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阴葵花传》 第一章 雨夜相斗 上 妹妹,上山采茶去~ 一首福建闽南山歌在细雨中正响起,其时清风细雨,歌声也随着风雨时沉时起,一时清晰入耳,一时隐入山林。。 这时,在细雨打湿的碎石小道上,有两人沿着小路缓缓向前行来,一人身材高瘦,身着道衣,头上戴着斗笠正好遮住了面目,他手牵一名身材瘦小的小孩,那小孩也头戴着成人所用的斗笠,反而显的颇不相称。 两个人行在路上,听得那歌声随着清风微微飘荡,不时的映入耳中,只觉的优美动听。那名道人这时伸出右手摘下头上所戴的斗笠,只见他面目清华,脸面红光,颇有些神采飞扬,大约有四十多岁年纪,他将斗笠负在背后,向前方望了一下,对那个小孩说道:“静恩,你听到前面有人在唱歌吗?” 小男孩说道:“听到了,师父,歌唱的真好听。”那道人说道:“恩,前面肯定有人家,我们过去看看吧。” 他说完伸手摘下小孩头上戴着的斗笠,只见这小男孩长的眉清目秀,稚气可爱,却是脸色显的苍白,微微有些病容。那道人担心小男孩走路时间过长,身体不支,就将两个斗笠放在小男孩背上,自己背负着他向前走去。 走了约几百米远,前面有一片竹林,两人迎着风雨走在林中小径,穿过竹林,只见前面附近果然有数户人家。在右边方向不远处有一片水湖,湖水幽蓝,湖面上盛开着片片荷花,一艘小舟正划近岸边,小舟上有一男一女,刚才他们所听到的那首福建闽南歌曲正是从那女子口中唱出。 只见小船上的男女将在湖中采摘出的荷藕从船上拿出放到旁边的一个大竹筐中,然后搬到上面来。 那道人带着小男孩走到房屋前面,这时从屋中走出一名老人,大约有六十多岁年纪,看到走过来的两人,问道:“你们两位有什么事情?”道人听了,放下背负的小男孩,想老汉拱手一礼,说道:“天色渐晚,贫道带着小徒儿正好路经过这里,风雨不便,想在老人家这里借宿一下,不知道有没有地方。” 那老汉看了一下这名道人和小男孩,见到小男孩在风雨中冻得有些脸色苍白,连忙说道:“恩,好,快请进。在这里借宿一晚还能没有地方?看把这孩子给冻得。” 那道人拱手又向老汉答谢行了一礼,微笑道:“如此打扰了。。”那道人将斗笠放在屋外的台上,老汉领着两个人进了屋中,道人和小男孩坐了下来。过了一会,老汉手端着两个碗走了过来,放到桌子上说道:“我们乡下穷地方,连个茶杯子都没有,两位不好意思了,就将就着用这碗喝热茶吧。”道人忙用手接过,说道:“老人家,你太客气了,我们在这里借宿,还要感谢你呢。”老汉笑道:”这有什么好感谢的,下雨行路不方便,给人借宿这是应该的,还用你们谢什么。”道人听了呵呵的一笑,说道:“老人家,真是好客,如此我们就不客气了。”右手端着茶碗,喝了一口,点点头说:“这茶清香微溢,淡而有味,不错。” 老汉笑了一下说:“穷乡下地方,还能有什么好东西给客人用,就这茶,是从自家后山上自己栽种摘下来的,偶尔也去集市上卖换点钱,做补家用。”他说完,又看了一下坐在那里的小男孩,对他说道:“孩子,看你在外面冷的脸色都白了,快喝点热茶暖暖身子,可别冻坏了。” 那小男孩端起茶碗,说:“谢谢你,老爷爷。不怕我们给你添麻烦。” 老汉看着他,见这小孩长的眉清目秀,笑着说:“没事,茶水热,小心别烫着了。我看这娃娃长的也挺可爱,我老汉倒也是看者挺喜欢。” 那道人听了,脸上微微的一笑。 老汉问道:“道长,不知道您怎么称呼?”那道人听了,答道:“贫道是出家人,道号无虚子。老人家贵姓?”老汉说道:“我姓吴,你叫我吴老汉就行。”又问他道::“你们这要是去哪里?我看就你们两位一起行路,是外出行远路吗?” 无虚子微微点头:“贫道是外出远行,这是我带的小徒儿,我们准备去上远华山。。”吴老汉听了,哦的一声点点头。 这时,屋外那一男一女走进屋中,见到正坐在那里的无虚子和小男孩,吴老汉说道:“这两个是我的小女和女婿,叫小云和阿生。。”又对阿生和小云说:“这两个是我刚接待的今天晚上在咱们家借宿的客人。” 那阿生和小云听了,看了看无虚子,向他行了一礼说道:“道长好。” 无虚子见那阿生大约有二十四五岁年纪,面容黝黑,身体长的倒也结实,那小云正是刚刚在湖中小舟上采莲唱闽南山歌的女子,约莫有十八九岁年龄,长的也是清秀美丽,颇有闽南女子的风韵。于是也立起来行了一礼,说道:“打扰了。” 这时,那个小男孩认出了小云,突然对她说道:“啊,我刚才见到了这个姐姐,就是你刚才唱的山歌,姐姐唱的很好听。” 小云听了小男孩的夸赞,不禁脸上露出笑容,呵呵一笑:“小弟弟,谢谢你的夸奖,你今年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说道:“我叫郝静恩,今年九岁。”小云见到这小男孩面目俊巧,倒也是很喜欢他,吴老汉对小云说:“天色快晚了,你去后面赶快给客人做饭去吧。”小云答应着进去了。阿生说道:“我去把下午和小云一起采摘的莲藕见一下,明天到市集上去卖。”说完便走出去了。 吴老汉对无虚子说:“道长在这里稍等候,我去到后面看一下。”无虚子拱手说道“好的。”吴老汉说完进去了,无虚子自和郝静恩坐在外面等候。 无虚子见郝静恩喝完热茶后,脸色渐红起来,忙从旁边随身的衣包中拿出一粒红色小药丸,放到郝静恩口中说道:“吃下它。”小男孩依着他的吩咐咽下了药丸,无虚子然后用右手又贴在他后心上,缓缓运功推拿轻抚,助他消化。过了一会,郝静恩脸色才稍和,无虚子对他说道:“静恩,你坐在这里不要动,休息一会便没有事了,今天咱们可能赶的路有些多了。” 那个叫郝静恩的小男孩点头说道:“恩。没事,师父。我不要紧。”无虚子看着他笑了一下,两人就坐在这里静静等候。 这时候,外面的雨渐渐有些大了起来,天色也渐黑,附近的几户人家房屋炊烟也都升起来,倒是一片宁静祥和的景象。 突然,这时外面道路上几匹马的疾奔声打破了宁静。只听马的蹄声甚是急促,正好到了屋外停了下来,有人呵斥的一声,马疾奔的声音在这里嘎然而止,就听的一个男子的声音说道:“师父,师兄。这里正好有人家,我们先在这里避避雨,休息一下如何?”另一人恩的一声,马蹄声走动,接着是几个人下马的声音,三两步已经走到屋中里来。 无虚子看见进来的是三个人,前面一人身材挺健,面目白净,双眼射出一股精气,脚步走起来轻捷。紧跟着他进来的是一名中年道人,三四十岁年纪,须鬓俱黑,身着的是棕黄色道袍,显的神采飞扬,最后一人体态稍胖,约莫也有二三十岁年纪。。一看这几人便是行走江湖,身负有武功之人。 三人走进屋内,见到屋中有一位道人和一个小男孩,也不以为意。前面那人声音高昂,叫道:“这里的主人是谁,我们过路的借这里休息一下,可有什么酒菜的拿出来。”吴老汉在里面听见叫声,连忙走了出来,见到又有人过来这里,说道:“几位,可是也要在这里借宿的?”无虚子见壮,拉起郝静恩坐到房中另一角,那先喊话的男子见到有空位让了出来,于是连忙走过去对身后的那名道装打扮之人说道:“师父,正好这里有空位,您先坐在这里。”语气甚是恭维。那道人微微一点头,双手背负在身后走到那里坐了下来。那男子又对那个稍胖之人说道:“许师哥,请坐。”等两人都坐下了后,然后对吴老汉问道:“这里可有什么象样的酒菜便都给我们端上来,我们吃完还要向前赶路。。” 吴老汉说道:“客家,我们这里是乡下平常人家,没有什么象样的酒菜,都是平常的普通饭菜。这个```你们```” 那汉子听了说道:“那就别管什么样,反正是好的就送上来。刚才我没有跟你说吗?别担心,自然我们少不了你的钱”吴老汉听得对方语气有些生硬,便不语,然后将阿生叫了过来,说道:“你去邻家借些鸡和鸭过来,给这几位客人弄好了一会端上来,还有把咱家后面藏的酒也拿出来给客人。” 阿生听了,似乎有些不大情愿,但也没办法,便走了出去。 吴老汉又端上来茶,放在桌上,说道:“几位,那请稍等。既然是客人,自然是倾心招待,一会就把酒菜给你们送上来。”那汉子接过了茶,点点头,先给坐在中间的道人倒上茶,然后又给左边那稍胖之人倒茶,说道:“师父,许师哥,请。”那姓许的人笑着说道:“张师弟客气了,请。” 三人坐在这里等候,那姓张的和姓许的对着闲聊起来,坐在中间的那名道人却只是慢慢的喝着茶,没有说话。这时,那姓张的回头看了一下外面,见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起来,忽然他看到在屋外台上放着的两个斗笠,正是刚才无虚子师徒留在外面的,便走出去拿起台上的斗笠走进来放到桌子上。对师父和那姓许的汉子说道:“师父,许师哥,你们看外面的雨越来越大,正好这里有两个斗笠,带会咱们上路正好给你们二人戴上,也好遮蔽下风雨。” 姓许的汉子笑道:“我和师傅戴上,那张师第你自己可没有遮蔽雨的东西了。” 姓张的汉子笑着说:“唉,那倒没有什么,待会儿咱们到了前面的市集镇上我再买一个就是了。”姓许的汉子呵呵一笑,对那中年道人说道:”师父,还是张师第为我们想的周到啊。”说完,同那姓张的汉子都笑了起来,居中坐着的那名道人捻着胡须轻轻微笑。 这时,忽然一个小男孩在旁边叫道:“这是我和我师父的斗笠,不许你们拿走。”在那里坐着的三人听见,循声望过去,只见说话的正是坐在屋中一角的那道人身旁的小男孩,大约八九岁年纪,脸上隐隐似有病容。当下,三人更不在意,又自顾自的说起话来。 第二章 雨夜相斗 中 郝静恩想站起来去拿放在桌子上的斗笠,师父却用手轻拉一下他的手臂,示意要他坐下,小男孩看了一眼师父,于是坐下来不再言语,只是眼望着放再桌子上的斗笠。过了一会,吴老汉已经捧着阿生拿出来的酒送了过来,交给那行姓张的汉子,姓张的汉子先端起酒给旁边姓许的汉子倒上,然后自己又倒上。中间坐着的道人却不喝酒,只自己慢慢的喝着茶。 其他两个人对着开始喝起酒来,又边说着话。吴老汉却立再一旁只是看着他们。过一会,姓张的汉子又转过头来问道:“喂,饭菜还没有做好吗?我们一会还要赶紧上路呢。”阿生立在吴老汉后边,看着这姓张之人的言语举动脸上微有怒容。吴老汉却对他摇了摇头,到里面去看。又出来,走到无虚子师徒旁边对他说道:“道长,这几位客人要急着吃饭上路,我看先给他们上饭菜,你们再稍等一下如何?” 无虚子微微一笑,点头说道:“无妨,先让他们用饭,我们等一下也不要紧。” 不一会儿,小云端着做好的饭菜送上来,放到三人坐着的桌上,然后又进去了,姓张的汉子猛一看见小云,眼前不由一亮,不禁坐在那里向她多看了几眼。待小云进去以后,姓张的汉子对吴老汉问道:“主人家,刚刚那位姑娘可是你家中的什么人?”吴老汉说道:“那是我的小女。” 姓张的汉子听了,脸上笑着说道:“不错,张的真是不错。” 姓许的汉子说道:“张师弟,看你的样子,怕不会是一眼酒相中了人家姑娘了吧,嘿嘿。”姓张的汉子说道:“呵呵,哪里,哪里。” 一会,小云又端上来饭菜,放到桌子上正准备要进去。这时,那姓张的汉子突然立起来,正好拦住了她,笑嘻嘻的问道:“这位姑娘,不知芳名是什么,能否告诉在下啊?”又呵呵的一笑。 小云听了,立在那里看着他,脸又怒容,说道:“你•;•;•;” 姓张的又嘻嘻一笑道;你什么?。姑娘是想问在下的名字叫什么吗?小云听了脸上更怒,说不出话来。姓张的汉子又哈哈的笑了一下,又对着她向前走了一步。姓许的汉子微笑着看着,那中年道人却坐仍坐在那里,脸上不动声色,只自己慢慢的喝着茶。姓张的汉子见到师父并没在意,于是更加大胆,又向前走了一步,嬉笑着说道:“在这里倒是遇到了一个长的挺漂亮的姑娘,真没想到。” 突然,这时阿生从旁边大叫一声道:“放肆!”说完,直向着姓张的汉子冲过来,姓许的汉子和那中年道人不禁都看过去,姓张的汉子却右手一摆,一拳正打中在阿生胸口上,阿生不由向后面退了一步。他看到自己打不过那姓张汉子,于是顺手拿起一根扁担直向对方打过去,姓张的汉子却侧头向右边一闪,闪过扁担,顺势用右肘向前用力一撞,又正好击中阿生的胸口,阿生低哼一声,身子向后摔倒在地。 姓张的人抓起地上的扁担,用力在自己膝上一磕,拍的一声响,扁担立刻被劈成两截,他将手中的扁担丢在地上,冷冷一笑说道:“哼,乡下人,竟然还想跟我打架,不自量力。” 小云和吴老汉看见阿生被击倒在地,连忙过去扶住他。阿生幸好身体健壮,才没有受很重的伤,但是他心中哪里能忍受住这等气,见到姓张的汉子冷冷发笑的样子,又站起来抓起地面上的半截扁担直向对方冲过去。 姓张的汉子回身斜侧,避开打来的扁担,反手一招“金戈勾”右拳猛击中阿生的脸侠,阿生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吐出鲜血。姓张的汉子说道:“叫你小子不知好歹,敢先动手,今天叫你知道一下什么叫厉害。”阿生心中愤怒,破口对他大骂,姓张汉子听了不禁眉头皱了起来,几布又走到他面前,吴老汉见状,连忙挡在他身前,姓张汉子呼的一拳又击在吴老汉胸口,吴老汉不支倒地。 姓张汉子正欲再走上前,忽然听得旁边一个声音喝道:“住手!”他听了不由停下步子,坐在旁边的姓许汉子和那中年道人也向那里看过去,只见说话之人正是刚才坐在左边角上一直不曽开口说话的那名道人,正是无虚子。 “你是什么人,来多管闲事?”姓张汉子说道。 只见无虚子立在那里,衣袖飘飘,显的义正严理,他盯视着姓张汉子道:“我问你,刚才你为何行凶打人。这位老伯刚刚本是热情接待你们,你为什么还要伤害于他,这是何道理?” 这三人瞧着无虚子的模样,见他墨发黑须,面色红润,显的容光焕发。虽然身着普通灰布道衣,却显的气度高华,刚才倒不曽仔细注意,此刻看着他,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路。 原来,这三人是福建海天派中人,姓张的名叫张振达,姓许的名叫许重光,是海天派的弟子,他们的师父那名道士打扮模样的人,正是海天派中名震江湖的“海天三无”无欢子,无忧子,无怨子中的排第一的无欢子。 张振达见对方气度不凡,不知对方底细到底如何,想先试一下对方的武功如何,说道:“你想出手管闲事,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说完,呼的一拳直向对手打过去,郝静恩见状叫道:“师父,小心!。”却见无虚子随手一挥,张振达居然闪避不及,不知怎么的被一股力道猛地向左边一带,身不由主,再也止不住脚步,前冲几下碰地一声撞到了旁边两人所坐的前面桌子,无欢子两人见状连忙起身让开,张振达摔倒在地上一时竟然站不起来。 许重光见到对手这一露手,不仅心中惊讶不已。无欢子却看的明白,刚才,对手没有出丝毫之力,不过是借力打力,张振达全力出一拳的力量着实不小,却反被自己的力量撞到桌子上。许重光见师弟被打倒,也飞身腾起,右拳冲出,左脚同时已经从下方踢到。这一招乃是江湖中常用的五行拳中招数,拳脚齐出,上面直击对手面门,下边横扫对手下盘。哪知一转眼间,面前已没了人影,他还没有来得及回头,突然身后被一掌击中,身体立刻像飞入云雾一般,不由自主的穿出房门,拍的一声跌在外面的泥地中。 无欢子见到无虚子刚才的出手,心中不由有几分惊疑,立在那里冷冷的问道:“阁下这几招出手倒不错。不知是何门派,在下倒是没有见过。让我来领教阁下几招如何?”他不等对方答话,双手突然伸出,出手迅捷如电,直插向对手面门之处,无虚子却右手轻轻一挥,反切向他的右手手腕,无欢子立刻噫的一声,撤掌回步。然后,紧接着又是双掌齐出,掌到中途,左掌变掌为指,右掌化掌为爪,分从左右击向对手,无虚子微微一笑,左掌施出,又是轻飘飘的一拍一切,无欢子大惊,连忙向后一跃,被迫又撤招回身。 他立在那里凝视了对方一会儿,开口阴测测的问道:“你是衡山派中的人吗?刚才我看你招式里面有衡山派的小擒拿式。” 无虚子不动声色,无欢子见他居然不答自己的问话,更是恼羞成怒,纵身直上,双掌翻飞,忽掌忽爪,招数变幻莫测。 无虚子双步轻挪,左右双掌这时交错两分,见招拆招,这一下,无欢子看了更是惊诧万分,见他明明此刻用的竟然是武当派中的四分六合掌。只见对手每一招都掌随形意,分合有致,招数之间衔接浑然天成,于无意中深藏极浑厚的内力,无欢子心道:“难道这人竟然是武当派中的高手?” 他正惊疑不定之间,听对方忽然开口问道:“你是福建海天派中的人吧,所用的是海天派中的五步断魂二十三掌势,我说的不错吧。?” 无欢子心中嗖然一动,对方说的果然一点不错,海天派本来是源自于海南剑派,也是以剑法著称,但是在拳掌手脚功夫上也有很强的实力,他刚才所用的正是海天派中拳掌武功中最厉害的五步断魂掌,共有二十三式。不过,他自己后来又在掌法中加了些改变,将掌又变成拳招或者指爪,这样就令旁人更加不知道真正,施出来更是变幻莫测,凌厉狠辣,是他除剑法之外最厉害的成名绝技。 不料却被对方一语点中,他不仅现在对对方的武功家底一无所知,反而被对手一语说出自己真正的武功家数,心中不禁无法沉静下来,一不注意,对手的左掌已轻飘飘的拍到自己右肩,眼见已经闪避不开,当下运功凝力于右肩上,拼着自己多年苦练的铁布衫硬抗住这一下,哪知道,对方的来掌轻飘,掌力却是如同万斤之石,无欢子哪能抵挡住,一直向后连退出了四五步,将身后的桌椅撞得粉碎,一时间胸中气血翻涌,竟然喘不过气来。 张振达和许重光两人见师父如此模样,连忙上来扶住了他,无欢子却双手一摆,让两人退开,自己呼出几口气稳定下来。他心知今天遇到了武学高人,自己在拳掌上万万不是对手,于是刷的一声抽出手中长剑大喝一声,施出了七十二路追魂夺命剑法,但见剑光闪闪,寒星点点,整个屋中顿时剑光耀眼,剑气纵横万变,这是他平生中最厉害的绝技,立要一剑就将对手至于死地。旁人已经被他的剑气逼得连忙向旁边不住后退闪避。 无虚子这时从身上抽出一柄半米长的铁剑,施出自己所创的秋风剑法,剑身绕身挥动,犹如飞絮游丝,轻灵无比,连绵不绝。无欢子尽管剑法凌厉无比,七十二路剑法施出来,在纷繁多变的剑招中森森剑气隐在其中,围住对手从上下左右倾力进攻,却始终无法攻进到对手身边一分。无欢子心中不禁暗暗焦急,他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厉害的对手,右手一变准备再要变招,忽然这时,无虚子手中铁剑已经剑身贴住他的长剑,无欢子但觉的对手施力一震,自己握剑的右手感到剧麻,听得平平嘎吱一阵巨响,连向后退出好几步,自己手中的长剑已经折断成数截掉路在地,只余下手中的一个剑柄。 旁边的张振达和许重光见到此情景,尽皆变色。 第三章 雨夜相斗 下 无欢子还手握着剑柄,立在那里身体有些微微发颤,脸色苍白,他立在那里顿了一会,眼望向无虚子,双手抱拳行礼说道:“前辈的武功果然高强,在下自认不是前辈的对手,只是不知道前辈究竟出自何门何派,叫在下心中明白,也好输的心服口服。” 无虚子说道:“贫道非江湖中人,不过是闲云野鹤的一道人罢了。你们是身负武功之人,今日却依仗武功去行凶为恶,欺负平民百姓,这叫贫道见了,可不能不管。非须给你们一个教训才是。” 无欢子平生独霸傲慢,何时受到过这种受气之事,但只得强压住心头的愤恨,向无虚子赔礼道歉说道:“前辈,刚才是我的不对,不该放任小徒去为非作歹,在下这就向你们赔不是了。” 无虚子仍是心中气怒,哼的一声说道:“你也知道刚才你的徒弟是做为非作歹之事,却为何不去管他,像你们这样,想来平日也是飞扬跋扈,欺压良善,亦为武林同道中人所不耻!” 无欢子听了不语,回过头来向身后的张许两人望了一下,施了个眼色,张许两人立刻会意,他向前行走两步,又弓身一赔礼说道:“前辈原谅,在下刚才和小徒得罪前辈了。”无虚子说道:“不必向我道歉,你们打伤这家人,就须当按道理向人家赔礼道歉。”他刚才同无欢子一番交手,虽然见他为人不正,但毕竟武功修为不弱,心想也不再追究他的过错,让他们三人向吴老汉一家人道歉,赔偿损失就是了。 不料,这时,张振达和许重光两人突然又纵身而上,张振达又一拳击倒了吴老汉,许重光击向立在那里的阿生和小云。就在这时,他面前的无欢子早已用右手中暗扣的三枚菩提钉飞射发出去,三枚暗器分从上中下三路打向无虚子身后的郝静恩,这一下变起仓促,场面立变。 原来无欢子心中如何也忍受不下刚才折辱在无虚子手下,他假意向前认错赔罪,却突然想趁对方不备,先出手发暗器偷袭无虚子身后的那个小孩,料想无虚子定会分神解救小男孩,自己最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制人,料来就算对手武功再高,也必定难逃自己这一下。 无虚子万料不到对方会做出这等卑鄙狠毒之事,不由心中大怒,刚才他出手也是手下留情,只不过想惩戒对方一下,此刻,出手再不会容情,当此千钧一发时刻,运出真力,右袖一弗挥出,施出九阴正经中的武功,一招“柳絮迎风”袍袖挥出,后发而先至,衣风已经阻挡住激射向郝静恩的三枚暗器,顺势甩出,三颗菩提钉一颗击中张振达的头顶,两颗命中许重光的胸口,出手绝不容情。 无欢子右掌暗扣着青铜刺,眼见此时就要刺中对手,突然青铜刺却嘎然而止,无论如何再用力也纹丝不动,定眼一看,只见无虚子已经用左手两指牢牢夹住青铜刺身,不禁心中一凉,正想撤招回身闪避,胸口已被无虚子一掌击中,顿时胸骨齐折,口中鲜血狂喷,大叫一声倒毙在地。 其时,屋外春雨时紧时缓,阵阵冷风从窗外吹进屋内,灯光时明时暗,地面上倒着三具尸体,吴老汉一家经历过适才的一场恶斗,现在立在那里都有些惊魂不定。吴老汉说道:“今天这三个人死我们家里,以后官府查出来可就麻烦了啊。” 阿生却说道:“这三个恶人,死有余辜!”无虚子走过去,看了看地上死去的三人,说道:“老人家不必惊慌,此三人想来必定是平日凶横霸道,为非作歹,今日不 除去他们,以后还会祸害他人。今日我除去这三人除了你们家人外,没有旁人看见,我们将这三人尸首搬出去到外面,放到别的地方,就算日后有人发现,也绝不会因此牵扯到你们家人。” 吴老汉听了,说道:“只有按照道长的意思办了。”阿生说道:“现在外面雨下的正大,料想不会被别人看见,我去把他们搬出去。”说完便动手去做。 一家人忙毕,阿生说道:“道长,外面还有三匹马留在那里,该怎么办?”无虚子说道:“最好将马明日去别的地方卖出去,以免给别人发现线索。”阿生点点头答应了。这时吴老汉对无虚子说道:“道长,今日若不是你在旁边出手相助,只怕我们一家人就遭殃了啊。” 无虚子说道:“老人家,这等事叫贫道遇见了,就算贫道是出家人也须的出手管一下,就只怕日后这三人还有其他人找上来,给你们惹上麻烦。” 吴老汉说道:“无妨,今日之事又没有其他外人看见,日后也不怕别人寻过来。”接下来也不再说什么,让小云端出饭菜,无虚子师徒吃过饭后,吴老汉将两人引到旁边的偏房卧室,说:“道长,你们两个晚上就在这里休息吧。要有什么事情就叫我,我先出去了。” 无虚子说道:“好的,麻烦老人家了。”吴老汉便带上房门出去了,无虚子师徒两个人呆在房中,屋中桌上有一盏油灯,微微有些发暗,窗外雨声不断,无虚子挑了挑桌上的油灯,让灯光亮起来,回过头看看郝静恩,见他脸色又开始发红,有些气喘吁吁,伸出右手在他额头上摸了一下,问道:“静恩,感觉又有些不舒服吗?”郝静恩点了点头。 无虚子说道:“躺在那里,不要想那么多”郝静恩依师父的话躺下来,过了一会,脸色又开始红烧起来,渐渐有些昏迷不知,无虚子知道他又经过刚才一番惊动,体力不支,病又开始犯了上来。将他扶了起来,又给他服了一颗丹药,出去向吴老汉讨来一碗热水给他喝了。伸掌又按在他后背心上缓缓运功替他疗治。郝静恩只觉得又一股暖暖的热气从自己后心上进入,然后进入到身体全身内各个地方,先前身体发烧而体内感觉冰凉,现在暖气一到顿时像热水融化薄冰一样在身体内缓缓流转,感觉舒服多了。 在师父的内力和丹药的功效下,郝静恩感觉比先前舒服多了,不禁有些昏昏欲睡,迷迷糊糊中就睡着了。在睡梦中,一会感觉四肢又有些发凉,但随即便又暖气注入,感觉舒服多了,如此一会冷,一会热,不知反反复复过了多长时间,体内的寒冷才逐渐消解下去。在迷迷中,似乎听到了家乡小伙伴们的欢笑声,梦见自己同其他的同伴们一起欢笑玩耍,一会扑入草丛中,一会又如身在空中,轻飘飘的飞舞,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从睡梦中缓缓睁开眼来。 等他张开眼,窗外明亮的阳光已经射入自己眼中,鸟语明明,见师父正坐在旁边看着他,无虚子一夜未睡,一直坐在他旁边,给他运功疗养医治身体。 “感觉怎么样了?”、师父问道,郝静恩望着师父说道:“师父,昨天晚上我梦见我的家人了,我好想念他们。”无虚子听了点点头,说:“不过现在还不行,师父还要带你上山去,给你治好你的病。”郝静恩听了又点了一下头,无虚子见到经过昨晚一晚上的运功医治,他现在暂时已无大碍,这才起身来出去向吴老汉告别,带着郝静恩准备离去。 郝静恩趴在师父背上,刚走出家门就对无虚子说道:“师父,咱们的斗笠可别忘了拿,下雨还得用呢。”无虚子听了和吴老汉相视一笑,吴老汉微笑着说:“这娃娃可有意思,呵呵。”将斗笠拿起来放到了郝静恩的背上,无虚子又向吴老汉伸手作别,便背负着郝静恩踏着小路向前行去。 第四章 剑法换人情 上 师徒二人行在乡间小道上,只觉春风佛面,微微夹着细细的雨点,路边的花草散发出淡淡的香味,郝静恩在师父背上趴着,只觉师父脚步轻捷,行走稳健,心中甚是惬意,两人走了一段路,郝静恩说道:“师父,你走累了吗,放我下来休息一会吧。” 无虚子却脚步不停,微笑着说道:“没关系,师父不累。” “师父,我们这是要上哪里去啊?”无虚子说:“带你去上远华山,那里以前是师父常年采药炼药的地方,等到了那里,师父专心致志的给你看病,把你的病给医好。”郝静恩听了,恩的一声,不再问了。 无虚子走了一会,忽然想起一件事,问他道:“静恩,师父先带你去见一位大和尚师父,向他给你借一样好东西,你愿意不愿意啊?” 郝静恩听了说:“只要是师父带我去,哪里我都愿意。”无虚子微微的一笑,停下脚步,辨明了方向,带着他又向南行去,两人又行了两天路程,这天来到了一座寺庙前。但见寺庙山门外柳树青翠,空气清新,景致倒是不错。他们走到寺门外,见到正有一名小和尚在门前扫地,寺门上悬着一块匾额,上面写着世隐寺三个字,无虚子放下郝静恩,向那名扫地的小和尚行礼问道:“小师父,麻烦借你打问一下,文悔师父可是在寺中?” 那名正在扫地的小和尚不过十四五岁年纪,听到问话,放下来扫除,看向询问找人的对方,见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道人,身着普通灰布道衣,旁边还带着一个八九岁大小的小男孩,问道:“你们是要找文悔大师父吗?”无虚子点头说道:“正是,我是他的好友,他现在在寺中吗?”那小和尚说道:“文悔大师不在寺里面,好像已经出去了,要不你们在这里稍等一下,我进去通报一下。”他放下扫除,回身刚走了几步,这时从里面走出一个中年和尚来,看见他问道:“你扫地完了吗?现在进寺干什么?” 小和尚说道:“哦,刚才门外正好来了一个道长过来,说要见文悔大师父,我正要进去通报。”那中年和尚正是这个寺庙的主持,听说有人过来要找文悔大师,于是走出寺门,见到无虚子师徒两人正立在门外,不由仔细向他们打量了一下,伸手一行礼问道:“两位施主,是要找文悔师父吗?” 