下的手,太皇太后和她却突然一起倒下,这让他布好的局不得不停了下来。 就算他要让太皇太后死,也得有个正当的理由,而不是背上谋害太皇太后的罪名,番王若以此为借口,趁机作乱,他就不得不把正准备往外扩充的兵力调回来,扩张成了内乱,这对初掌权力的他不是件好事,尤其是颜千夏不能出事,否则虎视眈眈的夏国一定会大做文章。 “你最好赶紧给朕好起来。”他捏着颜千夏的下颌,低低地说道。 她昏睡着,流血已经止住,托在他的掌中,轻盈得像片羽毛,仿佛他一吹气,她就会飘走。 当年那个红衣怒马,手舞长鞭飞扬跋扈的夏国公主,威风已然不再,她小心翼翼地周|旋在这深宫之中,每一步都走得小心谨慎,完全不是颜千夏一惯以来霸道无礼的作风。 更重要的是,如果是颜千夏,她绝对不会和他有肌肤之亲…… 是,他不相信这就是颜千夏,可是又找不到替身的证据,就连她身上的月牙儿胎记都一模一样。 “你到底是谁?”他俯下身来,在她耳边低低地问。 没有回答,她微蹙着淡淡的娥眉,睡得像婴儿一般沉静。 “皇上,大国师回信了,他明晚即可回宫。”帘外,太监顺儿小声说道。 “知道了,紧闭宫门,任何人不得出入凤栖宫和辰栖宫,违者立斩。”慕容烈沉声说了一句,顺儿便立刻转身出去传旨。 “小夏儿,你便是死,也只能死在朕的手中。”他咬住了她嫩柔滚烫的唇瓣,这唇瓣就像玫瑰花片儿,甜美得不可思议,让他上瘾。 除了殊月……他还没对谁的身体这样迷恋过。 “皇上,参茶。”宝珠的声音哆哆嗦嗦地响起来。 “拿进来。”他侧脸看去,那丫头的样子比她主子好不到哪里去,眼睛肿得像两个小桃子,倒也忠心。 “张嘴。”他轻掐着颜千夏的唇,想迫她开口,喂她喝下参茶,为她补充体力。可颜千夏的牙咬得紧紧的,根本不理他。 “公主,喝点吧。”宝珠跪在池子边上,哭着央求着。 慕容烈的双瞳缩了缩,接过了宝珠手里的茶碗,自己喝了一小口,然后俯到她的唇瓣上,缓缓地用舌尖将这茶汤推到她的嘴里。 茶汤从她的唇瓣流出来,一杯茶流了大半,可好歹也喂进了一些。 天亮了。 颜千夏苏醒过来,一翻身,却碰到了滚烫坚硬的身体,睁眼一瞧,慕容烈就睡在她的身边。而他和她都是不着寸缕。 这不要脸的货,难道她病了也没放过她? ☆、【33】慢慢 “小人!”她轻骂了一声,有气无力,让她无奈。 “还有力气骂人,不错。”慕容烈睁开了眼睛,幽深的双瞳里锐光一闪。 颜千夏冷冷一笑,盯着他问道:“我没死,你很不开心吧?” “你放心,朕不会让你死得痛快,朕会慢慢玩死你。”他也不恼,探手过来,在她的丰|乳上轻揉慢捏着。 可怜颜千夏连反抗的力气也没有,索性闭上眼睛,随便他去。 凤帷轻轻摇晃着,他的呼吸均匀低沉,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亵玩她这漂亮的酥|胸,一双黑瞳紧盯着她的脸,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放松柔和下来。 “皇上,太皇太后醒了。”小顺子的声音从凤帷外传来,慕容烈微眯了一下眼睛,翻身坐起来。 宫婢们立刻捧上了金盆,手帕,伺侯他梳洗更衣。 他扭头看了一眼颜千夏,她还是那个姿势躺着,一动不动,宛若死去。一种不舒服的滋味在他的心里挣扎扭动起来,一甩袖子,大步往外走去,到了殿门口才低喝一声: “好好伺侯太后。” “遵旨。”宫奴们连忙跪下去,恭送他离开。 假腥腥!颜千夏这才睁开了眼睛,哑着嗓子叫宝珠过来。 “公主,您好些了吗,昨儿吓死奴婢了。”宝珠撇了撇嘴,差点又哭出来。 “别哭,我死不了。”颜千夏轻喘着说道:“去,拿我的药典来,我要给自己解毒。” “呃……公主,大国师今儿就会到了,您就好好歇着吧,累坏了皇上又该心疼了。公主您知道吗,昨儿晚上皇上守了您一晚上,刚才歇了一柱香的时辰呢,他还喂您喝参茶来着……他好疼公主啊……”宝珠絮絮叨叨地念着,颜千夏听得脑袋都快炸了,不耐烦地一挥手,蒙头就继续睡了起来。 慕容烈不过是怕她死了以后找不着他的殊月公主罢了。 “公主,皇上昨晚让人拿来了千年雪莲,有这么大朵,奴婢已经给您炖了鸡汤,现在喝点吧。”宝珠凑过来,用双手比划着,本还怕她不想吃,没料到她立刻就勾了勾手指,哑哑地说道: “你罗嗦什么,快去端来给本公主吃了。” 宝珠连忙了端来了鸡汤,金黄的汤汁,几味药材在里面翻滚着,奇香扑鼻。颜千夏勉强坐了起来,捧着汤碗就大吃起来。 她还没蠢到为了伤心不去吃东西的 程度,她得吃饱了才有力气和妖魔鬼怪作斗争。 “要么,奴婢让人给皇贵妃送个信去吧。” “不要,这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颜千夏摇头。惠妃是敌是友她摸不清,这毒也下得奇妙,不知何时,何地中的招,还是和所有人保持距离的好。 【亲爱的们,给汐留个言吧……给汐给朵花吧,给汐搞杯咖啡舔舔吧……啊,好安静的地方啊……小太后没力气滚床单了呀……】 ☆、【34】血晴的厉害 她吃光了鸡汤,连渣也没剩下,这才心满意足躺下去,现在,她只需要等池映梓就好了。 今晚,一定要让他心软,她相信,这世界上只有池映梓有本事带她走。 暮色渐沉,夕阳微斜,艳艳的光铺在院子汉白玉的地面上。 她让宝珠等人把她扶到了窗边坐下,窗外一株海棠花开得正艳,屋檐下悬着翠色的琉璃宫灯,已经点着了,幽幽的光芒在地上投出团团光影。 “娘娘,大国师正在太皇太后宫中。”宝珠喜滋滋地过来禀报池映梓的行踪。 颜千夏的心跳急促起来,他终于来了! 她猛地站起来,脑子一晕,又跌坐回去。 “快去请他。”她推着宝珠催促道。 “不行,我出不去。”宝珠摇头,这消息还是收过她们银子的太监悄悄从后门处递进来的。 “那就等着吧。”颜千夏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这一病也是好事,原本不指望他能这么快回宫来,总之今晚见到他,一哭二闹三上吊,她一定要让他带自己走。 一阵风吹来,宫灯摇晃着,光影乱窜。颜千夏歪在窗边的千年红檀木雕凤的榻上,手里的帕子绞得紧紧的。 吱嘎…… 宫门终于打开了。 颜千夏猛地坐起来,痴痴地看出去,只见那道熟悉的身影终于出现在视线之中,翠色的长衫在夜色里,被月光染得亮亮的,三尺青丝在风里轻飘。 “师傅。”她扶着窗户跪坐起来,眼泪差点就流了出来。 如果,如果没有他身后的慕容烈,她一定会扑过去了…… 该死的,这阴魂不散的东西跟来干什么?气恼归气恼,那二人还是走到了她的面前。 “太后。”池映梓微弯腰,行了个礼。 “大国师。”她唇瓣嚅动几下,看了一眼满脸讥诮的慕容烈,把后面的话全吞了回去。沉默地伸出手,让他诊脉。 池映梓坐到榻边,闭着眼睛,仔细听了听她的脉像,皱了皱眉,低声说道:“太后放过血,情况要比太皇太后稍好一些。” 他坐下来,让她转过身去,然后轻轻拉开她的衣衫,只见这雪白的肌肤上落着斑斑吻痕,像开在雪原上的朵朵暗花。他又微拧了一下眉,一伸手,身边的药童马上打开了药箱,取出银针。他一面扎于她背上的穴位,一面低声说道: “这 血晴毒,倒是百年难得一见,十分难配,难为这人凑齐了药,倒让本国师开了眼界。” “这就是血晴?”颜千夏惊讶地扭头,她在古书中看过,几百年来,还未有人能配出此毒,想不到她倒亲身体验了一回。 “也无甚可怕。”她撇了撇嘴,不屑一顾。 池映梓的眉拧得更紧了,却未再多说一字,慕容烈的唇角倒是扯起几丝讥笑。 ☆、【35】窒息 收了针,池映梓起身便走,颜千夏急了,伸手就拉住了他的袖子,急急地说道:“大国师,我……” “大国师,端贵妃那里还请费心。”慕容烈徐徐说了一句,池映梓便轻轻扯出了袖子,慢步往殿外走去。 他的每一步都踩在颜千夏的心上,他是颜千夏来这个朝代遇上的第一个对她好的人,教她许多她不懂的、不拿她当疯子看的人。 可惜,池映梓有一颗博爱的心,对谁都这样好。 颜千夏慢慢躺了下去,双眼无神地盯着明晃晃的夜明珠。 “小夏儿,告诉朕,初国是谁?”慕容烈坐下去,手指轻轻滑过她的脸,到了她的脖子上。 “啥?”颜千夏纳闷地看着他。 “你昨晚念念不忘的人,初国。”慕容烈眼睛微眯一下,手指上用了力,掐住了她的脖子。若不是这女人心狠手辣,殊月又怎会失踪?他真想杀了她……可是不能,他还没找到殊月,他还没统一天下,把这江山捧到殊月的面前。 “我透不过气来了。”颜千夏打落他的手,恨恨地瞪着他。 古代男人仗着夫权父权,对女人行为恶劣,但最恶劣的男人莫过于面前这个。他是皇帝,他可以掌控人之生死,颜千夏是他掌心的小蚂蚁。 “在透不过气的时候,很容易尝到极致的高|潮。”他俯下身来,撕开她的裙摆,强硬地就要刺进她的身体。 “你疯了!我才解了毒……”她的声音被他吞回去,然后听到他用极残忍的声音说道:“太皇太后没你这么好的命,碧晴毒,要以第一个得到你身子的男人精血来减轻你的痛苦,直到碧晴毒完全除去,小夏儿知不知道要多长时间?” 颜千夏瞪着他,气得浑身打哆嗦,他的话她一个标点符号也不信,怎么可能有这么古怪的毒。可不管她白日吃了多少人参鸡汤,也没有力气挣扎,软绵绵的身子被他打开,他的强硬用力地刺进了她的花蕊,痛得她颤抖了起来。 “你的碧晴毒,早在半年前早已被人种下,这两日只是毒发而已。”他轻轻拔弄了几下她的花蕊,然后缓缓抽|动了起来。 他今日并不粗鲁,甚至可以说相当温柔,就当她被他渐渐唤起热情的时候,他的手指又抚了上来,轻掐住她白皙的颈,而且越掐越紧,直到她快不能呼吸的时候,他突然加大了腰上的力道,使劲地撞击着她的花心,殿中这噼|啪之声不停回响……她快窒息的时候,却又感觉 到一阵又一阵奇异的快|感在小腹之内炸开…… 奴才们早就出去了,没人敢站在殿前。 突然,他从她身子里撤了出来,快速穿好了龙袍,转身离开,只留一句话在她的耳边不停回响: “若你听话,朕会考虑放你走。” ☆、【36】惩罚 颜千夏找老妖婆宫里人打探过消息,太皇太后果真每日都要忍受剧烈腹痛之苦,直到碧晴毒完全清除。 可是若她每日要被慕容烈这样折腾,她宁可肚子疼死。 瞧,没电视没电脑没ktv,男人没事干,只好折腾女人……该有多强悍,才能天天来? 颜千夏合上了手里的册子,意兴阑珊地看着窗外。 宫门开了,一名小太监弯着腰匆匆过来。 “娘娘,皇上请娘娘过去。” “哀家身子不爽快,去不了。”她躺下去,不理那小太监。 “皇上说,娘娘若半柱香内不出现……就……”小太监抬头看了她一眼,又连忙低下头去。此时的颜千夏长发若水,面若桃花,端的艳丽至极,便是这小太监也忍不住心跳快起来。 颜千夏恨恨一咬牙,翻身坐起来,换了衣,跟着小太监出去。一顶青色小轿等在宫门口,抬着她就往西门处跑去。 那里有一辆马车等着,颜千夏寒着脸钻上了车,一眼就瞧到他歪在马车里,只着了一件黑色的袍子,腰上系着黑玉腰带,头上也只一枚黑玉冠束发。 恶魔!她腹诽一句,贴着马车边上坐下。 慕容烈静静地看着她,突然就握住了她的脚踝,叮叮轻响,她的脚踝上一凉,多了一枚亮晃晃的金铃铛。 “什么东西?”她低头去看,不由得花颜失色。这东西是条小手指粗细的碧绿小蛇,蛇头蛇尾圈起,悬着一枚金铃铛,暗绿的信子一吐一吐的。 “小夏儿,你若敢逃,朕想你一定会死得很不爽快。” “这、这是什么……”颜千夏不敢碰那小蛇,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你太可恶了。” “小夏儿,你声称自己是一缕魂,魂还怕死?”他冷笑起来,躺下去,一手拉起她的青丝,迫她靠到自己的怀里。 “你到底要怎么折磨我啊?”颜千夏的身子僵得像竹子,根本不敢动,生怕那小蛇咬她一口。 “朕怎么舍得折磨你?”他手指猛地用力,扯得她头皮发痛,她就不得不仰起头来,和他四目相对。 “颜千夏,你怎么对殊月,朕就怎么对你,很公平。” “我说过给你把殊月找回来,你怎么能这样恶毒?”颜千夏怒了,“成天殊月殊月,鬼才相信你有这么专情!你要是专情早满世界找她去了,会和别的女人睡、会跑来当皇帝? 骗子!专门以折磨女人为乐趣的骗子!” 她骂完,马车里一阵死寂,只听到马车轮嘎嘎地辄过路上的石子儿,还有马鞭轻轻噼啪挥舞的声音。 “小嘴儿这么会来事,不如干点别的。”他的眸色幽深,手一拉,就解开了黑色的锦袍,把她的头往她的双腿间摁去。 ☆、【37】欺侮 “唔……”颜千夏后悔了,他才最会来事儿,尤其是会发|情,随时随地都能性致高昂,而且每次都让她痛得死去活来。她也忘了这是古代,古代的男人可没有贞操观,尤其是皇族男人,他们可以玩尽天下女人,女人就是他们解决需要的玩物。 好在他的腿间此时还是软绵绵的,并没有昂起的势头。颜千夏的脸被压在他的小腹上,不敢再挣扎,也不敢再骂。 “敢骂朕,应该就敢承受后果。”他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在她的背上轻抚着,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颜千夏闷了半天,终于忍不住说道:“我错了,你松开我。” “错……”他轻抓着她的小脸,低声说道:“可是朕有兴致了。” 这孽障! 马车厢里只有一枚夜明珠,在这幽幽光线下,他那里就贴着颜千夏的小脸气宇轩昂地挺立着,滚烫的温度让颜千夏差点没尖叫起来。 她看过小苍姑娘的片子……可是她自己无力接受,这样显得低了男人一等,简直是侮辱! “张嘴。”他掐着她的下巴,拉着她的小手,迫她去握滚烫的地方。冰凉的指尖碰到他的粗壮,烙得她浑身都紧绷起来。 马车晃荡着,她一动不敢动地伏在他的小腹上,麝香味儿一直往她鼻中钻。他的呼吸越来越粗重,就当颜千夏觉得自己逃不过的时候,突然听到他说道: “小夏儿,你说得对,倒是朕错了……朕不会再碰你,朕会赐你几个强壮的男人,让小夏儿好好享受享受。” 毛病、神经病,脑子进水……颜千夏在心里恨恨腹诽,终于挣脱了他的手,坐直了身子。绯色的长裙被揉得皱巴巴的,脸也红艳欲滴。 他整理好了衣服,从旁边拿起了本书看起来,颜千夏冷眼看去,是一本兵书。他是马背上得的天下,不仅武艺高强,还精通兵书,听说当年崇风谷一战,他被困在谷中十天十夜,硬是带着人撕杀出一条血路,还斩了敌军大将的头颅,以一已之力力挽狂澜。 他倒是乐于学习。 颜千夏逃过一劫,聪明地不再惹他,只盯着脚上的碧蛇发呆,这玩艺儿咬她咋办?这玩艺儿叫什么名字?正想着时,那小蛇突然抬起了头,吐她吐了吐信子。 “长豆角你老实点啊。”她撇了撇嘴,小心地用手指碰了碰小蛇的头,它居然没有反抗,很温顺地缩回了头。 “你、你下来啊……”颜千夏 又说。 “朕忘了告诉你,只要朕发话,它就会越缠越紧。”他头也不抬,淡淡说了一句。 颜千夏真想揍死他!颜殊月在哪里?快把慕容烈带回家,别让他在这里祸害人! 【谢谢送某汐荷包和花花的姑娘们,亲一个,谢谢支持汐汐的姑娘们,爱你们……】 ☆、【38】狐媚的毒妇 【38】狐媚的毒妇 马车停在了一所大宅子前面。有人殷勤迎上前来,牵住了缰绳,有人跪地弯腰,让二人踩着他的背下马车。这大宅看上去毫不打眼,只是占地比较大,古桐色的木门推开,里面才是另一方天地。 阳光在蔷薇花瓣上跳舞,小亭边有九曲流觞,几只金箔小船顺水而流,几栋雕梁画栋的屋子上,碧绿的琉璃瓦光芒闪耀。 “主子来了。”有乐呵呵的声音响起来,颜千夏抬头看,一个穿着银亮长袍的黑汉子正大步走来,浓眉大眼,倒也俊朗阳刚,一看颜千夏,便皱起了浓眉大大咧咧地说道: “可主子怎么把这毒妇带来了?” 毒妇?颜千夏对他的好印象顿时化为泡沫,在空气里消散了。 “走吧。”慕容烈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抬步往屋子里走去。里面丝竹飘飘,几个年轻男子见他进来,纷纷起来抱拳行礼。 “此是宫外,大家兄弟相称即可。”慕容烈微笑着说了一句,不客气地坐到了正中首座之上。 “主子,臣等要谈的是大事,这毒妇怎可听?” 颜千夏扭头又白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说道:“喂,这位银梭鱼,毒什么妇,哀家毒过你?” 银梭鱼?屋中人皆是一怔,都看向了那黑脸汉子,他脸皮渐渐涨得通红,拳紧紧握着,因为极力克制的缘故,身上银亮的长袍微微抖动着。 “好了,年锦,谈正事要紧。”慕容烈抬了抬手,年锦只好坐回原位,瞪了一眼颜千夏,粗声粗气地说道: “夏国六王爷和九王爷各握重兵,互不相让,夏国太后正向魏国求救,想拥立六王爷登基,魏国已然屯兵夏国边境。” 不过是兵家之事,干吗带她出来?颜千夏百无聊赖地伸手从盘子里拿了一枚鲜红的果子,吭哧咬了一口,发出清脆的声音。 “周陈二国已准时向我大吴国上贡,日前贡品已过边境,到达怿州,可是齐国却称大灾,不肯进献,还屡派骑兵骚扰我大吴边境。”年锦咬咬牙,继续说。 吭哧……又是一声。 “主子,还是把这毒妇斩了吧。”年锦蹭地站了起来,指着颜千夏低吼。 殿中一阵寂静,慕容烈侧脸看向颜千夏,她握着果子怔怔地看着年锦,一脸委屈模样。 “这毒妇当年害死臣的妹妹,臣……”年锦越来越激动,颜千夏放下了果子,站起 来,慢步走到他的身边,年锦立刻退了两步,警惕地瞪着她。 “毒妇你想干什么?” “让你杀我啊。”颜千夏把脖子一伸,眼角一挑,那狐媚样儿让年锦更气了。 “淫妇!” “淫你了” “你……主子,快斩了这淫妇!为臣妹报仇。”年锦开始暴跳如雷。 ☆、【39】拿她换殊月 【39】拿她换殊月 “真的,杀我吧。”颜千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眨巴着大眼睛,“若现在你不敢动手,以后别叫我毒妇,你也不是个男人。” “你……”年锦刷地一下就拔出了刀,比在了颜千夏的脖子上。 “行了。”颜千夏拔开他的刀,冷笑着说道:“你现在杀不了我,你们主子的心肝宝贝殊月还没回来。” “主子,她……”年锦的脸由红到青,又由青到红,握着刀的手缓缓放下。 “你们男人,大约都喜欢以欺负女人为乐趣,我去外面呆着,不陪你们了。”颜千夏轻轻说了一句,快步走了出去。 仇人这么多,她孤单得像一根狗尾巴草,任人欺凌。坐在小亭里,她拉起裙角,小心地用树枝拔了拔小碧蛇,它立刻就缩得更紧了,勒得她连吸冷气,连忙丢了树枝,过了好半天小碧蛇才微微放松。 嗖……细微的锃响穿破空气,直直扑向她的脸,贴着她的脸皮扎进了身边的木柱上。 “什么东西?”她刚想伸手碰那东西,几道身影从天而降,挥刀斩向她。 屋子里的门窗一起开了,屋子里的几名男子都扑了出来,迎向那几名刺客。这几个人都穿着青色劲装,戴着青铜鬼面,血盆大口里是白森森的尖牙,十分狰狞恐怖。 “什么人?”年锦的大刀砍向其中一人的脑袋,嘴里怒喝着。 蠢货……别人会说么?颜千夏已经准备撤退了,她只要寻个机会跑上大街,找个地方躲起来……颜千夏的步子才迈出去,鬼面人的刀就砍向她的肩膀。慕容烈身子暴扑过来,抓着她肩一提,把她丢出了刀影之外。 “拿她换殊月。”鬼面人也不恋战,一枚镖丢出去,迅速沿原路撤退,这些人的轻功十分厉害,很快就不见了踪影,而慕容烈等人怕是陷阱,也没有追上,年锦从木桩上拔下那枚镖,取下丝绢,展开看了一眼,便露出满脸兴奋。 “主子,是殊月公主的字。” 慕容烈一震,连忙夺过了丝绢细细看来,上面只有两行字:月殿影开闻夜漏,水晶帘卷近秋河。 “确实是殊月的字。”他盯着丝绢,语气也激动起来。看这丝绢墨字十分新鲜,应该是才写不久。 “臣下立刻去追查。”一名男子抱了抱拳,迅速沿着那几人撤退的方向追去。 “正好,就拿这毒妇把殊月公主换回来。”年锦乐了, 慕容烈却冷静下来,深遂的目光落在颜千夏的脸上,从这个角度看上去,她纤瘦得就像随时可以被风吹走,她的裙角飞扬,她的青丝如梦,她像天上跌下来的精灵,一尘不染…… “换吧,换了我们大家都清静了。”良久,她转过脸来,看着慕容烈脆生生地说道。 尽管她知道,刚刚那些人根本就是想要她的命。 ☆、【40】我痛死也不让你碰 慕容烈紧盯着颜千夏的眼睛,她倔强而且骄傲地扬着下巴,不让自己躲开他凌厉的目光。 “若你真爱殊月,就早早换回了她,我去死我的,你去当你的皇帝,两不相欠,这些人也不必再面对我,大家都开心。” 颜千夏一挥袖子,绯色的袖子里露出一抹玉白衬里,院子里静静的,风轻轻地吹过,她身边的花坛里,几株蔷薇花慢慢绽开,艳艳的,像她柔软的唇,花茎上细细的刺,也像她此时竖起的敌意。 可颜千夏的英雄气概没能持续多长时间,她的肚子开始痛了! 原来碧晴的痛是这样的,就像腹中有东西在拼命拱动,要钻破她的皮肉钻出来……她捂着肚子慢慢坐到了花坛上,冷汗疯涌。 若她知道是谁对她下这样的毒手,她一定还那人一桶碧晴,绝不手软! 那几名男子慢慢走近慕容烈,怔怔地看着她,彼时的颜千夏,此时的颜千夏,判若两人……他们只听说,如今一见,才真的信了。 “回宫吧。”她勉强站起来,慢慢挺直了腰,忍着剧痛,快步往外走去。 没什么大不了,不就像大姨妈来的时候吗……虽然就像十次百次大姨妈一起来一样,也没什么大不了! 慕容烈看着手中的绢帕,绢上的花纹拼成“暮谷”二字,传说中的暮谷长年瘴气弥漫,数百年来有人进,没人出,人称死谷。 殊月会在暮谷之中?抑或只是陷阱? “主子……您不换吗?”年锦扭头看向慕容烈,一脸期待。 “主子还是先回宫吧。”另一人抬头看了看天色,一朵厚厚的乌云飘来,似是要下雨了。 “改日再议。”慕容烈攥紧绢帕,阔步往外走去。 颜千夏已经蜷在了马车一角,马车里有股淡淡的香,慕容烈拧了拧眉,坐在了她身边,手指才碰到她的手,便听她一声尖叫。 “别碰我。” 慕容烈的脸色黑了黑,冷眼看着她悉悉索索地从她的小香袋儿里摸出什么嚼着,这股香就是从她吃的那东西上发出来的。 “你吃的什么?”他终于忍不住问道。 “调经的,皇上要不要尝尝。”她痛得半死,嘴里却不含糊。 “牙尖嘴利可为你带来什么好处?”慕容烈的脸色更黑了。 “起码让我心情舒畅。”她还是针锋相对。 慕 容烈不想理她了,抓起一边的兵书看着,马车轮子发出咕噜的声响,她痛成这样,却硬是一声未哼,一路吧唧吧唧地嚼着她的东西,尽管她的衣衫早被冷汗浸透,尽管她一直在微微发抖。 慕容烈佩服她! 可慕容烈更讨厌她,如此能忍的女子,必定心肠冷硬,不值得男人怜惜。 好容易回到宫中,她的脸上已褪尽血色,从马车下来后,是宝珠一路把她背回去的。 ☆、【41】我要一个人 迷迷糊糊中,有张脸总在她眼前晃动着,颜千夏挣扎了好半天才勉强睁开眼睛,慕容烈正冷冷地盯着她看着。 简直阴魂不散,他没事可干? 颜千夏坐起来,那疼已经消失,身上早换了一身清爽的衣裳,只是肚子饿得慌。宝珠看了一眼慕容烈,小心地捧上了一碗人参鸡肉粥。 “我不喝粥,做饭来吃。”颜千夏厌恶地拧拧眉,“我要吃雪莲炖鸭,鲍汁面条。” 宝珠连忙端着粥碗下去了,颜千夏也不理慕容烈,走到铜镜前,拿着梳子一下一下梳着长发。 “皇上决定了吗,什么时候出发?” 慕容烈扬扬眉没出声。 “其实皇上大可以用这个法子试试谁会反你,谁会对你忠心。”颜千夏把头发挽在象蓝梳上,又用一支簪子固定好,坐到檀木翘头书案边给自己开止痛的方子,她要加紧制作一些止痛膏带在身上,免得中途痛得受不住,去找他求欢止痛。 慕容烈的眸色沉了沉,她的想法和他不谋而合,称病不朝,悄悄出宫,正好看出哪些人居心叵测,让老妖妇一党跳出来自投罗网。 这个颜千夏,越来越让他意外! 慕容烈什么时候走的她不知道,一夜熬过,她毫不知困,熬煮药膏的盆子里翻滚着热气,满殿都是这清香。 “千夏,你在做什么。”池映梓的声音突然响起来,颜千夏扭头一瞧,他正拧着眉,紧盯着她面前的陶盆。所谓止痛药,不过是麻痹神经的东西罢了,吃多了对身子也不好,她简直是在自残。 颜千夏嘴唇挪了挪了,继续低头搅拌。 “倒掉。”池映梓快步上前来,端起了盆子就往丢。 “大国师,你这是做什么?”颜千夏头一回在没外人的时候这样叫他,池映梓的背僵了僵,可手里的动作没停,还是把小盆给丢出了窗外。 “大国师,你好大的胆,哀家忙了一晚上!”颜千夏的声音有些尖,有些抖。 池映梓慢慢转过身来,眉心轻锁,低声说道:“为师正在配制解药……” “哀家不吃这个,难道夜夜痛死,还是……去找慕容烈?”颜千夏的眼眶红了红,她求过他那么多次,求他带她走,可是他就是装成听不到。 现在这条路她准备一个人走了,他又来干什么? “千夏……”池映梓慢慢走了过来,冰凉的指尖碰到她眼角 的泪,一声无声的叹息轻轻逸出唇角。 “为师……” “你走吧,我会自己找到路的,我不信,偌大的天下,会容不下一个我。”颜千夏转过身,袖子里的拳捏得紧紧的。 池映梓沉默了一会儿,从袖中取出一只小包,轻轻地放到了书案上,低低地说道:“太后好自为之。” “一定。”颜千夏立刻回了一句。 我一定会活得很好,我一定会回去…… ☆、【42】去换颜殊月 身后静得可以,颜千夏猛地转身,他已不在。 “池映梓,你这个蠢货!”她抓起案上的小包,重重地丢到地上,包里的油酥鸡跌了出来,咕噜滚到她的脚下,颜千夏向他提过,她想吃书里写的那种,想不到他给她找了来。 颜千夏站了一会儿,捂着脸嘤嘤地哭了起来。 她好害怕,她怕痛,怕被慕容烈杀了,怕偌大的世界真的容不下她,她想家,想妈妈,想朋友们,想她的电脑,想她的狗“多多”…… 在这里,她一无所有。 最终,颜千夏擦了眼泪,又熬了一锅止痛膏,切成薄片,装进袋子里。 她每晚都会痛一次,每次都像死过一回,慕容烈果真没再来过…… 第五天的时候,她的痛才发作完,一道身影从窗口矫健地跃了进来,手在榻上一捞,就把她拎了起来。 烛光照在来人的脸上,是年锦那只银梭鱼。 “大胆。”她虚弱的斥责了一句,年锦的脸上便现出鄙夷之色,丢给她一只小包袱。 “太后还是快些更衣,主子在宫外等着了。” 她拆开看,里面是小厮的衣裳,慕容烈决定去拿她换殊月了!她也不管年锦还在眼前,当即就扒衣换衣,年锦的脸猛地涨红了一下,神速转过身去,颜千夏又听到他骂了句淫妇。 “你们男人去青楼买欢,看少了吗?装什么纯洁。”颜千夏不客气地回了一句。 年锦的拳就咯吱地握响了几声。 颜千夏换好衣,拿起她自己早准备好的包袱,里面有银票和她的止痛膏。 年锦一把抓住她肩,从窗口跃了出去,跳上了宫殿的琉璃屋顶,带着她飞奔起来。 “有门不走,要爬窗户,年大将军好勇猛。”颜千夏低头看着正靠着门打瞌睡的宝珠,讥笑起他来。 年锦抓她的手就紧了紧,骨节都像是要碎了。 颜千夏不再出声,回头看去,偌大的王宫被月辉笼罩着,层层叠叠的宫殿像山峦起伏,看不到尽头。 这牢笼,她愿再不回来! 池映梓,我走了,此生永别,永不再见。 几匹马侯于宫外的小林中,几人清一色的青色长衫,只慕容烈的衫子衣角绣了一朵墨兰,以示他身份不同。 “走吧。”她自己往无人的马上爬,笨手笨脚地踩到了自己的裙摆, 差点没摔晕过去,她揉揉屁股,揪着马儿的耳朵小声说了几句什么,这马儿居然闹了,乖乖地任她揪着鬃毛爬了上来。 “你对它说了什么?”年锦忍不住问道。 颜千夏瞟他一眼,傲然一笑,“我说只要它听话,我就喂它肉吃。” “怎么可能!”年锦黑了脸色,这是他的马,跟着他征战沙场,腥风血雨走来,从不许女子碰它,他刚刚故意不阻止,就是想让马儿多踢她几脚。 ☆、【43】割开她的衣裳 颜千夏又瞟他一眼,她刚不过给马儿闻了点“听话药”罢了。 年锦还要理论,慕容烈却一扬马鞭,往前飞驰而去。年锦只好接过侍卫手里的另一匹马的缰绳,紧紧跟上。 一路上颜千夏的屁股都快被颠烂了,骑马这种痛苦的事,只在傻子才会觉得潇洒。尤其是慕容烈他们这些人又是长年征战沙场的货色,急行军是常事,所以一路上根本没有歇过,直到暮色渐沉,他们才在一座小山脚下停下来。 颜千夏从马上滑下来,在地上坐了好一会儿,才起向往林子里走去。一条小溪穿过密林,被拦在溪中的小石子激起水花。她蹲下去,掬了捧水狠狠擦了一把脸,冰凉的水让她想吐的感觉稍微减轻了一点。 慕容烈慢慢走到了颜千夏的身后,她跪坐在溪边的草地上,开始吃带的东西。 “小魂儿。”他用脚尖扒了扒她的腿,颜千夏没出声,她心里正筹谋着逃跑的事,准备用刀把脚腕上的小青蛇给宰了,然后钻进密林,逃之夭夭。 “在想怎么逃?”他弯下腰,手掐住她的小脸,逼视她的眼睛。这几日没见她,她瘦了一圈,连下巴都尖了,碧晴毒每日发作,让她看上去有些脆弱。 二人僵持了一会和,颜千夏这才温驯地说道:“不敢逃。” 慕容烈冷笑几声,松开了手指,不再理会她。 此时有侍卫打来野鸡,开始准备晚餐,篝火燃起,野味烤得很香。她抱着膝,怔怔地看了会儿月亮,又扭头看向正在大吃大喝的男人们。 她带了迷|药,可以药翻百头牛,别说这几个男人了。 夜色越来越深了,他们吃饱喝足,也安静下来,慕容烈躺在简单的帐篷里睡着,几个侍卫守在一边,来回巡逻。颜千夏拿出一只小瓶,倒出一把淡青色药粉,自己先吃了解药,然后转过身来,把药粉往空中一洒。 跟池映梓那么久,这点本事还是学到了的。 她看着几名侍卫栽到了地上,心顿时咚咚咚跳得急促起来,想也不想,转身就冲向了牵马的地方,上马就跑。 眼看离营地渐远,颜千夏的心都快飞出来了,这种即将得到自由的紧张和兴奋,让她的掌心全是汗。 一声尖锐的口哨声,马儿突然猛地停住,接着便一个急转身,又往营地飞驰而去。 “喂,你干什么?快跑啊!”颜千夏急了,连忙又拿出听话药来,可是这回洒光了药,马儿 也不再听话,一直把她带回了营地之中。 “小夏儿,这是去哪里?”慕容烈伸手轻拍着马儿的脑袋,低着头,沉声说道。 颜千夏的唇迅速褪去颜色,还来不及反应,慕容烈就把她从马上拖了下来。 “朕说过,不要想逃,看来小夏儿没有把朕的话放在心上。”他紧掐着她的腰,两指中多了把薄薄的刀片,寒光一闪,刀片就割开了她的腰带,衣裳敞开,露出里面绯色的肚兜。 【姑娘们妹纸们,请伸出你白嫩嫩小爪子,将本文放进你的藏书架,支持汐汐,汐汐才有动力码更多的字字……来吧来吧,收藏一个吧,你们太不给力啦……不能看霸王文呀。】 ☆、【44】要她适应 篝火已弱,侍卫们早已避开。 冷风吹到颜千夏裸露的肌肤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让她更害怕的是慕容烈的眼神,冷酷无情,幽深如这夜空,让人看不出情绪。 “朕还是对你太宽容了。” 颜千夏自知逃不过,索性闭上眼睛,任他所为。 “睁开眼睛。”他掐住她的下巴,低低地说道,明明声音平常,却又充满了威胁。 颜千夏还是不出声,他的呼吸沉了沉,猛地把她往地上一摁,她就跪到了他的面前。 觉察到他的企图,颜千夏猛地瞪圆了眼睛,惊骇地仰头,他果然是想用这种方法折侮她,让她用嘴伺侯他…… “不要……不要……”颜千夏急了,她唯独不能接受这个。想来慕容烈已经觉察到她这弱点,所以故意在此时用了这法子来刺激她。 “小夏儿,在听话和去死之间,你总得选一个,对方只让朕拿你去换,没说是死是活,你也看到了,他们是想要你的命的。”慕容烈扯开了她头上的发带,让她的青丝滑落,这乌黑的发滑过她的肩,更衬得她雪白的身子妖|娆诱|人。 “慕容烈,不要侮辱人……”颜千夏颤抖起来,别开了脸,不愿意去看他小腹下的高涨。 这些男人一个比一个虚伪,明明说恨她,偏要碰她的身子,明明说要她当尼姑当国师,却又放任她被男人欺凌…… “来,小夏儿,感受一下它。”他拉起她的手。 “滚开。”颜千夏用力挣扎着,又挥起另一只手拼命打他。 可她不是慕容烈的对手,她被他捉住了双手,用绳子捆上,又掐紧她的下颌,迫她张嘴。颜千夏恨死公主颜千夏了,死就死,还把她的魂给勾了过来,害她受这样的罪。 颜千夏差点没吐出来。 “吐多少,都给我吞回去。”他缓缓动着,威胁着她,“我劝你最好早早适应侍奉朕,这几日你也能过得舒服一点。” 他一定是舒服的,否则语气不会这样沉,呼吸不会变得粗重。 颜千夏拼命忍住不哭,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 她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让这些欺凌过她的男人后悔……她发誓…… “小夏儿,哭什么?你敢逃,就应该想到结果。”他的指尖滑过她的脸,脸泪的她,更让他激动,许久没有女人能像颜千夏一样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欲|火, 只想狠狠地要她。可他终于是松开了手,颜千夏眯了眯眼睛,扶着他的腿深呼吸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转过了身,背对着他伏下身去。 媚术有云:让男人离不开你的方法之一,也包括了让他得到极致的快乐。从他的身体,到他的心,颜千夏全要!然后她要狠狠撕碎,丢给狗。 ☆、【45】裸着又如何? 【45】裸着又如何? 慕容烈大约怎么也不会想到她是这样的反应,倒是怔了一下,才覆下身来。 “你要轻点,还是会痛。”她的声音很轻,带着湿|漉漉的泪水的味道。 男人总爱征服,柔弱的、倔强的、乖的,不乖的……他们统统想踩在脚下,从中得到快|感。 他进ru的过程还是很痛,颜千夏的手紧紧地抠着地上的小草,强迫自己迎合着他的攻击掠夺…… 有小鸟儿被他们的动静惊醒了,它们羞于看到这样的场面,于是扑扇着翅膀穿过月色,远远地飞走。 颜千夏的声音又媚又尖细,像波斯猫一样,她直起了腰,反手勾住了他的肩,背紧贴在他的胸膛上,两个人的汗水融合在一起,分不清彼此……颜千夏居然也开始感觉到了快乐,她想,这约莫就是慕容烈能给她的唯一的作用了吧?她何苦要吃那自残的止痛药,把他当止痛药就好了。 如同绷到极紧的弦,那最后一波快|感像电流一样击中了二人,颜千夏的身子弯得像彩虹,浑身布满了娇媚的红,她锋利的指甲深深地掐进他的手臂之中,这微疼带来的刺激感让他彻底释放出来。 而天空上,那弯月居然也奇异的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色,就像情|欲满涨的人的眼睛,带着扑天盖地的潮气,笼罩大地! “主子,妖月!” 年锦有些惊骇的声音和他的脚步声一起冲了过来。 “大胆,退下。” 慕容烈迅速用披风包住了颜千夏,年锦连忙转过头去,囧得黑黑的脸皮顿时涨得紫红,刚刚他一眼就看到了颜千夏光|裸的背,就像玉雕般纤薄漂亮。 “主子,属下看,还是回宫吧,此行大不吉利,妖月一出,必有祸乱。”年锦镇定了一下,急匆匆地说道。 “荒谬,月亮哪里管得着人的事?准备一下,马上出发。”慕容烈低斥一声,起身整理好衣服,他情绪调整得如此之快,就像刚刚那样激烈的男女之事没发生过一样。 可颜千夏做不到,肚兜和衣裳都被他割坏了,自己的小包袱却在被马强行带回来的途中丢了,她没有衣服换。 她默默地系好披风,就这样包着娇小的身子,站了起来。 慕容烈的脸色由惊愕渐渐变得铁青,她每次的行为都让他意外,让他无法猜到她的反应。 “包袱丢了,谁帮我去找找。” 她淡淡地说了一句,抬步往溪边走去,一身汗,尤其是沾上了他的汗,十分不舒服。 “去找。”慕容烈微拧浓眉,沉声吩咐。长发一直垂到了臀下,披风随着她的走动掀起,露出她白皙的小腿,碧蛇依然懒洋洋地趴在她的腿上,间或吐吐信子。 【姑娘们妹纸们,请伸出你白嫩嫩小爪子,将本文放进你的藏书架,支持汐汐,汐汐才有动力码更多的字字……来吧来吧,收藏一个吧,你们太不给力啦……不能看霸王文呀。】 ☆、【46】有人来袭 黑影无声无息,逼近小林,像一只只从极阴暗的角落钻来的蝙蝠,当慕容烈发觉的时候,第一波弩箭已如雨般落下…… 刺杀! 慕容烈就地一滚,躲开袭击。颜千夏就没那么好运了,几支箭贴着她的身子飞过去,把披风给穿了几个大洞,她被箭风带倒,扑进了溪水里,溪水染了夜露,极寒,她却没感觉到冷,一身血液再度沸腾起来,她渴盼着那些箭把慕容烈穿成了筛子。 让他去死吧…… 颜千夏的身子突然凌空腾起,披风散开,她白洁的身子露于月光之下。是一根细银索将她甩到了半空中,有几支箭闪着阴蓝的光,狠狠射向了她——这些人和上次一样,是来杀颜千夏的!她完了! 一柄长刀掷上来,击落毒箭,砍断银索,颜千夏迅速往下坠去,一双手接住了她,黑马一声嘶鸣,前蹄一扬,疾速飞驰起来。 颜千夏抬头看去,十数个黑衣人已经挥刀将几名侍卫的胸膛穿透,年锦还在苦苦支撑。 “不得恋战,走。”慕容烈揽紧了颜千夏,扭头一声断喝,年锦便用手中的青月大刀砍死一人,冲出包围,上马急追而来。 天上那弯月,妖红色已经越来越浓。 “妖妇,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年锦压低声音,瞪着血红的眼睛,嘶吼着。 颜千夏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公主颜千夏到底坏到了什么程度,人人都不想让她好过。 她真倒霉,附谁身上不好,附这妖妇身上——颜千夏也骂了一声妖妇,小手用力地揪住了披风。 突然,她脑中嗡地一炸,剧痛中她似乎又看到了那张一模一样的脸,正双眼盈泪,悲伤地看着她。 “你们有没有想过,他们杀我,只是不想让你们用我去换殊月。”她捂着头,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道。 年锦却冷笑反驳,“你是怕死吧?就你曾做的恶毒的事,死百次也不足惜。” “赶路。”慕容烈打断年锦的话,黑马奔驰得更快了。 朝阳渐渐升起,一个小城出现在山脚下,这里距离暮谷只有两天的路程了。慕容烈下巴上的一滴汗落到了颜千夏的额上,她偏过脸看向小城,雾蒙蒙的,就像潜在人间的一个怪兽。 “主子,还是继续走吧,属下觉得有些不对劲。”年锦看着小城,低声说道。 “进城。”慕容烈眸色蓦的 一沉,他的天下,岂容这些妖魔鬼怪作乱,“朕今日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敢拦朕的路。” 他轻一扬鞭,马儿奔进了小城。 早市刚开,首要之事就是给颜千夏买套衣裳,她还光着呢,光着身子骑马可不是件舒服的事。绸缎铺里有现成的,她顺手挑了件月色的丝裙,走进了内室。 ☆、【47】美人儿 颜千夏整好裙子,把长发扎成一条长辫,找掌柜的讨了一根妃色的带子绑好。 慕容烈和年锦本在看地图,此时回头,正看到她一甩辫子的模样,额头的发也全梳到后面了,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没人能否认颜千夏的美,颜千夏的媚,以及现在的颜千夏灵动万分的神情。 慕容烈有几分失神,直到掌柜的惊呼响起来,“这位大爷,你在流血。” 他回头一看,只见年锦正在流鼻血,脸色也有些青紫。 “那些人的武器上都淬了毒,他中毒了。”颜千夏淡淡地说了一句,坐到一边,端起茶碗喝起茶来。 “你可知是何毒?”慕容烈拧了拧眉,看着她。 “恨水,见水之后发作速度加快,他刚喝了三碗茶不止吧。”颜千夏连眼皮都不抬,像是在看戏。 “给他解毒。”慕容烈立刻说道。 “让他继续活着,天天骂我毒妇妖妇淫妇?”颜千夏终于抬起了眼睛,笑吟吟的。 “属下才不让这妖妇……” “行了,以后不许你再骂,小夏儿,你给他解毒。”慕容烈沉下脸色,低声喝斥。 颜千夏这才放下了茶碗,慢慢走了过来,手指一勾,抬起了年锦的下巴。年锦的脸上因为毒而变紫,又因为她的动作泛起红色,整个脸就像彩虹一样,幻出多种彩色来,让慕容烈看着都连连摇起了头。 “三钱胡荽,三钱昆布,三钱凝水石,三钱地锦,三钱沉香。”颜千夏报完药名,又笑吟吟地看向年锦。 他们昨晚逃得匆忙,包袱全都没顾上捡。慕容烈便从年锦腰上扯下玉环,递于掌柜,请他帮忙抓药,一并将这玉环抵作衣裳的钱。 这玉环可是年锦的父亲留下的,可买下这十个小城,年锦一脸不舍,还要罗嗦,却被慕容烈瞪住。 “慢着。”颜千夏摘下雀儿衔珠造型的金耳环递给老板,“拿这个吧,这个换钱也快,顺便帮我带点藏红花和麝香。” 老板连忙换过来,这金坠子拿在掌心就沉淀淀的,他更乐了,拔腿就去忙活。 “给你。”颜千夏把玉环还给年锦,小声说道:“成天骂女人,也不像男儿作为。” 年锦的声音梗在喉咙里,半天没发出一个字来。 颜千夏慢步走到院中,阳光正暖。 “你要藏红花干什么?” 慕容烈的声音从耳畔传来,她没回头,只轻轻地说道:“避孕。” 别说不能生,就算生下来,那孩子有颜千夏这样招人恨的娘,也会受罪。 慕容烈的眉拧了拧,面色有些不悦。 “还有,你以后不要那样粗鲁,弄得我很痛。”她扭过头来,看着他的眼睛,声音更轻了。 “痛?”他的手环过来,就隔着裙子,探到她的腿间,眉角几分冷意。颜千夏确实厉害,就那么几句话,把年锦给收服了。 ☆、【48】把他当妇女用品 “颜千夏,不要在朕面前耍花样,否则会更痛。” 他声音有点狠,颜千夏却只一浅浅一笑,脆生生地说道:“你想要就要呗,我又反抗不过你,反正我现在中了碧晴毒,又逃不了,横竖是你砧板上的肉罢了。不过你要是力气全花在我身上,若刺客再来,一个人打得过么?” 慕容烈盯着她的眼睛,慢慢收回了手,颜千夏耸耸肩,坐到一边去晒太阳。 她的药很有用,年锦的青脸渐渐恢复了正常,下午睡了一会儿,她又用麝香做了些药贴贴在肚脐上,以避孕。 这又是种极自残的作法,可能会让她终生不孕。 那又如何呢?给这种男人生孩子,那才叫对自己残忍。 月辉淡漠。 急促的马蹄声搅碎宁静的风,他们离暮谷已渐近。 颜千夏已经不指望从慕容烈这里逃走了,不知暮谷是什么地方,那里又会有什么残酷可怕的事等着她。 半夜她的毒又发作了,慕容烈只有停下来,拉她进路边的小树林。 好在他还惦记着要赶路,所以这次很快就给她解决了,因为要快,所以动作就很猛烈,初开始弄得她痛得直躲,可到最后又是那种极快乐的感觉击败了彼此。 明明彼此愤恨,却能在身体上找到契合。 颜千夏想,这欲|望和思想果然是分开的,不光是男人,女人也是。她把他当成了止痛药,反而开始试着享受这天下至尊的男人为她出卖体力的滋味——没什么大不了,皇帝也能成为妇女用品。 她整理好衣服从林子里出来,沉默地爬上马,一甩长辫子,又细细地整理着月白色的裙摆。就像刚进去只是赏了一回月亮。 年锦一脸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他们两个在林子里男欢女爱,年锦在外面放哨,颜千夏压根儿不管他,发出的声音又娇又媚,简直让人冲动。 “走了,早点弄清楚你的心上人到底出了什么事,我也早死早超生,投胎个好人家去。”她一拉缰绳,催促起走得慢吞吞的慕容烈来。 “主子……”年锦还是犹豫,他根本就不赞同这一趟出行。殊月“死”了一年,虽然看到绢帕的时候确实高兴,可仔细想想,又觉得疑云太多。 “走。”慕容烈翻身上马,不给他再说的机会,快马加鞭往前奔去。 一道白色的人影静静地立于树梢,看着两匹快马远去,面上的戴的青 铜鬼面面具狰狞可怕,血盆大口中两颗白色的牙,似是在滴血。 “主上。”有黑影潜过来,低声问他,“是否继续狙杀?” 白影怔了片刻,轻轻摇了摇头,修长的手指一动,一枚银镖重重地没入方才颜千夏和慕容烈行欢时倚靠的那株树上。 ☆、【49】进暮谷 从山顶往下看,瘴气在谷底弥漫。年锦拿出准备好的帕子,从水囊里的药水浸湿,递给颜千夏和年锦。 “不必了。”颜千夏没接,只微提了裙摆,快步往山下走,“反正是要去送死的,不用浪费东西,你自己留着用吧。” 慕容烈紧锁眉头,把帕子系好,手持长剑,大步跟了上来。 暮谷中多毒物,可也奇了,那盘在树上的大蛇,那爬于荆棘上的毒蜈蚣,那在脚边拱来拱去的毒蝎子,见颜千夏过来,都匆匆避开,似是怕她一样。 颜千夏知道,这多是因为她身上碧晴未除之效,碧晴本就是用天下毒王炼出来的。传闻百年前毒谷主人向天笑将各种毒物置于一大池中,任它们互相撕咬吞噬,存活到最后的便是天下至毒之物。这些蠢物自然都怕碧晴。 可书中却未记载,原来这毒最残忍的地方,不是让人立即毙命,而是得长期忍受着精神和肉体上极残忍的痛苦,一月之后,形体容貌才会慢慢发生变化,变得蛇头狗身,极尽恐怖,中毒者连自尽都做不到,又盼着能恢复原貌,所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绝望而死。 “慢点。”突然,慕容烈伸手拉住了颜千夏,她的脚悬于空中,他用长剑拔开枯草,地上赫然一个陷阱,里面立满森森密刃,还有枯骨无数。 颜千夏挥开他的手,看向谷中,那里还会有些什么呢? “主子……”年锦跟上来,抹了把汗,担忧地说道:“让属下带她进去吧,主子还是在此等侯便好。” “不用,这是朕自己的事,你留在这里。”慕容烈的眉反而舒展开来,他扭头看着年锦,缓声说道:“若朕不能出来,你便执朕密旨回宫,奉十一皇弟为帝,封皇贵妃为摄政太后,垂帘听政。” 苏锦惠在他心里居然有如此重要的地位!颜千夏不由得惊讶万分,慕容烈去哪里都爱带着端贵妃,她还以为是端贵妃更为得宠。 “主子……” “不必多言。”慕容烈一挥手,扭头,大步往谷中走。 一年多了,这件事一直缠绕在他心头,殊月那日为何悄悄出府,她去见了何人,而颜千夏更是古怪,他试探多次,可她言行举止和以前判若两人,又是何人要置她和先帝于死地,尤其是这次,谁引他来暮谷?疑云重重,他定要弄个清楚明白。 离谷越近,雾越重,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不时有怪叫声响起,像是鸟,又像是兽。怪叫声消失后的死寂和腐败 的气味也让人觉得窒息,颜千夏有些害怕了,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不敢再走到前面,又想了点话出来说,以缓解这种紧张。 “为什么不让年锦进来,你死了就当不了皇帝了。” 【宝贝们,要收藏哦,一定要记得收藏进你的藏书架哦,还有在文下留下你的爪子印印,这是对汐汐最大的支持和鼓励。】 ☆、【50】殊月 颜千夏没等来慕容烈的回答。 雾更浓了,她的身子越绷越紧,突然,他用浸了草药的湿帕蒙到了她的脸上,然后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她只哼了一声,轻掩着湿帕,低下头。其实她下午悄悄给自己配了防瘴气的药,只是没给他和年锦而已。二人又沉默下来,这样手牵着手走路,让颜千夏感觉古怪极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这路总也不到尽头,她走不动了,却又不能停、不敢停,只怕停下来就会有怪兽从雾里跳出来。好在他的速度也放慢了,慢吞吞地往前挪动着。突然,有长笛声如泣如诉在谷中悠悠响起,颜千夏突然感觉到慕容烈的手心一紧,她的骨头都快被他给捏碎了。 “殊月。”慕容烈甩开了颜千夏的手,拔腿就往前冲去。 “喂……”颜千夏被他扔到浓雾之中,那笛声忽近忽远,似在耳边,蓦地又像从在上传来。那浓雾之中,似是隐藏了无数头饿极的兽,正死死盯着她,冷汗猛地涌出,呼吸越来越紧,颜千夏一秒也不敢在这里呆下去,只有硬着头皮慢慢往前走。 “月儿。” 慕容烈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颜千夏仔细分辨了一会儿,好像是从左边传来,她牙一咬,拔腿就往右边冲,此时不逃,再无机会! 她跑得这样快,长长的辫子不停拍打着她的背,呼出来的热气,让湿帕子黏在了脸上,几乎不能呼吸,她干脆扯下了帕子,一把丢开,卯足了劲往前奔。 所谓暮谷,无朝有暮,不会有阳光,不会有月光,只有这暗无天日的雾。 颜千夏跑了不知道多久,停下来时,四周还是只能见雾,她却不敢再往前了,她都不知道前面会有什么。 折返已经不可能,没有参照物,辩不清方向,脚下似乎是断枝,路还很滑,偶尔有水声在响。 嘎吱……嘎吱…… 突然,脚步声由远及近了,颜千夏警惕地抬头看去,一道人影慢慢穿过了浓雾,走到她的面前。白色的裙角,白色的花篮,白色的玉笛,一头青丝垂到膝下。 “你是谁?”那女子盯着她的脸,满脸惊愕。 “你就是颜殊月?”颜千夏看着这张相貌平平的脸,又看向她手里的白玉长笛,慕容烈朝思暮想的就是她? 殊月死死地盯着颜千夏的脸,那眼中的神彩渐渐变得复杂起来,伸出手就想摸她的脸,就当快触到她的肌肤之时,突然一声断喝 响了起来, “小心……” 慕容烈长刀挥至,重重击落了快射到颜殊月身上的箭,那箭一偏,却不偏不倚,正射中了颜千夏的手臂。 “擅闯暮谷,有进无回。” 无数声娇斥声从四周传来,反反复复地回荡不停。 “不要,圣女大人,请不要伤害无辜。殊月转过身去,用双手护住了他们二人。 “进了暮谷,有去无回,十七,让开。”嘶哑的声音响起,一个瘦高的人影出现,那张脸丑陋得让人想吐,可颜千夏却立刻想到了一个人。 ☆、【51】丑妇圣女 颜千夏想到了给她媚术的那位丑颜妇人,这两个人身高、体形几乎一样,不同的是那人脸上没鼻子,此人五官倒还在,只是歪得不成形。偏她还穿了身大红色的长裙,戴着金冠,小指头大小的明珠坠在耳上,给人的视觉冲击力极强。 “无辜?擅进暮谷,只有一死。”那丑妇一挥袖,颜千夏的眼前就漫起一片血色,紧接着,一阵嗡嗡的轰鸣声像战斗机一样,在颜千夏的耳边闹腾起来,她的耳朵几乎没被震聋。 “什么鬼东西?”她捂住了耳朵,惊骇地看着血色之雨,原来全是红色的飞虫! 那些虫密密匝匝地扑来,丑妇的尖笑声像搁置了数百年的弦,尖到摇摇欲断,不过她这让人恶心的笑声很快就戛然而止,那些虫才接近了颜千夏,居然纷纷往地上跌去,就跟下雨似的,扑嗖嗖死了大半,剩下的怎么也不听丑妇的指挥,掉头就逃。 颜千夏定了定神,连连抖着身子和脚,把这些虫全都抖掉。 “不可能!”丑妇尖叫起来,快步就冲向了颜千夏,“你是哪里来的妖怪?” “你才是妖怪!”颜千夏冷冷一笑,她心里了然,天下万物相生相克,碧晴一定是这红虫的克星。 “你赔我圣蝶!”丑妇骤然暴躁起来,伸出双手就来掐颜千夏的脖子,那长长的红指甲简直像被血染过的一样。 慕容烈的长剑蓦地掷来,丑妇凌空一跃,躲过了长剑,一扭头,眼中恶毒的光就刺向了慕容烈,当看到慕容烈的手还紧揽着殊月的腰时,那脸色就更难看了,转身就扑向了慕容烈。 “小子,受死。” 慕容烈的武功算是不错的,可是现在也只能险险招架,没几招就被迫入了下风,丑妇的长指甲好几次都划到了他的脸和胳膊,血腥味儿又引得那些红虫飞了回来,只是碍于颜千夏,不敢靠近,嗡嗡地叫得人心烦。 颜千夏眯了眯眼睛,这场架打得好看,一黑一红,天上地下不停飞跃。 “好。”眼看丑妇一爪又抓到了他的胸膛,颜千夏忍不住就喝彩了,“圣女大人威风。” 丑妇一眼扫来,五官挤得更扭曲了。 “宰了他,为天下女人除害。”颜千夏又吼了一声。 丑妇一听,猛地就收住了手,慕容烈往后退了几步才勉强站稳,一记凌厉眼神也扫向了颜千夏。 如今大家同为别人板上的鱼肉,颜千夏不信他一个人能杀掉这么多女 人,不用怕他!她耸耸肩,快步迎向了丑妇,双拳一抱,脆声说道:“圣女大人威风威仪,天下无敌,小女颜千夏想拜圣女大人为师。” “拜师?”丑妇的身形一闪,颜千夏还没看清,丑妇的手已经掐到了她的脖子上。 【祝大家节日快乐。】 ☆、【52】同为鱼肉 “圣女大人,难道不想知道这些圣蝶为何怕小女吗?”颜千夏毫不畏惧,迎着她的目光大声说道。 “把你杀了,本尊的圣蝶就无人可怕。”丑妇嘶吼一声,手指捏得更紧了。 “错,我若活着,便能助圣女大人让这些圣蝶更加厉害,再无克星。”颜千夏微抬了下巴,一脸自信,“圣女大人,暮谷之王,也能成为天下之王。” “天下之王。”她喃喃地念了一句,手指渐渐松开,眼神居然有些迷离起来。就当颜千夏以为说服了她的时候,她的手指突然又一紧,脸色也变得更回狰狞可怕起来。 “本尊才不做天下之王,本尊要吃你们的肉,喝你们的血。” 她的笑声渐渐扭曲,颜千夏的眼前渐没了颜色,被她给掐晕了! 滴答、滴答…… 这滴水声一直在响,颜千夏闷哼一声,睁开了眼睛,眼前黑漆漆的,只有一丝光从头顶落下来。 什么鬼地方?她坐起来,揉着脑袋左右看着。 “哼,自作聪明的蠢货。”慕容烈的冷笑声从一侧传来,她猛地扭头,只见慕容烈就盘腿坐在她的身后,正恼怒地盯着她。 “你聪明,你为何也被关起来?”颜千夏跳起来,活动了一下腿脚,从身上摸出火折子,打燃了,在山洞里四下看着。滴水声是从西南角传来的,那里有一眼小指粗细的泉,慢慢吞吞在地上婉延着。 “我说,你已经见着你的殊月了,啥时候把这小臭蛇给我拿了?”颜千夏遛了一圈,没找着出去的办法,回到他身边问他。 “拿不下来。”慕容烈看也不看她,闭上眼睛继续运气练功。 “我宰了它。”颜千夏立刻去摸自己的小刀,可小刀没了,被搜走了。 咔……像是铁链拖动的声音,在这阴森的地方听起来特别恐怖。颜千夏猛地打了个冷战,扭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是什么?”她绕到慕容烈身后蹲下来,手紧紧地揪着他的衣服。 “走开。”慕容烈一抖肩,把她抖得摔到了地上。 这女人在他和丑妇撕杀的时候,居然敢喊宰了他——他何苦再保护她? “小气巴拉的。”颜千夏坐起来,继续躲在他的背后。 慕容烈又扭头瞪了她一眼,从地上捡起了几颗小石子,紧紧地攥在手心。 “把她带进来。”外面响起娇斥 声,紧接着,一扇石门缓缓打开,几名白衣女子走了进来。 慕容烈站了起来,只见那些女子拖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走了进来,重重往他面前一推。 “殊月。”慕容烈连忙奔过去,把她抱到怀里。 “叛徒。”白衣女子骂了一声,转身就走,山洞里又恢复一片暗黑,一缕光落在殊月的身上,胸口脸上全是血。 【亲们要记得收藏呀,收藏一个进你的书架……爬走,去吃月饼……祝大家节日玩得开心】 ☆、【53】淑女和兽女 “火折子给我。”慕容烈伸手,颜千夏便把火折子丢了过去。 他打着了火折子,轻轻地揭开了殊月身上的血衣,颜千夏皱了皱眉,看着他把殊月身上的肚兜给揭了下来——这男人才淫,连伤员都不放过。 “殊月,你没死,你怎么会在这里?”他轻轻地抚摸着她肚脐上的一枚凤凰纹身,低低地说道。 这纹身天下无双,是他亲手为她画上,再找了最好的纹身师为她纹上,她舞起来的时候,旋转间,这凤凰盘腰,像是活了一般……他犹记得当年美景,和她郎情妾意。 这么多女子,他只得这一个合心意的女人罢了。 颜千夏托腮看着他的侧脸,那火光映在他刀刻般的脸颊上,居然让她发现了几丝深情和欣喜。原来,他喜欢殊月是真的。 颜千夏扭开了头,这样也好,大家都解脱了。 “呀……”殊月突然醒了,发现自己躺在慕容烈的怀里,衣裳还被解开,顿时急得羞红了脸,挣扎着要合衣坐起来。 “殊月,不要怕,是我,我是三哥。”慕容烈紧紧地搂着她,这嗓音深情呵,颜千夏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坐得更远了一些。 “喂,你还是把这小蛇去了吧,今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颜千夏的话没说完,殊月却又软软地倒进了他的怀里,他根本无意再理颜千夏,解开了衣袍,把殊月包在怀里,又用双手不停地搓着她冰凉的小手,那急切关爱自然流露。 原来,再狠的男人也有柔情的时候。 颜千夏抿了抿唇,又想起了池映梓,自己这一出来,他会担心吗?他会牵挂吗?他会不会又拿着油酥鸡去给她吃? “有没有参丸?给我!”慕容烈突然扭头看向了颜千夏。 “没有。”颜千夏立刻摇头。 “给我,快拿来,我让你走,再不找你麻烦!”慕容烈果断地说着,颜千夏这才从袜子里摸出一只扁扁的小包,从里面取出几片参片丢给他。 慕容烈给殊月喂了,把她搂得更紧。 “小蛇……”颜千夏抖着脚,这东西缠着她的腿,都不要吃东西的吗? “你戴着吧,是克制血碧晴的毒的,待毒除尽,它自然会离开。”慕容烈淡淡说了句,并未看她一眼。 原来这才是小蛇的作用。 颜千夏低头看着小蛇,它安安静静地睡着,她又 看向慕容烈,他一直盯着殊月的脸,神情茫然。 颜千夏从未见过他脸上有这样茫然的神情……他高高在上,掌控人之生死,却在一个貌不惊人的女人面前茫然无助。 “我看看。” 颜千夏贴过去,想给她诊诊脉,谁料到手才伸到她身边,殊月就睁开眼睛,瑟缩地躲了一下,慕容烈立马一掌就挥了过来。 “别碰她。” ☆、【54】杀了他,得自由 他用了力气,颜千夏被他扇到在地,胳膊上一阵剧痛。她是好心,却被打了一巴掌,恼火地一咬牙,干脆走到墙边坐着。 “你们怎么会来这里?”殊月的声音柔柔的。 颜千夏冷眼看去,慕容烈正轻抚着她的脸颊,神态渐变得冷静。 “我来救你月儿,你怎么会在暮谷?为什么不回去?” “你认错人了吧,我一直在暮谷,从未出过谷啊。”殊月连连摇头,一脸讶然。 “不会认错,你这凤凰是我亲手给你画上去的,还有你吹的那首曲子,是我亲自为你谱的。”他的手指落在她的腰上,殊月的脸就更红了,连连躲闪着他的动作,这种清纯娇态足以让男人忘了她貌不惊人。 颜千夏低下头,拔弄着脚上的小蛇,它醒了,滋滋地吐着信子。这事怎么都透着古怪,若她是颜殊月,难道也玩失忆?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失忆,电视剧看多了啊?如果她不是颜殊月,为什么会有相同的纹身?又为什么真的在暮谷? 还有,谁引他们前来?