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华年(那些,破碎的流年)》 第一章 他是毒蛇，偷走了她的心 秋风昨又吹过 飘落你的眼眸 抬头看见天空蔚蓝 云那样的单薄 时间恍然逃窜 只剩记忆摧残 我们是否依然单纯 还那样的疯狂 我不快乐怎能快乐 人群之中闪闪躲躲 寻找什么喧闹刺痛了耳膜 拒绝自己的脆弱 伤还在心中 哼一首寂寞的歌 走了你丢了生活 跌入残缺的角落 刻骨铭心 却真的不止是古老的传说 莫小茹把音量调到最大，这段时间，她疯狂的喜欢上了这首歌，没日没夜的听。她好象记得那晚在ktv大厅里，一个俊美如花，优雅的男生抱着话筒不厌其烦的唱这首歌，忧伤的文字从他身体里渐渐溢开，并以迅雷不及耳的速度感染了躲在角落喝酒的莫小茹，她竟然听得泪流满面。 她听得痴迷，在他的声音里沉沦，一杯一杯的将自己灌醉，以至于最后不知道是怎么回的宿舍。 头皮都想痛，她都想不出其中复杂，曲折的过程，莫非，真有天使？？ 莫小茹最喜欢夏天，按她的话说，夏天是可以完全展示她身材的季节，她165的个子，踩着5。5厘米的高跟鞋，身材那是无可挑剔。莫小茹是个超级自恋狂，在高中毕业给同学写留言册时，最爱的人永远是莫小茹，最崇拜的偶像永远是莫小茹。她不穿名牌，衣服时尚，个性。按她的话说，那些名牌衣服是不适合我莫小茹的身材。一个夏天，也没见她穿同样的衣服两天两次，那些让女人嫉妒，让男人羡慕的衣服被莫小茹穿一次就永远的沉于柜底，不见天日。宿舍的姐妹都叫莫小茹——败类。她也算是个十足的“败类”。 莫小茹足够漂亮，大大的眼，长而微卷的睫毛，有未成熟的稚气，眉底间隐约透露的忧伤，恍惚的叛逆和固执。她走在大街上，足够吸引人，那些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不男不女的都会盯着她看，莫小茹是一贯扬起她的招牌微笑，挺胸直背，心里恶狠狠的想，看吧，贱男人，我就是要将你们踩在脚下。莫小茹的至理名言是，男人，都是妈群贱b。这是可以得到论证的，据说，某日，惠风和畅，天气晴朗，莫小茹意气风发的走在大街上，一骑摩托车的大叔直直盯着她看，最后大叔悲惨的撞到了路边的电杆上。额头流着血，嘴角流着血，哇，大叔的鼻子也在喷血。莫小茹在他胸口赫然的看见了一个大字，色。她走过去，轻轻蹲下，恶狠狠的呸了一口水在他满脸横肉的大饼脸上。用杀死人不偿命的微笑，大叔，你真他妈的贱啊。最后还不忘得意的甩甩屁股才走人，这样的事，估计也只有莫小茹才做得出来。 莫小茹讨厌男人。 记得有一次，宿舍一姐妹带了她可爱的侄儿去宿舍，楼上众姐妹捏捏那孩子粉嘟嘟的脸蛋儿，你看他眼睛和眉毛多像明道啊，你看他嘴巴多像李俊基，你看他鼻子，多挺啊，像刘天王，长大了一定是一大帅哥。 庸俗，我看他长大了就是一祸害，一败类。莫小茹对着那5岁的孩子不紧不慢的说。那孩子走到她面前，眨巴着眼睛，姐姐，你真好看。多天真，多淳朴的话啊，莫小茹有些得意，打出一声响亮的口哨。姐姐，来，蹲下来，我给你说悄悄话。那可爱的孩子调皮的看着莫小茹，她不情愿的蹲下，还没来得及采取任何措施，那孩子就在她左脸上吧嗒一下。姐姐，我就想亲亲你。莫小茹还没见过这么勇敢的孩子，哇哇大叫，提着包包就飞出了宿舍。 她走在楼下，重重的叹了口气，她喜欢夜，白天很少出门，夏天强烈的光线让她觉得随时都有可能灰飞湮灭。她戴上墨镜，从指缝间看零碎的阳光，那一刻，莫小茹觉得，墨镜真是个好东西。阳光细碎，如细碎的流年，在那里，她看见了两年前的她，穿着十七岁纯白的裙摆，不知天高地厚单纯的相信着爱情。曾经，进入交大是她和他共同的梦想，她没命的读书，只为走和他走了3年的路。可是，后来，他越来越堕落，逃课，抽烟，喝酒，嗨药，他拉她的手不再坚定。直到某天，一个女生梨花带雨的跪在她面前，求求你，求你放开他，我已经怀了他的孩子。像是一道很响的雷硬生生的劈在她心上，疼痛得心碎欲裂。莫小茹当时就懵了，从那以后，她的口头阐就变成了，男人，真是妈一贱b。莫小茹那次是彻底伤心了，她学会了吸烟，学会了喝酒，学会了穿奇形怪状的衣服，学会了和男人逢场作戏，习惯了在雨天和大雨亲吻，习惯了妈妈叫她坏小孩。她常觉得，自己天生本来就应该这样，应该很坏，只是，哪个让她变坏的男生为她开启了这道门。其实，从他以后，莫小茹交往过几个男朋友，但那都只是逢场作戏，按她的话说，她只是寂寞了，想有个人陪她吃吃饭，陪她睡睡觉。可哪个男人愿意抱着这么一个软棉棉如花似玉的女人睡觉，而不和她做那事呢。 莫小茹一直是纯洁的，对她来说，睡觉是一回事，做那事又是一回事。所以，她一直说，那些男人只是想得到她的身体，他们不是真心地想去好好爱她，呵护她。莫小茹说，高中哪个她爱了三年的男生，他像条毒蛇，钻进她心底，把她的心牢牢的嵌进了嘴里，她真的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对任何男人动心了。 第二章 遇上你，在劫难逃 遇上苏辰雨哪天中午，成都的温度是40度，莫小茹穿着红色的吊带，红色的沙滩短裤，提着瓶冰红茶，戴着个遮了大半边脸的红色墨镜风风火火的走进“语过添情”。莫小茹喜欢在这个网吧上网，她认为，只有取得这么诗请情画意的民主才配得上她这么有内涵，这么浪漫的女生。 网吧里的冷气让莫小茹觉得舒服，她扫描了一圈，发现只有后面有个位子。她意气风发的走过去，正准备坐下，旁边男的对着她嘀咕了一句，莫小茹优雅的坐下，并吐出两个字：“傻b”。她翘起修长的美腿，准备摆个二郎腿好好的享受下这里的冷气。突然，啊的一声尖叫，莫小茹倒仰在地板上，冰红茶洒在她漂亮的脸蛋上。那男生在停顿了几秒后抱着肚子哈哈大笑，莫小茹气得浑身颤抖。 “你拉我起来啊”她对着眼前这个没良心的家伙狂吼。苏辰雨仿佛是没听见，依旧大笑。莫小茹大概是气爆了，挣扎了半天腾的一下站起来。 “你，真该死，你是不是知道这椅子是坏的？你故意整我的，对不？” “什么？” “你是不是知道这椅子是坏的，你是故意的，你想看我出糗，你为什么不拉我起来， 你是男人吗你？“莫小茹扯开嗓子在网吧里大吼，完全不顾自己努力保持的骄傲形象。 苏辰雨一脸迷茫，一脸无辜，这让莫小茹很不爽。” “麻烦你讲普通话”那男生不紧不慢的说。莫小茹这才发现耳朵里还塞着mp3。 她顺手扯下耳机，挺着胸站在苏辰雨下巴下。 “你知道椅子是坏的吧，为什么不告诉我？”她提高分贝说着并不标准的普通话。 苏辰雨更加迷茫：“我在你走近这个位置时，就提醒了你，你好象是说了两个字” “你不知道我塞着耳机？” “不知道”他是不会撒谎的孩子。 “傻b” “你说什么，麻烦讲普通话” 哎，莫小茹算是对他彻底无语：“我骂你，懂么？”苏辰雨一脸无辜。“你，起来， 我要上网！“她撑着腰，蛮横的吼。 苏辰雨居然乖乖的让了出来，莫小茹有那么一秒停留，又吐出两个字：“傻b”。 她登陆了qq，在电脑面前眉飞色舞，玩起了游戏。直到电话响起，她懒洋洋的接起电话，一下子变得温柔：“亲爱的，你好久回来，人家想你啦。你不在我都几天没吃饭了，5555”。“恩，恩，你早点回来哦，亲亲，恩啊” 莫小茹拿着电话突然真的觉得很想念。她站起身，不小心碰到了苏辰雨的下巴，吓了一跳。“你怎么还没走？”她看着揉着下巴的苏辰雨，他很诚恳的回答：“我在等你下线，我还想继续用电脑”莫小茹看着有些傻傻的苏辰雨，突然觉得他真的很可爱，她突然很想轻轻捏一下他微红的脸，她突然有了高一时看见“他”的那种心跳的感觉。 “傻b”莫小茹暗笑，那男生也重复着这两个字，呆呆的看着莫小茹笑。他长得真好看啊，莫小茹想着，可惜，是一男人。她提着包，踏上她5。5厘米的高根鞋骄傲的从他身边绕过，消失在网吧。 苏辰雨自从遇见了莫小茹，就觉得人生突然有了意义，只不过几句话，只不过在她身后站了两个小时，只不过看见了套在她食指上的蛇行戒指，他就开始沦陷了。 会情不自禁的每天守在哪个位置，看着旁边一面修好了的椅子，他会很想念哪个冒失的闯进他领域的女生，他记住了她qq，进她的空间，看她的照片，守在她的位置一天天。 看她空间里忧伤的文字，看她讲述的那些曾经，感受她的寂寞，感受她的无奈，感受她有些颓废的美丽。那是一种惊心的美，笑靥如花，深之骨髓。于是，苏辰雨相信了一见钟情。 莫小茹一直过得恍恍惚惚，白天窝在床上，敲打着笔记本，写她曾经很爱的哪个男生。哪个伤她之深的男生，写他和哪个大肚子的梨花带雨步入红地毯时，她是怎样对着他幸福的笑。 哪个伴了她三年的初恋在结婚前一晚打电话给她，午夜12点。3年来，男生每晚12点都会准时打给她，他说，亲爱的，新的一天到了，你要快乐，我们要好好的。那语气里满是温柔和疼爱，一千多个夜晚，莫小茹在这种温柔呵护下，肆意安心的成长。脱落得如此美丽，她说过，她要为他美丽。 可那晚的电话竟让莫小茹如此心痛：“小茹”他这样唤她。自从哪个梨花带雨的女生出现在她面前后，他就没有这样亲昵的叫过她。当这两个字再次被唤醒时，莫小茹以为回到了高一，回到了曾经有他宠爱的十七岁。她麻木的望着天花板，麻木的让眼泪丢在夜里。 “小茹，你在听吗。你听我说，明天，我就要结婚了，你那么的了解我，应该知道我会负责到底的，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我必须和她结婚，小茹，你知道吗？我好难受，我从没想过会和你分开，记得吗，你16岁的圣诞夜，我用10块钱在地摊上买的情侣戒指，我把它套在了你手上，我说过，以后，你一定要做我的新娘，我们会一起上交大，我会守护你，陪你去泰山顶上看日出。这些，你还记得吗？”他开始大声的哭泣，断断续续讲他们的过往。莫小茹看着自己无名指上的印记，哪个套了她将近三年的戒指在指环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即使已经收起了，但曾经仍那样的清晰可见。 自始至终，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心被狠狠的揪痛。 “小茹，你会忘记我吗，怎么办了，我想你忘记我，又怕你真的忘记，那怎么办，如果你真的会忘记我，小茹”他沉重的哭泣把她的心一刀一刀的撕碎。“小茹，我要结婚了，可是，可是新娘不是你，不是莫小茹，不是的”他开始笑，又笑又哭，歇斯底里。 “忘了我，我已经爱上了别人，你不欠我，是我先背叛你”她调整声音，让他听不见她的哭泣，字字句句清晰的告诉他，我爱上了别人！她不要看见现在的旭，如此，她还是恨不起来，所以就这样吧，只要他不再记得她，或许，他就不会那么痛了。莫小茹眼神空洞，忽视了他在电话那天疯狂的叫喊，是的，她怎会爱上别人，怎会那么轻易，她合上电话，关机。关掉和他三年懵懂纯真的爱情。 外面昏黄的灯光，寂静冷清的夜啊。莫小茹颤抖的点燃一只烟，星星火光照亮她满是泪水的脸，细细的x娇在戴着蛇形戒指的指尖游弋，显得鬼魅而又迷惑。明天在那里，他在那里，莫小茹反复低喃。 浑身不住的颤抖，明天在那里，他在那里。 第三章 语过添情 莫小茹听高中同学谈起他，说他的老婆生了个女儿，长得很漂亮。像母亲的眼睛，像父亲的眉毛，还有两个好看的酒窝。他们说那孩子长大了肯定像莫小茹，又是你害人精。莫小茹听到这句话觉得很好笑，他和她的女儿长大了像莫小茹，她像莫小茹。 同学们聚会时，谈的大部分都是关于他的消息，他们从不忌讳莫小茹，在他们看来，莫小茹早已释怀，现在的她是不会为一个男人要死要活。莫小茹知道他们这样想，所以她努力地扮演好哪个已释怀的女子。 莫小茹大声的喊着，我现在很幸福，很幸福。她要让他们，要让他知道，她现在过得很幸福。她坐在角落里“幸福”的抽烟：“幸福”的喝酒：“幸福”的流泪。 苏辰雨几乎以为自己快要疯了。 莫小茹为什么不上线，莫小茹现在在做什么，莫小茹为什么能假装得那么潇洒莫小茹……他脑子里24小时满是这个女子。 莫小茹不喜欢上课，听那些所谓的教授咿咿呀呀的讲经，她就觉得难受，于是，她老是逃课，整天窝在床上敲打着键盘，她只用右手的食指打字，一个指头在键盘上乱飞，那些文字就一格一格出现在屏幕上。时间从指尖快速的流走。 电话铃声突兀的响起，她看了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微微一笑：“喂，宝贝，想我啦？” “莫小茹，你是不是又没有上课，是不是又没有按时吃饭，你给我去吃饭，如果我回来看见你瘦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哼” “好啦，我现在就去吃饭，你不在人家就没胃口喃，你快回来嘛，想死你啦”她嘟着好看的唇，是真的很想了。 莫小茹看着镜子里的女子，有些颓废，有些憔悴，有些忧伤。 记得一本杂志上说，要看女人的真面目，就是早上起床的时候看她蓬着头发，眼神涣散的从床上爬起的时候，这句话还真是经典。 她开始认真的打扮自己，挑眉，画眼线，抹腮红，涂唇膏，冰蓝色的眼影。配上她蓝色的吊带。镜子里魔术般的出现了美丽，妖娆的女子，她细长的睫毛微微上翘，盈润的唇瓣，带着俏皮的性感，她海藻般的卷发懒散的撒在肩上，有些媚惑的迷离。莫小茹觉得镜子里的女子很赏心悦目，她突然觉得自己应该是幸福的，真心的幸福。 于是，她踩着高根鞋风风火火的进了“语过添情”。 苏辰雨看见莫小茹走进网吧的时候，使劲的揉着眼睛，他坐直了身子，摆了个最帅的姿势。莫小茹好象是没看见他，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没有一刻的停留，她坐到了最角落的位置，习惯性的点燃一只x娇。烟雾在她戴着蛇形戒指的指尖缓缓萦绕，纠缠着表情淡定的莫小茹。 他眼睛一直没移开过，看她坐在角落里安静的抖落烟灰，他看她性感好看的唇瓣，看她稚气的脸上落寞的忧伤，苏辰雨就觉得很心痛。 莫小茹打开qq，一个男生就开始搭腔，那人正是苏辰雨。莫小茹看也没看，就把他拖就了黑名单，苏辰雨不甘示弱，反复的加，在他努力了15次后，莫小茹终于点击了“接受”。 “贱b，你要疯了？”这是莫小茹加他后说的第一句话。 “我是要疯了，为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女子疯了”苏辰雨厚着脸皮说。还附上一个大大的笑脸。 莫小茹懒得理他，准备开始游戏。 “莫小茹，莫小茹，听到请回答，over”苏辰雨又扔了一句。莫小茹依旧没有搭理，心理有些奇怪，他怎么知道我名字？ “喂，莫小茹，你怎么不问我如何知道你名字？”莫小茹沉默。 “喂，摔倒椅子的家伙，看见请回答”莫小茹因为这句话顿时来了劲。 “你怎么知道我q，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哈哈，莫小茹，你还记得我啊，我是苏辰雨，名字好听吧，女生抽烟可不好哦，别抽了，灭了它。”莫小茹快速扫描了网吧一圈，没有发现苏辰雨。 “怎么。我抽烟你心疼了：”莫小茹甩过去一句。 苏辰雨顿时没了语言，他思考了一下，嘴角扬起很好看的弧度。 “莫小茹，我在这里听见你肚子呱呱叫的声音，饿了吧，我请你吃饭，怎样？”在等莫小茹回答的时候，苏辰雨闭着眼睛开始倒数。 一定要答应哦，莫小茹，你一定要答应。 第四章 你可以假装看不见我 “六，五，四，三……'' “走吧，请我吃饭”莫小茹在苏辰雨闭着眼睛数到三的时候，出现在他面前，她是第一次看到睫毛这么长的男生，比高中哪个他更要好看。 苏辰雨突然就觉得紧张了，莫小茹问他，你很热吗？他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那你脸为什么会红，喜欢上我了？”他使劲的点点了头，又使劲的摇头。莫小茹看他灼红的脸，就觉得很开心。 “走吧，傻瓜” 傻瓜这两个字让苏辰雨兴奋了半天，他觉得莫小茹这样叫他多暧昧，多亲切呀，他跟在她身后，凝视她的背影。 “莫小茹”他叫得很小声，但她还是听见了。 她转过头看着他：“你，你想吃什么？”他结巴了半天吐出这几个字，其实，他是想说：“莫小茹，你真好看”！ 他们进了一个很普通的餐厅，莫小茹坐在靠窗的位置，她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选择这么普通的地方，她也奇怪自己为什么会答应和他吃饭，她也奇怪为什么苏辰雨看着让她觉得不那么讨厌。 如是以前，她会对邀请她的男生狠狠的宰一顿，把那些打扮得光鲜亮丽的男人踩在脚下，自己在一个人寂寞的等待着。莫小茹是绝对有资格傲视同类的，以至于她不知道怎样的男人才适合她。 “这是个金钱泛滥的年代，我干嘛和钱过不去，他请我吃饭，我自己就不用花费了，再说了，他长相也不错。”莫小茹看着苏辰雨这样想：“对，就是这样的”。“是怎样？” 苏辰雨看她托着下巴对着他不住的点头，就觉得血液一下子升到了若干度。 莫小茹点了几个菜，她喜欢吃辣椒，尽管是夏天，她还是觉得那才叫滋味。莫小茹埋着头，狠狠的吃，这些天一直吃泡面，啃饼干，她见着白花花的大米和热腾腾的水煮肉片，就像见到了亲妈一样，眼里激动得冒着火花，完全忘记了坐在对面看她的苏辰雨。 “你别吃得太辣，对胃不好”很温柔的声音在莫小茹吃完桌上的三分之二后响起。她微愣，终于良心看见托着下巴的苏辰雨。 “你为什么不吃”她边嚼边说。 “我不喜欢吃辣” “四川人都喜欢辣椒” “我是甘肃的，还有，辣椒吃多了对胃不好，你别常吃” 莫小茹盯苏辰雨半天，痴痴的笑。 “莫小茹，看你吃饭，我觉得食物真好，你吃得多幸福的”莫小茹想原来吃饭的样子也可以用幸福来形容。 走出餐厅，已经晚上9点多了。莫小茹挥手说拜拜，踩着高跟鞋坚定的往前走。夏天的天气说变就变，大束大束的雨落下，莫小茹站在雨里，笑得很开心。她大步大步的踩雨水。任其溅在裤脚上，不知是谁从后面套了个黑色的塑料袋在她头上。 “别淋雨，会感冒的”标准的普通话，带着心疼的感觉。莫小茹有那么几秒觉得心里很温暖，很塌实。她问他为什么还不走。 “我想送你到宿舍楼下，可以吗？”他低着头小心翼翼的问。 莫小茹甩开头上的袋子：“丑死了，我习惯了淋雨，也喜欢淋雨，你不用送我，我不喜欢谁走我旁边”她背对着他说。 “那我走你后面，我只想看着你回到宿舍。你可以假装看不见我，我走你后面就好了”像是请求。又像是命令。 你可以假装看不见我，我走你后面就好了。莫小茹喃喃的重复着这句话。 高二的某天，他们不小心吵架了，他固执的跟在她后面，要护送她回家。同样的雨夜，莫小茹撑伞走在前面，他小心翼翼的跟在她后面。莫小茹不知道脸上是雨水还是泪水。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我不想看见你，你走开”她背对着他，用颤抖的声音说。 “你可以假装看不见我，我在你后面就好了，我只想看着你回家，我才放心”他的回答让17岁的莫小茹很心痛。她转过身，看到站在雨里的他，全身都湿透了，她是那么的爱他，怎么允许看到这样的他。每次都是自己的错，而最后道歉的反而是他，不该这样，她紧紧的蜷缩在他怀里，用低得听不见的声音说，对不起，旭，对不起。 你可以假装看不见我，我在你后面就好了！ 莫小茹呢喃着，她望着苏辰雨：“旭”她伸出冰冷的手触摸苏辰雨冰凉的脸：“旭”，她满脸的水，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苏辰雨望着此刻眼前的她，温柔的，让人心痛的她。收起了以往的锋芒，变得平静，她不坚强，她不倔强，她不冷漠，她那么的脆弱，那么的无助，她没有再努力的伪装自己。 “我们回家，我送你回宿舍，好吗？”他很小心的问。 她乖顺的点头，这让苏辰雨觉得很安心。 第五章 紫色蕾丝 一路的沉默，苏辰雨想着莫小茹，他们近在咫尺，可是，为什么感觉却相隔了万水千山。他似乎也爱上了淋雨的感觉，他身边的莫小茹是怎样以一种隐忍的方式包藏着自己的感情。她把自己藏得天衣无缝，倔强，强悍的外表下是怎样的空洞与落寞。 莫小茹，我好想保护你，让我来替代你心理的旭，莫小茹，你知道吗。你触碰我的脸却叫着他的名字，心真的会很痛很痛，难道我来成都就是为了遇见你，然后你走进我的领地，是快乐还是会万劫不复的伤害。他看着旁边的她，陷入了难过的极端。 可是，我仅能成为你人生中的一个过客？你会为我停留吗？ 到了莫小茹宿舍楼下，她说再见，说谢谢，说对不起。有那么几秒，苏辰雨从莫小茹眼里似乎读出了点依恋，是依恋吗？ “我是苏辰雨”他一字一字很清晰地告诉莫小茹。 “恩，我知道，你是苏辰雨”莫小茹转身：“快回去吧，别淋雨了”她背对着他说。 “喂，我，我想要你电话号”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紧张的看着莫小茹，等她的答案似乎比任何时候都漫长。 “下次告诉你”她给了他一点希望，但仿佛又是另一种更彻底的拒绝。 他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没有一丝留恋，可刚才在她眼里闪过的那丝依恋，是错觉吗？ 苏辰雨站在原地，望着莫小茹消失的楼道口，心似乎还在期待，又似乎在一点一点的坠落。他的心，被哪个摔到在他旁边的莫小茹，被哪个在他面前霸道的莫小茹，被哪个优雅的拿着烟的莫小茹，被哪个在他面前脆弱的叫着旭的莫小茹彻底带走。 他望着天空，雨一串串打在他脸上，该继续吗？继续沦陷？莫小茹，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那样放肆的拿走我的心，为什么你看不见我流血的伤口。你怎么可以这样的潇洒走掉。雨打在苏辰雨脸上，似乎让他清醒了许多，莫小茹。既然上天要我认识你，你就注定会是我的，不管你怎样的冷漠，不管你怎样的执着，我都要彻底征服你。 “苏辰雨，加油”他对着天空大声的喊。 等他再次望向莫小茹消失的楼口时，以为自己又产生了错觉，她提着那双紫色的飘有蕾丝的鞋子急匆匆的跑入雨中，她似乎在寻找什么。 “莫小茹”他唤她的名字。她抬头看他，有些诧异：“你，还没走？” “恩，我猜定了你还会出来” “你知道我掉东西了？” “啊，？掉什么了？” “喏，”她把鞋子提得高点：“上面的紫色蕾丝花掉了，我很喜欢这双鞋，花掉了就不能再穿了”她表情有点失望。 “好啊，我陪你一起找”。 苏辰雨看着全身湿透的莫小茹，海藻般的卷发贴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有好看的水珠停留在她脸上，折射着黑夜昏黄的灯光，像是刚从浴室走出的精灵，她是那样的好看。她轻弯着身体，一只手提着鞋子，一只手护着前面淡蓝的抹胸。苏辰雨就笑了，多可爱的莫小茹！ 他们把刚刚走过的路仔细的找了一遍，也没见到那紫色的蕾丝花，莫小茹侧过头不小心看见了苏辰雨好看的下巴，她看他健美优雅的下巴弧线，恍惚有些着迷。他仔细的弯着腰为她找那朵与他毫不相干的鞋子配饰。她有些感动，有些心痛，有小小的幸福感。 “算了，不见了就算了，不穿就是了”他在她眼里明显看见了失望。 “不能另外买一双吗？” 莫小茹微微皱眉：“买不到了，那是限量版”她轻轻叹气：“谢谢你，回家后吃点感冒药，预防下！”她是真的有些心痛了，她看他的眼睛，睫毛上水珠一颤一颤，她伸出修长的手指在他长长的睫毛上轻轻一拨，那些珠子就顺势落在他脸上。 “拜拜”莫小茹微笑着：“对了，手机拿出来” 他还在回味她拨他睫毛的感觉，有点失魂的掏出手机，莫小茹快速的输入了自己的电话号，转身，消失在楼道口。 她躲在柱子后面看仍然呆在原地的苏辰雨，看他望着她的楼道口说，莫小茹，拜拜。看他像个孩子用右手弹自己的睫毛。 那晚，莫小茹用了两个小时想苏辰雨，苏辰雨用了一整夜想莫小茹。 第六章 如梦如幻 成都这个夏季似乎特别热，一切都在燃烧。 莫小茹不停的洗澡，不停的换衣服，她好想念遥远的家里她装有空调的房间，如果可以，她真的想把自己放进冰箱里。正是盛夏，宿舍里只有一台古老的电扇吱吱呀呀，莫小茹突然就讨厌这样的天气，还展示身材咧，她暗自讪笑。她挑选了一个棕黄的墨镜，莫小茹只喜欢大得可以遮下半边脸的墨镜，这款刚好配她蕾丝的淡棕丝质吊带。 她这个女人，超爱蕾丝。尤其是内衣，全是各色古香古色的丝质。她看着鞋台上紫色的高根凉鞋，没有了配饰，单调而又普通。莫小茹有些惋惜，挑了另外一款黑色的高根鞋。同样黑色的绸缎而制，黑色的缎带在脚踝处落下一朵妖冶的玫瑰。性感，优雅。她对着镜子给自己一个大大的微笑，然后，踩着高跟鞋意气风发的走出宿舍。 站在宿舍门口，莫小茹有那么几秒的停留。她似乎可以看见前天晚上的大雨，看见哪个站在雨里望着她的男孩，看见他在雨里陪她找那朵花的样子，看见他用唇语对消失的她说再见的忧伤。 似乎一切都只是一场短暂的梦，有着迷离幸福的眩晕。却看不见到底是真是假，现在雨停了，阳光把一切都照耀得透明找不到一点雨的痕迹。 苏辰雨走到莫小茹身边的时候，她吓了一大跳，像是被看中了心事的女孩，竟觉得紧张。 苏辰雨穿着白色的棉质t恤，淡蓝的水墨牛仔裤，脚下一双干净的白色nike板鞋。他就像夏日里一股清凉的风，柔和的笑容，俊美的轮廓，还有，那浓密的眉毛，让莫小茹心旷神怡。他微笑看着眼前的女子，眼里充满了复杂的感情，像是怜惜，像是看着自己一生最珍贵的宝贝。也许是在阳光下站得太久，脸上显现出迷人的红晕，让莫小茹看了都觉得嫉妒。 “莫小茹，为什么不问我在这里干嘛？”他声音略带沙哑。“你都不关心我在这里等谁吗？”她心理已经知道答案，为什么要戳穿呢。 “我在这里等你，等了好久，你看脸都晒红了呢”他有些孩子气的埋怨。 “那你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她觉得他真是傻得可爱。 “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嘛”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发。 莫小茹看上去很平静，苏辰雨心被揪得很痛。 “莫小茹，你可以闭上眼睛吗？”他竟像老套的电视情节，带点恳求，带点期盼。她是不忍心拒绝他的，乖乖的闭上眼睛。苏辰雨从口袋里拿出东西，轻轻的贴上自己的心，它可以把他此刻狂热的心跳带给她吗。他深情的望着身前的女子，她闭着眼睛，平静淡定的脸是那么的让他心动。 “莫小茹，闭着眼睛哦，不许偷看”他见她乖乖的点头，终于放心了。 拿起她手的瞬间，苏辰雨感觉血液一下子凝固，世界突然变得安静，他能感觉到她手指的颤动，甚至，她心跳动的旋律。他摊开她的手心，将那朵紫色的蕾丝花轻轻的放在上面，轻盈如一片羽毛。一切都那么安静，一切都那么美好。 莫小茹睁开眼睛看见那朵紫色蕾丝花的瞬间，她几乎要流泪，窒息的感动。她重新戴上墨镜，不想让眼前这个男生看见她即将泛滥的洪水，她甚至可以想象那晚他在大雨里怎样用心的去寻找，他是怎样来回的摸索。滂沱的大雨，少年站在雨里，只为找她鞋上的那朵配饰。 灼热的阳光照得一切皆无处可逃。 路上稀稀落落的几个人，经过莫小茹和苏辰雨的身边时，他们都不自觉的看向这边。这是一幅醉人的话面，男孩高高的个子，额头细碎的刘海微微飘扬，他高挺的鼻梁，俊美的轮廓，长长的睫毛，颤抖的留着光的剪影，下巴优美的弧线仿佛精心勾勒，令人摄魂。 他深情又带点害羞的凝视着身前的女孩，眼神灼热，倔强，仿佛要将女孩融进他的身体。女生低着头看手里那朵紫色的蕾丝小花，海藻般的卷发被风扬起，她棕黄墨镜的背后一双漂亮的眼睛，可以看见她长长的睫毛，仿佛眼底有泪光的星芒。她脸颊微微潮红，轻轻的咬着水嫩的唇瓣。 气氛有点尴尬，苏辰雨看见她的唇角慢慢浮出一抹微笑，像夏天盛开的第一朵荷花。带着粉嫩的香气晕染在她脸上，苏辰雨如痴如醉，他的世界仿佛只有她一个人。 第七章 以身相许? 7 8“谢谢”莫小茹酝踉了半天艰难的吐出两个字。 “哼哼，我还以为你会感动得眼泪鼻涕一大把，然后以身相许呢。”他很调皮的道。莫小茹看他眨巴眨巴的眼睛，听他说“以身相许”这四个字时，脸就红了。 “那你要怎么谢我。”苏辰雨加紧问。他的眼神灼热得几乎要将她融掉。 “你说”她语气里有视死如归的精神。他盯着她，他的眼神和邪恶的笑让莫小茹觉得浑身发冷，莫非他真要我以身相许？不至于吧？莫小茹咬着嘴唇，微微皱眉。她看着一脸坏笑的苏辰雨，心被他紧紧揪紧。 “莫小茹，你在胡思乱想，对么？哈，脸都红了，莫非你真打算以身相许？” “切”她摘掉眼镜，恶狠狠的盯着苏辰雨：“你要怎样？”又是视死如归。 苏辰雨一手托着下巴，做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 “哎呀，够了，你和我走，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她赶紧道，万一真被他提出个啥要求来，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年纪轻轻，她还不想就这么埋葬了花季呢。她赶紧转身，大步大步的朝前走，苏辰雨屁颠屁颠的跟在她身后，一脸的坏笑。 “莫小茹”他朝着她大声的喊。周围的人全都转过头看向他们。莫小茹头也不回，继续勇敢的走在前面。 “莫小茹，莫小茹……”他又嚷嚷。她捏紧拳头，准备忍无可忍时，主动出击。 “莫小茹，啊，莫小茹，你裤子上是什么”苏辰雨的声音显得紧张。天，裤子？完了，该不会是“好朋友”来了吧。莫小茹愣在原地，局促不安，后面是苏辰雨，前面有那么多学生。天啦。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苏辰雨被逗乐了：“你裤子后面好大一块”他赶紧加道，显得有些难为情。 莫小茹更加紧张了，该死的，还从没遇到这种事，对着后面一大帅哥，多糗呀，为什么我莫小茹每次出丑都是在他面前呢。世态炎凉啊。莫小茹恨不得立即从他面前消失。 “莫小茹。你裤子后面好大一块，一块”他有点挑衅的语气让莫小茹浑身心跳都静止了：“好大，一块，裤兜哦”他不紧不慢缓缓道来，并且达到了预期的效果，显得非常得意。“哈哈，莫小茹，看把你急得，真是可爱啊”他在她背后笑得合不拢嘴。 莫小茹气得咬牙切齿，她恨不得把苏辰雨捏得粉碎，她闭着眼睛，用最大的分贝吼“苏辰雨，你给我过来！”那声音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啊。 “嘻嘻，你老公我在这儿呢！”近在咫尺的热腾腾的呼吸呵在她脸上。她能感觉那温柔的气息。莫小茹猛地睁开眼睛，苏辰雨的脸就和她那样那样的近。他的睫毛甚至可以在她脸上轻轻扫过，他高挺的鼻梁抵在她鼻子上，他优美的下巴微微上扬。莫小茹呼吸突然变得急促，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几乎都快要跳出来，她睫毛微微的颤抖，轻轻的抿着自己的唇瓣。她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紧紧的撺着手指。 苏辰雨紧张的望着莫小茹，她好看的眼睛，她微红的脸颊，她俏皮性感的唇瓣。仿佛是一种魔力，她深深的烙在他的心里。 他们那么那么近，彼此温热的气息呵在脸上，那么那么贴近，她光洁白皙的脸晶莹透明得仿佛天上的仙女。 可以吻下去吗？莫小茹，我可以吻下去吗？ 莫小茹似乎可以感觉到他双唇渐渐贴近的温度，一点点，只差一点点。她的脖颈仿佛也被那温热的气息所占据，像是被什么猛然一击，她狠狠推开他。 就像是个冗长的梦，她紧张得快要窒息，有那么一刻，她几乎愿意让他吻下去。可是，她醒了。不是的，他不是哪个人。他们不该这样。 苏辰雨被莫小茹狠狠的推开，他踉跄着差点摔到在地上。他看着莫小茹局促不安的模样，看她眼底闪过的一丝暗芒。那一刻，他恨死了自己。 “对不起，”他几乎用听不见的声音说，可她还是听见了。她望着眼前这个男生，眼里有深深的歉意和疼惜。莫小茹走过去，轻轻的拥着他，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要给他一点安慰。“对不起，苏辰雨”她在他耳边低喃。 “莫小茹。让我爱你好吗？”他是真的很想好好爱他。 她摇头：“不要喜欢我。”简单、的几个字，虽轻却透着坚决。她放开他，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只是拥抱了一个很普通的朋友，他的心被狠狠的揪痛，如果刚才那是幸福，为什么不能让它停留得久一些呢，莫小茹，你的拥抱算什么，只是感谢我为你找到那朵花吗，还是你有那么一点点的动心呢，如果是，为什么你不能让你的拥抱更久一些。 他的脸淌着忧伤，在全身蔓延。 第八章 叶木子 阿乾 潜水艇。 “女人，你终于来了，好几天都不见你影，干嘛去了”叶木子激动得快要流眼泪了。“我好想你哦”她抱着莫小茹舍不得放开。 “丫头，你来了”很柔和的声音，带着想念的味道在莫小茹的左耳迅速蔓延。 “那是，可有人比我更想你呢。” 阿乾不好意思的咳了咳。莫小茹敲叶木子脑袋瓜：“就你爱乱说” “啊，小茹，痛啦”木子吃痛的看着莫小茹，眼睛里泪光闪闪。 “木子乖，不好意思啊”她温柔的揉着叶木子的脑袋瓜，抱歉的笑笑。叶木子更开心了，朝着一直专心看着莫小茹的阿乾调皮的吐吐舌头。 “怎样。羡慕吧。” 苏辰雨一直站在门口，倚着门栏，优雅的吐出一个个漂亮的烟圈。他看见哪个男生自莫小茹进去后，眼睛就没有移开过，那眼神里满是怜爱和牵挂。苏辰雨心里极不舒服，她好象完全忘记了他的存在。是吃醋吗？因为他可以在莫小茹左耳说悄悄话，还是她会很温柔的看着他？ 苏辰雨重重的咳了几声，以示他的存在。 三个人齐眼望过去，一件白色的t恤，一条水墨牛仔，一双干净的耐克板鞋。他微微皱眉，有点埋怨的看着莫小茹，额头细碎的刘海被风微扬，留下水吧里柔和的灯光剪影。这儿同外面火热的夏天简直就是另一个天地，窗户齐齐拉紧，百叶窗透出微弱的夏的光华，安静而又神秘。橙色柔和的灯光打在水吧的角落，冷气散发的气息有柠檬草的味道。水吧角落的水池散发着淡淡清香，它由鹅卵石砌成，好看的花纹映得水池波光粼粼，投影在淡紫的强纸上，留下班驳的水影。清香是从这池粉嫩的荷花发出的，缕缕清香沁人心脾，若隐若现。 这里美极了，简直像置身于梦幻国度。莫小茹没事就会过来坐坐，不光是因为这儿的环境，更主要的是这儿有叶木子和阿乾。 她和叶木子，阿乾高中是最要好的朋友。高考，叶木子落榜，阿乾考的是川外的学校。但最后他放弃了，原因暂时不明。 还记得第一次看见阿乾时，他站在旭的旁边。带着黑框眼睛，喜欢眯着眼睛，脸上干净白皙得如同女生的肌肤，看上去斯斯文文。他是莫小茹初中年代最喜欢的类型。 可是，她却爱上了旭，他放肆的拿走她一颗情窦初开的心，容不得她多看别的男生一眼。第一次，他介绍身边的男生给莫小茹。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阿乾”最好的朋友，这几个字让莫小茹很是震惊，第一次，冷漠的旭会用这几个字来形容他和一个男生的关系，看来，他们的确很要好。 阿乾用手提提眼镜，眼睛眯着好看的弧度。 “你好，莫小茹，经常听旭提起你，在他心中，你简直就是天上的仙女，今日一见，果然呢”。莫小茹有些害羞，原来，他并不是那么的斯文呢。 然后，他们四个会经常在一起，吃饭，放学回家，周末一起外出。他们四个成了学校最亮丽的风景。人们会经常看见帅气的旭在篮球场上挥汗如雨，而球场边上一个乖乖的女生拿着他的衣服静静的观看，她的左手边站着一个阳光的男生，她的右边是一个有点傻傻的女生。 小茹和阿乾后来关系也越来越好，他们无话不谈。有时她心情不好，第一个想到的总是阿乾，因为有的心事是恋人无法分享的。现在他们三个还在一起，只是，身边少了旭。莫小茹常想，当初如果不是因为旭，她还会在高三拼命的冲刺，考他一直期盼的学校吗？ 最后，她来了，以为一切都会有好的结局，可是，他却不在。而他和她的距离，是她永远再也无法触及的。 橙色柔和的光晕静静的照在四个年轻的肩上，苏辰雨坐在莫小茹旁边，眼睛盯着对面的阿乾，阿乾微笑看着莫小茹，她低头轻轻搅拌杯里的咖啡，然后，柔柔的啜饮一小口。冰凉苦涩的液体进入她的胃里。她深深的呼吸。 阿乾摇摇头，端过她手里的杯子“小茹。咖啡太苦太凉，对你胃不好”声音里满是关爱。他在一个杯里加了点糖，又在另一个杯里加了几勺奶。轻柔细心的搅拌均匀。 “来，试试看”他很期待的看着眼前的女孩。他知道，自从和旭分手后，她喝咖啡就从不加糖。 莫小茹接过咖啡，对着他轻柔的笑，她放下杯子，并没有去尝试。她不喜欢谁贸然打破她的习惯，就像是不喜欢将往事搁浅。 抬头的瞬间，她看见一道犀利的光，狠狠的盯着阿乾，莫小茹微怔。 “阿乾，木子，他叫苏辰雨”莫小茹想打破尴尬的氛围。叶木子飞快的拉走莫小茹。 “女人，从实招来，他是谁，这可是你第一次带男生来哦，你丫头消失了这么久，是不是和他私奔去了？”叶木子一脸的疑问。 “对啊，就是，私奔”莫小茹觉得好笑。 “那孩子长得还真不错，不过，莫小茹，你不准和他交往，”她只有很严肃的时候才会叫她莫小茹。 “为什么？”虽然没打算和他擦出火花，但总得知道原因吧。 “因为有人比他更喜欢你，绝对！”叶木子眼里有复杂的情绪。 “丫头，我和他认识才几天，怎么可能喜欢？我带他来这里，是想感谢他，”莫小茹很认真的说。 “感谢？我没听错吧？”叶木子有点惊讶，很久很久她没听见莫小茹说这两个字了，她现在是认定了莫小茹是没心没肺，只会玩弄喜欢上她的男生，所以她很是为那些可怜的花花帅哥打抱不平。现在听到她说这两个字，她感觉好象回到了高中年代，十六岁第一次见到的哪个可爱善良阳光的莫小茹。她欣慰的笑笑。 “小茹，你快乐就好” “丫头，我现在很快乐咧，倒是你，和阿乾有没进展？” 叶木子感觉心突然失重，她能看穿她，她小心隐藏的心事总是逃不开聪明的莫小茹眼睛。阿乾？ 亲爱的小茹，难道你不知道阿乾喜欢你么？ “喂，怎么了，说话呀” “哎呀，不说了，”她是真的觉得有点烦。 “阿乾，裴妈妈还好吧？她对我很好咧，还有点怀念她煮的汤，好香哦”莫小茹一脸的谗相。 “她很好，她也问过你，回家后叫她再煮给你吃”温柔细腻的回答。 和阿乾在一起，莫小茹总觉得很安心，他平静，温和。他的微笑可以瞬间驱散莫小茹的烦恼。像是种强大的魔力，心情不自觉就会变得平静。 苏辰雨懊恼极了，听他们的对话，好象还不是一般的熟悉，都见过家长了？ 他故意站起身：“莫小茹，我要走了” “这么快，？好啊，你走吧”她好象并不在意。苏辰雨怒火中烧。 “我不知道回去的路，你，和我一起走。”他继续厚脸皮。 莫小茹愣愣的看着面前的苏辰雨，有些惊讶。“你说你不知道回去的路？只有5分钟而已，出了门左转，直接到。你先走，我还要和他们多聊会”她若有似无的声音狠狠扎在他心底。像是一根根细密的针，看不见血，却会很痛很痛。 莫小茹，在你心里，难道我真的只是一个才认识几天的朋友吗？他转身决绝的离开，可心理却一直在默念，叫我啊，莫小茹，叫我，和我一起走。可是，她终究没有开口。他的世界 突然死一般的沉寂。 在他孩子气转身那刻，她的心竟会疼痛，他好象生气了！ 第九章 依旧，想念 “小茹……”阿乾搅拌着咖啡，欲言又止。 “怎么？” “算了，不说也罢”他轻轻的叹息。他是想告诉莫小茹，旭每天都会打电话给他，他会很细心的问莫小茹的情况，她瘦了没，每天按时吃饭没，胃还会常痛吗？…… 也许是自私，也许是不想她再想起，阿乾终没开口。只有他知道，旭还是深爱着她，莫小茹也并没有忘记他。他害怕曾经的努力都白费了，他害怕哪个“事情”被她知道了。那样，他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莫小茹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他想替代旭，也许永远都无法替代，但是，在她心理，能否有一点属于他的位置呢？ 她不知道，他把自己的感情藏得有多辛苦，他只能努力扮演好朋友的角色。她和旭闹别扭，她会很心痛，她和旭毫无顾忌的亲热，他看着有种想立即死掉的感觉。她每次会告诉他，她的秘密，她的心事。她的烦恼和幸福。她总是说，阿乾，你是第一个知道的哦。我只说给你听。哪个时候，她会很神秘的朝他微笑。 只是，她的秘密，她的烦恼，她的一切全是关于旭。 和阿乾的话里，她从来只是他，不厌其烦的说。尽管他每次都恨不得听不见，可是，她说，只说给他一个人听。那么，算是什么呢？他心甘情愿臣服在她脚下，任她残忍的伤害。可是，她是“无心”的。他从来没有向她表白过，她不知道他爱她。 他抬头看莫小茹，她安静地搅拌着咖啡，微微皱眉，眼底有隐忍的忧伤。 是旭吗？ 他难过的想。放弃去川外读书，只想陪在她身边，他知道，她最害怕寂寞。守在离她学校最近的地方，只是为了能常常看见她，一心的看书，复习，只想能与她近点，以后，他们才会有更多相同的话题。 难道，这些她真的看不见吗？ 回到宿舍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屋内一片漆黑，莫小茹拧开台灯，桌上躺着一张字条。自从裴西回家后，这些天她在宿舍都是一个人，另外几个去参加联谊了。莫小茹看着空空的房间，突然觉得好寂寞。 她盘膝坐在窗台上，望着路灯昏黄的光。楼下还有许多学生，有一对情侣在门口惜别，依依不舍的纠缠。 曾经，她也是像这样拉着旭的手舍不得放开吗？他也会很久很久的躇在她转身的家门舍不得离去吗？她也会像那个女孩一样轻轻拥抱自己心爱的男子吗？他也会疼爱的抚摩她的头发吗？只是，都已经成为曾经了。那些属于她和他的故事，在这个城市反反复复，不断上演。 莫小茹蜷紧了身体，像只可怜的猫咪。她记得谁说过，一个人时，只要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膝盖，或许就不会那么寂寞。 曾经，他们多么幸福啊，在她最单纯的年岁里，死心塌地，毫无保留的爱着哪个男生。她几乎以为这样下去，真的可以找到海角天涯。 她依旧忘不掉，忘不掉第一次心动的感觉。他在9月的校园里捡起秋天的第一片树叶，她坐在窗户边，看见他还有些单薄的肩，看见他抿着嘴倔强的样子。他穿得就像古惑仔的大飞。汲着一双木屐，很酷的样子。那双鞋子发出的吧嗒吧嗒的声音，一步步走近莫小茹，也一步步走进她的心。 16岁，第一次觉得紧张。心几乎要跳出来。哪个男生，和她一样喜欢秋天的落叶，捡起叶子的时候会放在手心，微微抿嘴。 他走近她，一步一步。哪个时候，她的耳朵里正淌着刘若英的。唯美纯真的旋律。她爱上了这首歌，在前几个月看梁祝动画片时，这首歌让她流泪了很多次。 终于，她可以清楚的看见他的脸。她有些痴迷，剑眉星目，俊美的轮廓，薄薄的唇瓣。张扬的神情。倔强的眼波。哪个少年，在初秋的风里，像一幅醉人的画卷。画里少年拿着一片初秋的树叶凝视着窗边的女孩。他俊美的容颜映着淡淡棕黄的发线，有秋天的味道。一步步，他走近她。 “喏，给你”他面容冷俊，看她的眼神却透出一丝柔和。 “我，我叫莫小茹”她脸红扑扑的，心都快跳出来。 “莫小茹”他仿佛是在品味这三个字。“恩，知道了”然后很潇洒的走进她高一二班的教室。他坐到了她的后面。 旭一直都那么忧郁，透着倔强。 可是，自从有了莫小茹，他会对她微笑。会孩子气的朝她撒娇。他的笑容，让16岁的莫小茹如痴如醉。在别人眼里，他冷俊，霸道，像个嗜血的王子。放肆的赶走莫小茹身边的男生，他只准她眼睛看他，只准她对他笑。这一切，在莫小茹看来都觉得幸福，她不介意其他。她只要旭，只要有他，就这样，够了。春蕾学校的人都知道，莫小茹是旭的，无人可以占领。 她好象改变了他，后来，他不再逃课，而且爱上了学习。他本性就是这样，只是莫小茹让他找回了最原始的自己。 再后来呢？ 她想不起他是什么时候又逃课的，而且恋上了香烟和酒精。 她好象真的忘记了时间。 莫小茹深深的吸气，眼神空洞的望着昏黄的路灯，没有了方才的喧闹。曲终人散。一切都安静下来。有种窒息的寂寞。像空灵的蛇直直的蹿进她身体的每寸肌肤。 她把头深深的埋在膝盖里，紧紧的环抱着身体。她开始无助的抽泣，单薄的身体不住的颤抖。 为什么，为什么努力了这么久还是不能忘记他。 要怎么办，应该怎么做呢？ 深夜，冰凉的风落在她身上，她竟这样在窗台上坐了一夜。 头晕沉沉的，很累很累的感觉。 莫小茹记不得是怎么爬到床上的，她现在琢磨的是要不要去上课。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她将近一个小时。如果再不去，估计班导又会主动来“邀请”她了。 她打开手机，共有五条信息。 第一条：莫小茹，还在赖床吗，记得吃早饭哦。 第二条：喂，摔倒椅子的家伙，居然不理我，我昨天晚上生病了，因为淋雨了，是为了你那朵花呢。 第三条：真的不理嘛，5555，我真的生病了，你良心应该不安的，是因为你呢。 莫小茹思量着要不要去看苏辰雨，她伸伸懒腰，打开第四条信息。 “丫头，要按时吃饭”简单的几个字，是阿乾。 “亲爱的，我今天会回来了哦，收拾好准备迎接我，啦啦啦” 莫小茹心情豁然开朗，真好，裴西要回来了。 可是，头疼得厉害，全身都很累很累的感觉。她站在镜子面前，吓了一跳。 “天啦，你是谁？” 镜子里的女子，乱蓬蓬的头发，宽大的睡袍，汲着冬天里毛茸茸的拖鞋。眼睛浮肿得像水晶葡萄，一脸的颓废。 天，这个样子，怎么出去。？ “莫小茹，没事的，先好好睡一觉再说，恩，就这样，很好” 她一下子把自己甩在床上，准备好好的睡个美容觉。 第十章 过去的过去 夏天灼热的阳光照得树叶明晃晃的闪光。 它们像是绿色的精灵在高枝上尽情跳跃，阳光透过窗帘稀稀落落地洒在床上的女子身上。她很安静的闭着眼睛，睫毛上似乎还有未干的泪珠。在阳光下晶莹透明。有些苍白的脸还有未干的泪痕。 她微微嘟着粉嫩的唇瓣。平静，柔和。像是沐浴在晨光里的睡美人。明亮，透彻。 小茹，你假装看不见我，我走你后面就好了…… 小茹，我……我明天就要结婚了，可是，新娘不是你，我的新娘不是莫小茹…… 他女儿真是好看，像父亲的眉毛，眼睛像莫小茹，长大了又是一害人精。呵。 他和她的女儿竟然长得像莫小茹，她像莫小茹。 你也喜欢落叶？喜欢落叶的女生也喜欢秋天，对吧？ 小茹，我们一起努力，考进同一所大学。以后，你一定要成为我的新娘哦。 旭，你为什么会变？为什么又要逃课，你不想读大学了吗？她问他。 你告诉我，为什么是他，如果不是他，多好。小茹，我怎么办？他哭得歇斯底里 他是谁？旭，你怎么了？你不和我一起上大学吗？她也跟着一起流泪。 求求你，我已经怀了他的孩子，求你，放开他。 像是挥之不去的梦境，少年英俊的脸。那些过往的曾经在她脑海里不断上映，她安静的躺着。 眼角一滴晶莹的泪折射着夏日刺眼的光芒。 就这样，让我安静的睡！！！ 第十一章 苏帅驾到 “啊，谁打我屁股”莫小茹腾地下从床上跳起。眼睛有些刺痛，一张生气的脸凶神恶煞的出现在她面前。 “啊，西西宝贝，你回来了，55555，太想你了”她激动得眼睛冒出点点泪光。 “说，为什么不来接我，？”裴西问。 “人家以为还早嘛，就打算睡一下再接你”她有些心虚。明显低气不足。 “早？你看看几点了，现在是一点，再过一个多小时就上课了，你是不是在我离开这一周里都没有上课？哼，如果再不去，我给你老妈打电话”裴西想出了绝招，暗自窃喜。 “哎呀，好啦，好啦，人家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好困啦。你别动不动就把我老妈她老老人家搬出来嘛”她嘟哝着。 裴西有些得意。 她看着撒娇的莫小茹，眼睛有些红肿。睫毛扑闪，蓬乱的头发下一张精致到完美的脸。她爱怜的拥着莫小茹。 “女人，你又没按时吃饭嘛。我就知道你没有，给你买的咖喱牛肉炒饭，将就着吃一点，”她打开保温盒子，香气直直灌入莫小茹的体内。 “啊，好香，我好几天没吃米饭了”她嘴馋的说。 “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省心呢，真是的”裴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快起来，吃了饭然后和我去上课” “恩”莫小茹乖乖的点头。眼底有些湿润，她搂住裴西的脖子，在她脸上吧嗒留下一个吻：“西西，你最疼我了”裴西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发：“肉麻，老是亲人家脸，占人家便宜”她脸染上了点点红晕。 “起床了，耶！”莫小茹在一大堆衣服里胡乱的摸索。“哎，穿那件呢，穿那件呢”她微微皱眉。 “衣服多了就是麻烦，还要寻思到底该穿那件衣服，小茹，你又买了衣服吗，那箱子也是？”裴西有些惊讶。 莫小茹一门心思只想穿那件衣服。 “喏，这件，快点，要上课了！”裴西开始催促，她在箱子里挑了件纯白的雪纺吊带裙。 “就这件，不准再挑了”几乎是命令，又带点哀求。莫小茹微笑着看着旁边的女子：“好啦，听你的” 她语气轻盈，带着丝丝甜润的气息。裴西心理顿时觉得舒服，莫小茹，她就有这种让男人，女人招架不住的魅力。 她走在那里都是焦点，无论穿什么样的衣服，都可以完全衬托出她白皙水嫩的肌肤，纯白的雪纺吊带，在膝盖上落下漂亮的裙摆。细而长的小腿，脚踝处透明的水晶花瓣，仿佛与生俱来。漂亮至极。她生来就像一妖精，浑身散发着迷人的气息。今天这一身雪白的衣衫又为她添了些许光华，妖娆却又圣洁，迷离却又性感。 裴西挽着莫小茹，两个人自然成了焦点，早已习惯了男人，女人灼热，羡慕的目光。 莫小茹轻轻推开教室门，本来躁动的教室一下子变得安静。 一星期不见的莫小茹绕过走道缓缓落在作为上，雪白的裙带轻盈飘舞。男生女生目光如炬，直直看着她。仿佛片片雪花萦绕在她周围，美丽的光华，令人眩晕。 “goodafternoon，everyone！”班导在凝固了三分钟的教室里开始讲话。“喂，你们看那里，。lookatme，me！”她朝着全班同学吼。大家这才收回目光盯着台上的班导。外语系美女如云，可莫小茹是最特别的一个，她虽有些冷漠，却有着淡定，妖娆，沉静的脸。她有高贵的气质，衣着多样，性感的，乖巧的，再普通的衣服被她把弄后，都别有一番韵味。 她不经常上课，但英语却是全系数一数二，院长和校长都亲自接待过她。同学喜欢她，老师看重她。这样，更让人觉得莫小茹如同仙女一样神秘。她是外语系的传奇人物。那些尖子生哪个不是架着厚厚的眼镜，穿得斯斯文文，成天泡在图书馆或自习室的。只有她，经常不见踪影，可是每次出现，都足以给人惊喜。她时尚，美丽，性感，聪明。可有时，她的冷漠，她的淡定，她略带孩子气的脾气，又让人心生怜爱。 苏辰雨走进教室门口的时候，又引来一阵唏嘘，男生，女生齐齐望向他。教室里响起了女生调皮的口哨。 他站在门口，微风扬起他额前细碎的刘海，栗棕的头发下一张帅气，俊美的脸，下巴优美的弧线透着一丝不羁。他眼神迅速扫描，瞄到了坐在最后面低着头的莫小茹。苏辰雨有点不服气，这么一大帅哥站在这里，只有她莫小茹无动于衷，看也不看一眼。 “苏辰雨，你可以进来”班导一脸笑容，格外温和。 “大家好，这是我们班新转来的同学，希望你们以后互相关照” 苏辰雨站在讲台，用一副杀死人不偿命的微笑俯视他的新同学。他刻意清了清嗓子，用超大分贝的声音。 “大家好，我是苏辰雨，以后请各位多多指教”他终于达到了目的。因为他看见坐在最后排的莫小茹在听到苏辰雨这三个字后，立刻抬起了头，满脸的惊讶和诧异。她以为是错觉，揉了揉眼睛，那样子很是可爱。苏辰雨嘴角扬起一抹笑容，却故意装做看不见她。 “哼，莫小茹，我不信你真可以无动于衷，”他得意的暗暗想。 “天啦，他怎么来了，上帝，你告诉我，他怎么来了”莫小茹那一刻觉得呼吸有点凝固。嘴里不停的嘀咕。 “小茹，你怎么了？”裴西一脸茫然。 “没，没怎么”她语气有些结巴。 “你看哪个新来的，确实挺帅，不知道他坐那里，小茹，要是你今天没来，说不定他会坐我旁边呢”裴西开始幻想。 莫小茹气得咬牙切齿：“小姐，你太重色轻友了吧，好啊，我马上走，你叫他过来坐。ok？” “好啊”裴西不知天高地厚的回答。 莫小茹气得直想揍人。但她很快发现苏辰雨好象自始至终没有看他一眼。她记得他早上发消息给她，说他生病了。最初她还真有点同情，并决定晚上去看望他。可看他现在这样子，神情气爽的，完全没有生过病的样子。莫小茹心里闷闷的。她看见他坐到了中间的位置，那些花痴绕在他身边。看他得意那样，莫小茹对他为她找到花的丁点感激瞬间荡然无存。 更要命的是，他今天怎么也穿一身白，白色的t恤，白色的休闲牛仔裤，白色的板鞋。但是，为什么他今天可以这么好看呢。真该死，可恶的苏辰雨。干嘛和一群色女坐在一起呢，还笑得那么开心。她扭着衣服，嘟起水嫩的唇。 哼，莫小茹，我就不信你一点反映都没有。苏辰雨得意的想，他故意看不见她，故意坐在女生中间，故意拿出最帅的pose和它们谈笑。 这个就是传说中的“欲擒故纵”！ “哎，真是的，干嘛坐那群女生中间呢，他完了，遭遇了色女的魔爪，我们这么显眼的两个大美女坐在这里，他居然没看见，小茹，我猜那小子眼光有问题，绝对！”裴西没完没了的说。 “小茹，你觉得呢？”她用手拐旁边发呆的莫小茹。 “哎呀，烦死了，我对男人没兴趣” 莫小茹拿出笔记本，满肚子的气。她在本子上写下“苏辰雨”三个字，然后恶狠狠的画叉叉。 “可恶，可恶，该死，居然看不见我，哼，”嘴里不停的念叨。 奇怪，干嘛为他生气呢，她咬着笔杆，很努力的想。天啦，该不是喜欢他？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她头摇得像拨浪鼓。 “小茹，你生病了吗？发烧了？”裴西摸摸自己的额头，又摸摸莫小茹的额头。 “没有呀”她一脸茫然的看着发呆的莫小茹。 第十二章 篮球天才 “同学们，今天下午四点我们班和日语二班有一场篮球比赛，我们已经连输了三场，希望今天下午，男生能够好好发挥，女生要给他们加油喔！争取能拿下这场比赛。苏辰雨，你打球技术应该不错吧。你要加油哦！”班导的眼神仿佛苏辰雨是她最后的赌注，满脸无限期待。 苏辰雨朝着班导做了个v字手势，一副狂傲与不屑的神态。 “哇，今天下午有看头了，雨雨打球一定很帅！”一花痴一脸崇拜的望着苏辰雨。 “雨雨！”莫小茹重复了一遍，真是够丢脸的，才认识几分钟，就叫得那么亲切，还雨雨呢。 “就是，丢脸。！”裴西忿忿然。 四点，篮球场！ 日语二班的女生个个穿得花枝招展，还组织了拉拉队。红火的短裙，每人手里拿着一个大喇叭。 “日语二，加油，日语二，加油。！”她们阵容强大，跳着同意的啦啦操，左摇右摆。都是自信满满的样子。 “哎。”莫小茹叹气。我们班杂就这么逊呢，居然连败三场，真有够丢人的。！ “小茹，其他班的都很厉害呢，我从没指望过我们班会赢”裴西一副失望的样子。 “呀，莫大小姐居然也来了，看来我们今天一定得好好发挥了”号称日语二班班帅的一男生，看见莫小茹有点惊讶，走到她身边和她搭讪。 莫小茹没有说话，勉强的笑了一下，算是回应。 “莫小茹，你为什么每次出现都这么让人痴迷呢，啧啧，不愧是我们外语系的骄傲啊，！”另一男生一副诗人模样。努力想更好的词汇。 “你们比赛开始了！”莫小茹淡淡的道。她不喜欢太过轻浮的男生。 “莫小茹，一定要看完哦！”那男生做了个v型手势，兴奋地跑进了赛场。 “哎，自古红颜祸水呀！”裴西感叹。 莫小茹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要看这场比赛，因为苏辰雨吗？ 她看着对面的他，班上的女生都围着他，有的帮忙拿衣服，有的赶紧递水，有的拿着扇子给他摇，有的一脸膜拜的望着她。就连日语二班的啦啦队女生也中邪似的望向他。 这是啥世道？ “天啦，英语班啥时候冒出这么个帅哥。他是人吗。他简直不是人，那有人的下巴这么好看！”后面的几个小女生也开始唧唧喳喳。 “你有见过动物有这样的下巴？”莫小茹甩过去一句。 那几个小女生本想强烈反击，但看到是她们同样很崇拜的莫小茹就没有再说话了。 一声长哨划破喧闹。比赛正式开始！ 苏辰雨穿着白色的球衣，他的身高，他的脸，他的动作都让莫小茹很是痴迷。难怪那些花痴毫无免疫力。发呆的瞬间，一阵狂叫震醒了她。 “啊，苏辰雨加油，苏辰雨好帅！”女生们尖声大叫，释放她们的兴奋。 “天，他打球技术还真好，一上场就投了个三分。”裴西自言自语。 为什么一下午听到的全是关于苏辰雨。莫小茹很是纳闷。 “天，又进了。苏辰雨啊，完了，我要沦陷了！” “什么？又进了？”莫小茹看比分。6：0。 真是厉害，莫小茹不得不佩服。他在球场上挥洒自如，嚼着口香糖，足够桀骜，足够叛逆。他举手投足都透着十足的帅气。 他站在球场上，俨然一明星，没有人可以和他相比。即使是日语二班的班帅站在他身边都显得暗淡。 日语班大概没料到英语班杂突然间就冒出了个苏辰雨，他们没有一点防范措施。他打得自如，扣篮，盖帽，三分球。他们看得出神，看得有些慌乱。防不住苏辰雨，球只要一到了他手上，就仿佛得了一种魔力，没有投不中的。 他仿佛全身充满了力量，带动英语班的球员在场上打得游刃有余。 那是他吗？在网吧里笑话我的他，冒着大雨给我找那朵蕾丝的他，有些调皮孩子气的他。 苏辰雨，是你吗？ 在莫小茹持续的发愣中，比赛结束。比分定格在了120：52。 全场一片沸腾，英语班的女生高兴得抱住一团，有的激动得流下了眼泪。日语二班的男生，女生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下来。这一刻，苏辰雨成了明星。他站在球场中间，手里玩转着篮球，俊美的轮廓，下巴一动一动，嚼着口香糖，急剧诱惑。他站在中间，俨然成了球场的主宰。俨然一桀骜的王子。仿佛球场就是他的天下。 然后，他的眼里有了柔和的光芒，那光，温柔的射向球场的另一边。他走向她，全场几乎都要静止。白衣的苏辰雨走向白裙的莫小茹，多美的画面啊，校园有轻微的风掠过。男生俊美精致的脸，女生像是纯白的精灵。他看向她，目光柔和得另人晕眩。 莫小茹紧张得几乎忘记了呼吸，心中像盛了满满一缸水，一不小心，那水就会溢出来。不能这样，不能有这种感觉，莫小茹尽力让自己清醒。这种心动的感觉，被遗忘了两年，她以为自他之后，她再也不会有种感觉，可是，心为什么会难以呼吸？ 她想起哪个曾经伤她至深的男生，曾经，他也是这样一步一步走向她，再一步一步离她越来越远。苏辰雨。你们很像。就连最后的离开也一样的决绝吗？ 第十三章 美丽的错觉 “啦啦啦。茹乖乖，接电话啦！啦啦啦。木子来电话啦！……”电话铃声打破了她心理的浮萍，感觉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莫小茹长长的吁了口气，心里也伴起了一丝失落。 苏辰雨走向隔她两米的女生：“你好，我可以喝你手上的水吗？”女生有些惊讶，大方的交出手里的矿泉水。 “给！”她高高的各自，干净利落的bo-bo头，黄色的头发很是显眼。莫小茹看着哪个女生，竟觉得有些面熟。只是她一时想不起到底在那里见过她。 苏辰雨心底泛起一丝丝难过，他多想走近她，可是她电话铃声让她似乎有解脱的感觉。难道，她竟这样讨厌他？ 于是，他果断的走向另一个女生，或许，这样可以让他保留一点自尊吧！ 莫小茹拿着电话转身离开！ 那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傻，傻到以为他温柔的眼光是属于她，傻到差点就沦陷了。幸亏叶木子打电话给她，不然一定糗死了。 她不想管接下来会是怎样，他和哪个女生会有怎样的故事。 她是莫小茹，潇洒，淡定，同样骄傲。贪婪的爱上了“寂寞”这个词。以后，一样，她的世界不准许别的男生贸然侵入。 她固执的这样安慰自己！ 苏辰雨看她的背影渐渐从视线消失，有着透明的决绝！ 他的心一点一点被掏空的感觉，很痛很痛，好不容易转到她班上，只想离她近一点。只想尝试她每天过的生活，他曾经想过，哪怕坐在教室的角落，只要能看见她。就足够了。可是，他没有如此伟大的忍让，他爱她，他要一步步走进她的世界，他要占有她。 可是，她倔强的把自己关起来，他能进去吗。 莫小茹，我想独占你！！ 第十四章 秋风如昨 五颜六色的灯光打在迪厅的每个角落，狂浪的音乐，妖娆的舞姿。女人们尽情的摇曳，纤纤细腰扭出性感的节奏。 调酒师在暧昧的灯光下摇出一杯杯漂亮的酒，莫小茹要了伏加特和百利甜。她看见哪个男生拿起力娇杯，小心专注的将咖啡蜜，百利甜，伏加特的层次分得清晰，点燃蓝色火焰。他很暧昧的递给莫小茹说。 “透过火焰，一饮而尽” 莫小茹有点迟疑。 “过不了火焰，下面的滋味就品不到，其实火焰是不会烫到嘴巴的，只要稍下决心，倒置杯子，伏加特，百利甜，咖啡蜜就会依次流入口腔，而热烈的感觉就会贯穿始终” 莫小茹照他的话，优雅的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我喜欢这种感觉！”她语气急剧妖娆。 莫小茹爱酒，只是钟情于热辣的感觉。她不多喝，很少喝醉。他曾经说，女人喝酒不好，特别是喝醉酒的女人，他不喜欢。 但她却清晰的记得，第一次喝酒，是廉价的二锅头，一入口，烧得她喉咙硬生生的疼痛。眼泪也流出来，那一刻，她可以不想他。 于是，她爱上了酒的味道，有着强烈的疼痛，像最原始的幻觉。 “你不记得我了？”调酒的男生问。 “怎么，我该记得你？”她的语气很平静。 “我以为你会记得”他掩饰不住的失望。 莫小茹抬头看他，是陌生的眼神。是的，不记得。但却是很熟悉很熟悉，什么感觉呢？她望着他，似乎他是为等她而来，她也已经寻得到他。 “你跟我走！”他语气坚决，带着希冀。 “丫头，”阿乾有些紧张的叫住她，他知道莫小茹会跟着走。因为她身前的男生有着神秘的气息，而好奇的莫小茹会不顾一切去探询。 “男朋友？”调酒的男子问。 “你真的不记得我？” 他转身，走向角落，拿起麦克风。熟悉的旋律在迪厅响起，这里一下子变得安静，狂浪的音乐嘎然而止。 他坐做角落，显得安静，看不清他的脸。 秋风昨又吹过 飘落你的眼眸 抬头看见天空蔚蓝 云 那样的单薄 时间恍然逃窜 只剩记忆摧残 我们是否依然单纯 还那样的疯狂 熟悉的歌词，熟悉的角落，熟悉的声音，透着难以抑制的忧伤，淌进她的心。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听这首歌了。他的声音为何会这样的落寞？ 人群之中闪闪躲躲 寻找什么 喧闹刺痛了耳膜 拒绝自己的脆弱 伤 还在心中 哼 一首寂寞的歌 走了你丢了生活 跌入残缺的角落 刻骨铭心 是真的 却不是古老的传说 他坐在角落，那样的安静，有着让人心碎的疼痛。他的声音丝丝入扣，让人难以割舍。迪厅安静至极。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故事和心事，到这里来，无非是另一种逃离。 莫小茹记得他，是他让她爱上了那首歌。那个坐在角落里低吟浅唱的男生，歌声有着难以遏制的疼痛。 “我记得你的歌！”她说。 “只是歌吗？不记得我？”他还是有点高兴。 “记得，你的忧伤感染到我”她心理最柔软的角落泛起了疼痛。 “我看见了你的泪，那天你喝得烂醉，我背你回去的，你忘了？”可他还清楚的记得。 “是吗？我就是忘记了自己怎么回的宿舍，你怎么知道我在那住？”她说， “呵，问的你室友！”他眼睛盯着她，不愿移开。 莫小茹看着他，为什么他总让她觉得心痛？ “小茹，我们去跳舞！”叶木子看见阿乾难过的眼神，不想她再与另一男子纠缠。 迷离，闪烁的灯光再次亮起。激情的音乐，舞池里各色男女尽情摇摆。莫小茹开始扭动，细长的腿，性感的腰，迷离的脸，微启的唇。妖娆的舞姿，撩人的裙摆。 阿乾坐在角落里点燃一支烟，他本不抽烟，可莫小茹喜欢，他只想和她一样。抽着抽着，竟也习惯了。想她时，会点上一支，学着她的样子，安静的抽。她抽烟的姿势无人能及，美丽得令人痴迷。细细的烟在她指尖玩转，看着的人心被卷起层层涟漪，迷离而又梦幻。 哪个男生，他又是谁？ 他看着站在吧台前的调酒男子，举手头足间的贵气。轮廓清晰，嘴唇有抹鲜红，白皙的肤，有着透明的艳丽。这样的男子，他都砰然心动。 莫小茹看着坐在角落里的阿乾，停止了摆动。 “我陪你喝酒”她说。 他爱怜的划过她额前微微湿润的头发，夜晚的莫小茹更加好看，或许，她真的是一只猫，喜欢夜间，在夜的光晕里，更加迷人。令人目眩。 手指划过杯身，一饮而尽。“阿乾，该你了！” 他笑笑，轻轻啜饮了一小口。 “不公平！”她微微嘟嘴。 阿乾接过杯子，学着她的样子，一饮而尽。叶木子跳得很尽兴，扭头看见角落里的他们，一个柔情似水，一个恬淡，美丽。他们应该很配，可为什么心会那么那么痛。会那么那么嫉妒。她调整了节奏，摇得更快，衣服，头发都湿了。 为什么他看不见她，天天咫尺，却远在天涯。他只想莫小茹，只看莫小茹，她在他心里，只是一个朋友，因为莫小茹，所以有时他给她的关心会多些。她爱他，如同他爱莫小茹，只是，他们都选择了隐忍的方式各自爱着。各自痛着。 “丫头，你认识他？”阿乾终于问出了这句话。 “恩，算是。我认识他的声音”她没有太大的起伏。看着吧台前的男生，总会有种道不明的心痛，一开始，或许就注定了他们间会有故事？ 沐阳朝着她微笑，有着沉鱼落燕的美。他举起杯子朝她示意，莫小茹微微点头。蛇型戒指在杯身映着红色的光华，她已经喝了半瓶红酒。头脑里有些混乱，她想起篮球场上苏辰雨走向另外一个女生的情景，淡淡苦笑。 “小茹，干嘛喝那么多酒，”叶木子看见她有些醉了。阿乾夺过她手上的杯子：“丫头，你不能再喝了，对胃不好！”他语气坚决。略带责备。 “呵呵，我要喝”莫小茹脸颊透着潮红。眼神迷离，她有些醉了，手指划过桌上的瓶子，极其诱惑的声线：“阿乾，你不给小茹，那我就直接用瓶子喝咯！”她咯咯的笑。他看得入神，任她轻轻的从他手上拿过杯子。 “小茹，我陪你！”叶木子拿出一副舍命陪君子的模样。两个女孩你一杯我一杯，落入杯底的是眼泪啊。 “我怎么了？木子，为什么会想起他，我们又不是太熟。我怎么了？”她笑得如花，迷人的芳香从她身体内晕染开，笑里有纷飞的泪。她高高的举起手里的杯子“木子，你喜欢阿乾，对吧。阿乾，木子多好啊，你们应该在一起的！”叶木子紧张得心都要跳出来，阿乾看着莫小茹满是心痛。 “小茹，你醉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沐阳看见了她的泪，第二次了。上次她喝醉，他背着这个会因为听他歌而流泪的陌生女孩，她嘴里呢喃着一个字：“旭”。她让他心痛。 “你又流泪了，我说过不想看见你的泪！”他走到她身边，蹲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晶莹的泪滴。 莫小茹心微微一颤，他的手，是那么的冰凉。 “你真好看，”她面若桃花，微微的笑。 “你最好看”他语气轻柔。 “叫我姐姐好不好，叫我姐姐嘛，我好喜欢你的！”莫小茹用手触碰他的脸。有着透明的心痛。 “姐姐？我叫你姐姐，你会高兴吗？就不流泪了？”他心底有着隐忍的忧伤，叫她姐姐吗？ “恩，我喜欢你叫我姐姐，我想对你好！”她的眼神是完全的真心。把脸躺在他手心：“你的手好凉，姐姐给你点温暖，嘿嘿，” “好啊，叫你姐姐，那么，姐姐，你会好好对我？像亲弟弟样？”他有些孩子气的问。 “恩，像亲弟弟样，为什么，看见你就想对你好，！”她像是自言自语。 “我叫沐阳，你要记得，不许再忘记，我现在要回家了。你呢？”他在她耳边轻轻的问。 “你先走，我再坐会，有他们陪我呢！弟弟”她面带笑容，真好，她有了个弟弟。 “那好，你别喝酒了，记得不许再流泪。！”他温柔的说。 “恩，姐姐记得！”莫小茹笑容清澈，明亮。 他起身，离开！ “阿乾，木子，我有个弟弟了？”她真的觉得开心。 “小茹，为什么呢？你会叫他弟弟？”木子声音有些飘忽，她醉了。 “因为，我想照顾他，不知道为什么！”从第一次在酒吧听他唱歌，她就记住了哪个声音，会让她极其心痛的声音，会让她觉得深之骨髓的忧伤。像是命定，她想好好对他！ 为什么呢。 阿乾心里有隐隐的忐忑，沐阳。 这个男生以后会和她有怎样的故事？ 第十五章 在天空中写你 “小茹，你看那个人，好象苏辰雨！”叶木子迷迷糊糊的说。 莫小茹朝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苏辰雨从大门进来，身边围了一群人，一个高挑的女生挽着他的手，那女生，正是今天下午篮球场上的黄头发女子。 呵，苏辰雨，好象正想你呢，苏辰雨，苏辰雨。莫小茹嘟哝着，有些摇晃，朝着苏辰雨的方向走去。阿乾赶紧扶住她。 “苏辰雨。”她用手勾住住他的脖子，庸懒的模样。笑靥如花，潮红的脸。她眼低点点星光，微微泛红。却是好看得无可救药。苏辰雨有些惊讶，一直牵念着她。从她在篮球场上决然的离开。想了她整整几个小时，现在她终于站在了他身边，白皙的手臂像灵动的蛇缠绕在他的颈上。她醉了，没有在意他身边的女生，她看不见别人，那一刻，她眼里只有他。 莫小茹戴着蛇型戒指的指尖缓缓扶上他的脸，轻柔的摸索。像一片片轻盈润滑的羽毛落在他的心上。 “苏辰雨，你篮球技术还真好，为什么要来我们班哦。因为我吗。错了，好象不是……”她这会儿可爱得像个孩子。 “丫头，我们回家，好不好，乖！”阿乾把她的手从苏辰雨颈上拉回来，因为用力，她跌落在他怀里。阿乾感觉血液一下子凝固，呼吸也停止了，任他在怀里蹭，柔软的身体。 “我要喝酒，伏加特，百利甜……”她念叨。 苏辰雨看她在阿乾怀里半天不起来，有些生气。他一把拉起她，和大的力气。莫小茹微微皱眉。 “阿乾，你弄疼我了！” “是我，是苏辰雨！”他朝着她吼。他不允许她在别人怀里停留，他会嫉妒，会难过。阿乾完全没有理会恼怒的苏辰雨。 “丫头，我们回家”他叫上叶木子，留下愣在原地的苏辰雨。消失在迪厅！ 夜晚的风少了白天的干燥，有细细的润泽。路上光线有些暗淡。夜，变得安静。 她脸贴着他背，温热的气息在他背上散开。以前，旭也是这么背她，她那时单纯。可爱至极。脸上总是有灿烂的笑容。 现在她变得成熟，变得叛逆，变得漠然，多了淡定，她好像已经不再是哪个爱无理取闹的小丫头。4年了，认识她四年，他小心翼翼的为她开了门，等她走进，看看他的心。那颗为爱为她而燃烧得几近碎裂的红。 叶木子踉踉跄跄跟在后面，他就那样背着她最好的朋友莫小茹。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黑夜将他的背影模糊，就这样，他们越来越远。他的世界，只有莫小茹。他看不见她。 他和她，越来越远，距离仿佛万水千山。 “小茹。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喜欢你。我错了，如果我告诉你那件事，你还会不会让我现在这样背着你，小茹。我不是故意的。旭他没有孩子，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孩子不是他的，不是他的！”他模糊的自言自语。 “小茹，你听不见，对吧。如果这样，一直走下去，我们会不会有地久天长，小茹。你不要恨我，求你了！别恨我，别恨……” 眼角冰冷的液体划过他的脸，安静的街道，昏黄的路灯。他把她轻轻放在长椅上。久久的凝望。 “阿乾……！”莫小茹艰难的睁开惺忪的睡眼。头晕得厉害。 “丫头，能上楼吗，要不我背你去我住那里，或者叫裴西下来接你？”他问。 “不要。我可以上去，你走吧！”她泯嘴低笑。摇晃着站起身，向宿舍门口走去。 阿乾坐在长椅上，点了一只烟。 莫小茹躲在柱子后，耐心的看他灭了烟头，静静的走远后。她从柱子后面跳出来，又摇晃着走出宿舍门，不知道为什么，想在外面多停留一会，她不会忘记，5楼哪个房间里承载了她多少的寂寞和泪水，已经有些眷怠。怕它终承载不起。 她坐在长椅上，点了一只x娇。他站在远处，看她安静的坐在长椅上抽烟。苍白的月晖洒在她身上，裙衫略显单薄。微微被风扬起，落下美丽的影。她伸手在夜空中写字，三个字。从阿乾背着她离开后，他跟着出了迪厅，只想看她安全的到达宿舍，那样，她就放心了！ “手拿开！”她柔和却又坚决的说。没有怒气，还是一贯的淡定。那男生以为她会气得大叫，或者吓得哆嗦。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女生。 “mm。你真漂亮，叫啥名字？”另一个男生色咪咪的盯着莫小茹。 莫小茹没有看他，这样庸俗的男人，她见多了。无需理会。 苏辰雨看见莫小茹身边突然多了两个来历不明的男人，飞快的冲过去。朝抓着莫小茹肩的男人挥过去就是一拳。那男的踉跄的倒在地上，那一拳，沉重有力。骨头间发出的声音让莫小茹稍稍清醒了。她有些惊讶的望着苏辰雨。 “咦？怎么，你也在这里？”她到处瞅瞅。“黄头发女朋友呢。？”“哦。你送她回宿舍？我们楼？” 他明显生气了：“我没有女朋友！” “那下午和刚刚哪个，她就是女朋友！”她笑得鬼魅。 “我都说了，没，没有！”他提高分贝，朝她吼。“一个女娃娃家，晚上喝那么多酒，穿成这样，还跑出来招摇。真是的！”他心理不舒服，这么漂亮的女生，又喝醉了。她又像是个单细胞动物，对任何人都没有防备心理。这样，多危险。 “你担心我？”她傲慢的扳过他的脸，直视他的眼睛。 苏辰雨心跳加速，可恶，为什么她夜晚更好看。 “回答我。你担心我？”她逼近他。 “别看着我的眼睛，别用这种表情，！”他说。 “回答我！” “你再看我，你试试！”他说。 “我就看，怎么？”她有些调皮的吐吐舌头。 “你明显是在勾引我！别再看我，！”难道哪个笨猪不知道这样会让他有非分之想吗。 就在苏辰雨快要控制不住的时候，宿舍门砰的一下给关上了。 “莫小茹，你今天晚上没地去了，就蹲在这里睡，可怜的孩子！”他终于松了口气。 “别转移话题！”她完全不理会已经将她拒之于门外的宿舍。 “喂，你今晚成流浪人了，你还有情绪闹。？”苏辰雨算是彻底服了身前这个女子。 “我才不急呢，你不会丢下我的，你去那我就去那。” 她的语气，有理所应当的气味！ 第十六章 刺青 断翅蝴蝶 “给，这是浴巾，你如果洗澡就可以用。”他漫不经心的说。 莫小茹躺在沙发上，指尖划上唇瓣，微微闭着眼睛，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在那里，只是模糊的记得苏辰雨背着她走街穿巷，来到了这里。 头还是很晕，酒精的作用还没有散去，她感觉自己现在正在天上飞舞，旋转。白裙漫天。她努力的想要回归自己，却感觉灵魂已经飘飘荡荡远离了她。她侧过头，看见一个健美的身体，半裸着上身，只着一条浅色短裤。他身上湿漉漉的，有颗颗水珠盈润亮泽！ 莫小茹一下子脸羞得绯红。她努力坐起身，欣赏着站在阳台上的少年。夜越来越迷离，她心跳得厉害，赶紧晃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 “要喝水吗？”他突然转过身问她。 “恩。！”她说。 他走进屋内，乖乖的递给她水。发现她正好奇的盯着他。 “喂，你，为什么不穿衣服？”她朝着他吼。“干什么我呢，为什么不穿衣服？”她开始无理取闹，光着脚丫站在沙发上。 “哈，我和你一样高了！”她很兴奋的说，苏辰雨突然紧张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她的脸和他就那样的近，她的睫毛扑闪扑闪，更要命的是她的胸就那样紧贴着他的皮肤。她的呼吸在他唇间均匀掠过，苏辰雨全身血液一下子变得沸腾，他转过脸。 “是啊，一样高了！” 莫小茹迷迷糊糊顺手扳过他的脸，手指拨弄他长长的睫毛。面带微笑，嘴角上扬，性感的唇瓣。她好象一点也没有感觉到他的不自在，依旧轻柔的的触碰他灼热的唇。 “知道吗，莫然回来了，他没有离开！”她眼睛突然变得明亮。 “莫然是谁？”他问。 …… 她静静的笑，像是期待已久，终于找到了自己心爱的东西。 “莫小茹，你把手拿开！”他有点窒息，害怕下一秒就会失去控制。 她没有说话，依旧拨弄他长长的睫毛。 苏辰雨慌乱的推开她，再这样看她，他绝对会失控！ “啊。”莫小茹失去重心，在沙发上摇摇晃晃。 “莫小茹”他赶紧伸手去拉她，两人重重的跌在柔软的沙发上。 时间静止，墙上的挂钟一秒一秒的运转。全世界，这一刻只有它的声音。 莫小茹感觉清醒了一大半，她睁开眼，苏辰雨在她的身上，他压着她。他的唇几乎要碰上她的唇，她能感觉彼此身体强烈的灼热和燃烧。两人呼吸变得急促，莫小茹想要推开他，却被他压得更紧。她的双手根本就不能再动。因为刚刚的拉扯，她的裙衫被抓得很乱，半裸露出洁白，盈润的双蜂。宝石蓝的刺青显现出来，断翅的蝴蝶。在白皙的肤上极其妖娆，缠绵。让人想深深的探询，也许，在她身体某处，还有更为精致的图案。 断翅的蝴蝶，残缺的美。神秘而又脆弱。苏辰雨身体灼热得几乎要将她融掉。第一次，她被一个男生重重的压在身下，紧张得几乎要窒息，全世界，她只听得见耳边他的喘息声。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有那么一点点期待，又充满了无限恐惧。 他在她耳边喘息，那呼吸让她浑身更加发烫，他开始吻她。咬住她的耳垂，发迹。然后他急促的吻上她的唇，那个吻热烈似带着火焰，深沉如同大海。两人的舌头开始纠缠，像渴望已久，终于在浩瀚的沙漠中，找到了水源。他们都变得贪婪。 他的手扶上她的胸，丰满，盈润。他想把她融掉，融进他的身体。从此，她就只属于他。莫小茹贪婪的吮上他的唇。他有种力量，让人无法抗拒。她愿意在她怀里沉沦，疯狂。 断翅的蝶。昏黄的灯发出鬼魅的影。宝石的蓝让他刻骨。他停止了那缠绵，悠长的吻。在她眼睛上轻轻的一啄。 “小茹，对不起，我差点失控。”她白皙的肤，单纯明亮的眼睛，让他不忍心再触碰。 场面有点尴尬，莫小茹清醒了！ “小茹。酒醒了没？”他温柔的用毯子盖上她裸露的皮肤。然后他横抱起她，把她轻轻放在床上，凝视她的眼，温柔得如一汪春水 “睡吧。”他说。然后起身走向门口。 “为什么？”她的声音有些飘忽。 他没有转头：“睡吧，傻瓜！” 像是做可个冗长，深远的梦。梦里，火红的樱花飘落，两个年轻的灵魂深深缠绵，仿佛要溶掉那血红的樱花。 莫小茹躺在床上，白色的窗纱微微飞扬，她不敢呼吸，心被塞得满满的，很久都没有的感觉。她怕，怕在呼吸的瞬间，那种满又会倾泻。只剩下依旧的落莫。她努力回想刚刚发生的一切，心跳急促。甚至做好了要继续的准备，可是，他放开了她。 那一刻，她乖顺得像一只猫，愿意由他摆布。莫小茹轻轻闭上眼睛，耳边是夜的声音。难道，爱上了他？不可以，不能这样。不能再爱了！她诚惶诚恐的抓起被角，遮住脑袋。 苏辰雨冲进浴室，对着镜子大口的呼吸。他几乎要沦陷，只差一点点，但是，理智战胜了一切。他爱她，不能在她不够清醒的情况下占有她。手指划过唇，有她残留的温度。他忘不了，忘不了她火热，柔滑的肤。可是，他不能就这样占有她。 第十七章 爱上了，就会很痛 清晨柔和的阳光透过窗户将他唤醒。苏辰雨揉着有些酸痛的肩，柔软的皮质沙发上还留有她的温度。可只是一夜，就恍若隔世。他努力的回想，昨天晚上，她真的在这里吗？ 他轻轻的推开房间的门，床是空的。难道真的只是梦吗。？ 他走近他的床，发现枕头上有一个纸条。潦草，随意的字。——苏辰雨，昨天晚上我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你，也忘了吧。有的事，它不代表什么。还有，我穿的你的衣服。下次见面还给你。最后，谢谢你！ 他心好象突然失重了，悬挂在空中，找不到停驻的位置。什么都不记得，不代表什么。这几个字狠狠的刺痛了他。 莫小茹，昨天晚上，真的不代表什么吗？ 因为是周末，不用上课。莫小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宿舍，一路上，她都很清醒，穿着苏辰雨的衣服，棉质的衬衫，有青草的味道。她穿着长了一大截，蓬乱的头发，样子狼狈极了。幸亏她起来得早，走在校园里的时候，人并不多。不然，又会成为焦点，别人或许还以为她是从疯人院跑出来的呢。 “天，莫小茹，你穿的男人的衣服，谁的？莫小茹，你昨晚在那里过夜？”裴西和另外两个室友都醒了，奇怪的打量着莫小茹，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 “小茹，昨晚在那里睡？浑身的酒味！”裴西努力地抽鼻子。莫小茹一个字都没说，就躺到了床上，她摸着身上的衣服，有淡淡的清香，是茉莉花的味道。淡雅，清醒。脑海里浮现出昨晚的一幕幕，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她好象恋上了被他压在身下的感觉。恋上了他唇角的温度，她闭着眼睛，一遍遍的放映昨晚的画面。她要记住他，记住那种感觉。 莫小茹，你要记住，可是，苏辰雨，你要忘记。 她突然觉得有些难过，不愿再想下去，枕着他的衣服开始入眠。 裴西心里有些诧异，这样的莫小茹，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虽然以前晚上她也喜欢在外面泡酒吧，但再晚都会回宿舍。这，还是她第一次不回家，她看莫小茹有些累了，终究没有再多问。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她竟然整整睡了八个小时，宿舍里又只有她。宿舍里，除了她和裴西，其余两个整天都泡在图书馆。而莫小茹，她不喜欢进图书室，不喜欢看无聊的理论。夏天白天就窝在宿舍，阳光太过热烈，在太阳光下一活动，就有灰飞湮灭的感觉。 或许，她真的适合在夜间生活。宿舍的窗帘拉得很紧，莫小茹很安心。她从枕头下扯出耳机，那首歌，就在耳朵里忧伤的淌过。 “我叫沐阳，你要记得，不许忘记。” “以后不许再流泪，我叫你姐姐，你会高兴吗？” 沐阳，他孩子气忧伤的脸。为什么他会让她那么痛，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莫小茹闭着眼睛，额角有细蜜的汗珠，她又开始陷入梦境。繁芜慌乱的梦，十六岁的少年，消失在风中。刺耳的刹车声，谁推开了她。灰暗苍白的天空，有飞鸟急急掠过。 十六岁如花般英俊的少年，莫然，是你吗？ 姐姐！ 莫小茹豁地从床上爬起，心脏干涸得似乎燃掉了最后一滴血。有种空旷的窒息。她不愿再想下去。 脱下苏辰雨的衣服，她准备提去干洗，然后，她好象又想起了什么，又把衣服放进盆子里，她想亲手洗。莫小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又将衣服塞进袋子。临出门时，她又开始犹豫。干脆将衣服丢进盆子，放上足够的水，这样，就不用艰难的抉择了。 只是洗件衣服，又不代表什么。她好象找到了说服自己的理由，开始认真的洗她穿过的苏辰雨的衣服。有种幸福在她心间萦绕。这是第一次她给除莫然以外的男生洗衣服。 但是，她相信对苏辰雨只是一时的错觉，她不可能再爱的，不能再爱。她慌乱的咬破自己的嘴唇，血腥味迅速蔓延在口腔。 爱上了，就会很痛，她不确定自己还有没能力和勇气去接受未知的痛楚。况且，她还没有忘记哪个伤她至深的男子，这样，如何再爱？ 莫小茹轻轻揉搓衣服，脑袋里有些混乱，迷迷糊糊中好象阿乾给她说过什么，是什么呢？她想不起。电话突兀的响起，莫小茹吓了一跳。她拿起电话，有些迟疑。心情突然变得紧张，电话锲而不舍的响。已经一年多没和他联系了，断断续续听说一些关于他的消息。以为，以后再也不会和他有任何牵连。她逼自己不去想他，因为他已经是一个女人的老公，一个孩子的父亲。偶尔的想念，都让她觉得良心不安。感觉自己在犯罪。这样，和那些第三者又有什么区别呢。 虽然，她曾经恨过哪个可以用身体征服她心爱男人的女子。 莫小茹赶紧摁了拒绝。愣在原地，水龙头发出潺潺的流水声。水花溅在她衣服上，有丝凉爽。电话铃再次响起，莫小茹耳朵里全是它的声音。她闭着眼睛，整理思绪，如果不接，是不是代表她还没有放开呢？她不能让他这样认为，那样，她仅剩的一点自尊都会消失怠尽。她深深的呼吸。把电话放入耳边。 “喂，还记得我啊？”很随意的声音，仿佛对放仅是一个再也普通不过的朋友。 “是啊，他怎么会忘记你。贱女人，果然，你们还在联系。真不要脸。勾引我家老公，你他妈就是一婊子，一狐狸精……”电话里尖锐，刺耳的大骂。这是意料之外的，莫小茹有些发愣。但很快调整了情绪。 “怎么？小两口感情不够好？谢谢你啊，梨花带雨，你再次有深刻的事实向我们单身女生证明原来婚姻真是爱情的坟墓，还记得两年前，你跪在我脚下楚楚可怜的模样，现在呢。呵……！”她语气柔和，平静，没有怒气。对放以为莫小茹会给予她同样的反击，没想到她竟如此冷静，显然声音有些底气不足。 “莫小茹，你给我记住，如果你再敢纠缠我家老公，我要撕破你的脸，你就是靠你的骚样去勾引男人，你她妈就是一婊子，一狐狸精……”莫小茹把电话从耳边拿开，随即她听到一声清脆的声音，是皮肤摩擦的脆响。电话里静止了几秒。 “你，你居然打我？为了那贱女人吗？啊……”是女人强烈的怒吼。 “你给我记住，不许再这样说她，她不是贱女人，不是婊子，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女人，而你，连她的一根脚趾有都比不上，你有什么资格说她？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敢侮辱她，我——要——灭——了——你，不信，你就试试看！”男人愤怒的回击。然后是撕心裂肺的哭喊。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忘不了她，我才是你女人啊，你居然为了她打我。为什么，你晚上睡梦中都是叫她的名字，结婚这么久了，你都不要我。我才20岁啊，这样，和一个寡妇有什么区别？” 莫小茹只感觉全身一软，没了力气，她跌落在地上，没有了从容，没有了淡定。在听到旭声音那刻变得异常激烈，波涛汹涌。她不在乎别人怎样骂她，可是，她在乎他没有忘记她。她突然听不见任何声音，呆坐在地板上，眼神空洞。已经很努力了。或许再差一点，就可以忘记他了。她就可以重生了。可为什么，他还是会让她那样的心痛。 “小茹，小茹，你怎么了，。快起来，地面有水啊”裴西看着呆坐在地上的莫小茹。有些紧张，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睛是空洞的暗沉。仿佛她的灵魂已经飘离。她轻轻拥住莫小茹，拿过她手里的电话。屏幕上，是旭的名字。 裴西似乎明白了，不再多问。 第十八章 替代? 镜湖在黑夜中安静而又神秘。树影婆娑，湖水边停靠着一只小船。湖心荡漾开撩人的缕缕清香。绿色的叶衬托粉嫩粉嫩的荷花，它们开得很盛。大朵大朵，沉睡在夜色中，微微清风飘过，它们娇羞的跟着旋转，飞舞。 夜色很美，令人沉醉。莫小茹和裴西坐在长椅上，仰望星空。寂静空灵。她忘了在那里听过，喜欢看天的女生，是因为寂寞。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寂寞，看天，是想看见传说中的天堂。她很享受这份难得的安宁。她爱上了这片湖，爱上了这个长椅。爱上了这样的夜。再烦闷的心，在这里，都可以找到平息的净土。忘记尘世，忘记喧嚣，和夜融入一体。一起沦陷，沉醉。 莫小茹贪婪的呼吸荷花的清香，她拿出一根烟，停顿了几秒，又放回了烟盒，这样的夜，不该有别的味道。 “西西，想问什么就问吧，别老看着我！”莫小茹知道她有好多疑问。 “哪个，小茹，他和你联系了？今天下午你的样子真的吓到了我，好久没有听你说关于他，！你如果觉得闷，就告诉我，别一个人放在心里”和莫小茹一起长大，高中和她分开，从此，只能电话联系，高中3年，每次讲电话，她只说一个人——旭。虽然，她未曾见过莫小茹心心念念的那个男生。但她几乎知道，关于她和他的一切。 夜色中，她看不清楚莫小茹的表情，只听得见她平静的话语。 “一年多了，我真的很努力在忘记他，就算是忘不了，也不想再想念，可是，在听到他声音那刻，听到那个女人说为什么他还是没有忘记我时，我的心真的很痛。那种感觉，就像有人在你身上狠狠的划，我不要他记得我，我恨他，真的恨！”她声音有了一死颤抖。 裴西深深叹气，搂紧莫小茹。 “小茹，。你和他再也不可能了。你应该清楚，他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他是一个幼小生命的父亲，所以，不管你们两有没有忘记对方，都不可能再回到过去。永远不可能了！”她的话坚决，清晰的打在莫小茹脑海里。 “是，不再可能，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所以，小茹，忘记他，给别人一个机会，你把心打开，或许可以看得见别人。我一直相信，最好的忘记方式就是替代！” “替代？” 裴西盯着莫小茹的眼睛，很严肃的问。 “小茹，难道除了旭，你心里一点别人的位置都没有吗？” “傻瓜，还有你啊” “不，我说的是男生！” “男生？莫然。有莫然！”她声音有死疼痛。“小茹……”裴西心被狠狠刺痛。 莫然，看得见吗。我也在这里。 “那阿乾呢？” “他只是朋友而已！”裴西心理清楚，阿乾喜欢莫小茹。 “小茹，除了旭，你没对别的男生动过心吗？” 苏辰雨！她的脑海里竟然第一个想到了苏辰雨，夜色有些迷离，缕缕白雾笼罩荷塘，起风了！ 静谧而又安详的夜。 “小茹，你昨天晚上在那睡，衣服是谁的，自己的衣服都懒得洗，还居然洗起了那件男生衬衣”裴西若有所思，顿时又豁然开朗。“小茹，你昨天晚上和这衣服的主人在一起？你爱上他了？” “没有。那件衣服有点贵，我怕别人给他弄坏了，我没有钱赔的！”她有些结巴。 周末的晚上很大很大的雨，下了一整夜。有了丝清凉的气息。全世界仿佛只有雨的声音，大注大注的洒在夏季的夜里，偶尔伴随着巨大的雷声，只要一闪亮，莫小茹就赶紧捂住耳朵。她就怕打雷，太过震撼，太过强烈。 那晚，同样的雨夜，他们说了同样的话。 “我走你后面，你可以假装看不见我。” 同样的雨夜，他陪她找那朵紫色的配饰，同样的雨夜，她站在他下巴下，伸手拨掉他睫毛上颤抖的雨滴。莫小茹伸出手，雨声肆无忌惮的落在她手上，心跟着它一去一落。 一切，都恍若隔世。过去了，终究不再回来。 周一，因为昨天晚上那场大雨的洗礼，天气姣好。太阳散发着柔和的光线。楼房，树叶，花花草草被洗得很干净。有种清爽的味道在学校蔓延。莫小茹喜欢这种感觉，她贪婪的呼吸这种味道。 “小茹，快点，快上课了！”裴西押着莫小茹，不准她逃跑。 “完了！”莫小茹似乎想起了什么，掉头就跑。 “喂，莫小茹，你太过分了！” “西西，你先走，我忘记东西了！”莫小茹甩下一句话踩着她的高跟鞋风风火火的往宿舍的方向跑去。她要还衣服给苏辰雨，差点忘记了！当莫小茹以六分四十九秒返回教学楼前，已经累得不行了。她手撑在膝盖上，气喘吁吁。不到一分钟就上课了。又要迟到！ “走啊，傻瓜，”好听的声音，好看的脸。干净的白色nike套装。 “我。我走不动了。你先走！”她竟然出乎意料的有些紧张。苏辰雨什么都不管，拉起她的手就跑，仿佛一切，理所当然。 电梯口聚集了许多人，他把她硬塞进去，用双臂和身体为她拦起一片专署她的位置，谁也碰不到她。他身上有茉莉的味道，淡淡清香，窜进她的体内。她在他的保护下，像个骄傲的公主，莫小茹觉得很安心。她微闭着眼睛，下去时间可以久一些，更久一些！就让电梯一直升，升向她曾向往的天堂。那里，有他陪着，他可以守护她。 苏辰雨看她如蔷薇般的脸，她长而卷的睫毛，水嫩微启的双唇。真的很想吻她。他想起前天晚上，她吻上他唇的样子。此刻，他多想吻她，他撇过头，不再看她。 “傻瓜，还发呆，走啦！”他拉她出电梯。莫小茹停下来，他看着她。 “我先走，一起进教室，别人会误会！”她说得理直气壮。 他默默的看着她。 “我以为你不在乎！”他说。 “我在乎我自己！”她说。 被她伤过好多次，渐渐习惯了那种似是而非的疼痛。 莫小茹踏着铃声走进教室，真好，今天没有迟到！她斜眼看见苏辰雨坐在中间的位置，又在一群女生中间。更可恶的是裴西居然也围着她。那个花痴，重色轻友的家伙！ “小茹，小茹，坐这里，快来！”裴西指着苏辰雨前面剩下的位置。可恶，怎么每次仅剩的位置都在他周围。该不会椅子又是坏的吧。莫小茹谨慎的走过去，蹲下身子要仔细检查。 “猪，椅子是好的！”他仿佛看穿了她，带着嘲笑的口吻。 “傻b！”莫小茹吐出两个字。时光仿佛倒回到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保持风度，优雅的坐在了椅子上。 “苏帅，她叫莫小茹，是我最好的朋友喔。以后多好照顾她，人家可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呢！” 真受不了裴西，又叫他苏帅了！她懒得理会，从包里扯出耳机，悲伤的曲调淌过。她突然害怕听见他的声音，因为他和那些女生的话语和嬉闹都会令她局促不安，心烦意乱。 你说十七岁是最单纯的年纪啊 我们牵着手在校园里奔跑 你总是爱笑有时会无理取闹 我曾深深祈祷守侯你给的永远 可是我忘了问真的是有永远吗 天空不再天蓝我看不见飞机划过的痕迹 十七岁啊我的少年 歌声淌过，显得安静，讲台上老师眉飞色舞。莫小茹心却静不下来，她把耳机音量稍稍调小，可以听清楚他的声音。 “我在学校附近住，一个人哦，你们有空可以来玩，不介意你们来过夜！”他语气充满了暧昧，有挑衅的味道。 “啊，真好，我一定会来！”女生们随声附和。满是期待。莫小茹只感觉全身窜出一股怒气，该死的老师，你耳朵有问题吗。 她随即做了个让她后悔了很久的事。她豁地站起来。 “老师，这里太吵，我听不见你的声音！”她语气里满是愤怒，回荡在英语班的教室里。苏辰雨开始偷笑，阴谋得逞了。莫小茹一定是吃醋了。哈哈，他高兴得几乎要跳出来。这样不顾形象的莫小茹，外语系的系花，英语天才，竟然第一次像幼稚园的小孩在班上向老师申诉，请求帮忙。 “哼，苏辰雨，看我怎么收拾你！”莫小茹恶狠狠的想。她摸出手机，以飞快的速度发了条短信给德语班的王同学。 “同学们，请安静，今天下午我们班将和韩语班进行篮球比赛，上次我们在苏辰雨同学的领导下表现得简直是太完美了，。所以，我对你们很有信心，苏辰雨，你要加油喔！大家给苏辰雨同学鼓掌！”教室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另外，莫小茹，今天晚上有大学生英语风采大赛，都是高校哦，我们学校就派你了，你好好准备下，。加油喔！”班导的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线。 全班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真是振奋人心啊！ 第十九章 樱花 之夜 篮球场上一如既往的热闹，苏辰雨一战出名，大部分学生都是冲着他来的。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篮球王子，小子还真是帅！” “不知道他有女朋友没，好想得到他的青睐哦，” “我想要他电话号码，不知道他会不会给！” “苏辰雨就是英语班的救世主，呵，以前他们班体育比赛从来就输，现在不一定了！” “就是，你看连莫小茹都来观赛了，她以前对这些是不感兴趣的！” 德语班的女生唧唧喳喳吵个不停，这个世界真是疯了，苏辰雨，为什么总有他的名字。 莫小茹暗自叹气，她是有占有欲的女人，即使不是因为爱，这样一个受万人崇拜的男子，她都会毫不留情的搞到手，再恶狠狠的甩给那些嫉妒的女人们。 “小茹，我专门去东门的店给你买的奶昔，是你喜欢的味道哦，快试一下！”可怜的王同学气喘吁吁的跑到莫小茹身边， “好啊，辛苦了！”她接过，回馈给他一个温暖的笑容。 “小茹，好难得哦，你居然还记得我，今天收到你的信息真的好意外，我太高兴了！”王同学微微脸红，结巴得吐字不清。 “你真可爱！”她没心没肺的说。故意把声音提高分贝，苏辰雨想听不见都难。可看难男生局促，紧张的模样，就知道又是一单恋者。 莫小茹很快发现苏辰雨看到她和另一个男生这么亲昵，竟一点反映都没有，反而他出尽风头。又有人抢着递水，又有人抢着拿衣服，还有人给他捶肩，那场面煞是壮观。莫小茹气急败坏，提着包离开了“事故”现场。 “小茹，小茹，你等等我嘛，我带你去吃pizza，小茹……”被利用的王同学追在后面扯着嗓子喊。结果，毫无悬念，苏辰雨拿下全场最高分，英语班胜利。自从有了苏辰雨，莫小茹人气降低了不少，这让她有点忿忿然。 “莫小茹。你是怎么了。以前不这样啊，天啦，莫小茹。你该不会……” “才不呢，我是谁，莫小茹得嘛，对，今天晚上的比赛好好表现，加油喔，宝贝！” 她对着镜子自言自语。 一张好看的脸出现在她面前，他微微低笑。凝望着莫小茹。眼底有隐忍的伤，有着深刻的想念。那眼神，让莫小茹心痛。 “沐阳，你怎么会在这里？”刚刚的糗样该不会被他看见吧。 “呵呵，真好，你还记得我。”他露出孩子气可爱的笑容。 “当然会记得，一辈子都不会忘。”她真心的说。沐阳，你让我觉得很亲近，她想。 “我以为你那晚喝醉了，就不会再记得我，我有点害怕你忘记我！”他声音有丝伤感。 “沐阳，我想听你叫我姐姐！”她突然说。眼睛里充满了希冀。 “姐姐？你真的就那么希望我叫你姐姐吗，为什么是姐姐呢？”他声音有些低沉。 “不为什么啊，我喜欢你叫我姐姐，沐阳，以后叫我姐姐好吗？”她拽着他的衣角，仰起小脸开始撒娇。 “呵呵，那有姐姐像弟弟这样撒娇的。我在你楼下等了你很久，你现在才出现！”他说。 “嘿嘿，真的没想到你会找我，我还想空了去找你呢！”她脸上有迷人的笑容。 “是吗，我不找你你会来找我？我很想你！”他手拂过她的脸。留下冰冷的影。 莫小茹心抽搐了一下，他的手，为什么总是那样的冰冷。 “沐阳，这是我电话，”她拿出笔在他的手心里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写下。“姐姐晚上要比赛，7点在礼堂，你有空就来吧！” “哦，我不会来，晚上还要打工呢！”他说。 莫小茹有点失望，望着他的脸。有难以言说的伤。 “沐阳，叫声姐姐好吗？”她一瞬间陷入了悲伤，眼底点点泪光。沐阳心被刺痛，姐姐，为什么她就那么期望他叫她姐姐呢。？ “沐阳”她低喃。这样的她，脆弱得让同快要凋零的睡莲。有着令人怜惜的美。 “姐姐”他叫她。她一下子笑了，层层在脸上晕染开。然后她伸出手，紧紧的拥抱住他，像是找到了丢失已久的宝贝。沐阳完全愣住了，如果不做她弟弟，是不是，她永远都不会这样和他亲近。虽然他什么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此刻，他只明白，莫小茹喜欢他叫她姐姐。 “沐阳，好好上班哦，不许偷懒，要记得照顾好自己！”她声音轻柔。 “恩，好。！” “那我走了，要比赛了，我还要准备下。别把号码丢了！”她手指轻轻点他的鼻尖。一脸幸福的笑容，沐阳沉醉在她的笑窝里，无法自拔。 七点，大会堂，座无虚席。 来自各地高校的代表，参赛的学生，众多的评委。莫小茹一走上台，就让喧闹的会堂一下子变得安静，前面出场的都是一副乖乖的学生模样，鼻梁上架着沉重的眼镜。只有她一席粉色长裙，高贵而不失淡雅。头发高高束起，青春亮丽。脸部线条精致唯美。聚光灯打在她身上，她自信的笑容，快速的向评委席扫视一圈，微微点头。开始演讲，。流利的口语，适宜的表情。举止谈吐的优雅，让本来枯燥的活动变得色彩斑斓。她俨然一明星，似乎见惯了各种人多的场合，没有生涩，没有拘束，尽情发挥。 她声音婉转，流畅，听的人如同身在曼彻斯特的步行街上，在安静的夜里，听本土人讲一个动听有趣的故事。 评委连连称赞，莫小茹演讲完毕。向台下微微鞠躬，场内一片安静，待她起腰站直，掌声如雷鸣般响亮。回荡在会堂的上空，久久没有停息。苏辰雨坐在最后一排左边的位置，沐阳坐在最右边的位置，都看得如痴如醉，莫小茹，她真的是个聪明的女生。 结果，依旧毫无悬念，莫小茹代表交大获得英语风采大赛冠军，这种感觉真是爽啊，空气里全是崇拜和仰慕的味道，她成了全校，乃至市里整个大学界的传奇人物。 “姐姐，恭喜，！”当莫小茹拿到奖杯的时候，收到了沐阳的短信。 “你来看了，对不对，还骗姐姐呢，说你要上班。！” 她微微撅嘴，迅速回给了沐阳。 英语班这几天喜事连连，莫小茹代表全校参赛获得第一，男生篮球更有了历史性的突破，居然闯进了前三名，所以，一向吝啬的班导决然破天荒的请全班同学去ktv唱歌。 盛夏的夜，热火朝天。“樱花”里全是英语班的学生，班导把一切打点好后就知趣的离开了。她一走，班里一向乖巧的女生都疯起来了，从包里摸出烟，熟练的点燃，吐出漂亮的烟圈。莫小茹暗自讪笑，这就是所谓的祖国的花朵。 她坐在角落里，随手将烟盒扔在桌子上。这里明显分成两个帮派，男生都围绕着她，而女生，都绕着苏辰雨。乖乖的裴西终于良心发现，坐到了莫小茹身边。 “小茹，苏辰雨衣服好熟悉，在那里见过呢！” “街上到处都是！”莫小茹赶紧道。“来，我们喝酒！”然后拿起被子，痛快的喝下。 “小茹，干杯，能和你出来耍，真是难得！”a同学眼睛竟然有些湿润。 “小茹，你不知道你就是我们心中的女神啊，不但人长得漂亮，而且功课也好，学校早就内定会保你留学了！”b同学崇拜的看着莫小茹。 “小茹，你以后要常来上课哦。让我们常看见你！”c同学随声附和。 莫小茹优雅的接过他们的酒，举手间的高雅，都让人痴迷。她好象心里被硬生生的堵着，只要看见那些女生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就嫉妒不舒服。 哼，苏辰雨，我们就看谁厉害！ 她走上台，“a同学，我想和你唱呢。”娇滴滴的声音，充满了诱惑。a同学受宠若惊，同学们随着起哄，一片掌声。她温柔的望着a同学，缓缓唱着。 是谁太勇敢，说喜欢离别。 只要今天，不要明天 眼睁睁看着爱从指缝中流走 还说再见 不够时间好好来爱你 再该停止风流的游戏 …… 两人配合得很好，完全陷入了歌的意境之中，台下一片起哄，莫小茹看不清苏辰雨的脸。灯光太过暗淡。a同学拉过她的手，绅士般的轻轻弯腰，在她手上落下轻轻的吻。聚光灯打在他们身上，和让人产生幸福的错觉。 第二十章 谁拯救谁 莫小茹回到原来的位置，翘着二郎腿。点燃一根x娇，俨然一痞子相。 “来，划拳，敢不敢？"她的声音飘过大厅里，女生们也拥了过来。 “好啊，划拳，赌什么？"大家跟着随声附和。都来了兴致。 “赌什么？喝酒？脱衣服？随便啦！"她声音满不在乎的样子。 色子在空中被摇晃得清脆响亮，莫小茹由于刚刚喝得太多，脸微微泛红。有了点醉意。她看着独自坐在角落里的苏辰雨，感觉身体飘飘然。她倚靠在沙发上。裴西已经醉了，倒在沙发上不省人事。 “小茹，你又输了，喝酒还是？"男生，女生都玩得很开心。 “恩？我又输了？嘿嘿，那好，我脱衣服了，你们不许偷看喔！"她眼神迷离，庸懒的样子。手指划上裙摆。 “嘿嘿，我真脱了！"男生齐齐睁大眼睛，静止了呼吸。她手指划上一个男生的唇角，轻柔的笑道。 “你流口水咯，是不是很想看啊，好啊，我脱了哦！" “够了！"是谁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像是忍耐了很久，终于等到爆发的时候了。莫小茹满脸的不屑，心里却得意得快要死掉。 “终于，你忍不住了，我就要看你为我生气的样子。"她这样想，然后将指尖放在自己唇上。 “嘘！安静！"庸懒，迷离的笑容。”我真的脱了！" “我说，够了！"那声音愤怒得像是要燃烧一切，全场的人被吓得一激灵。女生们开始尖叫，”天啦，这是柔和的苏辰雨吗，不过，生气的样子都那么迷人" “雨雨。怎么了嘛？"一女生开始拉他的衣服。 “滚！。"他朝着那女生吼。顺手像提小鸡一样抓起莫小茹。 “你干什么，你弄疼我了，放开我！"他似乎听不见她的哀求，把她拖到走廊尽头的洗手间里。 “你干什么，放开我！"她甩开他的手，揉着已经被他捏得发红的手臂。疼得她眼睛里满含泪花。 “555555，你弄疼我了" “脱啊，你脱，很好玩吗。？"他顾不上风度，尽情的朝着他吼。 “你弄疼我了，苏辰雨。5555"她开始低声的哭泣。像个被欺负的孩子。他看着她被抓得发红的手臂。满是心疼。 “为什么？脱衣服很好玩吗？"他稍稍压低了声音。 “5555555，人家没脱嘛。只是为了……"她看着他，不再说话。 “告诉我，为什么？"他追问。 “为了气你嘛。"她终没有说出这几个字。头晕得厉害，她想睡觉。他看着她，狭小的洗手间里，暧昧的灯光。他突然用力的揽过她的腰，不受控制的吻上她的唇，贪婪的吮吸。莫小茹微微皱眉。这个吻，亘古，悠长。缠绵，蔓延。 良久，他放开她，满是怜惜的扶上她的脸。 “你这样，我会担心你，知道吗，会吃醋，会难过！"他说。 他把她轻轻放在她睡过的床上，温柔的抚摸她海藻般浓密的卷发。看她抿着嘴，唇间有丝丝血迹，他咬破了她的唇。苏辰雨害怕这一切都只是梦，想着和她认识以来的点滴，娇纵蛮横的她，冷漠潇洒的她，聪明优秀的她，庸懒妖媚的她。他看向她，认真忘情的看，他要记住她的脸。每个细节都要记住。他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这样近的看她，苏辰雨感觉他的世界突然关闭，这个世界了，只有他和莫小茹。再也容不下另一个人。 夜静如水，柔和妩媚。窗纱被风轻轻撩起。 “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曾一起走却走失那路口……"莫小茹电话突兀的响起，打破了宁静的夜。屏幕上不厌其烦的闪烁两个字。——阿乾！ 他站在宿舍楼下，望着5楼依旧亮着的灯光，手里拿着她最喜欢的一袋果冻。满心期待，多少个夜，他站在这里，看窗帘掀起，她的影子若隐若现。有时，她就坐在窗台上，抱着膝盖，整整一夜，他内心疼痛得几乎要爆裂，可是，只能这样静静的守侯，他，最怕她寂寞。 苏辰雨微微皱眉，阿乾这么晚打电话给她，让她很不爽，看她熟睡的样子，不想有人打扰。他关了她电话，心也平静下来。他真的怕她一接到阿乾电话就会丢下他，在偌大的房子里，一个人品尝寂寞，一个人孤单的想念。 夜，很安静。 空旷的原野，淡蓝淡蓝梦幻的星芒，把夜照得明亮。少年站在风里，白色的风衣迎风飘扬。他如天使般温柔，微微勾起唇角，天空飘起了樱花雪，大片大片的红落在他肩上，美得让人窒息。 “来，过来，"他的声音轻柔如一片羽毛，可是，她看不见他的脸。她走近他，一步一步，伸手却够不到他。他浑身透明，一点一点，幻化成无数星芒，消逝在淡蓝的夜里，她的心仿佛被狠狠的抽空，倒在樱花树下无助的哭泣。 “小茹，你醒醒！"他拭掉她眼角的泪，痛得撕心。难道在梦里，你也是那样的忧伤吗。是旭吗？苏辰雨温柔的亲吻她柔软的指骨。 她迷迷糊糊，想要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旭"她开始低喃。 “旭，是你吗？" 苏辰雨疼痛得无法呼吸，原来，她还是只记得旭。 “我好累，好累，你帮帮我，让我醒来。"她声音有一丝颤抖。 “旭，知道吗，看到他和别的女生说话，我会很难过很难过，我怎么了？你告诉我，我喜欢他了吗？"她面容苍白，嘴唇失去了血色。 “旭，如果我真的喜欢上他，你该怎么办呢？" 苏辰雨心被揪得很紧。 他，又是谁？ 他探她额头，手如同灼烧般火热。她发高烧了，面色苍白，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苏辰雨显得慌乱。他横抱起莫小茹焦急的夺门而去。 病床上，莫小茹安静的躺着，吊瓶里的液体一滴一滴缓缓进入她的体内，她面色苍白透明，肌肤薄如蝉翼。洁白的窗帘迎风起舞，细弱的声音从门外传进她的耳朵。 “医生，她到底怎么了？"女生焦急的问。 “没有太大问题，主要是她胃凉加之有点感冒引起的"医生顿了顿，”她每天吃些什么事物，她的胃里几乎是空的。" “哎，我估计从我没在她身边后，她就没按时吃饭，小茹真是的，本来胃病就很严重，就像更食物有仇似的"裴西略带责备的语气。 “那么医生，她应该注意点什么。按时吃饭就够了吗？"苏辰雨拦住医生慌忙的问。 “按时吃饭，还别吃辣椒，别吃太凉的食物，注意养胃，还有，不能喝酒！"医生很慎重的回答。 裴西走到莫小茹床边，看她苍白的面容，很是心疼，她记得莫小茹以前因为胃病犯了，全身热得发烫，脸上布满了汗水，最后竟痛晕了过去。从那次以后，她就多了个任务，每天按时督促她吃饭。昨天晚上，一时高兴，她没喝多少酒就堆了，也忘记了叮嘱莫小茹不能喝太多酒！ “小茹，你真的让人很不放心，为什么还像孩子一样不知道照顾好自己！"裴西掠过她额前的头发，又是责备，又是心疼。她抬头看见对面的苏辰雨，他眼睛温柔的望着莫小茹，眼里有红红血丝。看上去很是疲惫，他昨天晚上就守在莫小茹床边，一整夜！ 第二十一章 同居? “裴西，这个傻瓜不是很能吃吗，上次一个人吃了一大桌，怎么会有胃病呢？"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依旧是看着莫小茹。 裴西微怔。 “上次是多久？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号码？小茹和你，昨天晚上在一起？"她的确觉得惊讶，他和莫小茹看起来已经很熟悉的样子。 “我用这个傻瓜的手机找到你的号"他语气很平淡。 裴西看着苏辰雨，他看莫小茹的眼神真让人嫉妒。还有，裴西张大嘴巴，似乎恍然大悟。 “你身上的衣服，不是小茹哪天洗的吗？就是这件，天啦。难道那晚你们也在一起？" “恩，我们早就认识"他不想多说话，然后，很急促的问。 “你是什么？衣服是莫小茹自己洗的？" 前几天，她给他衣服，“放心吧，衣服洗过，不会传染病菌给你"她说。 “衣服是你洗的吗？"他很是期待。 “怎么会，我自己的衣服都懒得洗，怎么会给你洗，当然是提去洗衣店的"她看上去很平静，不像是在撒谎。 “切，那你从不给男生洗衣服吗？"他不相信包括哪个”旭"。 “才不会，我会给自己喜欢的男生洗，不过现在还没有能让我莫小茹亲手为他洗衣的人"她很是骄傲的样子。 “喂，苏辰雨。"裴西看着发呆的苏辰雨，小心的叫他。 “我是真的很喜欢她，莫小茹"他不明白为什么要说，只是积蓄了很久的感情需要宣泄，他此刻心里就像开满了朵朵灿烂的桃花，看着病床上的莫小茹，他的确没有奢望过他身上的衣服会是她亲手洗的。 裴西心被猛然征住。她当初还傻着给苏辰雨说，莫小茹是她最好的朋友，叫苏辰雨要对莫小茹好，然而事实上，她有什么资格要求苏辰雨。？不过，她心里还是很高兴，虽然苏辰雨是她梦想中的男友，她真的已经快动心了。但是，谁叫对方是莫小茹呢，？他们的确才应该是最配的，只要莫小茹能够幸福，胜过她自己的幸福，从苏辰雨看莫小茹的眼神就知道他是认真的。 裴西接起电话，对方焦急的声音传来。 “裴西，告诉我，茹丫头怎么了？" “阿乾。小茹胃病犯了，不过医生检查过了，不用担心的！" “告诉我地址"他恨不得能有双翅膀，可以立即飞到她身边。10分钟后，阿乾出现在病房里，看着床上依旧是睡着的莫小茹，满脸的心疼，他放下手里提的一包果冻。昨天晚上在她宿舍楼下，等了一夜，腿都快要麻木了。他看上去很憔悴，眼睛里不满了血丝。一整夜，她和裴西电话都关机，他担心得要死，而现在，莫小茹就在他眼前，安静，美好。 为什么感觉却是那么那么的远。？他完全忽视了房间里另外的两个人。 “阿乾，小茹没事的，别担心"裴西说。 “昨晚，我等了她一夜，你们电话都关机，我找不到她！"他嗓子有些干哑，抽了整整一包蓝娇，喉咙干得发紧。 “喔。昨晚她和我在一起，我们手机都没电了"裴西赶紧道。向阿乾这么好的孩子撒谎，她真是良心不安。 “为什么说假话？"苏辰雨的声音冷得让人发抖。阿乾这才扭头看见站在床另一边的男生，心里有点干涸似的空洞。 “谁说假话？"他声音里满是疑虑与不安！ “啊，小茹，你终于醒了！"裴西心里打了个咯噔，还好，谎言没有被拆穿！ 莫小茹艰难的转动眼球，好干，好涩！阿乾，裴西，还有她梦里似曾相识的苏辰雨，他们都在身边，脸上终于浮出了笑意。她居然那么渴望睁开眼睛能第一个看见苏辰雨。 “丫头，好担心你！"阿乾发出的声音很奇怪。 “阿乾，你嗓子怎么了？"她声音有些虚弱，每次的胃痛都让她几乎快要死去。他爱怜的抚上她的头发，轻轻的揉顺。 “没事！" “对不起，总是让你们担心，西西，看到你真好"她露出苍白的笑容，像惊心的睡莲。 “女人，如果以后再不爱惜自己身体，我就……就和你绝交！"裴西眼里含泪。语无伦次。 “没事，又不是第一次了，每次都会好。不是吗？"她声音终于有了一丝活力，侧过头，看着满脸疲惫却好看的苏辰雨，展开笑容。她的笑。是触目惊心的美。让人豪无免疫力，虽面容失去了血色，却格外惹人怜爱。两人相视，久久不语。 “傻瓜，如果以后不给我按时吃饭，看我不收拾你。还有，以后不准再喝酒。"他命令她。她笑笑，心里满是幸福的滋味。 “西西，我可以出院了，没事的，我不想住这里"莫小茹哀求。 “丫头，我去问问医生，如果可以，我们就不住这里，好不好？"阿乾宠溺的说。 “恩，我再休息会，肯定就没事了现在也不痛了！"她说完，安静的闭着眼睛。 一切安静而又美好，白色的窗帘微微飘扬，淡淡的柔光照在莫小茹脸上，她渐渐变得红润，嘴唇上抹了血色，如花般娇艳。 裴西啧啧的赞叹，“真不错！"苏辰雨住的房子宽敞而又舒适，采光也不错，虽然没有太过豪华的装修，但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布局都完美，精致！ “苏帅，你一个人住？租这么好的房子，太奢侈了吧？"她关上了客厅的窗帘。 “许澄澄偶尔会来一次，这是她的房子"她为莫小茹倒了杯热开水。 “许澄澄是谁？"裴西和莫小茹都很好奇，听名字就觉得人一定很漂亮。 “许澄澄是你女朋友？"裴西见他不回答，继续问。 “她是我妈妈！"他的回答很简单。 “你叫你妈妈许澄澄？"两个女生猝不及防。 “她说这样叫才亲切，从小就是，习惯了！"他又把窗帘拉开。 “喂，小茹不喜欢窗帘开着的！"裴西又连忙关上。 “真是个怪胎，"苏辰雨看着窝在沙发上的莫小茹，果然，她确实与众不同。 “阿乾，我要吃你买的果冻，"她语气里有撒娇的味道。 他把果冻全摆在桌子上，“说，先要什么口味呢？草莓？荔枝？还是鲜橙？"他就像哄小孩一样的耐心。 “恩，那就荔枝先！"她思考了一会儿，笑嘻嘻的说，真好，阿乾和裴西都那么一如既往的照顾她。 苏辰雨倚着墙看坐在沙发上的莫小茹和蹲在她旁边为她剥果冻的阿乾，心理有股酸酸的醋味。早知道就不该让阿乾那家伙来了，他一副拽拽的样子。 “喂，阿乾，你不上班？" “恩，呆会送小茹回宿舍后，我就去" “莫小茹住这里方便，裴西也在，回熬粥给她喝，我要守着她吃饭，你不用操心！"他说得理直气壮。 阿乾微怔。却挣扎着说不出话，房间里死一般的沉寂，裴西连大气都不敢出。她看着窝在沙发上的莫小茹，真想把她捏死，一副若无其事，事不关己的模样，难道她不知道现在是两个男人在为她争风吃醋吗？ “丫头，要在这里住吗？"阿乾问她。 “没事啦，都已经好了，不用吃粥什么的，要回学校住。"她心里其实不是这么想的，可看阿乾的眼神，他只有这样回答了！ “丫头，就在这里住几天吧，裴西会照顾你，学校的饭菜你吃着也不习惯，在这里让裴西煮些好吃的给你，把胃养好！"比起他的健康，自己难过又算什么？ “小茹，我好喜欢这儿的，就在这里住几天嘛，我们不是一直在商量要在外面租房住吗。就这里了，好不好？"裴西哀求她。 “傻瓜，放心，我不会和你抢房间的，你还是睡你昨晚睡的那间"苏辰雨不紧不慢的说。裴西惊讶得赶紧捂上嘴巴，她看着面色突然凝固的阿乾，一时说不出话来。莫小茹轻咳，该死的苏辰雨，当着阿乾和裴西的面说她昨晚在这里过夜，真是丢脸死了！ 阿乾手指僵硬，神色凝重，昨天晚上，她在这里？等了她一夜，原来，她在这里。 “丫头，昨晚，你不在宿舍？"他白痴似的问。 “对啦，我和小茹在这里睡，因为宿舍很早就关门，我们进不去！"裴西急忙抢着回答。然后，赶紧给苏辰雨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在讲话。 “丫头，是吗？"他依旧问，心理已经很清楚了，如果裴西昨晚在这里，刚刚就不会一进房间就那么的称赞了。可他依旧想听她回答，心理被撕扯得很痛，几乎一触就会面临崩溃的边缘。 “恩，"她转过脸，点头，每次她撒谎，都会看向别处。 “来，把这个吃掉。"阿乾心痛得要死，嗓子几乎不能发音。 沉默，沉默。良久的沉默。 他故做轻松的掏出手机。 “丫头，我得走了。记得要按时吃饭，"他得离开，怕悲伤一不小心淌出来，被她看见。 “你要注意休息"她说。心理空荡荡的，看着这样的阿乾，会有疼痛的感觉。 “知道，丫头"他揉揉她的头发，起身离开。他飞快的走出门，那扇门，锁住了她，他在外面，她在里面，他永远也无法走进她心理的那道门！ 莫小茹重重的叹气。从门口将视线移回。不小心撞上了苏辰雨的目光。 “怎么？舍不得？"他声音有挑衅的味道。 “当然，他是阿乾，我最好的男性朋友呢"莫小茹说。 “真的？"他眼里放光，似乎看到了无限希望。 “什么真的？"莫小茹有些摸不着头脑。 “阿乾对你来说，只是很好的朋友？"他坐到她身边，脸贴得很近。她稍稍挪动位子。 “当然，要不然是什么？"她一脸无辜。 “哈哈，真好"苏辰雨感觉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喂，猪，晚上想吃什么？喝点鸡汤，怎样？反正一定得喝点热热的汤汁才行。那个。裴西，你会做什么？"他现在一门心思只想莫小茹能够好好的。养好她的胃。！ 莫小茹心里升起丝丝甜蜜，她和他现在算是恋人吗？ 不行，不能这样，她现在处于半醒半梦的状态，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清醒还是在梦里继续享受他的宠爱。 第二十二章 十七岁的雪 莫小茹看着在厨房里不停忙碌的裴西，那些蔬菜和肉内经过她的修理，都变成一道道可口又好看的美食。房间里芳香四溢，她走过去，搂着裴西，眼里有些潮湿。 裴西喜欢被她拥着的感觉，软棉棉的，有淡淡的体香。 “怎么了？感动了？”裴西语气有些暧昧。 “恩，西西，你真好，如果我是男人，这辈子一定会娶你！”她是真的这样想。 “嘿嘿，如果你真是男人，我一定会嫁你，死都要嫁你！”她也是真的这样想。 “西西，知道吗？这里有家的味道，我的心也不会太寂寞，是什么样的感觉呢？”她想知道为什么在这里，心会自然的平和，不会想太多关于过去。 裴西怔怔，认真的看着莫小茹。 “丫头，你喜欢上了这里的主人。哈哈”她居然可以笑得那么开心。 “怎么会”莫小茹脸上染起了一丝红晕。 “哎，我呆会要审问你，马上开饭了，苏帅呢？”裴西边拿碗筷边问。 “他出去买东西了，我们把菜摆好，他应该就回来了” 这里真的有家的感觉，她不可抑制的幸福眩晕又滋生了起来。 苏辰雨，苏辰雨，好象真的有点喜欢你了！ “莫小茹，过来，看看这件睡衣喜欢不，还有牙刷，杯子，喏，这是你喜欢的果冻，记住，以后，想吃什么告诉我，不要随便叫别的男生买果冻给你吃，明白不？”他一想起下午阿乾喂她吃果冻的样子心里就不平衡。 黑色的花边蕾丝吊带睡衣，柔软的丝质，摸着手感极其舒服，看上去优雅，性感。正是莫小茹喜欢的类型，他，原来是那么的了解她。 是什么感觉呢，像粉红的花朵在心里渐次盛开，血液会静静的凝固。那种感觉，让她沉沦。 “喂，我呢，我的，”裴西看着他们两柔情蜜意的样子，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 “你的，！”他给她一件卡通的睡衣。上面有可爱的蓝色狗狗。 “我不喜欢这种，为什么小茹的那么好看。我要小茹的！”裴西故意装出不喜欢的样子。其实心里蛮高兴的，他知道她最好的朋友莫小茹喜欢黑色，喜欢蕾丝。 “好，我明天去另外买一件一样的给你。”他语气自然，平和。这句话让裴西心里觉得无比温暖。 饭桌上。 “喂，你不能吃这个！”他蛮横的夹掉莫小茹夹进碗里的菜。 “你干嘛？为什么你能吃我就不行”她孩子气的问。 “这个有点辣，你不能吃，乖，要听话”他语气突然变得温柔。 裴西轻咳，他们两个人从一开始吃饭就好象忘记了她的存在，有点过分咯！ “这个对你来说辣，对我和西西来说，一点感觉都没呢，真是的，自己不吃辣，也不允许别人吃”她用力的回击，语气里有小小的鄙视。 “你，真是的，看我不收拾你”这句话充满了暧昧的感觉，莫小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来，西西，多吃点，你辛苦了！”她夹了一大块鸡肉给裴西。 “还算你有良心”裴西浅笑。 “当然，我最爱裴大小姐了”她又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裴西碗里。 “嘿嘿，我也最爱我的莫公主了”裴西也夹了一块给莫小茹。 两人相视一笑，无限幸福。 “你们真是，tt吗？受不了”苏辰雨心里又发酸了，哼，可恶的莫小茹，都不知道给他夹点菜，要知道，他有那么期盼她会夹菜给他吃。 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莫小茹帮忙裴西收拾完碗筷。心里有了个小小的秘密，那种幸福的滋味满满的，有种快要溢出来的感觉，像是回到了十六，七岁，尘封了两年的心似乎在一点一点被唤醒。可是，她又怕重蹈覆辙，那种幸福的拥有后痛苦的失去，是她再也无法承受的伤。 “小茹，你在想什么？”睡在她旁边的裴西问。 “我不知道，有点乱！”她声音很轻。 “苏辰雨喜欢你，你也喜欢他，对吧？”裴西不喜欢拐弯抹角，直接进入话题。 莫小茹心在发呆，难道他真的是喜欢她？ “小茹，你心理也清楚，今天，你在病床上，他看你的眼神满是疼惜和怜爱。他只看你，只对你好，我一直以为他很花心呢，其实，他真的很好，哎，只是可惜啊，这么一大帅哥就被你莫小茹给糟蹋了！”裴西想刺激莫小茹。 “什么嘛，谁糟蹋他，再说了，我也不会喜欢他的！”她声音有些恍惚。 裴西一下子拧开了灯，认真的盯着莫小茹，一脸的贼笑，莫小茹用手挡住光线。 “西西，你知道我讨厌光的！” “知道，从实招来，你在这里是不是住过两天晚上？” “是”莫小茹答。 “你们哪个咯？” “哪个是那个？” “别给我装，你把自己给出去了？”裴西提高了分贝。 “你给我小声点，他在客厅看电视呢”莫小茹捂住裴西的嘴巴。 “回答我，不许撒谎”裴西继续问。 “没有”莫小茹答，顺手关了灯，房间又变得黑暗。“真的？”裴西有点怀疑，这么浪漫的环境，一大帅哥，一大美女，干柴与烈火，杂可能没有呢。 “恩，没有！”莫小茹脑海里闪过那晚的一幕，心都快跳出来。 “那你是性冷淡，？不然，他是，奇怪了，怎么会没有呢”裴西觉得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哎呀，西西，我说了没有，那就是没有，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说过会把第一次给……”她突然语塞，不愿再说。 房间里陷入了沉默。 “那是你17岁说的，高中的时候，现在，不应该是这样”裴西的声音飘在她耳朵里，遥远而又哀伤。 17岁，一心只有他的17岁。 第一次，他抱着她睡觉，是十六岁。飘雪的冬天，夜，已经很深很深。她的眼睛却出奇的发亮，盯着外面被雪染白的天空。裹着厚厚的毛衣和羽绒服。坐在床的另一端。不敢靠近他。 “把衣服脱了吧！”十七岁的旭说。 “什么？不，我不脱！”她吓得缩紧了身子，离他更远了点。 “紧张什么？我是看你一直那样坐着，多累，过来，来我身边”黑暗的房间里，他轻轻的说。 “不，你睡吧，我喜欢这样坐着！”她的心一直忐忑不安。保持这种姿势已经几个小时了，腿都快麻木了。 他突然从床上坐起，将她抱起来，塞进暖暖的被窝里。然后，把她头放字自己手臂上，轻轻的呼吸。 “睡吧，明天还上课呢。”他的语气平和，自然，没有逾越的意思。 莫小茹突然觉得很安心，她看着旁边静静闭着眼睛的他，没有她想象中电视会出现的情景。一开始，她是真的怕了。所以连外套都不敢脱。 外面是飘着雪的冬天，屋内有暗淡的光，依稀可以看见他的脸，十七岁少年如花般骄傲年轻的脸。 她，是那么的为他着迷！ “旭，你睡着了吗？”她小心的问。 “没有！”他更加紧的抱着她。 “旭，你爱我吗？”她依旧问得小心。 “爱，深深爱！”他语气里满是真诚。 “那，旭，你为什么不碰我？”她突然想起，在电视上看过，当男人不爱哪个女人时，就不会对她有任何兴趣。 “傻瓜，你想我碰你吗？”他狡洁的反问。 “不，没有，我只是在电视上看过！”她突然变得紧张。 “傻瓜，因为你还小，我要等你长大！”他说。 “还有呢，有别的吗？”她问。 “因为我爱你，所以不敢触碰你，我不敢！”他说。 她抱紧了他，没有了语言，他的话，让她的眼泪就那样安静的流出来。他是真的爱她，所以才舍不得占有她！ “旭，我会给你的！”她说。心里已经暗暗发誓。 “恩，我等你，！”他满是期待。 两年前的承诺，她最真诚最珍贵的承诺终究不能实现。他已经离开了她。而她，也已经在慢慢的学会离开他。 “亲爱的，你又在想他？”裴西轻轻的拥着莫小茹。 “恩，想的是十七岁的他！”她语气里满是悲伤。 房间又陷入了安静，每次莫小茹这样时，裴西只能安静的聆听，她心会跟着触痛，只是少了如何安慰的话语。她知道，这时，小茹需要的，只是她这个朋友给的一点温暖。 第二十三章 心痛的告白 “那么，小茹，苏辰雨呢。你喜欢他吗？” “不知道！”她回答得很干脆，也确实这么想。 “你现在穿着他买给你的睡衣，刷牙的时候用他买给你的杯子和牙刷，吃他买给你的一大堆零食，你有没感觉？”裴西问。 “有，”莫小茹有淡淡幸福的感觉。 “告诉你，女人，你真喜欢上他了，对别的追你的男生，你不会是这种眼神，我很明确的告诉你，你——动——心——了！”裴西一脸的笑容。 “可是……”莫小茹还没来得及说，又被裴西接过话。 “可是，你现在在爱与不爱之间艰难的徘徊，想接受他的爱，想爱他，可你又怕，怕他会是第二个旭，怕你自己会受伤，对吧？” “西西”莫小茹感动得几乎要流泪。她怎么那么的了解她。 “小茹，别怕，不试怎么会知道，我告诉过你，忘记的最好方式就是取代，苏辰雨或许可以让你忘记旭，你要记住，你和旭已经不再可能！”她还是要提醒她。 “那我岂不是在利用苏辰雨？”她心有点发痛。 “不是，不是利用，是你也喜欢他！”裴西想要说服她，好不容易有可以让她动心的人，她不想她最好的朋友一直活在回忆里。 莫小茹看着裴西，眼神有点复杂。 “喂，别看我，快接电话，你电话在振动” 莫小茹胡乱的在被窝里摸索，抓起电话。 “谁呢，都这么晚了！”裴西凑近问。 “是阿乾！” “完了，哎，”裴西一副自怨自艾的模样。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屏幕上一直闪烁的名字，莫小茹心里有点慌乱。 阿乾倚着小区里最古老的一棵树，漆黑的夜，只看得见模糊的人影和忽明忽暗的烟头。看上去极度苍凉和空旷。莫小茹远远的就闻到了一股很浓的酒味，他看她走近，连忙站直了身子。扔掉手上的烟，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 “丫头，我想你了！”终于吐出了这几个字。 夜风有点凉，她只着了条单薄的睡裙，这几个字让她怔住。 “阿乾，我们不是才分开几个小时吗？”她尽量让语气显得平静。 “是啊，才几个小时，可是，我还是会很想你，很想很想”他声音里满是疼痛。 “要怎么办，我也不想这样想你”他颤抖着从烟盒里取出一只烟，一遍遍的打着打火机，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莫小茹心里像被什么狠狠刺痛，她从他颤抖的手里拿过打火机，为他打燃。火光照亮了他的脸，阿乾，他竟是满脸的泪水。 莫小茹惊慌的收回手，心里最柔软的角落波涛汹涌。 “丫头，怎么办，越来越喜欢你了，我该怎么办，怎么办……”他蹲在她脚下痛苦的撕扯头发。 “阿乾，你醉了！”她想要扶起他。 可是，他却用力的抱住了她，把她箍在怀里，似乎要用尽所有力气，将她融化。他呼吸在她耳边，脸上冰冷的液体落在她耳垂。莫小茹突然变得呆滞，她被阿乾这一举动搞得心慌意乱，他的泪。分明的落在她手上，有温热的苦涩。 “丫头，让我抱着你，就一下，求求你别放开我。”他声音梗塞。呼出的气体有浓浓的辛辣白酒味道。“我怕以后再也没有勇气和力量这样抱着你了，求你，别放开我！” “阿乾，你醉了”莫小茹只想用这几个字模糊他此刻的语言和行为，她从来只把阿乾大概最好的男性朋友，她的秘密，她总是第一个告诉他，和旭吵架，她总是喜欢抱着阿乾哭。 他叫她丫头，她觉得安心，一直，她都在告诉自己，阿乾对她的关心只是朋友。朋友而已。 “丫头，以前是旭，现在是苏辰雨，难道，你真的看不见我？为什么可以是他们……”他身体剧烈抖动，将她箍得更紧，莫小茹只觉得窒息，可身体竟一点力量也没有。 “丫头，你说话，为什么，你喜欢上了苏辰雨？告诉我……”他开始摇晃她单薄的身体，声音变得嘶哑，可脸上的表情却充满了极度的愤怒。血红的双眼让莫小茹有些颤栗，这样的阿乾，她从来没有见过，一瞬间，她竟觉得眼前这个男生是那么的陌生。 阿乾，哪个宠她的阿乾，他一直都应该是温和的。 “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上了他？”他把她手臂抓得生痛，嗓子里有血腥的气味。 “你弄痛我了”莫小茹看他血红的双眼，有点恐惧，手臂的疼痛深至骨髓。 “告诉我”阿乾仿佛完全失去了理智，他有些干涸嘶哑的声音格外吓人。 “你不是阿乾，放开我”莫小茹终于清醒，她拼命想从他手上挣脱。 “你不是阿乾，放开我”手臂剧烈的疼痛让她眼泪都溢出来了。 他箍紧她，摸索她的唇，疯狂，绝望！ 莫小茹感觉身体一点点抽离，尖锐的疼痛蔓延，这是阿乾吗？她失去旭后，唯一相信的一个男生。这是他吗？ 他咬破她的唇，狠狠的吮吸，血腥味迅速蔓延在她的舍尖，尖锐的疼痛。她用力推他，却是徒劳。他像发疯的兽添着她唇上的鲜血，把她往地上压，完全失去了理性。 “求求你，放开我”莫小茹几乎感触到了有些冰冷的土地，她声音有绝望的味道，眼泪将脸颊润得潮湿。黑夜中，是谁推开了他，狠狠的一拳落在阿乾的脸上，力量如强流，充满了愤怒。阿乾狼狈的滚落在地上，嘴角溢出猩红的血液。他看着跪在地上的莫小茹，头发遮住了她的脸，她身体剧烈的颤抖，像只受伤的动物，没有嘶喊，格外沉默。他心被狠狠刺痛，刚才，他怎么了？ “阿乾，我告诉你，如果你再敢碰她，我——要——灭——了——你！”苏辰雨狂怒的声音字字如针。莫小茹的眼泪狠狠扎痛了他。 “丫头，丫头，对不起，我怎么了，怎么可以这样”他拼命摇头，酒也完全醒了。他踉跄着想要走近她，可是，距离却那么远，他们，现在那么的远。 “你给我滚，如果再靠近，别怪我无情！”苏辰雨不允许她的领地谁再侵犯，他满心的愤怒，满心的怜爱，满心的自责。 “丫头，对不起，你别不理我，好吗。小茹。求求你，看我一眼”他绝望的低喃。“丫头，求求你，看我一眼，不要这个样子，求你了” 苏辰雨心里稍稍变得柔和，这样的阿乾，几乎疯狂，几乎绝望，他没有理由恨他，他的罪，是因为爱情，因为他旁边的女子，他爱得痴迷。 “小茹，；他轻柔的捧起女子的脸，为她拨开浓密的头发，他的心，再次被狠狠的触痛，她没有了眼泪，眼神空洞，面色苍白，黯然，有痛苦的痕迹，。唇上映出片片血红，嘴角还有残留的血迹。 他，强悍的咬破了她的唇。 “小茹，”他声音空灵，疼痛得几乎要碎裂，他小心的横抱起她，完全忘记了愣在原地的阿乾，朝幽深的楼道走去。 第二十四章 我给的爱,一直都沉默! 有什么东西在她内心破碎，不复存在，看似断然无情，却有华丽深邃。 她把自己装进盛满冰冷液体的浴缸里，依稀可以看见一个男生徘徊在门外焦灼的背影，他担心她，却没有可以安慰的语言。哪个粗暴，蛮横的阿乾，他像一只兽，有那么一刻，她几乎窒息得快要粉碎。 一直以来，他都是温和的，是她以为可以托付一生秘密的朋友。她是天真，乖逆的女子，带着反叛的决然。可是，却败给了现实。 第二夜，没有星光，她看着眼前这个男子，黑暗中，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得见他紊乱不安的呼吸。 有微风掠过。 “丫头，我……”阿乾声音有些干涸，虽然已经知道或许莫小茹不会再理他，可他还是不想放弃最后的请求，如果她不原谅他，那么，一辈子他都会很痛苦。 他，真的不想失去她。那怕简单得只是普通朋友。 “忘了吧，昨天你醉了！什么都没有说，我也不记得了”她打断了他的话，语气是一贯的平静。 “小茹，小茹”他突然崩溃。嗓子发出奇怪的声音，他以为她会居然的和他断绝一切关系，可是，她却如此冷静，这种淡然和遗忘的方式，让他心痛难忍。 “阿乾，我们不适合，忘记我，在我心中，你一直只是朋友！”莫小茹调整呼吸，话语在黑暗中异常坚决。 他发不出任何声音，跪倒在她面前。全身不住的颤抖。 “为什么，苏辰雨可以，我不可以” “因为旭，因为他，我和你只能是朋友，我不想有任何关于他的牵连，如果是你，我就永远也无法忘记他，因为你身上总有关于他的记忆”她声音空灵，飘忽。 “你骗我，只是因为旭吗？呵，你们再也不可能了，除非……”他突然抓住她冰凉的手，“丫头，那件事没有谁知道，你们不可能了，我死也不会说”他摇头“不会说，我不会说……” “阿乾，你说什么，？”知觉让她想挖掘他内心狂燥的秘密。 “丫头，告诉我，，真的只是因为旭吗，那么，苏辰雨呢，你喜欢他？” “苏辰雨，或许他可以让我忘记”她说。 “那我呢，我算什么？”他几乎是挤出的声音。 “你有木子，她需要你，你们应该在一起”她心里有着丝丝愧疚，却只能装做若无其事。他站起身，风从他们间隔吹过，像是停泊在大海中的小船，他孤独无依。 心里早就清楚结果，却贪婪得近乎迷恋，做不了那只单思的鸟，他内心狂躁执拗的想拥有她。“小茹，你知道吗？我从没有奢求过你会属于我，只能自己每天编造和欺骗，我以为，你某天或许看得见我……”他像是在诉说，有着坚韧的疼痛。 “我以为，我可以一个人背负下这份爱，可是，我错了，我也想占有你，怎么了，我告诉过自己，只要默默的守护你就好，只要你幸福就够了，我为什么要说，我不该说的……”他语无伦次，掩饰不住的失望和悲伤，如绝堤的洪水，无法阻挡。 “阿乾，对不起，我不值得你这样，我已经没有能力再去爱了，真的，不再爱了！”她眼角有冰冷的液体溢出，她抬头，仰望漆黑的天空。 为什么，她仅有的对男生友情的依赖，也会被爱牵丝攀藤！ “小茹，我要你幸福，告诉我，怎样，你才会回到高中年代快乐的莫小茹，告诉我”他惊慌的抓紧她的手臂，瞳孔里凝聚着黑夜的暗芒。 “只要你们幸福，你，裴西，木子，还有，沐阳，苏辰雨，还有，还有曾经的他！” 她望着天空，那里写着曾经，是曾经了，再也回不去的过去。 “那你呢，你的幸福呢，还是旭吗？他背叛了你，那样的深……”他说。 “回去吧，你应该和木子在一起”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回答。 转身走向黑暗的深处，干脆，决然。 “丫头，只要我和木子在一起，你就会原谅我吗？”他挤出最后一丝声音。 “是，而你和我，只能是朋友，像以前一样，有的语言，我会忘记！”她没有转身，眼里有纷飞的泪。 “小茹……”他发不出任何声音，对着她的背影默默的叫她的名字。 曾经，她固执的问，阿乾，你会忘记我吗？ 他说，会，用一生的时间来忘记你。 一生？一生有多长，漫漫无期，犹如黑暗中海洋心的一点微光，是永远也无法触及的伤。 原来，小心筑起的梦，一旦破碎，是有声音的，心碎欲裂。 莫小茹光脚坐在窗台上，窗纱被风撩起，黑夜的风，有清醒的味道。她没有开灯，点燃一只烟，贪婪的深吸了一口。裴西坐在她对面，。心里翻腾汹涌。 “小茹，他还在！”裴西看着楼下古老树边的少年，是深深的落寞。 莫小茹何尝看不见，从她上楼后，阿乾就一直以这个姿势呆立在树下。心里很痛，她想，也许，从此就失去了这一个唯一让她相信的男性朋友。 对待友情，她不喜欢里面掺杂着关于爱的字眼，那样，会灼伤她的友情的信赖。 她拨了那串号码。“木子，阿乾在苏辰雨楼下，你接他回去，好吗？” “小茹，为什么，感觉我们越来越远……他对你如此的好，为什么你总是看不见，我该怎样对你，好矛盾，我们为什么成了这样？”电话里她听见木子颤抖的声音。莫小茹心乱成一团。 “木子，我们都没有变，只是，我不喜欢他，你们，应该在一起，” “小茹，如果你会让他难过，那么，我只能选择放弃我们的友谊！”叶木子的声音忽近又忽远。 “木子，为什么，你要这样？”她的心很痛。友谊，竟在爱情面前如此不堪一击。 她没有听到她的回答，电话里是嘟赌的声音，像是关闭了她们三年的友谊，关闭了她，阿乾还有木子。她不爱阿乾，会伤害他，那么，木子就会放弃她们的友谊吗？ 莫小茹安静的关上窗帘。整个房间迅速陷入黑暗的深渊。 “小茹，你是对的，阿乾，需要的只是时间而已，会过去的！” 裴西知道表面上莫小茹若无其事，其实心里难过得要死，她感激的看着面前这个善解人意的女生。 “西西，谢谢你懂我”她拥住她，寻求慰藉。 “阿乾。我真的以为和他可以一直是朋友，为什么这样” “除了你，大家都知道他喜欢你，你真的不知道？” “知道，只是骗自己说，他错把友情当爱情” “小茹，在我看来，男女之间是不可能有纯正的友情” “没有友情，我就不相信爱情，不信男人了！” 是哪个男人，剥夺了她对爱情所有的渴望和信仰。 她躲在强悍与冷漠的外表下，自我保护，在回忆与忘记里游走骄傲的灵魂。苏辰雨从房间的门边走开，脚步沉重，她的话，一字一句，全飘入他的耳朵。 没有友情，就不相信爱情，不信男人了。 那么，莫小茹，我可以让你再相信么。？ 琐碎的日子流水无痕，每天基本上和裴西，苏辰雨在一起。 白天，他坐在她前排，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发短信给她。 很简洁的几个字。 傻瓜，你饿了吗？ 傻瓜，你在后面是不是在偷看我？ 他叫她傻瓜，有时，是一个笑话。莫小茹看完后会抿嘴低笑，是的，每天，她都在他后排，看他的背影，她甚至幻想过会和他有美好的未来。 他是懂她的，不求回报的给她相知相惜的感情，彼此似乎已经达成了一种默契。 他从不问她要感情，亦或这样，每天可以彼此看见，生活在同一间屋子里，陪她在夜里发呆，抽烟，逗她笑，亦或仰望夜空，找属于他们的星座。彼此都沉默，这样，似乎也就足够！ 第二十五章 母亲,为何感觉不到你! 有时，莫小茹会去沐阳的迪吧，坐在角落里，安静的看他摇出一杯杯漂亮的酒。 沐阳，他长得那样的俊美，女孩都绕着他转，可是，他只会对坐在角落里的莫小茹微笑。莫小茹会发呆，看着沐阳，会陷入回忆。在现实和幻觉中挣扎，享受。 她有时静静的看他。鼻子，眉毛，嘴唇，还有他绝美的笑容。她会轻轻抚上他，可是，她的眼睛里有隐忍的痛。仿佛，他一瞬间又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姐姐，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他已经不止一次的问过。 “因为你值得我珍惜！”她每次都给予同样的回答。 很多个夜晚，她等他下班，两人并肩走在夜的路上，有时，她会挽着他的手臂，仿佛一切理所当然。 而沐阳，心会悸动，只要她触碰他的肌肤，他就会升腾起一丝丝莫名的感动，心会瞬间变得很暖很暖。那种窒息的温柔，让他变得贪婪几近迷恋。 一切安静而有美好。 “沐阳，你的手为什么总是这样的冰冷” “也许它想要你给它一点温暖吧，姐姐，我的手，它也是那么的喜欢你”他孩子气的回答。 “傻瓜，”她爱怜的握着他的手。 每次一触碰到那片冰冷的皮肤，她的心就会很痛很痛，那样冰冷的手，没有温度。他安静的躺在阴冷的太平间里，白布遮住了他的脸，外面有大片大片雪白的花，飘在窗户上，瞬间融化，消逝不见。他冷冰冰的身体，只有放在白布边露出的一双手，修长，白皙的手指，可惜没有一点温度，它，是那样彻骨的冰冷。 莫然，他那样安静的躺着，不会再叫她姐姐。 他和她，她同胞的弟弟，她先他几分钟出生，哪个俊美，安静的少年与她隔着生死茫茫的距离，如此清醒的，看见时光的界限，莫然，他的手指再也没有皮肤的温度。 “沐阳”她撺紧身边男子的手臂。 “怎么了？”他感觉到她身体微微的抖动。 “沐阳，你和一个人很像，一样修长的手，一样忧伤的脸，一样，一样冰冷的指骨” 突然起风，淹没了她颤抖的声音。 “什么，姐姐，你刚刚说什么” 他叫她姐姐，那样亲切的声音，柔和的脸。和莫然一样，只会给她微笑的脸。有那么一刻的恍惚，莫然，他仿佛就在身边，一直都在，从未离开过。 对沐阳，有着难以割舍的感情，她诚惶诚恐的小心守护，生怕有一天，他会想莫然一样突然就那样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不见。 “姐姐，今天晚上不回去，陪我好吗？”他拉着她的手，叫姐姐，姐姐，你陪我。 他们是孤独的，家里常常只有她和她的弟弟。 爸爸有不完的应酬，妈妈喜欢跳舞，经常很晚才回家。 莫然依恋她，十六岁的时候，都会抱着他的姐姐睡觉。 莫小茹赶紧抹掉眼角的泪。 莫然，我是那样的思念你！ “姐，答应我，今天晚上陪我，好吗？”沐阳一脸的孩子气。 “恩，好！”她微笑着对他点头。 莫小茹洗干净他脱下的衣服，把房间彻彻底底的整理了一遍，收拾完一切，已经是深夜两点。她把电话调的震动，以至于没有接到苏辰雨的第12个电话。正要回拨，屏幕一下子变得漆黑，该死的电话，没电了。她懊恼背不得他的号码。 她突然觉得他会担心，像有一天晚上，他很晚回家，她担心他一样的心情。 莫小茹转头，然后看见墙上巨大的女人照片。 她像个尤物，庸懒的倚在沙发上，只着一件雪纺裙衫，依稀可以看见她白皙的肤和雪白坚挺的乳房。她紫红的唇上咬着一只鲜艳的红玫瑰，玫瑰上面停留着晶莹的水滴，眼神迷离，诱惑，洁白的颈下，有着惊艳的蝴蝶骨，摇摇欲飞的美。 她 是 那 样 美 丽 的 女 人！ “她是谁？”莫小茹好奇的问。 “我妈”沐阳坐在沙发上，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客厅里。 “现在呢？她在那里？” “她，应该在哪里吧！”他看着落地窗外漆黑的天空。 莫小茹心里一惊，红颜薄命！她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沐阳，有着和墙上女人一样好看，绝美的容颜。他看上去是那样的寂寞，偌大的房间里，为何只有他一个人。 “姐姐，你会问我父亲吧！？” 他仿佛看穿了她，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有风掠过，是寂寞的味道。 “我从没有见过他们，母亲，关于她的记忆一点都没有，奶奶说，她有先天性心脏病，不能要小孩的，或许一激动，在生我的时候，就会死去。可她是个倔强的女人，也许是想要留下和哪个男人爱过，共同存在过的记忆。她不顾一切的生下我，在我出生那刻，她心脏病突发，给了我生命，丢掉了自己！奶奶说她看了我一眼，幸福的走了，她是幸福的吗？” 他声音充满了忧伤，背对着莫小茹继续讲。 “她是个妓女，自己或许都不知道我到底是她和谁留下的债，我恨过她，真的恨过，她曾让我感受到了深深的耻辱，自小，我就知道，我与别的孩子不同，我的母亲是妓女，我没有父亲，没有他们亲昵的抚摸，我只有养我长大的奶奶，她是我唯一有着血缘的亲人！” 隐藏了许久的伤，他讲给了身后的女子。沐阳站在窗前，风吹过，她只看得见他落寞的背影。莫小茹心如刀绞的痛，她以为只有在电影里发生的故事，竟在现实中演绎得如此淋漓尽致。 她看着落地窗前的少年，泪流满面。 沐阳，可怜的沐阳，她没有安慰的话语，不敢触碰她，他脆弱得几乎要碎掉。 而她，自私的想拥有他，她怕他会突然不见。 “她留给我的，是这么大的一个房子，有奢侈豪华的装修和精美的家具，我似乎可以看见她每天穿着睡衣在房间里穿梭的样子，奶奶说她不喜欢穿拖鞋，在家总喜欢光着脚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她喜欢咖啡，不加糖，喜欢黑夜，喜欢香烟和究竟，而我对她的印象，只有墙上这幅照片，曾经，我真的恨过她！” 她们，有着同样的坚韧和倔强，这个女人，曾经和她一样有过单纯，有过心心念念忘不掉的恋人。 是什么，让她变成了妓女？ 他和她，或许只是最后走的路不同罢了。 墙上，女人迷离梦幻的笑靥。 “沐阳，你不该恨她！”她走到他身后，揽住他的腰，浓密的头发洒在他身上。 “我恨她，是因为对她有着刻骨的爱，我曾经讨厌生命，没想到自己还可以活得这么久，我用刀片划过动脉，想清醒着体会死亡的味道。”他手腕上细而长的伤疤，突兀，古怪。 莫小茹揽紧了他，除了这样，她不知道该给他怎样的安慰和温度。 “我经常梦见她，她看着我，眼神是那样那样的温柔和疼爱，她的母爱，是那样的深和刻骨，我问她，为什么要给我生命” 她每次都微笑，并不回答，在梦里，她抚摸我，很轻很轻。 于是，有段时间，我经常早睡，贪婪的所要她在梦里能给的温度。 他的泪，落在她手背，温热，滚烫。烫伤了她的心，燃烧般的疼痛。 “这个世界上，或许我只有和不知道名和性的父亲，或许，他也不在了，自从奶奶去世后，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全世界，只有我一个人” 莫小茹放肆的流着泪，她能感觉到他绝望的痛楚，一个人，偌大的房间里就只有他一个人。 她一直以为，自己才是最寂寞的哪个人，而现在，这些寂寞都变得那样的微不足道。 窗外，偶尔看得见车子压过的痕迹，有数得清的人影，有昏黄的路灯，还有孤独的树。凌晨四点。 全世界，有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故事没，为何此刻，她觉得是这样的孤独和绝望。 那种孤独，贯穿至灵魂，是极度的空旷和苍凉。 茫茫原野，她只看得见眼前的少年，十八岁俊美的容颜。——沐阳！ 清晨，柔和的阳光从落地窗洒下。 宽敞的房间里女人绝美的容颜。 她看着女人留下的一切，她用双手和身体大拼出自己的天下。豪华，舒适，有品位的装修。如果她活着，现在又是怎样一个风姿绰约的少妇。 墙上的女人，看着她微笑，是惊心动魄的美。 沐阳像个孩子把头枕在她腿上，蜷缩在沙发上。 莫小茹纹丝不动，怕惊醒了他，她有手指抚上他俊美，忧伤的眸子。心里泛起丝丝疼痛，有种怪异的感觉在心里升腾。 “沐阳，这个世界上，你还有我，姐姐会一直在你身边，一直都会在！” 她轻轻的说。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却不愿睁开眼睛，他怕她离开，怕梦会一不小心就碎裂。 第二十六章 时光,记忆 回到苏辰雨家里，已经是下午。 裴西，苏辰雨坐在客厅沙发上，听见开门的声音，几乎都跳起来。 莫小茹眼睛有哭过的痕迹，昨天晚上几乎是没睡，她有些累了。苏辰雨，裴西眼睛都红红的，昨晚他们就坐在沙发上，等了一夜。 “小茹。你终于回来了，好担心你”裴西拥着她“苏辰雨比我还担心你，还打电话给阿乾，木子了呢”她悄悄在她耳边说。 莫小茹看着身前的苏辰雨，有点难过。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我电话没电，放心啦。