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捉鬼续命》 0001 恐怖的幻境 “叮!本系统正在加载幻境场景……50%……78%……100%” “加载结束,欢迎宿主体验初级恐欲幻境……” 一个面积不足三十米平方米,且没有透风进阳光所用窗户的阁楼里。 整个环境昏昏沉沉,尤其是棚顶按着功率不足11瓦的圆球形节能灯泡,电线悬挂过长,更不是太过牢固,导致电灯泡无风左右小幅度摆动,摇摇欲坠。 阁楼变得忽闪忽烁,温度莫名其妙的骤然下降。 我禁闭眼睛,四肢绷直,躺在一个是用三块带着虫洞又发朽烂木头当做床板的单人床。床下的四个床腿是锈迹斑斑的破铁,只要在床上动一下,不管用多大劲都会吱嘎吱嘎作响。 等到耳朵里听着便会觉得脊背发凉,宛如电脑合成,又像无良营销号的女声说话完。 “咕咚。” 我咽下一口口气,稍微紧张的活动两下大脚趾。 心中在仍有意识的前提下暗想:“这次又会给我安排一出什么戏?!可别整太吓人啊!太吓人遭不住!我就剩五天阳寿了,求求了!” 接着我精神陷入短暂混沌,在瞬间恍惚影响下睁开了眼睛。一眼万年的见到一个女人与我平行的飘在半空,目眦尽裂的用没有眼白全是眼瞳的桃花大睛片刻不离的盯着我。 正常人上下两个嘴唇,可是这女人与众不同的生了上下左右四个嘴唇,并且全部涂满暗红色又特别艳丽的口红。 没有人中,鼻孔外翻到180度角,彻底鼻孔朝天,鞋拔子脸抻着五官特别不协调,没有眉毛,耳朵应该是被硬生生的撕裂,断裂伤口不停的往我脸蛋滴流血。 女人一点一点向下一动,直到她的鼻尖与我的鼻尖碰撞到一起,她方才如同长舌妇般伸出口中形似蛇信的粉嫩舌头,不停的在我左右脸颊互相舔舐。 似乎我的脸颊有着无法让人痛心割舍的魅力,她越舔越兴奋,越舔越来劲,舌头上的口水彻彻底底给我洗了一把脸。 我皱着眉头,不敢轻举妄动,双手依然叠在腹部,像是安然的享受这痛不欲生,非人折磨。 口水埋汰就埋汰吧,能活下去比什么都强。 然而剧情发展已然超过我的想象。 女人伸出紧贴骨头的干枯小手,在我身体部位肆意摸索,加长舌头试图撬开我紧闭门户嘴唇,想要把我这个烂透香蕉,扒开皮真正享受一次难以得到的美味。 “der~哈哈哈……” 女人俏皮的用舌头弹出一道戏谑我的声响,又发出足以让我抓心挠肝的放肆狂笑。 “距离初级恐欲幻境结束还有十秒钟……” 终于在我即将奔溃的时候,自称系统的女声再次响起,这声音像是给我打了一针强效振心剂,希望就在眼前。 “八……” 我心中缓慢默数着声音,女人的手已经撩拨开我睡衣的扣子。 “六……” 女人的手已经解开我牛仔裤的裤腰带。 “三……” 女人的手脱掉一半我的牛仔裤。 “一……” 女人的手刚刚要拔掉我可爱蓝精灵裤头。 “恭喜宿主,成功完成初级恐欲幻境,奖励正在合算,请稍作等待!” 女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系统女声在告诉我这次挑战已经成功。 “谢特!” 我愤怒的坐起身来,破口大骂:“为了活着我容易吗?这前几次还能接受。破系统,你这恐欲幻境是什么鬼?让我当宁采臣啊?我也不喜欢冰冷的窗帘啊!” “叮!” “奖励合算结束,恭喜宿主以轻微恐惧的优异成绩闯过这次幻境,奖励如下。” “经验值五十,恭喜宿主突破等级到达lv2,身体属性再次发生改变。” “身体强度:从二层楼高跳下来不会崴脚。” “感知力量:可以用肉眼凡胎见到鬼魂。” “道行增幅:与普通级别厉鬼斗的旗鼓相当。” “气运值:天真无邪的倒霉蛋。” “叮!获得一把雷劈木桃木剑,已存放进宿主空间背包。” “叮!获得五个特质红色潮湿的摔炮(哑火的几率高达百分之七十),已存入宿主空间背包。” “叮!宿主获得五个月阳寿,加上身体现有阳寿,具体数值为154天23个小时零八分钟。” 我仔细认真的听着系统的报告,最为关心的便是阳寿数值的变化。 见到五个月阳寿明码标价的到账,我一阵欢喜,终于又可以浪几个月了! 至于眼下这个系统的情况,得从几个月前说起。 我以前是个半吊子阴阳先生,在详细一点可以解释为会一丢丢真本事的江湖骗子,专靠给人驱邪挣钱,顺便再略施小计骗钱。 活得也还算潇洒,眼瞅着要迈进小康社会,直到有一次装模作样驱邪碰到了硬茬子,一个怨天滔天的恶鬼,他把我从六楼阳台扔了出去,砸在坚硬的地板上,我便可怜的没了生息。 等我莫名其妙的再次苏醒过来,人完好如初的身处在太平间停尸房里。坐在铁床上,不知所措的只记得自己是被脏东西给扔下搂摔死的。 当我要准备走出停尸房回到案发地点一探究竟,耳朵从里向外的想起一个女人声音:“叮,快乐无边系统已绑定,绑定新手礼包,赠送宿主一个月为期三十天的阳寿。” 人生头一次见到生命被当做钟表铭刻时间,闭眼睛便会浮现我还有多久多久的寿命。 到真让人在某一刻心生绝望 而增加寿命以及获得奖励的方法,就是通过系统制造出来的幻境,或者完成在幻境结束后单独发布的任务。 我通过过几次幻境,可是单独发布任务一次没有做成功过,到是没有什么惩罚,就是眼瞅着阳寿奖励消失罢了。 想到任务,我喃喃自语:“狗日的系统!你的任务呢?本大爷要完成你的任务!” “叮!任务已发布,请宿主注意查收。” 我连忙闭上眼睛去感知脑海的图片。 图片有五个用红色墨水写的大字:奇怪的女人! “沃特发!什么鬼?” 我非常懵逼不了解情况的继续在图片寻找东西,最后在角落放下两行小字: 任务完成奖励:三个月阳寿。 任务失败惩罚:扣除五个月阳寿。 我看着任务奖励还有惩罚,明显是要把新入锅的油再榨干咯,小暴脾气当时就上来了:“沃特发!?倒扣阳寿什么鬼啊?你这是啥任务啊?连个内容都没有,虽然我老骂你狗日的系统,但是你丫也不能这么坑我啊!” “宿主等级过低,系统权限未完全开放……敬请期待……” 0002 难以捉摸的任务 “沃特发!?” 我如同老年痴呆的阴阳怪气骂了一句,随后又宛如饿了三天的野狗摇尾巴乞求食物:“系统爸爸……不对!系统妈妈!你这就五个字,我实在不知道任务咋做啊!求提示,爷可不想做青结工啊!” “叮!” 该死的提示音在我脑海里响起,接着系统半死不活的声音如实说道:“任务线索照片已发送到宿主空间背包,请注意查收。” 又补充条件:“介于宿主气运值为天真无邪的倒霉蛋,所以进行主线任务时会随机触发隐藏任务,完成隐藏任务会得到相应程度的奖励。” “这他喵的为啥会有隐藏任务啊?!”我骂骂咧咧的闭上眼睛,精神集中,脑海形成一个电脑屏幕,电脑屏幕里神奇的有鼠标箭头,移动鼠标箭头双击屏幕右下角的一个类似书包的图标。 打开图标,呈现的内容和网络游戏储存道具的虚拟背包差不多,一拍只有五个空格是解开,其他的空格依然处于上锁状态。 现在背包里装有一把木剑,标记x5的摔炮,以及一张备注着任务线索的照片。 箭头双击照片过后,我睁开眼睛,手里赫然在列的便是刚才的照片,这也算我独一无二的金手指,类似于玄幻小说里的空间戒指,但相比对起来,我的空间较小。 我抓起照片,借着昏暗的灯光仔细观察。 照片长8厘米,宽八厘米。 照片内容最近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长得颇有些90年代港风的女子,外貌三分像黎姿,七分像李嘉欣,笑起来又特别像王祖贤,反正特别漂亮,谁多看两眼都会忍不住想下屌。 可惜眼睛是闭着的。 话说回来,经过我仔细观察,这位年轻女子脖子有上吊导致的伤痕,手中握着的水杯里装着半黄不黄,不知道是何物的液体。头顶插着一根钢针,和避雷针似的。手腕带着一串黑色的古朴佛珠。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把红木靠椅,穿着一件火红色男式西装。 “嘶……” 我倒吸一口凉气,心里不托底的呼唤系统妈妈:“系统妈妈!这照片有啥子作用嘛?线索在哪?这可跟寿命挂钩的!你别瞎开玩笑!” “温馨提示,请宿主不要忘记自我本身所存在的职业技能。”系统女声在恰当的时间内响起。 我被系统说的微微一怔,苦哈哈从枕头底下掏出一盒烟,点燃一颗叼在嘴里,眯着眼睛重新审查照片,不放过每一个角落。 细节注定成败,我隐约觉得年轻女子形象和物品摆设,和曾经某个很火爆的新闻类似,所以从此方面下手开始盘算。 第一点,年轻女子绝对不是上吊吊死的,因为机械性窒息死亡的人,表情不会如此安逸,更不会体态如此完美,可又不能排除性窒息死亡的嫌疑。暂且把真正死亡原因归结于晕厥之后,头顶钢针扎穿脑壳导致的。 第二点,既然根据场景伪造出来的佐证排除掉自杀嫌疑,那么就极有可能是他杀,道具摆设或许是事先摆好的,因为我在思考时候,发下女子眼角下长了一颗,像痦子又像美人痣的斑点,这个斑点在我学习过的看面相书中记载着,此东西叫做点苍星,一个人要是眼角下左五米有点苍星,说明这个人性格孤僻,不善与人沟通交流,带有强烈精神顽疾,即使死后也会受点苍星影响,鬼魂会特别强大…… 第三点,她带的佛珠串子,从外形来看是属于佛教七宝中的黑曜石,而黑曜石是经过火山熔岩流出来的岩浆突然在水里冷却后形成的。五行属性先属火,再属水,最后属土。 继续往下推断,钢针代表金,杯子里的不明液体或许是冲好的茶水去掉茶叶,和红木靠椅一起代表木。 三样东西凑在一起,五行俱全。又有火红色的男式西装当做加固魂魄力量的辅助物品,让年轻女子死后形成的亡魂化作厉鬼,怨气更重更冲。 我瞪大眼珠子,下意识扔掉烫手的烟头,抓起床头柜放着的开封罐装早餐牛奶,一口灌入嘴中,用于平复细思极恐后颤抖的心脏。 “咯!” 我砸吧砸吧嘴,打个饿嗝。 如果按照我现在的思路继续往下走,排除掉其他胡思乱想,可以把这一切比喻成一个阵法,一个能做到逆天纂命的邪术阵法。 就是不知道女子生日时辰的准确数字,如果是属于像七月十五子时这样日子出生的话,占尽阴时阴历,必然是有懂行的方士借她的阴命改自己的阳命。 卧槽!真是棘手啊!我才升个lv2级,咋就给我安排了一个如此艰难的任务呢? 这任务的核心主旨到底是什么? 是让我找到背后那个会邪术的方士,拿摔炮活活炸死他?还是报警将他缉拿归案? 毕竟这是一条人命,相当难搞。 况且我所猜测只是根据这一张照片,线索实在太少了! “咕噜噜……” 正当我要再次向系统妈妈提出关于任务的问题,肚子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咕噜咕噜作响。 “沃特发!?我咋把这个放了一个月了的过期牛奶给喝了呢?!法克儿!”我连忙把照片收回空间背包,从床底下找出一卷手纸,单手玩命捂住肚子,夹紧菊花,内八字的向阁楼外跑去。 我住的阁楼是我特意租的,因为囊中羞涩,没有什么闲钱,所以只能租一个大家合租的房子。 顶层六楼是单间阁楼,下面五楼是分开的单间,而且隔音效果非常不好,之前有对情侣租住,大半夜的我在楼上都能听着嗯啊的动静,反正挺骚的。 最为主要的是,大家用一个公共厕所,还不能洗澡。 我火急火燎的跑下楼梯,好像菊花里的东西在尝试露头。 “大兄弟,你咋的了?”一个男性租客走出公共厕所,手里拿着的抽纸,表示他也刚起夜上完厕所。 我一把推开他:“起开起开!它露头了!我要憋不住了!” “快快快,别憋坏了。”男性租客憋着笑连忙给我绕路,走回他的单间。 我两步蹿进厕所,快速转身插好门锁,脱裤子撅腚蹲在蹲坑上。 接着就听到震天巨响的噗嗤一声,我脸上浮现了幸福美满的笑容:“真他妈爽!” 厕所里除了我没别人,我正低头用力的认真排泄,右耳边却传来一个人说话的声音:“哎!哥们,你带纸了吗?” “带了带了!上厕所拉稀咋能不带纸呢?你要是没带,我给你撕点!”我非常有礼貌的撕掉几节纸,往右手边递过去。 手伸到一半的时候,我懵逼了,迟钝的大脑终于反应过来,这tmd厕所就我一个人啊!哪来的借纸声? 不会吧!真的不会吧!上个厕所也能碰着脏东西!? “叮!” 让人恐惧麻木的系统提示音。 “恭喜宿主触发天真无邪倒霉蛋称号的附加技能,恐厕幻境已加载完成!欢迎宿主体验初级恐厕幻境!” “沃特发!?你狗日的系统!我上个厕所你瞎搞个毛线啊!”我破口大骂,屁股上的排泄物还在往下滴答,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 “哎!哥们!你带纸了?”男声这回说话可要着急愤怒几分,好像今天我不给他纸,他能一脚给我踹粪坑里似的。 与此同时,一只沾染鲜血的皮包骨手掌从排泄物混合着厕水的下水洞里,慢腾腾的伸出,时不时像是得了帕金森一样的抖动两下,最后抓向我的腚沟。 “妈妈咪啊!” 0003 厕所惊魂 鬼手的手指尖准确的戳在了我的外痔。 我大叫一声,整个人打个激灵,往前一窜,裤子没提导致我重心不稳,直接了当的脑袋撞击厕所地板。 虽说现在是系统形成的幻境,但是这幻境里的触感是真实存在的,不像做梦,而且在幻境里受了伤,那么回到现实,伤也会跟着存在。 我如同蛆虫似的,拱着屁股,双手杵在地面,想要借力站起来,离他们远一点。 “有没有纸啊!?有没有纸啊!?”男生的声音居然黏着我耳朵咆哮,怒问两遍有没有纸,话锋一转,更是凶恶渗人:“回答我啊!你到是回答我啊!” 鬼手同时伸出蹲便,带着黄黑色液体,湿淋淋的一把抓住我的右脚腕,一点点往下收缩,要把我拉进茅坑里! 不管我多么用力扑腾双腿,却怎么都挣不开鬼手的拖拽,只好双手指甲盖卡在地板的缝隙,内心祈求着幻境快点结束,可不想和老八一样吃奥利给。 我憋红了脸,始终硬气的没有说求饶的话,因为之前求饶过一次,系统直接判定幻境结束,我没有得到任何奖励的前提下,还遭了一身的醉。 就是今天饿死了!死外面!我也绝不会大叫一声! “你看看我啊!你看看我啊!” 男声不停诱惑我转头看他,又用两只手不停拍打我的后背,整得我后背阵阵作痛。 终于我的右脚腕已经悬空在下水洞的上方,只要鬼手再多拖拽一下,妥妥的我右脚要和奥利给来个亲密接触。 而这个时候,男声的两只手分两侧按压住我的头颅,朝一个方向用力的想把我脑袋掰过去,好与他对视。 我禁闭双眼虚弱无比,无可奈何的被他掰过了脑袋。 “睁开眼睛啊!睁开眼睛啊!我给你看个宝贝!”男声一只手按我头,抽出另一只手尝试扒开我的眼皮。 我鼻子闻到了一股熏天恶臭,这臭味如同腐乳配臭豆腐,又被尿腌制了三整天,奇臭无比,使我寒心的作呕。 “嘿嘿嘿。”男声的手成功扒开我的眼皮。 我单个眼睛模糊的看清这男生长了个什么鬼样子。 他是蹲在我旁边的,先是看见一双雨靴,再往上是充满绿黄色固体的裤子,腰间系了个红色腰带,穿个不符合季节的紫色半袖 这些还算正常,可尼玛脸长的真是惨不忍睹,向外翻的大龅牙,牙缝极宽,挂着焦黄金针菇和半碎不碎的苞米粒。鼻孔里流出两根韭菜叶子,不大的三角眼卧蚕里盘着两只黑色肥胖粪坑蛆虫,且在不停的翻身蠕动。头发一绺一绺的遮住脑门,勉强能看清脑门上纹个社会人专属的天眼。 “我长的帅不帅呀!?”男人呲开嘴,龅牙的金针菇和风铃似的来回摇摆,甚至有一颗苞米粒掉落下来,不可思议的角度砸到我的脸。 我多想给他来一句,你帅nmlgb!话到嘴边到是没有说出来,咬牙装作勇猛战士,一声不吭。 “你看你上厕所,是不是饿了啊!我请你吃金针菇吧,新鲜二次利用。”男人特别豪爽特别客气,伸手摘下牙缝里的一根金针菇,比划着要往我嘴里送。 尼玛!二次利用什么鬼?!系统你想坑我,也不至于玩这个套路吧?谁不知道金针菇别名明天见?! “距离初级恐厕幻境结束还有十秒钟……” 迟迟不来的系统妈妈可算在我脑海里发言了,我差点痛哭流涕。 “吃吧吃吧,这是火锅味的!”男人见我死活不张嘴,开始小声劝慰我,并且告诉我,金针菇是什么口味的。 我双眼死瞪着他,眼睛里的怒火欲要射出眼眶。 “原来你不喜欢吃火锅。”男人随后把金针菇扔进下水洞里,接着不知羞耻的摘下第二根金针菇,似是什么了不得的宝贝:“火锅你不喜欢,这个是烧烤味的,可好吃了。” “距离初级恐厕幻境结束还有五秒钟……” “烧烤你也不喜欢吗?你可真挑食。”男人没有强人所难,不满的吐槽一句,又将烧烤味金针菇扔进下水洞,随后摘下第三根金针菇,有模有样的擦一把嘴角如同白带异常的吐沫星子:“这个是粉丝牛腩里炖的金针菇,味也有点偏辣,这回你别挑食了,我喂你吃!” “距离初级恐厕幻境结束还有三秒钟……” “唔!唔!唔!” 无论我怎么叫嚷,他都不搭理,异常生猛的用右手两根手指头扒开我的嘴皮,撬开我的牙齿,左手百分百中准头的把金针菇扔进我的嘴里。 该死的系统妈妈读完秒数:“叮!恭喜宿主,成功完成初级恐欲幻境,奖励正在合算,请稍作等待!” 眼前的景象消失不见,我重新获得了行动能力。 “咳……咳……咳……” 我光着屁股,调转方向,头冲着蹲便,一顿剧烈的咳嗽后,开始扣嗓子眼。 虽然金针菇也是幻境中的一部分,但就算是幻境,那也有口感啊!换谁谁不恶心的想吐。 “奖励合算结束,恭喜宿主以中度恐惧的常人成绩闯过这次幻境,奖励如下。” “奖励为独居匠心,灵性手巧的艺术家打造,具有特殊能力的老干娘辣酱一瓶。” 系统妈妈的声音头一次有了波动,听着像努力在憋笑,努力装作自己是个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 “这就完啦?寿命呢?!玩埋汰的是不?给我一个辣酱有啥用?我拿辣酱泡饭吃啊!?沃特发!就裂开了呗?!” 我瞅着空间背包的塑塑料瓶装,封面log是一个老太太照片的老干娘辣酱,累死累活闯过一个幻境,没给寿命就算了,整一瓶街边超市就能买到的辣酱是啥意思?真拿我当sb忽悠玩呢啊! 狗日的系统!你真是丧尽天良! “他喵的!” 我找到轱辘到一边的手纸,用手纸擦干净屁股,这一擦还擦出事了,把痔疮擦犯病了! “阿西吧!我日你妈哟思密达!” 我无能狂怒的提起裤子,简单洗把手,批着跨扶着墙,一瘸一拐的走出厕所。 “哎呀!老弟儿,你是咋滴了?” 厕所对面的单间,有个岁数约摸有23,4的小姑娘听见厕所开门的动静,给单间拉开个缝探出头来,一见到是我和操劳过度没什么两样的扶墙而出,兴高采烈的调笑。 我撇下嘴:“姐,亲姐,救命啊~你老弟我要死了~” “你这刚出院没两天,病好没好利索还不知道呢,就开始瞎嘚瑟。”姑娘先是打开单间门,再过来扶我进她屋。 我摸着她的后背走进单间:“这不没钱了嘛,不能一天老在医院待着啊!” “快躺下!” 姑娘温柔的把我放倒在她床上,再三确认的问道:“你真没事?不用回医院再住两天?” “我真没事,就是痔疮犯了,缓一会我上楼,楼上阁楼有药。”我和她说话没啥顾忌,毕竟好多年关系了,对方啥样,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底细很是清楚。 姑娘近距离瞅着可怜巴巴的我:“行吧,老弟,你说你现在也出院了,以后准备干点啥啊?还出去装神弄鬼吗?下一次再从六楼掉下来,可就没这么好运了。” “不知道呢,等病好差不多了再说。” 我流氓般抓住她的纤细小手,敷衍的回了一句,没有把系统的存在说出,即使我知道我出事那天,属她哭的最惨,属她最担心我。 “等病好了,实在不行,我就拖关系,给你送松东大饭店打工去吧,一个月四千多也不少了,咱俩再攒几年也不用在这个破地方住了。” 她对我牵手的动作没有反感,还在细心劝说我。 “姐,别急,房子会有的,等我挣够钱了,我就娶你。” 我看着眼前的姑娘,不知道是系统给我的勇气,或者是死而复生之后的想念,又或者不想继续沉默下去。 不靠谱人生头一遭对一个人许下郑重的诺言。 “不用急,我就是又怕你去捞偏门挣钱。”她赶紧解释,怕我误会她的意思。 我起身用额头顶着我俩的手:“你老弟不会出事的,钱肯定会有的,好日子一定会让你过上,相信我!” “叮!” “系统妈妈被宿主话语和诚心感动,解锁新技能” “叮” “新技能解锁成功,完成派发任务后,会根据完成任务的程度,结算一定数额的人民币。” 0004 鬼压床 “卧槽!系统妈妈牛逼了!” 我激动的难以言表,一把松开她的手,大喊大叫吹捧系统妈妈,一下子完成任务还能解决我的生活问题,那不就跟小说里面一样一样的了嘛,我是要起飞啊! “你又咋的了?是不是从楼上摔下来磕坏脑袋啦?咋还喊上妈妈了?”她轻柔我的头,又担心的说道:“咱再去看看精神科吧,从小我就觉得从你父母去世开始,你脑瓜袋就不太正常。” “姐!” 我兴奋的再次一把抓住她的手:“你老弟我要起飞了!我一定会挣好多好多的钱,买好大好大的房子,上个厕所都能迷路的那种房子。” “切!傻样吧!” 她揉完头,用手指点了一下我的额头,随后拿起单间小桌子上放着的钱包:“说吧,跟我说了这些好话,你要借多少钱?” “呃……姐……你想错我的意思了……” 我尴尬的看着她从钱包里往外拿钱,仔细一寻思,想要完成系统的任务,肯定需要出门寻找线索,既然要出门肯定需要出马费,所以磕磕巴巴的说道:“那个啥……你借我二百吧……二百就够……我明天有个小活……需要来回打车啥的……” “二百借你行,下个月房租你自己挣钱交,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恨铁不成钢的递给我四张面额为五十的人民币。 我自卑的接过钱:“最后一次了,姐!” “嗯,我相信你!不晚了,上楼睡觉吧。”她像是安慰自家在外受挫的男人一样安慰我。 我披着跨起身,把钱收好:“我走了。” “晚安。” “晚安。” 我失魂落魄的开门关好门,扶着墙顺楼梯往上走,心中感慨万分,现在不仅需要系统活下去,更加需要完成系统任务挣钱。 似乎所有希望就在眼前,需要我马不停蹄的去追赶,去抓住这一缕希望,把希望变成现实。 不能再吊儿郎当下去了,就算为了活着,就算为了和她一起幸福充实的活着。 阳寿,会有的!碎银,会有的! “吱嘎……吱嘎……” 我脱下衣物躺在床上,从空间背包翻出照片,左右翻身来回琢磨这个照片还有什么特殊的隐藏秘密。 可惜我的学疏才浅,光会一点面相学与观气学,没有真人在我面前的情况下,实在看不出太多东西。 就这样,我手里拿着照片,沉沉的睡去。 过了许久。 睡梦中的我,突然惊醒,脑袋骤然高速运转,传达出来的消息是此时此刻单人床床脚有东西存在。 而我的精神以及大脑都能够做出运动,可却怎么也抬不起头来去看床脚到底有什么!彻底失去控制身体的能力! 没有窗户的阁楼却难比寻常的阴风阵阵,风狂暴的吹打在我左脸颊,使我意识更加清醒。 转眼间明白过来,这是被鬼压床了。 我把眼神往肚子瞟,因为我睡觉习惯性动作是左手放在腹部,因为胃不好,怕晚上睡觉的时候着凉。 左手手中的照片还在,不过照片里的年轻姑娘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混沌的未知气体。 卧槽?这照片又是怎么回事?难道系统任务的奇怪女子,其实是附身在照片里的厉鬼?! 卧槽!那我不就凉了嘛,搞啥子嘛,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一言不合就扬沙子啊,狗日的系统! “你醒了?” 正当我试图咬破舌尖,强行打破鬼压床控制的时候,四周响起了一个戚戚怨怨,忧忧哀哀的女人声音。 与此同时,我的目光喵到一套立体的男式西服,如同有人穿着一样,飘到我的身边。 男式西服里又传来女人的声音:“别害怕,我没有想害你的意思,就是想跟你说两句话。” 我太想大声告诉她,害怕不可能害怕的,顶多是有点想尿裤子。 而且主要的是系统并没有响起任何提示声音,那就准确说明,眼下的情况并不是什么恐睡幻境或者恐梦幻境。 “我想告诉你……”男式西服先是小声念叨一句,随后变得如同恐怖电影里鬼怪出场片段配音的声音:“我死的好惨啊!我死的好惨啊!” 你死的惨不惨,跟我有jb毛关系,要不是系统给我寿命和钱,我能管你这烂糟的事吗!? 真当我是电影傻b呵呵充满正义感的男主啊?!爷们我闯荡江湖神龙摆尾这么多年,靠的就是没有良心。除了长得帅,就剩下这一个优点了,要不然凭啥系统能相中我。 男式西服又像是恳求我一般的语气说话:“我明天会在松西千达广场出现,你一定要来,一定好来啊!我等你,你不来,我不走!” 话音刚落,西服化成一缕青烟,重新蹿回照片内部。 “哈……哈……哈……” 我满头大汗的从单人床坐起,第一时间去看手里的照片,依然是老样子,没啥太大变化。 年轻女子还是如此美丽,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我老眼昏花产生的错觉,她头顶上插着的钢针好像往下扎深了一些,都快到中间部位了。 “叮!” 系统贼会找时间的发动提示音,吓得我好悬一个机灵,从床上滚下来。 “系统任务进度更新,请宿主在中午十一点之前,赶到位于松东市西部的千达广场,寻找下一步的线索,如若不去,系统自动判定宿主消极怠慢任务,再原来惩罚基础之上,多扣除一个月的寿命。”系统妈妈冷冰冰的用官方口气列行公事的播报完任务的新进展。 我听明白了系统的意思,我不去的话,可能走走道便会嘎巴一下子,寿命清零,直接猝死在街道上,第二天城市早间新闻说不定得提我一嘴。 可是为什么会挑在千达广场见面呢? 千达广场算我所处省会城市的地标性建筑,每天人流量大的可怕,而且见面约定的时间是在白天,这女人要是鬼的话……就不应该把时间挑到白天。 难道……这次的任务,是让我去千达广场里,陪女鬼逛街买衣服?卧槽!完全不能够啊!兜里的两百块钱,上此等级别的商场里,就够买一个蕾丝边的品牌裤衩子。 所以……到底是要干什么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放下照片,找到床头柜正在充电的手机,准备看一眼现在时间是几点了,在阁楼睡觉可不分黑天白天。 “狗日的系统!” 我瞅着手机屏幕里的时间,立马破口大骂! 现在是上午九点了,我满打满算顶多还有两个小时时间赶到千达广场。可尼玛我住郊区,打车去也得一个多小时,这不坑人呢嘛! 绝对是不能和系统妈妈愉快的玩耍了! 0005 奇怪的女人 我着急忙慌的起床,把昨天那件牛仔裤随手扔到一边,找出床底下的行李箱。 正所谓,人靠衣服马靠鞍,我本身长的就有点街边摆摊算卦老头的味道,尤其是翻翻个眼睛,装瞎子装的贼明白。 所以平时里有两套换洗的休闲衣服,还有一套干活时候穿的战袍,也就是搜宝购物网站里买的七十块钱一件短道袍形式的外套,以及一个加厚黑色体恤当做内搭,把特意买的古风护额头戴系好,绝对有内味 我穿好衣服,拿着护额头带,着急忙慌的推门下楼,跑到厕所里拿别人的梳子沾点水,把头发梳成大背头,再简单洗把脸,系好护额头带,照照镜子,感觉差不多便出了合租房,往楼下赶去。 天助我也,下楼没到三分钟便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打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师傅!千达广场,走最近的路,我有急事。” “妥了!” 司机师傅见我一副媳妇生孩子要难产的表情,一脚油门踩到底,冲千达广场赶去。 我坐在车里,摸着鼻梁骨,实在想不明白这次任务到底是要干什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按照系统的尿性劲,估计触发下一位npc,才能给接下来的线索。 索性不再瞎寻思,我头靠着窗户,又补了一觉。 过了快一个小时,司机师傅在千达广场附近的停车位停车,把我拍醒:“小兄弟,地方到了,打表走七十五块钱,现金还是企鹅信?” “啊?到了?” 我掏出两张钱递给司机师傅,没等他找钱,就慌里慌张下了车。 “叮!” “宿主在中午十一点之前赶到千达广场,系统解锁任务下一步线索,请宿主到星巴克买一杯咖啡,等待线索到来。” 系统妈妈不急不缓的说出下一步需要干的步骤。 “狗日的系统!我啥家庭啊?跑星巴克买咖啡?” 我嘴里骂着,心里庆幸昨天晚上管老姐要了二百块钱,要不然星巴克真喝不起。 绕了一段路,走进千达广场,顺电梯上到四楼,成功找到一家星巴克的门店。 我挑了一杯最便宜的咖啡,结完账就走出星巴克,站在店门前一口一口出溜着咖啡,等待系统所说的线索到来。 商场很大也很热闹,数不清的俊男靓女在我面前走过,可我都做没看见,白瞎了一饱口福的机会。 毕竟,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时间一晃来到十二点。 当我丧失耐心的时候,打电梯那块走过来一个踩着高跟鞋,能有一米六八的年轻女孩,这女孩穿着打扮挺赶潮流,长相和照片里的年轻姑娘颇为相似,只是她大波浪头型显得更风骚一些。 可是不管她怎么漂亮,此刻在我眼里都行如红颜枯骨,通过面相学来看,她眉间下的命宫,即使有粉底打白,也是透黑的,这一点能说明她最近时运不济。 命宫下面,也就是鼻子中间的疾厄,稍微偏移塌陷,说明她身世凄惨,父母早亡,命里必定是孤苦伶仃。 但是鼻子头所代表的财帛特别兴旺,应该是兜里挺有银子,至少现在活的不差钱。 而且绝对开过眼角,导致左右眼角代表的夫妻穴不是太过明朗,感情不会顺利。一对人工制造,化妆之后神采斐然的鸳鸯眼更加妖艳。 再从观气角度来讲,她身体气息呈现灰色的虚浮,必然是经常黑白颠倒,生活作息时间紊乱,没有规律。 灰色中带点驳杂的血气,应该是大姨妈刚走。 最为主要的是,我以前办事的时候,开眼去见鬼,需要法术的搭配。现在系统提升了我的感知力量,使我可以想见鬼就见鬼,不想见鬼就这辈子看不着。 “一……二……三……四……” 我很不礼貌的伸出手指,指向她身后跟着的东西,挨个数数,居然有四个死婴尾随在她身后。 这一点可以说明,她至少胎死腹中或者医疗手术打胎过四次! 卧槽!这是把**当成坟场过了啊?! 赶上清明这样的节日,她可以对着自己肚子烧纸磕头了,业力忒重。 “你数什么呢?” 她走到我面前,看见我的动作,回头瞅一眼,不太高兴的问道。 “没数啥,没数啥。” 我连忙把目光瞥向一边,手足无措,心虚尴尬解释。 “没数啥是数啥呢?” 她强硬的追了一句话,仔细打量我一会:“哎?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啊!你是不是姓赵!?” “啊?” 这回轮到我懵逼了。 “赵啥来的?叫啥来的?” 她不停的用手指点我,最后终于说出一个驴唇不对马嘴的名字:“我想起来了!你叫赵四火!咱俩在一个孤儿院待过,你小时候就喜欢捧着你爸妈留下那些奇奇怪怪的书看,后来被一户人给领养走了,我说的对不对?你还跟小时候一个样,都没变样!” “不是赵四火!是赵青燚,跟我读yi燚!燚在名字里有平安的意思,是我死得早的爹娘嘱咐我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长大。”我最讨厌别人叫我赵四火,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到这辈了,连个生僻字都不认识。 但是,我确实想不来眼前的姑娘是谁了,在孤儿院的记忆真是不堪回首。 “对对对,赵青燚!” 她一拍手,继续和我说道:“我是小快乐啊!就是以前在孤儿院,流着大鼻涕跟在你们男孩屁股后面玩的小快乐啊!我还记得我淘气撕过你的书呢!你急眼好悬没掐死我!后来让孤儿院阿姨拦下了。” “哎呀!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你可真是女大十八变啊,越变越好看了呀!我记得你小时候黑的跟炭头似的,流着永远擦不完的鼻涕,没想到现在这么光鲜亮丽了。” 她一提,我便想起了她,就是她傻呵呵把我父母留下的观气七法中最重要的几页给撕碎了,要不然我也不至于混成这样,得靠系统才能维持寿命。 “嘿嘿嘿……” 小快乐天真的傻笑两声,坦率的说道:“没有啦~就是微调一下,微调一下子啦。” 您可不是微调啊!您这是用美图秀秀换脸了! 我内心戏非常丰满,但是嘴上小心翼翼的试探一句:“你结婚了吗?有对象了吗?” “没结婚,有对象啦,过两年说不定就结婚了。” 小快乐脸上有着不符合年纪的幼稚表情,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亲切的把我拉到一边没人角落:“孤儿院里一起的朋友,我就跟方胖子有联系,听方胖子说,你靠你小时候看书学的东西,混得不错,都当上阴阳先生了?” “竟听方胖子瞎说,我就会点方术,混口饭吃。”我谦虚的说道,因为方胖子从某种意义上讲,是我名副其实又为数不多的狐朋狗友。 因为我俩以前没少在一块招摇撞骗,配合的相当默契。 小快乐踮起脚尖在我耳朵旁边小声说道:“我家好像有脏东西,你能帮我解决一下吗?” 脏东西?难道真是她? 我后退一步与她拉开距离,并没有直接开口答应下来。 “叮!” 系统提示音很会抓住时机。 “系统任务进度更新,宿主需答应张快乐的请求,去到张快乐居住的房子寻找下一步线索,如若不去,则自动判定任务失败。” 这尼玛是逼着我枪口上撞呢? 0006 任务进行时 小快乐眨着纯洁无暇的鸳鸯眼,双手拽住我的衣角,卖萌撒娇道:“你帮我去看看呗,我听方胖子说你可厉害了,从六楼掉下来都没摔死,你是不是会气功啊?要是你帮我把这事办成了,我给你钱,我给你很多很多的钱。” “你能给多少钱?” 我觉得男女授受不亲的把她手扒拉开,仔细琢磨一下,反正要去做任务,再挣点外快,不是更好嘛。 “我……” 她打开自己的手提包,掏出一沓有数的钱:“先给你两千定金吧,事成之后,再给你一万,要是整得特别好特别像样,给你两万都行。” “呃……” 我不动声色的把她钱接到手里,然后揣进裤兜,脸不红气不喘:“行,这事我给你办了,你先跟我说说你的情况。” 虽然她身边跟着四个死婴的婴灵,但是从灵异事件层次分析,一般的婴灵是不会害人,他们只是围绕在你身边,消磨你的福气,增加你的业力,会导致运气稍微不好一些,日常生活中可能会凄苦一些。 “我男朋友是经商的,最近在我家睡觉的时候,总说有人按住他的胸口,不让他好好睡觉,他说他是**病胸绞痛。可是只要他在我家,我就能在我家厕所看到一个影子,一个穿着红色西服的影子。” 张快乐吐出实情没有添油加醋。 “红色西服的影子?” 我呢喃一句,面不改色,可是心头突然慌乱,如果不猜错的话,那不就是我照片里的姑娘吗? 而且张快乐和她长得颇为相似,是不是可以解释说张快乐是她的转世,或者是什么分身投影之类的? 可是也不对啊!张快乐明显是后整容的,先天条件根本不是跟人家一路的,人家是天然美女。 真是搞不通,系统到底是啥意思呢? “对!” 张快乐一惊一乍的打断我的思考,很是天真的说道:“就是红色西服的影子!电影里不是说,穿红衣服的是厉鬼吗?是不是我家里面那个是厉鬼啊?我家房子可是新买的啊!不能有啥问题吧?我用不用联系物业?” “不用,你先领我去你家看看吧。” 我扫了她一眼,并没有发现她身体飘散在外的“气”有什么特殊变化,只是冷不丁再一瞅,有那么一点点暗红色的特殊血气。 按照书里面的内容来讲,这血气代表应该是代表着气运,可是绝大大部分气运只属于人体内部的,不会轻易飘散在外,这尼玛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行,正好我也逛完街了。” 张快乐爽快的答应我,可以去她家。 “行,走吧。” 我点点头,顺着走向电梯,下楼。 张快乐跟在我后面,一言不发。 出了商场,张快乐拉着我去地下停车库,说她在哪里有车。 我溜溜达达的和她走到地下停车库,她掏出车钥匙,娴熟打开了眼前一辆外观贼鸡儿霸气的宝马x7。 卧槽?她咋这么有钱呢?都开上宝马x7了? 我心里想着,拘谨的上了她车,轻轻关严车门,脚也不敢放在车脚垫,生怕磕了碰了的,要是划个道道出来,把我卖了也赔不起。 “你不用这样,也不是啥特别好的车。” 张快乐启动轿车,像是发现了我的紧张,随口安抚一句,到是更像是在无形装逼。 以后我有钱了,我一定给我老姐买一辆豪车,至少跟她开的x7是一个级别的。 我暗暗发个誓,接着向她提出了一个问题:“这车是你自己挣钱买的?还是谁给你买的?” “我男朋友给我买的,我跟他说我在家待着无聊,想考个驾驶本,然后他就跟我说,你考吧,考完我给你买车,然后就给我买了这辆车。” 张快乐提到她的男朋友,总是一脸的幸福。 我点点头:“那你男朋友挺有钱啊!干啥的啊?” “经商的,当年千达广场就是他和别人承建的。”张快乐很是自豪的说出自己男朋友是干什么工作的。 我便没再多言,幸好是经商的,要是从政的可就坏菜了,妥妥的够可以举报一波了,同时酌定脑海里的想法。 车开了不到二十分钟的路程就到了她家。 松动市这两年规划是把经济中心往西边挪,千达广场以及其他的建设都在这边,还有全市唯一一个高铁火车站。 所以也连带着松西一片的房价水高船涨,一个二线省会城市,能卖到三万至五万一平,实属不易。 而且她住的是一个相对高端的小区,估计是没有四万一平下不来。 她啥样我清楚,这打小就傻,扁担倒了不知道是个一字,大学肯定没考上,一没学历二没文采的,到底是什么支撑她开豪车住好房呢?男朋友再有钱也不至于宠溺成这个样子吧。 不能怪我想法偏激,确实是她现在的生活状态非比寻常啊! “到了,这就是我家,我去开门。” 她领我进了一个单元门,坐电梯坐到七楼,一栋楼只有两个住户,楼道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等她开好门,领我往房子里走。 进了屋,我先站在门口开始观察,屋子里的装修摆设很简单,简单的令人发指,一百多平的房子竟然连个适当的装修都没有,铺个瓷地砖,客厅一套真皮沙发,沙发前摆放个小叶紫檀的实木茶几家具,茶几上摆着一套深红色古朴茶具,还有一盒没有牌子的茶叶,反正看着就值老鼻子钱了。 真正引起我注意的是,客厅正中间有个落地窗,因为楼层高的原因,往楼下瞅,正正好好能瞅见一个十字路口,车来车往。 而且靠近窗户左侧的墙壁上按着个一般情况下来说,是放在祠堂里的小型灵堂。 这小型灵堂左右两边各有一个冒着红光的小型莲花,莲花中间夹着是一个三角鼎的香炉,香炉插着三根正在燃烧的香,底部被香灰充满,应该是平时没少上供。 “脱鞋进屋吧,我给你找拖鞋。” 张快乐翻箱倒柜的,终于找到一双黑色备用拖鞋放在我脚下,叫我换鞋。 “谢谢。” 我很礼貌的换好拖鞋,把自己的鞋规矩摆放到一边,接着径直走向小型灵堂。 靠近灵堂方才看清灵堂里供着的只有一张黑白照片,照片里的女人英姿飒爽,笑颜如花。给人一种即使是黑白照片,看过之后都会觉得开心的感觉。 我脑海里对比一下,如果系统给我照片里的年轻姑娘睁开眼睛的话,绝对和供着的一模一样,完全是一个人。 “哎呀!” 张快乐走到我旁边,开玩笑道:“你也觉得她漂亮啊?我也觉得她可漂亮了,万中无一的绝世大美女!” “这是谁?”我冷静的问道。 张快乐听到我的问题,表现有些沮丧:“这是我男朋友的前妻,死了快二十年了,她生前跟我男朋友特别恩爱,是陪我男朋友发际的发妻,可惜后来得了难以治好的绝症,就散手人寰了,挺那啥的。” “你不介意你男朋友把他前妻的照片放在你家房子里吗?”我惊讶于她没有任何介意他男朋友干如此不着调的事,甚至她说话的语气,觉得自己比不上人家的亡妻。 张快乐眼神飘向窗外,坚定肯定,无法动摇的说道:“不介意,我尊重他的选择,我也很爱他。” 沃特发?这她男朋友是给她洗脑了? “叮!” 系统提示音准确无误的响起。 “任务进度已更新,请宿主找到解决此次灵异事情的具体方法。” 0007 张快乐的男朋友 “你怎么了?” 张快乐发现我僵硬的站在原地,以为发生了什么了不嘚的事情。 “没事,就是照片里的人太美了,我一时间没把持住自己的心神,有点要沦陷的意思。” 我插科打诨的敷衍一句,脑海里仍在思考。 因为系统已经提示告诉我,找到解决事情的方法,那么现在就简单多了。按理来讲这间房子绝对是有脏东西存在或者说脏东西在房子里留下了自己的印记,方便晚上好过来吃残存的香火。 为什么是吃香火呢,因为这个该死的落地窗正对着十字路口,从风水学来讲这叫万箭穿心,从观气七法来讲这个格局叫做招阴。 十字路口白天人流量大,阳气重。到了晚上必然是鬼流量大,阴气重。而且路口通风是往四面八方通的,很多取钱的小鬼会在此处经过,取完钱或者办完事,直接顺着风走,不多逗留,其实这也是上十字路口烧纸的原因。 还有一个点,这边都是宽大马路,行驶的车辆极多,保不齐就有两三个因为出车祸横死了。又因为横死的缘故,不能转世投胎,留在这里四处徘徊,等到机会寻找替身。 再加上好死不死的是张快乐男朋友在窗户旁边供了一个灵堂,还是tmd有香火的灵堂。 这一有香火存在,在横死鬼眼前的味道就变了样,这些横死鬼会把这没有真牌神仙与具体供奉牌位存在的灵堂当成淫祀,还可以说是野庙。 接下来就是横死鬼没有投胎的路子,又不能成天瞎待着,横死鬼时间久了便会产生灵性,看到这淫祀瞬间来了精神,要是受人香火供奉,肯定对自己来说是阳间最好的补品,所以就会玩一招鹊巢鸠占。 但是吧,他们身上的煞气忒重,会影响到人的日常生活,甚至会被煞气充斥着神经,时不时出来嚯嚯一圈人类。 被鬼嚯嚯一圈的人,身体能会舒服吗?能会好受吗? 当然不舒服!当然不好受! 这就是张快乐男朋友会觉得有人压他胸口的原因。 我分析过后,对一切了然于胸:“你家的事,我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今天晚上就可以给你摆平,给你干的明明又白白。” “你这么厉害呢嘛?” 张快乐不敢相信我居然如此之快的就找她家的毛病。 “这样吧。” 我简单的思考一下,很是自信的说道:“我要是平不了这个事,就当我白忙活一圈,钱我不要了,定金双倍退还给你,你看行不行?” 哪能够不解决啊!不解决我不就被系统给坑没了嘛,没有二话,必须解决啊! 张快乐到是很懂人情世故:“行,但是定金你不用退,都是一个孤儿院出来的,互相帮衬帮衬也是应该的。” “小乐,你回来了?” 正当我要对她交代一些事情的时候,一个披着黑色西服外套的男人,从主卧走了出来,随意的打着哈欠。 “老公!” 张快乐幸福美满大叫一嗓子,接着跑到男人身边,热烈过头的一把搂住男人的左胳膊。 男人没搭理他,率先瞅着了我:“他是干啥的啊?咋在咱家呢?你又找什么狗屁先生了?我说了我这是**病,得去看医生,不需要封建迷信的渣宰来我这骗钱。” 真尴尬,话说滴太直接了吧!我还在站着呢啊! 我抬头和男子对视,仔细观察他的面相。 年龄应该有四十岁出头,却已经两鬓发白,一张干瘦瓜子脸,没有太多皱纹,年轻时候应该是个数一数二的英俊男子,有点刘德华的意思。 虎眼眼下的子女宫暗淡,说明会断子绝孙,一辈子研究不出来后代。鼻梁挺拔,上中下分别代表的命宫,疾呃,财帛皆属于后天形成的最好面相,这是多年上位者才能够硬养下的,一般人根本做不到。 左眼角的夫妻势已经消失,说明早年丧妻。右眼角的夫妻势压根没形成,说明晚年不会结婚,落得个孤独终老的下场。 整体脸部的上中下三停,分割的相当匀称,但是额头头皮到颧骨所代表的上停略短,但是颧骨丰满没有破败的迹象,可以代表他气运从青年跨度到中年的时候有过波动,后遇贵人扶持,成功跨过难关,人生路越来越好走,越走越通顺。 眉心上方,额头中间的禄宫似有紫气东来,福禄双全。要是经商的话,可能要发一笔大财,要是从政的话,可能要往上提一级。 我不禁在心内感慨,这是绝好上佳的面相啊! 等一下!好像有不对的地方,用观气七法再一看,为什么他的气运也在外散?为什么他的气运之中夹杂着张快乐的气运? 难道说是……因为两人昨天刚行完房事所留下的涟漪?卧槽!这么大岁数了!还能那啥呢?真是老当益壮啊!真是心生佩服啊!牛逼! 男人把披肩的西服穿好,呵斥我一顿后就没有说话,转身对张快乐温柔的嘱咐道:“我今天要去开个会,晚上还得有一个局,这次竞标压力挺大,我得把上面安排好,晚上就不回来住了。” “行,你多注意身体,别忘了吃药。” 张快乐去看男人的眼睛中充满星光,绝对是迷妹中的迷妹,痴迷到无法自拔的境界,是真爱啊! “我知道,走了。” 男人开门临走之前,深深的瞅我一眼,对傻呆呆张快乐的没有什么不满:“咱家有钱是有钱,但是也不能老让人家骗啊!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别整这些没用的。” “知道啦知道啦。” 张快乐极其乖巧的卖萌。 “咣当。” 男人甩手关门走了。 张快乐目送男人离开后,一往情深的冲我问道:“我男朋友,是不是老帅了。” “是挺帅的,就是岁数有点大吧。” 我挠挠头,并没有其他看不起张快乐的想法,毕竟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况且闯荡江湖这几年,什么家长里短没见过。最容易粘上鬼这一个字的,不就是人心里有鬼吗?要不然凭啥这一行的钱好挣,不就是人心虚好忽悠嘛。 但是话说回来,我是一个有职业操守的人,是一个有道德底线的人,秉着为了完成任务好好活下去的想法,我右手揉搓着鼻子,悻悻然的问道:“你老公是不是感冒发烧了?” “嗯,他最近生意太忙整的休息不好,有点小感冒。”张快乐如实的回答,尽是担心的表情。 如此面相人,不说能做到百无禁忌吧,可以勉强做到一般小鬼不敢靠近他边。感冒了的话,容易体虚,到是给了小鬼们一个趁虚而入机会。 这么算下来,晚上把占灵堂的小鬼解决掉,任务就算完成了,就是不知道系统会奖励给我多少钱,希望一些。 嘿嘿嘿,到时候加上张快乐给我的酬金,可以租个又大又漂亮的房子了!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0008 诡异的一切 张快乐现在对我说话语气恭敬不少,俨然一副认定我是个高人的架势:“燚哥!接下来该怎么办呢?我男朋友是因为感冒的原因才受脏东西伤害的吗?”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我一边踱步一边对张快乐继续说出实情:“你家房子大体装修是没什毛病的,但是这个落地窗很是坑人啊!会让外来的小横死鬼们以为在你们家可以吃到人间的香火供奉,要是不想办法把落地窗给解决了,以后该啥样还啥样。” “咋解决啊?我男朋友最喜欢站在落地窗旁边,俯视苍生了,他说特别有感觉,反正我恐高。” 张快乐晒着正午阳光,站在落地窗前,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她的动作以及神态,是在模仿她男朋友。 “解决方法很简单,晚上别烧香,天黑的时候记得把窗帘拉好就行。”我从左边拉起落地窗的窗帘,拉到中间位置,又把右边的窗帘拉到中间,不留一丝缝隙的彻底拉严,客厅里一下子暗了不少。 反正咱是不了解也不知道有钱人脑袋里是啥想法,喜欢玩俯视苍生,咋不买个十八层的呢?天天俯视,俯视死了,上地下接着俯视。 可为了挣钱吧,我又不能把心里吐槽的话说出去,这一天也太难了。 张快乐又露出她天真无邪的一面,说话非常不着调:“行,我记住了,那燚哥接下来怎么办啊?你是要驱邪吗?就是拿桃木剑和铜钱剑啥的乱戳一通,最后拿符纸烧的那种吗?” “我不会用那些东西,接下来等晚上看看再说吧。” 我有点心虚,因为我除了面相和观气上有些手段,其他的驱邪手段很少,但是系统空间背包里有一把雷劈木桃木剑,以及五个摔炮,到时候应该可以派上用场。 “叮!” 系统提示音在我刚想完系统便响了。 “五张初级驱邪符以派发到宿主背包空间,请宿主注意查收。” 系统妈妈和蔼的声音让我心中荡起几分涟漪,趁张快乐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到我身上,我赶紧将精神遁入背包空间,察看到底给的是什么符咒。 果不其然,空间背包里真出现了五张表皮颜色是黄色的符咒,鼠标箭头放在符咒图标上,显示出了符咒装备属性的备注。 初级驱邪符咒:乃不知名道士得到成仙前,在人间留下的毕生所学,有攻击鬼怪的能力,如若宿主天资过高,可以从中参考出不世绝学,符箓百解(宿主等级到达lv5时,系统赠送将会提升到中级驱邪符咒)。 符咒咒语:巴啦啦能量,呼哈拉卡,急急如律令(没有咒语搭配,则绑定符咒释放失败,同时符咒消失。) “沃特发!?” 我当场惊叹错愕的大叫,备注前一段还算好,可以接受,毕竟像张道陵和钟馗,在得道飞升前,皆在人间留了一道符咒,比如张道陵的天师令,钟馗的将军符。 既然系统给出如此的注解,这号称初级驱邪符咒的符咒肯定威力不会差到哪去,但是狗日系统给的咒语是什么鬼?巴啦啦能量是跟我闹着玩呢吗? 这tmd以后再做任务,碰着鬼啥的了,我掏出符咒高声喝念此等巴啦啦能量咒语,鬼要是死的晚点,了解过电视剧,不得把大牙都笑掉了啊! 真就不能好好玩耍了呗!? “你咋啦?” 张快乐懵逼在一旁被我一惊一乍吓着了。 “没事没事,就是看到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可能今天晚上解决事情的时候,要麻烦不少。” 我欲哭无泪的潦草解释完后,转移话题继续说道:“你家有啥能睡觉的地方吗?我昨天晚上没睡好,现在有点困,得补一觉,要不然晚上没有精神头办事。” 甭管我剩下多少寿命,任务进度咋样,都得先把自己当成咸鱼的安排好,否则赚再多寿命挣再多钱,不会享受的话,有啥用? “有,你上侧卧睡去吧,我领你去。”张快乐领我从客厅走到厨房旁边一个夹道里,夹道点着一盏青灯,道应该有三米长,尽头拐弯就是卧室门。 我之前没有注意到侧卧的存在,有些惊讶的说道:“你家咋还有这个东西呢?这油灯是什么鬼?” “我男朋友说把这件房子留给我们的孩子当做卧室,可是我一直没怀孕,这房子也就空下来了。” 张快乐解释完,脸上浮现迷之笑容:“我男朋友就喜欢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说等我跟他结婚了,他就把这个房子好好装修一下,装修成他想要的模样……” 说道此处的时候,语气变小似是呢喃:“我也就是他想要的女人……” “什么?” 我没有听清的反问道,但是发现她表情之处的异样,打算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张快乐目视前方打开侧卧的房门,随后应付回答道:“没什么……到时候我俩就有红本本了,到真结婚办事的那天,我给你发喜帖,你一定要来啊!不用随礼的!” “呵呵呵……” 我笑了笑,接着开始瞎扯淡:“行,你定日子给消息,我就来,我肯定带着方胖子一起来,蹭吃蹭喝他最在行,肯定吃的盆满钵满。” “没事。” 张快乐打开卧室的灯,简单整理一下双人床上的被褥:“你就这睡会吧,我昨天就在这睡的,被子啥的也挺干净,到晚上几点我叫你起床啊?” “晚上八点吧,要是你能准备好晚饭就更好了。” 我感觉我今天的精神思维有点毛病,不知道是不是受可耻系统妈妈影响,变的越来越不要脸,甚至见着床就跟回家了似的,不睡觉立刻马上就得死。 三下五除二的上床,盖好被子衣服都没来得及脱,头刚刚碰到枕头没到三秒钟,我就睡着了,而且睡的直打呼噜,特别香甜。 “叮。” “由于宿主等级过低,系统启用被动护主功能……” “叮” “系统见对方并无恶意,自动取消被动护主功能……任务继续……” “呼呼呼……” 我四仰八叉的睡姿,鼾声此起彼伏。丝毫没在意,或者是压根没听到提示音以及系统所说的话。 “咣当!” 张快乐关掉侧卧的门,轻飘飘的走回主卧,坐在主卧化妆桌前放着的椅子,抄起化妆桌上的口红给自己重新涂抹红唇。 涂着涂着又用特色腔调哼起无名歌谣,瞅着化妆镜里的自己,心满意足的在脸蛋来回抚摸,最后长叹一声道:“还是不太像啊!我真没有她漂亮……” 然而张快乐身后,一套红色西服像是有人穿着一样,赫然飘在空中。 0009 驱邪 “叮…叮…叮…”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如同闹铃般的在我脑海炸响,威力丝毫不亚于投掷三颗手**。 “哇哇哇……哈切~” 我伸个懒腰,烦躁的打个哈欠,捋捋头发,强行静心去听系统妈妈说的话。 系统妈妈头一次好心好意:“任务已到达收尾阶段,请宿主小心行事,避免翻车。” “翻车是不可能翻车的,我是多少年的老司机了。” 我在心中自言自语式的和系统对话,下床穿好拖鞋,跟在自己家一样的大摇大摆走出侧卧。 “燚哥,你醒啦?” 张快乐化好妆,正在往客厅茶几上放外卖盒饭。 “醒了醒了,这一觉睡的舒服。” 我懒散的坐在真皮沙发,随意结果一个盒饭,打开盒饭,是红烧肉盖饭,毫无顾忌的抄起筷子大口朵颐,吃的心满意足。 不到五分钟,一盒盒饭吃没了,我抽出一张手纸擦擦嘴:“现在几点了,大晚上你画啥妆啊?” “快晚上九点了,我看你睡的特别香,没忍心叫你。” 张快乐收敛笑容,面无表情的又说道:“我晚上习惯化妆了,我男朋友喜欢我这个妆容,外一他晚上回来了,还能开心一下。” “真是怪癖啊!” 我智商暂时下线,没有觉得任何诡异,甚至没看发现张快乐气息虚浮,属于她的气运正在一点点被其他东西吸收。 “呵呵呵……” 张快乐斜眼盯着我,发出一阵冷笑,接着收拾好盒饭盒:“你准备咋办事啊?” “烧香拜鬼,现在晚上了,正好把盘踞在你家的恶鬼给请过来,能谈就谈,谈不了就打。” 我自信满满的一边扣着牙缝的肉沫一边对她相当无所谓的架势说道。 毕竟系统在手,,系统妈妈百分百不至于看着我死吧,到时候出啥事了,肯定会保护我。 张快乐平静无比:“那你开始吧。” “行,反正也吃饱喝足了。” 我拍拍手,五马长枪的站起来,走到灵堂前方:“把你家的上香的香给我,我有用。” “哎!好!” 张快乐拉开茶几底下的抽屉里,从里面掏出一盒特供的高质量佛香,将整个香盒递给我。 “不用一盒。” 我从香盒拿正好四根,随手又将香盒放回原位,故弄玄虚的左手拿一根,右手攥三根:“这烧香是有讲究的,正所谓神三,鬼四,佛一炷。” “招鬼,拜鬼,需要点四根香,前二后二。” 我煞有其事的解释完其中含义,将香放到一只手,拿出裤兜里揣着的打火机,一起点燃四根香头,脚下往后撤了一大步,将四根香的正面用八根手指持好,反面用两根大拇指扣住,举过头顶先对灵堂鞠了一躬:“一拜天灵!” “二拜地杰!” “三拜人魂!” 三拜过后,我将四根香按照前二后二的顺序差到三角鼎里,转身拉开窗帘,打开落地窗的两扇窗户。 望着楼外的车水马龙,不禁自哀自叹一口气:“希望来得快一些吧,解决完就能凑够小一年寿命了。” 张快乐坐在沙发上,双手握住膝盖,规规矩矩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似乎没把其他的东西放在心上,粉底拍的相对略厚,着实看不清楚脸色的变化。 “你咋啦?咋还哆嗦上了?” 我打开系统赐给我的感知能力,瞅了一眼不自觉轻微颤抖的张快乐,发现她身体的气运源源不断的在流失。 “没事,就是你开窗户,风给我吹的有点冷。” 张快乐木讷的擦了一把额头如豆大的冷汗,惶恐不安的说话,像是在畏惧着什么。 “你要是害怕,你就回屋待着去吧,一会也用不上你,再给你魂吓丢了,我可不负责给你招魂。” 我深明其意,这明显知道有鬼要出现,害怕了,确实换成任何一个平平常常的小姑娘都会害怕。 “那我先进屋和口水。” 张快乐一瘸一拐的奔着卧室走去,又补充了一句:“你有事的话,就喊我,我马上到。” “用不上你,你回去睡一觉,明天天也就凉了。” 我自顾自的从裤兜掏出烟盒,点燃一根香烟,让她安心的回屋待着。 “行!”张快乐走进卧室,关严门。 我眯眼睛叼着烟,找到遥控器,开始看电视,随便找到一个台,把音量调到适中,我便闭上眼睛,抽着烟。 一根接着一根抽,抽完足足半盒,终于等来了异样的变化,一阵阴风先从窗户侵入,在卧室里环绕一圈,最后落定在了灵堂里面,原本缓慢才烧到一半的香,骤然加快速度,一大片一大片的雾气蒸发,像是被人吃进肚子似的。 我睁开双眼,直接从空间背包里召唤出一个摔炮,想趁这次机会先试试系统发的普通道具威力如何。 接着抬头去看灵堂,此时小小的灵堂里面坐着一个类似肉球的黑色肉体。 与其说是肉球,形象在详细一点,不如说是菜市场的屠夫师父用菜刀剁碎猪肉,最后团在一起的血次呼啦肉沫。 且肉球浑身长满让人头皮发麻的黑色小块肉疙瘩,球体中间位置,长着一双三角眼,三角眼下面是一张樱桃小嘴,上下唇瓣大开大合,跟烟鬼似的玩命吞噬香火,怕是不多吸上两口,马上就得死一样。 吸到第四口,妥妥的吸开心了,在灵堂里来回打滚,但是灵堂并没有被他破坏,反而变得更加坚固。 说实话,看着肉球,我有些无从下手,因为我抓鬼驱邪方式是按照观气七法里记载术法来的。观气七法将鬼身分为上中下三部分,这三部分别在额头,胸口,裆部,又是被当做三个死穴,三个死穴依次叫做:奇灵,神冲,混窍。 将具有攻击力的法宝击打向鬼的三个死穴,便能事半功倍,要是鬼不厉害的话,一招就可制敌于死地。 可这tmd!谁能告诉告诉我,肉球子的死穴在哪?该如何攻击?坑人呢吗这不是! 我急中生智的觉得不能给这个肉球子鬼反击的机会,所以果断的将手中摔炮扔出,砸在灵堂的实木底,然而摔炮并没有响。 “叮!” “哑火的特质摔炮触发失败,请宿主再接再厉。” 系统提示音无情的告诉我,破逼摔炮哑火了,没起到作用的同时,还让肉球子鬼警惕的发现了我。 “沃特发!” 我大叫一声,从空间背包召唤出相对可靠的桃木剑,挥剑向肉球子两眼之间扎去,一般鬼的奇灵死穴就在眉间,死马当活马医的干一回! “干啥啊?” 肉球子鬼懵逼的看着我,懵逼的停止吸香火,懵逼的飞穿出灵堂。 “干啥?干你呗干啥!” 我一桃木剑刺空,气的跺下脚,捂了嚎风的调整方向,再次向他刺去。 “不是!你咋上来就玩命呢?不整点对白啥的啊?” 肉球子鬼轻轻松松的躲闪开第二剑,嘴里说着不着调的话,试图和我进行友好的沟通。 “我跟你个死鬼有啥对白?看剑就完了!” 我见摔炮不太托底,木剑又伤不到他,索性召唤初级驱邪符,煞有其事的冲他吼叫一嗓子,准备进行第三次进攻。 可是肉球子鬼又很奇怪,一直在躲闪,嘴里仍然逼逼叨一些像是在求饶的话,什么我是不是认错人了,什么他是无辜的,什么他只是来过来磕个药补充补充维生素c。 可真能扯犊子,你家鬼需要补充维生素啊?你咋不说你缺少蛋白质呢?我给你整点母乳喝喝呗。 “大兄弟!别追了!咱俩有误会!” 0010 选择的路 “有个鸡毛误会?!” 我已经绕着客厅追逐他跑了五圈,幸好重生之后,系统可以强化我的身体素质,使我更加坚挺更加持久,但是肉球子鬼一直和我保持个半米的距离。 “真有误会,你咋就不信呢?” 肉球子鬼和寻常的鬼不一样,生前绝对是个满分的嘴炮,说话速度快到跟要把舌头吐出来似的,相当威猛。 “我信啥啊?你是不是看人家家里有香火,你就过来蹭,蹭完还得骂厨子做饭不好吃,顺带手嚯嚯人家一顿,我最讨厌你这样的!没有底线的恶鬼!” 我站在原地与其对峙,嘴里却不消停的痛骂他,想要给他骂个狗血喷头,把他骂到魂飞魄散才好呢! “真误会了!我没嚯嚯人家啊!” 肉球子鬼坚定的反驳一句,随后见我不再动弹,便详细的开始解释:“大兄弟,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就是这段时间路过,看这家有个小灵堂,虽然灵堂里供着东西,但是她经常不在这待着,我趁她不在的时候,就过来蹭蹭香火,绝对没有害人的意思啊!你得相信我啊!我出车祸横死到现在,可真没害过人,天地可鉴!” “啊?” 我一愣神,从他的话中抛出掉杂七杂八的东西,简单整理好思路,提出一个最核心的问题:“你说这灵堂平时是有东西接受香火的?为啥我来的时候没看见?” “有,我不跟你说了嘛,她经常不在。” 肉球子鬼欲哭无泪的演化出一只粗短的胳膊,指指张快乐待的卧室:“她平时要在的话……是一直在这间屋子里待的。” “沃特发?!” 我听他所言非虚,摊开没拿符咒的手掌心,见到掌心手纹纹路附着着无数道黑气,才明白自己已经中招了。 “巴啦啦能量!呜呼啦卡!急急如律令!” 我将初级驱邪符咒贴在手掌心,没羞没臊的大念咒语驱动符咒爆发威力。 初级驱邪符咒瞬间化成飞灰的同时,一道白色可以净化一切的天地正气融进我的掌心,驱散一切黑心。 “咳咳咳!” 等黑气彻底被正气消磨没,我猛烈的咳嗽两声,当场从胃里呕吐出一口酸水,接着重新抬头,看到满屋子的漂浮着属于厉鬼独特拥有的血红色戾气。 “叮!” 系统提示音在我看清楚自己被套路之后,慢慢响起。 “恭喜宿主打破运鬼的眼障,任务进度更新,接下来宿主将会面对两个选择,每一个选择都会判定任务完成,请宿主根据本心选择。” 系统妈妈的话,让我更加明白,我打进这间房子开始,就种了这间房子里存在鬼的眼障,眼障类似于一种幻境,就是能看到她想让你看的,甚至会影响你的思维,影响你的智商,让你主观变得臆断。 鬼打墙就是最初级的眼障,明显这所谓的运鬼道行指定非常高,毕竟系统已经把我的道行提加到可以和普通厉鬼扳手腕的地步,可是在没有系统的提示下,竟然迷惑住了我,可见一斑。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两个选择呢? “咣当!” 正当我要继续逼问肉球子鬼的时候,张快乐卧室里传来了重物砸落在地的声响。 “你千万别跑!你要是跑了!我也有办法再找到你!” 我先是威胁了一下肉球子鬼,紧接着去冲撞张快乐存在的卧室门。 “啊!啊!啊!” 屋子里张快乐撕心裂肺,惨绝人寰,不留余力的惨叫声不绝于耳的传出来,像是在承受着难以附加的痛苦。 “咣!咣!咣!” 我越听越心急,越听越不是滋味,玩命的用身体撞门,连撞三下,堪堪反应过来,门绝对不是锁了,是被鬼用戾气糊住了。 “巴啦啦能量!呜呼拉开!急急如律令!” 我无可奈何的从空间背包召唤出第二张初级驱邪符咒,贴在门面,紧急关键时刻绝对不能因为脸皮放过救人的机会。 “吱嘎……” 门泛响令人酸牙的缺油声,缓缓打开可以通融一个人蹿过去的门缝。 我立马弯腰蹿了过去,又拿出一张初级驱邪符咒掐在手里,空间背包的库存就剩两张了! “啊!” 卧室里的灯亮着,此时的张快乐躺在瓷砖地面嗷嗷叫,怀里抱着一个一米长的黄色皮肤人偶,这人偶做的惟妙惟肖,细节做的也很到位,披肩的长发,细眉长睫,完美的五官面带微笑,应有尽有,而且穿着打扮是一身精细的红色男式西服,和照片里的如出一人之手。 “小快乐,你咋的?” 我看到张快乐的气运正在被人偶吸收,人偶又当做载体般的,将张快乐的气运往外送,具体接下来的接受人是谁,便无从得知。 “我没事……” 张快乐说话是从牙床子硬硌出来的,怀抱着人偶更加用力,生怕我把人偶从她怀里抢走似的。 “你快点松开这个人偶,它在吸收你的气运啊!吸收干了,你也就死了!” 我站在一旁干着急,眼瞅着张快乐本来就不好的气运变成一条干枯只剩下石头的河床。 气运这玩意是每天都会生长的,人同样每天会消耗一些气运。但是总会留个底,不会掏空,要是经常性的掏空,便会毁了根基,人没了气运支撑,出个门可能就会被打开车撞死,喝口水可能就会被呛死,吃个饭可能就会被噎死。 倒霉也是这个原理,跟纵欲过度差不多。 “我知道……我很久之前就知道了……她就我…我就是另一个她…” 张快乐仰头投递给我一个,绝望又充满希望的眼神,强搭精神磕磕巴巴的说话。 “你松开它,我想办法给你解决!” 我真害怕我走过去抢走人偶,张快乐就在我眼前咬舌自尽,她脑袋里绝对有这个想法。 “不用……解决……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张快乐流出令人心碎的眼泪,断断续续的说出其中原因:“你看我…傻了吧唧的…从孤儿院出来以后…啥啥干不成…在ktv当了个陪酒小姐…我以为…老天爷看我小时候吃了那么多的苦…在我长大成人之后…应该会给我一个圆满的结局…” “别说了,你这样……真的会死的!” 我小声劝道,因为她的经历也是我的经历,只不过我后来被领养走了。 “我早就想死了……直到那次遇见了我男朋友…他说他带我走…我知道…他带我走…肯定没抱什么好心思…但是我还是跟他走了…我拿着他给的钱…整容成他喜欢的样子…努力去做…他喜欢的人…因为他是我除了孤儿院的老师阿姨…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了……” 张快乐笑中带泪,说话语气尽是对她男朋友的留恋,她男朋友就是她心中的白玉光,独一无二的白月光。 “他后来告诉过我……他在第一次生意投资失败之后…欠下了一屁股外债…他没有翻身的机会了…是他的前妻心甘情愿同意并且尊重他的选择……用自己的生命为他换来了财运…死后的人皮被制成了人偶…以备不时之需…他现在又有难处了…他知道我爱他…他问我愿不愿意为他牺牲…我说我愿意…我非常愿意…于是他给了我这个木偶……” 张快乐把我当成一个倾听者,把心中的故事一吐为快。 “可是……” 我欲言又止,也搞懂了任务剧情的发展,照片里的女子便是男人的前妻,最后为男人自杀了,给男人转了运,到现在男人又出了事情,需要另一个傻女人为他转运,于是就有了张快乐的惨淡光景。 “没什么可是的…他是我活着的希望…我死了他就能更好…况且我短暂时间还不死不了…这样还能多陪他一段时间…不是很好吗?” 张快乐又是想到了什么,对我乞求道:“我知道你有真本事…所以我求你…别把这件事对外说出去好吗?…他没有杀人…两个女人都是心甘情愿的…你现在转头就走…当做这件事没发生过…行不行?看我可怜了这么多年的份上…好不容易死后能有个归宿…算我求求你了!” “请宿主在十秒钟之内做出选择,系统同时会根据宿主的选择进行功能属性更新。若如不选择,则自动判定宿主任务失败。” 系统和张快乐说话声音重叠在一起,却又泾渭分明,压的我快要喘不过气。我捂着心脏,瞪大眼珠子. “十!” 系统说到做到的倒计时。 张快乐扔在地面折腾:“求求你放了我…就当成全你另一个你自己……” “八!” 系统像是在逼我做出选择,直接跳过九 张快乐欲要抱住我大腿求饶,可是她真的没有力气:“燚哥,求求你!你快走吧!” “都他妈给我停!” 我不厌其烦的被气红了眼睛,喘着粗气咬牙问张快乐:“你告诉我!这个木偶会伤到其他人吗?” “不会!绝对不会!它只有两次作用,我死了,它跟着我也就是了。”张快乐见我松嘴,心中期望值爆表。 “是真的吗?系统妈妈。”我在内心去问系统。 系统妈妈给予我肯定的答复:“是真的,这个人偶到张快乐这一步,以后就不会再出现了,请宿主尽快做出选择。” “五!” 狗日的系统话音刚落又毫无人性的报数。 我点点头,转过身去不忍心多看张快乐一眼,尊重她的选择:“我走了。” “谢谢……”张快乐抱着人偶,含泪的轻声道谢。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有对生活选择的权利,既然她选择这样活下去,那么我就成全她。 或许张快乐真只是把我当做一个倾诉对象,避免死后,连个知道她爱情故事的人真没有……至于红色西服……可以说是等待她死亡的一刻,套在她身上吧。 想太多没有用,毕竟我又不是什么正义感爆棚的人,而是一个靠着系统苟活下去的咸鱼。人偶不伤害他人,我就不能造其他孽,得过也就且过了。 “叮。” 系统提示音在我走出卧室的时候响起。 “恭喜宿主初次完成系统任务,奖励正在合算当中。” 听完系统妈妈的话,我自嘲的摇摇头:“这任务做的可真tm揪心啊!” 0011 恐惧值 我趁着系统妈妈合算奖励的期间,准备去为张快乐做最后一件事,便是用最残忍的手法把肉球子鬼干死,好启动杀一儆百的效果,避免以后再有此等的鬼类出现在这间房子里,至于她男朋友,我就管不了了。 “沃特发?!这就跑了呗!” 我在卧室找了一圈,发现肉球子鬼早就没了踪影,索性重新将窗户关严,窗帘拉好,听着张快乐的惨叫声,毅然决然的走出房子,坐电梯下楼。 “叮!奖励合算结束。” 等我走出小区门,时间已经过去十分钟,系统妈妈缓慢的把奖励合算完,开始做报告。 “恭喜宿主已优异的成绩完成初级副本任务,奖励如下。” “经验值七十五,恭喜宿主突破等级到达lv3级,身体属性再次发生变化。” “身体强度:从二层楼半高度跳下来不会崴脚。” “感知力量:可以用肉眼凡胎见到鬼魂。” “道行增幅:与普通厉鬼斗的略胜一筹。” “气运值:傻傻的倒霉蛋(宿主称号已自动更换)。” “叮!获得一把带有攻击鬼魂能力的西瓜刀(已自动替换雷劈木桃木剑,桃木剑自动分解成恐惧值。)” “叮!获得五个不会哑火的窜天猴(已自动替换潮湿的摔炮,摔炮自动分解成恐惧值。)” “叮!获得两万人民币,已打到宿主绑定银行卡。” “叮,获得头部装备,鬼王面具。” “叮!宿主获得五个月阳寿,加上身体现有寿命,具体数值为298天12个小时零一分钟。” “叮,解锁系统新功能,恐惧值!” “恐惧值介绍:宿主可以通过分解装备,副本任务,吓鬼等方法获取恐惧值,恐惧值可以进行抽奖,或者以三千比一的换算率,换取阳寿。” “奖励已全部下达,请宿主注意查收。” 我听完一系列报告,第一时间掏出手机,发现手机里发过来一条短信,原本余额剩下两块七的建行卡上真的多出两万块钱,瞬间感觉哥又要奔小康了! 确认好钱到账后,我站在街上的一个角落里,将精神潜入脑海,想要仔细观察一下系统说的恐惧值是怎么回事。 我先打开空间背包,空间背包里的桃木剑和摔炮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把西瓜刀的图标以及小时候最喜欢放的鞭炮窜天猴图标,左下角就x5的符号。 现在装备有西瓜刀,窜天猴,初级驱邪符咒,下次过任务应该够用,不至于手里没有个趁手的家伙事,毕竟我还是习惯拿刀砍鬼,跟砍人是一个道理滴。 再接着就是空间背包左右各更新两个图标,一个标着宿主外部装备,一个标着恐惧值。 鼠标箭头双击宿主外部装备图标,弹出来的是类似网游里的装备表,分为面具,护腕,斗篷,铠甲,战斗裤衩。 等等不应该是战斗外裤吗?为什么是战斗裤衩?系统妈妈又是在乱搞什么?真就不好好玩耍了呗?让我以后当超人,裤衩外穿啊? 现在只有面具装备框被点亮,里面放着一个青面獠牙的古朴面具,特别像黑化版的不动明王。 箭头放在鬼王面具,浮现出具体属性:面部防御+5(有一定几率防御鬼怪的精神攻击),恐惧值+5(会让道行较低的鬼怪产生恐惧感)。 末尾又有一行字作为提示:宿主已自动隐藏佩戴,双击太阳穴便会外露装备,请注意不要吓到人类! 我仔细看完装备介绍,对于鬼王面具的属性,相当心满意足,是唯一一件上点档次的装备,不至于让我更加寒碜,好歹我也是个拥有系统的人啊! 并没有立马尝试鬼王面具的作用,而是点开恐惧值的图标。 点开之后,映入眼里的是一层黑色迷雾,迷雾很快消散,隐约可以看见一个类似抽奖的大转盘,剩下就没啥太值得关注的东西。 系统妈妈开始详细解释起恐惧值的作用:“初次任务完成应当解除的是正义感,而非恐惧值,但是因为宿主在《奇怪的女人》任务中异于常人的表现和选择,系统临时决定改变成更加适合宿主本身的恐惧值。” “目前宿主恐惧值总计有6点(桃木剑和鞭炮分解获得)。” “恐怖大转盘激活需要600点。” “换取寿命为3000点换1天。” “得到恐惧值的主要途径已更新,在以后当中会随机出现爆恐惧值的任务副本(会特殊标记),宿主平时可以通过鬼王面具的装备属性,去吓鬼,从而在鬼身上获取恐惧值,获得恐惧值从鬼惊吓程度中分析,道行越高的鬼,得到恐惧值越多,道行弱的则反之,请宿主妥善获取恐惧值。” 我彻底了解完恐惧值的构造以及作用,没有顾及恐怖大转盘这项功能,明记在心的便是3000点换一天寿命,双手便情不自禁的颤抖。 沃特发!妥妥的外挂有没有啊!哥们以后肯定就靠着恐惧值一飞冲天了。小鬼我吃定了!我说的!耶稣来了也拦不住我!谁要是跟我抢,我就跟谁有不共戴天之仇! 空间背包里的照片消失了,代表张快乐以后跟我没关系了,预测再见着她的时候,可能就是她躺着,我站着给她三鞠躬了,命苦的孩子到最后还是以命苦为结局。 这是她的选择,我没有办法干预,再者说我也不是命运这个狗操的杂种。 驱散心中的阴霾,我鬼鬼祟祟的走出角落,眼神四处乱瞄,准备干一件大事!以前绝对不敢干的事! 我要主动出击招鬼,先试试鬼王面具威力到底如何。 开着感应功能,顺着街边走了十多分钟,终于在一个十字路口看到了一个脏东西。 他是站在一个人的背后,那人正在打电话大声朗朗的吵架,说的尽是问候人家亲戚的磕,正好街的尽头有一辆大卡车行驶过来,要从这块拐弯上主干道。 脏东西画着纸人的妆容,脸颊两侧的晒红显得他有点可爱,裹着唇瓣噘着嘴,双手一会往前推一会往后缩,面部表情犹豫不决,应该是个初犯,至少道行不会太高。 “嘿嘿嘿……” 我傻笑一声,用观气七法里记载的敛气法,收敛自身气息,降低存在感,低头装作没看见他,脚下迈风骚的小碎步向他俩走去。 md!这钱我就jb不还,你要是真牛逼,你现在整一个大卡车压死我!操!没这本事,你装什么黑涩会?”男人压根没注意到任何变化,破口大骂,骂的相当亢奋,一展雄才。 东风卡车越来越近,纸人鬼双手已经贴在了男人的后背,短小的八字眉紧皱,像是仍然没有拿定主意。 “呼~” 东风卡车距离不到三米,掀起了一阵风声。 纸人鬼瞪大眼睛,一咬牙一跺脚,下定决心双手猛然往前一推,同时带着两道阴风吹向男子。 “卧槽?!” 男子感觉脊背发凉,下意识的脚打滑,往前出溜,要是这一下出溜走了,东风卡车百分之百给他压个粉身碎骨。 “哎!哥们!” 我脚快速度往前跑两步,右手一把拉住他的肩膀,将他往道里边一扔,随后左手双击太阳穴,把脸正对纸人鬼。 “哎呀妈呀!鬼啊!” 纸人鬼成功正面见到了鬼王面具,惊慌失措的忘记自己身份,张开双手肆意乱挥,左脚画圈右脚踢的飘走,一眨眼就没了踪影。 “有这么吓人吗?” 我自言自语的喃喃,只是感觉脸上覆盖了一层薄膜,除此以外没有任何感觉,压根看不着自己现在是啥样的,况且装备图标也不吓人啊! “哎呦卧槽!鬼啊!” 正当我要掏出手机自拍的时候,被扔在一旁的男子,紧随其后的凄惨无比,喊破喉咙大叫,像是看到什么了不得的未知生物。 “叮!” 系统在这个时候响起,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0012 恐睡幻境 “请宿主注意游戏规则,吓鬼才会得到恐惧值,鉴于宿主第一次使用鬼王面具,不懂得妥善处理,所以略施小惩罚,扣除宿主三个月寿命。” 系统毫不留情的说完话,紧接着数字钟表便没了90天的寿命,一点机会不给。 “沃特发?!” 我眼睁睁的瞅着90天寿命和水一样被蒸发掉,心脏噗通噗通乱跳,钻心疼痛让我紧捂住胸口。 这波,这波也太坑人了吧!不就吓了一下人嘛,能给人吓成啥德性啊?能吓脑出血啊? 我嘴里咒骂着系统妈妈的同时,向男子走去,凑到面前,才发现男子已经翻白眼吐沫子,大小便失禁,尿水直接呲出裤子,满地都是排泄物,一股糟心恶臭充斥我的鼻子。 好像tmd确实玩大了! 我伸手拍拍男人的脸蛋:“哥们儿,有事没事?用不用去医院啊?” “啊?咋的了?” 男子被我几个轻柔的嘴巴扇醒,停止口吐白沫,精神暂时处于混乱状态,缓了三分钟才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仍是带面具的我。 “操……操……” 男人用颤抖的手指指着我,嘴角抽搐的想骂人却骂不出来,如同佛光返照般的站起来,裆部滴流着榨干身体的尿液,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完全没了骂人的架势。 “不是……你操啥啊?我又没惹你,我还救你一命呢!”我心烦意乱的扒拉开他手指头。 “操你妈!鬼啊!” 男人和纸人鬼的动作如出一辙,非常神奇的保持着左脚画圈右脚踢跑步姿势,转身向另一条街跑去,似是爆发出身体全部潜能,没到一分钟,人就没影了。 “瞎叫唤啥啊?” 我嘴里吐槽道,幸好系统妈妈这次没判定我算是吓人,要不然又得没九十天寿命。 “我咋就不信呢?真有这么吓人吗?” 我半信不信的打开手机相机,调到前置摄像头,对准自己,左手特意摆个剪刀手,准备来个自拍,庆祝一下。 可是,我看见手机画面里的人头,根本不是人头,整体脸部皮肤呈暗黑色,国字脸脸蛋四周围绕着死气沉沉的黑气,四个尖锐獠牙分上下两个部位凸到口外,两个圆鼓鼓一大一小往外吐出的红色眼珠子,并且源源不断的流着鲜血,一对硕大的招风耳,耳垂锤到肩膀,跟刘备似的,鼻子两侧鼻翼极其宽大,仿佛一个里面能插进五根大葱。 总结起来,比美图秀秀的特效还要逼真,一点都不像面具,更像是我本来就是这么一副面容。 “沃特发!?鬼啊!” 我被自己吓个够呛,手中手机好悬甩出去,幸好最后关头,反应过来镜头里就是我戴鬼王面具的模样,手机方才幸免于难。 “呼……” 我关掉手机长舒一口气,双击太阳穴收回鬼王面具,感叹一声:“这以后是真不能瞎戴这玩意啊!把人活活吓死,可就摊大事了!这九十天寿命扣的不怨啊!” 顺便在心中默默祈祷大兄弟别吓丢魂啥的。 我彻底明白鬼王面具的作用,现在没啥太大机会施展拳脚挣恐惧值,毕竟现在孤立在外的横死鬼什么的不是太多,等以后有机会再搞吧,反正现在寿命也够用,一时半会死不了。 “小小的人儿啊,风生水起啊,天天就爱穷开心……” 我双手抱膀的哼着歌谣,一步三晃悠的找到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市,随随便便买了二百块钱的零食,准备给家里的老姐打个牙祭,等明天联系狐朋狗友,看看哪有合适的房子,二万块钱虽然不多,但是租房子够用了。 换个房子,老姐应该会很开心,不用再跟我遭罪了。 奢侈的站在街边拦个出租车,四十多分钟后回到我所住的郊区。 站在楼下,提着手中的塑料袋,我居然有种恍然隔于世的感觉,复活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这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吗?这个世界现在所发生的一切是真发生的吗? 我自嘲的摇摇头:“瞎想也没用啊!还得努力活下去阿……唉!” 上到五楼,先敲敲老姐单间的门,过了好一会没人回应,老姐应该是睡着了,确实现在太晚了。 我只好提着袋子回到阁楼,进屋后将袋子放到床边,脱好衣服,躺到床上,给被子盖好。虽然现在身体素质加强了,但是该睡觉还得睡觉。 秉着这样的想法,我双眼半睁半合朦朦胧胧昏昏欲睡马上要进入梦乡的时候。 “叮!” 系统提示音生怕吓不死我似的。 “沃特发,这是要干啥啊?” 我谨慎的握紧被角,抬头向四处张望,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变化。 “唉!虚惊一场!” 我掀开被子往上一拽,想来个蒙头大睡,可被子刚刚掀开,余光往漆黑的被子里瞄了一眼。 “卧槽!” 当场吓得我连土味英语都不说了,因为我看见了一张自带亮光却又苍白无力的女人脸出现在我肚脐眼位置,瞪着一双血目,饶有玩味的眼神中尽是怨念。 “叮!” “加载结束!欢迎宿主体验初级恐睡幻境!” 系统妈妈妥妥的是学坏了,咋说之前还来个百分之多少,现在直接加载结束,不给我一丁点准备的时间。 爱情来的太快,就tm像龙卷风。 多么似曾相识的场景,多么别出心裁的出场方式,多么让人心生恐惧。但是机智如我,迅速做出反应,立马将被子捂严实,只要我不看她,她就出不来,混过了幻境时间不就得了嘛。 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系统安排的不是一个鬼! “欧卡桑!” 床头柜上方蹲坐着个只穿着白色兜裆裤头的小男孩,这小男孩估摸有五六岁,瘦的前胸贴后背,小脸煞白却化着浓重不符合年纪的烟熏妆,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又直勾勾的凝视我,像是在诉说他对世界懵懂无知的怨恨。散乱的头发带有血迹,遮盖住额头,有点婴儿肥的脸蛋显得异常憨态可掬,如果去掉烟熏妆,这绝对是一个人见人爱的萌娃。 “吱……吱……吱……咕噜噜……” 被子里的女人发出非人般的声响,这声音听得我晕头转向,像是被人割破了气管,刺穿了舌头,硬生生从嗓子眼里含着一大口口水,硬硌咯一样,而且似乎是在回应小男孩。 紧着被子鼓动两下,一个弧度拧过360度骨关节的细长胳膊从被子里伸出来,粗短的手掌不是很用力掐住我脖子。 男孩亢奋的大叫:“欧卡桑!欧卡桑!” “吱……吱……吱” 女人迫切心急的想要出现,随后一个头从被子里挣脱出来,湿漉漉的头发最先碰触到我的皮肤,有红色的不明液体滴落在我的脸上。 这到底是什么狗日的恐梦幻境?! 0013 咒怨的祝福 右手掐住我的脖子,左手呈不规则形状杵墙,一点一点往出爬,最后她的脑袋和我的脑袋平行,中间距离大概隔了半米。 “吱……吱……吱……” 她仍然发出似人非人的声音,掐我脖子的手始终没有用力,像是在给我保留与她沟通的余地。 “伽桑?” 我突然明白过来了什么,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目光无神,怨念中夹杂恐惧,恐惧中携带自卑,自卑中还有封闭与怕生,似乎她所经历的一切尽在一个眼神当中,却又无法言表,因为她多年的孤独与落寞,彻底冲刷掉属于她生前的信仰,似乎无穷无尽怨念是支撑她走到现在的根本。 “吱……” 她听到我所说的话,居然点了点头,默然的答应。 “伽桑,故乡的樱花开了,你不想回去看看吗?” 我见她能听懂我说的话,并不是被怨气充斥了全部思维,所以接着试图与她沟通,甚至胆大妄为的伸出一只手搂住她被子里的腰,又想到了一句可以扭转当前局面的话,索性放手一搏对她无比温柔的说道:“我喜欢你的长发,喜欢你穿白色连衣裙的样子,你是我心中独一无二的女子,我很钟意你。” “吱……” 伽桑躲闪的收回目光,不敢与我对视。 果真与我猜测的八九不离十,按照眼前女人的出场方式以及旁边的小男孩,这回系统应该是按照《咒怨》剧本里面所写剧情安排的。 殊不知,我对于这部电影,研究的很透彻,对于伽椰子和佐伯俊雄只有同情,刚才所说的话便是伽椰子生前痴情钟爱的男人对她说过的,也就是小林俊介喜欢伽椰子长头发穿白衣服的样子。 而且从严格意义上来讲,伽椰子确实算是个面貌出众的美女子,只是凄惨的童年与她可悲可叹的婚后生活,被丈夫怀疑出轨,扭断了她的四肢,割破了她的喉咙,让她死后变得如此面目可憎,许下难以置信的咒怨,见一个活人杀一个人,最后还让他们成为咒怨的一部分。 但是,这个伽椰子和电影里的伽椰子略显不同。 “松开我,听话……” 我一边小声劝慰伽桑,一边双手轻轻环抱住她。 “吱……” 伽桑松开了掐我脖子的手,如同壁虎,四肢扭曲挣开怀抱的顺杆子爬上墙,头朝下继续观察我的一举一动。 “俊雄!俊雄!” 我不打算直接面对她,幸好床头底下的零食袋子没有消失,胡乱的从里面抓一把零食,毫无畏惧的坐起来,将零食里的一根棒棒糖拆开包装,冲着小男孩,父性光辉头一遭大展身手:“俊雄!这个给你,这是好吃的,叔叔不会骗你的!叔叔这还有更多好吃的!” “欧卡桑!” 胆小的俊雄双手抱着膝盖,童心未泯的目光时刻盯着棒棒糖,是吃却又不敢,喊了一句妈妈,询问意见。 “吱……” 伽桑的话,只有俊雄能听懂。 “谢谢你!” 俊雄跳到单人床,接过棒棒糖,说着一句像汉化游戏打补丁的国语,兴致勃勃的吸吮着阿尔卑斯棒棒糖。 “吃吧,敞开肚子吃,吃完没吃过瘾,我就再去买。” 我内心感叹系统居然能够做到实体化幻境的同时,宠溺揉搓俊雄的头。 这孩子本应享受美好的童年,却遭受患有精神病的生父怀疑,觉得他不是亲生的,最后被残忍杀害。 “叔叔!” 俊雄含着棒棒糖口齿不清洗的张开双手要抱抱。 “哎!” 我应答的一把将这身体没有发育开的孩子鬼抱在怀里,低头不利索的从塑料袋里掏出一袋薯片,拆开包装让俊雄好好吃一顿。 “妈妈,叔叔对我很好!” 俊雄开心快乐的扬了几下薯片,对伽桑说道。 “吱……” 伽桑和无颈椎动物似的,紧贴墙面滑落下来,一点点拱进我左侧腋下,成功被迫我把她搂进怀里。 现在形成我左搂伽椰子又抱俊雄的尴尬场面。 说好的恐梦幻境呢?我不就稍微表现一丢丢内心对于鬼的共情心嘛,马上就给我安排明明白白的了?好一出妻善子孝,假如有照相机可以拍个全家福照片,放地角论坛,d吧等地方,绝对火遍大江南北。 “那个啥?” 我现在只觉得左右两边的肋骨被阴风侵蚀,隐隐作痛,估摸着是要得风湿病。 “怎么啦?叔叔?” 俊雄善解人意的知道我有些尴尬,代替他妈妈问候我。 “没咋的!” 我潦草收场沉默下来,可是越坐越坐不住,越坐越觉得心虚,系统幻境倒计时迟迟没有,于是乎我一咬牙一跺脚,机智的说道:“要不,我给你们母子俩唱首歌吧!” “好呀好呀,哥哥你要唱什么呀?” 俊雄放下薯片,笑的呲出小虎牙,表现贼活泼。 “等我想想!” 我又懵逼了,暗骂自己嘴欠,没事说唱歌干啥?消停把时间糊弄过去不就完了嘛,这现在不唱,惹母子俩不开心了,她俩不得活刮了我啊! “叔叔,我好久没有听歌了!” 俊雄瞪着眼睛,无比期待的等待我开腔。 “容我想想……” 我抬头望棚顶做出思考的样子,内心则是慌的一批,在俊雄久久无法消散的期待目光之下,我清了两下嗓子,故作淡定开口用破锣嗓子五音不全的唱道:“妈妈看好我的我的红嫁衣~不要让我太早太早死去~妈妈看好我的我的红嫁衣~不要让我太早太早死去~” 唔……唱的歌好像不太适合眼下的场景。 “叔叔……你换一个吧……你这首歌……妈妈听多了是会生气的!” 俊雄乖巧凑到我耳边,好心好意的提醒。 “对哦!对哦!那我换一个!” 我傻了吧唧转动生锈的大脑,随即纵情高歌:“我曾经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可你却总笑我~一无所有~” 唱尽兴了,还在话尾加两个颤音:“哦~哦~哦~一无所有~崔健!我爱你!” “……”俊雄。 “……”伽桑。 我被两个怨鬼盯的头皮发麻,脊背发凉,而且伽桑有暴走的趋势,已经开始拿舌头舔我衣服了! 剧情在如此发展下去,一会我就得找地下找阎王,痛斥为什么我一个华夏人让岛国的鬼给干死了?你这小破阎王是怎么当的!不知道捍卫祖国领土完整性吗?一点没有党性,怎么在五星红旗下的当阎王!? 机智的青燚没有慌,搬起了石头砸向了缸! 我想到很久以前听过的岛国语歌,因为中译的歌词很完美,所以特意背了下来。 于是乎,我再次以温柔的口吻唱道:“淡红的秋樱在秋日里,随意地阳光摇摆着,最近变得爱掉眼泪的母亲,在院子里轻微咳嗽着……” “距离初级恐梦幻境结束还有十秒钟!” 系统迟来的声音并没有打动我的情绪,我继续忘我的唱着抒情歌谣:“在走廊打开相簿,回想着我童年的时光,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同一个话题……” “五!” 我突然搂着这对母子,止不住的哭泣:“你的温柔渗入我的心底,母亲对明天就要出嫁的我说,即使感到艰辛,时间也会把它变为笑谈,笑着叫我不用担心……” 从小没有得到过亲情的伽椰子跟着我的节奏,在没有眼泪的抽泣。同样在家暴中死去的佐伯俊雄,或许没有听懂歌词里的意思,但是随着他的母亲开始哭泣。 “恭喜宿主完成初级恐梦幻境挑战!奖励正在合算,请稍后。” 伽桑和俊雄在我怀里消失了,变成我一个人捂着脸痛苦,眼泪透过指缝滴在地板。 耳畔似乎还存在伽桑临消失之前,强行说出的谢谢。 一首《秋樱》,表达了一人二鬼对于亲情的思念。 可惜鬼早已是鬼,人活着也没了双亲。 “奖励合算结束,恭喜宿主以完美不畏恐惧的优异成绩闯过这次幻境,奖励如下。” “叮!” “恭喜宿主获得五十经验值,距离到达lv4,还需要一百点经验值。” “叮!” “恭喜宿主获得来自伽椰子与佐伯俊雄的祝福。” 0014 租房子 我一脸懵逼的在心冲系统妈妈发问:“沃特发?她母子俩的祝福是什么鬼?祝福我早死早超生啊?” “请宿主不要慌张,这属于高度圆满完成任务的称号奖励,宿主现有称号是三个,可以同时佩戴两个(其一为傻傻的倒霉蛋,称号属性:在做任务过程中有几率会触发隐藏任务)。” “伽椰子与佐伯俊雄的祝福称号属性:有微不足道的几率获得厉鬼的好感,同时异性吸引率减少10%,同性吸引率增加15%。” “宿主已自动佩戴(因傻傻的倒霉蛋与天真无邪的倒霉的称号属性重叠,系统默认最新为宿主佩戴称号)。” 系统娓娓道来详细解释称号是怎么回事。 “求死麻袋!” 我在心中大喊着让系统妈妈等一下,接着又问道:“系统妈妈,这同性和异性是什么鬼?你大儿子我可是直的啊!为什么要把异性减少10%啊?不应该是增加吗?” “请宿主在日常生活中自己领悟。” 系统妈妈放下一句云里雾里,不着天际的话,便没了声音,明显是傲娇的不想搭理我了。 “什么和什么啊?这玩意我咋自己领悟啊?难道说系统妈妈其实是男的?想让我往某个地方抹点润滑油,和他来个亲切又肮脏的py交易?当代的年轻系统,真是恶臭!” 我脑洞大开的胡思乱想,不禁屁股感到一阵恶寒,寻思个半分钟,没寻思出个结果,索性七仰八叉的躺在床上,随后低头翻翻塑料袋,里面的零食真少了几样。 “卧槽?难道说……刚才的幻境与现实世界进行连接了?那么说伽椰子和佐伯俊雄真实的出现了?还tm吃了我的棒棒糖,我tm还抱着伽椰子唱了几首歌?” 我越想越心慌,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复掀开被子,确认好被子里不会出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停止碎碎念的吐槽。 认真的闭合双眼,不到三秒钟,又如同死人般的睡着了。毕竟系统干出来的事,至少现在的我是没有能力插手,等以后成长起来再说吧,还是小命要紧。 时间一晃来到第二天。 我难得没有作噩梦,难得没有在梦里被厉鬼从六楼来来回回一次又一次的扔下去,不会想起魂魄欲要飘出体外的痛苦,不会见到老姐握着我快要成为尸体的手痛哭。 觉睡的好,心情自然通畅。 我习惯性的点燃一根起床烟,看一眼手机,时间已经来到下午三点,抽两口烟打开企鹅信,翻找到备注是方胖子的联系人。 今天要干个大事!那就是租房子。 论到租房子这件事情,我不是太专业,所以要找方胖子这样的专业户,他是职业非正规捣腾二手房的。 所以他捣腾二手房和别人捣腾的不一样,他特别喜欢低价买那些传闻中闹鬼有脏东西或者死过人的二手房。完事找我平事,平完事确认“干净无碍”之后,转手高价卖出去。 反正里里外外一年不少挣,但是吧这人有个特点,就是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兜里要是有一丁点闲散的银子,马上就得去夜店开个台,不把兜里的钱嚯嚯个溜干净,好像浑身难受似的。 我劝过他好几遍,更是掐他耳朵告诉他,攒点钱吧别瞎花了,可是人家扯脖子瞪眼珠就是不听,依旧我行我素。 出事的那天,就是他给我找的活,估计是知道我出事了,心虚的到现在一条短信没给我发,一个电话没敢给我打,生怕我趁这个机会,讹他一笔。 要不然都对不起狐朋狗友这个称谓。 我抄起手机一个网络电话打过去,没到三秒钟对面就接通,只是迟迟不说话,可以听到他浓重的喘息声。 “操你妈!” 我口直心快用习以为常和他打招呼的方式破口大骂。 “我操……” 电话那头的方胖子也想骂人,但是一听是我的声音,硬生生把脏话止住了,随即溜须拍马的说道:“是燚哥吗?燚哥你还活着呢啊?!卧槽!不容易啊!” “干恁娘!” 我换个法又骂他一句。 “我干……” 方胖子是真心虚了,两次想还嘴都没敢说出嘴。 “丢雷老母!” 我笑呵呵的继续骂他。 “燚哥!我错了!您有啥事,您就说,老弟我肯定想方设法给你办咯,咱别骂人了行不行?” 方胖子诚心诚意的求饶,估计我在他面前的话,他得跪地上给我磕一个。 “呵呵呵……” 我一阵冷笑后阴阳怪气说道:“没啥事,这不我头七了嘛,在下面打麻将,老是三缺一,隔壁坟那俩不是人的东西手气忒好,那天地银行的钞票好几千亿好几千往外亿输。咱家底也不是太厚啊!我就寻思把你这职业的点炮手带走,咱在下面也能玩个尽兴不是!?” “燚哥!” 方胖子快哭了:“燚哥!我那天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那家房子里的鬼那么厉害,你死了以后,我还特意去了一趟,想为你报仇,可是那个厉鬼早没影了!” “真没影了?你可别撒谎嗷!你要是撒谎,今天晚上我就去你家,给你吓的尿尿都分叉!” 我煞有其事的吓唬他,对于厉鬼的事情了然于胸,杀完人肯定是找地方躲起来,或者换个地方继续祸害人。凭他的道行强度,现在的我完全不是对手,只能从长记忆。 “燚哥,我错了!我真错了!” 方胖子这次真怂了,说话的时间哭腔一下就出来了。 “得得得,瞅你这胆子吧,跟你小时候一样,晚上害怕不敢一个人睡觉,就往我被窝里躲,咱都多少年朋友了,我能可你一个人嚯嚯吗?” 我一顿行云流水的操作先安慰他怦怦乱跳的小心脏,接着说起了正事:“不跟你闹了,有正事,我想租房子,位置不偏就行,三环正好,要是在路北区就更好了。” “燚哥……你真没死啊?!” 方胖子依然固执的认为现在是我的魂魄在跟他玩一出鬼来电。 “我死nmlgb!” 我恼凶成怒,强行平稳心态:“别逼我在骂你了嗷,路北区的房子,两室一厅,前三个月的房租你给我付,算是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千万别跟我装穷,你少去两次酒把少嫖两次,啥钱都有了。” “燚哥!我燚哥还活着!” 方胖子跟贱皮似的,不骂他两句吧,他可能觉得日常生活中缺少了点,就得开始皮痒痒。 “听懂我说话了吗?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我语气逐渐冷了下来,真想给丫两个大嘴巴。 “听懂了,我现在就在路北区呢!你要是没事你就过来呗。我也有点事想找你呢,现在你没死,咱俩正好研究研究这个事。我在和平街的入家宾馆,昨天晚上刚嫖完!” 方胖子对于嫖这件事,丝毫不会觉得害羞,甚至会当作吹嘘的资本,扯起犊子三句话不带离嫖的。 “妥!你等我,咱俩见面谈!” 我挂断电话,穿好衣服,下楼先敲老姐的门,发现老姐又没在家,失望的简单洗漱一下便下了楼。 在大街随手拦一辆出租车,报完地址,我就靠着车窗户假寐,但是吧总感觉司机师傅时不时瞄我一眼。 车开了将近三十分钟,到了路北区的和平街入家宾馆,我付完钱准备开门下车的时候。 司机师傅却伸出手拦住了我:“老弟儿!你有企鹅信不?给哥留一个呗,哥想在松叶江南岸夜晚给你演奏一手忧伤的萨克斯。” “滚犊子!我tm看你像个萨克斯!你个老玻璃!” 我骂骂咧咧扒拉开他的手,走下车后甩手关门。 “这小伙长的可真帅。” 司机师傅等到我背影彻底在他目光中消失之后,砸吧砸吧嘴,回味许久,方才开车继续拉客。 0015 方胖子 方胖子在企鹅信给我发消息,说他在8楼804房间。 于是我直接坐电梯上了八楼,找到804,刚要敲门,发现门是开着,随即推门而入。 方胖子开的是标间,所以是正常二十几平方米的大小,入门旁边是厕所,往里走是双人床,唯独多出个小阳台,而且根据厕所柜台摆放的一次性洗漱工具中可以分析出,方胖子至少在这间房子里住了一周。 网上论坛或者贴吧,盛传闹鬼最多最频繁的地方,不是宾馆就是学校,其实不然。很多宾馆只是气不够干净,人流量较大,房间今个他住,明个有换人住,导致磁场相对驳杂,或多或少会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燚哥!是燚哥吗?” 方胖子听见我进屋的动静,探个头向我瞅来。 “是我,是我。” 我无可奈何的走到床前,见到了许久未见的方胖子。 按常规角度来说,方胖子长的并不帅,一米八的个头实际体重只有180斤,但是浑身上下都是作息不规律产生的虚肉,所以会显得人有点肿。 加上他独一无二的吊眼梢子,带有双下巴却是一张瓜子脸,一头淡棕色的自来卷烫发,高昂的鹰钩鼻,有福的大耳朵。 怎么看怎么给人一种办事不着调的感觉,可是又生了一颗八面玲珑的心,长了一张能说会道,可以舌战群儒的嘴,忽悠起人来,可比我厉害多了。 我单手揣着下巴,瞅了一眼盖着被子的他,长叹道:“胖儿!我咋觉得你又胖了呢?” “瞎说!我最近都瘦了!” 方胖子听我说他胖,当时就不乐意了,掀开被子,把整个身体露给我看,只为证明他瘦了。 “快快快,你快盖上,我眼睛要瞎了!” 我连忙装作捂眼睛的动作,方胖子懒的知道我要来,也没穿衣服,只穿了一个深粉色丁字裤,屁股大的根本遮不住,屁股蛋两侧软肉呼扇呼扇的。 “这有啥的?” 方胖子放荡不羁的劈开跨坐起来,跟某些地方老鸨子似的,挥着欢快愉悦的小手,掐嗓子贱兮兮的又说道:“燚哥~过来玩呀~包爽~” “我跟你玩个屁!” 我坐到他旁边,一把将被子重新盖在他身上,避免我纯洁无暇的心脏以及没见过任何淫秽之物的眼睛,留下不可磨灭的瑕疵。 “燚哥!” 方胖子图谋不轨,转守为攻,郎情妾意的用双手握住我的右手,眨着快让肉夹没的眼睛,深情款款的先是给我来个吻手礼,接着像是冲天发最恶毒誓言般的说道:“燚哥!说句良心话,我咋觉得你好像变帅了呢?瞅着可有吸引力了!莫名其妙想把你搂怀里,盘一顿。” “你别闹!” 我连忙把手抽出来,突然意识到系统让我在日常生活中领悟是什么鬼了……出租车师傅算一个,这现在从小跟我光腚长大的方胖子也有如此想法,甚是不妥啊! 毕竟男性被那啥,不犯法啊! 方胖子痴迷的仍旧捅咕我脸蛋:“没跟你闹,真事!就觉得你现在油光水滑的,可漂亮了。” “上一边去,能不能谈正事?不谈正事,我可就走了嗷!”我不停往后移动,半个屁股悬在空中,勉强保持不掉下去。 方胖子放弃调侃我,从床头柜拿起一个干瘪的软中华烟盒,转头特别豪气的将烟盒递过来:“来!燚哥!抽根华子!” “你这烟盒里头还有烟吗?”我半信半疑的摸下烟盒,确认好烟盒没有烟。 方胖子打起嘴炮就没完:“没有烟你不知道给我顶一根啊!我都断顿一天了!兜里剩下的两钢镚,都给昨天陪我的妖娃了,我这肾都快干出血了,你是不知道,我昨天以一百八十迈的速度,持续输出一个小时,那给……” “死道破!” 我做个停止的手势,从兜里掏出烟盒甩给他:“你快别逼逼了,说正事行不行?咱别吹牛逼了衷不?你咋不说你给人家小姑娘杵墙里头去了呢?” “看看我这乌眼青了没有?” 方胖子不服输的指指自己确青的眼眶子:“我这乌眼青是人家隔壁屋过来给我打的,说我昨天晚上声太大,太生猛,吵的他们大半宿没睡着觉,说让我以后长点记性!” “胖儿!” 我无可奈何的说道:“吹两句牛逼败败火就得了呗,你是不是又欠高利贷了,让人家追高炮的抓住了,给打的啊?一天天你可长点心吧!” “唉!” 方胖子见我一语道破天机,便不再继续魔怔的吹牛逼,终于说起正事:“前两天,我花了点钱在路南新区收了一个房子,七十多平花了没到十万块钱,这房子转手卖能卖个三十万,但是吧……” 松动市主要分为五个市辖区,路南路北,千西千东,以及松叶江北边的叶江区。 方胖子说的路南新区,其实就是把路南区边缘的乡村结合部合并在一块,建成第六个区,方便管理的同时,顺便带动城市化建设。所以房价虽说涨了点,但是没涨太高,均价下来也就6000多一平,毕竟地理位置比较偏。 “但是啥啊?” 我紧忙追问道,毕竟三十多万不是小数目,要是帮方胖子解决了麻烦,咋说也得分我三成。 “嘘!这话我就跟你一个人说!” 方胖子疑神疑鬼的给脑袋凑过来,贴着我耳朵说道:“这房子我不准备卖,因为有小道消息准确的说过,政.府预计在一年之后,在这房子附近建一个上档次的重点学校,路南新区的学校本来就少,你想想这要是建个学校,这房子再破再不好,不也变成学区房了嘛,到时候价钱不就又涨了嘛。” “真的假的?” 我听完方胖子说的话,心里为之一动,学区房和普通房子可不是一个概念,到时候房价少说得涨一千,而且上面可能是有发展路南新区的意思。 “我能骗你吗?” 方胖子挤眉弄眼,说出实情:“我准备学校盖好以后,当陪读房,一房当三家的往外租,租个几年本金也就回来了。我寻思着等咱俩老了,也没啥亲人和朋友,就得靠这房子养老了,留个实底。你从六楼掉下来的事情给我很大启发,我思来想去,咱俩这么忽悠下去可不是个啥好事,说不定哪天报应突然就来了。” 万万没想到方胖子能有这般高深的觉悟,属实不易啊!看来我从六楼掉下去,至少对他来说是个好事。 人呢,走错一步可能有机会回头,要是走错的步伐越多,到最后死的越惨。 很明显,我和方胖子都是这样的人。 我温柔的揉了揉方胖子的狗头,不禁感叹道:“你也算是长大了,可算知道安排以后的事了。” “话说回来,燚哥你得帮我……” 方胖子笑着露出了尖锐虎牙:“这房子是有横一道的房子,要不然也不能这么便宜就卖给了我。” “嗯?” 0016 横一道 横一道是专业术语,表示意思是这房子里曾经或者现在,有人横死在里面过。 同样意思的还有竖一道,意思到是和横一道相反,表示这间房子里有人正常到寿死了,就是众口相传的喜丧。 最凶恶的是斜一道,斜一道就是这间房子里既有横死的,又有正常死亡的。 有两种截然不同气体混杂在一起形成斜一道的房子必然是大凶大恶,没点真本事和道行加深身人,都不敢碰。 就算有人出两万块钱把一个不论地理位置还是说周围建设特别齐全,相对完美的房子,但却是斜一道,想要卖给方胖子,方胖子都不敢收。因为他知道,斜一道里面的东西,他解决不了,就算带上我,也解决不了,严重的话,甚至能把我俩命都给搭上。 横一道到是有商量沟通后解决的余地。 我点燃一根烟:“呼~怎么个横法?怨气重不重?” “房子是给老人买的养老房,成天就一个老太太住里面,老太太岁数大了,有脑血栓腿脚不利索,上完厕所起身的时候没站稳,摔了一下子,后脑勺磕在马桶上了,当天就死了,死了五天以后,尸体才被她儿女发现,都已经烂的不像样子了。” 方胖子裹着烟,语气低沉的说完房子里横死的东西,随即揉着肚子又说道:“那家风水我看了,没啥问题。有怨气,但是不重。可是老太太死的有点奇怪,谁能让一个上岁数,又得了脑血栓的老太太自己一个人住啊!而且我打听他们家附近邻居了,老太太的儿女在老太太生前买了不少意外死亡的保险,加上我买房子的九万块钱,没两天她那儿女就提了一辆二十来万的车,又在学校旁边买了个学区房,所以我觉得这其中肯定有啥不可告人的猫腻!” “跟咱有关系吗?”我听完故事,漠不关心的反问一句。 方胖子面部明显的一怔:“没……没有……” “那是我妈啊?还是你奶奶啊?还是咱俩是警察啊?”我无所谓的扔掉半截香烟,漫不由心的将其踩灭。 方胖子还是没有反应过来:“都不是。” “那咱俩用管那么多吗?管那么多,是老天爷能给咱们多送点钱啊?还是咋滴?” 我与他对视的目光中,充满了冷漠,生活本来就不容易,况且没有系统任务支撑,我凭什么去管闲事,作到死就舒服了? “都不能……可是……” 方胖子犹豫不决,看着我的眼神,心里没来由的有些害怕,觉得我身上似乎发生了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他心里虽然燚哥以前对这些事情也很冷淡,但是绝对没到不掺杂任何感情的地步,这是从六楼摔下来,把脑袋摔开窍了? “那就没什么可是的!” 我抓住他的手,继续给他洗脑:“胖儿!咱俩活着容易吗?我都22了,到现在居无定所,连个栖身的地方都没有,还带着我姐一起受罪。你也21了,就算你再浪,过两年也得结婚吧!结婚钱从哪来啊?咱不能上大道抢去吧!?那咱就得换个活法,一切向钱看!往厚赚!别抱着你小时候在孤儿院许下励志拯救世界的幼稚梦想了,咱没那能力!” “燚哥……” 方胖子被我戳痛他隐藏在玩世不恭外表下,脆弱的心灵。 “听话。” 我拍了两下他的手掌,像交代后事的说道:“哥可能哪天说不定就死了,到时候这世界上你就真剩你自己一个人了,哥知道你聪明,但哥还是希望你多长两个心眼,咱哥俩平时没事喜欢坑坑对方,但是打心眼里知道对方是最后的亲人,所以哥盼着你好,你也得盼着哥好。” “咋滴?” 方胖子一时间没习惯我如此语气和他说话,却也听明白我的意思,歪着脑袋,内心悲伤,直不楞登的说道:“咋滴?燚哥,你得癌了啊?啥癌啊?说死就死!能治不?是不是脚趾盖癌啊?不行的话,我给你把两个鸡眼扣出来就好了!都是老中医,专治吹牛逼。” “滚犊子!” 我笑着给他一个大嘴巴:“一天天就会扯犊子,晚上我陪你去看看吧,还有老周特意给我准备的家伙事,你给我取回来了吗?我一直没想过去拿。” “第二天我就从警局给你拿回来了,因为我相信我的燚哥,不会轻易死掉滴,就想留下来当个纪念品。” 方胖子信誓旦旦的说完话,便跳下床左翻翻右找找,最后从一堆充满馊味的衣服里,掏出个黑色的帆布双肩背包。 瞅着熟悉的帆布包,我脸蛋泛起迷之笑容,就算系统再怎么牛逼,给的道具再怎么炸天,也皆比不上我的老伙计们,这些才是我替天行道忽悠人挣钱的根本。 我接过方胖子递过来的帆布包,放到床面,满心欢喜的拉开拉锁,先是从里面掏出五根长三十多厘米,粗五厘米,颜色各异,不知道什么材质制作而成却特别耐烧的香。 “戒杀香!” “戒盗香!” “戒邪香!” “戒妄香!” “戒酒香!” 我挨个数过去,浅黑色的戒杀香,深黑色的戒盗香,灰白色的戒邪香,深黄色的戒妄香,浅紫色的戒酒香。 五根香当中,戒杀香最短,堪堪到达三十厘米,其次是戒妄香,再其次的戒邪香,戒酒香,戒盗香长短差不多。 这些是我施展观气七法中,唯一一个具有攻击力的法术《赞香》中,最重要的道具。 我放下香,从包里再划拉划拉,发现没有其他东西,抬头对方胖子有些不满意的问道:“我的静瓶呢?我的御镜呢?我的三宝琉璃证呢?” “你是说一块钱的破矿泉水瓶子?一个三块钱破地摊化妆镜?和那个什么皈依证吗?我看没啥用,就都给扔了,把你经常用的留下了。”方胖子撇撇嘴说出事情,一下子就给我的格调从三十三重天打到十八层地狱。 我眼睛瞬间冒火:“扔了干啥啊?那个证,还是我花120,找人办的呢!皈依证忽悠人,多好使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咋整,赶明再找人办一个呗,不就120嘛,我给你掏了,到时候不行再找人,咱就可小三千块钱花,给你办个道士的通关文牒,那可不就更牛逼了嘛!” 方胖子傻呵呵的口胡遮拦,一顿胡诌诌。 “行,你说啥是啥,我不跟大傻子一般见识。” 我低头将五根香放回帆布包里,得找机会,趁没人的时候,试试能不能把五根香收进空间背包。 “咱俩晚上几点去溜气啊?” 我收拾好帆布包后问方胖子。 溜气的意思很好理解,就是将房子里阴暗龌龊的死人气,通过一些其他的手段,收拾干净,避免遗留下来的脏东西祸害人,解决二次招鬼的可能性。 “燚哥……” 方胖子怯懦又非常嚣张:“等一会的,咱先别着急……呃…你多长时间没那啥了?要不趁现在时间来得及,咱俩那啥一下去啊!我花呗里还有点钱,能安排你一个288的!” 0017 去那啥 我眨眨眼睛,装作欲拒还迎的样子,屁股第一时间离开床:“胖儿!你知道的,我是正经人。” “知道知道,我燚哥最正经。”方胖子撇撇嘴,奈何武力没有我高强,只能默默的往身上套衣服。 我脸色微红,害羞的说道:“我兜里还有两千现金,我给你添六百,你能不能给我整个888的。” “咋滴都行,走就完了。”方胖子穿好衣服走进厕所,随意的整理整理发型,烫发就有一点好,睡一觉起来头型依旧是支棱起来的,不用一遍又一遍的洗头。 但是方胖子头油特别严重,收拾一下够炒一锅菜的。 我迫不及待却要表现的冷静:“别墨迹了,快走吧,这个点有开门的吗?” “有,哪能没有啊!”方胖子踏上尖角黑色皮鞋,皮鞋鞋面全是干灰,一瞅至少一个月没打鞋油了。 穿好鞋,方胖子拿着房卡,带我下楼。 一个小时过后…… 和平街附近的某浴池。 “啊!再用力一些!” 我躺在包房的单人床,咧嘴欢快幸福的大叫,非常放荡形骸,旁边躺的方胖子此刻表情,如同和我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啊!加快速度,要不行了!亚麻跌!” 我爽的直翻白眼,双手拽住床单,不停的来回拧巴,上牙床咬住下嘴唇,含苞待放的样子,怎么瞅怎么下贱。 “哦哦哦~向我肾的反射区猛攻!” 我压抑着将要泄洪堤坝,咬紧牙关闭上双眼,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幸福,享受着金钱才能带来的快感。 “老弟儿啊!” 给我按足疗的中年大叔实在忍受不了我:“我不就给你按个脚啊?你至于跟杀猪似的吗?你看看你旁边那个小胖子,虽然表情一样**,也没像你似的嗷嗷叫唤啊!” 给方胖子按脚的师傅也憋不住开始吐槽:“你可别说了,这小胖子脚臭的跟刚从酸菜缸子里拔出来似的,熏的我脑瓜袋直迷糊。要不咱俩换一下子吧,我看你按的这小子,长的挺帅,长的挺招人稀罕。” “去去去,这帅小伙是我的。” 中年大叔笑着按压两下涌泉穴:“老弟儿!你是不是肾虚啊!咱家这是素店,你不用整那些荤的暗示我们,现在上班干活的就我俩。” “没有啊!” 我为了保持形象:“我是正经人,就是你按的太舒服了,有点情不自禁了。” “行,你说啥是啥。” 中年大叔并没有拆穿我,又按了三四分钟,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老弟儿,你有没有企鹅信啥的啊?给哥留一个呗,哥越看你越稀罕你。” “你都这大岁数了,还想走一下后门啊?”我连忙收回脚,警惕的盯着中年大叔。 中年大叔见我如此架势,重新整理语言:“你没懂我意思,我有个姑娘,今年上大学了,一直没找对象,我看你岁数也挺合适,就想把我姑娘介绍给你。” 卧槽?吸引力还能打出这套技能吗? 我压低嗓子:“行,等按完脚的,我加你企鹅信。” “妥了!”中年大叔爽快的抓回脚,继续揉搓。 晚上八点半…… 我撸着手里的羊肉串:“你这请我按摩洗澡,又请我吃小烧烤,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是不是房子里的东西不对啊?还是说这房子其实是属于斜一道的房子?” “没有没有,绝对不能够。” 方胖子连忙解释玩,像是在琢磨是什么,闷头不吭声的小口吃烤腰子,过了三分钟,突如其然的又问了一句:“燚哥,你能不能再给我解释一次鬼是怎么来的吗?” “行!” 我用铁签子扣扣牙缝,思索一会说道:“人有三魂七魄,古时候有大学问的人认为魂是阳气,构成人的思维才智。魄是粗粝重浊的阴气,构成人的感觉形体。所以魂魄又代表阴阳,协调人的身体健康。这人死后啊,阳魂与阴魄就会分开,阳魂升天化成这世界的本源精气,是大道运转这个世界的唯一材料。” “那阴魄呢?”方胖子莫名其妙的有点哆嗦。 我按照书中大概记载的资料,侃侃而谈:“阴魄则归于地府,在投胎之前,地府的神仙们会给阴魄种植一颗魂心,这也叫鬼心,有了鬼心的阴魄方才能饮得了孟婆汤,过得了奈何桥,入得了轮回。因为有鬼心的存在,投胎转世在妈妈的肚子里才会慢慢养育出阳魂。” “所以鬼?”方胖子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我扔掉铁签子,点燃一根香烟:“有的阴魄为因为特别一些原因,不会进入地府,比如横死的阴魄心中会有口怨气,这口怨气不散,阴魄不走,留在阳间就成了鬼,所以鬼是有魄无魂,还有的阴魄是受死之后的周围磁场影响,也不会走。这些形形**的原因,导致他们留在阳间成了鬼,有的有害,有的则无害,但是究其根本,对普通人来说,碰到了就得受点伤。” “这样啊!那老太太的阴魄肯定留下了,因为她是横死的!”方胖子一敲桌子,信誓旦旦的说道。 我摇摇头:“你这寻常肉身的眼睛是看不见的,这可不一定,有的阴魄形成以后,要是放的下心中执念,也是会去地府投胎的,所以至于老太太走没走,还得眼见为实。” “那你吃完了吗?” 方胖子又开始着急:“咱俩现在打车去吧,把事情解决,你把房子里的气溜完,我这心也就放下了。” “那咱俩走着?” 我到是没有任何恐惧或者担心的意思,因为系统妈妈从开始到现在一言不发,更没有发送任务,便可以说明此次形成,没有什么大灾大难,顶多是在我能够承受范围之内的小磨难,不足挂齿。 “走吧,路挺远的呢,打车都得一个多小时。”方胖子絮絮叨叨的起身去买单。 我小酌一口啤酒后,背着帆布包也站起来,一句话没多说,皱着眉头晃晃悠悠走出烧烤店。 “走吧,燚哥!”方胖子结完账,跟我打个招呼,便向街边走去,拦下一辆出租车。 我在他之后上了出租车,坐在后排,目光始终放在方胖子身上,刚才明明什么事没有,为啥子吃完一串烤腰子之后,方胖子的先天之气开始发虚了呢? 人身上除了气运,主要分为两股气,一股是先天之气,根本是肾。一股是后天之气,根本是脾胃。 先天之气是出生带来的,用一点就没一点,所以岁数越大肾越虚,这个道理不是空谈。 按理来说,方胖子先天之气,凭他的尿性劲,应该早就消耗的剩下不多了。 但是吧,不知道为啥方胖子的先天之气一反常态,总是很充沛,就算晚上折腾次数太多,也不会是一副亏空要死的架势。 这是我经历多年观察总结出来的,可是今天怎么突然就虚起来了呢?难道是要发生啥大事? 我百思不得其解,于是伸手敲了一下他后脑勺:“胖儿!你身上有没有啥不舒服的地方?” “燚哥……我裤裆里头的小弟弟脑袋有点发麻……” 0018 曰鬼先锋 我一脸懵逼的没有听清楚,仰头不可置信的反问一句:“你说啥?” “我说我jb头麻了!” 方胖子绝望的转头,没羞没臊的大喊:“哎哟卧槽!燚哥,我jb头真没知觉了!咋整啊!?司机你停车调头!快送我去医院!” “到底咋的了?” 我观他身上的气又恢复到正常状态,似乎比之前要强盛三分,像是把先天之气当成高利贷借出去,完事借钱的连本带利没用一天全还回来了。 “好像又没事了。” 方胖子俨然不顾及旁边的司机师傅,不知羞耻的隔着裤子,扒拉他的二弟,没一会裤裆支棱起个小帐篷,方才怅然若失的叹口气。 “你这两天接没接触过啥人啊?你这气息不太对啊?”我着急的追问,毕竟这可是用来传宗接代的重要器官,以后要是生不出来小小胖,我上哪领不要钱的大侄子啊! 方胖子仔细回忆一下:“没接触啥人啊!就昨天跟那个妖娃,那啥了一下子。” 话说道这,方胖子猛然拍掌,抬头差点怼到棚顶,诧异的大喊大叫:“卧槽!我想起来了!我是晚上喝多了,才碰着那个妖娃的!她他妈好像穿了一身白衣服,好像他妈的双脚还离地了!不能是鬼吧,我说咋觉得扎里面拔凉呢,她也不叫唤,就跟死了亲妈似的瞪着我,我以为是性冷淡呢……” “叮!” 方胖子说完话,系统提示音就响了。 “恭喜宿主触发日常支线任务《曰鬼先锋》,请宿主帮助朋友解决私生活方面情感问题,奖励为一个月寿命。” 完蛋,系统妈妈一通话,我是彻底明白过来了,方胖子这是喝多了,没找着正确的约p方式,妥妥滴干了一顿不该干的东西。 而且肯定让人家留下啥记号了,估计今天晚上方胖子没跟我从宾馆出来,可能就得让人家找上门来,到时候肯定得让人家带走点啥。 我脑海里都能想象出来画面,女鬼左手攥着西瓜刀,右手握住小弟弟,刹那间是手起刀落,血流成河,临走之前得对方胖子的尸体吐口24k合金浓痰。 我捂着脸,尽可量憋住笑声:“噗……胖儿啊!你是要完啊!这八九不离十你是曰错东西了,人家**负重的准备今天晚上报仇,今天晚上你躲过去,明天晚上你可就够呛了啊!孽缘啊孽缘!” “燚哥!你得帮我啊!” 此时的方胖子绝对把我当成最后一棵救命稻草。 “行!” 我一副奸商嘴脸的说道:“帮你,肯定得帮你,你帮我垫付一年房租,我就帮你。” “操!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惦记这点房租呢?” 方胖子内心属实绝望,哭丧着脸继续说道:“你帮我解决就行,别说一年房租了,两年房租也行!钱好说,命重要,小老弟更重要啊!” “不要害怕嘛,拿出你吹牛逼的本事啊!” 我先冷嘲热讽,随即看在寿命的面子上,勉为其难的说道:“别害怕,你哥我肯定给你解决了,咱先把眼前的事整明白了,明天你再我租房子。租完房子,咱在研究研究你曰鬼的事。” “行吧……” 方胖子失落的低下头,若有所思的说道:“燚哥!我小老弟不能报废吧……我以后再也不瞎搞了!” “你能不能别扒拉了!” 开车的司机师傅实在瞅不下去,操着一口浓重的地方口音,劲劲的扯起犊子:“我也开车这老些年,也碰着过点邪事儿,你这都不算啥,我跟你讲,阳痿是属于精神疾病,你越觉得自己不行,他就越不行,你得打心里觉得他行,他就比谁都硬。” “真的吗?” 方胖子迷离的眼神中重新绽放神采:“那我还怕个jb,松东第一小马达的称号,可不是白叫的!” “这就对了嘛。” 司机师傅可能觉得开夜车实在无聊,好不容易碰到个乐子事,当然要好好捅咕捅咕,于是比我还能忽悠的冲方胖子说道:“老弟儿!跟哥大喊一句,奥利给!” “奥利给!”方胖子扯脖子大喊。 司机师傅难掩笑意的跟着节奏:“奥利给!干就完了!” “奥利给!干就完了!” “奥利给!干就完了!” …… 等车开到地方,方胖子嗓子已经喊哑了,他跟司机师傅得在车上互相吼小二十分钟奥利给。 付完钱下车,方胖子走道姿势也变了,变成外八字,走的叫一个气宇轩昂雄风赳赳,跟谁都欠了他二五八万似的。 我揉着耳朵跟在他身后,观察眼前的场景。 眼前的小区是半老不新的普通六层高楼房,一共有八栋,每栋并排的居民楼有个十六户,分八个单元。 建设风格挺朴素的,绿化收拾的干干净净,小操场上平常健身器材该有的都有,磁场也不驳杂,很适合买来给父母养老。 大概离一百多米远的位置有个刚打完地基的工地,有少数干轻活动静不大的工人仍在照常工作。预测这就是方胖子所说的学校,只不过现在没建成罢了。 方胖子带我走进4号楼8单元四层。 站在防盗门前,方胖子掏出事先准备的钥匙,打开门锁,领我进屋。 我站在门口第一时间没有着急进屋,而是卸下帆布包,以防万一的从里面掏出戒杀香,握在手心,再背上帆布包,才敢跨过铁门槛。 “燚哥……” 方胖子懂事的往旁边后退两步,给我让开视野。 “没事,别怕。” 我左手手持戒杀香,右手结成剑指手印扣在香头的位置,脚下步伐非常缓慢,如同做贼心虚似的,不敢发出任何声响,生怕吵到了谁休息。 这间房子,东边和南边各有一个卧室,中间是客厅,与西边防盗门平行的是厕所,对着东边卧室门的是厨房加阳台,而且装修上没有什么讲究,甚至连基本的电冰箱都没有,客厅摆着一张沙发,一个大脑袋款式古老的黑色电视机放在电视柜上,电视机的沙发中间夹着个茶几。 “唔……” 我走到茶几旁边,停下脚步,使鼻子细嗅房间里的味道,到是怪异的没问出什么“怪味”。 “几点了?老太太死的厕所,是那个门?” 我小声的问处于愣神中的方胖子。 “啊?哦!” 方胖子双眼失神,懵懵懂懂的看了一眼手腕带的电子表:“快晚上十点了,你左手前边那个就是厕所。” “咣当!” 这时候厕所突然泛起了一道沉重的闷响。 “嘘!” 我比个手势,示意已经被吓到的方胖子别一惊一乍的出声。 “我过去看看……” 我嘱咐一句,随即自己大腿微微蹲伏,斜着脚丫子,一步一步的向属于厕所的位置走去。 “哎呦!” 一个老太太口齿不清晰却又异常醒人耳目的痛苦惨叫声同时震慑进我俩的心神。 “咕咚……” 我咽下了一口口水,依然走到厕所门前,抬脚欲要踹门。 “我要死了……” 老太太的声音非常虚弱,似是呢喃似是自言自语,语气中充满了对世界的不舍与不甘。 “咣!咣!咣!” 突然再次画风一转,像是临死之前爆发出人体肾上腺素最后的潜力,不可理喻的狂轰乱炸敲砸厕所门,试图寻找生人自救。 我眼瞅着厕所门玻璃在颤抖,眼瞅着厕所门一点一点被凿开,眼瞅着一道可以过人的门缝形成,眼瞅着滚烫咕噜冒白烟的鲜血从门底流向我脚踏的运动鞋。 一只五指沾满暗红色血迹的干枯手掌,青筋暴起的从厕所门里面伸了过来,极具戏剧性的用食指颤颤巍巍的制止指着我。 “正月里来是新年啊~大年初一头一天啊~” 电视机骤然开机,屏幕里却只飘着白雪花,呲呲信号不良的声音加上音质嘈杂的欢快二人转,叮当作响,充斥整个屋子。 “去你妈的!” 0019 悬房煞 “去你妈的!” 我抬起45号的大脚丫子,一脚踩住已经用“气”化作实体的鬼手。 不论鬼手怎么挣扎,我都不敢把脚挪开,与其搏斗的满头大汗,慌乱的冲方胖子大喊:“有没有碗!?” “啥碗?”方胖子双眼失神,举足无措。 我咽口吐沫,单手手持戒杀香,从裤兜里掏出打火机,燎燃香头:“啥碗都行!快给我一个碗!” “好!” 方胖子转身蹿进厨房,左翻右找寻摸一圈,最后探出头:“没有碗!有个前几天我吃剩下的泡面桶行不行?” “行!把里面的汤倒干净,过来拿给我!”我吩咐完,棱着眼睛,继续单脚踩住鬼手。 多亏系统提升我的道行,使我不像以前那般弱鸡,要不然现在指不定是啥情况了。 方胖子一个踉跄,慌里慌张跑到我旁边:“给你!” “别慌!” 我勉强安慰他一句,随即将戒杀香如同叼烟的叼在嘴中,隔远了瞅,像是在抽雪茄。 接着抢过泡面桶,将桶宽大的正面对准鬼手,自己的两根大拇指扣在桶底,八根手指将桶扶好。 “吧嗒!” 我猛吸一口戒杀香,香头快速燃烧一圈,烧出一道不足5毫米的香灰。 随后将泡面桶往上提,使戒杀香的香头能够触碰到桶底,没到三秒钟,戒杀香在桶底烫出一个小洞。 我便换成左手拿桶,右手结成剑指,不顾一切的用食指和中指的指肚,带掉一块香灰在指肚面。 “敕!” 我用香灰在桶底写了一个方方正正的敕字,再弯腰低头,把泡面桶正面朝下扣在鬼手上 “呃……” 鬼手一阵颤抖,毫无反抗之力的变化成一缕阴风,连带着没有彻底出现的身体,一同被吸进泡面桶。 “呼~” 我长舒一口气,趁方胖子愣神的功夫,从空间背包召唤出一张初级驱邪符咒,贴在桶底的漏洞,防止他破桶而逃。再丝毫不放过任何机会的,快速将桶扣在地面。 “这是啥啊?”方胖子过去足足一分钟,反应过来了。 我小心翼翼按灭戒杀香:“这个东西不厉害,是老太太死后的怨气,加上房子卖给你以后,一直没有人居住,怨气与人气相结合的过程中,占了大头,所以招来了孤魂野鬼盘踞在房子里,凭借凶煞位的效果,成功占据了这间房子风水的煞位,成了悬房煞。” 一般房子家里的风水局,会因为房子的装修位置错误,或者物品摆放不够得当,进而导致某个风水位的气场不够顺畅,所以慢慢结成了改变周遭磁场的风水煞位,但是这样生成的风水煞是属于“吉煞位”,“慈煞位”,顶多是会让人身体不舒服,日常生活当中在出点波折,破财免灾找“高人”看看也就解决了。 可“凶煞位”不一样,凶煞位特指家里死过人的位置,比如老太太是死在厕所里,那么厕所就成了凶煞位。 这“凶煞位”一成,时间久了不被破阵,或者没有被纯种且多的人气镇压,那么就会吸引过路的孤魂野鬼,从而吸收孤魂野鬼进化。 进化的方向很是随缘,有的成了害人的“悬梁煞”,有的成了害人又害鬼的“悬房煞”,花活特别多,让人眼花缭乱,数不胜数。 毕竟风水从某个方面讲是磁场,磁场的变化是人类几千年以来,始终琢磨不透的。 “啊?那老太太的阴魄呢”方胖子一直惦记找到老太太死亡的真相,想去不违背良心的前提下,破一桩悬案。 我表情淡漠,说话语气不太高兴:“我也交过你一点东西吧,你自己仔细观察观察这间房子,这房梁都要成了,咋回事你心里没数啊?” “呃……”方胖子被我怼的一时语塞,连反驳话都说不出来,尴尬的笑了笑,便不再追问老太太咋回事了。 我说的房梁不是盖房子用的房梁,而是指三种“一道”风水煞位中的支柱,比如竖一道的房子,出现房梁,便会往横一道发展。横一道的房子,出现房梁就会往斜一道发展。越发展越凶恶,表明房子里的怨气以肉眼可见的增长,如果不及时处理,就别想着住人,谁住谁猝死。 老太太的阴魄应该是和孤魂野鬼交杂在一起,进化成的方向转换成房梁,导致凶煞位有了房梁做台阶,向往斜一道发展,才出现如此的场景。 “那咋整啊?”方胖子如同蓝猫淘气三千问似的。 我看着地面的泡面桶保持着有节奏小幅度的颤动,这是里面的东西想挣脱束缚,跑出来! “胖儿!” 我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一个对我好,对方胖子也好的点子:“你现在下楼出小区,顺咱俩来的那条,走路过三个路口,那有一家饭店,应该还开门呢!你去买一份盖饭,一定要有荤腥,最好是红烧肉,白饭也一定要足。” “行!” 方胖子点头答应过后,便往楼下跑,可能是太过惊恐,俨然没注意到我的变化,以及横空出现的符咒。 毕竟这孩子心比较大。 房子里剩下我一个人,我把所有能打开的窗户全打开,进行通风,要用阳间的风驱散怨气。 我卸下帆布包,从里面掏出浅紫色的戒酒香,然后把戒杀香放到一旁。 用打火机点燃戒酒香,我要实施好点子的第一步。 以前道行不够高深,《赞香》只能用个第一招,很多技能修的差不多,但是使不出来。 现在不一样了啊!有系统妈妈在,应该尝试尝试其他的,比如《赞香》的第二招“引路”。 这“引路”当然引的不是人。 我双手持好戒酒香,一边绕着泡面桶四四方方的走大圈,一边嘴里喊着:“三条大路走中当,两边有大坑唉~” “瞧一瞧~看一看!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唉!” “鎗殊刀杀,跳水悬绳,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债主冤家,讨命儿郎!” “来吧,都来吧,这里有你们想吃的!” 四大圈下来,房子里飘满了白酒的味道,这得归功于戒酒香,我是实在不知道老周到底是用什么材料做的香,能有如此让人难以忘怀的味道。 我不舍浪费的按灭戒酒香,再次点燃戒杀香夹在两根手指中间,用嘴猛裹五口,让香灰烧长到一厘米。揭下香灰,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的将香灰送进泡面桶里。 “巴啦啦能量!呜呼啦卡!急急如律令!” 我念出催发初级驱邪符咒的咒语,紧接着初级驱邪符咒便释放出“正道的光”,透过小洞,攻击悬房煞。 “啊……” 悬房煞在泡面桶里凄惨的叫喊,不到三秒钟就没了声音,初级驱邪符咒同样化为飞灰。 但是有一股浑浊白色的烟气一缕一缕的从小洞里混合着泡面味飘出,跟古代富贵人家烧香的香炉一样一样的。 我目光方向窗外,开了感应能力,似乎见到窗外的天边,有十几道人影正在向此处迫不及待的飞来。 接下来的一切,等方胖子带饭回来,就自然见分晓。 0020 你们看我像不像鬼? “呲……” 放着嘈杂欢快二人转的电视机可算熄火了。 “嘿嘿嘿……” 我双手背在身后,望着窗外的情景,发自内心的咧嘴坏笑,低下头呢喃:“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一些吧!” 中间大概过去二十分钟,方胖子终于提留着一塑料袋的盒饭跑上了搂:“燚哥!我回来了!” “饭呢?”我转头问道。 方胖子栽楞的把装盒饭的所料带放到茶几上,随后一盒盒的往外掏,整齐有序的摆好:“燚哥!这有三盒大米饭,一盒红烧肉,一盒地三鲜,一盒溜肉段。” “我还特意要了两瓣蒜。” 方胖子又从裤兜里掏出两瓣没扒皮的胜算,一副要表扬的样子说道:“你是饿了吧?快吃吧!给我留两口剩饭就行,反正我是不太饿。” “唉!” 我无奈的叹口气,没搭理他,径直走到茶几,掀开盒饭盖,嗅两下菜,味道算是不错。 “你往后稍两步,别站在这挡道。”我一边走向泡面桶一边对方胖子说道。 方胖子自觉的往后退大步,便不再吱声。 “成不成就看这一下子了!” 我自言自语的给自己打气,一脚踢飞泡面桶。 泡面桶之前装的东西消失的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一堆灰白色的细小颗粒,特像沙子。 这是戒杀香的能力,戒杀香在我手,配合《赞香》,有着可以燃烧怨气,将怨气凝结成团化成沙子的作用。 显而易见,我的做法相当成功,悬房煞已经变成一地散沙。但是处理这些沙子会很费事,因为不能乱扔,乱扔指不定又得惹出啥祸端,毕竟这沙子是房子大部分怨气组成的,一般人可承受不了。 所以我用戒酒香使出“引路”,房子里飘散的酒香,酒上可娱乐神仙,下可糊弄小鬼。这今天晚上的作用是吸引鬼过来帮忙,顺便再干个杀鸡取卵的坑鬼事。 换做以前的我,除非闲到蛋抽抽,要不然绝对不会玩这个整不好弄巧成拙的做法。 可是今天不一样了,我有系统加身,况且让鬼吃掉这些怨气沙子,才是我想到的最好法子,不用废其他力气。 我蹲在地上,双手聚拢沙子,先捧住一把,完事起身把手里的沙子均匀的洒在饭菜里。 一把又一把,直到剩下一个底的时候。 我才停止当搬运空,脑袋贴在地面,一口气将沙子吹散,剩下几颗怨气沙子难以成什么大乱,反而可以滋补房子里的磁场,有威震孤魂野鬼的作用,就算是当个守护阵法。 “燚哥……你到底要干啥啊?!” 此刻方胖子的彻底慌了神,他肉眼可见的看到窗户外面挂着十来个“人”。 这些“人”,有的穿着黑色寿衣,有的穿着古代破烂衣长袍,有的穿着现代蓝白相见的运动服,冷不丁有两个女人,穿着碎花长裙。 这些“人”表情麻木的一致,望眼欲穿的目光,似是经历过饥荒的难民连树皮都吃光以后,见到一桌大鱼大肉上等好菜。乌青的脸颊,凸显的颧骨,死气沉沉的表情中提不起一点精神气,挂在窗外随风摇摆,摇摇欲坠,像是在期待着什么,又像是在畏惧着什么,迟迟不肯顺窗户飞进来。 “不干啥,想玩点好玩的。” 我内心更加平静的同时,也有点失望,按照常理来说,如果使用《赞香》中的戒酒香“引路”,至少可以吸引方圆五里之内的孤魂野鬼。可来的只有寥寥十几个鬼,完全没有达到书里描写的情景。 说来说去还是我的道行太弱,居然连一个像样的厉鬼,都没引来。 太tm悲催了! 我摇着头对方胖子长叹道:“你再往后退两步,一会别伤着你。” “唉!”方胖子乖巧的往后退,心里开始瞎想,为啥现在的燚哥和以前的燚哥不一样了呢? 我找到戒妄香,点燃以后,插进最中间的红烧肉里:“诸位,今天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没事闲的想请你们吃个饭,这饭无毒,大可放心来吃。” 说完话,我站在一旁,默默的瞅着事态的发展。 戒妄香的最大用处是安抚鬼脆弱易碎的心灵,起到让鬼在短暂时间忘掉虚妄的作用。 老天最不待见的就是留在人间化成鬼的阴魄,绝大多数鬼每日要受阴风吹,阴雨淋,惶惶不安,基本分不清是敌是友,诞生个灵性,还会参差不齐,智商普遍不高,惨的一批。 同样,这种鬼类就是老人们常说的“孤魂野鬼”,当属鬼类中的“非洲难民”,强一丢丢的厉鬼都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在戒妄香的引导下,孤魂野鬼们安静排队,分批次顺着一个窗户飞进房子。 在茶几四周围成一圈,低头探脑跟瘾君子似的狠劲用鼻子吸食饭菜的精气以及怨气沙子。 鬼当然不能吃实物,只能闻个味,吸收点精华,要是哪天家里放着的饭菜突然没味了,指不定是那个过路小鬼,胆大妄为的把饭菜精华全吸光了,完事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怨气沙子本质上是房梁煞的精华,所以对孤魂野鬼来说,是难得的大补之物,还可以轻松吸食。 房子里的酒香随之减少,仅存不多的怨气也开始如同遇到正午阳光,快速蒸发,转眼没到三秒钟就化为乌有。 等到戒妄香烧没1厘米的时候,茶几饭菜的吸收个八九不离十,怨气沙子则是一颗不剩。 有几个道行相对偏深的孤魂野鬼,此刻双眼冒出充满灵性的光芒,似乎是察觉到特殊记忆点,可笨拙的鬼脑依旧转不过来弯,便放弃胡思乱想,争抢剩下的食物。 我不厚道的笑了,毫无顾忌的冲仍在兴致冲冲看热闹的方胖子喊道:“胖儿!你把眼睛闭上,接下来发生啥,你都要装作没看见没听到。” “好嘞,燚哥!” 方胖子听话无比的收回身子,关严门。 “什么……人?” 最机智的鬼听到了我的声音,瞬间停止吸食,抬头眨着血红色的睿智三角眼,眼巴巴的瞅我。 “没啥人。” 我伸出左手食指按在太阳穴上,面带邪魅微笑,一字一顿煞有其事的说道:“你!们!是!鬼!吗?!” “鬼?” 机智鬼眼睛多多少少有些迷茫,又肯定自己身份,像是好心的劝说道:“对!我们是鬼,你个人类,最后离我们远点!” “这不巧了!” 我癫狂的低头中二大笑:“哈哈哈……没有你们,我还活不下去了呢!” “你要干什么?” 机智鬼被我笑声给惊着了。 “不干什么。” 我不再狂笑,食指双击太阳穴,话说不出嘴边的喃喃自语:“我想活下去,所以我需要恐惧值……所以要对不住你了!” 鬼王面具弹指一挥间,覆盖在的我脸庞。 我抬头紧闭双眼,双手高举享受着难得心生愉悦的快乐时光。 “鬼啊!” 机智鬼嚎啕大哭,一个猛子飞过窗户,跑了。 “叮!” “恭喜宿主吓到普通野鬼,恐惧值+58!” 我精神失常的大幅度活动筋骨,慢悠悠走到茶几旁边,对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吃美食的众鬼,嚣张跋扈反问道:“你们……看我……是不是比你们更像鬼啊?!” “鬼啊!” “这有鬼!” “救命啊!” “卧槽!” …… 0021 恐怖大转盘 引来这些东西,我这半吊山人心中必然有驱狼吞虎之计,原本是指望靠鬼王面具吓唬吓唬厉鬼层次的鬼怪呢,获得更多恐惧值,可惜没招来。 “叮,宿主总计获得恐惧值,601点!” 系统妈妈计算好恐惧值,报完数就不再说话。 “才这么一点啊!够干啥的啊?都不够换一天寿命的!”我尴尬的挠着头,嘴上不满意的吐槽,以防万一收起鬼王面具,要是吓到方胖子,再扣一个月寿命,可真是折煞不起。 “燚哥!” 方胖子在房间里说话:“我能出来了吗?燚哥!” “出来吧,没事了。”我心情失落的随口说道。 方胖子推开门的一瞬间,倍感房子里好像比之前要干净不少,就是有点凉嗖嗖的,瞅了瞅茶几放的饭菜,冲我疑问道:“这些饭菜咋整啊?还能吃吗?” “吃不了了!” 我挥挥手很是烦躁:“收拾起来,扔了吧,今天晚上咱俩不能在这房子住,气没散干净,窗户就别关了,通一宿风明天就该好了,反正四楼这么高,一般小毛贼也爬不上来。” “行!” 方胖子把戒妄香掐灭还给我,又开始收拾盒饭,最后装进塑料袋里,准备下楼扔垃圾桶里。 “走吧,咱俩一起下楼,我也该回家睡觉了。” 我装好戒妄香与戒杀香,背着帆布包,低落的迈着小碎步走出门外下楼。 系统任务不好做,获得恐惧值比例特别低,容易搞不好吓到人,还会倒扣。 这到现在系统一直没有发送新的任务,寿命眼瞅着没有着落,咋当咸鱼混日子啊?! 等等!我好像忽略了一个东西! 