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回收管理员》 一.系统回收管理员 周礼再一次从梦中醒来，望向窗外，月光还是一如既往的皎洁，没有一丝瑕疵。 周礼半起身子，拉开一旁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根细长的长筒烟斗。 它镶嵌着金丝花纹，有着暗金色独有的沉寂和低调。 塞上一丝烟，周礼抖了抖长筒烟斗，望着明月，静静抽了起来。 周礼一直在做梦，循环往复的做着同一个梦，在梦里，他仿佛变成了一个至高无上的存在，游走与诸多世界，寻找着一种选择与被选择的东西——系统。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起初他也仅仅一笑而过，然而随着时间的延续，他开始变了。 或许是因为梦的缘故，现实的他开始和梦中的他有些更多的同步。 比如，他手中细长的金丝长筒烟斗。 “咚咚！” 周礼对着窗台轻轻敲了敲烟斗，目光露出一抹追忆。 “不知不觉两年......今夜算在内，一共九百九十九个夜晚了。” 夜晚的世界是宁静的，同样也是繁华的。 坐于窗前的周礼在静，窗外的世界在动，虽然泾渭分明却又难分彼此。 “这个梦，何时才是尽头？” “又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 周礼自言自语，他也没有答案。 就是这么一个寂静的只有周礼一个人自言自语的狭小空间里，却是突兀的响起一道平淡的声音，它犹如天际来，亦如深渊来，不带一丝烟火。 “因为，这是命运。” 周礼本该震惊，亦或者大吃一惊，然而梦的洗礼让他少了那丝烦躁，多了一丝宁静。 缓缓转过身，周礼看到了他自己，一个虚浮在空中，仿佛不存在于世间，却又存在于世间的人物。 “你好。” 另一个周礼淡淡一笑。“你也好，梦的洗礼很成功，你变了许多。” 周礼依靠着窗，轻轻吐出一抹云雾，淡笑道：“任谁经历999场梦，也会如我这般宁静吧。” “说吧，你的用意，以及这么做的理由。” 另一个周礼虚浮的身子缓缓落在床前，静静的站在周礼面前。 “因为这是命运，所以我这般做了。” “命运吗？”周礼看着和他一模一样的存在，面色平静如水。“你不曾想过反抗命运？” 另一个周礼微微一笑。“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该来的终究还是回来，你哪怕是再想躲，也不可能躲的开。” 这一次，周礼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他，等待他继续解释。 “越来越像梦中的你了。” 另一个周礼会心一笑，手掌虚托，半道光半道暗出现在他手心。 “这是心，亦或者说是守护，它属于你。” 周礼看着对方手心的半道光半道暗，问道：“它有什么用？” “用处并不多，亦或者说等于零。它的唯一用处仅仅在于给你一个身份，一个管理员的身份。” 周礼挪动身子，让自己正对着对方，淡然问道：“什么管理员？” “系统回收管理员。” 另一个周礼轻轻一笑，把手放在了周礼跟前。 “你其实明白，梦中早已告诉你一切，又何须多此一问？” “来吧，做出你的选择，拥有它，亦或者不拥有它？” 周礼看着对自己的笑的“周礼”，心依旧平静。 无数次的梦，让他明白一件事，有些事无论如何逃避，该来的终究还回来。 有些事看似偶然，然而在世间的年轮面前，却已是必然。 就如同此刻出现在周礼面前的这一幕，早在梦延续的时候，他就有了这种察觉，该来的，来了...... “你早已明白我的答案，又何须多此一问。” 周礼平静说着，手中的烟斗却是没有放下，另一手也没有去拖那半道光半道暗的意思。 另一个周礼忽的一笑，手徒然松开，半道光半道暗独自虚浮在空中，缓缓飘向周礼。 周礼没有反抗，任由它降落在自己的心口，直至消失在心口处。 “走了，我的过去，希望能在未来再次见面！” 声音很轻，很快就在空气中消散，而那抹身影也早已不知去向。 “呼！” 周礼吐了一个烟圈。 “系统回收管理员吗？” 手一抖，周礼的手中豁然多了一本书，对着月光，翻读起来。 “系统，从不知道开端的某一刻开始，在久远的宇宙长河中留下了冗长而闪亮的辉煌。” “它们有着独一无二的力量，可以帮助它们的宿主通往强大力量的源泉尽头。” “然而，这一切却并非完美，就如同书籍能够使人向善同样可以使人从恶一般，它们需要指引。” “无论是宿主亦或者是系统本身，它们都有着唯一性和不可确定性。” “唯一性在于它们仅此一个，哪怕在如何相近也终有差别。” “不确定性在于他们有着被时光被空间被意志改变的驱策力，而这......” “也是系统回收管理员的存在价值与意义。” “给予不确定性以确定性，给予确定性以无需确定的确定性，把一切可能改变的可能性尽可能的扩大和缩小，而这一切，皆由世界时空意志的改变而改变。” “从某种意义而言，这一职位并不易事，但却有容易至极。” 读到这，周礼停了下来，不是因为不想读，而是这一页只有这短短的几句话。 “从存在到不存在，从过去到未来，从确定到不确定，未来的我，你究竟给了我怎么样的一份工作？” 嘴角划过一抹淡笑，周礼翻到第二页，也是这本看似厚重却仅有两页书籍的最后一页。 “变强，才能把持更多的系统、不确定与确定，所以境界的提升成为必然。” “管理员的修行只有三境，心境，世境与宙境。” “心境有三天，见证物质天，见证奇妙天，见证见证天。” “世境与宙境，玄而不可阐述，非言语所能描述。” “最终，愿我等辩证统一。” 看到这，周礼合上书籍，任由他凭空消失，目光落向窗外，看向皎洁的明月，嘴角划过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 “或许，这才是一生的开端。” 二.拒绝爱意 天际微亮，晨曦越过窗台洒落进屋，一个身影倒映在地上。 周礼的手撑着下巴，在窗台前静坐了一宿。 迎着晨曦，周礼再一次打开柜子，抽出一卷烟丝，放置在烟斗里，望着晨光下窗外的芸芸众生，静静的抽起来。 半道光半道暗正如未来的周礼所说的那般，是守护，也是身份。 但以此同时，他也剥夺了周礼作为人的一些乐趣。 他可以一觉数载，却再也感觉不到困意。 他可以暴饮暴食，却再也感知不到饥饿。 他甚至可以自断一臂，却在下一秒重新拥有。 对于如今的周礼来说，他已经超脱与世俗之外了。 “呼！” 周礼长吐一气，烟雾飞向窗外，消散在空气中。 “该出门了。” 周礼起了床，穿上一如既往的纯白衣裤，这是他这尽一千天以来不变的装束。 捋捋衣裤上的褶皱，周礼准备去上班。 自毕业以来，学习机电专业的他本该进入工厂工作，却因为连续数日的梦，他跨专业干起来一些趋于宁静的工作。 比如送外卖，比如当保安。 但是无论是哪一个工作，周礼都做不长，原因很简单，他太平静不燥了。 送外卖他总是晚点，哪怕是被老板训斥他也始终面不改色。 当保安总是见人就放行，从不问对方的来意。 所以无一例外，他被辞退（炒鱿鱼）了。 公司位于市心的繁华地带，也算得上是含金量高的知名企业。 然而周礼却有一种预感，不，是肯定，今日，他将被辞退。 看着闪光的玻璃门，周礼淡淡一笑，迈开步子跨入其中。 “淡定礼，早！” “早！” “淡定哥，早！” “早！” 和往常一样，周礼永远是公司第一个到的，他就坐在前台，所以几乎所有人经过都会和他打招呼。 不是因为他有多好的人员，而是他的淡定在公司出了名头，总让人莫名的有种好奇。 “周礼，今天又这么早啊！” 姗姗来迟的姑娘急急忙忙在周礼身旁坐下。 女孩叫余雯雯，和周礼一样是前台，今天想必以往，她来的要迟了些。 “周礼，早饭吃了吗？我带来些，一起吗？” 余雯雯目光飘忽，不敢去看周礼。 “没吃。”周礼看着她，淡淡一笑。 “真的？”余雯雯面色一喜，从包里取出早就准备好的小巧餐盒，递到周礼面前。“我今天早上一不小心多做了些，尝尝？” 看见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周礼微微一笑，有礼貌的接过饭盒，准备开吃。 “哎哟，大清早的就秀恩爱，啧啧。” “好羡慕哦，人家也要给欧巴做饭嘛！” “欧巴，来，么么哒！” 一群不害臊的女同事在一旁偷偷看着周礼和余雯雯，嗤嗤笑着，言语中竟是嬉笑。 “你们胡......胡说什么，我只是多做了早餐。” 余雯雯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和熟透的红苹果一样娇艳欲滴。 “哎哟，雯雯啊，你多做一次还好说，这都第几次了呀姐妹们？”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是第九次了吧！” “而且，还是连续的哦！” 几女看着余雯雯面露羞红，伸出手握拳给她大气。 “雯雯，加油，淡定哥可是出了名的淡定，要主动。” “俗话说的好，女追男隔层纱，你会成功的。” 余雯雯被自己的同事说的满脸羞红，头低着，余光却时不时的瞥向周礼，仿佛一刻都不愿意从他身上挪开一样。 看着周礼一口一口慢条斯理的吃着，余雯雯的脸更红了，就像吃了蜜枣一样，笑的也甜了。 “周礼，好吃吗？” 余雯雯细弱蚊鸣的声音响起起，声音中带着一丝询问。 周礼摇了摇头，“不，很美味，和以往一样。” 周礼放下饭盒，把它推到余雯雯面前。 如果是以往的人生，他或许会在余雯雯和他告白之后和她再一次，平平淡淡的度过一生。 然而，此刻一切都不一样了。 与其钓着正值青春的女孩，不如早一些给予明确的答案。 见周礼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余雯雯心跳的厉害。 “他是要和我表白了吗？” 余光瞥向周礼，她能感受到周礼炙热的目光。 “哼，这个臭木头，终于是开窍了呢。” 余雯雯心中甜滋滋的，她仿佛看到了和周礼相拥在一起，看星空看山海的幸福生活。 “这......这样看着人家，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要说。” 余雯雯觉得自己说话都不利索了。 周礼淡淡一笑，手轻轻拍在余雯雯的肩头上。 “有些事，我该给你一个答复。” 听到周礼这话，余雯雯心噗咚噗咚之跳，她渴望的事情终于要发生了。 她轻咬着下唇，轻轻恩了一声。“我听着呢。” 见周礼如此主动的同事们心中更是一惊，淡定到泰山崩于前而不色变的周礼淡定哥居然主动了？ 这在他们看来，比天方夜谭还要天方夜谭。 他们屏住呼吸，死死盯紧周礼和余雯雯两人，似乎是要见证两人修成正果的那一刻。 周礼，开口了。 “余雯雯，我明白你的心意，但有些事往往不能如愿，便如现在，我给你答复。” 余雯雯心猛的一抽，不能如愿四个字如同魔障一般缠绕着她，她的面色苍白无比。 她死死盯着周礼，想要听周礼说出她最最想听到的那句话。 然而，注定是要失败的，在命运面前，她的等候终究是徒劳的。 “我不喜欢你，所以不用在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你是个好女孩，你该有属于你的幸福。” 周礼的声音很轻很淡，但落入余雯雯耳中，却如同晴天霹雳。 她面色苍白如纸，抿着下唇凝视着周礼，想要从他眼中看到他渴望的东西。 然而，她失望了，绝望了。 无数日憧憬的美梦在这一刻破碎，她再也忍受不知心中的凄苦，嘤嘤痛哭起来，掩面飞奔出去。 看着痛苦逃离现场的余雯雯，又看了看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的周礼，那些同事不由一叹。 “爱上谁不好，爱上这个淡然到恐怖的哥们，作孽啊。” 三.还债 周礼没有去追余雯雯，必要的痛苦是面向新生的必须品，只有经历过痛苦，才会明白珍惜是何等的难能可贵。 笔直的坐着，就如同教科书中说的那般，周礼向全公司的人展示他标准的坐姿。 兹！ 周礼眼前的自动门开来，走进来一个衣着干练，样貌俊朗的青年。 如果硬要给他一个比喻的话，便如同仙女在宅男心中的地位，在女性眼中，他就是接近完美男人的象征。 他越过自动门，看了眼周礼身旁的位置，瞩目良久后才望向周礼。 周礼看着他，淡淡笑了。 如果是以往，他或许不会明白这一刻他看向他的目光意味着什么，但是这一刻，他明白。 从眼前这个公司最年轻的总裁身上，他感受到了和余雯雯血脉相连的气息，他同样感受到被对方压抑在心底的怒意。 青年本是面色沉着，然而在周礼笑起来的那一刻，他面上闪过一丝怒意。 “周礼，来我办公室一趟。” 周礼没有说话，在青年远去后，他方才站起身，走向青年的总裁办公室。 所有人都侧目看着这一幕，窃窃私语。 “什么情况，余总裁怎么忽然找周礼了？” “谁知道，按理说淡定哥是最不可能犯事的啊！” “该不会和雯雯有关把？” “不可能，不过是一个恋爱失败，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余总不过是雯雯同姓，两人有没有血缘关系，犯不着为了这事找淡定哥麻烦啊！” “那就怪了！” 众人说话间，周礼已经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余总背对着周礼，站在玻璃幕墙前，透过晨光望向远处。 周礼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着，等待着对方的开口。 “周礼，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 周礼没有回答。 见周礼没有回答自己，余总也未动怒，而是转而道：“你来我公司工作已经有一年半，我这一年半可有亏待过你？” “没有！”周礼开口了。 余总豁然转身，看向周礼宁静的脸庞，脸上满是怒意。 “我未曾亏待你，也未曾干扰过你，你为什么要拒绝我妹妹？” 他的手狠狠重击在木桌上，愤怒道：“周礼，你不傻也不蠢，我不信你不懂我妹妹的心，如果你真的不喜欢她，为什么要道这个时候才告诉她？” “你知不知道我妹妹为了让你笑，拼了命的学做菜，不要命的看食谱。” “她为了谁？为了你，为了你周礼！” 余总额头青筋暴起，怒不可遏。 “我们余家有钱有势，不在乎什么门第之见，甚至只要你一句话，这家公司我都可以眉头不皱一下送给你，然而.......” 他的手死死握着，目露愤怒的直视周礼。 “然而你却要这样对待我妹妹？周礼，你回答我，我妹妹余雯雯到底那一点配不上你？” “你要钱没钱！要权没权！我妹妹也美丽动人，可是为什么......回答我，周礼！” 看着眼前有些歇斯底里的男子，周礼却是缓步前行，走到了玻璃幕墙前，看着下方来来往往的行人，目光平静。 “如果余雯雯早一天和我表白，结局便不会如此，然而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这一切......” 周礼转过身，看向余总。 “就是必然！” 余总面色猛的一凝，随即无尽的怒意涌上来，甚至与他英俊帅气的面庞都装载如此多的怒意。 他手猛的一挥，无数的名贵花瓶瓷器被打落在地上，碎裂的同时发出尖锐的声音。 “滚，你给我滚！” “从现在起，我不想在看到你！立刻马上，消失在我眼前。” 