我又不是小孩，懂得照顾自己！” 她故作轻松的说。 “回来了就好”苏辰雨在沉默了将近一分钟后说，他声音很轻。然后，他向门口走去。 “你去那里？”莫小茹问。 他愣在原地，有那么几秒的停留，她，还是会在意他去那里吗？但他没有回答，只听得见门合上锁决然的声音。 莫小茹心理空荡荡的，他生气了吗？ “小茹，昨天晚上，他把你喜欢去的酒吧都找遍了，你不知道，他有多担心，哎，这些男人到底怎么了，喜欢上你这个冷血的女人”裴西悲叹。 莫小茹看见茶几上玻璃烟灰缸里满满的烟头。 她突然很想追上去，给他解释，可是，然后呢，又怎样？她给不了他想要的爱，她没有信心和忍耐。 “喂，去追呀，难道你不需要给他解释吗？”裴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西西，你相信缘分吗？”她突然问。 苏辰雨坐在小区长椅上，点燃一根烟，她终没有追来，也是预料之中的事。 莫小茹，她决然，自由。 而他只能默默承受，学会忍耐，学会释怀，甚至，他不敢多问她关于爱的字句。他怕自己会成为第二个阿乾，一旦点破，就会被她无情地刷进黑名单。 经过两个多月的朝夕相处，他已经确定，他，离不开她。而她，是自由的，她不需要任何人。她是那样的若即若离，让他深陷，无法自拔。 有时，她的眼神，让他认为，她对他是真的有爱。可更多的时候，他们更像朋友，她是个独立的女子，不需要任何怜悯，她付他房租，他只能收下。因为他是那么的了解她，她不需要没有付出的果实。如果不收，只会让她自己选择离开，她是聪明的女子。 而他，也是聪明的男子。 只是一夜，她没回家，就让他急得不知所措，他真的怕就此失去她。 “他让我有重生的感觉，十六岁之前，有莫然的日子，”她情绪有点激动。 “小茹，告诉我，真的很像吗？我想见他，是莫然吗？”裴西早已泪流满面。 她的脖子上，还挂着离开时，他送她的项链，是木雕的长发少女。 莫然，她整个童年全部的回忆，最青涩最懵懂的爱恋。莫然，十六岁生命如花的少年！ “我无法原谅我自己，我欠莫然的，可再也还不起，西西，沐阳，他就是莫然。”莫小茹情绪失控，摇着呆滞的裴西。 那一刻。死亡的瞬间，已经深深眷刻在她的记忆里，刺耳的喧嚣，他的血，鲜红的流潺，在洁白的雪地里开出一朵朵艳丽，鲜红的花。 “沐阳的妈妈，是个绝美的女人，她有先天性心脏病，是遗传” 她一字一句像是在讲述古老的故事。 “小茹，你说什么”裴西突然抓紧她问。 她瞳孔放大，盯着莫小茹。 莫小如意仔细回味刚刚自己说过的话。两人突然失语。 莫小茹慌忙从床上跳起，跑向沐阳工作的迪厅，吧台前是另一个男人，他不是沐阳。她突然胸口窒息般的痛。沐阳手机无人接听，家里似乎也没有人，迪厅老板说他已经辞职了，那么，沐阳，现在你会在那里。 她突然害怕失去他，偌大的世界，她已经感觉自己在一点一点的丢失他。他的妈妈，因为遗传患有心脏病，那么，他呢。 沐阳的手，总让她觉得冰冷，他的嘴唇，有时是没有血色的苍白。 莫小茹精神恍惚，穿梭在车来车往的马路上。 她想起那首歌，少年安静的坐在角落里，洒落一地的忧伤。 秋风昨又吹过 飘落你的眼眸 抬头看见天空蔚蓝 云那样的单薄 时光恍然逃窜 只剩记忆摧残 我们是否依然单纯 还那样的疯狂 …… 她突然听不见任何声音，一束刺眼的白光打在她身上，莫小茹睁不开眼睛。是谁推开了她，好熟悉的感觉，三年前，飘着大雪的冬天，一束刺眼的白光打在她身上，她睁不开眼睛。可是，她亲爱的弟弟推开了她，仿佛用尽他所有的力气，在纯白的积雪里，他对她完好无损的姐姐挤出最后一抹安静的微笑。 他的血，在地上开出一朵朵娇艳的花，全世界，睡在一片安宁中，她听不见任何声音。哪个和她有着同样精致面容的同胞弟弟沉睡在雪白的世界里。 他，再也看不见他的姐姐。 他是那么的爱她，以至于在她最危难的时候，为她不顾一切。是她害死了他，他曾固执的这样认为。 是谁推开了她？莫小茹猛然睁开眼睛，在她面前，一张俊美的脸。带着紧张，颤抖的表情。他的身后，是一辆大得吓人的卡车，只差一点，三年前悲剧的一幕。 她突然失控。尖叫着吼他。 “沐阳，你疯了吗？”眼泪放肆的流着，她眼睛绯红，几乎要溢出血来。 “不该是这样的，沐阳，莫然，沐阳，莫然……”她不住的低喃。 三年前挥之不去的梦靥，在脑海里波涛汹涌。她突然剧烈的干呕。他抱起她，疼痛的抱紧她。 “以后过马路小心点，好吗？你刚刚真的吓死我了，那一刻，我好怕失去你，真的好怕！”他紧紧的拥住她。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你真的是傻瓜，如果你出事了，我怎么办，我再也无法原谅我自己！”她咬住他的肩，抑制不住的颤抖。 沐阳感觉到了痛，心脏几乎要暴烈，刚才，她吓坏了他，也是这般的心痛欲裂。 “沐阳，求求你，好好活着，好好的！”她的泪滚烫的落在他肩上，一串一串，没有间歇。 “恩，当然，现在有你，我要好好活着！”他咬住早已苍白的唇说。 “沐阳，你妈妈是因为遗传患病吗？” “恩，遗传！”他回答。 “那你呢，你呢，你是健康的，对吗？没有遗传到妈妈的病，对不对？”她眼睛血红，盯住他问。 “我很幸运，没有遗传到妈妈的病”他揉着她的头发说。 “真的吗？”她眼睛了有了一点光。 “是的！”他笑靥如花，令人目眩。 “沐阳，答应姐姐，好好活着！”她抱紧他。 “恩，答应你”他忍着剧烈的疼痛，姐姐，为什么只能是姐姐。 “姐姐，我好累，得回家了”他忍着疼痛，想要回家找可以救命的药。 是的，如果再不吃药，疼痛的心脏会让他死去。他放开她，若无其事的样子，脸上有豆大的汗珠，因为疼痛，身体几乎快要站不稳！ 她抹掉他额头上的汗珠，声音温柔。 “很热对吧。如果你觉得孤单，就打电话给我，我会来陪你的！” 她所说所做，仅仅是因为他像去世的弟弟吗？ “恩，你先走，我想看着你离开，”他固执的说。 “傻瓜，”莫小茹幸福的笑。恋恋不舍的转身。 “姐姐，别回头，一直往前走，让我看着你离开，别回头！”他挤出最后的声音。摇摇晃晃的站立，身体几乎完全失重，“千万别回头，别回头，宝贝！”他在心里说。 然后捂住胸口，蹲在马路边上，直到他心爱的女人消失在视线里。 眼角溢出冰冷的泪，他的姐姐，终究没有回头。 莫小茹头脑里一片空白，想着沐阳推开她，拦在卡车面前的样子，心就会失重。她不敢想象要是三年前的悲剧重演，她会怎样。 沐阳，他为何和莫然这般的像？是不是莫然在天堂里知道了她是那样的想他，所以才安排沐阳来到她身边吗。 是这样吗？我亲爱的莫然！ 第二十七章 永远,有多远? “你回来了。”苏辰雨坐在小区里楼道前的长椅上，扔了烟头，他一直在等她。 “恩，回来了”她坐在他旁边，眼神空洞，茫然。 “暑假快到了，我会回甘肃”他说。 “哦”她只简单的一个字，让他心痛。 为何，你在身边，我却感觉你离我这样的远。 “有烟吗？”她问。 “是男士烟”他拿出烟盒。 莫小茹没有说话，从烟盒里抽出一只烟，点燃。她的思绪依旧在几个小时前飘荡。然后她后知后觉的问。 “你刚刚说说什么？” “我说我会回甘肃”苏辰雨看着面前的女孩，眼神温柔。 “什么时候？” “下星期就放暑假了。一放假，我就回去”他说。 “喔，”她心理突然空荡荡的，如同他下午决然的离开。 “你呢？”他问。 “我不回家，就在这里！”家对她而言，只是一个概念。 “和我一起回家，就当是旅行”他故作轻松，他想带她回家，带她去他从小生活过的土地。 莫小茹转过脸看他，然后扑哧一笑，苏辰雨措手不及。 “哈哈，带我回去见父母？”她看着很潇洒。 苏辰雨看着她许久未见的笑容，心里突然舒展开，这些天，她一直都是沉默的。 “那我提前祝你一路顺风”她灭了烟头，起身。 “你也去吧，一个人在这里，我会担心你！”他说。 “我早就习惯了一个人！”她说，两人间有着千丝万缕的情感，看似波澜不惊，内心却波涛汹涌。 暑假很快到来，裴西要回家，莫小茹和苏辰雨送她到火车站。站在月台上，她拥住莫小茹“记得一定要按时吃饭，我会尽早回来。小茹……” 两人依依不舍，却总是要分开。 苏辰雨买了一大堆有营养的东西，然后把冰箱塞得满满的，莫小茹看他在房间里，忙个不停。明天，他也要离开，她心里有隐约的不舍和依恋。这么久以来，早就习惯了他。可是，她把自己包裹起来，故意对他冷漠，故意对他视而不见。 “小茹，冰箱里有你喜欢的食物，一定记得按时吃饭”他收拾行李的时候说。 “你，会很久才回来吗？”她酝踉了半天，终于问出来。 苏辰雨停下手里的工作，认真的看着沙发上的她。 “你舍不得我走？”他问。 “舍得！”她口是心非的回答。 “会想念我吗？”他眼神里充满了期待。“也许会！”她回答。 “这样，就够了！”他坐到她旁边，认真的看着她，莫小茹突然想起那晚在沙发上的事，脸一下子红了。她赶紧站起身。 “明天我送你去机场！”她说。 夜静如水，天的一边燃起了烟花，照亮了半个夜空。 那些烟花，上升了，绽放了，随即消失，如同生命，如同她幻觉般的爱情。 女人如花，花如梦，她光着脚坐在地板上。 “小茹，睡了吗？”苏辰雨在门外问。 “没有”她答。 他走进黑暗的房间，坐在她身边，看窗外被烟花染得绚烂的夜空，依稀可以看见她明亮的眸子。 “小茹，我知道关于你和他的一切故事，裴西告诉我的”他说。 她转过脸看他，又转过头继续看天。 “我想守护你”他说。 莫小茹突然变得安静，可以再爱吗？她不止一次的问过自己。 “小茹，相信爱情，好吗？如果没有永远，但至少绚烂过，就像正盛开的烟花！”他声音空灵。 “不，我要的是永远，你看，它消失了，那么的快，谁还会记得它曾经盛放的绚烂”夜空恢复了以往的宁静和漆黑，只有城市冷漠的丽虹，它们，静得寂寞！烟花，最终会消逝，连枝带叶，整个的枯萎，不留下任何一丝痕迹。 “你信永远吗？如果信，我可以给你”他声音里有坚定的味道。 她转过脸看旁边的男子，他，是那么的好看，他的眼神就像十六岁时另一个少年的眼神，也是那样的坚定，带着希冀。他说，你要永远，我可以给你，十六岁的少年，却摧毁了她对爱情所有的信仰。 “曾经，他也是这样说”她手指抚上他脸颊。是透明的悲伤。 “我和他不一样！”苏辰雨一字一句清晰的说。 “曾经，他也是这样说，我和别的男人不一样，可最后呢？”她突然就笑了，眼睛里有一汪水，一不小心，就会倾泻。 “傻瓜，为什么要那么固执”他好想能抱抱她，给她一点温暖。 要怎么办？他心理像是被什么堵着，纵使有千言万语，却抵不过她内心绝望的枷锁。他知道，他们需要的都只是时间，残酷而又真实的时间！ 凌晨，她的胃翻腾般的难受，她走近冰箱，想要找点食物。饥饿使她想要呕吐，却索然无味，她吃不下任何东西。 “过来，喝点开水！”他的声音突然从沙发边传来。 莫小茹吓了一跳。 “你怎么不去房间睡觉？”她问。其实，她又何尝睡着。 “睡不着，你不舒服吗？”他小心的询问。 “没有，只是想喝水”她不想他担心。 天空有灰白的光线，快天亮了！凌晨四点，他坐在沙发上，把头窝在她怀里。 这样下去，是不是就有永远？ 一切安静，美好。他们偎在一起，在黑暗中，守侯清晨第一缕阳光。 莫小茹把苏辰雨送到楼下，然后她看见哪个黄头发女子，她一直记得她。黄头发女子眼神复杂的看着莫小茹，眼里闪过一丝暗芒。 “雨哥哥，我送你去机场！”她挽着他的手臂说。 苏辰雨看着莫小茹，眼神有着深深的依恋。 “我呆会有事，就不送你去机场了！”她很自然的说。 “照顾好自己！”他声音低沉。 两人眼神相对，却没有了多余的语言。她本打算要送他的，可不知道为什么，看见黄头发女子自然熟练的搭在他肩上，她心理就不舒服。 他并没有要求她送他，她固执的和自己的情绪闹。 苏辰雨提着行李，和黄头发女子消失在视线里。 莫小茹满满的一颗心，陡然变得空荡，是什么东西在内心赫然的破碎，声音是撕心的疼痛。 她，到底丢了什么？ 夏天天气说变就变，她坐在长椅上，天空落下很大很大的雨。 她坐在雨里，仰望天空，瞬间，有种感情倾泻，让她觉得异常孤独，他们，连一句到别的话都没有。 全世界，仿佛只剩下她自己，都离开了，裴西，苏辰雨，还有多日不见的叶木子和阿乾，他们都丢下了她。 而她，到底丢掉了什么？ 左手握住右手，告诉自己不寂寞！她满脸的水，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应该没有眼泪了吧。在以前他离开的日子里，眼泪已经随他消逝在时光里！ 为什么。他刚离开，她就会那样的想念他，往事和记忆在空气中发酵。 她突然害怕，他再也不回来！ “傻瓜，淋雨会感冒的！”他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她以为是幻觉，如同很久以前，他套上难看的塑料袋在她头上， “别淋雨，会感冒的”他哪天是这样说。 原来，因为想念，确实存在幻觉！ “怎么办，还没到机场，就那么的想念你，那么渴望回头能见到你！”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她坐在雨里，让他那样的痛。 莫小茹抬头，眼睛绯红的他，就在她的面前。不是幻觉，苏辰雨，他是苏辰雨！他突然失控的用力抱紧她，仿佛要将她融进自己的生命！ “傻瓜，笨小茹，怎么办，我那样的想念你！” 莫小茹再也忍不住，他几乎要碎掉她，揉碎她的坚强与伪装。 “我会想你，会舍不得，我也很辛苦！”她的感情，需要宣泄。 “小茹，不要推开我，拜托了，为我努力一次，好不好，？”他声音颤抖。 “恩！”她乖顺的点头。 为他，为自己，为爱情，再努力一次！ 第二十八章 还没离开,思念已始! 莫小茹不喜欢送别，尤其是恋人间的告别，那种看上去牵丝攀藤的不舍与依恋让她变得敏感与脆弱！ 她看见哪个女生拉着男生的手，她的眼神，是那样的坚定，有着揪心的疼痛，男生不舍的丢掉女友的手，进入安检口，一遍一遍的回望。 他们之间，是有爱情的，不管将来如何，这一刻，他们的爱是永恒的，是刻骨的！男生最终消失在女生的视线里，可她仿佛定格，站在原地，依旧固执的守望。 曾经的她，是不是也这样固执过？ “小茹，和我一起走！”苏辰雨已经说了n遍了！ “你懂我的，决定了的事就不会改变！”她抚上他的脸颊，轻柔的笑。 “可是，我真的不放心你”他抓着她的手，轻轻落下一个吻。 “傻瓜，我知道照顾自己的！”她说。 “可是……” 她用指尖放在他唇上。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罗嗦了，走吧，再晚就不能登机了” 是真的要分开了，他还在身边，却开始了漫长无止境的想念。 “小茹，我会想你的，会很想很想”他多想融进身前的女子，她才答应他，会为他努力一次，是梦吗？是不是他离开再回来后，她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漠和倔强？ 他突然觉得害怕！ “小茹，我不走了，就在成都，一直陪着你！”他急促的说。 “要听话，别孩子气”她轻柔的笑，让他沉溺，瞬间，他突然失语。 “我会等你回来的！”她在他耳边轻轻的说。 “小茹，”他揽过她的腰，用力的抱紧。 机场打听里再次飘来提醒乘客登机的声音。 他轻轻放开她，深情的看着她，然后一步一步倒退着走进安检处。 彼此深深的凝视，她的心里，有着千丝万缕难以割舍的情感，多看一眼，她要记住他的样子，她记得，有的人，以为可以再见，可一转身，就是永别！ 她面带微笑，凝视他的背影，看他一点一点消失，然后，她看见他突然转身，冲出安检口，跑到她身边，捕捉她的唇，深深的一点一点吻下去。 整个大厅，变得安静，她又神奇般的听不见任何声音。 这个男人，是爱她的，她已经确定！ 良久。他放开她，恋恋不舍的看她，随即，转身，迅速消失。 他怕自己会不小心再跑向她，怕她难过，怕这份爱太过浓烈，反而变得脆弱。 莫小茹愣在原地，唇间有他的温度，渐渐冷却，如同他消失的背影！她站在看台上，看飞机渐渐起飞，在天空中留下一条美丽的线，它带走了他。她脸上有淡淡的笑容，对着天空，朝他微笑。她相信他是看得见的。 走在街上，她从兜里掏出一大把零钱给路边祈祷的老人。莫小茹是那样的善良，在她看来，这个世界上最该同情的就是老人了。小时候她的梦想是以后自己出钱，建一所养老院，收留农村里孤苦无依的老人。 她打开手机，看见沐阳的短信。 “姐姐，我有点想你了！”她微微笑。 半个小时后，莫小茹出现在沐阳的家门口。 沐阳一脸幸福的表情。 “来，到我背上来”他站在门口说。 “干嘛？”莫小茹笑着问他。 “笨蛋，背你啦，背你进房间”他弯下腰，蹲在地上，等着她上去。 “不要啦，”她有点不好意思了。 “快，上来，乖啦”他开始撒娇。 莫小茹只要一看见沐阳孩子气的模样，就没了办法。只能乖乖的躺在他背上。他背着她在房间里旋转，然后，将她放在一个房间门口，捂住她的眼睛。一副神秘的样子。 “不许睁开哦，”他带着她进入房间。然后轻轻拿开手。 莫小茹睁开眼睛的时候，以为自己在做梦。房间被布置得浪漫而又梦幻，淡紫的窗帘，粉色的墙壁，墙壁上面是一副巨大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子，站在风里，手上拿起一片树叶，她微低着头，脸上有淡淡的红晕。她的旁边是一颗大树，她家小区里最古老的树。这张照片，是十六岁生日哪天，莫然给她拍的。她突然觉得难过，眼睛变得湿润。 “姐姐，你说你最喜欢这张照片，我就把它制作得大点，你看，够大吧，多好看啊，就像是童话里的公主。我也喜欢呢！”沐阳高兴的说。 然后他带着她去窗帘后的阳台，巨大的阳台，采光也好，阳台的一边被砌成了花园，里面种满了鲜艳的玫瑰，娇艳欲滴，它们朝着莫小茹幸福的笑。 是什么东西在她内心翻腾，这一刻。她真的感觉自己像是公主，被英俊，帅气的王子呵护，哦，不是王子，是她现在最宠爱的弟弟。 “看，这边可以乘凉，每天下午我会煮咖啡给你喝，你坐这里，我坐这里”他说。心理充满了无限向往。 莫小茹感动得几乎眼泪马上就要掉下来。这两天，他一直就在为她布置房间吗？可是，她不能在这里住！ “沐阳，姐姐不能住这里！”她深呼吸，不敢盯他的眼睛。 他突然不知道该怎样继续，愣在原地，手足无措的样子。 “我知道，我又不是叫姐姐过来住，只是准备在这里，你想来的时候，就来”他语气平静。只是为了不让她为难。 “沐阳，谢谢你！”她走到他身边，轻轻拥住他。侧过头，她看见了她巨大的照片，十六岁女子清秀的容颜，她仿佛看见了时光，看见了她至爱的弟弟——莫然，他朝着她微笑。那样的灿烂，他捕捉到她的照片，笑着说，姐姐，你真的很好看！ 照片，时光，莫然，沐阳，十六岁…… “姐姐，这是钥匙，这里是你的家！”他在她耳边轻轻的说。 “沐阳，”她拥他更紧些。心里有丝丝的难过，夹杂着幸福。 她不在这里住，是因为苏辰雨吗？ 她记得他说过。 我不喜欢你在别的男人身上多停留几秒。 我不喜欢你和别的男人唱歌。 我不喜欢你对别的男人微笑。 我会难过，会吃醋。 他是这样说过，莫小茹记得。可是，沐阳，他不是别人，对他深刻的感情是没有人可以随便拿走的，包括苏辰雨，她，是真的把他当莫然了。 莫小茹突然觉得害怕。 “沐阳，你想我时，我就会过来住”她说。 他盯住她的眼睛。 “我每时每刻都会想你，24小时，每分每秒。那你要怎么办？” 他的眼神，让莫小茹颤抖，那种依恋，不同于莫然。她不愿意多想。不会的，他是把她当姐姐。 “傻瓜，24小时想，怎么可能，你要睡觉呢，”她躲开他灼热的目光，故做轻松的说。 “你看，秋天快来了呢，”她看着一片树叶悠悠的飘下。它，或许是秋天的第一片落叶。 “秋天，还早呢，姐姐，现在是盛夏！”他望着像一块巨大蓝布的天。阳光亮得刺眼。 他拉着她走进屋内。看着墙上她的照片，十六岁的她。 如果那时候，他认识她，现在，接近四年后的现在。他们又会是怎样。那么，以后呢，四年后呢。 他不知道四年后，他在那里。 “姐姐，你会忘记我吗？”他盯着照片问。 “恩？不会，绝对不会忘的！”她转过脸看他。 “如果很久很久都看不见我，会不会忘记我？”他继续问。 “不会，不管多久都不会”为什么会觉得难过。 “真好，你不会忘记我！”他脸上终于浮出了一丝笑容。 “沐阳，姐姐会记得你，不管你在那里，不管我们相隔多远”她的声音空灵，飘在房间里。飘进十六岁少年的心。 姐姐，为什么只能是姐姐？ 第二部 卷首 你的声音自远古传来，忽近又忽远。 我凝视你，有恍然若梦的模糊。 你是蝴蝶，如胸口摇摇欲坠的飞。 我是黑夜，注定为你轮回，为你守护。 你是流星我是恒星 你注定要走，我注定死守 我无法改变你在我的世界里不能永远 只能期待下一次与你幸福的擦肩 …… “姐姐”，我是这样叫你，有着心痛的隐忍，如果，我可以陪你走完我们的生命， 我的爱，是否还会如此的寂寞？ ----沐阳 小茹，没有人知道我的心，是这样的苍白和脆弱，世间有这么多美好的风景。 我却沦落在你似是而非的疼爱里。 回不去了吗？我们纯真的十六岁！ -----旭 若你的爱，只是因为怜悯，或者因为寂寞，或者因为贪婪，或者因为填补，那么 我们是否可以得到救赎？ 我一直在爱，疼痛，浓烈，惶恐…… 我一直在等，猜测，嫉妒，焦灼…… 我一直在盼，渴望，热切，幻想…… 想抓紧你，因为你的疏离，因为你的若无其事 想放开你，因为你的疼痛，因为你的恒久忍耐 你是风，应该自由的飞！ …… -----苏辰雨 第一章 罂粟之伤! 木子，我很想你。 她按了发送键。清楚的记得她决然带着痛楚的声音。 如果，你会伤害阿乾，那么，我们之间也不会再有友谊。 一瞬间，她丢掉了高中时代最信任的两个朋友。 莫小茹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她光着脚穿着黑色的内衣在房间里游荡，没有男人的房间，她可以自由自在。身体可以不被束缚。只是这种自由，太过寂寞。 苏辰雨坐过的椅子，他的水杯，他的牙刷，他打篮球时带着的护腕。她用手指轻轻抚摩这一切，每一个动作都是小心，轻柔的！ 她走进他的卧室，淡淡的茉莉清香，每一处，都有他的气息。她贪婪的呼吸。 她像只猫，使劲的嗅着他枕头上青草的味道。 他是爱干净的男人，清澈，透明。如他的房间，整洁，没有一丝的灰迹。 她看见那张床，他曾轻轻的将她放在上面，守在床边一整夜。 她还记得他当时的抚摸，温柔的，安静的。 她喜欢蕾丝，她的床单，她的窗帘，她的睡衣。她喜欢的房间风格，他默默为她布置。这一切，都是静默的，没有奢求，没有索取。 她在这里生活的两个月，被他安排得妥帖，舒适。而她，从未静下心来品尝他的细心与体贴。 她是倔强的，自私的爱着自己！ 莫小茹看着床头柜上，她的照片，他小心的索要过来，安置在他每天醒来就可以看见的枕边。 照片上的女子，在寂寞的微笑！ 她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很大。失眠，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所有的回忆似乎都发生在黑暗中失眠的夜里。 窗外是细细密密的雨声，世界突然变得静默！ 这样的夜，如此失眠，似乎永无止境…… 深夜两点。 她坐在床上，双手环抱着膝盖，头发散在脸上。她想，苏辰雨是否睡着？他会想她吗？这种想念的猜疑，让莫小茹有些害怕。 然后，床头柜上手机与木料摩擦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心脏几乎要跳出来，她第一反应就是——午夜凶铃！ 她不敢触碰一直振动的手机。 沉闷的声音，像是叹息。 偌大的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原来，她还是会恐惧，还是不够坚强。 她突然想起了他，哪个忧伤的少年。 这么多年，他一个人，在这样的夜里，是否恐惧过，是否也这样展转难眠过？ 电话依旧在振动，莫小茹深吸一口气，抓起哪个冰冷的东西。屏幕上的名字，她看了突然就觉得平静，觉得安心。 难道这就是爱情？ 不需要任何语言，单单只是看他的名字，心脏就会有找到依靠，找到安灵的感觉？ 她不记得这种感觉被遗忘了多久…… “睡了吗？''他语气很轻。 “没有，一直失眠，很难受……”她撅着嘴说。 “我们这边在打雷，很大的雨，我突然就担心你，你一个人在家，，，''他说。 “成都在下小雨，没有雷声，很安静的！''因为打雷，他会担心她。会担心她一个人在家害怕。心里明明就有很多话想给他说，她却吝啬着字句。 天知道此刻她有多么的想念他。一整夜，失眠，是因为这么久以来，第一次他不在身边？还是因为白天的离别，让她依旧心存依恋？ 莫小茹拉开窗帘。看雨轻轻的落在窗户上，听着心爱男人的声音从千里之外传来，像是在梦里。 一个安静得只有两个人的世界！有恍惚的幻觉！ “我今天晚上睡的你的床”她一边说一边用一只手在窗户上一笔一划写他的名字。 “那为什么我在的时候，不睡我的床哦？宝贝，好想好想你！''他是第一次这么亲昵的叫她。 莫小茹突然愣住，他叫她宝贝。那般宠溺的声音，让她甘愿沉沦。 “以后，可以就这样吗。我喜欢这两个字''她语气有撒娇的味道。 是不是只有相爱的男女，才有资格这样撒娇。？ “只要你喜欢，我什么都会给你，从离开到现在，我一直以为自己处在梦境中，我没有奢望过会在这样的夜里，静静听你的声音，谢谢你，你会愿意为我努力一次” 是真的吗？还是一个不小心醒来后就碎掉的梦？ 他患得患失，这份爱，对他来说，太过仓促，他怕她会不小心就美丽的飞走。 “我说过，会为你，会爱，努力一次”她语气轻柔。 “宝贝，谢谢你，相信我，我会做得很好，一定会给你幸福的，你不是想要永远吗？我比你更想要，我更加期盼我的小茹能把她的一生，她的永远交给我''他的声音是那样的真诚和向往。 爱情，如果掺杂了承诺，是不是变得沉重，是不是更加没有安全感呢？ 当他真的给她永远的承诺时，她却发现自己的心已经无力承受！ 是的，已经不再相信那两个曾经让她彻底痛心的字。——永远。 “现在才是最重要的。别说永远。我……我没有信心了”她慢慢的说，有点心虚。 “没关系，小茹，我会让你相信的，相信爱情，相信永远”心里明明就很痛，嘴上却一直不停的逞强。 她相信爱情，但是不再相信永远。 已经过了那种会因为爱情而变得失去理智的年龄，现在的她，遇见了会心动的男人，只想好好的抓住，不再幻想着未来，不再计较爱情里的得失。她变得小心，不再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的给他爱，她更加懂得了什么叫“欲擒故纵''，懂得收敛。 虽然已经答应了他，要为他努力。但是，她还是会惶恐。还是会变得敏感，这些。苏辰雨是懂的。他相信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他会完全征服她。 他脑海里一直幻想的爱情，她会慢慢给他。毫无保留的像别的女生一样给他全部的爱。 他需要她，哪怕是占有。 雨越来越小，他的声音飘渺而又宁静。 莫小茹静静的听着，嘴角有时会牵动一点笑意。天空渐渐有了光线，柔和，恬静。伴随着他的声音，新的一天就要来了。 她极度渴望，他能在身边，陪迎接新的一天，陪她看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我很想念你！''她本来是不想说的，学着隐忍，可是，还是忍不住说了。 “我不想告诉你的，因为不想在你面前，展现自己的脆弱。我应该是坚强的女子，没有爱情，也可以活得很好，应该是这样的！''她又说。 “宝贝，爱情是幸福的，是两个人的事，它不可耻，也不需要计较，你不应该隐忍，想我了，就告诉我，好吗。我喜欢最最真实的你。在别人面前，你可以坚强，可以伪装自己很勇敢。可以不需要爱情，但是，亲爱，我需要你，需要最真实的你。''他试图说服这个倔强的女子。 她静静听着。心理最柔软的角落有了层层涟漪。 “我也很想努力努力爱，可是，心里有种声音，它一直在提醒我，不要相信男人，不要相信爱情，爱情里充满了背叛，爱情是残忍的。'' 他想要说什么，又被她打断。 “有时，我在想，我们之间如果没有爱情，是不是会更长久一点，是不是就不需要有那么多的担忧，可是，我按奈不住，我还是想和你有着爱情，那怕没有以后，我还是愿意去试，这是最后一次，如果……那么，以后就再也不会有爱情了！'' 她的声音空旷，窒息。更像是讲给一个感情很好的朋友，是的，她需要倾诉。 他心里有着阵阵的心痛与感动。他打破了她小心筑起的宫墙，正在一点一点的往更深处游走，她带着惶恐，带着渴望，想要他进入，又怕自己会很痛很痛。她，是那样的小心翼翼。 “小茹，我懂你的。我的心，也和你一样，在颤抖，在害怕，因为一开始，从在网吧见到你的时候，就感觉你是那样倔强与强悍的女子。你是罂粟，让我欲罢不能。好多次，你的冷漠都让我想放弃你，想逃离。但是，怎么办，一看见你，所有的郁闷和怨气全都消失了。我只想爱你，好好的爱。不管以后是怎样的结果，我都会去承受。不管你给我定怎样的罪行，我都会静默着接受。因为，我是那样的爱你，那样的想霸占你……！'' 第一次，他们说了那么多的话，她渐渐觉得安心。 那一天，在黑夜与黎明交替的时间里。他们以朋友的方式谈话，相亲相爱！ 她看着泛白的天空，心如止水，是不是，从此以后，只有这个男人，才可以给她爱情里的温度，给她爱情里波涛汹涌。，患得患失的错觉？ 第二章 少年,你到底是谁? 莫小茹依依不舍的挂掉电话。他的声音飘忽在空气里。忽近又忽远。 天已经亮了，有些阴郁的天空。莫小茹拉上窗帘，身体有点虚脱。她倒在床上，准备好好的睡一觉。 梦里。 广阔的原野，苍茫的天空，樱花树下白色风衣的少年。 他说：“来，过来”声音低沉，有不可抑制的忧郁。 莫小茹站在不远处，一直看着他。 他低头浅笑，苍白的唇上有一抹惊艳的红，他的眉宇是那样的清晰。 他是如此俊美的男子。 她记得见过他，同样的梦境，他已经出现过好几次。 心一点点的被抽痛，她的眼神变得温柔。 “来，过来！'' “你，到底是谁？” 他伸出手，想要抓住她，她挪动步子，想要够着他的手。 片片血红的樱花洒在他身上，少年俊美的容颜。 他的周围突然变得明亮，一点一点。他伸出的手，渐渐消散。 一点一点，他变得通透，幻化成无数星芒飘散在风里。 他微笑着消逝，微笑着，眼底有冰凉的泪。 莫小茹跪倒在樱花树下，苍茫之中，只剩下她一个人无助的哭泣。 心为何会那样那样的痛。 她挣扎着，想要从梦境中醒来，想要停止那疼痛的窒息。 少年，你到底是谁？ 她突然记不得他的脸，只是，他的眼神，是阴郁的，泛着点点泪光，那双眼睛，太过隐忍，太过忧伤。 她记得，那种幽怨已经烙在她心底，深深的。 莫小茹坐在床上，呼吸依旧急促。 为什么一直会做同样的梦？ 梦里，能代表什么吗？ 她不相信迷信，却害怕现实。 那种在梦境里反复出现的痛，每次一醒来，是那样深刻的烙印在心里。 那种悲伤，蔓延在全身，无法解救…… 她拿起电话。 “沐阳”她叫他名字，声音有丝颤抖。 “姐姐，你声音听着好虚弱，生病了吗？” 他关切的问，声音满是宠爱。 “沐阳。”她依旧只是叫他名字。 他愣了一下。然后轻轻的说。 “姐姐，我想你，玫瑰又开了几朵，好漂亮，她告诉我，很想它的主人呢”他的语气在她耳边萦绕，痒痒的感觉。 “沐阳，我做梦了”她声音有些飘忽。 是怎样的梦。让她那样在意。 “白日梦呢，姐姐，白天的梦都是反的”他故做轻松，找不到更好可以安慰的话语。 “白天的梦，不真吗？”可是，为什么这个梦会常出现。 “恩”他说。 莫小茹陷在回忆里，无法自拔。 “姐姐，别想了，我想见你”他又开始撒娇。 他想念她，每时每刻。 半个小时后，沐阳的门铃响起。 他打开门，脸上浮出一丝丝疲惫。却笑得很好看。 “姐姐，你有钥匙的”他拉她进门。 “哇，好香好香！”莫小茹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食物香味，香气弥漫在房间，让人忍不住吞吞口水。 她直奔厨房，一锅浓香的皮蛋瘦肉粥，冒着腾腾的热气。 “我知道你没有吃早饭，就熬了粥给你，我只会这个”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发，从电脑上查到，学了整整几个小时，这眼犄角是第四锅了。 第一次为心爱的女孩做粥，他的心是幸福的…… 莫小茹心里暖暖的。 “沐阳，我最喜欢皮蛋瘦肉粥了。小时候。外婆总是煮给我是，啊，好怀念哦” 外婆，外婆，从小视她为手心里宝贝的外婆。 那么那么疼她，那么那么爱她。 在外婆的呵护里成长，她慈爱的手总是温暖的。 冬天里，摸着她冰冷的小脚轻轻暖和，让她睡得恬然。 总是把最好吃的东西悄悄留着，在她回家的路上望眼欲穿。 离开家太久了，对外婆的回忆犹如陷入大海深处，深深的怀念，沉陷。 好想念，好想念。 她鼻子一酸，有流泪的冲动。 “姐姐”她轻轻揉她的发，把她从回忆里拉出来。 有时候，太过固执的怀念，只会让人更加沉沦，更加痛苦。 咕——咕——咕——咕…… 他看向她的肚子，莫小茹不好意思的笑笑。 该死的胃，难道不能忍一下么，叫得那么嚣张，真是丢人！ 沐阳掰过她的肩，把她拉到餐桌上，为她摆好椅子，轻轻将她放在椅子上。 然后，他将热腾腾的皮蛋瘦肉粥端出来，是好看的青花碗。他轻轻搅拌，热气扑在他脸上，他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像美丽的蝴蝶，扑闪着双翅，摇摇欲飞的美。 “很饿了吧？我给你稍微弄凉一下再吃，好吗？” 他语气那样的温柔。 沐阳将青花碗放在莫小茹面前，动作是那样的细心，体贴。 “喏。尝尝看” 他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又略带紧张。莫小茹拿起勺子。 “姐姐，好象会有点烫”他拿过碗，舀了一勺，放在唇边，轻轻吹凉！然后放在她唇边，莫小茹蜜桃般的唇瓣微微张开。 他的心明显一颤。“来，试试看” 莫小茹渴望了好久，终于可以尝到了。 她的心暖暖的，满心幸福的滋味，皮蛋瘦肉粥的香气在她舌尖回旋，香香的，滑滑的皮蛋，软软酥酥的瘦肉，久违了的感觉。 她感激的看着面前这个男生，溢满了幸福！ “怎样？不好吗？我……我真的不太会做”沐阳紧张的说。 “好，真的很好，好香啊”她舌头回味的在唇上扫过一圈。 然后，张开嘴。 “来，我还要吃”沐阳一下子笑了，那笑，美得迷人，让人目眩。 他爱怜的看着莫小茹，她，离他这样近。有一种强烈的冲动。他想抱紧她，紧紧的，将她融在怀里。 莫小茹见他拿着勺子专注的看着她，却不打算在喂给她。 “哼，我自己来！”她轻易从发呆的沐阳手中拿过碗，自己一勺一勺的认真吃起来。 窗外温暖的阳光斜射在屋内，静谧，安详。 阳台上的花园里朵朵绽放的玫瑰。娇艳的红，香气四溢，沁人心脾。 她坐在阳台藤椅上，展开双臂，第一次喜欢上了阳光的味道。 她看着在厨房里煮咖啡的少年。白色的棉质衬衣。干净，自然。他的唇角微微上扬，面带笑意。 他是那样的俊美。纯净。 咖啡的香气渐渐溢出。莫小茹惬意的微闭着眼睛。 温暖的午后。 娇艳迷人的玫瑰。 浓浓的咖啡香。 纯净美丽的少年。 她最疼惜的“弟弟” 一切，都那样的安然，美好。 …… 第三章 宝贝,别走! 她挽着他的手臂走在校园的路上。 虽然是假期，但人还是那样的多。他们绕过长长的林荫道，从小路穿进镜湖。有稀稀落落的灯光，偶尔映射出两张俊美的面孔。 他们的表情是微笑的，有满足的幸福。 莫小茹坐在她常坐的长椅上，细长的柳条一根根垂在她面前，直直落进透明的湖里，荷花已经凋零，只剩下片片绿色的荷叶，清新，硕大，像少年的裙摆。 沐阳靠在柳树下，黑夜中，看不见他的脸。他的身形修长，额头细碎的刘海轻轻飘扬，像是漫画走出的男子，那样的赏心悦目。 “沐阳，你真好看”她看着他说，声音里满是骄傲，为有这样一个体贴，帅气的弟弟而骄傲。 “你最好看！”他坐到她身边，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 “沐阳，你的手还是没有温度，”她紧紧撺着他的手，想要传递给他一点温暖。 “如果，某天，我不见了，你，会找我吗？”他看着平静的湖面，声音很小。 “会，我会想你，已经习惯了你，一直，从来都习惯，我不要你不见，我不想再失去”她另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臂说。 那种眼神，更像是乞求，乞求他不要离开。 他转过脸看她。 是因为你叫我弟弟吗？这种习惯，没有一点点爱情吗？ 他想要问她，好多好多次都想问。可是，他又怕，他知道，他与别人不同。他给不了她完整的爱。 从在母亲子宫里孕育的时候，他就知道，他没有未来，没有人生。 这样，他有什么资格要求爱？ “放心，我不会不见，一直都在你身边”他的眼神有温柔的疼痛。 她看着他，突然就笑了。 “嘿嘿，有女朋友了，你也不许甩开我哦……”她调皮的摇着他的手。 “姐姐，想我有女朋友吗？”他问她。 莫小茹想想说。 “不想”就让她自私一次吧。 “为什么？姐姐，为什么不想我有女朋友？”他眼睛突然变得明亮。拽着她的手问。 “笨蛋，因为我怕你有了女朋友，就不会这么粘着我了” 他愣住。 “谁都没有你重要”他在她耳边轻轻的说。 这一句话，让她凝固！ 曾经，莫然也这样说，他们都这样说。 沐阳…… 莫然…… 她靠在他肩上，不再说话。 夜，是那样的安静…… 隐隐约约从不远处传来一个女子说话的声音。 “原来，你在这里，我一直在找你”声音带点急促，更多的是找到后的安心。 “有事吗？”低沉，沙哑的声音。 “没……没事，你电话关机。我有点担心，以为……” 女生突然变得紧张。 “以为，以为我又喝醉了？我倒是想这样，但怎么办，越醉，她的样子越是清晰，越醉，我越想她，越想她，心就会越痛。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我的想念也许在她看来，是那样的微不足道，全世界，我为什么只看得见她，为什么？” 他的声音像是在哭泣，断断续续的飘在不远处莫小茹的耳朵里。 “阿乾，不是你只看得见她，而是，你只允许自己爱她，不能有别人，可是，可是，阿乾，也有人会爱你，看你喝醉，她会心痛，看你折磨自己，她会比你更煎熬，看你每天做她喜欢的事，学着她抽烟的样子，为她穿白色的衬衣，为她学会做饭，在不远处悄悄的守望她，这些，另一个人都会难过，会很心痛很心痛，她也想能够被你偶尔想起，被你偶尔关心，偶尔轻轻的拥抱，哪怕是因为可怜她，哪怕是因为施舍，她都贪婪的想要……” 女生开始哭泣。 “那个人，是你吗？”男生问，声音有轻蔑的味道。 她没有说话，只是哭泣，身子跟着剧烈的颤抖。 “记住，我们，只能是朋友，就像她说的，我和她只能是朋友，她教会了我决绝，教会了我冷漠，可是，怎么办，对她，好象真的恨不起来！” 他沉闷的叹息。 然后语气变得轻柔，像是乞求。 “木子，别恨她，你不需要为了我，而对她那样的冷漠，小茹，丫头她需要你，她一直把你当好朋友，你不该这样来惩罚她，还有你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她那样伤害你，你还是只记得她，她的孤单，她的忧伤，她的一切，都与你无关，她有苏辰雨，她有一直还爱着的言旭，她只要他们，你算什么？在她心中，你一直都只是朋友，而现在，你什么都不是了，对她来说，你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利用的价值，哈哈，你什么都不是了！” “够了！你给我消失！”男生恼怒的吼她，声音里充满了颤抖。 “呵，说到你的痛了，对不对，阿乾。你变了，难道你的温柔，你的细心只对她吗？一点点都不能给我吗？我……我是那么的爱你，整整五年，五年啊，难道，你真的看不见我吗？” 叶木子蹲在地上，痛苦的撕扯头发。 “我不喜欢软弱的女人，她不流泪，她在我面前从舍不得她的眼泪，你，你比不上她”他的话字字如针。 “你每天来这里，是因为她喜欢镜湖，这里有她的气味，所以你才变得那么白痴，要来体味她的气息吗？你也可以学苏辰雨啊，强势的占有她，我现在终于相信了，莫小茹，她就是个狐狸精，同样喜欢有魅力的男人，你，你会吗？”叶木子开始咆哮。 是什么在莫小茹的心里碎裂，友谊？为什么才一个多月不见的木子会变成这样。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啪！ 响亮的耳光，响彻夜空！ 世界突然变得安静。 然后，他转身，决然的离开。一如伤他的莫小茹，！ “是不是这样，你就会记得我？是不是爱情里要有伤痛，将来的回忆才足够凄美？”叶木子声音空灵，她一步步后退，一步一步，眼神倔强的看着离去的背影。 她眼里有纷飞的泪，永无停歇的样子。 她的嘴角，却是微笑的。 一步，一步，她倒向冰冷的镜湖里！ 夜里，有惊声的尖叫，是莫小茹！ 转角处，哪个身体慢慢转身，奔向湖边。 是谁，娇弱的身影，没有一丝忧郁，跳进湖里，绝望的呼喊！ “木子，木子，求求你，别出事”她不会游泳，却为朋友那样的奋不顾身！ 又是谁，跳进了湖里，拼命的游向在湖里挣扎的两个女子！ “小茹，抓住我，小茹，别怕，别怕，我来救你！” 他叫她“小茹”，不是“姐姐”！ 或许，这是他一直渴望的，像别的爱慕她的男生那样亲昵的叫她。 “小茹，抓紧我，别放开，抓住我……” 为什么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在湖里他抓住挣扎的她，艰难的环住她，几乎用尽所有的力气，他将她推上岸。 “沐阳，救，救木子！”她挤出最后一点苍白的笑容。 “姐姐，你会记得我吗？”他对她微笑，冰冷的指尖触摸她冰凉的脸。 那眼神，是那样的不舍与依恋，他看着她，深深的，仿佛要把她永远装进记忆里。 “沐——阳！”她张着嘴唇，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呼吸变得急促，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仿佛下一秒就会窒息！ 他脸色极度苍白，如泛白的纸张。温柔的看着身前的女子，脸上是水吗？为何会从眼眶里一直不停的往下流，一颗一颗，滴在她冰凉的脸颊上，那样痛彻心扉，那样依恋。 那“水”，是滚烫的！ “姐姐，我舍不得你！”他用唇语说，已经没了声音！ 然后，他抚摸她脸的手渐渐下滑，身体像灌了铁，一点一点的从她的身边沉下水里。 小茹，小茹。他喉咙的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离他是那样的远，他伸出手，却再也抓不住她。 水，是那样那样的冰冷！ 她的心几乎停止了跳动。绝望的看着周围，眼神很可怕。然后，她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趴在地上，抱着已经吓得发愣的阿乾。 “救，救，沐阳！，沐阳，”她发出奇怪的声音，嗓子仿佛就要碎裂，她的眼神是那样的绝望。 爬向他消失了水边，她将手垂进冰冷的湖水里，拼命的摸索。头发完全遮住了脸。她用另一只手，绝望疯狂的垂打着坚硬的土地。殷红的血腥慢慢渗出。她的意识渐渐模糊，她记不得他的脸。 “姐姐，你会记得我吗？” “姐姐，如果某一天，我不见了，很久很久都不在你身边，你，会记得我吗？” “姐姐，玫瑰给我说它也很想它的主人呢！” “这个世界，只有我一个人，没有谁看得见我的孤独！” 他坐在角落里，安静的唱歌。他的眼神是那么的忧伤，他说，“你还记得我吗？” “我叫你姐姐，你就会开心吗？” “你又流泪了，你的泪水，让我心痛，很痛很痛！” …… 他的声音渐渐消失在记忆里，她安静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第四章 生命如幻觉! 她看见那个男生在她前面，他的背影是那样的苍凉！ 她走得越快，他消失得越快。 忽然，她出现在一片森林里，茫茫白雾，她看不见任何东西。 恐惧，担忧，迷茫…… 她跌跌撞撞，找不到出路。 然后，她面前神奇般的出现一片湖。 清澈的湖水，映着蓝天，透着白云，有飞鸟在湖面盘旋，发出低低的哀鸣。 她似乎看得见湖底，一个身体正渐渐下沉。 他伸出手，想要抓住她，他的眼神是深深的眷恋和绝望。 “姐姐，你会记得我吗？” 她在湖边听见他的声音。 “沐——阳！” 她疯狂的叫他，仿佛后知后觉。 梦境与现实重叠！ 哪个身体一点一点消失，离她，那样的远！ “沐阳，沐阳！” 她蹲在湖边，绝望而又疯狂。 “姐姐，醒醒，你醒醒！” 床边，穿着病服的少年轻轻抹掉病床上女孩眼角的泪水。 她在做梦，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中。两天一夜。 嘴角不停的呢喃，“沐阳，沐阳，你别走，别走！” 时而又是另一个名字。 他听清楚了，莫——然！ “沐阳，沐阳，求求你，别走！” 莫小茹身体不停的颤抖，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流！ 沐阳抓住她颤抖的手。 心，一阵一阵的被刺痛。 “亲爱的姐姐，醒醒，好吗。我在这里，在这里” 他苍白的脸上依旧没有一丝血色，无比疲倦的面容，他俯下身，轻轻吻干她脸上溢出的泪，吻她缠着纱布的左手，有鲜红的血迹渗出。 一点一点，他吻得很小心。 那瞬间，就像一个挥之不去的梦靥，她不顾一切的跳进湖里，拼命的在湖里挣扎，他的心，就如上次她迷糊冒失的在马路上游走，他看着大卡车即将淹没她娇小的身影，心，突然疼痛得无法呼吸。 那种失去的痛，他已经深深的体会过。 她就是他的命，她的一切，都左右着他！ 他的生命，早就捏在了她的手心。 两次，他都差点窒息，心失去继续呼吸的理由。 “先生，你不能呆得太久，跟我回房吧！” 护士小姐走到他身手，轻声的说。 她看见他强势的拔掉输液的针头，一直跌跌撞撞找到这个房间。 多么俊逸的少年，虽是生病，却还是那样惊心的美。！“先生，快回房间，你需要吃药，你的心脏，随时都会出现症状，你情绪不能太激动的！”护士小姐轻言细语的说。 但他，仿佛什么也听不见！ 他的眼神复杂，近乎伤痛！ “只要你快点醒来，我以后再也不任性，只叫你姐姐了。因为你每次听见这两个字时笑得那么的开心，我要你幸福，因为只有这样，我才会安心！” “别怕，我在这里，不离开，你睁开眼睛就能看见我……”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世界，为什么这般安静。？ 他握紧她的手，苍白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一点一点，意识逐渐模糊，她在面前，亦如幻觉 沐阳终于支撑不住，又陷入了无尽的昏迷！ 他的手，她的手，交给了彼此，紧紧的，倾尽所有！ 阴郁的天气，空气显得干燥。 天空中，飞机划过天际，留下长长的弧线。 一如爱情，走远了，却有人依旧固执的停留在过去。 她艰难的转动干涩的眼球，挣扎着，却睁不开眼睛。 手被一只手紧紧的握着，她微微颤抖，缓缓的，努力的，她睁开干得发紧的眼睛，又赶紧闭上，光线让她疼痛！ 沐，阳。！ 她在心里不停的念叨，心里渴求着睁开眼能看见他。 她宁愿相信一切都只是梦，是幻觉！ 镜湖。 他沉入水中，一点一点，从她眼里消逝！ 没有这一切，她只是做了个梦，沐阳好好的，他现在一定在花园边嗅着玫瑰的芳香，亦或在厨房，给她煮一杯香浓的咖啡：或者，他站在阳台上，寂寞地望着天空！ 是梦吗？她窒息般的难受。 撺她的手，更紧的握着她，生怕一不小心，她就会飞走…… 莫小茹带着紧张，带着期盼，缓缓睁开眼睛。 少年模糊的轮廓渐渐清晰。 她努力掩起的笑容一下子变的黯淡，瞳孔是灰色的伤痕。 “丫头，你终于醒了……”阿乾疲惫的脸上终于浮上一抹笑容。 是梦吗？迷迷糊糊中，她听见一个声音，唤如“姐姐”。 “姐姐，你醒醒，别怕，我在这里，你睁开眼就能看见我……” 为什么，她看不见他？ 灰飞湮灭的绝望。 “丫头，你吓死我了”他掩饰不住的难过，又多了点欣喜，她——终于醒了！ “告诉我，沐阳呢？沐阳呢，他，他在那里？” 她突然从床上坐起，抓住阿乾的手臂，瞳孔放大，期盼，害怕。 “55555……”她大声的哭起来，情绪一下子失控。 “沐阳。沐阳”她唤他 “小茹，小茹，你别这样，别哭，好吗？” 沐阳，这个在酒吧里他见过的男子，莫小茹，她为什么会“爱”他这般疯狂， 阿乾完全陷在回忆里，无法自拔。 为什么她可以给别的男人无限疼爱，而对他，她却从来吝啬她的感情。 莫小茹突然抱紧发愣的阿乾，指甲钳进他的皮肤。 大声的哭喊。 “沐阳，沐阳……怎么办，沐阳，你在那里？……” “丫头，你冷静点，沐阳，他好好的，在另一个病房” 他的声音，像是遥远的叹息！ “阿乾，真的吗？沐阳还活着吗？告诉我……” 她眼神突然变得明亮，像个天真的孩子，似乎把所有的期盼和希望都投注在他的答案上！ “是的，你的沐阳，他在另一间病房！” 她拔掉右手的针头，不顾一切，摇晃着冲出病房！ 她握住男孩冰冷的指骨，眼泪一颗一颗落在他手心里，那双手，依旧没有温度，他的嘴唇是那样的苍白，他的脸，透白，薄如蝉翼。仿佛一触碰，他就会碎裂！ 紧闭着双眼，他长长的睫毛，不再颤抖！ 第五章 四个人的爱情! 她轻抚他透明，苍白的脸颊。眼泪一颗一颗滴在他脸上，为什么他可以为她如此拼命？她欠他的，似乎一生也还不完！ “沐阳，醒醒，沐阳，求你了，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以后，你不会再是一个人了”她哭着呢喃，声音很轻，却透着莫名的坚定。 “可是，你要起来啊，我搬过去和你住，只要你醒来，好不好？” “沐阳，你知道吗？姐姐好爱你，姐姐需要你，离不开你，我离不开你……” “小姐，你别太激动，他，只是睡着了！”护士小姐轻声说。 “他只是睡着了吗？会醒来的，对不对？”她忽然转身，抓住护士小姐的手问，眼神充满了期待，满脸的泪水，却努力在微笑。 “恩，他只是累了，需要休息！”护士小姐诚恳的说。 “对了，你是他姐姐？真羡慕你，有这样完美的弟弟”护士小姐脸微微潮红。一副沉醉的样子。 沐阳俊美的容颜，沉睡在一片安宁中。 “他为了你可以连生命都不顾，像他这种病，已经非常严重了，不能太受刺激，情绪不能有起伏，不能做剧烈的运动，他的生命，脆弱得如一根稻草，经不起风吹雨打，哎。真是可惜，这么完美的男人！” 护士小姐忍不住悲叹。 “小姐，你说什么？他有什么病。？他有什么病呢？” 她的心一片空白，苍茫得寂寞，眼神里布满了血丝。 护士小姐一脸惊讶的看着莫小茹。 “天啦，你是他姐姐，连弟弟患有先天性心脏病都不知道吗？” “什么？” 她怔住，目光呆滞！ 以前，她问过他。 “沐阳，你妈妈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是遗传的对吗？” “是的！” “那你呢，沐阳，你也遗传了吗？你没事的，对不对？” 她紧张的问他。 “恩，我没事，我很幸运的，没有遗传到妈妈的病” 马路边，他揉着她的发，微笑着回答她。 莫小茹呆呆的看着沐阳。她急需氧气，可以让她自由呼吸的空气。 因为，心痛让她无法呼吸。 怜惜，疼爱，心碎，震惊，…… 种种复杂的情绪缠绕着她，仿佛下一秒，他就会碎裂！ 她把脸贴在他胸口。 他的心跳，在她耳边微弱的起伏，她贪婪的感受着他的生命。 莫小茹闭上眼睛，借着他的心跳，沉默而又哀伤。 眼泪即将滑下脸颊，谁的手指轻轻为她拭去！冰凉，柔软的指骨！ “姐姐，我说过，不要你再流泪，我会很心痛很心痛的！” 他的语气是那样的温柔。 难以掩饰的欣喜，一醒来，他就能看见她，原来，他竟是那么的渴望！ “沐阳，你终于醒了！” 她赶紧用手背抹掉脸上的泪水，努力挤出一丝干涸的笑容。 “姐姐，别哭” 在流泪吗？她已经努力的在笑了啊！ “我没事的，别担心，只要按时吃药就没事了！” 他知道已经瞒不住了，只有这样说，或许才能让她安心。 “沐阳，你又再骗我，对不对，你为什么要这样？我，……我该怎么办呢？告诉我，怎么做，你才会健康的好起来” 她颤抖着肩膀，不断的索要答案。 他凝望她，深深的。 笨蛋小茹，一直以来，你都是我的幸福，全世界，只有你，可以左右我的一切啊。 “只要你幸福，我就会很好很好，真的，我真的这样想”他手指在她脸上轻轻摸索。 “沐阳”该死，该死的眼泪又在泛滥！ 为什么他只为她考虑，一如孩子气的莫然！ “沐阳，你认识我吗？仔细看看，你以前就应该认识我的！”她突然问，眼神是如此的希冀！ “姐姐，怎么了？” 她，怎么了？ 以前，以前，他们应该认识吗？也许是上辈子，他辜负了她，今生，才要如此隐忍，寂寞的爱她，用尽一切想要让她快乐。 他给她的爱，一直都是沉默的，因为没有资格对她说哪个字。 爱，这个字眼对他来说，太过奢侈。 她看着他，每一点轮廓，她都看得仔细，眼神却有些飘忽，仿佛，在她眼里，又看见了另一个人！ “沐阳，我好象离不开你了，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对我这样的好？明知道自己不能运动，却在水里艰难拼命的救我。明知道……” 他突然将指尖放在她冰凉的唇上。 心，一阵悸动！ “姐姐，别再说了，真的，我没事了，” 她用手指触摸他的指尖。 心，很痛很痛！ “姐姐，陪我一会儿，好吗？我累了。好想好好的睡觉！但是，你别放开我的手，我怕……怕醒来，你就会不见……” 他安静的闭上眼睛，眼角渗出一滴冰凉的液体！ “沐阳，我不会离开，你安心的睡吧！”她紧紧攒着他的手，深深的凝视他挚爱的“弟弟”。 玻璃窗外，有点灰的天空。 沉默的悲伤着。 她突然很想很想他，那个在远方会给她温暖的男人！ 因为如此想念，她才觉得无比寂寞！ 沐阳渐渐恢复了身体，他背着莫小茹吃大把大把的药丸，却总是笑着对她说——我很好，和正常人一样，可以长命百岁呢！ 她相信他，或者说是相信自己心里依存的信念！ 从住进医院，她就和苏辰雨断了联系，她的手机永远沉在了那片静谧的湖里，谁也不会想到10多天前，这里发生的事情！ 一个女生为了证明自己的爱情，用最残忍的方式跳进湖里。 一个女生为了自己认定的友谊，奋不顾身的跟着跳进去，即使她还不会游泳！ 一个男生为了自己挚爱的女孩，奋力救她，差点丢了生命！ 一个男生为了自己心爱女孩的乞求，跳进湖里，救他认定的情敌！ 四个人的爱情。四个人的倔强，四个各自爱着的骄傲灵魂！ 因为是重生，她更加懂得了珍惜！ 她记得上午叶木子的笑容，嘲弄而有可怜的笑容！ “你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原谅，感激你吗？不会了，我恨你，从爱上阿乾的那天起，我们之间就再也没有友谊，凭什么？凭什么老天爷要把什么都给你，你有了旭还不够吗？有了苏辰雨还不够吗？你凭什么要伤害阿乾？莫小茹，你这样做，无非是想让我对你觉得愧疚，你真是卑鄙！” 原来，用生命去唤回的友谊，只是为了让她愧疚？她突然觉得很可笑。但她不难过，因为她相信叶木子已经沉睡在那片湖里了，现在的，只是一个躯壳。没有灵魂的躯壳！ “我只是深深的怀念她，怀念木子，哪个善良，天真的她，而你，不是，你不是她！” 她意味深长的说了这一句，就离开了！ 她是这样的人。倔强的相信着“过去”，她觉得，曾经的莫小茹，曾经的叶木子，她们还在另一个世界里，继续生活，继续做朋友，像十六岁遇见的那一年。 如此纯真，如此美好…… 就像她相信了十六，十七岁的言旭和莫小茹还在他们的世界里，哪个单纯疯狂的年代里，执着的相亲相爱！ 这样想，她突然就不觉得难过了！ 第六章 想念,很痛! 花园里，榕树下，哪个等待的身影。 “阿乾，谢谢你。” 她声音是生涩的，没有了以前对她的依恋！ 他忽然觉得窒息。 “谢谢你救沐阳，如果他出事了，我真的无法活下去，我……” “丫头，别，别说了”他打断她的话，她对另一个男人深沉的依恋，让他嫉妒得想抓狂，可是，她的无辜又狠狠的撕通了她。 为什么，为什么她可以装做看不见他的伤，看不见他的痛？ “阿乾，对不起，我……如果能回到从前，该多好！” 她知道，他们间已丢了什么，是眷恋，是熟悉，是那份相濡以沫的友情！ “丫头，我……我可以再抱你一次吗？”他低着头，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一个柔软的身体轻轻拥住他，轻轻的，如一片羽毛落在他身上。 如果时间能就此停止，他愿意拿一切去交换！ 他的泪，滑进她的脖颈，落在她身体里。 给不了爱情，却也要不回友谊。 “丫头，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吗？”他声音有丝哽咽。 她顿了顿，轻声问。 “阿乾，你，可以和叶木子……交往吗？” 就让她再他面前，再自私和任性一次吧。为了残缺的友谊，她将他成全给自己的好友。 他的心，痛到无法呼吸。 要成全她做红娘的心态吗？ “阿乾，她是真的爱你，更重要的是，我一直觉得你们应该在一起的，给她，给你，一次机会，好不好？” 为你，为我，为了我们的爱情，努力一次，好不好？ 苏辰雨，他曾经这样请求她…… “为他，为你，努力一次，好不好？” 她用他的语气请求他。 阿乾放开她，深深的凝视她的眼睛。 难以抑制的哀伤和痛楚。 她可以叫他对一个不爱的女人努力，说得那般潇洒，可是，爱情，光努力就够了吗？他努力了，撞得头破血流，身心疲惫。可是，她依旧没有心动，她的世界，依旧不允许他的闯入。 叶木子，他，她。 明显的例子，为什么她还要强求他去爱？ “丫头，难道，爱情，光努力就够了吗？” 他问她，更是问自己。 他读懂了他的意思，一瞬间竟说不出话来。 “如果，真的因为努力就可以，那我……” “阿乾，我们不同！” 她语气轻淡。找不到更好的可以推脱的话语！沉没，深深的沉默！ 最后，他放开她，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 “我左右不了你，你该是自由的。但是原谅我无法和你回到过去，我无法欺骗自己拿友谊当借口企图占有你，对不起！” 他转身，决绝的离开。他不想再在她面前脆弱得如同孩子！ 做不了恋人，那么，就留一点仅剩的自尊给自己吧。 她站在原地，安静的看他离开，心，如止水般平静！ 没有手机，她突然发现自己与世界脱了联系。这段时间，她的生活中似乎只有沐阳，为他煲粥，喝他煮的咖啡，晚上，一起出去散步，有时，坐在阳台上望着天空，寻找彼此的星座！ 幸福简单，却来得真实！ 只是她想念另一个人，深深的想念！ 走路的时候会想，看天空的时候会想，坐车的时候会想。 她会猜想，今天他穿什么颜色的衣服？t恤还是衬衫？ 此刻的他，在干什么？ 是不是也会抬头望着天空，在天空中静静的一笔一划认真写她的名字？ 想念，太痛！ 她走在小区里，桂花的香味浓烈却又清新。已经很多天没有在这里住，思念的心促使她急需寻索他的气息。 打开门，亲切的感觉，那是家的温馨！ 房间干净，整洁，非常的舒适！ 她有些震惊，这么多天没有打扫过了，它不是应该很脏，很乱吗？ 淡紫的窗纱轻轻飘扬，窗台上一束新鲜的百合，淡淡的香味四处弥漫。她光着脚在每个房间里穿梭，急切而又渴望。 他，回来了吗？是他吗？哪个朝思慕想的他。 还是一切只是幻觉，房间全都空着，她搜索不到他的影子！ 原来高兴后，再期盼，再失望，是这般心被抽空的感觉！ 她光着脚坐在地板上，抱着膝盖，如鸵鸟般深深的湮没自己！ 阳光从窗台斜射进房间，温柔的包着睡在地板上的女孩。她长而卷曲的睫毛颤抖着光的剪影，肌肤如蜜桃般水嫩，光滑！ 娇艳，低胸的红裙，如丝般柔亮，铺洒在她的周围。 性感到极至，美丽到极至。 她，是这般脱俗，美艳的女子！ 是梦吗？ 谁轻轻的抚摸她的头发，温柔，缠绵。 是梦吗？ 谁轻轻的抱起她，将她放在床上，温柔的凝视。 是梦吗？ 一个吻，如羽毛般轻柔落在她的额上。 是梦吗？ 忍不住的想要叫醒她，却又怕打扰到她的睡眠。 是梦吗？ 心会跟着轻轻颤抖，愿意沉溺在他无尽的宠爱和抚摸里！ 亲们： 首先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和鼓励，依依正在努力，努力的把手头工作做完，继续我小说的更新，速度的确有点慢嘎，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 这部小说，我的心会跟着它一点点的痛，写得入神，有点神经质了，坐车的时候，等车的时候，走路的时候，上班的时候……都会想小说里的情节，有些想得入神，会不自觉的流出眼泪，里面有我的影子。原来，写出来，才知道，自己曾经真的幸福过。只是这些幸福现在都离我太远了。 每次错过了，才知道疼痛，才想念过去。但是，我不后悔，依依坚定的相信着，我的王子还在未来的某一天里。静静的等待我的出现。我会学着珍惜了，不再任性，不再盲目的索要，不再自私。 我是一个喜欢自由的人，不喜欢被恋人束缚，所以那些心痛的离开，都是因为这个引起的。他们说我不懂事，说我太狂野，太放纵。说这些的时候，我心真的很痛。因为他们不懂我。 真正的恋人，是应该懂得包容。懂得理解的，不是么？ 我希望与大家一起成长，一起努力。小说越往后。我写的心情越痛，越难过，但是，我不想另你们失望，所以会继续努力的。 你们希望怎样的结局？？ 我个人来说，不相信太过完美的爱情，因为，现实，它本就不完美！ 第七章 春江花月夜! 她在这个似是而非的梦里，一点点沉沉睡去。 醒来时，她几乎吓了一跳。 他，如此真实，安静的在她床边。 苏辰雨将他的手放在她小腹上，头靠在枕边，像个孩子似的蜷缩在地板上。 他睡得很香甜，笑容里是满足的幸福。 莫小茹按奈不住自己激动，兴奋的心情，分开快20天了，感觉却那么那么久。 她隐忍着想念，隐忍着牵挂。幻想着他的温度，幻想着他的气息。幻想着他的一切。 手指轻轻抚上他的脸，突然，她很想哭。放肆的哭。 他不知道，这十多天里，她是怎样的煎熬。 经历了重生，经历了伤痛，甚至擦肩而过的离开！ 这些，他都不会知道。 苏辰雨睁开微笑着的眼睛。一直隐忍住的兴奋和牵挂，他真的很想放纵。两人深深的凝视，本来那么那么多的话和想念却都哽在了喉间。 分别了这么久，煎熬，寂寞！ ----你想我吗？ ----我很想你！ 不是应该这样开头吗？ 彼此眼神交流，缠绵，深情。 然后，他终于按奈不住压抑了许久的热情和想念。把她拥在怀里，紧紧的，剧烈而又沉默！ 这个拥抱，他似乎等得太久太久！ 莫小茹贪婪的呼吸着他身上清新，淡雅的茉莉香味，哪个她很想念很想念的味道！ 他们拥抱着，深深的。似乎要将彼此刻进骨头里。 “宝贝，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他在她耳边轻柔的说。 “这些天，一直联系不上你，我真的好怕。傻瓜小茹，你害我好担心，知道吗？就像上次你一夜没有回来，我也是这样的害怕，答应我，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要让我再找不到你，好不好？” 他的声音有丝颤抖，他的眼神，让她心痛！ 夜色渐渐笼罩，她，居然睡了那么久。 他干净，清新的气质，让她充满了无限遐想！ “宝贝，怎么一下子瘦这么多？没有按时吃饭吗？胃呢，痛过没有？是不是都没有好好的照顾自己？……” 他轻捏着她瘦弱的手臂，问出了那么多个问题。 “傻瓜，你问这么多，叫我怎么回答呢？”她轻轻抚摸他的脸颊，娇柔的反问他。 他凝视她，眼里有欲望的火苗。 可是，意想不到的，她居然先吻上了他。 浓烈而又缠绵。苏辰雨的心柔软而又欣喜。 她的俏舌在他唇上温柔碾转，然后，她用舌尖轻翘他的贝齿。和他的舌尖痴缠在一起，狂乱而又迷离！ 哪个吻，太过漫长，仿佛，下一秒，就是地老天荒。 世界突然安静，他们听不见任何声音！ 只有，彼此微弱的呼吸声。 他看着她的眼睛，没有言语，是满满的包容和宠爱！ 然后，他翻上她的身体，将她沉重地压在身下。没等她说上半个字，他用唇堵上她的唇！疯狂的“舌战”。他几乎想要吞噬她。 一点一点，他开始亲吻她的耳垂，温柔的气息蔓延在她全身。他的身体，灼热得几乎将将她熔化。 他，如火焰般浓烈的包裹住她，他的“坚硬”倔强的顶着她下腹的“隐秘花蕾”。他的身体，他的一切都在膨胀。 那么渴望，急切的，他想要她！ 他细长，白皙的手指在她的肌肤上肆意碾转，挑逗。一步一步，将她引入“万劫不复”之地！ 她洁白，柔嫩的双峰裹着心跳，沉重，丰满！ 一点点，只差一点点，他将完全融进她！ 他的“坚硬”在她的裙摆下开始摸索，急切的，渴求的！ 可是，她惊声的尖叫，然后用力推开了他。 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无辜的眼神勇敢的迎向他！ 莫小茹紧张的慢慢平复自己狂热的心跳，从床上坐起。 苏辰雨愣在原地，身体一下子冰冷到了极点！ 他有些孩子气用责怪的眼神看着莫小茹。 “对不起，我……我没有准备好！”她紧张，不安的说。 第一次啊，心里那道砍跨不过去，她没法给他。 人生仅有的第一次，不是应该在最最浪漫的环境下演绎吗？ “你，害怕？”苏辰雨试探着问她。 “恩！”她点头，乖顺的模样。收起了以往的冷漠，收起了以往的淡然，不骄傲，不倔强。她。正在慢慢的打开自己！ 他温柔的朝她微笑，将衣衫为她整理好，妖艳的红裙盖上了她裸露在外的双峰，他把头发为她理顺，做完这一切，他的脸上染出了厚厚的红晕！ “你害羞？”莫小茹偏着头问，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没有”苏辰雨急忙狡辩。 “哈哈。真可爱，怎样？忍着的滋味不好受吧？” 她用指尖巧柔的抬起苏辰雨好看的下巴，一副似妖精般妩媚的笑容。她若有似无的挑逗他。 “我就是要这样，不能让你这么轻易得到我。是妈妈告诉我的哦，我应该听妈妈的话的！”她嘴角染出迷离，魅惑的笑窝。 “莫小茹，你死定了，敢这么大胆的勾引我。” 苏辰雨一把搂紧她，冲动欲望的火苗再次熊熊燃起。 莫小茹感觉苗头不对。一下子从床上跳到地板上，不敢再放肆。她的样子，可爱至极！苏辰雨那肯放过她，将她横抱起来，丢在床上，一副要侵占她的模样。 她灵机一动，蜷缩在床上，用手捂住肚子，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样子。 “胃，胃痛……”眼泪配合得完美无暇，知道这时已经积极的帮助主人了！ 果然，这招凑效！ 笨笨的苏辰雨马上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手忙脚乱的跑去客厅倒水，找药。 “小茹，忍着啊，我马上给你倒热水来，乖啊。马上就来了”他的语气焦急的从客厅飘来。 莫小茹抱着肚子，在床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想起刚刚苏辰雨焦急的样子，她就觉得好笑！ 这种感觉是幸福吗？因为心爱的人会为自己生病而焦虑，而担心吗？有那么一点小小的耐久，可谁叫她是莫小茹呢。 哪个“强悍”，“倔强”，“自私”，“冷漠”的莫小茹被爱情收拾得服服贴贴。 在他面前，她更像个天真，可爱的孩子。 需要他的宠，需要他的爱。 她也想想其他女生一样，在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尽情撒娇，不需要过多的掩饰，不需要“冷漠”的面对他。 爱情，不是应该就这样吗？ 第八章 你的眼,比月色寂寞! 晚饭后，他牵着她的手在商场里转悠！ 一个个精致，好看的手机放在玻璃柜里，灯光的映衬下，它们都那么的耀眼。如同他和她。 完美，天作的一对恋人！ 男生用小指勾着女生的小指头，简单却又甜蜜。 他的眼神，是无比的温柔和宠溺。女生仿若仙女般美丽。可是，她比仙女更多了份狂野，比仙女更多了份淡然，比仙女更多了份妖艳和高雅！ 她，是那样独一无二的女子！ “不需要这么好的手机……”她拽着他的手说。不喜欢太过复杂的款式和太多的功能。只要可以打电话和发短信就够了。 “可是，我的宝贝，我想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给你，知道吗？只有最好的东西才配得上你！”他拉起她的手，轻轻一啄，无限温柔！ “可是，我不喜欢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挑个好用的吧？” 她眼睛扫描到了一款淡紫镶着无数透明水晶的手机。摒弃了传统的颜色，在玻璃橱窗的角落里，她显得那么安静，它，是那样的与众不同。莫小茹对这个手机一见钟情！ “小姐，看下那款手机……” 异口同声，手指指着相同的方向。 原来，这就是恋人间的心有灵犀！ 他看着她，满足的笑了。他是懂她的，了解她的所需。知道她喜欢独一无二的感觉，知道她喜欢淡紫的窗帘，喜欢黑色和纯白的衣服，晚上喜欢穿红色的蕾丝睡衣光着脚在地板上走，喜欢荔枝和草莓，喜欢不加糖的咖啡，喜欢x娇…… “哇，你们两好有默契哦”柜台小姐眼睛里满是羡慕，由衷的赞叹。 “你们俩真的好般配，简直是最完美的一对壁人，眼光也那么好，整个商场里估计只有这款公主般的手机才配得上这位小姐。哇，男生那么那么帅，女生那么那么漂亮，真的好有王子和公主的感觉哦……”柜台小姐毫不避讳的啧啧赞叹。 莫小茹心里升起一丝丝甜蜜，原来被别人认同是那么幸福的事情！ 她看着旁边的苏辰雨，他脸上染出淡淡红晕。呵呵，他又害羞了！ 商场大厅里，他把手机交到她手上，温柔似水。 “小茹，答应我，再也不要让我担心，再也不要让我找不到你，手机一定得24小时开机，也许，不在一起的时候，我会想联系到你，会想听你声音，知道你在干什么，知道吗？”他忍不住揽过她的腰，将她紧紧拥在怀里！ 他把脸埋在她海藻般浓密的长发里。她头发的香气，令他沉醉！ 莫小茹小心的怀揣着他送的第一份礼物，她把他的号码输在手机上。犹豫着该存什么名字。 苏辰雨？这样好象有点生疏…… 雨雨？不，这是裴西同志对他的称呼…… 苏帅？不行，班里的花痴女生都这样叫他…… 存什么名字呢？ 她轻拍着脑袋，陷入了深层次的思考中。 “手机给我！”他似乎是命令。 “哦！”她什么都没想，乖乖的递给他。 苏辰雨手指飞快的在键上飞扬，一脸得意洋洋的表情，然后，他将手机还给身边的莫小 茹。 “傻瓜，不准改名字，不然，哼哼，你死定了！” 他搂过她的肩，高兴的表情掩藏不住，似乎眼睛里都在笑。 莫小茹不解的盯着他，又看看自己的手机。屏幕上——亲亲老公。她几乎呛到，这也太夸张了嘛。光老公两个字就够惹人的了，还加个修饰词……亲亲？？ “用得着存成这样吗？还亲亲老公咧！”她赶紧按下“更改名片”的键。 “我说了。不许改，不许改！”苏辰雨孩子气的扯着她的衣角，眼里是乞求？是命令？她的心一下子如棉花糖般柔软起来。 “好啊，好啊。乖。小茹不改了啊”语气温柔，宠溺。说出这句话，她自己都吓了一跳。爱情的魔力还真是不一般啊，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个没大脑的白痴！ 不过，这个白痴现在是甜蜜的，是幸福的！ 月光温柔如水，倾泻在小区里的每个角落。静静的洒在两个年轻相偎的肩上。 这条长椅，似乎等得太久，如今，它也不再寂寞！ “终于，可以这样抱着你，安静的坐在这里！”他拂过她脸上的发线。将它们挠至耳后。精致，小巧的耳垂，他轻轻抚摸。 她的脸，在月色下是那样的动人，美艳…… 莫小茹沉醉的轻闭着眼睛，轻轻环着他的腰。这样的温度。让她迷恋！ 不再想什么了。过去的都已经过去，哪个她曾认为倾尽所有爱的男子已经丢在记忆里，深深的。只是，她会永远记得他！记得那段年少时刻骨铭心的初恋！ 可是，现在，她要的男人就在她的掌间，抓住或者放开，都在她的一念之间。 这次，她也同样会认真，努力地去爱！ 只是，在爱的同时，她更加懂得了珍惜。懂得了收放自如，不会再像曾经那样把自己弄得头破血流！ 她，懂得了为自己留条后路，即便这样是对另一个人的不公平！ 哪个爱过的男孩 我把你藏在记忆里 也许，今生再也不会把你唤起 有过伤心，有过甜蜜 曾经的点点滴滴 如同记录你所有的日记 我将它锁在抽屉里 也许，偶尔还是会想你 还是会觉得惋惜 但，我还是要谢谢你 你给的伤痛，你给你记忆 让我更加学得了爱情 曾经的深深爱的你 请让我默默的选择怀念你 …… “亲爱的旭，我会怀念你！”她在他怀里呢喃。 “宝贝。你说什么？”他听不见她若有似无的声音。 “完了！”她突然从他怀里跳起来。 “完了。完了。这么晚了！” 沐阳，沐阳在家一定担心死了。要知道上午离开时，给他说的6点一定准时回家的！ “怎么了？”他看她焦急的模样，轻声的问她。 “我得回另一个家了，他，一定担心死了，我居然忘了时间”然后，她提着包。丢下愣在原地还没弄清情况的苏辰雨。走了几步，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她跑回他身边，轻轻拥抱发愣的他。 “亲爱的，在家等我，我去了就会回来” 她惦起脚，在他的唇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他的心，时而柔软，时而疼痛。她的拥抱，她的吻似乎是一剂良药。让他稍微得到了缓解！ 可是，这么晚了，另一个家是那里？另一个他，是谁？可以让她如此不顾一切的丢下他。她眼里的焦灼，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 苏辰雨深深的呼吸，坐回长椅上，点燃一只烟。 月色褪去了温柔，是那样的寂静！ 可是，他的眼神，比月色还要寂寞！ 第九章 只给最爱的人! 莫小茹轻轻的打开门。房间一片漆黑，她正准备开灯。 “姐姐，别开灯！”他的声音从暗处传来，脆弱，近乎乞求。 “你终于回来了。我去给你盛点汤，味道还不错。”