无虚子说道:“正是,贫道是他的好友,今日特有事来相见他。”那主持见无虚子穿着虽然朴素,但却形象清秀,气度高华,也不敢怠慢,说道:“文悔这今天一直不在寺中,平时他也不知在哪里四处游走,有时还好多天不见回来,我现在也不清楚他在哪里。”无虚子听了,不禁有些失望,哦的一声。主持说道:“要不道长在这里休息几日,看等文悔师父什么时候回来。”无虚子心想不便,正准备要告辞,忽然见到一个小和尚又跑过来,有些气喘吁吁,到主持面前说道:“师父,文悔师父回来了,他又喝醉酒回来了,还•;•;还•;•;•;。” 主持听了问道:“还什么?他人呢?”那小和尚还没有回答,就听见有人在不远处放声高歌,向那里一看,见一个和尚敞着怀缓缓向这里走来。主持看了,不由眉头又皱了起来,:“啊,文悔他又醉酒了,真是越来越放肆不成话了。” 只见一个和尚从柳林后面转过来,摇摇晃晃的走着,手中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走到近前,见他双眉笔直浓厚,脸上有醉醺醺的酒意,左手提着一个酒葫芦,右手还拿着半只狗腿,嘴里哼着歌曲,一步一步向众人走来。那两个小和尚见到他这个样子,都不禁在旁边捂着嘴偷偷发笑,主持看着他说道:“文悔,你好多天都不在寺中,现在居然又喝醉酒了回来,这,你手里还提着什么东西,是狗腿?你,你简直太不像话了,这成何体统?我们寺庙还能容的下你吗?” 文悔停下脚步,忽然看见一名道人正自立在寺门外,手抚胡须,正笑着眼看他,不由眼前一亮,叫道:“啊,无虚道兄,原来是你,今天可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了,哈哈,我这幅糟糕模样可让你全给看见了。”竟是全不理睬主持的说话。 无虚子在那里听了笑道:“贫道知道你住在这里,今天可是特地专程前来看望你啊,呵呵。”文悔和尚笑哈哈的说道:“没想到,你老道士还居然一直记挂着我,咱们两个可是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了啊,来来,无虚道兄,我这里正好有酒肉,我招待你一下。”主持在一旁脸有怒色说道:“文悔,你又是喝酒,又是吃肉。你做个酒肉和尚,完全破坏了我们出家人的清规,我们寺庙虽然小,可也容不得你这样胡闹下去。你要是再这样,我可要告诉方丈长老,把你给逐出去了。” 文悔听了哼的一声,:“要逐我出去吗,你们要留我我还不愿意在这里呆着呢,我和尚不仅喝酒吃肉,还偏要这样,理你们这些破烂规矩干什么。现在我不在寺中住又怎样,我已经住在别的地方了。” 主持问道:“你又找到别的寺庙了?是什么地方?” 文悔听了嘿嘿的一冷笑说道:“就在不远处的春雨庵,嘿嘿,怎么样?”主持听了啊的一声,脸上一变色:“那是尼姑庵,你要住在尼姑庵里面吗?” 文悔和尚又喝了一口酒,说道:“在那里自己清净自在,少听你们多少啰嗦的话,那又多好,男子汉大丈夫,不行惊世骇俗之举那叫什么大丈夫,我文悔和尚,偏要和尚住在尼姑庵里面,叫你们全天下的人都看看。” 旁边的两个小和尚听着再也忍不住了,哈哈的笑了起来。主持看着他,无话可说,“文悔,你,你太不成体统了!”文悔将自己手中的酒肉向主持身上一抛,主持唯恐怕沾到自己身上,连忙躲开。文悔哈哈的一笑,说:“今天老子就要住在尼姑庵里面了,用不着再听你们的啰嗦言语了,这才是真正的逍遥快活。”说着,拉住无虚子:“无虚道兄,不必理会他们,咱们哥俩找个清净自在的地方,好好的畅谈叙叙一番。” 第五章 剑法换人情 中 无虚子微笑不语,带上郝静恩,跟着文悔和尚一起离开。三人顺着小路传过寺前的柳林,上了大路,文悔看见无虚子带着郝静恩,说道:“这个小男孩长的倒是聪明可爱,道兄,可是你的小徒弟,叫什么名字?” 他刚说完,郝静恩已说:“我叫郝静恩,他是我师父。”文悔听了,不由的一笑,说道:“啊,老道士,你果然是收了个小徒弟,好哇,没有想到你竟然也会收徒弟,还是这么个小娃娃,我看你是打算真的要把自己一身本领传授给他了。” 郝静恩却听了说道:“年龄小又怎样,我听师父的话,只要师父教给我的,我什么都听。”文悔一听,不由同无虚子相视一笑,文悔点点头:“恩,这个小娃娃资质我看倒可以,就是身体看起来有些虚弱。喂,老道士,我说,你真的想好了,真的打算要收这个小娃娃做徒弟。” 无虚子听了呵呵的一笑,用手抚了抚自己胡须,点点头。 文悔笑着说道:“我看你老道士整天独自浪荡江湖,是不是自己开始有些寂寞了,就想正儿八经找个小徒弟从小开始培养起来。嘿嘿,唉,我和尚的武功比起你可差的远,可没有心情打算收徒弟。” 无虚子笑着说道:“文悔兄,你可是惊世骇俗之人行惊世骇俗之事啊,心无了念,逍遥自在,我老道可是平凡之人还得做平凡事,年纪大了还要收徒弟留接班人啊•;•;•;呵呵呵。”说完又是呵呵的一笑。两人边说着边走到一处凉亭,走进里面坐了下来。 文悔看着郝静恩说道:“就是你的小徒看起来脸色不大好,好像是身体不怎么样吧。”无虚子点了点头,对文悔说:“这次不瞒你说,我找你就是特有事来相求。”文悔淡然一笑道:“找我又有什么事情相求?” 无虚子说道:“静恩是我偶然路过莆田一户大户人家时见到的,当时他身患重病,已快奄奄一息,我应他家人邀请为他诊疗医治,可是效果也不大。于是便对那户人家说明了他的病情,便带了他出来以后为他好好医治,只是这孩子天生身体虚弱,这些天来,若不是我为他一直运功医治,只怕他已坚持不住,所以这般下去也不是办法,要治好他的病,就须得用大补品先将他身体补养好,这样才方便日后为他接着医治。” 文悔说道:“这好办,你老道士常年在山上采药,什么名贵药材补品你没有见过,找些给小娃娃服用不就可以了吗?”无虚子摇摇头:“静恩他所得的不是一般的病,用一般的药材补品无多大用效,非的用极为罕见珍贵的稀世补品才能有大效果。文悔兄,贫道知道你手中有一样极珍贵的仙奇灵药,这次是特地专程过来向你借用的。” 文悔一听他这么说,脸上神色不由一变的说道:“你老道的脸皮可真是越来越厚了,竟然这么轻易的说借用就借用,我这可不是一般的东西。”无虚子呵呵的一笑:“交情非一般,我才敢这么直接过来找你,这样轻易开口向你说话。说实在,若要救我这小徒儿一命,是非用这个东西不可呀。” 文悔踌躇了半响,最后摇摇头说道:“不行,不行,咱们两个的交情是不用说的,可是这东西说什么我和尚也借不得的,借用一次那就用完了。不行,不行。”说着连连摆手。 无虚子听了,也有些犯难,他思虑了一下说道:“这样吧,你的东西我也不会白借,只要但须有我能帮的上忙的或者贫道有的东西,文悔兄你要什么贫道都答应,再搭你个人情。只要你这次肯向我借用这个东西,这个人情,我老道和小徒儿以后是自然不敢忘记的。” 文悔仍然还有些犹豫,说道:“我和尚平时云游四方,无牵无挂,又有什么事情用得着你帮的。”无虚子说:“文悔兄别的东西不会在意,不过贫道花了半生心血自创了一套秋风剑法,要是文悔兄肯答应借我,我就将这套剑法做为交换,要是文悔兄看的起贫道的武功的话,这也算是公平交易,互有所偿。另外,这个人情贫道以后是终生所记的,日后文悔兄如有需要我帮忙的事情,贫道定当是义不容辞!” 文悔见他这样说,当真不好再推辞什么了,他不由看了一下郝静恩,摇摇头说道:“这小娃娃和你有什么感情,你居然肯下这样大的努力去给他治病,我和尚倒是有些想不明白了•;•;•;”无虚子微微一笑不答,问道:“那文悔兄是答应了?” 文悔脸上一苦,:“就冲咱们两个这交情,你便是不用剑法做交换硬要向我强借,只怕我和尚最后也还是不得不答应你呀。唉,我可有什么办法。” 无虚子呵呵的一笑,说道:“静恩,快给你文悔大师父磕头谢礼,他要是答应那可是救了你一命啊。”郝静恩于是走上前,就向文悔磕头口中说道:“谢谢你,文悔大师父,救了我一命,我以后永远记得你的大恩大德。”文悔见了连忙扶起了他说:“快请起,你该当谢谢你师父才是,若不是他要借,我和尚可绝对不会给别人的,不须多礼,佛家有云,功德量再高,也不如救人一命,你师父既然也替你恳求,我自然要答应。”又看着他呵呵的一笑,说:“看你这小娃娃聪明伶俐,我看资质也甚好。你师父的眼光果然也没错,找到了一个好徒儿。” 郝静恩起身,刚才还见这大和尚说话疯疯癫癫的,此时听他说话,却是和蔼可亲,不由心中对他顿生好感。 原来无虚子向文悔所借之物便是千年灵芝,这千年灵芝是稀世绝珍的物品,往往是终生遍寻不见得就能够找到,是可遇而不可求之物,这本来是福建地方官员给朝廷进贡的珍物,被文悔和尚顺手牵羊,给盗了过来。现在无虚子得到这珍贵的东西,心中宽慰,心想郝静恩的病更有把握医治好了。 文悔将千年灵芝交给了无虚子以后,对他说道:“无虚道兄,这个我是交给你了,可你还欠着我和尚一个人情。何时你在山上有空,我和尚上山找你去咱们哥俩再好好切磋一下武功,让我领教一下那套你自创的秋风剑法。” 无虚子笑道:“贫道日后就一直在山上给小徒儿治病疗养,文悔兄几时上山,我也都会在。”文悔听了,嘿嘿的一笑:“你老道士有了个小徒弟,可终日在山上有事做不用下来了,不再像我和尚这样东飘西逛了,好的很那。这几天正好没空,等改日我再上山找你去,你可别躲了不见我,还有那套剑法要向你请教呢。” 无虚子点点头,说道:“当然,贫道在山上恭候文悔兄到来。” 郝静恩这时在师父旁边说道:“文悔师父,你一定要过来哦,我和师父在山上等着你。”文悔听了,微微的一笑,点头说道:“恩,我肯定会去的。咱们这就先告辞了。”说完转身回袖,衣袖飘飘,和无虚子师徒告别而去。 告别了文悔和尚,无虚子就带着郝静恩上远华山而去,远华山地处在福建东南山并不算大,也没多大名气,但是山水景色秀美,隐然幽闭,是绝好的遁世隐居之所。行不多日,师徒两人就到了远华山。郝静恩一路上跟着师父上山,但见四周山势险峻,但是山中却树木清幽,花草茂盛,一路上鸟鸣嘤嘤,流水淙淙,心境爽朗之极。行了大约一个时辰,隐隐看见山半腰处露出几座草色房屋。 无虚子背负上郝静恩,顺着山道,疾行稳走,不一会就来到了几座房屋前面,放下来他。郝静恩看见这几座草色房屋都是用山中的天然的草木用来搭建而成,想来都是师父自己辛勤劳作弄建的。 无虚子微笑着对他说道:“静恩,这里就是师父以前常年在山中所住的地方,除了平时在外云游之外,闲暇时候就在这里居住,上山采药。以后咱们师徒两个人就要长期在这里住下了。” 郝静恩自小体弱多病,常年只是在家中呆着,很少见到像外面这样的山水景色,像这里山中优美生机的景象更是难以见到了。只见一条清澈透明的山泉从房屋后面的小山坡上湍湍流了下来,环绕着房屋所处的地方,又流经下去。平时,师父在这里生活,日常饮用的水就是从这山泉中所取,很是方便。 第六章 剑法换人情 下 无虚子领着他进了左首两间房屋中,是日常所居的地方,进去一看,只见里面东西摆设简洁,桌椅和一张竹床都是用山中竹木做成,在屋角右边一个小矮桌上面放着一具半米长的古琴,琴木显得斑斓蕴华,显然是历时已久。里面的一间屋中是练药房,里面也摆着一张竹床,想是有来客过来探访时候所住,无虚子对他说道:“静恩,你就住在这里吧。” 郝静恩听了,恩的点点头,炼药房中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药草清香味道,他看见四周的木架上面摆着不少的瓶罐药物和古典书籍。在书架上却悬着一副半米长的人物肖像图画,画中人物是一位中年道人,墨须黑发,身着道装,神态怡然,显得颇有一番气度。郝静恩不由问道:“师父,画中的这位人是谁啊?怎么有他的图画在这里?” 无虚子在旁边说道:“这位便是咱们道家九阴武学的创始人,名字叫黄裳,是咱们九阴一派的创始祖师爷。静恩,快来给咱们祖师爷磕下三个头。” 郝静恩依言跪下对着那个画像中人物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无虚子微笑着说道:“恩,好了,起来吧。”郝静恩站起来抬头又看了看师父,说道:“师父。” 无虚子问道:“怎么拉?”郝静恩对着他说道:“我觉得画像中的人和师父你长的好像啊。”无虚子听了不由哈哈的一笑,说道:“是吗?” 郝静恩恩的一声,点点头。无虚子伸手抚了一下他的头,笑吟吟的说道:“咱们道家学武之人长的一般都很像,说不定你以后长大了也和师父的样子一样哩。”郝静恩摸了一下自己下巴,嘻嘻一笑说道:“我没有像师父一样长胡子。”无虚子听了,又哈哈的一笑,心中对这个小徒儿有说不出的喜欢。 以后的一段时间,无虚子将从文悔那里得来的千年灵芝用来给郝静恩慢慢服用,他深韵医道,更加将这颗稀世之珍千年灵芝功效发挥了出来,给郝静恩疗养所用,这千年灵芝的灵气世所罕有,非一般的补品药物所能相比,郝静恩服用了以后,体质大大加强,同时再配上无虚子自己炼制的丹药,并且辅以自己的功力为他慢慢医治。 此后半年的时间,无虚子仍然不断为他疗养治病,郝静恩的病渐渐好转起来,这天,无虚子带着郝静恩来到山下一户人家,主人家叫杨福全,是一个憨厚的中年农民,无虚子和他在远华山都相邻多年,彼此熟识,杨福全妻子早早去世,只有一个女儿,名叫小玉,年龄比郝静恩小两岁。 郝静恩在山上很长时间没有见到过同自己年龄相仿的人,见小玉虽比自己小两岁,但是生的清秀美丽,活泼可爱,两个小孩一见后,童心都欢起来,在一起玩的倒很快活。无虚子本打算在山下呆一两天就上山去,但是见到郝静恩在这里玩的高兴,杨福全也说道:“道长,你看两个小孩在这里玩的多高兴,我看你们两人就在山下多住几日吧。” 无虚子也心想,郝静恩这半年多来一直在山上呆着不曾下山,便让他在山下多住几日疗养一下身体也好,于是,便同郝静恩住在了杨福全家里。 晚上吃饭的时候,小玉知道郝静恩身体有病虚弱,自己把饭端到了郝静恩面前,说道:“你不要动,我给你喂饭。”郝静恩听了,点点头,小玉便把粥一口一口的喂给郝静恩。无虚子见到小玉这样懂事,倒也心中很是喜欢。 在山下这一段时间,无虚子除了给郝静恩运功医治身体,另外,闲来无事的时候,见小玉也聪明可爱,便教她练一些拳脚功夫,传授了她一些武艺。小玉倒也学的挺快,将无虚子所教给她的武功都学的纯熟。郝静恩这时候,还只能在一旁看着小玉练武,心中不禁很是羡慕。 这天晚上,小玉和郝静恩坐在草地上,小玉忽然对他问道:“静恩哥,我听爹爹说,你明天就要同你师父上山了,你真的要走了吗?”郝静恩说道:“我也不知道,可是在这里住了这么些天,估计师父也要带我上山去了。” 小玉有些恋恋不舍,说道:“你要是走了以后,就没有人再同我一起玩了。”郝静恩听了,也觉得有些不舍,说道:“我和师父上山以后,以后还会下山来的,到时候我们还能见面。”小玉听了,点了点头。 两人注视向天上的夜空,只见天上繁星点点,小玉说道:“我爹爹对我说,这些天上的星星,每一个星星就是一个人,如果一个人不在人世了,就会有一颗星星掉落下去。星星就是再亮也总会有掉落下去的那一天,你说,这是真的吗?” 郝静恩听了,却眼睛望着天空不语,小玉看着他,问道:“静恩哥,你怎么了?”郝静恩说道:“我在看,天上的那颗星星是属于我的。”小玉听了,不由扑哧的一笑,说:“你怎么看啊,我都找了那么多次了,都没有找到我的那颗星星。天上这么多的星星,你怎么知道哪一颗是属于你的呀?” 郝静恩说道:“那我们以后晚上在一起的时候,就坐在这里找天上我们两个人的那两颗星星在哪里,你说好不好啊?”小玉听了,笑着点点头。 第二天,无虚子便带着郝静恩准备上山去了,杨福全和小玉一直送他们出来,无虚子对杨福全说道:“这些天来,我们在这里,多谢你的招待。”杨福全说道:“道长,你说哪里的话,我们还希望以后道长你们能再过来这里。”无虚子微微一笑,拱手又行一礼,说:“咱们这就别过了。”杨福全说道:“道长一路保重。” 小玉看着郝静恩说道:“静恩哥,以后你可要再过来啊。我和爹爹还等着你和你师父来这里。”郝静恩听了,说道:“恩,好的。”两个人依依不舍的而别。 杨福全父女两人,一直看着无虚子和郝静恩师徒两人向山上行去。 此后的一年时间中,随着无虚子的不断医治和疗养,郝静恩的身体逐渐强健起来,脸色也渐渐由苍白变成了血红色,一年过后,郝静恩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病已经被无虚子医治好了。 这一日,郝静恩正与师父打坐疗养,忽然听得门外有一个中气充沛的声音说道:“老道士和小徒弟可都在家里面啊,我和尚特地过来叨扰来了,哈哈哈。”郝静恩一听,知道便是文悔大师的声音,连忙跑出去屋去迎接,只见文悔和尚满面春风,身着一身青布僧袍,笑容满面的走上山来。 “文悔师父,你过来了。”郝静恩先向他行了一礼,文悔呵呵的一笑,伸过手扶起了他,笑着说道:“小娃子一两年不见,果然是被老道士调养的不错啊,身体看起来比以前好的多了啊。呵呵,真是可喜可贺呀。” 无虚子已经从郝静恩身后走了过来,双手一行礼笑道:“这还要靠文悔兄送的那颗千年灵芝起了大作用了啊。”文悔呵呵的一笑,看着郝静恩说道:“现在这小娃子气色好了,我看的是更加聪明伶俐,长的一表人才了啊。恩,我和尚今日见到他,呵呵,那稀世之物可没有白用,用得好啊。” 郝静恩听了文悔大师的话,心中更是对他感激,又向他跪倒行了一礼,文悔忙又用手扶起,笑着说:“不须多礼。”又对无虚子说道:“老道士,咱们可还有笔交易没有做呢,你答应传授我的那套剑法我可还没有请教,正好最近没事,所以特意上山来向你请教来了。” 无虚子说道:“文悔兄说话太客气了,这几日来我也没什么事情,正好咱们哥俩两个在这里互相叙叙畅谈一番。” 文悔随同两人走进屋中,他坐下来,对无虚子说道:“道兄,我可是真佩服你老道士,武功就不用说了。没有想到你医术也是这么厉害,硬把一个弱不禁风,奄奄一息的小娃子给调养成了现在这样,唉,我和尚真是佩服,佩服啊。” 无虚子淡淡一笑:“这些年来,闲杂事情太多,倒把武功给荒废耽误了,想来说不定文悔兄的武功已经超越贫道了。”文悔听了,却一笑摇了摇头:“你就不用对我谦虚了,论武功我和尚可是难超过你啊,以前就曽听说道兄自创的一套秋风剑法了得,这次可得借这个请教的机会见识见识道兄的武功又到何种程度。”又看了郝静恩一下说道:“另外嘛,正好这次也来看看静恩。” 无虚子微笑说道:“多谢文悔兄还记挂着小徒,这些日子来,我看静恩的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也正要准备打算开始教他习练武功,这次你过来的可正是时候。咱们这就出去试炼一下。”说完,他从房中取出了一柄铁剑,和文悔两人出来,郝静恩也跟在他们身后。 三人走到了房屋前一片空旷的地方,无虚子立在当地,右手握着铁剑,左手先轻捏了一个剑诀,铁剑挥动,便开始一招招的施出秋风剑法中的招式。文悔站在一旁,凝目注视,双手叉在胸前,一动不动的看着。 轻风吹荡起竹林中的竹叶,飞叶飘散在无虚子的身周,但见他施出的剑招轻灵飘动,连绵不绝,招数之间浑然天成。文悔大师在旁边观看着不住点头,待他施完,说道:“也只有道兄能创出如此精妙的剑法招式了,我看你这剑法招式中还有许多巧妙难言的变化,嘿嘿,我和尚真想不到你竟然能自己钻研独创出这样一套武功。这套剑法果然名不虚转,这些日子我可要好好向你请教了。” 无虚子立在那里微笑说道:“其实人意即武功,自己的所感所想就是武功招数中的精髓,有时候自己创出施展出武功,就好像弹奏完一曲音乐一样,心中空明逸乐,何尝又不是陶冶自我,自娱自乐罢了。” 文悔听了,摇摇头说道:“无虚道兄的武学修为境界越来越高了,看来我和尚是始终追赶不上你了。”无虚子一笑说道:“呵呵,惭愧,惭愧。” 于是,文悔在山上这些日子,同无虚子两人共同探讨评论武功,直到无虚子将这一套剑法也尽数传给了文悔,两人谈论的甚是投机,无话不谈,不觉中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直到这一日,文悔和尚不再在山上留居,又有事情辞别了无虚子下山去了。 第七章 九阴真传 上 待文悔大师走后,无虚子将郝静恩叫到跟前,问他道:“静恩,这些日子来,你在旁边一直看我和文悔大师切磋谈论武功,感觉怎么样啊?”郝静恩一脸的兴奋,说道:“我在旁边看着师父和文悔大师父的武功,实在是太羡慕了。”无虚子不由呵呵的一笑,说道:“现在,你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也可以学习武功了,你想不想学为师教给你的武功?” 郝静恩说道:“当然想,要是我以后能够像师父和文悔师父那样,别人也就不能欺负我了。”无虚子听了摇摇头说道:“咱们学武可不是为了能够欺负谁,当然武功高了才能够自强,但是咱们道家武学,尤其是咱们九阴一派的武功,之所以练武的目的,一是为了强身健体,二是可以为天下供自己的一己之力,为他人能伸张正义,三是为了从武学中体会到自然万物的道理,体会到其中的深意,才能够得以超越自我。此三点,才是我们道家武学的目的。” 郝静恩听了,却有些似懂非懂,便恩的一声点点头。 无虚子接着说:“这些,日后我再细给你说,以后你自然明白。另外,学武也是一件艰辛刻苦的事情,没有日益的努力进取难以有大成的结果,你能够吃得了苦,耐得住每日学武的寂寞吗?” 郝静恩说道:“师父,我能,只要是跟师父学武,就是吃再大的苦我也愿意。” 无虚子哈哈的一笑,点点头说道:“恩好,从今以后,我便开始正式教你学武,传授你武功。”郝静恩听了,心中一喜,便跪下来向师父磕头行礼,无虚子扶住了他说:“这些繁文礼节不须多理,你起来吧。” 郝静恩依言站起来,无虚子抬头看了一下天空,缓缓说道:“为师早年学武出自衡山派,如今周游江湖,独身一人也算不得是何门何派了,我还是首先教你衡山派的入门功夫做基础。待得时日久了,你武功打下了根基,再传授你其他的武功。”于是,无虚子便从衡山派的基础武功开始,逐渐地一点点传授郝静恩的武功,另外,每天教他练呼吸,吐纳,运气等基本内功,从内外功一点一滴的练起。 转眼,时光星移斗转,一晃五年的时光过去了,郝静恩每日都依照师父的吩咐安排练武,修习内功,勤学努力,武学上进步迅速。这天早上,他依照师父的吩咐练完内功以后,轻轻舒一口气,但觉精神爽朗,身轻百倍,不禁深呼一口气,运功飞身纵越到一颗大树上,纵声长啸,声及远处。 忽然听见身后竹林中一人清声长笑,郝静恩一惊,知道是师父从山上回来了,便飞身下树,向师父行了一礼说道:“师父,徒儿刚才一时失礼的样子让你看到了。”无虚子缓缓走近,微笑着说道:“无事,你早上的内功练完了吗?现在感觉怎样?”郝静恩听了说:“练完了,徒儿觉得近来在武功上进展的很快,师父,你看到底怎么样?” 无虚子伸手抚了下胡须,嘿嘿的一笑说:“你觉的这就学的差不多了吗?这不过才刚刚开始,为师真正要传授你的武功还没有教给你呢。”郝静恩听师父说还没有真正传授他武功,不禁心里一吃惊。 无虚子这时候正色对他说道:“静恩,你平日学武用功,努力认真,为师都看到了,加上你天资聪慧,的确这几年来进境很快。可是,我看你还是有些心浮气躁,这乃是日后学武的大忌,学武之人,要始终能够平心静气,不要因为自己有了一点点功夫便心存骄意,须知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学武之境无止尽,你明白吗?” 郝静恩听师父说出自己的不足,心中惭愧,说道:“师父教导的极是,徒儿知错了,请师父原谅。”无虚子淡淡的一笑,:“你能够日后改正就是了,为师对你说的话,你要牢记在心,你先随我进来。” 郝静恩依言随师父走进屋中,两人走到炼药房中书架前悬挂的那张人物画像前,无虚子对他说道:“静恩,你向画像中的人物跪倒磕三个头,这是咱们九阴武学一派的创始人,从今以后,你就是咱们九阴一派武学正式的弟子了。”郝静恩这才明白刚才师父所说传授他真正武功的意思,于是,连忙对着画像跪下来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无虚子也向画像拜了三下然后叫他站起。 对他说道:“从今日起,为师便开始真正传授你九阴正经上的武功,前五年的时间,都是为现在打基础的,因为你所学的九阴正经上的武功才是师父教给你的最重要的武功。武功一旦为人所掌握,也便能使人为所欲为,若是为武林正义,百姓谋福也就罢了,若是为一己私欲,为非作歹,祸害天下必然后果无可挽回。静恩,你日后要牢记住为师对你所说过的话,倘若你用师父所教你的武功行不正不义之事,为师也必定不能够轻饶你,你知道吗?” 郝静恩见到师父说得义正言辞,说道:“是,师父,弟子定当记得。” 无虚子点点头,说道:“你起来吧,我深信你也不会那样去做,不过如果你有违师父的教诲,为师也是绝不会轻饶的。”说完,又指着画像中的人物对郝静恩说:“你可知道咱们所学的九阴正经的来历吗?” 郝静恩说:“徒儿不知。”无虚子说道:“这九阴正经来源于九阴真经,九阴真经的作者便是咱们面前画像中画的这位人物,据说是宋朝时期的黄裳所著,这部武学典籍其中包含的内容博大精深,深奥无尽,可以说是咱们道家武学的一部正统的武学典籍,可是后来却因为在武林中被争相竞夺,中间流落转折了好多次,后来被后学者所得,后学者鉴于这部典籍在咱们道家乃至整个武学中的重要地位,便将其改名叫做九阴正经,意思是第一大正统正派武学。只不过由于九阴真经的复杂深奥,很少有人能够完全练成,历史上除了原创者黄裳以外,就只有缪缪数人练得大成,所以咱们九阴一派的后学武人也就少的很。” 郝静恩听了师父说完,才知道关于这部武学宝典以前还有这么多的渊源故事,问道:“师父,为什么你说九阴一派的后学武人很少有人能够完全练成其中的武功,难道这部典籍这样难练成吗?”无虚子说道:“恩,为什么说九阴武学是咱们道家正统正派武学,就是因为其中真正记载的修炼方法步骤就是如同其他的正统正派武功一样,是一点一滴地逐渐积累蕴含起来的,欲速则不达,不是速练或者寻找捷径就可以练成的,倘若就算是速练而成,其结果也绝对和书中记载的真实武功境界完全不一样。” 第八章 九阴真传 中 “这几年来,我教你练的内功根基其实就是九阴正经中的内功基础,只有先将根基打牢固,以后才会进展迅速,达到书中所写的真正效果。”郝静恩听师父说完,觉得很有道理,便点点头 “这部九阴武学中不仅包含的内容极广而且也极是深奥,倘若没有前人指导修炼,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去自行修炼也自然可以,不过一出差错很容易走火入魔,伤害身体或者修炼武功事倍功半,欲求速成却结果相反。” 无虚子顿了一下说:“为师经过多年自己修炼九阴正经的武功的体会,才教你由浅入深,循序渐进的学习修炼九阴武学,你莫看只为修炼九阴武学打基础就花了四五年的时间,但是对你以后的促进辅助作用,日后你自然会深有体会。”