我想到此处,站在二楼中间的缓台,精神沉浸脑海之中,双击点开画面角落的恐惧值选项。 最先看到的便是3000换1天的残酷数字,唯独多出一个变化,恐怖大转盘的迷雾消失一干二净。 整个大转盘浮现在我眼前。 转盘中间是一个类似街边游戏机的按钮,跟小时候玩拳皇,往死里拍的那个是一样一样的。 只不过,上面多出个兑换功能,明码标价600/1次。 周围一圈是各种物品,转盘用于抽奖的指针停止不动,似乎是等待我拍下按钮,针织才会转动起来。 物品种样繁多,其中最吸引我的是一件披风装备,虽然没有属性,但是有名字,鬼王披风。 能叫这个名,肯定是和我鬼王面具装备是配套滴,指不定系统妈妈抽风,再整出个同类装备凑齐几件会多加属性啥的,不妥妥多个保命的招数嘛,一个鬼王面具就这么牛逼,别说再加个鬼王披风。 我特想知道……有没有鬼王裤衩这个装备……有的话……我以后得到了,要不要穿? 外一有啥不可描述的传染病,不就彻底凉了嘛。 唉! 不胡思乱想了,这一圈下来十八样东西,凭借我该死的运气,估计下辈子都够呛能抽着。 关键重在参与,等回家先拿600恐惧值试试水,淹不死我,往后可以多尝试尝试。 “胖儿!” 我站在街道边伸个懒腰,打个哈欠:“胖儿!这个点够呛能打着车,你用企鹅信叫一个吧,我离的远先把我送回家。” “燚哥……” 正在手机摇车的方胖子面露苦涩:“今天晚上你跟我去宾馆住吧,这大半夜的我是真害怕。” “因为啥啊?” 我眨着无辜的大眼睛,不知所以然的问道。 “你别闹!” 方胖子内心俨然已经开始崩溃:“我怕我那啥的东西,在你走之后,回来找我……” “那啥是哪啥啊?啥和啥啊?你说话咋怪怪滴呢?”我阴阳怪气的逗弄方胖子。 真是活tm该,喝酒喝多了撞鬼的几率会放大无数倍。这个道理我也告诉过他,可人家就是听不进心里,顺带手把心房的大门紧锁,直接提枪上马,策马啸西风,都不带驾驶证的那种。 “你别这样……” 方胖子粗暴的搂住我一只胳膊:“我不管我不管!今天晚上你就得跟我回宾馆住,甭说没有用的!” “松开松开!” 我伸手推他的大脸盘子:“我跟你走啊!在大道上这样不好,男男授受不亲!” “呸!” 方胖子埋汰的一口浓痰吐到干净整洁的地面:“不是小时候你扒我裤子的时候啦?那时候我就怀疑你性取向不太正常。现在可好,你更招人稀罕了,那按脚的师傅把自己闺女微信号都给你了,你没跟人家小姑娘聊聊天啥的啊?” “呸!聊个屁!” 我也毫无素质可言的吐痰:“我爱我姐!我是姐控!” “好好好,你喜欢女的,你喜欢女的。” 方胖子转守为攻,翻白眼砸吧嘴:“啧啧啧……燚哥喜欢女的,燚哥居然喜欢女的,好tm神奇啊!” “滚犊子!” 我给他一个大耳雷子。 随后我俩在街边,你一拳我一脚的大干一场。 直到车快要来了的时候,方胖子被我一个过肩摔撂倒在地,我用膝盖压着他的胸口:“嘚瑟不嘚瑟了?一天天跟我呜呜渣渣的!” “你耍赖!” 方胖子眼圈泛红,双腿夹紧裤裆:“哪有打架带掏档的啊?你咋玩玩就使阴招呢?” “不使阴招还算打架吗?!”我撇撇嘴,不屑的说道。 等车到眼前,我才把他扶起来,一起上车,往他住的宾馆赶去。 …… 深夜十一点四十。 我躺在宾馆的床上假装睡觉,等方胖子安心入睡到打鼾声肆意而起,才敢将精神潜入脑海。 在脑海里打开恐惧值界面,把箭头放在红色按钮,默念着老天开眼……成败在此一举,搏一搏,单车换摩车。 一定要抽到鬼王斗篷,再有一件装备,不管是过任务还是获得恐惧值,皆可以轻松很多。 我忐忑不安的情绪蔓延整个脑海,连带脑海描绘的画面有些颤抖,在如同地震的晃动之中,禁闭精神的观察力,纯靠意识的点动按钮。 “嗖。” 600点化恐惧值化作耀眼的光芒注入恐怖大转盘,紧接着大转盘以180迈的速度转动,越转越快好像要飞起来突击出脑海似的。 “三清保佑!佛祖保佑!耶稣保佑!默罕默德保佑!” 我把认识的满天神父祷告个遍,始终不敢睁开眼去看,跟玩游戏时候,乞求史诗级装备上+14时候一个心态,碎了就操蛋了!上吊自杀的心必须有! “叮!” 过去三分钟,系统提示音响起。 我缓缓的打开精神观察力,惶恐的心情去看指针落在那个宝贝的位置。 果然不出我所料! 我纯粹脸黑的“非洲难民”,怎么可能做到一发入魂抽到鬼王披风! 指针落停在一个类似骰子的图案。 “恭喜宿主获得护腕装备:幸运骰子!” 系统妈妈播报出这骰子装备的名称。 难道说……系统妈妈是希望我继承“赌神”的传承? 我可去你喵的吧!拿骰子砸鬼啊?还是跟鬼比谁点数大小啊?玩个蛋啊!算逑咯! 0022 幸运骰子 我平复许久的情绪,退出恐惧值界面,因为手腕没有装备的缘故,系统妈妈自动将幸运骰子佩戴到手腕。 现在我的装备格被点亮了两处。 我点到外部装备界面,仔细阅读幸运骰子属性。 “手部防御+2(在宿主非自愿的情况下,可以抵挡普通水果刀的攻击)。” “装备主动技能:投掷。” “投掷:宿主可以根据投掷骰子获得点数来获取当天运气好坏信息(每天只可以使用一次,点数分别为1点为倒霉,2点为倒大霉,3为倒血霉。4点为走运,5点为走好运,6点为走狗屎运)。” “备注:此骰子出自一位不知名的仙人之手(仙人因为好赌,输掉了一套价值不菲的豪宅别院,为了明己心智,索性将身边养了数千年的骰子丢下凡尘)。” “召唤装备方式:食指与大拇指打响指。” 我读完之后,心头为之一震,精神回归本体,睁开双眼,有些不可置信的自言自语:“卧槽!这装备挺牛逼啊?” 虽然防御力很是鸡肋,但是幸运骰子可以预判出我的运气值,这以后出门办事不用看黄历了啊! 投掷一下骰子,要是投到3点,判定倒血霉,就可以不用出门了,找个角落藏好就完了。 “啪嗒!” 心动不如行动,我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打个响指召唤出幸运骰子。 一颗半径为3厘米正多面体,通体为黑色,圆形白色小坑洞代表点数,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骰子,凭空掉落在我摊开的左手掌心。 我左手掐住骰子,感觉到骰子一直在我手指上传达信息,想要投掷出去。而且触感冰凉,摸着不是太过舒服,总让人有一种要被骰子控制心神的错觉。 “你一个小骰子还能逆天了?” 我把玩着骰子,以前到是听说过经常赌博的人,会随身携带一颗自己买的骰子,说法管这叫养骰子,时常攥在手里跟盘核桃一样的手法把玩,会让骰子与人产生心灵感应,牛逼的骰子会让人百赌百胜。 毕竟只是民间流传下来的趣闻,可信度不高,要不然不都成赌神了嘛,哪还能有高进啥事,哪还能提出十赌九输这个言论。 “狗庄!” 正当我欲扔骰子判定运气的时候,骰子里突然响起一个中年男性浑厚且牙呲欲裂骂人的声音。 我起身扫视了一圈,确认房间除了正在鼾睡的方胖子,再无其他闲杂人。 “瘫痪!妥妥的瘫痪!” 骰子再一次发出声响,这回到像是悔不当初,恨人生不尽人意的臭骂自己。 我把耳朵贴近骰子:“是骰子在说话?” “三五拳!逼两拳!沙县小吃等等我!” 骰子里的声音在我耳边,无力的碎碎念。 从说话的语气可以判断出,说话的人至少四天没吃过饭,甚至有可能更久。 “高炮他可能不是人!网贷你是真的狗!”男声带着哭腔的说了最后一句话,接下来就没有了声音。 我眼瞅骰子,一时间摸不着头脑:“卧槽?这套台词?戒赌吧老哥又在世了?” 或者说是,幸运骰子的原本主人,因为欠钱太多,还不起,选择跳楼自杀,一了百了? 不能啊!系统妈妈说这是仙人留下的骰子啊! 还有一种可能是仙人因为赌博倾家荡产,为了警告世人不要相信赌博的骗局,才出此下策,把自己的悲惨经历录记录幸运骰子里。 我傻呵呵的对着骰子笑道:“你说说你,你都成仙了,赌个jb毛博啊?输个溜干净了吧!真该!咋不输死你呢!” “既然你落在我手里,我也不能不用你。” 我摇摇头,长叹一口气,随意的将骰子掷到半空。 “麻将麻将!害人够呛!”骰子在空中又如同让人踩住小尾巴似的咬牙切齿的说话。 骰子高速旋转停悬不到三分钟,精准定位的向我摊开手掌心下落,最后在我掌心缓慢的轱辘两圈,停了。 “卧槽!” 我满心欢喜的看到骰子点数是5点,代表走好运。 然而没等我高兴的大喊大叫呢,骰子无风自动的再次轱辘一圈,点数定格在2点。 2点的含义:倒大霉! “大哥!你别闹!咱再动一下好不好?” 我欲哭无泪,差点对着骰子磕头,瞪眼珠子,属实不知道今天该如何倒霉。又跟个赌徒输大发不认账似的,耍无赖不停捅咕骰子,可是骰子始终保持2点不动。 “唉!” 我无可奈何的叹口气,靠在床头的墙壁,望着窗户外黑漆漆的天空,深知自己的运气一直以来都是惨绝人寰,要不然系统也不会自动给我一个“倒霉号”称号。 可尼玛的!不用再整出个东西反复证明我运气不好吧!系统妈妈真就杀人诛心呗?! “燚……哥……” 睡的跟死猪似的方胖子竟然说起了梦话,磕磕巴巴小声呼唤我的名字。 没等我答应呢,方胖子一个翻身,大腿骑住我的腰,双手搂住我的肩膀,下吧垫在肩膀上,哈喇子顺势而流,淌湿我一片衣服。 只听见他懵懵懂懂,絮絮叨叨的说道:“燚…燚哥…我有点冷…有点害怕,你能给我再讲一次两只老虎的故事吗?” “好,我给你讲。” 我抚摸他的脑袋,开始讲起两只老虎的故事。 小的时候,方胖子体弱多病,每逢发烧吃完药睡觉的时候,就会跑到我的被窝,翻来覆去就让我给他讲两只老虎的故事。 后来我问过他,为啥非得听两只老虎。 当时的他冒着鼻涕泡彪呼呼的回答我说,他觉得我们俩是两只老虎,虎是山林之王嘛,长大以后肯定会有一番作为,挣好多好多的钱,拯救更多像我们一样的孩子。 可惜事与愿违,我俩别说成为老虎,连老虎不在家能称霸王都猴子也没当上,顶天是两只在社会苟延残喘,微不足道的败类蛀虫。 活着没用处,死了没意义。 我平静的讲完故事,方胖子松开我,再次翻过身安心的睡去。 没等周遭空气宁静三秒钟。 方胖子尖叫着扑腾起身:“有鬼啊!有鬼啊!” “哪有鬼啊?睡毛楞了?” 我不知所措的向方胖子睡觉的方向看去。 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站在床旁,约摸着有个21,2岁,披肩的头发,肉嘟嘟婴儿肥煞白的小圆脸,眼袋囊肿,翻着白眼,眼白布满血丝,萌萌哒的吐着粉嫩舌头,模样煞是可爱。 然而,这女人双手捧着鼓起来像六月怀胎的肚子,腰稍稍向后仰,怎么看怎么像一副怀孕的架势。 双脚悬浮离地,证明她是个鬼,但是并没有针扎火燎的要害人,反而很是平和,翻白眼翻累了,就一句不说的认真瞪方胖子。 我收起幸运骰子,礼貌的双手合十问道:“这位女鬼小姐姐,有什么事情吗?” “我怀孕了!” 0023 诈骗 女鬼小姐姐所说的话,在我耳边如同春雷炸响震耳欲聋,使我不知所措,目瞪口呆,难以言表的琢磨其中道理,像是如浴春风,得到天地的旨意。 于是我歪着头,望眼欲穿的问道:“你tm逗我呢?” 真有意思!一个女鬼捧着肚子过来告诉你,她怀孕了,谁能相信?谁敢相信? 一个鬼怀个屁孕啊! 妥妥拿我当sb二百五忽悠呢! 这年头,连鬼都下海玩“仙人跳”骗人了吗? 真是世风日下,鬼心不古。 女鬼小姐姐捧着肚子,眼圈泛红,舌头捋不直的含糊说道:“怀的就是这个胖子的种,他始乱终弃,把我忽悠上了床,怀了孕,就不管我了!” “啪!” 我实在不想跟她掰扯,所以一巴掌拍醒刚才被吓晕的方胖子:“别装死了!债主找上门了!这女鬼说她怀孕了,你看着办吧!” “啊?” 方胖子半睁半合的眼睛尽显迷离之色,吞吐间不知所云的熟练说道:“药……药流。” “操!” 我听完方胖子所说的话,倍感没有面子,烦躁的一脚将方胖子踹下床。 这一瞅,方胖子也是个经常始乱终弃的主儿,一句“药流”说遍人间百态。 我主动友好的女鬼小姐姐攀谈:“我这哥们不懂事儿,人也傻,您有啥事就跟我说,虽然你是鬼,但是咱肯定把事情给您解决的利索,您要想生,咱就生下来,绝对不带让您受半点委屈的!” 必须说好话啊!毕竟论这件事的源头,是咱男方理亏,人家占了道德制高点。 女鬼小姐姐干打雷不下雨的抽泣:“呜呜呜……我这苦命的孩子啊!这死胖子也没有能担负责任的样子,就打了吧…孩子是无辜的,我受点苦没事,不能让孩子跟我一起遭罪啊!呜呜呜……” 小话说的多情真意切,要不是她双腿悬空,是个鬼,我tm都信了! 我眨眨眼睛,觉得事情绝对不能如此轻松解决,按照阳间的套路说道:“这打孩子对身体不好,您这小姑娘家家的肯定不好开口,要是想好赔偿,在情理之中的,我们肯定给您最大量度的赔偿。” “唔……” 女鬼小姐姐停止装样子的哭泣,天真可爱的逐渐露出马脚:“赔我几千个亿的冥钞就行,顺便把这个合同签了吧,这几千个亿等他死了以后,分期偿还。” 果真和我猜想的一模一样,来者不善,上来就要几千亿的赔偿,还说要签合同,死后分期给。 卧槽!?现在的鬼都这么赶潮流了吗?跟得上时代进步的步伐啊! 女鬼小姐姐说完话,凭空变出一张a4长短的黄纸,这黄纸从外观看特别像七月十五时候,上坟祭拜用的老烧纸。 “喏!” 女鬼小姐姐随手把黄纸一甩:“你看看吧,把啥问题就把合同签了吧,签完我就去堕胎,等他死后还债!” “容我仔细看一看。” 我目光放到漂浮在眼前的黄纸。 带有发潮印记黄纸上有红色钢笔写下的字迹,核心内容的意思是: 甲方醉酒之后致使乙方无辜受害,安全措施处理不够妥当,导致乙方意外怀孕。众所周知,堕胎对乙方身体伤害极大,所以甲方需对乙方进行一系列赔偿,安抚乙方弱小受伤的心灵以及脆弱不堪的身体。 赔偿如下:三千亿冥钞(在甲方死后的一百年之内偿还,需用甲方身体一半的先天之气作为抵押物品,合同签字的一刹那,乙方将剥离甲方的先天之气。) 黄纸右下角,有农历的日期,和代表双方签字的空格。 我仔细阅读两遍,便有了怀疑之心。 这人死后的阴魄到了地府,如果不想投胎的话,是会在地府居住下来,成为地府独有的“冥鬼”。 “冥鬼”生活之中所花的金钱就是冥钞。 可不是阳间过清明中元时候给烧的纸币,要不然地府早就通货膨胀。 但是地府会把这些纸币收押起来,定时期限量发放,控制世面局势的流通发展。所以“冥鬼”想要生存,想要更好的生活,可以靠给地府打工,或者做一些其他的勾当挣钱养家。 当然,如果是个关系户的话,亲人烧完的纸币到了地府变成冥钞,本人是会收到一定数额的。 这些关系户也就是地府里的大户人家,地主老财等。 关系户的形成非常简单,家里死过的宗亲,如果会当鬼,有一定本事,说不定就在地府混个小官啥的当当。 比如像城隍鬼差这些平常普通的差人。 甭管官当的大不大,有关系总比没关系好。 据说,我爷爷是在地府当差的,所以在《观气七法》这本祖传的宝书中,隐晦的记载过关于地府的密辛。 所以让我了解个大概,知道一些东西的出处。 可话说回来,现在明显就是在敲诈,黄纸代表的是“阴契”,便是地府存在契约方式的一种,活人签了的话,必须遵守“阴契”的规定,否则是跟整个地府作对。 这签了的话,等于方胖子欠下一笔“阴债”,死后阴魄归地府,不还完债不允许投胎。 死后的事死后再说,当下最主要的是“阴契”居然要方胖子的一半先天之气,那跟要方胖子命没啥太大区别了。 先天之气便是肾气,肾气更是人类的根基,一滴精十滴血,这没了一半肾气就是等同没了一颗肾。 没一颗肾的后果可以想象。 况且一个女鬼,要先天之气干什么?本来方胖子先天之气就有古怪的地方。 难道……这背后会不会有什么难以启齿的阴谋? 我果断摆手拒绝:“这字我签不了!你这合同上写的代价太大了!跟要我弟弟命没啥两样!” “真就签不了吗?” 女鬼小姐姐语气瞬间冰冷下来,耸拉个脸,眼珠子蹦出眼眶,藕断丝连的挂在空中。 “哈哈哈……” 我被她此等模样逗笑了,一个连厉鬼级别都没到的孤魂野鬼,居然敢跑过来跟我瞪眼珠子,对我实施诈骗。 谁给你的胆子?是阎王爷给你的吗? 我收敛笑容,默默的把空间背包里的西瓜刀,召唤出来,握在手中:“你们这些小鬼,也跟着人类学会诈骗了是吗?说!你背后到底是什么人?骗了多少次人了?” “拿命来!” 女过小姐姐明显不想跟我多逼逼,十根手指头的指甲盖生长到30厘米,挥舞着暗红色的指甲,向我扑来。 此时的方胖子仍然在装死。 我觉得跟一个女鬼撕逼掉面,索性快速收回西瓜刀,选择双击太阳穴,召唤鬼王面具。 毕竟鬼王面具比较牛逼,可以吓退她的同时,挣取恐惧值,一举两得。 “鬼啊!” 刚刚还要跟我拼个你死我活的女鬼小姐姐,见到鬼王面具,尖叫一嗓子,嘎巴一声当场抽搐晕厥,毫无还手之力的躺在地上。 “叮!” 系统提示音响起。 “恭喜宿主,吓到普通傀儡鬼,恐惧值+60……” 系统妈妈说话卡壳,缓了一秒钟,再次说道:“宿主使用鬼王面具不够得当,吓到人类,扣除15天寿命。” “叮!” 系统扣完寿命,又发出提示音。 “恭喜宿主触发主线任务……请注意查收任务……” 0024 尖叫吧!女鬼们! 我没有第一时间查看任务信息。 而是跳下床,将目光聚集在女鬼小姐姐身上,因为系统妈妈刚才报恐惧值的时候,说这是一个傀儡鬼,更说我吓到了人。 傀儡鬼,顾名思义,是孤魂野鬼中的一种,甚至比孤魂野鬼更弱,他们一般是一个人类的控制,人类通过控鬼红绳,吸魂人偶等养鬼法器操控他们。 活的没有自由,一言一行皆是在人的受意之下完成。 我戴着鬼王面具,召唤出西瓜刀,用西瓜刀轻轻触碰女鬼小姐姐的肚皮。 万万没想到,拥有伤到鬼魂力量的西瓜刀,刀尖轻而易举刺破女鬼小姐姐的肚皮。 “噌……” 一道暗黄色的气体顺着伤口,如同煤气罐漏气般的往外输出,且速度越来越快,最后竟然形成一道横冲直撞的气流,等到隆起的肚子彻底干瘪下去,气体在凝结成婴儿大小的人类外形。 只是这人类外形,生得五条腿,四只手,八个鼻子,两张嘴,死气沉沉的暗红色皮肤。 怎么瞅怎么不像好东西,用豆大的眼睛瞪着我,四只手的食指全部指向我,两张嘴同时发声的说道:“我记住你了!居然敢毁我附身傀儡!此仇不报非君子!” “你在这跟我装个jb!?” 我毫不畏惧的破口大骂,见鬼王面具对他没有丝毫的效果,玩命的抬起西瓜刀,手起刀落向他脑壳斩去。 “咻……” 这婴儿宛如电视剧里计谋失败的智障反派,撂下一句狠话,躲避过西瓜刀,二话不多说,没有任何骨气的调头就跑。 “哎呦卧槽!” 我往回收力,提溜着西瓜刀,粗暴推开房门,冲进走廊发现四下早已没了婴儿的踪影。 前前后后不到五秒钟,逃跑的速度相当快。 绝对是有预谋的,应该事先演练过数次逃跑的方式。 我在走廊来回走了四圈,实在找不到任何关于婴儿的线索,只好无奈的退回房间。 回屋关严门。 我闭眼睛揣摩着下吧,进入脑海,任务线索已经发布到空间背包,和之前一样,给的是一张照片。 “叮!” 系统提示音在我把照片拿到手里的一刹那响起。 “本次主线任务原名为《拯救吧!女鬼们的救世主!》,但是介于宿主特殊性格以及恐惧值原因,更改任务名称为《尖叫吧!可怜的女鬼们!》” “任务完成奖励:五个月阳寿(完成隐藏任务,将获得额外寿命以及装备道具奖励)。” “任务失败处罚:扣除宿主现有的所有寿命(为了防止宿主咸鱼消极对待任务,所以系统妈妈迫不得已,出此下策,请宿主明白系统妈妈的良苦用心,且活且珍惜)。” 系统妈妈难得带有情绪感说话,并且语气之中带点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把我养大的意思,尽显慈母望儿成龙的本色。 “妈卖批,我明白你妹的明白!” 我直接跳脚骂娘,要是任务失败,我可以收拾收拾,找个凉快的地方,延缓尸体发臭了。 什么叫《尖叫吧!可怜的女鬼们》?你丫起这么一个不靠谱的名,还想让我不咸鱼,开什么国际玩乐。 多给点有用的线索不香吗?老整这些没有用的! 方胖子估计是被吓丢了魂,在我离开房间的五分钟,自己找好姿势,没心没肺的又tm睡着了。 而女鬼小姐姐表情安逸的躺在地面,没有一点苏醒的迹象,但是也没有要魂飞魄散的意思。 我苦逼的瞅着照片,分析起对我有用处的线索。 照片是黑白底,最引人注目是一张男人的脸,长的奇丑无比,脸蛋坑坑洼洼有不少痘印,呲一口烟焦牙,保持不像人的坏笑,大倭瓜脸,谁看着都想给他一锤子。 用一句话代表,长这个样子,都得不好意思处对象。 男人手里拿着两根鲜红色红绳,红绳吊坠着两个一男一女的陶瓷大头娃娃,男娃娃穿着黑色西服,女娃娃穿着白色婚纱,面带笑容,憨态可掬。 而男人的身后,密密麻麻至少有上百个女人们行五体投地跪拜大礼,像是把男人当做这阳世最后一个真神,虔诚且忘我。 唯独人群中间位置,有个女孩昂首挺胸,表情淡漠的没有跪拜,只是模样太过模糊,导致我没有看清楚。 “嘶……” 我倒吸一口凉气,头痛欲裂,勉强能分析出一个线索,那就是男人应该会一些养鬼或者控鬼的法术,因为他手中的两个瓷娃娃,应该是某一派不入流的邪术,雌雄鸳鸯煞。 雌雄鸳鸯煞是残忍杀害一对生日时辰匹配的童年童女,用其沦陷于绝望的魂魄炼制而成,男魂封印在女娃娃里,女魂封印在男娃娃里。 阴阳倒置,可控百鬼。 而且系统妈妈发布的任务名字,也有待深究,换一种思维,可能是在说明,照片里的女人们,不是人,而是鬼! 皆是类似于女鬼小姐姐的傀儡鬼! 那可真就坏菜,这老些鬼干一个勾当,一天得忽悠多少男性同胞,得祸害多少酒后乱性的人,得诈骗多少先天之气。 细思极恐啊有没有! 关键先天之气诈骗多了,也没啥大用啊! 这玩意光听名字就知道咋回事,移植到自己身上,作用微乎其微,基本没啥卵用,该三秒还是三秒。 另一个用处便是维持一些将死的东西,让他们始终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也就是假死。 照片里的男人,根本没有一点要死的样子,威风凛凛的只差对天竖中指,大喊我命由我不由天了! “鬼……鬼……救命!” 女鬼小姐姐后劲十足的颤颤巍巍,彷徨不安的苏醒过来,余威尚存的不敢睁开眼睛。 一个鬼居然在害怕鬼。 我无奈的摇摇头,双击太阳穴收回鬼王面具,以阳光大男孩子的姿态说道:“小姐姐,这没有鬼,你不用害怕。” “鬼……” 女鬼小姐姐如同在梦魇中挣扎,呢喃许久之后,才敢睁开眼睛:“这是在哪?我为什么会在这?” 当傀儡鬼的悲哀,有些记忆会**控者抹除。 我温柔无比的安慰她:“你这是在我家,有什么事你跟我说,你已经死很久了,如果想去投胎,我可以帮你。” “我死了吗……” 女鬼小姐姐踌躇的疑问,随后便想起一些事情:“对,我已经死了…死了很久,我记得我最后一面,是看到一个男人…那男人在对我笑,笑的很坏,我也很害怕。” “现在不用怕了,坏人已经被我赶跑了。” 我又安慰一句后,追寻其他线索:“你还记不记得你见到那个男人长什么样了?或者说是在哪里见到的那个男人?你不用害怕,有我保护你,你不会再有事的。”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女鬼小姐姐突然跟得了狂犬病似的,双手抱头乱叫,接着像是失去了自我意识:“永生!拜他,我就会得到永生!” “永生?” 0025 渡魂 我皱紧眉头拧成一股绳,揣摩着下巴,疯狂运转迟钝的大脑,试图分析永生的含义。 一个鬼永远做不到永生,到是可以做到永死。但也不然,如果拿出永生的噱头,去忽悠这些可怜可悲的小鬼们,确实是一个很好很完美的标题党。 毕竟人忽悠忽悠就瘸了,鬼忽悠忽悠就飘了。 女鬼小姐姐在失去自我意识的惶恐不安中不断挣扎,似是有人企图重新掌控她的身体,握住她的命脉。 一根红绳突然从女鬼小姐姐脑壳里衍生出来,不停生长变长,连带如同在拖车般的拽动女鬼小姐姐身体,想要把她硬生生拖出门外,拖出我的视线。 我目光凝重的盯着红绳,召唤出西瓜刀,往前蹿了两步,一刀劈在红绳之上。 “叮当!” 西瓜刀的刀锋与红绳接触,竟然发出一道硬物打铁的声音,而且贼鸡儿梦幻摩擦出一道花火的同时,红参被斩断三分之一,余下三分之二,仍然继续拖拽。 “卧槽?” 我惊叹的爆粗口,没想到红绳居然坚硬到如此地步。 退而求次的召唤出最后一张初级驱邪符咒,将符咒贴在红绳正中间的位置。 “巴啦啦能量!呜呼啦卡!急急如律令!” 我念出口诀,手中西瓜刀再次狠劲劈下,配合着符咒的威力,欲要彻底干断这跟该死无比的红绳。 浩然正气化作熊熊烈火,不间断的燃烧腐蚀红绳,西瓜刀正正好好在红绳最脆弱的时候落下,一刀将其斩断。 “还想跑?!” 我跟个狼狗似的,咬着牙弃掉西瓜刀,双手抓住正在向后收缩的红绳。 红绳被我抓住之后,略微停顿三秒,随即拖着我向门外逃跑,且绳尾轻而易举的变成虚体,穿过房间木门。 “卧槽?” 我大惊失色,万万没想到这跟红绳是tm类似法宝的物件,有能够虚实互换的能力。 不到一分钟,就剩下一点绳头被我攥在两手手心,我双脚蹬住木门,与其进行微不足道的角力。 结果就是我脱力的松开麻木的双手,任其穿过木门离去。 “妈的!” 我喘着粗气,瞅着因为用力过大,苍白没有血色的手掌心,不禁无奈的骂自己不中用,让人家就这么跑了。 “方孤承!别他妈睡了!” 我气急攻心的直呼方胖子大名。 “啊?咋的了?燚哥?” 方胖子嘴角流淌哈喇子,傻呆呆的从床上做起,双眼四处瞎游荡,最后放在改变周遭磁场,可以让普通人看见的女鬼小姐姐身上。 “咋个der啊!把戒妄香给我拿来!你惹的祸,我累死八活还得给你解决!”我越瞅他越气,要不是他没事闲的一杆短矛横跨阴阳两界,与鬼一战。 我能触发接受这个搞不清楚就得死的任务吗? “你别生气,我给你拿!” 方胖子见场面如此架势,自然明了其中缘由,所以相当理亏的没有还嘴,默默找到帆布包,掏出包里的戒妄香。 “你去门口望风,有啥动静马上告诉我。” 我接过戒妄香,站在女鬼小姐姐旁边,将手中戒妄香用打火机点燃,弯腰放在她脑袋正上方。 随后双手结成独有的静气手印,横在胸前,脚下步伐呈莲花步,一步三晃悠的女鬼小姐姐身体四周画圈。 这圈刚画起来,原本处于激烈扑腾的小姐姐,瞬间安静下来,孤独无助的望向棚顶,认命等待接下来的变化。 我压低嗓子,用《观气七法》中家传叫魂的拖沓唱腔,唱着不属于这一派的口诀:“太上台星~应变无停~” 戒妄香的香气如同蛟龙出海的汇聚一堂,全部注入进女鬼小姐姐的身体内部。 原本已经有些发淡,有魂飞魄散迹象的女鬼小姐姐,在戒妄香注入的一刹那,重发生机,阴魄再次凝实。 我脸色煞白的有心无力继续歌颂:“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 “燚哥!” 方胖子跟绝世特务似的,打开一个门缝,小眼睛往外秒,一惊一乍的提醒我:“有风!有风!” “嗡!” 女鬼小姐姐身体宛如蚊蝇翅膀飞翔时候的小幅度颤抖,一缕缕黑烟由内而外的四散而去,只留下戒妄香的香气。 “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口诀临了的一句话,我几乎是用嗓子眼吼出来的,实在没有办法唱,因为使用这招,不仅身体累,心也累。 “卧槽!这风咋这么大呢?” 门外的阴风强行吹开房门,门砸在方胖子脸蛋,直接将方胖子掀翻一个个子,倒在一边。 阴风有灵性的轻抚女鬼小姐姐,短短不到三秒钟,便将女鬼小姐姐的魂魄扶起,飘荡在空中。 女鬼小姐姐骤然睁开双眼,直勾勾的目光正视前方,嘴角不停的抽搐,频率和尼古拉斯赵四相同。 “叫什么名字?” 我虚弱的捂住胸口,并没有因为使出这招有什么兴奋,反而很是失落。 “王倩茹。” 女鬼小姐姐不带丝毫情绪的回答道。 “怎么死的?” 我脱力的一屁股坐在双人床。 “跳楼自杀。” 女鬼小姐姐迷茫片刻后说道。 “受什么人指示,来到这的?” 我点燃一根烟,问出核心问题。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女鬼小姐姐不夹杂其他情感的诚实回答。 “嗯,那我换一个说法。” 我点点头,女鬼小姐姐在这个状态,必然不可能说谎,所以调转个角度,再次发问:“你从那个位置来的?” “松东……” 女鬼小姐姐面露难色,可身体内的戒妄香可容不得她不说话,戒妄香香气在她嘴部汇集,敲开她的口齿,使她说出话来:“松东老化肥厂。” “老化肥厂?” 我自言自语一遍地点的名称,将其牢记在心。 “呃呃呃……” 女鬼小姐姐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口腔发出一连串打嗝的声音,话音刚落三秒钟,戒妄香香气蹿出她的体内,紧接着她身体逐渐透明化,魂魄冰冻消融的自我奔溃,坚持不到五指之数,化为乌有,彻底在阳间消失了她的踪迹。 “唉!” 我不由自主的唉声叹气,刚刚使的那招是《观气七法》中的“渡魄”,是一种类似于审讯犯人时候用的手段,以戒妄香为基础,以静心咒为做法桥梁。 消耗自己道行的同时,被渡魄的鬼,在问完问题,得到详细答案之后,便会魂飞魄散。 方胖子扶着额头,糗态百出的走到我身边:“燚哥,你是干啥了啊?那个女鬼呢?” “魂飞魄散了。” 我眉头紧蹙,弹掉烟灰,心烦意乱的解释一句。 “燚哥……” 方胖子呼唤我一声,欲言又止的又像是下定决心,与我直接对视的说道:“之前我以为是我的错觉,但是我现在真的感觉,打你从六楼掉下来差点摔死,又完整无损的活着,你有点变了!” “哪变了,我还感觉还好。” 我吊儿郎当的无所谓抽着烟,心头却开始莫名其妙的悸动,像是有千万只的蚂蚁在心房爬来爬去,奇痒无比。 “你现在比以前厉害多了,居然可以把小鬼打的魂飞魄散了,但是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方胖子说话手舞足蹈,急切的想表明自己意思:“你以前遇到可怜的小鬼,甚至会主动帮忙超度他们,可是你现在却把他们打的魂飞魄散,你是厉害了,可你活着没有人味了啊!” 我眯着眼睛强打精神:“那是个傀儡鬼,我不杀她,不知道她背后的真相,咱俩可能都活不下去,梁子已经结下了,一个鬼,死不死,管咱啥事?” “可是……” 方胖子听我是这般说法,憋足的道理实在说不出嘴。 “扶我起来……咳咳咳……” 我想要把住他的肩膀站起来,可手没有碰到,猛烈咳嗽三声,口水噎到嗓子,一口气好悬没上来。 “你咋的了?” 方胖子连忙关心我。 “我……我没事……” 我心脏骤然抽搐,眼前的场景开始天旋地转,脑袋不受控制的昏昏沉沉,左摇右摆的栽倒在床上,一觉不起。 “燚哥!” 0026 住院 我不知道我睡了多久,只记得恢复意识睁开眼睛的时候,记载寿命的钟表,俨然流失了三天。 “醒了?”老姐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虚弱的活动活动胳膊:“醒了,我这是在哪?” “医院,你已经昏迷三天了。”老姐抹了一把因为担心我流下的眼泪,如实说道。 我尴尬的挠挠头:“我咋又跑医院来了呢?” “是小方给你送来的,他交完钱,就把我叫过来了。”老姐略显无奈的说道。 我将身体往上抬了一点,靠在病床的墙面:“方胖子呢?他没啥事吧?” 要是我真昏迷了三天,那方胖子危险可比我大多了,毕竟傀儡贵以及阴契的问题,都是找他的。 老姐把被子往里掖了掖:“他守了你两天了,这会才睡着,让他睡一会吧。” “呼……呼……” 老姐说完话,我方才注意到躺在隔壁床上呼吸平稳呼呼大睡的方胖子,依然是没心没肺。 “嘿嘿嘿……” 我笑了笑,习惯性攥住老姐的手:“我这现在醒了,没啥事了,咱就出院吧,我不喜欢在医院里待着。” “你知道你有啥病吗?”老姐面色沉重的抽出手。 我相当不在乎的说道“能有啥病啊?有也都是小毛病,治也治不好的。” 咋说哥们也是有系统的人,系统妈妈在不要脸,也不能看着我死是吧,所以肯定轮不到不治之症嚯嚯我。 老姐犹豫了一下:“你……医生说你心脏有毛病。” “缺心眼啊?”我开玩笑的反问了一句。 老姐低下头:“医生说你心脏的毛病,是急性心力衰竭,如果处理不够得当,抢救不及时,就会死。” “啥玩意?” 这回轮到我懵逼了:“啥心力衰竭啊?你可别闹,我不可能得这个病。” 说完的同时在脑海里问系统妈妈:“系统妈妈,你又再搞什么鬼啊?这心脏病是怎么个情况?坑爹呢不是!” “叮!” 系统提示音似乎是在躲避我。 “介于宿主拥有除系统外的技能,如果宿主在进行任务的时候,使用一些超标的系统外技能,系统将会自动判定宿主使用外挂,将会随机触发一种疾病,这种疾病只会存在一次,病发过后便会消失,请宿主放心。” 多tm了解世俗的系统! 多tm紧随时代进步的系统! 连tm外挂这种词汇都tm知道,有啥是她不知道? “我操……” 我觉得我心脏直突突,貌似是系统疾病惩罚的后遗症,不让我使自己会的术法,是真不明白。 因为到现在,系统妈妈并没像什么小说里面那种无所不能的系统,也没有教给我任何术法或者使用的技能。 充其量有用的只有鬼王面具,像该死不死的称号属性,都是能活活气死我的那种,哪有增加同性吸引力的啊? 你丫耽美文看多了吧! 要不就是给了一个什么破幸运骰子,质点数猜命运,不更容易让我变得畏首畏尾的吗? “叮!” 系统提示音良心发泄的响起。 “系统妈妈听到宿主的叨逼叨,临时决定赐予宿主一项术法《观气七法》,请宿主努力学习,乘早领悟其中奥妙,斩妖除魔尽显男儿本色!” 系统妈妈放佛在偷笑般的播报完这段信息。 “m!” 我缓过神寻思过味的破口大骂,原以为能给我一个什么吊炸天的功法,比如双生武魂,或者吞噬打火机能进化的那种功法,可尼玛给我《观气七法》是什么鬼? 这明明是我自己从小修炼的好不好?用你装老好人的给啊?你是真好人的话,至于给我送医院来了吗?下回直接给我送火葬场,装小盒里得了呗! “小燚,你咋滴了?” 老姐不知道我为啥莫明其妙的骂人。 “没咋滴没咋滴。” 我摆摆手,收敛心神,冷静的说道:“把方胖子叫起来,咱现在就退床,办出院手续,我感觉我没啥事儿。” “你得了很严重的病!” 老姐见我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当场暴走。 “我没事!你喊啥啊?!” 我对系统妈妈的无可奈何,导致心中稍有怒气,控制不慎的反对老姐姐吼道。 “赵青燚!” 老姐咬牙切齿的喊出我名字 “我没事!我要出院!” 我依然故我的犟嘴。 “出院出院,爱死哪死哪,我是管不了你了!” 老姐怒瞪我一眼,转身走出病房,下楼办出院手续。 “我是不会死的,至少现在死不了。” 我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上扬的呢喃。 “叮!” 系统提示音就好像不吓死我不罢休的响起。 “为了弥补宿主与心爱之人吵架,系统妈妈为宿主颁发安慰奖,任务线索一份。” 系统妈妈温和安抚我不满的情绪,淡淡的说出所给的线索:“请宿主出院移步到位于松东不夜街的一夜钟情酒吧,下一步线索会在那里出现。” “方胖子!别睡了!” 我大摇大摆的跳下床,随手拍在方胖子的屁股上,从病房的衣柜里找到衣物,便开始脱病服。 “咋的了?咋的了?” 方胖子睡眼惺忪,头发直炸毛,没有反应过来是啥子情况。 “走,你跟我出去办事。” 我换好衣服,穿上鞋,收拾干净利索过后,再次对方胖子说道:“我昏迷这三天,你有没有啥不舒服的感觉?” “没有,就是守着你的时候,后半夜老是感觉背后发凉。”方胖子面对我的提问,照实说道。 我点点头,打听一下系统给的线索情况:“你知道松东不夜街的一夜钟情酒吧吗?那地方咋样?” “你要干啥啊?”方胖子此刻的表情,似乎是觉得我将要作一个齐天大死。 我扬起头故弄玄虚,煞有其事,刚正不阿的说道:“我猜测那个地方,应该有和让你哪啥的鬼,一样的脏东西,咱们为了正义,肯定惩恶扬善,还世界一个清白,让男性同袍免除肾虚的烦恼,忘记冰冷的窗帘。” “嗯嗯,你继续吹牛逼,我听着。” 方胖子深知我越是正经说话越证明没有好事,单手端着肉嘟嘟的胖脸,关心的说道:“咱去行,我也不知道你有啥秘密非得去办这件事,但我还是希望你住几天院再说,这次真挺危险的。” “能有啥秘密,就是为了维护世界和平。” 我仍然吹嘘的打马虎眼,冲病房们走了两步又说道:“我这身体倍儿,吃啥啥香,你就不用管了,你先跟我说说这个酒吧属于啥样的酒吧。” “年轻人,都市男女,情海浪子,放飞自我的不二之选。” 0027 追查 光听酒吧的名,就知道这指定不是啥正经地方。 虽说在女鬼小姐姐口中得知松东老化肥厂可能是照片里男人的老巢。 但是我决定按照系统妈妈给予的线索走,打心底害怕系统妈妈再次不按照套路出牌,况且直接杀到人家老巢,多多少少有些孟浪,搞不好容易把我和方胖子都搭里面。 我领方胖子偷偷摸摸的走出病房,尽量避开老姐,从截然相反方向的楼梯下搂。 一气从六楼下到一楼。 出了医院,医院附近有不少等活的出租车,我随便带方胖子上了一辆车。 可等我坐在车上,方才傻傻的反应过来现在外面的天微微发黑,压根没到酒吧正常营业的时间,所以略显痴呆的问道:“现在几点了” “现在才晚上5点,那个酒吧晚上八点营业。” 方胖子坐在后面,困倦的哈欠连天,眼睛不自觉的流出泪水,属实是困懵逼了。 “操!” 我怒拍车门:“你咋不早点说呢?早点说,我是不是就把我姐哄睡着了,我在偷跑出来,也不至于把她给气跑了!” “大哥!” 方胖子无奈想揉搓着眼皮:“要不咱就去千叶江二院看看你的精神病吧!你咋一天老是一惊一乍的呢?是你着急忙慌的拉我下楼的好不好?!要不然我还在睡我的美容觉呢!” “操!” 我目光往车外扫了一圈,对一旁默默无语的出租车司机说道:“师傅,你先把我俩送到松东百乐家饭店。” “行。” 司机师傅扣下车表,踩油门启动汽车。 一路无话,等从路北第三人民医院干到松东百乐家饭店,已经晚上6:30了,光车费花有110块钱。 我兜里的现金还在,随便甩了两张红色的大钞,心烦意乱的下车,站在百乐家饭店门口。 “你来这干啥啊?咱俩在这也吃不起饭啊?” 方胖子在车上补了一觉,下车才被我叫醒,擦着嘴角的哈喇子,笨拙的走到我身后,望着灯火辉煌,装修极度豪华奢侈,透过一楼的落地玻璃就可以看到食客们有说有笑的筹光交错,小三层楼高的特大饭店座无虚席。 “不干啥,就是想来这看一看。” 我打开感应功能,仔细去观察所有从饭店大门进进出出的顾客,认真到不想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因为系统妈妈在我上出租车后告知我要去往这个地方,从路北区连江大桥过到松东区的时候,便又发布另一条线索,线索直指百乐家饭店。 让我在晚上6:30到晚上7:30注意来往人群,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百乐家饭店可以算是松东区饮食行业的翘楚,几乎是个公司聚餐或者家庭聚会,都会放到这,所以人流量大到可怕,而且人也特别杂。 门口饭店穿着红色喜庆制服接待顾客的门童,首先让我过滤掉,再其次就是前台的服务人员。 系统妈妈到底是让我注意什么呢? 我心中暗自琢磨,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产生的人气,可不是一般小鬼抗得住的,天也没有彻底黑下来,饭店周遭磁场也没发生任何怪异的改变。 完全没有一丁点所谓闹鬼的迹象。 我眼眶发红,眼球干涩无比,坚持五分钟没有合眼,实在坚持不下去的连眨三下眼睛。 这一眨完眼睛,目光重新对焦。 一个穿着黑色连衣裙,画着哥特风格浓妆的年轻女子,左手提溜个粉色手提包,右手拿个高级的蓝色保温饭盒。闲庭信步,姿态端庄,面目表情,卓尔不凡的优雅走进饭店。 “卧槽?” 我惊愕的大叫一声,连忙再次眨两下眼,生怕自己看错什么东西,确认再三我眼睛没出任何毛病之后,最后看了一眼这女人的背影。 “咋的了?” 方胖子在一旁大口裹着香烟为自己提神,见我面部表情莫名其妙的开始狰狞,所以不知所云的问道。 “你在这待着,我去前面看看。” 我咽下口水,脚步蹒跚,慌里慌张的小腿肚子不停打颤,家伙事一样没带,一会真打起来,说不定啥情况了。 一个人想要活着,身上必须有各种气,阳气也好阴气也罢,这些气掺杂在一起形成各式各样的种类,形状颜色不一,有的运动在体外,有的则是收敛在体内。 可有了最不吉利的血红色死气,便代表寿命将至,离死不远,天皇老子来了也救不了。 这是自然界轮回,生与死的交替,不可改变的规则。 但是我tm在人群中惊鸿一瞥,瞥见的那个女子,她身上包括体外四周,没有气,什么气都没有。 唯独眉心往上的位置,有一道若隐若无的死气,通过此道死气,可以从侧面证明,这个女人绝对不是活人。 至于是什么不可思议的物种,我也不知道。 我胆战心惊的走到饭店正门口,压根没敢进去,温度丝毫不燥热的天我竟然满头大汗,喘着粗气,见到了正在前台取完外卖,把外卖装到保温饭盒的女人。 “咳咳……” 我目光躲闪的装作路人,在门童欢迎声中走进饭店,站在女人旁边,有模有样对前台负责点菜的小姐姐说道:“咱家还有空桌吗?” “有的,请问先生您几位,现在没有包间了。”小姐姐礼貌的问道。 我眼神时不时往女人的方向瞟一眼,越瞟越心生恐惧,越瞟越肯定我没有看错。 “先生?” 小姐姐面带微笑的试探性问正处于发呆状态的我。 “哦哦哦……” 我尴尬的连忙收回目光:“两位两位!” “啪嗒!” 女人收拾好饭盒,转过身来,随后的一掌拍在我肩膀上,温文尔雅的笑容,显得她更像个大家闺秀。 “轰!” 我被她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拍到投胎,正式的与她目光进行平等交接。 下一刻,我脑海深处如同有一颗足以摧毁一切的**炸开,滚滚气浪欲要掀翻我的脑壳。 紧接着,我放佛见到满天血海,血海漂浮着数不清的人头,人头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表情统一,皆是彷徨不安的挣扎。 “滴答!” 虚汗顺着我的耳朵,滴落到地面。 血海逐渐消失,一把玄黄色长剑带着无穷无尽的威压横空出世,毫不犹豫向我的精神袭杀而来。 “咣当!” 我小腿肚子的颤抖蔓延到全身所有器官,二话没说,恐怖威压逼得我当场跪倒在地。 “呵呵呵……” 女人像是没有智商的痴傻呆笑,自顾自的走出店门,不知所踪。 “唔……” 我保持跪姿,直到她消失不见。 “先生……” 前台的小姐姐慌了神,走出前台,过来扶我。 “没事……我没事……” 我抹掉额头布满的汗水,抓住前台桌沿,勉强站立而起,鼓舞难得的勇气,追出门外。 0028 梦中情人 “呼……” 我没有看到她的身影,心情杂乱的叹口气,实在有些庆幸,幸好她消失不见了,否则下场难以预料。 毕竟简简单单的拍我下肩膀,便将拥有系统的我吓跪在地,谁知道她的道行到底高超到何等境界。 “燚哥。” 方胖子连跑带颠的到我身前,伸手捏捏我已经湿透的衣角:“你这是干啥了啊?进饭店洗澡了啊?” “出了点汗。” 我并没有吐出实情,目视四周随意的问道:“你刚才看没看着一个女的,穿了一身黑色的连衣裙,长得挺tm漂亮的,就是瞅着有点傻。” “嘿嘿嘿……” 方胖子一顿傻笑,宛如人世间最忠贞不渝的痴汉:“我刚想跟你说这事,我碰着艳遇了,刚才从饭店里出来一个穿黑色裙子的小姑娘,不知道咋滴,亲了我一口,亲完就打车走了,整得我现在小心脏还怦怦乱跳呢,太tm刺激了!” “呃……” 我满头黑线的说道:“那小姑娘长啥样你看清了吗?” “长得挺像我妈的。” 方胖子挠挠头,舔着嘴唇,回味无穷的再三确认说道:“真长的挺像我妈的,我妈死之前的样子我还记着呢,这都多少年了,真挺像的。” 说完这几句话,他又重重的点头,像是在心中对自己许诺下了什么不可一世的诺言:“燚哥!她亲我这一口,好像给我整恋爱了,头一次有这种小鹿乱撞的感觉,你说我俩以后还会不会见面,我觉得我俩会见面,我相信我会和这仅有一面之缘的女人,相扶到白头,受五百年风吹雨打。” “嗯,行,到时候你葬礼上,我随二百块钱礼。” 我猜测莫名其妙亲方胖子的女人,有极大可能是在饭店的黑裙女人,可是为啥子要亲方胖子呢?。 为啥子到我这,是吓唬我呢? 是我没有方胖子帅吗? 等一下,就算现在搞不清楚女人是什么状态存活下来的,但是她也算异性。 那就说明,其实女人本身并没有恶意,只是我的称号里减少异性吸引度的属性,发挥难以言喻的作用。 导致她给我来了这么一下子。 “阿西吧!” 我抬头望天的流下泪两行。 “叮!” 系统提示音似乎是在嘲讽我。 “请宿主移步到一夜钟情酒吧,寻找任务下一步线索。”系统妈妈懒惰的说道,并没有说明来百家乐饭店的含义。 我在心中直言不讳:“那你告诉我,来这个破地方到底是因为啥啊?单纯的让我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对不起……” 宿主妈妈此次说话跟邻家小女孩惹祸之后,含羞道歉似的:“是系统妈妈处理不够得到,将支线任务《曰鬼先锋》与主线《尖叫吧!可怜的女鬼们》的线索相互混淆了,请宿主稍作等待。” “叮!” 系统提示音在五秒过后响起。 “任务已更新,因为宿主是通过支线任务触发主线任务,所以现在将两个任务融合,在原有阳寿奖励基础之上,多添一个月阳寿。故宿主完成任务,将得到高达七个月阳寿,但是惩罚不变,请宿主珍惜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移步到一夜钟情酒吧。” 系统妈妈认认真真的说完事情缘由。 而我则是听到不一样的东西,所以再次发问:“等一下,系统妈妈,那完成任务的需求是不是合二为一了?我还是得解决方胖子的私生活情感问题,可是前几天那个女鬼小姐姐不是早都魂飞魄散了吗?我咋解决啊?” “请宿主不要忽略系统的严谨性。” 宿主妈妈说话声音瞬间低沉:“请宿主放心大胆的思考,立刻停止与系统妈妈的沟通,去看身边发生改变的事物。” 啥严谨性啊!你要是有严谨性,我直播倒立拉稀,拉完稀还给吃下去的那种。 什么物件儿!呸! 我愤愤不平的退出内心沟通,将目光放到正在扶额憨笑的方胖子脸蛋上。 一刹那,我无比发达的智商似乎领悟了什么。 难道说…其实那个女人,和之前的一样,也是个傀儡,或者是更高层次的傀儡鬼。 第一个没得逞,便派下来第二个,专门针对方胖子永恒不灭的先天之气。 那方胖子属实悲催啊!让鬼一顿瞎玩弄感情。 如果事情真相是这样的话,那任务幕后的大boss得多牛逼啊!得多炸天啊!可以控制这般高强的傀儡鬼。 不禁思考…我能钢的过boss吗?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挥手给方胖子一个嘴巴子:“寻思啥呢?是不是在梦里,你都跟人家结婚了啊?!” “燚哥!” 方胖子大梦初醒的傻了吧唧说道:“我这次真恋爱了,我以后非她不娶!她也肯定非我不嫁!” 呵,告诉他真相,他是不是得买好白绫,找最结实最高的房梁,上吊自尽,了结致郁可悲的一生。 我颇为心疼他,所以只好用善意的谎言安慰他:“胖儿!别想这么多了,人家都走远了,你上哪找去啊?咱现实一点,你不也是个情场老手了,咋还能恋爱呢?” “唉!” 方胖子自哀自怨:“当个念头吧,要是能再碰着,那就是天注定了,我一定会追到她!” “行,到时候再说吧。” 我点燃一根香烟:“走吧,咱先去那个叫一夜钟情的酒吧,把事情处理完再说。” “我去找车。” 方胖子摇头晃脑的驱逐多余的想法,奔着道边停靠等客的出租车走去。 “这可咋整!” 我慢慢的跟在方胖子背后,见到他的先天之气没来由的更加旺盛,无可奈何的找不到其根本原因。 等上车,报完位置,便往酒吧赶去。 一夜钟情酒吧所处于的不夜街,算是松东一个挺有名气的街道,又被称为酒吧街。明面上至少有十几家酒吧,附近大小宾馆无数。像入家,夏庭等有名气的更是会有分时段特价房。 每逢夜晚,无数男女在此地徘徊,有爱的寻找真爱,没爱的寻找肌肤之亲,上对下,下对上,中间夹着的也可以拼拼刺刀,刀刀见血的那种。 一夜钟情在酒吧街把头位置,整条街酒吧里的扛把子,从类型来说是慢摇酒吧,装修时尚新颖豪华,dj也是挑有名气,烘托气氛贼带感的请。 所以刚开场,开台的人就不少。 时间到达晚上8:02 我和方胖子下车,站在一夜钟情酒吧门外,没有着急进去。 “叮……” 我等待许久的系统提示音终于来了。 “任务线索更新,请宿主进入一夜钟情酒吧,多加注意醉酒男子的古怪行为。” 0029 酒吧 我和方胖子开了店里最靠角落的卡座,最低消费的四瓶啤酒,一小盘爆米花。 “咱们得等到几点啊?” 上一秒絮叨碰到真爱的方胖子,下一秒嘴里嚼着爆米花,盯着陆陆续续进场的美女看,要什么碰到没有伴侣的,他还会浪荡的吹个口哨,调戏调戏人家。 “等着吧,我也不知道等到几点。” 我小口出溜啤酒,眼神则与方胖子相反,始终放在众男性同胞身上,期待着这帮大兄弟情绪投入差不多之后,喝酒喝多出点事来,毕竟酒精是烘托气氛最好的补品 “那你在这等着,我去要个企鹅信。” 方胖子明显坐不住了,像是头狼寻找到狩猎目标一般,蠢蠢欲动。 “你tm不是遇到真爱了吗?要个锤子企鹅信!?” 我照方胖子后脑给他了一个大耳瓜子,本就心情不太好,见他如此操作,变得更暴躁。 “那遇着真爱,也不耽误我要企鹅信啊?” 方胖子有理有据的反驳:“我结婚是我结婚的事,我要是不结婚,谁也管不了我。” 说完话,起身去到隔五张桌子的豪华卡座,不知羞耻的发动攻势,管一伙人中最漂亮的小姑娘,要企鹅信。 方胖子手里提溜个啤酒,五马长枪的眯眼睛,装作一副喝酒喝上头的样子,晃晃悠悠走到人家小姑娘身边,含糊不清的说道:“阿吧…阿吧…阿吧…” “怎么了?” 长着一张与众不同的冷漠表情包脸小的姐姐礼貌低头吐出水烟烟雾,随后抬头面带风平浪静的微笑,不知所措问道。 “阿吧!阿吧!阿吧!” 方胖子手舞足蹈的一顿乱叫唤,又是一副急迫的表情,拍拍自己隆起的啤酒肚,摇晃手中的啤酒,做出个举杯碰酒的动作,小眼神中除了天真无邪,就是满怀期待,压根找不到一丝不正经的影子,非常可爱。 “姐,这好像个哑巴。” 冷漠脸小姐姐旁边坐的大男孩,似乎是猜到方胖子是个啥人,好心善意的提醒小姐姐。 “阿吧!阿吧!” 方胖子憨厚无比的高兴点头,再次比划两下,示意他们,想跟他们喝口酒。 “喝酒是吧?” 冷漠脸小姐姐提起桌角放的不知名洋酒,很会做人的说道:“来,哥们,咱碰一个。” “阿吧!” 方胖子与其碰杯,兴奋的大叫一声,随即一个龙卷风,轻而易举的把一小瓶啤酒罐进肚子。 喝没酒,方胖子从兜里掏出手机,在手机屏幕上打好字,对准小姐姐,给她看。 “你是要我旁边这个男孩的企鹅信?” 冷漠脸小姐姐大概阅览过后,疑惑的问道。 “阿吧!” 方胖子重重点头,删掉手机里的字,重新打完一行,手机对准小姐姐的同时,回头指了指我。 “行,我俩加你。” 小姐姐极为同情的掏出两个手机。 “阿吧!” 方胖子咧嘴大笑,调整到二维码界面。 “扫完了,一会你同意一下子。” 小姐姐扫完二维码,捋了一下秀发,便不再搭理方胖子,自顾自的抽水烟喝酒。 到是她旁边做的大男孩,对正在角落的我,招了招手,暧昧的笑了,紧接着又对小姐姐窃窃私语。 “什么情况?” 我一脸懵逼的注意到大男孩,出于文明素质的点头微笑回应。 “完事!” 方胖子拿着空啤酒瓶子,坐回我身边。 “啥就完事了啊?那个小伙子冲我笑啥啊?你看看现在还笑呢,这给我笑的,我咋菊花有点发凉呢?” 我深度怀疑方胖子刚才是拿我说事了,所以不是很开心的发问。 “你仔细看看那个小姐姐。” 方胖子贴近我耳边,压低嗓子故弄玄虚:“这个小姐姐旁边那个长挺帅的哥们,他右耳垂带了个耳钉,上耳轮也带了个耳钉。” “这代表啥啊?年轻人喜欢时尚?” 我觉得我的思想一直没跟上过时代的潮流,对于新一代年轻人的装束,没啥了解。 “一看你就不经常混吧。” 方胖子不屑的解释道:“这耳钉戴右边,暗示是同,上面再戴一个,暗示自己喜欢在上面,是受。” “啊?还有这说法呢?” 我听懂其中含义,不禁大惊失色,原来还有这些弯弯肠子呢啊?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咋没有呢!这都是套路。” 方胖子俨然一副深明其道的哲学家语气:“这一般女性身边要是有男性,如果不是男女朋友关系,那么这男性必然在女性心中处于劣势地位,或者说压根不会喜欢女的。这也是女性出门在外本能一种保护自己的手段,当然什么男闺蜜,瞎搞破鞋的除外。” “那你跟人家说啥了?” 我把他讲的道理暗自记载心里。 “我跟人家说,你也是同,相中人家小伙子了,又害羞的不敢过去打招呼,让我帮忙要企鹅信,完事我跟那个小姐姐说,她要是有麻烦,咱俩可以给她解决,就把俩人企鹅信都加上了,就是这么简单” 方胖子对于这方面的事儿,损招坏点子有的是。 “操!” 我一把推开他:“你这是卖我求荣啊?” “谁卖你了啊?” 方胖子也不乐意:“卖孩子买猴,就是一个玩嘛。” “滚犊子!” 我破口大骂:“你等今天晚上这件事整完的,我高低用笤帚疙瘩给你过过年!” “呸!” 方胖子相当有文化的说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正当我准备不顾及素质,在酒吧里好好揍方胖子一顿的时候,那个男孩拿着一杯洋酒,走到我俩面前,扭捏不好意思的说道:“你俩是干啥呢啊?这胖子刚才那两下哑巴装的还挺像,你俩要是真没啥乐趣,跟我和我姐凑一桌吧,反正我俩人也没意思。” “好嘞!” “我不去!” …… 晚上9:00 我搂着方胖子的肩膀,目光仍在四处观察,但是分神的大声朗朗吹着牛逼:“我跟你们说,我会抓鬼的,阎王爷见着我,都得给我三分薄面,我跟他都称兄道弟的,关系嘎嘎铁,没事老一起斗地主。” “燚哥,吹两句牛逼就得了呗,你这咔咔都吹半小时了,一直也没停过嘴,牛都快受不了了。” 方胖子喝口洋酒,人畜无害的攥着冷漠脸小姐姐的纤细小手,冷静的劝我少说话。 “我说的都是真事,上次斗地主,阎王爷偷偷摸摸的还偷了我俩王呢,让我抓住之后一顿锤。” 我好不容易借酒消愁,放松放松压力,当然不能停嘴了,反正逗的小帅哥,乐的合不拢嘴。 “对对对,都是真事。” 方胖子无可奈何的附和我,毕竟武力值没我高强。 这个时候,人上的差不多,不少人已经在舞池里随着dj一顿急头白脸的摇high了。 离我们四五个卡座远的位置,有一对男女,男的穿着一身办公室西服,女的是白色连衣裙打扮。 两人有说有笑的聊大半个钟头。 女人喝口饮料,歉意的告诉男人,自己要去厕所。 男人绅士的点头。 等女人消失在男人视野之内,男人随即从西服兜里掏出一个不带有任何标识的小塑料药瓶,从药瓶里滴出几滴液体到女人的酒杯里,便将药瓶收好。 摇晃两下酒杯,让无色无味的液体彻底融入饮料。 装作什么没发生的等待女人回来。 0030 追踪 “你说这帮衣冠禽兽,为了个女的,真就是啥都敢干呗,我瞅他那样,也不像差钱的人啊!五百块钱一次的,还不容易负法律责任的,不香吗?” 方胖子眯着微醺过后稍微睁不开的眼睛,很是不解这个男人的作法。虽然他自己玩的也脏,但是真没到丧心病狂的地步,至少心里还有个道德底线。 “这人啊,喝点马尿就不知道自己应该姓啥,有钱也好,没钱也罢,就怕在中间吊着的,自我感觉良好的同时,怪癖也就来,这也是以前受过的教育或者经历的东西导致的。” 我抽着烟,不以为然的再次补充道:“男人很好理解,裤裆里的东西硬了,眼睛就红了,眼睛红了,心里就该没逼数了,一没逼数,啥事就都能干出来了。” “那他今天晚上过后,裤裆应该拔凉了,够呛能硬起来了。” 被我偷偷拿酒水以《观气七法》中“望路”强行开眼的方胖子,自然可以看到一切的变化,那个上厕所的女人,是飘着走的,只是在这个杂乱的场合之中,没人注意到。 上厕所其实只是借机给男子一个机会,一个让男子自以为全部安排妥当,对方会上当受骗的机会。 就在我看到男子下药的一刹那,系统妈妈自动将任务线索更新,让我跟踪这个男子,但是并没有说明,我需要拯救他或者戳穿他干的肮脏事。 如果这次不是傀儡鬼,换作任何一个普通小女孩。 那会是什么下场,在龌龊一点,这个男人会不会拍下点小视频,上传到什么91网站,顺便从中获利。 一起不敢想象。 所以,得给他一个能够痛彻心扉,以后想起这事就哆嗦的教训。 我仰头喝光啤酒后说道:“胖儿!你盯着他点,一会要是走了,咱俩就跟上。” “妥了!” 方胖子机智的尽量不引起人家注意,而窥视他。 “你俩是干啥的啊?” 一桌的男孩有点喝上头的意思,梆硬的舌头,说话含糊不清,搂着他姐姐的肩膀,特别小鸟依人。 “fbi听说过没有?” 方胖子神神叨叨的回答。 “听说过,不是研究外星人的吗?” 男孩大脑转不过弯,方胖子说啥,他信啥。 “我俩就是fbi特派专家,专门研究外星人如何繁衍后代的,没有眼的情况下,棍是如何插进去的。” 方胖子混不吝的忽悠男孩。 “那玩意的!” 男孩对我挑着飞眼,不忌讳的暗示:“前面不行,就走后门呗,实在不行,就抹点润滑油,啥都解决了。” “老弟儿!” 我尴尬的挠挠头:“你喝多了啊?抹油咋都干出来了呢?他说啥你信啥啊?你要是真喝多了,咱就回家吧。” “哥……” 男孩突然借着酒劲,眼泪汪汪的抓住我手,有点语无伦次的磨叨:“我活的好累啊!我在学校喜欢了一个男生,我一直不敢对他表白,他特别优秀,长的特别阳光。就是没你帅,可我真的特别特别喜欢他!想和他在一起,在世人面前牵着手,让世人承认我们的关系…” “小臣,你喝多了。” 冷漠脸小姐姐拽开男孩。 我面对这个问题,打心里不知道如何安慰他,所以只能讲一些不切实际的道理:“老弟儿,你别多想,你现在这个年纪,好好学习才是重要的。把将来面对现实的资本基础打好,以后有问题就迎刃而解了,毕竟当今这个社会,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年轻人正在也逐步接受你这个情况,所以以后就都好了,看开点。” “哥……” 男孩落寞的低下头:“你能抱我一下吗?一下就好。” “呵呵……” 我表情僵硬的尬笑,不知道如何是好。 “燚哥!那个女的倒了!” 方胖子逗弄男孩两句之后,便将眼神片刻不离的放在男人身上,终于等到女人喝了一口酒,终于等到女人倒在男人的怀里,终于等到男人一副担忧的神色把女人架起来,往酒吧门外走。 “别慌,咱俩跟在他后面就行。” 我直接起身,冲男人所在方向走去,大概保持个五米距离,便不再深追。 “多谢款待,回头咱企鹅信联系!” 方胖子优雅的鞠完躬道谢,便跟上了我。 “姐,他俩到底是干啥的啊?” 男孩到这个时候,依然没搞懂我俩是干啥的,可能更加相信我俩是研究外星人的特殊案件调查组成员。 “干一些不可告人的勾当吧…呵呵…” 冷漠小姐姐始终淡定的抽水烟,双眼瞳孔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幽光,冷笑着冲男孩说道。 …… 我和方胖子远远的吊在男人身后。 反正到现在,男人也没发现他怀里的女孩,为什么身体触感不一样,摸着还tm拔凉。 “他是真傻啊?还是假傻啊?他也没跟我似的,那天晚上喝多了啊!” 方胖子都傻乎乎的开始吐槽了。 “猪撞树上了,他撞猪上了,不会脑筋急转弯了。” 我开着感应能力,在路口转弯的时候,见到男子的正脸,此时的他眉心上方的天庭火,已经乌云密布,危危可及,随时会被击散一样。 这是被鬼迷住心神,最典型的象征,而且属于男子的先天之气,正在被怀里装睡的女人,一点一点吸食。 不像之前套方胖子似的小火煮青蛙,完全属于快刀斩乱麻,恨不得这一晚直接给男人祸害死。 “进宾馆了。” 方胖子小声的提醒我。 “你带身份证了吗?” 我同样小声的问道。 “带了。” 方胖子快速回答我。 “你去开房,我先去追他,看看他住几楼。” 我吩咐完,先一步往前走,装作开完房的顾客,紧随其后的进入宾馆电梯。 “你几楼啊?” 男人抱紧女孩,略微有些警惕的问道。 同样,女孩没有一点多余的反应。 “你几楼啊?” 我放松心神,尽可量当成什么也不知道:“女朋友喝多了啊?让小姑娘少喝点酒,对身体不好。” “我六楼。” 男人并不想搭理我。 “哦哦哦,我给你按。” 我先按了六楼,后按了五楼。 接着等待电梯上楼。 我吹着口哨,用余光观察男子,男子的天庭火跟熄灭没啥区别,彻彻底底的沦陷在傀儡鬼的套路中,还浑然不知,甚至可能觉得,怀里的女孩,好像比上一秒钟更tm漂亮了。 一晃到了五楼,我毫不犹豫的走出电梯,随即奔着安全出口的标识找到楼梯间,三下五除二的顺楼梯间跑到六楼,掏出电话给方胖子发企鹅信:“人在六楼,已经进屋了,你开六楼的房间就行,咱俩今天晚上就得在这住了。” 一切好像太过顺利了。 0031 继续跟踪 我等他带着女孩彻底走进房间后,才敢上前确认房间号是615。 过了三分钟。 方胖子带着房卡,乘电梯上楼,找到我了。 “你开是哪个屋?” 我多多少少有些心慌的问道。 “610。” 方胖子比划比划手中的房卡。 “那走吧。” 我往后退了几步,找到610房间,随后方胖子刷房卡,我俩得以进入其中。 “我总感觉这件事有点怪怪滴。” 方胖子四仰八叉的倒在双人床上,随口说了一句。 “是有点古怪。” 我背靠电脑桌,抹一把脸,强打精神的点燃一根烟:“一切太顺利了,好像人家压根不在乎我们似的。” “燚哥,你到底想干啥啊?” 方胖子再次提出这个我难以回复的致命问题。 “为了正义。” 我只能含糊的打马虎眼应付过去,然后赶忙岔开话题:“那个傀儡鬼肯定是发现我了,但是装作没发现,毕竟前几天晚上,我跟躲在傀儡鬼里的东西,动过手。这傀儡鬼的主人,应该知道我长啥样,可是为啥装作没看见呢?是不是他觉得咱们上不了台面,不够人家一只手收拾的。” “会不会是套?” 方胖子也开始毫无头绪的猜测。 “应该不能,要是想下套的话,我昏迷那几天,你就应该被收拾了。” 我靠尼古丁冷静下来,没有根据系统给的线索进行分析:“胖儿,你觉不觉得,你身体有古怪,这个古怪,我从小就注意过,可一直没出现过毛病,我也就没管,可这现在,有东西盯上你了,我就得管管了。” “能有啥古怪?” 方胖子撅着屁股,皱着眉头:“要是有古怪,也就是我肾打小就比别人好,一直就没虚过,要是想认真玩,一夜十次都不是问题,可这也不能代表什么啊?肾好,还得遭雷劈啊?也没有这道理啊!” “这就不对了。” 我一头黑线的说道:“你自己多爱玩自己不知道啊?换成一般人像你这么搞,那身体早就垮台了,还一夜十次呢!换成普通人,怼一下子鬼的洞洞,不冻废了也吓完犊子了,可不像你,还活蹦乱跳的呢!” “那有啥招啊?” 方胖子相当无所谓:“那我也不能因为整错东西,就不活了吧,不染上病就行了呗,要啥自行车啊?老话不讲的好嘛,该吃吃该喝喝,遇事不往心里搁,要不然,我凭啥养这一百六十来斤的肥膘啊!” “操!” 我被他成功给说无语了。 “燚哥。” 方胖子准备更进一步的剖析人生感悟:“不是我说你,你就是太心急了,太小心眼了,活的太累了,甭管是为了正义,还是你另有所图。咱干不过人家,就报警呗,现在是文明法制社会,有事就找警察。让这帮驴马卵子,跟国徽钢,我大华夏民族的信仰,不把他们收拾的明明又白白啊!” “操!” 我无可奈何的爆粗口。 “咱俩跟他们隔了五个屋,一会有啥事能听见吗?” 方胖子又一改吊儿郎当的态度,变得小心谨慎起来。 “我能听见。” 我之所以没有一直在门外把守等待结果,是因为我相信在出完事的一刹那,系统妈妈会自动报备新的线索。 虽然系统妈妈有时候显得很迷迷糊糊,但是除了绝少部分时间坑我以外,其实平常很靠谱的。 毕竟我是靠她维持生命啊!马屁该拍得拍! 现在没有其他途径,等待是唯一解决问题的办法。 方胖子见我一副有把握的样子,索性不再絮叨,胖脑袋放到枕头上,闭紧双眼,不到五指之数,轻而易举的进入梦乡,去与周公谈论人世间的真理。 “唉!” 我唉声叹气的续了一根烟,坐到方胖子的旁边,用床头柜放的遥控器打开液晶电视,随随便便找个电视台听声,尽可量让自己心情平和下来。 “吧嗒……” 我狠嘬一口烟屁股,把烟屁股扔到地面,惶恐不安的竖耳聆听周围房间是否有其他人居住,是否会发出一些其他奇怪的动静。 可惜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剧情发生,只有方胖子费劲喘息的鼾声,而且方胖子打鼾特别有规律。 三声停一下,停的时间略长,都怕一口气上不来,直接当场去世。 我手里的烟没听过,硬生生挨到晚上11:28。 “叮……” 我上下眼皮打架,昏昏欲睡的时候,系统提示音彻底将我从悬崖边拉了回来。 “请宿主现在出门,跟踪傀儡鬼前往松东老化肥厂。” 系统妈妈不紧不慢的娓娓道来下一步需要做的步骤。 “可算来了!” 等待的时间最为煎熬,我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临死前被浇灌一瓢清凉地下水似的,急不可耐的拍醒方胖子:“走!那边完事了,该到咱俩出场拯救世界了!” “啊?” 方胖子迷茫的起身。 “走了走了!” 我拔下房卡穿进兜里,裹裹衣怀,开门走出房间。 方胖子懵逼的翻身下床紧随我身后。 空旷无人的走廊的正中央,站着一个身穿连衣裙的女孩,女孩双手捧着一张黄纸,黄纸似乎附有一道混白色的气体,如同网络游戏的“天书”。 女孩面无表情的捧着黄纸,没有选择穿墙,而是不知有意无意的飘到楼梯间,一层一层飘下楼。 “下楼了。” 我跟方胖子和她大概保持一个楼层,不远不近,正好能盯住她的背影。 一路跑出宾馆。 方胖子下个六楼就已经开始体力不支,呼哧带喘:“燚哥,我不行了,跑不动了。” “操!” 我停下脚步,连忙弯腰:“跳我背上来,我背你走!” “你能行吗?” 方胖子畏首畏尾的不相信我能背动他。 “快tm点的,一会人家没了!” 我斜楞眼睛目视前方,嘴里毫不留情的呵斥一句。 “行吧!” 方胖子一个大跳,跳到我的背上。 “走了!” 我将他往上颠了颠,找到合适的角度,双腿肌肉猛然发力,双手搂住他的双腿,撒丫子向前追赶到了这条街尽头的女孩。 系统强化身体素质,虽然报数报的是从几楼跳下来不会崴脚,但也是全方面的提高。 我从来没有认认真真的爆发过一次,从来没有尝试过身体到底强化到什么地步。 这次,到是很好的机会,看看负重的情况下,我跑多久才能感觉到累。 我跑跑停停,跑了大概一个小时候,已然处在松东未开发完善的郊区,附近一片一片的大野地,荒无人烟,冷不丁有两个破败报即将废,曾经辉煌过的国有工厂。 松东区在改革开放之前,属于松东市重工业基地,无数厂子在这里落地生根,开花结果,养活无数平凡工人,撑起整座城市经济的一片天,属实功德无量。 可是后来下岗狂潮,给予致命一击,厂子该完犊子的都完犊子,剩下两三只“大猫”勉强苟延残喘。 松东老化肥厂便是倒闭事业中的一员,且是第一梯队,所以更加不堪。 这几年,**把这片地拍卖出去了,被一个不知名的神秘富豪买走,却也没有进行什么实质性的改革,或者重操旧业的盈利,始终空着,啥也不干。 我眼瞅着女孩飘到松东老化肥厂,飘进紧锁的工厂生锈铁门。 “下来吧。” 我甩了甩头发的虚汗,放下方胖子。 “燚哥,我记得你挺虚的啊!啥时候变得这么给力了啊?”方胖子站在原地活动胯骨,嘴里不停歇的诧异问道。 “别哔哔没有用的,你看看这大门咋进?!” 我对系统妈妈强化身体效果,表现的相当满意,可系统妈妈没有播报接下来需要做什么。 难道……是我要入室行窃? 0032 从长计议 皎洁的月光被团团乌云遮挡住。 街边每隔一百米左右,有一盏即将报废的路灯,本来就是郊区,所以电路维修不够妥当,灯光昏暗的同时,忽闪忽烁,如同电影里闹鬼时候的经典桥段。 临近9月,地理位置所处在东北的松动市,昼夜温差极大,白天穿单衣没问题,可到了晚上不套一件外衣,绝对能冻出一身鸡皮疙瘩。 松东老化肥厂占地面积大概有7平方公里,周围一圈,有地方是用生锈的铁栅栏围住,有地方则是用脱皮的破旧掉漆砖墙遮挡。本就没有人烟的工厂,在这个深夜寂静时分,显得更加荒凉,甚至时不时会有两声小野猫的叫声传来,宛如催人越发恐惧的优越药剂。 化肥厂正面是两扇高达2.5米的铁门,且门中间的空挡以及门顶,都带有已经腐烂的防盗铁枪头。 虽然铁枪头的作用不大,但是至少会让想翻墙进入的本手小毛贼,多寻思寻思。 阵阵阴风徐徐吹过,抚摸的人心中不禁发凉。 方胖子捋捋凌乱的羊毛卷:“这乌漆嘛黑的,咱俩这么冒然进去好像不太好。” “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点头称是。 就算我开了感应功能,可见度也不过三米,压根发现不了会发生什么,况且手里的家伙事没有准备齐全,直接跑人家老巢里,跟人家拼命。 死的必须是我。 不值当的事,肯定不能去干。 系统妈妈如同断掉wifi,失去信号般的默不作声,时间已经过去将近十分钟,一个指示都没有下达。 搞得我更加不知所措,站在门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完全猜想不到系统妈妈到底藏着什么心思。 “还在待着干啥啊?咱俩走吧,明天白天再来呗。” 方胖子见我面部表情僵硬,便知道我现在也是硬着头皮,所以话里给个台阶下。 “再等等。” 我期望系统妈妈给一个答复。 因为要是走的话,天知道系统妈妈会不会判定我在任务进行中,产生胆怯的情绪,然后直接判定任务失败。 那我真就可以去太平间预定床位了。 “你说,这厂子里面有人吗,有人的话,会发现我们吗?”方胖子看我没有要走的意思,为了缓解环境衬托出来的诡异,傻乎乎开起一个无聊的玩笑。 “你瞎啊?没看见那个监控摄像头就在墙上挂着呢吗?” 我脾气没来由的不安暴躁,手指着墙上的摄像头,莫名掐灭的对方胖子进行呵斥,话一说出嘴,就觉得不对了,连忙转变口风:“走,咱俩不在这待了,回家!” “咋的了?” 方胖子以为是自己说话说错了,不小心触碰到我压抑快要坏死的神经。 “没事,咱俩不在这待了!回家!” 我不由分说的抓住他的手,拽着他顺来时的路往回走,一刻钟不想在这多待。 因为刚才的一瞬间让我察觉到,一股子戾气居然趁我不注意的时候,侵入我的精神,试图占据我的脑海,欲要把我的智商变成零,再轻而易举的杀害。 在我看破一切之后,才注意到周围的摆设问题,大门正对三米远的位置,种有三颗柳树,柳树枝条的树叶,落了个干净,光秃秃想没有一丁点生机,三棵柳树树身中间位置皆有三个互相平行,洞口不太宽的树洞,流通过来的风,在树洞里循环吹过,等到风再大一点的时候,便会破了循环之法,一股脑的吹进厂区里。且柳树呈直角三角的位置摆放,在夜晚显得异常扎眼。 柳树在中国自古就有“冢树”一说,属性为阴,因为传统习惯再加上生长因素,柳树多种于坟旁,湖前。 还有“钉魂柳”的这一传说。传说只要有死人被埋在柳树之下,那死者灵魂就无法超度,被柳树的阴气束缚住。 这把三棵柳树摆在正门门口前,代表的是锁阴与聚阴,三个树洞是让三棵柳树的阴气相互通融,从把柳树当作载体的角度,将驳杂的阴气达成一致。 风吹的风向,是从柳树开始吹到门里的场地,这叫“借风运气”,讲究的是以树聚阴,以风造阴,达成阴上加阴的高层次自然风水阵。 这种风水阵也叫“三柳开泰”,目的是以阴养阴,向死而生,有此阵法坐镇,必然是大凶大恶之地。 不说万鬼来拜,至少可以达到百鬼夜行。 远远不是现在的我可以匹敌的。 我强忍着颤抖的双手,拖方胖子,走远了一百多米。 这次任务完全和上次不一样,不做好万无一失的准备,必然是命丧黄泉的结局。 横竖都是死,不如尝试赌一把,祈祷系统妈妈的同情心会泛滥,给予一次让我重新来过的机会。 “叮……” 系统提声音在我千呼万唤的期盼中终于到来。 “介于宿主准备不够妥当,所以系统将给予宿主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同时更新任务线索。” 系统妈妈云里雾里的再次补充:“此次任务线索为,探索松东老化肥厂,寻找并理解任务的真正含义。” “真正含义?” 我神经质停下慌张的步伐,小声念叨系统妈妈说的最后一句话。 这任务难道和上次的一样,有什么隐情吗?还是说,又需要我进行什么人性的选择? 不把我逼疯,绝不善罢甘休的那种? “燚哥,你又咋的了?” 方胖子的疑问成功打断我的猜想。 “没咋滴。” 我随后回了一句,随即弯下腰:“来吧,我背你跑,这块不好打车。” “行吧。” 方胖子这次娴熟的跳上我后背。 “走了!” 我玩命的狂奔,趁早逃离为妙。 …… 老化肥厂的一个厂房内。 一个类似休息卧室的房间里,任务线索照片的男人坐在缺一条腿的椅子上,手里捧着保温盒,含泪的吹小米粥,想把小米粥吹的凉一些。 男人身前有一张单人床,单人床上躺着一个人,如果形象具体的详细说,是一具快要风干的黑瘪尸体。 可这尸体却有慢性咽炎加严重鼻炎导致的抽搐呼吸,搁楞嗓子崩出的啊啊作响,又如同将死之人临终呼救的喘息。盖着被子的小腹,似有凭借呼吸导致的一上一下起伏。 好像在证明,他tm没死。 男人用勺子舀起粥,小心翼翼的吹两口后,送到尸体的嘴边:“哥,你吃吧。” “啊…啊…啊…” 尸体神似丧尸的嘴张开一个小缝,嗓子仍然在发出扰人清静的干嚎。 “慢点喝。” 男人将粥硬生生的倒进尸体嘴里,小米粥顺着尸体嘴角,全部流出来,打湿了枕头。 “啊…啊…啊…” 尸体瞪着眼眶极度凹陷的小眼睛,像是在对于自己不中用,连粥喝起来都费劲,产生不满情绪的自我埋怨。 “哥…” 男人流着滚烫的眼泪,习惯性拿起一旁事先准备好的毛巾,轻轻擦拭尸体嘴边的液体:“哥,我已经把一切准备好了,以后你不用遭这罪了,咱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0033 买装备 我背方胖子大概跑了半个小时。 最后碰到干夜活的出租车,打车返回路北区和平街的入家宾馆。 我并没有打算回自己家,毕竟这个点,老姐应该在家睡觉,要是有什么东西对我图谋不轨,连带伤着她可就不好了。 “燚哥,咱俩这就睡觉了?” 方胖子衣服脱个溜干净,用小被子捂住啤酒肚,故作嗲呛的说道。 “睡吧,明天下午出去买点东西,晚上再去。” 我抚摸手里的戒杀香,心不在焉回答他的问题,空出一般脑海,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门口便有“三柳开泰”这般风水局,那里面的摆设属实不敢想象,说不定会有更凶更恶的东西存在。 想到这,我转过头盯住方胖子,没来由的问道:“胖儿……你怕死吗?” “怕!” 方胖子双手枕在脑下,一点不装假的说道:“当让怕死,可是我特别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去这个地方?” “救你。” 我探头与他近距离对视。 “扯犊子。” 方胖子毫不畏惧的凝视我,说话喘出来的热气扑在我的脸颊:“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跟我说实话。” “呵呵呵……” 我冷笑的抬起头,思考许久后,半真半假的说出实情:“我要是不去,百分之百会死。去的话,百分之七十会死。所以,胖儿,你会跟我一起去吗?我需要一个像你这般了解我的帮手……很需要!”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的快跑的快……一只没有眼睛,一只没有耳朵……真奇怪……真奇怪……” 方胖子翻身,面冲屋里的窗户,闭上双眼,临睡着之前,小声哼唱起童谣,虽然五音不全,但是特别真情实意,这就是他给我的答案。 “哈哈哈,睡觉吧……” 我深明其意的随便拍了一下他的屁股,疲惫的倒头就睡。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中午。 我精神衰弱,睡觉的时候听到稍微大一点的动静就会醒,恰好此时方胖子正在用力的吐露一碗麻辣烫,而且吃饭还吧唧嘴,辣嘶哈的,轻松将我吵醒。 “几点了?” 我迷糊的挠挠头,先看了一眼阳寿钟表,阳寿还剩下189天20个小时05分钟。 还好,至少时间算是充沛,不会马上就嗝屁着凉。 “快12点了,燚哥,麻辣烫你吃不?” 方胖子拱拱手,示意我,他特意叫了两碗麻辣烫外卖。 “不饿,你快点吃吧,吃完咱俩得出门。” 我自从凭借系统重获新生之后,不知道胃是不是处在原始未被激活的状态。因为现在很少会饿,甚至连进食,品尝美味的欲望,有时候都不会有,反正是不会被活活饿死。 也算一个天赋技能了,不吃饭多省钱啊! “行吧,那我快点吃。” 方胖子窃喜的胃口大开,一个人轻松加愉快的干掉两碗三十来块钱的麻辣烫,连个饱嗝都没打。 “唉!” 我无奈的下床去厕所洗漱。 一圈收拾完,我背好帆布包便带着方胖子出门采购货物。 说句实在话,我纯粹属于野路子,一点不像所谓电影也好,电视剧也罢的所谓道士形象。 自然采购的东西就与众不同。 我在地图找到路北区唯一一家攀岩俱乐部。 打车到了以后,在这家店里,买了两个强光手电,一个带扣环的一米半长结实麻绳,又买了硬壳护腕与护膝,以及两个可以装防狼喷雾这些零碎物品的战术腰带。 买完这些东西,又打车跑到附近的电子商场,买了一个极其便宜的劣质蓝牙低音炮音响,当场试货,声音大到堪比老太太跳广场舞时候用的大号音响。 最后在五金商店,买了四罐屎黄色的油漆喷剂。 买完这些东西,已经快到下午四点。 我正准备找地方吃饭的时候,手机响了,是老姐用企鹅信发过的消息,内容是:“今天晚上回家吃饭吗?” “今天晚上有事就不回去了,我明天回去吃。” 我回复完第一条消息,随后用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心态再次打字发消息:“明天我要是能回去,后天咱就搬家,明年咱就能买上属于咱自己的房子,你要相信我。” 等了一会,老姐没有吱声,我便收回手机,领方胖子找到一家快餐店,点了两个菜,要了两瓶啤酒。 我用牙撬开瓶盖,把啤酒递给方胖子:“喝吧,整不好,今天就是咱俩的最后一顿。” “最后一顿你就整这两个菜啊?” 方胖子不屑的睁大小眼,冲服务员大喊:“服务员!咱给我来盘猪头肉,一个凉拼!” “整这么多干啥,咱就两人,也吃不下。” 我无语的抽烟。 “吃吧,吃吧。” 方胖子摆摆手,抄起筷子,对着已经上来的牛肉面,风卷残云,横扫八荒。 “吃吧。” 我强行提起胃口,味如嚼蜡的吃牛肉面。 …… 晚上十点。 我和方胖子站在松东老化肥厂门外。 “手机蓝牙连接好了吗?” 这句话,我念叨不下三遍,生怕出现什么意外。 “连接好了,我手机还有90多的电呢,绝对够用。” 方胖子比个ok的手势说道。 “这个给你。” 我装作翻帆布包的动作,悄悄从空间背包里召唤出两根窜天猴,遂递给方胖子。 “卧槽?!窜天猴?!” 方胖子见到窜天猴,懵逼了。 窜天猴是北方的叫法,南方有的地方叫冲天炮。 就是**在头部,身体是一根红木棍,利用火箭原理的一种鞭炮,**燃烧后,在尾部喷出气流,主体向上飞,可以飞很高。 没有其他鞭炮那么暴躁,但也算是北方小孩过年的时候,喜欢放的鞭炮之一,地位仅次于二踢脚。 世面上很常见,可系统妈妈给我的,必然是带有一定伤鬼能力的,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所以我给方胖子两根,让他用以防身。 “对,你兜里有打火机吧,要是碰到啥不干净的东西,你就拿这玩意炸他,绝对管用!” 我表面信誓旦旦,可心里却有点慌,毕竟没有真正用过这个东西。 “妥了,小时候在孤儿院过年的时候我常玩,绝对能给这窜天猴放出迫击炮的效果,炸就完了!” 方胖子一边吹牛逼,一边把窜天猴卡在战术腰带里。 “油漆罐也带好了吧。” 我跟事妈似的再三嘱咐。 “你可别墨迹了!再墨迹一会,我都让你墨迹害怕了!”方胖子咬牙的大喊,双腿小腿肚子不自觉的抖动,试图通过喊叫宣泄心头紧张不安的情绪。 “ok,ok!” 我回头看一眼柳树,又瞅瞅大门的摄像头:“我先把你送过去,你别害怕也别乱走,我在你之后翻过去。” “操!你别看我胖,溜门撬锁可是我看家本事,派出所都有我备案呢,区区一个小门,不足挂齿。” 方胖子依然努力的活动气氛,笨手笨脚的上了铁门,四肢僵硬且费劲的往上爬。 “走吧。” 0034 再探化肥厂 今天晚上月光圆的透亮。 街道两边的路灯则是彻底报废。 阴风跟不要钱似的乱刮,吹得灰尘肆意飞扬,迷人眼目,使人失去知觉的惶惶不安。 化肥厂在此时此景的衬托下,更加死气沉沉,暮气昭昭,宛如有恶鬼吃人的荒野乱葬岗。 我右手扣住门缝,左手拖稳方胖子的屁股。嘴里叼住强光手电,手电的灯光直射进门里,却又被茫茫多如寂静岭一般的浑浊雾气遮挡,根本看不清前方到底会不会有什么未知生物存在。 在场除了方胖子吭哧瘪肚费劲翻墙的声音以外,没有其他任何动静,连昨天的小野猫叫也消失不见。 压抑,只剩下属于黑暗死亡的无穷尽压抑。 而且,我和方胖子并没有躲避所谓带有夜视功能的高清摄像头,因为昨天晚上对方必然已经注意到我俩的身影,加上昨天傀儡鬼的异常举动,明显对方是要玩一招,姜子牙钓鱼,愿者上钩。 我俩便是那该死不死的江中鲤鱼 可是又没有别的办法,明知是套,也得钻。 不做任务就得死,我死了,方胖子也就快了。 “燚哥,我到头了!” 方胖子不知死活的喊叫,生怕惹不来祸端一样。 “跳下去!” 我叼着强光手电,含糊不清的说道。 话刚说完,耳边就听到噗通一声,是方胖子跳下去没站稳,一屁股坐在地上造成的声音。 “操!” 我无语的加快速度,双手肌肉微微用力,便轻而易举的爬到铁门顶端,随后潇洒的跨出铁门,平稳落地。 要是可以评分的,我这落水姿势,必须满分。 “燚哥,我在这呢!” 方胖子站起身来,冲周围扫视一圈,又摸摸自己肉乎乎的脸蛋:“这咋这么大的雾呢?我咋还感觉空气这么潮呢?呼吸起来好像都能吸出水。” “阴气太重,凝结成雾了。” 我左手取下强光手电,对准前方的小心防备,随即将扣在自己战术腰带上的麻绳带扣环的另一端挂在方胖子的战术腰带上,使我俩连接在一起。 这样有绳索的加持,不至于让方胖子在迷雾中走丢,多加一层生命安全的保障。 “啪叽!” 方胖子抬脚往前走,想试试绳子拉长后坚不坚固,却一不小心踩到脚下的一滩清水。 “你别乱动。” 我被他搞出来的动静吓了一跳,以为是有其他东西跑过来偷袭呢。 “这咋还有水呢?今天也没下雨啊!” 方胖子越来越心慌,连忙跑到我身边,支起自己的强光手电,冲脚下勉强能看清的地面一通乱照,方才发现,我俩身体四周有无数大大小小的水洼,且皆为清澈见底的清水,半点不像露水雨水这些形成的。 “我也不知道,咱小心为妙就完了,这可能是一个障眼法,得走走看。” 我目不转睛的说道,心里开始打怵,这没来由的水,到底是什么形成的,会不会另有玄机。 “叮!” “沃特发!” 如此紧张万分的时间,系统提示音不管我生死的突然响起,好悬没给我吓的跳飞出去。 “恭喜宿主进入松东老化肥厂,系统妈妈出于宿主感知力量不太完善,所以会启动系统任务地图功能,请宿主根据地图提示,一个一个的探测这些房间。” 系统妈妈程序化的报完一系列的说辞,又极具挑逗性的俏皮补充道:“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等着宿主哦~” 有你妈卖批哟! 虽然系统妈妈给予我最有力的帮助,可为什么要探测所谓系统地图的所有房间,直接把boss所在位置拿红圈圈标记好不香吗? 非得把我往绝路逼,心里就舒服了是吧。 我碎碎叨叨的在心里咒骂系统妈妈,骂完冷静下来之后,注意到在我可视范围内的右上角,有个类似网络游戏里的圆形地图。 地图里蓝色三角形点代表的是我所处位置,我脸冲的方向,在地图里会增加成深白色的五遍梯形探测方位。 现在的位置是大门前一点,左右手两边的位置,是1号厂区,2号厂区,以及略远的员工宿舍楼,再往后地图需要我走到固定位置,才会解锁,不然是看不清的。 所以我决定先去1号厂区一探究竟,顺便尝试尝试这个化肥厂里的存在,到底道行高强到什么程度。 “胖儿!” 我先迈动脚步往前走:“走了,我找到咱要去哪了。” “燚……燚哥……” 方胖子上下牙齿抖动的疯狂叩击,咔哒咔哒作响,说话磕磕巴巴打着激灵,双腿跟筛糠似的,手中强光手电的光束对准他斜侧面的一滩水洼。 “你又咋滴了?” 我很是不满意的冲他所站方位看去。 “鬼……有鬼……” 方胖子不争气的眼泪涌出眼眶,妥妥的成为一个崭新的磕巴,说话完全挂不上二挡。 “啊?” 我不信邪的往前走两步,冲水洼看去。 “哎呀卧槽!” 水洼里有一张可以挂在卧室里辟邪的女人脸,这女人脸脸色暗黄,如同粪坑粑粑风干后的颜色,且深青色毛细血管盘横交错,像毛毛虫似的,有规律有节奏的涌动。 两个眼珠子亮宛如夜晚的璀璨灯火,七窍却又流白红色的脓,呲个嘴伸出舌头,没有板牙的疯狂邪笑。 怎么瞅怎么让人心里犯膈应,好像可以笑抽过去似的。 “去nmd!笑个jb!” 我破口大骂的一脚跺向水洼,只听噗呲一声,水花四溅,女人脸消失不见。 “燚……燚哥……” 方胖子明显是被下丢魂儿,一时半会换不过神。 “别害怕,有你燚哥呢,都不是事儿。” 我为稳住军心的坚定说道,别连1号厂区都没去呢,就折一个人,那可真就闹笑话了。 “哈哈哈……” 周边可见的所有水洼,突然全部浮现女人脸,紧接着狂暴邪祟的震人心扉,尖锐刺耳的中年女性奸笑声,从四方八方永无终止的传来。 “笑个屁!” 我接连跺踏三个水洼,心里深知现在已经中招了。 面对这样的场景,我的反抗属实杯水车薪,索性稳住心神,对半蹲捂耳朵的方胖子,呵斥道:“方孤承!别装死了!用蓝牙放歌!快tm点的!” “好!” 方胖子面部表情狰狞无比,想要摒弃笑声,可声音仍然顺手指缝穿进他的耳朵。 再我一通叫骂的作用下,才回转意识,动作缓慢的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打开屏幕,点开播放键。 “黎明的那道光,会越过黑暗,打破一切恐惧我能找到答案,哪怕要逆着光就驱散黑暗,丢弃所有的负担,不再孤单……” 正能量满满的歌曲,从低音炮里响起,响彻云霄,充斥整个空挡的老化肥厂,一瞬间居然成功盖住奸笑声。 买低音炮音响的原因就是这个,人害怕鬼的主要原因,便是来自内心对于未知生物的恐惧,假若身边有一个依靠,或者说一个平常生活中熟悉的人和物,这股恐惧便会被冲散许多。 况且在我国古代素来重“礼”“乐”。 《乐记》中说:“先王之制礼乐也,非以极口腹耳目之欲也。将以教民平好恶,而反人道之正也。乐至则无怨。乐行则伦清,耳目聪明,血气平和,移风易俗,天下皆宁。 虽然后现代主义音乐难以恢复昔日欣欣向荣的光辉,但是破了这简单粗鄙的障眼法,还是有迹可寻的。 破到是破了,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呢? 0035 兔儿神 蓝牙音响与笑声相互制衡,形成谁也压不住谁的局面,一时间僵住了。 我甩甩脑袋,扶起方胖子嘱咐道:“挺着点,装作没听见就行,一切都是虚妄的,更别把手电对准水洼。” 四周的雾气越发雄浑,强光手电的光束打过去,压根穿不透,像是无尽深渊,分不清前方的路怎么走。且带有湿润的潮气,不一会就染湿了我俩的外套。 幸好我有系统地图,要不然今天连回头路可能都得没有,一切的一切,太过狼狈不堪。 我仍然支好手电,扶稳方胖子,按照系统地图的方向,小幅度步伐前进,一步三回头,时刻防备突如其来的背后偷袭。 “呼……” 我连呼吸也能喘出一口湿气,极为烦躁的冲方胖子说:“你别打亮了,把油漆罐拿好,一会有啥不对的,就喷。” “ok!” 方胖子唯唯诺诺的收起手电,把战术腰带挂的油漆罐拿好,随意摇晃两下,好让油漆罐一会更好的喷出。 时间一晃过去五分钟。 在系统地图显示,我离1号厂区还有一半的距离远,雾气已经彻底笼罩我俩,甚至有诡异黑影不停的在雾气表层移动,似乎是故意露出身形给我俩看一样。 “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不该嗅到她的美~脱下衣服陪你睡~” 方胖子事先给音乐播放器调的是随即播放,一首骚气十足的歌曲,到是溶解在场的单调氛围,强行盖过笑声一头。 “这歌你还听呢?” 歌传到我耳朵里,我就觉得有点怪怪的。 “啥歌都听,一会可能还得来两句天上的星星向北斗呢,你别慌,都是小问题。” 方胖子搂着我的胳膊,小声逼逼。 “操!” 我无奈的笑骂一句,重新打好精神,继续前进。 时间过去十分钟,一扇破旧的上锁大铁门,出现在我俩门前。 这铁门高度两米半,铁皮厚度估摸有40毫米,看着特别厚实,一副不好打开的样子。暗黑色的表面掺杂着浅红色锈迹,锁门的铁碎连也很是残破,好像稍微用力,就可以把这破锁给活活拽断似的。 我眼巴巴的瞅铁门,像是这门里的世界有潘多拉的秘密吸引我。 胆怯的求知欲支撑我一步一步走到门前,把手电递给方胖子,随即自己双手握住铁锁链。 “哗……” 我先是轻轻的拽了一下,把握好尺度,接着咬牙用力,猛然使劲的抬脚踹在铁门表面,借用惯力反弹的往后拉扯。 “哗啦啦……咔吧……”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臀部隐隐作痛,手里却握着已经被拽断的铁锁链。 “卧槽!燚哥,你牛逼啊!” 方胖子感叹于我的英勇,潜移默化在内心接受我莫名其妙变强的力量,没有任何多疑的心思。 “搭把手,把门打开。” 我扔掉铁锁链,左手扣住回弯变形的门把手,右手卡进便利日常开门的门缝里。 “妥了。” 方胖子用嘴叼住强光手电,与我同一个动作的保持不动。 “一!二!三!” 我大喊三个数,数到三的时候,双手骤然用力,向外拉门。 心领神会的方胖子慢半拍使出吃奶劲,咬牙切齿的玩命拽开属于他的半扇门。 “哄……吱嘎……” 开门的声音宛如汽车在高速公路上极速行驶,突然抛锚后引擎瞬间故障所导致轮胎摩擦地面的嗡嗡作响加上刹车失灵怼到护栏的咣当一下,还伴随门轴缺少润滑油后,令人酸牙的转动声。 这两股声音足足持续半分钟。 “咳咳咳……” 开门所产生的气浪使厂房内满地灰尘荡漾而起,呛的人脸肺都可能会咳嗽出来。 方胖子因为叼着强光手电,所以无法避免,咳的直吐口水和流泪,模样煞是惹人心疼。 幸好我机智的捂住口鼻,捡起方胖子吐到地面的强光手电,弯腰将光束往门缝里照,小心翼翼观察着。 “有啥吗?” 方胖子咳嗽差不多后,捂住胸腔,声音沙哑的问道。 “啥也没有,但是这里头好像没有雾气。” 我眯眼睛仔细望光束所照亮的地方。 “你说咱俩是不是有毛病?开一扇门得了呗,为啥要开两扇啊?差点把我给呛死。” 方胖子轻揉喉结的吐槽道。 “别逼逼了,开都开了。” 我理不直气很壮的说道:“走,往里进。” 说完话,我率先迈动步伐往里走。 “等会我。” 方胖子半死不活的跟在身后。 1号厂区原有的机械设施,变卖的所剩无几,剩下两个不足一米的绿色半自动化肥包装流水线,以及棚顶的消防水管和报废的排气管道。 “滴答……滴答……滴答……” 消防水管的热能感应喷头,居然神奇的还有水滴往下滴落,且在范围之内形成一小摊水渍。 女人磁性的奸笑声,在我俩进入1号厂房的一瞬间,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蓝牙音响纵情高歌:“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他妈嫌多!” “把歌关了吧,用不上了。” 我拿起强光手电在厂房里一通乱照,丝毫没有什么多余的发现,连个鬼的影子也没有。 猜测这厂房应该有1000平方米大小。 方胖子暂停歌曲:“接下来要干啥啊?就站着啊?” “我左边,你右边,先找找看,保持距离,有绳子呢。” 我在漆黑的环境下,自顾自的比划个手势,然后就往右边走,走到绳子的极限距离,停下脚步,认真翻找光束下会不会有其他线索。 毕竟系统妈妈到现在还没有出声。 时间过去五分钟,我紧张到满头大汗,衣服紧贴皮肤,非常不舒服,除了水滴声,就是方胖子一惊一乍的的脚步声。 时间又过去五分钟,我不耐烦的放弃寻找,失落的往方胖子方向走几步,因为他似乎有什么新奇发现,一直在拽绳子。 时间来到深夜11:25。 “卧槽!” 方胖子尖叫声打破安静的氛围。 “咋了?” 我顺着绳子往他的方向走去。 “燚哥,你看这供着啥呢啊?” 方胖子所照亮位置是左前方的角落,这角落里放着一个平常人家供奉佛香的四腿八仙红木桌。 不过这红木桌上并没有供着佛像,而是供着一个人类的雕像,这人类雕像的主体颜色为暗红色,两只形似兔耳的耳朵,雕塑手法高超到可以把披肩头发做出一根一根的形状,雕像面部极为女性化,可穿着打扮却又是男性的打扮,身体也是按照男性雕塑的。 供桌上的香炉存有烧过的香,但是数量不多,应该是按照初一十五的上香礼节来祭拜的。 雕像背面的墙壁,贴有张长方形的红纸。 这红纸正中央的位置,有一竖行用毛笔书写出来的字迹:兔儿神胡天保之位。 “胡天保,东北散仙?” 方胖子从上到下照过这几个字,见多识广的装成明白人问道。 0036 水 “此胡非彼胡,这可不是东北散仙。” 我在脑海回忆一下存储的知识信息,又说道:“你说的那个胡是东北五仙中的狐仙,这个胡要跟上面的三个字走,这是西南沿海一带民间传说中存在的神祇,兔儿神!” “他是干啥的啊?能被当做神祇?” 方胖子不懂就问的想法发挥的淋漓尽致。 其实我同样有点懵逼:“他的出处是记载在袁梅《子不语》一书当中,是司职掌管人间同性间爱情的神。” “丘比特啊?” 方胖子直言不讳的上前就要行大拜之礼:“那按照你这么说,我得拜一拜,说不定他就能拿弓箭射射我,明天就能活着出去找到相守到老的对象。” “滚犊子,你好像听不明白话呢?” 我单手将他推到一边,阻止他的动作:“你拜个屁啊!没听我说嘛,这是掌管同**情的华夏神,不是光**子瞎jb射的丘比特!” “为啥会在这供奉这么一个玩意儿呢?” 我站在雕像正前方,不自觉的开始思索,要是此时的场景下,供奉个野仙邪神,都可以理解,毕竟按照所作所为来说,这个boss是反派。可为什么供奉一个代表爱情的正神呢?实在想不通,也理解不了。 “叮!” 系统提示音冷不丁的响起。 “恭喜宿主触发1号厂区存在的线索,请宿主移步到员工宿舍楼,寻找任务所需的下一步线索。” 系统妈妈说话声音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燚哥,是不是拜这玩意的是个……” 方胖子欲言又止的把话憋回肚子。 “我也不清楚,咱俩走吧,这里也没啥好看的了。” 既然系统妈妈已经提示我,1号厂区的线索搜索完毕,那么便没有必要继续在这里望风了。 “走吧,快走吧。” 方胖子也在这里待够够的,见我有要走的意思,连忙催促我快点离开。 “走吧。” 我支起强光手电,摸索的按照原路返回。 “胖儿,你说这个化肥厂到底有什么古怪?把这么个神都供上,能不能是有喜欢怼屁股的鬼啊!那可真变态。” 我目不斜视的嘴里小声冲身后的方胖子念叨。 可是迟迟没有方胖子的声音回应我。 “胖儿!” 我顿时停住前进,察觉到事情不对,喊叫的同时转头,将强光手电的光束向身后方打去。 “唔……唔……唔……” 方胖子身体绷直,双腿并拢,想要求救的嘴被一只漆黑却涂有鲜红色指甲油的大手捂住,只能唔唔作响,泪水划出眼眶,彻底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哭了。 “卧槽!” 我不知所措的不再打掩护,当场召唤出空间背包里的西瓜刀,上前两步,一刀斩在黑手手腕的位置。 “哈哈哈……” 笑声,依然是笑声,只不过从尖锐女性转变成低沉男性嗓音,笑的更像电视剧里的反派。 从手腕被斩断的黑手瞬间化为乌有,方胖子得以挣脱控制,四肢不受控制的想往外跑,绳子彻底被拉到极限距离。 “别慌,别慌!” 我左手拽住麻绳,以防方胖子的心急之下将绳子抻断,右手的强光手电第一时间照在刚才找到的神位。 可神位的雕像没有丝毫变化。 “滴答!” 喷头水珠落地的声音,清晰可闻,放佛有着穿透一切遮挡的能力。 “哗啦啦……” 紧接着传来有东西穿透水幕的声音。 我手中的强光手电顺声音来源处,作死的找过去,光束打在一滩平平常常的水渍上。 “燚哥!你背后!” 方胖子站斜侧面在一米半远外,裤裆湿润的提醒我。 “沃特发!” 我感觉到背后阴风阵阵,似是有东西的目光在注视着我,索性放手一搏的回头一刀斩下。 西瓜刀划破空间,没劈到一丁点的东西。 “哗啦啦……” 穿透水幕的声音再次作响。 我二话不说的丝毫不装逼,爆发身体所以力气,硬生生拖着方胖子往厂区外跑。 毕竟线索拿到了,作无意义的抗争,完全属于浪费时间和浪费精力,等跑不了,在拼个他死我活也不迟。 “捂我嘴的那个是啥啊?” 方胖子一阵后怕的在连跑带颠中追问我。 “这是一个简易的风水阵法,让所有带水的东西,都可以成为鬼的载体,通过水出现,之前那个女人脸和小声也是这个道理,只不过没出手伤咱俩罢了。” 我大口喘出寒气,简单粗略的解释其中原理,逃跑的速度不减丝毫,身后也没再产生什么奇怪的动静。 “你刚才看着啥了?” 我有意的拖带方胖子往地图的员工宿舍楼跑,等跑到位置,四周迷雾并没有异常反应的情况下,才敢停下来,让他喘两口气。 “我看着个穿白色衣服的可爱小姑娘冲你笑……” 方胖子话说到一半,突然加重语气:“就是那个长的特别像我妈,还亲了我一口那个!她咋会在这呢……她会不会是鬼啊……我咋又对鬼心动了呢?太他妈丧良心了!” “呃……” 我一时语塞的不知道从何说起。 说是鬼吧,也不算是鬼。不是鬼吧,又不是人,搞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物件儿,反正是不能告诉方胖子事情的真相,要不然他肯定觉得自己这两天倒血霉,必须一哭二闹三上吊,吃炸鸡活活胖死自己。 等等,倒霉? 卧槽!我咋把这个外挂给忘了呢? 我收回手中的西瓜刀,召唤幸运骰子。 幸运骰子掉落在我手心之中,我作势就要望天上扔,看看今天判定运气的结果会是怎么样。 “你嘎哈呢?” 方胖子死乞白赖的说道:“你这一会窜天猴,一会西瓜刀的,这还整出个骰子,燚哥,你是不是学会变魔术了啊!要当刘谦的继承人,上春晚让大家见证奇迹时刻啊!” “对对对,我跟哈利波特在茅山山脚学的魔术,励志要当新一代的西伯利亚伏地魔,如来佛祖都夸我天赋高,是棵好苗子。” 我一顿胡咧咧,重新鼓起勇气将骰子投掷到空中。 “6!6!6!” 方胖子如同赌徒输红眼的大喊6。 “你又咋的了?” 我将落到手中的骰子捂住,不敢看。 “这不应景嘛,我寻思我给你加油加油。” 方胖子嘴角的哈喇子有点止不住往外流的意思,属实智商忽高忽低,有时候像个智者,更多时候是个智障。 “去去去。” 我一鼓作气的掀开手,看清楚骰子的点数,5点! 5点代表走好运,既然是走好运,那么我不作大死的前提下,轻易死不了。 “哈哈哈……” 我如同卸下无形的负重枷锁,轻松豪爽大笑,完全没有之前那般小心谨慎,吊儿郎当的收回强光手电,背个手,吹着愉悦的口哨,溜溜达达的按照地图坐标往前走。 “这一天啊!翻天比翻书还快,到底啥情况也不说清楚。唉!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 方胖子一通嘀咕,用自己的强光手电照亮前方的雾气,默默的跟在我身后。 四层楼高的宿舍楼近在眼前。 0037 不明含义的卡片 松东老化肥的宿舍楼属于上世纪90年代的表面呈现暗红色的破旧红砖楼,统共不过四层高,年久失修加上十来年没人居住,荒无人烟中总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似乎稍微在楼里用力跺下脚,楼瞬间就会倒塌,活活把人淹没在废墟之中,连逃跑的意义都没有。 且各个绿色的木头窗框已经腐烂,玻璃东碎一块西裂一快,蜘蛛肆意在其中潇洒发扬文艺艺术,蜘蛛网不计其数,宛如家一般的老巢。 可宿舍楼唯一入口的门是打开的,不过丢了一扇,剩下的一扇被打开到45度角,似乎是有魔力的吸引人进入,然后在这宿舍楼里死无葬身之地。 雾气到这里,也就消散的差不多,至少强光手电的光束,可以打到三米远的位置,足够重新发挥作用的为我和方胖子提供视野。 我支稳强光手电,透过另一半空虚的大门,得以看清前方的道路:“胖儿,我走前面,你在后面跟紧我。” “妥妥滴。” 方胖子爽快答应,毕竟当排头兵是最容易死的。 “走了。” 我深呼吸一口气后,摒住呼吸,脚下步伐到是大开大合的迈着八字步往里走。 轻松的越过这没有任何阻挡物该掉不掉的大门。 我将强光手电的光束在身体两侧没有灯光的走廊,随便照亮两下,除去带有微生物的灰尘和没有收拾干净的生活垃圾以外,在无别的的具有象征性东西。 磁场确实很干净,但是在这本该不干净的夜晚,属实有些奇怪,因为像如此的宿舍楼更适合做出一些不是人干的勾当。 我进楼之后尽量保持走道的力量与速度不过快,因为瓷砖已经脱落干净的灰色台阶,让人觉得不堪一击,外一在坑坑洼洼的楼梯上打个滑,那可真就凉凉了。 “燚哥,这好像有个东西。” 等我俩上楼梯走到一楼往二楼去的拐角平台的时候,打着强光手电的方胖子眼睛尖锐的看到缓台地面放的东西,并且一惊一乍的提醒我去看。 “你别动,我捡起来看看。” 我连忙打断他弯腰要去捡东西的动作,随后自己把光束与他的光束进行重合,弯腰捡起地面一张类似于明信片的白色简约硬质小卡片。 “这是啥啊?这字念啥啊?” 方胖子好奇的凑过脑袋,按了两下手电调节亮度的按钮,将光束调弱,得以看清小卡片上写的是啥。 “这是繁体字,写的好像是两小无猜和青梅竹马。” 我文化水平也没高到哪去,勉强人情这纸片上用钢笔写出来的清秀繁体字,懵懵懂懂的对方胖子解释道。 “瞅这纸,应该是新写,不像是之前人留下的。” 方胖子慧眼识珠的在一旁补充可以分析的要素。 “可这两个成语是啥意思呢?” 我同样认为这个纸片是有人故意留下的,要不然不会出现在已经好久没有人存在的破旧楼房里。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方胖子更是搞不懂啥意思。 “叮。” 系统提示音在我进行思考的时刻响起。 “恭喜宿主收集线索,员工宿舍楼线索进度为20%。” 系统妈妈日常官方口吻的播报完有用的信息。 “这特么也是线索?” 我惊叹于系统的不靠谱,同时默默收起卡片,既然才收集20%,那么肯定还有其他线索,把线索凑齐再思考什么意思,为时也不晚。 “你又咋的了?” 方胖子被我突然的脏话,吓了一蹦哒,情绪非常不满的又说道:“这到底是啥啊?不行咱就撤吧,我咋感觉越来越不托底了呢,肯定是有人在暗中捣鬼。” “甭哔哔了,接着往上走。” 我心烦意乱的呵斥一句,随即毛腰往二楼走。 “操!” 方胖子无可奈何的跟在屁股后面。 等到了二楼,二楼设施与一楼差不多,只不过更加荒废,而且还有两件女性衣物在楼道里扔着,似乎在昭示着老化肥厂的员工宿舍,以前是男女同住。 “这咋还有裤衩子呢?” 方胖子用光束照亮裤衩子,一头黑线的吐槽。 “谁道了,没有鬼就得了呗。” 我仔细观察一会裤衩子,发现并没有其他异常之后,便不再搭理,快速的顺楼梯往三楼走,说不定拐角缓台会有第二张小卡片。 果不其然,第二张小卡片静静的躺在缓台,像是特意被留下来的。 我急不可耐的捡起小卡片,调节亮度去看写的字迹。 “我想说很多话,或是处于青春的懵懂,或是处于对这旧社会的封建思想,或是对于你我之间的感情,或是对于国破山河在的抱怨,或者你我不能瓦全的悲愤。” “可是这些过后,我在午夜之时,思来想去,想在书中翻找到所谓的答案。可在黎明破旧,我只能在宣纸上反复去借用西方人的法式去表达感情,我爱你。” 第二张卡片的字远多于第一张,密密麻麻的简体字和繁体字相间,到也不是废眼睛,可以看个明白。 “这是失恋了啊?” 方胖子阅读理解完之后,疑问道。 “不知道,可能吧,不过这一看就是个老学究,写的这个磨叽,有啥事当面说不就得了?” 我听完系统妈妈说的线索收集到40%,索性收起小卡片,继续往楼上走。 至少现在可以分析出,这是借笔抒写情感分享给其他人,但是却又没有主要的头绪。 三楼,三楼走廊的东西更多,是一些生活日常用品,比如堆放在一旁的报废电冰箱,大脑袋黑白电视机,以及电路坏死的风扇,还有两个不符合场景的老款智能手机,可惜屏幕碎的不成样子,电池也让人扣走了。 三楼到四楼的缓台。 我捡起第三张明信片。 “你说你不能眼睁睁看着家国沦丧。你说你大男儿立于天地之间,需要的便是于国于民可以牺牲自我的天大本事。你说你要继往盛之绝学,为万事开太平,在这草菅人命的世道里,去探索你心中想要的道理。”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你想,我便随你去之。” 这第三张明信片写的正气凛然,放佛这写字之人,彻底抛去在第二张上的小家小业复杂情感,选择尊重心爱之人的选择,将自己的人生附加到心爱之人的选择。 用现代社会的话说,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这是又咋的了?” 方胖子宛如蓝毛淘气三千问,问个没完。 “是要上战场了吧,岂曰无衣?与子同袍这句话,一般是形容战友感情的,写卡片的人,或许是在怀念过去战友之间存在的生死中交下的感情。” 我有理有据的分析,但变得更加担忧,因为压根不能从这三张叠加在一切的线索中,得到什么有具体价值的东西,反而越来越迷茫。 眼下的缓台,只剩下一个,线索还有40%才算收集完成,所以到底会是怎样的人在故意等待我俩呢? 0038 相片 到了四楼,也就代表这个宿舍楼到顶了。 我和方胖子解开麻绳的扣环,主动分左右两侧去寻找类似于卡片的东西。 从中间开始一字排开,每侧有10间宿舍,但是宿舍木门是用不锈钢的铁锁锁紧的,没有职业道具根本撬不开,况且任务线索并没有出现在宿舍里,索性便不搭理。 我毛腰仔细的不放过任何一个有用的角落,最后在左侧走廊尽头找到第四张卡片。 “所有的一切已然成为过往,我将和你在世人不待见的目光中,相扶到老,白首不相离,情深意切。” “你的暗疾彻底爆发,你的时日无多。” “我看着你瘫痪在床,心中百般无奈,可却毫无作用,不能替你分担丝毫来自病痛的折磨。” “哥!” “咱们能在一起了!” “一百年,两百年,直到世界毁灭。” “你我不会因为寿命而感到绝望。” “生死一起走……” 我皱紧眉头默读完这第四张卡片写的话,心头越发沉闷,四张合在一起所表达的意思,加上在1号厂区发现的兔儿神,似乎一切都在往一个方向暗示。 那就…… “燚哥!” 方胖子说话的声音在走廊回荡。 “你发现啥了吗?” 我转身奔着他的方向走去。 “这有一个好像相册的东西,我没敢打开瞅!” 这次方胖子到是小心谨慎很多,没有一股鸡血上头,做出一些不可理喻的事情。 “给我,我打开。” 右侧走廊尽头有一个供员工日常生活晾衣服的小阳台,从这阳台往下看,可以将一半厂区的景象收揽眼底,而且门是打开的,一个不大不小的黑色相册铺在阳台里面的地面,正好让方胖子发现。 方胖子弯腰捡起相册递给我。 “把手电亮度调小点。” 我将相册放到阳台的护栏上,手心不自觉冒出冷汗,搓搓手嘱咐一句后,方才敢掀开相册硬壳的封皮。 手电的光束照在相册的第一页。 第一页上只有一张复古相机照出来的黑白相片。 相片上是两个扎着满清长辫的男孩,瞅着岁数稍微大点的男孩搂着身材相对矮小的男孩。 这两个男孩呲着一口豁牙,发自内心的笑容,让人看过后会觉得心头一暖,不禁想起童年时期发生的趣事。 “叮!” “员工宿舍的线索已收集完毕,请宿主翻阅完相册后,前往2号厂区,寻找最后一条线索。” 系统妈妈慢条斯理的播报完信息。 我暗中点头,心中开始遐想,如果真是满清辫子的话,俩男孩肯定是当时的贵族,并且是那种可以接受新鲜事物,思维模式较为开朗,在那个年代属于异类的贵族。 说不定,还得冠以什么爱新觉罗这样的姓氏。 第二张相片要比第一张照片清晰的多。 内容主角仍是两个男孩,只不过是从幼儿时代跨越到少年时代,两个男孩的笑容还是那么灿烂,两只手十指相扣的攥在一起,放佛象征着两人面对再多磨难,也不会分开。 第三张相片。 两个男孩从少年时代过渡到青年时代,辫子也没了,取而代之是干净利落的寸头,两个男孩穿着属于民国年代的学生黑色制服。 颜值逐渐施展开。 年龄相对大一点的男孩,长得一张坚韧却不显宽大的小国字脸,双眼炯炯有神,满腹哲学,充斥那个年代才会有的书生意气,笑的极为阳光向上,开朗乐观是他给人的第一印象。 身材相对矮小的男孩,在这张相片里,目光深邃的仰头望着另一个男孩,像是在面对遥不可及的梦想。 笑颜如花,虽说不是惊为天人,但也极为耐看,喜上眉梢的眼角微微上挑,像极了在愚人节离世的张哥哥。 第四张黑白相片 两个男孩依旧是青年,脱下校服,穿上象征戎马的军装,和之前一样,两人的手还是攥在一起的,可年龄相对大一点的男孩眼神里,此刻写满了担忧,这股担忧是对于未来迷茫的思考,是衷负有情人的亏欠。 翻到第五张相片,相册也就到头了。 这最后一张照片与之前的画风格格不入,跟换主人公似的,变成两个两鬓斑白的中年人,其中一个与系统给我照片中的男人长得一模一样。 另一个应该是长时间饥饿或者受病痛折磨,脸颊呈不自然形状的凹陷,颧骨突出,眼神萎靡不振,暮气昭昭。嘴巴张开成一个缝隙,显得有点痴呆。 我翻阅完相册,心中的想法呼之欲出。 “胖儿!走了,去下一个地方。” 我把相册收进帆布包里,打理好心情,准备再次出发,去对此次任务进行收尾工作。 “咻!” 一声鞭炮发射划破空气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响。 “啪!” 鞭炮燃烧飞到走廊左侧的尽头随后爆炸。 “胖儿?!” 我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耳朵边方胖子的剧烈喘息声就在我精神陷入相册相片的时间段,便已经消失不见。 “方孤承!你别吓唬我!快出来!” 我确实慌了,因为刚才肯定是窜天猴的响声,既然他引爆窜天猴,必然遇到连说话机会都不给的危险。 甚至可能是……我陷入鬼怪的障眼法。 “叮!” “任务发生新的进展,宿主好友方孤承自动触发支线情感问题任务。请宿主放心,方孤承暂无生命危险,等到宿主解开主线任务的迷雾,他自然会出现。” 系统妈妈的话给我打了一针强心药剂,顺便告诉我,我并没有陷入障眼法。 “真的没有生命危险?” 我在内心又确认一遍,可换来的是系统妈妈的沉默。 “得。” 我支起强光手电,脚下生风的往楼下跑,不到半分钟,便下到了一楼。 “2号厂区,2号厂区,方孤承你可别死咯,你死咯,我也得跟着你后悔内疚死…你可千万别死…千万啊!” 我像是给自己希望打气的自言自语念叨,转眼间就跑到了2号厂区的门前。 2号厂区相较于1号厂区,外表干净不少的同时要小一些,大门虚掩,里头有亮光透过门缝传送到外。 场外雾气似乎消散的一干二净,没有一开始镇杀人神经感官的压迫感。 我左手强光手电,右手握住西瓜刀,步履不停的冲进2号厂区的内部。 “噌……” 我刹住脚步,看起这内部结构。 四盏电灯在上下左右四个角,黄昏的灯光勉强照亮四周。其中没有任何遗留下的原属生产设备,房顶有红色墨迹图画的古朴特殊符号,厂房中间位置有一根专门用来祭拜的大头粗香正在燃烧,而且燃烧的速度一看就知道是燎然没多久的,地面铺满一层老烧纸金元宝这些东西烧光后产生留下的纸灰,往粗香去的路途上存有崭新的人类脚印。 可当我目光往下移,去看这厂房里到底寓意着什么的时候,差点被吓得没站稳跪倒在地。 0039 灵位 纵列分布着茫茫多多的灵位。 竖排10个,横行10个,加起来总共有100个。 黑色实木的托底,涂满暗红色油漆的槐木灵位牌身,金黄色的字体写好这些已故之人的名字。 一眼望去,放佛无数的孤魂野鬼在于你对视,瞪的你头皮发麻,似乎在眼前重现往日死亡时的场景。 粘稠的鲜血喷了满脸,直冲鼻子的血腥味,断裂的肢体,外露的骨头茬子,大肠小肠,尸臭味在与其混而一谈,满天怨念揭竿而起,永无休止的洗涮本该存在的理念与意志,试图在告诉你,死亡是一件极为有趣的事情。 我干涩的喉结不停涌动,想靠所剩不多的口水来延缓自己僵硬的神经,可却又显得杯水车薪。 僵住了,彻底僵住了。 我身体别扭不受控制般的抬起左手,自动调节手电亮度,去照清楚灵位上刻有的字迹。 “王思雨,生于1997年2月3日子时,命犯上悬关,2018年8月19日,死于上吊自杀。” “张春燕,生于1997年5月30日子时,命犯车马关,2019年7月23日,死于醉酒驾驶造成的车祸。” “王嘉欣,生于1998年7月29日子时,命犯下玄关,2019年5月30日,死于跳湖自尽。” “刘鑫然,生于199年12月31日子时,命犯小人关,2019年12月29日,死于心脏病突发。” …… 我挨个看遍这些灵位,也发现其中有十几个灵位是被推倒的,可大多数灵位的出世时间与离世的时间,和具体死亡原因,记载的相当妥当。 90多个条人命,90多个死后没有闭眼就被人抓走的魂魄,90多个青春未彻底绽放的小姑娘。 可这些不是人为杀害,是天意,命里到寿就死了。 我的感知力量始终开着,所以我看清楚被封印在灵位之中的魂魄,看清楚她们依然保持着死亡时候的状态,看清楚她们仍旧饱受苦难。 “阿弥陀佛。” 我没来由的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发自本心的道出一句佛号。 “叮。” 系统音还是辣个系统提示音。 “最后一条线索收集完毕,系统地图已经解锁boss所在位置,请宿主消灭boss的同时,理解此次任务的真正含义。” 系统妈妈的语气在这个场景下,被衬托的很和蔼,很动听,又tm充满希望。 “我好像理解了。” 我看着灵位,似乎了解系统妈妈的良苦用心,似乎知道此次任务到底需要我干什么,那就是拯救,拯救这些被邪恶魔爪下封印的孤魂野鬼。 正义,这一次正义绝对是站在我身边的。 我宛如重新被激发一腔热血,对众灵位行三拜九叩大礼,轻声许下诺言:“你们等我,一定要等我,我一会就回来拯救你们,绝对不会让你们再遭罪了。” 大风起兮云飞扬,大炮架起轰他娘。 我提着西瓜刀,悲愤的走出2号厂房,冲系统地图所标记的红心圆点,备注为boss的工厂库房走去。 一转眼便来到了工厂库房。 我以防万一的召唤出鬼王面具,收起强光手电,左手是已经点燃的戒杀香,右手是锋利的西瓜刀。 阴风还在乱吹,吹乱我的心扉。 我低头思索许久,最后终于妥协不平的意气,爆发出所有的力气,一脚踹在工厂库房的大门。 大门被我玩命一脚踹开。 踹开之后,我加快速度的蹿进其中,然而并没有想象之中五大三粗的魔鬼boss,也没有想象之中的蜥蜴恶龙,更没有想象之中的无情厉鬼。 吊灯灯光之下是日常起居生活中的用品,液晶电视里放着外国电影,单人床躺着的东西像是在鼾睡。 有一个坐着轮椅,佝偻腰的中年男人,听见我造出来的动静之后,关闭电视,转动轮椅的轱辘,费劲巴力的将脸正面面对我,风平浪静口吻中带有点京城腔调的说道:“你来了?” “来…来了?” 我手中高举准备攻击的西瓜刀在不知不觉中落下。 这个男人和系统最开始给我照片里的男人,是同一个,连带在员工宿舍楼相册第五张相片也是他。 可他在我面前,除了先天之气虚弱到快要灭火以外,压根没有任何古怪的地方,还略微显得人畜无害。 “把你这古怪的面具收一收,吓我一次就吓不着我第二次了。”男人古井无波的说话,表达鬼王面具在他面前,达不到我想要想效果。 “哦哦哦。” 我莫名其妙的双击太阳穴收回鬼王面具。 “你抽烟吗?” 男人自顾自的从裤兜里掏出一根烟卷,再用火柴点燃,潇洒的吐个烟圈。 “抽,我自己有。” 我又莫名其妙的放下西瓜刀和戒杀香,随即在帆布包里掏出烟盒,点上一根香烟。 “东西你都看到了吧。” 男人说话方式跟普通唠家常没什么两样。 “都看到了,这些东西都是你准备的吧,你想表达什么意思?还有你把我们吸引来有什么意思呢?我弟呢?我弟是不是你抓走的?” 我抽两口烟也难以稳定情绪,一连串急促的发问。 可男人依旧保持淡然的神色:“都是我准备的,我就想让别人知道知道我的故事,把你们找过来肯定是另有所图,你弟弟不是我抓的,他一会就会回来了。” “你到底要什么?” 我真见不过他这股无所谓的劲:“你他妈整出这么多事,那他妈上百个灵位,你到底炼出了多少傀儡鬼?” “你跟我一样,活着都没有人味。” 男人先是保持沉默,后是用食指指着我,所问非所答的语气加重:“你活的也没有人味,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活下来了。” “咕咚……” 我往后退半步,冷汗淋漓的咽下一口口水,心中迅速去盘算他话里的意思,难道说他看出来我身体有古怪了? “你不用害怕,我只是觉得你和我有点像而已。” 男人慢条斯理的道出事情源尾:“一开始,我只是想要点先天之气,可是碰到了你弟,你弟可是邪阳之人,他的命能救我哥的命。” “你哥?” 我懵逼了,系统任务里头也没有这方面线索啊! “对,就是相册里的那个男人。” 他虔诚着坦率的说道:“你弟能救我哥的命,所以我的魂魄附在傀儡鬼身上,想去亲自夺取你弟的邪阳之气,可是我碰到了你,一个活着没有人味,却又没死的活人。” “我哪里没有人味了?!” 我惶恐不安的反问,毕竟系统属于天大的秘密,如此轻松的让人看破,可就不好玩了。 “不知道。” 男人摇了两下头:“我也不知道,可你就是没有人味。再后来,我想把你俩一同吸引过来,全部杀掉,救我哥哥的同时,我想研究研究你的身体。” “可是为什么不杀?” 如果按照他的想法来,我估计已经死透透的。 打一进厂子,便一直在他的可控范围之内,想杀死我俩,简直是举手之劳。 “因为发生了一些出乎意料的变故。” 男人慢慢撩开自己穿的九分长裤。 “你……” 0040 向死而生 他把裤腿一直撸到裆部,整条大腿露在外。 这大腿宛如行尸的腿,像是塑料燃烧后形成的黑胶,没有多余一点血肉,结成疙瘩的皮紧贴腿骨,瘦的给人一种,走两步道就能骨折的感觉。 我看完他的大腿,不禁在心中打了个寒颤,太他妈惨不忍睹,这是经历什么催人尿下的故事啊! “我的腿出现了问题。” 他一边说话一边转动轮椅的过路,移到单人床旁边,掀开被子:“我哥的问题跟我一样。” 被子被掀开后,一具干尸出现在我眼前。 这干尸的先天之气更加风烛残年,整个身体形似电视节目里,考古学家在某个朝代古墓发现遗留千年的尸体,瞅着就贼具有科研考察的价值。 他伸手轻抚干尸的肋巴骨,眼泪横流:“我们哥俩一起走了快100年,从晚清到民国再到战争,终于在胜利之后,我觉得我俩会找一个深山野林,不受世俗的困扰,就这样安安静静的过一辈子,可是他早些年受的伤,留下了暗疾,没过多久就全面爆发了,这次是要他的命。” “我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啊!” 他先是仰头绝望的埋怨自己的无能,接着低下头,情绪瞬间平静的继续说道:“我哥马上要死的时候,我们的师傅出现了,他救下了我的哥哥,说看我们情深义重,要传授我们长生的法子,让我们在人世间做一对神仙眷侣,生生世世在一起。” “长生?” 我呢喃一句,随即又问道:“既然你那所谓的师傅,把你哥哥救下来了,可是你们为什么还会变成这幅模样?” “呵呵呵……” 他双手捂住脸,丧心病狂的一阵冷笑:“天大的谎言,这是天大的谎言啊!师傅告诉我们俩,想要长生就必须舍弃一样东西,舍弃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东西。” “嗯?你舍弃了什么?” 我不该如何是好的疑问一句。 “我舍弃了我的相貌,让我变成这幅模样。” 他痛恨的敲砸大腿,随后又像是充满对于生还的希望:“我变丑了,变的特别丑,可哥哥为了我,舍弃了他某一方面的能力,就是想让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没有二心。他不想让我觉得,我丑了他就会变心。他不想让我觉得,我丑了他就会舍我去,另寻她家。” “然后呢?” 我顺着话茬往下追问。 “他又教了我们两手方术,还告诉我们,我们现在是修长生的人了,应当舍弃尘世间的羁绊,所以他重新为我和我哥起了名字。” 他从容不迫回忆从前:“从那一刻开始,我叫阴长欢,我哥叫阴长乐。他弄完这些,也就消失了,说去寻找更多的弟子传授不世绝学,希望更多的人走上这条不归路。” “再然后呢?” 我现在觉得这是一个挺刺激的故事。 “我们很感激他,真的很感激他!” 阴长欢此刻又显得语无伦次:“我们开始以为就这样一直美好下去。可是再后来,我们发现事情不对,因为他教的法子,只是延缓先天之气的流逝,加快新陈代谢的速度。可我们还是会死,就算时间往后推延,可还是会死!甚至连生死的选择权利都没有。” “长生是长生,又不是永生,生死是自然界的规则。” 我一个本就违背生死规则的人,昧着良心抬出一句不像道理的道理。 “要是像你所说的,我不害怕死亡,我真的不害怕。” 阴长欢摊开手想做最后的挣扎:“可是我连掌控自己生死的权力都没有。我哥哥十几年前身体逐渐干尸化,一点一点的变成一具行尸走肉。我带他走遍了大江南北,寻找解决的办法,哪怕是一点机会。” “再后来我发现……” 阴长欢眼神变得阴鹫,似乎布满杀气:“我发现我那狗屁该死的师傅,居然在吸收我俩因为这件事产生的怨念,居然可以做到让我俩时时刻刻都有永不休止的求生欲,就让我俩想方设法的想活下去,一直想活下去。” “活下去就得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他完全不给我说话的机会,语速急促的大声嘶吼:“我必须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才能让我哥活下去,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为什么啊!?” “你先冷静一下。” 我看着他从一开始的情绪变化,觉得他可能是一个拥有被迫害妄想症也精神分裂的精神病患者,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纯粹是在发泄心中的愤怒。 “我冷静不…我冷静不了…” 他悲伤的流着泪,双手抱住脑袋,像是脑袋有爆炸开的振振有词:“几十年了,我才发现一个邪阳之人,杀了他只能救我哥一个人。可我也开始干尸化了,我救下了他,然后让他看着我死吗?难道让他看着我再变成另一幅模样吗?!留下他一个孤独终老吗?我做不到啊!” “咣当!” 他使出咆哮外的力气,艰难的双腿跪倒地上,单手扶住轮椅,可怜无比的乞求:“我们不能自杀,我们连自我了结的机会都没有。所以我求求你,杀了我们俩好不好?杀了我们俩好不好?!求你,求求你!” “你……” 我不知道该用何等的词汇,来表达心情。 “杀了我……” 阴长欢疯狂作揖:“那些灵位的魂魄都是我抓的,我靠她们来吸收先天之气,我还用特别残忍符方式杀了两个小孩,用他们制作邪门歪道的法宝。我罪大恶极,罪不可赦,我死有余辜,活着就是社会的危害。请你,求你杀了我!用你的西瓜刀,刺穿我的心脏!” “你……” 我听他如同被逮捕的罪犯,吐露出全部事实真相,可手和心却软了。 “杀了我啊!” 阴长欢见我犹疑不决,又开始煽风点火。 “燚哥!燚哥!你在这呢吗?” 门外传来方胖子的叫喊声,打破库房里尴尬的局面。 “呵呵呵……” 阴长欢停止作揖,奸计得逞的冷笑,挥动两手衣袖,十根红绳从衣袖里侧飞射而出,攻击向我。 “卧槽!” 我没有反应过来,被八根红绳缠绕住四肢,剩下的两根红绳捆住我的脖子,嘞的我有些喘不过来气,但并不是致命的伤害,反而留有余地。 “燚哥!” 方胖子冲进库房,第一时间看到的是如此场景,一股恶气怒上心头,随即捡起地上的西瓜刀:“放开我燚哥!” “我不放!” 阴长欢智商下线的敞开胸膛。 “去你妈的!” 方胖子见我出事,彻底红了眼睛,提刀向前几步,毫不犹豫的将刀锋插进压根没有做出任何防御动作的阴长欢心口。 刀锋穿体而过,阴长欢面带满意的笑容,袖口的十根红绳再也没有操控力气,随即摔落在地,解开对我的控制。 “别……” 0041 难逃一死 “嘭!” 阴长欢犹有余力的把方胖子推的一个屁墩坐在地上,两者之间的距离不过一米远。 “呵呵呵……” 阴长欢双手握住插在心口西瓜刀的刀柄,嘴里不受控制的呕出鲜血:“在宾馆你斩断我红绳的时候,我就觉得你这把刀有古怪,没想到真有伤到我的能力。” “你就这么想死吗?” 我举足无措的站在原地,似乎在这个时候,圣母心态久违的出现在脑海里。 “我想死很久了,就是今天彻底鼓足了勇气。” 阴长欢果断坚决的拔出西瓜刀,疼得他浑身直颤抖,哆哆嗦嗦的用刀对向我:“你们别过来,也别想着救我,我还有最后一件事想求你们。” “你说吧。” 我深呼吸一口气,稳住心态。 “我的干女儿,你看着了吧。” 阴长欢移动西瓜刀对准被吓傻的方胖子:“我跟你说话呢!我干女儿你看到了吧!?” “看……看着了。” 方胖子目瞪口呆的吃顿回答。 “我哥以前特别想要个女儿,可惜我不能给他生孩子。在他没彻底干尸化之前,我俩在京城附近捡到一个女弃婴,抚养她长大,但是她不是人。” 阴长欢双眼瞪大的如同灯笼,临死恍惚间陷入往昔的快乐时光:“她是个活死人,身体里只有死气,脑袋也不太好使。但是她不会害人,长的也特别可爱,我哥特别喜欢。” “她前天买完粥回来,居然跟我说,她喜欢上了一个人,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想要嫁给他。” 阴长欢衣服被心口抑不住的鲜血打湿,嘶哈排解疼痛的同时说着话:“她想干什么,我都支持,哪怕是喜欢上你这样的人,我马上要死了,可能她都不会知道。” 话说到这,他气息越加低迷的宛如女儿即将要出嫁的老人般絮叨:“但是我希望你照顾好她,她很干净,没干过任何一件坏事。她是我和我哥的掌上明珠,性子会不好一点,你要多担待。她喜欢吃五花肉,你要隔三差五就给她做肉吃,她喜欢穿黑色碎花裙,你要记得给她买。她太傻了,你不能欺负她。如果有一天,她变聪明了,也不要告诉她,我俩的存在。” “我知道,我会照顾好如花的。” 方胖子在心中记住这个“丈母娘”说的话。 “呵呵呵,要死了,就有点啰嗦了。” 阴长欢含蓄的笑了一下,随即又精神失常的大声呵斥:“你们给我退后,我哥不喜欢人多凑过来看热闹。” “好。” 我扶起方胖子,目不斜视的盯住他,退到门边。 “走了走了。” 他碎碎念拖着残废的右腿,强忍心口的剧痛,爆发出身体最后的潜力,硬生生的站立而起,双手攥紧刀把,高举过头顶,对离他最近的单人床上躺的干尸说道“哥,咱走了。” “呃……” 干尸头一遭发出动静,似乎是在回答阴长欢,他等待这一天,等待很久了。 “情郎哟!” 他满腔热忱流下充满希望的眼泪,果断将西瓜刀快速落下插进干尸的心口,干尸身体已经枯竭到没有血液外流,只有刀刺破皮肉的噗嗤一声。 “扑通!” 做完这一套动作,他无力的摔倒在干尸身上,眼皮合死,却又在弥留之际哼唱出属于家乡腔调的无名歌谣:“情郎哟!魂归故乡哟!” “咔嚓……” 在两人一起咽气不到三秒钟,魂魄淡然出体后迟迟没有离开,可单人床床底泛起玻璃破碎的声音。 “卧槽!这还有事啊?” 我察觉到滔天的怨气正在床底酝酿,索性拉住方胖子退出库房,打算情况再不对下去,尥蹶子就跑。 “卧槽!” 我刚跑出库房,离门口不到三米远,站着前天那个一拍肩把我吓跪在地的女孩。 兴许是刚才方胖子的所做所谓融化了我重生以来自动形成的护体冰块,所以难得义薄云天的大喊:“胖儿!你快跑,这个女人,我不一定打的过!” “燚哥,不用这样。” 方胖子从我背后走过去,亲切搂住女孩的肩膀,对我扬了扬左手中指戴的用易拉罐起瓶器做的铝戒指:“这个是你弟妹儿,我俩半个小时前订的婚。” “你说啥?” 我突然觉得方胖子作死能力提升n个等级,直接跨过普通小怪,挑战幕后大boss。 这要那啥的时候,女孩拍拍他肩膀,他以后妥妥的裤裆里趴着咯,不用想再站起来的事儿了。 “这是你弟妹!” 方胖子再三强调己方的配偶状况。 “操!你就瞎作死!” 我想去把他从女孩身边抢过来。 “呵呵呵……” 女孩习惯性的冷笑,歪头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库房大门:“欢妈妈是不是死了?” “啊?” 我扒拉开方胖子的手,把他拽到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女孩一举一动。 “乐爸爸是不是也死了?” 女孩像是已经知道事情真相,双眼没有任何波动却留在动人心弦的泪水,双手抓住裙腰,低迷喃喃:“花花没亲人了……花花在世上没亲人了……” “花花……” 方胖子勇敢推开我,跑到女孩身边,将女孩抱在怀里,轻声细语的安慰:“花花乖,花花不哭,花花还有胖胖呢,欢妈妈和乐爸爸是变成天上的星星了,花花要是想他们俩了,就往天上看,他们一直都在呢。” “胖胖……” 女孩在方胖子怀里仰头:“胖胖让花花去看一眼欢妈妈和乐爸爸最后一眼好不好,花花听话,花花不会哭的。” “好……” 方胖子牵着女孩的手,像是不惧生死,就算前方有几十人手拿刀枪鼓棒斧钺钩差,也拦不住他向库房里走去。 “你俩要干啥啊?哎呀卧槽!爷儿!您可别真进去啊!” 我气的直跳脚,从帆布包掏出戒妄香,百般无奈的跟在他俩屁股后面走进库房。 这一次方胖子到是不像闹着玩,搞不好是真陷进去,可他寻爱对象,也tm不是人啊?这让我以后怎么抱大侄子?怎么让老赵家和老方家传宗接代? 重新回到库房。 灯光被怨气压的忽闪忽烁,时而摇晃时而停止,阴长欢和阴长乐的尸体保持死亡的姿势一动不动,而离体的魂魄却被两只童龄雌雄小鬼纠缠住。 这两只小鬼形象非常独特,都没有头盖骨,且外露着化形为粉嫩的大脑,这大脑如同心脏的有规律鼓动,噗通噗通带响。 雌小鬼没有双腿,雄小鬼没有双手。 两鬼身上没有衣服,**的魂体尽是大小数不清的伤疤,有烫伤有划伤有扎伤,还有被人剥掉小块皮肤导致腐烂冒绿脓的血肉。 他们正在努力用小嘴一口一口蚕食掉阴长欢与阴长乐没有留下意识的魂魄。但是对我们两个大活人加上一个活死人没有其他兴趣,连打个牙祭的欲望也没表现出来。 “这是咋的了?” 方胖子伸手捂住女孩的眼睛,不想让她看到如此残忍的一幕,可自己也有点害怕。 “这是被反噬!” 我心不在焉的背手解释一句,心里暗想:这人都死了,为什么系统任务没有更新呢? 0042 永久性任务 “写玄幻小说呢啊?还带反噬的?” 方胖子看眼前的画面,心里头有点突突,估计没有他便宜媳妇在场,他早就跑没影了。 “你不能这么说,他干的事跟养小鬼没啥区别,早些年新闻你没看过吗?某某港台女明星疑似养小鬼遭到反噬,最后跳楼自杀。” 我偷偷摸摸捡起地面放着的戒杀香,接着有理有据的解释其中道理:“只不过他玩的更加过激罢了。他把活人虐待到绝望再到死,怨念一直在魂魄里积压,这样修炼出来的邪性法宝威力更甚,但是如果有一天没有足够道行镇压的话,就会事得其反,可能直接会惨死当场。” “这俩小鬼都气的吃他魂魄了,你自己寻思寻思两小鬼生前得遭多大罪,死的得多惨。” 我拍拍方胖子的肩膀,又说了一句这样的话,因为我怕他有女孩的存在,便会忘了,这阴长欢和阴长欢生前可不是什么好人,或者说至少现在是个坏人。 之前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所谓“长生”。 我大概能猜测个八九不离十,他俩绝对是让人坑了,也同样被当成一种傀儡物品,让人种下错误的观念,饱受痛苦折磨却没有反击的能力,到最后了解事情真相,屠刀已经放不下了,自杀更是一种奢望。 活来活去,因为爱欲,活了一场空。 这一下搞得魂魄都没有转世投胎的机会,就算魂魄可以前往地府,等待他俩也是非人的刑法。 罪有应得,不能因为两人情深似海,就饶过他俩。 “欢妈妈,乐爸爸,走好。” 女孩没有什么过激行为,目睹阴长欢与阴长乐魂魄被蚕食的全过程,也只是默然祝福一句安好。 “这俩小鬼,会不会伤咱们?” 方胖子尖叫的提出一个战略性问题。 “不会,吃完,这俩小鬼就走了。” 我冷静的再次补充道:“像这种鬼,他们不受控制之后,心中只有生前的执念,那就是杀了伤害他们的人.但是他们本质上同样沦为了恶龙,杀死以后,心中执念一散,他们就自动魂飞魄散了,这也是最值得痛恨的地方,连重新转世轮回的机会都没有了。” “那是挺他妈可恨。” 方胖子无奈的感叹一嗓子,这岳父岳母的形象是彻底洗不白了。 “都他妈该死。” 我不知道为啥会说这样一句话,像是对自己无能为力的埋怨,又像是对反派惨死后的无情唾骂。 俩个小鬼将魂魄吞食的一干二净,而且身体内部以及皮肤覆盖的怨气,逐层递减透明化,最后连带他俩的魂身一起化为乌有。 四个魂魄,全部魂飞魄散。 “叮!” 系统提示音姗姗来迟。 然而系统妈妈语气单调的并没有播放任务进行情况:“恭喜宿主触发永久性主线任务:《长生之谜》。” “此次任务难度为地狱级别,完成任务时间不定期限(宿主可以选择不做)。” “完成任务奖励:30年阳寿。” “《长生之谜》任务线索已经触发28%(此任务,系统将不会提供任何线索,需要宿主随缘触发)。” “叮!” 系统提示音在中间隔断三秒响起。 “《尖叫吧!可怜的女鬼们!》任务进度更新,请宿主返回2号厂区,进行任务收尾工作(请宿主深刻了解任务名称的含义,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系统妈妈的话在我脑海里掀起滔天巨浪。 这《长生之谜》任务奖励居然有30年寿命啊! 30年真就够我活一阵的了,可是任务难度被说成地狱级别,百分之百不好做,而且线索还需要自己随缘触发,属实太难搞。 反正是永久性任务,有机会碰到就做一做,没机会就算,把眼下的任务处理好才是王道。 “燚哥……” 方胖子把我呼唤回现实当中。 “咋了?” 我歪头问道,顺便思考一下,西瓜刀应该是报废了,插人家尸体的胸口,没有拿出来的必要。 “我……” 方胖子脑回路清奇说道:“我是不是杀人了?” “呃……” 我尴尬的挠挠头:“你好像是杀人了……” “燚哥!” 方胖子神经大条的痛哭流涕,一把抱住我的胳膊,跟死了亲娘似的哀嚎:“燚哥,我是不是完了啊?是不是得蹲笆篱子啊?那不废了嘛!我刚找着的媳妇啊!还没一起造小小方呢,就得在笆篱子安度晚年了,燚哥你得救我啊!” “停停停,别哭了。” 我多多少少有点心慌,虽然这是个报废的工厂,死的是该死的人。可我国严谨的法律可tm不是闹着玩的,毕竟致命的一刀,是方胖子扎进去的,刀柄肯定留下指纹了。 “叮!” 系统提示音在我正想办法的时候响起。 “宿主可以通过恐惧值抹除此次任务留下的后遗症。” 系统妈妈难得突显她身为系统的隐藏外挂,终于给出一种我是与众不同男主角的感觉。 “杀人也能抹除吗?” 我让方胖子稍安勿躁,在心中尝试与系统妈妈对话。 “可以。” 系统妈妈冷漠的回答。 “那我是不是可以……嘿嘿嘿……为所欲为呀!” 我脑海里迸发出一个无与伦比邪恶的想法。 “这个功能只会处理在任务中发生的意外,如若宿主肆意妄为,本系统将会自动抹杀宿主。” 系统妈妈杀伐果断说出充满警告含义的话语。 “咕咚……” 我咽下一口口水,擦擦额头的冷汗,继续在内心问道:“需要多少恐惧值?” “6500。” 系统妈妈报出精确数字。 “卧槽!6500!?” 我听完这个数字,立马结束与其对话,拉住方胖子的手高低就要往外走:“胖儿!走!哥带你自首去,放心,便宜媳妇我给你照顾,过两年给你捅咕出个小小赵来,让你认当干爹,以后我就是你干爷爷。” “燚哥燚哥!你别闹!” 方胖子玩命向后退,死活挣扎不想跟我走。 “走吧走吧,蹲一回就蹲到死,国家管你饭吃,给你免费大通铺住,完事还给你打一副银手镯,多他妈实惠。” 6500的恐惧值,在我眼里妥妥是天文数字,吓个小鬼才给60几点,得吓多少小鬼啊?上哪找这么多鬼资源啊?所以只能忽悠方胖子去自首。 “我不去!我不去!” 方胖子如同老树盘根的蹲坐倒地,想靠体重优势夺得机会,重占主权。 “唉!” 我无奈的松开他,长叹的在原地转了一圈,想看看有没有多余的鬼让我吓一吓。 等等……我脑海有了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 0043 没错,我是正派角色! “我有招了!” 我跟间歇性神经失常患者似的,一拍手给手心拍的通红,随即扶起方胖子:“你包还在呢吧,里面的东西没丢吧?手机还能用吗?” “除了你给我的窜天猴用完了,其他的东西都还在呢,都没丢。” 方胖子听我如此和他说话,立马回过神来,泪腺跟有遥控器控制似的,说不掉眼泪就不掉眼泪,贼干脆,绝对是以前干白活练的。 “你用企鹅音乐查找一下往生咒,应该有大师配曲唱诵的,完事你再把低音炮连接好。” 我把一通操作吩咐下去,随即自己背个小手,溜溜达达的往2号库房走去。 光听往生咒的名字就可以知道这个是干啥用的,属于佛教净土宗经常持颂的经文,主要作用便是超度亡灵。 现在网络软件发达,不少大师会把一些佛教的经典经文以歌曲文件形式传送到网上各大音乐软件,所以就地取材,想要超度灵位里的孤魂野鬼,这个最合适。 当然,像早些年网络上火爆的大悲咒dj版,肯定不能用,用了纯粹是扯犊子!我还得带孤魂野鬼们摇下头呗?再来个信天游,下去她们玩high了,高低要提溜阎王爷扇嘴巴,惹出啥事来,可就没地方说理。 方胖子回屋拉出他便宜媳妇,跟在我屁股后面,走进2号厂区。 “咣当!” 没等我说话呢,方胖子当成被2号厂区里的场景以及周遭诡异磁场,吓得跪倒在地。 因为阴长欢死亡的缘故,属于灵位封印已经解除,但是灵位里的孤魂野鬼并没有第一时间飘出来四处游荡,而是浮空在灵位上方,双眼无神面目表情一动不动的麻木着,似乎是在等待人来拯救她们或者毁灭她们。 如果单个来看,顶多是吓一跳。 这可是90多个啊! 就算是个90多个人,从你一进屋开始,便将目光放在你身上,你头皮凉不凉,心里害不害怕,是不是得寻思寻思自己是不是把裤衩子穿在外面了。 所以更别提鬼了,还是一帮横死有怨气无法凭借自我去投胎的鬼。 “别慌!” 我没觉得方胖子怂,毕竟我第一次也跪下了,跪的也挺干脆。 “燚…燚…燚哥!” 方胖子心里恐惧,说话就磕巴:“这…这是干啥啊?你没…没事把坟圈子抛了?” “上一边撅着去,我没事抛坟圈子干啥?” 我吹了吹地面的纸灰,不管干净埋汰的盘腿大坐,深呼吸一口气的同时双手合掌在胸前,轻声开口:“拿低音炮放往生咒,我把这些鬼都给超了,超了你杀人的事儿就有招解决了,麻溜利索滴,完事咱好回家睡觉。” “妥妥的,我可不想进去让人家干我菊花。” 方胖子明显智商再次下线,傻了吧唧的掏出音响,虎了吧唧的点开音乐播放器,二了吧唧的嘴里哼唱着歌谣:“来呀来呀~来到那个鬼门关~” “拔一切业障根本,得生净土陀罗尼,南无阿弥多婆夜……” 低音炮里奏响印能法师在法会上带着众僧一起低声朗诵的《往生咒》,木鱼与引磬的伴奏声不大不小,恰到好处,再配合真正“有道高僧”的主持下,佛性光辉像是从低音炮音箱里大放异彩。 宛如有佛像现世,听得在场90多个孤魂野鬼从迷茫到惶恐,从惶恐到平静,从平静再到超脱。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我随着音乐,心态卓绝的大声朗诵心经,放佛将肉体与灵魂换到她们所处角度,与她们同位一体。 “救我!” “救我?” “救我?!” 我的肉身双眼禁闭,有系统道行做基本辅助工具,居然做到短暂时间内元神出窍,去和她们进行真正的心贴心的交流,人生头一遭被一群异性前仆后继符围住,要是换成活人,我都得乐的大鼻涕冒泡。 “静一静!” 我压低双手示意她们先别吱声。 全场90多个孤魂野鬼都静下来了,没一个再喊什么救我之类的词汇。 我简单的整理一下说辞:“抓你们的人已经被我干死了,现在没有人管你们了,你们就安心去倾听往生咒,这是用来超度你们的。放下心中的我执,方可到达极乐世界。放下心中的过去心,方可到达彼岸!” “诸位!” 我嘴炮天赋并不是过于强大,说不出什么惊天骇浪的道理,只有微不足道的絮絮叨叨:“你们这样待下去,只会妄增邪念,都去投胎吧,投胎才是你们的唯一出路,不去投胎,终究有一天你们会在阳间烟消云散。想想你们的父母,因为你们第一次死亡就伤碎了心,你们这二次死亡假若让他们知道,他们不得伤心死啊!所以都走吧,都离开这里吧,下辈子当个人再报答他们!” “……” 她们默不作声,眼神在思考着些什么。 “诸位!” 我振臂高呼:“想走的就跟我念,越大声越好!” “……” 她们仍旧没有下定决心,毕竟生与死的事情,是一辈子难以思索明白清楚的。 “拔一切业障根本!” 我抛出所有琐碎想法,领头扯脖子大喊往生咒内容,然而仅仅一个女鬼呼应我。 “得生净土陀罗尼!” 我没有放弃的投入真实情感,努力去调动她们的情绪,这一下有十几个女鬼呼应我。 “南无阿弥多婆夜!” 一传十,十传百,所以女鬼呼应我,喊经文的声音震耳欲聋,回荡在厂房内,可普通人却又听不道。 我凭记忆读完往生咒,再仔细去观察的时候,在场女鬼们身上的怨气消散的一干二净,逐渐半透明话,这是要去地府的节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外部往生咒不断,内部往生咒不停,里外夹击,成功突破女鬼们的防线。 她们开始有点飘飘欲仙的节奏,她们的头顶形成一个类似有吸引力黑洞的空洞,像是在等待她们飞进洞中,带她们离开这个已然不属于她们的世界。 “沃特发?!” 我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差点忘了正事。 幸好《观气七法》中有关于元神使用方法的记载,我索性复习一遍其中内容,随后双手捂住额头,大声喝道:“风火雷电劈!元神回窍!” “咻!” 我的肉体睁开眼睛,元神便轻而易举的回窍,似乎不废吹灰之力,啥时候这么牛逼了?有功夫得多试试系统到底给我道行强化到何等程度,可以使用何等量级的术法。 现实世界中并没有所谓的黑洞,但是我感知力量能察觉到一股若隐若无的力量正在吸收女鬼们,可女鬼们迟迟不肯被吸走,像是差了一味补药。 我掏出戒妄香,将其在手心点燃,随后立在原地,大声朗朗的宣读:“尘秽消除,九孔受灵,使我变易,返魂童形,幽魂超度,皆得飞仙。” “观气奇门七代单传弟子赵青燚,在此请求地府网开一面,让这些无主孤魂,得进轮回!” 我站起身来不卑不亢凝视半空,佛教往生咒渡她们怨气,道家荐拔往生神咒重塑她们的魂魄,而这最后一句话,便是以我个人名义,送她们轮回! “轰隆隆……” 似有天门铁闸大开作响的声音在房顶以外的未知空间传来。 “赵青燚在此诚心诚意恳求泰山府君!” 我耗尽心思的双手结成三清印,对准没有其他“人物”的半空,再一次说出求情的话,几十只鬼一起送走,可是一件艰难的事情。 “轰隆隆……” 开铁闸的声音戛然而止,一道肉眼不可见的金光照耀到众鬼的魂魄。 她们一点点向金光来源处飘去,魂魄淡化的速度越来越快,到最后只剩下一道痕迹,痕迹消失,她们也就算是去到地府等待投胎了。 “等一下!” 我一转口风,冲留有意识还未消散的众鬼魂魄痕迹喊道,随即左手马不停蹄的双击太阳穴,将正脸朝向空中:“你们看我像不像鬼啊?!” “叮!” “恭喜宿主吓到即将投胎的傀儡鬼,恐惧值+76!” 0044 恐惧值大丰收 系统提示音犹如过年放1万响大地红似的,稀里哗啦响个不停,足足过了五分钟才消停 原本已经要投胎的众鬼,慈眉善目从口型中可以分析出,她们应该是在感谢我,可鬼王面具出现的一刹那,恐惧瞬间蔓延到她们心头,面部表情变成狰狞不堪,像是见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口型似乎是在大喊:“鬼啊!” 真丧良心! 我抚摸脸庞的鬼王面具,心里默默祈祷这些鬼可以得尝所愿的好好进入轮回,别留下啥后遗症,连带下辈子也变傻咯。 造孽啊! “叮!” 系统提示音隔断一分钟后响起。 系统妈妈统计完恐惧值,开始报数:“恭喜宿主吓到即将投胎的傀儡鬼,累计获得7101点恐惧值。” “还行还行,恐惧值可真是太难收集了!” 我双击太阳穴收回鬼王面具,转头走向正在闭紧双眼瞎鸡儿乱背大悲咒的方胖子。 等走到他旁边,用力踢他屁股一脚:“别装死了,都完事了,走吧,回家吧。” “啊?带我蹲笆篱子去啊?” 方胖子对于这件事耿耿于怀,自己时不时提一句,跟过不去这个槛似的。 “回家睡觉,蹲个屁的笆篱子。” 我又踹了一脚他的屁股,觉得胖子越来越不争气,以前装逼那股劲呢? “哦哦哦!” 方胖子后知后觉的攥住他那老神在在便宜媳妇的手:“燚哥,今天你得回家住了,毕竟有你弟妹儿了,我晚上得搂你弟妹睡觉,嘿嘿嘿,你懂的!” “有了媳妇就忘了爹,这句老话可真是不假啊!” 我无语的感叹一句,随后便问出一个足以致命的问题:“你俩到底咋认识的啊?你确定会没事吗?” 毕竟阴长欢说他这个干女儿是活死人,还说方胖子是什么邪阳之人。 奈何我知识储备量真不算太丰富,所以这两个词汇的含义,只知道表面含义。 活死人就是半死不过的人,这个好理解,从女孩身上也能看出来,除死气之外没有任何活人的象征,却tm神奇的活着。 而邪阳,意思可能代表方胖子的先天之气有古怪吧。要是把这两个字倒置一下,变成阳邪的话,是一种病理的名称,特指侵犯人体阳经的邪气,比如风湿病就算是阳邪的一种存在概念。 现在必须搞清他俩之间发生的故事,彻底搞懂女孩是敌是友,外一是隐藏在纯良外表下的定时**,整不好炸一下子,那可就坏菜了。 “真没事……” 方胖子一边小声嘀咕一边从战术腰带的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好的白色a4纸:“你看看吧,我俩的爱情,是tm签了合同滴!白纸黑字按过手印滴!是纯洁不夹杂任何利益滴!你是不能蔑视我们滴!” “操!竟说没有用的,我瞅瞅!” 我撇撇嘴,抢过a4纸到手里,居然是一张阴契,层次要比之前诈骗那张高不少,更具有地府担保的功效。 “我阴如花在庚子鼠年农历七月初九自愿与方孤承结成夫妻,白头偕老,如若违背信诺,理当天诛地灭不死不休,承受挫骨扬灰被抛祖坟之罪!” 右下角有两人亲笔签字以及手印画押。 我扫完这清秀字迹,气的恨不得咬碎口中钢牙,但是碍于女孩淫威,一把搂过方胖子往一边走了两步:“你咋还真签了呢?你知道她是干啥的啊?这万一有啥毛病,你担待的起吗?她干爹干妈是干嘛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燚哥……” 方胖子推开我,真挚的眼神饱含泪光,瞅的我头皮直发麻。 “胖儿!你死了,哥也就真没啥朋友了。” 我在于他对视一秒钟后,心软了。 “燚哥!” 他主动搂住我脖子:“死了有啥的,这个世界我除了你以外还有啥亲人了吗?没了是吧!也就到死的时候你能替我伤伤心哭两嗓子,说不定那些让我欺骗过的人还得放两挂鞭庆祝一下呢,所以死真没啥大不了的。” “话也不能这么说啊!好死不如赖活着,咱当不了明玉,还能连个瓦片都做不成了?”我小声嘀咕的劝慰他,试图把他从偏激的思维中拉回来,可又显得毫无作用。 “燚哥啊!” 方胖子冲我比划比划中指的易拉罐戒指:“以前我不知道家是啥,真的不知道,也没有家的那种感觉,可是花花把戒指戴到我手上的一刻,我想有个家了,有个可以依靠的港湾,累了还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可是……” 他表达出来的意思中有坚定的决心,我知道我劝不了他了。 “没啥可是的了,我啥样人儿你知道,浪荡一天是一天,天天嫖***一些不是人的事儿,就是一个败类,但是我这次想回头了,想回头一回,老天爷也给我这么一次机会,不挺好的嘛。” 方胖子苦笑的拍拍我肩膀,反客为主的开导:“回头你租房子,我也在你隔壁租一个,咱就一起过日子吧。你也早点找个媳妇,要不然接着这么晃荡下去,真容易出事,你看看这次多悬啊!如果不是那俩玩意自杀了,咱能不能活着走出去,都是两码事。” “我也想啊!这事以后再说吧!” 我心烦意乱的用双手抹了一把脸,心中勉强接受方胖子找到便宜媳妇的事实,他想这么干就随他去吧。 “你不是有你姐吗?” 上一秒正经的方胖子,下一秒又开始不正经。 “滚犊子,等以后再说吧,现在各回各家!” 提到老姐,我变得更加烦躁,伸手怼了一下方胖子,转身走向女孩:“弟妹儿,这第一次见面,我这当哥的也没准备啥见面礼,等以后有钱了,我给你俩打一对金镯子,绝对不带是越南沙金的。” “嘿嘿嘿……” 女孩嘴角流淌出崭新粘稠的哈喇子,笑了。 “花花,走了,跟胖胖回家咯。” 方胖子毫无顾忌的,用最干净的衣服袖子擦掉她嘴角的口水。 “唉!” 我暗自叹口气,回头掐灭戒妄香,揣进帆布包里,率先走出2号厂区。 “叮!” 系统提示音在我双脚迈出门槛的一刻响起。 “宿主需要抹除任务以外产生特别的事故吗?” 系统妈妈语气平和,又特像善于吸人血的蚂蟥。 “需……需要……” 我心有余力不足的内心磕巴回应系统妈妈。 “叮!” 恐惧值当场结算消失6500点。 同一时刻,库房里的两具尸体以及拥有指纹的西瓜刀,顷刻间化为乌有,被没有来头的一阵阴风吹过,连个多余的痕迹都没有留下。阴长欢和阴长乐在这个世界上彻底被抹杀了存在过的记忆。 “恭喜宿主完成《尖叫吧!可怜的女鬼们》任务,任务奖励正在清算中,请稍作等待。” 0045 杀猪吃肉 “叮!” “恭喜宿主已优异的成绩完成初级副本任务,奖励如下。” “经验值105,恭喜宿主等级突破到lv4级,身体属性再次发生变化。” “身体强度:从三层楼高度跳下来不会崴到脚。” “感知力量:可以用肉眼凡胎看到鬼。” “道行增幅:与普通厉鬼斗的稳胜一筹(通过其他辅助手段,可以在短暂时间内到达元神出窍效果,属于宿主在系统任务中自行领悟,所以不会判定为外挂)。” “气运值:不拘一格的倒霉蛋(宿主称号自动更换,称号属性效果不会发生变化)。” “叮!” “获得一把对鬼魂伤害更加强大的西瓜刀。” “叮!” “获得五万人民币,已打到宿主绑定银行卡。” “叮!” “获得头部装备,衣冠禽兽的金丝边眼镜(本装备等级低于鬼王面具,已自动融进鬼王面部当中,鬼王面具属性以及外观将会发生变化)。” “叮!” “获得七个月阳寿,加上身体现有寿命,具体数值为393天13个小时21分钟。” 我深吸一口气,阳寿数值成功突破一年,说明活下去的几率越来越大,可以做干更多的事情。 但是这次任务并没有给予或者更新太多的装备,唯独爆出个什么破眼镜,还被鬼王面具吸收了。 等等! 得先看看鬼王面具属性效果提高到什么程度。 我一心二用,一边控制身体走路,一边把心神遁入系统界面,点开宿主外部装备界面,将鼠标箭头放到鬼王面具图标上,具体属性表格浮现而出,连带装备更加清晰的大图标,鬼王面上多了个金丝边圆框眼镜,咋瞅咋别扭,没以前的凶恶劲,也没有什么文艺劲,不伦不类的。 “面部防御+7(有一定几率防御鬼怪的精神攻击),恐惧值+8(会让道行偏低的鬼怪产生恐惧感),异性吸引值+8%(已和称号属性互相抵消,实际异性吸引率为-2%)。” 表格最后添上一行金色字体:“如果出其不意的使用,60%会吓到道行较高的鬼怪(装备融合后产生的特殊技能,需要配合主角长时间使用的独家秘方口头禅:你们看我像不像鬼。)” “卧槽!” 我现在觉得鬼王面具再打上一层金漆金光啥的,那就堪比某下城里的神装,某联盟里的无尽大剑,某火线里的888枪械,某飞车里的大雷诺。 神器啊!有木有! 一招面具在手,吓尽天下小鬼! 关键就是异性吸引率仍然是负数,这个结果不是太好,耽误哥撩妹…不对不对,是撩姐。 我现在走道姿势都变了,吧不得立马出来个恶鬼,让我小小的吓一下,多收集恐惧值才是人间正道。 万万没想到,有一天得靠吓鬼生存下去,我可是个大活人啊! 恐惧值剩下601点,说明还可以抽一次恐怖大转盘,或许说不定运气爆棚,抽着啥更牛逼的装备。 那以后做任务,妥妥的横着走,谁来都不好使! “嘿嘿嘿……” 我放荡的仰头傻笑,外八字劈跨劈的更宽,撅着腚,扭着腰,一副欠收拾的样子,放佛在告诉他人,不是针对谁,在场的各位都是辣鸡! “花花,我跟你说,我燚哥其实是个神经病,间接性狂躁症说的就是他,没看他现在就笑呢嘛,没准一会就得哭呢,你得听我的,以后离他远一点,他疯起来连自己都砍,一路火花带闪电的。” 方胖子贴着他那便宜媳妇耳边,一顿小声嘀咕关于我的坏话,必须在他便宜媳妇脑海里塑造一个非正常人类的形象。 “呜呜呜~” 我停下脚步,看着银行卡里的余额,眼泪说啥止不住,噼里啪啦的往外流。 七万块钱!这可是七万块钱啊! 对于真正的富豪来说,七万块钱就是个数字。 对于我来说,七万块钱是拿命换来,拿命透支出来的数字,拿命换来今后生活的资本。其中心酸不言而喻,眼泪是为自己流的,眼泪是为自己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未来所发出的感慨! 但是小康生活可期啊! “么么哒!” 正当我心怀无数对于人生感悟没地方好好发泄的时候,身后传来令人羞耻的声音。 “干啥呢!?” 我跟孤狼似的,恶狠狠回头训斥。 “亲嘴啊?你有意见啊?” 方胖子亲完第一口,可能是觉得没过瘾,可能是想故意气我,厚厚的大嘴唇子吧唧在他便宜媳妇煞白的小脸亲了一口,都留下唇印了,得使多大劲。 媳妇是活死人,也不能这么作啊?这么不玩命呢嘛! “你……你有伤风化,你知不知道?” 我痛心疾首的挤兑他不懂得注意素质。 “吧唧!” 方胖子笑亲第三口。 “额滴亲娘嘞!” 我气的捂住胸口:“你这种恶臭年轻人,不知道秀恩爱死得快吗?不知道接吻需要避点人吗?哎呦卧槽!你还当我面伸舌头!唉唉唉!别拿我不存在好不好?!” 越说方胖子越来劲,直接来个法式冷吻,为啥是冷吻,因为他便宜媳妇,不管是嘴还是皮肤,没有一个地方不是拔凉滴,包括……嗯! “呸!恶臭!” 我愤愤不平不再看低俗的画面,加快速度走出化肥厂,站在门外向里回望,雾气消失的一干二净,没有厂区路灯照亮,依然显得死气沉沉,阴气通过“三柳开泰”的阵法仍旧往厂区里狂奔不止,如果处理不够妥当的话,以后这儿还是会成为一个类似乱葬岗的阴邪之地,到时候必然无数鬼蜂拥而至,占山为王,指定哪天就修炼出个难以收拾的祸害。 所以我提防产生意外,索性召唤出崭新的锋利西瓜刀,对准一棵柳树的树根,用西瓜刀锯树。把树锯断咯,风水阵自然就破掉,毕竟已经没有人力加持。 “咔嚓……咔嚓……” 别说,西瓜刀的效率不比电锯差啥,况且我刚升完级,体力正是饱满状态,锯的相当来劲。 “咔嚓……咔嚓……” “嘿嘿嘿……” 我冒出宛如痴汉的傻笑,头一次做好人好事,学习幼年时期常听的雷锋精神,心头的自豪感瞬间就满足了。 锯树声混合着傻笑声,在黑夜里显得异常渗人,谁听见了都得不自觉打个冷颤,甚至会以为系不系附近有变态杀人狂准备磨叨嚯嚯向爹娘。 “啥动静?” 牵便宜媳妇手走出来的方胖子有些害怕了,加上周遭漆黑无比和本就怪诞的气氛,导致他掏出强光手电,寻找声音来源处。 没一会,便照到了我。 方胖子额头犯怵的流淌冷汗:“燚哥,你干啥呢?” “嘿嘿嘿……” 我并没有被强光手电晃住眼睛,停下手中动作,形同被恶鬼附身般僵硬抬头,左脚蹬在树干上,咧嘴露出洁白牙齿,语气期待万分说道:“过年馋荤腥了,磨会刀,一会杀猪吃肉!” “咔嚓……咔嚓……” 话音刚落,我便继续疯狂锯树,嘴里念叨的话清晰可闻:“让你亲嘴!让你亲嘴!这一天天欠整死的犊子忒多了!” “燚……燚哥……你别闹!” 方胖子就差跪地上求饶。 “嘿嘿嘿……” 0046 整点阳间的东西行不行? “呼……呼……嘭!” 柳树在我五分钟坚持不懈的努力下,终于被锯断,竖直倒塌,拦住这条说宽不宽的偏僻马路。 “嘿嘿嘿……” 我把玩西瓜刀,悠哉悠哉依然保持邪魅的痴笑,时不时用刀往脖子比划两下,慢腾腾向方胖子。 “燚哥!” 方胖子急中生智,掏出油漆罐就要当防狼喷雾使。 “不闹了,回家吧。” 我猜测再多吓他一下子,他肯定得拿油漆罐喷我眼睛,那可就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玩脱了。 “吓死我了。” 方胖子轻轻拍胸口,安抚自己活跃跳动的小心脏。 “完犊子玩意!呸!” 我随口咒骂后,背手溜溜达达的顺着马路牙子走,走能有大半个钟头,方才碰见一个跑夜活的出租车。 上车回家。 方胖子先把我送到我住的地方,我给他留下一句明后天去看房子,就下了车。 他带着他便宜媳妇扬长而去。 时间已经来到凌晨2点35。 我回到六楼阁楼,见时间太晚就没有叨扰老姐,歉明天在道也来得及。 躺在单人床,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 最后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赌狗的意识占据我精神高地,似乎在不停叫唤。 抽一把吧,抽一把吧,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不发横财,怎么致富?不能拿出玩命的架势,怎么安安全全长命百岁? 我双手攥紧被子,上下牙齿疯狂叩击,咯噔咯噔作响,实在受不了犯瘾上头,便将意识沉浸到脑海系统界面,这一刹那就是做出决定。 抽奖!必须抽奖! 废最多的恐惧值,抽最烂糟的装备! 我就是我,贼tm上火的烟火! 恐怖大转盘的道具和装备换了一圈,出现好几个有问号图标的格子,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但是鬼王斗篷仍然还在,这件装备在,那就是我第一时间追求的目标。 “鬼王斗篷!鬼王斗篷!” 我嘴里不停的念叨,宛如期待庄家大败一场点数永远站不起来的闲家。 注入恐惧值,恐怖大转盘开始高速转动,一圈又一圈,越来越快,连指针也只留下个残影。 运转三分钟,恐怖大转盘才减速,吊人胃口的一点一点停下,指针方向指到鬼王斗篷的图标。 “牛逼!” 我多想喊破喉咙的大叫一嗓子。 “咣当!” 在最后0.1秒的时间内,指针借助最后一份力气,再次转动半下,指针指向问号图标的灰色格子。 “操!” 我像是没有赌品的丧家之犬,灰心丧气的破口大骂,甚至有了把恐怖大转盘拆砸稀碎的冲动。 “叮!” 充当无良庄家的系统提示音响起。 接着问号格子突然变化,形成一个在大转盘之上的老虎机。老虎机出现没到1秒钟,便出现三个格子,每个格子刻有不同字样,分别是:阴间直播间,影视副本,追杀游戏。 随后无人操控的转动,三个格子不停翻滚,再次过去3分钟,三个格子同时定格在阴间直播间。 “叮!” 系统提示音在此时此刻显得有些雀跃。 “啥意思?” 我仔细观察“阴间直播间”这五个大字,属实看不明白是啥意思,难道是让我去地府看鬼穿丝袜跳钢管舞?! 忒丧良心!忒辣眼睛! “恭喜宿主获得《阴间直播间》功能!现已将直播间激活,请宿主稍作等待,系统正在连接跨阴阳两界网络线路组织!也请宿主做好面对广大观众的准备。” 系统妈妈激动说话的声音,宛如我为她生个8斤2两的大胖小子,开心的不得了。 “啥……啥意思?” 我内心发懵的冒昧反问一句。 “叮!” 系统提示音依然傲娇。 系统妈妈依然看不上我:“已连接成功,正在加载直播间,所以趁空闲时间与宿主说清楚其中意思。” “呃……你说……” 我听她说话,心里多多多少有点哆嗦,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暗骂自己为啥抽奖的时候,不使用过凌晨12点自动更新次数的幸运骰子测算一下运气值,今天妥妥的倒血霉! “因地府日常生活中的娱乐项目太过贫瘠,导致入住在地府的冥鬼丧失过活下去的兴趣,投胎率大大增加,难以维持阴阳两界的一种平衡性。所以十大阎罗在阴海之滨召开第十三次冥鬼代表大会,先是就除我国之外的灵魂摆渡问题展开激烈探讨,后由秦广王蒋提出大力发展文娱项目,提高生活质量,壮大发扬地府形象的战略性部署。” “计划实施的第一点,便是效仿阳间的短视频软件,如快腿,抖歌等。邀请少数活人进行发展丰富多彩不低俗不恶搞的直播间,供冥鬼们观看。” “冥鬼送礼物刷的阴钞可以通过100:1的比率提现出人民币(这个钱地府出)。” “宿主可以将所得阴钞以100:1的形式转换成恐惧值。” “所以现宿主为《你得三更死》直播平台首位直播主播,直播时所需要道具由系统提供。” 系统妈妈一口气念完所有稿子。 “啥玩意?我给鬼做直播?” 我语无伦次的抗议:“你tm闹着玩呢吧!鬼直播看啥我知道啊?我给他们直播吃个鸡儿啊?还是直播五杀啊?” 等等,我突然机敏的抓住关键线索,如果说我做直播在地府火了,是不是会吸引成百上千的鬼来观看,到时候一亮鬼王面具,得挣多少恐惧值啊! 再兑换成寿命,不就长生不老了嘛! “宿主进行直播时,鬼王面具将会被不允许使用。”系统妈妈补充直播条件:“一切装备将会自动封印,宿主只能依据系统提供道具来挣阴钞,换去恐惧值。” “沃特发!?就不给人活路了呗?!” 我小暴脾气当时就不乐意了,一天天跟个牵线木偶似的,干啥都得受她指挥,一点自由没有。 “系统准备妥当,即将带宿主前往直播间!” 系统妈妈把我的精神逼退回身肉,随即等我挣开眼睛,发现身体四周空间莫名其妙的扭曲,形成一个黑色没有终止目标的坑洞。 “咻!” 坑洞产生一股强大的吸引力,轻而易举的将我吸到洞里。 “唰!” 我连求救机会都没有,再一抬头,俨然已经身处在另一个世界的一栋不足15平方米的小房子里。 小房子摆设非常简单,一个桌子,一把椅子,一个手机支架上挂住一个鸭梨手机,支架后是一个补光的电灯。 桌子上摆好一些美食,有红烧肉盖饭,有方形面包片等,有各式各样的辣酱,臭豆腐,腐乳。 以及一副简易碗筷和用来切菜使用的刀具。 桌子左上角还有个黑色的正方形小盒,不知道干啥用的。桌子右上角放有一个应该是用来记载直播间流水数据的平板电脑,屏幕里可以看到送礼物的特效和观众们的弹幕评论。 我看着这些东西,沉思许久后无奈开口道:“这tm是要我当个吃播啊!吃你妈卖批哟!” “叮!” “直播已开启,当前观看冥鬼数:3。” “如果宿主消极对待建设地府文娱行业,系统妈妈将会抹杀宿主,请宿主且行且珍惜。” 系统妈妈不像是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操!你整点阳间的东西行不行?!” 我吐槽完一句,为了不被轻易干死,索性面带极为官方的假笑,屁股坐到椅子,一秒钟入戏张嘴对手机屏幕亲切跟个太监似的说道:“欢迎各位观众来到我的直播间,我叫赵大炮,不吃好滴不吃贵滴,专吃最美味滴!” 0047 骨灰拌饭 “走过错过,不要路过哟~” 我肆意妄为的进入状态,开起不着边幅的玩笑。 说句实在话,两年前,在短视频软件没有彻底发家的时候,我因为穷的就差卖血了,所以在某个不入流的在线语音聊天平台,干过一段时间直播,骗个盒饭钱,对直播行业的了解虽然不是太深,但是稍微懂一点行。 干这个,要么是有特殊本事,要么是会吹牛逼。 我没啥大本事,吹牛逼确实是最拿手的。 “这是红烧肉盖饭。” 我单手捧起盖饭碗,指着碗里的猪肉,大声浪浪吹牛逼:“眼前的食物,可能来自遥远的大海和高山。” “千百年来,食物就这样随着人们的脚步,不停迁徙,不断流变,无论脚步走多远,在人的脑海中,只有故乡的味道熟悉而顽固,他就像一个味觉定位系统,一头锁定了千里之外的异地,一头则永远牵绊着记忆深处的故乡。”我声泪俱下的念诵当年最火的美食节目中的旁边,放佛遥远的家乡就在眼前,美滋美味却又难舍难分的乡愁近在咫尺,远在天边。 我抄起筷子夹起一块红烧肉:“这肉是东北农村家养的老母猪后鞧肉,肉肥鲜飞,一口吃下去,在味蕾回荡的是老家的大秧歌,是老家皑皑白雪之下的热炕头,是老家父母秋收忙碌之时弯下的老腰,是老家过年喝进肚子里一瓶瓶大绿棒子,是家是记忆。” “此间四季一双手~异乡的游子哟~勿忘姥爷家那一杯二锅头。饺子配酒越喝越有,肉配米饭越吃越哇撒!” 我一通吹嘘过后,才把红烧肉吃进嘴里,这个时间一定要保持一个不做作的表情,要把思念家乡的感觉吃出来,表达自己是真正的在品尝美食。 “吧唧~” 我尽可量的不吧唧嘴。 直播间观看冥鬼数达到30。 已经开始有人发弹幕了。 “这开直播的大兄弟,是东北老乡吗?你是死在东北的吗?我也是东北,死了太多年了,都忘了酸菜馅饺子是啥味儿的了,你下次开播吃酸菜馅饺子吧!我给你刷钱!” 第一条弹幕特别和谐,并没有过多的讥讽,也透露出,这些观众并不知道我是活人。 “吃饭不吧唧嘴,还叫吃饭吗?你怎么当吃播的?” 第二条弹幕,搭眼一瞧,就知道是吃饱撑挑事来的。 “快吃吧,絮絮叨叨说这老些,整得我想投胎了。” 第三条弹幕可爱的在话尾配大哭的小黄人表情包。 “卧槽!” 我看见这第三条弹幕,属实心慌,人家阎王爷冒冷子玩套路,是不想让你们投胎,我要是给你们全玩投胎了,赶明儿不用系统妈妈干死我,阎王爷直接在生死簿画一笔。在下就凉凉夜色思念成河,妥妥滴松东二火葬与世长辞。 “这大米……” 观众发送的弹幕最影响主播情绪,越来越多的观看鬼数,越来越七嘴八舌的弹幕评论,搞得我有点不会说话,接下来的套路也跟着折了。 “这大米……” 我脑袋嗡嗡作响,冷汗淋漓的重复一句开头的话。 “不会说话开什么直播!” “下播!下播!” “真没意思,吃个饭都费劲,不看了!老子要投胎!” “换人!换人!” “阎王爷糊弄小鬼咯!不拿鬼当鬼咯!” 带节奏的,说脏话骂人的,无脑要求换人的,充斥直播间的弹幕,宛如让我直面面对所谓的网络暴力,情绪更加低迷。 “怎么办……怎么办……” 我僵硬的停止动作,眼神在可视范围内四处寻找,特别希望有一个化解危机的东西出现。 “哎?这个盒是干啥滴?” 我魔怔的自言自语叨叨一句,放下碗筷,拿起黑盒,不再注意弹幕的,把黑盒在手中转一圈。 摸着材质应该是金丝楠木的,而且特别像缩小版的土地庙,提溜两下,似乎盒子里面装有东西,有点沉。 等……等一下! 这不我16岁时候拍身份证的照片吗?咋变成黑白色的了呢?咋贴框框里了呢? 难道……这尼玛是个骨灰盒? 卧……卧槽! 我半信半疑的放下骨灰盒,然后掀开盒盖。 映入眼帘的是一堆没有大骨头渣子的白色细小颗粒,像骨灰,可是细瞅又不是特别像。 我瞬间明悟,如同抓住如何播下去的希望。 “来!” 我扣好盖子,破罐子破摔的拍掌,恬不知耻的将放有黑白照片的一侧冲向手机直播镜头。 “各位都看着了吗?” 我左手放到盖子,右手指着镜头,瞪大眼珠子恶狠狠的说道:“看清楚了吗?这是我的骨灰盒,我这第一次开播,不懂事儿,所以想给各位玩个大的!让大家知道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骨灰拌饭!” “牛逼!” “666!” “你吃了,我就给你刷礼物!” “骨灰真的假的啊?在哪掏换来的?” “这是真把自己坟扒了?” …… 弹幕遮盖半个直播间,冥鬼数突破到:101。 “zbc,雷霆嘎巴!自产自销的骨头灰就整这老高,你看我真不真实就完了!”我用大拇指和食指比划出个5厘米的长度,接着牲口霸道的掀飞盒盖,盒盖咣当一声撞到墙面,象征着我的决心。 我握住小勺,从骨灰盒里快速掏出一勺骨灰,随即倒在盖饭表面,昂首挺胸煞有其事对镜头声嘶力竭的呐喊:“各位铁铁们!你们把我赵大炮给捧起来,今天我吃骨灰拌饭,下次我玩灵车漂移,再下次我给你们表演个在自己坟头蹦迪,你们看我牛不牛逼就完了!” “牛逼!” “牛逼!” “吹牛逼!” …… 弹幕仍然有挑事的杂鱼,说明气氛烘托的没到位。 我深知直播的时候,没有一个应景的bgm,气氛便会差一点,索性横竖皆是一死,从平板电脑上简单翻找一下,果不其然有播放音乐的软件。 “森里的发,我想要带你会噶,在这森爷酒吧,那滚他是真是噶!” 不太标准的粤语歌曲在直播间响起,且音响质量极为出色,半点杂音没有,非常适合烘托气氛。 我宛如狂犬病发作般的高声大喊到破音:“铁铁们!双击屏幕点亮关注!弹幕全都评论666!炮家军在此刻成立!” “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礼物刷起来!” 我拼着明天指定得吃喉宝的破锣嗓子,跟音乐节奏一遍又一遍的烘托气氛,往盖饭里又猛加三大勺骨灰,如同风卷残云的将骨灰拌均匀,每粒米都粘上。 “一!” “二!” “三!” “二营长!你他娘的赵大炮呢!” 我双眼放佛冒出血光,一咬牙一跺脚,猛掏一大勺米饭,丝毫不迟疑的送进嘴中,细嚼慢咽。等没了之后,特意冲镜头张开嘴,让观众们看明白,我是真咽,不是催吐! 冥鬼数:203。 土豪入场,连刷三个价值1000阴钞的火箭,特效辉煌,闪耀整个平板电脑屏幕。 地府和阳间的货币转换率,我也不是太懂。 可是恐惧值转换率我懂啊!这一下子挣了30恐惧值,虽然心累,但是值得啊! “兄弟姐妹们!用你们发财的小手给大炮点点关注!” 0048 大炮秘制小汉堡 红烧肉如同铺上一层灰白色的薄膜,虽然吃着是白砂糖香甜口味的,但是单瞅着,还是有点渗人。形似没有扒拉干净的大骨头渣子 原本便是白色的米饭,此刻更加埋汰,一般人肯定下去嘴,可我肯定不是一般人。 至少为了活着,为了恐惧值,我得变身成不是一般人的状态,要不然一切皆是一场空。 一碗骨灰红烧肉拌饭,让我狼吐虎咽没到五口就全部吃光光,并没有太多顶饱,以至于直播还得继续。 冥鬼数:305。 弹幕评论队形变成牛逼二字。 礼物已经刷了6个火箭,6000阴钞,土豪似乎在等待我接下来的发挥,能不能打动他们吃饱撑没事干,百无聊赖的小心脏。 直播嘛,不就得把自己当猴耍嘛。 寒碜吗?不寒碜! 我放下饭碗,掏出一片面包片捧在手心,努力学习某个直播平台浏览量火爆的主播,用他的说话语气说道:“铁铁们,骨灰拌饭没了,咱还没吃饱,还想整点最美味儿滴!一个火箭,我加一勺骨灰,两个火箭,我加臭豆腐,给大家整点大炮秘制小汉堡!你们看我吃的香不香就完了!奥利给!造就完了!” 话音刚落,3个火箭升空。 弹幕纷乱,有眼睛尖的说要腐乳配骨灰。有特殊癖好的说要辣酱配骨灰。有好心看客不忍直视的说大炮,不行就别吃了。 “3个火箭!咱就一勺骨灰,加一勺辣酱,再加一勺臭豆腐!” 我不停念叨着,用勺子在事先开好盖的辣酱瓶,臭豆腐瓶里各舀一勺浓郁的汤汁,浇在面包片正中间。 随后舀了一勺“青燚”骨灰,在面包片上搅拌两下,接着折叠成长方形,一大口咬下去,直接咬断一半,慢条斯理的将口中面包片吃掉。 咽下肚张口嘴,冲镜头表明一切。 可辣酱和臭豆腐混合在一起的味道,直冲我脑袋,眼泪当场止不住的往外流,心力交瘁的祈祷直播时间快点结束,可别搞什么通宵活动,我容易被自己玩死。 礼物凑够10个火箭,10000阴钞。 冥鬼书高达500,仍有无数看客闻讯而来,想亲眼目睹成自己骨灰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呕~” 我泛着泪光,不受控制的干呕一声,却强颜欢笑的对镜头说道:“礼物走起来,钱到位,干急眼了,我给这盒子吃咯!” “不行就别吃了!” “阎王爷真牛逼!下回选举我还给秦广王蒋投一票!” “我也投!我也投!” “我是阎罗王包的死忠,其他谁也不好使!” “驸马爷近前看,端详上写着秦香莲她三十二岁状告当朝驸马郎。欺君王、瞒皇上,悔婚男儿招东床……” …… 弹幕不知道哪个大哥起的头,大家开始疯狂讨论下次选举该把票投给谁。冒出不少这个死忠,那个死忠的,弹幕数阎罗王包的死忠最多,其他的太过散乱。 甚至有一个票友,想通过打字的形式,宣传阎罗王包在人间留下的美好传说,并且所写出来的选段,也是老少皆宜,不少同好会的“战友”,为他发表情喝彩加油。 “大家静一静!” 我眼瞅这是要引发键盘侠和杠精大战了,连忙维持现场秩序:“兄弟姐妹们!大家看我直播就是看个乐呵,寻开心来了,不是来探讨地府大事的,所以都静一静。” “对对对,秦广王有秦广王的好,阎罗王有阎罗王的好,这是秦广王为大家伙谋的福利,大家就好看吧,要是效果好,后期会投入更多资源,为大家开展更多的业余活动,为地府发展历史填上浓重一笔!” 带有红色特殊图标“超管”两字,用户名称叫秦广王座下走狗司马同昭的观众,在直播间弹幕置顶一条评论,停滞三分钟后,才溜走。 气氛先是冷了一下,又瞬间和谐不少,所有人立马避开这个话题,没有继续往下讨论。 我装作没看见,心中泛起波澜的同时呲牙假笑:“来,弹幕礼物走起,一口骨灰一口面包,礼物越贵,吃的越卖力!保证让大家度过一个美好快乐的夜晚!记住我!我是不一样的炮火!” “666!” “牛逼!” “火箭走起来!” …… 等所以可以食用的东西吃完,时间俨然快过去两个钟头,直播间人数达到3500,便没有往上涨,应该是系统服务器不够稳定,或者说限流了吧。毕竟一帮鬼凑一块,讨论讨论这个,聊扯聊扯那个,指不定那下子一帮鬼商讨明白,手牵手唱着我们是兄弟今生在一起,就蹽去投胎。 “叮……” 系统提示音在嘈杂的直播间依然非常与众不同。 “距离直播结束还有59秒,请宿主稍作等待,系统妈妈将会带领宿主回到阳间。” 系统妈妈文雅的话腔中,夹杂点莫名其妙的满意。 “这就要结束了吗?” 我心中暗自琢磨,咽下嘴里的骨灰,略表歉意的对镜头解释:“这第一次开直播,只是来试试水,准备的不是太过妥当。骨灰也吃的差不多了,所以我要下播了,请大家给我点个关注,方便第一时间接到直播时间的通知!” “真扫兴!” “这才哪到哪啊!” “主播辛苦了,我给你点关注,期待下次直播。” “我爱阎罗王!我爱阎罗王!” 弹幕有抱怨的,有想继续看到,有理性感谢的,有死忠粉在临终不惧强权的疯狂呐喊,整得这些冥鬼“人味”十足,完全没有书中那般古板呆滞形象,挺会跟随时代潮流进行改变的。 “感谢感谢,下次一定会准备充分,为大家带来更刺激更性感的直播!”我双手合十不停做谢礼的手势:“快乐时光就是这么短暂,要和大家说拜拜,让我伴随礼物和弹幕评论666,离开这让大家开心的直播间!咱们下次再……” “唰……” 没等我逼逼完呢,小房子的灯光加上手机以及平板电脑,如同电路跳闸般的关闭,整的四周一片漆黑,压根见不到任何光。 “咻!” “啊!” 我突然感觉身体始终,随后天旋地转,不给任何机会的,凭空飞起,陷入一个漩涡当中。 “哇!” 一分钟时间过去,我从空中掉坐到单人床,紧接着胃里一通波涛汹涌,应接不暇的高速旋转,跟坐了180圈大摆锤似的,直接给我干吐,吐了一地酸水,却没存在其他呕吐物,包括在直播间所食用的东西。 “恭喜宿主首次直播完美结束,总计获得15000的阴钞,是否兑换成相应数值的恐惧值?” 系统妈妈完全没有心疼我的意思,公事公办的说话方式,属实让我为她噗通噗通直跳的小心脏发凉。 “不……不需要。” 我精神加肉体都很疲惫,导致在内心回应也磕磕巴巴的,现在确实不需要恐惧值,寿命够用。恐怖大转盘短时间之内,不会再碰了,谁知道会不会抽出更坑的东西,况且有两个类似阴间直播间的“影视副本”和“追杀游戏”在等我呢,属实折煞不起。 “请宿主好好休息。” 系统妈妈稍微温和的放下一句话,便不再吱声。 “那还睡的着啊!?” 我邋遢的用床单擦擦嘴角,仰头望着棚顶,忍不住的思考人生。 这个地府好像有点古怪! 0049 充满荒谬气氛的地府 通过刚才直播间的弹幕评论,可以简单的分析出。 现在地府最受欢迎的阎王爷,当属“阎罗王包”。 阎罗王包来的来历一般看过电视剧的应该都知道,阎罗王包便是北宋年间开封府的包青天,包拯! 文曲星下凡转世到武曲星身上的独一份。 包拯在民间心中,那是铁面无私,上骂昏君,下斩奸臣的存在。狗头铡刀锋之下斩死的人中绝无冤案,最出名的便是《铡美案》。 且传说中包拯“日断人间,夜判阴间”,阴阳两界名声极大,受无数人鬼崇敬,生前位极人臣,死后便化作阎罗王镇守阴间。 华夏人心中必然会自主认可阎罗王包,毕竟十大阎罗中属他名气最大,属他民间传说最多,所以受欢迎是必须的,他要是不受欢迎,可以在广大电视剧面迷前自裁,以谢此罪。 可话说出来,这地府不知道是玩啥套路,看他们弹幕里的意思,居然会搞什么选举,难道地府还得靠投票投出一个至高领导人吗? 真当泰山府君,后土娘娘,北阴酆都大帝,以及那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地藏王菩萨不存在吗? 论神格,论地位,论资质,十大阎王顶天是地府战斗力或者统治力第二梯队的存在,远远称不上最牛逼最吊,只是在民间形象广为流传。 搞不清楚的点就在这。 似乎按照资料记载蒋子文,也就秦广王蒋才是十大阎罗之首,掌管的东西最多最杂,可是却要通过一系列手段,在地府冥鬼心中夺取真正属于第一的地位。 是不是可以说明,这《你得三更死》直播平台,只是秦广王用来争夺权利的一种手段?!毕竟他的座下走狗出现了,而且当上超管,超管是管整个平台秩序的,从他发言的侧面表现出,冥鬼们挺拍他,预测这也是个臭名昭著的主儿,要不然不会有此种效果。 那tm就更不对了,一个神仙挣什么权?夺什么利啊!有啥事下面的小仙不就处理的明明又白白了嘛,大家和和气气坐在一块,交流交流心得感悟,好好修仙他不香吗? 有点乱啊! 我揉搓头发,莫名其妙感觉系统妈妈将我卷入一场党派之争,光凭借我微不足道的道行,哪怕是惹到个平平凡凡的小小鬼差,也是难逃一死,更别说这帮称王称霸几千载的“老大哥们”了。 “这他妈的!可别到时候,连死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那就真就坏菜了啊!系统妈妈居心叵测有没有啊!” 我烦躁的自言自语,头发抓掉一大把,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毕竟实力太过拉胯,在此等级别的斗争当中,连个炮灰都算不上。 要实力没实力,要背景没背景,如果太上老君是我干爷爷,我看谁敢动换我?脑瓜袋不给他揍放屁咯。 愁啊愁! 等一下! 不对啊! 我现在仍然有300多天的寿命,算是个活人,寻思这么多没用的干啥?他们还能跨界干死我啊?还能无缘无故的在生死簿上给我来一笔啊? 况且我生死是由系统妈妈决定,现在生死簿上有没去我名字,都得两说呢。 慌个der啊! 系统妈妈再安排我直播,就好好播呗,外一靠上秦广王这艘大风大浪难以吹翻的大船,死后到了地府,不也能横着走嘛! 睡觉睡觉,死了的事儿,死了再说。 我一转思考角度,一下子豁然开朗,无论地府发生任何事,不是直接爆炸放出无数恶鬼,那么就跟我没关系,阳间的东西自然有阳间的神仙掌管。 现在太过居危思极危。 我不再作无用功的想象,脱下衣物,翻身上床,吹口哨,自个哼自个睡觉。 不到一分钟,我睡着了。 一觉睡过去两天,这两天一点事儿没有。 老姐绝对依然在生我的气,打那天问我啥时候回家吃饭,我恢复不回家开始,她就一条多余的企鹅信没给我发过。 能理解,女人嘛太敏感,况且我在她心中的形象,比较不是太过美好,主要因为“干活”的时候从六楼掉下来,太平间的一次给她心中留下极大阴影,毕竟我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到是方胖子连续连天给我发了50多条消息,多数是他跟他便宜媳妇一起逛街出去玩的亲密合照。 他在照片的面相,最近两天肯定是行过房的,因为两侧眼角的夫妻宫隐隐约约有春红桃光闪烁,且面色红润有光泽,一点操劳过度的架势没有,像是再战八百回合跟玩一样,似乎比前两天更加精神。 整个人帅不少,打扮跟着利索干净,不再邋里邋遢。 阴如花亦是如此,脸上没有因为干妈干爹死亡的忧伤之色,额头的死气被冲淡不少,宛如幸福的小女人搂住方胖子的胳膊,对着摄像头开心快乐的大笑,完全不注意形象,但有一种属于青春年轻的乐观美。 这就很奇怪了,难道……俩人真是天作之合?方胖子的先天之气能和阴如花的死气产生互补的效果? 那赶明得找个时间,翻翻《观气七法》,找找有没有关于双修的法术,得为我这傻弟弟安全着想。 哪天他外一坑不住,不至于当场猝死,命丧黄泉。 仔细看完照片,方胖子最后一条消息是发自上午10点多,具体内容是问我干啥呢?咋不回消息呢?房子已经给我租好了,租了一年,钱花完了。 没我同意就把房子租完啦?有点过份啊! 于是乎我一个网络电话打过去,两下忙音后方胖子接通,我手持手机劈头盖脸一顿责问:“房子我都没看呢你咋就租了?在哪租的啊?位置咋样啊?是在路北吗?” “呃……” 方胖子被我干的有点发懵。 “说话呀?你干啥呢呀?” 我用耳朵听出来他所处环境有点古怪,在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居然传出来四五声属于女性的略显娇羞喘息声。 好像……电话打的不是时候…… “我没干啥,我没干啥。” 方胖子尴尬的缩口解释。 接着电话里响起跳下床的声音,再接着方胖子呼哧带喘的说道:“你喜欢啥样的房子,我还能不知道吗?都整好了,位置在北三环江水路的盛世花园,你要是现在有时间,你就过来吧,我在你隔壁租了一个。” “胖儿啊!” 我憋住坏笑,好心好意的劝解:“这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你且行且珍惜呗,别整得那天想那啥一下子,都得满地找钢棍。” “不用找钢棍,抹点牛奶,嗦螺两口也挺舒服。” 方胖子混不吝的隔着手机屏幕好像就要伸舌头。 “得得得,你别说话了,开车我开不过你,你把你现在的定位给我发过来,我收拾一下就过去看看房子。” 我立刻止住话题,估摸着聊下去,方胖子能轻松把车开到高速公路,顺带手一脚油门在高速公路上干超速。 “行,你来吧。” 方胖子加快语速说完话,便要挂电话去研究他造小小方的科研计划。 “等一下!” 我如同不懂世事的雏儿,极为羞涩的提出一个致命问题:“你俩那啥的时候,你不觉得凉吗?” 0050 新房子 “凉你妹啊!” 方胖子气哄哄的挂断电话。 “切!真tm没有素质!咋还tm的骂上人了呢?” 我神经兮兮的叨咕着,翻身下床,简单翻出一套勉强算是干净的衣服,随后在5楼厕所简单洗漱一下,匆匆忙忙的跑下楼,顺带手点开方胖子放过来的地图定位。 位置确实是在三环,但也是在三环边上,比较偏僻的江水路,这条街四周没有什么繁华建设。况且我市的商业圈都在松西,路北经济发展并不是太好,就比路南稍微好一些,不在重点开发范围之内,用专业点词语来说,路北是老城区,所以建筑相对破旧一点。 我随后拦个出租车,上车往江水路赶去。 半个小时过去,便到达地方,付了车钱,婉拒出租车司机想要我企鹅信的说法,整理整理衣物就下了车。 光听盛世花园这个名,就能知道是个华而不实的小区。毕竟没有好的绿化,没有好的楼区规划,没有好的保安设施,不就得起个噱头十足的名嘛。 我站在六层楼封顶的小区门口,根本没任何人阻拦,轻轻松松走了进去,星期天不少孩子在小区生锈的健身器材下玩着单杠,双杠。 “几号楼啊?” 我给方胖子打电话,听他动静应该是“完活”了。 “4号楼4单元401。” 方胖子回应出一串数字。 “你挺会挑数啊?这数整得真吉利!” 我无奈的吐槽一句后又说道:“等我吧,我五分钟就到,别瞎忙活了,晚上再捅咕吧。” “妥妥滴,我等你!” 方胖子说完话,挂断电话。 这小区是个平平常常的小区,前后各有两个铁门,四周有干枯的草丛以及挂绳正在晾干的被子。没有过多的摄像头,更没有过多不干净的地方,只是四周在我的感应能力观察下,有两三个住户楼里,向外飘出来不少“白色仙气”。 果不其然,在松北迷信行业中,发展最鼎盛的当属他们这帮人,一天天拿个小鼓乱鸡儿敲,真不怕“办事”的时候,让人举报扰民。 我撇撇嘴,没有搭理所谓的“白色仙气”,顺着楼房贴的号牌,找到4号楼,再找到单元门。 这小区是一层三户,左右两边各一户的情况下,在中间掏出个住宅,楼道打扫挺干净,说明物业管理这个东西,是存在的,平时是有人管事儿的。 我上到4楼,发现门牌号401的房间门是敞开着,便无所顾忌的走进其中。 “燚哥?你来了?” 方胖子听见脚步声,从沙发抬起头瞅了门口一眼。 “来了来了。” 我随口应答,自顾自的排查方胖子所居住房子的风水,整体来说没有什么可以改变内部磁场的装修,采光不错,也没犯门冲门这种低等级别的错误。 而且是精装,电视,沙发,双开门冰箱应有尽有,就是一室一厅,面积预测有个50多平,不养孩子的前提下,两个人绝对够住。 摆设得当,不会显得太过拥挤。 租金合适的话,是个不错的房子。 我挠挠头:“多少钱租的啊?这房子挺不错啊!” “1个月1200。” 方胖子说出一个很便宜的数字。 “啥玩意?!” 我懵逼了:“这装修!1个月还能是1200?房东脑瓜袋让驴踢了?还是他是个富二代啊!败家也没有这么败的啊!” “这一层一共三户房子,都是房东家的,房东父母到寿死了之后,给房东留下一堆房产,人家每天就是溜达玩,要是哪天开心了,可能都不收你房租,顺带手请你吃顿饭,反正有钱人的想法,咱是理解不了。” 方胖子拿起放在茶几上的香烟,点燃一根猛抽三口提提神后,方才说出房东的身份和想法。 “确实,有钱人思维跟咱们不一样。” 我觉得没啥,可能在人家眼里钱就是个数字,人家想这么玩,就随人家去呗,因为最后我们受益。 “走吧,我领你去给你租的房子看看。” 方胖子掐灭香烟,抓起一串钥匙,穿着蓝精灵的大裤衩子,脚踩五块钱一双的拖鞋,硬生生走出暴发户的气势,整得好像这房子是他家的财产。 “你那便宜媳妇呢?” 我没看到阴如花,所以略显谨慎的问了一句。 “里屋睡觉呢。” 方胖子绕开我走到对门403。 “这隔壁邻居你看着过吗?” 我目光凝重的盯死402的防盗门,咋还隔壁住着一个玩鼓的呢? “没看着过,我也是昨天晚上才搬过来的。” 方胖子没有注意到我的神情,默默用钥匙打开403的防盗门。 “吱嘎……” 防盗门被拉开。 我收回目光,和方胖子一起走进房子。 这间房子没有他那间装修豪华,顶多是简装,墙面贴有以前租户遗留下来的花纹壁纸。 客厅有30多平米大小,一台液晶电视挂在墙上,机顶盒开关键冒着蓝光,说明电视能看。 还摆个沙发和供人在客厅吃饭用的玻璃茶几。 两个小卧室摆着两张双人床,床上有床垫子,厕所厨房装修齐全,可以做到拎包入住。 方位是坐北朝南,采光不错,打扫的很干净。 整体来说,我对这间房子挺满意。 “不错吧?” 方胖子挑个飞眼。 “挺不错,我上卧室里看看。” 抱着职业病的态度,我走进其中一间卧室。 “嗯?” 我的感知力量打开的前提下,见到卧室窗户边,阳光照不到的角落里,站着一个“人” “啥意思?找事啊?” 我直不楞登的冲那“人”说道。 “呼……” 一阵没有缘由的阴风吹过,那“人”眨眼间消失,不知所踪,没出现过一样。 方胖子听我说话声,好奇的走过来:“咋滴啦?这房子不干净啊?还是有啥埋汰的东西啊?” “没事,出现幻觉了。” 我揉搓眼皮,把事情敷衍过去。 “行吧,要是没啥事,你就带你姐搬过来吧,老在那破公租房里待着,人都待发霉了。” 方胖子见我不想跟他说,便知趣的没再问。 “行,我给她拍个视频,让她看看房子,完事让她请个假,今天晚上就搬过来。” 我掏出视频,用企鹅信录短视频的功能,对四周照了一句,点击发送视频,然后发语音告诉她:“房子我找好了,你看看你能不能请假?能的话,咱现在就搬。” “行,我去请假。” 过不到一分钟,老姐姐简短的回消息。 我又给她发个ok的表情包,就将手电揣回兜里,转头冲方胖子暧昧的说道:“弟儿!你跟哥回去搬家呗。” “不去!” 方胖子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嘎巴!” 我按压两下手指骨节:“我好像好几天没练习拳击了,现在最喜欢打的是人肉沙包!” “你别过来!” “来吧我滴小老弟!” “唉呀妈呀!杀人啦!救命啊!” 0051 老周 时间一转眼来到下午两点。 鼻青脸肿的方胖子瘪着嘴,满含泪光,可怜巴巴在收拾六楼阁楼的卫生。 老姐开心哼着小曲,兴高采烈弯腰低头用扫把往外刮床底下的垃圾,相当认真,吧不得收拾的一干二净。 跟这傻老娘们说过,不用收拾的这么干净,意思意思就得了,可人家告诉我,虽然是租房子,但是也得把曾经的“家”收拾干净还回去,做人做事得讲良心,得负责任。 “赵青燚!” 老姐像是收拾出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掐腰大喊我的名字,跟要杀人似的。 “咋的了?” 在一边抽烟当甩手掌柜的我,一脸懵逼。 “一个床缝子,有七只你没洗过的臭袜子,这味你自己问问,得快要发酵了,你咋就这么窝囊呢?打明儿开始,你的臭袜子必须一天一洗,要不然我就把你撵出家门,哼!” 老姐傲娇的给我下达硬性指标。 “嚯!” 方胖子抓住机会就要报仇,掐住鼻子,嫌弃的紧皱眉头快逼成一根直线:“你这臭袜子味儿可真冲,你是要拿袜子腌咸菜啊?咋还七只呢?不应该是八只吗?没的一只是不是让你梦游给吃啦?那咱得赶紧去肛肠科看看啊!” “滚犊子,再说话就削你!” 我没给方胖子好脸,然后跟学过京剧变脸似的瞬间转变脸色,掐媚的捡起地上的臭袜子,随后扔进垃圾袋里:“老姐,淡定淡定,跟你住一块了,以后绝对干净,保证让你在咱家一只蟑螂都看不到!” “吹牛逼!” 方胖子见缝插刀非常愉快。 “你是真欠揍了啊!” 我按压手指骨节就要再揍他一顿。 “你也欺负人家小方了,人家说的也是事实。” 此时的老姐和方胖子站在同一阵线,拦住我后,对方胖子语气平和说道:“小方,你整个大点的塑料袋,这被褥啥的不能用了,一会下楼就扔了吧。” “妥妥滴,老姐!” 方胖子宛如清朝廷最后一个奴才,恶狠狠瞪我一眼,接着把单人床烂糟的被褥团成一团,扔进垃圾袋。 “还有你这些衣服也别要了!” 老姐瞅着一堆快要发霉的衣服,又有爆炸的意思,百般无奈的忍耐下去没有发火:“等过两天,我开工资,我再给你买吧。” “你说啥是啥。” 我尴尬的揉搓鼻子头,一句话没多说。 …… 下午三点,东西全部收拾好,主要时间浪费在我的房间,老姐的行李收拾起来不到20分钟。 因为她的行李不多,几件换洗的衣服,其他化妆品和女性饰品等物件儿少得可怜。 到楼下,该扔的扔掉之后。 我叫了个货拉拉的面包车,一行人向盛世花园赶去。 等到达盛世花园,我和方胖子大包小包的搬东西走在前面上楼,老姐跟在后面手里提个相对较小的小包。 “燚哥,用你给买套被褥不?” 方胖子贱兮兮的挑着下贱的飞眼。 “你说买还是不买?” 我同样贱嗖嗖的回个飞眼。 “不买,晚上就一张床上挤挤睡了呗!” 方胖子未卜先知轻松知道我的想法。 “嘿嘿嘿……” 我一通坏笑,咽下一口燥热的口水。 …… “这房子挺好啊!” 老姐心满意足的挑选右边的卧室,把自己用了三年却依然非常干净的被褥铺好。 收拾好房间,回头瞅见正在卖单的我和方胖子:“小方,你把那个蓝色袋子打开,里头有锅碗瓢盆啥的,姐一会下楼买菜,给你们做饭吃,咱新搬家,得热锅灶,添添人气。” “好哒!” 方胖子开开心心的答应下来,然后一脚深一脚浅的跑回他自己家,去叫醒他的便宜媳妇 “做饭干啥啊?太费事。” 我怕老姐累着。 “人家帮你搬家了,你不得谢谢人家啊?” 老姐坐在床上,揉搓着有点酸痛的大腿。 “那也别做饭了,一会方胖子把他对象叫来,你和他对象,下楼找个生鲜超市,买点羊肉啥的,咱晚上吃火锅吧,吃火锅还能热闹点。” 我见劝不动她,有理有据的拿出个省事点的招式,其实是也想吃火锅了。 “行!” 老姐傻乎乎的点头:“方胖子啥时候找着的对象啊?昨天还给我发照片了呢!小姑娘是挺漂亮,就是照片里瞅着,有点呆呆的。” “前两天找着的,孩子长的挺好,脑子确实不太会转弯,一会他对象说啥驴唇不对马嘴的话,你就当没听见。” 虽然阴如花现在没有害人的趋势,但我还是给老姐打个预防针,甚至不想让她跟阴如花接触,可是她期待的小眼神,让我否定这个想法。 她太想有个同性玩伴了。 “花花,管这个漂亮的小姐姐,叫老姐!” 方胖子领穿黑色碎花睡裙的阴如花,从隔壁走了过来,第一时间告诉她谁是姐。 “姐姐好!” 阴如花现在不流哈喇子,多多少少仍有点痴呆,说话方式非常直接,一个90度的鞠躬,好像要给老姐送走似的。 “哎!你好!” 老姐亲切的打招呼,顺带避开礼节,快速扶起阴如花,把她拉到床边,两人一起坐下,小声愉快没有阻碍的沟通在一块,挺和谐。 “晚上吃火锅。” 我对方胖子眨巴眨巴眼睛。 “吃呗!我要吃海拉尔的羊肉,吃别的卡嗓子眼。” 方胖子心中煞是不平,继续跟我劲劲的。 “我tm看你像海拉尔!我给整点地中海羊肉得了呗!” 我一个大耳雷子抽到他脸蛋。 “说说话就动手,真不是个东西,呸!” 方胖子作为资深的嘴炮选手,深知打架肯定是没有用的,只能靠嘴过过瘾。 “那个啥,老周现在还在他那个店吗?” 我想起了一个相对于我们来说,是长辈的角色。 “应该在呢吧。” 方胖子不太肯定的回答:“他差不多应该在点店里呢,除了店,他也没地方去啊!一天天比咱俩都闲!” “哎!小燚!” 老姐顺话茬说道:“我好长时间没见着周叔了,挺想他的,你把周叔也叫过来吧!” “我也是这么个想法,他天天自己待着,也不做饭吃,就知道喝酒,把他叫过来,咱也能给他整顿饭吃。” 我点点头,又拍了一下方胖子:“你跟我去找老周,然后你便宜媳妇和我姐准备饭菜,行不?” “那走吧。” “走吧。” 我和方胖子走出家门。 …… 老周是在路北区第三人民医院附近开殡葬用品店的,算是有个营生,所以不经常跟我俩厮混。 江水路离第三人民医院不算太远,打车20分钟就到。 等到了医院附近,从一排排殡仪用品商店中找到,最引人瞩目,最别出心裁的一家。 店名叫《好运来》。 门口左右两边各摆放着一个童男童女的纸人。 纸人没什么古怪,古怪的是纸人手里挂有对联。 左边童男纸人手里的对联是“欢迎光临”。 右边童女纸人手里的对联是“出入平安”。 门顶玻璃框子上贴着横批“必发横财”。 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很荒谬,完全不像干正经白活的,导致生意惨淡,罕有人至。 而且商店从装修来说,半透明玻璃门上铺满灰尘与泥垢,直接干的不透明,埋里吧汰给人一种随时会倒闭的错觉。烧纸和金元宝零零散散的堆成几堆很少有人打理,骨灰盒样式单一,光瞅着就知道不是好材料精心制成,却明码标价15000。 更恶心的是,从店里飘出来烧香味混着烟味又蕴含劣质白酒味的离奇杂交味道。谁要是胆子大多闻一下,脑瓜袋保准嗡嗡作响半天。 这样的操作,生意能好才怪呢! 0052 神奇的老周 拢共加起来有个57平米的小店。 中间靠后位置放有一张红色漆木的大板桌子,桌子放有零散的杂物,最多的当属酒瓶子。以及一台最占地方,被时代淘汰的白色大脑袋电脑。 有个从两鬓斑白,从外貌来看有个42,3岁的中年男子坐在桌子里面的椅子上。穿着个立领的黑黄色半截袖,为啥是黑黄色呢,因为这件半截袖,以前是纯黑色的,四年没买过新的,硬生生穿掉色,穿成黄的。 他就是老周。 单从老周面貌来讲,是富贵相,可是他的气运莫名其妙不知道被何等天大人物掏空,只给他留下个勉强维持生活的气运。 这气运一没,原本五官气质堪比中年般的吴彦祖,绝对可以说是大叔控一类的少女杀手。现在却整个人无精打采的,瘦到脱了相,跟重病临死前患者营养不良一样样一样的,面色黑的发紫。 他还严重塌肩,肩膀向左倾斜到一定地步,不管是站还是坐,永远栽歪着。 左手手里拿着个白色大磁茶缸子,小口吸溜着里面的液体,液体溢出劣质白酒的气味。 他很少喝水,更不喝饮料。 如果茶缸子里是透明液体,那证明喝的是白酒。 如果茶缸子里是黄色液体,那证明喝的是啤酒。 酒喝的也很固定,啤酒喝3块钱一瓶的大绿棒子,白酒喝5.5块钱的扁瓶牛栏山二锅头。 他就酒量极好,酒瘾极大,喝醉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是他喝酒只能光喝一种,不能两掺,掺了就保证多,多了就保证唱歌儿。 唱歌唱的也是一般人没听过的,比如什么“也许我倒下将不会再醒来,你是否还要永远的期待?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国家的旗帜上有我们血染的风采!” 每回唱歌的时候,他都会晃晃悠悠的站起来身,用尽全身上下所有精气神与力气,站出一个接近标准的军姿。 如果唱歌不尽兴,他会接着朗诵诗词,比如什么“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曾记否,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 这个时候他的眼神中又会异常清明,仿佛尽是对先辈前人的无限崇拜,放佛是他在醉酒之后才会想起曾经属于过自己激昂慷慨的信仰。 我只看他干过这两件事,据方胖子说,他俩有一次单独喝酒,他故意两掺了一下,喝的相当尽兴,喝的相当痛快,老周唱歌和朗诵诗词都没泄劲,最后迷茫的靠在墙壁,嘴里嘟囔着别人听不清的话语。 按照老周的说法,他喝多的时候是最不孤独的,那些他认识的,已经死了的人,那些他认识的,快要死了的人,全部会回到他的身边,和他唠起以前支离破碎的记忆片段。 讲讲东北的猪肉炖粉条,讲讲让人流连忘返的秦淮风月,说说去过的或者没去过的花花世界。 他好像去过全国各地,虽说老家是松东的,但他一直对外宣称自己是外地人。甚至喝多时候吹过牛逼,说自己年轻的时候,在陕x下过地,在山x炸过矿,在河n扒过坟,在雪域的昆仑之巅,和仙女姐姐们一起他妈的蹦过恰恰,是个早些年间享誉中外的著名狠人。 说话口音腔调同样很奇怪,南腔北调不分平翘舌音。 他右手握住鼠标,在玩斗地主,这是唯一一款他爱玩的游戏,网瘾和酒瘾一样大,一天20个企鹅号凑够十万欢乐豆,不够他输的,输光了就买娘,啥难听骂啥,活脱脱像个心智不成熟的孩子。 说他潇洒吧,也不潇洒,守个小破店不好好做生意。 说他不潇洒吧,也挺潇洒,钱财在他眼里如同过往云烟,丝毫不放在心里,有个平时抽烟喝酒的钱就知足。 “老周!玩着呢啊?!” 我走进店里,亲切的跟他打声招呼,要是论辈分来算,叫他叔没有毛病,可他就喜欢让我俩喊他老周,没具体说过自己大名叫啥,到底多大岁数。 “啧!” 老周摇头晃脑的品尝一口茶杯里的“陈年佳酿”,随后稳如泰山不带情绪的破口大骂:“我就草泥马了!这牌里头是你有麻痹啊还是咋滴?你这么丧良心的打啊?!” “老周,老周。” 我一看他是玩牌玩输了,突然觉得幸运骰子和他相当般配,皆是玩玩就急眼的“亡命之徒”。 “啊?” 老周用力睁开豆大的眼睛,像是回过来神般的细细说道:“哎呀!这不是小燚子吗?你不是从六楼上掉下来了吗?听小方子说,你死的老他妈惨了!” “没死没死,医院给抢救回来了!” 我尴尬的繁衍一句,然后真情实意冲他塌肩的左肩膀打招呼:“嫂子好!” “呼~” 从他肩膀吹过来一阵阴风,像是在跟我回礼。 他塌肩的原因便是因为不知道他用什么法子,将他那出车祸离世妻子的魂魄留了下来,并且种植进他的肩膀,两者同位一体共生,却留下难以愈合的伤疤。 他很有本事,我赞香需要用的五戒香是他做的,可他从来没告诉过我制作的是什么材料,从来没说过他是哪门哪派,囫囵解释过,是梦里的一个白胡子老头教他的。 反正他所说的,我是没信。 阴气无时无刻不侵蚀他破败的身体,导致他身体越来虚弱,肩膀伤势愈演愈烈,估计再过两年,他要是不把他妻子魂魄送走的话,就得瘫痪,彻底卧床不起。 人的身体可真接受不了如此玩法。 我没得到感知力量前,是无意间注意到老周的情况,劝说过他好几次,把嫂子送走吧,在这样待下去,一人一鬼都遭罪,不会得到个好下场。 可他告诉我,他媳妇是他在人间活下去的一口心气,如果心气散了,很多没有完成的事就不会去完成了,欠下的债,就没人偿还了。 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似乎可以预见无数阴阳两界的业债压在他不敢弯曲的脊梁骨。 “嘿嘿嘿……你嫂子最近挺好,我也挺好。” 老周放下鼠标和茶缸子,正眼瞅我和方胖子,象征性的整理整理衣领,露出一口许未刷的烟焦牙,含蓄的说道:“你俩找我来干啥啊?借钱我可没有,今天都抽临海灵芝,兜里真是两袖清风啊!” “不是找你借钱,找你去喝顿酒。” 我无奈的挠挠头,缓缓说出实情:“我和方胖子搬家了,寻思热锅灶,添添人气,所以想把你叫过去,咱一起吃点啥,你自己一个人待着,也不正经吃饭。” “行!” 老周爽快答应,起身就要往外走。 “你不玩斗地主了啊!?” 方胖子在一旁探头瞅电脑屏幕:“行啊!这一把输好几十万欢乐豆,你是站起来了啊!敢玩高倍房了!?” “玩个蛋,20来个企鹅号都输没了!” 老周提起斗地主,便有要摔键盘砸鼠标的冲动:“碰着傻逼可真没招,手里掐着两个王,说啥都不炸!可他妈气死我了!他要是在我面前,我说啥都得照他肚子,给他来一刀,解解气!” “得得得,别说了,知道你一走一过就杀人!” 我赶紧止住话题,继续往下扯犊子,今天不用吃饭了,可以陪老周买新电脑去了。 “操他妈的!” 老周念念不完的磨叨着。 “走啦,吃饭去吧!今天吃你最喜欢吃的火锅。” 我跟哄小孩似的哄情绪失常的老周。 “操他妈的!” 老周魔怔的没有缓过来这股劲,依然在叫骂。 “好啦好啦,吃饭去啦。” 我从椅子上拉起他就要往外走。 “操他妈的!” 越劝越发疯的老周一脚踢在烧纸堆。 “吃火锅去咯。” 我给方胖子使个眼神,强硬的把他拉出店里。 0053 挤一挤感情才不会散 老周身高不算出众,加上塌肩的缘故,堪堪达到168,所以显得有点佝偻,跟小老头没啥区别。 “别骂了,别骂了。” 我和方胖子分左右两边,挎住他的肩膀,跟抬煤气罐似的,将他提溜的双脚离地,火急火燎往外走。 “你俩把我放下!我店门还没锁呢!” 老周一顿挣扎,叫唤着自己家店的大门没有锁,像是有什么珍贵物品怕被人偷走似的。 “不用锁!你家这破店,贼过来偷东西,最后都得给你扔200块钱,有啥好锁的?!” 方胖子撇撇嘴,毫不留情的补一刀。 “好吧。” 老周无奈的应答下来,不再折腾,任由我俩给他架到出租车里,上车往家赶去。 等到了家,老姐和阴如花已经把火锅需要的底料以及食材啥的准备,特意买了两种酒,一种是普通的大绿棒子,一种是牛栏山二锅头。 都是老周爱喝的。 老周见着酒,哈喇子就有点止不住的意思,一步到位的坐到沙发上,翘个二郎腿,闻着火锅味,自己干了二两,直呼快下菜,今天晚上要喝个过瘾,吃个过瘾。 “周叔,你少喝点,你脸色都成啥样了?” 老姐手中不停搅拌着麻酱,等搅拌好便把调料碗递给老周,同时嘴里好心好意的劝解。 “没事,酒是粮**,越喝越年轻。” 老周打着哈哈,接过调料碗,不管羊肉熟没熟,抄起筷子就往锅里捞,半生不熟的羊肉粘一圈麻酱,直接往嘴送,没嚼两下,配着白酒,咽下肚。 “慢点吃慢点吃。” 我坐在塑料椅,起开五瓶啤酒,又拿出一个空杯,放在老周旁边:“让嫂子也喝点啊?” “不用,你嫂子不喝酒。” 老周含糊的解释,处在左肩膀的魂魄,面带微笑看着老周的一举一动,是那么的幸福。 “得,那咱开吃吧。” 我给老姐,方胖子递过去一瓶啤酒,然后愁了瞅阴如花:“我弟妹儿喝酒吗?” “方胖子在哪找的对象啊?” 老周斜楞个眼睛,道行高超慧眼识珠的看出阴如花本身不是个活人。 “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个好姑娘~” 方胖子明显不想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所以纵情高歌的准备敷衍过去。 “谢谢你给我的爱!我今生今世都不忘怀!” 老周也没个正形,眨眨眼睛接一句歌词后,又说道:“不管你这烂腚眼子的事儿,反正你结婚的时候,我指定不随礼,你还欠我500块钱没还呢!” “爷们!咱能不能有点胸怀!500块钱算事吗?这不请你吃火锅了吗?火锅不香吗?!火锅不好吃吗?!” 方胖子一边给阴如花碗里夹着羊肉,一边开始咧嘴忽悠老周,说话相当有底气,完全没有欠钱的愧疚。 “扯淡!火锅能有500块钱香吗?不行这火锅我不吃了,羊肉我给你扣吐出来,完事你把500块钱还给我!” 老周放下碗筷,伸手就要扣嗓子眼,玩的非常埋汰。 “别扯了,别扯了。” 我赶紧拉住老周,要不然这火锅一会没得吃了。 “切!” 老周冲方胖子翻个白眼,跟老小孩似的。 “来吧,哥几个!” 我以防万一的提起酒杯:“咱一起喝一个吧!今天是个好日子。先祝方胖子走进爱情的坟墓,还差临门一脚,他也就火化了!再祝咱们亲爱的老周还tm没死,最后祝咱们以后的生活越来越红火!” “你咋唠唠就想给我整小盒里呢?!” 方胖子率先提起酒杯,不满意的盯着我。 “你也快开始下一局游戏了!” 老周看破不说破的提起酒杯,冲我说道:“我死了,你指定得给我抬棺材,是吧!大儿子!” “必须滴!你死咯,我肯定哭的要死要活****的,都不用给干白活钱!你看我真不真实就完了!” 我不以为然的与其碰杯,心中却默默记下他所说的话,以后棺材指定是我抬了。 “咣当!” “你俩这关系行啊!” 方胖子最后与我俩碰杯,右手酒杯放在嘴边时不时吹两下,贼阴阳怪气的左手指着老周,脸冲向我:“行!你俩关系行!以后咱就各论各的,我管老周叫哥,你管我叫爸!” “我tm还认做你爹呢!” 我骂骂咧咧的一口闷掉啤酒。 “谁爹谁儿子的事儿,一会讨论,咱先喝酒。” 老周给扁瓶二锅头一口喝光了,不尽兴的扭开第二瓶,配着羊肉和丸子,急头白脸的喝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喝到了晚上8点,阴如花不喝酒,老姐不喜欢喝酒,两个女性在一旁帮这三个酒鬼,张罗局子。 我喝了8瓶啤酒,喝得舌头梆硬,说话语无伦次,手舞足蹈的比划着:“老周!不是我跟你吹牛逼!那六楼都没摔死我!你看我多抗揍,不信你打我一下试试!你手都得被弹骨折咯。” “我试试!” 喝得有点上劲的胖子,伸手就要给我一个大脖溜子。 “你滚一边去,他喝多了,你也喝多了啊?” 属于老周的领地,放了7个二锅头的空瓶子,此时此刻他异常清醒,没到喝上头唱歌泄劲的地步。 “哎呦卧槽!” 我吆五喝六的大喊一嗓子,抬起胳膊撸起袖子,展示自己干瘪的肌肉:“你就看我这肌肉,看我这体格子,能是弱不禁风的存在吗?以后健美比赛,我必须参加,金牌妥妥是我滴,外国友人只能干瞪眼!” “我真想给他一个嘴巴子,喝点酒就管不住吹牛逼!” 方胖子迷离的眼神始终放在我身上,蠢蠢欲动的左手,似乎在酝酿致命一击。 “让他吹两句吧,也就喝多的时候话多。” 老周自饮一口白酒,煞是懂我性格的说道。 “咣当!” 我身体往后倾斜,没找好尺度,翻身倒地,一屁股坐在地板,手里仍然做出举杯的动作,嘴角的哈喇子止不住往外流,眼睛半睁半合,随时要睡着一样。 “这是真喝多了啊!” 方胖子迈着外八字,晃晃悠悠的向我走来,脚下步伐非常稳当,毕竟他酒量很好,玩命喝能跟老周喝个半斤对八两。 “不用扶我!” 我伸腿瞪眼,做出一个表示自己没喝多的动作,却咆哮着叫嚣:“我没喝多昂!都给我起来!我姐呢!我姐哪去了?我要睡觉!” “这呢,这呢。” 老姐放下杂物,从厨房走了出来。 “快点把他整起来吧,让他回屋睡觉!” 老周和方胖子合力把我扶起来。 “上我那屋吧,我那屋有被子。” 老姐指挥着老周和方胖子,把我放倒在她新铺好的床上。 “呼……呼……呼……” 我发出平稳的呼吸声,“睡了过去”。 “这点酒喝的啊!” 老周颇为无奈的挠挠头:“都倒一个了!咱就别喝了,收拾收拾,我就回家睡觉去了。” “行,别喝了,咱收拾收拾吧。” 方胖子同意老周的说法,三人转头回到客厅,收拾造弄狼狈不堪的茶几以及有酒水的地面。 收拾完,方胖子带着他便宜媳妇和老周,走出了房子,回到他自己的房子。 “唉!” 老姐回到厨房刷完,收拾残羹剩饭。 等整好一切,时间来到晚上9:35。 老姐站在床前,摸摸我的额头,唉声叹气的自言自语:“喝点酒这样,不能喝还老张罗喝。” “嗯~” 我皱下额头,有意的抬手随便一抓,抓住她的手腕:“姐~睡觉~小燚燚想让你陪我睡~” “这床也不够大啊!” 老姐并没有多余的想法。 “够大!够大!” 我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接着哀求的卖萌:“来嘛~来嘛~挤一挤感情才不会散嘛~” 0054 中级恐欲幻境 “别闹了,你好好睡觉。” 老姐想把我手的扒拉开,却不敢太过用力。 而我当然不能放过这一次机会,要不然酒不是白喝了嘛,喝酒是干啥的?不就是想借着酒劲,干一些平时不敢的事儿嘛,把平时不好戳的窗户纸捅破嘛。 “你松开!” 老姐娇嗔一声,脸色红润的更加不知所措。 “我不!我不!” 我tm跟演偶像剧似的,身体往床里靠了靠,随即拉了老姐一把,将其拉倒在我怀里。 “别闹了!” 老姐想站起来,却没有支点。 “来来来,亲一口!” 我宛如丛林的熊瞎子,彪呼呼的往上提了一点,接着把她抱紧怀里,噘充满酒味的嘴,就要往下吻。 “吧唧!” 莫名其妙的第一口我亲在了自己的胳膊上,反应过来之后,瞬间怀疑难道我是真喝多了? 或者说太长时间没运动,把这点绝活忘了? 我摇头晃脑的恢复恢复状态,再次噘嘴往下亲,只听吧唧一声,此次又亲了胳膊上,给胳膊肉嘬出个吻痕。 “哎呦卧槽?” 我不可置信的摇摇头,眯着眼睛瞅准位置,准备来个睁眼吻,今天说啥都要亲上一口! “叮!” 装死许久的系统提示音出现! “……” 我保持噘嘴的动作僵硬听到半空。 不到三秒钟时间,我突然觉得脑袋晕沉沉的,似乎喝了无数瓶假酒,完全不受控制的松开老姐,头向后倒去。 “噗通!” 我头碰触到枕头,放佛眼前有漫无边际的喜羊羊在打转,喜羊羊的身后还有若隐若无的灰太狼。 最后演变成灰太狼和喜羊羊手牵手站在一起,玩出狼羊中低音大合唱:“你别看我就是一只羊~羊儿的聪明难以想象~咩咩咩~” 这又要干啥啊!? 就不能让我享受一个带有春色的夜晚吗?整出喜羊羊干啥啊?青青草原我最狂啊? “叮!” 无良系统提示音形如魔鬼。 系统妈妈惨绝人寰的声音说出事情真相:“中级恐欲幻境已加载结束,即将带宿主的精神到达幻境当中。” “呃……” 我无力回天的泛出声响,多么想大骂系统妈妈一声草泥马,你消停等我忙活完今天晚上不好吗?非得赶上这个时候,跟我搞事情。等有朝一日,我权倾天下,必定让你把那些你设定的幻境,挨个尝试一遍! 什么物件儿!恶臭!呸! 我的精神陷入一片混沌,等到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场景自动切换,所处在一间小瓦房里,屋里的墙面上贴着某某养老院的标语。 没等我适应好场景,身体机能便迅速下降,所有器官功能极速衰竭,脑袋浑浑噩噩,思维迟缓,半天方才转过一个弯,同时小脑嗡嗡作响,有点要萎缩的趋势。 四肢年老无力,手背皮肤长满老年斑,深青色的血管曲张,鼓的特别显现,没有丝毫年轻的迹象。 “啊……” 我尝试张嘴说话,却费劲的说不出来话。 “吱嘎……” 瓦房的木门被推开。 打门外走进来一个浑身上下全穿着黑衣服的男人,男人面部被口罩遮挡,戴个帽子,看不清什么显著的标志,走路速度极快,没两下就到我的面前。 “啊……”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爆发出所有潜力,吐吐吞吞磕巴说道:“你……你是干啥的啊?” 哎?说话声音为什么也这么苍老? 男人双手插进裤兜,低头声音略沙哑的说道:“我来找一副药材,这药材你有!” “啥…啥药材啊?” 我尽力的去与他交谈,心里越发觉得眼前的男人,不管从穿着打扮还是说话方式,都有点精神病的前兆。 “篮子!” 男人双手插兜,口音相当重的吐露一种地方方言的污秽性词汇。 “啥…玩意?!” 我懵逼了,篮子是一种方言,特指男性某个器官。 “我要噶你篮子!做药材!” 男人神经兮兮,说话语气非常魔怔,双脚如同在跳舞,有规律的摆动,还不停的点头。 “啊?噶我篮子?” 我反问了一句争取时间,想伸手给他一个大嘴巴子,可是接下来,话语权便不在我掌控之中,系统妈妈提我冲男人说道:“要噶你就噶呗,反正这玩意对我没啥用。” “行!” 男人痛苦点头,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小刀片,小刀片是从壁纸刀上现卸下来的,不太锋利也不太钝。 “啊……” 我太想反抗了,可是却只能眼睁睁的瞅着男人脱下我的裤子,将刀片贴在篮子上。 冰冷冷的刀锋贴在篮子根部,慢条斯理的一刀一刀往里划,血顺着伤口往外冲,染湿一小片内裤。 我绝望的亲眼所见篮子被一点点噶掉,系统妈妈毫不留情的将疼痛感穿进我的神经,宛如这被噶掉的篮子,就是我本身所存在的身体器官。 “啊……” 我嘶哈的喘息,心中全是恐惧,漫无目的的恐惧。 肉体的疼痛远不如精神的崩溃。 鲜血随着伤口的增大,喷射量越增越多,染红了整个裤裆。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怎么搞的,尿水止不住的从尿道往外涌,一时间咸腥味配上尿骚味,异常冲鼻子。 篮子宛如一条大爬虫遇到强效杀虫剂,软趴趴的被男人窝在手心,男人专心致志头不抬眼不眨的任由鲜血喷了他满脸,甚至喷进他微张的嘴里。 “哈……” 我瞳孔涣散的放大,嘴里喘的粗气,进多出少,额头的豆大冷汗,顺着皮肤滑落到炕沿,啪嗒一声,惊得我神经为之一震,可仅仅是震动,因为压根掌控不了这俱肉身。 “噶篮子!” “中药药材!” “能治百病!” 男人兴许是觉得重复枯燥无味的动作煞是无聊,毫无顾忌的念念叨叨,放佛通过此情此举能够加身他心中所相信的东西。 吃篮子能包治百病! “别……” 我的呼吸似乎快要停止,想要求饶却让我稍微冷静的思维打住,求饶肯定会判定闯幻境失败。 怎么办?怎么办?篮子要没了! “嘶……” 男人割到篮子肉皮连接不足1厘米的时候,当场直接生硬无比的拽住篮子,将其撕扯断裂。 “卧槽!” 我疼的一蹦哒,只见他手里握着一个不足15厘米,因为后来血脉膨胀导致硬起来的黝黑篮子,头部带有几根弯曲的杂毛。 “谢谢……” 男人随手把篮子揣进上衣兜,对我深深的鞠了一躬,嘴里依旧在魔怔的念叨:“噶篮子,吃篮子,治病!” “等一下……” 男子像是意识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再次走到我面前,虎了吧唧的用手指指着伤口:“篮子球,你还用吗?” “不用了,你噶吧!” 我在他说完话不足0.1秒的时间,爽快回应。 “好!” 男人执拗的开始噶开篮子皮,想把里面的两个球球掏出来,看看是啥颜色的,能不能当做核桃在手里盘。 妈蛋的! 我破罐子破摔的强打精神,不是不让我说话吗?不是不让我占据身体吗?不是要噶我篮子吗? 反正老子真实身体不在这,那我跟着看热闹不就得了嘛,疼就疼吧,不慌! “呼~” 我返璞归真的深吸一口浊气,调整心态,堆在身体的压力好像流失不少,勉强可以开口说话,叽咕眼睛给男人阴阳怪气的出谋划策:“你往这边点噶!你当噶青蛙呢啊!这是篮子!上点心行不?!专业点行不?!拿出你精神病的潜质行不?你要是不行,你把刀给我,我自己噶!” 0055 是谁在午夜时分敲鼓 “你可别噶了,瞅你这两下子吧!” 我双眼冒出虎逼呵呵的神光,一把抢过刀片,抓住一块篮子皮,深一刀浅一刀的划开,鲜血宛如喷泉往外涌,粉嫩的血肉从里被剖开露在外面,有结成特别细小的粉肉疙瘩,一片一片的,密集恐惧症患者瞅了保准恶心。 “你不是要篮子球吗?” 我眼睛始终如一的盯着篮子,把刀片放倒炕沿,双手裹住一颗球形状的物体,对准伤口的位置,向外一推。 一颗乳白色与血红色相间的椭圆形球体,从伤口缝里被挤了出来,顺着裤子滚落在地,粘了一球灰土。 “这颗给你,还有一颗,挤出来我吃咯!” 我咬牙抚摸篮子皮,寻找下一颗篮子球,摸到之后,瞪眼珠子喘息着上气不接下气的粗气,一边往外挤一边嘴里骂着:“我都tm自己挤了,我看你这破系统还能玩啥!?用不用把我心肝肺都给你掏出来,完事你给我换一套狼狗的?!什么揍性!操!” “距离中级恐欲幻境结束还有五秒钟……” 系统妈妈很是服气的播报消息。 “你不是要篮子球吗?来啊!我给你!日你妈的!” 我手里捧着篮子球,比精神病还精神病的对面前男人大声质问。 “呃……” 男人没想到我会有如此过激的操作,嘴里悻悻然的念叨:“噶篮子,中药药材,吃篮子包治百病!” “我tm喂你吃!” 我伸手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往起一抬,将带有弹性的篮子球倒扣在他脸上,由上到下的一顿摩擦,血水抹了他一脸,他嘴里依旧在念叨吃篮子,可这到了眼前的篮子球,却迟迟不肯张嘴吃下肚子。 “叮!” 篮子球没让男人吃下,到是系统提示音欠欠的响起。 “恭喜宿主以偏激的方式完成中级恐欲幻境,奖励正在合算,请稍作等待。” 系统妈妈的话音刚落,眼前场景变发生了变化,男人最先消失,之后是碎了一地的篮子球,再之后是瓦房,最后我的精神陷入沉睡,等再睁开眼,眼前的场景已经切换回现实世界,老姐躺在我身边,枕着我的胳膊,双手叠在抚摸,安然无恙的睡着了。 “姐……” 我小声叫她一下,随后慢慢的抽出胳膊,把枕头放倒她脑袋下面,静悄悄的跳下床,为她盖好被子,没有动静跑回自己的卧室,默默等待在第一次通过中级幻境,系统妈妈会给什么不同非凡的奖励。 毕竟是中级的啊!毕竟噶篮子了啊! 如果能给鬼王斗篷,绝对是最好,最天作之合的。 “别说,还真挺吓人!” 我后知后觉的用双手捂住裤裆,再三确认自己的大宝贝没有丢失边角料。 脑海里突然多出一个不伦不类的想法,如果说以后成家了想干一些不可明说的事情,系统妈妈会不会再玩这一招,那要是天天玩的话,迟早得有一天被她玩的一蹶不振啊!美好生活眼瞅着要消失了啊! 苍天呐!大地啊!太上老君干爷爷啊! 咱能不能别把我当出气筒啊!我是无辜的啊! “叮!” 系统提示音把我从感慨中拽了回来。 “奖励合算已结束,恭喜宿主以非比寻常的精神病成绩闯过这次幻境,奖励如下。” “空间背包扩展10个格子以及一本后续成长发展中所需要用的证书,证书现等级为小学毕业证书。可以通过完成任务等方法,对毕业证书进行升级(升级之后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等待宿主哟~)。” “证书等级分为小学,初中(此阶段可以选择转职到高中或者中专),高中(中专),大学(社会精英)。” 系统妈妈没有按照常理出牌的居然给出一个什么类似毕业证书的奖励,难道……是嫌弃我文化水平低……让我回炉重造? “哎呀我滴个妈!什么鬼啊?!” 我欲哭无泪的沉浸脑海,打开空间背包,先看到是解锁到15个格子的储存空间,再接着是一个红色的小本本,封皮刻有毕业证书四个大字,静静的躺在空间背包里。 召唤出小本本在手中,这小本本相较于正常学校的毕业证,没有什么差别,只是略小一圈,颜色更深一些。 我舔两下嘴唇,想去把毕业证书翻开,可毕业证书却纹丝不动,宛如需要咒语才会打开的魔法书。 “这是啥啊?” 我捅咕将近三分钟,发现实在捅咕不开,心急的啪啪往地上摔。 “叮!” 系统提示音像是在嘲笑我。 系统妈妈悦耳的声音响起:“宿主等级未达到开启毕业证书的标准,请不要做无谓的尝试,等宿主等级达到标准或者完成系统指定任务,自然会打开。” “那你给我这玩意干啥?直接我够级的时候给我不就得了嘛,这现在还占个空间背包的格子!” 我如同见到心怡玩具然后死活要买放赖的孩子,一顿跟系统妈妈瞎闹腾。 然而系统妈妈并没有多余的闲功夫搭理我,说完一系列系统措施,便带着系统提示音一起去装死。 “睡没让我睡上,完事又噶篮子,噶完篮子,又给我这种烂糟的奖励,你丫你就不能像小说里面的系统一样吗?随随便便给我个法宝,我就瞬间立地成佛,拳打南山兵王,脚踢北海赘婿,一跺脚,连tm狗屁战神都不敢喘气。” 我碎碎念的絮絮叨叨,耍脾气的没收拾毕业证书,任由它放在地上,自己躺在没有床垫和被褥的双人床。 “这以后可咋整啊?这个尿性继续玩下去,迟早有一天得被玩死。” 我辗转反侧的睡不着,自说自话的祈祷个心安来安慰自己,毕竟人必须会擅长安慰自己,否则在如此闹心的世界,没两天就得咯嘣一声给自己活活气死。 “得了!睡觉吧!活一天是一天,大不了带系统一起死!” 我最后安慰一句,蜷曲身体尽量自给自足一种另类的安全感,随后不到三分钟,闷头大睡。 等到夜里12点。 “咚……咚……咚……” 隔壁屋传来令人心烦的敲鼓闷响声。 “阿西吧!要干啥啊?大半夜你敲尼玛鼓啊?” 我双眼布满血丝,牙呲欲裂的用双手捂住耳朵,口中歹毒的破口大骂,心中暗自诅咒敲鼓的死全家。 “咚咚咚……” 敲鼓人放佛可以听到我发表的言论,鼓声络绎不绝,宛如天幕之下的狂风暴雨夹杂冰雹,噼里啪啦砸在我本就发紧的心脏。 “日落阴山~黑了天~” 隔壁非常魔性嗓音加上别样的怪调乱词,视墙堵为无物肆意妄为的穿透而过,配合着鼓声,不停折磨着我的耳膜。 “要死啊!” 我急不可耐的走出卧室,抄起一个塑料板凳,就要去找隔壁邻居进行一场文明礼貌的友好交谈。 0056 走阴的 “龙归沧海虎归山了。龙归沧海能行雨,虎要归山得安眠。大路断了车和辆,十家九家把门关。” 敲鼓声如同过年放鞭炮似的密密麻麻,唱歌的嗓音更加渊源绵长,似乎隔绝一切世界因素,为他一人独自高歌,尽情挥洒此间风流写意,不唱到死不罢休。 这声调像二人转,可又不是二人转,末梢没有声调以及哎呀,而是降调,每到最后一字会跟着嘿呵一声,且带着悲伤所导致鼻炎严重的哭腔。完全不同于普通玩鼓的半夜办事“叫仙”,而是与鬼串通一气,进行独家供奉。 “咣!咣!咣!” 我手掌握成拳头,玩命的锤三下防盗门,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门表面的变化,虽然不会透视眼,但是他唱戏产生出来的阴气,已经依附在防盗门上。 “嘎……” 门里唱戏生戛然而止,泛出一道类似鸭子溪水时候的叫声,充满玩味的尴尬。 “咣!” 我皱着眉头,装作普通人见不到眼前的变化,平常心态的张嘴大喊:“这大半夜的!你敲啥啊?办事不会挑别的时间啊?现在都睡着了,信不信我报警投诉你扰民啊?!” 玩鼓的是业内行话,也就是民间传说中的“跳大神”,在松东不受国家认可迷信行业当中,干“跳大神”的属这个行业的“龙头老大”。 因为在山海关外,东北萨满教有属于自己源远流长的丰富历史,以及宗教文化和驱邪方式,信仰的主神。 他们出门“办事”,不挑时间,不挑地点。 但是必须两个人,一个被称呼为“大神”,就是所谓的“载体”,一个被称呼为“二神”,用游戏惯用词汇来说,可以称之为“召唤师。” 他们“办事”的主要方法,普遍是二神敲鼓唱神词,请所供奉信仰的“神仙”上大神的身,借大神的身体来施展他们的手段,进行驱邪,算卦,看病,看风水。 同样有大神自己一个人出门在外闯荡江湖的。 他们会将自己称为“出马弟子”或者东北马家,大部分归铁刹山上的九尾妖狐黑妈妈,满清时候供奉的国师胡三太爷,千万野仙之母的胡三太奶管理。 这类人不论在现实还是在网上的名声不算太臭,但也不受正教所接受,因为道教说过,一切正神是不会上人身,而这帮玩鼓的所供奉是一些动物修炼而成的散仙,比如最出名的“狐黄白柳灰”,稍次一些的“狸仙”,再次一些的“狼虎豹鹰鱼”。 再有个主要原因,有一些“大神”日常生活中会表现的疯疯癫癫,说变脸就变脸,说话更是黑一套白一套。 他们更是民间骗子最爱冒充的对象。 因为冒充道士行骗,人家让你背《道德经》,你不会背,是不是就懵逼了! 再者冒充僧侣行骗,人家让你背《金刚经》,你不会背,是不是又懵逼了? 而《神调》经过二人转的金典改良,在电视地方台播放次数并不算少,关外人普遍会哼唱两句,不会背就顺茬子往下编嘛,反正这玩意押韵就行,没有那些弯弯肠子。 能说会道是骗子的本能反应,忽悠忽悠有“心病”疑神疑鬼的人,绰绰有余,所以很难败坏名声,况且普通人哪有那么容易遇鬼。我亦是如此,如果没有系统任务存在,倒八辈子血霉方才遇到一次,紧紧是一次,就要了我的命。 分辨真伪也很容易可以看出来,他们中“大神”接受“仙家”上身的时候,会有个动作姿势,被他们称为“神架”。一般“雄性仙家”上身的时候,双手会自然垂直放到膝盖上,一般“雌性仙家”上身的时候,双手会弯曲回扣在身体两侧大概肾的位置。 加上“仙家”附身过后,想开口说话的话,会掐拍子,等唱道“神词”差不多的段落,他们会进行拍手动作或者发出嘿呵的声音。 有此两个动作,才能说明是“真仙家”想说话了。 如果说真遇到邪事找“大神”帮忙平事,他们连个基本神架加上一些列语气动作,样样没有的话,那妥妥的就是骗子,一棒子揍他们脑袋上,他们就不瞎放屁了。 白天刚进家门的时候,我便见到阴影角落里站着的“人”,这人肯定是隔壁玩鼓的“仙家”,特意过来打探消息的,可能是说我刚搬进来,就引起了玩鼓的注意。 到晚上开始做法,准备打扰我的美梦,其心可诛啊! 可是,我身上并没有什么太过突出的地方啊! 会不会是阴如花这个活死人,先引起他的注意,然后他先试探的阴如花,自知不敌,也不敢祸害方胖子,所以把目标放到了方胖子好朋友,我的身上。 想从我身上套取线索,好进行斩妖除魔。 如果真是依据我猜想剧情往下走的话,那肯定不用多bb了,大人物我打不过,你一个玩鼓的弱鸡,怕你作甚?今天塑料板凳指定给他脑袋掀开瓢咯! “咣!” 我再次用拳头砸在门上。 “咔嚓……” 从门里面响起拧门把手的声音,紧接着门被推出一道微不足道的缝隙,有微弱的光亮从缝隙里往外照射。 “噗通……” 我冷静的听着门产生的动静,周围环境的空气放佛静止了一般,两个规律不协调的心脏跳动声音,在此时此刻异常清晰,完全没受到门阻隔的影响。 “吱嘎……嘭!” 门又被推开了一点,随后门里的人狠辣一脚踹在防盗门,防盗门借助力量,向我撞来。 “咣当!” 我反应速度无法应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只能凭借强化过后的身体硬接一下,脑壳仍是在3秒钟之内被撞的有点发懵,到是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三步。 “唰……” 一根软体硬头不算太长的七彩鞭子,从敞开的大门里向我挥来,这下落地点又是我的脑壳。 “啪嗒!” 鞭子成功奇袭的抽在我的脑壳。 “嗡!” 我脑袋莫名其妙的抽进一种空明状态,眼睛可以目视到的皆是黄色小星星和远在银河的行星。 “卧槽?” 我强硬的反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稳住心神的时间没用到5秒钟,提溜塑料板凳,往左前方侧闪一下。 “唰!” 第二鞭扑空。 “去你奶奶的!” 我抓住使鞭子人收手的空挡,举起板凳触碰到门框顶部,又如同大灌篮般的猛扣而下。 “嘭!” 塑料板凳砸在使鞭子人的肩膀上,砸了个粉碎的同时,那人应声倒地,嘴里嗯啊的直喊疼。 我两步上前,弯腰伸手抓住他使鞭子的手腕,迅速将他翻个身,一只手将他使鞭子的手反压在脊椎骨上,另一只手五指张开,按住他的脑袋,大腿膝盖向下用力的顶在他臀部,彻底将他擒拿住后吐了一口口水,瞪眼睛的大声怒问:“你是哪门哪派的?大晚上扰民干啥?修仙修的不知道个人涵养问题了啊?是不是修傻逼了?” “咳咳咳……” 他被我粗暴动作打的有点缓不过来神,迷迷糊糊的张嘴喊叫:“松开我!松开我!” “松个屁!” 我抬起手,又补他一拳:“麻溜滴,哪门哪派的?把道盘明白了,咱再往后说你扰民的事儿!” “宝驹生翅九重天,八宝流光铁刹山……” 他被逼无奈,悲愤又忧郁的吐露出一句行话。 “出马的?” 我听完他所说,默默将力气变小了点。 “走阴的!” 他说出了自己干的真实行当。 “嘭!” “咣当!” 我一巴掌毫无保留的怼在他后脑勺,让他的鼻梁骨和地面进行一次亲密基础,鲜血顺着他鼻孔往外流,幸好没有咔嚓骨头折断的声音。 “你又打我干啥?” 他委屈的哼唧着,不解的问道。 “走阴的你装什么玩楞出马的,我以为你后面是铁刹山罩着的呢!你可吓死你爹了!” 0057 座下走狗赵大炮 出马弟子,也就是“大神”。 能成为大神的人,必须供奉堂口,这堂口多为红布榜单上写着六路仙家的名字,以及掌管整个堂子的当家教主,而这教主一般情况是胡家仙担任。 前五路仙家是动物修成的野仙,后一路仙家则是人死后魂魄修成的鬼仙。 男鬼仙用他们的行话来说叫做“鬼主清风”,女鬼仙用他们的行话来说叫做“地里烟魂”。 鬼仙一路会有自己的掌堂教主,大部分是自家死去修炼有成的先祖,他们的存在主要负责是走阴,下阴,闯关时候沟通地府,进行一系列的协调措施。 同样,这堂口也有区别,有出马仙堂子,有出道仙堂子,最后有个不伦不类极少出世的“阴堂子”。 “阴堂子”没有五类野仙,从头铺到尾皆是所谓的鬼仙,有“阴堂子”的人,不会自称出马的或者东北马家,他们会叫自己走阴人和走阴的。 被我压到在身下的男孩,便是走阴人。 “你送开我!你再不松开我!我就急眼了!” 男孩虽然有些生气,但说话语气还是文绉绉的。 “我就不松开,我看你能咋滴?” 我一边控制住他,一边观察四周的环境。 眼前房子装修大致与方胖子家的一样,都算是精装。只不过房子靠里侧的位置,摆有一张红木八仙桌,八仙桌上面有香蕉,苹果,馒头,猪头肉等贡品,以及上香用的工具。 八仙桌紧贴左面一堵墙,墙面贴着一张深蓝色,长35厘米,宽35厘米的布料堂单,纸张按照规矩顺序写有人命,简略的数一下,至少有30个人名,这在“阴堂子”领域算是“仙家数量”遥遥领先,实属不易。 然而在我准备再给男孩脑袋来个大耳光的时候,一道人影从堂单里蹿了出来,站在八仙桌旁边的空地。 紧接着,这堂单宛如空间储存道具似的,一个又一个的人影陆陆续续从其中蹿出,直到凑够32个人影数,方才停下。 站在空地的人影们不显拥挤,再挨个化好真身。 有出车祸死的,满脸是血和玻璃碴子。 有上吊自杀的,舌头根快要吐出来了,在嘴外当啷着,即使是变成鬼,死前翻的白眼仍旧没有落下 有癌症病死的,瘦成皮包骨。 有跳河自尽的,身体全部泡浮,乳白色的皮肤很是眨眼,顺微张的嘴角有液体流动,流到大腿在返还到嘴里,以此循环,左脚脚腕位置绑有一圈河草。 有喝百草枯药死的,佝偻个身子,不停的张嘴闭嘴,剧烈的喘息声从他那里传来,却再也呼吸不到一口新鲜空气。 有到寿自然老死的,穿着后辈子孙准备的寿衣,面容和蔼,没有太过激烈的怨气,也是一众鬼中,道行最高的。 展览这32个“人”,可以说是看尽人类死亡的方法,多种多样,就两三个重复,且重复都是自然老死。 阅遍其中心酸,顺带手会发自内心的感慨一句,人生真tm艰难! “你松不松开我?” 男孩“摇完人”,见我被吓懵住了,所以说话语气硬气不少。似乎是在警告我,我要是不松开他,下场会很惨,后果会很严重。 “玩玩就扬沙子,把你们这帮叔叔大爷们叫出来干啥啊?大晚上挺凉的,快让他们回去吧,感冒可就不好了。” 我略微犯怂的站起来走到一边,嘴里尴尬的说着不搭边的好话,刻意去延缓此次冲突。 也仅仅是略微,并不是太过害怕,光听“鬼仙”的名字挺吓人,其实就是他们安慰自己封的名号, 没有真正含义的上位列仙班,只是与人世间修仙的人类差不多,只不过他们是从魂魄开始修炼,放下更多的凡尘俗世,一步一个脚印的往上走。 他们的道行不算高,32个中的30个是厉鬼道行层次,唯有2个是高出厉鬼层次,却没有超脱厉鬼层次。 他们优点是要比厉鬼来得要有灵性,修炼起来事半功半。有人供奉的情况下,以后的道路比较好走,其他的就那样吧。 单拿出一个两个好说,我可以跟人家较量较量。眼下这一堆鬼仙,属实不能瞎装逼,说不定装不明白,人家容易围成一圈往死踹我。 踹出个好歹来,完全不值当。 男孩打个摆子,趔趔趄趄,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擦擦人中位置的鼻血,便不再搭理。马马虎虎的掐个腰,努力睁大眼睛,表现出一副很愤怒很想杀人的表情。 他站起来之后,我才有机会彻底看清他的面貌和身材,身高有个173,体重绝对不过120,两条细腿没有多余的赘肉,瘦得跟竹签子似的,一走一过都怕嘎巴一下干骨折咯。 瘦削的尖脸白皙无比,直鼻的鼻子头宛如感冒用手纸擦了无数次导致的病态红,且长了一双蛇眼,双晴泛黄,眼睫毛长到快要成精,自然而然的柳叶眉,衬托的他非常妩媚,长相不随他的声音,拼凑到一块,显得相当别扭。 “你挺抗揍啊?这么两下子给你打的,你还跟没事人似的,你是练过气功啊还是咋滴?” 我不太会唠嗑的说了一句话,话出口就后悔了,哪有唠这么找挨揍的磕儿,纯粹那壶不开提那壶。 “我跟马保国练的气功!” 他娇嗔的一跺脚,气势汹汹的怼了一句,又好奇的问道:“换我问问你了!你是哪门哪派的啊?” “我是干爹派的。” 我摸着脖子,实在不想说人话,关键是《观气七法》当中没有详细记载关于自己名号的行话。 “说人话!” 他当时就不乐意了,指挥身后的鬼仙们就要干我! “等一下!” 我眨眨眼睛,机智的想出一个对策,随后在原地来回踱步,努力翻着白眼,装成老成得道的算命瞎子,掐着手指头的节环,慢条斯理不慌不忙的说道:“寻龙分金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关门如有八分险,不出阴阳八卦形。” “掏洞的?” 他傻了吧唧的吐出一句行话,挖洞和下地一个含义,特指杀千刀,丧尽天良,掘人祖坟的盗墓贼。 “yes!” 我比出一个剪刀手,肯定他的说法。 “我这辈子活到现在最恨掏洞的,各位老舅二叔大姑小姨,给我揍他!” 他见我豁达的承认,转头的同时挥挥手,说啥都不好使的让鬼仙们揍我。 “等一下!” 我百般无奈的再次大喝一声,额头的冷汗在警示我,必须说出一个合格的答案,要不然今天这顿圈踢肯定避免不了了。 能挨揍吗?能挨一群鬼揍吗?说出去多丟面子。 “哼……” 我淡然装逼的背个手,扬起头用鼻孔看人,轻轻不屑的哼了一声,悠哉悠哉的开口说出:“我乃地府派到阳间,奉命行事的阴差,派系属秦广王座下走狗,秦广王亲自赐名大号叫赵大炮,本名叫做赵青燚。” “叮!” 系统提示音该死不死的插了一脚。 “毕业证书向秦广王蒋名下阴差院校发展,现宿主为挂名学徒,日后毕业将会升级。” “叮!” 系统提示音看热闹不嫌事大。 “恭喜宿主道行增幅属性进化。” “道行增幅:准阶阴差(后续毕业证书升级,将会提升到丁等阴差,宿主会拥有一定量的鬼差气息,脑海调动力量,便可以外放,但是需要注意安全)。” 0058 一不小心就成了狗腿子 人装点逼没啥,顶多是找人烦,不受人待见。 最尴尬最懵逼的是啥呢? 就是装逼装大发了,一个步子没迈稳,咔嚓一下来个一字马,两个蛋率先怼到了大理石地板上,从此告别美好幸福生活。 我现在属于把两个蛋摔了个稀碎,万万没想到信口胡诌的两句话,成功引起系统妈妈注意并且放在心上,带着刚刚到手没捂热乎的所谓毕业证书,一起坑了我一把。 瞅瞅,这是系统该干的事吗?! 没事不坑我一把,系统妈妈你是不是浑身难受。 我一个大活人当个狗屁的阴差啊?还说什么在秦广王名下的阴差学院,这是要我立马死,好下地府学习去啊?闹笑话呢吧!扯犊子呢吧! 但是,值得庆幸的一件事,阳寿没有因为系统妈妈的一句话清零,反而使我身体变得更加矫健。 放佛在瞬间打开身体密码锁,有一股让人胆寒的阴气从我颈椎顺势而为,直接冲到脑顶,一下子给我干的后背冰凉,却又是像在为我补充前所未见的底气,就像是这股阴气所代表便是地府十殿之一的秦广殿。 这是属于秦广王蒋的无尽荣耀。 是后无来者的靠山,绝对牛逼吊炸天的靠山。 既然如此,不如顺水推舟,当走狗就当走狗,能活着就行,以后碰着实在打不过的鬼怪,还能往外报名号,毕竟秦广王太过耀眼,一般鬼不给三分薄面就是在作死。 我背着手,踮起脚尖,颔首故作高深的启动这股阴气的同时,语速极慢的说道:“秦广王派我巡视人间的世态炎凉,我奉旨捉拿孤魂野鬼。你这一个小小的走阴人,居然喊号子要揍我!你作何居心?你是何意思?难道要与秦广王陛下作对?难道要与整个秦广殿作对?难道要杵逆地府?难道要颠倒黑白?难道对地府视而不见?信不信我一张阴契状告秦广王殿下,将你的所做所谓全盘托出,亲自缉拿你去地府受刑谢罪!” 甭说别的,有靠山的情况下,与人理论,第一点是把大黑锅先给人家扣上。第二点是一定要站在道德制高点。第三点是必须不要脸,怼我就是怼秦广王的面子! “小的不知大人您有如此身份。” 男孩双手抱拳,深深鞠躬保持不懂,低眉顺眼的解释:“小的只是在今天白天得知有新邻居住过来,所以特意派遣小的自己仙家去探查探查邻居的底细,小的仙家告诉小的,说阴差大人您也是玩活儿的,所以小的就是想把你吸引过来,试试您道行如何,修的哪门哪派,并无其他居心,更没有三心二意,青天可鉴!” “可是现在是黑天,这天黑了,你这走阴人心思就活泛了,指不定就想干点啥了!。” 我见他没有看出系统存在,心重新放回肚子里,向前前进了小半步,身体的阴气操控起来越发熟练,似乎打小就跟在秦广王身边,耳濡目染学习他的一动一静,相当狐假虎威的当头棒喝:“说!你到底杀了多少人,跟在你身上这些孤魂野鬼又杀了多少人!总计在一起,到底tm杀了人!?人人辣么无辜,为什么要杀人人!” “咣当!” 男孩吓得跪在地上,一边作揖一边鬼哭狼嚎的解释其中缘由:“阴差大人!你这话就说错了,小的是在阳间本本分分的修仙,好心好意的助人为乐,那恶狗关留过我的血!那金鸡岭留过我的肉!那杀人之城,万人之坑留下过我的姓名!我是清清白白的啊!没做过任何违心的事!” “哼!” 我得意洋洋的翘起嘴角,保持春风难改颜色的皮动肉不动微笑,官腔打的得心应手,霎时间有点收不回来神:“谅你也不敢在本官面前说谎,你隔壁还有一屋租户,那屋的主人是我同袍,都属于秦广王座下走狗。你要是没有别的事儿,别来窥探我们的日常生活,要不然别怪我觉得夜长梦多,亲手拧断你的脖子,再放火烧了你的狗屁破堂口!” “遵命!” 男孩没啥心眼的自动进入状态,比我还会活而。 我跟喝了二斤白酒似的,深刻觉得没吹够牛逼:“以后你要是有啥摆不平的事儿,可以跟本官汇报,本官帮你解决一切疑难杂症,还人世界一个太平,让秦广王殿的太阳笼罩阳间,驱散所有贪图作恶之辈的孽障!” “遵命!” 男孩仰视着我,像是在仰视阳间最后一位秉公执法,刚正不阿的真神,目光中充满虔诚的崇拜,似乎我多喊一两句话,他就得抱我大腿,高喊,收下我当你的后宫吧! 为啥是后宫呢?因为系统提高的是我同性吸引率! “嗯,没啥事儿,本官就要休息了。” 我此时此刻已经满足自己的装逼欲望,索性便想尥蹶子跑路,再装下去就不是一回事了。 “好嘞!您慢走!” 男孩恭敬的招呼一声,随后起身,跑向防盗门,推开防盗门,伸出双手对准门外,亲自送我厉害。 “你挺tm上道啊!” 我迈四方步,背个小手,真跟领导下乡检查工作差不多,临了回头问了男孩一句:“你叫啥名啊?” “于肉!” 男孩大气不敢喘的说出自己真名。 我微微低头,与其对视:“你这名起的,你要鱼肉百姓啊?还是咋滴?下不为例!以后改名叫于香肉丝!” “好勒!从今天开始我就叫于香肉丝了!” 于香肉丝欢快的接受这个不着调的名号,笑容更加贱兮兮,剪辑下来放到网上,妥妥滴鬼畜素材。 “走了走了,回家睡觉。” 我走进自家房门的时候,于香肉丝仍旧保持着奴才恭送主子的表情动作,所以实在于心不忍的说道:“你别在这傻站了,回家睡觉吧,以后有事找炮哥,炮哥必须好使,松东市几场恶仗都是我主打的,实力相当哇塞!” “好勒!炮哥!” 他傻了吧唧的嘿嘿一笑,走回家里,锁紧大门。 大门即使关严,我也可以听到他欢呼雀跃的声音,以及激动的上蹿下跳咣咣地板震动声。 “唉!” 我叹口气,随手关门,看了一眼老姐还在鼾睡,便回到自己的卧室。 坐在床上,背靠墙,手里捧好翻不了页的毕业证书,呆滞的看着,脑海里的想法如同风暴的快速旋转。 于香肉丝的举动可以理解,他一个走阴人搭上地府的关系,不论是“下阴办事”或者“走阴招魂”,皆会轻松不少,说不定现在自个悄悄指望再魂游地府的时候,提赵大炮的名号,管事阴差能为他开个红灯,行个方便。 况且最为关键的是秦广王真是玩命效仿阳间的学问和经验啊!阴差院校百分之八十和阳间警校类似,说不定就是培养“嫡系军队”的摇篮。 光听系统妈妈的意思,其他阎罗有同样的阴差学院。 所以阴差应该是流水线量产的物种,说不定有关系给上面管事人兜里塞两沓阴钞,就能去上学。 啧啧啧,转念仔细一想,阴差似乎并不是太过了得的东西,到更像是一种身份象征,象征吃官家饭碗的。 那不就是《武林外传》里的燕捕头嘛。 我将毕业证书收回空间背包,结合现在身体所存在的特殊性,琢磨着以后过任务的时候,如何做到轻松加愉快,有烟无伤。 “嘿嘿嘿……” 我**的坏笑,想到一个不错的办法,系统妈妈一套操作下来,真是为我量身打造! 0059 老干娘辣酱! 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 我精神饱满的从床上苏醒过来,下床晃悠一圈活动活动筋骨。老姐已经出去上班了,茶几放着几袋康师母方便面,以及一张纸条,纸条写着让我起来记得吃饭。 “是谁在敲打我窗~是那圆圆的月亮,马尾辫粗又长。谢谢你给我的爱!今生今世都tm难忘怀!” 我哼唧不着调的歌曲,把昨天吃火锅的电锅掏出来,溜溜达达扭着屁股开始煮方便面。 顺便把昨天吃剩下的几颗菜叶子一同放进去。 等一碗面煮好,我盛进饭碗里,拿好饭碗,回到客厅,打开电视机,听着午间重播的新闻联播,吃着泡面。 “啧!” 我吃掉一口面,突然觉得太淡差点味,可昨天的火锅蘸料吃没了,要不然可以用蘸料拌面。 等等,前几天系统妈妈不奖励给我一瓶老干娘辣酱嘛,可以用老干娘辣酱拌面啊! 想到这,反正四下无人,我直接从空间背包召唤出老干娘辣酱,随手跑回厨房,将饭碗里的汤汁倒干净。 拧开瓶盖,发现这瓶老干娘辣酱还是豆豉味的。 豆豉味绝对是最爱,我舀了三筷子辣酱到饭碗里,接着一顿八级大狂风的瞎搅拌,差不多均匀之后,收回老干娘辣酱到空间背包,捧着饭碗一边吃一边走回客厅继续听新闻联播,毕竟得多关注国家大事儿,从中获取以后出门借用阴差身份装逼时的素材。 “刺溜~” 我吃了一大口面条,囫囵吞枣的咀嚼两口咽下肚,但是刚刚咽下肚,胃里就觉得一股热气冉冉升起。 “叮叮叮……” 我耳边放佛响起《中华小当家》里吃美食才会响起的bgm声音。霎时间,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越高端的公司,往往只需要越朴素的骗局。” bgm声音之后,是一个淳厚的中年男性嗓音,宛如在给综艺节目旁白配音。 “什……什么鬼!” 我懵逼了,瞪大眼珠子盯着面条,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归根结底在于吃了一口带着老干娘辣酱的面条。 难……难道……老干娘辣酱有毒? 卧槽!系统妈妈咋又坑我咧! 天啦噜!要死了啊有木有! 我傻乎乎的把面条放到茶几,自己平躺在沙发,静静等待灾难降临,尽量保持一个完美的姿势与仪态,等待死亡将至,默默祈祷尸体发臭前,老姐能发现我已经死了。 “就这么gg了吗?我还没有五杀啊!” 我绝望的魂魄似乎要脱离身体,小声喃喃,在与这个世界,进行最后的诅咒与告别。 脑海画面形成的是流着鼻涕泡的方胖子,往死喝白酒的老周,任劳任怨一心维持家庭气氛的老姐,以及阴如花和昨晚新认识的于香肉丝。 再见了!我的朋友们!希望你们能记住我的名字和容貌。再见了!我的朋友们!希望你们能记住我的声音和没有装完的逼 时间静静流失十分钟。 一切是那么和谐,一切是那么平静。 “哎呦卧槽?咋回事啊?我咋还没死呢?” 我双手交叠放到腹部,宛然间察觉到身体并没有什么特殊变化,反而体能变得更加充沛,跃跃欲试的想给自己来个大嘴巴子,尝尝劲是不是变大不少。 “叮!” 系统提示音把我从臆想中拉回到现实。 系统妈妈缓缓道来:“老干娘辣酱,祖传配方由系统妈妈静心制作而成,有治疗身体暗疾明伤,小脑萎缩,半身不遂,风湿病,脑血栓脑出血,糖尿病……” 时间又过去五分钟,系统妈妈把肚子里的存货全掏出来了,一口气接连播放数十种病名,上到开颅手术,下到通风小感冒,生怕我不知道老干娘辣酱有多牛逼。 “包治百病呗。” 我悠闲的从沙发坐起来,在脑海里与其对话。心疼一碗面条,居然放了三大筷子的辣酱,造了大孽啊!浪费资源最可耻啊! “对!” 系统妈妈坦率的一口承认后,停止报病名,转换口风说道:“这瓶辣酱只会出现一次,但是对宿主本身不会起到作用,请宿主珍惜这瓶老干娘辣酱。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有多少辣酱值得等待。” “居然对我自己没有用……” 我再三确认一遍:“真对我没有用吗?那主要针对群体的是怎么样?或者说是不是想让我用辣酱当上中华第一神医,那钱不得一袋子一袋子装啊!” “叮!” 系统提示音打断我的遐想。 系统妈妈实在觉得我这道烂菜上不了台面:“根据亲密值进行计算,亲密值属性越高,治疗效果越好。现宿主亲密值对象依次排序,宿主的姐姐,宿主的朋友方孤承,宿主的长辈老周,宿主第一个狗腿子,于香肉丝。” “求死麻袋!” 前三个人,我可以接受,但是于香肉丝是什么鬼?啥时候成为狗腿子了?我有收小弟的能力吗? “请宿主不用担心,于香肉丝已经成为你迄今为止最忠臣的狗腿子。你让他抓鸡,他不敢逗狗的那种。” 系统妈妈靠谱的解释。 “行吧……” 我默然接受这个事实的同时,觉得菊花阵阵发凉,想起昨晚于香肉丝的小眼神,瞬间了悟他是想爆我菊花啊! 系统妈妈解释差不多之后,便不再说话,带着她一辈子的好闺蜜,系统提示音一起去愉快的装死。 “不行!得找个小白鼠试一试功效!” 我单手端着下巴,起身找到放在客厅充电的手机,拔下手机,开流量一个网络电话给方胖子打过去。 电话响十来秒,方胖子才接通。 我没进行寒暄,直接开口问道:“你在哪呢?在家没有啊?我这整了点好吃的,你回家尝尝啊?” “啊?” 方胖子很是懵懵懂懂,说话迷迷糊糊:“我跟我媳妇没在家,在老周这呢。昨天晚上把你送走以后,我俩又找个地方喝了点,喝多就在他家住的。你要不给我打电话,我现在还睡觉呢?你整得啥好吃的啊?是不是毒药啊?” “不是毒药,你没在家就算了,我另找一个人。” 我快速挂断电话,挠挠头,正在思考要不要去坑于香肉丝一把,可是外一把孩子坑死咯,不就得我背锅了嘛。 “铛铛铛!” 防盗门响起了敲门声,随后传来于香肉丝独一无二的嗓音:“炮哥!你在家吗?我有事找你!急事!” 自己就送上门了啊!小白鼠妥妥让你当了! 我不是人般的思维在暗想,捧住饭碗,走向防盗门,拉开门后,门外站着的是一头汗水打湿头发的于香肉丝。 “炮哥!” 于香肉丝见到我的第一时间,想给我来个亲切无比的拥抱,看到我想杀人的眼神,尴尬的杵在原地,手足无措的不敢瞎动弹,嘴里到是絮絮叨叨:“我接了一个活,挺严重的,我怕我一个人整不了,你跟我一起去看看呗。” “stop!” 我摇摇头不想听他说话,伸出捧饭碗的手:“你先把这个泡面吃咯,吃完咱再商量别的事儿,否则免谈。” 0060 于香肉丝是富二代 “灰机面啊!整得黑了吧唧的,不能吃出啥毛病吧!我今天早上起来鼻子是通气了,但是让你把痔疮锤咕犯了。现在还呲呲淌血呢,嘎嘎疼,你可别忽悠我!” 于香肉丝夹着裤裆,似乎屁股沟里垫了个不得了的东西。左腿内八字,右腿外八字,撅腚毛腰的走进屋里。虽说嘴上在埋怨,但他还是接过饭碗,用筷子扒拉两下面条,咽口口水,有些胆寒的不敢吃。 “不是灰机面,也不是火鸡面,就是普通老干娘辣酱拌面,还是豆豉味的,不辣,放心吃吧。” 我挥挥手,示意他这面无毒无害,吃就完了。 “行吧……” 于香肉丝瞅瞅我,又瞅瞅面,眼神越发坚定越发忠诚。颤抖的筷子挑起几根面条,哆哆嗦嗦的往前抬手的同时,眼泪涌出眼眶,顺着脸颊滴进饭碗里。宛如临行刑之前吃的最后一顿断头饭,吃了也就死了。 “刺溜!” 于香肉丝闭紧双眼,毅然决然的将面条松进口中,随后仰头把面条没有咬断的全部吸入。泪花在这一刹那形成,泪光在闪烁,鼻子在抽动,嗓子咕噜咕噜作响。 “好面!太好吃了!” 于香肉丝宛如吃到人间珍品美味,拙劣的演技反复表演着高.潮般夸张的表情,却迟迟不敢再挑第二筷子。 “感觉咋样?” 我迫不及待的追问一句,又用观气的术法在他身体上四处三秒,他原本身上浮现很深的阴气,这是他走阴时候的根本,有阴气存在魂魄更好离体。离体的魂魄也更像鬼,可阴气保护他的同时,随时随地在折磨着他。用俗话讲,可以叫做痛并快乐着,因为没有阴气,他就没有立足的根本。 当面条入肚不到一秒中,他额头被阴气覆盖到快要熄灭的天庭火,此时此刻重新燃气希望的火种,保证阴气不被冲散的同时,在冲刷他身体里反复魂魄离体所留下的暗伤。 魂魄离体大部分是走的二魂七魄,独留下人魂镇守肉身,天魂地魂游走阴阳。所以会导致身体颇像尸体,在这种暗号情况下阴气占据更多的穴窍资源。 阴盛则寒,会机能障碍或减退,身体肌肉控制不协调,出现自身肉体自我反斥的情况。如果严重下去的话,可能在某一次走阴结束,魂魄回体,会直接回不来,天地大道再把他当作死人,收取其天地二魂,到时候,连死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干这一行其实风险挺大的。 一把天庭火如同他的在世父母,将他迈进死亡深渊的前脚,硬生生拉了回来,给予他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但又不是痊愈,他走阴的年头应该不少了,所以阴气不是一时半会能排斥掉的。即使全部排斥掉,便是泰极否来,他更会受不了,死的会更快。 于香肉丝面部表情从小心翼翼到悍然赴死,再到留恋不舍人间美好,最后到神采奕奕,妙不可言的迷之微笑。撅起的屁股也放下了,似乎一下把痔疮治好了。 “爽!好些年没这么爽了!” 于香肉丝发自肺腑的感慨,泪花变成感动的泪光,忠诚的眼神莫明其妙转变成是至死不渝的拥护,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诚然,是他在心中加冕我为王。 “爽了就多吃点,一碗面条都是你的,没人跟你抢。” 我跟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般,自然而然的吩咐命令,坐回沙发,翘个二郎腿观看着没有播送完毕的《新闻联播》。 很明显,老干娘辣酱没有我想象之中的那么强大,没有延年益寿的作用,顶多是治愈疾病,跟《七龙珠》漫画里的仙豆差不多,应该有吊住将死之人最后一口气的作用,并不是太过强大的外挂。 “炮哥!你这面条在哪整得啊?我感觉痔疮都给我治好了!真是太厉害了,太其貌不扬了!” 于香肉丝一边吃着面条,一边自来熟的坐到我旁边,嘴里有东西含糊不清的舔道。 “秦广王殿下从地府发快递,给我邮过来的,我觉得我吃了没啥用,就寻思让你小子尝尝地府面条是啥滋味。是不是挺好吃,是不是吃完身体都舒服不少?” 我轻松的把这个问题甩到秦广王身上,顺便在暗里强调一下,秦广王很看重我,都给我发如此宝贝的面条,绝对是秦广王眼前的大红人。 “炮哥你真厉害。” 于香肉丝四口干完三袋康师母,又把碗里少量的汤汁舔个溜干净,不满足的放下碗筷,说出今天来找我的真正意图:“炮哥,其实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事儿的。” “啥事?你说吧,我听着。” 我瞅不瞅他一眼,慢悠悠的放下一句话,仰头继续看着《新闻联播》。 “我除了走阴人还有个身份……” 他左右喵了两眼,特意放低声量:“我还是路北区阴阳两界沟通协会的会长,主要负责打理一些路北区的灵异事件,以及分活派活给其他人。” “官方的?” 我绕有兴趣的反问一句。 “不是官方的,是民办的,我自己掏钱出资的。” 于香肉丝小心谨慎,放佛这个身份是天大的秘密:“今年普遍活不好,所以我在其他社区慰问孤寡老人的时候,碰到他们那个社区的一个中年人,他们都喊这个中年人叫郑傻子,说他一天天疯疯癫癫的,就会自己跟自己说话。但是永远不缺钱,吃的用的都是名牌。” “哪有啥的?外一人家是拆迁户呢?” 我斜楞他一眼,仔细打量他:“你也挺闲啊!知道活不好,自己都快揭不开锅了,还出去慰问孤寡老人呢?你有这闲钱,你给我撒点呗?” “那做人做事不得行善积德嘛。” 他实诚的吐露自己的家底:“我爸妈去南方做生意了,我不愿意去南方,就留在了松东。我爸妈担心我自己照顾不好自己,又没啥经济来源,就给我留了二十来套房子,以后让我靠收租混日子。” “扯犊子!” 我觉得他是在吹牛逼,于是语气激烈的疑问:“你要是有钱,咋跑这租房子住了?” “两个月前……” 他回忆起那天发生的故事:“我不知道为啥,就给自己算了一卦,卦象得出,说我在这个小区,有一份大机缘,如果把握得当,我说不定一把就上天当神仙了。” “你是不是拿王八壳子算的卦啊?啥家庭啊?一把就能成仙?不上西天就不错了,还成仙!?” 我嗤之以鼻的嘲讽,心中不禁感慨,现在年轻人真是迷信,卦象那玩意能相信吗?那跟相信系统妈妈有啥区别?反正搁我身上,我是不信。 “这机缘不就是你嘛,一碗面条差点没给我整上天了,以后肯定跟你混了。再下阴就报你名,江水路赵大炮,跟秦广王殿下屁股后面混的,贼牛逼!” 他一把搂住我的胳膊,贱兮兮的一顿吹捧。 “舔!就硬舔!” 我很受用的接受所有夸赞:“说说你那个事儿吧,到底咋回事啊?一个精神病没有对社会造成什么危害的话,咱也不好管啊!毕竟咱不是官方的人!” “他身上跟了至少五个鬼……” 0061 郑傻子 “一个精神病身上跟了五个鬼……” 我关闭电视,仔细揣摩于香肉丝话里的意思,其实有一种手段,在日常生活中很容易发生,俗称叫做鬼磨。 鬼磨,简单易解,就是被鬼慢慢磨光福报,磨没心智。普遍来讲,分为几个阶段。 第一阶段,为身体虚弱,这个时候会浑身没劲,时常感觉四周阴风阵阵,会产生一些潜意识的幻觉,从而导致精神失常,喜怒无常,脾气暴躁。 第二阶段,经常性的出现各种幻觉,整个人陷入幻觉无法自拔,甚至会和磨人的小鬼,进行友好沟通。 第三阶段,到了这个阶段,人差不多也就废了,会出现精神错乱的病发症,长时间处于浑浑噩噩状态,与正常人无法交流,终日自言自语,就是在跟鬼说话。 鬼磨严不严重,主要得看磨人的鬼厉害到什么程度,阴气煞气浓厚到什么地步。 可要是有五个鬼的,人没多长时间就会坚持不住。 况且听于香肉丝的意思,郑傻子妥妥已经达到第三阶段,说不定那天就被鬼克死了。 “郑傻子家里除了他,都死绝了,早两年我在社区当义工的时候,也慰问过他家,他当时在家里傻呵呵的乐着,没有那些花花肠子,屎都能拉裤兜子里。” 于香肉丝见我似乎有了头绪,于是说出郑傻子以前的家庭情况,并且透露出郑傻子是真傻子。 “是不是鬼磨啊……” 我象征性的询问于香肉丝的意见,毕竟能当上阴差的人,肯定见多识广,不能在某一个小问题上出啥子,逼都装出去了,必须装明白咯。 “有可能吧……” 于香肉丝不是太过确定,又试探的说道:“要不……咱俩去看看?社区里头的老人多,身体都不好,要是被鬼伤着一下,就够呛了。” “给钱不……” 我双手不停抚摸膝盖上,相当实在的问出一个关键问题。 “呃……” 于香肉丝万万没想到,我能问这么一个问题,有些失神的小声说道:“你不是阴差吗?你不是要让秦广王殿下的光芒照耀人间吗?谈钱多俗啊!” “那为秦广王殿下鞍前马后的,不也得吃饭嘛。” 我挠挠头,带着奸诈微笑的继续忽悠:“人活着了,不就是为了钱嘛,我收钱办事,你不也安心嘛。况且我本身就是个大俗人,不喜欢那些又高又雅的,这些都没有红彤彤的钞票来得实在。” “行,你要多少钱啊?” 于香肉丝并没有在此问题深究,极为豪爽的问我,似乎多少钱他都能给一样。 “那啥……谈钱是挺俗的。” 我一反常态,痛心疾首又很是市侩:“这样吧,我帮你干活,咱就付款方式改成分期制,然后咱就按松东房价等,等凑够一套房子的钱,你直接给我过户一套房子得了。别的也没用太过,我要脸儿。” “切!我以为你得要啥不得了的东西呢,不就是一套房嘛。等咱俩交情再深点,我给你过户一套最好的。房子这方面问题绝对不是问题,那咱俩现在去看看事啊?” 于香肉丝颇为不放在心上的随意挥挥手,说出来的话像是洒洒水般轻松,或许在他眼前,钱就是个数字。 “那……咱走吧。” 我有些心动,可又不能全盘表现出来,略做迟钝,宛如在做剧烈思想斗争之后,才拿下的答案。 “行,我下楼把车提出来,咱就走吧。” 于香肉丝先一步,开开心心的下楼,腿速捣腾的相当不是人,好悬没从台阶上摔下去。 而我到是很淡定,从卧室里翻找出帆布包,背着帆布包,出门后锁好门,溜溜达达的下楼。 等到了楼下,一辆白色甲壳虫小轿车停在楼口,坐在车里的于香肉丝冲我招招手,示意上车。 “你说的社区在哪啊?” 我坐到副驾驶,系好安全带,对他开车技术不太放心,所以又抓紧车棚下面的把手。 “斌东路,那边养老院多,为了好管理,官方把那里规划成了几个社区,有不少做善事的都会去,有时候还可能看到为了利益吸粉来的网红,反正啥样人都有。” 于香肉丝规矩的启动轿车,坐姿贼稳的目视前方。 “你说说这世道,老年人从青年人身上炸钱,完事青年人又从老年人身上炸钱,炸来炸去到底谁盈利了呢?” 我口直心快当了一把不知世事的愤青。 “鬼盈利了呗。” 于香肉丝开车小区大门,嘴里嘲讽的回答。 “哈哈哈……通透!” 我哈哈一笑,便不再说话。 车开了四十多分钟,开到临近松东区的斌东路。 斌东路算得上是人生一条龙,像幼儿园,青年文化宫,青年文娱中心,健身房,养老院,中老年人沟通中心,应有尽有。但是是养老院占了多数,而且连成一片,一眼望去暮气昭昭,放佛连带这座城市也失去了活力。 午饭时间刚过,没有太多的老年人出来晒阳光,零零散散的几个老年人在街边唠着闲磕,谈论家长里短,溜着消食儿的圈。 “滴滴滴……” 于香肉丝按了两下喇叭,靠边路边停车。 停好车后,我和他一起走下了车,有路过的老人会跟亲切的打个招呼,顺便喊一声小肉子或者干儿子。 说明他在这条街属于扛把子,人缘贼好。 于香肉丝熟悉的带我左拐右拐,最后走到街尾一排排的二层商户楼,停在了把头的一户人家前。 “郑光!郑光!郑光!” 于香肉丝毫无顾忌的站在楼下,双手十指张开当做扩音的“喇叭”,破锣嗓子喊起来,反倒更像是在唱二人转。独有的腔调,不禁让听到声音的人,打个哆嗦。 “肉丝!肉丝!肉丝!” 打二楼敞开的窗户里传来回应的叫喊,这声音与于香肉丝形成鲜明对比,冲里带愣,愣里带傻,傻里夹杂一些天真,还带有擤鼻涕的抽搐声。 “啪!啪!啪!” 紧接着又传来不好好穿鞋所产生的跺脚声,一道人影急急忙忙推开压根没锁的房门,一跃而出,一把抱住瘦弱的于香肉丝,将其举起在空中天真浪漫的旋转一圈。 “好啦好啦,把我放下吧。” 于香肉丝笑着拍了拍眼巴前的男人。 男人肆无忌惮无忧无虑的痴笑着,他特别喜欢眼前的人,因为只有这个小瘦子,会叫他的大名,而不是所谓的郑傻子,郑鼻涕虫。 “真亲热……” 我没来由的心里一酸,仔细打量起正在摸于香肉丝肚子的男人。 这男人表面来说,瞅不出来多大岁数。 穿着个七匹狼的皮夹卡,在不凉快的天,寸头捂得满头大汗。下半身穿一个阿迪达斯的运动休闲黑色裤子,勉强算是干净,只是不知道裤裆部位两大块污渍,是什么液体留下的。一双没有牌子的皮鞋,左鞋穿在右脚,右鞋穿在左脚,罗圈腿往下趁着,竟然仍比于香肉丝高出一个头,很是囊肿的啤酒肚,显得他有点憨态可掬。 重点在于他的脸蛋,脸蛋两侧的腮帮子,涂着晒红,是属于那种高原红,在黝黑皮肤之上异常明显。 长了一双三角眼,却是大小眼。 坐嘴角向下撇,右嘴角向上咧,一抽搭一抽搭的,时不时流淌出崭新的哈喇子。 大鼻子红鼻头,人头留有没擦拭干净的鼻涕。 大耳朵里堆满黑糊耳屎,像是从来没有扣过耳朵。 我再用感知力量去看,他身后赫然在列的是五个不同模样的鬼…… 0062 业障灵 五个鬼。 有牙牙学语的孩童,有志在学业的少年,有欲要一展宏图的青年,有背着无穷家庭压力的中年,有昏昏欲睡的耄耋老翁,最后有一个估摸着有个21,2的姑娘。 他们呈一个半圆的阵型站在郑傻子的身后,而郑傻子魂魄中的天魂没在身体内部,漂浮在身体四周,似乎一直在姑娘进行交谈,又像是在表达单纯的爱意。 “炮哥!这个就是郑光,我之前在社区计划中重点保护对象,也是我的一个好朋友。” 于香肉丝牵住郑傻子的手,走到我的面前,介绍着郑傻子来历,以及他俩之间存在的关系。 可是……和之前说法不一样啊。 我轻轻皱眉,尽量保持面不改色,伸出一只手:“你好,你可以叫我炮哥。” “炮哥……” 郑傻子并没有搭理我的握手礼,嘴里一边嘟囔着,双手一边在上下衣服兜里摸索,最后从屁股兜摸出一盒坐压干瘪的软中华烟盒,从烟盒抽出一根不成样子的香烟,递给我:“来,炮哥,抽根华子。” “哎!好!” 我出于礼貌的顺手借过烟,别在耳朵缝。 “嘿嘿嘿……” 郑傻子见我接过他给的烟,发自内心真诚的笑了,随后自己掏出一根,左手撵住烟嘴,一点一点把过滤嘴的棉花撵了出来,扔掉棉花,他将烟头吊到嘴中,点燃只剩下烟纸的一侧,然后猛吸了一大口,烟瞬间点燃。 “咳咳……嘿嘿嘿……咳咳……嘿嘿嘿……” 郑傻子晃悠两下,剧烈咳嗽也没有停止傻笑,眼圈当场被烟雾熏红,三口干没一半香烟,幸好中华不算呛嗓子,要不然他如此抽法,不是咽喉癌就是肺癌。 “慢点抽,慢点抽。” 我好心好意的劝说郑傻子。 可郑傻子无所谓的摆摆手:“烟……烟不辣……不好抽……嘿嘿嘿……炮哥你好啊!你好啊炮哥!” “肉丝你过来一下!” 我强压下心中的不满,往后走了几步,冲于香肉丝招招手,示意让他过来,有话跟他说。 “咋的了?炮哥?” 于香肉丝迈着小碎步,提心吊胆的走到我身旁。 我回头喵了一眼郑傻子,随后小声怒斥道:“你啥意思啊?你不跟这郑傻子挺熟的吗?你还把我叫过来干啥啊?你自己解决不就完了嘛。而且他天魂飘在体外,没有回体的意思,他就是个先天性的魂魄缺失,谁也救不了啊!” 先天性魂魄缺失是一种天道遗留下来的bug,当婴儿在母胎肚子孕育魂魄的时候。某一特殊行为,会打断孕育魂魄的过程,导致出现差错,等胎儿降生的时候,天魂就在体外四周,而不在体内,三魂丢了一魂,人就会变傻,严重的会变成痴呆,更严重的直接小儿麻痹。根本没有办法逆转,生下来就是这个命。 眼下的郑傻子就是先天性魂魄缺失,但不算太过严重的,至少可以说话,可以勉强活着。 “对,你说的没错。” 于香肉丝见我这么快就看出郑傻子的状态,索性盘出实情:“他是先天性的魂魄缺失,打生下来就是个傻子。他家和我家挺有缘分的,他比我大个十几岁,但是我俩算是发小,他陪我玩从小到大的。他父母去世之后,我爸妈就让我多照顾照顾他,我也喜欢这个没有心眼的哥哥。” “那你到底是啥意思?把附身在他身上的五个鬼?咔嚓了?能咔嚓你就自己动手了嘛,你家那帮“亲戚”啥的,也不比这五个鬼弱多少啊!” 我有点怀疑此次前来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既然于香肉丝了然其中的一切,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呢? “不是我不想啊!” 于香肉丝颇为无力的感慨:“你看看他身后跟着是什么种类的鬼……” “啊?” 我下意识的转头又看了郑傻子两眼,随后便知晓答案,却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卧槽?是业障灵?这种鬼我只在书上看着过,现实中没接触过啊!跟了几辈子啊?” “对,是业障灵,跟两辈子了。” 于香肉丝心情不大美丽的抽抽鼻子:“业障灵这玩意,我家阴堂子躲还来不及呢,别说往上凑了。但是你的阴差身份,对于业障灵来说,是大杀器。你一吓他们,他们肯定跑,就不会缠着郑光了。” 业障,佛家说法,比喻为人的罪孽。 万千世界无奇不有,有了一个说法,又有了一定量的信徒与教众,那么所做所为便是真理。 而业障灵便是从这真理中脱胎而出,他们是鬼类的一种,是鬼类中较为特殊的一种。 乃业主前世因果积累而成,到了今世,如果业主身体问题过大,身体过于虚弱,这些鬼就会根据业主情况而论,附身与业主身上,进行报仇雪恨。 通俗点来说,就是郑傻子上辈子或者上上辈子,应该亲手干死了五个人,恰巧这辈子患先天性魂魄缺失,这帮玩意就想趁他病要他命,过来讨债了! 跟了两辈子,业障灵心中积累的怨念绝对不低。 我趁于香肉丝不注意的情况下,默默往后撤了一步,要不是他与我对视的时候,眼神依旧那么虔诚,眼神依旧充满对我崇拜的光芒。 否则此时此刻我绝对会亲自出手废了他,因为他算计来算计去,竟然算计到我头上了,不是找死吗? “你想怎么办?” 我稍作思考,谨慎对这个心思缜密的人问道。 “我想你释放一下阴差气息,吓一吓他们。” 于香肉丝低头很是愧疚的说道,丝毫没有察觉到我心态上的变化。 “行,就按你说的办。” 我伸手揉了揉他的狗头,随后昂首挺胸的走回郑傻子旁边,一把拍住郑傻子的肩膀:“兄弟,我跟你一见如故,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你我和肉丝结拜成异性兄弟,抛头颅洒热血,共闯天涯,岂不美哉!” “炮哥,你是街溜子不?我是街溜子!” 郑傻子虎到冒鼻涕泡,烟快烧到嘴巴边,还在往死里裹,单手掐腰,做出一个离了歪斜的涩会人专属动作。 “我是地癞子!” 我收手拍拍自己的胸膛:“你是街溜子,那还有个王八犊子,咱哥三个妥妥滴是命中注定有一场姻缘,回头我就把肉丝嫁给你,我给你俩当证婚人。” “炮哥,你长得真帅!” 郑傻子把沾着口水的手掌往皮夹克擦了擦,尽量擦干净之后,真诚的伸出手,一瞬间正常无比:“炮哥,你好,我叫郑光,今天41岁,无业游民,有房有车,没有对象没有破鞋,就数运气特别好,钱跟大风刮来似的,随便往死花都不带没的,不行回头我给你买个车吧。” “你好,我叫赵大炮,车就不用买了,我也不差钱。” 我遮掩住心中的疑惑,一把拽住他的手,往他家房子里走,得先试试阴差气息对业障灵倒地有没有作用。 0063 我是魔术师 郑傻子家跟普通商服没啥区别。 一楼没啥显眼的装修,而且乱糟糟,随处可见的破袜子,烂衣服,捂在一起有股发霉的味道,很是冲鼻子。 原本白色的地瓷砖,现在黄一块绿一块,走在上面,直黏脚,得稍微用力才能拔起来,不知道多久没擦拭过了,相当埋汰的同时又非常恶心。 郑傻子在前方领路,顺着扶梯走了2楼。 二楼远比一楼干净多,至少摆设看起来没有灰尘与污渍,阳光还能完美的照射进去,清亮不少,空气也没有那么浑浊,甚至混杂一点高级香水的清香。 有一张双人床,被子没有叠起来,窝窝囊囊的堆在床头,被褥表面有一滩褐色的痕迹。枕头套因为长时间被汗水浸透,有些发黄,白色的墙面有无数细小的黑红色血点子。 双人床左面两米有一个电视柜和电视剧,还有个双开门的大号电冰箱。靠门的右侧有个木桌子,桌子旁边有三个木凳子。木桌子上面摆着没有吃干净的属实和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生物所煮熟的肉片,以及一碗蒜泥和三个啤酒瓶子,一双筷子。 我站在勉强可以落脚的地方,扫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除了脏以外,真的没有什么“更脏”的东西。 “呃……” 我尴尬的一时语塞,适应三四秒后说道:“郑老弟,你坐在这个椅子上吧,肉丝跟我说你最近身体不舒服,我会古典中医的吹啦弹唱,我给你治治病。” “炮哥!你不是地癞子吗?” 郑傻子天真的坐到凳子,眨眨懵懂无知的眼睛,满欢期待的看着我,没有太过顾虑的脱口而出一句话。 “其实,我不仅是个地癞子,还是个中医,更是个魔术师,明年过年我就上春晚,表演奇迹是如何发生的。” 我一边说话一边打了个响指,召唤出幸运骰子,自顾自的抛向半空,想看看今天运气指数是啥子个鬼样子。 “狗庄都得死!” 幸运骰子兴许是好久没有咆哮泄劲,所以兴致冲冲宛如自带蓝牙音响,中年男子声音依旧中气十足,放佛不把世界存在的所有狗庄骂死,誓不罢休。 “哇塞!” 郑傻子双眼冒光,被我这么一手搞得相信以往不相信的戏法,惊讶的大叫:“炮哥真会变魔术,咔嚓一下就变出个骰子,骰子还会说话呢?狗庄是啥意思啊!我咋不知道呢?我是不是狗庄啊!我能不能当狗庄啊?我有资格当吗?我可有钱了!我肯定能好好当一个好好的狗庄……” 精神病最大最显眼的一个特征是啥? 就是絮叨起来没完,郑傻子一开始是在跟我说话,说了没两句,便又开始语速极快的自说自话,最后沉入自我意识的跟身后几个鬼交通,连带天魂也跟着兴高采烈的吹嘘自己多牛逼。一人一魂的话交叠在一起,一般人的耳朵根本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而我隐隐约约不太清楚的听到他体外人魂所吐出的人言,像是在当捧哏的拆郑傻子台,支言碎语的似乎在诉说着一些真实情况,比如说郑傻子其实没有钱,都是我这个天魂挣的,我才是真正牛逼的那个…… 这天魂有点跳脱啊!跟寻常天魂不一样!居然生产了自我意识,有点难搞啊! 我多瞅了他两眼便收回眼神,单手攥着幸运骰子,期待万分的摊开手掌,幸运骰子在掌心呈现出的点数是5点,代表走好运! 头一次,运气值数大爆发! 