他修长，挺拔的身体沙发上坐起来，向厨房走去。步履踉跄，黑暗中，他的背影是那么苍凉，摇晃着身体在暗夜里游弋。 “沐阳”她拦在他身前，凝视黑夜里他的眼睛。 为什么他的声音，让她那么心痛。？ “沐阳，对不起，我回来晚了，我……忘了时间！”她低着头，轻咬着嘴唇。 “因为……”她想要解释，却不知道怎么解释。 他将指尖放在她唇上，有淡淡酒精的气息。她拿着他的手指，使劲的嗅嗅。 “沐阳，你喝酒了？”她语气有些坚硬。 他的身体，是不能再喝酒的。！ “只喝了一点点，一点而已，我去给你装汤”他绕过她。向黑暗的厨房走去。 浓浓的鸡汤味道，弥漫在房间，混着干涸的酒精气体，显得怪异。她的心，像石头堵在胸口，压抑着疼痛！ 她拧开灯，刺眼的光线灼痛她的眼睛。可眼前的事实，更灼伤了她原本平静的心。客厅地上，凌乱的散着一大堆啤酒罐，桌上还有喝了一半的解百纳。烟灰缸里是满满的烟头！ 她的心一下子变得波涛汹涌，这些东西，对他来说，都是致命的伤。 可是，他却那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莫小茹愤怒的冲向厨房，“啪”的一声打开灯，对着沐阳吼：你明知道不能喝酒，明知道不能抽那么多烟，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为什么，你还要这样？你知道不知道，我会难过，会心疼……“ 第一次，她朝他发脾气。可是，在发泄完自己的情绪后，她的心，更多的是深不见底的疼痛和自责！ 沐阳。他一直都是那样纯净，清新，俊美的男子。可是，现在的他，颓败如将要凋零的花，嘴唇没有一点血色，他的双眼，幽蓝深不见底，是寂寞，是忧伤，是一个她永远也看不见的秘密！ 他那样无助，寂静的看着生气的她。 “姐姐，喝点汤”他拿起碗，轻轻舀了一勺，牵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她的心，一点一点，奔向心碎的边缘。然后，她抓起他的手。双眼绯红。 “沐阳，你的手怎么了？”红肿的右手，有斑斑血迹，上面爬满了透明的水泡。仿佛轻轻一碰，它们就会碎掉。 他赶紧将手抽回。 “没，没什么，对不起，吓到你了吧。？家里没有纱布，我不敢出门，怕你回来看不见我，会担心”他闪烁着言词。 告诉她，在家里煲了一下午汤，因为第一次做，高压烫伤了手…… 告诉她，等了整整几个小时，想要给她一份惊喜…… 告诉她，她打开灯，看见他狼狈的样子，他会更加不安…… 还是告诉她，纵使被烫伤，他的心都是幸福的…… 然后呢？又能怎样？ “来，我喂你”他重新端起碗，舀了一勺轻轻吹凉，放在她唇边，头昏昏噩噩。沉重得几乎要爆炸，可是，他却努力对她微笑。 “试着喝一点，乖……” 他试图哄她喝点。可是，她却倔强的闭着双唇。低着头，猝不及防的，泪水一大颗一大颗落在汤里，溅起颗颗水花。 因为感动，因为愧疚，因为疼痛，因为自责…… 她的泪，一颗一颗，分明的打在他心上，他身体跟着颤抖，手足无措的样子。 全世界，只听得见她眼泪掉在汤汁里的声音。 那么那么静，那么那么痛。 他眼里升腾起浓浓雾气，然后，他用细长的手指轻轻抬起她的脸，那张满脸泪水，精致，可怜的脸…… 心，一点一点，被狠狠抽痛。 他多想慢慢吻干她脸上的泪水，多想亲吻她颤抖的双眸，多想将她融进自己的身体…… 可是，他什么都不能做，连最简单的“爱”这个字，他都没有勇气和资格告诉她。 他的爱，一直是被禁忌的。自己给自己封了咒语，找不到可以开启的密码。 莫小茹小心拿起他的手，轻轻亲吻，眼泪不争气的滴在他“血肉模糊”的手背上。 她的泪，狠狠刺痛了他。 “姐姐，不痛，一点都不……”他拥过她颤抖的身体，把眼泪丢在她的发线里。 如果可以，他多想一切没有开始，他没有认识她，他不去主动招惹她，她不叫他“弟弟”，不对他那样的温柔和宠爱。 亦或，他没有爱上她。 这样，该多好！ 不会有这么痛苦的隐忍，不会有这么寂寞的承受。 全世界，只有她，可以左右他的一切。他的喜，怒，哀，乐。 纵使那么那么痛，但却从没有后悔过，他贪婪的吮吸着她给的情绪，时而快乐，时而忧伤…… “姐姐，如果，我没有遗传到妈妈的病该多好！”这样，他就有资格向她毫无保留的告白，就可以像别的爱慕她的男生索要她的一切，就可以在她流泪时，一点一点吻干她的泪水！ “沐阳，对不起。对不起，我从来沐阳好好的照顾你，我不是个好姐姐，什么都为你做不了，但是。沐阳。相信我，我会努力，你会完全康复的！” 她的眼神，坚定的闪着光！ “一定会好起来，你会很好”她重复着。 沐阳凝视着身前的女子，疼惜，温柔。 “姐姐，我有东西要给你”他拉着她的手，走进客厅。 “乖乖坐在沙发上，我去拿给你”他终于高兴的笑了，神秘兮兮的走进卧室。 淡紫，镶着无数颗闪亮水晶的收集，高雅，精致！ 第一眼看到，他就知道，只有它才配得上完美的她。 满心欢喜的，他拿着它走出卧室，可随即，脸色渐渐黯淡下来。像是被什么狠狠一击。他挫败的收回已经冰冷的手。 她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只一模一样的手机。 柜台小姐说，手机的机语是——for the best love！ 只给最爱的人！ “沐阳，怎么了？给我什么呢？那么神秘！”她看着他，满心的期待。 “姐姐，手……手机是自己买的吗？”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问。 “不是，别人送的”她嘴角勾起一丝微笑，有浅浅的幸福。 for the best love！只给最爱的人！ “沐阳，你给我什么？快点啦” “没，没什么，我逗你玩的呢”他转过身，局促，狼狈的样子。 她那弯淡淡幸福的笑容，像是嘲笑，像是讽刺。有人早他一步，而且更重要的是，她接受了那“幸福”的机语。 一整天，她是和哪个人在一起吗？ 一整天，她是不是被那个人牵着手，甜蜜而又幸福？ 有什么可以让她忘记时间，连他都可以不顾。 他知道，她是这么的“爱”他，爱她的“弟弟”。心，一点点失重，他忽然觉得晕眩。没有了站着的力气。 既然，他给不了她永久的爱情，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她去爱别人呢？ 他的“姐姐”。是那么优秀，美丽的女子，自然有许多人恋慕。 他又有什么资格组织她的爱情呢？应该祝福啊。 可是，心，为什么会那么那么痛，窒息，压抑。 他的世界，沉睡在一片黑暗中。依稀可以听见她焦急，心碎的声音。 “沐阳，沐阳，你怎么了？别吓姐姐啊，沐阳，沐阳……” 第十章 伤,蔓延成灾! 夜，越来越深！ 和他相依为命的，只有天空中残缺的月亮。 一点，两点，三点。 他望着小区的门口，渴望看见她回来的背影。 闭着眼睛，默默倒数，像是第一次邀请她吃饭时紧张的样子。 “六，五，四，三……” “走吧。请我吃饭！” 上次，她是这样说，在倒数到第三秒的时候，她笑嘻嘻的出现在他面前。 “十，九，八，七，六……一” 已经默数了很多遍了。可是，听不见她的声音，看不见她的笑。 他修长的身影在长椅下折射出寂寞的影子。微微咳嗽，又点燃一只烟，星星火光里的脸憔悴而又寂寞。 可是，他却没有勇气打她电话，没有勇气询问她的任何。 眼神空洞的看着门口，如果她一走进小区，看见他，是不是会很高兴？如果她一回来，他会轻轻拥住她，在她耳边说“宝贝，你回来了。我好想你”，那条幽深的楼道太黑，她怕她经过时会害怕，小区里有许多奇形怪状的树，黑夜里，她说它们阴森，恐怖。 他要做的，只想好好守护她，让她不害怕，不担心，每天都可以开心的笑。 他是那么贪恋她如梦如幻，令人无限沉醉的笑容。 她很少笑，脸上总是平静的表情，仿佛遗世独立，不会为任何人起波澜。 可是，是错觉吗？她现在会常给他笑容。 她给他的笑容，纯粹，干净。 他知道她与别的女生不同，独立，淡然，聪慧。 没有爱情，或许她可以活得很好，有时，他甚至觉得她的爱，全给了另一个人，哪个她深深迷恋过的“旭”。 因为伤害，因为疼痛，她将他刻在心里，牢牢记住。 他一直告诉自己，——她需要的只是时间，她会忘记那个人，慢慢的完全融入他。 苏辰雨不知道莫小茹会怎样。他只知道： 全世界，唯头她，可以让他抛弃所有，为她奋不顾身…… 全世界，唯有她，可以让他患得患失，爱得发狂…… 全世界，唯有她，可以让他放下高傲，在她脚下“俯首称臣”…… 她是他的“世界”，可她，并不是她的“一切”…… 深夜与凌晨交替。 风，安静，寂寞。 弯月躺在云层上，似乎永无天日。一地凌乱的烟头，一双落寞的眼睛。 他的心，随着一点一点泛白的天空，渐渐下沉，渐渐空白。 她，终究没有回来，连一个电话，一条短信也没有…… 凌晨五点。 他在她离开的地方，等了整整一夜。 耳边依稀飘着她离开时，温柔的声音。 “亲爱的，在家等我，我去了就回来” 他嘴角染出一层苦涩的笑容，长长的睫毛疲惫而又树立，颤抖的晶莹，点点滴滴。 下雨了！ 淅淅沥沥，淋湿了一地，淋湿了他，淋湿了他凌乱的心。 他忽然觉得冷，那种痛得骨髓的冰冷。 雨水亲吻他的身体，从发尖上顺着高挺的鼻梁，滑下俊美，优雅的下巴。 是泪吗？咸咸苦涩的液体。 他倔强的看着门口，眼神执拗。好看的瞳孔一点点失色。 “亲爱的，在家等我，我去了就回来”她惦着脚，轻轻亲吻他的唇，轻盈，温柔。 “傻瓜，你会回来的，会的” …… 她站在窗台边，看雨水打在玻璃窗上，很细很细的声音，却刻着透明的清晰。 “他的心脏，情况不容乐观，但也别太悲观，只要好好修养，，也许会没事的”主治医师从家里离开时，是这样说。 他的叹息，让她觉得寂寞，空旷。 有一种无力的挫败感。 不能手术，不能换心。 要做的只是等待，等待时间，等待奇迹。 听天由命！ 好象这几次每次昏迷，他都是因为她。 “姐姐”他撑起身体，轻轻的唤她。 莫小茹赶紧努力的微笑，坐到他床边，拿着那只受伤的手，放在肤若凝脂的脸颊上。 “沐阳，饿了吗？” 他的眼神，停留在她胸前挂着的手机上，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 “沐阳，这是给我的吗？不管是不是，我都要占有它，怎么办呢？姐姐好喜欢它的” 淡紫的外壳，镶着无数个耀眼的水晶。梦幻，精致。 手机的机语——for the best love！只给最爱的人。 他凝视她，深深的，矛盾的。 “沐阳，放心，这个手机只为你而留，只存你的号码。它只属于你……”这句话，让他的脸颊染上一抹奇异的光彩，他笑了。淡淡，柔和的笑容，如迷人的芳香，令人沉醉！ 挺拔，修长的身线，白皙，柔和的皮肤，温柔的双眸，透着淡淡忧郁。薄薄的唇瓣，高挺的鼻梁。每一个细节仿佛精心雕琢，他是那样俊美的男子。 如花，如雾，如梦，如幻…… 她相信奇迹，相信上帝会眷顾他，相信天堂里的莫然会保佑他。 “姐姐，累了吧，过来，睡会儿……” 他向床边移了移，掀开毯子的一角，示意她到床上来。 她安静的笑笑，爬上他的床，轻柔，自然。 躺在他旁边，环着他的腰，静静的闭上眼睛。 他的心，他的身体，麻木，紧张，不知道该如何呼吸，如何平静。 她的身体，贴着他，如此清晰的，感受着她的温度。 淡淡，迷人的体香痴缠着他。 沐阳轻轻闭着眼睛。又舍不得真的睡着。 像是一场梦，如此真实的，她就在他旁边，枕着他的手臂，睡得香甜。 像是一场梦，反复出现过，他期盼自己永远不要醒来。 梦里，不会有痛苦，不会有煎熬，不会有挣扎，不会有离别，不会有真相。 关于她的梦，一直都是美好的，繁华似锦。她总能平息，安抚他执拗，寂寞的灵魂。 她的微笑，是他疼痛时最有效的药方。 就在梦里吧，永远也不要醒来。 世界如此安静，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屋内，如海般蓝色的大床上，美丽的少年轻轻，略带紧张，略带羞涩的吻上女孩如蜜桃般盈润的唇瓣。 如一滴晨露，带着黎明的清香，轻盈地滴在粉嫩的花瓣上。 如王子跋山涉水，想要吻星沉睡中烨烨生姿的睡美人。 期盼得太久，亦幻亦真，他的眼泪，如闪亮晶莹的钻石，落在她妩媚，白皙的颈上。 是幻觉吗？她的心疼痛的颤抖着。 唇上有冰冷，潮湿的触觉，沁入身体，带着丝丝忧伤。 让她痛得麻木，失去了所有的感觉。 真的有些累了，让我睡吧，睡醒后，沐阳，他就会完全康复了。 上帝啊，保佑我的沐阳。 莫然，祝福姐姐，祝福沐阳。 如果，梦里，他会好好的，那我祈祷，祈祷上帝永远不要让我醒来 …… 第十一章 女人如花,花似梦! 晚上十点。 莫小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小区，经过榕树下哪个长椅时，她心绪复杂的回望了一眼。 他一直没打电话给她，甚至一个短信也没有。 是他不在乎，还是他执拗地等着她的问候？ 或许，是他很忙。 或许，…… 不想再想，她看着颈上挂的手机，是沐阳的专属手机。 手里撺着的，是他买给她的。 “答应我，24小时都得开着手机，我也许会想你，不要让我找不到你……” 他应该是爱她的，她能够感受得到！ 颈上手机发出柔和的光亮。是沐阳的短信。 “姐姐，回宿舍了吗？”她抿着嘴，在幽深的楼道里，点燃了一只烟，他一直以为她还住在宿舍。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想继续让他这样“以为”下去。 为什么呢？她无从说起。 莫小茹摁熄烟头，半只烟，燃尽了她繁杂的思绪。 她拨通了电话，微笑着，相信他能够感受得到。 好听的声音，略带兴奋，略带忧伤，丝丝入扣，令人沉迷！ “姐姐，你到了，是吗？” “恩，沐阳，放心吧。我到了，给你熬的汤，要记得睡觉前少喝一点，别抽烟哦，睡觉时把空调温度调到26度，这个温度对身体最适宜，还有，盖上那条薄毯子，别感冒了哦……” “姐姐，你变罗嗦了哦”他轻柔的笑。 “我不在身边，你要照顾好自己”她很认真的说。 “姐姐，你好久搬过来住？你一离开，我就那么的想你”他有点孩子气的撒娇。 每次一离开，房间里一切都安静下来，是永无止境的寂寞。他是那样的需要她。 好久搬？是想和苏辰雨在一起吗？舍不得离开他，还是无法开口。？ “姐姐，房间里只有我，会想很多很多事情的，而这些，都让我觉得寂寞和难过！” 他的寂寞，她何尝感受不到。 “沐阳，姐姐介绍一个女朋友给你，好不好？”她试探性的问。 喜欢沐阳的女孩子太多太多了，个个都漂亮，水灵灵的，她每次都会吃到很多的巧克力和果冻，都是那些痴情的女孩子送的。可是，她这个不开窍的弟弟，总是冷漠的拒绝她们，让她看了都心痛。 “姐姐，你说什么？”他很吃惊的问，声音有丝颤抖。 “沐阳总是要交女朋友的，虽然我不愿意别人分享你的爱，可是，我总不能这样自私啊”她声音轻柔，满是关心和宠溺。电话里静止了几秒，世界，安静，无声。 “沐阳，你在听吗？”她紧张的问。 “是因为姐姐你烦沐阳了吗？还是，还是你想把我推开？？”他的声音，一字一句，让她心疼。 “沐阳，怎么会？我怎么会想把你推开，我，真的，很爱你” 爱？ 好苦涩的字眼，她可以轻易说爱他，可是，他却不敢给她说这个字。 她和他的爱，是不同的！ 她的爱干净，纯净。他的爱，夹杂着丝丝缕缕难以言说的伤。他的爱，太过沉重，是她无法接受的承诺。 可是，明知道不同，她说的这几个字。却还是让他的世界静止了很久。 “早点休息，我有些累了！” 他轻描淡写，不让她听见他沉默的叹息。 “沐阳，那你早点休息，晚安”说完这一句，她安静的合上电话。 他的耳边是断线后机械的声音，她似乎没有一丝停留，干脆而又决然。 他拿着电话，依旧保持和她通话的姿势，是永无休止的空洞和茫然。 晚安，小茹。 我真的很痛，今天，你睡在我身边，是那么那么的真实，它，不是梦，可是，我却不愿意醒来。 你睡得好香甜，长长的睫毛上有小小的水珠，嘴角总是带着浅浅的笑容。好想，我好想把你装在我身体，一辈子，都占有你。 今天为什么会突然说要给我女朋友呢？你明知道我不需要的，我只要你就够了，心里已经满满被你占据了，怎能还容得下别人呢？傻瓜，以后不许说了哦，我会生气的！ 他牵出一丝苦涩的笑容，眼睛有些潮湿。深吸一口气，他忽然变得紧张。 是你有男朋友了吗？不然，为什么会想要找女朋友给我？？ 他拿着手机和她“讲话”，空气里有心碎的裂痕。 他无措的从耳边拿下电话，望着落地窗外漆黑的夜空，心里隐隐做痛。然后，手机在他手心疯狂的震动。 沐阳，姐姐很想你，盖好被子哦，晚安！ 她的短信，似血淋淋伤口上一剂良药，止住了他的痛，让他不再继续一个人孤独的伤！ 她心里是有他的，这样，也就够了！ 莫小茹深呼吸，拧开锁门。屋内一片漆黑。 她打开客厅的灯，第一眼看的就是沙发，她以为他会躺在沙发上，安静的等她。房间很乱，窗台上的百合退却了纯白，渐渐走向枯萎。 美丽的花，花期短暂，开得正盛的时候，离死亡也更近。 女人如花，花似梦！ 苏辰雨是那样整洁，干净的男子，有时，她甚至觉得他有洁僻，第一次，她看见他的房间会这样乱。 莫小茹花了两个小时收拾房间，它，又恢复了以往的洁净和整洁。做完这一切，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到了一点，他，还是没有回来！ 她穿着黑色蕾丝睡裙，光着脚坐在阳台上。在这里，她可以看着他从小区里走进来，走进她的视线。 他栽种的茉莉，星星点点，开出洁白的小花。 芳香四溢。令人沉醉！ 下雨后的空气湿润，侵入心脾，柔和，沉静。 没有月亮，没有星星，只有微风，揉乱她海藻般的发。 她瞳孔慢慢变得灰暗。 榕树下，长椅边。 一个高窕的女子追上前环住男生的腰，把脸贴在他背上。 像是在哭泣，像是在诉说。 风，绕过她耳间，她听不见任何声音。 她蜷缩了身体，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膝盖。 男生修长的身影，挺拔而又倔强。良久，他转过身，看着身前的女子！ 突然，年轻女子惦起脚，吻上他的唇，疯狂，痴迷！ 风，越来越大，莫小茹突然觉得冷。 心，像是被什么狠狠撕扯，无力阻止的冰冷！ 他们在接吻，亘古，漫长…… 哪个她心心念念的男人，深夜两点，吻上了别人的唇。 她突然觉得狼狈，想要逃离，想要消失！ 黄头发女生，如果是单恋，他怎可以肆无忌惮地让她吻这么久？ ---- 一开始，篮球场上，他在那么多人的注视中，走到她身边，如同俊美，骄傲的王子找到自己命里的公主，他走向她，眼神温柔。 ---- 然后，在酒吧，她看见黄头发女生挽着他的手臂，自然而又真情，仿佛他们该是理所当然。 ---- 再然后，她在她面前毫无估计地挽着他，要送他去机场，他并没有拒绝，和她并肩离开。 ---- 到现在，深夜两点，没有星星的夜里，他们在风里拥抱，接吻。 不是梦，不是幻觉，也许，也许早就是一对，而最大的傻瓜，就是她自己。她忽然窒息般的难受，仓皇的跑进客厅。 她不想他看见她，害怕嘲笑，害怕拆穿，害怕真相！ 莫小茹脑袋一片空白，光着脚跌跌撞撞跑出门，向大楼另一个出口跑去。 她不记得自己跑了多久，没有眼泪，没有表情，她，只想逃离！ 为什么已经离家很远了，脑海里却还是他们接吻的那幕…… 为什么已经看见了事实，耳边却还是飘着他那些甜蜜的话语…… -----如果，你要永远，我可以给你。。。 -----不准你多看别的男生一眼，不准你听他们说话，不准你对他们微笑，我会吃醋，会难过。 -----为我，为你，为我们的爱情，再努力一次，好不好？ -----我想把全世界最美好的东西给你，只有最好的东西才配得上你。 谁的话语，那么那么好听，那么那么甜蜜，她都已经当真。 谁的眼神，那么那么柔情，那么那么真挚，她都已经沉沦。 又是谁说——我和他不同！ 是不同，他给了她三年，他给了她三个月。 最终，都没有永远，没有爱情。 如烟花，上升了，绚烂了，消逝了，不见了…… 没有特别，没有例外，爱情，真的都一样。 她慌乱而又紧张，光脚丫被石子摁得生痛，可是，她感觉不到任何，心，一片空白，一片麻木！ 耳边是急速刮过的风声。似是嘲弄，似是背叛。 她仰着脸，空洞的望着天空，又下雨了。大颗大颗，打在她单薄的身上。黑色蕾丝睡裙被雨上拈在皮肤上，冰冷而又清醒！ 头发浓密的贴在白皙的脖颈上，水珠水晶莹的晨露，她，颓败着的美丽。冷漠而又沉静。和她相依为命的，只有脖子上沐阳送的手机。她抓紧它，害怕它被雨水打湿，全身湿透的沿着马路谩无目的的走。 原来，幸福真的很短暂，一不小心，它，就会连根带枝的枯萎！ …… 第十二章 胴体如雪! 胸前的电话固执的闪着光。 她累了，脚和腿都变得麻木，没有站着的力气。 她蜷缩着蹲在马路边，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她的世界，仿佛与他们无关，以为自己是真的坚强，不会再为爱情伤成这样。 即便是分手，她也可以淡然的笑笑，转身离开，不带一丝依恋，不带一丝牵挂。 冷漠的莫小茹，不是应该就这样吗？ 没有爱情，没有男人，照样可以活得潇洒，不是在两年前，他将那枚象征幸福的戒指套在另一个女人手上时，就已经彻底死心了吗？ 不是在反复的爱情游戏中，就已经练得了百毒不侵吗？ 可对手是苏辰雨，哪个会为一朵毫无关系的蕾丝紫色小花而在雨里折腾一整夜的他。 哪个会恼羞成怒，在别的男生堆里把她“解救”出来的他。 哪个十九年以来，第一次如此张狂“侵犯”她的他。 哪个睫毛长长，剑眉星目，有着优美下巴的他。 柔情，体贴，真诚，帅气，冷酷，霸道。 这样的男人，一举一动，都让她渐渐沦陷，相信了爱情。 她为他，再次打开了宫墙，允许他走进她的世界。 爱情，需要练习，反复的，千锤百炼，才会在游戏里成为主角。 他的唇，时而冰冷，时而激烈，时而骄傲，时而痴情。 可如此真实的，却被另一个唇粘住。 嫉妒？还是吃醋？ 她不想再想，只是，好不容易打开的心门。却已经被紧紧关上。 他就是哪个守门者，走，或留，她都由他。 爱情这条路，繁华似锦，可是，她已经没有信心会走到尽头。 深夜三点，他反复的拨着她的号码。 落地窗玻璃里，映射出一个如花般优雅的少年。 淡淡忧郁的双眸，浓黑的眉峰，薄薄，性感的唇瓣。纯白干净的棉质睡衣，胸口有着平稳的心跳，稍稍露出如玉般光亮的肤。 他是那般令人痴迷的男子！ “姐姐，你睡了吗？” 沐阳脸上终于站开了笑颜，如一朵瞬间绽放的花蕾，曳曳生姿。 莫小茹听着他的声音，遥远，空旷。 “姐姐，你在那里？” 耳边只听得见粗大的雨声，直觉告诉他，她没在宿舍。 他突然感觉心悸！ 她怎么了？怎么了？ “姐姐，在那里？快告诉我”他呼吸变得急促，焦急的问。 二十分钟后，在滂沱的大雨中，他看见蹲在路边的她。 全身都已经湿透，她像只流浪已久的猫，蜷缩着身体，眼神茫然。 她看见他，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迷离而又苦涩的笑。 如此心痛，如此无力…… 他的心，似乱麻拧成一团，舒展不开，被绞得生痛。 没有任何语言，他用力的把他拥进身体，冰冷而又颤抖的身体。 那一幕，她像风雨里被遗弃的小猫，光着脚，穿着一件单薄的低胸睡裙，寂寞的蹲在路边。深深的，烙印在他心底。 留下疼痛，不可磨灭的记忆。 沐阳脱下自己的外套，遮住她透明。裸露在外雪白而又冰冷的肌肤。 拥抱着，深刻而又沉默！ 那晚，他背着她走进附近的宾馆，把她放进浴室，独自沉默地为她放好热水，关上门。他的眼泪，冰冷的留在门把上。 自始至终，彼此没有任何一句语言。 他在门外，听着淋浴的水声，隐隐作痛。 一个小时，她没有出来。 两个小时，她还是没有出来。 他有些焦急的徘徊在浴室门外，耳边只有哗哗的水声。 “姐姐，好了吗？” 没有任何回答。 他焦急的打开门。眼前的一幕，令他心加速狂跳，变得呆滞，麻木。 她安静的躺在浴缸里，湿湿的，海藻般浓密的秀发垂在地上，胴体如雪，发出迷人，柔和的光芒，白皙的肌肤，美如凝脂，在水影下，全身赤裸，美丽的蝴蝶骨，丰满，盈润的双乳上宝蓝的刺青，平坦，光滑的腹部，还有……还有那若隐若现的……在柔和的灯光下，。性感至极，迷离，梦幻至极，她脸上染出淡淡红晕，如晚霞般娇艳，令人沉醉！ 他从沉沦中挣脱出来，用浴巾裹住她的身体，双脸绯红，把她放在宽大，雪白的床上。 “姐姐，醒醒……”他用手背试探她的额头，她的温度，令他的心紧紧收缩。 他手忙脚乱的为她热敷，又急匆匆的下楼买药。 终于，她的身体不再冰冷，沐阳为她捏好被子，修长的手指轻抚她额前的秀发。她睡得安然，不再颤抖。 他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眼里满是疼惜。 她是淡然，平静的女子！ 似乎不会被任何人，任何事伤到！ 第一次，在酒吧看见她，一个人安静的坐在角落，冷漠的拒绝和她搭讪的男人，只望着他，像只庸懒的猫，妩媚的对他笑，她听他唱歌，慢慢的，眼里溢出冰冷的泪。一杯一杯酒，她喝得心碎，没有吵闹，只是安静的喝酒，安静的抽烟，安静的流泪。 这样的女子，令他的心跟着起伏，慢慢的，为她沉陷！ 那夜，他背着她回家，一步一步，他竟然为一个才见面的女子而痴迷，而心疼。 以为从今以后，不会再有瓜葛，他会淡忘这短暂而又奇妙的恋慕。可是，又遇见了。他按奈不住的激动，为她调出自己最拿手的酒，与她搭讪。 到现在，经过时间的磨合，两个人之间有着千丝万缕，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他从来就不敢奢求，他是寂寞而又骄傲的男子，可是，在她面前，他的爱情，只有卑微！ 第一次，他看见这样的她，脆弱，无助！ 心痛，怜惜，他想用尽全力保护她，让她不再收到任何伤害！ “怎么了？为了他吗？”他的心，疼痛蔓延，为了他，哪个送她一模一样手机的男人吗？ 为什么……不该这样……不。要……不要……爱……不要……爱…… 她迷糊着呢喃，身体微微颤抖，眼角溢出冰冷的泪。 他握紧她的手，轻轻的放在自己的唇上，仿佛，自始至终，和他相依为命的，只有她！ 黎明，太阳发出柔和的光线，从梦幻般的窗帘射在大床上。唤醒了床上的少女！ 她睁开朦胧的睡眼，头依旧有些晕沉，雪白的床单上，有淡淡芳香！ 她的右手，被床边的少年握着。 两只手，十指相扣，甜蜜而又温暖。 沐阳，美丽，俊秀的他。沐浴在清晨柔和的阳光里。 安静，美好。 他紧闭着双眼，眉宇稍稍凝结，像婴儿般睡得香甜。 莫小茹轻轻挪动身体，换个舒服的姿势，静静欣赏着他。 第十三章 偶然遇见! 像是梦。遥远而又哀伤！ 昨晚的一幕幕浮现在她脑海里，只是一夜，似乎都已经远去。 如果不是梦，那就平静，坦然的接受！ 虽是这样想，心，却还是无法释怀，忧伤的痛着。 她下意识的看看自己的身体，还好，裹了浴巾，她以为自己会全身赤裸的昏迷在浴室呢。 但……好象…… 她惊讶的瞪大眼睛，难道……？ 因为紧张，她的手从他手里抽回，惊醒了他。 “沐，，，，，沐阳，你醒了……！”她躲闪着眼神。 他有手背温柔的试探她的额头，似是自言自语。 “真好，烧退了！” 然后，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体贴而又柔情。 “哪个……沐阳……” 他微侧着头，等她继续说。 她看着自己的身体，用手指不自然的指指身上的浴巾，轻咬着唇瓣，，双颊如熟透的苹果。 他脸上突然染起了红晕，烫得他心跟着燃烧。脑海里映现出昨晚打开门的一幕。 莫小茹用手指绞着雪白的床单，紧张的看着沐阳。 “哪个，，我什么也沐阳看见”他调整呼吸，轻描淡写的说。 莫小茹如释重负，深深的吐出气息。然后，像只小懒猫倒在他怀里，全然不顾他的不安和紧张。 “沐阳，我很好！” 她轻轻的说，知道他有许多顾虑和疑问。 “真的，很好吗？”他不安的确认。 “恩，很好！好象有你在身边，什么都会好起来，心，很安定！”她轻柔的，慢慢的说。耳边他的心跳安稳有力，跳得更快。她满足的轻闭着眼睛，享受着他的心跳。 再痛，再伤，都让自己一个人承担吧。！ 她换上那条黑色蕾丝睡裙，光滑的触感，一如他在身上留下的印记。 他的抚摸，是那般让她沉迷和疯狂！ 她一直以为他动她的，只是哪个代表着唯一的手机！ 不是，她身上的睡裙，用的牙刷，杯子，毛巾，床单，被套……全是他买给她的，都是她喜欢的款式和风格！ 心绪复杂，她不知道自己该忘记什么？ “姐姐，披上外套”沐阳将他的外套轻轻披上她裸露的香肩上。 “咦，好香咧！”她满心欢喜，藏起了心里丝丝的伤痕。 “莫小茹小姐，来，我背你！”他弯着腰，把宽厚，温暖的后背留给她。 “哼，不要！”她骄傲的从他身边绕过，走向门口。 “啊，脚痛”她看着自己的脚，忘记了沐阳穿鞋子，脚底磨破了皮，透明的红，仿佛马上就会滴出血来！ 昨晚，她到底走了多久？ 原来，心里的痛是可以忽视一切身体上的痛。 他疼惜的看着她，声音里轻微的责怪。 “以后不准这样了，脚都磨破皮了，来，我背你！” 她不再说什么。像个孩子般的跳上他的背！ 把脸贴在他背上，温暖，幸福！ 宾馆大厅里，他把她放在沙发上，揉着她的头发说：乖乖等在这里哦，我去退房！ “恩！”她很认真的点头。 她的眼睛，望向了楼梯处，满是惊讶。 同时，那两双眼睛也看到了她。 同样的，也是惊讶。 “丫头，你怎么在这里？”阿乾走向她，眼神极不自然。 “阿乾，你们，在一起了？”她高兴的问他。 “是，托你的福，我们在一起了”叶木子抢先回答，神情满是骄傲。 “真好，你们应该在一起”她淡淡的笑，心理有丝异样的感觉。 是什么感觉呢？她觉得闷。 阿乾看着她，掩藏不住的想念，深深的，他凝视她，眼里有难以言说的痛。 “发展得挺快嘛？？”她从他灼热的目光里收回，故作轻松的说。 不是这样的，丫头，不是你想的这样。 他想给她解释，却哽咽着说不出话。 因为她的一句——只要你和木子在一起，我就会幸福。 他为了赎罪，为了成全，为了爱她。 把自己的幸福给了另一个人，没有爱情，没有关怀。 他像个木偶，因为心爱女孩的一句话，成全了两个人，丢了自己！ 也许这样，她反而会记得他，也许这样，他们反而不尴尬。 他的爱情，满满的全给了她，既然她承受不起，他，又那来的自己。 沐阳走到她身边，彼此眼神交缠，温柔而又深情。 “办好了？” “恩，我们走吧！” 阿乾的眼里交杂着疼痛，一点点变得灰暗。 “我以为是苏辰雨！”叶木子故意提高了分贝，满是嘲弄的口吻。 这句话，让她怔住，让身边的沐阳怔住。 他明显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 很快，脸上恢复了平静，她淡而轻柔的拥抱叶木子，俯在她耳边说——好好爱阿乾！ 叶木子的心微微颤抖，她，好象是真的在祝福他们！ “沐阳，我们走。”她对着他微笑，挽上他的手臂，神情自若。 “丫头” 他叫住她，固执的看着她，她似乎听见他心里沉闷的叹息。 他的眼神，让她觉得内疚！ 她走到他身边，复杂的看着他。 “阿乾，谢谢你。！” 她想，他应该懂的！ “丫头”他声音沙哑，哽咽着，像是被她看穿，有种想哭的冲动！ “你，一辈子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没有变！” 她眼神期盼的看了一眼叶木子，又看着阿乾的眼睛。 一字一句，认真的说——真的，好怀念高中年代的我们！ 沐阳拉拉她的衣角。她心领神会，跳着脚爬上他的背。 曾经，她也是这样爬上他的背，把温热的双颊贴在他背上。 如此真实的，他看见了过去！ 可是，如今，面目全非，他和她再也回不到曾经！ 他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驻足，观望，久久无法平息。 “怎么？心痛了？因为和她睡在一起的不是你？呵。发展得可真快，苏辰雨遭淘汰了，下一个，又会是谁？莫小茹，真的变了！”叶木子的语气充满了极度的讽刺。 “不要说了！”他的心，疼痛得快要碎裂。 “你现在甩不开我了！” 叶木子一字一顿清醒的点醒他。 “如果，你想继续这个游戏，就按我开始提的条件做，否则，我不会再奉陪！” 他说完，愤怒的离开！留下愣在原地的叶木子。 难道，真的没有爱情？ 他现在所做的一切，还都是为了莫小茹，她失声的笑出来，这场感情，注定只是游戏，只是交易…… 莫小茹，既然我幸福不了，那你也休想幸福！ 她咬牙切齿的想！ 第十四章 秋天,不回来! 琐碎，安静的日子流水无痕。 莫小茹坐在足球场的看台上，以45度的角度抬头看有些灰暗的天空。 看不见云层，看不见阳光。 足球场边的梧桐树，洒落了一地的叶。 她突然间想起了哪个十六岁的少年！ 秋天，是他们相遇的季节。 她的记忆里，是单纯的幸福，不夹带一丝丝疼痛。 她，已经忘记他给过的伤，因为忘记，她不再觉得寂寞！ 曾经也是这样，坐在看台上，拿着他的外套，眼光始终跟随在足球场上奔跑的他。没有一丝转移，她不想错过可以看见他的每分每秒。 在整个场上，他似是焦点，所有女生都疯狂的为他尖叫。 可是，他在人群中只会焦急的搜索她的身影，然后，绽放最美丽的笑容。 那时候，天总是蓝色，有朵朵白云飘过。 十六岁啊，单纯的高中年代！ 他们拥有着纯真，浪漫的爱情。 “小茹，你在想什么？”裴西看她眯着眼睛，淡淡的笑容，似是在回忆。 “西西”她把头放在她肩上。 “喂，你到底想啥。我来学校都几天了，你和苏辰雨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搬走？”她满脑子的疑问，自从前几天开学回校，她满心欢喜的回苏辰雨的家，打开她和莫小茹的房间，着实有些惊讶。 她的行李全都搬走，而且苏辰雨每晚半夜才回家，喝得烂醉，却一直不停的问她。 “她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她一头雾水，原本以为她走了，他们可在这个小窝里尽情恋爱。 可结果呢。真是事实难料啊。！ “苏辰雨每晚都喝醉，你看开学都一星期了，他还不来上课” 莫小茹的心被悲伤侵满。 哪天。 她忐忑不安的打开门。 “宝贝，你去那了？我一直好担心你”他冲上前，紧紧的将她装在怀里。 她内心一片麻木，觉得可笑。昨晚，他可以和另一个女人接吻，现在，却抱着她貌似爱得深沉。 她安静的从他怀里挣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回来拿衣服，我要离开！”她绕过他身边，走进自己的房间。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看他一眼。 他愣住，心，像被蚂蚁狠狠撕咬。 莫小茹安静的收拾自己的衣服，除了衣服，她什么都没有，其余的，都是他买给她的。 她不打算带走，也不打算让它们留下，于是，她把它们全扔进垃圾筒。“够了！” 他在忍了将近一个小时后，终于愤怒。 用力抓住她的手，双眼绯红，苍白的脸，颤抖的唇。 “为什么要这样，我等你两天两夜，就换来这样的结果吗？”他嘶哑着低吼。 淋了两夜的雨，第一夜，在长椅上等她一夜。 第二夜，在她可能出现的地方寻找了一夜。 他知道她回来过，收拾了房间，洗了衣服，为阳台上的茉莉浇了水，换上了他买的睡衣，留下了紫色的手机。 “你为什么要装做无动于衷，为什么回来了又要离开？”她倔强的看着他的脸，心，渐渐泛起疼痛，他好看的脸却是那样的苍白，他的眼神是那样无助。 告诉他，看到了他和另一个女生拥抱，接吻的那幕…… 告诉他，她光着脚在大雨里走了很久，忘记了疼痛…… 告诉他，她也会难过，也会嫉妒，因为会想逃避…… 可是，她只是倔强，寂寞的看着他，眼里潮湿，顺着眼角滑出一滴晶莹的泪。 “放开我”她无助的说，声音很轻。 既然给不了唯一，就让她自由。 疯狂的，他拥紧她，捧着她的脸，堵上她的唇。 他在发泄，咬住她的唇，疯狂贪婪的吮吸。 她的脑海，出现那一幕。 她突然觉得恶心，不住的干呕。 他放开她，轻柔，惊恐。 “我，让你觉得恶心吗？”他哑着声音问。知道她的胃，一遇到恶心的事，就会想吐。 他的眼神，让她那么那么痛。 “是，恶心！”她执拗的回答。 然后，从他身边绕过，留下愣在原地的他，甩门而去，那扇门，将他关在里面。那房里，有她和他所有甜蜜，温暖的回忆。 他蛮横的夹掉她碗里的菜——你不准吃辣！ 他吻上她的肌肤，一点一点，深情而又温柔。 他每天买一束百合给她，插在窗台上花瓶里，满心的幸福。 他坐在沙发上，总是把头窝在她怀里，轻轻的闭着眼睛，任她温柔的拨弄睫毛。 他和她一起在厨房里洗菜，做饭，偶尔相视，默契的莞尔一笑。 他总是横抱起从浴室走出的她，放在床上，静静抚摸她如丝缎般光滑的手臂。 …… 满屋子的甜蜜，满屋子的幸福。 可是，她却没有勇气再换回。 终于，在他面前冷漠的“表演”在踏出房门那一刻崩溃，她躲在楼道里，将手塞在嘴里，哭得歇斯底里。“如果，那一幕，我没有看见，该多好！”这样，她可以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继续享受她的幸福。 可是，她是如此骄傲的女子，容不得爱情里蚕杂一点点别的物质。 他的世界，只能有她，不能有别人！ “小茹，或许不是你想的那样，苏帅，他是那么的爱你，怎么会和别的女生……？如果是，或许都有什么误会呢！” 裴西坚定的说。 和苏辰雨，莫小茹住在一起，他对她的爱，丝丝入扣，体贴至极，让她既羡慕，又嫉妒。有时，甚至想抓狂。 “不要说了。我不再相信爱情，你看我现在多好，终于又自由了。哇，空气好清新，秋天真好，心，也是放纵的。狗屁爱情，我才不稀罕呢！” 她看裴西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又站起身，用两手做成喇叭状，朝着空旷的球场上大喊——爱情，去死吧，苏辰雨，去死吧！ 发泄完了，心也空了。 “这下，你相信了吧？” 是谁拖着她，在别人的惊叫声中，将她拽走，愤怒的脸，愤怒的眼神。 “放开，手，痛啦！”她眼睛冒出点点泪光。 他将她拽进足球场边的一个小屋里，疯狂的关上门，外面是裴西同学焦急的打门声和一些陌生同学幸灾乐祸的口哨声。 所有同学都知道，外语系系花兼才女兼性感女神和篮球王子兼校草是一对！ “你放开我！”她大叫。 他稍稍松了一下手，将她按在墙上，凝视她，深深的，霸道的。 “你是不是想向所有人证明你讨厌我？” “是” “你，现在甩开了我，是不是很开心？” “是” “你为什么不住学校？是在外面住吗？” “是” 是和男生一起住吗？“ “是” “这就是你离开我的理由？” “是” 他盯着她，愤怒的脸似乎马上就要燃烧，他捏紧拳头，眼里冒出火光，莫小茹安静的闭着眼睛，等着他将那拳狠狠砸向她。 砸醒她，也砸醒他自己！ 半晌，沉闷的一拳，似乎房间都在动摇，似乎用尽他所有的力气。 世界突然静止！ 莫小茹慢慢睁开眼睛，看向他英俊，帅气，愤怒的脸，侧过头，他的拳头狠狠砸在了墙上，她几乎窒息，他的手，与墙撞出的地方血肉模糊，在墙上留下斑斓的血迹。 心，被撕扯得生痛，她和他的世界，一片安宁！ 没有了刚才的吵闹，没有了彼此愤怒的对视。 世界，静得出奇！ “你走吧！”他背对着她，寂寞的声音空旷，窒息！ 她的心，被揪得生痛。 一步一步，她走向门口，如同当初固执的逃离！ “你，爱过我吗？” 他的声音很小，带着颤抖，进入她的心里。 爱过吗？也许，当然！ “一点点都没有吗？”他固执的问，心，在淌着血！ 泪水悄然爬上她的脸颊。 “你，为什么不懂我？”她颤抖着问他。 一个多月不见，她压抑自己不去想他，试着忘记，试着逃离。 可是，心似乎少了什么，有一个坑，空洞，寂寞，无法填补。 “你是爱我的”他突然走上前，拥抱住她，将她深深埋在她脖颈里，贪恋她的温度，想念她的一切！ 刚才，她看着他受伤的手，眼里充盈着泪水，是心疼的泪水。 他分明的感受到了！ 即使不爱，他也还是想自私的拥有她，没有她，他会死掉！ “既然可以爱，我们就不要再伤害了，好吗？” 他拥紧她，乞求她的爱。 “爱情，需要唯一，是吗？”她白痴的问，想要证明什么。 “当然，唯一，你就是唯一”他放开她，凝视她的眼睛，不住的点头。 是要相信他的话，还是固执的只记得亲眼看见的那幕？ 她在他的凝视和承诺下，无处可逃！ 第十五章 逃离,你的爱情! 有时，人生真的很奇妙，譬如爱情，年少时为爱一次次练习。 第一次，人生最美好的初恋，没有什么原因，也不懂得如何完整和丰富这段情感，甚至没想过未来，只凭着一种感觉，一种恋慕，傻傻的，单纯而又执着！ 也许那时还不懂爱，却比任何情感都来得真实，来得自然，来得简单。 那时，需要的只是一种单纯，懵懂，青涩时，被喜欢的男孩轻轻牵着手，小小的心会很羞涩，很紧张。 无忧无虑，没有嫉妒，没有猜测，没有比较。沉侵在似懂非懂的情爱里。慢慢的，长大些了。变得丰富，变得多愁善感，变得计较，简单的喜欢满足不了膨胀的心。于是，我们要求更多，不再单纯，不再青涩。 当爱情里掺杂了太多需求时，我们便变得患得患失，不再如初恋时只要彼此喜欢就够了。 我们相爱，我们深爱，我们再彼此伤害，我们再忍痛告别。 说好了，不再爱，不再等待，可心里却又有了新的期盼。期盼下一场恋爱，把对象想得太完美，如同当初我相信的他，我们忘记了上次受伤后的痛，忘记了曾经的豪言壮语，哭了，痛了一整夜，却还是抵不过他的一个眼神，一句暖心的话语。 我们总是安慰自己——也许，他和上次的不同，只要小心呵护，不会受伤的。 带着跃跃欲试的心情，激动，幻想，我们又开始新的恋爱。 就这样，爱过的，不爱的，最终都归于平静，现在，我发现自己已经不再需要爱情，只是学着接受，学着不伤害，学着麻木，有时，还是会怀念，怀念十六岁的我，十六岁的他，十六岁的我们的爱情。 怀念，是因为现实的不幸福，是这样吗？我应该是幸福的，有他的宠溺和呵护，我应该学得满足。 亲爱的沐阳，你在那里？ -----深秋，凌晨四点。 她打完最后一行字，深深的叹气，关上电脑，抱着膝盖蜷缩在椅子上。 夜，静如水。 已经是深秋，她还是只着单薄的吊带衫，细长的腿裸露在外，摇曳生姿，静静的美丽。秋天，是怀念的季节！ 白天，她可以像许多甜蜜的情侣样，他会拉着她的手走在镜湖，踩着枯黄的落叶，听它们在脚下发出断裂的声音。 散步的时候，他偶尔会停下来，认真凝视她，轻轻吻她的眼睛。那一刻，世界安静而又美好！ 莫小茹坐在长椅上，盯着不远处的湖边，眼里是深不见底的幽蓝。 她想念哪个不顾一切救她的少年。 他说，小茹，抓紧我，小茹，别怕。别怕，我来救你！ 他叫她小茹，不是“姐姐”。 “姐姐，你会记得我吗？”他的手冰冷得彻骨，深深凝视她，仿佛要把她永远装进记忆里。 他的眼泪，晶莹，如天师般纯净。！ “小茹，我舍不得你！”他用唇语说。 然后，他抚摸她脸的手渐渐下垂，身体像是灌了铁，一点点的从她身边沉入水里。 …… “沐阳”她突然好想念好想念他。不是突然，是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把他装在心里。 他是她自私而又任性守护的秘密，任何人都不许占有他。 他活在她阴暗的思想里，像是守护的“情人！” “不是，他是弟弟，是莫然！”她失控般的说。 “小茹，你怎么了？”苏辰雨疑惑的问她。他将她拥进怀里，小心而又温柔！ “我想沐阳”她语气很轻，像是空气。 这是第二次，他听见这个名字。 好象以前，她喝醉了，站在沙发上呢喃他的名字——沐阳。 “沐阳是谁？”这是第二次他问她。 依旧，她不回答他。 苏辰雨心里有丝异样的感觉，她在他怀里说想念另一个男生，眼神充满着忧伤，声音是如此的寂寞。 “沐阳，他是我最爱的弟弟” 她的回答，让他猜测的心从悬崖边紧急收回，稍稍得到缓解！ 然后，更紧的，他拥紧她单薄的身体，眼里有深深的疼惜和宠溺。 “宝贝，我想把你吃掉，装在我身体里，不要吐出来！” 他像个任性的孩子，患得患失！ “亲爱的，我让你觉得不够安心吗？”她凝视他的眼睛，认真的问。 “也许是我太贪心，总是害怕你会突然不见！” 她不知道，每天半夜，他都会惊醒，看看她是否在房间，看她的灯是否亮着。有时，她一整夜都不睡，他就坐在她房间门口，守侯一夜。 “对不起，我会努力做好的！”她又钻进他怀里，像只猫！ 风，微凉！ “我今天晚上不在家里住，”她说。 他微愣，然后点头。 她，该是自由的，没有人可以阻止她的一切决定，他要做的，只是接受。他相信她是独立的女子，她不说理由，他就从不问。 晚上，她回到沐阳家里。空荡荡的屋子，没有他的空气，没有他的味道，没有他的气息。房间有厚厚的灰迹，阳台上的玫瑰早已凋零，孤独的，只剩下她自己！她认真的打扫房间，每一点，都擦抹干净。 “沐阳，你真的好淘气，是在生姐姐的气吗？”她边抹边说，使劲的，仿佛那是最后一点力气。 “即便是生气，都两个月了，应该回来了！” 她看着墙上女人的巨幅照片，已经看了很久了，却依旧无法从她的美丽中解脱出来，如同沐阳。 两个月，她任了英语周刊主编，英语高级教授助理，顺利主持了全省大学生英语风采展示节目。 在这个城市，她早已经家喻户晓。 只是，无论怎么忙碌，心里都会隐隐牵挂着他。 茫茫人海，她失去了他所有的消息！ 两个月前，在苏辰雨第二十七次强烈要求她搬回他家时，她终于妥协。 原因是，苏辰雨的母亲大人——许澄澄女士大驾光临。非要看看是怎样的女子能让她如此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儿子弃生病的她于不顾，毅然的返回成都！ “小茹，我给许澄澄说了我们都同居了，而且都”哪个“了，你给我点面子，行不行？做戏给她看，不然她就在成都，不打算离开了！”他拽着她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苦心劝导。 “不走就不走，这样，她就可以照顾你了，多好！”她没心没肺的说。 “你知不知道，既然我都说了我们”哪个“了。理所应当的，应该住在一起！”他厚脸皮的继续开导！ “哪个是那个？”她好奇的问，一副无辜的样子！ “就是哪个。”他脸微红，可恶的莫小茹，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 “谁和你哪个了？苏辰雨，明明就没有，你为什么要这样说！” 她有些生气了。！ 他掰过她肩膀，认真而又耐心的说。 “宝贝，知道吗，许澄澄要给我相亲，是她一直很喜欢的女孩，怎么办呢。我只对你有兴趣，所以，只有你，才可以解救你”亲亲老公“了！” 他期盼的眼神，不像是撒谎。 “相亲？她喜欢的女生？”她有点紧张的问。 “恩！”他认真的点头。 所以，为了赶走许澄澄，为了维护她自己的尊严，更为了自封为她“亲亲老公”的苏辰雨！ 那晚，她硬着头皮对一脸兴奋的沐阳说。 “沐阳，我要搬走，也许就一段时间” 他怔住，眼里，欣喜悄然不见，爬上了层层忧伤。睫毛微润，颤抖着！ “可是，姐姐，你说过不走的” “可是我……”她不知道如何开口。 “是也哪个送你手机的男生吗？”他低沉的声音，带着疼痛。 “啊？”她惊讶的看着他。 沉默，静止…… “明天走吗？”他乞求的声音。 “今天晚上。”苏辰雨还等在小区外的呢。 他沉默着，挣扎着，心，狠狠的刺痛。 “那你先吃点蟹肉，我做了大闸蟹” 他沉默着转身，走进厨房，将丰盛的菜肴摆上桌。 一道道菜，色香味美，可口极了！ 沉默着吃完晚饭，他安静的将她送到楼下。 眼里是深不见底的忧伤和寂寞。可是，她当时什么也看不见，自然不会多想。 凌晨三点， 她胸前的手机开始发出柔和的光。 “沐阳，你还没睡吗？”她坐在窗台上，吹着凉凉的风。 “姐姐，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你一定忘了吧？”他喝醉了，声音满是忧伤。 “今天？什么日子呢？”她好奇的问。 “一个月前，你还说要买生日礼物给我呢，知道吗？每年我都怕今天的到来，好怕好怕，因为我是一个人，没人记得我的生日，可是，今天，我盼了好久，好久好久……因为今天有你，我以为会有你，那样，我再也不会寂寞，原来，原来还是一样，没有人会记得，姐姐你也不记得……” 他声音颤抖，一字一句，狠狠击碎她的心。 是啊，她怎么会忘记，真是白痴，怎么会忘记沐阳生日呢，他做那么多菜，是为了要和她一起庆祝，她得意的享受，享受他的寂寞，享受他的心痛。 不是那么那么在乎他吗，怎么会突然忘记他的生日。礼物早就准备好了。她满心欢喜的在商场里为他挑选了礼物，可是，怎么会忘记呢。 她哽咽着说不出话。 “沐阳，你可以提醒我的，为什么那么固执呢？”他如果再叫她留下，那怕只是拉着她，不放开，她也决不会离开的！ “提了又能怎样，？我不带打扰你，姐姐，我该离开的，真的，好痛！” 爱得太痛，沉默得太痛。 “沐阳，那里痛？心吗？”她紧张的问。 “你不懂，不懂我的痛！” 他声音空灵，遥远，割痛了她的肤。 深深的内疚和自责，她却不知道怎样向他解释。 “沐阳，对不起，我……” 十九岁的男子，如花般俊美，优雅的脸，修长的身型，带着微红的醉意，在偌大的房间里。寂静的站在落地窗前，看漆黑的天空，眼角，溢出冰冷的泪。 因为哪个深爱的女子，因为想念，因为隐忍，他变得愈加脆弱，愈加寂寞……！ 原来都一样，这个世界，没有人记得他的生日。 他不在乎任何人，可是，他在乎她。 无法原谅，无法轻易释怀。 凌晨四点。 他毅然离开，犹豫着，带走的，却只是她的照片。 离开，是为了清醒，为了释然，为了惩罚，为了逃避，为了忘记…… 她在挂掉电话后跑向他家里，却已然没有了他的影子。 他的电话安静的躺在桌上，电话下压着一个纸条。——原来，你送我的礼物就是“心痛”和“寂寞！” 纸条滑下手心，她无力的蹲在地上，深深的难过和想念。 清晨，飞机划过灰灰的天空，看不见长长的痕迹，星星点点，如同隐寂的光。 第十六章 梦回,十六! 深秋，落叶洒了一地，枯枝败叶，有肃杀的气息。 她穿着黑色的薄毛衣，v领，小小露出胸口白皙的肤，如棉花般柔嫩，若隐若现的刺青，在胸口处遥遥欲飞，浅浅小露的沟壑，醉人的妩媚，米色的短靴，性感，勾魂的丝袜，她是那般动人，娇媚的女子！ “以后不准穿这样的衣服！”他撅着嘴，突然说，似是命令。 “为什么？” “我不喜欢别的男人看你，你，只准我看！”他蛮横，孩子气的说。 莫小茹暗自偷笑，他，还是会吃醋。 “喂，苏帅，你们两走在一起，没有人会不看的，比张白痴和谢大哥还养眼，不看是白痴咧！”裴西插嘴，好像说的是她自己，高兴又得意。 “米娜！”苏辰雨像是遇到了熟人，放开了她的手。莫小茹顺着他的眼光，心里一阵沸腾，有丝难过，夹杂不不悦。 米娜，好熟悉的名字，米娜，原来她叫米娜！ 看见她，就会自然想起那晚的那幕，原来，他还记得她，他看见她会放开她的手，他看见她会高兴的迎上去，叫她的名字。 是错觉吗？她看见他眼里的欣喜。 黄头发女子——米娜。似是无意的瞥了她一眼，仰起好看的脸，优雅的将手搭在苏辰雨的肩上，惦起脚在他耳边轻言细语的说着什么。他淡淡的笑，两人看着很亲密的样子，完全忘记了愣在原地的莫小茹和裴西。 她不是个争风吃醋的女人，却容不得谁这样藐视她的存在。 “老公，要走了吗？小茹脚痛……” 她走上前，挽上他的手臂，声音温柔如水，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眼里是满满的柔情。 他强烈怔住，她，第一次叫他“老公”，是幻觉吗？ “宝贝，你刚刚说什么？你叫我……？”他捧着她的脸，眼里满是期待。 “老公，小茹脚痛，想走了”她拽着他的手臂，开始撒娇。 抛却了冷漠，抛却了淡然，抛却了倔强。 她，到底是怎样的女子？ “好，我们走，我背你”他似是在梦里，似是在梦呓。 她挑眉，妩媚的看着脸憋得通红的米娜，跟我斗，你死定了！ “莫小茹，你等着瞧，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休想得到”她突然俯在她身边，声音很轻，却透着满腔的恨意。 这一幕，好熟悉，一样的语气，一样充满敌意的眼神。 “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休想得到！” 四年前。 在学校操场边，她也是这样说。那时，喜欢旭的女孩子太多，她也只是其中一个，她向旭表白，一次一次被拒绝，最严重的那次。她无意间经过学校的后园，正好看见旭捏紧一个女孩子的下巴，眼里布满了血丝，第一次，她看见旭生这么大的气。 “我警告你，不要再说喜欢我，听好了，我的这里只住着一个人——莫小茹！”他指着自己的心，一字一句，说得清晰。 “只有她才有资格给我谈爱情，你不配！” 米娜的脸被捏得扭曲，却没有眼泪，固执而又愤怒的眼神投向走到他身边的莫小茹，她俯在她耳边，声音很轻，却透着不可动摇的恨意。 “莫小茹，你等着瞧，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休想得到。！” …… 从那以后，莫小茹再也没见过她，这个女子，这件事，在她记忆里也消失怠尽，不留一丝痕迹，她是善于遗忘的人，不关心的事，不关心的物，她都会忘记！ “四年前，你也说过这句话，我记得你！”她淡淡的说。 “是吗。你终于想起了我，真是贵人多忘事”她冷笑，俯在她耳边，继续说——言旭，你也忘记他了吗？ 你终究没得到他，很痛，是不是？这次，我也会用一样的办法让你失去苏辰雨，哦，忘了告诉你，这个办法是我在你最好的朋友——阿乾那里学到的。没想到吧，你最好的朋友用这种卑鄙的方法拆散了你和旭。哈哈，莫小茹，还是那句话，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 她说完，得意的离开！ 莫小茹努力保持的淡然终于崩溃，她愣在原地，好冷好冷，她陷在她的话语里，找不到出口。 急切的，她想理清所有疑问。 阿乾？阿乾怎么会和她有瓜葛，旭，又怎么了？ “小茹，怎么了？”他紧张的问。 不是，一定是她在骗她，她是故意想挑拨她和阿乾的关系，卑鄙这个词语，怎么会和阿乾扯上关系。 “宝贝，怎么了？” “你也会离开我吗？你也会吗？如同当初，他决然的离开，你会吗？”她突然抓住他的手，紧张的问，眼神似是没有焦距，空洞，迷茫！ “小茹，不会，不会，我不会离开，我怎么舍得离开……”他拥住她，慌乱的说。 “小茹，那女人给你说了什么？”裴西紧张的问。 “西西，找阿乾，阿乾不会骗我”她又抓住裴西的手，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些什么。 “小茹，冷静一下，我们先把这节课上完，好吗？你看，还有十分钟就上课了。你还要讲课呢，下课后，我陪你去找阿乾” 裴西轻轻拥住她，温柔的说。 她走在中间，左边是裴西，右边是苏辰雨。 沉默着，都没有说话。 教学楼前。早就沸腾，他们远远就看见一大群女生围着什么，花痴似的打着口哨，议论纷纷。 ----天啦，这么一大束百合，好漂亮啊！ ----是啊，花漂亮，人更帅，比花还好看！ ----他好有气质啊，霸气？冷俊？深沉？哇，太帅了！ ----和校草苏辰雨有得一拼，不知道这花是送给谁，那女生太幸福了！ …… 大家看见莫小茹和苏辰雨走过来，自然的让出了一点道，让他们进入教学楼。 为什么？心会突然有点紧张？ 那种心跳，很久以前，它只属于一个人。 她来不及思考什么，对这些场面没什么兴趣，低着头进入人群。 心，越跳越厉害，她用手轻抚。 “小茹” 是谁的声音，压抑着心痛，压抑着想念，压抑着期待，压抑着欣喜。 一点一点，飘进她耳朵，撺进她的心。 似乎将要窒息，她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 全世界，似乎只有她一个人，和哪个沉睡得太久的声音。 曾经，在梦里，在心里，在记忆里反复听见的声音。 是幻觉吗？ 明明喧闹的地方，她却感觉自己在苍茫原野。 世界，都在静止！ 她愣在原地，身体似乎已不属于自己！ 花后面，那张脸渐渐浮现。 深沉的眸，似柔情，似隐忍，似疼痛…… 眉心上魅惑的一颗痣，她曾经轻轻抚摸。 薄薄的唇瓣，有男人的倔强和英挺。 沉默，俊雅的轮廓。 似在记忆里，反复映现，她拼命的，努力忘记却又害怕的脸。 深深的，彼此凝视，纠缠着太多的情愫，说不清，道不明。 “小茹”他唤她，声音哽咽，急切的，他渴望拥有她。 她走向他，轻轻挪步，眼里早已泪水泛滥，像断线的珍珠一颗一颗击碎他的心。她走向他，曼妙的身姿，走向捧着大束百合的英俊男人。 如同美丽的公主走向寻找已久，等待已久的王子。 眼神纠缠，那一瞬间，她忘记了所有疼痛的记忆和决绝的承诺。 百合静静绽放美丽。清新的香气弥漫在他们之间。 蓝的天空，白的云朵，风的清香。 她，似乎看见了时光，看见了记忆，看见了十六岁！ 第十七章 没有爱,那来的恨! 全场都在惊呼，又忽而变得安静，这一幕，太过美好！ 他深情的凝视她，捧着花的双手变得紧张。 “小茹。” 两年多未见，他试想了许多见面时应该说的话。 ------你过得还好吗？我好想你。。 ------你胃还会常痛吗？有没有按时吃饭？。。。。 ------我经常梦见你，经常回忆，每时每刻都深深想念你。。 …… 她会怎样想呢？ 这一刻，看见她的瞬间，期盼，渴望，惊讶，迷茫，种种复杂的情绪纠缠在心间。两年多，或许他和她之间，早已物是人非，可是，那段在心里刻骨的爱没有改变，他依旧想占有她。 他深爱的女子，退却了青涩，退却了稚嫩，多了成熟，多了妩媚，多了韵味。她已经真正的长大，眼里有着淡定和坚韧。 她看他的眼神，似是疼痛，似是纠结，似是怨恨。 她和他现在都变得矛盾。 她对他微笑，妩媚而又透明，轻轻嗅上百合，嘴角勾起一抹嘲弄——“淡而无味”。 她的脸早已经恢复了平静，刚才的一切似是幻觉，没有眼泪，没有欣喜，没有深情。 他的心渐渐收紧，疼痛难忍。 “可是，你高中时一直最喜欢百合，我还记得第一次送你玫瑰时，你撅着嘴说，不喜欢它，太过张扬，太过浓烈，你说你忠爱的花始终是百合，素净，高雅。纯洁。我以为你还是……” “很多事都会变的，我现在只喜欢玫瑰，百合，它太过淡雅，我喜欢浓烈，妩媚，娇艳的感觉” 她似笑非笑，将花瓣轻轻撕下，放在他颤抖的指间。 心，狠狠被撕扯疼痛！ 他右手细长的无名指上，还戴着那枚四年前的戒指。 早已经退却了颜色，有班驳的锈迹，印证着时光，坚韧而又倔强。 十六岁，五块钱的戒指，明明她看见他将钻戒戴在指上，硬生生的取代了他们年少时刻骨的承诺！ 飞鸟划过，嘶哑着，没有声音。 她赶紧将手指收回，转过脸，背对他。 千万种情愫在心间萦绕，她只想快点消失，也许下一秒，伪装的心就会彻底崩溃。 前面，是他渐渐暗淡的神情，纠结着难忍的疼痛。 背过他，面对的是一大群惊讶的脸，还有，还有看不见神情的苏辰雨。 她突然感觉自己像个小丑，裸露的在阳光下暴露着自己，那一刻，她只想逃离！莫小茹抬头，把眼泪硬生生的压进了心里。 “你变了，我的小茹公主，变了！”他在她身后，低喃，很痛很痛。 “这些都是拜你所赐。”她淡淡的说，声音里依旧是嘲弄，眼泪却分明流在了唇角。 是他改变了她！ 以前，爱笑的，单纯的，快乐的莫小茹已经不见。 因为爱情，因为伤害，因为背叛。 她变得坦然，变得冷漠，变得安静，变得忧郁。 她，似乎已经没有能力再相信爱情！ “你，还是恨我？”他声音很轻，局促着，没有任何理由怪她，没有任何理由牵制她。 四年前，四年后。 她已经不再是哪个她。！ “你错了，早就不恨，没有爱，那来的恨”她淡淡的说，透着倔强！ 他心痛苦的挣扎着——没有爱，那来的恨！ “已经没有爱了吗？”他双眼潮湿，声音干涸。 莫小茹轻闭着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转过身。 “言旭，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她声音哽咽着。 一个孩子的父亲，一个女人的老公。 这句话，惊醒他，也惊醒她自己！ “不。小茹，我需要你，为你什么都可以放弃的，我只要你”他用力掰过她的身体，看着她的眼睛，倔强而又坚定，颤抖而又剧烈。 她，分明看见了他的泪，晶莹而又透明，在阳光下折射出五彩的光芒。 “小茹，我只要你，我还是只想要你，你是爱我的，是爱的，我什么都可放弃，但我真的需要你，我这次来……” -----啪。！ 响亮的一声。伴随着在场所有人惊讶的唏嘘声，伴随着透明而又坚决的眼泪，伴随着花瓣散落一地的忧伤。 她拿下颤抖的右手。 没命的，火辣辣的疼痛，手掌和心，她狠狠的痛。 他的左脸，留下她的印记，在那里，她清楚的看见了伤痕！ “你清醒点，我们，再也回不去了，不可能，不再可能！” 她疯狂的咆哮，泪眼纷飞，看着自己的右手，倒退着，逃离人群，逃离他。 他的眼泪，烫伤了她的心。 背后，依稀传来苏辰雨和裴西焦灼的声音。 她什么也听不见，只想逃离，越远越好！ 她怎么舍得那样打他，怎么舍得让他疼痛。 可是，不这样又怎么办呢，该怎么办，他们，再也回不去了，从哪个女生跪道在她面前时，从她在她的肚子里看见了生命时，他和她，就已经彻底结束！ 拼命尘封的记忆，拼命尘封的爱情，他，为何还要提起？ “小茹，求你开门”苏辰雨在门外焦灼的叫她。 “小茹，你在吗。小茹，别吓我” 门里早已经没有动静，那种寂静，让他害怕！ 半晌，她的声音在屋内传来，安静的，空洞的。 “我只是累了。你别担心” 他无力的坐在门口，心，也痛着！ 这就是莫小茹，她的安静，有时甚至让他害怕，那种窒息的压抑，似乎随时有待爆发，压抑的心痛，久了会对爱情厌倦和淡漠。 整个过程，他目睹了一切。明白了一切。 言旭，哪个她爱了几年的男子，依旧深深的爱着她，卑微，矛盾，期盼。 她还是没有忘记他，疼痛着，伤害了他，同时也伤害了她自己。 他似乎看见了曾经，他们刻骨铭心的爱情和伤痛。 可是，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又悄无声息的爬上了心头。 如她所说，他们是真的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吗？可她的眼泪，她看他的眼神。让他安静不下来。 一直以来，他都知道，她心里住着哪个人，深深的，似乎无人可以替代。 五个小时。天已经黑了。有丝丝凉意侵入身体。她把自己关了五个小时，没有眼泪，没有吵闹，安静的痛着。 他在她门前守着，寸步不离。整整五个小时。 不安，烦躁，忧虑，担心。 锁门轻轻转动，他赶紧站起身，脸上有了一丝欣喜。 “小茹，”他拥紧她，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我好担心你，小茹，小茹”他在她耳边低喃。 她像只猫，紧紧蜷缩在他怀里。 “我也会很痛，也会很难过，我的手，我的心，都很痛……可是，我真的不想他这样，我们早就不该纠缠，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她在他怀里，颤抖着说。似乎把他当做朋友。只想倾诉。 他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不知道自己的疑问问出来，会得到怎样的答案。 “你，还，爱，他，吗？”他声音很轻很轻，像是说给自己。 “不知道，我不知道，只是很痛，很痛” 他的心稍稍得到缓解。或许她已经不爱了，只是没有忘记而已，无论是谁，看见自己以前那么深爱的人站在面前，都会变得紧张，都会变得难过。 应该是这样，他安慰自己说！ 夜，渐渐加深。她蜷缩在沙发上，静静的看着夜空。 “小茹，吃点东西，好不好？”裴西一脸请求的表情。她似乎没有听见，只是沉默！ “小茹，你明明就喜欢百合，为什么要骗他。？”裴西说完，似乎马上又明白了答案。赶紧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不再说话。 玫瑰，百合她都喜欢！ 喜欢一个男生为她种的玫瑰，他把阳台的另一端改成花园，漂亮，精致，为她种满玫瑰。深红的，娇艳而又妩媚。 “小茹”裴西将她拥在怀里。给她一点温度。 “西西，该怎么办，我不想他这样”她眼神空洞，寂寞。 “是他对不起你的，现在没有忘记，又来找你，他把你当什么了。如果真的很爱，当初为什么不勇敢一点，为什么要选择和哪个女的结婚。那又不是唯一的办法，他可以把孩子打掉。可以给她一笔钱，不就是一夜情吗。值得赔上一生的幸福吗。”裴西气不打一出来，虽然看了今天这幕，仿佛是在看电影。精彩至极。感人至极。 但是，不说点重的话刺激下莫小茹，她是不会那么容易妥协的。 “不是，当初那女生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三个多月了，做手术对身体有害，所以……” “那又怎样，总之，是他背叛了你，没有任何理由，你不需要同情他” 裴西继续说，然后变得认真。 “小茹，你，还爱他？”她渴望她的答案。 她不再说话，还爱吗？他像个记忆存在她生命里，深深的，不可动摇。任何人也取代不了他给的爱情。 “我真的不知道！” “小茹，别动摇，不管他做怎样的决定，离婚什么的，你都不能动摇，他有孩子了，你愿意这么年轻就当人家的后妈吗？全变了，早就物是人非。他不是旭，你得清醒。你现在只能爱苏辰雨一个，不准想别人，任何人都不行，明白没有？？”裴西苦口婆心耐心劝导。 “西西，不用你说，我都知道我和他不可能。只是，我希望他好好的。” 两年后，第一次看见他，她的心变得紧张，不是没有动心，不是不想在他渴望的眼神里拥抱他，不是不想告诉她，她有多想他，有多恨他。 只是，猛然想起。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旭，他，早就不属于她。 拥抱，眼神，一切，都让她觉得亏欠，亏欠哪个才两岁多的孩子。 一切都不对，什么都变了。 他现在比以前更加成熟，多了份稳重，不再像以前那么自私，霸道，只想占有她，不再像以前眉宇间始终透着孩子气，21岁。已经褪去了涩然。坚定而又深沉的哞，让人沉沦。 只是，不再属于她！“雨雨今天也好难过哦，哎，他刚刚走出去时眼神看着好忧伤，你在几个小时内伤害了两个大帅哥，真是的！”裴西看莫小茹渐渐恢复了平静，企图语气轻松，自然点，好让她释怀。 她将削好的苹果放在她面前，一副沉醉的表情。 “哇，好香哦，果肉鲜嫩鲜嫩的，尝尝，” 莫小茹看她期盼的眼神，不忍心拒绝。象征性的咬了一口，明明就很饿，胃也隐隐做痛，可是，却吃不下任何东西。 “再吃，快点啦” “西西，不好意思，我实在吃不下！”她捂着肚子，跑进洗手间，不断的干怄。脸颊透红，眼泪都溢出来，却吐不出任何东西。 “小茹，等等啊，我给你找药！”裴西的声音刚完，苏辰雨就回来了。 他看见裴西紧张的找药，心，突然也被揪紧。 “我来，我知道药放在那里”他打开抽屉，配好药。 “乖，吃点药”他小心的喂她，眼里满是关心。 “我给你买了皮蛋瘦肉粥，你一定得吃点” 皮蛋瘦肉粥？？ 他又闯进她的心里，深深的，她矛盾的看着苏辰雨。心里有丝异样的感觉。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谢谢你！”她对他微笑，如花般美丽。 可是，他的眼神却变得淡然，因为，在她的眼里，他看见一秒钟的怀念，那怀念，让他觉得陌生，因为它不属于他！！ 第十八章 谁是第三者? “天啦，莫小茹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她真的是第三者吗？” “没想到我们学校的”宝贝“，男生，女生都把她当女神一样崇拜，她居然是这样的人” “人家都有儿子了，她怎么人心抢走孩子他爸爸” “不过男主角确实帅，可惜啊，都是有妇之夫了” …… 整个校园已经炸开了锅，今天的主角人物——莫小茹。 校报上，赫然，鲜红的字迹。 昔日学校的骄傲，今日学校的耻辱，是什么让她成为第三者？ “外语系系花，集美丽，聪慧，性感，个性为一身的才女——莫小茹，据悉，与已经结婚并有两岁儿子的前男友仍保持着暧昧的关系，两人曾多次秘密幽会，后更为大胆，无论前男友的家人如何求她，她都不肯放手，毅然做起了”情人“。更为严重的是，她这个”情人“居然有办法让前男友两年不进正牌老婆的房间……” 苏辰雨气急败坏的将报纸捏成一团，拼命塞向垃圾筒，他随手花钱买掉所有的报纸。心，又痛又急，不会的，他的宝贝不是报纸上所说的这样。 另一边，镜湖长椅上。 “小茹，求你了，今天不要去上课，我们就坐在这里，我陪你……”裴西一直不停的念叨。 倒是莫小茹，看着一脸平静，似乎这件在学校历史上惊田地，泣鬼神的事与她无关。 “西西，我为什么不去上课？”她问她，一脸无辜的表情。 “为什么？你还问为什么，那些女生的口水会淹死你，要知道有多少女生暗地里嫉妒你，现在正好，她们找到时机了，绝对有人故意陷害你”裴西气愤的说，牙齿咯咯作响，狠不得吃掉哪个可恶的某某人！ “西西，让她们说呗，我不在乎！” 她站起身，不顾前面的枪林弹雨，毅然如以前般骄傲的走在路上，完全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耳边依旧传来刺耳的议论和咒骂声，还有女生们鄙夷的目光，她们一副清高的样子，都像病毒一样远离她。 是谁走到她身边，轻轻拉起她的手，没有语言，灿烂的给她笑容，温暖而又美好！似是一种力量，默默传送给她坚强和信任，神奇般的，她觉得安心。 她看着他，莞尔一笑。 “亲爱的……” 他用指尖放在她唇上，示意她别再说话。 深深凝视她，真诚而又依赖。 “小茹，什么都别说，我相信你！” 她两眼潮湿，深深的感动着。 似乎有苏辰雨在身边，她一下子变得安心，是的，这个学校，她只在乎他，别人怎么看，她都无所谓。 “雨雨，绝对有人故意陷害小茹，你认为呢？”裴西问。 “恩，是的！”他回答。 “那会是谁呢？”裴西做出一副沉思的模样。 “西西，你知道的，我不在乎这些，只要你和他在我身边，就够了！”她一只手放在苏辰雨的手心，另一只手拉着裴西，像往常一样，进入教室！ 可是，裴西明白，她的坚强，是伪装出来的。 深夜，她一个人坐在冰冷的窗台上，抱着膝盖，眼神空洞，寂寞。 一会儿是沐阳，一会儿是苏辰雨，一会儿是言旭。 思绪有些混乱，她到底在想谁？ 沐阳，三个月了，你在那里？ 她轻轻叹息，点燃一只烟，狠狠的吸了一口。 “小茹，睡了吗？”苏辰雨轻声的问。 她赶紧扔掉烟头，悄悄跳上床，假装睡着。这一刻，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她的心，是复杂的。带着强烈的矛盾，得不到救赎的感觉！ 他打开门，轻轻拧开灯，走到她床边，轻柔的为她盖好被子。 然后，是良久的沉默！ 她知道，他在看她，深深的，带着叹息和坚韧。 她的心隐隐作痛。有丝亏欠，她，好象自始至终都没有给过他安心的感觉。是自己太任性，还是只想享受他的宠爱。却看不见他的伤和期待。 他轻抚她额前的发线，很轻很轻。 她闭着眼睛，假装沉睡。 即使是这样，她似乎也看见了他的眼神，深情的，认真的，隐忍的。 渐渐的，在他温柔，宠溺的呵护下，她似乎走进了梦境。 梦里，太过混乱，太过紧张。 他拿着百合，眼神坚定而又期盼，像个孩子，似乎在乞求她的爱。 花瓣洒落一地，留下一地的伤。片片纯白的花瓣随风起舞，萦绕在他和她之间，吹乱了她的发。 他的嘴角溢出片片血花，寂寞的声音——小茹，我很痛，很痛…… 她惊恐，仓皇逃离。 又遇见了谁？ 那么那么多人，将她逼至悬崖边，面目狰狞。 “莫小茹，我们鄙视你，看不起你，你是罪人，你得死……！”她仓皇，紧张的捂住耳朵，可是，那声音却还是如此清晰，如此可怕。 “不是的，我没有，不是……” “是，你是第三者！”谁的声音，如此熟悉，如此坚定。 她惊恐的睁大眼睛，看见苏辰雨愤怒，茫然的表情。 “不是的，你说过会相信我，你说过的”她抓住他的手，乞求着向他靠近。 “是，你是第三者！”他的话断然无情，粉碎了她的梦。 “不是，我不是” …… 她挣扎着从床上坐起，额头有细细的汗珠。 “小茹，你怎么了？” 苏辰雨紧张的问她，他差点睡着了。坐在她床边，手心，依旧是她的温度。 她像个孩子，颤抖着，嘴唇苍白而又脆弱。 她憔悴而又倦怠，却透着惊心的美艳。 “傻瓜，你做梦了吗？”他将她的头装在怀里，轻拍着她颤抖的香肩。 “你真的相信我吗？”她从他怀里挣脱，倔强的看着他，等待他的答案。 “当然，只要是你说的，我什么都相信！”他回过神，然后诚实而又温柔的回答她。 脸上透着淡淡的坚定和忧伤，灯光下，他的脸如此迷人！ 她钻进他怀里，贪婪着他的体温。 “我梦见你将我逼至悬崖，一大群人，可是，我只记得你！”她低喃，轻声诉说。 他微怔。更紧的拥住她。 “怎么会？绝对不会，我只想守护你，怎么舍得那样对你，梦，和现实是相反的！” 他抚摸她的头发，将下巴抵在她发间，动作很轻！ “对不起，我老是让是不安心，我真的做得不够！”她咬着唇说。 他怔住，以为他的伤，她看不见，以为她不够爱他。甚至……甚至不爱！ “是啊，你让我不安心，很不安心”他凝视她的眼睛，孩子气的说。 “那怎么办呢。你告诉我，怎样才让你安心？”她很认真的问。 “怎么办呢？我想想……” 他的表情让她联想到几个月前，夏天里，他为她找到那朵花的情形。他说——我给你找到了花，要怎么谢我？ 表情怪异，带着贼贼的笑容。 “以身相许？？”他试探性的问。调皮的微笑。 果然！和上次一样！ “好啊，以身相许！”她果断，决绝的说。 “什么？”他反而吓到了，没想到她会回答得这样爽快。 他脸微红，不知道下一句该说什么。 “哈哈，这招果然凑效！”她得意的想。 “哎，好累好累，我要睡觉了！”她说完，顺势钻进被窝，做出一副很累很累的样子，好打消他的非分之想。 “我可不可以睡你旁边？？”他试探性的问。 她看着他，变得紧张。局促不安的样子。 “放心，我什么都不会做，我只要睡在你旁边就好了！”他像个孩子，低着头说。 “确定吗？？”她问，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他沉默，半天吐出三个字。 “不确定！” 他的坦白，让她忍不住想笑。却装出一副很冷漠的表情。 “不好意思，本小姐要睡觉了。