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险王系列之能量》 能量 一 故事的开始往往是平淡无奇地,这一次也不例外。我甚至在最初并未察觉将会有这样一个故事正在发生…… 周末的晚上,我开车去了安然的家,他的家也是我们的俱乐部。因为他还是独身,所以我们可以在他的家里自由地谈论而不必受到任何拘束。当我到的时候,已有不少人来了。是以我刚刚推开门就听到一阵激烈的争辩声。 安然看到我进门,便用力拍了拍手,对其余的人说:“太好了,我们当中最爱抬杠的人来了。看看你们是否能说服他?”我一头雾水并不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我不禁向安然投以询问的目光。安然笑着指向屋中这七八个人中的一位说道:“我们著名的丁医生正在向这位”安然又指向屋中另一个人。“年轻的天文学家于思奇先生求教一个问题,我们在这里跺一跺脚会不会改变地球的运行轨道?” 我感到好笑,如果我不是认识丁医生很多年,我一定会认为他疯了。这算是什么问题,根本就是在胡说。我用取笑的口气向丁医生问道:“那您认为会有影响吗?” 丁医生好像没看到我的表情一样。“当然会,因为我们在向地球施加了力,我们把我们的能量释放了出来。既然能量守恒,那么它必然要找到来平衡我的能量的能量。但是会不会改变其运行轨道我无法证明。毕竟我只是个医生。”说完他望向于思奇。于思奇耸了耸肩,说道:“对不起,我同样无法证明,因为我不能在观测的同时不停的跺脚。”屋内的人一阵哄笑。 丁医生涨红着脸,挥舞着握紧的右手大声说道:“好吧,那我再问一个与我有关的问题。我做了这么多年的医生,看到过无数的死人,那么请问诸位,当一个人死去之后和他活着的时候有什么不同?”所有人都不禁一愣,因为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人死了就是死了,死人当然和活人不同,这是不言而喻的。丁医生扫视着众人,足有一分钟之久而没有人说话。丁医生才又开口说道:“单纯从质量上来说,死人和活人是没有区别的。因为不论死活,你的心脏还是心脏,大脑还是大脑。质量上没有任何变化。但人是有生命的,当人死去之后,支持其心跳和思考的能量消失了。既然能量守恒,那么人的这种能量又到哪里去了,是被什么给平衡掉的?而平衡这种能量的能量又是从何而来呢?” 这一次是真正的安静,所有人都在思考。但显然没人能给出答案。直到过了很久,丁医生望向我。“冒险王(我的名字叫王茂显,因为我有许多的奇怪经历,所以朋友们习惯把我的名字倒过来叫,叫我冒险王),是否能给出我一个答案来?” 我苦笑了一下,对丁医生说道:“对不起,相信包括我在内的诸位都无法给出你答案来。如果有解释的话,我只能说是被十殿阎罗招去了。可是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因为那不是科学的解释,那只是迷信。所以我没法回答你的问题。”于思奇走了过来,向丁医生深深地鞠躬。“真是对不起,我没有认真的对待您提出的问题,并且还用带有嘲讽的口吻回答您的问题,希望您能原谅。您提出的问题是我从未想到过的,我一定会去找出答案来,给您一个可信的答案。” 丁医生友善的拍了拍于思奇的肩膀,说道:“没有必要道歉,我是不会对真挚的朋友生气的。更何况是我在向你求教的,你可以给我答案,也有权利不回答我。” 大家也一阵欢笑,一扫沉闷的气氛。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中,所有人都各抒己见,得出的结论也是千奇百怪。但显然没有人能正确的解答丁医生的问题。一直到深夜大家才陆续散去。我回到家中又考虑了好久,可是不得要领,所以慢慢也就淡忘了。但那位年轻的天文学家于思奇却并没放弃寻找真相,而且不久之后他真的带来了问题的答案。 那是几周后的一个下午,我一个人在家正无事可做的时候,于思奇带了一个人来找我。那是一位十分英俊的年青,可是眉宇间充满着焦虑,神情十分迷茫。于思奇却很激动,很兴奋。我将俩人让进来后,于思奇便向我介绍。“这位是我的同学,也是我的同事。更是我最好的朋友费中和。” 我伸出手去,向费中和说道:“你好,很高兴认识你。看你心事重重地样子,不知有什么是我能帮你的。” 费中和与我握了手后面露犹豫,好久,仿佛是下定了决心。才开口对我说道:“王先生,思奇说如果还有什么人能帮我地话,那也只有你了。所以我才和他来见你,但我希望我所讲的-切你能替我保守秘密。” “那我要谢谢你对我的信任,但是否能帮助你我可不敢保证。不知道你究竟遇道了什么麻烦呢?” 费中和说道:“我想你大概听说过我的祖父费先生(我既然答应过保守秘密,自然不能将他们的真名写出来。更何况他的祖父是十分知名的富豪,只要我写出来恐怕有好多人都会认识)。” 我说道:“我认识你的祖父,他可谓是商界奇才。他的许多投资计划都是极具风险地,但他却无往不利。至今有好多的成功案例仍旧是后辈的典范教材。” 费中和声音十分低沉地说:“是的,你说的很对。可是我祖父已经死了。” “你说什么,这不可能!” 我着实大惊,因为如此知名的人物去逝,媒体一定会大肆报道。可至今为止我却没有听到任何-点消息。而告诉我这-消息的是费中和,所以这容不得我不相信。 费中和又说道:“虽然我更加不愿相信这是事实,但它的确是真的。而这件事至今为止,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 这时于思奇插嘴说道:“费老先生并未完全死亡,他只是身体死亡而已。他的精神能量还是会回道他的身体内的,他还会再复活。” 我听得一愣,这话是什么意思?“对不起俩位,恕我愚钝。可我希望你们能把事情交待清楚。因为我现在是-头雾水。” 于思奇望向费中和,费中和对他点了点头。于思奇便又对我说道:“好吧,我从头说起。那是三天前的事了,因为我和小费是同一观测小组的,所以当他那晚没有来天文台工作时,我就往他的家里打了电话。但佣人却说他搬去别墅和费老先生同住了。我挂了电话感觉很奇怪,因为我知道小费和费先生的感情不是很好。我当时想可能是费老先生生病了,所以我在第二天早上就开车去了小费家的别墅。说是别墅,其实就是费家的老宅。” 费中和接着说道:“那是紧临海边的老房子,我们费家祖辈都是在海上讨生活的。我的祖父就是在那长大的,后来发迹了,祖父便将整个渔村买了下来盖了现在的别墅。可老房子被完好地保存下来。” 费中和向于思奇做了个手势,示意让他继续说下去。 于思奇又开口说道:“我到了别墅之后,佣人说老爷和少爷都在祖屋。我就用别墅中的内线电话打给小费。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惊慌,要我即刻到老房子中去。老房子就在别墅的后面,我立即向后走去。绕过别墅就看到小费正向我走来。当我们离近之后,我吓了一跳。他蓬头垢面的,双眼中布满了红丝,-望便知是整夜没睡。他脚步踉踉跄跄,我真怕他会跌倒。赶紧扶住了他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紧紧拉住我的手,只说了一句‘进屋再说’。我跟着他进入老房子,我们直奔后堂。我一眼就看见费老先生躺在一具水晶棺材中,当时我真是大吃一惊。我问小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却一句话也不说,像是精神上受到了极大打击。好久,他对我说费老先生死了。我就问他是怎么死的。可他却对我说‘没关系,反正还会再活过来地。’” 我听得又是一愣,这算是什么话。什么叫还会活过来? 于思奇指着我说:“我当时的表情和你现在-样。我认为小费一定是刺激过度了。可他却摇摇头对我说是费老先生早已计划好的,而费老先生竟然是自杀的。” 我越听越奇,不禁望向费中和。“那么请问费先生的计划是什么?如何又能死而复生呢?” 费中和对我说道:“祖父已经一个人在老房子住了很久了。那天晚上,祖父突然打电话给我,让我立刻过去。我到了祖屋时,祖父已经躺在了水晶棺里。我非常害怕,我问祖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对我说他感到自己十分虚弱,恐怕生命的能量即将消失殆尽。但是他有办法重新唤回生命的力量。他要我看守好他的尸体,而且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说他很快就会再回到我的身边。我问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他却什么也不让我问,只说自己有办法重获新生。然后他闭起双眼,让我帮他盖好水晶棺盖。我胡里胡涂的替他盖了棺盖,站在那里望着他愣神。心里反覆想着祖父说过的话,却找不到任何头绪,因为我根本不相信他的话。一直过了好久,我才想到不应该盖上水晶棺的盖子,那会将他闷死在里面的。也就是在这时我才觉出,当我盖上棺盖之后,祖父竟一动也没有动过。我又将盖子揭开,探查他的呼吸,直到我确定他是真的已经死了。我当时想我应该大哭一场,可是我满脑子想得全是祖父对我说的话。我又将棺盖盖好,便站在它的旁边一直不停的思考。直至思奇打电话过来,我才发现天已经亮了。” 我问他们俩人说:“那么,费先生并没有再活过来,是吧?” 于思奇说道:“我和小费一直守在老房子中,已经两天了,可费老先生没有任何生命迹象。我们做了无数地假设,可没有一个能说得通的。最后,我向小费提起了你。我们觉得如果说还有人能帮助我们的话,那也只有你了。” 费中和也说道:“王先生,我听思奇讲过你许多故事。我相信你有那么多的怪异经历,这次也一定会帮我找到答案的,对不对?” 我不禁苦笑。“小费,谢谢你如此信任我。可我认为费先生跟你开了一个大玩笑,尽管他的代价是失去了生命。但我还是想和你们一起去看一看,因为我也希望奇迹会发生。” 当时我想一定是费先生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又不想让费中和过于伤心。所以编了套谎话来骗小费。直到后来我才发觉自己的想法是多么可笑,因为没有人会拿生命来开玩笑的。 我于是坐着费中和的车,和他们俩一起去了费家的老房子。 二 我们驱车直奔费家的别墅,一直到后院老房子门前停下。这是一幢全木结构的老宅,一进的院子。进了大门就是正厅,一眼就望见费老先生躺在水晶棺材之中。 我刚想进去,于思奇一把将我拉住。“等等,这间屋子有极其严密的防盗系统。如果没有小费来解除保安系统,我们谁也进不去的。” 只见费中和走到门的右边,随手揭开一块三十公分见方的木板。露出一个掌纹识别器来,他将右手按在上面约有十几秒钟后,转过头来对我们俩说:“王先生,别认为这只是间老房子,我祖父对他进行了彻底的改造。自从我父亲去世之后,这间屋子也只有祖父和我俩个人能进得来。好了,我们可以进去了。” 我进屋之后可以更近距离的看到费先生,他十分平和的躺在水晶棺材之中。我心中突然一动,转过头来问费中和:“你说过费先生是自杀的,可他的面色没有任何变化,显然不是因为服毒或窒息而死。我也看不到任何的外伤,那么费先生如何能死呢?” 费中和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他看上去没有任何的不同。可他死了,事实上我们这两天一直在想他如何能再活过来。因为我根本不相信他所说的话。所以我才同意思奇的意见去向你求教,希望你能帮助我解开疑惑。” 我对他说道:“虽然费先生的话十分奇怪,可他会不会是怕你太过伤心而故意骗你的?” 费中和一摆手,态度十分坚决地说:“不会的,当初因为我不学经济而改学天文学,他一度不承认我是他的孙子。直到我父母因空难去逝后,他才对我好一点。恐怕他更多的还是希望我能继承他的事业,毕竟他只剩下我这么一个亲人了。” 我又问费中和道:“那么费先生没留下日记或自传之类的东西嘛,我们或许会有所发现?” 费中和又摆了摆手,说道:“祖父从不记日记,因为他不喜欢别人对他了解过多。虽然我是他的孙子,可我想我对他的一切不会比你们所知的更多。” 于思奇拍拍我的肩,说道:“看来我们只有等费先生再活过来,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我不禁苦笑,看来现在等待是唯一的办法了。我又转过头问费中和:“那么你如何能肯定费先生一定会再活过来?我们总不能无休止的等下去吧。” 费中和说道:“祖父虽然对我不好,但他从来没有欺骗过我。哪怕是我很小的时候,他都从未说谎话来哄骗我。我想他应该很快就会复活,如果他真能做到的话。因为这具水晶棺材并没有冷藏装置,恐怕他的身体不能保持太久。他自己一定也知道这一点的。” 费中和又向墙边的几张椅子指了指。“你们随便坐吧,我去前面让佣人准备些吃的。” 说完,他转身走了出去。 我们俩人各自找张椅子坐下来。于思奇问我:“冒险王,还记得我们几周前在安然家的讨论吗?你不觉得这件事将会给出我们答案来嘛。” 经他这么一说,我想起几周前在安然家聚会时丁医生提出的问题。确实,如果费先生真的能再复活的话,那我们就能知道他的生命能量究竟去了哪里?他又是如何能重新唤回自己的生命的。费先生的经历将是给丁医生的最好的答案。我对于思奇说:“你知道我怎么想嘛?费先生所说的像极了民间流传的招魂。如果真是一样的话,我相信不会超过七天,费先生一定就会活过来的。可是他有什么把握,能确定自己一定成功?他又是如何知道这个方法的?他说要补充生命的能量,那又是什么意思呢?” 于思奇摇摇头。“你的这些问题,没有一个是我们能想出答案来的。看来人类对自身的生命奥秘所知实在是太少了。” 接着他又显得十分兴奋。“如果我们真得能解开这些疑团,那将会对人类探索自身的奥秘做出巨大的贡献。” 我叹了口气,对他说道:“别高兴得太早,费先生身上发生的一切我们毫无所知,甚至他是如何死的都无法知晓。谁又能保证他一定会活过来。既便他真的又活了,但是他不让费中和将此事告诉任何人,恐怕他也不会给我们任何答案的。” “那倒不必担心,只要费老先生能再活过来,总会有办法知道事实地真相的。” 我知道他的办法是指什么,我不禁心中暗叹他的想法太过简单了。“别太乐观了,恐怕费先生不会告诉小费任何事的。如果不是只剩小费这一个亲人的话,我相信他根本不会选择让小费来守护他的尸体的。” 于思奇显得十分懊恼,神情立即沮丧下来。他的性格十分可爱,心中的想法没有任何的隐藏。我拍拍他的肩,安慰他说道:“没关系,我们不正是为了寻找答案而在此守候吗?”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们三人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在费先生的尸体旁边。虽然费先生仍旧是没有任何生命迹象,但令人奇怪的是他的尸体没有一点点的腐坏。看上去仍和几天前我初见时一样,仿佛是熟睡一般。直至费先生死后的第七日深夜,事情竟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那已经是第七天了,我们都希望在今夜事情会有新的进展。所以三个人都紧守在棺材旁,目不转睛地盯着费先生的尸体。午夜十分,我感到很疲惫,精神有些恍惚。突然间有人大声说话,将我吓了一跳,以至于我竟没能听清说的是什么。我寻声望去,说话的是费中和。只见费中和对着费先生的尸体又说道:“那么,你想怎样呢?” 我和于思奇对望一眼,心中均感十分诧异。我想费中和大概是连日来精神过于紧张,所以有些行为失控。可是他又接着对费先生说话。“不行,你没有权利这样做!” 于思奇连忙大声叫他:“小费,你怎么了?你在和谁说话?” 我也大声叫他的名字,希望他能够清醒过来。 费中和似乎没有听见我们的声音,继续在自言自语地说道:“你从未关心过任何人,现在你竟然连我的朋友也不放过。我决对不会帮你地!决对,决对没有可能!” 我心中大惊,费中和的状态非常不好,恐怕真的会发疯。我右手成掌,准备在费中和的头顶百汇穴猛击一掌,让他能清醒过来。突然,费中和手中握着一支手枪。我一愣,他猛地退后一步用枪指着我。我看清他手中握的是‘掌中雷’,这是非常好的防身武器,近距离射杀威力十分强大。由于我和费中和是分别站在棺材的两侧,所以我是没有办法在一击之中将他制服地。 于思奇刚想冲上前来,我一摆手将他拦在身后。于思奇大喝:“小费你想干什么?快放下枪!” 费中和对着我们说道:“你们别过来,快走。这件事已经结束了。” 接着又转过头望向费先生的尸体说道:“你可以不在乎我,不在乎任何人,可我不能害我的朋友。” 我和于思奇呆呆的站在那里,根本听不懂他在讲些什么。只见费中和满脸通红,显得十分气愤,仿佛在争辩着什么。“他们是不会告诉别人的,他们答应过我,就一定会替我保密的。你别妄想了,我决不会那么做。大不了把我的命还给你,我父亲死了你都不在乎,又何况是我。只剩下你一个人,那你就会高兴了吧。” 费中和突然泪流满面,无力地说:“是的,你有这么大的本领,根本就不需要我们。我把命还给你好了。” 费中和对我们挥了挥手,说道:“你们走吧,希望能替我保守秘密。思奇,别再来找我了。就当…就当我已经死了吧。” 于思奇大惊:“小费,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们可是最好地朋友,不论你有什么困难我都会帮助你。” 费中和突然大喊:“快滚!快滚!我根本不认识你。” 于思奇错愕当场,费中和朝着于思奇抬手就是一枪。我大惊,心知费中和的精神状态十分不稳定。如果我们俩不退出这间屋子,他一定还会朝我们开枪,甚至会真的打中我们。我赶紧将于思奇拉出屋外。 于思奇被费中和的这一枪彻底震惊了,只是嘴里不停地在说:“他竟然朝我开枪,他疯了!他竟然真地朝我开枪,他疯了!” 我回头望去,费中和已将堂屋的门关上。隐约能听见他不知与何人说话地声音。我站在屋子外面,既担心费中和会有什么意外,又十分生气他对我们的态度。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三 这时候有几束灯光从前院向我们这移动,像是有人奔了过来。果然功夫不大,几个保安模样的男子来到我们面前。其中一个开口说道:“对不起,俩位先生。少爷吩咐请俩位离开,并且不欢迎俩位再来。” 我这时候是真地生气了。我虽然和于思奇是朋友,但在此之前我根本就不认识费中和。他有困惑求助于我,我也尽力在帮助他,可他最后竟然要将我们哄出门。我冷哼一声,说道:“我们自己会走,用不着你们护送。转告你们少爷,希望他也不要再去找我。” 我说完,拉着于思奇愤然离去。 于思奇的车就停在前面,由于他的精神十分恍惚,仍然在不停地重复着那两句话。所以我来开车。一直驶离费家别墅很远,于中和突然一把拉住我的右臂。半夜十分街道非常安静,而我一边开着车一边在想着今晚的事。所以他的突然动做着实把我吓了一跳,我急忙将车子停在路边。 “思奇,你怎么了?” 于思奇睁大双眼望着我,神情十分茫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又不敢确定的样子,对我说道:“冒险王,你记不记得民间有种说法叫做‘鬼上身’。我想小费一定是‘鬼上身’了。不然他决对不会朝我开枪。一定是,一定是的。” 我听得一愣,确实有这个可能。可仔细想一想费中和的行为又与传说中的‘鬼上身’并不一样,我感觉他对我们说话时应该是十分清醒的在表达自己的想法。我摇摇头对于思奇说:“思奇,虽然我仍觉得这件事很古怪。但我决定不再管它。你也别再想了,我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好好休息。” 我不放心于思奇一个人回家,而我对这件事毫无头绪,很想与安然讨论一下。