那圣女似乎对她不感兴趣呀。 她忍不住看了一眼慕容烈,他难道没想过其中蹊跷?美色当前,再凌厉的男人也变成了一坨烂泥巴。她厌恶地拧了拧眉,好假的男人,来时途中还不停占她便宜,此时又抱着另一个女人大献殷勤。 突然,一阵阴冷冷的风灌进了山洞之中,这种冷是渗进骨子里的,让人忍不住颤抖,连牙都磕碰起来。 “好冷。”殊月抱紧了肩,哆嗦起来,慕容烈立刻把她抱得更紧。 颜千夏就不好过了,她站起来,原地蹦哒着,想以运动让自己暖和一点。慕容烈只抬眼看她一眼,就继续呵护他的小女人去了。 他用了内力,给殊月源源不断地输送着热量,颜千夏陡然间就嫉妒起来,她也蹦累了,懒懒地往地上一座,盯着那眼小泉发起了呆。 过了许久,石门又缓缓打开了,十盏红灯笼飘了进来,像放鬼片一样。颜千夏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倒看清楚那些灯笼是用丝线悬着的时候,她才长吐一口气,可还没放松几秒,十数名白衣女子用轿抬着红衣丑妇走了进来,浓郁的香充斥着山洞,让人无法呼吸。 “你过来。”那丑妇对她勾了勾手指,颜千夏指了指的鼻子,心里打起了鼓,不会是又想掐死她吧? “你杀了他们两个,本尊收你为徒。”丑妇手一挥,一柄寒光闪闪的剑落在颜千夏的面前 。 “此话当真?”颜千夏捡起剑,迎着丑妇脆声问道。 “本尊自然当真。”丑妇冷笑,看向了慕容烈怀里的殊月。 颜千夏转过了身,盯紧了慕容烈,杀了他,得自由,所有的凌辱都将烟消云散。 ☆、【55】鬼面人 她握紧剑,呼吸渐变急促,慕容烈站了起来,把殊月护到身后,掌握成拳,似乎是准备随时揍死颜千夏。 “受死吧。”颜千夏举起剑来,猛地刺向慕容烈的胸口。 “不要。”殊月突然将慕容烈一拖,用自己的胸口迎向了颜千夏的剑,颜千夏的剑锋从慕容烈的胳膊上划过,她眯了眯眼睛,突然把剑往慕容烈身上掷去。 慕容烈稳稳接住剑,身形跃起,如蛟龙一样扑向了红衣丑妇。 “丑姑娘,你倒是护着他。” 红衣丑妇尖笑一声,从小辇上跳起,十指尖尖,抓向慕容烈的脸,此时白衣侍婢们一起围了过去,剑影寒寒中,颜千夏瞅准了机会就往石洞外面跑。 让他们斗殴至死吧。 她跑得这样快,撞倒了外面好几个不明就里的白衣侍婢,索性指着石洞大叫:“圣女大人被刺杀了,快去帮忙。” 越来越多的白衣人涌进来,她正在暗笑时,突然有低喝声从天而降,“退回去。” 抬头一瞧,年锦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出来,青月大刀挥舞之后,扑嗖嗖的剑雨落了一地,无数黑衣人正像黑蝙蝠一样落下。 一个戴着鬼面具的白衣人远远站在树梢上,清冷的眼神和颜千夏对上,冻得她打了个寒战,年锦的手揽住了她的腰,埋头往里狂奔。箭支不停从身边擦过,白衣侍婢纷纷倒地,鲜血像诱饵,引得那些黑衣人杀得更尽兴。 “主子。”年锦终于带着颜千夏冲进了石洞,有奔进来的白衣侍婢关上了石门。 “怎么回事?”红衣丑妇和慕容烈都落回地上,看向石门处。 “有人攻进来了。”一名白衣侍婢大声回道。 “不可能!”红衣丑妇怒吼一声,大步往石门边走去。 “圣女大人,不能开门,他们人太多了。”白衣侍婢连忙拦住她,却被她一把抓住了胸口,往旁边一丢。 “开门。”丑妇一声断喝,白衣侍婢们不敢多言,真的打开了石门,箭雨扑进,一片惨叫声之后,地上又倒下了十数白衣女人,身上被穿成了刺猬。黑衣人也冲了进来,丑妇和他们斗成一团,红云黑雾,鲜血四溅。 “你们跟我来。”殊月一拉慕容烈,引着他们往山洞最暗的角落里跑去。年锦拉上了颜千夏也紧跟上来。 角落里有一道暗门,四人闪身钻进,关上门前,只见有戴着鬼面的白衣人已经和 圣女打了起来,白衣人显然更高一筹,一剑刺进了圣女的胸膛,他扭头看向他们藏身的角落,颜千夏又看到了他的眼睛,很寒很深,望不到底。 可是,颜千夏又莫名的觉得有些熟悉。 “走。”年锦猛地一拉她,快步跟紧慕容烈。 【姑娘们,妹纸们,收藏呀,记得收藏呀……】 ☆、【56】他来救她 脚下越晃越厉害,暮谷开始往下沉,可前方依然不见亮光,轰隆隆……一声巨响,身后有巨石开始往下落,山洞即将塌陷。 几人越跑越快,终有一丝亮光出现在眼前,颜千夏落到了最后,一块石头从她面前砸下,硬生生阻挡住了她的脚步,巨响接二连三地响过之后,她的眼前一片漆黑,一片死寂…… 不知他们三人逃出去没有,不知道她还有没有活路…… 颜千夏轻轻地推了推面前的巨石,它堵得严严实实的,一丁点亮光也透不进来。 颜千夏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她来到这个世界上,拼命躲,拼命演,拼命争,只想活下去,可到头来居然是死在这么一个黑不隆咚的地方。 真不公平! 她颓然地坐到了地上,靠在墙上想着自己经历的一切,如此压抑、又如此空旷,如此安静,又如此嘈杂,她的心平静不了,她用双手掩着脸,小声地抽泣了起来。 妈妈,你可知我来了这莫名其妙的地方,我好想回家。 妈妈,你可知我在这异世受了委屈,却没有人可以抱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她哭累了就睡,睡了又醒,肚子里开始咕噜造反,饿得难受。尤其是夜半毒发的时候,简直要了她的小命。 咚咚……有轻微的响声,紧接着便是年锦的喊声:“太后娘娘,听得到我的声音吗?” 银梭鱼! 颜千夏怔了一下,立刻就尖叫起来,“银梭鱼,快救我出去。” “太后娘娘请尽量后退。” 颜千夏连忙往里面缩去,用手紧紧捂住了耳朵。 一声巨响,震得颜千夏的耳朵里嗡嗡乱响,似乎连脑子里都晃荡了起来。光线扑天盖扑进山洞,她来不及闭上眼睛,眼睛又被刺痛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年锦的手伸了过来,拉住了她的袖子,引着她往外走。 她的眼睛一下适应不了这样的光线,只能一手遮着光线,耳朵里还在嗡嗡地响,什么声音都听不清。 山洞外,慕容烈神情肃默地站着,换了一身白色锦衣,殊月就站在他的身后。身边站着他的心腹死士,两百铁骑。 暮谷已毁,从这里看去,浓雾已然消散,有洪水正穿谷而过。有人炸了附近的湖泊,引水入谷,平了暮谷这鬼地方。那些黑衣人已经撤走,一丝线索也未留下,不知是何人的势力,如此隐秘强悍,他 居然一点都不知情。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马车上置一铁笼,笼中用铁链锁着那丑妇,一见颜千夏,便激动的又尖叫了起来,可惜嘴中用东西塞住,只能发出零碎的尖锐声。 “主子,回宫吧。”年锦松开了颜千夏,大步走到了慕容烈身边。 慕容烈回头看了一眼颜千夏,她一身凌乱不堪,衣裳也破了,辫子散开,三尺青丝纠缠在肩上,狼狈至极。 “带她上马。”他微扬了一下下巴,沉声吩咐。 ☆、【57】在浴桶里 颜千夏此时还听不到,她正用手指掏着耳朵,要早点恢复正常听觉。年锦把她抱上马,她扭头一看,慕容烈正小心地抱起殊月,举止温柔。 “你说过让我走的。”颜千夏急了,这男人怎么说话不算话? “主子,不能放她走,这事太古怪。”年锦立刻插|话进来,颜千夏是听不清,若听得清,一定狠踹这银梭鱼几脚。 “确实古怪,依臣之看,他们分明是想用太后来引路,借机刺杀主子和暮谷中人,可他们怎么知道太后的血晴之毒可以驱散谷中这些可怕的毒物?依臣下看,太后绝不能放。”另一人也走上前来,低声劝阻。 颜千夏认出了他,这人也是上回在那宅子里见到过的,她现在依稀能听清几个字了,听他说完,不由得气愤起来,一个个大男人怎么全跟她过不去? “回宫。”慕容烈没多言,翻身上马,紧环住殊月,策马前行。 “喂!”颜千夏快步过去,拦在了他的马前,忿忿地说道:“你是男人,是皇帝,怎么能出尔反尔?” “查清这些事,若真与你无关,自然会放你走,太后何必急于一时。”慕容烈淡淡地说了一句,用马鞭轻轻推开她的手臂,从她身边绕了过去。 “你这个小人!”颜千夏尖叫起来,惊得林中鸟儿四散掠起,扑嗖嗖地跌落一地光影。 她饿得脚发软,自然逃不了,被年锦拉上了马,和他共骑一马,一路上怎么想怎么气,怎么想怎么委屈。 难不成还得跟他回宫去? “给你。”年锦摸出干粮给她,她肚子响了好一会儿了。 颜千夏抓过来就啃,年锦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太后娘娘,耳坠子我已派人去赎了,过几日便还给娘娘。” “留给你买药吃。”颜千夏恨然回了一句。 年锦再不出声。一路急行,渐渐地把青山抛到了后面,上了官道。二百铁骑急驰而过,扬起的尘土让路人纷纷躲开,几乎看不清人影。暮色渐沉时,一行人进了县城。 他们能赶路,殊月不能,她累了,要休息。 颜千夏抬眼看去,慕容烈正把殊月抱下马来,牵着她的手慢慢走进了一家客栈。 颜千夏冷笑一声,也跳下马,大步走了进去。她也累,可如果是她喊累,这些男人是看也不会朝她看一眼的吧。 她不客气地占了一间上房,让小二送了牛肉面进 来吃,又令人打水进来,她要好好洗洗,吃饱喝足再做打算。 泡在浴桶里,颜千夏长舒了一口气,太舒服了,这才是人过的日子。 窗子外咔地轻响了一声,她扭头看去,似有白衣一闪,接着便有有侍卫的声音响起,“谁在那里?” 难道又是刺客? 天杀的,澡都不让她好好洗一个!她慌乱地站起来,房门此时被用力推开,慕容烈大步闯了进来。 ☆、【58】刚刚是谁 水珠还在她胸前滚动着,胸前的柔软像两朵盛开的粉玫瑰,娇艳欲滴。慕容烈的目光蓦地变得幽深起来,可此时衣裳丢在床上,颜千夏只好又缩回了水里。 “刚刚是谁?”他缓步过来,逼视着她的眼睛。 “哪里有谁,你别在这里没事找事,快滚出去。”颜千夏皱着秀眉,驱赶着他。 慕容烈已走到浴桶边,目光从她的肩头一直往下,突然就伸手拎住了她的肩,把她从水里提了起来,然后一手在水里探去,似是以为她把人藏进了水中。 “你太过份了!”颜千夏尖叫起来,门外的侍卫听到了响动,又纷纷跑了过来。 “都出去。”慕容烈立刻将她收进怀里,扭头低斥。 “皇上,怎么了?”殊月的声音柔柔地传来,她一身白衣,扶着门框,正惊讶地看着他们二人。 “没事,你先回房,我马上就回来。”慕容烈的声音也变得柔和起来。 殊月看了一眼颜千夏,这才慢慢往回走去。 “松开我。”颜千夏推开慕容烈,光着身子跑向床边,快速揭开了被子钻进去。 房中静了一会儿,颜千夏扭头看,他还没走,坐在桌边,沉默地盯着她看着。 “你是不是有毛病?”颜千夏恼了,她头发湿湿的,睡着很不舒服,他不走,难道还想在这里睡? “告诉朕,你到底是谁?”慕容烈盯住她的眼睛,低声问道。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信不信由你。”颜千夏的腹中开始隐隐作疼,她暗叫声不好,如今慕容烈找着了心上人,怕是不能让她自由使用了,今儿又得疼个半死。 “我要睡了,你出去。”她缩回被子里,紧紧地蜷成一团,等着那剧痛的来临。池映梓说在配解药,也不知道配出来没有…… 慕容烈的手探进了被子里,到了她的小腹之上,他的手掌很烫,颜千夏立刻去推他的手,可他却干脆掀开了被子,把她的身子扳了过来。 她就像条美人鱼,每一寸晶莹的肌肤都被他品尝过,慕容烈不想否认,这个女人的身子太甜美,总能轻易燃起欲|望,让他欲罢不能。 可是现在他找着了殊月——他的手指慢慢往下,到了她的腿间。 “腹中又开始痛了吧。”他轻轻碾动着她的花蕊,沉声问道:“说吧,你是谁,告诉朕真相,朕让你舒服,不再痛。” “去 陪殊月去,别在我这里占便宜,你那点本事,让我舒服不了。”颜千夏扒开他的手,翻了个身,又缩成了一团。 她极力忍着不抖,可是这痛越来越厉害。 “只要你告诉朕,朕封你为妃。”他的手指又探过来,这回直接往她的体内钻去,在花蕊里轻轻扩张着。 ☆、【59】谁比谁坏 封妃?简直不让人活了!颜千夏突然坐起来,猛地一拉他的手臂,他没料到这一招,被她给拉到了榻上。 “好啊,先让我止了痛,我告诉你。”颜千夏坐到他的腰上,快速拉扯着他的锦袍,腰肢轻扭,摩擦着他的小腹,微眯着眼睛,迎着他灼灼的目光,“可是你也要想明白,我若为妃,你的殊月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慕容烈的脸色立马难看起来,一掌掀开了她。 “皇上,你的所谓深情也不过如此,她就在隔壁呢。”颜千夏冷笑起来,她就跪在那里,长长的湿发搭在身上,像个水妖一般媚着,美着。 慕容烈的呼吸沉了沉,脸色愈加铁青,和她对望片刻之后愤然甩袖而去。 颜千夏倒在床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腹疼结束之后也再难睡着,索性推开了窗户去看月亮。 不管身处何时何地,这月亮应该是同一个吧? 慕容烈也未睡,此时就站在院中的桂花树下,仰头看着天空。有风吹来,桂花雨纷纷,落在他的发上,肩头…… “皇上,为何不睡。” 年锦有些含糊的声音响起,只见他正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近慕容烈。颜千夏连忙躲到了墙后,只听慕容烈沉声说道:“睡不着。” “殊月公主可好?”年锦又问:“她真的都不记得了吗?奇怪,为什么女人都容易失忆?” 年锦又偏头看向颜千夏的窗户,和颜千夏的视线对了个正着,颜千夏白了他一眼,迅速关上了窗。 “皇上,你费神费力把这太后救出来,到底想怎么办啊?难道还真想封她为妃?”窗子关严之前,年锦的声音透进来,颜千夏的手缓了缓,从窗子缝隙看出去,他的侧脸被月光镀上淡辉,有种说不出的冷硬冷情。 这样的人,在殊月面前居然也会有柔情。 那个会给她柔情的男人呀,你在哪里?你妈把你生下来了吗?颜千夏倒在榻上,又开始想池映梓,满脑子的池映梓呵,为何你不肯喜欢我,偏要选择当不婚的大国师,男欢女爱才是世间最美的生活啊,池映梓你到底懂不懂生活? 天亮了,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颜千夏好歹睡了个觉,感觉比前几日好多了。 年锦拿来了新衣,她今儿连辫子都懒得绑,随手揪了个发髻,用根筷子一插,就这样晃了出去。 殊月倒是打扮得素雅大方,云髻高song,一身月白 长裙,都穿白色,颜千夏却在白色的纯情之中多了几分妩意。 她径自占了一桌,招呼过了掌柜给她拿好吃的,看都不朝慕容烈看上一眼。 “主子,马车雇来了。”侍卫快步进来禀报,颜千夏扭头看了一眼,店门口停着一辆小马车。 “我和她同坐一辆,你也不怕我宰了她?”她冷笑一声,低头大口吃面。 “她坐马车,你与我同骑。”不料,慕容烈却比她想像中更坏。 ☆、【60】戏弄 “哀家才不淋雨。”颜千夏炸了,她凭什么要坐在马上颠来颠去,日晒雨淋。 慕容烈不理她,殊月抬头,弱弱看她一眼,小声说道:“还是我骑马吧,夫人可能累了。” “你身子弱,坐车便好。”慕容烈拍拍她的腰,语气温柔,可一转头看向颜千夏,又黑了脸,“快吃,要赶路。” “赶你妹!”颜千夏跳起来,这小人出尔反尔,说过她给殊月参片保命,他从此不找她麻烦,可事实是他小人到家,恶毒到家。 “大胆,掌嘴。”慕容烈头也不回,迈出了客栈,侍卫们呼啦啦跟上去,年锦和另一人走到颜千夏身后,“请”她快出去。 “银梭鱼……你等着。”颜千夏威胁了一句,气呼呼往外走。 他的大马和颜千夏已熟悉了,摇了摇大脑袋,在她胳膊上蹭了蹭,颜千夏没好气地一揪它的耳朵,骂:“占什么便宜,我又不是你心上人。” 其他人都装成听不到,慕容烈把她拎起来,轻轻松松放到马上,自己也坐了上来。殊月上了马车,掀开了帘子看过来。 “你好生休息,有事让他们叫我。” 慕容烈冲她微微一笑,一抖缰绳,策马飞奔向前。 颜千夏倚在他的胸膛前,冷笑着问他:“你怎么好意思在心上人面前抱别的女人?” “天下都是朕的,何况你一个女人,朕若真想要你,你能逃得过?” 他倒是说得爽快,颜千夏被他噎住,好半天都反击不了,这个世道就是这样,男人可以娶无数老婆,还能扮演痴情角色。 小雨渐大,他压了压斗笠,扯开披风,把她整个人都包了进去。 颜千夏不想和他这样靠着,挣扎扭动了好几下之后,他的手就用力摁了过来,把她的腰揽得紧紧的。 “别乱动。” “我快闷死了,你别这样抱着我。”颜千夏没好气地回他,可立刻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这厮居然……硬了! “我说慕容烈,你真是……”颜千夏连忙往前挪了挪了,慕容烈却把她又摁回了怀里。 像他们这样练武出身的人,吃得了苦,霸得了蛮,不像现代男人出门走几步还想坐车,二十七八岁就开始挺着小肚腩,他强壮得不得了,一晚御女数人都不在话下,何况现在数日没沾女色,何况颜千夏本来就合他胃口。 “再敢动,现在就要了你。” 他低声威胁了一句,颜千夏绝对相信这句话,他啥过份的事都做得出来。 “她到底是不是你的殊月啊?”颜千夏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道,若真是他的殊月,他怎么还能干得出这事。 慕容烈没出声,只把马骑得更快了,颜千夏被颠得不行,只能紧偎在他的怀里。 ☆、【61】喂她吃糖 “皇上,前面的路被冲垮了。”探路的侍卫折返回来,他们抄了近道,本想抓紧时间回宫,却没想到被堵到了山上。 “贱小子们,你们会葬于此地。”那丑妇嘴里的塞子掉了,尖声大骂起来。 “哦,男人,她在骂你。”颜千夏小声说着,扭头看向那红衣丑妇,一身浇得透湿的,披头散发,模样真像鬼。年锦过去把她的嘴又给堵上了,然后快步走到了慕容烈的身边。 “皇上,前面有个小庙,就歇在那里吧。” 慕容烈点头,那些黑衣刺客还不知身份,他也不想冒险赶路。出宫这么久,宫中居然没有传出任何消息,没有谋反,没有篡位,更没有人兴风作浪,平静得让他起疑。 怎么会这样? 有人诱他出宫,却只让他带回了殊月,抓了红衣丑妇,那人到底是什么目的? 小庙被风雨笼罩着,年锦生起了火堆,颜千夏窝在火堆边,用年锦的剑挑着馒头烤,年锦的宝剑被烧得通红,他的黑脸也涨得通红,却始终没出声。 “好吃。”颜千夏撕下一块烤得金黄的馒头皮,心满意足地塞地了嘴里。 那边,慕容烈正关切地给殊月披上了自己的衣裳,她有些咳嗽,模样也愈显得楚楚可怜。 “还冷?”慕容烈把她揽进了怀里,温柔地问她。 “不了。”殊月的脸上现出几抹羞态,却不像前几日那般躲避他的亲密举动。 温柔起来的慕容烈,又高大又英俊,还是皇帝,难怪女人们会动心,只是她们都不知道他有多坏,多恶劣!颜千夏撇撇嘴,扭头看向一边,不再看这扎眼的一幕。 “皇上,小百合。”有名侍卫快步进来,手背上托着一只小白雀,那是池映梓养的小雀儿。 “是碧晴解药。”他看完密信,又从小白雀腿上解下小指头大小的银瓶,递给了颜千夏,里面仅三滴青翠的汁液而已,却极苦,苦得她差点没把魂魄给吐出来。 “给你。”殊月递给她一块糖,柔声说道。 颜千夏拧了拧眉,没接,她对这殊月没啥好感,应该说她对一切对慕容烈好的人没啥好感。 “吃啊。”慕容烈抓过糖就往她嘴里塞,看她那皱得一团的小脸,还有空气里都弥漫着的苦涩味道,就能想像到这药有多难吃。 颜千夏把糖吐掉,抓着水囊就喝,清凉的水稍稍缓解了嘴里的苦。慕容烈的脸色 有些难看,颜千夏理也不理他,雨渐小了,庙外有几颗野梨树,她独自走出来,从树上揪了两个青皮小梨子下来,就着雨水洗了洗,咔嚓咬了一口,又酸又涩,让她又皱紧了眉。 “颜千夏,你就这么喜欢自讨苦吃?”慕容烈的声音从背后响起,颜千夏扭头瞪他,冷冷回道:“慕容烈,你就么喜欢当跟屁虫?” ☆、【62】女人,或者奴才 【62】女人,或者奴才 “你敢辱骂朕?”慕容烈的脸色黑了。 颜千夏轻哼一声,不屑地说道:“别忘了,等回了宫,哀家还是哀家,是太后,是你皇嫂!” 慕容烈的眸色沉了沉,突然就低笑起来,“你不说,朕还真忘了告诉你,朕出宫之后便让人诏告天下,太后已薨,你已不是太后,你是生是死,能不能过得快活,还得看朕的心情。” “你这小人!”颜千夏恼了,早知他不安好心,是了,他本就打主意用她的命去换他的心上人,怎么可能安心放她离开? “再敢骂,朕不饶你。”他猛地上前一步,把她抵到了梨树之上。 颜千夏嗤笑一声,清冷的目光越过他的肩看向庙门口,殊月正呆呆地看着这边,“慕容烈,这就是你的痴心?你看看她的样子,多伤心。” 慕容烈扭头看了一眼殊月,表情变得有些复杂起来,可又转过头来,紧盯住了颜千夏,“别再惹朕,朕现在窝着一肚子火,你再敢惹朕,后果自负。” “我从不想惹你,你放我走,我们皆大欢喜。”颜千夏推开他的手,又伸手揪下一只梨,这野梨子初品极涩,可是入喉之后便化成了微甜,十分好吃。 他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半晌,突然抬手轻轻抚摸起了她被雨丝浸湿的青丝,又俯下身来,把脸埋在了她的颈窝之中,滚烫的呼吸和细密的冰凉雨水一起落在她的耳后。 “小夏儿,知道国师给朕的密信里写了什么吗?”他的声音钻进她的耳中,她没出声,她当然不指望池映梓要带她策马天涯。 “国师说,你还有用,让朕带你回宫。” 他的声音又低又缓,颜千夏脑子里嗡地一炸,池映梓,你可以不喜欢我,可又为何把我推到慕容烈的身边?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女人和江山连在一起,便没了味道。小夏儿,想想清楚,你是做朕的女人,还是做朕的天下江山?” “有什么区别,不都是被你压?”颜千夏的声音都开始颤抖,真的,这打击太大了,全天下只有池映梓能给她这样大的打击,像野兽的利爪,狠狠撕碎她的希望。 “做朕的女人,朕给你一世无忧,做朕的武器,你就是朕的奴才。”他的手指探进她的衣中,轻轻地掐住她纤细的腰,把她摁向自己的身体。他不傻,看得出她对池映梓的心意,太后居然敢喜欢国师,她好大的胆! “我要离开,你放我走。”她挣扎着转过身来,灰白的脸色,绝望的眼神,让慕容烈的心莫名的有些不忍,可又开始有些莫名的恼火,这还是他第一回看她露出这样绝望的表情,平常不管他如何欺负她,她可都是倔强得要命的呢,不怕死地要和他顶撞。 ☆、【63】滚烫的身体 “朕给了你两条路,自个儿选。”他的眼神又冷漠起来,带着睥睨天下的锐气。 “我要走,你若不放我走,我再杀一次殊月……”颜千夏一抬袖,轰地一声响雷,闪电若游龙,狠狠撕开暗色天幕,豆大的雨滴噼啪砸下来,她高抬着下巴,倔强地盯着慕容烈。 要么死,要么走! 她只有这两条路! 让池映梓和慕容烈见鬼去吧! 她脑子里又嗡地炸响了,自那日在铜镜前头疼之后,这是第三次疼得如此厉害,颜千夏又看到了那个白衫女子,站在雨中,悲伤地看着她,慢慢地说道:回去、回去…… “回哪里?你让我回哪里?”颜千夏弯下腰,捂着耳朵尖叫起来,这莫名其妙的、可恶的世界呵,你们让我无处可躲,无处安身,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让我受这样的苦?为什么剥夺我回家的权力? 在她的身子直直栽下的时候,慕容烈连忙抱紧了她。 天天和他顶嘴的颜千夏病了,烧得很厉害,一身滚烫得像烙铁,慕容烈把她抱进小庙,火堆的光明明很烫,可是她还是冷,一直在打哆嗦,冻得呼吸都零碎不堪。 “你们都出去。”慕容烈浓眉紧锁,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脸上。 看惯了倔强的她,却从未见过她方才那样灰心的眼神。池映梓在她心里的地位原来如此重要,一听是他让她回宫,她居然可以急给他急病了! “朕看中的,没人逃得掉。”他俯下身来,轻咬着她的耳垂,一手缓缓拉开了她的衣裙,肚脐上的膏药很是碍眼,他还不知道,原来她悄悄贴了这避|孕的玩艺儿。 “池映梓,为什么要这样?”颜千夏缩起身子,眼睛闭得紧紧的,秀气的眉拧得让慕容烈醋意滋生。 一个醋字涌上心头时,慕容烈自己也懵了。 “该死。”他闷哼一声,拉开了自己的衣裳,赤着胸膛,把她抱进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她,长年练武的人,内力浑厚,他给她揉着丹田,揉着小腹,搓着她的小手,想让她暖起来。她花瓣一般柔滑的肌肤贴在他的身上,让他的呼吸开始乱了。 外面风雨渐大,殊月和侍卫们一起站在屋檐下,脸色苍白,她用绢帕掩着唇,开始轻轻咳嗽。 “公主请用。”年锦递上了参丸,这是慕容烈之前让人为殊月特地配来的。 殊月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不是 公主,你们都认错人了。” 年锦挠了挠脑袋,原来女人这么容易失忆,他以后要看好自己的老婆,不让她碰到摔到。 “其实皇上很惦记公主,这回亲自去暮谷就是……” 年锦没说完,因为庙里的声音突然寂了,又突然响起颜千夏尖尖地声音:你捅我哪里…… ☆、【64】不要装晕倒 “慕容烈,你的臭手捅我哪里?”颜千夏醒了,他的手指很不安分地在她背上揉着,还往她水蜜桃般双臀之上揉去了。 “乱喊什么!”慕容烈不过是在找她身上的穴位,可她要死不死地挣扎着,他的手指不巧就摁到了她的后穴之上。 “你也不嫌脏!”颜千夏厌恶地瞪着他,这男人可恶不要脸无耻厚颜,她都病了,她好难受,他居然还来占便宜! “闭嘴。”慕容烈脸色更黑了,她还是晕着好,晕着才安静得像娃娃,不会用这样的眼神刺他,觉得他是洪水猛兽。 是了,她心里只有完美的池映梓! “颜千夏,你还真痴情,大国师不要你,你还给朕玩晕倒。”他讥笑着,把她推开,起身捡自己的衣裳穿。 颜千夏沉默地抱着胸坐起来,方才头疼时,她又看到公主颜千夏了,她隐隐觉得公主颜千夏并不如他们说的那样坏,她看上去那样无助……她是在向自己求救! 说到坏,慕容烈最坏! 颜千夏捡起了衣裳,正想穿时,一眼就看到了地上跌落的绸绢儿,是池映梓给慕容烈的,她马上抓起来,展开一瞧,上面只有一行字:需连服七日,速带太后回宫! “骗子!”颜千夏跳直来,把丝绢儿丢向慕容烈,她就知道的,池映梓才不会害她! 慕容烈冷笑一声,系好了腰带,坐回佛像前。 “慕容烈,你不是男人!”颜千夏恼火地扑过去,长长的指甲直抓向他的脸,她像小野猫,又正愤怒时,才不管他是什么皇帝,在现代,皇帝都是用来祭拜的,就让她提前送他上西天吧! “狗胆包天。”慕容烈的脸上被她抓了一下,长长的几道指甲印儿,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女人挠了,权威被挑战,顿时怒火也盛。他方才起什么好心,居然还动用内力给她解寒,现在倒好,她是翻脸不认人。 他一掌扣住她的手腕,痛得颜千夏尖叫起来,“放手,混蛋,要断了。” “颜千夏,朕真是对你太包容了。太后勾|引国师,要受千刀凌迟之刑。”他阴戾的眼神紧盯着颜千夏,她梗着脖子,不服气地说道:“你先前已说了,我已不是太后,你管我勾|引谁。” 她说完,慕容烈的脸色就更青了,他手指用力,颜千夏都能听到骨节咯吱声。 “很好!朕就给你赐婚,看大国师要不要你。” 他突然就冷笑 起来,颜千夏眼睛瞪大,又眯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真的?你可是皇帝。” “你现在知道朕是皇帝?有你求朕的时候。” 他黑脸瞪她,颜千夏却冲他咧了咧嘴,露出白白的牙,“你有种就赐婚啊,他会要我的!” ☆、【65】她又活了 第二日,雨停了,颜千夏又活了。池映梓一直在为她研制解药,他还是心疼她的。 看,池映梓威力多猛,让她生就生,让她死就死,现在她又活蹦乱跳,红颜娇媚。她只知道男欢女爱才是红尘之理,夫妻二人一路相守相伴到老,那才叫幸福。 回宫,解毒,然后赐婚,她和池映梓策马天涯……她会说服池映梓不要继续当和尚,和她回现代。 池映梓那么厉害,到了现代,让他见识了现代化的东西,说不定他还能给她造个印钞机出来,哇,发达了! 慕容烈忿然丢下车帘,把笑眯眯的颜千夏挡在视线外,然后抓起了宝剑擦着。 他一生御女无数,却第一次遇上颜千夏这样不识真佛的东西。 池映梓是国师,师门有令,终生不得娶,更重要的是,他们不得破女戒,否则将功力散尽,会落下一身残病。 “皇上,小女何时能离开?”殊月犹豫了一会儿,小声问道。她和他同坐马车有大半天了,他却并没和她说一个字,远不像第一回见面时对她的温柔体贴。 “待朕查明真相,若你是朕的殊月,朕会给你应得的一切,若真不是,朕也会送你离开,在此之前,朕会以礼待你,你放心便是。”慕容烈放下宝剑,抬目看她。 和颜千夏的绝色比起来,殊月或者真谈不上有多美,可她就是有种恬静的气质,曾伴他无数个寂寂长夜。 他是爱殊月的,怎么会为颜千夏那种毒妇想到一个醋字!他倒要看看,她能和池映梓怎么样。 一条长河婉延在眼前展开,已近正午,却还离前方的小城有数百里之远,路边有小茶摊,他们得停下来打个尖,吃饱再赶路。 侍卫们去河边上喂马,颜千夏也牵着马儿过去了,年锦的大黑马很是亲昵她,大脑袋总在她胳膊上蹭。 “这叫异性相吸,同性相斥。它天天闻你的臭汗,当然更喜欢闻我的香味了。”颜千夏瞟了一眼一脸黑线,为马儿的背叛气愤不已的年锦,娇娇俏俏地笑了一个。 年锦更恼了,可他是男人,颜千夏救过他的命,别说是马,就算是他的命,她想要时他也得给。 “银梭鱼,有鱼!”颜千夏突然瞪圆了妩媚的大眼睛,指着河里翻起的浪花脆声说道:“喂,你们几个,快下去捉鱼去给皇上和公主吃。” 众人都看向了慕容烈,他正扶着殊月坐到茶摊边上,颜千夏伸手就拉住 了身边一个侍卫的腰带,一个用力,腰带开了,衣裳散了,露出他精|赤的胸膛,她素手往他身上一摁,侍卫就跌进了水里。 “快下去摸鱼。”颜千夏一个一个驱赶着,吃了好几日馒头了,再不给她吃肉,她会枯萎的。况且她已不是太后,慕容烈再不能以宫庭之礼来约束她。 ☆、【66】惹他的下场 侍卫们都被她哄下了水,举着刀剑给颜千夏捉鱼,她就一袭青衣青衫,一甩乌黑的长辫,扶着河边的柳树笑得欢快,青青的柳枝摇曳着,她突然回头看来,阳光落在她清朗的眉目间,让慕容烈又怔了怔,她的笑意僵了僵,继尔对他做了个鬼脸,索性挽了裤腿,也跳下了水。 如今她和慕容烈已撕破脸皮,她不愿意再装,装腔作势的日子她已过够。他若真要她的命,大不了她先自己一把毒药吃了,免得受大刑之苦。 “银梭鱼,你给我过来。”她一手叉着腰,一手招呼着年锦,年锦满脸涨红,却也只有埋头走来,任她掐着他的粗胳膊,指挥他往水的深处走去。 “千夏姐姐真美。” 殊月轻轻地说了一句,垂目端起了茶碗,眼中落暮之色明显。 慕容烈看她一眼,以往的殊月也爱说这句话,在颜千夏面前,原本所有女人都会略逊一筹,可那时的颜千夏独有媚,没有娇,现在的颜千夏才是无敌的,她古灵清怪,让人捉磨不透,一个人的性格不可能变化这么大,慕容烈突然就想,可能颜千夏说的是真的,她真的只是一缕小魂魄,借居在了颜千夏的体内,那么某日到来,这缕魂是否会消失不见呢? 他为自己这个猜测感到不悦,眉又锁起,这时河里传出尖叫声阵阵,颜千夏跌到水里了,她披着一身水花爬起来,湿衣贴在身上,曲线玲珑美妙,侍卫们呆呆怔怔地看着她,鼻血就这样不可抑制地流了下来。 “看什么,小心我挖了你们的眼睛。”颜千夏低头,原来是领口开了,那玉脂般的xiong部诱得男人血液加速,都是年轻强壮的男儿,又是如此美色当前,流鼻血还是前奏,有几个已经蹲进了水里,不敢再起身。 对主子的女人起意,活腻了! 颜千夏掩了衣衫,从侍卫手里夺了捉来的鱼,快步往岸上走去。 茶摊的老板接过了鱼,给他们去处理,颜千夏钻回马车上去换衣裳。可上了马车才知道慕容烈原本就只给殊月多备了衣裙,没她的份!她恼火地抓起了殊月的裙子穿上,殊月比她矮点,胸平了许多,这衣裳穿在身上,绷得紧紧的,那酥|乳几乎要涨破衣衫了。 正拉扯衣衫时,慕容烈掀开了车帘,目光阴挚地落在她的胸口。 “作什么?”颜千夏伸手掩住胸口,警惕地盯着他。 “哼。”他冷笑一声,跳上马车,抓起马鞭用力一挥,颜千夏整个人就往马车后壁撞 去了。这臭男人又抽风了! “慕容烈……我的鱼……”颜千夏见他不肯停,马儿越跑越快,心里只可惜那鲜肥的鱼儿。 马儿突然停了,颜千夏又撞到了马车的后壁,她怒气冲冲地伸脚就蹬向了慕容烈的屁股。 ☆、【67】马车上 “颜千夏,你真是越来越放肆。”慕容烈被她踢了一脚,丢了马鞭就钻进了车里。 “你离我远点。”颜千夏眼看他的手已经落到了自己的裙子上,连忙闪躲起来,小脚儿一蹬,又踢向他的脸……这回她没能得逞,反被他扣住了脚踝,纤细的小腿被他压到胸前,折得她难受。 “慕容烈,你怎么这么粗鲁?你是皇帝,说过让我和池映梓在一起的,你不能出尔的尔。”她自然打不过他,在武力上,她永远是输家,此时被他狠狠揉在身下,一番挣扎,让她额上都渗出密密的汗,俏脸红若新腾起的朝霞,润泽鲜艳。 “真可笑,你觉得有男人会敢要朕用过的女人?”他冷笑出声,似乎她说的是笑话。 “他才不是普通男人,他不会在乎。”颜千夏心里咯噔一响,却硬着头皮回他。 “试试。” 他大手用力,猛地撕开了她的衣裳,青色的肚兜下,那双莹白圆润的花朵被他握在了掌中。 “你要不要脸啊,又来强的!”颜千夏大急,一次一次被他吃干抹净,她却毫无法子。 马儿扬了扬前蹄,马车晃了晃,颜千夏往后缩去,他的身体也随势而上,强悍地抵开她的双股,直刺向她的花蕊。 “颜千夏,你再敢多骂一个字,朕就多要你一个时辰,你信不信?” “你混帐……” “一个时辰……” “你无耻……” “两个时辰……” 他扯下腰带,捆住了她的手,牙轻咬住她的红唇,她的身子美妙至极,让他血涌头顶,天地间所有人都被他抛到了脑后,只想现在狠狠压倒她。 “你是冲锋枪?两个时辰?也不怕磨细了你的金针菇啊?”颜千夏被他抵得顶在了马车后壁上,再无处可躲,急喘吁吁地,一爪又挠上了他的脸。 “金针菇?”慕容烈怒极反笑,男人大约都是听不得被女人如此贬低的,居然敢说他的利刃是金针菇—— “看你是怎么在朕的金针菇下求饶的……”他一个用力挺身,颜千夏就开始叫苦不迭了,她被他赐婚的谎言冲昏了头,忘了他是个小人,如今又被他强占了去,怎么想都觉得憋闷。 “你的殊月一定会恨你的。”她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话,只换来他更用力的冲撞,撞得她的声音零碎不堪,最后只剩下呜咽声声。 “你弄疼我了。”她 抵着他的胸,低泣抱怨。 “求朕啊,朕会让你舒服一些。”他掐着她的腰,眼里都是火。 求你妹——颜千夏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他,任他折腾。千夏公主你为何不生得丑陋一些,为何你的身子如此敏|感?他这样折腾,你这破身子居然还起反应……花蜜涌得急,把他握得更紧。 ☆、【68】痛快之后 “嗯……”他发出舒适的闷呼声,已有多日没有碰过她了,这一碰就有些控制不住,她是天生的尤|物,所以他皇兄才会力排众议,立她为皇后。 就是这副身子……慕容烈眯了眯眼睛,把她摁得更紧了。 颜千夏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也会搞|车|震,还是马车……待他放过她时,她已经软绵绵没了力气。这天下的男人都是这副德性,女人都是他们发|泄的玩具。可她不用忍受多久了,她就快自由了。 一丝一丝的快|感从结合的地方向身体各部位散开,他掐住她的腰,满意地听着她终于发出的细细地尖叫声…… “皇上,大国师奉太皇太后懿旨,在前面接驾。” 马车外响起年锦的声音,颜千夏猛地一抖,慕容烈有多恶毒她总算明白了,他一早就知道了池映梓会来,他就是故意的! 她掀开了马车帘往外看,五十米的地方,池映梓骑着一匹白马,长及腰的黑发用一枚玉冠束着,削尖的下巴微敛,轻闭着眼睛,一只蝴蝶在空中盘旋了一会儿,停驻在他的肩头。数百禁卫军就站在他身后,王旗飘摇。 “他们来了多久?”她的声音有些发紧。 慕容烈冷笑一声,漠然地说道:“我们刚停的时候,他们就在那里侯着了,你的解药要连服七天,他自然不放心,要过来给你解药。” 这么说,他一直从头听到尾? 颜千夏脸上的血色急剧退去,她死死地盯着慕容烈,尖叫声梗在喉中,怎么都发不出来。 “不要否认了,你根本就喜欢朕这样碰你,劝你安份一点为好。”他掀开帘子,弯腰出去,颜千夏如同被抽光了力气,软软地靠在了车里,脑中一片空白。 不多会儿,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从车帘里伸进来,是池映梓。 “太后,请服药。” 他声音低醇,平静无波。 “池映梓,我……他说……”颜千夏抓住了小药瓶,却不敢掀开帘子看他,她出宫的时候丢他送的油酥鸡的时候那样豪迈,可是她骨子里还是个小女人,她突然觉得没脸见他,她有什么资格,什么权力要求他来喜欢自己呢? “每日一次,连服七日。” 他收回了手,颜千夏猛地掀开了帘子,怔怔地看着他。 这么近,她看得出他又清减了许多,碧晴的解药十分难配,要跑无数个地方寻到数种难得的药材, 他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为她配齐了…… 他突然抬起双眸,幽深的眼底涌起莫名复杂的光。 这是他第一次用这样的眼神看颜千夏,有些疏离,有些排斥……颜千夏咬了咬唇,放下了帘子。 莫说古代,便是放到现代,也没有哪个男人愿意接受这种事呀! 她的淫|荡之名,只怕会更加远播天下。 【69】贴身小奴 ☆、【69】贴身小奴 “世间再无太后,只有小奴吴颜。” 慕容烈的声音从马车外传进来。 他好会取名字,赐她名吴颜……无颜,让她无颜再见池映梓! 颜千夏仰头躺下,被慕容烈撕坏的裙摆遮不住她白玉般的小脚,大剌剌露在了帘子外面,一根马鞭从外面探来,用力把她的小脚推了进去。然后慕容烈又坐了上来,身后还跟着殊月……不大的马车,挤着三个人。 颜千夏翻了个身,把脸埋进了软垫里,一个人占了半边马车,让他们两个人挤在一起。 “起来。”慕容烈看着她这样子就来气,拿着马鞭扒拉她的小腿。 “小人。”颜千夏没动,嗡声嗡气地骂了一句。 殊月惊讶地看着颜千夏,或者她还没见过这样大胆的女人吧,顶撞圣女,顶撞皇帝。 慕容烈沉下脸色,缓缓俯下身来,贴着她的耳朵低低地说道:“颜千夏,回宫还需三日,途中若你能有本事让池映梓带你走,朕再不阻拦,若你没这本事,就乖乖地听话。” 颜千夏没出声,池映梓肯带她走才怪! 而且这小人肯定又在打什么恶毒主意,他会好心成全她的爱情? 她闭紧了眼睛,听着马车轮子咕噜咕噜压着小石的声音,脑海里全是池映梓方才那排斥的目光。 “停,我要去骑马。”突然,她跳了起来,不顾慕容烈的黑脸色,钻下了马车,把年锦赶下来,去骑那匹大黑马,扬鞭赶向了池映梓。 “师傅,我昨儿想了个新方子。”她看着他的侧脸,小心地说道。面具遮去了他仙人之姿,青丝如水,柔顺地披在他的身后。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 “那个,就是暮谷里有种虫……”颜千夏硬着头皮胡诌着,可却一下咬了舌尖,她出了趟宫,连说话也不会了,沉默了一会儿,她索性双腿一夹马肚子,疯了一样往前奔去。 她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要讨好男人? 池映梓不要她就算了,何苦要巴巴地贴上去? 身后的队伍也快了起来,一路扬起沙尘,迷了路人的眼睛,除了解决三急,这一行人一整天都在赶路。 颜千夏用这急行来让自己冷静,茫茫天下,何苦将希望寄托于男人身上?晚间又宿在了山脚下,颜千夏颠了一天,屁|股都快裂开了,躲在树后呲牙咧嘴地揉着。 “药。 ” 池映梓的手从树后伸过来,颜千夏接过来,小声说道,“你给我自个儿拿着好了,然后你想干啥就干啥去,不用一路跟着辛苦。” “每日要用我的血为引。”他淡淡地说了一句,转身走开。 “啥?”颜千夏怔住,这药引是他的血?她拔开小瓶塞子,腥甜之味冲进鼻中,原来他是用自身之血来为她解毒。 ☆、【70】嫉妒 吃了药,从树后绕出来,只见池映梓和慕容烈一左一右围着殊月站着,池映梓的手指正搭在殊月的脉上…… 如她所知,池映梓只给太后和她诊过脉,什么时候看过他的手指碰别人? 颜千夏垂下了眼帘,坐到了火堆边上和年锦一起去烤鱼吃。这汉子还算有良心,把中午摸的鱼都带着了。 “吴颜姑娘,请。”年锦怕她又糟蹋自己的宝剑,早早就准备好了木棍儿串着鱼烤给她。 “国师大人果真厉害,小女每月月圆之时确实会头痛欲裂,可是小女真的在暮谷长大,真的从未出过谷。”殊月的声音柔柔传来,素手轻扶着额头的模样真像月下的海棠,娇滴滴的惹人怜爱。 “待月圆之日,在下给姑娘施一次银针。”池映梓伸手摘下了面具。 “小女谢过国师大人。”殊月行礼的姿势也秀气。 嘎嘣……颜千夏咬到了木棍。 他居然取下了面具!他只在太后和颜千夏面前取下过面具的! 颜千夏的牙都快嗑掉了,痛得小脸皱成一团,丢了鱼就骂年锦:“你想害死我呀?弄这么硬的棍子来害我。” “棍子不硬叫棍子吗?”年锦哭笑不得,也不知她发什么呆,又发的什么脾气。 “就你硬。”颜千夏气呼呼丢了鱼,钻上马车去睡觉。 看多了池映梓对别人好的画面,她会长针眼,眼睛会烂的。 而且,池映梓原来真的对每个女人都这样好……她喜欢上了一个万人迷! “有没有出过谷,问这丑妇便知。”年锦咬着鱼,指向被锁在铁笼里的圣女,她又抵掉了嘴里的木塞,开始发出怪异的尖叫声。 “不许再叫。”侍卫过去塞住了丑妇的嘴,又用布带一层层缠上。 颜千夏探出头朝那圣女看着,她正死死盯着池映梓的背影,小眼睛里突然就迸出泪花,咿咿呀呀地不停地挣扎着。 云朵飘走,弯月又蒙上一层绯色之光,山脚下的气氛陡然变得阴冷起来,凉嗖嗖的,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紧张感。 颜千夏眨了眨眼睛,拿着水囊朝丑妇走了过去。 “你要干什么?”年锦连忙拦住她。 颜千夏推开他的剑,喂水给丑妇喝,“大家都是人,就算是囚犯,也不能太轻贱她。” 丑妇咕噜大口喝着水,四周一片寂静,大家都看 着颜千夏,她的言论总是这样古怪,让人意外。 “吃这个。”颜千夏又掰了半块干粮喂丑妇,可才递到她嘴边,这丑妇又发狂了,一口就咬住了她的手指。 “啊……”颜千夏一声尖叫,水葱般的指头差点没被她给一口咬断。侍卫们怎么打,丑妇都不肯松开。 “让开。”慕容烈的大手探进了铁笼中,用力扣住了丑妇的喉咙,终于迫她张开了嘴。 “你这个恩将仇报的大婶!”颜千夏连连甩着手指,指尖涌出殷红的血珠子。 “你这个蠢东西!”慕容烈抓住她的手腕,黑着脸骂。 ☆、【71】动情的下场 “你聪明,怎么会连是不是自己老婆都确定不了。”颜千夏口不择言地骂着。 慕容烈不怒反笑,一巴掌就摁到了她的小脸上,“刁钻的小奴才,你就和她一起呆着去。” 他把她拎起来,作势真要往笼子里塞。 颜千夏怕了,她虽然有同情心,可也不代表愿意把脑袋伸进狮子嘴里去,何况刚刚她是觉得这丑妇看池映梓的目光有异,才跑过来套近乎的。 “你敢。”她飞快地搂住了慕容烈的肩,手脚像八爪章鱼一般缠到他挺拔的身上,贴得紧紧的。 “你……”慕容烈的笑声梗在喉中,饶是他见过千千万万奇怪的人,都不如这个颜千夏,明明怕得要死,嘴里还犟得可以。 四周更静了。 颜千夏咽了咽口水,从他身上跳下来,埋头匆匆跑回马车。 “擦上吧。”慕容烈掀开马车帘子,丢了金创药上来,丑女的牙像锯子,咬得她血肉模糊,倒霉,真倒霉! 颜千夏抬头看池映梓,他还在凝神给殊月看病,二人不时轻轻说几句什么,殊月的笑容很是温柔怡人。 “历代大国师自被选定之日起,即会服下情断之毒,若近女色、动情爱,必浑身溃烂,血流尽而亡。”慕容烈甩了帘子,阴沉沉的声音透进薄薄的帘子传进来。 颜千夏怔住,他说真的还是假的?别又是他信口胡说吧。 她呆呆怔怔地看向车窗外,池映梓已经戴上了面具,正扭头看马车的方向,视线在空中轻轻相碰,他的眼神稍滞了一下,如同有尾小鱼轻轻滑过他的双瞳,漾出两圈淡淡哀伤,随之又消失不见。 颜千夏的心就揪疼起来,她虽苦,虽痛,却还有爱的机会,而他却没了。为什么会有这样残忍的事呢,要赋他一生孤单的命运。 殊月上了马车,白净的脸上浮起几丝红晕,莫非这妮子被池映梓迷住了?哦,伟大的痴情的慕容烈啊,你心心念念惦记这么久,却比不上池映梓的一出场! 颜千夏拧起秀眉,只见慕容烈正负手立于火边,和年锦说些什么,似乎压根儿就不关心他的殊月老婆。 大团大团的暗云堆积,突然间有轻微的锃鸣之声……这声音太熟悉不过,他们已经经历过了两回狙杀,是刺客! 情况比颜千夏想像的还要糟糕。 黑衣人从四面包抄而来,人非常多,黑乌鸦一样往包围圈里涌,黑潮很 快就将慕容烈他们给淹没在中间。 “是墨衣军。”突然年锦大喝一声,这是太皇太后两位兄长把持的军队,她中毒初愈,想来已无法忍耐下去,所以迫不及待动了手。 “逆子,受死。”两个牛高马大的大将军从包围圈里冲进来,冲着慕容烈挽弓便射。 他们在这里设下埋伏圈已有七日之久,一直等着慕容烈来自投罗网。 ☆、【72】两男两女 马儿受了惊,拖着马车就往人堆里撞,撞开了人,直直栽下山城。颜千夏和殊月在马车里翻滚到一起,殊月有武功,还能把持住,可颜千夏就惨了,磕着鼻青脸肿的。 她真想冲着老天臭骂一顿,是不是她杀过老天爷的爹,让她遭这么多罪,人倒霉也要有个限度不是? 马车在坠下的过程中碎裂开来,眼看着颜千夏就要从马车里跌出去,掉下湍急的河水之中。慕容烈的身形像猎鹰一样俯冲下来,颜千夏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抓慕容烈伸过来的手掌,可殊月的手更快,先一步抓住了他的手掌,随势靠进他的怀里,慕容烈又伸出右手来抓颜千夏时,数支利箭呼啸着射来,颜千夏尖叫着缩回了手,此时池映梓的身影追到了,将颜千夏紧紧地揽进了怀里,阔袖遮住了她的眼睛,不让她看到他胸前淌下的血水。 颜千夏趴在池映梓的怀里,低头看向河水,因为前几日一直下大雨的原因,那河水流得太急,还翻滚着从山上带下来的黄泥,像狰狞的暗龙在咆哮。 山上的撕杀还在继续,箭雨不停往他们四人身上射来,不知道年锦那银梭鱼怎么样了…… 颜千夏突然觉得这些男人也不容易,都不能安安生生过日子,有那么多人想要他们的命。 “那是因为朕还不够强大。”慕容烈落了地,松开了殊月,一把将颜千夏从池映梓的怀里拖了出来。 这是崖底,他仰头看着山崖之上,若不及时逃出去,大夏国真要变天了。 “你不是作好安排了吗,怎么会这样?”颜千夏没好气地揉着自己的脸,他确实不够强大,还给老妖妇,解毒,直接让她死了不就好了?说她蠢,他才是真蠢! “闭嘴!”听她骂骂叨叨,慕容烈本就恼火的心情更糟糕了,他在朝中暗布了两千暗卫,把太后一门盯得极死,只要他们有所异动,便会即将被斩杀,可是他还是轻敌了。 每一次轻敌都等于自杀,慕容烈现在只能吸取教训。 “哼!”颜千夏瞪他一眼,这趟出宫真是风险重重,被人追杀、在暮谷里差点死掉,现在又掉进山底下来了,她总结出一条,跟着慕容烈,准没好事!若他肯老实呆在宫里,不被美色所诱uo,出宫找什么狗屁殊月,尤其是不找她的麻烦,大家都能活得快活。 “走吧,他们一定会下来寻找陛下,赶紧回宫为是。”池映梓打断斗嘴的二人,给颜千夏看了看伤,见无甚大碍,便带头往暗夜深处走去。 “师傅,等我。”颜千夏连忙跟过去,她可不想再和慕容烈靠近,他才是超级扫把星! 越走越黑,越走越冷,颜千夏冻得直打哆嗦。身上一暖,是池映梓解开了长衫披到了她的身上。 “谢谢师傅。”颜千夏的嘴又甜起来了,这才是她的池映梓啊,只疼她,不理殊月。 ☆、【73】给我一杯情断 “这样走不是办法。”慕容烈护着殊月走过来,前方全是荆棘藤蔓,又无月光星辰,根本没办法辩论方向,继续走会迷路。 突然,一颗明亮的星星从云层之后探出头来,闪耀明亮。 池映梓停下脚步,抬头看着星星,语气平静,“帝王之星出现了,三年之内天下必将大统。” 慕容烈未出声,可是这星光落在他的双瞳里,分明化成了火焰。 这有野心的男人啊,还不知道能不能逃出去,就开始做他的春秋大梦!颜千夏撇撇嘴,捡起了根小棍儿,继续往前走。 “糟糕,药掉了。”池映梓摸了摸胸口,眉紧拧起来。 “什么?”颜千夏和慕容烈同时出声,又同时反应过来,颜千夏的小脸顿时皱了起来,不用池映梓说她也知道,这药极难配,如果中断,怕是会前功尽弃。 “咋办啊?”颜千夏苦着脸,揪住了池映梓的袖子,又恨恨地瞪慕容烈:“你这个扫把星,这样好了,你赶紧带着殊月走,我和师傅走,我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再不要见面了。”慕容烈的牙咬响了几声,冷脸扒开她,拉着殊月大步往前走。 殊月扭头看了一眼颜千夏,便偎紧了慕容烈的手臂。 “夏儿,你怎变得如此莽撞,若没解药,你……”池映梓的话收住,颜千夏知道他后面的意思,她得继续和慕容烈翻滚。 “我便是死也不让他碰我了,都是他强迫我的,我宁可和你去当尼姑。”颜千夏吭哧着说了一句,前方慕容烈的脚步就更重了,踩在枯枝烂叶上,响得格外阴沉。 “走吧。”池映梓没答应,只伸手握住了颜千夏的小手,带着她走进了漫无边际的黑雾之中。一瞬间,她的小心脏突然间就扑嗵扑嗵地跳得急了,像窝了面小鼓似的,在胸膛里越擂越快。 “修道之路枯燥艰难,你红尘之心难断,今后休要提了。”走了一段路,池映梓突然就说。 “那你也给我喝一杯情断,我就不会乱想了。”颜千夏连忙表态,只要能离该死的慕容烈远点就行。 “你呀!”池映梓摇摇头,手掌略略用了力,捏得她的小手酥酥麻麻的,整个人都醉了。 “师傅你真好看。”颜千夏突然就嘻嘻笑了起来,“我找着了回现代的办法,你就和我回去,我们可以看电影,逛街。” “又胡说。”池映梓也笑了起来,低低的,很好听…… 前面两个人的脚步声已经远了,他们已经和那两人隔开了点距离。 “还冷?”觉着她的小手又冰了起来,池映梓犹豫了一下,把她揽进了臂弯之中。他身上有好闻的青草味儿,便是那血腥也压不住的好闻的味道。 颜千夏轻轻哼了一个字,其实是碧晴之毒开始发作了。她不想说,她怕池映梓会把慕容烈叫回来,她再无耻,也不想再在他面前和别的男人有那荒唐的举动。 ☆、【74】陪他走过黑夜 可池映梓还是发现了她的异样,他停下来,手掌覆在她的小腹之上,眉紧紧拧起,沉默一会儿,突然拔下了他发上的玉簪,飞快地在她的头上点了几下,然后便划破了他的手指,递到她的唇边。 “可些微止点痛。”他低低地说着。 颜千夏毫不客气地含住了他的手指,暖暖的舌尖舔在他的指尖上,池映梓的脸色便骤然白了下来,一股腥甜之气突然涌上了唇边。 颜千夏没发现,只含着他的手指吸吮着,就像有只噬血的小兽藏在她的体内,不停地叫唤饥|渴,要用他的血来解馋。 “好了。”他猛地收回了手指,快速转过身去。 颜千夏舔了舔唇,他的血真的有点甜……他的背绷得有些紧。 “师傅,你怎么了?”颜千夏抹了把嘴唇,凑了过去。 “没事。”池映梓伸手轻捋了一下长长的青丝,将青玉面具戴上,冷冰冰地隔开了他的俊颜。 颜千夏耸耸肩,心想,莫不是师傅怕自己把他的血喝光了?可她喝光自己的血,也舍不得他疼的。 星星又钻出云层,落在他冷硬的面具上,颜千夏大胆地挽住了他的胳膊,他的手臂僵了僵,随即挣脱出来,颜千夏又挽了上去。 “挽一下下好啦,我怕摔跤嘛。” 她觉得自己很倒霉,来这异世受尽波折,这种暗杀什么的,放在现代是要被枪毙的,可在这乱世里却是男人们争权夺势的必用手段,他们杀人像吃饭喝酒一样随便自在,人命在这些权贵眼中,太轻贱。 她不知道自己下一秒会不会死,她只想在死前能和他多呆会儿,美男身边死,作鬼也风流。 瞧,感情很奇妙,你都说不上你喜欢他什么,甚至都没有单独相处过几回,可就是这样莫名其妙地喜欢了。 她是有些厚脸皮的,好在现在夜黑风高,他看不清她涨红的脸皮,她披着颜千夏的皮肉,她在世人心中已经够坏,那再坏一次也无妨。 她就是这样的人呵,很想很想,只走自己的路,追逐自己的爱人……哪怕折断双翅,哪怕跑断双腿……她不悔! 这回他没再挣开,而是由着她挽着,又听她哼起了他没听过的歌:“无声穿越纷扰地带,我在往事丛林徘徊,结局或已早已安排,半途而废才叫失败……” 这是颜千夏最喜欢的《月光下的海》,她的声音很轻,她的双瞳很亮,她像从丛林里钻 出来的一只精灵小雀,给暗夜抹上异光。 池映梓的呼吸开始变乱,他的脚步渐快,颜千夏有些跟不上他的脚步,却一直用力抓着他的胳膊,歌声也乱了,却一直在哼唱。 颜千夏知道,他一直来去匆匆,当她如同所有芸芸劳苦众生,可能究其一生,她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去得到他的爱,只一夜陪他慢慢走过黑暗,她也满足。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和他以仇敌的方式面对面站着,她以为自己爱的他,永远会像天神一般护着她。 “颜千夏!”他突然停下了脚步,声音低沉粗犷,是颜千夏没听过的语调。 “啊?”她停止了歌唱,有些不解地看着她。 “颜千夏!”又是一声低喝,却是慕容烈的声音,她扭头看去,只见慕容烈站在树下,正怒气冲冲地看着她。 ☆、【75】她的路,如此漫漫 “怎么了?”颜千夏不解地看着他。 “你乱唱什么,怕别人不知道我们在这里?”慕容烈语气不善,动作也不善,一把将她抓了过来,狠狠一掌揉到了她的脸上,捂住了她的嘴。 脚步声从四处传来,一支箭呼啸射来,慕容烈把她往地上一按,接着,一声闷响,她的血液冻住,只见那箭穿过了慕容烈的手臂,热血洒下,飞溅到了她的脸上。 他们的动作如此之快,又如此隐秘,好像事先等在这里一样……颜千夏惊恐地看向了林子里密密燃起的火把,这么多、这么多的黑衣人……是那些在他们去暮谷的途中伏击他们的人! 他们就像会未卜先知,他们引颜千夏和慕容烈出宫;他们利用百毒不侵的颜千夏打开暮谷之路,找到殊月;他们又似乎知道她会在这里跌下悬崖,就像长了狗鼻子,处处能闻到他们的味道,甚至知道在这里悄悄举着锋利的刀剑等着他们……好可怕的人! “交出殊月和颜千夏。”对方走出一个鬼面白衣人,阴冷的目光看向慕容烈。 “你是何人?要两个弱女子何用?”慕容烈仗剑而立,挡在了殊月的面前,又扭头看池映梓,“请大国师先带千夏离开。” “她们的作用,皇帝陛下可能你永远不会知道……”那白衣人突然就像一只白鹰,猛地拔地而起,直扑向了颜千夏。 “只要她们死了,帝王之星就灭了。”他声音扭曲怪异,狠狠掐向颜千夏的咽喉。 “荒谬,帝王之星关我什么事!”颜千夏尖叫着,抓起地上的泥土丢向那白衣男人,就像挠痒痒一样,白衣人抖掉泥土,继续扑来。 慕容烈受伤了,还要保护殊月,而池映梓并不擅长武功……颜千夏闭上了眼睛,等着他的爪子抓来,逃了这么久,她也累了,说不定腿儿一蹬,她的魂魄就回去了。 沉沉闷响,她没等来疼痛,睁眼,只见池映梓如同风筝一样飘飘摇摇飞了出去。 他替她挡了这重重地、足以震碎她五脏六腑的重击……他的翠衣在月色下展开,他的青丝在风里飞舞,他像一只飞得倦怠的鸟儿,摔到了枝叉上,又重重地跌到地上。 “池映梓!”颜千夏尖叫着,也不顾生死,猛地冲向了池映梓。 “回来。”慕容烈从腰上抽出马鞭,挥过去,卷到她的腰,高高抛起,把她丢向了高高的大树,黑潮吞向慕容烈,很快就把他围在了正中。 从他登基 到今日,一切就是一个阴谋,只是他比那些人想像中强大,所以直至今日,一切都偏离了他们的轨道,反而让慕容烈占了先机! 他敢带颜千夏出宫,自然做好了安排,虽然偏差了一点,却不妨碍诱得太皇太后提前动手,并且一直走到这里,找到这白衣鬼面人——这股最可怕的势力,更不妨碍他的大军赶到谷底,他的三名大将指挥着三千死士,从外杀进来,血腥漫天,如地狱一般的杀戮。 他的定力一向如此好,他一向沉得住气,哪怕跌进谷底,哪怕只身犯险,他都敢一路往前,不怕陷阱,不怕死亡。 这才是真正的霸者的勇气。 帝王之星真的动了! 天上,那星辉大盛,洒下漠光。 慕容烈像浴血的修罗,持剑战于墨潮之中,鲜血如雨。 颜千夏趴在树上,定定地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池映梓。 如果她早早听他的话,放弃红尘杂念,同意和他一起修道,他是不是就会安然无恙? 【上架公告】 亲们,明天要上架了,汐汐保证坑品,会给亲们一个和想像中不同的、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一场欢艳的情爱大戏,绝对新鲜香辣的一百零八式,亲们,不要错过哇。 七国之乱,最强的是吴国,其次为最有钱的魏国,再次为颜千夏的娘家夏国,最弱、最受欺负的是周国,周四皇子即将登基,众美男奋力登场,争夺世间第一美人儿。 一切真相都会和亲们相像中的不同。 颜千夏要回家,必要找到九颗星珠,她要在这红尘乱世飘摇奋斗,这是男人的世界,她却一路勇敢向上,不服输. 【下节预告:【亲手给她洗澡】:她身上包裹的龙袍散开了,他的目光落在那柔软之上,眼神蓦的幽深了起来。