闲杂人等请速离开！”然后用被子捂住头，在被窝里偷笑。 “啊，别扯我被子，苏辰雨！” 他在犹豫了几秒后，钻进她的被窝。伸出罪恶的手臂环住她的腰。把脸贴在她的玉背上。沉醉的闭上眼睛。 莫小茹紧张得几乎要跳起来。 “嘘……！”他示意她不要说话。 “就让我这样抱着你睡，就这样，我不会有别的行为！”他语气很轻。像个孩子似的乞求她。 她起伏的心，渐渐平静，这句话，让她安心。如同，如同十七岁的哪个雪夜，哪个男生也是这样说。——让我就这样抱着你睡，这样就够了！ 她轻轻闭上眼睛，枕着他的体温进入梦乡！ 第十九章 秋雪 十一月的天，深深的阴郁。 莫小茹睁开惺忪的睡眼，一点一点，瞳孔放大。 天。他怎么在这里？ 清醒，清醒，哦，想起来了。 她稍稍掀开被角，看看自己的身体，还好。然后她用一只手撑着头，仔细而又认真的看他。 浓黑的眉峰，长长的睫毛，英挺的鼻梁，微微泯着的双唇，清晰，完美的轮廓。透着些许未成熟的稚气，初露锋芒。 他睡得香甜，安静，美好！ 她要的爱情似乎该是这样，她不想给的，他不会强势索要。莫小茹在他额上轻轻一啄，如同。他这样轻吻她。 然后，她起身，像条凤尾鱼，光着脚，穿着蕾丝花边睡衣，在房间里穿梭，游荡。 豆浆机开始运作。面包新鲜出炉。淡淡的豆浆香味弥漫在空气里。有幸福的味道！ 可是，她的心，却隐隐作痛。 这些功课，是沐阳教会她的。 曾经，他就是这样，在厨房里忙碌，早餐，午餐，晚餐。他简直是天才，做出的菜 色。香。味俱全。把她养得稍稍胖了些，丰润而又娇嫩，现在，又瘦下来了。蝴蝶骨深深烙印。 她像个公主，被自己的“弟弟”幸福的宠爱着！ 她轻轻叹息，从记忆里挣脱出来，将早餐摆上桌。看着还算丰盛的早餐，满意的微微笑。苏辰雨芨着拖鞋，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出房间，如王子般刚被唤醒，令人沉醉。 他看着站在餐桌边，系着粉色围裙，泯着嘴唇的莫小茹，可爱，单纯，他看得如痴如醉！ 冷漠的她，倔强的她，淡然的她，聪慧的她，可爱的她，天真的她…… 到底那一个，才是最真实的她。 她仿佛集所有优点于一身，让他百看不厌，一颗心，满满的被她占据！ 第一次，她为他做早餐。 代表什么呢？？ 她真的在尽力做到很好了。他感动着，如梦般，他横抱起她，在房间里快乐的旋转。 清晨醒来，看见自己心爱的女孩，系着围裙，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早餐，一脸期望。纯真的看着他，这是怎样幸福的感觉？？ 是家的感觉，甜蜜满满的，似乎要泻出来！ “亲爱的，放我下来，头晕了！”她娇柔的低喃。 “宝贝老婆，太爱你了，感动死了！”他激动而又忘情的说。 她微愣，——宝贝老婆，多亲昵的称呼。 “只是做个早餐而已，你就感动成这样”她不好意思的笑笑。 “当然，如果谁知道我们校美丽，聪明，男生心中的”梦中情人“——莫小茹，这么早起床给我做早餐，那还不羡慕，嫉妒死！” 他得意的说，有骄傲和满足的神情。 “傻瓜，快吃东西，即使不好吃，也得全吃下，要珍惜人家的劳动成果哦！”她边说边打开电视，啃着一个热乎乎的面包圈。 “宝贝，过来喝点豆浆”苏辰雨在餐桌上对沙发上的莫小茹说。 她没有声音，也听不见任何声音，双眼里充满惊讶，充满了欣喜，又所了份复杂。说不清，道不明。 她拿面包的手变得静止，连同她的思想，都凝结在电视画面里。 是你，如花般俊美，优雅的少年。 是你，负气离开了多月的你。 是你，有着淡淡忧伤，仿若天使般纯净的你。 是你——沐阳，让我日夜牵挂，朝思暮想的你。 是你吗？ 淡淡咖啡色的头发，优雅，沉静的轮廓，在万人簇拥下，走上华丽的舞台，沉着。冷静，俊雅，身材修长，着洁白的礼服，挺拔，风度翩翩，英气逼人，多了稳重，多了成熟。 你是王子，是最灿烂最耀眼的星辰，是天生华美的艺术结晶，美得令人目眩！台下，所有人齐声欢呼的叫着他的名字——沐阳！ 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可是。她却失聪了！ 这是怎么回事？？ 三个多月，似乎是梦，她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悲伤，他的话尤在耳边——姐姐，你和其他人一样，也记不得我的生日，我不在乎任何人，但是我在乎你。 原来，你送我的礼物就是——心痛和寂寞！ 我该离开，我应该离开的！ 我的痛，你不懂！ …… 他成了万人注目的明星，似乎是她二十年生命里最戏剧，最精彩，最难预测的花火！ 没有任何预兆，她感觉他离开了她，已经离开，越来越远。他在天上，她在地下。只能遥遥相望。似乎她永远也够不到他！ 这一刻，她知道，她最爱的“弟弟”——沐阳，不再是属于她一个人，他属于所有喜欢他的人。 明明应该笑的。明明应该笑的，可为什么心会那么那么痛呢？？ 他在台上低吟浅唱，俨然一大明星，甚至比任何现在当红的明星更耀眼，更英挺，更纯净，更迷人，他是从梦幻国度里走出的天使，带着翅膀，圣洁，忧伤的天使！ 没有人可以拒绝他的美，没有可以拒绝他的声音，没有人可以拒绝他如海水般幽深的眸，没有人可以拒绝他似笑非笑，邪佞的唇角。他是特别的，是娱乐圈里最闪亮的新星。 沉默的秋天 飘起了雪 圣洁，纯净的你 如同光 我伸出手 想要抓住你 落在手心的 是你的温柔 来不及叹息 来不及倾诉 你在我指间消失 一点一点 幻化成泪水 你走得不留一丝痕迹 我还没来得及抓紧你 秋天的雪 寂寞的雪 如同倔强 冷傲的你 没有眼泪 没有心 你孤独的享受着自己 看不见我的伤 看不见我的痛 我笑了 眼泪出来了 整个天空再次下起雪了 我深深的再一次痛了 也许是你 听不见我 也许是你 看不见我 秋天的雪 孤单的雪 如同落叶 坠落我的思念 想要抓紧你 却没有勇气 就这样 我又一次失去你了 眼泪干涸了 来不及哭了 还是狠狠的痛了 秋天的雪 心痛的雪 …… ——秋 雪 悲伤的旋律缓缓淌过，全场几乎沉侵在一片白雪的世界中。 场里飘起雪，片片雪花，圣洁，纯净，在场空中飘舞，飞旋。 全场有片寂静。 台中间，聚光灯打着洁白衣裳的他，片片晶莹雪花飞舞在他周围。他的眼角，随着旋律的结束，流下一滴璀璨的泪，如钻石般闪亮。 这一幕，美得令人窒息！ 台下，安静过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每个人的眼里，都擒着泪光。 照亮了夜空。 他深深鞠躬，没有生涩，没有僵硬，有的只是满腔的深情，伴随着全场的呼喊，他消失在舞台。消失在电视里，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沐阳，真的是你！ 她的心，感动着，被这首歌深深的牵制着。 “小茹，怎么哭了？？”苏辰雨轻拭掉她眼角的泪。 “这首歌。让我感动”她慌乱，无措！ “我也喜欢这首歌，从一个多月前就在听，很不错，只是，不知道歌手的名字，好象是新人，我不关注这些”他坐到她身边，心里有丝不安。 “已经出来一个多月了吗？”她问。 “恩，是！” 苏辰雨凝视她，语气透着坚硬。 “你不追星的？？”他继续说。 “恩，只是这首歌，让我难过！”她起身，走向卧室，关上门。 心，平静不下来！ 裴西老是哼这首歌，她好象还问过名字，之后便不再在意。 这期间，她走在校园，走在大街上，到处都可以听见有人哼这首旋律。她还在讪笑，这世界，简直是疯了！ 她不喜欢和别人一样，别人都争相追崇的潮流，她会选择沉寂，不去跟随。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这首歌原创居然是沐阳！ 也许是梦。也许睡醒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没有这首歌，没有电视的一幕，沐阳只是在某个地方，也许，睡醒了他就会回来。 一切只是梦。 他还是沐阳，只属于她一个人的沐阳！ 永远的，他只属于她！！ 第二十章 可耻的谎言! 那是一片雪白，纯净的世界。 他恍如遗落尘间的精灵，气质高雅。会说话的眼睛，似笑非笑忧伤的唇角，他的眼泪如钻石般闪亮，眩目，透着冰凉，如晨露。 那滴泪，滴进了她的心，滴进了千万少女的心。 于是，大家都沉浸在他的世界里。他是王子，是天使。是每个女生都想拥抱的温度。 然后，神奇般的，她又做梦了！ 白色风衣，火红樱花，肃杀的风声，盘旋的飞鸟，苍茫，灰白的天空，广袤的原野。 …… 樱花树下的少年，她依旧挣扎，依旧寻觅，想要看清他的脸。 冰蓝，幽深的眸。 她失声般的哑叫，泪流满面，在她看清他后，他伸出的手再次缓慢一点一点幻化成无数星芒。 终于，我还是错失了你——沐阳。 他是沐阳，哪个反复纠缠在她梦里的男子，每次都让她心痛。流泪的梦。 秋天的雪 寂寞的雪 如同落叶坠落我的思念 想要抓紧你 却没有勇气 就这样 我又一次失去了你 眼泪干涸了 来不及哭了 还是狠狠的痛了 …… 电话不合适宜的叫起，吵醒她的梦，她不想理会，直接抠下了电池。 十分钟后。裴西气喘吁吁的冲进莫小茹房间，从床上抓起她，一副紧张兮兮的表情。 “小茹，出事了，出事了！”她压着起伏的剧烈心跳说。莫小茹表情平静，盯着她，完全没有兴趣的样子。 “你个死女人，打你电话为什么不接？这么大早上了，你还能睡着，出事了！”裴西咬牙切齿的说。 “与我有关？？” “快跟我走！”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莫小茹的手就跑。 “喂，我穿的睡衣啊，喂，我还没弄头发呢”莫小茹气急败坏的吼。 学校足球场上已经围满了人，大家都仰着头望向十一楼的建筑，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子坐在阳台上，满脸泪水，头发凌乱。随时准备跳下来的样子，在场所有人都心惊胆颤的看着，每个人脸上都显得异常紧张。 球场中间，一个稚嫩的声音，凄凉而又可怜，让所有听着的人都阵阵揪心。 “妈妈，妈妈下来，555555，妈妈下来……” 两岁的孩子，哇哇大哭，漂亮的小脸蛋上爬满了眼泪，那双如洋娃娃般好看的眼睛，曾经，有人说她像莫小茹。 孩子的旁边，修长的身型，他的脸，阴郁，深沉，眉峰深深凝结，透着倔强，却掩饰不住的困惑和压力。 “爸爸，爸爸，叫妈妈下来，我要妈妈，要妈妈……”她扯着旁边男子的衣角，睁着大眼睛，颗颗眼泪滑落，似乎永无休止！ 所有人，心都牵拌着。 “下来吧，别闹了！”他终于说话，语气深深压力着困顿和无奈，似是企求，似是救赎。 另一边，莫小茹心也被牵制着。 到底怎么了？？ “梨花带雨”坐在阳台上，双脚凌空吊着。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和我离婚？我什么都在包容你，难道我做得还不够吗？你为什么还要三番五次的给我提离婚？”她的声音从高处传来，飘渺，歇斯底里。 “因为，我对你，始终没有爱情”言旭一字一句清晰的说。 如果当初不是双方父母的逼迫，如果不是自己的犯错，如果不是孩子不能打掉，他怎么也不会和一个没有一点感情的女人结婚。 上面在静止了几秒后，传来一阵阵笑声，那笑里，包含着痛苦，包含着嘲弄，包含着报复。有死亡的气息！ “我做得还不够吗？为了你，毁了我的一生，甚至，甚至连别人的孩子我都能帮她养，为了爱你，我不惜一切代价，可结果呢，你给了我什么？？”她的声音，痛彻心扉。 别人的孩子？谁是别人的孩子？ “你说什么？说清楚！”他发疯般的咆哮。 全场一片静止，所有人都吓倒了，包括莫小茹。她颤抖的指骨掩藏不住内心的担忧和狂燥。 “梨花带雨”却只是笑着，没有任何表情！ 言旭冲上楼，不由自主的，莫小茹也跟着上了楼。 十一楼的风，彻骨的冰冷，吹散了她的发。 “旭，你真的一点，一点爱都不能给我吗？”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冷静，眼里满是期待和乞求，似是她最后的赌注。 “一点啊，哪怕只是一点，你都不能给吗？？”她再一次冷静的问。 “对不起，我努力过，但……” “但还是忘不了那个贱人，对不对？日思夜想的，还只是那贱人？和我急着离婚，是等着她对你投怀送抱吗？你们两一直背着我在偷情，对不对？呵，告诉你，不可能，我今天就要让所有人知道，你们两到底有多卑鄙！” 她的眼神，布满血丝，令人害怕，她的笑，狠狠撕扯着莫小茹。 然后，“梨花带雨”朝着操场大吼，似乎是用尽所有力气，她的声音，如此清晰的灌进每个人的耳朵，如此残忍的，刺伤莫小茹和旭。 “你们看好了，哪个小孩，她多像莫小茹啊，你们仔细看，是不是，是不是很像？？”等到所有人观察后都表示认同时，她继续说。 “她，——言洛依，就是莫小茹和我老公的孩子，可笑吧，我为了卑微的爱情，为了我挚爱的男人，答应他要和我结婚的条件，假装怀孕，假装生小孩，为的就是成全莫小茹的大好前程。我老公伟大吧，哈哈……”她失控般的大笑。 她的话，令在场所有人都惊讶不已，另所有人瞠目结舌。 “天啦，这个孩子是莫小茹的，是啊，好象啊！” “简直不敢相信，我们心中的完美女神啊，她居然有了两岁的私生子” “好残忍哦，真会演戏，居然这两年多能若无其事的读大学” “天啦，太不可思仪了” “我不信，我不信莫小茹会是这样的人，一定是哪个女人在说谎！” …… “不是的，不是的，小茹没有，你们要相信她，那女的已经疯了！”裴西在愣了将近一分钟后，朝着大家吼，可全场议论纷纷，根本没有人能听见她的声音。 莫小茹踉跄倒退了几步，太可怕了，太荒谬了，这个女人在说什么，太可笑了，她觉得自己简直听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笑话。 而这个笑话中的主角，居然是她自己！ “你说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她可是你亲生女儿啊” 言洛依，好熟悉的名字，在心里缠绕千万遍的名字。 四年前。 “小茹宝贝，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他问。 “恩，都喜欢！”她天真的回答。 “那我们现在想想以后给我们孩子取什么名字？”他躺在草坪上，声音清澈。 她紧张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自己都还是孩子呢！” “可以想想嘛。如果是小公主，叫什么名字呢？？”他们都陷入深深的思考。 “言洛依，叫她言洛依吧。我喜欢这个名字”她兴奋的说道。 “恩，言洛依。好听，那男孩呢？” “男孩？？” “男孩的话，就叫言洛木吧！”旭兴奋的说。 “好。一言为定，拉勾勾！” 两个十六岁的花蕾欢乐的在草坪上打闹，阳光灿烂，万里无云，一切美好……！ …… “哼，你连言洛依这个名字都与这个贱人有关吧？” 莫小茹的心，彻骨的冰冷。 好可怕，好可笑，这样的女人，太狠毒了，可是，她却没有任何语言，只是痛，很痛很痛。 “够了！你这个女人，太可怕了，你为什么要说依依是小茹生的？你太卑鄙了，。她是我们的女儿啊！”他眼里布满血丝，声音干哑，压抑着愤怒。似乎下一秒就会瞬间爆发。 “呵，我们的？我和你？”她冷笑道。眼泪纷飞，却仇视，愤怒的看着莫小茹。“我要让你在这个学校名誉扫地，你不是这么出名吗？被万人追捧。但是，从现在起，你会成为所有人唾弃的对象，哈哈，高材生——莫小茹，干净，高贵，美丽的——莫小茹，十七岁多就生了孩子，没有要，自私的交给男友，并残忍的以爱的名义给了另一个女人，哈哈，我这招太高明了，谁叫依依和你长得像呢，真是上帝都在帮助我……”她头发飞扬，笑声是彻骨的冰冷。 “言洛依是言旭和莫小茹的女儿！言洛依是言旭和莫小茹的女儿！……”她朝着球场下拼命，疯狂的叫喊！ 是谁，似乎是一团熊熊燃烧的大火，冲上前，掐住女人的脖子，绝望而又疯狂——“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伤害小茹，好，我成全你，我现在就成全你想死的心理！” 他指骨发青，像小鸡一样捏紧她，用尽所有力气。 女人的唇渐渐青紫，脸色白得如纸张透明，气若游丝，仿佛下一秒，她就会死去。！ 足球场一片惊呼，尖叫！ 还有，刻骨铭心的，言洛依的哭声。 裴西拉着她往楼上跑。后面跟着一大路学生。 “旭，你干什么，放开她，”莫小茹终于清醒过来，跪倒在言旭的身边，绝望而又惊恐。 可是，他似乎铁了心的，要杀死她。 “旭，求你了，别这样，你会杀死她的，求你了，放开她”她满脸泪水，扯着他的裤脚，像个乞丐似的乞求他。 惨白的天空，有飞鸟的低鸣。！ …… 第二十一章 爱情,是毒药! “旭，你如果杀死了她，你也会死掉的，你如果出事了，我……我怎么办？”她绝望的想要唤醒他。 “你出事了。我怎么办。，我怎么办？”她不住的低喃。 他转头，看到跪在地上的她，抬头看着他，满脸的泪水，满脸的绝望。 他的心，被狠狠刺痛。 手，渐渐变得柔软，慢慢的，他松开了她。 此刻，他的眼里只有跪在地上的她，他捧着她的脸，一点一点，拭干她脸上的泪水。她的大眼睛，倔强的看着他，像个孩子。 他的泪水，分明的，沉重的，一颗一颗落在她脸上。彼此泪水与眼神交融，似乎回到了最初。那一瞬间，他错误的以为自己和她回到了过去。 那一瞬间，似乎就是永远！ 两年后的现在，一切，早已经物是人非。 只盼相依，哪管见尽遗憾世事：渐老芳华，爱火未减人面变异。现在他终于懂得了这几话的痛，深深的，难以言语的酸楚和苦痛。 所以。当现在拥有彼此的温度时，心。竟就是这般难以割舍的疼痛。 “旭，别离婚！”她轻声说。眼泪忍不住又落下来。 “我已经决定了。两年多前，是我不够勇敢，所以，才丢掉了你，现在，我要找回你，我不会再放开你的手，小茹，你愿意给我机会吗？”他抓着她的手。紧得令她骨头都觉得疼痛。 世界仿佛静止，只有彼此剧烈的心跳。 这是我心里一直住着的哪个人吗？真的是他吗？为何痛得这般麻木。？为何会窒息般的沉默？他没有了十六岁犀利，倔强的眼睛，他的眉宇间，一切，都让她觉得陌生！ “小茹。你为什么这样看我？？”她的眼神，让他感到惶恐。 那眼里。写着陌生。写着迷惑，写着期盼。期盼的是过去，而不是现在！ “你真的是旭吗？？”她问得很小心。 天啦，他简直是要疯了。 “小茹公主，是我。我是旭啊！”小茹公主，他曾经最喜欢这样叫她。 她沉默着，不说话。是那里不对？到底那里不对了？ “小茹，可以再为我戴上那枚戒指吗？”他拉起她的右手。无名指上，空空的。却依稀可以看见戒指留下的印痕。 应该高兴啊，。应该激动的抱着他啊。，这不是一直期盼已久的吗？这一幕，她不是等了整整五年吗？从十六岁的他到现在二十一岁的他。在梦里，在心里反复想着的场景。憧憬，连梦都是甜的。终于。她等到了。可是，为什么却没有一点高兴的感觉呢。反而，她希望这刻快点结束。快点快点！ 她颤抖着从他手心里抽回手，茫然而又无助！ 他的心紧紧拧着。似乎她的一句话，任何一句，都绝对可以让他万劫不复。 她的眼神复杂，慌张，从他炽热，渴望的目光里移开。 “旭，对不起。我……” “别说了，我给你时间，你现在不需要回答我，我等你，像你当初等我一样，不管多久，我都等！”他慌乱的用戴着那枚“情侣戒指”的手指堵上她的唇。 “我的茹公主是爱我的，只是还没有适应过来，对吧？我……是我不好，，我不好……”他慌乱。而又紧张！ “小茹，你没事吧？”裴西赶紧从地上扶起莫小茹。 “西西，我好累”她的语气，让他心痛。 “好。我们回家！” 她们转身，准备离开！ “莫小茹。求你了，。求你放开他，别再折磨我们了。求你了”梨花带雨跪在她脚下，哭得歇斯底里。 这一幕，。犹如两年多前，可是，她却感觉不到痛了。她已经不是两年前的莫小茹，单纯的，傻傻的，充满同情心的。愿意为别人牺牲的莫小茹。 “求你了，看在依依的份上，好歹我也把她养到两岁了啊，。好歹她也是你的女儿啊……” -----啪！ 响亮的声音，惊呆了在场所有人。 “你可以报复我，可以惩罚旭，但是，你不能伤害你女儿，她只是个两岁的孩子，是你亲生的骨肉”她的眼神冷冷的投在梨花带雨的脸上，语气平静，却透着不可质疑的坚决。 “贱人，你真够卑鄙的，这种故事你都能编出来！”裴西气得咬牙切齿。忍不住就说出了脏话。真想用口水淹死梨花带雨。 “西西，我们走！”莫小茹绕过旭身边，径自向楼道口走去。 “莫小茹。我恨你，我恨死你了。我不会放过你，不会！”身后传来女人撕心裂肺的喊叫。 晚上，墙上的挂钟走到了十一点。 苏辰雨还是没有回来，白天的一切，他应该也看见了吧？他会怎么想呢？ 她有点烦闷，心绪平静不下来！ “小茹。你那巴掌简直太帅了，那女人，真是欠打，我应该在甩她一耳光的”裴西有点懊恼。就是。她当时杂忘了也趁此给她一耳光呢。 莫小茹看她，淡淡苦笑。 深秋的夜晚，有浓浓的雾气，笼罩着小区。遮盖了那条长椅。心里不是没有余悸，不是没有苦闷，。可是，她却不知道从何说起，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过繁杂，她小小的心脏，似乎负荷不了。 “小茹。别想了，那女人已经疯了。只是，她说的话现在已成为全校议论的焦点，我当然相信你了，白痴都会相信，但不知道别人会怎么想，毕竟影响不好，都怪言旭，他一来，就惹出这么大的风波，今天下午，班导还找我谈话了” “班导说什么了？” “她就问我怎么看待这事，想要了解下事情的真相，我当然就说了最真实的给她，而且，班导一直都很维护你的！” “哦，知道了！”她看着窗外朦胧的夜色，心不在焉！ 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到这一步，她以为她不会再和他有任何纠缠，却搞出了这么大的风波。 “小茹，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哈！”裴西凑到她身前，一本正经的说。 “什么事？”莫小茹一副超级茫然的表情。 “你，气死我了，你答应我的，不会和旭再在一起，你答应了的，不许反悔。要不是他，现在你也不会搞成这样，要知道你可是学校的大人物，就连外校的都知道你莫小茹，这事要是传出去，会影响你出国留学的……”裴西很认真很认真的说。 她正想要说什么，就听见锁门转动的声音，她赶紧跳下窗台，走向门口。 “你回来了！”她满脸兴奋，这是她这些天第一次笑，就算是装出来的。她也得装。 但那笑容，很快凝结在脸上。尴尬而又落寞！ 他绕过她身边，阴郁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然后，她听见门合上锁的声音，将她的思绪完全关闭！ 他不相信她？？ 她走到他房间门口，无助的敲打着门。 “你说过会相信我的，你说过的，今天早上，昨天晚上你都说过！” 没有眼泪，没有嘶喊，渐渐的，她变得麻木。 “秋天的雪，寂寞的雪，如同落叶坠落我的思念……”裴西接起电话。眼神被蹲在门边的莫小茹凝结住。 “小茹，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裴西合上电话，不解的问。 她的眼神，仿佛是在看另一个人。 寂寞而又忧伤。 “沐阳”她轻轻咬着下唇。 “小茹，你也喜欢沐阳吗？我太喜欢他了，他简直太完美了，我不追星的，却喜欢上了他，无法自拔，还有，他的声音太诱人了，一看见他，就觉得好亲切，好象在那里见过”裴西既兴奋又哀伤。 “沐阳，你在那里？”她盯着裴西，茫然。无法掩饰的忧伤。 “喂，莫小茹，别犯傻了，人家现在可是大明星，红得发紫，你这语气好象跟人很熟的意思，别傻了啊，小茹，我们不做梦，乖，我们去睡觉！” 她一副大姐姐的样子，拉着莫小茹走进了卧室，又神经质的返回去。在苏辰雨的门口扯着嗓子喊。 “苏帅，睡觉了哦。你要相信小茹，别信那疯子女人的话”然后才满意的回到房间。 房里，他站在窗户边，盯着浓黑的夜色，眉峰深深凝结。 他和她之间，似乎从未有过坦白，似乎总隔了点什么，似乎永远在朋友和恋人之间徘徊。 他似乎永远也走不进她的心，得不到她的人。 他和她之间，为什么总有别的男人？ 所以他吃醋，他生气，他郁闷，他想逃离。 她能给他幸福，也能随时让他毁灭，万劫不复。 他的喜。他的怒，他的乐，他的悲，一切一切，全在她一念之间。 这一秒，是幸福，如同桃花，下一秒，又会是什么？ 他当然相信她，却嫉妒她和另一个男人有如此刻骨的过去。 那回忆纠缠着他，似乎这是拦在他和她之间最强硬的堡垒。 爱情，是毒药，莫小茹，更是他的毒药！ …… 第二十二章 爱与性无关? 他看着床头柜上她的照片，笑靥如花，单纯而又美好！ 他轻轻抚摸她的“脸”，却只觉得冰冷，除去了这层“玻璃”，他是不是可以真正走进她？ 那么那么近，他和她住在同一屋檐下，只隔着一堵墙的距离。 那么那么远，那座强似乎万水千山，他在天的这边，她在海的那边，永远也无法靠近的距离。 半夜，他喝酒了，也许是想借着酒精的作用让自己可以勇敢一点，对她说出一直不敢说的话，于是，他企求着，企求自己能大醉一场。 醉了，难受了，她是不是就会多给他一点关心？ 白酒进入喉咙，直直的灼痛嗓子，火辣辣的感觉，可他却贪恋的想要。 “别喝了，我不喜欢你这样” 朦胧中，他看见穿着睡衣，光着脚的她，从手里夺过他瓶子，眼神有着隐约的忧伤。 也许，酒精真起作用了。 他像个孩子，抱着她的腰，哭了！ 他的眼泪，深深灼痛了她的心。她呆立在地板上，纹丝不动，脚底撺出的冰冷，彻骨而又清晰。 “亲爱的，对不起，我也很痛，也很累”她的声音很轻很轻，更像是说给自己。 “可是，你别喝酒，别流泪，好不好？如果你难受，可以告诉我，但别折磨自己，好不好？那样我会更加难过，更加内疚的！” 她抬起他的脸，心痛而又隐忍。 “我喜欢很爱笑的你”她微笑着，却透着苦涩。 这个男人，是她一度想好好爱的男人。 他唤起了她对爱情的信仰，让她有理由再试着为爱努力。 可是，她给了他什么？ 她变得矛盾，爱，亦或不爱，她自己都分不清楚。 早过了懵懂青涩的年纪，好象没有什么可以让她大起大落，有时，她甚至自私得只剩自己。 她俯身，一点一点，吻干他的泪，轻而柔，明而静。 他的心，渐渐平静。渐渐安然。 期待着，他渴望她能覆上他的唇，轻轻的吮吸，交缠。 可是，她却停止了。 “宝贝。早点睡，听话”她娇柔的说。 “我要和你一起睡”他继续说“因为我醉了，一个人睡不着” 她轻轻在他唇上点下，像是安抚孩子。 “正因为你醉了。所以得一个人睡。西西在呢！”她脸微红，害羞了！ 猝不及防的，他用力揽过她的腰。她顺势整个倒在了他身上。 又是沙发？该不会？ 她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想要从他火热的身体上坐起来，扭扭拽拽，却更加激起了他内心最强烈的欲望。 他的下面已经坚硬的顶着她，莫小茹分明的感受到了。 他急促的吻上她的唇，双手火热的滑入她白皙的肤上。 深刻，激烈的，他想占有她！ “宝贝。宝贝，我今晚要吃了你，我要吃了你”他急促而又宠溺的在她耳边喘息，低喃。 她淡淡的体香，若隐若现，一深一浅的乳沟极度的诱惑着他，让他欲罢不能。 “我要吃了你，宝贝，我好想吃了你！” 可是，她却沉默着，将他火热的双手从双峰上拿开。 倔强的眼神似乎在告诉他，不能再前进！ 他的心一下子冷了。包括他的宝贝。 “为什么？”他捧着她的脸。语气生硬。 “今天不行”她躲闪着眼神，语气同样坚硬。 “这是第三次你拒绝我”他淡淡的说。 “恩，我记得！”她看着他的眼睛。固执而又倔强。 “是为什么。为什么不能给我？”他指间有了力度。 或许，第一次，她喝醉的那晚。他就该勇敢一点，占有她，他还记得，从她身上离开后，她问他——为什么？她当时是愿意的。 如果那晚，真的要了她，现在又会是怎样？ “为什么不能给？？”他又问。 “怕痛！”她简而有力的回答他。其实，心里不是这样想的。 她不知道自己在顾忌什么，害怕什么，躲避什么。 “宝贝，我会很温柔的，不会弄疼你”他眼神稍稍柔和了些。 拉着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的咬着。 “第一次，是有点痛，但，你总要垮过这关的”他很认真。很宠溺的说。 “我知道，可是……反正不行，你别说了！”她将手迅速抽回。慌乱的躲闪。 “你，不爱我？一点都不？”他紧张，小心的问。 “不，不是，”她急忙说。“爱与性无关！” “不，你错了。有爱才会有性。有性后会更深爱，所以，我才想占有你。宝贝，知道吗？我好渴望能进入你，拥有你。因为书上说，对一个女人来说，第一次给的哪个男人，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你明白了吗？我想要你，是因为我太爱你了……”他忙着解释，紧张的。略带害羞。 第一次给的哪个男人，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是这样吗？ 也许，这就是她犹豫不决的原因吧！ “我，我还没完全做好思想准备，你应该懂的！”她内心隐隐不安，在撒谎吗？ 他沉闷着，然后，一分钟后，他从沙发上站起身，轻轻将她拥入怀里。 “宝贝，，对不起。刚刚我太冲动了。我会等你的，等你给我” 语气里有悲伤淌过，他压抑住心里不愿承受的痛苦。 如果自我欺骗可以得到解救，那就暂时活在这个“骗局”里吧！ 第二天。 流言似乎不攻自破，一下子。她似乎又看见了春天。 难得的，阴沉了许久的天气，乌云一下子散了，初冬温暖的太阳照在身上，舒服极了，好象这是第一次，她开始喜欢上阳光。 “小茹，我就说嘛，你杂可能生过小孩呢。我不信，现在真好，有证据证明了这是哪个女人在说谎”a男生终于长长的吁了口气，对莫小茹又恢复了以往的崇拜。 “小茹，第三者也是假的吧，也是哪个女的在搞鬼，对不对？你杂可能是第三者呢？”b男生跟着插嘴，想证明自己的信念。 “即使是真的，都是那个男的喜欢我们小茹，我们小茹不喜欢他的，对不对？”a同学急着问。 她淡淡的笑。 “谢谢你们相信我！”她说。 “小茹，你终于笑了，好美好美。以后要经常笑哦！”两男生高兴的说。 啊，真好，好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了。可是，怎么一下子就变成这样呢，简直是太快了。证据？？什么证据？？ “小茹，！” 裴西高兴的跑到她身边，在她脸上吧嗒了一下。 “小茹，知道吗？有人提供了证据，关于那贱女人生孩子还有等等的一切证明，网上，还有报栏里到处都是。这下好了。一切都过去了！”裴西也觉得轻松了。 证据？ 她似乎一下子明白了，能提供这些证据的，只有一个人。她的心绪又变得奔腾起来，他的话犹在耳边。 “你可以为我再戴上戒指吗？” “我的小茹公主还是爱我的，只是她还没有适应过来，我会等她的，我相信她会接受我” …… “傻瓜！”莫小茹不自觉就吐出了这两个字。 “小茹，你说谁是傻瓜？”裴西盯着她问，有点生气的样子。 “不是你啦！” “亲爱的，再过两天就是你生日了！” 生日？二十岁的生日。她突然觉得悲伤，每年的生日她都会静静的哭一场，也许是害怕长大，也许是不想遗忘，也许是舍不得过去。 她自己都不知道原因，从十四岁起，生日对她来说是又期盼又难过。以前，期盼着自己能快快长大，穿上高跟鞋，化淡淡的妆，变成真正的女人，可当真的发现自己长大了，又那么难过的想要回到过去。 人，也许都是这样的矛盾和困惑。 “亲爱，想要什么礼物呢？”裴西认真的问。 “我要什么你就给我吗？”她调皮的反问。 “别让我囊中羞涩哦！” “我想要你送我一个时光机，可以回到过去的时光机！”她说，眼神里充满了无限向往。 “哎。你娃又得了生日恐惧症嘛。都这么多年了，你害怕什么？”裴西无奈的叹气。 害怕什么？ 害怕时光，害怕记忆，害怕年华，害怕老去，害怕…… “西西，我生日的时候你要记得陪我！”她拉着她的手，渴望的样子。 一个人，会很悲伤的，她不想二十岁的时候还挂着眼泪。 二十岁，是不是意味着真的长大，二十岁，是不是又是新的人生起点了？ “只怕到时我想陪你都不行，不知道有多少人排队等着为你过生日呢！”裴西嘟着嘴说。 她不再说话，抬头看天空，她似乎想起了什么。 第二十三章 十九岁最后一夜! 十九岁最后一夜！ 她从柜底里拿出厚厚的日记本，犹豫着要不要打开。 夜色寂寞，凉如水，有浓浓的雾气。她眼里透着点点忧伤。 日记里，记录了她从十六岁以来的心情，高兴的，迷茫的，惆怅的，甜蜜的——每一篇日记，都有个字“旭”。 从十六岁以来，她就养成了写日记的习惯，那些丝丝入扣的甜蜜或是惆怅，她都需要倾诉，而最好的方式就是记日记。 它是忠实的，是沉默的，好的，不好的，它都会接纳。它深刻而又诚实的记录着过去，记录着她如花般最美好的年龄里最美好的心事。 莫小茹安静的翻开整整一年没有触碰的日记本。 满满的，全是他！ 十五岁最后一夜，她这样写——明天，就十六了，我曾经那样的期盼，期盼快快长大，可为什么，我现在不觉得快乐，此时我想的，只有以前那些无忧，单纯的日子。 上帝，你告诉我，十六岁，我会遇见什么？ 是我的王子吗？他有着浓黑的眉毛，眼睛会说话，有碎碎的刘海，嘴唇薄薄的，看着很骄傲的王子。 他会轻轻勾起我的手，只给我笑容，只对我好，我们会相亲相爱，上帝，这是我的愿望哦。十六岁的生日愿望。 莫小茹，生日快乐！ 十六岁最后一夜，她这样写——我真的相信上帝，就在我十六岁快结束的时候，我遇见了他啊，桀骜，帅气的他。 我还保留着他送我的第一片树叶，秋天的叶子。我也清楚的记得第一眼看见他的心跳，那声音，似乎全世界都能听见，他走向我，面带微笑。 那一幕，太过美好，我想，我会永远记得！ 旭，我亲爱的你，明天会给我什么礼物呢？ 有他的日子单纯而又甜蜜，虽然他有时会很霸道，有时会很孩子气，但我爱他，他也爱我，是的，我们相亲相爱。 十七岁的愿望：希望小茹的旭能够永远幸福和快乐！ 十七岁最后也夜，她这样写——天啦，明天就十八咯！ 旭笑我，他说，在今晚十二点之前，我应该做点坏事，不然明天成年后就会被处罚了。 虽然，那么期盼，我不要再长大，但下雪的那晚，他说，等我长大，等我给他（嘿嘿，害羞了！）。所以，为了我亲爱的旭，我一定要健康的成长。 我要为他而美丽。 十八岁的生日愿望：希望莫小茹和言旭明年能考进同一所好大学。 希望小茹的旭能够永远幸福和快乐！ 上帝，我不贪心哦，才两个而已，你要帮我实现哦！ 十八岁最后一夜，她这样写—— 莫小茹，忘了言旭，忘了他。 她的心由轻松渐渐步入苦涩。十八岁快结束时，他成了别人的新郎。可是，即便如此，还是恨不起来，否则就不会在心里依旧默默许愿——希望他和他家人能够幸福！ 十九岁最后一夜。 她写下这几个字，心绪复杂，踌躇着，不知道如何下笔。内心似沸腾的开水，平静不下来。 这一年，她遇见了苏辰雨，遇见了沐阳。 会占据她大半个思考的时间，一个是让她努力想珍惜的男人，另一个是让她疼痛，想要尽一切给他幸福的男人。 一个有关爱情，一个有关亲情。 可是，她却犹豫了，心底最深处有个魔鬼深深纠结着她，让她欲罢不能！ 莫小茹看着窗外越来越深的雾气，窗户上，依稀映出一张白皙，精致的脸，如花般正年轻，正绽放的容颜。 一瞬间，两张脸重叠，她惊讶的抚上手指轻轻触摸，小心的，渴望的，紧张的，心痛的。那张脸对她微笑，一如既往的笑容，只给她的笑容。 眼泪一颗一颗顺着脸颊忘下流，似断线的珠子，晶莹的落下。 “莫然，生日快乐。姐姐差点忘记今天是你生日！” 他没有声音，只是朝着她笑，灿烂，隐忍的笑容。 “莫然，姐姐好想你，二十岁了，莫然，我们都二十了！” 她微笑着，流着泪微笑，美到极至的脆弱。 他伸出手，想要擦干她的泪。 “姐姐，我说过，不想再看见你的泪”他说，声音轻而柔，是谁的声音，沐阳。！ 窗户里的脸渐渐模糊，可是，她却清晰的觉得，那不是幻觉，她真的看见了他，——莫然，她亲爱的弟弟莫然。 她抬头，将眼泪丢进心里，他说，不要再看见她的泪，吸着鼻子，她努力的微笑，然后一笔一划，认真的写下——沐阳，他会健康，长命百岁。 苏辰雨，他可以让莫小茹彻底爱上他。 言旭，他以后会很幸福。 还有，还有莫然，他在天堂可以找到另一个女孩，好好的恋爱。 天空中，突然出奇的明亮，美丽。灿烂的烟花照亮了夜空，她看着手机，刚好十二点。二十岁了，这刻，十九岁与二十岁的交替。 生日快乐——莫小茹，莫然。 她轻轻的说。 绚烂的烟花，一会儿是美丽的花朵，一会儿是漂亮的心型，灿烂至极。 她感激的想，难道是上帝记得她的生日，这是上帝送给她的礼物吗？或者是，或者真的是莫然在天堂里庆祝她和他的生日？ 手机准时响起，她接起电话。 “宝贝，生日快乐，希望我是第一个对你说这四个字的人” 她站在窗边，依稀可以看见榕树下的他，挺拔，帅气的他，她现在的男朋友——苏辰雨！ 她突然哽咽着说不出话，今天，他消失了一整天，为的就是给她一个惊喜吗？他在树下向她挥手，烟花照亮了他的脸，他在微笑，如烟花般绚烂。 她不受控制的转身，匆匆跑下楼，那一刻，她有种冲动，想要扑向他的怀抱，说声“谢谢！”。 天空中，美丽的烟花。 榕树下，美丽的一对恋人！ 他抱紧她。在她耳边轻柔的说“宝贝，生日快乐，我爱你！” 她微怔，这好象是第一次他向她说这三个字。 一直以来，她是明白他的，但是，她没想过他现在会说这三个字。 “宝贝，我爱你，我要你每天都过得快乐，把不开心的事全给忘了，从此以后，我要你的心里只想我一个人”他眼里满是期盼，认真而又灼热。 然后，他从包里变魔法似的拿出一个精致透明似水晶的盒子，优雅的打开，在烟花下，它美丽，精致，完美，高贵得如同星光。 蓝色的钻石发出耀眼的光芒，映着他的脸，优美，俊雅的脸和他清晰，渴求的眸。 “小茹，戴上它，只有它才配得上你，我要用它套牢你，你再也跑不掉了，小茹，你是我的，让我安心下来，好不好？” 他拉起她的右手，无名指上，他想套牢她。 她紧张以至于没了呼吸。 这一切，太过美好，她还沉浸在他柔情的眸里，眼里满是他，心里却沸腾如波涛。 也许，没有人可以拒绝他，没有女孩可以拒绝这一刻。 但是，她却犹豫了！ “这是求婚吗？？”她问得很小心。 他左手拿起她的手，右手拿着戒指，动作微微颤抖。 他是紧张的，强烈而又渴望，他的心，同样如大海般波涛汹涌。 “你觉得它是求婚，它就是，总之，它是一个承诺，一个约定，宝贝，你愿意把你二十岁以后的人生都交给我吗？”他炽热，渴求的眼神投向她。 她紧张得几乎要窒息。 不等她犹豫，不等她思考，迫不及待的，他只想抓紧她，心。在她犹豫的眼神里如同被凌迟，痛得几乎要死去。 他将那枚戒指一点一点套进她的无名指。 心，也渐渐恢复，这样，她无名指上曾经的旭，是不是就真的可以被他取代？她指上空缺已久的印痕，是不是从此就只会烙上苏辰雨？ 一点点，只差一点点，他就套上她。 “小茹，” 谁的声音，像是隐忍了很久，刻着极其痛苦的沙哑。刻着再也无法承受的伤痛。 那声音，似乎一下子惊醒了她，像魔咒，让她整个人，整颗心跟着颤抖，手指一下子弯曲，触电般的从那双修长的指上抽回。 戒指从她指尖坠落，如同两个男人的心。 第二十四章 没有你,我怎么会幸福? 榕树后面，忧伤的身体，忧伤的脸。还有一大捧鲜红的玫瑰，在夜里，它美得极至！ “你不喜欢百合，所以，所以玫瑰，你会喜欢，对吧？”他小心翼翼，声音很轻，透着难以掩饰的心痛。 她愣在原地，脚似乎被粘上了胶水，挪不动，移不开。 黑暗中，她看不清这两个人的表情。 空气深深凝固，她在两个男人中间，看似平静，却手心都冒出了细汗。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样子，太过戏剧。 “小茹，生日快乐，终于，你二十了！”言旭看着她，柔情似水。 “恩！”她的回答很轻。轻得几乎只有她自己能听见。 “他是谁？”他硬着头皮问，总是心里已经明白，阿乾告诉他，她住在这里，却没有告诉他，他是和一个男生住在一起。 “男朋友，老公”苏辰雨理直气壮的走到莫小茹身前，自然的将手搭在她肩上，心里却一直默默念叨，——别否认，别否认，莫小茹，你别否认。 “小茹，我要你回答，是吗？”他强压住心里窜出的怒气，平静而又渴望的看向她。 他们两人的眼神，都是那么的浓烈，盯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仿佛他们以后的幸福，全被操控在她的手心里。 可是，她却失声了，说不出任何的话。 苏辰雨的心一点点冷却，如同夜的气息，深深的冰冷。 “让我们单独呆会，行吗？”她拉着他的手，眼神似是恳求，那眼神，深深灼痛了他。 她在恳求，恳求他能快点离开，好给她和初恋情人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好让她在生日的时候，多给他一些时间，弥补两年的空缺？ 是这样吗？莫小茹，你为什么要这样残忍，这样直接？你看不见我的痛吗？为什么，每次给我一点点希望，又随即让它破灭呢？ 她凝视他，眼里有着难以说清的迷离。 他将手从她手心抽回，决然的转身，心，在流泪，却麻木着，如同静止。 仿佛是被她赶走，她的眼神，他无法承受。 莫小茹看着他倔强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小茹”夜里，他的声音染着露气，满是忧伤。 她转身，静静的看着他。 世界好安静，只剩下他和她，静静的，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灯光若隐若现，暧昧，忧伤。 “十七岁你生日的晚上，也是现在，我们也这样站着，你和我”他声音很轻，仿佛是在梦里，在梦里对她诉说。 “恩，我记得”她看着他，寻找曾经他的身影，是什么？如此模糊。 “那些证明是你公布的吧，谢谢你！”她说。 “小茹，回答我！”他似是没听见，急匆匆的向她所要答案。 她沉默着，不说话。 “他是你男朋友？”他的眼神，如同隐忍的光。 “恩”她点头。 他没想到她会如此勇敢，如此坦白，如此残忍。 他沉默着，如同鸵鸟，藏着自己的伤。 “旭，我们好象再也回不去了！”她的话，如同空气，很轻很轻。 他突然失控的将她拥入怀里，紧紧的，深至骨髓。 她没有挣扎，心，被啃噬着。 “告诉我，你是爱我的，一直都是，没有他，没有”他轻咬她的耳朵，声音绝望却又期盼。 “我爱你，爱言旭，曾经的言旭”她从他怀里抬起头，凝视他，眼里是陌生的依恋。 “你不是他，旭已经死了，死在我的记忆里，在心里，在我过去的生命里，他是我这辈子最爱的男人，也许，没有人可以取代他，但是，他只存在过去，不是现在。更不是未来。你明白吗？” 她的眼里闪着泪光，很安静的说。 “小茹，我是旭，你看看我，摸摸我”他急促的拿起她冰冷的右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 刻骨铭心的，她感觉到了他脸上冰冷的泪。 如一把利剑，狠狠的刺伤了她的心。 “小茹，是旭啊，还是旭，以前的旭，我没有变，一直都没有，小茹，我不该放弃你的，不该的”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像个孩子般的痛哭起来。 “小茹，怎么办，我真的丢了你吗。你是我的梦啊，从十六岁以来，一直放在心里最美好的梦，即使和别人结了婚，我的心里也只看记得你，全世界的女人，我只看得见莫小茹一个人，失去了她，我要怎么办，怎么办呢？？” 他搂紧她，他的眼泪，在她单薄的肩上放肆横流，深深的，狠狠的，浸痛她的心。 他就这样抱着她，心痛的索要她的温度。 “你看，这是十八岁的礼物，这是十九岁的，你不是一直想要吗？小茹，我都记得，都记得的！” 他颤抖而又紧张的从包里拿出两个精致的盒子。 她的心，狠狠痛着。 两对情侣表，不奢华，甚至有点幼稚。 三年前。 她和他勾着小指在街上溜达。 “哇，这两对情侣表好漂亮哦。旭，你买给我，两人一人一只，今年戴这种，明年戴那种，好不好？” 她拽着他的衣脚，不停的念叨。 “不，太幼稚了。我才不戴呢！”他丢下她，帅帅的继续往前走。 她愣在原地，撅着嘴，开始撒娇。 “我的公主，别耍赖，乖啦，以后会有更好看的，我买给你，好不好？或者，现在买了。但你别让我戴”他一副恳求的样子，逗笑了她。 “我一个人戴有什么意思呀，那就不要了！”纵使这样说，可是，却还在不停的回望。 …… 她淡淡笑着，眼里有泪。 那时，真的很任性，怎么会喜欢这么幼稚的卡通表呢？ “我早就买下了它们，但因为怕你非要我戴，所以，一直放在我这里，没有给你，小茹，我给你戴上，好吗？我也会戴的。一人一支，好不好？”他似在乞求她，如同当初她的固执。 “旭，别这样，我不喜欢它们了！”她很无助，很抱歉的说。 怎么会这样？怎么能这样？ 她舍不得让他受到一点点伤害，可现在，她怎么忍心自己去伤害他？ 他无助的看着她，纵使千言万语，却抵不过她的固执和倔强。 他是懂她的。 正也如此，所以，才觉得更痛。 “小茹，对不起，是啊，我现在怎么有资格给你说这些呢？你也没有责任要对我好，没有责任再给我爱了，可是，小茹，我真的不想失去你，好痛，好痛” 她凝视他，凝视这个曾经那么那么爱的男子，心绪万千。 原来，时间真的是最残酷的武器，它可以割断爱情，可以让那么牵丝攀藤的丝丝缕缕都归于平静。 是啊，平静了，心里所期盼的，所怀念的，所幻想的。神奇般的，在可以实现，可以拥有的那刻，书简都只寄居在了记忆里。 他，关于他的爱情，在她心理，在过去，永久留存。 “旭，你信吗？曾经的莫小茹和曾经的言旭还在过去，他们还在恋爱，而且会一直爱下去，会很幸福，很幸福”她面带微笑，凝视他。“你信吗？相信过去还存在吗？” “小茹，不，那是幻觉，我不要过去，我要现在的你，你明白吗？”他试图唤醒她，唤醒曾经的她。 她轻轻拥住他，声音很轻很轻，半天，哽咽着在他耳边说。 “旭，忘了现在的我，因为现在的我，她只属于苏辰雨”她第一次如此诚实的面对自己，面对心里一直对他困惑的爱情。 在他面前，在曾经最爱的男子面前。 他强烈的怔住，没有呼吸，没有语言。 夜风吹起，很冷，她蜷缩了一下身子。“你真的爱他？”他低声的问。 “他对我很好，让我再次相信了爱情”她的心，平坦，真诚。 “也许，你不爱他，也许，只是错觉”他似是自言自语，寻找最后一丝安慰。 “也许一开始是错觉，因为他的那句，我走你后面，你可以假装看不见我。这句话，你曾经说过，那一刻，我在他身上看见你了，但后来，我认清了，不是错觉，我喜欢他，慢慢的，就是爱情，一直以来，我都在刻意压抑自己不能爱上他，压抑自己不想他，甚至，忽视他的痛，故意看不见他的伤，但从现在起，我要诚实，坦白的面对自己的感情，为他，我会真的努力，我们会幸福的，会的” 他眼里写满了真诚，充满了期待。 下一秒，她就想告诉他，告诉苏辰雨，——她喜欢他，愿意给他，愿意付出，愿意认真。 “不要再说了。小茹，求你，别说了！” 他的痛，是不是，从今以后，她再也看不见？ “旭，祝福我，好吗？”她抓着他的手，像是朋友。 二十岁，终于等到她二十岁，可是，她二十岁以后的人生，最灿烂，最华丽的人生将不再属于他。 眼前的她，妩媚动人，带着娇艳，泛着点点泪光。 他撇过脸，不让她再看见他的泪。 该祝福啊，可是，心为什么会那么那么痛，两年来，总是默默祈祷，祈祷她能够幸福，祈祷她会原谅他。 现在，她原谅了他，而且，也得到了幸福。 可是，他却心痛起来。却释怀不了，却自私的只想占有她。 “旭，只有你幸福，我才会幸福。所以，求你，你要幸福，好不好？” 明明已经不爱了，为什么还要固执的要他幸福？ “没有你，我怎么会幸福？” “求你，开心的祝福我，那样，我才会安心” “你可以安心，一开始就是我对不起你，你没有必要再顾虑我，小茹，对不起，我没有办法祝福你，我的心，真的很痛，对不起……” 两个人的眼泪，滴在彼此的身上。 他轻轻放开她，颤抖着吻上她的脸，一点点，把泪水吸干。 可是，他的泪水如此滚烫的落在她心里， 旭，对不起，我真的好爱你，可是，那是曾经的你。 旭，我也很痛，但我不能动摇，我们都应该有各自的人生。 旭，曾经的，美好的，甜蜜的，就让它留在我们的记忆里，永远珍藏。 “亲爱的，答应我，要幸福！”她逃离他的怀抱，决然的，痛楚的转身离开，走向黑暗！ 痛，也许只是暂时，她终于为自己5年的爱情做了个总结。 即使不舍，即使疼痛，都会成为过去。 她忘着楼上的灯光，楼上有他的家，心里隐隐期待。 第二十五章 幸福,那么远! 她的背影如此坚决，没有一丝留恋。 鲜红的玫瑰从他手中坠落，如同那颗遍体鳞伤的心。他感觉自己身在无尽的黑暗中，挣扎着，却看不见一点光。 五年啊，那么多个日日夜夜，她已驻扎在他心底，无法自拔。 纵使心里千万个不愿意，纵使有无数的话语和爱意，可是，他却没有任何资格责怪她。 是谁在背叛？？ 如果他没有走错那一步，如果他最好的兄弟不爱她，他就不会疼痛着无法抉择，就不会在快高考时故意对她冷落，就不会让她一个人进入交大，就不会亲手摧毁和她所有美好的约定。 是平行线吗？他们在也无法相交。 他站在黑暗里，站在初冬的风里，挣扎在回忆里，深深的痛，如稻草般脆弱。 她，已经将他撕毁，可是，他的痛，却说不出来。 风，越来越大，深夜两点，他麻木的站在她消失的地方，没有寒冷，没有眼泪，没有表情。 不是不痛，不是不难过。只是，终究不敢在面对，终究要被遗忘。 有的事，有的话，没有结束，那就算了吧！ 莫小茹倔强的微笑着，摸掉眼角溢出的泪。 旭，亲爱的旭，你一定要幸福，一定要，那怕用我所有的幸福去换，我都愿意，原谅我不能给你未来。我的未来，二十岁以后莫小茹的人生，都愿意给他——苏辰雨！ 可是，他睡了吗？房间门一直关着，她有好多话想给他说，却站在门口，理不出头绪。她以为他会在客厅沙发上等她回来，以为他会陪她过二十岁的第一个凌晨。 那些美好的未来，属于他和她共同的未来，她曾小心翼翼的在心理勾勒过无数次，现在，她需要告诉他，需要和他分享。 ----睡了吗？ 她轻轻敲他的门。没有任何回答。 屋内，漆黑一片，他站在窗前，眉宇深深凝结。 担忧，揣测。 下一秒，她进门，是不是就会向他提出分手？ 下一秒，他们是不是再也无法拥有未来？ 亲眼目睹了他们在榕树下久久的拥抱，缠绵。他多希望一切只是幻觉，是一场梦，他什么也没有看见。 深夜的风，冷得彻骨。却比不上他内心的冰凉。 期盼，努力了那么久，以为离幸福只差一点点距离了，终究，却抵不过她心里深藏的哪个男人的一句话。 忘不了，忘不了戒指从她手指猛然坠落的紧张。 忘不了，忘不了她用恳求的眼神求他离开。 忘不了，忘不了他们用力的依偎和相拥。 所以，他固执的选择静默，那扇门，也许永远的阻隔了他和她。 一整夜。他们就彼此隔着门疼痛的沉默。 谁也不了解谁的心事，谁也体会不到彼此的伤痛。 第二天上午十点。 当他确定她已经离开后，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卧室。 餐桌上有豆浆，有牛奶，有煎蛋，有麦片，都是她为他准备的。 苏辰雨的心里泛起阵阵心痛，这，可不可以当作她还在乎他？他沉默的喝了点豆浆，多想告诉她，他想她，清晨醒来，是那么渴望能见到她。 可是，她会怎样回应他？ 他突然感觉害怕，害怕永远的失去她，也许，自开始，他就没有拥有过她，但是，起码能每天见到她，看见她偶尔绽放醉人的笑容。 现在，他却连面对她的勇气都没有！ 电视里，那张俊美，妖冶的脸出现在眼前。 如此优雅，如此迷人的男子，如此忧伤，勾魂的声音。 “今天是我最爱的女生二十岁生日，抱歉，我不能陪你，姐姐，生日快乐。你看，沐阳一直都记得你的生日，可是，姐姐却不记得我的”他孩子气的撅撅嘴，眼里是深深的想念和牵挂。 “姐姐，你想过沐阳吗？都已经三个月了，你，有一点点想念我吗？我很想你，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那么的想你” 背景是他的mv，忧伤的歌，忧伤的声音。 “姐姐，这首歌好听吗？那是我为你写的，因为想你，所以就这样写出来了，你喜欢秋天，喜欢雪，这些我都记得”他的话语，每字每句，都是心碎的浪漫。 “哦，对了，你在我们的家里吗？应该没有吧。我寄了礼物给你，我想，姐姐你一定会喜欢的。”他顿住，深情的，无奈的凝结出最后几个字——我很想你！ 声音有点干涸，眼里是掩藏不住的想念。 沙发上的苏辰雨，僵硬着身体，心乱如麻。 二十岁生日？沐阳？——沐阳。 是他吗？现实中她嘴里经常念叨的沐阳吗？ 她离开家这段时间，是不是就和他住在一起？ 每次她叫他的名字，都是那么的深情和怀念，那眼神，是他从来没有看见过的。 他沉默，似乎无止境。电话固执的响起，他却犹豫着要不要接。屏幕上——宝贝老婆。他突然觉得很好笑，一直以来，都是他自己在构筑这些奇妙的幻想么？ 他的未来，她似乎从没有想过要参与。是这样吗？偶尔在她眼里闪烁的幸福，偶尔出现的眷恋，这些，都可以当做是她也会爱他的证据吗？ 他终究没有接她的电话。 另一边，莫小茹坐在镜湖边，湖面上水波平稳，没有一丝的涟漪，冬天了。秋去冬天，她二十岁的第一天。 她安静的合上电话，也许，他还没起床，她这样想着。然后从包里摸出一只烟，颤抖着点燃，天空，是苍白的寂寞。 -----懒虫，还在睡觉吗。起床后记得要吃早餐，有点点想你！ 她经过反复的犹豫后，终于按下了发送键。 “死女人，我就知道你在这里！”裴西拍着莫小茹的背，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 她往左边坐坐，给她腾出点位子。 “你应该给我解释，照片都出来了，到底怎么回事？”裴西眼睛直视莫小茹。 “你信那些流言吗？”她问。 “不信，但那照片是怎么回事？？” 好冷，空气凝结。 “为我们五年的爱情做个总结，朋友难道连拥抱都不能吗？”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心里闪过一丝丝悲伤。 “你们以后真的就结束了？”裴西有点激动。 “早就结束了，两年前就结束了”她望着天空，等着另一个人的回信。 “可是，那些照片公布在报栏里，不知道谁和你结这么大的仇，真是过分，说得那么难听，什么第三者成功打败真实老婆，在午夜浪漫拥抱，接吻。天空燃起灿烂的烟火……” “西西，别说了……”她乞求她。 裴西凝视她，然后轻轻拥抱住她单薄的身体。 “亲爱的，雨雨如果看见了，会很难过的，我相信你，你也别想太多，该结束的终归要结束，我真的好希望你和雨雨能在一起，别让他再为你担心了，好吗？” “我真的很爱他” 裴西惊讶的放开她，一副欣喜若狂的表情。 “真的吗？天啦，你真的爱雨雨，你个死女人，既然爱，为什么还要一次次对他冷落。你知道不知道，你每次伤他心时，他的眼神让我有多难过。” “我爱他，但是一直不敢承认自己去爱他，现在，我应该勇敢点了，是不是？” “当然，应该勇敢，把你当初给旭的爱全拿出来，交给我们可怜的雨雨，听见没？”裴西一副老大妈的模样。 她看着手机，一直没有他的回信。心里有淡淡的失落。 如果他来学校，听见那些流言蜚语，又会怎样？还会如以前那般坚定的相信她吗？ 她抓起裴西的手，直奔校报栏，把那些有照片和文字的错误信息全都撕毁了，以前，她是不在乎，但是，现在她得考虑到他的感受。 裴西兴奋的配合着，在她看来。莫小茹是真的爱上了苏辰雨，所以才会那么激动，那么在乎他的想法。 “西西，我们回家，反正上午也没课了”她说完，就朝校门外走去。 远远的，就看见了熟悉的身影，她脸上露出了微笑，就像看见冬日的第一抹阳光。慢慢的，她将走近她。 可是，她的笑容却渐渐暗淡下来。他的旁边，站着黄头发女子，和他在一起，那么的般配。都穿着黑色的风衣，看上去，让她觉得刺眼。 他不回她短信，是因为他忙得没有时间搭理她吗？ 他看见了她，眼里没有高兴，没有爱，只有，深深的困惑和茫然。他的眼神，第一次让她觉得那么的害怕。 莫小茹的脚突然像粘上了胶水，不能移动，她定在原地，望着眼前的他们，像个小丑，无处遁形。 “大明星的姐姐，你来了！”黄头发女子挑衅的说。 她愣在原地，望着他，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多想他能走近她，想往常一样，将她拥在怀里，爱怜的掠过她额前的发丝。风，灌进身体，她突然觉得冷。头发散了，飞扬在她的周围。 “感动吧？你的情人弟弟在那么多观众面前，表达对你的爱，真不知道，你莫小茹是不是妖精变的。”她冷笑。顺手挽上了苏辰雨的手臂。 他没有挣扎，只是望着眼前的莫小茹，平静，冷漠。 然后，他从包里颤抖着拿出一叠照片，安静的摊开她的手心，放在上面，动作很轻，以至于她感觉不到他。 那种冷漠，让她忽然觉得害怕。 照片上。是她三个月未见的沐阳，他背起穿着蕾丝睡衣的她，两人的脸上，都是幸福的笑容。她躺在他背上，迷恋着他的气味，安静而又美好。 可是，怎么会有照片？？她突然明白了什么，照片从手中滑落，她看着眼前的苏辰雨，眼神里满是疑问和惊恐。 “那天晚上，我找了你一夜，你就是这样穿着我买个你的睡衣和另一个男人走进宾馆吗？就是这样满足而又幸福的沉醉在他的柔情里吗？就是这样完全不顾忌我的感受，而进行赤裸裸的背叛吗？？”他冷漠而又平静的问她。 那种沉静，那种语气，让她忍不住颤抖。 她望着他，不住的摇头。 “你为什么总要这样。到处都是你和别的男人的照片，一个言旭还不够吗。沐阳？？明星。？？你到底还有多少个我不知道的男人，？为什么你可以给他，却一次都不可以给我？为什么你可以装做那么无辜的样子，残忍的拒绝我？第一次？？呵，你还骗我说是第一次。第一次，你就是给这个男人的吗？告诉我，痛不痛。？不痛吧？应该很幸福吧……？”他的话语深深的刺伤她，刺痛她身体的每个角落。 那么那么痛，那么那么伤，他尖锐的剥开她，在那么多人面前，不顾一切的伤害她，为什么会这样的冷，这么痛，奇怪的是，她没有眼泪，只是，像有一把锋利的冰刀，刺进她的心脏，她只是觉得冷，却感觉不到疼痛。 “为什么不解释？你解释给我听，说啊，说你不三次的拒绝我，只是怕痛，只是真的第一次，真的没有做好准备，呵，你为什么不说？” 他轻挑过她的头发，漫不经心的抚摸她苍白透明的脸颊。 “为什么没有眼泪？为我，你舍不得流一次泪吗？还是你的眼泪在别的男人身上都已经用完了？” 她盯着他，眼里是深深的寂寞和隐忍。 “雨雨，你们同居这么久，都没有上过床？谁信啊？除非她不爱你，不然怎么会……？”黄头发女子挽着苏辰雨的胳膊。暧昧的说。 “住嘴！”他的瞳孔突然如火般灼热，推开了黄头发女子，愤怒的咆哮。 “莫小茹，我该怎样对你，装做什么都没看见吗？哪天晚上，我找你一夜，甚至感冒了几天，都不见你的踪影，结果换来的是你决情的离开，是等不及吗？迫不及待的想和自己的情人住在一起？” ------啪！ 响亮，沉重的一声。 “不。许你说沐阳！”她的声音很轻，却透着深深的绝望。 手心，火辣辣的疼痛，她的心，却更痛，忍住，忍住，莫小茹，你不许哭，不许。她望着他，又斜眼看着旁边的黄头发女子。瞬间，全明白了。 那些流言蜚语，那些照片，一切一切，全都是她给设计好的，可是，掉进陷阱的，是她现在最爱的男人。 “你为什么要质问我？你有什么资格？你可以和别人在深夜接吻，我为什么不可以，？你可以顺其自然的让别的女人靠近你，我为什么不可以？” 她倔强的看着他，平静而又冷漠的说。然后她看向黄头发女子，一字一句，清晰的说——如果你敢把这照片传出去，我会毁了你，不信，你试试！ 这样的莫小茹，他第一次看见，也是黄头发女子第一次看见，也是裴西第一次看见，他们都沉默着，不再说话。 她看向他，绝望而又悲伤，那眼神，似是道别，似是决恋。 然后，她转身，眼泪终于忍不住一颗一颗落下，在风里，扔进他伤她的痛里。那些话，在她心里深深驻扎，像根刺，每时每刻都会刺痛她。 “你就那么爱沐阳吗？为他，可以什么都不顾，可以放弃所有，是不是？”他绝望的问她。语气里是深深的疼痛。 “是，我不许任何人伤害他，包括你！”她决情的说。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掉，每走一步，她就知道，她和他越来越远，眼泪丢在风里，她向校门跑去，一直一直跑，如同哪天晚上，看见的一幕。 为什么幸福明明很近，当她努力想要抓住它时，她却反而越来越远了呢？ 第二十六章 那时,正是盛夏. “雨雨，这种女人不值得你留恋，她不知道有多少个男人呢，你只是她的一个玩偶而已，她……” “滚，你给我滚”苏辰雨摔开米娜的手，厌恶的看着她。她像个刽子手，故意揭他的伤疤，把他推向痛苦的悬崖，没有回旋的余地。 “你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些照片，为什么要扰乱我们的生活，我可以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的，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他捏紧她的下巴，红眼似乎要淌出血来。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残忍的是她，不是我。莫小茹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美好，那么纯真，不然，为什么她高中最好的朋友都会出卖她？”米娜痛苦的说，她的脸被他紧捏得花容失色。 “谁？谁出卖她？”裴西从持续的发愣中终于清醒过来，抓住她的胳膊问。 “呵，阿乾，叶木子，这照片就是叶木子拍的，上午十点的样子，沐阳背着莫小茹从房间里出来，两人一副亲密无间的样子。就你个傻瓜还绕着她转，不知道吧，连你都不清楚她有个绝色的情人弟弟吧，人家现在可是大明星呢。这些，她给你说过吗？哼，天字第一号大傻瓜就是你……”米娜得意的说。 “呸！”裴西恶狠狠的吐了一口水。 “我当然知道，那是她弟弟，请你的贱嘴巴别乱说。” “弟弟？亲弟弟？哼，不是的，就算关系再好，都不会上宾馆，都不会那副样子出来。你看莫小茹的衣服，出来时，沐阳还背着她，肯定是晚上累得不行了，所以才……” “滚，你给我滚远点”苏辰雨愤怒的朝她们咆哮，顺手一巴掌，挥在了米娜的脸上。 他的心，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被深深的刺痛着，昨天晚上的伤口还没有愈合，她又将它剖开，变本加厉的伤害他。让他痛得几乎窒息。 为什么？莫小茹，你为什么要这样？ 她的话，一字一句，那么清晰的回荡在他耳边。 ------不，我不许你这样说沐阳。 ------任何人都不准伤害他，包括你！ 他的脸，他的心，他的身体，每一处，都那么那么痛。 “雨雨。你要相信小茹，她是爱你的，是真的”裴西一个劲的想解释，却解释不清楚那晚他们为什么会进宾馆。 她的心里，同样的，也有疑问，只是，她依旧相信着莫小茹。 “你知不知道，小茹为什么会穿着睡衣，那么晚跑出家门，她看见……” “求你，别再说了”他打断她，眼神是那么的无力，心里一片空白，他只想安静，只需要安静。然后，他转身离开，背影，是那样的苍凉和寂寞。 “你知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跑？是因为看见你个贱女人和雨雨在楼下接吻，她亲眼看见了，你们有什么资格责怪她？”裴西气愤的盯着米娜说。 她得意而又满足的笑，那笑，是胜利者高高在上的姿态。 “告诉你，我是故意的”说完，她骄傲的离开，留下愣在原地的裴西，她真想捏死那女人。 “小茹，接电话，接电话”她不停的念叨，可已经拨了二十多遍了，莫小茹就是不接电话。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来到了这里——语过添情。 第一次遇见他，他站在椅子后傻傻的等她两个小时。她站起身，不小心就撞到了他的下巴，第一次，她看见睫毛这么长的男生，比高中的哪个他都要好看。 那是夏天，盛夏的时候，她遇见他。 往事如电影般在脑海中放映，他对她是那般的体贴和温柔，他的爱如大海般深沉，她都能感受得到。 可为什么，他不相信她？为什么，她连解释的机会他都不愿意给？为什么他可以用那么难听，那么刺耳的话去中伤她？为什么，他不拒绝米娜三番五次对他的暧昧之举？为什么，都说了会完全信任她，却又和别的女人一起配合着侮辱她？ 为什么。为什么在她下定决心要将自己真正给他的时候，他却亲手将她推入万劫不复？她坐在初次见面的位置上，椅子已经修好，她不会再摔跤，他不会在旁边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不会再一个劲的说——麻烦你讲普通话。 她看着旁边空空的位子，牵出一丝苦涩的微笑。 他的脸，他的气味，他的一切，沉迷在空气里，一点一点，消失不见。 她在小区楼下一直坐到深夜十二点。 直到冰冷的风刺进身体深处，直到迷雾将她完全装进黑暗里，直到心里得到一丝丝平静后，才一步一步沉重的上楼。 预料之中的，他没有回来。 莫小茹突然觉得心空荡荡的，她丢了什么？像是最重要的宝贝，一瞬间，就忽然从她手心消失不见。 那种寂寞的疼痛，无法言说。 为什么在家里，在曾经温馨的小窝里，却感觉如此的冰冷？这种冰冷，这种空旷，令她害怕！ 她光着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沉默着将身体贴在地上，像个孩子蜷缩着，是不是这样睡下，会如以前般，他回家后将她横抱起来，轻轻放在床上，为她捏好被子，然后安静的坐在她床边，抚摸她的头发。 会这样吗？苏辰雨。 一小时，两小时…… 她的身体浑身冰冷，不住的颤抖，她微闭着眼睛，睫毛上有灵动的水珠，是眼泪啊，心碎的泪。 终究只是一场梦，终究只是幻想，终究，他没有回来。 渐渐的，她的世界一片安静，刺骨的冰冷浸进她的每个角落，可是，他却感觉不到了。 她睡着了。脸色苍白，如纸张般透明。 她看见了天堂，远远地，召唤她。 “姐姐” 是沐阳，还是莫然？ 她看清他的脸，阳光般灿烂的笑容，久违了的笑容，是莫然，天堂里，他住在美丽的天堂里。 “莫然，姐姐累了，真的真的很累，你带我离开，好不好？” “好啊，姐，我带你去天堂，我会一直陪着姐姐的” 他伸出手，她也伸出手。 可是，都那么那么努力，她却还是够不到他。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自己离现实越来越远，意识，越来越模糊。沉睡在一片混沌中，时间似乎永远静止。 下雨了！ 混杂着冬日里的雾气，依稀有昏黄的灯光映射在窗户上。 冬日的夜，很安静很安静。 她的手，被另一双手紧紧的握着，传递给她隐约能感受得到的温度。 心里那么渴望，那么期盼。 真的是他吗？不是梦？ 她艰难的转动干涩的眼球，缓缓睁开眼睛，她要告诉他 -----亲爱的，我们不闹了，好好在一起，好不好。 要告诉他——她喜欢他，会忘记他伤她的那些话。 要告诉他——她是纯洁的，一直都是，她愿意给他。 然后，她会轻轻的抚摸他的左脸，问他，痛不痛？ 瞳孔一点点放大，哪个身影完全映入眼帘。俊雅的脸，却掩饰不住的心疼和难过。眉心的痣，看似那么忧伤。 他的眼里，焦灼，怜爱，欣喜，难过…… 各种复杂的情绪汇聚在一起，他，不再是以前那般单纯的少年！ 他分明看见了她眼里由期盼转向失望的暗淡的光。心，一下子变得很痛很痛。可是，他努力挤出一丝倔强的笑容。 “小茹，你终于醒了，我好担心你，也好害怕”他的声音有丝干涸，将她的手撺得更紧了些。 “我在那里？”她干哑着问，声音很是奇怪，似乎一说话，嗓子就会破裂。 “别说话，你嗓子已经严重发炎了，这是医院，你发高烧，感染到了肺部，非常严重”他轻柔的掠过她额前的发丝，轻轻的说。 她看着他，还想继续再问。 “是裴西打我电话的，她告诉我，今天早上一进门，就发现你睡在地板上，全身冰冷得吓人，你知道吗？你已经昏迷了两天，沉睡在地板上，呼吸几乎都没有了。裴西吓哭了。然后打电话给我，我们一起送你来了医院”他一一为她解释。眼里充斥着无限的怜惜和疼爱。 她感激的看着他，他，还是懂她的，不需要任何言语，他能读懂她，如同最初的爱。 “裴西买水果和粥去了，皮蛋瘦肉粥，小茹的最爱，对不对？”他对她微笑，如冬日里柔和，温暖的阳光。 她看着他的脸，憔悴，忧伤的脸。她伸出手，想要抚摸他唇上的胡须，如同以前，孩子气的和他闹。可是，手在他的唇前，她停止了。凝结着尴尬的微笑，她静静的缩回手。 空气里恢复了沉静，带着彼此疼痛的心事。从进门看见她蜷缩在地板上，全身冰冷，几乎没了呼吸，他的心，突然失重，那一刻，他几乎窒息得要死去。 他多想保护她，把他装进口袋里，小心的呵护，不让她受任何的伤害。可是。他还能保护她么？还能如最初那般竭尽所能让她过得幸福么？ 五年里。她一直是他的幸福，可是，如今，她的幸福已不再是他。 她静默的望着窗外灰白的天空，细密的小雨落在窗户上，有雾气笼罩，她在空气里，似乎看见了他，是他吗？还是因为太想念，而呈现的一种幻觉。 第二十七章 累了就回来! “小茹，你终于醒了，5555，担心死我了”裴西提着一大袋东西走进病房，还没放下，就忍不住想拥抱莫小茹，顺便发泄自己对她不满的情绪。 “干嘛穿那么少睡在地板上，干嘛两天都不吃饭，干嘛老是让人担心，你知道吗，打开门看见你的刹那，我真的吓死了，你全身冰冷得吓人，而且呼吸都很微弱很微弱，我急得只是哭，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打雨雨电话，他一直关机，后来，就想到了旭”裴西想起当时的情景，眼泪差点都流出来了。 她没有说话，拿起裴西的手，轻柔的为她搓暖和，即使所有朋友都离开她。但她知道，西西会对她不离不弃。就像小时候那样，她们依旧有着最纯真的友谊。 莫小茹看着窗户外的阳台，眼里是隐约的期待和想念。刚才，那是幻觉吗？ “西西，你进来的时候，看见阳台上有人吗？”她嗓子扯得生痛，声音里却充满了无限的期盼。 裴西疑惑的盯着窗外，又看向莫小茹。 “没有人呢”她的眼神一下子暗淡下来，如此鲜明的，一抹忧伤浮上眼敛，深不见底的阴暗。 原来，终究只是幻觉。他不会来，也不会再给她最初的爱。 “小茹，饿了吧？吃点东西，好不好？”言旭从她的眼睛里挣脱着清醒过来，打开温热的保温瓶，一股香气扑面而来。 他拿过勺子，认真的，小心的，疼爱的，宠溺的说。 “乖，吃点粥，暖暖胃，好不好？”他舀起一勺，放在唇边轻轻吹了几下，然后，放在她唇边，无限期盼的凝视她。 他的眼神似是企求，企求她能吃点东西，让他安心下来。 她是懂他的，只是，这一幕，太过熟悉，画面重叠，她想起了三个多月未见的沐阳。 也是这般宠溺，也是这般温柔，也是这般体贴。 她倔强的看着他，面色苍白，嘴唇上没有一丝血色。 “小茹，求你了，吃点东西吧，皮蛋瘦肉粥，你不是一直都喜欢吗？你昏迷了两天，得好好补下了”裴西急忙而又心痛的说。 “乖，吃点，就一点，好不好？”他像哄孩子般细致，温和。 她的心里各种复杂的情绪飘过，这是第一次他喂她吃饭，曾经，幻想过多次，生病后，他会像偶像剧里的男主角样，小心的照顾她。 那种甜蜜的幻想，充斥着她十六，七岁单纯的世界里。 可现在，当幻想真实发生时，她的心里没有了欣喜，没有了幸福，只有心痛，只有惋惜。 原来，幸福和甜蜜，是一定要关于爱情，不是曾经，不是过去，而是现在，她轻微张开嘴，双眼潮湿。 为什么最近眼泪总是特别多，为什么总是感觉到心痛？ “旭，对不起”她干哑着嗓子轻声的说。 话音刚落，眼泪一颗颗，像断线的珍珠落在脸颊上，落在他的手背上。 他慌乱，颤抖的抚上她脸颊，心被拧成一团，紧张，不知所措的拭掉她的眼泪。可是，她美丽，庸懒的大眼睛里，却似乎停不住，他越抹，它越多。 她的眼泪，晶莹的，脆弱的，一颗一颗，深深的刺痛他。 “对不起”她低喃着，几乎是唇语。 他心痛的将她拥在怀里，轻柔的抚摸她的发丝。 “不要说对不起，小茹，你知道的，这几个字会刺痛我，明白吗？我要的不是它”他将她搂得更紧些，似要将她刻进骨头里。 可是，除了对不起，她不知道该要怎样概括她内心难以形容的矛盾。 “小茹，我懂你的，别说了，好不好。你不要有压力，不要觉得愧疚，是我的错，如果没有……” 他是那么的恨自己，那么的恨“那夜”。 她的泪，流进他怀里，流进他的心。 “小茹，是不是，我们再也不会在一起了？”他凝视她的眼睛，忘情而又期盼，真诚而又浓烈。 她凝视他，然后触电般慌乱的躲闪，她在他眼里，看见了破碎的自己。 惊恐，不确定，迷茫，困惑，不知所措…… “小茹，累了就回来，这里永远是你的家！”他捧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那里，有剧烈跳动的心脏，一直以来，都是守护她的家。 空气凝滞，只有彼此温热的呼吸。 曾经，她也拿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上，一字一句，认真的对他说——累了就回来，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多纯真，多唯美的字眼。 曾经，她一直守护着自己的信仰，坚定的认为最初的爱是最真的爱，是永远的爱。 他和她，也许有一天会彼此厌倦，但她始终相信，只有彼此才能给最安定，最惺惺相惜的感觉。厌倦后，转了一圈，又会坚定的回到彼此的身边，找到最原始的真正的家！ 她少年时，为他构筑了无数美丽而又唯真的梦。 那梦里，繁华似锦，有他，有她，有言洛依和言洛木。 只是，如今，这些梦都如泡沫飘浮在空气里。不会在实现。 “小茹，阿乾来看你了！”裴西唤醒思想游弋的她。 一大袋果冻，一大束百合，一大篮水果。他风尘仆仆走到她床边，看见他拥着她，如同高中三年常见到的情景。 心，还是会疼痛，还是会难过，却依旧强颜欢笑，掩藏起所有的情绪。 他看着她苍白，透明的脸，眼里升腾起一丝丝疼惜。