我有模有样的再次打个响指,将幸运骰子收回空间背包,完事心里煞是托底的背个小手,冲仍在自圆其说的郑傻子呵斥:“别逼逼了!这回相信我了没有?我这一身绝学,刚才只是牛刀小试,现在给你玩个绝活,噶篮子包治百病!” “噶……噶篮子?” 郑傻子虎躯一震,磕磕巴巴的捂住裤裆,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直愣愣的磕巴回应,有点要犯病的意思。 “哈哈哈……跟你闹着玩的!” 我讪讪一笑,继续背着手,悄悄勾引隐藏在身体之内属于阴差的气息,没有一瞬间全部爆发出来,而是细水长流,漫不经心的与他唠家常:“郑老弟,你最近感觉咋样啊?有没有特别不舒服的地方啊?晚上睡觉做不做噩梦啊?有没有没有食欲的情况啊,或者花钱花的开不开心啊?还有你因为啥有这么多钱啊?” 阴差气息刚刚发挥到一半,围绕在郑傻子身体四周的业障灵,已经跑了两个,剩下中年男鬼,老头男鬼和青年女鬼依旧在硬挺,但是两个男鬼此刻的眼神中充满忧虑,有了想跑路的意思。 “嘿嘿嘿……” 郑傻子玩命挠着头皮,选择用傻笑代表沉默。 “有啥好笑的!咱都是异姓兄弟了,有啥不能说的是吧,在哪发财,跟我这个当大哥的说道说道,我也跟着沾点荤腥,发点横财,过过好日子。” 我稍微往前迈了两步,加大加强阴差气息的输出量,阴差气息俨然在我背后形成了乌云滚滚的阵仗。 敌军压境的厉兵秣马,属于秦广殿正统阴差气息,虽然是准阶,但仍然不可小觑,即使积攒两世怨念的业障灵,在这一时间段之内不敢与我为敌。 他们很懦弱,很胆怯,这也是业障灵最为悲催的地方,含恨而亡后,还需要找准时间才能报仇雪恨。 现在,时机没了,他们就像没了獠牙,年老无力的伤残老虎,舔着伤口,自行远去。 等到我将阴差气息全部激发而出后,中年与老年慌乱的各自逃遁。唯独留下的女子,眼神蕴含淡淡杀气,相对忌惮的冷视我一眼,脚底抹油,紧随二鬼逃跑。 郑傻子的天魂一下子没了扯淡对象,表情落寞的漂浮在一个点,不再瞎折腾。 “呼~完事了。” 我深吸一口气,将阴差气息沉淀下去,恢复普通人的气场,转头对站在楼梯口看热闹的于香肉丝招呼道。 “还是我炮哥厉害……” 于香肉丝说话口气心虚无比,踮脚尖,跟做贼似的,走了过开,顺便打量着郑傻子。 “嘿嘿嘿……” 郑傻子用衣袖擦擦额头热汗,抽搐的嘴角达成对等的状态,咧歪着含糊不清说道:“我咋感觉我身上轻松不少,还突然变热了呢?咋这么热了捏!热死我了!” 说说话,愉快的脱下皮夹卡,掀起里面穿的内搭黑色毛衣,露出带有肚毛的啤酒肚,肚毛最少长十厘米,隔远了瞅,跟长了两个脑袋似的。 “你肚子上的毛,不说剪一剪啊!都比你头发长了,还有以后别穿毛衣了,这天热。” 我拿下耳朵夹的中华,用自己火机点燃,抽烟眯着眼睛,又仔细看了郑傻子一圈。 面相很好,该说不说,确实是福相,命里有机遇,不能缺钱,而且长命百岁,说不定日后能取个拿得出手的漂亮媳妇,搞不好能研究出来个孩子。 气运十足,摊上先天性魂魄缺失,还能保持这个状态,属实不易的情况下,更能证明他命硬。 “嘿嘿嘿……” 郑傻子一把将手中的皮夹克扔到床上,指桌子的饭菜,傻乎乎说道:“你俩吃点饭不?可好吃了!” 0064 红包里的阴钞 我转头瞅了一眼快要生蛆的饭菜,属实犯膈应,索性回答:“不吃了,反正也不饿,我还有点事儿,一会就得走,以后咱再相聚,反正咱哥们缘分深。” “回头我给你找个清洁工,把你家收拾收拾,这饭菜你也就别吃了,都馊了,晚上叫个外卖吧。” 于香肉丝亲切的揉搓郑傻子脑袋,轻声细语的嘱咐着,生怕郑傻子吃坏肚子。 “嘿嘿嘿……我听肉丝的。” 郑傻子到是很听于香肉丝的话,憨厚咧嘴继续傻笑,撩起毛衣擦擦额头的汗水,似乎只是简单感觉到身体变舒服不少,并没有察觉到其他东西。 也是,一个傻子肯定不会觉得什么。 而我这个不是傻子的傻子,却有一堆问题躲藏在肚子里,现在怀疑郑傻子可能是因为上辈子和上上辈子造孽造的太多,所以人神共愤,导致他这辈子成了一个无忧无虑的大傻子,身后还有几个业障灵想要接着惩罚他。 而且那个最后才含恨而走的女鬼,怎么瞅怎么和其他业障灵不对路子,似乎并不是冲着报仇来的。 难道说……是前几世郑傻子的爱人,因为他没有进入轮回,而是选择守护在郑傻子身边,成全他的一切。 那我不就成棒打鸳鸯的反派角色了嘛! 可是仔细想想又不对啊!女鬼的小眼神似乎也带着杀念,会不会是与其他业障灵,报仇的路子不同? 唉! 反正吓都吓走了,管人家的瓜葛干啥。 我只要抽烟,脑海里的思路指定开花,会往各种方向进行臆想,加强为人处世的角度分析。也是因为系统妈妈的存在,所发布的任务太过诡异,不多寻思寻思,都不知道她的任务会往何方发展。 主要现在不慌的原因,是系统妈妈并没有触发什么任务。那就说明,我办实事就走,没有任何毛病,更不会出现扣除阳寿等刁钻条件。 况且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傻子,死不死跟我有啥关系,要是他把他来钱的道告诉我,咱还能商量商量。 “肉丝,这也没啥事了,你开车把我送回家吧。” 我找到桌子上的烟灰缸,掐灭剩半截的香烟,迈着步伐走到楼梯口后回头冷淡的说了一句。 “好勒,炮哥!” 于香肉丝放下郑傻子,欠欠的追上我,跟我一起往楼下走,找到了他的甲壳虫。 上了车,谁都没说话。 我抑郁的透过车窗望着风景,沉默许久后,缓缓开口:“下不为例,再有一次,我整死你!” 实在不敢想象,阴差气息如果没对业障灵产生作用的话,会是怎样的场景,毕竟我最烦的就是麻烦。 “知道了……哥。” 于香肉丝想开口解释,却看到我始终没有把眼神放在他身上,所以默默将脑袋里组成的语言放回肚子。 “还有……” 我突然拍了拍他肩膀:“你看昂,我帮你办事了,你是不是得请我吃饭。你看你都把我惹生气,你是不是得请我吃一顿烧烤,烧烤必须吃十个大腰子,必须要烤血次呼啦的那种,我口重,别的不吃。” “咋滴?你有对象了啊?往死吃腰子啊!” 于香肉丝见我主动开玩笑打破尴尬的氛围,于是笑着问隐私问题,好进行更深入的了解。 “没有对象,啥家庭有对象啊!” 我按下车窗,点燃一根烟,略微有些忧伤加羞涩,不好意思的回答。 “哥!你看我行不?我老稀罕你了。” 于香肉丝趁等红灯的功夫,伸手来回抚摸我的大腿,甚至把手停留在裤裆旁边三秒钟,蠢蠢欲动的眼神和暧昧的嗓音,顿时让我有点想吐。 “那咱俩今天晚上,入家宾馆对一次话啊?” 我嘿嘿邪笑着,攥着他纤细的手掌,挑逗着他故作淡定的情绪,默默激发系统妈妈所赏赐下来的魅力。 “哥,我痔疮刚好,不想再犯了,疼!” 于香肉丝万万没想到我有如此高深莫测的操作,急冲冲的抽回手掌,紧握方向盘,身体轻微颤抖,象征这他有点心烦意乱,说不定是小鹿砰砰乱撞。 “现在几点了啊?我现在就想吃大腰子了。” 我放过了他,点燃一根香烟,无所事事的在车里抽着烟,掏出手机,给老姐发送企鹅信,说今天晚上不用准备我的饭了,有人请客。 “下午四点了,你真想吃了的话,我就往路南烧烤一条街那边开了,那边店门多,花活也多。” 于香肉丝明显比我这个以前一心想着忽悠人挣钱的闷炮子强多了,知道哪里有适合吃喝玩乐的地方。 “那行,走吧。我对路南还真不熟,主要活动区域就在路北,你像松西的千达广场,我就去过两次。还没敢消费,看着标签价格,心里头就开始打怵,真是穷怕了。” 我目视前方道路,蓦然感慨着从前的种种遭遇,这些经验与教训,成功让我成为一毛不拔的铁公鸡,钱挣再多,也不敢潇洒的消费。 “以后我请你吃,你想吃了我就请你。” 于香肉丝似乎是听懂我说话语气中潜藏的情绪,所以非常大方的安慰我。 “得嘞!以后我就吃大户。” 我开心跟一个孩子似的,就差张牙舞爪表示自己的兴奋,眉眼间尽是欢喜。 “必须的,我也想被当作大户吃呢!” 于香肉丝发自内心的笑了,可能从这一刻开始,他才把我当成真正的朋友,而不是需要吹捧的阴差大人。 可系统妈妈给他的定位,仍旧是狗腿子。 我闭眼睛翻了翻系统界面,发现没有什么改变,索性按上窗户,靠着眯了一会。 一晃时间来到晚上八点。 我在饭店吃了十串五分熟的大腰子,喝了八瓶冰镇大绿棒子,等于香肉丝结完账,搂着他的脖子晃晃悠悠走出饭店。他要开车,所以滴酒未沾。 “嗝~” 我张嘴冲于香肉丝的鼻子打个味道“清新”的酒嗝,随后揉了揉肚子:“找个胡同,我要嘘嘘一下。” “在饭店里你咋不嘘嘘呢?” 于香肉丝多多少少有点不耐烦,他也是头一次见到喝完酒之后逼逼叨,吹牛逼止不住的酒鬼醉汉。 “那喝点酒,不在胡同里嘘嘘一下,还叫喝酒吗?” 我绕有道理的挑个飞眼,迷糊的瞪大眼睛,找到一个形似胡同的漆黑街道,迈着外八字,领于香肉丝冲胡同里走去,走到胡同口,我就解裤腰带。 “嘘~嘘~嘘~” 我噘嘴浪荡不羁的对家伙事儿吹口哨,喝酒走肾,尿特别多,尿足足一分钟,还没出现酣畅淋漓的感觉。 “哥,你可真jb能尿尿。” 于香肉丝在旁边打开手机的手电筒,不停在四周来回打亮,尿尿之前我跟他说,没有亮我尿不舒服。 “我以前也是一泡尿能呲灭太阳的主儿!” 我大声朗朗的吹牛逼,发泄心中郁闷的亢奋劲,只有酒精才能麻痹心头来自系统妈妈的紧张压迫感。 “哥,你看这是啥?” 于香肉丝的语气似乎是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啊?啥啊?” 我醉醺醺的抖搂两下,缴械投降的转身看到毛腰正在地上捡东西的于香肉丝:“你可别瞎捡东西,这荒郊野岭的,捡着啥不干不净的东西,那可就坏菜了。” “哥,这咋有个红包呢?” 我说话为时已晚,于香肉丝好奇心极重的捡起地上一个写着福字的红包,接着作死欲望愈演愈烈,当场拆开红包,掏出里面储存着的纸币,又拿手电筒照了过去,看清真容:“哎呦我去!这红包里咋有天地银行的钱呢?这还印着玉皇大帝的头像呢!” “叮!” 0065 郑傻子死了? 系统提示音如何催命魔音般的响起,我差点被吓出个激灵,双腿因为酒精抖得跟筛糠似的,等待下文的同时,又鼓起勇气走到于香肉丝身旁,蹲着一起研究阴钞:“不让你乱捡东西,这下好了吧,捡着阴钞了吧,肯定是他妈过路小鬼留下的缝子钱,谁捡谁倒霉。” “哥……这咋还有个剪好的纸人呢?” 于香肉丝脸色煞白的将阴钞放到地面,不知死的摸索红包,再次掏出一个用黄纸剪出来的小纸人,这纸人四肢以及脑袋非常齐全,且有用红色钢笔水写出来的繁体字,非常规整的成为一竖行。 “噗通!” 他仔细辨别了一下,认清其中写的汉字,一屁股直接坐在地上,慌张失神的攥瘪纸人,说话颤颤巍巍的,放佛活见了鬼:“哥……哥……这纸人上面咋有什么我的生辰八字呢?!是不是有鬼想害我啊!” “完犊子玩意!你还走阴呢?一个小鬼把你吓成这样。” 我撇撇嘴,打了一下他脑袋,随后抢过他手中的小纸人,揉捏两下尽量捋顺,借个灯光看褶皱纸面的红字。 确确实实有于香肉丝的真实姓名以及不明所以的生日时辰,听于香肉丝的意思,这个生日时辰是准确无误。 我瞅瞅纸人,再瞅瞅阴钞,某个民间说法与现在做法逐渐吻合,于是试探性的开口道:“你这两年下阴的时候,留没留下过什么风流债?跟没跟女鬼啥的定下过情?这tm是宝岛高山一族的玩法啊!意思是想跟你结阴婚。” 早些年或者上个世纪,迷信行业风流一时,便有从古代流传下来的习俗。因为古时候对于落叶归根这个说法非常偏执,家里未婚而夭折的孩子是无法进入祖宗祠堂,需要完婚之后才能进祠堂葬祖坟,这个时候就衍生出了结阴婚的说法目的就是落叶归根。 而红包和阴钞是高山一族的习俗,将家里死去孩子的生辰八字做成纸人,和阴钞存放在一起包成红包,扔在大道上,谁捡着咯谁就要跟人家结婚。 还有一种就是把死去孩子钟意情郎的生成八字写下,故意投掷到情郎身旁,等到情郎打开红包接受里面放钱财,便算是情郎同意与死人结婚。 “没有啊!我都是速去速回的,没在地府认真过夜啊!哪可能认识啥女鬼,更不可能留下啥风流债啊!” 于香肉丝苦闷的抓挠头发,眼睛不停的在眼眶里打转,疯狂思考到底从哪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你先别慌,咱再找一找,有没有别的东西。” 我轻声温柔的安慰他一句,捡起他扔在地上的红包,顺手捏了两下,发现里头还有东西,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里面的一张纸抽出,一边阅读一边叨咕:“郑光先生因违背本公司合同的例行条款,所以本公司法务代表人,已亲自出手诛杀郑光先生。又因郑光先生生前念想着于肉先生,所以合同自行转移到于肉先生身上,请于肉先生于明天晚上十二点之前,赶到位于奉沈市千里区335号别墅,赌局正在等待您的到来。如若不来,本公司的法务代表人,将再次亲自出手斩杀您!” “郑……郑光死了?!” 这下于香肉丝彻底慌了神,将我手中的张条拿了过去,自己再三确认的嘟囔一番后沉默不语,最后难以启齿的错乱开口:“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什么合同就转移到我身上了啊?为什么要杀我啊?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咱怕不是碰着同行了。” 我站起身来,摇摇脑袋让自己更清醒一些,从裤兜里摸索出烟盒,点燃一根香烟,皱紧眉头说出所看出来的东西:“这明显是一张阴契,阴契是啥你肯定知道,我就不解释了。这张阴契代表的是地府,那就说明有人借着地府名义,打着地府旗号,进行坑蒙拐骗等一系列活动,而且背后势力肯定不小,说不定是受哪家大人物指示的呢。” “阴差?” 于香肉丝抓到问题关键点,仰头与我对视。 我俩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大叫道:“郑傻子!” “他不会真的死了吧!” 于香肉丝心急的立马起身,忙里忙慌的冲停靠甲壳虫轿车的位置跑去。 “保不准啊!毕竟阴契已经出现了。” 我跟在他身后,极为现实的补充一句。 等我俩都上了车,于香肉丝一脚油门踩到底,直接启动汽车,往斌东路开去。 “吱嘎……” 没用到25分钟,车干到郑傻子家楼下,我俩同时推开车门下车,又同一时间呆愣在原地。 “真……真死了……” 于香肉丝五官异常敏感,轻松闻到空气中泛着的血腥味,举足无措的不知道下一步要干啥。 “死了,肯定是死了。” 我用感知力量搜索微不足道的线索,能看见此时此刻郑傻子家的楼房表面覆盖一层红色的怨气,这是因为人自杀才会产生影响周遭磁场的气体。 “走,上楼!” 于香肉丝率先往楼上冲,毕竟眼前是他一生挚友,就算前方再过危险,也要亲眼看见郑傻子的尸体。 “操!你慢点!” 我迅速掏出帆布包里的戒杀香,颇为无奈的紧随其后,心里默默琢磨为啥系统提示音响了,系统妈妈还没有说话呢?难道任务其实没有触发? 不对啊!没有这个可能啊! 难道系统妈妈变得更加阴险毒辣了?跟甄嬛学会美人心计,励志要当个蛇蝎心肠的富贵人家? 明显是要搞死我的节奏啊! 我放弃思考,手持戒杀香推开没有锁的大门,追上于香肉丝,在不算宽阔的楼梯并排跑着,三下五除二就上了二楼。然而二楼的场景差点给于香肉丝吓得从楼梯滚下去。 “这……” 于香肉丝手指向郑傻子的尸体。 二楼屋子依然杂乱不堪,木桌摆放的肉食已经被吞食干净,郑傻子靠坐在凳子,肚子鼓肿像个打满气的皮球,随时随地会爆炸开来,却始终维持不炸。 他肚子的毛发不知道因为何种因素,变长变粗许多,缠绕住他的脖子,活活窒息勒死了自己。大小便失禁,两个眼球被硬生生挖了出来,仍在流淌着淡红色的血水,漆黑的眼洞又似乎在眺望远方。 左右嘴角保持生前抽搐的方向,但是他的舌头被割走了,微张的嘴能够可以看清他舌头处断裂的伤口。 左手拽住桌角,右手抓住凳子的扶手,他体内的魂魄连带着他那天魂,消失的一干二净。 他现在就是一具没有任何作用的躯壳,死的不能再死,而且从他死亡状态来看,一定受了天大的折磨。 “哥……” 于香肉丝如同拽住救命稻草似的抓住我胳膊:“接下来该怎么办啊?郑光死的这么惨,我是不是也要死啊。” “慌个jb!” 我颇为淡定的说道:“打电话报警!这已经死人了,不走官方肯定不行!” “报警电话号多少来着?” 于香肉丝麻木的连小时候背明白都电话号都忘了。 “妈的!” 我破口大骂一声,接着自己掏出电话拨打110:“喂?你好,我这有人死了,位置在松东区和路北区交叉口的斌东路230号商服,你们快点来吧,人已经没气了。” 0066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叮!” 系统提示音在我挂断电话的一刻,响起。 接着系统妈妈终于复活:“恭喜宿主触发阴差级别任务《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因宿主为第一次触发阴差级别任务,所以系统妈妈将会人性化的提供宿主一定量帮助。” “完成任务奖励:鬼王斗篷(鬼王面具配套装备)。” “任务失败惩罚:扣除宿主现所有阳寿。” “系统妈妈的帮助为1000点恐惧值,已经发送到宿主恐惧值界面。” “任务线索已送达宿主空间背包,请注意查收。” “请宿主在明天晚上12点之前,赶到位于辽省省会的奉沈市,探索任务线索。如果不去,将会判定任务失败,系统妈妈会当场抹杀宿主,望宿主且行且珍惜。” 我并没有因为任务完成奖励是鬼王斗篷而感到兴奋,也没因为系统妈妈主动给1000点恐惧值而感到开心。尽量冷静下来的同时在内心雨与系统妈妈沟通:“阴差任务是什么任务,与主线任务有什么区别?还有我现在已经处于任务当中,一会警察叔叔来了肯定得把我俩带回局子进行审问,那么我使用恐惧值的功能,可不可以蒙混过关?请宿主妈妈严谨公正的回答我问题。” “可以用恐惧值抹除任务之外所造型的事故,总计需要500点恐惧值。” “阴差任务与阴差等级挂钩,宿主将会在任务过程当中得到进阶丁等鬼差所需要的资历物品。” “但是这次任务危险指数较高,请宿主做好万全准备,以防被任务当中的boss秒杀。” 系统妈妈并没有太过详细的解说其中道理。 我失去与其再交谈下去的兴趣,在警察没有到来之前,拉住于香肉丝的手,往楼下跑:“咱俩得趁警察叔叔来之前跑,要不然明天肯定得在局子里待着了,甚至会被怀疑成作案嫌疑人。” “你别闹。” 于香肉丝用力拖住我,实在没想到我要玩这么一招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快走快走。” 我玩命拽他,生怕被抓起来,不能明天赶到奉沈市,那可就全完蛋了。 “嗡~嗡~嗡~” 别致的警车鸣笛声在楼下响起,像是在告诉我,我跑到天涯海角,法律也会制裁我。 “完咯!” 我松开他手,心碎的感慨一句,随后装作正义人士的样子,主动走出门去迎接下车的警察叔叔,没等他们问话呢,便顺势搭茬:“你们可算来了,楼上的是我一个好朋友,他是个傻子,不知道为啥今天晚上就自杀了,死得老他妈惨了,那尸体都不忍心看。” 先进门的警察叔叔扫了我一眼,并没有搭理我,迅速掏出腰间配枪,绕开我俩,径直跑上楼勘察现场情况。 后进屋的两个警察叔叔控制住了我和于香肉丝,但是并没有第一时间给我俩带上银色手镯。 “把这俩人带回局子里,然后找人封锁现场,人已经死透了,把法医也叫来吧。” 过去五分钟,先上楼的警察叔叔勘察完现场,便下楼发号施令,这一下银色手镯成功的扣在我和于香肉丝手上,我俩就被带上警车,车一路开回位于松东区的黄土坡派出所。 “系统妈妈,我要用恐惧值抹除任务产生的特殊事故!我不要进局子!救命啊!” 我手腕冰凉,内心拔凉,无可奈何的在心中高喊系统妈妈用恐惧值抹除事故。 “叮!” “事故已抹除。” 系统妈妈果然是“收钱办事”,仅仅不到一秒钟,便收取恐惧值,抹除掉事故痕迹。 可警车还是把我俩送进派出所,警察叔叔把我俩分开单独送进一间不足15平方米的审讯室。 我坐在带有小桌子的铁板凳上,双手镯子被连接桌子的镯子代替,虽然我有足够的力气挣断手镯,但是不敢轻易瞎作死啊,外一给我判成越狱罪怎么办? 只能祈祷系统妈妈给力一些。 屋内没有钟表的前提下,我数着系统寿命钟表记时间,俨然流失了3个小时48分钟52秒。 “咣当!” 门开了,一个穿制服的警察叔叔手里提个卷夹子走到正对我的电脑桌,随即坐下打开电脑屏幕和执法记录仪,双手放在键盘准备记录口供,平淡开口:“你隔壁屋那小子已经说明白了,我们也查监控摄像头了,根据死者的死亡时间,你们确实没有在场的证据,而且根据法医现场分析,死者确实是以一种诡异方式自杀,不是他杀。” “那您就把我放了呗,这不没啥事了嘛。” 我低头听完警察叔叔讲话,语气稍微正经的回答。 “但是我们搜索命案现场的时候,在冰箱里找到了尸体碎块,加上最近松东128医院太平间尸体冷藏柜出现过盗尸贼,尸体碎块和太平间里的相吻合,是一具尸体。还有调出来你的资料显示。你以前可是犯过事儿的啊!行走狗屁江湖,没良心的骗人钱财。当时因为未成年,所以被少管所管制拘留思想教育半年,出来以后也是不干正经勾当,捞偏门挣脏钱。所以我们想问问你,你最近有没有跑医院里偷尸体或者贩卖尸体的行为?” 警察叔叔斜眼看着我,咄咄逼人的语气非常有气势。 “没有,我出来以后一直都很遵纪守法,也没干过不是人的事儿。自己最近整了个小营生,就在路北区第二人民医院附近的殡葬用品店,是我一个叔开的,我帮他打下手,没事扎个纸人,做个花圈啥的,也不干别的。您要是不信,您可以去查查,店主姓周。” 我思索两秒后,把老周当做挡箭牌,随意捏造一个看起来勉强靠谱的身份。 警察叔叔一动不动凝视着我:“你可以走了,但是最近最好别出远门,我们有事会提前找你的。” “妥了。” 我点点头。 “咔哒……” 警察叔叔走过来掏出钥匙打开银镯子,随后又把我从椅子上拉起来,带我走出审讯室。 “哥……” 于香肉丝眼圈含眼泪的站在派出所门口,见我被放出来之后,终于有个心里支柱当做依靠,眼泪彻底止不住的噼里啪啦往下流,瞬间哭成一个泪人。 “好了,别哭了,警察叔叔都说咱是好人了。” 我主动搂住他,轻轻拍他的肩膀,回头看警察叔叔回到局子里之后,才凑近他的耳边说道:“郑傻子有没有别的特殊癖好?他咋还喜欢收藏尸体呢?” “不知道啊……但是他以前特别喜欢玩芭比娃娃。” 于香肉丝一边抽泣一边小声嘀咕。 “明天咱俩得去一趟奉沈市了,为你也为我。” 我搂住他顺大街漫无目的往前走,从空间背包里召唤出此次任务的线索,攥在空闲的左手手心。 此次任务的线索与前次完全不同,不再是照片的形式,而是白纸黑字的小纸条,写有八个瘦金字体。 “阴司无序,亡法无情。” 我站定在街边,借助月光看清八个字,思绪不禁随风摇曳,抬头目光深邃的盯向街对角苟延残喘在阴影下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 八个字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地府是有什么不尽鬼意的地方,导致生存在地府冥鬼心生不满? 但是毕竟地府属于神话领域,里面所存在的是真神,如果这是耍耍手段,他们肯定将冥鬼玩弄于股掌之间。 或者说是…… “哥,为啥也为你啊?你也没事啊!” 于香肉丝成功打岔,把我的思路搞乱。 “别忘了,我是秦广王座下走狗,赵大炮。” 我嬉笑的揉搓他头发,随即像是在自己说话的嘟囔:“也就是算为了正义吧,这个东西肯定不止坑过一个人了,不能再让他们扰乱阳间了。” “哥,你真勇敢。” 于香肉丝小眼神非常崇拜我的说道。 “呵呵呵……” 我自嘲的笑了笑:“不勇敢早就死了……” 0067 订票 “为了正义!” 于香肉丝被我带动燥热的青春鸡血,攥紧拳头不停给自己打气:“这都晚上了,咱咋去奉沈市啊?我把车取回来?咱现在开车去还是咋滴?” “别开车了,走高速得五六个小时,还就你一个人会开车,我也不会。让你在高速上猛开五六个小时,就你这小体格子不得到地方就报废啊?” 我扒拉他一下,心中暗自琢磨,这事儿肯定不能跟老姐说,而且危险系数不低,那就更不能带方胖子去了,毕竟把兄弟坑死的事,短暂时间之内做出来。 于是我暂做思考又说道:“你上企鹅信,查查动车票,咱现在回家准备一下,赶上最早的动车,咱就走。” “早上九点半有一趟开往京城的动车,然后中间在奉沈北站停车,停站时间是下午两点多,咱就坐这趟?” 于香肉丝掏出手机查看火车列车表。 “行,就坐这趟吧,现在回家准备准备。” 我开始在路边寻摸出租车,寻摸个半小时之后,方才有一辆跑夜活的经过,然后我俩上了车。 等到家,时间已经来到凌晨一点。 于香肉丝疲惫的在车上睡了一觉,而我到不是太困,反而精神无比,但仍然无法猜透任务的含义。 上了楼,我轻轻用放在门框上的备用钥匙开了门,悄悄的掏出钱包,干完一切默默的走去于香肉丝屋子,丝毫不敢吵醒老姐,要不然人家一问,肯定露馅。 方胖子似乎没有回来,因为他家屋子里没有啥动静,指不定在哪跟老周玩宿醉呢。 “哥,你把你身份证号说一下,我给你订票。” 于香肉丝坐在摇椅上,捅咕着手机预定车票。 “230100199……” 我随心所欲的说出一串身份证号,跟在自己家似一点不客气靠坐在大沙发,眼神直往棚顶飘。 “哥,我订完了,咱现在咋整?” 于香肉丝摆摆手机屏幕,显示订票成功。 “你别跟我藏拙,你到底有啥看家本事啊?毕竟咱俩刚见面的时候,你那一鞭子属实给我抽懵逼了。” 我揉搓着鼻梁骨,有点惆怅,如果现在论身边最强战友,应该是方胖子的便宜媳妇阴如花,可是咱跟人家搭不上关系啊!况且毕竟没有搞清楚她身体情况。 再就是老周,老周绝对有真本事,而且本事不小。能做出五戒香这种和我配套的法宝,实数不易,可是人家天天过得浑浑噩噩,肯定不能跟我出去办事。 接下来系统妈妈让我好好准备,我除了一身绝学和一定量的知识储备能源之外,狗屁不会。画个符都比上炕费劲,更别说其他东西了,太tm难了。 其实仔细想想,现在有个鬼王面具,还有个阴差气息,打个普普通通的厉鬼应该是没啥问题。 系统妈妈却告诉我……容易出事。 唉!太tm难了。 于香肉丝抄起放在他堂口之下的鼓鞭与圆皮鼓:“文王鼓,武王鞭。我的本事按照现代网络词语来说,就是控场的辅助,我的鼓声有控制鬼魂精神的作用,鞭子抽人能让人短暂的愣神。常年下阴还懂一些鬼话,其他就啥也不会了,也没正经练过啥,咱走江湖的就靠一张嘴。” “咱俩是一样一样的啊!” 我甚是哀伤抹擦一把脸:“都是靠嘴过日子的,到地方就忽悠吧,忽悠明白就忽悠,忽悠不明白就等死。” “那咋整啊?” 于香肉丝把鼓鞭放回原味,落寞重新坐回摇椅。 “走一步看一步吧,可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为啥郑傻子家电冰箱里有尸体碎块,还有之前用阴差气息吓鬼到时候,他背后的女鬼,瞅我眼神也不一样。是不是有那什么所谓法务代表人躲在其中,因为咱们主动打破了平衡环境,所以才出手干死郑傻子……” 我眨眨眼睛,内心感慨万分:“那这一看,又是被我硬克死一个人啊,以后肯定不能管这些乱遭的事儿了,消停眯着忽悠点钱挺好。可我tm还是想不通,这狗屁合同为什么转移到你身上,难道是我也要把你克死吗?” “呼……呼……呼……” 身心俱疲的于香肉丝躺在摇椅,呼吸平稳的睡着了。 “真是没心没肺的孩子。” 我听见呼吸声,低头瞅了他一眼,这一瞅却是吓了一跳,他额头那盏天庭火越烧越旺,有占山为王的趋势,阴气则是像体外缩减,有点要被排斥灭掉的意思。 气运极速增多,且不是属于他自己的气运。 怎么回事,哪来的气运? 我心中充满疑问的走向他,走到他身旁,左手结成剑指抵在他的下巴,将他头微微抬起:“紫气东来?为啥会有紫气东来?一个走阴人怎么会有紫气东来?” “呼……呼……呼……” 于香肉丝睡的很安稳,面容泛着安逸的微笑,似乎在梦里做了一场难得的美梦。 “敕!” 我闭紧双眼,剑指的两根手指头抵触在他额头,小声轻叹一句法令,随后两根手指头剧烈颤抖。 “嗡~” 我脑袋跟着手指头的节奏一起晃动,一副幅臆想图画仿佛在眼前形成实际画面。 第一幅画面是于香肉丝在一个只点燃一盏灯的屋子里,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他身前摆着的桌子有数不清的金银财宝,灯光照耀下反射的光芒直晃眼睛。 第二幅画面,是于香肉丝疯狂玩耍摇晃手中筛盅,浑身冒着虎气,似乎在与别人对赌,输一局就倾家荡产。 第三幅画面,于香肉丝衣衫褴褛,被麻绳捆住双手,吊在半空,裸露在外的皮肤尽是刀疤和烫伤。 他似乎是在哭泣,又似乎在呼唤我的名字,在无力祈祷信仰的依靠,能带他走出这个人间地狱。 “嗡~” 我抬起手指,向后倒退三步,差点步伐不稳的摔倒在地,大口喘息新鲜空气,难以平复复杂的情绪。 “为什么会有赌局?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魔怔的喃喃自语,伸手打个响指,召唤出幸运骰子,满怀希望的向上抛去。 等落到掌心,摊开手,幸运骰子浮现数字为:6。 6点代表走狗屎运。 “哥……哥……救我……救我……” 于香肉丝抬起双手肆意挣扎,像是将要溺死在水池里绝望的水鬼,绝望无助断断续续的呼唤。 “这呢这呢。” 我收回幸运骰子,不假思索的抱住他胳膊。 于香肉丝在听到我声音一刹那,恢复平静,心安理得再次沉睡,只不过没了嘴角上扬的微笑。 “唉!这可咋整!” 我一屁股坐在他摇椅边上的空地,背靠摇椅,守候他的同时,昏昏欲睡。 0068 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第二天早上六点,我手机叮的闹铃准时响起。 我揉搓眼皮,打了个哈气又伸了个懒腰,回头一个嘴巴扇在仍然呼呼大睡的于香肉丝脸蛋:“别他妈睡了,统共就睡了不到五个小时,你他妈折腾梦游起来八次,我真是一宿没咋合眼啊!你到是睡的挺香!” “啊?咋的了?” 于香肉丝睡眼惺忪的才寻思过味来:“我睡觉做梦了,梦着跟人家斗地主,谁输就得剁手指头的,没两把我十根手指头全输没了,还跟人家玩呢!用嘴叼牌也跟人家干!” “滚犊子吧,就你这样的斗地主,不得拿四个二带两王往出打啊?输死你也该!” 我一边咒骂,一边走向他家的厕所,简单洗把脸,再用于香肉丝的洗漱用品洗了个头,最后抄起吹风机把头发吹干,照了照镜子,看着还算整洁之后,走出厕所:“你也起来收拾吧,咱从路北打车到松西高铁站,都得小一个小时,晚了就赶不上火车了。” “行,那我快点收拾。” 于香肉丝走向自家卧室,不知道他是咋想的,从衣柜里掏出一件古老的黑色中山装,将中山装换到身上,又抄起床头柜的高级香水,来个男士七喷,才走出卧室。 “你要让我来呀~谁他妈不愿意来呀~哪个王八犊子不愿意来呀~你家墙又高呀~四处搭炮台~” 他走进厕所,哼着美滋美味的二人转,洗把脸刷个牙,整了个时尚中分头型,抹点护肤品和防晒霜。完事之后跟tm要出去度假似的,把鼓和鞭子收进一个圆形包包里,背在身后正正好好。还翻找出一个墨镜,卡在鼻梁。 “你告诉告诉我,你咋寻思穿个中山装呢?咱是出去拼命的!不是竞选街道妇女协会主席的!你是不是有病?” 我跳脚指他鼻子破口大骂,然而他并没有搭理我,又找了个相对薄一些的呢子大衣和赵本山老师表演小品时间常戴的毡帽,将两者披在肩膀,戴在头顶。 随后他洋洋得意的摆个造型:“我猜今天晚上我还得斗地主,穿的牛逼一点,杀杀他们的锐气!” “就你这衰样,你不输谁输?哎呀我的老天爷啊!” 我双手捂住疯狂跳动的小心脏,咧嘴吐槽。 “别说了,这都七点了,咱走吧。” 于香肉丝双手挥了一下呢子大衣的衣角,极其潇洒极其二逼的揣好钥匙,往家门走去。 “肉丝!你把鼓掏出来,你这背在里面跟驼背似的!” 我打心里觉得,于香肉丝此时此刻不是把自己当做上海滩徐文强,就是把自己当成港岛高进,可是仔细一瞅,冷不丁还像《笑傲江湖》里的木高峰。 “对对对,鼓忘往外拿了。” 于香肉丝后知后觉的掏出装鼓的背包,提溜在手中。 就这样,我俩下了楼,打车前往位于松西区的高铁火车站。 一路上出租车司机一直在问我俩是干啥的。 于香肉丝装冷酷的回答人家:“我系个莫得感情,莫得钱,莫得对象的残忍血腥冷酷杀手,你要是给我银行卡打钱,我保准以后你的仇人后半夜不敢睡觉。” 听完他说话,司机师傅差点给我俩送精神病院去,更没再敢跟于香肉丝主动对话。 磕磕绊绊终于到达松西高铁火车站。 我俩在取票厅取完票之后,来到候车室,一大早上人很多,勉强找到两个空座位座下。 屋子里虽然开空调,但是耐不住人多火气旺。 再加上于香肉丝穿的多,已经捂的满头大汗,不停用纸巾擦着额头,嘴依然愤愤不平对我吐槽着:“哥,你说这天咋这么热呢?给我都热出汗了,我还能当一个冷酷杀手吗?” “你有当麻辣烫杀手的潜质!” 我不乐意睁眼瞅他,属实忒雷人。 “那我要当撒尿牛丸杀手,这丸子咬一口往外呲水,我最喜欢吃了,都给我舌头烫伤好几回。” 于香肉丝智商妥妥的隐身不在线,故意把毡帽往下拽,探个头贼眉鼠眼的观察来往群众,说话声音极大,生怕别人听不到:“哥,你不是没有对象吗?这火车站里面的小姑娘多,你就看,相中哪个了,我就给你要企鹅号去!” “肉丝!” 我一把捂住他的嘴:“我有个朋友,外号叫方胖子,回头介绍给你认识认识,你俩绝对是天作之合,都得当场结拜成异姓兄弟,实在不行你俩处个对象也行。你别吵吵了行不行?咱出趟门,不够你丢人了。” “唔唔唔~” 于香肉丝玩命扒拉开我的手,一吐为快:“哥,上次你说要拜把子的,昨天晚上就被你克死了,你能不能别克我?我还想多活几年呢,求求了!” “操!那不是意外吗?!” 我心虚的双手插进裤兜:“虽然我命硬,但是我并不克人。你千万别说我克人,我小时候身边围一堆人天天说我克人,都给我说出阴影了,你要是再逼逼,我容易咬你!” “哥,你咬我,我用不用打狂犬疫苗啊?” 于香肉丝在作死边缘疯狂试探,说完话尥蹶子就跑:“我去超市买点泡面啥的,咱得在车上吃中午饭。” “快去快回,麻辣烫杀手。” 我挥挥手告诉他快点回来,掏出手机瞅了眼时间后,用万度百科搜索奉沈市的资料。 从小到大,从来没出过省,甚至对松动市也不算太熟悉,只知道奉沈市是辽省省会城市,与松东,季春齐名。 从百度资料来看,奉沈经济发展比松东强的多,还被评了个新一线城市,应该基础建设来说不会外差事。毕竟从近些年来看,整个东三省的经济环境都不太乐观。 我研究一会,记住几个主要市辖区的地名,顺便用高品地图定位一下千里区的位置,千里区属于郊区,位于奉沈市南部,得过浊河大桥才能到。原本是个县级市,后来经济开发被规划成了市辖区。 “哥,我买了几桶泡面和小零食啥的,你看够吃不?不够吃我在出去找小商贩买点熟食啥的。” 于香肉丝双手拿个大塑料袋,塑料袋里面有泡面,小面包,火腿肠啥的,属实没少买。 “够吃了,够吃了。走吧,都报站了,车快到了。” 我简单扫一眼,竖起耳朵聆听候车室报站的声音,随后起身拿着于香肉丝的鼓袋,对照列车号寻找进站检票口。 等待检票,时间又过去二十分钟,上到动车。 找好座位,放好行李,我有一搭没一搭跟于香肉丝唠嗑:“你走阴肯定认识人多,奉沈市你有朋友圈子吗?” “没有,走阴其实把地界划分看的很重,别说奉沈的了,就是离咱近的季春市来人,咱都不待见他们。” 于香肉丝啃着鸡爪子,含糊不清却又实实在在的说道。 这是个事实,毕竟现在是一个利益为核心价值观的世界,别的地界走阴人过来凑热闹,那不就是在抢生意嘛。你拦我生意,走我道挣大钱,我肯定不能正眼看你,不找人打你一顿,干扰你做法走阴就不错了。 “行吧,这也没朋友不好办事儿啊!” 用朋友时,方恨少,我仔细想着交际圈有没有在奉沈有关系的,哪怕是给指指路也行啊! 动车缓缓启动,下一站,赋予北。 0069 千里区 下午14:45,动车抵达奉沈市北站。 我领着麻辣烫杀手从南出口走到站前南广场。 北站位于沈水区,而且属于新站,周围建设非常时尚,一排排高楼大厦,什么建设银行,工商银行,锦州银行,葫芦岛银行全在这挂牌,靠边还有格林豪泰这些商务宾馆,以及四周各种日用品商店和超市。 我带麻辣烫杀手走到一家饭店前面:“咱俩先吃口饭吧,吃完饭再过去,现在过去时间太早了。” “我不太饿。” 于香肉丝摘下毡帽,拿帽子当扇子不停扇风,中分因为汗水太多成为落汤鸡,头发已经打成几缕,抬头就是火热的大太阳,但是他说啥都不把呢子大衣脱咯。 “你肯定不能饿!一共买了四桶泡面,全让你吃了!那鸡爪子啃的也忒他妈不是人了,你说你这么往死吃干啥?好歹你也是个有二十多套房产的富二代啊!咱能不能有点牌面,咱能不能拿出点当富二代的架子!” 我拍着手无可奈何的一顿吐槽。 于香肉丝埋汰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那不寻思,今天晚上就容易死嘛,我寻思多吃点,死了也得当个饱死鬼,不能当饿死鬼啊!” “操!” 我伸手推开饭店的门,率先一步甩掉他,走进饭店。 “等会我!等会我!我感觉我还能吃点!” 于香肉丝提着鼓袋紧跟在我后面。 等到了店里,我要了两份两荤两素的盒饭和三大碗米饭,自己只是简单吃几口素菜,剩下米饭和荤菜全让于香肉丝给包了吃光,那肚子圆鼓鼓的。 “你把阴契带了吗?拿出来我再研究研究。” 我眯着眼睛嘴里叼根烟冲正在喝热水往下顺食儿的于香肉丝说道。 “给你,给你。” 于香肉丝掏出事先放在裤兜里的阴契。 “咱现在在沈水区,往千里区去得过桥,路程大概有一个小时,一会我滴滴叫个车,咱去探测一下路线。” 我右手阴契,左手手机地图估算行驶路线和时间。 “我一会想去买副扑克,就要姚记扑克。” 于香肉丝呆楞楞的眼神发直,双手抚摸着跟怀了孕似的肚子,轻声魔怔的自言自语。 “你买扑克干啥啊?” 我低头沉着冷静的悄悄运气,双眼瞳孔闪过一道微妙的金光,随后再次抬头向于香肉丝看去。 这一看是看出了问题。 因为于香肉丝今天一系列举动往死冒虎气,所以我在火车上压根没搭理他。可是现在这一看,他的天魂居然和郑傻子一样,漂浮在体外,但是处于若近若离的状态,时而回体时而出体,好像在玩赵子龙长坂坡救主七进七出,贼他丫的俏皮。 “啊?买扑克好地主啊!四个二带两王的。” 于香肉丝的反射弧已经开始迟钝,再加上跨省作战,并没有把他家的“鬼仙”带上,所以在防御力方面来说,不算是很强,甚至会比普通人弱很多。要不是几口老干娘辣酱给他额头天庭火重新整得澎湃,造成紫气东来的富贵运势。指不定现在是啥情况了,最低也得变成个痴呆。 “行,买吧,一会我去给你买。” 我裹着快要燃到棉花的烟头,面对这种情况束手无策,后天性天魂出体可以用叫魂的方法把他叫回来或者用一些特殊方法将其召唤,可必须找到天魂出体的原因。我现在压根不知道于香肉丝的天魂为什么会出体,其出体的原因又是为了什么。 再加上现在于香肉丝形成了紫气东来的运势,这个运势极为难得,是吉祥如意,逢凶化吉,百无禁忌的象征。有如此运势加持下,就算是短时间之内天魂出体,也不会影响主观因素,不会对身体造成太大伤害。 可紫气东来完全不能在天魂出体的走阴人身上发生,出现几率就像是彗星撞地球,千年难得一遇。 到底是想干什么? 从系统妈妈发布任务开算,始终没有托出一个有利用价值的线索,所给纸条更是云山雾罩。 真tm头疼加难搞。 “哥,我吃完了,咱现在去买扑克吧。” 于香肉丝放下热水杯,裹紧妮子大衣,神情恍惚的说道:“我突然咋感觉有点冷呢?风咋这么大呢?” “没事,都是错觉。” 我主动提留鼓袋,扶好于香肉丝走出饭店,在附近的超市里买了一副姚记扑克递给于香肉丝。 “哥……你对我真好……” 于香肉丝撕掉扑克包装皮,又将扑克盒扔进垃圾桶,接着双手不停的抽插扑克牌,像是得到最心怡的玩具。 “走吧,走吧,我叫车了,定位在前面的十字路口。” 我和于香肉丝站在东方商务宾馆门口前的十字路口,等到滴滴专车到来。 时间过去十分钟,我匆匆忙忙接了个电话,司机找准位置之后,开了过来。 “上车。” 我给成功变成傻子的于香肉丝松进后座,自己转身上到副驾驶,瞅了手机路程规划,便收好手机。 “师傅,咱奉沈市这两年发展挺好的啊?” 我故作冷静的想用侃大山方式寻找一些线索。 “还行吧,不是评了新一线城市吗?没啥用,该啥样还啥样,东北经济也就这样了。” 司机师傅相当愤青的吐槽完,又喵了眼倒车镜:“你俩不是本地人吧?去千里看亲戚还是找朋友啊?你俩这个定位的地方可不是太好啊!年轻人最好别去!” “为啥啊?我看地图上没有特殊备注啊?” 我竖耳朵一听,这阴契给的定位绝对有猫腻! “千里区成市辖区之前叫苏屯,那他妈全是干局子,耍活玩鬼的。每年警察到年关了,上那一抓一个准,是整个奉沈市最他妈出政绩的地方,现在还好点了,但是也没强多少。你定位这个地方,老奉沈人都知道,都管他叫脏活一条街,你兜里揣个两百万,都够呛够一晚上花的。” 司机师傅操着一口浓重的奉沈口音,骂骂咧咧的说出千里区这条街到底怎么回事,可能他老人家觉得这条街实在太影响市容了。 “啥局子?带冰还是带火的啊?” 我虽然心中有了答案,但是小心翼翼的再次问道。 “啥他妈都有,你甭管是溜冰的,还是嫖的,再者说是耍大钱儿的,你去了都能找着地方。” 司机师傅颇为了解的回答,又郑重其事的嘱咐道:“我看你岁数也不大,我就管你叫声老弟吧。老弟啊!听哥一句劝,咱能别去就别去,有钱干点啥正事不好?输钱输的全是想他妈发横财的,又有几个能发横财的?到最后不全他妈是连个裤衩子都输溜干净。” “老哥哥,我带我弟就是去见见世面,不是去发大财的,输两手知道知道外面水有多深,就行了。” 我装作无所谓的心态,表现的特别像愣头青。 “行吧,输点就当做娱乐生活了。但是可千万别上头,局多鬼也多,也千万别借高利贷。” 司机师傅见我去意已决,索性最后嘱咐两句便不再吱声,认认真真开车。 “哎!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我点点头道声谢,心头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似乎知道郑傻子钱是从哪来的,同时似乎了解邀请于香肉丝参加的是什么局。 这局子可能不是单单耍大钱的。 或许…… 0070 这尼玛叫别墅? 上了浊河桥,车速陡然加快,又过去32分钟,滴滴司机把我们送到了千里区的“休闲娱乐一条街”。 我带着在车上吃饱喝足睡醒一觉的于香肉丝下车。 还算宽敞的马路,少有车辆往来,路边有几个懒撒的青年人坐在道牙上抽着烟吹虚刀光剑影的生活。 一切很安逸,可是我却感觉到隐藏在安逸之下的波涛汹涌。因为这里磁场很杂乱,即使是并无人喧哗,但也会觉得吵闹无比,烟味酒味居然在通风极好的环境下被保留的不会消散。沥青路面还保存未能及时清扫干净的酒后呕吐物,以及各种被称为城市牛皮癣的小广告,当然这广告所昭示卖的是一些成人用品和特殊服务电话号。 我顺着街道对准门号牌往前走,这一条街很奇怪,别说高楼大厦,就连一个平常高的六层居民楼都没有。最高的是一间四层楼高的神似夜总会的娱乐场所,剩下参差不齐的一层,二,三层的房子,其中当属平房居多。 瞅着并不像市中心那些高端上档次的夜场和隐蔽无比的暗赌,受众群体应当是周围乡下的浪荡中年人,所以显得就有点没有格调,跟城乡结合部差不多。 我走了将近十分钟的路程,在这条街道的末尾,找到一家三户用铁栅栏围好的大瓦房,铁皮栅栏上挂有显眼的门牌号,千里区335号。 而且最与众不同的是,中间大瓦房挂着一个商标牌,商标牌的形象代言人是个中年男子。这中年男子上半身穿着老式西服,下半身穿着大花裤衩子,脚踩一双凉拖,戴个二鬼子时期翻译官的圆形墨镜,八字胡在唇瓣之上,贼么瞅怎么猥琐,甚至左手比出个棒的手势。 “阴契也会忽悠人了?” 我手里展开阴契的纸张,眼巴巴盯住别墅两字,眼前的破旧大瓦房,下个雨说不定房顶都tm得塌,哪有别墅的样子?真不怕开局子出意外把人砸死! “应该不会吧……这到底是干啥的啊?” 于香肉丝有点懵逼,仔细观察别墅,揣摩思路,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我也不知道,得找个高的地方看看。” 我原地转了一圈,将目光放在“别墅”斜对角的一家快捷旅店,快捷旅店是三层楼高,在三楼差不多能看清“别墅”的地貌和背地里暗藏的勾当。 想到这,我冲于香肉丝吩咐道:“走,咱俩去那家快捷旅店里开个房,然后研究研究这个“别墅”到底是咋回事。” “行,风水我不太懂,你说了算。” 于香肉丝点点头,魂不守舍的跟在我屁股后面。 等走到街斜对角的快捷旅店里,我掏出身份证,扫描完付款码,主动跟浓妆艳抹的中年妇女老板娘搭茬:“阿姨,问个事儿呗,你家对面那三个大瓦房是干啥的呀?就是带人像那个!是放局的吗?” “你这死崽子!管谁叫阿姨呢?你瞅我像阿姨吗?” 老板娘一边搔首弄姿的捅咕电脑登记,一边抬起头用画着劣质眼线的小眼睛怒视我。 “呃……大姐大姐,我这坐车坐的有点迷糊。” 我尴尬的挠挠头,方才想起来对女性称呼说错了,可是天大的忌讳,估计在喊两声阿姨,她得挠死我。 “晕车啊?晕车就出去吐去,别在这晃悠,瞅着你闹心不知道吗?!跟个电线杆子似的,你要雷死我啊?!” 老板娘扔下身份证,双手掐腰就要开始喋喋不休的喷人,连带语调都拔高变尖利不少,瞅我的眼神跟要杀了我似的。 这绝逼是系统妈妈给的称号在起作用! 我攥紧拳头太想给她那布满皱纹的凄惨老脸整容。 “哥,你往后稍一稍吧。” 于香肉丝拍拍我的肩膀,随即把我扒拉到他身后,接着他整理整理帽子,从容不迫的从呢子大衣里掏出一小沓红色毛爷爷:“这有两千就当做给你打听消息的小费,房钱我们另付。然后你把你那跟腚眼子似的嘴给我们放干净点!管你叫阿姨咋的了?管你叫阿姨还他妈是我们有礼貌呢!就你长得歪瓜裂枣的,再往脸上拍点腮红,大半夜出去都他妈比鬼都吓人,逼逼赖赖的你还好意思巴巴个没完?咋滴?我给你怼回你仙逝老母亲b里,回炉重造一下子啊?草泥马的!跟谁俩呢?没有素质就别他妈说话!” “哎呀!” 老板娘眼神中释放着炽热的光芒,光芒是对碰到势均力敌的对手而感到高兴,更是为桌子上的两千块钱兴奋,嘴里虽然还在不依不饶,但是伸手默默拍住了钱:“你俩要打听啥啊?对过那确实是个局子,老板我没太接触过。” “玩的人多吗?” 这次换我拉回了欲要呲牙咬人的于香肉丝。 “不算多……生意在这条街上应该是最次的。” 老板娘因为两千块钱的存在,选择沉思一会,想好措词说道:“生意确实不咋地,而且前两年那房子里有溜冰过劲的赌徒,猝死了。传闻说是后来又闹了鬼,所以空了小一年,前三四个月才有人买下来继续用,开局之前还特意做了一场法事呢,请不少秃瓢的和尚。” “行吧。” 我在心中记下她所说的话,又开口道:“三楼有空闲的房间吗?给我俩开个三楼的。” “有,要带窗户的不?带窗户的280。” 老板娘属实不喜欢跟我说话,对我爱答不理的。 “嘭!” “你他妈看我们不是本地,那我们当sb忽悠呢?!” 精神本就不好再加上天魂出窍的麻辣烫杀手,听到这个价格,当时就不乐意了,一拍前台桌子就要跟人家老板娘撕扯撕扯,看看到底谁是泼妇中的王者! “80就行,80就行,不能再低了。” 老板娘在于香肉丝男人雄风威逼下,自动认怂,而且瞅于香肉丝的眼神中充满了暧昧。 “别吵吵了!” 我连忙阻止此场血战:“登记完了没?完事房卡给我们,我们上楼还有事呢!” “好的!” 老板娘乖乖听话的把房卡和身份证一同递还给我。 “钱过去了嗷!” 我挥挥手机中的支付界面,随后领于香肉丝顺楼梯间往楼上走。 “等一下!” 哪能想到老板娘宛如迷妹的高喊:“那个身材瘦小的发哥!你能给我留个企鹅信吗?你骂人的时候可帅了!” “三年,我等三年了!我不是告诉别人我有多优秀!我就是想让他们知道,我失去的东西我一定亲手拿回来!” 于香肉丝掷地有声的吼完一段台词,留给老板娘一个潇洒落寞的背影。 正所谓风萧萧兮易水寒,肉丝一去兮不复还。 爱情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刮的人是房倒又屋塌。 “你装逼装的挺厉害啊!” 我抽烟抱膀的透过三楼窗户望着三间大瓦房的风水格局,笑呵呵的暗讽于香肉丝一句。 “她骂你!我肯定是接受不了。” 于香肉丝四仰八叉的倒在单人床上:“你现在看出啥毛病了吗?” “唉!” 我唉声叹气的分析:“这是把活人住的阳宅当做死人葬的阴宅供起来了,如此手段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 0071 活人的阴宅 “啥情况?活人咋能住阴宅呢?” 鱼香肉丝听我如此说话,脸色一边,正经的走到我身旁,与我一同望向三间大瓦房,与此同时他飘在体会的天魂回体,在一瞬间智商恢复到平均水平。 “没上来之前我就注意到了,他家门口有一棵柳树,柳树是啥样的,你走阴肯定知道,一棵柳树同样不能代表什么。可现在他家另一侧栅栏后面有课槐树。” 我掐烟的手分两次指向一前一后的两棵植物,紧皱着眉头继续说道:“这槐树也属阴,与柳树齐名,也同样叫做冢树,一般都种植在坟墓旁边。这一前一后算是给院子围住了,断绝阳气侵入,而且在暗地里吸收这条街上人类所产生的各种驳杂欲望。再加上他家院子地面明显不是沥青或者混凝土和砖地,应该的从坟茔子附近挖的干土,铺成石土地,又拿地下水天天浇灌。他家房子所处位置在咱角度来看,是往起凸,地势稍微高一些,导致更像个坟茔子,地势加土的作用彻底将其掩饰成一座阴宅。” “有这么邪乎吗?” 于香肉丝极其重视的反问。 “说实话,不是太邪乎……” 我叹气抽了口气,一转口风:“但是你看,他家院子正东方的空地里放了尊石像,这石像你应该看不清楚,但是我可以看到石像所供的是貔貅……” “只进不出?” 鱼香肉丝听到这,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我两根手指将烟头捻灭:“传说中貔貅触犯天条,玉皇大帝罚他只以四面八方之财为食,吞万物而不泻,可招财聚宝,只进不出,神通特异。” “但他是祥瑞之兽啊!有破灾免难的作用啊!” 鱼香肉丝对貔貅的了解也很深刻。 “对,也不对。” 我摇了摇头:“周朝的时候,姜子牙在蜀川收服过一只貔貅当坐骑,后来姜子牙发现貔貅每天食量惊人,却从不大小便。而它唯一的排泄系统就是从其全身的毛皮里分泌出一点点奇香无比的汗液,四面八方的动物闻到这种奇香后无不争先恐后,不由自主跑来争食,结果反被貔貅吃掉。这就是一招欲擒故纵的手段,现在大城市里没有那么多的动物,就算是有也是猫狗和耗子。貔貅满足不了进食的欲望,这香味就会出现变化,开始从辟邪转到招邪。” “你是说……” 于香肉丝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了一步,不再敢看貔貅雕像一眼,因为他本身是走阴人,虽然在老干娘辣酱的强化下身体好了不少,致使阴气逐渐萧条。但阴气还是他本身的能力,所以貔貅在某一时刻对他有一种别样的致命吸引力。 “野鬼归坟,野仙归庙。” 我吐露出一句老话后,不寒而栗的说道:“在孤魂野鬼之上有一种鬼被称为坟鬼。打个比方,孤魂野鬼是飘荡在阳间没有房子的负一代,坟鬼就是属于有家有业的大户,他们有居住的地方,自然不会争破头颅的祸害人类,等想开了,他们也就去投胎了。” “这玩意招坟鬼?!” 于香肉丝尖叫一声差点喊破喉咙。 我斜楞他一眼,轻轻说道:“不招,但是孤魂野鬼最想有的就是房子,最想有的就是家。孤魂野鬼跟比他们强势,比他们有来历,还受后辈香火供奉的坟鬼争坟,肯定争不过啊!所以这个风水局装出来的阴宅,在孤魂野鬼眼里是最好的归宿,还是他妈能闻着香味的那种。换你,你想不想有个地方待着,有个地方休养生息。” “想……” 于香肉丝沉默许久后,说出真心话。 “换我,我也想,都他妈成孤魂野鬼了还怕再死一次啊?魂飞魄散能咋滴?反正地府投胎排号也排不上我!” 我模仿孤魂野鬼的语气和心境吐槽两句,随后再次剖析其中道理:“这到了晚上,孤魂野鬼活泛起来了,那就代表貔貅进食是不间断的,他这香味还有招财进宝的作用,而且钱来了还出不去,全划拉自己兜里了,这要是开赌局,妥妥的流水都能有个几十万。” “但是他家不是生意不好吗?” 于香肉丝想起老板娘的话,提出一个关键性问题。 “不知道你注没注意,他家正门门口贴的门神不是秦叔宝和尉迟恭。那他妈贴的是泰山府君,摆这么个风水局,他他妈还敢把泰山府君的民间画像挂门上,你说这隐藏在背后的人得多牛逼,有点要炸天的节奏啊!” 我说说话,情绪莫名其妙的失控,逐渐变得暴躁,甚至演变到怒不可眼的跳脚喷人 “道教传统上的地府之主?!” 于香肉丝猛然醒悟,与我一般惊愕的夸张张开大嘴,一时间狂吸三口凉气,小心脏依然难以平静,砰砰直跳。 “对,就是传统意义上的地府之主。” 我已经恐慌到摇摇欲坠,放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孤魂野鬼最想的就是投胎,他们盲目,他们压抑,他们精神错乱,他们没有太多的自我意识。见到了泰山府君的画像,就会以为真正的魂归地府准备投胎了,那可真就是啥也不管了。就是不知道这位大哥搞没搞什么地府分号十八层地狱啥的,这明显是要谋朝篡位的节奏啊!。” “这到底是啥和啥啊?” 于香肉丝越听我说话越懵逼,脑回路彻底跟不上了,而且更加觉得今天晚上赴约是难逃一死。 “我现在也不太清楚,只能到晚上进去看看才能知道到底是咋回事,但是无论发生任何事……” 我突然情深似切抓住于香肉丝的手:“无论发生任何事,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让你死。” “叮!” 系统提示音似乎在构造上存在延迟的bug。 系统妈妈轻声细语的娓娓道来:“宿主已到达位于奉沈市的千里区,系统任务线索更新。此次任务难度较大,宿主可以请帮手,与此同时再次赠送宿主1000点恐惧值。请宿主妥善处理恐惧值,反正任务不过也是死。” “操!” 我甩开于香肉丝的手,烦躁的破口大骂,真想亲手手撕了系统妈妈的破车嘴。 咱就不能好好好好沟通吗?反正任务不过也是死是什么鬼啊?多给我一点鼓励不香吗? 哪有这么往死虐主的啊! “任务线索以发送到宿主空间背包,请宿主注意查收,切记要连接上一条任务线索,看不明白就会死哟~” 系统妈妈好死不死的好像在故意气我。 “沃特发克!” 我气的步伐不稳,当场栽倒在床。 “哥,你咋的了?不能是人家把你吓着了吧。” 于香肉丝见我这般动作,以为我被人家给吓傻了,所以心里甚是不托底,有了跑路去国外的想法。 鬼还敢横跨太平洋杀人吗? 把泰山府君供上了,人家西方的撒旦和冥王哈迪斯可不一定给面子啊! 这是一个绝佳的方法! 于香肉丝内心酌定,要是再发生什么不可思议的变化,就变卖家产从桃仙机场买票跑路。 “没事……没事……” 我挥挥手示意自己没事,然后背过身去,悄悄召唤出系统妈妈给的第二个线索。 嗯,跟第一个线索一样,是张纸条。 嗯,同样的瘦金字体,写了四个字。 “为了正义!” 我绝望无助的嘟囔出纸条上的字,抬头对着房子的吊灯,倍感乏力的大叫:“我就操xx了!” 0072 院内 夜深了…… 这条街到是没有丝毫要陷入沉睡的迹象。 有地中海的中年大叔怀里搂着在岁数上能当他女儿的小姐。有醉倒在街头哇哇呕吐,鼻涕眼泪止不住往下横流的失意青年。有溜冰溜到神志不清,拿马路牙子当迪吧蹦迪的社会小伙。还有伪装妥善的乞丐手持二维码,乞讨着一块两块的企鹅信红包。 有的门店前用大音响播放着《我们不一样》。 有的门店站着一堆人因为一个异性大打出手,最后演变成打电话摇人,一副不砍死一个不罢休的架势。 漆黑旮旯里的暗娼挥舞粉嫩的手帕,端嗓子妩媚的声音听着非常撩动人心扉,可年老色衰的生意不大好。 这条街好像是人们释放欲望的天堂,又好像使人堕落的无边地狱。 有人活着已经死了。 有人死了确实死了。 我站在铁栅栏大门前,大口吸食烟草里的尼古丁。 现在铁栅栏大门前多出了一个壮汉,这壮汉身高有个180,体重至少在170,且肌肉极为雄壮。穿个半截袖仿佛要被肌肉撑碎似的,抱个膀,大晚上戴个黑色墨镜,标准看门的军姿俨然不动,要不是身体还存在呼吸的起伏,谁都会误以为他丫的是个雕像。 “这大哥是干啥的啊?” 怯懦的于香肉丝贴我耳朵问道。 “不知道啊……应该是保镖吧……” 瞅他这架势应该是看门护院的,所以我跟于香肉丝说完话,往前走了两步,略显低微的与其打声招呼:“大哥!咱家局子开了吗?我和我弟弟特意过来玩的!” “开了……” 壮汉说话声音有点细,听到耳朵里软糯糯的,跟他外表形象完全不符。 “那我想进去玩两手!” 我硬着头发往前走,想跨过他,推开那扇已经不锁的大门,进去看看院子到底是怎样的情形。 “有请帖吗?没有请帖不让进!” 壮汉很是冷酷,像个没有感情的机械人,随手拍住我的肩膀,接着用力将我向后一推,力气大到居然给我推出去三米远,差点摔倒在于香肉丝脚下。 “啥请帖啊?” 我心中有些吃惊,没想到经系统强化强化过的身体,他可以从容不迫的将我推远…… “就是一张纸,上面写着转让的……那什么的。” 壮汉似乎并不是太多了解事情,说话语无伦次,挠挠头的最后道出一句似懂非懂的话。 “哦!” 于香肉丝见我站稳之后,从兜里掏出阴契,径直走向壮汉,吞口口水甚是胆怯的说道:“大哥!你看看是这个不?我身上就有一张这个。” “对,就是这个。” 壮汉接过阴契,马虎的瞅了两眼,又放到鼻子边装模作样的嗅嗅气味,最后方才说道:“你是于肉吧,那你进去吧,一张请帖就能让本人进去,你后面那特别英俊的帅哥就进不去了。” “啊?啊!这么回事啊!我跟我哥商量商量。” 于香肉丝退回到我身旁,与我小声商讨:“你看他跟个熊瞎子似的,指定不带让你进去的!现在可咋整啊?” “这都23:55了。” 我掏出手机瞅了一眼时间,随后简单思考一下:“你先进去吧,这也快到点了,一会我想个招混进去,你不用担心!” “那你得快点啊!要不然我容易凉啊!” 于香肉丝诚惶诚恐的说话都打着寒颤,勉为其难的挺起腰背,大腿却异常诚实的不敢迈开步子,一顿小碎步走进壮汉为他敞开的大门。 等他彻底走进去之后,壮汉随手关门,继续保持刚开始的姿势,一动不动。 “大哥,就没有缓了呗?我也有点钱想输出去。” 我双手插兜,用必胜演技表演出一股迫切想往死输钱的上头赌徒,在他身边疯狂买单的同时,顺着门缝往里看,可是已经看不到于香肉丝的决然背影。 “虽然你长得帅,但是你长得也衰啊!” 壮汉因为墨镜的存在,所以看不清楚他的眼神,可从他说话语气中可以听到他真的觉得我很帅,同样更觉得我是衰人,玩麻将炸胡都炸不明白的那种。 “咋的啊?都是年轻壮小伙,凭啥我长的就衰啊?” 我与他对话期间,往后退了两大步,接着机智的错开步伐,左脚脚尖点地,右脚踩的踏实,将臀翘起。左手撩开松宽的衣服,露出不算太有型的锁骨,右手不停来回抚摸自己过眉毛的长发,超常发挥系统称号的特色属性,阳光少年般的嬉笑一声后,舔着嘴唇对他挑着飞眼:“哥~你就让我进去呗~等我输完钱回来~咱俩加企鹅信,我让你潜我一下子!你看行不行!我老骚了!啥活都会!” “吱嘎……” 壮汉拉开铁门,不带感情的说道:“你进去吧,一会出来咱俩得加企鹅信……” “好嘞!哥!” 我连忙跑了进去,别说我没有底线,命都快没了,要底线干啥?有啥用?能活着再谈论其他有尊严的事儿吧。 院子摆设与我在旅店三楼看到的没有差距,只是在脚踏实地的这一刹那,我好像看到了错觉。 我好像看到满院子排序成列的军队,他们穿戴是古代时期衙门里的官差制服,普遍为黑色,其中有两个红色。还有一个最与众不同的天蓝色,而且天蓝色这个人腰间佩有一把二尺多长的清代顺刀制官刀,却没有刀鞘。 “哥!” 于香肉丝的叫喊声在我耳边响起,一下子将我拉回到现实世界,眼前的虚拟幻象瞬间消失。 “咋了?” 我收敛心神,摇摇头让自己变得情绪一点。 “你也进来了啊!” 于香肉丝跟我大概离有一米远,话声很清晰。 “对呀!我把门外那个愣逼给揍了!都给他揍倒地上哇哇直哭,你哥我老牛逼了!” 我一点没心虚,大声朗朗的吹嘘着自己多吊炸天,毕竟在如此恶劣未知环境之下,需要给于香肉丝一个信心。 “哥,咱俩先进那个瓦房啊?” 于香肉丝用手指挨个指向三间大瓦房。 三间大瓦房全部是用农村过冬糊窗户时候的厚半透明保鲜膜封好的,有暗黄色灯光由里向外的反射出来,隐隐约约可以看见窗户里有人影在晃动。 门是关严实的。 “吱嘎……” 正当我踌躇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呈三角形分布最中间的瓦房突然门开了! “啊!救命啊!” 紧接着从房子里走出来两个人,两个人一左一右,手中又拖个人。这人只剩下半截身体,从伤口横切面来看,应该是用斧子硬生生剁断的,压根没有剁干净,剩下小半截白森森布满血纹路的骨头茬子。这人一边高喊救命,一边被另外两个人拖到我俩眼前。 “救命啊!救命啊!” 半截人挣扎的呼唤,路过于香肉丝脚下的时候,一下子挣脱开控制,抱住于香肉丝的小腿。 “救命啊!” 于香肉丝求救的声音远比半截人大的多。 “这个逼样的,输钱不给,还他妈耍鬼!” 左侧的人把别在裤腰带的小型号军斧摘了下来,嘴里嘟囔着,手里斧头一下一下如同杀猪的屠夫,剁进半截人的后背,深入骨髓,往起拔的时候又泛出令人酸牙的咯嘣声。 “这辈子最他妈恨老赖!” 右侧的人果断将裤腰带别的锋刃宽厚杀猪刀摘下来,反复用宽差不多到达10厘米的刀背,猛砸半截人裸露在外的骨头茬子,顺便极为血腥的从伤口里掏出一段黑了吧唧的肠子,再用刀锋将肠子一节一节砍断。 “扣齿三十六!两手抱昆仑!” 我深呼吸一口气,左手掐成三清印起手式,右手结成不动明王手印,踏星步斗运行系统妈妈给予的道行,立定蹦出一米来远,两个手印击打在于香肉丝胸膛。 “救命……” “干死老赖……” “肠子扒出来,一会回家灌血肠吃……” 三个人在我出手不到五指之数,便化为乌有。 0073 貔貅里的线索 “呼~” 我深呼吸一口气,活动手指散去所结成的手印,不算太过费力的解决眼下产生的幻觉。 “刚才是咋回事啊?” 于香肉丝咬牙切齿的双腿筛糠颤抖,畏畏缩缩的逃跑思想油然而生,多一刻钟不想在此处多待 “别慌,一个障眼法罢了,就想吓唬吓唬来这个赌博输了不给钱的人,让他们知道知道当老赖的下场。” 我嘴里虽然说的非常托底,但是心里缺慌的一批,因为这个障眼法从施法角度来看,应该是将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以障眼法的方式来重新演练一遍。 所以这里肯定是有人被用此等方法活生生干死了…… “门开了,进还是不进?” 于香肉丝手指指向此时被打开的房门,寻问我的意见。 “等会,咱俩先去看看貔貅,这点也到了!咋还没鬼来呢?情况不太对啊!会不会是白天我眼神不好看错了?” 我对自己产生前所未有的疑问,凭借在旅店三楼观察记录的记忆画面,抬脚转身向院子里正东方边缘位置走去,因为从楼上看的时候,貔貅的石像就在正东方铁栅栏边上。 有我带头作死,再加上如此静谧诡异的幻境,于香肉丝百分之百心头发紧,寸步不离的跟在我屁股后面。 院子不算大,没一会便走到貔貅石像前。 我先是前后左右绕石像转一圈,接着站定在貔貅石头的正面。石像高度几乎与我平齐,现在两者之间的距离近到鼻子贴鼻子。 “嘶……” 我谨慎的倒吸一口凉气,一股类似昙花香的味道,芳香扑鼻,甚是迷人心神,让人流连忘返。 “刺溜~” 我微微皱眉,深刻觉得闻一口气味闻不出来什么东西,索性伸舌头不管干净埋汰的在貔貅石像舔了一口。 “啧~” 我砸吧一下嘴,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仿佛吸入某种未知毒素让人上瘾的药物,有一道没来由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呼唤呐喊,再舔一口吧!就一口! “刺溜~” 于是我伸舌头在貔貅石像鼻尖舔了第二口。 “叮!” 系统音如同喜欢恶作剧的小鬼般炸响。 系统妈妈在他之后说道:“恐惧值-50!” “卧槽?还有意外收获呢?” 我暗中心惊,不知道为什么舔貔貅石像会倒扣恐惧值,会不会是系统妈妈给的恐惧值是用到这个地方的? 算一算,余下1450点恐惧值,可以再舔舔试试。 “刺溜~” 我脑回路出现难以愈合的故障,居然踮脚把脑袋往里伸,主动亲了一口半张不张隐藏在石像口中的舌头。 “恐惧值-50!” 系统妈妈古井无波的播报信息。 “刺溜~” 我在貔貅石像侧脸舔了一口。 “恐惧值-50!” “吸溜~” “恐惧值-50!” …… 我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将貔貅石像差不多舔了个遍,舌尖泛着热气,花香味充斥我的味蕾,一种飘飘欲仙的欲望占据我的脑海与心神。我眼冒金星的兴奋之间好像看到了满天神佛,其中最为显眼的嫦娥姐姐正在对我招手,邀请我去广寒宫,一晌贪欢。 “嘿嘿嘿……兔兔辣么可爱,我要吃兔兔!” 我身体不受控制的原地打转,抬头将迷离的天空夜色尽收眼底。嫦娥姐姐正在身边与我商讨,到底是红烧兔头好吃?还是清蒸兔头好吃? “嘿嘿嘿……我要吃奶奶,不吃兔兔。” 我嘴角挂有晶莹剔透的哈喇子,痴傻放纵的笑容,在这一刻钟好像所有压力被释放的一干二净。 与嫦娥仙子在广寒宫蹦恰恰。 在千年玄冰玉床上与嫦娥仙子共吟,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缠绵悱恻的绵绵细雨,巧妙绝伦的烈阳日火,辗转难眠的雾里看花,情深不寿的一夜同欢。 此时此刻恰如每时每刻。 只有一个爽字占据我心灵深处的孤独。 “哥,你咋的了?咋还舔高兴了呢?” 于香肉丝实在看不下去我下贱无比的笑容,以及难以言表的动作,穿着裤子正在一进一出。 “啊?发生啥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于香肉丝成功打断我的春秋大梦,使我在接下来的一秒钟,无比怀念肉体带来的感情。 “你咋还舔来劲呢?我也舔两下看看。” 于香肉丝见我并没有完全恢复到正常状态,而且还持续难以忘怀的细微表情,好奇心直接爆发,推开我就要去舔貔貅石像。 “轰隆隆……” 没等到他伸舌头呢,貔貅石像竟然自动的缓缓张开血盆大口,舌头从嘴里伸出,卷曲的舌头也跟着施展而开,露出一张白色纸条。 “叮!” 系统提示音彻底摧毁我的美梦。 系统妈妈像是在报喜讯:“恭喜宿主触发本次阴差任务第三条线索!共消费1050点恐惧值!” “啊?这tm还能玩出线索呢?” 我扶稳差点被吓倒在地的于香肉丝,伸手取出舌头放的纸条,将其攥在手心,没有着急的第一时间观看。 “这又是干啥啊?它不是个石像吗?咋还带动换的呢!可吓死我了!” 于香肉丝抚摸自己的胸口,絮絮叨叨的发泄惊恐万分的情绪,更加觉得买票跑路才是王道。 “没事,咱走吧……” 我搂住于香肉丝往来时的路返回。 …… 此时站在大门口守卫秘密花园的壮汉,不知从何处掏出一碗香喷喷滚烫米饭和未点燃的三炷香。 壮汉弯腰将米饭碗倒扣到地面,随后将三炷香用打火机点燃,再掀起饭碗,把三炷香插在米饭里。 这香到是有与众不同的地方,燃烧所产生的烟气并没有随风而动。反而分成四股,按照直线形状,向东北南北四个方向飘去。 壮汉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小耳麦,把腰间别的扩音器开机,试了两下声音确认没有问题之后,扯脖子瞪眼珠高喊:“开饭咯~泰山老爷赏饭吃咯~快来咯~再不来就没得吃咯~过了这村就没这店咯~不吃白不吃咯~” 这话音刚落,便像是召集百万兵将的无双军令。 凡是身处在奉沈市千里区的孤魂野鬼,都听到此般号令,前仆后继宛如逃荒时分遇到可口瓜果美食,囫囵吞枣的欲要饱餐一顿。 最为怪异的是,原本吵闹无比的街道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在短短一分钟之内达到统一的安静。 一分钟过后,再次喧闹起来,但是没有任何人把这奇怪举动放在心上,就像什么都发生一样。 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肉眼不可见的雾气扑面而来,携带着冷气,死气,阴气,怨气,戾气,哀气,恨气…… 没有强烈阳气护体的生人碰到,不死也得丢半条命。 雾气中若隐若现各种人类的形体,有鼓掌叫好,有欢呼雀跃,有来日可期,有喜上眉梢,有向往已久…… 明明充满绝望的雾气却越来越流出希望的光辉。 活着遭罪,死了也遭罪,这重新活的机会就在眼前,必须攥进在手中,否则就是纯粹的缺心眼。 数千孤魂野鬼犹如在高速公路上放肆撒欢,高速行驶的顶配跑车,一个赛一个快。 可是……等待他们的是希望田野吗? 0074 赌鬼 “那貔貅里面吐出来的是啥啊?我瞅瞅!” 于香肉丝用手指戳我左肾的位置,发着洋贱。 “你瞅啥啊你瞅?不给瞅!” 我急头白脸的将纸条揉成全,吞进嘴里,嚼两下生咽了,拍拍裤兜找出手机,见移动信号还算凑合,给方胖子发完两条消息,再转头对于香肉丝进行叮嘱:“咱得做好战斗准备,这现在太静了,没有一点动静。我怕出现什么意外,所以咱俩还是小心为妙。” “妥妥的!” 于香肉丝抬手拍拍挂在胸前的鼓袋,信誓旦旦回答我,神情却依然不经意间流露出恐慌。 “唉!” 我摇摇头叹口气,打个响指召唤出幸运骰子,随后没有隐瞒的抛向空中,幸运骰子在半空旋转叫嚷几声狗庄必须死之后,方才掉到我的手心。 “卧槽?这个时候居然还有4点?” 我盯紧幸运骰子的点数,一时间感觉很是不可思议,都点背到这种程度了,居然还有4点走运的运势。 “哥,你真会变魔术啊!” 于香肉丝天魂再次排出体外,导致整个人精神非常恍惚,有点痴呆要流哈喇子的迹象。 “会,一会儿我还能给你变出一把刀来呢!” 我随口胡诌,脚下不停的走到中间瓦房的门口,想探头往里看,却发现这门口有个小回廊,需要拐进去才能看清里面的具体情况。 所以……必须要进去! “哈利路亚!” 我收回幸运骰子,对着苍茫的天空,比划出一个十字礼,虔诚的宣赞一声口号,闭眼睛进行祈福。 “哥,你啥时候还信上十字架了呢?” 于香肉丝跟我一起做了同样的动作。 “我啥都信,我家里供的东西都能凑一圈麻将了,东南西北四路信仰全都有,老哇塞了!晚上回家睡觉人多的,能给我捂的直冒汗!” 我求完心安,过于幽默的冲于香肉丝扯了一句犊子,接着背手尽量装作有气势是个领导的样子,溜溜达达带于香肉丝往瓦房里走。 “可惜我家房子供不了别的东西,否则说啥我也把你照片供上,真的你已经帅到可以辟邪的程度了!” 于香肉丝碎碎念的吹捧我,嘴角抑制不住的抽搐,小腿打着哆嗦,虽然寸步不离的走在我身后,但真是打心里面的防线被一发击溃。 “去你m的!你咋不说我可以避孕呢?!” 我前脚跨过门槛,后脚刚抬起来,听到他所说的话,差点嘎巴一下子杵到门槛摔倒。 “行,回松东我就处个对象试试,到时候在床头挂你照片,还省个买套套的钱。” 鱼香肉丝贱嗖嗖做出个千年杀的手势赢杵下我屁股,咱也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假傻。 “别闹了,这一天耍生玩死的,咱能不能有点正形?” 我成功跨过至少高有15厘米的门槛,走进回廊之前,转头扫了于香肉丝一眼:“你要是死精率高,可别拿我当借口嗷!炮哥我可不背这口黑锅。” “咣当!” 没等我进行下一步动作呢,于香肉丝就好像深山老林里特产的熊瞎子般,左脚没抬明白,直不楞登踢在门槛,瞬间身体不稳倾斜的摔扒在我身上,给我顶到回廊的墙面,幸好身子骨比以前强不少,要不然这一下子就得给我鼻梁骨干骨折,那就不用做任务了。 从这方面再次证明,一个好队友的重要性。 哪怕方胖子比他更胆小,可是人家方胖子不迷糊啊!遇着事也不慌啊!况且从心智层次来看,方胖子比他强太多太多,至少能忽悠个活死人媳妇啊! 就从这事来看,换谁谁能做到? 我稍微表达不满的一巴掌推开他,又心急的一巴掌拍他脑袋瓜:“你要死啊!?” “失误……失误……” 于香肉丝尴尬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寻思半天,费劲巴力的扶墙重新站起来,而且不知死的噼里啪啦的打扫后屁股衣服上沾染的灰尘。 “操!” 我真想召唤出西瓜刀照他胸口给他来一下。 按照常理来说,他咋的也能算个常年走阴蹿阳的人啊!现在却表现跟个弱智一样,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天魂已然出窍,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傻乐呵。 难道……于香肉丝在藏拙? “你俩是干啥的?” 正当我准备试探于香肉丝一下子的时候,回廊尽头走过来一个男人,男人走到我俩面前,双手插兜,上半身有点佝偻,磁性的嗓音说话声音特别大,好悬没给于香肉丝吓晕过去,一口气眼瞅要上不来了。 我赶忙抚摸于香肉丝的胸口给他顺气的同时,斜眼察看来的到底是何人。 这一瞅给我吓的好悬没给于香肉丝当场掐死。 男人戴个小孩特喜欢的齐天大圣面具,但是人家面具是用松紧带绑在脑后的。他老人家可到好,压根没有绳子,是将整个面具镶嵌在皮肤里,围着面具边有一圈的黑色留疤的烫伤,有两三处还跟冒脓似的往出挤压纯黑色的血液,且头顶有类似牛魔王的灰银色牛角矗立。 没到下雪结冰的季节,他却穿了个缝缝补补又三年露鸭毛,覆盖到膝盖的长羽绒服。脚踩一双全是灰的老式雪地靴,怎么瞅怎么不像正常人穿法。微弱灯光照射在他背后,他好像没有影子 “你是干啥的啊?!” 我强行稳住心神,倒戈一击的反问一句。 “我是在这场子里玩的啊!你俩也是来玩的吧!新来的都不知道道咋走,我领你俩进去吧。” 男人好心好意的主动表示要给我俩带路。 “不对啊?都是来玩的!你咋戴个面具呢?” 我并没有相信他,脚下一步不动,安全起见的先问候其中情况,跟错人可就坏菜了! “合同上没写吗?进来玩都得带面具!你俩有面具吗?没有面具可不能让你俩进去了!” 男人比较和善的为我俩解释,手指头比划比划自己的面具,像是在向人展示他勤劳所获的成功果实。 “没有啊!合同上也没写啊!” 我无奈的摊开手,表示并没有在合同上看到这一条特殊款项。 “真是的!老狗现在越来越不专业了!” 男人说说话,拉开羽绒服拉锁,从怀里掏出一副带血迹的猪八戒面具:“我这就一个面具,你俩谁用?” “给我弟用吧,我这儿自己有!” 我给猪八戒面具接了过来,随手递给于香肉丝后,略微迟钝一下,暂做思考考虑完善,左手双击太阳穴,把许久未用的鬼王面具召唤出来。 其实想试试眼前古怪男人是人是鬼…… “叮!” 系统提示音照常响起。 系统妈妈如实告知情报:“宿主并未成功吓到赌鬼,恐惧值+5!” 嗯?是个赌鬼? 我大脑在极速运转,系统妈妈的鉴别能力绝对可靠,那就说明这个男人是个鬼,还是道行绝对不低的那种,否则恐惧值绝对不会是+5这么少。 “操!” 男人有齐天大圣面具的存在,根本看不到他神情的变化,只是说话强调有那么一丝丝惊恐:“你这面具挺他妈别致啊!一会玩起来,你肯定能赢钱!” 完咯!鬼王面具没有用咯!吓不哭鬼咯! 幸好装备融合后的技能我没用!可以有个后手做准备,接下来的一切,走走看吧。 0075 明码标价的孤魂野鬼 男人悠哉悠哉的在前方领路,并没有追问我面具的问题,似乎并没有把面具放到心上,没当回事。 反而于香肉丝在戴猪八戒面具之前,故意绕到我旁边,看了一眼我所戴的鬼王面具,时常作死的于香肉丝感到很惊奇:“哥,你这面具是咋回事啊?挺好看啊!在哪买的啊?等能活着回老家,我也要去买一个。” “叮!” 系统提示音懒死不活的响起。 系统妈妈声音慵懒无比:“介于肉丝同志为宿主狗腿子,所以鬼王面具不会对肉丝同志有效果。” 嗯,这还行,至少在他面前亮相,不会扣多余的阳寿,一会要是真打起来,也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回廊很短,棚顶有吊灯,拐弯的地方呈直角,所以没有出现什么意外,更没有什么差错,就真正走到了瓦房里面的核心秘密基地。 刚一照面,我仿佛觉得现在处于的瑶池仙境,跟西游记里面配景一样一样的,雾气昭昭,只不过不是沉在地面,而是飘在棚顶。 没错……这烟雾是抽烟硬抽出来的,封闭式的房子除去一个没锁用来逃跑的后门,一个用纸糊好的窗户以外,没有任何通风口。再加上几乎人手一根烟,抽完一根立马续上第二根,跟不抽烟这局子就玩不下去一样。 十四张桌子,空出来两张,剩下的十二张围满了各式各样的人,有穿半截袖的,有穿风衣的,有穿工装的,有穿农忙时候的汗衫,有穿老式,新款西服的老总。 但是真正上局的人不多,一桌就三,没玩别的牌局游戏,全部在斗地主。人手里面攥紧的扑克每往出扔一张,都得寻思个老半天,似乎是输了就得死,倾家荡产。 看热闹的不吵不闹,时而小声在同伴耳边嘀咕两句。时而摸摸裤兜里兑换好的筹码,看看今天的局子到底要不要掺和一下。更有甚者点燃三根烟放在空桌子上进行祈祷,祈祷赌神高进能保佑自己财源广进。 全场人皆戴面具,有大嘴猴,有光头强,有熊大熊二,有喜羊羊灰太狼,有过万圣节时候戴的尖叫脸面具,最牛逼的当属戴着百变小樱魔术卡里的小樱角色面具的那个大兄弟,五大三粗的体格子跟面具一点不搭。 “都让一让!有新人来了!让新手上桌玩两手!试试咱场子的水深不深!” 男人一边拍手一边大声宣扬他刚才带过来两个新人。 “唰!” 众人一起回头,眼神同一时间全部放在我和于香肉丝身上,是想把我俩看个透彻。 进来之前戴好猪八戒的于香肉丝此时此刻一点没有慌张,一步绕开我,将我挡在身后,逼王风范再次显露,临危不惧的对众人气势汹汹又很是不屑的轻声说道:“老夫走南闯北这么多年,那是走过阴,日过鬼,在马路牙子上跟僵尸亲过嘴。赌我就没输过,咱这筹码咋算?跟老夫说一说,老夫跟你们愉快的玩两手。老夫别的不多,就钱多,贼tm希望你们能多赢我点!” 逼装的真溜! 我在心里默默感叹于香肉丝平时表现的很是掉链子,这一到关键时刻丝毫不怵场,装就装最大的牛逼。 “称骨算运!” 在场众人被鱼线太肉的一举一动糊弄得一愣一愣的。然而紧靠里的一张桌子,一个戴有民间阎王爷形象面具,瞅着体格子应该是男人,他一拍桌子,大喝一声,拔杆而起,径直走到屋子里的角落,从角落阴影下掏出一个农贸市场用来称货的电子秤。 “啊?算运?不赌钱的啊?” 于香肉丝宛如江湖仅剩的大佬,极为轻蔑的嘲讽一句后,再次风轻云淡的开口:“我怕你这破秤,称不出我这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命数!” “嚯!” 在场众人被于香肉丝吓的倒吸一口凉气,一片哗然。几个月营业以来没见过如此狂妄之人,之前来过的哪个听到称骨算运这四个大字,不是面露危色? “赌钱就俗了,毕竟人民币在我们眼前就是个数字。” 阎王爷面具男人与于香肉丝针锋相对,气势丝毫不落下风,单手提溜着电子秤往前走,堵他在身前的人,自动为他让出一条道路。 “那是怎么个算法?到底赌的是什么?” 于香肉丝更是寸步不让,往前迈了一步,双手插进呢子大衣的兜里,撇着嘴角漫不经心的问道。 “这赌的气运,筹码玩的是孤魂野鬼。” 阎王爷面具男人做出一个请于香肉丝上秤的手势:“这是改良自袁天罡称骨算命的手法,这个电子秤可以测量出你命骨几斤几两。天魂出窍之后的魂重几两几钱。所带命数又是多大,一两命骨换一百个无家可归无处投胎的孤魂野鬼,本局结束的时候会再传授于你吸收孤魂野鬼增加自身气运的方法。” “吸鬼运?!” 我在一旁听完此人的解释,大吃一惊的同时没管住嘴的说出心声。 “对!就是吸鬼运!” 阎王爷面具人对我比划一个点赞的手势,学识渊博的继续解释着:“这人生前各有命数,死后的一些命数不散,保留在成鬼的人魂当中。有运的孤魂野鬼在阳间飘荡的待遇会好一些。而这鬼运对生人好处极大,有增强生人自身气运的能力等。吸收鬼运的方法已经断送在历史长河当中。而今天开局子的人,手中便有那吸收鬼运的方法,所以大家伙都是奔着这个来的,毕竟钱到了我们这个层次,真的不是个事儿,是事的是要活下去,活下去才能享受更多快乐!” “卧槽!你们玩的挺大啊!不怕地府找你们啊?” 我见他并没有一口回绝我,所以更加胆大的提出一个致命的问题。这吸鬼运在几个朝代之前却是存在过,只不过此招太过毒辣,被吸走鬼运的孤魂野鬼必然是魂飞魄散的凄惨下场,有违人伦,颠倒阴阳平衡,践踏道德理念。所以泰山府君知道此事之后,亲自出手斩杀吸鬼运之人,将记载吸鬼运的方术书籍悉数烧毁。 尼玛现在又蹦出来一个玩这个套路的赌局,那不就是在作死嘛!作大死啊! “你这话说的!下面没人我们敢这么玩吗?你俩没看见大门口正贴着泰山府君的自画像吗?泰山府君是个屁啊!地府早就给他除名除份了!没有信仰加持的真神?还算是神吗?你说他还是神吗?” 戴阎王爷面具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说话语气要有多轻佻就有多轻佻,似乎整个地府已经被他踩到脚下,地藏王菩萨为他端茶,后土娘娘为他倒水,十大阎王为他捏腰锤背做按摩。 “行,整的挺好!” 我见他这般坚决到胆大妄为,便不再进行过多言语交锋。可是这阴差任务……是我当阴差破案……又或者另有隐情,毕竟齐天大圣所提过的老狗好像不是眼前这个人……只好先让于香肉丝走走看吧。 0076 极品赌运 “现在请你上秤!” 阎王爷面具男人再次对于香肉丝比划一个手势:“你这天魂出体是阴契导致的,等到你在这个局子挣的盆满钵满,可以解除合同条款。到时候天魂就正常回到体内,不会对你日常生活中造成影响。你要是不想吸鬼运,也可以将你赢的魂魄数兑换成人民币,换算率到时候再告诉你。” “好,老夫就看看你这破秤有什么古怪!” 于香肉丝有点被逼到霸王硬上弓的意思,毕竟逼已经装出去了,此时此刻泄了气,指不定会惹出啥麻烦。所以他双手回扣到背后,努力做出一个地主老爷上轿子的架势,暗地给我打一个放心的剪刀手。 “用户请测量!” 电子秤没有插电源的情况下,居然成功的被阎王爷面具男人给打开,机械化的女声显得异常冷漠。 “我命由我不由天!” 于香肉丝颔首向前一步,左手先踏在电子秤之上,电子秤的显示数字,变成3.2。 “天若灭我我灭天!” 于香肉丝浑身上下冒着滔天嚣张狂傲之气,仿佛所有碍于他眼前的废物,他都会一脚践踏过去,将其消灭的烟消云散,同时右脚踩在电子秤上。 中心点放在两脚,电子秤浮现的数字发生变化,从3.2眨眼间变成7.8。以及显示屏幕一个小角落里呈现的第二个数字,为8。 “命骨重7斤8两,出窍天魂重8两。” 戴阎王爷面具的男人似乎是在场唯一一个会评估数值的人:“命骨重量极佳,乃富贵长生命,属于当时不多得的好命骨,从质量上来看,1两可以换200个孤魂野鬼。天魂属天级天魂,质量与命骨相匹配,1两同样可以换200个孤魂野鬼。你这命跟你说的一样,够硬够独。” “呵呵呵,那接下来怎么玩?” 于香肉丝两步从电子秤迈了下来,踩在原地风轻云淡的瞅着在场众人的神情变化,完全没有将戴阎王爷面具男人所说的话放在心里。 也是正常,从鱼香肉丝之前说过的话来看,他是会一些卜算的手艺,虽然给自己算卦会稍微出现一些差错,但是大体方向不会有所偏差,所以他对自己的命数如何,在心里是有个底的。 那就能从侧方面证明,这个小兔崽子在藏拙! “您可以兑换相同比例的筹码,在于在场各位进行搭局对赌,输了赢了就得看您自个的手艺。” 阎王爷面具男人见完于香肉丝的命骨重量,连带称呼敬词都变了。 “那先跟我换1000孤魂野鬼玩玩。” 于香肉丝如同睥睨天下的君王,冷眼扫视一圈,心里便有了定位,瞅他们那个寒碜样,1000个孤魂野鬼肯定是大数字,短时间之内绝对够输。 “猴子,你过来,给他换1000个孤魂野鬼的筹码。” 阎王爷面具男人冲一个戴大嘴猴面具的人招招手,示意他去台子里面找筹码,然后又对一个戴熊二面具的人吩咐道:“二熊,你找两个命硬的,跟他凑个局玩两把,不能把咱这名声落下,咱得敢输敢玩。” “行,我自己跟他搭一手,我再把我哥叫过来。” 二熊说话很是雄厚,相当实在的向戴熊大面具的人挥挥手:“大熊哥,你过来,咱俩跟这个猪八戒玩一下,赢了咱俩半劈,输了算我的。” “好!” 大熊点点头,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筹码来了!” 猴子手里攥着一个黑色的小圆卡片,真跟赌神里的筹码极为相似,只是面额较小,标记个1000。 “来吧,你仨上桌吧。” 戴阎王爷面具男人接过筹码,主动有些恭敬的递给于香肉丝,完事又从一张空桌子的抽屉里掏出一副崭新没开封的姚记扑克。 “咋玩的啊?就斗地主啊?没有更快点的拖拉机,炸金花啥的吗?斗地主输的太慢!” 于香肉丝左手翻来覆去的把玩筹码号牌,右手无所谓的抽出一把椅子,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翘个二郎腿,仰头斜眼看着戴阎王爷面具的男人,顺手又将鼓袋送给充当跟班小弟角色形象的我。 “斗地主有意思,玩法全国统一。” 戴阎王爷面具的人洗搓扑克,在大熊和二熊入座之后,把洗好的扑克放到桌面,随后摆开,介绍起底分规则:“大熊现在有800的筹码,二熊现在有950的筹码,那咱就开底分为10的赌局。叫三分地主也就是30。一炸加10,春天加20,一局下来也就个百十来分的输赢。” “切!玩的真是小家子气!” 于香肉丝抢过大熊放到桌角的荷花香烟,给自己点上一根,转手给我点上一根。接着又一副欠整死的样子,撇嘴把烟盒放回原位,非常挑衅的冲大熊与二熊挑了两个飞眼,甚至吹起洋洋得意的口哨。 “来吧,插牌吧。” 大熊老道成稳的并没有被鱼线肉丝如此欠揍的形象,而激发心中的怒火,深刻觉得于香肉丝在搞什么臭不要脸的心理战术。 “嗯!” 于香肉丝伸出两根手指头随意在牌组中间抽出一张牌,翻到背面在将其给插了回去。 插牌的意思便是谁抽到这张牌谁先叫地主。 插好牌,游戏便开始。 第一把是于香肉丝抽到地主牌,他先简单整理好手中的牌组,临危不乱的喊道:“3分!你俩踢不踢?!” “不踢!” “不踢!” 大熊和二熊面不改色的求稳。 于香肉丝慢悠悠的从牌组里抽出六张牌,分成两组扣在他胳膊肘旁边的桌面,一组2张,一组4张。 在场众人将桌子围个水泄不通。 我站在于香肉丝身后,可以看清他手持的是什么牌,刚刚扣的是两王四个二。 这扣牌是东北地区小孩们玩扑克时候最喜欢干的事儿,一种因为手小拿着不方便,一种纯粹因为手里有**想嘚瑟嘚瑟,当然除个别有心眼想玩鬼的! 于香肉丝这把牌绝对没辜负他紫气东来的气运,抓的相当硬,先出手一套三个3,三个4的飞机带俩。 “不要!” 大熊面色难堪的不要 “**!” 二熊瞅了一眼信心满满的于香肉丝,直接掏出4个k的炸.弹,宣读主权完整性。 “四个二!” 于香肉丝也不惯他,把顶天的炸.弹丢出。 “不要!” “不要!” 于香肉丝扔出手里的6张牌:“顺子!” 从6连到j的同花顺摆在桌面上,地主总共20张牌,依然出去18张。 “嘿嘿嘿,你们也不行啊!” 于香肉丝抄起事先扣好的两张牌,来回摇晃,疯狂嘲讽:“合同上说的那么吓人,我以为你们是怎么回事呢!原来狗jb不是啊!顺子要不要!?” “不要。” “不要。” 于香肉丝随手丢出两张牌,自吹自擂:“王炸嗷!一共两个**,算是底分3分,一共加起来50个孤魂野鬼,快点麻溜的给钱!我这牌打的也忒好了!” 0077 赌王于香肉丝 瓦房门外。 壮汉手里的家伙事鸟枪换炮,不知道是在哪整了两个生锈的破铜锣,一会敲办丧事的白曲,一会打结喜宴的红戏。生龙活虎又手舞足蹈用着东北口略带秦腔的别扭嗓音,破嗓子高歌:“一呀么一更里啊!乌鸦找灵柩!三生路呀排上了队!孟婆汤都不够喝呀~你一口我一口,按了魂心奔往生桥呀~走过了桥~风风火火下一辈子呀~” 左右两间大瓦房可不比中间这间,左瓦房的大门敞开,来自千里区四方八分的孤魂野鬼此时此刻如同被训练完善的列兵,排着队,挨个走进左瓦房的屋里。 他们这些孤魂野鬼,有的面容安详是在默然接受,有的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有的神情挣扎像是在怀念生前种种情谊,有的面无表情无法了解走进一扇门以后是好是坏。毕竟生死有了定数,一切只能等待未知的开花结果。 壮汉仍在兴高采烈的歌唱,但是脚下风骚的莲花步伐始终不离左瓦房,戴个墨镜更不能看出他是欢喜还是忧愁,歌声却是在潜移默化的融入情绪。 到最后秦腔没了,东北口音也没了,歌词更是消失的一干二净,越来越发自内心的像失去至亲之后的声嘶竭力和欲哭无泪。单独的调调充满悲伤,仿佛无边无际无根无萍的孤魂野鬼是他在举目无亲的情况下,所认的亲人。 走进左瓦房里的孤魂野鬼消失的无影无踪,好像从来没有在院子的土地上出现过,取而代之的是一缕缕黑灰色宛如香烟的气体从瓦房房顶的烟囱里飘出,有规则有规律的飘进右边瓦房顶部的烟囱。 貔貅石像表面一层蕴含着金光,昙花香味由内而外的释放而出,诱导所有孤魂野鬼的心灵,让他们规规矩矩又朦朦胧胧的走进他们心目中的天堂。 与壮汉的歌调到是天作之合。 右边瓦房的窗户与其他两间大有不同,糊窗户的纸被戳开无数小洞,从烟囱下来的烟雾又从此处飘出,形成一道直搂过线的直扑中间瓦房的大门。 在临近大门前,似乎存有一道隔阂一切的自然屏障,会将烟雾凝聚成一团,然后再次经过加工的凝固成一个内部为混黑色的小玻璃球,就跟童年玩的溜溜一样一样的。 化成小玻璃球再滚进中间瓦房里。 …… “四个二!” 于香肉丝意气风发的扔掉手中最后四张扑克牌,又打了个响指:“小炮子,算算我赢了多少筹码了,咱清账回家,跟他们玩真没意思,老赢谁受得了!?” “肉爷!” 我在一旁演技极为突出的点头哈腰,伸手搂过来压在桌子上的筹码,简单清算一下:“您拢共赢了2500的筹码。您没听见那熊二熊二已 0078 如有神助 阎王爷面具男人略做思考后,冲站在他旁边的齐天大圣小声嘱咐道:“你去把咱家祖师爷的照片请出来,咱杀杀他的威风,要不然狗哥没在家,咱没人能镇的住场子。” “行,我去请照片!” 齐天大圣推开人群,走到最靠里的桌子前,从抽屉里掏出一张折叠好的24寸黑白挂照,将其展开之后,用双手捧好,像爱护宝贝似的小心翼翼。一步一鞠躬的虔诚侍奉,终于走到于香肉丝面前,双手抓住照片的上下角,把照片立了下来,中二的当头棒喝:“看祖师爷!” “啥玩意?!” 于香肉丝无辜的眨巴眨巴大眼睛,扭着小细腰往后猛退了一步,一脸不可思议的惊愕大叫:“你们**电影看多了看吧!咋还把发哥供上了呢?是不是像我这种本职玩摄影的,还得把冠希哥供起来当祖师爷呗?” 没错,他这张照片就是《赌神》电影当中,发哥高大,潇洒,落寞,卓绝,身穿风衣的飘逸背影。 “见到祖师爷还不快过来跪拜!” 也不知是齐天大圣入戏太深,还是发哥演技太过深入人心,反正一惊一乍的跟智商癌晚期差不多。 “傻逼!” 于香肉丝无可奈何的白了他一眼,便不再做无用功的搭理,转头再次吆五喝六的冲阎王爷面具男人发问:“你别整这些没用的,咱整点实惠的行不行?” “行吧,我上手跟你玩两手。” 阎王爷面具男人左手插裤兜,右手拉出一把椅子,气势丝毫不弱的坐到椅子上,翘着与于香肉丝之前无异的二郎腿:“咱俩就不玩斗地主,炸金花啥的,我命也挺硬,咱俩就抽扑克牌比谁点数大,jqk点数大小一样,十点顶天,你看行不行?” “行!那咱就来吧,早到点早回家。” 于香肉丝再次入座,抽着香烟,扬了二正的随手从刚才玩完没收拾的牌堆里抽出一张牌,随后将牌的数字面亮开。 兴许是祖师爷高进起了玄学作用,于香肉丝这次牌面奇烂无比,一张红方片的j无比耀眼,最小的牌面。 “祖师爷显灵了!” 齐天大圣摇晃着手中的照片,像是在摇晃插在胜利田野中的耀眼旗帜,激动无比的狂欢大喊。 “显个粑粑灵!” 于香肉丝觉得齐天大圣晦气无比,心中的恐惧早被拥有绝对优势的赌欲冲淡,怎么瞅齐天大圣怎么觉得心烦,想伸手给他丫的一个大嘴巴子。 “呵呵呵……承让了!” 阎王爷面具男人此时此刻到是说着谦虚的话,斟酌不到三秒钟,下定决心的从牌堆里抽出一张扑克,气势变成狂妄的将扑克牌压在于香肉丝那张牌之上。 嗯,黑桃j。 “你可真是承让了!就不让我输了呗!?你是不是在故意让着我啊?看我是个新人,不好意思赢我钱!” 于香肉丝嘲讽完一句可能觉得不过瘾,轻佻的从裤兜里掏出手机,装模作样的假装打电话进行自吹自擂:“那啥,今天给我多开几个银行账户,有一笔巨款要打进卡里。瑞士银行也行,咱也当一把赌神看看外国银行业务能力到底咋样。” “来!继续!” 阎王爷面具男人属实上了头,一把没分出个输赢来,就开始下一把。这抽牌之前,他先对祖师爷照片碎碎叨叨的祷告:“发哥保佑!发哥保佑!保佑我开出大牌!” “这个墨迹,不知道打倒一切牛鬼蛇神吗?不知道子不语,怪力乱神吗?” 于香肉丝掐灭香烟,闭上眼睛,边出口嘲讽边从牌堆里抽出一张牌,果断将牌面亮出:“操!红桃q!这把你还不赢我!你马上去跳楼自杀吧!死的绝对不冤枉!” “操!” 阎王爷面具男人虽然戴着面具,可仍然能听见他气的上下牙床互相撞击的咔哒咔哒声,但不知道他为什么不直接出手干死于香肉丝,毕竟郑傻子已经死了,侧方面证明他们是可以靠鬼怪不留证据杀人的。 而且从他说话方式来看,他应该是管事人之一。 从我的角度来看,打进来之后,除了齐天大圣这个赌鬼被恐吓出5点恐惧值,其他的系统妈妈并没有给任何有用的提示线索。他们的面具还存在古怪,我压根分不清他们的本质到底是人是鬼,或者又是什么特殊生物。 观气和看相在此等状态下,几乎是报废。 一个主要底牌的沦丧,使我倍感不安。 怎么办?接着赌下去,万一于香肉丝的紫气东来消失,走了背字输掉几局,会不会真的就死了。 等到阎王爷面具男人掀开牌面也是q的时候,我又松一口气,希望能继续拖下去,拖到天亮。 于香肉丝深感打电话嘲讽是个好办法,所以抄起手机玩打电话的招数:“那个啥?是奉沈第二火葬场吗?给我预定一个锅炉,要高压锅的。一会有一个心脏病患者容易一下子嘎巴就抽死了,到时候医院就不去了,直接上你那烧了吧!出殡的时候给我找男女中高音合唱团,就他妈唱今天是个好日子!” “你能不能别打电话了?” 阎王爷面具男人实在隐忍不下去,出口怼一句于香肉丝,顺带手将扑克牌撕个粉碎。 “卧槽?我又没跟你媳妇打电话,你管我嘎哈?你不是见过钱吗?你慌啥?输了赢了能咋滴?” 于香肉丝混不吝的宛如在世绝佳滚刀肉,操着一口东北话,放肆不羁的磕碜他。 “来吧!我就不信今天晚上我赢不了你!” 阎王爷面具男人恨的牙痒痒,却又不能动手杀人,怒气在心头愈演愈烈,形同随时会爆发的活火山。 而于香肉丝正是他想第一个喷死的人。 然而于香肉丝都不带正眼看他的:“你吹啥牛逼?吹牛逼对肾不好不知道吗?你要是肾不好,这外一你媳妇真跑我被窝里来了,算谁的不对啊!?” “别逼逼了,抽牌吧!” “干死你!” …… 俩人交手数十把,这牌局就离奇古怪了数十把,没有一把不是平手的,整得戴王爷面具男人把花色也给分个大小,换了好十几副扑克牌。可是结局依旧不变,全是相同花色的jqk。 “哈~” 于香肉丝困倦的睁不开眼睛,打个哈欠,懒羊羊的向我寻问:“现在几点了啊?收拾咱回家睡觉吧。” “已经早上五点半了,还差半个小时到六点。” 我扫了一眼手机,没有多大困意,只是单纯觉得无聊,玩一宿扑克,系统妈妈连个所谓的线索也没有发布给我,真是猜测不到予以何求。 “这都快六点了,咱也没分出个胜负,你让我睡一会行不?再熬下去可能我就得猝死了。” 于香肉丝语气放低许多,对正在给面具掀开一点,漏出嘴大口裹冰壶,溜大冰提神的阎王爷面具男人说道。 “行,那你明天再来,筹码就先别换了,我老板没在家,这两千多的数字我拍不了板,等他今天晚上回来的吧。你要还想玩,我让我老板陪你玩玩。” 阎王爷面具男人红眼的吞吐烟雾,但是没有抽岔道,说话还是很有思路的。 “行,我就暂时在奉沈住着了,明天我还来。” 于香肉丝点点头,找个相对舒服的角度,趴到桌面不到三秒钟呼呼大睡。 确实给他累够呛,装一宿逼,换谁谁也受不了。 我却在心中默默猜测老狗是谁?因为齐天大圣提他了,阎王爷面具男人更是把他称为老板。 那么……是不是这个作大死的赌局是他撺掇的,是不是能证明此次阴差任务核心找的也得他,他身上有系统妈妈想要夺取的东西。 那么……他会不会跟我一样是个活着的阴差? 我越想越不敢想,只能明天等他出现的时候,再做定夺,打生打死也好,完成任务也罢。就让我勉为其难的为这些将要被吸鬼运的孤魂野鬼做一次青天大老爷吧! 0079 呼叫队友 等到早上六点,我叫醒于香肉丝,在众目睽睽之下搀扶处于半梦半醒的他,走出瓦房。 等到小院里,刚刚升起的晨阳,清新的空气,以及没来由的劫后余生所产生的庆幸。 任由阳光洒落在我身上,我嗅两下鼻子,不经意间皱下眉头,左手提溜鼓袋,右手搀住被冷风拂面而彻底清醒的于香肉丝,小声说道:“这院子晚上靠貔貅招了一堆鬼了,这鬼味太重,太阳出来都没散。” 鬼是有种特殊气味的,开了鼻窍并且修炼到一定级别的人会闻到。我以前是做不到的,但是在系统妈妈的扶持之下,勉勉强强可以闻到这股难以形容的味道。 就是特别像养老院里的味道,必须是那种等死老人居多的养老院,是暮气和老人味儿以及燃烧的纸灰味,三种味道掺杂在一起而后产生的特殊味道。 吸上一口,可比烟提神多了。 我猛吸了三口,唤醒自己有些朦胧的意识,想去貔貅石像附近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变化。可是回头却发现阎王爷面具***在瓦房门口,目光片刻不离的放在我俩身上,像是在监视我俩的一举一动,避免发生意外。 “别回头,往前走。” 于香肉丝似乎是察觉到危险,竟然难得不慌不忙的小声的提醒我。 “嗯!” 我用精神力时刻注意身后的变化,同时保持身体行走姿势不出现明显的变化,直到走出院子大门。 昨晚看门的壮汉不知所踪。 幸好他不在,要不然拦着我,管我要企鹅号,高低要潜我一下子,那可比噶篮子难受多了。 随便顺街道乱走几圈,确定身后无人跟踪之后,按照原路返回宾馆楼下。我没有着急上楼,而是掏出手机不停的给方胖子发送企鹅信。 “哥,你干啥呢?” 于香肉丝恢复傻呆萌的状态,有点要哈喇子的傻呵呵凑过狗脑袋,看我手机屏幕。 “喂!” 我没有搭理他,接通方胖子打过来的电话:“你俩到哪了啊?快到我给你发定位的地方了啊!行!我就在楼下等你俩呢,你俩快点来吧,这大早晨死冷的!” 说完话,我挂断电话。 于香肉丝连忙追问:“哥,你给谁打电话呢啊?一会谁要来啊?厉不厉害啊?是咱们帮手不?” “对,是咱们的帮手。” 我简介的回答他一句,昨天晚上从貔貅石像里吐出第三条的纸条线索,通知是让我呼叫可靠队友。 论队友这玩意,我除老周和方胖子以外,再无其他伙伴。所以给方胖子发企鹅信,让他连夜从松东开车干到奉沈。也是万幸的老周和方胖子没玩个宿醉,否则的话说啥都白瞎,哥俩睡着肯定不能看到我企鹅信。 让他俩连夜赶来的主要原因,是害怕昨晚出现不可猜想的变数,可万万没想到于香肉丝超常发挥,屁事没有。但人家哥俩已经到位了,只能迎接一下,研究研究今天晚上所要面对事情的对策。 等了小十分钟,一辆大众2018款的破旧桑塔纳停在道边,车身沾满灰尘,好像十来年没擦过似的,已经成为车的喷漆。后车尾的排气筒吭哧吭哧的往外冒黑烟,整的跟这车不是烧机油的,是烧苞米杆子的。 “咣当!” 方胖子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嘴里叼一根没有点燃的香烟,开门下车,紧接着就看见站在道边的我,抬手打招呼:“燚哥!这呢!” “卧槽!” 我走过去绕桑塔纳走一圈,随即冲方胖子问道:“这车都造化成啥样了,你还敢往高速上干呢?!” “你不说你着急嘛!我也没有车,最后是老周从他秘密车库里把这台车给提出来的。该说不说,这小车太他妈厉害了,一道我是漂移开过来的!” 方胖子点燃香烟,连抽三口依然哈欠连天,走道双腿都晃悠,不得不佩服他的车技,这车一般人可是开不了。 “老周呢?” 我站定在他身旁,欣慰的拍拍他肩膀,一种有友情可以依靠的感觉油然而生,又问一句老周来没来。 “这呢!这呢!” 老周手里紧握一个扁瓶二锅头,满身酒气加汗臭味的从后车座开车下来,走到我面前,伸手照我胸口捶了一拳,又上下左右瞅瞅我,确认没受啥伤,才放心的大骂:“你tm要干啥啊?!松东容不下你了呗?!跑奉沈来干什么玩意啊?!你要在这真作死咯!谁救你啊?!” “这不没死嘛,一会咱爷俩研究研究对面的情况。” 我心虚的解释一句,面对老周真不敢整太多言语,他急眼是真揍我,一顿皮鞭沾凉水,越抽越有瘾的 “没死就行,你干爹既然来了,肯定罩着……咳咳咳……” 老周信誓旦旦的拍拍自己胸膛,好悬没给自己拍出一口老血来,扶着车身一通咳嗽。 “得了!还是我罩着你吧!” 我瞅老周那瘦弱的体格子,还一宿没睡的连夜赶来,属实一阵感动冒在心头一阵颤悠。 “卧槽?” 方胖子突然疑问的大喝一声,极为不礼貌的用手指指向于香肉丝的鼻子:“你不是那个谁吗?你咋在这呢?” “卧槽?” 于香肉丝撅起翘臀,一脸不可置信的指着方胖子的鼻子,同样的语气,同样的脏话。 “咋滴?你俩有故事啊?” 我眼瞅他俩都做出一个菊花一紧的动作,并且神情皆变成愧疚难当与心有灵犀。 “唉!” 方胖子眼神中透露着往事不堪回首:“你开宾馆了吗?咱上楼再给你讲讲这个故事吧,肉丝是个渣男啊!” 果不其然,听完于肉这个名,是个华夏人就得想到于香肉丝此道菜名,所以肉丝这个外号流传甚广。 “啥玩意啊?咋就渣男了?” 我听方胖子语气中的绝望以及失落,瞬间感觉两者之间存在天大的猫腻,所以兴趣盎然的又说道:“走吧,我就在这家旅店开的房,咱上屋子里唠去吧!” “走吧走吧!” 于香肉丝招呼一嗓子,率先走进快捷旅店。 进了旅店之后,吃喝住行全在店里解决的老板娘碍于于香肉丝的淫威,所以并没有要求老周和方胖子登记身份证,甚至连多余的话一句也没有。 回到三楼房间,老周坐在电脑桌旁边的椅子,小口喝着只剩个底的白酒。方胖子大口吞食旅店前台买的面包。于香肉丝跟个死人似的瘫倒在床上,我背后窗台无所事事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的抽着烟。 从远瞅,我们这个团队冒着颓废的气息。 方胖子连干三个巧克力夹心的面包,一口气喝光一瓶矿泉水,缓过神来,整理一下措词,语气沉重的缓缓道来他和于香肉丝的故事:“那年我二八一十八岁……” “咳咳咳……那二八不是一十六吗?” 我一口烟被他惊的呛到嗓子眼,他打小数学就不好,这乘法口诀到现在还是背不明。 “别逼逼,显着你数学好了啊!” 方胖子梗梗个脖子有点要杀人的意思:“那年我二七一十八岁,那是一个秋风萧瑟,寒风刺骨,高烧到三十八度的炎热冬天……” “你两句词让你整的,真没白瞎你花二百块钱办的假中专毕业证!” 我实在瞧不进眼里的开口嘲讽。 方胖子从兜里掏出一根红塔山香烟,寂寞孤独的将其点燃,深吸一口吐出个烟圈,随后一手把烟圈抓散:“那年冬天在松西的一个不出名的酒吧,现在那个酒吧已经倒闭了。那天我失恋了,喝了特别多的酒,只记得在舞池里纵情跳跃的时候,肉丝走到我的身前,他当时一头披肩的长发,别有一番中性美。因为当时我喝多了……所以就……后来就没了意识……等我醒来的时候……” “卧槽?!还有这剧情呢嘛?你俩挺哇塞啊!” 我和老周一脸茫然与吃惊,万万没想到于香肉丝和方胖子会有如此曲直离奇的故事……所以我冷静严肃的开口试探:“那你俩……谁给谁捅咕了?” “我也……不知道……” 方胖子陷入那段生无可恋,痛不欲生的回忆:“我还记得第二天中午在入家宾馆醒过来的时候,床头柜上多了五张红色的毛爷爷,还有一张写着让我减肥的字条。” “卧……卧槽!” 0080 周大师 “你说说他得对我干了什么不是人的事儿!” 方胖子没有把具体过程明说,而是亢奋且愤怒的疯狂鼓掌,一连气的啪啪啪声使他手掌心都拍红了。 “你挺不是人啊!咋就能留五百块钱呢?我家胖儿就值五百块钱吗?你当买头猪的价钱呢啊?!” 我直视正在低头悔过自新的于香肉丝。 于香肉丝突然抬头,眼圈饱含眼泪,抽泣的哭诉其中前因后果:“他瞎说!他喝多了以后,钱包丢了,手机关机了,还是我用身份证开的房间呢。后半夜我被他耍酒疯折腾的够呛,就寻思别走了,在这屋睡觉吧。谁能想到他睡觉还梦游打把式,把我tm给骑上了!你说我这小体格子能受得起他折腾吗?我就给他留了点钱,完事我醒酒差不多之后就走了。天地良心啊!我要找小受也不能找他这个样的啊!” “瞧不起谁呢?信不信我让我媳妇削你!” 方胖子可下知道他便宜媳妇的厉害了,张牙舞爪的就要上前扒拉于香肉丝的头,并且大叫着:“你个拔屌不留情的渣男!你毁了我的清白!” “我还差点死你手上呢!” 别看于香肉丝体格子跟没发育健全似的,禁不住人家力气大啊,伸手拽住方胖子的脖领子,完事两人一起栽倒在大床上,三下五除二的就开撕,打的嗷嗷直叫唤。 “这一天啊!” 我冷眼旁观的见到于香肉丝噼里啪啦的掌控主动权,一个劲的扇方胖子大嘴巴子,好像两人有什么解不开的天大仇恨,毕竟裤裆里的事儿,仔细想想比啥都气人。 想打就打去吧。 老周走到我旁边,自顾自的掏出一根灵海灵芝,打开窗户,望眼欲穿的看着不远处的三间大瓦房,极其懂行的说道:“你昨天晚上去的就是这个瓦房的院子吧。” “对,我去的就是这个地方。” 我又点燃一根香烟,心情很是沉重:“我以为这个只是有些古怪的阴宅,没想到半夜进去之后,通过了解知道他们居然在玩吸鬼运,你说说他们得多能作死!” “你仔细再看看。” 老周伸手到窗外弹了一下烟灰:“左面那间瓦房,代表的是生门,右边的那间瓦房代表的是死门,而生死俱全到了最后,全部聚集拧成一股绳给了中间这个瓦房。” “阴阳相抱?” 我重新打量两眼三间瓦房所处格局,通过老周的提示,似乎看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因为吸鬼运可不是那么好吸的。 这第一点,需要孤魂野鬼心甘情愿的被吸鬼运。 但是谈到心甘情愿的问,那就得追溯其根本。 能沦落到孤魂野鬼地方的鬼魂,绝对是比任何其他以鬼魂形式存在来得凄惨的多。他们心中最想实现的愿望,只有投胎,进入地府转世轮回,不在阳间受阴风吹阴雨打的残酷折磨。况且从这瓦房院落布局来看,便是伪装成地府,让那些孤魂野鬼自投罗网。 可却有一个值得存疑的地方。 我对老周毫无保留的说出心中的疑问:“按照你的意思来说,生门存在的位置,是不适合埋葬治丧的啊!” “糊弄鬼呢呗!” 老周叽咕叽咕眼睛,舔舔嘴唇,颇有兴趣的继续分析:“这些小鬼多好糊弄啊!那个石像是貔貅吧!生门一般在东北方艮宫,他却放在左位西边,把貔貅这个瑞吉之物放在了临近东北的位置,代替压阵法宝,顶替下去之后,生机倒置更胜一筹。这个倒置才是隐藏在暗处中招孤魂野鬼的真正方法。而且肯定存在喊魂人,这喊魂人也不一般啊!” “难道……” 我听老周说出喊魂人这个词汇,脑海里瞬间出现壮汉的形象,难道他是喊魂人? “这孤魂野鬼从生门进去以后,生门这间瓦房里肯定存在某种能够降解鬼魂的法宝,将他们转化成纯粹的鬼运,再形如炊烟的从房顶烟筒里飘出,有引导的往下投入到死门瓦房里。这最后中间的瓦房门前有个阵法,这阵法不是阳间的东西,应当属于从地府带上来的,算是一种融合魂心的阵法,将鬼运融合成鬼运珠子,再供人吞食。” 老周慢条斯理的一股脑将心中所有猜测的想法全盘说出,接连抽了三根烟,又把剩个底的白酒喝光,不算醉醺醺的眼神直勾勾盯着我:“我说了这老些,也没寻思明白,你到底要干什么?拯救孤魂野鬼?这也不是你的性格啊!从六楼掉下去没摔死你,给你脑袋摔傻了?” “干爹,你信不信我?” 我在老周的眼神之下无处躲藏,也更不能说出实情,只好隐瞒撒一个善意的谎言:“你要是相信我,我就跟你说了吧,其实我是玉皇大帝转世,从六楼摔下来以后,觉醒了前世的记忆,所以要惩奸除恶,等到积攒功德到一定数量以后,我就能重返天庭,到时候封你为玉帝他干爹!” “我可去你妈的吧!拿我当小方子忽悠呢是不?” 脾气暴躁的老周静静听完我一顿吹牛逼的操作,当时就不乐意了,一个大脖溜子扇在我脖子上:“我不管你要干啥,既然我来了,我肯定把你保护好,别整的那天我死了,连个给我送终的人都没有,绝对不能让你死我前头。” “行,这样吧,咱布一下局。” 我笑着揉搓阵阵作痛泛红的脖子:“昨天晚上我听他们的意思是,他们幕后真正的老板没在家,再加上肉丝本身气运太旺,没人镇的住他,所以我俩才幸免于难,要不然干爹你和胖儿过来也没啥用了。” “咳咳咳……那今天晚上你啥意思?” 老周续上一道香烟,宛如老烟炮子的咳嗽两声,嗓子干哑问道。 “我和肉丝今天晚上再进去,你和胖儿在外面等着,然后先找到喊魂人,把喊魂人的问题解决,但是千万别惊动瓦房里面的赌徒。等我和肉丝彻底把幕后老板惹急眼之后,我会用特殊方法给你俩信号,然后你俩再冲进来。” 我在一片嘈杂吵闹声之中,小心翼翼的思考办法,以及今天晚上需要的布局和计划。 “你咋发信号?我俩能听着吗?” 老周默默的开始查缺补漏 “我觉得人家幕后老板根本没把我俩当回事儿,所以应该会有一定量的装逼心理,这是一个机会,也就只有这么一个机会,如果不破局的话……” 我真想找一个倾诉对象,把系统妈妈的存在说出,而老周正正好好是这么一个对象,可却又不敢说出。 “不破局的话会怎么样?” 老周眯眼睛成一条缝,像是把我的一切全部看穿。 “我……会死!” 0081 男人的背影 “你死个粑粑橛子你死?!” 老周又是一个大脖溜子扇我脖子同一个位置:“你这政治觉悟能不能往上走走,咋又跟前三四年似的呢?天天想着死,天天往马路牙子上走寻摸大卡车撞死你姐俩。” “以前是天天想着怎么死,现在是天天想着怎么活。咋说现在也是有个奔头了,想买个房子,让我姐把家安顿下来再说吧,等到岁数再给她相个亲,找个对象。” 我发自内心落寞的回答完老周,转头瞅了一眼已经被于香肉丝收拾妥妥当当并且压在身下的方胖子,没憋住笑的又说道:“你说说这一天,还是咱家方胖子有福气,吃喝不愁的,还白捡一个漂亮的便宜媳妇,这上哪说理去呢!” “傻人有傻福呗。” 老周也被逗笑的说了一句。 “你俩别打了!” 我走上前去,伸手扒拉开想继续抽方胖子嘴巴子的于香肉丝:“打两下得了呗,你再给人打死咋整!?” “气死妈妈我了!” 于香肉丝纤细小手轻轻擦拭额头因为剧烈运动产生的热汗,然后二话不说的再往死拍一下方胖子的屁股:“你说说他!明显他不是人的事儿,非得把锅甩我身上!” “行了,行了。” 我瞅方胖子有点要翻白眼的趋势,所以好心劝说:“我代表方胖子给你道个歉,然后你去楼下再开个房间,咱好好休息休息,晚上还得办事呢!” “呼……呼……” 没等于香肉丝下楼呢,方胖子神奇的睡着了,要是不发出鼾声,都得以为他死了。 我想叫醒他,老周却在一旁替方胖子说了一句话:“你别捅咕他了,开一宿车,真把他累坏了,让他睡吧。” “行。” 我点点头,随即吩咐于香肉丝:“你去楼下开房吧,咱俩一屋,让胖儿和老周一屋。” “等会……” 于香肉丝一拍脑袋,像是想起了不得的大事:“今天有个事儿没跟你说呢,跟我玩比大小的那个戴阎王爷面具的男人,他不是有一骨碌时间溜大冰来的嘛。然后他把嘴唇露出来了,他那嘴唇有点发紫发黑又发灰,就是没有正常的血色。还有他最好目送咱俩走的时候,站在阳光下,我用余光偷摸扫了他一眼,他好像不是人……” “不是人?那你觉得像什么?” 我此时此刻觉得于香肉丝面部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所以正襟危坐听取他的意见。 “他特别像我家堂子里的鬼仙,但是跟鬼仙又不是一个脉子的,到底是啥玩意我也不清楚,你清楚吗?” 于香肉丝做个思考者的姿势,仔细说出自己可以描绘的所有情报。 “我也不清楚……会不会是吃地府饭的鬼仙?” 我对于鬼的种类储备知识量不算太敏感,只记得住相对较为重要,经常在阳间晃悠作乱的。 到是老周一副知道一些内幕的表情:“你说他的嘴唇发黑发紫还发灰?” “对,紫的就跟嘎巴一下心脏骤停能猝死似的。” 于香肉丝再做思考后,非常确信的说道。 “那就不是吃地府饭的,应该是吃小信仰香的鬼仙。” 老周琢磨一圈,背个小手在原地来回踱步:“要真是吃小信仰香的鬼仙可就难搞了啊!一般能吃上小信仰香的鬼仙,身后肯定有一个受万人朝拜的小信仰。他从供养给小信仰的香火中,分了一份残羹剩饭,这一口狗食儿吃到肚子里,那就跟普通鬼仙彻底不一样了。” “啥意思?” 我没太听懂老周话里的意思,到是知道小信仰的含义,这个生词不算是行话,是老周独有的词汇。 小信仰代表的便是一种神祇,但是这种神祇庙宇很少,不受国家承认,却在民间有人拿他当真神供奉,俗一点解释可以称之为,邪教供奉的邪神。 话说回来,当神仙什么最重要,必然是阳间世人的信仰程度以及香火供奉与庙宇的多少和大小。 为啥阎王爷面具男人敢猖狂的说泰山府君啥也不是,就因为当代知道泰山府君的少之又少,只有一些道馆会列行公事的供奉他。 况且从系统妈妈给的局势来看,现在地府不是泰山府君的一言堂,说不定闹了什么乱子。 至于与小信仰相反的是大信仰,大信仰大多半是正神,比如像太上老君啊,如来佛祖啊,孔圣人啊啥的。 “堂子里供奉的鬼仙,算是小供奉,吃的是行善积德的香。这邪教里供奉的邪神,吃的是蛊惑人心,导致人愚昧无知情况下所供奉的香。一个是有循环渐进的根基,一个只是往死抓一把就收手的龌龊勾当。” 老周话说到此处,眉头一皱,左手拇指,中指,无名指靠拢,小拇指向外斜了一下,大拇指在三根手指的指节纹路掐算两下:“吃小信仰香的鬼仙远比正常鬼仙来的要凶恶,来的更加勇猛。他们玩的就是一个速成,所以会在心智上留下难以愈合的缺陷,最后修不到正果,到了鬼仙寿,也就魂飞魄散了。” “要是真像你和肉丝说的话……这可就不是单单一个赌局的问题了!”我倍感面对此次任务的无力,同时小声嘟囔一句:“系统妈妈,你到底要玩什么啊?!” “叮!” 千呼万唤始出来的系统音作响 系统妈妈毫无良心存在的缓慢说道:“恭喜宿主触发本次任务,第四条线索,线索已送达宿主空间背包。” 还有第四条线索? 我犹如魔怔般的呢喃,索性当场闭眼眼睛,将意识沉入脑海,去看空间背包里给的线索会不会是无用的纸条。 万幸,空间背包里这次的东西,从外表来看是类似照片的东西,有照片至少可以分析出更多的线索,咋说也比现在两眼一抹黑强。 等一会避开老周,再做察看。 于香肉丝见自己插不上太多话,我又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索性下楼去开房,不再搭理我和老周。 “小燚子,多了我也不说了,我也挺困的,先睡一觉。等晚上天黑了,真有啥东西出来瞎蹦哒要咱命,咱就先拿刀把他给活刮了。” 老周老神在在的坐到床上,说着血次呼啦又不着边幅的狠话,像是在安慰我。 “行,我知道了,你睡觉吧。” 我迫切的向察看照片,借坡下驴的向门口走去。 “晚上记得叫我!” 老周放下最后一句话,头粘枕头,借着酒劲使疲惫不堪的身体进入睡眠状态。 “咣当……” 我轻手轻脚的推开门而后又关严门,站在三楼走廊里,抬头瞅瞅确认没有摄像头之后,从空间背包里召唤出第四条任务线索的照片。 照片与以往给的无异。 所照的是一个男人,准确来说是一个男人的背影。 男人挺直却又消瘦的身躯将近一米八,穿着一身干净利落,明朝时期的黑色飞鱼服,衣服有金黄色的莽龙花纹,大逆不道的显而易见。 腰间别着个面具,左手手持一柄长二尺一寸,形似越王勾践剑的锋利宝剑,即使是在照片里,仍旧可以感觉到寒光熠熠,似乎天地间存在的不平事,会被这一口法剑斩断,更像是悬挂在恶人头颅之上,用以制裁邪恶的正义使者。 尤为惹人注目的是,男人脚下踏的一双现代版军靴,双脚踩在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尸山血海。 血海在翻涌带有人类残碎四肢的浪花。 血海深处似乎有让人心声恐惧的怪兽正在漫无目的的嚎叫。 血海没有扑鼻的血腥味,真实存在是一股难以名状的清新属于光明的气息。 血海亦真亦假,我在盯紧男人背影的一刹那,整个人的精神陷入照片内,亲眼观摩男人不太伟岸的雄姿。 只是见不到正脸。 与此同时,我精神在退出照片世界的前一秒钟,冒出个不知死的想法,这背影好眼熟! 等等!他腰上挂的不是是鬼王面具吗!? 0082 这是我? 为什么鬼王面具会出现他腰间? 难道……他是鬼王面具的上一任拥有者? 或许……他是所谓被供奉起来的邪神? 可是……除了这满天的尸山血海,他身上无时无刻不散发属于浩然正义的光辉,让人平静无比的心生向往。 这个背影越瞅越眼熟,我到底在哪里见过?! “哎!” 于香肉丝手里拿房卡从楼梯间走到我身边,探个头好奇的看一眼照片:“哥!你看啥呢?” “没看啥……没看啥。” 我很是慌乱的随口念叨,胳膊却僵硬的没有把照片收藏好,而是尽可量让于香肉丝瞅个清楚,并且像是着迷的问道:“肉丝,你看你认不认识这个背影……” “我看一下哈!” 于香肉丝仔细打量几眼,狐疑的惊呼一声,脚下步伐往后撤了几步,撤到我身后,盯紧我后背的多瞅一会,再走回我身边,与照片里的背影做对比:“哥……你啥时候玩cos了啊?你穿飞鱼服拍的照片还挺帅的嘛!” “你说啥?” 我被他一句话说的脑袋嗡嗡作响。 “我说你穿飞鱼服还挺帅的!瞅照片的材料,应该还是正版的呢,你啥时候现实穿一次让我看看呗。” 于香肉丝很是小迷弟的从我手中抢走照片,而且左手不停的照片表面来回抚摸,宛如同我一样着魔的说道:“你就是太瘦了,要是再把衣服撑起来点,就更帅了!” “这不是我!” 我突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因为我的精神是可以潜入这张照片内部的,但不代表别人可以做到这一点。 照片背影身高至少一米八,而我只有一米七八。小小的两厘米,在照片上来看,根本没有影响。 况且听于香肉丝这么一说,我也察觉到背影在哪里见过了……不就是高一些的我自己嘛。 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任由于香肉丝手里掐着照片,直接抢过他右手手指缝里夹的房卡,找准门牌号,冲进房间有镜子的厕所。 “卧……卧槽!?” 我按照记忆里的点,去转头照镜子对比照片的背影,越比对越与他的形象逐渐吻合。 真是我的背影!? “系统妈妈!系统妈妈!” 我在脑海里呼唤系统妈妈,却没有得到回应,系统妈妈和她的好闺蜜系统提示音像是陷入沉睡一般。 “哥!你到底咋的了?” 于香肉丝在过去一分钟之后,才进了房间。 “我前天跟你一起睡觉,有没有梦游的情况?” 我惶恐不安的冷汗淋漓,打开洗漱台的水龙头,用凉水拍打自己的脸颊,让自己安定勉强下来。 “没有啊,挺正常的,你睡觉可老实了,连个梦话都不说!” 于香肉丝见我难得的失去常态,一时间也没搞懂发生什么不对的事情,挠挠头沉思一下,再次说道:“咱俩第一天来宾馆的时候,我起夜上厕所的时候,隐隐约约的好像听到你说了一句梦话。” “哗啦啦……” 我抬头正视镜子中的自己,却怎么瞅怎么感觉很是不真实,似乎在我不知不觉间有人偷偷更换掉我的容颜。 水龙头的水依然在流着。 我彻底心态平稳下来之后,用手巾一边擦脸一边对于香肉丝问道:“我说啥了?你给我重复一遍。” “我想想嗷!” 于香肉丝演技派的功底非常扎实,努力模仿半梦半醒的说话方式,低声朦胧的沉吟:“啊!这是朕的江山如画!啊!这是朕的美丽俏佳人!啊!这人世间是朕的一切!我是秦始皇!都给我打钱!我复活之后封你们当太子!” “啥?秦始皇?” 我被他完美的演技忽悠一愣一愣的。 “对,就是秦始皇!” 于香肉丝重重点头表达他说的是实话。 “肉丝,你说有没有可能我是秦始皇转世?” 我脑回路因为太过紧张,所以导致神经崩溃,说话已经驴唇不对马嘴,完全不过大脑。 “哥,我看你也挺有王霸风采的,你看这样行不行?” 于香肉丝透支潜力装一宿逼,在这个最容易犯困的大早晨,智商彻底下线,掏出手机找到我的企鹅信,神神叨叨的碎碎念:“我给你转三千块账,等你觉醒之后,你不用封我当太子,就把兵马俑里的骏马借我骑几天就行。” “行,你转吧,我让你骑的卢!” 我傻了吧唧的直勾勾看着他。 于香肉丝真的给我转过来三千块钱,疯疯癫癫的没有缓过神:“哥,不对啊!那的卢不是刘备的坐骑吗?就是不命硬都骑不了的那种,我这小体格子能骑吗?” “没事,你命不硬,但是你傻逼啊!” 我终于将沉浸在智障领域的精神拖拽回到现实,二话不说的从他手里抢回照片,随后放回空间背包里。 “哥!你又变魔术了系不系?” 于香肉丝仍旧冒虎气,眼珠子瞪的跟灯笼似的,双手掐腰,不知为何的摇晃屁股,非常有韵味。 “对对对,别说了,咱上床睡觉吧!爱妃!” 我用暧昧语气说着话,顺带手拍拍他的翘臀,随即绕开他走出厕所,躺在双人床上,两眼放光的望棚顶。 “皇上~臣妾伺候你睡觉~” 于香肉丝兴高采烈的褪去一身衣服,穿个屎黄色加菲猫大裤衩子,蹦多老高的跳倒在床。 “别逼逼了,睡觉吧。” 我掀开被子,给我俩都盖好。 “好嘞,睡吧睡吧,今天晚上哀家还得装逼呢!” 于香肉丝往我身边凑了凑,可知道自己最会干啥了。身体还有一股子属于女性的清香,我轻而易举的能够闻道,并且闻着不大像香水的问道。 到是很催人睡眠。 不到三分钟,我放弃思考,同爱妃兼职狗腿子的于香肉丝,一同进入梦乡,寻找周公扯犊子解闷儿。 一白天无话…… 等到晚上十点,我们颓废四人组在这条寻找一个算是干净的烧烤摊子,喝点啤酒,吃点串儿。 我咬断烤个半生不熟的大腰子,边咀嚼边含糊不清说道:“一会到十二点,我和肉丝就进去,然后老周你就按咱俩早上说的那么办,先把喊魂人抓住,再就等我信号。” “行!” 老周依然喝着他喜爱的白酒,微醺的在摇头晃脑。 他总是给人一种不靠谱的印象,更是记住了就会长时间的保持在心里挥之不去。 比如第一次和他一块办事的于香肉丝,在此时此刻心里就觉得有点不托底,但不至于犯怂,只是单纯觉得老周这么一个瘦弱是糟老头,肯定靠不住。 “胖儿!如果遇到危险,你就开车跑,不用管我们俩,我们俩有招自己跑路。” 我再正经的对方胖子进行叮嘱。 “扯淡!跑是不可能跑的,大不了我报警呗。” 方胖子无所畏惧用竹签子扣卡在牙缝里的肉丝,愤愤不平的以为我觉得他容易坏事。 “行,情况不对你就报警,就说杀人了。” 我心眼子贼坏的补充一句。 “妥妥的。” 方胖子比划一个ok的手势。 “来吧,哥几个,咱喝一个。” 我举起灌满啤酒的扎啤杯,主动要提酒助兴。 “又是最后一顿了呗?” 方胖子斜眼睛看着我,提起酒杯。 于香肉丝不会喝酒,但是也提起灌满可乐的扎啤杯:“咋滴?他也跟你吃过最后一顿啊?” “操!现在算上老周,咱爷仨个,都跟他吃过最后一顿,你说说他一天天是不是老是没事闲的篮子疼,就tm喜欢找死玩!?” 0083 苟常在 深夜11:55。 酒足饭饱的我领着提留鼓袋的于香肉丝,走到瓦房院落的大门口,而老周和方胖子将车停在五米外的街岔道口,两人落下车窗,默默等待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门口守门的依然是昨晚的壮汉,他依然大晚上带黑色墨镜,周围嘈杂的氛围加上等到凌晨三点才会熄灭的路灯,把他衬托的是那么与世隔绝。 “又来了?” 壮汉身体纹丝不动,但是眼睛透过墨镜可以看见我和于香肉丝。 “嗯,又来了。” 我害怕极了他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所以连忙打岔:“昨天晚上赢了点,今天晚上出门之前我特意看了一眼黄历,今天日子不错,适合再玩两把。” “你……还是别玩了……” 壮汉略做沉默,有些对我痛心疾首的说道:“我越瞅你越觉得你衰,今天晚上再玩保准出事儿。” “咋滴?大哥你是能掐会算啊?” 我暗地里开启感知力量去观察他,却没在他身上察觉到一丝一毫与寻常人不同的地方。 “不会,只是劝你两句。” 壮汉干脆的摇摇头便不再说话,转身拉开大门,随后退回到原本位置,继续冷淡的“值夜班”。 “我要是今天晚上还赢的话,我出来请你吃饭。” 我郑重其事的对他许下一个较轻的诺言,接着和于香肉丝走进院子里。 这次没有做那些无用的花花肠子,时间已然过去五分钟,来到深夜12:00。 中间瓦房的大门好像是事先便打开等待我俩到来。 “你面具拿着呢吗?” 我手指双击太阳穴,召唤出鬼王面具覆盖脸颊。 “拿着呢。” 于香肉丝从妮子大衣里掏出有血迹的猪八戒面具,默默的抻开松紧带,正正好好的戴在脸上。 “哈哈哈……” 我莫名其妙的一阵冷笑,没来由的蹦出一句话:“肉丝,你怕不怕?要是怕了,你就回车里去。” “怕个jb怕!老夫是会害怕的人吗?” 于香肉丝那股独一无二的装逼劲又上来了,说话的自称也跟着变了,一副深山老林里跳出来的老仙家架势。 殊不知心口早就小鹿乱撞,典型的嘴硬。 “那咱哥俩就走吧……” 我低头喵一下沾染尘土的皮鞋,脚步在三秒钟之内停顿下来,随后才昂首挺胸的向门口前进。 “等一下!” 于香肉丝伸手抓住我的肩膀,双眼目视前方,提醒我:“哥,你看那门口是不是站着个人?” “嗯?” 我在刚刚失神一下,听他一说就注意到三米米外的瓦房门口站着一个人,在屋子里反射而出的微弱灯光照耀下,把他影子拉的很长,拉到不像是人的影子。 “来了?” 隔三米远,那人便掷地有声的开口对我和于香肉丝打招呼。他双手拄着一根龙头铁拐杖,说话声音极为苍老与干哑。长的也不高,离远了瞅勉勉强强有个一米七。 “来了。” 我此时并没有太多畏惧,因为表现的太过害怕,肯定会是得其反,让人家觉得我们怂了,是等待屠宰的羔羊,所以到不如装的强硬一些,霸道一些。 “那就进屋吧,我都听说了,你俩挺厉害的。” 那人跟迎接家里来了远道而来的贵客一般,亲切友善更是期待的唠家常,双手确实握龙头拐杖用力不少。 离近不少,我看清他的真容,嗓音与长相截然相反。 他一头披肩的银色长发,白如玉的细致皮肤,一双杏眼的眼瞳之中清澈无比,宛如一眼到底的清澈溪水。挺拔的鼻梁将他清秀容颜变得更加英气几分,略显凉薄的嘴唇有些发黑发紫发灰。 穿着一套简洁黑色亚麻的衣服,浑身上下却是向外流露文人富贵的气质,仿佛将四书五经,五年模拟三年高考等书籍全部读进心中。 嘴角微微上扬的微笑让人如沐春风,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对他诞生出别样的好感。 无独有偶的是,他手背血管照一般人要膨胀许多,血管颜色是青黄色,时不时会如同有心脏存在的跳动两下。 “你是老狗?” 我属实不了解如此之帅的男人为什么会有此般潦草的外号,完全不搭边啊有木有! “执嗔王座下走狗,苟常在,苟是苟活的苟。” 他对我微微点头,说出自己真实姓名和身世背景。 执嗔王是什么鬼?十大阎罗殿下中没有这么一个人啊?难道是局子背后所供养的邪神? 可为什么会说如此的话语……难道他看出系统妈妈给我的身份了?或者说他其实也是阴差? 那这次的任务目标不就是他了吗? 我心中大惊,脸上面不改色,尽量装作淡定想去回答。可是装逼劲上头的于香肉丝岂能让我回答这个问题? “咳咳咳……” 于香肉丝单手攥拳放在嘴前咳嗽两声,往前迈一步,一如往常的挡在我身前,气势尤为不弱的自报家门:“我是红尘一浪子,亦是人生江湖中的闲散野人,你可以叫我于肉或者肉丝。” “你好,肉丝。” 苟常在频频微笑示礼,双手从始至终没离开过龙头拐杖。 “我叫赵青燚。” 我主动伸手去和他握手,想试探一下他的双手到底存在那般的古怪。 “熟人来了,就不握手了。” 他怡然不动,眼神却发生微妙的变化。 从他的眼神中,我分析出好几种情绪,有不舍,有愤怒,有悲哀,有无奈,唯独没有仇恨。 “是那种熟人?” 我设下一个语言陷阱,准备套出更多线索。 “很熟很熟的人。” 他模棱两可的回答完,侧过身,双手挥动拐杖向右前方抡去,拐杖落地之后,他步履维艰的往左歪斜身体,跟着拐杖的节奏往门里走。 这是个瘸子,还是那种没有拐杖走不了道的瘸子。 “咱俩跟着吗?” 于香肉丝见他已经走进门里,小声寻问我。 “跟着走吧。” 我率先迈步尾随在苟常在屁股后面。 等进了门里。 苟常在听着身后的脚步声,头不回的说道:“赵青燚,你的面具是从何而来啊?你戴面具的样子得真像我一个朋友……我的一个好大哥。” “系……我这面具是在壕沟里捡破烂捡的。” 我心脏快要提到嗓子眼,被他突如其来的发问,差点一时间心神失守,幸好守住关卡要塞,收回快要说出嘴放话 “呵呵呵……你面具下面的脸,长得是不是可帅了?” 苟常在临近回廊的尽头,停下脚步,转头紧盯着我的面具,语气中的向往与期待,清晰可闻。 “你也喜欢走后门啊!?” 我嘴里脏了吧唧的怼他一句,但心脏像是被猛揪了一下,有种想抱他痛哭一场的冲动。 “呵呵呵,我不喜欢……” 苟常在嘴角抽搐,留下一个落寞的表情。 “别说其他的了,今天晚上咋玩?” 于香肉丝看势头不太妙,紧急的插一句话。 “今天晚上我回来了,要先例行供奉。” 苟常在回身走进赌局,我俩跟在他身后走进局子。 赌局的摆设便了,赌徒数量没有变,反而增加不少,乌央乌央的人围成三个圈子,在房间中间位置空出一个位置,这个位置用来摆放一张桌子。 而赌徒们面朝北面的一道墙,此时此刻墙面挂好一张照片,照片下面的狭小缝隙里插着三炷香。 照片被挂的很高。 我和于香肉丝一抬头就可以看见。 这一看……看出了问题。 于香肉丝差点被照片吓得趴到在地,我赶快扶了他一下,他才勉强站稳,咽下两口口水,磕磕巴巴的说道:“哥……这照片不就是……” 0084 执嗔王 当苟常在跨进房间一步,原本吵吵嚷嚷的众赌徒,悉数闭嘴,转过来身等待苟常在的指示。 倒是人群前方的阎王爷面具男人走上前来,与苟常在小声交谈:“老狗,你可算回来了。” “最近局子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苟常在冷淡的开口,嗓音变得更加低沉,沦落到快要没了声响,双眼直勾勾的盯紧墙上挂的照片。 “就是……” 阎王爷面具男人用手指分别指了一下我和于香肉丝:“就是昨天来了个新人很厉害,差点把咱局子存的这点存款全给掏空了,我没压住场子。” “无妨。” 苟常在没将此事放在心上的摆摆手,单手整理整理服饰,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向前走,围成圈的赌徒分成两侧四行一字排开,默默等待他们老大哥的下文。 “这到底要干啥啊?” 于香肉丝凑到我耳朵旁边,打怵的小声嘀咕:“他们咋把你照片挂墙上了呢?他们认识你?” 没错,墙上挂的照片与我的容貌相同。 只不过照片里的人更加风流倜傥,更加风华绝代,尤其是一双睥睨天下苍生的凤眼。不算伟岸却英武无比的身姿。遮天蔽日,举世无双,蔑视生死的独一无二气场。 仿佛他一个就可以代表一花一世界的生死轮回。 仿佛他一个就可以成为一方天地的大道规则。 仿佛他一个就可以被尊为至高无上的权利。 这张照片只是半身照,而且露的是正脸,但是我一眼认出他就是系统妈妈给我的背影照片。 可他为什么会和我长的一样? 不过他的气场真跟我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完全没法比,我就丫是一穷屌丝,他丫是一个掌管无数年他人生杀的上位者,双拳握紧抓的是权利。 苟常在背身对着照片,用拐杖敲敲地板,脸色反复无常,一会阴霾,一会万里无云,眉头皱的硬生生夹出个山字,缓了足足有三分钟,方才咳嗽两声清清嗓子说道:“执嗔王殿下,乃当世地府第一十一殿阎罗,生于地府苦寒极恶的深北之地,死于受数千万冥鬼承认的地府酆都之城。” “他一生北征南伐,战功无数。” “执嗔王殿下大名一出,深北与沉南的地府原住恶兽全部俯首称臣,无不纳税进贡,无不尊他一声执嗔往殿下。” “这样鼎鼎有名的一位大神,居然不受地府其他十位阎罗认可,甚至设下计谋将执嗔王殿下坑杀,将执嗔王殿下的势力打碎,将执嗔王殿下座下走狗赶尽杀绝。” “地府没有鬼歌颂他的故事!地府没有鬼知道他的故事!地府没有鬼记得他的存在,即使是知道的也不敢往外说。” “执嗔王殿下临死前,将我从地府送了出来,这才幸免于难,却也折了一条腿,留下终生难愈的残疾。” “我东躲西藏的苟活着,只为了执嗔王殿下所留下的希望,我始终相信有朝一日执嗔王殿下会在阳间复活,带领嗔罪大军重新打回地府,报仇雪恨。” “我的信仰只有执嗔王殿下,我不管诸位是为了钱也好,为了气运也罢。但现在我要求诸位与我一心,高喊执嗔王殿下的大名,为执嗔王殿下贡献一份力量!” “等到执嗔王殿下复活只之日到来,我必将会带着大礼,答谢诸位,希望今日诸位助我一臂之力!” 苟常在声情并茂的眼睛,甚至说道最后,扔掉手中拐杖,振臂高呼。说到忘情之处,默然神伤的留下浑浊泪水。说到动情之处,身体抑制不住的在颤抖。 从他的语气当中可以听到无穷无尽的压抑。 是面对昔日同袍战死的无能为力,是心中信仰崩塌的无限绝望,是一人苟活在世的不知廉耻。 也有对于地府众阎罗狼狈为奸,无边无际的痛恨。 我僵硬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手指甲硬生生的扣下一块血肉,鲜血顺手掌心流落到地,内心悲愤的低下头不再敢去看苟常在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 同时脑海里根据他的话,进行一系列分析。 第一点,他说的所谓执嗔王绝对可以说是一个牛逼大人物,就不知道为啥和我长的一样。 第二点,他说的话,并不能代表执嗔王是好人还是坏人,因为这些只是他的一面之词。况且从目前形式来讲,他情绪饱满的演讲,更像是玩邪教搞传销的。 第三点,执嗔王死了,他现在是一条丧家之犬,背后没了靠山,但也肯定知道复活执嗔王的方法。应该就是跟鬼运有关,或许可能涉及到人命关天的大事儿。 第四点,我并没有听说过执嗔王的大名,也能从系统妈妈的操作来看,这尊大神绝对是真实存在的,那就能从侧方面证明,地府指定出现过一定量的乱子。 第五点,我俩长的一样,为什么我在《你得三更死》直播平台直播的时候,没有鬼发现过这个事情呢? 一切到一切似乎正在往不可预测的方向发展。 系统妈妈从头装死装到尾,她到底想要干些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是让我挑起执嗔王一系的大梁? “小阎,把东西都拿出来。” 