所以我直接驱车去了安然的家。在安然家的客厅我向安然讲述了事情地经过(虽然我答应过费中和保守秘密,但我与安然之间从无秘密可言。而且安然会为我保守住一切秘密,如同他从未听说过一样。),我们讨论了很久仍无结果,直到最后三个人全都昏昏睡去。 我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醒来时于思奇已经走了。我和安然随便吃了点儿东西,又继续讨论。直到天完全黑了下来,我起身回家。安然要开车送我回去,我由于心中烦闷所以决定自己步行回家。 马上就要到家门口时,我因为一边走路一边还在想这件事,所以过马路时并没向左右仔细看。突然之间我感觉脊背发凉,浑身冷汗。长年的野外冒险生活使我保持着动物般的本能,对潜在的危险有高度的警觉。我猫腰向前一个筋斗,直翻出去有七八米远。还没站稳就觉得背后自左至右有辆车飞驰而过,我连忙转身看去。只见一辆黑色中型车的车尾,尚未看清车牌,便隐没于黑暗之中。 我能肯定那车是冲我来的,按他的速度,只要我有丝毫地犹豫,或者扑错方向的话。那么,我死定了。我用最快的速度冲进我住的大厦内,直到看见了我熟识的保安员,心中方惊魂稍定。保安员见我飞奔进来,赶忙上前问我发生了什么事。虽然我并不知道是什么人要害我,但我自然没有必要对他讲。于是我摆摆手,示意他我没什么。然后乘电梯直上顶楼,开门回家。 进屋之后我长长舒了口气。当初我搬进来住之前,我有位研究电子的朋友帮我将整幢屋子都安装了保安系统(在其它的故事中,这位朋友自然会出场。但他与本故事无关,所以暂不介绍。)(而他又是位杰出的电子学天才,他的许多新发明是有着超越时代的设想的。这也是他为什么不能被同行所接受和肯定的原因所在。),所以我的家是非常安全的。 我倒了杯酒,一口喝干。坐在沙发上,手里玩弄空了的酒杯,在想究竟是什么人要致我于死地?足想了有半个多钟头,才起身慢慢踱步到客厅的落地窗前,向下面的街道望去,这只是我的一种习惯而已。谁知我刚刚站稳,面前的玻璃窗砰的一声响。正对我眉心的位置上有浅浅的一个点,而对面的楼顶有人影一闪而逝。我立刻明白这是专业的杀手在狙击我。我将身体向后一倒,装作中枪的样子,整个过程不会超过十分之一秒。我躺在地上心中不紧暗叫侥幸,如果我不是装了防弹玻璃的话,那么我今晚又死了一次。 我知道职业杀手都对自己的枪法极有自信,一击即中就会马上离开现场。所以我只等了大概两分钟就起身向门口掠去,暗自祈祷我刚才的表演可以骗过敌人。我几乎是从安全通道飞到楼下的,又用惊人的速度向大厦外冲去,丝毫不理会保安员诧异地目光。我冲出大厦,看见对面大厦的门口停着一辆黑色中型车。直觉告诉我,这正是撞向我的那辆车。我几步来到车前,掏出‘百合钥匙’打开车门,藏身于后座之中。我刚将身形藏好,就听见有脚步声来到车前。接着是开车门,有人上车。然后有一件被布包着的东西被撇在了后座上,我用手偷偷摸了摸,是枪。我知道我没有找错人。车子被发动着,向前行驶了几百米。我突然从后座一跃而起,大喝一声:“别乱动,听我指挥。” 那个杀手显然不会料到在他的车里还有人,所以被吓个半死,而随后他真的死了。 我的突然现身令他惊慌失措,他一脚将油门踩到底,而双手在胡乱地打着方向。车子由原来的直行变成了原地打转,应该是我偷偷上车时没有将车门关好,所以在车子转第一圈的时候,我就被甩了出去。那辆车又转了两圈就侧翻在地。紧接着与一辆正巧驶过的货车相撞,贴着地面滑出足有七八十米远。不断地摩擦使车子整个燃烧起来,然后是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我抱头蜷身滚了好远才停住,当我回过神时,车子已经爆炸了。 我望着燃烧的车子,心中十分懊恼。由于莽撞让我差点送命,而且失去了重要地线索。直到听见了警车声,我才转身往回走去。 我这次走路十分小心,仔细观察周围是否有可疑的人。我希望还会有人来杀我,好让我有线索可寻。但是一直到我进了家门,仍然没有任何可疑的人出现。我心中略感失望,更可怕的是我对敌人一无所知,仍然身处在极度危险之中。不过无所谓,只要我足够小心,相信一般人想害我恐怕不是件容易地事情。 我躺在床上直至天明方有困意,可是这时电话响了起来,我不得不起身去接电话。电话里传来安然焦急地声音:“不论在干嘛,快来天文台!思奇死了!思奇被枪杀了!” 我只感觉脑中轰然一声,整个人愣在那里。怎么可能?于思奇只是一位天文学家,为人开朗乐观,不会有什么仇人。我想不出有任何理由会让人要他的命。而且我们分手还不足二十四个小时他就死了,这实在太难让人接受了。电话那边安然在大喊:“你在干吗?还不快来?” “等我,马上就到!”我放下电话,飞奔出门。几乎违反了所有的交通规则,也还是用去了半个多钟头才到达。 当我到达时,警方早已经封锁了现场,于思奇的尸体也被拉走了。我只看到于思奇的车子停在门前空地,安然站在车子旁边与一位警官正在交谈。安然向我挥挥手,我快步走了过去。安然指着身旁的警官说道:“方正军,重案组组长,专门负责此案。” 说完又指向我说道:“王茂显,和我一样我们都是于思奇的朋友。” 方正军向我点点头,说道:“冒险王,久闻大名。你的许多经历让人十分想往。” 我说道:“谢谢。那么,思奇究竟是怎么死的?” 方正军指着车子左侧说:“死者是从楼里出来,刚准备打开车门上车,就被凶手用枪击中眉心。凶手枪法如此准确,相信是职业杀手所为。” 他叹了口气,又接着说道:“虽然发现了弹头,但恐怕凶手不会留下任何线索。案情想要有所突破,只能从死者的人际关系入手,看看有什么人会有行凶的理由。” 一枪正中眉心,手法与要杀我的杀手如出一辙,会不会是同一人所为呢?我问方正军:“思奇是几点被害地?”方正军说:“准确时间仍需法医鉴定,大概是在午夜十二点左右。” 安然对我说道:“差五分钟十二点时,思奇打电话给我,说是向你家里打电话,却没有人。他急着想见你,我就让他先来我家,结果一直等到天亮,却是方警官打来电话。我才知道思奇被害,就急忙通知你。” 我在十二点左右,正在经历一场生死突变。如何又能想到步我后尘者竟是思奇。如果早有端倪,我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去救他。就算害我们不是同一人所为,但至少手法上非常相似。我虽然不发一言,但我在瞬间地表情变化是瞒不过安然的。安然向我投以询问地目光,我侧过头装作没有看见。以我们之间的默契,他自然知道我是有事不方便现在讲,所以他马上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去,又同方警官讲起话来。 安然向方警官问子弹的检验结果什么时候能出来,他估计最快也要两天,他答应有结果后会立刻通知我们。然后我们三人一起去了警局, 方警官分别为我和安然做了询问笔录,我们又在一起讨论了很久。凭借我和安然对丁思奇的了解,我们最终的结论是:不应该有任何人会去杀害一位生性开朗、待人随和的天文学者。在当时我虽然也将思奇的死与我昨晚遭枪击的经历联系在一起,可我仍旧想不出我们会有什么共同的敌人,我自然不会将我遭枪击的事情告诉方警官,因为第一我习惯自己去追查真相,而不习惯依赖他人;第二那个杀手虽然不是我杀死的可毕竟与我有关系,我没必要去惹麻烦,所以随着讨论结束,我们也离开了。 四 从警察局出来后,我又跟着安然回到了他家。我将我昨晚的经历说给他听,安然做出了一个大胆的结论,他认为昨晚的两起枪击案是一个人所为。于思奇在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回家的路上,所以我的电话没人接听,而这时于思奇被害了,杀手驾车离开后直奔他的下一个目标——也就是我而来,正巧碰见我。于是杀手忽然改变主意,抛弃了惯用的手段,决定直接开车撞死我,但他没有想到我能避开,所以他又去而复返。用他最有把握的方法再次杀我,并且被我当时的表演所蒙蔽,认为我真的死了。 可事情到此已结束了,因为杀手已经死了,而且是死的十分彻底,就算他的尸体没在爆炸中变成碎片,恐怕也烧焦的只剩下原来的五分之一了,想在他的身上找到任何线索来,是没有可能的了,不过我们还是有了新的结论:第一,有人肯出并且出得起大价钱来杀我们,因为他请的杀手相当专业,手法如此干净利落,价格一定不菲;第二,他一定是急于致我和于思奇死地,因为杀手马不停蹄的连杀两人,而且在对我的第一次失手之后,马上又展开了第二次行动。 虽然有了新的结论,但对于追查真相并没有太大的帮助。安然怕我还会遭到危险,所以让我暂时在他家住几天。我虽然不怕,可心中有疑问得不到解答,所以心情十分烦闷。与其一个人闷在家里,倒不如和安然同住几天。 第二天早晨,我还没有起床,安然就敲开我的房门。我见他进来时手中拿着一份报纸,他将报纸递给我说:“今天的经济日报,头版头条是说费老先生的。”我感到很奇怪,费老先生会有什么新闻竟上了头版头条?我接过报纸打开来一看,顿时大吃一惊。只见报上非常醒目地大标题,上面写道“商界传奇人物费先生昨夜逝世,今日十时欲举行葬礼” 我的第一反应是,费老先生最终还是没能活过来,看来费中和是选择了放弃。我抬头望向安然,安然知道事情的经过,自然明白我心中在想什么。他对我说道:“看下去,将整版看完,你也许会有新看法。” 我知道安然一定是有所发现,所以我又低头去看报纸。报纸的整版都是关于费先生和费氏集团的报道,我没有必要全文摘述,只把几个我认为有疑点的地方摘录下来。首先是费先生的死讯,其中一句是“经医生确诊为身体机能衰竭,属自然死亡。死亡时间约为凌晨二时左右。” 我不禁十分诧异,我亲眼得见费老先生已死,而且我守着他的遗体足有三天之久。可是法医应该不会弄错,这是怎么一回事?下面还有关于费氏集团的报道,说是费中和接任集团主席之职。上任后就有大作为,商业智商极高甚至更胜费老先生,而经营手法近乎残酷。各路媒体具评费中和比费老先生更有作为,也更有侵略性,成为新的商界巨鳄。我虽然对费中和了解不多,但我决不相信他会是报纸上报道的那样。看完整版报道之后,我呆呆地说不出话来。整版新闻并无怪异之处,不了解的人看不出任何问题来。可是我越看越惊,越看越感到此事疑点太多。我觉得有必要去见一见费中和,但一想到小费那晚的情形后心里又打消了这个念头。特别是思奇也死了,我更没什么理由去见他了。可是这件事无头无尾,始终令我如刺梗喉般十分难受。我于是起床穿好衣服想出去走走,散散心。安然知道我的想法,拍拍我的肩膀对我说:“不是任何事情都有答案的,所以好奇心有时是无法满足的。你一个人出去要小心一些,危险并没有解除。我可不想你像思奇一样,失去一个朋友已经够伤心的了,我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我本想和他开句玩笑,可是一想到思奇的死,心情马上低落下来。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推门一个人来到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由于心里反复在想这几天发生的事,希望能为思奇的死找到原因,所以忽略了身边的景物。直到耳边传来喧闹声,我的思绪才又回到现实来。一抬头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费氏大厦的门口,这让我十分奇怪自己竟然会走一条并不熟悉的路而去到一个不想去的地方。或许我的心里是想来这找费中和问个清楚,所以潜意识引领着我来到这的。既然刨根问底是我的本性,那不如上去找小费问个清楚,哪怕他编个答案来骗我,也好过自己胡乱猜测而不得要领。 我来到大厦大堂的电梯口,发现围拢了好多人议论,但声音都不是很大。我站在人群后听见一个人在说:“小费先生刚刚又晕倒了,看来他的身体状况太差了。这已是两天来的第三次了。”另一个接口说道:“是啊,老费先生死后大家都怕公司会垮掉,幸好有小费先生出来继任。没想到他的健康这么差,可是平时看来他总是神采奕奕的,并不像有什么病啊。”先前那人又说道:“谁说不是呢,平时像上紧了弦的发条一样,可是突然就晕倒,一点征兆也没有。谁知这是什么怪病。挺吓人的。”另一个又说:“就是,就是。像刚才好好的站在那等电梯,说晕就晕了。幸亏人多将他扶起来,抬回了办公室。要是只有他一个人的话,真是不敢想象会怎样?”这时电梯的门开了,所有人都进了电梯。我也跟着进了电梯,既然听说小费生病了我更应去看看他了。我乘电梯直上顶层他的办公室(事实上整个顶层都是他的办公室)。有秘书过来问我有什么事,我报上了名字说是希望见一见费中和。秘书让我稍等后就不见了踪影,没有三分钟的时间又出现在我的面前,用诧异的目光打量着我说道:“费先生请您进去,请随我来。”接着又忍不住问了一句:“真不知道您是什么人,费先生竟然要推掉所有的预约。”我笑了笑说:“朋友们都习惯叫我冒险王。”在秘书吃惊的表情中我走进了小费的办公室。 我进去后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办公桌后面的费中和,我立刻就是一愣。我看见的是费中和,可是直觉告诉我眼前的这个人一定不是费中和。无论是他凌厉的眼神,还是他全身上下所散发出那种逼人的气势,都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费中和所能拥有的。尽管我对费中和并不十分了解,可是我不能相信一个人在几天之中会有如此大的转变。我甚至感觉眼前的小费十分危险,这种感觉让我全身的细胞活跃了起来,我需要集中全部的精力才能对抗他带给我的压迫感。小费伸出左手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我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坐下。他突然用疑问的口气问我:“冒险王?” 我很奇怪,回答他说:“就算你当上了费氏集团的新主席,也不至这么快就忘了我吧。”谁知我话音刚落,小费突然抬起右手,手中赫然握着一柄手枪。我来不及多想立刻集中全力向后倒去,紧接着双腿夹住椅子向上一抛,又用力向椅子猛蹬让其直射向小费。只见子弹打穿了椅面,但是并没听到枪声。我全身用力从地上弹起,一跃翻过办公桌,双手抓住小费持枪的右手在桌沿一磕。小费的右手摊开,枪掉了下来。我右手用力将小费的右臂扭向他的背后,左手成掌朝他的右肩胛骨猛劈一掌,将他整条右臂劈的脱臼,才算松了口气。我怒视着他问道:“为什么要杀我?”尽管右臂脱臼使他痛的满头是汗,但他仍是一言不发冷冷地盯着我看。我见他的目光满是杀机,不禁心中一动,隐约之中感觉到了什么,可是又说不出来。我发现他的左手正在向着桌上的电话伸去,才想到如果他按下了电话叫来保安,那我的处境可是大大的不妙了。虽然是他先向我开的枪,可是这只有我们两个人,而这毕竟是他的办公室,我又打断了他的右手。如果叫来了其他人,那我恐怕要在警局里住上几天了。 我一把抓住了他的左手,没想到他的反应竟然如此激烈。他一面猛摇左手希望摆脱我,一面大叫着:“别碰它!我早知道你是来抢走它的!别碰它!”我楞了一下,他的话我没听懂是什么意思,但我需要更加用力的抓住他的左腕。就在这时我感到有东西硌在我的掌心,是戴在小费左腕的什么东西。突然之间小费全身瘫软,双眼禁闭,晕倒在了椅子上。我想起在电梯口听到的话,不禁大是着急。因为我不知他得的是什么病,更不知该如何救他。尽管他刚刚才向我开枪想要杀了我,可现在我必须救他,不然我的麻烦会更大。我立刻捏他的人中,又敲击他的百汇穴,可是全无效果。我用尽方法也无法使他转醒,只好叫他的秘书将他送医院了。我先将他的右臂接好,又将枪藏了起来,免得被人看到我们有过争斗。刚想按下电话的呼叫键叫秘书进来,猛然间想到我刚刚握住小费的左腕时感到有东西,我将触到电话的手又收了回来。我挽起小费的左衣袖,看到他的左腕上戴着一个十分古怪的手镯,通体乌黑泛着光泽但是非金非玉,也不像任何金属材质。我大感好奇,小费干吗对这东西如此重视,就算我无意中碰到也会使他反应如此激烈?我将手镯从小费的左腕褪了下来仔细观察,发现它十分轻,轻的几乎没有重量一般。在它的里面有很多的像吸盘一样的小圆孔,多的我根本数不清。整个手镯就像一条被绕成圈的章鱼触手一般,而且它竟是会发光的。我可以肯定那决不是反射的光芒,而是它内部发出来的光。这令人感到很诡异,它的表面是黑色的却能透出光来,而且造型是如此奇怪。 我用手指缓缓地转动着手镯,仔细地观察着它。突然之间我全身如同遭受电击一般,一动也不能动。我清楚的感觉到有股电流从手镯中放射出来,顺着我的手臂直达我的大脑之中。这股电流在我的大脑中化做一种能量,不断的打击着我的意识。这是种十分恐怖的感觉,我的思想在不断的向我的身体发出指令,可是侵入我大脑的那股能量也同时在向我发出相反的指令来与我对抗。这种感觉说起来很难理解,其实是很简单的。在我感到遭到电击的一瞬间,我就在想将手中的手镯丢掉,可是那股能量极力阻止我的身体这么做。所以尽管我的意识是十分清晰的,可是我的身体完全无法接收到我的思想所发出的指令,所以我仍然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但在我的大脑之中却发生着激烈的斗争。侵入我大脑的那股能量越来越强大,开始是它在抵消我的思想,而现在我不得不集中精力来对抗它对我的身体所发出的命令。那股能量不断的在重复着一个命令:“将手镯戴上……将手镯戴上……”我知道如果我戴上了手镯,那么我再也无法与它对抗了,我将完全受它的控制。可是我感到自己的思想愈来愈弱,有种疲惫的感觉涌了上来,一个声音在不断的劝自己别再对抗。我清楚的认识到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了,偏偏全身都动弹不得。就在这紧急关头,我感到有人朝我拿手镯的手狠狠地拍了一掌,手镯随即掉落在了地上。随着手镯的掉落,那股能量也从我的大脑之中消失了,我的思想又重新控制了我自己。我感到全身如同虚脱一般,一点力气也没有了。这种精神上的对抗让我十分疲惫,而且越想越觉得可怕,如果不是手镯的掉落,那么我现在已经被那股能量控制了。 我缓缓地抬起了头,看到小费就站在我的旁边关切的看着我。我向他苦笑了一下,低声说了句:“谢谢。”小费扶着我,我们就席地而坐。我见小费呆呆的盯着掉在地上的手镯在看,我忽然觉得现在这个小费才是我认识的小费,我不禁问了他一句:“小费,是你吗?”小费抬起头看着我,满脸迷茫地说:“我是我吗?我现在是我吗?我还是我吗?”突然他抓起地上的手镯狠狠地扔了出去,手镯撞到墙上又弹开落在了地上。奇怪的是竟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小费双手握住我的双肩,泪流满面的对我说:“你知道吗,是我杀了思奇!是我找人杀的思奇!我是杀人凶手,我是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犯!” 再也没有比这句话更令我吃惊的了,就算小费向我开枪时,我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的震惊。我知道小费和思奇是最好的朋友,是真正的可以以心换心的好朋友。所以无论小费对我说什么,都没有这句话对我的震动更大。我大声对他说:“小费,你疯了吗?你在胡说什么?”小费猛然间跳了起来,大声喊到:“我说的都是事实,是我杀了思奇,我也想杀了你。你难道还没想到吗?是我雇的杀手想要你们的命。”我也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面前的小费。尽管他刚刚还向我开枪,可我感觉那和现在我面前的小费完全是两个人。