他又接着说道:“我所学这么多年对其中真正体会到的也只是一部分而已,这九阴正经中不仅有外功修炼,也有内功的修炼,内外功相辅相成,浑为一体,所以为师我将自己多年来对九阴武学的所学和体会自创成了九阴十二式,这十二式包含了我所学的所有内外武功,你听好了,虽然只有十二式,但是其中包含的精奥有很多,以后我再详细告诉你,今天先给你说下这十二式的名称,这九阴十二式一共分为六层,每一层都是两式,分别是: 第一层:是“柳絮迎风”和“移步分形” 第二层:是“乾坤伏魔”和“云断巫山” 第三层:是“双肩担月”和“水袖流云” 第四层:是“云魔三舞”和“沧海覆水” 第五层:是“如封似闭”和“画龙点睛” 第六层:是“镜花水月”和“逍遥江湖” 这十二式分成六层,分别体现出了武学中的步,攻,防,抗,封,灵这六种含义,这每一式中都包含了内外功,越到后来包含的内容也越深。先来说这第一层,有两式分别是“柳絮迎风”和“移步分形”,第一层之所以要体现步法,是因为天下武功,初学者首先是以练步法招式为主,,所谓攻退进守都要有严密的步法和招式,这是初学武功的人所要牢牢掌握的,以后方能熟能生巧,一层一层的提升自己的武功修为。为师现在先教你第一式“柳絮迎风”,你慢慢听着。” 郝静恩认真的听师父所讲和试演,这“柳絮迎风”虽然只有一式,可是其中包含了许多外功招式和内功运气,运用的法门以及诸多的细节变化,甚至还包括了认穴,拿穴点穴和内家重手法等许多上乘武功,郝静恩依照师父的吩咐和指导,这一练,就学了有两个多月,方才逐渐领悟体会这第一式。然后,无虚子又教他第二式“移步分形”,又学了有两个月时间,接下来,循序渐进,无虚子又分别把“乾坤伏魔”,“云断巫山”,“双肩担月”以及“水袖流云”这前六式都传授给了郝静恩。 郝静恩凭着先前师父为他打下的牢固基础,如今在学习了九阴十二式前六式以后,武功进境真的是大大的飞跃,无虚子自创的这九阴十二式都是内外功并重齐修,以内功辅助提升招数的精华,以招式促进内功的修炼,郝静恩已经把这六式掌握的十分纯熟,尽得领其中精妙,连无虚子都看了不由暗暗点头。 学完前六式以后,无虚子又将后面境界更高的六式教给了他,郝静恩从自己修炼中体会到这后六式相比前六式,更加复杂多变,难以领会。无虚子详细给他讲解,郝静恩在山上每日从早到晚一直修炼武功,休息时候,无虚子就坐在他旁边给他讲解其中疑难不解的地方,同时,顺便把自己多年来行走江湖的一些见闻经历以及江湖上的诸般武学门派特色,帮会门派渊源以及行走江湖的规矩都说了给他听,大大开阔了郝静恩对外面江湖上事情的认识眼界。 一晃又是五年过去了,郝静恩已经二十岁,,无虚子已将九阴十二式尽数传授给了他,郝静恩通过自己多年的学习,才真正体会到九阴武学中的博大精深,从九阴十二式中体会到九阴中武学深奥,又从九阴内功修炼中领悟到九阴十二式的招式精妙,心想,难怪师父说,这九阴十二式同九阴正经中内功相辅相成,内外功兼修,说的一点不错。 此后的时间中,无虚子不是上山采药便是有事下山,经常不怎么在山上,有时更是数日不归,只余下郝静恩自己在山上独自修炼武功,慢慢已经不怎么再过问指导他了,只是有时候考较一下他的武功,时光又匆匆流逝过五年,郝静恩早已长大成人,年龄已二十五岁,无虚子最近一直不在山上,这天下午才从外面回来,身后却跟着一人,正是和文悔大师一同上山而来。 郝静恩已经和文悔大师有数年不见,这次再看到他一同和师父上山而来时,见他虽然音容笑貌依旧,却样子神色已有变化,而无虚子则依然是当年的风采,郝静恩看到文悔大师,连忙上前向他行礼。 文悔大师见到哈哈的一笑,细看了一下他的模样,见郝静恩已经长大成人,面目俊朗,身材矫健,俊英潇洒,不由的摇了摇自己的头,微笑着对无虚子说道:“无虚道兄,这数年不见,静恩现在更是长的一表人才,成熟稳重,今非昔比了啊,还是当年你亲自带上山来的那个小娃娃吗?”说完又哈哈的一笑。 无虚子却伸手抚须,微笑不语。郝静恩上前行礼后,问道:“文悔大师,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你,近来可好? 文悔笑着说:“我大和尚还是那样,吃饭吃得香,睡觉也睡的香,酒也喝的香,好的很那,呵呵。”郝静恩听了,微微的一笑。 文悔对无虚子说:“无虚道兄,这些年来你功夫可真是没有白费啊,培养出了这么一个好的徒弟来,说实话,我和尚可真是又羡慕又嫉妒,嘿嘿,最近我和尚也收了一个徒弟,也是资质不差,恩,不见的就比你徒弟差。” 无虚子笑道:“哦,文悔兄居然也收了一个徒弟,呵呵,只可惜我老道没有看见啊,想来必定更是英俊潇洒,天资过人啊。”文悔眼睛笑迷迷的,说道:“那当然,我和尚收的还能差的了吗?无虚道兄,论武功我是实在比不过你了,论弹琴论医术更是差的多,就论比气质吧,你看我和尚越活越变得老,你老道士却越活越年轻,我要是再收个徒弟比不上你的徒弟,那我和尚可真是一辈子什么都比不上你了啊。” 无虚子和郝静恩师徒听了,都不由的脸上一笑,郝静恩说:“师父,文悔大师,你们两个快请屋里坐,这几日,师父不在山上,我顺便上山摘了些鲜果子,您两位进来先尝尝鲜。”文悔听了,呵呵的一笑:“道兄,你看静恩多孝敬你,那咱们进去先尝尝静恩给咱们摘的鲜果滋味如何。” 无虚子笑道:“好,请,请。”两人随郝静恩进入屋内。但见屋内东西摆放整齐,一尘不染,文悔见了,暗暗点头,和无虚子两人坐下来,郝静恩不一会用竹篮盛着洗好的山果端上来,又端上热茶。文悔边品尝着果子,边微笑着看着郝静恩,叹了一下说:“想当年,静恩在你身边不过只是个八九岁大的小孩子,现在已经成长成一个身材超过我们,人品相貌俱佳的俊杰青年,这些年来,怕是没有少花道兄的心血吧,想来现在也应该让他出去走走,去外面见见世面了吧。” 无虚子点头说道:“这些年来,他的武功已经尽得我的传授,贫道也正有此意,让他下山到外面独自闯荡一下,我老道也就到此为止,可以到山外随意四处浪迹了。有时间你可以在外面带他见识一下。” 文悔呵呵的一笑:“静恩跟你在山上学武这么多年,能够得道兄的全部武功亲传,只怕功夫已经不在我和尚之下了啊。此次我上山来也正是有此所求呀。”无虚子听他说到这里,不由问道:“文悔兄,听说你上山来前有什么事情,不知道是何事?”文悔听了,端起茶来喝了一口,说道:“静恩,你也不必站着,坐下来吧。”郝静恩依言也坐下。 此时,却看见文悔长叹出一口气,郝静恩平时见文悔大师嬉笑随意,心无琐事,此刻见到他没有开口先脸色凝重起来,听他缓缓的说道:“静恩,我与你师父相识多年,彼此熟识,不过你应该还不太了解我的武功家数吧?” 郝静恩倒是不知道文悔大师他的武功师承来历,文悔说:“我的武功出自福建莆田南少林派,是莆田南少林第十四代文字辈出家弟子,我的授业恩师便是莆田少林上代方丈知渊禅师。我虽然是少林出家弟子,可是后来由于放纵自己,违反寺中重规,才被逐出少林。”郝静恩看师父坐在一旁,手抚胡须,微笑聆听,想来师父已经早已知道这些,心想文悔大师平素不拘一格,恣情放纵违反寺规被逐出少林寺也是正常的事,仔细看文悔大师此时的脸色,却见他脸上有悲伤愧疚的神色,似是想起以往所经历过的悲伤之事。 第九章 九阴真传 下 文悔接着说:“师父对我恩情如山,对我教导爱护,我也本是师父座下一名优秀弟子,师父也盼我能接承师意,修成正果,可是后来我却是因情所困,最后违犯寺门重规,被逐出少林。唉,情这一事,我一生始终没有参透,但是每当我想起恩师当年对我的恩情,心中总是无颜面对恩师,后悔内疚,这也不枉了我佛家禅号里面的一个悔字” 无虚子依然微笑不语,静坐倾听,郝静恩没有想到,在文悔大师心中却深深隐藏着这样一段悲伤愧疚的经历往事,文悔接着说:“恩师在他临终时,曾经嘱托过我一件事,这件事情关系到本寺机密,外人都不知内情。”郝静恩听到这里,不由心中好奇,不知道这件究竟是什么事情,无虚子听了这时问道:“哦,文悔兄,究竟是何事?” 文悔嘿嘿的一笑:“你老道士虽然不理江湖中事,身居世外,可是江湖上的事情你未必真的不知晓呢,我说的这件事关本寺机密事情,你未尝是一点也不知道吧?”无虚子微微的一笑,说道:“文悔兄一语点破贫道啊,以前我曾经听江湖传言,说到在福建南少林寺中藏有一本绝世的武功秘籍,不知是真是假。” 文悔点点头:“不错,的确是有此事,然外人只知道有这样一本武功秘籍,却不知晓这本武功秘籍到底是什么武功。本寺的机密就在于此,这本武功秘籍原本并不是本寺的武学典籍,上面记载的不是本寺武功,而是记载着别派武功的典籍。”他说到这里,无虚子师徒听了都不禁感到意外。 文悔说:“本寺除了恩师之外,谁也没有真正看过那典籍里面记载的内容,可是师父却说这本典籍上记载的武功不仅复杂深奥,而且根本是无法练成,但是因为这本典籍确实与本寺有着莫大联系,师父一直留着没有将其毁去,并且在临终前还牵记着这件事情,并且将此事嘱咐给我。后来我虽被逐出寺中,但仍是记着师父嘱托的这件事,再后来渐渐对寺中的事情忘怀,可是最近寺中却发生一件大事,才又牵扯到这件事情。” 无虚子说道:“文悔兄,这本典籍上记载的什么内容,你以后没有见到过吗?”文悔说:“我依照师父的嘱咐,从未看过里面记载的内容,不过师父生前说这本武学典籍上面记载的是非今人所能习练的武功,练了也对人有害无益,依典籍上的记载是一种属于专练奇经八脉的武学,无虚道兄可对此有了解吗?” 无虚子听了,想了一下,缓缓的说道:“专研奇经八脉的武学?我倒没有听说过,不过好像曾听先辈人说过有这样一种难练的武功,据说曾经盛行在隋唐时期,后来因为种种缘故渐渐失传,到宋朝时候已经趋于微末,至于流传到现今,已经基本上算绝迹失传了。莫非尊师所说的就是这种武功?难道现今居然仍然有这种武功流传下来,那可真是奇迹了。” 他又接着说:“据先辈讲,这种武功与其他的武功有非常大的区别,据说不注重练功人的内功量的修炼和提升,而专注于自己内力的运使和收发,反而是更加的复杂难练,修炼时候稍有不慎,便会走火入魔,祸及生命,所以至今已没有这种武功流传下来,不过,如果一旦练成,就威力奇大,非一般的武功所能相比。文悔兄,你所说的就是这种武功吗?” 文悔说:“我也不敢肯定,不过道兄和我师父所说的倒很相像,这部典籍上多半记载的便是这类武功,这部武学典籍的名称就叫做《葵花宝典》” “《葵花宝典》?”无虚子和郝静恩听了都问道,文悔点点头:“最近寺中失窃的这样东西不是别的,就是这部《葵花宝典》” 无虚子和郝静恩听了,都是很吃惊,无虚子说:“文悔兄,你有所不知,这种武功的确是像尊师所说的,已经非今人所能习练的,这种武功从刚开始修炼时就与一般的武学截然相反,先辈人曾说这种武功之所以在以前盛传也是有其特殊原因的至于到今天,即便是有这类的武功典籍流传下来,也不会有人能够依照里面练成武功,恐怕文悔兄也是多虑了。” 文悔道:“师父曾说,这世上的事情万变莫测,谁又知道这本典籍其中是否真有僻径或者秘密的地方,让人能够修炼成,所以师父是绝不愿让这本宝典流落到寺外的,恐怕一旦失落在外,在江湖上便生祸害,难以预料。所以这次宝典失窃,不仅对本寺关系重大,也事关相连到江湖武林中的变化。” 无虚子听了哦的一声,缓缓的说道:“如果这本宝典能够让今人练成这种武功,那的确可以说不是一般的武学宝典。文悔兄现今不知有何打算?可是想让静恩下山随着你出去,能够相助你一力。” 文悔呵呵一笑,说道:“你老道士就是聪明,这件事情我本来想请你亲自出手相助的,可是怕你贪图世外享受,不愿意管这些世俗之事。现在静恩已经长大成人,并且得你一身亲传,我和尚也正想以后带他下山到外面见识一下世面,只是不知道兄是否答应,静恩也是否愿意。” 无虚子听了,这时转头看了郝静恩一下,郝静恩说道:“文悔大师对我的救命恩情,我一直记在心里,心存感激,弟子愿意随着文悔大师,能够帮助他尽自己的一点能力。”无虚子微微的一笑,对文悔说:“文悔兄,十多年前,你我两人那笔交易,现在看起来,你可不吃亏呀。”说完和文悔两人都哈哈的一笑。 文悔笑道:“静恩肯答应跟随我,我和尚可是再高兴不过了。”于是三人不再谈这件事情,又在一起聊谈起别的事情,傍晚日落时分,文悔起身来准备下山告别无虚子师徒两人,说:“静恩,我有事先去下山,你下山若去找我的话就去世隐寺找我,我也自然会联系你的。咱们这就先别过。”郝静恩听了点点头,文悔说完,向无虚子一行礼,下山而去。 无虚子送走文悔,自己立在那里,似有所思,过了一会自语说道:“如果能亲眼见一下那部葵花宝典里面到底记载的是何种武功就好了。”郝静恩在旁边听了,微笑着问师父:“师父,你难道也想去看一下那个宝典里面的内容,练一下里面的武功吗?” 无虚子听了淡淡的一笑,说道:“见识是想见识一下的,学那倒是不一定了,静恩,所谓招式无区别,功力分高下,学武之人,不去精研自己的武学,却去朝三暮四窥探别家的武学,那又能怎样。我问你,咱们九阴一派的武学,博大精深,你现在学得了多少?真正体会领悟到其中的又有多少?” 郝静恩听了不语,过了一会说:“徒儿只学到了其中的一些肤浅。” 无虚子轻轻一笑:“肤浅倒不一定,没有深研那是肯定的。须知道我们道家武学的境界,武功境界到深奥处,就是人即是武功,武功即人,人亦不同,相同的一招一式使出来亦是截然不同。没有真正领悟到道家武学深意的,即便是修习九阴中再高深的武学,结果也是枉然。书中所说,道家宗意和武功宗旨是紧密相关的,这句话说得一点不错。武功我已传授了你,以后全靠你自己慢慢领悟其中的深意。”郝静恩听了点头说是。 在山上又过了一两日,无虚子这便要下山了。郝静恩见此次师父下山不知道何时回归,以后不知何时才能和他相见,相送一段路程,心中颇依依不舍。 无虚子回头说道:“就到这里吧,日后你下山见到文悔大师,便跟随他听他吩咐,这么多年来,为师自从带你离开家,你还从未回去过,便回家去看看家人,咱们师徒两人就此别过。” 郝静恩这时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难过,突然跪倒在地向无虚子连磕三个头,无虚子伸出手扶起,只见郝静恩眼中含着泪水,郝静恩说道:“师父,今日这一别,你对徒儿的多年救命养育之恩,不知何时才能相报。” 无虚子听了,轻叹一声说道:“静恩,你我师徒相处十多年,也算是有缘,恩德又何谈报与不报。为师一生漂泊无定,四海为家,现在能得有你这样一个好徒儿尽得我传,不致武功真传失落,为师已经心满意足矣。从今以后,你要心清性静,万事不为外物所扰,方能领会我武学之道。另外,你行走江湖,要为正义之事,为天下苍生尽我辈学武之人一己之力,切记这两点吩咐就好。为师去了,若有缘日后自当会相见。”说完,转身一人飘然下山而去。 只余下郝静恩一人独立在原处,望着山下人影渐渐消失。 第十章 青衣女郎 上 郝静恩自从十岁开始跟师父学武,在山上呆了已经有十五年的光阴。这十多年来,自己闲暇之余就跟随师父在山上采药,几乎走遍了山上的一草一木,此刻他独自立在屋外,回望四周,依然是花鸟虫鸣,山上的小溪顺着山道潺潺而下,一切仿佛同初来时候一样,没有改变。 晚上,他独自在山上宿了一夜,第二天清晨,便起身准备下山,临行前,他将师父留在这里的东西在屋中一一摆放弄好,然后又走进到自己所住的里屋,对着木架前悬挂的黄裳画像恭恭敬敬的行三个礼,又拜了三下,这才带着自己随身几件衣物下山而去。 一路上山道崎岖,他却身轻脚快,行走迅速,不多时间便走到了山下。他正准备想向别人问路,忽然想到十多年前,师父曾经带自己来到过山下的杨福全家中,不仅又想到了小玉,他心中一动,想到:“这么多年没有见到过杨大叔和小玉了,我还记的他们以前叫我有空再去他们家中,不知这十多年不见,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于是,他循着道路找到当初杨家父女所住的地方,却已经不见他们父女,他向在临近的人家打听,却说不知道有这两个人。 郝静恩心中不仅有些失望,这么多年来,也不知道他们父女是不是已经早已搬家到别的地方去,他只好顺着大路向前行走到山下附近一处集镇上,这么多年来没有看见过山外世事的环境,如今这次下山来,才真正看到了外面繁华热闹的景象。他独自从山上下来,身上却空无一文,正立在那里时,忽然听见身后一个声音长笑,他一听声音,不用看也知道,正是文悔大师。 他回过头来一看,见正是文悔和尚,于是走上前向他一行礼说道:“文悔大师。” 文悔笑道:“静恩,免礼。呵呵,我就知道你下山会必定路过此处,,就在这里等你。呵呵,静恩,怎么样,如今下山来,再看到这个外面的花花世界,又有何感想啊?” 郝静恩微笑说道:“真是热闹非凡,比山上可热闹多了。”文悔听了又呵呵的一笑。说道:“咱们先到一处地方歇下来再说话,来,静恩,你随我而来。”郝静恩跟在他身后,两人来到一家小酒楼中,坐下来,文悔叫上酒水饭菜,然后问他道:“静恩,你师父他也下山去了吗?” 郝静恩点点头,:“师父这次下山说他要去周游四方,我也不知道日后什么时候才能够再见到他。” 文悔听了,点点头,说道:“你师父向来身居世外,不理外事。却哪里像我和尚还只是心中牵挂着世俗事情,他也是为了用心培育你,这才肯花这十多年时间一直呆在山上。如今,你已学有所成,他可再没有什么牵记的事情,又去云游四方,消失的无声无踪,哈哈哈,真正能像他这样淡泊世间的又能有几人?我和尚可是自愧不如他啊。” 郝静恩微笑着说道:“师父在山上时曾多次对我提起过文悔大师,他说文悔大师你不仅武功高强,而且放荡江湖,无拘无束,说这般活在世间才是真正的潇洒。” 文悔却哈哈的一笑:“你师父那样说是给我和尚留面子,给我和尚脸上贴金呀。你说我这般才是潇洒,可是我却心知,像我和尚又怎能做得到像你师父那样真正从容不迫的淡定于世间。静恩,我对你实话说,不管论武功还是论为人这世上能让我和尚由心中佩服的没有几个人,你师父就是一个。他能够收你为徒,将自己的一身武功亲传给你,我想他的眼光是没有看错的。”说完端起酒又喝了一杯。 郝静恩坐在那里,见到文悔大师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酒,文悔过了一会看着他微笑说道:“静恩,你不会饮酒吧?”郝静恩摇摇头,文悔和尚呵呵的一笑:“那自是你师父教导的结果,会饮酒之人自会体会到其中的乐趣,而不会饮酒的,饮酒人却又怎体会得到他们不饮酒的乐趣。”说完,又哈哈的笑了起来,已经微有醉意。郝静恩只是看着文悔大师,微笑不语。 又喝了三杯,文悔手持竹筷,边用竹筷击打着桌面,边纵声高歌,歌声响彻酒楼,坐在旁边的人纷纷投来目光注视向他二人。文悔却毫不理会,依然是放声高歌,唱完这首歌,对郝静恩说道:“静恩,我留的东西你先拿着,我和尚先去了,日后有事自会来找你。”说完,站起身来,挥摆着衣袖,摇摇晃晃的嘴里哼着歌曲出去了。 郝静恩见到桌上放着几锭白银,自然是刚才文悔大师留给他的,又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想,文悔大师向来无拘无束,我行我素,却也算的是人生一种逍遥和洒脱。于是他把银子收了起来,把茶水缓缓的喝完。 这时,店小二走到他旁边,向他一行礼说道:“客官,您认识刚才的那位和尚大师傅啊?”他听了,点点头问道:“怎么啦,你有什么事吗?”店小二说:“这位和尚大师傅以前来过我们这里几次,真能喝酒吃肉。上次,他在我们这里一顿就吃了两只鸡和一只鹅,结果后来没有算账就离开了。小的,知道这位大师傅武功高强,所以就没敢跟他要钱•;•;•;” 郝静恩听了,微微一笑,心想店小二不会说谎,便说:“那我替那位大师傅结账,将这次的一起算了吧。”说完给了他一锭银子,店小二连忙恭身一谢说:“多谢客官,小的这就给您换银子找钱。”回头过去了。郝静恩吃完饭,店小二将剩下的钱找了过来,说道:“客官,这是找您的钱。”他伸手接过。 这时候,忽听门外一声马嘶,不一会只见一个姑娘走了进来,郝静恩见这位姑娘大约二十来岁年龄,身着一身青装劲束,倒是颇为显眼,只见那姑娘秀美中透着一股英气,光采照人,手持着一柄长剑。 店小二见到又有客人来了,忙过去上前招呼:“姑娘,您是要在这里吃饭吗?” 那姑娘看了他一下说道:“我在这里等人。”只听得声音清脆悦耳,那姑娘自坐在他的对面,郝静恩见她坐到那里不时向门外看去,显是在等人。于是,便对店小二又问道:“小二家,劳您打听一下地方。”店小二走了过来,问道:“客官,要到哪里去?”他问道:“请问一下,莆田到这里应该怎么走?” 那姑娘听了,不由的向他这里一看,看了看他,店小二说道:“莆田在北边,从这里上了官道一直向北走,大概要好几天的脚程,那里离这里不算太近啊,公子只身一人上路的话,我看不如买匹马在路上也好走些。” 郝静恩点点头,说道:“那不必了,我自己走路便是,多谢了。” 这时,门外又走进来几名官府公差模样的人,店小二一见到他们,连忙上去招呼,只见这几名公差前面领头的一人叫道:“你们掌柜的呢,在哪里,快点叫他出来。”店小二赔笑着说道:“几位大人,今天过来这里又有什么事情啊?” 那领头的公差说道:“我们过来收保护费来了,这又该轮到你们交了。”店小二听了说道:“上次,不是我们刚刚交过了吗?怎么又过来要了?“那个带头公差听了,脸上一怒,伸出手来打了店小二一个耳光,骂道:“有你什么事,叫你们的掌柜的出来,你没有听到吗?” 店小二被打了一记耳光,变得鼻青脸肿,用手捂住自己的半边脸说道:“官老爷,你怎么动不动就动手打人啊?”带头的公差一脸横肉,哼的一声说道:“打你还是轻的,快点叫你们掌柜的出来,你们要是不交的话,哼哼,今天,我看,你们这个酒楼就别想开张了。看谁敢在这里吃饭。”说完,一脚将旁边的一张桌子踢翻了,在里面的人见到官府公差这么凶悍的模样,谁也不敢再呆在这里吃饭了,都灰溜溜的从门口跑了出去。一时间,酒楼里面的客人除了郝静恩和那个青衣女子外,其他的人全走了出去。 带头公差见到客人都被吓跑,脸上得意的一笑:“快点叫你们的掌柜出来,你们要是今天不把这个保护费给交了,就别想开张做生意。”不一会,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走了出来,看样子正是这个酒楼的掌柜,他走了过来连忙给几位公差连连赔礼道歉。 带头的公差问他道:“你到底什么时候交这保护费?”掌柜的苦着脸说道:“官爷,上次不久前我们不是刚刚交过了吗?你看看,我们这个小店也是生意难做,实在没钱再交了啊。”那带头公差听了哼的一声,:“看来我们不把这酒店的人全赶光,你就是不肯交这些钱了。我一会把这里所有的人全赶走,看看你们还做什么生意。” 掌柜的听了,也是无可奈何。这时,他手下的两个随从见到酒楼里面还坐着二个人,那青衣女子就正好坐在他们附近旁边,便走到那里对她说道:“喂,姑娘,你怎么坐在这里还不走,快点让开地方。” 那青衣女子却看也不看他们,说道:“姑娘坐这里等人,碍你们什么事?”两人听了,倒是一愣,几个人不仅仔细看了看她的模样,见她神情冷淡,容貌美丽,却有着一股说不出的女子英气,倒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何来历。一名公差见到这青衣女子不肯让开,就伸出手来拉她:“你到底是走还是不走?” 突然,那女郎右腿一伸,一脚正踢中这名公差的肚子,那人大叫一声直摔跌了出去。旁边的人见到这青衣女郎竟然先动手,纷纷拔出刀来上前。那女郎冷冷的一笑,刷的一声抽出长剑,只听得乒乒几声兵刃撞击的声音,接着就是几名公差啊,哎呦地叫了几声,几个人身上全中了剑,那名带头公差见到这青衣女郎武功身手这么厉害,不仅心里一惊。见到此时那女郎的手中长剑已经伸指向他,知道自己不是对手,连忙拔出腰刀向前虚晃一下扭头就跑。 忽听他“哎哟”一声大叫,右腿大腿上已经中了那女郎一剑,一下跪倒在地上,紧接着就感到脖颈上一凉,长剑已伸到他脖子边,他吓得连忙慢慢转过头向对方磕头求饶道:“姑娘,姑奶奶,求求你放我一命吧。” 那青衣女郎啐了他一口:“呸,你们这些当差的,就会欺压百姓。今天叫我姑娘看见了非一剑刺你们身上几个透明窟窿不可。”那带头公差更是吓得直出冷汗,一个劲的磕头求饶:“以后我们再也不敢来这里要钱了,求姑娘放了我饶我一命吧,以后我们再也不敢了。” 那女郎收回长剑,轻哼一声:“要是以后再让我看见你们为非作歹,姑娘非要了你的命不可,快滚!”几名公差听了,连滚带爬的出了酒楼门口。掌柜的和店小二看了都愣在那里,那女郎却谁也不理,又自己坐到桌边慢慢的喝着茶。 第十一章 青衣女郎 中 郝静恩亲眼见到刚才官府公差的为非作歹,欺善怕硬的样子,不由也微微摇了摇头,心中颇为不满,见这个青衣女子倒是行侠仗义,不禁向她多看了几眼。那女郎也正好同他目光相对,不禁一动,又转向别处 郝静恩起身来正准备要离开,这时,又从门外走进来三个人,这三人和坐在那儿的青衣女子一照面,各自脸上都是一阵惊诧,随即便露出敌意,那女郎不去理会他们三人,自顾自的坐在那里喝着茶。 这三人却立在那里看着那个女郎,其中一个说道:“大哥,我说咱们刚才在门外看见的那匹马那么眼熟,没有想到原来果然是这个小丫头在这里,真是冤家路窄啊。大哥,你说我们怎么办?” 听他说话的人长的脸面尖细,身材颇为瘦小,留着两撇燕尾胡须,目光却射出精气,显得十分精炼。那称他为大哥的人,却长的身材高大,留着长发,双臂肌肉盘根错节,显是擅长上路功夫。那身材瘦小,留着燕尾胡须的人说道:“不急,我们也正好在这里休息一下。”说完,冲其他两人一摆手,三人便走到门口那张桌子前坐了下来。 他们刚才没有见到适才在酒店里的一番打斗,见到店里有些狼藉也不以为意,当下三人坐到那里,叫上酒菜来,边吃喝着边不时看向那个青女女子,那个长发汉子一直对着那女郎怒目而视,那女郎却独自坐在那里若无其事,只是自己等人,竟是浑不将这三个人放在眼里。 郝静恩在一旁看出刚进来这三人显是同这女郎有什么瓜葛,不仅心中有兴趣,心想也不着急赶路,就坐在那里静观眼前景象。 过了一会,那长发汉子对那个矮个说道:“大哥,我看那小丫头坐在那里有恃无恐的样子,是不是在等救兵啊?”那矮个听了冷冷的一笑,说道:“不要紧,我们三人就盯住她就可以了,谅她也使不出什么花招。”那长发汉子听了,点了点头,仍然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女郎,似乎生怕她突然逃走似的。那青衣女郎却坐在那里,神情自若。 郝静恩坐在那里,静观眼前这三个人,见到坐在中间的那个留着燕尾胡须的矮个子目光精悍,心想他必定不是一般的庸手,坐在左边的是个瘦高的中年汉子,眉长鼻挺,眼光中有些傲慢,在手边放着一对双钩。坐在右边的便是那长发汉子,他目不离开青衣女郎,身材甚是矫健,桌上放着一柄单刀。 郝静恩初入江湖,自然不知道这三人的来历,但看这三个人显是行走在江湖上的人,武功当非刚刚那些官府公差所能相比,不由反而暗自为那位女郎暗暗担心。店小二送上酒菜来,见到坐在门口的这三人同坐在那里的青衣女郎怒目相视,不敢说什么,连忙放上酒菜退到后面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那长发汉子实在忍不住了,便立起来走到那青衣女郎所坐的地方前面,气势汹汹的问道:“喂,你还记得我吗?上次在闽江边我被你打伤,没想到今天冤有头,债有主,叫我们三个人又在这里遇见你了,今天看你还能逃到哪里去?”