苟常在已经成功调到在场众人的情绪,所以指挥阎王爷面具男人把事先收拾好的东西拿出来。 “好嘞!” 阎王爷面具男人干脆应答一声,从中间的桌子底下,翻出两个装满满当当的小号丝袋子,随后拆开系丝袋子的麻绳,抻开丝袋子口,双手呈捧水姿势的往里头一插,再收了回来,捧一手类型玻璃球的东西。 “分吧,这有两丝袋子的鬼印珠子,算是我替执嗔王殿下给你们的福利,你们安心接受就是了。” 苟常在很是潇洒的冲众人吩咐道。 话音刚落,众人跟大狼狗饿五六天见着新鲜出炉的大骨头棒子似的,争先恐后的抢夺鬼印珠子,生怕少拿几个。有过分的一边拿一边往衣服兜里装。还有更过分的,宝物在眼前一顿人围着,自己抢不着,开始红眼的大打出手。 一时间叫骂声,拳头接触肉体声,身体倒地撞击地板声,鬼运珠子掉落在地的轱辘声,此起彼伏,源源不绝。 有机智赌徒,聪明的不与人交锋,捡起地面的一个鬼运珠子,便躲到一旁。然后从裤裆里掏出一个略小的烟壶。这烟壶烟嘴略长,且壶底有用于火机加热的挡板。 赌徒先是掀开烟嘴,把大小正正好好的鬼运珠子塞进壶心,随后再压进烟嘴。急迫的从上衣兜里摸索到打火机,吊住烟嘴,打火机调整到最小火候,小火慢烤壶底。 这一粘到热度,鬼运珠子竟然蒸发出蒸汽在壶里,赌徒用嘴玩命一吸,就跟抽电子烟似的,吸进一大口烟雾,接着心满意足的过肺,然后再将废气呼出。 全程动作一气呵成,自然而然的熟练。 烟壶在燃烧的过程中带有烧水特有的咕噜咕噜声音。 我注意到此赌徒的动作,所以亲眼目睹他的操作以及即将**迭起的面部表情。如同老烟鬼十来年没抽烟,好不容易点着一根烟,想过过瘾又劲太大,抽两口就要抽搐晕厥一般,相当上头。 “咕噜咕噜……” 0085 干就完了 “咕噜咕噜……” 凡是在场的赌徒只要抢到鬼印珠子,就回拿出一个相同模样的烟壶,将鬼运珠子塞到其中,大爽特爽的吸收鬼运珠子蒸发之后产生的别样蒸汽。 一时间,屋子全是咕噜咕噜的声音。 我瞧瞧使用感知力量,去观察每一个赌徒在吸收鬼运珠子时候的变化,看看会不会有特殊情况产生。 一看确实看出点不同。 原本他们的面具事可以挡住他们的面相与气运,但是现在这一吸气,面具也就跟着遮挡不住了。 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气运喷发而出,有顺风顺水的气运,有福至心灵的气运,有祸绝福连的气运…… 偏偏唯独没有与于香肉丝的紫气东来画对等号的气运。算来算去,气运最强的也就是阎王爷面具男人的吉人天相,但相较于紫气东来,还是略微差了一等。 时间过去五分钟,赌徒们手中烟壶的鬼运珠子被吸食的溜干净,一个个身躯开始莫名其妙的抖动。甚至有两个可能太过难受,把面具摘下来,露出真容,煞白的老脸和写满沧桑的皱纹,昭示这两个人岁数至少过了中年。 可是他们俩的嘴唇只是黑了点。 “呼!呼!呼!” 阎王爷面具男人是真抽顶着咯,面具半揭半不揭开的,露出眼润的双下巴,晶莹剔透的鼻涕顺下巴划成一条直接,宛若水龙头流水般的形成水线滴落到地。 “八嘎呀路!” 阎王爷面具男人手指戳几下身旁大熊的肚子,同时说着跟电视剧学的土味日语,有点急躁的又做起深蹲。 “呼哈!呼哈!” 二熊耍起咏春拳的假把式,呼呼哈哈的泄劲。 “敲尼玛!” 齐天大圣一步三晃悠的原本绕圈,一遍又一遍的含糊不清骂着脏话,一副要日天的样子。 “神啊!赐予我力量吧!阿门陀佛天尊!执嗔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绝大多数赌徒,信仰揉杂不堪的虔诚跪倒在地,一会双手合十,一会做个十字里,一会诚心对着照片叩首。 犹如信到迷信的传教徒。 我睁大眼睛,见到数不清的红色气运从他们身体里流出,再由吸进体内的鬼运进行二次补充。 而他们流出来的气运则是飞向照片,飞向照片里男人的鼻子,最后男人像是拥有生命一样,以鼻子为支撑点,将所有气运全盘吸收,不浪费一丝一毫。 第一颗鬼运珠子的后劲没了就第二颗,第二颗没了就第三颗,始终保持一个能量永恒的死循环 我现在从意识上了解这个局子到底是干嘛的了。 根本不像我的那般简单,其根本非常黑暗。 这些吸鬼运的赌徒单纯被当做一种气运载体,鬼运在他们身体旋转一圈,将他们本身气运带走去补给给照片里的执嗔王,而他们到头来只是混个在短暂时间之内的气运提升向前迈了一步,等后遗症彻底扑上来,等待他们放便会是喝个凉水都可能呛死的解决。 话说回来,这短暂的气运提升确实可以干不少事儿。至少给死人吊住一口气,买彩票挣点小钱,出去压马路碰到贵人等等还是会做到的。 他们求的或许就是此般状态。 那么……属于顶级气运的于香肉丝,吸收鬼运珠子后产生的气运可比这一帮赌徒来得强的多。 我想到此处,下意识的往前走两步,重新将正在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于香肉丝保护好。 “他们吸着,咱们来赌一把吧。” 苟常在波澜不惊的费劲走到唯一一张桌子,随后单手抽出椅子,慢悠悠的落座。 “我们要是不赌呢?” 我毫无畏惧的与他对视,说出一句略带反抗意思的话,顺便一心二用的随时准备召唤西瓜刀砍他丫的! “来吧,玩一把。” 他绕有玩味的盯住我,手里动作不停的拿出一副扑克牌,云山雾罩的说道:“你不玩?接下来的剧情怎么发生啊?玩一把,赢了就放你俩走。” “叮!” 正当我犹豫不决,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系统提示音从装睡中属性,紧接着系统妈妈大声朗朗的说道:“任务更新,请宿主与丁等阴差苟常在进行对赌。不论输赢,任务都会更新出下一步需要干的步骤。” 丁等阴差? 按照华夏民族古老排序方法,甲乙丙丁中丁是最下等,是不是可以代表他算是最弱层次的阴差? 可他这个牛逼哄哄的样子,一点看不出来弱啊! 我百般无奈的硬着头皮领于香肉丝落座。 “开始吧。” 苟常在光速洗牌。 …… 另一头,桑塔纳车内。 方胖子叼烟被烟雾熏的眯着眼睛,拿走烟卷,转头对坐在副驾驶的老周说道:“那个长得跟西伯利亚大野熊的牲口,他拿个麦克风唱啥呢?那老大声,别人听不着吗?” “本来就是不唱给人听的!” 老周干饮一口白酒,不尽兴的握紧空白酒瓶子,微醺到迷离小的眼神片刻不离望着壮汉的一举一动:“他这套技能打出来的连招,是喊魂用的,就是脚鬼。这声音放到平常人耳朵里顶多是五音不全的低分贝噪音。而放到孤魂野鬼的耳朵里,那可就不一样了,就跟你妈喊你回家吃饭,你不回去就挨揍是一个道理。” “我没有妈!” 方胖子脑瓜袋缺根弦的回怼一句。 “好懒话你好像听不懂似的呢!” 老周跟打儿女似的,一个巴掌怒拍方胖子肥硕的大脑袋:“喊魂人一开始是关内的传承,后来闯关东就把这门手艺带进关外了。他们类似于手艺人卖艺时候的叫喊吆喝,没有指定的词汇,但是有指定的腔调,多数为秦腔。他们喊魂得看个人功力,这个小伙子挺厉害的,他一个人能喊这一个区的孤魂野鬼,一会你就看吧,全都来了。” “我看啥啊?我又没开天眼!” 方胖子没素质的将烟头丢到窗外,大大咧咧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老周说一句,他顶一句。 “咣当!” 老周不再搭理他,直接开门下车。 “你干啥去啊?” 方胖子探出头高喊一嗓子。 然而老周没有搭理他,系好立领半截袖的扣子,又整理整理发型,脚步步伐稳条不乱的前进。 没一会走到了壮汉身前。 瘦小的老周站在壮汉身前,跟面对一座山似的。 老周抬头仰视他,嘴角不禁抽搐半下,斜眼不屑的打量壮汉,平翘舌音不分的出口成脏疯狂嘲讽:“你他妈唱啥呢?唱这个他妈难听!你他妈不怕把狼招来啊?!” “啊?咋的了?” 壮汉手持小耳麦,喊魂腔调戛然而止,一脸懵逼的低头看着老周。扑面而来的是老周浑身酒气加口臭味,好悬没给他熏晕,一个踉跄往后退了半步, “扰民了呗!” 老周原地小幅度起步蹦了两下,将双腿小腿肌肉活动到最协调的状态,右手握空白酒瓶子的力气加大三分。 “扰民你就跟我好好说呗,骂啥人……” 壮汉以为老周是一个喝多没事找事的酒鬼,并没有多想为什么老周会听到他的嗓音,没心眼的想把老周劝走,继续干他人交代给自己的事。 万万没想到的是! “去你妈的!” 老周原地跳起,至少跳有半米高,右胳膊抬高竟然在半空极速旋转一圈,攒足力的将白酒瓶子骤然如同大灌篮般的砸在壮汉脑门。 “咣当!” “咔嚓……” 白酒瓶子应声而碎。 老周燚以壮汉脑袋为支撑点,宛如白毛飘在浮水之上,再次借力打力的往上蹿了几厘米。将整个身体向后倒去,双腿用一种不可思议角度完成一个兔子蹬鹰的动作,最后双腿极速靠拢又使出一招夺命剪刀腿,锁死男人的脖子。 “噗通!” 两人几乎同一时间倒地。 老周明显比被砸迷糊的壮汉反应快,迅速抬起上半身,一顿不要命的小炮拳往死捶壮汉鼻梁骨,霎时间是鲜血横流。 “哼……哼……” 壮汉眼瞅失去知觉的一阵哼唧。 “让你嚎!让你嚎!” 老周撒欢的不管手掌心伤口,越揍越来劲,越捶越开心。估计不是法制存在于这个社会,他今天能活活抛死两腿之间夹着的壮汉。 0086 冒虎气的二人组 “咣当!” 方胖子坐在车里亲眼所见老周不到一分钟的操作控制住壮汉,连忙火急火燎的下车,掀开后备箱,从后备箱里翻找出一把七十厘米大小的实木棒球棒,俗称镐把子。 “你大爷的!我让你嚎!我让你嚎!” 老周已经把壮汉鼻梁骨揍的歪斜,那鼻血跟不要钱似的,稀里哗啦往外蹿,整得半截袖被染湿一大片。 “别打了!别打了!” 方胖子头一次见到老周如此疯魔的状态,一时间没适应过来,手中的镐把子形如虚设,迟迟没有下手痛击。 “操你妈的!” 老周忿忿不平的松开双腿,随即伸腿又将四十号的小脚蹬踹壮汉太阳穴,借力将压在其下的右腿抽出。 “行了,行了。” 方胖子后怕的弯腰拉扯老周肩膀,不算太过费力的将他从地面扶起,瞅了瞅出气多进气少的壮汉,神色担忧的问仍处于愤怒状态的老周:“你不能把他打死了吧!?” “打不死!” 老周厌烦方胖子多嘴多舌,抢过他手中的镐把子,跃跃欲试想给壮汉天灵盖再来一下子。 “操!” 方胖子用尽全身力气抱住老周:“燚哥是让你控制住他,不是让你给他整死!” “要是换我十多年前的脾气,我肯定整死他。” 老周杀气腾腾的直愣愣用胳肢窝夹住镐把子,捅咕捅咕方胖子屁股:“这人不能在这扔着,给他拖车里去。” “行!” 方胖子应答一声后松开老周,双手插进壮汉胳膊的分析,动作异常熟练的宛若在拖拽尸体,并且嘴里鬼神不忌的絮絮叨叨:“你是真不怕杀人啊,他死了你不蹲笆篱子啊?他死了你不吃花生米啊?玩的这个埋汰劲的。” “你可别逼逼了。” 老周手持镐把子,身体不停的来回旋转,时刻注意着周围十米之内依然成型的混白色看不透的雾气。 “呼……呼……呼……” 没来由的冷风如同哭泣般的呼啸而过,连带老周的衣襟开始摇摆,吹的他和方胖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什么情况?” 方胖子将壮汉拖到车旁边,才发现眼前不寻常的变化,以及雾气之中忽闪忽烁,飘忽不定,四处乱飞的人影。 “你开你的门!” 老周极为镇定的指挥方胖子。 方胖子听老周语气中没有过多的变化,所以相对冷静的打开后驾驶车门,要把壮汉塞里面。 “呼……” 方胖子刚打开车门,一道刚硬如同尖刀的冷风扑面而来,其中掺杂着七八张男女老少的人脸,人脸的表情有着无穷尽的怨恨,仿佛方胖子是他们的杀父仇人。 “哎呦卧槽!” 方胖子大惊失色,被风逼的连连向后退,最后慌乱的平地摔了一下,倒在老周脚下。 “嘭!” 方胖子耳朵边响起重物敲击车盖的声音。 “操你们妈的!” 紧接着方胖子听到一声熟悉的叫骂声,下意识的抬头去看站在他身后的老周。 此时此刻的老周与以往的老周完全不同。 他浑身泛着一股子狠劲,这股狠劲只有在经历过枪林弹雨,生死搏杀等命悬一线的绝境中磨炼中出来的。 对他人,对自己,皆狠。 “嘭!” 没等方胖子吱声呢,老周再次抬起镐把子敲击前车车盖子,棱着眼睛,不屑一顾的眼神展现的淋漓尽致。 “操你们妈的!” 这老周第二句脏话到像是在为方胖子壮胆。 “呼……呼……” 冷风没有因为老周的存在而选择退后,反而越加凶猛,雾气与冷风配合得当的将两人团团围住。 “哈哈哈……” “呜呜呜……” …… 无数张人脸近在咫尺。 有无所谓嬉笑的,有悲哀哭泣的,有在疯狂叫骂的,有在诅咒二人不得好死的,有乞求安心轮回的。 魔性驳杂的声音传进方胖子的耳朵里,使方胖子坐立难安,双手抱头的左摇右摆,试图摆脱这些该死的东西。 “嘭!嘭!嘭!” 老周有节奏的敲击车盖子,而且敲击的声音正在与鬼哭狼嚎抗衡,甚至隐隐约约压过一头。 兴许是敲了许久的老周感觉到厌倦与疲惫,所以冷幽幽的冲躲藏在迷雾之中成群结队的孤魂野鬼喝问:“你们还想死第二遍吗?!” “……” 一时间,冷风没声响了。 老周肩膀属于他媳妇的鬼魂突然露头,斜个脑袋移一动不动。与此同时老周身体气势再次发生不可言喻的变化,上一秒是铁血军人的刚硬,下一秒便是犹如地府真神的滔天阴气,而且阴气居然覆盖他的身体,形成一层网状保护膜。 又有来自天南海北,全国各地的红色怨念,源源不断飞速赶来。等到第一股怨气与阴气相结合,老周眼珠子的瞳孔红了,是鲜血独有的红色。 老周抬起镐把子,沉默良久,抵制住以上心头的无穷杀念,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就说三个数,你们要是还不自己散了,我他妈全给你们杀咯!” 这话说的,哪像一个塌肩的中年颓废酒疯子啊! “嗡……” 有的孤魂野鬼害怕了,少数已经跑了。 “一!” 老周咬紧嘴唇,硬生生用嗓子说话。 “嗡!” 第一个数数完,跑了三分之一的孤魂野鬼。 “二!” 老周混不吝的摸着脖子,瞳孔的红色鲜艳无比。 “嗡……” 第二个数数完,跑了三分之二的孤魂野鬼,余下的三分之一仍旧贼心不死的将希望寄托在昏迷不懂的壮汉。 “都他妈给我滚犊子!” 老周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的没数三,中气十足的怒骂一声,紧接着左脚一脚踏在摇下车窗的窗户框,跟tm会轻功似的,左脚有借力点的猛力一蹬,成功跳到车顶。 “唰!” 记吃不记打的贱皮子们消散的一干二净,连个多余的雾气都没有留下任何值得琢磨的痕迹。 “小方子!” 老周见孤魂野鬼全部落荒而逃,所以悄悄而又缓慢的散去一身气势,可是余威犹存的吓方胖子一个激灵。 “咋……咋滴了?” 差点吓尿的方胖子哆哆嗦嗦回答。 “你哆嗦个jb,你爹在这呢!能让他们伤到你了?” 老周恢复浑浑噩噩的精神状态,轻手轻脚的跳下车棚,自己个将壮汉塞进后车座里,随后关门便不再管壮汉到底是生是死。 “你到底是干啥的啊?我咋有点看不透你了呢?” 方胖子打扫屁股后面的会,随同老周一起上了车,坐在主驾驶,好奇心挺旺盛的问道。 “操!” 老周回身将镐把子扔到后面,有从手扣子里掏出一瓶崭新没开封的二锅头,拧开瓶盖对嘴吹半瓶,而后喘息的信口雌黄忽悠方胖子:“知道路飞不?我跟他拜过把子,学过那么两手霸王气,海贼王当年都差点让我当了,贼牛逼。” “操!” 方胖子可知道自己不傻了:“我他妈还跟鸣人做过连桥呢,你咋不说你跟孙悟空学的界王拳呢?” 0087 智障! 我和老周的默契可以说是到达,我一撅屁股,他就知道我要便秘还是拉稀。 所以,他对我的想法很是了解。 孤魂野鬼是这个局子的养料,喊魂人则是制造养料的根本。如果养料消失的话,局子里的人必然炸毛,必然会露出他们真正的獠牙。 这样更有利于我触发任务线索,毕竟主动招惹人家,人家肯定急眼,到时候高低要杀我的时候,系统妈妈指定会派发出更多关于任务的资料。 这个套不仅涉及赌局,还连带系统妈妈。 老周成功干掉喊魂人,并且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又将四面八方赶来的孤魂野鬼吓跑,绝对是圆满完成任务。接下来就是静静等待我所说的信号。 “也不知道燚哥在里面是啥情况了。” 方胖子心细的见老周不想说出事情,就没再多问。 “等吧,小燚子大部分时间还是很靠谱的。” 老周一边打着酒嗝一边安慰方胖子。 ……另一边院里。 我,于香肉丝,苟常在,三个人呈三角形方向坐好。 “我不太喜欢赌,但是执嗔王殿下总说人活着要赌一把,不管输赢就当体验一把人生乐趣了。” 苟常在心不在焉的洗搓扑克牌,四十五角仰头,眼角似有泪水将要留下,再次说出回忆的画面:“他知道我们最想要的是一个名分,因为没有名分,我们在地府眼里就是一把可有可无随时可以烧掉的野草。所有他为我们赌了一把,带着大部队挺进了酆都城,给我们所有人寻求到了名分,一个阴差的称呼,虽然与实力不对等,但总归是吃了官家饭,有了个铁饭碗。” “那他付出了什么代价?” 我听完他说完实力不对等几个字,心里瞬间咯噔一下,不禁思考苟常在到底会强到什么程度? “他死了,莫须有的罪名说他营私舞弊,以上作乱,结构私军,试图暗中瓦解地府和平。” 苟常在落寞的讲完话,把自己认为洗好的牌,一字排开放在桌面。 “为什么要杀他呢?” 我甚是不解的如同十万个为什么。 “他太强了,强到让另外十个阎罗内心感到不安。” 苟常在掀开打头的扑克牌,又将其插进中间的位置,暂做思考的不去隐瞒,像是特意在说给我听:“现在用所谓的佛教术语来说,属于正法时期,像法时期,末法时期过后的末法时代,世间真佛与圣仙闭门不出,隐居深山,成为了人们口口相传的传说。地府同样如此,地藏王菩萨亲自为自己做了一个泥身,将自己封印在阴海深处。泰山府君一千年轮换期已过,却没找到真正在意义上合格的继承人。酆都北阴大帝与承天后土娘娘,这二尊大神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再由其他大神也不在地府久居,所以地府彻底来到了十大阎罗的时代,他们是最高的掌权者。” “末法时代还真存在啊?” 我到是研究过一些佛教的书籍,末法时代特指当今这个年代信仰佛教的人数渐渐稀少,修行的人更少,修行而证圣道的人则已少之有少。到最后佛法也就被世间的邪说和物欲所淹没,纵然尚有佛经存在,也没有人去信受奉行。而且末法时代其实并不单单指佛教。也包括了其他教派,好比儒、道,很多教派都已显现末法。 读书写书的变少了,读死书的人变多了。 信仰的消失不能说好,也不能说坏,这种玩应确实因人而异,但是也不能代表世界没有真正的修行者或者苦行僧。只是大道的路被堵塞了,修一生只能修出个问心无愧,世人的指指点点岂能放在心上? “存在!” 苟常在非常确信的继续说道:“阎罗仙位总共就有十个,能受香火供奉的也就这十个。现在突然多出来一个人要抢,即使换成我,我也不会答应。” “嗯,你还挺实在,那这第十一阎罗是什么意思?” 我对苟常在的实在,另眼相看,接着往下套线索。 “虚号罢了。” 苟常在失魂落魄的饰言饰语:“有了这个虚号,我们才算有了家,因为阎罗必须有宫殿存在,这宫殿必须有名字,我们就画圈自建出执嗔殿,对外宣称执嗔王殿下走狗,别的冥鬼就会把我们当回事了。” “跟秦广王殿一个意思呗?” 我另有所谋的换个角度试探他,如果他真有像他说的那般血海深仇,听到秦广王三个字百分之百急眼。 “差不多吧……” 苟常在说说话和煦礼貌的笑了:“说实话,我们跟秦广王的仇不算太大,当年也是他借道,我们才能跑出来。所以,你不用紧张。” “呵呵呵,我一个大活人我紧张啥啊?” 我洋装听不懂他说啥,小心脏却是实实在在的直突突,生怕他说说话突然给我来一下,而且他现在应该是看出来系统妈妈给我所谓的准阶阴差身份。 “对,不紧张。” 苟常在双手交叉顶住下巴,眼神从我身上移开,盯紧于香肉丝:“咱就玩一把斗地主,你俩输了,肉丝的命就归我。我要是输了,就将吸鬼运的方法教给你们。” “你别扯淡,我又不吸鬼运,你教我干啥啊!?” 于香肉丝相当豪横的扯脖子质问苟常在。 “那行,我换个说法。” 苟常在松开手指,捋捋自己披肩的头发,大眼睛妩媚到可以勾人魂,语气温和的说道:“你俩不玩,现在就得死。玩了,有机会不死!” “你咋这么牛……” 于香肉丝抄家伙就要干人家,我见状况不妙,紧忙拉住于香肉丝让他坐下,有对苟常在略显服软的说道:“玩,我俩玩,输了赢了也不碍事。” “那就来吧。” 他挑个飞眼,上手先抓牌。 我对于香肉丝使了一个事情不对,就掏家伙事干他的眼神,随后按照顺时针顺序抓牌。 一圈牌抓完,他抓到地主牌,三分叫到地主。 我抽了一眼手中牌,想把槽牙咬碎的感觉油然而生,这牌忒tm顺了,3456,没有7,剩下有个飞机,以及各种唰单帮的小牌,连个压低的2都没有! 卧槽!我至于这么倒霉吗?扔扔骰子好了! 苟常在眉头紧皱的扔出个对3。 “对2!” 于香肉丝顶天大牌直接压死,胸有成竹的样子,似乎两王就在他手中。 “不要!” 苟常在没有丝毫犹豫的喊了不要。 “3!” 于香肉丝扔出个3。 “4!” 我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顺手出了一张牌。 “大王!” 没等人家苟常在管呢,于香肉丝贼有装逼气势的跳家把彩色大王扔到桌上。 懵了,一下子给我干不会玩了。 “4!” 于香肉丝再次挑战我对智商了解的底线。 接下来真就是一场屠杀,于香肉丝可手里大牌先出,出完就不牛逼了,发蔫不说话了。 最后,身为地主的苟常在轻松赢得胜利。 “咱都说好了,一把分胜负。” 苟常在优雅的收拾好扑克牌,丝毫没有杀意的冲于香肉丝补充一句话:“你想咋死?” “你先等一会!” 我愤怒的打断他,接着一巴掌拍在于香肉丝的狗头,如同输红眼的赌徒,破口大骂:“你他妈是咋想的?这牌让你出的是个狗jb啊?” “你不给我一个,谁出牌都干他的眼神嘛……” 0088 破罐子破摔 “哎呀卧槽xxxx……” 我被于香肉丝一句话顶的语无伦次,脏话跟代码似的前言不搭后语一顿乱喷。 “淡定淡定!” 于香肉丝前一秒安然自若的表情依旧装着逼,下一秒双手一惊一乍的拍砸桌子,并且失态的大喊:“哥!他问我想咋死!他tm想杀我!救命啊!杀人了啊!” 哎呀我的妈啊!您这反应弧能不能再长一点?! 我鄙夷的斜楞一眼于香肉丝,心有余力不足的再与苟常在做商讨:“那个啥,这把不算,咱再来一把。” “不行!” 苟常在不苟言笑的干脆果断拒绝我的请求,并且煞有其事,语气失常的恶狠狠质问:“你是不是派人在外面故意捣乱了?那个喊魂人是为了报答执嗔王恩情的,跟我关系不大,你们不能杀他!” “谁杀他了?” 我脸色也冷了下来,悄悄在空间背包里翻找所用来释放危险信号的道具。 “我不想杀你!” 苟常在情绪似乎有些低沉,不停的用中指敲击桌子,像是在进行某方面不舍得的思考。 “那你必须要杀他咯?!” 我横眉竖眼的反客为主,指着于香肉丝,不顾一切的大声喝问苟常在。 “我找他来,就是为了杀他。” 苟常在不假思索的说出其中实情:“郑光你们应该认识,他的天魂属于无忧之魂,对复活执嗔王殿下有着良好符效果,我让执嗔王殿下吃掉之后,殿下他居然有了一丝意识。然后我大海捞鱼的发现了这个真名叫做于肉的家伙,他的天魂属于极煞之魂,要比郑光的无忧之后高处一个档次,对于殿下来说更是大补之物,吃掉他的天魂,殿下他从真正意义上讲就会有复活的希望了。” 不对啊!从他话里的意思来看,执嗔王应该留下了一些魂魄,至少没有彻底死透。那么就能代表他的魂魄没有转世投胎,所以我绝对不可能是他的转世。 是不是代表,我只是长的和他撞脸了?! 卧槽!细思极恐有没有啊!这一看就是单纯我想多了嘛,吓死我了,大人物转世咋可能会成为我这样倒霉催的嘛。 所以我冷静下来,默默运行着道行修为:“你今天肯定不能杀他,他是我弟弟,我不可能看着他死!” “我以前也是你弟弟!” 失心疯的苟常在激动起身,跨过桌子一把抓住我的脖领子,杏眼中蕴含滔天怒火怒瞪着我。 “可我不认识你!” 我不知所措的用尽全身力气挣开他,不知从何说起的落寞占据我的心扉,一时间不敢正面面对。 “今天我就要杀了他!为了执嗔王!也为了你!” 苟常在已经失去之前所保持的涵养,宛如得了无可救药神经病的极致疯子。 “不行,他不能死!” 我更加倔强,站起身咆哮的同时,召唤出空间背包里剩下的几根窜天猴,攥在手中算是有底了。 “咚……咚……咚……” 三声沉闷有序的鼓声在鱼香肉丝的那一侧响起,回荡在整个房子里,连带原本没注意到这边情况的赌徒们,都放下手中的烟壶,或者从抽风中转醒,一个不落的将眼神全部集中在于香肉丝身上。 “咚!” 于香肉丝慢条斯理的卸下鼓袋,抽出驴皮大鼓与三寸鼓鞭,再次换成以鼓鞭抽击驴皮大鼓,此次发出的声音与刚才有本质区别,震耳欲聋的直充人脑袋。 将离他最近的我和苟常在,震的一哆嗦。 “哥!给他干了!” 于香肉丝撂下狠话,随即高抬手狠落鞭,一鞭子直抽苟常在的脑顶,丝毫不留情面。 “操!”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变化,搞的有点胆颤,连忙往后退两步,手中窜天猴对准苟常在,微微松开手掌,自然燃烧的窜天猴顺势而出,带着独有的破空声,飞射向苟常在。 “咻咻咻!” “啪啪啪!” 窜天猴粘碰到苟常在的瞬间便爆炸,炸的苟常在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任由鞭子落在他脑顶。 “啪!” 苟常在被鞭子抽的双眼失神。 我抓住机会,召唤西瓜刀在手中,一刀竖劈苟常在。 “临!” 于香肉丝鞭子威力我是尝试过的,那家伙可以说是极佳的控制技能,会造成一定量的眩晕效果,毕竟当初我都看见流星划过。可是没想到苟常在紧紧迷糊一秒钟,接着快速做出反应,单手掐成个剑指,抬起没有毛病的腿,一脚蹬飞桌子,借着反作用力向后退半米有余。 轻轻松松用桌子抵挡住我要他命的一刀。 “吭!” 掀翻的桌子砸在我身上,我想去硬抗,去硬生生被桌子惯力推的差点手中刀没握住。 “这个逼有点厉害!” 我不注意形象的高声提醒于香肉丝,因为现在正门大开,他身边没人了! “操!” 于香肉丝不服输的叫骂一声,跟不要命似的,往死用鞭子敲击驴皮大鼓,顺便歌唱神词:“狐家为帅首,黄家为先锋,长蟒为站住,悲王为堂口。左手拿起文王鼓,右手拿起赶将鞭……” 喑哑叱咤的二人转响彻云霄,居然比窜天猴爆炸的声音还有亮上几分,于香肉丝满头大汗的嘴速快到旁人根本听不懂他在唱什么。 造成的效果却是在场的众赌徒,包括苟常在,皆用双手捂住耳朵,半蹲姿势,脸色狰狞的抵抗着于香肉丝所制造的杂音,甚至有的眼神变得异常狂躁,眼瞅要失去神经意识,瞻望到仿佛化身地狱恶鬼。 我左手结成剑指放到唇边,张嘴以尖锐虎牙划破中指与食指指肚,献血迸发进口中,再下手用鲜血涂抹于西瓜刀身一道直线,脑海自动过滤出斗法时候的口诀,以鲜血开光之法,提刀而上,口中振振有词的极速喝道:“五瘟七疰,吾能杀之。何鬼敢拒,何神敢亏。酆都戮形,北斗斩尸。神刀一下,万鬼消糜。急急如律令。” “嚓……” 系统妈妈给予的西瓜刀,自身就拥有不寻常之处,此时此刻居然吸收我的鲜血,造成红光暗闪的景象,又如同玄幻小说里所写的一般,闪过一道驳杂刀光。 “啊!” 苟常在怒目圆睁,强行站直身躯,双手离开耳朵,交叉叠在胸口,而后自胸口掠过一股微不足道的阴气,在下一刹那,他脑顶之上形成一个虚拟类似官帽的帽子,帽子刻有两个金黄色大字,阴差! “叮当!” 我一刀斩在他胸前,竟然被一个不知道从何而来的透明屏障挡住,使我无法再进半分。 “我是为了你好啊!” 苟常在大口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起伏伏,说话甚至喷出口水,帽子越来越实体化。 而且我感觉用东西在桎梏他,使他不得以甩出自身强大高深的道行修为,勉强维持现状。 怎么办?既然是这样,我感觉我也打不过他! “噗通!” 我愣神不到三秒钟,第二个挣扎出于香肉丝神词泥潭的阎王爷面具男人,宛如饿虎扑食的把我扑倒在地,沙包大拳头使劲的痛打我额头。 …… 昏昏欲睡的方胖子被老周打醒:“别tm睡了!我刚才听着鞭炮声了!肯定是小燚子说的信号!” “那咋整?” 方胖子懵懂揉搓总跳的右眼皮。 “擦他妈的!抄家伙事儿!进去剁人!” 老周喊完号子,下车从后备箱里掏出一把70厘米长的纯黑色,形似唐刀的大片刀。 持刀的老周大步流星,杀意决然的奔院子走去。 0089 秦广王的走狗 我被阎王爷面具男人打傻了,没想到他一个吃小信仰鬼仙的拳头能有这么硬,好像钢管一直砸我头。 万幸鬼王面具具有一定防御能力,否则我就不是被打傻如此简单了,最次也得是个重度脑震荡。 “你大爷的!” 我双耳发聋,挨七八拳之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咬牙硬挺爆发身体力量,仰头与他拳头来个硬碰硬。 “嘭!” 对撞过后,阎王爷面具男人咧嘴吃痛,我恰好抓住机会,双腿往空中扑腾,紧接着猛然落地,借力的伸出紧握成拳的右手,一拳打的他从我身上翻滚下去。 我没练过任何专业的拳击以及散打技巧,并且从事的职业也很少跟打架沾边,所以迟钝几秒缓口气,堪堪站起身,没在意苟常在的情况。45号大脚践踏在阎王爷面具男人胸口,一脚直接将他胸膛踩踏。 “你二大爷的!” 我弯腰掐住他的脖领子,跟拎沙袋似的,将从他地面拎起,随后又宛如丢垃圾的把他投掷向苟常在所在方位。 “嘭!” 苟常在毫不留情往左躲一下,导致阎王爷面具男人撞在墙面,最后滑落在地,一动不动。 “非得打吗?” 此时此刻的苟常在单手攥着他那根龙头铁拐杖,似乎想再尝试进行劝说,还没有彻底动手的意思。 “叮!” 系统提示音响起。 系统妈妈说话速度变快不少:“此次阴差任务因为宿主的鲁莽过失发生变化。现任务目标为:击杀丁等阴差苟常在,得知地府背后隐情。” “叮!” 系统提示音可能好几天没出现发风,有点激动的响第二声。 “介于宿主实力过弱,现系统妈妈将会提升宿主道行,将宿主道行提升到与丁等阴差苟常在一个档次。” 系统妈妈难得播报个喜讯。 紧接着,我双眼一阵恍惚,同时身后阴风呼啸,属于阴差气息的力量从我脊椎骨为根据地,刺激我整个身体的神经细胞,一步一步顶替我所存不多的阳气。 我恍惚失神间,隐约见到一个***在我面前。 这男人身高大概有一米八,穿着一身现代打扮的青色运动装,甚是手里还有个哑铃,似乎是在进行饭后运动,尤其看我的眼神中,写满诧异和惊愕。 但是没一秒,他对我点点头,右手手指点我一点,随后一张白色黑字的阴契向我飘来,融进我的身体里。 当阴契玩命融进我身体的一刹那,我像是得到某种认可,是来自地府的认可。而且有此阴契,原本只能用来装逼的阴差气息发生精妙绝伦变化,主动将掌控权交到我身心,也在我头顶凝聚成与苟常在相同的阴差官帽。 “秦广王!?” 这回换做苟常在傻眼了,惊呼出心中的答案。 “秦广王座下走狗,赵大炮!” 我趁他愣神,捡起地面扔着的西瓜刀,劈头盖脸的拎着西瓜刀,两步向前高高跃起,恬不知耻的报出名号,将刀斩向苟常在。 “怎么会……怎么会……” 苟常在连连摇头,嘴里是身处绝境的呢喃,顷刻间心中信仰的东西便楼倒房塌,最基本的防御都给忘了。 身后照片里的男人是那般显眼。 “噗呲!” 我于心不忍的没有一刀砍进他的头颅,反而把刀刃剁进他左肩,血肉被轻而易举的劈开,鲜血溅我一脸。 “咣当!” 苟常在极为失落的单腿跪倒在地,任由伤口鲜血,疼痛抛之脑后,仍旧不可置信的自言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是秦广王?” “哥!我坚持不住了!” 于香肉丝无力的停下手中敲鼓动作,瘫软的倒在地上,闭紧双眼开始装死。 这鼓声一断,其他吸鬼运珠子吸上头的赌徒,就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张牙舞爪向我奔袭而来。 尤其是昨天输钱输贼惨的大熊和二熊,不知二老是咋的了,忽略于香肉丝,像是跟我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似的,瞪眼珠子就想干死我。 我一脚踹在苟常在肩膀,借力给砍深陷的西瓜刀拔出,转身再次一步跳起,不管冲在前面的大熊是人是鬼,今天指定让他知道知道脑袋开花有多疼! 阴差帽子邪光大烁,我得到更多地府力量支持,终于在这一刻狂妄的无法无天,懂得道行强大的好处。 可是万万没想到啊! 苟常在一把抱住我的右小腿,把我从空中拖回到地面,随后宛如没有骨头的蟒蛇,使出一招盘金锁,双手勒住我的脖子,又将重心放在身体后尾。 “噗通!” 他把我嘞的带着他摔倒在地。 “你三大爷的!” 我弃掉西瓜刀,右手弯曲用肘部痛击可以够到的他肋骨部位,一下又一下,到后来有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苟常在与其他赌徒不同,他是有真真实实肉身,所以攻击产生的疼痛是有感觉的,即使肋骨被干断,他依然没有松懈,一通疑问后改变口风:“你不能杀这些人,这些人是你复活的根本啊!我没有力气再去找别的祭品了!” “你tm松开我!” 我一脚蹬飞大熊,继续肘击苟常在的肋骨。 “噗嗤!” 苟常在实在禁不住的呕吐一口黑色鲜血,眼睛除了坚决再无其他,神经质的在我耳朵劝说:“我不能松开你,我一定会让你复活,你是我活下去的希望啊!” m!你松不松开我!?” 我红眼睛的努力起身,凌厉巡视一圈被阴差吓到害怕不敢动手的赌徒们,停止肘击,找到一睹看似坚韧的墙面。 “不松!” 苟常在吐血就没停止过。 m的!” 我怒不可遏的背冲墙进行冲刺。 “嘭!” “噗嗤!” 死活不松手的苟常在充当缓冲的率先撞到墙上,一口鲜血抑制不住的吐出。 我缓冲一下,跑到屋子的极限位置,随后正面冲刺,到达临界点的时候,将背靠向坚硬的墙壁。 “嘭!” “噗嗤!” 苟常在不停的吐血,但是捆的更紧了! m的!” 我怒火中烧,一下又一下的带着他撞墙。 足足装够六次,苟常在吐的血已经打湿我衣服,浓郁的血腥味在我鼻尖挥之不去。 “大爷的!” 我冲冠眦裂的破口大骂,最后一次的撞击墙壁。 “轰隆隆!” 墙壁支撑不住,轰然倒塌,我同苟常在一起摔倒滚落到屋外的后院。 “呃……” 苟常在软趴趴的放开四肢,没有血可吐。 我头晕目眩的找准他,一把骑在他腰部,一边用拳头痛击他的鼻梁骨,一边不明所以的大声责问:“你就这么想死?啊?!回答我!就他妈这么想死吗?!” “呃……” …… 走到院子里的老周听见墙壁倒塌的声音,咬牙以为我出了事情,径直走向声音来源处。 没等走到呢,一个身穿青色长袍的中年男人拦住老周和方胖子的去路。 老周都没正眼瞧他,废话不多说的手中片刀挥动。 “唰!” 男人轻轻向左一躲,躲过致命的片刀,并且以淳厚的嗓音开口说道:“我没有恶意!” “你谁啊?” 老周心急如焚的寻问道。 “秦广王座下走狗,司马同昭。” 男人颇有涵养的绅士风度自报家门,回头瞅一眼后院拳拳到肉所产生的动静,再次以安慰老周二人的口吻说道:“他们的事情就让他们解决吧!” 0090 你是我活下去的寄托 我的思维像是陷入某种不能自拔的死角,话到心头涌上嘴边,却也不是受我控制所排序好的。 “嘭!” 一团团焚身烈火在我脑海燃起,怒火中烧的再次一拳痛击苟常在已经歪斜的鼻梁骨,并且痛不欲生的大喊:“你大爷的!吸鬼运?这些业债因果缠身!你还想活着吗?!啊?想死为什么用这种方法死?” “呃……” 苟常在口鼻淌有鲜血,始终抽搐着没有吱声。 “嘭!” 我恨他不争气的继续叫骂:“我舍脸管蒋子文借道!丢面硬讹了陆游几具肉身!拼死让你们逃出地府!就是让你们上来干这个的?我会死吗?你是不是觉得我会死?!” “嘭!” “嘭!” “嘭!” ……令人头皮发麻的肉体碰撞声以及骨骼碎裂声不绝于耳,再配合我声嘶竭力的叫骂,充斥整个院子。 此时此刻的苟常在宛若没了魂的行尸走肉,任由我攻击他,任由我放肆的破口大骂,从始至终没有还手。 即使他现在仍然拥有还手的力量。 但就是不知道他为什么在说出秦广王三个字之后,心中那口一直提着自己向前的气,立刻就散了。 “小苟子!” 我无力松开攥紧的手掌,不管形象喷出口水的叫嚷:“我就想让你们活下去!为什么你们要这样?为什么啊?!” “哥……” 苟常在怯怯懦懦的喘息轻唤我一声。 “你别叫我哥!” 我心神俱疲的摇摇头,随即轰然倒趴在他身边,连最基本活动手指的力气也没有,头顶属于阴差的官帽正在一点一点流失,体内阴差气息形似滔滔江水流逝出体内,留下一些看家护院用的阴气在颈椎安营扎寨。 系统妈妈与系统提示音又一次陷入沉睡。 “咳咳咳……呵呵呵……” 苟常在萎靡不振的咳嗽中伴随略显绝望的冷笑,用损耗过后为数不多的力气,牵住我的右手,像是在上奏忠心的缓缓道来:“哥,我就知道你不会死。那个照片从地府你交到我手之后,我就知道,你是想给我们留下一个希望,一个活下去的心里支柱。你把面具摘了吧,我想看看你。” “你他妈是真抗揍啊!” 心中那股执拗劲消失了,只给我留下一身疲惫,同时精神重新掌控肉身,莫名其妙的对天感叹道,顺带手双击太阳穴收回鬼王面具。 “你别打岔……” 苟常在虚弱无比的自顾自说道:“那个照片里存有你的一缕残魂。虽然我知道你没死,但是你这一缕残魂又给了我希望,在誓安和诚生背弃我离去的时候,我在阳间就没了同辈的兄弟。我就没日没夜对着你的照片哭,差点把自己眼睛哭瞎了。可是后来我逐渐适应阳间的环境,道行修为也跟着恢复一点,我就有了新的想法……” “复活啊?” 我仰头望天,口直心快,阴阳怪气的出口嘲讽。 “呵呵呵……” 苟常在不知为何的冷笑,而后语气低迷,又像是小孩炫耀自己优秀成果的说道:“我想帮助你……所以我就靠着以前在沉南收集的道法,以及哥你遗留给我的阵法,我就琢磨出这么一个好法子来。我提供给这帮在阳间不知悔改的该死蛀虫们鬼运珠子,他们反过来给予我他们的的信仰,我再将信仰注入你照片的残魂,一步步壮大你的残魂。现在这缕残魂居然拥有你在世之时的一丝丝气息,哪怕只是一丝丝,也为我平添几分希望,让我知道,我这么做对了,同时我也越来越想你了。” “你不会是个痴汉吧!?睹物思人?” 我越听他说话越感到恶寒,从他的话语当中,可以察觉到他对那所谓执嗔王的爱意,当然这爱意不是特指爱情,而是尊敬,崇拜,狂热等感觉混杂一起后产生的另类情感,是将执嗔供奉为此间独一信仰才会出现的。 “没有啦!” 苟常在似乎是又恢复一些体力:“我先让残魂吞食了那个叫郑光的天魂,吞食过后残魂就更强了。我又抓住机会,找到了这个叫于肉的人,他的天魂更强,也更适合残魂。如果残魂吃掉的话,至少能恢复哥你生前十分之一的气势,这十分之一就足够我放弃生机去争取了。” “他既然把你送出来了,肯定是为了让你好好活着。你搞这些逆天行事的东西,迟早有一天老天爷会把你弄死的,到时候你死的肯定会特别凄惨,真的值吗?” 我用我自己的角度去分析他所的话,况且他所说的确实是实际发生的,眼前的景象便是证据。 “没有哥,就没有我们。” 苟常在真情实意的回味过往种种:“自从执嗔王殿建成之后,他们就喜欢喊他殿下,喊他王上,可是我们这帮老人还是希望喊他哥,可这一声哥却很难喊上了。” “有啥不能喊的?” 我无所谓的随口胡诌诌。 “当然不能喊了,有规矩以后味就变了。” 苟常在突然变得乐观开朗,语气平静的说道:“当殿下就要有当殿下的样子,自从哥当了殿下以后,哥他就不亲手杀鬼了,脾气也变的温和很多了。但是鬼善被鬼骑啊!外面那些邪魔宵小就开始叫骂了,骂执嗔王就是给地府看门的野狗,骂执嗔王殿就是一帮野狗的狗窝,骂执嗔王赵承涵是没了獠牙的废物!还有好多好多不堪入耳的话,但是我一一记在心头。” “然后呢?” 我默默记住执嗔王的大名。 苟常在咬牙切齿的憎恨:“我背着我哥,我把那些骂他的冥鬼全给杀了,我先剖去他们的魂心,在挖了他们的魂眼,最后封住他们的魂嘴,用沉南带过来的阴噬虫折磨他们的魂身,让他们被折磨的自己魂飞魄散!” “对,废物没有理还骂人就该杀!” 我相当赞同苟常在的做法,如果换做是我面对如此场景的话,甚至可能比他做的还要残忍。 “我也知道哥他肯定会赞成我的做法。” 苟常在有知己共鸣,心中敞快不少,于是攥紧我的手,如同情侣之间默契的许下一世诺言:“我现在搞不清楚你是不是我哥,因为秦广王刚在露头了。但是你确实长的跟我哥一模一样,我也感觉到你身体里存在着跟我哥当初一样的气息。所以我想问你一句,你现在是不是要杀我?或者要将我置于死地?” “呃……” 我懵了……听他这么一说,原本看热闹的情绪不禁有此起彼伏的波动。 会不会是执嗔王曾经是系统拥有者? “叮!” 系统提示音差点给我吓晕过去。 系统妈妈不容置疑的开腔:“请宿主尽快杀死丁等阴差苟常在,获得苟常在拥有的东西,同时任务已经进入到倒计时时间,请宿主尽快完成任务。” 又是倒计时,你丫到是给我一个倒计时的时间啊! 0091 那黑色的心脏 “哥……” 苟常在轻声细语,又犹存真情实意的说道:“我知道我帮不了你什么……我似乎也了解到你想用什么了……既然我有……我肯定帮你……毕竟我的命都是你给的…” “你说……我想要什么?” 我狼狈不堪的倒是恢复些许力气,翻身过去,直勾勾的用双眼瞪着他,揣摩他接下来的动作。 “你想要这个吧!?” 苟常在在胸膛稍作摸索,从衣服内兜掏出一个红色正方形,大小有16厘米的小本本。 这小本本一掏出,我肉眼可以察觉到依附在红本本硬壳封面表面的一层混白色气息,此气息很是与阴契相似,但是又不完全相同,阴契属于地府,而小本本只属于某个殿,某个人。 “你这是啥啊?” 我秉持不懂就问的乐观态度开口说话。 “这是阴差证……” 苟常在详细介绍起阴差证的作用以及缺陷:“你现在应该是准阶阴差,没有在地府任何一个阎罗殿登记过,但却是在秦广殿挂名了。所以有了这个东西,你就可以进阶为丁等鬼差,算是在地府有了落脚的地方了。” “你这阴差证有不对的地方吧……” 我经过他所说的话,还有战斗时候他的表现,分析出一个答案,他的阴差证或多或少有些毛病。 “呵呵呵……是有点不对的地方。” 苟常在非常实在的说出阴差证的秘密:“因为执嗔殿塌了,我这本阴差证就是无垠之水,没有得到认可的地方,且上面写有我的名字和气息,所以你先要抹除掉这上面记载关于我的一切,才能真正拥有这本阴差证。” “还有……” 苟常在继续理智的说道:“我逃出地府之后,就在也没有回去过,每个在阳间办差的阴差必须在每年七月十五,鬼门敞开的时候回地府一趟,重新录取资料和阴差气息,以及道行修为的突破是否能往上升一级。不干这几件事的话,将会丧失一定量的道行修为。如果长时间不回去的话,道行几乎跟报废没啥区别,所以这个阴差证给你,你得抽空去一趟地府,在秦广殿录取你的资料,阴差气息,和具体评级。因为你是在阳间得道的,没去过地府,所以这是一个必不可少的环节。” “卧槽?还有这套路呢?” 我心中一阵惊愕,不禁开始思考是不是又让系统妈妈给坑了,我一个大活人跑地府直播就算了!为啥子还有去地府办职级登记啊?想让我以后在地府买房入住啊? 动不动就想给我送小盒里去!哥们我还没活够呢! 我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瞄一眼苟常在,发现他居然此时此刻浮现一种迷之微笑,冒昧的冲他提问一句:“你以前是啥段位的阴差啊?现在咋变这么弱了呢?” “执嗔殿不让挂甲等阴差,只给了一些丁等阴差和阴帅的名额,所以我挂了一个丁等阴差的名额,至于真实实力嘛……” 苟常在伸手挠了挠头,毫不犹豫的说出自己以前的辉煌:“应该是介于甲等阴差与准阶阴帅之间,没有特别强大,但当时执嗔殿有好几个正品阴帅,可惜都死了。” “啥……啥玩意?!” 我听他这么一说,心脏瞬间抽搐。 尼玛啊! 一个没有战斗欲望与失去道行的丁等阴差,都给我揍成这个德性,那他要是恢复到当初在地府的实力,不得一个小拇指就给我轻松按死啊! 哎呦卧槽! 想想都会忍不住打个寒颤。 而且阴帅这个称呼,我是有了解的,什么鬼类能挂上此等称号,那就得追溯到一些可以算是人尽皆知的人物。 黑白无常! 牛头马面! 日夜游神! 这几位便是地府名声在外的十大阴帅中六位,据资料记载黑白无常应当是阎罗王包的下属。但是毕竟地府势力涉及范围广大,无名无姓的阴差,阴帅,绝对数不胜数。 可我仍然吃惊与苟常在的道行修为,甚至内心默默盘算,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么我提升到丁等阴差,不跟没提升没啥太大区别嘛…… “呵呵呵……都是过往云烟了。” 苟常在颇为看的开,颇为潇洒面对消失的一切,依旧在傻傻的笑,不知道他在开心什么。 “叮!” 系统提示音宛如催命的小鬼。 系统妈妈幽幽的说道:“请宿主尽快击杀丁等阴差苟常在,获得阴差证……任务倒计时一分钟,如若宿主未击杀丁等阴差苟常在,将会判定任务失败,系统妈妈将会自动抹杀宿主,清空所有阳寿。” 逼我啊……真是逼我啊…… 我无奈的听完系统妈妈一系列话语,心中情绪起伏不定。属实没有跟苟常在之间存在血海深仇,真要杀他的时候,还有点下不去手,圣母心又泛滥了? “咳咳咳……” 苟常在拖着残腿,咳嗽声不断的费劲起身,单腿跪在地上,呕出两口黑血之后,苟延残喘的说道:“这阴差证就给你了,所以我得死,我死了你一定要把我的名字刻在灵位上,这灵位一定要桃木。有朝一日你能去到地府,就把我的灵位葬在我哥坟墓旁边。这阳间不是我的家,我厌了也倦了,就想睡觉了,梦里我哥就回来了。” “噌!” 苟常在伸出左手,左手五根手指增长出黑色而又锋利,形如尖刀的指甲,五根指甲扣在自己心脏位置:“杀了我也是为了我好,所以我希望你杀了我。” “噗呲!” “啊……” 苟常在不假思索的将五根指甲刺进心房,指甲穿体,他忍不住的更咽半声,紧接着微微抽出指甲,找准位置,五指弯曲的用力一抓,活生生挖一个血洞。 “啊!” 苟常在仰头痛苦凄厉的长啸,拔出手指的同时连带出一颗拳头大小,正在怦怦直跳的黑色心脏。 “呵呵呵……” 苟常在低迷嘶哈的冷笑,颤颤巍巍的抬起左手冲向我,摊开手掌形似奉献的将整颗心脏映入我眼帘。 “杀了我啊!” 苟常在犹有余力的大声咆哮:“杀了我,你就不用为难了!杀了我,你就不用再进行什么狗屁的选择了!” “我……” 我也双腿跪在地上,与他对立,亲眼所见他挖出自己的心脏,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我哥是殿下,我哥是领头人,他有很多难处。但是我们家自己人不能让他为难,所以你杀了我!” 苟常清秀的脸蛋异常狰狞,没有过往的安然自若,没有昔日的风轻云淡,只剩一个疯子彻头彻尾,歇斯底里的无畏挣扎。 “任务倒计时还有32秒!” …… 老周抚摸手中片刀,杀气腾腾丝毫不减:“你是地府的阴差?管阳间的事是为何?” “这是地府的事儿。” 中年人司马同昭寸步不让的回怼老周一句,随后迈开步子往屋子里走:“你俩跟我来吧……” “走。” 老周没有犹豫的领方胖子紧跟其后。 等到屋里,老周看见一片狼藉,塌肩身体心急的更加歪斜,也听到苟常在的凄怆呐喊。 司马同昭淡定无比的从衣服口袋里翻出一个形似塑料袋的袋子,抻开袋子口,先是对准阎王爷面具男人,说话语气像是不容置疑的审判:“王从军,李白清,张文运等鬼仙,杵逆阴司亡法,行大逆不道的苟且之事。今日我司马同昭代表秦广王殿对诸罪恶之徒进行公开审判,判你们进孽镜地狱受刑一万年整,刑期过后投入畜生道,永生永世不得为人!” 话音刚落,袋子如同西游记里的紫金红葫芦般,有莫大的吸引力,将阎王爷面具男人,齐天大圣等人全盘吸入其中,没有翻起一点多余的波澜。 而方胖子眼尖的瞅到墙壁挂的照片,捅咕老周后腰,小声逼逼:“那不是燚哥的照片吗……” “别逼逼,瞅着就行了!” 老周冷漠的一口回绝方胖子,眼睛不自觉的往照片瞅瞅,又往坍塌的墙壁瞅瞅,手中刀把握的更紧了。 0092 执嗔王的游戏 “任务倒计时还有20秒!” 系统妈妈声音冷冽,不夹杂任何情感。 “杀了我……” 苟常在演变成高抬手双手掌捧住心态,头磕在地上,在苦苦哀求我捏碎他的心脏。 “我……” 我大口喘息夜晚的新鲜口气,犹豫不决的伸手五次,却迟迟不肯亲手抓过他的心脏。 “这是我自己愿意的……” 苟常不知是因为痛苦在抽泣,还是因为默哀小于心死,璀璨的一切全部凋零之后的信仰崩塌。 可以说他今天不是被我杀死的,是心死了。 我咬牙切齿的禁闭双眼,凭借直觉一把握住他的心脏,心脏到我手中犹在跳动,似乎在传递给我某种暗喻信息,似乎在传递给我一种别样的传承。 “谢谢……记得给我做个灵位,送回地府。” 苟常在双眼无神的瘫倒卧地不起,再次托付与我心中的志愿,就不再大声说话,而是尽可量的呢喃,像是在于不存在的旁人沟通。 “任务倒计时还有5秒!” 系统妈妈催命般的倒计时。 “唉!” 我莫名悲怆的流下一行浊泪,握住心脏的左手,用尽全身上下所有的劲力去合实。 “嘭!” 心脏在我手中被捏的粉碎,喷出一团血雾之后,化作乌有,不复存在。 “哥……我……我来了……” 苟常在最后弥留之际,仍然没有放下心中执念,抽出的再次说出他对他哥的感情,随后一动不动,气息全无的悄然离去,附着在这具肉身的灵魂在顷刻间烟消云散,连一个多余痕迹都没有留下。 他就这么死了……他为什么这么想死……到这一刻我也没有想办法……为了一个哥……至于吗? “叮!” 系统提示音略显凄凉的响起。 系统妈妈播报任务进度:“恭喜宿主以寻常成绩完成此次阴差任务,任务奖励正在合算当中,请宿主略做等待。同时此次任务结束之后,宿主自动触发永久性地府级别任务《执嗔王的死亡》。” “《执嗔王的死亡》任务奖励为40年阳寿,这个任务与《长生之谜》相同,可做可不做。收集到一定量线索之后,系统妈妈将会自动更新任务进度,现在请宿主收集执嗔王依附在照片里的残魂。” 嗯?又一个永久性任务?莫非执嗔王的死有古怪? 我眼睁睁瞅着苟常在的尸体划成如同纸灰的灰烬,心中默默盘算系统妈妈话里的意思。 越寻思越不对味。 到底什么东西能逼的苟常在主动挖心求死。 而且从官方角度来说,苟常在是执嗔王的下属,是执嗔王的狗腿子,那么是不是可以代表苟常在挖心,其实是在对执嗔王聊表忠心,毕竟古时候帝王可没少干过逼大臣挖心的事儿啊! 心掏出来是黑色,是不是又可以说明苟常在其实是对执嗔王死心了,对执嗔王不再抱有希望了。 但是情谊还在,死了就算偿还一切恩情了。 卧槽……不敢往下想了啊! 我跪着等到一阵阴风吹散苟常在尸体的灰烬,恢复精神的站起身,忘记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顺坍塌的墙壁缝隙往屋子里走去,想去亲手摘下那照片。 “哎?” 我走进屋发现老周和方胖子一左一右扶着摘下面具依然晕厥的于香肉丝,不禁奇怪的问道:“你俩啥时候来的啊?” “这张照片是怎么回事?” 方胖子率先发问。 “司马同昭,你认不认识?” 老周紧随其后的质问我。 “啥和啥啊都?你俩说啥呢?” 我低头扫视一圈,地面躺着的是活人赌徒,而阎王爷面具男人等已经消失,所以先寻问老周:“你是不是那几个不是人的东西都给干死了啊?你下手挺快啊!” “不是我干死的……” 老周摇摇头,径直走向我,一边拍我肩膀一边冷静说道:“刚才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自称秦广王座下走狗司马同昭。用一个法宝把那几个鬼仙都给收走去地府受罚了,而且让我亲口转告你,说他和秦广王殿下在地府等待你的到来,也希望你的直播越做越好。” “司马同昭……” 我呆愣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个人名我现在还记着,他是《你得三更死》直播平台的超管,况且刚才系统妈妈强行提升我道行修为的时候,出现过一个男子的虚影,并且投掷出一张阴契进我身体里,使我短时间之内足以掌控自己膨胀的力量,更是像是在一瞬间得到地府的认可。虽然现在消失的一干二净,但是不妨碍他曾经存在过。 是不是可以说明虚影就是秦广王本人,他感受到这里的变化,亲自派人过来打扫战场,擦屁股。 那秦广王到底和执嗔王是敌是友? 老周眼神复杂的与我对视,双手握住刀把,语气沉闷的说道:“小燚子,你现在到底在干什么?一开始我以为你玩的挺小的!现在到他妈好,地府的阴差你都给我干出来了!过两天你是不是得领我们去见如来佛祖啊?!让他老人家亲自告诉告诉我们,他当年到底是咋在孔雀肚子里刨坑刨出来的!” “操!” 我无可奈何的吹着牛逼:“你看不看你干儿子是啥人!当年女娲捏人的时候,我和泥。当年盘古开天辟地的时候,我递斧子。当年蚩尤的坐骑,都是我喂养……” “啪!” 老周气的直接给我一个大脖溜子:“你能不能说实话?把我当三岁小孩耍呢是不?我又不傻逼!” “行吧行吧,我拿五岁小孩的智商忽悠你!” 我随口敷衍一句,接着思考一下措词,避重就轻的选择性说出一些实情:“我不是从六楼掉下来以后没死嘛,活过来以后,我就发现自己多了个身份,有人告诉我,说我现在是准阶阴差,是高大威猛的秦广王殿下亲自派达到阳间的特派员,专门侦查各种疑难杂症性.病啥的。” “可把你牛逼坏了!” 在一旁的方胖子手指墙壁挂的照片,不乐意的出口问道:“那这照片是咋回事啊?你给我们解释解释呗,让我们也学习学习,这阴间特派员是咋他妈不当人的!” “这照片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咋回事……” 我抄起一把椅子走到照片下面,踩着椅子摘下照片,一边卷照片一边说道:“据说这是地府第十一位阎罗,但是已经身死道消了,这次前来就是有一个地府叛逃出来的阴差,在此地设下祭坛供奉这位阎罗大人,这种事情是不被地府认可,所以秦广王殿下派我前来捣毁这个传销窝点,以证地府阴司亡法的严整性。而且那个叛逃出来的阴差,已经被我亲手干的灰飞烟灭,魂飞魄散了!” “叮!” 系统提示音在我卷严实照片的一刹那响起。 系统妈妈半死不活,赖赖唧唧的说道:“恭喜宿主收集到《执嗔王的死亡》第一缕残魂,任务进度更新到20%,同时获得任务线索,是执嗔王生前留下的一句话。” “什么话?” 我呆滞的在脑海里与其对话。 “游戏还在继续!” 0093 吞魂 游戏…… 什么游戏? 我一脸茫然的矗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那到底苟常在的死是早有预谋的,或者还是…… 怎么越来越看不清这个执嗔王到底想要干什么呢?地府又算是怎么回事呢? “哎!” 老周扒拉一下我肩膀:“你又咋地了?瞎寻思啥呢?” “没……没寻思啥……” 我懵懵懂懂的推开老周,径直向前走了几步,嘴里碎碎叨叨的墨迹着:“这一定是有阴谋,苟常在肯定是因为发现这个阴谋的肮脏才选择求死的,那到底会是什么游戏……这个游戏会不会牵扯到我身上……不行不行,我想活着,我想活着,我还没娶我姐呢……活着……” 此时此刻我精神被某种难以形容的情绪包裹,瞬间心神失守的陷入一条充满迷雾的沟壑,无法自拔。 “他到底咋的了?” 方胖子心里很是担忧我,但是不敢上前阻挡我的一举一动,毕竟未知情况下容易伤到我。 “没事,别担心。” 老周相当镇静,瞳孔微微闪烁一道暗红色光芒,将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缓慢为方胖子开口解释:“他现在应该真是一个地府派到阳间的阴差,他居然可以做到如鬼一样的吞食他人残缺魂魄,幸好小燚子魂魄固守的还算不错,这一缕残魂吃下去是没有多大问题的。” “卧槽!” 方胖子一惊一乍的惊呼:“我燚哥这么牛逼,是不是就能代表咱们在地下有人了啊?回头我让他给我寿命充值点钱,续续命,保佑我发大财!” “呵呵呵……” 老周没来由的摇头无力冷笑,似乎是知道更多的内幕,可这内幕却无法与方胖子细说。 正如老周所说的一样。 我脚步虚浮,不停的双臂展开原地转圈,一圈又一圈下来,直到天旋地转,快要晕厥的感觉突袭我,使我摇摇欲坠,眼前的场景同时变了。 像是身处在一个破败的庙堂当中。 我站在有三层楼梯高的平台上,背手歪头俯视着一切,台下单膝行跪拜之礼的至少有三十人。 这三十人,有穿青色官袍,有穿黑色官袍,有穿浅蓝色官袍,且板式不一,有清朝的,有明朝,追溯更远有宋朝的。甚至有两个看门把守的卫兵穿着电视剧里经常出现的衙役服装,双手手持戒棍,一言不发的腰板挺直。 我俯视着他们,心中升起一股哀伤的情绪,像是面对山河破碎的无能为力,像是面对满朝文武的惋惜哀叹,像是不看好未来的忧伤与惆怅。 “散了吧……” 我久久不语之后,抖抖袖袍,留下一句叹息。 “殿下!” “殿下……” “殿下?” …… 这些人争先恐后的发声,有抑制不住愤怒的,有想进行微不足道劝谏的,有心慌意乱的质问。 “我让你们都散了!” 我再次挥动袖袍,声音不大但是响彻整个庙堂,一时间整个庙堂没有人敢多嘴说半句话。 “踏……踏……踏……” 我脸色平常的走下台阶,一屁股坐到底部台阶上,用手掌撑着脸,散漫的发号施令:“都散了吧,这件事情以后再说,我不会出事的!” “唉!” 有人怅然若失的叹气,随即起身走出庙堂。 “微臣先行告退。” 有人毕恭毕敬对我行完君臣礼节后,走出庙堂。 “微臣先行告退……” …… 一晃不到三分钟,庙堂大厅中的人全部散去,独留我坐在台阶,瞅着门外被乌云遮蔽红日的天空,不禁有些不舍,有些感慨这一步到底走的是对是错。 “殿下……” 身穿现代休闲运动服的苟常在从侧面走进来,走到我的身旁,轻唤一声殿下。 “小苟子,你跟着我这么多年了,后路我已经为你想好了,到时候你带着我的残魂先走。我跟蒋子文商量妥当了,等你到了阳间,一定要好好活着。” 我皱紧眉头,瞅着眼前模样不曾改变的苟常在,没来由的心头一揪,似乎是预感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嗯……” 苟常在点头称是,毅然决然的走出庙堂。 这下庙堂彻底没有人进来。 而我仍旧坐在台阶发呆,同时意识到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幻境,只是不知道如何打碎这个幻境。也知道眼前的幻境应该是执嗔王残魂里留下的记忆碎片,可为什么要把我带到此处,又为什么把一幕幕重现在我眼前。 “叮!” 系统提示音并没有受幻境阻隔,依然可以作响。 系统妈妈如同在播报喜讯:“任务奖励合算结束……” “嗡!” 没等系统妈妈说完话,我耳边奏起压过她一头的噪音,将其取而代之,仿佛给系统妈妈干死机了。 “啊……” 我双手痛苦的捂住耳朵,摔倒在地的折腾打滚,幻境一点点变成碎片,碎片一点点被粉碎的一干二净。 “游戏在继续哟~” “你将会替代我!替代我继承那该死的荣耀!” “我纵横地府一生!岂甘于人下?!做那该死没用的桌上筹码。” “替我走下去吧……替我走下去吧……” 噪音消失,又换成一个嗓音如我一样的声音开始说话,说着一些让我完全摸不到头脑的话语。 “唰!” 等我恢复意识抬头的时候,已经回到现实世界,老周和方胖子已经后来苏醒的于香肉丝,将我团团围住,却没一个人敢碰触我,静静等待我的苏醒。 “嘎哈啊?都给我瞅毛楞了!” 我虚弱的坐起身子,让三个壮汉给我瞅的浑身不自在,疑神疑鬼的随意挥舞胳膊。 “你都快要给我吓毛楞了!” 方胖子一边抚摸胸膛安慰自己,一边吐槽。 “有啥好毛楞的?” 我暗自后怕,但是嘴上继续逞强。 “你……” 老周半蹲在我身旁,小眼睛中有大大的疑惑:“你现在到底是人,还是鬼?你咋还能玩吞魂了呢?” “吞魂?” 我到是了解吞魂的含义,这玩意跟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是差不多的道理,有些鬼强大到一定程度之后,是可以吞食与自己同类死法的鬼魂,从而壮大自身道行修为,进而往更高深的层次前进。 再一瞅照片,果真照片里的执嗔王残魂已然消失,八九不离十是系统妈妈搞的鬼,让我把他的残魂吞食掉,然后便出现刚才那一幕,可寓意是为何呢? “你没事就行。” 老周对于我的作死,算是做到见怪不怪,见我苏醒之后,便放下心,提出其他问题:“这房子咋整啊?这些大活人咋整啊?他们可没有多少活头了,自身气运被吸食的差不多,再没有后补之物,往后真容易喝口水呛死。” “死不死谁儿子呢!?” 我打心里头瞧不起躺地上装死的这帮人,所以冷淡的继续说道:“这个时候就得找警察叔叔了,咱先撤出去,完事就打电话报警,就举报他们聚众赌博还吸毒!” “你这路子挺野啊!” 老周撇撇嘴,主动伸手搀扶我。 我借力费劲的站起来,再次开着感知力量在屋子里扫视一圈,确认没有别的线索存在之后,招呼方胖子,于香肉丝二人往外走:“一会肉丝去旅店退宿,再把我的帆布包带上。胖儿把车打着火,咱今天晚上就干回松东,省得夜长梦多。” 安排完接下来要干的事,我一心二用尝试与正在重启机器的系统妈妈进行沟通:“系统妈妈,恐惧值能否消除执行任务过程中产生的意外。” 如果系统妈妈能消除我们的入住信息,众赌徒的记忆,以及报警记录,那就说是完美的杜绝后患,多花些恐惧值到也没啥,反正我就那么点,大不了打工还钱呗。 “可以,请请稍作等待。” 系统妈妈迟钝的回复一句,终于不卡机的说道:“任务奖励合算结束。” “叮!” “恭喜宿主获得披风装备,鬼王斗篷!” 0094 强有力的鬼王斗篷 “叮!” “恭喜宿主获得2000点恐惧值!” 此次系统妈妈拢共就说了两个奖励,毕竟事先说好阴差任务是没有多余经验奖励的,但也绝对保本。 抛去恐惧值不说,我期待已久的鬼王斗篷终于到手了!等“打扫完战场”,一定要好好看这件披风装备的属性。会不会与鬼王面具产生配套的额外属性。 想想还有点小期待呢。 兵分两路,于香肉丝去旅店,而我,老周和方胖子先上车准备他回来就进行跑路。 “哎呦卧槽?” 收刀放进后备箱的老周惊叹一声,疑神疑鬼的绕着桑塔纳走一圈,挠着头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咋的了?” 我被他一嗓子吓的不禁打个寒颤,以为有什么东西追上来找麻烦呢。 “你不是让我抓那个喊魂人嘛,我给他抓住之后扔车里了,现在咋还跑了呢?!” 老周打开后车座的门,探头往里头巡视。 我也好奇的跟过去,从他留下的缝隙之中,隐约看到车座表面留有红色未完全凝固的血液,整得我立马扒拉老周一下:“你干啥了啊?咋还整的都是血呢!” “我也没干啥啊!” 老周抽出身体,摊开双手表示自己很无辜。 “还没干啥呢?” 方胖子在另一头的主驾驶手扣子里掏出一袋湿巾和一袋手纸:“好悬给人家干死,你还说你没干啥呢?!” “啥玩意就干死啊?” 我熟练是接过湿巾和手纸,一边擦血一边对老周嘟囔:“你以后注意注意你的脾气,别老一惊一乍的就要杀人,咱现在是法制社会,不是原始社会。你杀人你不也得偿命嘛,这血我和胖儿,少说也得擦七八回了吧!” “你可别叨叨了,你好像要去西天取经的唐僧!” 老周厌烦的顶我一句,从裤兜里掏出林海灵芝,自顾自的装起大爷,抽烟缓和平复情绪。 “等哪天我去笆篱子给你存钱,你就知道警棍捅腚眼子有多硬了!” 我没好气的擦干净血迹,将埋汰的湿巾和手纸塞回包装袋里,随后拍拍手直接坐在车座。 对于这种事,我和方胖子可以说是习惯了,因为老周隔三差五就会出去找人真人pk一下子,反正没见过他留下啥伤,连基本的乌眼青都屈指可数。 老周抽完烟,坐在副驾驶:“小方子,这车还能干回松东吗?别咱没折这次事上,回家路上一不小心车干壕沟里头,给咱摔死可就操蛋了!” “不能,秋名山上我都飙过车,区区一条高速不在话下,明天早上咱就能回家!” 方胖子打哈欠吹着牛逼,相当放肆,相当狂妄。 “操!我还是盯着你点吧,就你这个逼样的,后半夜你开开车都能开睡着了。” 老周明显来的时候,和方胖子一起经历过意外事故,要不然不能这么磕碜方胖子。 “这一天!” 我无奈的感叹,默默自动屏蔽俩人的争吵,脑袋靠在车窗,闭紧眼睛,精神陷入脑海装备界面,箭头放到自动装备在披风装备栏的鬼王斗篷。 图标并不出奇,就是一块破布,连个显眼的标识都没有。接着再映入眼帘的配套装备技能。 “鬼王二件套装备技能属性加成。” “成功恐吓到鬼怪可额外产生一定量恐惧值,具体根据宿主所吓鬼魂的强大来计算。” “配套装备额外产生技能:你们看我像不像鬼。(此技能为鬼王面具融合装备之后产生的技能,现在属性加强,吓到鬼怪之后会有一定几率,让鬼怪产生眩晕效果,眩晕效果大概为1秒钟。)” 我对眩晕效果还算满意,大大增加我出其不意偷袭成功的概率,更加代表系统妈妈是想让我往阴损刺客方面发展啊!全是耍阴招的装备。 等看完这个,我仔细观察鬼王斗篷的单独属性。 “背部防御+5(有一定几率防御背部颈椎躯干来自鬼怪的物理攻击),恐惧值+4(会让道行偏低的鬼怪产生恐惧感,此效果与鬼王面具融合,现为可以让道行低于宿主之下的鬼怪超生恐惧感。)” “浮空技能:每秒消耗10点恐惧值,可以让宿主进行低空分行(恐惧值消耗空的话,会自动取消飞行模式,不会抵消宿主掉落在之后所受到的伤害。)” 卧槽!神技能啊! 我精神全部放在浮空技能之上,异常激动的差点退出装备界面,难以言表一遍又一遍复读其中内容。 人类最想要的是啥? 不就是飞嘛! 甭管能飞多高飞多远飞多久,能飞就成,能飞就是好事!等回家必须试试效果,毕竟恐惧值留存不少。 我心满意足的临退出脑海前,扫视一圈其他界面,剩下2400多的恐惧值,300多天的寿命,足以证明我还能浪很久,至少不能立刻马上就他妈嘎巴猝死。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回家高低得喝点酒助助兴,压力终于没有以往那般大了! 等等! 好像差了点啥?! 卧槽!阴差证好像落院子里头忘拿了! “叮!” 系统提示音恰如其来的响起。 系统妈妈补缺般的说道:“系统妈妈已自动拾取阴差证,并且抹除丁等阴差苟常在遗留下的气息,现在进行对宿主道行增幅的升级。” “道行增幅:准阶丁等阴差.伪境(宿主并未彻底晋阶丁等阴差境界,需要亲自出手鬼刹级别鬼魂方才能进入丁等阴差境界。同时因为宿主并未地府秦广殿登记在册,所以是伪境,但是又因为宿主在任务进行过程当中得到秦广王的认可,所以短时间之内境界不会缩退。)” 尼……尼玛啊! 沃特发……法克哟! “噗嗤!” 我猛然睁开双眼,胸口蕴含的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硬生生被系统妈妈清奇操作气的吐血! 有这么玩的吗?我拼死拼活,违背良心的完成任务,居然只给我一个准阶丁等阴差!?居然他妈的只给我一个准阶丁等阴差?!系统妈妈你他妈到底有没有良心?! 没有像你这样坑宿主的啊!按照一般小说套路,宿主和系统不都是相辅相成的吗?哪有一杆子就想打死的啊! 不干了!说啥不干了! 我擦干嘴角鲜血,抬头转身抄起后备箱放的片刀,作势要来个剖腹自尽,绝对不活了! “你要干啥呀?” 正在抽烟寻思事儿的老周通过倒车镜看到我要玩自杀,连忙转过来一把攥紧我的手。 “别说了!不想活了!活着忒他妈难了!” 我张牙舞爪的与老周进行角力,片刀刀尖贴近我的小腹,只要在稍微使力便能开膛剖肚! “咣当!” 方胖子开门下车,走到我这一侧,拉开车门,抓住我的胳膊:“这一天天是抽啥疯啊?!能消停点不?!” “士可杀不可辱!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我高昂慷慨的喊着口号,可刀迟迟不肯插进肚子。 卧槽!老子都玩自杀了!身为系统的你就不能愧疚一下吗?就不能给我点补偿啥的吗?哪怕是安慰奖也好啊! 兴许是系统妈妈猜透我的小心眼子,所以爱搭不理的说道:“作为系统,系统妈妈是有良心滴,所以特意发送补偿奖励,奖励给宿主30分钟寿命。” “我就操xxx!” 0095 拥抱 我坐在车里欲哭无泪的双手抱头,片刀已经让老周抢走了,并且老周毫不客气又给我一个大脖溜子。 绝对是不可能跟系统妈妈愉快玩耍,忒坑人,不是一般的坑人啊!就多给我一天寿命能怎么滴? “哥,你又咋的了?” 后上车的于香肉丝把帆布包放在我俩中间,见我一副寻死觅活的样子,煞是不解的寻问。 “没事!” 我四十五度仰望车篷,耐心不禁发出感慨:“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再强大的人也有权利去疲惫!” “我再给你整杯忘情水呗?” 老周喝着白酒,觉得我如此样子实在太丢面子。 “不用,长这么大了,我还没处过对象呢!” 我天真无邪傻呵呵的又说道:“等以后有条件了,不用这么颠沛流离了,我就买个小房子,养一只金毛,娶一个不漂亮又不磕碜的媳妇,浑浑噩噩的把这一辈子过完,就挺好,没啥大志向。” “你还能娶媳妇呢啊?瞅你现在这个样子,你上地府曰女鬼去吧!人类可能适应不了你现在的思想境界。” 方胖子一边启动车子一边毫不留情的怼我。 “上一边去!整的好像你多好似的?!曰鬼先锋方孤承!你那个活死人媳妇呢?咋没牵出来溜溜呢?” 我口无遮拦的怒戳方胖子伤心处。 方胖子沉稳开车,并且极为正经的回答我:“来奉沈是拼命的,又不是来旅游的。拼命的事肯定是男人干!咋能让一个小姑娘过来呢?在我的世界观里,有了媳妇就不能扯犊子,媳妇就是用来宠的!” “行,你这想法行!” 老周赞同方胖子的说话,肩膀上的他媳妇魂魄也飘出来点头,也很稀罕这个有时候拥有赤子之心的方胖子。 “就是搓衣板跪多了!呸!” 我忿忿不平的吐口吐沫,心里想:傻人真是有傻福啊!啥时候我能把事儿办了呢?下一次再套路老姐的时候,系统妈妈会不会给我整个什么更奇葩的幻境,那tm交配权都被她紧紧的握在手里了!活着真没意思! 唉! 以后我的二弟只能为系统妈妈妩媚了! 车向前开,很快上了环城高速,方胖子按照导航一步一步往松东开,顺便打开音响放动感dj强行提神。 而我则是打完报警电话说清地址以及原因之后,寻问系统妈妈需要多少点恐惧值才能抹除痕迹,系统妈妈回答我要500点恐惧值,索性就花500点把事平了。 瞬间开心的感觉,有恐惧值真好! 再一看恐惧值余额,居然还剩下1800点,数不对啊!难道系统妈妈幡然醒悟知道我的不容易了? “叮!” 系统提示音怦然作响。 系统妈妈说出恐惧值变多的原由:“请宿主回到松东市老家之后,进行恐怖大转盘抽奖。” 让我抽奖? 难道又是让我下地府直播吗? 直播就直播吧,能挣恐惧值比啥都强。 我并没有翻开恐怖大转盘奖品变化,而是颓废的靠在车窗,适应音乐声之后,沉沉睡去。 最近睡眠好像越来越多了…… 等我睡醒的时候,天已经发亮,并且下了高速,方胖子吞云吐雾的吸食烟草,颇为困倦却又不敢睡觉。 于香肉丝和老周依然在鼾睡。 头一次让我觉得是如此和谐,是如此安静。 我挠挠头小声对方胖子说道:“不行咱就靠边歇一会,你睡一觉再开,咱也不急。” “没事,都过双城了,再有一个小时咱就到家了。” 方胖子顺手扔掉烟头,双手握紧方向盘继续提速,比我还要归心似箭。 “行,注意安全。” 我嘱咐一句后便不在说话,摇下窗户望窗外的风景,吹着冷风困意全无,心情瞬间美妙不少。 一个多小时过后,老周和于香肉丝都醒了,老周的意思是想回自家,但方胖子死活让老周去他家住,最后老周无奈的妥协于方胖子。 在家楼下找好停车位,开门下车。 “啊切……” 我伸了一个舒适的懒腰,莫名其妙的不停打着喷嚏,也没感冒啊!咋还打喷嚏呢? “这是有人念叨你了。” 老周一副过来人模样的叽咕眼睛猥琐说道:“金屋藏娇,小媳妇在家等着你呢!” “啪!” 我听完老周所说的话,回手照方胖子后脑勺来个巴掌:“你是不是告密了?是不是当二狗子叛徒了?” “那我能不跟咱姐说一声嘛,我不说,她不得拿菜刀给我活刮了啊!我可不像某些人天天作死。” 方胖子往前蹿两步,跟我保持一定距离后,方才阴阳怪气的开口嘲讽。 “操!” 我相当无奈的先一步跑上4楼,站在门口,双腿都成筛糠了,小心翼翼的敲响防盗门,嘴上贱贱的叫喊:“有人在家不?给我开个门呗,我喝多找不着家了!” “咔嚓……” 门里响起开门锁的声音。 “吱嘎……” 门被推开一个小缝之后没有了声音。 我咽口口水,做贼心虚的轻手轻脚拉开防盗门,走进屋子里的第一件事,二话不说鞠了一躬:“我错了!” ……没人回应我。 “我真错了……” 我尴尬的挺起身,嘴里不停的道歉,又把脚下鞋脱掉,换上拖鞋,奔着自己卧室走去。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我已经握住卧室门把手,但是实在没有胆气开门,于是心虚无比的回头冲坐在沙发上的老姐,实心实意不敢马虎的说道:“那啥,有个朋友在奉沈结婚了,我去随礼来的,喝开心了又在奉沈玩两天,其他啥也没干!” ……我隐约听到了乌鸦叫。 “嗯……你继续说你这两天玩啥了?” 老姐冷脸抱个膀,眼神之中杀气凌厉,气场极为强大,跟审讯犯人似的审讯我。 “没玩啥……就在棋盘山上转悠两圈……” 我说出脑袋里唯一记得的奉沈市景区名字。 “是不是喝多了从山牙子上丢下去了?完事让小方和周叔去用麻绳把你给吊出来的?小燚,现在生活虽然不是太好,但也不至于天天让你出去玩命捞偏门吧?” 老姐一股脑说出心中的狠话,眼圈逐渐泛红,两滴金豆子顺势流下:“你说你哪天真要死外面了,我咋整?你干啥事之前能不能想想我?!想想这个家!?” “我……” 我连忙走过去,搂住她的肩膀,轻声温柔劝说:“这回是个意外,没有下一次了,你也别哭了。我知道我这样不对,但是真的没有办法,你要相信我,我肯定会好好活着的,作死那活是方胖子乐意干的,我这么机智聪明伶俐的人,干啥事肯定是有把握的……” “赵青燚!” 老姐哭腔叫着我名字,紧紧与我相拥:“我也不要什么大富大贵,咱们粗茶淡饭能活下去就知足了,你以后干什么危险的事,跟我说一声,别让我担心的睡不着觉。” “知道知道……” 我抚摸她的后背安慰她:“以后干啥事我指定跟你说,是不是好几天没睡觉了?走,咱现在上床睡觉。” “嗯……” 老姐依偎在我怀里。 “傻样吧……” 我用公主抱的姿势将她抱起,走进她的卧室。 随后两人躺在床上…… …… 门外的方胖子,老周,于香肉丝三人,大眼瞪小眼的眉飞色舞,当属老周最为高兴。 “我是不是要有干孙子了?” 老周兴高采烈的手舞足蹈。 “你着啥急啊?就我燚哥那德性的,不出家都不差啥了!你还寻思着能让你抱着干孙子?” 知我者莫过如方胖子,搭眼一瞧就知道我本质是啥样人。 “你俩别吱声!” 于香肉丝瞪眼珠子宛若精神疾病重症患者:“你俩听那屋子系不系有动静了?嗯啊的!我他妈听的有点激动!” “你鸡动个篮子?!” 与于香肉丝有腚沟之仇,爆菊之恨的方胖子,没好气的扒拉开于香肉丝,自己跟狗似的竖起耳朵探查敌情。 “你俩别吵吵了,办事儿的时候让人吓着咯,容易阳痿,我还等着抱干孙子呢!” 同样听到动静的老周,此时此刻特别靠谱。 “嗯……” 卧室里向外传开糜烂的声音。 0096 惊声尖…… “一天天的拿我当老牛使唤呢是不?” 我在老姐卧室里,为她进行心贴心,肉贴肉的赵氏按摩,按她的很是舒适,不自觉的哼唧。 嗯,只是哼唧 “别按了,上床睡觉吧。” 老姐挥挥手示意让我这个“太监”离她远点,随后她从卧室衣柜里找到睡衣,不避嫌的换好衣服。 “亲爱滴,你这是在逼我犯罪啊!” 我咬牙亲眼所见她褪去一身衣物,在换好可爱的熊猫睡衣,相当饥渴难耐的吐槽。 “今天给你犯罪的机会,搂我睡觉吧。” 老姐躺在双人床的里侧,盖好被子。 我直勾勾的脱下裤子,剩个叮当猫的蓝色内裤,一脸不情愿的躺到她旁边,顺手侧身搂住她:“这一天啊!春眠不觉晓,处处蚊子咬。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可别嫌你有学问了,睡吧。” 老姐说完话,又在我胸怀里蹭了蹭,便安然自得的睡去,劳累过度产生的鼾声并不是太大。 “唉!一天天的!” 我到是不困,反正现在没啥事,闲着也是闲着,索性闭紧双眼,将精神沉浸到恐怖大转盘界面。 转盘界面的奖励物品已然更新,鬼王斗篷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同套装备的鬼王护腕,说是护腕,可图标显示出来的一对黑色破破烂烂留有漏洞的麻料手套。 还有什么大力神酒,华子香烟,踢腿摇神技等等光听名字就不靠谱的物品 问号格子仍旧存在。 我猜测今天抽奖八九不离就是抽到问号图标了,毕竟以系统妈妈的无良德性和毫无节操的人设,白给我恐惧值,绝对是想暗地里坑我一把。 所以我此次抽奖极为随意,想都没想什么鬼王护腕啊啥的顶级装备,绝对抽不着。 启动按钮,转盘跟大摆锤似的告诉旋转。 我不为所动的思考今天要是去到直播间,需要直播什么奇葩内容,不会真让我坟头蹦迪吧? 果然不出所料。 指针最后停止在问号格子,老虎机再次出现,三个选项发生旋转,慢慢失去动力之后,三个格子停留在我意想不到的位置。 影视副本!!! 沃特发?这是要闹哪样啊?! “叮!” 地主家没有余粮的系统提示音响起。 系统妈妈说话有点奸计得逞的意思:“恭喜宿主获得《影视副本》功能!现系统妈妈将会为宿主随即挑战影视剧本,请宿主稍作等待。” “啥……啥意思?” 我简单揣摩一下系统妈妈的意思,这个《影视副本》应该是类似于让我身处一部电影里,然后派发下来无耻的任务,让我去完成,从而获得相应奖励。 那会不会出现让我扮演尹志平给小龙女脸蛋蒙上一层薄纱的剧情,接着就在终南山嘿嘿嘿…… 别说,如果真是如此的话,我绝对欣然接受,快快乐乐高高兴兴的完成任务! “叮!”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 “《影视副本》是从中外知名恐怖片中挑选任意一部,将会由宿主扮演其中反派角色,恐吓剧本主配角,将会根据对方惊恐程度换算成恐惧值。” 系统妈妈不算太过详细的介绍《影视副本》的真正含义。 沃特发?! 这下我又懵逼了,要是随机到一些反派强大的剧本也行,可是随机到像《僵尸先生》,《一眉道人》啥的剧本,英叔不得给我一顿乱锤啊? 卧槽!就我这小体格子能打过人家吗? 顶多是吓吓如阿威队长那般坑货队友。 不行,挨揍是不可能挨揍的,这辈子不可能挨揍。 我得想个法子,多争取恐惧值的同时尽量少挨几拳。 “叮!” 系统提示音极为邪恶的响起。 “《影视副本》已加载完成……” 系统妈妈跟卡碟似的顿了顿,放下继续说道:“此次随机挑选到的影视剧本为美利坚的经典恐怖片《惊声尖》……呃……呃……” 哎呀?尖啥您到是说清楚啊!别卡机装死行不行? 没等我进行提问呢,只感觉到精神一顿天旋地转,紧接着失去意识,弥留之际耳边像是听到系统妈妈的声音,似乎在于我说出剧本的具体名称。 “呃……” 当我再一次缓过神来,周围发生巨大变化,漆黑的天空,破败的街道,以及一栋阴森森的纯白色别墅,别墅四周有灯光照耀,异常耀眼,且谁看谁心里都得一哆嗦。 虽然系统妈妈话没有说全,但是我心里大概有个答案,她给我抽的应该是美帝一部著名血腥悬疑恐怖片《惊声尖叫》。 这部电影我早些年看出,就是演一个变态杀人狂,头戴尖叫脸面具,身穿黑色形似女巫外套的蝙蝠衣,手持一尺长的锋利西瓜刀,用打电话的形式先是骚扰欲要杀害的对象,再用极其残忍的手法杀害电影里的角色们。 最为主要是尖叫脸的身份每次都出乎人意料之外。 反正算是此类恐怖片里的佳选,看个一部两部行,看多了熟知套路之后,就会觉得腻歪。 我彻底适应环境,脑袋却传来阵阵疼痛,似乎是被人用啤酒瓶子重击后脑勺,并且我是瘫倒在地的,应该刚才是晕了过去,脑袋两侧真有瓶子的玻璃碎片存在。 “呃……” 我强忍眩晕感,察觉到右手像是在攥着东西,所以抬起手到视野范围之内,一把寒光凌冽的西瓜刀出现在我眼中,还有黑色粗大的袖袍。 “真让我杀人?” 我左手抚摸后脑勺被砸出来的大包,懵懵懂懂坐起身,四处张望着周围环境,瞬间注意到离我七八米远存在着几个人,他们围成一圈似乎因为某件事情大声争吵。 “卧槽?!” 我注意到他们没多久,他们脑袋上方十厘米的位置,出现身为npc的名称。 按照顺序……依次是叶孤能,上官大脚,西门广坤,大帅仔,范德依彪,李会长。 名称不到三秒消失,又形象的出现他们模样的图标。我粗略的扫一眼,心中顿时吃惊,全tm是熟人啊! 各种致命影视剧里的人物和网络最近兴起的街溜子李会长,就是号称抽烟只抽华子,抽别的咳嗽那个。 “我说咱喝点酒就消停待着,你非得玩什么高空抛物,这下好了吧!砸着了人吧!” 身穿一身晚清格格服饰的上官大脚手指着叶孤能,一通埋怨。 叶孤能留个大光头,身穿一身飘飘欲仙的白色古装服,整得跟侠客似的,手里还握着一把铁剑,面对上官大脚的埋汰,一句狠话不敢多说,磕磕巴巴挂不上档的嘟囔:“那…那能赖我吗?乌…漆嘛黑的也…看不着人啊!” “别吵吵了。” 身高一米八,长相颇有特色的李会长操着一口浓重的辽北口音打了个圆场。 只见这李会长脚踏豆豆鞋,身着白色半截袖,蓝色休闲贴身勒蛋裤,胳膊夹着个正版lv皮包,皮包缝里又夹着一盒干瘪的软中华。站姿特别有点特点,胯部微微呈长方形的往两边撑开,佝偻个腰。还撇撇个嘴,左眼睁的圆,右脚眯成缝,八字眉微皱,用东北方言来说,就是整个人逼逼赖赖的。 “那个啥,我过去看看对面是啥意思!” 李会长跟未进化完善猿猴似的,胳膊伸不直,做了个社会人的专用手势,这手势有值得考究的地方。 中指与无名指必须笔直的向下倾,食指紧贴中指的微微上扬,对小拇指,大拇指呈平行状态。 说一个字,手比划一下。 李会长说完话,迈开步子向我所处位置走来。 走路姿势比站姿要浮夸许多,屁股是翘起的,一定要有得了强制性脊柱炎且发病的架势,上半身向前倾斜,抻抻个脖子。步伐主要为外八字,幅度一定要大到没边,恨不得把鞋甩出去。 “哟!” 李会长走到我身前亲切的打招呼:“这不是小老弟嘛~刚才那一啤酒瓶子是我个小老弟儿扔的,砸你头上真对不住,你要觉得不行咱就去医院!” “啊?” 我仰头与其对视,实在受不了他那副要死不死的样子,随机揉着脑站起身来,有模有样的挥舞两下手中西瓜刀,瞬间入戏的煞有其事,冷幽幽说道:“我是个变态杀人狂魔!一走一过就血溅三尺的那种!” 咋感觉这画风怎么越来越清奇呢? 0097 我是变态杀人狂 “哎呀!” 李会长斜楞一下西瓜刀,又回头看看身后给予他期待目光的众人,即使双腿抖的快要把骨头抖折了,即使额头冷汗淋漓,仍然装作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歪瓜斜枣说道:“老弟,你别紧张!” “我没紧张!” 我拍拍笼罩脸部的尖叫脸面具:“我是变态杀人狂!” 咋说这么多遍了,一点恐惧值没产生呢?难道是我的路数不对?难道我真没有变态的气质? “嗯,知道……” 李会长饶有趣味点点头,掏出干瘪的软中华烟盒,极其大方的给我递烟:“来!老弟儿!抽根华子!” “哦哦……” 我懵逼而又礼貌的伸手去接烟盒。 “你别抽了,瞅你穿的破破烂烂的,抽这贵的烟,养成习惯了,你生活条件也不能满足你天天抽这烟。” 李会长找到一个充分的理由,将软中华烟盒重现插回包包缝隙,接着单手抚摸着自己的脸蛋,随口打个岔子:“刚才你说你是个变态杀人狂?” “嗯,非常血腥非常残忍的变态杀人狂!” 我收回胳膊,顺势再次点明身份,把西瓜刀提到嘴边,伸出唯一可以伸出来的舌头舔口刀背,更加冷淡的说道:“一天不杀人!我浑身难受!杀人出奇迹!你不害怕我吗?” “那个啥!” 李会长韵味十足的打社会人专属手势:“我有个好大哥!是干杀手组织的,叫红浪漫浴……叫红狼杀人会,你要是没事的话,跟哥说,哥让你入会!” “啥?入会?” 我不知道是不是系统妈妈影响我的智商下限,驴唇不对马嘴的又说一句:“交会费不?!” “不交!” 李会长威风凛凛的真像那么一回事:“到时候你提你李哥名,啥会费都不用交,干就完了!” “那……谢谢了,哥!” 我微微鞠躬对他表示谢意。 李会长舔舔嘴唇,拍了一下我肩膀:“行,回头提我名,你去报道就行。没啥事,李哥我就先走了嗷!咱回头电话嗷!打电话!” “好嘞!李哥您慢走!” 我笑呵呵的目送李哥迈着脑出血后遗症的步伐,向npc人群走去。 等等!节奏不太对啊! 咋就莫名其妙让人家给我安排了呢? 我不应该一惊一乍以极其残忍的手段暴躁杀人吗? 想到此处,我张嘴喝止李会长的行动:“街溜子,你给我站哪!再走一步我就自杀了!” “咋的了?老弟儿?” 李会长真的停止前进。 而迎接他的一道极速前进的黑影,紧接着只听噗嗤一声,西瓜刀插进他的腹部,穿体而过之后,又将西瓜锋利刀锋拔出,再次换准另一个角度插了一刀。 “呃……” 李会长不知所措的嘴角流出鲜血:“我不就是没给你抽华子吗?你咋背后捅刀子呢?玩的这个埋汰!” “我是变态杀人狂!” 我犹如忘词的临时演员,不停重复一句话。 “噗通!” 李会长身体直愣愣的摔倒在地一动不动,看的比生命还重要的软中华烟盒,落在他脑袋旁边。 卧槽? 我都干死一个了!为啥没有恐惧值? “杀人了!” 几米外的npc人群借别墅散发的灯光,见到李会长被我亲手干死,拼命呼叫的同时作鸟兽散,但是逃跑目标全部放在别墅,尤其叶孤能跑的最快。 可竟然连一丁点恐惧值都没给我。 我握着西瓜刀,气的瑟瑟发抖,忍不住想要去追杀他们,将他们一个个玩弄的痛不欲生,将死变成一种奢望。 想到此处,我抬脚便要去追杀。 “啪!” 突然有双手抱住我右小腿,并且有哀哀怨怨的声音响起:“我不就没给你抽华子嘛!你杀我嘎哈?” “卧槽?” 我被他拖拽的速度减慢,弯腰用刀把痛击职业装死李会长的脑袋:“你松开我!我不抽你的破华子!我抽华子咳嗽,就爱抽万宝路,抽万宝路不咳嗽!” “不是?” 七窍流血跟死鬼似的李会长当时就不乐意了,仰头与我对视:“老弟儿,你咋抢我台词呢?” “啥他妈就是你台词啊?” 我一边砸他脑瓜袋,一边骂骂咧咧的。 “别砸了!别砸了!” 李会长绝对不是怕痛导致的求饶,松开双手,灵巧躲避我的攻击,轻而易举像是没啥人的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极大声说话:“你是不是跟导演有关系?那抽别的烟咳嗽是我专属台词,你咋能抢戏呢?有没有点廉耻心?” “哎哟卧槽?你咋这么牛逼呢?” 我混不吝的又一刀扎进他腹部:“导演是我干妈,你是哪个屯子蹦出来的,跟我呜呜渣渣的?” “哎呀呀~痛死我了~” 李会长浮夸表演受伤抽搐的模样,贱贱的说话方式把尾音拉的贼长,相当欠揍! “卧槽?” 我说啥不服输的今天就要捅死他,一连气扎了八刀,可李会长除了七窍不停流血之外,没有任何多余变化。 “啪嗒!” 李会长悠哉悠哉的脱下豆豆鞋,把豆豆鞋当成夺命武器,一鞋底子给我来个反抽:“你还抢不抢我台词了!?” “你再打我一下试试?” 我很是绝望的叫号,在内心默默怀疑系统妈妈给我的是不是假刀,他咋就扎不死呢? “啪嗒!啪嗒!啪嗒!” 李会长不信邪的用鞋底子一顿抽我:“你一个小兔崽子,你还抢不抢我台词了?!” “我不抢了!” 我扶稳差点被掀飞的面具,认怂的大声吼道。 “这还差不多!” 李会长收鞋归脚,正了正身形,捡起地面的lv包包与软中华烟盒,撇撇嘴非常不屑的冲我说道:“我就爱抽华子,抽别的我咳嗽!” “嗯嗯,知道了知道了。” 我没有起刺的勇气,只好敷衍回答了事。 “以后规矩点,别抢台词了!” 李会长豪横无比的嘱咐我,随即摆出社会人的架势,捋捋秀发:“行了,你走吧,我该死了!” 话音刚落……只听噗通一声,李会长再次倒地不起。 “这都啥和啥啊?” 我不知所措的去探一下他的鼻息,发现真没有呼吸之后,站在原地举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恐惧值没给我就算了,咋还给我一顿抽呢? 我tm才是反派boss好不好?影视剧本也tm不是这么写的啊?谁挨八九刀谁不死啊?当演抗日神剧呢啊? 现在摆到我眼前的有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逃跑掉的npc到底追还是不追?追上了要是跟李会长一个德性,我能打过人家吗?让人家好几个人把我按地上玩一套四四二的阵型给我一顿踢,是不是犯不上? 可系统妈妈内没有告诉我退出的按键在哪啊? 上火,真tm上火! 追吧追吧,看看系统妈妈想玩啥花花肠子吧! “唉!天要亡我啊!” 我瞅着手里的西瓜刀,没有一点洋洋得意的心思,满心皆是疮痍的挫败感。 接下来等待我的又会是什么呢? 0098 高低就是一顿踢 我走到别墅的敞开木门前,仔细观察起来别墅的布局。 高有三层,占地面积极大,绝对够办个化妆舞会或者大型趴体,且里头灯光璀璨,昼夜不息,一眼望不到面前走廊的尽头,似乎存在无限魔力吸引着我进入其中。 此时此刻我不禁怀疑,我才是等待被屠宰的羔羊吧! “唉!” 我摇摇头叹口气,百般无奈的装作精神病患者为自己打气:“赵青燚你要相信自己,你是最棒的变态杀人狂!一会进去给他们都杀咯!把恐惧值挣到手!” “最棒!最棒!欧耶!” 我还特彪呼呼比划个剪刀手,完事之后宛如脱缰野马的奔跑进别墅内部,以顺时针方向巡视别墅一楼的房间,挨个察看不放过一丢丢蛛丝马迹,企图找到最佳最适合吓人的方法来杀害这些可恨的npc! 一解被鞋底子抽嘴巴子之恨! 一楼走廊右侧尽头的一间杂物室里。 大帅仔身穿一身蓝黑色中山装,中山装面上带有灰尘与经常洗刷留下的痕迹。头戴个东北冬天特产的羊毛雷锋帽,双手插进两只衣袖里,娴熟的蹲在一个衣柜后面,不躲不藏的正常音量说话,口音却是土味的港腔:“德彪仔,古惑仔不用脑,一辈子都是古惑仔。” 同样费劲巴力挺着啤酒肚蹲在他旁边的范德依彪,穿着打扮要比他洋气多,一身英伦贵族风范的燕尾服,就是因为太胖把衣服撑的太紧,压根看不着小尾巴。 而且脑袋大脖子粗,留着一头老式披肩,金黄色的羊毛卷,离远了瞅跟九十年代港台电影的法官是一个发型。 他说话口音是地地道道的辽北口音,听着特别冲,听着特别像是挑衅,况且他很是看不上出去旅游两天,坐个飞机就以为见过外面天空多高多蓝的井底之蛙,大帅仔。 所以他极为轻蔑的用东北话磕碜大帅仔:“我说姐夫啊!咱能不能别装犊子了?这家伙可下是出过省了,学一嘴扬了二正的口音,开元这老大的城市就装不下你了呗?你这么牛逼你咋不削牛二一顿呢?把玉芬抢回来啊?” “啥年代了,动刀动枪的?现在是法制社会!” 大帅仔也不装了,说话恢复原来口音了。 可是范德依彪依旧不想放过他,一急眼说话就磕巴带着大舌头:“啥…啥法制社会啊?你一……一天就跟我俩有……有能耐。你说你…你还能干点啥?出……去干个白活,哭……个丧都能哭错主的…人。你还…还能干…干点啥?听我…我一句劝…出门左拐打个蹦蹦车,赶紧回马家堡子种地去……去吧!可别在这嚯嚯我了!我还想消停活两年呢!我姐就…就是让你气死的!” “德彪!你姐咋就是让我气死的呢?” 大帅仔拽住范德依彪的羊毛卷,有点要跟他撕逼干一场的样子,说说话就要动粗。 “那……那咋滴?小翠多好个姑娘,都让你给气跑了!到城里你就嚯…嚯嚯我,我维多利亚保安队长当的多好?现在工作让你给我整丢了!你说咋办吧!你得赔我钱!” 范德依彪极其厌烦的扒拉开大帅仔的手,立刻站起身,掐腰与其进行深刻的理论。 “不是你怎么的?从城里来这的一道上你就跟我掐,现在那个什么李会长都死了,你还跟我掐!我今天不给你揍老实咯,我都对不起死去的你姐!” 大帅仔彻底红眼了,一把抓住范德依彪的脖领子,以大炮拳为起手式,猛足劲抡了一圈砸在范德依彪眼眶子上。 “哎呀!你居然敢打我!” 不知道大帅仔是不是给范德依彪任督二脉给打通了,整出一句青黄不接的台湾腔,紧接着一下蹦多老高的一个大耳雷子抽到大帅仔脸上。 接下来就看,俩人跟不要命的亡命徒似的,你来我往在杂物间是噼里啪啦干起来,一副不整死一个不罢休的架势。 “好像有动静?” 我小心翼翼的不敢轻举妄动,直到听到动静之后,放弃寻找眼前的房间,撒丫子向传来声响的房间跑去。 “小树不倒我不倒!” “我他妈还雪花不飘我不飘呢!” “姐夫,咱能不能打一场精神文明礼貌仗,你能不能别薅我头发,我花二百块钱特意做的发型啊!” “就你这头型还能花二百块钱呢?今天我全给你薅掉了!明天我拿微波炉再给你烫一下子!” “我整死你!” …… 斗嘴声,吵架声不绝于耳。 我站在门外久久不肯打开这扇门,生怕屋里的两个牲口给我活撕了! 怎么搞得我越来越畏首畏尾了呢? 咋说我也是个拥有系统的男人,虽然不励志当上海贼王,但是咬咬牙成为一个都市战神还是可以做到的。 今天咋就跟没吃六味地黄丸似的呢? 不行,我得雄起,必须雄起,为了恐惧值必须雄起! “咣当!” 我咬牙暴力的一脚踹开门,刀指向正前方,浩然正气凛然的叫喊:“都别动!我是警察!都给我双手抱头蹲地上唱东方红,唱错一句扇一个嘴巴子!” “嘚瑟吧!把警察招来了吧!” 大帅仔手里攥在几缕黄毛,规规矩矩的抱头蹲在地上。 “你可别巴巴了,显的你可厉害了!” 范德依彪占了下风,不仅头发变薅没好几块,连带两个眼眶子被揍出个乌眼青,眼泪汪汪的煞是可怜。 “你俩是干啥的啊!?” 我接着杂物间窗户照射进来的月光以及门外的灯光,见到这两个狼狈不堪的人。 “报告组织领导,我俩没事儿闹着玩呢!” 大帅仔一看也是个会活儿的人,中气十足的回答我。 “闹着玩有薅头发的?!” 范德依彪脑袋瓜缺弦的撅大帅仔。 “别闹了都,挺正规的一个场合,有啥好闹的?” 我浑然不知的以官方口吻进行训话。 “知道知道,您忙去吧!” 大帅仔眨着大眼睛跟睁眼瞎似的,完全没看我服饰的异常之处,连忙恭送我。 “嗯!” 我一秒之内宛若领导上身的背个手,转身向别的地方走去,月光站在西瓜刀上,寒光闪闪晃人心扉。 “姐夫……他好像是那个杀人的……” 机智的范德依彪看着西瓜刀,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别吵吵……” 大帅仔充分发挥精明才智指挥范德依彪:“你左边,我右边,把他按住,踢他!替李会长报仇!” “挠他!” 范德依彪激动的干嚎一嗓子,使出一招精妙绝伦的猫爪,迈着稀碎的步伐冲到我背后,直接将没有防备的我撂倒。 “因为啥啊?” 我不禁没有反抗,甚至傻逼逼的整了一句不知所以然的对白,更奇怪的是双手抱头保持一个即使挨踢,也不能让人照我脑袋一顿踢的防御姿势。 “瞅着你就犯恶心!” 大帅仔与范德依彪两人如同哼哈二将,一左一右把我围住开踢,踢的贼有节奏,以至于后来范德依彪喊上一二一的口号,差点踢出军队的鼓点。 “呃……” 我被踢的口鼻出血,意识到系统妈妈绝对是弱化了我的身体,并且恶意的强化疼痛感,此时此刻让我仿佛觉得每被踢一脚,就像一辆载满重物的大货车撞到身上,把五脏六腑撞个粉碎,将魂魄撞的飘摇乱颤。 在我瞎哼唧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 “叮!” 系统提示音响起。 系统妈妈特意口齿清晰,生怕我听不清楚的说道:“恭喜宿主激发系统潜在技能,转换疼痛感!” 0099 这回没有杀人狂,纯变态了 从走廊尾被踢到走廊头 在系统妈妈说完话之后,我从被踢的耳鸣到踢的快要失去知觉意识,双眼模糊的仿佛置身于天堂。 可紧接着,疼痛感消失,从上到下炸开一股如同擦了提神醒脑清凉油般的感觉,由内而外的愉悦而出是亢奋,是激动,是美轮美奂的饱满享受。 甚至再后来演变成他们踢我像是在为我做按摩,还是那种专家级按摩师傅的按摩技术。 一个字!巴适得很! “姐夫……别踢了,一会踢死了!” 范德依彪虎劲散去,头脑情绪的意识到我此时此刻躺在地面一动不动,面具缺口依旧流涌鲜血。 “啊?” 大帅仔意犹未尽的停止动作:“不能真死了吧!德彪,咱俩是不是摊事了?赶紧看看他死没死!” “对对对!” 范德依彪探个大脑袋,伸手测试我心跳存不存在。 这一测试,范德依彪惊恐万分的往后退了三步,颤颤巍巍的心虚说道:“他好像真死了!” “完咯!” 大帅仔慌了神,如同哭丧的大喊大叫:“这可咋整哟!我家小翠还没结婚呢!真跟那个四马路刚子跑了!她这下半辈子咋活啊?!” “姐夫,我看刚子那孩子挺好的。” 范德依彪双手插兜宛若老学究的做派。 “好啥啊?说给人打成大树就打成大树了!” 大帅仔眼睛里头似乎又有对于范德依彪的怒火,撸起袖子好像就要跟他撕个第二回合。 “那咋滴啊?不比吴总强多了啊?” 范德依彪想起往日的磕碜事儿,裤兜就会开始隐隐作痛,不服输的依然与大帅仔叫嚣。 “你怎么滴?” 大帅仔绕过我,伸手推一下范德依彪肩膀。 “哎呦呵!?” 范德依彪被退的趄趄趔趔,连连后退。 但是他是能吃亏的人吗?尤其是来自大帅仔的亏! 随机蹦多老高的高举手一个大嘴巴子抽在大帅仔脸蛋上,当场留下一个鲜红的五指印。 “我整死你!” 大帅仔万万没想到范德依彪居然下死手,所以瞪眼珠子跟二五八万似的与其一顿炮拳再次殴打到一块。 “呃……” 躺在地上装死许久的我,眉头舒展开来,情不自禁的**:“真他妈爽啊~” 没错,体会到系统妈妈这个能力的我,形似抖m的希望再多出现几个人,好好圈踢我一对,最好有镐把子,炉钩子,大片刀等利器。 好想看看这个能力到底会强到什么程度。 “唉?” 我揉着后脑勺发肿的大包,一脸懵逼的望着正在一边叫骂一边殴打的大帅子与范德依彪。 “他俩不是一伙的吗?!” 我停止揉头动作,悄悄的爬向门口,成功捡起西瓜刀,刀在手如同二逼神归位的当头大喝:“我是变态!” “咣当!” 战斗处于下风的范德依彪被大帅仔撂倒。 大帅仔刚要准备迎头痛击,听到我的声音之后,立刻回头张望:“这个人刚才是装死!” “揍他!” 范德依彪连滚带爬的冲杀向我,俩人瞬间忘记仇恨,将目标集中在我身上。 “士可杀不可辱!” 我嘴里叫着宁死不屈的口号,可实际动作是护住身体主要部位,因为系统妈妈可以转换疼痛感,可受的伤是不会自动愈合的,所以要小心为妙,爽也要有个分寸。 “噼里啪啦!” 大帅仔与范德依彪一左一右的体味熟练站好,随后挥舞沙包大的拳头与至少45号的大脚,照我身体一顿捶和一通踢。 “嗷~” 舒适感越积攒越多,如同触发到我的g点,使我情不自禁嚷出一声类似狼嚎的叫声。 三分钟过后。 大帅仔的速度明显变慢,气喘吁吁的冲范德依彪说道:“咱俩咋越打他,他咋就越精神呢?你看他笑的好像那要出嫁的黄花大闺女,他是不是有精神病啊?!” “不行了!” 范德依彪也泄气的一屁股坐地,疯狂剧烈呼吸:“不打了,说啥不打了,再打一会累死了!” “嘿嘿嘿……” 我憋不住的傻笑:“你俩再打一会呗~人家挨揍没够,真的,你俩随便打都行,不行找两个板凳子,拿板凳子砸我,那凳子腿揍我脑袋!你俩打死我!算我的!” “不行,打不动了!” 范德依彪赖唧唧的:“姐夫,我好像有点不对劲!咋这么想吐血呢?哎呀!不行扛不住了!” 话音刚落,范德依彪仰头喷血,足足喷够一分钟,然后后背向后瘫倒而去,没了声息。 “卧槽?” 我又懵逼了,茫然的猜测不到为何会有如此变化。 “不行,我也不行了!” 大帅仔跟雄性猩猩似的,双手攥拳在胸膛一顿捶击,咔吧一下子狂涌出鲜血,伴随骨头断裂声,活生生把自己凿死了。 更为戏剧化的是鲜血最后全部落在我身上。 我活动两下筋骨,不管不顾被血染湿的黑袍,站起身来,拖着有些瘸的右腿,迈开步子往二楼走去,任由大帅仔与范德依彪的尸体化作尘埃消失不见。 按照系统妈妈的尿性劲,一楼有这二位的存在,那么就代表不会有其他npc,必然躲藏在二楼。 我满怀期待的踏上挨揍的路程。 …… 二楼某个单间的大号衣柜里,叶孤能与上官大脚肩搭肩的躲藏在其中。密不透风的衣柜,加上俩人本就紧张惶恐不安的情绪,致使衣柜里的空气逐渐升温。 叶孤能光芒万丈的大光头在漆黑环境里异常显眼。 他用衣袖擦了擦头顶的虚汗,一股无名邪火顶到脐下,闻着身旁上官大脚体肤飘过来的阵阵清香,目眩神迷的很是找不到自我,鼓起勇气抓住上官大脚的纤细小手,颇为情深似海的进行表白:“大…大脚,这…这个环境有点热啊!像…像不像李福嫖娼被抓的那个盛夏夜晚,我多希望当时藏身在你家中的是…是我,而…而不是那该死的西门长棍。” “你说啥呢?” 四十来岁的上官大脚如同十七八岁正值青春的小女孩一样娇羞,眨着贴有劣质假睫毛的卡姿兰大眼睛,半推半就的应承叶孤能:“你……是不是喜欢我?” “大……大脚……这明晃晃的月…月亮,足以说…说明我对你…你的心!唉拉喔呦!” 一瞅叶孤能也是个会活儿的男淫。 上官大脚用中指与食指堵住叶孤能的嘴,极为娇柔造作的端腔说道:“憋说话……吻我!” “我…我酝酿酝酿,你…你有点太直接了!” 叶孤能闪开上官大脚的手指,迅速脱下上半身衣物,露出陈年啤酒肚。 “还酝酿啥啊?走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上官大脚吞吐暧昧的气息,缓慢卸去保守的骄傲。 “来吧!” 叶孤能终于爆发出男人血性,一把将上官大脚揽入怀中,做一些不敢见人的勾当。 “吱嘎……” 不到三分钟,衣柜有规律的摇动。 我站在门口竖起耳朵聆听着奥妙的声音,浑然不知的自言自语:“啥动静?听这动静咋感觉奇奇怪怪的呢?莫非前方有高等boss在等着我?卧槽?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请诸位尽情的蹂躏我吧!今天不把我打个半死!谁都别想走!一库一库!亚麻得!” “咣当!” 0100 彻底乱套 “嗯?” 我目瞪口呆的瞅着眼前正在一摇一晃的大号衣柜,以及不明所以的**声,一时间拿不下注意,一时间稳定不住心神,一时间深刻怀疑系统妈妈想让我看一些不让未成年人看的大片! 闹哪样的?! 这都火烧眉毛了,还有闲心思叮咣砸炮呢!? 卧槽!这tm得多大个心脏!? “咕咚……” 我尴尬的咽口水,已经猜测出来衣柜里肯定存在npc,而且指定是一男一女,那么用排除法算一下子,肯定是剩下的叶孤能和上官大脚! 按照电视剧来说,阿能是给长棍戴绿帽子了啊! 完咯,这回长棍也不长咯! 我轻手轻脚尽可量不产生多余声响的走到衣柜前,随后伸手握住开柜门的把手,接着稍微拉开一个小缝隙,接着棚顶明亮的灯光,眨着渴望学习知识的眼神,往里喵了一眼,仅仅一眼便让我永生难忘。 如此狭小的环境,如此高端的姿势。 每个二三十年的经验与阅历,肯定玩不出来。 三八式都不过如此啊! “快!快!快!” 叶孤能欢呼雀跃的声音响彻在我耳边。 “嗯!嗯!嗯!” 上官大脚春意盎然的声音回荡在我耳边。 “操!” 我满目疮痍的关严门,接连干呕三口,才堪堪缓过心中这股荡气回肠的恶心劲。 “听!好像有动静!” 上官大脚一惊一乍,疑神疑鬼的在衣柜里停止动作。 叶孤能到是苦苦哀求:“别…别管那些东西。咱…咱俩今天开心最重要!我…我这玩意十好几年没用了!特…特别想释放一下子,找…找回自我!” “行吧。” 明显那啥上头的二人,并没有理会身为变态杀人狂的我,依旧保持在高速公路上均速行驶。 吱嘎吱嘎的声响再次响起。 “真就不拿我当盘菜呗?!” 我极其恼火的以为自己被别人看不起,谜一样的自尊心可是我看最后的底线,所以我今天指定忍不了。 “咔嚓!” “嘭!” 我粗暴的拽开门,万万没想到一扇柜门直接被我拽掉了,这下衣柜里正在行苟且之事的男女彻底暴露在我眼中。 那场面忒tm惊心动魄! 恰逢此时,叶孤能将要一泻千里,况且在上官大脚不停运转一进一出之下,导致蕴含的能量尤为惊人。 隐隐可以察觉到他的膀胱好像要爆炸! 等我硬头皮再次抬头去看的时候,只听到噗通一声! 叶孤能满头大汗,满脸幸福的把生命精华宛若半米口径的炮火喷射而出,竟然硬生生的给上官大脚射到衣柜的柜顶,且持续输入超过三秒钟,也就代表上官大脚被顶到柜顶,顶了三秒钟。 那液体一点都不粘稠,瞅着跟水似的,毫无杂质! “真…真舒服。” 叶孤能如同享受完天伦之乐的放声感慨,接连摇头晃脑宣泄虚弱疲惫的情绪,特别想点一根烟,用尼古丁来弥补内心的空缺与失落。 “啪叽!” 失去喷泉的上官大脚砸落到叶孤能身上,也是满脸幸福,更是自己找准角度依偎在叶孤能怀中。 “哎呀我!你大爷的啊!” 我癫狂的原地猛蹦几下,对正在悠哉悠哉缓神的两位npc大声斥责:“你俩干啥呢!这不是公共场合你俩不知道吗?啊?没过年呢就开始放鞭炮!我这么一个大活人还在这站着呢!你说你俩想咋死吧!” “大…大脚!唉啦握哟!” 叶孤能无视旁人的直接进行“事后”安慰。 这不仅代表他是个会活的男淫,还能代表他是个理解女淫心里此起彼伏活动的男淫。 “唉啦握哟吐!” 上官大脚同样坚决的回答一嗓子。 “我tm瞅你俩也想吐!” 我当时就不乐意了,抬手提刀就上,一刀扎向叶孤能那硕大的光头,准备来个爆头。 万万没想到! 叶孤能临危不乱,抓住上官大脚的脖子,随即将她往下一轮,在往正一翻,成功的挡住自己身体。 “噗嗤!” 刀锋华丽的穿透上官大脚上半身某个不可明说的部位,但是仅仅只有划破表皮的血水流出,并没有像我想象那样,献血迸射。 更为古怪的是…… 我居然感觉刀插进了棉花里,一点阻隔产生的摩擦力都没有,甚至握刀把摇晃两下,手感竟然很不错! 咋回事?谁能告诉我咋回事? 今天我就不信这个邪了!我堂堂准阶丁等阴差伪镜,连一个区区系统妈妈凭空捏造的npc都杀不死了?! 所以我恶狠狠的拔刀而出准备再接再厉。 可刀锋所带出来的东西,即使我想象力再丰富,也没有想象出来这个东西。 一团粗扁的圆柱形,半透明发软的物体被我带了出来。这物体之中留有血迹,被带出来之后,可以明显看到上官大脚某个不可明说的部位,肉眼可见的跟漏气似的干瘪下去,似乎有气体从伤口排散。 “卧……卧槽?” 奈何我储备知识丰富无比,可眼拙的依旧没认出来这是个啥东西。 “卧槽!” 等我瞅瞅上官大脚两座一矮一高的山峰,总算明白这是个啥东西…… 丰胸……专用的硅胶…… “垫了点东西。” 上官大脚不知疼的小脸娇羞到枣红色说道。 “哎呦卧槽!这都啥和啥啊?” 不是我没文化素养啊!一个剧本到现在所发生的事情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只有卧槽最能恰当形容我的心情,真是相当卧槽了! 叶孤能吧唧吧唧嘴,有点上当受骗的意思:“那…那我刚才裹的时候,裹…裹出点硅胶来不得给我药死啊!?” “那你不没死吗?!还嗦螺的挺开心!” 上官大脚如同被人踩了尾巴的狐狸,冷脸的回答。 “臭…臭不要脸的!” 叶孤能伸手扯住上官大脚的头发,随即便是一通掏心掏肺的大炮拳,那是丝毫没有保存实力。 两个留有爱情温存的男女,因为一个硅胶,在衣柜里你来我往的干起仗。 “这都是神经病吧?!” 我抖搂掉挂在西瓜刀上的硅胶,往后稍微几步,避免一会溅我一身血,毕竟上官大脚以一手伏虎拳成功握住叶孤能此时已经软趴趴的小鹰。 接下来的场面可以说是非常血腥,极其残忍。 上官大脚死于被叶孤能掏出第二块硅胶,而叶孤能死于被上官大脚拽断了屌。 最不值钱的就是血,顺衣柜边往外流,延伸到我的脚底板,流出门外,至少染红大半个走廊。 “呵~呸!” 我半摘下面具,对准两具正在消失的尸体,吐了一口埋汰吧唧的黄色老烟痰。 顺便庆祝一下所有npc都死了,破剧本理应结束了。 我站在此处等了五分钟,迟迟没等到系统提示音吓唬我,迟迟没等到系统妈妈把我从笆篱子里假释出去。 “卧槽?” 我疑惑茫然的找不到方向,下意识的推开门走回走廊,驻足期间不停东张西望,寻找可以突破的破绽。 可破绽压根没有出现,系统妈妈也跟死了似的。 莫非……有别的隐情? “救命啊!” 三楼突然响起一个中年男性声音破马张飞的呼喊救命。 “卧槽!” 我连忙找到一个角落毛腰蹲下:“还玩啊!?” 0101 捅向我的刀子 “踏!踏!踏!” 三楼通往二楼的楼梯上响起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 我藏好自己之后,小心谨慎探头去看。 看见一个身穿蓝色工地打工人的上衣,一件绿色军裤,黑色布鞋加上异常耀眼本命年才会穿的红袜子,而且步伐极为混乱,鞋已经甩丢一只,鲜血淋漓的后背插着一把如我手中样式相同的西瓜刀。 “卧槽!” 我压制不住心中的惊愕,因为我认出这个人是谁…亚洲舞王,尼古拉斯老四! 山村爱情大集合啊?!老四都给我干出来了! 那要杀他的人是谁呢? 我冷静的盯紧现在场面会出现的变化,毕竟我好不容易躲在暗处一会,不能露了马脚。 “踏!” 时间过去不到十秒钟,紧随其后冲下来一个黑袍人,这黑袍人跑步姿势更加古怪,特别像lol里的老版本稻草人,跑的那叫一个稀碎啊!瞅着都怕他一言不合就摔倒。 “giao!giao!” 黑袍人一边跑一边发出稀奇古怪却又非常兴奋的声音,像是狮子正在耐心玩弄掌控在手掌之中的猎物。 “什么情况?” 我与这黑袍人进行对比,从而得知他的衣物与我的衣物是出自一个裁缝之手,甚至连身材都极为相像。 难道……我是假冒伪劣的产品? 我想到这个问题,佝偻身躯尽量不搞出动静的拖慢节奏,尾随在他俩之后。 如果黑袍人是真正杀手的话,他把老四杀了,不就成功的把锅甩到我身上了嘛!不行,不能瞅着老四让人干死!我得拿生命去拯救老四! 在无比荒唐的夜晚,我的思维发生无法逆转的扭曲。 刚要踏楼梯跑到一楼的老四,脚下扑空,随即身体倾斜的直接摔倒在地,脑瓜袋先落体,摔发懵的同时四肢不停扑腾,像是溺水窒息快死时候的绝望自救。 “嘿嘿嘿……” 黑袍人从容的站在老四旁边,欣赏着自己制造的美好画面,一点不心急的去整死老四。 “救命啊……” 奄奄一息的老四仍然凭借潜意识进行求救。 “嘿嘿嘿……” 黑袍人下贱的跳起四小天鹅的舞蹈,可恶的用邪笑声为自己当做鼓点配乐,一圈又一圈围绕着老四。 “天降正义!” 我找准时间,趁他后背朝向我的视野死角,双腿用力向下一跺,从一层连接二层的缓台上飞跃而出,单手攥拳的给他来了个威猛下勾拳,瞬间将他击飞一米远。 “四哥!别害怕!我来了!” 我留个心眼的并没有去搀扶老四,而是选择再次进攻,西瓜刀准确无误的刺进黑袍人心脏。 “呃……” 黑袍人被猝不及防的一刀扎到浑身颤抖,临死哽咽着抬起手,颤颤巍巍指着老四的方向。 “我这辈子最恨变态杀人狂!” 我气牙痒痒的一脚把他蹬飞。 “噗嗤……” 我刚要回身去看老四,没想到耳边响起刀刺破肉体的声音,随后不敢置信的低头看见自己胸口出现沾染鲜血的刀锋。 “叮!” 系统提示音猛然响起。 系统妈妈如同磨人的小妖精,贱嗖嗖的说道:“恭喜宿主获得来自赵青燚的恐惧值+666!” 啥玩意?这名字咋这么眼熟呢? 刀扎进我身体里,疼到是不疼,就是感觉凉嗖嗖的,像是多了个透风的洞,并且给予我一种别样的爽感。 “为……为什么?” 我不明所以转身冲身后的发出如电视剧里脑残这正派角色暗算致死时所说的智障话语。 “凭什么!?” 老四从兜里掏出一个尖叫脸面具戴在脸上,像是把一块可以遮住所有丑陋不堪欲望的遮羞布戴到自己脸上,接着自己不停踱步,碎碎叨叨的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我三岁识千字,五岁背唐诗,七岁熟读四书五经,八岁精通诗词歌赋,身为知府巡抚的长子长孙……” “咳咳咳,严肃点,背错词了!” 我一知半解的尴尬提醒他。 “对对对,重来重来!” 老四整理整理褶皱的衣服,重新换了一种气势,说话语气中充满了嫉妒与不解:“凭什么!?山村爱情拍了十三部!我跳街舞跳了十三部,两腿都跳出静脉曲张了,凭什么没有叶孤能和上官大脚火?凭什么我孙女要姓叶孤!凭什么一个街溜子在短短几个月之内都能比我火?!” “咳咳咳……” 我听完他说话,一阵咳嗽,紧接着模仿他的语气说道:“那啥,四哥你给我带点药呗。” “啥?” 四哥明显一愣,又想起一些关于过往的负面新闻,瞬间怒火冲天,从裤裆里摸索出一把带腥味的杀猪刀,一刀砍向我的肩胛骨:“拿小话捅我是不?!” “咯嘣!” 杀猪刀镶嵌进我的锁骨,我突然察觉到普通方式已然不足以发泄我充分的爽感,所以我扯着破锣嗓子纵情高歌:“我爱你~是多么坚固多么清楚的信仰~” “你系不系也看不起我?” 四哥弃掉这把杀猪刀,再从裤裆里掏出一把至少七十厘米长的日本战刀,也不知道他是咋装里面的。 “某刘姓酒驾过,还被官方微博实锤。” 我停止歌唱,眨巴眨巴无辜的大眼睛,目露凶光的说出另一个负面新闻。 “噗嗤!” 怒不可遏的四哥插进我的腹部,甚至握紧刀把在我身体硬划出一刀三厘米长的刀疤。 “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我以歌代替哀嚎,歌声传颂整个走廊。 “啊!” 老四的裤裆宛若百宝囊,从里面掏出一个黑土色自制小型***,二话不说的拉弦扔到我脚下。 “轰!” 小型***爆炸的冲击波将我俩都给掀飞出去,我在空中仍旧爽快的歌唱:“你呀你冻我心房~伤我眼眶,一生的伤~” 等落地后,我发现我的左腿被炸断了,浑身上下没个好地方,咕咚咕咚冒着白烟,但就是不疼,会觉得非常爽,特别想让他再扔一颗。 “呃……” 老四奄奄一息的倒在另一侧,双眼半睁半合,生命垂危之际,似乎还在想他的明星之名,也闪过当初不唱二人转,自己今天是不是不会死,不会设局杀这些把自己当成朋友的人,是不是不会落个妻离子散的下场。 “四哥……” 我兴高采烈拖残破不堪的身体爬到老四身边,满怀感恩与感激的攥住他手:“四哥,你看看你裤裆里头还能掏出来点啥不?你再给老弟来一下子呗!” 兴许可能觉得是乞求没啥太大卵用,所以我机智且精明的对他稀唱起情歌:“我爱你~爱着你~就像他妈的老鼠爱大米~就让秋风带走我的思念~带走我的泪~我还能在佛前苦苦逼逼叨叨个五千年~” “啊!” 老四凄厉的冲天咆哮,真从裤裆里掏出事先准备自裁用的强效毒药,费劲巴力的拧开毒药瓶盖,一饮而尽,喘两口气嘎巴就死了,死的干脆利索。 “咋还玩玩就喝药了呢?” 我丧失兴趣的松开手,无聊的呼唤系统妈妈:“咋还不结束呢?还有人就赶紧出来吧,揍我,我肯定不带还手的,我终于了解渴求被棍捅是什么感觉了!” “叮!” 系统提示音毫无节操的响起。 0102 网抑云麦克风 系统妈妈缓缓说道:“恭喜宿主以觉醒技能的优异成绩闯过此次《影视副本》,和蔼可亲的系统妈妈将会根据系统在此次《影视副本》中的表现量身定做任务奖励!而且因为是三挑一,所以任务奖励将是一件质量合格的装备,装备如若与宿主现有装备发生重叠,系统妈妈将会自动融合装备,进行更高档次的升级。” “装备奖励还行,可算不坑我了。” 我在这个《影视副本》中所有的身体正在一点一点化成马赛克,马赛克又变成雪花,雪花最后消失的一刹那,形如没了信号的老牌电视机,致使我眼前一片漆黑。 紧接着像是被点亮了万家灯火,无穷无尽数不清的画面碎片在我眼前一闪而过,我甚至看到一些较为熟悉的画面碎片,有《山村老尸》,有《一眉道人》,有《厉鬼将映》,有《鬼来电》,有《闪灵》等等,全是中外大片良选。 也就在此时此刻,我终于了解我参与进来的《影视副本》叫什么名字,与《惊声尖叫》只有一字之差,真名叫《惊声尖笑》。 这部电影我看过,部数远超与原本《惊声尖叫》,但是剧本完全不懂,讲究的是一个恶搞,讲究的是一个低俗,以各种幽默的手段戏划血腥暴力的场面,很适合茶余饭后,调情砸炮之前逗乐看看。 “嗡……” 我听到一阵类似发动机的轰鸣声,精神再次来到恐怖大转盘界面,标记的恐惧值达到1866,说明在《影视副本》中,我所产生的恐惧值真会被记录在案。 那tm的我直接给自己两刀多好! 失策失策,以后要是在进什么狗屁《影视副本》,必须先给我自己两刀,探探系统妈妈的底线是不是在**下面。绝对不能放过任何一个争取恐惧值的机会。 “叮!” 过了一分钟,系统提示音响起。 “现在为宿主颁发奖励装备!” 系统妈妈说话腔调顿时让我感觉不托底:“恭喜宿主获得手腕装备:网抑云麦克风!” “网抑云麦克风主动技能:宿主可以手持麦克风进行歌唱,有调动鬼怪内心情绪的能力(一些道行修为弱于宿主的鬼怪,可能在宿主歌声当中,感悟鬼生的百般苦难,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网抑云麦克风以自动与幸运骰子融合。” “所以产生第二个主动技能:到点了,该哭了。” “到点了,该哭了:在深夜寂静十分,宿主隐藏在黑暗不为人知的角落为降低自身所存在的气场,弱于宿主道行修为的鬼怪将不会发现宿主的存在。前提是必须一动不动,当然宿主足够机智的话,可以配合你看我像不像鬼技能一同使用,将会收获意想不到的惊喜哟~” “贱啊!你咋就这么贱呢?” 我仔细听完系统妈妈的每句话,实在忍不住心中反感的吐槽一句。 原本以为能给趁手的攻击性武器啥的,万万没想到又给个背后捅刀子专用的家伙事儿。明明我是个光明磊落,节操贞操堆到一起能比山高的人,咋就非让我往猥琐的邪道上发展呢?哥们我这智商也不擅长背后捅咕啊! 我沉思一会,提出个问题:“那啥!这两件装备的召唤口诀或者召唤动作是啥啊?系统妈妈你到现在还没告诉我呢!” “咳咳咳……” 系统妈妈略显尴尬的敷衍咳嗽,随即补充召唤方法:“网抑云麦克风的召唤方式是口诀,口诀为:生吃个人,我很抱歉!说口诀的时候一定好满心愧疚,压抑的想哭,绝望的不知所措,对于明天没有了期望。” “啥玩意?” 我懵懂的重复一句:“生吃个人,我很抱歉!?” “对对对,就是这个口诀。” 可能系统妈妈感觉这个口诀也不太靠谱,所以连忙跳过话题,谈起鬼王斗篷:“鬼王斗篷的召唤方式,需要口诀配合召唤动作。” “哦?” 我牢牢记下网抑云麦克风的召唤口诀。 系统妈妈在恐怖大转盘中间投射出一道类似放映电影的大屏幕,大屏幕出现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这男人双腿弯曲成半蹲姿势,双手前小臂靠紧放在胸前,一副得了严重便秘的表情。接下来男人像是终于将排泄物从屁股喷出,双腿绷直,双手张开,手掌举过头顶,并且威风凛凛,口音较为奇怪的喊道:“一袋米能扛几楼?!” “啥玩意?” 我认真辨别一下,好像男人说的是日语,强行被系统妈妈翻译成中文,况且瞅这个造型,咋感觉特别眼熟呢? “这就是召唤鬼王斗篷的方式,请宿主自行领悟。” 系统妈妈说话总给我一种她在努力憋笑的错觉。 “我的妈啊!” 我崩溃的口直心快骂骂咧咧:“你给我整出个木叶忍者村得了呗?不继承火的意志就算了!还tm一袋米能扛几楼?一袋米我tm能扛八楼!老整这些花里胡哨的干啥?!吃饱撑的?还是喝水噎着了?” “你不干,我就把鬼王斗篷收走了!” 系统妈妈强硬的说道,气的直接把屏幕收走,根本没给我看第二遍的机会。 “要要要,我错了还不行吗?” 我宛如渣男的随口求饶。 “这还差不多~” 系统妈妈语气跟少女差不多,得意洋洋的继续说道:“今天宿主运气不太好,不适合抽奖,所以请宿主多加练习召唤方式,避免应敌的时候,难以释放出系统妈妈良心定做的法宝真实威力。” “昧良心做的吧……” 我讪讪的一声嘟囔,心不甘情不愿的将精神退出脑海,回到自己的肉体躯壳。 “等一下……” 我猛然记起什么,出口呼唤系统妈妈:“系统妈妈!影视副本里觉醒的潜在技能,放在现实中还会存在吗?” “会!” 系统妈妈确信的说道:“只是效果没有在副本当中那么强,请宿主在日常生活中自行领会。” 还好还好,这个潜在技能属实不是一般的屌。即使效果被削弱,也不会弱到那里去,有聊生在无聊。 “呼~” 我睁开眼睛,喘了口气,转头发现老姐还在睡觉,就没有吵醒她,捡起放在一旁充电的手机,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六点多,索性便不再睡觉。 走下床,我回到自己的卧室,打开窗户,拉下纱窗,四楼的高度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即使掉下去,也不会受太多伤害。况且现在外面路过的行人不多,所以让我产生想试试飞行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我根据画面所看到的动作,双腿弯曲,双手贴近胸前,努力去模仿便秘的情绪,在快要憋出屁的时刻,瞬间提臀站起:“一袋米能扛几楼?!” “吱……” 后背响起一道电路短路的声音。 我知道这是没有召唤成功,便抓紧时间再次尝试,这个学的有模有样,深刻领会到便秘的精髓,憋的脖子青筋暴起,扯脖子叫喊:“一袋米能扛几楼?!” “吱……” 电路仍旧没有接好。 “哎哟卧槽!?” 我死活不信邪的在屋子里一顿操作了十次,在第十一次的时候,可算将鬼王斗篷召唤出来了。 急不可耐的我并没有察看鬼王斗篷是啥样子,傻笑的跳上窗台,侧身就要通过窗户一跃而出。 “燚哥!” “哥!” “大儿砸!” 吃瓜三人组的方胖子,于香肉丝,老周。 不知何时的出现在卧室门口,甚至方胖子的手中拿着手机将摄像头正对准我,肯定是刚才将我一遍又一遍便秘的表情录了下来,以后当做嘲讽我的筹码。 “啊?” 我被他仨吓了一跳,没控制住身体的歪斜程度加上本身就有点无力,摇晃半下当场掉出窗外。 “打电话找120!” “这咋好好的又自杀了呢?” “谁知道是不是又睡懵逼了,披个破逼床单子就拿自己当超人,回头高低得领他去精神病院看看脑袋!” 0103 第一次飞,好悬没摔死 “阿西吧叭叭叭!” 我根本没时间来得及摆个威风凛凛,无与伦比的造型。直接狼狈不堪的以一个倒栽葱的姿势,头朝下的极速坠落。 “叮叮叮……” 系统提示音如同设备机械报警般的不间断响起。 系统妈妈万万没想到我会作如此之大的死,所有语速极快的说道:“系统妈妈自动开启鬼王斗篷飞行模式!” “妈妈咪啊!” 我以破釜沉舟的勇气,在落到二楼高度的时候,强打精神,去借助风的力量吹动鬼王斗篷翩翩起舞。 “唰!” 我鼻尖离水泥地面仅仅相隔一寸远,却硬生生止住身体的后坠力,与地面平行的飘出一米远,最后啪嗒一声整个人倒在地面,万幸的是一点伤没有受。 “这tm的飞行一点都不好玩!” 我摇头晃脑恼羞成怒的吭哧瘪肚站起来,扶着墙壁大口喘息新鲜口气,大难不死的抬头仰望四楼自己家的位置,居然油然而生一股劫后余生的错觉。 “叮!” 系统提示音将我拉回现实国度。 “宿主要多加练习飞行哟~” 系统妈妈先是贱兮兮的嘲讽我,后是播报数据:“本次飞行共计燃烧20点恐惧值,已自动扣除。” “咦~” 我不屑的轻叹一声,心烦意乱的扶墙而走,走到楼下廊道门口,开门而入,一路心惊胆战的走上四楼。没等我进屋说话呢,吃瓜群众三人组就将我团团围住。 尤其是老周捅咕捅咕我肩膀,摸摸我屁股,扒拉扒拉我大腿,目光深邃,语气坚决的问责:“你啥时候又会飞了啊?刚才可他妈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又玩自杀了呢!” “你们还差点吓死我了呢!” 我愤怒的用手指分别指到他们仨人,大声喊道:“我就是试飞一下子,差点没让你们给我刚刚会飞翔的小翅膀子掰断咯!你们要嘎哈啊?我就那么喜欢自杀啊?!” “那你披个破床单子就往楼下跳,谁知道你是咋回事啊?!外一是知道自己不举了呢?有这病去死也不稀奇。” 方胖子率先对我表示不满。 于香肉丝紧随其后:“对啊对啊,哥啊,你以后得注意脑子,咋比我还傻呢?这外一你没飞明白,嘎巴一下摔死了,咱也没买意外死亡保险啊!” “滚一边去!” 我推开三人,扶着惊慌失措导致闪了的老腰,一瘸一拐的走到沙发,落座后开始唉声叹气:“唉!你们以后咋见着我干啥不一般的事,你们别慌!我现在可以说是得道了,赶明儿哪天天空劈下来几道雷,说明就是我渡劫了。等我成为了大仙人,全给你们哥几个整天上去,一天天啥也不干,咱就打麻将,吃好玩好睡好。” “你是真不知道自己姓赵还是姓周了。” 老周无奈的在一旁直拍手:“今天会跳楼,明天你就得拿煤气罐当氧气瓶,后天你就得被科研院抓起来研究研究你的身体,财不外露知不知道?以后再要干点啥,你避着点人,现在网络时代多发达啊!要是被别人录视频传微薄上去,你肯定得火,热搜都不用自己花钱买。” “行,我知道了!” 我厌烦的出口敷衍,但是在心里默默记下来老周所说的话。毕竟现在这个时代很多东西是完全暴露在镜头之下的。如果我一个搞不好,真就不用靠系统妈妈给的钱过日子了,出门左拐找个直播平台,就表演跳楼,指定能红透半边天,火的一塌糊涂。 “没人愿意跟你老墨迹这些破事!” 老周放下一句随我破罐子破摔的狠话,便不再张嘴劝说,而是掏出烟叶卷的旱烟烟卷,抽着烟坐在沙发的另一侧。 一时间屋子里有点沉默。 我受不了旱烟的味道,伸手驱散飘过来的烟雾,随即站起身来,披着鬼王斗篷没有收回,对他们仨人说道:“我去上个厕所,我大方一回今天晚上吃啥我都请客,你们爷仨赶紧研究研究今天晚上吃啥。” 说完话,我打开厕所灯走进厕所,随手关门。 背对厕所的镜子,我得以借助镜面来具体观察鬼王斗篷的模样。 怎么说呢。 鬼王斗篷真就跟破床单子似的。 勉强从我的肩膀出发到脚后跟的位置。 没有特色,毫无亮点,且边边角角存在着没有剪除干净的毛线线头以及长时间没穿会产生的毛球。 整体为黑中带白,白色占的较小,应该是长时间洗衣机清洗导致的褪色。 反正概括来说,挺破,没啥气势。 跟鬼王面具没法比。 我再次做个便秘的姿势,喊出口诀:“一袋米能扛几楼!?” “噌!” 鬼王斗篷被收回装备界面。 “唉!” 我哀叹的走出厕所。 “吃啥啊?” 我冲坐在沙发上的吃瓜三人组问道。 “我想吃烧烤!” 方胖子举手发言。 “我想吃火锅!” 于香肉丝娇羞的说出想吃的东西。 “我啥都不想吃……” 唯独老周与此二人不一样,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略显局促不安的说道:“大儿砸,我问你一个事呗,就是你今天早上跟我大闺女那啥没有啊?我明年能不能抱上大孙子啊?大孙女也行,我不重男轻女,孩子在我眼里都是宝贝,稀罕的不得了!” “啥啊?” 我挠挠头,一脸问号。 “我都听着动静了!虽然只有短短的不到三分钟,但是动静确实真实存在啊!你可不能骗你干爹!” 老周表现的像个想吃糖的小孩,满脸写着幸福的期待,仿佛我有了孩子,是他人生一件大事。 “我咋就能三分钟呢?” 我瞬间领悟他所说的是啥子事情,所以尽力的去解释:“我俩没那啥,就是我给按了会摩。孙子肯定让你临死之前抱上,你不用整这个委屈巴巴的表情,孩子肯定生俩,有一个肯定跟着你姓周,算是为我嫂子也就我干妈,留个后了。” “嘿嘿嘿……这还差不多……” 老周欣慰的笑了,笑的比中了五百万还要开心。 “你仨商量好吃啥没有啊?” 我走过去,踢方胖子大腿一脚:“你家便宜媳妇呢?把她叫过来,咱一起吃个饭啥的。” “里屋呢,跟咱姐睡觉呢。” 方胖子诚恳的作答,捅咕捅咕旁边的于香肉丝:“小肉丝,咱吃烧烤吧,吃火锅没啥意思。” “哥,你想吃啥!?” 于香肉丝无视方胖子,直接问我。 “得了,不问你仨了,我问屋里躺着的那两个祖宗吧!” 我白了一眼他仨,迈着小碎步跟多年老太监似的,恰嗓子一边敲门一边说道:“姐~睡醒了嘛~晚上吃啥啊~咱去吃肉肉啊~肉肉可好吃啦~” “我想吃火锅~” 老姐俏皮活泼的声音在屋里传来。 “好嘞,咱去吃火锅。” 我果断的应答,接着回头对他仨横眉竖眼的说道:“把手机都给我掏出来,查查附近那家火锅店好吃。” “这以后也是个妻管严的主儿……” 方胖子不满意的靠在老周耳边小声嘟囔。 “小燚子可不是妻管严……” 老周看着我的背影,像是把我看穿了一样:“他就是太想有个家了……谁都不想失去,又谁都不敢拥有……活的不洒脱,又怕死的太憋屈……” 0104 醉酒当歌,人生几何 “来,大家一起喝一个!” 在热闹的火锅店,我站起来,举起手中的扎啤杯,对在座一圈人兴奋且激动的说道。现在在场的有老姐,有老周,有方胖子,有阴如花,有于香肉丝。 我从来没敢想过有一天身边会有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哪怕是志向都是混吃等死,哪怕道路皆是邪门歪道。 在这一刻,我突然泪腺绷不住的想哭。也是在这一刻,兴许是酒精在作怪,我头次觉得人生并不孤单。 “来吧,喝一个!祝我燚哥早生贵子!” 方胖子举起酒杯,打趣我。 “来吧,喝一个!祝我哥生个大胖小子!” 于香肉丝举起酒杯,打趣我。 “是我干闺女生!不是小燚子生!整得他好像能怀孕似的!是我喝多啦?还是你们喝多啦?” 老周嘴角有满足的微笑,举起二锅头酒瓶,提我骂了一句方胖子和于香肉丝。 “得得得,回头我就去泰国研究研究男性咋怀孕!” 我丝毫不介意与众人开着不着边际的玩笑,左手在桌底攥着老姐的小手,像是得到整个世界。 “妥了!” 我们四个大老爷们喝光酒杯中的啤酒,随后开始猛吃锅子里的下酒菜。 菜过三巡,酒过五味。 坐在我右手旁的方胖子对已经有点喝迷糊的我说道:“燚哥……你还记着咱小时候在孤儿院的那个小快乐吗?就是大鼻涕常年流在鼻子外面那个!” “记得啊,她咋的了?” 我听到小快乐的名字,心头为之一震,放下筷子,静静去听方胖子所带来的消息。 “你不咋联系以前这帮人,我看有的确实挺混不错的,所以我就跟他们联系着,就今天中午,孟然海跟我说了关于小快乐的事情……” 方胖子停顿几秒,接着语气稍许沉重的说道:“小快乐死了!据说死的很惨,抱着一个玩偶从自己家的高层跳楼自杀了,脑瓜袋都摔两半了。” “真的假的?” 我早知张快乐会有这么一个结局,但是听方胖子亲口描述之后,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真的……” 方胖子像是知道一些内幕:“她不是傍了个大款老公嘛!他那老公工程夺标下来之后过了几天,小快乐就自杀了。而且留下了遗书,说她特别特别爱她的老公,怎么怎么不舍得离开。但是她老公没啥太大反应,草草的把丧事办了之后,就找了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结婚了。” “人各有命……” 我违心的没有说出其中实情。 毕竟当初系统妈妈让我做出选择,而且她也做出了人生选择。自己选的路走到死都没有权利去后悔,所以她的死到是对我来说没啥可值得心疼的地方。 “唉!” 方胖子摇头晃脑的感慨:“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随啊!死了也好,死了就不用为活着考虑了。就是她老公的操作,让我心里犯膈应,前脚死后脚就又找了一个,就真这么着急找个放jb的新地方啊?” “人家有钱啊!” 我歪脖子说出一个亘古不变的硬道理。 “操!” 方胖子倍感无奈寻思我这句话里的含义,想要开口狡辩,却又实在找不到更牛逼的道理,便索性放弃:“这话让你说的,我不跟你犟!有钱是好啊!” “不行!” 方胖子双眼闪过一道凶光,神经兮兮的掏出手机瞅了一眼某银行app上的余额,当场拍桌子的大叫:“卧槽!我快没钱了,明天得出门干活了!” “行,干吧,找着解决不了的活,我给你托底。” 我避过老姐,声音极小的方胖子耳边叨咕,生怕被其他人听见。 再仔细做一下思考,确实现在没啥要干的事情,唯一要当做目标努力的就是将丁等阴差前面的那俩准阶去掉。 可是吧……鬼刹级别的鬼怪到底是什么强度? 我只知道厉鬼是较强较牛逼的鬼怪,没有在任何书籍中寻到过关于鬼刹的记载。现在算上一身宛如鸡肋的装备,加上自身具体实力到底是怎样个程度还没有搞清楚,所以完成这个目标的道路会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干爹!” 我停止思考,抬头对坐在对面的老周说道:“你家里有没有没加工好的灵位牌子。除了桃木的,其他都不要,有的话给我整一块,我有点用。” “行,我回头给你在库房里扒拉扒拉。” 老周无所谓的应承下来这件事。 “你上点心,我真有事!” 我怕他不当回事,再次强调一遍。 毕竟苟常在临死之前只剩下这么一个心愿,并且托付给我。按照我以往的心肠,肯定是嘴上答应,不会下手去做。这回不知道是怎么的,我越发觉得想把他的灵位亲手送回地府,亲手埋葬在他哥的旁边。 像是在我心中形成一个放不下的执念。 “嗯,我今天晚上回家就给你找!” 老周见我如此正经,所以认真记下。 “嗯……” ……酒足饭饱之后。 于香肉丝提议找个ktv唱会歌,放松放松情绪。 我们几个答应了,老周不太喜欢ktv的场合,自己一个人晃晃悠悠的拦出租车打车回家。 等到达ktv包房。 于香肉丝手持麦克风,形如是全国最屌炸天的dj,点了一首常人想象不到的歌曲:“今天有幸跟各位一起喝酒,我于香肉丝特别开心,借着酒劲给大家来段大悲咒dj版,用佛祖的力量促进咱们兄弟之间的感情!缪贼可!” “这虎逼谁家的啊?能领走不?!” 方胖子嗓音大到与音响持平,在点歌机旁边捅咕了一会,等到于香肉丝念大悲咒正兴起的时候,突然切歌,屏幕放映的mv瞬间转变成00年代初的几个“非主流”造型的男人,中间高个主唱最为耀眼。 “死了都要爱!” 方胖子右手手持另一个麦克风,唱歌姿势特别有特点,仰着头撇这嘴,瞪大双眼,左手掐个兰花指随音乐节奏上下左右来回摆动,时不时的再对阴如花挑个充满爱意的飞眼,一首发泄欲望的《死了都要爱》,正好是他此时此刻的爱情观状态。 下一秒可能就换成《香水有多》。 方胖子终究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儿。 “这一天啊……要死要活的。” 我小口喝着八块钱一瓶的假酒,任由他们放纵的耍酒疯,怀里搂着老姐的同时,神神秘秘的对老姐说道:“姐,我给你变个魔术啊!” “好呀好呀!” 老姐眨眼睛期待我的表演。 “嘶……哈……” 我孤独寂寞冷的放下啤酒,点燃一根香烟,深吸一口。第一口烟远比往后几口来的要辣嗓子,所以将第一口烟故作停留在嗓子眼多待半秒,到吐出来的时候,喉咙辣的稍微有些发麻。 “给你表演个大变麦克风。” 我低哑的嗓音似乎蕴含某种力量,紧接着我领悟到爱情的真谛便是离别,紧接着我体会到爱情的含义便是生与死,紧接着我深知爱情的隔阂是距离。 情绪中夹杂些许忧愁与惆怅,我低头看着漆黑地板,用饱满的哭腔语气禅说在深夜时分对于人生痛苦,无法解脱的极致哀悼:“生吃个人,我很抱歉!” “唰!” 摊开的手掌上完美的召唤出网抑云麦克风。 0105 中元节 网抑云麦克风长三寸,宽一寸。 握在手里大小刚刚好,表面结构与寻常ktv麦克风无异。但是整体色调为纯黑色,且中间电源开关一直保持开机状态,电源开关下面有一小行白色的宋体字,写的是:阴乐的力量。 “午夜十分,阴乐的力量!” 而且在出现的一瞬间,我的耳朵边想起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这女人声远比系统妈妈声音来的要冷漠,甚至可以说是不带任何情绪变化,完全属于人工电脑合成。 “哗……” 网抑云麦克风电量显示屏幕上多出三个字:已连接。 “嘭!嘭!嘭!” 