周礼闻言却是轻笑，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便不再是这个公司的员工了，而是一个无业务游民。 不，更应该说，他可以更好的本色演出自己的职位，系统回收管理员的职位。 没有多一句废话，周礼转过身，打开余总的抽屉，无视他愤怒的目光，从里面抽出一张崭新的二十元。 “这就当你辞退我的工资吧，二十元，足够了。” 余总看到周礼平静的脸，感受着他身上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的那种平淡，一股怒意油然而生。 “滚，立马给我滚！” 周礼走到大门前，转过身对他道：“好好开导你妹妹，人生漫长，好男人何处不可寻？” 说吧，周礼便迈开步子直接离开了公司。 余总看着周礼消失的背影，他的怒意不知为何未能消散，取而代之的更加暴躁的怒火。 “该死！该死！” “我妹妹到底那一点配不上你个淡定冷漠男？” “那是我妹妹，我唯一的敬爱的想要保护的妹妹啊！” ...... 周礼离开了大厦，走在阳光下。 “阿姨，这般天堂伞多少钱？” “二十。” 周礼拿起一把淡红色天堂伞，把早已准备好的崭新二十元递给阿姨。 “给，我选这把。” 阿姨有些诧异的看了周礼一眼。 “大清早的买伞，这天不会下雨啊。” 阿姨还疑惑的探出脑子看了看天空，天气晴朗，万里无云，这怎么可能会下雨。 周礼却是微微一笑，回答道：“快要下雨了。” 阿姨先是一阵错愕，等她回过神来时，周礼已经走远了。 “真是个奇怪的人。” 周礼上班大厦的背后是一个公园，余雯雯经常会在这里晒太阳，感受阳光的温暖，但同时，她的悲也会在这里发泄。 砰！ 伞骤然打开的声音，明媚的天空忽然暗淡下来，仅仅数个呼吸间，；落下的便是淅沥沥的雨水。 周礼停下脚步，站在鹅卵石上，面对着长椅，在雨里在伞下，静静的看着眼前在雨中哭泣的余雯雯。 余雯雯察觉到眼前有人，她微微抬头，看见了她最想看见却又不想看见的声音。 她凝视着周礼，她渴望周礼能向前跨出一步，用伞的另一半为她遮风挡雨。 然而，她失望了。 周礼缓缓取下伞，合拢放在她的身侧，站直身子，缓缓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路很长，好好珍惜，你我，终归不合。” 四.最强掠夺系统 周礼走了，但余雯雯的心始终在他的背影上。 雨在下，泪在流。 没有人会注意这个在雨中坐在公园长椅上的女孩，忙碌的人生给予他们的是紧绷的精神，又岂会在意这一抹淡淡的哀愁。 目光落在身旁的伞上，余雯雯忽然露出一抹苦笑。 她每日盼，每月盼，但换来的却只是一把淡红色的天堂伞。 “我为你所做的这一切，就只值这一把你未为我撑起一片天空的雨伞吗？” “如果是这样，周礼，我爱错人了！” ...... 雨，连绵不绝的下了整整三夜。 当第四日的晨曦洒下的时候，才迎来了明媚的阳光。 周礼拿着金丝细长烟斗，依靠在窗前，什么也不做，望着窗外，一边抽一边静静的看着外面的世界。 他仿佛融合入屋内的空间，独立于繁华的世界外。 “叮铃铃。” 古老的手机铃声从远处响起，周礼站起身，走过去拿起手机一看，是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电话。 打电话来的是周礼的大学同学，叫徐文辉，一名地地道道的的学霸，在班里总是第一。 不过在周礼的记忆里，自己和他并不熟，最多逢年过节时发条信息来祝贺下罢了。 周礼按下通话键，接通电话。 “喂，周礼吗？今天有空吗？我们准备同学聚会，就在你j市的花园大酒店，来的话直接到花园大酒店五楼宴客府，我们就在这里聚餐。” 周礼并不是没有去过同学聚会，自从毕业以来，他已经去过两次了，而这一次，将是第三次。 无论是徐文辉还是周礼的其他同学，他们对周礼大学后的变化都有一定的了解，至少知道他不喜欢多言语。 这也是徐文辉为何不能周礼开口，便一次性把话说全的原因。 挂断电话，周礼把金丝烟斗轻放在桌前，走回窗前，望向远处。 “不知不觉，毕业也有三年了！” 忽然，周礼发现了什么，目光挪向天空，一道渺小到除他外谁也看不见的光从天际而来。 它闪烁着，如同一个新生儿降生一般，带着一股欣欣向荣的喜悦，显然是为来到这个世界而欣喜。 周礼在看到它的那一瞬间，守护他的半道光半道暗缓缓旋转起来，一股信息涌入他的脑海。 “最强掠夺系统，一个从久远中诞生的系统之一，承载着无比恐怖的力量，可以帮助宿主极快的晋升变强。最强掠夺系统从原则上可以掠夺一切力量！但却需要随着宿主的强大而逐步强大，无法瞬间掠夺过于庞大的力量。” 周礼看着它从天空跌落，就落在自己所在的城市里。 周礼目光望去，是他目光所能企及的最远处。 经过那一丝信息的回馈，周礼已然对这个初来乍到的系统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他要去看看它，看看它究竟会在这里选择怎么样的主人，又有谁有资格成为它的宿主。 周礼站起身子，打开衣柜，从无数套一模一样的衣裤里取出一套，便漫步寻去。 最强掠夺系统掉落的位置十分喧闹，或许它就喜欢这种喧闹的气息。 