现在的小费才是我认识的费中和,而向我开枪的那个他根本不是他。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但我相信我的感觉是不会错的。我缓和了一下情绪,放低了声音对他说:“小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我一定尽全力帮助你。希望你还当我是你的朋友。” 小费指着跌落在墙角的手镯,全身颤抖的说道:“这该死的手镯………这该死的手镯……”小费睁大了双眼,表情中满是恐惧的神情。“这手镯根本是魔鬼的夺命环,是它占据了我的身体,是它害死了思奇。它不单禁锢了我的思想,还禁锢着我祖父的灵魂。它彻底的毁了我的一切,是它,就是它完全的毁了我。”我感到小费的精神状态不是很正常,可是我刚才也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手镯中的能量,所以我相信了他的话。我的好奇心大起,究竟这个奇怪的手镯之中蕴藏着怎样的秘密?我想将手镯捡起来,刚向着它的方向走了一步,小费就看出了我的企图。他厉声尖叫道:“别碰它,求你了,千万别去碰它!”就在这时小费不知从何处又掏出一柄手枪来,对准地上的手镯连开数枪。我惊呼一声赶忙向手镯看去,还能看到子弹从手镯上弹开所擦出的火花。这手镯竟然刀枪不入,连子弹都没有伤它分毫。办公室的门也在这时开了,由外面冲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个是接待过我的秘书,另外一个我不认识。两人看见办公室内的情形,都错愕的愣在了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我回过头看见小费用枪顶住自己的太阳穴,我大吃一惊。刚想冲上前去夺下他手中的枪,小费大喊一声。“都别动,听我说。”我自忖动作再快也快不过子弹,所以我没有贸然行动。我急忙劝他说:“小费,别干傻事。有什么事都可以先说清楚,千万别冲动。”小费望着我说:“没用的,是我杀了思奇,我是不会原谅我自己的。我被祖父欺骗了,可我也是凶手。冒险王,记住我的话,千万别碰那手镯,把它远远的丢到大海里吧!千万别碰它,它是魔鬼的礼物……魔鬼的礼物……”小费一面流着眼泪,一面在笑着说:“只有死才是解脱……只有死了才能解脱……”紧接着‘砰’的一声,整个人倒在了血泊之中。我完全被眼前的情形吓傻了,好久才又有了知觉。虽然我知道没有意义了,可我还是忍不住回头对仍然呆立着的两人大喊:“快叫救护车,快去!”直到这时两人才如梦初醒般冲出去打电话。我看着地上的小费心中十分难过,虽然我认识他不是很久,但我相信他是一个很好的青年,不应该有如此的下场。我别过头不忍再看,目光不自觉的又落在了手镯之上。我走到墙边,蹲下。有了上次的经验之后,我不敢再贸然的将它拿在手上。我将右手缩进衣袖之中,隔着衣服将它捡了起来。 我来见小费本来是想将事情问出个结果来。可是不单没有解开任何谜团,现在连小费也死了。我的大脑现在是一片混乱,既为小费的死感到伤心,又为整件事感到迷惑。我知道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这个奇怪的手镯了,所以我将它放在稳妥的衣服口袋中藏好。 这时办公室内冲进来好多人,我不知其中哪个是医生(哪个是真正有用的人)。后来警察也来了,我免不了又要去警局一趟。好在有小费的秘书和另外一个人也在现场,省去了不少的麻烦。不然我还真不容易解释的清楚。 安然开车来警局接我。这是两天来我第二次进警局了,每次都让我失去了一个朋友。我真的不想再来了,失去朋友是让人十分难过的事。我的情绪很低落,安然提议去喝酒,我也想麻醉一下自己,于是我们一起去了酒吧。由于是下午三点多,‘老地方’酒吧里并没有多少人。我们坐在吧台前要了两杯酒,我将今天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讲给安然听。包括我握着那手镯时那种恐怖的精神较量,我还夹杂着我的感受和想法,全部都讲给他听。因为酒吧里没有什么人,所以酒保坐在吧台里打盹。这时他突然抬起头来,说了一句话。“原来真有那样的手镯啊!”我清楚的听见了他的话,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么一问。我盯着他问道:“你说什么?”酒保大概是因为自己偷听了我们的谈话,所以满脸的惶恐,连忙解释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听你们谈话的。只是……只是这里太安静了,你们谈话又很离我很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安然向他摆了摆手,对他说道:“没关系,我们只是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有这样一只手镯的?”酒保的回答大出我们的意料之外,他竟然说:“我从小就知道有这样奇怪的手镯,一直以为是骗人的,没想到还真的有这东西。” 我问他说:“是谁告诉你的,快告诉我。这对我很重要。”酒保这时表现出了他狡诈的一面,他支吾着就是不说话。安然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百块钱,塞在了他的手里,并冷冷的对他说:“答案只值这些,别再有妄想了。快说。”酒保接过钱后满脸堆笑,说道:“其实是我的祖父告诉我的,从我小的时候就讲给我听的。他说是和大富豪费老先生一起捡到的,他还总说自己和费老先生是好朋友,不过我长大之后就不相信他的话了。要知道费老先生是什么身份的人,怎么能和我的祖父是朋友呢?真是笑话。我看老头子是老糊涂了吧”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问道:“你的祖父在什么地方,能不能带我们去见见他?”酒保又不说话了,我真想狠狠的给他一拳。安然按住了我,对酒保说道:“如果你能带我们去见你的祖父,我可以支付你一个月的薪酬。”酒保马上眉飞色舞的说:“好,好,我现在就带你们去见他。稍等我去请个假,马上就来,马上就来。”说着走出了吧台,上了酒吧的二楼。安然见我满脸忿忿之色,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对付小人自然有小人的办法,又何必跟这种人计较呢。”我一口气将杯中的酒喝干,恨恨地说:“什么东西,就连自己的亲人都不懂得尊重,还配算是个人。” 这时酒保从二楼下来,向我们招了招手,我们一起向门口走去。来到门口上了车,安然开车,酒保指引着方向。我十分讨厌这市侩的酒保,所以一路上一句话也不说。我们走了好久,我发现眼前的景物越来越熟悉。这竟然是通往小费别墅的路,我知道这整片地全都是属于费家的,怎么可能还会有别人住在这里。我正在迟疑之间,酒保却指向了靠右侧的一条小路。我不记得上次来有过这样一条路,它实在是太隐蔽了。没多久,我们来到了一座小院的门前。我们下了车,酒保说他的祖父就住在这里。这是一座老式的住宅,房子已经很破旧了,可是样式和小费别墅后的老房子一模一样。我们进了屋子,就看见了一个老人。酒保对着老人大喊说:“这两位先生想见你,听听你关于那个奇怪的手镯的故事。”又转回头来对安然说:“先生,我已经把你们带到了,你看这钱………”安然不等他说完,就从口袋中掏出一把钱来全都塞到了他的手中。“应该足够了吧。”安然说道。酒保大致的看了一眼就立刻眉开眼笑地说道:“够了,够了。太谢谢你了。我还要去上班,你们慢慢聊。”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老人看着我们说:“你们是谁啊。干吗要打听手镯的事啊?”我从口袋里掏出了手镯(由于有了上次的经验,我将手镯包在了一条手帕里)递给老人,问道:“您见过的手镯是这个吗?”老人颤巍巍的打开了手帕,看了一眼后,长长的叹了口气。“唉,没错,就是它。我有四十多年没见过它了,可是如此奇怪的手镯我这一辈子也是忘不了的。”我连忙问道:“老人家,您以前见过这手镯是在什么时候?在哪看见的?”老人和我们就在小院中坐下,轻轻的抚摸着手镯。良久,才缓缓说道:“那是五十多年前的事了,那年我才十二岁,二蛋哥(我问过老人才知道,二蛋是费老先生的小名)也才十四岁。我们的家里都很穷,所以都在渔船上帮工赚钱。船老大是个好人,看我们年纪小,平时不用我们干什么活儿,只是洗洗船,看看东西而已。二蛋哥对我也很好,所以不论干什么我都听他的。直到有一天我们趁着休息的时候去偷偷打鱼……” 五十多年前的小渔村,一艘渔船停在了岸边。船上的人都趁着休息的日子上岸去好好的耍一耍,只有两个十几岁的孩子在看着船。两人刚刚吃过了午饭,正躺在甲板上晒着太阳。大一点的那个这时说道:“菜头,还记不记得徐老头卖的水果糖?”那个小一点的,叫菜头的孩子说道:“怎么不记得,还是过年时船老大给了我们一人一块呢。那糖多甜啊。有时我做梦都能梦见它。”说完还咂咂嘴,仿佛那糖的甜味一直留到现在一样。“二蛋哥,不知道今年过年船老大还会不会给我们发糖了。” 二蛋一骨碌从甲板上坐了起来,看着菜头说:“想吃糖还不简单。菜头,敢不敢跟我发财去?”菜头也坐了起来,问道:“二蛋哥,我们能挣到买糖的钱吗?”二蛋兴奋的说:“我听人说阎王礁附近有大黑鱼,一条就能卖好几块钱。只要抓几条就够我们吃一个月的糖了。”菜头一听是去阎王礁,马上就泄了气了。喏喏的说道:“二蛋哥,偷偷驶船一定会被船老大骂死的,而且阎王礁是进不去船的。我们有什么办法能抓到鱼啊。”二蛋指着船尾的小木船说:“咱们就划收网用的小船去,不怕触礁,而且船老大也不会知道。再说咱俩水性这么好,有什么可怕的。”菜头一想到糖的诱惑,再没什么可犹豫的了。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说道:“行,我全听你的。反正来回有半天足够了,只要抓几条就够本。”二蛋这时也站了起来,拍拍菜头的肩膀说:“好样的,这才是我的好兄弟。咱们说走就走。” 两人解开拴在船尾的小舟,朝西一直划了出去。天气很好,海面平静的有些反常。两个小时之后,他们终于来到了阎王礁。二蛋对菜头说:“我听人说这个时候大黑鱼都会浮上水面,围着礁石附近换气。我们就在礁石附近撒网,一定能抓到不少。”两人于是围着礁石开始撒网,由于用的是单人用的小号手网,所以一网下去也捕不上几条鱼来。直到第四网才捕到一条大黑鱼,但这也足以让两人信心大增。十几网之后,鱼网好像被海里的礁石挂住了,怎么也拽不上来了。菜头焦急的看着二蛋说:“怎么办,网收不回来了?”二蛋脱光了衣服,向海里看了看说道:“没事,我下水把挂住网的地方解开。你在船上拉住网,看我浮上来,你就收网。”说完头朝下跳进了海里。菜头一面拉住了网,一面大喊道:“二蛋哥,你小心点。”这时二蛋早已没了踪影。大约五分钟之后,二蛋从水里探出了头来,大声喊到:“菜头,快收网。我们网到宝贝了,快收网,别让它跑了。”菜头在船上听到他的喊声,赶紧收网。二蛋游到船边,翻身上了小船,也来帮菜头收网。 直到鱼网全部收起来,才在网底隐约看见有东西。二蛋迅速打开鱼网,从里面取出一个三十公分大小的东西。菜头看了看二蛋手里的东西,十分纳闷的问:“二蛋哥,这是什么,怎么像人一样有手有脚的。是小孩儿吗?头上还戴着个奇怪的圈,真好笑。”二蛋也感到纳闷,说:“我在水下看到网里有东西闪闪发光,以为是什么宝贝呢。没想到是这么个东西,这应该是城里孩子玩的布娃娃吧。这头上的圈倒像是个手镯,只是样子有些奇怪。”说完就将那手镯一样的圈摘了下来,突然间感觉手中一轻,整个娃娃瞬时化为灰烬,撒落了一地。这可将两人吓傻了,呆在原地一动也不能动。好久,菜头颤抖着声音问:“二蛋哥,这是什么妖怪?会不 手镯 一 我本来是不想参加这个研讨会的,但是因为这次研讨会的主持者是我的好朋友,所以我只好放弃了难得的清闲时光。可是在这次会后,我却庆幸自己来了,因为在大会上我认识了一对妙人…。。 在这个故事开始之前,先说些并不离题的题外话。上个故事里最终我也没能知道事情的真相,因为一切的答案都是我和安然的推测(详情请见冒险王系列之能量)。所以我十分的不甘心。可是我毫无办法去解开那奇怪手镯的秘密,这导致了我的心情近来很是压抑。明知有极大的谜团蕴藏在其中,可是就是无法去探知,强烈的好奇心里足以让我精神崩溃。所以安然极力建议我要多参加一些社交活动,理由是多与人接触,会有助于我早点恢复成正常人。这次来参加阿呆主持的研讨会,也是因为安然的‘逼迫’。阿呆的真正名字叫做陈家福。尽管这是个普通的,甚至是有些土气的名字,可是在电子学领域中,却是个无人不知的大名人。他许多的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发明和创新,同他为人的桀骜不驯和不近人情一样出名。正因如此,所以我们给他起了个外号叫阿呆。谁知他不单不以为杵,反而理直气壮的回敬我们说:“正因为我在其他的方面像个呆子,所以才能集中所有的精力在我自己的研究之中。可见‘呆’也是一种难得的优点。” 我之所以能和他成为朋友,也正是由于他的这种精神。所以尽管我每次见他都要喊他阿呆,但其实在我心里是十分敬重他的。 我提前十分钟来到了会场,会场就设在阿呆所任教的大学的礼堂内。我进入时已经来了好多人了,所以会场里是乱哄哄的一片(这恐怕是人多的通病,因为人越多,就会有越多的人急于表现自己)。我当时就一皱眉,我本来就不是喜欢凑热闹的人,更何况我的心情又不是十分的好,所以我又退了出来,准备在研讨会正式开始后再进去。我刚退了出来,就看见了阿呆。他正向会场走来,一看到我就急忙向我招手。我也快走几步来在了他的面前。他不等我开口说话,就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说:“快,跟我走。带你去认识两个人。保证你会觉得有趣。” 我知道他的脾气,想做什么就立刻得进行,所以我任由他拉着我走。我边走还边取笑他说:“你应该算是世界上最无趣的人了,你认为有趣的人,恐怕也不会多么的有趣。”阿呆回头瞪了我一眼,却没有和我争辩,一直将我带到他的实验室门口才说:“如果你也觉得这两个人有趣,那你就得赔给我两个最有趣的故事做补偿。”我笑了笑,我知道他虽然每天都沉浸在他的研究之中,但他也同样十分向往我的那种飘忽不定,危险与刺激等同的冒险生活。所以他会想尽办法让我将自己的经历讲给他听,而打赌则是他最常用的手段之一。 我才一走进他的实验室,就看到有两个人影在上蹿下跳,其势有若千军万马冲杀过来般,着实让我吓了一跳。要知道阿呆将他的实验室看得比命还重要,怎么会容忍有人在这里如此胡闹。而屋子里的两人仿佛是对我们视而不见,仍旧在各种试验仪器和操作台之间来回的飞奔。我回头看着阿呆,满脸的惊异之色。阿呆哈哈大笑,拍掌说道:“怎么样,是不是十分的有趣?”说着将我推进了他的实验室内。 这时屋子里飞奔的两个人突然‘嗖’的一声跳到了我的面前,直挺挺的站住,一动也不动了。我心中暗想:‘幸亏是在白天,要是夜深人静的时候遇见这二位,非得被吓出心脏病来。而且两人都是二十来岁,长得一模一样,一望即知是同胞兄弟。真不知阿呆是从哪里找来的两个怪物。’阿呆也走了进来,对那二人说道:“这位就是你们十分想见的,大名鼎鼎的冒险王。”只见二人同时伸出手来与我握手,妙得是站在我左边的那个伸得是左手,而右边的那个伸得是右手。这样我只要同时伸出双手,就能与二人一起握手了。左边的那个说:“你好,我叫方。”接着右边的那个说:“你好,我叫圆。” 接着二人同时狡黠的一笑,问我道:“猜猜我们姓什么?”我心中是又好气又好笑,我们才第一次见面,而阿呆又没给我做任何的介绍,我如何能猜得中他们姓什么。我摇摇头说:“对不起,如果和他相比”我指了指身旁的阿呆“我承认我的四肢要比大脑发达。”他们三人同时笑了起来,毫无掩饰的,如孩子般的笑了起来。阿呆告诉我说:“他们是孪生兄弟,他们的父亲姓归,他们的母亲姓居。所以他们一个叫方,一个叫圆。”我恍然大悟说:“这就难怪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嘛。” 归家兄弟这时又一起说道:“虽然我们姓归,可我们是最不守规矩的人。”他们的这句话我倒是相信,见过不理世俗的人(如阿呆之类的),可是将实验室当作跑马场来玩的,恐怕这对兄弟应该是天下第一人了。阿呆却对我说:“正因为他们能不理会世俗的陈规,所以他们才能成为最杰出的发明家。你真应该看看他们的发明,简直是上帝赋予的杰作。”二人竟真的是不懂得谦逊,一齐拱手说:“多谢夸奖,多谢夸奖。”我发现自己有点喜欢这兄弟二人了,至少他们并不虚伪。 三人带着我在实验室内到处参观,看他们一起研究出来的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尽管三人说的热火朝天,可是有很多我是一句也听不懂的。我以为他们三人应该认识很久了,于是便低声的问阿呆。谁知他却告诉我说,他也是在四十分钟前才认识这兄弟二人的。我大为好奇,问阿呆说:“那你们这么多的发明是何时完成的?”阿呆笑着说:“方和圆的工作效率真是惊人,我只是贡献出了几种新研制的电子芯片,他们就画出了几种多功能机械的制作图。真不知道他们的设计灵感是从何而来地。”归家兄弟却是毫不在意,仍旧是一副嘻哈表情。归方对我说:“这些只是雕虫小技,没什么了不起的。倒是你的那些经历,我们兄弟都十分神往。”归圆接着说道:“早想去拜访你了,可是没人做介绍,又怕太过冒昧。听说你今天会来参加研讨会,我们兄弟就不请自来了。没想到和陈教授(他指了指阿呆说)一见如故,他听说我们想见你,就自告奋勇的要把你请过来。” 我笑着说:“他哪里是去请我,根本是将我硬拖来的。不过能认识你们,就算要我一路翻着筋斗跳过来,也是值得的。”归家兄弟听后大喜,非要拉着我和阿呆去喝一杯。我突然想起,我是来参加研讨会的,而阿呆更是研讨会的主持人。我们已经在这呆了很长一段时间了,恐怕会场里现在已经乱做一团了。可是阿呆却毫不在乎地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去喝酒远比去陪那些无聊的人要有趣的多。学院院长为了吸引科研资金,才非让我开研讨会的。他既然那么爱钱,让他自己去主持好了。”我不禁替那倒霉的院长感到头痛,有如此不通情理的员工,他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 我们一起来到学院附近的一间小酒吧内,各自要了杯酒。阿呆端着酒杯看着我说道:“我给你介绍了两位朋友,你是不是应该用两个有趣的故事来报答我呢?” 我对他说:“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我早有准备。不过这件事至今还没有结局,所有的结论都是我和安然推测出来的。”于是我将前几天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的向他们讲述了一遍,就是我记述过的‘能量’那个故事。阿呆听完之后连呼奇怪,归家兄弟更是上蹿下跳的,差点将酒桌都掀翻了。 归圆一口气喝光了杯中的酒,对我说道:“能否将那手镯交给我们,我们有一些自己发明的检测仪器很是与众不同,希望能有新的结论。”我大喜,连声说道:“当然可以,如果能知道它到底是什么,那真是太好了。要知道手中明明握有很大的谜团,可是却毫无办法去解决它,这真是最大的精神折磨了。”四个人同时笑了起来,这些天来我也是头一次能开怀畅饮一番。归家兄弟都是急性子,喝了两杯之后就要将手镯带回去研究。我也想早点得到答案,便决定带他们去我家里取那手镯。阿呆由于要回学院,所以我们就在酒吧门口分手了。 