树下的紫檀木躺榻上,两具身体如藤蔓一般抵死纠缠着,她尖叫轻喘,他向来手段花样多……】 ☆、【76】亲自照顾她 【一】她的梦没了 池映梓一动不动,像没了呼吸。 颜千夏想爬下树去看看他,可是这树太高,足有十米多,她趴在茂密的枝叉上,急得浑身是汗,终于,她一咬牙,笨拙地抱住了树杆,慢慢地往下滑。枯硬的枝干像长了锯子一样,她根本抱不稳,磨破了掌心,也扎破了皮肉,她强忍着一寸寸往下。 此时,厮杀声渐小了。 慕容烈的紫衣铁卫随他征战数载,都是腥风血雨里走来的,而白衣鬼面人的死士虽然勇猛,到底缺乏实战经验,加之慕容烈的紫衣铁卫人多,又从后方包抄,很快就反占了上风。 白衣鬼面人不恋战,身形如鹰般掠起,轻巧巧站上枝头,阔袖一挥,眼神刺向了颜千夏,这如毒蛇一般阴冷的眼神让季沫打了个冷战,这是第三次和白衣人视线对上,这次格外的让她恐惧,身子一歪,从树上跌了下去。 十米高的大树,她快速坠下。 “啊……”她的尖叫声穿破了厮杀声,扎进慕容烈的耳中。 这一次依然没有感受到疼痛,慕容烈跃起接住了她,反手就把她交给了追上来的年锦。 “池映梓。”颜千夏从年锦怀里挣脱,快步跑向了池映梓,他面色如菜,想来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年锦,快救他。”颜千夏一把抓住了年锦的手,大声说道。 可年锦却没动,只扭头看向了慕容烈,正有一支冷箭对向慕容烈,他面对数名对手浴血而战,已无暇顾及背后偷袭的毒箭。 “主子小心。”年锦挥刀扑去,有道白影比他速度更快,是殊月,用肩撞开了慕容烈,那箭重重射穿了她的肩。 白衣鬼面人带着人撤了,山谷里被这血腥味儿填满,四处都有野兽的嚎叫,它们在等着这顿耄耋大餐。 “撤。”慕容烈抱起殊月,一手持剑,金冠已经掉落了,一头黑发被血沾在了肩边,他只扭头看了一眼颜千夏,便带着人大步往谷外走去。 他两个月前已经察觉到了有股怪异的势力在活动,可惜总也抓不到他们的尾巴,尤其是在年府那次,那白衣人居然公然引他出宫……他和年锦研究了几天几夜的地形图,在几个最佳伏击地点他都埋下了重兵,他不怕陷阱,不怕以身作饵,霸者若想得天下,必有此等勇气。 当然,若殊月活着,自然大好,若仅是一个想杀他的死局,他便想将这股势力挖出来,为自己除去一个可 怕的敌人。 你听,大国师占卜星象,说帝王之星动了,他也想一争天下江山。 可这鬼面人好厉害!每一步都算计得精准,就连老妖妇哪日动手都知道,是否他在老妖妇身边也安插了眼线?他必须马上赶回宫去,亲自审审老妖妇。 “年锦,帮我,救他。”颜千夏托起了池映梓的头,仰头求年锦帮忙,大眼睛里泪水盈盈。 年锦蹲下,轻摁住了池映梓的眼睛,低声说道:“大国师已经去了,姑娘放手吧。” “说什么呢,他只是晕过去了,你快帮我把他背起来。”颜千夏恼了,伸手就往年锦的肩膀上打了一拳,泪水顿盈眶而出。 年锦没出声,他先前就来探了池映梓的鼻息,那一掌应是震碎了池映梓的五脏,他早就停止了呼吸。 “来呀,年锦,背他到谷外去,找大夫给他瞧瞧,我一定会感谢你的。”颜千夏放低了声音央求起他来。 其他人都忙着打扫战场,而且慕容烈身边的几人都不喜欢她,不可能会帮她,慕容烈只顾着殊月,她只有来求年锦。 年锦犹豫了一会儿,把池映梓背了起来,他的身子很轻,他本就瘦,不像他们这些汉子强壮,背在他背上,像女人一样轻盈。 “师傅,池映梓,你撑住,到了上面我就去给你请大夫。”颜千夏紧拉住了他垂下来的手,这手冰凉得像夜里的露水,毫无生气。 只是一掌而已,池映梓怎么可能承受不住? 颜千夏已经慌了,不停地催促年锦快点、快点、再快点……远远的,她看到了慕容烈骑在马上,这场大战,连马都死了大半,剩下的都驮了伤员。 “慕容烈,给我一匹马。”颜千夏松开了池映梓的手,快步跑了过去,拉住了慕容烈的马前。 “哪有马给你,大国师已经死了,就地安葬,回朝之后朕会追封于大国师,年锦,带她上马。”慕容烈的声音从前面传来,“立马启程,不得耽搁。” “我不要,你回去好了,我要救他。”颜千颜甩开了年锦伸来的手,转身托住了池映梓倒下来的身子,他怎么会这么轻呢?像没重量一样?鲜血已在他的唇角干涸。 “出发。”慕容烈不再理她,朝中大事要紧,他没空和这小女人纠结。 在他心里,池映梓和老妖妇是一派的,老妖妇既然能在这里伏击他,池映梓又在此时送解药过来,一定脱不了干系。 “慕容烈……给我一匹马。”颜千夏又伸手揪住他的袍角,期待地看着他,“求你。” 慕容烈用马鞭格开她的手,他可没什么心情在这时刻施舍同情心,他揽紧了为他中箭的殊月,这女人刚刚一直和他并肩作战,半步也没退缩,真正的殊月并不会武功,难道她是在暮谷的一年里学会的么? 殊月偎在他的怀里,扭头看了一眼颜千夏,不,准 确地说是看了一眼她用力抱着的池映梓,眼角流露出丝丝莫名的愁意。颜千夏迎着她的目光,不由得把池映梓抱得更紧了,这女人为什么要这样看她的池映梓? 颜千夏从这一秒起,无比讨厌殊月姑娘,这是女人的第六感在起作用,可它往往很准确,可此刻的她怎么也不会猜到殊月的真正身份居然是那个女人…… “姑娘,还是把大国师葬了吧。”年锦小声劝着颜千夏,快天亮了,野兽已经越靠越近,血腥味儿太浓,它们已经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食|欲。 “他没死,我要带他离开,去山里陪他修行,慕容烈说过的,只要池映梓愿意带我走,他便不再阻拦我,现在我带池映梓走也是一样。” 颜千夏用袖子给池映梓擦着嘴角的血渍,开什么玩笑,池映梓怎么会死,他像神仙一样,他懂那么多她不懂的东西,他会长命百岁,不,他会永远永远地活着。 “姑娘。”年锦拉住了她的胳膊,有些话他不能直说,池映梓早就被慕容烈派人监视住了,慕容烈根本就怀疑池映梓参与了这场反叛,她要是继续表现出对池映梓的痴心,慕容烈一定会动怒,这一路走来,年锦早已看出慕容烈对颜千夏的感情不一样。虽然他以往也不喜欢颜千夏,可是这回出来,他也看出了颜千夏与以往的不同,似乎并不如想像中的那样坏…… “年锦求你,找匹马来,给我一匹马,我就不用你管了,求求你。”颜千夏垮着小脸,这山谷小路陡峭,若没有马,怎么走得快? “他死了,真的,你摸,他没呼吸了。”年锦拉住了她的手指,想让她去探池映梓的鼻息,可颜千夏却飞快地把手指缩了回去,固执地看着他。 “不,他没死,他只是受伤了,你给我马,否则我不让你走,你若回去晚了,慕容烈就会砍你的脑袋。” 年锦为难地看着她,他都不知道原来颜千夏对大国师用情如此深,宁可顶撞慕容烈,也要带池映梓出谷去。 “年锦,你最好了,求 你了。”颜千夏见他面露松动之意,连忙掐住了他的粗胳膊,轻声哀求。 “用我的马吧。”年锦吹了声口哨,他的大黑马快步走了过来,它和颜千夏熟悉了的,径直跪到了她的面前,颜千夏吃力地扳着池映梓的身子往马上放,年锦连忙帮她把池映梓放了上去。 把他带上去也好,葬到上面比这里好,这里有残忍野兽出没,只怕片刻之后就会尸骨无存。 大黑马站了起来,年锦看着颜千夏牵住了缰绳,扭头冲他强挤出一丝笑意,“谢谢你,我会记得你的恩德的。” 年锦的唇动了动,声音却梗在了喉中。 因为颜千夏说这话的时候已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或者她也知道池映梓已经死了吧?晶莹的泪从她被血污和泥土弄脏的小脸上滑下来,大颗大颗地落下。 池映梓就是她在这异世里的梦呵,若梦碎了,让她如何还有勇气往前行? 她常在宫里盼着,等着,侯着他能进宫来,她想,终有一日她会让他心软,带她离开深宫,和她策马笑傲天涯,不是和尚尼姑,而是神仙眷侣。 他看着她慢慢地往前走着,山路崎岖,紫衣军们让出道来,看着这倔强的少女一步步地向上攀登,池映梓的手滑在马儿的两侧,翠衣无力地垂着。 她这一生,只为这男人落过这一次泪,却像流尽了一生的力气。 她视他为神,视他为梦,只要一想到他,心都是快活的,因为这男人对她好呀,是在这里第一个对她微笑的人,并且尊重她,理解她,从未大声对她说过话,她忘不了那天,他站在面前摘下面具,那俊朗的面颊上,唇角微微扬起,用极醇厚好听的声音对她说道:“太后,你走错路了。” 你走错路了…… 所以她忘了来的原因,只身到了这乱世。 你走错路了…… 所以她才会在察探出宫的小道上,遇上翠衣的他。 你走错路了…… 所以她才会固执地想得到他的爱情,不肯追随他成为下任国师, 结果,害他葬身于此地。 “我送你回山,我以后都守着你好了,我哪里也不去了。”她喃喃地说着,仰头,只见金光闪耀,太阳爬出来了。 太阳呵,你来得这样晚,若早早地出来,我便能看到藏在树林里的杀手,我不会唱歌,他们也不会发现我的池映梓 。 山风吹来,小鸟静悄悄地从头顶吹过,蝴蝶盘旋几圈,落在花上。如此美景,就是眷侣同赏呵,可惜他一直没能醒过来。 颜千夏进了镇,找了医生,可是医生都摇头,她又试着自己给他扎针,可是他的血液都不再流动。 年锦一直跟在颜千夏的身后,一跟就是两天。她倔强地要带池映梓去灵山、他的家,鞋早就丢了,一双小脚上打满了血泡,血干了又流,流了又干…… 年锦看着也不忍心了,他这才知道颜千夏是这样固执刚烈的女人,他甚至想,若有一天他倒下,会不会有个女人像颜千夏一样为他悲伤?看着那瘦小的、摇摇晃晃的身影,他犹豫了好一会儿,突然上前去,一掌击在了她的脑后。 她再走下去,一定会倒下,而且他必须赶回宫中,不能丢下她、任她一个人走掉,只有出此下策。 颜千夏倒下的时候,看到了池映梓从马上滑下来,她伸出了手,想拉住他……金光扎痛了她的眼睛,她想,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唱歌了。 【二】亲手给她洗澡 “查过了,老太后已经束手就擒,不过没有发现大国师和这次叛乱有联系,他每次去老太后宫中,都有我们的人相陪。” 傅将军低声禀报着宫中的情况,慕容烈已换上了一套明黄的龙袍,手臂上的一箭于他来说没什么妨碍,大大小小的仗打下来,这点小伤简直太平常。 “年锦还没回来?”他放下了折子,看向傅将军。年锦奉他之令护送颜千夏回来,可已经过了三天了,他还没带着颜千夏出现。 “皇上,年将军回来了。”有侍卫在外面匆匆禀道,他飞快抬眸,只见年锦扛着颜千夏大步走来,额上脸上全是汗水。 “她怎么了?”慕容烈拧眉站起,不悦地看着年锦。 “她一直吵着要走,臣只好打晕了她。”年锦脸涨得紫红,这一路来,她只要一醒就开始吵个不停,非要回去陪池映梓,陪啥啊,人都死了,活人得往前看,可是他不会安慰人,只有又把她打晕……谁让药对她没用呢? 碧晴毒像妖怪,已经和她的血液融合,它以吞噬掉一切毒药,以及这些迷人晕掉的蒙汗药。可怜的颜千夏,满头包呀,满头包! “你疯了?”慕容烈低斥了一声,把一身狼狈的颜千夏抱了过来,这丫头真吃足了苦头,年锦的手下来,那得多重? “臣掌握好力道的。”年锦尴 尬地回了一句。 “大国师的尸体呢?”慕容烈又问。 “臣就近葬到了山上,都有味道了。”年锦拧了拧眉,果然生得再美的人,死了也只是团烂肉罢了,还是得趁活着的时候,多享受享受才对。 “朕说过把他带回来交给朕,立刻派人去办,你先滚下去,洗干净再来见朕。”慕容烈瞪他一眼,年锦揉了揉鼻子,转身大步走了。其他人见慕容烈紧抱着颜千夏,无意再谈国事,于是也齐齐退下。 慕容烈盯着颜千夏的小脸看了一会儿,抱着她往殿后走去,这丫头脏得可以,得好好洗干净。 龙泉碧水,池中青波荡漾。 这是引温泉之水建成的疗伤池,对伤口极有好处,宫中除了他,还没有后妃享受过。 慕容烈撕开颜千夏的衣裳,把她轻轻地放进了水中。可她无法站稳,他皱了皱眉,只有除衣下水,用自己的身子让她靠着,手掌掬了水,轻轻地给她洗着小脸。 这头青丝纠缠得像乱草,还带着难闻的味道,他锁着浓眉,给她解开了,唤进了侍婢,拿了嫔妃们洗头的香膏过来,这是用百花精炼而成的膏体,抹在她的发上,顿香气四溢,可慕容烈还是觉得她本身身上带着的清新香味更好闻……还有她的这双小脚,洗去上面的污渍和血痕,现出原本的白皙,小青蛇温驯地趴在她的脚踝上,小脚丫莲花瓣一样托在他的掌心,十足惹人怜爱。 “小夏儿,别成天张牙舞爪,跟朕耍心机,就这样安静一点,柔顺一点,很好。” 出宫前,他视她为蛇蝎妇人,恨不能日日折磨她。 可回宫后,他居然亲手服侍这女人洗澡,并且贪恋她肌肤的味道,贪恋她身子的美妙,只想狠狠要她一番,让她把池映梓忘得一干二净……让她在他身下轻声吟哦,让她只为他而注目…… 慕容烈都弄不懂自己到底啥意思,可是能这样把她环在怀里很让他享受,她小巧而且软软的身子靠在他的身上,让他有了莫大的满足感。 或者是男人的征服|欲作崇?慕容烈现在不愿细究心态的变化,从小毒妇变成今天精灵古怪的颜千夏,现在正火|辣地勾住了他的目光。 她胸前两朵饱满的蔷薇在他掌心绽放着,他指尖滑过时,便有异样的感觉传进他的心底深处,她的肌肤像花瓣一样柔美滑|嫩,带着天然的芬芳,男人沾了这身子为她而迷恋,再正常不过,慕容烈自认为自控力很好,却每每在这副身 子上不舍得停下那欲的火焰。 ☆、【77】终于晕过去 世间男欢女爱,为欲而欲,常会很快厌倦。 只有动了情,才会甘之若饴,那滋味也会更加兴奋刺激。 可惜慕容烈此时不懂,他霸道惯了,大男人惯了,在这男人的世界里,他认为男人要女人,不过是需要、是宣泄、是要求、是享受,绝非情的相融…… 颜千夏的身子在他的掌心揉搓下渐渐泛起了明媚的红色,诱得他呼吸开始加重,手也不安份地越揉越用力,越揉往往那蜜地而去,花蕊绵软芬芳,让他有些控制不住,张了齿就略用力咬住了她的耳垂,在她耳边低低地说道: “小夏儿,既然你说你是一缕魂,那就作朕身边的这缕魂,只要你听话,朕会善待你。” 她还晕着呢,哪里知道他说什么,这微烫的池水让她下意识地轻轻皱眉。昏迷是好事,脑海里一片空白,让她暂时忘了伤,忘了痛。 “喂,醒醒。”慕容烈的手指勾着她的下颌,昏了这么久,怎么还不肯醒? 突然,慕容烈听到了……她细细的鼾声! 她睡着了!从昏迷的状态进接进入睡眠状态,慕容烈有些黑线,这女人到底是怎么做的,居然能在水里睡着,还是在他的不停揉捏之下! “皇上,御医来了。”顺福在帘外小声提醒。 慕容烈拉过池沿边的浴巾包住她,把她抱上了池岸。侍婢们上前来服侍他穿了衣,他便用自己的龙袍包好颜千夏,抱着她往外走去。 “姐姐回来了么?”殊月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带殊月回宫之后,他就安置殊月住在帝宫偏殿,毕竟以她现在的身份,不确定是殊月本人,无法封妃,住在其他地方慕容烈也不放心,还是搁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更好。 她快步进来,白色裙摆在风中微飘,看到他用自己的龙袍包着颜千夏,面上顿时露出尴尬之色。 “你明儿再来看她吧,御医先给她诊病。”慕容烈淡淡地说了一句,殊月便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御医跪于殿外,医女进来为颜千夏诊脉,然后向御医细细描述脉像和伤情,然后御医才开了方子。 慕容烈的女人,别的男人向来是不能多看一眼的,何况如今是躺在他的龙榻之上。 “皇上……”御医说了两个字,可又不知榻上躺的何人,是哪位娘娘,顿了一下,只好把这称呼混过去,直接说道:“是太过殚精竭虑,多睡一会儿也好,等药熬好之后 ,再唤醒服药也不迟,不必强行唤醒。” “退下。”他挥袖,御医连忙带着医女离开,去准备汤药。 慕容烈看着缩在他宽大龙袍里的小人儿,本想给她穿件中衣,可惜她睡得太沉,手脚都软绵绵的,干脆就让她这样多睡会好了。 他就坐在榻上看折子,大臣们呈上的弹劾太皇太后一党的折子堆成了小山。 呼呼……颜千夏的呼噜声就在他耳畔不停地响,让他无法静下心来。他顺手就抄起了一边的龙袍,把她的脸给盖上了。 可看着看着,在她顽强透过衣服的呼噜声的招唤下,慕容烈的瞌睡居然也来了,他揉了揉太阳穴,丢开了折子,也倒了下来。 宽大的龙榻上,她摊开了四肢,划了个大字躺着,而且占据了榻的正中间,他高大的身子被她挤到一边,翻了几个身之后,终是忍无可忍,一巴掌把她给掀到了内侧。 可他才躺好,她又转过身来,这回一手盖到了他的脸上,一脚压到了他的腿上。 有她这样睡觉的吗? 敢把皇帝压身下! 慕容烈恼火地拉开了她的手,伺侯她洗了澡还不算,还要忍受她占走大半张床,把他当床垫。他是喜欢要她的身子,可那是在她清醒的,有反应的情况下,这时候睡得小猪一样,而且动作极不优雅的睡像,引不起他的兴致。 她身上包裹的龙袍散开了,露出晶莹饱满的胸脯,她的花尖尖上,粉嫩挺立。他的目光落在那柔软之上,眼神蓦的幽深了起来。 对她的身子上瘾并不是件好事,导致他都不想翻其他嫔妃的牌子。 “嗯……”她翻了个身,这回,整个人都贴到了他的身上,那饱满就贴在他的手臂上,和她欢好无数回,那守宫砂依然顽固存在……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伸出手指在守宫砂上狠狠碾了几下,那朱砂便更加艳丽刺目了。 “哀家只要大国师……带我走……”突然,她喃喃地说了一句,把小脸紧贴到他的颈窝里,整个人都窝进了他的怀中。 慕容烈的眉拧了拧,突然颜千夏猛地打个冷战,蓦地睁开了眼睛,急急地吸了几口气之后,仰头看向了他。 “我怎么在这里?”她猛地爬了起来,定定地看着他,龙袍完全散落开,她的身子全部呈现在他的眼中。 “你、你是不是……又占我便宜了?”她手忙脚乱地系好袍子, 跳下榻就要往外跑。 “皇上,汤药来了。”顺福正端着药碗进来,埋头走着,没看到急急往外冲的颜千夏,一碗滚烫的药猛地倾倒在了颜千夏的身上,痛得她一声惨呼。 “奴才该死。”顺福跪下,忙不迭地磕起头来。 “再去熬一碗。”慕容烈缓步走了过来,一手搭在了颜千夏的肩上,沉声说道:“你才回宫,多多休息,这是朕让御医为你煎的药。” “不要你假好心。”颜千夏拂开他的手,扭头冷冷地盯着他。她不蠢,这两日虽然悲伤,但也想得清楚明白,加上年锦那银梭鱼说的,她早就弄通了整件事。 慕容烈拿她作了饵,害得池映梓丢了性命,她就奇怪了,为什么慕容烈总不肯放她走,原来是用她来钓鱼。 什么帝王之星,什么一统天下,全和她无关,她恨慕容烈,恨极! “你把野心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你就算得到了天下,也是个昏君。”她口不择言地骂着,慕容烈的脸色沉了下来,顺福早吓得捧着碎掉的瓷片退了下去,大殿里的奴才们跪了一地,没人敢抬起头来。 “全天下,只有你敢这样顶撞朕,可是你也要看清楚,朕是皇帝,是这个世上唯一能让你生就生,让你死就死的人,池映梓若无辜,朕会追封他,若有罪,也算死得其所。” “你才有罪,你害死这么多人。”颜千夏挥拳就往他胸前打去,“你只会在女人面前耍威风,你还有什么本事啊?” “不许撒泼,否则朕对你不客气,别不识好歹。”慕容烈恼了,一把抓住了她挥来的小手,他自问对她不错,正是用人之际,还让年锦一直跟着她,若把她丢在谷中,不定死成啥样,落在那些人手中会更悲惨。 “我才不要你的好歹,放我走。”颜千夏连连甩着手,可她怎会是慕容烈的对手?抬脚踢,脚又被他给捉住,这回连站都站不稳了。 “蠢东西,你和朕横有什么用?池映梓若心中有你,怎会一直留你在宫,还教你种那些毒物?那是一个女子能碰的东西吗?” “那是我自个儿要学的,专门来毒你这样恶毒的人。” 颜千夏骂完,被他一把往后一掀,小身子就往地上倒去,可快倒在地上的时候,他又突然出手扯住了她的袍子,把她给拎了起来。 “你这女人真是不知好歹,看样子朕还得教你乖乖听话才对。” 他一挥袖子,众人连忙弯 腰低头退了出去,偌大的宫中只有他和她二人。 “你又要用强?”她急了,她像一条鱼儿一样被他捉在手里,任她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 “朕不管你以前是什么人,现在起,你是朕的女人,朕也不管你以前喜欢过谁,你给朕听好,朕若再听你念起别的男人,朕定不饶你。” 他把她往榻上一丢,高大的身子随即就压了上来,颜千夏猛地抬起了小脚,直直蹬向了他的脸,这一脚又迅速又凌厉,不偏不倚蹬在他的脸上,还碾了两下才松开。 颜千夏顺势跳下了榻,没命地往殿外跑去。 院中的奴才们见她赤足而出,袍子又散开,纤细的脚在月光下泛着润美的光,又吓得扑嗵跪了下去。 “退出帝宫,关闭宫门。”慕容烈一声低斥,大伙儿捂着眼睛就往宫外跑。 殊月住的大殿,烛光摇了摇灭了,她也随着众人出来,看了一眼正在拉扯的慕容烈和颜千夏,眼中复杂的光芒一沉,也跟着大家走了出去。 她脚踝上的小青蛇终于松开了,游过地上的月光,又钻过了门缝,一直游向院中那株木棉花。 那大红的木棉怒放着,花瓣被月光染成银红的色彩,美得不像人间的生物。小青蛇慢慢爬上了一朵木棉花,盘旋卧在其上。 “你想怎样?”颜千夏微仰着头,不甘心地瞪着他。 在体力这回事上,颜千夏斗不过她,这一路走来,她挣扎无数回,却总挣不脱他的禁锢。 “你是皇帝,可却总出尔反尔,你说用我换回殊月就让我走,你说只要池映梓要我,我就能和他走。” “殊月身份未定,池映梓死了,你说的事都不成立。”他却一言打断她的话,害她气得直抖。 “我这身子你就这么喜欢?你有这么多女人,为什么偏要找我?你吃饱了撑着?”她跳起脚来,气冲冲大吼。 慕容烈拧了拧眉,旋即又松开了浓眉,淡淡地说道:“你的身子确实让朕很享受,朕说过,只要你乖巧温柔,朕会赐你荣华富贵,何苦和朕作对?” “我不要你的荣华富贵,我要走、走、走……这世上有那么多男人,我最讨厌的就是你!” 颜千夏跳得更急了,一头青丝被她甩来甩去,慕容烈猛地就拉住了一缕长发,略一用力,她的小脑袋就贴到了他坚实的胸膛上,原来她就尖叫了起来,“慕容烈,你不是男人,你对我动粗,你总 对女人动粗!” 他只对她一个人动粗罢了,因为她骨子里从来都没有顺从过他! 从他和她在碧莲池的第一次起,她就怀揣着小心机,嘴里对他没有一句真话。 从他和她出宫后开始,她总悄悄用厌恶的不屑的眼神看他,他碰她的时候,她也总是拼命地把他的身子往她身子外面挤,不愿意他探入得更深一点。 今儿晚上她骂他的话,只怕明天一早就会传遍宫中,虽然他发下诏令,说太后在出宫途中已病逝,也没人敢公开谈论她如今的身份,可是她就是她,大家都会心知肚明。她顺他,她日子就好过,她不顺他,她日子就难熬! “朕不对你动粗,朕要看你乖乖躺下。”他一把握住了她的纤腰,把她抵在了高高的黑玉龙住之上,那冰凉的触感从她后背的肌肤渗进她的血管,冻得她一抖。 “你要干什么?” 她紧张地看着他,只见他唇角慢慢扯出几分笑意,一字一顿地说道: “让你自愿。” “我不要……” “你会要的。”他说得笃定,和她欢好几回,早熟知她身体的敏感。他可没忘了颜千夏这副敏感的身子是从小儿调教成的,她那在夏国后宫受尽荣宠的贵妃母亲,在她一岁起就用牛奶和鲜花来浸泡她的肌肤,让她的每一寸肌肤都充满了奶|香和花香,柔软滑嫩,无人能敌。又用最名贵的珍珠磨成极细的粉,每日细细抹上,待她八岁起,又开始用最名贵的药材熬水清洗她身上最隐秘的花径通道……长年累月,日积月累…… 她那位熟知后宫艰验的母妃早已为她准备好了征服男人的第一样本事,在后宫里,男人才是女人的天下,有了帝王之宠,才有安枕无忧。 只要他掌握了她身子的开关,她的欲|望和热情,随便他打开。 “你喜欢朕这样对不对?” 他的手指扣住她的酥软的胸,轻轻划着圈,力道不大小小地揉捏着。 “你放手。”颜千夏的呼吸急了急,伸手要扒下他的手掌。 “还有这里……”他又低头,轻吮住她泛红的耳垂,这小东西这么敏感,只要往她的耳洞里吹吹滚烫的气,她就开始发抖。 “还有这里。”他的膝盖顶开她并得紧紧的腿,在她的柔嫩上轻轻抵开,春潮很快就濡湿了他的膝盖。 他的手指也不安份地往蜜道里刺去了,两根手根轻轻扩张着 ,惹得她口干舌燥……颜千夏开始想池映梓的脸,想借此让自己冷静下来。 可是没用,这身子一旦被熟悉她的人打开,根本关不住那涌动的潮意。 “你看。”他抬起手来,掌心一汪莹亮。 她红唇颤着,低声骂他,“你真无耻。” “你这样骂朕,可知死千次也不能抵你的罪?”他虎下脸来,盯紧她的眼睛。 宫中几千美,人人希望他可以这样对她们,只有她,骂他无耻。 “我宁可死……唔……”她没骂完,他凶悍地吻了下来,用力地吸吮着她的小舌,让她没办法继续骂下去,而手指又回到了她的身子里,不停地动着,让她开始站不稳,让她的身子开始往地上滑,可一往下滑,他的手指就进得更深。 她急得要流泪了,慕容烈这才松开了她的唇,把她抱了起来,放到了木棉树下的紫檀木躺榻上。 她头顶是火红的木棉花,她身上明黄的龙袍散开,她的身子晶莹若玉,她的青丝一直垂到地上。 她美极了。 她像从木棉花里飞出来的小妖,立刻引爆慕容烈的情感闸门。 这才是他想要的女子,美的、媚的、在欢好时轻轻吟哦的、一双美目如泣如诉地看着他的……他无法忍耐,旋即覆身上去,摁着她的腰,不客气、不怜惜地重重抵入。 “我恨你,恨死了。”颜千夏伸手掩住了脸,不看他充满火焰的双瞳。 她恨自己的身子,她恨自己此时的反应,她恨自己明明还惦着池映梓,却又和慕容烈滚上了床,池映梓才为了她而死啊! “朕给你一晚上的时间说恨,若明日醒来还敢用这样的态度对朕,休怪朕对你无情。”他窄腰用力,狠狠撞了一下她娇小的身子,虽然她足够潮湿,可是他太高大,那地方也够强悍,滚烫如烙铁,撑得她娇小的身子有些吃不消,他一动,二人身子结合的地方立马有一阵痛楚迸裂开来。 “你杀了我啊。”她的眼泪从指缝里里沁出来,慕容烈的唇吻住了她纤白若葱管儿的手指,低低地说道:“朕怎么会杀你,朕会要死你。” 男人可以色,可以明目张胆色,可像慕容烈这样的,颜千夏第一次遇上。 【下一节:【好好调教她】火热哦……亲们,明儿见。】 ☆、【78】风凉了 颜千夏的身子被他抵到了躺榻雕花的栏杆上,再无处可躲,反而让他借了力,双腿被他压起,几乎扛到他的肩上,这姿势简直太利于他进攻掠夺,她的甜美完全向他大敞开来…… 他强悍而且坚硬饱满的重型武器,一次次抵进她身体的最深处,他的双掌大力玩弄起她的一双酥软,用力揉捏、用力挤压,还不时用嘴来品尝一下这酥软的美味,舌尖在那顶尖之处吮、、吸不停。 总之,他在随心所欲……他在她身上享尽了快感。 “小夏儿,别咬太紧,乖,再放松一点。” 他粗重的呼吸声,身体起伏的撞击声,不停钻进颜千夏的耳中,她伸手就紧紧地堵住了耳朵。 “你看,小夏儿,你脸这么红,看看,你这么湿,你也很舒服对不对?”他在她的耳边发出蛊惑的低语,让颜千夏开始微颤起来。 “闭嘴。”她恼怒万分,尖声回了一句,不,她不听、不看、不想,随便他去……绝不向这狠戾的男人低头。 慕容烈却只是低笑,态度可以强硬,可这小身子的真实反应却不强硬,软绵绵似一块软糖,怎么吃,怎么让他爽|快。 晚风拂过木棉花,火云般的花瓣从枝头挣落,片片飘下,落在纠缠的两个人的身上,流落在铺满月光的地上。 远远的有笛声起,这回不是殊月的笛声,似乎是从端贵妃的宫中传来,她向来强悍,笛声也带着进攻的意味。 后宫多了两个争宠的女人,只怕她斗志更高昂了。 颜千夏不愿再想池映梓,这简直是对他的玷污,不如想点开心的事吧……比如要打仗了,不,这不是开心的事。那就想,可以见到宝珠了,起码宝珠会好好伺侯她……还有,帝宫虽气势磅礴,却敌不过她的辰栖宫那般漂亮,她应该睡在辰栖宫柔软的大床上,而不是被他压在身下…… 一通胡思乱想,她被他弄得酥软的身子终于渐渐平静下来,她盯着头顶大团的红云,轻轻地说道:“我困了,你自便,别弄折了自己的玩艺儿。” 说完,颜千夏索性拉起龙袍的袖子遮住了脸,径自去睡。 慕容烈的动作在她身上猛的停住,满腹情欲顿时化成风,飞了个无影无踪…… 这比在他面前叫别的男人的名字还让他丢脸!她居然在他的宠爱之下,说她困了…… 最终,她没被他要得死过去,他也未能完成接下来的过程,颜千夏这小 野猫比他想像中更难调教。 他黑着脸冷冷盯了她半晌,果真抽身离开,大步回了殿中。榻边滴着鲜红的血,是他手臂上新愈的箭伤又裂开了,活该,谁让他好|色呢? 颜千夏翻了个身,裹紧他的龙袍缩在榻上,闻着花香,枕着月光,眼角悄悄滑下两行泪珠。 以前在这深宫还有个盼头,可从此之后她再也盼不来池映梓了呢。 怎么就这么倒霉,穿到这公主颜千夏的身上? 夜风凉了,她越蜷越紧。宫奴们早已进来,不过没人敢靠近她。殊月见顺福抱着被子,一副想上前又不敢的样子,便过去接着,给颜千夏盖到了身上。 “谢谢姑娘。”顺福顿时眉开眼笑,伸手抹着冷汗。 慕容烈没说要给颜千夏加被,可顺福又怕冻着了颜千夏,大伙儿又跟着倒霉。这殊月身份特殊,做这事正好。 她已熟睡,月光落在她秀美的眉眼上,美极了。 殊月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晌,眼中的神情又复杂起来。 “姑娘,您也睡吧。”顺福过来小声提醒她,殊月扭头,冲他柔柔一笑,转身往她自个儿的房中走去。 院中又寂了,偶尔有一两声小猫的叫声传过来,慕容烈走到窗边看了一眼颜千夏,她缩在被下,三尺青丝从被中淌出,瘦小得几乎让人有种人不在被中的错觉。 年锦说她刚烈,如今的他,信! *****《斗破龙榻》作者:莫颜汐***** 衣裙沙沙,水声哗哗。 明明夜色还在,只天边卷起些许白边,帝宫里已经灯火通明,忙碌起来。 他要上朝去了。 颜千夏翻了个身,从被子一角悄悄往外看,他已带着人大步出来,明黄的龙袍,头上戴了金旒,琉璃宫灯的光照到他的肩上,神色严肃,他穿着如此正式,今儿朝中肯定是有大事。 此时他正好转头看向木棉树下,几颗晶莹晨露正从碧叶上滴落,不偏不倚,滴在她的额上。 她的眉心皱了皱,继续装睡。 脚步声从榻前踩过,人多,脚步却如此轻,似乎只有他一人在行走,帝宫中的规矩森严,由此可见一斑。 而他昨儿晚上被她骂了个半死,她的脑袋居然还长在脖子上呢!可颜千夏已豁出去了,她的小命,要么他拿走,要么别想得到她的好脸色。她已经厌倦了这可 恶的深宫牢笼,厌恶人与人之间无休止的虚伪争斗。 “姑娘,起来梳洗吧,早膳已经备好了。”她又躺了大半天,终于有个大宫女走过来,弯下腰服侍她穿鞋,这是双月白色的绣花鞋,是魏国上等的织锦为鞋面,绣工精美,却是绣了双鸳鸯戏水,这不是捅她心窝子么? “这双不好看,换一双来。”颜千夏坐起来,不满地用脚扒开了那双新鞋。 宫婢们为难地相 互看了看,有个宫婢便匆匆去换了。过了一会儿,宫婢又拿了几双过来,都绣着各色牡丹花卉。 她的目光停在一双绣着青竹的鞋上,看了良久,才默默地伸出脚,让她们给自己穿上那双绣着春兰的绣鞋。 她们拿来的衣裳是素色宫女装,和她们的一样,看样子,他是真想把她留在帝宫了。 “殊月姑娘醒了。”又一拔宫婢去了殊月的殿中,她柔和的声音随即传出来。 “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皇上有令,让奴婢们服侍姑娘。”宫婢们小心地应付着,殊月只温柔地笑着自己动手。 “无妨,皇上若怪罪,只说是我自己要坚持就好了,不会怪罪你们。” 颜千夏看着她的门口,不多会儿,她便穿了一袭和自已一样的宫装走了出来,手里拎着一柄宝剑,向颜千夏微微一笑,便在院中练了起来。 她腰肢柔软,剑在半空中划出弧光流影,剑风掠起木棉花微颤,她在那次伏击中替慕容烈挡了一箭,伤还未好,所以她未练几下,便停了下来,肩上的伤处渗出了血迹。 “姑娘又出血了,赶紧去传御医。”宫婢们匆忙招呼起来,她却只一张帕子捂住了伤处,小声说道:“没事,小伤而已。” “哎呀……”颜千夏却一声惊呼,给她梳头的宫女不小心扯到了她的长发,她扭头看向那宫婢,宫婢吓了一跳,跪下去就磕起头来。 “奴婢有罪,姑娘饶恕奴婢。” “算了,我去走走。”颜千夏伸手接过了梳子,一面自己梳着,一面慢步往外走去。她想去看看宝珠。 太阳出来了,暖暖的照在她的身上,她听到身后有人在说, “殊月姑娘性子真好……” “是啊,你倒霉了,伺侯那个主儿……” 颜千夏没回头,她不需要别人喜欢她,她也不喜欢装成温柔的样子来,她不害人,也不 讨好人,仅此而已。 辰栖宫的门紧闭着,几名宫奴正垂头站着,她埋头上前,却被宫奴们拦住。 “站住,你是哪宫的奴才,不得擅闯辰栖宫禁地。” “哀……哎,我找宝珠。”颜千夏连忙说,宫奴们互相看了看,有一个便指了指夜香局的方向,小声说道:“她被发配到夜香局去了,你找她干什么?” “为什么?”颜千夏大惊,“宝珠犯错了么?” “她伺侯太后不力,本是要给太后殉葬,端贵妃格外开恩,让她去了夜香局赎罪。”这宫奴语气充满了同情,同是深宫奴才,稍有不慎,都有可能落到宝珠那样的下场,所谓兔死狐悲,便是这种心境了,所以她也不为难颜千夏,只和盘托出当时的情形。 颜千夏道了谢,拔腿就往夜香局赶去。 那里是整个宫里最累最脏的地方,而且倒的还是奴才们的马桶。宝珠自小伺侯颜千夏,虽是奴才,可也没吃过那样的苦。这半年来,这忠厚的丫头对她很是贴心,颜千夏很喜欢她。 夜香局里外点了许多香草,以遮盖马桶的恶臭。 大门微敞着,守的四个宫奴无精打彩地站在两侧,听到脚步声,也只懒洋洋抬眸看了她一眼。正经主子是不会来这种臭气熏天的地方的。 “烦小哥叫宝珠出来。”颜千夏走进去,往门里张望着。 “哪个宝猪宝狗的?”有个太监不耐烦地瞟她一眼,眼神立刻呆了呆,只怕没见过这样美的美人儿,所以虽然说的是不好听的话,调调却不怎么狠。 “是宝珠姑娘。”颜千夏懒得和他计较,又重复了一次。 那太监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见她穿着的是上品阶的宫装,钗环配饰都很精美,这让他的态度又和缓了一些,转身快步走了进去。 过了好一会儿,颜千夏就看到宝珠挽着袖子,灰着小脸走了出来。一瞧见她,宝珠一双乌黑的眼睛顿时瞪大,哇地一声大哭,扑嗵就跪到了她的面前,紧紧地抱住了她的腿。 “我的好公主,你还活着……” “别哭了,起来,我带你回去。”颜千夏拉她起来,左右瞧瞧她,瘦是瘦了,可是胳膊腿儿都还齐整,也没什么伤,让她放心不少。 “可是,无旨不能走啊,会砍头的。”宝珠抹着眼泪,抽抽答答。 “我去找端贵妃。”颜千夏松开她的手,又交待了她几句,转身就往端 贵妃的寝宫跑去。端贵妃手执后宫凤印,只盼她不会为难于自己才好。 一路疾疾行走,远远就看到了一袭明黄龙袍的慕容烈被众臣簇拥着往这边走来,颜千夏不想撞上他,扭头就钻进了园子里。从这个角门钻进去,里面种着一丛丛的竹子,她现在最害怕看的就是竹子,每片叶子都让她对池映梓想念个不停。 她忍着心酸,埋头往林子深处走着,假山从竹林里现出灰白的石头。她才想过去,就听到了细细的说话声, “别太急躁,慢慢来。” “我有点怕。” “不要怕,放松点……” 是一男一女的声音,有人在里面!颜千夏停下了脚步,听着这有点儿暧昧的对话,有些不好意思过去,只怕是寂寞宫里的男女在偷|情呢。 这深宫可恶,锁住数千少男少女的青春,甚至是一辈子。 她不愿意打扰别人的相处,便寻了另一条岔道继续往前,可走了几步,又猛地觉得那男人的声音有些熟悉……似在哪里听过? 她扭头去瞧,只见假山中闪出两道身影,确是一男一女,可惜林子太茂密,她看不真切,那两人匆匆地就往两个方向走了,哗啦啦的叶子响成了一片,两个人都尽量躬着背埋着头,她一个都没瞧清楚。 “千夏。”低沉的男声从前面传来,她抬头一瞧,只见久未见面的六王爷慕容绝正站在她面前,满脸惊喜地看着她。 “王爷。”颜千夏点头,从他身边绕过就走。 “千夏。”慕容绝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低声说道:“听说你回来了,可又住在帝宫,我进不去……你还好吗?” “好得很,放手。”颜千夏抖掉他的手,拧了拧秀眉,在她心里,姓慕容的男人不会有好东西,坏人出一窝。 见她比上一回见面更加冷漠,慕容绝的神情黯了黯,手臂轻垂下来,定定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说:“他颁下旨,说你死了,又让你住进帝宫,难道你们……” “他是他,我是我,你别缠着我,我还有事。”颜千夏才没心思和这些男人纠缠,恼火地扒开他,快步往园子外走。 “喂,有事就拿这个来找我,只要是你的事,我都会去做。”慕容绝从指上退下一个黑玉扳指递给她,她本不想要,可是抬眸看向他真诚的眼神,又想着只怕今后真有要这人帮忙的时候,便默默地收了下来。 “谢谢你。”她道了 谢,把黑玉扳指塞进了小香袋儿里,快步出了园子。沿着花间小道没走多远,就听到了端贵妃那独特的娇媚笑声,是她带着众妃嫔赶来见慕容烈了。 他回宫几日,一直在处理政务,并没有理会后宫佳丽,只怕这些女人心里都装了怀|春躁动的小猫儿,忍不住要扑向慕容烈了。 “贵妃娘娘。”颜千夏快步走了几步,拦到了她们面前。 “太……吴颜姑娘……好久不见,身子可好了?”端贵妃太后一词吞回肚中,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抹得艳丽的唇上浮出几丝淡淡笑意。 “谢贵妃娘娘惦记,我今儿有事想请贵妃娘娘帮忙。”颜千夏说得快,忘了礼数,身边早有女人娇斥出声。 “大胆,居然敢在贵妃面前自称一个我字,掌嘴!” “罢了,她是皇上心尖上的人,你们都惦量着。”端贵妃掩唇一笑,颜千夏虽未封妃,可毕竟住在帝宫,昨儿晚上皇帝和她在院中的事她已知晓,颜千夏一向古怪难缠,她目前的对手不是颜千夏,是皇贵妃,还有那个殊月。 “是何事,你尽管说便是。” “我的侍女宝珠,请贵妃娘娘给个旨意,让她回我身边。”颜千夏连忙说道。 “这个……不是本宫不帮你,只是你现在身份特殊,她跟在你身边于礼不合,帝宫她也进不得,那里的人都是要通过特殊挑选的。”端贵妃沉吟片刻,白皙圆润的指尖顺手掐过了身边的一朵铃兰花,放在鼻下闻着。 颜千夏倒没想过这事,她也不能让宝珠去别的妃嫔身边,只怕这些人用宝珠作文章,为难宝珠。 “待本宫想到好法子,再来告诉姑娘吧。”端贵妃吟吟一笑,唇角荡起春意,神情也有了光彩,颜千夏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慕容烈正朝这边走来。 “我先告退。”她瞟了一眼慕容烈,转身就走。 端贵妃巴不得她早走,手儿一挥,便扭着腰迎上了慕容烈。慕容烈看着颜千夏甩头就走的模样,脸色又沉了下来。 *****《斗破龙榻》作者:莫颜汐***** “皇上,回宫也不见臣妾,臣妾要伤心死了。”她一手按在自己丰满的胸脯上,一手轻揽上慕容烈的腰,也未行君臣之礼,直接偎进了他的怀中。 “朕最近政事繁忙,端儿要好好帮朕打理后宫。”他轻拉下她的手,目光追随着颜千夏的背影。 端贵妃偏了偏头,身子一 闪,双手又搂住了他的肩,娇笑着说道:“臣妾不依,臣妾要皇上今儿陪端儿同进午膳。” “好。”慕容烈拉住了她的手,又扭头对那些朝臣说道:“众卿家也留在宫里用膳吧,朕再宣你们到御书房议事。” “遵旨。”众臣跪拜退下,慕容烈带着端贵妃就往园子深处走去。 路上,见慕容烈一直沉默,端贵妃明媚的眼睛一眨,便娇声说道: “皇上,臣妾遇上件难事,吴颜姑娘想要回宝珠姑娘服侍她,可是这于礼不合,臣妾想找皇上讨个主意,是否先封了吴颜姑娘一个嫔位呢?” “以后再说。”慕容烈摇头,依颜千夏的性子,现在封嫔,只怕她会闹翻天,等池映梓的事过去之后再说,让她也缓缓。 他要的,是颜千夏心甘情愿地臣服于他。 “那……殊月公主呢?”端贵妃嘟起红唇,竖着三根手指撒起娇来,“皇上,臣妾吃醋了,皇上不能只喜欢殊月公主,臣妾可是很爱很爱皇上的,皇上,一个月三十天,你最少也得给臣妾三天吧?” “知道了,就你的嘴巴会说话。”慕容烈也被她逗笑了,被颜千夏气得半死的心也舒服了许多,若颜千夏像端贵妃这样娇媚可人,像皇贵妃那样温婉听话,他就舒服了。 “那殊月姑娘……” “以后再说。”慕容烈还是这句话,端贵妃脸上的笑更媚了,有这两句话,她便知道慕容烈的心思,也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殊月和颜千夏,她只会拉拢一个,另一个誓必除去。 “那皇上,去臣妾寝宫吧。”她拉住了慕容烈的手,可慕容烈却轻轻推开,还是一脸宠溺的笑意。 “爱妃先回,朕改日再去看你,今儿朝中还有要事要办。”端贵妃的笑意僵了僵,接着便勉强笑了笑,行了个礼,带着众婢女退下。 “皇上,池映梓的尸体已带回。”暗卫从一边出来,低声禀报。 “可以验明?”慕容烈沉声问道。 “千真万确。”暗卫点头。 “葬了吧。”慕容烈紧拧的眉这才松开,淡淡地说了一句。 ☆、【79】皇上,放过她吧 【79】让他舒服 帝宫里静静的。 殊月和宫女们一起绣了会儿花,帮着打扫起院子里的落花。 颜千夏翻了一会儿书,靠在树下的榻上睡着了,这两日,她根本就没进过屋子,连饭也是在院子里吃的,此时就一个人四仰八叉地躺在榻上,跟个懒猫儿似的,一张绣帕盖在脸上,她从未像现在这样没劲过,懒洋洋的,像被抽干了力气,什么事都不能引起她的兴趣。宫奴们也不敢惹她,好茶好水地伺侯着,生怕她不高兴。 “皇上回了。”一个宫奴快步进来通传,大伙儿连忙打起精神来,准备接驾。 “去叫吴姑娘起来吧。”殊月看向榻上,柔声说道。 众人互相看了看,有人终于大着胆子过去叫颜千夏,好几声都未能唤醒她,于是便轻轻推起她来。 “姑娘,起了,皇上回宫了。” 正在梦里寻找回家路的颜千夏,好容易爬上了那通往云宵的高梯,远远地看到了池映梓在朝她微笑,向她伸出温暖的手,此时被猛地惊醒,茫然地坐起来,见眼前的面孔陌生,便低斥道:“你干吗推我?我睡觉呢。” 此时慕容烈已经进来了,听到她的声音,凌厉的眼波就刺向了那宫女,宫女吓得魂都飞了,猛地跪下去,浑身抖得跟筛糠似的,连话都说不出半句来。 “拖下去。”顺福一摆手,那宫女扬起头来,脸上一片死灰,浑身颤抖地求起饶来, “皇上,饶命,饶命……” “皇上,放过她吧,是小女让她去叫醒吴姑娘的,她并未做错事,要罚就罚小女。”殊月上前来,拦住了那位宫女。 众人都看向了慕容烈和颜千夏,颜千夏还真没想到就这点事,慕容烈都要惩罚人,大家都用厌恶的眼神看她,似乎是她的错一般…… “昏君。”她骂了一句,又倒了下去。 院中如此静。 慕容烈都懒得黑脸了,和她气多了,他会被气炸。 他冷哼一声,拔腿进了大殿,他就不信她永不低头,毕竟她还有事要求他,最起码,他一天不封她为主子,宝珠一天就出不来。 “都下去。”顺福一挥手,众人连忙退了下去,那小宫女也感激地向殊月磕了个头,快步退下。 殊月盯着颜千夏看了会儿,拧了拧眉,跟着慕容烈进了大殿。 “皇上,小女伤已好, 想离开皇宫,请皇上恩准。”她向慕容烈行了个礼,直接了当地说道。 慕容烈扭头看向她,她的性子和殊月也一模一样,就像这为宫女求情开恩的事,以前她不知道做过多少,在她心里,府中的下人都很喜欢她。 到底她是不是他的殊月? 若是,为什么他没了那种感觉? 若不是,又有这么多相同之处,尤其是她腰上的纹身,怎么可能一模一样? 对红衣圣女用尽刑罚,她都不肯透露殊月的真实身份,如今圣女被关押在地下九米之深的寒牢之中,看样子熬不了多久。 殊月——颜千夏——他看着两个女人,头疼起来。 ***分界线*** 晚了,他在殿中看折子,一大堆国事堆积在手中, 她在院中看木棉花。夜露重了,看样子她还是不肯住进来,宁可露宿在外面,也不愿意和他同住一殿。 那就看她倔到何时! 慕容烈往外看了一眼,她正盘腿坐在榻上,做着一些古怪的动作,柔软的身子扭来扭去,一会儿弯成虹桥,一会儿又高抬了腿,没错,她在做瑜珈。 在这坑爹的地方,没电视没电影没游戏没人和她说话,连小|黄|文也没得看,前后恶狼娘娘们,后有色|虎毒皇帝,她不找点事做,一定会疯的。 小青蛇一直呆在树上,偶尔伸了信子,吃几个路过的蚊虫,这倒是为她解了蚊咬之苦。她还给小青蛇取了个很好听的名字:竹香。 她做了个拱身的动作,拱起了柔软的腰身,额上泌出晶莹的汗,柔软的长发一直垂到了地上,慕容烈的靴子出现在她的眼中。 “你干吗吓我?”她一惊,怕他又是来找她做那事,咕噜一下就跌下了榻,摔得屁|股生痛。 “跟朕去见个人。”他冷冷扫她一眼,一手就捞起了她,拉着她拔腿往外走。 “谁啊?”颜千夏甩不脱他的手掌,被迫跟着他往前。 殿外有描金的楠木龙辇等着,他把她丢上去,拥着她坐下来。 “松开。”她用力挣了几下,他冷笑一声,果然一松手,颜千夏挣得太厉害了,差点没跌下了辇,惊了一身冷汗。 “温驯一点,朕明日就能下旨,封你为贤妃。”待她重新坐好,他便又摁住了她的腰,低低地说道。 “我不贤也不惠,皇上早点放我走的好 。”颜千夏果然口气硬梆梆,这在慕容烈的意料之中,他也不多言,只往后一靠,寻了舒适的姿势,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响,深遂的眼神一直看向远方。 龙辇直接去了太皇太后宫中,颜千夏有些惊讶,她还以为太皇太后成了阶下囚,最起码被打入冷宫,没想到还住在这凤栖宫中,只是前后戒备更加森严,全是负刀侍卫在守卫,宫中灯笼也换成了白色,从外看去,简直是一片惨淡。 “皇上驾到。”侍卫们连忙过来迎驾,打开宫门,簇拥他进去。 颜千夏跟在他身后,一进大殿,便有森森冷意迎面扑来。偌大的宫中,居然没有一个奴才,只见老太后披散着长发,独自坐在大殿上座,一袭深紫凤袍,冷冷地看着慕容烈。 这里所有的饰品皆已撤去,只留了她坐的那张椅子,只怕连榻都撤走了,还有,大殿一角就放着一只马桶,殿中飘着一股异味儿。 没人侍奉,没有美食,只有孤寂和恐惧,这就是慕容烈给老太后的,让她死都死不了。 “太皇太后身子可好?”慕容烈眼角挑着笑,高傲地看着老太后。 “皇上挂念了。”老太后冷冷地说着,目光刺向了颜千夏。 看我干吗……颜千夏别开了头,她可没做对不起老太后的事,他们是窝里的狗在斗! “你把这小妖妇收在身边,也不怕有朝一日她吃了你?”老太后似是很想咬她一口,说话的语气也恶劣不堪。 “朕时常吃她,味道好极了。”慕容烈却说得大胆而且露骨,饶是老太后,也忍不住面色一僵。 “朕知道她不是颜千夏,不过,既然是太皇太后送给朕的,朕还是收下了。”慕容烈一面说,一面伸手拉住了颜千夏,把她揉进了自己的怀里。 “她不是颜千夏,这怎么可能?”太皇太后脸色一变,魏九皇子登基前,她在魏国的暗哨送来密信,让她务必把颜千夏抓到手中,说她太重要。她这才下决心,拉拢控制颜千夏,现在慕容烈告诉她,这个颜千夏是假的,这根本不可能。 “太皇太后就在这里好好享受,颐养天年吧,你的家族,朕会给他们一个好的去处,你的两位兄长,朕也会给他们舒服的死法。”慕容烈唇角的笑意更深了,“朕真的很感谢太皇太后,若您的兄长不动手,朕还真拿不到那两道兵符,如今大吴国五道兵符朕已全部到手,百万兵马都在朕的手中,都是太皇太后的功劳。” “你……” 太皇太后脸色如纸,浑身都颤抖起来。她自认为此次布局巧妙,一定能伏击成功,都怪那个鬼面人……她想到那个人,抖得更厉害了,她没想到这次结盟,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太皇太后还不肯说那个鬼面人是谁么?”慕容烈见她表情大拗,再度逼问起来。 “我不知道。”太皇太后牙一紧咬,猛地别开了脸。 “好,那太皇太后就歇着吧,明儿一早,朕会来请太皇太后一同给太皇太后的兄长送行,朕决定赐他们三千刀凌迟之刑,希望他们会好好享受。” 太皇太后的身子往旁边一歪,差点没晕过去,慕容烈看在眼里,只拉住了颜千夏的手,带她往外走。 颜千夏知道他为什么带她来,他要让她看到他的狠,告诉她,顺他才有好日子……出了大殿,颜千夏推开他的手,扶着宫墙就吐了出来。或者是这宫里腐败的味道,或者想到了他说的凌迟之刑,总之她胃里难受得很。 真的,她害怕再看到血了,那么多那么多的血,带着腥咸的味道,在脑海里翻腾着,让她恶心,让她害怕,让她作呕。 “怎么吐成这样?传御医。” 慕容烈用帕子给她擦了嘴角的污渍,把她抱了起来,匆匆吩咐,顺福立刻派人去通传御医,龙辇匆匆往帝宫赶去。 颜千夏把晚上吃的全吐了,她为了重新竖起斗志,坚信吃饱了才有力气和昏君对抗到底,所以她晚上吃了两碗饭不说,还吃了九个绿豆糕,两个红烧小猪蹄,外加一个大雪梨……喏,现在全成了老妖妇宫外大桂花树下的肥料,只怕满头香的桂花树都被她吐的污物熏成了傻子。 帝宫奴婢做事效率极高,没半个时辰,药汤就熬了上来,颜千夏闻着那味道就恶心,推开就往树下的榻上走。 “回来。”见她还是固执不认输,慕容烈恼火地拧住了她的肩,把她往椅子上一摁,端着药就往她嘴边送。 “我不吃。”她拧着秀眉,抗拒着他的霸道强势。 “朕喂你。”他缓下态度,拿着汤匙,舀了药递到她的唇边。颜千夏想扭头,却被他一把掐住了下巴。 “安份一点,朕的耐心有限。” “放我走,你有这么多女人,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你的殊月还住在隔壁,你让我走,不会有任何损失,只会过得更好……” 颜千夏被强行灌了一口药,可还是倔强地含糊地说了一大通。 慕容烈忍无可忍,索性把药碗凑到她的嘴边往下倒,“朕还不信收不了你这小魂儿……” 他也没能说完,颜千夏一口药全喷了出来,喷得他一脸狼狈。 顺福伸手就掩住脸,快速转过身去,不看他的惨状。他虽被父皇冷遇,可他还是皇子,加之一直在边境为将,深受官兵爱戴,何时受过这种窝囊气?还是一个小女人给他的气! “你敢喷到朕脸上!” “我喷|你了又怎么样?你不就是想和我那个……那个就那个,反正这身子不是我的,拿去,拿去,你拿去……”她挺着胸脯,恶狠狠地瞪着他。 “不识好歹,随便你。”慕容烈终于黑了脸,丢了药碗,那上好的白瓷碗儿在金色的地毯上咕噜转了几下,停在颜千夏的脚边。颜千夏冷冷瞟他一眼,转身出了大殿,依然去她树下的榻上躺着。 “皇上,息怒。”顺福跑出去,打了盆水进来,给慕容烈擦脸,擦手,服侍他更衣。 “不识好歹的东西!”慕容烈恨恨地摔着毛巾,他对她已够宽厚,不追究她和太皇太后同谋之罪,不计较她屡次大不敬,不计较她心心念念惦着大国师,不计较她跟刺猬似地张牙舞爪,许她妃位,许她荣华,还让她穿过自己的龙袍,可她就这样回报他? 风渐大了。 乌云遮住了月儿,天空如暗色丝绒展铺在眼前,又变天了。现在有点儿冷,颜千夏的小身子整个缩得紧紧的,紧裹着被子。 哗啦啦…… 突然间雨点儿就打下来了,豆子一般倾倒在地上,激起水花四溅。 入秋的时分,吴国总是多雨。 颜千夏吓了一跳,包着被子跳下榻,赤着双脚跑向了屋檐下。 “皇上,要么老奴去安排偏殿给姑娘歇下?”见慕容烈一直盯着外面看着,顺福看着他脸色还算缓和,便小心地问道。 “不必。”慕容烈摇头,外面风雨渐大,她若还不肯低头,就让这雨把她浇醒,让她明白,谁才是她的男人,她的主子,更要让她明白,只有顺从他,才会有好日子。 “姑娘晚间才吐过,若淋了雨,伤了身子……”顺福没说完,颜千夏在外面打了声大大的喷嚏。 “随她。”慕容烈的眉拧了拧,径自躺上了榻。 顺福无奈,只有服侍他睡好,快步退出殿外。一抬眼,就看见颜千夏坐在台阶上,抱着双臂看着大 雨发怔,他摇摇头,走过去低声说道:“姑娘这是何必,皇上既有心纳姑娘为妃,姑娘今后便是人上人,为何非要逆着皇上的心,自个儿找这些不痛快。” “他有他的殊月,我有我的心上人,就是这样。”颜千夏淡淡地说了一句,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顺福伸手就捂住了她的嘴,也顾不上男女尊卑,匆匆叮嘱道:“姑娘还是顺着皇上的好,这种话切莫再说,留得青山在,才会有柴烧啊,当了娘娘就是主子,到时候想要什么没有。” 颜千夏拉下了顺福的手,看了看他胖胖的脸,小声说道:“你不会懂的,你不懂爱情。” 顺福苦下了脸,他当然不懂爱情,他甚至只是半个男人。可是,你能和皇上讲爱情吗?这女人真是脑子摔坏了! 他也不再劝,交待了值夜的宫女,然后回自己的屋里去休息。 颜千夏还没见过殊月那样安静的女人呢,一晚上,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窗户投出来的灯影在摇动。 她拉起被子,把自己蒙住,闭着眼睛开始思念池映梓。 世界上只有风雨声伴着她,渐渐的,她睡着了……最近总是嗜睡,睡着就不想醒,睡着不醒也更好,这样无忧无烦无恼,她会在梦里看到回家的路,甚至可以看到池映梓在微笑。 颜千夏很孤单,孤单得像一只没有巢的小鸟。 慕容烈打开门的时候,她正好一歪身子滚到了台阶上,一只玉白的小脚伸出了被子,伸到了风雨之中。 他骂了句不识好歹,可还是把她给捞了起来,抱到了自己的榻上放着。 “别碰我,痛……”她喃喃地说了一句,翻身缩成一团。 慕容烈盯着她看了半晌,在她身边躺下。他一定是疯了,才会这么在意她的死活,管她会不会被雨淋死,不顺服他的,统统应该只有死路才对。 疯了!他又骂了自己一句,伸手就把她搂进了怀里,狠狠一摁,让她的脸贴到自己的胸膛之上。 柔软的小身子呵,像花朵一样香甜,他忍了一会儿就忍不住了,昨儿未能完成的火焰在体内焰烧起来。此时她突然拉起了他的衣裳,把脑袋给拱了进去。 这是什么睡姿?他怔了一下,她光嫩的小脸贴在他的胸前,冰冰的,很奇异的感觉。她的双手也环了上来,紧紧地抱着他的腰。 “颜千夏,你要是不把脑袋拿出来,朕要动手了……”他低斥一声, 她未动,想必正在睡梦里看到了美好的东西,居然那红嫩的唇在他胸前的突起上含了含……可能是梦到了冰淇淋,还是草莓圣代?或者,是一块德芙巧克力?她来这里太久了,都快忘了那些美食的味道。还有她没打完的那局游戏,她的宠物是帮会里的人有没有帮她喂着?还有她的爱车,有没有按时送去保养? “小东西……我让你惹我。”他把她从怀里拉出来,掀翻在身边,顺手就扯开了她的罗裙,快速把她扒了个干净。 他确实是贪恋她的身子的,后宫这么多女人,独这一个让他要得爽快舒服……能让他在浮躁之中忘掉一切,只知享受欢好的味道。 “痛……”她拧起眉,微眯眼睛看他,居然没推开他。 “忍一下,马上就舒服了。”见她不反抗,温驯可人,慕容烈有了几分欣喜的感觉,俯身就吮住她的唇,低低地哄她。 只是她此时的不反抗,不知道是不是在睡梦里,见她的池映梓? 果然,她又闭上了眼睛,四肢软绵棉的摊着,像个娃娃一般……他尝试着动了动腰肢,她只摇摇头,却没再睁开眼睛。 他黑了黑脸,如此逗弄她,她都不肯醒,不知道他应该高兴,还是应该生气。可下面涨痛得厉害,这些日子以来,除了她,满宫嫔妃,他可谁也没碰过,难道今天又虎头蛇尾,吃一半就停下? 他忍了片刻,终于决定只缓缓浅浅地进出着,他就这样享受着也好,免得她醒了又乱七八糟地骂人,论骂人,他算是服了她,啥都敢骂,丝毫没把他拿皇帝看,那双可爱的柳眉竖起,额头上写了个“凶”字……实在让他又气、又恼、又无可奈何!还远不如现在熟睡的她来得温顺可爱! 一个有雄心睥睨天下的皇帝,居然搞不定一个小女人,慕容烈头一回品到了“窝囊”两人字的滋味,有点儿燥,有点儿涩,还有点儿醋溜溜的潮意。 他决定,若她今日还敢在他快乐的时候叫池映梓的名字,他就直接把她掐死! “你就这样给朕睡着,还能多活几天。”他发恨似的威胁了一句,可她睡得这样熟,安全无视努力工作的他。 “妈的。”他骂了句脏话,把她的腿拉到最开,在他的抚弄下,她的蜜道越来越潮,像小嘴巴一样咬着他的强硬之处,让他越来越热,越来越控制不住体内燥动的火焰,只想把她狠狠摁着用力宠一回才好。 “滋……放松一点,你咬得太紧了,乖……”他拍着她的 俏臀,哄她放松。 ☆、【80】陌生男人 他舒服得不行,在她甜美的窄道里用力耸动。 “痛……”她还是轻吟出声,在他的掌心揉摸下,这柔软的小身子却开始一寸寸变得冰凉。 慕容烈终于发现了不对劲,颜千夏不可能对他的侵犯不抗拒,她似乎不是睡熟,而是没意识了……她所说的痛,似乎也不是针对他的动作,她紧锁着娥眉,眼角有两颗晶莹的泪珠在滚动。 “妈妈、轩城走了……他娶别人了……我哪里比不上她……我把钱都给他了啊……妈妈,你回来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想嫁人了。” 颜千夏又开始说胡话,断断续续说着他似懂非懂的话。大吴国管母亲都叫娘亲,妈妈这个词听起来又陌生又怪异,慕容烈没能听懂,不过轩城这个名字却是慕容烈第二次听到,她清醒的时候都自称爱着池映梓,可每次陷入迷糊,又会叫这个人的名字。她到底有没有这样痴情,她又到底爱着几个男人? 慕容烈从她身子里退出来,轻捧着她的脸看着,她似乎是处在半梦半醒之间,眉心紧皱着,长睫下开始往外急急泌出泪珠串儿,越涌越凶,和窗外的雨滴似的,把他的心给浇痛了。 “妈妈我想回家,妈妈,我后悔了,我没听你的话,只有你最疼我了,轩城走了……他骗我,他把我们的钱全拿走了……妈妈,是我害了大家……” 颜千夏越说越急,伸出双手抓向空中,拼命挥舞着,猛然间,她看到自己站在滂沱的大雨里,堤坝下水流湍急,翻滚着白浪。 