周礼静静站在这个人来人往十字路口的一侧，看着眼前车流穿行下的那颗珠子。 它很漂亮，有着类似漫画中血族的那种血眸的光泽，让人一眼望去就身陷其中。 它很坚韧，被车子无数次的碾压挤压，最终被激射出去，砸中了一个漫步行走的女子。 “哎哟！好痛！” 女子一声痛呼，眉头更是拧的和麻花似的。 “怎么了，亲爱的？” 她身旁的男的连忙关心问道：“怎么了，哪里痛了？” “我脚痛？刚才好像什么东西砸到我了。” “我看看！” 男子低头朝着女子脚底下看去，只见她脚边听着一颗血红色的珠子。 男子连忙把它捡起来，捏在手心放在女子眼前。 “是这个？” 女子一边揉着小脚一边打量着男子手中的血红色珠子，仅仅一眼，他就被这颗珠子吸引了。 “对，就是这个！” 女子一把夺过男子手中的珠子，上下打量着它。 她越看越欢喜，这颗珠子太漂亮了！ “这颗珠子真漂亮，反正没人要，我留着了。” 男子微微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揉了揉女子的脑袋。 “好，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女子装好血红色珠子，便拥着男子的臂膀从马路的对面走过来。 周礼就站在她的对面，他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命运总是这般的有意思，那名与最强掠夺系统邂逅的女人恰好是周礼大学时暗恋的同学，杨萱。 周礼还依稀记得自己大学时为她美貌而沉沦的情景，甚至是不惜花费自己的生活费给她买她想要的东西。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他曾经喜爱的女人，如今却已然立于别人身侧。 虽然梦改变了周礼，让他看淡了曾经，但这终究是记忆，还有它值得回味的地方。 周礼站着不动，目光就静静的看着杨萱和她男友从对面走来。 或许是周礼的目光太过于明显，杨萱和他男友也注意到了周礼。 “你是.......周礼？”杨萱不确定的道。 周礼微微一笑。“好久不见了，杨萱。” 杨萱听周礼这般说，顿时就确定对方是自己的老同学，欣喜的跳起来。 “周礼，真的是你啊！我们这有几年不见了？” 杨萱扳起手指算着，“貌似有两年，阿不，有三年了吧？” 周礼替她回答了她的问题。 “我们一共一千零三天未曾见面了。” 杨萱俏眸一瞪，惊讶道：“哇塞，周礼，你记得这么清楚啊？” 周礼微微颔首，并未回答这个问题。 如果不是一梦九百九十九天，他也不会无趣到刻意去记和杨萱离别的时日。 “啊对了！我都忘了介绍了！” 杨萱一拍小脑袋，拉过身旁对周礼略带敌意的男子，介绍道：“这是我男友，张共！” 周礼无视了张共略带敌意的目光，微微带笑，也不伸手，只是点点头道：“你好，杨萱的男友。” 张共冷视周礼，并未回答，而是直接拉过杨萱，“走吧，老朋友也看过了，该走了！” 说罢，便强硬的拉着杨萱远去。 五.宁静的暴风雨前夕 杨萱见张共一脸吃醋的样子，也并未多说，只是朝着背后的周礼挥挥手，便也就随着她男友去了。 周礼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并未说话，只是轻笑着。 他会在这里看见杨萱，那就代表了一点，她也会参加同学聚会。 这不是周礼的猜测，而是必然。 转过身，穿过人群，周礼朝着花园大酒店走去。 花园大酒店作为这个城市最最豪华的酒店之一，可以说名声远播。 然而在周礼眼中，它只是一个稍微华丽的建筑罢了。 与梦中那无情无尽的伟岸与浩瀚相比，眼前这一景色，便如同浩瀚星空俯瞰地球上一只蚂蚁那般，渺小而卑微。 正因为这是高级酒店，所以并不会发生侍者拦路的事情，哪怕他周礼衣着简朴。 走上五楼宴客府，周礼发现这里挺大。 “嗨，周礼，又是新的一年未见，过的还好吧？” 一只手自来熟的搭在他肩膀上，周礼一看，是他大四班上的刘凯，出了名的社交狗，只要是人都能聊的上。 周礼微微颔首。“刘凯，好久不见了。“ 刘凯打量着周礼，思索片刻方道：“周礼，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第一年的班级聚会就是这一套，第二年也是这一套，今年还是这一套？难道你是很喜欢这一套衣服吗？” 周礼含笑道：“我只给自己定制了这一种衣服。” 刘凯面色怪异，和卸了气的皮球一样挂在周礼身上。 “我是服了你了，居然就穿同一种衣服，周礼，你吊，你赢了！” 刘凯刚说完，身子忽然就站直了，眼中透出精光。 “周礼，不和你说了，元梦梦来了，我过去了。” 周礼并未搭话，只是看着刘凯奔过去。 元梦梦是刘凯大学的情人，毕业后两人虽然分手了，但貌似余情未了，有复合的可能。 不过这一切都不是周礼所需要关注的，他来此的目的只有一个，看看曾经记忆里的同学或变化或未变，或富饶或贫穷。 周礼很清楚，随着梦的深入，随着系统回收管理员身份的出现，他如今的定位已经越来越接近一名旁观者了。 