归家兄弟对于能去我的家显得极为兴奋,我也很喜欢这对年轻的兄弟,所以一路上都有讨论不完的话题,不知不觉就到了我家。我让他们在客厅里稍坐,然后进了书房。由于这些天我一有空闲就将手镯拿在手中把玩,所以手镯就放在我的书桌上面。我取出手镯后交给了归家兄弟,他们反复观察,口中啧啧称奇。归方说道:“我们想立刻将它带回去研究,不知可不可以?”我点头说道:“当然可以,我和你们一起去,希望能早点知道结果。”于是我们起身一起向门口走去,就在这时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我接起了电话,里面传来安然的声音。“太好了,你真的在家。我马上过去,还会带一位前辈一起去。在家等我。”我问安然:“是什么人?”安然并没有告诉我,只是说:“你一见就会知道了。”然后就将电话挂掉了。我放下了电话,无奈的看着归家兄弟说:“真没办法,有位朋友要来,看来是不能和你们一起去了。”归家兄弟一齐说道:“没关系,一有结果我们立刻通知你。”我们互相留了电话号码,他们就离开了我家。 我在家等了没有多久,安然就来了。和安然一起来的竟然是十一叔,真的是令我大吃一惊。每个人都有自己心中崇敬的偶像,我少年时最崇拜的人就是十一叔。因为从我记事开始,我就知道十一叔是英雄,真正的大英雄。小时候在我的老家,如果你向十个人打听十一叔,有九个人会衷心赞一句:“英雄”。另一个则会竖起拇指,大喝一声“真英雄”。 十一叔有个响亮的外号,叫“铜头铁臂金身不死佛”。很少有人的外号如此长,可是十一叔的外号无法多减一字。“铜头铁臂”是指他有一身横练功夫,硬功十分了得。据说已到了枪扎不透,刀砍无痕地境界。加之他黝黑的肤色和足有两米的身高,往那一站,真如一尊铁塔一般。“金身不死”则是南七省十三家水寨共同送给他的绰号。当年日本人占领上海时,曾想将一批珍贵的瓷器运回日本。十一叔得到消息后,就带人在海上伏击。让一整船,足有七十多个日本兵全都见了阎王。直到将运输船驶回了自己的水寨,才发现已是身中数枪。幸亏有江南名医叶一洲及时救治,才保住了性命。各路英雄有感于他的民族气节,共同推选他为十三家水寨的大当家人,齐唤他为“金身不死”。而十一叔对贫苦百姓又是竭力帮助,江南一带受过他好处的人不计其数,所以普通人都在他的绰号后面加个“佛”字。可是不知是什么原因,十一叔突然在一夜之间消失了,再也没人见过他。大家都猜测他是被日本人给暗害了。直到近几年,才又听说了他的消息,知道他尚在人世。可是我做梦也没想到十一叔竟然会来看我,真让我又激动又兴奋。 十一叔已经有九十岁了,可是看起来身体还是很健硕。一见我面就伸出手来,我连忙迎了上去,伸出双手来与他握手。他笑着说:“年轻人很了不起,短短几年就创下了好大的名声出来。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看来我是要被江湖淘汰喽。”我喜不自胜,十一叔的称赞远比发给我任何的奖杯都要荣耀。我真是激动的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一面将他们让进客厅,一面谦逊的说:“十一叔过奖了,我只是爱胡闹罢了,哪能与您相提并论。您再如此称赞我,我可要无地自容了。” 十一叔坐下后又说道:“我今天是有事相求,所以才冒昧的登门拜访。希望你能帮我的忙。” 我一拍胸口说道:“十一叔太客气了,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尽全力帮忙。”安然这时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十一叔只是想看看那个手镯。” 我听后就是一愣,实在想不通十一叔会和那奇怪的手镯有什么关系。我满脸疑惑的望着他们两人,十一叔看出了我的疑惑,就接着说道:“我的一个同乡是安然的远亲,他前几天来看我时说起了手镯的事。我才知道你们得到了一个奇怪的手镯。我的妻子也有一个类似的手镯,可惜她死后手镯也不见了。我只是想看看那是不是我妻子的遗物,聊谓我的哀思之情。” 事情的发展真是出人意料,原本以为再也没人知道那手镯的事情了,没想到那竟然会是十一叔妻子的遗物。想必十一叔知道这手镯的来历。我问十一叔说:“那您可知道这手镯的来历吗?不知能否给我们讲讲。” 十一叔的情绪一下子变得很是低落,眉宇间充满了哀伤之情。安然起身倒了杯酒给他,他端着酒杯沉思了很久,才又开口说道:“我为了从日本人手中抢回国宝瓷瓶,结果身中六枪。幸亏叶神医救了我,我才得以保住了性命。我因为感激他,便认他做了义父。后来他的女儿嫁给了我,也就是我的妻子叶小妹。从我们相识那天起,我记得我妻子就一直是戴着那奇怪的手镯的,她说是她母亲的嫁妆,是个神奇的宝物。可我当然不会相信,只道是女人家对首饰的钟爱罢了。她还曾经让我戴过,说是能听到神仙说话,可是我却什么也没有听到,也就没再放在心上。我们非常相爱,婚后的那段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可是没想到不幸的事情会这么快就降临在我们的身上。” 十一叔仿佛又回到了过去的时光,脸上的表情由无比的幸福变成了极度的痛苦。他将酒一口喝光,又向安然要了一杯。叹了口气又接着说道:“那是我们结婚后的第二个中秋,也正是那天,我妻子告诉我说她已有了身孕。我简直要乐疯了,我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能分享我的快乐。所以我当晚请所有的兄弟喝酒,无论是谁敬我酒我都会一口气喝干。等到和所有的兄弟都喝过了酒,我才发现我们水寨的二当家不见了。我当时只是想我一定要敬他一杯酒,因为当初是他替我请来的叶神医,如果没有他我连命都没有了,更不可能有如此幸福的生活了。于是我提着瓶酒四处找他,可是都没找到。我想回卧房叫我的妻子出来敬大家一杯酒,就晃晃荡荡的往回走。谁知我刚走到卧房的门口,就听见了我妻子的呼救声。我大吃一惊,来不及多想就一脚将房门踢开。就看见。。。。。。就看见。。。。。” 十一叔这时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整个脸因极度的愤怒而扭曲成一团,手臂上的血管暴涨而出。突然“啪”的一声,手中的酒杯竟然被他握得粉碎,鲜血和酒混在一起,顺着他的手不停的向下滴着,他却浑然不觉。我急忙摇晃他的身体,希望他赶快从回忆中跳出来,不然他恐怕会因为血管爆裂而死。良久,十一叔才长长地出了口气,我和安然也都松了口气,知道他的情绪得到了平复。安然找出消毒药水和纱布,帮他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我重新倒了杯酒给他,他喝了一口,才又接着说道:“我踢开了门,就看见那畜生将我妻子压在了床上,企图污辱我的妻子。我当时整个人完全傻了一样,不知该如何是好。那畜生见我撞破,起身就要向外跑,我这才反应过来。我已经气得发了疯,我一路追一路打,一直将他打得再也爬不起来了。所有人都傻了眼,没人敢上来拦我。我不论抓到什么东西,都朝他的身上砸下去。直到我全身一丝力量也没有了,我瘫坐到了地上。就在这时,我听到有人大喊:‘嫂子跳海了,大哥,快救人啊!嫂子跳海了!’我一下子从地上弹了起来,向水寨的后面冲了过去。好多人围在水寨后面的悬崖边上,见我来了指着下面的大海喊到:‘大哥,嫂子跳下去了。嫂子从这儿跳下去了。’我纵身一跃跳了下去,可是真的是太高了,我掉进水里时就昏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当我又恢复知觉时,已经躺在了一片我不知到的沙滩上。” 十一叔双眼失神地望着墙壁发呆,不知他又在回忆什么?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可是我们都知道他的思绪早已不在这里了。我和安然都不想去打扰他,所以三个人都沉默了下来。我的脑中显现着十一叔讲过的画面,就像看了一场最凄惨的悲剧电影一样。我从未想过如此英雄的人,竟然会有这么痛苦的往事。可见每个人的一生都是充满了曲折的。 十一叔又缓缓的说道:“我不停的四处寻找着小妹,有时候我甚至希望,哪怕是她的尸体也好。可是这么多年来毫无音讯,其实我知道她应该是早已经不在人世了。有时候只是自己在骗自己而已,但我已经这么大的年岁了,有个希望总比什么都没有了要好吧。” 我对十一叔说:“真是不巧,那手镯被我的两个朋友取走了。不过我可以联系他们,让他们将手镯再送回来。”十一叔眼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连声说:“好啊,好啊。只是怕太麻烦你们了。” 我拨通了归家兄弟给我的电话号码,可是电话那头却是电话录音,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工作时间,请勿打扰。”我等了好久也无人来接听,只好将电话挂掉了。我回过头来对十一叔抱歉的说道:“真是不凑巧,电话没人接听。不过他们之前答应会和我联络的,只要他们打电话来,我立刻通知您。”十一叔笑着说:“没关系,我已等了这么多年了,不在乎再多等几天。谢谢你们能听我这糟老头子唠叨了半天,不知为什么,见到你们就感到很亲切,所以就什么也没隐瞒的全对你们说了。在我这样的年纪,还能有你们这样的忘年小友,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来,我问道:“十一叔,您妻子是否有个一尺大小的玩具娃娃,那手镯平时就戴在娃娃的头上。”十一叔想了想说:“我从未见过你说的那种娃娃,手镯一直是戴在小妹的手上的,除了我之外她从没让任何人碰过那手镯。更别说摘下来套在什么娃娃的头上了。” 我清楚的记得,费老先生得到手镯时,手镯是套在一个娃娃的头上的。难道费老先生的手镯(也就是我交给归家兄弟的那个手镯)和十一叔妻子的手镯竟不是同一个手镯?可是如此造型怪异的手镯,难道竟会有两个。这可真是一个重大的发现。可是问题又回到了原点,那奇怪的手镯究竟是从何而来的呢? 十一叔也将他的电话留给了我,然后起身告辞了。我答应只要一有消息就立刻通知他。他和安然就一起走了。 我又给归家兄弟打了好多次电话,可还是无人接听。看来我只好等待他们来联络我了。好在他们并没让我等得太久。 归家兄弟将手镯取走的第二天晚上,我因为怕错过他们的电话,所以两天来一直呆在家中。午夜,电话终于响了起来。归家兄弟的声音听来极为兴奋,他们在电话里大喊:“冒险王,我们有发现了,你快来看看。”我也很激动,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有了发现。我说道:“好,告诉我地址,我马上就到。”归家兄弟给了我一个地址,我随手抓起一件外套冲出家门,发动着车子疾驰而去。 幸亏是午夜时分,路上并没有多少车辆,不然我恐怕很难活着到达归家兄弟的实验室。说是实验室,其实就是一幢建在山顶的别墅。我只知道归家兄弟是很有才华的发明家,却从不知道他们竟然这么有钱。整幢别墅灯火辉煌,但是我却一个人也没见到。从我驱车到正门,停好车进入了正厅,门全部是开着的,可是屋子里并没有人。我站在正厅中大喊他们的名字,只见墙角一部小型电梯的门打开了。归家兄弟笑盈盈的站在电梯之内,齐声说道:“欢迎光临我们的工作室。”我也笑着说:“幸亏看见了你们,不然我还以为自己进的是一幢鬼屋呢。怎么除了你们之外,连个佣人也没有呢?” 归家兄弟一边将我拉进电梯,一边对我说:“其实我们也想请人来做事,只是没人能按照我们的作息时间来生活,所以我们只好一切靠自己了。”他们说的这一点我倒是相信,因为生活有规律的人又怎么会夜半三更的打电话给我呢。 我们乘电梯不是向上,而是向下来到了地下室。原来他们的实验室是在地下。当电梯门打开的瞬间,我看到的景象让我恍惚觉得已经置身于一部科幻电影的摄影棚之中了。我自信对于现代科学有很深厚的知识,可是我现在看到的东西没有一个是我能叫上名字的,更不知道它们都是做什么用途的了。归家兄弟向我介绍说:“这里的所有设备都是我们自己发明的,有些是买回来后加以改进的。别看它们的外形稀奇古怪,可是功能都非常强大。”我连连称赞他们的才智,归家兄弟高兴的向个孩子似的手舞足蹈的。我怕他们又像上次在阿呆的实验室里那样满场乱飞,所以赶忙问道:“那手镯呢?”两人将我带到一个操作台前,我看到手镯被固定在一个架子上。手镯里面原来如同吸盘的无数个小孔,每一个都被插入了一根如针般的金属,金属针的尾端都连接着电线,这些线最终汇总成一条十分粗的电线。这条汇总后的电线连接到了什么地方,我就不得而知了。 归方向我解释道:“一共是二百个孔,我们用探针逐个测试,这些孔可以分成七个不同的种类。我们将它们分别连接在七台计算机上,以检测它们的用途。可是只有两种是有结果的,一种用途是接收数据,另一种用途是输出数据。而且手镯有微弱的磁性,相信应该是一种未知的金属。单从已知的结论来判断,这奇怪的手镯应该是一个类似于移动硬盘的东西,可是它的另外五种用途我们检测不出来。” 归家兄弟对望了一眼,犹豫的说道:“冒险王,不管你是否相信,我们可以肯定这手镯不可能是地球的产物。起码按照现在的科技水平,我们相信没有人能造得出这东西来。而且按照你的叙述,这手镯中可以保存人的灵魂。但我们同样无法探知它的存在,而其他的功能我们更是检测不出。就连做手镯用的物质都是迄今为止尚未发现的。” 我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说下去了。我相信他们的判断,因为我也曾请人对手镯进行过研究,可是毫无结果。归家兄弟能有如此的结论,远远要比别人强得多。而且我的内心之中也十分认同他们的说法,我早就觉得那手镯如此奇怪,应该是来自外星的产物。我对他们说:“我的猜想和你们是一样的,我也认为这不是我们地球科技现在能做出来的东西。” 归圆接着说道:“还有更神奇的呢!你看这个东西。”说着他从操作台上拿起一个小的圆形的东西来。我一看之下大吃一惊,说:“这不是手镯里的吸盘状小孔吗?这东西竟然是可以分离的,太神奇了。” 归圆摇摇头说:“并不是所有的吸盘都能够被分离,事实上只有这一个是能分离下来的。手镯其实是有二百零一个小孔的,我们依次用探针去触探,可是这个小孔是插不进去的。而且手镯呈现的弱磁性其实就是这个吸盘所发出的,我们无意之中用磁力相等但磁性相反的电磁场将它吸了下来,才知道它是可以分离的。”我问他们:“那么你们认为这个特殊的小孔,对手镯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归圆说道:“虽然还不能确定,但我们觉得它应该是手镯的能源。手镯的一切功能都应该是它提供的动力。至于它还有没有其他的功能,我们尚未检测出来。” 我接过归圆手中的吸盘小孔,反复的观察,可是并没有看出它和其他的小孔有什么不同。这时归家兄弟的腹中一起发出了一阵“咕噜,咕噜”之声。我笑着问他们:“怎么,你们没有吃晚饭吗?”归方说道:“何止是晚饭,从我们拿到手镯开始研究,直到现在为止我们根本就没有吃过任何东西。”我被他们的工作热情所感动,能为人所不能为,才能成人所不能成。我对他们说:“我非常愿意请二位吃饭,不知可否赏光。” 兄弟二人连忙摆手说:“不用,不用。我们的冰箱里有足够的食物,而且还有一些数据需要给你看看,没有必要为了吃饭而浪费时间。”归圆接着说道:“我们一起去客厅吧。我来做 二 出了电梯,归方走在前面,我在中间,归圆在最后。刚来到操作台前,归方就大叫一声,把我们两人下了一大跳。我忙问他说:“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归圆也凑了上来,归方颤抖的指着操作台,满脸惊恐的说不出话来。其实即使他不说,我们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手镯不见了。刚才还固定在操作台上的手镯突然之间消失了。我们全都傻眼了,这太奇怪了。因为我们一直是在客厅之中,所以如果有人乘电梯下到实验室来,我们一定会发现的。我问归家兄弟说:“这间屋子还有没有其他的出路?”兄弟俩一起摇头说:“实验室是建在地下的,只有通过电梯才能进出,没有别的出路了。”我们三人抱着侥幸的心里,将整个实验室彻底的找了一遍。可是当然不会发现手镯的,因为手镯一直是固定在操作台上的,根本没有掉到地上的可能。那奇怪的手镯,就在我们吃饭的时候奇怪的消失了。 我实在是想不通会有什么人要偷走那手镯,因为知道这手镯存在的人只有我们几个。我们当然没有理由去偷那手镯,而且手镯就在我的眼皮底下消失了。没有任何的征兆,也没留下任何的线索,这叫我如何能找到手镯呢? 我们最终放弃了寻找,一起回到了客厅之中。归家兄弟垂头丧气的坐在了沙发上,一言也不发。我虽然感到奇怪,可我还是得安慰他们说:“没关系,有人有办法将它拿走,我们就会有办法再将它找回来。毕竟我们对手镯有了更深入的认识了,也不算损失太惨重。别太在意,你们也需要好好地休息几天了。” 归家兄弟望着我说:“真的有希望能将手镯找回来吗?”我虽然一点把握也没有,可是为了安慰他们,只好说:“当然会找回来的,正如同我相信你们的聪明才智一般,你们也应该相信我的能力。” 归家兄弟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起使劲的点头说道:“对,对。你是冒险王,就一定有办法解决的。”我拍拍他们的肩,没在说什么,就独自驾车回家了。 我躺在床上回想我们吃晚饭前后的每一个细节,可是仍然是毫无头绪。不知不觉,我竟然睡着了。 朦胧之中我听见屋子里有声音,我的大脑立刻清醒了过来。长年的冒险生活让我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警觉性。我并不睁开眼睛,只是用耳朵去听。要知道在未知的情况下贸然表明自己的状态,是极为不利的。我感觉声音就是在我的卧室之中发出的,声音很小,但是频率极快,是一种类似于蜜蜂飞行时的“嗡嗡”声。我无法听出究竟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但是感觉那东西在我的卧室内四处乱动。接着它向房门的方向移动,然后我听到了开门的声音。这一定是人,因为除了人之外,其他生物是不会开门的。可是我刚刚没有听到任何的呼吸声,这让我感到十分奇怪。 我确定卧室里再没有任何的声音了,我才睁开了眼睛。我的卧室之中一切正常,只是房门是打开着的。我慢慢的起身下床,尽量将自己的动作放轻,从开着的房门向外望去。可是我没有看到任何人,我用心的听,也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我自信刚刚听到的声音不是我的幻觉,而且我明明记得卧室的房门是关着的,一定是有人进来了。 我出了卧室,站在了二楼的走廊上(我的卧室是在二楼)。这时我又一次听到了那“嗡嗡”的声音,声音是从楼下客厅之中传来的。我顺着楼梯慢慢的下楼,可是客厅之中同样是什么也没有。我来到客厅的中间站住,四处查看声音的来源。就在我的头刚转到窗户方向的时候,我终于看到了是什么发出的声音。可是眼前的景象让我大吃一惊,因为我看到了三个小人。 这三个小人只有三十公分大小,十分像三个灰色的布娃娃,可是他们的眼睛非常的灵活,足以证明他们都是有生命的物体。而且他们三个都是悬浮在半空之中的,在他们的脚下踏着一片薄薄的金属片,那“嗡嗡”的声音就是从那金属薄片之中发出来的。更加令我吃惊的是他们的头上都套着一个圈,而那圈竟然就是那奇怪的手镯。 我感觉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他们,因为我觉得对他们有种熟悉的感觉。