钱塘江涨潮了……那汹涌的浪涛呵,带着十足的威力,用力拍打向颜千夏的车,她静静地坐在车里,看着狂啸而来的浪花,轻轻闭上了眼睛。 她是自杀……自杀…… “不要,我不要死!”颜千夏尖叫起来,小手紧揪住了慕容烈的胳膊,她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尖锐,颤抖着、扭曲着、委屈着、恐惧着,带了无数种情绪,狠狠扎向慕容烈的耳朵。 她的脸色开始涨满不正常的潮红,池映梓死了,方子也没找到,没人再会配碧晴解药,那毒就留在了她的体内——难道是毒发了?慕容烈猛地想到这点,将她紧紧地搂进了怀里,用力地揉着她的背,想把掌心里的温度都传进她的体内,温暖她、让她不要害怕…… “小夏儿,醒醒,快醒醒。”他低低地唤着她的名字,想把她从噩梦里唤醒。 她清醒的时候太倔强了,不肯接受他半点好,只有这时候,她像被人剪了羽翅的小 鸟,可怜兮兮地窝在他的怀里,不停地抖着、抖着……抖得慕容烈都有了负罪感,责备自己不应该粗鲁地对她。 “皇上,可要传御医?” 顺福在大殿门外低声问道。 “传。”他拉起锦被将她裹紧,滚烫的手掌紧紧捉住她的小手,她的身子越来越冰,冰得让他都害怕起来。 她说她只是一缕魂,难道她说的这缕小魂要飘走了? “不要碰我,不要……痛……”她的声音渐小了。 “朕不碰你,御医马上就来了,你醒醒。” 可她随即又陷入了沉睡之中,安静得不像她。 慕容烈宁可她立马跳起来和他吵架,也不想看她这样死气沉沉地睡着。 慕容烈看着御医给她身上扎完银针,沉声问道:“碧晴之毒可还有大碍?大国师可以说方子如何配制?” “回皇上,大国师是独自配制解药,臣等……不才……”御医抹着汗,这是他第二回奉诏前来给这位姑娘诊治了,她居然一直和皇帝同榻而眠,其地位之尊荣由此可见。 “去想办法,向天下征召名医,朕不信只有大国师一人有此能耐。”慕容烈恼了,难道天下只有一个池映梓是天才? “是,臣即刻去办,臣也细心钻研医法,以求早日配制出解药。”御医背上全是冷汗,生怕这皇帝一怒之下就砍了他的脑袋。 “现在她情况怎样?”慕容烈目光转回龙榻之上。 御医小心地答道:“娘娘脉像……太奇特了……,好像有两种脉象同时在娘娘体内存在,臣不才……” “滚下去。”慕容烈懒得听他说了,语气冷得让御医站都没敢站起来,就这样爬了出去。 “不才,不才,养这些废物干什么?”慕容烈忿然坐下,定定地看向了颜千夏。 这小妖精的身子又渐暖了,软绵绵的,呼吸也回复了均匀的状态,他松了口气,约莫今晚就这样熬过去了吧? 他也不敢再碰她,只小心地在她身边躺着,一手揽住她的纤腰,另一手一挥,掌风熄灭了床头的金色凤凰烛。 淡淡的烟散开,大殿里静寂下来。 颜千夏也松了口气,其实她没有一点不舒服,只是做了个噩梦。 那梦是真,她来之前被男友骗光了钱,骗惨了情,害得公司破产,负债累累,妈妈在医院里都没有钱动手术,求遍 了好多人,可人心世故,吃准她没能力归还,加上她先前融资让那些人受到了损失,大家都不肯借给她,还有人去医院向妈妈告状,妈妈病情加重,当晚就过世了。受到这样的打击,颜千夏借着酒意去了钱塘江边,明明在涨潮,她却下了车,快步往钱塘江中走去,任潮水卷住了她…… 这辈子窝囊,原来上辈子也窝囊,颜千夏,你这个猪!为什么不逮着负心男,把他推进钱塘 江? 其实,御医来之前她就醒了,可两个人衣不蔽体地窝着,她还搂着他的脖子……这什么情况?一急之下,她也没睁开眼睛,索性继续装下去,听他和御医交谈。 碧晴之毒,她自己感觉这几日都没什么反应,或者池映梓的解药十分有效,不需七日也可以解毒吧? 满脑子的胡思乱想,直到快天明时她才睡着。 慕容烈没她这样好命,白天还能睡个四仰八叉,时辰一到,他就得起来去上朝。她原本是睡在内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外侧,慕容烈拧起眉来,真是真心为她折服,睡像如此不老实的,还只有她。 顺福已经引着人进来了,不过没敢过来掀帐帘,龙榻上还有个女人,他不敢看。 慕容烈自个儿掀开了明黄帷帐,梳洗完,大步就往殿外走。 晨光微露,院中有道白色人影如同白雁一般掠起,手中的桃木剑舞得凌厉,花是红的,衣是白的,青丝飞舞,煞是好看。 “殊月公主三更就起了。”顺福小声说道。 慕容烈点点头,回宫之后他和殊月很少说话,他想找到昔日的感觉,却又觉得殊月已非殊月,这种感觉太矛盾,他只有少见殊月,待真相查明再作打算。 “皇上。”殊月停下来,脸颊红润,额上有汗,向他盈盈行了个礼。 “你的伤好了?”慕容烈走过来,目光温和地落在她的肩膀上。若她不是殊月,可就冲她为他挡箭的事上,他也会厚待她的。 “已大好了,皇上的箭伤呢?”殊月的嗓音很柔,和他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天下会有这样相像的人吗?难道和颜千夏一样,也是一缕魂附身?慕容烈被自己这样念头吓了一跳,颜千夏真把他带疯了! 他回头看了眼大殿内,屏风挡去龙榻,看不到她的身影,不过有宫婢正匆匆进去,似乎是她醒了。 “好好伺侯着。”他吩咐了一句,也不知道是说好好伺侯 谁,宫奴们齐声应了,他才走了几步,殊月又轻声唤他。 “皇上。” “嗯?”他停下脚步,扭头看她。 “每日里接受皇上恩赐,小女无以回报,此乃小女亲手所做,这香草可安神,望皇上切莫嫌弃。”殊月垂着头走过来,有些羞涩地把一只香袋拴到他的腰上,绣工非常精美,一如往昔她亲手为他制衣做鞋的手艺。 “殊月。”慕容烈有些动容,握住了她的小手低声说道:“真的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吗?红衣圣女已经招认,是一年多前在你坠崖的地方捡到了你,你再好好想想。” “小女会努力的。”殊月轻叹一声,微蹙起了秀眉,她发愁的样子比笑的时候要惹人怜爱。慕容烈这两日没少听顺福说两个女人在宫里的表现,殊月温婉安静,颜千夏不惹则好,一惹就跟炸了毛的猫似的……他怎么就把颜千夏给弄身边来了? 他又看了一眼大殿,颜千夏正伸着懒腰往外走,袖管儿滑下,露出白皙的手臂,纤腰微扭着,简直……他皱了皱眉,凌厉的一记眼神刺向那些正朝颜千夏看的太监们,虽然该割的地方割了,可还算是个男人,颜千夏就不该在男人面前露出她这小媚样儿。 颜千夏发现了他的目光,送他冷冷一个白眼,和他撕破脸皮也有好处,她不用装,恨就是恨,讨厌就是讨厌,他要么宰了她,要么就由着她,就这两条路。 鱼死网破这回事,其实做起来也容易,反正她也死过一回了。 慕容烈的脸色黑了又黑,终是拂袖而去。 一大早地就被颜千夏给惹毛了,今儿朝臣们日子难过呀……顺福摇摇头,招过了小太监,让他提前去告诉宰相,让大家悠着点儿,免得说错话了倒霉。 ****分界线**** 他去远了,宫里的宫婢们才分成了两拔儿,一拔兴高彩烈地去侍奉温柔可人的殊月,一拔小心谨慎地来伺侯颜千夏。 她从未过得像现在这样无聊过,以往在自己的寝宫,还能侍弄花草,和宝珠说话,宫女们也不怕她,陪她玩。 可是在这里……她被孤立着,宫女们都爱围在殊月身边,在她屋里看她绣花,或者跟她学着舞几下剑,帝宫似乎是殊月的地盘。而她这边,冷冷清清,连侍奉茶水的宫女都不太靠近她。正当一个人呆得快长草发霉时,一个小太监匆匆跑来,小声禀报她, “吴姑娘,宝珠姑娘托人捎话给您,让您求求她。 ” “她怎么了?”颜千夏连忙起身,抓着小太监追问。 “她弄脏了叶贵嫔的绣鞋,正在挨板子,怕是挨不住了。” “哪个叶嫔?”慕容烈的老婆装满了后宫,她还真不知道这叶嫔是何许人。 “是叶大将军的长女。” 叶将军是朝中老将,为数不多拥戴慕容烈登基的老臣之一,为人刚正不阿,很受慕容烈的器重。 “走。”颜千夏拔腿就走,可没人跟上来,她回头看了一眼,大家都怔怔地看着她,她已不是当日太后,她们也只需在这里伺侯她,不用以妃礼待之。 颜千夏明白过来,也不再理会她们的态度,独自往夜香局跑去。 他们就在夜香局外的空地上打宝珠,刑罚很残酷,把罗裙和裤子除了,光着腚在打,既羞辱了她,也打痛了她。 宝珠的哭喊声、板子声……一声一声的,揍在颜千夏的心尖尖上。她只得这一个亲近的人了,她不能让宝珠也离开她,那她在这个世界上可算是彻底成了孤儿。 “住手。”她推开拦她的太监,冲过去,拦住了不停往宝珠身上招呼的板子,快速给她把裙子拉好。 “公主,救我。”宝珠披头散发,浑身被汗浸透了,罗裙上迅速渗出血渍来。 “你是何人?”几名蓝衣宫女上前来,气势汹汹拉住颜千夏。 “我是帝宫的人。”颜千夏护住宝珠,迎着那几个宫女的目光,气势更足。 几个宫女一怔,她们这种低等阶的奴才们平常是没机会见到上面的主子的,因此并不认识颜千夏,几人互相看了看,有个便大声说道:“便是帝宫宫女,也不能妨碍敬廷依律行刑,她弄脏了贵嫔的鞋,就得罚,快些让开。” “不许再打,等我见过端贵妃再说。”颜千夏夺过太监手里的板子,往地上重重一丢。她气势不凡,让几个宫女倒胆怯起来,互相看了看,有一个扭头便跑,想来是去向叶贵嫔报信。 “好好看着她,不许再打。”颜千夏虎着脸,指了指那几个太监,“若我回来看到你们再动她一根汗毛,我让你们好看。” 行刑的太监们不知她的来路,又是帝宫中的人,倒真为难起来,私语几句便退到一边,静观事态发展。颜千夏叮嘱了宝珠几句,扭头就往回跑。 可端贵妃的宫门紧闭,宫奴说她受召去见皇帝了,颜千夏只好又去找皇贵妃,自她回宫 ,苏锦惠一直未曾出现过,她地位比端贵妃高,应该能管这事,而且她上回也帮过她。 可颜千夏又失望了,苏锦惠也去了前殿! 一问才知道,今儿朝中事多,一是要以叛军之首级祭天,二是魏国和周国来了使臣,他们要在前殿接见使臣。周国一向弱小,又靠近夏国,周国新登基的皇四子一向胆小懦弱,害怕夏国吞并周国,此时是来向慕容烈寻求结盟和庇护的。后宫无后,皇贵妃为尊,她必定要去,魏国是端贵妃的娘家,来人是她的表兄,更是要去。 颜千夏急得跺脚,叶贵嫔的几个宫女如此强悍,想来主子也不好惹,若让她抢了先,只怕宝珠小命要完了。无奈之下,她只有往前殿奔去。 现在祭天已经结束了,慕容烈的龙辇正缓缓而来,端贵妃和皇贵妃的金丝楠金辇紧随其后。颜千夏被侍卫拦下,她一个宫女,无诏无旨,是不得擅入前殿的。 “烦请小哥,告诉皇贵妃身边的人,说……吴颜有事相请。”颜千夏只有耐下性子向侍卫求情,侍卫铁面,一掌就扒开了她,冷冷喝斥。 “回去,此乃宫中重地,宫女不得擅进,违令者杀无赦。” “你这人……”颜千夏被推倒在地上,这才感觉到身份地位的重要,她远远看着三张辇渐行渐远,心急如焚,却又毫无办法。 突然,颜千夏的视线落在龙驾辇后随行的人身上,他的背影给她的感觉好熟悉……削瘦的、挺拔的、孤傲的……她从地上爬起来,怔怔地看着那人。 那人似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扭头看向她所在的方向。 这是张很陌生的脸,平凡无奇,只是那双眼睛似曾相识…… “池映梓……”她喃喃地念了一句,只有池映梓会用这样的眼神看她,温润包容,充满怜爱。可只是一瞬间,那人的眼神就变了,冷冷淡淡,疏离蔑视。 颜千夏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可人都有自己的特征,或者是说话的语气,或者是看人的眼神,或者是一个不经的小动作,池映梓看人就像刚刚那人一样,微抬眼眸,温润若玉。她看着那人走远,居然把宝珠的事都忘到了脑后。 “哎哟,姑奶奶,你怎么跑这里来了?”顺福抹着汗跑过来,一拉她的手,快步往前殿走去,“皇上传召你过去,老奴找了好几圈儿了,老奴的老腿都快废了。” “他召我干吗?”颜千夏还没从那人的目光里回过神来,脱口便问。 “我的祖宗唉,待会儿进去了,千万莫没大没小,以下犯上,你也得给皇上留点面子不是?今儿来的都是各国皇族中人,你可别闯祸。”顺福真是被她弄怕了,拿着手里的拂尘连连拍打她的肩,他也急坏了。 颜千夏真不想过去,可要是她不去,她就没法子找皇贵妃,现在只有跟着顺福往前赶去。 顺福拉着她跑得快,一溜急走,追上了队伍,当颜千夏从那人身边走过时,又忍不住扭头看了他一眼,他这回只垂着眼皮,没再看颜千夏一眼。 “好好跟着,切莫闯祸。”顺福把她往龙辇后的宫女队伍里一推,自个儿去前面了。 帝君仪仗停在崇德殿前。 慕容烈下了龙辇,带着二妃先行踏上了白玉的台阶,众臣和使臣紧随其后。 可颜千夏不能进去,她看着帝妃三人到了空旷的大殿前,各自入了座,只有干着急的份。慕容烈的心思她猜得出几分,只怕是想让她看看这阵仗,让她早点儿想明白,向他低头呢。 低你妹……娶那么多老婆,真是祸害人。 颜千夏悄悄儿向顺福使眼色,顺福瞪她一眼,迅速偏过头去。颜千夏拉开了小脸,恨恨瞪他一眼,又看向了苏锦惠,她也正朝颜千夏看着,此时唇角一扬,侧过脸不知道对慕容烈说了几句什么,便伸手招过顺福,紧接着,顺福便快步往颜千夏身边走来。 “进来吧,千万别闯祸。”顺福又叮嘱了一句。 颜千夏发誓,这是她遇到的最婆妈的男人! 不过,好歹她能进大殿了,就站在服侍苏锦惠的宫女之中。 魏国和周国各来了两位使臣,先前她看到的是周国四皇子,此时坐于右侧首座,正和身边人低语什么,他看上去很瘦,眉骨很突出,远看时只觉得平凡,此时又觉得有些难看,哪里能和池映梓比呢?就连一根手指头也比不上啊!倒是魏国的唐致远王爷,高大魁梧,剑眉入鬓,星目灼灼,长得一表人才。 宫女们端上果盘酒水,又给两位王爷倒上美酒。 “两位王爷远道而来,一路辛苦。”慕容烈面对外臣的时候,总是一副谦逊有礼的样子,此时他举起金樽,先向两位使臣敬酒。 两位王爷连忙举起酒樽,起身弯腰行礼。 “呵呵,二位王爷坐着便是,不必拘礼。”慕容烈先饮了一口,笑着让座。 那唐致远倒是豪气,一口干掉了美酒, 周四王爷却面露愁色,小口抿了一下,接着便告起罪来。 “小王不擅饮酒,皇帝陛下恕罪。” “自便,尽兴便好。”慕容烈淡淡一笑,四王爷便回了座上,模样神态很是拘谨。 不过在周国,这周四王爷却是最受宠爱的王子,周国皇帝至今未立长子为太子,就是因为宠爱周四王子的缘故,赞誉他温和谦让,有君子之风,仁者之贤。其实归根到底,是因为周四王子的母后太过强大,宫女出身,却立为贵妃,她大起大落数回,皇后换了三个,她却始终是稳稳站在皇帝的身边。 “谦王何必拘礼,烈兄是最大度洒脱的人。”唐致远爽朗一笑,居然直称慕容烈的名字,可慕容烈一点都不生气,他在边境为将时就常和唐致远一起纵马畅谈,星下饮酒,他能登基为帝,唐致远也出钱出兵,大力助他,他们感情堪比亲兄弟。 “早闻陛下仁爱宽厚,父皇一直让在下向陛下多多学习,只是苦于无缘相见,今日要向陛下好好请教一番。” 客套话一套套地丢出来,时间也一分一秒过去,颜千夏心急如焚,也不顾礼仪了,上前两步,悄悄用手碰了碰苏锦惠的胳膊。 苏锦惠讶然转头看向她,颜千夏低头便说:“皇贵妃能否帮忙,把宝珠救下来,叶贵嫔要打死她。” 她声音不大不小,慕容烈足以听得清晰,他扭头看来,颜千夏弯着腰,汗水把几缕秀发黏到她的脖子上了,和在场的宫婢相比,她模样要狼狈凌乱得多。 “你拿着我的令牌去。”苏锦惠唤过她的贴身婢女,吩咐她去办了,颜千夏长舒一口气,也想跟着离开,可才抬步,慕容烈却起了身,探过手一把拉住了她,顺手就把她额边的发给她捋上去了。 这动作又快又自然,殿中的人都安静了下来,慕容烈给一个小侍女捋头发……这情形看上去有几分诡异。 “好好呆着,学学规矩,哪里也不许去。”慕容烈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松了手,低斥了一声。 颜千夏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和他顶撞,那才是真的自寻死路,好在苏锦惠的侍女已经去救宝珠了,她多站会儿也无所谓。 “陛下,小王带了些礼物来,还望陛下莫嫌礼薄。”周四王子站了起来,拍拍手,他的随从们便捧着各式珍宝走了进来,无非是些珊瑚翡翠之类的,吴国富庶,这都寻常。不过最后一个随从手里却拎着一只金丝楠竹编就的小笼子,打开,拿出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猫 ,小猫眼睛碧蓝碧蓝,还有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乖巧温驯,十分可爱。 “这小猫名蝴蝶,很会数数。”周四王子笑眯眯地接过了小猫,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那小猫居然真的咪咪叫了三声,他又伸了五指手指,小猫又咪咪叫了五声,粉粉的小舌头吐了吐,可爱得让人想立马抢过来摸摸。 ☆、【81】飞上天 “这个倒好。” 端贵妃首先熬不住了,一脸喜色,伸手向前,想要过来。 颜千夏也歪着脑袋看着小猫,她挺喜欢猫的,可惜在宫里不能随便养。 “顺福,抱过来。”慕容烈沉声说了句,顺福连忙过去接过了小猫,递到了慕容烈的手里。他把小猫放到膝头,轻抚着小猫柔软的皮毛,小猫伸了爪子就挠向他的手背……四周一片倒吸凉气声,慕容烈倒不恼,反而抬目看了一眼颜千夏,这小东西倒和颜千夏一个德性,都想挠他。 “那就谢过四王子。”他把猫儿又递还给顺福,端贵妃嘟起了红唇,偏过身就说:“皇上,赏给臣妾好不好?臣妾很喜欢。” “这猫儿不老实,爱抓人,待朕送更好的给你。”慕容烈轻拍拍她白玉般的手,语气听似宠爱,却实实拒绝了她的请求。 端贵妃咬了咬红唇,恨恨看了一眼颜千夏,扭头不语,她向来脾气如此,有什么全写在脸上,这点颜千夏倒也佩服她,是在这深宫里难得容易露出真性情的女人。 “皇上,臣妾准备了歌舞,现在可否呈上?”苏锦惠浅浅一笑,为慕容烈解了围。 慕容烈一点头,苏锦惠身边的侍婢立刻敲响了手里的小鼓,十数位舞姬鱼伴着乐声鱼贯而入,香风阵阵中,舞姬们舞出风情婉转。 颜千夏悄悄看顺福怀里的小猫,又看向那周四王子,她有些奇怪自己先前的反应,怎么会把这瘦瘦的男人认成池映梓,难道是因为都这样瘦? 慕容绝和年锦等人都在殿中,酒过三旬,众人说话不免就开始大胆了一些,慕容烈便让两位皇妃先退下,他们男人好放开来喝酒作乐。 颜千夏自然要跟着皇贵妃的宫女一起出去,慕容烈这回没拉她,男人嘛,要玩的时候,最好身边的女人全滚开,滚远一点,不打扰他。 出了崇德殿,颜千夏立刻向苏锦惠道谢,她看出来了,慕容烈对苏锦惠的态度一直很特殊,这两个人不像夫妻,更像君臣和战友,他立她为皇贵妃,却很少在人前对她有宠爱的动作,不像司徒端霞,随时随地可以扑进他怀里去。 “宝珠那里,本宫自会安排,妹妹好自为之。”苏锦惠也不多言,带着人就走。 端贵妃却憋了火,冷冷剐她一眼,走的时候还故意撞了她一下。 颜千夏轻呼口气,顺福又赶出来了,把那小猫往她怀里一放,小声说道:“皇上让你抱回帝宫,皇上说 ,你好生照看着小蝴蝶,不许偷懒,回去若发现小蝴蝶不高兴,要治你的罪。” 什么乱七八糟的狗屁,让她照顾猫?颜千夏抱着小猫,瞪了顺福一眼,也扭腰就走。 顺福摸了摸脑门,叹了口气,这对冤家可斗上了,他可日子难过了。见过这么多主子,还是第一次见到颜千夏这样不怕死,死不怕,要和皇帝死磕的。 帝宫里已经恢复了清静,殊月独自坐在摇椅上绣花,见到颜千夏怀里的小猫,她眼中一亮,放下针线就走了过来。 “好漂亮的小猫。”她伸出手指就摸,一路上都温驯趴在颜千夏怀里的小猫喵呜一声尖叫,伸出爪子就挠向她的手,她没躲闪开,锋利的猫爪狠狠划开她的手背,留下好几道血印。 “喂,臭猫咪,居然敢抓人!”颜千夏伸手就往小猫的屁股上打去,小猫又喵喵叫了好几声,从她怀里挣下来,飞快窜上了院中的木棉树。 很快,它的注意力就被树上盘着的小青蛇吸引去了,弓着背,伸着爪子拍打它,小青蛇也不甘示弱,仰着脑袋冲它吐信子,这些日子它长大了不少,不像盘在她脚踝上那般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蚊子吃多了,长了肉肉。 “快给殊月姑娘上药。”宫婢们可没颜千夏这样的兴致,看猫蛇打架,纷纷跑过去看殊月的伤势。 “我没事。”殊月还是柔柔地笑,自己拿着帕子擦着手背上的血渍,抬眼看颜千夏时,脸上的表情更复杂了。 “对不起,这猫是他的,让我给他抱回来,我给你上药吧。”颜千夏扭头对她说了一句,殊月笑笑,转身回了房间,这一天都没再出来。 有人宅成殊月那样的,还是在这样的古代,颜千夏觉得她才是宅神。 小白猫和小青蛇打起来了,木棉树枝嗖嗖颤抖着,大瓣的花朵被它们给蹂躏了下来,颜千夏看着小白猫,眼前又出现了池映梓翠衣如玉的模样。 她就这样呆站着,一站就是一下午。 自池映梓死后,她要么就是处于易躁的状态,要么就是这样无精打彩的发呆,只要一想到池映梓,她就心痛得厉害。 她想,为什么不是慕容烈从树上掉下去呢? ***分界线*** 这晚,慕容烈好晚还未回来,听说是要陪着唐致远和周四王子彻夜饮酒,畅淡天下事。 是畅摸女人胸吧……颜千夏才不想管他干什么,一辈子不见他都好 。 小猫不肯睡,它和小青蛇分出了地盘,一个占据木棉的左边枝头,一个夺了木棉的右边树叉,此时小青蛇盘在一朵木棉花上睡了,它却溜下了树,四处转悠着,似是在欣赏着帝宫的夜色美景。 “喜欢吗?”慕容烈的声音却突然在颜千夏身后响起,她扭头一看,他居然回来了,带着满身酒味儿,龙袍上都沾了酒渍,足见刚刚喝 得有多豪迈。 “不喜欢。”颜千夏厌恶地捂住了鼻子,喝醉酒的男人更可怕! “它就跟你一个样儿,野性难驯,朕喜欢。”他却不在意,借着酒意,扣住了她的下颌,狠狠地一个吻烙了下来,这下差点没把颜千夏给吻得闭过气去。 好半天他放开了她的脸,却又搂住了她的腰,一个拔地而起,带她跃了起来,脚尖踩在枝头,又一个飞身,跃向了高高的宫殿顶上。 一轮月悬在暗丝绒般的空中,月中淡淡的弧影现出,传说中的吴刚,为什么不一斧子丢下来,砸得这个昏君脑袋开花? 颜千夏正腹诽时,他却搂紧了她的腰,伸开了另一只手臂,玄黑的龙袍袖子在风中展开,他像只敏捷高傲的鹰,带着她在天上飞了起来,轻功了得的他,就这样一个宫殿一个宫殿,一棵树一棵树地掠过,脚下的灯火一盏盏后退,颜千夏从开始的害怕,慢慢变得有些兴奋,这种在半空中狂奔的感觉,真的能让人忘却烦恼。 你看,有萤火虫从耳畔飞过。 你听,风声在轻轻喝唱。 你闻,空气里有花香绽放。 或者,在死亡的世界里,这一切都会更加安静美好。 池映梓,你是否在享受那边的宁静? 还有,她好喜欢这样飞翔的感觉,似乎她长了一双翅膀,就要飞出高高的宫墙——可现实是,这翅膀被他捏在掌心里,他想把她揉圆就揉圆,想捏扁就捏扁,想扯下满地鸡毛,她连反抗的能耐也没有。 颜千夏突然就尖叫了起来,慕容烈猛地收住了脚,带着她停在了一座宫殿顶上。拧眉看着她,小声问道:“害怕了?有朕在,不会让你掉下去。” “我想他,我宁可和他一起死了,也不想呆在这里。”颜千夏却冷冷地说了一句,慕容烈的脸色滞住,眼神像冰块一样寒起来。 真的,她太会煞风景了,他丢下宾客,回来看她是否喜欢那小猫,想看到她有些许开心的样子,却被她现在这句话噎 得半死不活。 “你就留在这里慢慢痴情吧。”慕容烈黑着脸,跃下宫殿,快步离开,很快,他高大的身影就融进了夜幕之中,消失不见。 颜千夏看着月亮,慢慢坐了下来,好一会儿才小声骂了一句:“混蛋,姐怎么下去?” 她越加觉得自己窝囊,谁也斗不过,谁也争不过,被这些可恶的古代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突然,一道人影慢慢飘落在她身后,她还没反应过来,一阵淡香飘进鼻中,人一软就倒了下去。白衣人坐到她的身边,手轻抚过她的脸颊,面具下,眼神柔和,又充满无奈。 “颜千夏。”他轻轻揭下面具,露出一张平凡无奇,却又温润如玉的脸,凤眸微眯间,他的手轻轻勾勒着她脸颊的弧线,喃喃地念着她的名字。 夜寂寂。 颜千夏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里她坐在电脑前,她的股票一路飙升,她赚得盆满钵满,存折上的数字嗖嗖上升,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还梦到她把慕容烈踩在脚下,狠狠地用小皮鞭抽打他的胸膛…… 慕容烈最终没回来,颜千夏在屋顶上睡了一整夜,居然还没感冒! 她站在屋顶上,冲着下面的人大喊,“喂,来人哪,把我弄下去。” 对于突然出现在自己宫殿上的颜千夏,据说端贵妃气得脸都青了,相公和小妖精一起在她屋子上方亲嘴,她只要一想到这可能,端贵妃就想宰了颜千夏,可顺福公公屁颠颠地赶来了,她还没能见到颜千夏,顺福就已经把颜千夏给领了回去。 “小祖宗,你也不嫌闹腾!”顺福可不想每天被指着跑来跑去,以前他可没这么忙。 “顺福,你有办法把我弄出宫么?”颜千夏不甘心,小声问他。 “没办法,你别害我。”顺福头摇得像拨浪鼓。 颜千夏脚踏进高高的门槛,抬头就看到了慕容烈环抱着殊月的情形。 “朕今日就封殊月为月贵妃,可好?”他语气温柔,殊月笑着点头,踮起脚尖吻他的下巴。 颜千夏想戳瞎自己的眼睛,一大清早看这奸|情四射的画面。 “你今后就伺侯月主子。”慕容烈扭头看到了颜千夏,表情顿时变得恶劣起来。 “小女会好好劝妹妹的。”殊月柔柔地笑着,也扭头看向颜千夏。 “还称小女?你是朕的结发妻子,待天下大定,你就是朕的皇后。”慕容 烈拍拍她的手臂,又冷冷刺了颜千夏一眼,转身往帝宫外走去。 真的,颜千夏昨儿晚上真的把他惹怒了!他还从未那样窝囊过! ****我是皇帝在吃醋的分界线***** 后宫的格局突然变了。 两妃鼎力成了殊月独尊,她是皇上的结发妻子,已是未来的皇后。 原本给颜千夏的辰栖宫给了殊月,因为这本身就是皇后宫,她作为侍女回了辰栖宫,同时回来的,还有宝珠。 各色赏赐源源不断地拿进辰栖宫,辰栖宫本就奢华,又新换了明黄的帷帐,水晶的缨络流苏帘子,翠绿的蝉翼纱新糊住了雕花的窗,宫灯新换成了大红色,把颜千夏原本绿纱遍殿的屋子换了个透彻。 这是她唯一能回忆池映梓的地方了,慕容烈够狠,知道她的心思,所以让她回来看着这些,故意让她难受。 可是,谁怕谁?池映梓永远在我心里!其实颜千夏都摸不准她是爱着池映梓的人,还是爱着池映梓给她的梦。她如今心里空落落的,麻麻痛痛,找不到快乐的感觉。 “公主,你歇着,我来就好了。” 宝珠新打伤了屁股,走路还一瘸一拐,可她还是夺过了颜千夏手里的漆盘,不让她干活儿。 看着她一跛一跛地进了大殿,颜千夏又弯腰拿起笤帚扫地。 她不是吃不了苦,受不了罪的人,只是她一直懂得,什么身份做什么样的事,她以前是太后,就要有太后的威仪,否则就会被人怀疑,就会受欺负。 可她现在是宫女,她就得有宫女的样子,该干的活她全会干好。 “妹妹不要做了,歇着吧。”殊月柔柔的嗓音从她身后响起,她扭头看去,只见殊月穿了袭黛色罗纱长裙,裙裾层层叠叠,极贵气。 她认得这种纱,是从周国进贡来的,传说周国有一种天泯蚕,只食朝露,在有露的叶子上吐丝,其丝柔滑非凡,而且因为其食的鲜花不同,吐出不同颜色的丝,又色泽艳丽,珍贵无比,一万只蚕,一年才得一件衣的丝量,就连贵族都难求得一件。 整个大吴国,似乎只有这一件衣,慕容烈把它给了殊月。 这是极宠的暗示,整个后宫,殊月为尊。 “妹妹何不向皇上认个错儿,皇上那样疼你。”殊月笑吟吟的,一副贤惠样儿。 颜千夏垂下长睫,淡淡地说道:“娘娘还是珍视着自 个儿的福份吧,他一年要纳那么多新妃,后宫里乱得很。” 殊月的笑僵了僵,接着便长叹了一声,轻轻地说道:“以前他在王府也是这样,妻妾满堂,可我知道,那是因为他要完成他的霸业,他需要用联姻来巩固他的势力,只要他能得到想要的,我都会帮他。” “就算你男人抱着别的女人睡?你可真伟大贤惠。”颜千夏很不客气地顶了一句,真的,她真的同情这些古代女人,为了争抢一个女人打得头破血流,而那男人不过把她们当成玩物罢了,简直是自取轻贱,颜千夏才不想沦落成其中一员,所以她才喜欢一尘不染,不和女人玩暧昧的池映梓,他干净、简单…… “男人女人都应该是一样的,尤其是对爱情,绝对应该忠贞不二,否则爱情就不是爱情,那是滥情,是对爱情的亵渎。” 她扫起笤帚,用力地扫了起来,汉白玉的地砖上落叶被她扫起,刷刷地一阵乱响。 殊月静静地看着她,好半天才轻轻地说道:“你真的和以前很不一样,若父皇知道……” 她没说完,抬头盯着院中的青竹看了半天,突然说道:“本宫不太喜欢竹子,都砍了吧。” 她的自称也变了,她开始自称本宫,也没再看颜千夏一眼,转身就进了大殿。 颜千夏埋头扫着地,不时有人从宫门外传话进来,各宫派来道贺送礼的人络绎不绝。端贵妃送的礼最重,鸡蛋大小的夜明珠都送了十六颗,还有绫罗绸缎,翡翠金饰,样样精美。 反之,皇贵妃苏锦惠的礼最轻,仅几盆普通芍药而已。这个话不多,但是帮过颜千夏数次的女人,让颜千夏开始有了好感。 这是来古代之后,第二个让她有好感,想接近的女人。 “贵妃娘娘,皇上有旨,要来辰栖宫用晚膳。”小太监匆匆来传旨,宫婢们立刻忙碌起来。辰栖宫有自己的小厨房,殊月要亲自动手,不必从御膳房传膳。 “公主,喝点茶吧。”宝珠端了一碗茶出来,颜千夏摇头,今儿安排她值夜,她得站在院子里一整夜。 “宝珠,我现在和你一样,是奴婢,所以不用照顾我,你才受了伤,她们没给你派活,你就多歇歇,我要想喝水会自己去倒的。” “可是……”宝珠还要劝她,宫门外已经响起通传声,慕容烈来了。 宝珠连忙退下,偌大的院子即刻变得安静下来。 重重宫门打开,殊月快步 出来,院中的奴才们全都跪下迎驾,颜千夏也在其中。她连头都没抬一下,看都不想多看慕容烈一眼。 “皇上,来得正好,汤刚刚煲好,您最爱喝的莲藕汤。”殊月清脆柔软的声音从前方传来,紧接着便是慕容烈低沉的声音。 “爱妃何必辛苦,让御膳房准备就是。” “不辛苦,难得皇上想吃臣妾做的饭。”殊月轻轻笑着,转头看向众人。 “大家都起来吧,不用呆在这里,都下去吃饭,本宫伺候皇上就好了,皇上,臣妾这样,不算愈矩吧?” “自然不算。”慕容烈拉住了她的小手,目光扫向颜千夏,她一袭淡青色宫婢罗裙,头上仅有青色缎带绑发,倒让他想到了她在宫外时梳着长辫的模样。 若不这样倔就好了……他皱了皱眉,牵着殊月进了大殿。 “皇上今儿不要陪周四王子和致远王爷?”服侍慕容烈落了座,殊月又问。 “端儿今日作东,请致远王爷吃饭,他们表兄妹相见,自然会有话要说,朕不在场的好。周四王子要去京城转转,四处玩玩。”慕容烈接过她递来的筷子,夹了一块她炒的醋酿鸡肉茄子。 “如何?”殊月期待地看着他,见他细品不出声,便轻叹一声,小声说道:“臣妾有很长时间没下过厨了,只怕入不了皇上的法眼了。” “哪里,味道很好。”慕容烈说了一句,目光又看向殿外。 外面有风,颜千夏正巧站在一盏宫灯下面,不用看她的脸,也知道她正在神游四方,以致于一片落花飘到她额上她都不知道。 喵……小蝴蝶的叫声从宫墙上响起,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猫儿,在宫殿之中四处乱窜,性子真的像极了颜千夏。颜千夏的注意力被它吸引去了,抬头就看向宫墙,那小猫也低头朝她看着,碧蓝的大眼珠转了转,飞快地跳了下来,大摇大摆地在院中踱着步子。 “这小猫真的好可爱。”殊月笑了一声,慕容烈这才收回了目光,淡淡地说道: “月儿若喜欢,改日朕给你弄一只来。” 殊月看着他英俊的脸庞,久久地才叹了一口气,“皇上的心,果然已经不在月儿身上了。” 慕容烈抬头看向她,眉头微拧起来。 “臣妾没有别的意思,臣妾也劝过妹妹,不过皇上还是不要心急,让她缓缓也好,毕竟大国师才去了,若她这么快变心,也显得这情份太浅薄了一些 。”殊月缓缓说着,脸上带着柔极的笑。 ☆、【82】男女通吃 “月儿一直深知朕心,朕不会亏待你的。”慕容烈拍拍她的手,低头用膳。 殊月也坐下来,拿起金镶玉的筷子,秀气地吃了起来。 这饭吃得太安静,不像有颜千夏同桌时那样,她就算是一个馒头也能啃得美滋滋的,让人一见,胃口都跟着好起来了。 慕容烈觉着有些食不知味,越加焦躁不安起来。 暮色渐浓,晚霞被暗色天空慢慢吞噬,殊月令人收了杯盘,又令人拿上了玉笛,为他吹起了曲子。 她的笛声倒还是让慕容烈欣赏,委婉动听。 笛声传出殿外,颜千夏看了看其她低头静立的宫女,悄悄捏了捏自己的大腿。 她和几个值更的宫女一站就是两个多时辰,此时腿都有些发麻了,可还有一个时辰才会换值,她得熬下去。 又不知过了多久,笛声终于停了,也不知道殊月娘娘的嘴吹肿没有。 殿中匆匆走出一位侍女,对着院中诸人交待道:“快去准备一下,皇上要歇在这里。” 他终于要和老婆滚上床上了,她终于也能去睡了,颜千夏掩着嘴打了个哈欠,刚要问什么时候可以换值的时候,那侍女已走到了她面前,小声说道:“吴姑娘,皇上传你进去侍奉。” 啥?凭啥?为啥?颜千夏的瞌睡都被吓醒了,慕容烈怎么就这么多花样呢? “快点儿吧。”侍女一拉颜千夏,快步往殿中走。 慕容烈的心思很明确,让她清晰地感受到主子和奴才的区别,让她早点醒悟,他可不想像殊月说的那样,让颜千夏有时间去缓缓,他一刻都容不得颜千夏心里还装着别的男人,只要一想到这个,他就有些暴躁起来。 大殿里飘着龙涎香,他临幸嫔妃前,都会点上此种香。 殿中点着龙凤烛,他们夫妻二人失散一年多,第一次同|房而眠,慕容烈居然有些不习惯。就算是以前,他在殊月房中也不曾尽兴折腾,只因殊月身子一直比较弱,他不敢让她太过劳累。 几名侍婢过去,服侍着殊月褪了罗裙,里面是白色的中衣短裙,露出修长白皙的小腿,殊月有些羞涩地转过背去,接过侍女递来的香茶含了一口,然后吐回了茶盆里,又让侍女给她的手上抹上了润香。 这才回转过来,要服侍慕容烈更衣,可一抬眸却看到慕容烈正盯着颜千夏看着,那目光有些滚烫赤热,还带了丝丝怒意。 颜千夏只当看不到,反正他们滚他们的床单,别想占她便宜。 “还不服侍皇上更衣?”顺福在一边提醒着颜千夏,她这才磨磨蹭蹭上前去,拉住了他龙袍,踮着脚尖给他解领口的盘扣。 有些难解,他也太高大,颜千夏本就站了一天,才踮了一小会儿就累得出汗了。 “我来吧。”殊月走过来,想亲自动手,慕容烈却按住了她的手,淡淡地说道: “让她来,让她早点学会当一个奴才。” 你才是奴才……颜千夏在心里狠狠骂着,手下一用力,盘扣不仅没扯开,反而把他勒得更紧了,差点没被她勒得闭过气去。 “你这个蠢东西!”他气恼地一挥手,把她扒开,自己三两下就扯开了盘扣。 “皇上英明,皇上早早歇着。”她信口胡诌,慕容烈伸就掐住了她的小脸,狠狠捏了捏,痛得她直呲牙。 “皇上,算了吧,妹妹也累了一天。”殊月在一边解围,慕容烈这才缓缓松了手,冷哼一声,坐到了榻上,这回不等别的宫婢动手,殊月先蹲下了,亲自给他脱着靴,慕容烈这才有些过意不去,拉住她的手,低声说道:“你别累着。” “以前都是臣妾亲手侍奉皇上,皇上忘了么?这两日一点点想起来,就恍如昨日一般。”她抬起头来,一双水眸里泪光点点。 “那你还记不记得如何要出府,如何会跌下崖去?”慕容烈拉她坐起,低声问她。 “是妹妹约臣妾的。”殊月看了一眼颜千夏,说了一句,又摇头笑道:“后面的都不记得了,可能是她要出嫁,要约臣妾聊聊心事吧,都过去了,臣妾这不是已经回皇上身边了吗,臣妾以后再也不会离开皇上半步,哪怕天涯海角,也要永远追随皇上。” 她柔柔地偎进了慕容烈的怀里,慕容烈也有些动容,轻揽着她的腰,捉紧了她的手。毕竟这个女人陪了他多年,一直是他最心仪的那个。 再博爱,他也会分个主次,比如这个替他挡箭,并且柔情似水,又心地善良的女人,应该给她应得的一切。 他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自己伸手拉下了帷帘,遮住二人的身形。 哦,古代人,你们两个好相爱。颜千夏解放了,她一下子就打起了精神,快步往外走去。她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这些日子在帝宫,她可没被他欺负死! 宫殿之门缓缓关上,她衷心祝愿里面两个人早生贵生,早 点忘了她的存在。 抬头,伸懒腰,向月微笑……她的目光猛地怔住,就在不远处的宫殿顶上,一个白袍男子正看向这边,面具下,那双寒眸泛着凉光! 天啦,那个鬼面男人居然跑进宫来了!他的浑身充满了杀气,一头青丝在风中乱舞。 颜千夏掩着嘴就想惊呼……有刺客!可是他却突然扬起双臂,腾空而起,像白鹰一样,快速向后退去。 这个 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跑进了宫,胆子也太大了!颜千夏又有了拜师的念头,若她能学到这个男人的武功,以后慕容烈之流就再也欺负不到她了,她想斩他左手就斩左手,想剁他右脚就剁右脚,再不爽,就阉了他! 颜千夏没发现,她现在最大的快乐就是在心里腹诽慕容烈,在心里一百零八个姿势地凌|虐于他,她苦闷的小心脏才会得到片刻的痛快。 尖锐的哨声突然划破夜空,有侍卫发现了鬼面人,吹响了警示哨声,身后的宫殿大门猛地拉开,慕容烈穿着一身整齐的白色中衣冲了出来,仰头看向那白衣人退去的方向。 一轮月悬于远处,那白衣人就朝月退去。 慕容烈想也未想就飞跃起来,如猎豹扑向猎物,直冲向那白衣人。 这人居然敢进宫来,能进宫来,其胆量,其能耐已经超出慕容烈的想像,让他心中大骇,他不能再放过这个白衣人,一定杀了他。 数十侍卫围过去,那白衣人一挥袖,一把细密的银针飞出,像细雨一般飞向四方,侍卫从屋顶跌落,惨呼声阵阵响起。 又有人加入了追杀的行列,是致远王爷,他一袭紫色铁袍,手持青峰长剑,剑势凌厉地刺向那白衣人的胸口,那白衣人只伸出一手,轻轻夹住剑锋,一用力——锃地一声锐响,那剑锋就折了,叮咣一声跌在地上,也让致远王爷怔在当场。 他无坚不催的宝剑,斩敌无数的宝剑,居然敌不过这人的两根肉做的手指。 慕容烈追上去,和他一起扑向那鬼面人,那鬼面人哑声低笑起来,“今日不陪二位玩了,改日再见,到时,定取尔等项上人头。” 如此猖狂,慕容烈气得脸色发青,越来越多的侍卫围拢过来,那白衣人却轻轻巧巧地洒出一掌白雾,迷花了众人眼,也迷晕了毫无准备的侍卫们,他却从这阵白雾里消失了。 “这是什么?”致远王爷从琉璃瓦上拔出细针,这针比头发丝还细,银尖还 闪着绿光。 慕容烈盯着细针看了半晌,扭头就往辰栖宫走去。 “皇上,没受伤吧?”殊月迎上来,忧心冲冲地问他。 “无事,你去歇着,颜千夏,出来。”他低喝着,大步往殿中走去。 “妹妹住在偏殿后面。”殊月在他身后小声说道,慕容烈这才想起,颜千夏应该住在宫女的屋子里。 “顺福,带路。” “是,皇上这边请。”顺福连忙拿过一只灯笼,领着他往后殿走去。 ***分界线*** 颜千夏刚躺到榻上,皇帝大战刺客的戏码看多了也没啥意思,已经刺激不到她的脑神经,睡觉比较重要。一屋子住着六名宫女,睡在一张通榻上,她拉好被子,宝珠凑过来给她轻轻捏着脚。 “谢谢你,宝珠。”颜千夏也伸出了手,给她轻轻捏着手臂,宝珠吓了一跳,连忙拉住她的手,小声说道:“公主,奴才可不敢,折寿的。” “我还折纸呢,来,我们互相捏。”颜千夏拉她躺下,宝珠开始还躲,后来就放开来,和颜千夏互相捏着手臂。 慕容烈推开门,只看到被子下两个人影拱来拱去,还杂带着咯咯地笑声,他脸色青了青,过去猛地掀来了被子,低声吼道:“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此时两个姑娘的手正交叉停在彼此的手臂上,看上去就像是在互相抚摸……而且颜千夏不老实,腿也压到了宝珠的腰上,二人都只穿着肚兜,大片粉|嫩的肌肤映在慕容烈的眼中,宝珠还好,还有罗裙在身,颜千夏的罗裙都除去了,只一条到大腿中部的短裤,那双腿儿白嫩嫩的搁在宝珠的身上,扎眼得很! “颜千夏你这个……妖妇。”慕容烈几乎忘了手里的毒针,挥掌就打向了宝珠。 “喂,你作什么?”颜千夏连忙拉住了他的手,也怒吼起来:“我们睡得好好的,你干吗啊?” 睡得好好的……慕容烈伸手就掐住了颜千夏的小脸,她不要帝宠,不要妃位,居然和一个小宫女搞到一起! 屋子里的烛亮了,宫女们见进来的是慕容烈,吓得起来不是,继续躺着也不是,都呆呆地坐在榻上,看着狠掐慕容烈手的颜千夏。 老天保佑,这些宫女多希望自己是瞎子,看到这样火|爆的场面,会不会明天就被挖了眼睛,砍了脑袋。 “你给朕出来!”慕容烈快疯了,颜千夏连女人都不放过…… 一想到这个,他就想揉死她。 “我就不出去。”颜千夏比还他想疯掉,他能不能不要这样阴魂不散,时刻纠缠,让她睡不了安稳觉? “出来。”慕容烈一手拎住她的肩,强行把她给提了起来,往肩上一扛,就背了出去。 “那那个给朕绑起来。”到了让口,他又扭头指向吓傻掉的宝珠,一声怒喝。 “为什么,凭什么,不许你动她!”颜千夏怒不可遏,抡起拳就朝他的肩上一阵乱打。 “你敢打朕,朕今天非要治服你不可。”他愈加狂怒,一把抓紧她的手腕,又揪了一张明黄的缎帕出来,把她的嘴给堵上了…… 远远的,殊月就站在屋檐下,看着他和颜千夏互掐着渐行渐远,红灯笼里的光透出来,照到她落暮的脸上,她的眼儿弯了弯,突然就流下了两行泪珠。 慕容烈把她扛出来才发觉她只身着肚兜,而致远王爷和一众侍卫都在前面看着他。 顺福机灵,迅速脱了自己的衣裳递过来,慕容烈把颜千夏蒙头蒙脑地包好,抱在怀里,大步往帝宫走去。 “慕容烈,你是混球。”颜千夏在他怀里,被他捂得喘不过气来,憋得满脸发紫,舌尖最终用力抵出了那块帕子,恶狠狠骂了一句。 “我让你骂。”慕容烈抬手就往她的臀上狠狠拍了一掌,打得她眼中泪花直转,在他的怀里拱得更欢了。 颜千夏觉得自己真造孽呢!遇上慕容烈这样的混球! “烈兄这是?”致远王爷讶然地看着二人的背影,一脸不敢置信。 “别怀疑了,这就是我们主子……”年锦的嘟囔声从他身后传来,“已经打了好久了,不知道还要打到什么时候?” “打什么?”致远王爷追问。 “打架。”年锦摇头,开始安排在皇宫内外搜捕白衣人。 年锦以前作梦也不会想到,慕容烈和颜千夏会变成现在这种微妙的关系,更不会想到颜千夏能有这样的能耐,让慕容烈不计较她所有顶撞,要知道慕容烈的后宫中,可没有一个敢这样在慕容烈面前吹胡子瞪眼睛,还能亲手享受他伺侯的女人。 致远王爷又发了半天的呆,才摸着后脑勺回了自己的住处。 不过一年光景,似乎这些人的变化都有点大,妹妹司徒端霞刚刚找他诉了好多苦,慕容烈居然和颜千夏在一块儿,年锦居然也不对颜千夏吹胡子瞪眼睛,可是,他 突然觉得这情形很有趣,难得看到慕容烈这样失态的模样。 他准备多住一段时间……在各国开战之前,好好享受一下这美好的生活。 ***分界线*** “站好。” 他把她往地上一丢,怒气冲冲地扒开她身上的衣裳,肚兜都扯落了半边,一边胸膛晶莹挺立着,像是一块糕点,上面点缀了红色的果实,饱满的,晶莹的,水嫩的,无时无刻不在邀请你奔赴这一场身体的盛宴……可她宁可让女人摸,也不让他宠! “颜千夏,你到底有没有脸,居然和宫女搞在一起。” “疯子。”颜千夏都不懂他在说什么,用力拉好肚兜,抱着胸就往外走。 “站住……看看这是什么毒。”他拉住她,把愤怒咽回去,把那枚针给她看。 “哦,搞半天是求我帮忙哦……你态度好点再说。”颜千夏冷嗤一声,用力推打着他的手。 “给朕看清楚,有二十多位侍卫中毒,你来看好,给他们解毒。”慕容烈的手抓得更紧了,她的手腕处咯吱地骨头脆响不停。 “痛啊!”颜千夏痛得脸色都变了,抬头,忿忿地看着他。 “痛也给朕受着。”他把她强行摁到椅边坐下,把针丢到桌上,又令人拿来他的衣裳,用力往她身上一丢,看着她穿好了,这才亲手掌了灯,给她照亮。 光线照在那枚细针之上,针芒幽幽紫光顿现。 颜千夏小心地捏起那枚毒针,和别的毒不同,这针有股清香的味道,似是恨水,又似不是。 “我的药书呢?”颜千夏来了兴致,毒,药,都比慕容烈值得她亲近。 “去拿来。”慕容烈低声下令,顺福立刻引着人去办了。 颜千夏的东西都好好儿地收在库房里,装了满满几只大箱子,没人敢动。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顺福抱着一撂药书快步走了进来。 颜千夏翻开一本,上面还有池映梓的批示,她的手指抚过那飘逸秀美的字,唇角微微下垂,忧伤一泄而出。 “赶紧看。”慕容烈就看不得她这模样,粗鲁地扒开她的手指,替她翻了起来。 “讨厌鬼。”颜千夏瞪他一眼,这才慢慢翻看起来。 烛光熏得她眼睛有些辣痛,时间一点点过去,她始终安静不语,时而皱眉,时而又摇头,慕容烈不知这是何意,忍不住打断她的思绪。 “到底是什么毒?” “不知道。”颜千夏却不耐烦地回了一句,丢开手里的一本,另抓了一本看。她方才摇头,只是因为如今看来,她狗爬式的几个毛笔字实在是难看,难看到自己都认不出写的是什么。 “皇上,受伤的暗卫已经安置好了,可他们全都昏迷不醒,御医也不知道是何种毒。”年锦匆匆来报。 慕容烈的眉头紧紧锁起,这已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他才会直接去找颜千夏,在去暮谷途中,颜千夏能给年锦解毒,他想她可能也认得出此种毒物。 “那鬼面人太邪了,又如此难缠,若不找到对付他的方法,今后会成为我们大吴国的头号劲敌。”年锦又担忧地说道。 “别吵,都出去。”颜千夏头也未抬地低斥一声,她手中的针又变了色,已成暗红的色泽。这未知的毒极大地挑战了她好胜心,她追随池映梓习得数千种毒药,也自个儿配制了各种稀奇古怪的药方,头一次遇上这样的情形。 年锦的话哽在喉中,慕容烈一挥手,他和众奴都退了出去。偌大的殿中,只有慕容烈和颜千夏静静地坐着。 他们都没发现,烛光把二人的影子投到一起,大的包容了小的,融成不可分的浓浓一团。 她看得很仔细,不时的把针放到鼻下闻闻,又举到烛光前细看,眉渐渐越拧越紧,慕容烈头一回看她如此专注的模样,和平常那个爱顶撞他、倔强的要死的她完全不同,浓|黄的光笼罩着她娇美的脸庞,让她有种别样的神彩。 “歇会儿,明儿再看。” 夜已深沉,慕容烈见她双目被烛熏得赤红,伸手想拿开她手里的药书,却被她用力摁住,她头也不抬地继续翻看着。 “去取夜明珠。” 慕容烈才说半句,又被她打断,“不要用夜明珠,有辐射。” 辐射是什么东西?慕容烈都听不懂,他拧紧眉,凝视着她低头认真的模样,可爱的小脸蛋上泛着红晕,一双美目潋滟生彩。 他突然就想狠狠揉她一顿了,想在她的身子里狠狠进出,用力整她……颜千夏就是有这本事,让慕容烈发狂。 可他毕竟是慕容烈,他生生忍下这翻滚的情|欲,被她一直撩拨却不得发|泄的情|欲,茶碗儿续满了又添,添了又干,一晚上就这样熬过去了。 两个人都熬出一双兔子般的眼睛。 “奇怪,怎么会这样。”颜千夏 终于抬起了头,看着他喃喃地说了一句,然后拿着那枚针,跳起来就往外跑。 慕容烈原本靠在椅子上小憩,被她这猛地一跳惊醒,拔腿就追了上来。 “受伤的侍卫在哪里?”颜千夏一面跑一面问,他的衣袍太长,小脚一下就踩到了袍摆,差点儿没从高高的台阶上滚下去,慕容烈连忙拉住了她,低喝了声小心,然后把她给抱了起来。 “这样快一些。”众人的视线投过来,他粗声说了一句,接着便抿紧了唇。 【下一节:【蜜蕊要玩坏了】:】 ☆、【83】从不怜惜她 “这是一种麻痹药物,可以麻痹人的神经,让人失去行动能力,要在二十四个时辰内解毒不,否则他们会一辈子爬不起来。” 颜千夏神色严肃,慕容烈的眉紧紧拧起,这比要这些侍卫的命还要来得恶毒,让这些从小习武,想在沙场争个脸面的男人来说,瘫一辈子才是最致使的打击。 他的马被牵了过来,他抱着颜千夏上了马,一路疾驰往皇宫另一侧而去。 侍卫们都在东边暗卫营地里,御医们正束手无策,他们都已醒来,只是手脚麻痹,无法动弹。 见到二人进来,众人正欲行礼,慕容烈却挥手制止,颜千夏从他怀里跳下来,快步走到榻边,伸手翻一个侍卫的眼皮子看,又搭在那侍卫的脉搏上仔细地听,最后她跪坐下去,双手扯开侍卫的衣衫,小手在他的胸膛上用力摁着,肌肉已经开始僵硬,并且非常地烫。 她摁了一会儿,看着这侍卫很认真地说道:“这种毒药会麻痹你们的神经,你们的痛感会比普通人增加百倍,可是却没有办法动弹一下,若在一定的时辰里不能解毒,你会一辈子躺着,我不是吓你,是实话实话。我现在给你们开药,但是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可能会成功,更可能会失败。如果愿意,你就眨眨眼睛,如果不愿意,就不要动,我会让御医们继续给你们想办法。” 这侍卫微微地眨了眨眼皮,果然,连眨眼都成了一件难事。“好,我会尽力。”颜千夏点点头,扭头看向慕容烈,“我说,你让人写。” 御医连忙过来,展开笔墨,听她往下说,她一连说了七种药材名称,御医一个个记下来,脸上现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皇上,孔雀胆可是剧毒……”御医颤微微看向慕容烈,慕容烈却面不改色,只一挥手,沉声说道:“立刻去办。” 御医这才弯着腰退出去,颜千夏又说道:“派个人去,一样样验清药,不得有丝毫差池。” 颜千夏的意思再清楚不过,她不想有人在药里动手脚。 那个鬼面人既然能进宫来,她想,除非他有通天的本事,否则他在宫里一定有内应。 慕容烈也想到了这一点,年锦马上令心腹将士亲自去督办此事。 “准备木桶,将他们的身体泡进药水里七个时辰,能不能好,看他们的造化。”颜千夏又看向榻上的侍卫,他看上去年纪很小,应该不过二十岁,若一辈子就这样躺着,未免太残忍,。 她对那个鬼面人开始充满好奇,那个人每次出现都能带着一种离异的毒,这世界上居然还有另一个人像她一样,对毒药充满好奇,她把解毒这件事当成了挑战,她甚至想要和那个人一争高下! 她是池映梓的徒弟,她不许任何人在这方面超过池映梓的造诣。 她太专注了,专注到自己一直身着慕容烈的龙袍都不自知,好在这龙袍是黑色的,也只在袖口和领口绣了龙纹,所以并不打眼,只是太长,她只能把袍摆掀起来塞进腰带里,像短裙一样穿着,一整上午都跟着御医和侍卫一起忙活,御医在她的指挥下,给那些侍卫们下针,针灸过的地方都注入了药水。 “好奇怪,她居然有这样好的医术。”年锦站在慕容烈身后,低声说道,浓眉大眼上都写着不敢相信。 慕容烈没出声,那半年的深居简出,她应该都是在学这些,辰栖宫赏给殊月前,其实他进去看过一次,满院子都是奇花异草,还有她收集的各种药书丢满她的寝宫,她就是字写得太难看,一笔一划架起来,就像受过了酷刑似的,而传说中的颜千夏公主不仅人美,还写得一手好字,画得一笔好画,弹得一手好琴,吟得一首好诗……颜千夏似乎只会医术,尤其对这毒极其擅长。 他不得不承认,颜千夏总是让他刮目相看。 颜千夏此时正在照看那个由她亲自诊脉的小侍卫,一根根银针扎上去,那侍卫僵硬的肌肉开始渐渐舒软了一些。 “不过,皇上,还是让她换件衣裳吧,也太不成体统。”年锦的忠心病又犯了,见不得颜千夏以下犯上,顶撞他的主子。 慕容烈的目光却只停在颜千夏的脸上,阳光照耀下,她小脸上全是汗水,红扑扑的,惹人疼爱。 “感觉如何,如果觉得好点了,你就眨眨眼睛。”颜千夏的小手轻轻捻着银针,小声问那侍卫。 那侍卫轻轻眨了眨眼睛,这回比上回的速度要快,颜千夏的唇角扬起了好看的弧度,取下银针,接过御医递来的药,轻轻托起那侍卫的下颌,用筷子撬开他的牙,给他喂药。 “让他们做。” 终于,慕容烈看不去了,颜千夏可以为宝珠求人,可以为这个陌生的侍卫如此尽心尽力,甚至对年锦都比对他好,却从未对他温柔过片刻。 “我要亲自掌握他们服药后的情状。”颜千夏淡然地说了一句,不肯离开半步。 慕容烈突然就想杀了这侍卫,见他脸色变 得难看,年锦连忙上前来挡住了他的视线,以商议国事为由,请他出去。 颜千夏始终没有转过头看他一眼,她全部的精力都用在这个看不到的对手身上了,若有机会,她真想摘下那鬼面人的面具,看看他究竟长成了什么样儿。 七个时辰,她一直在这里忙碌着,几乎没坐下过,和几位御医讨论药方,仔细观察每个侍卫的情况,他们的身体看上去是软了一少,可是还是没有能动弹的迹象。 午膳就在这里解决了,和大伙儿吃得一样,不,比大伙儿吃得多。饿自己才是愚蠢的,她扒了两大碗饭,然后捧着一碗汤,滋溜喝得欢快,看得众人一楞一楞的。 在这个女子得笑不露齿的地方,她褪去了之前精心维持的伪装,就是一个异类,可又异得这样自然,这样美,总令人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夕阳渐斜,她走到小侍卫面前翻他的眼皮子,看他的情况,说实话,到了现在,她也开始有些失望了,忙活了一整天,为什么一点转好的迹象也不曾出现?难道是她的方子有错? “谢娘娘……” 突然,一声轻不可闻的声音飘过来,她猛地瞪圆眼睛,看着小侍卫,刚刚是他在说话么? “是你说话?你眨眨眼睛。”她惊喜地捧住了小侍卫的脸,盯着他的眼睛。 “是奴才……”小侍卫又弱弱地说了三个字,一张憨厚的脸上全是红潮,不知道是被药物泡的,还是被她的小手捧着羞红的。 “张大人,你们过来瞧。”季沫狂喜起来,扭头就招呼那几名御医老头儿,他们都是御医院里造诣最深老太医,在宫里侍侯主子这么多年,还能好端端活着,这本事就不一般,有铁打的医术,也有灵活的脑子。听到季沫的呼声,几个老头儿围拢过来,见这小侍卫果然可以微微动弹手指了,纷纷称赞季沫的医术。 季沫有些得意起来,俏脸上全是兴奋的笑,一兴奋,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了,转身就抱住了最老的张御医,他的白胡子都快被吓得抖掉完了。 “张爷爷,我这是不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张御医不知道长江是哪里的江,可他知道慕容烈的脸色很难看,他可能活不过今晚——季沫是背对着慕容烈的,她看不到慕容烈快喷火的眼睛,只叽呱着,转身又抱另一个,这回她抱到了一个粗壮的身子,有坚实的胸膛,还有她熟悉的味道。 “你说我是不是够格进御医院……”她一面说一面仰头 ,和他对望着。 “好了?”他的唇动了动,吐出两个字。 颜千夏立刻松了手,一脸嫌恶地看着他,她居然去抱他?真是见鬼!她得去用药水洗洗手。 “我们继续,把药水加热。”她快速转过身,不再理会他。 几名御医擦着汗,哪里还敢继续,尤其是那老头儿,只差没抖晕过了。颜千夏轻叹一声,扶起了那老头儿,小声说道:“起吧,你都一大把年纪,七十多岁了……还能怎么着呢?” 她是说给慕容烈听的,她抱宝珠他生气,她抱这老头儿他也生气……慕容烈你的脑子里在想什么? 难不成还真喜欢上了她颜千夏?她突然想到了去暮谷途中,他欺负她时她发的誓言,要让他喜欢上她,再狠狠撕碎他的喜欢去喂狗……多幼稚,若可能,她真想永远不和这个男人再见面。 “你们继续。”慕容烈终于开恩了,那老头儿不再抖,麻着胆子继续干活儿。 过于浓艳的夕阳渐渐被暗色的夜吞噬,院中开始点起灯笼,颜千夏的胳膊都抬不起来了,很累! 不过这些侍卫的四肢已经开始恢复知觉,能轻轻地挪动,虽然吃力,但是毕竟在好转。年锦指挥人把这些侍卫抬回了榻上,颜千夏坐在树下,往椅子上一靠,居然就这样睡了过去。没一会儿,细细的呼噜声就开始在院子里回响,年锦和一众侍卫都惊讶得不得了,颜千夏的形象在他心里完全翻了个边,可能不少人都在想,这个传说中的恶毒的女人……为什么是这样子的呢? 慕容烈这才站起来,轻轻地抱起她,大步往回走去,没坐辇,没骑马,就这样把她揽在怀里,走过夜色,走向他的帝宫。这是他第三次这样抱她回去了。 沿途的汉白玉石地被两侧的宫灯染亮,他怀里的小人儿人柔软得不像话,就这样抱着她,他的一颗心脏也开始变得柔软。 爱情什么时候开始滋生,没人能预料,当你发现的时候,它已经牢牢的侵占了你的灵魂,让你全身心地都为它而欢呼叫嚣。 慕容烈从未提过一个爱字,以前有殊月能让他安心,静心,不烦恼,可殊月没给过颜千夏给他的感觉,一种完完全全要占有一个女人,从身子到心完全的占有的感觉,这种狂热正带着无可抗拒的力量从他体内呼啸而出。 ***分界线*** 各地搜集来的情报到了慕容烈手中,他第一次听到这个名称:碧落。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这个组织建立于三年前,神秘、隐暗、凌厉……那个鬼面人的名字无人知晓,慕容烈最近和他打了三次交道,每次都处于下风,这在他之前的岁月里是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事。 和颜千夏一样,他也有了被挑战的感觉,并且很想揭下那个人的面具,看清楚那张脸。 又商讨了一会儿国事,夜已极深,端贵妃和月贵妃宫中都打发来了人,问他是否过去歇息。他都摇头不应,顺福见他还是浓眉轻锁,便自作主张端上了嫔妃的玉牌,想让他像往常一样,随手翻一张,找个温柔的胸|脯去靠一靠,缓解一天的紧张和劳累。 他还是摇了摇头,顺福只好让侍女们服侍他梳洗更衣。侍女们温柔的手捏在他的肩上,他就开始想像若这是颜千夏的手,那会是什么滋味? 