周礼站在宴客府的角落，静静的看着众多熟悉和不熟悉的大学同学嬉戏吵闹，而他则如同一个出世的隐者，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仿佛与世界格格不入。 “周礼，你还是和以往一样，不合群！” 周礼看去，一名妖娆的女子已然站在他身侧，暴露出来的春光无不在吸引异性的目光，然而周礼的目光却只落在她脸上。 “好久不见了，林琳娜。” 林琳娜一挥秀发，让自己站的更得体一点。 她目光瞥向周礼，嘴角划过一丝笑意。 “你可知道今天徐文辉为什么要邀请你来？” 周礼淡淡一笑，回答道：“不知。” “你就不想知道？” 周礼依旧平静，静静的靠着墙壁。 “如果你想说，你自然会告诉我，不是吗？” 林琳娜捂嘴轻笑，“看来我对你的担心是多于的。也是，你都已经像一个出世的智者了，我还替你担忧什么。” 她面色一正，目光望向远处的徐志辉。 “你看到徐志辉身边的那个男人了吗？” 周礼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他看到一名身着华丽服饰，举止得体的青年，仅仅一眼望去，给人的感觉就是非富即贵。 “看见了。” “他叫王启，是我们c市王家的人。” 林琳娜看着周礼，沉声道：“王家你知道吗？我们市里唯一一家进入全国百强的企业，是制药的上市大公司。” “然后呢？” 周礼问道，林琳那和他说这些绝不仅仅只是介绍。 林琳娜端起手里早已饮尽的高脚玻璃杯，高举在眼前，透过它望着周礼，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如果我说他此次来是帮助他女友雷馨找回场子的呢？” 周礼这时终于明白她要说什么了。 雷馨在大学时和杨馨一样暗恋着一位篮球健将，两人甚至为此争风吃醋。 周礼依稀记得传闻有说两人为了博得那位篮球健将的好感，还大打出手了一次。 “你是想说她要对付杨馨吗？” 林琳娜打了个响指。“bingo，不愧是我们那一届闻名的淡定哥，智商卓群。” 无视她的调侃，周礼笑的还是很平静。 “为什么要和我这些，你是想看我冲冠一怒为红颜吗？” 林琳娜莞尔一笑。“难道不行吗？你想想，出了名的淡定哥为了红颜冲冠一怒，这是多么震撼人心的事情啊！” 周礼微微抬起头，望向杨馨的方向，此时的她正和同学聊的开心，并未注意到针对她的事件即将发生。 “怎么，心动了？”林琳娜也注意到周礼的目光，狡黠一笑。“如果你要帮助，姐姐不介意帮你一把哦，她身边的那个男的也就是稍微有些权钱罢了。以姐姐的身价，要击倒他轻而易举。” 周礼望了她一眼，轻笑着摇了摇头。 “为什么要帮？命运早已给她安排好了去路，为什么还要干扰她？” 如果问号可以具现化，那么林琳娜的头顶上一定会有无数个问号。 她是根本听不懂周礼在说些什么，但她还是从周礼的字里行间里听出一个意思，他不会帮。 林琳娜面露失望之色，拍拍脑门。“我还想看淡定的你露出紧张的表情呢，看来又泡汤了。” “周礼，你说人的变化怎么会这么大，仅仅三年的时间，怎么就能让一个腼腆而害羞的男孩变成一个不闻世事仿佛经历了世界无尽沧桑的老者？” 面对林琳娜的疑惑，周礼并没有回答，只是报以淡淡的微笑。 林琳娜顿时高举酒杯挡住周礼的笑脸，不耐烦道：“行了，行了，不要在用你那看一眼就让人觉得宁静的微笑对着我！” “今天可是有好戏看的，我可不想好戏还没看到，就被你感染了。” “是吗？”周礼顺势接过林琳娜手中的高脚杯，直接从身侧的桌子上拿起一瓶红酒，倒入酒杯，透过鲜红与洁白的玻璃间，望向远处。 “或许，确实是一场小说般桥段的好戏。” 六.主桌上的风云涌动 啪啪...... 徐文辉拍响双手，站在宴客府最靠前的台上。 “大家安静下，今天很高兴大家能够从百忙中抽出时间来参加我们机电系的第三年聚会，我代表机电系二班向大家问好。” 顿时，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不少人甚至吹起了口哨。 “徐哥，三年不见，还是老样子，风流倜傥啊！” “徐哥，都三年不见了，你咋还是这么帅，我都老的多了。” “哈哈，凯子，你能和人徐哥比？别人可是天生主持人的料，生活滋润着呢。哪像我们，天天工厂里和机器大叫道。” 徐文辉手一压，台下的声音也渐渐散去。 他凝视了眼在场的众人，方才笑道：“大家应该知道，前几年我们都是叫份子钱，但是今天，我们能在这里，在这豪华的花园酒店订下整个宴客府，都要得以与一位贵人。” “请大家鼓掌，有请我们今晚的贵人王启先生上台说话。” 台下又是一阵响彻的掌声，而伴随着掌声，一位衣着得体有帅气的男子走上了台，赫然就是徐文辉口中的王启。 他望向众人，微微一笑，颔首道：“很高兴见到大家，我叫王启，是一位算是有些钱势的人，今天能够陪我女友来参加这次聚会，并承包此次聚会的所有费用，还请大家给我一个薄面，不要和在下争。” 机电系能混的好根本没有几个，此刻听到王启说承包了这里，心中惊讶的同时心中也尽皆有了底，这是一位惹不起的主。 都是在社会上打拼了三年之久的社会青年了，又如何不能把此刻该说什么？ 一阵热烈的掌声过后，王启很满意的笑了。 “大家不要客气，放开肚皮随便吃随便喝，我不差这点钱。” 又是一阵掌声，王启在掌声中走下了台。 林琳娜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呵呵，现在的男人有了些钱就显摆，和真正的贵族子弟和某人想必，差太远了。” 林琳娜一边说一边瞄向周礼，她想看看这位男子的淡漠究竟是不是装出来的。 但哪怕是面对王启这般是男人都幻想的意气风发之事，他依旧只是淡笑。 她从第一次聚会就对周礼产生了兴趣，她失踪不明白一个害羞腼腆的人是如何变成这般的，为此她还特意调查过周礼，然而，并没有什么特殊时间发生。 可以说，周礼大学毕业的三年都太平淡了。要说挫折，也仅仅是被开除了十几次。 然而她绝不相信小小十几次的炒鱿鱼，就能让一个人变成这样。 然而一次次的关注，换来的只是失望，以及更加浓厚的兴趣。 周礼注意到林琳娜的目光，报以淡淡的笑意，开口道：“为什么要对我产生兴趣呢？有时候兴趣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走吧，要开宴了，我们坐过去吧。” 林琳娜耸耸肩，和周礼朝着靠角落的一个餐桌走去。 然而他们才刚刚坐下，徐文辉就来了。 “嗨，周礼，好久不见。” 周礼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你也好，班长。” “能听到你叫我一声班长我就放心了，至少你还没有脱离世俗。” 他笑着，指了指主桌的方向，“过去坐坐？雷馨说想和你好好谈谈？” 林琳娜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促狭，这是她想看到的事情。 “周礼，去吧，那可是主桌，你这么特殊的人怎么能少呢？” 对周礼来说，无论雷馨是想当着他的面侮辱杨馨也好，还是侮辱他也罢，都难以让他的心产生一丝浮动。 梦中无穷无尽的事情让周礼明白了一件事，见多了，看多了，听多了，一些看似终于的事情也会变得不再重要，甚至难以在心间停留。 他看了林琳娜一眼，方才点头道：“也好，那里也有不少朋友可以见见。” 徐文辉见周礼答应，也松了口气，连忙带着周礼走向主桌。 能坐在主桌的人无非是气场强大，在社会上混出了些模样的人坐的地方罢了。 “喲，这不是我们大学出名的淡定哥周礼吗？好久不见了。” 雷馨站起身，主动要和周礼握手。 周礼并未拒绝，伸手轻轻和她一碰，便自然收回。 “是很久不见了，三年多未见你了，漂亮了许多。” 女人都是感性的，更何况是雷馨，见周礼称赞自己，她自得一笑，这才一摆手，示意周礼入座，很有主人翁的派头。 周礼是最后一个入座的，周围都是有些熟悉的面孔，非富即贵，然而，其中确实有两个人显得比较平凡。 其中一个是杨馨，而另一个则是周礼自己。 杨馨也看到了周礼，挥挥手也算是向他打招呼了。 在杨馨看来，自己能做上主桌，功劳都要得益于自己的男友张共，也算有些钱权了。 张共到时没有给什么好脸色，朝着周礼冷冷一视，也算是不友好的问候过了。 周礼从不会在意这些，面带微笑的扫视众人，完成了自己的招呼。 反倒是王启略感兴趣的看着周礼，对于这个男人，他女友有和他提及过，说什么很平静，不过都是装出来的，其实心中不知道有多么嫉妒别人混的多好多好，是个十足的伪君子。 王启并未起身，而是端坐在主桌最上的位置，以一种上位者会面下围位者的语气对周礼道：“周礼，你好，我叫王启，是雷馨的男友。对你的事情，我女友也多次向我提起你。闻名不如见面，周兄弟果然名副其实啊。” 周礼微微一笑，也不说话，点点头算是回应过王启了。 王启眼中深处闪过一丝不快，这个人他不喜欢。 面对他这样有权有势的男人，居然只是微笑颔首，连站起来说话都不会，这种人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楞青头。 一瞬间，他对周礼的态度急转直下，直接判定周礼这个人毫无价值。 众人也察觉到王启和周礼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机敏的雷馨连忙开口打散尴尬的氛围。 “好啦好啦，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来来，大家都吃吧，不然菜都凉了。” 七.冷讽 雷馨此话一出，立马就有人附和道：“是啊是啊，大家都吃吧，好不容易聚一次，不好好搓一顿就实在是太可惜了。” “来来，大家动筷子。” 很快，周礼身边的做客纷纷拿起筷子开始吃起来。 气氛一下子就重新活络开来。 “对了，闻哥，最近发展的怎么样了？” “哎，还不是老样子！”被称呼为闻哥的男子一罢手，没好气道：“最近几天经济不景气，我那厂子也没啥赚头。” “哈哈，闻哥说笑了，你都已经开第二家厂子了，哪能没有赚头，回头可要提拔提拔老弟我啊！” “你说笑了，你都承包了好几座山了，那收入也不比我低啊！” ...... 周礼静静的坐着，耳边尽是这群看似有钱，实则暴发户的人互相吹捧。 以前的他或许会对这种生活趋之若鹜，但是现在，周礼却是提不起一丝这类心绪。 