我单手合掌的轻拍麦克风头部,随后ktv包房里的两个音响竟然爆发出声音,说明网抑云麦克风有自动连接所处空间电子设备的能力。 卧槽!这么牛逼呢嘛? 我顿时有些吃惊,索性将麦克风抬到嘴边,恰好此时死了都要爱已经来到副歌收尾部分,抓紧时间张嘴唱歌盖过方胖子一头:“穷途末路都要爱!不极度浪漫不痛快!” “发会雪埋~土会掩埋~思念不腐坏!” 方胖子痴痴的坐在包房另一头,原本他注入无比多的情绪在歌声之中,可是此时此刻好像悲伤情绪犹如不会断流的滔滔江水,充斥他的神经与意识。 过往种种的记忆画面再次浮现眼前。 第一次坑蒙拐骗到二百块钱,高兴的喝到吐,觉得自己终于在无依无靠的世界里存活下去。 第一次在一家洗脚店按摩的时候,青春懵懂的荷尔蒙分泌,使他向往着神秘而又让人愉快的黑色森林,致使他将自己宝贵的东西交给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失足妇女。 第一次痛哭是知道自己的燚哥被自己坑了,从六楼掉下去活活摔死。 第一次觉得幸福,是牵着阴如花的手,是没有驳杂任何欲望的躺在床上一起睡觉,是想要一辈子的寄托。 “啪嗒……” 方胖子哭了,豆大的眼泪掉落在地板摔成八瓣,颤抖的双手不知不觉中将麦克风扔了出去。 “哥!” 于香肉丝同样痛哭流涕,在嘈杂的音乐生加载爆炸的音响共鸣声中,无望而又期望的嘶吼。 “爱到沸腾才精彩……” 我四六不着调的压低嗓子唱完最后一句歌词,抬头间见到方胖子与于香肉丝已然失态。 “你俩咋的了?” 我没想到会产生如此光景,很是意外的借用麦克风寻问他俩。 “我好难受……” 方胖子将歌曲暂停,走到我身边坐下来,一边搂着阴如花,一边攥着我的手,宛如喝醉酒的迷离醉汉,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哥,这世界上我就你们五个亲人了,等我找机会给我媳妇办个落户,我俩就结婚,到时候婚礼你一定要来,不管你在哪里,你一定要来……” “哭啥啊!” 我无奈又细心的安慰着他:“咱这日子肯定是会越来越好的,到时候你和你媳妇结婚,我给你包个大红包,给你张亮个全市最好的车队,我弟弟结婚一定得有牌面。我要是没钱,我就跟肉丝借,他是大户,纯纯滴富二代。” “对,我有钱,我是大户!” 于香肉丝到是擦擦眼泪,没有继续哭泣,双手插兜的站在我们身前,不知道在寻思些什么,突然开口说话:“这两天光顾着跟你们玩了!差点忘了个大事!” “啥大事啊?” 我悄无声息的收回网抑云麦克风到空间背包,转移话题的去问于香肉丝。 “你猜猜今个是啥日子。” 于香肉丝故弄玄虚的卖着关子。 我开启感知力量去瞅他一眼,他的天魂早在苟常在死的一刻,便回归体内不再四处游荡,同样我也没深问他关于他身体的一些秘密。 因为某个人都有某个人的隐私,按照苟常在的说法,他的天魂是一种顶级魂魄,再加上虽然紫气东来的气运正在一点点消失,可是留给他一个美丽的小尾巴,也够用他十来年受的,至少五年之内不会倒大霉。说不定要是干点啥生意的话,一下子就发了。 更何况系统妈妈鉴别我俩关系的称号并没有发生什么改变,所以我相信他即使不帮我,也不会害我。 我简单琢磨一下,猥琐卑鄙的说道:“嘿嘿嘿……这两天该不会是你每个月那几天的日子到了吧。毕竟像你这漂亮的人,我真怀疑你不是个带把的。” “去去去!” 于香肉丝擦擦头顶的香汗,说话稍有急迫:“今天可是个大日子,我明天得回家给我家仙家上供!” “上供?” 我皱眉的掏出手机,察看一眼阴历日期,恍然间发现日子来到阴历七月十四,明天就是阴历七月十五,这两天是地府鬼门大开的日子。 七月十五俗称中元节。 至于他说的上供,按照一般出马弟子的规矩来说,上供分为上大供和上小供。 上小供的日子为每月的初一和十五,上上香啊整点水果啥的,糊弄糊弄就过去了,没那么重要。 而上大供便不一样了,上大供的日子分别是三月初三的王母娘年蟠桃宴,以及九月初九的重阳佳节。 这两个日子必须热热闹闹,大大方方的给自家老仙上供,更有甚者会把在这两个日子进行同道或者同伙的聚会,交流交流当下格局,探讨探讨修行方式。 于香肉丝点点头继续说道:“我不是走阴的嘛,我一年得上三次大供,清明,中元,寒衣。明天得好好整,就不能跟你们一起出来玩了。” “行,要找帮忙的你就吱声。” 我对于他走阴人的身份,只限于表面了解,往深了去说具体的,便不是太懂。 “那咱走吧,别玩了,这眼瞅十二点了,七月十五大晚上的在外头晃悠可不好。” 方胖子情绪恢复的差不多,就开始充分发挥他乌鸦嘴的本质,啥不好就说啥。 “行,咱回家吧。” 其实我也觉得今天晚上在外头晃悠容易出事,赞同方胖子的说法,先起身带老姐往外走。 等我们一行人走出ktv,站在门口台阶上。 我倍感沉重的将老姐护在身后,小声冲于香肉丝吩咐道:“就当做啥也没看见,谁赛脸就抽他丫的!” 光说我们现在的这套队形,于香肉丝是走阴的,本身就带属于鬼仙的气息,必然属于好招鬼的一类,这是连系统妈妈给的老干娘辣酱都解决不了的问题。 还有阴如花,纯粹的活死人,浑身上下就没有一丁点活人的气味,比于香肉丝来得厉害多。普通小鬼见着她,不跪下喊妈妈就不差啥了。 最后说我,自从有了系统妈妈,身边怪事可以说是没断过,接触灵异事件一天比一天多。而且系统妈妈本来就有点虐主的怪癖,前脚刚踏出门槛,她后脚就把我的阴差气息收走了,顺便大手一挥给予我很多,会让鬼喜欢的死气,以至于我现在身上的死气比阴如花只强不弱。 像如此的队形,出门不撞鬼才是怪事呢! 街道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皆是化成死亡状态的孤魂野鬼,其中夹杂一些看着要正规很多的鬼。 这种鬼身着打扮与普通人类相似,眼睛有神,知道自己此次前来阳间是在干什么,要往何地去。 溢出来的气息与孤魂野鬼大有不同,但是他们身上的气息大致相同,像是被某种机构在身上留下了记号,死气沉沉又生机满满。没有平常孤魂野鬼所谓的贫贱,衰败,悲哀,灾祸,耻辱,惨毒,霉臭,伤痛,病死,夭亡,孤独,淫邪,妄想,恶运,疾病,薄命,痛苦,入魔等十八般特属鬼的气息。 他们这些就是每年一次回到阳间探亲的地府冥鬼! 0106 丙等阴差 方胖子没开眼自然是见不到这般如此惨淡的光景,所以攥着他那便宜媳妇的手,冲不敢轻举妄动的我和于香肉丝说道:“你俩干啥呢?咋不走呢?” “走,这就走。” 我握紧老姐的手,第一个走下台阶。 于香肉丝双手仍然插兜,在方胖子下台阶之后,紧随在后面,从而保障方胖子的安全。 有一句话说的挺好,大雨中百鬼夜行,人躲藏在其中,比鬼还tm开心。 我觉得这句话不太对,其实鬼怪在大多数的时候,会无限放大化生前所存在的性格缺陷或者心理阴影,使某个单一的负面情绪成长为主要存在“人格”。 所以有的鬼变成厉鬼之后,生前如果残暴,那么就会变得更残暴。生前如果抑郁,那么就会变得更抑郁。 但是话说回来,这冥鬼生存在地府,地府当然有办法处理鬼怪的缺点,而且能施行探亲政策放回阳间的,绝对不可能是失去理智的疯狗。要不然地府就是在给自己找麻烦,闹出乱子,还得自己擦屁股。 “我咋有点冷呢……” 方胖子将原本敞怀的外套拉上拉锁,抖抖索索的任由阴风吹乱他一头羊毛卷,嘴里头叼根烟,想要跟靠抽烟取暖,傻呵呵的没发现他媳妇异常。 “胖胖……” 阴如花此时此刻的一点不强悍,反而更像个胆小怕黑的邻家女孩,揽住方胖子的胳膊,头藏进在胳膊缝隙,略显生涩胆怯的寻求保护。 “在呢在呢。” 方胖子轻柔阴如花的头,似乎是想到什么,停下脚步,低头对阴如花说道:“花花是害怕了吗?胖胖背你吧,咱一会就到家了,乖哦!” “那胖胖背我!” 阴如花抬头,眨着纯洁无瑕的大眼睛。 “好!” 方胖子转身弯腰,让阴如花跳到她的后背,随后如同猪八戒背媳妇的背阴如花往前走。 ktv是一条街的中间,街头是个十字路口,临近十二点的时间,以及这个古怪的日子,导致街上并没有太多行人和过往车辆,甚至街道边留有烧纸过后的残骸。 冷风一吹,带着纸灰在空中翩翩起舞。 这七月十四是鬼门大开,冥鬼从地府而出,等到七月十五晚上十二点之前,冥鬼必须在鬼门关闭之前,回到地府,否则按照叛逃罪处理,被抓到就是魂飞魄散的下场。这是在阳间的阴差主要管理的业务,每逢到了这一天,阴差们是最忙碌的,出了差错就是大事。 我双眼无神的听完系统妈妈在脑海里所说的话,不禁脑回路清奇的开始思考。 现在身边游荡或是赶路的冥鬼们。 其中会不会有想不回去的?会不会有什么密谋组织叛逃地府的鬼才存在?会不会系统妈妈调皮捣蛋给我派发抓冥鬼这样的不靠谱任务。 “哥……” 走在末尾的于香肉丝不知道何时走到我的身边,努努嘴,轻唤我一声。 “咋了?” 我在愣神中醒来,回头一看方胖子步履维艰的已经掉队,身体四周有七八个冥鬼围成一团,却没有下一步动作,像是在等待机会,好干一些图谋不轨的坏事。 “这风咋这么大呢?” 浑然不知的方胖子仍旧抬脚前进,他双眼被一个冥鬼捂住,他的双腿分别被两个冥鬼抱住,他身体正前方有几个鬼鬼祟祟的冥鬼在不停挥舞手臂,制造缭乱人心扉的阵阵阴风,迫使方胖子的速度逐渐变慢。 “媳妇,不行你下来吧,我背不动你了。” 方胖子又走了没两步,大口喘气有点要虚脱的意思,大冷天的额头竟然布满热汗。起伏不定的胸膛让他感觉肺要炸了,深感歉意的放下阴如花。 然而阴如花脚刚着地,便惊慌失措摔倒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犹如掉进汪洋大海的扑救,不停的在呼唤:“胖胖!花花害怕!周围都是人!他们都不是好人!他们想害你!花花没有办法救你!花花好没用!” “花花?!” 等到方胖子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双眼视觉模糊的看不清前路,更是找不到他最宝贵的媳妇,心急的如同盲人失去拐杖,在一片黑暗试图寻找曙光的希望。 “真tm赛脸!肉丝保护我我姐!” 我双击太阳穴,召唤鬼王面具敷面,右手握住西瓜刀,几步冲上前去,侧身一刀斩向捂住方胖子双眼的冥鬼。 “唰!” 此冥鬼玩的正尽兴,没有防御措施,被拥有伤害鬼怪能力的西瓜刀,一刀剁掉两个前小臂,且前小臂两个触目惊心的伤口没有流出鲜血,却实实在在留下难以愈合的伤口。 倒地的一刹那,这冥鬼抬头刚好看到我,宛如耗子见到猫的吓破胆:“有鬼啊!” “叮!” “恭喜宿主吓到异变冥鬼,恐惧值+100!” 我听完系统妈妈的消息,不禁惊愕的停下攻击招式。 异变冥鬼?是什么鬼?为啥子会有异变发生? “鬼啊!” “有鬼啊!” …… “恭喜宿主吓到众异变冥鬼,总计恐惧值+1000!” 万幸啊万幸! 鬼王面具可以吓到这些冥鬼,足以证明眼下的他们没有我道行高,那么就可以放手拼一下。 “一袋米能扛几楼?!” 我瞬间做完便秘动作,给力的成功召唤出鬼王斗篷,随后毫不犹豫的启动飞行功能,化作比冥鬼更好像鬼的大魔王,信心十足的操控西瓜刀去屠杀这群待屠宰的羔羊。 “鬼啊……” 倒地不起的十一个冥鬼,全部像是做了使人后怕无比的噩梦,颤抖的没有一个可以挣扎起身,更别说反抗。 “胖儿!” 我先是将方胖子叫醒,再搀扶起阴如花,把此二人护到身,方才一道劈砍向阵线最前沿冥鬼的头颅。 “吭!” 西瓜刀与冥鬼头颅接触,竟然响起一道打铁硬碰硬的声音,震的我虎口发麻,但是成功的将一颗头颅斩断,头颅咕噜两圈后连带冥鬼身体顷刻间化为乌有。 “救命啊!鬼杀鬼了!” 咱不知道为啥变异冥鬼的心理承受能力为何会如此弱鸡,鬼众最中间的冥鬼,居然手指指着我,呼喊出一句压根不着边幅的话语。面部表情以及肢体动作整的好像我是反派角色似的,非常荒唐非常可耻。 “何人在杀鬼?!” 谁能想到,他这一嗓子真喊出来个东西,打另一头街角,恍惚间出现一个男人身影。 这男人身影一步一跳,三步一飘,眨眼间便到了我的面前,跟护犊子似的护住他身后存在的冥鬼们。 “叮!” “恭喜宿主吓到地府叛逃丙等阴差刘善从,恐惧值+1!” 丙等阴差?! 我错愕的同时仔细观察男人模样,他长得口正鼻直,浓英雄眉下是一双囧囧有神蕴含灵光的大眼睛,身高至少一米八五,且身穿黑色官袍,头顶官帽,官帽却比我拥有的多出双翅,颇像宋朝时期的长翅乌纱帽。 可是一脸正派面相的阴差怎么就做出叛逃这般为人不齿的事呢? “你为何杀鬼?又为何面戴如此让人泛恶的面具?你是何居心?是想与地府为敌吗?” 刘善从站在道德制高点,咄咄逼人的与虎谋皮,极为强势的一连串发问,丝毫不像所谓的叛逃者。 “叮!” 系统提示音响起。 系统妈妈快速念道:“阴差气息以归还宿主,请宿主妥善对敌,抱着一个政策,打不过就跑!” 哎呀你大爷的! 0107 高帽子必须戴上 阴差气息归还到我体内的一刻。 我当场直接将气息运用到极限,官帽在头顶凝视,却总感觉要比眼前这个刘善从的双翅乌纱帽矮上半头。 居然有一种耻辱感油然而生,使我阵阵作呕。 “你是出自哪家殿下的走狗?!这冥鬼伤人,为何要保护他们?!” 虽然我官职比他低,但是绝对不可以怂,要拿出咄咄逼人的架势,毕竟他名字前冠以叛逃二字,就能说明他肯定会做贼心虚,心虚就必然会出现心理漏洞。 到时候说不定靠这个,能给他致命一击。 刘善从微眯着眼睛上下打量我几眼,嘴边轻哼一声后,更加官方的说道:“我乃卞城王座下走狗,丙等阴差刘善从。今日到达阳间本是奉命行事,将这些有罪在身的冥鬼重现压回地府受刑。岂能让你一个小小的丁等阴差杀害我的功绩?你得赔我钱!” “啥玩意?赔钱?” 我属实搞不懂他的脑回路,看不起我,我倒是能理解,事出有因谁让我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小丁等阴差呢? 可尼玛赔钱是啥意思? 难道是这个叛逃者出门在外没带够钞票,然后放几个小鬼出来当鸽子,专门碰瓷那些替天行道的有志人士? 其心可诛啊! 我这么一个不讲理的人,当然不可能接受割地赔款这个选项,所以极其卑劣的破口大骂:“赔你mlgb!你这些小鬼想伤害我弟兄,我不找你算账就不错了,我还赔你钱?你真是屎壳郎上马路硬装四驱小吉普啊!” “呵……” 刘善从轻蔑不屑的嘴角微微上扬,从怀里掏出一个深黄色的小本本与一只笔头沾有干枯墨水的毛笔。 “呸!” 刘善从埋汰吧唧的吐口吐沫,将毛笔头送进嘴里,嗦螺两口口水尽量打湿干枯墨水,紧接着适当的抽出毛笔,翻开本本,一边念叨一边在本本上书写着什么:“阴历七月十五,天气多云转晴。有个不知道哪家殿下的小小丁等阴差,杀了我一个功绩,又把这些功绩吓破了胆子。所以按照地府现潜规则物价,他理应赔偿我阴钞二千块……” “对了!” 刘善从停笔抬头,寻问我的名字:“小子!你叫啥啊?属于哪家殿下的阴差啊?如实的报上名来,咱家小店概不赊欠。你骂我就算了,把阴钞给了就行。” “秦广王座下走狗……赵大炮!” 我下意识的说出自己名号,莫名其妙的向他走出,站在他旁边,可以看到他手中小本本的纸张上记载密密麻麻的字体,都是谁谁因为啥欠钱了,谁谁因为啥阻挠他干活挣功绩了,谁谁欠钱到现在还没还。 “秦广王啊!” 刘善从佯装有些胆寒害怕的说道:“那你少给一千吧,我以前也给秦广王干过活。我跟那个那个叫司马同昭的,我俩是老铁,嘎嘎铁的那种老铁,没事一起斗地主啥的呢!他还欠我五百阴钞的嫖资没给呢!赶明儿你回地府要是碰见他了,你替我催催,欠钱不还可不是好阴差!” 咋瞅都不像系统妈妈说的叛逃者啊!妥妥的一个吝啬鬼,大财迷,小账本真是记得明明又白白。 我左手在头顶空气中随意的抓了两下,叽咕叽咕眼睛,尴尬的开口:“那啥大兄弟,你认识我不?我叫赵大炮。在《你得三更死》平台直播过,观众可多了!可受地府冥鬼群众欢迎了!是秦广王的嫡系!” “嫡系啊!” 刘善从再次沉吟一声,随后毛笔一挥改动小本本上的数字:“你这是建设地府文娱产业革命的先驱者,我再给你划五百,你给我五百就行,这都是好商量的事儿!” “那啥!” 我琢磨一下,手里实在没有阴钞,所以恬不知耻的套近乎:“听大哥你的口音,你这生前也是东北的吧,我也是东北的,咱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更何况都是在地府当差任职的,你多多少少不得给我点面子嘛!” “老乡啊!” 刘善从情绪稍许不开心的挥动毛笔:“那你就给二百块钱得了,咱走个场面活,我给你面子,你也不得给我面子。” “行,赶明儿我开支了就给你。” 我掏出两个空无一物的裤兜,表示自己身为分文,甚至需要他救济一下子。 “卧槽!嘎哈啊?跟我装穷呢是不?” 刘善从收回小本本和毛笔,挥舞两下拳头,恶狠狠的,好像要坐地捶我一顿似的。 “不能够啊!” 我亲切的揽住他肩膀,将他拽到一旁,说一些不适合旁人听到的知心话:“你跟老弟说句实在话,你来这个地方是干啥的啊?肯定不是整什么功绩的!你要是觉得老弟合适,带老弟一起玩一下子呗,老弟也沾沾你的神光,发点横财啥的。” “这事……” 刘善从大眼睛在眼眶里转了两圈,神经兮兮的小心翼翼说道:“这事你掺和不了,这可是杀头的大罪。让下面地府的人抓住咯,就是个死,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果不其然……这叛逃者是想背着地府干点大事啊! 可是为什么系统妈妈依然没有给予我其他有用信息或者触发阴差任务,维护阴阳两界所谓的和平。 “那到底是啥事啊!?” 我直接了当的寻问,并且暗中酝酿情绪,等到系统妈妈下旨,就立刻出手干死他。 “执嗔王,你知不知道?” 刘善从没啥心眼的傻呆呆,除了好记点小账以外,任何小聪明都没有,所以面对我的套近乎,一点防备也不准备。 “知道啊!” 我心中风起云涌,但是脸上面不改色,顺着话茬往下唠:“他老人家又复活了啊?还是咋滴啊?” “执嗔殿下面不有个叛逃出来的小小阴差嘛,在奉沈市市区干了点不为人知的龌蹉勾当。我听小道消息说,这个叛逃阴差在阳间整了点鬼运珠子,所以我就寻思带这些冥鬼去跟他淘换点鬼运珠子,吸收吸收然后好好攒攒运气,看能不能再往上走一步,升个乙等阴差啥的。” 刘善从搓搓手,很是急不可耐的说道,似乎冥鬼们是他升官发财的根本,不可小觑。 鬼运珠子?这玩意对阴差还有用处呢? 我简单的思考两秒钟,随即说出真相:“你说的那个叛逃出来的阴差,叫苟常在吧!他已经死透透的了!” “啥?咋说死就死了呢?因为点啥啊?这不耽误老子升官发财嘛!” 刘善从瞪大眼珠子不敢置信,无所适从的惊呼出声。 “呵呵呵……” 我冷笑着伸手拍拍他胸膛,煞有其事半真半假说着话:“我奉秦广王殿下的手谕,从松东跑到了奉沈,亲手把他干死,替天行道了。回头等有机会我回趟地府,秦广王殿下就能给我升个官,到时候咋说也得是个准甲等阴差啊!?想想还凑合事吧……呵呵呵……” 0108 倒霉催的 “你这是断人财路啊!” 刘善从不忿的怨念滔滔不绝,但也深知从地府叛逃出来的阴差在一定时间过后,道行修为会成直线衰减,所以并不是很吃惊:“那他死了以后留没留下啥线索啊!?就是关于执嗔王的,这线索到地府也能跟各大阎罗换功绩。” “没有……” 我欲语还休的稍作停顿后,故意吊他胃口:“说没有吧也还有,就是留下了一张照片,说照片里的男人就是执嗔王殿下。可是照片让我烧了,连个毛都没剩下。” “你可真败家!” 刘善从无可奈何的怒骂我一句,又如同没有心眼的送经验宝宝般说道:“你也挺厉害,一个人就把人家整死了,松东以前没听说你这号人啊!阴差学院念完书直接送到阳间当官来了?!” “对!” 我背个手装作祖坟冒青烟,家父是大官的样子,内敛而又张狂的淡淡装个逼:“就把我扔在松东了,让我掌管这一片的秩序,顺便建立自己的势力,以后回家光明正大的继承家业,谁让我是小儿子呢?呵呵……” “那你家里的关系正经不小啊!” 刘善从对于我一副俨然是***的作风,丝毫没有立刻要跪舔的动作和语句,仍旧平常心说道:“这关外其实我都不乐意来,水太浑太腥。凡是地府派到这的阴差,要不就是家里觉着孩子长大了,该放手锻炼锻炼了。要不就是光棍一个,死在阳间地府都不给收尸的那种。” “关外有那么过分吗?” 我暗自琢磨他话里的意思,到是心中有了答案,这个关特指山海关,以山海关为界限,出了关的东三省,俗称关外,一般“道上的人”都这么称呼东三省。 “有,咋没有呢!” 刘善从紧张的四处张望几眼,随后低头谨慎的说道:“老弟,我看你戴这个面具其实挺有眼缘的。实话就告诉你,据小道消息说,这执嗔王其实不是真正的地府原著居民,生前老家是关外的,死了以后才到地府混起来立了棍,当上那第十一位阎罗。自打他在地府又死了一次之后,本就杂乱的关外一下子就更乱了。不少原本属于执嗔王殿的阴差,偷偷摸摸跑到了阳间,就躲藏在这关外。但是他们也属于丧家之犬了,没了根基可手段还在,极为仇视其他十殿的所属阴差,所以你以后出门在外办事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行,我知道了……” 我不以为然的点点头,心里想着苟常在不是说执嗔王生于深北吗?难道眼前这个人还在撒谎? 带着疑问再转头与他对视:“这鬼运珠子我知道人吸了能涨运势。那这死了的阴差在阳间为什么要吸鬼印珠子呢?难道……你莫非……” 话必须这么说,我不能一上来就揭穿他,毕竟咋说他也是个丙等阴差。况且瞅架势他身上的阴差气息算是很强,道行修为没有过分削弱,而且存活下去的欲望健在。 所以一切要小心为妙,毕竟我的亲友团在身边呢。 “嘘!” 刘善从比划个禁声的手势:“我在地府犯了点说大不大的事儿,所以趁这次机会就跑出来了,等能寻找到澄清自身清白的重要线索出现,我自然就回地府了。” “哦?” 我见他为人挺健谈,所以八卦的刨根问底:“那你是犯啥事跑出来的啊?跟我说说,在松东我还是挺有势力的。” “卞城王有个小妾……” 刘善从委屈巴巴的好像要掉眼泪:“我原本是枉死城里的巡街阴差,有一日不知道那个胆大妄为的冥鬼。居……居然偷盗了卞城王小妾的内裤,然后那冥鬼不知死的将内裤挂在枉死城东面城墙之上,那阴风一吹跟tm红旗招展似的” “咋滴?你就是采花大盗啊!” 我笑呵呵的打趣他:“兄弟!你行啊!自家老大的女人都敢碰!你是真不知道地府大门朝那边开了!” “我可不是那样的人啊!” 刘善从寒心的冤天屈地:“我一个小小的阴差,平日里连阴帅都接触不上的,哪有什么道行去偷腥啊!喝花酒都是哥几个发月钱的时候,凑钱去的呢!” “那咋整的啊!?” 我突然感觉地府阴差的含金量绝对是参差不齐,有好有坏。光瞅刘善从这个样,那指定就是在地府混吃等死过日子的,百分之百不敢干出如此作死的事儿。 “我他妈的……” 刘善从欲哭无泪的冷暖自知:“我他妈的就逼逼了一句,这大裤衩子咋是红色的呢?今年是过本命年啊?完事就让一个跟我不对付的阴差听着了。回头人家一个小报告打到卞城王小妾的耳朵边,然后我就听说要给关押起来受刑。受刑我肯定不能干啊!再然后我就带着我那点为数不多的家当,忽悠几个不知死的冥鬼跟我一起跑了。” “噗……咳咳咳……” 我差点笑出声,连忙憋住,口水呛着嗓子,连续咳嗽三声后,方才稳定情绪:“祸从口出……祸从口出……” “儿子撒谎!幸好我脚底抹油跑的快!” 刘善从纯粹是碎嘴子,说说话可能觉得不能形象比喻出这件事的复杂情况,所以情不自禁的在空中画出个三角图案:“一点不吹牛逼,那裤衩子大的连猪屁股都能装下了。咱也不知道卞城王喜欢她啥,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 “咳咳咳……” 我被他生动形象的描述搞得一直咳嗽,实在怕这个时候嘲笑他,他上头瞪眼珠子就要跟我玩命,所以快速提出一个问题:“那你上松东来干啥啊?” “老夫我夜观天象……” 刘善从仰望天空,感慨般的说道:“临走之前从我给守关的人送了点礼,人家告诉我那个采花大盗从小路跑到阳间来了。所以我就追杀过来了,一报裤衩子之仇!” “然后你现在就挂了个叛逃的名?” 我挠挠头,眼前这个人真不好评价,说他虎吧也不虎,说他不虎吧还挺虎。 就一件品头论足的小事,一个小妾能翻起多大的浪花,更何况身为阎罗的卞城王,执掌着枉死城,那能是个昏君?是个昏君绝对坐不到现在的位置。 莫非……其实是他在撒谎!!! “一朝失足,千年努力毁于一旦。” 刘善从痛心疾首的捶砸自己胸膛:“等以后有钱了,我一定找个小妾,没事就把她大裤衩子挂城墙上!以解我心头只恨!太tm欺负鬼了!没有这样的啊!” “那你来松东就是为了抓人?!” 0109 山海经都给我干出来了? “对!没错!” 刘善从抓住我的肩膀,瞪大眼珠,眼神中充满毅然决然的恨意:“据说他跑到了松东,我就追杀过来。我一定要亲手将他绳之以法,还我清白之身,报仇雪恨!” “卧……卧槽!” 我这一琢磨,能在枉死城偷人家卞城王小妾的裤衩子,而且全身而退,尥蹶子硬跑到阳间的地府小鬼,道行修为会弱吗?是他一个人能对付了的吗? “那啥……大哥……” 我扒拉开他的胳膊,自觉的往后退两步,拉开两者之间的距离,语气稍微谦虚的说道:“你这事儿我就不掺和了,我这拖家带口的,不适合干这危险指数太高的事儿。” 说完话,我便不再搭理他,径直走到方胖子等人身旁,带着大部队就要向前快速前进。 肯定不能管他这事。 “兄弟!” 刘善从嘴里喊着话,脚下不停的追赶我:“我这一个人势单力薄的,对松动市又不熟。你就帮帮我呗,回头我跟卞城王请功的时候,有啥奖励我就分你一半。你看行不行?不行的话就我三你七,咱都好商量!” “帮不了你!” 我头也不回的拉着老姐小手,一个劲的往前走,连带方胖子,于香肉丝三人都没有吱声的。虽然他俩不知道刚才我与刘善从到底交流些什么,但是潜意识觉得肯定没摊上啥好事,要不然我不能跑这么快。 “别介啊!你不秦广王座下走狗嘛~你不嫡系的人马嘛~你不是我东北老乡嘛~” 财迷刘善从连身后的功绩都不管了,均速小跑的跟在我身后。将我之前套近乎时候所说的话,一股脑全用上了,贱贱模仿我当时的语气,一点看不出来有多着急,仿佛来阳间是度假的。 “你可快别扯犊子了!” 我无可奈何的停下脚步,转身盯着他:“我就一个小小的丁等阴差,你顶多比我高一个等级。咱俩这破鞋对烂袜子的组合,拿啥跟人家干啊?能从地府惹完事逃跑到阳间的鬼,那能弱的了吗?!” “不至于……不至于……” 刘善从面对我一连串的质问,讪笑的开口解释:“这个小鬼没那么厉害,就是跑的特别快。咱俩配合一下,设下阵法就一切好说了。毕竟沉南深北的鬼怪都让执嗔王收拾服了,道行牛逼的都死差不多了。剩下这些小鱼小虾,不足挂齿,用点心还是可以抓到的。” “嗯?” 我陷入了思索。 深北,沉南应该是个地名,我听苟常在说过,据苟常在的说法,执嗔王在深北沉南这两片区域发家致富的。而且百分之百离地府核心区域较远,或者可以解释为是古代时候的边疆,平常不受人管制的无主之地。 “嘿嘿嘿……给你看看这个东西” 刘善从一脸坏笑的从衣服内兜里掏出一个香囊,拆开香囊的扣子,一股香味便飘了出来,像是劣质洗衣粉加上香精的味道,很刺鼻很上头。 “这是啥啊?” 我没有收回鬼王面具与鬼王斗篷,静下心来与其进行沟通:“咋滴?你临走之前还把卞城王殿下小妾的贴身香囊给偷出来了啊!?你可真牛逼!” “没有没有!” 刘善从用手扇扇香囊,让香味扩散速度变得更快一些:“那个逃出来的鬼应该是情欲魂,这种鬼咋说呢……就一个特点,特别色,见着漂亮小姑娘就走不动道……这个香囊就是我根据卞城王小妾的体香做出来的,有这个东西存在,就能把他给召唤过来!” “你这味儿有点重啊!” 我隔着鬼王面具都觉得直冲鼻子,暗自皱眉的觉得这件事情越发古怪,也越发不想管这件事。 “叮!” 然而系统提示音恰好不想我如同咸鱼的瘫痪着。 系统妈妈懒洋洋的说道:“恭喜宿主触发阴差级别支线任务《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完成此次任务将会获得一定量的恐惧值,具体数量等到宿主完成任务的时候再进行结算。当然这个任务可以做也可以不做,但是这个社会背后的目标涉及人命,请宿主好好考虑一下。” 原本以为系统妈妈不会理会这种烂遭的事儿呢。 我深呼吸一口气,双击太阳穴露出真实样貌,用鼻子认真去闻香味,最后好悬没给我熏倒,吓得我赶紧捏住鼻子说道:“你把这事跟我详细说一下,我勉为其难的帮助你,如果事情不对,我肯定第一个跑!” “行!” 刘善从开心的答应下来。 “你先等一会。” 我看他面部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足以说明他没见过执嗔王真正的容颜,所以略显心安的回头嘱咐老姐:“姐,你先跟于香肉丝和胖儿回家吧,我这边跟这个大兄弟干点事,晚上就回家找你。晚上你要是害怕,就找于香肉丝,他挺厉害的,也能保护你。” 这刘善从与普通冥鬼不一样,从他的外观和面相可以分析得到结论,他从地府出来的时候是以肉体形式逃出来的,所以寻常人的肉眼是能看见的。 刚才我和他的对话,一字不差的落在老姐他们耳朵里,但是没有一个敢吱声。 于香肉丝和方胖子还好,可老姐并不知道我现在的身份,心急的双手抓住我衣袖:“你要干什么去?!” “听话。” 我伸手揉了揉老姐到我胸口的头,耐心解释:“我现在的身份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等回了家,我在给你好好说。绝对不可能发生啥危险的,所以你不用担心我。” “好……” 老姐嘟着嘴,心不甘情不愿的松开手,一步三回头的跟着在我示意之下而离开的于香肉丝。 “兄弟!” 等老姐彻底走远没影了,刘善从自来熟的搂住我肩膀,跟亲兄弟似的说道:“你这咋还找个活人处对象呢?这当阴差得有说不定哪天就死了的觉悟。” “呵呵……” 我任由他搂着我的肩膀,从裤兜里寻摸出烟盒,点燃一根万宝路,吞吐半口烟雾,笑呵呵的反问:“当阴差这么危险,你为什么还要当呢?知道这个后果,你为什么还要当呢?现在惹上一身骚了吧!” “我生前是个警察……” 刘善从突然正经无比的诉说起过往:“我得过一等功,算是积德积挺多的那种人。死了以后不想去投胎,就借着生前积的德,在地府寻了个一差半职,想在地府发点光,散点热。可是初心随着时间就变了,而且地府的政治环境真与阳间不同,走一步一个槛,冤家还多,就造成我现在是这幅德行,贪污腐败害人啊!” “那咱阴差这个职业具体在地府是干啥的?” 我挺有兴趣的继续往下提问一些关键性问题。 “管理日常治安,维护地府秩序……” 刘善从说说话卡顿一下,随后颇为失落的说道:“地府除了十大主城区和地狱塔,奈何桥轮回井之外,其他地方是有地府原著居民存在的,阴差也负责与他们搏斗厮杀……” “卧槽!咱们人类的鬼魂还不是原著居民啊!” 我听他如此解释,直接惊呼出声,不禁感到诧异。 “山海经……你知道吧。” 刘善从抢过我手中的香烟,猛吸三口,吐出三个烟圈,稍许落寞的说道:“地府最开始是僵尸鼻祖赢勾在管的,后来冥海破碎,风雨飘摇。黄帝为了国泰民安,又将当时世界上的妖兽全部赶到地府当中,以天地为风水建了四座囚笼,将他们镇压在其中。这些妖兽便是后人记载在山海经一书当中的妖兽!也是现在地府主要防范的头号目标!” 0110 地府之位 “别闹,山海经大部分是战国时期时候写的,小部分是西汉初期时候写的,咋就能论到黄帝时代呢?” 我搜刮肚子里相对见拙的知识储备量,有理有据的去辩论这个关于地府的问题。 “地府入口一开始是在瀛洲下面的。” 刘善从继续详细的介绍其中道理:“瀛洲仙山有神仙这个说话始于周末,盛行与战国时期。所以有很多人去寻找这座仙山,有的找到了进入其中,便算是走到了地府。那会地府中虽然有鬼魂,但是占大面积的还是各种奇珍异兽,属于有待开发的时期。而进入瀛洲的人,侥幸活着走出地府走出瀛洲,就将所见所闻的编写成书,编写成各种各样的故事,留个了后世。” “不对啊!按照民间记载,地府入口不是在泰山之下吗?” 我默默听完他所说的东西,再次提出一个问题,毕竟按照书籍记载,地府真正入口位于泰山的山脚下,可以说是某个不为之人的异度空间。 “你听我说完!” 刘善从有点要急眼的意思:“道家文学的创始人乃是老子,后世张道陵以天师教为根基,连纵其他几门根据道家文学繁衍出来的分支,而创造道教。这道教在东汉时期最为兴隆,最为旺盛,再加上道家文学本就包容万象,融合了各种民间神学,弥补自身空白,增添神秘色彩。当时在东汉初期就诞生了一种说法,说人死之后的魂魄归于泰山,由道教众神中的泰山府君掌管。” “这泰山府君集世人对于生死之间的最大化信仰为一身,道行修为极高极强,以一己之力废瀛洲,硬生生将地府从东海之外迁移到泰山脚下。他代替赢勾成为又一代真正掌管地府的真神,但是泰山府君是五百年一轮回的,这现在地府之中的泰山府君一直空缺,又因为末法的原因,其他真神不出,导致地府现在又十殿阎罗掌管。” 刘善从一根烟抽没,丝毫不客气的从我裤兜里掏出烟盒,拿烟卷当成稀世珍宝的闻了两下,神清气爽的将烟点燃,吞吐一口烟雾的继续说道:“这泰山府君没了,地府四座囚笼里镇压的妖兽们心思就活泛了,但是这个时候在深北又出现了一位传奇人物,第十一位阎罗,执嗔王!” “执嗔王真的那么具有传奇性吗?” 我揉揉自己的脸蛋,越发觉得执嗔王牛逼屌炸天,因为从刘善从此时此刻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对执嗔王很是敬畏,很是崇尚。 “有……” 刘善从似乎变成小迷弟,手舞足蹈的解说:“他现在深北将其中道行修为高深的妖兽,斩杀殆尽。又带着属于他的力量,赶到当时真在有妖兽作乱的沉南,将沉南的妖兽杀了个片甲不留,知道这些秘辛的人,无不尊他一声大英雄!可惜太平本是将军定,不让将军见太平。” “唉!” 我无力的摇摇头,不知该作何感想,只好感叹一声:“这后面的事情我都知道,他不是想要入驻地府,去当那第十一位阎罗嘛,后来就让其他阎罗联手坑死了。” “不……他是自杀!” 刘善从似乎知道所有内幕,他好像比苟常在更加了解这个伟大的君王:“他是酆都城举刀自尽的,可是因为阎罗出门在外脸上是有阴雾遮挡的,所以没有冥鬼记得他的模样,甚至连对于他的记忆都模糊了。但是,我记得!我全部记得!我心中热火还没有熄灭之前,我就将他当做偶像,就像那句说的一样,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他是英雄吗?” 我扪心自问的呢喃一句,从吞魂时候所见到的画面来看,执嗔王的死是另有所求。 “他是英雄!” 刘善从加重语气的重复说道:“他是英雄!独一无二的英雄!死也是为了地府众生,不愿地府出现乱子。” “那你见过他吗?” 我心脏提到嗓子眼。 “没有……” 刘善从表情很是落寞:“我没见过他,他死了的时候,我还在枉死城巡街呢,后来才知道他死了。他也没留下过任何画像,我和他一直都是神交,对他心生向往。” “好吧……” 我相对安心的摊开手,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既然你这样……那你寻找苟常在的原因,怕不是因为鬼运珠子吧……” “呵呵呵,你挺聪明!” 刘善从语气冷了下来,嘴角不停抽搐:“我就是想趁这个机会,加入执嗔殿,守护执嗔王殿下最后一份荣耀。可惜苟常在让你杀了,你说他咋就死在你手里了呢?” “我也觉得挺奇怪的,可他就是死在我手里了。” 我五指握成一个正好适合攥住西瓜刀刀把的缝隙,时刻准备谈不拢就先下手为强,给他来一刀。 “算了算了……” 刘善从摸摸自己的鼻梁骨:“让你杀了就让你杀了吧。现在我只能玩一招暗度陈仓,重新回到卞城王身边了。” “咋滴?你要当卧底啊?!” 我直言不讳的说出他心中想法。 “这叫卧薪尝胆,等到有机会我在追随执嗔王殿下。” 刘善从再次搂住我肩膀,“好言”相劝:“我是抓住这次机会,一来想去看看苟常在,二来既然苟常在出了问题,那么我就没有必要当个什么叛逃地府的阴差了。抓住那个情欲魂,我就回地府交公,继续当我的巡街阴差混吃等死。但是你说我是个卧底,也没啥毛病。” “行吧……” 我耸耸肩膀,深觉他是个愿意提供地府内幕消息的人,所以仍旧出口提问:“你这肉身是怎么回事?地府出来的阴差都会有肉身嘛?还是怎么的?” “都会有肉身的……” 刘善从目光炯炯有神望着远方的街道:“按照地府一贯规矩来说。在地府里出来办事或者叛逃出来的阴差,会因为魂魄里某种特殊存在的东西,而凝聚出一具肉身供自己驱使。但是这肉身并不是完成与正常人相同。” “有什不同?” 我津津有味的恶补知识。 “就拿我现在这具肉身来说吧……” 刘善从单手抚摸一圈肉身,最后放在大概胃的位置:“我现在不能吃饭,不能喝水,不能睡觉。身体还会随着时间推移,机能会一步一步逐渐衰竭,到后来除了可以维持日常在阳间生活的以外,不会多出其他任何作用。甚是会越来越痛苦,这种痛苦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你,比如饥饿,疲惫,困倦,绝望,死亡……” “还会这样呢?” 我精神体力充沛,丝毫没有他所说的那般东西存在,该吃该喝喝,毕竟一切是系统妈妈搞出来的怪。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并不是彻头彻尾的阴差,并不会体会到他人的痛苦,可阳寿被明码标价,是更加压抑的存在。 “会,这也是我觉得你在地府有人的原因。” 刘善从认认真真的盯着我:“一般长时间在阳间的阴差,几乎都是营养不良的小脸蜡黄,躲藏在阴暗之中不敢露头。哪像你这般,还要处对象,要这要那,你家人里在地府是不是有当大官的啊?” “没有没有……” 我连忙挥手表示低调:“快说说你要咋抓你说的那个东西吧……再磨叽一会天亮了。” 0111 怪异的小姑娘 刘善从疑神疑鬼的小心谨慎凑到我耳朵边说道:“我跟你说个事,你千万别往外说……其实卞城王用阳间的话来说,其实是个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好的男人……” “卧槽!?” 我菊花一凉的举足无措:“所以……” “咳咳咳……” 刘善从面无表情的冷声开口:“那个小妾……其实是咱们的男性同胞。然后我觉得你长的比人家那个小妾漂亮多了。要不赶明儿我把你介绍给卞城王,回头你也别干阴差了,跟我一起回地府享福得了!福利绝对好!” “滚jb犊子!你咋还拉上皮条了呢?” 我就觉得眼前这个刘善从,一会靠谱,一会很不正经,比方胖子还要多变,唠唠嗑拉上皮条了。 “不去就不去呗。” 刘善从悻悻然的撇撇嘴,重新打量我一圈后,措好词汇开始忽悠:“咱们这次其实挺简单的,这个情欲魂白天躲藏在自己想要骗感情对象的身边,晚上就会出来觅食。专门吃这些烧纸燃成的纸灰。咱们就顺着各个十字路口走,我再把这香囊里的香料涂抹到你身上。凭借你这完美的容颜,指定能吸引到情欲魂,使情欲魂将目标放在你身上。” “拿我当诱饵呗?!” 我理解其中道理之后,瞬间就不乐意了。 凭啥我长得帅,就得跟人家玩美男计啊?这又不是我惹出来的乱子,大不了任务我不做了! “你这么想也没毛病。” 刘善从用他独一无二的心态,坦率着:“你也不能看着你兄弟我有家回不去是不……我要是回不去,那以后在阴间就是个无垠之水,不能吃不能喝不能睡觉的……” “跟我有个粑粑关系?” 我斜楞他一眼,同样说着“诚恳”的话。 “咋跟你没有关系呢……” 刘善从见我如此冷淡,只好威逼利诱:“你看看嗷,我要是回不去,天天在阳间吃苦受罪。那我肯定得疯,我本身道行修为还不错,咋说也是个丙等阴差。就算道行修为会随着时间消失,但是我祸害个普通人的能力还是存在的,到时候……呵呵呵……” “吓唬我呗?” 我极其厌恶他的反问一句。 “对!” 刘善从伸手拍拍我的胸膛:“到时候地府见有阴差在阳间作乱,指定会派人缉拿我。你挂在秦广殿名下,必须会有人给你派任务,到时候咱兄弟家刀枪相见多不好,你还得管这些麻烦事,心里也得不舒服。” “行吧行吧……” 我讨厌现在这种感觉,可看在恐惧值的面子以及以后少出乱子的情况下,心里不平衡的堪堪答应他。 “来,兄弟,我给你擦香料。” 刘善从贱兮兮从香囊里部掏出一把暗黄色,类似胭脂水粉的东西,随即不管不顾的将胭脂水粉均匀的擦在我脸蛋上,顺便发自内心的感慨着:“这皮肤真好,你咋就能这么帅呢?!就你这样的上地府能迷倒一片!” “你可别磨叽了,快擦吧!” 我咬紧牙关,尽可量憋气,实在不想去闻这股刺鼻的香味,他手指涂抹过后遗留下清清凉凉的触感。 同时我觉得系统妈妈真是相当卧槽,狗屁的异性吸引绿啥时候能消失?! 不行,赶明我得抓紧做任务,换个称号属性。 “完事!” 刘善从愉快的擦完胭脂水粉,拍拍手掌表示完活,转身走向被吓得一动不动的众冥鬼,趾高气昂的以命令口吻说道:“你们这些小鬼就在好好待着,等我回来抽走你们身体里的魂种,咱就回地府。我会按照约定,安排你们尽快投胎,先自己找个地方藏起来吧,别露头。” “呃……” 吓傻的冥鬼们,在刘善从说完话之后,四散而逃,躲藏阴暗的角落或者埋汰肮脏的垃圾桶里,不敢露头的祈祷着刘善从可以带他们回到地府。 他们心中在想啥时候阳间有比鬼更像鬼的人了? “咱俩就在大道上瞎忽悠啊?!” 我趁他驱散冥鬼的时候,收回鬼王斗篷,裹紧外套,迎着冷风抽着烟 “晃悠吧,运气好就碰着了。” 刘善从无所适从的走到前面领路。 “以后晚上我可不出门了!” 我紧随其后的默默感慨。 …… 位于路北区动力路附近的一处居民楼里。 一个瞅着面相能有二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手里拿着一个长杆红木烟杆,烟杆烟斗里正在燃烧的烟草。 “吧嗒!” 小姑娘咬紧烟嘴猛吸一口尼古丁,双眼瞪的犹如灯笼,一口烟过后,移开烟杆,便不停的咳嗽,仿佛要把肺咳吐出来一般,眼泪止不住的涌出眼眶。 这间居民楼卧室里装修风格很小女孩化,粉色的动漫壁纸,粉色的玩偶熊,粉色的床单被褥,尽显可爱。 唯独地板之上留有呕吐物的痕迹。 不大的书桌上放着残羹剩饭,有炸鸡,有啤酒,有盖饭,还有一碗已经坨的不再能再坨的面条,以及各种各样有催眠效果的药品。 “咳咳咳……哈……哈……哈……” 姑娘从嗓子眼里卡出一口浓痰,吐在垃圾桶里,单手轻柔着嗓子,烟杆不停的一口又一口往嘴里送。 整个房间里此时此刻充满着劣质烟草味。 姑娘眼神中充斥着痛苦与不甘,将烟杆放到桌子上,双手捧起已经凉透的炸鸡,接着一口咬向炸鸡,撕下来一大块肉,囫囵吞枣的脸嚼的都没嚼,直接咽下肚子。 “咕噜咕噜……” 这一口进食没过三秒,姑娘胃里穿出来似是将要爆炸的声音。 “噗通!” “呜!呜!呜!” 姑娘跪倒在地板,手中炸鸡扔向别处,再次把住垃圾桶,一阵干呕过后,吃下去的肉原封不动的吐出来,吐进垃圾桶里。 吐一口好像依然不是太好受。 姑娘继续干呕的反出酸水,酸水中依稀有暗红色,类似细胞的球体,甚是这暗红色球体仍在跳动。 “啊……” 姑娘双手抱头的口水直流,在地板来回打滚,低声凄厉的嘶吼,嘶吼声像是夜晚中的夺命厉鬼。 “咣!咣!咣!” 姑娘打起精神,用拳头捶击三次地面,费劲巴力的跪直身体,抓起安眠药,以啤酒配安眠药,灌进肚子里。 “我为什么要活着……” 姑娘神经质的靠在床边,仰望着棚顶,绝望而又麻木的戚戚呢喃:“我想死……我好想死……为什么不让我死!?我连死都不能选择吗?” 原本在床上枕头下面压着的小本本,因为她的折腾,所以露了出来,让人可以看个清楚。 其中一个是病理诊断书。 另一个是红色封皮的小本本,封面之上赫然在列的三个耀眼大字:阴差证…… 0112 手里拿烟杆的小姑娘 时间过去十分钟,时间彻底来到阴历七月十五的凌晨,街边没有一个行人。初入九月份的天气显得有点寒冷,十字路口通风状态极好,阴风一吹直接沁人心扉,眼花缭乱的时不时出现“幻觉”,仿佛原本空荡的街道,此时此刻“人声鼎沸”,人潮拥挤。 三五知心好友凑成一排。 这个想想家里的老母亲身体状态如何。那个想想家里孩子最近学习成绩是否下降,会不会在深夜里想念死去的父亲,偷偷的抹眼泪。 甚至有一个碎碎叨叨的在说,家里媳妇改嫁了,但是很有良心,继续在供养家里老人。 彼此闲谈着家长里短,到是“人气”十足。 路边的孤魂野鬼们投递给他们是羡慕的目光,自己却不知自己该前往何地,又不知自己存在的必要是什么,更是不知何时才会去地府投胎。 我完全适应脸蛋上这股味道,就是仍然感觉稍微有点呛鼻子,被熏时间久了,脑袋还有点迷糊。 “晃悠到啥时候算个头啊?!” 我双手插进裤兜,整了个高低眉,用故意挑衅的语气寻问在一旁慢走的刘善从。 “不知道啊!” 刘善从表现的很是淡定,饶有兴致的看着街边来来往往的冥鬼,像是回到地府的枉死城。碰到看着顺眼的,还会与其亲切的打个招呼,完全没有当阴差的架势,非常随和。 兴许是这些冥鬼们心中坦坦荡荡,没有鬼。 所以并不排斥我俩,可能是在地府见阴差见惯了,也知道阳间是有阴差存在的,没有表现的太过稀奇。 我虽然不是啥好人,更不是啥正经人,但是见到眼前的一幕幕,心中对于冥鬼们生起一种好感。这些冥鬼对于未来生活犹存希望,没有一个去害人的。同样对孤魂野鬼生起一种怜悯之心,他们到是和几年前的我很像,皆是没有家的“孩子”。 因为这几点,我没有召唤鬼王面具去恐吓他们,然后争取恐惧值。毕竟谁家过年都得吃顿饺子,一年就这么一次阖家团圆的机会,强行破坏了有点忒不是人。 我思来想去,越发觉得今天晚上自己是被坑了,稍微有些不满意的出口嘲讽刘善从:“我觉得你等到阴历七月十六之前,你是回不了地府了,彻底成为叛逃者了。到时候不用你装逼害人这那的了,我第一个出手干死你!” “嘎哈啊?” 刘善从粗鄙的扣扣鼻孔:“说整死我就整死我呗,你还欠我二百块钱阴钞没给呢,这都是人情。” “一会咱俩可就走出路北了!” 我抬头看见街道牌子,粗算一下再走一回,就奔着路南前进了。 “大炮兄弟,你闻没闻到一股熟悉的气味?” 刘善从突然停下步伐,跟警犬似的抻抻个鼻子,脑袋上下左右来回摆动,嗅着空气中弥散的气味。 “这全是烧纸的味!” 我随他一起嗅了嗅鼻子,可除了烧纸味以外,没有闻见其他可疑气味。 不禁感叹的去想,国家管控着不让清明七月十五时候在城市烧纸,到头来一点用没有。 活着的人同样奇怪,地下的人收不收到都得两说,那也咔咔就是烧,过分的有拿卡车装纸钱,好像要把金山银山烧给列祖列宗。 我曾经问过著名社会经验大学教授老周这个问题,当时老周抽着烟喝着酒,只回答我一句话,做好事自然想让鬼神知道,做了坏事就不想让鬼神知道。所以这烧纸啊,就是为了求个心安,心安了,甭管干啥事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就可以放心大胆的不做人了。 “这附近应该有其他阴差存在!” 刘善从似乎发现了古怪,特别谨慎的四处张望,不动手色的掐出个手印,已然做好战斗准备。 “还有叛逃出来的啊?!” 我心中一惊的连忙掐个三清印当做起手式。 “不是叛逃的……” 刘善从摇摇头否定我的说法:“这在阳间的阴差有两种,一种是在地府出来的。另一种是地府专职在阳间的特派员从刚死之人中挑出来的,给予阴差证,赐阴差身份,在阳间管理一些事物。他们中有在阳间立过大功的,便会在这一天进入地府,去登入资料,成为正式阴差。” “啊!” 我恍然大悟:“就是临时工呗,死不死都没人管的临时工呗!” “差不多吧,反正这种阴差比地府出来的阴差惨多了。要是生前修行过一些道法还好,至少面对鬼怪的时候,有个对敌的手段。要是普通人被挑选中了,短时间之内根本适应不了,啥手段没有,就是个炮灰,纯粹当人肉沙包去送死的那种。” 刘善从打心里眼心疼以如此方式成为阴差的同行。 “地府挺操蛋啊!” 我口直心快的吐槽起地府。 生存在地府之中的冥鬼数量指定少不了,为啥还要用这种毫无价值的方法呢?况且按照刘善从所说,阴差在阳间时间长了,受的罪可以说是能和满清十八酷刑做比较了,实在太坑人。 “是挺操蛋……” 刘善从说说话,突然眼神变得凝重起来,在街边食杂店没有熄灭的门牌灯光下,照耀他的脸显得有些苍白。 “味越来越近了……” 刘善从嘴角抽搐的玩命用鼻子嗅着空气中的气味,许久之后又补充了一句话:“这个阴差绝对是死后在阳间受封的,而且生前的道行修为不低!” “敌对的?” 我召唤出西瓜刀,背手将刀锋插进外套衣袖里,开启感知力量去注意周围环境,没有发现特殊变化。 “不知道……不过,她的怨念好像很深。” 刘善从挺直腰背,一改常态,彻底正经起来。 “你这鼻子挺好使啊!” 我面对被他搞得如此紧张的氛围,试图以开玩笑的形式去打破紧张。 “我开的是鼻窍。” 刘善从如实作答的说出自身情况,随后又瞅见我眼底闪过一道金光,波澜不惊的说道:“你开的是眼窍啊?” “嗯。” 我对他开鼻窍,颇为惊讶。 眼窍和鼻窍很好解释,开了眼窍的人是可以用以肉眼见鬼或是见到磁场所存在不同的地方。开鼻窍便是可以通过嗅觉去辨别空气中不良气体的所属来源,修到高深的境界,可以闻到情绪的变化。 这一般修行之人,五窍之中,开最为常见的便是眼窍。其他四窍实属罕见,没想到今天就碰着一个开了鼻窍,还是一个阴差。 “来了!” 刘善从揉揉鼻子,皱紧眉头向左方向转身,严阵以待的假若是敌人,那么就随时准备出击。 “嗯?” 我转头看去,看见左街口熄灭路灯下站着一个人。 从体型来看像是个女人,身高大约有一米六八,身材偏瘦,手里像在握着一根红木烟杆,红木烟杆烟头位置有淡薄的烟雾飘散。一身黑色衣物,衣角随风摇摆,气场之上的神秘感十足,且巍然不动。 “应该是个丙等……” 刘善从见到真人出场,方才预计对方实力。 “接下来怎么办?是敌是友?” 我注视着远处的人,握刀的右手不自觉颤抖,头一次面对如此场合,不知如何是好。 “唰!” 那人动了,宛如电影里被感染的丧尸一般,四肢僵硬却疯狂摆动,十米的距离完全不够一个冲刺。 瞬间近在咫尺。 这人长了一张营养不良导致面黄肌瘦的女人脸,嘴角微微向下,挂着晶莹剔透的口水,眉宇之间尽显死气,五官凑在一块凭空生出一股让人心里发寒的冷漠,说话嗓音轻轻冷冷:“我好饿……我好困……我好想死!” 0113 刘大人 听她这么一说。 我和刘善从对视一眼,心中便有了答案。 情欲魂八九不离十便是附身在冷漠脸小姐姐的弟弟身上,从情况上来看,状态相当恶劣,整不好她那弟弟就会生不起死,痛不欲生。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我脑海里突然闪过在酒吧那天一起喝酒的大男孩脸庞,记得当时方胖子说过,那个大男孩是个同…… 想到此处,我心急的出口问道:“你弟弟是那天我见到的那个吗?他现在在哪里?还没死吧……” “他没死,现在一个人租了房子……” 冷漠脸小姐姐略显沮丧:“我怕他出现什么意外,在房子四周布下了阵法,你们要是能帮助我的话,我可以带你们去。但是前提跟你们说,真的会有生命危险。” “没事!” 刘善从最想找到的便是那情欲魂,所以故作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咱们阴差本身职责就是维护阳间秩序,必然会将舍生忘死斩杀一切邪魔宵小。” 嗯? 我咋觉得越来越琢磨不透这个刘善从的心思呢? 但我并没有揭穿他,而是顺他心意的说道:“对,这是咱们阴差该干的事。况且有咱们丙等阴差刘大人在,所有鬼怪都是浮云,轻而易举的就可以他们干死,你且放心!” “嚯!” 刘善从表示诧异的轻哼道:“可别叫我刘大人,当大人的人死得都早,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好好好!” 我随口敷衍他后,再冲冷漠脸小姐姐说道:“那你现在给我们领路吧,咱们一起去会会那个鬼怪怎么个厉害法。” “那……走吧!” 冷漠脸小姐姐看我俩去意已决,索性不再做无用的劝说,颇为吃力的按照记忆里的方向在前方领路,只是手中的烟杆,握的更加用力了。 …… 路北区一片未开发完善被遗忘的街道上。 像是上世纪遗留产物的破旧瓦房里,有个男孩四肢僵硬到如同僵尸般躺在冰冷的土炕上,时而哽咽的小声抽泣,时而压低嗓子狂妄的发笑。 “姐……” 男孩如同诈尸似的,从炕上猛然坐起。 在微弱泛黄节能灯泡的灯光照耀下,得以看清他的容貌,脸颊两侧打着九十年代主持人独有的晒红。嘴唇中间画着上下突出,左右细窄的椭圆形口红印,头发扎成一缕一缕的细辫,眼睛里似乎有着淡黄色的美瞳,直勾勾的望着窗外。 耳朵右边带着至少五个耳钉。 十根手指的指甲盖涂抹着艳红色的指甲油。 上半身穿白黄色卫衣,下半身穿着粉红色裙子,脚踏着一双尖锐的黑色高跟脚。 仿佛是精神病患者独有的特殊装扮。 他说话声音更为古怪,是少年音与中年男人磁性音来回切换,一声姐喊完之后,自动变成中年磁性音。 这中年男人磁性音出现的一刹那,他双手分别掐成兰花指,宛如手指掐着手巾似的遮挡在脸前,形似大家闺秀的笑容,戚戚哀哀而又泰然自若的唱着细糯的昆曲:“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曲调回荡在平房中,竟然连带磁场与其一同发生不可逆转的变化,神似封建时代为逝去丈夫收活寡的中年妇女,洁身自好而又期待爱情的雨露,明明正是饥渴难耐的年纪却又必须立起贞操牌坊。 生怕杵逆规矩遭受天打雷劈。 “呜呜呜……” 男孩仍旧在用中年磁性音,犹有哭泣诉说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到最后又要用真爱把我哄回来,爱情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买!哦弄~你个混蛋,出卖我的爱~” “我亲爱挚爱可爱尊爱的刘大人~” 男孩哭诉没两句,又变得一副痴情怨女的口吻:“你何时?何地?来寻我啊?莫非是以忘记,在枉死城湖畔,你曾一亲芳泽而不留情的事情了吗?” 这刘大人可不像个好人啊! …… “还有多久能到地方?” 等路过了路北第一火葬场之后,我实在抑制不住好奇心的去问冷漠脸小姐姐。 而冷漠脸小姐姐对我态度一直在升高,知道是我用老干娘辣酱救了她一命,知道老干娘辣酱肯定是不可多得的宝物,所以也没贪心的继续索要。 面对我,冷漠脸小姐姐虚弱的回答:“快了,再往前走两条街就到地方了。对了,你叫啥名啊?” “我叫赵大……” 我想说出挂在阴差证的名字,可是觉得又不太正式,收回话,去认真的告诉她真实名字:“我叫赵青燚!” “赵这个姓氏好啊!” 悠哉悠哉,老神在在跟tm没事出门逛街似的刘善从一惊一乍的高喊道。 “操!” 我没好气的骂了一嗓子,随即问冷漠脸小姐姐:“小姐姐,你叫啥啊?那个逼叫刘善从,是地府出来的特派官员,干完活就走的选手。咱俩以后得留在阳间,相互认识还能有个照应啥的!你说是不?” “嗯!” 冷漠脸小姐姐轻轻点头,道出自己姓名:“我姓单,叫司南,你叫我阿南就好。” “好的,阿南。” 我心头没来由的一阵激动,犹如把一块千年冰山燃化后得到一个返璞归真的璞玉。这种突如其来的情感,不是爱情,到是像两者处于同一境地的惺惺相惜,同病相怜的志同道合。 “呵呵呵……” 阿南苦笑着在一栋平房前停下脚步,侧头对我和刘善从说道:“就在这里,你们要是觉得危险,现在走还来得及,没必要因为我的事情,让你俩丢了命。” “狗鼻子,该你出手了。” 我开感知力量去察看,这间房子除了阴气比寻常时候重很多以外,再无其他异常地方,再加上左右以及上方各贴一张黄色的符纸。从符纸写的字来看,应该属于是某种镇宅符,因为写的内容是福德寿君。这福德寿君是专门镇宅,镇风水煞时候会请的道教正神。 “去去去,你才是狗鼻子呢!” 刘善从不忿的推搡我一下,依旧探头探脑的吐个舌头,以鼻子细嗅空气中所存在改变的角落。 一嗅,嗅了三分钟。 兴许是闻到不得了的“气味”,刘善从脸色大变,怔怔出神的嘀嘀咕咕:“还真是情欲魂,他咋出现这么快呢?有点失策啊……真tm失策……” “你念叨啥呢?” 我走到刘善从身前,猛然间发现他额头竟然布满汗珠,顿时觉得这个逼会不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叮!” 系统提示音在不为人知的夜晚响起。 系统妈妈不慌不忙的娓娓道来:“支线任务发生改变,现已升级为阴差主线任务,但是任务具体目标以及具体奖励无法告知宿主,也就说明请宿主现在自由发挥。系统妈妈将会根据宿主表现,来筹算任务奖励。” “嗯?” 我往后退了半步,拉开与刘善从之间的距离,顺带手把阿南也当做未知敌人。 “刘大人~您来了~” 然而正当气氛诡异的安静下来,平房里响起一个中年男人磁性音嗓音,这嗓音特意扯脖子拉长调,听着非常欢呼雀跃,像是终于把意中朗君给等来了一样。 0114 乙等阴差伪镜? “刘大人?” 我狐疑不定的将西瓜刀召唤到手中,盯死刘善从的后背,但凡他有一丁点可疑的动作,那我便一道斩他个桃花开,果然是个满嘴谎言的狡诈之徒。 “一个满腹恶念的鬼怪,说出来的话可信吗?” 刘善从背着手,不转身的冷幽幽说道。 “那刘大人您可信吗?” 我出自内心的质问他,顺便左手手指扣在太阳穴上,随时准备召唤鬼王面具以及鬼王斗篷。 “可不可信我都不知道。” 刘大人深知自己是啥样人的悠然自得:“但是里面的鬼怪绝对不可信。情欲魂最擅长的就是制造负面情绪,让人在不知不觉中陷入其中。说不定现在他所说的话就已经影响了你的大脑,你要多加小心啊!” “扯淡!” 屋里中年磁性音嗓音疯狂咆哮的一口否决刘善从的话,从而进行辩论:“你让我来到这,说会让我见到执嗔王殿下,可是到了现在我才知道,你就是想杀了我,好去升官发财!把我当做垫脚石,枉废我对你的一片痴心!” “住口!” 刘善从像是蟒蛇被抓住七寸,平静中依稀可以听到些慌张:“一派胡言!那执嗔王乃是地府公敌,你私通执嗔殿的叛逃地府,妄图在阳间重新建造执嗔殿,扰乱阴阳两界和平,试图打碎地府的安静。现在又将此罪嫁祸到我身上,你到底是何居心!寓意何为?今日我必将你带回地府受罚认罪!” 这地府阴差打官腔都打的不伦不类吗? 我难以理解两人对话的意思,但是可以勉强分析出,这俩人又是一对冲执嗔王来的,他妈的执嗔王有这么大的魅力呢吗?他生前会是怎样天命风流的人物? “咣当!” 门被推开了,之前在酒吧见到过的那个大男孩小辰,出现在我们面前。 墙壁贴的三张镇宅符转眼间灰飞烟灭。 此时的他打扮荒谬怪诞,面部表情扭曲,像是受到奇耻大辱,泄愤又找不到地方,气得直哆嗦,指着刘善从,晃悠两下,方才嚎叫出声:“你放肆!” “谁放肆?” 我和阿南是看不到刘善从正脸的,可是现在的他其中发生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变化,头顶官帽的双翅被折断,从黑色演变成紫金色。尤为突出的他这帽顶有颗捏蓝色的椭圆形宝石,在黑夜中闪闪发过,尊贵与华丽的气质从圆宝石扩散,衬托的刘善从有些飘飘欲仙,妙不可言。 “叮!” 系统提示音打破我心中的噩梦。 系统妈妈播报突发情况:“原丙等阴差刘善从因压制体内阴差气息,故导致系统妈妈评级失败,现在重新评级,刘善从真正的道行修为为乙等阴差伪镜!” 沃特发?! 乙等阴差?! 我惊讶万分的不敢相信脑海里系统妈妈说的话。 如此不着调的人,居然是个乙等阴差伪镜! 等等……伪镜? 那么是不是说明这个所谓的情欲魂,便是他进阶需要的筹码或者是施行斩杀的最终目标? 可为什么偏要带上我呢? 甭管刘善从现在啥心思,之前表现的确实很是崇拜执嗔王,以及这个情欲魂也很是崇拜执嗔王。 一般不都是粉丝是一家嘛,咋还死乞白赖的撕逼呢? 刘善从恢复以往的气势,颇像常年久居高位,手里握着实权的领导者,油腔滑调宣说他精心准备的阴谋诡计:“我在地府是啥样鬼品你肯定知道,你在地府是啥样鬼品我也肯定知道,毕竟咱俩在一张床上做过一夜夫妻。” “哪你还想着坑我?” 小辰难以接受眼前男人所做的一切,唯独迟迟不肯出手,像是在忌惮着什么,又像是在琢磨着什么。 “你就是个炕,想上就能上。” 刘善从旁若无人的粗鄙揭小辰短,随即意犹未尽的继续说道:“你当祭品正合适,可是在地府里你非常老实,我实在抓不到你的把柄,所以只好用执嗔王的消息来欺骗你,把你骗出地府。” “只要你出了地府,在这茫茫阳间,你的本性必将泄露,必然会忍不住的去找玩物,甚至是杀人。等你害了人,这罪名也就成功落下了,我就能抓拿你,摘掉这个伪镜的名号,踏入乙等的门槛。” 刘善从老神在在的挠着头:“看小路的阴差是我买通了,故意放你走的。原本以为你会直接跑到奉沈市去找那个已经死了的苟常在。可是我太高估你了,没想到你这刚跑出来就想着害人,还杀了人。这被你杀的人还成了阴差,你说巧不巧,这都是命啊!命今天就是想让我成为乙等阴差啊!” “等一下……” 阿南中气不足的打岔:“其实我不是让他杀死的,我是得绝症死的,这么说就是故意激起你们的怒火,因为我没有办法将他从我弟弟身体里剥离出来。” “咦!” 我不屑的轻呼一声:“你俩都是撒谎的天才啊!把我忽悠一愣一愣的,这一看我跟他才是同伙啊!” “你俩别说话!” 刘善从强势的让我俩闭嘴:“我唯一没骗你的事执嗔王的残余势力真在阳间出现了,可惜让我身后那个小子给干死了。计划就因为他,出了差错,你现在要是想杀他,我不拦着你,回头顶多我够意思的给这小子报个烈士名号,地府发下来补偿金我就自私自利的收了。” “一袋米能扛几楼!?” 我见起局势有变,不敢耽搁的召唤出鬼王面具与鬼王斗篷,没有这俩东西,心里甚是不托底。 “叮!” 系统提示音响起。 系统妈妈怅然若失的在反省错误:“恭喜宿主并没有吓到情欲魂,双方道行修为差距太大,请宿主继续努力修行!” 你大爷的! 努力修行你妈卖批! 我不堪受辱的在内心大骂系统妈妈,尽量沉着冷静下去,保持不慌,左脚脚尖踮起,右脚稍微倾斜的踩实,等待眼前这个小辰为做出那种抉择。 生死似乎在他一念之间。 小辰瞅我的眼神变了,与刘善从进行卑微的乞求:“咱俩做个交易吧,我出一半的魂魄让你回地府交差,余下的一半魂魄附身进这小子身体里。完事咱俩再签一份阴契,等回到地府,我为你做牛做马。你看行不行?!” “嗯?” 刘善从宛若精神病的侧身转头,疯疯癫癫的用手指来回指向我和小辰,最后指定在我身上:“兄弟,我不是啥挑事人,但是他说要杀你!这话放在我耳朵里,我指定是受不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大爷的!还说不会挑事呢?这小磕唠的忒会了! 我裂歪个嘴,喘着粗气,与小辰进行战前的挑衅对视。 不到三秒钟,我服输了,实在狠不下心一直看小辰那个惨不忍睹的造型,所以甩出西瓜刀率先发动攻势。 在刀飞向小辰的瞬间,左脚踮起的脚尖在原地画个小幅度圆圈后,猛的一跺脚,右脚紧接着用力,便形如猎豹般的腾飞而出,右手掐成罗汉拳印抬起,对准小辰头顶捶去。 “嘭!” 小辰竟然没有做出防备,任由我一拳将他捶出一米远,然后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嗯?” 我觉得眼前这一幕有些不可思议,系统妈妈没有播报任何关于小辰被我恐吓到的消息。 “什么味?” 我在身体周围一米之内闻到一股劣质烟草燃烧的味道,依稀看见有稍许烟雾根据小辰的呼吸,顺进小辰的鼻子,从而进入他的身体内部。 难道…… “别忘了,咱俩是真队友。” 0115 我终于有了靠谱队友 阿南始终虚弱不顺畅的声音,此时此刻犹如高山流水的大道梵音,像是小桥流水湖畔的知己重逢。 老天爷啊! 你可算tm的睁开眼! 给我一个靠谱队友了! 真忒tm谢谢你了! 我就差双膝跪地高喊,南姐万岁万岁万万岁了。 然而,这只是一瞬间的控制技能。 眩晕控制效果没到三秒便被击破,小辰宛若没有颈椎的软体动作,阴风一吹,他轻而易举的随着风在空中翩翩起舞,那舞姿瞅着让人心碎。 刘善从默默退守到五米开外,不知从哪淘换来一桶爆米花,吃着爆米花,津津有味的看着热闹。 大爷的! 我咬牙在心里暗骂一声,随手双手横在胸前,两手手心对峙,猛然合掌响起拍掌声的同时,喊破喉咙的当头棒喝:“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嗡!” 我完全性的爆发体内阴差气息,把道行修为以及身体素质逼到极致,双脚用力一跺,开启鬼王斗篷的飞行功能向后退去,借着向后退的时机,双手在胸前光速结成杂乱的外狮子印,并且口中再次高喊:“斗!” 九字真言的九个字各有奥妙。 这是家传《观气七法》中唯一一个不需要香的具有攻击性的道法。 而斗字的含义则是尝试去与宇宙产生共鸣,发挥勇猛果敢的斗志,遭遇困难永不言弃的意志。 结成外狮子手印的手掌闪过一道金光。 我站定之后挺直腰板,俨然玩命的去调动体内阴差气息涌向双手,在这一刹那,金光与阴气产生共识,达到某种不可言表的意境,这是我自身所存在道行与系统妈妈给予修为的初次融合。 “阵!” 没等小辰出手,我便将手印转换成与阵字匹配的内缚印,结印的双手胳膊抻直,说着让自己心定的口诀:“常当视之,无所不辟!” “唰!” 我打开感知力量,强行依附的眼窍之上,像是想起往日书中所记载的稀世绝学,勇往无前的一个步子向前冲去:“我日你妈的猪儿虫!” “伤不起~我真的伤不起~想你想的昏天黑地~” 小辰颇为淡定跳着广场舞大妈的专属舞蹈,中年磁性嗓音仿佛中了什么毒药般,扯着不着调的嗓子唱歌。 “咔嚓!” 我顿时觉得左脚无力,步子扯着蛋的,咔嚓一声单膝跪倒在地,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眼前的小辰似乎变成了倾国倾城的绝世大美女,正穿着艳丽的服装为我跳上一曲足够绝命的舞蹈。 “呃……嘿嘿嘿” 我精神被魅惑到了,竟然不自觉的贱兮兮傻笑,松开手印为他鼓掌伴奏,就差流哈喇子夸他真漂亮了! 但是我能这么轻易被他干掉吗?! 答案显而易见……真能啊! 阿南以防不测的没有第一时间出手,这下见我中了小辰的圈套,不再念往日之兄妹情分,持着手中那松懈过的烟杆,瞪大布满血丝的双眼,对烟嘴一顿狂吸,紧接着干咳一声的吐出一团烟雾。 烟雾自带导航系统,没有四散开来,反而在空气中凝聚成一柄类似长枪的兵器,径直扎向小辰。 “嘿嘿嘿……小姐姐来快活啊!” 我仍旧身处在幻境当中,眼前的美女已经躺在我饿的怀里,正搂着我脑袋想望罪恶之源里头扣呢! “卧槽!快松开我,一会闷死我了!” 馒头这玩意一大吧,其实挺影响触感的,甚至晚上睡觉一回身可能会把人捂死。 我快要窒息了,乌漆嘛黑的啥也看不见。 “阿西吧!” 手松开了我,我兴高采烈的抬头去进行下一步措施,可这下看到哪还是小姐姐啊! 一个穿着性感睡衣的森白骨头架子,正在用泛黄的牙齿咬着手指骨,装作一副妩媚的样子在试图勾搭我。 眼洞里跟过年猫洞囤好大白菜似的,满满当当装着或生或死的大红色蟑螂,鼻骨下面伸出的两根乳白色蛆虫,这蛆虫像是当秋千似的来回打晃。 连带两侧耳洞里爬出两个腿毛粗犷的红色蜘蛛。 “沃特发!?” 我可不敢与这红颜枯骨一亲芳泽,也意识到眼下这是个幻境,所以屏息凝神,禁闭双眼的念着咒语:“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唰!” 我再次睁开眼,已然回归到现实世界。 烟雾所化的长枪扎进小辰头顶,形似避雷针般的矗立着,底下小辰的四肢一动不动,但是双眼是真睁开的。 我抓住机会,与其对视,暗中运转鬼王面具的主动技能:“你们看我像不像鬼啊?!” “啊……” 小辰黯然失色,挤压嗓子的发出颤抖声音,四周疯狂哆嗦的试图逃避我。 “叮!” 系统提示音乍然作响。 系统妈妈沉稳开口道:“恭喜宿主利用主动技能吓到双生情欲魂,恐惧值+1500(未触发眩晕效果)。” 双生情欲魂? 我无奇不用的尽可量将情绪粉饰的忧伤:“生吃个人,我很抱歉!” “唰!” 网易云麦克风被我握在手心里,提到嘴边,暂做思考后开口歌唱:“抓不住爱情的我~眼睁睁看他流走~失落的人到处有~为何偏偏我也是其中一个~” 刚驱散头顶烟雾长枪的小辰,便立刻听见我为他单独唱的歌曲,再加上网抑云这个很是鬼怪的神奇,尤其是在深夜寂静十分,效果加倍,阴乐的力量撬开他心墙。 哀伤,惆怅,悲愤,怒火,自哀自怨…… 无数种负面情绪一股脑的扑向小辰,致使小辰体内存在的另一个魂魄有了质的变化,居然可以做到出击的去争夺身体掌控权。 “找一个亲爱的相爱的挚爱的人,来告别单身~” 我兴致冲冲的臆想网抑云麦克风目标只有小辰一人,念之所达真的有效果,没有影响到刘善从,阿南二人,而且伤害心灵的能力加大许多。 “呜呜呜……” 小辰跟小孩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仰头纵情大哭,哭着哭着便用说话的方式宣泄心中复杂情绪:“我咋就这么惨呢?活着的时候在青楼当舞妓。死了死了魂魄还tm变成了男儿身,这到了地府以后,还不让我投胎,我就成了那帮达官贵人手掌间的玩物,谁都能捅我一下子。” “后来我绝望了,我绝望的时候从这些达官贵人的口中知道了执嗔王殿下的存在。我开始仰望羡慕甚至爱慕执嗔王殿下,我想透过那层层迷雾一睹执嗔王殿下英俊的外貌,可是到后来我就听到了执嗔王殿下身死道消的消息……那么一个绝代风华的人物,咋就死了呢?” “这单身情歌只有我一个人合~” 我唱到一半忘词了,尴尬的强行收尾,正准备换下一首夺命情歌的时候,小辰却突如其来的抱住我大腿,我不禁懵逼的问道:“你想听啥,哥给你唱,哥唱歌不要钱!” 是不要钱,可是tm的要命啊! 但是没想到我这配套的组合技能居然有如此的威力,以后妥妥可以靠这些不靠谱的装备打天下了! “姐……” 小辰泪止不住的往外流,沮丧而又失落的恢复少年音:“我好难过,为什么我喜欢一个人,却要遭受别人的嘲笑?到底是爱情错了?还是我错了?凭什么啊!?” 卧槽?这是另有隐情啊! 0116 行大令 “这咋又变成言情剧了呢?” 我连连后退,幸好这夜班三更的没人从这路过,要不然凭借现在吃瓜路人的尿性劲,明天我就得上精神病院报道。 等等…… 我开着感知力量定睛一看…… 眉心之间的天庭火依然熄灭,肩膀的两盏神灯同样如此,眼底泛着黑气,这是阳寿已尽的迹象。 这个叫小辰的男孩原本就是死人啊! 根本不存在被鬼附身的可能! 我心脏不禁一揪,这小辰现在的状态可以解释为魂魄死后因为怨念太深没有离体,困在尸体里面一遍又一遍的经历生前种种不甘的执着。 恰巧情欲魂路过,发现这具尸体的古怪,鹊巢鸠占的仗着自己道行修为比小辰魂魄来的力量,强制性的来利用小辰魂魄来磨炼自己的道行修为。 那么……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瞅着小辰,小辰瞅着我,嘴唇蠕动几下,方才偏执的开口说道:“你告诉告诉我,我错了吗?!我爱一个人有错吗?!凭什么要用流言蜚语攻击我?!” “叮!” 系统提示音响起。 系统妈妈播报个好消息:“恭喜宿主用装备抵挡住来自双生情欲魂的精神攻击!” 头一次啊! 我打起精神的鼓舞自身,与其进行交流:“流言蜚语你可以不听,爱情是自己的东西,为什么偏偏去要顾忌别人怎么想呢?能被流言蜚语打败的还叫爱情吗?” “呵呵呵……” 小辰无助的冷笑,抬起胳膊,食指指向我,指尖似蕴含一道白光,白光如同手电筒的迸发出光芒,照耀在我身上,很是晃眼睛。 “叮!”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 系统妈妈语速极快的说道:“此次精神攻击格挡失败,请宿主多加小心!” “嗯?” 我下意识的用胳膊去遮挡眼睛,可是脑海深入爆发出一股洪流,这洪流瞬间侵入我的心神。 一条条宛若弹幕的字条在我愣神的眼前飞过。 “哟!这不是陈辰吗?来厕所蹲着尿尿啊?!” “你可别说人家,这外一以后分不清自己是男是女,不得赖我们身上啊?” “小点声,让人家听见了不好!毕竟自尊心强!” “他自己干的这这事还怕别人说啊?” “我听说这玩意是病,容易传染!” “那得离他远点!” …… 弹幕消失了,陷入一片黑暗。 随后又像电影院里放电影般的突然亮起画面。 画面里两个大男孩,其中一个是小辰。 小辰唯唯诺诺的跟在那个男孩身后,那男孩穿着白白净净的短袖校服,留着不算长的碎发,配得上青春开朗乐观这几个词,应当算是纯洁校园时代的校草。 很干净,很纯净。 画面里没有声音,可是我感到小辰瞅那男孩的眼神是含情脉脉,是楚楚可怜,是来自心灵深处的爱意。 然而等小辰下定决心去干某件事的时候。 画面戛然而止。 再次转换到另一副换画面。 天黑了。 小辰和阿南坐在一起,坐在六楼的天台上,喝着啤酒,抽着烟,闲谈着令人绝望的情感经历。 似乎阿南也很悲伤。 兴许小辰与阿南产生了共鸣。 这一对姐弟相约喝了药。 一起倒在了天台,等过了两日,方才被上天台打扫卫生的物业发现,但是人已经死透了。 “唔……” 这次的精神攻击对于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伤害,就是有稍许的压抑,颇为同情小辰。 毕竟在青春发生的事情应当是美好的。 “唉!” 我倍感乏力的摇摇头,叹口气的挣破此时的环境,重新将精神力量回归到体内。 其实拥有系统之后,活到现在。 我所经历的几次事情,仿佛是系统妈妈提前安排好的,她试图让我一步一步去看一些关于世态炎凉的事情,关于人为什么活着活着就想死了。 通过这些还想让我知道,有的东西比活着要重要。 即使是死后,也无法忘却。 那我现在活着是为何呢?有点迷茫啊! “小辰,我有什么能帮你的吗?” 我平心静气忘掉所处环境的不确定因素,去尝试着解决掉小辰心中的“我执”,看能不能送他去投胎。 “不知道……” 小辰仍然保持着少年音,恍然隔世的不知道现在需要追求的是什么,像是心中只有不知所措的怨念。 “唉!” 我见他如此模样,索性掉头去问阿南:“那你当初又是为了什么死呢?” “不想活了呗!” 阿南低头吸食着烟草,声音略显沙哑的无所谓回应我。 “那没毛病!” 我被她一句话噎的实在不知道说啥是好,所以傻了吧唧的妄图开启嘴遁模式:“小辰,我跟你说,哥是过来人,哥对于死亡这件事理解比较深厚。反正你现在都死了,咱就安安心心的去地府投胎,下辈子当个好人。咱下辈子就不把这月老的红绳系在无名指上,这系在无名指上是不得所求的孽缘。实在不行,哥给你找找关系,下辈子让你当个小姑娘,好好爱一回。” 好像越说越不对呢…… “那个啥?!” 刘善从头顶官帽,双手插裤兜,大大咧咧的迈着八字步走了过来,煞有其事的装作老好人模样:“我也在这看你们挺长时间了,用不用我帮忙啊?!” “不用!” “用!” 阿南与我同时说出心中的答案。 可是我摆摆手示意她先别说话,继续与“刘大人”进行沟通:“我就叫您一声刘大人吧,刘大人您是不是有啥子办法。我肯定不奢求把人复活啥的了,那都是扯犊子。您就把我这弟弟送进地府投胎就行。实在不行的话把他的魂魄和情欲魂的魂魄剥离开来也行,我亲自送他去投胎。” “阿炮!” 刘善从亲切呼唤着给我起的外号,过来一把搂住我的脖子,像是非常熟稔的说道:“你刘哥我肯定是个好人,更是个好阴差,咱不能见死不救不是?” “嗯嗯嗯,您说的对!” 我狂翻白眼的昧良心说道。 “你得相信你刘哥!” 刘善从盘算着小九九,右手大拇指与食指一顿揉捻,打着明目张胆的暗号:“你欠我那二百块钱的阴钞,你还不还?” “还还还!” 我终于明白他想要啥,奈何囊中羞涩的只好与其商讨:“等秦广王殿下给我开工资了,我就把这二百块钱还你。咱这童叟无欺的,绝对不带差账的!” “行!那我就帮帮你!” 刘善从松开我脖子,耀武扬威的伸平左手,左手五指微微曲张,在空中随意乱抓,临到嘴边大喝一嗓子:“阴司有序!亡法无情!行执令来!” “唰!” 空气一阵动荡之后,他手中出现一个三角形尖头红木令牌,形象特别像古古代执行砍头时候给犯人后背里插着的行刑令牌,长度大概有一尺多,握在手里酷像一柄宽粗的短剑。 刘善从径直走到小辰身前,气场强到方圆十里之内,没有一个冥鬼,他不再不着调的嘻嘻哈哈,反而不苟言笑的郑重对小辰进行审判:“吾今日以乙等阴差身份,严查鉴别此案的真伪,于庚子年七月十五子时,对尔等进行审判。情欲魂来到阳间欲行倒反天罡之罪,故罪名为十恶中的谋大逆。你又因在阳间图谋不轨,妄造杀孽,犯十恶中的不道。两罪并罚,跟我去枉死城受刑!” “嘭!” 刘善从跳脚的将令牌扣击在小辰额头。 “呃……” 小辰被这一拍,宛如得了白内障一般,瞳孔只剩下眼白,抽搐着更咽着,瘫倒在地,嘴角处还留有淡白色的浓稠液体。 0117 这就完事了? “敕!” 刘善从双手握住令牌,弯腰向下点在小辰额头。 “嗡!” 小辰身体里分泌出两滩黑红色类似血液的液体,两滩液体分别汇聚出各种的形状,最后凝聚出两具人形身体。只是这身体是透明的,除了能看清脸部五官之外,其他的东西根本没有显现出来。 “收!” 刘善从凭空收回令牌,再从怀里掏出一个灰白色的布料方便袋,拉开松紧绳,将口袋对准靠左那具身体,好不费吹灰之力的把其缩小,最后收入囊中。 收回这具身体,刘善从侧身对我和阿南说道:“我用行执令将这两个魂魄分开了,情欲魂我已经收走了,这孩子的魂魄给你俩留下,有啥想说的快点说,我好收走。” “好。” 我点点头,提步走到小辰魂魄旁边,可一时半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人家死确实跟我没啥太大关系。 “小辰……” 到是阿南郑重其事的冲小辰魂魄进行承诺:“你就走吧,心里别有怨念,毕竟死在咱自己选的路。你父母那边也不用担心,我隔三差五就会去看看,以后我要是还没死的话,我给你父母养老,给你父母送终……” …… 我给刘善从拉到一边,搓搓手,很是含蓄的说道:“刘大人,我知道这自杀的人死后肯定得去地府蹲笆篱子受罪啥的。那你看看,我给你上多大的供,你能给这孩子通融一下子,换换地方啥的。” “阿炮……这个通融不了啊!” 刘善从直接了当拒绝我,不装假的说道:“这自杀轻生死得人最不受待见,下了地府之后也是关在归为地狱道的地狱塔里受刑。等到刑期过了,还得根据他生前的业力被消磨程度,来去选择投胎的地方,或进畜生道,或进饿鬼道,或继续当人。” “真就没有办法了吗?” 我知道其中道理,这自杀者留下的魂魄本就不容易投胎,留下在阳间又极大可能化作厉鬼害人害己。就算在家人请法师超度最后送进了地府,也会坠入地狱道,受尽折磨,每时每刻的重复着自杀时间的记忆片段。 “万般带不走,唯有业缠身。” 刘善从颇为感慨的说道:“是我们逼着他死的吗?不是吧!这自杀之前多好好考虑几分钟,是不是就不会死。在阳间烦恼苦恼的人太多太多,受尽各种辛酸泪的人又太多太多。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最后服毒自杀,是他自己的选择,是他自己结下的业债,旁人是没有办法的……” “唉!” 我无力的叹气,心中无可奈何的说道:“行吧,那你就把他带走,等到投胎的时候,你能有办法吗?” “看看吧……” 刘善从并没有一口咬死这件事:“如果他要去投胎轮回的那天,是我被派遣到轮回桥值班的话,我尽可量找找关系,看能不能下辈子许他一个女儿身,找个富贵人家。” “那就谢谢了……” 我抱拳表示感谢,话说到这就没办法继续往下说了,毕竟跟人家刘善从的关系没有结实到一定地步。而且这个逼明显是个老油条,具体在地府是何等职务,到现在咱也不是很清楚,所以事办到这就算尽力了。 “呵呵呵……” 刘善从翘起嘴角,熟练的从我裤兜里掏出烟盒,一气点燃两根烟,把其中一根递给我之后,一边抽着烟一边说着话:“我猜你到现在应该是没去过地府,家里也没人在底下当官。但是你这道行修为不往下退,还能往上涨,就挺tm奇怪的。还有你这一身法宝,说实话,我感觉我刚才瞅你都有点害怕,还有你那小歌唱的忒tm不是人!都让我想起来我以前在阳间的初恋了,差点跟你一起干嚎两嗓子祭奠我早死个二三十年的青春。” “那你不奇怪吗?按照剧情来,你不得来个杀人夺宝啊?” 我眯着眼睛,皮笑肉不笑的打探刘善从。 然而刘善从非常稀奇的摇摇头,吐个烟圈后说道:“我这人吧,贪点是贪点。但是我知道自己要啥,不该碰的从来不碰。况且……你真是长了一张让人流连忘返的脸啊!” “去去去……” 扒拉开他想抚摸我脸的冰凉糙手,心安的去提问阿南的问题:“那这个阿南咋整?跟你一起走啊?” “走不了……” 刘善从出口拒绝:“一般在阳间当阴差的,第一年是回不了地府的,等经历过一年时间,功绩攒的差不多了,在从第二年七月十五大开的鬼门回地府进行登记。她要是今年能熬过去,回头再办好两件事涨涨功绩,说不定地府管事的会给她破格提个乙等伪镜啥的,到时候她道行修为可就跟我一样了。这是个潜力股,你没事可以抱抱她大腿。” “行,我知道了。” 我记下他所说的话,准备回头管阿南小姐姐要个企鹅号啥的,促进促进感情交流,约饭逛街安排上,必须溜须拍马搞好一切关系。这外一她以后升官发财了,咱去地府也能有个正经不错的靠山,毕竟她能升乙等。 “完事了吗?” 刘善从玩世不恭的对我挑个飞眼,随后冷下脸对阿南问道。 “嗯,完事了。” 阿南面无表情的没有哭泣,更没有过多的伤悲,沉默半晌后,低声回应刘善从。 “拘魂袋,阴司令这些东西你都有吧?” 刘善从完全以上下级的说话方式,去与阿南对话,背个手,活脱脱的像个严厉教师 “有,在家放着呢。” 阿南头都不抬的挥舞两下手中烟杆说道:“这些东西以后我尽量放在身上,但我还是习惯用我自己的东西。” “这都不是问题,你要是没有,我还得给你补发。” 刘善从踩灭烟头,蹲在阿南旁边,用只够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道:“你现在肯定受不了这样的情况,饿点就饿点吧,至少饿不死……你要是等到实在受不了的那天,你就找阿炮,这小子有招。还有,以后你多跟阿炮走动走动,对你有好处,说不定以后你就靠着他飞黄腾达了。我知道你对当官没啥太大兴趣,可当上了阴差,这命就不是自己的了。多修行多锻炼多抱大腿,对你有好处。” “嗯……” 阿南同样语气很小的说道:“我那天见到的那个男人,其实是你吧。一开始我没相信,后来你身体爆发出那股气场之后,我就确信是你了,所以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 刘善从无趣玩着地面砖缝隙里的泥土,傻呵呵的仰视没有星星存在的夜空,目露期待,口气变得很是不正经,却又像是在诉说自己的追求:“生如蝼蚁,当励鸿鹄之志!我这蝼蚁当够了,想往上走走了。正好现在还算有点本钱,就想着赌一把,搏一搏。赢了就当穷乐呵,败了也不埋怨自己,活着不能太没意思!” “嗯……” 阿南小姐姐同他一起抬头望着夜空:“我师父给我算过一卦,说我命中有一劫,过不去就得死……你说我现在这个状态能不能过去?” “呵~呸!” 刘善从粗鄙的吐出一口浓痰,砸吧砸吧嘴:“啧啧啧,你现在不就死了吗?” “也是……” 阿南小姐姐觉得刘善从说话很有理。 “你俩干啥呢?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看仙女姐姐的内裤呢啊?咱能不能快点解决?!我还等着回家睡觉呢!这一天天咋就不知道着急呢?不知道七月十五晚上容易碰着鬼啊?我要是被吓出个好歹来,你俩负责啊?” 0118 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我隔一米远对刘善从二人喊话。 “交代点事情,给她留点在阳间生存下去的经验。” 刘善从站起身来,拍拍没有灰尘的裤子,再次欲盖弥彰的掩饰着某样事实:“你这段时间的白天最好别出门,阳光你还受不了,晒时间长了对你身体不好。实在想吃的东西,可以用极辣或者极酸的调味品拌饭吃,这样可以勉强吃下几口,但是不会吸收其中营养。” “嗯,好,我记下了。” 阿南面带微笑的感谢刘善从分享经验。 “还有啥话想说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 刘善从跟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第二个拘魂袋,敞开袋口对准躺在地面剩下的小辰魂魄。 “没啥好说的了,是我这个当姐姐没把人做好。” 阿南难得露出愧疚的目光,左手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右手大口吸食着好像永远不会熄灭的烟草,似乎在这一刻她的精神发生了变化,是一种死心塌地的变化。 “嗯。” 刘善从善终没有改变心中的想法,只是多了一丝职业上来的同情。然而这一丝同情随着他将小辰魂魄收进拘魂袋之后,便连同他的官帽,化为乌有。 “你接下来干啥去啊?回地府交差啊?” 我到是圣母心再次退散,眼瞅着小辰被收走,没有更多的表示,反而主动与刘善从交谈起来。 “嗯,得走了,该整完的事整完了。” 刘善从擅自夺走我的烟盒,这烟盒到他手里以后,他好像解锁了种族天赋技能,烟一根接着一根抽,瞅着比阿南的烟瘾要大许多,并且嫌弃的吐槽:“阿炮啊!下回别抽白万了,抽红万,红万劲大,这个都不呛嗓子。” “有的抽就行呗,你挑啥啊?” 我一把上前抢回烟盒,内心不平的点燃一根香烟,抽着烟斜楞眼睛盯着他:“咋滴?烟草在地府是硬通货啊?你在小肚鸡肠的在地府抽不起是不是?这家伙的,好像要给自己抽死似的,不怕得肺癌啊?” “这还真是硬通货,也就逢年过节在地府能抽两根来自阳间的香烟,地府里卖的没有味,还发涩。” 刘善从抽烟抽到烟屁股头才舍得扔,巴不得把棉花也给抽没了,反正相当可怕。 “行,以后逢年过节我给你烧两条红万。” 我默默记下地府这个条款规矩,看样子应该是阳间的生活物品不能轻易带下地府,那是不是证明我多了个金手指,以后下地府把空间背包装满,然后下地府带货卖货,妥妥的发家致富的路子啊有没有! 忒tm机智了! “有你这句话就行。” 刘善从说说话就从怀里掏出记账专用的小本本以及毛笔,郑重其事的夹着本用毛笔在上面记载数额:“赵大炮又欠了我两条价值155毛爷爷的红色万宝路香烟。” “这玩意你还用记上吗?” 我茫然的搞不懂这个逼为什么如此斤斤计较,两条烟应该在他眼里属于蝇头小利,不足挂齿。 毕竟他回地府就能升乙等阴差啊! “该记得记,小利攒在一起就是大利了。” 刘善从记完账,便将小本本谨慎的收回怀中,生怕别人会抢走一样:“那个啥,我就先走了嗷,回头咱地府再见面,哥们我请你俩喝花酒,曰最美的女鬼!” “你tm就是个老色鬼!” 我气不顺的破口大骂。 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啥都没干呢,倒欠人家两百块钱阴钞,两条万宝路香烟,还跟鬼打生打死的。 等一下! 双生情欲魂都被收走了,任务怎么没有结束? 我一心二用的去寻问系统妈妈实情:“系统妈妈,这双生情欲魂都被收走了,为啥子任务还没有结束啊?奖励为啥子还没发到我手啊?我想要一件趁手的兵器!” “叮!” 系统提示音率先响起。 系统妈妈宛若老酒鬼发疯的耍无赖:“本次任务再次进行改变,现更改为阴差支线任务《小人物的大烦恼》,支线任务的核心npc为刘善从。此支线任务的完成率则是根据刘善从以阴差身份活多久而决定,此支线任务的最终奖励合算,则是由刘善从取得的成就来计算。” 沃特发!?这是什么鬼? 难道刘善从真的是另有所求? 或者说是他想要得到的还没有彻底得到。 刘善从啊刘善从,你到底是个啥样的阴差啊? “等一下!” 我连忙出口阻止正在运功的刘善从下一步的动作。 “咳咳咳……” 刘善从扎个结实的马步,双手虎鹤双形的打着太极画着圈,道行修为刚要激发起步,让我一嗓子吓得成功散功,一口口水好悬给他呛死。 “你咋的了?” 刘善从一脸黑线的举足无措:“咱能不能不一惊一乍的,不知道阴差吓阴差,能活活吓死阴差啊!” “我以后去地府的话,上哪找你?” 我再三思量过后,没有选择直接出口问他具体的身份以及所谓的计划。 “你就去枉死城,站在大道上喊我的名字,我就立刻马上随机的tm的出现在你面前。” 刘善从一边说话一边再次运功,双手手掌一开始泛着几缕阴气,随着时间推移,阴气覆盖他两条手臂,同样速度与幅度加快加大,离远了瞅,都有了残影。 “阴门!开!” 刘善从在我俩面前爆喝一嗓子,紧接着上演一出大变铁门的戏码。 在我,阿南与他中间相隔的位置,出现一道一般家庭专用的防盗铁门,这铁门有些透明,没有遮掩住视线,一眼望去仍然可以看到鬼鬼祟祟的刘善从。 “咱赶明儿再见!” 刘善从握紧门把手,抓开铁门,挥手对我许下日后再见的诺言,随后满心欢喜的踏进这布满黑色迷雾的门里,紧接着没有了声音,更没了踪迹。 “沃特发?!” 我亲眼所见这一幕幕怪异的景象,由衷感慨道:“这尼玛在地府当官的就是不一样,跨空间传送门都干出来了。咋的?拿这当小说写呢啊?明天我咔吧让闪电劈一下子,我是不是能穿越回到古代当皇帝?后宫三千佳丽的……” “你咋这么碎嘴子呢?” 阿南忍受不了我一顿叨叨,冷脸骂道。 “你咋整啊?你老弟这尸体咋整啊?” 我瞅着失去魂魄的小辰尸体,方才感觉到这是个非常难处理的后事。 送回太平间,肯定是不行了。 直接拉倒火葬场火化,那得出示死亡证明啊! 扔着不管了?那明天警察叔叔就得找上门,抓我去蹲笆篱子,毕竟之前郑光的事儿,警察叔叔就怀疑过我偷尸体这个难整的癖好。 “你帮我把他送回家吧,他这尸体的后事我处理,不用你操心了。” 阿南用自己瘦弱而又疲惫无比的身躯,扶起小辰的尸体,扛在肩上,伤感悲秋的去和尸体说着离别的悄悄话:“都是我的错……我要是能再乐观积极向上一点,咱俩都不要沦落到这般田地了,对不起……” “唉!来吧,我背着他走。” 我扛起小辰的尸体,背在后背,停足在原地,抬头仰望天空:“阿南,你说这人死了到底是解脱还是又陷入另一种无休止的磨难?” “那咱俩算是活着……还是死了?” 0119 活着挺好的 “半死不活?” 在这个压抑氛围之中,我背着尸体,开了一句言不由衷的玩笑,试图缓解两人之间的苦涩。 “你跟我不一样。” 阿南的秀发被吹风吹的凌乱,也没有去缕顺,稍微领先我半步的在前方领路。 “有啥不一样的,能活着不就挺好的嘛。” 我看着阿南的背影,仔细想了想又补充着道理:“我以前就特别想死,真的,特别想死。也付出了诸多行动,比如割腕啊跳楼啊喝药啊,可惜都没死成。甚至给自己买了好几十份意外死亡保险,然后自己给自己灌多了酒,就上来往车多的大马路上晃悠,天天祈祷着来一辆车嘎巴一下撞死我。死了,我也就当睡着了,可是后来……” “后来怎么了?” 阿南努力忍受着饥饿,困倦,绝望等等痛苦,与我进行沟通交流,似乎对于我的故事,她比较感兴趣。 “后来要被车撞的时候,我让人给救了。在往后的日子里,我认了那人当干爹。他和他媳妇,他媳妇也就是我干妈。两人一直在开导我,要对生活充满希望,没有什么槛是过不去的,一切都会好的,能活着就是好的。” 我脑海里泛起之前与老周在一起的快乐时光,那时候和蔼的干妈没有死,老周更没有变成酒不离口,烟不离手的厌世疯子。 “我这人打一出生命就不好,用俗话来说吧,就是克人,能把人活活克死的那种。我先是克死了我亲生父母,然后又克死了我的养父养母,接着又克死了我干妈,连带我干爹也被我克的够呛,导致我干爹现在对于活着都不抱有太大期望了。但是经过我干爹的开导,我精神好转不少,尝试着努力活下去,答应给自己心爱的女孩一个美好生活与足以期待的未来。” 我难得找到一个倾诉对象,便开始随心所欲的诉说着种种往事:“也是他妈的点好,我爸妈留给我的东西,我能用上。所以我就开始靠着这些手艺当了江湖骗子,专门骗那些心里有鬼的人,啥钱脏我挣啥钱。” “接下来呢?” 阿南是一个很好的旁观者,见我有讲故事发泄情绪的意思,便顺着话茬让我继续往下说。 “其实我挺tm不是人,我坑瞎了一个孩子的眼睛,坑残了一个老年人,坑废了一个满怀壮志的热血青年。” 我举目四望,仿佛在畏惧着以前的业力重新找回到我身上:“再后来我被抓起来蹲监狱了,我干爹舍了老脸找关系,又花钱去赔偿那些被害人的家属,最后我还是被关了两年。出来之后呢,我就知道我就属于那种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那种人。所以我更加自暴自弃,疯狂捞偏门挣钱,气焰更加嚣张。小时候修出的道行修为随着我本心的变化,一步一步衰减。再后来我再次出门行骗的时候,碰到了道行修为真牛逼的厉鬼,我就让厉鬼从六楼扔下去,活活摔死了。” “那你也是没死成,成了阴差?” 阿南似乎猜测到后续剧情的发展。 我必然不能说出系统妈妈的存在,故而撒谎的说道:“对,活过来就成了这鸟样子。虽然饭量和睡眠逐渐减少,但是我并没有失去七情六欲,一切和正常人无异。经历过这一次生死大劫之后,我的思想又发生了不可言喻的变化,莫名其妙的渴望活下去,却又不知道活下去的目的是什么,就这么迷茫着丢失了自我。” “那你有什么不舍吗?” 阿南适当的去让我寻找自己的答案。 “有,我不舍我爱的人,我还没给她一个家。” 我脚步不停的往前走,可眼睛却无神的念叨着:“我还有两个朋友,一个四六不上线的天天不着调,现在他知道安稳了,还找着媳妇了。他最要的就是面子,也还是我最好的弟弟,所以我得给他出钱扮场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华丽婚礼。” “另一个朋友是我这几天刚认识的,他说他想成仙,我没有把他说的话当成笑话。如果……我说如果我要是有能力的话,我一定帮他成仙。就算再不行我也会想办法让他成为我一样的阴差,毕竟官职再小也是肉。” “对!我还有个干爹,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得为他养老送终,以后生个孩子也要跟他一个姓,他说他最怕的就是后继无人,他说我干妈最想要的就是个孩子。” “我还有……” 我想接着往下说,到头来发现似乎没有其他事情值得我去玩命的完成,这种戛然而止的尴尬痛彻我心扉,折磨着我的神经。 但是我脑海里突然闪现出苟常在的模样,于是咬紧牙关的停顿片刻再开口:“我还认识一个故人,他已经死了,他死了我的手里。死前让我把他的灵位送回地府,我答应他了,所以我想方设法的要做到这件事情。” “你看……这身上的负担不挺多的嘛。” 阿南头也没回的听完我所有话语。 “嗯……这么仔细想想挺多的。” 我无奈的摇摇头,发自内心的的笑了 脑海尽是老姐,方胖子,于香肉丝,老周等四人的模样,此时此刻他们好像泛着光,那是属于希望的光明。 我似乎理解了自己要为什么而活下去了。 这一口怨念憋了如此之久,终于释放了。 我说完话便开始沉默是的不在去与她攀谈,低头瞅着路面,若有所思的跟着她脚后跟往前走。 等走了将近一个钟头。 我俩走到位于路北区边缘地带的栖灵山公墓。 栖灵山公墓早年是流行土葬的,后期国家土地改革,不在允许土葬,施行火葬,但是这栖灵山公墓仍然有人偷偷摸摸在贩卖供应尸体土葬的墓地。 显然阿南在这个风水宝地,为小辰挑选了一块不错的墓穴,至少远离尘嚣,有山有水的很是安静。 阿南熟悉道路的领我走了一条避开门卫以及大门的偏僻小道,从小道上有走了大约五分钟,停在了一个坟墓旁边。 这坟墓里的棺材盖子被掀开,盖子里侧有着无数人类手指甲抓扣所造成的抓痕,抓痕中留有干枯的血迹。 原本应该是填埋好的土壤也被人从中间挖开,宛若是躺在棺材的尸首在三更半夜诈了尸,而又为寻找新鲜的血液,随即便从棺材里自行爬出。 “把他放回去吧,他死了以后就是葬在这的。” 阿南半蹲在坟墓坑边上,用苍白如雪,血管膨胀的双手舀起一捧黄土:“这墓地是给我他选的,没想到他后来自己从这里跑出来了,还回了家。幸好他母亲因为儿子自杀心急的犯了心脏病,他父亲在医院陪护,家里没有人,要不然可能死的就不止一个人了。” “唉!世道无常啊!” 我把小辰的尸体送进棺材之中,摆正姿势,将他的双手扣在赌气,随后开启阴差气息,借着“虎威”,装装逼,吓唬吓唬这片公墓里存在生活的坟鬼:“这人的魂魄都走了,你们谁要是敢起刺,对这具尸体有意思,那可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都知道我是啥身份吧?!” 然而鸦雀无声的没鬼回应我。 “你不用整这一套,能带在公墓的坟鬼,没几个是坏鬼,况且小辰尸体里还保存着刚才你攻击他的时候,留下的手段气息,所以这些坟鬼就更加不敢轻举妄动了。” 阿南一边说话一边与我合力把棺材盖盖严,抹除掉小辰在阳间的最后一丝印记。 0121 这是个啥玩意? 我走着走着便迷失了方向,打开手机地图强行找到回家的方向之后,依然浪费一个小时的时间回到家。 等回到家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我用备用钥匙打开房门,刚想脱衣服进厕所冲了个澡,便听见老姐卧室里传来了几人的“欢声笑语”。 “什么情况?咋还没睡觉呢?” 我脱掉外套扔到沙发上,随后径直走向老姐卧室,推开卧室门,见到一副意想不到的场景。 此时卧室里,方胖子裸露着大肚皮躺在双人床中间位置,而且他故意鼓起撑起肚子。床两侧分别是躺着玩手机,配合发出爽朗笑的于香肉丝和正在发呆的老姐。 老姐到是情绪比较低落,咬着嘴唇听见开门声,第一时间望向卧室门,便看见了我,立马下床飞扑过来,整个人挂在我身上,埋怨我的说道:“你咋才回来呢?” “路上又点事,所以耽搁了。” 我将她抱到怀里,然后放到地上,瞅着躺在方胖子肚皮上的正在装作呼呼大睡的稀奇生物,不禁忽略老姐情绪的问道:“这是干啥呢?胖子肚皮上那啥啥玩意啊?是狗啊?还是猫啊?又还是耗子啊?咋啥玩意都往家带呢?!” “咯咯咯!” 肚皮上的稀奇生物听见我所说的话,跟坐仰卧起坐似的扑棱一下坐直,一对猫眼先是向左右各瞅了一眼,紧接着注意到我,瞬间跳下方胖子肚皮,人形站立狂奔而来,兴高采烈的抱住我小腿,亲昵的用小狗脑袋蹭我裤子,并且口吐人言的亲切叫喊:“大舅!” “啥玩意?” “咣当!” 我吓得连忙把老姐护在身后,运行道行修为的提升力气,毫不犹疑的抬脚甩腿的直接将这生物甩到了对面的墙壁,生物张开四只猫爪子,顺着墙壁滑落下来。 “燚哥回来了啊!” “哥你回来了啊!” 方胖子和于香肉丝这时候才注意到我。 我上前两步,照此二人脑门一人拍了一巴掌,气哄哄的指着那生物:“这是啥玩意?有危险没危险啊?就往家领?这大七月十五的,你俩不怕碰着鬼啊?!” “小小火可不是鬼。” 不知道方胖子是不是中邪了,跟护亲儿子似的护住那生物,为他进行深刻的辩解:“他是我们在半道上捡的,上来就抱咱姐的大腿,一个劲的喊大舅妈大舅妈的。还说他也姓赵,叫赵火火,认识你,说你是他大舅,有血缘关系的亲大舅,让我们帮忙找找你。” “这不扯王八犊子呢?” 我气的已经无话可说,脑瓜袋迷糊的重新整理一下措词:“你看看他长的,猫爪子猫眼睛,狗舌头狗尾巴狗脑袋,身材又像成了精的耗子。像风像雨像飞沙的,那tm像人了?咋就能跟我有血缘关系呢?我咋就能成他大舅呢?你们这帮人的智商是不是让大风给刮没了啊?” “没有,小小火挎着的包里还有你照片呢!” 方胖子起身从床底翻找到一个迷你的斜挎包,整体大小不够二十厘米,笨手本脚的拉开拉链,两根手指并拢的从里面抽出一张十厘米大小的黑白照片,而后递给我。 “沃特发?!” 我接过照片,定睛仔细一看,陡然间看到照片最显眼位置坐着一个男人,这男人穿着中山装,配着一双看着很是高档的皮鞋。即使是黑白照片,但是也可以看到他皮鞋尖擦的有亮光。竖个大分头,嘴里叼着一个烟斗,整个人慵懒的斜靠坐太师椅,翘着二郎腿的同时,怀里抱着一只分不清是橘猫还是折耳猫的大猫。猫长的特别可爱,可爱到谁都会想过过去揉揉头。 恰好,男人的面庞就是我的面庞。 “大舅!” 小小火不气馁的再次冲到我脚下,聪明许多的用爪子勾住我衣服,顺杆往上爬的爬到肩膀,对着我右耳朵开始说话:“大舅你可不能不要我啊!我好不容易从地府跑出来的,就是为了阳间寻找你啊!千苦万难我都闯过来了,你不能一脚再踢开我啊!我命苦啊!” “死道破!” 我一把提溜住他脖子后面的皮肉,将他从我的肩膀上拿了下来,他就宛若小猫一般佝偻着身子,缩缩个爪子,小眼神里写满着恐惧,让人对他心生可怜。 萌卖的相当顺手。 可是我绝不吃他这一套,所以恶狠狠的说道:“你说你从地府来?那我就得问你,你认识的是赵承涵还是赵青燚?还有你跟照片这里头的小猫长的也不一样啊!” “大舅!” 小小火挣扎扑腾两下,见难以挣脱开我形如铁钳的手指,便放弃抵抗,老老实实的报告一切:“我认识的大舅是赵青燚,不是什么狗屁赵承涵。我在地府的形象就是一只猫,可不知道为啥来阳间以后,就成了现在这幅鬼样子,一点都不可爱,一点都不漂亮!” 说说话给自己说委屈了,嘟嘟个嘴,眼泪吧唧的诉苦:“我那可怜是老母亲告诉我说她死了以后,我就不要在地府待了,去阳间找我大舅,我大舅能照顾我。” “第一点!我是个孤儿!” 我强调着自己同样凄惨的身份背景:“我一个孤儿哪来的妹妹?第二点,我还没去过地府呢,就算想在地府认个干妹妹,也没有那门路啊!” “大舅!” 小小火一口一个大舅叫的可tm亲了。 “大舅可不能乱叫嗷!乱叫我就打你屁股!” 我先稳住他的嘴,随后开启感知力量去探查他具体情况,除了身体里储存着些许阴气之外,压根看不出来任何异常,甚至萌生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这眼珠子要不要没啥用了,哪天扣了踩碎听响完得了,什么有作用的线索都找不出来,真是够呛。 “吧唧!” 我头疼加心烦的松开手指,任由小小火一屁股坐在地板上:“这照片哪来的?!” “叮!” 系统提示音骤然作响。 系统妈妈打着哈欠说道:“恭喜宿主获得《执嗔王的死亡》第二条线索照片,这张照片里封印着执嗔王第二缕残魂,但是以宿主现在的能力难以承受。需要宿主达到lv5级,并且道行增幅去掉伪镜,真正到达准阶丁等阴差之后,才可以吸收这张照片里的残魂,并且更新任务线索。” “沃特发?!” 我在心里对着系统妈妈大喊大叫:“那是不是可以说明这个啥也不像的玩意,真跟执嗔王有关系?执嗔王真是他大舅啊?这也是个大人物啊!” “不!” 系统妈妈难得二次回应我:“赵火火没有撒谎,他跟执嗔王没有关系,而是跟你有关系,你是他的亲大舅!” “扯犊子!” 我用家乡方言一遍又一遍的质疑系统妈妈:“那我自己都没去多地府,咋就能认识这么一个玩楞呢?现在都可着我忽悠是不?真当我是隔壁吴老二啊?” “呵呵……谁说你没去过地府?” 系统妈妈冷笑着面对我的嘲讽,毫无波动。 “什么时候去过!?” 我连忙寻找记忆,却没有想到何时去过地府。 “在梦里!” 系统妈妈坚决的说完最后一句话,便又装起高冷。 “梦里……” 我在心里呢喃一句,似乎找到了记忆中的小尾巴,猛然睁开刚要闭合的双眼,不可置信的对赵火火质问道:“难道你真是我妹妹的孩子?那我妹妹是不是已经死了?!” 0122 你是我大舅 经过系统妈妈的提醒。 我想起在笆篱子关着的那两年经常性做的一个梦,梦境里的天空一片灰暗,血月被灰蒙蒙的雾霾笼罩,时而散发光芒,时而隐去身形,导致那个梦境空间环境里充满着沉重的压抑。 可到是梦境里有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可爱小女孩,这小女孩不分春夏秋冬的唯独喜欢穿红色羊毛袄子,脸蛋干干净净,不染任何俗世的风霜,黑色的眼眸清澈见底,胖嘟嘟的西瓜子脸上带着稍许的婴儿肥,很是可爱。 每当我睡觉进入梦中的时候,她便会出现,欢喜的抱紧我胳膊,亲切的叫着我哥哥,叽叽喳喳的扬跃着喜悦之情,话语间诉说着平日里所见的家长里短。 让倍感孤独的我,有了个伴儿。 我一直以为她是我梦境虚构的角色,可是后来仔细一对比,似乎她处在的环境与执嗔王残魂记忆里的场景类似,甚至一模一样,只是执嗔王的更加生动形象。 到后来的一段时间里。 她拍着肚皮告诉我,她在我没睡觉的时间里找到了一个很人家结了婚,怀了孕,过着幸福的生活。 在我临出狱的前一天。 在梦境里的她肚子隆起,说她自己已经身孕九个月,快要生了,但是我不能亲眼看到她的孩子出生,可是她会告诉她的孩子,她有个好哥哥,这孩子有个本领通天的大舅,有个不在此方天地,没有血缘的至亲。 我当时没当回事,只想快些出狱。 等我走出监狱之后,不论我再怎么做梦,都梦不见她,她好像在我记忆里随着日子的更迭,逐渐消失,逐渐沉沦,没人提起我便不会想她。 “大舅……” 赵火火吭哧瘪肚的坐在地上,两只爪子抱头,委屈巴巴的憋着嘴,抽泣两下后放声大哭:“大舅!我妈妈死了!我爸爸也死了!我也差一点就死了!好不容易趁着今天这个日子从地府跑出来,只能过来投奔你了!” “小小火别哭!” 我感同身受的走过去将他抱在怀中,揉搓着他的小狗头,耐心的轻声安慰着:“你妈妈是怎么死的?这照片又是从哪里来的,你爸爸又是谁?” “爸爸因为叛乱被斩首了,后来妈妈带着东躲西藏,又在地府没有户籍,所以被阴差抓到处死了,被抓之前跪地上乞求着一位阴差大人,那阴差大人对我产生了怜悯之心,就收留了我。我就跟着这个阴差大人一起跑到了阳间。至于这个照片也是那位阴差大人给我的,他说只要我找到你,并且把照片交到你手上,你自然就知道咋回事了!” 赵火火在我怀里乖巧可怜的仰着头,解释道。 阴差大人……还是今天出现在松东市的阴差大人。 莫非…… 我抓到问题关键,所以不做思考的直接出口:“你说的那个阴差大人,是不是姓刘?名字叫刘善从!” “对呀对呀,就是刘大人!” 赵火火连忙点头称是:“就是那个刘大人,他在地府可厉害了呢,在枉死城之中有自己的府邸,有自己的小院子,而且平时没有阴差进入,要不然我都没地方藏身。” “哎呦卧槽!这个逼到底想干啥啊?!” 我满头雾水的想起刘善从这个多变的坑货,不禁怀疑他来阳间的目的,毕竟他连那几个冥鬼都没说带走,只是抓走了情欲魂,单单一个没伤人性命的情欲魂,够他往上升官发财的吗? “大舅你认识刘大人啊?!” 赵火火在我怀里拱了拱跳到地上,掐腰人形站立,双眼透着激灵的目光,疑问着我。 “今天晚上刚认识的……” 我看屋子没有外人,索性全盘说出实情,顺便为老姐解释我现在的身份:“这刘大人,真名叫做刘善从,是地府卞城王座下握有实权的乙等阴差,道行修为相当高深。就是为人吧,用咱家乡话来讲就是有点不着调,很是不正经。但是我跟他接触这几个小时,发现如果跟他熟识了以后,他还是挺靠谱的,至少不会坑人。” “至于我嘛,我死而复生的主要原因就是被地府另一位阎罗,秦广王殿下相中了,许诺我神话故事而又在现实当中真实存在的阴差身份。让我在阳间维护世界和平,正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多。这刘善从在地府来说比我官大,但是他上了阳间,有事也得去找我求我给他去办。该说不说,咱现在也算一代封疆大臣了,必须牛逼哄哄的。” 吹牛逼从来不用打草稿的我,将在场众人忽悠的目瞪口呆。尤其是老姐瞅我的眼神都变了,她知道我此时的状态并不像是在撒谎,却存在说大话的可能性。 老姐眨巴眨巴眼睛,走上前来一把掐住我的右耳耳垂,用对我装逼而看不惯的方式回击我:“我以为你能变好呢!这咋又成什么阴差了?这玩意有五险一金吗?有稳定月收入吗?安全危险系数高吗?出差去外地公办的时候会报销费用吗?逢年过节会送礼物吗?你老了以后的生活能得到保障吗?残疾了会有工伤的钱吗?” “好像……都没有……” 我垂头丧气的不敢与老姐顶嘴。 “这些都没有你还干啥啊?!” 老姐极为世俗的说着平常道理:“你说说你,脏活累活不乐意干,专门去干这些捞偏门的活,都从六楼掉下来过一次了,还一点记性不长。哪天真给自己作死了就消停了,就不嘚瑟了,就知道自己是咋回事了。” “哎呀!你可别磕碜我了!” 我连连求饶的说道:“姐啊!你老弟真改邪归正了,咱现在干的是好事,是为民服务的好事,以后死了去地府也有个靠山,你可别跟着我瞎操心了!” “行!赵青燚!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老姐气得摔门而出,去到我的卧室消气了。 “这一天啊!” 我无可奈何的感慨着,眼前的事又不能不管,所以冲方胖子吩咐道:“胖儿,你把小小火领你那屋睡觉去吧,今天晚上整不好我得跪搓衣板子。” “行,反正我媳妇应该稀罕小小火。” 方胖子撩下衣服,抱起小小火,转身就要往自己家走。 等到走出我家,小小火方才在他怀里,窃窃私语的分析道:“这我大舅是怕媳妇吗?我妈给他形象描述的老高大了!老厉害了!都跟阎罗是一个级别的,现在一瞅也不是这么回事啊!” “别说了,别说了。” 方胖子打开房门,同样小心翼翼的说道:“就你大舅这样的人,那是在海里划船都不用桨,纯靠浪的。他要是一天不挨收拾,那都得浑身刺挠,痒痒的不行!” “抖m啊?” 小小火很赶潮流的知趣问道。 “对对对,就是抖m!” 方胖子打开客厅的吊灯,借着灯光往卧室走:“今天晚上你就跟我混了,以后可别学你大舅,装逼装大发了,真挨揍!” …… “啪!” 我一巴掌呼在于香肉丝大腿上,越发觉得于香肉丝没啥眼力见,这眼瞅着我出了洋相,不赶紧离开还在这悠哉悠哉的躺着,属实欠揍。 “你不回自己家,你在这待着干啥啊?” 于香肉丝被我打一巴掌都没有反应,仍然双眼冒光的盯着手机屏幕,手机里响着声音不太大的动感音乐。 “啊?” 于香肉丝过了三秒,堪堪缓过神来,大小眼的四处观察两眼,将手机息屏揣进裤兜,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道:“那行,我走了嗷,刚才看直播看的有点入迷。” “操!” 我瞅着他风骚的背影,骂了一句,随后宛若净身没净干净的老太监般,不顾面子的掐着嗓子大喊:“老姐~我错了~” 0124 愤怒吧!肉丝! 于香肉丝咬牙切除找到直播间醒目的送礼物标志,一口气不带喘的,眼不眨往直播平台里一气之下直接怒怼了十万块钱。 对,没错,愤怒的于香肉丝终于使用了他最大的资本。 “来吧!干吧!” 于香肉丝双手握住手机,他即使知道这土豪可能是个托,专门和主播一起忽悠人骗钱的。但是他的基本素养与良心,完全见不得这样残忍的场景一次再一次的发生。 五千块钱的皇冠,于香肉丝一连气刷了二十个。 并且手速极快发送弹幕:“主播不要再吃了,快点打电话,找120,去医院把伤口包扎一下。” 然而没等到特效消失。 之前的土豪再次出手,三十个皇冠攻占于香肉丝的防线,践踏于香肉丝的尊严。 也发条弹幕:“扣眼珠子,继续扣眼珠子!” “哎呦卧槽?!” 于香肉丝彻底红眼的换了个微信号,当场充值最高限额的五十万,不服输甚至可以说是上头的,送了一百个皇冠,荣登榜一大哥的位置,弹幕留言写着嘲讽的话语:“来吧,刷吧,我名下还是三十多套房产,一千多万的可流动资产,不行我再找我爸妈,今天套出一个亿,也得跟你干一下子,我看你能咋滴!?” 直播间弹幕瞬间鸦雀无声。 于香肉丝似乎觉得自己说话不够霸气,于是接着打字发弹幕:“大爷的!今天老子就不用正常人身份和你们接触了!我摊牌了!我是千万富翁!怎么滴?!” “年轻人不用太气盛!” 发弹幕是刚才那个土豪,现在已经屈居于榜二的位置。 “不气盛还叫年轻人吗?!” 于香肉丝说着经典的对白,顺便补充一句恰当的社会语录:“我行我有理!你行我干你!” “擦尼玛!敢不敢跟我现实里头约一下子?!” 土豪恼凶成怒的叫嚣着要跟于香肉丝约架。 可于香肉丝碰到这种事能怂吗?他能吗? 答案显而易见,不能! 于香肉丝嘴角翘起充满笑意,不慌不忙发着狂妄无边的弹幕:“来吧,你发位置吧,今天我要是不去,我就是你揍的,什么操性?md!” “嗡!” 这个时候,一个老头模样的鬼仙凭空出现,他双手杵着拐杖,保持本性的一瘸一拐走到于香肉丝身边,说着仅能于香肉丝听到的话语:“你在哪找到的直播间,这个直播间好像有古怪,不像你以前看的那些。” “咋了?二大爷?” 于香肉丝没有彻底丧失理性,反而很是清醒的与二大爷沟通:“我知道这个直播间有古怪的地方,这个小姑娘肯定是真人,因为要是假人的话不可能这么逼真。但是咱不能见死不救啊!你也看到了,人家刷钱让她干啥就干啥。我要不出手制止这件事,她真就是把眼珠子扣出来,拿油榨了吃了。” “唉!小于子!” 二大爷边摇头边叹气:“咱老于家传到你这辈,可就剩下你这一颗独苗了,你爸还不喜欢干这些事情……你要是出事了,以后谁管我们啊?我这些年的修行不就白费了吗?这地府也肯定不能收我们啊!” “没事,隔壁住着我新认的大哥,他就是在地府当差的,回头我真要是出事了,他就管你们!” 于香肉丝掷地有声的回绝了二大爷,随后系好外套拉锁,利索的起身揣好钱包,从沙发底下掏出一把开了刃的片刀,挥舞两下片刀的说道:“你们就在家好好带着,我虽然这两年修行的不行,但是我还有良心,我还知道对于邪恶势力得有一种该出手时就出手的心态。这次我去去就回,晚上回来给你们上大供!你们就瞧好吧!” “等一……” 没二大爷把话说完呢,于香肉丝已经摔门而出。 于香肉丝胳膊夹着片刀,嘴里叼着跟香烟,大小眼的盯着手机屏幕,发着弹幕:“就是这个地方呗?行!你等我吧!我半个小时就到!谁不到谁儿子!” “干啥去啊?” 我捂着左眼框子,头发跟鸡窝似的,狼狈不堪的站在自家门口,外套都没穿,半截袖露在外面的胳膊上还存在着新被挠出来的抓痕。 “哥……你咋在这站着呢?” 黑灯瞎火的,于香肉丝属实被我吓了一大跳,蹦哒落地给声控灯整亮了,方才看清我的造型。 “让人撵出来了吧,这现在都快六点了,我一宿都没睡觉,咱也不知道这小姑娘一天瞎折腾啥。” 我尴尬的挠着头,真想找个石头缝钻里头去,却在转身的时候看见于香肉丝胳膊夹着的片刀,不禁有些手足无措的惊叹错愕:“你大早上拿刀干啥去啊?!” “有一个傻b,大早上要跟我约架!” 于香肉丝见到直播间小姑娘听从他的弹幕,已经打电话报警,方才把怦怦跳的心脏咽回肚子。 “脑瓜袋让屁给崩了啊?” 我听他如此说法,真就觉得现代年轻人的思想非常不可理喻,非常不可思议。 “没有,你看看这个东西就懂了!” 于香肉丝难以解释其中缘由,索性将手机递给我,让我亲眼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小姑娘咋没四根手指头呢?自己吃了啊?” 我瞅着直播间里血腥无比的景象,稍微有那么一丢丢胆寒,煞是不解的是为啥没了四根手指头。 “嗯……她自己吃了……” 于香肉丝诚恳的求助于我:“哥,这个直播间有毛病,就是人家给主播刷钱,然后让主播干啥,这主播干啥。我也知道现在社会变了,笑贫不笑娼的。可是尼玛也不能硬吃自己手指头啊!没这么干的啊!这不是挣钱啊!这是在完玩命啊!所以我一气之下刷了七十多万,然后就跟人家干起来了,张亮着约架了。” “嗯?” 我猛然想到之前的司机师傅,他只是单纯满足自己的**与情欲,眼下这个纯粹就是变态玩弄性命,妥妥的反社会人格,不把人命当回事啊。 “这个直播间……” 我把手机还给他,实在分析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好像也遇到过……你再找找有没有其他类似的主播。如果有的话,那么这就是一个庞大的邪恶组织,咱们就是想要拯救人命的话,也得从长计议了。” “是啊……” 于香肉丝无力的捅咕着手机。 要是换做以前的我,我绝对不会管此件事的,可毕竟现在不一样了,挂着阴差身份,拥有阳寿钟表,使我真正的理解生命可贵,以及活着的重要性。 如果这些女孩是被人操控的……那么就报警。 如果这些女孩是被鬼操控的……那么我就是警察。 抓着就地处死,也不会有人干涉我,因为是鬼先造的孽,我出手杀鬼算是师出有名。 “卧槽?” 于香肉丝越看越心惊:“这还真是团队作案啊!你瞅瞅这有个直播啪啪啪的,这还有个直播自残的,还tm有个直播给自己身上扎眼的……我的妈……这咋还有个喝农药的呢?哥……这事咱碰着,就不能不管啊!” “先去找和你约架的那个人!” 我急匆匆的想往下楼楼梯跑:“我看那个约架的人应该没少看过直播,否则不可能一下刷那么多的钱。咱先抓住他,打听打听具体情况,然后再下手处理这些事!” 0125 这仗打的 我率先往楼下跑,于香肉丝紧跟在我后面,并且仍然在翻阅着其他直播间的礼物榜单,发现了一个重要线索:“哥,跟我约架的这个逼,在其他直播间也是榜首,粗略的估算一下,应该刷进去小五百个了。” “那名字前面有没有什么类似家族称号的?” 我放慢脚步,想起以前在其他直播平台,看那些知名网络红人打年度擂台的时候,那些给他们刷钱的土豪,一般会在网名前冠以xx家族,xx公会的名号,用来宣传自己在网络的组织,扩大影响力。 “有!” 于香肉丝一步蹦下三个台阶,撵上我:“他名字之前叫什么血狱,而且榜单上有很多人都冠着这个名号。” “这还真是有组织的啊!” 我走出楼道门,稍微头疼的琢磨着线索,如果真要是以家族或者公会形式出现的话,那么必然代表这个直播平台在暗地里已经吸引了很多土豪的关注,并且形成一定量的规模,说不定“上面有人”罩着。 可是……他们的主播是在哪找的呢? 毕竟施行如此方法,几乎等同于要人命啊。 “去不去?!” 于香肉丝见我矗立在原地犹豫的一动不动,极为着急的催促我进行下一步动作。 “你还有车吗?” 我勉强设计一个计划,抬头问于香肉丝。 于香肉丝从钱包里掏出一把车钥匙,接着一路小跑的跑到附近车库,从车库中提出一辆八成新的摩托车,瞅外表是川崎h2r,高性能专业的赛车级摩托。 “卧槽!” 我站在车库前,看着这辆车,不禁疑惑的发问:“你这车不是不让上道吗?还有没别的车吗?” “有,但是都放在别的地方了。” 于香肉丝潇洒的跨坐摩托车,启动引擎的轰鸣声震耳欲聋,戴上头盔之后,往前挪挪屁股,对我招招手:“这车是我以前玩的,开过两次就不开了。没时间解释了,快上车吧,我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速度!” “我心咋这么慌呢?” 我半信半疑的坐在摩托车尾部,至少半个屁股是腾空的,而且没有摩托头盔,抱着于香肉丝的蛮腰,害怕的头皮发麻,不是怀疑车的性能,是怀疑于香肉丝的驾照到底是不是花钱买的。 “走吧!我都好久没杀人了!” 于香肉丝兴致勃勃把片刀片刀用来固定的红绳缠绕在自己手腕,随后双脚踏车,轻轰油门的一下蹿出一米多远,直接干出车库,连门都没锁。 几个小弯下来,破马张飞的开车小区大门。 路北区早晨的马路上,来往行驶车辆不算太多,但是也有掐着时间跑完最后一趟行程的大卡车匆匆跑过。 于香肉丝稳扎稳打,从容不迫的开着车带我从卡车与卡车之间的缝隙中穿插而过。 没戴安全头盔,冷风依然如同刀片割在我外露的脸蛋上,吹乱我飘逸的长发。根本不能张嘴说话,一说话肯定喝进去一肚子风。 呼啸而过的摩托车速度快到看道路两旁的风景有重影,而且越开越加快,到最后过弯都不减速。 地图导航定位标记着三十分钟的路程,让于香肉丝硬生生的花费十分钟不到完成了。 等车慢慢减速,停在道边的时候。 我头晕眼花,脚步虚浮的下了车,好悬没一下子头撞在绿化的小树苗上。 “哥,够快不?” 于香肉丝一如平常的下了车,拔出车钥匙放进钱包里,随即与直播间里的人进行弹幕喊话:“我到这什么狗屁安发街了!你人在哪呢?出来啊!躲什么玩意?” “呼呼呼……” 我摘下安全头盔,贪婪的呼吸着新鲜口气,面无血色的寻思着今天办完事,回家以后高低踢于香肉丝一顿。 忒坑人了!车不带这么开的啊!这不玩命呢吗!? 打街道的另一套,走过来乌央乌央的人群,起码得有三十多人,且每个人手中都持有或是木头方子,或是镐把子,或是五厘米宽,长一米,用来锁马车的粗铁链子。 于香肉丝临危不乱,纹丝不动,刀锋所指,披靡无敌,气势璀璨耀眼的如同世界上最后一位战神。只是这位战神今天多少有那么一点小抖,有那么一点哆嗦,甚至后背发凉的额头多出一么冷汗。 “你哆嗦啥啊?跟他们干啊!” 我恶意的损他,挑起争端。 “哥……要不咱们先行撤退吧……” 于香肉丝不算太怂的颤声说道。 “完蛋玩意!” 我挺直腰杆,摇头晃脑的恢复精气神,等觉得身体达到最佳状态,比于香肉丝狂妄数倍的扯脖子大声量叫骂:“就他妈你们跟我老弟约仗啊?大早上就划拉这点人啊?!你们老大也不行啊!” 正好趁这个机会,试一试系统妈妈给予的被动技能在现实生活中真正的用处有多大。 不就是挨揍嘛!反正哥们我今天早上刚挨完。 “哥……你别装逼了……” 于香肉丝助长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的说道:“你要说对面是三十多个鬼,咱能跟人家拼一下子。可这是货真价实的大活人啊!咱跑吧!” “别逼逼,现在轮到我装逼了!” 我无所畏惧的高傲扬起下巴,双手张开呈一条直线展开,面对即将到达眼前的凶神恶煞壮汉们,心中一阵激动,左手轻微抽搐着,后劲十足说着荡气回肠的诗句:“天不生我赵青燚,贱道万古如长夜!” “贱来!” 我右手掐成剑指装装样子,精神沉浸在空间背包,试图凭空召唤出西瓜刀,吓唬吓唬对面。 可……万万没想到啊! “我西瓜刀呢?!” 我猛然想起西瓜刀在晚上对敌的时候,被我遗弃在战斗现场,并没有主动收回空间背包。 所以…… 对面领头的壮汉,抬起手中镐把子遥对着我鼻尖,狂妄的叫嚣着:“就你俩跟我大哥约架啊?你俩不是有钱吗?大早上咋没多叫两个人呢?也不行啊!” “行不行都干你!” 我破罐子破摔的避免后下手遭殃,索性冲上前去,握紧双手攥成拳头,一个炮拳怼在领头壮汉的肩膀。 “嘭!” 没等壮汉做好准备呢,便被我一拳怼飞半米远,横推的顺便又带躺下两人,再无力气起身。 “卧槽?” 我傻眼了,原本以为系统妈妈对我的身体强化,是绝对不允许我用到施暴,伤害同类的地方。 现在一看,原来我这么牛逼呢啊? 那还多说啥了,干吧! “我打~” 我努力学着李小龙的语气动作,轻擦鼻梁之后,双脚跺地高高跃起,劈开呈一字马,鞋尖刚好踢到左右两个人的肩膀,随即两个人不吭一声的瞬间倒地。 “我颠颠倒倒好像浪涛……” 我耍着有滋有味的醉拳,哼着歌曲,冲进人群当中,左一个嘴巴,右一个炮拳,打的相当酣畅淋漓,压根没有人能进我身,连个皮都没擦破。 “有朝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我难得激发心中的豪迈,寂寞的瞅着全场唯一一个没有被打晕厥的壮汉。 “咣当!” 壮汉弃掉手中的武器,双腿果断的跪在地上,拼命挤出点不明所以的词语进行求饶:“敢问好汉何方人士!?” “啥?” 我略做思考的将双手背在身后,踮起左脚脚尖像是在踩灭烟头的来回摩擦,说着渊远留长的传说:“我乃战神,一声令下华夏十万勇士奔来的战神!” “哥……知道你厉害了……咱还有正事,别装逼了行不行?!” 0126 利润庞大的线下组织 我学着电影里的桥段,弯腰伸手抬起他的下巴,与其进行恐吓的对视,眼神之中昂扬着杀意,却平心静气的说着话:“说,你们都的大哥在哪?你要是不说,我就给你腿打断,腰踹折,肋巴扇打骨折,撅吧撅吧塞花盆,让你成为崭新的植物人!” “别别别!” 显然壮汉是个拿钱本事的马仔,所以没有嘴硬,三下五除二就将背后主使者的位置全盘托出:“我大哥就在这条街后面的房子里,我就是个拿钱办事的,你不至于往死弄我,我现在就领你去。” “前方领路,耍花招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残忍!” 我将壮汉扶起,让壮汉在前方带路,而后又冲鱼香肉丝吩咐道:“肉丝,你把车停好,然后打个电话找120,别一会这帮欠整死的瘪犊子都死在这了。” “行!” 于香肉丝先找个靠谱地方停好车,再掏出电话,对着路牌说出具体街道,随后小跑的追上我。 “你们大哥是干啥的啊?” 我试着打探一些有用的消息。 预测壮汉是真让我收拾服了,问啥说啥:“我们以前是干强拆啊收保护费啥的,后来就让时代淘汰了。但是我们大哥有先见之明,互联网时代兴起,他领我们干起了工作室,用之前敛财所获得资本,专项经营微薄热度炒作,抹黑公众号,帮助直播平台的主播们打年度或者在某种活动进行暗箱运作资金。一般大平台,比如说战鱼,yx,熊牙啥的大型直播平台都有我们的人。” “卧槽!你们大哥真厉害啊!” 虽然是敌人,但是我由衷的感觉他们大哥是个人才,毕竟一个靠干脏活起家的人,居然可以做到资本转变,致使经济实力再次提上一个台阶。 这可是一般人做不到的啊! 我顺着话茬继续发问:“那现在你们大哥干啥呢?为什么会去经营这种伤人模式的直播平台啊?” “我们也不知道……” 壮汉想了想又说道:“前两天他带我们去了一个寺庙,说是去祈福保佑我们发大财,出来以后就碰着这么一个机遇,说这次是个对于时代来说是新兴的直播方式,如果运转得当的话……我们都可以分到不少的钱……” “确实是新兴的直播方式……” 我确实觉得于香肉丝给我看的直播平台是百年难得一遇,因为其他各种不良直播平台使用的直播方式太多单一,像这种刷钱就可以执事主播干任何事的核心理论,极为吸引人。再加上这种独一无二的偷窥格调,可以满足绝大多数人隐藏在道德底线之下的**,乃至让暴力以及不堪的世界观重新充斥他们的精神思想。 “他说干,我们就干了……所有人加起来回笼了五千多万的资金,前期投入已经干掉三千多万,再用各种盗版网站抄热度,就把这个直播平台抄火了。” 壮汉毫不觉得这么干完全没有良心。 “死人就白死啊?” 我犹如愤青的骂着:“警察不抓你们啊?就你们这些无良的人才导致这些不良网站像雨后春笋似的永远抓不完!” “白死……” 壮汉中气不气的小声逼逼:“我也很奇怪这种直播平台的主播到底在哪找的……到现在已经死了五个人了,可是依然没掀起什么太大的风浪,连摄像镜头都没有被发现……战神,你说这事里头会不会有鬼啊?” “咋滴?你也怀疑你大哥啊?” 我越瞅他越不顺眼,抬脚蹬在他屁股蛋,他猝不及防的被一脚踹跪在地。 “战神,你要干啥啊?” 壮汉稳跪在地,江湖中人的志气早被吓得消失殆尽,只剩下委曲求全的意向。 “好几天没杀人了,想杀个人玩玩。” 我沉声冷静到语气中不带一点情感:“你们去庙里拜的是什么东西?还记不记得那个东西长什么样了?” “我想想……” 壮汉跪直的身躯有些颤抖:“我们拜的是一个佛像,但是这个佛像喷漆是黑色的,而且眼睛瞪的特别大,在黑漆里跟会放光似的,双手在胸前也不是合实的,不知道是什么手法,身体左边还有一根蓝色的降魔杵。” “就记得这些!?” 我刑讯逼供的企图用暴力获得更多有价值的线索。 “就这些……” 壮汉背对着我,嘴角抽搐一下,随后说道:“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们大哥比我们晚出来一个多小时,好像是进里屋跟其他人交谈了些什么。然后我们的账上就没了六百六十六万,好像是给别人送礼了。” “行,很好。” 我眯着眼睛,在内心琢磨起他所说的佛像与那尊真神互相吻合,思来想去好像是与一尊大神形象是差不多的。那就是不动明王…… 因为不动明王在一般寺庙供奉起来的时候,身体喷漆普遍为黑色,獠牙撑出嘴。面带愤怒不忿的表情,手里持着降魔杵或者宝瓶。 可是按照经书记载不动明王其誓愿为“见我身者发菩提心,闻我名者断恶修善,闻我法者得大智能,知我心者即身成佛。” 其功能有在遇到任何困难的时候,均能扫除障难,并不为动摇之意。不动明王显现愤怒像,使侵扰众生之邪魔畏惧而远离,使众生于修行路上不致动摇善念菩提心。 压根没人会感去改变不动明王的法身和佛念。 毕竟改的话算是大不敬,寺庙都有可能会被佛教的狂热信徒给砸了。 那会是怎么个情况呢? 我停止思考,主动冲壮汉说道:“你起来,快领我们去你们大哥待的地方,否则容易出大事!” “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壮汉心里防线已然崩溃。 “别说没有用的!” 我一把挎住他肩膀,将他硬提了起来。 “我领你们去!你们可别杀我!” 壮汉反常的求饶着。 “走吧!走吧!” 我厌烦的催促着,回头递给于香肉丝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让他做好战斗装备。 “唉!” 壮汉像是悔过自新的唉声叹气。 “走吧!” …… 壮汉给我指路,左拐右拐的走到一栋商场旁边的商服,这商服高三层,建筑面积极大,没有刮牌匾,更是没有刷墙漆,灰白的墙面凭空多添一份死气。 “就是这?” 我下意思开启感知力量,去正面观察这栋建筑的大致风水格局,发现这栋楼表面浮着一层黑色的气体,却不知道这黑色气体属于那种品种,特别像是阴气,怨气以及普度众生的佛光揉杂在一起,二次融合之后产生的。 “啪!” 壮汉趁我愣神期间,猛力挣扎的同时抬起手掌,怼在我胸口,力气大到把我推出个趄咧。 “卧槽?” 他打我到是不疼,可是居然有一层与墙壁表面相同的黑色气体,刻印进我的皮肤,钻心的疼痛使我松开抓住他的手,脑袋迷糊的站在原地。 “老板!来人了!快跑!” 壮汉冲商服大喊了一嗓子,喊完便尥蹶子玩命的狂奔,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于香肉丝迟钝三秒钟,方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追已经来不及了,所以扶住快要摔倒的我:“哥,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 我摇摇头摆脱这股因为黑气而迸发的困倦感,心气全无的抬头看着商服,由衷的说道:“这把事肯定不简单啊!咱俩够呛能摆平对面,先回家求家伙事,再把老周一起叫过来!做好万全的准备再动手!” 0127 意想不到 老姐自己一个孤零零坐在空荡的卧室里。 双手拿着手机,在输入框里打着字,打一行删一行,打一行删一行,最后一撇嘴直接将手机息屏扔到床的一边,嘴里气呼呼的念叨:“冻死你才好呢!一天天不长心!” 对,她为了面子没有直接的关心我,同样也不知道我已经和于香肉丝跑了,更加不知道我现在正在面对着何等的麻烦事,如果要是知道了,又得炸锅。 老姐缓了几分钟情绪,随后起身去厕所找到扫帚,把家里地面先收拾了一圈,再用打湿到刚刚好的拖布擦地,将地面擦的一干二净。做好这些仍然没有停歇,又开始用抹布擦拭着茶几和衣柜的表面灰尘。 老姐打心里喜欢这个不大却很亮堂,还没有霉味以及永远不会太过潮湿的房子。 收拾完家务之后,老姐靠坐在沙发上,享受着难得休息时光,打开电视机看着省内地方台的早间新闻。 “昨日松东市路南区发现一具女尸,到现在为止警方仍然没有排除是他杀的几率……” 早间新闻的女主持人报出一个惊天的消息。 毕竟随着进入21世纪,我国治安越来越好,加上天网计划的实施,一般街道上都有监控摄像头。人命案子可以说是很久没有发生过了,就平时一个小小的抢劫,没两天就会破案,所以这个报道引起老姐的注意。 老姐眼睛直勾勾盯着电视里的现场报道,虽然女尸重要器官被遮挡住,但是依然可以看到触目惊醒的伤口,看着似乎是用菜刀将肚子剖口,接着拽出肠子,一圈一圈缠绕在脖子上,最后把自己勒的窒息而亡,反正手段相当残忍,画面极其血腥。 “这么小岁数的姑娘啊……” 老姐心头为之一震,莫名其妙的从茶几水果篮里拿出一个橘子,扒开皮之后,卸下一个橘子瓣,迟迟没有送入口中,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呼……” “咣当!” 房外刮的大风玩命撞击窗户,惹得咣咣作响。 老姐目光呆滞的望着手中橘子瓣,而后犹豫再三的送进嘴里,简单咀嚼两下咽入腹中。 “这橘子有点酸……” 老姐品尝橘子的口感,突然产生一种目眩神迷的错觉,仿佛见到了我笑着向她招手。 “小燚?” 老姐揉揉眼睛,明知这是幻觉的前提下,竟然扑向正前方的墙壁,脑袋与墙壁进行亲密接触。 “咣当!咣当!咣当!” 冷风撞窗户的声音配合着老姐脑袋凿墙的声音,居然有规律的交叠在一起,像是在弹奏着某种不入流的音乐,甚是渗人。 “呵呵呵……” 冷风消失了,老姐不再撞墙,反而坐在冰凉地板,左手捂住额头正在流血的伤口,右手按住胸口,痴傻宛如精神病患者的笑着,笑容存在着哀伤。 足足笑了一分钟。 老姐面部肌肉笑到抽搐,耸着肩膀,左手捂住嘴,右手捏死鼻子,一口气不喘的继续笑着。 “咳咳咳……” 憋气不呼吸的硬挺半分钟,老姐翻白眼的直接后脑勺着落地,似要晕厥的躺在地上。 可是接下来,老姐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咬牙的睁开双眼,形似丧尸的在地面抖动着,艰难的用四肢如同蜘蛛的向前爬着,伸个舌头不停的舔嘴唇。 “这小姑娘行!” “一般吧,有点胖,不是太漂亮!” “昨天晚上死那个,今天晚上都上新闻了!” “上上呗,咱们就是正常交流,她死管咱们啥事?警察还能把咱们都给判了啊!法不责众这个道理不懂吗?要住肯定先抓直播平台的法务负责人啊!” “兄弟!你可真懂行!” “别吵吵了都,咋玩这个小姑娘啊?” “咋还没有土豪呢?土豪在哪?不刷点大额礼物,咱也看不着精彩表演啊!” “卧槽!我是刷不动了!银行卡里的几万块钱全搭这帮玩意身上了,接下来都得喝水过日子了!” “我来吧,我来吧,这场我请!哥几个想看啥?” “想看她尿尿……” “想看她那啥到死!” “想看她绝望无助的自杀!” “想看她用橘子堵死鼻子,然后憋气憋到死!” …… 一道黑影隐藏在房子当中。 分散四地的不同人用不同的手机发泄着不同的欲望。但是这些欲望有一个特点像结合,就是想让直播画面里这个姑娘死的惨一些。 “小燚……小燚……” 老姐失神的眼睛里透露着无助,爬到厨房里,四肢僵硬的站起身,抄起菜板上的西瓜刀,对准自己的右手手腕将要来一刀。 “咣当!” 门外的方胖子一下又一下用自己虚胖身躯捶撞防盗门,呼哧带喘的抱怨着:“擦尼玛!擦尼玛!开门啊!老姐你开门啊!你要是出事了!你让燚哥怎么活?!” “胖舅,你起来!” 赵火火站在方胖子脚下,心急的双手手心放在门面,原本不足四十厘米的身高瞬间膨胀到一米多高,蕴含着独一无二的阴气干着开门撬锁的行为。 “嘭!” 门锁没到一秒钟开了。 赵火火的身高缩小回原来模样,疲惫的瘫倒在地:“快去救我舅妈,再玩一会就死了!” “嗯!” 方胖子果断拉开防盗门,手里头持着一把菜刀,火急火燎的冲进屋子里。 “呃……” 老姐躺在地上,手腕上划出一道不深的伤疤,没有太多的血液往外涌,算是万幸。 可是她翻着白眼口吐白沫,进气多出气少,四肢痉挛的搐搦,眼瞅着要不行了。 “姐!姐!姐!” 