颜千夏此时睡在偏殿的一间小房间里,她一天一夜未眠,白天又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此时睡得太香了,香得让他不忍心去打扰她。 可躺在龙榻上,他真是无法入眠,国事太杂,情势太险,他翻来覆去地满脑子全是这些事,时而是颜千夏,时而是那鬼面人。 世界上让他不能安眠的两个人,终于出现了。他唇角微弯,不过是向下,干脆爬了起来,去院子里走走,让微凉的晚风来抚慰他的燥动不安。 颜千夏的屋子里点着烛,她总不肯用夜明珠,烛光轻摇着,他凝神看了一会儿,终是忍不住推门进去。 这个甜美的睡美人,手臂和脚都在被子外面,被子仅遮着粉|嫩嫩的胸脯,柔软的腰下,罗裙翻开,露出白|皙的大腿。 他弯下腰,手指轻轻勾勒过她的脸颊,她小巧的鼻头,她爱骂他的小嘴儿,再滑到曲线漂亮的胸脯上,只这轻轻的揉捏,就开始让他额上冒汗。 “小妖精,我就吃不上你了?”他拉开了她的肚兜,目光落在那隆起的花朵上,指轻轻捏住可爱的尖端,些微一扯,她的喉咙里就发出了细细的呻|吟声,像被人抓了一下耳朵的小猫咪。 慕容烈笑了起来,方才压在他心头的那些烦心事突然间就散开了一半。 他又坏心地继续玩|弄着她饱满的胸,床边桌上的一盏安神的酒引起了他的兴趣,这是顺福给颜千夏准备的,甜糯甘美,他端起了酒杯,饮了一口,然后扳住了她的下颌,用舌强行把这酒给她渡了过去。 嘤咛,她又开始轻轻地吟哦,不安份 地摇起了头。 就这无心的动作,就可以让慕容烈爆炸,他掐着她的小脸,低低地唤道:“小妖精,你睡了好几个时辰了,醒醒。” “嗯……睡……”她软软糯糯地说了一句,翻了个身,把小屁股对准了他。 “小魂儿,醒醒,朕要和你说话。”他沙哑着嗓子继续唤她,人也坐了下来。手掌抚过她柔|嫩的大腿内侧,轻轻地拔动着她的花心。 她只是睡着,可是身子却依然敏感,在他的玩|弄下,花心开始渐渐发烫,他发觉了这个有趣的现象,低头一瞧,腿里的小嘴儿正一吸一吸地,在吮着他的手指,这可爱的、充满挑|逗的画面让他的呼吸更沉了,轻轻地拉开了她的腿,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的这张小嘴儿是如何吃进他的手指。 他有这么多女人,床上那回事不知道有过多少,都是为了解决需要,绵延子嗣,可那些女人居然一个也没有给他生下来过,尤其是殊月和司徒端霞,他之前一月内总会在她们的排卵期里过去,以求早日生下继承人,这两个女人也算对他忠耿耿耿,温柔可人,作为当家主母也不错。 那种同房的感觉和现在完全不同,慕容烈渴望能在颜千夏身上策马驰骋,得到最大的刺激和快乐。 他见她不肯醒,便抽回了手,捧住了她的小脸,对着那樱红的小嘴儿就吻了下去,“乖女人,醒过来,我要你好好服侍我。” 他在她耳边哑声说着,手下用力,扯下她的肚兜,让她的美完全呈现在他的眼前。 颜千夏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我不想吵架,颜千夏,我们休战,试着接受我……嗯……乖,把腿打开……只要你乖,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皇后之位?”颜千夏总算明白了这状况,他又来骚扰她了。 很可笑,不是吧,这男人总是缠着她,干啥,干啥……他干啥?她骇然地低头,他的吻一路下滑,嘴唇猛地咬住了她的花心,春潮顿时猛地往外涌流。 “看,多湿,再敢不乖,我就要得你乖……总会让你服软……让我享用。”他的手指插进去,不停地拔弄着。 ☆、【84】感觉上很相似 “放松,好好受着,你会喜欢的……” 颜千夏听着他满嘴胡说,很想一脚踹开他来着,可是他却扯下了腰带,把她的双手给缚住了,绑在床头上。 “你要不要这样野蛮?”颜千夏的血液全往头顶冲去,今晚的他怪异极了,以前就算他来侵犯他,也都是只管他自己高兴,恶意极了,根本不像今天对她百般挑|逗,她这身子怎么经得起这样的刻意调教,早就软得不像话,湿答答像下了一场春雨。 “这叫临幸,君王临幸,你为何不敞开心扉来试试呢?朕未必会次次让你痛苦。”他低低地说了一声,覆着茧的手掌抚过她的小脸,紧紧凝视着她的双眼。 “临啥临,你就这么喜欢和我上|床?”她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话。 他挑眉不语,用动作对她的问题进行了回答。 从事实上来说,他是调情高手,他把那美酒倾倒在她的酥软的胸尖尖上,舌尖随之舔上,划着圈圈,这一冷一热的交替,让她开始难耐地轻吟了起来。 “颜千夏你这破身子……” 她低骂着,全然不知这声音听上去有多美妙。 慕容烈仰头看她,忍不住就低笑了起来,原来她不光骂他,还骂她自己。 “你笑个屁!”颜千夏恼火地抬腿想踢他,奈何被他绑着,这挣扎只不过让胸前的小兔多跳了几下,让他饱饱地欣赏了一回而已。 “今天朕一定要得到你,再不会做到一半,你最好乖乖地享受,否朕不保证……不让你受伤。”她这小媚样儿让他实在是受不了了,手拉住了她的腿,缓缓打开,低头看向她美好的蜜心。 绑住她的手脚,除了不想让她挣扎扫兴,还想让她能专心享受。 “神经病,你要就快点,姑奶奶还要睡觉。”颜千夏索性把眼睛一闭,不再理会他。 可她这招已经不管用了,这男人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把她吃干净。 他开始是温柔的,温柔的亲吻,温柔的抚摸,但是进入的时候却一改常态,变得异常凶猛,抽|出的时候迅速,刺|入的时候猛烈,他像是一头野兽,在她的身体里咆哮着。他的男|性在她的身体里膨胀着,伴随着她的湿|润,频率越来越快,让她都有些招架不住。尽管她已经非完璧,但是这身体紧得很,也让人爱得很。她明明是安静的躺在你的身下,连呻|吟都是压抑着的,可你却感受到无尽的诱|惑,只想一直这样要她。 难不成,她真的有什么魔力?不过这也是无稽之谈。她那副样子,确实是让人想要怜爱的,让他不想停。 颜千夏的身子已经开始疼了,她再媚,也受不了他这样大力的索取掠夺,渐渐的眼角就开始泌出了泪珠,肩膀尽量缩着,似乎这样就能减轻这又痛又刺激的感觉。强烈的快|感从二人紧紧结|合的地方往四肢五骸散开,袭卷她每一寸神经,他下巴的汗水滴到她的眼睛上,微微刺|痛之后,有绚烂的颜色在她眼前漫延开来……他也是能让她快乐的…… “小夏儿,就是这样……你就要这样乖乖地听话……朕会宠你,给你一切,所有……”他低吼着,紧摁着她的腰,终于在时隔一月之久,在她体内完全喷|释出来。 这小魔女,把他弄疯了! 解开她的手脚,他又把她抱起来,去了浴池给她清洗干净,出来时,直接抱着昏昏欲睡的她到了他的龙榻上。 “以后都要这样乖才行,小夏儿!”他轻抚着她的脸,低低地说了一声,困意也扑天盖地地涌上来,把她揽进怀里,他满足地坠入梦乡。 ***分界线*** 再醒来时,已是第二日正午。 她被贬成奴,去当殊月的宫女,却还睡在龙榻之上,还能第二次穿上他的龙袍,莫说是在后宫,就算是在其他七国,大伙儿都不敢保证还有哪位嫔妃得到了这样的龙宠,这样一来帝宫的奴才们都不敢再得罪她了,老老实实、恭恭敬敬地伺侯她起床。她换了衣,随手揣了几块糕点,独自往暗卫营走去。 远远的,只见殊月正往御书房的方向走,颜千夏不知道她是真忆起了往昔,还是和她一样,在这里混水摸鱼,但殊月表现得实在是识大体,懂礼数,人又温柔,不过几日,已迎得后宫诸奴才们的心,加之慕容烈已口头承诺她为后,所以她一路行来,宫女奴才们皆诚心向她行礼问安。 颜千夏不想和她说话,闪身就躲进了廊柱之后。 殊月身后跟着四名侍女,其中一个是宝珠,四肢完好,脸蛋儿没青没紫。颜千夏轻舒口气,看样子慕容烈没为难她。 此时,她脑子里突然想到那个男人昨儿晚上的疯狂,双颊一红。虽不是第一次和他那个,可昨儿晚上是他最怪异的一次,而且、而且……居然把她接连送上了高|潮。 颜千夏不想装纯情淑女,她在羞耻中享受到了一波又一波急剧袭来的快|感,这快|感如同汹涌的海浪, 把她卷进深海,让她无法宁静。 她觉得自己背叛了爱情。 她不应该有这样的感觉,如此羞耻,如此堕落,如此难堪,如此恶劣,不可救药的破颜千夏。 她在心里狠狠地骂着自己,把手里的糕点往嘴里一塞,快步往前奔去。 “呃……”没跑几步,在宫殿拐角处,她埋头就撞上了一墙肉墙,还在嘴里嚼的糕点咕噜一下梗在了喉中,她难受地伸手抓住了喉咙,使劲儿拍着胸膛,火冒三丈地看向面前的男人,张口便责备起来人, “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啊,是不是故意害我啊?” “对不起,可有撞伤姑娘。”这人清瘦高挑,样貌平凡,偏生了一双温润好看的眼睛。 是周四王子苑栖墨! 颜千夏怔怔地看着他,那熟悉的感觉又涌上了脑海,池映梓也是这样看她的啊,安静、沉着、温润、包容…… “姑娘?”苑栖墨低唤着她,听,就连声音也这么低醇好听,颜千夏又想到了池映梓的声音……这个苑栖墨总能让她想到池映梓,这感觉太奇怪了。 分明一个有仙人之姿,一个样貌平凡如路人。 颜千夏怅然地看着苑栖墨,苦笑一声,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那个,姑娘……”苑栖墨唤住她,迟疑了一声,又说道:“小王迷路了,还请姑娘告诉小王,如何去彩澜宫。” 那是让贵宾们住的别宫,颜千夏四下看了看,她走了小道,四处是梅林,除了她一个奴才,他一个王爷,再看不到第三个活物,于是她抬手指了个方向,小声说道:“前面,往右转,再往左转,再往右转……” 她看着苑栖墨一副迷惑的样子,又想到了踩过月光而来的池映梓,心一软,便轻声说道:“算了,我带你过去吧,反正我也没事干。” “那就谢过姑娘。”苑栖墨行了个礼,缓步跟在了她身后。 他很懂礼,不远不近地跟着,也不多言,倒是颜千夏,急着要去暗卫宫看那些侍卫,所以停下脚步,催促了他好几回。 “小王腿有疾,所以……真是对不住姑娘。”苑栖墨脚一顿,不好意思地说道。 “啊?啥毛病?”颜千夏意外地看着他,一个好好的王子,腿有疾? “是骨寒。”苑栖墨低声回道,弯下腰轻揉着右腿膝盖。颜千夏知道,这里管风湿性关节炎叫骨寒,可他身贵位尊,怎 么会得这样的病? “走吧,不耽误姑娘的时间了。若非小王赶回去议事,其实不必叨扰姑娘,而且小王不敢在宫中乱走,怕惹皇帝不喜,小王会好好答谢姑娘的。”他只揉了几下,便直起腰来,快步往前走。 颜千夏看得出他在忍耐疼痛,便放慢了脚步,不再催促他。二人一前一后走了约半柱香的时间,才到了别宫外面。 “谢姑娘。”苑栖墨又向她行了个礼,颜千夏倒不好意思起来,摆摆手,说了声不用,扭头便往暗卫营跑。 “姑娘。”苑栖墨又喊她,颜千夏一面跑一面扭头看他,大声说道:“还有什么事,你让别人替你做吧,我还有事,再见。” ***分界线*** 苑栖墨抬在半空的手慢慢放下,一直看着颜千夏跑得不见踪影了,那双温润的眼睛才缓缓闭上,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出两扇阴影。 “栖墨兄,这是何意?” 慕容绝的声音从门内传出,苑栖墨扭头看去,只见慕容绝一脸阴冷地盯着他看着。 “小王迷路了。”苑栖墨弹了弹袖子,漫不经意地答道:“正巧遇上位姑娘,便让她为小王带路。” “她是本王的,栖墨兄还是不要想了。”慕容绝冷冷地说了一句,侧身让他进门。 “哦~”苑栖墨一个字,尾音拖得长长的,也不知是何意,可在慕容绝听起来,就是万般不顺耳。 “栖墨兄可有想清楚,可愿助本王一力。”他跟在苑栖墨身后进了院子,低声追问。 “六王爷,你让小王如何助你呢?你们吴国皇帝势力雄厚,小王得罪不起呀。”他拧了拧眉,一脸为难,“小王也得有这个能耐才行。” 慕容绝双瞳紧缩了一下,接着便低声笑起来,“栖墨兄可能误解本王的意思了,本王是说,让栖墨兄帮本王向皇帝讨了颜千夏,然后悄悄把她交给本王,栖墨兄这次诚心前来结盟,本王料想皇兄会答应栖墨兄这点小小要求的。” “哦,她就是天下第一美人颜千夏呀。”苑栖墨点点头,又笑起来,“果真很好看。” 这样的答非所问让慕容绝不耐烦起来,抬手抱了个拳,低声说道:“还望栖墨兄相助。” “可以。”苑栖墨点头,慕容绝脸上便现出喜色来。 “晚间六王爷不是要作东吗,请皇帝用晚膳的时候,小王会提出此事,成与不成,也要看六王爷的 造化了。”苑栖墨沉吟一会儿,低声说道。 “那就一言为定,本王先去准备准备。”慕容绝高兴起来,又向他抱拳行了个礼,转身离开了别宫。 苑栖墨的唇角这才现出冷笑来,淡淡地说了句:“废物。” 这声音很轻很轻,入风便化,除了他,没人听到。奴才们迎上前来,恭敬地伺侯着他,他出手大方,这宫里的奴才们个个都得了好处,所以对他十分尽心尽力。 “本王要去赴宴,你说本王穿什么衣裳好看呢?那件翠色的如何?”他笑得清爽,众奴才们连忙奉承起他来。 “王爷仙人之姿,穿什么颜色都好看。” 他依然笑着,修长的手指捏住了腰上的玉佩,目光停在奴才们拿上来的翠色锦衣之上,良久才说道:“不好看,换一件紫色的来。” 奴才们又去准备了,他这才落了座,铜镜里,这张脸怎称得上天人之姿,泥人之姿还差不多。他的眼角流露出森森冷意,啪地一声推开了铜镜,铜镜落地时发出的响声,吓了众人一跳,都茫然地看向了他。 他再没说一个字,只沉默地翻开了手边的书册。 别宫陷入了宁静。 他在这宁静中等待晚上的盛宴。 ***分界线*** 那些侍卫们的四肢已经完全恢复了知觉,可以在院中慢慢走动,只要再躺一日便能恢复正常。这是颜千夏第二次施展本事,她乐滋滋地看着这些如同木头一样移动的侍卫们,对那老太医说道: “把这方子记下,以后就算我不在这里,你们也不怕了。” “姑娘要去哪里?”老太医抬头看向她,有些疑惑地问道。 “嗯,不知道,天涯?”颜千夏嘻嘻一笑,也坐下来,开始翻看御医带来的行医记录,这老太医是有真本事的人,也惜才爱才,见颜千夏一个小女娃儿,居然懂得这些奇医怪药,不免动了切磋的心思,所以今儿特特又赶了过来,和她讨论一些自己遇到的怪病。 “是药三分毒,补品也不见得就是好东西,尽量不用为好。” 颜千夏看着他行医记录里记载着的各种病症,心里惊叹着中医的博大精深,若能带回现代,这就是一座取之不尽、珍贵无比的宝库啊。 “娘娘,臣多谢娘娘救命之恩。”那受了颜千夏医治的小侍卫慢慢挪到她的面前,想跪下去谢恩。 颜千夏连忙拦 住他,笑着说道:“要谢就谢你们自己,居然胆子大到让我来治,是你们命好,不关我的事。” 小侍卫还是坚持行了个礼,颜千夏笑眯眯地点头受了礼,帮了人,被人感谢,这是种很快乐的过程,似乎生命有了意义,她不是那个只会在古代受人欺负的颜千夏了。 “皇上。”张太医突然站了起来,颤微微向来人行礼,颜千夏飞快抬头,只见慕容烈带着年锦和唐致远等人正大步进来,他深遂的目光落在颜千夏的身上,顿时变得柔和起来。 “不用行礼了,朕来看看你们的伤是否好了。”他朗声说着,四下看着这些侍卫。 他们都是他的铁血卫士,他一向珍视他们的生命,在战场上也和他们同进退,同食宿,没有半点特殊待遇,这也是他得到这些战士们拥戴的原因。 “属下等已经无事,皇上大可放心,属下等会将那厮捉来,大卸八块。”其中一人是侍卫长,他一握拳,咬牙说道,让白衣人在皇宫大院占了便宜,这让身为侍卫长的他,也觉得颜面无存。 “好,有此壮志便可。”慕容烈笑着,转头看向了颜千夏,嘴里却对张御医说道:“老大人,这小宫女不错吧。” “是,她天姿聪慧,老臣自叹不如。”张御医连忙回道。 “朕还真看不出哪里聪慧了。”慕容烈笑得更爽朗了,想必昨儿晚上在颜千夏身上吃尽了甜美,今天心情才会这样好吧。 颜千夏在心里骂了几句昏君,扭头看向一边。 “小王也看不出哪里聪慧,美倒是真的,皇上,不如把她赏给小王?小王改日送几个大美人过来给皇上,如何?”唐致远也凑起了热闹,作为慕容烈最佳损友,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凑热闹的机会。 “你不是要去赴宴?”慕容烈拽过了颜千夏,伸出袖子遮住了她的脸,不让唐致远看美人。 “你不去?”唐致远笑嘻嘻地回道,转身往院子外走。 “和朕去赴宴,六王爷今日宴请周四王子和致远王爷,朕带你出去走走。”慕容烈放下袖子,轻轻抚开她额上一缕碎发,低声说道。 颜千夏不想赴宴,可她想出宫! 她记得的,慕容绝说过有事就找他,他会帮忙! 她沉默着,跟他往外走。 ☆、【85】惩罚 一行人从东角门出宫,宫外有人牵着马侯着几人。慕容烈刚要把颜千夏抱上马,她就退了好几步,看向一侧的马车,原来慕容烈还带了殊月同行。 “她和六王爷的王妃是结拜金兰,所以……来,我带你骑马。”慕容烈倒是难得地向她解释起来,唐致远即刻取笑起他来。 “不是吧,烈兄,你居然厚此薄彼,王嫂性子再好,恐怕也会生气吧。” “闭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再多嘴,滚回魏国去。”眼看颜千夏拉长了脸,慕容烈立刻冲着唐致远低斥了一声。 这太过明显的袒护,若别人还看不出其中的门道,那就是瞎子。可颜千夏此刻是瞎子,她不想看到慕容烈对她的好,更不愿忘掉慕容烈以前对她的坏…… 她还是夺过了年锦的马,他的马和颜千夏关系好,乖乖地俯下身来让她骑上去,这一幕又让唐致远啧啧称奇,要知道年锦的马平常可不许陌生人碰的,更别说女人了。 “走了。”慕容烈双腿轻轻一夹,马鞭轻轻拍在马身上,马儿便往前疾步跑去。 阳光明媚,青石板路的两侧垂柳依依,绿荫后藏着绿瓦白墙。 多年之后,颜千夏想到这件事还是感叹不已。那时大家年轻,朝气正盛,心中藏了太多的憧憬,憧憬着美,憧憬着爱,憧憬着心中的那他(她)……都没想到过,原来一朝错过的,不仅是时光,还有真心,以至于后来的兜兜转转,都是为了重新找回这个下午罢了。 “相公。” 马车里,殊月轻柔的声音传出来,慕容烈停了马,扭头看向殊月。她正掀开了车窗上垂的布帘,微笑着看着他。 “相公,妾身想吃如意楼的红豆饼。” “我让人去给你买。”慕容烈点头,一名侍卫立刻策马去了。 殊月又向他招手,慕容烈策马过去,俯身看向她,低声问道:“还想吃什么?” “妹妹喜欢吃螃蟹的,现在正是螃蟹肥美的时候,让他们备一点吧,晚上一面吃,一面赏月也好。”殊月抿嘴一笑,伸出柔软的手,给慕容烈系好发间的金冠。 “月儿。”慕容烈有些感动,殊月是他的结发,可对于他娶进府的女人一向包容,从不争风吃醋,还辛苦帮他打理好王府事宜,他最近在颜千夏身上放了太多的心思,如今也觉得有些对不住殊月。 “去吧,妹妹性子急,你别逼太紧了。”殊月轻轻地说了一句 ,慕容烈便点点头,扬鞭策马往前奔去。 这回一行人穿过了集市,颜千夏看着街道两边的小摊小贩们,这些纯朴的老百姓们不知局势紧张,有一天好日子,便会认真的过。他们甚至不愿意去想明天谁会当皇帝,只要能让他们吃得着饭,有地方睡觉,百姓们便很知足。 战乱,从来伤害的是老百姓。 颜千夏又开始讨厌身边这群贵族男人了,什么天下一统,什么帝王之星,不过是他们自己的权欲野心在作崇罢了,还把自己说得那样崇高,真恶心。 她的小脸又板起来了。 慕容烈如今想看她笑一个,比登天还难,他拧了拧眉,她同意和他出来,他想都不用想,都知道她心里想着另一件事……逃…… 可他只想让她留下,当他的女人。 感情的变化来得这样悄无声息,慕容烈有些不满自己的这样的状态,他应该是高高在上才对,不能太宠这女人,让她无法无天。 一面想着,他就刻意拉开了和颜千夏的距离,倒离殊月的马车近了许多,殊月从马车帘子里不时探出头来,冲他柔柔地笑,或者轻声说句小心些之类的话。 若颜千夏这样温柔呢? 慕容烈看着前方,颜千夏和年锦前肩前行着,她好像很喜欢和年锦说话,年锦以前也那样恨她讨厌她,可现在也开始对颜千夏和颜悦色,不,甚至可以说是态度极好。 没过多久,慕容烈就看到年锦下了马,快步往路边的小摊走去,不多会儿,举了一串晶莹剔透的糖人过来。颜千夏一伸手,年锦就把糖人放到了她的小手里,换来颜千夏妩媚的眼儿一弯,笑吟吟地一句谢谢。 “年锦,你这臭小子,拍谁的马屁?”唐致远似乎故意要把水搅得更浑,拉大了嗓门大吼。 “王爷切莫乱说。”年锦反应过来,连忙爬上了马,拉开了点和颜千夏的距离。 “喂,年锦,那个好看,帮我买来。”可没走多远,颜千夏又盯上了路边小铺外悬挂的一只蝴蝶风筝。 没有翅膀,却能乘风飞翔,在蓝天上飘飘摇摇,看尽山川美景,多好! 年锦扭头看了看慕容烈,他沉着脸色,便没敢下马。颜千夏嘟了嘟嘴,自己跳下了马,快步往卖风筝的铺子走去。 “三两银子?”颜千夏知道三两银子对于普通百姓意味着什么,可能是一个月的油米钱。她仰头看着那只斑斓的蝴蝶,犹豫起 来,她现在所有的东西都被慕容烈收走了,还真买不起这风筝。 “取下来吧,待会儿带你去河边上玩。”慕容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好东西掺进了他的因素,就变成了坏东西。 颜千夏扭头就走,连话也不愿意和他说,那眼中的嫌恶是藏也藏不住。 倔强固执的她,遇上霸道傲气的他,简直就是天雷遇到地火,一撞上,便是一场天崩地裂的纠缠,誓死方休。 “站住。”慕容烈恼了,“这一路上,你对朕……我真使尽了脸色,我全都不计较,还要我怎么样?” “我没让你给我买。”颜千夏垂着长睫,硬梆梆回了一句。 “你真是……不可理喻,警告你,今日不要再惹我!”慕容烈耐心也快用光了,他习惯了掠夺和别人的臣服,可过了这么久,颜千夏还没对他低头,还在臣子和外国使节面前扫尽他的颜面,他已经一路强压把她狠狠掐到墙上的念头,若她此再敢回嘴,他真不保证不会打她。 在这个令颜千夏痛恨的古代时空,男人打女人就像男人打奴隶一样,女人在他们眼里,真的,就像蝼蚁。 他们高兴了,就宠宠,生气了,等着女人的就是鞭子。 她要的那个男人,要视她为唯一,要捧她在掌心,要霸道的时候就霸道,要温柔的时候就极尽温柔,那么,她愿意为他一生倾情,碧落黄泉地追随他,誓死不悔。 在这里,她永远找不到那样的男人! 她会孤单寂寞至死,她会被这些男人欺压凌虐到老,她会品尽世间酸苦,她看不到爱的希望。 颜千夏心里陡然升起一阵悲哀,慢步走出了铺子,想放风筝的心思也没了,沉默地爬上了马儿,跟在年锦的后面慢慢走着。 “拿着。”慕容烈把那只风筝丢进了马车,殊月讶然地探出头来看,慕容烈此时已经又变了脸色,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不像去赴宴,倒像是去和仇家打一场你死我活的架。 “加快速度。”他一句低喝,策马前奔。他的速度有些快,路人纷纷躲避起来,年锦不敢怠慢,连忙引着侍卫追赶,颜千夏骑的马素来训练有速,会跟着其他的马儿一起往前冲,于是,在颜千夏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这马儿猛地往前窜去。 颜千夏用力地揪住了马儿的鬃毛才没被抛下去,她恼怒地瞪着前面急行的男人们,他们都不知道这是在大街上吗,扰民,危害公共安全……该抓起来! 恼归恼,怒归怒,可她现在也不想和慕容烈对着干,她得留着力气,晚上找慕容烈帮她逃跑。 就像她说的那样,全天下男人,她最恨的就是慕容烈,不光是因为慕容烈拿她和池映梓作饵,还因为他那样欺负过她,更因为她昨晚居然在他身下忘我呻|吟——她讨厌这样的事!讨厌这样的她! “啊……”突然,一阵香风拂过,她骑的马高高扬起了前蹄,嘶鸣着,把她往空中抛去。 这马从未出过这样的状况,前面的男人们扭头看时,颜千夏已经被甩了出去。 该死——慕容烈一跃而起,手中的长鞭甩出去,卷住她的腰,把她往怀里拉过来。 “追风,你疯了!”年锦快步跑过去,拉住了缰绳,挥鞭打向马儿的屁|股。若真伤了颜千夏,他还真怕慕容烈宰了这畜牲。 “没事吧。”慕容烈接住颜千夏,紧拧着眉,低声问道。 “年锦,别打它。”颜千夏却没理他,大声冲年锦喊道。马儿还在发疯,不停地摇摆着脑袋,想要摆脱年锦的手。 “点它的穴,让它安静下来。”颜千夏又大声喊道,她闻到了那阵香风,风里有古怪,是冲她而去的,她扭头瞟向了马车,她那日在辰栖宫中闻到过这种香味,是从殊月身上飘出来的。 殊月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温驯,颜千夏比任何人都能看穿这一点。 都是人,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夫君宠幸别人。 殊月此时也掀开了马车帘子,担忧地看向颜千夏,小声问道:“妹妹没事吧。” 颜千夏冷冷一笑,从马上爬下来,拎着裙摆就往追风身边走。 “乖,没事了!”她从香袋里掏出一把姜糖,往马儿的嘴里塞。 马儿嚼着,渐渐安静下来,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脑袋直往颜千夏的手臂上蹭。 畜牲最知感恩,谁真对它好,谁对它恶,它心里一清二楚。颜千夏不顾劝阻,又骑上了追风, 慕容烈凝视着她倔强的背影,突然觉得无奈起来。 想让她低头,怎么这么难,简直软硬不吃,它对马都比对他态度好。 一行人受了这一吓,没再嘻闹,径直到了慕容绝的府上。他们父皇在世时,慕容绝也因其母妃美艳,而颇受宠爱,起码比慕容烈要强多了,他就没见过母妃几回。 这宅子是那时赏赐下来的,雕梁画栋,磅礴 大气。又因他的王妃来自夏国,所以宅子里又有许多特地移来的夏国花草。 “臣弟恭迎皇上。”慕容绝笑着迎出来,身后跟着他美貌贤淑的王妃徐燕琳。 “见过皇上。”王妃抿唇一笑,向慕容烈下拜,可目光却看向了他的身后,殊月正盈盈笑着,缓步走来。 “琳儿。” “月姐姐。” 她们二人相见,立刻手拉手,激动地说起话来,把这些男人丢到了脑后。 “进屋说吧。”慕容绝的目光落在颜千夏身上,双瞳幽然转深。 “颜千夏。”徐雁琳看到颜千夏,笑容僵了僵,慕容绝喜欢颜千夏,这对她来说,不是秘密。颜千夏可不知道她是谁,只闷不吭声地跟着众人往殿中走,这样子看起来又轻曼又傲气。 “她还是这样讨厌。”徐雁琳鄙夷地说了一句,殊月就按住了她的手,轻轻摇了摇头,小声说道:“别这样,我们进去说话吧。” 徐雁琳转而笑起来,紧拉着殊月的手指,乐滋滋地说道:“好,我已让人备下了你最爱喝的梅花酒。” “谢了。” “你我姐妹,说什么谢,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 她们二人叽喳喳,尤其是慕容绝的王妃徐雁琳,一直是多话之人,而且出身将门,为人豪爽,给这些男人留下的印象不错。 “今儿是家宴,就不拘泥礼节了……四王子怎么还未到?”慕容烈环视了一下四周,没看到苑栖墨的身影,对于那个温温吞吞的四王子,他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只要结了盟,周国臣服于他,他也不会为难这个偏隅小国。 “哦,他说都城繁华好玩,想再转一圈。”慕容绝笑着说了一句,请慕容烈坐到上座。殊月进来,自然地走到了他的左手边,和他并肩而坐。 本就没备颜千夏的位子,她身份特殊尴尬,此时只立于殊月身后,安静地看着殿外的阳光。 他们兄弟之间其实一直很疏离,慕容烈更是甚少来他府中作客,登基之后,这还是第一回来他府上。 很快就上了美酒佳酿,各式糕点,随着外面的匆匆脚步声,苑栖墨快步来了,一身华美的紫缎锦衣,袖口和领口都绣着盘云图案,腰上坠着女子巴掌大小的美玉,就像个阔绰的公子哥儿。 “抱歉,小王来晚了,皇上恕罪,各位王爷海涵。”他抱着拳,笑眯眯地行礼。 “四王子请上座。” 慕容烈微笑着抬手,苑栖墨便坐到了左边的首座上,目光看向了慕容烈身后站着的颜千夏身上。 “咦,这位姑娘不是上午带小王回别宫的那位吗?”他呵呵一笑,朗声说道。 慕容烈侧脸看向了颜千夏,她何时带苑栖墨回别宫去了?暗卫并未向他禀报过。 一边年锦却黑了脸,这消息是他拦下的,颜千夏只是好心引路,可慕容烈独占心强,若知道她单独和陌生男子相处,不定又生什么醋意,又让颜千夏吃苦头。 慕容烈很快就想明白是年锦做了手脚,虽面上未露出什么端倪,可双眼里明显有了冷意。当忠心耿耿的属下,为了一个女人来对自己阳奉阴违的时候,这种危险性不言而喻。 看样子,他太纵容颜千夏,才会导致她勾得老实的年锦都迷失忠诚。 “妹妹一向善心助人的。”殊月微笑着说了一句,苑栖墨便连连点头,又向颜千夏道谢。 “弟妹的手艺一向不错,今日可有福尝到?”慕容烈突兀地打断了苑栖墨的话,转头看向了徐雁琳。 “既然皇上说是家宴,那奴婢就按家宴做了准备,备了薄酒,菜肴自然也是奴婢亲手烹煮,还望皇上和二位王爷莫要嫌弃。” 徐王妃起身,拍了拍手,便有数位奴婢捧着各式金盘玉器走了进来,揭开盖儿,食物的香充盈着整个大堂。 “尝尝这个。” 慕容烈拉颜千夏坐下,正好坐于他和殊月之间,殊月垂眸,轻轻地挪了挪位置。 他夹了一筷子肘子肉喂到她嘴边,颜千夏才拧眉想躲,就被他掐住了下颌,听他冷冷地威胁道:“听话,好好儿吃饭,别再惹朕生气。” 香腻爽滑的肘子肉被他强行塞进了颜千夏的嘴里,他神情看似温柔,这略带了些狠意的话又只有殊月和颜千夏听得到,从下面那些人的角度看上来,都会觉得他有多宠爱颜千夏。 事实上,他是想宠她的,只是她不要而已。 他遇上颜千夏,总能把别的女人都忘到九霄云外,即使殊月此刻就坐在他身边,他都没多看一眼。 【下节:惩罚2:她被要得有些难受,他的劲太大了……她看着头顶晃动的明黄帐帘,突然就哭了起来……】 ☆、【86】惩罚2 底下的人都静静地看着他,他几时这样霸道地喂过女人? 颜千夏的小脸被他掐得有点儿疼,可他却毫不为动,一直盯着她吞下去,才缓缓松开了手指。她这两日一直和暗卫营的人吃一样的饭菜,看看她的小脸儿,都瘦了一圈。 他爱看那个神色飞扬的她,不爱一直冷眼盯着他的她。 所以,一放下筷子,他就别开了脸,淡淡地说道:“自己吃。” 颜千夏抓起筷子,大口吃起来。 徐王妃的手艺很好,和殊月的厨艺不相上下——那就不吃白不吃! 底下又恢复了热闹,舞姬献舞,男人之间互敬,杯盏轻碰,酒香盈满室。慕容烈的脸色也渐渐好看了起来,此时,苑栖墨端着酒樽到了他面前,微弓了腰,恭敬地向他举起。 “皇上,小王敬皇上,愿吾皇龙威与天齐。” “四王子无需多礼,随意即可。”慕容烈单手举起金樽,向他摇了摇,大口饮下,苑栖墨正想退下时,慕容烈又做了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动作,他突然又揽过了颜千夏,低头吻了上去,用嘴把这辛辣的酒强行喂到了颜千夏的小嘴儿里。 颜千夏被弄懵了,当浓烈的酒液在她口腔里漫开,辣得她直咳嗽时才反应过来。 看着她气急败坏又咳嗽连连的模样,慕容烈居然心情大好起来,一阵爽声的笑之后,他接过了殊月递来的绣帕,轻轻地揉上了她的脸,宠溺地说道:“别板着脸了,朕已经让步了,笑个。” “我又不卖笑。”颜千夏恼火地夺过了帕子,这是什么酒,如此辣,辣得她的魂都快被呛出来了。 “呵呵……”慕容烈还是笑,一挥手,继续和唐致远他们去喝酒。 颜千夏快速扒完碗里的饭,丢了筷子往外走。慕容烈这回没拦她,外面有暗卫守着,她也跑不掉。 她从众人各色古怪的目光里穿过,一口气跑到了院中。 凤仙花攒在墙角,艳艳夺目。她走过去,随手扯了一片,挤出殷红的汁液,胡乱在掌心里揉着。 王府院墙如此高,她还没找到和慕容绝单独说话的机会,就算说了,慕容绝又真能帮着她逃掉吗? 蓝天之上,有几只风筝摇摇晃晃,可能是附近的贵族家有人在放风筝,那老鹰风筝已欲直入云宵,又有一只蜈蚣紧追其上。 颜千夏一直仰着脖子看着,她想到了那晚慕容烈带着她飞上宫殿 的感觉,飞翔的感觉呵,就是那样的自由,可以听风的低语,可以看云的洒脱……颜千夏眯了眯眼睛,心脏某处麻麻地疼了起来。 她有多孤单,只有她自己知道。 这种孤单每每在寂寞漫长的夜里入得梦来,让她泪流满面,就像心中长了荒芜的草,牵牵绊绊,不得安乐。 “朕带你去放风筝。”慕容烈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颜千夏没出声。 “来。”他牵住了她的手,拉着她往马儿身边走。 就是见不得她这样不快乐的样子,那个池映梓,要在她心里住多久? “我不想去。”颜千夏扭头,猛地看到了苑栖墨,那淡然的神色下,又有熟悉感扑天盖地涌来。颜千夏迅速抽回了他掌心的小手,走到树下的石凳边坐下。 “要怎么样,你才会开心一点?”他无奈地弯下腰来,捧住了她的小脸,低低地问她,“朕已经退了很多步,颜千夏,你还要怎么样?若朕以前弄痛过你,朕会弥补,不要再和朕作对了。” “你会放我走吗,放我走了,我就会快乐。”颜千夏看向他的眼睛,果然,他眸色蓦地沉下,捧着她小脸的手掌用了力,把她的脸颊挤得有些生痛。 “除了这个。”二人对望许久,他才沉声说了一句,“除了这个和男人,朕什么都可以依你。” “别忘了,我天性淫|荡,可不会懂得什么叫忠|贞,你会被天下人耻笑的。”颜千夏轻轻地说了一句,他的手就捧得更紧了,脸色都有些狰狞扭曲起来。 “颜千夏,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朕听你说这样的话,若你敢真的不忠于朕,朕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他好狠! 颜千夏冷冷一笑,不屑地说道:“那你呢,你妻妾无数,你看看你的结发妻子正在痴痴地看着你,慕容烈,你真无情。” “情?你若顺朕,便有情,朕的耐心真的有限,颜千夏,只要你听话一点,朕一言九鼎,会实现对你的承诺。” 那么,让她和他的那些嫔妃一样,在争风吃醋,邀赏献媚里度过一生,直到脸皮发黄,直到红颜老,然后在他的遗忘里死去? 女人的一生,最悲惨的莫过于此了,没有真心,像草芥一样被男人对待。 这样的日子,颜千夏绝不会要! 她又抬头看向蓝天,终有一日,她会飞出他的掌心,自由自在。 “ 别发呆了,你想放风筝,朕就带你去。”慕容烈把她拉起来,他的马已经牵来,他把她丢上去,自己也翻身上马,浓浓的酒味儿把她包裹住,马儿一声低低嘶鸣,驮着二人往王府外奔去。 “我们呢?”唐致远有些不知所措,慕容烈怕是脑子坏了吧,居然带着一个女人跑出去玩了,把他这兄弟和贵客都丢到了这里。 慕容绝的脸色也不好看,他打定了主意让苑栖墨提出这要求,慕容烈同意便好,他就能把颜千夏带出皇宫,慕容烈不同意,那他恨上的也是苑栖墨,和周国的结盟必将失败……苑栖墨一向性子软弱,他有十足的把握。 可是他却没把握的是,慕容烈对颜千夏的感觉早就变了,在听到苑栖墨说他白天和颜千夏见过面之后,他居然连说话的机会也没给苑栖墨,直接在众人面前展示了他对颜千夏的不同态度。 “该吃吃,该喝喝,六王妃,可还有美丽的姑娘?”唐致远扭过头,笑嘻嘻地看向徐雁琳,她正站在殊月身边,小声安慰着她。 殊月红了眼睛,几个大男人也不好再闹,看着徐雁琳引着殊月去后院休息,三个大男人才继续喝了起来。 ***分界线*** 慕容烈很喜欢这样揽着她一起策马狂奔的感觉。 她软绵绵,香甜甜的身子窝在他的怀里,比美玉还要美,比春阳还要媚。风拂过,她发丝飞舞,掠过他的脸颊,有丝丝地痒,他忍不住卷住了一缕,扯着她侧过脸来,又在她晶莹的脸颊上轻轻一吻。 路人纷纷躲避这高头大马,还有马上那鲜衣狂放的二人。马蹄踏碎印在青石板上的阳光,垂柳快速在身后退去。 “喜欢吗?”出了城,慕容烈朗声问道。 颜千夏才不喜欢,她轻垂着眼帘,想着怎么弄死他了好逃跑,反正侍卫全都没跟上来。她随身的小药袋儿里有药,可以送他上西天。 眼看离城越来越远,奔腾的长河在眼前绵展开来。河水清棱棱的,河边青草萋萋,不知是谁在河边造了个秋千架子,那秋千高高荡上,又快速落下,秋千架上缠满了五彩的小野花,不少孩童就在旁边欢呼玩耍着。 “有女名静兮,其夫外出经商七年整,她每日在这里等着丈夫坐船回来,她坐的地方长出了两株小树,又被花藤爬满,再后来,她的丈夫终于回来了,可惜她却坐在树下再也没醒过来,后来有人在这里修了秋千架,给那些在这里等着丈夫回来的女子坐,她们高高地荡起 来,可以看到远处飘来的船帆。” 慕容烈拉住缰绳,让马停下来,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缓缓讲述着这个传说。 “是不是,她的丈夫其实还带了一位小妾,还给他生了一双儿女?”颜千夏抬手遮住了有些刺目的光线,冷冷地说道:“又是不是,你们编了这歌谣歌颂所谓忠贞的女人,结果让这些女人痴痴傻傻等了一日又一日,白了头发,老了红颜?你们男人为自己拥有这样忠贞的老婆而自豪,不过是因为觉得这玩偶一样的女人让你们争得了面子,那你们男人的忠贞呢,为什么只要求女人?” 慕容烈扳过她的小脸,紧盯着她的眼睛,这样奇怪的言论他头一次听说。 “女人要求男人忠贞?男人只有让自己的妻妾多生孩儿,才会让家族绵延,男子越多,国力兵力才强,你看周国,正是因为皇族血脉不盛,才会导致外戚奸臣专权,皇族变成了傀儡,任人宰割。” “好笑了,你们男人是种猪么,生来的作用就是让女人生孩子?”颜千夏立刻反驳回去,那种猪二字让慕容烈变了变脸色,但是还是忍住了脾气,只翻身下马,把她抱下来。 “朕不和你辩这些无用的东西,忠贞也好,不忠贞也好,结果只有一个,你总归是嫁进了我慕容家的女人,所以死也是我慕容家的魂,走吧,放风筝。” 他摸出钱袋,又从路边一个小摊上买了一只简陋的风筝,这风筝只有几根竹子,一张毛边的纸,上面画了眼睛、斑点,以充当蝴蝶。 “朕还没放过这玩艺儿。”他翻来覆去看着,似乎也很嫌弃这太简陋的东西,随手就往颜千夏手里一塞。 可再丑陋的东西,它有翅膀,就能飞起来。 颜千夏扯了风筝线,拖着风筝跑起来,可是她一个人放不好,那风筝在草上拖来拖去,歪歪扭扭可怜极了。 “姐姐不是这样的啦。”几个小孩儿围过来,看着她的样子哈哈大笑。 “那是怎么样的?”颜千夏看向他们的小手,每人手里拉着一根线,风筝被他们高高放入蓝天。 “我帮你吧。”有个流着鼻涕的小孩子,用打着补丁的袖子抹了一下鼻子,然后捡起了草上的风筝,大声说道:“我们一起跑呀。” 颜千夏还没和小破孩儿一起玩过呢,这群小孩子没有光鲜的衣裳,没有漂亮的彩色大风筝,赤着脚,红着小脸蛋,可是快乐无比。 颜千夏轻轻拎起了裙摆,和那群小 孩子一起跑了起来。 小孩们笑得大声而且清脆,颜千夏被他们逗得也笑了起来。慕容烈看着渐跑渐远的颜千夏,看着那白蝴蝶飞上了天空,她跑得太快,发髻散了,一头青丝如缎子般一倾而下,惊艳了路人的目光,也胶住了慕容烈的视线。 他的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了淡淡的笑。 突然,颜千夏往前栽了一下,扑倒在了地上,那群小孩子笑着围了上去,拉手的,拉裙子的,拉头发的……慕容烈拧了拧眉,大步奔了过去。 颜千夏是绊到了花藤,爬起来时,发上,脸上,裙上,都沾了碎开的花瓣。 慕容烈想,人比花娇,约莫就是讲颜千夏这种人吧。 她只随手拍拍,那花瓣飞舞起来,她抬目间,眼角丝丝冷媚又倾淌流出。 慕容烈抬手就去给她拈额上沾的一片花瓣,可是手指抚上时,又觉得这花瓣儿正巧贴在她的眉心,很是美妙。 “别碰我。”颜千夏冷冷一声低斥,把他心底刚漫起来的几分柔情蜜意给敲散了,他抬指就抹掉了她额上的花,又在她身上一顿乱拍,直到把她身上的花片青草末儿拍了个干净,这才一摁她的肩,拉着她往秋千架边走去。 “都闪开。”他不客气地轰走小孩,拉她站上去,“难得出来,待朕忙起来,也没工夫再陪你,既然来了就玩一次。” 他一面说着,一面让她面对自己站着,拉起她的手环在他的腰上,然后紧握住了秋千的铁索,脚下一蹬,让秋千荡了起来。 有小孩觉着好玩,过来用力地推了一下,这秋千便带着二人往半空中飞去。颜千夏尖叫了一声,双手紧紧地抱紧他,侧脸一看,秋千荡起老高,离地已有数米。 “好玩?”慕容烈也没这样出来玩过,他这一生呵,都在谋算,在计划,在养精蓄税,在千万百计,保命,争权……颜千夏让他懒理朝政,堕落了!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颜千夏看到河对岸高大的梧桐,看到有马儿匆匆跑过,看到河面上有小船划过,看到有人从船上撒网……她放下一只手,摸向腰间,香袋里有最猛的毒药,只要洒向他,她就自由了! 她的手有些抖,她还未杀过人。 “怎么了,害怕?”慕容烈腾出一只手,轻拍着她的腰。 颜千夏的手已捏住了小香袋儿,纤细的手指探进去,摸到那细微的粉末,只要一点点,抹到他的唇上……她的呼吸越来越急, 背上都渗出冷汗…… 只要一点点,他死了,她就能活得万年长。 终于,颜千夏的手指在香袋里轻轻搅了搅,然后取了出来,抬手就抹向了他的嘴唇。 她抬眼的时候,迎上了他的目光……她的手指摁到他的唇上,他甚至发出了几声冷笑,然后,他的两只手紧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往外用力一抛。 “颜千夏,你太让朕失望了,朕纵容里,一直忍让,你居然想毒杀朕!”他的身形随之跃下,在空中拎住了她的腰带,带着她落到地上。 他的声音低沉含怒,周围的小孩子停止了嘻闹,怔怔地看着二人。 “我要走,你让我走。”颜千夏往后退着,俏脸已失了颜色。 为什么毒药会没作用?她飞快地扯下了香袋,扯开来看,里面的粉末只是普通的香粉而已。 “朕早就给你换了!”慕容烈怎会是没有计划的人,颜千夏在去暮谷的途中就给他们下过迷|药,这次他敢带她出来,就会堵死她任何一条能逃的可能。他换下香袋的时候就闻了一下,知道这是剧毒孔雀胆。她还算给面子,没弄那些找不着解药的毒药给他。可他万万没想到,她真会这样做! “你想杀朕,朕还会让你走吗?”他把她捉起来,扯下她的腰带,把她的手牢牢捆住,冷冷地说道:“不听话的女人,通常只有一个下场,能活过今天,就算你命大。” “慕容烈,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你嫂嫂,我要走……” “你说过你不是颜千夏,自己说过的话自已好好记清楚。”他翻身上马,摁着她的小身子,一声怒喝,马就以来时的双倍速度,往城中疾驰而去。 ***分界线*** 颜千夏快疯了。 他真的太残酷了,居然就把她绑到了树下,褪光了她的衣衫,他的手里拿的是让她不敢看的工具,有丑陋粗大的头部,有着长长的,令她恶心的玉制形状。 “慕容烈,不要这样对我。”她闭着眼睛,奋力挣扎着,“我不欠你什么,只要你放我走,我让你放我走。” “求朕?”他的手指划过她的胸,她的小腹,她的腿,停在蜜地。 “我不想杀你的,我只想离开,我不想和你这样……”颜千夏咬了咬牙,放缓了声音,尽量让声音听上去柔和,不和他抵抗。 “又装温柔?晚了,颜千夏,朕给过你机会,朕想宠你,是你一 次一次拒绝朕,居然还喂朕毒药,你说,朕还会那样对你吗?” “你想怎么样?”颜千夏真的怕了,这个魔王,冷酷无情,真的会折磨她至死! “朕能做的,就是让你求生不得,求生不能。你不是厌恶和朕做?朕就让你和天下男人做……”他说得狠,手下动作也狠,将那粗大的东西重重捣进她柔软的身体。 “痛,慕容烈,拿出来,拿出来,痛……”颜千夏尖叫起来,惊飞木棉树上的小白雀。 她会死的,她会被他活活玩死! 绝望像潮水一样,从她的心里一直往外涌,她看着他冷漠的目光,只觉得悲凉。 早些时候,这男人虚情假意,还让她以为他有真感情,还在伸手抹毒的时候犹豫不决。 “这是你的孔雀胆,乖,张嘴,吃下去。”他任那几乎撑破她身子的东西留在她体内,又拿起一只香袋儿,手指伸进去,沾了粉末出来,喂到她的嘴边。 颜千夏想也不想,张口就吃,舌尖吮着他的指尖,狠狠的,牙也咬上了,像是想把他的骨肉一起吞下去。 “为什么这么恨朕?”慕容烈凝视着她的眼睛,落暮地问道。 “若你是我,我对你百般折虐羞辱,你还会对我善意么?你视我为泥土,为玩偶,你用我的命去换你心上人的命,可是结果又怎么样?你不过是个虚伪的小人,无耻的混蛋。”颜千夏尖叫着,慕容烈的脸色就越来越难看了。 他撕开了香袋,把毒粉一股脑儿往她嘴里灌去。 “想死是不是,朕成全你!”他低吼着,掐着她的下巴,用手指把这毒粉全塞了进去。 颜千夏吞咽着苦涩的粉末,拼命忍着泪,她就是这样的女人,宁可死,也不装出温驯的样子,向她厌恶的男人低头。哪怕他再有权势,又装出多宠爱的样子。 她不要,她只要心里的那个他。 即使现在天人永隔,她也只要那个他。 “颜千夏,朕再问你,低不低头?”他掐住了她的下巴,她拼命忍着的泪的模样又让他不忍心了,他并不想折磨她,只要她真心服个软……他就会立刻停下来,即使她想杀他! “我为什么要向你低头?”颜千夏轻轻地问他,“为什么你一定要在我身上实现你的征服欲?你就算弄死我,你会骄傲吗?” 慕容烈的手指停在她的唇上,她就是这样有本事,让他怒不可遏,又能 让他在一瞬间平静下来。 ☆、【87】美容秘方 “你说你淫|贱,果真如此,仅是这样你就有反应了。”他的手指抬起,伸到她的眼前,指端亮光莹莹。 她体内的东西,是宫里的宫女、还有色衰的妃嫔们在打发漫漫无望的岁月时,以抒解宣泄用的工具,慕容烈却用这东西狠狠羞辱了她。 头顶的木棉花大朵地落下,夕阳如血漫了满眼,颜千夏倔强地迎着他的目光。 可是,这一回她输了。 慕容烈的性子也是刚强至极的,他对颜千夏三番几次的挑衅的容忍已退到极致,他只想征服这个女人,不管她是人,是魂,是颜千夏,抑或只是一个替身,他只要这个女人向他俯首称臣。 “颜千夏,低头,最后一次机会,朕依然封你为妃,不再计较你的弑君之罪。”他扣着她的下颌,嗓子带了些许沙哑,诱|惑她、蛊|惑她……可惜,颜千夏有的性子也犟到极点,她不愿意向一个侮辱她的男人低头。 “绝不。” 她声音虽小,却绝决坚定。 慕容烈的呼吸沉了沉,手掌一用力,把那东西狠狠抽出,重重地往地上一摔,玉石碎裂的声音惊动了木棉树上的小青蛇,滋溜溜地滑向了树的另一端,小白猫在屋角下探了探头,圆眼睛瞪着二人看着,待颜千夏侧脸时看它时,它就一溜烟转身飞奔而去。 没人心疼她的……颜千夏眯了眯眼睛,反而平静了下来。 她不珍惜自己的命,好端端要去自杀,那么今日她所受的一切都必须要自己承受。 风吹来,光洁的肌肤上落了几片木棉花瓣,那太瑰丽的红呵,映着她白瓷般的肌肤,有种惊艳的美。 慕容烈用手指卷起她一缕长发,盯着她的眼睛,缓缓地说道:“路是自己选的,在这人世间,要想自己过得舒坦,就必须让自己强大,女人让自己强大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有一个强大的男人保护你,宠爱你。颜千夏,今后自个儿好好爱惜着自己的命,从今儿起,朕不会再对你另眼相看。” “那是自然。”颜千夏立刻回道。 他的手指骤然用力,拉得颜千夏头皮辣痛起来。二人对望了良久,或者是颜千夏眼中的抗拒嫌恶之色又激怒了他,他松开了手指,直起了腰,居高临下的盯着她,双瞳里渐渐燃起了憎恶的怒光。 “颜千夏……滚去夜香局。” 厌恶才好,厌恶才不会再来骚扰她,她宁可洗马桶,也不肯和这男人在一起。 他捡起破碎的衣裳丢到了身上,转身大步离开,宫门沉闷地开关声过去许久,顺福才出现在颜千夏面前,用小刀割开了他系死的绳子,摇摇头,小声说道:“颜姑娘,自求多福吧。” 颜千夏穿好了几乎不能遮体的衣裙,用手捋顺了长发,然后缓缓起身,快步往外走去。 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宫奴悄悄打量她,明儿满后宫都会知道她被贬夜香局了,她刚得罪过叶贵嫔,又从端贵妃那里抢过猫儿,她的日子会过得多么壮烈,她不用想也知道。 可是你怕么,颜千夏? 不,我不怕,我的路从来都是一个人在走,男人或者会在我生命里走过,可是我只会把自己当成最重要的人,我不会再为男人动心,不会再男人落泪,不会再为男人糟践自己。 暮色渐重,大红的宫灯,一路将她脚下的汉白玉铺就的路染红,她一步步踩上去,坚定而且勇敢。 夜香局的太监已经得到了上头的指令,发了她一件陈旧的靛色布衣长裙,一条黑色的围裙,一根靛色的发带,然后引着她到了宫女们的房间里住下。 颜千夏被一贬再贬,从高高在上的皇太后,落魄成如今倒马桶的、最低贱的宫女,可是她丝毫不悔。安静的脱鞋上榻,睡到了靠窗的位置,窗纸早破了,冷风透进来,直往她单薄的被子里灌。 入秋了,夜凉。 颜千夏枕着坚硬的、散发着霉味臭味的枕头却睡了个足足的安稳觉。 远离慕容烈的地方才是天堂呀! ***分界线*** 夜色还浓,更声已响,有重重的鞭打落到了颜千夏的身上。 “起了,别偷懒,快起来干活。”管事大宫女尖锐的嗓音把颜千夏惊醒,她只呆了两秒,便飞速坐起来,快速整理好衣衫,舀冷水洗了个脸,又含了口水漱口。 “哎哟,你还有心思弄这些,还以为自己是主子?”管事大宫女在一边讥笑着,又挥着鞭子打过来,颜千夏敏捷地闪身躲过,冷冷地一记目光扫过去,让管事大宫女怔了一怔,挥鞭的手也落了下来。 “去伺侯主子也得整理好自己的仪容,否则冲撞了主子,就是大不敬,姑姑难道不知道这规矩?”她平平淡淡的一句话,让大宫女脸色变了,急急上前两步,挥着鞭子又想往她身上招呼。 “放肆!”颜千夏一声低斥,慕容烈能欺负她,那是因为他是皇帝,可她可不 能容忍这些女人来欺负她。 “滥用私刑,也不怕我去皇贵妃那里告你一状?” 大宫女又楞住了,还想说什么,颜千夏已抬步走开,到了院子里,帮着他们把干净的马桶放上马车,然后要跟着她们去各宫里换出脏马桶。 大宫女气急败坏地空挥了几下鞭子,威胁了众人几句,便悻悻走开。 马车的轱辘上都包了厚厚的牛皮,尽量不发出声响,不吵到主子们休息。颜千夏跟着几名宫女去了四品以下妃嫔的寝宫,在角门处等着里面的人把马桶送出来。 “快走。”宫门开了,几名太监皱着脸,把马桶往她们面前一搁,又提了干净的马桶进去。 “快拎啊。”身后的宫女一推她,她连忙上前去提起了一只,往后面的空马车上走去。实木的马桶很沉,她走了几步,细嫩的手掌就有些吃不消,速度也就慢了点儿,身后临工的太监马上就不满意了,拿着小竹鞭往她背上敲了敲,不客气地教训道: “快点儿走,还有二十多个地方要去,你不想吃早膳了么?” 在这时候提吃的,多堵心啊?颜千夏拧了拧秀眉,却只能加快速度。慕容烈说过了,她要自求多福,不能让人挑出任何错处,这样才能活得天荒地老,长长久久。 “喂,你没长眼呢,这个怎么能放这里?这是许贵嫔宫里的。” 她好容易才举着桶放上去,又有太监过来敲打她的背。 她吃痛,凝神往车上一瞧,果然每个宫的位置都是固定的,错不得。她一咬牙,只好又把那桶给抱了下来,换到了另一边的位置搁好。 “喂,你快点,人家都搬了三桶了。”不料,才放好,鞭子又敲到了,颜千夏丝毫不敢怠慢,立刻转身,加快速度去干活。 颜千夏,别人能做到,你也能,不怕! 她给自己打着气,尽量赶上大家的速度。 远远的,一个颀长的身影隐在宫墙之后,静默地看着她的身影,见她被人敲打,见她咬牙硬撑,见她挥汗如雨,见她一路小跑跟在马车后,不肯落下一步……直到车队远去,被宫墙遮住行踪,他才转过身,慢慢地走向了宫墙深处。 许贵嫔的寝宫角门处,几名宫女正打着哈欠,远远眺望着车队。见车队来了,几人便相互使了个眼色,转身从身后拎出了几只大马桶来。 “吴颜,去提。”管事太监用鞭子敲了敲颜千夏的手臂,催她 前去。 颜千夏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几名宫女就是她上回在夜香局得罪过的,如今她被贬,依着这些女人的小心眼,哪里有不报复之理? 颜千夏低头走过去,刚弯腰去拎木桶,一只脚就悄悄抬起,用力一蹬马桶。若这马桶倒了,不仅会染了颜千夏一身,若又溅到了脏物到她们身上,颜千夏今儿就得挨打受罪。 眼看那脚已蹬到了马桶之上,颜千夏手急眼快,也用脚蹬住了马桶,那马桶偏了偏,又回到了原位。颜千夏抬眸看了那宫女一眼,轻声说道:“小心,别弄脏了姐姐们的衣裳。” “哟,姐姐们?”那宫女掩唇一笑,左右看了看,又抬起了脚,看样子是打算硬把这马桶踢翻了。 “姐姐们何苦?”颜千夏干脆往旁边一站,淡然地说道:“我被贬夜香局,各宫的主子们可都是看着的,姐姐们便是要找我麻烦,也不必当这出头鸟,成为别人手中枪,到时候我虽倒霉了,可叶贵嫔却有了口实落进别人嘴里,若被别有用心的人传到皇帝那里,说叶贵嫔不贤惠,心眼小就不好了,皇帝可是不喜欢这样的女人的。” “你……”几个宫女变了脸色,颜千夏只上前一步,低头拎起了马桶往回走。 其余的宫女见没闹出动静来,也都上前去开始干活,没一会儿,一马车就收集齐了,太监瞟了颜千夏一眼,细声细气地说道:“你就跟车回去洗马桶吧,记着,上午要洗出五十只。” 颜千夏点点头,默不作声地跟着车往回走去。 你瞧,也没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淹……颜千夏的脚步轻快起来,不会有事比死还难了。 同行的宫女转过头来,脸色古怪地看着她,没见过人被贬来洗马桶,还脸色红润面带微笑的……这人脑子有毛病了不是? 五十只马桶没有颜千夏想像中的那样恐怖,也不会轻松,颜千夏在池子边坐了一整上午,腰都快弯断了,才清洗出来,一身污臭,连她自己都不想闻到自己身上的味道,此时午膳来了,几只大桶提进来,桶中装着稀得见底的粥,漂浮着菜叶的汤,还有一桶看不清颜色的菜。 在这里干活的人都低人一等么?居然受到这样的待遇?颜千夏看着她们一涌而上,捧着碗吃得滋滋有味,胃里忍不住一阵翻腾,跑到了墙边吐了个翻天覆地才缓过神来。 “喂,你真以为自己是主子,居然做出这等娇气的样子来,讨打是么?”早上找她麻烦的大宫女 跑了过来,拿着鞭子在她背上敲打着。 颜千夏擦了嘴,一把抓过她手里的鞭子用力丢开,盯着她的眼睛说道:“别人轻|贱你,难道你们自己也要轻贱自己?都是人,凭什么别的宫里都能吃得好,穿得好,这里的人就吃猪食,穿烂衣?” “哟,你还来威风了,你倒是说说,你哪里不比人轻|贱?你若不轻|贱,又怎会到这种地方来?” 那宫女冷笑着,一手叉了腰,一手指着她尖声大叫,四周的目光全集中在了颜千夏的身上。 “我哪里都不轻|贱,这里又怎么了?到哪里不是干活?我不偷不抢,不杀人不放火,有什么可耻轻|贱?”颜千夏环视了一下众人,脆声说道:“如果你们肯听我的,我会带着大家过得更好,不再吃这样的猪食,不再受别的宫的欺负。” “哇,你还有这本事,怎么不去当皇后?你来洗什么马桶。”那宫女叫得更大声了,眼睛瞪得大大的,手指掸到了颜千夏的脑门上。 “你可以不信我的,不听我的,但是你没有权力在这里耍威风,你连个主事都没混上呢。”颜千夏冷笑一声,从手指上褪下一枚玉戒子高高举起,这是先帝给她的,是至尊凤戒,众人都怔住,不敢再出声。 “你们听着,若你们要继续过这样的轻贱日子,我不拦你们,可是你们若想改变,就给我三天时间,只要三天,我就能改变这一切。” “怎么可能?”大宫女上前来,用力把颜千夏往墙角重重一推,大声指责道:“吴颜,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给我好好干活,否则我要你好看。” “我警告你,若再敢对我动手动脚,我对你不客气!”颜千夏反手捉住宫女的手,在她掌心的穴位上一按,那宫女的整条右臂即刻酸麻不已,似是有万只蚊虫在爬行啃咬,吓得她不停地尖叫起来,一脸惊骇地看着颜千夏,不敢再上前一步。 “记着,这是教训,再有下次,我要你的命。”颜千夏这才把她往后一推,拍了拍手,抬眸看向大家,只见大家个个都露出惊惧之色,这才放缓了脸色,大声说道: “我不会害大家,就算出了篓子,她们也需要你们干活,不会对你们怎么样,大不了罚我一人罢了。” 好久的安静之后,终于有人壮着胆子说道:“你要我们怎么做?” “我要你们走路的时候都挺起胸,说话的时候抬起头,他们是奴才,你们也是奴才,谁也不比谁高一等。”颜千夏说着,扭 头看向那个还捧着自己手臂叫疼的大宫女,冷冷地说道:“你去给我准备水,我要洗澡。” “你、你以为自己是谁……”宫女咬牙切齿地瞪着她,还不肯服输。 “我不是谁,但是我能让你的右手废掉,那样你在这里就成了废物,在后宫,废物可只有一条路……死。”颜千夏冷笑一声,那宫女原就疼得苍白的脸色就显得更白了。 颜千夏一扭腰就走进了房间,等着宫女把干净的木桶和热水抬进来。 她相信一定有办法扭转这里的局面,只要在桶上做点文章。原有的马桶只是用普通的艾草熏过,味道浓郁,而且难闻。她要用草药和百花调出各种花露和熏香,浸泡木桶,以消除异味,熏香还能让人松驰神经,以解除人干燥上火时的痛苦,若礼待夜香宫人的,便送于熏香,授人玫瑰,手留余香,颜千夏相信,付出必有回报。 “姑娘,热水。”几位宫女抬着大桶走进来,里面的热水只有一半而已,而且洗澡帕子也就是一块破旧不堪的白布。 颜千夏皱了皱眉,轻声道了谢,有热水总比没有好,她上下看了一会儿这些宫女,因为供应的热水有限,这些女人也不常有机会洗个热水澡,很是可怜。 “今后我会让你们一天洗到一个热水澡,能穿上干净的衣裳,能有缎带缚发。”