那姑娘听了却看也不看他一眼,冷冷的说道:“上次是你欺负良家妇女,我路见不平才出手,那是你咎由自取,今天姑娘我在这里等人,没闲空和你在这里啰嗦。” 那长发汉子听了她的话问道:“你在等谁?” 青衣女郎看了他一眼:“我等谁,用得着你管?”那长发汉子听了到一愣,无话可说。他看了对方一会,说道:“在下名叫彭二虎,江湖上号称 闽东一虎 后面的是我大哥沙连天和二哥奉朝景,今日叫我们在这里撞见你,你说该怎么办吧,划下条道来吧。” 青衣女郎听了,又冷眼看了看他,哼的一声冷笑。 彭二虎叫道:“上次你打伤了我,这件事情可不能就这么算完,今天你要是没有个交代就休想离开这里。你到底叫什么名字,是何门何派的?我们三人在福建这一带可也不是轻易好惹的。” 青衣女郎听了不怒反笑:“姑娘我的名字就凭你们也想知道?姑奶奶我无门无派,怎么的,这样你们就敢上来动手了啊?想动手就动手,少在这里唧唧歪歪,婆婆妈妈的。”彭二虎一听大怒,他知道自己不是这女郎的对手,手拿单刀,大吼一声,只向青衣女郎扑了过来,青衣女郎伸手拿住长剑,侧身一闪,只听光的一声,她刚才前面的桌子已经被劈成两半,彭二虎见到一击不中,手握单刀又砍过来,气势威猛,青衣女郎手扬剑出,青光一闪,手中的长剑犹如灵蛇矫舞,在单刀中穿来插去。 郝静恩坐在旁边见了,不由心中一动,怎么越看这女郎所施的剑法越熟,不由在一旁凝目注视她用的剑法。但是那青衣女郎不慌不忙,长剑施的灵动无比,几个回合下来,彭二虎手中单刀左支右绌,已是只有招架没有还手的机会。 忽听那女郎一声娇喝:“姑娘今天再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也不知道姑娘的厉害。”长剑一挥,反扫右边,彭二虎闪躲不及,右腿上中了一剑,他大惊,脚法有些凌乱,青衣女郎已手下再不容情,要将对手毙在自己剑底。 在旁边的沙连天和奉朝景一看势头不妙,沙连天一使眼色,奉朝景已经会意,起身跃起,伸出双钩直攻向青衣女郎,青衣女郎正全力进攻彭二虎,没有料到后面的双钩已经卷了过来,她回身长剑一横,挡住了双钩。对手双钩分开,分从一上一下攻了过来,青衣女郎见招拆招,一柄长剑施的犹如秋水涟奇,连绵不尽。 郝静恩看到这里,再无怀疑,见她分明施的就是师父所创的秋风剑法中的招式,心感大奇,怎么这一个素不相识的年轻女子竟然会使师传的秋风剑法,不仅更加凝目注视。奉朝景虽然长的瘦高,双钩施出来却颇有法度,攻守有度,功力实在是不弱,青衣女郎同他两人堪堪对拆了十多招,彭二虎这时在旁边休息了一下,又手举单刀攻上,形成两个人对战一名青衣女子的局面。 店小二正要端酒菜再上来,见到前堂那青衣女子又同人打了起来,斗得甚是激烈,不由得暗暗叫苦,不知道这些人又要打到什么时候。 三人斗到二十多回合,突然那青衣女郎的剑法一变,剑光顿时耀人眼目,长剑变幻不断,已中彭二虎的肩头,郝静恩见她这招正是秋风剑法中的“蜻蜓点水”一招,心想她施的有些早了,如是自己此时使出这一招,那长发汉子已经不再是肩头中剑,而是正中他胸口,哪里还有命在。 绕是如此,彭二虎心中一惊,再不敢上前交手,接着青衣女郎又长剑一转,挡住身后的双钩,顺着双钩攻来之势,疾削对手的手腕,这招正是秋风剑法中的“青龙探爪”一式,奉朝景见状,连忙缩手,可是已经来不及,右手腕被青衣女郎的手中长剑刺中,右手握着的铁钩已掉了下来。在这一瞬间,青衣女郎连施出秋风剑法中的招式,连败两敌,对方三人不仅有些大惊失色。 矮瘦汉子沙连天突然喝道:“好厉害的剑法,我来试试。”说着一个翻身从座位上飞跃而出,手掌一伸已经抓向对手,青衣女郎见到对手竟然空手斗自己兵刃,当下长剑一缩,疾向对手刺去,沙连天掌法变得很快,双掌一错,借势又要去夺对手手中的长剑,青衣女郎奋力将长剑左右圈挥,逼得对手不得不退开。 沙连天虽然身材矮瘦,可是手掌上的功夫确实厉害,一掌接一掌的攻势越来越凌厉,青衣女郎毕竟先前力敌两人,这时候不仅有些气力不支,眼看对手的进攻越来越厉害,她只能将长剑护住全身,不住的一步步向后倒退。 彭二虎在旁边看到她不敌的样子,心中得意,哈哈的大笑说道:“小丫头片子,现在怎么样,不行了吧。奶奶的,刚才连伤老子身上两处,一会看我怎么收拾你。” 那青衣女郎仍然不住倒退,忽然剑法一变,长剑直刺向旁边的彭二虎,彭二虎正自得意洋洋,还没来得及闪避,长剑已经穿胸而过。沙连天见到青衣女郎突施杀手,将自己的结拜三弟杀死,心中大怒,一掌直击向对手,奉朝景这时铁钩也勾过来,青衣女郎奋力不顾,一剑杀死彭二虎,背后却闪躲不过沙连天这一掌,右腿眼看也要被铁钩勾中。 正在这时,忽然从旁边飞来两根竹筷,竹筷势夹劲风,分开先后,一支竹筷先击中沙连天的胸口要穴,沙连天只觉胸口一痛,倒了下去。另一支竹筷击中奉朝景手臂弯处穴道,他手臂一阵酸麻,手中的铁钩不由掉了下去。 沙连天和奉朝景两人不知道从何处飞来这两根竹筷,沙连天胸口被击中以后,就感觉到胸口气血流通不畅,他立刻转头扫视四周,只见在右边桌子旁正坐着一个二十四五岁年纪的年青男子,长的眉清目秀,身着一身普通粗布青衫。他绝对料不到这位年青人能够发出这种暗器功夫,眉头一皱,大声问道:“你,你是什么人?刚才是你发的暗器吗?” 对面那位年青男子只是微微而笑,没有回答他的问话。 就在这时候,那位青衣女郎喝道:“给我留下来你的命来。”长剑剑光一闪,已经刺中立在旁边的奉朝景,紧接着又疾刺向沙连天,沙连天只被刚才郝静恩那一击打的心神无魄,见到青衣女郎的长剑又刺了过来,惊慌失措,连忙向旁边的桌底下一翻,长剑扑的一声刺到桌面上,他再也不敢迎战,飞身从桌底下钻出,以飞一般的速度逃出了酒楼门口。 青衣女郎待要跟出去追赶也已经来不及,才得放走了他。 店小二见到那姑娘又动手杀了两个江湖豪客,吓得连声都不敢出了,自己躲在店后面不肯出来。 那青衣女郎见到沙连天已经逃走,地上还留着两具尸体,想起刚才危急时刻得人相救,不仅转头向坐在旁边刚才出手相助自己的那位年青男子瞧去,见他若无其事,坐在那里,看到自己微微的对自己一笑。 第十二章 青衣女郎 下 那青衣女郎注视了他一会,忽然开口问道:“你为什么放走刚才那个人?”郝静恩本以为她要开口道谢自己刚才相救之意,没料到她反而先开口责问自己,不由无话可说,强自脸上一笑心想:“我见你已经杀了两个,难不成让最后一个人也叫你给杀了不成。” 那女郎见到他的神情,已经明白其意,说道:“谢谢公子刚才出手相助,只是让那个人跑了,只怕我以后还会有麻烦。”郝静恩说道:“哦,原来如此,那刚才是在下疏忽了。”那姑娘说道:“这也不能怪你。”又顿了一下问:“敢问公子的尊姓大名。” 郝静恩拱手一礼说道:“在下名叫郝静恩。”那姑娘听了一点头,恩的一下,又看了看他说道:“小女子姓李名慧清,刚才多谢公子相助,这份恩情小女子自会记得,那咱们后会有期。”郝静恩说道:“李姑娘客气了。” 李慧清正准备出门,郝静恩忽然想起她刚才所施的秋风剑法,心想:“难道这位姑娘和我师父有什么渊源?”于是叫道:“李姑娘,在下有一事相问。”李慧清听了,一转头问道:“什么?” 郝静恩本来想问,又想这样不太方便,便说道:“在下在外行路不多,对道路颇为陌生,不知道姑娘是否也在外行路,在下现在想去莆田,不知道姑娘可是要到哪里去?”李慧清一听,脸上有红色,立在那里停了一下说道:“我,我也正是要到莆田去,只是,只是公子要和我一同上路吗?” 郝静恩一听,脸有欣喜,站起来说道:“那可正好,在下和李姑娘同路,正好可以一起到莆田。”李慧清又看了他一下,不禁脸上有些不好意思,过了一会点点头说道:“那好吧,公子有马吗?” 郝静恩一笑,摇摇头说道:“不需要骑马,我自己走路就行。” 李慧清说道:“哦,是吗。那好吧。” 郝静恩临行出门前,将店小二叫来,交给他一锭文悔大师留给他的银子,对他说到是补偿店中的损失,店小二见了,千恩万谢,李慧清见了脸有诧异神色。 郝静恩走出酒店,见到李慧清正立在不远处手牵着一匹白马,只见那白马神骏非凡,身高腿长,同李慧清在一起更是引人瞩目,他看了一下笑着说道:“真是好马,这匹马和李姑娘配在一起,真是引人注目啊。” 李慧清立在那里,仔细又打量了他一下,见他身着的只是普通青布衣衫,却面目长的清朗,透着一股俊英之气,轻轻的一笑说道:“想不到你年纪这么年青,却武功这么高强。你一定有师父吧?你师父是谁啊?” 郝静恩听到这里,也正想问她:“你刚才使得秋风剑法,是谁教给你的?”但又住口没有说出来,哈哈的一笑说道:“家师的称谓向来不喜欢向外人道起,刚才露的武功也是情势危急,显丑了。” 李慧清见到他不肯告知自己,也便不再问了,心想他武功的确比自己高不少,沙连天逃走了,只怕自己还会有麻烦,有他在旁边也正好有个照应,却听郝静恩问她道:“李姑娘,不知道尊师是什么人,他传给你的这套剑法我看倒不错。”她听了,微微一笑说道:“郝公子倒是识得这套剑法,呵呵,你刚才不方便和我说你师父的称谓,不好意思,姑娘我也不好意思给你说我的师父是谁。” 郝静恩听了,倒是无可奈何。李慧清一跃上马,对他说道:“喂,我可要上马行路了,郝公子,你真的要步行走路吗?” 郝静恩说道:“那当然,步行走路也是走路啊。你看看这路上骑马走路的人多,还是步行走路的人多。姑娘人才出众,骑的白马又神骏非凡,在下可不敢同姑娘一起并肩行路,咱们还是这样一前一后的行路,就是李姑娘把马的速度放慢点就行。” 李慧清轻声一笑,勒转马头向前行去,郝静恩步行跟在后面,两个人便这样一前一后的向前行去。 两人行在路上,走出市镇上了官道大路,一路上道路两旁杨柳细密,花草争放,郝静恩走在路上,看着路上的风景,不仅回忆起幼时师父无虚子当年带着他离开家上远华山时的情景,依稀记得同现在的景色一样,如今不知中已经过了有十多年,自己从未回到过家,不知道现在家中的人都怎么样了。 李慧清在马上回头看见他眼望着路旁的花草树木,若有所思。于是问道:“郝公子,你独自去莆田干什么?你家就是在莆田吗?”郝静恩听了,点点头:“我从八岁时候就随着师父离开家,一直到现在从来没有回去看过,这十多年来,如今是第一次回家。” 李慧清听了,却哦的一声,淡淡的说道:“你虽然好多年没有回去过,但是总还是有自己的家人在,那也不错,远胜于我自己一个人独闯江湖•;•;•;” 郝静恩问道:“那姑娘去莆田干什么?”李慧清说道:“找我师父,我在酒店里没有等到师父,所以只好去莆田找他去。”他听了,本想问:“那你师父在莆田什么地方?”却想了想没有问,呵呵的一笑说道:“我说你自己在酒店里面在等谁,原来却是在等你的师父。” 李慧清说道:“是啊,那又怎么了?”又一想,听出了他的话中意思,双眉一轩:“你以为我等我师父过来,是怕那三个人啊,姑娘我行走江湖以来,天不怕地不怕,要是再让我遇到像这样的人,姑娘恨不得一剑就要了他们的性命。” 郝静恩听了,微微一笑说道:“李姑娘真是女中豪杰,在下佩服的很,我听那个叫什么闽东一虎的彭二虎说,是因为他先做了恶事被你打伤,所以这才找别人一起来寻你的事。”李慧清冷冷的一笑:“姑娘真后悔当时没一剑杀了他,手下留情了。”郝静恩说道:“果然和师父对我说得一样,武功一旦为人所掌握,也便能使人为所欲为,若是用武功去祸害百姓,为非江湖,的确是武学一件寒心事。” 李慧清听了,却不明白他的话中含义,问道:“你说什么?那当然是武功越高越好了,只有你武功比别人强,别人才欺负不了你。” 郝静恩听了,问道:“那没有你武功高强的那些人怎么办?就得任意受到别人的欺负吗?”李慧清说道:“所以才会有像我们这样学武之人行侠仗义,去除掉江湖上那些为非作恶之人,要不你说我们行走江湖又有什么事情?” 郝静恩听了,苦苦一笑,不去回答她的话,继续走自己的路。 李慧清忽然见到他不理睬自己,心有怒气,把马一下勒停,郝静恩正向前走着,见到她突然停下马来,目视着自己,似有怒气,不知道为何。 李慧清哼的一声,郝静恩问道:“姑娘你怎么了?”“我知道你武功比我高,所以就瞧不起我,刚刚我的话说错了吗,你为什么又不理睬我?” 郝静恩说道:“你误会了,哪有的事。”“你少装了,我就知道你瞧不起我,姑娘我行走江湖,除了我师父可从来没把谁放在眼里,你要是不想跟着我一起走,那就自己上路吧,别跟着我。” 郝静恩觉得这个姑娘有点蛮横不讲理,也无话可说,自己又缓缓的向前行路,走了一会儿,李慧清骑马从后面跟上,说道:“原来你是真的不想和我一起走,那算了,我自己先走了!”说完,就要催马前行。 郝静恩想起自己还没有问她如何会秋风剑法的事情,于是叫道:“李姑娘,等等,在下愿意和你一同行路。”李慧清见到他终于肯向自己认输说话,心中怒气才消,一提马缰,把郝静恩自己远远甩在后面,走了一段路程,天色渐黑,李慧清见到前面有一座市镇,行到一家客店先下马进去了,郝静恩走到那里,只见她正立在门外,冲着他叫道:“喂,小子,快进这里。”郝静恩听了有些暗暗好笑,却也只好跟着她走了进去。 客店掌柜看见一男一女两个人走进来,见那女子长的秀气美丽,英气逼人,颇引人注目,后面那男子也生的眉目清朗,看两个人都年纪轻轻,忙笑着问道:“两位,可是要一起住店吗?”李慧清点点头。 掌柜说道:“你们两位可是要一间上房?”李慧清一听,秀眉一竖抓住掌柜的衣领:“你看姑娘我是跟他一起的吗?”掌柜说道:“刚才你说,你们两个是一起的啊。”“你再乱说,小心姑娘砸了你的客店。”掌柜的听了,吓得不敢说话。 李慧清说:“给我们开两个房间,还有把我外面的白马喂好。”掌柜的维维诺声,连忙答应着。李慧清回头看了郝静恩一眼,见他也正看着自己,轻轻的哼的一声,自己坐在一张桌子旁。郝静恩也不言语,自己坐到另一张桌旁。 过了一会,两人对视一下又无言语,李慧清问道:“你怎么不说话了?”郝静恩:“说什么啊?”“刚才是我说得有点过分了,这里向你对不起了。”她说,郝静恩本来没有在意,一行礼:“刚才是在下没有理睬姑娘的说话,在这里赔礼了。”李慧清听了,忍不住一笑说道:“那请坐吧。”郝静恩微微一笑,坐到她的桌旁,天色渐黑,烛光下,只见李慧清的脸色在烛光映衬下更增秀美。郝静恩看着,心想:“她容貌既美丽,武功又高,想来以往在江湖上行走无不引人注目。我不回答她的问话,也难怪她暗自生气了。” 李慧清缓缓的问道:“我刚才是不是让郝公子你心中不乐意了?”郝静恩摇了摇头:“李姑娘言重了,在下哪里是不乐意了。”李慧清听了脸上一喜,点点头,也不多说话,用过晚饭后,一会她独自先上去了,只余下郝静恩自己坐在那里,他进了自己的房间,晚上躺在榻上却不时地回想起自己在山上所住的时光,翻来覆去却是睡不着。 他刚迷迷糊糊的睡着,只听窗格外有人轻轻的敲击了两声,他立刻翻身而起,走进到窗户旁边,只听外面有人轻声说道:“是我啊,你快点出来。”他听得正是李慧清的声音,于是打开房门,李慧清却不进来,在外面看了一下他说道:“你跟我来。”他问道:“你要去那里?”“你跟我来就是。”李慧清走到下面,点起一支蜡烛,坐在那里,烛火照耀着她的脸,郝静恩看她在那里若有所思,便缓步走到那里,在她旁边坐下。 李慧清目不转睛的望着桌上的烛火,问道:“你睡着了吗?”他说道:“还没有。”她问:“你睡不着,在想些什么?”郝静恩说道:“我这么多年来,都是在山上生活,现在换了环境,反而有些睡不着。”她哦的一声。 “那你呢,难道也睡不着吗?”郝静恩问道。她缓缓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睡不着。”李慧清转头视向窗外的夜空,但见夜空一轮明月,繁星闪烁,她看了一会说道:“你看,这晚上的夜空星星多好看啊。” 郝静恩也转头视向窗外,点了点头,不由想起自己小时候在远华山下同小玉两人也曾经坐在地下看着天上夜晚空中的星星。李慧清问道:“你从小就和你师父一同在山上长大吗?”他恩的一声,李慧清说道:“那比我好多了,我从小就是独自一人,无亲无故,后来长大才遇到我师父,他才收了我教我武功。” “就是那个传授你秋风剑法的人吗?”郝静恩问,她点点头。 李慧清说道:“其实你白天对我说的话很对,在这个世上受欺负还是那些本来就不会武功的人,给人欺负的总是那些没有做过坏事的人。”郝静恩不语。“可是我说得有错吗?只有自己把武功练好,别的人才欺负不了你,就像你武功高才能今天帮我把那个坏人打退一样。” 郝静恩说:“师父只是对我说过,世人只以为武功是为争夺实现自己的目的才用的,但是往往忽略了武功的另一种境界和用意,他曾经对我说,自古以来,多少学武之人何尝不是如此,于是常常叹息是武学上的一件憾事。” 李慧清说道:“你师父既有这样的学武胸怀,定是一位绝世高人了。”郝静恩微笑着说道:“我师父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他对我说,学武之境无止尽,说天外有天,人上有人,你武功再高也未必没有对手,只是没有遇到罢了。” 李慧清呵呵的一笑:“我师父可从来没有这样对我说过,他说教给我一身武功,就是用来行侠仗义的,我行走江湖没有钱花了,就直接到那些有钱人家里去弄银子来花,这才是走在江湖上高兴爽快的事情。” 郝静恩看了看她,轻轻一笑,问道:“那姑娘今天这身装束,看样子是要准备到某个大户人家去行侠仗义去了吧?”李慧清没有料到被他一语说中今天晚上自己的行动,白了他一眼,“谁像你有钱也给旁人花了,姑娘行走江湖没有银子花那怎么办,再看看你白天路上走路的样子真慢,我可懒得等你,就好心明天用银子给你买一匹好马让你来骑了。” 郝静恩说道:“啊,那我还得要多谢姑娘了。”李慧清脸上轻轻一笑,说道:“不必客气。”郝静恩见她的样子,想来是去有钱的大户人家行侠仗义过不少次,微微摇摇头,却也不便阻止李慧清,问她道:“你要去哪户人家?” 李慧清说道:“我早白天问过客店掌柜,他说这个镇子中间最大的那一户人家最有钱,他们家的大门墙院显眼的很,我这就去这户人家行侠仗义。你跟着我去吗?”郝静恩说:“师父教导过我,不能取不义之财,这种事情我是不会做得,你自己去吧。”李慧清哼的一声,“你很正人君子是吗,我是小人。” 郝静恩微微一笑,说道:“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姑娘误会了。” 李慧清当下不再说,拿着长剑,独自出了客栈,施展轻功,纵越过几条街道,忽然看到前面一条街上,有一座大宅院,门口灯火点点,她心中有些奇怪,这么晚了,这户人家还是戒备这么森严,难道是向来防备小偷贼盗的到来。 她到了院墙外,轻轻一纵便上了院墙,只见院子里面确实灯火辉煌,有数十把的火把亮着,人来人去,她见到这种情形,就仔细观察里面的情形,原来,院子里有好几队人正手举着火把灯烛来回巡逻,大门口还有数名大汉立在那里,依稀见大门上的匾额上写着“吴府”两个大字,她看见吴府上下戒备森严,好像如临大敌似的,不禁微微有些奇怪。心想:“看这种阵势,他们不像是在平常的夜间巡视,好像是在应对有什么人过来。 她不去多想,找个空隙,翻身进入到院子中,她师父就教过她在富豪大家里面拿财物银子的方法,李慧清也很熟练,她没用多久就从吴府账房中取出三百两银子出来,然后飞身上了院墙,正准备离去。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叫道:“什么人,墙上有人,抓住这个人!”接着就嗖嗖的两声,有两支箭射向她身后,李慧清正要跃下墙去,可是这箭来势迅速,忽然听得在半空中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就落了下来。她也没有仔细去想,跃下院墙迅速离开了。 她回到客店中,手中拿着放着三百两银子的包裹,心中有些得意,心想,正好让郝公子看看,省得他小看我的武功,可是进来却没有见到他,见到他的房间门紧闭,知道他在房间中,就自己回到自己房间,又躺下睡去。 过了没多久,迷迷糊糊中只觉得甚是困顿,闻到有一种特别的气味,迷迷糊糊的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朦朦中似乎是被人抬了起来,她猛然惊醒,见到自己已经被人用绳索绑了起来,面前立着四五个人,站在前面的是一个精干矮瘦的汉子,脸上留着两撇燕尾胡须,不是沙连天却是谁。 只见沙连天细眼眯成了一条缝,正得意洋洋的看着自己,嘿嘿的笑道:“怎么样,这次你被我擒到了吧,嘿嘿,我就不信用迷烟也迷不了你,上次你说要我的命,这次又怎么样?” 李慧清明白,原来自己是被他用迷烟施暗算才抓住自己,不由心里一阵愤怒,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呸的一声骂道:“明斗不成,用暗算,姑娘要是现在能够动手的话,第一个先要你的命不可。” 沙连天嘿嘿笑着说道:“你要想取我的性命,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哼,你杀了我的结拜二弟和三弟,我能够轻易放过你吗?我白天一直带着人跟踪你们,这才知道了你们的落脚点。那个同你一起的年轻人呢?他去哪了?” 李慧清说道:“你们没有看到他吗?”沙连天说道:“我要是见到他,早就一并用迷烟熏了抓住他了,难道他没有和你在一起吗?” 李慧清听得沙连天他们没有找到郝静恩,心中不由一喜,不再跟沙连天说那么多,沙连天见到也问不出来她什么,对身旁的人说道:“把她先带去见大当家的,我们走。”说完一声令下,带着手下的一伙人离开了客店,客店掌柜和住客早被惊醒,但是见到他们这种声势,谁也不敢开口说什么。 第十三章 白衣书生 上 沙连天带着李慧清行过镇上的几条街道,来到镇子的中央,只见前面火把通明,隐约聚集着许多人,沙连天径直领着他们向前走去,走到前面一群人围拢的地方,立在外面的人见他过来便让开了道路,众多火把明亮的照着高门大宅上面的“吴府”两个大字,大门前似乎还留着搏斗过的遗留血迹。 一伙人从吴府大门口押着几个身穿锦服绸缎的人走了出来,李慧清见到其中前面一个长的身材肥胖的五十多岁的人,脸上一脸惊慌,正是吴府的吴财主,这伙人把吴财主带到一个人面前,一把推倒在那里。他见到那人正背对着自己,早已是吓得魂不附体,不停的出声求饶。 正背对着吴豪绅的那人这时缓缓的转过身来,只见他身穿一身白色锦服,大约三十多岁的年纪,头带方巾,一副文质彬彬的书生模样,长的面目白净,颇为潇洒,只是脸上隐隐带有一股愠色,他看到吴豪绅,缓缓的说道:“吴大人,你向在下行这么大的礼,竟然磕头求饶,在下可实在是不敢当啊。” 吴豪绅只是全身瑟瑟的发抖,颤颤巍巍的说不出话来。那白衣书生将自己手中的折扇一晃,指了指面前的豪门大宅说道:“兄弟一直以来是久仰吴大人的声明威望,这一带可算的上吴大人是第一位人物了。今天兄弟不过是仰慕吴大人的声望想来同吴大人叙叙交个朋友,没有料到吴大人却请了这么多手下人来迎接兄弟,兄弟我实在是受宠若惊,只好带着山寨里的所有弟兄来答谢吴大人的厚迎了。”吴豪绅颤颤的说道:“大王你是山寨首领,和我吴某人素不相识,不知道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那白衣书生听了冷冷的一笑,手中折扇又轻轻地一挥,缓缓的说道:“兄弟只不过是向来仰慕吴大人的威望,不过是想来同大人叙叙交情,奈何却变成这般大动干戈的场面,看来吴大人还是对在下心存戒意了,这也难怪。我本是一介草寇,吴大人却是以前朝廷的大官,身居三品,看来今天在下想同吴大人套交情也是高攀的了。是不是啊?” 吴豪绅连忙摇摇手说:“没有,没有,大王没有高攀•;•;•;” 白衣书生听到这里,手中的折扇一合,弯下腰来,脸带冷笑的问道:“既然没有高攀,那吴大人为何连夜派手下人严阵戒备,拒在下于门外是何道理?”吴豪绅听到这里,无言以对。 白衣书生冷哼一声,:“你们为官的,平素就是不可一世,哪里有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我本来最看不起的就是你们这些做官之人,要是依我互为好友那也就罢,若是和我作对或者不理睬我,那便如今晚一样,杀他个满门绝户,鸡犬不留!”吴豪绅只听得吓得啊的大叫一声,脸色惨白。 白衣书生眼色一动,旁边的几个人手起刀落,把吴豪绅身边的人全都一一杀死,吴豪绅更是吓得魂不附体,软到在地。那白衣书生狠狠的看了他一眼,说:“今日若不是留你有用,我早就一刀将你的脑袋砍了下来了。” 这时,沙连天走了过来,向这个白衣书生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那白衣书生转过头来,看到了李慧清,见到她长的秀美之极,不仅心中微微一动,又接着仔细打量了李慧清一遍。沙连天对他说道:“大当家的,就是这个女子杀了我的结拜二弟和三弟。”原来,这个白衣书生模样的人名叫方知信,是这一带远近闻名的绿林山寨黑虎寨的首领头目,沙连天是山寨中的二当家,今天他们带着山寨中的所有人手下来一来是为吴豪绅,二来就是为了替沙连天来寻仇报复。 这方知信本来是出身于书香门第,可是后来参加科举屡次不中,家中又因为受到贪官诬害最后弄得家破人亡,他只身逃出来后就流落到江湖中,后来拜师学武靠着自己的本事当上了在这一带有名的黑虎寨的头目,他自当上黑虎寨的首领后,就带着手下人掠杀了好多附近周边地方的巨富豪绅,尤其是大户人家,但是也因此横行一方,祸害了不少当地的平民百姓,就连当地的官府都拿他们没有办法。 他这时见到李慧清,不由心中暗喜,脸上却不动声色,缓缓的说道:“这位姑娘,看姑娘也好像是行走江湖之人,只是无缘无故的得罪了我们山寨上的人,既然是这样,总的对我们有个表示吧,要不然只怕是有些不妥吧?” 李慧清冷冷的说道:“你们说得人就是姑娘我杀的,那不错。要杀就杀,还需要什么表示。”方知信见到李慧清说话时的冷峻样子,如同寒霜中的凌梅那般美丽,自有一股说不出的韵味,当下心中更是喜欢,他向前走了两步,看着李慧清又微微一笑说道:“姑娘的豪气真叫在下心里十分钦佩,不过这分过节总是要还的。你杀了我们二当家的两位兄弟,可不能这样轻易算完呀,若是姑娘身上有银子,就当表示表示,在下可也实在不想忍心对姑娘有什么伤害。” 李慧清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姑娘身上没有银子。” 方知信听了哈哈的一笑,手中的折扇又一合缓缓的说道:“既然姑娘没有银子,那也好办。在下从来就对心存豪气的女子心生敬仰,如果姑娘肯答应跟从在下,做我的压寨夫人,在下虽然卑微无力,但也答应姑娘,绝对替姑娘向二当家担当赔罪,二寨主看在在下的份上也不会再追究你,你看怎么样?” 李慧清看了看他,冷声说道:“姑娘我行走江湖,生平最恨的就是杀人放火,行凶作恶的绿林强盗,今天看到你杀了这么多人,哼,要想让我跟从你,做梦去吧,就是杀了我也不会答应你的。” 方知信见到她不肯答应自己,眼睛转了转,轻轻笑了一下:“哼哼,那也好办,我就不信你不肯答应我。”又转过头来对吴豪绅说道:“吴大人,听说你在京里卸任后弄了不少银子,怎么的,兄弟的山寨最近正好银子有点吃紧,吴大人,是不是能给我们凑个一万两银子。” 