方胖子慌神的叫喊着老姐,老姐一点反应没有,吓得方胖子连忙将她抱起往门外走:“大侄子!打电话叫120!” …… “哥,咱为啥要走啊?” 于香肉丝连车都没管的被我拉着走,还一直往人多的地方扎,生怕有人会害死我俩一样。 “那个房子有古怪!” 我后怕的脑门泛起白毛汗:“那个被我抓到的壮汉,在靠近那个商服两米之内的时候,身上多出了阴差的气息……但是这阴差的气息又不纯粹,像是后天强行移植到身体里的一样。而且那个商服表面浮现的一层黑气,是我没见过的……但是给我一种感觉,这黑气能杀我!” “能杀你!?” 于香肉丝满脸不可置信的惊呼。 “对……能杀我!” 我根据系统妈妈所提供的情报,再次强调一遍其中的重要性:“这黑气中至少存在三股阴差气息,阴差气息就是阴差在阳间立足的根本。如果阴差气息被别人夺走了,阴差就立刻马上得tm死!我也不例外,阴差气息被人掏走了,我既即使不死也得残!” “那咋整啊?!” 于香肉丝茫然若失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事是他挑的,发展到这个地步,不解决肯定会留下心魔,毕竟那是一条条鲜活的人命。 “叮铃铃!” 我裤兜里的电话突然响了。 “我先接个电话。” 我心脏直突突的摆摆手示意他先别吱声,彷徨失措的差点将手机摔出去,刚拿稳接通放到耳边,惊天噩耗便从方胖子嘴里说出来。 “行,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 我表情狰狞的挂断电话,二话不说扛起于香肉丝挂在肩膀,爆发身体极限力量按照记忆方向狂奔而去,并且神经兮兮的嘀咕着:“我姐今天要是死了……你们他妈的一个都别想好……” 0128 戒邪香 路北区第二人民医院。 我双手插兜站在病房里,表情纠结复杂的看着老姐,低头想点根烟,才想起来医院不让吸烟,郁闷的问坐在一旁抱着赵火火的方胖子:“这是咋回事?大早上的家咋还让过路小鬼给掏了呢?” “我一开始也没发现。” 方胖子面对我愧疚难当,手不停的揉搓着赵火火的小脑瓜,磕磕巴巴的说道:“后来是小小火发现的,他说他闻到了阴差的气味,又不是你属于身上的气味,而且这股阴差气味中还带着杀意……我就觉着是不是你有啥仇人找家来了,就连忙过去看老姐,刚出门就听见你家里面有奇怪的动静……再后来小小火把门打开以后就这样了……” “二大爷……” 于香肉丝身体里附着之前与他交谈的老者,也就是他二大爷,他有些责怪二大爷的说道:“咱家这帮老仙都没发现吗?到底是什么情况?” “唉!我们没有发现……” 借着于香肉丝的嘴,二大爷叹气的说出真相。 “小燚……小燚……” 老姐痛苦的辗转反侧却始终没有苏醒,在睡梦中呼喊着我的名字,似乎在发射危难的求救信号,想在惶恐不安的噩梦当中寻找一个依靠。 “在这呢……” 我握紧老姐的一只手,苦涩的开启感知力量,引咎自责的去观察老姐身体。 这一看…… 看到老姐眉心之间有股与商服表面属于同一种类型的黑气,只不过这到黑气弱了不少,所以没有彻底要了老姐的命,否则今日必将是凶多吉少…… 我暗自悱恻的去分析事情为什么会发展这个样子。 老姐在家居然被祸害成这个样子……那么是不是能代表这个隐藏在暗处的东西早就盯上了我……或者是我一出现,就想靠着老姐激起我的怒火,然后在我怒火上头不管不顾要与其拼命的情况下,再将我斩杀。 可是……又不对啊! 根据壮汉所说的,他老板在之前便已经发展直播行业的业务,况且拜所谓佛像的时候,还没有产生这个怪异的直播间以及残忍的作案方式。 等一下……既然刚才有东西潜入我的家中,会不会在家里留些线索?哪怕是一丁点足迹也够我去追查了。 更加古怪的是…… 按照系统妈妈一贯的尿性劲,此时此刻应该颁发任务啥的,到现在和系统提示音连个声都没吱,不像她俩这对阴狠闺蜜的作风啊! 不行,我得回家看看! 我松开老姐的手,快速的部署计划:“胖儿和肉丝留在这,小小火跟我回家看看……然后胖儿你现在就给老周打电话,把老周叫过来,有他在还能给咱们托个底,再出啥事他肯定不能不管。” “行,我现在就给老周打电话!” 方胖子站起来听话的把怀中的赵火火送给我。 我点点头,接过赵火火抱紧在怀中,二话不说的调头便走,步子迈的极大极有力,连电梯都没坐,三下五下跑下了搂,跑出了医院。 “大舅,你这么着急回家干啥啊?大舅妈还没醒呢!” 赵火火把小脸往胳肢窝里藏,尽量不吸引过路旁人的注意力,说话也是很小声。 “她现在没啥大事了,但是为了避免以后再发生类似的事,我得从源头解决眼下这个问题。” 我瞅门口实在没有出租车,索性走偏僻的小道放开手脚一路狂奔,并且顶着风冲赵火火问道:“你先跟我说说你有啥本事?有啥值得一提的特殊技能?” “我能闻到鬼的气味,并且如果我认识这个鬼的话,我还能认出来这个鬼是什么品种的,是出自地府还是出自阳间。” 赵火火见我如此模样,颇为诚实的回答。 “行,一会你就仔细给我闻,闻这鬼是来自地府还是阳间,其他的交给我了!” 我铿锵用力的为自己打气,奔跑速度越来越快,两口气跑到家门口,连汗都没出。 “上楼!” 我弯腰将赵火火放到地面,率先一步的往四楼冲去。 “大舅……你慢点!” 赵火火四个爪子完全跟不上我两只脚的速度。 “咣当!” 我推开没锁的门,等赵火火在我后面进屋之后,回手锁死大门,并且果断的咬破手指指肚,用血在门面上画了一道刻有福德寿君的镇宅符,企图不让屋子里现保存的气体四散而去,虽然随着时间这些气体已经消失殆尽,但是我让仍然不死心的想做最后尝试。 走进自己卧室,我在床底下找到帆布包。 翻出五戒香,急匆匆的走到客厅,用打火机点燃戒酒香,竖立在客厅大概中间的位置。 我再将其他三根香放到地面,唯独留下一根戒邪香持到手中,用打火机点燃之后,以双手合十的姿势持稳戒邪香,脚踏莲花步以顺时针方向绕着客厅画圈子。 两根香的烟气袅袅升起,酒气一点一点充斥着整个客厅,竟然做到了将客厅存在不多的其他气体围剿到了一块,将这些气体放到中心在半空团团围住,下面正好便是戒酒香的位置,一时间上空浮现出黑色半透明的驳杂气体,这气体假若多闻一口,便会出现精神恍惚的错觉。 我摒息凝神聚气,阴差气息让我的腰杆挺直,戒邪香在短短的三秒时间内烧没一厘米,但香灰没有脱落。 “既有妄心,即惊其神;既惊其神,即著万物;既著万物,即生贪求;既生贪求,即是烦恼;烦恼妄想,忧苦身心;便遭浊辱,流浪生死;常沉苦海,永失真道。” 我脚下步伐陡然变化,步罡踏斗的将戒邪香举过头顶,宛若每逢年关对祖先行供奉之礼的大鞠躬到九十度,一丝不苟而又蕴含虚无缥缈感情的宣读着配合戒邪香使用的《太上老君说常清净经》。 “清者,浊之源,动者,静之基;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 我原地大幅度踢着正步,戒邪香依然烧过两厘米,像是有法力加持般的任由我随意抖动,也没有脱落于香的本身,反而更加厚实,由银白色转换成暗黑色。 半空中漂浮的黑气形成一个漩涡,漩涡的尾巴链接着戒邪香的香灰处,呈螺旋状的疯狂旋转,逐渐被戒邪香香吸收,戒邪香在彻底吸收干净黑气之后,香灰再次转变成古朴的黑红色。 “呼……” 我吐出一口浊气,右手继续持稳戒邪香,左手的中指弯曲到掌心,大拇指扣在中指指甲盖上,食指与无名指往一块搭,却留下一道空隙,小拇指往外撇着。 “小小火。” 我掐好手印移动到戒邪香,将香灰立在食指与无名指中间,迟迟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 “大舅!我在!” 赵火火如同得了鼻炎似的,鼻孔不通气的吭哧瘪肚嗅着空气里的独特气味,并没有得到实质性的进展。 “得了,用不上你了,我自己解决吧!” 我见他的表情,便能知道他啥都没闻出来,对于局势没有多大的用处。所以自己用两根手指主动夹断香灰,香灰被掐断也没有散,极为怪异的立在我手心,似乎有心脏隐藏在香灰中时不时的跳动两下。 “我是真不想到我自己居然有一天会他妈用上这招……你tm的不是会躲会藏吗?来吧,今天我照小一年的寿命嚯嚯,就是要往死里头抓你!” 0129 玩的就是命! “大舅……你要干什么?” 赵火火见我面部表情与肢体动作很是不自然,下意识的感觉我好像要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别吵吵……” 我闭紧双眼,将精神沉入脑海之中,看着空间背包里的破铜烂铁,连一件有用的法宝都没有,心生绝望的去和系统妈妈攀谈:“系统妈妈,我这人穷怕了苦惯了,有点啥东西就喜欢收藏起来,现在我恐惧值也攒不老少了,您能把恐怖大转盘上的道具更新一下吗?至少要给我个希望是,我现在就想要个趁手的兵器。” “嗯……可以……” 系统妈妈难得退步成全我的想法。 “谢谢……” 我喘口气的继续寻问:“系统妈妈,我现在寿命具体还有多久,您能念给我听吗?” “380天8个小时零7分钟。” 系统妈妈按照阳寿钟表上的时间说道。 “行,够了!” 我的精神退出脑海,睁开双眼炯炯有神的盯着被掐断的香灰,像是下了莫大的决心,像是重拾起二十几年人生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勇气,像是置死之地而后生的幡然醒悟,对于自身道行修为不足的叹息。 动我可以,与我打生打死都可以。 但是这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傻b,居然敢对我老姐图谋不轨,那就是在找死! 今天我拼了这条命也得亲手诛杀你! “咕咚……” 我将香灰送入口中,借着口水把香灰咽了下去,在香火咽下去的一刻,瞬间弃掉手中的戒邪香,盘坐在地面,双手打着三清印放在双腿膝盖,眼睛再次闭合。 “叮!叮!叮!”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哄哄作响。 系统妈妈万万没想到我居然会玩命,尝试着劝解的开口:“请宿主放弃道行修为与阴差气息的运行,你这是自绝生路,请宿主再做思考!” “不思考了!动我姐的必须死!” 我执拗的一口回绝系统妈妈的好意。 就在此时此刻。 我身体由内而外的闪烁着黑色光芒,甚至可以看到极速跳动的心脏,似乎心脏马上就要蹿出实体一样。 “嘭…嘭…嘭…” 心脏跳动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房间。 我眼皮不眨的留下两行血泪,口鼻窜血的仍然保持着现在的动作悍然不动,来自灵魂的钻心疼痛折磨着我的神经,拷打着我的肉体。 “法由心生,生生不息。紫气东来乾坤引,八卦阴阳倒乾坤。天圆地方律令九章,吾今下笔万鬼伏藏。行尸有灵行尸有性,旗符招魂,听我号令,五雷分身,魂魄出离。听我敕令,伏请赵青燚三魂脱阳体,七魄聚阴灵,元神融真气,真气显原型。奉神兵火急,急急如律令!” 我咬牙着的张不开嘴,强撑着快要晕厥过去的意识,念出第二段配合戒邪香使用的咒语。 这戒邪香最大的用处便是可以吸收空间里所存在的特属气体,从而凝聚成一点到燃烧所产生的香灰之中。使用者如果亲口吞掉这香灰,就可以追溯本源的见到留下气体之人的真身。 见到真身也分三六九等,要是燃烧自己的寿命,付出相应的代价,更是可以从魂魄中与他人气体产生一丝共鸣,能可以再不算短的距离之内感应到气体真身存在的方位。 “叮!叮!叮!” 系统提示音急眼了的疯狂作响。 系统界面上的阳寿钟表,计算阳寿的指针在轮盘中极速转圈,眨眼间已流失了一天。 一分钟时间过去,正好流失了三百六十五天。 以一年寿命为代价的加持下,我的脑海浮现出一幅图画,这图像是东密在《大日经疏》中记载的不动明王形象,为此尊坐盘石座,呈童子形。顶上有七髻,辫发垂于左肩,左眼细闭,下齿啮上唇,现忿怒相,背负猛火,右手持利剑,左手持罥索,作断烦恼之姿。 只不过这幅画没有正常佛像的**与佛性,反而浑身充斥着可以魅惑人心神的邪性,使人望而生畏的同时又想着去膜拜,想着去依靠。 兴许是系统妈妈亲眼所见我干出这般玩命的举动,发了善心,在图画消失之后,自动弹出一个窗口,显现出一张地图,一张关于路北区的地图。 地图上有个别的位置标记着红点。 “噗嗤!” 我口吐鲜血的后背倾倒在地,恍然隔世的错觉导致我双眼有些迷离有些模糊,但是记忆中的片段并没有消失,系统妈妈给的地图越发清晰。 一年寿命没白给。 我还有十五天寿命,够亲手干死他们了! “大舅……” 赵火火见我已经破功,放下敢凑近我的身边。 “没事……” 我一手扶额,一手杵地的费劲坐起来,脸色苍白无力的强忍着虚弱感,去吩咐赵火火:“把那两个燃烧的香给掐灭,放心,这香伤不到你。” “好……” 赵火火乖巧懂事的去掐灭两根依然在燃烧的香。 “宿主你寿命不够半个月了……” 系统妈妈出于好心的提醒我。 而我压根听不下去她的话,琢磨着系统地图的红标记:“先去杀那个呢?大白天的杀人是不是不好?” “宿主……” 系统妈妈仍旧不死心的试着与我沟通。 “他们好像应该不是人,死了也不碍事。” 我魔怔的一遍又一遍研究着地图。 “宿主……” “别他妈烦我!” 我抑郁许久的情绪终于一股脑爆发甩在系统妈妈身上,不分四六的破口大骂:“你要是想让我死的晚点,就别jb老在我耳朵根墨迹!我都说了!碰我姐的人必须死!天王老子来了我都他妈不给面子!” “请宿主注意素质。” 系统妈妈语气稍许难堪的回应。 “我就jb这篮子样,你他妈爱咋咋滴!” 我实在不想说着文绉绉求饶的话,顺便借着今天这个机会,发泄一下长久以来挤压在心里对于系统妈妈的不满,谁活着还没点脾气了? “哎呦卧槽!你丫你能不能有点素质?” 系统妈妈宛如撒了欢的泼妇,较真的与我理论:“我是系统,你是宿主,虽然平时我对你严厉了一些,但也是为了你好啊!咱俩是朋友关系,不是附庸关系。你不按照任务的流程完成任务,谁给你寿命啊?你没寿命你咋继续活啊?现在好不容易攒点底子,一下又让你给嚯嚯没了!” 说说话,又变成吃了醋委屈巴巴的少女音:“我不跟你说话,你不会主动找我啊?你咋这么认死理呢?你给我个台阶下,咱俩商量商量不就把这事解决了吗?非得玩破罐子破摔啊?弄成这样你舒服啊?哼!!” “呃……” 我面对如此神奇的情况,一时间有些语塞,但也反应过来是咋回事,所以笑吟吟跟向女朋友道歉似的说道:“那个啥……系统妈……不对不对!系统大姐!我这真是心急了嘛,你在我体内你也知道我对我姐是啥感情……” “呸!渣男!” 系统妈妈奸计得逞的小有得意:“这样吧!系统妈妈我原本想着弥补你道行修为上的不足,想在恰好的时间给你一件趁手的攻击武器。可是瞅你现在这个状态,我反悔了,只给你带着时限七天的武器吧,你自己好自为之。” “嘿嘿嘿……” 我贱笑着满怀期待:“我肯定好自为之……你给我的啥装备啊?牛不牛逼?厉不厉害?” “林正英电影系列里的祖师爷拂尘!” 0130 不动明王的怒火 祖师爷拂尘 在英叔电影系列里总计出现过两次。 分别是《灵幻先生》,《僵尸至尊》。 平日里放在祖师爷尸骸的手中,每日进行香火供奉,等到面对强大敌人的时候,英叔才会迫不得已使用这个拂尘来进行对敌。 是整个英叔世界里为数不多的法宝,仅次于《驱魔警察》里的九龙风水轮盘和《僵尸至尊》里的八卦伏魔镜。 对于我来说,是最适合不过的法宝法器。 “祖师爷拂尘已发送到宿主空间背包,请注意查收。” 系统妈妈恢复到以往的冰冷语气,但是仍然掺杂一些别样的小情绪,似乎还在生闷气。 正所谓,好男不跟女斗。 咱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自然不能与其进行两性之间的深刻探讨,所以避重就轻先翻看背包里的法器。 其实从古时候来讲,拂尘一开始是如同苍蝇拍的日常生活用品,主要用来驱赶蚊蝇。 后期发展成道门道士,佛门菩萨说法时用的法器,乃将牛马尾毛、兽毛、丝麻等扎成一束,再加一根长柄做成的。再有资料记载,要是道士佩戴拂尘,那么便证明这个道士不一般,是修仙之人。 反正我是没有具体修行过使用拂尘的术法。 将拂尘召唤出来,持在右手手中,这柄拂尘长约二尺,其中用羊毛做的拂身占总体长度的三分之二,映盘成暗黄色的桃木做成拂杆,握在手中有些冰凉。 我左手捂住疼痛欲裂的胸口,费劲的站起身,稳住身形之后,右手在空中随意的挥舞着拂尘。 突然诞生一种想法,这拂尘会不会跟电影的一样,有将拂身凝成一股身从而化成拂刀的效果? 想到这,我索性放开手脚的向前挥动拂尘狠厉一次,松软散乱的拂身瞬间根根直立,叠在一起带有弧度,真跟一把弯刀似的,杀伤力不可小觑。 “真是个好法器!” 我发自内心的由衷感叹,这可比西瓜刀之流强了个百倍,可惜不是永久性的攻击武器。 “叮!” 系统提示音一如往常的响起。 系统妈妈出于好心的说道:“友情提示,宿主现在的身体状态难以对敌,请宿主做好休息与准备,再去猎杀那些隐藏在暗黑角落里的亡命之徒。” “系统妈妈……我老姐没事吧……” 我放低姿态去寻问着老姐现在的身体情况。 “放心……一时半会死不了……就是……” 系统妈妈同样略表歉意的说道:“就是被某样东西抓走了一魂三魄,如果这一魂三魄不回归宿主老姐本身的话……宿主老姐将永生永世也不会苏醒。用通俗一些的说法来讲,就是会变成崭新的植物人。” “操!” 我听她这么一说,才醒悟过来老姐不对的具体地方。直跺脚的对于敌人愤恨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吧不得立马去挨个砍断他们的头颅。 可没过三秒,我冷静不少:“既然系统妈妈你都说了对面实力肯定不弱,再加上我看到了不动明王的法相,所以我想问这次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又或者说这次东西在阳间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欲盖弥彰的执法者!” 系统妈妈像是已经了解内幕的说道。 “执法者?在阳间不论是执阳法还是执阴法,也都用不上他们这种策略和招数吧?” “对,是都不用上!” 系统妈妈赞同我的说法,但也接解说着其中的不同:“假若你积年累月每天听着世人在你耳边诉说着他们犯下的罪刑以及各种肮脏不堪的罪孽,还试图贪心的乞求得到神明的原谅,你会变成什么样子?” “对这个世界所有人彻底失去希望。” 我简单过滤一遍系统妈妈传达过来的信息,下意识的如实回答,好像在某一个角度意识到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那你刚才看到的为什么是不动明王?” 系统妈妈直对内心的抖落出第二个问题。 “不动明王为佛教密宗八大明王首座,具有在遇到任何困难的时候,均能扫除障难,并不为动摇之意。不动明王显现愤怒像,使侵扰众生之邪魔畏惧而远离,使众生于修行路上不致动摇善念菩提心。” 我按照资料记载的知识,麻木的回答着。 “心要是动摇了会怎么样?” 系统妈妈语气平淡的追问。 “人心要是动摇的话……就会产生各种阴暗的想法,见钱眼开,见色忘义,见利眼红,徒增业力。” 我顺着话茬的继续往下分析:“这个时候绝大多数人就会做亏心事,这心一虚就喜欢去种各式各样的佛像去拜,好去求个心安……要是有更大的亏心事不能与外人诉说,就会一股脑的全说给佛像。然后寺庙寺庙,有的是正道**的法寺,有的邪门歪道的外道小庙。小庙中供奉的东西……没有正法加持,再加上长久以往的吸收各种负面情绪,就会孕育而出邪祟,喜爱蛊惑人心的精怪……” “那现在你懂了吗?” 系统妈妈一步一步诱导我寻找到真相。 “好像是懂了……” 我迷惑的点头,像是在层层迷雾当中探测到了光明。 这个时代在进步,而且我国对于教派算是容纳百川的姿势,只要不是单一主神教或者邪教,都会允许在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内开花结果。 但也是时代进步的缘故,增多助长了很多没在正规宗教局里挂名的野庙,这野庙有多数为“一些人”专门设立的,好让他们与“菩萨”进行心贴心的交流。 当然这些都是极少数,却也真实存在。 “我接下来要怎么做?” 我有些恐惧去面对以如此方法得到的邪神,因为这样的邪神道行修为到底有多高,根本无从考据,其手段如何,又无法了解,一切的一切皆是未知数。 “来,叫声系统妈妈,系统妈妈为你开启任务。” 系统妈妈坏笑着想让我走一次后门。 “系统妈妈!” 我恬不知耻的在心中大喊。 “大儿子乖!” 系统妈妈得逞的不再说话。 “叮!” 系统提示音响起。 系统妈妈重新说话:“介入系统妈妈实力过低,此次系统妈妈为宿主打破常规,激活意外性质的阴差级别任务《不动明王对于阳间的怒火》。” “任务第一条线索已经更新为系统任务地图。” “任务第二条线索为隐藏在法律之下的直播间,直播间链接已经发动到宿主手机,请宿主注意查收。” “此外,本次任务将不会结算任何奖励,但是为宿主自身情况考虑,如果妥善完成任务,将会给予宿主一年的阳寿,算是弥补宿主现在的亏空。” “还有,无论任务中发生任务变化,请宿主一定要坚守本心,不要被其他假象迷惑双眼。” 我放下拂尘,掏出手机,点开以短信形式放松到手机的直播间链接。 可是刚打开,弹出的窗口却说本直播平台正在进行官方维护,何时开启会另做通知。 恰好就这个时间段维护了? 我见状只好放下手机,从裤兜里摸索出只剩下两根香烟的烟盒,抽根烟让心脏安稳一下。 “大舅……你咋滴了?” 咱也不知道是谁带的,赵火火现在说话大碴子口音相当严重,笨手笨脚的抱住五根香走到我身边。 “没事……” 我抽着烟,情绪稍微有点纠结,抬头看着棚顶,自言自语的说着话:“下一步该咋整呢?这白天肯定是出不了手了,生活也太难了吧……况且阴差级别任务肯定是跟地府挂钩的……等等!阿南会不会也出现了危险?” 0131 把不知死活的东西都给弄死 我通过之前加好的企鹅信,找到阿南的电话号,接着拨打了过去,没三秒钟电话通了:“阿南,你干啥呢?” “在家躺着装死。” 阿南疲惫的说着话,哈欠连天。 “那你别在家装死了。” 我为了避免不出现其他意外,所以语气轻柔的说道:“最近出了点事,你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我给你个地址,你现在就过去,去那里还能安全一些。” “生命危险?” 阿南提高嗓音的重复一句。 “对,正经是生命危险……” 我想继续禅说其中危险,没想到阿南主动打断我,混不吝的说道:“那你就不用担心我了,我正好想死呢!” “嘟嘟嘟……” 她说完话,电话便响起了忙音。 “喂?喂?喂?” 我对着电话一通乱喂,可惜没了回音,只好将手机揣回兜里,万般无奈的叹气:“爱死不死吧!” “大舅啊!不怪胖舅老说你一天天神叨的,我现在也感觉你神神叨叨的,跟我妈形容你的光辉形象一点都不一样。” 赵火火在一边无所事事的揉着脑袋,眨巴个小眼睛无所顾忌的出口就想着磕碜我。 “卧槽?这么快都叫上胖舅了吗?” 我当然知道他说的胖舅是方胖子,可没想到一人一兽的感情居然可以发展的这么快,同样也好奇的问道:“你胖舅咋形容我的啊?你跟我说说。” “我胖舅特意嘱咐过我。” 赵火火童言无忌的随口胡诌诌:“跟我说,要是从你口中听到为了正义这几个字的时候,一定要有多远跑远,否则可能连命都得搭你身上。” “咋滴呢?为了正义是多么高尚的口号啊!” 我愁眉不展的将赵火火抱进怀里,习惯性揉着他的脑袋:“小小火,今天又出事了,你大舅我又得为了正义去干一些事了。以前可能是为了饱含私心的前提下喊口号好听,但是这次不一样了,是真为了正义了。” “那你能代表正义吗?” 赵火火眨着天真无邪的眼睛,极为现实的说道:“你要说你能代表正义,代表天地正道的良心。咱就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也是值得的,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 我果断的回绝,用狗屁不通的道理安抚着自己躁动不安的内心:“咱凭啥不能代表正义?况且你舅妈的魂魄让人抓走了,我指定得跟对面势不两立,拼个鱼死网破。” “行,你说啥是啥,反正我来阳间之后也是无依无靠的。你是我妈临死之前特意让我认的大舅,我这小命也就交到你手里了,你想干啥我都第一个陪着你。” 赵火火很是义气的反过来安慰我。 我扫了一眼空间背包里安放的照片,不动声色的说着他根本听不到的话语:“你这大舅是不是我还不一定呢……” 又突然加大音量的鼓舞他:“但是既然你来到了阳间投奔我,那我肯定得尽一份长辈的责任,就算是我死了,你也不带死的,要不然我都对不起你妈。” “行。” 赵火火老神在在的点点头:“你这又烧香,又鞠躬的,晚上肯定有大事,那咱现在要干什么?” “等,等天黑。” 我望着窗外,因为阴天被乌云笼罩的天空,心头越发沉闷,越发觉得有一张已经织好的大王正在准备给我来个瓮中捉鳖,并且不给我同归于尽的机会。 那到底是什么吸引着他们非得整我呢? 在出租车上第一次出现直播平台,在于香肉丝手机上出现第二次直播平台,紧接着便是老姐出事。 一切真会是那么巧合呢? 赵火火没心没肺的打个哈欠:“行,那我先睡觉了,等晚上了你再叫我。” “睡吧……” 我轻拍着他的肚子。 没一会,赵火火安然的在我怀中睡去。 我将他安稳的放到一边,随后自己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闭上双眼进入恐惧值界面,打开恐怖大转盘。 恐惧值现在有7850点。 我原本估计应该有更多,但是不知道是不想系统妈妈使啥小手段,偷偷摸摸的给我抹个零。 看着转盘里的物品。 我找到十连抽的选项,因为目前根本没有其他的手段来快速提升自身实力,只能将目光放在这个不坑死人永不罢休的恐怖大转盘,希望能够赌出一些有用的道具。 “来吧,是死是活就看这一把了。” 我无所畏惧而又垂头丧气的点动十连抽选项。 6000恐惧值化作燃料驱使恐怖大转盘转动起来。 “叮!” “恭喜宿主获得初级驱邪符咒x4!” “叮!” “恭喜宿主获得大力神丸x2!” “叮!” “恭喜宿主获得百响大地红x1!” “叮!” …… 别说是鬼王手套了,连个最基本的装备都没抽到,全是一些瞅着就不靠谱的普通道具,实在太难了。 我睁开眼睛揉搓着脸蛋:“这真是天要我死啊!” “吧嗒!” 我不死心的打个响指,召唤出幸运骰子,随后向空中一抛,幸运骰子在空中简单的旋转几圈,落在我摊开的手心里。 点数是4点,代表走运。 “卧槽?” 我难以置信的吐槽着这玩意的实用性:“我都混成这个屌样了!还tm走好运呢?你能不能别昧良心?” “不赌一次,人生还算是人生吗?!” 幸运骰子在我手心里响起了中年男人专属的坎坷嗓音,非常具有人生经验的说道。 “我就xxx……” 我应该找一个镜子给自己看看面相,现在绝对可以说是印堂发黑,愁云密布,短命鬼的命相。 这不就是把我往死路里逼吗? “为了老姐……就拼一把吧……” 我仿佛置身在悬崖峭壁,往后退一步便是老姐变成崭新的植物人,往前走一步便有可能坠入万丈深渊。 可我绝对不能接受我的至亲至爱,瘫痪在我眼前……没有她……我活下去的意义又是什么? 睡吧……就当生命里的最后一觉了。 活了算捡着了。 死了就去地府好好抱秦广王大腿。 我心情郁闷的沉沉睡去,在睡梦中等待着夜晚的降临。 …… 中午十二点。 老周风尘仆仆,浑身带着酒味和馊味的赶到医院病房,站在老姐的床前,眉头快要皱成一股绳,咬牙切齿的气到快要发狂:“这是咋回事?!小燚子人哪去了?!” “燚哥回家去追查线索了……” 方胖子面对冒着滔天杀气的老周,弱弱的回答。 “这不是胡闹呢吗?!” 老周嘴角颤抖,因为常年喝酒,导致得了帕金森的手剧烈颤抖,步履蹒跚的往前迈了两步,塌肩的肩膀更加倾斜,此时此时像个风浊残年,寿命将尽的孤寡老人,好不容易盼到出门闯荡的儿女回家,没想到儿女已经闹得半死不活,生命垂危的地步。 谁也不知道老周的道行修为有多高。 毕竟这个中年人在日常生活中表现得就像个失去事业与家庭的落魄普通人。 但是现在这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在这一刻愤怒了。 我是他干儿子,老姐是他干女儿。 这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是他认为在后半段人生中最重要最值得关心的亲人。 老周轻抚老姐的额头,眼眶发红像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哀伤絮叨:“小燚子不能给你出这个头,那干爹我给你出!放心吧孩子,你就当睡着了。剩下的事我处理,不管伤害你的是人还是鬼,我就地全给干死!你可不能死啊……你要是死了,小燚子还能活吗?我还能吃着喜糖吗?我还能抱着干孙子吗?” 话了,老周擦拭一把眼泪,一言不发的向门而去。 “老周……你干啥去啊?” “把这帮jb不知死活的东西全他妈给干死!” 0132 专杀阴差 当夜幕降临,万物将息。 阴历七月十五的马路两侧留有烧纸留下的痕迹。 又恰好天边下起绵绵细雨,潮湿的空气,使人浑身不自在,像是在昭示些什么。 松东区某个住宅楼里。 一个颧骨吐出,眼窝凹陷,脸颊没有一丁点多余脂肪,体重绝不超过一百斤枯槁的中年男人,怔怔的看着手机屏幕,看着手机屏幕里自己生前的妻儿老小。 “让儿子杀死妈妈!” 一个皇冠升空,再配合着异常毒辣的弹幕。 十七八岁的儿子用菜刀剁进自己老母亲的脖子,再极为用力的宛若割猪肉般,一点一点的将老母亲头颅割了下来,鲜血形如喷泉似的往外涌着。 儿子提着母亲头颅的头发,将七窍流着乌黑血的正脸对准摄像头,儿子在笑,傻呵呵天真的笑。 “真是倒反天罡,大逆不道啊!” 刷皇冠的土豪居然嘲讽着画面发生的一幕,浑然不觉得他才是那个真正道德沦丧的败类。 “啊!” 枯槁的中年男人看着手机屏幕的挚爱妻子被亲生儿子杀死之后,凄厉无比惨嚎着,从椅子上摔落下来,跌倒在地面,匍匐着向大门挣扎。 “惨吗?” 一个分不清是男是女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响起,略带玩味的语气像是在轻松调侃。 “你到底是谁?!” 枯槁的中年男人双腿不知道被什么力量给强行拖住,硬生生的拖着他往后拽,同时他也拼命的挣扎,手指甲插进地板缝隙里,最后被劈断。 “你们这些狼狈为奸的执法者!” 声音陡然变得洪亮起来,如同正义盎然在宣读着,宣判着他人犯下的滔天罪行。 “我都保持这个样子八年了,我死了又活过来,真的没去再见过我生前的亲人,你为什么要对他们动手?他们有罪吗?要是有罪的也是我啊!” 枯槁的中年男人情绪再这种高强度威压之下,瞬间崩溃,原本本就绷紧的神经,长年累月积攒下的压力,形如洪水冲开闸门决堤的一泄汪洋。 他继续求饶的哭喊:“你是地府派过来收我的吗?我知道我这些年业绩不好,没干成过啥大事。但我……我就是个普通人啊!不会任何抓鬼的手段,就算给我一个阴差身份,那些鬼也不会认可我啊!” “求求你,放过我,我不想再死一次了!” 枯槁的中年男人任由双腿被拖拽,放弃抵抗的抱头痛哭,大喊大叫:“这些年我觉觉睡不好,食物也吃不下,我就靠对于活下去的渴望支撑了!求求你!别杀我!” “等等……” 枯槁的中年男人像是寻找到了救命稻草,双眼闪过一道邪光,声音颤抖的下了天大的决定:“要不你把我这些亲人都杀了吧……我活着就行……我活着就行!” “你觉着你还能活着吗?” 声音漠然不动的反问。 “能活着……我这些年都挺过来了。” 枯槁的中年男人转身对着墙壁咣咣磕着响头,毫无尊严可谈:“你就把他们都杀了!留给我一条生路就行……你要是觉得不够过瘾,我亲手杀了他们都行!” “你还有人性吗?!” 反倒是声音率先质疑起这枯槁的中年男人有没有人性。 “我早就不是人了!” 枯槁的中年男人额头磕出一个伤口,但是竟然没有鲜血从其中流出,手背上的血管越发膨胀,趁这个伪装的机会,成功激发体内阴差气息,平平无奇的黑色官帽虚影出现在他头顶,可没有凝成实体。 这一刹那,枯槁的中年男人像是重拾自信心,双腿猛然用力的在空中扑腾两下,借着力躺下,在事先就已经打好油的地板上向前滑行,眼瞅着临防盗门越来越近。 “唉!多行不义必自毙!” 声音没有太多情绪波动的说道,一切似乎在他的意料之内,或许他早就想到会有这一幕发生。 “啪嗒!” 一道打响指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 “咔嚓……” 枯槁的中年男人此时喜出望外的以为自己求饶的计谋得逞,眼神中充满对于生还的渴望。 但是这种感觉紧紧维持一秒。 与响指同时出现的是一根细小铁丝绳,细到肉眼不可见,如同有人控制般缠绕住枯槁的中年男人脖子。 接着合紧,一颗头颅横飞而去。 连带彻底搅碎隐藏在这具躯壳里的虚弱魂魄。 “像你们这样的阴差,配谈阴法吗?你们配吗!?” 声音嗤之以鼻的说着话,在枯槁的中年男人尸体上方,闪现出一只大手,大手解开枯槁的中年男人衣怀,从中取到一个红色的小本本,而后带着小本本一同消失。 正如声音所说的一样,像枯槁的中年男人此般的阴差,只有在阳间苟活的勇气,根本没有什么为人为民的担当与职责,甚至可能都不知道鬼怎么抓,拘魂袋怎么用,如何回到地府报备丰功伟绩。 苟延残喘面对无穷无尽使人发疯的痛苦折磨。 以至于到最后,连仅剩的一丢丢人性也丧失了。 “呵呵呵……阴差证上真是一穷二白啊……” 声音就差在尸体上吐口不屑的浓痰了,在嘲笑当中消失,不知去向。 ………… 深夜十一点半。 回到阳间探亲的冥鬼,陆续在各大银行门口等待鬼门开的一刻,好回到自己现在真正的家园。 为啥是各大银行呢? 因为银行从玄学角度来说,是人气财气流通最好的,且是最安全的,百密而无遗漏。再加上其实地府从阳间烧到的阴钞,是先寄存在阳间银行的,到特定时间统一收取,也就导致地府在阳间各大银行是设置到据点的,是布好鬼门的,方便专职押运阴钞的阴差来往阴阳两界。 所以这个地方就是每年鬼门开,鬼门关的地点。 走从这走,回去从这回去。 然而今年有了古怪的地方。 “来来来,把鬼群疏散一下,都排上队,中间隔开一米,咱们当鬼也要当有素质,遵纪守法的好鬼。” 不知是从何地蹦出来三个阴差,神经质质的打着旗号,莫名其妙的维护现场秩序。 这三个阴差穿着打扮很有意思。 左右两手各持一杆蓝色的三角旗,穿着淡黄色的羽绒服,羽绒服破的飘着棉絮,下半身是松口的黑色七分裤,七分裤之外又套着白裙子。三十厘米高的高跟鞋,跳个四小天鹅绰绰有余。 打着谁都看不懂的旗号,兴致冲冲的没有丝毫卸备,张牙舞爪的好像他们是地府阎罗钦点的特派官员。 “让老人妇孺先走!” 有一个瞅着年岁稍大点的中年阴差,极为亲民的主动上前帮助一个怀里抱着孩子的女性冥鬼,并且非常鬼性化的带着这对母子去前面插了个队,甚至琢磨出匹配给老弱病残的专用通道。 “哎!爷们!” 一个从外表瞅着更加瘦弱还塌肩的中年人走到这阴差身边,双手插进衣袖,邋里邋遢的卡着嗓子吐出口焦黄的烟痰,打个嗝都带着直冲鼻子的酒气,晃晃悠悠的说话口音不分平翘舌:“爷们,我跟你打听个事,火葬场是在这不?大锅炉是不是专炼你们这帮欠整死的瘪犊子!?” 0133 刀快人狠 “啊?!” 这中年阴差懵逼了,斜眼的往后退一步拉开距离,活动活动手腕说道:“你能看见我们?” “嗯!” 老周提起手中的木制狭长苗刀,瞳孔发红的大声呵斥:“我他妈不仅能看到你们呢!我还他妈能杀你们呢!” 这苗刀刀身刻有红色的不知名道文,在老周运气激发自身道行修为的一刻,闪闪发光。 狭长的刀锋轻而易举劈落到中年阴差头顶。 竟然一刀将专属阴差的官帽,劈了个两半。 老周喘着粗气,左右脚各往前跨出一步,扎成个稳当的马步,左手结成剑指拂过大半刀身,随后再次出刀的角度非常阴毒,像是猜测到阴差的命脉弱点在哪一般,一刀连根斩飞已经两半的官帽。 “来人了!” 中年阴差自知不敌大叫队友,寻求帮助。 老周不为所动的从裤兜里掏出一瓶扁瓶二锅头,用牙快速咬开瓶盖,连干半瓶之后,将白酒瓶子扔到地上,瞳孔因为酒精的刺激,变得更加艳红,配上此时他俨然要玩命分出胜负的气场,像个纯粹的大魔王。 其余两个阴差听见动静,乱忙跑过来探查情况。 可是老周头也没回的将苗刀抛向空中,双手立于胸前,大力合掌,并快速的高喊口诀:“茫茫酆都中,重重金刚山,灵宝无量光,洞照炎池烦,九幽诸罪魂,身随香云旛,定慧青莲花,上生神永安。” “唰!” 老周双手燃起没有温度的黑色火焰。 “这……” 三人中最为年老的阴差,似乎猜测到老周现在所使用的是什么手段,不禁心惊停下前进的脚步,茫然无措的驻足在原地,没到三秒便吓到失去精气神:“跑!快跑!这是个疯子!” “往哪跑!” 老周双脚跺地,腾空跃起将近一米高,跟会蜻蜓点水似的,在空中踏出三个步子,转眼间来到年老阴差面前。 这年老阴差没有肉身,乃属魂体。 可是老周居然神奇的用双手分别抓住他的脑袋,掐住他的脖子,而且借着下坠的力,将他托举到空中。 “劫浊!” 老周轻呼出口,双手手掌的火焰突曾火势,竟然触及到年老阴差的魂体,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景象,燃起足以将年老阴差烧成灰烬的大火。 “啊!” 年老阴差绝望无助痛苦的叫喊,没一会便没了生息,连带火焰和魂体,一同化为飞灰。 “啪嗒!” 一本暗红色的阴差证掉落在地面。 老周一脚踩到阴差证上,大小眼的瞅着中年阴差和另外一个青年阴差,撇撇嘴角的冷淡开口:“我给你们一次机会,你们是一起上?还是一起上?” “……” 中年阴差和青年阴差对视一眼,下了决心的同时绽放出体内蕴藏的别样阴差气息,可惜中年阴差没有官帽的加持,此时此刻道行修为显得是那么微不足道。 “就你们这帮歪不歪,正不正的东西,再来一百个,我也全tm给你们打个魂飞魄散!” 老周轻蔑的淡定开口,双手在胸前,极为讽刺的掐成个不动明王手印,像是在故意挑衅着什么东西。 “找死!” 中年阴差与青年阴差,从上三路和下三路攻击老周,可老周掐着手印巍然不动,任由魂体攻击落在他身上。 “痒痒耙啊?你们就这点张事啊?” 老周将不动明王印拆开,形成两个针印,左右手对准两个阴差的额头,接着毫无顾忌的向前一戳。 “呃……” 中年阴差和青年阴差想去挣扎,想去反抗,可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眼睁睁的看着手印戳穿他们的额头,点灭他们眉心之间的魂火,随后无力的魂飞魄散。 “啪嗒!” 两本阴差证掉落在地面。 老周像模像样的收回招数,单手插兜,往前两步弯腰捡起扔着的白酒瓶子,一边小口喝着没有洒干净的白酒,一边有礼貌素质的对在场冥鬼开口解释:“小场面,你们不用怕,该回家的就回家。” 话了,老周捡起三本阴差证和苗刀,潇洒的转身走了。 等走到另一条街的拐角处,老周将左手放到鼻边嗅了嗅,便开始头头是道的自言自语:“这股气息的本源不在这,但也挺厉害,居然用三本阴差证把三个小鬼变成了阴差……咋滴?这是准备要替地府行事啊?我还是得小心为妙,毕竟现在也不知道对面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信仰之下的鬼魂?莫非还是精怪?有意思啊有意思!” …… 我掐着手机,带着赵火火行驶在黑夜的街道上。 街道附近不少的冥鬼见我主动露出阴差气息,没敢自讨苦吃的上前叨扰。 “就是这了……” 我抬头仰望着一栋居民住宅楼,如同看见一个巨大的陷阱等我跳入其中。 “然后怎么办?” 赵火火跳到我肩膀上,在我耳边问道。 “上楼!” 我下定决心的按照系统地图所记载的层数而去。 单元楼道口的防盗门没锁,我推开门一口气跑上三楼,站在301室房门前,心里很是忐忑。 现在在这房子里的东西到底是人是鬼? 我干脆果断的召唤出祖师爷拂尘,以防外一的将耳朵贴近防盗门,去倾听里面有没有其他动静。 “咣当……” 房里像是有桌椅板凳被碰倒一样的声响。 “咕咚……” 我咽口唾沫,小心谨慎的往后退一步,接着努努嘴,踢了一脚在旁边傻呆呆卖萌的赵火火:“大侄子,把这个门想招给打开,声别太大,里头绝对有古怪。” “你这算用童工不?” 赵火火懒惰的扭了两下屁股,赖唧唧的把两个爪子贴到门上,运气之前宛若没有余粮的地主般说道:“我要是给你打开了,你得给我买两个嗦螺蜜。” “嗦螺蜜是啥?” 我有点懵逼的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啥。 “棒棒糖啊!你还是东北人吗?” 赵火火不再正眼看我,人形站立的后爪子绷直,前爪子伸直,随后一道阴气覆盖整扇门。 “嘭!” 门被轻松打开了。 我见如此情况,冷不丁的一脚把赵火火蹬飞,单手拉住门把手,猫腰往里冲的同时拽开门。 “呼……” 一阵凌厉的冷风罩我头皮吹过。 我以为是敌人出手,直接了当的倒地轱辘一圈,将身体彻底轱辘进房子里。 “呵呵呵……呵呵呵……” 等我缓过神方才注意这房子里吊灯亮着,也听到一个女人痴傻的笑声,而且怎么听怎么不像正常人能够发出的笑声,甚是渗人,听完后半夜都容易做噩梦。 “咔嚓……” 我再抬头看去的时候,看到四米外的沙发上坐了个年轻女子,只不过这年轻女子穿着一身单薄的白色睡衣,睡衣大部分面积被血液浸湿,更为残忍的是,她两个胳膊的皮肉被按钉钉死,密密麻麻的至少有上百个。 即使是这样,年轻女子仍旧在用订书器往大腿肉皮钉按钉,并且不间断的在微笑。 我不算太过慌神的站起身,先没有管她的在房子里扫视一圈,风水设局并没有大凶大恶的地方,同样没发现类似针孔摄像头用来偷拍的监控设施。 等等!她头上的那个是什么东西?! 0134 冷? 我即使手中握着祖师爷拂尘,心里同样没底。也终于明白过来直播间到底是用何种东西来进行全方位直播的。 一个小号的不动明王黑曜石佛像,双眼禁闭的飘在这年轻女子头顶正上方,中间距离大概相隔七厘米,而且更为古怪的是这佛像与年轻女子所用来相关联的东西像是成形的数据虚线,虚线里的字体是中文,源源不断的灌输进年轻女子身体,似乎是占据主权意识的发号施令。 “用订书器把那条缝给钉死……嘿嘿嘿……” 一竖行带着标点符号的字,传运进年轻女子脑袋里。 随后年轻南女子双眼失神的没有自我精神掌控权,竟然真的掀开睡衣裙角,左手握紧订书器,右手去脱白色的小内内,动作非常快,眨眼就看到了没有成熟的黑色森林以及略显粉嫩的“小老妹”。 “卧槽!?” 我诧异的惊呼一声,要是真钉下去了,这年轻女子不死也得脱层皮。 所以我提祖师爷拂尘冲到她身边,握住她左手手腕,将祖师爷拂尘变成弯刀状,紧接着刀尖点在年轻女子眉心之间快要泯灭的天挺火。 “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首,侍卫我轩。凶秽消散,道炁长存!” 我抓紧时间的念出可以驱动祖师爷拂尘的道家咒语,而后用尽全身力气,把她正在玩命挣扎试图继续按钉的手腕反扣在她肩膀,顺便甩掉订书器。 “嗡!” 祖师爷拂尘像是蕴含无上道威,在我道行修为杯水车薪的加持下,居然硬生生截断二者之间的链接数据虚线,掐断所被控制的一切,让年轻女子魂魄重新拥有身体掌控权,但并没有完全超脱。因为头顶上的不动明王佛像仍然闭紧眼睛,似乎没觉得这点小事是事儿。 “呸!” 我急中生智的咬破舌尖,舌尖血混合着唾液一通被吐向不动明王佛像。 “唵嘛呢叭咪吽!” 就在舌尖血即将碰触佛像的时候,不动明王佛像睁开双眼,眼底闪过一道惊疑的光芒,随后嘴皮不动念出佛教六字真言。 在六字真言的加持下,不动明王佛像从自身发散出黑色耀眼的光芒,可这光芒根本不存在任何佛性,反倒是更像《倩女幽魂2》里那个伪装成**真佛的蜈蚣精,在梵音之中皆是蛊惑人心神的邪门歪道。且在光芒的衬托下,会令人感觉这不动明王佛像体内有着滔天怒火,是对阳间肮脏不堪的审判,是对七情六欲之下龌龊勾当的纵容,是对变态欲望愈演愈烈的不管不问。 睁开眼睛却比刚才要瞎的多。 舌尖血被佛像轻而易举的冲散。 我瞬间抬手双击太阳穴召唤鬼王面具,无所顾忌主动露出破绽,居下位的抬头与其对视。 “叮!” 系统提示音响起。 系统妈妈的声音此时显得是那么悦耳动听:“由于邪祟分身的道行修为过高,此次鬼王面具的防御精神攻击效果无效。” “你们看我像……” 我最大的依仗还没等到说完,便戛然而止。 “咣当!” 我瞳孔失去神采,直勾勾的瘫倒过去。 “热……热……好热!” 等我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眼前景象变成了如同太上老君炼孙悟空的炼丹炉,而我取代了孙悟空,面对无穷无尽的三昧真火,整个身体顷刻间就要化成飞灰。 等我要坚持不住,身体快要彻底融化之际,炼丹炉内部的高温骤然下降,幽暗的火焰寒冷刺骨。 “嘎巴!” 我双手被扣在头顶。 “嘶嚓……” 我后背的衣物被撕毁,如同有人用膝盖顶住我的臀部,致使我毫无放抗之力的任人摆布。 “卧槽?你要干什么?!” 我颈椎发凉的察觉到后背阵阵作痛,耳边传来类似缝纫机滚动的声音,咔咔咔的好像在认真缝着某样衣物。 “放开我!” 我不甘的扑腾着,可是却没有效果,缝纫机做活的声音越发快速,后背的疼痛感逐渐升级,匀称的遍布在我脖子往下五厘米的位置。 “你跟别人不一样。” 一个分不清男女的声音宛若得到了稀世珍宝般的说道:“你不是活人,又不是死人,但身体里生死交加,平衡的很。老天爷真是待我不薄,你正好能继承我的衣钵。” “你到底是谁?” 我双眼模糊的昏昏欲睡,成功抛去疼痛感,现在如同困意袭来而又正好有个可以让人好好鼾睡的摇篮。 没挺过三秒,我的意识陷入沉睡。 “绝世佳品!绝世佳品啊!” 声音兴奋的在炼丹炉之内宣扬着不为人知真正目的:“你亲人的魂魄在我手里,你肯定还得在找我,然后我一步一步的将自己魂魄移植到你身体里,到时候你得身体就是我的了。一具永远不会腐烂,不会破败的身体。一具可以承载我无上光辉意志的身体。一具可以让我消灭邪恶地府势力的身体。你要是死了,那我就替你好好活。” “咳咳咳……” 我睡梦中,莫名其妙的被一口口水呛到嗓子眼,连翻剧烈咳嗽的清醒过来,捂着胸腔不停喘息。 “嗯?” 我有些分不清现在是现实还是梦境,所以机智的伸手摸了摸后背,摸到后背的衣物安然无恙,祖师爷拂尘落在一旁,年轻女子已经晕厥过去,方才放心的察看眼前事物有什么奇怪的变化。 第一时间发现不动明王佛像消失不见。 我不禁恐慌的自言自语:“佛像哪去了?!” “叮!” 系统提示音轰然作响。 系统妈妈说的话弥足珍贵:“《不动明王对于阳间的怒火》任务更新,现收集到不动明王佛像为20%,请宿主再接再厉,真正的邪祟真神就是躲藏这些佛像当中,所以也请堵住小心谨慎行事,莫要在阴沟里翻了船。” “啥玩意?这才五分之一啊?” 我心有余力不足的在心中与系统妈妈沟通:“系统妈妈,这邪祟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完全打不过啊!” “宿主将佛像进度收集到100%,自然便会知道了。还有,宿主老姐的魂魄也在这些佛像当中。” 系统妈妈说完话,便不再多言的装死。 “操!” 我心情烦躁的破口大骂,瞅着眼巴前的年轻女子,暂做思考的没有动她,掏出手机拨打120,趁呼叫的时间,与系统妈妈进行二次沟通:“这小姑娘还没死,我肯定得救她,但是到时候医生来了,我不好露面,花多少恐惧值能摆平这些让任务之外的乱子?” “二百恐惧值。” 系统妈妈不为我的善心善举所动。 “好,你自己扣除吧!” 我跟医院报完具体位置后,直接了当的起身,转头走向躲在门缝看热闹的赵火火,将他一把抱在怀里,二话不说的跑下楼,冲出单元门,一股脑的顺着大街跑了十分钟,等到距离拉开充足之后,停下脚步的寻问赵火火:“你刚才在门缝里都看到了什么?我瞅你见着危险就跑了,人家也没深追你,你应该能看着点东西吧……” “大舅……你身体咋这么凉呢?” 赵火火吓到直流眼泪的怯懦说道:“我现在感觉在你怀里,比亲眼看到我父母死的时候,还要冷!” “冷?” 0135 你还是个人了? 一间宾馆单间里。 一张自动麻将桌围坐着四个人。 其中便有早上被我擒拿住的壮汉。 壮汉手里把玩麻将,没有早上那股软弱劲,咄咄逼人的与其他三位仁兄,大声交谈:“松东市明面上还剩下几个阴差?咱们手头上有多少本阴差证?” 坐在左侧,长的实在尖嘴猴腮,瞅着便非常刻薄的中年男子,不慌不忙抽了一口手中快烧到烟屁股的香烟,随后语气缓慢说道:“除了主上亲自嘱咐的那个以外,还剩下一个女性阴差,这女性阴差生前道行修为不低。” “等等!” 右侧一个更加虎背熊腰的中年男人,抽着手机里发送过来的短信,紧忙插嘴:“有三个持有阴差证的小鬼不知道被谁干死了,阴差证也被抢走了!” “啥?” 壮汉茫然的惊呼出声:“主上给咱们发消息了吗?” “发了……” 中年男人沉默一下,开口说道:“他也没搞清楚是谁杀的……让咱们小心行事。” “行。” 壮汉言听计从的开始谋划接下来要干的事:“阿双跟我去看看被主上盯住的那小子,然后青城去杀那个女性阴差,散财镇守此地等待主上的任务。咱们时间紧任务重,分头行动就各自小心。” “行!” 被称作青城的刻薄男子点点头,率先一步走出单间。 “那咱俩走吧。” 中年男人话不多的起身,跟在青城身后出了门。 壮汉临走之前再次嘱咐散财:“你在这要小心。” “嗯,好。” 沉默寡言的散财简单回应。 …… 阿南颓废的躺在床上,牙没刷头没洗脸没擦,跟个小埋汰鬼似的磕着瓜子,随意的将瓜子皮吐到地上,枕头旁边放着烟杆,无所事事又把嚼成碎末的瓜子瓤吐到垃圾桶里。 “阿欠!” 阿南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悻悻然的眨眨眼睛,抄起手中烟杆,掏出枕头底下压着的防风打火机。 而且烟斗里的烟丝似乎无穷无尽,只要用火点上了就能着,着了裹两口就能抽。 “吧唧!” 阿南无趣的吐个烟圈,左手挠挠有些发痒的头皮,翘着二郎腿,被烟雾熏到眯眼睛对卧室门说道:“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啊?你要干啥啊?” “我来杀你!” 青城的嗓音在卧室里回荡。 “吧唧!” 阿南斜嘴不屑的抽了口烟:“来吧,你快整死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呼……” 阴风吹开卧室门。 青城瘦弱的身躯勉强挡住去路,手指着阿南,煞有其事阴滋滋的说道:“你是我见过最安然自若的阴差。” “但凡我要是能死,我现在立马就死!” 阿南仍旧保持跷二郎腿的姿势一动不动,仿佛完全不把这个叫嚣要取她性命的青城放在眼里。 “那就让你得偿所愿!” 青城面对阿南的轻视,勃然大怒,挥舞着两个爪子跟tm智障打猫拳似的,笨手笨脚的杀向阿南。 “傻逼!” 阿南面带微笑的盯紧青城,挥挥手中烟杆,随后将烟斗多准青城,随意淡然的念出咒语:“天雷奔地火,破除世间邪,急急如律令。” “嘭!” 烟斗里燃烧的烟丝巨化成熊熊烈火,呈螺旋状的飞射而出,对准青城的胸口飞扑而去。 一瞬间,青城便成了火人,在燃烧之中疯狂的嚎叫,没过一会,在火势之中被烧了个一干二净,连基本的反抗能力都没有,一招也没接下去。 “唉!” 阿南收回烟杆,伸了个懒腰,悠然自得的亲眼瞅着青城魂飞魄散,不禁大发善心的感慨:“也就是我现在符咒用不了了,要不然我就主动出击,把你们全都干死!” 是的。 阿南在上午接过我电话之后,便有了准备,淡定的在家中等待取她性命的人到来,甚至满怀期待,期待有人真能结果她性命。可没能想到,青城如此弱不禁风,脆弱不堪,说被干死就被干死。 …… 老周肩扛苗刀,左手放在鼻孔下,轻轻嗅闻,慢腾腾走到一家快捷宾馆楼下,抬头望去便胸有成竹的了然于心。径直的走到墙壁前边,将苗刀插进后背衣领里,固定住之后,轻手轻脚老成熟练的爬上铁排水管道,犹如蜘蛛侠拥有贴墙能力般,没卡壳的轻松爬上三楼。 接着左手扶住空调箱,右手抓住阳台的窗沿,大半个身体悬在空中,瞪眼珠子咬牙的用头撞在窗户玻璃上,一下没碎就第二下,三下过后,窗户玻璃被老周撞碎了。 老周左手支撑身体,右手伸进碎口,拉下窗户把手,伸出手再打开窗户,极速的一跃而进。 “咣当!” 老周不稳的双脚落地,好悬没一屁股坐在地上,下意识扶住手边的双人床,而后谨小慎微的抬头打量着房间布局以及应该存在的人或鬼。 “你是干啥的啊?” 正准备盖被子睡觉的散财,迷迷糊糊被老周搞得一个激灵蹿了起来,看着眼前的老周,心头油然而生一股发颤的恐惧感,尤其是看到老周额上还插着一块玻璃碴子,伤口不断的流着鲜血,这种感觉便更甚了。 “那啥……” 老周尴尬讪笑着,摘掉额头的玻璃擦子,胡乱抹一把鲜血,呲牙咧嘴憨厚说道:“你这半夜寂寞不?” “啊!?” 散财听老周唠的神磕,思绪都被打乱了。 “我这有小卡片,你需要我就给你!” 老周光明正大的站直身体,想把后背苗刀抽出来,可是因为汗流浃背导致粘黏的缘故,一下子没抽出来,杵在原地笑容极其难堪:“那啥……你欠整死不?” “我可去尼玛的吧!” 再傻的人也是有限度的,散财智商就算再迟钝,此时此刻都能反应明白是咋回事。 抬起光着的脚,一蹦跳多老高的,叫骂着踹向老周。 老周临危不乱放弃抽刀,选择后退半步,双手各掐成两道三清印,微张嘴,在脑海过滤一遍现在能用上的口诀咒语:“双手鸣天鼓!八百厉鬼闻!” “嘭!” 散财一脚成功的正中老周面门,可是没有造成一点实质性伤害,反而被老周双手燃起的火焰反噬,毫无招架之力的摔倒,后脑勺砸在坚硬地板,眼冒金星。 “就你们这个逼样的?还好意思出来作乱了呢?” 老周粗鄙的拽住散财脚腕,如同拔萝卜似的将他从地面拔起,原地旋转一圈借着惯力将他甩砸向窗户。 “嘭!” “咔嚓!” 散财直接撞碎玻璃被甩到外面。 老周没有丝毫犹豫,从三楼跳下,遂落脚地点刚好在散财旁边,一个大嘴巴子再接再厉的扇到散财脸蛋:“说!你把我姑娘的魂魄藏在哪了?!” “呵呵呵……” 散财吐口鲜血,刚硬无比的嘲讽:“我是人,我就是不想告诉你,你敢杀我吗?!” “你是人吗?” 老周低头与其对视。 “我是!” 散财得意的与老周对视。 “啪!” 老周恼怒的边抽大嘴巴子边呵斥:“你还是个人了!?你要是人能干这些比鬼还畜生的事吗?!” “可惜我就是人啊!” 散财得意忘形趁老周扇嘴巴的空当,嘲讽着。 “但你身体里的魂魄不是人啊!” 老周嘴角翘起不易察觉的微笑,左手使出一个擒拿扣住散财双手在背后,紧接着右手在散财身体摸索:“来,我今天把你身体的东西整出来,我看你还牛不牛逼了!” 0136 自由落体 老周从散财皮夹克内兜里掏出一个小号不动明王的红木佛像,在手心里掂量掂量:“你说我把这玩意踩碎了,你是不是嘎巴一下子就得猝死?!” “你要干什么?!” 散财终于慌了神,不再保持装逼的样子。 “不干啥?” 老周高抬起佛像,用佛像狠狠砸向散财后脑勺,只听嘭的一声,散财后脑勺被砸出了血的同时,居然有一缕黑色气体从伤口里蹿腾而出,融进红木佛像之中。 “呃……” 原本想趁老周松懈的时机,放手一搏的散财此时此刻彻底瘫软倒在地上,没过三秒整个身体宛若中了剧毒般疯狂乱抖。 “我现在就给你一个机会……” 老周撇头看到宾馆值夜班的店主站在门外,观察着这边的一举一动,并且拿着手机有些犹豫的思考要不要报警。所以老周把红木佛像揣进裤兜里,从另一边裤兜里拿出手机,打好报警电话,但是没有拨通,反而用威胁的口气继续强压着散财:“最近松东市没少死人,上面压力大了,这下面压力也就大了。我姑娘的魂魄没在你手里,我就也不考虑再从你嘴里扣线索了。你就一个机会,我现在打电话报警,完事你进去把事都给交代了,算是自首了。要是运气好,说不定因为你的精神状态,判你个无期。” “呃……” 散财听懂了老周话里的意思:“我要是不进去……你会怎么样?我就不信你能杀我!” “哈哈哈!” 老周癫狂的大笑:“杀你就是一走一过的事儿!但是我有一百多种方法能悄无声息的把你变成植物人,然后拘押你的魂魄,到时候让在你魂魄在我手里头生不如死。我有的时间,我就一点一点折磨你……怎么样?你现在还有选择的机会,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你报警吧!我认蹲了!” 散财胆寒的相信老周所言不虚,他绝对有通天的本事将自己魂魄缉拿在他手中。 况且从整个直播平台来看,散财只是一个小角色,并不能去决定性的用出,对于被称呼为主上的东西,感情不深,卖了也不会内心愧疚。 “行!” 老周先是面部表情缓和一下,随即抬脚狠辣的一脚踏在散财后烧脑,直接将他当场踩晕厥不醒。 “喂?是警察同志吗?” 老周干完脚下的活,将电话拨通:“我自己抓着那个特大案的凶手了,就在松东区淇滨路的东东快捷宾馆,人我给你们扔门口了,你们快过来吧!” 挂断这个电话,老周凭借记忆再次拨打一个电话,三更半夜的这第二个电话没到三秒钟也接通了。 老周大大咧咧非常熟络跟接电话的人交谈起来:“小李,我是老周啊!呵呵……我没惹事!我能惹啥事啊?就是帮你们官方抓了一个小人……啥人?杀人犯呗!对对对,这次我也就不出面了,你们审好就完了,优秀市民奖的钱打到我银行卡里就衷……我这不学习雷锋嘛,做好事不留姓名!哎,好,挂了昂!赶明你请我喝酒!” 第二个电话打完。 老周把手机放回原来位置,整理整理衣服,将苗刀扶正仍然插在后背,再掏出红米佛像,边往远处走着边试图探索红米佛像隐藏的秘密:“这里头有邪祟!?” ……另一边。 我抱着赵火火,越想越不对:“咋会冷呢?我也没啥感觉啊?现在噌噌的冒热汗。” “不是身体温度的冷,是形态意识的冷。” 赵火火打着寒颤的说道:“你跟胖舅不一样,之前我可能觉得你阴差身份对于我存在着威压,可是现在我只觉得你不像个好人,是那种邪气的冷,只让人内心发寒的冷。” “你瞅你说的云山雾罩的。” 我被他说的懵懵懂懂,到是不太过慌张,毕竟系统妈妈从头到尾没往我身上加什么“负面buff”。 “因为具体的我形容不出来。” 赵火火挣开我胳膊,三下五除二的蹲立在我肩膀,目视前方:“下一步咱往哪走啊?” “往松西去!” 我扫了一眼系统地图,心态稳定的用手机摇着顺丰快车,运气不错,没到五分钟就有车接活了。 等车开过来,我便上了车。 一路往西开,开了足足四十分钟到了千达广场附近。 我下了车之后,情绪荡漾的很是不安,似乎按照地图走,是有人特意把我吸引到这里一样。 因为我跟张快乐第一次见面就在这,现在她死了。 从人性道德角度来讲,我当时算是见死不救。 但是我没有留下任何心结,因为结果是她自己选的。 午夜的千达广场荒凉无比,再加上建筑面积过大,导致在夜幕之下没了白天的繁华,更像是生命即将落寞而垂死挣扎的孤寡老人,没了昔日风采。 等到太阳再升起的时候,一切又将会恢复原样。 我始终开着感知力量,以防外一而又小心谨慎的步伐很慢,顺系统地图的指标向前,一步一步向前走着。 “大舅!” 赵火火在黑夜中的眼睛异常清明,如同拥有夜视仪般的,比我要早发现现场所存在的异常。 “咋了?” 我揉揉久睁不闭发涩的眼睛,不敢掉以轻心的防备着周遭环境可能存在的危险。 “你抬头……” 赵火火一把抓住我头发,把我头往上抬。 千达广场建筑高度不高,只有三层,但是因为是商场的缘故,所以等于寻常居民楼的五层楼高。 商场楼顶像是站着一个人。 隔远了瞅,瘦弱的身影像是个女人,这女人穿着一身随风摆动的白色睡衣,怀里拥抱一个黄色的小熊玩偶。 “卧槽?” 我下意识去将那身影与张快乐的对匹配,瞬间觉得那个身影便是张快乐死去之后留下的冤魂。 “呵呵呵……” 我耳边响起痴傻女人流哈喇子的笑声。 “咻!” 那女人身影不知是哭是笑的肩膀耸动两下,紧接着毅然决然的迈开步子一跃而下。 “嘭!” 重物砸在路面的声音。 “嘎巴……咔嚓……” 骨头断裂被砸碎的声音。 “呃……咳咳……” 女人哽咽的咳嗽声连带吐血声。 “咔吧……咔吧……” 女人倒在地上缓冲几秒,随后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活动筋骨,宛若活丧尸般扭动关节,胳膊朝下,腿朝上的倒立站起,头颅竟然倾斜到肚脐眼的位置,没有脖子,取而代之是可以清楚看见血肉骨头以及内脏的伤口。 “噔……噔……噔……” 女人一步三晃悠的向我和赵火火走来。 “这是啥玩意啊?” 虽然赵火火见惯了冥鬼,可是没亲眼见过鬼玩跳楼自杀,然后又复活的往前爬啊! “不……不知道……” 我同样懵头转向的借助月光,看到那女人的脸赫然长着张快乐的容颜。 只是现在扭曲无比的同时七窍流血。 “咱俩……跑吧!” 赵火火犯怂的张亮着要撤退。 “跑个der啊!” 我暂时的惊愕,可是幡然醒悟,我tm找到这的本意就是抓鬼救老姐啊!怂个锤子? 可没等到我使用技能。 “咻!” 女人身体眨眼间恢复到完好如初的地步,竟然自己腾空飞了起来,飞回到跳楼自杀的地方。 “这是干啥呢?!” 赵火火目瞪口呆的惊声大叫。 “自杀者,死后会一次次重复着死亡时候的场景。” 我相对笃定的分析这诡异的一幕。 “嘭!” 女人接二连三的成功完成自由落体任务。 等到第五次……异变发生了! “我死的好惨啊!” 0137 肉球子鬼 咱属实不知道为啥很多鬼开口式都是这一句话。 咱属实不知道为啥很多鬼乐此不疲的营造各种阴暗环境与捂了嚎风的破烂造型。 反正眼前的女人与绝对多数鬼一样,没有特立独行的一面,长着血盆大口,口腔里至少有三根跟吃了屎似的暗黄色舌头在蠕动。眼睛翻到只剩下眼白,犹如白内障患者严重到失明一般。鼻骨塌陷斜歪着,没了左耳朵,右耳朵噌噌的往外冒血,双手十根手指摆在脸庞左右两段,尽可量将自己打扮可怕一些,把让人畏惧的地方显现出来。 然而我没有害怕,像我这种能亲手噶自己篮子的人,能害怕这种小场面吗?绝对不能够啊! 我从容不迫从空间背包召唤一张初级驱邪符咒,随后安然自若的将初级驱邪符咒扔进她嘴里,并且高喊催动符咒的口诀:“呜呼啦卡!巴啦啦能量!急急如律令!” “啪啪啪……” 初级驱邪符咒在她口中爆炸,跟放鞭炮似的,噼里啪啦作响,整整响够一分钟。 “呃……” 女人面对我不按照剧本出牌,毫无张力的连连向后退,身体淡化三分的不再瞎叫嚷。 “大舅……” 赵火火想让我乘胜追击。 “别慌!” 我一肚子坏水的召唤出百响大地红,上前两步把大地红鞭炮尾巴吸的绳扣挂在她腿上。 这系统妈妈出品道具有个很优良的特点,便是可以接触到鬼魂本身,造成的效果可以直接伤害到鬼魂。 “爆!” 我挂好鞭炮之后,再往后退了三步,通过说话的形式来引爆鞭炮的引线。 “呲……” 引线无火自燃,不到五厘米的引线很快烧到头。 “啪啪啪……” 这次真是过年放鞭炮了,百响大地红硬生生释放到万响的时间,崩得女人魂体全身发黑,跟刚下完煤矿上岸似的,舌头也不蠕动了,血也不留了,眼瞅要消停了。 “等等……” 女人嗓音说话却是男人音,她见我还要往外掏东西,后怕的赶忙制止:“大兄弟,你能不能按套路出牌!?” “我没套路!” 我手里头掐一张初级驱邪符咒,底气十足的回应。 “咱能不能斗一场精神礼貌现代文明的法?” 女人身体冒黑烟,眼神中充满恐惧,狼狈不堪的诉求于我:“你抓鬼不应该用桃木剑吗?这咋还放上鞭炮了?” “我又不是茅山道士!” 我振振有理,便装逼的大放厥词:“况且就你这样的?装神弄鬼,配我用桃木剑吗?鞭炮都tm炸死你!” “就不能愉快的玩耍了呗?” 女人阴阳怪气的疑问道。 “是你先玩的套路好不好?装成张快乐的样子!咋滴?真觉得我对她良心有愧呗?哥们我要是有良心,我tm早死八百遍了,你就说你到底想干啥吧!” 我寸步不让的逼问折她。 “兄弟,你还认不认识我了?” 女人说说话,身体竟然开始缩小,似乎是在浓缩生命的精华,到最后缩成一个粉嘟嘟的大肉球子,肉球中间位置有鼻子有眼睛有嘴的,很是滑稽又很让人作呕。 “卧槽?这不是想补钙的肉球子鬼吗?” 我琢磨两下,方才想起来眼前这个肉球子鬼是在张快乐家里见到的那个,声称吸收香火能补钙,极为奇葩,不知是什么种类的肉球子鬼。 “对对对,是我是我,我还以为你贵人多忘事呢!” 肉球子鬼憨憨的眼睛往下撇,等再把目光放到我身上的时候,他见到我手里抄起祖师爷拂尘,模样像是要抽他,所以赶紧哀高宾从:“大哥!把你手中的东西放下!之前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惹怒了大哥,但是小的我现在不一样了啊!小的我现在不是孤魂野鬼了,在阴间挂名了!” “你挂nmlgb名?” 我破口大骂,但是转念一想,他说他在阴间挂名是怎么回事?难道跟我师出同源了?不行,不能着急动手。 于是我放下祖师爷拂尘,仰头用鼻孔对他,高高在上的说道:“你在哪挂名了?说说吧,外一我认识呢。” “我在地府秦广殿挂名了!” 肉球子鬼长舒一口气,像是有莫大靠山的继续说道:“我是秦广王殿下特意派到阳间调查松动市阴差被杀原因背后真相的特派员,现为丙等阴差!” “啥玩意?” 我万万没想到他能报出秦广殿的名字,诧异的反问道:“那你的阴差证呢?你都混成阴差咋还这么德行呢?还有你为啥要伪装成张快乐的样子恐吓我?” “我阴差证在这呢!” 肉球子鬼从口中吐出一本阴差证,用干瘪粗短的小手持住把正面冲向我,随后说道:“我保持这个模样是为了返璞归真,有助于我日常修行。至于……” 肉球子鬼顿了顿,快挤成一条缝的小眼睛对着周围扫视一圈,没有发现有什么风吹草动之后,煞有其事的说清其中道道:“我一开始追查到了这里,后来在楼顶见到了那间房子的女主人魂魄,没成想到那女主人魂魄头顶顶着一个不动明王佛像,而且已经被佛像操控了心神,在这里停留特意等待某人的到来。” “然后呢?” 我单手插兜,祖师爷拂尘时刻准备攻击。 “然后……” 肉球子鬼稍微犹豫的说道:“然后不知道出现了啥意外,那个女主人魂魄就被两个男人给带走了,具体是啥情况我就不知道了……” “那你装成人家的样子是为何呢!?” 我越发怀疑这个肉球子鬼的可信程度。 “人家前脚刚走,后脚你就来了。” 肉球子鬼语气弱弱的:“然后我就看着你了……我就寻思吓唬吓唬你,一报当日你跟撵狗似的打我之仇。” “你个狗篮子!” 我越想,心越气,挥动两下祖师爷拂尘,抽出破空声的强行威胁他:“看在你给秦广王办事的面子上,咱俩的前账就一笔勾销了。你要是还有啥怨言,完事之后单独找我,你有啥手段,我都接着。” “行,办事要紧。” 兴许是从编外人员混成领导手底下一个小当官的,给了肉球子鬼足够底气,面对我说话都没以前诚惶诚恐的感觉了,大喇喇的问道:“你也是秦广王座下的走狗吧,混到什么品阶了?用不用哥照顾照顾你啊!?” “啥品阶不揍你啊?!” 我一点不服软,也实在没把他当回事:“你别跟我俩装逼,秦广王殿下从地府给你带上什么有用的线索了?” “你觉着他能亲自出场见我吗?我够份吗?” 其实像这种没有其他背影的孤魂野鬼,就算当上阴差,很难入得了阎罗法眼,肉球子鬼同样如此。 还好肉球子鬼天性开朗,不是太过在乎这些弯弯肠子,所以调整一下心态,主动讲解秦广王派发下来的零碎任务:“是大司马给我的,他就跟我讲去阳间看看,看看这些在阳间受封的阴差咋就要死绝了呢,而且他还跟我说,这事管得了就管,管不了就拉到。” “你他妈能说点有用的不?” 我气急败坏的直骂他,毕竟老姐魂魄在人家手上呢。 “行行行,你可真没素质。” 肉球子鬼见我眼露杀意,索性挑拣重点说道:“去年鬼门开的时候,有个小鬼买通了小路上的阴差,私自叛逃出了地府,在阳间扎了根。躲藏在一个供富人玩乐的寺庙里,天天吸收着这些富人的欲望,然后他tm就进化了!” “进化了?你咋不说基因变异呢?” 我心烦意乱的想用祖师爷拂尘抽死他。 “没跟你闹呢!” 肉球子鬼一本正经的继续说道:“这地府出来的鬼,在吃掉一定量同类或者积年累月吸收活人的负面能量,是会进化的,而且进化方向绝对不会往好的地方发展!” “所以呢?” 我更加觉得这次事不简单了。 “听大司马的意思……” 肉球子鬼郑重其事的说道:“这个小鬼进化成了人祟,再加上对于地府的愤恨和了解,所以他不仅害人,还喜欢大举屠杀阴差!” “人祟?” 0138 人祟 “人祟?” 我到不是头次听到这种说法,因为按照书籍资料记载,祟是单独拿出来进行分类的一种鬼怪,他通常伴随在“年兽”身边。在每年年三十的时候出来害人,用手在熟睡小孩的额头摸三下,孩子就会被吓得痛哭,紧接着便会发烧,讲呓语而从此得病,即使热退病好,聪明机灵的孩子也会边得痴呆疯癫的傻子。 所以古代人后来研究明白一种方法,会有八颗代表八仙的铜钱放在孩子枕头底下,用来撵祟。恰好祟不知道为何会被铜钱吓跑,不会再上伤害到孩子。以至于后来这种方法广为流传,演变成后来的压祟钱,又称压岁钱。 祟惯用外表特征是身黑手白,身材大小大致与七八岁顽童相等,耄耋老翁的褶皱皮肤,五官在黑不出溜皮肤衬托下又奇丑无比。 据说因为生性多疑的缘故,祟喜欢用各种稀奇古怪面具遮住自己脸,算是一种恐吓人心的手段。 但是发展到近代,这种鬼怪被时间淘汰掉之后,也就死绝了,一般人一辈子都见不到。 没成想我居然碰到这么个玩应。 所有我不满地府体制贪污腐败的吐槽:“咋就是个鬼都能从地府跑出来呢?还有地府为啥会存在着祟。” “年兽都在地府压着呢!” 肉球子鬼对地府了解个大概,模模糊糊的喏喏解释:“祟在地府很常见,成群结队的……还有,你别瞎说话……我这阴差身份都是花阴钞买的呢……” “哎哟卧槽!” 我气急败坏的直上头:“你就告诉告诉我,啥玩意在地府花阴钞是买不到的?阴差身份这玩意都能买了?” “有门路,啥都能买。” 肉球子鬼一点都不觉得尴尬:“恰好我家祖上跟秦广王殿下有过一段缘分,所以插个队就当上了。” “行,你牛逼!” 我为他竖起大拇指,阴阳怪气的说道:“那地府特派阴差大人,咱下一步该干啥啊?有啥思路不?” “是这样的!” 肉球子心安理得接受我暗嘲的吹捧,说出他心中蓄谋已久的计划:“现在松东市就剩下咱们三个阴差了,那个阴差的具体情况我不清楚也不了解。但是按照我设定的计划走,需要一个好的诱饵,把他们这些人祟的爪牙吸引到这里,然后一网打尽,接着彻底铲除人祟!” “诱饵谁当啊?” 我心知肚明的装傻充愣问道。 “这个……” 肉球子鬼傻呵呵的笑着:“我这头一次正经出门办事,对于阴差的本事还不是了然于胸,所以就得靠大人您了,一会就委屈大人您充当一下诱饵,玩一招愿者上钩。” “滚他妈犊子!” 我贼想给他一个大嘴巴子:“你不熟阴差本事,那我还不熟人祟到底是个啥玩意呢!万一人家又进化成什么狗祟猫祟的,不就打我个措手不及啊!” “不会……” 肉球子鬼百般肯定的摇了摇头:“这人祟之所以会被称为人祟,是因为他吸收足够多人类的欲望。也是因为这一点,他便不会往其他方向发展,但是……” “但是啥?” 我急切的想充分了解人祟到底怎么回事。 “但是如果他吸收太多人类的欲望和生命,就会再次进化,进化成妖祟……到时候可就不是咱俩能匹敌的了。” 肉球子鬼落寞的对自身道行修为很是不看好。 “唉!” 我无奈叹气的望着茫茫夜空:“我跟你说实话吧,我爱人的魂魄在人祟手上,不管他进化成了什么样子,不用你说,我都得找他,然后亲手杀了他!” “有你这句话就行!” 肉球子鬼见我眼眸中的坚决,似乎与我同时下定决心:“咱肯定能把你爱人魂魄给抢回来。现在这人祟的根基之一的佛像就在我手上,那么就代表他不是全盛状态。咱们抓住他的机会也就升高了。大不了咱就向地府求援呗,打不过叫帮手也不是啥磕碜事。” “行,就按照你说的办。” 我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顺着他说的来。 “对了,你叫啥名啊?你也是我第一个队友了。” 肉球子鬼一如既往的心大,莫名其妙的寻问我姓名。 “我叫赵青燚,在秦广王殿下那挂名叫赵大炮。” 我没有遮遮掩掩的说出姓名,而且在这一刻竟然生出一股信任感,对他百分之百不掺杂质的信任。 “嘿嘿嘿……” 肉球子鬼伸开小手,想跟我握手:“你好,我叫孟誓安,你叫我小安子就行。” “哦哦哦,你好,小安子!” 我跟他握下手,顺口礼貌的回应一句。 “走吧,咱们该干正事了。” 孟誓安飘在前方领路,不知道要去哪里布局。 “妥妥滴!” …… 老周重新规划好前进方向,一路向西的往松西区走来,等走到某个高档小区的大门口,方才停下脚步。 “嗯?怎么消失了?” 老周疑惑的嗅了嗅左手,并且盯紧右手手中的不动明王佛像,紧接着凭借良好的危机意识,一连气向后退了三大步,严阵以待的看着前方空地。 “谁在哪?” 老周没有慌神,冷静的以双眼看穿万物。 头皮上的血早已干枯,伤口愈合速度很快的结了疤,常年敲碎的面庞却显得刚毅无比,仿佛无牵无挂的内心终于有了难以割舍的东西,把他变得更像一个活着的人。 同样,老周怒火始终没有消退。 老周小心翼翼的防备着,悄无声息的将佛像揣回裤兜里,腾出一只手来反手握住苗刀刀柄。 “唰!” 老周极为稳当的抽出苗刀,木制苗刀在空中划动,产生了破空声。 “嘭!” 老周只绝得手掌虎口阵阵发麻,苗刀如同劈到坚硬岩石一般,未尽寸步,反而接触面砸出个细小的裂纹。 这是今天晚上老周头一次吃瘪。 然而老周不急反笑,干脆利落的弃掉苗刀,栽歪肩膀,故意露出破绽的将背后冲向未知敌人,犹如短跑冠军的玩命奔跑,上半身双手挥动的颇有节奏感,又似乎是在易谋什么。 .“哒哒哒……噔……” 在老周绕宽敞大马路跑了四个十字路口,成功的甩掉一只老北京布鞋,光着脚丫子如履平地,速度不减丝毫。 虽然老周身体素质在短时间之内爆发力绝对不算虚弱,但是长久以来的烟酒侵蚀,肺活量早就不复当初,所以支撑不住持久战的长跑。 于是老周单手捂着快要炸裂的胸腔,汗水将衣服打湿,粘黏在老周前胸后背,剧烈喘息此起彼伏,停下脚步站在已经熄灭的路灯下,凝望十米远外肮脏垃圾桶旁站着的身影。 “呼呼呼……” 老周不敢轻举妄动,时刻注意远方身影接下来会有什么其它动作,再趁这个机会呼吸新鲜口气用以平伏情绪和身体。 空气像是在高手对决影响下,静止了。 “咯咯咯……” 垃圾桶旁的矮小身影率先打破平衡,犹如隔壁邻居家刚偷完糖果的淘气小孩,兴高采烈到幅度很大的一蹦一跳,充满童趣的嗓音哼唱歌谣:“小二么小二郎啊~背着书包上学堂~我是一个粉刷匠~粉刷本领强~” “这路子挺野啊!” 老周仍然观望,左手弯到背后,右手插裤兜,肩膀塌斜的尽量挺直腰杆,一声不吭的看着矮小身影蹦到他身前。 “爷爷!” 矮小身影与老周相隔半米距离,不再蹦跳,却也不站个踏实,左摇右晃如同在向外人表演展示才华,又得了便宜还卖乖:“爷爷,乖孙子想要吃糖。” “咦!” 老周恶心的咧嘴,怎么瞅矮小身影怎么不跟乖这个沾边。 身高有个一米四,穿着破破烂烂的哆啦a梦睡衣,勉强算是跟得上时代发展。头戴个灰太狼面具,两只手白得像纯粹无垢的羊脂玉,裸露在外的皮肤黑得像煤矿最深处产的上等矿石。黑白搭配宛如完整的一太极,要不是他脖子大动脉正在噌噌往出窜血,顶多是个有点埋汰的小孩。 “我有大片刀你吃不?” 老周趁人不备,一个大嘴巴不留情面的呼上去。 “爷爷!我要吃糖!” 小孩不躲不闪的任由老周巴掌穿过他身体。 “你吃你妈了个逼!” 老周终于爆发出玩斗地主输得连裤衩子都不剩时候的亡命气质,连忙收回胳膊,调头再次逃跑。 “爷爷!我要你说的那个叫你妈了逼的糖果!” 0139 阿双 “这个方法托底吗?我咋这么害怕呢?” 我胳膊让孟誓安用麻绳捆的里三层外三层,除非爆发全部力量,否则是挣脱不开的。 “咋就不托底呢?相当托底!” 孟誓安飘在我小腿位置,用麻绳捆住我小腿,最后优雅的系了个蝴蝶结,大功告成的吹起牛逼:“这绳子是大司马临走前特意交给我的,叫做捆鬼绳。别说鬼了,就算阴差被捆上,都挣不开!主要就是为了防备一会当诱饵时候,你演技不真实,你看我多好!” “你是不是傻!?” 我上下摇晃着胳膊,肢体不协调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面对孟誓安的说法,属实觉得碰上个猪队友:“你给我捆的这么严实,外一真出了啥问题,我连跑都跑不了啊!” “你跑啥啊?你还不相信我了?” 孟誓安卖弄自己的能力:“想当初你拿桃木剑劈我多少下子,都一下子没劈着呢!我肯定比你强啊!” “你吹牛逼指定比我强!” 我咬牙切齿的想起身,却发现任由我怎么折腾都起来不来,索性自我放弃的躺在地上,眼望夜空,暗自感慨:“我咋感觉我今天容易死在这呢?” “小小火!” 孟誓安在来的路上认识了赵火火,并且很喜欢赵火火,对赵火火表现得尤为亲切。 “咋的了?肉球子舅?” 赵火火是逢人就叫舅。 “你跟我走,让你大舅自己在这待着吧!” 孟誓安飘到赵火火身边,而后带走了赵火火。 “老铁!你不施法啥的啊?就这么让我待着啊!” 我看见他飘远之后,扯脖子大喊。 “不施法啊!你自求多福吧!” 孟誓安很不靠谱的抱起赵火火就跑,不到一分钟就没了身影,不知道躲那个坟圈子里去了。 没错…… 孟誓安把我放到松西郊外未开发的一片大野地里,这大野地间隔三米远就有个小坟包,甚至有的连个墓碑都没用。凄凄惨惨的杂草丛生,时不时会有两声像野猫又像狼狗的叫唤声,异常渗人的同时荒凉无比,压根没有人半夜三更抽风的跑到这边来。 “这尼玛坑爹!” 我宛如大虫子的拱了拱身体,找到一块从坟头掉落下来的压纸砖,没心没肺把转头当做枕头,自然而然的枕在上面,翻个身正面朝上的继续遥望繁星点点的夜空。 “呼……” 冷风阵阵袭来。 我无聊的思绪打开,现在已经出现两个不动明王佛像,其中一个消失了,另一个在孟誓安手里。 但是认识孟誓安开始到现在,系统妈妈没有张嘴说过话,更没有提示我,他手里不动明王佛像有没有什么诡异之处,像是熬夜困大劲睡着了一样。 “哦~” 我无聊的打个哈欠,莫名其妙有点犯困,双眼半睁半合的快要睡着了,嘴里不死心的念叨:“好你个孟誓安,咱俩就这一回合的事儿了,你等下回我再看着你,我肯定拿柳条抽你小jj,把你那不足三寸的玩意给抽萎缩了……不对啊!孟誓安就丫是一个肉球子,能有小jj吗?!” 等等! 孟……誓安…… 这个名字为何如此耳熟呢? 好像在哪里听过,可又是哪里呢? 我咋想不起来了呢?难道真是我老了记忆不好了? …… 壮汉带着阿双鬼鬼祟祟的躲在一个较高的坟圈子后面,壮汉手里掐着手机,手机屏幕显示的画面是短信聊天,壮汉瞅了一眼聊天记录,随后对阿双说道:“主上的意思是现在可以收网了,等天亮了就来不及了。” “行!” 阿双呆愣的点头,就要站起来准备强杀我。 “你系不系虎!” 壮汉见阿双脑袋不会转弯,抓住他的裤腰,紧接着一把将他腰拉弯下来,踮脚凑到耳边小声嘱咐:“你没看着这下套等着咱俩呢吗?咱得玩个出其不意。” “行,你有理,你说啥是啥!” 阿双是个斗鸡眼,说话的时候总是习惯性的把眼睛往上翻,像个瞎子,还给人一种不尊重人的感觉,说话同样冒虎气,宛如智商不足的二傻子。 “这样……” 壮汉耍小心眼的瞎jb指挥:“你先过去动手,然后他们埋伏好的人出现之后,我在上场。把这小子活捉了,咱俩以后在主上面前腰杆也硬,说不定能升个官啥的。” “拢共就jb三人,进去一个,死了一个。你还想着升官?升官以后你管谁啊?管我啊?我能他妈服你吗?” 阿双面对这个狗头军师的小伎俩,很是不屑,骂完壮汉没几秒钟,一把推到壮汉,自己掏出裤腰带里别的菜刀,大开大合的径直奔我而来。 “操!这就是个虎逼!” 壮汉双手捂住脸,仍然要玩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不过阿双是生是死就要看天意了。 “呼……哈……呼……哈……” 我打呼噜睡的正香呢,突然感觉有人照我腰踢了一脚,赖赖唧唧不情愿的睁开眼睛,发泄起床气:“嘎哈呢?看不着人在这睡觉睡的正香呢嘛?” “别睡了,我要杀你!” 阿双努力的叽咕眼睛,想给我一个杀气腾腾的眼神,好代表他是冷血无情的冷面杀人。 “咋滴?你是喝多了拿坟圈子当家了?” 我借月光看清他的模样,深知他便是来取我性命的“反派角色”。 可尼玛的我现在这个样子也反击不了啊! 孟誓安和赵火火迟迟不肯出现,所以我只能耍嘴皮,假装不认识他的来拖时间。 “没有,我没喝多!” 阿双被我一个话题拐带偏了重点:“我都多少年不喝酒了,我妈就是肝癌死的,我一喝酒就能想起我妈,一想起我妈,我就想哭,一哭了就想喝酒,所以我就戒了。” “兄弟!啥也不别说了!都是命苦的淫儿啊!” 我佯装感同身受的样子,继续往歪了带:“我刚下生,我父母就死了,死得老tm干脆了,都没说让我尝试一下父母关爱的温暖。咋说你也给你妈送了终,我这到头来连个尽孝的机会都没有。唉!太难了。” “别说了兄弟,说多了都是泪!” 阿双眼泪含眼圈,努力将遗忘的记忆找回,想起母亲临死时分饱受痛苦折磨的样子,将菜刀别进裤腰带,倍感心酸的叹口气:“唉!我突然有点想我妈了!你这有酒不?咱俩喝点,说说这些过往的伤心事。” “有!” 我不是太过方便,出声提醒他隔壁坟包上有瓶不知哪年哪月上供用的坟头酒:“大兄弟!那块有瓶二锅头,你给整开,咱俩对付着喝点吧!” “行!” 阿双抹一把涌出眼眶的辛酸泪,挺有礼貌的取走坟头酒之前,对着没有墓碑的夜坟,耐心嘀咕着:“拿你瓶酒喝嗷!等我今天活过去了,年年给你拿好吃好喝的上坟!” “啪嗒!” 阿双起开瓶盖,一口喝进去半瓶,脸不红气不喘的就是心情有点小低落,絮絮叨叨说着心里话:“其实我跟你说谎了,我是喝酒喝多了给心情喝澎湃了,说啥都要跟人去高速上彪一下子,然后连车带人都怼隔音带上去了。当天晚上就是死了……” “咕噜咕噜…… 阿双郁闷的喝剩下个瓶底才递给我,接着把嘴边疏漏的酒滴用手指送进去嘴里,仍然低迷的诉说心事:“我妈是因为我出事了,再加上岁数大了,一股急火之下心脏病复发了,也没抢救过来就死了……这些都是主上告诉我的……” “主上?” 我滴酒未沾的试探性问道。 “对!” 阿双攥紧拳头锤击土地:“我死了以后一直都不能投胎了,就遇见了主上,是主上给予了我第二次生命。并且我母亲死了之后,心中也有怨气,所以也没去投胎。再主上的全力帮助下,我妈妈得以进入轮回,重做一世人。” “那代价呢?” 我对于这些类似人祟的鬼怪有些浅薄的了解,像他们这样的玩弄人心是平常手段,忽悠内心不坚定的人就跟玩差不多,更别说像这种等同于救命之恩的大恩情了。可以说是阿双对这个所谓的主上,忠心耿耿,绝不背叛。 “我得帮他杀人!或者杀鬼!” 0140 别说了!快跑吧! “那到现在你杀了多少人?” 我也想尝尝这坟头酒滋味是怎样别有风情,可惜双手双腿被捆绑着,很难完场把瓶嘴送进口中的动作,吭哧瘪肚好悬没给剩个瓶底的酒弄洒了,但没松手扔掉。 “人到是没杀两个……” 阿双天真摘下一朵至用软纸折成的潮湿黄花,将早就发脏的黄花插在耳朵缝,双腿膝盖弯曲,双手怀抱在膝盖,低头斗鸡眼斜楞裤裆的位置,略显无助的说话:“主上搞了个直播平台,那些直播平台用来夺取,震慑,操控人类魂魄的主上佛像就是我放在她们身体上的……所以,换一种说法我是间接性杀了很多人。” “你的良心不会遭到自我的谴责吗?” 我在作死边缘的兴风作浪,尝试性去涉及一些敏感的话题,看能不能套用出有用的线索,毕竟这个哥们喝完酒以后碎嘴子挺严重的。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是我一辈子都挥之不去的噩梦。 “咳咳咳……” 尽管阿双喝掉大半瓶白酒,可仍旧嗓子干涩的止不住咳嗽,而且因为咳嗽力气过大,前后摇晃最后把左眼眶里那颗早就坏死的眼球喷了出来。 “又掉了……” 阿双习用缺了中指,小拇指的左手,习以为常的捡起在地上滚了三圈,并且沾染到尘土的眼球,生硬的连正反都没在意,直截了当的插进眼眶当中,随后斗鸡眼成功转变成阴阳眼。 可阿双仍旧不以为然,脱掉上半身穿的黑紫色羊绒保暖长袖,以右手没了一半指节的中指,指着自己胸口那个碗大且可以直接看穿身体的伤口,说话语气淡漠,毫无生机:“我没有心了……怎么自我谴责啊?你能教教我?!” 天空之上原本已经被乌云遮蔽的弯月,此时此刻却重现焕发溢彩,驱逐乌云重新抢夺到制空,以至于空旷的大野地,一时间亮堂不少。 “厄……” 我借住月光指引,见到阿双上半身皮肤是一小块一小块连接成区域的龟裂,而且这皮上有青黄色的鳞片,鳞片与皮肤相邻的缝隙中有结成痂的黄水流淌而出,遍布的到处皆是。 尤其是心脏位置,瞅那个伤口切面特别像是被人用了极其残忍手法生剖了心脏,才遗留下的伤口,可以轻松通过伤口看到他背后的景物。 两侧胳膊是用平常生活中用来补衣服缝被子的细棉黑绳拴住,最后以钢针穿绳缝好在膀子,始终保持耸肩的动作,肌肉夹紧脖子的同时,双手随意摇摆,如若是抽菜刀砍人,必然不会像此般这样虚弱无力。 “要不,你把你的心给我吧!!” 阿双舒展开身体,单膝跪在地上宛若像是在我进行虔诚的求婚礼仪,再像是渣男大声宣告关于爱情的誓言:“你的身体归主上,你的心脏归我……有了你的心脏在,我就再也不是缺心眼了!” “这玩应不是能给你的啊!” 我故作淡定去跟扯皮其实心里早就慌的一批,暗骂孟誓安咋还不出来救命呢……一会我真特么搭在这里了! 等等…… 有这绳子在我的空间背包打不开。 我连收在空间背包里的装备道具都用不了,完咯完咯,今天是彻底滴要凉凉。 幸好鬼王套装不是收在空间背包里,还能有一手打算,不至于完全等死。 “这都是小事……” 阿双继续诚恳的说道:“你把你的心脏给我,就算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 “那他妈也不是这么有的啊!” 我玩命挣着麻绳,但是发现这麻绳越挣扎捆的越紧。 “嘿嘿嘿……” 阿双站直身体,抽出菜刀,用菜刀刮刮牙缝里的淤泥,把牙床刮出血后埋汰的吐口血痰:“呸!我就想跟你这么有,来吧!我刀快,一点都不疼!” “我可去你大爷的!” 我没有放弃挣开麻绳,不管不顾的求教:“孟誓安你个王八犊子,你咋就这么坑你爹呢?再不出来一会我死了!” “你叫吧!你越叫,我越兴奋!” 阿双犹如有暴力倾向的老变态,没两步走到我身边,用刀锋轻划我脸庞:“我才发现,你长得还挺帅!” “真帅啊!” 阿双肯定的再对我颜值进行评价,可是丝毫不留情面的高抬手举起菜刀,向我脖子落来。 “一袋米能扛几楼?!” 我急中生智的进行自救,双脚蹬在泥土里,踩泥土往前一蹬,蹬出个半米左右的距离,快速找到便秘感觉,召唤出鬼王斗篷,快速翻身将披着鬼王斗篷的后背冲向阿双,祈祷鬼王斗篷可以抵挡这次攻击。 “叮!” 系统提示音响起。 系统妈妈仿佛一点不替我着急,依旧懒散的说道:“恭喜宿主吓到人类傀儡鬼,恐惧值+600!” 这个时候加恐惧值有个鸡毛用?! 但可喜可贺的是阿双陷入短暂眩晕状态,落刀的胳膊停顿在半空中,迟迟没有砍到我身上。 “大爷的!” 我怒骂一声,狼狈不堪用脑瓜袋当支撑点,顶着土地,拱起身子,膝盖发力的成功站起来。 二话不说,撒丫子就跑…… 尼玛!跑不了啊!绳子捆着呢! 哎呀!孟誓安你二大爷的啊! 双腿蹦吧,咋说也比等死强。 “你给我站那!” 等阿双缓过神来,见我已经跳出七八米远,神经兮兮的大喝一声,拎刀追向我。 “我站个篮子站!” 乱葬岗此时被一人一鬼,鬼哭狼嚎的叫嚷声打破一如既往的平静,画面变得相当清奇。 我顺着坟包间自然形成的羊肠小道,一口气跑到国道马路,然而阿双没有脱力的穷追不舍,时不时骂脏话嘲讽,俨然一副不活刮了我不罢休的样子。 “哎呀卧槽!大哥!你能不能别追了?” 我一边跑一边试图让他回心转意,并且在心里骂自己真是多事,两口酒给人家喝上头了。 “不行!” 阿双死心眼子的喊道:“今天我必须跟你,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长太tm帅了!” “长得帅啥时候也开始招人恨了!” 我欲哭无泪的面对这欲加之罪,不敢泄劲的奔跑。 将尽跑了十分钟。 从国道一路蹦行,蹦到一条三个路口的分叉路。 看路牌,顺我现在蹦的这条道往前走,是通往松东,往左走是去路南,往右走是路北。 可不管往哪跑,都碰不到活着的路人。 我站在分岔道口犹豫不决的思考往哪里跑的同时回头,见到阿双已然离我不足二十米远,万幸系统妈妈提高身体素质在这个时候派上大用场,没让我觉得特别累。 “回老家!” 我下定决心,抬腿便要往路北蹦。 正当此时! “哎呦卧槽!你能不能别追我了!” 从路北岔道跑过来一个跌跌晃晃的身影,这身影左肩塌斜,跑掉一只鞋而又快到身体极限的情况下,仍然犹如过街疯狗,吐个大舌头疯狂喘息,破马张飞的好像因为偷别人家小媳妇裤衩子,才被追杀的。 我听见声响后,连忙听下脚步,仔细辨认一下,怎么觉得这声音如此耳熟呢? 莫非……是…… “哎!” 身影踉踉跄跄的停在我身前一米远的位置,说话必带脏字的出口惊呼:“大儿砸!你他妈咋在这呢?!” “哎呀卧槽!” 我认出他是老周后,彻底懵圈了:“你没在医院待着,咋跑这来了呢?让啥玩意给撵成这样啊?” “没啥事,就是有个小恶鬼儿,说啥都要咬死我!” 老周擦一把额头虚汗,装模作样的似乎是他在追杀别人,不是他狼狈逃窜。 “哎呀我的天啊!” 现在我要是拿幸运骰子判定运气指数,绝对是三点,倒血霉。前有狼后有虎的,双喜临门啊有没有! “你咋在这呢?” 老周缓过一口气,同样有点懵逼的看着我。 “没啥事……” 我习惯性对老周信口开河的扯犊子:“就是有个小人儿,拎刀说啥都要砍死我!” “你他妈给我站那!” 阿双提刀脚步急促的叫骂着。 “啊!” 老周恍然大悟的点点头:“那咱俩接着跑啊?” “别说了!快跑吧!” 0141 我牛x惯了! 我率先一步蹦进通过路南区的岔道口。 “你姐啥样了你知道吗?” 老周与我并排跑着,嘴角需的直泛白沫子。 “我知道啊!我出来就因为这事啊!” 我很不想继这个问题深究下去,所以边跳边反问道:“追你的是啥恶鬼啊?不会啊!像你这么哇塞的还能让小鬼给撵了?是不是喝酒喝多了,把人家坟圈子给抛了?” “我……” 老周表情迟疑,难得落寞沮丧:“这小鬼他没有实体,但是他不会飞,而且有目的性的故意放我一直这么跑……还有,我没有酒喝了……” “没有酒喝?” 我刚想就事论事让老周以后把酒彻底戒了,可没等到话说出口,回头猛然间发现老周两鬓斑白,额头干枯的血迹以及结痂的伤口,再加上马不停蹄的昼夜追找,致使老周面色如土,抬头纹始终夹着。苍老的不能再苍老,而眼神又特别像为了不成器的孩子,到了养老岁数都不得安息的失落,但是这失落中有饱含自我嫌弃。 因为他觉得是他这个当干爹的没保护好儿女。 没让这对儿女在他的呵护下茁壮成长。 我看他的模样,心头越发愧疚,停下脚步将他护在身后,接着手中一直没有扔弃的二锅头酒瓶子递给他:“干爹,这是一瓶不知道放了多少年的坟头酒,你对付喝一口吧。然后这俩玩意你就不用管了,今天我罩着你!” “我先喝一口!” 老周如同缺了燃料的发动机,对于白酒的无以复加,即使只剩下个白酒瓶底,仍然喝个干净,甚至对瓶盖又啰嗦三口,生怕浪费。 喝完酒之后的老周,精神气明显缓过来不少。 可是因为停止逃跑,阿双和老周口中的小鬼,已然来到我俩前方不远处。 这俩不是人的玩应好像是老熟人,交头接耳的凑到一起,共同密谋什么不敢见光的事情。 “老周和老姐……” 我脑海中是老周此时的面貌和老姐躺在病床昏迷不醒的场景,眼下一幕幕所发生的事情,不停步扎着我的心脏。 我从来不是一个知恩图报的善人,甚至可以说忘恩负义的小人。因为这个世界没有给我过太多温暖,我也太过自暴自弃不寻求积极向上的心态。 可就是这样,依然有人陪在我身边,依然有人对我嘘寒问暖,依然有人伴我喝酒吹牛逼,依然有人在意我。 在复生重活的那一刻,有一种感觉时常徘徊在我身边。 我现在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如同阿南说的那样,我活着便是为了那些不希望我死的人!我活着便是为了守护围在身边的亲朋好友。 老姐如此, 老周如此。 方胖子如此。 于香肉丝如此。 对他们有恶意,有杀意的。 我必当尽我所能的将其碎尸万段! 管你什么人祟不人祟! 我赵青燚发誓必然将你打的魂飞魄散,连骨头灰都他妈给你扬咯! “叮!” 系统提示音像是在为我喝彩加油。 系统妈妈说话语气温柔不少:“恭喜宿主历尽千帆终于真正了解到自己活着想要的是什么。作为系统妈妈的我很是欣慰,所有特此颁发给宿主额外的奖励。” “奖不奖励的回家再说,你先帮我把这个破麻绳子给我整开,束手束脚不能用阴差气息,我也干不过人家啊!” 我头一次对系统妈妈所提出的奖励,没有兴趣。 只期待系统妈妈帮助我把这该死的绳子锯断,好让我好好的大展拳脚,获得任务下一步需要的线索。 说不定,老姐魂魄就藏在这二鬼之中的一个。 “叮!” 系统提示音刚响完,系统妈妈紧接着说道:“系统妈妈将为宿主打开禁锢,请宿主稍等一秒。” “嘭!” 没等到一秒,麻绳从中间位置断裂开来。 我活动活动手腕脚腕,眼睛死盯对面的二鬼,抬手双击太阳穴,召唤出鬼王面具覆盖在脸上,而后心情过滤到悲伤的低头呢喃:“生吃个人,我很抱歉!” “唰!” 网抑云麦克风出现在我右手手中。 “叮!” “叮!” 系统提示音连续响了两声。 “此次恐吓人祟分身失败,恐惧值+2!” “此次恐吓人形傀儡鬼无效,不增加恐惧值!” 系统妈妈是最好的情报员,完美转达小孩鬼怪身份,而且也侧面告诉我,这小孩鬼怪道行修为绝对不低,还有可能远高于我…… 为什么会是分身呢? 那他的真身在哪?藏身何处? 我微微欠身,将头往前探了一些,摆出个剪刀手放在耳边,压低嗓子,嘶哑的装神弄鬼释放专属技能:“你们看我像不像鬼啊!?” 原本打算出杀手锏进攻的小孩鬼,刚好仰头与我对视,直接承受鬼王面具加鬼王斗篷的强化伤害。 “呜呜呜……哇!!” 小孩鬼呆愣的头向后仰去,以倒栽葱的姿势扎进泥土之中,企图躲避的同时又如同在寻找拥有安全感的场所,憋在土里,仍旧被吓得痛声大哭,一个劲的喊:“鬼啊!有鬼啊!来人救命啊!真的有鬼啊!” 反倒是阿双颇为冷静,手握菜刀犹如握着上斩昏君,下斩奸臣的尚方宝剑,步伐有条不紊,毫不拖泥带水的奔我而来,显然他仍在想跟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我从已经解封的空间背包里召唤出祖师爷拂尘。 左手网抑云麦克风,右手祖师爷拂尘。 两件顶级装备给予我莫大的勇气,底气十足的要与其厮杀到至死方休。 然而,这个时候! 老周伸手抓住我肩膀,给我反过来拉到他的身后,他头也没回的用空白酒瓶子敲击自己膝盖,面冷心热说道:“这么简单个事儿,还用不上你个小崽子,把那个小孩鬼看住了。咱俩一会就拿他当俘虏!” “这逼让你装绝了!” 我见老周重新焕发生机,索性随他愿的往后再退几步,观察小孩鬼动向同时,使出网抑云麦克风的被动技能,五音不全陈词滥调的扯脖子唱歌:“我想把我唱给你听~怎么忍心怪你犯了错~是我给的自由过了火~让你更鸡寞~才会陷入感情旋涡~哦哦哦~” 歌声回荡在空气之中,像是形成气浪。 老周咬紧牙关,凭借高人一筹的铁血意志,强行摒弃网抑云麦克风无差别攻击,紧接着宛若幽灵般三步两桥的冲上前去,使用他最顺手手段,以极快速度攒力的抡动白酒瓶子,猛砸在已经被歌声蒙蔽意识的阿双头上。 “咔嚓!” 白酒瓶子应声而碎,老周掏出事先揣在兜里的不动明王佛像,一口气不停的再将佛像正好砸在阿双额头。 “嘭!” 阿双仰头侧脑往后趄咧两下,倒在地面一动不动。 “你还吃糖不?” 老周手持佛像,义正言辞的警告小孩鬼。 小孩鬼刚刚挣开控制,眼瞅阿双杯老周一回合干躺下了,心里着实有点发慌,但是并没有实际性的表现出来,反而奶声奶气的说道:“我要吃糖!” 话了。 小孩鬼头顶升起一个佛像,与老周手中的无异,颜色为白色,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 “我都说这就是个虎b,让人家干没脾气了吧!” 壮汉背手从道路一旁草丛里走出来,只简单瞅了一眼阿双,随后便将目光放在老周身上:“你挺牛逼呗?” “我牛逼惯了!” 0142 五欲 “这佛像一共有五个吧!” 老周闲庭信步的掂量手中佛像,漫不经心的指着壮汉说道:“你手中应该也有一个,再加上那个死孩崽子头顶上飘着的那个,一共凑了三个。这邪祟把五个佛像分别放到五个东西身上,其实是为了拿你们的命培养佛像吧。你们都是要死的玩意了,还表啥忠心啊?” “你胡说!” 壮汉嘴硬强行反驳老周,但是心里忍不住动摇了。 因为老周所言不虚,他手中确实有一个形状外观一样的佛像,只不过他为了藏一手没有拿出来。 “你咋还急眼了呢?!” 老周依然淡然自若,头头是道的分析其中种种关系:“我在我姑娘身上闻到了一股味道,这味道里充满邪祟想要化成外佛的意思。一开始我不相信,因为在这个年代,没有人可以成圣成仙成佛,连最基本的长生大道都早已折断。可是当我看到这几个佛像之后,我就明白了这个所谓的邪祟要的是什么。” “这邪祟手段也算高强,竟然把佛家五欲融进了佛像当中。可惜始终都是邪魔外道,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可以更上一步,这下到好,给自己整得歪不歪,正不正的。” 老周秉承一贯优良作风的坏笑着,继续说道:“财,色,名,食,睡。被我送进监狱里的那个,也就是我现在手中的这个,应该是睡欲佛像。这死孩崽子头顶飘着的那个应该是食欲佛像。你手中八九不离十的应该是名欲佛像,你们用来直播杀害生灵那个应该是财欲佛像,还有个最重要的**佛像不知道在哪。”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壮汉脸色不再风轻云淡,惊叹错愕的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中年人居然可以看破一切静心布置的局。 “操!我玩这个套路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个妈的怀里吃奶呢!” 老周掷地有声的不屑嘲讽,随后胸膛剧烈起伏的难以压制心中愤怒:“你们单纯玩这个东西,我肯定不带管你们的。但是你们千不该万不该的伤害到我儿子和我女儿。可既然你们已经伤害到他俩了,那我就不管你是个啥东西,伸手的全tm干死!” 五欲? 这是佛家的说法,又名五妙欲、五妙色。即财、色、名、食、睡。系指染著色、声、香、味、触五境所引起的五种情欲,是人在世上都会有的五种欲望。 按照《大智度论》中记载,人愚惑贪着五欲,至死不舍,为之后世受无量苦。 但是话说回来,没有一个人可以抛弃五欲,活着就得沾一样两样,除非是真正得道的高僧。 按照老周说法来分析,这个人祟是下了一盘大棋啊! 见惯了在小庙里受人供奉的佛像,自己也想扯虎皮当山大王。不想吃人家吃剩下的,想自己真正的当家做主,受世人爱戴信仰,获得天地间无穷无尽的信仰力量。 尼玛想的太美好了! 可是仔细思考一下,如果老姐魂魄没把抓走,于香肉丝没跟人家约架,他们是不是就悄无声息的把事干成了?或者说可能要经历一些挫折,结果却是无法改变的。 老周将手中佛像丢给正在愣神的我:“小燚子,这佛像你收好,说不定以后有大用!” “哦哦哦!” 我连忙伸手抓住佛像,突然觉得后背开始发痒,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爬似的。 怎么回事? 我眼神有些发懵,恍惚之见看到这原本闭目的佛像陡然睁开眼睛,且刚好正面与我对视。 在这一瞬间,我陷入巨大漩涡中无法自拔。 等到意识彻底沦为混沌,我在脑海中见到一个**的不动明王法相,这法相远比佛像来的正宗,宛如人世间存留的最后一尊真佛。 不动明王法相举起手中的降魔杵指向我,紧接着降魔杵远遁而来,宛如长毛般扎进我精神力所化的身体。 佛家专属的业火在同一时刻燃起。 我在熊熊烈火之中仿佛见到了罪孽本源的欲望,仿佛参悟轮回彼岸的真相。 又过了一秒。 不动明王法相消失,取而代之是老周给我的这尊佛像,佛像漂浮在空中,双眼目光放在我身上片刻不理,眼神中尽是贪婪,恨不得立马将我当成秀色可餐的食物吃掉。 接着佛像不知道为何的碎裂开来。 在佛像碎裂的这一刻,一道黑光闪进我的身体,控制住我的四肢,不让我有任何反抗的动作。 “咔咔咔……” 缝纫机做活的声音再次源源不断响起。 后背痛痒敢越发明显,原本只是颈部向下一点的位置,到现在转换成两侧肩膀向下的区域都在发痒。 我度日如年的挨过一分钟。 缝纫机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是分不清男女的声音说话:“我要是死了!你也别想好过!” “卧槽?” 我刚想出口与其对话,可眼前光景转眼间换成现实中的样子,老周左手掐着个塑料瓶子,瓶子装有一道魂魄,右手搀扶着我。 “咋回事啊?” 我见到壮汉的身体躺在阿双一旁,小孩鬼消失不见。两者遗留下代表名欲和食欲的不动明王佛像落在地面。 “没事了。” 老周眼底流过一丝犹豫:“那个小孩的魂魄跟我想一样,其实就是你姐的一魂三魄变的,被当做了分身。之前我心气不足没法出手,现在已经被我收回来了,等一会咱去医院,把魂魄送回你老姐身体,一切就都结束了。” “结束了吗?” 我察觉到老周特意在隐瞒着什么,所以出口问道:“我刚才怎么了?还有真的结束了吗?那个人祟还没有被抓到啊!那些因为他受伤或者死亡的年轻女孩怎么算?还有我有一个同行也在这次抓铺计划当中,现在他消失了,是不是出现了什么危险?怎么就能算是结束了?” “你别问了……” 老周眼神复杂的欲言又止。 “呼!” 配合场景的一阵阴风吹过,抚乱我的内心,致使我脑袋缺了根弦:“干爹!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还有啥不能说的?你连面对我都要藏着掖着的吗?” “唉!” 老周无奈的叹口气,掏出屁股兜里没零碎的老掉牙智能手机,打开摄像功能:“你转个身,我给你看个东西,你就明白是咋回事了。” “啊?” 我疑惑的转了个身。 “咔嚓!” 老周掀开我后背衣物,拍了一张照片,随即将手机递给了我:“你自己看看你背后现在有个啥玩意吧!” “神神秘秘的!” 我接稳手机,前几秒在不耐烦的撇嘴,后几秒看着手机所照的照片,如遭雷劈的一动不动。 照片里,我的后背多处个纹身,纹的那叫栩栩如生,颜色齐全,冷不丁一瞅跟活的似的。 让人害怕的是……纹的是不动明王。 让人更害怕的是……只纹了不动明王的脑袋和两侧肩膀,再向下就没有了。 算是没有完成的半成品。 “叮!” 系统提示音响起。 系统妈妈沉着冷静的说道:“《不动明王对于阳间的怒火》任务线索已经更新,现已收集到40%。但是任务完全脱离宿主掌控。击杀人祟之后,任务自动完成,其余60%的线索,宿主可以选择冷处理或者不寻找。其他不动明王佛像可以储存在系统空间背包,现在所有的选择权在宿主手里,请宿主思考好后再作决定。” 尼玛! 这任务可以改名叫不动明王对于赵青燚的怒火。 明明一直都是我在受伤好不好!? 大爷的! 0143 不动明王纹身 “这……到底……” 我惶恐不安到冷汗淋漓。 “睡欲的佛像刚到你手上,就被你吸收了,而且瞅你这个架势,应该不止吸收了一个佛像。” 老周伸手抚摸我的后背纹身纹路。 “我来这之前,也碰到一个不动明王佛像,然后这个不动明王佛像后来就消失了……现在这么一想,八九不离十是让我给吸收了,从情况来看,应该是财欲。” 我后背僵硬到停止,结结巴巴说道。 老周左手端着下巴,做出思考者的样子:“财欲和名欲在当世是仅次于**的……但是这种欲望竟然被当做了染料,再你后背上整了个纹身……跟我说实话,你现在有没有其他感觉?或者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什么感觉都没有……” 我摇摇头,要不是老周给我拍了照片,否则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后背上多处了这么一个东西。 “要不……” 老周拉长嗓音,走过去捡起地面两尊佛像,再走回来的把佛像捧高,作势要送给我:“要不你把这两尊佛像也给吸收了得了,咱看能不能有啥变化,万一你嘎巴一下,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呢?那tm也算意外收获了。” “你可别扯犊子。” 我胆小心慌的往后退了半步:“我这罪孽忒重,还是离佛祖远一些好。万一他老人家看我不顺眼,给我压五指山山下,那可就没地方说理去了。” “行。” 老周逗我一下之后便恢复正经神色:“那这个东西你咋处理?我这一道上还收集了三本叫什么阴差证的红色小本。我感觉这些东西都是麻烦,所以一会都给你。” “我先试试……” 我抬手间隔五厘米左右的距离,袖口挥过佛像,试图用空间背包隔空将佛像收入其中。 毕竟未知的危险永远是危险。 现在没什么感觉,哪天彻底爆发了,连个准备也没有,吸收妥妥滴是在作死。 “唰!” 没想到真成功的把佛像收进空间背包。 老周见佛像被收走,眯眼睛问道:“咋滴?现在是修成袖中方寸天地大法了呗?你这现在身上秘密不少啊!我都看不透你。还有赶紧把你脸上这个面具和背后披的床单子收走,挺恶心人的,我怕一会忍不住亲手把你干死。” “咋滴?你也害怕了啊?” 我双击太阳穴收回鬼王面具,再抖动肩膀收回鬼王斗篷,接着拉老周胳膊顺路往前走:“咱俩现在赶紧回医院吧,先把老姐魂魄送回去,然后再找这个该死的人祟。” “你的同行呢?” 老周任由我拉他往前走。 “死道友不死贫道,同行爱死不死吧!” 我愤愤不平的对孟誓安产生不满,说好手牵手一起去看流星雨落在地球上的,转眼人没了,还顺便把我往死坑了一把。没有老周出现,现在指不定啥情况了。 “行,有你这话就行。” 老周推开我的胳膊,自己个迈大步往前走,速度跟小跑没啥区别了,他比我都心急。 这个点加上这个地方,肯定打不着车,所以只能按照地图导航的跑步前进。 我边跑边与系统妈妈沟通:“系统妈妈,那个壮汉和那个阿双的尸体,你能给解决吗?虽然这片地荒没啥人来,但是两具尸体在大道上摆着,还是容易出事的。” “能处理,这两具尸体天怒人怨的,放在这里搞不好容易诈尸,到时候还容易伤及他人性命。所以这次系统妈妈出于善心的帮助宿主解决后患,就不收取恐惧值啦。” 系统妈妈难得有良心为我考虑一回。 “哎呀妈呀!太感谢了!” 我没脸没皮的跪舔系统妈妈:“系统妈妈快让我亲一口,你说话声音咋这么好听呢?长得肯定也可好看了!不行,我这清纯羞涩的小心脏为你怦然心动,你听这心跳速度都快到一百八十迈了,我对你的感情犹如滔滔……” “呕~” 系统妈妈调皮的佯装呕吐。 然而我因为找回老姐魂魄倍感高兴,所以兴奋的毫无顾忌:“咋滴?你是孕吐了啊?跟谁怀的孩子啊?你是不是背叛我了?我才是你的宿主啊!” “呕~” 系统妈妈真情实意的再次呕吐。 “得了,您吐去吧!” 我碎嘴子毛病被激活之后就有点收不住嘴,又开始跟老周没完没了的絮叨:“干爹啊!这次事给我教训挺大的,我就寻思着我真要是哪天给你们中的一个,连累死了。我是不是也得愧疚一辈子,这次是把老姐救回来了,那下次呢?下下次呢?换成胖儿和肉丝呢?我这心里头越想这些越烦,我是真不想坑死你们。” “那你就得狠啊!” 老周说话连最基本的情绪波动都没有:“把那些敢惹你的,敢招你的,都干死就好了。杀鸡儆猴不会吗?反正你现在面对的东西也都不是人,你慌啥?你怕啥?” “对哈……” 我听他这么一说,思路变清晰不少,实事求是的说重生复活到现在,日子过得确实畏首畏尾的,生怕惹了这个,招了那个,没个安稳日子过。 可现在明白了这种想法是错误的,不论以后系统妈妈派发给我任务,还是当阴差需要干的活,狠是必须的,如果不狠,死的指定是我。 就像这次一样。 老周从衣怀里翻出三本阴差证:“这个东西就给你拿着吧,说不定哪天你就能用上。” “行。” 我干脆不遮掩的将阴差证收进空间背包。 “信我的,既然你想好好活着,不论是对于敌人还是对自己,都要狠!” 老周再次认真的强调一遍。 “嗯,我知道了……” 我听从老周的教导,潜移默化内心想法和思维。 …… 一路走到凌晨四点的时候。 我和老周终于走到路北区第二人民医院,我上衣背部被撕碎,裤子因为料子不好,道上被树枝刮开好几个口子,头发全是灰,小脸造的跟魂化似的,俨然像刚逃荒回来的难民。 别提老周了,他更是不堪,脚下没了一鞋,还让钉子扎破脚底板,一步一个血印。额头干枯血迹始终没有洗干净,手里掐着塑料瓶子,因为抢回自己干女儿魂魄,开心的时不时呲大白牙笑两下,宛若从医院跑出来的精神病。 如此造型的我俩,大步流星的走进老姐病房。 “叔……燚哥……” 守夜没睡觉的方胖子,顶着黑眼圈,瞪大干涩的眼珠子,诧异的不敢置信我俩咋弄成这幅模样:“卧槽?!你俩这是咋搞的啊?咋血呲呼啦的呢?” “咱姐咋样?” 我没在意造型的走到老姐床边,伸手摸了摸老姐的额头,开启感知力量去看,发现老姐眉宇之间的天庭火越发虚弱,要是一直保持这个状态,离植物人就不远了。 “刚才说梦话了……一直叫你名字……” 方胖子双手揉搓胖脸蛋,语气低落的说道。 “干爹,把魂魄送回去吧!” 我往里走了一步,给老周腾出位置。 丢魂一般人都经历过,但绝大多数是小时候,小时候眼睛中的灵气没有消失感觉,是可以看到鬼的,所以会被过路小鬼吓的魂魄出体,魂魄出体之后会徘徊在身体周围,却不回归本体。这种情况,叫叫魂就好了,身体不会出太大的毛病。 再严重一些的请个正经道士或者僧侣,再或者玩鼓的,做法施法把魂招回来。 需要招魂的人,即使魂魄回体,也必然会大病一场或者身体虚弱一周以上。 而老姐的状况又与此两种不同。 她魂魄是被东西强行掳走的,并且用她魂魄做了一段时间分身,如若处理不够妥当的话,留下反应迟钝是最次等的后遗症,搞不到容易变成傻子。 这便是我和老周愤怒的原因。 老周害怕伤到老姐魂魄,轻手轻脚拧开可以容纳魂魄瓶子的瓶盖子,单手撬开老姐的嘴唇与牙齿,将瓶口放进老姐口中,轻轻拍瓶底的把魂魄送回老姐身体里。 “叮铃铃……” 我正准备管系统妈妈要一些有助于治疗魂魄出体后遗症的药品,可是裤兜里电量不多的手机突然响了。 “这是谁?” 我原本不想打扰气氛,想把电话挂断,当看到屏幕显示对面电话号码是一串零,方才觉得这个电话打的绝对有古怪,索性接起电话:“喂!?” “大舅!救我!” 0144 死绝了? 赵火火求教的声音响彻电话。 又像是被人抢去了手机,停顿三秒之后才有一个分不清男女的声音开始说话:“这个小鬼在我手里,你要是救他,你就来找我吧!” 交代完便挂断电话 “喂?喂?喂!” 我烦躁的对电话喂了几声,又找不到头脑的出口成脏:“你让我找你,你他妈到是给我个地址啊!臭傻b!” “叮铃铃!” 刚骂完人,电话再次响起,手机屏幕显示仍然是那个电话号码。 “喂?” 我接起电话,可对方迟迟没有声音。 “说话啊!把地址给我,我就去找你!” 虽然赵火火跟我关系不是太过亲近,但是毕竟他妈妈死前把他托付给我了,那就不能见识不管。 “路北区建业大厦,天亮之前你要来,否则你将会见到这个小鬼和小阴差的尸体。” 声音冷冰冰的报出自己所在位置。 “嘟嘟嘟……” “操!” 电话响起了忙音。 我收起电话,回身心烦意乱的一脚踹在隔壁病床上,面对现在接二连三的烦心事,真有些心有余力不足。 “咋了?” 老周见我表情不对,担心的问道。 “小小火咋没跟你一起回来呢?” 方胖子没看到赵火火的身影,所以了解到刚才那个电话打过来的意思是什么。 “小小火被人给抓了。” 我转过身,开启感知力量观察老姐魂魄正在回归本体,没有出现其他异常,索性开始布局:“老周你和胖儿就留在这吧,我出去一趟把小小火给救回来。” “你一个人行吗?” 老周紧皱眉头,也很是心烦。 “不行也得行啊!” 我没有怒上心头的失去理智:“我把你带走了,那就不是中了人家调虎离山之计了吗?胖儿一个人留在这,万一真有啥意外,他一个人也应付不了……对了!肉丝呢?肉丝哪去了!?咋没见着他人呢?” “我在这呢!” 于香肉丝急匆匆的提着鼓袋走进病房里。 “你干啥去了?” 我没好脸的质问于香肉丝。 “回家求家伙事去了!” 于香肉丝挥挥手中鼓袋,如实作答。 “行!” 我上前一把拉住他往病房外走:“那正好,你跟我出去办点事吧,让老周留在这照顾我姐。” “哦哦哦,没问题!” 于香肉丝没有反抗,乖乖同意跟我走。 …… 等出了医院,我用地图导航到建业大厦的具体位置,随后扛起于香肉丝就跑,跑的相当够快了。 如果说千达广场是松西区的地标型建筑。 那么建业大厦就是路北区的地标型建筑。 是路北区商圈的核心,各大企业的总公司或者分公司都在这栋大厦里或者周围写字楼。所以相对来说,这附近安保设施齐全,夜晚巡楼的保安成群结队的。 当年打地基的时候更是z府官员领导亲自找的风水大师,等大厦彻底建好,风水极佳,招财进宝又百毒不侵,一般小鬼压根不敢在这兴风作浪。 我扛于香肉丝跑了将尽十分钟,来到建业大厦附近的十字路口。距离较近所以不能掉以轻心,我放下于香肉丝,直接没有顾虑的召唤出鬼王面具,鬼王斗篷,祖师爷拂尘,严阵以待准备这最后的战斗。 “哥……多大事啊……” 于香肉丝站在通风口,被阴风吹的直打冷颤,看到我如此一本正经,不苟言笑,心里煞是没底。 “那个直播平台幕后老板手下的几个小马仔,都被我和老周弄死了。所以这次大概率可能面对的是幕后boss。而且老周那么大岁数的,跟我忙活了一晚上,我真怕撑不住,还有老姐要照顾,所以我就把你拉过来了。” 我笼统的叙述一遍此次前来的目的,接着在心中与系统妈妈对话:“系统妈妈,这任务还没有完成,你咋没更新任务线索呢?人家都主动找我了!” “请宿主稍等。” 系统妈妈延迟将尽一分钟,方才说道:“人祟没在这里了,这里只是个幌子,但是赵火火确实在这片区域,请宿主耐心寻找,等找到之后,任务自然会更新。” “好!” 我毫不犹豫的抬脚往建业大厦方向走去,并且根据系统妈妈话里的意思来分析,现在这片建业大厦中没存在特殊危险,那人祟到底想要干什么? “小小火!小小火!小小火!” 我避开保安亭,走到建业大厦绿化草丛附近,轻声呼唤赵火火的名字,耐心观察附近风吹草动。 “小小火!小小火!小小火!” 没心没肺的于香肉丝跟在我后面,同样叫着赵火火的名字。 “喵~喵~喵~” 草丛深处有三声怪异的猫叫声传来。 “小小火!” 我跨过草丛,直奔声音来源之处跑去,找到一个绿色的垃圾桶,正是垃圾桶里传出的猫叫声。 “嘭!” 我掀开垃圾桶盖,打开手机摄像头,照亮垃圾桶里部,果不其然赵火火被五花大绑的放在里面,身体底下压着至少八本红色的小本本。 “大舅!” 赵火火见我之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惊声大叫。 “谁给你整成这样的啊?” 我把他从垃圾桶里取了出来,扯断普通麻绳,前后左右的翻身,看看他有没有受伤的地方。 “我没受伤……” 赵火火撇嘴委屈巴巴的说道:“我和肉球子舅听到你骂人声之后,就想着去救你。可就是这时候一个中年男人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把肉球子舅给打伤了,把我活捉了。最后把我俩都带走了,把我扔到了这里,肉球子舅就不知道被带去哪里。” “中年男人?” 我印象之中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人。 “对!” 赵火火回忆中年男人长相和特征:“他穿了一个黄色的外衣,外衣胸口的地方还刻着几个字,好像是什么龙运汽车……而且他说话东北口音挺重,应该是本地人。” “龙运汽车?” 我听他这么一描述,忽然回想起龙运汽车是整个松动市出租车行业的三大巨头之一,最主要的是龙运汽车大部分司机都是喜欢跑夜活的。 等等! 昨天晚上见到的出租车司机,他穿的工作制服就是黄色的!胸口处绣有龙运汽车的logo! 要是真如此的话…… 是不是可以证明人祟第一时间盯上的便是我。 像老姐和于香肉丝只是碰巧吃了锅烙,被我给坑了,其实压根就没他俩什么事。 “还有……” 赵火火缓口气继续说道:“他把我放在这里,临走之前又往垃圾桶里扔了十二本阴差证。这些阴差证里最顶级的是一本丙等阴差证,而且我闻这本阴差证的气息,这本阴差证的主人百分之百是从地府来到阳间的。” “那会不会是孟誓安已经发生意外了?” 我将赵火火递给于香肉丝,重返垃圾桶,把手电筒对准阴差证,伸手全捡了出来。 翻开阴差证,第一页记载基本信息。 一本一本的去看。 “楚江殿丁等阴差,王富友。” “楚江殿丁等阴差,刘思雨。” “楚江殿准阶丙等阴差,张鑫源。” “楚江殿准阶丙等阴差,李静。” “楚江殿丙等阴差,白清溪。” …… 总计十二本阴差证,十二个已经死亡的阴差,品阶不一,可所属地府阎罗殿全是楚江殿……足以说明楚江殿放在松东市的阴差势力被一网打尽,全军覆没,死绝了。 “为什么都是楚江殿?” 我没有兔死狐悲的意思,反而从中嗅到一丝阴谋的气味,像是特意针对我的阴谋。 等等……我空间背包里放的三本,会不会是…… “叮!” 0145 楚江王,王历 与此同时 地府归属于楚江王辖区之内的寒衣城。 区域辽阔,约等于一个类似m古国的小国家疆域。 位于城区北面有一府邸,府邸在永远灰蒙蒙的天空和绝不会轮转的血月之下。 有一身穿白色寿衣的老人,站在府邸挂有家住门牌的房子里,手里盘着两颗枣红色的核桃,两鬓斑白,胡须长到逼近胸口,颇有些仙风道骨之意,可唯独原本应该黑白相间的眼睛,此时却是黑眼白,红眼瞳。 老人不知道为何突然停止盘核桃的动作,步伐稳当毫无老弱风范的走出房去,站在门外,仰头望天,怅然若失的感叹道:“世道真的变了……” “禀告老祖宗!” 而一旁原本伺候老人衣食住行的贴身奴仆,走到老人身旁,毕恭毕敬的鞠躬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何事?” 老人风轻云淡仍在抬头望天,像是要把这片天空看破,看穿,看透未来深不可测的变化。 “旁系一脉送到阳间松东市历练的白清溪少爷……今天留在祠堂的油魂灯……微乎其微……快要灭了……” 贴身奴仆如实说出自己在祠堂祈福时,护祠人特意要他禀告给老祖宗的事情。 “天真变了……” 老人再次情绪低迷的感慨,而后轻声吩咐贴身奴仆:“带着口谕传令下去,凡是白家,不管直系还是旁系,在阳间历练的阴差,全部返回地府。这趟浑水,白家趟不起,也没必要去趟。同时也告诉白家当代家主,去将此事不遮不藏的如实报备给楚江王殿下。” “遵命。” 奴仆欠身告退。 老人如同饭后消食般的在独家小院里散着步,但是步伐却越走越沉重,以至于后来亲手捏碎两颗价值不菲的核桃,将核桃碎渣残骸撒向空中,接着跑进房子里,跑到自己从来不让任何人进入的卧室。 “殿下……您要回来了吗?” 老人从床底翻出一副挂相,挂相中是一身穿飞鱼服的青年男子,男子长相英姿飒爽,气宇轩昂,极为不凡,而老人看画像眼神中充满狂热的尊重,不属于他这个知天命年纪的淡然。 “没有您就没有白家……” 老人抚摸挂相中男人的面庞,如同男人就在他眼前一般,坚决宣告心中不曾改变过,而又已然沦陷的诺言:“小白很想念您,但是您死后的地府已经变了,就算回来也没有您一席之地……小白有了白家……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尊重您……您最好就别回来了……走的越远越好……我喊楚江王殿下,喊的也很顺口……小白在这里祝你安好吧……” 这一幕,在寒衣城多地上演。 那些冥顽不灵,死后再也不魂飞魄散的老不死们,如同丢了魂般的有了新的牵挂,这新的牵挂把老的羁绊,取而代之。 谁都想要安逸的日子,这安逸的日子过久了,本性就会随着时间消磨,随后蒸发的一干二净。 这些老人都知道,当年执嗔王殿下身死道消,楚江王出力最多。没有楚江王一步步的紧逼,说不定地府第十一殿阎罗,仍赫然在列。 …… 系统提示音在响了许久之后,系统妈妈方才说道:“《不动明王对于阳间的怒火》任务已经更新,现请宿主带着这些阴差证,离开建业大厦,回到位于江水路的出租房,到达那里一切自会找到答案。” “叮!” 系统提示音冷不丁的响了两次。 系统妈妈进行补充的说道:“因为宿主中了人祟的圈套,所以触发了另一个阴差级别的支线任务《栽赃嫁祸》。此次任务虽然是支线,但是如果关系处理不够妥当,身家性命将会出现危险。” “栽赃嫁祸……” 我一边反复的嘀咕这四个字,一边瞅着手中一摞阴差证,猛然间反应通透这十二本阴差证被遗弃在这里的含义已经真正意图。 如果楚江王真追查下来,到后来追查到这十二本阴差证过过一个秦广殿丁等阴差之手,那会是什么后果? 会不会觉得是人祟串通这个丁等阴差,伺机报复,将其下势力赶尽杀绝,而从中捞取好处。 毕竟不论是刘善从,还是孟誓安。 所表现出来的阴差气节,都会让人觉得地府制度很是腐败不堪,谁都想着捞好处吃烂钱,趁官职的威风来收取足够多的退休金,所以这一点是成立的。 那么……这口大锅就彻底扣在我身上了。 等等…… 这阴差证咋有光在闪烁呢? 我定睛一看,最顶部的阴差证中间位置,有一道如同针孔摄像头的红色光点在将要破晓的黑夜中忽闪忽烁。 “啥玩意啊这是?” 我伸手想去抹除掉红点的存在。 可是没想到红点瞬间绽放出耀眼的光明,闪瞎我狗眼的同时,凝聚成一道男人身影,这身影头戴霞冠,短脸宽口,身着深白色古代长袍,双手持白玉笏。 “为何杀我楚江殿下阴差?” 身影开口说话,语气之中蕴含不威自怒的威压,仿佛让任何人在他面前不敢开口说一句谎话,不敢在他面前违背他的执意。与我之前见到那青色身影有异曲同工之妙,但又多了一份强势,没有青色身影来的潇洒。 “我……没杀……” 我大概猜测出这身影是谁,即使我系统傍身,与这等存在于神话中的人物交流,依然会感觉到压力十足,汗流浃背,实属不敢太过放肆。 “证据确凿,你为何狡……” 身影似乎想继续往下说,可是没有这浩荡阳间没给他立足之地,也兴许是鬼王面具的存在,致使他没有记下我真是面貌,没过三秒钟便化为空气消失。 “呼……” 我脱力的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大口喘着气,后背不动明王纹身竟然穿透衣服的遮碍,显现出来,顶住我原本要弯曲的颈椎,没让我卑躬屈膝的跪拜。 “刚才那是什么玩意?” 于香肉丝可没有我“火力旺”,在身影浮现的刹那,便跪在地上行三拜九叩的通天大礼,等消失之后,方才长舒一口,跪在地面一时间忘了起身。 这不能怪他,毕竟他身体附着的鬼仙,见到如此大人物,必然会慌的不得了,没尥蹶子撒欢逃跑就不差啥了。 “那是楚江王……王历……” 赵火火同样跪地的磕磕巴巴回答于香肉丝。 “啥玩意?!楚江王?!” 于香肉丝这下彻底懵逼了,目瞪口呆的长着大嘴,惊讶且害怕的一句话没敢再多逼逼。 “完咯!这下完咯!” 我手足无措的长吁短叹:“这口锅说啥都摘不下去了,妥妥滴扣在我身上了,得罪了一个阎罗……这以后妥妥滴没有好日子过咯!” “等一下!大舅!” 赵火火有话要说的主动开口:“这你到是不用害怕,凡是下发到个人手中的阴差证都会留有一道阎罗的余威,是用来恐吓地府之外势力的,没有存在其他功能,所以你不用担心,但是……” “但是啥?” 我生怕在徒增别的意外。 “但是……” 赵火火对于地府了解颇深:“这个东西阴差不死是不会出现的,所以就可以说明这些阴差之前只是被抢走了阴差证,但是没有第一时间死亡……可是这个东西现在出现了,就又能说明那些阴差这次真的死了……对了,还有一点,这么多本阴差证聚在一起产生的阎罗余威,不知道会不会拥有其他功能……或是让楚江王留下一些记忆碎片……” “沃特发!?” 0146 败类 我深吸一口气,抬手间将十二本阴差证全部收回空间背包,随后收回三件露在外的装备:“那照你这么说,也就是其实这个锅早就准备好了,到现在抓准时机才把完好无损的把锅扣在咱们身上?” “对!” 赵火火点头同意我的说法。 “那他是能掐会算啊?时机咋找的这么准呢?” 我挠挠头,打开手机手电筒,对准草丛来回照明,想看看有没有其他遗漏的地方,或者人祟用来侦查现场情况的设备。 “哥!” 于香肉丝在我俩说话的时候,便将半个身体扎进垃圾桶,左翻右找的从其中掏出一个小号黑色窃听器,黑色窃听器背面闪着开机正常使用的弱光。 简单摆弄两下后,于香肉丝从垃圾桶里抽身而出,走过来将窃听器递给我:“高科技,但是楚江王出现的时候,录没录上就不知道了。” “现在这鬼是真鬼道啊!” 我接过窃听器,心中瞬间很是无奈,真是万万没想到这个年代鬼已经跟上时代发展,选择结合科学力量的去谋财害命。不像以往的只会躲在阴暗处,山野林间,深家独院里,等待人类过来,诱骗之下玩一招愿者上钩。 “确实不一样了。” 于香肉丝发自内心感慨,因为我们这一群人当中,就属他把处理灵异事件当做职业来干,虽然今年活不好,但是绝对比我们都要强很多,见识广一些。 可自打他认识我之后,一件事比一件事要复杂,远超过他道行修为范围内能处理的。 “过个中元节,也不消停。” 我手掐窃听器,突然有了个想法,对着窃听器大骂道:“爷们儿!玩的挺花花呗?你等我找到你的,我铁定把这窃听器**腚沟子里当tm震动棒!” “咔嚓!” 我直接将窃听器扔到地面,一脚踏碎。 “接下来怎么整?” 于香肉丝和赵火火,六神无主的拿不定主意,不知道之后的事情该如何处理。 “生整,硬整。” 我抱起赵火火,走出绿化草丛,大步流星一往无前的往家的方向走去,相信回到家一切自然见分晓。 …… 顺导航路线走了十分钟。 时间已然来到凌晨四点。 东北初秋便开始夜长昼短,得等到早上六点四十多才会彻底天亮,所以现在仍然是昏昏沉沉的,且阴云密布,天际似有雷电滚滚,仿佛有一场中元节过后的最后一场瓢泼大雨要灌溉松东每一寸土壤。 风雨交加来临之前,总是很闷热。 我站在自家楼下,摸了一把因为劳累过度而产生的虚汗,再次召唤出三件装备,放下赵火火,并且耐心叮嘱:“你先找个地方玩一会去吧,就别跟着我们一起上楼了,还有你瞅我这个样子,不会害怕吗?” “你是我大舅……我怕啥?” 赵火火实诚的说道,也听从我的话语,四肢着地的一路小跑,跑出小区,去找一个自认安全的地方。 “那我也找个地方躲一会啊?” 兴许是于香肉丝家的堂口起了作用,此时的他察觉到家附近有可怕的东西存在,所以略表心虚的想舍我而去,避一避,躲一躲。 “你躲你大爷!肘,跟我进唔!” 我加重口音的强行拉他胳膊,协同他一起上楼。 等上到三楼和四楼之间楼道缓台的时候,我发现家门是敞开的,里头的灯光照耀在楼道里,没有任何奇怪声响以及没有任何驳杂气场。反倒是于香肉丝家原本属于阴堂子的阴气,在此刻消散的一干二净,应该是那些所谓的鬼仙,见局势不妙,尥蹶子跑了。 我左手手持祖师爷拂尘,右手插进裤兜,脸不红气不喘,步伐沉稳的一步一台阶上楼。 等刚踏到四楼缓台的时候,家里面传来一道分不清男女的声音:“你来了?” “我自家,我还不能回来了?” 我泰然自若的走进屋,头不抬的自顾自脱下鞋,丛鞋架子上拿起一双拖鞋换上。 “能,你挺淡定啊!” 声音正是丛防盗门侧面的沙发传过来的。 “淡不淡定能咋滴?我是能杀人啊还是咋滴?” 我语气梆硬生猛的怼回去一句,径直走向客厅中间位置,站在中心点,依旧单手插兜,歪头不屑的看着沙发上坐好的出租车司机,寒声道:“我真没想到是你。” “我跟刘善从有仇!” 出租车司机点燃一根红塔山,说话声音仍然不变,只是他嘴歪眼斜,仿佛身体不受自己控制,始终都是别人代替他本身的魂魄,来开口讲话。 “他招人恨,你咋不整死他呢?!” 我极其不忿的嘲讽,将祖师爷拂尘化成一把弯刀。 “打不过……” 出租车司机皱眉,夹烟的两根手指头有些颤抖,如同亲眼面对在地府臭名昭著的刘善从:“原本我以为经历了一年的变化,我能打不过他。可是那一日离很远见到他,我就知道了他收拾我简直是易如反掌。” “真就柿子挑软的捏呗?” 我挺起胸膛,阴差气息充斥我四肢百骸,引导我自身道行修为更上一层楼,远不像系统评级来的寒碜。 “不……” 出租车司机一口烟抽了半道,吐出浓厚的烟雾,方才缓缓说道:“你跟别的阴差不一样,他们的人性已经万全丧失了,而你的人性还在,你心中还有着正义的天秤。” “真的,你说这话,我自己都不信。” 我见他愿意同我交谈,索性随他所愿的继续往下沟通,同时寻找这出租车司机的弱点。 “你信或者不信,正义就在那里不增不减。” 出租车司机道出一句模棱两可的话,用两根手指头捻灭烟头,烟头烫他手指头,他浑然不知道疼。 “你他妈挺有文化呗?” 我瞥见他眉心的天挺火没有完全熄灭,通过这个了解到他嘴眼歪斜的真正原因,是因为他身体的两个号魂魄正在对身体主权进行涿鹿,所以导致他这幅模样。 “咱……俩……打个赌吧。” 出租车司机流淌哈喇子,说话不利索起来。 “我赌品不好。” 我抽出插裤兜的手,打个响指召唤出幸运骰子。 “我赌品还行。” 出租车司机信手由心:“代表五欲的五尊佛像,已经有四尊在你手里,更是有两尊已经被你本体吸收。没有这佛像,我算是伤到了根本,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了。” “还撒谎是不?” 我瞪眼珠子的质疑他:“你要是不行了,那些阴差是怎么死的?还把锅扣在了我身上。” “他们该死!” 出租车司机从制服内衣兜里掏出一个没封口的信封,扔在茶几上,有几张照片从信封里滑了出来。 “这些是我收集到的证据。” 出租车司机拱手让我看这些照片:“你自己看看吧,看完你就知道这些楚江殿出来的败类有多恨人了。” “哦?” 我往前两步,抄起信封,从里翻出照片。 一共有八张照片,从隐蔽的角度来看全是偷拍。 第一张是一个长得白白净净的男孩子,在生吃着暗红色不知道什么生物的心肉,且面带爽朗微笑,宛如在品尝阳间极品美味的食物。 第二张是一个中年女性在夜店里打把撒着红色rmb,底下无数男性为她呐喊,为她陶醉。 第三张是一个老年人,他坐在太师椅上,脚下周围一圈是一家老小五口人的血肉模糊的尸体。 第四张是一个枯槁中年人在求饶,唯独这张照片附赠一句话,写着:我亲手杀了他们,我活下去就行。 …… 八张……八张照片将这人间残败的七情六欲表现的超乎所以,在道德底线边缘兴风作浪。 “第一张是地府白家旁系的少爷,在阳间历练最喜欢吃各种国家保护动物的心脏。” “第二张是楚江殿一个女性阴差,她喜欢用钱来骗取美色,然后将这些男人的先天之气榨的一干二净。” “第三张也是楚江殿的阴差,他因为阴差身体的特殊性,而被折磨的暴走,杀了他生前的一家老小。” “第四张还是楚江殿的阴差,他为了活命,居然跟我说,他可以亲手杀了自己的发妻和养他长大的老母亲。” 出租车司机眼底蕴藏愤怒,说话语气却很平静,一字一顿说道:“你说这些在阳间为非作歹的阴差,该不该杀?!这其中孰对孰错,谁来审判?!” 0147 打个赌吧! “那你又算什么?” 我将手中照片狠狠甩砸向茶几,愤怒且焦躁不安的试图驱赶心中突如其来的桎梏。在这一秒钟,我居然被他情绪所感化,相信他所说所做是正确的。 似乎这些阴差本身就该死。 可我在这一秒钟过后,想起了直播间里那些惨死,甚至以后活着比死还要惨的年轻姑娘们,内心悸动的据理力争大喊:“他们该死!那你就不该死吗?!那些被你残忍杀害的生命,就不值得惋惜吗?你这用他人生命换来的正义,算什么狗屁的正义!?” “哦!” 他宛如欧美歌剧中的话剧演员,用一种冷嘲热讽的姿态,毫无顾忌的回击:“我不杀人放火!哪来的能力去惩罚这些真正的罪恶之徒?!” “所以你也该死!” 我盯紧他这张理应老实憨厚的脸,此时却觉得是那么令人憎恨与作呕。 屠刀的勇士绝不会将屠刀对准需要保护的人们。 兴许是我心中仍遗留对于阳间美好童话的向往,所以依然底气十足的与他叫骂:“这些东西总有一天会为他们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而不是因为你的一己私欲,而让与这件事根本毫无关系的人,丧失性命!” “哈哈哈……” 出租车司机捂着胸口,低头狂笑,笑着笑着又开始止不住的抽泣,像是宣泄内心这一年以及前几十年所挤压的负面能量:“我本就该死!但是我在地府受尽了折磨,逃跑到了阳间,我又在菩萨的身边,见惯了人性肮脏的一面,见惯了人性本能的险恶……” 说道这,他抽泣力气多大,险些一口气没上来,足足缓了三秒钟,继续歇斯底里的咆哮:“可是菩萨他眼睛是闭着的!是瞎的!但我的眼睛是雪亮的!我的眼睛是可以看清楚的!所以我要顶替那罪该万死的菩萨,去执行阳间铁律。那些死去的人,是为我的千秋大业献身,他们应该庆幸,他们应该感到荣幸,他们会感恩戴德的感谢我!是我让他们得到了永远的解脱!” “放你大爷的屁!” 我怒不可遏的气红了脸蛋:“把自己说的这么高尚,行的却是各种苟且之事,还要挂黄旗,说自己是替天行道。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你不觉得昧良心吗?” “呵呵呵……” 出租车司机抬头与我对视,目光中尽是对于这个世界的遗恨,冷笑着说道:“我没有良心,或者说我的良心早就被时间给磨灭了……说这些粗鄙的大道理确实没什么用,不如你我打个赌吧,就打一个赌。” “赌注是什么?” 我没敢直接应承下来这个赌局。 “赌注是我的命,是你的本心。” 出租车司机用食指狠戳自己心脏的位置,冷笑不断,宛如最了解我的知心者,说着把我看穿的话语:“呵呵呵……我已经没有翻盘的机会了,但是我的根基已经转移到你的身上,那些楚江殿阴差的死也嫁祸到你身上了。所以我想跟你赌,以后的日子你会变成什么样子,是同流合污,还是依然保持你那颗从不随意彰显的赤子之心,到底会不会与这些枉为执法者的阴差一样!” “那你觉得你能夺舍我呗?” 我没有惶恐不安,更没有觉得他足以威胁我的生命,毕竟我是个拥有系统金手指的男人。一个区区吸收过信仰力量的小小人祟,我就不信他能杠过拥有绝对权威与深不见底道行修为的系统妈妈。 “不……我知道你有秘密。” 出租车司机依旧很诚实,脑袋上漂浮着一尊肉色形如婴儿的不动明王佛像,在佛像加持之下,他说话越发带有大道禅音:“我不会夺舍你,但是我会借着你的眼睛,看清楚以后的变化,看清地府是如何消亡,看清阳间是如何泯灭,看后来是怎么面对自己脆弱的本心。” “你……” 我无话可说的从中察觉到阴谋的味道。 