突然之间,我想到了那位叫菜头的老人对我讲过的事情。他说过当初和费老先生得到手镯的时候,手镯是戴在一个布娃娃的头上的。可是他们见到的娃娃是没有生命的,而我眼前的这三个却实实在在是活着的。我感到了极度的恐惧,潜意识中为了保护自己,我随手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朝他们其中的一个用力的砸了过去。 可是烟灰缸只飞到了一半时,从他们脚下的金属薄片中射出一束耀眼的光来,光线正好击中了飞行中的烟灰缸。只听“嘭”的一声,烟灰缸瞬间化为了灰烬。紧接着又有一束光向我射来,我连感到害怕的时间都没有,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渐渐地恢复了知觉。我想活动一下身体,可是全身都不受控制,就连手指动一动的力量都没有了。我吓坏了,我记起了我是被那三个小人发出的光束所击中了。我睁开眼发现自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那三个小人就悬在我的面前,我想伸手去抓住他们,可是我感觉身体已经和大脑完全分家了。 我已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感觉了,当我首次接触那手镯的时候,我和费老先生的灵魂在对抗时,我的身体就完全不受控制,和现在的感觉一模一样。我庆幸自己的意识还是清醒的。我尽量压低自己的恐惧心里,让自己能冷静的去分析眼前的处境。我相信现在的状况完全是由于我受到了他们那耀眼的光束射击的结果。我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能听懂我的话,可是我还是试着和他们进行交流。我问他们说:“你们是什么?为什么要来伤害我?”我将这问题反复问了几遍,他们终于听懂了我的话。而且他们也回答了我的问题,我无法看出来是他们中的哪一个在和我说话,因为他们并没有嘴,可是他们的话我却听得一清二楚,而且一开口竟然是标准的普通话。 他们低声的叹息:“唉,其实如果不是你对我们进行攻击,我们是不会伤害你的。” 我冷笑说道:“是你们先闯进我的家里,对我的安全构成了威胁的。你们反倒来怪我。真是可笑。” 他们一齐望着我,突然之间爆发出一阵哄笑之声。他们又接着说道:“我们本以为你会和其他的地球人不同,可是你真让我们失望。不过你的表现,更能证明我们的研究结果是正确的。地球人都是孤独的个体,永远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惜伤害别人,没有任何两个地球人之间是可以完全交流的。这真是可悲的结果啊。” 我本来有很多的问题可以质问他们对我的伤害行为,可是他们的话让我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虽然我不愿意承认,可是我同样无法否认他们的话。我们人类虽然有几百亿之多,可是每个人都是孤独的个体,没有人会了解另外一个人的所有想法,甚至就算是同一个人,有时也搞不清楚自己在想些什么。 我感到很可悲,所以一时之间精神变得很虚弱。我无力的问他们说:“你们到底是什么?” 他们回答我说:“我们是星际旅行家,主要任务就是对有生命的星体进行研究,然后将研究的结果传送回我们的母星。以便用于决定我们应和哪些生命进行交流,又或是哪些星球可以作为我们的资源开发场所。” 我早已知道他们不可能是地球上的生物,他们的回答证实了我的猜测。我又接着问他们:“那么你们的母星在哪里?你们又是如何来到地球的呢?” 他们沉默了好久,像是在思考该如何回答我的问题。终于他们还是一起摇了摇头(这真是个非常诡异的场景,三个悬浮在半空中的布娃娃一样的外星人一起向我摇头,而我竟然没有感到一丝的恐惧。),语气之中充满了遗憾说:“对不起,以你们现有的对于宇宙的认识,我们无法向你解释清楚我们的母星在什么地方。因为那不是简单的距离就能够衡量出来的,宇宙也是有很多的不同层次的。如同像你现在居住的房子一样,有很多不同的楼层,它们都存在于相同的时间之内,可是它们却是永远无法产生交汇的不同空间。我们是来自另外一个空间的文明,和你所知的宇宙没有任何的关系。” 我听得十分的迷茫,可是内心之中隐约好像明白了一些。而且我的恐惧心里也渐渐的消失了,因为我觉得他们是十分坦诚的一种生命,没有任何的欺诈语言和使用先进的科技凌驾于我之上的行为。我认为他们是一种很友善的生命,所以我希望可以从他们那里获得更多的我所不知道的知识。他们好像也感到了我内心的变化,所以当又一束光线射向我之后,我的全身又可以运动自如了。 我活动了一下身体,感觉并无不妥之处,便接着问他们道:“那么你们来我家究竟有什么事呢?”他们指了指头上戴着的那奇怪的手镯说道:“我们是来找能量仪的动力之匙的,我们接受到的信号表明它就在你的家里。” 我终于知道这奇怪的手镯是什么了,他们管它叫能量仪。我显得非常的兴奋,以至于他们都在用一种十分好奇的眼神望着我。我指着他们头上的能量仪说:“我也曾得到过一个这样的能量仪,可是在我朋友的实验室中丢失了。我还知道它具有很神奇的功能,这东西难道是你们发明的吗?” 他们很平淡的对我说:“我们知道,你见到的那部能量仪并没有丢失,只是我们将它取回了。” 我大吃一惊,问道:“是你们拿走了它,可你们是如何能将它从实验室中拿走的?要知道那实验室可只有一个出口。”他们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他们脚下的金属薄片同时发出一道光束,三道光束交织在一起,接着最奇妙的景象出现了。在光束交汇的地方,有无数的细小颗粒在汇聚,渐渐的汇聚成了那奇怪的手镯。我已经看得呆住了,甚至连眨一下眼都不舍得,很怕错过这神奇的景象。直到那能量仪完全形成,光束也就随之消失了。那能量仪仍然漂浮在半空之中,我伸出手将它攥在了手里,我感到了它的存在。我知道它是真实的存在于我的手中,那不是幻觉,虽然我还不能肯定这部能量仪就是我曾拥有过的那部,可是那已经无所谓了。用这样的方法,就算变出来的是一块石头,对我来说都同样会感到不可思议。 我由于过度的激动,以至于说话竟然有些口吃。我问他们:“这太神奇了,你们究竟用什么方法将它变出来的?还是这一切只是我的幻觉。”他们淡淡的说:“这没什么了不起,只是物体的原子转移,只能突破空间的界限,并不能打破时间的局限。” 我看着眼前这三个只有一尺来高的外星朋友,心里有无数的问题想要向他们询问。可是我不知该如何发问,因为我和他们之间,我们的文明和他们的文明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在他们看来很平常的事情,可是对于我来说简直就像是在看魔术表演一般的神奇。或许在他们看来,我们地球上现有的文明程度根本太过低级了,而地球人也根本算不上是高级生命。可是他们没有丝毫轻视我的意思,他们对我提出的所有问题都给出了我可以理解的答案,所以我开始喜欢上他们了。我问他们说:“你们就是用这种方法将能量仪从我朋友的实验室中拿走的吧。可是你们怎么能知道它在实验室中的呢?你们要找的动力之匙又是什么东西?” 他们回答我说:“有人将能量仪和动力之匙分开了,如果他们分开就表示能量仪受到了损坏,能量仪和动力之匙都会发出信号,我们收到了信号,自然能找到它们。” 我知道他们在我家里要找的是什么了。那就是归家兄弟用磁力从能量仪上吸下来的那个吸盘式的小孔。当时归圆将那小孔交给了我,而随后能量仪就丢失了,可那吸盘式的小孔却一直在我的手上。我对他们说:“我知道你们想要什么了,请稍等我一下。” 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又回到了我的卧室。我一直将那动力之匙装在我的上衣口袋之中,而上衣就在我的衣橱里。我很快就找到了。我带着它下楼将之交给了他们,他们显得十分高兴。我问他们:“这能量仪究竟有什么用途,为什么它能将人的灵魂保存在里面呢?” 他们三个将那动力之匙又按回到了能量仪之上,然后对我说道:“能量仪是我们研制出来的,最初的目的只是用它来保存生命能量的,这样就算我们的身体损坏或者死亡,只要制造一个新的身体,我们的生命还是可以存在的。它使得我们得以突破生命的界限,只要能量仪不损坏,我们的生命就可以无休止的继续下去。正因为有了无休止的生命,才让我们有了足够的时间去创建自己的文明,所以我们的星球变得越来越强大。我们又通过星际旅行去结识各种不同的文明,学到了更多的先进科技。我们用学来的科技不断的来完善能量仪,使它具备了更广泛的用途。能量仪有七种不同的功能(听到这里,我更加钦佩归家兄弟的聪明才智了。尽管两种文明的差异是如此的巨大,我们现有的科技水平是如此的落后,可是他们的试验结果却相当的准确),当然,主要的功能还是保存和释放生命能量。它还能保留你所有的记忆,你也可以选择放弃身体,只在能量仪中生存。不过那时你只有思想,完全是以一种微电波形式存在的。” 他们又接着说道:“至于能量仪的其他功能,是需要配备一些组件的。比如我们脚下的多功能工具车,如果和能量仪相连,就会发挥它的作用,而这些功能完全是通过大脑来命令能量仪,再由能量仪来操控完成的。所以能量仪是我们生存的根本,我们一定不能让它丢失或者损坏。” 我突然感到很愧疚,我们无意之中将能量仪和动力之匙分了开来,导致一部能量仪的损坏。也就是说,我和归家兄弟无意间杀死了这些外星朋友中的一个。我感到自己如同是一个杀人凶手般,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我内疚的对他们说:“对不起,由于我们的无知,导致了能量仪的损坏,这等同于杀害了你们的一个同伴,我真不知该如何表达我的悔意。希望你们能惩罚我的过错。” 他们奇怪的看着我说:“你并没有做错任何事,我们还要谢谢你帮我们找到了动力之匙。只要动力之匙还在,能量仪就能正常的工作。因为所有的生命能量都是保存在动力之匙内的。” 我长舒了一口气,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我起身去吧台倒了四杯酒,回头问他们说:“不知你们是否也会喜欢我们地球人的饮料,希望你们也会爱上它。” 可是他们的反应着实让我吓了一跳。只见他们连连后退,同时挥舞着双手,大声的叫道:“别碰我们,别碰我们。千万别让它碰到我们。”我只好又放下了酒杯,抱歉地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不喜欢喝酒。我并没有任何的恶意,我只是想用它来表示我对你们的欢迎。” 他们三个见我将酒杯放下了,都松了一口气。他们对我说道:“我们是不能接触水的,沾过水的身体马上就会死掉。而且只要丢失了能量仪,身体就会化为灰烬,同时这个身体所发生的一切记忆都会消失。” 我错愕的望着他们说:“可你们的生命难道是不需要水的吗?” 他们对我说:“我们发明了能量仪之后,由于一切的行动都是由大脑来控制能量仪完成的,所以我们的身体结构发生了本质上的变化。我们的身体完全是为大脑服务的,为了大脑能有足够的能量,我们身体上的其他功能都退化甚至消失了。我们体内只有一套气态燃烧系统,通过转化各种气体的能量来供给大脑的需要。所以我们是不能接触水的,水会熄灭我们体内的生命之火。” 我感到十分好奇,因为他们的生命形式和我们地球人完全的不同。他们的一切都让我感到很奇妙,尽管我也曾遇到过其他不同的生命形式,可是要属他们最为奇特。 我想起了十一叔曾对我说过的话,他说过他的妻子也曾有一个同样的能量仪,如果说能量仪能保存人的生命能量,那么他们是不是也能从能量仪中找到十一叔妻子的灵魂呢?我于是向他们提出了我的想法,他们考虑了好久,又进行了很长时间的商量,结果他们送了一份礼物给我,着实让我感到喜出望外。 他们将我从小费那得到的那部能量仪送给了我,并且告诉我说:“我们遗失在地球上的能量仪一共有三部,现在已经全部都找回来了。我们将其中所有的生命能量全部都提取了出来,你所说的那个灵魂应该是属于一个叫叶小妹的生命所拥有的。经过我们的研究,决定放弃她的生命能量,我们将她又从新保存在了这部能量仪之中,只要你接触到这能量仪,就能感知她的存在。” 我不住的向他们表示着感谢,因为我不但帮十一叔找回了他妻子的手镯,还将他的妻子一并找了回来。虽然只是她的灵魂,可是只要戴上那能量仪就可以做精神上的交流,我想十一叔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他们要走了,并不单单是离开我的家。他们要离开地球了,因为他们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要继续去做星际旅行了。在他们离开之前,我随口的问他们说:“你们说过一共有三部能量仪,那么那部能量仪曾经是什么人拥有过呢?” 他们回答说:“那是一个很有名气的地球人,因为她最终选择了让生命在能量仪中继续存在,所以她的生死成为了你们历史上的一个谜团。正因为她总是带着能量仪,所以你们称她为玉环。” 我惊愕无语,这未免也太过玄妙了吧…… 我本想将那能量仪立刻就送给十一叔,可是谁知道因为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让我必须要离开家到别的地方去。所以我只好让安然帮我转交,直到很久之后我再一次回到家,安然才告诉我说十一叔非常感谢我为他做的一切。而且十一叔最终也选择了放弃身体,和他的妻子共同在能量仪之中继续生活。所以我们再也找不到十一叔了,不过我们都知道他现在一定是非常幸福的,这就足够了。 再后来我遇到了归家兄弟,我将在我家里发生的一切讲给他们听。他们听后大呼可惜,都说早知能有如此奇妙的经历的话,当晚说什么也不会放我回家了。我大笑,人要是能提前预知即将发生的事,那人生还会有惊喜吗?当然不会有了,那得失去多大的乐趣啊。你们说是不是呢?哈哈…… 前辈 一 序言 当我将整个故事记录下来之后,却不知应该用什么名字。最初想到的是叫做“上一代人”,也曾想叫做“史前文明”,可是都觉得不太满意。最终玩了一个小小的文字游戏,取名叫做“前辈”。当然不是我们惯常所理解的意思,而是将它的意义引申到更为遥远的史前。不知诸位是否认为真的有史前文明存在,但我却是深信不疑。因为我们已知的世界之中,有太多不可解释的谜团了,尽管我同样相信有外星文明曾到访过地球,而且也留下了许多的奇观,但我们同样不应该低估了自身的能力。如此漫长的地球时间之中,难道真的只有我们这一种文明遍布着地球吗?我无法给出肯定的答案,所以我同样也无法去否定它。既然幻想是没有界限的,那不妨让我们尽情的去畅想吧。 一 海底岩石中的男子 我有一位很好的女性朋友,叫做秦岚,是位摄影记者。她并不隶属于某间公司,只是凭自己的喜好拍摄一些动物或风景图片,然后再卖给有需要的出版社。所以她必须长年生活在野外,但她仍旧十分喜爱她的工作。我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睡在帐篷里的时间要远远大于睡在床上的时间。所以我们很容易就成为了朋友。但是我们最初的相识却并不是在野外,而是我占用了她的旅行车被她误认为是贼。 有一次我陷入了别人精心设计的陷阱,被警方当成偷窃巨额财产的罪犯而遭到了通缉,安然只好让我躲藏在秦岚的旅行车内。我由于不能外出行动,所以当时整件事情的真相都是秦岚帮助我查清的。我从心里上总是觉得对她有所亏欠,正因为如此,当她这次来找我寻求帮助的时候,我连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那天下午下着小雨,我刚刚才从睡梦中醒来,习惯性地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看着下面的街景。这时,门铃响了起来。我打开了门,就看见秦岚站在了我的面前。她全身都已经湿透了,在瑟瑟的发抖,而且脸色更是惨白的吓人。我大吃一惊,连忙将她拉进了屋内。我递给她一条干毛巾,又给她倒了杯热水,同时问她:“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让你的脸色看起来都能吓死人。”她喝了几口热水之后,身体已经不在发抖了,可是脸色还是惨白。我感到她一定是受到了什么惊吓,所以走到她身边,将她轻轻的抱在怀中。她也抱住了我,良久才开口说道:“我遇上了一件奇怪的事,希望你能帮我。我实在是太害怕了,这个谜团如果不能解开,我想我会被恐惧折磨死的。” 我淡淡的一笑,说道:“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会帮助你。但是现在我建议你先洗个热水澡,然后换一身干衣服。我们可以等你的情绪稳定了之后再慢慢的谈。”秦岚点了点头,然后她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信封递给我。“你先看看这里面的照片,希望不要被它吓到。”说完她起身进了浴室。 我为她准备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然后坐到沙发上将信封打开。里面是一叠照片,日期显示是拍摄于昨天。照片的前几张是一些海洋鱼类的特写,我知道秦岚一定又去潜水了,因为这些照片一望即知是在海里拍摄的。然后就是一些海底岩石的照片,准确的说应该是同一块岩石的照片。我相信秦岚是在游动中对着那块岩石在不停的拍摄,因为每张照片中岩石的角度都略有不同。如果将所有拍摄岩石的照片连在一起看的话,可以明显的看出岩石是在向左移动,也就是说秦岚在拍照的时候是向着岩石的右侧游去的。照片的最后三张可以看到在海里有另外一个人在游动,而且是向着秦岚的方向游过来的,因为那人影离镜头越来越近。最后一张是一个人的头像,那是一个青年男子的头像,看上去应该是亚洲人,可是他的皮肤却非常的白。我想应该是由于是在海水中拍摄的缘故吧。 我看完了所有的照片,可是我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这应该是秦岚无数次潜水经历中的一次而已,而且拍摄了一些鱼类和海底景观的照片,还有一个我并不认识的同伴,又或者是她的同事。我不知道她让我看这些照片有什么用意,但是我知道秦岚不会无缘无故地受到如此的惊吓。所以我又将那些照片认真的再看了一遍,可惜我仍然看不出其中的奥秘,我只好等秦岚自己来向我解释了。 秦岚从浴室中出来,看见了我手中的照片,当时脸上又满是惊恐之色。我不解的望着她说:“照片我都看过了,可是我实在是看不出有什么不妥之处。” 秦岚指着照片上那青年男子头像说道:“我在海里遇见了他,你知道吗?我是在海里遇见的他。”我问道:“我以为你们是一起潜水的,不过在海里遇见另一位潜水者,这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只是有些凑巧罢了。” 秦岚看着我大声说道:“可那是在二百三十米深的海底,而我是戴着潜水头盔和穿着减压服的。这个男人却在徒手潜水,他像鱼一样的在海里自由游泳。最诡异的是,他是从这块岩石中游出来的。”她将那些海底岩石的照片按顺序摊开在桌子上,指着那些照片说:“我亲眼看着这岩石在海里慢慢的移动,我以为这一切都是我的幻觉,可那不是幻觉,那是真实发生的。因为我将整个过程都拍了照片,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些。你可以明显的看到岩石在向左移动,而那个男人就是从这岩石中出现的。