她看着他，绽开苍白的笑容，如夏日的一朵睡莲。 这些天，发生在学校关于她的事，他都知道，那些可怕，残忍的只言片语压在她单薄的肩上，他不是不担心，不是不自责。 似乎这一切后果，都是归根于他，他就是哪个刽子手，两年半前，硬生生用残忍，卑鄙的方法拆散了他们。两年半后，他又将传言的源头愈演愈烈，狠狠的一次次刺伤她。 “丫头，”他轻唤她，几次几次，欲言又止。 她依旧对他微笑，那笑容，干净，圣洁，没有一丝邪魅的影。 他的心瞬间变得明净，开朗。眼神浓烈的，他多想能抱住她。 “丫头，对不起”他咬着嘴唇，又看着身边的旭，深情复杂。 “阿乾，你怎么了？”旭问他。 “不……我……我还有事，先走了”他起身，慌乱的看着莫小茹，“丫头，快点好起来，要幸福，一定要哦！” 然后，他匆忙的离开，留下茫然的莫小茹，言旭和裴西。 隐隐约约的，她的心里有丝异样的感觉，黄头发女子的话回荡在她脑海，那些惹人想挖掘的字眼，关于阿乾。 第二十八章 他的冷漠. 一星期后，她出院。 冬日的风吹在脸上，有着割舍的疼痛，冷冷的风，让人平静。 言旭拿着她简单的行李和一大束鲜花，走在她左边，右边是一脸灿烂笑容的裴西。 整整十天，她没有再见到他，整整十天，他都没有去找过她，整整十天，日思夜想，牵肠挂肚，他终没有出现。 她看着苍白，阴暗的天空，心，隐隐作痛。 那个曾经她感到温馨的家，却充斥着尴尬与寂寞的气味，她，忽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十天的时间，是不是可以改变很多事情？如同，他的心。 一步一步，她走得心神不灵，那种窒息的压抑，侵占着她的每根神经。 “小茹，不要住那里，好不好？”言旭停下脚步，认真的凝视她。 现在，每次他的凝视，那种眼神，都让她觉得无处可逃。 她，再也给不了他深情的眸和如花般灿烂的笑容。他们三人驻足在榕树边的长椅处，怀揣着各自的心事，谁也平静不下来。 她望着楼上，他在家吗？这些天，是不是也如她般浓烈的思念？见面后，他是不是还会像以前般将她装进怀里，在她耳边轻声的说——宝贝，好想你。 她的眼神，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一寸寸刺进他的肌肤。 曾经，她也是用这样的眼神凝视他，很深很深，是那样的浓烈，那样的期盼，可如今，她把它们全给了别人。 她的深情，她的倔强，她的笑容，她的寂寞，她的一切再也不属于他。 那种痛，深而稠，无法躲藏，无法忽视。 “旭，这里是我的家，我要回去”她对他无力的笑笑，眼里有点点星光。就简单的几个字，足以让他欣痛得窒息——这里是我的家！ 莫小茹朝楼上走去，带着希望，带着期盼，每上一层楼，她的心都跳得更加的狂乱。她站在门口，轻轻调整呼吸，然后顺了顺头发。 “旭，我好看吗？”她努力的笑笑，一脸纯真的表情。 他看着她如花般美丽的脸，心旷神怡，却带着心痛，她的脸，如百合，透着一抹心碎的苍白和透明。 “恩，小茹最漂亮了”他挽过她额前的发丝，轻柔的说。 她仰起苍白的小脸，满意的笑笑，然后从包里拿出钥匙，紧张的正要开门，门却开了。 那张脸，那个身影，她日思夜想的他，如此真实的，就站在她面前。 彼此深深凝视，带着强烈的悸动，她几乎忘记了呼吸。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千言万语，在此时，却没有了一句语言，只有彼此想要融掉彼此的眼神。 她在他的眼里，看见了哪个紧张，不安，欣喜，美丽而又脆弱的自己。 可是，渐渐的，他的眼神变得黯淡，变得冷漠。她也一样，当那张脸出现在他身边时，她明显感觉到自己一下子冰冷掉的心。 “哟，莫小茹啊，我们学校的镇校之宝，好久没看见你了，怎么？现在和旧爱和好了？该不会是度蜜月去了吧？”她斜眼看着言旭，一副狠不得吃掉他们两人的样子。 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深深的刺伤了苏辰雨，而他的眼神，又深深的刺痛了她。 这么早，她怎么会在这里？他怎么可以如此平静的任她挽着他？他怎么可以对她说的话无动于衷？ 十天的时间，她幻想过无数次他出现的身影，幻想过无数次见到他时的场景，却始终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场面。 这些天，他是一直和米娜在一起吗？因为这样，他才会完全忘记她的存在。他和她共同的家，是不是早已冷却，换成了另一个女人的气味。？ “雨雨，这个女人怎么会在这里？这么早，你们？”裴西惊讶而又小心的问。 “走，我不想呆在这里，看见某些人，让我心烦！”苏辰雨冷漠的说，然后，擦过莫小茹单薄的身体，冷漠的绕过她，没有再看她一眼，没有一丝的留恋。 “哦，亲爱的，等我，你送我的手提包没拿呢，在你的卧室里，我要随时带着它”她故意将“卧室”两字提高分贝，斜睨一眼脸色如纸张苍白的莫小茹，骄傲的甩着屁股走进卧室。 她愣在原地，脚沉重得挪不开一点步子，傻傻的，心碎的望着他，他留给她的，却只是后背。 她看不见他的任何表情，也再看不见他的心。 米娜提着包自然的挽着苏辰雨，“亲爱的，我们晚上还是去北门那家餐厅吃饭，好不好？”她撒娇的说。 “恩，好” 然后，去我们以前常去的地方，好不好？“米娜凑近他耳边，貌似悄悄话，却每字每句都清晰的传进莫小茹耳朵里。 “恩，好”他声音低沉，看不见他的任何表情。 “亲爱的，你真好！”米娜依偎在苏辰雨肩上，两人慢慢的下楼，俨然一副甜蜜恋人的模样。 她的指甲，嵌进皮肤里，烙在心里，深深的痛。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再看她一眼。 自始至终，他都在放肆而又狂妄的伤害她，不留一丝余地。 她突然没有任何一点力气，无力的蹲在门边，眼神寂寞而又空洞。 “小茹”他扶起她，拥紧她的身体，心痛到极点，嗓子几乎发不出声音。 那晚，她如此坚决的乞求他祝福他们。 她说——他是爱我的，我们会幸福，旭，你祝福我，好不好？ 他相信她会幸福，却始终无法笑着祝福他们。 “小茹，求你，别这样，你有我，看看我，我一直都在啊，小茹！”他将她颤抖，冰冷的身体拥进身体，给她一点点温暖。 可是，她似乎听不见他的声音，眼神迷茫而又寂寞。脸色惨白，却没有一点点眼泪。 他知道，她当初的平静和不屑都是装出来的，在苏辰雨转过身那刻，如此清晰，如此刻骨，他看见了她眼里歇斯底里的疼痛。 “雨雨怎么会这样？”裴西茫然的问自己，却给不出任何答案。 她心痛的看着莫小茹，眼里大颗大颗的泪落下，为她最好的朋友而感到心碎。学校里一直未平息的风波，每天都在传她和旭，和沐阳，甚至还有别的她从来没有听过名字的男生，就连别的大学网站都有相关报道。 而苏辰雨，他又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不和她站在同一阵线上？即便如此，也不应该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啊，这些对莫小茹，都是最致命的伤害，她气愤的想。 晚上十点镜湖见，关于沐阳！ 米娜摁了发送键，嘴角扯起一抹笑容，她，即将胜利，然后，她迫不及待的拨了另一个号码。 木子，我们就要成功了，莫小茹，她死定了，哈哈。 真的？你怎么做？ 等着看好戏吧，明天，雨雨就是我的了，而莫小茹，她谁也别想得到！ …… 晚上八点，她坐在镜湖长椅上，表情平静，似乎没有什么事可以让她关心，而事实上，心，却乱成一团。 关于沐阳，她已经能完全的预料到什么，只是，这个决定太过残忍，她不知道以后的路会是怎样。 漆黑的夜空。冰冷的风，平静的水，在这里，她已经快渡过两年，这个学校，曾经承载了她太多的梦想和期盼。 如今，却如地狱般的负载不起小小的她。 她不明白为什么现在绯闻和传言会愈演愈烈，为什么大家都用审视的眼神回赠她？ 更寒心的是，她的梦，哪个噩梦居然会成为现实，苏辰雨不再相信她，这比什么都可怕，他的冷漠，他的绝情，已经将她推至地狱的边缘。 是不是，爱情真的没有永远？是不是，再坚定的感情都经不起时间和现实的摧残？还是，一直以来，最傻的都只是她自己！ 没有人相信爱情，没有人相信永远，没有人教她如何去爱。 一路上，坎坎坷坷，在爱里跌跌撞撞，她走过来了，死了的心，被他重新唤醒。可是，结局还是一样，没有例外，没有特殊。 他放弃了她，背叛了她，如同两年前的他。 第二十九章 罪恶的宣言! 冰冷刺骨的风，让她浑身侵满凉意，这两个小时，她想得太多。 十点。镜湖阴森而有暗淡。也许，在这样冷的夜，别人早就钻进了被窝。她感觉自己像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没有人懂她，没有人可以尝到她内心的苦涩与寂寞。如同现在，她又是一个人。 也许是自己一直以高傲的姿态在审视万物，这样，才会被所有人忘记，是这样吗？她已经找不到答案。 可是，身体的冰冷怎么也比不上灵魂的冷。 她坐直了身子，灭掉烟头，在无尽的黑暗中，眼睛像猫一样妩媚，动人。 “你来了！”她没有转头。声音很冷。 “你怎么知道我在你身后？”米娜有些迟疑的问。 “把沐阳照片给我，或者说，你答应我。不让它公开”莫小茹站起身，落下漂亮的雪纺裙摆，黑色的毛衣神秘而又媚惑。她直直的盯着米娜，眼神迷离而又坚决。 米娜微愣，然后赶紧回过神，拍手叫好。 “不愧是莫小茹，连我找你的目的都知道了。那如果我突然不小心，将你和他上床的照片公开在网上了或者交给记者了。怎么办呢？沐阳可是一明星啊，刚出道就遇上这档子事，哎……”她轻佻着眉毛，漫不经心的说。 “请你注意你的言辞！”莫小茹听见自己冷生生的声音。 “呵。装什么清高，这么一大帅哥也被你给霸占了，什么世道。凭什么这些男人都得像哈巴狗一样围绕你着转，都穿成这样从宾馆出来，不是上床，那是什么？别告诉我，两个人只是纯聊天，纯睡觉而已，……” ------------啪！ 清脆而又决然的响声，划破了寂静的夜，划破了她心里那道伤口。 冷空气似乎凝固，只看得见两个女人尖锐的眼神。 可是，米娜却没有任何一点还手的勇气，对手是莫小茹，她此时倔强而又冷傲的眼神让她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我说过，任何人都不许伤害沐阳！”她如鹰般冷静的说。 米娜一时没了语言，但她很快又调整好了情绪，似乎没有挨过那一巴掌，似乎脸上已经退去了火烧火燎的疼痛。 “莫小茹，你要为你对我所做的伤害付出惨痛的代价，我不会让你好过的”她的声音，同样冰冷，却掩饰不住内心的烦躁和不安。 “等明天你在网上看见了这些照片，等你最爱的男人受到伤害时，你想跪着求我都没有用！”她得意的说。 莫小茹深吸一口气，指骨冰冷。 “你要我怎么做？”她故做平静的问。 米娜冷笑，然后定睛看着莫小茹，一字一字清晰的说——我要你和苏辰雨分手！ 她浑身忍不住颤抖，心，被紧紧拧成一团，虽然知道这就是交换的筹码，却心存侥幸的幻想过别的可能。 为什么她会如此残忍，？为什么她的爱情到最后都操控在别人的手中？ “你不用觉得难过，不用这么恨我，我是在帮你，苏帅现在承受了多大的压力，你知道不知道。呵。自己女朋友不检点，到处留情，你考虑过他没？告诉你，莫小茹，只有我才能给他快乐，我们早就认识了，记得吧？篮球场上，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走向我，那刻，我就决定非要和他在一起，要不是你……” “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做的吧？”莫小茹冷漠的打断她。 “呵。错了。还有你最好的朋友呢——叶木子！”米娜点燃一只烟，冷笑道。 她怔住，心，狠狠的撕扯着。 叶木子，为什么会是她？那个曾经和她推心置腹，心心相印的朋友。 她后退着，跌坐在椅子上，冰冷的触觉印上肌肤，难以言说的痛。 “如果你和苏帅分手，我保证这些照片将永远成为秘密，如果你不，那么，沐阳的大好前途说不定就亲手毁在你身上了” 莫小茹坐在长椅上，没有任何表情，心，将近麻木。 “苏帅他已经不爱你了。你这样下去有什么意思？明给你讲，我们这些天一直住在一起，他是个重情意的人，你不说分手，他是不会说的，但他只是为了维护你的尊严而已，他对你，已经没有了爱情”一字一句，似是尖刀，狠狠的戳穿她的心，戳进她的每一寸血肉。 “他的床上，每夜都是我们缠绵的痕迹，你要不要回去看下，我们留下的爱液？？”她俯近她，暧昧而又迷离的说。 那语气，忽然让她觉得很恶心，她胃隐隐作痛，不住的干呕。 米娜趁热打铁，死死的抓住每一个机会。 “沐阳那么帅，简直完美得让人忍不住像亲一口。你总不能两个都要吧，放了我亲爱的雨雨，让他可以和真正爱的人，也就是我在一起，你和沐阳。这样，不是两全其美吗？”米娜扔掉烟头，仔细观察着莫小茹的表情，急促而又坚决。到最后，她的眼神里，充满了企求的味道。 “莫小茹，求你了，成全我和雨雨吧，放开他，他真的不爱你了，难道你要他一直忍受着那些耻辱的流言吗？” “那些流言，包括照片不全是你的杰作吗？”莫小茹冷漠的说，声音掩饰不住的颤抖。她因为干呕脸色和嘴唇苍白而又脆弱。 米娜不再说话，像哈巴狗一样蹲在莫小茹身边，眼神里满是乞求。这和刚才的她简直就是两个人。 这一幕，犹如两年多前，那个“梨花带雨”跪在操场的样子。太过戏剧，太过言情，她的爱情，难道结局都是这样来谢幕？ “他不爱我了？”她似乎在问自己，似乎又在问眼前的米娜。眼神茫然而又空洞，声音里有绝望的颤抖和心碎。 “对，对，不爱了，我们已经在一起很久了！”米娜一个劲的点头，狠不得再多说一些话刺激她，狠不得她能马上找苏辰雨分手！ “不爱了，他对我已经没有了爱情，我该怎么办？”她自言自语，却只能触到冰冷的空气。 “你该放了他，对你，对他，对我，对沐阳都好！你爱的是沐阳，你会眼看着他毁了大好星途吗？那可是别人一生都向往不来的事呢！”米娜继续“好心”的劝导。 耳边是冷得刺骨的风，夜，越来越深。 浓浓的白雾笼罩着整个镜湖。静得似乎能清楚听见她残缺，破碎的心。 她不再说话，只是看着米娜，眼神里，透着太多的苦楚和辛酸，她是如此骄傲的女子，现在，却无法掩饰住内心的疼痛和寂寞。 然后，她站起身，一步一步融进雾里。 “喂，莫小茹，你会分手，对不对，我给你三天时间，搬出苏帅家，那里早就不该有你，对了，他还在酒吧等我呢！”寂静的夜，只听得见她尖锐，高亢的声音。 每字每句，似是嘲笑，似是胜利者骄傲的宣誓。 如此鲜明，如此沉闷，如此张扬的割痛她残碎的心。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即使没有记忆，最后到达的终点，依旧是他和她曾经共同的家。 房里一片漆黑，她没有开灯，径直走向窗台，坐在地板上，紧紧的蜷缩着。她的眼睛像猫一样空洞的亮着，扫视房间的每个角落，那种惊心的茫然，是陌生，是疼痛。 一切都那么熟悉，却早已冷却了他的温度。那些甜蜜而又温暖的过去，感觉像在梦里，她探索着，却想不起该有的曾经。 为什么会这样？？ 家里，很多个夜，都只剩下她自己。心那么那么痛，奇怪的是，已经没有了眼泪，浑身的冰冷让她稍稍清醒。 她贪婪的把房间的每个角落仔细而又认真的看，把那些曾经有过的甜蜜紧紧裹进心里，裹进记忆里。 这里，也许，不再有她！ 第三十章 来世,今生! 电话一直响着，似乎永无止境！ 屏幕上跳动的名字，紧张而又不安——旭。莫小茹不想任何人打扰她，她怕一接起他的电话，就会脆弱得像个遗失的孩子，她会哭泣，会心伤。 她决然的关机，又将头埋藏在膝盖里。 冬天的风狂乱而又张扬，她听见风的声音，嘶哑着咆哮，似乎要吞没一切，窗户玻璃不安的抖动着，到处都是肃杀的气息。 她的心忍不住颤抖起来，耳边是激烈的咆叫。 她害怕了，整个身体像虾米，像蜗牛一样蜷缩得紧紧的。 莫小茹缩在角落里，浑身不住的颤抖，黑暗中，她看不见任何东西。 如果是以前，他不会在这样恐怖的氛围中，丢下她一个人，他知道她怕打雷，怕风的嘶吼，他说，会一直守护着她，不会让她觉得孤单，不会让她害怕。 可是，他还是丢下了她，让她一个人在黑夜中颤抖与寂寞。 门铃声突兀的响起，混着大风的声音，飘进她耳朵，她却以为是幻觉，是因为想念而产生的幻觉。 隔一会，又是沉重，急促的敲门声，这次，她听清楚了！ “是辰，是他！”莫小茹的心突然一下子舒展，苍白，透明的脸上因为欣喜有了一丝柔和的笑容，她光着脚飞快跑向门，顺便整理下头发，又平复自己狂乱，跳动的心。 他不会丢下她，他记得他给过的承诺！ 她急促的打开门，还来不及看清，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他紧紧的拥在怀里，那种力度，似要揉碎她。 “小茹，担心死我了，为什么要关机，小茹……” 他的声音没有他的磁性，不是标准好听的普通话。 他的怀里没有熟悉和想念的茉莉清香。 她的心，几乎不能呼吸，那种从天上瞬间掉进地狱的失望，沉痛得让人窒息！ “旭”她声音无力，几乎听不见。 她在他紧拥的怀里，眼神木然，呆滞，身体似乎已不属于她。 “为什么不接电话？真的好怕，小茹，不住这里，好不好？这么大的风，你害怕对不对？小茹，你有我，不怕，不怕的”他慌乱的说，完全没有看见她早已失望的脸色。 是的，她怎么这么傻，苏辰雨，这里是他的家，他是有钥匙的，根本不用敲门，更何况，米娜说，他还在酒吧。 所以，他怎么会记得这里的她，怎么会记得她害怕这样的天气。那种痛，永远也说不出口，就像看不见流血的伤口。 “旭，没事的，你走吧！”她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平静的说。他的心，狠狠的痛，她的脸，如此苍白。 他的手指不由自主的轻抚上她透明，冰冷的脸颊。 多想将一切幸福给她，可是，她却已不再需要他的幸福。 莫小茹后退了一小步，他的手，瞬间触到的是冰冷的空气。 “回去吧，不然，明天又会流言飞扬，我真的有点承受不起了”她转过脸，背对着他说。 他忽然窒息得说不出话，她在乎的是苏辰雨吧，在乎的是他的感受吧！黑夜里，他的脸忧伤不见底，却努力牵出一丝干涸的微笑。 “我陪你吧，我会担心你！” 她轻闭着眼，深深的吸气，然后，轻声说“旭，谢谢你的关心，但是，让我一个人安静，好不好？我不怕的，心都已经死了，我还怕什么呢？” 房间死一般的寂静。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转过脸看他一眼，她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心软，就会沉溺在他多情，温暖的怀里。 她此刻，急需一个人的温度，那个人，却吝啬着一点都舍不得给。 “小茹，相信我，不管任何时候，任何地点，我都会守护你，你不是一个人，不要害怕！” 她心被割裂得微微颤抖，可又像是一股暖流从身体穿过，她固执的闭着双眼不说话。 他绝望的关上门，却久久伫立在门外，没有离开！ 那扇门，似乎永远的阻隔了他们，她在里面，他在外面，他永远也走不进那扇门，如同，她倔强的心。 依旧是咆哮，嘶吼的风声，他在门外，吹着冰冷的风，默默的守侯了她一整夜。 一地凌乱的烟头，一个倔强伫立的身影，一张冷俊，忧伤的脸，如同高中时的许多个夜晚。 他依旧在原地，一样给予同样的爱，可是，她却已经决然离开！ 她记不得自己是怎样昏睡过去，耳边风声越来越小，在沉闷中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风停了，空气却异常干燥，外面依旧是昏暗，阴郁的天空。 莫小茹头痛得几乎要裂开，她从沙发上艰难的坐起，毯子顺即从身上滑落，她记不得自己什么时候盖了条毛毯。 屋内一片暖和，她的脸因为温度而终于显得红润。 什么时候，她又开了暖气？ 她记不起，也懒得再想。 无论是睡觉前还是醒来，自始至终，伴随她的都只是空气。 有人开锁的声音，她愣住，是他，他回来了吗？她突然紧张得不知所措。她并不想在这样的气氛中看见他。 “好冷好冷，你个死女人，为什么要关电话？我以为你昏过去了，吓死我了！”裴西搓着手，开始怨起莫小茹来，却透着关心和疼爱。 她的心又沉下来，原来是西西，她忘记了她也有钥匙的。 她将裴西的手放在毯子里，为她暖和。 “旭……”裴西欲言又止。 她望着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刚刚碰见他了，看上去好憔悴哦！” 她的心，一丝悲伤蔓延。 “他昨天晚上一直在门外”她声音很轻，眼神飘忽。 “啊？那你为什么不开门让他进来，外面好冷哦，那么大的风，你不怕他感冒了吗？”裴西惊讶的问。 “会担心他，但，我们总得保持一定的距离，多了，就算了！”她声音里透着阵阵悲伤和心痛。 “小茹，雨雨他，没有回来吗？”裴西小心翼翼的问。她抓住莫小茹冰冷的双手，用尽力气，想要传递给她一些温暖。 “他，也许不会再记得我吧！”她声音飘忽在空气里。像是梦呓！ 房间顿时安静下来。裴西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安静的望着莫小茹，然后，轻轻拥住她，许久，她说“别想太多，你做得够好了，如果，我是说如果，他不爱你了，你也别难过” “你看见或者听见什么了？”莫小茹平静的问，心里却异常不安。 “没，没什么，你看娱乐台没，沐阳出专辑了，他的<来世，今生>mv女主角和你很像，他又在拍广告了，哇，沐阳现在是最红的明星呢！”裴西赶紧转移话题，总不能告诉她，她看见苏辰雨今天上午一直和米娜在一起吧！学校里现在的传言是，苏辰雨和莫小茹各自劈腿，另寻新欢。 莫小茹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如阳光般真诚而又温暖。 “他会好好的，沐阳，会越来越好” “可是，那些照片……”裴西担忧的问。 “照片，我会让它成为永远的秘密”她很坚决，却掩饰不住内心的失落。 “万一米娜……媒体会大肆渲染的，到时候可就糟了！” 她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丝丝阴郁的烦乱。 然后，她站起身，开始认真而又仔细的收拾房间。 她不在家已经半个月了。房间并不是想象中的整洁和干净，她一直记得他是很整洁的人，每天都会有打扫房间的习惯。 窗户，阳台，餐桌，茶几，卫生间…… 每一处，她都拼命，用力的打扫。她拿出抹布，认真的擦洗。 脸上表情平静，带着一丝丝苦涩的微笑。这样的乱，只能说明一点，他这段时间很少在家住。 “小茹，都已经擦得很干净了，你为什么还要擦？”裴西抢过她手里的抹布。气呼呼的说。 她在房间里打扫了近三个小时，是最后一次吗？她在心里不断的问自己。每一处，每个角落都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可是，她却没有勇气走进他的房间。 米娜的话犹在耳边，她没有勇气去证明那张床上的“事实”。 她是骗人的，那上面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什么都没有。她坚定的告诉自己，却只是自我欺骗。 纵然如此，那扇门，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打开过。 她站在门边，就收到了米娜的短信。——别忘了约定，还有两天，哦，我忘了告诉你，我现在还在他怀里，x宾馆，要来吗？ 莫小茹迅速的按下“删除”，她的心，如刀绞般难受。 她的话，如芒刺，一次一次，狠狠的戳向她。她痛的不是她如何伤害她，而是，她聪明的抓住了她的弱点——苏辰雨！ 通过他，那种痛，那种伤，穿越灵魂，却无法言语。 她无法说出“分手”的字眼，一直把自己装在这间屋子里，陪伴她的偶尔只有裴西。 “小茹，吃点东西，两顿没吃饭了，你胃不痛吗？”裴西关心，担忧的问，如是以前，她会对她大发脾气，逼她吃饭，可是，现在，她的冷漠和平静下烦乱的心，让她瞬间不知所措。 “小茹，到底怎么了？你要离开这个家吗？”她看着收拾好的行李，整齐的房间。 “他不爱我了，不爱了”她声音很轻，似是低喃。 裴西一时间说不出话，房间是死一般的寂静。 “他不爱我了？”她忽然抓住裴西的手。望着她，眼里是深深的企求，似在寻找满意的，可以让她安心的答案。她在求证，急切而又期盼。 “小茹，他应该是爱你的，忘记一个人怎么会这么快，雨雨他，一直都那么的爱你”裴西声音里有丝颤抖，他对她的爱，一度让女生深深嫉妒和羡慕，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眼神，都深深的，溢满了爱情。 可是，现在，他为什么对她那么冷漠和无情。 “不爱也好，那样，他就不会难过，就无所谓了！”她苍白的脸上，有了抹血红。 裴西疼痛的看着她，然后，腾的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西西，你干什么？” “我去找他，问清楚，为什么你们要变成这样？”裴西坚决的说。 “别去，西西，求你了，给我留点尊严，好不好？”她正说着，门却在这时开了！ 眼神交织，如此深沉，却少了那份刻骨的迷恋。 他走进门，身后是踩着高跟鞋的米娜。 莫小茹慌乱的收回目光，眼神里透着寂寞的忧伤和疼痛。 第三十一章 我们，就这样吧! 他是在向她证明他们的爱情有多甜蜜吗？还是在向她宣告，他的世界，没有她，一样可以过得很好？ 她转过脸，走进自己的房间，像只鸵鸟，她想把自己深深的藏起来，藏起内心嫉妒的难过和尴尬。 她突然觉得自己是多余的那个人，这个房间不应该再有她，一瞬间，对他所有的期望和幻想都在一点一点被他亲手毁灭。 已经没有了爱情，现在，他们间更多的是冷漠和伤害。 莫小茹抬头看天花板，将要流下的眼泪硬生生收回了心里。即使要离开，即使是分手，她也应该是骄傲的莫小茹，纵然如此，还是割舍般的痛。 她看着住了这么久的房间，有他为她布置的一切。第一次，他就是抱着她，将她放在这张床上，轻柔的为她捏好被子，他在她额上落下轻轻的吻，如羽毛般轻盈，湿润。 他没有要她，如果当时，他们都勇敢了，后面，又会是怎样？ 这20多天，她的脑海里只有关于和他的一切回忆，每一处都甜蜜，温暖。可是，那些甜蜜和温馨却不是现在。 莫小茹眼神不舍，眷恋的看着房间的一起，她在微笑，苦涩而又寂寞。然后，她冰冷的手指触碰上行李箱，心，瞬间变得撕痛。 “怎么？迫不及待要离开吗？”他站在她身后，声音冷漠。 她的手指骤然收缩了一下，连着心，可是，她依旧倔强的背对着他。 许久，他说。 “我们，就这样吧！”他的声音清晰，沉痛的烙在她心底，猝不及防的，她的眼泪终究没能忍住，一滴一滴落在行李箱上。 世界一片安静，她全身冰冷，背影依旧执拗，倔强。 “你那么讨厌我吗？连看我一眼都觉得厌烦？”他叹息般的说，只是，彼此，他们都看不见心里难言的伤痛。 “对，我讨厌你，不想再呆在这里一分钟，谢谢你说出了我想说的话，我们，分手吧！”她迅速抹掉眼泪，转过身，表情冷漠而又倔强，然后，她几乎是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拿着行李箱，绕过他身边，努力的，挤出一点点笑容，努力的，保持最后的自尊，努力的，她跨出哪个房间，努力的，她微笑着吞噬掉眼泪。 为什么觉得世界天昏地暗？为什么痛到无法呼吸？为什么，他要如此伤她？为什么，心里是深深的苦痛？为什么，他可以如此平静，如此无谓的说出那几个字？为什么，这么这么的痛，却还是想要他能留住她？？ 她在泪眼纷飞中，看见米娜在沙发上骄傲的笑容和嘲讽般的表情。 “记住你答应的事！”她声音满是坚决，却颤抖着。 “你们？？”裴西愣在原地，完全没搞清楚状况。 她无力的挪动步子，只想快点从这里消失。莫小茹，你不能哭，不能回头看一眼，走出这扇门，一定要走出去，不能让他看见你的眼泪。 她鼓励着自己，有种快晕眩的感觉！ 手触上冰冷的门把，打开这扇门，他们将真正结束，一切一切的回忆，全都关在屋内，一切一切的疼痛，全被她寂寞的带走。 是谁的手，如此用力的捏紧她的手挽，将她从痛苦的悬崖边扯回。却让她掉入了另一个更痛的深渊。 “为什么，你可以如此冷漠？”他双眼绯红，寂寞的问她。 是眼泪吗？她在他眼里看见晶莹的泪水，似乎马上就会泻下来。 她的心，狠狠撕扯着。 “为什么你不挽回？我说分手，你为什么可以不挽回？你可以哭着求我不分的，你可以学别的女生那样，问我为什么？你可以用你的眼泪向我证明你是爱我的，为什么你没有眼泪？你难道从来就没有把心给过我吗？”他捏紧她的双肩，似要捏碎她。 “我们之间，伤害太多，我累了，放我走吧！”她无力的望着他，望着眼前这个让她痛到窒息的男人，脸色苍白，却没了眼泪。 然后，他疯狂的拽着她走进他的房间，用力的将她甩在床上，门也被用力的锁上。 他像个兽，绝望，疯狂的兽，他压在她身上，疯狂的亲吻她的脸，她的颈，她的唇。然后，他开始撕扯她的衣服，他蛮横的想要占有她。 莫小茹几乎被吻到窒息，眼泪爬满了脸颊，她觉得他是在侮辱她，剥夺她最后一点仅剩的自尊。 这张床，是不是也有另一个女人留下的印记？是不是他也像这般和她痴缠？ 她突然觉得恶心，不住的干呕，可是，她吐不出任何东西，胃里，已经两天没有进过食物。 她的眼泪落在光滑，裸露的脖颈上，眼神空洞而又茫然，已经没有任何一点反抗的力气，她也不想反抗，仿佛灵魂已经飘离，现在，只是一体躯壳，任他摆布的肉体。 他的眼泪，也落在他每一处吻过的肌肤上，透着深不见底的疼痛和撕裂的伤，他从她身上移开，心，已经没彻底烫到。 “莫小茹，我以后都不想再见到你”他微笑着流着眼泪，整理好她的衣服。 “你可以和别的男人上床，对我，就一点兴趣都没有吗？” 再一次努力了，可是，她却始终不愿意给他。 他望着她，心痛难忍。 她似乎已经不再是她，依旧是原来的姿势躺着床上，眼神空洞的望着天花板，脸如纸张惨白，透明。 苏辰雨痛苦，迅速的离开房间，他不允许自己再对她心软，不允许自己再豪无保留的给她爱。 她那么讨厌他，那么痛恨他。他们的世界不再相接，他发疯般的逃离房间。 裴西冲进房间，看见床上的她，一瞬间吓得不知所措。她流着泪将莫小茹拥进怀里，紧紧的，传递给她一些温暖。她的脸，没有一丝血色。 “小茹，小茹”裴西揉着她的手，声音飘忽。 “小茹，你别吓我，求你，说句话，好不好？”她乞求她。她的眼神，她的冷静，让她害怕。 许久，她声音很轻很轻，几乎是用尽最后一点知觉。“求你，带我离开！” 然后，她陷入了无止境的昏迷中！ 裴西慌乱的抹掉她眼角残余的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她要带她离开，却没有力气。她手忙脚乱的整理好莫小茹的衣服。 然后，拨通了哪个号码。眼泪猝不及防的像断线的珍珠，一颗颗落在脸颊上。 “旭，，，5555555555”她只是哭，哽咽着说不出话。 “裴西？怎么了？”他焦急的问。 “55555555” “怎么了？？”“是小茹吗？？她怎么了？快告诉我，是小茹出事了吗？”他急得像个孩子，慌乱而又紧张。 十分钟后，他抱起床上昏迷的莫小茹，心痛得窒息。 窗外，凝结着浓浓的雾气，冬天，似乎冻结了一切，所有的感情都在被深深沉淀，她的伤，却只能沉积在心里。 树掉光了叶子，光秃秃的，没有一点生命的气息。那种看不见温暖的感觉，让她忽然看见了时光的流逝，又过了一年！ 她坐在窗台边，透过充满白雾的玻璃看着外面的世界，脸上凝结着深深的忧愁。她用细长的手指在玻璃窗上，一笔一划的写字。最后一笔落下，她自己的心，被狠狠刺痛——苏辰雨，她的记忆里，为什么现在只有他？ 如同以前，在天空中，她微笑着写他的名字，看不见的笔画，她却认真的书写。那时，是夏天，看得见阳光的夏天。 他们的生命如同炽热的阳光，浓烈的燃烧着青春。才两个季节的变换，却沉淀了他对她所有的感情。 应该结束了吧，可是，她却还在自己的幻想和疼痛中不能自拔。 “小茹，我们出去走走？”裴西小心翼翼的问。想要唤醒她。 她没有说话，只是寂寞的望着窗外的天空，灰白，阴冷。没有了飞鸟的痕迹，一切，都在躲藏。 “小茹，你从医院出来后就没出去走过，这样不行”裴西认真的看着她。 她也看着她，却纠结着说不出话。 房间又恢复了寂静，宿舍里的冬天没有暖气，裴西将暖手袋放在她冰冷的手上，“这是旭买给你的，还有很多红枣，你得多吃点！” 话刚说完，电话就响起了。 莫小茹看着屏幕上的名字，却久久没有接听，她没有勇气，没有力量。 电话固执的响着，裴西有些急了。“小茹，你为什么不接电话？他在楼下呢！” 女生宿舍楼下，他站在落满腐烂叶子的树下，望着楼上有她的房间，固执的站立着，他是那般英俊的男子。 “小茹”他在她接到电话那刻，脸上终于浮出了一丝笑容。 她沉默着，说不出话。 “小茹，今天吃饭了吗？”他依旧苦涩的微笑。 许久，她的声音传进他耳里，隔着风的声音，像是叹息。 “旭，不要对我这样好，我会让你难过的！” 他忽然哽咽着说不出话，脸上的笑一点点如烟花般最终消散。 “别对我好，我会内疚，会难过……”她声音很轻，脸上浮现出丝丝悲伤。 “不要有压力，好不好？让我对你好，让我把这几年没给你的全给你，好不好？求你了，虽然，，虽然，，你不再像以前那样爱我。”……“但，小茹，我说过，会等你的，会的！”他慌乱的挂掉电话，望着楼上的窗户，寂寞而又倔强。 她握着电话里嘟赌的忙音，隔着深重的雾气，若隐若现的看见树下的他。心，还是会痛，还是会有个无法填补的缺口，可是，她却给不了他未来。 一切就像是个梦，曾经，和他的一切，被沉淀在梦里，反反复复，却只是心碎而又甜蜜的回忆！ 第三十二章 会堂风波! 2007年即将过去，她已经很久没抽烟，因为他说，女孩抽烟不好。她铭记着，在难熬而又困惑的日子，不再放肆的以烟草和酒精麻醉自己。 她只是沉默，只是渐渐学着习惯，学着遗忘。 她穿着红色我风衣，红色短靴，戴着红色的毛线帽子，在冬天的午后格外耀眼，如此美丽，如此沉静，如玫瑰般静美的绽放。 校园里熙熙攘攘的一些人，这么冷的天，估计都窝在宿舍睡觉或者在暖烘烘的自习室里。当所有人都在埋头于书海，准备期末考的时候，只有她，依旧享受着自己寂寞的世界。 所经过之处，又是一片议论声，她把p3音量调到最大，拒绝一切别的声音，她脆弱的保护着自己，纵然如此，心里依旧知道那些议论声中包括什么。 言旭的妻，又闹了一次。整个校园再次沸腾。是这个冰冷冬天里，最火热的话题。苏辰雨一直下落不明，传说中，已和米娜甜蜜恋爱。 关于他的一切，都会刺伤她。他生命的女主角，已经不再是她。莫小茹不记得多久没见过他。 从哪天后，从他说了——我们，就这样吧，从他说了——莫小茹，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从他说了——你可以和别的男人上床，却对我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就真的从她的世界里销声匿迹！ 看，他是多么讨厌她，多么憎恨她！ 这条路似乎永无止境，她加快步伐，头脑里一片寂寞。她听沐阳的歌，一首一首，悲伤而又沉沦，心会跟着狠狠悸动，陷在回忆里，无止境蔓延。 终于到了班导办公室，她深呼吸，然后走进去。屋子里一片暖和，容纳了在外饱经寒冷的她。 “小茹，你坐”班导脸色有些严肃，眼镜后的眼睛深不见底。 “老师，有什么事，直说吧！”拐弯抹角不是她的性格。 班导深深叹气，然后，将手覆盖在莫小茹冰冷的手上，顿时，一股暖意浸入她的身体。 “对不起，这段时间让你担心了”她将头压低了些，眼里有丝丝歉疚。 已经有几周没上课了，学校里又是一直愈演愈烈的传言。 “小茹，你是我一直最器重的学生，对你，有着特殊的感情，老师一直都相信你。但这些事，对你对学校的影响太大。明年，你就有机会出国留学，我已经再帮你申请了，按理说，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班导眉宇凝结，感到无奈。 “老师，谢谢您相信我，我想要出国，我想离开！”她认真而又平静的说。 “我已经安排好了，明天晚上，在大会堂里举行一个会议，主角就是你，到时，上千名师生代表将听你为这段时间的一切流言做解释和澄清。”“小茹，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莫小茹瞬间冻结住，该如何澄清？谁会相信她？那些“事实”全都摆在眼前，如何澄得清？ 她也不想这样，没有太大的必要。现在，她似乎什么也不在乎了，可是，出国却是她一直的梦想！ “如果不澄清，会愈演愈烈，你只需要告诉所有人，你和言旭，早就没有了关系。然后，你向他妻子道歉，并承诺以后绝不和他来往，就好了”班导有些为难的说。 她愣住，然后，站起身，背对着她。 “好，我答应你，但我决不会给她道歉，那不是我会做的”说完，她倔强的离开！ 第二天，学校早就沸腾，本来冰冷的冬天，在这天，瞬间被激活得热气腾腾。可是，她却觉得冷。心里，深深的冷。 会堂外，她看见旭，两人久久对视，然后，他对她微笑，纯净，柔和的笑容。 “小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我会帮你的”他声音很柔，带着苦涩，带着疼痛。 她的心，瞬间波涛汹涌，却拼命压抑着苦楚。 “旭，你不该来的”她低着头说。 他凝视她，深深的，伸出的手在她发前又收了回来。 “进去吧，被别人看见了，只会更糟糕”他推她进门。然后，望着她的背影，窒息般的痛。 会堂内，坐无虚席。大家都在议论，沸沸扬扬。 她在一片喧闹中，手心微微发汗，看上去却依旧淡定，独立。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她看上去都是那么的美丽和独特。 莫小茹微笑，如一朵正欲盛开的花蕾，牵着苦涩，透着寂寞。此刻的她，抹去了平日的锋芒，在人群中，她在努力的搜寻一个人的眼神，充满无限宠爱，无限体贴的眼睛。 一切都是陌生，不见那双眼，那张脸。 她的脸色渐渐黯淡下来，在上千人的注视下，深深的鞠躬，全场再次沸腾起来。 “这是莫小茹吗？骄傲的莫小茹？我以为她会大闹一场呢” “她看上去好憔悴，不过，依然美丽” …… “这段时间，给大家造成的困扰和疑惑，我感到很抱歉”她眼神似有浓浓雾气，声音中有丝颤抖。 然后，全场一片安静，她站在台中间，看向了人群中的旭，班导的话犹在耳边，她在前排注视着莫小茹，眼神焦急。 “向所有人宣布，你和言旭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爱他”班导焦急的“暗示”着在台上发愣的莫小茹。 可是，她却说不出任何的话，无论如何，她也不会在所有人面前宣告他的“无期徒刑”。如此残忍，如此心碎，她不忍伤他。 “请大家相信莫小茹，我没有什么可解释的，我和他是纯洁的”她在所有人无情的审视下，一字一句清晰的说，眼神中透着坚定。 可是，她的回答显然令所有人都不满意。场下开始议论纷纷，特别是女生，唧唧喳喳，刺耳的话语和犀利的眼神似要撕碎她。 “相信我，不是那样的，不是的，不是……”她拼命想要证明什么，可是，没有人听得见她的声音。 “莫小茹，你是我们学校的耻辱，亏大家以前还像女神一样崇拜你”人群中，一个声音格外刺耳，格外亢奋。 她的心瞬间被拧成一团，是米娜。 明知道一切都是拜她所赐，可是，她却不想再解释什么，没有人相信，没有人值得她去在乎。 今天，站在这里，她只想洗去一个人心里的痛，洗去别人对他的眼神和疑问，哪个人就是苏辰雨。 “莫小茹，像你这种女人，不应该再留在这个学校的”米娜挑高声音，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 “对，应该退学”一大群围着米娜跟着起哄，似是女侠压迫打抱不平。 全场沸腾了，莫小茹愣在原地，依旧在搜寻，她渴望他会像一名骑士，在所有敌人的进攻下，能够从悬崖把她解救出来。 为什么依旧会想他？为什么还是会期待？ 她在朦胧中，看见人群中一个帅气，英俊的男子走向她，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喧闹的会堂神奇般的变得安静，静得似乎可以听见呼吸的声音。 “旭”她咬着唇，轻轻的唤他。 一瞬间，她明白了他上台的目的，她紧张而又不安的看着他，轻轻的摇头。 露天的会堂上漆黑，阴冷的天空，有细碎的雨落在她鼻尖，像夜的眼泪。 他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无限执拗和痛惜。 “旭，求你，什么都别说”她低喃，用唇语说，眼神中泪光点点。 他撺紧手指，俊逸的脸上有浸入心脾的忧伤和无奈，然后，在所有人惊呼的尖叫声中，他走向台中间，深深的，向愣在原地的莫小茹鞠躬。 “对不起，小茹”他声音里有强烈的颤抖。 然后，他面向所有同学，英俊的脸，修长的身形，深深弯下腰，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对不起，各位同学！” 莫小茹呆立在原地，心，被狠狠刺痛，他是那般骄傲的男子，从不对人卑躬屈膝，可是…… “旭，你不该道歉的，你没有错”她呢喃。 全场一片安静，场上的少年，英气逼人！ “是我一直在纠缠她，对她和对你们所造成的困扰……我感到抱歉……”他顿住，声音里满是疼痛。 “她一直在拒绝我，只是……只是我还放不开”他哽咽着，眼神忧伤。“可笑吧，我还有什么资格要她的爱呢？可是，放开她，真的会很痛很痛……” “旭，求你，别说了”她在他背后，心痛难忍。 “没有人会在原地等待，可是，我却一直活在过去”他的眼里有着晶莹的泪水，带着割舍的疼痛。 “从高中毕业，我们就再也没联系……她依旧是你们心里美好的莫小茹，一切都是我的错，对不起，”他哽咽着，再次深深鞠躬，眼泪顺着弧度划下悲伤的线条。 似乎能听见它落下的声音，沉重的坠进她的心底。 “我决定放开她，放开……”他的声音带着坚定的疼痛，决裂的回荡在会堂的每个角落。 “旭，”她在他身手，全身瞬间冰冷。 不是一直渴望他能放开她，能各自幸福吗？可为什么，当他说出那几个字时，心，还是会被烫到。 全场沉浸在一片悲伤的气氛中，这中在电视上才会有的剧情，如此真实的演绎在他们身边。 “他在撒谎！”一个声音在场下传来，似乎唤醒了所有的人。 是她！ 大家的目光都跟着她移动，一直到场中间。 她双眼绯红，瘦削而又憔悴，她伸出手，颤抖着想要抚上身前最爱男人的脸颊。 第三十三章 天堂的路,有多远? 手停在半空，她无力的垂下，眼神瞬间变得凶狠，她移向莫小茹，双眼似乎淌出血来。 “是她，是她勾引我老公的，我们那么相爱，她却硬生生的拆散了我们”她惨白的脸上，头发有些凌乱，无比幽怨的看着言旭。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对不爱你了。你为什么还是要这样贱？”她绝望而又哀伤，眼神犀利，似要吞掉莫小茹。 “莫小茹，我恨死你了，你个贱人，为什么要抢走我老公。为什么？”她跌跌撞撞的想要抓扯莫小茹的衣服，却被言旭挡住。 他像只强悍的鹰，守在她身前，不让任何人侵犯她。 “哈哈，……你们相信吗？相信他们没关系吗？”梨花带雨朝着场下疯狂的大喊，眼泪纷飞，透着碎裂的微笑。 全场一片哗然。 “旭，我累了，心，真的很累”她无力的说，眼里凝结着阴郁的雾气。 有风吹过细碎的声音，点点雪花在会堂顶端飘下，她眼睛有了抹亮丽的色彩，小雪落在他头发上，瞬间融化。 “小茹，下雪了！”他声音飘忽，俊逸如画里的王子。 “是雪吗？几年都没有看见雪了”她呢喃着，伸出手，想要抓住那细碎的精灵。 心，瞬间变得明净，忧伤，悲凉的安宁。 “莫小茹，我恨你，哈哈，，，，恨！”梨花带雨似乎已经失控，在场上大喊，眼神如尖刀。 “莫小茹，你真的够狠，当着人家老婆的面，居然还可以那样若无其事，”米娜恍若梦醒，抓住时机随声附和。 她无力的望着漆黑的也空，看那些晶莹细碎的落下，嘴角微微上扬，透着白皙如雪的肌肤。美丽如雪莲。 “丫头”谁在呼唤她？声音如此凄凉和疼痛。 阿乾从会堂外一步一步走近，身上有湿润的水珠，镜片后一双充满怜惜和内疚的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移开过哪个如雪般美丽的女子。 他走进场中央，走近她身边，眼神深深的复杂的看着她，似乎，下一秒，她就会消失。 “阿乾，你怎么会来？”言旭问，声音很低。 他似是没听见，依旧深深的凝视莫小茹，那眼神，似要融掉她，他微笑着抹掉眼角即将掉下的泪“丫头，对不起”他声音很轻很轻，带着心碎的颤抖。 然后，他面向所有同学，紧闭着双眼，一字一句清晰的说——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三年前，…… “阿乾，你疯了吗？”米娜在台下焦急的呼喊，还有，浑身颤抖的梨花带雨，她扯着阿乾的裤脚，跪在地上，似乞丐，不住的摇头，疯狂而又焦急。 “她怀孕后才和旭结婚的，那晚，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切都是我们的安排。米娜。我……她……”他字字如针，似是在三年前的梦里，那些话，狠狠扎进了莫小茹和言旭的心里。 所有的人，都带着惊讶的表情，米娜，梨花带雨，脸色惨白如纸，浑身颤抖，眼神如死灰一般没有生气。 他和她像陷在梦里，无法自拔。她的世界忽然一片安宁，眼神呆滞，愣在原地，像将要碎裂的花瓶。 “如果不是我，他不会故意对她冷漠，如果不是我们卑鄙的谎言，他们会一直在一起的……”阿乾跪倒在言旭和莫小茹面前，眼睛里是深不见底的内疚和悲伤。他知道这个真相一说出来，他和他们将永远站在世界的两端，她幽怨的看着他，眼泪一颗颗滴在他的脸上。 所有的恨，所有的怨，她无从说起，却只是痛，颤抖着，她几乎没有站立的力气，身边是全身冰冷的言旭，他两拳紧握，眼里几乎要淌出血来。 台下一片议论，所有的矛头都直指米娜，阿乾，梨花带雨。他们就是刽子手，残忍而又卑鄙的杀死了一段美好，纯真的爱情。 可是，莫小茹忽然听不见任何声音，她的世界，她的思绪都在高中年代里游历。 “旭，为什么你突然要对我这样的冷漠？”三年前，她这样问，为什么一下子会变成这样？他眼神痛苦的纠结，“为什么会是他？”他问她。 他最好的朋友爱上了她，注定彼此伤害，彼此冷漠。 雪越下越大，片片雪花落在她身上，落在旭身上，停留几秒，随即消失。 世界一片宁静，片片雪花纷纷扬扬。 没有人会注意到那双充满恨意与绝望的眼睛，没有人会注意到那只冰冷带着寒光的匕首。 “莫小茹，我要杀了你，我要杀死你”梨花带雨如疯狂的狮子般咆哮。 那寒冷如冰的尖刀带着绝望与惊愕的表情刺向了一个人的心脏，鲜血瞬间如注般迸发，染红了她的手，染红了满堂的寂静。 一片尖叫，一片混乱。 可是，她听不见任何声音。全世界，为何这般静默，地球，似乎忘了转动，时间，永远停在了这一秒。 莫小茹被推到了地上，她的身前，哪个修长的身影一点一点下垂，无力而又脆弱。 鲜血染红了一地的悲凉。 她如梦初醒，发出奇怪的嘶喊和尖叫，在哪个身体即将坠入冰冷的地面时，她将他拥进了怀里。 “旭，旭……”她低哑着，用颤抖的双手一点点触到那鲜红，带着温度的血液。 是真的，不是梦，血是真的，匕首是真的。她颤抖着，脸色薄如纸张，眼泪如断线的珍珠，晶莹，苦涩，永无停歇。 “旭，别睡，别睡，地面很冷的，求你，别睡”她嘶哑着，咿咿呀呀发出奇怪的声音。那双冰冷的手一点点无力的抹掉她脸颊的泪，他微笑着，苍白而又沉迷的笑容。静美的绽放。 “小茹，别哭。你看，我没有背叛过你呢，从来都没有”他气若游丝，抿嘴浅笑，脸上是冰冷的泪和疼痛的汗珠。 “旭，求你，求你别睡”她绝望的喊着他的名字，然后，慌忙的在包里寻找，拿出那枚五块钱的戒指。 “你看，我戴上它，戴上”她慌乱的套上无名指，可是，戒指又瞬间滑了下来。落在地上，发出冰冷的脆响。 “戴上，戴上”她再次套上无名指，眼泪纷飞，唇角透破碎的笑容。 “小茹，好想好好爱你”他的眼神，充满了疼痛的宠爱和渴望。一点一点，将她的脸深深融进记忆里，融进心里。 下辈子，他们不会再这样伤害，他们不会再错过，下辈子，他要记住她的样子，找寻她，给她永久的爱情，下辈子，他们会相亲相爱，不再分离。 他看着她，手一点点冰冷彻骨，他微笑着，看向寂寞，漆黑的天空。 “真的下雪了，十七岁那年，小茹公主，她说会为我美丽，为我成长，她给了我最美的承诺……”他苍茫，悠远的笑，在唇角凝固，一点一点，心，不再跳动。 眼泪从眼角滑落，她的脸，在他眼里逐渐模糊，越来越暗。下辈子，他的小茹公主不会爱上别人，她只会属于他，不会再给他伤害。 静默，没有温度的微笑，永远凝固在他的脸上。 片片雪花漫天飞舞，落在几个年轻生命的身上。 可是，他的身体不再有温度，他的心，不再跳动。 莫小茹的笑容凝结在唇边，苍白而又无力。她望着天空，空洞，寂寞。碎裂。雪越下越大，似是悲伤的歌，他的血，流了一地，染红了一地的眼泪。 世界在这一刻永远的沉淀了他的爱情，带着坚韧的疼痛，带着不渝的信念，深深埋葬。天堂的路，有多远？？ 她已经没有眼泪，只是觉得无比寂寞，无比空洞，生命里似乎少了什么，那些曾经拥有的甜蜜而又心碎的回忆在脑海里不断放映。 梦里，繁华依旧，一切，却似沧海桑田。 第二部 完结版 2007年年末! 烟花升上夜空，落下华美的弧，瞬间苍茫消失。 新的一年到了，整个城市被烟火点亮，可是，没有人读得懂她内心的内疚和苦痛。她听得见这个城市疯狂的欢呼，听得见生命一点点盛开的美丽。 她想把自己关起来，却又害怕寂寞。害怕那些撕碎的回忆，于是，她在陌生的人群中穿梭，来来往往，证明自己还活着。 言旭，哪个把生命给她的男子，哪个纯真年代里深深恋过的男子，那个她今生错失的男子，成了她一生永远的痛。 她苍白，瘦削的脸颊透着颓然的华美。 她常想，如果，没有阿乾他们罪恶的“安排”，他们又会是怎样？ 或许，他在这个学校，他也是一名大学生，他依旧会给她美丽如初的爱情。不敢任自己多想。想得越深，心，越痛。 以至于当阿乾离开这座城市时，他乞求的眼神里是苍茫的灰白，她不会原谅他，一辈子都不。 不能大吵大闹，只是幽怨的看着他，那眼神，陌生而又涩然。 他的痛，他的歉疚，他的爱，一辈子也不会平息。 2007年年末。 阿乾离开，米娜暂时消失，梨花带雨因为失心疯，被送进精神病院终生监禁。 2007年年末。 言旭永远离开，他住进了哪个叫天堂的地方。 2007年年末。 苏辰雨丢了莫小茹，莫小茹失去了苏辰雨。 2007年年末。 沐阳一度爆红，他的专辑里每首歌都为一个女子而痛。 终于明白，也许有的人一转身就是永别，像一提躯壳，不乞求什么，新的一年到了，回忆再次被深深搁浅，只是，关于他，却一直清晰着。 12点的时候，07年结束的时候，她突然觉得很想念很想念他，——苏辰雨。对着烟火许愿的时候，她突然就哭了，没有声音，静默而又哀伤。 她想，有些事情是可以遗忘的，有些事情是可以记念的，有些事情能够心甘情愿，有些事情一直无能为力。她爱他，是她不可抹去的劫难，从何时开始，从他将那个紫色蕾丝的花轻轻放在她手里时，似是承诺，轻而纯，在他眼里，有一瞬间，她看见了未来。 现在，她终于发现，那曾深爱过的人，早在告别的那天，已消失在这个世界。心中的爱和思念，都只是属于自己，曾经拥有过的记念。 于是，她苛刻自己不去想他，有的爱，是可以忘记的。就如对旭。 莫小茹坐在车的最后排，靠窗的位置，她侧过头，倚在玻璃上，车窗外雪花纷纷扬扬，路上人群行色匆匆。他们走得很快，不时抖落身上的雪花，每个人脸上都是淡漠的表情。他们与她无关。与她的爱情无关。 这个冬天，似乎特别漫长，肃杀而又沉默。 她在朦胧的视线里，看见一个人的身影。急切的在寻找，雪花落在他身上，黑色的围巾湿了一地的伤。 是幻觉吗？好久不见了。她还是会想念他，还是会想得无法平静，只是，那些想念，带着决然的离开，太过疼痛。 哪个身影越来越远，车子渐行渐远，她苦涩的微笑，脸上的泪冰冷的冻结。 苏辰雨要幸福，沐阳，要幸福，天上的旭。你也要幸福。 她伸出右手，对着天上，无名指上，是他留给她唯一的证件，那枚有些生绣的戒指在雪中黯淡而又沉默。 “旭。，看见了吗？它在这里呢。”她微笑，唇角苦涩而又冰冷。 车子越来越远，回忆却逐渐越发的清晰。 “辰，再见了”她用唇语说，离开了，对他的爱，是不是也会跟着尘封！她看不见车站里，哪个茫然而又无助的身影，那双暗淡失色的眼睛。 时间倒回…… 因为榕树下，旭和她久久的拥抱，因为她三番五次的拒绝，因为她冷漠的一句——我不许任何人伤害沐阳，包括你。 因为她的一巴掌，因为她眼里的尖锐，因为那些会触痛他每根神经的照片，他无法释怀，无法谅解。 那些窒息的忍耐，让他痛到无法呼吸。 可是，纵使如此，依旧会很担心她，依旧想拥有她的温度。他看见病床上瘦弱的她，心痛难忍，可是，她的手被另一个男人紧紧握着，他只能沉默的离开。 那晚，风声如狼嚎。他担心她，悄然进入房间，看见沙发上蜷缩着熟睡的她，安静而又美丽。 他的手颤抖着抚摸她略显苍白的脸，多想好好爱她，可是，她的爱却朦胧，却忍耐。他将她冰冷的双手，轻轻捂暖和，为她盖好毯子，将房间暖气打开。做这一切，他都是幸福而又温暖的。 他的手指轻抚她的头发，眼里透着苦涩，透着无奈，却抹不掉那丝柔情和宠爱。 “宝贝，是不是梦醒来，我们又不再这样，？是不是天一亮。你又会给我无限冷漠，无限倔强？是不是，你的心里，我自始至终都没有住进过？是不是，我们真的不会有未来？”他的脸无限忧伤，眼眶绯红，长长的睫毛在黑夜里寂寞的颤抖。 “告诉我，好不好？告诉我，你爱的人是我，告诉我，那些照片都是误会，告诉我，你和言旭早就划清关系，你不会背叛我，不会伤害我，为什么你不给我解释呢？” “傻瓜，只要你说出那几个字，我就会很开心，很快乐，一切，都可以忘记的，可是，为什么，你不说？就算是骗我，我也会好点的，不会，不会这样的痛……”他的心，时而冰冷，时而疯狂，时而渴望，时而难过。 他的泪，落在她怀里，温柔的疼痛着。 天亮了，他走了，再次面对时，又要伪装起来，故意伤害，故意冷漠。因为爱得太痛，他任意的麻醉自己，在外面夜夜买醉，他怕自己回到家，会冲动的想要占有她，怕她会再次狠狠的推开他。 米娜的手游上了他的腰间，灼热的温度烫在他心上。 “你滚”他厌恶的甩开她，眼神冰冷。 “苏帅，知道吧，你的家里，现在住进了另一个男人，你猜他们现在在做什么呢？”米娜暧昧而又玩味的说。 他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一击。 “你说什么？”他捏着米娜的手腕，疯狂而又冷漠。 “不信的话，明天你回家看看，她绝对已经收拾好了行李。拍屁股准备走人了，现在，她恨不得能快点和初恋情人双宿双栖”米娜忍着痛狠心而又得意的说。 “你根本体会不到他们以前有多相爱，他们一直没断过，所有的学生都嫉妒得要死，旭他那么优秀，那么帅……” 他的心，无法平息，无法宁静。 所以，当他回到家，看到她收拾好的行李时，被狠狠的刺痛。 忍着眼泪，他平静而又试探的说——我们，就这样吧！ 他幻想她会流着泪，向他解释，幻想她会拥住他，给他疼痛的心一点温暖，可是，什么都没有。 她的话，清晰，冰冷如尖刀。 “谢谢你说了我想说的话，我们分手吧！”然后，她决然，冷漠的离开。 之后，言旭找过他，裴西找过他，一切，都那么了然，她是爱他的，她是想套给他的，带着欣喜，带着伤过她的深深自责，他从悲伤中醒过来，找寻她。 可是，从言旭的事发生后，她似乎从人间蒸发了般，断了和所有人的联系。当要唤回她时，她却已经离开，带着回忆，带着伤痛。 苏辰雨站在车站里，人来人往。他如遗世独立，脆弱而又绝望，雪越下越大，落湿了他黑色的风衣。 忘了时间，忘了空间，忘了一切。 他的心里，是满满的后悔，满满的无奈。那种错失的疼痛，深至骨髓，无法言语。 雪，一片一片，2007年深冬，他和她擦肩而过！亲们，到这里，第二部就结束了。依依争取每天会更新的，希望你们一直继续支持，稿子在潇湘里面已经被编辑选中，正在与出版社联系。我就乖乖在家等消息了。其实，出版与否我都不在乎，只要能够有人认可，有你们的支持，我就很开心了！ 下面估计还有两三万字就收尾了，值得期待哦。 如果你们有好的建议或者意见，可以给我留言。我会考虑的。谢谢你们！ 我的心，有点点痛。感觉自己一直沉浸在悲伤里，无法自拔。 …… 摘录： 在你们擦身而过的时候、 你会微笑的对着他、默默的走开、 这就是你们爱过的最好的诠释、 有些人、有些事、错过了、就真的不能再遇见了、 想起了、是对在给你幸福的人的背叛、 忘记了、却又是对曾经给你快乐的人的遗忘、 两个人、 走错了一段路、哪怕用一辈子来后悔也没有意义了、 谁又能毫无遗憾的说、错过了、就错过了、 错过的人和错过的事、只有用回忆来填补它、不要让它再继续生长、 或许很多年后、我们还是不能够遗忘、不能忘记那段相知相守的过往、 又或许很多年后、我们都有着各自的幸福、却只能遗憾不能相守着给对方幸福、 这辈子、注定遗憾了、没有退路、也别无选择、 我们只能自己安慰自己、得不到的是最好的、 第三部 卷首 隐忍 你的爱，沉默如同鸵鸟。 将自己深深隐藏，不让她看见你的伤。 在暗夜里，独自叹息。 找不到生命的终点。 也许，下一秒，它就会停息。 于是，你选择沉默，选择隐忍。 选择伤害自己，笑着送她离开。 千里之外，你隐寂的光，如同大海！ 我看不见你，却能听见你的叹息。 遥远而又寂寞 心，深深牵绊着。 却要不回你的承诺。 我总是在怀念。 看不见未来，回不到过去。 没有勇气面对你的爱情，我显得卑微 如最初，那滴为你落下的晶莹。 它的世界里，是爱情。 可是，你不懂，你残忍的选择隐寂。 孰不知，我要的，其实就是你倔强的爱情。 你的美丽令人窒息，绚烂如夏花。 她，应该属于最值得拥有的人。 当那层层纱衣褪去，妩媚得让人沉迷！ 可是，我却只有逃离。 惊恐，疼痛，生涩。 给不了承诺，我看不见永恒 试着努力，却抵不过命运的真实 那么，让我选择沉寂。 我的一切，请你连枝带叶的忘记 生命的最后，不过只是一个墓碑 刻不上永远碎了一地的爱情 我的墓志铭是你的名字 还有还有葬了的承诺和疼痛 看不见光看不见星辰 在天的那边我想象你 你的脸你的眸你单薄热烈的唇 伸出手我触摸着空气 你也是这般静静的呼吸 看见外面漆黑的天，我突然看见了你 是不是只有等离开后才知道那么的想要爱你 隔着遥远的空气我看见你如花般静静绽放的容颜 如果死亡可以找到出口 那么让我拥着你的温度安静的离去 我是微笑的 因为，我看见了你！ …… ----- 秋去冬来 我的爱归于平静 莫小茹，沐阳。苏辰雨 第一章 雪地天使 回到这座小城时，是深夜。 雾气很浓很浓，她看不见这座城市的灯光，回来了，两年前，她为了逃离那些有他的记忆，决然的离开，两年后，她回到了这里。这座城市，生她，养她的城市，唱着哀伤的歌。 在这里，她有着刻骨而又纯真的初恋，沉淀了那个十六岁遇见的少年。每一处，每寸空气，都有关于他的回忆。 没有爱，更多的是通彻心扉的寂寞！ 莫小茹踏入这片土地，心中顿时觉得无限伤感，好冷好冷，雪已经停了，应该是一片纯净，洁白的世界。 可是，她的眼里只有苍茫而又浓密的雾气。 “小姐，你去那里？”司机大叔问。 有种亲切的感觉，这是家乡的声音。 “西城”她说。 的士一路行走，有种久远，空洞的感觉。像在梦里，她安静的看着窗外，曾几何时，她已经不再骄傲，不再张扬。 没有了笑容，真切而又纯真的笑容。她忽然不知道该怎么笑，笑不出来，艰难而又苦涩。 的士停在了小区外，她到家了。 “小姐，你真的很漂亮”司机大叔由衷的赞美。 她站在小区门口，久久无法挪动脚步，朦胧中，一个少年站在门口，如同许多个十七岁冬天的夜晚，他在家门接她，一起过圣诞，一起过元旦，一起过春节…… 莫小茹突然觉得晕眩，她伸出手，触到的却是冰冷的空气，她看见了他，少年时，青涩，帅气的他。 是幻觉，言旭。已经不在。 她在原地愣了很久，直到一个声音唤醒她。 “是小茹吗？是你吗？”女人的声音里有明显的颤抖。她一步步走近，然后泪流满面，情不自禁的拥抱住莫小茹。 “妈——妈”她声音很小，有些奇怪的发音。 为什么鼻子那么那么酸，为什么心那么那么痛？ 现在，拥着她的女人，是她的母亲。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脆弱，伪装了许久的感情，一瞬间剧烈迸发，她肩膀和身体不住的颤抖。 “妈——妈……”她脸色苍白的看着身前的女人，嘴唇微微抖动。 “小茹，怎么了？你怎么了？”女人紧张而又急切的询问。 “妈——妈”她只是呼喊她的名字，像个极其脆弱的孩子。 千言万语，她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对身前的女人，有着一些生涩的依恋，她青春期时的秘密，从来都被自己紧紧装着。和她，爱这个字眼，她从没有勇气去触碰。 十六岁的爱情，父母看来，是个禁忌，是场闹剧。 客厅里，她坐在沙发上，苍白的脸上透着疲惫，她一直处在游离的状态中，眼神木然的看着身前的男人和女人。 “宝贝，怎么了？来，吃点水果”她的父亲将削好的香梨交给她手里。眼里是掩藏不住的关心和难过。 他的女儿太瘦，似乎灵魂已经脱疆，有些陌生。 “我吃不下”她声音很轻。 胃里，已经空荡荡的，很饿很饿，可是，她却吃不下任何东西。 “小茹，你现在好瘦，胃还痛吗？” 男人，女人同时问，他们的心，都绞着疼痛。 莫小茹摇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微笑，对象是她挚爱的亲人啊，她怎么舍得让他们难过和担心。 “妈妈，我想和你睡”她窝进母亲怀里，像个孩子，开始撒娇。 “宝贝，爸爸妈妈好想你啊”男人有些压制不住心里的感情。 她转过脸看着自己的父亲，眼里纠结着深深的疼痛。 “爸，莫然会和你一样的好看吗？”她的话，让房间里顿时陷入沉静中。曾几何时，莫然已经成为这里不敢再触碰的名字。那种痛，一直沉浸在父母的心里，永远无法根除。 许久，女人说“小茹，弟弟如果还活着，他一定是最俊美的男子，如果他还在，看见他最亲爱的姐姐这么憔悴，一定会很难过，所以，你要开心点，有什么事，就告诉妈妈啊……” 她只是想路，只是想一个人，可是，似乎已经没有了眼泪，她陷在迷雾里，看不见尽头。 莫小茹站在广场的中央，看着大屏幕的画面，脸色苍白。 米娜出卖了她，她用自己的爱情所换来的是无法兑现的承诺。 “沐阳”她呢喃。紧握的手指，微微发白。 ------沐阳的恋情暴光，据悉，已经和照片上的女子甜蜜同居，粉丝们不断猜想，他的每首歌，是不是都为这个美丽的女孩而写，而又有人说，沐阳只是单恋。。。。。 她站在广场的中央，几乎窒息。 “天啦，沐阳也，是关于沐阳的报道也……” 一大群女生男生围在了莫小茹身边，都激动的欢呼着。她用围巾遮住脸，只剩下那双漂亮的大眼睛与空气亲密接触。 “哎，怎么会呢？沐阳王子怎么会有女朋友了呢？？” “真扫兴，我那么喜欢他，可是，哎” “虽然不敢幻想能和他在一起，但这瞬间，我的梦想彻底碎了” …… 女生们哀声叹气，个个都沮丧着脸。她沉默着离开人群，满脑子都是关于沐阳。她不明白，为什么娱乐圈的人总要把原本纯洁的关系非要与爱情划上等号。 沐阳，她的弟弟啊，最亲最爱的弟弟，是逝去的莫然啊，难道沐阳的大好星途就这样毁在她手里？ 这个冬天，雪似乎特别多，没日没夜的下。 她走在雪里，那冰凉的花瓣落在她鼻尖，幻化成眼泪，落进她心里。 冰冷，沉默的墓碑。一排一排，肃杀而又安静。 雪，大片大片，越下越大。 她的脚无比轻快，心却沉重得快要从身体里坠下。 莫小茹伫立在一个墓碑前，整个世界，仿佛只有她一个人。她轻轻蹲下，颤抖的用冰凉的手指一点点触上那冰冷至骨髓的墓碑。 那上面，是一张年轻的脸，没有温度，没有生命的笑容。他如此俊逸，如此美丽。！他对她的姐姐微笑，如四年前最后的笑容。 她的弟弟，双胞胎弟弟，就沉睡在这片雪白，安宁的土地上。 她微笑着，眼泪冻结成冰，一颗颗停留在下巴上，嘴唇不安的抖动着。 “莫然，姐姐很幸福呢，看见了吗？姐姐是幸福的”她微笑，如绽放的雪莲。 “对不起啊，姐姐这么久才来看你，因为……因为我不敢回来，姐姐怕痛，怕看见你没有温度的笑容……”她的手指温柔的触摸着那张冰冷的脸，心如刀绞。 “旭死了，然，你还记得他吧？以前，你还因为他不理姐姐呢，你说你会吃醋……”眼泪纷飞，她颤抖的倾诉。 “我很难过，很痛，很内疚，为什么你和他都是为了我而离开的，为什么会这样？”她无力的将脸贴在那冰冷的墓碑上，雪花在她的睫毛上颤抖，化成水。混着眼泪，落在那张没有温度的脸上。 世界一片安静，雪，下得似乎无止境，伤，深深蔓延。 她身体冰冷，眼皮越来越重，有种想要沉睡的感觉。 在视线内，一个身影正慢慢走来，他从雪中走来，美丽如花的脸。英挺的身形，忧伤的眸，如星辰般耀眼，闪亮。他是王子，是从漫画里走出的少年，是雪中的天使，纯净，优雅。 半年，他从她生活里离开了半年，有些孩子气哀怨的离开，迫不及待的，他终于回到了她身边。 “莫然，是你回来了吗？”她看着雪里的天使，以为是幻觉。 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她的心里，瞬间变得温暖，变得柔和。 第二章 五星级酒店 反复的梦境，重重叠叠。 一地的鲜血，一地的雪花，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一个渐行渐远模糊的身影，雪地里开出一朵朵如血般妖冶的花，还有，那深深浅浅的脚印。 床边的少年，俊美如花，绝色的天使般柔和，迷人。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掠过床上同样美丽的女子的发丝，瞬间，指尖冰凉柔如水，令他的心跟着变得温柔，疼痛。 是梦吗？想了千遍万遍，念了千遍万遍，现在，她就在身边，沉睡在梦里，安静，美好。 他轻轻为她捏好被子，眼睛里充满了无限温柔，如一汪春水，平静，柔和。却透着抹不去的丝丝情意。 他凝视她，深深的，似要将她刻进生命里。刻进记忆里，似要把这几个月没有看到的都狠狠的弥补起。 她的脸，因为睡眠，由最初的冰凉，苍白慢慢变得红润起来，房间里暖气弥漫每寸空气，如同春天，情意融融。 他抠下手机的电池板，任性的从娱乐圈里消失，除了她，谁还可以掌控他？时间越来越少，既然能在一起，他和她的世界不想被任何人打扰。 沐阳将莫小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脏上，动作很轻。 “小茹，听见了吗？感受到了吗？因为你，它变得鲜活起来，你赐予了它生命”他泯嘴浅笑，眼波柔如水。 那种温柔，无人能抵挡。 门铃声突兀的响起，他轻轻放下她的手，然后，站起身，理了理衣服，将帽檐压得很底。 “先生，你好，这是你要的燕窝粥和鲍鱼粥，”宾馆服务员客气而有礼貌的说。 他没有说话，礼貌的从她手里接过，然后，走进房间。自始至终，服务员都没机会看到他的脸。 沐阳重新走进里面的内间，顿时，吓了一跳，随即，心，变得无比疼痛，无比难过。她坐在床上，眼神里，满是幽怨，她的脸颊满泪水，带着微微颤抖。 “姐——姐”他唤她，心如刀绞，却无比温柔。 “姐——姐”他呢喃，慢慢走近她的床边，冰凉的双手捧起她的脸，一点点，拭去那些让他无比心痛的晶莹。 她的眼神柔和下来，睫毛如蝴蝶颤动的翅膀，温柔的绽放。她嘴唇微微抖动，却没有发出声音，他知道，她在唤他的名字——沐阳。 然后，她像只猫，轻轻的，撒娇般的将头窝进他的怀里，淡淡的体香围绕着她，令人沉迷！ “沐阳，真的是你吗？”她轻闭着眼睛，享受着他怀里的温度，如陷在梦里。 “姐姐，是我，是沐阳”他轻揉着她的发，如宠溺孩子般细心。“沐阳，姐姐很想你”她几乎用鼻音在说，有丝苦涩，有丝坚韧。 他的心狂热，有力的跳动着，这种温柔，让人窒息。他捧起她的脸，她的大眼睛就那么认真的看着他，每次，这样近的距离，几乎能感受到彼此温热的气息。 他是狂躁，紧张的，而她，一直是平静，单纯的。 “又瘦了，怎么这么瘦？”他指尖轻抚上她如花般好看娇艳的脸，略带鼻音，充满怜惜的说。 “姐姐因为想你，吃不好，睡不好，什么事都不想做了”她撅着嘴，像个小孩。 可是，他却沦陷在她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语里。 “怎么办？好象真的离不开了”他声音里有温柔的疼痛。 “那好啊，你说过不离开姐姐的”她拽着他的手臂，娇嗔道。她笑了，。美丽，自然，迷人。真诚的笑容。 还是会笑的，还是可以幸福的。 沐阳端起那碗燕窝粥，是好看的水晶碗，质地高档。他用舌尖试了试温度，然后。不经意间露出如阳光般和洵的笑容，荡漾在莫小茹心里。 “沐阳。你越来越好看了，完美得不真实” “傻瓜，”他浅笑。 “来，吃点粥，你的身体得好好补起来，现在起，我每天会监督你按时吃饭”他温柔的命令她。 莫小茹微张开性感的双唇，露出洁白的贝齿，她的动作再次带走了他的灵魂。手停在她的脸颊前，思绪游离。 “喂，沐阳，又发呆了？”她侧着头，轻触碰他的鼻尖。 仿佛如梦初醒，他脸微红，然后，强迫自己镇静的一勺勺喂她吃完。 这么久了，第一次，她睡了个好觉，第一次，可以吃下一碗粥，看见沐阳，心情瞬间变得明朗起来。 窗外，是永无休止的纷纷扬扬的雪，房间里，是充满暖气与幸福的甜蜜。他慢慢给她讲述着成为明星的过程，原来，他因为去了北京，在酒吧唱歌，最后，被一位资深的音乐人发现，加上他得天独厚的外貌和气质，发片，拍广告，上节目，一路上，还算顺利。 “沐阳，你是好多女生心中的梦中情人呢”她都觉得骄傲了。他看着她，深深的。 “可是，我只在乎是否是一个人心里的梦中情人” “哼哼，沐阳有女朋友了？有喜欢的人了吗？”她好奇而又调皮的问。她的样子，她的眼神，单纯而又明显，不像是明白或是清楚，可是，灼痛了他，深深的。 他站起身，看着窗外如梦幻般的景色，声音很沉，很闷。 “是，有喜欢的人了”“是真的吗？什么时候带给姐姐看下，好不好？” “恩”他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她，怎么可以那样的若无其事。房间里陷入了安静，他修长的身影站在大片雪白的窗前，如此忧伤，如此落寞。 “沐阳，可不可以睡姐姐的旁边？”她的声音温柔的，试探的进入他的心里。 他微怔，心莫名跳得更快些，不知道如何是好。 “沐阳”莫小茹唤他的名字。 “恩，好的”他收起脸上那抹忧郁，微笑着回应她，将那些苦涩，将那些压抑深深埋进心里，不让她看见。 “睡右边，好不好？”她企求的眼神，让他心痛。 依旧微笑着回应，他睡到她右边，身体有些僵硬，有些局促不安，可是，只能伪装，只能压抑。 她窝进他怀里，轻闭着眼睛，脸上夹杂着忧伤，夹杂着幸福，夹杂着怀念，夹杂着疼痛，无法言说。 ------沐阳，你一定是小然赐给我的天使，给我一模一样久违的感觉，姐姐会珍惜的，不让你受伤，不让你寂寞。 她想着，沉醉的将手环上他的腰。 距离，那么那么近，呼吸，那么那么温热，她的睫毛晶莹的颤动在他的眼前，她的唇如蜜汁般润泽，性感。 沐阳身体有些躁动，他闭着眼睛，却抹不去她的倩影，一整夜，他压抑自己，拼命的不让身体起反映，可是，欲罢不能。 莫小茹倒是睡得香甜，完全忽略了身边的沐阳。 夜，太过漫长，可是，他却希望它更长些，这样的宁静，这样的美好，这样的幸福，他拼命想要抓住，将她的脸，每一个细节，每一寸呼吸，他都要牢牢刻进生命里。刻进记忆里。 就这样，他守了她一整夜。 清晨，她醒来，轻轻揉动惺忪的睡眼，样子煞是好看。 “咦？沐阳，你这么早就醒了，怎么，睡得不好吗？看起有点憔悴哦”醒来，就可以看见这张熟悉，迷人的脸，她的心里升起一丝丝的温暖和感动。 “姐姐，我让我睡不着，”他撅着嘴孩子气的说。 “咦？为什么？”她眼睛凝视他，好奇的问。 他的心，瞬间有丝苦涩，脸红得很好看。然后，他急忙说“因为，因为姐姐你睡觉打呼，声音很大呢，我睡不着”。 “什么？”莫小茹有些懊恼，同时有些不好意思。她挠挠头发，从床上跳起。又被沐阳按进被窝里。 “乖乖的，呆在这里，被窝才会暖和，让我睡会”他闭着眼睛，沉醉的慢慢进入梦想。 窗外雪小些了，细碎的落着，这世间的精灵，似在哭诉，似在宣泄，将这个冬天染得如此悲凉，如此沉静。 他在她的温度里，心痛的沉溺着。他们都是微笑的。只是，他的笑里，多了份苦涩的疼痛。 “沐阳，睡吧，睡醒后，姐姐带你去我们的家……”她温柔的说。温柔的看着他，眼里是深深的爱和依恋。 他总能给她平静，给她安灵。这份爱，来自那里。？她压抑在心里，不去触碰…… 第三章 温暖的家 当沐阳走进房间时，莫小茹的父母愣在原地，很久很久，他们看着门口玄关处的少年，神态，面貌都那么像他们逝去的儿子，有种难以压制的冲动，他们想拥抱他。 尽管莫小茹事先已经给父母说过，但当他如此近，如此真实的出现在他们面前时，还是没有克制住心中沸腾的感情，特别是莫妈妈，早已经泪流满面。 “阿姨，你好，叔叔好”沐阳很有礼貌的向他们鞠躬，然后芨上了莫小茹给他的拖鞋。一来到这里，就有种亲切感，温馨的，家的感觉。 “妈，人家给你打招呼呢！”莫小茹赶紧将父母从怀念与感伤的思绪里拉回来。 “真的好像……”妈妈凝视沐阳，有些失神的说。 “当然像，他和电视上的明星是双胞胎呢”莫小茹脸微红，她并不想让沐阳知道他像她逝去的弟弟，至于原因，她自己也无从得知。 “孩子，你喜欢吃什么？告诉阿姨，红烧带鱼？粉蒸牛肉？……” “妈妈”莫小茹打断她，心里泛起丝丝疼痛，这些菜，都是莫然最喜欢吃的。 “阿姨，你说的菜，我都喜欢”沐阳微笑着说。 房间里一片暖暖的味道。 