吴豪绅早知道他会开口要钱,但是没有想到他会要这么多的钱,连忙说道:“大王,我哪里有这么多的钱,你实在要的太多了啊。”方知信轻轻一笑说道:“是吗,看来吴大人在京里没有少贪钱啊,我要这么一点那还多吗?非要我们出来人指认一下你在京城里面一共弄了多少银子啊?” 这时候,只见到从方知信身后走出来两个人,这两人身穿锦服,头带官帽,看服饰装束有些特别,吴豪绅似乎看的有些眼熟,忽然眼睛一动,对着这两人说道:“你,你们,你们是•;•;•;” 这两人先前一直呆在暗处没有露面,此刻出来,吴豪绅一见到他们的装束立刻大惊,说道:“你们两个,你们是朝廷里面的锦衣卫。”吴豪绅没有想到在这里会遇到有朝中的锦衣卫出来,见到这两人身上的锦服上绣的云纹图案和锦衣飞鱼服,腰中带的绣春刀,猜必是锦衣卫无疑。 其中一个人说道:“吴大人,你在京中做官的时候,谁不知道你是大小通贪,一万两银子又算得了什么。我看还是你的性命要紧啊。”吴豪绅说道:“你们,你们果然是朝廷里面的锦衣卫,你们身为朝廷命官,却同绿林强盗勾结到一起,你们就不怕朝廷的王法。” 一人笑道:“王法?我们在这里,除了你吴大人见了,还有谁看见我们了。我们要不是早听说吴大人家中财产万贯,今天也就不会和方兄弟他们一起来这里了,吴大人,我看你还是乖乖的交出这一万两银子吧。”说话这人名叫龙啸云,他旁边人的名字叫赵振,原来这两人都是当今朝廷中两厂西厂里面的锦衣卫,他们同黑虎寨的首领方知信暗中相识,龙啸云两人知道吴豪绅卸任后带了不少钱财回家,于是便和这里的黑虎寨头目方知信互相一密谋商议,一起下山来到这里,今晚准备要大掠一笔钱财。 吴豪绅说道:“你们和山寨强盗伙同干出这种事情,我非要报当地官府告你们两个人。”方知信听到这里,眉头一轩,回头怒视向他:“住嘴,你再多说话小心我一刀将你的脑袋砍下来!”吴豪绅知道他心狠歹毒,说到做到,再也不敢开口说话了。 方知信狠狠的对他说道:“这一万两银子,今天晚上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出来,要是再敢和我多话,我连你和你全家人都杀个干干净净。”又回过头来看着李慧清微微一笑,说道:“把里面的人都给我带出来。” 他手下人立刻应道是,接着就从宅院中又带出来十多个人,看样子都是吴府里面的家人,他看着李慧清问道:“姑娘,你看,今天这些人的性命可都操纵在你的手上了啊,只要你肯答应做我的压寨夫人,在下就会免这些人的性命,否则,哼哼,这些人都会是这个结果。”说完,他拿起一柄刀,手起刀落,将吴府家中的一个下人的头砍下来,在旁边的吴府家人都惊呼出声,李慧清看了,却也不仅心寒。方知信冷笑说道:“你要是还不肯答应我,他们今天可都没有命了,怎么,你可想好了吗?” 李慧清虽然行走江湖多年,性格直爽豪迈,但是却怎么也不忍心看到这么多人被他动手杀害,她见到在这十多人中还有两个小孩,不由心都软了,可是现在她双手不能动,无可奈何,一点办法都没有。 方知信这时脸上露出狞笑,对她说道:“怎么,你还是不肯答应我吗?这些人你真的忍心看他们送了性命,你能忍得下这个心吗?嘿嘿。” 李慧清立在那里,脸上神情有些紧张无奈,不知道该怎么才好。 方知信看见吴府家人中还有几个下人,便又举起刀来,冷笑着问:“你到底答应不答应我?你要是还不肯答应我的话,哼哼。”说着,手中的刀又要落下来。 突然这时,一颗石子疾飞而至,势道凌厉,拍的一声正中他的右手,方知信完全没有料想到,哎哟的一声手里的刀掉了下来。紧接着,又是两声什么东西的破空之声,立在李慧清身旁的两个汉子齐声大叫,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两个人已经被各自射瞎了一只眼睛,这一下变起突兀,立在这里的众人都大惊,纷纷喝问道:“谁?什么人?”却看不见附近四周有什么人出现。 方知信等人都不禁有些心中吃惊,这里火把照耀的通明,四周的房屋却悄无声息,正在吃惊中,一会儿,见到不远处一棵大树上有人轻轻纵跃下来,然后缓步向众人这里走了过来。 第十四章 白衣书生 中 方知信和沙连天见到那人走近到近旁,火光下,只见那人长身玉立,身着青布衣衫,生的面目清朗,俊秀轩昂,不是郝静恩却是谁。方知信见到对手居然在黑夜中发出东西这样准确的击中自己,却又这么年青,不仅更是吃惊。原来从李慧清去吴府盗取银子的时候,郝静恩虽然说不去帮她,但还是担心她恐怕出意外,于是在旁边暗暗相随,射向李慧清的箭就是他打落的,沙连天一行人在客店外面的行踪也被他发现,他不动声色,后来一直悄悄跟随在他们身后来到了这里,直到这时才显出身来。沙连天一眼已经认出他正是那日在酒楼中暗中出手相助李慧清的那位年轻男子,冲口说道:“他就是那天在酒店中发暗器击中我的人。” 方知信不由又仔细打量了一下郝静恩,心知对方武功高强,强自微微笑着说道:“阁下究竟是何人?莫非是这位姑娘的好朋友,看来今天这件事情阁下是想要干预了。”郝静恩目视着他,却不回话。 李慧清见到郝静恩,心中不由大喜,忍不住叫道:“郝公子,你终于来了。”方知信听了,立在那里,面对着对方,静待变化。郝静恩看着他说道:“学武之人,当以武功为百姓伸张正义,似你这等为非作恶的人,真是为不耻。” 方知信听了,冷冷的一笑,见到郝静恩又缓缓的向前走过来,便向左右两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众人中立刻从两边冲出五六个人围向他,各自手持兵刃,准备就要出手,哪知郝静恩脚下步行一变,众人只觉的眼前一花,没有看清他用了什么身法步法竟然已经从其中一闪而过,那几个人不由都愣在那里,兀自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知信等人见了,更是心惊,谁也没有看清郝静恩究竟怎样一下就闪过去,郝静恩闪过这几人,仍然缓步的只向方知信这里走了过来。李慧清见到郝静恩独自一人出来,虽然知道他武功高强,但是仍是心里暗暗为他担忧,目不转睛的望着他。 郝静恩刚才见到那个白衣书生模样的黑虎寨首领方知信,下手狠毒,肆意杀人,此刻心中早已决意要先除掉此人,他又向前走了几步,这时,立在方知信旁边的龙啸云和赵振两个人,相互对视一眼,身形一动,已经抢先先从左右攻向郝静恩。龙啸云手持单刀直接撗击过来,赵振却手中抖出一条软鞭挥过来,两人分从左右围攻向郝静恩,其余的黑虎寨手下也都纷纷涌上来。 郝静恩依然脚步不停,身形又是一变,龙啸云和赵振两个人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晃,郝静恩又已经闪过去到两人身后,直向立在那里的方知信走过去。方知信见到郝静恩刚才这两下身手,知道自己武功不是他的对手,见到他直接冲着自己走过来,心中一动,连忙手挥起折扇准备迎敌。 这时候,方知信身后的十数名黑虎寨帮众冲过来,围向郝静恩四周,郝静恩掌击腿扫,这些人一一全被击倒在地,他用的正是师传所授的正宗衡山派中功夫。方知信手扬折扇,身子跃起,他的武功正是出自于闻名于东南武林中的海天派中“海天三无”无忧子的功夫,施出海天派中的有名的“五虎断魂二十三掌势”,一手折扇挥舞,一手施出掌法,身形飘动,他心知对手武功高强,当下施出自己全身功力同对手相斗。 郝静恩运起功力,又施出师传九阴十二式中的“移步分形”,身形又一晃,已经转到对手身后,左掌直切中对手身体,方知信心中大惊,一个连地滚,闪避到一边,这时,沙连天同龙啸云,赵振也一起攻了过来,郝静恩身形转动,在四人中间穿来插去,沙连天施出自己最擅长的黑虎拳,龙啸云和赵振两人各施兵刃,同方知信四个人围攻向郝静恩,仍然是一点也奈何不了他。 交手几个回合,郝静恩左掌忽然切到了沙连天身前,沙连天眼看自己闪躲不过这招,不禁大惊失色,双臂一挥撗击向对手手掌,哪知道拳风威猛却如同击中空气,原来对手早已不在面前,紧跟着后心上一麻,背上中了一掌,郝静恩不想伤害他性命,掌下留情,沙连天却已经被身子击飞出四五米远,趴的一声身子重重摔在地上,只觉得半边身体麻软动弹不得,忍不住吐出一口血。 郝静恩击倒沙连天后,身形又突然一转,跃到李慧清身边,用手抓住绑束住她的绳索用力一下扯断,李慧清得能动身。这时,只觉身后风声响动,方知信用折扇向自己后背心直截过来,龙啸云和赵振也跟着攻过来。郝静恩有心要看他们功夫如何,救了李慧清,当下并不心急,和他们慢慢周旋。 方知信将掌法融合到自己的手中折扇中,折扇施出来一开一合,更是令人眼花缭乱,不知所措。龙啸云这时候也甩开单刀,双掌交错,施出来自己家传的浙江龙家的龙虎掌,掌法凌厉。赵振手挥软鞭,在两个人的夹攻中寻找空隙进攻郝静恩,出招灵活精狠。 李慧清立在那里,见到对方三个人虽然全力围攻向郝静恩,但是郝静恩依然招招应对,丝毫没有落下风,只可惜自己手中没有长剑,没法施展秋风剑法上去相助郝静恩。几人又斗了几个回合,郝静恩已经心知对方武功底细,不再和他们缠斗,他心中决意已定,方知信是这次劫掠的主谋,又亲眼见到他杀害无辜,是非取他性命不可,其他几个人也不能轻饶。忽然一声长啸,身形快极,掌法已变。右掌掌力凝聚一点,施出了九阴十二式中的“乾坤伏魔”一招,这一掌掌势凶猛,方知信三人见状大惊失色,龙啸云正好闪避不开这一掌,只好用掌去接,哪知道对手掌力太过浑猛,格格的一响,龙啸云双臂臂骨齐齐折断,口中喷出鲜血倒毙。 方知信和赵振忽然见到郝静恩这一招变动突然威势大增,,一招已经将龙啸云击毙,两个人心下大骇,再也不敢相斗。方知信将手中折扇一挥,嗖嗖两声从扇柄机关中射出两支毒针,直射向郝静恩,然后转身向外就飞奔而逃。 他本来是待得自己发射出暗器让对手缓一下,然后自己趁机逃走,可是刚奔了有十多米远,眼前人影一晃,一人落下来挡在他的面前,正是郝静恩。方知信此刻已经吓得脸色苍白,额头的汗水流下,见到郝静恩正目视着自己,他知道无法逃脱,忙双膝一软曲,跪倒在地,说道:“这位英侠,在下昔日同你是井水不犯河水,不知为何今日要一直追我不放。你要是今日肯放了我,我愿意奉你为山寨首领,山寨中的金银美女全都是你的。” 郝进恩却淡然一笑,盯视着他问道:“我问你,你此刻求我饶你性命。可是刚才,那些人向你苦苦哀求饶命,你又为什么忍心将他们杀害?我看你也似个读书懂道理的人,却为何行凶作恶,祸害这么多的平民百姓?” 方知信听了,不由低下了头,已不像刚才那般嚣张怪气,他缓缓的说道:“大侠,你有所不知,在下以前也是一个安分守己的读书人,可是无奈一直考科举不中,功名无望,而且家中又遭到官府的诬陷祸害,最后家破人亡,我不堪在狱中的生活,独自才逃了出来。后来拜人为师学习武功,这才混到今天这样。在这世上,你不去欺压别人,别人难道就不会来欺压于你了吗?我现在之所以沦到今天的绿林草寇,如不是贪官污吏横行无法,被逼无奈,我又怎么会成为今天这样•;•;•;” 郝静恩听了他的话后不语,若有所思,方知信抬起头偷偷看了他一眼,折扇突然又一挥,迎面又直射向他两支毒针,然后转身便逃。郝静恩衣风一带,挥开了毒针暗器,见方知信此刻已经逃出十几米远,他飞身跟上,右手一掌击中对方后背,方知信大叫一声,倒在地下。 黑虎寨的帮众见到首领被人击毙,惊慌失措,四下逃散。李慧清夺过一柄单刀,接连砍翻了两个喽啰,其余的人更是吓得魂飞魄散,没了命的向四处飞奔逃走。不多一会儿,吴府大宅前面数百名黑虎寨强盗跑的干干净净,只余下丢落在地的火把兀自燃烧着。 李慧清仍然心中不解气,见到沙连天还兀自委顿在地上起不来,走到他面前,用单刀刀柄一下击中沙连天的脸,沙连天立刻哎哟一声,满口吐牙。李慧清狠狠的说道:“你这个混蛋,在姑娘房中放迷烟迷人,干这种下三滥的勾当,今天看我非一刀砍了你的脑袋不行。” 她正要动手,郝静恩伸手拉住了她,李慧清看着他问道:“你干什么?” 郝静恩说道:“既然这些强盗都已经逃走了,多伤人性命又有什么用。”李慧清看了看他,这才缓缓的放下单刀,在沙连天身上又踢了一脚,说道:“算你今天走运,姑奶奶先饶了你一条狗命,快滚!” 沙连天听了连连称谢,却看着李慧清身体不动,李慧清说道:“怎么,你还想赖在这里不肯走吗?”郝静恩走上前,知道刚才自己击中他的时候顺手封住了他的穴道,于是将他的穴道解了开来。沙连天这才缓缓的动着身体,从地上立了起来。他向郝静恩看了一下,行了一礼说道:“谢公子的不杀之恩。” 郝静恩却淡淡的说道:“谢我又有何用,下次若让我再看到你做恶事,是绝不会饶你的。”沙连天听了不再多说,又向他拱手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去。 李慧清见到沙连天渐渐远去,问郝静恩:“像这种人作恶多端,这次让他跑了,下次他还会出来作恶。”郝静恩说:“算了,放他走便是。官府无道,百姓又怎能安居乐业,这些强盗又怎么会完全消除。”说完,叹息一声。 这时候,吴豪绅见到强盗匪寇都被逐干净,于是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向郝静恩连连称谢:“多亏这位公子相救,再下真是深感大恩大德,我愿意用重金聘公子做我府上的贵客,只要公子在这里,那些强盗以后再也不敢来这里骚扰,不知道公子是否愿意?” 郝静恩微微一还礼,淡淡的说道:“不必了,官老爷若不是以前贪敛财物,又何至于让这些人盯上你,你只顾自己的安全考虑,可曾有过为平民百姓的利益着想过,在下还有别的事情,这便告辞。”说完,就转身和李慧清离去。 第十五章 白衣书生 下 李慧清这次又是得他相救,心中更是感激,两人回到客店中,客店掌柜见到李慧清安然无事又回来了也就罢了,不敢向她多问。李慧清见到郝静恩正准备要回去自己房中,在他身后叫道:“郝公子。”郝静恩听了,回过头来问道:“李姑娘,还有什么事吗?” 李慧清微微一笑,说道:“今天又多亏你出手相助,我心里十分感激。一路上我曽对你说过的那些话,你不会介意吧?”郝静恩说道:“你一路上待我很好啊,我哪里有什么可介意的地方。”李慧清说道:“多谢你。”郝静恩微笑说:“师父曾对我说过,学武之人路见不平,就该当为他人尽自己的一份微薄之力,没有什么,这本是我应该做的。”说完,进入房中。只余下李慧清立在那里,她看着前方,心中若有所思。 第二天天一早,两人便起身离开客店,向前行去。李慧清不骑白马,自己手牵着白马,缓缓跟在郝静恩身后,路上一语不发。两人走上大道,路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郝静恩看着她笑道:“今日奇怪,李姑娘的脾气好像变得好了许多。” 李慧清忽然开口说道:“你是怪我昨日说话太多了是吗,那就是你不愿和我多说话了。”郝静恩知道这姑娘一发脾气来,又不知道会说什么,连忙说道:“没有,没有,姑娘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李慧清看了他一眼,说道:“老说人家误会你的意思,不知道是你误会我的意思,还是我误会你的意思。早知这样,当初就不该和你一起上路了,免得这些麻烦。” 郝静恩轻轻一笑,不去理会她。走了一会,李慧清忽然问道:“你说你家就在莆田,那你知道你们家还有些什么人吗?”郝静恩听了,说道:“我从小跟着师父离开家中,这么多年没有回去过,唉,不知道现在家中到底怎么样了,父母可都安好。” 李慧清听了,缓缓的说道:“你总好是有父母家人都在,可比我强得多了,我这一生现在就只有师父一个亲人。” 郝静恩问她:“你说你也要到莆田寻你师父,如果你到了那里没有见到你师父,那该怎么办?”李慧清听到这里,手牵着白马,望着天上悠悠而飘过的白云,说:“那就信步所至,自己走到哪里就算是哪里。” “郝公子,与你相识,也算是有缘。不然,我自己也是独自乘着这匹白马在江湖上游荡。师父常年行踪不定,他自从传授我武功以后,我已经有好长些时间没有见到他了。”郝静恩一直关心她的秋风剑法,这时问道:“李姑娘,你所施的那套剑法,我看倒是不错,那应该是你师父所传给你的剑法吧?” 李慧清点点头,问道:“怎么,你好像也对这套剑法很感兴趣吗?” 郝静恩说道:“我也学过这套剑法,你一施出来我一看就知道了。”李慧清听了,微笑说道:“哦,是吗。那倒也奇了。你原来也会我所用的剑法。”说完,语笑妍妍,犹如春花绽放。 郝静恩看着她,心想,她施脾气时候厉害蛮横的很,可是当她高兴时,却也是竟然显得这般美丽。当下两人一路行来,行走虽然缓慢,却也相处融洽起来。又走了一日,这天来到一地,离莆田已经不远,两人行到城中,李慧清忽然让郝静恩在这里等他一会,郝静恩问有什么事,她也不说只让他等在这里。 过了一会,只见李慧清走过来牵了一匹马,笑着对他说:“这是给你买的坐骑,看你的穷酸样子,以后也省得你在路上走路了。”郝静恩摇了摇头,李慧清对他说道:“你再跟我过来。”郝静恩问:“又有什么事情?” 李慧清不说,带着他两人来到城里一家衣服店中,李慧清给他全部重新买了一套衣服,叫他全部换上,郝静恩禁不住她的一直催促,只得把新衣服换上。李慧清立在那里一看,见到郝静恩换下了原先身上所穿的青布衣衫,现在身着一身天青色的稠衫,腰中扎上淡黄色的束带,又换上李慧清给他买的束发头带,重新束了一下头发,此刻更是显得俊英潇洒。 李慧清看着他拍手笑了一下,说道:“现在穿成这样,跟着我出来才不会让我丢人。你也正好穿这身回去见你父母。”郝静恩立在那里,虽然刚换上颇觉得不如穿青布衣衫舒服随意,但是却觉得另有一番感觉。客店老板在一边连连说道:“这位公子,穿上这身衣服,真是英俊潇洒的多了,和这位姑娘在一起更是相配的很,呵呵。”李慧清听了,心中却不由的暗暗自喜。 两人穿过了大街,但见这里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见到前面有一座酒楼,名叫醉风楼,两人将马放在下面,上来酒楼上,但见里面布置的整洁有序,窗明几净,一尘不染。两人找到一处位置,靠着窗口坐了下来。店小二不一会走上来,端上酒菜。 郝静恩见到这酒正是浙江绍兴女儿红,李慧清倒上了酒,他虽然不会喝酒,但此时也拿起了酒杯,和李慧清两人对饮一杯,只觉的酒味入口微辣,气味甘甜,窗外一阵微风吹过来,两人都感觉凉快惬意,心境洒脱。 他心想,做人能够这般行走在江湖上,也算是人生的一种乐趣,难怪不少英雄侠客肯如此这般临风饮酒,随意潇洒。他心境爽朗,又端起一杯酒,同李慧清又对饮一杯,李慧清喝完,脸狭微红,微风吹来,脸边的秀发卷起,视着他,眼中满是蕴着微笑。 两人在窗边边饮着边说着外面的景物,这时候,忽然听得噔噔噔的楼梯脚步声音,上来又四五个人,郝静恩正对着他们,只见这几人都身着官服,说着话,听口音却不怎么像这里的,郝静恩本来和李慧清说着话,并没有在意这几个人,但随意一看,只见前面三个人走路脚步轻捷,体态轻盈,像是身负武功之人。 这时,他仔细一看,好像其中一人面貌颇为熟悉,似曾在哪里见过,他仔细一想,恍然想起那人正是那天晚上在吴府大宅前曾同自己交过手的那名锦衣卫,没想到会在这里又见到他。他于是不再向那边看去,转过头来。 原来那人正是同方知信一伙前去吴府劫掠财物,后来脱逃的那名锦衣卫赵振,他倒没有发现郝静恩两人,郝静恩和李慧清坐在靠着窗口的楼梯后面,这几人走过去便没有注意到这里,想来他们刚上来时候,李慧清正好挡住了自己,他们直接上来就走过去了。 当下他用手轻按一下李慧清的手背,李慧清正和他说得高兴,见到他忽然摸了一下自己手背,不仅心中一动,目视向他。哪知郝静恩却向她使了个眼色,往她背后一示意。她有些不明白,问道:“什么?”郝静恩说:“那天晚上同我交过手后逃走的那名锦衣卫,你看看在后面。” 李慧清向后面一看,点点头,说道:“那又有什么?”郝静恩说道:“跟他一起的那几人,我看好像都是身负武功之人。”李慧清听了冷笑一下:“那有什么好怕的,你难道还怕他们不成?”郝静恩说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一会下去吧。”李慧清听了恩的点点头,脸上红色稍退,心中却不知怎的,略有些失望。郝静恩见到这几个人说话举止有些特别,就凝目向那里看去。 那几人坐了下来,招呼小二上来点酒要菜,李慧清回头又向那里看了一下,见一共有五个人,其中一人便是那晚施软鞭的赵振,旁边一人同他身着相同的服饰,看来也是锦衣卫中人。坐在右边的那三个人看似也像是穿着官服,却和赵振他们两名锦衣卫的服饰有所不同,操着北方口音,像是从京中所来。 这时,赵振先站起身来,端起酒杯先给坐在右边那三人敬酒:“三位,这次奉命从京城来到这里,咱们虽然是初次相见,但都是在萧大人手下干同一差事的,在下先给三位敬一杯酒。”那三人听了也都端起酒杯,向赵振回应客套话,赵振立着,五人一起将酒喝了。接着,另一名锦衣卫站了起来,说道:“兄弟朱嗣昭,我们两人都是在萧大人手下干过多年差事的,以前同三位不曾熟识,我也来敬三位兄长一杯。”说完,那三人又都端起酒杯,五人将酒喝了 坐在右边的那三人中间的一人说道:“这次我们也都是奉薛公公的命令,从京中过来一起在萧大人手下办事,萧大人可是薛公公下面一位得力干将呀,我们也都是早已聆听大名,呵呵,承两位兄弟看得起我们,在下贾全德,这二位是韦有德,白文辉,我们和龙啸海兄弟都曾在宫中担任过多年的御前侍卫差事,也都是深受薛公公的提拔和照顾,这次身领他老人家的命令,咱们定当和萧大人一起把这件差事办得妥妥当当,一起为薛公公复命。来来,咱们再干一杯。”说完,五人又都饮了一杯。 郝静恩听见这三人竟然是京城皇宫里面的大内侍卫,不知道他们奉命前来一起办什么差事,李慧清轻声对他说道:“这几个人都是宫里的大内侍卫,想来他们武功都应该不低。”郝静恩点了点头。 只听赵振又说:“几位都是宫里的大内侍卫,武功可都比我们两个厉害得多,就连萧大人都向来佩服皇宫大内侍卫。” 贾全德听了微微一笑,说道:“唉,大内侍卫也只是在皇宫里替皇上当差的,现在哪里及得上你们西厂东厂锦衣卫,我们这本事也就是为皇上看家护院,哪里比得上你们在底下风光自在,谁不知道萧大人的武功的出神入化,我们几人又怎能比得上他,是萧大人说话客气啊。” 赵振和朱嗣昭听了笑了起来,两人举杯说道:“贾兄说话太客气了,来,咱们再干一杯。”五个人饮酒吃菜,放声聊天。 李慧清在那里看着,说道:“什么锦衣卫大内侍卫,都是一路货色,没有一个好东西!”郝静恩听了,微微一笑:“李姑娘自是比他们强的多。”李慧清看着她一笑,说:“你少来夸奖我了,我自己不清楚自己吗,谁又知道你是不是在损我。”郝静恩说:“哪里,哪里,在下可不敢。” 李慧清嫣然的一笑:“就算你是损我又怎么样,只要我心中高兴就是了。”郝静恩却没在意,停了一下说道:“咱们下去吧。”李慧清点点头,两人从酒楼下去。 第十六章 心系海疆事 上 又走了一段路,忽然李慧清惊喜不已,说道:“终于找到我师父了。”郝静恩却转头向四周看看,不知道在哪里。他顺着李慧清的眼光看去,见到在街边角落的一家小客栈,看着李慧清向那里走去,便也跟着过去,李慧清仔细看了看,说道:“这是师父留给我的记号,肯定是他的没错,没想到师父早在这里等着我呢。” 郝静恩说:“那在下见过你师父以后,也应该和姑娘告别了。”李慧清听了,脸上的兴奋顿时消失,问道:“你还要回去莆田,去看你的家人吗?郝公子,咱们这便就要分手了吗?” 郝静恩见到她正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自己,想了一下说道:“也好,现在也不着急赶路,正好找个地方歇一下也好。”两人走进这家小客栈,坐在这里等。李慧清看着他说道:“其实我早想到了,咱们总会有分别的那一天,不过是早是晚罢了。”郝静恩说道:“在下自从下山而来,一路上一同和李姑娘结伴同行,也是难忘,日后咱们或许还会有见面的时候。” 李慧清听了,点了点头,悠悠的说道:“那也许会的。” 这时,忽然门外传来一个爽朗的笑声,郝静恩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谁来了,正准备转头,李慧清却先站立起来叫道:“师父!”他不仅向她一望,又看向门口走进来那人,笑容可掬,不是文悔大师又是谁。 郝静恩一向对文悔恭敬有礼,立起来说道:“文悔大师!”文悔呵呵的笑着说道:“静恩,我早知道你和慧清两人在一起了,呵呵,不用多礼。”李慧清见到郝静恩竟然同文悔相识,不由有些吃惊,问道:“师父,原来你也认得郝公子啊?”文悔听了她的话呵呵的一笑,说道:“怎么不认得。” 郝静恩说道:“没有想到,李姑娘就是文悔大师的弟子,我说李姑娘怎么也会施秋风剑法,现在终于明白了。” 文悔呵呵的一笑:“静恩,怎么样,我这个徒儿的人品武功还不错吧。”郝静恩微微一笑,说道:“不错,只有文悔大师才会收到这样的好徒弟。”文悔又是一笑,李慧清听了说:“谁又知道这句话你又是夸我,还是在损我呢。” 文悔说道:“我见到你和慧清两个人结伴而行,心想你们两人郎才女貌倒也挺般配,加上我和尚又有其他的事情,所以,就没有去打扰你们,给了你们两人一起同行的好机会,你们还得要谢谢我和尚吧,呵呵。” 李慧清嘴一厥说道:“师父,原来你早知道我们一路同行了,你真是的。”文悔问道:“静恩,这几日来,我这徒儿还待你不错吧?”郝静恩说道:“很好。”文悔又一笑:“我这徒儿可是向来蛮横厉害的很,一般的人难能让她理会,若非她愿意的话,可绝对不会和人这般一路同行的。”李慧清听了更加有些难为情,说道:“师父,你老在这里没正经的说我,你再说我,我可要骑着马出去不理会你们了。”文悔脸上带着微笑:“你这么做得,我为何不能说得啊。” 三人便坐下来,叙起别来的经历,文悔对李慧清说道:“慧清,一会我这里还会有几位朋友到来,你在这里等候他们,我和静恩出去有些话要说。”李慧清见到师父刚一见面就对郝静恩这么重视,又不让自己跟着他们一起出去,心里虽然老大不乐意,但是也只好点点头答应。 文悔和郝静恩两人走出客栈,穿行过小镇,来到小镇的东南角边,这里濒临大海,海上出海打渔的渔民多从这里出去往返。两人一前一后缓缓行走在海岸边,文悔看着远方的大海缓缓的说道:“时光过的可真是快啊,不觉之中匆匆十数年光阴又流逝而过,静恩,你可还记得当初跟着你师父上山时候的情景,现在你如今下山而来看到这世外的景象却又感慨如何?” 郝静恩说道:“这些天来,我和李姑娘一路同行,沿途见到平民百姓,虽然还不至于到不能活下去的地步,却也是生活困苦,艰难无比,弟子看到眼里,也是触景生情。” 文悔大师眼望大海,似有所感:“普天之下,还是百姓生活最为疾苦,只有你行走到世间,才能真正体会到他们生活的困苦,自古以来,圣贤们都尊拜帝王将相,可真正体会得到民间穷苦的又有几人?” 郝静恩听了,看着文悔大师说道:“文悔大师虽然只是学武之人,可是心里却始终牵记这天下百姓,弟子也是十分的敬佩。”文悔却微微的一笑,说道:“学武之人,难道就能脱离这社会单独存在吗?这正像佛家所说,到底这修行是修自己的禅悟之道,还是修行对世间的理解和所为,谁又知道?” 郝静恩说:“师父曾经对我说,学武之人,当应该尽自己的一份微薄之力,能够为世人百姓效力,这才是武功的另一份含义。