可惜我当时实在是太吃惊了,所以他从岩石中游出的照片并没有拍到。” 我终于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一个徒手潜水到二百三十米的人,这根本是超出常理的(徒手潜水的吉尼斯世界记录是105米,不过它的创造者又打破了自己的记录,将它延伸到了水下109米)。而且他又是从海底的岩石中出来的,这让我更加的无法想象。我问秦岚:“我不明白什么叫做从岩石中出来的,他难道会穿墙术,从岩石中突然出现的?” 秦岚摇摇头说:“不,那岩石就像是一道门,打开之后里面是一片的漆黑,事实上周围到处都是漆黑一片,可是那人就是从漆黑之中游出来的。”我头脑中浮现出秦岚所说的场景,一块会移动的岩石,岩石后面的漆黑空间,从漆黑空间中游出来的男人。没有一件事是符合常理的,可它确实发生了,而且是秦岚亲眼所见,并且有照片为证,这一切都不由得我不信。我望着秦岚,由于刚刚沐浴,所以脸上又恢复了血色,但她的双眼之中仍旧充满了惊恐,我知道如果我不能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她将一直活在这件事的恐惧之中。这当然是我所不愿意见到的,可是我无法解释整件事,甚至连想象都极为困难。 我递给她一杯酒,让她将事情的经过从头说起。谁知她的第一句话就让我大吃一惊。她对我说:“我去了魔鬼海域龙三角。”我知道在日本南海的龙三角素有“太平洋中的百慕大”之称,不禁怨她太过于大胆了,什么地方都敢闯。她仿佛看透了我的想法,握住我的手说:“我本想让你陪我去的,可是怎么也联系不上你,所以只好一个人去。你是知道的,我在冲绳有一艘游艇。”秦岚在日本有一艘自己的游艇,叫做“枫叶秋林”号,我曾经驾驶过它,知道那是一艘性能十分卓越的船。 秦岚接着说道:“我接受了一本杂志的委托,希望能拍摄一些日本南海的鱼类图片,所以我驾船去了距离冲绳一百海里的大海,其实还尚未进入龙三角海域。那天天气很好,我穿戴好了整套的装备,带上水下照相机,就下了水。” “我不停地下潜,直至海底二百三十米处,发现了我想要拍摄的鱼类。于是我追踪着,连续的拍照。谁知这时我的身边突然出现了一块岩石,就是你看到的照片上的这块。我并没有潜到海底,应该不会碰到岩石,所以当我发现它的时候,我几乎要撞到它了。而那岩石竟然能够一动不动的悬浮在海中,这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将灯光对准了它,用相机对着它不停的拍照。突然,我感到它在移动,而且是我看到的正面和我看不到的背面在做着反向地运动。我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便使身体停住不动,仔细的观察它,它仍然在动。我感到了恐惧,怀疑是否是遇到了不知名的大型生物,如果是的话,我的处境将十分的不妙。” 秦岚喝光了杯中的酒,我于是将我手中的酒递给了她。她接着说道:“直到岩石不再移动,我才松了口气,因为我有了可以上浮的机会。就在我准备升上水面的时候,我发现了岩石之中有人。我当时吓坏了,尽管我不能喊出声来,可是在心里已经在大叫着,希望能借此减低我的恐惧。不过毫无作用,因为那个人,就是照片中的那个男人,他竟然向我游了过来。我根本不记得我曾按动过相机的快门,直到照片洗出来后,我才发现我竟然给他拍了照片。我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呆住了,我想如果我不能马上浮出水面的话,一定会因为精神崩溃而死在海底。于是我用尽全身的力量向上游,我不敢向下望,只要让我再看到他一眼,我一定会发疯的。” 秦岚浑身在发抖,我能体会到她的恐惧,所以握紧了她的双手。良久,秦岚才缓缓的说:“我仅有的一丝理智告诉我一定要在水中做减压停留,可是我只能用最短的时间来完成,因为多一秒钟我都不想再等下去了。当我终于回到船上的时候,已经是全身脱力了。我找出一瓶酒来大口地喝着,终于又有了活动的能量。我甚至连潜水服都没有换下来,在第一时间就驾船离开了那里。在冲绳靠岸后,我用最快的方法来找你。这些照片是我在机场候机时冲洗出来的,它证明了我所看到的一切并不是幻觉,可是我的恐惧越来越加剧。庆幸我还能见到你,而不是你去精神病院看我。” 我安慰她说:“虽然你的经历都是真实的,可是这完全是和你无关的事。还是别想了,上楼去好好地睡一觉,把它当成一场噩梦吧。” 秦岚很坚决的摇了摇头说道:“不,我一定要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然我永远也无法摆脱这个噩梦。冒险,我想你和我一起去,我怕自己没有胆量独自再去了。” 我没有立即答应她,我对她说:“你现在唯一需要的就是休息,等你的情绪真正的平静了之后,我们再研究下一步的行动。”秦岚还想说什么,可是最终还是同意了我的提议,不过她不敢独自去卧室休息,我只好让她睡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我坐在一旁陪着她。没有多久,她就睡着了。 我看着熟睡的她,心里在想着她在海底的遭遇。我并不是不想陪她去,只是秦岚的经历让我想到,她看见的恐怕是某国的海底秘密基地,又或者是什么神秘组织的老巢。我甚至在想那会不会是日本最凶悍和最残忍的黑曼巴行动队的总部。如果只是我自己,我当然不会惧怕他们,可是我实在不希望秦岚也卷入其中。任何听说过黑曼巴行动队的人,都不会希望与如此臭名昭著的恐怖组织发生任何的关系。所以我并不想让秦岚再去那海里找那奇怪的岩石,真希望她将这次经历当成一场梦。可是我没能说服她,因为当天晚上,我们就是在飞往冲绳的飞机上度过的…… 二 永不生锈的“铁柱” 我们从冲绳出海时,已经是午夜十分了。本来我想等天亮之后再出海,可是越接近目的地,秦岚的精神就越紧张,所以我们选择连夜就出发。“枫叶秋林”号上面有极为先进的卫星定位系统,而且船上的主控电脑有秦岚上一次潜水的位置坐标,所以我们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 我们泊好了船,换上了潜水服。我原想自己先潜入海里看个究竟,可是秦岚不放心我一个人下水,而且她也不想一个人呆在船上,所以我们一起下海。秦岚这次带了一部摄像机,准备把整个海底的过程都拍摄下来,而我则携带了强力的照明设备。入海之后,秦岚在前,我跟在她的后面,一直深入到二百三十米的海里。 我们在海里做着圆周运动,并不断的扩大搜索半径,很快我们就发现了秦岚上次见到的那块岩石。直到我亲眼见到这岩石时,我才不得不佩服秦岚的勇敢。这岩石的直径足有五十米大小,从顶到底的高度也有十米。当如此巨大的物体在她面前发生了奇怪的变化之时,她竟然还能用相机将它拍摄下来,真非一般人所能做到的。 我们围绕这岩石游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这是一块货真价实的岩石。唯一不同的就是这岩石是悬浮在海里的,当我们游到岩石的底部是,它的下面是一无所有的,有的只是海水。而且岩石的底部非常的平整,简直就如同是镜面一样,决不是天然所能形成的。秦岚这时游到我的身边,不断的向我做着手势,示意我说她有所发现。我做了个明白的手势,跟在她的后面向前游。原来在岩石底部的一角,有一块金属牌,我将灯光集中照射到这块金属牌上面,发现在它的上面竟然有文字。金属牌有五十公分见方,被平均划分成了四个区域,在每个区域中都写满了文字。一共是四种不同的文字,可是这四种文字我没有一种是认识的。我感觉这些文字都十分的眼熟,但这只是感觉,我还是无法辨认出其中的任何一个字来。 现在我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一块普通的岩石,可是我仍然不知道它是什么。秦岚曾看见岩石可以移动,但我们摸索着,找遍了整块岩石,除了那金属牌之外,没有再发现任何的异常。岩石的上面甚至连一个缝隙都没有,这让我想不通它究竟是如何可以移动而分开的。由于氧气不多了,我们必需浮出水面了。我曾试图将那金属牌撬下来,可是不管我用什么方法,它都纹丝不动。最后我只好将那金属牌上的文字用摄像机完整的记录了下来。我们缓缓的浮出了水面,上了船之后,就坐在了甲板上一动也不想动。我看着秦岚满脸茫然的表情,相信我的脸上现在浮现的表情也和她是一样的。我们都没有开口说话,因为我们都在思索这奇怪的岩石究竟是什么,或者说这岩石究竟是干什么用的。 良久,秦岚才开口问道:“你都看见了?”我说:“是的,我都看见了。”秦岚又接着说道:“这么说来,我上次看见的一切都是真的,而并不是我的幻觉了。”我说道:“当然是真的,因为我们都再一次的亲眼见到了这奇怪的岩石。” 秦岚抓住了我的手,急切的问我说:“那么,冒险,告诉我这究竟是什么?这该死的岩石究竟是什么?还有那神秘的男子,他又是什么人?或者……或者他究竟是不是人?”我不禁苦笑着说道:“对不起,我没有任何的答案,尽管我也亲眼看见了那奇怪的岩石,可是我想不出它是什么东西。我甚至连安慰你的谎话都编不出来,那岩石实在是太奇怪了。” 秦岚松开了握着我的手,低下头在啜泣着。极度的惊异和对超出了事物常理的奇怪现象的恐惧,使她再也无法止住眼泪了。我将她轻轻地搂在了怀里,头脑之中也在思索着海底的经历。可以说我们在海里没有遭遇任何的危险,可是如此奇怪的海底岩石却比任何已知的,正常而可解的危险更令人感到恐惧。而且我们这次不过是看到了那奇怪的岩石,但上一次秦岚一个人潜水时看到的景象更加的诡异,可想而知那该有多么的可怕。除了那金属牌和它上面的文字,可以说我们这次潜水一无所获,尽管我们见到了那岩石,可它看上去实实在在就是一块岩石而已。 我回忆着金属牌上的四种文字,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虽然我不知道那些文字究竟是什么意思,可是我觉得那将是解开一切秘密的线索。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应该可以帮我解开那些文字的秘密。他是安然上大学时候的导师,也是十分著名的历史学家和古代语言学家。他有个非常谦逊的名字,叫做平智慧,所以他总是说自己的智慧平平常常,其实却是真正有才学的人。据说他是拥有四种血统的混血儿,至于他究竟是哪国人,连安然都弄不清楚,我就更不可能知道了。于是我用船上的卫星电话给安然打电话,希望他能帮我联系上平教授。 电话接通之后,我将整件事讲给安然听,安然也觉得十分的奇怪,同样想不出有什么合理的解释来。我提出想找平教授帮我看看那岩石上金属牌的文字,安然突然笑了起来,说道:“真是太巧了,老师(安然因为是平智慧的学生,所以一直称他为老师,即使是毕业这么多年仍是旧习难改)就在我的家里,而且归家兄弟也在。” 我感到有些奇怪,因为归家兄弟是我的朋友,安然和他们并不是很熟,他们如何会去安然的家中呢?于是我问安然说:“他们怎么会在你家,你们之间应该是没见过面的?”安然说道:“是这样的,老师想通过不同时期的汉字演变来寻求一定的规律,所以想研究一种能推算出汉字演变的软件来。于是我就想找阿呆帮忙,可是阿呆去了欧洲为他的新软件做推广,并没在家。阿呆向我推荐了归家兄弟,你也曾向我提起过他们,所以我认为他们足以胜任。阿呆也给他们打过了电话,说我想找他们帮忙,他们知道我和你的关系,于是就自动的送上门来。”安然接着苦笑了一声说道:“我将书房借给老师和归家兄弟做研究用,谁知这对兄弟实在是太活泼了,如果不是因为和我不算太熟,恐怕我的书房早就被他们给拆了。” 我听了安然的话也不禁苦笑了起来,归家兄弟的“活泼”我是早有领教,说他们能为了研究而拆房,我是百分之百的相信(关于我和归家兄弟认识的经过,都记述在“手镯”那个故事之中,有兴趣的朋友可以找来看一看)。我此时还不觉得他们的研究和我有什么关系,直到几天之后他们解开了金属牌上的文字,我才感到事情的发展实在是太过巧合了。 我告诉安然说我和秦岚马上就去他家,让他替我将平教授留住。挂上电话之后,我就发动了“枫叶秋林”号,用全速驶回冲绳。秦岚可能是太累了,所以在我们回航的途中睡着了。而我直到坐上了返航的航班之时,才得以好好地睡上一觉。 我们出了机场就马不停蹄的直奔安然家,所有人都在等我们。安然准备了饭菜,知道我们两天来一定没有好好地吃过饭,所以进门之后不让我们说话,强迫我们先吃饭。这可急坏了归家兄弟,围着餐厅上蹿下跳的,他们自然不敢去催促秦岚,但他们却在不停地催促着我,恨不得我一口就将饭菜吃光。我为了使他们能够安静下来,只好一边吃饭,一边给他们讲我这两天的经历。他们都听得呆住了,直到我讲完全部经过,他们还是愣在原地。不过这样也好,起码屋子里安静了下来。 饭后,我将在海底拍摄的录像放给大家看,尤其是记录金属牌上面文字的部分,我更是定格,好让平教授能仔细的观察那四种不同的文字。平教授反复地观察四种文字,又回过头来看看安然,然后再看看那些文字。好久之后,平教授问安然说道:“你觉得这些字应该是哪种文字体系?” 安然说:“应该是四大文明的古代文字,而且这种”安然指着右上方的一种说道:“一定是古中国的文字。”平教授点点头说道:“对,这就是我们祖先的文字。可是这和我们所已知的又有所不同,不,不仅仅是些许不同,简直是有些似是而非。” 我问平教授说:“那您是否能读懂这些字究竟是什么意思呢?”平教授摇了摇头说道:“字数太少了,单凭这些字无法找到它们的规律,恐怕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有结果。”我和秦岚听后大失所望,秦岚低声的说:“不知我还能不能坚持到有结果。”抬起头来望着我说:“恐怕我的精神早已崩溃了。”我听她说完一阵心酸,可是又没有办法安慰她。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她的经历,她所受到的震撼要比我巨大的多,所以恐惧和疑惑也更甚于我。我真担心她还能坚持多久。 归家兄弟突然插口说道:“可以用新软件来试试,或许会有结果呢?”我们都望着他们兄弟二人,平教授奇怪地问道:“我们研究的软件不是从现代汉字向古汉字推演吗?如何能破译出这些字来呢?”归家兄弟笑了起来,一齐说道:“很简单,只要对程序做些修改,就可以分析这些字了”我自然知道归家兄弟的才能,所以又生出了极大的希望。他们兄弟都是说做就做的人,再不理我们,开始动手修改程序了,没多久就完成了新的程序。 归家兄弟从录像之中截取出文字的图片,特别是像古汉字的那一部分,又做了放大处理。然后编入到新修改的软件之中。大家都坐在书房之中,焦急地等待着结果。电脑屏幕在不停地闪烁着,可是我们完全看不懂上面的变化,也无法知道何时才会有结果。我感到很疲倦,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 突然间,我被一声大喊惊醒了,原来是归家兄弟的喊声。他们见我醒了过来,一下子将我拉到了电脑前,指着屏幕说道:“快看,快看。有结果了,有结果了。” 我立刻清醒了过来,只见屏幕上显示出了一篇用现代汉语写成的短文。我从头到尾地看了一遍,可是看完之后,我更加的迷茫了,因为我虽然看懂了短文的文字,可是我很难理解它的意思。这时大家都围在了电脑的前面,认真地看着破解出来的短文。看完之后,所有人的反应都和我一样,一脸的茫然。那篇被破译出来的短文内容如下: “第三个金星年,我们巨人小组终于成功的从合成炉中分离出了完全不含硫和磷的铁金属来。这足以保证我们对地面的信息进行完整而清晰的收集,因为接受器的收集组件是永远不会被空气和雨水侵蚀而产生腐蚀的。这一项新的技术也可以让我们生产出适用于海底生活的金属材质,我们可以制造更为先进的工具出来。我们会将这神奇的柱子永远的矗立在大地的上面。这是我们小组的荣耀,也是所有我们同伴的荣耀。我们希望永远铭记这一刻。” 短文的落款是“巨人小组”。 二 我相信这块金属牌上的四种文字表达的都是同一个意思,所以应该说我们已经解开了金属牌上的秘密。可是这篇类似铭文的东西,所表达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呢?这真是个天大的玩笑,在我们看不懂那些文字的时候,一心以为只要能翻译出金属牌上的文字,就能解开那岩石的秘密。可是现在所有的字都是我们所熟知而且常用的,但我们还是不知道任何答案。可以说对于整件事没有任何的帮助。 安然突然打开了靠墙的书柜,在里面找出一本精装的杂志出来。我看了看杂志的封面,原来是一本旅游杂志。安然翻开杂志指着其中的一幅图片说道:“就是这个。” 我看到文章介绍的是德里的拉尔库x大清真寺的遗址,在寺庙遗址的前面耸立着一根柱子。我们所有人在看到图片之后,都异口同声的说道:“永不生锈的柱子!”安然望着我们说道:“是的,这就是在拉尔库x大清真寺矗立了二千多年的铁柱。至今为止,它毫无生锈的迹象。” 我问安然:“你的意思是,在海底岩石的金属牌上面提到的‘神奇的柱子’就是这根?”安然回答到:“如果那金属牌上面的文字是真实的话,那么能在地面上而‘永远不会被空气和雨水侵蚀而产生腐蚀的’柱子,一定就是这根。而且我仔细地观察了你们拍摄回来的录像,那金属牌虽然是在海里,可是它毫无生锈的迹象。我相信那金属牌和这根立在寺庙前柱子,应该是通过同一种工艺制造出来的。” 我感到极度的骇然,没想到世界上真的会有这种不生锈的铁柱,而且这柱子已经经历了至少有二千年的风雨。即使我们现在科技水平,也无法做出一根永不生锈的铁柱出来。可这铁柱就真实的存在于地球上,究竟是什么人制造出来的?在二千年前就有如此高度文明的人,又都跑到那去了呢?我简直无法做出任何的想象,这一切实在是太神秘了。 三 无法不信的传说 秦岚突然抓住了我的手,神情十分坚决的说道:“我一定要亲眼看看那柱子,你陪我去。”我摇了摇头,因为我不认为去看那不生锈的铁柱会对整件事情有什么帮助。那铁柱已经立了二千年了,如果有什么秘密的话,应该早已被人发现了。我反倒觉得应该再去海里寻找那奇怪的岩石,只要带上一些先进的设备,就一定能够有新的发现。所以我对她说:“不,我想还是应该去日本。最多我们可以将岩石用炸药炸开,就可以知道岩石的秘密了。” 秦岚松开了我的手,转过身背对着我说道:“我一定要去看看那柱子,我觉得那柱子才是一切的关键。就算你不肯陪我,我一个人也会去。”我还想再说什么,安然这时对我说道:“我们可以分头行动,我和秦岚去德里,你去日本。不管那一面有了发现,都是好的。”我看着安然,感到很奇怪他为什么也同意秦岚的想法。安然自然知道我为什么看他,笑着对我说:“别问我原因,我也说不清楚。只是感觉事情应该从那铁柱上寻求答案才对。” 我点点头说道:“好,就这么决定了。如果你们有什么发现,及时通知我。我可以立刻赶到德里。”归家兄弟对我说:“我们可以陪你去日本,我们有些先进的检测设备,希望能对你有帮助。”我拍了拍他们二人的肩膀,说道:“太好了,我绝对相信你们的设备是最先进的。如果连你们都不行,那我实在找不出还有什么人能胜任了。” 平教授这时也开口说道:“安然,我陪你们去德里。当初研究佛教历史的时候,我曾去过几次印度,至少我还可以给你们当导游和翻译。” 于是我们六个人分成了两组,立刻展开了行动。安然负责订购飞机票,我则和归家兄弟去准备需要的仪器,平教授在查阅一些德里的资料。我强制性的将秦岚关进了卧室,让她在出发之前好好的休息。我真担心如此频繁地旅行,她还能坚持多久。 我们首先出发,在短短的一段旅程之后,我们到达了冲绳,这已经是我在二十四小时之内第二次来冲绳了,所以当我出机场的时候,海关人员都以一种怀疑的眼光看着我,以为我会有什么犯罪的企图。 我用最短的时间,将归家兄弟带到了“枫叶秋林”号上。兄弟俩一上船,就开始对所需的设备进行安装和调试。我利用这段时间,在冲绳转了一圈,希望能搞到一些水下炸药。