沐阳和爸爸在客厅里下棋，莫小茹和妈妈在厨房里做饭。 一切似乎回到了最初，有莫然的最初。 她自私而又小心的守护着，不敢多想。这么多年。妈妈终于可以笑得那么真诚和美丽，她依旧是那么的风韵犹存。 “妈妈，不要提小然，这样，沐阳知道了会很难过”怎么有种欺骗的感觉。 妈妈似乎没听到，调料的多少，配色，各方面她都是按莫然喜欢的来做。 她和她一样，把沐阳真的当成了这个家里的哪个小然。 餐桌上，沐阳的碗里夹满了菜，他有些不好意思了。 “姐姐，这个你吃，”他将一块鱼夹到莫小茹碗里，眼神温柔。 “沐阳最好了，现在爸爸妈妈就只记得你”她撅着嘴说。 全家人都笑了，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 晚饭后，妈妈和爸爸神秘的出去了，只剩下莫小茹和沐阳。 他倚在厨房门边，看着围着围裙洗碗的她，心里泛起阵阵温暖的感动，从吃饭到现在，他都觉得那么亲切，那么自然，那么和谐。 从小到大，他的世界，他的家里就只有相依为命的奶奶，他的世界里没有爸爸，没有妈妈，没有爸爸陪他下围棋，没有妈妈亲手做的饭菜，从奶奶走后，剩下的就只有他一个人。 冰冷。寂寞的房间，他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如今，这一切，像在梦里，他从不敢奢望和幻想的梦。 “沐阳，想什么呢？”莫小茹站在他面前，轻碰他的鼻尖。 “姐姐，我真的很幸福呢”他眼睛微红。然后，温柔的，轻轻的将莫小茹拥在怀里，他的体香浸入她的呼吸，淡淡的，柔柔的。 “姐姐，真的觉得很幸福”他的话语在她耳边，那么柔，那么轻。 她是懂他的，知道他想的什么，心里有丝酸涩的疼痛，她的手不自觉的抱他更紧些“沐阳。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我的爸爸和妈妈也是你的。什么都可以是你的，”她在他怀里轻声的说，声音里带着颤抖。 他的心不自觉的收缩了一下。 “爸爸妈妈也可以是我的吗？” “恩，当然，是你的，他们那么爱你”。 他忽然说不出话，因为他是她口中所叫的弟弟，所以连爸爸妈妈也可以是他的吗？他喜欢她的父母，却不想以她弟弟的身份叫他们爸爸妈妈。 “姐姐，我该怎么办？”他问。心里，温暖着的疼痛。 她愣住，然后放开他，认真的看着眼前这个忧伤和寂寞的男子。温柔的笑着。 “怎么了？”她期待他对她倾诉。 “好象……好象真的……很喜欢……这里”沐阳吞吐着。爱的字眼，喜欢的字眼，疼痛的字眼，他始终无法开口。 “傻瓜，姐姐都说了，这里是你的家！”她调皮的用指尖碰他的鼻子。 一如以前像这样触碰莫然。 “沐阳，电话一直这样关着，没关系吗？”她很是担心，却又真的舍不得放他走。 他笑笑，没有说话。窗外是漆黑的夜空，这个冬天，特别的冷，特别的漫长。 爸爸妈妈回来的时候，身上有片片还没有来得及融掉的雪花。他们提了大包小包，然后幸福的看着沐阳。 “孩子，阿姨给你买了一些厚点的毛衣和外套之类的，你看你穿那么少，感冒了怎么办，小茹会担心你的，阿姨也会心疼”说着，她将几件毛衣拿出来，交给沐阳。 没有一丝的造作，没有一丝的不自然。 他的心，瞬间变得温暖，有股暖暖的热气蔓延在全身，他眼睛绯红，似乎下一刻，就有泪水。 “沐阳，妈妈比我先呢，我正想买厚点的毛衣给你”莫小茹打趣道，气氛太过温暖，有种不真实的美好。 “姐姐，我要你亲手织的”他微笑着撒娇。 莫小茹看着他，沉醉而又晕眩。 “阿姨，叔叔，真的很谢谢你们！”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拥抱住了莫妈妈。很暖，很轻。妈妈被这个拥抱弄得泪流满面。 这一切，多么美好。！ 农历新年的钟声敲响，他围着她亲手织的围巾，为了不引起身边的人注意，带着帽子在广场上，身边，是一脸幸福的莫小茹。他拉着她的手，在人群中穿越。有很多的情侣。他们在新年到来之时，在广场的中央接吻，都是灿烂的笑容。 她的手，在他的手心，被他指引着方向。广场的音乐喷泉绽放开一朵朵美丽的花，年轻的生命不断的怒放着，大家一阵阵跟着尖叫。 广场上燃起了烟火，各种好看的形状依次盛开。美丽而又短暂，点亮了这个冬季的夜空。 广场的另一边围了一大群人，新年之歌在舞台上唱响，high到了极点。这是这个市中心唯一的露天舞台，每次有什么重要的节日或者大的活动，就会开放给广大人民群众。一些在市里比较出名的本土演员，会依次登台献唱。 他拉着她的手站在人群中间，纵使用帽子遮了大半边脸。也难以掩饰住那双好看，忧伤的眼睛，纵使站在大群黑压压的人群中，他依旧是最闪亮的哪个。 “说出你的爱，这是今天晚上的舞会主题，各位年轻的朋友，抓住每个机会哦，在所有人的面前，向你们心爱的女孩表白，唱出你们心中的歌……”主持人在台上激情飞扬，仿佛他就是被表白的哪个。 “呵呵，他们唱歌都没有沐阳唱得好听，你是我心中的完美天使”莫小茹看着沐阳。笑得灿烂和沉醉。 “想听我现场唱给你听吗？”沐阳看着她，温柔的凝视。 “想，”“不”，她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样子很可爱。 他看着她，有些不解。 “姐姐很想听你现场唱给我听，但是，这么多人，……”她掂起脚尖，温暖的呼吸在他耳边，她说悄悄话给他听。“这么多人，我怕他们会认出你，到时就完了！”她偷笑。 呼吸那么贴近，那么温热。他脸微红。 “放心，有帽子呢，没有人认得出”他为她整理好刚刚因为吃爆米花而掉的残渣。细心而又体贴。 没有人会怀疑他们是情侣，他们是那么幸福和般配的一对。如雪中美丽，纯净的一对天使。 “哦，那位帅哥，就是你了，上来唱首歌吧，给你漂亮的女朋友，啊，你的女朋友真的好漂亮”主持人眼睛迅速扫描到了他们身上，眼里发出灿烂的光芒。 他们互相凝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们身上，他们是主角，是最闪亮的王子和公主。 “沐阳，嘿嘿，他们以为我是你女朋友呢”她微笑着，将他的围巾整理好。 他怔住，陷在此刻的甜蜜和幸福里，无法自拔。似乎是在被所有人认可和祝福，这种美丽的错觉，让他晕眩。 “想听什么歌呢？”他拉着她的手，轻轻呵气。 “你的歌我都好喜欢”她轻轻的说，温柔的笑在脸上开出绚烂的花。 他微笑，然后，揉揉她的发，在几千人的注视下，走上舞台，将帽檐压得更低了些，只看得见那薄薄的，性感的唇瓣，嘴角的弧度，煞是好看。 聚光灯打在他身上，他是那么完美，那么俊逸的少年。戴着的帽子，更增加了一份神秘感，台下的少年都似一副膜拜的神情望着他。 “我给大家清唱一段歌，献给我最爱的……最爱的姐姐”他声音稍稍停顿了下，瞬间显得忧伤，那声音，进入每个人的心里，一瞬间，出奇的安静。 是谁和谁的心 刻在树上的痕迹 是谁和谁的名 留在墙上未曾洗去 虽然分手的季节在变 虽然离别的理由在变 但那些沉默的爱情 不曾忘记 是谁给谁的信 藏在深锁的抽屉 是谁和谁的身影 留在泛黄的相片里 虽然情侣的誓言在变 虽然说谎的方式在变 但那些魂萦梦系的秘密 …… 所有人都陷在他的声音里，静得似乎能听见呼吸的声音。莫小茹被融化了，为什么心里会觉得深深的难过，为什么会痛。？ “天啦，那是沐阳，是沐阳啊……”不知道是谁，突然从人群中发出一声惊讶和欣喜的尖叫声。 “什么？”全场开始暴动起来，所有的女生不断的尖叫，等到他们确定真是沐阳后，有的激动得泪流满面，有的开始往台上冲。 莫小茹在人群中被挤得昏头转向，不知道该往那里走。 “天啦，沐阳啊，真是沐阳吗？？沐阳啊……”一片混乱，一片尖叫。她差点被挤到，这时，一双手，一个怀抱紧紧的拥住了她，然后，轻声的在她耳边“嘘，姐姐，我在这里……别叫。”他对她微笑，然后拉着她屈着身，慢慢逃离人群。 “天啦，沐阳在那里，那是沐阳，”一个女生发现了，兴奋的尖叫。所有的人都开始追过来。场面太过壮观。 “沐阳。怎么办？”莫小茹有些急了。 “姐姐，拉着我的手，别放开”他牵她的手更紧了些，然后，两人在雪中疯狂的跑。不知道跑了多久，他们笑得很开心，。 “沐阳，像在拍电视剧”她轻笑道。 “姐姐，我爱你。”他说，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他吓了一跳。然后奔跑的步伐停了下来，脸颊微红。 巴河的另一边燃起了烟火。他们站在河岸线上，气喘吁吁。 “沐阳，我也爱你，姐姐爱你”她将手做成喇叭状，朝着河的另一边，喊道。 她的眼神那么无邪，那么自然。让他没有勇气在追问什么。 是爱情吗？你的爱，和我的爱，一样吗？ 他侧脸看着她，她在微笑，如天边正绽放的烟花，绚烂，美丽至极。 第四章 沧海桑田的寂寞 “姐姐，这个春节我过得很开心，不再是，不再是一个人”他看着河的彼岸，嘴角有淡淡的笑容。 “沐阳，以后都有姐姐呢，有爸爸，有妈妈，他们也真的那么喜欢你”她靠在他肩上，用头发蹭了蹭。 淡淡的发香弥漫在他的呼吸里，魂牵梦萦。 “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会一直在我身边吗？”他声音瞬间变得低沉，透着隐秘的忧伤，埋藏在这个喧嚣的城市里。 “沐阳，你刚刚说什么？”莫小茹朝着天空喊。 他看着她，以同样的姿势喊“姐姐会一直在我身边的，对不对？” “傻瓜，一直在，我们会一直在一起。沐阳，我们回家，妈妈等着我们回去吃汤圆呢”她拉着他的手，冰冷的手，在漫天的雪花中飞舞，旋转。 他笑了，像个孩子，怒放出最纯美的笑容，因为兴奋，因为激动，他将她横抱起来，在这条充满节日气氛的街道上疯狂的奔跑，洒下一路的欢笑。 “沐阳，放姐姐下来，你会累的”她突然想起了他的心脏，不能剧烈的心。 “好开心”他脚步慢了下来，额头有细蜜的汗珠，喘着浓重的气息，却依旧对她微笑。 她有些心痛了，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然后，一本正经的用温暖的手轻抚上他剧烈跳动的心，指尖明显一阵颤抖。 “心啊心，别跳了啊，乖，沐阳会很累的”她微撅着嘴，如在安抚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般体贴，耐心，可爱。 他沉迷在她柔情的眸里，整个世界，似乎只有他和她，那么的安静，那么的美好。他的心，反而跳得更快了，不安而又狂乱的跳动。 “姐……姐……心……好……痛”他眉宇深深凝结，痛苦的从她指尖滑下，蹲在她脚边。 “天啦，沐阳，别吓姐姐啊，沐阳……”莫小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知所措，紧张，心痛得眼泪似乎都要流出来。 沐阳蹲在她脚边，将头深深埋藏，身体不住的颤抖。 “沐阳，沐阳，怎么办，该怎么办。110，不，119，不对，全都不对，120……”她更急了。拿出电话开始拨号。 他在指缝间看她可爱，焦急，心痛的表情，又心疼又想笑。 “姐姐，对不起”他迅速拿掉她拨电话的手，因为紧张，它已经变得冰冷，他将那双手心疼的放在唇边，不住的呵气。 “沐阳。不痛了吗？”她眼睛大大的，如一汪碧蓝的水，小心的看着他的表情，寻找蛛丝马迹。 “傻瓜，我骗你的，没事的，它好得很呢”他哄她开心，指着自己的心说。 她不说话了，只是看着他，那眼神，复杂，忧伤。 “姐姐，生气了吗？我……我只想看……看你为我……担心……的样子……我，对不起，以后……不会了”他紧张得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微低着头，似乎是在“忏悔”。 她依旧只是看着他，眼睛出奇的明亮，那里积满了泪水，似乎轻轻触碰，它们就会倾泻下来。 “姐姐，别生气了，沐阳以后不开这种玩笑了，姐姐……”他手足无措。，紧张而又心痛的乞求她的原谅。 “5555555，人家只是担心你……你明知道人家那么怕你会生病，你还欺负人家”眼泪终究没能忍住，大颗大颗的从脸颊上滚落。 他宠溺的轻抹掉她脸上的泪水，一脸沉醉的微笑。 “姐姐，你像个孩子”他目光如水般温柔。 两人对视，她终于笑了，用手背抹掉眼角的泪，瞬间又活蹦乱跳的，似乎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 “走吧，我们回家，哇，好冷哦”她将身子缩得紧了些，却被他一把揽过，装进自己的风衣里，紧贴的，是彼此的温度。 如果能这样，将你装进我的口袋里，该多好！这样，一辈子，我也不会担心你会离开的。他多希望，这条路可以很长很长，最好就是通往哪个叫做“海角天涯”的地方。 电话唐突的响起，说了几句，就挂断了。 “是阿姨吗？”沐阳问。 “恩，是，她叫我去超市买点水果和巧克力，家里来小孩了”莫小茹说。 “那好，你先回去，我去买”他将她的帽子稍稍整理，微笑着说。 “一起去吗？”她问。 “你先回去吧，我马上回来，你穿着高跟鞋脚会痛”他体贴的说。 她笑着点头，将围巾又给他裹了一圈。然后，将他帽子也压得更低了些，等满意后，微笑着点头。 “可以了，早点回来，我等你” “好，你先回去，别吹感冒了”说完，沐阳倒退着慢慢离开。 莫小茹微笑着，向他挥手，然后，向小区里走去。 小区里灯火通明，新的一年了，每个家里都该洋溢着快乐和幸福吧。她压抑住内心对某人疯狂的想念，压抑住对故去的人心碎的怀念。 一切，都在静美的绽放，因为有沐阳，让她的疼痛和思念得到缓解。现在，这一切，是她要的，爸爸，妈妈，沐阳，从内心深处来讲，她是快乐的，自私而又倔强的快乐着。 她深吸口气，望着冬天的夜空，雪花落在她的脸上，冰凉的融化。她的心，很平静。 “小茹”是谁的声音，透着惊喜，透着兴奋。然后，一个软软的身体扑过来，将她抱住。 “西西！”莫小茹将嘴张成了0字型，有点不相信的样子。 “你个死女人，消失了这么久，走的时候也不给我说，还算朋友吗？老是叫我担心，你真的好自私，为什么离开学校时连招呼都不打，你个死女人，莫小茹……你个坏女人！”裴西眼泪一颗颗的往下流。 她有些心痛了，将裴西的手放在唇边，不停的呵气。 “傻瓜，外面那么冷，为什么不去家里，你知道我在那里住的。”她拽着她的手，将她往楼上拉。 “等等”裴西忽然停住了。 “怎么了？” “我才懒得来找你呢，是因为某个人一直拜托我，并给了我很多的好处，要不是看在他有闭月羞花的面貌上，我才不会答应呢。哼” “谁？”莫小茹的心莫名的紧张起来，狠狠拧成一团，需要一个人来解开。 “小茹”谁的声音，带着沧桑的想念，带着难以言说的苦痛，带着疯狂而又执拗的找寻，赴万水千山，他终于可以看见她。 是梦吗？幻想了千百遍，如此真实的，她就在他的眼前。 是梦吗？她执拗的从他世界里消失，了无音讯。 是梦吗？在心里反复幻想的场景，她就在这里。 “小茹，”他呼喊她的名字，他的脸在灯光下那么迷人，那么忧伤，却又那么憔悴。似乎隔了万水千山，从最初彼此的伤害，到现在，他又叫她的名字“小茹”。似乎恢复到最初，他还是会宠溺的看着她，他的眼神，还是那么的温暖和体贴。 可为什么，这一刻，她的心里，只有他清晰给的伤痛。 “小茹，好想你”他走近她，想要抱住她，却颤抖着无法伸出手，因为她的眼里，没有他想要的温暖和想念。 他突然觉得害怕，为什么，此刻，有种沧海桑田的寂寞和久远？ 莫小茹愣在原地，心，时而疯狂的跳动，时而又变得平静，她凝视他，鼻子酸酸的，想要流泪，可是，却强迫自己不能哭，那些因为感动，因为兴奋，因为幽怨，因为惊喜，因为伤害的泪水，她硬生生的将它们压在了心里，很苦，很涩。 “小茹”他伸出手，触在冰冷的空气里，又收了回去。 “不要碰我”她说。不知道为什么，会吐出这几个字？因为那句话吗？因为哪个女人说的，他的床上，留有他们做过的痕迹吗？还是因为她看见他们在榕树下激情的缠绵。还是因为他的手被另一个女人那样紧紧的挽过？ 他的手像触电般，心，跟着狠狠的痛。 “不是说叫我永远也不要出现在你面前吗？为什么又要这样？”她语气冰冷，每字每句，都狠狠的刺痛着他。 “小茹，我想你，那些，都忘了，好不好？你知道的，我不想伤害你，我也会很痛，伤你的那些话，我会很痛”他抓住她的手，将她拥在怀里，剧烈的，颤抖的。 她的泪，在触到他温度的那刻，终于落下。落在他的怀里，倔强而又冰冷。 明明那么想念他，明明那么贪婪他的温度，可为什么，却放不下自己的骄傲，放不下自己的尊严。那些话，为什么在这刻要变得如此尖锐，如此刻骨，为什么她无法忘记，那些伤。 她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我只记得你给过的伤害，这样，叫我如何和你继续？”她凝视他，眼里是彻骨的冰冷和疼痛。 苏辰雨的心如掉进冰冷的悬崖，他挣扎在痛苦里，无法解救，她就是他的解药，可是，她却更加的刺伤他。让他更痛。 “要我跪着求你吗？求你原谅我。还是，还是你不爱我了？”他后退着，双眼绯红，似乎要淌出血来。 她的心，也跟着痛，为什么身体和言语不受控制，执拗的，在等待什么呢？她背对着他，“你走吧。” 再说一次，说一句可以让我完全忘记那些伤害的话，只要三个字，我只等你说三个字，就会把自己给你，如同最初。 她在心里默念。骄傲而又自私。 “对不起，我以为，以为你看见我会很高兴，会像我一样的思念你，给你……造成……困扰了”他声音低沉，字字滴血，那么那么痛。 然后，他转身离开，从她的世界里疯狂的逃离，也许，下一秒，他的眼泪就会掉下来，他不允许自己这样，不能这样。 “小茹，你疯了吗？为什么要这样，知道不知道他找了你多久，明明你也那么爱他，为什么还要这样？”裴西摇着莫小茹，疯狂的喊道。 然后，动作慢慢慢了下来，她看见眼前的她满脸的泪水，无助而又脆弱。 “小茹，他真的找了你好久，在来的路上，一直问我见面后应该给你说什么，第一句该说什么，小茹胖了还是瘦了，她看见我会高兴吗？……他问我很多”裴西感动得差点都掉泪了。 她的脚不停使唤的慢慢挪动，她要找到他，找到他。 “姐姐”谁的声音，低沉得令人无比心痛。他在树下，看不见他的脸，只是寂寞的看着她，乞求她不要走。 “沐阳，”她无助的叫他的名字。然后，朝着苏辰雨的方向跑去，要找到他，万水千山，他为她来，现在，她要找到他。 她不允许他寂寞，不允许他受伤。不允许他一个人在着陌生的城市。 身后是裴西惊讶，兴奋的尖叫，还有，还有那忧伤而又落寞的低喃。 “姐姐……不要去追……不要……” 可是，她什么也听不见，眼泪纷飞，带着笑，她在他消失的地方一路寻找…… …… 第五章 最美的疼痛! 寒风在脸上刮过，如刀子般凛冽的痛，风在耳边呼呼作响，可是，她却什么也感觉不到。只有他，只要他，只想见到他。 一对对的情侣从身边经过，都奇怪的看着她，可是，那些男生中，没有熟悉而又想念的他。心越来越急。明明才离开没多久的，为什么他又会消失得那么快？这个城市今晚注定是不眠之夜，灯光亮得刺眼，她在人群中穿越。寻找。 在香槟大道上，同样的，一个身影正往回走，焦急而又渴望。他要告诉她，告诉她他爱她，即使，她依旧那么狠心的要推开他，他也要说出代表一生承诺的那三个字。 烟花再次一幕幕盛开。她站在这条街第二个灯下停止了脚步，脸上终于浮现出了灿烂而又心碎的笑容。她看着她，看着几米外的苏辰雨，他也看着她，心里激动无比，她还是在乎他的，不然为什么会和他一样，又要在人海中寻回彼此。 “辰，”她远远的，唤着他的名字，烟花的声音，路人谈话的声音，车辆经过的声音……那么嘈杂，可神奇般的，他居然听见了她的呼唤。 他走近她，一步一步，然后，干脆跑了起来，迫不及待的，他将她拥入怀里，似要揉碎她，他抱得她无法呼吸。 她在他怀里，幸福的痛着，笑里带泪。被烟火燃尽寂寞。这一刻，他们都等得太久，甚至成了遥不可及的梦想。 “宝贝，我爱你，我爱你……”他在她耳边低喃，庸懒而又轻柔。惹得她心痒痒的。 “辰，不闹了，我们不闹了……”她在他怀里，小鸟依人。 “宝贝，怎么办。我要为你疯了，你完全的占有了我。我已经不再是我自己。”他沉醉在她淡淡，迷人的发香里。 “不闹了，好不好？答应我，不要再说那些伤害我的话，你知道的，那些都是误会……我……”她急忙着想要解释，这个解释她已经拖得太久。 苏辰雨堵住了她的唇，那两片散发着诱人香味的唇瓣，她有些惊讶的睁大眼睛，他的睫毛在她的眼前颤抖，他闭着眼睛，那么的迷人，那么的沉醉。灵活而又温柔的，他橇开她的齿贝，含着她嘴里的香气，慢慢的融化。 他的吻，轻轻淡淡，甜蜜而又梦幻，如蔚蓝海洋里那一点点耀动的光环，将她的心变得柔软，如棉花糖般耐人寻味。 莫小茹轻柔的配合着他，这种感觉，是她一直喜欢的。这个吻，太过美好，有种醉生梦死的感觉，仿佛，下一秒，就是地老天荒。 也许是，再多的解释或曾经都已经不重要了，她要的是现在，要的是未来，有他的未来。他也一样，那种浓烈的期盼，从他的舌尖传递进她的心，一步一步，那么深刻。 许久，他放开她，又将她拥入怀里，忘了时间，忘了空间。 莫小茹回味的用舌尖灵活轻轻的在唇上扫描了一圈，贪婪着他留下的甜蜜气息。 “宝贝，你让我冲动了”他蹭着她的发线，轻柔，害羞的说。 那声音，让她沉醉。 明显的，她感觉到了他身体的灼热，还有，还有她自己。莫小茹从他怀里挣脱，有些尴尬的望望了头顶的烟火，半天吐出三个字——好漂亮！ 苏辰雨扑哧一下就笑了，看见她脸急红的模样，非常可爱和迷人！ “听裴西说，某人本来在生日的哪天晚上想要把自己奉献给某人。不知道这句话还算数不呢？”他看着她，头微微侧着，生怕漏掉她的一点表情。 果然，莫小茹脸更红了，她吐着舌头，假装看天。漫不经心的回答。“那是某人不知道珍惜，现在某人忘了，不记得了，某人好象从没说过呢” “不管某人同不同意，某人要定她了。”他突然将她横抱起来，不顾她温柔的捶打。在街上旋转。 她的心，安静了下来，认真的凝视着他俊美的脸，因为对她疯狂的想念，他的下巴上长的胡须也懒得刮了，不过，这样看起来，更加迷人，更加性感了。 莫小茹色眯眯的看着他的脸，想入非非。脸越来越红，心跳越来越快。 “你在胡思乱想嘛？”苏辰雨突然说。 “没……没有”莫小茹赶紧转移视线，又望上了天上。 她想要他吻她，如同刚才，轻柔而又沉醉的吻。她贪婪的回味着。可是，苏辰雨这刻似乎是个木头，一点默契都没有。 “喂，某人，我的唇膏是不是被你吻掉了？”她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他问。假装漫不经心的样子。 他凑近她，那么那么近，一厘米的距离，他的睫毛在她的脸上落下美丽的影。 “恩，好象是……”苏辰雨看了几秒钟后，认真的回答。他压抑住心里的强烈欲望，等着她继续耍把戏。心里，他已经在偷笑。却假装白痴，什么都不懂。 “那个，某人，我的唇这里是不是……？”她用指尖划过唇瓣，故意挑逗他，这招，太让人沉迷！ 苏辰雨轻轻的呼了口气，快要坚持不住了，想要吻住她，可是，他更想她能主动吻住他。那是他一直所期盼的。 两人对视，温热的气息弥漫在彼此的脸上，暧昧而又缠绵。 突然，她不受控制的轻咬上他的唇，慢慢的，一点一点，抵达最深处，彼此温暖的融化，融掉所有。然后，深深的，浓烈的，他们似乎合二为一，忘记一切。舌与舌的交缠，如此美好，如此醉人。！ …… 从电梯到房间，一路上，他们眼神彼此交缠，按奈住心里那份如火的渴望，在关上房门那刻，他将她抵在门上，开始吻她的眼睛，每一寸呼吸，都是那么的渴望，每一处吻落下，都是那么的深情。 莫小茹双手紧捏着他的手臂，身体灼热得几乎要融掉一切，她能感觉到自己那种强烈的欲望，贪婪的，似乎满足不了。 “辰，床上。我们去床上……”她握住他的手，十指相交。眼神火热却透着柔情。 一路吻到床沿，顺势的，他将她压在了床上，如同许多次，可是，这次，他不想她再逃开，不想她在找一些理由推开他。 “辰……”她在火的边缘徘徊，有种想要粉碎的美丽。可是，心里，却又冒出了想要逃开的念头。 他柔情的看着她，那眼神，似要融掉她，她的心，瞬间，变得柔软。 “宝贝，我会很轻的，不弄痛你，好不好？”他在她眼睛上轻轻一啄，认真的看着她。 莫小茹咬着唇，轻轻的点头，她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身上的男人，不就是他么？他的呼吸，他的重量，如此真实。 她要把自己给他，二十年来完整的美好，她要给他。那层膜，是否就是她对他最真诚，最无悔的承诺。 “亲爱的，我先洗澡，好不好？”她要将最完美，最圣洁的自己给他。 他是懂她的，微笑着点头，走进浴室，为她放了一缸的热水，然后，洒了片片粉白的花瓣，香气弥漫在浴室里。已经让他沉醉。 如莲花般一层层褪去美丽的外衣，她站在弥漫热气的镜子面前，如羞涩的花，静美的绽放，二十岁，她是这般美丽，这般性感的女子。 今夜多后，她就是女人，为自己心爱的男人，变成女人。 她从浴室玻璃外，看见他在卧室的身影，他在等她，安静而又期待。莫小茹微笑着将自己雪白，光滑的胴体沉入浴缸里，心，像小鹿，几乎要蹦出来。 半个小时后，她略带羞涩的声音从浴室飘进他耳朵。 “亲爱的，抱我出去”随着他脚步的接近，她几乎不能呼吸。 浴室里弥漫着她的香气，暧昧而又浓烈，是情欲的气息。他将她送浴缸里抱起，脸上开出朵朵娇羞的花朵。 他指尖微微颤抖，她如玉般光滑的肤将他最后的理智都消磨，她的身体，足够让他沉醉着死去。 他将她放在雪白的大床上，她如一朵圣洁的雪莲，让他颤抖着，不敢触碰。苏辰雨愣在原地，呆呆的，柔情的看着这个如此美好的身体。 她等待着他开启她身体最隐秘的花蕾，脸颊潮红，她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胸前的粉红上，两个火热的肌肤触碰，发出爱的呼喊。 他终于压在了她的身上，轻柔的开始了爱的前奏。 用种飘飘欲仙的美，有种欲罢不能的痛，外面，是片片雪花，新的一年，08年开始的时候，她将自己给他。 屋内如大火般愈演愈烈，当他进入她，深深的，那一刻，他听见她身体里爱的碎裂声，那么美好，那么浓烈。 莫小茹身体颤抖，忍着痛，幸福的享受着此刻的美好，那种钻心的痛，如同她对他的爱，即使知道爱得越深，痛得越深，可她依旧飞饿扑火，为他奋不顾身。 屋内，燃烧了一整晚，他细蜜的汗珠在她的舌尖轻盈缠绕，苦涩，但却幸福。 “宝贝，我爱你，你会让我死的”他在她耳边呻吟，那声音，让她沉醉。 他们都变得无比贪婪，在身体融合上那刻，她的脸上落下了一滴水，滑进她的嘴里，她知道，那是他的眼泪。 那一刻，她感动得几乎要死，他们彼此都是懂的。终于，她给了他，终于，她属于他。 …… 第二天醒来，她望着天花板，淡蓝的花纹，细致而又温馨。嘴角浮出幸福的微笑，尽管，下身还是那么的痛，这深刻的痛，如此真实的，刻进她生命里，她知道，昨天晚上，一切，都是真的。 08年第一夜，她成了真正的女人！ 莫小茹侧过脸看着身边熟睡的他，他嘴角在微笑，甜蜜而又美好。她轻轻的抚摸他俊秀的脸，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有种与世隔绝，天荒地老的感觉。 如此真实，如此幸福，宁愿在他的怀里快乐的死去。她痴笑。原来，性爱是如此美好。但她也知道，只有将自己给最爱的男人，她才会幸福，才会真正的快乐。 苏辰雨睁开朦胧的睡眼，然后，看见眼前的她，为他绽放出最美丽，最温柔的笑容，那笑，是独一无二的，普天之下，只有莫小茹才可以享受得到。 雪白的床单上，她的膜开出一朵鲜红，迷人的玫瑰。似在微笑，因为它给了它想给的男人。 他将她拥入怀里，那么轻，那么柔。心里，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的感动。那种甜蜜的幸福，无法用言语表达。 “老婆，你终于是我的，谢谢你，真的，好爱你”他将下巴抵在她发间，声音有些哽咽。 “老公，你是我最爱的老公”莫小茹娇羞的在他怀里说。 一夜之间，她竟变得如此温柔。 “老婆，怎么办，要怎么才可以将你融进我的身体里，每一秒，都那么想和你在一起，每一秒，都想占有你，怎么爱都爱不够，怎么做都做不够……”他的语气，让她沉沦。 “傻瓜，做多了会让你变得憔悴的，呵呵……”她笑得很轻。 他看着她，身体又起了反映。忍着痛，她又给他，一次次，到达爱的颠峰，一次次，呻吟声充斥在整个房间里。 痛，也是种美丽，也是种享受！ 他们在这个房间里呆了两天两夜，仿佛与所有人断了联系，如世外桃源般美好而又宁静。如在云端驰骋，忘了一切。 终于，她相信了地久天长！ 第六章 寂寞的雪人! 在她家楼下，两人久久的拥抱，都舍不得放开彼此。 “老公，我呆会就下来，好不好？”她像在安抚一个孩子。声音温柔。 “就一会哦，我在这里等你，你不下来我就不走”他在她的怀里轻柔的蹭，开始撒娇。 “就一会，乖，在这里等我”说完，她在他唇上轻轻一啄，然后迅速“逃离”现场。 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她觉得自己现在是在零以下徘徊，不过，这种看似矫情而又缠绵的分别，让她觉得很幸福，很陶醉。 心里多了份期待，多了份牵挂，知道在另一个地方，有自己心爱的男人在静静等待，那种感觉，如蜜糖般香甜。 她的腿有些酸痛，因为两天的艰苦“奋战”，都累得骨头都快散架的感觉，可是，依旧贪婪，依旧怀念。 她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乱的心跳，然后打开门。心里，最牵挂的是——沐阳。把他一个人放在家里，还是有点不舒服，不过，这也是她现在才想起的，和苏辰雨在一起的时候，她忘记了一切，包括，她最爱的弟弟。 “沐阳……”她一进门，边脱鞋子边唤他的名字。 没有他的身影，没有他对她灿烂的微笑。没有他的气息。 “妈妈。沐阳呢？”她进入妈妈的房间，焦急的问。 莫妈妈坐在椅子上，看着外面苍白的天空，脸色很憔悴。那种眼神，像是再一次失去了什么最珍贵的东西。 “妈。怎么了？”她有些紧张的走近她，空气里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他还是走了，我以为，这里会一直是他的家，他还是离开了……小然……”莫妈妈眼神空洞的看着窗外，似在和空气说话。 她的心，又难过起来。那么那么痛。妈妈的眼神，就像当初莫然离开时那般无助和痛苦，仿佛一触碰，她就会碎。 “妈妈，到底怎么了？沐阳，你说的是沐阳吗？”她声音里有些哽咽。 莫妈妈突然紧张的抓住她的手，她的指甲嵌进了莫小茹的肌肤，溢出点点鲜红的血液，让她觉得很痛，可是，她却没有推开。心里，只想她告诉她到底怎么了？这两天，发生了什么事？她的心，被拧成一团，紧紧的缩着。 “小茹，求你，你别离开，别离开妈妈，小然走了，又走了，他再次丢下了我们。55555”她痛苦的撕扯着头发，那些笑容，那些风华，为什么，只几天，就悄然不见。 她一下子又觉得妈妈老了，那种沧桑，让她觉得害怕和担忧。 “妈妈。他不是小然，他是沐阳。沐阳会回来的。他已经把这里当成了他的家。他会回来……”莫小茹像是在说给自己。 沐阳，沐阳你在那里？她依稀记得哪天晚上她离开时，他的呼唤，很轻，很倔强，很无奈。他唤她，姐姐，别走，别去追。 是错觉吗？她已经记不清楚。当时头脑里一片空白，她竟然忽略了他。 “妈妈求你，你别走，你走了我会很痛很痛，我不要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别离开……妈妈求你……我的女儿。别离开……”莫妈妈紧紧的抓住莫小茹，她的手因为力气用得更大，指甲更深的嵌进她的肌肤，可是，已经看不见那红色的液体。 她因为疼痛身体微微颤抖。却咬着唇不说话，只是心痛，只是沉默。 她心痛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给了她生命和美丽的面貌的女人。她把她生得这般好看。年轻时的她，是否一样，有过甜蜜而又温暖的爱情，也被爱情狠狠的伤害过，也挣扎过，也如她般美丽和妩媚，。甚至比她更要好看…… “答应妈妈，别离开，就在这里，陪着妈妈，别离开……”她像个孩子企求她，企求她的女儿。如小时候，她看见橱窗里喜欢的洋娃娃，会一直拽着她的手，不停的要。 那种眼神，应该就是这般渴望吧。只是，现在她们似乎颠倒了位置，一瞬间，莫小茹心那么的痛，她的母亲，现在是这样的脆弱和无助。 “我不会离开的，不会”她赶紧点头，好让她安心。 “那好。你等等妈妈。别离开啊，妈妈找点东西。”说完，她仓促的在床底下翻找起来。然后，她神秘的叫莫小茹闭上眼睛。 莫小茹如陷在迷雾里，乖乖的闭上了眼睛。她心想。妈妈像个孩子，如同小时候她缠着她要和她玩捉迷藏的游戏。 一个冰冷的东西从她手腕上划过，然后在地板上发出冰冷的脆响。然后是合上锁发出的冰冷声。 莫小茹睁开眼睛，看着自己手腕上沉重，冰冷的铁链，它一直延伸到巨大的衣柜脚下，被狠狠的锁上了。 “妈妈，你做什么？”她惊恐的问她。心，跟着颤抖起来。 “女儿，别怕啊，妈妈会在这里陪着你，妈妈怕你离开，所以……才这样。明天就给你解开……好不好？” 她看着眼前的女人。眼泪忍不住一颗颗落下，不为了什么，只因为她似乎已经不再是她的母亲，她那么无助，那么脆弱，甚至锁起了她的女儿。心里，只剩下痛。 “小茹乖，别怪妈妈啊，妈妈给你做饭，好不好。？现在就去，现在……”她急忙的奔出卧室，然后，房间里传来锅与锅碰撞的声音。 她的妈妈，似乎已经疯了。让她觉得无比陌生和害怕！ 她蹲在冰冷的地板上，浑身不住的颤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仅仅两天的时间，她的妈妈怎么会变成这样？ 一会儿，一碗热腾腾的香辣牛肉面端到了莫小茹的面前，她的心，稍稍温暖了一点，她的妈妈还是记得她小时侯最喜欢吃的东西，还是会煮给她吃。她没有疯，没有忘记她的女儿。 “小茹乖，来，妈妈喂你”她满脸的泪水，忍不住整个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然后，那碗滚烫的面就倒在了她的手上和身上。 她咬着唇没有叫出声来，手，好痛好痛，心，也好痛好痛。 “痛吗？痛吗？”莫妈妈拉出一块毛巾，在她红肿，几乎要淌出血的手上使劲的擦，一触碰，皮就破了，露出血肉模糊的手背。 她的眼泪一颗一颗掉在冰冷的地板上，却倔强的咬着牙，拼命的摇头。 不痛，不痛，…… ----你不下来，我就不走，会一直在这里等你！ 她想起他说的话，心，变得无比焦急，忘记了疼痛，忘记了那双丑陋的，被烫伤的手。 “妈妈，先开下锁，好不好，我出去一下就回来，几分钟。”她乞求她。 眼前的女人瞬间变得暴躁起来，她的眼神，令人害怕，是那么的陌生。 “你还是想离开我，是不是。就如你那没良心的爹，还有你那不负责任的弟弟，你们都想抛弃我，是不是？”她开始咆哮，如一头发怒的狮子。 “不是的，不是的，你放开我，我出去后马上就回来，马上。”莫小茹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手背渗出一滴滴鲜红的血，落在她衣服和地板上。她拽着她母亲的手，满脸泪水。 只要见一下他，告诉他，她很好，只是要在家里呆着，让他可以放心的离开，那样，就够了！ “妈妈，求求你，就几分钟，几分钟”她跪在她面前，乞求她。 “哼，哈哈……”眼前的女人。开始疯狂的大笑。眼神冰冷。“我不会放你走，你乖乖的呆在这里，我不放你走，绝对不！” 她突然觉得一阵晕眩，身体不住的颤抖，好冷！心，更冷！ 然后，她眼神又瞬间变得有神，她抓住她的手，再次求道。 “那你给我用下你手机，我电话没电了，我就发条短信，好不好？我不会出去，就在这里”她抓住最后一次机会，乞求她。 这样的话，他也可以很安心的离开。只要告诉他，她很好，就够了！ 房间里恢复了平静，那种静，反而让她无比害怕。彼此望着，一个的眼神充满请求，一个眼神无比冰冷。 突然，她狠狠掐着莫小茹的手臂说，“你想让你那没良心的爹把你带走，是不是？我不会上当，你什么都别想，给我乖乖的呆在这里。哈哈哈……我不会让你也逃走的！”她的指甲深深烙进她的皮肤。 眼前的女人，满眼的恨意，满脸的泪水，似是在宣泄隐藏了几年的情绪。莫小茹不怪她，只是觉得无比心痛。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她的妈妈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的手无力的垂下，全身已经伤痕累累，还有她的心，千疮百孔，如千万只蚂蚁在噬咬，钻入灵魂的痛。 然后，是房门被锁上的声音。 房间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她自己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跪倒在地板上，满屋的狼籍，满屋的冰冷，眼泪，血，混合在一起，无处安放的痛。 “我只需要几分钟，几分钟……”她呢喃着。眼神无比寂寞。 …… 深冬的夜，那么那么的冰冷，他站在楼下，如以前一样，等着她，倔强的，相信的，他在等她。 她会回来，会记得她说过的话，她不会忍心让他一个人在这里等她一夜。 他露出苍白的微笑，望着楼上，不知道那一家才有他最爱的人在里面，他相信她，相信他的小茹。 夜越来越深，刺骨的风，冰冷的雪。他站在楼下，靠着树，如一个雕塑，如一个雪人。俊美，憔悴，寂寞的雪人！ …… 第七章 迷迭香的诱惑! 仿佛进入了世界末日，那种惶恐，让她觉得窒息。夜，越来越深，越来越冷。伤口，越来越痛，越来越麻木。 她眼神空洞的躺在地板上，恨不得自己能变成天使，飞到他面前，告诉他，她很好。外面那么的冰冷，她不想他一个人面对那么那么冷那么那么寂寞的夜，她的心，一想到他，就无比的痛。 第一次，她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无力。冰冷的铁链锁住了她，更深的锁住了她不安而又烦躁的心。 意识逐渐模糊，如掉入深潭，刺骨的冰冷。永不见光的黑暗，她蜷缩着，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 …… 第二天，莫爸爸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他看着坐在沙发上，眼神呆滞的莫妈妈，心，跟着收缩起来。 无法面对，无法欺骗，无法冷落，他的心和身体已经被折腾得无比憔悴和疲惫。 “既然那么痛苦，为什么不离婚，20年了，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莫妈妈眼神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声音同样冰冷。 他似乞求她，走到她身边，眼神寂寞。那里面，似乎只剩下被生活折磨后的无奈，里面，早就没有了爱情。 “我们就这样，你答应我，别再提起她，别再提那些事，我可以忘记的，可以的，然后，我们就这样，好好的过……”他嘶哑着说。 “哼，你的爱情那么伟大，你爱她那么深，又怎么会因为她卑微的身份而抛弃她？报应啊，都是报应，你犯的错凭什么让我的儿子来承受，报应！”莫妈妈大笑着，一想起莫然，就泪眼纷飞。 “别说了，是我的错，我太懦弱，不然她是不会离开的，我这些年也不会这么痛苦，……”莫爸爸瞥过头，将眼泪吞进肚里。 “哼，那你为什么不陪她一起死，你是个懦夫，十足的懦夫，我恨你，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不用再演戏了，不用再女儿面前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受够了！” “不……我求求你，就这样，我们就这样，什么都别告诉小茹，这是个秘密，她已经死了，都20年过去了，我们就让它永远沉在你和我的心里，好不好？我求你……”莫爸爸抓着妻子的手，她的手心，一阵滚烫，那是她爱的男人的眼泪。 可是，这些年，他的泪水，他的生命，他的思想从来就不属于她，它全给了另一个女人，如妖一般媚惑的女人。 房间里恢复了平静，谁也没有再说话。彼此的心，都已经死了。剩下的只是如行尸走肉般没有爱情的婚姻生活。 “女儿呢？”许久，莫爸爸说。 莫妈妈眼神奇怪的回想着，从呆滞到慌乱，然后她从沙发上跳起来，踉跄着跑向最角落的房间。 打开门的刹那，她的腿几乎不能站立，同样惊慌的，还有紧随而来的莫爸爸。 房间里一片杂乱，一个女生躺在一堆秽物中。脸色惨白，嘴唇透着惊人的苍白，她头发凌乱。双手血淋淋的，又红又肿，全身已经没有了温度。 她，仿佛已经死去！ “你对她做了什么，啊？？做了什么？”莫爸爸眼睛绯红，她紧捏着莫妈妈的胳膊，不受控制的朝她咆哮。 “啊……呜……我做了什么？我做了什么，那是我的女儿吗……？”女人身体不住的颤抖，她将手塞进嘴里，狠狠的咬着，眼神又恢复了空洞。 莫爸爸焦急的拨打了120，然后用一个毯子包住莫小茹，紧紧的抱住她，试图给她一点温度。他的女儿气若游死，那么的脆弱，他的心，紧紧的收缩着，脸色看着无比沧桑，无比憔悴。他不敢想象如果她再出什么事，他还要怎么活？ 她是他一直坚持和她妈妈过下去的理由，从莫然离开后，她是他一直活下去的理由。他看着跪在地板上，同样焦急的莫妈妈。眼神凶狠的咆哮道。 “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呜呜呜……女儿……女儿……”莫妈妈呜咽着，她，已经形同一个疯子。 “都怪我，不该出去的，我怎么没有想到你会犯病，可是，再怎么，你也该认清楚她是你的女儿啊……”男人深深的责怪着自己。 然后，他抱起莫小茹疯狂的朝楼下奔去。救护车的声音急促而又慌乱，它开进小区，停在苏辰雨的面前。 憔悴的他心里突然一下子变得无比紧张，似乎失去了什么最珍贵的东西，有种无法呼吸的窒息。 他看见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女子从楼梯里跑出来，她的身体被毯子紧紧裹着，只看得见垂下的海藻般浓密的头发。 那被他轻轻抚摩过，吻过，迷恋的头发。 “小茹……”他嘶哑着，发不出任何声音，一夜的等待，一夜的冷风，已经让他被折磨得无比憔悴和颓败。 耳朵里充斥的只有救护车慌乱的呼叫，他的心，无比的痛，无比的乱，他的腿似乎灌了铅，无法移动。 她苍白憔悴没有血色的脸就那样从他的身边滑过，然后，她被装进了救护车。接着，是车子迅速启动和慌忙离开的声音。 仿佛后知后觉，他终于从幻觉中清醒，微拐着腿疯狂的朝救护车驶去的方向追。他的脑海里，他的心里，满满的只是她，担忧，恐惧，惊慌。他只想能马上见到她，触摸到她的皮肤，她的脸，感受到她的气息，那样。他才会安心。 …… 抢救室外，是一个男人焦灼徘徊的身影。苏辰雨慢慢走近，心，几乎不能呼吸。他的小茹，到底怎么了？ “告诉我，她怎么了？”他抓紧莫爸爸的手，声音嘶哑，嗓子被扯得生痛。 莫爸爸被这突然闯进来的一个人，弄得有点莫名其妙。但很快，他从惊讶中稳定过来。“没事的”。 可是，他分明从男人的眼里看见了无比的担忧和心痛。 抢救室灯一直亮着，他无法安定自己的思想，焦灼而又慌乱，为什么，时间这么的漫长。为什么，他连看她一眼都是奢望。 那一瞬间，他忽然害怕失去她，那么那么的怕，那么那么的担心。第一次，他那么的无助和悲观，甚至学会了幻想，学会了祈祷。 那种等待的心情，慌乱得如同在干涸的沙漠中找不到一点救命的水，他，就要死去！没有她，他只能死去！ 许久，抢救室的门终于打开，莫小茹被推了出来，他慌忙的跑上去，看着脸色苍白，没有一点声气的她，就那一秒，眼泪终于绝堤。他为她，再一次，流泪了！ 因为心痛，因为难过…… 她的脸薄如蝉翼，嘴唇没有了往日的盈润，她长而卷曲的睫毛不再颤抖，她是那么的安静，那么的苍白。苍白到几乎是死去！ …… 窗外是阴郁的天空，这个城市依旧沉浸在一片节日的气忿中，有孩子们偶尔放的鞭炮声，有欢乐的笑声，有店里面庆节日而放的音乐。 他看着病床上的她，不敢触碰她的身体，她像个玻璃，晶莹剔透，却易碎。她的手，被白色的纱布缠着，手臂上有指甲嵌过的痕迹，每每看到这些，他的心，就痛到不能呼吸。 “懒虫，你睡了一整天了，好要睡吗。真的好懒哦……”他声音很轻，如呵出的气息，有湿润的感觉。 他看着她，脸上有淡淡的心碎的笑容，他的女人，是那样的美丽，她是上天赐给他最好的礼物。 他勉强支撑着自己疲惫的身体，有种快要散掉的感觉。可是，他想看见她醒来。看见她苍白的脸上慢慢恢复红润，看她睁开眼睛的瞬间美丽的睫毛。他静静的等待着。起码知道了她已经脱离危险，只要好好的休息和调理就会好起来，这样，安心多了！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冬天的夜，来得总是那么早。外面路灯已经亮起，喧嚣了一天的城市慢慢变得安静下来！ 莫小茹转动着干涩的眼睛，慢慢的，挣扎着睁开，她要把最美的微笑给他，心里似乎能听见他的声音，只是累得无论怎样都醒不过来的感觉。 她知道他在身边，一直都在！ “辰……”她唤他的名字，很轻很柔，很宠溺。 “懒虫，你终于醒了，我……好……担心你”欣喜的表情在憔悴的脸上慢慢荡漾开，他想要抓住她的手，却又怕弄痛她。 莫小茹心痛的看着他，憔悴的他，第一次，她看见如此疲惫的他，她知道他等了她一夜，守侯了她一整天。那种等待的心情，她是可以深深体会到的。 心里一阵酸涩，她的手轻触碰上他憔悴的脸。有眼泪滑下，她心痛的看着他。 “傻瓜，你为什么这么笨，等了一夜，那么的冷，你为什么不走？”她有些生气了。心里，却无比的难过和疼痛。 他轻拭掉她眼角的泪水，憔悴的脸上开出一朵碎丽的花。 “笨蛋，我没有等一夜，我才没那么笨呢，”他微撅着嘴，试图逗笑她。让她的心，可以不那么痛。 她看着他，然后，轻轻的挪动身子，留了一半的位置出来，将被子拉开。 “喏，上来，你需要休息。”她体贴而又温柔的说。 苏辰雨的心里突然觉得无比幸福和宁静，她是懂他的，那么的懂，他的老婆，不光漂亮，而且善解人意，更重要的是，她也如他那般深深的爱着他。 他轻轻的躺在她身边，却依旧不感触碰她。 她的体香如诱人的，轻淡的毒液，一旦进入呼吸，让人魂牵梦萦，欲罢不能。她的一切，每一寸呼吸都深深的抓牢了他，一辈子，都逃不开。他也没有任何的意愿要逃开，在她读迷迭香般温润的气质里一点点，深深沉沦。 莫小茹将手环上他的腰，轻轻的将头埋在他的怀里，微笑着，甜甜睡去。 因为疲惫，苏辰雨在她的温度和柔情里迅速的进入了梦乡。 他们的脸上，都挂着幸福和甜蜜的微笑…… …… 第八章 父女情深! “小茹，我的宝贝。”莫妈妈心痛的将莫小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憔悴的脸上爬满了泪水。 她心痛的看着眼前的女人，此刻的她，那么温柔，那么体贴，如同以前。她宁愿那些没有发生，她没有锁住她，没有对她说那些尖锐的话语。她的妈妈，在她的心里，永远只有关爱和温暖。 莫小茹心痛的抹掉妈妈脸上的泪水，嘴角努力牵起一丝微笑，那里面，是关心，是原谅，是理解。 “妈妈去给你弄吃的来，你等着啊，乖……”她恢复了以往的平静，然后急匆匆的出了病房。 莫小茹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还没来得及告诉她，她不饿，吃不下任何东西。为什么妈妈的背影看着让她觉得那么的难过，那么的寂寞！ 她望着窗外的天空，依旧是灰白，依旧是肃杀。 “爸，妈到底怎么了？”她没有看他，只是望着窗外。懂事的她不是不知道他们的感情早就出现了问题，只是一直在隐藏。她曾天真的以为他们一如以前那么相爱，只是时间久了，那份爱情不再轰轰烈烈，最后，都归于平静，成为亲情。 “爸，你依旧是爱妈妈的，对不对？”她抓起莫爸爸的手，认真而又期望的看着他，似乎要从他的表情里寻找可以得到的答案。 男人慈爱的看着眼前这个女子，他最爱的女儿，一瞬间，在她美丽的脸上恍惚看见了另一张脸，同样美丽，同样妖冶的脸。 他赶紧将视线移开，心忍不住燥动起来。 “爸……”莫小茹声音里有祈求的味道，她还在等答案，可以让她安心的答案。 “恩，当然，我和妈妈很相爱”他揉着她的头发，轻柔的说道。 可是，为什么，在他的声音里，她分明感受到了无奈和疼痛。 “可是，妈妈她……” “小茹，对不起，我们瞒了你很久，其实你妈妈在你弟弟去世后，这几年，经常犯病，现在似乎越来越严重了，她会出现短暂的失忆，会折磨自己或者在家乱扔东西，她很烦躁。家里的贵重花瓶之类的，全都被她摔坏了，我怕你回来起疑心追问，她毁掉的东西，我全又重新补上……”男人站在窗户边上，看着窗外的枯树，声音低沉。 他的背影，是如此的沧桑。 “爸，你的意思是妈妈精神方面出现了问题吗？”莫小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她有些不相信的问。 怎么可能，一直以来，妈妈不都是很健康吗？小然才离开时，她的确非常的痛苦，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以为妈妈已经坚强的去面对了。 “小茹，她不是有意要锁起你的，她只是怕失去，怕你离开她！” 她记得当时妈妈的眼睛，惊慌，恐惧，患得患失。那双眼里，充斥着太多复杂的感情，一下子烙在了她的记忆里，也许一辈子，都会纠缠着她的思想，她的情绪。 ——－难道你要像你那没良心的爹一样，也离开吗？ 这句话，她也记得。可是，她却没有勇气去追究这句话的根源，越深，是不是就越痛。 “宝贝女儿，爸爸很爱你，爸爸多想你能永远的幸福，那怕是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给你，爸爸只要你能够幸福。”他坐回床边，将迷糊中的她拥进怀里，如同小时候那般，给她足够的温暖。 在触到这个男人的怀抱时，莫小茹一下子就流泪了。她以为长大后，懂事后，父母再也不会如小时候那样轻轻的抱她，宠她。她亲情的世界里，最亲密的只有哪个双胞胎弟弟——－莫然。 在爸爸宽大的怀抱里，她一下子变得脆弱，感觉回到了童年，幸福的，四口之家的童年。 “爸，好想回到过去，有弟弟，有你，有妈妈，有我的过去。”她哽咽着在他的怀里说。 手背上猝不及防的落下一滴水，沉重的坠痛了她的心。她知道，那是爸爸的眼泪，第一次，她感受到了他的脆弱和无奈。 她没有勇气抬起头，她怕撞见让她心碎的眼睛。 “爸，我很幸福的，现在很幸福，只要有你，有妈妈，有沐阳，有……他就够了！”她在寻找能让这个男人疗伤的解药！ 她明显感觉到他父亲的颤抖。 “爸，只要你和妈妈能够像以前那样相爱，白头到老，我就会很幸福！”她补充道，这句话，太过沉重，她相信她的父亲，应该懂。 许久，他放开她，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透着坚定，透着苦涩。 “相信爸爸，能让你们幸福的”他剥掉香蕉的皮，递给发愣的她。 香蕉在嘴里碾转，可是，为什么她感觉不到甜，到底是那里不对，心里像压抑着什么，让她觉得很心慌，很烦躁。 “我的小茹会幸福的，他是个好男人，看得出来，是真心对你，爸爸很放心！”莫爸爸突然说。 莫小茹停止了咀嚼，脸上开出一朵朵红艳的花。她害羞了！ “爸爸，你说什么，我不懂呢！”她低着头，拨弄着手指说。 “我的女儿长大了，谈恋爱也很正常，呵呵……”莫爸爸揉着她的头发，宠溺的说。 有股暖流从心间溢过，第一次，和父母谈起爱情，被他们认可并且肯定，那种心情，很满足。她看着父亲，眼里有小小的疑问，她还在找寻答案，可以让她更加满足的答案。 那眼里，写的是——－可以吗？他真的可以给我幸福吗？ “好好珍惜现在，爸爸支持你，别因为现实或者距离，而错过了彼此，那样，一辈子都会很痛的……”莫爸爸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凝重，似在诉说什么。 她分明的看见了，可是，依旧没有勇气去挖掘他内心的秘密。爸爸也有过年轻，也有过甜蜜的爱情，也有过刻骨铭心的回忆，也许，那些秘密，只留在他的心中，深深的被他埋葬，即使痛，即使殇。 “小茹，沐阳……”男人欲言又止。 “恩？沐阳怎么了？爸爸放心吧，沐阳没事，他回北京了，还问候你和妈妈呢，他很喜欢你们，有时间就会回来看你们。”莫小茹脸上浮起了点点笑意，一想到沐阳，她的心，就会觉得很温暖。 “哦，那就好，我也很喜欢他，很亲切……”他似在回忆，深深的。 “哼，我还是要生他的气，走都不给我说一声，像上次样，赌气就离开了，但是，这次我好象没有让他生气啊。”莫小茹微撅着嘴说。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首先进来的是一大束圣洁的百合花，优雅，宁静。花的后面，一定是一张同样好看，同样俊逸的脸。 她笑了，如百合般开得绚烂。 “辰”她唤他的名字，很温柔。 他很想上前亲吻她的眼睛，可是，莫爸爸在这里，他只能忍住。他将花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很神秘的在她耳边说。 “你猜，谁来了？” “不喜欢猜，你告诉我是谁？” “那你最想见到谁，现在！” 最想，最想见到沐阳，可是，会吗？会是他吗？ 门被轻轻推开，莫小茹期盼着，期盼他朝思慕想的弟弟能进入她的视线。 “小茹，是我，高兴不？”裴西迅速走到床边，声音里透着忧伤。 她的心，有淡淡的失落。可是，迅速又恢复了生机，是裴西，也想念她呢。 “你一直在这里吗？在那里住？怎么不来我家？”她抓着裴西的手，问了一连串问题。 “你还是会想到我吗？我以为你的心里除了雨雨什么都会不问了”裴西凝视她的眼睛，声音很轻。 这和以往的裴西截然不同，如果是以前，她一进来肯定会一下子提出很多问题，然后又像太婆一样喋喋不休。 “西西，怎么了？”她拉起她的手，冰冷的手。 “呜……”裴西一下子抱住了莫小茹，眼泪全落在了她的肩膀上，热热的，湿湿的。绞得她心慌意乱。 “怎么了？”她拥紧她，试探着问。 她那么坚强，很少流泪的，每次都是她安慰她，这样的裴西，很久没有见过了。 裴西什么也不说，只是一个劲的哭，歇斯底里。 房间里只有她悲伤的哭声，莫小茹没有再追问，只是，她心里隐约已经知道，这样的裴西，只会为一个人，那就是——莫然！ 第九章 假装幸福 裴西终于安静下来了。她凝视着莫小茹，眼里有未干的泪痕，那眼神，带着疑惑，带着责怪，带着哀伤。 “西西？”莫小茹脸上写满了疑问。 “除了雨雨，什么你都可以不关心吗？”她问，声音里有丝颤抖。 “你不是一直都希望我能认真吗，现在，我很认真了，你不高兴吗？”莫小茹心里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包括莫然，包括沐阳？”她继续问。 房间又安静下来，是深深的沉默。 然后，裴西从包里拿出一张报纸来，交给莫小茹。 “哪天晚上你走后，我看见他的眼神，那么的哀伤，沐阳是被他的经纪人带走的，因为在广场上，他引起的轰动，成了娱乐板头条……” 莫小茹什么也听不见，她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着这几天的娱乐报纸，什么沐阳为了心爱的女人逃避娱乐圈，与世人隔绝，和心爱的女人浪漫住进她家，什么沐阳在广场上的即兴演唱是为她而作，等等一切，映入她的眼睛。 这几天她都没有看报纸，也没有看新闻。在她的心里，沐阳不是什么明星，只是她生命中最亲密的弟弟。 “为什么他们总要这么写？他是我的弟弟啊。”莫小茹有些生气的将报纸拧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 “弟弟？你把他当弟弟，那么，你问过他的感受没？他是否真的把你当姐姐呢？他知道莫然的事吗？他知道你是因为莫然才对他那么的好吗？你问过他幸福吗？”裴西双手冰冷的抓着莫小茹的手，她的指尖在颤抖。 一瞬间，莫小茹竟然说不出话来。是啊，一直以来，沐阳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想维持和拥有着现在的幸福。却从来没有问过他的感受。 “他不是莫然，你要弄清楚，小茹，这样下去，沐阳会很受伤的，我不喜欢看见他这样，真的不想，怎么办，我也把他当做然了！”裴西眼里再次溢满了泪水，肩膀颤抖起来。 “我知道，知道他不是莫然，可是，还是有种很亲切的感觉，还是很爱很爱他，还是想给他幸福”她声音里有一丝哽咽。 “你们的爱，一样吗？”裴西突然问，她眼睛深深的凝视着莫小茹，寻找她内心最隐秘的答案。 “西西，你什么意思？”她问得很小心。 “你们的爱，不一样。你应该问问他，他幸福吗？报纸上没有说错，只是你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你内心深处，难道就没有怀疑过，沐阳会真的爱上你吗？”裴西从床上站起，情绪有些激动。 她不管全身颤抖的莫小茹，继续说道 “沐阳他没有错，他有什么错，他不知道他现在口中所叫的姐姐其实是把他当另一个男生的替身，他不知道他的姐姐会自私的想要占有他，却给不了他爱情，他不知道……” “求你，西西，别说了，别说了！”莫小茹捂住自己的耳朵，可依旧清晰的听到了那些让她心疼的话语。 “也许我说的是错误的，但你自己心里应该最清楚，别欺骗他，也别骗你自己，还有，雨雨”裴西说完，决然的离开。 “不是的，不是那样的，我爱沐阳，他也爱我，是弟弟对姐姐的爱。不是西西说的那样……”她抱着头呢喃着。 …… 一星期后，她出院。 回到了家里，到处充斥着浓浓的鸡汤气息，妈妈在厨房里忙个不停，爸爸在为她削苹果。 她站在窗前，夜，很黑，很冷。 “爸，春天，是不是要到了？”她声音很小，透着哀伤。 “是啊，怎么了？”男人停下了手里的工作，望着她单薄的背影，有阵阵心痛在蔓延。 “春天来了，心，是不是就可以不那么冷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说。 “女儿，你到底怎么了？这一个星期你好象都很不开心，是和苏辰雨出了什么问题吗？没有啊，我看你们很好。”莫爸爸眉宇凝结，寻不出答案。 “爸，你说，难道出了爱情，就真的不能有亲情吗？如果爱上了一个一直把他当亲人的人，他是不是会很痛？有的事，注定没法改变……”她忧伤的说。 莫爸爸被绞得一头雾水，理不清思路。 她看着有些黑暗的小区，没有了浓浓的雾气，有了生的气息，冬天，快要过去，她以为再也看不见春的到来了，这个冬天，连同她的寂寞，连同她的心痛，连同对另一个人深深的惋惜和内疚，过去了！ 只是，没有办法抹去沐阳的影子，她很想知道他幸福不幸福，痛不痛，她想问他，他们的爱，是不是一样？ 如果是，她自然欢喜，如果不是，她再也没办法幸福起来。三个人，是不可能幸福的，沐阳不幸福，她又怎么可能独自一人幸福。 她想念他，很深很深。 淡淡的，如轻纱般薄薄的雾在夜里盘旋，一个修长的身影站在粗大的银杏树边，眼神寂寞，忧伤的看着3楼亮着的灯光，多么的温馨，多么的渴望，哪个给了他足够温暖的家。 没有办法不想念她，没有办法不爱她，于是，他又逃跑了，渴望见到她，却在她家的楼下，久久挪动不了步子。 他害怕，害怕看见她没有欣喜的眼神，害怕看见她太过幸福，害怕看见她的眼里只能装进另一个男人的影子。 窗帘飞舞，隐约中，他看见哪个令他朝思慕想的女孩，她身影纤瘦，柔媚至极，他的脸上浮出淡淡笑意，如此时的雾，很浅，很悲伤。 伸出手，他试着感受到那曼妙的身影，指尖触到的却只是冰冷而又寂寥的空气。 莫小茹凝视着树下的身影，眼睛一点点放出光彩，她紧张而又激动的就着单薄的睡衣，汲着拖鞋跑出房门，向楼下跑去。 她跑得很快，生怕只是幻觉，生怕他变成泡沫，消失不见！ “沐阳？”她气喘吁吁，在离他10米外的地方呼喊他的名字，语气里透着不确定。 他离开的背影稍稍停顿了下来，心，变得无比紧张，很想很想，转过脸去，拥紧他她，很想很想，告诉她，他是多么的想念她。 可是，他固执的没有这样做，他怕她看见他脸上的泪水，怕她看见他无法隐藏住的深深的爱和想念，他害怕给她压力，看见她心碎的表情。 他挪动步子，坚定的往前走，每一步，离她更远，心，更痛。 “沐阳？你是沐阳吗？”莫小茹上前走了几步，想要看得更清楚些，她的声音是那么的渴望。 他愣在原地，眼泪被风干，心，却始终安静不下来！ “沐阳”她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冲上前，从后面抱紧了他。身体颤抖，她流泪了。 从什么时候起，变得这么脆弱，眼泪那么多。她以为以前热情的，温柔的，多愁善感的莫小茹再也回不来了。 从言旭的背叛后，从莫然的离开后，又从苏辰雨的到来后，从沐阳的出现后。人生，真的好喜剧。 生命像列车，载着一个个过客，有的在中途下车，留下疼痛的记忆，有的一直在这趟车上，开往天荒地老。 “沐阳，真的是你，为什么不回家？不想姐姐吗？”她将头发埋在他的后背里，声音哽咽着问。 家？她已经把他当成家中的一份子，说得那么的自然，可是，他却反而更痛了。 慢慢的，他松开她紧环着腰的手，然后转过脸，看着她，艰难的伪装着淡漠，伪装着无所谓。 “我在这边有演出，就顺便来看看”他说。 莫小茹凝视他的眼睛，深深的，裴西的话犹在耳边，她该问他么？可是，她又怕听见自己不赶面对的答案。 “沐阳，告诉我，你现在，幸福吗？”她问他，声音很轻很轻，却字字清晰。 他突然紧张得不知所措，心，跳得很快很快，他转过脸，背对着她。 空气里只剩下窒息的沉默，彼此的心，都那么的波澜。 “沐阳，”她走上前，拉住他冰冷的手，想要看着他的眼睛，却始终看不见，他在躲闪。 半晌，沐阳转过脸，认真的看着她，一字一字的说： “姐姐，我现在很幸福，很幸福！”他捏着自己的手，不允许它颤抖。 “是真的幸福吗？沐阳不幸福，我没有办法幸福！”她拉他的手，更紧些了，那冰冷的手，让她的心，很痛很痛。 “当然，当然是真的幸福，我有女朋友了，姐姐还不知道吧？”他将手从她手心里抽回，假装自己呵气，背对着她说。 他怕她看见，怕她看见他心里快要决堤的崩溃，怕她看见他无法掩藏的脆弱和忧伤。 “真的吗？你真的有女朋友了？”莫小茹声音里透着欣喜，这样，她再也不用担心没有她，沐阳不会好好照顾自己了。 “是真的！”他的叹气，他的寂寞，消散的雾里，她看不见。 “啊，真好，那明天让姐姐看看，好不好。带她到家里来，如果她不温柔，不体贴，我才不放心把你交给她呢！”她撅着嘴，像个孩子。 空气里又恢复了宁静，彼此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很轻，很静。 “姐姐，现在很幸福吧？” “嘿嘿，只要沐阳幸福，我就会很幸福！”她是真的这么想。 他幸福了，她才有办法和苏辰雨好好的恋爱，他幸福了，她才不会计较裴西说过的话…… “西西说的都是她的想法，我才不信呢！”她突然说，脸上有了点点笑容。 “恩？”沐阳疑惑的看着她。 黑夜中，她始终看不见他的眼睛，所以她不知道那里积满了心碎的眼泪，她看不见！ “姐姐，我要走了！”他说，多呆一秒，他的伤就再也无法掩饰。 “为什么要走？就睡这里，好不好？我想给你说话，盼了很久了呢！”她拽着他的手臂，眼里充满了不舍。 他看着她，无比温柔，无比关爱。 “快回去吧，你穿这么少，会冷的，明天我来看你，不是要看女朋友吗？我明天带来……”心，为什么这么痛。 “哦，我明白了，是舍不得把女朋友一个人放在外面睡吧。”她笑着问他。 “对，她害怕寂寞，害怕黑暗，害怕一个人……”他凝视她的眼睛，字字颤抖。 他的姐姐，害怕寂寞，害怕黑暗，害怕一个人…… 她的心，为什么总觉得不够安静？是错觉吗？沐阳的眼睛里，充满了无限的悲伤。 “快回去，乖。”他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披在她身上，然后，拉着她的手，走进楼梯处。 “我要走了，她打电话来了！”他说完，迅速转身，将身影掩藏进黑暗里，假装讲着电话，离她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脚步没有一丝的停留，他跑得很快，带着破碎的，残缺的心，逃离无法说出口的爱。 莫小茹披着带有他温度的衣服，愣在原地很久很久。 还没来得及说出再见，她的弟弟就走得那么的匆忙。他恋爱了，应该感觉幸福啊，可为什么，她却高兴不起来。 他的身影消失在空气里，离她远去！ 第十章 会呼吸的痛! 餐桌上，摆满了各种好吃的食物，莫妈妈在厨房忙个不停，她的心里，是幸福的！ “妈妈，不用做这么多菜，太麻烦了，我说出去吃呢。”莫小茹嚼着一个鸡爪说。 这一切，是错觉吗？ “出去吃怎么能表现出诚意呢，沐阳第一次带女朋友回来，你也是第一次带男朋友回来，在家里，多热闹”莫妈妈别弄虾边说。 “妈妈，沐阳他……” “妈妈知道，他不是小然……”莫妈妈接过她的话，很认真，仿佛已经释怀。 “妈……谢谢你！”莫小茹的心里升起一丝暖流，她撒娇的搂着莫妈妈的脖颈说。 “妈很喜欢他，虽然知道他不是小然，但还是想对他好，多可怜的孩子，从小就没有爸爸，妈妈。和你认识，也是缘分。他真的很像小然……” “不知道是哪个男人，那么不负责任……”莫小茹有些气愤，带着心痛的说。 “他的妈妈呢，他妈妈是干什么的，怎么离开的。？” “她……”莫小茹正要说，门铃就响了。 她将衣服稍稍整理了下，然后打开门，却一把被扯出去了，她顺势倒在他怀里，倒在一大束百合的清香里。 “宝贝，我很紧张，怎么办？”苏辰雨的手微微颤抖，脸上开出朵朵红晕。 她看着他的表情，可爱得像个孩子，她温柔的将他的手拉起，试图传递给他足够的信心。 “别紧张，你都已经见过爸爸了，他挺喜欢你的，妈妈肯定会更喜欢你，乖啊，别怕”她安抚他不安的心跳。 “我还是不进去了！”他语气很轻很轻，像在呢喃。 “什么？”莫小茹撅着嘴，假装生气。 “没什么，宝贝，臭媳妇总要见公婆的，对不对？”他赶紧说。可为什么，还是那么的紧张。 “我老公这么帅，又聪明，又体贴，家世也那么好，我妈妈恨不得早点把我嫁过去呢！”她在鼓励他。 “真的？妈妈真的答应早点把你嫁给我？是真的吗？”苏辰雨眼睛一下子有了神采，他抓住莫小茹的手，异常激动。 “那就要看你表现好不好了。还妈妈呢，你应该叫她阿姨，记住，别乱叫哦”她害羞了，小脸通红。 把自己的男朋友带回家里，妈妈会为他准备丰富的晚餐（虽然主要还是因为沐阳）但这种感觉真的好幸福啊。 他拉着她的手走进屋内，自己莫名其妙也变得紧张起来。爸爸从阁楼上下来，苏辰雨赶紧打招呼，又是鞠躬，又是点头，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妈妈从厨房里出来，仔细打量着他，从头发到脚跟，每一眼，都认真的揣摩。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 “阿姨好！”苏辰雨将手里提的大包小包交给莫小茹，非常慎重的向莫妈妈鞠躬。 “孩子，别紧张啊，我和小茹他爸爸都挺喜欢你的”莫妈妈通情达理的说。她已经看出了他的紧张和局促。 话刚说完，门铃又响起了。 “是沐阳！”莫爸爸居然比莫小茹先一步去开门。 沐阳站在门口，他的眼里，只看得见她，深深的凝视，然后，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房间里安静下来，这就是他的魅力，不管走到那里，他的光芒，足以让人屏息，自己的观望他。 苏辰雨看见沐阳，看见莫小茹和他深深的对视，心里有点酸，他吃醋了！ “沐阳，女朋友呢？”她将他拉进屋内，抖落他身上细碎的雨滴。温柔的看着他。 “她马上到！”他说，眼睛依然深深的看着她。 “咳——咳！”苏辰雨轻咳着，走到莫小茹身边，然后将她冰冷的双手放在自己的手心。他用杀死人不偿命的微笑看着沐阳，脸上露出幸福的表情，那眼神似在告诉他——看见没有，她是我的！ “沐阳，他叫苏辰雨，是……” “姐姐，我知道！”他打断她，微笑着伸出手，迎向苏辰雨，彼此的手握着，眼神交织，一个的手，那么的温暖，一个的手，那么的冰冷。 他的心瞬间很痛很痛，是啊，她的手也那么的冰冷，只有另一双有温度的手，才能给她足够的温暖，而他，不能！ 沐阳接起电话，声音很轻。 “是她来了吗？”莫小茹问。 “恩，我下去接她！”他看着眼前的她，她的手依旧在另一个男人的手心，两人十指紧扣，那么的亲密。 他飞快的冲出门，心痛难绞——沐阳，不能这样，你要幸福，要表现给她看，你不幸福，她说她也不会幸福，所以，就算是伪装，就算是再痛，都要把今天这场戏演完。 他将手放在心脏跳动的地方，脸色瞬间如纸张般透明。他的心，很痛很痛，有种不能呼吸的痛。 他在楼梯间蹲了很久很久。 “你就是沐阳的姐姐吗？他经常提起你！”coco一进门就拉着莫小茹的手，激动的说。她看着眼前的女子，有些惊讶。 “你就是沐阳新歌里的nv女主角？本人更漂亮些呢”莫小茹看着她，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她那么那么可爱，那么那么漂亮，眼睛那么的大，每一个细节都长得那么精致，仿若天成。 “姐姐，你真的很漂亮！”coco由衷的赞叹。她的眼里。露出欣喜的表情。 “这句话，我正想说呢，你和沐阳真的好配，就像王子和公主”她将她的手放在沐阳冰冷的手心，认真的凝视着沐阳。 “姐姐真的好希望你们能一直幸福下去！” “当然，会的，我们会幸福！”他对她微笑，然后侧头看着身边的coco，眼神温柔。 苏辰雨眉宇深深凝结，拿着筷子在发呆。 “妈妈做的这个很好吃，试下”莫小茹将一块糖醋里脊放在他碗里，温柔的说。 然后又跟着夹了一块在沐阳的碗里，餐桌上有些沉默，爸爸，妈妈各自吃着饭，心情有些沉重。 “姐姐，你男朋友好帅，他是那种很冷酷的类型，沐阳是很忧郁的类型……”coco打破沉默，看着苏辰雨说。 她看着身边的苏辰雨，又看看对面的沐阳，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压抑。 “沐阳，你女朋友家在北京吗？”莫爸爸似乎是在以一个家长的口吻问。 “叔叔，我和爸爸在北京住，妈妈和奶奶她们在国外。”coco抢先回答，她的碗里被莫妈妈夹了很多菜。 “恩，不错，你也准备进军娱乐圈吗？”莫爸爸继续问。 “我想唱歌，但是，爸爸不肯，他现在重点只栽培沐阳，他说一个家里，有一个大明星就够了！”她有些灰心的说。 “呵呵，沐阳，你们要准备结婚了？” “啊？”沐阳心不在焉的，听到这句话，筷子就掉了。 “还早呢，我们都还小，”coco马上说，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失望。 “叔叔，我想等小茹毕业后，就结婚！”苏辰雨突然说。他眼神无比温柔，无比真诚的看着莫小茹。 “啊？”莫小茹在没有任何预料的情况下听到这句话，差点咽着，小脸憋得通红。 沐阳的筷子再次掉落在地上，他不知所措，心突然变得无比紧张，场面一瞬间显得宁静，尴尬。 “呵呵，这要看小茹了，”莫爸爸，莫妈妈笑着说。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莫小茹身上，她的身边，是一脸真诚的男朋友，而对面，她看见的是一双忧伤的眼睛。为什么，心会突然紧缩，不知道该如何说话。 “你们当真了？呵呵，他是开玩笑的呢！”她扒进一口饭，笑着说。然后用胳膊轻轻的拐了拐苏辰雨。 …… 晚饭后，四个人走在小区的花园里，都沉默着，不说话，许久，沐阳说。 “姐姐，我想先走了，有些累了！”她走到他身边，深深的看着他，又看着他旁边的女孩，笑容真诚。 “沐阳，我很喜欢coco，姐姐相信你们会幸福的” 黑夜里，看不清他的脸，看不见他的眼睛。 “姐姐，我明天就走了，也许，也许去国外，不再回来！”他声音忧伤，一字一字清晰的刺进她的耳朵。 “沐阳，你说什么？”她紧张的抓紧他的手，指尖在颤抖。 “我已经把成都的那套房子过户到你的名下，还有，这张卡，我给你”他拿出那张可以让她一生舒适的银行钻石卡。颤抖着摊开她的手心。将它轻轻的放在上面。 “沐阳，你不能这样，怎么能离开姐姐呢，你去国外可以，怎么能不回来？”她因为激动，指甲嵌进了他冰冷的手上。 “你不是一直也想澳洲留学吗？说不定我们那时能遇见”他说。 “沐阳……！”她的眼泪已经落下，不顾一切的扑在他怀里，心，那么那么的痛。 “我只是比姐姐先一步过去，我在那边会等你，我只想安静，不想再在娱乐圈里生活，会很累，而且，也会影响到你……”他愣在原地，她就那样紧紧的抱住他，在他的怀里流泪。 他伸出手，想要抚摸她的头发，却在她头顶上又垂下。 ----对不起，没有办法再在你身边，因为我也会很痛，我多想你能幸福，多想一直守护在你身边，可是，你真正需要的不是我，你已经有了可以守护你一生的王子。他也很爱你，我可以放心了，可是，在一起，姐姐，我没法掩饰自己的爱，我害怕！ 她在他怀里，听得见他紊乱，不安的心跳，时而跳得很快，时而停止几秒后再跳，她突然觉得害怕，那么那么怕。她怕失去他！ 第十一章 他的爱,让她心碎 “沐阳，为什么要这样，你说过不离开我的，就算是去澳洲，我们也可以一起，我再过段时间就可以过去了，我们一起，好不好？”她似在乞求他，每一滴泪，都深深坠痛他的心。 他看着她，身体微微颤抖。 “我真的累了，很累，很累，想要安静，让我一个人，好不好？”他的声音那么的忧伤。 “那如果我不过来，你还会回来看我吗？”她紧跟着追问，现在，她也不确定会不会去国外留学，这里，有苏辰雨，她舍不得离开。 