弟子时刻都牢记师父的这句话。”文悔点点头:“静恩,你深得你师父的教诲,颇得他的心意呀,我却和你师父不一样,做不到像你师父那样真正能够身居世外,心泊淡定,我少年之时也曾经身负安邦定国之志,立意要为天下苍生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可是,如今,看我和尚,嘿嘿,放荡江湖,不过只是一个浪迹江湖,随逐世间的野和尚罢了。” 两人又向前行走,文悔说道:“我虽然不是你师父,但是深爱你的才智聪颖,其实在我心里面,对你早没有那些师徒世交的世俗感情,对你如同是你师父一般,无话不说,不分彼此。静恩,你不会怪我这个和尚不懂事理吧?” 郝静恩说道:“弟子从未有过这般想法,弟子心中也其实当文悔大师如我师父一般。”文悔听了,淡淡的一笑:“我现在心中一直牵记着一件大事,就是关于那本一直藏在本寺的《葵花宝典》,现在已经探知到是谁将这本宝典盗出本寺,只是有些棘手的就是,还有不少武功高强之人现在看着这个人,所以,想让你帮我一起去应付这些人。” 郝静恩听到他又说到这本宝典秘籍上面,便说道:“记得以前大师在山上和师父也曾经谈论过这部宝典,说这本武功秘籍上面记载的,是一种很神秘高深的武功,现在江湖上肯定又不少人想要得到它,弟子一直感激当年大师对我的相救之恩,大师你若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弟子去做。 文悔点点头,轻声一叹说:“这本宝典,当年恩师不忍心毁去,将它藏在本寺一处地方,可是没有想到的是,还是被人从寺中盗了出去,可见,只要是世人想贪图得到这本武功秘籍,就是藏得再深,也总会被人盗出去的,藏在本寺,不过是暂时只保留在安全妥当的地方罢了。” 郝静恩问道:“大师已经知道是谁从寺里面盗走这部宝典了?”文悔点点头,说:“就是本寺的慧静和尚,不过我想以慧静的身份和武功,他绝对不敢贪图这部少为人知的宝典,他的后面定是有人操纵或者暗中指使。” 郝静恩点点头,文悔接着说:“我去了探查慧静的所在地方,有些奇怪的是,在他的旁边有许多像是来自京中的官府公差,这些人我看都是身负武功之人,看样子是在保护他,其实是在看管着他。这件事情关系到本寺的机密,所以,我暂时不敢轻举妄动,怕有什么闪失。为此我亲自上莆田少林同师兄,莆田少林方丈文悟禅师说起,方丈师兄也心中挂念,但是怕动作太大为江湖外人知道,就只秘密派了寺中的少数几个人这次随我下山来帮助这件事情。” 郝静恩说:“我终于知道大师这些天的所为了,既然那部宝典暂时被人保管着,应该没有太大的闪失。”文悔点点头:“现在就是不清楚,这些人要将慧静和宝典带到哪里去,交给什么人,咱们慢慢探查也不迟。”说完,两人又向下行去。 第十七章 心系海疆事 中 郝静恩和文悔两人沿着海岸向下边走去,两人边走边说,海风吹来,两人身上的衣衫随着海风微微的摆动,又走了一会儿,正好路过一个海边的渔村,忽然听得似有房屋雄雄着火的声响,两人听了不仅有些好奇,只见渔村里面有十数间的房屋都起了火,不知道为何好端端的白天会起这么大的火。 两人见了心中不由有些奇怪,文悔说道:“我们过去瞧瞧去。”走到那个村子旁,但见到村子里面一片狼藉,不少东西散落在屋外和道路上面,房屋还正在着火,好像刚刚被人大肆劫掠过一样。再向里面走去,听见有人哀号痛哭的声音,两个人顺着走去,见到一位老妇人正坐在一间被点着火的茅屋前面痛哭,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孩,文悔于是走上前问道:“这位老婆婆,为什么你在这里痛哭,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那老婆婆哭着说道:“还不是海上的倭人又过来这里,这次一来就是杀人放火,抢人抢东西,村子里的人都被他们杀了好多人,我的儿子和媳妇都被这些强盗给杀了,就连我们住的房子也被他们用火点着给烧了,以后还怎么生活•;•;•;”说完又接着痛哭了起来。 郝静恩听了,不由心里十分气愤,说道:“哪里过来的强盗,竟然做出这般伤天害理的事情。”文悔听了不语,又带着他向前面走去,两人只见眼前的村庄已经被人给洗劫一空,村子里到处是村民的尸体和地上残留的血迹,真是令人惨不忍睹。郝静恩越看越是气愤,说道:“我以前见过像方知信这些山寨强盗做过的恶事,就感到很是气愤,没有想到竟然还有人比之更过分,这些海上的强盗比陆上的强盗更是变本加厉的多了。” 文悔这时缓缓的说道:“干这些事情的都是生活在海上的倭人,这里沿海一带遭受倭寇侵扰已经有好些年了,可是从来没有办法将这些倭寇尽数除掉,因为咱们现在所住的城镇防守比较严密,这些倭人不敢轻易进攻那里,便过来袭击劫掠这里的小村庄。”说完不仅轻叹一声。 郝静恩不明白文悔所说的倭人到底是什么人,于是问道:“大师,这些倭人到底是哪里的人,他们是专门在海边沿海地方抢掠东西吗?”文悔点点头,说道:“倭人不是我国之人,是来自于东海之外的一个国家,据说,这个国家与我们国家相距甚远,这些在沿海劫掠的倭人便是来自于那个国家的人,他们乘船到这里,专门在我们沿海这一带骚扰抢劫,已经有很多年,沿海附近生活的百姓深受其害,非常痛恨他们。近些年来,倭寇对这里抢劫的更是厉害。” 郝静恩说道:“这样大的事情,难道当今的朝廷官府就不管吗?” 文悔说:“这些海上的倭寇居无定所,时常对沿岸的城镇实施偷袭,而且十分狡猾,见到大城镇设防严密的话,就转而袭击像这样的沿海小村庄,唉,实在是防不胜防呀。” 郝静恩和文悔两人边说着,虽然见到被倭寇劫掠完村庄以后的惨状,却也只能心中悲痛,无可奈何。当下,两人不愿在这里多留,又返回到所住的城中客栈。 回到客栈中,郝静恩见到除了李慧清外又多了几位僧人,不知道是谁。 文悔微笑着说道:“静恩,我给你引见一下,这位就是我的师兄,福建莆田南少林文海大师。”郝静恩见到那位老僧约有六十来岁,一脸慈和,颇有气度,心想道少林高僧果然是名不虚传,气度不凡,伸手一行礼说道:“见过文海大师。”那老僧文海也伸手一行礼说道:“少侠不必多礼,我听到过文悔师弟说起过少侠,今天一见少侠,果真是俊英年少,仪表不凡呀。” 郝静恩说道:“大师过奖了。” 在文海后面还有两位中年僧人,文海说道:“这两名是我的座下亲信弟子,分别叫慧远,慧明。”那两名中年僧人听了向郝静恩一行礼,郝静恩还了一礼。文悔说:“这次,文海师兄和两位师侄就是奉文悟方丈师兄的嘱托,前来相助我们夺回宝典的,他们也都知晓了具体的详情,这次,咱们不清楚对方的幕后人到底是什么人,而且也不愿让外人过多知道此事,所以,咱们行事须得小心谨慎些。” 文海大师听了说道:“文悔师弟对这些最清楚不过,我愿听师弟的具体安排,我下山之前,方丈师兄曾一直叮嘱我说,这件事情不能够让过多的江湖上外人知晓,是以我也只带了两名座下的最信任的弟子前来,唉,若非文悔师弟一直暗中探查,我寺就连丢失了这本宝典,还仍然现今不知道究竟在何处。” 文悔说道:“师兄之言却叫我惭愧,我当年违反寺中重规,虽然早已被逐出寺中,但是一心仍然牵记着本寺和先师的教导,如此做本应是我的分内之事。”文海说道:“师弟何必深深自责自己,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在寺中修佛是修行,在寺外修道又何尝不是修行,当年,本寺虽然因为违反重规将师弟逐出少林,但并不是从此就不让师弟修佛参禅,而是让师弟你在寺外世间修行领悟啊。” 文悔听了,点点头,说道:“师兄说得不错,文悔谨领师兄的教诲。”郝静恩看了看那文海大师,心道:“这位文海大师,看来也是一位有道修行的高僧。”文海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李慧清问道:“师父,我们现在人都已经聚齐了,怎么想办法将那部宝典夺回来啊?” 文悔说道:“不必着急,咱们须得先探查清楚再说,静恩,今天晚上,你随着我,我们两人一起再过去探查一下。”郝静恩点点头,李慧清说道:“师父,我跟你们一起去。”文悔摇摇头:“你去不方便,我们两人去那里就行。”李慧清听了无奈,只好不说话了。 晚上,文悔和郝静恩两人出来客店,穿过了城中的街道,文悔行到城镇中的府衙门前,见到门口有人守卫,文悔向郝静恩使个眼色,两人绕过门口的守卫,翻过高墙,跃入到院中。但见里面房屋有好多间,似是这座城镇的府衙办事所地,文悔一直带着他穿过了前院,来到后院,郝静恩心想:“原来文悔大师早已经探查到对方的所在。”两人这时见到府衙后院西边一排有两座厢房,房中正点着灯光,里面似乎有人。文悔带着他过去。 两人贴进到这两间厢房旁边,郝静恩先轻纵到房屋后面,凝神倾听里面的声音,听到里面正有人走来走去的脚步声响,忽听得屋中有人说道:“龙兄弟,你走来走去的干什么,不能坐在萧大人的面前吗?” 那姓龙之人说道:“老贾,我兄弟被人所杀,我怎么能够心里面站得住,我一定要找到那人去报仇。”先前说话姓贾的人呵呵的一笑,说道:“咱们目前的要紧事情是先把薛公公交给我们的差事办好,你放心,我们几人这次一起奉命出来,还有萧大人在旁边帮忙,谅那人武功本事再高,也绝对叫他讨不了好去。” 那姓龙之人恩的一声,坐了下来。屋中又是一阵沉闷无语。 郝静恩心中好奇,听得那姓贾之人声音有些熟悉,不知道他所说的那个萧大人到底是个什么人物,却一直不听那萧大人说话。过了一会,听得房门吱呀的一声打开,又进来了两个人,一人声音熟悉,说道:“萧大人,那个和尚已经在房中安顿好了,韦兄弟和白兄弟正在那里看着他。”那萧大人这时恩的一声,说道:“你们须得小心谨慎,这个人可是薛公公亲点指要的人,不可有什么闪失。” 郝静恩听得那萧大人说话声音中气充沛,心里暗暗的道:“从这人的说话语气中就可以听得出他内功精湛,武功肯定不低,想不到在官场之中还会有这样武功高强的人物,原来他也是奉命来看管这个慧静和尚的,如果交起手来的话,可是一个劲敌。接着,房门又吱呀的一响,进来一个人,只听进来的那人说道:“下官听说萧大人有要事,特地前来看萧大人有什么吩咐。”只听那萧大人说道:“明日,我们奉薛公公命令,特押重要东西要去福州,你速在明日准备好马匹和行路用物,明天一早,我们就动身。” 那名官员听了说道:“是,下官这就去准备,明天一早前,便给大人备齐。”那萧大人听了恩的点点头,房门又响,那名官员出去了。姓龙这人说道:“萧大人,我们为何明天动身的这么急,咱们在这里稍稍休息下再行路也不迟。” 萧大人说道:“龙兄弟,不是我着急,实在是这个人可是薛公公亲点指要的人,绝对不可以有任何闪失,咱们既然一齐领了这差事,就务必的确保万全,不得有大意,也不可出一点差错。”那姓贾之人说道:“萧大人说得极是,薛公公老人家最不喜欢别人受他的指令办事情出差错,这次肯定是非比寻常,不然,也不会派萧大人过来接管这个差事了。” 那萧大人接着说道:“今天晚上也得小心在意,贾兄弟,龙兄弟,你们两人在这里歇息,我去和那和尚同睡一房,以免得有什么意外。” 姓贾之人和姓龙之人说道:“萧大人,这件事情还是由我们去做吧,大人你在这里安心歇息。”那萧大人却说道:“你们不必去那里了,有我去就行,咱们这一路上可要轮流换班,晚上总须有人值班,这样就便可以万无一失了。” 听得屋中几个人一起说道:“萧大人是我们带头人,一切我们全凭萧大人吩咐就是。”那萧大人恩的一声点点头。郝静恩正准备打算探头向里面仔细望下里面的情形,突然,文悔说道:“小心,树上还有人!”他刚说完,就听得不远处大树上面有一声轻微的响动,两人见到一个黑影从上面一闪而过,文悔没有料到在两人身后居然还有人在探视,他右手一动,手中发出二颗石子击向树上的那人,那人身形一闪之下,人已经从树上跃下了院墙,甚是迅捷。 文悔低声对郝静恩说道:“快追。”两人身子跃起,直追向已经逃走的那个黑衣人,这时,他们两个人的动静已经被屋中的人听到了,只听屋中那位萧大人突然喝道:“是谁?”紧接着,碰的一声响,后窗已经破裂开,那萧大人一听到外面的声响,一掌劈开了后墙门窗,跟着身随掌势已经跃出窗外,他见到四下里无人,一纵身跃上屋顶,见到不远处有人影晃动,纵起身直追。 第十八章 心系海疆事 下 文悔和郝静恩在后面紧追那黑衣人不舍,但是那名黑衣人倒也是轻功非凡,文悔两人施展起轻功一时竟然不能马上追上他,霎时间,三人已经越过了数间房屋屋顶,那黑衣人又越过几间房屋屋顶,然后又纵身跃到右边的街道之中,拔步飞奔。 文悔这时向后一看,对郝静恩说道:“静恩,你去追那个黑衣人,我来挡住后面那人。”郝静恩点头道好,然后飞身跟着跃下到下面的街道中,向前追去。就这么缓的一缓,后面紧追的那人已经奔到文悔的面前,那人呼的一声,一掌击过来,掌势威猛,文悔身形一转,避开来掌,那人也紧跟着右手直抓向他的后领,文悔左掌轻轻飘飘的挥出一掌将对手逼开,自己轻轻的一下纵到了下面。 出手的那人正是那名萧大人,见到自己数招竟然奈何不得对手,不仅也微微有些惊讶,紧跟着纵身下来,见到一名僧人立在自己不远处面前,正视向自己,他开口问道:“你是何人,竟敢到府衙中偷听官员谈话。” 他刚说完,只听那僧人呵呵的一声笑着说道:“文真师弟,好久不曾见到你了。”萧大人一听,仔细一看,月光下终于看清了对方的相貌,不由轻轻的一笑道:“我道是谁,原来竟然是文悔师兄,别来无恙啊。”原来,这名萧大人名叫萧健雄,正是文悔大师的同门师弟,他早年在福建南少林学武,与文悔同出一个师门,禅号叫做文真,后来离寺还俗,凭着自己一身精湛高强的武功做了朝廷武官,后又受到当朝大内西厂总管薛公公的赏识和提拔,一路仕途直升,如今已经是锦衣卫西厂镇抚,官居正五品,他还俗后就该称自己的原名叫萧健雄,这次就是奉了薛公公的任命前来带领其他人完成这件差事。 萧健雄说道:“文悔师兄深夜到访,不知道所为何事,想不到咱们会在这里相见。”文悔双手一合十说道:“文真师弟,我这次前来是为了本寺的一件重要的东西,现在就在你的手上,这有关本寺的重大秘密,还望你能够看在本寺的情分上,将那名慧静和尚交与我。” 萧健雄微微的一笑,说道:“不行,这个和尚是我现在身负的要紧公务,文悔师兄,你我现在两人分走两路,希望师兄不要难为我,咱们日后有机会再见面叙谈情谊。” 文悔说道:“文真师弟,你是执意不顾本寺以前对你的恩义,定要与我寺为难了?”萧健雄说道:“无需多说,我这次身负重任,咱们道不同不相为谋,希望师兄不要逼我出手啊。”文悔看来要抓住慧静和尚,势必要同他交手了,只是还心中挂念着郝静恩那边的情况,不便和萧健雄多动手,当下说道:“即然这样,那我先告辞了。”说完,转身而去。萧健雄从刚才的两人几下交手中,心知自己要战胜对手最少恐怕也非要上百招,心中恐怕府衙那里还有什么闪失,当下也不追赶,径自返身回去。 再说郝静恩纵下街道,对那黑衣人紧追不舍,前面那黑衣人似乎想竭力甩开后面紧追之人,在前面左闪右避,两人穿行过街镇,一路疾奔,出了城镇,来到前方一片空旷树林之中,郝静恩这时,用力一纵身,已经追到那黑衣人的身后。黑衣人见到后面的人已经追到自己身后,突然,回身右手一伸,迎面直向郝静恩射来数枚暗器,势道凌厉,郝静恩却身形不后退,右掌一带,将几枚暗器用掌风带开,身子反而更近了那黑衣人几分。 黑衣人见到对手闪过自己发射出的暗器,于是,身子突然向前一纵,双脚一蹬在一棵大树上,身形急向后反弹,右手已经伸出一柄长刀,直刺向他的胸前,郝静恩连忙身形向右一转,闪开了对手的进攻,只见那黑衣人出刀的招式甚是诡异无比,郝静恩左闪右避,细看对手的出刀招式,看似全无掌法套路,但是隐隐中自有一套攻守的法度,令人防不胜防。他不由心中暗暗惊奇,不知道这到底是何种武功,从未见到过中土会有这般武功,两人堪堪对拆了十多招,那黑衣人看出虽然自己全力出招,对手显然武功更是在自己之上,根本没有胜算。 又过了几招,黑衣人突然身形又一转,长刀回掠,左手跟着一伸,郝静恩听得有暗器破空的声音,只见对手长刀和暗器一起同时袭击过来,他运起内力,左掌衣袖一挥,施出了九阴十二式中的“移步分形“一式,守中带攻,衣袖圈起对手发来的暗器又迅速的回击过去,那黑衣人侧身一闪,听得砰砰砰的几声,暗器悉数打在他身后的大树上面。 黑衣人这下再不对战,身形一转,又迅速向前直奔。郝静恩见到这人出手这般怪异,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如何能够轻易的放走他,右掌一圈,紧跟着施出九阴十二式中“乾坤伏魔”一招,掌势凌厉,那黑衣人闪避不过,低哼一声,肩头已经中掌,但是脚下仍是丝毫不停,迅速向前狂奔。 郝静恩不愿伤他性命,见到黑衣人已经受伤,脚步奔行有些缓慢,施展轻功,纵越而上,施出衡山派的小擒拿式,一掌拿住了那人的右臂,但是那黑衣人身法不知道如何的一变,竟然拼着后背上又挨了郝静恩一掌,挣脱开了他的手,接着一个踉跄,在地面摔了个跟斗,翻进了草丛之中。 郝静恩见到这人的身法很是怪异,心里感到好奇,正要走上去伸手拿住他的穴道,先制服住他再说。 忽然,这时,他突然听到旁边右侧风声紧急,立刻向旁边一闪,只觉有两枚暗器飞了过去,他不知道何人又向他发射暗器,不由转过头向那里视过去,但见在月光迷雾之下,林中空隙间正立着一个人,那人背对着月光,看不清面目,但身材有些纤瘦,似是个女子。 那女子手一抬,又是一枚暗器向郝静恩这里射来,郝静恩又是向旁一闪,心中忽然一动,原来在这枚暗器的下面还隐藏着另一枚暗器的来势,竟然两枚暗器发出来如同是一枚暗器的身法一样,他右掌一挥,掌风将那枚暗器扫在旁边的树身上。心道:“这个人的暗器手法好厉害。” 再向前一看,只见那名女子已经扶起了黑衣人,郝静恩立在那里不禁同她相一视,见到那名女子脸上带着面具,不知道她的长相,看她的身上衣着不像是中土人,在他稍顿一下的时候,那女子已带着黑衣人迅速的离开了。郝静恩立在那里,看着前方,不清楚对方到底是什么人,他走到那颗树旁,见到树身上一个东西正闪闪发光,正是刚才那名女子向他射出的暗器,走过去仔细一瞧竟是一枚银针,不过寸许长。此刻林中静无一人,月光朦胧,他拿起那颗银针,细细注视,又想到刚才那名带着面具的女子,不知道自己为何不向前追去。 他回到客栈中,见到文悔大师也回来了,李慧清等人也都还没有睡,见到他回来,李慧清问道:“郝公子,你没有事吧?”他摇摇头说:“没有” 文悔问道:“静恩,那个黑衣人可追到了没有?”他说:“我本来已经快要抓住那个黑衣人,可是忽然又出现了一个女子,将那个黑衣人救走了。” “一个女子?什么样的女子?”文悔问道,他说:“那个女子带着面具,我没有看到她的样子。而且,那个黑衣人所施的武功很是怪异,我看好像不太像我们中土的武功。”文悔说道:“这些人也来探查关于宝典的事情,他们到底是什么人,究竟有什么目的?”郝静恩说道:“大师说的,也正是我心里不明白的。” 李慧清说道:“要是你们带我去就好了,多少也多个帮手嘛。”郝静恩笑着说道:“要是你也过去,说不定我们早就被对方发现了。”李慧清看着他冷哼的一声,说道:“我就知道你爱瞧不起人。” 文海说道:“看来,在我们之外,还有人盯着这件事情。只怕这些人也是盯着这部葵花宝典来的。”文悔点点头说道:“当年师父曾说过,一旦这本宝典流落到寺外武林中必会引起江湖大患,现在刚被盗出寺就开始引来这么多人的窥探,只怕师父说得一点也没有错。”李慧清说道:“既然这本宝典这么不好,那当初为什么不把它给销毁,不就没有这么多的事情了吗?”文海大师听了却微微的一笑,说道:“所谓有因必有果,这部宝典毁去与不毁,皆有其存在的道理。只不过是世人心存杂念太多,妄图通过窥探其中的武学来实现达到自己心中的私欲,这才是宝典之所以起祸害的原因,这本宝典能够在我寺保存下来必然有其原因和道理的。” 郝静恩不由又问道:“大师,以前曽文悔大师说这本宝典上面记载的不是本寺中的武功,而是别的武功,那这部宝典又是如何从外面流落到莆田少林寺中的呢?”文海双手一合十,微微一笑道:“我就知道凡是学武之人就会对这本宝典秘籍会感兴趣,其实这与我寺上代方丈知渊大师有颇多的渊源,寺中已守为严密,知渊方丈一去世以后便再无人知晓其中的事情了。” 郝静恩点点头,文海接着说:“知渊方丈始终不愿毁去这本宝典,大概是因为其中却是记载了很高深的武功吧,所以就将这本宝典存留在我寺之中,这在我寺中极少对人说起,我也是下山前听了文悟方丈师兄给我说后才知道的。不过想来,知渊方丈在去世前也告诉过文悔师弟吧。” 文悔点了点头:“师父也是在去世弥留之际,对我说过,只是交代我留意这本存在寺中的宝典,其他的并没有多说什么,想来,他在去世前也将这件事告知给了文悟方丈师兄。”郝静恩和李慧清等人听了,这才明白其中尚有这么多曲折。 第十九章 碧湖竹林幽 上 再说萧健雄经过昨天晚上出去追击外人以后,他恐怕路上还有别的多变,料定文悔还会过来要夺回去慧静和尚,于是,第二天一早,他就带上属下人手,并从当地官府中要过来的十多名官差,随同他一起的还有四名大内侍卫,分别是贾全德,龙啸海,韦有德和白文辉,一行人带着慧静和尚离开住处,一路向北而行。 他担心路上还会有人拦截,为了保险起见,他把慧静放进到一辆马车中,并且拿住了他身上的几处穴道,以免他逃跑掉,他和贾全德等四名大内侍卫以及属下几名锦衣卫骑着马随在旁边而行,其他的人则步行前进。 一行人行到了日中午,感到天气渐热,众人感到有些口渴难耐,正好此时见到路边有一处茶棚,里面供过往的路人在这里休息和喝茶解渴,萧健雄叫众人下马,停下来在这里稍稍休息一下,贾全德几人将载着慧静的马车停在茶棚门口,众人走进茶棚。这座茶棚本来并不怎么大,突然见到一下子过来这么多人,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付,萧健雄叫下面的官差呆在外面看着马车,自己和贾全德几个人进到茶棚里面先休息,赵振刚一进去,就叫道:“里面喝茶的人都把这里的座位给我们让出来,官老爷们还有公务在身,在这里休息一会儿还要上前赶路。” 在这里休息喝茶的过路行人见到过来的这些人都是身着官府公服,哪敢不让出座位,唯恐避之不及,纷纷都让到了一边。贾全德说道:“萧大人,你先请坐。”萧健雄点点头说道:“恩,好。贾老弟,咱们还用这般客气。”贾全德笑道:“萧大人先坐那是应该的,你不坐我们怎能先坐下来。”萧健雄一笑说道:“大家不必客气。”其他的人也都坐了下来,茶棚老板赶紧过来给他们倒上茶水,于是,一众人坐在那里边喝着茶,边说话聊天。 就在他们正说着话时候,忽然听得路上一声呼喝,有两匹马直奔了过来,速度甚是快,马上乘着一男一女,两人骑着马疾奔到茶棚旁边,那马上的女子正是李慧清,她手举马鞭一挥,直击向在马车旁边的几名官差和一名锦衣卫,众人哪里来得及防备,啪啪几声,纷纷被李慧清从马车上击了下来。 她飞身一跃,便跃到了马车上面,手挥长剑,挡住了另一名锦衣卫的进攻,然后驾起马车飞奔而去。这时候,坐在茶棚中的萧健雄等人见状,立即站起身来冲出来,这时候,另一名青年男子右手一挥,挥出一条长索,横扫向茶棚门口,气势劲足,萧健雄见到对方的长索来势凶猛,立刻低头一闪,贾全德和龙啸海连忙闪到旁边的茶桌后躲开,赵振和朱嗣昭却一下被长索击中胸口,仰天摔倒,其他的人被挡在后面一时出不来。 施长索阻挡住众人的正是郝静恩,他手挥长索,横扫直击,茶棚里面虽然有众多武功高手,却一时也无法出来。萧健雄不去管他,闪身避开了长索,一跃已经出了茶棚,见到马车已经远去,立刻拔身去追。 郝静恩见到这人身手灵敏之极,知道是高手,怕他追上李慧清,正准备去挡住他,这时候,贾全德和龙啸海也冲出了茶棚,两人从茶棚边的一个缺口钻了出来,直向郝静恩这里攻过来,龙啸海呼的一声,单刀直向他砍了过来,气势威猛,郝静恩却身法不变,将右手长索交到左手,右手一掌拍中龙啸海的身体,将他击退了好几步,左手的长索仍然一挥,又阻住了萧健雄的去路。 萧健雄见了心里不由一动,没有料到这个青年男子武功身手倒是厉害,贾全德左手横击向郝静恩,郝静恩又一身法轻轻一闪而过,左手挥舞的长索始终阻挡住萧健雄,郝静恩从众人中的身法步子一看,已经知道萧健雄的武功远在众人之上,所以打定注意,无论如何也要阻挡住这个人,不能让他追上李慧清。 萧健雄见到这个年轻人,数次阻挡住自己的步子,不禁心中有些着急,回头叫道:“给我先拦住这个人。”贾全德等人听了,各自手持兵刃一起涌上,龙啸海刚才被郝静恩一招击退回去,心中也不由得很是惊奇,忽听见一边的赵振叫道:“龙大哥,这个人就是那天晚上杀死龙啸云兄弟的人。” 龙啸海一听,立刻分外眼红,脸上露出愤怒,当下不多言,一刀又挥劈向郝静恩。原来那天在吴府外被郝静恩一掌击毙的那个锦衣卫龙啸云就是他的亲兄弟,他们都是浙江龙虎掌龙家的传人,尤其是龙啸海的武功在江浙一带颇有名气,一直曾在皇宫中担当了多年的大内侍卫,他听得赵振说道面前这个人就是杀死他亲兄弟的人,愤恨交加,当下施出了自己的看家功夫,攻势凌厉。 这时候,贾全德手持长剑,也和龙啸海一起攻了过来,这两人毕竟武功也不弱,郝静恩一手挥舞长索要阻挡萧健雄,不免无法再另一边闪开他们两个人的进攻,只得,右手出手应招,龙啸海单刀砍过去,右手一掌施出龙虎掌一掌呼的一声直击到郝静恩的胸口,郝静恩右掌一挥反挡住他的右掌,运功一击,碰的一声,龙啸海又被击退出好几步。 但是这么缓的一缓,萧健雄已经纵身一跃过长索,他不向郝静恩出手,径直向李慧清赶的马车紧追而去。忽然这时又是人影一闪,他面前已经又多了一个人,萧健雄定眼一看,原来正是文悔大师,萧健雄不由冷冷的一哼说道:“原来又是你过来干预我的差事。”文悔微微一笑:“师弟,你不肯念寺中对你的多年的恩情,也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了。”此刻,文海大师和慧远,慧明也赶到了文悔身边。 萧健雄哼的一声,突然一掌猛击向文悔的身前,文悔见到连忙一闪,萧健雄却身子一晃而过,直追向前面的马车。文悔回过头来,看了看,不由和文海对视一眼,摇摇头。此刻,韦有德,白文辉两人同其他的人赶来牵制住文悔他们,郝静恩见到萧健雄已经远去,跃到文悔身旁说道:“大师,我去追那人,你们挡住后面的人。”文悔点点头,说道:“好,静恩,对方武功高强,你要小心谨慎。” 郝静恩点头道:“恩,我知道了。”说完,飞步紧追过去。 李慧清夺了马车,自己驾着先离去,见到郝静恩挡住了其他的人,心想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赶了有数百米远,以为后面已没人,转头一看,竟然这时在马车后面紧紧跟着一人,身着官服,越追越近。她一看就知道对方不是庸手,连忙扭头驾马车飞奔,过了一会,忽然觉得马车后面一沉,有人已经立在马车之后,还没有等她回头去看,紧接着,一股掌风就向自己右肩袭来,她立刻挥鞭消了一下,可是右肩却已中掌,李慧清咬住牙忍着,痛的差点从马车上面摔下来。 萧健雄待要再出掌将她击倒下去,突觉身后有人,他立即一回身,对方的掌风已送到,他回掌一对后退一步,对方已经轻轻借力一跃到马车之上,那人正是郝静恩。