可惜我以前认识的一些朋友都没有联系得上,最后也就只好作罢了。当我再回到船上的时候,归家兄弟已经准备好了,于是我们立刻出发。 由于已经来过一次,所以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归家兄弟都有很好的潜水基础,所以我们可以同时有两个人潜水,只留一个人在船上对探测仪器进行监控。我仍旧携带着照明设备,归方则携带了一些工具。我们希望能将那嵌在岩石中的金属牌挖出来带上水面。我们很快就下潜到了预定的深度,采用和上次一样的方法搜寻着那快岩石。可是直到我们的氧气储备不允许我们再停留在海里为止,我们仍旧没有发现那神秘的岩石。我们被迫只好返回水面,重新再补充氧气。 留在船上的归圆见我们浮出了水面,连忙将我们拉上了船。我们摘掉面罩,情绪都很失落,所以谁也没说话。这可急坏了归圆,不停地问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无奈的说:“那奇怪的岩石消失了,我们找了好久都没有发现。”归圆也感到了吃惊,连忙返回船舱检查我们潜水地点的坐标是否有误。很快,归圆又来到甲板,告诉我说:“坐标没错,那岩石就应该在这里。” 归方说道:“我们已经将范围扩得很大了,可就是看不见那岩石的踪影。我真怀疑它是不是已经沉入海底了?”我也感到很奇怪,因为秦岚见过那岩石两次,而我上一次也很轻易的就找到了它。这悬浮在海里的岩石本身就充满了神秘,而它又突然间消失了,这不禁让我感到了更加的神秘。我心中在暗自较劲,一定要将那岩石找出来。秦岚既然看见过有人能从里面出来,我们就一定会有办法进去。我对归家兄弟说:“等氧气补充完毕,我们再下去,不光要扩大横向搜索,纵向范围上也要扩大。” 归家兄弟齐声说好,于是我们回到船舱做短暂的休息,等待氧气瓶补充氧气。我们三个人一面补充食物,一面做着各种的猜测,想象那岩石究竟消失到哪里去了。可能性实在是太多了,但是所有猜测的唯一解决办法只有一个,就是在大海之中去找。两个小时之后,我们又潜入海里。这次我们三个一起下水,以便扩大我们的搜索视野。 二十四小时之后,我们终于放弃了寻找。因为要在大海里寻找一块石头,和在海里捞一根针实在没有太大的区别。更何况是一块如此神秘的岩石。我一共下水五次,以致我最后一次爬上甲板时全身脱力,足足躺了一个小时后才能有力气移动我自己。连续地潜水使我感到肺部已经被挤压的只有桔子般大小了。归家兄弟由于是交替着潜水,所以情况稍好一些,可是也都是筋疲力尽了。我们无奈只好决定返航,而且我很担心秦岚的状态是否很好,需要打电话和他们联系一下,所以我们又回到了冲绳。 在返航的途中,我们三人交换了一下意见,最后制定了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归家兄弟有一套很好的深海声纳探测设备,但是当初没有想过会找不到那岩石,所以并没有带到日本来。于是我让他们回去取来,我则利用这段时间来给船只补充给养。当“枫叶秋林”号靠岸之后,我们就分手了。 下船之后,我先找了一家小面馆,当一碗热乎乎的拉面下肚之后,我感到自己又充满了精力。我在喝茶的时候掏出了电话,刚想跟安然他们联系一下,电话就响了起来。竟然是安然打来的电话,我笑了起来,实在是太巧了。我接通了电话,就听到了秦岚的声音。 秦岚问道:“怎么样,有什么新发现?”我叹了口气说:“别说新发现了,我们三人竟然连那岩石都没有找到。我想最好是你能再来一趟,毕竟你见过那岩石两次,应该能比我记得清楚。”秦岚又说道:“好,我明天就过去。我们这有了新的发现,可是我不能肯定是不是对我们有帮助。因为我们的发现只是一个古老的传说。” 我连忙问道:“什么样的传说,快说来听听?” 秦岚对我说道:“是一段有关那神奇的铁柱的传说,我们是从一个守护铁柱的老者口中得知的。据他说全能的先知,也就是铁柱的制造者所留下的预言。”我听后大为吃惊,在日本海底发现的岩石,竟然能和一个远在印度的老者扯上关系,这实在是太神奇了。由于短暂的惊愕,使我竟没能听到秦岚在讲些什么。当我再次集中精神时,听到秦岚在喊着我的名字。我对她说:“我在听,你继续说下去。” 秦岚接着说道:“传说的原文是这样说的,‘栖身在深海中的诸神,正在审视着每个人的心灵。即使你能欺骗众人的眼睛,但却无法欺骗自己的心灵。只有正直而纯洁的人才能感知神的呼唤,神奇的柱子就是神的眼睛。’” 我的头脑之中在不停地思索着传说的内容,隐约之中想到了一些什么,可是却又抓不到任何的头绪。我问秦岚:“你觉得这古老的传说代表了什么?”秦岚很久没有出声,终于低声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可是当我听到了这传说之后,我立刻就想到了在海底看见的那个人。” 我的思路突然变得清晰了起来,因为我知道自己刚刚想到了什么了。我也想到了那个可以徒手潜水一百三十米的男人。由于我只是通过照片看到的他,并不像秦岚那样亲眼见过,所以我不能立刻想到。但可以肯定的是,我刚刚想到的,和秦岚想到的是一样的。 在海里漂浮的神秘岩石,可以徒手潜水一百三十米的男人,矗立在德里永不生锈的铁柱。他们之间一定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当初我们翻译出岩石底部的金属牌上的文字,从而推测出德里的铁柱会和这件事有关系。现在,这古老的传说更加坚定了我们的信心。我已经完全地接受了传说的内容,因为那古老的传说让我不得不相信。 我和秦岚约定明天在冲绳汇合,然后就挂断了电话。我付了面钱,起身离开了小面馆。 由于我一直在想着那则古老的传说,所以精神十分的恍惚,但就在我推开小面馆大门的一刹那,直觉告诉我有极度的危险在等待着我。我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整个身体靠在了已经关上了的面馆大门上。也正是这一步,为我争取到了一点点的时间,使我有机会看到有两根棍子正从我的一左一右同时向我的头部砸来。我立刻双膝弯曲,整个人蹲了下去,此时我的头顶响起了清脆的金属撞击声。虽然我看不到头上的情形,但我知道只要我刚才的动作稍微慢一点,那么我现在已经应该倒在地上人事不知了。 我心中大怒,虽然刚才的偷袭不能要了我的命,可是下如此重的手段,足以使我进医院了。我用双手撑地,双脚同时向我的身体两侧踢去,运用了体操的动作来攻击偷袭者的下阴。平时我很少用如此毒辣的手段,但现在我实在是太愤怒了,如果不是我多年的野外冒险生活培养出来的直觉救了我,那么我已经血溅当场了。 随着我的双腿踢出,接着就听到了两声惨叫。我马上直起身形,挥右掌朝我左侧那人的后颈重击,只见他立刻昏倒在地。紧接着我伸左手抓住了右边那人的右臂,抬脚踢中他的腋窝处,将他的右臂踢得脱臼。然后一手抓住他的领口,我刚想问他为什么要偷袭我,就发现他的左手手背上绣着一个蛇头纹身。我急忙把他的左衣袖整个挽起,赫然看见在他的左臂上绣着一条黑蛇,而蛇头正是在手背上面。我立刻知道了他们是什么人了。 我问那人说:“他在哪?”被我制伏的那人一声不吭,我冷笑着说道:“既然是他想见我,你就应该告诉我他在哪。不管你是请我去见他,还是绑架我去,又或是抬着我的尸体去,结果都是一样的,总之你是完成了任务。你说对不对呢?” 还没等那人说话,我的面前就多出了一个男人。只见他对着被我制伏的那人说道:“他说得对,不管你用何种方法,只要我能够见到他,你的任务就算完成了。现在,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我松开了手,被我制伏的那人头也不回的走了。那个新出现的男人盯着我说道:“好久不见了,冒险王。” 我也同样盯着他的双眼说道:“如果有可能,我希望我们能永远不见。” 四 首领——飞鸟苍 没有人会喜欢惹麻烦,我也如此。所以对于麻烦我是能躲就躲。可是有些麻烦却必须去面对,否则将会惹上无穷无尽的大麻烦。而我眼前站着的这个人,就是会给我带来麻烦的人,并且是不能躲避的那种。他就是在全世界都臭名昭著的日本黑曼巴行动队的首领——飞鸟苍。 除了他的情人之外,最想见到他的恐怕就要数全世界的警察了。因为无论是谁,如果能将他缉捕归案的话,那一定会轰动整个警界并会获得至高的荣誉。可惜我不是警察,而且我自问没有办法能将他抓住。如同他不能奈之我何一般,我也同样对他毫无办法。所以尽管我们都不愿意承认,但在心里却都保持着同样的一个原则,那就是能不见,则不见。 飞鸟苍对我说道:“我在三周之前,从南美洲买来了一船军火。可是就在我的船即将靠岸之际,却突然沉没了。” 我缓慢地拍着双手,冷笑着说道:“真是太好了,尽管不是我干的,可是我同样感到痛快。”飞鸟苍紧盯着我的双眼,目光凌厉的仿佛要杀死我一般。而且我感到他好像想从我的双眼之中找寻些什么。我当然不会惧怕他,可是我也被他的目光盯的十分的不舒服,但在表面上我当然不会表露出来。 过了很久,他才又接着说道:“在本周之内,有一艘船三次停在了我的那艘船的失事地点,而且它的目的地就是那里。”飞鸟苍压低了声音,仿佛每个字都是从牙缝中硬挤出来一样,恨恨地说道:“这艘船的名字叫做‘枫叶秋林’号,而驾驶这艘船的,恰恰就是你。” 我大吃一惊,这实在是太过凑巧了。我自然知道自己出海的目的,我是为了要寻找那神秘的岩石。可是在如此浩瀚的大海之中,两件根本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竟然发生在了同一个地点,这种几率是多么的渺茫啊。我在心里大叫着“不可能”,可是我也清楚的知道,飞鸟苍没有理由来骗我。 就在我愣神的功夫,飞鸟苍一挥手,从周围的暗处又闪出十几个人来。我知道他们都是飞鸟苍的手下,而且个个手里都有枪,只要飞鸟苍一声令下,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将我打成蜂窝。飞鸟苍狠狠地对我说道:“虽然我很想让他们开枪,可是你的命还抵不过我六千万的军火。现在,请你告诉我。”他突然从身旁的人手里夺过枪来,指着我的头咆哮道:“我的军火到底在哪儿?” 我淡淡地说道:“若夫藏天下于天下而不得所遁,是恒物之大情也。”飞鸟苍愣住了,问我:“你在说什么?”我知道他的中文很好,可是还没有好到能读懂庄子的程度。如果我想活命,那么现在是最好的机会了。 我突然哈哈大笑,就在所有人都错愕的一瞬间,双足猛然发力,整个人向后弹射出去。我用后背撞开了面馆的门,紧接着连续的三个后空翻,翻过了两张桌子和面馆的吧台。面馆一共有两层,我清楚地记得上楼的楼梯在厨房的右侧角落里。我没有时间去看身后的情况,一秒不停地窜到了二楼。这时我听到楼下一阵大乱,我知道他们都冲了进来。我朝着一扇临街的窗户猛撞过去,和破碎的窗子一同跌落到了面馆门前的大街上。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了枪声,我感到自己的左肩一阵火辣的痛楚,我知道自己中枪了。飞鸟苍果然厉害,在门口留了埋伏的枪手。 我看到又有七、八个人握着枪从暗处冲了出来。可是我只能一刻不停的向前逃跑,不然真的就死定了。这时不知从何处冲出来一辆摩托车,恰巧驶过我的身边。我毫不犹豫地跳了上去,骑车的人仿佛知道我正在逃命一样,在我上了车之后,突然把油门加到最大。一瞬间,我们就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车子在一些我不知名的小巷内飞速的穿梭,我感到十分的诧异。骑车的人绝对不是偶然路过,他明显的是要来救我的。可是我想不出在冲绳有什么人会如此帮助我。我双手前伸,同时捏紧了车闸,车子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旋转,然后停了下来。 我跳下车,问那人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只见他摘下了头盔,散落下来一头乌黑的长发。接着我见到了一张清秀俏丽的脸,没想到她竟是个女人。她笑吟吟的对我说:“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吗?冒险王,久仰大名了,真是名不虚传啊。飞鸟苍出动了这么多人,竟然还是抓不住你。佩服,佩服。” 我感到很吃惊,没想到救我的竟然是一个如此年轻美丽的姑娘。我又问她一遍:“你究竟是谁?”只见她站直了身体,向我十分标准地鞠了一躬。认真的说道:“警视厅探员井上幸子,请多指教。”接着抬起头来,咯咯的笑了起来,边笑边说:“请问我还用出示证件让你检查吗?” 我受到她的感染,也不禁笑了起来。直觉告诉我,她是可以信赖的人。她是如此的天真开朗,而且她刚刚救过我一次,我有什么理由不相信她呢?我笑着对她说:“不用了,我相信你。不过请你救人救彻,帮我把身上的弹头取出来吧?”她吃惊地望着我,焦急地说道:“你受伤了,快让我看看。”接着她绕到我的身后,检查我的伤口。只听她在我的身后又说道:“受了这么重的伤,亏你还能笑出来。快上车,我带你去看医生。” 我摆了摆手,说道:“不行,飞鸟苍现在一定在到处找我,我住进医院,他立刻就会知道。”幸子歪着头想了想,说道:“好吧,我带你去一个他们找不到的医院。”说完,又跳上了摩托车,我也上了车。幸子带着我直往郊区驶去。 我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由于不停地流血,身体越来越虚弱了。恰在这时,我们的车驶进了一座大院子里。我们在一座大楼的大门前停了下来,幸子跑了进去,很快就有几名护士模样的人跑了出来。我被抬上了担架,送进了一间手术室。我感到一阵眩晕,接着就昏迷了过去。当我再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一间阳光明媚的病房里了。 我一转头,就看见幸子正坐在我的床边,笑吟吟的望着我。见我醒来,就对我说道:“没想到你恢复得这么快,感觉怎么样了?”我试着抬了抬左臂,感觉十分的疼痛,可是活动无碍,应该没有伤到筋骨。我对她说:“没什么,休息一下就好了。这是什么地方?”幸子又咯咯的笑了起来,说:“这里也是一座医院,不过是一座精神病医院。飞鸟苍在厉害,也不会想到你会在这里。”我感到很奇怪,问她道:“精神病医院也能做外科手术吗?”幸子给我解释说:“其实这是我们警方的秘密医院,因为经常有需要保护的人受伤,而又不能送去普通的医院,所以就在这里设置了完善的医疗设备。至于精神病医院的牌子,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我恍然大悟,心里暗想日本人真是狡猾。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腾’地一下坐了起来。焦急地对幸子说道:“请你帮我办一件事,我有几个朋友要到冲绳来,他们一定会去‘枫叶秋林’号上找我。飞鸟苍一定会派人监视我的船,那他们就危险了。”幸子也紧张了起来,连忙说道:“好,我让人去机场直接把他们拦下来,带回警视厅保护起来。”我把秦岚和归家兄弟的名字和外貌特征告诉了幸子,她立刻打电话做了安排。我松了口气,又躺回到了床上。幸子给我准备了一些食物,我真的是饿坏了,将之一扫而空。 就在这时,幸子的电话响了起来。她听着电话,面色越来越沉重。我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感觉,我知道一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果然,她告诉了我一个最糟糕的情况。幸子说道:“归家兄弟还没有到,可是秦小姐已经在今早到了冲绳了。我们的人正在四处寻找她,有人看到她上了‘枫叶秋林’,而在海港码头,同时发现了飞鸟苍的手下。” 我从床上一跃而起,冲向病房的门口。幸子一把拉住了我,焦急地说道:“你去只是去送死,飞鸟苍一定早已布置好了在等着你呢?”我甩开了她,说道:“我当然知道,可是我不能让秦岚落在他们的手里,即使是丢了性命也在所不惜。”幸子大声的说道:“好,我和你一起去。”我摇了摇头说:“没用的,就算你知道他是飞鸟苍,可是没有任何的证据,你同样奈何不了他的。”幸子坚决的说道:“那我就以个人身份去帮你对付他。” 三 我转过身来看着她,低声的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幸子刚说了一个‘我’字,我就在她的颈后重击一掌,她立刻昏倒在地。我将她抱到病床上,在她的上衣口袋里找出摩托车的钥匙。我心里在默念着:“对不起,幸子。我是不会让我的朋友陪我去死的。”紧接着转身快步离开了医院大楼,摩托车还停在大楼的门口。我发动车子,朝着海港码头方向疾驰而去。 我知道飞鸟苍一定会在船上等着我自动送上门去,可是现在我别无选择。我只希望能在秦岚之前赶到船上,那样就可以骗飞鸟苍开船出海,秦岚也就没有危险了。所以我毫不掩饰自己的行踪,将摩托车直驶到“枫叶秋林”号停靠的岸边。我大摇大摆地走上了船,可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事还是发生了。 我又看到了飞鸟苍,他一脸得意的坐在甲板的椅子上,而坐在他身边的正是秦岚。整条船上布满了他的人,我知道自己这一次不会再有任何机会能全身而退了。于是大步走到甲板上,拉开一张椅子坐到了飞鸟苍的面前。 我指着秦岚,对飞鸟苍说道:“放了她,我带你去取你的军火。”飞鸟苍看着我,突然间仰天大笑。良久,方始收回笑声,对我说道:“冒险王,我佩服你的勇气。可是你的愚蠢也同样让我吃惊。”他指着秦岚说:“有这么好的一颗棋子,你说我会轻易地丢弃吗?”他说完站了起来,用枪指着秦岚的头,得意的看着我说:“如此美丽的秦小姐,我可不忍心下手。可是如果见不到我的军火,她就会惨死在你的面前。冒险王,你没有资格和我讨价还价,你只有无条件的服从我。” 我望向秦岚,秦岚也正在看着我。我问她:“你害怕吗?”秦岚摇摇头,说:“不怕,我知道你一定会来。就算死,至少我们还能在一起。”我伸手拉住秦岚的手,突然间心底涌出无限的自信。我的冒险生涯使我数次徘徊在死亡的边缘,所以我清楚地知道,越是危险,越是需要有坚定地信心,才会有活命的机会。我冷笑着对飞鸟苍说道:“好,我带你去找回你的军火。可是从现在开始,她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飞鸟苍用枪口指了指舵舱方向,对我说:“可以,你带着她去开船。”接着又用枪口指了指我说:“别想玩什么花样,我是不会再让你逃走的。”我冷笑着说道:“放心吧,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自己现在逃不掉了。” 我刚想向舵舱走去,飞鸟苍突然说道:“如果把天下藏于天下,那就没有什么可以丢失的地方了。是不是,冒险王?”我笑了起来,说:“没想到你也读过‘庄子’,那你应该猜到军火在哪儿了?”飞鸟苍摇摇头,说:“不,我不知道。如果我能猜透,你早就已经死了。” 我转过身去,不再理会他,和秦岚一起进了舵舱。 五再入海底 当我握住秦岚双手的一瞬间,我突然想到了那神秘的海底岩石。直觉告诉我,秦岚发现海底漂浮的岩石和飞鸟苍在海里丢失的军火都发生在同一地点,这绝不仅仅是一种巧合。还有那个从岩石中出现的,能潜在海底二百三十米深处的神秘男子,他到底是什么人?既然他能从那岩石中出来,我们就应该能进到岩石中去。这应该是我们唯一能逃离飞鸟苍魔掌的机会。可是我对于能否找到那神秘的岩石实在是没有任何的把握,所以我用江西方言将整件事的经过和我的打算都告诉了秦岚。秦岚也用江西方言回答着我,她同意我的决定,因为她也想到了那神秘的岩石是我们逃生的唯一机会。