颜千夏解开辫子,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这些女人听,她们面面相觑了一会儿,都是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见她已在褪衣,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颜千夏把自己泡进水里,微烫的水包裹着她的肌肤,很快这明亮的肤色就变得娇红起来。她闭上了眼睛,脑子里已经迅速列出了几个方子,后宫美人都爱美,谁不希望自己都能光鲜亮丽的出现在皇帝面前?她懂医擅毒又不是秘密,只要她愿意出手,后宫的女人想要多美,想要多媚,她都能做到,她甚至还想到了现代医学中的一门整容技术……私|处美容……让私|秘之处变得粉|粉|水|嫩……慕容烈那混球不是很好色吗,就让后宫这些女人榨干他吧! 【下一节:【媚|行】白皙修长的大腿缠在那人腰上,男人像打桩一般,用力地打进女人的身体……】 ☆、【88】妩媚有加 “吴姑娘。” 门口传来怯生生的声音,颜千夏其实真讨厌“吴颜”这个名字,她忆起了前世的一些事,却总也想不起来自己叫什么,或者也叫颜千夏?否则怎么会好死不死地附身在这死女人身上,害她吃尽苦头。 外面的人又连唤了好几声,颜千夏这才从床上爬起来,这几日那叫黄素的大宫女总想找她麻烦,可是又怕她再弄疼她的手,所以不敢明目张胆过来欺负她,只是在私底下悄悄给她加活,克扣她的茶水和饭食,反正那些东西颜千夏也吃不下,便懒得和她计较。 除了会和黄素顶撞之外,颜千夏该干的活一样不少干,还用晚上的时间配了许多方子,在送桶过去的时候,给宫女和太监们使用,拉近和她们的关系,若有作用,便会传进主子们的耳朵里,那时她的机会就来了。 今天……她进夜香局第九天了,东西送出去五天了,应该有回应了。 颜千夏身上酸疼得要命,揉着手臂打开了门,打量着眼前陌生的面孔,“你是?” “我是敬嫔宫里的晓兰,想找吴姐姐讨点药用用。”小宫女脸有些红,手捂着小腹轻声说道。 “进来吧。”颜千夏侧身让她进来,她的身份并不是人人知晓,便是知晓的,除了那几个在皇帝面前提得到名姓的宠妃,其余人也不敢在她面前戳穿。这小宫女只穿着件青色的布衣布裙,估计是敬嫔宫中品阶底下的小宫女。 她在进夜香局当天放下狠话,说不出三天便会改变夜香局的现况,结果今天九天了,这还是第一个上动找上来的宫女。不过,只要有人肯上门来,便是个好的开端。 “姐姐,我月事来的时候总是腹疼不已,还得干活,实在是受不了了。”晓兰眼圈儿一红,就拉住了颜千夏的袖子,轻轻晃了晃。这种小宫女,有个病疼是得不到太医或医女的医治的,只能自己熬着,若有点儿钱的,还能托人买点药来,若没有,那就只能自己受着。 “我瞧瞧。”颜千夏搭在她的手腕上,听了听脉,又看了看她的面色,略一沉吟,便拿出银针,在她的手掌上扎下去,缓缓捻动几下,那宫女的面色明显就好多了。 “你宫寒,要记得保暖。”颜千夏拔了银针,又给她配了几味药,包好了给她。 “这个……给姐姐。”小宫女从瘦瘦的手腕上褪下一只细细的银镯,红着脸递给颜千夏。 “不要。”颜千夏推回去。 “谢谢姐姐 。”小宫女看了她一眼,认认真真给她鞠了个躬,捧着药走了出去。 “唷,吴颜,这就是你说的让大伙吃香的喝辣的?”黄素在外面阴阳怪气地嘲讽颜千夏。 “你手不疼了?”颜千夏瞟她一眼,慢步走了出去。 黄素见她出来,居然吓得退了好几步。这胆小如鼠的女人,颜千夏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径自走到院墙边停下。她在这里种了一些常见草药,用以给大家治疗平常伤风感冒。这里的人不论刮风下雨,全都起早贪黑的,着凉是常有的事。 “哼。”黄素轻哼一声,扭腰走开,砰地一声甩上了她的房门。 此时已夜深露重,颜千夏弯着腰,轻抚着碧绿的叶片。 突然,她眯了眯眼睛,抬头看向了屋顶之上,白衣面具男子就在那里站着,正背着双手,冷冷地盯着她看着。 这人的胆量……颜千夏心一紧,她突然想到了,到底什么人能在宫里出入自由,谁能不被人发现……只有那两个来作客,并还舍不得走的异国王爷,唐致远,苑栖墨…… 二人静静地对望着,一轮月悬在那人的身后,颜千夏不想否认,这男人的目光是充满杀机的,可是她居然一点都不害怕,只是仰头看着他。 风起了,掠动那白衣人衣袍猎猎动。 “颜千夏,你能解我下的冬蚕毒,很好。”终于,那人沙哑地开了口。 颜千夏的下巴扬得更高了,骄傲地说道:“那是,我师承大国师,绝不会给他丢脸,谁也不能夺去他天下第一的名号。” “他算什么天下第一?不过一个胆小如龟的废物罢了。” 那人哑笑几声,颜千夏就恼了,正欲骂他居然敢嘲笑池映梓时,那黄素猛地拉开了门,冲出来就问:“哪里来的男人的声音?” 颜千夏一低头的刹那,那白衣人身形一闪,往暗处隐去,待黄素抬头看时,那里只有月光,不见人影。 “吴颜,你敢在宫里私通?”黄素指着颜千夏就得意起来,“来人啊,给我搜,我要把这奸夫搜出来。” “大半夜不睡觉,也不怕脸皮老得快?”颜千夏冷冷讥笑她一句,转身回了房,有几个宫女跑了出来,四下看了看,也都没动。 这些日子,颜千夏给她们看病,调理身子,她们都很感激。 “闲得慌,不如去睡觉。”颜千夏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黄素不甘心地一跺脚,眼 珠子一转,快步往大门外走去。 “吴姑娘,她只怕是去告状呢。”有个宫女走到颜千夏的门外,看着黄素的背影满脸担忧。 颜千夏连忙出来,黄素若把事闹出去,对她并不利,她得把黄素拦下来。 一路追赶着黄素的脚步,那丫头走得飞快,很快就拐进了一条窄巷,这是通往端贵妃宫中的路。可能发现了颜千夏,黄素居然开始跑。这死女人!颜千夏恼了,可还不能出声叫她,她得一路小心,不被巡夜的侍卫发现。 “谁在前面?”她追得急,从前方猛地响起了侍卫的声音。她暗道声糟糕,连忙一闪身躲进了树后,眼看那队侍卫把黄素按倒,颜千夏真是暗暗叫苦,这下非捅出去不可了,慕容烈那小人若知道了此事,还不知道要如何对她。 不料那几人互相耳语了几声,便有一人慢慢走了过来,小声叫道:“是娘娘吗?” 颜千夏听出了他的声音,是被她救好的那小侍卫。 “我是魏子,我不会伤害娘娘的,娘娘请出来吧。”小侍卫压低了声音,越走越近。 颜千夏从树后走了出来,魏子停下了脚步,恭敬地作了个揖。 “见过娘娘。” “不要叫我娘娘,我被贬夜香局了。”颜千夏借着月光打量着他,这小侍卫原来长得还挺帅气白净。 “娘娘有救命之恩,属下等将涌泉相报,这个女人怎么处理?”魏子指了指被堵上了嘴的黄素,在这宫里,暗卫弄死个小宫女简直易如反掌,尤其是魏子他们近卫营的人,都不用上报。 “算了,省得回去要交待。”颜千夏也烦了黄素,总是和她过不去,可黄素不见了更麻烦,吓吓她再说。她走过去,从香袋里掏出一颗药丸塞进黄素的嘴里,小声威胁着她。 “再敢和我作对,这毒药就会让你七窍流血而死,你约莫还不知道我是谁,我是夏国公主颜千夏,我的毒药可是无人能解的。” 黄素满头大汗,瑟瑟发着抖,开始泣不成声,“不敢了,是端贵妃让我这样干的,我再也不敢了。” “那就回去好好睡觉,不许再和我作对。”颜千夏用脚尖踢了踢她,黄素便连滚带爬地往回跑去。 “娘娘,属下等护送娘娘回去。”魏子等人上前来,要送颜千夏回去,颜千夏摇摇头,他们不必负责夜香局那边的巡逻,被人看到了反而不好。 “我熟悉路,找条安静的小路 走就行了,没事的。” 颜千夏和他们道了别,独自往回走去。 林木摇摇,颜千夏走的路通往废宫之外,她想到了那红衣丑妇,和那个给她媚术的凤衣丑妃,在这宫中,这女人早已被遗忘,那日回去,颜千夏打听过,这丑妇是先祖皇帝时极宠一世的琴妃,据说姿容艳丽,独占帝宠三年整……可那又如何,不也落到了毁容的下场?被幽闭废宫二十多年。 多可怜! 颜千夏突然想去看看她。问她,为什么要给她媚|术一书。 她轻轻推开了门,陈旧的红木宫门吱吱嘎嘎地响着,院中居然连值夜的宫女太监也没有一个,只有一个瘦得不成人形的凤衣女子站在院中,仰头看着月亮。 “你来了。”她甚至没有转身,只哑哑地说了一句,“二十九年了,你终于来看我了。” 颜千夏停下了脚步,继续听那个女人说道:“那孩子不是我杀的,不是……你为什么不肯信我呢?我是真的爱你,不管你是将军,还是奴隶,为什么不肯信我呢?我愿意为你抛下富贵抛下帝宠,你却不肯信我?为什么呢?” 原来这女人爱上了侍卫,颜千夏怜悯地看着她,心中一阵悲哀。 世间心最苦的人,莫过于被所爱的人冤枉、不信任……那女人开始咳嗽,非常厉害的那种。 颜千夏快步上前去,轻拍着她的背,又取出参片让她含着。 “又是你?”那女人回过神来,丑陋的五官在月光下显得恐怖异常。 “你病得很厉害。”颜千夏的手搭在她的脉上,听了听,担忧地说道。 “我倒是想死,却总也死不了。”那女人哑哑地笑起来,看着她的脸说道:“我认得你,你是妩儿。” “嗯?” “妩儿,你当皇后了吗?”那女人又问,“夏帝一定很心疼你吧?” 颜千夏明白了,她说的是一定是颜千夏当贵妃的母亲,“不,她也没当皇后,而且早已去世了。” “哦,这样……当年我们师姐妹师从凰门,以我姿色最为出众,你的才艺最为惊人,以为能为师傅讨个公道,却不想都没能安享天命,你那样好强,总和我吵架,我还以为你能当上皇后。”她又长叹一声,仰头看向月亮,“情到底是什么呢?我们学了十年封情锁爱,却没能管住自己的心,害了自己,害了身边的人。” 两行泪从她的眼角婉延而下,颜 千夏被她悲伤的语调感染,蹲在她腿边,仰头看了好一会儿,才摁住了她的手背,小声说道:“去睡吧,从明天起,我来照顾你,我给你治病。” “妩儿,我们交恶一场,不想死前还能再见呢。”她笑笑,扶着她的手站起来。 “琴妃娘娘……妩儿和你,都学过媚|术吗?” “是,学了媚|术,迷住了天下最有权势的男人,却失去了天下最爱我们的男人……妩儿,你后悔吗?”她扭头看向了颜千夏,语气幽幽,那丑陋的脸上浮出几丝柔情。 “自然。”颜千夏想,她是断不肯为了皇帝忘了爱人,权势或者能为你带来荣华富贵,可失宠之后呢?这明争暗抢的虚荣宠爱,要来何用? “可是我不悔。”她又笑了,说的话让颜千夏彻底楞住。 “学过媚术的女子,终生不得真爱,这是师门诅咒,可我还是学了。我想摆脱困苦,我想荣华,不想再被人瞧不起,不想再捡地上的剩菜残羹……而且,若我不是学了媚术,进了宫,我又如何能遇上他?即便只有一天的相守,我也心甘情愿,这一生便完满了。” “他是谁?”颜千夏忍不住好奇,小声问道,谁能让皇帝极宠的琴妃爱上?那个男人有多吸引人? “他是谁呢……我看着他在我面前倒下……”琴妃的双眼里盈起了泪,她摇摇头,慢慢坐到了脏乱不堪的榻上。 很快,她就在低泣里睡着了。颜千夏在榻边陪了她一会儿,给她掖好破烂的棉絮,关好门窗,这才走了出来。 媚|术,媚|行……深宫里的女人呵,凭什么去争宠? 颜千夏真想乘风飞走…… ***分界线*** 辰栖宫。 龙涎香飘弥在每个角落里。 殊月特地点了香,以增添性|致,她柔顺地躺在慕容烈的身边,这是他十天来第一次在她这里过夜,可是躺下有半个时辰了,他还没有碰她。 她忍不下去了,翻了个身,柔软的身体窝进了他的怀里。慕容烈侧脸看了她一眼,她便红了俏脸,小声说道:“夫君,月儿想为你生个孩儿。” 她以前在王府时就唤他夫君的,不管他娶进了多少侧妃侍妾,只有她一人在无人时,坚持叫他夫君。 慕容烈似乎又回到了那时相守的岁月,他对殊月不是没感情,否则不会苦寻了一年多,可是她现在回来了,他又总觉得少了点儿 什么,比如在这床上,他是怎么都提不起兴趣来。 “妾……我……老了吗,丑了吗?”见他还不动,殊月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眶,姿态优美地坐了起来,长长的发一直垂到床沿之下,她的正面只能说是清秀,可侧脸却有种人见犹怜的美感。慕容烈拍了拍她的背,又忍不住想起了颜千夏,她是机灵的、有心计的、刚烈的、甚至是让他厌恶的,还有狠毒的,她有千面,面面吸引他,在榻上更上让他情|欲高涨,不管她是拒绝,还是假装迎合,都让他享受至极。 龙涎香越来越浓,慕容烈的眼中渐充了赤红的颜色。 他不喜欢殊月也用这样的手段,可是他也不忍心责备她,她正期待地看着他,而他也要尽快生下继承人,殊月最合适,她性子柔和,而且身为结发,一旦生下继承人,便能顺理成章封为后,那司徒端霞和其他妃嫔们便无话可说,各大臣也无理由拒绝,后宫便能安定。 他深吸一口气,把她拉下来,大手一挥,掀开了她的中裙,拉下中裤,翻身覆上……殊月轻轻吟哦了一声,闭上了眼睛。长睫微颤着,有娇羞的泪珠儿从眼角里泌出来。 这样的女人,应该很打动他才对呀,可是慕容烈还是停了下来。殊月睁开眼睛,不解地看着他,好久才掩住了脸,小声说道: “若夫君累了,便歇息吧。” “朕回帝宫。”慕容烈翻身坐起,快速穿衣离开。 殊月猛地坐起来,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脸色变得苍白——慕容烈居然把她独自抛在这夜里,扬长而去。 便是许她皇后又如何?殊月长长的指甲掐进肉里,恨恨地看着窗外空旷的夜色,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会让你不得好死。” ***分界线*** 慕容烈的龙辇行至半途,那龙涎香里掺的药物开始作崇,他的兴致开始高涨起来。 “皇上,要么去端贵妃那里?”顺福小心地说道,自颜千夏和皇帝闹翻之后,他们的日子一直不好过。 果然,慕容烈不太乐意的表情,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去叶嫔那里?”顺福又问,叶嫔这阵子挺得宠的,总能陪慕容烈用膳。 慕容烈还是摇摇头,叶嫔的父亲叶大将军是他所欣赏的,近些日子以来,他常和叶大将军一起谋定布将列兵之事,以待时机成熟,出兵攻打他想吞并的国家,成为天下霸主。 “朕自己走会儿,都不 许跟着。”慕容烈挥退了龙辇,独自往深宫之处走去。 凰池之中,碧水静如玉,月光铺在上面,像把碎银子。 慕容烈在池边站了好一会儿,突然,前方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娇小身影。 九天了,她第一次出现在眼前。 她想杀他,恨他,嫌恶他……慕容烈自认对她不错,在暮谷没有抛下她,否则她早死了。回宫之后也顺她宠她,可她就像块硬石头,怎么都有砸不开。 颜千夏是从废宫过来的,她穿过了梅林,从这凰池过去只消半盏茶的功夫就能回到夜香局。她脚步匆匆,又满脑子琴妃的事,丝毫没想到慕容烈会站在这偏僻不打眼的凰池边上,直到她走近了,才发现隐在暗处的他。 “谁?”她捂着胸口,瞪大眼睛看过来。 慕容烈缓缓地从暗处走出,冷冷地看着她。 走夜路果然容易遇上鬼!颜千夏心中暗骂一句,低头就想装成不认识的样子,快点逃开。 “站住。”他一声低喝,她就是这种表情最惹他恼火,似乎遇上了鬼一般。 “何事?”颜千夏警惕地看着他,好好儿一个皇帝,不睡觉到处乱窜,不知道在搞什么鬼名堂。 她身上的幽幽之香钻进他的鼻中,他压抑了许久的欲一瞬间就喷勃而出,尤其是现在龙涎香里的药物还在体内翻腾,他几乎立刻就摁住了她的肩,把她推压到了树边。 “还是学不会尊重朕?”他低头,沉重的呼吸喷在她的耳畔,她立刻就闻到了情|药的味道。 “你也不嫌夜香局里的女人臭?”颜千夏冷冷地看着他,小身子被他摁得痛。 他也不回答,只从腰上扯下腰带,把她的双手缚住,直接捆到了树上。 “你也就这点作用了。”捆好她,他才冷冷地回了一句,直接撕下她的裙子,扯烂她的中裤,用膝盖把她的双腿挤开,把粗|硬的勃发强行挤进了她的花中。 这又狠又重地一击,让颜千夏挣扎了起来,他毫不怜惜地抬起她纤白的腿,用力一拎,搁到了自己的臂弯之中,窄腰又重又快地动了起来,像打桩一样,一次次地打进她蜜道最深处,冲撞得她的身子左摇右摆,像一艘被抛上海上巨浪的小船,胸前的柔软也被他压得扁扁的,有些痛起来。 “强|奸犯。”颜千夏从齿缝里挤出三个字,慕容烈的腰停了停,然后猛地一刺。 ☆、【89】用强 “若你说是强|奸,朕还真喜欢对你做这事。”慕容烈架着她的双腿,眯了眯眼睛,快速抽出,又狠狠地刺入,每一次都带了些疼痛的快感,她现在还不够湿润,大力的摩擦让两个人都有些痛苦,可在这痛苦里,慕容烈又享受到了一种无法形容的快乐,这是后宫三千美不能带给他的感觉,只有颜千夏,只有她,让他又气又恨又恼又烦心,可又忍不住想要狠狠地要死她。 月色化开了,和他的汗水一起。 她的身子也软了,在他的一次一次地攻击之下。 殊月在龙涎香里加的药还挺重,慕容烈明白过来之后,突然就有些生气了,殊月若只加一点寻常药,他不会怪她,可她今天有些过份。 这药性一时半会儿散不去,他把她从树上解下来,推倒在池边的草地之上,龙袍铺下,她白皙的身子被他打开,她手腕上明黄的腰带更刺|激到了他。 当他再度刺|入的时候,她腿间已湿答答,若下了一场春雨,香滑的蜜汁从紧窒里源源涌出。他的粗|硬滑进去,被紧紧包|裹。 “不是厌恶吗,为什么每次都湿成这样?”他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和自己对视。 颜千夏咬紧红唇,憎恶地瞪着他。 慕容烈眯了眯眼睛,伸手掩住了她的眼睛,她太不听话、太不乖、太爱忤逆他,他怕自己真会忍不住撕碎了她。 “不舒服?是不是不舒服?”他大力进出着,撞击着她的身子。 颜千夏的汗从他指下流下来,她痛极了,真的,他这姿势让她腰痛腿痛,干涩时就被他强行占有的那里也痛。可她一声不哼地躺着,不肯让他从她的声音里获得更大的乐趣。 “满宫女人,只有你……”他停下来的时候,低低地说了半句,然后抽身出来,幽幽暗暗的眼神久久地落在她的脸上,她的青丝都被汗水浸湿透了,唇也咬破了,可她始终没发出半点声音。 他起身整理好衣衫,快步离开。 颜千夏慢慢爬起来,走到池边,用冷水清洗干净身上的污渍,然后穿好了衣裳。他今儿还算给面子,没有撕破罗裙,只弄坏的中裤,好歹还能让她体面地走回去。 夜香局里已经忙翻天了,她狼狈地回来,黄素也没敢出声,勾着脑袋站在一边,不时悄悄看她一眼。 她换了衣裳,跟着车队出去。 叶贵嫔的宫门口中依然有人等着,昨儿来讨药的小宫女晓兰也 在,看上去脸色好多了。 “姐姐来了。”晓兰主动过来给她帮忙,颜千夏正好腰痛腿疼,便没有拒绝她的帮助。 “姐姐,那药正好,我肚子已经不痛了。”晓兰羞涩地笑着,又从怀里掏出一只小布包来,里面是两块糕点,“这是昨儿主子赏的,送给你吃吧。” 颜千夏笑了笑,接了过来,晓兰的脸就更红了,这是兴奋的。作为人,能回报恩人是件愉快的事,颜千夏愿意成全她的感恩。 而且,她被慕容烈欺负了一晚上,正饿着呢。 甜甜的糕点进了嘴里,随即化开,让她难受的心总算好过了点。 “姐姐好吃吧?”晓兰期待地看着她。 “好吃。”颜千夏点头,扳下一块儿喂给晓兰,晓兰张嘴吃了,笑眯眯地冲她摆摆手,转身回了宫门内。 生活若不肯爱她,她便去爱生活吧。颜千夏想,总有能让她温暖,让她幸福的人或者事出现的。 车队吱吱嘎嘎地继续前行,颜千夏眼睛又亮了。 ***分界线*** 又是几日过去。颜千夏每天干完活后,都会选择最偏的路小心地去废宫,给那位琴妃治病。魏子偶尔会在那里等她,给她一些她需要的药,还有一些馒头包子之类的。 颜千夏刚走到废宫门外,一眼就看到了勾头站在路边的年锦。 “银梭鱼,你怎么来了?”她唇角一扬,笑眯眯地走了过去。 年锦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埋下头去,“你还好吧?” 他说得粗声粗气的,颜千夏又嘻嘻一笑,掐了掐他的粗胳膊,轻声问道:“难不成你还关心姐姐我?” 年锦脸上一红,躲开她的手,小声说道:“你以后不要再让魏子给你买药来了,若被皇帝知道了,他会被绞死的。” 颜千夏脸上的笑意消退了,抓住他的手急促地问道:“魏子出事了吗?” “还没有,我是说以后。”年锦的脸涨得更红了,他连忙抽出了手,结结巴巴地说道:“以后你要什么药,我去给你弄,你别再找魏子,他只是个侍卫,出了事他担待不起。” “你能?你不怕他?”颜千夏仰头看着他,他一个大汉子,明明是慕容烈的心腹,却红着脸来告诉她这些,倒真让她感动起来。 “我也怕,只是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自会报答你,而且我也不想你害死魏子,他兄 长死前是把他托付给我的。”年锦摇摇头,终于抬头看向了颜千夏。有半月未见了,她似乎又瘦了些,不过还是这样神彩飞扬的模样,哪像一个被贬的人。 “谢谢你,年锦。”颜千夏敛了笑意,认真地道了谢,接过了他手里的几包药材,转身进了废宫。 扭头看时,年锦还站在原地,颜千夏犹豫了一下,冲他招招手,“若你得闲,便进来坐坐吧,我煎药的时候,你就帮我看着琴妃,她爱乱跑。” 年锦抓抓脑袋,又站了会儿,才慢吞吞走了进来。 多别扭的人啊,明明是想进来看看的,却又怕这怕那——颜千夏啐了他一口,“我又不会吃你,你这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婆妈?” 年锦哼了一声,“我哪里有婆妈,我是不愿意和你走太近。” “那你还来。”颜千夏白他一眼,快步过去推开了琴妃的房门,她正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窗外。 “起来了。”颜千夏过去拉起了她,她给琴妃洗过了澡,洗了头,可琴妃不愿意换下凤裙,只能穿着这脏衣裳,不过整个人比以前看上去清爽多了。 “你怎么要管她呢?她可恶毒着呢。”年锦不解地问道,当年先祖帝时,这琴妃曾为了后位,一连进谗言,让先祖帝诛杀三妃六大家族,死了两千多人。而死于琴妃手中的,还远不止这些人,她每每装心口疼,便要杀一纯洁宫女,取血为引。 “你也曾说我恶毒,现在为何又愿来帮我?二十多年过去,琴妃已经受到了惩罚。而且当年事,谁是谁非谁又能说清?后宫斗争,本就你死我活,别人不知,难道你不知?此时若是别人活着,你是否也说那人恶毒?若说恶毒,莫过于你们这些男人,为了江山,把女人推到前面,看她们斗,借她们的手除去权臣,牵制各方关系,我有没有说错?” 颜千夏不客气地说了一通,年锦便一个字都说不出了,吭哧了半天,颜千夏把一只药罐子往他怀里一塞,脆生生地说道:“别哼了,去帮我打水来,我要给琴妃熬药,顺便把外面炉子里的火生起来。” 年锦扭头去了,颜千夏才过来扶起了琴妃,要带她去院中走走。 琴妃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小声问道:“妩儿,这样的媚|术你还要学下去吗?准备什么时候下山?你儿子你还管不管?昨儿他托人来了,说你儿子病得厉害。” 她母妃还有儿子?颜千夏怔住,一定是她入宫之前生下的,她母妃当年为何要抛下儿子去 学媚术?为何又要进宫争宠? “妩儿,不要去了,和你相公儿子隐居山林去吧。”琴妃把她的手抓得更紧了,抓得她骨头都有些痛。 “琴妃,松手,好痛。”颜千夏使劲儿甩着手,可她却越抓越紧,明显是又犯病了。 “琴妃,松手。”年锦听到声响,连忙奔来,抓着琴妃的手指用力扳开,骨头都扳折了,才让颜千夏的手抽了出来,手腕处几个深深的紫痕,触目惊心。 “你这疯子,她好心给你治病,你还弄伤她。”年锦气呼呼地推开了琴妃,拉起颜千夏的手腕看着。 “算了,她是有病。”颜千夏自个儿走到墙边,扯了一些三七草,揉碎了揉在手腕处,提伤止痛。 “你真是古怪,放着妃子不做,要来受罪。”年锦皱着浓眉,不解地看着她。 “妃子有什么好,你想看我若干年之后变成她这样?”颜千夏淡淡地说了一句,年锦就闭紧了嘴巴。 “殊月回来了,当年她那样得慕容烈的喜爱,可如今慕容烈不也放到一边了?何况我本就讨厌他,怎么可能当他的妃子。”颜千夏换了只手,把药罐放到了用砖块搭成的小灶上,将枯枝塞进去,点火熬药。 年锦像个闷葫芦一样坐在石凳上,看她忙前忙后,光洁的额上渗起细细的汗珠。 “娥娜翩跹,灼灼芙蓉姿,顾盼流转,芳心空自持……”琴妃突然起了身,一面歌一面舞起,她嗓子已毁,歌声难听极了,可她的舞姿却还在,她爬上了院中石桌,在小小的桌面上旋转着,破旧的凤裙像快凋零的花瓣一般舞开,更让人觉得可怜可叹。 “这歌我听过,是先祖帝令天下第一才子为琴妃所作。”年锦似也被触动了,看着琴妃,低低说道。 “我唱一首给你听。”颜千夏只是觉得这气氛太压抑了,她真不想某年某日自己也在宫里关到老了,还不能走出这笼子。 “呃……”年锦不敢说好,也不知怎么拒绝,颜千夏一面用小扇子摇着,砖灶里的火花飞溅出来,噼啪地响着,她在唱: “还是原来那个我,不过撂掉几公升泪所以变瘦,对着镜子我承诺,迟早我会换这张脸应对笑容……” 这是田馥甄的《寂寞寂寞就好》,她在这里很寂寞,可是没关系,她的真心会陪伴着她,只要有勇气,一直走下去,总能见到阳光晴天。 年锦怔怔地看着她——他今天不该来的,可是魏子总 悄悄见她的事被他知道了,若传到慕容烈那里,魏子和她都会受到最严厉的处罚,可是他呢?他私底下见颜千夏,若被慕容烈知道了会怎样? 年锦知道,他对颜千夏绝不是爱,只是一种很特别的感情,就像是遇到了多年不见的亲人,明明,他应该很恨她的,她害死了他的妹妹……可是他还是投降了,主动地来关心她的死活,还在这里听她唱莫名其妙的歌…… “死不了就还好,寂寞寂寞就好。”颜千夏扭过头看他,年锦吞了吞口水,猛地站起来就走。“喂,后天给我带点苍术。”颜千夏冲着他的背影大声说道,年锦头也不回地摆摆手,自己也不知道这算答应还算拒绝,就这样匆匆跑掉了。 颜千夏耸耸肩,继续熬着药。 暮色渐浓,她托着腮,静静地坐在石凳上,琴妃还在唱那首美人歌,能沉浸在美好回忆中也是件好事,她至少不用那样痛苦。 颜千夏没有再打断她,这歌声一遍遍在她耳边回响着,琴妃也是个寂寞的人呢,曾赢得了荣华,失去了爱情,后来又抛弃了帝宠,落到了惨淡地步,那她算是赢了,还是输了? 回到夜香局的时候,已是一更天。 颜千夏洗了脸,正想上床睡觉,又有小宫女过来了。 “吴姑娘,我们娘娘想请你过去一趟。”这小宫女恭敬行礼,形容礼貌。 “你是哪宫的?”颜千夏好奇地问道。 “紫云宫。”小宫女轻声答道。 后宫嫔有九人,都有自己的独立宫殿,食三品禄,宫殿名都以紫开头,九人中又为紫云宫叶嫔为尊。 颜千夏和叶嫔的宫人有隙,不知叶嫔找她何事。她简单拾缀了一下,就跟着小宫女去了紫云宫。 从角门进入,叶嫔并未睡。 从容貌上来,叶嫔不敌苏锦惠和端贵妃,也不敌其他几嫔,可是她父亲受宠,而且她也习得武艺,所以慕容烈素日里也高看她一眼。 此时她一身简单长裙,歪在椅上啃苹果,一双明亮的圆眼睛上下打量着颜千夏。 “吴姑娘,本宫就这样称呼你吧。”她吃完了苹果,把核丢开,起身站起来,一挥手,宫门外便走进了一名小宫女,正是那晓兰。 “听说,药是你给开给她的?”她轻抬起晓兰的脸,几日不见而已,晓兰面色如桃,明止皓齿的,分明比以往要美了几分,女人美就是要美在气色和肤色上。 “是。”颜千夏点头。 “本宫也要这样的药。”叶嫔眼中一亮,身边的贴身宫女连忙阻止起她来。 “娘娘不可,若她存心使坏,给娘娘下毒怎么办?” “你会吗?”叶嫔歪着头问颜千夏。 颜千夏只以为宫女们会试用她的方子,有些有权势的宫女甚至比主子还好使,能私底下给她和夜香局许多便利,没想到第二个来找她的人居然是叶嫔。 她看着叶嫔,缓缓摇头,“自然不会,奴婢只想依本事活得好一些,即使是奴婢,也要吃得饱穿得暖一些,仅此而已,若我想争得帝宠,便不会沦到如此地步。” 叶嫔点头,颜千夏和皇帝为了池映梓的事交恶,这事她知道,大国师仙人之姿,有女人为他倾心若此,她也不奇怪,不过一向恶毒的颜千夏居然也有真性情,这让她佩服。 “那你为本宫配个方子。”她伸出手来,让颜千夏为她搭脉。 她爱吃辣,火气重,所以肌肤略为粗燥了些。颜千夏很快下了方子,交予她去配药。叶嫔丝毫不疑,直接让人去办了。 “叶嫔娘娘豪爽。”颜千夏之前还很讨厌她,因为她的下人们耀武扬威,可此时正面见到,却让她心生好感。 “你我无利益之争,便是你如今是妃,我若和你争宠,也会光明正大。”叶嫔点头,又回到座上坐下,又拿了包花生吃起来。 “本宫听说你给过端贵妃一些什么膏,那个,也给本宫一些吧,皇帝有好几日没来了。”她吃了半天,又仰头说道。 后宫女人,都要用上这个才能留住他了,他哪里有劲去折腾她的呢?颜千夏想到那日在凰池边上,他不知在哪宫妃子那里闻了情药,找她发泄。 “好。”她点头,又提笔写方子。 叶嫔看着她的侧脸,好半天才说:“颜千夏,你长得真是漂亮,我若有你一半,便也不愁了。” 颜千夏扭头看向她,叶嫔又吃了几粒花生,才慢悠悠地说道:“皇帝心里到底装着谁呢?这几日也没见他去宠幸哪位妃子,据说在月贵妃那里也不过一会儿就走了,真奇怪,皇帝以往也爱呆在皇贵妃和端贵妃那里的,本宫这里,他也偶尔会来,可如今十多天见不着他了,端贵妃娇蛮,皇贵妃心机重,殊月是结发,本宫若生不下一儿半女,这日子怎么过?” 她这是和颜千夏说心里话了,颜千夏倒没有料到,怔了几秒才说道:“该 怎么过就怎么过,又不是只有他一个男人。” 叶嫔眼睛猛地瞪大,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下节预告:最坏的招式:“皇上……”叶嫔丝毫不知屋里形势变化,只娇声吟哦着,全然不见慕容烈已经拉起了颜千夏。“朕要看你有没有学乖一点。”慕容烈的双瞳里燃着火焰,手掌抚过她的脸,落在她的胸前,用力一握。】 ☆、【90】拆招试试 “罢了,有几人能像你这般……”叶嫔没说完,可颜千夏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过是外面传言的淫|妇之类的话罢了。 “那种药可伤身?”叶嫔又问。 “无碍,不过也要少用。”颜千夏淡然地答道。 “你用过的吧?”叶嫔还是不放心,颜千夏搁下了笔,拿着纸吹气,上面的墨字化开,东倒西歪的字让叶嫔拧起了娥眉。 “你的字怎么成了这样?” “一直就这样。”颜千夏倒是很满意她字的进步,池映梓不在了,她不用再勤奋练字来讨好别人。 叶嫔接过药方看了几眼,看不懂,于是顺手递给了身边的贴身宫女,让她们去按方抓药。 “那就谢了,来人,送吴姑娘出去。”她又懒洋洋躺下,颜千夏正欲出去。宫门外却响起了悠悠长长的通道声……慕容烈来了。 不想看到的人,总在眼前转! 颜千夏出不去了,叶嫔来不及更衣梳头,一面趿着鞋往外跑,一面挥手对人说道:“把她藏起来。” “娘娘,来不及了。”外面的宫女进来通传,慕容烈已经到了殿外。 叶嫔只好指了指榻下,示意颜千夏钻进去,她一咬牙,只有趴下去钻了床底。外面很快就响起了慕容烈的脚步声,众人的迎驾声。 “皇上,臣妾恭敬皇上。”叶嫔的声音很欣喜爽快,不似端贵妃那般娇糯,也不似殊月那般柔情似水。 “还没歇着。”慕容烈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点头一笑。 “嗯,想皇上呢。”叶嫔笑眯眯地请他入座,宫女们迅速沏上了上好的茶,摆上了茶点。香喷喷的糕点的味道飘到榻下,颜千夏的肚子不客气地响了两声……咕咕…… “什么声音?”慕容烈扭头看去,满脸狐疑。 叶嫔连忙起身,连挥了好几下手,笑着说道:“一定是那只猫儿跑来了,就是栖墨王子送来的那只小白猫,它总爱乱跑,因为是皇上您喜欢的,所以我们都不敢怠慢它呢,每回都好吃好喝地喂它,它可比臣妾快活多了。” “爱妃不快活?”慕容烈淡淡地问了一句,叶嫔的脸色顿时变了,扑嗵一声就跪下去,叩首说道: “不敢,能在皇上身边是臣妾的福份,只是每日里思念皇帝,心里难受。” “起来吧。”慕容烈拉起了她,她借势偎进了慕容烈的怀里,一脸娇笑,可心里面把颜 千夏骂了个八百遍。 “皇上,我昨儿创了个招式,皇上可要看?”她挽着轻缎袖子,跃跃欲试,每每说到武功,这女人居然比说到他还要兴奋,慕容烈也有些好笑起来,于是便点点头。 叶嫔跳起来,转了个圈儿,一招一式地打了起来,慕容烈眼角的余光却扫向了榻下,一角青布衣裙在床下若隐若现,这屋子里还有颜千夏独有的香味,他猜都不用猜了,床下的人就是颜千夏。 “皇上,您来拆招试试。” 叶嫔耍得兴起,早忘了颜千夏,一套耍完,过来缠着要和慕容烈过招。她无心机,而且天性娇憨,慕容烈倒是很喜欢她这点,于是便起了身,想要陪她玩玩。 “皇上,臣妾来了。” 叶嫔一声娇斥,挥拳就击向慕容烈的面门。慕容烈闪身躲过,不料叶嫔的手掌在空中变了方向,直击他的侧腰。 “好叶嫔。”慕容烈爽朗地笑起来,手掌掐向她的手腕。叶嫔堪堪躲了,不甘心地又打出一掌,二人你来我往,慕容就像逗小狗儿似的逗了半天,这才一掌抓住了她,把她推倒在了榻上。 “爱妃不累?”他弯下腰挑着她的下巴,看着她娇喘吁吁的模样,听似和叶嫔调情,一脚故意却踩向了露在榻角的那片蓝布,这话,其实也是说给颜千夏听的,趴在榻下这么久,蜷得腿麻了吧? 该死……颜千夏的裙角被踩住,她原本是想等他们滚上了床,自己悄悄爬走的,现在也不知他是发现了,还是无意踩到她的裙子。 他的脚又往里面探了探,越发踩得紧了,颜千夏只得一动不动地趴着,巴巴盼着叶嫔早点跳起来,扒光他、蹂|躏他、榨干他……这些女人,个个都不争气,这么多女人,居然还能让他有精力站起来。 她小心地缩着身子,避免被他的脚碰到腿,裙子绷得紧紧的,她一动不动地缩着,怕一动就被他发觉。 她维持这个姿势许久,脚全麻了,他终于松开了脚,此时有宫女端着水过来服侍他,给他脱了靴,伺侯他躺下。 红色的床帷如水银般一泄而下,遮住榻上春|光,帘内开始响起叶嫔忘情的呻|吟声,床榻开始轻晃起来,发出吱嘎的响声。 淫|人!烂人!臭男人! 颜千夏心里痛骂,开始猫着腰慢慢往外爬,可才爬出一半,一只脚突然从天而降,稳稳地踩在她的腰上。她全身都僵住,慢慢回头,只见那紫檀木雕花的榻上,他正赤 着上身坐着,一脚踏于她腰上,一脚盘于身前,而他的手却用力掩着叶嫔的眼睛,她的眼睛上还有一方黑色的缎带缚着。 “爱妃不要动。”他盯着颜千夏,一脸似笑非笑,然后拿起了腰带,把叶嫔的双手也绑住,拴到了床头上。 “皇上……”叶嫔丝毫不知屋里形势变化,只娇声吟哦着,全然不见慕容烈正用双脚在颜千夏的腰上,臀上轻轻地踩着,突然,他用了力,一脚重重地踩了一下她的小腿,痛得她差点没叫出来。 “爱妃还是这样有趣。”他一面说,一面弯腰拉住了她的青丝,只需略略用力,她就不得不随着他的手站起身来。 他一点点把她拉近,然后把她揉进了怀里,深一呼吸,便眯起了眼睛。 她身上一直这样香,天然的花香,这是种诱|人的味道,让他想张嘴好好咬一口她滑嫩的肌肤。 “朕要看你有没有学乖一点。”慕容烈的双瞳里燃着火焰,手掌抚过她的脸,落在她的胸前,用力一握,那柔软就落进他的掌心,被他亵玩、被他随意揉捏。 他到底有多坏?颜千夏都不愿意给他的坏打分,那是负无极的分数……他就是要全后宫的女人都恨她,她刚想和叶嫔搞好关系,多个朋友多条路,他就无情地给她斩杀了才搭通的路。 “我来月事啊,”颜千夏一咬牙,弯腰贴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道,“若你不嫌晦气,我无所谓,只要你敢碰。” 他的手果然顿了顿,可又立刻伸进了她的裙底。有钱的贵族女人可以用柔软的棉布、光滑的缎子来处理月事间的麻烦,可没钱的女人只能用布片包上烟灰,颜千夏倒是不愿意在这事上委屈自己,她用了厚厚的棉布,厚得走路时都不舒服。 只是,她并没来例假,仅是为了防范他这恶魔而垫了棉布而已,宁可不舒服,也要防范他的侵占。 许是他真会觉得晦气,没真把手指弄进去查验真伪,就当颜千夏轻舒一口气的时候,他却扯开了裤头的绳子,拉着她的小手塞了进去。 “你不要脸……”颜千夏脸上涨红,叶嫔还在床上呢! “嗯?”叶嫔扭过头来,颜千夏立刻掩住了唇,转身就想跑,却被他一掌拉住,强行搂进了怀里。 “皇上?”叶嫔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扭起腰肢来,侧了脸,想看清面前的状况。 可是他的手摁得很紧,一丝光线都透不进去,“爱妃别动,我们玩个游戏。” “什么游戏?”叶嫔的声音嗡声嗡气从他指缝里传出来。 “嗯,朕还给你一段时日,只是不管你怎么折腾,都别想逃出朕的掌心。” 他的声音很冷酷,叶嫔没听懂,怔了半晌,闷闷地回道: “臣妾的人和心都是皇上的,臣妾怎会逃?臣妾愿为皇上赴汤蹈火……” 到底是将门之女,表白都与众不同,这样深情的话话却未能让慕容烈动容,双手一直狠掐着颜千夏的纤腰。他就是这样狠心绝情的男人,神女人为草芥,为玩物,这些女人却趋之若鹜,傻乎乎的! 见她一脸平淡神情,他越搂越紧,几乎想把她揉碎在怀里。越难征服,他就越想征服,不管是敌人,是对手,还是女人……这种面对挑战时的热血沸腾感让慕容烈再度兴奋了起来,低头就隔着她胸前的衣料咬住了她的胸。 颜千夏狠咬着下唇,也不挣扎,只冷冷瞪着他,并用指甲用力掐他的胳膊。 “小野猫,是想朕现在就要了你?”他拉下她的手指,眯了眯眼睛。 他总想讨厌她,冷落她,可是她去了夜香局大半月了,不仅没来求他,反而干起了给人治病的活,每天规规矩矩地倒马桶不说,还和年锦和魏子勾|搭上了……他不想用勾|搭两个字,可年锦和魏子对她死心塌地这事真实存在着,不仅隐瞒他,还帮她。 颜千夏,本事不小! 他握着她腰的手用了力,满宫女人都在想着怎么讨他欢心,就连殊月也动了歪门斜道,可他却只对她这副身子感兴趣,很多时间,他都觉得自己被颜千夏下了蛊,有些欲罢不能。 “皇上……”叶嫔以为是在和她说话,又娇声唤了一声,“快别逗臣妾了吧,把眼睛上的布解下来好不好?” 颜千夏都听不下去了,叶嫔和端贵妃估摸着都是真爱着慕容烈,这些女人眼睛都瞎了,居然爱这样的坏男人,恶魔,混球! “去凰池边等朕,若朕看不到你,你知道后果。”他终于松开了颜千夏,颜千夏好想啐他一脸口水,可最终她啥也没干,转身就走了出去。 “吴姑娘?”见她出来,外面的人大吃一惊。 她也不解释,只埋头快步离开了紫云宫,去凰池,受他凌辱?她脑袋又没被撞坏,她才不去!若有本事,他就来夜香局找她,她现在就回去让她们把未洗的马桶全堆出来,熏死慕容烈。 殿内。 顺福进来通报了一声,慕容烈便起来穿好了衣裳,轻轻拉开了叶嫔眼上的布,低声说道:“朕还有国事要处理,爱妃自己歇着。” “啊……现在就走?”叶嫔怔怔地看着他,一脸失落。好容易盼到他来了,怎么就要走了呢?明明刚刚他还很开心,“是不是臣妾侍奉得不好?” “其实朕今日来是想和你说说你父亲的事,他年纪大了,领兵布阵未免有些力不从心,也到了应该颐享天年的时候,朕想启用你的两位兄长,拜为少将军。你这几日去见见你的两位兄长,他们一旦出征,怕是会很久都看不到。” 慕容烈说得婉转,一旦出征开战,将士们能否都会从沙场回来,那是未知数,他从不允许将军退缩,一旦下了军令,便是死,也得冲在前面。 “是,那臣妾也愿意领兵出征。”叶嫔的手被解开,她迅速坐起来,拍着胸脯,“臣妾六岁开始习得兵法,不会比兄长们差。” “你还是呆在宫里吧。”慕容烈难得好心情地笑了起来,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她这里看到了颜千夏,还是听到女人这样真心真意的表白。 若,表白的人、温驯的人、娇憨的人换成了颜千夏,他想他会更好心情。 可惜颜千夏是块色彩艳丽的硬石头……砸碎了可惜,却又无法收为已用,实在让他头疼。 ***分界线*** 颜千夏一路疾奔,似乎后面有几只恶狼跟着一般,才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夜香局前,几名侍卫就从一边闪出,伸手拦住了她。 她跑再快,也快不过轻功卓绝的暗卫们,他们得了指示,在这里拦住颜千夏。慕容烈太了解颜千夏了,她怎么可能乖乖听他的话? “娘娘还是去吧。”来的人是魏子,一脸为难。 颜千夏立刻明白这是慕容烈故意的,他说的后果,不过是拿魏子来警告她。她是内妇,却和侍卫三番几次私自见面,魏子真是死千遍也有可能。 她只有转了身,在侍卫的押送下慢吞吞地往凰池边走去。 凰池边上的小亭,亭中有石凳石桌,他就站在湖边,静静地看着湖光潋潋。 “颜千夏,你说天下一统之后,朕应该定国号为什么?”他没转身,她身上的香味告诉他,她来了。 淫……她无声说了个字,他没女人一定会死的。 他慢慢侧过身来,俯首盯着她的俏脸,光洁的脸宠上,那倔强 二字让他又气又好笑,他怎么就遇上这么块石头呢?每个女人,甚至宫女都在奢望着飞上枝头,得到龙宠,她到底在想什么? 这女人,想要他的命,他却没杀她——这种心态估计他自己都没想通是为了什么,只是,想着她若有朝一日死了、不见了,他会觉得很无趣。 “夏国遣使送信,想送你十一妹入宫和亲。”他又说了一句。 这些皇权贵族,简直拿女人们的命不当命!她的眉紧拧起来,扭头看向了远方的月光。 “朕拒绝了。”他慢慢走近来,伸手托起了她的下颌,“朕下月要向夏国开战,朕不打最弱的,朕要打就打最强的。” 吞并了夏国,就等于得到五分之三的天下……魏国和其他国家怎么可能坐视不管?到时候,只怕是他被众国围攻,这样最好,最好打他个碎尸万段!颜千夏对他的策略嗤之以鼻,连冷哼都不愿意给他一个。 “不信?以为其他几国会联合夏国对付朕?”他也懒得和她生气,她总能轻易挑起她的怒火,这于他来说不是件好事,起码生气多了,容易得病。看在今儿她在叶嫔那里缩了半宿的份上,他决定不和她计较。 “皇上,致远王爷和栖墨王子前来辞行了。”年锦快步前来通报。 “传。”他松了手,转身看向前方。唐致远和苑栖墨正并肩前来,唐致远一向爱笑得大声,苑栖墨还是那副闷葫芦的模样。 “皇上,今日有风,我们乘船南下,先去嘉凌河玩几日,再各自回去。”唐致远开口就是寻欢作乐,苑栖墨只是抱拳浅笑。 “那朕就不送二位王爷了。”慕容烈点头,他们二人在京城玩了大半月,花街柳巷玩了个遍,美人也挑了好几名。尤其是唐致远,居然还在风月楼里给一个花魁赎了身,也不怕他府里的几个彪悍的王妃打破头。 “皇上,小王还有一事相求。”苑栖墨沉吟一会儿,上前一步,低声说道。 “何事?” “小王想向皇上讨个人……”苑栖墨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皇上能否把这位吴姑娘赐予小王?” 啊,关她啥事?颜千夏猛地抬头看向苑栖墨,他满脸尴尬,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连声说道:“冒昧至极,若皇上不舍,就当小王没说。” “有啥不舍的,不就是个宫女,皇帝就给他吧,免得他茶不思饭不想。”唐致远在一边大笑起来。 “不敢不敢, 实在是……吴姑娘打动人心,小王斗胆……”苑栖墨白净的脸上泛起几分羞赧,居然像个没长大的男孩。 慕容烈扭头看向了颜千夏,双瞳里的光又莫名复杂起来。 ☆、【91】逼她认错 颜千夏瞟了苑栖墨一眼,若慕容烈肯放她走,太阳会从南边爬起来,公鸡会下蛋!苑栖墨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居然提出这种荒唐要求,他能如愿便好,若不能如愿,她颜千夏又该倒霉了。 “吴颜,你可愿意?”慕容烈扭头看向颜千夏。 这混球,把这皮球踢给她,她若说愿意呢——颜千夏嘴张了张,还没来得及说出来,便听到了有匆匆的脚步声传来,接着便是女子惊喜的声音, “启禀皇上,贵妃娘娘有喜脉了。” “哪个贵妃娘娘?”慕容烈居然没回过神来。 “端贵妃,她方才晕过去了,御医诊了脉,已有孕二月余。” 那就是他去暮谷之前留下! 慕容烈不露声色地转过了身,唐致远最先反应过来,抱了拳就道起喜来,慕容烈如今二十七岁,像他这般年纪,还未有子嗣的,在皇族之中实属少见。 慕容烈唇角勾了笑,向他一抱拳,“同喜,你表妹要做娘亲,致远兄是否再留几天?” “不了,叨扰了这么多日,也该回去了。”唐致远摇头,呵呵笑着。 他虽爱玩,也知如今局势紧张,魏国遣他来不过是为了联络感情,看看端霞是否是宠,以备谋划之后的情势。再好的朋友兄弟,若某日沙场相见,怕也只能是兵戈相向了。 “那就恕不远送,二位王爷自便。”慕容烈向二人道了别,对苑栖墨的请求未说答应,也未说不答应,就像是真被喜悦冲晕了头脑一样,拔腿就走了。 苑栖墨深深地看了一眼颜千夏,见她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眼中便有凉光滑过。 “栖墨兄,走吧,慕容绝那小子给你出这馊主意,你已经帮他办了,剩下的事你也管不着了。”唐致远倒是心知肚明,一拍苑栖墨的胳膊,大步往宫外的方向走。 “吴姑娘,请恕小王方才冒昧,后会有期。”苑栖墨一抱拳,微微一笑,也跟着唐致远往远处走去。 颜千夏又一次尝到暂时解放的滋味,那男人有儿子了,想必这段时间都没功夫来找她麻烦。她乐呵起来,抬手锤了年锦的肩膀一拳, “银梭鱼,明儿有空给我弄点酱牛肉来吃吃,就在废宫见。” 年锦的唇角抽了抽,她是快活了,他就惨了,慕容烈要调他去统领禁军,哪里还有功夫给她弄酱牛肉。 “他这么坏啊?”颜千夏听了他的去处, 皱起了秀眉,那谁还能帮她弄药材和好吃的来? “你好自为之吧。”年锦挠了挠脑袋,不敢再呆下去,大步去追慕容烈。 颜千夏耸耸肩,脚步轻盈地往夜香局里跑。没有肉吃不要紧,关键是慕容烈那瘟神没功夫来招惹她了。 接下来的几日,后宫中像过年一般热闹。 为庆贺端贵妃怀上龙子,各宫都得到了赏赐,各宫主子又去给端贵妃道喜,你来我往,各宫走动频繁。 自然,这些喜庆是传不到夜香局来的,她们是最低级的奴才,该干啥还是干啥。 只是,来寻药的宫女多了一些,也回报了一些便利给她们。不穿的旧衣,头花送了一些给这些苦闷的女孩子,也带了一些八卦消息给她们。 颜千夏用特酿的百花酒方子向御膳房的小太监换了些米回来,他用去当自己研制的邀赏,颜千夏得了一些上等的大米给大家熬了点浓粥,各人便真像过年一般,乐极了。 颜千夏本来觉得能知足常乐也是好事,这里虽苦,却生活平静,尤其是黄素那女人安份闭嘴之后,大伙儿的日子都好过多了,干活的时候也有了笑声。 可没过几天,她又没法子安静下去了,她的银子和银票全都没了,她得尽快赚到出逃的钱,若全拿这些不值钱的货来给她,她猴年马月才有足够的钱去外面谋生?别告诉她,她出去后还能找个酒馆儿打工……那一个月几个铜板啊,说不定还遭到男人的调戏,不如留在这里洗马桶。 想了一日,叶嫔那里又着人来了,居然赏了她一只银镯子,那宫女还悄悄向她讨美容的方子。那方子让叶嫔挺满意,旁边的人也觉着她肌肤滑嫩漂亮了不少。 瞧,想飞上枝头做凤凰的,还真大有人在。 颜千夏眯了眯眼睛,想到了一个挺重要的事,端贵妃怀孕了,谁侍寝的机会多,谁就有可能成为下一个端贵妃。 她要发达了! 这可比给人治病来的钱快!她要给她们丰胸,纤腰,教她们床上招式,媚|术里都写着嘛!她不想学,可以让这些想争宠的女人学,她可以让人把册子里床|招都抄写下来,在后宫主子之中贩卖,价高者得。 谁让古代|性|教育缺乏呢? 谁让只有慕容烈一个嫖|客呢? 谁让这些女人都想被慕容烈压呢? 她越想越兴奋,可夜香局里除了她会写几个歪倒的字之 外,居然没人会写字。 “吴姑娘?”来求药的宫女看她时而皱眉,时而笑出声,不免有些奇怪起来,伸手轻轻推了推她。 颜千夏回过神来,向宫女伸出了五根手指,“这位妹妹,不是我不给你药,可是实在是药材难配,看在你是叶嫔宫里的人,我给你打个对折,只收五两银子。” “五两?”她露出一脸难色,她一年的饷钱不过十两,还是因为她是贴身宫女,而且存下的银子有一部分已经捎给了娘亲。 “我能让你比晓兰更漂亮,胸更挺,腰更细,皮肤更光滑……想想,端贵妃有孕,皇帝最爱来谁的宫里?” 颜千夏轻描淡写地说着,那宫女一咬牙,居然真答应了,“那我回去拿银子,烦姐姐给我把药准备好。” “可以。”颜千夏点头,等那宫女一走,她脑子里又开始盘算,她还要研制一些粉儿膏儿出来,化妆术也很重要,只要一炮打响,她的生意将源源不断地上门来,便是出宫之后,这些也会给她带来极大的财富。 慕容烈,我包你吃得开心,射|个不停。 她开始细心地开方子,刚刚那宫女的肤质她看过了,有点儿偏黄,一白遮千丑,短时间里肯定是白不下来,那化妆就重要了……还得教她几招床上之术,要佯装羞涩,其实豪|放…… 颜千夏,你真坏,你推别人入火坑! 她骂了自己一句,将手里的纸揉成了一团,丢到了一边。已所不欲,勿施于人,这道理她还懂,给慕容烈作妃子,并不女子的好归宿。 那宫女没多会儿就回来了,一脸香汗淋漓,想来是跑着来的。 “姐姐,给你,给我药。”她兴奋地摊开手掌,把一只小锦帕打开,里面是几块碎银子,不多不少,五两。 颜千夏看着银子,又看向她,小声问道:“你确定要这样吗?就算你被他幸了,也不见得能封妃做嫔。” “姐姐,不要劝我,我不要做人下人,我要做人上人,请你帮我,我会报答你,到时候给姐姐的,绝不止五两银子。”她双眼放光,摇着颜千夏的手,满脸期待。 “你叫什么?” “彩儿。”她抿唇一笑,其实也算是个清秀的丫头。 颜千夏心一横,这是她自己要走的路,她只是帮她一把罢了。她又坐下来,开了方子,配了药,又说道:“你等我一会儿,我再给你一些别的东西。” 颜千夏抄了几张床术,配了一小盒添了花粉的胭脂膏子。彩儿红着脸看着那几页纸,听她轻声讲解了几,然后用力点头,兴高彩烈的走了。 可怜的姑娘,你的未来到底是妃的荣宠,还是惨烈的收场? 颜千夏不愿意往下想了,各人的路各人自己走,都是自己的选择。 ***分界线*** 化妆比药效来得快,十两一份的脂粉膏子很快涨到了三十两。 这些宫女儿还挺有钱的,颜千夏把银子收进了自己的小黑木盒,拍了拍,小心地放进了床底最深处。 七天过去了,听说慕容烈夜夜宿在叶嫔那里,倒是帝妃恩爱,一夜都未去过殊月那边。 不是挺爱殊月的吗,巴巴地自个儿出了宫,冒险去了暮谷,居然带了回来就往那里一搁,闻都不闻一下了。 男人果真无情。 颜千夏照了照镜子,身上这套衣裳也是宫女们送的,全新的青布衣裙,比充满臭味儿的旧衣好多了。 “姐姐,月贵妃宫里来人了。”宫女叶子在外面轻轻地推开了门,笑嘻嘻地看她。 她和颜千夏关系好,也免费得了些擦手的膏子,长年被污水浸蚀的手不像往日那般粗得发痛了,所以很是感谢颜千夏,来了人,都是她悄悄引到颜千夏的屋里来。 “嗯?”颜千夏丝毫不奇怪,想要争宠,自然会知道叶嫔用了什么法子,她让叶嫔变得皮光|肉|滑的,殊月不嫉妒才怪。别人看不穿,颜千夏却总觉得这殊月不是个好东西。 “什么事?”颜千夏转过身来,微抬着下巴问她。 “月贵妃说久未见吴姑娘,甚是想念,请请吴姑娘辰栖宫一聚。” 殊月会想她?颜千夏眼波一转,坐到了床上,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下等奴婢,进不了辰栖宫,妹妹回去吧。” “吴姑娘还是去吧。”宫女抬起头来,一脸央求,“而且,姑娘不想见见宝珠姑娘么?” 颜千夏深吸了口气,宝珠到辰栖宫这么久了,只偶尔听说她是负责打扫的宫女,再无消息,她确实有些想这可怜的丫头,全是被她牵累了的。 “走吧。”她起了身,跟着宫女往外走。 辰栖宫中新种了许多牡丹,竹子已不留一根,如今牡丹正艳,她目不斜视地从牡丹花丛中穿过,径直走向了后院的小亭。 殊月正在那里抚琴, 白衣裙,青丝如绸,侧脸一笑时,确实我见犹怜。 许久不见,她没胖没瘦,一副风清云淡的样子。 “妹妹来了。”她停了下来,缓缓抬手,指了指对面的凳子。 “奴婢站着便好。”颜千夏依礼磕了头,静立于一边。 “只是和你说点儿家事,你不必拘谨。”殊月一面说,一面端起茶碗,手指上一枚金澄澄的凤式,这是后宫主事人的象征。 见她看向凤戒,殊月一笑,轻声说道:“端贵妃有孕,皇上让本宫打理后宫杂事。” 苏锦惠干吗去了?慕容烈不是最信任她吗,怎么会让殊月主事?颜千夏垂下眼眸,没出声。 “妹妹最近很忙吧?”殊月又问。 “不忙。”颜千夏淡淡地回了一句。 “妹妹何苦还这样犟,不若认个错,让皇上消了气,不是挺好?”殊月沉吟一下,柔声劝她。 “那娘娘岂不又多了个对手?”颜千夏忍不住讥笑一句,她其实知道不应该和殊月顶撞,天下最难缠者,不过小人罢了。 殊月还是柔柔地笑,摇头说道:“妹妹还是这样的性子,不过皇上倒是喜欢……” 她顿了顿,又拿起了琴边的几张薄纸,“这是妹妹写的么?要知道,在后宫中传阅此等东西,可是大忌讳。” 那是她从媚|术上抄写的招势,颜千夏撇撇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静待她的下文。果然,她又搁下了纸,轻声说道:“把原书交出来吧,本宫不会为难你,以后不要这样了。” 好贪心,几页纸还满足不了她!颜千夏连连摇头, “什么原书,这都是奴婢瞎编的,如果娘娘喜欢,奴婢再为娘娘写几页便是,有了这个,娘娘也能得到他的恩宠也说不定,奴婢还能配一些胭脂膏子,让娘娘美艳,甚至还能让娘娘的胸丰满起来……这都是他喜欢的,而且只需要娘娘付出极少的代价,五百两银子便可做到。” 殊月看着她,好半天才以只有她听得到的声音说道:“颜千夏,你会后悔的。” “嗯?” 颜千夏拧了拧眉,又听殊月拔高嗓音说道: “妹妹,你把后宫扰得不得安宁,各宫嫔妃都开始弄这些歪门邪道……”说到这里,殊月轻叹一声,娥眉轻蹙,“尤其是叶嫔,因为服了太多这些药物,已经出现了神智不清的状况,她的两个兄长即将出征,你这不是给 皇帝添乱吗?还有小宫女彩儿……因为在叶嫔宫中争宠,被叶嫔令人仗毙。千夏,你太任性了,你为何要这么做?皇上待你并不薄,你到底为何要和皇上作对?再别闹了,好好儿向皇上认错,免得再受罚。” 颜千夏眼角余光瞟到了一片明黄的光,慕容烈在那里,他一直在那里! 他就站在一棵树后,冷冷地盯着她。 颜千夏突然觉得自己很蠢,后宫就这么大,暗卫那么多,慕容烈怎会不知道她到底在干什么,他只是故意纵容她罢了。 他就像如来佛,伸出了手掌,看她这只猴子蹦达,蹦来蹦去,像在演猴把戏……他甚至让后宫女人都来陪她玩这游戏。只是她看不透,以为自己有多聪明,其实她就是他手里的一颗棋,叶嫔的生死在慕容烈手中,若她不认输,叶嫔家人定不会放过她,不会放过夏国,叶老将军脾气暴躁世人皆知,必将倾尽全力攻打夏国。 全天下只有慕容烈能护住她。可若她认输……慕容烈便称心如意了! 慕容烈的心,果然够狠,连他的女人都不放过,叶嫔无辜! 颜千夏被他捏住了痛处,慢慢地坐了下来,伸手捏住了桌上的琴弦,狠狠一拔,便发出了一声尖锐刺耳的断弦之声。 她又输了一局。 颜千夏憋得慌,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拉扯琴弦的手更用力了,又接连扯断了好几根,再抬头时,殊月已走,慕容烈已走到了她的面前。 “颜千夏,朕说过,在这世间,你若想赢、想成强者,每一步都得走得小心谨慎。朕从未想过要动叶嫔,她生性纯良憨直,若有选择,朕甚至不愿意选她入宫,更是甚少去她宫里,免她被牵连其中。是你把她拉下了水,你把叶嫔推上了风口浪尖,你想一想再说,这难道是朕的错?朕只是顺着你的心意走罢了,你想朕多去叶嫔那里,朕就去,朕要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险恶。这天下,谁才能真正护你周全。” “我去看看叶嫔。”她快速站起来,他的话她听得明白,有人借她的手,对叶嫔下毒,让他进退两难,杀她,他是不舍的,不杀,叶家是不肯放过她的。如今出征在即,若叶家军心动摇,对慕容烈来说,是大不利。 “你错了吗?”他拉住她的手腕,扣住了她的下颌,盯紧她的眼睛。 【下节预告:帝榻之上:她抄的那些招式,还配了图……】 ☆、【92】动作更快 颜千夏错了,她错在不应该小瞧慕容烈,不应该小瞧任宫中的何人,她曾经是太后,可现在不是,她只是只蝼蚁,她的医术,毒术,媚|术,若不能正确施展,就和废物没有两样。 她要变得强大,就要对真正强大的人有利用价值,再利用这些强大的人,帮她,助她,让她一世无忧。 颜千夏已经不敢想回去的事了。 她已被现代抛弃,她必须在这个时空好好儿活下去。 慕容烈的手指越掐越紧,盯着她的眼神也越来越冷,只要她说一声没错,他便不再留她了,他的耐心已到极致,只要她还倔、还顶撞他,他发誓,一定整死她。 他的目光一定很凶狠,和那日她要毒杀他时一样凶狠。 那日颜千夏是豁出去了,可今日颜千夏却不再有玉石俱焚的勇气。她想活着,天长地久地活下去。 胆小鬼颜千夏呵,你还在期待什么?在古代找到和你相爱的男人,还是在古代能成为富甲一方的女富豪? 全是梦呢,这个男人的世界,拿女人当玩物的世界,颜千夏,你哪有能力改变?你只是一缕魂,你甚至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说什么强大,你拿什么变得强大? 