萧健雄一看,正是那个年轻人,刚才两人对了一掌,可以说平分秋色,没有分出胜负。 此刻,两人在马车后面这个狭小的地方见面,没有多少容身回旋的地方,萧健雄见地方空间狭小,先出掌一击接着施出了近战搏斗专长的少林派的大擒拿手式,郝静恩见到对手出招厉害,应变迅速,双掌一变,施出师传的擒拿手法,萧健雄见了心里微微一动,心道:“他是衡山派中的人?我看他怎么用的是正宗的衡山派的小擒拿手式。”两人掌击手拿,在马车后面斗得激烈,不分胜负。 李慧清被萧健雄击中一掌,右肩中掌处疼痛难忍,听得后边打斗的激烈,转头一看,只见到郝静恩和萧健雄两人正立在马车后面交手。这时,突然觉得马车颠簸抖动的厉害,她向前一看,见到马车直向山下的破路急冲下去,心中大惊,原来刚才她受伤没有驾马车,马匹受惊,失去控制带着马车一路冲到了山坡下面的急道,再向前行,就是山崖峭壁。 李慧清用力拉住马缰,但是马车下滑的速度太快,连马也止不住脚步,只见一路上地面的杂草荆棘飞快的从眼前划过,马车一颠一颠飞速的冲向山下。此时,在马车后面激斗的郝静恩和萧健雄也都感到有变,两人不由停下手来,只觉在马车上站立不稳,回头一看,马车已经快冲到山坡后的崖下。 萧健雄一见心中大惊,纵过去去夺李慧清的驾位,忽觉得身后有掌风,他回身一闪,却被郝静恩踢中右腿,他不由心中恼怒,眼见到四下没有跳下车子的地方,这时,马车前面已经失衡,直向山崖下面摔落了下去。萧健雄见状,立即出手去抓李慧清的身体,想借着她的身体一施力跃上山坡。 郝静恩眼见到大怒,飞起右足踢向他手腕上的要穴,萧健雄只得缩回了手,郝静恩却招无间隔,身子下纵之时,右手抓住了李慧清的左肩,一运力将她带了上去,自己和萧健雄连同那辆马车一起摔下了悬崖。 李慧清只觉得自己身体下坠之时却被郝静恩抓住,然后将她带上到了悬崖上面,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连忙向山崖下看去,但见到下面林木茂密,湖水深绿,哪里还能看到一个人影。她爬在崖边,对着下面叫道:“郝公子,郝公子!”可是哪里有人应她。 第二十章 碧湖竹林幽 中 郝静恩从上面摔落下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缓缓的醒过来,慢慢的睁开眼来,等到他睁开眼睛醒来时,见四周已经快日近黄昏,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柔软的草地之上,他坐起身来,见到自己身处在林中,附近没有人,他想起自己是从山崖上落下以后好像是掉入到水中,不知道为何现在会在这里。 林中黄昏下,日光柔和,四周鸟鸣缓缓,他此刻仿佛身处在一个不知名的世界当中,心中一阵好奇,他正独自呆在这里,忽然听得身后有脚步声响,他连忙回过头看去,只见一个女孩走了过来,走到他旁边然后将一个瓷碗伸向他,然后对他点点头,示意是给他的。 郝静恩不由向这个女孩看去,见到她也正在看着自己,只见她大约有十八九岁的年龄,头发留到肩后,面容清秀美丽,身着却不像是中土人的服饰,他心中有些好奇,心道:“难道是这个女孩子把我救上来的。” 这时候,那个女孩又冲他点点头,脸上微微的一笑,示意要他拿那个瓷碗,郝静恩见到碗中微微冒着热气,盛着的是南瓜熬稀粥,有一股淡淡的甜香。他微微一笑,伸手接过,又看了看她问道:“是你救我上岸的吗?在下多谢姑娘相救。”那女孩听了,却不说话,又是微微的一笑,又转身指了指不远处,他转头看过去,见到那里有两间木屋,想来是她示意自己住在那里,郝静恩看着她淡淡的笑容,心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他端起瓷碗喝了一口,觉得稀饭味道香甜,笑着说道:“这是你做得吗?很是香甜。” 那女孩听了,却不说话,站起身来向那里走去。郝静恩喝完稀粥,又转头向那边的木屋望去,他站起身来,向那里走去,见到在木屋前面的草地上架着一个小火堆,火堆上的木头支架上吊着一个小锅在火上,上面微微的冒着热气。郝静恩闻到那淡淡的甜香就是从这个小锅里面冒出的。 这时,那个女孩从木屋里走了出来,看了看他,将小锅的盖子掀开,里面还有半锅的稀粥,冲他微微一笑,就走到木屋旁边一处草地上,在那里编弄起东西来,郝静恩见到心中有些好奇,向那里仔细看了一下。 只见到她所坐的地方旁边放着不少竹枝柳条,那个女孩就是用这些东西用手编弄着东西,在她的另一边有一片平滑整齐的草坪上,放着不少用竹枝柳条编弄好了的东西,郝静恩又喝了一碗粥,见到那个女孩只是一直坐在那里编弄着东西不说话,他缓缓走了过去,细看地下草坪上放着的那些编好了的小东西,有竹马,竹船,竹篮子,小木偶还有其他一些奇形好看的小东西。 郝静恩见到心中颇感兴趣,他记得小时候表妹总爱教自己编一些好玩的小东西,可是似乎都没有这个女孩编弄的精致好看,于是,他也坐到那个女孩的对面仔细的看着,不敢说话怕打扰了她。 那女孩一直编弄着自己手中的东西,郝静恩便这般一直坐在旁边静静地瞧着,他这时又细细看了下这个女孩的脸庞,见她正低垂着眼帘注视着自己手中编的东西,眼睛睫毛甚长,他心想道:“这个女孩长的倒是真美丽,可惜不会说话。”想到这里,不由暗自叹了一下心道:“难道是老天爷也有点嫉妒这个女孩的美丽,所以才不会叫她说话的吗?” 那女孩听见他轻声叹了一下,于是抬起头来注目视向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叹气,郝静恩说道:“不好意思,在下的举动打扰姑娘了,这里向你道歉了。”那女孩听了,又是淡淡的一笑,接着慢慢的编弄着手中东西。 此时,日色渐渐西下,林中一片黄昏晚夕的景色,不时有一声两声鸟儿的轻语鸣叫,一切显得是那么的平淡静和,只有眼前这女孩手中编弄东西时发出的轻微声响,郝静恩坐在那里,心中感到一阵说不出的静谧,那女孩静静的坐在这里编着东西,他也坐在那儿静静地瞧着。 这般的平静,他一生到现在已经经历了很多年,就是同师父一起在山上学武时的平静,但是却又感到不同于自己以前在山上生活的那种平静的感觉,在平静之中又多了一些宁和静谧。他看到天色渐渐已晚,心想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里住吗,自己今晚没有别的去处,看来也势必要住在这里了。 想到自己和这个女孩毕竟是男女有别,自己怎么好意思住在这里呢,于是开口问道:“姑娘,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吗?”那女孩听了,停下手中的活,抬起头注视着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郝静恩只得又说道:“我是问,是你自己住在这里吗?在下看姑娘独自一个人,在这里留住恐不方便,还是告辞了。” 那女孩听了,没有回答。郝静恩心道:“我忘了,她不会讲话。”然后,立起身来,看了看那女孩,正准备转身出门,忽然见到此时那女孩又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两人四目相视,郝静恩看到她的双眼中似乎隐隐有着什么,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感觉,只觉她的双眼中有着说不出的蕴含,心想:“这位姑娘的美丽和纯真,真的是令我喜欢,我们之间还会计较什么世事男女有别,但求相处在一起便已是人生之幸。”当下,已经将那些原来的拘束有别全都不放在了心上,只觉两人相处,已经不需要那些世俗的眼光和礼节影响。 那女孩看着他又重坐下来,似乎也已明白了解了他刚才的心意,脸上不由又是淡淡一笑,重新又动手编起来,郝静恩说道:“你这样编弄的真好,不知道能不能教给我学学?”她听了,恩的一声点点头,郝静恩不语,又看着她,过了一会又说道:“姑娘你独自在这里一个人住不会感到孤独寂寞吗?唉,既没有人陪你说话,你又不能和别人说话,倒是老天无眼了。” 那女孩看着他叹息的样子,不禁轻轻的一笑,郝静恩说道:“我本来还想请问姑娘这里往外走的出路在哪里,看来你也是没有办法告诉我了。”那女孩听了,放下手中的东西,立了起来,向四周看看,不语。郝静恩说道:“现在我在这里,不知道怎样才能走出去,就算你知道也没法告诉我。” 这时,忽听那个女孩开口说道:“你是问这林中的出路吗?现在天晚了,明天我再告诉你吧。”郝静恩听到她竟然会说话,心中不由一喜,说道:“原来姑娘你会说话,那刚才是我误会了。” 那姑娘又是轻轻一笑,缓缓的说道:“只不过我不想和别人多说话,可是公子你要问我这林中的走的道路,我自然要告诉你。”郝静恩听了,只觉得这女孩说话平淡亲和,颇有亲近感觉,又问道:“姑娘,那这里只有你自己在这里住吗?” 那个女孩听了,稍顿了一下,恩的一声点点头,他问道:“那你自己住在这里到夜晚不会感觉一个人害怕吗?”她听了抬起头注视向他,缓缓的又说道:“以前害怕过,现在已经不怕了。”郝静恩听了,看着她,恩的点了点头。 那女孩不再编弄,放下了手中的东西,郝静恩微微一笑说道:“我看你编的这些东西真的很好看,可惜我不会,不知道姑娘你能不能也教教我。“那女孩问他:“你对这个很感兴趣吗?”郝静恩说道:“我看你编弄的这么多的东西,真不简单。”那女孩却眨了一下眼睛,眯着眼睛一笑:“这有什么可好难的,平时我自己没事的时候,就自己在这里编弄东西,再简单不过了。” 郝静恩哦的一笑,说道:“那你能不能也教我一下?” 那女孩说道:“你想学我就教你。”说着,拿起削竹枝柳条的小刀,将一支竹枝的表皮轻轻的削了下来,告诉他怎么做的方法,然后又给他演示教他怎么样一点点的编弄枝条,郝静恩见到她拿着枝条的的手,手指纤细,皮肤白皙,伸手接过了削好的枝条,依她说得慢慢弄了起来,听着她认真的教自己如何一点点的做,心中忽然想起自己小时候同其他伙伴一起玩耍编弄东西时的情景,两个人便这般的一起坐在林中,一起编弄着,心中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欣喜快乐。落日西沉,夜色渐近,夜晚中林中升起一片朦朦淡淡的迷雾,两人不再编弄东西,在屋前生起一堆篝火,静静地燃烧着,郝静恩看着那个女孩,问道:“和姑娘说了这么多的话,还没有请教姑娘的姓名。“ 那女孩听了问道:“你是问我叫什么吗?”他点点头,她问道:“那你叫什么名字?”他说道:“在下名叫郝静恩。”那女孩听了哦的一声,不再说话,郝静恩问道:“你呢?”那女孩缓缓的说道:“我没有姓名,你就叫我小南好了。” “小南?恩,名字倒是很好听。”他说道。她听了,轻轻的一笑:“是吗?”郝静恩说道:“恩,听起来倒很是亲切。”小南笑了一下,问他:“公子,你会弹琴吗?”郝静恩说道:“我不会,不过我以前在山上的时候,经常听我师父弹琴,他弹得琴很好听。” 小南点点头,立起来,郝静恩见她从木屋中搬出一张古琴,大约有一米长,她轻轻的将琴放在草地上,伸手调了几下琴弦,拨弄出几下琴声,琴声在夜色竹林中传出了几声优美的单声,郝静恩听得动听,小南说道:“我自己在这里没事的时候,有时候白天就编弄些东西,到了晚上就自己弹一会琴,公子,你要听吗?” 郝静恩说道:“好的,当然要听。我在山上的时候就最羡慕我师父弹得琴了,可惜我资质鲁钝,学不了师父的琴技。今天晚上,没有想到在这里也能听一下姑娘你弹得琴。”小南听了,脸上微微一笑,不再多说,双手拨动起琴弦,开始弹奏起来,郝静恩坐在一旁,凝神倾听。 其时,天上新月初升,林中唯见满地月光,树影凌乱,四下里却一片宁静,琴声缓缓的响起,刚开始低而平缓,然后渐渐高了起来,却是琴声平和中正,旋律优美动听,郝静恩在旁边听着,似乎感到乐声和中土音乐有些不同,却又很相近,心中只是感到一阵宁静清和,琴声缓缓的高了起来,但始终保持着柔和舒缓。 他以前在山上学武时曾经晚上经常听到师父弹奏的琴乐,现在再细听着小南所弹奏的琴声,只觉得师父弹出的琴声令人听了感到心旷神怡,飘然洒脱,而小南所弹出的琴声却是平和舒缓,优美动听中又带着一点深幽,两个人比起来所弹得的曲调虽有不同,但却同样都感到意境幽远。 两人临着夜晚篝火,面向前面的深湖潭水,郝静恩坐在小南的旁边,看着火堆闪闪的火光映照下她的侧脸,仿佛此刻自己身临在远华山上面,面前的小南对着潭水竹林如同师父无虚子独自面对着空山月光,自然洒脱般的弹着琴,似将自己的内心中的情感一点点的荡拨于琴声之中,连绵无尽。 不知道过了多久,琴声这才渐渐的低沉下去,终于悄无声息,他此刻却仍然还犹在琴声中出着神,没有平复下来,过了一会儿才渐渐的平静下来,转头一看,见到小南已经双手离弦,轻抚在琴面上,正注视着自己。 郝静恩不仅有些感慨,看着小南说道:“姑娘刚才弹得真是太好了,唉,像你这样弹得这么好的人,也只有我师父能相比了。如果他老人家在这里的话,听了你的琴声不知道会有何感想。”小南问道:“公子为何不学你师父的琴技?” 郝静恩听了却感到有些惭愧:“我生来应该没有太多音乐的天赋,只会听师父弹琴,却学不会,我师父聪明绝伦,博览众长,我万万比不上他的天赋,所以,这些年来,只学会了武功,弹琴却是没有学会。” 小南听了说道:“我看公子却是气貌非凡,不同于一般,公子说得倒是太谦虚了,想必尊师也是一位不凡的前辈高人,既然公子会听琴,应该也会弹琴,不必客气,你也弹一下来试试。”郝静恩更是脸有红色,说道:“弹琴就免了,在姑娘面前在下可不敢出丑。” 小南见了也不勉强,微笑说道:“你就是弹不好也没有关系,我也可以教你。”郝静恩却一笑,说道:“那也不用,我只要以后能够一直听到姑娘弹奏的琴曲,便是今生一直在这里也满足了。”刚说完就觉得有些后悔,不知道自己为何就将后半句话说了出来,但又一想,无所谓,顺其自然,这本就是自己心中所想。 小南听了他的话不语,用手轻轻拨弄着琴弦,似有所思。 郝静恩想打破气氛,哈哈的一笑说道:“刚才听了姑娘弹奏的一曲还觉得意犹未尽,不知姑娘能不能再弹奏一曲?”小南听了恩的点头一下,双手调了调琴弦,又开始弹奏起来,郝静恩不说话,一直坐在旁边静静地倾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等再醒来的时候,见到已经是月在中天,林中一片寂静,他觉得自己身上有东西,一看,见到身上已盖了一条薄毯,他转过头一看,见到火堆还在缓缓的烧着,还剩下点点火星,古琴放在一边,小南就躺在自己旁边不远处,郝静恩见到她身上没有盖东西,侧卧着身子,脸庞向着自己这一边,眼睛紧紧的闭着。 其时,夜晚空气变得有些寒冷,冷风轻吹,小南微微缩着身子,眼脸上的睫毛也似在微微所动,郝静恩于是将自己身上盖的薄毯又轻轻的盖在她身上,自己坐在草地上,望着眼前夜色中的湖水,看着草地上那闪闪而动的火星,只觉自己身处在一个只有他们两人的世界中,坐了一会,又躺在草地上,望着天上的点点繁星,只觉得睡不着。 第二十一章 碧湖竹林幽 下 第二天醒来,阳光照进眼中,郝静恩只感到身上一阵温暖,耳听得周围鸟语明明,他见到那张薄毯又盖在自己身上,便起身来掀开毯子,站起身来,回头一看,见到木屋前面一股热气青烟缓缓升起,小南从草地上站了起来,看着他一笑说道:“你起来了。”郝静恩看着她,笑着点了一下头说:“恩,昨天晚上睡得真舒服,大概是听了姑娘你给我弹的琴缘故。”小南听了一笑,用勺子盛了一碗粥递给他,他接过,扑鼻一阵的淡淡清香,便喝了起来。 小南坐在他的旁边,又拿起竹枝编弄起来,郝静恩喝着粥,只觉得味道清香甘甜,有着说不出的感觉,他连喝了两碗粥,然后微笑着说道:“姑娘做的粥,真是味道不错。”小南说道:“你肯愿意喝,我就多做些给你。”郝进恩说道:“今后若能再和姑娘相会,自然还要喝你做得粥。”小南听了,恩的一声点了点头,不再言语,又接着编弄起来。 两个人正坐在这里呆着,听见不远处有脚步声向这里走过来,过了一会,看见从那边的竹林中转出来两个人,郝静恩定眼一看,走在前面的一人身着官服,体态矫健,面貌熟悉,却正是萧健雄,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和尚,长的白胖,身着灰布僧服,正是那个慧静和尚。他心中一动,没有想到在这里会正好又遇到他们。 原来萧健雄在和郝静恩一起坠落下悬崖的时候,正好马车中的慧静和尚也从车中甩了出来,郝静恩因为抓住了李慧清将她用力带到了上面,这一用力反而加速了自己的坠落之势,萧健雄身在半空中忽然看到慧静从马车中也跌落了出来,他身体在半空中一个急转,右手抓住了慧静的衣服,两个人一起坠了下去,砰的一声,跌入了下面的深湖潭水中。 幸好他会游泳,右手牢牢的抓着慧静,虽然在湖水中喝了好几口水,还是浮倒了水面上,那慧静和尚在马车中被人点了穴道,身体不能动弹,只觉得自己被人拉着,在水中也喝了好几口水,在水面上时沉时浮,过了一会,才被人渐渐的从水中带出来,浮在水面。 萧健雄凭着自己一身的武功,这才缓缓的带着慧静近了岸边,两个人湿淋淋的从水中出来,到了岸上,萧健雄松开了慧静,坐在地面上休息,慧静不会游泳,在水里面又泡了那么长时间,有些委顿不堪。 萧健雄虽然从山崖上摔落下来,但是所幸没事,自己又抓住了慧静和尚,仍然能够回去交差,心里也不禁欣喜,他坐在那里,望了望四周,见到除了潭水就是林木,不知道出去的道路怎么走,他稍稍松了一口气,心想,自己这时候带着慧静只有两个人,反而让对方更难发现找到,一路前行更加保险了。 想到这里,他心中反而一喜,“和我交手的那小子武功虽然也不低,但是现在不知道他掉到什么地方了,说不定摔死了已经,我正好带着这个和尚回去复命。”他想到这儿,坐在地面又休息了一阵,等自己身上的衣服稍干,站起身来解开了慧静身上的穴道,于是当下自己带着慧静两个人寻找林中的出路,两个人来来回回的一直走到晚上也没有找到路,于是休息了一晚上,天明接着赶路,没有想到走了一段时间,竟然会在这里遇到了郝静恩和小南两个人。 萧健雄看到这里有木屋,心中大喜,终于可以找到人家寻问出路怎么走了,便加快脚步带着慧静来到这里,谁知道走到木屋前一眼就认出了坐在那里的其中一个人,不是郝静恩却是谁。他不由停下脚步,立在慧静面前,看着郝静恩。 郝静恩却看着他一笑,说道:“真是有缘啊,阁下带着人在这里走了这么长时间想必也辛苦了吧,不如先过来这里坐吧。”萧健雄见到他邀请,也不好推辞转身就走,于是便带着慧静走了过来,将慧静和尚拉到自己的身旁,坐了下来。 郝静恩见到他暗自戒备,不禁轻笑了一下伸手一行礼说道:“在下郝静恩,不知道阁下怎么称呼?”萧健雄见到他说话倒也有礼,便一拱手说道:“在下姓萧,名健雄,是朝廷大内西厂五品锦衣卫镇抚。”郝静恩听了微微的一笑道:“看萧大人也是武功高强,为人精干,却也是为朝廷走马效命的。” 萧健雄说道:“身为朝廷命官,自当为朝廷皇上办事效命。我看郝公子,也是俊英年少,仪表不凡,在下也好生想结交为知己朋友,咱们本来并无怨仇,又何必要互相敌视对立。郝公子,你说呢?” 郝静恩听了却是轻哼的一下,淡淡的说道:“在下一介平民布衣,萧大人却是为朝廷官府效力的,在下又怎敢和大人结交朋友,攀论交情。萧大人所说为皇上朝廷效命是理所应当,就只怕当今官府朝廷看不见当今百姓的疾苦,却不为平民百姓谋求福利。”萧健雄听出了他的话中言语,见到他一提到当今朝廷和皇上就言语这样,显然是对当今朝廷官府不满,心想,大家不是同一路人不便同他多争论,目前最要紧的就是看好慧静然后带回去复命才是头等大事,所以不便同他动手,于是不再说什么。 此刻,他和慧静两人已经一夜没有吃饭,只感到腹中饥饿,闻到小南做得粥的香味,肚里一阵咕咕的叫个不停。慧静和尚在那里更是精深委顿,有气无力的。小南见了,又盛了两碗稀粥走过去递给了萧健雄和慧静两人,萧健雄点头称谢,他边喝着粥边细心留意周围情形,见这里就只有郝静恩和小南两个人,心想,郝静恩虽然不好对付,但总算只有他一个人是自己对手,那个女子不必多考虑,自己现在饥饿无力,等一会喝下饭恢复了力气,再盘算怎么走出去。 又过了一会,这时忽然又听见林中有哗哗的脚步声响向这里走了过来,似乎不是一个人的脚步声,有好几个人,萧健雄和郝静恩等人听了,都不知道过来的又是谁,萧健雄心道,难道是贾全德和龙啸海等人找到这里来了,要是这样,那对付郝静恩一人就好办多了,但是要是文悔他们那该怎么办,正想着,脚步声已经走近,林中几个人影一闪,那几人已经来到了木屋面前。 只见走在前面的是两个道人打扮模样的人,年约四五十岁,后面紧随一人是个矮瘦汉子,最后一人身着蓝色稠衣,是个年约四十左右的中年人。郝静恩一见到那个矮瘦汉子,看那人似乎面熟,一想心中一动,这时那个走过来的矮瘦汉子也看见了他,认出了他,这人正是曾同李慧清在酒店交过手的沙连天。 郝静恩不知道沙连天和这几人过来这里做什么,这几人走近,也看到了坐在木屋前郝静恩和萧健雄等人,他们看见木屋前的这几人也不由的一愣。 走在最前面的的那个道人约莫有五十岁年纪,身着黄色道装,胡须留到胸前,他见到木屋前面的坐着的这几个人也是有点意外,而且见其中还有一人像是身穿官府公服,不由眉头一皱,说道:“你们也是和那个东瀛扶桑人勾结到一起的人吗?”萧健雄等人听了,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时,沙连天看着郝静恩说道:“是你,你怎么也会在这里?”郝静恩听了一笑:“我在这儿怎么了。”沙连天听了,却不再言语。这时,立在最前面的那个道人朗声说道:“我们是福建海天派中的人,阁下为何藏首缩尾,是不敢出来显身,还是怕我们海天派过来这里寻仇?” 郝静恩等人这下更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回事,那道人顿了一下又朗声对着木屋说道:“在下是海天派的无忧子,后面的是我师弟无怨子,我们 海天三无 中的无忧子和无怨子今日特地带着朋友过来找阁下了解以往的旧事来了。”可是他说完,却没有一人应对理会他。 无忧子又开口大声问道:“谁是这里的主人?我们今日就是特地找到这里了结恩怨来了。”郝静恩听了,心道:“原来他们是过来寻仇的,要找这里的主人,也就是这座木屋的主人了,难道是找小南?”想到这里,不由向小南看过去,他转头看了一下小南,却见到她坐在那里没有什么反应,似乎对面前的来人全不在意。郝静恩看着她,心中打定主意,心想小南是身无武功的一个弱女子,不管他们过来是要找她还是找其他人,如果这些人要为难她的话,自己绝不会坐视不管。 这时,沙连天对着那个刚才开口说话的道人低声说了几句,那道人无忧子听了后便注视向郝静恩问他道:“你就是那个杀死我徒儿的那个人吗?” 郝静恩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无忧子却向前走近了几步,细细的打量了他一下缓缓的说道:“不会,不应该会是他。”又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厉声问道:“你的师父到底是谁?因何当年杀死了我的大师兄?” 郝静恩听了,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无忧子说道:“我仔细看过我徒儿身上的伤势,我徒儿被人用内家重手法击毙和当年我大师兄被那一击毙命的内功手法一模一样,既然你是杀害了我爱徒的人,想来当年杀死我大师兄的人就算不会是你,也必定是和你有渊源的人,你说,到底是何人?” 郝静恩听了,问道:“道长说的话,在下倒不明白了,不知道和你有何仇怨。”无忧子哼的一声,冷冷的说道:“我徒弟便是几日前被你动手打死的,名叫方知信,我大师兄无欢子在十多年前也不明不白的死于别人手中,死的原因是胸口中了一掌,那手法和你打死我徒儿方知信的手法一模一样,虽然你这么年轻不是杀害我大师兄的人,但那人想来必定和你有不同寻常的关系。” 郝静恩先前听他们自称是海天派中的人,又听到“无欢子”三字,心中不由一动,想起十多年前的往事来,记得自己刚被师父从家中带出来的时候,路上偶在一农家借宿,后来正好遇到了无欢子师徒行恶事,师父最后将无欢子一击打死,只是那时候自己年龄尚小,到现在只记得一些,此时再看看无忧子的身着装束似与当年的无欢子相似,心中已经明白,当下缓缓的说道:“你的那个徒儿便是那个黑虎寨的头目吧。” 无忧子说道:“不错,我一生就收了这么一个好徒儿,却死在你的手下。就算是我大师兄当年那般不仅武功高强,还练就了一身的金钟罩铁布衫的神功,连寻常刀剑都轻易伤他不得,却被人用内家重掌力直接震碎心脉而死,我那徒儿又如何抵挡得了像那掌力的一掌,没想到,今日却教我们在这里遇见了你。” 郝静恩当年亲眼所见无欢子突施暗袭的卑鄙手法,后来才被师父一掌击毙,又见过方知信抢掠杀人时的所作所为,心想,这些人都是作恶多端之辈,是武林中的败类,莫说是现在他们已经死了,就算他们现在还在眼前,也定然不会轻饶于他们,这道人和他们是同门同派的,既然都是海天派的,料来也好不到哪里去,当下,冷冷的看了无忧子一眼,不和他多说。 萧健雄此刻在旁边,见到前来的这几人与郝静恩似有怨仇,心中不禁一喜,自己同福建南少林的争斗这小子一直从中插手相助对方,现在既然这些人来找他寻仇可是个好机会,自己若能乘机除去了他,以后再遇到文悔他们就减轻压力许多了,当下不动声色,坐在那里静观其变。 无忧子见到郝静恩对自己冷视的样子,又想到自己的师兄和爱徒之仇,心中愤恨交集,正准备要抽出长剑上前再质问,这时,站在他身后的师弟无怨子上前来对他低声说道:“师兄,他们这边也有人,不好对付,咱们切莫先急着动手。”无忧子听了,不由看了看郝静恩身旁的几个人,不知道对方的武功到底如何,一时倒也不敢贸然上前,而且他心中也明白面前的这个年轻人武功必定是非同小可,就算没有旁人相助,自己也不见得能是他的对手,当下站在那里进退两难,一时也犹豫不定,不知该如何是好。 萧健雄这时忽然哈哈的一笑,指着慧静说道:“我和这位少林寺的师父只是刚才正好路过,在这里稍稍休息一下,同各位都无怨无仇,不曾相识,咱们可是井水不犯河水,两不相帮。”无忧子等人听了他的话不由都心中一喜,原来这两人和面前的那年轻人不是一伙的,此时正是难逢的好机会,见到郝静恩身旁只有一个年轻女子,身着扶桑服饰,无忧子心想,现在就只这年轻人一人,自己一方人手充足,今天不管用什么方法也要先将自己大师兄和爱徒的仇报了。 萧健雄此前同郝静恩交过手,明白他年纪虽轻,但是武功着实不弱,心想,自己先在一旁旁观,让这几个人和他斗个两败俱伤的时候,自己最后再出手必能稳操胜券,把握全局,当下只是冷然在一旁观望。 无忧子这时伸出右手一弹,长剑嗡的一声从剑鞘中弹了出来,他露出这一手功夫可真不凡,只见他手握着长剑,说道:“你与我海天派有这等深仇,今天就便在这里了结一下吧,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说完,剑锋一转,直向郝静恩刺去,这一招又稳又狠,萧健雄见到他们开始相斗,怕自己两人坐的太近误伤到这里,伸手拉着慧静后退了好几步,立在一边观看。 