(飞鸟苍听得懂中文,所以我们不得不以方言来交谈。这就是中国话的神奇之处,明明是同一句话,可是不同地域的人说出来,就会有天壤之别。) 我驾船向着那岩石的所在地驶去,满脑子想到的都是那神秘的岩石,很快我们就抵达了目的地。我和秦岚走出了舵舱,来到了甲板。飞鸟苍盯着我,脸色十分阴沉的说道:“冒险王,你该不会是把我的船炸沉在海底了吧?”我笑着对他说:“在这种地方,要对付一艘船,难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飞鸟苍突然暴跳着咆哮起来:“那你就准备给我的军火陪葬吧!” 我向他摆了摆手,说道:“我只是炸沉了你的船,可是你的军火还在。对我同样有用的东西,我是不会将它销毁的。” 飞鸟苍愣住了,他盯着我看了好久,才又开口问道:“难道你能将它们藏在这?”我刚才早已想好了应对之策,所以我毫不犹豫的说道:“当然,因为我有一艘小型的私人潜艇。而它现在就停在这下面二百三十米深处。”飞鸟苍挥挥手,对我说道:“那你就下水将它浮上来好了。” 我指着秦岚说道:“潜艇的动力驱动装置需要有开启的钥匙,而钥匙就是她的声音。” 飞鸟苍突然笑了起来,指着我说道:“我早已料到你不会丢下她不管的,没关系”他转过头对他的一个手下说道:“把给秦小姐准备的礼物拿出来。”只见有一人拿出来一个十公分见方的金属盒子,盒子的四角有四条细细的铁链延伸出来。他将盒子绑在了秦岚的身上,然后将一个只有两指大小的东西交给了飞鸟苍。飞鸟苍在那东西上轻轻一按,秦岚身上的盒子就发出“嘀”“嘀”的响声。 飞鸟苍得意的望着我说道:“只要我再轻轻一按,秦小姐就会永远的消失了。冒险王,你不希望这种事情会发生吧,哈哈!”我知道绑在秦岚身上的一定是遥控炸弹,不禁在心里暗骂飞鸟苍卑鄙,可是我毫无办法,只好下水之后再想办法了。 飞鸟苍接着说道:“我会和你们一同下去,只要你有任何的异动,我就立刻炸死她。”我点了点头说道:“我承认你抓住了我的弱点,放心,我会让你看到你的军火的。” 飞鸟苍又叫出几名手下来,准备和我们一起下水,可是船上只有三套潜水设备。尽管他暴跳如雷,可是也只好就我们三人下水了。 我们一下到海里,我就想将飞鸟苍手中的遥控器夺下来,因为只要秦岚离他足够近的话,他是不敢引爆的。可是他好像看透了我的想法,总是和我们保持一定的距离。没办法,我只好带着他慢慢的下潜。 就在我们刚刚下潜了不到一百米的时候,我就发现了那神秘的岩石。事实上我感到是那岩石发现了我们,因为它正在向着我们缓缓的移动过来。而更令我感到惊奇的是,那岩石竟然停在了我们的面前。然后,面向我们的部分开始向左移动,如同一扇自动门一样的正在缓慢的打开。虽然我听秦岚对我说过,可是眼前发生的事还是无法不令我感到震惊。我整个人都呆住了,这太神奇了,漂浮在海中的岩石竟然向我打开了一扇门。接下来是不是会有一个男人从里面游出来呢?在我第三次下海寻找它的时候,也是我最希望看见它的时候,它真的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当时的心情真的是非常的复杂,是激动、是兴奋、是迷惑,亦或是一种莫名的恐惧,我已经无法准确的体会出来了。 感觉上过了很久,预期的神秘男子并没有出现。我鼓起了勇气拉住秦岚的手一起游了进去,飞鸟苍仿佛也刚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紧跟我们一起游了进去。这时,身后的岩石门迅速的关了起来,而我们的照明设备也在同时失去了作用,我们三人置身于一片黑暗之中。就在我们还没来得及惊恐的时候,突然整个空间内发出刺眼的光芒。接着,我就失去了意识。在我即将昏迷的一瞬间,我模糊中看到秦岚和飞鸟苍也都摊开了四肢,一动不动的飘在水中。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到自己逐渐的清醒过来。我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到自己置身于一个巨大的圆形玻璃罩内。玻璃罩的里面什么都没有,而外面则全是水,有一种柔和的光从水中透射出来,可是我无法找到光源在哪儿。这时我看到秦岚和飞鸟苍就躺在我的身边,仍然闭着眼睛。我坐了起来,扶起秦岚的头低声的呼唤着她的名字。只见她慢慢的睁开了双眼,涣散的目光逐渐的聚拢了起来。她看到了我,接着紧紧地抱住了我,低声的问我:“我们这是在哪儿?”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只记得我们进了岩石之中。”我和她站了起来,我想到她身上还帮着炸弹,于是对她说:“快把潜水服脱掉,我帮你把炸弹解下来。”秦岚连忙脱掉潜水服,我也将头罩摘了下来。玻璃罩里面竟然充满了空气,而且如同在地面一样,感觉不到丝毫的压力。 突然间秦岚一声惊呼,接着用力将我推开。我只见一道精光闪过,接着秦岚的左臂就流出了鲜血。原来飞鸟苍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拔出一柄匕首想要偷袭我。由于我是背向着他,所以毫不知情,秦岚为了救我所以用左臂去挡住了飞鸟苍的袭击。我飞起一脚踢飞了他手中的匕首,接着一矮身形,双拳并举攻向他的胸口。飞鸟苍拼着挨我一拳,右臂回缩,用手肘在我的背部狠狠的一击。我只感到脊椎一阵剧痛,不由火起。立刻右手上翻成掌去推他的下颚,左手成手刀横击他的咽喉。只听他一声闷哼,整个人向后倒去。可是飞鸟苍毕竟不是一般的对手,就算受到如此重击,他仍能做出反击。他在倒下的瞬间,飞起右脚踢中我的小腹。由于疼痛,我的身形稍慢了一些。他立刻一个后滚翻,接着站了起来,向后又退了好几步,身体靠在玻璃罩上大口的喘息着。 我刚想再一次冲上前去,突然看到飞鸟苍的表情变得十分吃惊。他呆呆的望向我的右侧,使我也忍不住向右看去。一看之下让我整个人也呆住了。我看到在玻璃罩的外面有一个人,他的身体贴着玻璃罩,正望着我们在笑。我立刻就认出他是谁来,因为我看到过他的相片。没错,他就是秦岚在海底遇到的那个神秘男子。这时,秦岚抓住我的手,颤抖着声音说道:“冒险,就是他。我遇见的就是他。” 我很想安慰她几句,可是喉咙里只能发出一些毫无意义的声音出来。那男子站在玻璃罩外面的水中,始终微笑着看着我们。这让我感到很不舒服,因为这感觉就像是有人在观赏他养在鱼缸里的鱼一样,而我们现在就是那被观赏的鱼。 我们就这样互望着,我仔细地观察他,他赤裸着上身,看上去他和我们没什么不同。可是令我感到奇怪的是,他站在水中很久了,但是竟然看不出他是如何呼吸的。这时飞鸟苍突然开口问道:“冒险王,这不会是你的私人潜艇吧?” 我苦笑着说道:“你觉得这像是一艘潜艇吗?”我转过头问那男子:“你是谁?” 那男子一开口,竟然说的是一口流利的英语。虽然我们隔着一层玻璃罩,而且他还是在水中,可是他的声音非常的清晰,就像是两个人在面对面说话一样。只听他说道:“你们好,我叫鲁诺,是这间研究室的研究员。” 飞鸟苍说道:“不管你是谁,快放我们出去。”鲁诺摇了摇头,说道:“对不起,这不可能。你们只有在罩子里才是安全的,外面的压力过大,如果你们出来,立刻就会死掉的。”飞鸟苍突然朝着玻璃罩重击一拳,大声的叫道:“别胡说了,你到底是谁?到底想要干什么?为什么要把我们关起来?” 鲁诺的脸突然红了起来,神情扭捏的说道:“我并不想见你们,其实我只是想见她。”他指着秦岚说道:“因为我发现自己竟然喜欢上她了,所以一直期待着能和她再见面。我怕她受不了海底的压力,所以这几天都在赶制这个模拟地面情况的空气房间。没想到刚刚建好,你们就来了,所以我打开了研究室的门,请你们进来了。” 秦岚右手捂住左臂的伤口,好在伤的不重,已经不再流血了。秦岚对他说道:“谢谢你的好意,可是在这之前我们只见过一次,而且我还穿着潜水服,你根本不可能知道我是谁啊?”鲁诺伸出右手,在我们面前的玻璃罩上用手指轻轻地点了几下。我们面前的玻璃罩突然变成了一个显像屏,而显像屏上面正在播放着秦岚的个人资料,还有她各个时期的生活剪影。接着是我的资料,和我的一些冒险生活的片段。我“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因为他所拥有的关于我的资料实在是太全面了,甚至连我做切除阑尾手术的医疗记录都有。这实在无法让我不感到吃惊。最后是飞鸟苍的资料,他的一生可以说是一部完整的犯罪百科全书。有许多的犯罪手法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我相信任何一个警察得到这些资料都会欣喜若狂的,因为这些资料可以让飞鸟苍被判几十次死刑。 我们全都看得目瞪口呆了,一个潜伏在海底岩石中的神秘男子,竟然能如此全面的掌握一个生活在地面上的普通人的资料。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 飞鸟苍面色惨白,颤抖着双唇,指着鲁诺问道:“这不可能,我从没留过任何的资料,近十年来我甚至从不拍照。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你究竟是人,还是鬼?” 六“我是遗民” 鲁诺平静的说道:“我不是鬼,我当然是人。可是我和你们有所不同,因为我是‘遗民’。”我感到奇怪,问他道:“什么叫做‘遗民’?难道你是外星人的后裔吗?” 鲁诺突然沉静了下来,脸上流露出哀伤的表情来。接着他又在玻璃罩上按了几下,整个画面为之一变。我看到的是从空中俯拍的一个城市的画面,这是一座非常巨大的城市。我几乎可以立刻肯定,这绝对不是地球上的城市。因为整座城市都好像是金属构成的,所有的建筑都是圆形的,而连接这些建筑的则是一些如同自来水管一样的半透明的管道。天空中有很多奇形怪状的飞行物来回的飞行。可是整个画面上看不到一个人。 我刚想说我的猜测是正确的,这时整个画面突然晃动了起来。不,其实只是画面中的那座城市晃动了起来。接着,我看到了有人从建筑物中跑了出来。很多的人,所有的空间似乎都挤满了人。虽然人很多,可是他们每个人的表情都能清楚的看到。然后就是建筑物的塌陷,空中的那些奇怪的飞行器也一一的坠毁。大地开始断裂,不知从何处涌上来了洪水,将整片的土地一点点的吞没。人们四散奔逃,到处都是废墟残骸和拥挤的人群。然后洪水突然从四面八方一起涌了上了,瞬间吞没了整片的大地。接着,整个画面慢慢趋于平静。而我们能看到的,只是一片大海了。 我相信我所看到的绝对不是一部制作精良的灾难片,而是一场曾经发生过的真实的灾难。因为所有人的表情都是那么的真实。在他们的脸上,我不仅看到了惊慌、恐惧和绝望;也看到了茫然、哀伤和叹息。我望向鲁诺,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他的亲人、他的朋友,甚至是他,是不是也在这场灾难之中呢? 鲁诺对我们说道:“这就是我们曾经的家园,我们也曾是这个星球的拥有者。只不过我们出现的时期,要比你们现在的文明早很多。刚刚看到的那片被海水吞没的大陆,就是你们现在称它为‘神秘消失的大西洲’。” 我吃惊的几乎要跳起来了,指着鲁诺叫道:“难道,难道你竟是大西洲人?” 鲁诺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是当时逃生出来的那些人的后裔。可是我们永远地失去了家园,所以我只能称之为大西洲的‘遗民’。”我还是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竟然遇到了至今仍无法证明,曾经存在过的大西洲文明的‘遗民’。我仿佛正在做着穿越时空的梦,一下子回到了史前时代。 鲁诺接着说道:“由于我们对资源的过度利用,导致了灾难的发生。虽然我们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而且提前也有所准备。可是灾难来的太突然,一切的准备都没有起到作用。最终只有三千七百一十四人活了下来。后来由于地表的变化巨大,已经无法适合我们生存了,所以我们不得不带着残存的文明深入到海底来了。” 飞鸟苍突然问道:“你们既然有如此先进的科技,为什么不去重新占领大陆呢?” 鲁诺连忙摆手,说道:“为了永远记住这惨痛的经历,不再过度的破坏星球,我们始终保持着三千七百一十四人这个数字。只有在有人死去之后,才会增加新的成员。而且当初为了能适应海底生活,我们不断地改进自己的基因。所以,我们现在都变成了这样。”说着,鲁诺转过身去,将他的后背对着我们。 我们大吃一惊,因为鲁诺的后背上竟然长了两对腮!足有二十公分大小,对称的分布在双肩的下面。难怪他能在水中如此自若,原来他的身体竟然发生了这么巨大的变异。鲁诺又转回身来,对我们说道:“我们将肺部萎缩,移植了鱼类的腮。经过几代人的努力,终于让我们的遗传基因发生了改变,我们变得可以在海里自由自在的生活了。可是我们再也不能重返陆地了。” 飞鸟苍冷笑了起来,对鲁诺说道:“太可惜了。既然你不能离开大海,何不把你的先进科技都送给我?我会让你们的文明在地面上重创辉煌的。” 鲁诺指着飞鸟苍说道:“你的行为都是以损害别人的权益而满足自己的欲望,而且你刚刚还想伤害他们两人,所以你要受到应有的惩罚。”飞鸟苍面色大变,刚想再说什么,只见一道光束从他的头顶直射下来,将他的全身都笼罩了起来。光束照射了足足有五分钟之久,才渐渐的变淡消失。飞鸟苍也随之昏倒在了地上。 鲁诺指着飞鸟苍对我们说道:“我已经将他脑中有关我们的记忆都消除了,相信就算他醒来,也不会记得你们是谁了。”我朝着躺在地上的飞鸟苍踢了一脚,说道:“这太便宜他了,这种人死有余辜,真应该杀了他。” 鲁诺连忙向我摆手,对我说道:“不行,每一个生命都是一个完整而独立的个体。别人是没有权利将之毁灭的。”我笑了起来,对鲁诺说道:“放心,就算我想杀他,也不会在这种时候下手。”看着昏倒在地的飞鸟苍,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我问鲁诺:“他曾经偷运回来一船军火,可是船到这里就神秘的消失了。应该是你的杰作吧?” 鲁诺叹了口气,一脸愧疚的对我说:“其实这件事真的只是巧合。因为我的这间研究室是最古老的研究室之一,所以这里的海水改良系统不是最先进的设备,需要进行定期的换水和减压。而整个过程会引发海水产生暗流漩涡,这漩涡上升至海面时威力是非常巨大的。他的船恰巧经过,所以被卷了进了。”鲁诺又叹了口气,说道:“可惜当时我没有在研究室内,不然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我和秦岚对望了一眼,都笑了起来。我对鲁诺说:“你不用自责的,要知道你的这个巧合将会挽救多少人的生命,你一定会开心的笑起来的。” 秦岚也笑着说道:“是啊。除了飞鸟苍之外,所有的人都会感谢你的。”秦岚好像想起了什么事,又问鲁诺说:“在这岩石的底部有一块金属牌,记载着你们曾制造出能不生锈的金属铁。不知矗立在德里的那根铁柱是不是你们制造的?” “当然。”鲁诺骄傲的说道:“那是我们用来监测地面情况的信号接受天线,它就是在这个研究室诞生的。”我和秦岚都大感新奇,原来那神奇的铁柱竟是一个天线。鲁诺接着说道:“最初是为了感知地面的自然情况变化,现在通过改进,已经能接收所有生物的脑电波了。这也是我为什么能如此详细的了解你们的原因。”我们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对我们的一切了如指掌。因为他得到的是我们自身的记忆组,当然会十分准确而又详细了。 我又问鲁诺道:“你说你们一共有三千多人,可是为什么只看到你一个人呢?”鲁诺笑了起来,说道:“我们分布在各大洋之中,从事着不同的分工。而且我们的能源都是采用星球本身的磁能,所以活动的范围都是围绕着同一磁能区域运动的。而且绝大多数是在深海里,真正能上升到浅海水域的,除了我这里,就只有在百慕大附近了。” 我越听越是好奇,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就在我和秦岚与鲁诺的问答中度过。他所拥有的一切知识,对于我来说都是新鲜的。一个在我们现在文明之前存在的,已经发展到极致的文明,正是我们将来的发展方向,所以我十分渴望能了解它的一切。最后鲁诺阻止了我继续向他发问,因为飞鸟苍就快醒过来了,而且玻璃罩里的空气已经开始浑浊了,所以我们必须离开了。我这才想起来,我们的船上还布满了飞鸟苍的手下。 鲁诺对我说:“不要紧的,我将一件礼物放在了研究室的门口。你们上去之后只要能让所有的人都看到它,那么那些人就会变得和他一样。”鲁诺朝着躺在地上的飞鸟苍一指,接着说道:“凡是与你们有关的记忆,都会被消除的。”我们三人都会心的笑了起来。 接着我和秦岚又将潜水服重新穿好,我捡起了掉在地上的匕首。然后玻璃罩开始缓慢的移动起来,不久我们又回到了刚进来时的那个门口。我看到岩石又一次打开,接着玻璃罩开始向上升起,海水一点点的涌了进来。当玻璃罩上升了足有一米高的时候,我从它的下面游了出去。我看到在岩石的门上有一个发光的小球,我将它握在了手里。这时耳边响起了鲁诺的声音,只听他对我说道:“冒险王,这是经过压缩的能量团,只要一离开水,由于压力的减小,它就会发生爆裂。所以你们浮出水面之后,你必须将它立刻抛出,而且你们一定要将头潜在水里,不然你们的记忆也会有所变化。祝你们好运,希望能在见到你们。还有,因为我能感知秦岚的思想,所以我清楚地知道她是不可能爱我的。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快乐。再见了,朋友。” 我也在心里默念着:“再见了,朋友。” 我和秦岚拖住昏迷的飞鸟苍,向海面浮了上去。我们的头刚刚探出水面,就看到了“枫叶秋林”号。我和秦岚慢慢的向船的方向游去,飞鸟苍所有的手下都在甲板上,等着接我们上船。我放开了一直拖着的飞鸟苍,将秦岚的头又从新按回水中,接着我也潜回水中。然后我将握在右手的能量团猛的向着甲板的方向抛出,立刻耳边就传来一声巨响。 我和秦岚又在水中等了足有五分钟,才将头重新探出水面。只见飞鸟苍的手下真的和飞鸟苍一样,都昏迷在了甲板上。我和秦岚回到船上,找出绳子来将飞鸟苍和他的手下都绑了起来,然后我们驾船返回了冲绳。在返航的途中飞鸟苍清醒了过来,可是他已经不再记得我是谁了。他不停地问我究竟是什么人,隶属于哪个警察部。他甚至威胁我说,就算我是国际刑警,他也能轻松地要了我的命。我看着被绑在甲板栏杆上不停咆哮的他,感到十分的可笑。就在前不久还一心要我给他找回军火的飞鸟苍,现在竟然不认识我是谁,这是多么滑稽的事情啊。 我们的船刚刚驶回码头,我就看到了幸子。当我告诉幸子已经将飞鸟苍和他的手下都绑住的时候,她望向我时那崇拜的目光,连秦岚都能感觉出她几乎要将我当成超人了。我又请幸子帮我通知归家兄弟,让他们在机场等我。我在去机场的路上和安然通了电话,告诉他事情已经找出答案了。 在返航的飞机上,归家兄弟缠住我们,非要知道事情的经过。可是我和秦岚异口同声的说道:“等见了平教授和安然之后一起说。”这兄弟俩在机舱里简直坐卧不安,把空姐吓得以为他们是劫机的恐怖分子呢,白白的担心了一路。 我们到家的时候,平教授和安然已经在门口等我们了。在我的客厅中,我就将所有的经过讲了出来。大家听后都啧啧称奇,深感造物的奇妙,竟然能有两个时期的文明同时存在于这个星球上面。归家兄弟更是缠着秦岚不放,非要她陪着再去一次,见见鲁诺。秦岚只是摇头不允。归家兄弟实在没办法,又开始向秦岚借“枫叶秋林”号。秦岚只好将船借给了他们,于是他们兄弟二人向一阵风一样的冲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