终于,颜千夏垂下了长睫,轻轻地说了句:我错了。 慕容烈这才满意地松开了她的下颌。有朵刺蔷薇在身边,于他来说也是乐趣,若满宫女人都百依百顺,他倒乏味了,他很高兴颜千夏终于低了头,至于真不真心,那就另当别论。 是夜。 帝宫里的人都长松了口气,替罪羔羊颜千夏回来了,人人面上挂上了舒心的笑,笑得颜千夏毛骨悚然。 慕容烈未封她为妃,倒是让她当了守夜宫婢,专门伺侯他洗脸洗脚洗澡,脱|衣睡觉。 反正这男人就以折磨她为乐趣,她就是他手掌心的一个玩偶。 颜千夏此时有些疲惫,只想好好睡一大觉,重新谋划一下出宫大计。 “皇上。”顺福弓着腰进来了,手里捧着一只黑盒子,那是颜千夏的宝贝钱盒子啊,好容易才攒了点儿小钱啊! 颜千夏脸都涨红了,却没敢伸手去夺。 “聪明一点了。”他讥笑一句,慢慢走过去,掀开了盒子盖儿,用手指拔弄着里面可怜巴巴的碎银子,金戒子,银镯子,颜千夏怎么看,都觉得他在拔弄着她的命运。 多想有个救世主出现, 救她于水火之中。 “这东西,不如就赏……”眼看他就要把她好容易赚的钱赏出去了,颜千夏连忙开口, “求皇上把东西还给奴婢。” “嗯?”他转过头来,尾音拖得长长的。 “奴婢……赚钱不容易。”颜千夏硬着头皮,迎着他的目光,作恳求状。 慕容烈脸色古怪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把盒子盖儿重重盖上,脸色陡然就冷下来了。她当然赚钱不容易,满后宫的女人围着她转,向她讨要方子,如何能让他在床上龙威大发……只要一想到这点,他就满肚子火。 顺福又递上了另一样东西,颜千夏呼吸一屏,看清那东西之后才稍稍松了口气,她那本媚术是藏在废宫的墙角里的,顺福搜来的是她手抄的那些,不仅有字,还有图…… 说实在的,在女人面前,她给这些东西完全是做生意,毫不脸红。 可是现在是在慕容烈面前! 慕容烈拿着那东西翻看着,越看脸色越古怪,殊月那里只是其中几张,而且姿势稍属正常,他现在手里的这些……让他这个男人看了都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颜千夏,你还真敢画!”他扭过头来,恶狠狠盯了她一眼。 颜千夏如今反正是无处逃了,索性别开了脑袋,装聋作哑。 “你以为出了宫,你就有逍遥日子过?颜千夏,别忘了去暮谷的路上,有多少人想要你的命。” 慕容烈把那些东西往颜千夏身上砸去,纸页纷纷散开,落了满地。 她为了逃出宫去,倒是什么手段都敢用了,居然弄这种东西在后宫流传,而那个实验品就是他——若真追究起来,她死百遍也不够。 颜千夏讨厌他,不愿意想自己能活到现在是因为什么。 她沉默地蹲下去,把飞散的纸张捡起来。 “不许捡。”他抬脚去踩纸,却不小心踩到了她的小手指上。 她痛了一下,也没反抗,只小声说道:“丢在这里多难为情。” “你还知道难为情?”慕容烈又好气又好笑,“暗卫见你画这些东西,都不敢走近去,朕还以为你没脸没皮了。” 难怪她没发现身边有暗卫盯着,原来是被她吓跑了。 颜千夏抬头看他,他这才抬了脚,看着她把纸张全捡了起来,揉成了一团抱在怀里。 “皇上, 可要歇着了?”顺福插了句话。 “都退下,让她一个人伺侯朕。”慕容烈在榻上坐下,双手撑在腿上,盯住了颜千夏。她今日被迫低了头,可总有一天他会让她心服口服。 顺福溜得比兔子还快,满宫奴才退了个干净。颜千夏磨磨蹭蹭地倒了盆水给他洗脸,他不接帕子,颜千夏只有拿着帕子在他脸上胡乱擦。 其实这样挺有趣的,慕容烈一手揽住了她的腰,把她往怀里摁,“小夏儿,别让朕等太久,朕的耐心有限。” 等什么?颜千夏揭了帕子瞪他,他目光幽幽暗暗,似会吸人魂魄,棱角分明的脸颊刚毅霸道,唇角勾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颜千夏一抖,帕子就掉到了他的腿上。 “对不起。” 帕子上的水很快就浸湿了他白色的绸裤,她伸手就去抓帕子,可是这一掌下去,不仅抓了帕子,还抓到了硬硬的滚烫的东西…… 她脸涨红起来,慌忙想松开手,可他的动作更快,把她的手一摁,另一手抬起她的下颌,双目灼灼地盯着她,“服侍朕就让你这么不情愿?” “不敢。”她摇头,又说:“就是今儿没兴致。” 她倒是敢说,可她哪一次表现得有兴致了,连强|奸这种话也敢拿出来骂。 慕容烈还是松开了她的手,站起来,自己松开了裤头,换了条干净的中裤穿上。不过他没睡,披了外衣歪在榻上看书。颜千夏瞟了一眼书名,作者叫九先生,是民间一位很有名的智者老人,世人把他在工、农,治水方面的言论和经验集结成册,供学习参考。不过颜千夏没想到慕容烈也看这样的书,他是皇帝,让手下人好好学不就行了? 她站在榻边,百无聊赖地四下打量着。帝宫大而空旷,轻烟渺渺中,月光透了进来。他偶尔翻动书页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除此之外,静若无人之地。 颜千夏被这种寂静弄得瞌睡连连,可他不说退下,她绝不敢离开。她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一定能找到机会翻身的。 “别再想逃的事了,想想如何得朕心才来得实在。”他突然开了口,颜千夏又是一抖,诧异地扭头看他,这厮莫非还会读人心? “江湖红尘,险恶非常,尤其是在乱世之中,你一介女子,若无人庇护,活不了几天。”他头也不抬,语气平淡。 他和她,倒难得以这样一种平静的状态相处,不针锋相对,也不剑拔弩张。 “你就这样乖一点,甚好。” 他合上了书,往下一躺,也不再理会颜千夏了。 甚好……颜千夏想,若没有他的骚扰,她就算当个宫女,真的也甚好。 更声远了,颜千夏的脑袋一点一点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慕容烈翻了个身,盯着她顺滑的长发看着,她开始打细细地呼噜,慕容烈拧了拧眉,若这丫头肯细想,便会知道换成任何一个皇帝,她早就投胎去了,可惜她心里固执地装着她的池映梓…… 夜色深了。 月色笼罩着绵延不止的宫殿,一个个灯笼像饥饿的兽的眼睛,贪婪地盯着这浮华的宫廷。有笛声悠悠响起,今晚,不止慕容烈一个人睡不着,他想着殊月的脸,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比如说这一回,殊月在香里用了那种药,知道他生气之后,又主动来向他认错,说愿为他劝回颜千夏。 殊月以前不会耍这样的心机,难道是在暮谷中学的? 他不是无情的人,对他有恩的,他都会报答,真心付他的,他也不会错待。 只是,谁若欺骗他,背叛他,他会让那人挫骨扬灰,永世不得翻身。 ***分界线*** “起了。”顺福连连推着颜千夏,慕容烈黑着脸坐在榻上,宫女正在给穿靴,他起晚了,而颜千夏还在那里打呼噜。 “别叫了,让她把院子扫干净,不许帮她。”他站起来,气哼哼丢了句话。 这个丫头倒是来享福了,睡得这么香甜,哪里有把他放在眼里? “啊……”颜千夏终于被顺福推醒了,茫然地站起来,可双手早被压得麻麻的,难受得她直呲牙,站在桌边连连甩手。 “你真是……”慕容烈真想揪死她呵,一点端庄仪容都没有,在这里张嘴甩手的,哪里像个宫婢应该有的样子。 “皇上,请更衣。”顺福挥手,两名宫女连忙端着龙袍过来,在他面前小心翼翼地展开,欲为他穿上。 “让她来。”慕容烈就看不惯颜千夏无视他的样子,此时的她分明又想溜出去。 听到他的喝斥,颜千夏只好转到他面前,努力挤了个假得不得了的笑容,“皇上请更衣。” “颜千夏,好好说话。”慕容烈被她阴阳怪气的声音弄得心里更不舒畅了。 这男人的起床气挺大……颜千夏敛了笑容,姐还不想对他笑呢!她一本正 经地给他套上了袖子,然后踮起脚尖为他扣领上的盘扣。 他太高了,盘扣又难扣,颜千夏没一会儿就开始急喘气,鼻尖上也泌出细细的汗。 “这么笨。”慕容烈双手揽住了她的腰,托住她,语气却柔和起来。 顺福原本紧绷的神经松下来,向身边的小奴才们使了个眼色,众人都低下了头。颜千夏是真有本事呢,怎么招惹慕容烈,他都能自个儿缓过气来,还把她给找回来。 “呼……好了……”颜千夏好容易扣好了盘扣,松了口气,这才发觉被他抱住了腰。他正低着头,用昨晚那样吸魂的目光盯着她。 “上朝去。”她心里咯噔响了一下,挣开了他的手。 “不许踏出帝宫,否则朕会重重罚你。”他微拧了下眉,威胁了她一句,这才带人离开。 “好生伺侯着。”顺福懂事,立刻向众奴才们吩咐。 “多嘴。”慕容烈盯了他一眼,语气之中也不见生气。 和她扛了这么久,只有昨晚上两个人的相处平和而且安静,他倒希望这是个好的开端。 “怪人!”颜千夏嘟囔了一句,可他耳朵实在尖得很,居然听了个清晰明白,扭头就瞪了她一眼,颜千夏眼角抽了抽,迅速埋下头不敢再多说半个字。 “皇上,早膳在御书房用么?” “皇上,午膳是否回帝宫?” 顺福跟在他身后叨叨,慕容烈只哼哼着,一行人渐行渐远了。 颜千夏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慕容烈没吩咐,宫女不敢随便安排地方给她睡,她再大胆,也不想睡在他的龙榻之上。 小白猫从树上跳下来,小蛇竹子只懒洋洋地抬了抬头。木棉花都谢了,天气一冷,小蛇就要冬眠去了,如今它越来越懒,也不爱和小白猫打架了。小白猫从它身上跳下来的时候,就狠狠地踩了它一脚。 满宫的人不敢说,其实这情形,蛮像慕容烈和颜千夏,不过一个是小刺猬,一个是龙而已。 “小蝴蝶。” 颜千夏用脚尖扒了扒小蝴蝶,它不屑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大摇大摆地往殿中走。 “哎哟,你还这么大的驾子。”颜千夏瞪着它,它咪咪地叫了两声,似乎是在说……我就是! 颜千夏好笑地跟着它往里面走,它在屋子里慢慢转悠着,然后钻进了床底。颜千夏弯下腰去看,它正在榻下用力撕 咬一片白色缎布。 “出来。”颜千夏扯住它的尾巴,把它往外拖,它不客气地回头就是一爪,若不是颜千夏手松得快,一定被它挠住了。 慕容烈养的猫,都比别人的猫霸道、讨厌! 颜千夏和它对望着,它终于松开了白色的缎子,在地上打了个滚,又懒洋洋地钻了出来,躺在光斑里,用爪子扒拉着胡子,自个儿玩去了。 颜千夏把那片白缎子勾出来,上面居然有细小的字,她看着字,猛地瞪大了眼睛,不会错,这是池映梓的字!上面字的墨迹略略有些化开,可是,你知道池映梓写的什么吗?是她唱的那首,《寂寞寂寞就好》的歌词…… 颜千夏的眼睛越瞪越大,那首歌,她只唱给年锦听过,而且是第一次唱……除非她穿越来的时候,昏迷那几日也唱过,可那时池映梓还没回宫,即使唱了,又怎会听到?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颜千夏问了自己一遍又一遍,难道这不是池映梓的字?可是全天下,还有谁写得出这样飘逸的,像他本人一样出凡脱俗的字来?他的字,他的声音,他的样子,是深刻在颜千夏心里的,每每她伤心时,便在夜里入梦来,陪她,伴她,安慰她…… 颜千夏把锦缎用力地攥在手心里,扭头看向宫门外。 那天的废宫之内,还有别人吗? 她要去废宫看看!颜千夏猛地站了起来,快步往外跑。 “姑娘,皇上有旨,你不能出去。”宫女太监们连忙跑过来拦她。 “出去一下就好,你们装成没看到我。”颜千夏心急如焚,一心想要弄个明白,推开了拦她的人,埋头就往废宫的方向冲去。 “姑娘,回来,快回来。”宫里的人都急了,可她跑得飞快、灵活,像个百米跑的优秀选手,很快就把这群女人给丢到了身后。 人才冲出帝宫前的园子,前面又有一群人迎了过来。 “抓住她。” 颜千夏被她们扣了个严实,定晴一瞧,是叶嫔宫的人。她猛然想起,叶嫔正被“她的药”折腾得死去活来,这时才突然明白为何慕容烈不让她出帝宫。 一群如狼似虎的女人把她揪到了叶嫔的紫云宫,叶嫔病得有气无力,还是强撑着走了出来,恨恨地盯着她,指挥人拿鞭子打她。 叶嫔向来喜怒都摆在脸上,性子憨直,恩怨分明。颜千夏害她半死,她定然要狠狠 出口恶气。 【93】帝榻之上 ☆、【93】偏要欺负她 “打,打死不论。”叶嫔银牙一咬,恨恨地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话。众人七手八脚把颜千夏摁倒在已摆好的长凳上,挥起鞭子就往她身上招呼,还没忘了把她的裙子掀起来,直接招呼到她白嫩|嫩的皮肉上。 “妹妹,可悠着点。”端贵妃慢悠悠地从叶嫔身后走出来,兴灾乐祸地看着颜千夏。 她被贬夜香局,她还以为这女人完蛋了,没想着她居然还有本事回帝宫,任何和她争宠的女人,端贵妃都不愿意看到她好端端的活着。 “叶嫔娘娘,我给你的药没问题。” 颜千夏才说一句,脸上就挨了一掌。 “大胆,敢在娘娘面前放肆。” 她敢说个“我”字,就是大不敬,打死都成。众人鞭子招呼得更快了,端贵妃在一边磕着瓜子儿,笑吟吟地看着颜千夏挨打, “妹妹,你这样,皇上会心疼的。” “皇上心疼她,难道不心疼本宫?本宫可被这妖孽折腾得只有半条命了。”叶嫔越加恼火,用了颜千夏的药,没美上几天,帝宠没得到,反倒上吐下泄,今儿都便血了,再过几日,她不得血尽而亡? 端贵妃挑挑眉,又捋了下头发,扶住了宫婢的手,故意用手抚着肚皮慢慢儿往外走,“那妹妹慢慢消气,本宫先走,这种场面,还是不要让小皇子看到了。” 整个宫中,端贵妃最嚣张,叶贵嫔最随性,苏锦惠最低调,殊月最会装温柔……颜千夏只要一想到要和这些女人永远住在这宫里,她就烦躁得想死。 鞭子扑头盖脑往她身上打,根本不管是打在了哪里,很快的,手臂上,背上,腿上,臀上,甚至脸上都被打出了血渍。 “住手。”突然,宫外响起一声低喝,只见魏子飞快地冲了进来,一把拉住了宫婢手里的鞭子,挺身护在了颜千夏的面前。 “狗胆包天,敢私闯紫云宫,拿下。”叶嫔恼了,手指一伸,指住了魏子。 “皇上有旨,令臣带吴颜姑娘回帝宫。”魏子抱拳行了个礼,他们是慕容烈身边的死士,有特赦,除了慕容烈之外,不用向任何人行跪拜大礼。 “什么旨,拿圣旨来,否则你就是矫旨,给我继续打。”叶嫔压根儿就不想放过颜千夏,今儿若不打死颜千夏,她气难消。 “叶嫔娘娘……”顺福气喘吁吁地赶到了,这厮得了旨意,可骑马来,所以才及时赶到。他进了紫云宫,托起慕容烈身上的一块 金镶玉的龙佩,大声说道:“皇上有旨,带吴姑娘回去问话,请叶嫔娘娘保重身子。” “咦……”叶嫔跺了跺脚,气呼呼地坐了下去。她的人守在帝宫外,好容易逮着机会,没想到还是没打死颜千夏。 “娘娘,何必被人当枪使。” 顺福好心提点了一句,却被叶嫔瞪了一眼, “谁敢拿本宫当枪使?” 好吧,你最厉害……顺福翻了个白眼,令魏子背起了颜千夏,大步往紫云宫外跑。 这些女人中,慕容烈的确最放纵叶贵嫔,一来是因为她的父亲,二来是因为慕容烈打小就认识她,总觉得她性格直爽,很是难得,所以平常她略略违些规,慕容烈也不和她计较,也显得他对叶将军这等旧时老臣们的恩宠,让他们更加忠心为君。 颜千夏还是第一次被打,而且是扒了裙子直接打在肉|肉上,一路疼得真吸凉气。 才进了帝宫,慕容烈就匆匆赶回来了。此时侍婢们已给她宽了衣,擦净伤口,伤药也已备好,见他进来,便用一床锦被盖到了她光|裸的身子上。 “谁许你出去的?”他黑着脸,一掌掐住了她的小脸。 “滋……”她被他捏到了鞭子打伤的地方,挤眉弄眼地叫了起来。 “疼死你。”慕容烈恨恨地松了手,从宫婢手里接过了帕子,给她擦着脸上的血渍。 “不要你碰。”颜千夏心里有火,若不是他有这么多老婆,他老婆们还争风吃醋,若不是他非把她留在宫里,她会受这罪? 他也不出声,把手伸进了锦被里,手指往她屁|股上狠狠一拧,她就痛得尖叫了起来…… “你这个混蛋!” “又开始了是不是?是不是让朕把你丢回紫云宫?”慕容烈又是一拧,颜千夏就咬住了枕头,她忘了,她昨儿才对他假装认了输。 “唔……唔……”她带了哭腔,扭着腰,躲着他的手。 “朕还以为你不怕,打不怕。”慕容烈冷笑,伸手揭了锦被,她长长的发凌乱地散在身后,撩起了青丝,背上臀上腿上都打得蜘蛛网似,血痕交织。 “活该。”他坐下来,又接了侍婢手里的伤药,轻轻地往她的背上倒。 “唔……痛……”她又扭起身子来,眼泪夺眶而出。真的,真的很委屈,天大地大,为何她偏在这里,要受这些冷漠残酷的人的折磨。 他的手又轻了一点,药粉慢慢地滑过了她的伤口,颜千夏抽抽答答地哭着,又想池映梓了,若他在,一定有神药,一抹就不会痛了。 她正痛得糊涂,这话直接脱口而出,慕容烈的手顿了顿,扬手就往下打……顺福连忙别开了脸,捂住了耳朵,这一巴掌下去,她非被打残了不可,可久久的,他没听到声音,再扭头一看,慕容烈只是把手摁到了她的鞭伤之上,定定地看着她。 良久之后,慕容烈低低地问道:“他就这么好?” “他很好,从不欺负我,不打我,不骂我,尊重我,让我觉得我还是个人。”颜千夏哽咽着扭头看他。 慕容烈看着她哭红的眼睛,突然就叹了口气,丢开了手里的药瓶,起身往外走。 顺福连忙招手,侍婢们把她的被子盖好,顺福摇了摇头,指着颜千夏骂,“你呀,真不争气,你只要说几句软话,他还不把你宠到心尖尖上去,偏你要惹他,害得我们都……” 他没说完,慕容烈已经停下了脚步,从墙上抽了他的剑出来,顺福吓得掩住了嘴,以为他是要来杀颜千夏了。 可慕容烈只是大步走了出去,用力将剑抛出,人又凌空跃起,稳稳接住了宝剑。 这个骄傲的男人,能以自己的能力,从最不受宠的皇子,成为手握几十万铁血刚骑的不死战神,能奇迹般地成为吴国之王,却没办法将颜千夏的心征服。 他打她,骂她,贬她,强要她,也宠她,包容她,亲手来侍伺她……可惜,她心里只有那个池映梓,他最瞧不起的、装神弄鬼的、借着星星说事的小白脸。 他的剑势凌厉,在空中掠出道道剑花,枝叶片片飞落,小蛇也躲进了树干之后。他像矫龙一般飞起,又像猎豹扑下,每一剑都似要狠狠插进敌人的心脏。 众宫奴都垂目站着,不敢直视。 ***分界线*** 颜千夏看不到外面的情形,药有止痛的作用,也有安神的作用,她趴着趴着就睡着了。 梦里面,她坐在天桥尽头的咖啡馆里,手里捧着慕司蛋糕,眼睛亮亮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轩城,我们去哪里度蜜月……” 那个男人缓缓地转过脸来,笑得风清云淡,“你喜欢哪里,就去哪里,你想到哪里,我就陪你到哪里。” 他的声音那么好听,他的模样那么好看,他的脸那么像——池映梓! “舒舒,把你的印章给 我,我去帮你办手续。”他弯下腰,向她伸出手。 颜千夏点头,从包里拿出了一把钥匙,笑着给他,“这是我保险柜的钥匙,密码是你的生日。” 他的眸色沉了沉,似有几分不舍,几分愧疚,但很快就被笑容替代了,“好,我去拿,在这里等我。” 她点头,冲他笑……这一等,便是无穷无尽的失望…… 颜千夏又看到了那扑过来的浪潮,她被浪潮卷住,拼命想往回游,可才到了岸边,突然又有双手伸出来,把她摁进了浪涛之中。 她看到了那个人,那张脸,她朝思暮想,却又亲手杀了她的人。 “舒舒,你不该爱上我。”他站在岸上,看着她被浪涛卷走…… “为什么……”颜千夏尖叫起来,一声又一声,在宫中不停回响,慕容烈从龙榻上跃起来,衣也未披,赤着脚奔向了她的房间。 宫婢们见他过来,连忙跪下,颜千夏就在榻上翻滚着,双手在空中乱抓。 慕容烈大步过去,双手把她从榻上捞起来,摁在了怀里,她滚得厉害,背上伤口又裂开了,正往外渗着血。 “不要碰我。”她突然睁开了眼睛,想也没想就挥掌打了过来。 慕容烈两只手正抱着她,怕她从怀里跌下去,摔到了伤处,于是这回真挨了她一掌! 他黑着脸,死死盯着她,极力克制着脾气。 “不要打我。”颜千夏瑟缩了一下,挨鞭子的滋味难熬,都不能翻身,只能趴着。 “朕要打你,早打……”慕容烈闭了闭眼睛,又睁开,把她推回了榻上。她跌在柔软的锦被之上,可是伤口还是碰痛了,滋滋地吸着气。 慕容烈看着她皱脸蹙眉的样子,冷冷地问道:“刚发什么神经?” 颜千夏侧脸看了他一眼,又低下了眼帘,过了一会儿才轻轻地说道:“池映梓是不是真的死了?” “什么意思?”慕容烈浓眉紧拧,盯住她的小脸。 “没什么意思。”颜千夏扯过被子擦脸,刚刚在梦里又哭过了,一脸冰凉。 慕容烈明白过来,八成她又梦到池映梓了,你说他在这里自讨没趣有什么意思?这个女人,压根就不想成为他的人。 他有些懊恼,更有些冒火,他应该让叶嫔打死她才对,而不是巴巴把她抢回了宫,又晋封叶嫔妃位,以平她心中之气,更是让叶老将军封了闲 王,安抚叶家人的情绪。 从暮谷回来之后,他一直是想得到她的心的,不管是因为征服欲,还是因为喜欢了这丫头,他都不想看到她受这样的皮肉之苦。 一阵风吹来,烛灭了。 颜千夏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慕容烈,陪陪我吧。” 他扭过头去,颜千夏跪坐在榻上,怔怔地看着他,像没了灵魂一样,轻轻地说: “我不是颜千夏,我叫舒舒,来自好多年好多年之后,也可能来自和这里平行的另一个时空。爸爸在我十五岁的时候就出了车祸,妈妈一直身体不好,我继承了公司,轩城比我大十岁,是爸爸朋友的儿子,他一直帮我打理公司,帮我赚钱,让我衣食无忧。 我很爱很爱他,二十三岁那年,我和他结婚了,蜜月前一天,我才知道原来他还有个情|人,还有三岁的儿子,他们两个一直在一起,一边对我甜言宠爱,一边享受情人的温柔乡,我从来只是他报复的对象。那天,他的情|人带着孩子找到了我,我看着那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小孩儿,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就连回去问他的勇气也没有, 一个星期之后他夺走了我的公司,让我一无所有,让我没钱给妈妈交手术费。他夺了我的房子,让我无处可住。他夺了我活下去的勇气,我去跳海自尽。可你知道吗,我跳下去后觉得那水实在太冷,我又后悔了,我看到他站在岸边,我拼命喊他,我游向他,我想他能救我……可是他把我推回了水里,看我死……这就是你们男人……慕容烈,一样是人,为什么男人可以这样轻践女人的感情?” 慕容烈听不懂她前面的两句,可是他听懂了后面的事,他沉吟了一会儿,慢慢走了回来,轻捧住了她的脸,小声说道:“朕不是那样的人,不会那样对你……不管你是舒舒,还是颜千夏,我会让你活得好好的。” “你是这样的人,男人都一样,你有这么多妻子,可你对谁也不真心真意,她们都是供你发泄、给你生儿子、助你夺权的工具。” 颜千夏仰头看着他,话是大不敬的,可是慕容烈却不想责备她,她的思想太奇怪,来历也太奇怪。 他拉起被子,包住她的身子,低声说道:“睡吧。” 颜千夏却拉住了他的手,垂下了眼帘,好一会儿才说:“某一天,你真爱上一个女人的时候,你会懂现在的我。” “帝王之爱,在天下,你顺朕,则爱,懂吗?” “慕容烈…… ” “天下人,只有你能这样直呼朕的名字,朕对你如何,你为何不肯想想?池映梓若真心待你,又为何把你留在深宫?颜千夏,看人的时候要用心。” “那他还活着吗?”颜千夏一脸期待,丝毫没把他的话听进去。 慕容烈掐住了她的下巴,轻轻摇了摇头。 颜千夏失望地看着他,扭扭腰,想摆脱他的手。 “不要固执了,只要你能忘了他,朕好好宠你,疼你。”他捧紧她的脸,这花容月貌上多了几道鞭伤,加上略带愁意的大眼睛,越加显得楚楚可怜。 “忘不掉的……”她抓起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上,上辈子那个男人她都没能忘掉,甚至,她已分不清,她爱的是那个叫轩诚的,还是池映梓,或者是她自己臆想出来的,能让她无忧的那个影子。 他的掌心贴在她的胸口,她的心脏扑嗵扑嗵……在他手掌下跃动,这是种奇妙的感觉。 “可我愿意试试,你要保证,要宠我,只宠我,不许再对我用强,不许再让那些女人欺负我,不许再让我受伤……你是男人,你是皇帝,你要说到做到。” 慕容烈的手指动了动,俯身吻住了她还在翕动的薄唇,轻轻地品尝着,很快这吻就深了、烫了、灼了。舌尖钻进她的双唇之间,攻城掠地,直刺|入她的嘴中,挑着她的小香舌,吮着她的芬芳。 “疼……”她含糊地发出几个音节,和他一起滚到了锦被之上。 他翻了个身,把她抱到胸前,让她趴在自己的怀里,她柔软的小身子像玫瑰一样芬芳甜美,花瓣一样丝滑幽香的酥|胸落进他的掌心。 他被她的小狐|媚样儿勾得有些失魂,没发觉这小妮子眼中狡黠的光亮。 可颜千夏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的背上腿上还疼着呢,被他这样大力地抱着,又痛得倒吸凉气了。 “放松,朕不碰你。”他深吸口气,虽是这样说,可是小腹之下那地方却不客气地扬起头来,直送向她双|腿|之间。 在美在怀,不要是傻瓜! ☆、【94】游戏 他的手很肆|意,他的吻很大胆,他的动作带着狂|野的征服欲,在她的琐骨上,酥|胸前,一寸寸抚过,他的坚硬蓄势待发,跃跃欲试…… “你说不碰我的……”颜千夏的声音又轻又细。 慕容烈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捧住了她的小俏臀,就让她这样趴在他的胸膛上。 于慕容烈来说,颜千夏太奇特了。 他见过千千万万的女子,唯有颜千夏,他读不懂她,看不懂她,她是一本最离奇的书,每读一次,都有不同的感觉;她是一颗有着最绚丽颜色的宝石,从每个角度去看她,都有不同的味道…… 于男人来说,这样的女人具有极强的挑战性和吸引力。 他不懂得爱情是什么,更没想过,作为一个心存天下的男人会想要什么爱情,情|爱这事,于他来说,不过是在床|第之间宣泄情绪的一种办法罢了。可在颜千夏这里不同,她总能轻易地挑起他的情绪,好的坏的喜的怒的……在某些时候,他的情绪被她操纵着,而她却并不知道。 第二日早,慕容烈起来的时候,她已经拱到了他的脚那一头,天知道她什么时候爬过去的,柔软的小身子缩在一起,凌乱的青丝一直垂到了榻下,有一缕还落进了他的靴子里,小脸已经被手压红了,唇角破掉的地方结了新痂,睡态可掬,远不像她醒着的时候那样张牙舞爪惹他烦。 他轻轻拉出她的头发,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大步出去。 早已守在门外的宫奴们快速服侍他梳洗,上朝时间又过了,而且今天他还得去城外送军出征。 “让她睡,她想去哪里,让魏子好好跟着,不许让她再受伤了。”他扶好金冠,低低地说了一句。 “遵旨。”顺福连忙令人传旨下去,然后拍了拍胸脯,向身边的小太监们咧嘴笑了一个,帝宫要天晴了。 他一走,颜千夏就睁开了眼睛,猛吸着凉气从榻上爬了起来,这姿势趴了一晚,骨头都僵掉了。 窗外才蒙蒙亮,号角声就响得悠长扎耳了。颜千夏承认,作为皇帝,慕容烈算是勤奋的那个。 和慕容烈斗,她确实得打起百倍精神。 你看,昨儿晚上他不就没用强吗?看来这男人不是没有弱点,他吃软不吃硬,所以她的骨气放在恰当的地方才值钱。 颜千夏做不了最强的那个人,她就要让最强的人给她做挡箭牌,她绝不再让鞭子打在自己身上。 是,她颜千夏就是这样的人,她会在最短的时间里调整好自己,重新谋划她接下来要走的路,此路不通,她向右转。 “姑娘,上药吧。” 宫婢托着药过来,笑吟吟地,态度恭敬,远不像她初进帝宫时那样排斥。 “谢谢。”她趴好,让宫婢把药抹在背上,清凉的药膏糊上去,不多会儿背上的辣痛就减轻了许多。 “姑娘早上想吃什么?皇上说了,只要姑娘想吃的,都给姑娘做过来。”宫婢收了药,小心地给她盖好锦背。 颜千夏唇角扬了扬,挥了挥手,“最好吃的,都弄来吃吃。” 慕容烈呵,挺会哄女人。 她不要浪费了这美食,她好久没爽爽快快吃一顿了。 ***分界线*** 十丈高的城墙,旌旗飘飘,慕容烈一身玄黑龙袍,袍上金线绣龙,袖口祥云盘踞。身边站着的是殊月和苏锦惠。帝妃一同送别大军,为大军壮行。 鼓乐声声,号角悠长。 大军誓师的声音响彻云宵,他们口号壮烈,可这一打起来,便是生灵涂炭……颜千夏拧紧了眉,拍了拍魏子的肩,让他们继续抬她往东走。 她的姿势有些怪,是跪趴在辇上的,屁|股疼死了,叶嫔手下的宫女们,你们是练过了大力金刚掌吗?还是举重运动员,抡起鞭子差点没把她骨头给抽碎了。 行了几步,她突然觉得有视线正在看她,扭头看向城墙时,只见苏锦惠正侧身低头,慕容烈此时也转过身来,视线顺着苏锦惠方才看的地方看来,和颜千夏的目光对了个正着,只短暂停了停,他便回过身,和苏锦惠说话去了。 隔得远,颜千夏看不清他的表情,可她能感觉到在这宫中,苏锦惠真是个奇怪的存在,她非常低调,身为皇贵妃却不问俗事,而慕容烈遇上重大场合,必会带她同行,足见待她十分不同,给人的感觉就是……尊重,能让慕容烈尊重的女人,这世上只怕只有苏锦惠一人! 他们不像夫妻,不像帝妃,更多的时候像朋友。 和慕容烈做朋友……她生生世世也不愿意,颜千夏撇撇嘴,催着魏子他们再走快点。她的怀里还揣着那方白锦,昨儿被打时居然没被她们搜去,真是万幸。 她心里装不得疑云,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 颜千夏并不怕琴妃丑陋的脸,相反觉得她是这个宫中最干净简单的 人。 因为这段日子她拉着魏子、年锦时常过来,废宫那几个有气无力的老宫女们看见了男人,居然也打起了精神,每日里也勤快地扫扫院子,给琴妃梳梳头,让她有些人样儿了。 琴妃很喜欢颜千夏,只要她一来,琴妃便会拉着她说些往事。山中修行的日子在疯了的她心中,可能是最快乐最纯粹的时光,所以让她念念不忘,一见着有着和妩儿差不多容颜的颜千夏,便打开了记忆闸门,诉说不停。 不过颜千夏今儿不能坐,只能站。 “这个给你。”琴妃嘶哑地笑,歪嘴巴更歪了,手里拿着一颗灰不溜湫的珠子。 颜千夏接过来,这是颗琉璃珠,不值什么钱,可是琴妃一个劲儿抓着她的手往她怀里塞,嘴里说着含糊不清的音节,“收着,回家……” “什么回家?你想回山里去么?”颜千夏被她捉住了鞭子打过的地方,连忙摆脱了她的手。 “回家。”琴妃又说了一句,然后爬上了桌子,又开始唱她的美人歌去了。 “你们吃吧,不许吃光了,给她多留些,好好照顾她,听到没?”颜千夏令人把从帝宫拿来的各色美食给那几个老宫女收着,几个老宫女可能几十年没见过这样的好东西了,兴奋得满眼放光,谢了恩,坐到一边吧唧吧唧地吃起来。 “娘娘,回吧,皇上说过要回帝宫用膳。”魏子看了看天色,催促起颜千夏来。 “他吃他的,我玩我的。”颜千夏不想回去,呆在废宫多好,不用守各种规矩,还能从琴妃这里听到好多稀罕有趣的事。 魏子不敢多劝,只有看着她慢慢吞吞地在院中转悠,她是在找可疑的地方,那天她唱歌的时候,一定还有什么人在这里听着。 若,那个人是池映梓……颜千夏不敢想像,她应该大喜,还是应该大怒,还是应该大悲呢? 她喜,池映梓活着。 她怒,他活着居然不理她。 她大悲,他心里果然没有她。 灰珠子攥在手心里,渐渐有些发烫,她便随手往小香袋里一塞。 她来过这么多次,第一次在这宫中转悠, 废宫太大,从中可看出琴妃当年有多受宠,可是美人如今已成丑妇,这被称为不祥地的琴妃宫也成了宫中最偏僻最荒凉的地方。 她一屋子一个屋子地乱钻,魏子寸步不离地跟着,门都敞着,只有一间上了 锁。雕花的门漆早已脱落,借着阳光看进去,只见那屋子的东西歪七倒八地四处摞着,正前方的墙上挂着一幅画像。 推门进去,画儿上结着厚厚的蛛网,她小心地用帕子拂开,看向了画中人,虽然画卷蒙尘,纸张泛旧,还有水渍泼过的旧迹,但仍不难看出这女子面颊如桃,眼如春水,有风情万种的倾国之色。 这便是琴妃吧? “魏子,你今后讨了老婆,会好好待她吧?你只会娶一个老婆吧?”颜千夏看了良久,突然开口说道:“其实我的要求不高,我只要我的男人心里、眼里,身边都只有我一个人,当然,他长得帅又有钱,能让我过舒服日子最好,若没有这些,那他只要有两匹马,有好的武功,不让别人欺负我,然后好好疼我就行了,我愿意和他一起吃苦,真的,去哪里都不要紧,我只要和他对我一心一意,我们双双对对就成。” 魏子没出声,颜千夏想得入神,也没转身,过了好久,身后才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你的愿望还真奇特。” 颜千夏猛地转身,惶惶抬头,正对上慕容烈深遂幽深的目光。她扭得急,忘了背上的痛,这一转身不禁痛得尖叫起来,人直直地就往慕容烈的怀里扑去。 “你怎么来了?”她一手揪着他胸前的衣裳,一手伸手揉可怜的屁|股。御医们功力不够,这些止痛药统统不起作用。 “伤没好,为何不好好歇着。”慕容烈把她抱起来,大步往外走。 “呆不住,琴妃也得吃药。”颜千夏信口编了一句。 “为何这样关心她?”慕容烈不由得好奇起来。 颜千夏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你不觉得我们同病相怜吗?” 琴妃不爱皇帝爱侍卫,颜千夏不爱他爱国师……好一个同病相怜。 慕容烈好想把她丢在地上,可是颜千夏的反应比他快,已经伸出手搂住了他的脖子,“那,说了给我时间试试的,你不许生气,生气不是好男人。” 慕容烈还能说什么呢,颜千夏是不跟他蛮横了,可又换了这无赖的德性……让他气了恼了,又没办法治她。恼火至极呵,他的手不由就用了点力,颜千夏痛得皱了眉就挣扎了起来, “痛……轻点轻点……” 她叫得如此可怜,慕容烈心又软了,突然间他又开始有些嫉妒池映梓,凭什么他就能让颜千夏这样死心塌地呢?难道他不是这天下最强大,对她最好的男人吗?还有哪个 男人愿意忍受她这古里古怪的想法,忍受她三番几次当面提及别的男人。 颜千夏满身药味儿,冲得他有些迷糊。 只是慕容烈想,这女人实在是有些讨厌,他干吗要护她宠她?他疯了! 帝辇就在外面,难得是苏锦惠也跟来了,约摸是和他同辇而来,所以此时正站在一边。颜千夏其实挺想和她说说话,可苏锦惠只冲她笑笑,便对慕容烈说道:“臣妾回去了,皇上要记得臣妾的话才是。” 慕容烈居然温柔地点了点头,“送皇贵妃回去。” “不用,让妹妹坐吧,她受了伤,身子不方便。”苏锦惠温婉一笑,再不多言,带着她的几名宫婢,姗姗而去。 “她名字取得真好,真贤惠,你抱着我她也不吃醋。”颜千夏感叹起来。 “你以为她们都跟你一样?你说你叫舒舒,可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朕心里舒服点?”慕容烈把她放到辇上,抽过柔软的垫枕塞到她的身下,让她靠得舒服一些。 “哈哈,快了,就快了。”颜千夏打着哈哈,那笑假得又让慕容烈忍不住生气。 “罢了,回去用膳。”他黑了脸,一甩袖就往前走,不再理颜千夏。 要和他一起吃饭啊?颜千夏的脸苦了下来。 明明来的时候对魏子像催命一样,让他们快点快点再快点。可现一说回去,却又连连呼痛,让他们慢些慢些,再慢些……弄得抬辇的人就像怕踩死了蚂蚁,小步小步地往回挪着,走了好一会儿,居然才走出百米的样子。 避免摩擦的最好办法,就是少见面少说话。她希望回去的时候,他已经吃饱了饭,滚出了帝宫。 这时前面飞快地跑了一个小奴才,抹着汗宣旨,“皇上说不回去用膳了,让姑娘自己吃。” 慕容烈可不傻,他心知肚明,颜千夏的温驯是装的,她的心无时无刻不在宫墙之外,在那个小白脸身上。 颜千夏的唇角往下弯了弯,她这是在考验慕容烈的耐心,若某日再度惹恼他,只怕比这次的下场还惨。 可是,爱情真是逼迫不来的,她做不到像其他女人一样,对他百依百顺,奴颜婢骨。 没法子,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慕容烈来了,她只想拿小皮鞭抽他。 ***分界线*** 大军出征已有四日。 颜千夏这几日都安安份份地呆在帝宫,他国事繁 忙,倒不太回来招惹她,有时候忙得太晚,她早已熟睡,侍奉颜千夏的宫女说他不管多晚回来,都会在她门口站会儿,是她把门从里面锁了,他进不去,也难得没来发脾气。 可能真是太忙了。 颜千夏喜欢他这样忙,最好一忙一辈子。 身上的伤渐好了,颜千夏这几日趴着没事干,给自己摸索了个新游戏,左手和右手下五子棋。 什么,为什么不和别人一起下? 颜千夏发现了,满后宫上万人,真的只有她最不守规矩,顶撞慕容烈,直呼他的名字,还给后妃们配乱七八糟的药,其他人都活得战战兢兢的,丝毫不敢愈矩,哪里敢和慕容烈的宠儿——颜千夏一起下棋?就算有个别胆子大的,还担心颜千夏哪日再惹毛了慕容烈,丢了小命不说,连累了自己就惨了。 所以,颜千夏依然是受排斥的,孤独的。 魏子么?除非颜千夏要出去,所以他是不能进帝宫来的,慕容烈若不是看在他大哥护驾有功的份上,估计早把他掐死了,颜千夏对魏子可比对慕容烈好多了。 “又输了,笨蛋!”颜千夏打了一下自己的右手,爬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扭头看向殿外。 悠长的通报声传进来,慕容烈今儿回来得早,才亥时而已。 御医已经告诉慕容烈,颜千夏的伤好多了,所以她今儿不能再装爬不起来的样子,只能硬着头皮,挤出笑容出去接驾,她可是司夜侍婢,晚上得干活。 杀|千刀的……不能派个轻松点的活吗?她才不想给他洗脚。 “大好了?”慕容烈的目光上下扫过她的身子,停在她的脸上。 见过她生气,见过她笑得开心,就是这时的笑让他真想扯烂她的脸。他拧了下眉,扭过头,往寝殿走去。 “吃了?”他随口问。 “嗯哈。”颜千夏哼了一声。 “今儿干什么了?” 怎么跟家长似的?颜千夏摸摸鼻子,小声说道上:“玩游戏。” “嗯?” “下棋。”颜千夏抬头看他。 “你会下棋?谁和你下的?”慕容烈来了兴致,抬手让宫婢们服侍他宽衣,侧脸看向她。 “五子棋。”颜千夏竖起巴掌晃了晃,“左手和右手。” 慕容烈脸色古怪了一下,自个儿整好了衣裳,往凳上一坐,“来,朕 和你下一局。” “呃……你不会……”颜千夏转了转眼珠子,又说:“那皇上输了怎么办?” “你说怎么办?”慕容烈眯了眯眼睛,语气听上去平和宠溺,可是连顺福都听出来他在威胁她,最好别说要走之类的话。 【下节:衣裳一件件脱下,颜千夏囧得无处可躲……再度被压到身下时,他就没那么客气了……】 ☆、【95】赢了再说 颜千夏清了清嗓子,脆生生地说道:“我想去年锦府里玩,皇上放心,皇上手下这么多强兵猛将,我跑不掉,而且也不想跑,现在要打仗了,我呆在这里比较安全。” 慕容烈的眉紧拧起来,她就是在撒谎!她若不想逃,太阳从北边升起来。而且,她去年锦府中,肯定还有什么别的目的……而且一个女人公然要说去男人的府上玩,就凭这个,他今儿也得好好教训一下她。 他的唇角慢慢儿扬起来,露出一个让颜千夏突然开始胆寒的笑容,“可以,来,我们来玩玩。” “啊……皇上考虑清楚。”颜千夏不想玩了,她想快点给他洗脚,让他睡觉。 “朕今儿心情好,陪你玩一会儿,说说,什么是五子棋,长什么样子?” 颜千夏没法子后退了,可是她去年锦府中真不是想逃,她自知逃不掉,她只是想多看看出宫的路,了解一下城中格局,以便时机成熟时能走得顺当。 “我真不是想逃,你别这样看着我。”她取了一张宣纸,拿着毛笔画格子。可他的目光一直盯着她,让她浑身不舒服。 “可是舒舒说得对,你逃不掉。”慕容烈端起了茶碗儿,悠哉游哉地喝了一口。 “对啊,皇上英明神武。” “这词用过了,换一个,否则显得心不诚。”他慢条斯理地说着,连顺福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帝宫里,什么时候有过这样有趣的场面呢。 颜千夏干咳了几声,对这淫|荡的恶男人,她心里倒有几个词:风|流成|性、不负责任、野蛮霸道……反正没好词,她能说吗敢说吗?找死呢! “就这样?”他低头,看她画得歪歪扭扭的格子。 “对。”颜千夏快速讲了一遍,故意讲得模糊不清。 “那舒舒你输了又如何?”他执朱砂笔,狼毫上滴下一滴殷红,不偏不倚落在格子交叉处。 “你说如何?”颜千夏自认为是高手,很是豪爽地回了一句。 “不如……你输一局就褪一件衣如何?”他倒是不脸红,颜千夏已经在心里狠骂了声下|流。 “舒舒是没信心赢了朕?不然我们先试一局如何?总得让朕知道规矩才行。”他抬眸,含笑看着她。 颜千夏抿了抿唇,本想一局定胜负,可见他那样子八成不会同意,只好点了点头。再说了,她才不信,他这个古代人会下五子棋。 果然 ,他下得很蹩脚,问了些很二的问题,颜千夏开始高兴,一局速战速决。顺福苦命地趴在地上帮她们画第二张格子。 “那,正式开始?”她铺好纸,抢先下了一子,“我是女人,我先来。” 慕容烈也不计较,跟着她下了第二子,颜千夏咄咄逼人,很快就连成了双三,结束了第二局。 “舒舒很厉害。”慕容烈笑了笑,“那过几日,朕带你去年锦府上。” “谢皇上。”颜千夏大喜,连忙向他谢恩。 “你真容易满足。”他还是笑,又拿起一张画好的格子,“不如再玩几局,这个很有意思。” 颜千夏揉了揉鼻子,不太情愿,慕容烈扫她一眼,又说:“你赢了,还能提条件。” 颜千夏想,他还这样糊涂,可能两三局还弄不懂,下就下,谁怕谁?提笔在墨砚里蘸了一下,在纸上画了个黑黑的点儿,他不紧不慢跟在后面画了个红圈圈,二人一步一步地走来,半张宣纸居然满了,颜千夏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这男人分明已经悟出了其中的门道,她连忙集中精神,不再轻视他。 一个连工|农方面都会亲自研读的人,本来就不应该被轻视。 颜千夏下得非常吃力,险险地赢过一局,抬眼瞟他,他还凝视看着画得乌糟的纸,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再来。” 他一伸手,顺福连忙双手托起了一张纸,抬手抹汗时,一片墨渍就抹到了他的鼻头上,十分滑稽。 颜千夏集中十二分精神,郑重地下了一子。 她要赢他,每局都赢! 这个时空里没有象棋围棋军棋,倒有一种叫掬棋的东西,也是圆形,拇指大小,也有将帅,棋盘比较像八卦图,颜千夏弄不明白它复杂的规矩,所以一直没去碰过。 他坐着,她站着,弯着腰,一手撑在桌上,一缕发丝落进了墨砚里,他不露声色地用笔把她的头发挑出来,轻轻一甩,发梢就打在了她的脸上,刷出几道墨印,就像是长了胡子。 “作什么?”颜千夏伸手一抹,顿时半脸墨黑,她一恼,抄起笔就往慕容烈的脸上划去了,“真讨厌。” 慕容烈低笑着捉住了她的手,顺势把她往怀里一抱,让她坐到了腿上,“你要输了,还不认真划你的圈圈。” 颜千夏突然想到了曾经最流行的一句话:画个圈圈诅咒你……她画了这么多圈圈,怎么没有诅咒 到慕容烈呢? 他抱得有些紧,盯着她看的目光有些发烫,颜千夏不习惯了,男人一旦表情认了真,危险性就提高了好几倍。她扭了扭腰,低头画了个圈,小声说道:“到你了,输了要再答应我一个条件的。” “十个也答应……你赢了朕再说。”他一手在她腰上轻抚着,一手执笔在纸上落下了个红点。 颜千夏看着红点傻眼了,他才和她下到第三局,他居然就学会了连三……她无法补救,而且这次输得很快。 “是这样吧?”他低笑着,把她往怀里收了收,看她一脸震惊的感觉真让他心情爽快,压抑一天的坏心情一扫而光。 “不是。”颜千夏想耍赖了,她不想脱衣裳! “小骗子。”他慢悠悠地说着,把五子连成线,然后搁下了笔,掐起她的小脸,“要愿赌服输,自己脱,还是朕给你脱?” “不脱。”颜千夏揪紧了衣裳,面皮渐涨红起来,她不想和他做那事,谁知道他等一下会怎么对她。 “知道吗,就你这种小媚样子最吸引朕。”他俯下头来,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啄,大手已经拉开了她腰间的绿丝绦,剥开了她的外衫。 “你说不用强的……”颜千夏急了,可又挣不开他的手,眼睁睁看着他的大手钻进了她的肚兜里,轻抚上她柔软如花瓣的胸。 “朕哪里用了强,是你自己输了。”他低笑几声,守着美人不能碰,这种滋味有种将火焰强锁体内的刺|激感。 “那也没说你可以把手伸进来。”颜千夏推开他的手,满脸气愤,此时他又展开了一张宣纸,大有把她剥光的势头。 正要继续时,外面突然传来了太监的通传声,“皇上,紧急军情。” “呈上来。”他立刻松开了颜千夏,顺福快步过去,接了密报匆匆进来。他扯开封口,从里面拿出信,抖开,才看了两行,便黑了脸色,怒斥一声, “混帐,去传左承相御书房晋见。” “遵旨。”顺福连忙着人去传旨。慕容烈起了身,令人取了衣裳过来,大步往外走,到了门口又回过头来,指了指颜千夏说道:“在这里等朕。” 呃……要是他不回来,她不得坐一晚上? 颜千夏低头看着画得麻麻的红黑二色,再度感觉到慕容烈这个人确实不可小觑,在很多方面他都有着惊人的天赋,而且自信非凡。 宫女为她沏上了茶, 她细细研究了一会儿方才下的棋局,找出自己的错处。书案上还有他写的字,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一边,她好奇地顺手拿过一张看着,写的是一首诗, 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 他的字和池映梓大不相同,池映梓是旖旎清秀,而他的字却有铮铮铁骨之味,而且带着狂|放傲气。 平心而论,除去他对女人的恶劣态度,或者说对只对她的恶劣态度,以他的样貌身份还有男人味,确实可以让后宫的女人们如痴如醉。 可惜了,颜千夏喜欢小白脸。 她丢开了纸,又取了一张出来,练写毛笔字。 她规规矩矩地写了自己的名字,舒舒,又规规矩矩地写了寂寞就好的歌词,一笔一划,不求好看,只求别像被人揍断了骨头一样歪着倒着。 他这一去,就是一个多时辰,颜千夏这几天因为鞭伤,又没人陪她说话,所以总是睡,此刻也没困意,一写就是好几页纸。 宫外,慕容烈才处理完了国事,独自策马回来,想和她多呆一会儿,好几天了,她总是从屋里栓住门栓,让他进去不得,白日他又忙,只得今晚一晚上,能和她这样不吵架地好好说话。 慕容烈喜欢和她这样一起呆着,胜过去听那些嫔妃们的刻意奉迎,邀功争宠。 “皇上。”太监连忙迎上前来,正欲进殿通报,却被慕容烈拦住,“睡了吗?别吵她。” “还在练字。”宫女小声禀报道。 慕容烈把缰绳给了太监,大步进去。她半趴在桌上,屁股远离了龙椅,低着小脑袋,写得十分认真。 他放轻脚步,慢慢过去,低头一瞧,面前这张纸上居然写了好几个他的名字:慕容烈。 他的心情顿时大好,正要说话,又见她接着写了二字:淫|贼……顿了顿,又快速画了几笔,凑成一瞧,居然是只乌龟…… 慕容烈的脸色比这墨汁还要黑了,他一把夺了她手里的笔,重重往书案上一丢,吓得颜千夏七魂都丢了六魄,他回来怎么没人通传一声的? 她低头看了看纸上的乌龟,又看了看他的脸色,心中暗暗叫苦,“那个,不是说你呢。” “哼。”慕容烈一声冷哼。 “真不是。”颜千夏好怕他一掌挥过来,打她个半身不遂,立刻就一步步往书案后缩去。 “给朕站好。”他一声低斥,颜 千夏只好停下脚步,紧张地抓住了一支笔,若他打她,她就一笔捅|死他……爆他的菊|花。 “继续写,写一千个舒字,朕就饶了你。”他坐下,把纸往她面前一丢。 一千个? 颜千夏想了想,果真低下头去写了。 “错了。”她才写一个字,他一掌就拍了过来,重重地落在她的屁|股上。 “哪里错了?”她扭头瞪他,难不成她的名字她还能写错? “这才是舒字!”他一指那只乌龟,不是爱画吗,让她画个够! “你……”颜千夏气结。 “你说你不是颜千夏,朕信你,你说你叫舒舒,朕也信你,不过,朕更相信,这就是舒字!”他的手指在书案上敲了敲,催她快画。 真讨厌啊!颜千夏只好低头画乌龟,早知道会这么倒霉,她应该去睡觉,大半夜这么勤奋练字干什么,打鸡血了? “无论如何,舒舒你今天教朕的游戏很好玩,朕会奖赏你的。” 他的声音阴恻恻从身后飘来,颜千夏打了个冷战,画得更快了,她只求快点画完,早点滚回房间去。 可是一千只呵! 你用毛笔画一千只乌龟试试……颜千夏已经认真练习了一个小时辰了,只画了百多个就有些吃不消,扭头去看他,他只拿着他的书看着,理都不理他。 颜千夏又向顺福使了个眼色,顺福先是装成没看到,但颜千夏又用纸团丢他,连慕容烈都抬头了,他只好上前说道: “皇上,歇着吧。” “都退下。” 慕容烈淡淡地说了句。 颜千夏急了,都退下了,他就能为所欲为了呀! 颜千夏又忘了,就算没退下,他想干啥还是能干啥,这些人还会上前来帮着他摁着她的胳膊腿儿。 “我画不动了。”颜千夏不愿意画下去了,“我明儿继续画成不成?” “不成。”他眼皮子也不抬,直接拒绝。 “对不起还不行吗,我不应该骂你是乌龟。”颜千夏又讨饶,可怎么听都像是又在骂他。 慕容烈抬头看向她,她愁眉苦脸地站在书案边上,脸上的墨渍还在,那小可怜样儿就让他心里咯噔响了一下。 “再下局棋。”他拖过了纸,用笔画上了格子,他的速度可快,格子也整齐,不像颜千夏画 得那样粗细不均,蹩脚难看。 “啊,还下?”颜千夏磨磨蹭蹭地抓着笔,在纸上点了黑点,这男人怎么都不困呢? “皇上啊,国事处理如何了?”颜千夏一面下棋,一面顺口问了句,想把他的注意力分散,让他去好好忧心国事吧。 慕容烈只一句话就噎死了颜千夏,“后宫不得干涉政事。” 妹的,她才不关心! “你这件衣裳应该早脱了吧?”他又补了一句,瞟向颜千夏的外裙,“你若不肯作数,朕也觉得不必去年锦府上了。” 颜千夏嘴角抽了抽,伸手扒了自己的外衫,只穿着肚兜站在他的面前,可他手指一勾,就把她的肚兜也给摘了。 “干吗呀?”颜千夏抱着胸尖叫,他却不慌不忙落下一子,赢了这局。 “你……”颜千夏无可奈何,为了出趟宫,她这代价也付出得太大了。他又摆好纸,继续赢她,这回他可不再客气,她的罗裙也被扯了,全身上下只有一条薄薄的绸裤,纤细的腿若隐若现,她抱着胸咬着唇,盯着他生闷气。 “瞧瞧你的伤。”他把她扳了个边儿,举着灯看她的背,全都已经结了痂,蛛网般着。 “都道你聪明,为何现在如此愚笨?”他放下了灯,把她抱进怀里。 颜千夏也不知道,为何遇上了慕容烈,总也赢不了。他总能猜中她的心思,总能抢先一步堵住他路。 颜千夏当然不知道,慕容烈这样的男人,靠权谋一步步走来,保护自己,让自己强大,每一步都是精心算计的,他从小就知道防备每一个人,观察每一个人的细微表情,以获得他所需要的东西。他在皇族争斗中学到了别人永远不可能学到的各种阴谋,各种阴狠,小小的颜千夏,怎会是他的对手? 他的手慢慢往前抚来,直到握住她的胸,一用力,她的背就缩了起来。 他想要她,就不许她逃,能宠她,纵容她,她就得乖乖地回报他……他把她放倒在了书案上,指尖在她的胸前轻轻地揉捏着,他的强硬就抵在她的小腹之上,跃跃欲试,颜千夏暗暗叫苦,可手腕却被他推到了头顶,身子完全被他打开。 ☆、【96】花舫里 烛影摇摇,暖、黄的光烙在颜千夏秀美的眉眼上,她的表情有几分紧张、几分尴尬、几分憎恶、几分排斥……所有的一切都在说明,她不愿意! 可是她的身子却在他不轻不重的揉捏下,慢慢化开了,他的手掌滑过她胸前颤微渴望他疼爱的柔软,在小腹上略略停顿一下,然后拉开她的腿。 他的身体慢慢挤进去,尽量温柔一点。 颜千夏咬了咬唇,抬手掩住了脸。 不愿意被他强占,不愿意他碰她的身体,不愿意他弄疼她,不愿意他的手在她身上肆意。 “还是不愿意?”他没有进一步动作,只是轻扣着她的下颌,“朕要怎么作?你才会高兴点?” 他拉开她的手,这是第一次对她低声下气,语气里居然还带几分无奈。 颜千夏闭着眼睛,一言不发。他一向爱用强,对她从来都是毫不怜惜的野蛮占有,只怕她答愿或不愿,结局都是一样的。 她紧抿着唇,别开了脸,手也垂到了两边,一副任君宰割的样子,可是再遮掩,也遮掩不去她对他的憎恶。 他的手慢慢松开了,被一个女人如此讨厌,他都没办法再生气。沉默了一会儿,他退出她的身体,整理好衣裳,“去歇着吧。” 颜千夏飞快地转过脸来,满脸惊愕。 他还是头一回主动放过她,目光下滑,到了她白洁的手臂上,她手臂上的守宫砂依然艳得刺目。 “别看了,这是我自已画的。”颜千夏一面穿衣,一面直接了当地告诉他。 颜千夏用事实证明了壁虎血掺朱砂来验贞洁的荒谬性,她这粒朱砂,纹得太深,怕是一辈子都去不掉了。 他只摇摇头,继续去看书。 “你不睡?”颜千夏走到门口了,忍不住问了他一句,他总不会是欲|火焚身,太饥渴而导致睡不着吧? “嗯,你去歇着吧。”他只低低应了一声,语气中有些落暮。 金龙烛的蜡一滴滴滚落,在麒麟青铜烛台上堆成绝望的红云,火星子噼啪微炸,有几星落在了他的肩头,闪了闪,灭了。 “你可以去召殊月过来,皇贵妃也挺好。”颜千夏十分诚恳地向他推荐侍|寝之人,当成对他今儿善心大发的回报。 你瞧,她多善良! 她才自我表扬了一句,一团画着乌龟的纸就丢了过来,重重打在她的嘴上。她愕然 看了他一眼,见他面色不善,立刻拔腿就跑。 慕容烈唇角弯了弯,居然笑了,他的声音低低沉沉从身后追来,颜千夏才抬起的脚,被长裙狠狠绊了一下,一声尖叫,咕噜咕噜就滚下了台阶…… “哎哟喂,我的好娘娘,这是怎么了这是……”顺福领着人从一侧跑过来,把她从地上扯起来。 颜千夏又痛又怒又羞又气,居然他一声笑就把她吓得屁滚尿流,这怎么可能? 他还是在笑,颜千夏捂紧耳朵,忍着痛,埋头往房间里冲。 该死的慕容烈! 第二日。 颜千夏就着没用完的治鞭伤的药,擦摔了昨儿从台阶滚下时擦伤的腿和胳膊。 慕容烈去上朝了,他上朝之后,帝宫就是颜千夏的天下。只要他不用强,颜千夏便感谢满天神佛,愿意请他们全去吃必胜客。 一身药味儿,让她不胜其烦,自从老太后和慕容烈开始逼她,她身子就没爽快过,不是这里痛,就是那里伤,倒霉! 把香袋里的茉莉花瓣倒出来,准备重新填充进更新鲜好闻的花瓣时,那颗灰不溜湫的珠子从袋子里滑出来。 这是那日琴妃给她的。 她顺手抄起来,对着窗外的阳光看着,灰不溜湫的珠子,在她的指间里慢慢变暖,渐渐的,居然开始发烫,那灰色也开始变得清澈,里面渐渐现出花纹。颜千夏好奇起来,索性走出了房间,把珠子正对着太阳看着。 珠子渐渐变得透明,而外层又像被太阳点着一了圈火光,火包着冰,冰里映着太阳,这是种很奇异的造型。颜千夏正感叹这造型美妙时,突然间,几束白色的光从珠子里迅速射出,直冲向碧蓝的天空,陌生的清啸声冲天而起,那白光在蓝天里幻成了白龙的影像……它咆哮着,游动着,巨爪撕扯着蓝天! 颜千夏呆了。 宫里的人全呆了! 又似乎只是幻觉,这白龙蓦地化开,碧空里只有太阳白云,再不见那游龙飞舞。 帝宫里静悄悄的,众人都仰头看着天空,颜千夏再度举起珠子,可是珠子就是珠子,灰不溜湫,再不见异端出现。 “什么东西?”终于有人抖着腿,战战兢兢地问道。 “真龙,真龙!”有人尖叫。 “真龙降在大吴皇宫!”又有人大喊。 没一会儿,大吴宫里就响起了钟声,这 是如今大臣们进宫的号令。宫里人开始议论,真龙降世,莫非是端贵妃怀的那个王子? 只有颜千夏知道,古怪出在这颗珠子上,她猛地想到了琴妃对她说的话……回家! 是不是这龙可以带她回家? 她兴奋地跳起来,紧紧攥着珠子往外跑。 “娘娘。” 宫奴们连忙追上来,一溜小跑跟随着,不敢落下半步。 她未封妃,却比所有的嫔妃更受宠,谁能和皇帝同住帝宫?唯她而已,仅她一人! 前方又出现一支队伍,辇上轻纱遮拢,仪仗简单,但是从华纹上看得出是辇上的人殊月。 “妹妹去哪里?”殊月掀开了轻纱,冲着这边问。 颜千夏看她一眼,摆摆手,头也不回地往废宫冲。 殊月蹙了蹙,向身边人使了个眼色,立刻就有人跟了上去。颜千夏快跑到废宫了,猛然醒悟过来,若真是这珠子化出了龙,那她就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不能带任何人来废宫。她猛地收住了脚,突然又往另一个方向冲去。 身后的人刹不住脚,撞得一片鬼哭狼嚎。 她这是没目的奔跑,她被珠子突然带给她的希望冲击得热血沸腾,她真想马上找琴妃问清楚真相,可是,她只能忍,小不忍,则乱大谋。 太兴奋了,如果能回现代,那所受的一切苦、一切罪都值得。 “你在乱跑什么?” 突然,一双手从身后抓来,拖住了她。 “我……”颜千夏扭头,瞪着慕容烈。 她在宫殿之间不知道跑了多久了,长发散开,面色潮红,鼻尖上都是汗水。 “我跑步。”她抹了把汗。 “胡说。”慕容烈一伸手,顺福连忙递上了锦帕,慕容烈托住她的下巴,给她擦着脸上的汗,“说,准备干什么去?” “我看宝珠去。”颜千夏又编了个借口。 慕容烈怎会信?宝珠在辰栖宫,她已经跑到了御书房外。若不是暗卫们认得她,她早被无数支箭射穿了身子。 锐利地眼神扫过去,魏子他们早不敢抬头了。 “不如,让宝珠回去伺侯妹妹吧。”殊月从他身后姗姗走出,满脸微笑。 颜千夏看了她一眼,抿紧了唇。 “也好。”慕容烈倒是立刻应了,她在帝宫里也着实孤单 ,且在后宫之中,也没有女子喜欢她。 “朕要去端贵妃那里瞧瞧,送她回去。”他给她抹干净了汗,令魏子去送她。 颜千夏巴不得他们赶紧走,顿时堆了满脸的笑,慕容烈很是不爽地拧了一把她红润润的脸颊,低咒了句谁也听不懂的话,转身就走。 一众奴才们呼啦啦地跟了上去,殊月在宫婢们的掺扶上踏上了辇,又扭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妹妹,好生保重。” 