人，总是在追逐名利、美色、赞美、欣赏等等一切让他们喜悦的事物。 就拿当下来说，周礼早就从雷馨那时不时瞥向杨馨的目光中看到了讥笑和恨意。 当她默默无闻的时候，她选择隐忍，而如今，她高高在上，乌鸦变凤凰，攀上了王启这样一个非富即贵的人家，心中就升起报复的心思。 她能收获的不是报仇的过程，而是在报仇成功，看到对方面色难看时的那种快意。 周礼的身影和周围显得格格不入，这一点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但除了雷馨和王启外，其余人都是知道周礼的性子的，也都未多说，只是当他是空气。 但这并不意味着王启会这般认为，周礼不顺应他，那他就不会和周礼客气。 对于他这种长得高手下一帮能人的上位者，是决不允许周礼这种人存在的。 他要好好教育教育他。 “周礼，你怎么都不说话，该不会是觉得不如我们羞愧了吧？” 王启轻笑道：“其实你不用过这样的，我们又不是那种见到弱者就嘲讽的愚者，国家都说先富带后富，你有什么困难说出来，我们帮帮你。” 周礼看着他，面色平静，并没有因为他话中带刺而恼怒，淡笑道：“我并没有什么困难，日子还算悠闲自得，无需牵挂。” 王启再道：“那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工资待遇如何？” “三天前，我刚刚被辞退了。” 听到周礼这话，众人眼中都泛过一丝笑意。 王启嘴角的笑意就更欢了。 “这样啊，不过没关系，跌到了在爬起来嘛！我们都是男人，要勇于面对生活。” “要不这样吧，我记得前段时间我公司里再招清洁工，你要不要来？我带你可以高一些。原先的工资貌似是两千，我们是熟人，我给你提高点待遇，两千五如何？” 众人此时此刻哪里不明白王启是在找周礼的茬，全部用怜悯的目光望向周礼。 这同学，得罪谁不好，偏偏要得罪王氏企业的公子哥。 周礼不在乎王启的嘲讽，对于他来说，这种带刺的话就如同清风一般，听听也就可以了。 他很认真的思考了片刻，这才道：“清洁工这个工种我还没有当过，或许可以试一试。” 他看向王启，淡淡道：“回头你给我一张地址，我随后去你那里面试吧。要是你们肯录用我，我就去上班。” 王启只觉得自己的全力打在海绵上，面色吃了屎般难看。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周礼不仅仅不因为他的暗讽恼怒，反而若无其事的答应他的提议。 “你确定要去？”王启沉声道。 周礼点点头：“可以，如果成，我就做。” 王启的面色阴沉，看着周礼望来的平静目光，心中怒意更甚。 雷馨见自己男友又暴走的迹象，连忙递上一杯酒水。 “好啦，消消气，周礼既然都愿意去了，以后有的是时间相处的啦。” 雷馨一边说一边对王启使眼色，王启瞬间明白了女友的一丝，面色顿时恢复常态，含笑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回头我给你张我的名片，你过来面试。” 周礼点点头：“那就多谢王先生了。” “哈哈，你客气了！” 王启口中虽然这么说，但是眼中深处却是闪过狠戾之色。 “等到了我的地盘，看老子这么玩死你！” 这种眼神又如何能逃得过周礼的目光，不过他在恨他，甚至想杀他，又和他何妨呢？ 对他来说，王启就如同一只趾高气昂的孔雀，被束缚在金钱美色权势的牢笼中，只能痛苦哀嚎。 雷馨见自己男友平静下来，便接着递酒水之便望向杨馨。 “小馨，我们也有三年不见了，越来越漂亮了呢。” 杨馨以为她是在赞美自己，甜甜一笑。“过奖啦，馨姐也漂亮啊，不然哪里能钓到王先生这种金龟婿啊！” 雷馨自傲一笑，小眼更是眯起。 “哪有小馨幸福啊，找了个这么帅的男人。” “朋友，这么称呼啊！” 雷馨望向张共。 张共有些受宠若惊，连忙道：“张共，弓长张，公共的共。” 雷馨捂嘴轻笑。“这样啊，好别致的名字哦，我都想到公共厕所了都。” 张共有些喜意的脸顿时变成猪肝色。 杨馨的脸上也闪过一丝不悦。 雷馨眼中精光一闪，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抱歉啊小张，我这人说话有时间有些快，如果有什么地方说错了，还请不要见怪啊！” “没，没事。”张共强挤出一抹笑意，但任谁都看得出他有些牵强。 “对了，小张家里做什么的啊，居然能找到杨馨这么好的姑娘。我大学时可是和她玩的特别好呢！” 雷馨特意在好字上加重了语气。 而也真是这一个好字，让杨馨面色一变，她想起了自己和雷馨在大学的事情。 她望向雷馨，发现她真含笑着看着她。 但是此一时彼一时，此时此刻雷馨的目光落在杨馨眼中，就如同毒蛇在狩猎自己的猎物，等待着最佳的机会一口吞下！ 杨馨面色一白，手下紧紧抓住自己男友的手。 “那个，我身子忽然有些不舒服，张共，我们先走吧！” 说着杨馨就拉着张共欲要离开。 雷馨冷笑一声，“走，去哪？聚会都还没有结束就要走？杨馨，你这样对得起我们大学的‘友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