第二十二章 龙虎斗君子玉 上 无忧子和他大师兄无欢子,师弟无怨子,当年在江湖上合称“海天三无”,不仅是海天派里面武功最高的三人,而且在东南一带武林中也是声名显赫,不同一般,郝静恩见他出剑的确不是一般的庸手,心知对手的武功也不一般,见到无忧子的长剑伸到自己面前一米外停住,无忧子说道:“你出手吧。” 郝静恩却坐在那里不动,小南在一旁不由向他看了一眼,见到他在那里气定神闲,神情自若,竟是并不把对手放在心上,无忧子见状,以为他是故意藐视自己,用手中长剑指向他喝道:“立起来。”郝静恩却伸手一礼缓缓的说道:“前辈请把。”无忧子却认为他是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心中不由大怒,右手一扬,长剑迅如雷电般直刺过去,他所施的海天派剑法本是源自于海南剑派,招式迅捷,出手凌厉,并且变化繁多,实已深得海南剑法的精髓,无忧子一剑刺出去,在中途已经变了有三四式,让对手看不清剑法的真正进攻的地方。 郝静恩却身子不动,右掌忽然伸出直切向无忧子的右手脉门处,这一招后发而先至,直接避开对手的剑法锋芒变化直击向对方的剑法中弱处,无忧子不禁心中一惊,向后退开,他见到对手空手进击自己,一招便迫退自己,明白对手武功着实厉害,当下手中长剑又一挥,剑光闪烁,施展出海天派的七十二路追魂夺命剑法,剑势凌厉。萧健雄立在一旁看着,心想,这老道的剑法倒还真有两下子,怪不得海天派的武功在东南武林之中也算名声响亮了。 郝静恩自幼跟随师父学习秋风剑法后深韵剑法中的变化,当下他双掌交错,在掌法中施出师传秋风剑法中的招式,身形飞舞,同无忧子两人已拆了有十多招,斗到这时,他忽然双掌一分,身法招式又有变化,无忧子和他越斗越心惊,只见对手双掌对付自己手中长剑却是更占优势,而且掌上的劲力也似乎越来越重。 再斗得几招,无忧子已经勉力招架而没有还手的余力了,一步步向后倒退,这时立在旁边的无怨子见到师兄吃力,已经抵挡不住对手的进攻,于是手中的长剑也一挥,疾刺向郝静恩的下盘,却是同无忧子两个人联手夹攻郝静恩。 小南呆在那里,凝目注视着郝静恩,眼中带着关注的神情,萧健雄却立在那里冷眼旁观,其余的人眼光也都集中到场上激斗的三人身上,但见木屋前掌影飞舞,剑气纵横,无忧子和无怨子两人尽管施出自己全身功力夹攻对手,但郝静恩却一人对敌这两人丝毫没有败象。 郝静恩斗到现在,体内的内力已经随着掌法招式的运用,逐渐的发挥出来,九阴真经中的内力同外功相辅相成,郝静恩此刻的体内九阴内力不断融入到自己的掌法之中,九阴内力发挥出来,他的掌力变得无比浑厚凝重,无忧子和无怨子两个人已经渐渐的吃不消,越发抵挡不住他的掌力,好在郝静恩无意取对方性命,只是想用掌力逼迫对手,让对手知难而退。 萧健雄立在那里却越发看的心中吃惊,不知道这小子学得究竟是什么武功,居然如此厉害,只恐怕倘若自己同他一对一,也不见得是他的对手,心下更是按耐不住,在一旁瞧准时机,准备随时出手,上去夹击郝静恩。 无忧子和无怨子两人忽然剑法一变,两人同时在郝静恩前后出剑刺向他,这一招两个人合击共同合击出来,乃是海天派中的剑法绝技,凌厉无比,郝静恩见到此时,对方两人竟然还是不肯认输,施出杀招来想致自己于死地,不由心中微怒,当下身形一转,在掌法中施出来秋风剑法中的一记绝招“望穿秋水”,无忧子但觉得眼前人影一闪,对手的手掌已经切到了自己的手腕脉门之上,只觉得微微一麻,立刻向后退开来,另一边的他师弟无怨子也被一掌击中胸口,不由向后连退了数步,稍稍一愣,自己手中握着的长剑拍的一声已经断落成数截掉落在地,两人见了都是心下骇然。 无忧子心知刚才那一招,对手心存仁慈,倘若再出手用力点的话,自己的右手只怕就要废在对手手下,又见到师弟的长剑被郝静恩用内力震断成数截,这份武功功力,自己两人实在万不是他的对手。但是无忧子和无怨子“海天三无”的名声在东南这一带武林中是何等响亮,竟然在一位年青无名的年轻人手中落败,在众人面前两个人同时被打得这么难堪,心中却是有说不出的恼怒。 郝静恩说道:“我与两位并无怨仇,你们的大师兄和徒弟是死有余辜,我也不想伤害你们,倘若你们知道好歹,这便就去吧。”无忧子和无怨子听了他的话,脸上更是下不了台,但是两个人互相对望一眼,均知这年轻人武功高强,奈何不得对方。忽然这时候,旁边的萧健雄说道:“郝公子,咱们两人上次的交手还没没有分出胜负来,今天正好有机会再较量分下高低。”说着,不由郝静恩说话,便呼的一声从身后一掌击过来,无忧子和无怨子两人眼见到好机会,无忧子又出长剑,无怨子手持出一把青铜刺,直向郝静恩刺来,这次,竟然是三人同时出手夹击向郝静恩。 郝静恩见到萧健雄竟然此时乘机出手进攻自己,和众人围攻自己没有什么两样,心中一怒说道:“你!”这时,萧健雄的一掌已经袭到自己面前,他见到对手掌势威猛,非同小可,旁边又有无忧子师兄弟两人进攻,当下不敢怠慢,施出九阴十二式中的“移步分形”,闪避开对手三人的同时进攻,萧健雄一上来立意要取对手性命,掌法施出全力,郝静恩一接上手,顿感到对方的功力很强,他知道萧健雄的武功非刚才那俩个人所能相比,不好对付,于是,身形又一变,转而施出九阴十二式中的招式,将主要精力用于对付萧健雄的进攻。 可是他专心对付萧健雄,便不好分心再应付旁边无忧子两人的进攻,一个稍不留神,无忧子的长剑从自己的身旁呼的一声划过,刺破了他的右臂衣袖,险些伤到了肌肤。郝静恩遇到劲敌,不敢心中再稍有疏忽,飞速转身几步跃开,施出九阴十二式,凝神对敌三人。 萧健雄施展出的成名绝技正是少林派的金刚般若功,此武功内外功兼修,是少林派的七十二绝技之一,为少林中的上乘武学,萧健雄苦练专修此武功二十多年,不仅掌法精炼,而且功力深厚,先前无忧子两人本不是郝静恩一人对手,现在他一上来,场面上立刻有变化,郝静恩仗着自己九阴内力的雄厚和九阴十二式招数精妙,虽然仍抵挡住了三人的围攻,但心中也暗暗吃惊:“听文悔大师说到,这个萧健雄是他的少林同门师弟,精研少林绝学有数十年,少林派的武功果然是名不虚转,今天已经有领教。” 郝静恩当下心念电转,当此危急时刻,出手再不容情,呼啸一声,身形纵起,施出一招九阴十二式“云断巫山”,先攻向了左边无忧子,无忧子挺长剑阻挡,对手的一掌却已经击到胸口,砰地一声,无忧子向后连退出数步,此时,身后的萧健雄和无怨子已经同时出掌和出刺攻到,郝静恩左手切向无怨子手腕,右手回掌同萧健雄一抵,无怨子被迫撤招,萧健雄却同郝静恩双掌一对,两人身子都是一动。 萧健雄暗暗心惊,想不到对手年纪这么青,却能同自己的全力施出一掌功力拼得势均力敌,他不由后退一步,郝静恩借着刚才対掌一力,身形一进,他知道面前此时强敌环绕,当下又回掌攻向那边的无怨子,无怨子见到他掌风浑厚猛烈无比,竟然无法避开,这时,郝静恩突觉得身后又袭来一股掌风,他见到萧健雄一掌又击过来,当下身形不变,将九阴十二式中的“双肩担月”和“水袖流云”两招同时施出来,先化开了萧健雄的一掌,紧接着又一掌反击过去。 萧健雄万料不到他能在化消掉自己刚才那一掌之力后,居然紧跟着又反击过来一掌,内力运转回复的如此之快,立即又拼力施出一掌挡住,碰的一声巨响,两股掌风相对,郝静恩觉得右臂有些酸麻剧痛,萧健雄却是后退了一大步感到有些气血翻涌,内力再也不能马上接续上来。 就这么缓的一下,郝静恩招不间隔,又施出一招秋风剑法中的招式“双龙游海”,右掌一下拿住了无怨子胸口要穴,将他制住。忽然,听得身后有哧哧的声响,原来,无忧子从后面向他直射出好几枚暗器,郝静恩和萧健雄拼了两掌,又一招拿住了无怨子,这下再也无空闪避射过来的暗器,要见发来的其中一枚暗器就要闪避不过打中他,这时,忽然又从旁边射来了一支银针,准确的将无忧子发的这枚暗器打落下去,无忧子一回头,见到将他刚才发的暗器打落的正是在一旁观看的小南,没有料到这个女子竟然也会武功,不由心中恼怒无比。 郝静恩只顾交手,却没有看见是小南发出银针把射向他的一枚暗器打落。此时,萧健雄稍稍休息,回顺了一口气,见到郝静恩已经拿住了无怨子,于是飞跃上前又是一掌击去,掌法中凝聚了十成功力,郝静恩刚刚闪开了无忧子射来的两枚暗器,听得身后风声激进,力道威猛,知道身后萧健雄又袭击过来,当下身形一转,随手将自己手中抓着的无怨子一挡,萧健雄一掌正击中在无怨子的后背,无怨子如何能受得了这一掌,惨叫一声,后背脊骨经脉俱断,吐血身亡。 第二十三章 龙虎斗君子玉 中 萧健雄见到,心里一惊,但是不管那么多,紧跟着一掌又击向郝静恩,郝静恩甩开无怨子身体,双掌一合,施出了九阴十二式中的后六式中的“如封似闭”这一招,萧健雄一掌击过去,感到自己掌力虽然威猛,但是这凌厉的掌力如同是击中到水面之中,若轻若无,浑然全无,心里不禁又是一惊。 这一式“如封似闭” 正是无虚子当年从九阴正经中结合自己的经验创出来的,并且将武当派绝技太极拳中有名的一招“如封似闭”给这一式命名,其中蕴含了深奥的九阴武功绝学,郝静恩自下山以来还从未用过这招,这次施出来,萧健雄掌力再威猛却也攻不破这道屏障,他正吃惊下,郝静恩这一式的后招顺着施出来,封中带攻,萧健雄只觉得自己掌力如同被对手封闭住,紧接着又一下猛烈向自己施放反击出来,他抵挡不住,胸口已经受了一掌,连向后倒退了四五步才勉强站住,幸亏自己内功精湛,否则已经身受重伤。两人这次交手下来,胜负已经决出。 无忧子在一旁见到自己师弟又惨死,心中狂怒无比,手挥长剑向郝静恩直刺过来,郝静恩闪身避开,左掌已经切中了他的手腕,无忧子胸口又被击中一掌,腾腾的向后退了好几步,只觉胸口剧痛,郝静恩见到他仍然不识好歹,便给他来点厉害看看。忽然这时候,那名在旁边一直观看的身着蓝色稠衫的中年人一掌也向郝静恩攻过来,郝静恩出掌挡住,两人交了几下手,都不由微微有些吃惊,见到对方用的招式颇有些熟悉,郝静恩见到这人出手用的招式竟然也是衡山派的武功,他早年跟随师父学过衡山派的武功做基础,是以那个人也看出他的武功家数,只是感到郝静恩虽然年纪轻轻,但是所施用的衡山派武功功力非常深,竟是远在自己之上,两人不由都罢手向后退开了两步。 突然,郝静恩觉得这人脸面有些面熟,越看越是熟悉,那人也立定脚步,注目凝视着他,过了一会开口问道:“这位少侠,你刚才所用的武功,我似乎颇为熟悉,不知道你究竟是哪一派的人,叫什么名字?“ 郝静恩这时忽然心中一动,又看了看那人,说道:“请问一下,你可是福建莆田人氏?”那人听了,问道:“你怎么知道的?敢问阁下是何人?”郝静恩此时在无怀疑,走了上前,对那人说道:“二叔,你还记得我吗?我就是郝静恩啊。”那人听了似乎有些不信,看着他,开口说道:“什么,你,你就是静恩?” 郝静恩说道:“二叔,我正是静恩,没有想到居然在这里会见到你,我的父母可还都好吗?”那人听了,脸上一阵欣喜,又走上前仔细看着他,说道:“静恩,真的是你,你,你还活着?”原来此人名叫郝英广,是郝静恩父亲的亲兄弟,这么多年来没有见到郝静恩,早已经不认得他了,若不是郝静恩先认出他来,郝英广现在还不认得他到底是谁。 郝静恩跪下,向他行了一礼,郝英广连忙扶起了他,又上下打量看了他一番,见他此刻长身玉立,英俊潇洒,已经一点不像幼时那个病弱的模样,心中高兴万分说道:“静恩,没有想到你竟然现在会成长为这样,武功居然也这样高强。你父母看到了定然是非常欣喜。”郝静恩问道:“我父母家人可都现在安好?”郝英广点点头:“他们都很好,静恩,你为何会在这里?” 郝静恩说道:“我也是偶过路经此处,在这里呆了一两日。”郝英广说道:“静恩,那你此刻无事的话,便随我回家去,你父母可是一直时常心中好生记挂着你。”郝静恩说道:“我这次下山来,就是要回家去看看父母家人,今天在这里见到你,真是再好不过了。” 无忧子这时立在一旁,见到郝静恩和郝英广相认,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是一家人,他知道郝家在福建莆田也是声名显赫,郝英远和郝英广兄弟合称“莆田双英”,在东南武林一带名声响亮,现在想不到面前这个武功如此高强的年轻人居然也是郝家的人,此刻就算郝英广和他交情再好,也定然不会再出手帮他了。只是自己师弟今日惨死,自己爱徒和大师兄的仇又无法报仇,这一切可都要算在他们莆田郝家头上,心里愤恨不已,在那里冷冷的说道:“郝兄,恭喜你们郝家出了这样一位武功高强的后辈,今后相信你们郝家定然更是名震咱们东南武林了。” 郝英广回过头来,见到无忧子一脸愤恨之色,知道他对郝静恩极有怨恨,知道此事不好交代,忙走过去陪笑道:“无忧道兄,以前这些都是误会,看在咱们的情谊份上,这些事以后慢慢再说也不迟。” 无忧子哼的一声,:“我海天派的这些深仇,如何能够就这样说一声误会就能了事?郝兄,今天这就告辞了,日后我定当会再去你们郝家拜访,看你们郝家兄弟给我一个什么交代。”他说完,抱起无怨子的尸身,又转过头来向郝静恩恨恨的看了一下,便转身离去。 立在后面的沙连天,这时也看了看郝静恩,他自知郝静恩以前对他曾有相救之恩,于是向郝静恩也行了一礼,也跟在无忧子后面去了。 郝英广回头见到无忧子他们离去,便回过头来看向郝静恩问他道:“静恩,你怎么会在这里?”郝静恩听了,不知该怎样回答,不禁回头来看了看身后的小南,郝英广见到他的样子,向旁边看了看,见到小南正独自一人坐在那里,又看了看郝静恩,看着两人,心里已经明白。 郝英广见到小南的身着装束,眉头不由皱了一下,一看便知道她是扶桑女子,不是中土人,其时福建沿海一带多遭受到倭寇的侵扰,不论是平民百姓还是官吏豪绅都对来自东瀛扶桑的人敌视排斥,他先前来的时候就看到郝静恩和这个扶桑女子在一起,他看这位扶桑女孩倒是长的清秀美丽,但是毕竟是扶桑人,郝静恩和这个女孩他们两人一男一女的在这里关系自然不用分辨,也不便对郝静恩多说,只想让他快些回家,当下说道:“静恩,我见到你真的是心里欣喜无比,这就准备回家先行告诉你父母,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去?” 郝静恩说道:“我还有些事情,办完这些事情就准备回家看看父母和家人。”郝英广听了点点头,又转过头来看了小南一下,缓缓的说道:“静恩,你和这位女子是熟识的人吗?”郝静恩听了,回过头来看了看小南,小南也看了他一眼,坐在那里不语,郝静恩说道:“我和这位姑娘也是在这里初次相识。” 郝英广点点头,说道:“恩,那就好。静恩,刚才我见到你用得武功很眼熟,有些好像和我用的武功一样,你用的是衡山派的武功吗?”郝静恩说道:“恩师以前也是衡山派的人,他在传授我武功的时候将一些衡山派中的功夫也教了给我。”郝英广也是学的衡山派的武功,听得郝静恩说他的授业恩师竟然也是出自衡山派中的人,说道:“哦,原来如此,没有想到我们衡山派居然还有这位前辈高人。”又看了看说道:“静恩,你学得这样一身高强的武功,将来必将大大振兴我们郝家,你身负这样的本领,可千万不要随意和其他身份的人在一起。” 郝静恩不明白他说得意思,郝英广缓缓的又说道:“既然你不明白,那我就对你实话实说,你难道不知道这位女子是扶桑人吗,你身为中土人,是绝对不能够和他们在一起的,我今天先对你说了,以免影响你自己以后的大好前程。既然你说和这位女子也是初次相识,那我就放心了。” 郝静恩听了他的话,这才知道小南居然就是扶桑人,他曾听文悔大师说倭寇就是来自于东瀛扶桑,而且也曾亲眼见到过被倭寇侵扰劫掠过的地方惨状,现在可以说,这一带的人没有不仇视扶桑倭寇的,他虽然见到小南装束衣着不像中土人,但是没有想到她竟然便是扶桑人。 他转头向小南看了一眼,见她没有说话,知道自己二叔说的没有错,郝英广又说:“静恩,那咱们这就先告辞,我即刻回家去先告诉给家里人你的消息,这里离莆田不远,我也盼望你早日回家来。” 郝静恩点点头,说道:“二叔,我知道了。你路上多保重。”郝英广听了点下头,说:“恩,静恩,只盼望你早日回家。”说完,同他告别便转身离去。 郝静恩立在那里,目送着郝英广身影逐渐远去,林中鸟声婉转,只余下他和小南两个人呆在这里。忽然,他定眼一看,见到萧健雄和慧静已经不知去向,原来,刚才经过一番相斗,萧健雄被郝静恩击中一掌知道他不好对付,自己一人不是敌手,便悄悄的带着慧静离开了这里,适才自己和亲人相见后心情喜悦,竟然没有留意到。 小南仍然端坐在草地上,此刻见到郝静恩一直立在那里目送郝英广远去后缓缓转回身来,自己不语,双手轻轻抚弄起古琴来。郝静恩看着她,走近到旁边,又坐了下来倾听她弹琴,小南弹了一会,却忽然琴声戛然而止,他问道:“你怎么停下来不弹了?” 小南看了看他,开口问道:“你不对我感到厌烦吗?”郝静恩问:“我为什么会对你感到厌烦?”小南缓缓的说道:“我是扶桑人,不是你们中土人,你们中土人都是敌视扶桑人的,不是嘛?” 郝静恩轻轻一笑:“其实,中土人和扶桑人又有什么区别不同,姑娘是中土人也好,是扶桑人也好,在我看来都是一样。”小南听了,没有说话。 他问道:“既然你是扶桑人,那你不会是自己住在这里吧?”小南说:“我从小就跟着师父一起。”郝静恩哦的一声,两个人坐在那里都一时没有话说,过了一会,小南又看着他问道:“你真的不敌视我是扶桑人吗?” 郝静恩一笑:“那你会不会敌视我这个中土人。”小南听了,不禁微微的一笑,她将古琴放下了,问道:“听刚才你和那人谈话,原来你是莆田郝家的,那可是当地的武学名门大族,怪不得公子的武功这么高强。”郝静恩说道:“你也识得我们家吗?可是我的武功不是家传所授,而是我师父传授我的,我从小就跟随师父离开了家,一直到现在,还从未回过家,算来也快有二十年的时光了吧,不知道家人现在都怎样了,刚才听到我二叔说到家人都安好,心中也就放心了。” 小南听了点点头,缓缓的说:“那你和我一样,我也是从小就跟随着师父一人,只不过我不像你那样,我身边除了师父没有别的亲人,能和自己的亲人相团聚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郝静恩听了,说:“恩,原来姑娘是除了你师父之外,就是孤身一人。”他说着,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块东西递了给小南,说道:“这是当年我离开家时候,母亲为了保我平安为我求的一块玉佩,让我带着日后相用留着团圆。” 小南伸手接过,拿在手中,见到玉色晶莹,在手中感到触手生温,光滑细腻,是一块稀有的真玉,玉佩的两面刻着小字,字体细致,清晰可见。上面前后两面各写着两句铭文“情深不寿,强极则辱。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小南细细的看着这四句铭文,缓缓的说道:“这句子写的倒是不错。” 郝静恩说道:“我小时候体弱多病,父母常为我祈佑平安,这是我临行前母亲亲自为我祈求而得的一块随身而带的玉佩,离家后这些年来我一直带在自己身上。”小南见到玉佩已经没有了吊绳,显是时间长了早就磨断,说道:“恩,那肯定是极珍贵难得的,你随身带在身上可不要把它弄丢了。”郝静恩微笑道:“我一直很小心放在身上,不会弄丢的。” 小南立起来拿着玉走进去,过一会走出来坐了下来,手里拿着针线穿过玉佩上的细孔,又将从柳枝上削下来的表皮包在细绳外,轻轻的拧到一起,最后把这块温玉穿挂起来系住,然后交给他说道:“你现在再戴上,就不会再容易弄丢了。”郝静恩接过戴在自己脖子上,温玉的佩绳长度正好,细绳外面包着一层柳枝皮,戴起来更加舒服光滑,见她正看着自己,不由心中感到一阵温馨,笑道:“现在戴上正好,也很舒服,倒要谢谢你了。”小南却是微微的一笑。 他这时立了起来,向她拱手一礼说道:“多谢姑娘对在下的救命照顾之恩,这便告辞了,以后若有机会,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听听姑娘弹奏的琴曲。”小南却轻轻恩的一声,坐在那里也不站起,郝静恩看着她,也不便多说什么,说道:“告辞。”说完,便转身而去,走了不远,却听见身后又传来了幽幽的琴声,甚是动听。他知道是小南所弹,停下来向后又看了一下,唯见竹林,不见其人。 第二十四章 龙虎斗君子玉 下 郝静恩离开小南,走了一段路,忽然想起还没有问小南林中的路怎么走,于是,他便顺着道路一直向前行去,又走了一段时间,在林中前面的一个转角处地方看见有一人独自坐在那里,背对着自己,他见那人的模样倒是有些奇怪,便停下脚步,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什么人。 只见那人长的身材高健,身着一身灰色服衫,在右臂下枕着一柄长刀,刀身又长又宽,正自斜斜的坐在一块岩石上,他所坐的地方正好挡着郝静恩前去的道路,此刻林中日光明媚,鸟语鸣鸣,那人却坐在那里背对着自己,既不动弹也不言语,不知道到底在干什么。 郝静恩看不见那人的面目,见到他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便又接着向前走去,待他走到那人的身旁时候,突然间,那人右臂前伸,也不见他的手怎么动,长刀已经顺势一挥直向郝静恩这里斩了过来,郝静恩见到他这一招刀势威迅猛,心里不仅一动,连忙身子向外一闪而过,那柄长刀已经当的一声斩落在地面上,这时,只见那人缓缓的从所坐的地方站立起来,转过头视向自己。 郝静恩见到这人长相有些独特,脸色灰暗,脸下面蒙着面罩,看他身着不像是中土人,右手中握着一柄长刀即长且宽,刀身挺直,和中土武林中寻常所见施用的大刀也不相同,郝静恩刚才见到这人不动声色下,那一斩之势迅猛之极,心知对方武功不弱,但是不知道对方为何要在这里阻住自己的去路,不明白是何意。 他正诧异间,那人开口缓缓的问道:“你今年多大年龄?” 郝静恩见他开口这样问,一听心有些好奇,但是仍拱手一礼说:“这位前辈,不知阻挡住在下的去路是何用意?”那人语声有些沙哑低沉,又问道:“我问你今年有多大的年龄?”郝静恩听了,有些无奈只得说:“在下今年二十五岁,不知道前辈有何赐教?”那蒙面客听了,抬起头缓缓的说道:“恩,才二十五岁,恩,像你这般年龄武功却如此高强的人,怕是很少见吧。” 郝静恩听了他的话,不明白他话中有何意。那人又冷冷的一笑,说道:“赐教倒不必,我只不过等在这里想亲自试一下你的武功,看看到底如何。”说完,刀柄一转,长刀在地下缓缓的一动,看着他又问道:“你既然能有这般武功,想来肯定是有师父吧,我想问下,你是从何人拜师学武的?” 郝静恩不知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来历,听他问起自己师承,当下只缓缓的说道:“恩师对在下说过,不便随意对外人说起他的名讳。”那蒙面客听了却嘿嘿的一笑:“哦,是吗。倒也无所谓,想来也必定是一个武学高人了。想不到在中土还有这等高人。”郝静恩听了他的话,心想,难道他不是中土人。 那蒙面客缓缓的说道:“刚刚我看到你的身手了,作为年轻人能在武学上达到你这种程度,也算是难得。”说完,只见他手中长刀一转动,刀影一晃,长刀已经斩到了郝静恩面前。郝静恩万料不到对方竟然会这般突然出手,而且刀势来的如此之快,他身形急忙一转闪过这一招攻击,可是那人却并不跟着进攻,身形一纵,已落到他的身后,长刀对准了他的后背。 郝静恩心中一惊,见对方不仅动作同样迅捷,而且提前就一下预知到自己的身形方位的动向,立刻向后纵出几步。那蒙面客却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哼哼的冷笑了一下说道:“如果刚才这一刀我不留情的话,就已经斩到你的身上了。哼哼,怎么,同我对敌还要保留自己的实力吗?” 郝静恩立在那里,心知对方说的不错,明白这人武功高强,当下再不敢有稍疏忽,全力凝神对敌。 蒙面客又缓缓的伸出长刀,右臂一挥,长刀又斩了过来,郝静恩闪过,两人片刻间已经交手了好几招,郝静恩只同这蒙面客交手数招,心里暗暗吃惊,见这人每次出手不仅功力深厚,而且每次出招都料在自己之前,提前就已经预知到自己的攻守方位变化,刀势凌厉一招招的不断压迫向对手。他心想今天怎么一直遇到强敌,此人的武功比起萧健雄来,更是强悍。 蒙面客招招进先,已经占据上风。忽然见到郝静恩双掌一交错,身法已经改变,招数和掌势的威力强了不少,招招攻向自己的弱处,于是当下长刀一横,挡住对手的反击,原来,郝静恩见到对手武功太强,当下运起了九阴内力,掌法上施出了秋风剑法的招式。 秋风剑法是无虚子独创的精妙剑法招式,本来是剑法招数,郝静恩却在习练时候不习惯用刀剑,于是将秋风剑法中的招数融入到掌法之中,郝静恩此刻施出来,掌法中夹着剑法的套路,双掌运使出来如同利剑,掌风似剑,比起平常的剑法招数威力更是厉害数倍。 蒙面客虽然用的是长背大刀,但是身法变动却是轻灵之极,攻击时刀势凌厉无比,防守时更是精密严谨,郝静恩见到对手施出的刀法招数虽然古朴简单,但是在其中却深韵着招数的威力和精妙,自己虽然施出了秋风剑法中的招数,但是仍然奈何不得对手。两人便这般攻进守退,不知觉间,已经相互交手了数十招仍是不分胜负。 蒙面客越交手越是有些暗暗心惊,但觉的对方的内力在运使中不断的增强,不仅招数精妙无比,而且对手内力更是浑厚无比,似乎犹在自己之上。九阴正经中的内力就在于在运使之中不断施展出来,越到后来越是浑厚,有无穷无尽之势,这是其他武功都无法同其相提并论的。 蒙面客想不到对手年纪轻轻,不仅武功这般强,而且内力更是远超自己之上,再交手数招,郝静恩忽然掌势又变,九阴真气贯注于掌法招式中,掌风如同看不见的剑锋,霎那间大开大闾,威力惊人。蒙面客依靠自己的刀法精妙和对战经验仍是抵挡住了对手的进攻。 两人交手这么长时间,郝静恩见到自己完全运使出九阴内力,也无法击败对手,蒙面客却在防守住对方进攻后刀势一转,又反击过来,郝静恩不得不回身挡住,林中的日光渐渐加强,两个人在日光的照射之下,刀影掌影飞舞,不分胜负。郝静恩忽然此时掌法一变,右掌回掠,身形一动间运起九阴内力,施出九阴十二式中的“沧海覆水”一招,蒙面客没有料到他还有这般厉害的招数,眼看就要闪不过这一掌,哪知道他长刀一横,直接攻向郝静恩身前,郝静恩急忙身形又一转,另一掌施出了“水袖流云”顺势已将这威猛的一刀带了过去,蒙面客却同时右手伸掌化开了刚才郝静恩那一招的进攻,但是身形不免仍是一晃,手中的长刀脱手而飞,长刀顺势斩到旁边一颗大树上,只听得咯刺刺的一声响,大树树身已经被长刀斩断成两截,树身上半截拍的一声倒落在地面,尘土飞扬,看不清人影。 郝静恩见到蒙面客的这一刀之势竟然如此威猛,不仅心中也是一动。那蒙面客见到长刀脱手,嘿嘿的一声冷笑说道:“果然厉害,今天已经有领教,日后再分出胜负!”说完,抓起那柄长刀,身形一纵,几个起落已经消失在林中。 郝静恩仍是立在原地,此时林中仍然是明朗温暖,鸟语花香,却是想不到刚才已经在这里经历过一场生死对决的交手,虽然最后两人仍然没有分出胜负。他见这个蒙面客武功如此高强,却不知道他到底是何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