他凝视她，出国留学是她一直的梦想，现在，是什么可以让她动摇，不再那么的坚定。他知道原因，可是，拼了命的，却不想承认。 “也许，如果……就回来，但好象不再回来！”他看着漆黑的夜空，声音飘忽，语无伦次。如果不再爱了，如果不再痛了。如果能真的把她当做姐姐，那么，他就会回来。 离开，代表着永远的消失，他没有办法将他从脑海里，从记忆里，从骨髓里拔出，关于她的一切，早就烙进灵魂深处，要怎么忘，要怎么放？ “姐姐，你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他的，在那边，有我的家人，他们都会很好的照顾他。”coco拉起莫小茹颤抖的手，她的手，同样的，那么冰冷。 她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着急得像个孩子。沐阳狠下心从她的拥抱里挣脱，然后转过身，一步一步坚定的走开，他的呼吸，那么的沉重，每一步，心，都那么的痛。可是，决然的，他没有回头。 “沐阳，我会等你，就算要离开，走之前也应该见见我吧，我会等你。！”她朝着他消失的背影喊。 下雨了，落在她颤抖的肩膀上，她的眼里，只有无尽的黑暗和忧伤。苏辰雨走到她面前，轻轻的，将她拥入怀里。 他的心情也无比沉重，他懂她，知道她心里的不舍与疼痛。也尝到了沐阳内心的苦涩和挣扎。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离开？”她在他的怀里，像个木偶，呢喃着。 他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将她整个身体用衣服覆盖着，不让她被雨打湿。 “也许，离开了，他就不会那么痛！”他的心里，丝丝缕缕参杂着不安。 该离开的人，到底该是谁，？沐阳爱她，他看在心里，她舍不得沐阳，可是，傻傻的她，却从不怀疑过沐阳早就深深的爱上了她。 “小茹，沐阳离开，会让你很痛吗？”他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问。 她的眼里，似乎永远流不干泪水，一颗一颗，深深的刺痛他。 “恩，会很痛，痛到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想再失去他，真的不想。！”她不住的点头，生怕别人看不见她对沐阳的爱。 “为什么，你那么在乎他？仅仅是因为他是你口中的弟弟吗？”他的心里，有着隐隐的不安和烦乱。 她看着他，似在回忆。 “我想好好对他，不知道为什么，也许，一开始是因为莫然，但是，现在，我分得很清楚了，他不是莫然，可是，怎么办，我还是想对他好，想一直在他身边。不想他离开，不想他不回来！”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深深的刺痛着他。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要离开吗？”他眼睛绯红，声音低沉，却透着坚决，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捏紧了她。 她摇头，眼里带着疑惑，她在让他告诉她答案。 “因为他爱你，不是弟弟对姐姐的爱，像我一样，他爱你，没有办法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在别人的怀里幸福，所以他要离开！”他认真的凝视她，从她惊讶的表情里寻找一点点慰藉。他捏她的手更紧了。 莫小茹将手慌乱的从他手心里抽掉，站在雨中，愣在原地，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表情。 “如果你们的爱，是一样的，那么，离开的应该是我，不是他！”他的声音，消散在雨里。莫小茹依旧愣在原地，听不见任何的话语，她的眼里，他越走越远，可是，她嘶哑着，却喊不出他的名字。 …… 他拿着高脚杯，里面盛满了红色的液体，他看着它，想象着那次，亲手为她调好的酒，百利甜，伏加特，他带着紧张的心情，交给她手里。 她眼神暧昧的看着他，只一眼，就让他沉沦，渐渐的，她看他的眼睛多了份忧郁，多了份怀念，多了份惊慌。她的眼泪，就那样晶莹的坠进透明的水晶杯里。 “透过火焰，一饮而尽”他当时是这样说。 她疑惑的看着他。 “过不了火焰，下面的滋味就品尝不到，其实火焰是不会烫到嘴巴的……” …… 他苦笑，无论怎样的醉，无论怎样的沉沦，想念的，却依旧是她，每一寸空气，每一个动作，她的占据在他的脑海里。 “沐阳，别喝了！”coco夺过他手里的杯子。仰着头一饮而尽。 “谢谢你，今天特地赶过来”他迷离的笑容里透着忧伤，倾倒了她。 coco从失神中清醒过来，她看着他，眼神里充满幽怨和疼惜。 沐阳冰冷的指尖从她的眼睛滑过，在她的唇上摸索，顺势抬起她白皙的下巴，每一个动作，都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你们，都那么的美丽！”他声音很轻。 “沐阳，既然那么爱她，为什么不说，为什么固执的把所有的伤都留给自己，我到底那里和她像，让你指定我做mv女主角。你的歌，每一首，都为她而写，对不对？”coco有些激动，她说完，又饮了一杯威士忌。 沐阳不说话，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在今天以前，他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为什么会那么冲动的就说出了那句话，不是一直在等她出国留学吗？一直等着和她一起，可是，她的身边已经不再需要他的陪伴。 coco心碎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她是那么的爱他，为他不顾一切，乞求她的父亲栽培他，把他在几个月之内就捧成了一线偶像歌手，她天真的以为他会看见她的付出，会将给他姐姐的爱分一点点给她。 可是，今天，她看见了莫小茹，哪个让他愿意付出一切的女人，她美丽，淡泊，平静，优雅，妩媚，连她自己，都忍不住喜欢她。可为什么，她看不见沐阳的爱。 “哪个傻瓜，她怎么会看不见沐阳呢，难道她都从不怀疑我们沐阳会爱上她吗？”coco有些醉了，她自言自语的说着，眼泪纷飞，掉进杯里。 就一瞬间，他看着她，眼神里多了份温柔和迷恋。 “她喝醉时，也会流泪，也会轻柔而又妩媚的笑。”他用冰冷的指尖轻摸掉她眼角的泪，无比温柔，无比眷恋。 “我也很想把她当姐姐，像她爱我这样，单纯，执着，那样，或许，就是永远，可为什么，我做不到！”他的眼里溢出冰冷的泪水，触痛了她。 心，好痛！有种醉生梦死的感觉，为什么，越醉她的影子越清晰，回忆越疼痛。他迷迷糊糊的倒在沙发上，陷入了昏迷。 …… 莫小茹站在窗前，心里，脑里一片混乱，时而静止，时而疯狂。夜，越来越深，她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她手里紧捏着电话，是沐阳送给她的，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等待什么，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走。 紫色嵌着水晶的手机在她手里突然疯狂的震动，是沐阳的号码。她紧张而又慌乱的接起。 “沐阳，！”她唤他的名字。 “姐姐，是我，coco” “coco，沐阳呢？”她紧张的问。 coco站在宾馆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沉睡的城市，脸蛋通红，她醉了，却清晰的想要告诉莫小茹，把自己心爱的男人的秘密说出来。 “你也很爱他吧？”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突然又哭了。 “coco，你怎么了？沐阳呢？”莫小茹焦急的问。…… 二十分钟后，她到达这个五星级酒店，慌乱的进入402房间。海蓝色的大床上，是一个沉睡的男子，他的呼吸很轻很轻，轻到几乎停止。他的手里，紧拿着的，是她亲手为他织的围巾，他那么的安静，那么的俊美，让人沉迷！ “姐姐，我真的很爱他，可是，他的心里，却只有你，他为你写歌，为你拼命赚钱，明知道不能喝酒，却一次次的将自己灌醉，明知道不能熬夜，却整夜整夜的为你写歌……” “不要再说了……”莫小茹拉着coco冰冷的手，乞求她。 然后她看着床上的沐阳，温柔的触摸他冰冷的皮肤，他的身体，那么的凉，冻结了她疼痛的心。 他为她种玫瑰，为她学着做饭，煲有营养的汤给她，他为她一次次逃跑，从北京到成都，又从成都到这个小城。他在广场上为她唱歌……他的每一处照顾，都细心而又温柔，可是，为什么，她却从来没有怀疑过他的爱，没有想过他是真的爱上了她。 “沐阳，对不起，我真的好自私……”她哽咽着，因为流泪太多。眼睛红肿，看着无比憔悴。 coco看着这一幕，带着苦涩的微笑，离开了房间！ 她悉心的照顾他，在他的房间里守了一整夜，天快亮时，她看着他，微笑的，疼痛的，寂寞的，苦涩的，她默默离开了！ 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别人的爱，她可以随便拒绝，可是，现在对象是沐阳，她那么那么爱的弟弟，无法拒绝，却也无法接受，她的心里，从最初，根深蒂固的，把他当成了莫然。 她拖着沉重的步子离开酒店，思绪飘忽。站在门口，她看着车水马龙的大街，东，南，西，北。她却不知道该往那里走。如同她现在的心，找不到方向！ 第十二章 墓地,殇情! 她包里另一个手机开始震动，她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名字，突然一阵心酸，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面对自己不安，烦躁的心。 苏辰雨站在她家楼下，固执的拨打着她的电话，一整夜，她都没有在家，是和沐阳在一起吗？他懂她的爱，她是爱他的，可是，她还是无法逃避掉对沐阳的感情，这次，他甚至觉得他会永远的失去她。 ----小茹，下午三点，我在车站等你，甘肃家里有急事，我需要回去，你，会和我一起走吗？ 他摁了发送键，依旧坐在她家楼下的长椅上，看着小区的门口，他渴望看见哪个熟悉却又触摸不到的身影。一地凌乱的烟头，他看着很憔悴，昨天晚上，一整夜，他都没有睡。 莫小茹看着他的短信，为什么有种失去的感觉？她该和他走么？她关了手机，迷迷糊糊中，不知道怎么就到了这片宁静到让人窒息的地方。 她靠在冰冷的墓碑上，很轻，很静，她只是微笑，牵动着冰冷的唇角，看着照片上如花的，没有温度的容颜。 修长的手指轻轻触摸，耳边没有一点声音，静得只能听见她紊乱的呼吸，他的墓前放着一大束满天星，她知道是裴西来过。 “姐姐是不是真的很自私，想要占有他，全给不了他爱情，小然，为什么你们那么像？”头发被风吹起，凌乱中透着心碎。 天空飘着细雨，淅淅沥沥落在她的头发上，像一串串细碎的精灵。这片墓地，埋葬了多少人的生命，埋葬了多少人的泪水，离去的人是不是再也不会有痛苦？看尽了人世繁华，离开，是不是又是另一种解脱？ 她苦笑着，一滴苦涩的液体落入嘴里，很涩，很咸。干枯的树在天的尽头，没有生命的气息，在这里，看得见的，只有死亡。 -----蓝山，墓园。我在这里等你！ 她将短信发出去，两点钟，再过一个小时，另一个人就要离开。她想静止在时间里，告别伤痛。 “然，姐姐应该告诉沐阳的，告诉他所有事情的真相，告诉他，我把他当成了你，自始至终都是，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有爱情，但是，姐姐爱你，姐姐对不起，所以怎么能伤害他呢。姐姐也爱他，所以如果沐阳会很痛，他的爱，很痛的话，我愿意给他，我会努力的，努力不伤害他，努力爱上他……”寒风起，有肃杀的声音。 “沐阳幸福，小然也会很幸福的，姐姐也就幸福了，对不对？”她微笑着。朦胧中，看家一个沧桑的身影从墓园的入口走进，一步一步，像是挣扎，带着难以抹掉的痛苦，他走到她身边。一下子，她觉得他老了，他的脸，他的身体，透着沧桑的寂寞。眼神绯红，全身都在颤抖。他的手里，紧紧捏着的，是当天的娱乐新闻，仿佛是用尽全身力气，他紧捏着它。 “爸”莫小茹依旧靠在墓碑上，她的声音很轻，吐出白色的雾气。 男人看着她，手里的报纸被捏得更紧了，那种气氛，紧张到令人窒息。莫小茹将脸上粘湿的头发撇进耳后，露出苍白，憔悴的小脸。她站起身，看着自己的父亲。渴望从他的眼神里寻找答案。 “爸，怎么了？你怎么会来这里？” “沐阳，，沐阳他妈妈是妓女？？”他颤抖着问，嘴唇上有抹血红，似乎忍了很久，他终于挣扎着问了出来。 “爸，你……”莫小茹忽然说不出话来。 这是秘密，她一直想守护的秘密，对于沐阳，这是他一生的痛，可为什么，爸爸会突然这么问。 她转过脸，躲闪着他的眼神。 “小茹，告诉爸爸，告诉我关于沐阳所有的事，你必须告诉我”男人紧紧抓住她颤抖的手臂，双眼绯红，如一头发怒的豹子。 “爸，你怎么了？”莫小茹颤抖着问，她的眼里充斥着恐惧和疑惑。 “报纸，你看这报纸，上面说的都是真的吗？？”他颤抖着展开捏得很皱的报纸，上面赫然，鲜红的几个大字进入莫小茹的眼睛。狠狠的刺痛了她。 -----偶像明星，沐阳，近日被披出无父无母，他的母亲是有名的艳妓和交际花，玩转于各个娱乐场所，。。。。。。在怀上心爱男人的孩子后，不顾自己的病，冒着生命危险，生下她的孩子，因为心脏病突发。。。。。。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沐阳……”莫小茹踉跄着，整个脑海里只充斥着沐阳的影子。 “是真的吗？他的妈妈叫乐艺涩，对不对？”男人的眼里几乎要淌出血来。 莫小茹惊恐的看着他，她的父亲，现在是那么的强悍，可是，她知道，他的内心，此时，无比脆弱，无比倔强，无比寂寞。 “爸，你怎么会知道？”她问。问得很小心。 他将手上的报纸撕成粉碎，天空瞬间下起了“雪”。雨越下越大，落在冰冷的墓园里。一片宁静，一片空旷。 “她是个好女人，她的一生，她的身体，她的爱情全给了我，是我对不起她，她怎么那么傻，明明有心脏病，为什么还要生下那孩子。为什么，……”男人望着苍茫，灰暗的天空，颤抖着呢喃。 他满脸的泪水，从苍白的脸上滑落，落在冰冷的墓地上。 “爸，你在说什么？”莫小茹轻轻的抓住他的手，声音同样轻柔。 “我对不起她，如果当初我勇敢一点，和她结婚，那么，她就不会这么年轻就离开，不会丢下我一个人这么的煎熬，20年啊，我想了她20年，一直责怪她，可是，最该死的，却该是我，是我把她变得那么颓废，那么堕落的……”他眼神空茫，声音哽咽。无法掩藏住内心刀割般的痛。 “爸，你在说什么？”莫小茹的心，跟着痛，可更多的是，疑惑，和不敢揣测的猜想。她的腿几乎不能站立，麻木而又沉重。 雨，越下越大，沾湿了她的衣服，很冷！ 墓地沉静下来，还没有到夜晚，为什么，这里却只笼罩着黑暗和死亡？她看着墓碑上的少年，似乎也看见了他的泪。 “小茹，沐阳，他……”许久，男人凝视着莫小茹的眼睛，很深，很痛，透着太多复杂的成分。 莫小茹也凝视着他，空气里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她能听见自己紧张的心跳，眼前男人的答案，似乎要将她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沐阳，他——应——该——是——我——和——艺——涩——的——儿——子！”男人一字一字，坚定的告诉她。 莫小茹的眼睛依旧直直的盯着眼前的男人，她仿佛是在梦里。天旋地转，没有任何人可以拉她醒来。 “沐阳，他就是我的儿子，是你的亲弟弟！”莫爸爸说完这句话，痛苦的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煎熬的苦痛和内疚，他抱着头痛苦失声。 “爸，你在骗我，我才不信呢，你一定是在骗我，你那么爱妈妈，怎么会有别人的孩子，你在骗我……”她轻摇着头，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苍寂的天边，呢喃着，似在梦呓。 “她给我留下了一个孩子，她是爱我的，呜呜呜……沐阳是我亲生的儿子啊”男人似在哭，又似在笑。 “爸，你在骗我，我不信”她微笑着，流着泪，踉跄着后退，她只想逃，越远越好，也许，累了，醒来后，一切都是假的。 到底该哭还是该笑，她心里伟大的父亲，怎么会背叛自己的母亲，而她一直深爱着的弟弟，却是她真的弟弟，是她爸爸的亲生血肉。 到底该哭还是该笑？ 她拼命的逃跑，捂着脸，从一个虚弱得几乎要倒下的身体边跑过，没有看他，她没有看见他惨白，没有一点点血色的脸，没有感觉到他快要停止的心跳。 她似在梦里，一个悠远，残酷的梦里，看不见任何人，她只想逃！ …… “告诉我，你说的是真的吗？”一个虚弱的声音，透着伤痕累累的痛，进入男人的耳朵。 雨，越下越大，伴随着肃杀的风声，仿佛世界末日！ “啊，沐阳。沐阳，你是艺涩给我的儿子啊，沐阳，，你真的是吗？”男人颤抖着站起来，眼里绽放出无限光彩，却依旧流着泪。 沐阳脸色惨白，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他用右手紧紧按住自己的心脏，那里，痛得几乎窒息。身体微倾着，眼神绯红。 “沐阳。你怎么了？”男人激动的扶住了他，变得无比紧张。 “告诉我，刚刚给姐姐说的那些都是假的，怎么会。她怎么会是我的亲姐姐，不会的……”他摇着头，嘴唇苍白，身体颤抖的冰冷着。 “沐阳，她是你姐姐，小茹是你的亲姐姐，不好吗？这样很好啊，你不是一直都叫她姐姐吗？”男人脸上有丝欣喜的表情。 沐阳充满仇恨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第一次见他，那么亲切，仿佛认识，他渴望他的爱，却不是真正的父爱，而现在，他恨他，那么的恨。 “小茹，她不是我姐姐，我不是你儿子，绝对不是，你搞错了……”他虚弱的抓住男人的衣领，额头上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 眼前越来越黑，他的心，无比的痛，仿佛是最后一眼，他看着她消失的背影，冰冷的眼泪洒了一地。 ------不是亲姐姐，怎么会。是个梦！ 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安慰自己，然后，他的心脏不再跳动，他倒在了那片墓地里，倒在了莫然的坟墓前！ “沐阳……沐阳，你怎么了？”男人疯狂的叫着，不敢触碰他的身体。 姐姐，如果有一天，我不见了，你会找我吗？ 会，你不见了，我会很想很想你，我会找你。 姐姐，你爱我吗？ 爱，当然爱！ 和我的爱，一样吗？ 恩？ …… 第十三章 沐阳日记(一) 一 夜晚180度的仰望天空，意犹未尽地想起曾经那虚无的梦境，在每个星光损落的瞬间一遍一遍地数我的寂寞，因为它的虚无，缥缈。我无法触及，如同封缄了所有的事物一般，最终的结局如泡沫一样飘然至远··· 这个夏天，自她开始，注定了不平静。我奇怪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信心和忍耐，第一次，我觉得我的生命里有了色彩，有了我不想离开的理由。只一眼，她便令我沉迷，我坐在角落里唱歌的时候，她意犹味尽的看着我，那眼神，透着寂寞，透着怀念，透着妩媚，穿过空气，穿过喧嚣，直直的刺进我的心脏。 那一瞬间，有种触电的感觉。我沦陷在她复杂，柔情的眸里。仿佛等了很久，我终于见到了她，哪个经常出现在我梦里的女子，越发的清晰，越发的刻骨。 2007年夏天，我的人生有了意义！ 她在我背上的时候，我的心很柔软，尽管她的嘴里一直含糊着一个字——旭。我羡慕这个人，可以让她如此心心念念，让她如此铭记。可是，她的眼泪，真的刺痛了我。好奇怪，只是几个小时，甚至一句话都没有，我为何会如此沉迷？ …… 二 沉寂犹如一潭死水、恒久无波、忧伤仿佛已经稀释的隐隐约约、不再有太强烈的感觉、时间还是那样的流动着、只是已经没有了生动的脉搏、经历了这么多、却失去了对生命的感觉、不知道是悲哀抑或是别的什么，在一个个极端变化之中心碎成点点碎片、再不能恢复以往的脉络、失去了生命的本原力量、也就失去了向往与快乐、这一切已经成为可望不可及、渐渐的不再渴望太多。 她常出现在我的梦里，遥远且哀伤，不敢太过想念，我怕那些想她的感觉到最后都会变得支离破碎。 我是没有爱情的，从一开始就注定，对于以前的恋爱，我可以忽略着寻找身体的寄托，在无数个怀抱里温暖过，却没有停留的意思，因为那里始终找不到家的感觉。 可是，我却回味着，贪恋着她的温度。在漫无边际的夜空，想象着她的样子，有时，会忍不住去她宿舍楼下等待她的身影，远远的，哪怕只是看一眼，我也会微笑。心里像开了花，到处都是绚烂的颜色。 我喜欢的女子，她是那般的明亮和耀眼，每次多看她一眼，我的心里就多了一份悸动，慢慢的滋长，越来越深，至骨髓，至灵魂。 …… 三 很多很多次，都有种冲动，想要认识她，想要知道她的名字，也想问她是否还记得我。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总觉得心疼，她是孤独的，是寂寞的，因为骄傲，她的世界似乎没有人可以触及。 …… 四 6月，繁华似锦。她安静的坐在最角落的位置，她的旁边，是一个戴眼镜的男生，他一直看着她，那眼神，是深深的迷恋。 见到她的那刻，我手里的杯子突然不安的抖动着。她一直在抽烟，一直在喝酒。脸上渐渐晕染出迷离的笑容。 我今天才学会调伏特加和百利甜，第一杯酒，我想调给她喝。走近她的时候，她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暧昧，可是，慢慢飘出来一层难以掩饰的忧伤和寂寞。她举起水晶杯，有些疑惑的看着我。 她的样子，很可爱。举杯的动作，很优雅。她一直凝视我，目光很深邃，穿过空气，那么近，可是，我却看不透她的内心。 “你还记得我吗？”我是这样问她。 “怎么，我该记得你？”她反问。语气里透着冷漠。 我的心，在那瞬间，有丝震荡，像被她拧着，始终放不下。她很聪明，小心的保护着自己，坚强的外表下有一颗倔强而又孤独的心。 我想保护她。想守侯她一生。可是，我有未来吗？没有。她很眷恋的看着我，就一句话，颠覆了我的人生，我的幻想，——－叫我姐姐，可以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很小心。可是，她的眼神，不允许我拒绝，我在那里面，看见了希望，像一团火，在燃烧。它等着我点头，我的拒绝，似乎可以马上将她推入绝望的边缘，尽管我的心，很痛很痛，我还是微笑着抹掉她眼角晶莹的泪。这是第二次，我看见那泪水，如珍珠般闪亮，有心碎的落痕。 我得离开，因为心痛，无力压制的痛苦。我需要回家，找救命的药。 6约月末，她成了我姐姐！ 五 和她在一起的日子，很安静，很幸福。 我没有想太多的过去，只是，梦里，常出现乐艺涩的影子，有时，她和小茹的脸重叠在一起，同样的妖媚，同样的忧伤。接踵而来的，就是整夜整夜的失眠，我迷上了烟草的味道，站在落地窗前，斜靠着墙，看着墙上她的照片，一整夜的发呆。 失眠是件很痛苦的事，所有回忆和过去似乎都发生在失眠的夜里。我想念她，每一个细胞，每一根神经都贪恋着她的气息。 我知道，我已经深深的爱上了，每一寸呼吸，都是她的味道，那么那么迷恋，那么那么痛。 小茹——－我很想这样叫她的名字。可是，我想看见她的笑容，真诚的，发自内心深处的笑容，那就是叫她——姐姐。 有时，她看我的眼神里，有些飘忽，我终于明白了，因为——莫然！我不知道他是谁，在黑暗里，她摸着我的脸，叫他的名字，声音很轻，很柔，很怀念，我只能闭着眼睛，装做什么都听不见。 我不敢问她，我怕哪个答案出来后，会让我灰飞湮灭！ 六 我以为我会死去。在心痛到极至窒息的那刻，我突然害怕忘记她的脸。她总是那么的不小心，过马路时，会低着头，只看自己的鞋子，当哪个大卡车几乎要吞没她的时候，我的心，一瞬间停止了跳动。 她是我的一切，主宰着我的生命。没有她，我又怎能活着？ 我很害怕，害怕失去她，也害怕失去自己。所以我一直在努力的压抑，压抑自己不去想她。 如果真的没有未来，我的生命如果会消逝，那么，我希望，我最爱的她，会有个人牵着过马路，会守侯在她的身边，保护她。 七 笨蛋小茹，她总是为别人着想，不顾一切的跳下水，她忘记了自己还不会游泳。她总是让我那么的担心，放心不下。 我的心，整日为她提心吊胆，这一次，她又让我体会到了差点失去的痛苦。看见她在湖里挣扎的时候，我恨不得自己能有三头六臂，快点将她救起来。 上帝知道，那一刻，我的心，是多么的焦急和害怕。她躺在岸边，紧紧握住我的手，她也在害怕。透过冰冷的眼泪，我感觉到了！ 那时，我真的以为我会死去。整个身体都感觉在一点点的下沉。她抓住我冰冷的手，眼神充满了绝望。 “姐姐，你会记得我吗？”这是我在快坠落时问的最后一句话，她眼里冰冷的泪水肆无忌惮的侵蚀着我的心。 我知道，她会永远记得我，是一辈子的事情！ 八 不用太在乎、来也随心、去也随缘、让那世事随风去、淡漠如云烟。 我想做到这种境界，可以坦然的接受她一直把我当做亲生弟弟的事实。我一直在努力，很痛，很寂寞。 我的爱，似乎从一开始就无法说出口，做不到如以前那般的洒落，我的优雅，我的防线在她面前显得卑微。 可是，她没有错，她的爱，如此透明，如此纯净！ 当我看见那款新出来的淡紫手机时，仿佛看见了她的脸，那种优雅，只有她才可以匹配。它的机语是——只给最爱的人！ 既然我的爱无法明显的表现出来，那请让我说出心里最真实的几个字——它，给莫小茹，我最爱的女人！ 可是，她的世界里，已经有了最爱的人，会给她买一样的手机，会让她忘记我，让我在家里等她一整天，我想象着哪个男人把手机交给她时，彼此幸福的表情，我就会很心痛，带着绝望的裂痕，不知道它要笨向何种痛苦的边缘。 我该是笑着祝福她，却漠视不掉自己内心的感觉。那一刻，我恨自己！ 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注定是悲剧的宿名。可我，却还在等待奇迹，如果，可以陪她走到最后，我的爱，就不会再寂寞！ 如果，我没有生病，我是不是可以像别的男生那样，大胆的对她说，我爱你，这三个字。 第十四章 沐阳日记(二) （一） 生病的时候，似乎也会是另一种幸福呢！ 我的宝贝，她对我那么的温柔，安静的躺在我的身边，她的手环着我的腰，身上有独特的香味。如此清晰的，我感受着她的温度。那么深，那么绵。 心变得无比平静，我舍不得睡着。怕这一切像是一场梦，可是，如此真实的，她就在我的怀里，枕着我的手臂，她睡得香甜。 我享受着她赐予的温暖，却又害怕，害怕越沉迷越心痛。终究没能忍住，我贪恋的吻上了她的唇，柔软，湿润的唇。散发着水果的香味，当我触及到的时候，心无比紧张，不知道该如何呼吸。 我的小茹宝贝，知道吗，这个世界上，唯有你可以抚平我执拗，孤独的灵魂。你的每一个微笑，每一寸呼吸，都可以让我缓解疼痛。 我不想离开，生命中有了想要活下去的理由，我舍不得你，我害怕在天堂里会忘记你的脸，我怕来生找不到你。 所以上帝，我乞求你，让我活着！ （二） 害怕寂寞，她离开后的房间，瞬时没了温度，冰冷得如同一座坟墓，我就在这墓里住了二十年！ 那种窒息的孤单，让我害怕，每一个细胞，都告诉我，它想她，想我的姐姐。她若无其事的说，要找一个女生照顾我。就这一句话，让我疼痛。傻瓜，我不需要任何人，只要你，有你就够了！ 我看见她蹲在路边，滂沱的大雨中，她着一件单薄的睡裙，蜷缩着身体，像只流浪的猫，她远远的看着我，眼里充满了无助和绝望。 可是，她还是挤出了一丝笑容，牵着无限的苦涩。让我痛得无法呼吸。在我的生命里留下不可磨灭的回忆。 是哪个送她手机的男人让她如此心碎吗？？ 很绝望，我不知道如何才能让她幸福。当我看见她散发着光泽，迷人的身体在浴缸里梦呓时，嗓子干涸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将她放在床上，依旧听得见自己沉重的心跳。宝贝，你的身体那么的让我沉沦，它是那样的美好！ （三） 我离开了！ 带着爱她的心，寻找救赎，没有目的，我不知道自己该往那里走。飞机起飞的时候，一阵晕旋。她的影子就那么清晰的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不认为自己是固执，只是很累很累的心，想要找到一丝可以没有她的空气。 飞机在凌晨的云彩里穿行，如此广袤，如此凄凉。我的手里，一直捏着她的照片，这是我唯一带走的东西。 莫小茹，没有你，我可以活下去吗？ 我的生日，还是一个人。你也会忘记，连你都会忘记，我无法原谅。可是，姐姐，我真的很痛很痛，我恨不起来，只怪自己，爱得那么深，却一直无法向你表白。 凌晨，因为想你，我更加觉得孤独，觉得寂寞，觉得疼痛，觉得脆弱！ 想马上有对翅膀，可以飞到你身边，努力的，稳定自己，告诉你，我不任性了，不要逃离，我想要和你在一起。 以弟弟的名义，寻求你的爱！ （四） 十一月的天，深深的阴郁。北京的天空，不像成都那么的灰暗，只是，我觉得冷。很冷很冷！ 每天麻痹着自己不停的写歌，不停的上通告。像是梦，我成了明星，远方的你，看得见吗？能听见我想你的声音吗？ 沉默的秋天 飘起了雪 圣洁，纯净的你如同光 我伸出手想要抓住你 落在手心的 是你的温柔 来不及叹息来不及倾诉 你在我指间消失 一点一点幻化成泪水 你走得不留一丝痕迹 我还没来得及抓紧你 我笑了 眼泪出来了 整个天空再次下起雪了 我深深的再一次痛了 也许是你听不见我 也许是你看不见我 秋天的雪 孤单的雪 如同落叶坠落我的思念 想要抓紧你 却没有勇气 就这样 我又一次失去你了 眼泪干涸了 来不及哭了 还是狠狠的痛了 秋天的雪 心痛的雪 ……——秋雪 这是我为你写的第一首歌，第一片秋叶飘下的时候，你在我的身边。现在。三个月了。我想你。 哪个梦常出现，我知道梦里是你的影子，姐姐，真的真的好想你。 （五） 我远远的凝望你，如同最初。！ 看你的时候，我似乎是在微笑。我的宝贝，她穿着紫色的风衣，包裹着她美好的身体，她喜欢蕾丝，每件衣服上都有它的痕迹。 只是，我的姐姐，她看上去很憔悴，透着寂寞的美，我以为我走后，她没有负担，会过得很好。但事实不是这样。她坐在镜湖边，是一个人，望着平静的湖面，发了一个多小时的呆。她瘦了，精致的脸上透着忧伤。 我多想微笑着出现在她面前，将她拥在怀里，告诉她——姐姐，我很想你。 忍住那份冲动，像蚂蚁在灵魂深处噬咬。我只有七个小时的时间，能看见她，也就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我很珍惜，恨不得多长几只眼睛，将她看个够。那样，在接下来忙碌的通告和排练里，我可以牢牢的抓住她的影子。 她坐在风里，平静的看着湖水，她的背影那么的苍凉和寂寞，我看不见她的表情。小茹，你可以为我幸福吗？ 纵使是和别人在一起，只要他能给你笑容，给你温暖，我也会安心的离开。！ （六） 我选了她做我mv的女主角，只因为她的胸口有只美丽的蝴蝶，绚丽的纹身，和小茹一样，烙在她的皮肤上。只一眼，便灼伤了我。 那只蝴蝶，让我对她的思念越来不可收拾，从成都过来才几天，我又开始疯狂的想念她。该以怎样的名义说服我再次逃跑回去看她呢。 哦，我的宝贝，她的生日到了！ 在冰冷，空荡的房间里。我插满了白色的玫瑰和百合。她会喜欢的，我相信。我又为她流泪了。当看见天空中绽放出绚烂烟花的时候，当看见哪个俊逸，潇洒的男子将她拥入怀里的时候。我哭了，不知道是为她终于找到幸福高兴，还是为自己失去而痛苦。 姐姐，请原谅我，原谅我默默的祈祷，我很坏，对不对？我在祈祷，祈祷上帝，让我的病突然好起来，祈祷上帝，不要让他得到你，那样，你就是我的了！ 远远的，看着她，远远的，用唇语给你说——宝贝，生日快乐！ （七）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仿佛你消失了一样。 你从远处聆听我，我的声音却无法触及你。 好像你的双眼已经飞离远去， 如同一个吻，封缄了你的唇。 如同所有的事物充满了我的灵魂， 你从所有的事物中浮现，充满了我的灵魂。 你像我的灵魂。一只梦的蝴蝶。 你如同忧郁这个词。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好像你已远去。 你听起来像在悲叹，一只如鸽悲叹的蝴蝶。 你从远处听见我，我的声音却无法企及你。 让我在你的沉默中安静无声。 并且，让我借你的沉默与你说话。 你的沉默明亮如灯。简单如一只指环。 你就像黑夜，拥有寂静与群星。 你的沉默就是星星的沉默，遥远而明亮。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仿佛你消失了一样。 遥远而哀伤，仿佛，你已经死了。 彼时，一个字，一个微笑，已经足够。 而我会觉得幸福，因为那不是真的而觉得幸福。 这是聂鲁达写给他爱的女人的诗，他等了她一生，沉默而又寂静的等待，最后一个人苍老的离开。 他写信给她，就如同我写歌给她。我只想把自己的爱深深的寄托在忧伤，婉转的曲调里，可无论如何，那种悲伤，那种绝望，却表达不出来。 现在我终于可以体会到，这首诗字里行间，所透露的爱，和绝望。就如遗世独立，站在悬崖边上，看着对面的你，遥不可及，我无法触及你。 小茹，我喜欢你是寂静的！ 第十五章 最怕想不起你的样子! 她站在澳大利亚国会大厦的顶端，风很大，吹乱了她的发。在这里，可以俯视整个城市的风景。堪培拉是一座干净、安全的城市，具有真正的大都市和多元文化色彩，是世界上一年四季都有庆典活动的城市之一。 国会大厦建在山顶上，它是全国最为人欣赏的建筑物之一。像其他城市的重要建筑和纪念碑一样，国会大厦也对公众开放。 红色的风衣被风灌满，纷飞在这个城市之颠。她轻轻的闭着眼睛，脸颊红润，多了些成熟的韵味和气质，优雅，迷人！ “想飞吗？”身后的男子突然问，语气优雅。带着宠溺。 “可以吗？可以飞吗？”她依旧是轻闭着眼睛，风在她脸上肆虐，可是，她却狂乱的想笑。这种自虐时的快感，忘记了内心的疼痛。她竟然有种快乐的错觉。 男子走上前，小心的将她的手臂展开，红色和白色的风衣漫天飞舞，像是一场美丽得令人晕眩的梦境。 “这一刻，什么都不要想，只是闭着眼睛，你就会体会到飞翔的感觉”他在她耳畔轻柔的说。 她乖乖的没有睁开眼睛，站在这如同世界之颠的地方，心里说不出是那种滋味。只是狂乱的风，让她清醒了许多。 像是经历了一场生命的洗礼，现在的她，更加懂得了珍惜。只是，灵魂深处，她疯狂的压抑自己去想念一个人。 一年了，应该全结束了吧，他，应该忘记了她吧。她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和他一直在错过，越想要拥有他，却越难抓住。越想要忘记，却越清楚的记得。就如同现在，身后明明是沐阳，她愿意拿所有的爱去给的弟弟，心里却想着另一个国度，另一个从没有涉足过的城市的他。 “姐姐，你现在幸福吗？”沐阳突然问。他声音里有丝忧郁牵过。 “恩，幸福！”她违心的回答。 “我们这样是不是太任性了，抛弃了那么多，你，会后悔吗？”他试探性的看着她的表情。 “都一年了，我们都已经习惯了这个国家，这个城市”她这样回答。 是啊，这里是她一直向往的地方，是她魂牵梦萦想要来的国度，她来了，带着最初的伤痛，带着重新得到的幸福，她和她最爱的亲生弟弟来到这里。 她现在甚至不明白来到这里，是为了梦想，还是为了逃离。她只记得，当初在沐阳几乎快要死去的时候，她从灵魂里绝望的召唤他，她说，沐阳，我们去澳洲，那里，只有我和你，再也不会有别人。求你带我走！ 一年前。 三点的车站里，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靠在柱子边，一直吸烟，黑色的毛衣裹满了忧伤，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终不见他心爱的女子。他绝望的踏上回家的车子，这一别，或许将是永远！ 他倔强的等待她，因为她模糊不清的爱，因为她心里别另一个男人深深的占据，他给自己赌气，看他的离开，是否可以带着她执拗的灵魂。 可是，他错了，他没有看见，她的心里，另一个男人是关于亲情，不是爱情！或许他又明白她的爱，只是他也更明白，如果沐阳不幸福，她也决不会和他走，不会留下沐阳一个人。他害怕她给他说分手的字眼，已经深深的痛过，他愿意带着揣测保留最原始的爱。 当莫小茹颤抖着走进车站的时候，是三点十分。她甚至依稀从开往甘肃的长途汽车上，看见他的身影，绝望的，寂寞的身影。 可是，嘶哑着，她发不出任何声音，没有一滴的眼泪，她绝望的看着远去的车子，心里，空了似的落下一个大窟窿，再也无法填补的窟窿。 这一天，她的世界似乎瞬间崩塌，没有任何预料，她的妈妈因为受不了打击再次犯病，送进了精神病院，她的父亲一直守在手术室外冰冷的长椅上，头发似乎一瞬间白了，两眼无神的看着一直亮着的灯。 里面抢救的人是她亲生的弟弟——沐阳！ 而她，没有目的的站在空旷下来的大厅里，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内心麻木，已经痛得失去了所有该有的感觉。 她捏着一张车票，随便买的一张，她只想逃离，越远越好，她想让自己做个无情的人，那么累，心，真的需要安静下来。这个城市的一切，她都拼了命的想要忘记。 她坐在车的最后一排，她是这辆车的最后一个旅客，窗外的风景一扫而过，这座城市在她的眼睛里消失得很快。 她眼睛睁得很大，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记住什么或者忘记什么。这一整天，她的思维都处于极度的混乱状态，时而又变得空茫，她头脑里什么记忆都没有！ -----当代偶像歌星沐阳，因为突发心脏病，现在仍在抢救，许多歌迷在医院外为他祈祷，点起了蜡烛，这个城市沉浸在一片悲伤的气氛中，医院已经封锁，据有关消息报道，沐阳也许会救治无效，命弦一线。。。。。。。 车上的电视里突然播放，令她从空白的思维中瞬间惊醒，在看到这则消息的时候，她突然哭起来，声嘶力竭。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跌跌撞撞冲破重重阻碍到达医院的。冰冷的医院里，那么的安静，和她有着相同血脉的弟弟就躺在那冰冷的房间里。她双腿无比沉重的站立在门口，不敢进去。这一幕，如同几年前，那么的熟悉，她害怕，害怕这一切又是重复的放映，害怕触摸到他冰冷的身体和手。 那一刻，太平间里的莫然和现在病房里的沐阳重复在她脑海里交替，头疼欲裂，她紧咬着双唇，蔓延出阵阵血腥的味道。 这是噩梦，在她脑海里，永远无法抹去的噩梦！ 一步一步，仿佛走了几个世纪，那么的漫长，她想要触碰他的手，却又迟迟不敢。她只是站在他旁边，安静的房间里，她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这样的安静，如同死亡！ 沐阳——她亲生的弟弟，就躺在雪白的床上，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她小心的神出手，用指尖触碰他的肌肤。像是被冰到，她紧张的缩回手，退回到角落的地板上，抱着双膝，不住的哆嗦。 是冰冷的，如同死去的莫然，他的身体那么的冰冷！ 莫小茹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张，她不安的心跳狂乱而又紧张。为什么上帝给了她一个那么完美的弟弟却又要将他从她身边带走呢？ 她突然爬到床边，颤抖的抓住沐阳冰冷的手，平息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她俯在他耳边，无比轻柔的说——沐阳，我们去澳洲，那里，只有我和你，再也不会有别人。求你带我走！ 她抹掉眼角的泪，微笑着看着他，心里却无比紧张，她在等他醒来，要将最美丽的笑容给他！ 在他带着她离开这个国度的时候，她就已经决定，在沐阳没有爱上别人之前，她的世界里绝不会有爱情。 他那么的爱她，那么的痛，而她，没有办法一个人幸福。沐阳似乎是从死亡线上挣扎着醒来，只为她的一句承诺，他便获得了重生！ 她好想珍惜他，小心的守护他，让他不再受一点点的伤。即便只是姐姐，即便只是弟弟，即便不能有爱情，她也愿意和他“私奔”！ 他拉着她的手，漫步在风中，有种天荒地老的错觉，这里，的确只有他们相依为名！她应该是幸福的，沐阳几乎把所有能想到的花样全都做出来了，在这个城市，他已经小有名气，翻唱了几首当地的流行歌曲，一下子走红。女生都喜欢他，可是，在慌乱的人群中，他只会小心翼翼的牵着她的手。仿佛捧着自己的珍宝，他守侯着，患得患失！ 清晨一阵微风 吹醒异乡的梦 眼泪湿透仙人球边小小彩虹 有点痛你走后我无所适从 一场风雨过后看不清天空 空荡的沙漠海堪培拉的钟摆 一分一秒都是苦苦的等待 你不在感觉时间变空白 赶快结束这场苦苦的等待 多想依偎在你怀中 心脏在温暖的跳动 多想听到你的呼唤 带着我一起走 一起感受堪培拉的风 空荡的沙漠海堪培拉的钟摆 一分一秒都是苦苦的等待 你不在感觉时间变空白 赶快结束这场苦苦的等待 曾经为了我的梦来到这一片天空 结束对世界的懵懂 人们的惶恐面对着贫穷 使我隐隐作痛 虽然我们的感情要承受离别考证 对你的爱还在心中 带着我一起走 一起感受堪培拉的风 我想我理解你的梦 世界有太多的不公 我想我爱你的天空 看这风起云动 一起感受堪培拉的风 多想依偎在你怀中 心脏在温暖的跳动 多想听到你的呼唤 带着我一起走 一起感受堪培拉的风 我想我理解你的梦 世界有太多的不公 我想我爱你的天空 看这风起云动 一起感受堪培拉的风 她沉溺在他的歌声里，隐隐作痛。金黄色的阳光落在他的肩上，不远处，一个男子优雅的拿着烟，玩转在指尖，是法国蓝卡地亚cartier香烟。一下子，内心无处压抑的思念瞬间爆发，她愣愣的看着哪个男子，他的动作，他的烟深深的灼痛她。苏辰雨，她心里眷刻着的名字，眷刻着的身影，眷刻着的回忆，就在一瞬，将她深深的吞没。 她突然忘记了他的脸，就在前几秒，他都如此清晰的刻在她记忆里，可为什么，一下子就想不起他的样子——苏辰雨！ 风吹乱了她如水草般长得疯狂的头发，遮住了她泪眼模糊的脸，原来，最怕的是想不起他的样子。！ 第十六章 沐阳日记(三) 这个冬天，雪似乎特别多，没日没夜的下。蓝山墓园，安静的座落在这个城市的后山里，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突然沉重得无法呼吸。 冰冷，沉默的墓碑一排一排，肃杀而又安静。雪，大片大片，越下越大。仿佛经历了前世今生，在这里，我看见了死亡的气息。 如此熟悉，如此恐惧。 我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突然感觉我的爱会葬在这里，我的生命会埋葬在这片墓园里。我的身体会在这里腐烂掉。这种感觉，令我无比害怕。 她伫立在一个墓碑前，雪花落在她单薄的肩上，如遗世独立，整个世界，仿佛只有她一个人。她那么的平静，没有一丝的害怕。可是，明显的，我感觉到了她的颤抖和寂寞。 我在远处凝望着她，身体和心跟着颤抖起来，以至于指间的烟不安的抖动着。哪个墓碑里，住着谁？会让她如此的怀念和难过，住着谁？会让她忘记全世界，即使流泪，也要笑着和他讲话。住着谁，？她抚摩的手指如此的温柔，如此的想念。 那瞬间，我突然想睡在里面的人是我，该多好。！ 她也会这样的温柔，她也会给我安静的讲话，我在里面可以看见她，可以肆无忌惮的一直注视她，不用躲躲闪闪，不用害怕眼里藏不住的爱会泻出来，在里面，我可以看见她，可以感受她，可以默默的对她说——我爱你！ 她依靠在冰冷的墓碑上，美得憔悴，如雪莲，纯净得不忍触碰。我想走近她，却又害怕，对她来说，我门已经半年没有见面。她还会记得我吗？ 我突然想起，在酒吧的那次遇见，我问她，你还记得我吗？她用陌生的眼神看着我说，怎么，我该记得你？ 我的小茹，这次，你又会这样吗？ 她昏迷在墓碑上，精致的脸上有朵朵没有融化的雪，她的手指停留在墓碑上那张同样精致与帅气的脸上。 当看见那张脸，没有温度的，安静，柔和的脸，我的心，瞬间被狠狠拧成一团，许多画面在脑海里重叠。天旋地转，那张脸，微笑着，与另一张脸交替，反反复复。我认识他？？还是那分明就是我自己？ 莫然，沐阳…… 她曾经总是这样颠倒着这两个名字。我明白了。该庆幸还是该痛苦？？ 莫然，他让她永远也无法爱上我。因为，我们是那么的相似。 过去的种种在脑海里不断的交替，我压抑自己不去想以后。只能伪装着什么也不曾看见，是的，我得忘记。忘记她把我当弟弟是因为莫然，忘记她对我所有的关心都来自莫然，忘记我是一个替代品…… 这样，我们还是可以如以前般幸福，你叫我弟弟，我微笑着，回应你，我的姐姐！ 她的爸爸，妈妈对我也很好。特别是莫叔叔，一看见他，就觉得很亲切。以前童年时，我在梦里反复勾勒自己亲生父亲的样子，英俊的男人，刚毅中带着柔情，我想，莫叔叔应该就是这样的父亲。我陪他下围棋，心，一阵阵的因为激动而无法控制，它，跳得很快。 我在幸福的旋涡里，无法自拔。我真的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样的幸福过，仿佛我就该是她家的人。但，我也知道，这一切，依旧来源于他——莫然！ 该感谢你，还是该恨你？ 可是，我又恨不起来，是的，我们是那么的像，甚至有种难以言说的错觉，我感觉我的身上和他流着一样的血液。 我忘记了一切，只想守住现在的幸福。 但幸福真的很短暂，一不小心，它就会飞走。我一直以为，我是她的全世界，尽管里面没有爱情，因为失去，她会更加的守护着得来的不易，她会珍惜我，任何人也不能动摇她守护我的决心。 可是，我错了。哪个男子，潇洒，帅气得无法忽视。他突然出现，打破了我所有的幻想。他们一直纠缠不清，在黑夜里，我看见了她的眼泪，如钻石般闪亮，她背对着他，不让他看见眼里倔强的泪水，她说着决情的话。冷漠的赶他走。 为什么，心会这样的痛。他们的爱情，让我颤抖，那是怎样的纠缠，怎样的歇斯底里。 “姐姐，求你，别走……不要离开……不要追” 我咬破自己的唇，血腥味蔓延在整个口腔。我却听不见任何声音，只看见她飘然远去的背影，她倔强的离开，追寻她心里真正的爱。 姐姐，你骗人，曾经，你说，为了我，可以丢下全世界，不准任何人伤害我，可是，你最终还是丢下了我。 我又想逃离。 只是才离开她一星期，又开始疯狂的想念她。最近，犯病的次数越来越多，我又想起了那片冰冷的墓园，我感觉自己正在一天一天的走进它。 有一天，我试着不吃药，结果，清晰着体会死亡的痛苦，全身没有一丝的力气，她的照片在我的手心微笑，那么的美丽。迷糊中，我似乎听见她颤抖的声音，她说——沐阳，求你，别离开，你答应过我，会好好的，一直活下去！ 我活过来了，因为她，我的人生再次被颠覆。迫不及待的，我飞向有她的城市。如以前般，在她的楼下，远远的凝望着她曼妙的身影。 窗帘纷飞，淡淡的，轻纱般薄薄的雾在夜里旋转。她伫立在窗前，安静，柔媚。 最终，她还是看见了我，急匆匆的追来，她呼喊我的名字，声音里带着颤抖。我又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当她追上来，环着我的腰时，我的心，瞬间安宁下来。无法视而不见，无法拒绝自己心里的爱，无法看见她失望暗淡的眼神，所以，我又妥协了！ 我的姐姐，她应该是幸福的，安心的幸福，我要把最大的宽容和最深沉的爱都给她。所以，我微笑着，告诉她，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她很惊喜，我却无法掩饰自己内心的酸楚。然后，我拜托coco伪装我一天的女朋友。虽然对coco，很不公平，但没有其他的办法。因为她是我mv的女主角，这样，也许笨蛋小茹才会更加相信了吧！ 如果不是因为小茹，或许，我会觉得苏辰雨很不错，他潇洒，帅气，阳光，更重要的是，他对她全心全意，他看她的眼神是那么的温柔，任何人也无法穿越的柔情，他全给了我的姐姐。给了我同样深爱着的女人。这样，我是不是可以安心的离开了呢？ 她听说我要去澳洲后，表情一下子变得焦急起来，她像个孩子拽着我的手，求我别离开。 我不忍看她，背对着她，望向漆黑的夜空，这样，眼泪就不会掉下来了！ 如果可以忘记，我就会回来，回到你身边，做你的弟弟，我们纯洁的相亲相爱。可是，没有如果，我忘不了。这一离开，注定是永远！ 酒吧里，暧昧，迷离的灯光下，她的脸在酒精的作用下越发的清晰，回忆越发的深刻，我的每个细胞，都在想她。那种想，仿佛世界末日。 我想就这样死去，一醉到永远！ 不知道是梦，还是现实，床边，似乎是她，她的手指冰冷的抚摩着我的脸，她的眼泪，一颗一颗的落在我的脸上，撕裂着我的心。一整夜，她都在流泪，在不断的诉说，可是，我只听得见三个字，——对不起。她说，沐阳，对不起。！ 为什么我睁不开眼睛，谁可以安慰我最爱的女人？ 姐姐，你没有错。我不要对不起，虽然，也许一辈子都无法拥有你的爱情，但是，我依旧是幸福的。因为拥有过，因为幻想过，因为真正的爱过。 即使就这样死去，我也再没有任何遗憾，你的身边，有个同样会为你奋不顾身的男人，他会给我无法给出的爱。他没有病，他是完整的，所以，你们的爱情，也应该是完整的。 姐姐，你相信有来生吗？ 来生，我就会自一开始勇敢的说出我的爱，我会在茫茫人群中，找到你，我的爱，不会再寂寞，不会再如此的痛。！ 姐姐，也会爱我的，会拿你的来世来爱我。 一生一世！ 第十七章 沐阳日记(四) 堪培拉的风温柔，安静，尤其是清晨，像记忆中奶奶的手轻抚过我的脸庞。有暖暖的湿润。 我就这样坐了一整夜，想把她深深的装进记忆里，这样，不管过多久，过多少年，我还是可以牢牢的记住她的样子。 小茹，她不知道她有多么的美丽，特别是喝醉酒的时候，那么的迷人，她的每个神情，每个动作，每句话，都让我魂牵梦萦。这一年，我真的很幸福，她成全了我的爱，成全了我自私，孤独的灵魂。可是，我的宝贝，她不快乐，她每天都会对我笑，黑夜里，却自己一个人隐藏孤单。 我知道她在想他，那种想念，贯穿至她的每个细胞，每根神经，我永远也无法代替他的位置。也代替不了，这是宿命。！从乐艺涩的子宫里出来后，就已经注定我和我的姐姐留着相同的血液。 她一直在努力，努力的让我快乐，努力的表现出她的世界里只会有我。可是，我怎么会不了解。现在，我就坐在你的床边，看熟睡的你，听着海水轻柔的声音，还有你断断续续的梦呓。 你唤他的名字——辰，你在梦里挣扎，我却叫不醒你，只能轻拭掉你眼角冰冷的泪水。姐姐，很多个夜晚，你都这样在呼唤他，每一声低喃，都深深的触痛着我。我不恨他，也不怪你，我只是心疼你，为了我，你可以舍弃自己至深的爱情。 在我最后的日子里，我只要你幸福，所以让我把他带到你的身边。我相信哪个同样深爱着你的男人，他也在这样的找寻你。 我应该微笑啊，我的姐姐就要得到幸福，可为什么，看你熟睡的模样，我又在动摇，又在难过，我舍不得你，我害怕这样的分别就是永远，我害怕再也看不见你的脸，我害怕再也感受不到你的温度，我怕死去。带着我爱你的痛死去。 飞机在云层里穿梭，我按住自己的心，疼痛难忍的心，我想象着你的样子，现在在做什么。是光着脚在厨房里准备早餐，还是在窗户前望着空旷的天空，看得见我吗？亲爱的姐姐！ 以45度角仰望天空，可以看见自己心爱的人，你看见的会是苏辰雨吗。 飞机停留在兰州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一阵晕眩，心脏在那瞬间停止了跳动，它的生命力越来越脆弱了。 我知道他就在这个城市，coco已经帮我找到了他的地址。其实要找他，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么难，这个城市，没有谁不知道他的身份吧，名门之后，母亲叱诧商界，父亲在政界叱诧风云。更重要的是，关于他的新闻在这个城市铺天盖地而来，他逃婚了，丢下省长的千金当场逃跑，至今下落不明。我又陷入了迷雾里，不过，从心里还是挺欣赏他的，如果没有小茹，或许我可以和他成为朋友，对于友谊，我也相信一见钟情，看见他的第一眼，就有种宿命的感觉。也许，他，我，小茹，三个人纠缠了好几世，到今生，还是平静不下来！ 我进了“樱花”，它和成都“樱花”的格局基本一样，我坐在了她以前常坐的角落，像她一样，要了百利甜和伏加特，心似乎被什么东西在狠狠的撕扯着，天知道我此刻有多么的想念她。 我的脑海里，关于她的记忆不断的重复放映，可是，为什么才一天的时间，我忽然想不起她的脸，只是模糊着对我微笑。那种感觉，让我害怕。吧台上，一个背影英挺的男生在慢慢的喝酒，同样的，也是百利甜和伏加特。他戴着鸭舌帽，将帽檐压得很低，他的背影，看上去是那样的孤独。 我的心，跳得很快！微笑着走过去，将杯子推到他面前，他没有看我。样子极为潇洒，继续在喝他的酒。他的下巴那样的好看，特别是从侧面，透着俊逸的冷漠，优美得像漫画里的王子。 我不由自主的用食指抬起了他的下巴，没有我想象中的暴跳如雷，他很冷静的看着我，然后，瞳孔逐渐放大，我感觉到他身体剧烈的颤抖，他的轮廓在灯光下，刚毅，帅气。我看见他绯红的双眼和因为激动快要溢出的泪。他的双手抓紧我的双臂，疼痛迅速蔓延至全身。 “小茹呢？莫小茹在那里？”他咆哮着问，声音哽咽。 “还爱她？”我微笑着问他。 “小茹在那里，快告诉我，你的姐姐在那里？”他似乎抓住了最后的稻草，拼命的寻找解脱。 “既然爱，为什么要和别的女人结婚？”我想看他生气的样子，其实这句话问得多余，虽然不了解他，但我可以读懂他对姐姐的爱。 他慢慢松开我的双臂，无力的看着我，像个孩子，他眼巴巴的看着我，那眼神，太过复杂，似要揉碎我的灵魂。那一刻，我更加懂他的爱。 时间似乎静止下来，我们坐在吧台上，喝着同样的酒，心里想念着同一个人，他是聪明的，知道我会告诉他一切，于是，便冷静下来，给我足够的时间来诉说。 “我是她的亲弟弟”我喝完一杯酒说，声音有些破碎。 “我知道！”他说。 我转过脸看他，他继续说。 “那天我和她约好三点在车站见面，其实我知道她不会来，却还在固执的等，她给我说过，如果你无法幸福，那么，我和她就不可能有未来。她是那么的固执和倔强，最终，都没有赴约。我回到家后，一个月又去找她，你们的故事在哪个城市已经闹得沸沸扬扬，谁不知道你啊，大明星呢”他微笑着看我，很温柔。 “你看她的眼神就是这样的温柔吧？”我突然说。 然后，我们都笑了！ 突然，他拽着我的手臂就开始跑，但是，一切都徒劳，我们被一大群痞子围在大厅中间。 “是情债？”我笑着问他。 “我知道他不会放过我。”他笑着回答我。 额头上有细蜜的汗珠，可是无法停下来吃药，我第一次和他并肩“作战”，那种感觉很奇怪。这一刻，我甚至希望自己能好好的活下去，看着他和我的姐姐步入婚姻的殿堂，姐姐哪天一定是最漂亮的新娘，我也想看他们生的小宝贝，想等着宝贝叫我舅舅，那种感觉一定非常奇妙。 他打架很厉害，看得出来，他在尽量的保护我，我们额头上都流血了，眼睛被模糊得看不清路，我们跑得很快，我完全是凭着自己的意念在跑，双腿已经失去了力气，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很快就被一大群痞子追上来了，可是，我已经完全没有力气，额头上的血顺着眼睛流下来，依稀可以看见他和一大群人在周旋，他也累了，全身都是伤。 然后，我看见谁朝着他的眼睛刺了什么东西，接着就是一声惊烈的惨叫。可是，我却无力，眼里滑下的东西，我已经分不清楚它是血还是泪。 “苏辰雨，”我喃喃的呼喊他。 他用双手捧住脸，极度痛苦的样子。深夜三点，没有人知道这里发生的事，姐姐，我该怎么办呢，你心爱的男人是那么的痛，可是，我却没有一丝的力气去拯救他。 姐姐如果看见现在的样子，一定会心痛得死掉的。对不起。亲爱的姐姐。血似乎要流干了，可是，我却感觉不到痛，时间在这秒仿佛静止，我的生命就停留在了这秒。 手心里是你的照片，你依旧在对我微笑，你美好的身材在沙滩上奔跑，这一刻，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晰。 我想起了你的样子，纵然分隔多久，多远，我都会记得你的模样。 再见了，姐姐！ 再见了，苏辰雨！ 再见了，我的父亲！ 再见了，我的爱！ 如果有来世，我不要再做你的弟弟，因为太辛苦，太痛了…… 第十八章 恍若隔世的思念! 玻璃窗上落满了雨水，像瀑布，从充满古典意味的屋檐上落下，模糊了她的视线。依旧是阵雨，夹杂着闪电，树被吹得东倒西歪，风从海的另一边开始不断的嘶吼。仿佛天崩地裂，雨也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大部分同学都懊恼的在教室里等候，这里有来自各个国家的学生，三年了，他们都已经爱上了这个城市，爱上了堪培拉的风。 莫小茹站在窗前，无论世界如何的招摇，她都显得那么的安静。她的脑海里似乎没有了记忆，她也在等待，等待两年前消失了的沐阳。只是，两年的时间，早就把那份焦躁和不安变得平静，她安静的等待，凭着心里的信仰。她相信他会回来。 “哦，angelina，what do you looking for？”一个男生问。他露出洁白好看的牙齿，眯着眼睛，仔细的看着莫小茹。 她微笑着看他，心里却异常的难过，寻找？她在寻找吗？眼睛盯着窗外，模糊了她的心，为什么会难过，压抑在内心深处的思念和缱眷溢上心头，似乎在等着爆发，深深的纠结与缠绕。压在心口，让她觉得痛！ “oh，my angel。what”s wrong with you？don“t cry ，my baby！”男生急了，像个猴子上窜下跳，试图止住莫小茹的眼泪。他不敢触碰她的脸，手到她的脸颊边，又沉闷的垂下。 她是他们心中的女神，高不可攀的天使，只能远远的观望，却不敢去敲开她的心扉。他们都以为她的王子是沐阳，以前他会送她来学校，按时的接她，他们看上去是那么的幸福。没有人敢去打扰到他们，因为她的眼里似乎永远只看得见他。只有在下课见到他时。她才会舍得她美丽的笑容！ 她被一大群来自不同国家的学生围在中间，大家都想安慰她，安慰这个美丽而又冷漠的女子。可是，她似乎什么也听不见，难过的摇着头，跌跌撞撞走出教室，雨似乎越下越大，肆无忌惮的落在她单薄的身体上。长而卷曲的头发缠绕在肩头，她像水里的雨，尽情的游弋，尽情的痛哭。 她忽然不知道该往那里走，如同三年前，她在沐阳住的宾馆出来后，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她迷失了自己，不知道未来的路！ 是谁曾经信誓旦旦的说要一辈子陪她走，是谁将那枚戒指套住她的食指却又被深深的搁浅，没有谁了。都不在了，旭，哪个深深纠结过的初恋，他已经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她望着天空，雨沉重的打在她脸上，可是，她感觉不到痛，感觉不到冷。 “沐阳，辰，你们在那里？”雨水冲刷着她的身体，没有人听得清她的声音。 为什么只三年，一切就恍若隔世，她的爱情被丢失在另一个国度，她心中的男人被丢失在了另一个国度，哪个她梦里会经常牵绊与缠绕却不敢去怀念的国度。是真的结束了，被永远的埋葬了。 她忽然觉得异常的孤独和害怕，这个国家，这个城市，熟悉的只剩下她自己，许久以来伪装的坚强再也无处藏匿，她感觉自己只身一人在一个冰冷的坟墓里，可惜，她没有死去，被活活的埋葬在这个墓里，也许，一辈子都没人来发掘。 她的爱情早就迷失，早就埋葬，埋葬在了苏辰雨的心底，她的爱情已经不是她自己的了。可是，他在那里。？？他把她的爱情葬在了那里？ 几个月前，她的父母来堪培拉看她，她是有种想要和他们一起回国的冲动，可是，她要等沐阳，她怕他找不到她。 哭累了，心也累了，等待也累了！ 她像一堆软泥瘫在充满雨水的操场上，三三两两的人群从她身边经过，雨停了，学生们要回家了，可是，她却不知道该去那里。 在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国家，她在自己筑的墓里沉沦，落寞！好熟悉的身影，是梦还是幻觉，是因为太想念吗，那样的熟悉，哪个她深深眷刻在灵魂深处的身影，魂牵梦萦的身影啊。脸上早就挂满了泪水，她眼睛睁得很大，嘴角有丝冷笑，带着沉溺的心痛，这样的幻觉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可是，为什么心会跳得这么的厉害，仿佛世界静止了般，她的“坟墓”出奇的安静，静得如同死亡。 哪个“幻觉”穿着米色的风衣，里面是橙色柔和的毛衣，高挺，潇洒的身影停在离她五六米的地方，大风扬起他的风衣，如遗世独立，他站在那里，仿佛是突然降入这个学校的精灵。大部分同学都停了下来，驻足观看这个天上掉下的“东方王子”。 为什么这个“幻觉”还没有消失掉。？不要消失，永远也不要，哪怕就是触摸不到。也让我这样远远的可以看着他，我可以想起他的脸，我记起了，如此的清晰，如此的俊朗。莫小茹祈祷着，有种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她站起身，压制住内心狂乱的心跳，慢慢的，挪动步子，她想触摸到这个身影，她想看得更清楚些。 暴风雨前的宁静，世界末日般的安宁！ 三年，“幻觉”早就改变了模样，他成熟了，眉宇间透着坚硬，他更高些了，站在她的面前，仿佛要融掉娇小的她。 只是，为什么他会流泪，为什么他如此的真实，就连颈上妩媚的痣，她都可以清楚的看见。莫小茹颤抖着伸出冰冷的手指，去触摸他的泪，是暖的，暖暖的感觉！ 这一切是真的吗？她忽然无法呼吸，真的无法呼吸，她不知道自己在那里，在做什么，她激动得几乎要死去。她忽然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她像个孩子，不知所措。只能一个劲的流泪，永无止境的流泪。她全身湿透，感觉自己像只丑小鸭，暴露在天幕之下。而她面前的，就是小时候一直幻想的王子，是真的王子，那么的英俊，那么的潇洒，那么的迷人，那么的优雅。 在心里，在梦里反复勾勒的见面场景，不是这样的。！现在，真的是他，是三年前的他，是她丢失了许久的爱情。 她仓皇的捂住自己的脸，痛苦失声。 苏辰雨泪流满面，以为自己会死去，激动得死去。他终于清醒了，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她，找到了他灵魂深处的爱人。 他伸出手，久久的，却不敢触碰她，他怕触到的依旧是空气，怕这一切只是因为太想念而产生的幻觉。 他的手指一点点的抚上她的脸颊，令他魂牵梦萦的脸，感受到她温度的那刻，他突然激动得哭出了声音，他拥紧她，每一寸肌肤，都紧紧的贴着她。 天旋地转，没有任何语言，他们只是紧紧的拥抱着，仿佛要把几年来消失了的温度都深深的弥补起。仿佛这样抱下去，就会是永远。 莫小茹在他的怀抱里，泪流满面，她想要融进他的骨髓，却感觉任何拥抱的姿势都无法表达他们的爱和想念，于是，彼此都显得有些焦灼。 雨停了，细细的阳光照在这个古老的校园里。他们就那样紧紧的抱着，眼泪被风干了，她因为无法压制的哭泣，在他的肩膀上留下深深的齿印，他温柔的疼痛着。 纵使万水千山，纵使海角天涯，只要相爱，只要有爱，他都相信，他可以找到她。茫茫人海，心里那份不变的牵挂始终是她。 她的“坟墓”，他为她打开，将她救出，给她温暖，给她阳光，给她一如即往的爱情，如同，四年前的初见。 第十九章 似水,华年(大结局) 想问你是不是， 还记得我名字。 当人海涨潮， 又退潮几次 那些年 那些事 那一段疯狂热烈浪漫日子 啊，恍如隔世 你来过一下子 我疯狂一辈子 …… 奶茶的歌在商场的橱窗外响起，世界出奇般的安静，他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温暖的旋律，在这个充满迷情的城市中央回旋。 你来过 一下子 我想念 一辈子 这样不理智 是怎么回事 才快乐 一阵子 为什么 我却坚持那一定是 我最难忘的事 越 过 高山和海洋 喜 悦和哀伤 不是不孤单 幸 好 曾有你温暖的心房 还亮着你留下的光 你闪耀 一下子 我晕眩 一辈子 真像个傻子 真不好意思 可是我 在当时 真以为 你拥抱我的方式是 承诺的暗示 经 过 人来和人往 期盼和失望 我依然还孤单 幸 好 曾为你流泪的眼眶 还亮着爱来过的光 这些年 这些事 一下子 一辈子 你都度过了 怎样的日子 请答应 一件事 如果说 我能再见你一次 请 让我看到的 还是 你那灿烂的样子 一群白色的鸽子啪嗒着翅膀，盘旋在堪培拉的上空，天，很蓝，她的心，很安静。这几天感觉是在梦里，她以为再也不可能实现的梦，他真的在她身边，陪她一起吃饭，清晨醒来，在他的怀里可以听见他的心跳，可以看见他熟睡的脸，可以听见他轻细的呼吸，那种幸福，无法言语。 有时，和他缠绵时，她真的有种想要就这么死去的冲动，死在他的怀里，她想着想着，竟哭了起来。 苏辰雨小心的守护着她，他想将她带入哪个自由的，美好的世界，她内心深深的压抑着某种情怀，他明白，只是无法穿越。无法去点破。 她站在窗前，看着一望无际的海洋，出行的航船挂上白色的大帆，飘荡在海面上，她不知道它们要去那里。那里又是它们的归宿。 她要的爱，已经在她身边，她该是幸福的，现在只要牢牢的抓紧它就够了。她深吸一口气，微笑着等待，等沐阳回来！ 苏辰雨将咖啡递给她，是蓝山。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意识的，他明白她心里压抑的东西从何而来，原本不打算说的，或者是过一天是一天，他没有足够的准备去安抚她，他怕事实将她带向绝望的边缘。 她接过咖啡，然后就那样看着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喜的事，她瞳孔睁得很大，然后从那明亮的眸子里，流下了眼泪，如此的让他心痛。 “小茹，”他想要拥住她。 “辰，在你的眼里，我好象看见了沐阳，他在微笑，真的，我真的看见了，是沐阳啊”她笑着，用手捂住嘴，害怕哭出了声音。 他怔住！房间里顿时显得安静，只有她颤抖的声音。 “真的，我看见了沐阳，你的眼里有沐阳，他在对我笑，在微笑啊”她忽然揪住他的衣服，像个孩子般在祈求什么。 苏辰雨顺势将她紧拥在怀里，试图压制住她狂乱的思想。是沐阳吗？沐阳，你看见了吧。你的眼睛看见了吧。你的姐姐，你心爱的姐姐就在这里，在你的眼前啊。 他也流泪了，是沐阳的眼泪，他因为看见他的姐姐而激动，而忧伤。他将她的手指轻抚上他的眼睛，独特忧伤的眸子，很轻柔很轻柔，却透着难以掩饰的心伤。 “小茹，感觉到了吗，这眼睛，他是沐阳的！”他声音很轻，却一字一字清晰的回旋在她的耳迹。 她顿了很久，然后从他的怀里挣脱，认真的，似要从他的眼睛看穿他的心，她直直的看着他，眼睛出奇的明亮，那双大眼睛，想看穿他眼里的每根神经。 “辰，你刚刚说什么了？”她后知后觉的问。声音很清晰，她依旧拽着他的衣角。 他看着她，忧伤，心痛的看着她，多想代替她心里所有的痛，多想让她一直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她的世界，不该承受那么多的伤，她该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最快乐的女人。 “宝贝，对不起，我没有好好的保护他”他转过身，面朝着大海，却心痛得无法忍住。“沐阳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让我用你的眼睛永远看着她，那样，我就不会担心我离开后会忘记她的样子，他是这么说的，然后他就那样倒在了我的怀里。当时，我的眼睛已经完全看不见，那一刻，我真的很无助，我没能保护到他，真的很对不起，对不起……”他哽咽着已经说不出话，压抑在内心深处的内疚和心痛在两年后终于爆发。 莫小茹仿佛失去了灵魂，她愣在原地，久久无法呼吸。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又紧接着问“辰，你的意思是沐阳离开了吗？那他去那里了呢？”她眼睛里写满了纯真，像个孩子，却更加揉碎了他的心。 “求你，告诉我，沐阳去那里了？他会回来的，对不对？他给我留的字条，说要回国一趟，几天后就会回来，现在，已经两年了，我在这里等了他两年，沐阳只是迷了路，他会找到回来的路，对不对？”她拽着他的手，眼泪一颗颗的落在他的手背上。 许久，他转过身，将她拥在怀里，他的身体明显在颤抖。 “我带你去见他，但你答应我，见过后，一定要听我的安排，我们回来这里，我们就在国外，好不好，？”他揉着她的发，声音飘忽。 “恩，好，我听你的，只要你让我见到他，我就回来这里！”她赶紧点头，生怕说漏一个字。 蓝山墓园。 她压制住自己不安的心跳，三年后，她又来到这里，这块看似安静的地方，埋葬了她多少挚爱的人。 莫然，言旭，现在，又会是谁？ 她突然停下脚步，不敢在朝前走，她的父亲看上去是那么的憔悴和疲惫，到底怎么了？她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不敢去触碰哪个可怕的噩梦。 他感觉到了她的颤抖，紧紧握着她的手，心情也异常的沉重。 “辰，怎么会是这里。你带我来看莫然吗？只是他对不对？”她的声音很冷静，却更让人害怕。 这里只有死亡的气息，充满了肃杀，充满了寂寞，没有温暖，周围出奇的安静，她站在风里，等着死亡的宣判！ 照片上的男子妖冶，优雅，那一笑，醉倒多少少女的心啊。她淡而温柔的抚上他苍白，没有温度的脸，他也在微笑，如同旁边的墓碑——莫然。 “沐阳，你骗姐姐，姐姐等了你两年呢，两年啊，你让姐姐等得好辛苦”她瘦削的肩膀忍不住颤抖起来。 如果，我在这里，你也会像呵护莫然那样爱我，我可以肆无忌惮的直视你的眼睛，告诉我心爱的你，我爱你！ -----沐阳。 他的墓碑上刻着这样的话，一字一字灼痛了她的眼睛。 “沐阳，看得见我吗？姐姐相信你看得见，你的眼睛在辰身上，你每天都可以看见姐姐对你笑，对不对。？如果真的有来生，我不要再做你姐姐，我怕你会痛，会心碎。”她没有眼泪，安静的诉说。 经历了那么多，该走的，该留的，都已经成为过去，她把那些他们赐予的美好牢记在灵魂里，带着他们的爱，一直勇敢的走下去！ 死亡，并不代表结束，沐阳的爱，交给了苏辰雨，让他去完成他来世的期待和承诺。她用了两年的时间终于可以得到完美的救赎。 她的爱，他的爱，得到了救赎。当她取下无名指上那枚锈迹斑斑的戒指时，她就葬了那些美丽而又充满疼痛的流年，葬在了心里。 她的右边，是六年前的苏辰雨，她知道，他会带着她走完未来的路，走向她憧憬的爱情。两年来，他悉心的呵护和照顾，将几乎快要死亡的她救活，从严重的厌食症再到抑郁症，他从来不离不弃，她没有理由再狠心的折磨这个她爱的男人。 年华，似水，她美丽的青春岁月，从19岁遇见这个男人开始，到25岁，6年的日子，他们把最美的伤害和甜蜜都交给了彼此。 莫小茹伸出右手，朝着蔚蓝天空，轻轻的笑，如同几年前的她。现在，她重生了。！ 蓝蓝的天空，广阔的海洋，还有，堪培拉温暖的风，她突然有种迷情的感觉。坏坏的看着旁边的苏辰雨。 他已经做好接招的准备，顺势将她抱起，朝房间里走去。 “老公，我要在这里啦，不进房间，不去！”她踢着腿，搂着他的脖子开始撒娇。 “宝贝乖，就在家里啦，大白天的，晚上在出来，好不好？” …… 沙滩上有深深的脚印，暖暖的海风吹过，吹走了她破碎的流年。！！！ （大结局） 后记：终于写完了，有点舍不得，我不知道结局处理得好不好。写最后一章的时候，我的心情起伏很大，前面极度难过，后面又极度的高兴。我是微笑着写完它的，因为经历了那么多，他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莫小茹，她应该是幸福的，只是，她的幸福里夹杂了太多的悲痛。还好，沐阳可以一直看着她，我相信他可以看见她的！ 有的人，一开始就已经注定，有的故事，一开始也就有了结局。每个人的生命中，都会有无数个人经过，有的给一段似痛非痛的记忆后就离开，而有的人，就是永远。 我希望自己也像小茹那样的幸运，无论经历多少困难，无论穿越多少时光，最终，都可以等到自己的爱，凭着信仰，凭着决心，凭着一颗相信真爱的心。 每个女孩都渴望遇见生命中真正的王子，给她想要的爱情，浪漫的，体贴的，温暖的，不离不弃的爱情。那么，请姐妹们要相信这句话——想要得到真正的爱情，就要有一颗至死不俞相信真爱的心！ 最后，谢谢你们一直的支持和鼓励，依依期待与大家分享更多的好作品，我的下一部小说已在进行之中，名字叫——。 我相信不会令大家失望的，期待我更成熟，更华丽，更心痛的文字吧。！当然，也有幸福哦。呵呵。！！ 2009年2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