大家都要保重,颜千夏冲她一笑,没把话说出来。人在深宫,她是要走的,殊月就在这里斗下去吧,端贵妃可不是省油的灯。 颜千夏此时只顾高兴,绝不会想到,就因为她手上的龙珠,引发了一场大乱。接下来的几天,各种谣言纷起,端贵妃自是被拱到了谣言的中心,而慕容烈居然有好几日没有回帝宫来。 ***分界线*** 开始几天,后宫中人还乐滋滋地讨论着龙珠的事,突然间,人人都噤了声,龙珠和真龙之事,无人敢提。 宝珠倒是被调回了她的身边,她有心事,也不敢把珠子拿给宝珠看,主仆二人比往日要安静许多,不过,多亏宝珠,颜千夏又知道了好些后宫的事,都是宝珠在辰栖宫里听人八卦来的。 她这时才知道,自殊月回宫,慕容烈居然一回都没幸过她。 薄情寡义!颜千夏再度鄙视起他。 可鄙视完了,颜千夏又有些脸红耳赤,因为宝珠又说,慕容烈除了她,谁也没碰。 疯子!专以折磨她为乐趣! 颜千夏胡乱为他莫名其妙的行为找了个借口,又拱回房间去研究她的珠子,不过她没敢再拿到太阳底下去照,若被别人知道她得了这样的宝贝,一定会想办法夺去的。 她用丝线一股股绞好,然后小心地串进了龙珠的小孔里,戴到了脖子上面。 不过为了避嫌,颜千夏这回倒是死忍了几天,没去找琴妃,就连给琴妃的药,都是让魏子送过去的。 魏子真是个好孩子,每每多看颜千夏一眼,那小俊脸儿就涨得红红的,颜千夏和他混熟了,便总爱逗他。 此时,她正趴在床上,拿着珠子滚来滚去,幻想着如何骑着飞龙回家,外面突然就响起了匆匆但绝不紊乱的脚步声, “皇上回来了,快迎驾。” 颜千夏连忙从床上爬起来,把珠子塞回衣裳里,才整理好衣裳,他的声 音已经传了进来, “千夏,出来吧。” 颜千夏磨蹭了一会儿,才过去打开了门。 他一身玄黑龙袍,黑玉冠束发,好几日不见,此时面对面站着,凭白添了几分陌生感,那双幽深的双瞳就若两块墨玉,看不到底,也让人不敢直视。 颜千夏只看了他一眼,就低下了头,手扶在门上,有些别扭地问他:“皇上有何吩咐?” “朕要去年锦府上,你可要去?”他唇角微弯了一下,手托起她的下颌,盯住她明媚的眼睛。 “要去。”颜千夏眼中一亮,连连点头。她没想到,他那日输了棋,还真说到做到。 “走吧。”他向她伸出手,颜千夏却把手背到了身后。 “奴婢不敢放肆,皇上先请。” 她还有自称奴婢的时候?这几日的颜千夏,安静得有些古怪!慕容烈深深看她一眼,唇角微微抿起,也不再多言,转身就走。 颜千夏慌忙跟了出来。 策马出宫的感觉很好,马蹄踏在高高宫墙之中的青石板路上,一抹斜阳从视线尽头铺陈过来,染在青石板上,满眼都是妖妖娆娆的艳色。 他握着缰绳,把她揽于胸前,她发间的幽香一直往他鼻中钻。 他并没有去年锦府的方向,出宫之后,便沿着闹市慢慢地穿行于人群之中。 酒肆里正热闹,环城河边鲜花怒放,花舫上舞娘正媚。 他只是想带她出来走走而已。 这次出征,远不如他想像中的顺利。十万铁骑被鬼面人的黑衣军给冲散了,又遭到了夏国大军的围攻,若非唐致远调军前来,十万铁骑恐怕要全军覆没。 这是他这么多年来,遭受的第一次重挫。 他并不觉得自己有多贸然,他这次出征,遣十万先锋在前吸引敌人视线,这十万人昼伏夜行,走了最险,最隐蔽的路,甚至没人知道他派出了这支部队,准备从夏国而侧进攻。 鬼面人却得到了他这支最精焊的铁骑的行踪,不是太奇怪了吗? 他正想心事,没想到胸前的颜千夏挣脱了他的怀抱,从马上滑了下去。他一惊,定神一瞧,她正拎着裙摆,飞快地跑向前面的包子铺。 “老板,两个包子。”她快活地笑着,丢给老板一个大钱,冲老板伸出两个手指,“要肉馅的。” 老板用油纸包了两个包子 给她,她揭开油纸,捏了热气腾腾的包子往嘴里塞,居然看也不看他一眼,一个人在集市里逛了起来。 慕容烈下了马,也不拉缰绳,马自会跟着他前行。她在前,他在后,马儿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一路慢悠悠地,一直走到了城门边上。 颜千夏是想弄清从宫里到城门需要多少时间,慕容烈却只是想和她一起走走。 “真好吃。”颜千夏扭过头来,吮了吮手指头,笑着看向河边的花舫。她笑起来很媚,眼角往上微微扬着,带出春光无限。 慕容烈心中一动,慢慢上前一步,拿了帕子擦着她的嘴角。两只包子就能让她乐成这样,难不成帝宫中的御膳还抵不过两只包子?不过,看她吃得一嘴油的模样,慕容烈突然有种小满足,满腹焦躁居然消散了一半。 慕容烈一惯暴躁,如今动作一温柔,颜千夏反而不习惯,总觉得他心里藏了什么阴谋诡计。 “那上面是干什么的?”颜千夏躲开他的手,指向河中花舫。 “想去?” “嗯。”颜千夏点头,水陆空,最好条条路摸清楚。 慕容烈今儿看上去挺顺着她,居然真的抬就往河中最大的那艘花舫上走去了。颜千夏心里乐了乐,连忙跟上前来。 花船舞娘和老鸨最会察颜观色,虽然这男人带了个女子,可衣着佩饰着实不凡,一身贵气逼人。花舫有两层,二人被引到了二楼最大的房间里,老鸨亲自执壶给二人满上了酒,又让人叫上了五个美人,让慕容烈挑选。 慕容烈挥挥手,本想斥退众人,宫中美人无数,他哪里看得上这些庸脂俗粉。可颜千夏却连忙拦住了美人,全都留了下来。 “唱个曲吧。十八|摸会不会?” 颜千夏兴致勃勃,慕容烈的眼角剧烈地抽了抽,猛地扭头去看她。 “你看我干什么,你少装纯洁。” 颜千夏瞟他一眼,又问美人们。上回在年锦府上,明明那些女人都穿得好少跳舞,他们看得津津有味。 “会的、会的。” 女子们大大方方地笑着,纷纷脱了外裙,只留里面艳色薄纱衣衫短裙。琴、箫、笛、琵琶,一时间乐声齐起,腰肢轻舞起来,船舱里春色盎然。 颜千夏歪在椅子上,饶有兴致地看着,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杯里的酒。 慕容烈又伸过手来,落在她的唇角上,很是宠溺地抹 掉她红艳艳的唇上的酒液,她偏了偏头,舌尖一卷,飞快地舔掉了嘴角的酒,美目瞟过来,飞快地扫了他一眼。 只是这一眼,足胜催情药。 “舒舒。”他慢慢俯过身来,额头抵在她的额上,手拉住了她的裙子,慢慢地往上推着,她白|嫩的小脚被他捉到了手里,略一按,她的人就往面前的桌上倒去。 舞娘们有些愕然,不知要如何继续,乐声骤然乱了。 “清场。” 他哑哑地说了一句。四周突然飞跃下暗影十数,舞娘们的尖叫声还没发出来,便一个个地被点了昏睡穴,被拖了出去。 【哇哈哈,说我文尺度大,所以忍了几天没大肉,忍不住了,明天肉一次,哈哈,狂肉肉……我太坏了……爬走……】 ☆、【97】会让人失去理智 颜千夏就知道,他怎么可能只带她一人出来,四周暗卫无数,若她轻易露出逃的姿态,她今儿就死定了!可是,一定、一定有让他麻大意痹的时刻。 他的手顺着她的腿,一寸一寸地往上。他的手执起了酒壶,仰头喝了一口,俯身烙上她的唇,要把这烈酒往她嘴里渡。 “唔……” “喝下去,乖,听话……”他强扣着她的下颌,迫她张嘴,辛辣的酒塞了她满嘴,急速往喉中涌去,呛得她咳了起来。 “就这样,乖一点。”他眼角带了笑意,又举起了酒壶,缓缓倒在她的胸前,“舒舒,这几日你很好,很安静,一直要这样安静温驯下去,听到了吗?” “这是什么?” 他的目光落在她脖子上的灰珠子上,捏起了看了一眼,又放下。太普通,普通得连他都没兴趣看上一眼。 颜千夏紧张的心缓下来,手握住了珠子,轻声说道:“我捡的,觉得好玩。” “朕送你那么多珠宝首饰,你就一样都看不上?”他弯下腰,双手撑在她的身侧,低头在她胸前轻吮,美酒,加上她的体香,刺激得他呼吸开始粗重。 他的舌尖顺着她的雪嫩打圈,又含住那点樱红,略用力地咬着。 这叫去年锦府上吗?颜千夏真后悔多事上花舫来,可是人现在被他压在身下,她反抗的结果只是一个,和他又闹翻脸,再被他看紧点,那何时能逃? 她强忍着不颤抖,任他的吻一点点地往下,任他饮尽她胸前的酒液,衣衫已经除尽了。 “舒舒,告诉朕,想不想……”他覆着薄茧的手指来到她的蜜蕊处,轻轻拉扯抚摸着。 他这样的刺|激,她的身子怎可能没反应?蜜泉开始分泌,晶莹地沾在他的掌心,可他还不放过她,继续刺|激着她敏感的身体。 “你看,你的身子,多美。”他喟叹着,目光盯在她的脸上,羞红的颜色让她看上去更加娇艳动人。 “不要这样。”颜千夏撑不下去的,伸手就掩住了脸。 “别挡着,舒舒,只要你肯接受,你看,我们可以相处得很好,朕封你为瑾妃,瑾瑜美玉朕会给你最好的一切,你若想要自己的寝宫,朕就赐你璃鸾宫,若你想住在帝宫,朕会更高兴,可以日夜与你相对。” 他说得很认真,手指也轻轻地探进了狭窄的、让他欲罢不能的蜜道。 颜千夏紧紧地捂 着脸,身子颤得更厉害了。用理智拼命抵挡着他的魔音,她不能被他征服,不管他用强硬的手段、还是用怀柔的法子,她不能丧失自己的梦想,她不能认命地呆在金笼子里,当他的玩物。 “现在告诉朕,想要吗?”他缓缓撤出手指,拉开她的手,盯着她的眼睛。 颜千夏急急地呼吸着,贝齿轻咬娇嫩的唇瓣。她懂的,依他强硬的性子,肯对她说出这样柔软的话,便已是他的耐心极限,她只有这一次机会了,让他放松,信任她。 对望了良久,直到他眸色中开始闪起火花,颜千夏终于点了点头,又捂着脸嘤嘤地哭了起来,“那你今后不许打我,不许随便整我,不许去别的女人那里,不许……” 他伸手摁住她的手背,把她零碎的声音捂在了嘴里,眼角都带了笑,“你这是什么话,朕何时打过你?嗯……” 他说着,撩起了袍子,拉下了裤头,将那已渴望她许久的利器用力地抵向她的身子。 “痛……”她躲了一下,迅速被他摁住。 “忍一下就好,你总是这样紧,咬得朕舒服极了,你叫舒舒,果然不错。”他说得愈加邪恶离谱,颜千夏都不好意思听下去。 “来,叫出来让朕听,舒舒的声音极美,让朕听听。”他的手又抚到了她的胸前,握住了那枚灰珠子,颜千夏立刻把珠子夺过来,看了他一眼,伸手抱住了他的肩。 慕容烈的双瞳紧缩了一下,锐利的视线扫过那枚灰珠子,又不露声色地挪开,双手握住了她的腰,一用力,把她抱了起来。就这样站着,让她紧紧地悬在他的身上,她不能松手,一松手,就会让他进|入得更深,也不能乱动,一动,他的灼烫就搅得她想尖叫不停。 “叫啊,朕想听舒舒的声音,你会让朕兴奋。”他掐住她的俏|臀儿,迫她开口。 颜千夏抬眸看他,一头青丝已经散落,柔顺地披在肩头,有几缕滑到了胸前,像在雪肌上散下的绝望海藻。 “慕容烈,不要这样……你赢了……不要折腾了,你要就快点吧……我受不了了……”她的唇角弯了弯,有些委屈的语调让慕容烈低笑了起来。 他爱看她认输的时候,不管是真是假,起码此刻让他心情舒爽。 而他终于再度尽情进入了这曼妙的领地,感受着她狭窄的甬道,被她下体吸住的感觉,这一切都能让一个男人彻底的失去理智,彻底的疯狂一次。 她曼妙, 她清纯,她妖娆,她不过是躺在那里,不肯配合地叫出声来,她只在默默地流着眼泪,却让你欲罢不能,为她疯狂。她到底是什么转世?怎么有如此的魔力?总归是疯了,不如彻底的疯狂一次。他拉住她的双腿,打开到最大的程度,让自己畅通无阻,在她身体里快速的进出着,一连串的撞击,让她那两颗浑圆的酥|胸,来回的乱颤,做着无声的诱|惑。 若是凝神静听,除了他们细微的喘息声,还有他进出肉体的声音,将她撞击得摇晃不停,花瓣撕磨的火辣辣痛。 “还痛?”他温柔地吻住了她眼角的泪,她一直哭个不停,和她以前和他撕打时的感觉不同,他能感觉到她骨子里的不情愿,可又不得不乖乖躺着让他疼爱的无奈挣扎,她只偶尔眼开眼睛扫他一眼,那目光带着恨意,又快速掩去…… 只是他不知,这一切都是媚术细细教她的,如何征服一个男人…… 颜千夏曾说过,总有一天,让慕容烈把加在她身上的凌辱还回去。 只是,书是书,人是人,感情是感情,若媚术真能让女人得到一切,琴妃不会疯,妩儿不会当了贵妃,又失去儿子…… 颜千夏想,她的那个哥哥,长什么样子?也是漂亮得不像话的男人吧? 不知过了多久,他要了几回。 终于,静了。 他从她体内缓缓退出来,利刃上带着暧昧的乳|色液体。 “来,擦干净它。”他把帕子交给颜千夏,她攥着帕子站了会儿,用力把帕子丢到他身上,转身去穿自己的裙子。 慕容烈没恼,只是低笑,穿了衣,坐在一边,看她坐在桌上气鼓鼓地绑着辫子,在宫里,她的头发都是宫女帮她梳,她不会盘那些复杂得要命的发髻,她若自个儿来,便只会织这长辫,或者整个马尾。 慕容烈觉着,这样的她也挺美,只有耳朵上坠着两颗小小的明珠,便映得她天下无双。 “走了。”他过来拉她,颜千夏推了他一下,脚下却一软,差点没跌下去。他差点没把她给折腾散架了,积攒了这么久的火,今儿一股脑儿全用在了她身上。 他过来,把她抱起,带着她走下船。 窗外的天色都已大黑,花舫上的红灯笼像一个个困极的兽的眼睛,瞪着繁华人间的人类,看他们在欲中沉沦,看他们在浮华里放纵。其他花船上的舞娘们的娇笑声,一声一声传过来,刺耳极了。 颜千 夏厌恶这样的自己,可她能如何? 连鱼死网破都做不到的也,除了忍气吞声,等待时机,还能如何? 什么?接受慕容烈?不,她不接受,他不过是想多要个玩具!她忘不了他之前对她做过的那些,她也做不到和满宫女共侍一夫,那她还不如去做尼姑。 ***分界线*** 年锦早等得不耐烦了,急吼吼寻到了花舫边上,一直等在岸边。 颜千夏没想到慕容绝也在,他垂头站在树下,一脸落暮。他喜欢颜千夏,慕容烈都知道。他故意抱紧了颜千夏,把她放到马上。 “还去年锦府上吗?” 去你妹……颜千夏扫了一眼慕容绝,这王爷闷头闷脑,不声不响地,到底能不能帮到她? “乱看什么?”慕容烈立刻不悦地扳过了她的脸。 颜千夏抬头看着他,面上露出了几分怯性生的神情,“今晚能不能住在年锦府上?” “嗯?”他明些有些不悦。 “你若真封我为妃,宫中规矩繁多,只怕再难出宫来了。”颜千夏轻叹一声,仰头看向了夜空,繁星点点,浩瀚无垠。 “你想出来,朕就带你出来。” “说时容易做时难。” “你不信朕?” “我不信这个时代。”颜千夏压低了声音,“这是你们男人的天下,对于我们女人来说,你们想要便要,不想要便丢,慕容烈,我只有这么个小请求,你也不能满足吗?让我在宫外住一晚,你不会损失什么。” 慕容烈揽紧她的腰,唇角扬了笑,策马前行。颜千夏服软了,慕容烈原本的坏心情一扫而空。马蹄飞踏过夜色,晚风掠过耳畔,年府近在咫尺了。 原来,今儿是年锦的生辰,他原本就没打算要回去,年锦跟随他东征西讨,苦戍边疆,是他身边最心腹的大将。 “多少岁?”颜千夏上下打量着银梭鱼,难怪今儿穿得红通通,像是要娶媳妇儿一样。 慕容烈送给他的礼物是十个美人,是从各地进贡上来的妙龄女子中挑选出来的,一长溜排在年锦的面前,还有金银无数,最让年锦喜欢的是那张虎贲弓。 “剑花寒不落,弓月晓逾明。”慕容绝也上前去欣赏,这确是件难得的绝世武器,乌黑发亮,弦紧而有力。 “臣谢陛下赏赐。”年锦乐呵呵地大步出了正殿,举起弓,满 弦试箭。 他生来孔武有力,一箭出去,那箭居然深深穿透了院中的梨花树。 “比一比?”他扭过头来,没上没下地大喊。 在边关时,他便常和慕容烈等将士比试武艺,慕容烈虽然已登基为帝,可私底下这生性莽撞的年锦还是会忘了规矩。 慕容烈从不和他计较,真的走了出来,和他并肩站着,笑着问:“输了如何?” “臣有啥可以输给皇上的?皇上说呗。”年锦又拉了弓射出一箭,明显被兴奋冲昏了头脑。 “嗯……你若输了,把这宅子给朕吧。” 好坏啊,要人家的房子!颜千夏撇撇嘴,也走出来看热闹。 “爱妃要不要一起?”慕容烈又扭头看颜千夏,一脸笑意。 “我不会。”颜千夏连连摆手,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脸上,颜千夏,以往最爱挽弓射穿宫女裙——看她们尖声哭叫! 颜千夏伸手摸了摸那弓箭,又听慕容烈说道:“六弟也来吧,若年将军输了,这宅子便送给朕的爱妃,若六弟输了,便亲手给朕的爱妃吹一曲,如何?” 他事事把颜千夏拖出来,扮出宠爱至极的模样,颜千夏真想一口花露水喷死他,可此时她只嘻嘻笑着,双手抬起了弓箭,很重!几乎没把她双臂压折了! “臣就这么个宅子。”年锦嘀咕了一句,然后挥手,令人摆了箭靶过来。 “六王爷请。”他把弓递给了慕容绝,他沉吟了一下,接过来,挽了弓,利落出箭,一箭呼啸而去,准准地穿透了靶心。 “六弟箭术精进了。”慕容绝赞了一句。 “谢皇兄。”慕容绝退了一步,态度越加谦卑。 “臣先。”年锦大大咧咧,挽弓就射,这回,他端弓微停,屏了呼吸,再猛地拉弦,那箭射出,居然从慕容绝的箭尾劈进,再穿透靶心。 这等箭术,已是惊世骇俗,要练多久,才会有如此成就!颜千夏都看呆了,跑过去,仔细瞧了又瞧,兴奋地大叫起来,“银梭鱼,你蛮厉害的嘛。” “嘿嘿,哪里。”年锦得意地笑起来。 慕容烈只沉静地一伸手,接过了弓,却是搭上两只箭,颜千夏连忙跑回了台阶下,免得他射|歪了,把她给扎死了。 他的手蓦地一沉,手指松开,两只箭同时射出,两只箭以相同的弧度和速度落下,同时抵住了年锦和慕容绝的箭 ,不是劈开,而是将箭抵出靶心,靶中只留他的箭。 这种箭力道要掌握得恰如其分,大一丝,则箭破,轻一丝,则箭落地。 静了一下,年锦便大吼起来,“皇上,你何时练的,臣为何不知?” “朕什么事都让你知道?”慕容烈还是淡淡地表情,淡淡的语气,可目光扫向一脸震惊的颜千夏时,却带了几份自负。 颜千夏其实是在想,如果这样的箭落在她的脑袋上,她死得有多惨。 而他,以为她在惊叹。 “年府今后就作为小夏儿的别宫吧。”他走过来,微笑着看着她。 “那臣住哪里?”年锦悲痛欲绝,好好的生辰,居然把宅子给输掉了。 “嗯,你可以随便找个地方住。”慕容烈扭头看他,大有报复的意思。谁让年锦和颜千夏关系好呢? “那个马可以也送给我吗?”颜千夏还惦着年锦的马,公然讨要了起来。 “不……” “自然,年将军可以再去挑一匹。”慕容烈扫了年锦一眼,让年锦把不行两个字吞了回去。 男人,果然重色忘友,为了女人,把朋友的房子和马全抢了! “六弟,你呢?”慕容烈扭头看向慕容绝,他们关系并不亲厚,十七岁起,他便去了边关,慕容绝一直在京城,几年才见一回。而且老妖妇一直是想让慕容绝即位的,这更让他心头梗刺。 “臣认赌服输。”慕容绝从容地解下腰上的玉笛,横在唇边,就着月色吹奏起来。 慕容烈骄傲狠绝自负,年锦憨直忠义铁血,慕容绝……颜千夏只见过他几回,却总也看不出他是什么样的人,他一直以谦卑的姿态出现在慕容烈的面前,甚至还带了些浮在面上的小狡滑。 慕容绝的视线也毫不避讳地扫过来,看向颜千夏。 ☆、【98】他太高大 颜千夏的直觉告诉她,慕容绝不会像他表面上看的那样简单,人的狡滑若从表面上看得到,那便不是真狡滑。 他的笛声倒是造诣颇深,行云流水,悠悠扬扬,像清寂夜里的一汩泉,奔腾在夜色之中。突然,他笛声一转,音调变得有些熟悉,颜千夏听着听着,身子猛地一震,这是《月光下的海》,这是她唱给池映梓的,慕容烈当时和殊月在前面走得快,也不晓得听清前面的没有。 笛音虽然改了点,但是绝对是那首歌。 她卷着青丝的手一用力,扯痛了头皮,看慕容绝的目光更怔了。慕容绝奏完了笛,握着玉笛的手缓缓一垂,目光又看向了颜千夏。 二人这样直直对望,倒似是老情人久别重逢,想上前又不不敢。 “皇上,臣还有好东西给皇上看。”年锦立刻发现了慕容烈隐隐散发出的不悦,上前一步,故作快活的音调,打断那两个人的对望。 慕容绝这才垂下了眼睫,握着玉笛的手微颤了一下,整个人都被一种落暮之气缠绕起来。慕容烈扫了一眼年锦,转身往厅里走去。年锦心里咯噔一响,连忙跟过来,在他身后低声说道: “皇上,您别生气,六王爷也就看看……看看……” “给了你什么好处?”慕容烈头也不回,冷冷地说了句。 年锦和六王爷素来不曾走动,今儿生辰却他请来,不用猜也知道原因。 “就……一本兵书……”年锦老实,也不隐瞒,反而兴奋得嘿嘿笑。 “你这呆子,一本兵书,你就把朕给卖了?”慕容绝反手,一拳打向年锦的胸,年锦也不躲,就昂首挺胸让他打,嘴里还嚷着, “臣愿为皇上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你……”慕容烈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年锦噬武,搜集了许多珍藏的兵书和武功秘笈,想来六王爷给他的兵书一定很是珍绝,所以他才能冒着得罪慕容烈的风险,邀请六王爷来府上。 “明儿去把城楼扫干净,你一个人扫。”慕容烈恨恨说了句,阔袖一拂,落了座。 颜千夏是跟着他们二人进来的,他二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慕容烈对这年锦还真不一般,她也不出声,揪着手帕坐到了一边,随即又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她疑惑慕容绝的笛音,可是她更细心谨慎,她不想冒无谓的险,对于这些男人她一个都不信任,谁知道慕容绝眼底藏着什么心思 呢?她强压着加快的心跳,作出一脸倦意,手抚住了额头。 “困了?”慕容烈侧脸看来,唇角眼角又有了笑意。 “嗯。”颜千夏点头。 “去睡。”慕容烈的手指抚过来,在她唇角上轻轻勾了一下,这是宠溺非凡的动作,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 颜千夏硬撑着没躲开他的手,等他的手指收回去了,才故作镇定地扭头看向厅外。月色漫了一地,缓缓淌出银粉似的小河来。 “舒舒,你装得再温驯一点,朕会更喜欢。”他俯过身来,贴着她的耳朵低低地说着。颜千夏的嘴角抽了抽,果然扭过头来,冲他挤出一个笑,眉眼儿全弯到了极限,要多假有多假。 慕容烈扑哧笑出声来,干脆伸手把她搂进了怀里,手在她的脸上乱揉着。 “怎么办呢,朕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凉拌吧,伴君如伴虎,谁知道哪天你厌了,就把我给宰了。”颜千夏的声音从他怀里嗡嗡传来,他托起她的小脸,盯着她看了许久,才缓缓地说道: “朕杀女人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她胆敢背叛朕……朕一定会让她死得极不痛快。” 他的声音如同一阵嗖嗖凉风,沁入颜千夏的骨头里,颜千夏当然知道他有多残酷无情,剁人家的脚像剁白菜梆子一样,她能屡次顶撞而他还留她的命,无非是她还能让他有兴趣罢了。 颜千夏的长睫抖了抖,趴在他的怀里,搂住了他的腰,“我要睡觉了。” “臣已作好安排。”年锦连忙起身,作了请的姿势,年府里有专门为慕容烈备好的住处。 慕容绝也起了身,抱拳送二人出去。 “自己去吧,朕还有事和年将军商议。”慕容烈拉开她,在她的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推她站起。 他不是只顾玩乐的君王,他还有大事要和年锦商量。慕容绝一听,便要告辞离开,慕容烈摇摇头,淡淡地说道:“六弟也听听,你也是统领一军的元帅,应该多多地为国出谋划策,不要总是缩在府里,朕并不是是非不分,心胸狭窄之人。” 慕容绝一听,又作揖谢恩。 颜千夏巴不得他不要骚|扰她,微拎了裙摆,慢慢往厅外走,一出了大厅,就像放出了笼的鸟,脚步似飞,快步往后院飞去。 虽然他也在这里,可这毕竟不是深宫,这里的空气都比宫中要香甜一些,还有院中的芍药花,艳艳的 ,好看极了。 推开|房门,桌上一对金烛摇曳着。 让她意外的是,作为给慕容烈准备的房间,这里并不奢华,甚至说简朴到极致,只有一床,一桌一椅而已,帐子是白色的土布帐,民间常见的那种,床上的被子也是普通的棉布缝制,而宫中都是上好的天蚕丝,枕头也硬,里面似是填充着陈旧的茶叶,泛着有些冲鼻的味道。 “这些都是皇上在边关时的用具,皇上偶尔会来住一住。” 说话的是年锦最宠的侍妾,见她一脸惊讶,便伸手替她挽上帐子,柔声解释。 他好歹是皇三子,在边关用这样的东西吗? 颜千夏伸手抚了抚帐子,又看向桌上的茶壶,青花土瓷壶,白色土瓷碗。 “娘娘,请梳洗更衣。” 侍婢们抬上了浴桶,桶中已注满热水。 “你们下去吧。”见侍婢们有上前侍伺的意思,颜千夏挥手让她们退下,自个儿脱|了衣,爬进了浴桶里。 她在花舫被他弄得一身汗,身子里也有他留下的东西,确实应该好好洗干净。 窗户是敞着的,她定定地看着那弯月,房门轻响了一下,有侍女托着各色香露走了进来,那是刚从宫中送来给她用的,还有她平常睡觉时穿的柔软的绸衣、全新的绯色肚兜。 慕容烈想宠一个女人,必会给她最好,颜千夏伸手捏起一只碧绿的瓶子,心中尽是苦笑。她不怕受折磨,只怕被这荣华富贵迷了眼睛,一时堕落,便是一生的悲苦。 她把一瓶香露全倒进了浴桶之中,把整个人都沉进了水中,直到憋不过气来,再冒出水面,像困久的鱼大口呼吸。 如此反复,直至水凉。 哗啦啦……她再度窜出水面时,抹了脸上的水,却看到慕容烈正站在浴桶边上,深遂的目光紧盯着她的脸。 她的假意温驯,二人都心知肚明。 “舒舒,朕不怕你心假,朕信终有一天,你会把你的人你的心都给朕。”他的手探过来,顺着她的眼睛往下,到了她的肩上,轻轻一捏,抓她站起来。 水珠从她的身上往下滚落,这白|皙娇美的身上,遍布着他晚间在花舫上的欢|痕。颜千夏没躲,只垂手站着,任他的目光扫过她身子的每寸肌肤。 风从窗口吹进来,很凉,她开始微微发抖,接着便越抖越厉害。 “除了自由和别的男 人,你要什么,朕给你什么,把心给朕,真正地顺服朕。”他拉开了自己的衣袍,把她从浴桶里抱出来,放到陈旧的木桌上,水渍迅速在桌上漫开,他的捧着她的脸浅浅吻下,以极柔的力道,像羽毛一样触过她的唇瓣,又慢慢往里面滚烫探去。 “那你不如做个玩具娃娃。”颜千夏任他搂着自己,任他在她的身上索要,眼睛只盯着烛光,轻轻地说道。 “你呀……”慕容烈把头从她胸前抬起,颇是无奈地看着她。 “你不要封我为妃,我就当你的侍女好了,那么多女人争丈夫,我受不了。”颜千夏低下头,声音染了雾气,“你就当可怜我吧,不要再逼我。” “你最擅长的就是惹怒朕。”他微拧了下眉,掐着她的下巴摇了摇,不客气地拉开她的腿,强硬地要往她的身子里面闯。 颜千夏缩了缩肩,他白天留下的疼痛还未消散,可是他又要再来……精力怎会这样旺盛? “别躲……舒舒,别躲。”他的喉中发出舒适的一声低呼,这副子真是惹他上瘾,又湿又暖地咬着他。 “都退下!”他突然低喝了一声,窗外一阵匆忙轻响,院中随即寂若旷野。他把她抱起来,大步走到了窗边,把她的身子往窗台上一按,就从她的身后刺了进去。 “慕容烈,你疯了,痛,痛……” 颜千夏的腰被他摁着,他太高大,她不得不踮起脚尖,紧紧地抓着窗台,湿发搭在她的胸前,风一吹来,胸前的水珠就让她凉至骨髓。 “你乖……忍一忍……”他的眼中渐充起血丝,大掌紧握着她的腰,一手扳过她的脸,把她的痛呼声全吞了进去。 渐渐的,奇异的感觉又开始在颜千夏的体内乱走,她的呼吸开始乱了,她抓着窗棱的手越来越用劲,指甲扣出刺耳的声音。 “我恨你……”颜千夏哭了出来。 “朕疼你,若你再叫大声点,朕会更疼你。”他却低笑…… 云飘来,遮住月,颜千夏的哭声丝丝绕绕,缠缠绵绵,在院中回响。 王府外的后巷里,一个白衣人慢慢走出来,青玉的面具下,那双瞳里一片死灰,久久地,才低低地唤了声:千夏…… ***分界线*** 后宫的女人终于知道帝宠是什么意思了! 颜千夏不管被贬,还是往死里得罪慕容烈,她总能活得好好的,还能成为宠妃。 璃鸾宫的大门缓缓敞开,迎接它的新主人。这是先祖帝为宠妃瑶妃所建,是宫中最奢糜的宫殿,因瑶妃病逝,瑶鸾宫便再没住过新主人,它太富贵,寻常女子怕折寿,不敢轻易踏足其中。 可是慕容烈先一步进去,以天子之名焚香祷告,敕封颜千夏为瑾瑜贵妃,以明珠万颗缀满宫殿,为她照亮夜间的路,以珊瑚为林为她建起乐园,以蔷薇种满每条小道,让她踏花而过,以香露为雨,让她欣赏水滴芭蕉之乐,以小鹿为使,为她传递帝君的旨意……专门有太监为她想这些稀奇玩艺儿,只为让她不寂寞,让她真心地笑一个。 可是,帝宠越盛,颜千夏越排斥厌恶。因为他来这里无非是一件事,让她躺好,用身体摆出各种姿势侍|奉他,让他得到鱼水之乐。 “娘娘,您瞧这个。”宝珠乐滋滋地捧着一条璀璨的山河裙过来,慕容烈撕坏的她原有的那条,他令能工巧匠另做了一条,比原来的更光华夺目。 颜千夏只看了一眼,便扭过头去,轻抚着掌心的小白雀。 慕容烈太厉害了,她以为服软可以让他放松警惕,却不想他干脆把她锁进这珠光宝气的笼子里,令她寸步难行。 “月贵妃贺瑾瑜贵妃,送上贺礼。” “叶贵嫔贺瑾瑜贵妃,送上贺礼。” “皇贵妃贺瑾瑜贵妃,送上贺礼。 宫门外小太监的声音又响起来。这一日,各宫的贺礼快堆满了一间屋子,这三个人是最晚送礼的,端贵妃又是最早的那个人。 颜千夏看都懒得看一眼,只低头摸着那只小白雀。 池映梓留她的东西,有什么呢?一箱子书,加上这只小白雀! 小白猫不知道从哪里窜了进来,碧碧的眼睛盯住了她手里的小雀儿,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滚开。”颜千夏讨厌这只小猫儿,用脚尖趴开了它。 “喵呜……”小白猫冲她呲了呲牙,冲向了院中。 风一阵阵地刮起,秋深了,小青蛇也愈懒了,如今不知道躲到哪里去睡了。侍女们安静地站在院中,碧色裙裾在风里微抖,五彩琉琉的灯笼悬于她们的头顶,一根根凤柱往视线尽头延伸。 小白雀的嘴在她的手指上轻轻啄了啄,扑腾着翅膀飞起来,颜千夏抬手握住脖子上的龙珠,一直看着小白雀飞远。 池映梓不在这里了,小白雀也不爱呆在这里了。 “皇上来了。” 宝珠的目光往后一扫,便看到了慕容烈的身影。颜千夏嘴角扯了扯,勉强笑了笑。 “舒舒不高兴?”他的目光扫过丢在桌子上的珠宝环饰,又回到她的脸上。 “没有。”颜千夏淡淡地说了句,走回桌边,用手指拔弄着金钗,这些东西,便是逃跑都不能带走,便是带走,又不能变卖,于她来说和废物没什么区别。 “口是心非。”他顺手拿起一支金钗,给她戴在了发间,“舒舒,早点儿把心收回来,别让朕等太久。” “你要这么多女人的心干什么呢,又不能吃。” “若你始终不肯从心里顺从朕,朕就吃了你的心。”他捏起她的下巴,唇贴下来,“朕想要的东西,还没有逃得掉的。” “你狠。”颜千夏嘴角牵了牵,拉开了他的手,“吃饭吧,都备好了,知道你会来讨吃讨喝。” “胡说些什么。”慕容烈语气拔高,却不见生气,跟在她身后到了偏殿。 桌上已摆好美味佳肴,她的饭菜,甚至不用从御膳房出来,而是在这里另设了小厨,令十名御厨每日依她的喜好行事。 杯是白玉杯,碗是金镶玉,筷上嵌明珠,勺上有凤纹。 颜千夏盯着这些东西看了一会儿,抬头说道:“能不用这些吗?我都拿不动筷子。” 慕容烈一笑,拿起筷子说道:“那朕就喂你。” “慕容烈啊……”颜千夏顿了顿,无奈地说道:“你真是太霸道了。” “难得听你叫朕的名字叫得这样好听,朕会好好赏你的。”他用筷子轻敲她的嘴,让她张开,果真要喂她吃饭。 只是……颜千夏是他养的小宠物,让她笑就要笑,让她哭她就要哭,他说…… “舒舒,朕喜欢看你在花前笑,也喜欢看你在朕身下哭。” 每一次都是死去活来的折腾,让她说不出话,哭不出声,直到她倦倦睡去。 他要征服的,是她的全部,从心到身体,完全地、不留余地的臣服。 “皇上,密报。” 顺福快进来,神色紧张地托着一封密报。 慕容烈放下筷子,拿了信抖开,只看了几行,便扭头看向了颜千夏。 ☆、【99】喜欢看她哭 “干什么?”他的眼神锐利又古怪,颜千夏伸手摸脸,也看向他手里的信。 这些日子他心情不错,颜千夏服了软,边境也不时传来捷报。他的军队在遇上黑衣军的冲杀之后,又反败为胜,诛杀黑衣人好几百,现已经和大部队会合,在夏国边境又击退了夏国十万铁击,直取夏国三座城池,正在那里整顿暂歇。 东边,周国已臣服大吴,只以慕容烈为尊。 南边,魏国有司徒端霞在大吴为贵妃,又怀上了真龙之子,其皇帝年迈,皇子争权正酣,此时也不想和他为敌,反想拉拢他,向他寻求帮助。 他正意气风发才对,怎么又这样瞪她?难道谁和他告她的阴|状?她最近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谁也没得罪过。 “没什么。”慕容烈合起了信,走到一边,用火折子点着了信,看着它变成了轻灰,在风里飘开。 他在台阶上站了会儿,才转身看向了颜千夏,“朕请了万渊寺静谊老|法|师出山,掌管星宿殿,为大国师,此时已在宫外侯着,你自己吃。” “国|师?”颜千夏没反应过来,只国师两个字就让她手抖了一抖。 慕容烈瞟过她的手,拂了拂袖子,平淡地说道:“大吴崇敬天修上神,国师一职不可缺。” 每一代国师只有一个徒弟,池映梓任国师十年,却无徒弟,不对,是本来想招个女徒弟,却未能如愿,如今星宿殿空着了,百姓难免有些怨言。 “你不是不信这些吗?”颜千夏的心又回到原处,又变得了无兴致。 “有人信就行了。” 慕容烈将她脸上细微的表情收入眼底,微皱了下眉,带着人往外走。眼看主仆已出了大门,顺福又折返回来,手搭着拂尘,慢悠悠、细声细气地说道: “皇上说,娘娘没事也出去走走,总窝在这宫里干什么,多走动也能让身子强健些,有助于早点怀上龙子。还有,若再敢悄悄喝那些避|孕的汤药,就小心点儿娘娘的皮,他早晚给娘娘揭下来,到时候哭也不起用。” 颜千夏一口饭噎在喉咙里,半天没喘过气来。 “娘娘喝水。”宝珠连忙把水递到她的手里,她狠喝了几口,把杯子往桌上一丢,饭也不想吃了。 给他生儿子,天下最悲惨的事莫过于此了。 她歪在书案边上看书,练字,努力研习医术,如今也就这点事能打时光了。宝珠给她续了 茶,眼看天色渐晚,便过来点着了烛,用灯罩拢着,端来放到她的面前。 “娘娘歇会儿吧。要不要奴婢差人去问问,皇上是否来用晚膳?” “多事,问什么问,不来最好。”颜千夏头也不抬,顺口责备了一句。 “您就别和皇上对着来了,他这么宠着您,您就把大国师忘了吧,全天下的女人都盼着有您这样的命,您不能自个儿害自个儿啊。”宝珠苦婆心地劝着她,颜千夏只听不进,转着笔在桌上敲着。 “派人去看看老和尚在哪里,长什么模样。”半晌,她突然开口说道。 “啊?”宝珠怔了一下。 颜千夏抬眼,笔就敲到了她的胳膊上,“还有,就你话多,不如你来当贵妃,你去生儿子好不好?” “奴婢哪有这个福份。”宝珠又苦起了脸,“公主,您就好好惜福行不行?夏国一旦被皇上打下来,您可是连娘家都没有的人了,若不死死拽着这恩宠,以后要怎么过?” “多嘴。”颜千夏扫她一眼,小脸也拉长了,“你这么想要恩怨,不如回月贵妃那里去,端贵妃那里也成,或者我干脆向他提个意,让你也给他做妃子去,你自己来争这恩宠去吧。” “娘娘恕罪,奴婢不敢。”宝珠扑嗵一声跪下来,连连磕头。 颜千夏看着她的脸急得通红,快哭出来了,这才摆了摆手,小声说道:“算了,你就在这里呆着,我出去走走,莲儿,跟我走。” 她唤上另一个看上去老实本份的小宫女,快步往外走。 宝珠不敢再多嘴,只眼巴巴看她走了,这才勾下脑袋,垂头丧气地领着人收拾桌子。 颜千夏带着小宫女莲儿一口气走出了老远才放慢脚步,前方还有好几群莺红柳绿的队伍匆匆往前赶。 “怎么了?”颜千夏唤住了一个小太监。 “皇上开恩,令国师在园子里给娘娘们看相。”小太监见是颜千夏,忙不迭地就跪下行礼。 国师、国师……除了池映梓,谁还配这两个字? 听着这两个字颜千夏就百般不是滋味。不过,能让慕容烈请他出山,这老和尚应该很厉害吧,她也想问问老国师,池映梓现在有没有投胎去了,会不会像她一样,也魂穿到了别人的身上。 颜千夏不想当个情痴,只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突然没了,只要一想到他在面前倒下的样子,颜千夏的心就极不舒服,从最 初的山呼海啸般伤痛,到现在的有如针扎般密密的暗痛,那个人居然是刻在了心里,怎么都抹不去了。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就是这种意思吧。 前面越来越热闹,隐隐能看到一群女子中那胖胖的人影,不属于宫中任何一人。 池映梓天人之姿,可这国师怎么……像个油漆桶!大红金线的袈裟披在老和尚的身上,胖胖的脑袋上顶着九只戒疤,还有那双白眉毛下因为胖而眯成一条缝的眼睛…… 这个形象瞬间就击碎了颜千夏关于灵山上全是美男的幻想。 也难怪,长成池映梓那样子,必要修上几生几世的福份。 也不对,红颜薄命,池映梓就是长得太好,所以折寿! 那些女人问的大约都是些命好命薄的问题,有几子,有几女之类的。颜千夏躲在树后,只想等她们都散了,上前去问问自己的事。 不管这和尚长啥样儿,能忽悠住这么多女人,也应该是有本事的。 好容易等着众女散了,颜千夏正忐忑时,那老和尚居然朝她躲的方向看了过来,“娘娘,请出来吧。” 颜千夏慢慢儿走出来,看着胖和尚,“国师你好。” “娘娘很辛苦吧。”老和尚微微一笑,莫名其妙地说了句,可这一句立刻戳中了颜千夏的心,她快步走过去,焦急地问道: “国师可以办法让我回家?” “你不是已经找到办法了吗?”老和尚还是浅笑,那胖胖的脸,根本和“仙”字不搭边。修行的人,是如何长这么胖的。 颜千夏伸手,隔着衣衫握住那枚珠子,疑惑地看着老和尚, 她只知这珠子有异,还不知如何使用,现在更是不方便问出口,正琢磨着如何想个适当的说辞时,慕容烈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国师,也给她瞧瞧,可有凤命?” “天机不可泄露。”大和尚双手合十,向慕容烈微弯了下腰,还是笑眯眯的。 “国师不是已说了很多天机?”慕容烈的声音平平淡淡,听不出是嘲讽还是什么。 大和尚的脾气也不是一般地好,又呵呵笑了几声,胖乎乎的手指转动着佛珠,宣着佛号。 “明日贫僧要开坛讲|法,先行告退。” “送大国师。”慕容烈淡淡一笑,令顺福亲自送和尚出去。 “问了什么?”看 他走远,慕容烈才转过头来看向颜千夏。 “没什么。”颜千夏揉了揉鼻头,顺手摘了朵花放在下鼻下闻着。 “你这是辣手摧花?”慕容烈开了句玩笑。 颜千夏想也未想就抵了一句,“那是你擅长的。” “掌嘴。”慕容烈抬手就拍了一下她的后脑勺,颜千夏被拍痛了,抬眼就瞪他。 “大胆,敢这样直视朕。”慕容烈拧住了她的脸,把她往树上摁。 “痛……慕容烈……松手……”颜千夏连声尖叫,慕容烈却越拧越紧,看她的眼神也越来越锐利,像利箭般扎向她的眼底。 今儿他收到的密信是那白衣鬼面人向他下的战书,说要在十日之内一定会让他身边的人亲手毒杀他。 身边的人还能有谁,不就是颜千夏?还会有谁比她更喜碰那些稀奇古怪的毒物?还有谁比她更讨厌和他在一起?别忘了,她可是对他下过一次手了! 他从未受到过这样的挑衅,这挑衅比颜千夏的不屈服给他带来的刺激更让他热血沸腾,他倒要看看,颜千夏又有什么手段能拿走他的命。 “告诉朕,你会不会乖乖听话?”他的身子压上来,把她挤在怀里,低沉的声音穿过她的耳膜,震得她难受。 她最讨厌的就是这个,他拿她当玩具一样,动不动就让她乖,听话,躺成他要的各种姿势…… “告诉朕……”他捏紧她的下颌,另一手作势要拉她的衣衫,迫她立刻顺从。 “会。”颜千夏的唇挪了挪,挤出一个字。 “舒舒,朕对你还不好吗?”他盯着她的眼睛,低低地问。 “好。” “那为何你的眼睛至今还充满厌恶?难道朕给你的还不是最好的?朕还不够顺着你,宠着你?”他又问。 “是你误会了。”颜千夏抿抿唇,想赶紧混过去。 “但愿爱妃记得自己的话。”他慢慢松了手,盯着她看了好半天,才带着人大步离开。 颜千夏松了口气,隐隐地察觉到慕容烈今天的态度不同,刚才的话像试探,又像威胁。她想到了吃饭时他收到的密信,里面到底是什么内容,是针对她吗? 一路想着,慢慢往回走。 “妹妹。”殊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扭头看,只见殊月一袭月白色的舞裙,一脸汗珠地走了过来。 “月贵妃 。”颜千夏打了声招呼,转身想走开。 “下月初是皇上生辰,我正在排练新舞,妹妹要不要一起,若妹妹肯献舞,皇上一定会很开心的。”殊月却走过来,拉住了她的袖子,微笑着问道。 颜千夏抖开殊月的手,唇角一弯,笑得忒假,“姐姐自个儿跳吧,皇帝想必更爱姐姐的舞姿。” “妹妹……一定要和本宫这样敌视吗?”殊月轻叹,退了两步,“你以前推本宫下崖,本宫可以不计较,你来抢本宫的相公,本宫也不计较,可是妹妹,皇上这段时间为国事忧劳,本宫只是想让你跳支舞给皇上,让他开心一下,你就把你我的恩怨抛到一边,好不好?” “月贵妃,想怎么讨好他是你的事,你想跳舞,后宫还有许多想争宠邀爱的妃子,你找谁一起都可以,不要找我,我们最好井水不犯河水。莲儿,走。” 颜千夏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满后宫的女人都假,明明都讨厌她,可是看到她还是笑眯眯地假亲热,可只有殊月一出场,就假得让颜千夏反胃。 天色已晚,璃鸾宫中已经亮起了灯笼,她从蔷薇花上重重踩过,果真是“辣脚摧花”,一点儿也不怜惜。 “娘娘,皇上说,今儿歇在月贵妃那里,不来了。” 这是慕容烈一个月来第一次去别的女人那里歇着,颜千夏懒懒地应了一声,又回到书案边上去写写画画。 最近的她,比跟着池映梓学习时更刻苦努力,一本厚厚的药书翻了大半,许多常见病的方子她都进行了改良。 “娘娘,歇着吧,都晚了。”宝珠小心地劝她,子时都过了,她还坐着看书。 “你们都去歇吧,我还看会儿。”颜千夏淡淡地说了句。 宝珠无奈,给她披了件披风,这才退下去,到了门口,又忍不住担忧地看了她一眼。颜千夏的性子是越来越古怪,把自己的心锁得死死的,如今,她的心事连她也不肯说了,就这样闷在心里,靠着看书打发苦闷,一整天一整天地不说话,那池映梓再好,也不能让她迷成这样啊…… 灯蕊儿噼啪炸了几下,颜千夏侧脸看向窗外,月影摇摇地,蔷薇花瓣洒了满院,风一吹来,花瓣四处飞飘。 她把龙珠从领口拖出来,握在手心里看着,月光镀在龙珠上,淡淡地漫起了层银辉,她紧张地看着珠子,怕那龙又呼啸而出,又希望那龙飞出来,抓着她直接飞往广阔的蓝天。 宫门突然开了,她来不 及避开目光,和慕容烈的目光在空中慌慌相遇。 不是说他去月贵妃那里了吗,殊月会跳舞,腰上的凤凰会飞,怎么就迷不住他? 她脸上的慌乱和不悦直接映进了慕容烈的眼中,他又想到了那封战书,心情陡然变得糟糕起来。 “皇上。”颜千夏垂下长睫,轻声问安。 “难得。”他冷哼一声,“真难得没直呼朕的名字。” “不敢。”颜千夏不知他的怒气从何而来,只要他生气,她在床上就会很惨,她不要被他弄痛。 你看,她如今多可怜,逃不掉,又不能接受他的宠……连睡觉都得被迫窝在他的怀里,闻着他的味道,和他一起呼吸,他把他一切都强行压在她的身上,不许她有丝毫反抗。 “过来。”他走近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拖着就往榻边走去。 “今天不要了好不好?求你了……去殊月那里好不好?”颜千夏才轻声说了一句,他的吻就封了过来。 “都求着朕来,偏你……赶朕走,若只是贤惠便罢了……”慕容烈恨恨地捏着她的腰,死死盯着她的眼睛,“你的心怎么就捂不热?难道真要朕用只炉子来炖?” 颜千夏的肩缩了缩,他说得残忍又恐怖,她一反胃,差点没吐出来。 “收起你这样的表情。”慕容烈的手拉开她的衣衫,直接扯掉了绣着凤的肚兜。他给她无上的宠爱,她却不肯付诸一个真心的微笑,还有那可能会来临的毒杀,想一想,就觉得憋闷恼火。 “若不愿意笑,就哭给朕听。”他把她推倒在了榻上,不客气地推起了她的长裙,动作又重又粗鲁,掐得她娇|嫩的肌肤痛极了。 “慕容烈,不要这样……你不要用强……”他好久没对她用过强了,颜千夏的秀眉紧蹙了起来,小声尖叫着,眼泪果然在眼中转起了圈。 他伸手就掩住了她的嘴,强硬顶入,她小声的呜咽声弄得他心烦不已。 后宫每个女人都不能再引起他的性|致,只要一合上床帘,他就能想到颜千夏,如同着了魔障。 ☆、【100】你要乖 【100】乖,让朕进去 “唔……”颜千夏的身子被他强行撑开,痛极,双手紧紧地揪住了锦被,整个人都绷紧了。 “放松,让朕进去,你放松就不痛了。”他只进去一半,便被她下意识地收|缩往外推着,快乐和失落双重感觉同时击中他的神经,听她一直细声尖叫,又扭得像被拖出水面的鱼儿,他只有放弃了强|攻,手轻轻地揉着她的臀,小声哄她。 “你不是男人。”颜千夏气极乱骂,“哪有男人像你这样的,总让女人疼,你有本事就让我快活。” “颜千夏……”慕容烈又恼了,可是见她眼泪汪汪,痛得唇都咬破了,那气渐渐又消了。他慢慢退出了她的身子,沉默了半晌,才抚着她的脸颊,低声说道:“颜千夏,全天下只有你这样,想骂就骂,朕也舍不得杀你。” “你杀呗。”颜千夏的身子拱了起来,紧紧缩成一团,衣裙又让他撕坏了,这个有暴|力倾向的男人呀,真是喜怒无常,这时候又假装温柔,方才怎么要那样粗鲁? “睡觉。”慕容烈咬了咬牙,拉起被子把她蒙在了里面,不能再和她说话了,再说,他真会被气爆|炸,被气得亲手撕裂她。 她被锦被蒙得严实,一丝头发都没露出来,然后他连被子一起,把她抱进了怀里。 “我要闷死了。”颜千夏在被子里大喊。 “恭喜你,这个死法不错。”他冷冷地回,把她抱得更紧了一点。 颜千夏在里面拱来拱去,慕容烈看着这蚕宝宝,面上的表情又渐渐柔和了。 人真是奇怪,明明有那么多一心想讨他欢心的女子,环肥燕瘦,倾国倾城,还有他的结发妻子殊月,温柔贤惠,可他就是想到颜千夏这里来讨无趣,听她骂人,心里也是舒服的。 找虐! 他给自己总结了一句,把被子给她稍微拉开了点,让空气进去。 颜千夏已经不闹了,把脑袋伸出来,和他面对面看着,好半天才轻轻地说道:“慕容烈,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想杀我,能不能让我自己选个死法?” “不准。”慕容烈一言否定。 颜千夏眨了眨眼睛,她是想好了,某天他如果想杀她,她就想法子讨个快活的死法,那就是——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再找群美男来,让他们给她唱歌跳舞,逗她开心,然后就让她笑着笑着,死掉…… 在这乱世里,她受这么多罪 ,那样的死法也不算委屈。 当然,如果慕容烈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只会给她一个结局……亲自让她爽|死。 现在的慕容烈脑子里只闪过一个词:冤家。 他在边关时,常听瘦厨子的胖老婆骂那瘦厨子:你这个死冤家,我嫁给你真是倒霉呀……那胖妇人天天都骂,可是天天都会亲手做汤给厨子吃。 冤家冤家,冤来冤去,就冤成了一家。 慕容烈看着颜千夏的小脸,心里某个角落愈加柔软了。他真希望颜千夏有朝一日,也能天天给他做汤吃,而不是往汤里撒毒药,一心想毒死他。 “朕真的对你不好?”他拧了拧眉,问她。 “好极了。”颜千夏呲了呲牙,“你绑我骂我打我,还掐我整我用那东西捅|我……你太好了,要不要我赞你一句活菩萨?” “你……”慕容烈又怒了,翻身坐起,抓着她的肩就往榻下掀,“你给朕滚下去。” 她扑嗵跌到了榻下,抬头看他时,小脸气得通红,“你看,你就这样对我好的!” 慕容烈的声音噎在了喉中,好半天才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颜千夏,终有一日,朕真的会杀了你。” “请便,这是我的床。”颜千夏爬了起来,快速钻进了被子里,这一回,她用手脚把被角压得紧紧的,让他的手伸不进来,也摸不到她。 大殿里静了。 过了许久,颜千夏突然听到了慕容烈的声音:“舒舒,如果你不是千夏公主,那么,朕以前对你做的那些,朕向你道歉,并请你忘掉。如果你是千夏公主,那些你就应该咬牙忍了、受了。这些日子,朕若想杀你,十次百次,你都死过了。朕不杀你,你为何不想想为什么?朕只想和你好好相处,你要想出宫走走,随时都可以。但是想离开宫里去别处,朕劝你打消这个念头。你知道千夏公主以前杀过多少人吗?她最大的爱好便是持弓射杀她看不顺眼的女子,她的仇家不知道有多少,你走出去,也只会送命。这天下,除了朕信你是舒舒,信你这莫名其妙的来历,不会再有人相信。” 颜千夏紧闭着眼睛,握紧了胸前的珠子,肩膀缩了缩。 “舒舒,不要再做错事,不背叛朕,朕只要求你这一点,希望你能做到。” 慕容烈的手在她的肩上轻轻摁了摁,颜千夏这回没躲,沉默了好久,才轻声说道: “我想回家,这里……不好。” “你回得去吗?”他又问。 颜千夏的呼吸沉了沉,她回得去吗?她问过自己千次万次,答案永远是否定的。 就算得到了这龙珠,她也不会用,不敢期望太多,那样就不会太失望。 “既然回不去,为何不试着接受?不管人在哪里,只要活得好好的,不就好了吗?当年母妃病逝后,朕在皇宫里受尽冷落,十六岁还未封王,十七岁朕自荐去边关杀敌,十八岁认识了殊月,她性子柔弱,在宫里受尽千夏公主她们的欺负,朕怜她惜她,便向夏王提亲,娶她为妻。 边关风沙大,白天热极,晚上又冷极,她身子弱,跟着朕受了不少罪,吃了不少苦。皇族争权夺势,朕立了不少战功之后,兄弟们又看朕不顺眼了,开始克扣军饷,有一年,十万大军的军饷,仅到了一万,将士们无衣御寒,无食裹腹,她不仅给朕打理王府,还带着府中女子亲手为将士缝制衣鞋,天天做工到深夜。你嫁于皇兄,封为皇后,皇兄宠你,大赦天下,大宴群臣。朕无令不得回京,可她从未见过京中繁华,便让人带她回京转转,让她也高兴一下,可是你把她骗出了府,推下了山崖……朕怎么可能不恨你?” “可她现在回来了……”颜千夏扭头看他,声音细细的。 “是,回来了。”慕容烈苦笑,“可是……你说朕不懂得爱,你怎知……朕不懂。” “难道她不是殊月?”颜千夏又问。 “不知道。”慕容烈这回苦笑出声,自己的妻子站在面前,躺在身边,他却不知是真是假,这于他来说,何尝不是折磨?明明是那个人,明明身上有他亲手纹上的飞凤,明明还是那样温柔似水的拥抱……可是,就是感觉不到殊月的存在。 就像,和颜千夏一样,明明是这个人,可是身子里却像住进了另一个人。 颜千夏第一次听到慕容烈说他的往事,她一直以为慕容烈这样的男人只爱他自己,只爱权势,原来他是真的爱殊月公主。 他爱过的,所以,应该懂她呵,为何不肯放她去追随池映梓? “大国师不爱你,舒舒,不要幻想了。”慕容烈的目光又锐利起来,似乎看穿她的心事,“你跟着他,只会更难过。” “你骗人,他都死了,他若不死,我们一定可以策马天涯。”颜千夏立刻反驳。 “舒舒,你不懂男人,尤其是身在权术漩涡里的男人,池映梓那个人,朕都看不穿,何况你这 样心思单纯。若是朕的女人,朕怎会舍得让你碰这些随时可能取你性命的毒物?” “他那是教我本事。”颜千夏又恼了,若没这些本事,她怎么能保护自己不受欺负。 “我宁可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我的女人。”慕容烈却依然是冷笑。 颜千夏不出声了,她坐了起来,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又蒙头倒下去,在被子里嗡声嗡气地说道:“反正,就这样吧。” 反正就这样吧,谁爱谁,又有什么重要呢? 慕容烈你心里有那个殊月。 我心里有我的池映梓。 我们互不干涉对方的心好了,不管他是真爱是假爱,于我来说,都是个寄托,在茫茫陌生的尘世间,至少有个人曾温柔地待过我,不因我的皮肉,只因我是颜千夏。 ***分界线*** 阳光暖暖地落在蔷薇花上,花匠们想尽了法子,让花儿常开不败。两只小鹿在花丛里漫步,几只蝴蝶飞舞着,翅膀上都缀满了阳光。 小白猫今天心情不错,居然靠在颜千夏的脚边,眯着眼睛打呼噜,还不咬坏她的裙子。 “小蝴蝶。”颜千夏用手指摸了摸它柔软的皮行,它也只睁了睁眼睛,继续睡。 “告诉我,那天的锦布儿,你是从哪里咬来的?”颜千夏又问。 “喵呜……”小白猫叫了一声,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小畜牲,还是你过得快活。”颜千夏拧了拧眉,用脚尖把它扒开。它恼了,冲她狠叫了两声,这才慢悠悠地重新找了个地方趴下。 性子,真像慕容烈……这猫是他的儿子吧?颜千夏一面想一面笑,可慕容烈那晚的话突然就在脑子里闪过,笑声戛然止了,她又沉默起来。 “娘娘,还是准备着吧。”宝珠小心地劝她,那天颜千夏骂了她之后,她一直没敢在颜千夏面前提过慕容烈。可月初就是慕容烈的生辰了,各宫的嫔妃都在忙着精心准备贺礼,颜千夏若没一点表示,慕容烈肯定会不高兴的。 “能准备什么呢?这里哪件东西不是他赏的,就连我的人,也是他私有的物品。” 颜千夏摇头,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 “就亲手做点什么吧。”宝珠又小心地献计,“香包儿什么的,只要您拿针扎两针,其他的奴婢来做。” “不会啊。”颜千夏还是不动,那叫莲儿的也上来劝她。 “娘娘,就做个香包吧,您不是挺会配草药的吗,您就做个香包,填点儿能安神的花草,皇上一定开心。” “干吗非要讨好他呢?”颜千夏摇头,抓起书来看。 “娘娘,这不是讨好,这是做人的道理,你来我往,你想在这里好好过下去,这是必不可少的,娘娘何必事事要和他对着干呢,您就拿着针线做一两下样子,让他瞧到了,也算是随了他的心。” 宝珠又忍不住叨叨了起来,颜千夏抬头看她,今儿倒没生气,倒是觉得被宝珠这样一说,显得她太不近人情了。 “做吧做吧,拿针线来。”颜千夏丢开了书,拍了拍桌子。 宝珠和莲儿对望一眼,顿时眉开眼笑了,乐呵呵地,一个去拿图样,一个去准备绣线锦布。 “说吧,绣个啥。”颜千夏笨拙地把绣架支好,托着腮看宝珠。 “鸳鸯?”宝珠眨了眨眼睛,小声问。 “不好,我绣不出来,倒像野鸭子。” “那龙凤?”莲儿又说。 “我这水平,能绣出蚯蚓就不错了。”颜千夏又摇头。 “那您就绣朵蔷薇花吧。”宝珠看了看外面,眼中一亮,“又简单,又大方。” “他又不是同性恋,戴朵花儿干什么,算了,我自己想。”颜千夏摆摆手,拿了笔,在纸上乱画起来。 宝珠和莲儿连忙掩嘴,不敢再吵她,退到一边,看她在纸上写写画画。 颜千夏会绣什么啊?几个大字才勉强搭成了架子,她胡乱划了会儿,拿着针就开始扎。罢了,绣一张弓吧,这个简单。 绣针太小,金线太长,她坐在阳光下,拉来扎去,没一会儿就不耐烦了,扯下来一瞧,哪里像张弓,就像一个有气无力趴着的乌龟。 “说了不绣吧,丢脸呢。”她恼了,扯了锦布下来用力往桌上一拍。 “那……您也跳个舞,唱个曲?”莲儿又来劝。 “派你们两个唱!”颜千夏朝她二人瞟了一眼,“若他看上了你们两个,也是你们的造化。” “啊?”宝珠又连连摆手,和莲儿一起愁眉苦脸地跪到了地上。 颜千夏长叹起来,如果慕容烈肯把目光放到别的女人身上去,还让她过以前在辰栖宫时那种自由自在,不被男人压的快活日子,她就算回不去,也心满意足。 她提了 笔,想了想,在乌龟绢帕上提了两句诗—— “我自横刀向天笑,乌龟头上是绿|帽。” “贵妃娘娘,月贵妃来了。”有宫婢碎步进来,恭敬上禀。 宝珠看着颜千夏的脸色,正要打人出去,婉拒殊月时,颜千夏却突然说道:“请她进来吧。” 宫婢出去了,颜千夏把那绣得惨不忍睹的锦帕折起来,压到了书下面。 “妹妹。”殊月温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颜千夏抬头看,她走在前面,身后的婢女端着一盅汤,正笑吟吟地朝她看着。 “贵妃请坐。”颜千夏点头。 慕容烈那番话在她心里还是起了些作用。如果殊月真是那个殊月,那不管这女人笑得有多假,至少她对慕容烈倒是真心真意。慕容烈如今登基为帝,是应该还殊月一个公平。可惜慕容烈那糊涂男人,连她是不是殊月都分不清,还夜夜宿在她这里,让倒霉的殊月独守空房。 “给皇上做了道汤,他也不去我那里,就放到妹妹这里吧,妹妹以后有空也自己动手学一点儿,他成天为国事操劳,很辛苦。”殊月让人把汤放到了桌上,扭头看她。 颜千夏没出声,只暗中观察着这女人,突然间,她心里有了个古怪的想法,既然她能穿越附到颜千夏的身上,是不是殊月的身子里也住了别人的灵魂?这个人,熟知殊月和慕容烈的往事,甚至还熟知颜千夏的往事……难道是殊月身边的人,或者是她的侍女? “妹妹怎么了?”殊月见她盯着自己看,有些不自然地抬手,用锦帕擦着脸,“本宫脸上有什么吗?” “没有,他中午没说回来吃饭,要么贵妃就和我一起吃吧。”颜千夏打定主意好好试探她,如果真有第二个魂穿,那么,当时一定发生了非常特别的事!只要找到了真相,她就可以找到回家的办法。 “不了,皇上还在生本宫的气。”殊月垂下手,苦笑一声,满脸落暮,“本宫嫁他这么久,未得一儿半女,那夜也不该用了那种香,他到现在和本宫还没说上十句话。” “随便吧。”颜千夏果真不留,也不安慰她,殊月的话梗在喉中,脸色尴尬极了。 “皇上来了。”莲儿快步进来。 往外看,慕容烈正满面春风,大步走来。 【101】想朕怎么玩你 ————新的一月到啦,求票票,求红包,求花花,求钻石,各种求……美人们,姑|娘 们,来呀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