出租车司机突然动了,犹如鬼魅的瞬间起身,眨眼间来到我面前,用粗壮的左手一把掐住我脖子,将我抬起来到双脚离地,探头在我耳边诉说着:“我觉得这是一个好美妙的解决方案,当你察觉到所有真相的时候,你会是怎么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到时候你又会落到何等的田地?” “呃……” 我明明有足够的力气去一脚蹬开他,可是没有这么干,反而在窒息中寻找到了独一无二的快感,像是在期待他所说的以后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代表**的不动明王佛像动了。 竟然从他脑顶飘到我的脑顶,而后缓缓下坠,融入进我的身体,在快要静止的空气中,响起缝纫机在加班加点干活的声音。 而我当然知道这是在我背后纹身,但是我仍旧没有去反抗,没有去用祖师爷拂尘刺穿他的胸膛。 等到我睁大双眼,口水止不住往外流,目视前方一片模糊,大脑缺氧致使不够清醒。 缝纫机做活声音戛然而止。 出租车司机一把撕碎我的上衣,将其抛向空中,又将我摔倒在地,让我的背部冲向他 他双手颤抖的抚摸已经纹好纹身的每一寸肌肤,如同偏执的艺术狂魔追寻到心中最仰慕的抽象作品,嘴角抽搐的轻声细语:“太完美了……这是一具完美的躯壳,能承载无上的意志,可惜这具躯壳不是我的。” “呕……” 出租车司机撇头吐出一口暗红色的血水,松开控制我的手,四肢如同犯了羊癫疯般疯狂的痉挛。 一道一道黑色的阴气夹杂佛光从他身体穴位里散发而出,在他身体旁边凝聚出一个身高不足一米四,黑皮白手的小孩。 小孩用白如羊脂玉的小手抚摸着已经纹完整个上半身的不动明王法相,作出对于自己前功尽弃而又发生转折的自言自语:“这尊法相还差了点东西……差了什么呢……对!差了愤怒!就是差了愤怒!对于不公的愤怒!” “你要干什么?” 我后脑勺发凉的隐约嗅到一股癫狂的味道。 “愤怒……愤怒……” “我就是愤怒的本身……我就是愤怒的本身……” 小孩不停在我背部来回抚摸,嘟囔着在强行给自己答案,最后下定决心,毅然决然毫不畏惧,如同跳水运动员般扎进我的后背。 一开始在后背有他缩小的图画,可是没多久,他跪拜在不动明王法相一侧,身份分解,化成三道气体。 一道为红色,是怨气,是他所杀那些人在死不瞑目,不甘心时产生的怨念,被他吸收后化为最纯粹的怨气。 二道为黑色,是阴气,是他在地府忍辱负重修行多年的根基,这股阴气也很纯粹,因为论阴气强度,当世就没有比地府牛逼的地方了。 三道为红白色,是煞气,是代表他对这个世界的不满以及地府不公的憎恨。 三道气体最后竟然凝聚到不动明王法相微微张开的左手手中,演化成一柄暗金色的降魔杵。 而这降魔杵也与普通密宗降魔杵有不一样的地方。 一般降魔杵中端有三个佛头像做柄。 而此柄降魔杵中端为小孩的头像,分成为个三个不同的表情,一作笑状,一作怒状,一作骂状。 当不动明王握住降魔杵的刹那,原本禁闭的双眼陡然睁开,怒目圆睁在寻找世间阴暗角落存在的罪孽,好一杵去判处他们死刑,眼睛里不容一点沙子。 “叮!” 系统提示音响起。 系统妈妈说话口气不是太过乐观:“恭喜宿主击杀人祟,完成《不动明王对于阳间的怒火》任务……” “沃特发?!这就完成了?” 0148 一言不合就秋眠 “完成了!?” 我光着膀子,难以置信的看见晕倒在一边的出租车司机,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叮!” 系统提示音响起。 系统妈妈依然语气低沉:“此次任务出现了太多意外,导致宿主过早与地府阎罗挂上关系(当然,这关系是仇恨的,不是什么友好关系),也在背后添加了一个永远愤怒的不动明王法相纹身。虽然这纹身只是半成品,但是他的能力与功能已经开启……而且会随着宿主道行修为的增长,而增加法相纹身自己身的威压……” “啥玩意?!你可别跟我闹!这纹身到底是干啥的啊?” 我稀里糊涂的起身冲进厕所,用镜子照后背,终于看到了不动明王法相纹身的变化,手中多了一柄降魔杵。这一柄降魔杵改变了整个不动明王法相纹身的气势,仿佛带着无穷无尽的愤怒,而这愤怒一直在压缩,等到了临界点就会彻底爆发,至于爆发后的结果……就不得而知了。 “呃……花费两千恐惧,可以将这个纹身转变成系统装备,并且改变属性,增强可容性。” 兴许是系统妈妈真的是在可怜我,竟然主动提出消费一定量的恐惧值,帮我将其改良成装备。 “花!必须花!” 我对未知的事物,永远保持着人性本能的恐惧。况且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暗示,我感觉后背沉重无比,压得我有些挺不直腰杆,好像有着如泰山一般重的山峰,镇压住我的颈椎,使我不得安然。 “叮!” 系统提示音也没有意外活泼了。 “恭喜宿主花费两千恐惧值,将不动明王法相纹身转换成自身装备,此装备乃系统后期发展扩编的祭祀纹身装备……总计分为四个,花臂,花腿,半甲,满背。” “现宿主拥有满背纹身装备:不动明王法相纹身(未完成品,想要变成完成品,需要宿主吸收其他两欲佛像)。” “不动明王法相纹身装备属性:背部精神防御+5(大大提高宿主防御鬼怪偷袭的能力),精神威压攻击+3(如果宿主将纹身露在外部,将会让胆小的人和鬼,产生恐惧感,从而获得恐惧值时有一定几率翻倍)。” “不动明王法相纹身装备主动技能:无能的愤怒,当不动明王法相纹身睁开法眼的时候,就是宿主审判世间诸多罪恶之时(遇见不公不平的事,宿主会自动积攒提供给不动明王法相纹身当做养料的愤怒值,积攒到一定量之后技能会自动爆发。所以虽为主动,但实则被动)。” 系统妈妈将不动明王法相纹身装备的各种属性,特点,优点,缺点,全部与我说个清楚。 等我在看镜中画面的时候,不动明王法相纹身双眼陡然阖闭,不再散发出属于他对人世间肮脏到不可理喻的愤怒。 “这到底算是神器还是……” 我对不动明王法相纹身装备的属性非常满意,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件装备大大加强以及弥补我身上的不足。可从另一种意义上来看,这件装备所谓的主动技能,会不会将我逼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只知道骂人喷人的愤青?凭我这本就凉薄的性格,以后岂不会发展成键盘侠?!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刚想抬脚往厕所外走,突然想起来一件比任务要重要多的事情:“系统妈妈!说好的任务将会是给我一年阳寿呢?!你到是给我啊!我这阳寿眼瞅着要见底了!” “啊?啊!” 系统妈妈装成懵懂无知,不记得她曾经许诺过此件事:“啥时候的事儿啊?我咋不知道呢?那什么……跟你奔波一宿了,我跟小音音都困了,就先去休息了。宿主你自己研究研究装备效果吧。还有我这是秋眠,估计得睡个十天半个月的,你自求多福吧!” “啥玩意?秋眠?你咋不一觉不起呢?” 我小声吐槽系统妈妈,天真的以为她会回应我或者跟我愉快的互怼一会,但是过了一分多钟没有一点声响。我慌张的看一眼阳寿钟表不足半个月的寿命,忍不住求饶:“系统妈妈!你别闹!你要睡半个月,我不就真凉凉了吗?” “喂喂喂?你倒是说句话啊!” “卧槽!你个瘪犊子真睡觉了啊?” “系统妈妈!我错惹,您搭理搭理我好不好?” “哎呀你个狗娘养的!玩狠的是不?真就不搭理我了呗?行!你很棒!你还好!我没看错你!” “丧尽天良的系统妈妈!我祝你睡觉鬼压床!” “真不理我了啊……” 我在脑海里连哄带骂的将近五分钟,系统妈妈真电脑死机般的一声不吱,可是系统基本功能都能用,没有随她一切陷入昏睡。 “这可咋整?!” 我心情宛如海水退潮般失落,光膀子走出厕所,先是走到出租车司机身边,半蹲下去用手扇他大嘴巴子:“爷们儿!爷们儿!别睡了嘿!喝多了是不?” “啊?” 出租车脸被我扇肿之后,迷迷糊糊的苏醒,一脸茫然的不知所措,眼冒金星的感觉自己后槽牙松动了。 我趁他迷糊,连忙有底气的大声质问:“我说你咋跑我家来了呢?!这一大早上就喝了啊?自己家都找不着了啊?” “没有啊……我昨天晚上还出车干活来的啊!” 出租车司机恢复意识,记忆只停在他晚上干活的时候,其他的一点没记住。 “可别扯了,开车能开到我家来?这都在我家睡两觉了!咋滴?你是还没睡够啊?滚滚滚,回自己家去!” 我不由分说的扶起他往外门送,送到三楼间的缓台,便松开手:“快回家吧,以后少喝点酒,喝多了容易出事。” “谢谢大兄弟了!” 出租车司机小脸煞白,真当自己身体虚弱是因为彻夜大醉之后留下的后遗症,连连对我道谢,便一脚深一脚浅的往楼下走。 “自求多福吧!” 我并没有对他说出真相,从整件事情来看,这个出租车司机也不是啥好人,恶人自有恶人磨,这一次事算是给他一次教训,至于被人祟附身产生的后遗症会发展成何种样子,是生是死就看他自己命数了。 “哥……” 怂蛋蛋于香肉丝从四楼到五楼的楼梯空隙探出头。 “完事了,没事了。” 我故意背靠墙走,不想让他看到我的纹身。 “哦哦哦,那我先回医院了?” 于香肉丝试探性的问道,毕竟他觉得跟我在一起非常危险,不如陪在老周和老姐跟前。 “去吧,回去吧。” 我走进自家房子,没回头的摆摆手,随后关紧房门,一头扎进自己卧室的双人床上。 累了,真累了。 我闭目养神的琢磨这两天内发生的事情,以前觉得生活本应风平浪静下去,不应该一波三折,没完没了的麻烦事。 是,人祟的事解决了。 又多了一个不动明王法相纹身,下面还有个不知何意的楚江殿在等着我,不管咋说梁子是肯定结下了。 再就是老姐身体恢复程度。 不行,以后绝对不能允许类似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我要变强,我要变狠,我要变得让那些有歪心思的鬼怪都怕我。我得让他们以后想起关外松东市,就会想起这座城市里有一个叫作赵青燚的大魔王。 让他们时刻记住,这个大魔王护犊子不好惹,惹急眼了必将是魂飞魄散的下场。 瞎嘚瑟的就地全部干死! 0149 吓鬼计划 我不知道我睡了多久。 等睁眼醒过来的时候,寿命钟表上剩下十天寿命。 我依然贼不死心的在脑海叫喊系统妈妈和她的闺蜜系统提示音,而这对好姐妹似乎是串通好的,没有一个出来搭理我的,但是系统功功能仍然可以使用。 这下可愁坏我了…… 我扫了一眼恐怖大转盘上积攒的恐惧值,居然有整整一万点……不对啊!怎么会这么多呢? 难道是系统妈妈特意补偿给我的? 不可能,她那个尿性劲不把恐惧值全收光就不错了。 会不会是有其他用意? 按照系统换算率,3000:1,也就是三千恐惧值换一天阳寿,一万恐惧值能换三大天阳寿。 我又不想玩假如给我三天光明,所以这兑换阳寿先不考虑了,完全不值当,等真没后路可走了,再兑换。 得好好想接下来要干什么…… 等一下,还是先问问老姐在医院咋样了吧。 我掏出电量非常抗用的盗版山寨机,这电话外表是苹果,电池是能扣出来的,铃声是随意切换的,今天可能是叮铃铃,明天就可能是你在遥望,月亮之上…… “喂?” 我原本打算给老周打一个,可惜没打通,给方胖子打也没打通,所以只好拨通于香肉丝的电话号。 “咋了?哥!” 于香肉丝接起我的电话。 “咱姐咋样了?” 我从床头柜找到了一盒烟,点上了一根。 “恢复的挺好,周叔不知道在哪找了点药材,给姐吃上以后,姐就没那么虚弱了,再养两天就能出院了。” 于香肉丝娓娓道来老姐现在的身体情况。 我撇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夜幕星河,情绪波动幅度很大,抽了口烟也难以抑制,所以磕磕巴巴的如实说道:“哦,那就行,你们照顾好她……我现在得消失几天,……如……如果几天以后我没联系你们,你们就为我准备后事吧……” “准备啥好事啊!你好好的吧!” 于香肉丝怒怼我一句后,开始安慰我:“周叔都跟我们说了是咋回事了,小小火也把现在情况说明了……我们都知道你现在干的这个职业不好干,面对的东西也是非凶即恶,所以你得照顾好自己,姐还等着醒过来见你呢。” “嗯……” 我嗅了嗅鼻子,轻声回答:“我知道了,先挂了……等几天以后再联系你们。然后你告诉我干爹,让他把他干女照顾好……” “知道了……” 机智的于香肉丝像是预感到我的状况。 “好了,挂了。” 我挂断电话,将手机揣回裤兜,抽着烟站起身来,走到床强,遥望窗外夜空下的凡星点点。 谋算起来要如何延长寿命。 挣取恐惧值的主要几个方式。 第一点是完成系统妈妈下达的任务,这个目前做不到,因为系统妈妈已经装死了。 第二点是通过老虎机选取三大选项,分别是《阴间直播间》,《影视副本》,《追杀游戏》。这三个目前来看,也行不通,毕竟没有系统妈妈在,指不定会出啥意外乱子。 第三点……很直接很了当。 那便是吓鬼,吓道行越高越厉害的鬼,我争取恐惧值就会越多。这个选项有一个难题,去哪寻找厉害的鬼? 我抽完一整根烟,看了一眼时间,正好是深夜十一点,时间绝对合适,所以简单整理一下仪容,开门下楼,一路小跑的跑出小区。 鬼这玩意……很多,尤其是下等阶梯层次的孤魂野鬼,随便挑个垃圾桶或者肮脏的垃圾点,都会碰到一个到两个的孤魂野鬼。因为孤魂野鬼普遍喜欢待在阴气重,又是阳间储存排泄废物或者生活废品的地方,这也是厕所容易闹鬼的主要原因。 同样,躲藏在此等地方的“小鬼”,道行修为高不到哪去,属于混的贼惨那种,搞不好还得遭受“同街恶霸”的欺凌,侮辱,而又不敢反击。 我估算一下,吓孤魂野鬼,撑死顶天能得到五十恐惧值,虽然数量多,但是质量不行。 要吓就吓大的! 要吓就吓一下能爆上千恐惧值的! 我开着感知力量,趁街道四下无人,召唤出网抑云麦克风,悄悄开始装备融合产生的主动技能,步伐逐渐变得缓慢,尽可量压低在黑夜中的存在感。 吓鬼绝对是个技术活。 人类,尤其是火气低的人类,在鬼怪的眼里就是夜晚璀璨的灯光,想不想看见都难。所以在晚上,人在鬼面前根本无处遁形,更别说吓鬼了。 想搞这个套路,必须降低自身火气,降低到鬼对等,或者比鬼稍微高一丢丢的层次。 我为了生存,想起在书中记载的一种方法。 这种方式从根本上来讲是下阴走阴的术法,讲究移魂出窍,需要施法者自动屏蔽肩上两盏神火与眉间天庭火。随后披红带绿,身体躺平,双脚放平,左右脚大拇指互相缠绕一根红绳,红绳前在点燃一根蜡烛。 身体四周用乌鸦血画圈,再以元神出窍的口诀当做引子,一步步把魂魄移出体外。 我没有那么道具,今天晚上也用不上诸如此类的方法,只需要配合网抑云麦克风的主动技能将天挺火熄灭大半,便可以做成此事。 “天清地灵,阴浊阳清。中指血引干阳,中指血引坤阴。顺应阴阳,而闭天光,急急如律令!” 我咬破右手手指,借着熄灭天庭火的咒语,以鲜血在眉心中间画了一道笔直的直线,离远了瞅跟在眉心中间开了个仙人天眼似的。 “嗡!” 熄火自然有熄火的坏处,即使我身体再过强悍,面对这强行违背阴阳的事儿,在这一刹那失了神。魂魄在体内呼之欲出,却又如同被铁锁链禁锢住一般,怎么都逃脱不了。紧接着一股寒气袭面而来,让我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这寒气不是物理攻击的冷,而是魔法攻击的冷。 像有浸泡在万年寒冰中的冰刀,无时无刻不在刮擦我的魂魄,像有冰雹混杂豆大的雨珠击穿我的魂魄,像有席卷天际的冷卷风将我吸引到漩涡中间来回疯狂旋转。 冷,疼,晕。 三种负面感觉充斥我的感知神经。 我双眼颇为无神的打起精神,略微适应三中无以伦比滋味之后。原本步履为艰,顷刻间变得轻狂无比,走路直飘飘然的忘乎所以,如同鬼魅般的在大街阴暗角落游荡,寻找着适合自己捕杀的猎物。 …… 路北区未开发区里,深夜的街巷…… 小巷坑坑洼洼的土道上仍留有水泽,在湿润土壤衬托下,显得整条街巷有些邋遢,有些肮脏。 道路两旁停车一两辆电动车。 屋檐落下的水滴砸在电动车车座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再配合上喜爱夜间频繁出没的野猫在屋檐与房顶上蹿下跳,搞出的动静,使应该安静的气氛,有些别样的吵杂。 “喵~” 一只肥橘猫蹲立在屋檐,伸出舌头舔着爪子,准备给自己洗个美滋滋的澡。 巷头24小时营业的超市,男主人越发觉得空气湿润到很是发闷,所以敞开房门,屋内灯光顺着门洞流出,照亮到相隔不足三米远的深灰色掉漆墙壁上。 “唰……” 似是一阵阴风吹动街边那棵仍生机勃勃的老柳树,老柳树随风摆动,哗哗作响。 “喵~” 肥橘猫给自己舔了个干净,想起身去寻找一个安逸的地方继续养秋膘。 “呼……” 在灯光映衬之下,闪过一道若有若无的红色影子。 “呼……” 那红色影子陡然显形。 清秀白皙的瓜子脸,嘴唇的口红打的正好适合脸色,涂抹出来的丹凤眼被手中倾斜打着的黑伞遮住一半。 身穿红色贴身旗袍,走路没有达官贵人扭捏的姿势,反而怪异的撑开胯骨,宛如山野猩猩般的向前走,撑着黑色的右手,手腕有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黑色浓稠到快要成为墨汁的血水带着白色虫卵顺势而下。 “归夸啦……” 女人嘴唇轻轻张开,犹如蛇信的舌头轻舔嘴唇,说话声音婉转的像是在唱戏剧,口音偏南方的客家话。 最与众不同的一点,这女人走的奇慢无比,内心非常向往找到回家的路,同时清楚是家中已然没有期盼自己回家的亲朋好友。 在这萍水相逢的地界儿,沉沦着。 “客死异乡的鬼儿?这个可以尝试吓一吓……” 0150 妄鬼 我躲藏在街尾一棵歪脖子树后面,开启感知力量感应到街头有一个鬼儿。 这鬼儿比普通孤魂野鬼来不同。 是属于极惨境界中的一种。 普通孤魂野鬼是找不到自己家的,甚至会随着时间更迭消磨,忘记自己是谁,只留下身为鬼的本能。 而这这个鬼比普通孤魂野鬼来的要迷茫多,他们知道自己家在哪,知道自己家在那遥远的远方,并且会主动寻找回家的路。只要可以回到家乡,便能去投胎。 可是阴风阴雨会遮挡住他们的眼睛,会模糊扰乱他们的意识,让他们一次又一次的在中途迷失方向,一次又一次尝试重新寻找回家的路程,给予希望而又充满失望。 在这片身死的地界永无止境的沉沦。 这种鬼在书籍中记载,俗称妄鬼。 他们体貌特征,是会手持一柄黑伞,早些年有的地方习俗是家里撑黑伞挂黑色,是代表有直系亲属客死他乡,而用黑伞招魂,指引他们魂归故乡的方向。 除黑伞之外,他们会保留死亡的原因,且身穿大红大紫,男性鬼为红色中山装,女性鬼为红色旗袍。 说实话,我挺同情这种鬼儿的,但是话说回来,这种鬼危害性极大。如果有人正好阻挡在他们前进的道路,他们变会穿体而过,被他们穿体而过的人,至少会大病一个月,严重的可能命丧黄泉。 所以拿他们当猎物不是违背天理的。 我将网抑云麦克风别在衣服胸口稳定住,接着召唤出鬼王斗篷,保持身体一动不动的同时启用鬼王斗篷的飞行技能,宛如妄鬼同类的漂浮到半空中,也像是在迷惘的在寻找回家的道路。 “归夸啦~” 妄鬼在笔直街巷,一边喊着家乡的方言,一边引导自己顺着这条不知道走过多少遍的路,前进。 “咳咳咳……” 我现在勉强算是家底丰厚,所以对于飞行技能燃烧的恐惧值不是太过计较,轻咳两声并没有引起妄鬼的注意,索性停留在妄鬼身前一米的半空中。 “归夸拉~” 妄鬼仍旧步履蹒跚的劈开胯骨前进,仿佛在她眼前以及混沌的脑海里只有这一个动作。 “正月十八~” 我双击太阳穴召唤出鬼王面具,压细嗓子,以粤剧不粤剧,京剧不京剧的诡异唱腔,借着网抑云麦克风的扩音功能吟唱出来:“黄道吉日~高粱抬~抬上红装~一尺一恨~匆匆载~” “归夸……” 这能调动鬼王情绪的歌声,传进妄鬼的耳朵,妄鬼这一刹那停住脚步,掀开黑伞一角,露出懵懂无知的一只眼睛,秉承期望微笑的抬头寻找这类似乡音的来源处。 我面部覆盖鬼王面具,在她抬头的瞬间,我也抓住机会的低头,停止唱腔的沉声说道:“你们看我像不像鬼啊!?” “叮……” 系统提示音半依半挣的不情愿响起。 系统妈妈紧急插话道:“调皮了小音音,咱们俩在秋眠哦~不理会这个小王八犊子哦~” 你大爷的!不理会小王八犊子是什么鬼? 你东北方言学的挺特么娴熟啊! 我诧异的在心中吐槽两句,随后才注意被我施迤技能,成功恐吓住的妄鬼。 “归……” 妄鬼站在原地,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连一直在说的口号都卡壳了,手掌居然松懈,原本紧握住的伞倒在地上。 紧接着,妄鬼双腿跪倒在地,一点一点在泥泞的街道匍匐前进,嘴唇没有张开却发出空洞的普通话:“我想回家……我想回家……这里好冷。” 我取消鬼王斗篷的飞行能力,下坠后双脚结实的踩地,冷漠的站在妄鬼身前,摘下麦克风,继续装作伪音,以东北式粤语歌唱:“郎在芳心处,妾在断肠时。委屈心情有月知,相逢不易分离易啊!皆复如今悔恨迟,不知否当日凤凰欣比翅,又记否蝶负恩情。哥便自知,又惜否旧爱已无,身宿处念否有娘无父,一孤儿。猜君啊~你又窥探我久病成痨~不够会为你伤心处处~” 妄鬼随着我的歌声匍匐。 我随着我的歌声向后退。 橘猫厌弃的瞅我一眼之后,晃晃脑海忘掉刚刚浮现出来的小鱼干,跳下屋檐,找个地方去谁家。 “我……” 妄鬼身穿的红色旗袍颜色淡化三分,喘息的说着老套台词:“我死的好惨啊……我死的好惨啊……” “嗯,你死的是挺惨。” 我内心毫无波动,分神看一眼疯狂增长的恐惧值,更是有些没良心的想笑。 “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妄鬼眼神中恢复一丝清明,不再匍匐前进,而是双手抱头的忍住被歌声从记忆深处唤醒的痛苦回忆:“我从几千里外嫁到这里来……哪曾想到……会落到如此下场……啊姆……是我对不住你……早知当初听你的好了……千不该万不该……悔不当初啊!” “唉!” 我摇摇头,见恐惧值收集了将近三千点,随后终于有良心的收回鬼王面具,心怀怜悯的用网抑云麦克风歌唱:“人道百种凄怆,最惨淡是客异乡,夜晚灯头案上,观乡书一章……人说万般最远途,是归乡路……” “呜呜呜……” 妄鬼没有眼泪的抽泣着。 “是也非也啊!” 我唱罢这首歌,收回网抑云麦克风,准备转身就走寻找下一家。可是这个时候空间背包竟然有了反应,像是有东西在呼唤我的名字,让我把他从空间背包里取出一样。 什么情况? 我从空间背包里翻找到呼唤我的东西,是挂着我名字的阴差证,只不多拿到手中之后,阴差证封皮流动过几道金光,在没有我操控的前提下,自己翻开了。 阴差证的第二页空空荡荡。 按照套路来说,阴差证不仅代表身份,也理应记载所属阴差在阳间积攒的功绩,方便后续去地府登记上官。 可这本阴差证毕竟是出自苟常在之手。 上面真是连一根鸡毛都没有,而且我从来没把所谓的功绩当回事。可不管怎么说,抓情欲魂,斩人祟,应该给我一些业绩上的奖励啊! 等等……孟誓安哪里去了? 我好像……不对!人祟死后,我就没有去找他! 想到此处,阴差证第二页发生改变,在没有笔去书写的前天,竟然自己描绘出几行字。 “秦广殿准阶丁等阴差赵大炮,协同秦广殿丙等阴差孟誓安共同击杀在阳间作乱的人祟。其主功为丙等阴差孟誓安,故奖励给准阶丁等阴差赵大炮,五十点功绩值。” 我读完这几行字,彻底傻眼了,以至于明白孟誓安没有生命危险,还特么知道人祟已经死了,自己偷偷摸摸跑地府邀功行赏,得了个头等功。 然后凑不要脸的特殊标注出我是协同! 行,这小算盘打的真溜! 你等我再见着你的,我不把你皮扒了,我就不姓赵! 阴差证在我手中剧烈晃动,险些脱手而出。 我摸不清头脑的回身正对妄鬼,再看看阴差证,似乎是明白了些其中原因。 “是想要这个妄鬼吗?” 我疑惑的呢喃,阴差证自动翻到第三页,第三页没有第二页的线条格子,纯粹是张大白纸,但是传输给我的欲望更加强烈。 “这玩意咋用啊?” 我左右来回比划阴差证,最后不耐烦的倒扣过去,让白纸的一面冲向妄鬼。 局势在这一刻产生变化。 “沃特发?!” 0151 赵大炮的阴间演唱会 倒在地面的妄鬼如同阳性吸铁石遇到阴性吸铁石一般,瞬间起飞的一头扎进阴差证空白纸张。 阴差证宛如聚宝盆,竟然将妄鬼的身体全盘吸入,临了在空白纸张上留下一副图画。 这图画像是用碳素笔素描形成的,描绘的环境是小桥流水人家,一间瓦房的烟囱升起袅袅炊烟带着安宁与和谐,与瓦房一桥之隔的是打着黑伞的姑娘。 只不过姑娘身上没有奇奇怪怪的伤口,侧身露出半张脸,眼神中对于瓦房充满向往与渴望。 现实世界中的妄鬼消失了。 我万万没想到阴差证居然会有如此牛掰的功能,可以将会鬼怪吸入其中,并且做成图画。 可这图画的具体含义是为何呢? 会不会是类似百晓生江湖图册的知识板报?协助我记录人间百鬼,为后事捉鬼人留下无良功德。 沃特发!? 哥们我这是要青史留名啊! 以后去到地府,把阴差证往秦广王桌子上一拍,牛逼哄哄的告诉他人家,这一本好几百个鬼,都是爷们儿我的功绩,你看着给我简简单单的升官吧! 想想就有点小激动呢! 然而没等我兴奋的继续研究阴差证特殊性。 “咣当!” 小超市里面扔出一把塑料凳子,粗秒的砸在对面墙壁,接着小超市里传来中年男人声音,破马张飞的大喊:“大晚上你鬼哭狼嚎什么……都快要把我吓死了……呜呜呜……我想家了……呜呜呜……有鬼啊!这片有鬼半夜唱歌啊!我要报警……对!报警!” “沃特发……” 我才想起来这附近是有活人居住的,所以连忙合实阴差证,尥蹶子翻墙跑了。 等在黑夜街道跑够十分钟。 我找了个犄角旮旯,将自己的阴差证收回空间背包,又神经兮兮拿出一本楚江殿的阴差证翻开起来。 “哎?咋跟我的不一样呢?” 我仔细翻阅这本原先主人是丙等阴差的阴差证,发现并没存在与我阴差证一样的异常,很是普通。 “这真是奇了怪了!” 我念叨着收回楚江殿阴差证,开始静心思考,这本阴差证是苟常在给我的,莫非是苟常在明知我身上有大秘密,甚至于他哥执嗔王赵承涵长得极为相似,故意将这本有特殊功能的阴差赠送于我,谋求一盘更大的阴谋。 或者是不是可以说……这本阴差证就是执嗔王给予苟常在的一种贴身法宝,所以才带有这种功能。 那确实不一般!得善于利用啊! 我如获至宝的小心翼翼,擅自决定以后不能轻易在外人面前暴露出阴差证,否则要是让他人见到此中古怪,跟玄幻小说似的,玩一招杀人夺宝,那不就坏菜了嘛, 嗯,得小家子气一些,正所谓财不外露嘛! 我哼着开心的小曲,背手走出角落,查看一下恐惧值,已然积攒到一万二千八百八十九点。 心情爽快的觉得这么干是对的! 虽然有些鬼是真的可怜,但是哥们我想要活下去,绝对不能有良心,有良心死的忒tm快。 我想继续寻找下一家,突然又反思自己这么干实在太费事,一家一家的寻找,费时费力不说,万一出现什么差错,没把人家吓着,搞得人家反过来咬我一口。 不就懵逼了吗?! 不行! 不能从质量下手了!得从数量下手! 我扫了一眼站在垃圾桶旁边的孤魂野鬼,陡然上前两步,单独召唤出鬼王面具,开口大喝:“你看我像不像鬼啊?!” “鬼啊!” 正在修身养性的孤魂野鬼,见到如此不堪入目的鬼面,霎时间被吓的高高跃起,一边高喊求救,一边狼狈逃窜,丝毫没有当鬼的勇气与觉悟。 “切!当代孤魂野鬼真是中看不中用!” 我威风凛凛的收回鬼王面具,去察看孤魂野鬼产生的恐惧值,增加十点了,也就是说对于现在的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孤魂野鬼,只值十点恐惧值。 如果要是把成千上万的孤魂野鬼聚在一起。 在吓一下子,不得最低五万恐惧值打底啊! 到时候积少成多,全部兑换成阳寿。 我还用做什么狗屁的系统任务吗? 我还用要死要活的去遵从系统妈妈的旨意吗? 直接阳间长生无敌了有木有! 这个做法可以有!必须有! 可是怎么召集如此之多的鬼呢? 我站在街边琢磨起来可利用的道具。 说句实在话。 人家大师出去捉鬼,不是道袍配桃木剑,就是袈裟配木鱼或者法杖啥的,甭管是不是骗子,咋说瞅着也像那么回事啊! 到我这呢? 一个cos用的面具,一席可以包裹身体的破布床单子,一个ktv麦霸专用的麦克风。就这三件装备,你说你捉鬼大师,肯定不带有人信的! 说自己是精神病院跑出来的智障还差不多。 “啪嗒!” 我左思右想敲定一个答案,随后召唤幸运骰子,将幸运骰子抛向空中,而后接在手心,摊开手掌。 “六点……走狗屎运……” 我半信半疑勉强算是满意的收回幸运骰子,迈开步子,凭借记忆挑选到一个适合干此般举动的场所。 一路兴高采烈的走到位于松叶江南岸的防洪纪念广场。 这个广场可以说是整个松东市最大的有限娱乐广场,年轻人处对象喜欢来这,老年人饭后溜圈来这,单身狗看美女喜欢来这,搭帮结伙出来嗨也喜欢来这。 而且是松东市第二出名的景点。 民间行话说是:“走,上江边溜达一圈去啊!” 白天不说人山人海,那也是人声鼎沸。 当下这个时间段,到是没啥人……街道有稍许绿化设施,空气质量算是清晰,能听见江水拍打岸边的声音。 我喝了一小口在24小时自动售卖机里买的罐装冰镇啤酒,站在岸边,望着将对岸的模糊风景线,恍惚间然油然而生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错觉。 “啊~” 我打了个酒嗝,一口喝光罐子里余下的啤酒,点燃一根香烟,借着酒气与烟气的装饰,眉心天挺火摇摇欲坠,像是在下一秒便会彻底熄灭一样。 “不玩大的,咋能翻身呢?” 我晃晃悠悠走回江岸护栏里的人行道,顺着人行道走到面积最为宽广的广场。 站在广场的四阶台阶顶端,我踩灭烟头,召唤网抑云麦克风,在静寂无人的深夜,在三三两两游荡的孤魂野鬼面前,内心揉杂情感迸发的纵情高歌:“睡吧~睡吧~请不要再彷徨!睡吧~睡吧~忘掉所有悲伤~” 音调颇为诡异。 像是在倾尽所有诉说死亡来临之前的安逸。 像是在鼓舞死者心安理得的接受死亡。 像是在安慰那些亡命多年,受尽苦难的魂魄。 “让我带你回家~” “当葬歌响起的时候~” 我平静的唱完这几句,语锋陡然一转,以男中音扯脖子嚎喊夸张的细高音:“睡吧!睡吧!睡吧!” “放下所有的渊源冤缘愿怨~” “你将忘记痛苦~你将忘记不安~” “就让黑白与对错都随风飘散~” “去迎接你的必然~” …… 黑的白的绿的红的紫的黄的。 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粗的细的。 各种风格,各种死法,遥相呼应。 一眼望不到头的孤魂野鬼接撞而至。 他们或是神色自若,或者眼神迷茫,或者面露痛苦,或者身体四肢不协调的传达不安信号,或者发出各种类似狼嚎的鬼叫,或者与歌声的旋律融为一体,放纵着以往根本不敢放纵的情绪。 我闭着眼睛站在原地,嘴角翘起的暗中高兴,歌声不曾停止的更加用心:“我愿燃烧灵魂做最后歌唱~我愿承受痛苦和所有的伤~我愿让时间把这一段故事埋葬~我愿与你们一起被世间遗忘~睡吧!睡吧!” 真是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寻知音。 孤魂野鬼们深受我歌声影响,迟迟不肯离去,默默等待下文的同时又期待在惘惘阳间寻找到“家园”。 “艾瑞巴蒂!欢迎来到赵大炮阴间演唱会现场!” 0152 你不是真正的快乐~ 这便是我的想法。 用过网抑云麦克风的力量来召集各路孤魂野鬼,以此来玩把大的,开场演唱会,观众只有孤魂野鬼。 然而我没有第一时间去使用技能恐吓这成群结队的孤魂野鬼,因为我想尝试着换成另一种方法。 正所谓人吓人,吓死人。 一般吓人的套路都是一惊一乍,而后突如其来的大叫一声或者趁人不备的做出某种怪异动作。 当然,这些对人很好使。 可是我面对的是鬼啊!这种法子固然好使,但是远不足以满足我此时此刻挣取恐惧值的决心与成为松东大魔王的想法,所以必须做出必要的改变。 一惊一乍只是暂时的恐惧。 真正的恐惧是什么? 对我而言是后怕……是一开始没觉得怎么样,等到夜深人静翻来覆去细品其中滋味,越想越害怕,越想越睡不着觉,恨不得满屋子都是鬼。 类似这样的恐惧才是真正扎根在内心的。 类似这样的恐惧才会让鬼儿永远忘不掉。 这也是那些“芳名流传”的恐怖片,真正的内核。 我挥动左手,右手持住网抑云麦克风放在嘴边,音调急转直下的嘶吼:“在这午夜梦回寂静时分,欢迎大家来到这次演唱会,我是本次演唱会的主持人加歌手,赵大炮!掌声,欢呼声在哪里!?” “……” 风平浪静的孤魂野鬼没有被我调动情绪。 就好像之前在网络盛传的某音乐节,号称扬名国内外百大dj的玄冥二老,不管他们在台上如何打碟,不管他们在台上如何造作,台下的华夏观众就是巍然不动,连一丢丢情绪都没有被他俩所作所为带动。 这是我国人民的一个本性,必须将他们真正融入现场环境与歌声当中,一步步慢慢带他们嗨起来,否则真是连搭理,都不搭理你。 鬼同样如此 万幸的是我有调动情绪专用的网抑云麦克风。 我自顾自的继续挥舞左手,再次转变嗓音,尽量五音齐全的了当唱起某首最容易攻破成年人内心防线的歌曲副歌部分:“你不是真正的快乐~你的笑只是你穿的保护色~你决定不恨了~也决定不爱了~把你的灵魂~关在永远锁上的躯壳~” “躯壳~” 已经有一个瞅着死亡时年岁不大的女鬼,轻声跟唱我所唱的歌曲,并且高举左手的挥动起来。 “艾瑞巴蒂!” 我见到成效之后,不动声色的玩命高喊:“现场的观众朋友们,举起你们的男女朋友,跟我一起嗨起来!” “你不是真正的快乐~” 我瞪眼珠,扯脖子的吼道:“全场跟我一起唱!” “你不是真正的快乐~” 年轻女鬼深情款款的与我共同歌唱。 “你的笑只是你的保护色~” 我闭上双眼,自我陶醉的已然跑调,但是依旧不停顿的纵情高歌:“我站在你左侧~就像隔着银河~难道真的就是抱着遗憾一直到老了!?” …… 只要有一个鬼起带头表率作用,那么剩下的鬼必然会自然而然的挣脱内心害羞表现的枷锁。 兴许是这首歌很符合现在的场面。 越来越多的孤魂野鬼随着我共同歌唱:“我知道我明了我想要你快乐~我想要你快乐~我想要你快乐~” “我想要你们快乐!!!” 我假兮兮的流出两滴眼泪,装作共情心泛滥的样子,对着如此之多的孤魂野鬼,用饱满哭腔大声呐喊:“我今天就是想让你们快乐!” “快乐!” “我们要快乐!” “牛逼!” …… 一曲作罢,绝大多数孤魂野鬼挥舞手臂的发泄苦闷,如果他们会流眼泪,那么现在肯定是泪中带笑。 有家回不去。 投胎又没有门路。 在阳间受着非人哉的折磨。 搞不好还会伤到生前的同类。 谁会为他们感到惋惜,又是谁会让他们感到发自内心的快乐。 “放下你们心中的不甘与迷茫,尽情摇摆!” 我巧借东风顺势而为的鼓舞鬼心,左手掏出手机,打开音乐播放器,调整到最大音量,靠近网抑云麦克风旁边,以伴奏合唱为底子,加强音乐洗脑的输入:“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连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什么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自在~” 在场有诸多青年鬼,可一样有老年鬼。 甭提这首歌俗不俗,以传唱程度来讨论,这首歌绝对可以排进全国前三,甚至可以追逐第一的宝座。 并且这首歌自带舞蹈,是晚上扰民,活筋动骨,舒展身体的最佳选择,反正听过的都会哼唱两句。 这不……有生前爱跳广场舞的大妈鬼,已经跟着音乐节奏“翩翩起舞了”,而且面带生前跳舞时候的微笑。 一边青年鬼在轻微幅度,羞涩的摇头。 一边中老年鬼在放肆的大幅度摇摆。 一时间强烈反差之下,好生快活。 我这打小身体四肢就不协调,变没有跟着一起跳,只好灵机一动,把原唱打开,做了一把现场指挥家:“紧左边那个大妈,对对对!就说你呢,幅度大一点!开心一点!把你年轻时候在农村扭秧歌的那股浪劲拿出来。你都成鬼了,你还怕啥?!对对对!就这样!嗨起来!” “紧右边那个小伙子,就说你呢,跟着摇啊!就当在夜店蹦迪了!咋滴?我说你还不乐意啊!啊?你学的是涩会摇舞种啊?那也没事,涩会摇中万人迷,唯有母驴万人骑!摇就完了!北鼻打了扒拉舅!” “都造作起来!” 场面发生微妙的转变。 兴许是我本身就有点歪,导致整个场面的画风往清奇方向发展。 谁见过在鬼面前唱歌的? 谁见过领鬼一起跳广场舞的? 没事!爷们儿我今天一口气完成两项壮举。 我唱完了一整首《最炫民族风》后,见到这群孤魂野鬼彻底把鬼性斩开了,玩撒欢了,那我就得干正事了。 “继续啊!” “给我来首激光雨!” “我要听牛德华的啊哈给我一杯忘情水。” “男鬼哭吧哭吧不是罪~再强的鬼也有权利去疲惫~哦~好好痛哭一回~” “全都是泡沫,是他妈的一刹那的花火~” “简单点~装逼的方式简单点,挨揍的情节请省略~你又不是个演员~” “哦哦哦~牛逼!牛逼!冲鸭!” …… “咳咳咳……” 我咳嗽两声,压低手示意让他们安静一些:“大家情绪都稳定一下,歇一歇,让我给你们唱一首抒情的歌曲。” 也许在这一刻,孤魂野鬼们把我当场他们心中信仰的偶像,居然没有一个瞎吱声,叫嚣了。 我咽口涂抹,关闭手机屏幕,以三分痴情,三分后悔,三分希望一分绝望的语气,深情款款的歌唱:“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后来~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网抑云麦克风无垠至大化的功效是什么? 是传达爱情的真谛与含义! 让人或鬼在爱情中寻找早已失去的自我。 每个人对于爱情的领悟与了解都不一样。 而我始终觉得爱情核心内容是悲伤,所以颇为伤感的歌唱:“你都如何回忆我~带着笑或是很沉默~这些年有没有鬼让你不寂寞~哦哦~不寂寞~” “我爱你妈卖批的情!” 正当我想尝试去形成后怕因素的时候,鬼群中间有一青年男鬼,怒不可遏的破口大骂。 只见这男子脸颊两侧各有一道泪痕,两手手腕有割腕自杀留下的伤口,更是可以隐约看到他半透明肚子里似乎存在某种农药的残液。 似乎昭示着他,是为情所困,悲愤自尽。 “哎!” 我的歌声戛然而止,随即张嘴说话:“听歌就好好听喝,别乱骂人哦!做鬼也是要注意文化素质和个鬼道德修养滴!” “我爱你妈卖批的情!!!” 0153 燃烧我的卡路里~ 有七八个生前为情所困的小鬼儿,转眼间变成愤青共同怒骂爱情这个杂碎不如的狗屁东西。 得! 爱情确实不适合在孤魂野鬼面前提。 亲情呢? 我找到了歌单里一直保存着的父亲。 可是再转念一想…… 死气的人化成鬼,最流连的不就是那些亲人嘛…… 况且我本身对于亲情的理解不是很深厚,甚至一毛不懂,毕竟从孤儿院出来的我过早体验了世间的人情冷暖,对呀这些值得依靠的感情,早就看淡了。 不行……这样下去坚决不行! 我灵机一动,找到一首适合眼下环境以及疗养孤魂野鬼心态的歌,随即强行少年音,颇为治愈系的开口歌唱:“朋友别哭~我依然是你心灵的归宿~” “朋友别哭~我一直在心灵最深处~” “朋友别哭~要相信自己的路~” 激动的场面安定下来,那几个憎恨爱情的孤魂野鬼,仿佛在这一刻重新归纳大众群体。 是啊! 在亲情爱情之外,还有友情。 只不过在当下社会,不管友情,亲情,还是爱情,都太过脆弱,不过仍然让人心生向往。 歌曲的力量在此刻发挥到极限。 我微眯眼睛,继续低吟浅唱:“人海中~难得有几个真心的朋友~这份情请你不好不在乎~” “唉!” 第一个叫嚣大骂我爱你妈卖批的暴躁男鬼,搂住他旁边飘着的同等岁数的矮个男鬼,像是醉酒般的说道:“哥们,咱俩在一条街上飘了挺长时候了。我是喝药死的,你是车祸死的,虽然咱俩死法不一样,但是殊途同归,都投不了胎,既然这样,不如今日你我结拜成异性兄弟,从此以后在阳间,有罪一起受,怎样?” “呜呜呜……” 被他搂住的男鬼,干哑没有眼泪的抽泣着:“兄弟,啥也别说了。等赶明儿清明七月十五,我家人再给我上供坟头酒的时候,咱俩就借着坟头酒,义结金兰。” “我死的时候二十二,你呢?” 暴躁男鬼真当回事儿的追问矮个男鬼。 “我死的时候小三十了。” 矮个男鬼相对成熟不少,可是死后原本已经波澜不动的内心,随着音乐荡起了涟漪。 “大哥!” 暴躁男鬼松口矮个男鬼,半鞠躬的拱手抱拳,尊敬的喊出一嗓子称呼。 “老弟!” 矮个男鬼同样如此,抱拳回力。 这个时候的场面上,有不少男鬼与男鬼结拜,也有不少女鬼与女鬼交流成闺蜜,更有大妈鬼相约以后如果意识还能清醒的话,一起找片空地跳广场舞。 “呵呵呵……” 我开始实施计划,悄无声息的激发阴差气息,不是一股脑的全面爆发,反而是细水长流的一点点增加强度。 “巴扎黑!” 我坏笑的吸引他们注意力,接着神经质质的自导自演蹦蹦跳跳,阳腔阴调,贱嗖嗖的说道:“燃烧我的卡路里~” “夜晚过后第一句,先给自己打个气!” “每次多吓一个人儿,都要说声对不起~” “道长道长看看我,我的藏身之处在哪里~” “投胎~我要投胎~下辈子变成万人迷~” 我在歌中间停顿了一下:“谁曾想到……” “为了变成阴差大官人~天天提着一口气~” “为了发官生财~抓鬼抓成大傻b~” “死后丽质难自弃~抓啥鬼我都不嫌腻~” “努力~我要努力~我要变成万鬼迷~” “哦哦哦~” “我要变成万鬼迷~” 我随歌声逐步加强阴差气息,直到阴差气息彻底暴露在孤魂野鬼们面前,官帽凝结出现在我头顶,似是远高于这些孤魂野鬼身份地位一头,拥有无法抹去的身份象征,拥有来自地府十殿阎罗中秦广王蒋子文的认可。 “他……” 站在第一排,离我位置最近的孤魂野鬼,惊恐万分的险些当场吓得逃窜。 “他是吃官粮的!” 第二个孤魂野鬼被吓得呐喊到破音。 “阴差……是阴差……” 第三个孤魂野鬼哆哆嗦嗦,吭哧瘪肚的用手指指着我,难以置信一个阴差居然在他们面前唱歌,更加难以理解的是他们从头到尾没有察觉到异常,如果不是我主动暴露阴差身份,他们仍在专心致志的随心所欲。 “跑啊!” 鬼群末端,后知后觉的孤魂野鬼终于有了反应,大惊失色的自以为是地府派人过来处置他们这些不被认可的法外孤魂,而他们被处置的下场只有魂飞魄散。 “跑什么?!” 我手持网抑云麦克风,亲眼所见如同败兵溃散的鬼群,心情不太爽利的高声喝止。 “跑啊!” “快跑啊!” “有阴差抓鬼了!” “救命啊!杀人……不对!杀鬼了!” “没天理了!阴差乱杀鬼了!” 一个个二逼赫赫的撒丫子就想蹽,但是实在是被阴差气息压的连最基本飘行能力都失去了! “你们都转头!!” 我收好手机,左手扣在太阳穴上,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这些毫无胆气的孤魂野鬼。 “唰!” 上千个孤魂野鬼同一时间转头看向我,竟然产生了破空声,影响到周围磁场,使环境阴冷三分。 “咕咚……” 我茫然的后退半步,心有余悸的看着一张张麻木且令人作呕,阴暗到无以复加的鬼脸,差点忘了下一句台词。 场面突然尴尬起来。 “呼……” 我深吸一口气,重新将双脚并齐,微微弯腰的伸探脑袋,宛若街边地痞流氓般的双击太阳穴,如同便秘导致排泄费劲的大声喝到:“一袋米能扛几楼!?” 鬼王面具与鬼王斗篷顷刻间加身。 “他要干什么……” “我刚才好像噗嗤一声,好像放屁了……” “鬼啊!” “他……他是鬼!” “快跑啊!” “他到底是人是鬼?” “他身上那股铜钱的恶臭味没闻出来吗?他是阴差!” 有道行稍高的孤魂野鬼在七嘴八舌讨论我的真实身份,也有道行修为偏低并且没见过大场面的孤魂野鬼直接被吓得瘫痪过去,形如死尸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恐怖大转盘记载的恐惧值,增加了一千多点。 “卧槽?居然有不害怕的?” 我疑惑的再次压低身子,煞有其事,耀武扬威,与在场余下没被吓抽搐的孤魂野鬼,轻声反问道:“你们看我像不像鬼啊!?” “哎呦卧槽他妈!鬼啊!” “鬼!他才是真的鬼!” “我可能不是人!但他是真的鬼!” “救命啊!防洪广场闹鬼了!” “跑!快跑!鬼吃鬼了!” …… 儿子撒谎,不到一根烟的时间,所有的孤魂野鬼,包换瘫痪的在内,度过艰难的一秒钟眩晕效果之后,全跑没了!一个都不剩! “叮!” “恭喜宿主以高强的气势恐吓到高等级孤魂野鬼,恐惧值+666!” “叮!” “恭喜宿主以不要脸的姿态恐吓到高等级孤魂野鬼,恐惧值+888!” “叮!” “恭喜宿主以二皮脸的厚度恐吓到高等级孤魂野鬼,恐惧值+999!” “叮!” “恭喜宿主恐惧值积攒到50000点,已经到达lv4级的峰值,所以剩下孤魂野鬼产生的恐惧值不会被计算在内。请宿主升级到lv5级,并且获取正规阴差身份。” 系统妈妈在我波澜壮阔,毫无节操可言的操作下,绷不住的开口播报一大串消息,顺便坏坏的传达给我,恐惧值额多就那老高,你不把自身鱼缸扩大,鱼缸就装不了那么水,而你这鱼缸咋扩大,还是我说了算。 “哎呀你大爷的!” 我见四下无鬼,收回三件装备,跳脚的在脑海里跟系统妈妈,玩命掰扯:“你说你秋眠不给我阳寿就算了,可特么的我自己挣,你还不乐意!你啥意思啊?!打碰到苟常在的那个任务开始,你也特么的没给我发过经验值啊!现在跟我说要升级!我拿你奶奶勺子升级啊?!呸!恶臭!” “阳寿已发送到宿主阳寿钟表。” 系统妈妈没有理会我的无理谩骂,反而有了良心的说道:“接下来宿主触发任务,将会得到经验值,升级到lv5级,宿主本身将会从根本产生质的飞跃,所以宿主要加油哦~燃烧我的卡路里~” “我就操xxx了!我燃烧你大爷!” 0154 催更的来了 这叫啥? 青燚薅孤魂野鬼羊毛。 系统撬青燚恐惧值墙角。 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玩的多明白! 这特么是人干的事吗?! 等等……系统妈妈确实不是人。 我郁郁不乐的翻过护栏,走向岸边,捧起一把江水,洗了把脸,将关闭天庭火的中指血擦掉。 而后溜溜达达的顺江边往家的方向赶去。 看着阳寿中钟表补充进来的一整年寿命,我煞是开心,同样心理压力也成倍递减。 现在只能期盼碰到下一个任务,从而获取经验值,升级到所谓该死的lv5级,看看系统妈妈有什么花花肠子在等着我,或者有什么阴谋诡计在等着我往里钻。 心情舒畅,哼着小曲。 走了半个小时,走到了家单元楼楼下。 “嗯?” 我抬头仰望四楼,恍惚间隐约看到一个身影正站在我家阳台往楼下瞅……莫非是进贼了? “卧槽?偷东西偷到我家来了?你是真不知道死字到底是怎么写,今天我指定活活吓死你。” 我如同被迫害妄想症重症患者一般,碎碎叨叨的拽开单元楼道门,一步子跳五个台阶的蹿上楼。 到了家门口,见到家门是锁着。 我小心翼翼的侧过身子贴紧右边的墙壁,左手插进钥匙拧了一圈打开门锁,右手猛然一下子拉开门,接着虎虎生威的顺敞开不大的门缝冲了进去。 “别动!偷啥了!把偷的东西都交出来!” 我用手指比划了一拔枪的手势,对着空荡阴冷的屋子大喊大叫,想通过声音恐吓到小毛贼。 过了三四秒,根本没人答应我。 我尴尬的挠挠头,自我怀疑的自言自语:“这特么滴是我又瞎了?不能啊!绝对不能够啊!” “吱嘎……” 正当此时,我卧室的木门被拉开。 我听见动静,猛然回头,下意识的手指头扣在太阳穴,做出即将要便秘的动作,准备妥当的面对敌人。 “回来了?!” 门里走出一个中年男人,这中年男人身穿一身古朴平平无奇的黑色长袍睡衣,一头披肩黑白相间的长发,长了一双死鱼眼却没有呆滞无神,反而目光炯炯蕴含着不威自怒的眼神,颇具女性化的小鹅蛋脸上没有一丝多余脂肪,宽嘴的嘴角有点点微微向下撇,跟人一种严肃的感觉。 身高至少一米八五,而且没穿鞋,脚底板粘着一层类似沥青的泥垢,并没有直接性的与地板接触。 左手成直角形垂在小腹前。 他说话语速很慢,说话口音是略微掺杂点江x调调的普通话,不用心听不出来。同时尽可量给予我一个春风朗朗的笑容。 “您是?” 我对他有种模糊的印象,况且从始至终他也没有伤害我的意思,所以略做礼貌的问道。 “咱俩应该算是认识。” 中年依旧左手垂在腹前,不慌不忙的从卧室走了出来,极其有素质的对我说道:“我能做在这个沙发上,和你唠一唠家常吗?” “可以……” 我不知所措的点点头。 “好!” 他笑着,宛如邻居家有礼貌的小孩似的,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双腿并拢,双手放到膝盖上。 “您想喝点啥?” 我还是很奇怪这个中年男人的身份,可是见他有如此高的道德文化修行,我也只能玩一招待客之道。 “不渴,你给我拿颗烟抽吧。” 中年男人说道烟这个字的时候,语气稍许急促。 “好!” 我暗地里开了感知力量,从裤兜掏出烟盒,取出两根香烟放在嘴中,一同点燃之后,一根自己抽,一根伸手递给了他:“呵呵呵……不能嫌弃我吧。” “不能……” 中年男人接过香烟,深度吸食了一口烟草。 “您这是从哪来啊?” 我站在他对立面,抽着烟。 “下面。” 中年男人掐着烟做了向下的手势。 “哪您上来是为何啊?” 果然不出我所料,真是从下面来的。 “催更……” 中年羞涩到难以启齿,像是在做一件见不得人的事。 “啥玩意?催更?” 我更加摸不着头脑了,催更不是看小说或看视频用的专业术词吗? “呃……” 兴许是烟呛到了嗓子,中年男人哽咽了一下,方才继续说道:“那个什么……就是你好久没有在《你得三更死》直播平台直播了,下面的冥鬼挺喜欢你,所以我就上来催催你,问问你啥时候再开直播。” “啊!这么回事啊!” 我瞬间对于他的来意了然于胸,鸡贼的搓搓手:“大兄弟,你是有所不知啊!其实我不仅是个平台的主播,还是秦广殿派在阳间的阴差。最近我在阳间太忙了,秦广王殿下一直给我派活干,说他可稀罕我了,哪天说不定就给我升官成阴帅当当,搞不到就青云直上了……” “停停停,打住!” 中年男人听不进去我大声朗朗吹牛逼,连忙做个示意我停止的手势:“我叫司马同昭……” “啊!” 我吹牛逼的劲上来,八头牛都拉不回来,没搭理他的往死叨逼叨:“不是我跟你吹牛逼,哥们儿我玩的直播路数忒他妈野,吃自己骨灰拌饭你行吗?!换谁谁也不行,现在直播讲究的就是一个噱头,没有噱头哪有冥鬼看?没有噱头哪有土豪冲阴钞给你刷火箭?!” “咱现在这个直播平台就是没发展起来,我跟你讲,就是秦广王殿下想法太老套,跟不上现代冥鬼思维精神发展。你不整点猎奇带点颜色的,谁看啊?!” “要是我主管这个直播平台,先进一批东南亚风**纸人,让这些纸人一天啥也不干,就tm瞎jb跳舞,衣服越跳越少的那种。” “还有,这礼物金额也得提高,要不然怎么盈利?” “最主要的还是流量,咱不行就在酆都城整个led超大尺寸屏幕,二十四小时循环播放直播平台的内容。然后让那些孤陋寡闻的冥鬼,不想知道也得知道。” “再找几个乡绅土豪,拿钱砸热场子,以新闻炒作的方式将在平台干直播能获得多大利润的名声闯出去。这个时候一点要标题党嗷!什么惊爆,冥鬼月收入过百亿阴钞啥的。这钱一拿出来,热度肯定就能上去。至于阴钞咋处理嘛,大不了以后三七分账还回去呗。” 我一顿长篇大论,说的是口干舌燥,意犹未尽的抽了口烟,把抛在脑海后的一个问题重新提起:“爷们儿!你说你叫啥来的?什么死妈了?” “我说我叫司马同昭!” 司马同昭笑吟吟的加重语气说出自己姓名。 “这名有点耳熟哈!” 我低头仔细过滤了一遍,总觉得这个名字耳熟能详。 等等…… 司马同昭?! 一句话让无数冥鬼直接闭嘴的人物! 极有可能是秦广王殿下身边的大人物! 道行绝对不不低,并且知道一些地府秘幸的内幕。 沃特发?!他来找我干啥啊?杀人灭口啊?! “咣当!” 我双腿抖的跟筛糠似的,毫无骨气可言的当场跪在地上,举起一根手指做成发誓的样子:“大哥!老弟刚才说错话了,您别放在心里嗷!老弟儿一会收拾收拾就去开直播,保证让您和秦广王殿下开心,不会让你俩失望的!” “起来,快起来!” 司马同昭笑着从沙发上走过来,扶起了我:“你不用表现的这么害怕。阳间发生的事,殿下都知道,并且也记下了你的功劳。一个没入籍的丁等阴差斩杀执嗔殿叛逃阴差,还协助卞城殿的阴差抓住情欲魂,又帮助咱们一家人斩杀了人祟。你这功劳着实不小,实力也确实不弱,换成我要是你这个层阶的,都不一定能做到。” “您过谦了,小的这是命好,侥幸罢了。” 我被他扶起了之后,往后稍欠了一步,双手抱拳的表示尊敬。 “你不用紧张,我就是来看看你。” 司马同昭“亲民”的继续说道:“行了,你记得有时间开直播就行。在阳间好好奋斗,我在地府等着你登堂入室,闯出一番属于自己的天地。展翅翱翔吧!少年!” “行……您来跟我说话了,我能不给您面子吗?直播!必须直播!为了地府文娱行业发展,我要献出最诚恳的力量!誓死效忠秦广王殿下!秦广王殿下万岁!” 0155 坟头蹦迪?? 我演技逼真的如同秦广王就在面前,装作纳头便拜的姿势,虔诚且虚伪的说不着天际的话语。 “呵呵呵,行!” 司马同昭并没有我若如同小人一般阴奉阳违的拍马屁二感到厌恶,反而像是鼓励晚辈后生的拍了拍我肩膀:“小伙子,你这样的,能在地府混到高位啊!” “不敢当!不敢当!” 我谦虚的就差把头插地板缝里去了。 “就这样吧。” 司马同昭一边说话一边走向窗户:“你就好好干你的直播,其他的什么都不要想,什么也不要做。自然有人会处理那些东西,希望在地府见面的时候,你能升官发财。” “得令!” 我没投胎的继续压低姿态。 “走了!” 司马同昭一个起步,直接穿过窗户玻璃,随后消失在四楼的空中,不知去向。 “嘎嘣……” 我耳畔响起一道某种易碎品粉碎的声音,紧接着大脑一阵发晕,转眼间身体四周环境的空间发生扭曲,形成个巨大漩涡,漩涡核心越转越快,终于到达临界点的爆炸开来,仿佛把我炸的粉身碎骨。 “呼……” 我浑身冷汗的在现实世界中苏醒,幡然醒悟的明白刚才一幕只是司马同昭造成的幻境,但是更加能代表,他本人真的来见我了,并且催促我赶快直播。 “这人啊!活的太优秀是不行啊!以后得多加学习中庸之道了。唉!哪哪都离不开我!” 我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悍然自然装逼的小小吹捧一下自己,迈着外八字往真正的家赶去。 同时在心里感慨着,地府阴差不白给,确实有真正道行修为高超的大神。不管咋说经过几次系统自制幻境的熏陶,我精神层次至少可以说比一般人高出几个境界,不说坚不可摧,那也得是坚韧不拔。 可这回让人家轻轻松松的给我忽悠住了。 实体还是得提升啊!要不然下回碰到想加害于我的家伙,天知道会是那般惨淡的下场。 “唉!” 我回老家,一头栽倒在床上,翻个身,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棚顶,魔声的在脑海小声呼唤系统妈妈:“系统妈妈~系统妈妈~你干啥呢?大儿子找你有点事儿干!” “燃烧我的卡路里~” 系统妈妈贱兮兮如同中了魔性洗脑的毒,连带说话语气都变得荡漾起来:“哦!怎么啦?!我可爱聪明机智伶俐牛逼克拉斯的宿主小弟弟!” “不是……” 我脸红羞涩的反问道:“你能不能正常一点……你不应该是个高冷女神的形象吗?咋变成绿茶的说话嗓音呢?请不要破坏你在我心中的崇高形象。” “好的呢!我的宿主小弟弟。” 系统妈妈花枝招展乱颤的没来由发着洋贱:“小弟弟~网恋吗?我是系统音!” “我网恋你大爷!” 我实在遭不住作妖的系统妈妈,所以果断忽略互相客套的环节,说出此时时刻心中的想法:“那个叫司马同昭的来找我了,说让我去地府直播。我这靠自己也去不了啊,你能不能直接把我送进去。” “不可以的呢~” 宿主妈妈如同某宝智能客服上身了一般:“一般阴差回地方是有自己的鬼门呢~但是宿主目前是没有的呢~所以宿主想去地府只能根据恐怖大转盘抽奖呢~如果抽不到的话,就去不了呢~” “哎呀我的妈!你跟我好好说话行不行?!” 我强忍暴躁的脾气,尽量耐心的去与她沟通协调:“要不这样吧,咱就别抽奖了。就凭你这尿性劲,你不得一把给我好不容易攒下来的五万恐惧值全坑没了啊!你就直接开个价,完事我掏恐惧值,然后你送我去那个上回我去的直播间,咱把直播间再支棱起来。” “好的呢~可以听行宿主的意见呢~” 系统妈妈仍然我行我素,完全不在意我对她的看法。 “整吧整吧,早死晚死都得死。” 我破罐子破摔的不再让她改语气。 “叮叮当~” 系统提示音追随好闺蜜的步伐,换了个画风。 系统妈妈继续阴阳怪气的说道:“此次前往阴间直播间的空间穿越费用为五千恐惧值呢~所以宿主还要去吗?费用很贵的呢~嘻嘻嘻~” “你是终于有良心知道自己是奸商了吗?” 我欲哭无泪的顺话题疯狂吐槽:“自从有了这个狗屁恐惧值以后,你得嘴脸就变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纯洁无邪天真善良可爱的系统妈妈了!你也被尘世间灰尘给污染了!客服,这鞋子坏了!我要退货退钱!” “好的呢~那宿主到底要不要去呢~” 系统妈妈面对我惨无人道的吐槽,内心一点情绪波动没有:“这次直播间的道具和所需要的直播内容,已经为宿主准备好了呢~” “啥内容啊?不会又是吃骨灰拌饭啊?” 我对于系统妈妈的骚操作,既无力又迷,完全搞不懂她这次会在直播间为我准备些什么不可理喻的道具。 毕竟前车之鉴,后车之师。 第一次直播给我的骨灰拌饭。 那第二直播不得直接让我墓碑冲浪啊?! “去了就知道了呢~所以到底要不要去呢~” 系统妈妈谨慎的不透露任何信息。 “去去去,现在就去。” 我心烦意乱的随口答应。 “好的呢~” 系统妈妈突然恢复正经庄重的语气:“已自动扣除五千点恐惧值,接下来将会带宿主前往阴间直播间。” “沃特发!?你丫你是精神分裂吧!” 我破马张飞的准备再痛骂系统妈妈一场。 可没想到。 眨一下眼的功夫,周围空间以肉眼可见的程度扭曲。 宛如漫游外太空般的失去重力。 我竟然凭空的飘了起来,心中无依无靠,四肢惶恐不安的疯狂挣扎,犹如深海溺水般的窒息感与压迫感,使我呼吸在这一分钟内被强行暂停。 “嗡……嗡……” 床面上陡然出现一个黑色望不到底的坑洞,带着莫大吸引力将我拉扯进去其中。 “呼……” 我在临掉入坑洞的前一秒,终于呼吸了一口气,抓住此次机会,狼狈的出口叫骂:“系统妈妈!你大爷的!你伺机报复我!我跟你没完!” “啊!救命啊!要死人了!” …… “唰!” “啪嗒~” 我是屁股先着地,险些给屁股摔成了八瓣,幸好身体强多今夕不同以往,否则这一下就得给我摔瘫痪咯。 “哎呀我的蜜桃翘臀啊!” 我一边揉着屁股一边吭哧瘪肚的站起身来,瞅着四周环境,懵逼的暗自悱恻:“这特么是哪啊!?” 没错! 直播环境真的改变了! 不像上次的小房子。 反而身处在一片树林里,树林四周围着的有柳树杨树槐树柏树,似乎把阳间喜欢种在坟墓旁边的树种凑齐了。 树木围城一圈,中间留有个小十米的空地。 阴仄仄的时而有乌鸦叫和猫叫。 天空灰蒙蒙的,没有彻底黑暗下来,再没有灯光的前提下,可以适当的看清环境。 正处在我前方的依然是一副放好手机的高手机支架,支架旁边的地面放着另一个备用手机。 我揉着屁股,单手抄起备用手机,在看看手机支架上的手机,发现直播已经开启,只不过冥鬼数才三个。 “大炮开播啦?!” 其中一个冥鬼,欢呼雀跃的发送弹幕。 我对手机镜头,面带职业性微笑回答:“是的,开播了。” “我去告诉别人,吃骨灰拌饭的那小子,他终于开播了!” “我也去我也去……” “等等我。” 这一下三个冥鬼全跑去宣传了,一时间直播间一个观众没有,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唉!这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啊!” 我摇摇头叹口气,不气馁的回头看看今天要直播啥。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我身后三米远的位置,停了一辆黑色的崭新五菱宏光面包车,原本面包车并没有值得注意的地方。 但现在不一样了。 面包车正面车窗上挂着一朵大白花,两边用黑布当做陪衬品,在大白花下面是一张黑白照片。 没错……是灵车。 没错……黑白照片里的人物还是我。 当我以为今天可能是要玩灵车漂移的时候,我又往右边瞅了瞅,一刹那便浑身发麻的慌了神。 靠灵车左边有一个微微翘起的小坟包。 小坟包前面摆着上供时留下的白面馒头,二锅头,两根蜡烛,以及烧纸过后残留的灰烬。 紧贴坟头两侧的是一副白纸红字的对联。 左联:叹往昔瞎tm蹦! 右边:忆今朝乱jb摇! 横批:北鼻打了扒拉舅! 最为可气是明明写着骂人的脏话,却和谐的用大写首音字母代替,给人非常滑稽的感觉。 然而……对联中间位置…… 挂着我的黑白照片,且这张照片跟另外两张照片不一样,不是用我少年时代照片裱起来,反其道而行之的用我童年时代的照片,以黑白相框裱的一丝不苟。 照片里我的,还特么带着鼻涕泡呢! 笑的可特么灿烂和青涩了! 我气的大口喘着粗气,趁直播间现在没有观众,质问系统妈妈所谓何意:“你大爷的!你啥意思啊?灵车和坟包都给我干出来了!咋滴?先玩灵车漂移,后玩坟头蹦迪啊?你咋不再给我整个墓碑冲浪呢?四大绝活凑齐得了呗!” “宿主要做一个遵守承诺的好小孩呢~你当日在直播间夸下海口,说以后要直播坟头蹦迪,不能言而无言呢~那样是会被系统妈妈看不起的呢~” 系统妈妈语气中充满玩味的笑意。 我双手叉腰,心脏阵阵作痛,眼瞅着过两天能在心脏里面搭个桥了,七个不服八个不愤的对系统妈妈说道:“那那我今天在直播间里说我想扯玉皇大帝的大嘴巴子,你也能满足我呗?!” “能的呢~你不怕死就行!” 系统妈妈仍在冷嘲热讽。 “沃特发!?” 我气急攻心的与其对垒:“这话让你说的!姐们儿!你咋不给我整壕沟子里,完事再给我一破草席子,我直播给他们来个裹着草席子,在壕沟子里,玩一出闷得儿蜜呢!?” “也行的呢~” 系统妈妈深感我的提议有可取之处。 “哎呀我就操xxx了!!” 0156 女装大佬? “别骂了,注意你的素质。” 系统妈妈得意慢慢的象征这场嘴仗她取得了胜利:“咳咳咳,有观众已经来了,你快好好直播吧。” “切!今天不跟你计较了,下不为例昂!” 我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毕竟干啥做啥都是系统妈妈说了算,我除了过过嘴瘾以外,也没有别的反抗办法,等我道行修为到达一定程度的,绝对把她拟人化,然后让她至少三天下不来床,想到我就胯骨疼! 大爷的! 我愤愤不平的把备用手机拿起来,随后又关闭禁麦克风选项,面带微笑的对准手机镜头。 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 短短的五分钟之内,竟然聚集了过万的冥鬼观众,直播间弹幕能用山呼海啸形容,甚至连后台都没反应过来,弹幕卡的直接分流发送。 “赵大炮牛逼!” “骨灰拌饭!骨灰拌饭!” “你们看他后面有灵车!” “卧槽!是真要玩灵车漂移啊!?” “你们仔细看看……不仅有灵车,还有坟包呢!” “坟头蹦迪!坟头蹦迪!” “蹦迪!蹦迪!” …… 一开始弹幕还在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后来又眼尖的冥鬼看我周围环境的布景结构,瞬间了悟并且期待万分的将直播间弹幕排成统一的队形:“蹦迪!蹦迪!” 此时直播间冥鬼数:15023。 我自信盎然的对镜头打招呼:“各位观众朋友们,晚上好啊!我就是那个鬼见鬼爱,坟见坟开的知名主播赵大炮,不玩好的不玩贵的,就想玩点不要命的!” “蹦迪!蹦迪!” “蹦迪!蹦迪!” “蹦迪!蹦迪!” …… “大家先静一静!” 我没想到他们会如此热情,所以继续加强巩固直播间热闹的氛围:“观众朋友们!我赵大炮上回说过,这次直播给大家表演在自己坟头蹦迪,于是我赵大炮说到做到了!给大家拉个近景看看!” 拆下支架上的手机,对准灵车和坟包仔细的照了一圈,而后又将手机放回支架里:“大家都看清楚了吧!这就是我生前的坟包!为了让大家开心,咱就废话不多说!火箭穿云箭刷起来!钱到位,我在我坟包上跳个四小天鹅都他妈不是问题!缪贼可!嗨起来!” 我大步流星的走到坟包前,双腿劈开成一条七十厘米的直线,单手指着手机镜头,右手打开备用手机的音乐播放器,扯脖子高喊到破音的模仿夜店dj的术语:“艾瑞巴蒂!在这个基情四射的晚上,让咱们放掉心中焦躁不安的情绪。尽情挥洒汗水,把压力发泄出来!!” “牛逼!” “土豪在哪?我要看探戈!” “我要看广场舞!最炫民族风!” “让咱们嗨起来!” …… “唰!” 树枝粗壮的分叉枝干上,挂着系统妈妈事先准备好的led彩色电灯,在我站好的那一刻,彩灯全部打开,有绿的红的紫的黑的黄的,刺眼的灯光全部凝结在我的身上,将我恍的如同天神下凡一般。 蹦迪这玩应,灯光重要,伴奏同样重要。 “音乐声在哪里?!” 我发现此处音乐播放器是不受我控制的,避免气氛尴尬的冷下去,所以连忙催促系统妈妈将伴奏搞出来。 “没给!外瑞没给!” 二十一世纪初的迪厅蹦迪专用dj响彻云霄。 我站在坟包上,有点不知所措的无动于衷……说句良心话,我蹦迪的次数屈指可数,实在没有进行过专业化的训练与长时间的熏陶。 等等…… 这歌咋听着这么耳熟呢!? 我没有节操的先随着音乐鼓点小幅度摇摆身躯,双手不停的拍两侧大腿,等到音乐渐入化境,我猛然抬头的跟着音乐原唱放声高歌:“爱的是非对错已太多~来到眉飞色舞的场合~混合他的冲动她的寂寞~不计较后果~” “卧槽……这年代感……” “这……是眉飞色舞??” “我想起生前在老家迪厅蹦迪的时候了……” “摇起来!” …… “事后~理不理我,都不关系着结果~” 我尴尬的干巴唱着,灵机一动感觉现在这个歌词不够劲爆不够照耀,索性大嘴一张重新传唱:“套套一百万个有漏洞~快戳破~戳破之后有结果~事后意外不意外你怀不怀孕,都跟我没结果~” “哦哦哦~” 我表情微妙的正经读起一句广告词:“你开始了吗?哦!亲爱的!我已经结束了!巴扎黑!” “他是在开车吗?” “这车开的好低级哟~” “但该说不说,站在自己坟头上开车的就他一个。” …… 带着超管称号的司马同昭,冷幽幽的带着杀气发送一条弹幕:“别乱说话,现在地府也施行扫黄打非,你要是嘚瑟大劲儿了,就把你直播间永久封禁了。” 别的弹幕我没注意,但是司马同昭发的我看着了。 连忙对手机镜头敬了个礼,再仰头大喊:“打碟的!给我换一个曲子,这个曲子不够上头!” “叮……” 伪装成打碟dj的系统提示音响起。 系统妈妈极为妩媚的语气洋溢整个直播间:“好的呢~宿主~你想要什么曲子呢~” “卧槽!居然还有妹纸!” “让妹纸出来蹦迪!” “我们要看妹纸!看妹纸!” “妹纸!妹纸!” 冥鬼观众听到系统妈妈的声音,一下子就全炸窝了,嚷嚷着让这个声音的主人上台跳舞。 “我就说吧……多整几个东南y女纸人,比啥都好使……这么一帮色批,妥妥滴看到女纸人走不动道。” 我趁切歌时间,喘了口气,看着弹幕,暗骂这帮鬼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女人有我有意思吗?! 等等…… 我好像忘了自己一个隐藏被动技能…… “chuan!” 我刚要准备做出不要脸皮事儿的时候,灯光与天空的光明突然全灭了,环境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怎么回事?!系统妈妈死机了!?” 我真怕系统妈妈出现了事故,毕竟如此重要的场合,出现事故的话,以后人家肯定不会看的。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超乎我想象。 我猛然察觉到有只手在我脱的衣服,并且成功的扒掉我的卫衣外套,内搭黑衬衫,下面的黑色西裤,以及好久没有刷洗更换的黑色皮鞋。 一丝不挂的站在坟包上。 并且有东西在我脸蛋涂涂抹抹。 我双手捂着不可外漏的重要器官,歇斯底里的大喊:“你特么脱我衣服干啥啊?让我给他们跳钢管舞啊!” “唰唰唰……” 没人回应我,反而响起了破空声,随后又有新的衣服穿套在我的身上,并且给我换上了崭新干净的内裤。 “唉?这裤子咋没有裤裆呢?” 我小心谨慎的摸了摸大宝贝,陡然见发现现在下面穿的不是裤子,更像是裙子。 “咣当!” 铜锣敲击在一起的巨响,如同在昭示着重场戏真正的开演了。 “唰!” 过后一秒钟,灯光亮起聚焦在我身上。 原本守在手机之前,正在叫骂的冥鬼们,在灯光亮起的这一刻,全部懵逼了,连二十六个英文字母都不会打了。 但是仍然有零星几个心理承受能力比较高超的冥鬼,在直播界兴高采烈的发着弹幕。 “女装大佬?!” “大屌萌妹?!” “来自未来的美少女战士?!” “别说了,这么一瞅主播漂亮多了……” “你们瞅那个头瓦蓝瓦蓝的头发,你们再瞅那平平无奇的胸围,你们接着瞅那大腿上粗壮的腿毛,你们往死瞅那微微翘起的独峰……这是特么的想给我们一种反差萌吗?” 不知道哪个大佬土豪出手,一个价值一万阴钞的穿云箭唰给我,在特效消失之后,默默的发了一条弹幕:“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主播……鬼鬼号是多少!?” 0157 金手指是这么用的? “咦~” “咳咳……咱们这是文明有内涵的直播间。” ……冥鬼们对于我的形象,大发言辞,激烈讨论。 司马同昭抓住时机,适当的发送一条弹幕:“该说不说,大炮穿女装是挺漂亮的!大家好好都期待接下来会表演什么吧!这可是秦广王花不少资源签下来的主播!” “唉?当主播的具体条件都有什么啊?” 一个冥鬼不看热闹的“主动”提起这个问题。 拥有超管权限的司马同昭一口气打好一串当主播的准则:“没有什么具体条件,三观符合地府公民居住手册里写的那样就行,然后直播内容中不能涉黄涉暴涉黑,要拥有积极向上的正能量。当然直播一些其他内容也行,只要不过线,咱们还是追逐多元化发展的。” “那工资怎么结算呢?” 另一个冥鬼也“主动”的与司马同昭一唱一和。 “工资需要面试的时候具体详谈,会根据面试冥鬼的具体才华和拥有的特属技能来判断。当然这工资最低限额不会低于地府冥鬼平均工资线。就是说明即使你不火,开直播干活也是能混口饭吃的。” 司马同昭霸屏的耐心解释。 “这样啊!礼物是怎么结算的啊?” 到第三个冥鬼提出问题,差不多就将想要干直播冥鬼心中的问题全盘托出了。 “咱们现在直播平台还在初期,所以这礼物分成是八二开,主播八,官方二。而且礼物收到一定数额,将会由秦广王殿下私人掏腰包,为主播颁发奖励金,这奖励金数额是根据主播底薪乘以两倍计算的。” 司马同昭说出在一个小时前自己研究出来的方案,毕竟按照秦广王殿下的意思,整个直播平台的发展,是由司马同昭全权负责,不涉及根本的大事,他自己都能拍板做主,拿出适度的主意。 “先别聊这个了,大炮动了!” 一个始终在关注直播间动向的冥鬼,火急火燎放松弹幕,本来来这块是寻开心的,又不是寻思咋挣钱的。 司马同昭并没有与他计较,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包,便不再打字发言,静观我的变化。 …… 我恍然如梦的抬起胳膊,两边一宿变成类似道袍的宽款色袖口,成功露出我粗壮的前小臂,而且小腹的位置是用绳子系好的黑色硬化塑身衣。 低头往下一喵,胸口是松散的花边,一眼就能看到我雄壮到微微鼓起的胸肌,从腹部塑身衣往下走是连体的裙头白色,整体却是黑色的裙子。 裙角是蓬蓬的四处张开。 脚踏一双45号的特质黑色高跟鞋。 大难不死的是没有穿任何颜色的丝袜。 生长茂密的腿毛随风摇摆,小腿肌肉非常皆是,从而施展出一种雄雌结合的别样美。 “卧……卧槽!?” 我调到备用手机的前置摄像头,对准自己来个自拍。 发现镜头的我戴着一头浅蓝色蘑菇头三七分的假发,画着淡淡的眼妆,本就柔长的眼睫毛,此刻显得更加像个睫毛精,眨眨眼都在向人释放爱的光芒。 瞳孔里戴着浅蓝色的美瞳。 粉底把小脸和脖子拍得煞白,离远了瞅跟特么小鬼似的,反正相当怪异。 “啊!” 我不可置信的喊破嗓子:“你大爷的!这女装是什么鬼啊!?坟头蹦迪咋又给我穿上女装了呢?你大爷的啊!你亲大爷的啊!你亲二大爷的啊!老子不干了!” “哦吼吼~” 系统妈妈奸诈的笑着:“介于宿主直播间雄性冥鬼过多,所以系统妈妈主动帮助宿主使用称号技能。本就吸引同性的宿主,现在穿上女装更具吸引力哟~” “我吸引你奶奶个腿~” 我愤怒的抓着假发,发现任务我往死拽,都拽不下来,只好放弃的松开手,娇柔作态的气得直跺脚:“我不干了!今天我赵青燚就是死!死外面!也不可能穿女装在自己坟头上蹦迪!你死了这条心吧!” “完成本次直播,将会额外赠送给宿主五千恐惧值哦~这个恐惧值是不受宿主等级限度控制的!” 系统妈妈有理有据想威逼利诱。 “不干!你这是在践踏我的尊严!” 我人艰不拆的控诉系统妈妈。 “一万恐惧值!商量商量好不好,你现在这个样子可比平时要漂亮多了,你看看多少冥鬼要加你鬼鬼号呢!” 系统妈妈增加筹码与我谈判。 “不可能!你钱再多也不能收买我的自尊心!” 我撇头冷漠的想不搭理她。 “两万恐惧值!” 系统妈妈也不劝了,直接土豪般的加大筹码输出。 “两万啊……” 我听着这个数,稍微有那么一丢丢迟疑了。 “三万!不能再多了!” 系统妈妈大出血的继续诱导我。 “别说了,真香!” 我心满意足的接受这个事实,并且有些小窃喜的心思,因为系统妈妈给我打扮成这个样子,根本不用什么恐惧值来一步步引诱,再咋说她都是系统,是我活下去的根本,万一急眼上头了,把我阳寿收走了,我不就凉凉夜色思念成小盒了嘛。 “哦吼吼~” 系统妈妈难得傻呵呵的笑着:“那就请宿主快快直播吧,今天肯定能大赚一笔呢!” “那必须的!我要不把这帮冥鬼的钱掏空,都对不住你这么往死嚯嚯我!操tm的!” 我呲牙咧嘴的在脑海中回复系统妈妈一句后,摊开手掌,化悲痛为力量的说到:“生吃个人,我很抱歉。” 网抑云麦克风出现在我手中。 我握住网抑云麦克风犹如握住这世界上最顶尖的神奇,没有比它更适合我的东西,这种感觉无以伦比。 “观众朋友们!我好不好看?!” 我开怀大笑的用麦克风发言,卖弄着风骚。 “好看,真好看!” “想r!” “你咋这么粗鲁呢!这应该是被当做梦想的尤物,绝不应该放在炕上,应该放在心头日夜反复品尝其中滋味!这是爱情!这是恍惚间产生的一见钟情!” “说那些屁话干啥?想r就想r呗!” “想r!” “想r!” “想r!” …… 弹幕再次整齐无比的表达观众朋友们此时此刻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同时也代表我这个称号技能,不仅对男人有效果,连特么男鬼都不放过。 “今天我赵大炮豁出去了,让大家开心就完了!” 我劈开双腿在坟包上,收回备用手机,又摊开右手,在心中对系统妈妈暗道:“给我整把粉红色的扇子。” “好的呢~宿主小可爱~” 系统妈妈似乎是在期待我的表演,有求必应的毫无犹豫就给予我一把类似拳皇游戏中不知火舞拿的扇子。只不过是粉红色的,更过分还是专属的少女粉。 展开扇面,扇面中间画有一副山水图,扇子顶端有几许羽毛,挥动起来便会产生迷惑人心神的光芒。 我左手握紧网抑云麦克风,右手持稳扇子,努力模仿某国女团mv里面的舞蹈动作,将扇面紧扣在临近臀部的肌肉上,而后微微嫌弃裙角,极为妩媚的弯腰提臀,以一种婀娜多姿的状态与春光明媚的嗓音,一边舞动扇子一边含羞待放的逐渐提高音量唱道:“啦啦啦~粉红的胖次飞舞~啦啦啦~想要和你漫步~” “这是心动的感觉!” “我死了将近十年了!头一次心动!” “他太帅了,不对不对,是太他妈漂亮了!” “不行!我想要他鬼鬼号,高低互相别一下子!” 眨眼间,十个穿云箭升空,十万阴钞轻松挣到手。 我挥动扇子,扭着本就不是太过显胖的腰杆,拼命发挥称号技能属性,借着网抑云麦克风全面冲刺这些冥鬼观众的声音,歌声仍旧有滋有味的唱道:“等爱的心跳多少速度~啊~像树上的知了唱歌此起彼伏~想求何仙姑来替我占卜~啊~你到底是不是我护身符~” “不行了不行了,受不了!” “哦哦哦~秦广王殿下这是在哪找的人才啊!?” “司马大人呢?快让司马大人出来说一说!” 司马同昭风趣幽默的发了一条弹幕:“双手打字,以示清白!” “快看那个老铁没打字?!” “呜呜呜……我脏了……我没忍住!” “我不想去投胎了!在地府的日子太有意思了!” “对对对,以后真要是这些东西能发展起来,地府也就跟阳间不差啥了,坚决不投胎!” “秦广王殿下,我爱你!赵大炮!我也爱你!” 与此同时,三十个穿云箭升空。 也就说明,不到一分钟时间之内,我足足挣了四十一万阴钞,况且这还不算完! 系统妈妈从根本上就没给我规定具体直播时间。 然而我没有注意这些,将感情投入更多到音乐当中,宛如自己便是一个久经世事,饱含风雪,在滚滚红尘中,举目无双,独一无二的知命浪子。 歌声随即变的铿锵有力,如同在沙场中与敌人热血厮杀的夕阳战士,疯狂加重音尾颤音:“爱太容易中暑~快快来降降温度~啦啦啦~粉红的胖次飞舞~啦啦啦~想要和你一起漫步~你怎么还不明白~我等的花儿都要败~虽然我心澎湃~也不怕大太阳晒,但是你的心到底在不在~” “在!” “是我的心在为你澎湃!” “赵大炮!你是我的信仰!” “大炮不败!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大炮不败!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大炮不败!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 0158 在地府靠穿女装直播火了的男人 直播间冥鬼数:102364。 秦广王名下酆都城中最中间的位置,有一片提供给冥鬼日常休闲娱乐用的极乐广场。 极乐广场占地面积无法估量,在同等与一个小国家占地面积的酆都城,只能算是一隅之地。 今日秦广王座下走狗,司马同昭亲自监工使用巨多鬼力建造可以遮挡住灰蒙蒙天空的led彩光屏幕中。 有一个身穿二次元蕾姆女装的男人。 施展着一把扇子,在挂有自己黑白照片的坟包上翩翩起舞,而屏幕下方无数原本只是来来往往溜达散心的冥鬼,此刻绝大多数停留了下来,双眼死盯着屏幕,目眩神迷的片刻不理。甚至有数百个冥鬼不自觉的去寻找秦广王殿下所创建的直播平台,去用手机认真欣赏这曼妙的舞姿。 当然,另一部分女性冥鬼,觉得这干直播的人很是恶心,所以果断的离场了。 直播间在司马同昭的推波助澜之下,冥鬼数一次又一次的超越峰值,彻底将直播平台的名声打响 此刻直播间冥鬼数:2083216。 已然成功突破了七位数,而且呈直线生长。 连带其他九个地府主城区,也有不少冥鬼听到风声,而下载直播间专属app,共同欣赏地府建成以来,唯一一次最牛逼的盛景。 …… 一曲罢了。 我丝毫不嫌累的先察看一眼礼物所积攒的阴钞数额,成功的突破两百多万。 钱是人艰辛努力过后为自己打气的根本。 我更加兴奋的手持网抑云麦克风,调动着这帮冥鬼的情绪:“我看来了很多新朋友,怕有的新朋友不认识我!所以在这里重新做一下自我介绍,我叫赵大炮!今年二十二,爱女好男,是秦广王殿下名下直播间《你得三更死》特邀主播嘉宾。好了,废话不多说,今天就让大家知道知道什么叫做风骚扭断了腰!” “牛逼!” “新来的你们都看好,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风骚!” “欧耶!继续跳起来!” “双手打字!以示清白!” “赵大炮!赵大炮!” 这个时候,突然屏幕中飘过了一个带有称号的弹幕。 卞城王座下走狗,刘善从发言道:“没想到大炮兄弟这么牛逼!在阳间一别,没想到今日能在这里相遇。” “刘善从……” “是卞城王殿下的贴身大管家!” “刘大人!我爱你!” “刘大人,你爱不爱赵大炮啊!?” 司马同昭紧跟着刘善从发了一条弹幕:“刘大人来到此方宝地,不说留下一些金银财宝打赏给大炮吗?” “小昭昭啊……” 刘善从高调的继续发送弹幕:“我这囊中羞涩,要不你把那前几日欠我的嫖资还给我……我就给大炮刷!” “什么?!” “司马大人竟然跟刘大人一起去嫖过娼……” “卧槽!震惊地府的新闻啊!” “万万没想到不苟言笑的司马大人,也特么不是啥正经鬼!天啦噜!我的鬼三观在这一刻崩塌了!” 司马同昭不动声色的回了一条弹幕:“刘大人,你赶明找机会来酆都城,我亲自还给你!” “不了不了!” 刘善从莫名其妙的怂了:“说着玩的,说着玩的……今天我就代表卞城王殿下为秦广王殿下捧捧场子,祝秦广王殿下直播平台以后越干越好!越干越红火!” 发送完这条弹幕。 送了直播平台最昂贵,价值一百万阴钞的女朋友礼物。一时间礼物的华丽特效霸占整个屏幕,为直播间的气氛再次提高了一个档次。 一百万阴钞啊! 在冥鬼眼里够他们富足的生活三十年了! 司马同昭发了一个憨笑脸表情包弹幕:“刘大人!大气!卞城王殿下!阔气!我在这次替秦广王殿下感谢卞城王殿下了!” “别说了,让大炮继续直播吧!” 刘善从急不可耐的不想与司马同昭继续往下打官腔,来直播间就是为了玩的,搞那些没有用的干啥?! “感谢刘大人送来的礼物!” 我微微鞠躬的表示谢意,而后证实了心中的猜想,这刘善从果然不是什么平凡之辈,居然是卞城王的身边走狗,以后要是再碰着他,得多加防备。 “这正如刘大人所说的,让大炮继续为大家带来欢乐吧!让大家记住这个无以伦比美妙的夜晚!” 我高抛的把手中扇子扔进树林当中,随后再次抬手的冲系统妈妈要其他道具:“给我整个牛逼的东西。” “好的呢~宿主~” 系统妈妈依旧不遮不掩的在直播间说话。 “唰!” 东西向我飞来的速度快到划破空气。 “嘭!” 我连瞅都没瞅的伸手借助道具。 这是一把剑,一把从外观上看像是粗制滥造武侠电影里的龙套所用的道具剑。 长度约摸有个两尺多。 宽度约摸有个一寸半。 “给我一把剑是干什么啊……” 我呆愣的没有理解系统妈妈的意思,但是通过剑,转念一想,现在在我直播间的观众,估计八九不离十全是男性冥鬼,压根就没啥女性冥鬼观众。 毕竟从称号技能的角度出发,女性瞅我这张俊俏无比的脸蛋,是打自内心的恶心和嫌弃。 而剑……是华夏民族最有影响力的武器。 几乎每一个男性在成熟之前,都会有个关于江湖传说的武侠梦,总是将会把自己幻想成劫富济贫,意气风发,在江湖中的浪荡侠客。 这是无法避免的,这也是属于幼稚又不敢与人畅谈的心底梦想,这更是酒后面对生活压力无处排解之下的一种解压方式。 有这个想法的完全不稀奇。 我抖抖剑锋,单手把剑鞘甩了出去,紧接着高举木剑过了头顶,闭眼睛投入情绪的低头浅唱:“总梦想仗剑走天涯……看一看世界的繁华……年少的心总是轻狂……如今你已在地府安家……” 从此次直播冥鬼发言中可以分析得知出。 地府也处在一种娱乐至死的怪诞精神思想当中,而娱乐至死所产生种种的娱乐梗,不论是活人心中还是死鬼眼里,保留的时间通常不会太过长久,甚至有的可能转眼间就给忘了。 而最后往往真正保留下来的是什么呢? 没错……是情怀! 就如同鲁迅先生曾说过的:“无限的远方,无数的人们,都与我有关。” 情怀是保留在心底难以忘怀的温柔。 我现在娱乐烘托到位了,便可以玩情怀了。 一步跳下坟包,迈着不正经的猫步,边走边想起往事面对生活无力的种种,又融合对于未来不算美好的向往,再加上些许的惆怅与忧伤,祈祷发自内心的共鸣:“爱情总让你遍体鳞伤……走在勇往直前的路上……有难过也有精彩……每一次难过的时候……就看一看大海。” “呵呵呵……我想起我生前的爱人了。” “你们说死亡这个东西对于咱们到底是不是解脱?” “干了这杯酒!明天在地府的生活还是要继续的!” “我真的对于活着没有什么向往了……我就…只是想知道我那老母亲现在的生活怎么样了?” “我也想妈妈了,我死的太早,真对不起她。” “大炮这个嗓音也是阅历丰富啊!” “去他妈的狗日生活!” “老子活的够本了!交过最知心的朋友,r过打滚的b,撵过最疯的野狗,当过最孝顺的孩子,这辈子够了!以后……以后就不活了!” “我好想大哭一场……” 我带着剧烈喘息的哭腔,浅唱着:“让我们干了这杯酒……好男儿胸怀像大海……经历了人生百态世间的冷暖……这笑容仍然温暖纯真……” “大炮别哭!站起来继续撸!” “等一下子,大炮不会是在阳间当差的吧……” “有这个可能哦,刚才刘大人不说他跟大炮在阳间见过面嘛,俩人早就认识了。” “那我听说在阳间当差的阴差都特别惨……” “是哦是哦,我也听说过,不能吃饭不能喝水不能睡觉,没日没夜的承受阴阳隔阂造成的痛苦。而且还得维护阴阳两界的秩序,搞不好那天就魂飞魄散了。” “那他还能给咱们带来这么欢乐的直播……” “妥妥的舍己为人啊有木有!?泪目了有木有?!” “大炮别哭!站起来继续撸!我们与你同在!” “大炮别哭!站起来继续撸!我们与你同在!” “大炮别哭!站起来继续撸!我们与你同在!” …… 0159 立个悲催人设 直播间冥鬼数:3002597。 “哈哈哈哈……” “一时兴起,有些悲伤了,对不起啊各位!” 我停止歌唱,说了两句场面话,接着犹如间接性狂躁症并病发的陡然一转回身往前蹿了两步,一脚将挂在坟头的黑白照片踢飞,红眼睛再次调整身体角度,形如魔怔符疯子,瞪着血红的眼珠,喊破喉楼的声嘶力竭:“把我杀了给大家助助兴!” “没事没事……挺好的……” “大炮也是个性情中人。” “别说了,泛泛之交!” “土豪礼物别停啊!黑白照片都给踢了!” “我这个月还剩点底,都给你刷了!” 我有模有样的抖了两个剑花,随后以深邃无垠的眼神凝视着屏幕,端起有些沙哑的嗓音,说出莫须有的人生感悟:“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 “回想七尺中风雪归去……遥遥数月似无期。” 我尝试重新调动他们慷慨激昂的情绪,索性想起一首站在可以说流芳百世的歌曲,以完全不着调又略带东北二人转口味的姿态,粗鲁直接的发出本能的呐喊:“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卧槽……这两嗓子喊的好侠义啊!” “这是东北黑土地独有的敞亮!” “谁小时候不想当个侠客呢!?” 卞城王座下走狗刘善从插了一条弹幕:“大炮来自关外三省的松东市,他是一个土生土长的东北人儿。人挺热心肠……前两天还帮我抓过鬼呢!” “这么厉害呢吗?” “咱们家大炮好棒哦!” “让大家给大炮刷666!” “666!” “666!” …… 我是彻底放开天性,撒了欢,又跳回到坟头顶上,在上面尽情洋溢着在此时此刻形成的滔滔侠气:“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三分酒气,七分侠气,袖口一挥便是半个江湖。” “朝泛苍梧暮却还,洞中日月我为天。匣中宝剑时时吼,不遇同人誓不传。” “今日感谢赵大炮小兄弟,让老朽重新体验了一次江湖豪气,这豪气又多了平添稍许凄凉,如果赵大炮小兄弟在阳间会得不够尽人意,那么可来我孙家自在快活。” “孙老头,你个不要脸的!赵大炮是咱们大家的!去了你们孙家算怎么回事啊!?你是当秦广王殿下不存在吗?还是秦广王殿下已经入不了你的法眼了??” “老朽只是惜才爱才罢了,不想赵大炮小兄弟在阳间被那不得安然的痛苦所折磨!” “放你娘的狗屁!” 这弹幕之中发生了变化,两个带有称号为张家老祖与孙家老祖的观众,不知所以然的对喷了起来,就好像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一般,估计俩人面对面,都能往死里撕扯一顿,只不过现在一个文绉绉的,一个张嘴就骂人。 司马同昭尽快的维护现场秩序:“张老与孙老,您二位就别吵了,这大炮是秦广王殿下一早就看重的人,故此放他在阳间磨炼,等到日后功德圆满,自然会回到地府加官行赏。” “这样啊……那老朽先行告退。” “切!大炮好好表演,我再看一会!” …… 两人互骂之时,没有一个冥鬼敢插嘴,这两人不再争吵之后,看到司马同昭所发的消息,一下子炸了窝。 “卧槽!大炮背景这么深厚呢吗?” “赵大炮!永远滴神!” “有他在,秦广王想的肯定能发展起来!” “是的是的,大炮也要加油哦!” …… 这些弹幕,我是看个一清二楚,原本想着琢磨往下该唱啥歌呢,可这眼前发生的事情,又让我产生另一个想法,一个绝对可以炒作自己立人设的想法。 “咳咳咳……” 我象征性的咳嗽两声,弃掉手中宝剑,耍无赖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心中暗自让系统妈妈把灯光全部聚集在我身上,并且通过脑海给她传达一条消息。 “唰!” 一副碗筷出现在我面前。 我抄起一根筷子,轻轻敲击碗沿,用以沮丧悲凉不知所措的语气随着敲碗伴奏,说唱着:“禀各位观众大老爷!小人家住在松叶江的湖边,家中有屋又有田,生活乐无边。谁知那贼老天,他蛮横不留情,勾结命运把我埋,伤我性命夺我钱……” “叮!” 这回系统提示音是在我脑海里响起的。 系统妈妈也在我脑海里说话:“本次阴间直播间还有一分钟,请宿主赶快结束本次直播内容。” “大炮是在诉说他的命运之苦吗?” “好像是的!” “等等……这段台词怎么这么熟悉呢?” “我也感觉好耳熟啊!” …… 我万万没想到系统妈妈突然要结束直播,所以快速的丢掉筷子站起来,用毕生所学的功力,强行逼出几点眼泪,埋汰吧唧的抹了一把鼻涕,喘粗气颤抖的哭泣道:“我妈妈从小告诉我,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哪谁能想到!我特么还没等当家呢!就魂归阴曹地府了!在阳间什么福分都没享受到,就连那小姑娘的手,我都没摸过!” “唉呀妈呀!这给孩子委屈的!” “不行了,孩子活的太痛苦了,我再给他刷点钱,以后让他在地府里面吃香的喝辣的!” “对对对!他在阳间也吃不了啥东西,以后他再回地府直播,咱就给他多准备点好吃的!不能让他再吃骨灰拌饭了!” “大炮小可爱,咱们男子汉大丈夫,不许哭哦!” 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撇嘴活受罪的宛如承受天大的痛苦:“这死了以后混的也惨不忍睹!哪条街上的孤魂野鬼都能过来扇我两个小嘴巴……成鬼也特么跟个狗似的,不对!连特么狗都不如啊!狗还有个家呢!” 妆都哭花了,也不忘顺带手舔一下上面领导:“幸好啊!我在鬼生最艰难的时候,认识了秦广王殿下!是秦广王殿下给予我第二次生命!没有秦广王殿下就没有我啊!让咱们一起高呼秦广王殿下万岁!” “秦广王殿下万岁!” “秦广王殿下万岁!” “秦广王殿下万岁!” …… “本次直播已经完成,本系统妈妈将会带宿主回归现实世界,请宿主做好准备!” 系统妈妈冷漠无情本次直播结束。 “咔嚓!” 周围电灯的灯泡一同爆炸,天空失去本来的颜色,一切陷入昏暗,手机也瞬间没电的关机。 “嗡!” 我双手捂住裙角,在狂风大作电闪雷鸣的场景,犹如受了惊的野猫大喊大叫:“你大爷的!说走就走啊!我都穿女装了!咋说也得多让我挣点钞票啊!” 然而任由我大喊大叫,系统妈妈一点反应没有。 紧接着,我只感觉天旋地转,身体腾空而起,被吸引力吸引到化作黑洞的天空里。 随后便没了声响。 直播间因为手机关机,关闭。 这个夜晚,无数冥鬼谩骂着赵大炮,骂他不靠谱,骂他直播太随意,骂他没过瘾呢,就没硬了…… 酆都城的某座宫殿内。 一个中年男子品口杯中茶水后,对坐在一旁的司马同昭说道:“阿昭,这赵青燚是有点意思哈。” “殿下……这执嗔王到底死没死?” 司马同昭犹豫不决,拿捏不定的斗胆提出这个犯地府大忌的问题。 “到底死没死,谁知道呢?” 中年男人抿嘴一笑,放好茶杯,没有正面回答司马同昭的问题,反而叮嘱的说道:“把松东市归属于秦广殿的阴差全部召回,再逐渐撤离关外三省的阴差,让赵青燚自己去折腾吧,咱们多余的不问也不管。” “殿下……这样真的好吗?” 司马同昭对于中年男人可以说是尊重无比,或者可以说是很害怕,这股害怕是发自心灵深处对于中年男人的崇敬与信服。 “呵呵呵……” 中年男人把身穿的黑色棉袍拽了两下,裹紧衣服,起身走到宫殿的木制窗户前,从这里往下一看,便能看到一望无际的酆都城。 中年男人找了一个习惯的角度,望着属于他的风景,不紧不慢的自言自语:“你到底是不是他呢?” 0160 燚哥,你这是玩着呢? 黑暗。 无尽的黑暗。 却又似乎在黑暗之中感受到时间流失。 每分每秒都在享受寂寥孤独的折磨。 我不知道在这条回到现实世界的空间隧道里沉沦了多久,只知道我逐渐适应之后,昏昏欲睡的时候。 光明终于出现了。 “咻~” 在光明出现的一刹那,我犹如被绑上窜天猴一般,伴着咻的一声,直接被射了出去。 “咣当!” 我依旧屁股现着地,落在地板上。 “哎呦卧槽,这到底是要干啥啊?” 我揉着屁股,茫然若失的站起来身,观察周围环境,发现终于回到了自己家。 等等…… 为啥我揉屁股没有感觉是隔着两件衣服呢? 等等…… 为啥裤裆下面还是镂空的呢? 卧……卧槽…… 我不可思议的低头往下一瞅,瞅见我仍然穿着在直播间直播时穿的那身女装,并且伸手一摸,假发同样没有摘掉,更过分的是……我抄起放在床上的手机一看,妆又重新特么给我化了一遍!大红嘴唇子比之前更妖艳了! “叮!” 系统提示音欢快的响起。 系统妈妈窃喜的娓娓道来:“犹豫宿主本次选择的穿越空间的套餐是c级,最差档次。所以穿越空间是发生了意外,现实世界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天时间。” “啥玩意?出现意外,那你特么还能给我补妆呢?!” 我四下撇了几眼,没有可以用来更换的衣物,随后恼怒的冲出卧室,冲进厨房,抄起菜板上放着的西瓜刀,放到手腕血管处,作势就要割腕自尽:“你大爷的!我不活了!有像你这样坑宿主是系统吗?我今天就想自杀!我就不信了,我死你还不死了!?” “叮!” 系统提示音弱弱的响起。 系统妈妈假装被我恐吓的慌张语气:“哦!宿主表要这个酱紫!系统妈妈是会心疼的!你放下刀,在里面好好改造,重新做人,社会是会给你一次重新再来的机会的!不要一时冲动!接盆凉水,把手腕放凉水里,这样死的快一些……哦!我怎么能这么说!宿主你可死的快点啊!” “沃特发?!” 我听系统妈妈这阴阳怪气的语气,一时间竟然不冲动了,冷静不少的换个话题发问:“我还没活够呢!我死啥啊?你赶紧统计一下我这次直播挣了多少阴钞!还有你答应给我的三万恐惧值,也快点到账啊!” “好的,宿主!” 系统妈妈恢复专业性质,将一早准备好的报表信息,全说个清楚:“这次直播,宿主总统挣了一千五百五十万三千七百二十一块阴钞,这是秦广王抽成过后的分成。所以宿主现在需要将这些阴钞兑换成恐惧值吗?” “一千多万……” 按照我之前的预算这次直播能挣个一百来万阴钞就算超长发挥了,万万没想到一口气捞了这么多。 如果按照系统比率对兑换成相应的人民币或者恐惧值,都不是一笔小数字。况且现在钱对于我本身来说不是那么太过需要,等到升完级,提高恐惧值额度上限,再把阴钞全部兑换成恐惧值,一下子就有十多万。 距离阳间长生无敌又近了一大步。 毕竟这是以后最稳妥的来钱路子。 系统妈妈坑我心不死的问道:“需要帮助宿主将这些阴钞兑换成人民币或者恐惧值吗?” “可去你大爷的吧!兑了才是大傻子呢!” 我骂骂咧咧的察看一眼恐怖大转盘里储存的恐惧值,已然到达了六万五千点。 等稍晚一些,用恐惧值抽抽奖,看能不能抽到一些神器啥的。现在我底气非常足,就跟家里房子刚被扒的拆迁户似的,想挥霍一下,找找快感。 我弃掉菜刀,走出厨房,冲进厕所,果然不出所料,衣服都被洗好的挂在厕所里的晾衣架上。 谁洗的呢?老姐回来了?不能啊! 我随便挑了一套还有些潮湿的衣服,走回自己卧室,坐在床上,一边脱衣服一边跟系统妈妈对话:“系统妈妈,这升级的任务啥时候能触发啊?这玩意的,我不升级,咋能变强?我不变强,咋能装逼?我不装逼,怎么打人脸脸?不打人家脸,怎么撩妹?不撩妹,怎么走上人生巅峰?不走上人生巅峰,你有脸出去跟同行说你是系统吗?” “这个任务现在得宿主自己碰……” 系统妈妈贼jb坏的给我支个损招:“但是宿主没有这方面天赋,你要是自己一个人,可能这辈子都碰不着任务……但是吧,你身边有两个好兄弟啊!这俩人一个是作死大师,一个是趟雷大队长,就他俩凑一块产生的化学反应,啥任务触发不了啊!可是话又说回来,你不能刻意让他俩怎么怎么样,让他俩随缘发展就行。” “哦哦哦……” 我仔细品品系统妈妈说的话,深感赞同。 毕竟我头一次死是方胖子害死的,第二次触发任务是在方胖子身上触发的,而且方胖子是擅长且善于自己给自己找乐子的人,说不定哪天就能搞出点乱子。 至于……于香肉丝。 他脑门就刻着五个大字:我是猪队友。 人家不知死的同时命相当硬,他现在的实用程度远高于方胖子,因为不论是阴差身份或是阴差证,都是通过他触发任务获得的。 所以……得好好培养这两个下线,哥们儿我咸鱼翻身的希望便在他俩身上。 “系统妈妈……这裙子为何会如此难脱?” 我把塑身衣的系带解掉,摘下来扔到一边,再去脱裙子,可这裙子脱到大概膝盖位置,突然任由我怎么使劲,都不动分毫,似乎有着无穷魔力吸附在我膝盖。 “别慌,再脱两下就好了。” 系统妈妈语气毫无变化的说道。 “听你这么一说,我咋心虚上了呢?” 我不信邪的将后背倾倒在床面,而后来回打滚的脱裙子,终于裙子被我脱到大概脚腕位置,然而便又不能往下脱了,卡在这个位置非常尴尬。 “duang~” 防盗门响起了敲门声。 方胖子在门外扯脖子大喊:“燚哥在家吗?燚哥给我开个门呗!老姐身体现在已经恢复好了!出院了!” “卧槽……” 我听见动静,心慌的赶紧加大脱裙子力度。 “宿主~” 系统妈妈怪腔怪掉,幸灾乐祸的说道:“这裙子您是要穿上吗?需不需要帮忙呀?” “我穿你奶奶个腿!” 我满头大汗的陡然察觉到裙子宛如手铐子一般,裙口松紧绳随我折腾,越收越紧,彻底把我两个脚腕锁上了。 “哼哼!” 系统妈妈如同少女娇羞生气似的,轻哼两声,又婊里婊气的说道:“你告诉我,你以后还骂不骂我了?” “我就骂你!你能咋滴?!” 我说啥不服输,与系统妈妈对峙。 “那这衣服你肯定脱不下来了!” 系统妈妈不容置疑语气在彰显她身为系统的威严:“你作为一个新时代的年轻人,你不应该注意自身文化修养内涵吗?你要是以后还骂人,我肯定不能惯着你!” “你大爷的,我特么就这样,爱咋咋滴!” 我一摆手,直接连裙子也不脱了,耍无赖在床面打滚折腾:“哎呀你个臭不要脸的!我就喜欢骂两句人怎么了?这你都管?你还真是我妈啊?还是咋滴啊?!” “哼哼哼。” 系统妈妈高冷的回答道:“我要我觉得,不要你觉得。骂人可不是啥好事,你自己掂量吧。” “我掂量你大……行吧,我知道了。” 我只好认命的求饶:“我以后不骂人了,你赶紧把这裙子给脱下去吧……一会让胖儿他们看着……能笑话我整整一年!” “咣当!” 防盗门推开了,方胖子火急火燎跑进我卧室,试图在家中寻找我的踪迹,可是当他看到正在床上打滚,并且化女妆,裙子半脱半穿的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最后复杂心情化作一句长叹:“唉……燚哥你这是玩着呢?!” 0161 孩子大了,不听说了 9月10号,下午15:05。 地点:出租房内。 人物:老周,方胖子,于香肉丝,老姐,赵火火。 事件:审问赵青燚。 我站的挺直,双手放在腹部,衣服没换成功,低眉顺眼的好像做错事犯错的孩子,不敢放肆,说话语气很是中气不足:“你们能不能别跟瞅犯人似的看我。” “燚哥啊……不是我说你!” “嘭!” 方胖子猛的拍桌子,站起身来,可下有人给他撑腰的指着我鼻子骂道:“你说说,老姐住院你不在医院里照顾就算了,这出院也没出来接……一回家看着你,你他妈还是这个状态!咋的啊?!憋的太难受啊?还是你取向真有问题啊?!今天你不给我们一个说法,你是别想好了!” “啥说法啊……” 我委屈巴巴的双手食指不停互相扣击,瘪嘴努力卖萌:“这不……我寻思我正经活也不干了,想着干个直播挣点钱。又寻思我这正常直播也挣不了大钱啊!只能出此下策了……你们要相信我说的啊!我没撒谎!” “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方胖子得意忘形的破口大骂:“咋滴?你要想找活干,你就不会跟我们说啊!?我们手里没活介绍给你啊!?” “那不寻思……” 我看方胖子那副丑恶的嘴脸,真想给他来个大嘴巴。 “你一天天别瞎寻思了!” 辈分最大的老周终于出口说了一句不容置疑的公道话:“这次我们就当做没看着了,完事现在我干闺女也出院了,你也就别整那些没有用的了。咱就脚踏实地的找点活儿干,实在不行你就上我家店去,给我打更,一个月还能给你开个千八的。然后再让肉丝和小方子给你介绍点关于癔病的活,努努力,一个月咋滴也能对付个五六千。” “五六千够干啥的啊?!” 我表面颇为无奈,内心非常期望,明明哥们儿我现在咋说也是身价六位数的人了,咋让他们说的如此不堪呢? “要多少是多啊?!” 老周见我心不甘,情不愿是样子,当时就不乐意,直接一阵猛药怼我嘴里:“那外头多少人一个月不就挣五六千吗?!人家咋就活的好好的呢?你多啥啊?小燚子,咱都认识这老些年了,我还是你干爹。该说不说,心气别太高别太傲,踏踏实实的找个姑娘结婚,过好眼下的日子,安安稳稳的不比啥都强吗?这现在不安稳,你以后想安稳都安稳不下来了,远方没有那么美好。”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挠挠头,没有说出心中的真实想法:“我就想老姐跟我这些年就遭罪了,也没过上啥好日子。我就寻思趁年轻,还能折腾折腾,看看有没有什么机遇,一把就捞个本,以后再想干点啥,也有个底气。” “唉!” 老周无力的摇摇头,叹息道:“我这掐指一算,你这辈子就不带消停的。但是昂!明年这个时候,你一定给我整出个大孙子来,有个孩子,你就能稳当不少。” “孩子……” 我悄无声息的瞄一眼老姐。 老姐脸色苍白的毫无血色,可身体里的魂魄已经彻底重新融回身体,所以没有大碍,等再好好修养一段时间,一切便会恢复平常。 只不过现在老姐反应有点迟钝,说话也有点磕巴,语重心长的对我说:“你是个男人,你身上一直有你想要的责任。这个我不劝你,也没有办法劝你。无论到最后结果是怎么样,都是好的就行……你别再死了就行……我都等,等你……娶我……” “瞅瞅人家!” 方胖子怒目圆睁的呵斥我:“我都替你他妈心急,等你等多少年了,你就跟他妈唐三藏似的,一点都不开窍!” “唉!” 原本不了解内幕不准备插话的于香肉丝,见我扭捏的不成样子,所以实在忍不住的指责我:“哥,虽然咱俩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像姐这样的好姑娘真不好找了。你以后还是轻点嘚瑟吧……这次事多悬啊!” “嗯!” 我握紧拳头,重重点头。 “把衣服换了去吧。” 老周不愿意瞅我的随意摆摆手。 “嗯!” 我松开拳头,转身走进自己卧室,将女装脱了个干净,随后穿上没有干透的衣服。这衣服不知为何穿在身上,很沉重,沉重到无以复加,像是有无数的希望寄托在我这个从来没有拥有过希望人的身上。 无法摆脱,无法承担。 “唉!” 我自嘲想叹口气,在床头柜里翻到一盒开封的万宝路,随即点上一根,坐在床面,自顾自的吞云吐雾。 “吱嘎……” 门被推开了。 老姐笨手笨脚走到我身边,叉腰低头的看着我:“把烟掐了,多大岁数就成了老烟鬼啊?” “呵呵呵……” 我傻笑着把烟放到烟灰缸里掐灭。 “你笑啥?!” 老姐横眉竖眼佯装愤怒的样子。 “姐,你说我是不是特没担当。” 我仍旧傻笑着抬头与她对视。 “还成吧。” 老姐坐在我旁边,习惯性的将头靠在我肩膀,柔声的说着知心话:“别在心里装太多东西,压抑时间久了,人也就病了……我到是希望你无牵无挂的没心没肺,快快乐乐。” “对不起……” 我用脸颊摩擦她的秀发,伸手攥紧她的手,十指相扣:“没有我……你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爸妈也就不会死……或许你现在应该已经上大学了。” “谁知道呢?” 老姐并没有太过悲伤:“其实我有时候挺恨你的,但是思来想去这些又都不是你的错,生死的事,不能怪罪给你……你也没理由承受这些莫须有的罪名。” “我……对不起……对不起……” 我久久不语,最后重复不停的说着对不起……隐藏多年的愧疚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对不起有什么用!” 老姐飒然一笑,如同我心理支柱,潇洒的安慰我:“我我要是哪天走了,你是不是也得跟着不活了啊?大男人这么脆弱干什么?好好生活,等你觉得时机合适了,等你觉得自己条件足够承担一个家庭生活的时候,你就得娶我,我要鸽子蛋大的钻戒。” “哈哈……” 我苦涩的干笑两声后道:“行,这都不是问题!” “铛铛铛!” 于香肉丝“礼貌”的敲了三下门:“小两口亲热呢啊?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啥事啊?” 我搂紧老姐,没回头的问一句。 “咱俩刚刚认识的时候,我跟你说过我是干啥的,你还记不记着了?” 于香肉丝见我俩没有发生太过亲热的举动,所以便心安理得跟我说话。 干啥的? 我仔细回味了一下,方才试探的回答:“富二代?!” “去去去,富二代一直是我兼职的副业。” 于香肉丝大步走过来,站在我面前,莫名其妙趾高气昂的把他那股装逼紧拿了出来:“我不跟你说过嘛,我真正的主业是路北区阴阳两界沟通协会会长。” “啊!” 我不知所措的反问道:“那咋了?!” “周叔不说你没工作干嘛!” 于香肉丝义气雄发的要给我找份工作:“我看你现在这个性质,找工作也不好找,不如让你直接入我协会得了,完事以后每个月我给你开工资。工资多少钱,咱俩再定,反正在我这,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 “卧槽!快!肉丝!让我亲你一口!” 我不知底线为何物的起身就要抱他一顿亲。 “停停停!我又不是方胖子那个死基佬!” 于香肉丝挥动纤细小手,不让我靠前一步:“一会没事,你就跟我去协会基地溜达溜达吧。正好昨天晚上有人跟我说,有一件棘手的灵异事件没有办法解决呢!” 沃特发?! 不愧系统妈妈封给他趟雷大队长的称号啊! 主动要把经验送上门啊有木有!? 0162 地府有变 下午简单对付一口晚饭。 我在饭桌上看着一桌外卖,属实没啥食欲,所以叼着一根牙签,冲低头正在狼吞虎咽的于香肉丝,寻问一些基本情况:“你那个什么狗屁协会,一天都干啥啊?现在灵异事件也不多,况且大事也不可能发生。因为鬼死人超过两位数的话,国家也就直接物理超度了。” “咕咚!” 于香肉丝好悬没噎死的喝口凉水把食物顺下喉咙,而后吭哧瘪肚开口回答我:“其实也没有那么专业,毕竟建国以后,在国运昌盛的前提下,其实很多邪魔外道都已经成长不起来了,这一点你应该也知道。” “而且其实关外三省的情况比较复杂,比如我这个协会其实是当年受了地府的意思才成立的,下面也有个阴差当保护伞罩着。但是后来那个阴差不知道因为啥魂飞魄散了,光靠我一个人也不行,再加上行业本身就不景气,所以一步一步就逐渐没落下来了。” “咋滴?没有个忠诚可靠的队友啊?” 我光听于香肉丝话里的意思,这个协会可能是被某一家阎罗,甚至可能只是阎罗身边的人物,受意之下才开办的。而且绝对不是什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正经组织,说不定就是把一群江湖骗子聚在一起,省得他们没事闲的兜里没钱,瞎扯淡骗人。 “没有……我道行修为是最高的……” 于香肉丝表情无奈的放下碗筷,语气中充满对于这个好不容易上心的主业的失望:“这个时代,真正的高人隐世不出,白道,也就是名门正派,都有自家的山门。这民间的五门三道太多,谁有没有真手艺,又很难辨别出来。再加上我也不差钱,所以就宁滥勿缺,来了像那么回事,不瞎针扎火燎的,我就给收了。” “那也挺难为你的啊!” 我衷心替于香肉丝感到上火,毕竟一个本来可以做游手好闲富二代的人,突然被挂上这么一个贞操牌坊。搞不好还容易出现生命危险,确实不太值当。 “还行吧,也就那样吧。” 于香肉丝诚恳的说出内心想法:“我家祖传的就是干这个,但我父亲那一辈,挺排斥这些东西,所以他就违背祖训,下海经商了。到我这了,我还不喜欢经商,从小就觉得既然有了这份能力,就得为社会贡献点什么。” “卧槽……你这思想看的挺开啊!” 我把咬碎的牙签扔进垃圾桶,揣摩下巴颏,在这一刻觉得,现在的于香肉丝和以前的方胖子很像。只不过一个已经遭受到社会的毒打,一个依然固守自己的本心,想着自己该为这个和谐社会,维护阴暗面的和平。 “不受钱的困扰,有些东西自然看的就开了。” 于香肉丝说话颇具人生感悟,继续无所顾虑的畅谈:“你要是来了,咱就把地府的关系续上了。可是还有一件事,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原本驻守在松东市的阴差,最近一个个都被撤走了,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 “撤走了?你还有这方面消息吗?” 我没想到于香肉丝居然会有这一块的灵通消息。 “有,毕竟关外三省现在主要的势力还是阴差。” 于香肉丝小道消息十足的分析着:“这松东市原本就数秦广殿和楚江殿的阴差多,两家加起来得有三十多位正经在地府挂藉的阴差。但是前两天属于楚江殿都死干净了,这事儿你也知道……这现在秦广殿不知道是怎么个情况……对了,你不是秦广殿的阴差嘛!你赶紧跟下面通个电话联系联系,打听打听情况。” “实不相瞒……” 我尴尬的如实说出自己现在处境:“其实我在秦广殿也没正式挂藉呢,也不知道咋跟地府联系……” “那完了,现在干这个行当,下面没人是真罩不住。” 于香肉丝大失所望,他原本可能以为我在下面已经混上个小官当当,再不济也能和下面的小官联系联系,然后上供再把关系接好,万万没想到我啥也不是。 “以后不用下面了,我就是你最稳妥的关系!” 我大言不惭的吹着牛逼,但是在心里暗自琢磨为什么秦广殿赶巧在我刚直播完的几天内,把所属的阴差全部撤走,莫非……是有别的阴谋? “真的假的?” 于香肉丝半信半疑的撇我一眼。 “咋滴?你是不信你哥有这实力啊?” 我毫不心虚的吹捧自己,毕竟哥们儿我是有系统的男人,注定以后要成长为生活的“主角”。 自信必须自信! 之前还在大快朵颐的方胖子,见我如此不着调的吹牛逼,而且有点要上头的意思,连忙出口打断:“你可轻点吹牛逼,到现在有几个小鬼是真死在你手里的?” “啪!” 我照他后脑勺来个大脖溜子:“咋滴?红烧肉现在已经堵不上你的嘴了是吗?你们就等着瞧好吧!松东市关于阴间地府的事儿,肯定我是老大!以后我肯定让那些鬼,听到赵青燚这三个字,都特么吓的尿裤子。” “嗯嗯嗯,你可牛逼了!” 方胖子斜楞个眼睛,威逼之下说了点好话:“明天我也出去干活,完事我要是碰着解决不了的,就把活推给你,咱俩二八分账就行。” “行,咱今年就好好攒点钱。” 我顺手摸一下方胖子的狗脑袋,见老姐怀里抱着赵火火,始终愣神的没有吱声,所以寻问道:“姐……你咋不吃饭呢?多多少少你也吃一口啊!” “没啥胃口……” 老姐捋顺赵火火的毛发,而后抱好赵火火,起身径直走回自己卧室,又把门锁死。 “这是咋滴了?” 方胖子抬头看我,眼神中尽是疑问。 “没事……可能是困了吧……” 我猜她应该是因为下午把往事重提,有些伤心过度。 “得了,你俩的事儿,我就不管了。” 方胖子从纸抽里抽出一张手纸,擦擦嘴角的油渍,而后起身:“你俩忙你俩的吧,我就不跟你俩凑热闹了。我先回家看看媳妇,这都好几天没出屋了,一会闷发霉了个屁的,唉!” “你媳妇没事吧?” 我仍然担心害怕阴如花哪天突然暴走。 “没事……一切正常,你这几件衣服,还是她给你洗的呢!以后慢慢都会好的!” 方胖子没心思在这个问题上与我们细谈,走向了自己家。 “行,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我点点头,喊了一句。没有深追的前提下,同样没有觉得奇怪。 自家兄弟在于感情的问题,还是他们自己慢慢碰吧,等要是真有问题和危险了,再说吧。 “那咱俩也走啊?” 于香肉丝看饭局散的差不多了,索性不想在家里消磨时间,早处理问题早有个结果,悬着的良心就能放下了。 “走吧……” 我把盒饭的饭盒收拾好,装在一个大垃圾袋里,跟着于香肉丝往楼下走。 等下到楼底,扔好垃圾。 于香肉丝掏出一把车钥匙,打开楼道门旁边停好的一台崭新的火红色顶配宝马z4车门。 “对了,你的川崎摩托车找回来了吗?” 我心虚的坐在副驾驶位置。 “让人家给砸了,砸了个稀碎,让我直接当废品卖了。那辆比较接地气的甲壳虫丢了,报警也没找回来。” 于香肉丝心不在焉的又说道:“哥,我发现你是不仅克我,你还特么挺克我的车啊!咱俩今天就噶(赌)点啥的,你说说我这新提的宝马,能在你手上走过几个回合不报废!” “……” 0163 人才市场 于香肉丝开这辆跑车更加顺手,一路稳稳当当开到位于路北区区中心位置的三桥街。 找个停车位把车安排好。 于香肉丝把玩车钥匙,领我一路左拐右拐的绕五六个街口,方才走到夹在高楼大厦中间的独家独户小阁楼里。这小阁楼没有挂任何牌匾,甚至连表面墙壁的漆都没涂,装修风格太过朴素,有点不符合于香肉丝风格。 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 于香肉丝用指纹锁开门,并没有往楼上走,反而再用指纹锁打开通往地下室的铁门。 这进入地下室的道路,依旧蜿蜿蜒蜒,略显狭窄。两侧过道墙壁上要么贴着蓝色符纸画的符咒,要么按放着纯黄色的八卦镜,要么紧贴着用手在白纸上抄写的佛经,要么有小护栏放好民间用来请筷子神的海碗,甚至有两把锈迹斑斑的菜刀,菜刀刀把绑有粗红绳。 活生生的一个法器展览会馆。 走了三分钟,又出现一道铁门。 这次铁门没锁,但是于香肉丝没有冒然开门,而是礼貌性的敲了三下门,对门内大声对起暗号:“天王盖地虎!” “噔噔噔……” 隔音效果不太好的铁门里部,响起脚步声。 没一会,一个苍老的男人声音回答道:“小鸡炖蘑菇!” “开门,我是老板。” 于香肉丝把脑袋贴到门上,小心谨慎跟特务接头似的,生怕别人发现此处的秘密。 “吱嘎……” 门被从里拉开了。 一个岁数看着有二十岁上下的大男孩,伸头探脑的瞅瞅于香肉丝身后有没有其他跟着,尤其是看我的时候,明显可以察觉到他瞳孔一缩,用苍老声音发出对于香肉丝的疑问:“老板,他是干什么的!?” “我哥,也是咱们协会新人!” 于香肉丝坦率的回答,随后推开他,拉着我,大大咧咧的走进屋。 可这一进屋,屋内气味好悬没给我熏过去。 有泡面味,有盒饭味,有烧香味,有烟味,最为突出是老汉脚的味道,就跟在酷暑包着七圈羊毛,没日没夜的捂脚不脱鞋,等到脚丫子发酵的时候,在将脚丫子掏出来。 几种味道混合在一起,根本无法形容。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就是闻多了,会发飘会看见仙女。 再看看屋里的人。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看面相,年龄最高得有五十多岁。 看骨相,年龄最小得有二十岁出头。 他们在屋子里,或坐或站或躺,但是没一个正正经经的保持站有站相,坐有坐像,怎么舒服随意怎么来。 屋子中间是一个公司办公室开会议用的长办公桌,不过此时办公桌上起码放着七个溢满烟头带水的烟灰缸,三四提一块钱一瓶的矿泉水,十来个吃剩下的盒饭,几十双买外卖赠的一次性筷子。 勉强空出来的地方,用来放三台快要报废的电脑,其中有一台已经滋滋冒黑烟,也没有人管管。 靠紧里侧的墙面,挂着一道红色横幅。 横幅上写着:合则天下无敌,分则各自牛逼! 非让我找一个形容词来形容这一伙的人话,乌合之众是最恰当的,是最特么合适的。 “呵呵呵……有点乱……” 于香肉丝尴尬到极点的挠挠头,讪笑着为我介绍一屋子人都是谁:“那个坐着的是面相大师,老王头。那个站着的小姑娘是关外三省赊刀一脉的传人,赵萌萌。还两个躺着,一个是受五戒的在家居士,慧安大师,一个是持文碟的正一教道士,刘空真。” “嗯……” 我顺他的手势,挨个看了过去。 第一个介绍的老王头,那家伙满脸褶子,估计都能用褶子活活压死蚊子,手里把玩一串成色不太好的菩提,悠哉悠哉抽着用烟纸卷的老汉烟,本就不大的眼睛微眯着,好像要睡着了一样,反正显得整个人风浊残年,没多久活头。 第二个介绍的在场唯一女性,赵萌萌。 这姑娘从长相来分析,至少得有三十岁,可是眉宇之间充斥着杀气,横眉竖眼冷漠的样子,不禁让人敬而远之,长的不算漂亮也不算太丑,抛去她那个眼神与引人瞩目的眉毛,就是扔到人海中找不到的平常人。 唯独有一点! 她眉心天庭火尤为纯粹明亮,一尘不染,可以说明她活到现在这等岁数,没有行过房事。 第三个和第四个躺着的。 此二人躺的床是用凳子摆的,并且头靠头的躺着。 一个穿着亚麻色的海清。 一个穿着深红色不带任何标志的道袍。 穿海清的留着寸头。 穿道袍的戴着扁平道冠。 留寸头的不过二十岁。 戴道官的也不过二十岁。 留寸头的小口小口抽着香烟。 戴道冠的用手机刷着某短视频软件。 二人保持一种比较和谐的范围。 “啪嗒!” 戴道官的突然给留寸头的一个大嘴巴,一股京片子口音骂骂咧咧的:“您能不能别抽烟儿了!真呛鼻子不知道吗?” “啥咧?” 留寸头的张嘴说话一股西北腔:“奏是做啥咧?额原本奏是想好好fei个觉咧,恁也不让额fei,额不就得冒个烟打发个时间咧!” “哎呦喂!” 戴道冠越发忍让不了的磕碜留寸头的:“您瞧瞧儿!您再看看儿!嘿!眼巴前的这房子都成人间仙境了嘿!” “蓝蓝的天空!青青的湖水!” 兴许是老王头倍感这个环境不够吵闹,犹如腾格尔上身一般,不在凳子上坐着了,载歌载舞的缩缩个脖子,歌唱魔性的民谣。 “嘭!” 卖高冷人设的赵萌萌,如同犯了精神病似的,猛拍下桌子,拔杆而起,主动走到我面前,用一口极其标准普通话说道:“你是新来的?!” “对,我是……” 我摸不清她脉门,所以表现有些拘谨。 “嗯!” 赵萌萌闷闷不乐点点头,紧接着掏出别在裤腰带里的菜刀,直截了当将刀锋对准我脖子极速劈来,最后以一种威胁人质的方式,把冰冷刀锋碰触到我脖子皮。 “呵呵呵……” 陡然间,赵萌萌像是完成某种心满意足的愿望,咧嘴憨厚傻笑的同时说道:“新来的!可怜可怜孩子!买一把新鲜出炉的菜刀吧!孩子都快要饿死了!” “咕咚……” 我心脏狂跳不止,手抖到不敢相信她做出这般直去人性命的手法,竟然是为了卖菜刀! 你大爷的啊!有这么卖的吗? 信不信我去派出所控告你携带管制刀具!? “多少钱一把……” 我认怂的不去与她计较鸡毛蒜皮的小事。 “嘿嘿嘿……于肉哥哥……” 正当我尝试去买菜刀的时候,背后响起开门男孩的阵阵冷笑声,并且在呼唤于香肉丝。 我顿时升起一种想要回头看的错觉。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想回头看?! “唰……唰……唰……” 有东西摩擦我衣服的声音传进耳畔。 我低头寻找声音来源处,冷不丁的看见在我屁股后面有东西露出了头,是一个黑暗色花纹的蛇头! “嘶……” 蛇头吐出蛇信,露出獠牙,通人性的摇头晃脑,宛若见着熟人的在亲切打招呼。 “哎呦卧槽!” 我内心防线奔溃的一把抓住蛇头,把蛇身体抻出来,在空中疯狂摇圈,企图摇懵毒蛇。 “哥……你淡定点……” 于香肉丝对此表示很淡定,见怪不怪。 因为此时他肩膀趴着一只深黄色的大壁虎。 “我可去你大爷的吧!” 我果断把蛇投掷向他。 “别把人家宝物弄坏了。” 于香肉丝不慌不满接住毒蛇,轻揉毒蛇脑袋,再介绍他身后男孩的背景身份:“这是苗疆的虫蛊传人!” “买刀吗?” 赵萌萌重新把刀架在我脖子上。 “绿绿的草原~这是我的家~哎耶~” 老王头挑起了蒙古族独家舞蹈,歌声不断。 “额奏是要fei觉!” 留寸头的慧安大师疯狂发泄心中不满情绪。 “您能不能有点眼力见儿?!把爷儿几个翻扯急了!嘿!真揍你丫的!” 戴道冠的刘空真,暴躁的叫嚣着要打慧安大师。 场面一时间往清奇方向一路狂奔。 “肉丝啊……” 我眼神绝望的看着于香肉丝,想移开又不敢移开,万一把人家赵萌萌惹发火了,给我一刀也犯不上啊! “咋了?哥?” 于香肉丝腰盘毒蛇,双手分别握住一只蝎子,一只蜈蚣,肩膀两侧各自有一只壁虎,一只满身赘肉以及粘稠毒液的蟾蜍。 但是他非常淡定,非常无所谓。 “你特么能不能告诉我,你这特么是在哪个特么的人才市场找的这些特么的人才!?” 0164 如此队友 原本吵闹的屋子。 在我吼出一嗓子的影响下,全场鸦雀无声。 “这位施主……” 慧安大师有模有样掐灭烟头,把挂在脖子上的二十五块钱地摊货半塑料佛珠摘了下来,在手里不停搓着,声音若禅的宣句佛号:“南无阿弥陀佛,小衲我是长安县人才市场被找来的,不知你有何贵干?” “沃特发?普通话怎么突然这么标准了?” 我瞅着明明刚才还是方言机器的慧安大师,此时此刻说着一句流利的普通话,不禁有些恶寒。 “呵呵呵……方言只有在怀念家乡时候才会说的。” 慧安大师仿佛身上若有佛光闪现,宛如人世间最后一尊真佛。要不是刚才我亲眼所见他大口大口抽烟,否则我就信他的邪了,这个有点胖胖的居士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其实很多人对信佛这个东西保持一定的偏见。 比如眼前这个慧安大师,只是受五戒的在家居士,修佛学佛,而不是迷信的迷恋佛祖,他们这样的人心中必然有属于自己的真正答案。 他虽然看着比较不靠谱,但是他两个如同佛祖的耳朵,恰好能证明他上辈子和上上辈子都是好人,攒世积累的福报在这一世彻底应验,至少命会不错。 我略显尊敬的双手合十,微微鞠躬一拜:“大师所言甚是,这乡音挂在嘴边,也算是有个归处了。” “您可别信儿他!” 刘空真收起手机,翻身下床,落地时候下盘极其稳当,一瞅就是个练家子。走到慧安大师身边,亲切揉搓慧安大师的头,笑着对我说道:“我跟这死胖咂,迄小儿就认识,丫虽然棒槌儿了点,但人还不错的。” “嗯嗯……” 我瞅刘空真,就可以从他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中看见专属于上世纪四九城落魄贵族的身影,他人不仅长得帅,还经常性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没有什么架子。 “你好,我叫慧安,师传悲鸿居士。” “你好,我叫刘空真,师传山景真人。” 俩人同时伸出手要与我握手。 “你们好,你们好,我叫赵青燚。” 我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用双手与他俩握手。 “嘿!爷们儿,您这是哪儿门哪儿派的啊?” 刘空真性格比较跳脱,非常自来熟。 “我……” 我松开他俩的手,一时间沉默下来。 在心里头想:这玩意咋跟他俩说呢?我说我是当代系统拥有者?不行不行!这玩意又不是写小说呢!说我是观气奇门的接班人?不行不行,这个门派在江湖里忒没有名气! 一上来说我自己是阴差,好像也不太好! 正当我在孕育措词的时候,于香肉丝主动帮我解围:“这是我哥,他现在的身份是秦广殿阴差,也是我特意拉过来的关系!怎么样?我这老板不白当吧!” “偶咯?” 老王头不再载歌载舞,说话虎气腾腾的心直口快,莫名其妙使出看家本领:“我观这位小兄弟的面相,鼻峰挺拔自有帝气环绕,这以后必然拜相封侯的命数。而且眉间火中生机夹杂着死气,这与一般阴差完全是死气可不同啊!必然是地府派出来的大人物!小肉肉同志,你这把做事还像回人!” “去去去,我以前就不像个人呗?” 于香肉丝毫无当老板的尊严可谈。 “像不像人你自己清楚!” 老王头是一点面子不给于香肉丝,说撅他就撅他:“这眼瞅着就快到十号了,工资记得给我们发!你没看这两天慧安都饿瘦了吗?没看见萌萌都卖菜刀了吗?没看见空真连妹子都不约了,天天躺床上刷快脚。再加上小聂的蛊物好几天没进血食了,真饿急眼了,不得给我们活吞了啊!” “我能差你们那点钱吗?!” 于香肉丝从衣兜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银行卡,拍到桌子上,难得有底气的说道:“这卡里面的钱你们先花着,不够跟我吱声,我再给你们拿!” “好嘞!老板!” 老王头满脸褶子的开怀大笑,幸福满满的抓起银行卡就揣进自己裤兜,随后回身踢一脚刘空真屁股:“空真啊……上回那个小寡妇的企鹅号你还存着呢吗?” “哎呦喂~” 刘空真一惊一乍的满脸不可置信:“您可真是老当益壮,还惦记着那小寡妇呢?真不怕在人家床上撩片啊!咱是不是得撂高儿打远儿,老想着倒窖儿算怎么回事儿啊?” “你上一边去!” 老王头被戳到内心深处的伤疤,沮丧说道:“我这人老了,就不喜欢跟你们这帮年轻人往一块凑。那小寡妇挺好的,要是我俩真能成,我就不在干了,找个地方养养老,过过夕阳红的日子就得了,算是享福了。” “行!您是大爷儿,您说了算!” 刘空真觉得不能顺这个话题往下深究。 “消停点!消停点!” 于香肉丝有些悔恨自己过早把银行卡给他们了,连忙把画风往正面拐:“咱能不能别老说这些没用的,聊聊正事o不ok?正好我哥在这呢,把你们前几天接的活给我哥说一说,说完咱就把活处理了,挣钱才是王道!” 看看!这像是富二代能说出来的话吗?! 赵萌萌面色正经的回忆事情经过:“这两天不是阴差都撤走了嘛,然后有些地方的脏东西就起了坏心思,有的已经被我们处理了。但是有一家的脏东西非比寻常。” “怎么个非比寻常法?” 我主动去了解事情,而且这么一看,这哥几个也不是纯粹的酒囊饭袋,至少有些真本事。 “路北老话剧院,你知道吗?” 赵萌萌说出建筑名称,并且寻问我知不知道。 “知道啊!但是前几年这个话剧院不就荒废了嘛!最后让官方给拍卖了,但是一直也没拆!难道是那地方有啥不对的吗?可是我一直没发现啊!” 我当然知道老话剧院,那是个在改革开放前遗留下来的古老建筑,后来推进城市建设,这个地方原本打算是要拆的,只不过后来被我市某个房地产大亨找关系,以私人名义把地皮买走了,再就一直放在那没个人处理。 据网上传闻说是里面闹鬼。 但是网上消息十有八九是假的,不能信以为真。 赵萌萌继续说出关于老话剧院的相关消息:“那块现在不是建成个居民区嘛,然后有住户反馈给我们说,天天晚上能听到话剧院里面有人在唱大戏。听清楚后是个女人的嗓音,非常凄惨非常渗人。” “啊?唱戏?” 我没敢主观臆断的定下结论,从侧面的与他们慢慢分析:“前两天中元节鬼门大开,有不少的冥鬼回了人间。这其中有一些是叛逃出来的。可能是地府后续事情没处理干净,遗漏了几只漏网之鱼。再加上老话剧院这些年一直荒废着,导致没啥人气。可能碰上个生前是唱戏的鬼,就搭台上架的唱大戏,回忆活着时候的光阴。” “这个可能虽然大了点,但是又不全对。” 刘空真点燃了一根香烟,眯着眼睛说出自己的想法:“年年都过中元节,为什么前几年没出事儿,偏偏赶到今年了!?而且我老着脸从我一个女性朋友那打听了消息,从她嘴里得知,这背后收购老话剧院的那儿个地产大亨,这几年生意做的并不是太好,听意思是正经赔了不少钱,还摊了几场官司……还有那儿周围的风水格局也不着三不着两的,所以我们没有冒然前往,怕出了其他事情。” “哦?” 0165 老话剧院 我内心存疑的问道:“怎么个不着三不着两的方法?你们这群人中没有会看风水的吗?” “老头子我会相面……” “我就会卖菜刀!” “额奏是会念经……” “于肉哥哥……” 五个人,四脸懵逼。 唯独刘空真尴尬无比的回答我:“这个东西咱儿稍微会一些……但是不太过擅长,专业也不对口儿啊!” “行吧……” 我无奈的掰掰手指头,揉揉眼睛,活动活动筋骨,随后背手冲于香肉丝说道:“肉丝,你带我去看看吧!具体有啥情况,光听说没用,得自己看!” “带老头子我一个!” “我要出门推销菜刀!” “额要超度恶鬼!” “于肉哥哥……” 吃瓜四人众纷纷表示要去凑个热闹。 仍是唯独刘空真打着哈欠,往后退缩两步,摊开手表示自己对这件事没有兴趣:“您几个去作死就行,可千万别带上小爷儿我,小爷儿我对这事儿不感兴趣。” “你咋滴呢?” 我悄悄启动感知力量,恍惚间看到此时此刻刘空真春光满面的,似乎有桃花运在等待他。 只不过这桃花运中又隐藏丝丝杀机。 搞不好容易反方向进化成桃花劫。 “对呀对呀,我这么大岁数都去呢!你差啥啊?!” “恁要不跟额去,额天天在恁床头上念经。” “空真道友,买菜刀吗?!” “于肉哥哥……” 吃瓜四人众表达对刘空真的不满。 刘空真装腔做调的长叹道:“您爷儿几个这么厉害,把事儿解决了不就行了嘛,小爷儿我还有别的正经事要干。” “肯定有钱就飘了,要去约小姑娘了,老头子我这钱就不给你,我看你那啥约妹子!” “施主,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啊!” “要不我用菜刀给他做个干干净净的环切吧!” “于肉哥哥……” 没等我继续劝说刘空真呢,吃瓜四人众直接把刘空真撂倒。一人抱住一个肢体,硬生生抬着他往地下室楼上走。尤其是慧安大师,不知道他俩是不是有世仇,故意把他劈开的大胯专门往墙柱子上撞。 我越发觉得这哥五个不是很靠谱,跟于香肉丝走在队伍后面,发出感慨:“这一帮人你到底是再哪找的啊?我也特么挺服你,你面对他们,你脑瓜袋不嗡嗡的啊?” “****皆兄弟!” 于香肉丝阔气的回答:“你别这帮人现在是这个样子,等真碰到脏东西了,你就知道他们有多厉害了!” “但愿如此吧……” 我心有余力不足的直接说道:“我告诉你嗷!我就是个外援,一会儿事不对,我指定第一个跑!” “这话让你说的!” 于香肉丝很不满意我的说法:“你看看咱家这队伍,两个算卦的,一个道士一个僧侣,一个玩蛊大家。这抓鬼团队绝对是顶配配置啊!换一般地方你还找不到呢!” “但愿如此吧……” 我重复二遍的搪塞他,手掌偷摸的打个响指,召唤出幸运骰子向上方投去,测测今晚自己的运气如何。 要是太低的话……说啥不能跟他们走! 老子不能因为维护世界和平,把命搭上啊! “运交华盖,天意冥冥。” 这幸运骰子转性了一般,居然没有叫嚣狗庄和高炮的肮脏,反而说出蕴含丰厚哲理的话。 “啪嗒……” 幸运骰子旋转两圈落在我手心里。 我摊开手掌,瞅了一眼点事,心瞬间放下了。 都这样了,幸运骰子点数依然是四点,走运。 吃瓜四人众抬着刘空真,打开指纹锁的防盗门,走出地下室,比我和于香肉丝先一步走出阁楼。 等我俩走出阁楼来到停车位,发现他们几个人已经没了踪影。 突然一辆即将报废的破旧面包停在我俩面前,好悬没刹住车怼倒于香肉丝的宝马z4车屁股。 坐在正驾驶开车的是慧安大师。 副驾驶坐着的老王头摇下窗户,探头探脑的跟我俩打招呼:“你俩在后面跟上!我们先走一步!” “呜呜呜……” 中间车座的刘空真此时已经被浸水的沉重麻绳五花大绑,玩命挣扎欲要逃跑,从车窗里面疯狂递给于香肉丝求救的眼神,可惜最后赵萌萌把一块擦车用的埋汰抹布塞进他嘴里,又一个大嘴巴子把他收拾老实了。 等刘空真不再瞎折腾了,面包车才一步一卡顿的起步,好像随时随地要散架子一样。 我看着令人心碎的面包车,毫无交通法律可言的闯着红灯,不禁害怕他们会发生啥事故,所以连忙追问于香肉丝:“肉丝啊……你开的车这么好,为啥给他们准备这么一个破面包啊?!不怕他们嘎巴一下撞树上啊?” “我以前给他们买过三辆特别好的房车。” 于香肉丝脸色土黄的吐露真相:“慧安大师非得说他是修车大师,这其中一辆让他硬生生给拆了,完了还特么没装上,引擎发动机直接报废。另一辆是因为有次半夜出去干活,恰好车灯又让慧安大师干报废了,那次是老王头开的车,你别看他会看面相,但是他眼睛近视高达五百多度。最后连人带车全干松叶江里去了,就是他们命硬,要不然都成溺死鬼了!” “最后一辆呢?” 我心疼于香肉丝,却又有点小开心。 “最后一辆让他们给卖了!完事换了这么一个八手面包车。然后非得跟我说他们开啥车都一样,反正命硬死不了,还不如把买车钱供他们吃喝玩乐了!” 于香肉丝咬牙切齿的不是因为心疼钱,钱的问题在他眼里绝对不是问题,而是觉得这些人的心态没有办法拯救。感化如此之久,他们依旧我行我素,乐在其中。 “啥也别说了,走吧!” 于香肉丝掏出车钥匙,打开门锁,带我上车。 面包车即使往死闯红灯,也仍然跑不过跑车。 于香肉丝简单加速两下便轻而易举追上他们,默默的跟在后面,不再超车。 就这样摇摇晃晃开了将近一个小时。 终于到达路北区老化剧场附近。 等车挺稳,我率先一步下车,两步小跑到面包车车屁股后面,踩着用来装放车牌的车沿,双手往前一抓,腾空而起的翻上车顶,等到车顶之后,我接借助路灯望着眼前房子布局,自言自语的嘀咕:“还是不够高。” 我灵机一动抬头看见距离面包车不过两米远的电线杆子,直接左脚用力向下一踏,攒足劲跳跃向电线杆子。 “扑腾!” 我成功怀抱住电线杆子,快速向上爬,最后停留在离高压电线不足二十厘米的位置,停留在将近七米的制高点,眼神向下俯视老话剧场周围一圈的风水格局。 老话讲的好,风水风水,有风又有水。 一座城市风水格局必然不可能是一栋房子可以比拟的,况且我本身在风水学造诣不是太高,所以只能含糊的看个大概,而这大概算是勉强够用。 “没有门?” 我疑惑的左瞅瞅右望望,猛然注意到整条街道没有一个真正宽阔的大马路,全是类似乡间小路的狭窄土道。 更为怪异的是这些土道分布类型没有一处连接成直线,弯弯曲曲根本不像正常居民区的道路。 如此这般会导致什么情况? 路不顺!气不畅! 阳气,阴气,怨气,煞气会久而久之的堆积在一起,影响磁场流通程度的同时还会潜移默化改变定居在此间的普通人性格,从而繁衍出更多阴邪的气息。 无独有偶。 唯一一个四通八达的十字马路是根据老话剧场建成的!并且正好对准东西南北四个方向。 这样又会导致什么情况。 阴邪气息会逐渐被迫嫁接到老话剧场建筑上,强行改变老话剧场风水格局,将其演变成死穴煞! 我观察到这几点,愣神的呢喃:“这特么咋跟张快乐她老公一个套路呢?养鬼?养煞?” 等我注意到老话剧场附近几栋显眼建筑的时候,心中避免不了的一阵触动:“沃特发!?” 0166 角煞 吃瓜四人众下车,没给刘空真解绑,依然仍在车里,并且把车门彻底锁死,根本不给他出来的机会。 老王头从兜里掏出一个镜框巨大的方框老花镜,戴上之后浑浊的老眼才勉强睁开,一抬头正好看着我跟个猴子似的爬上电线杆子,不禁惊讶感慨道:“卧槽!?这现在的年轻人!卧槽?!这不玩命呢吗?!卧槽!卧槽!” “老王头你注意点影响。” 赵萌萌把腰间别的菜刀拔出来,冲刚刚下车的于香肉丝问道:“你哥这是属巴山猴子的?登高望远啊!” “南无阿弥陀佛。” 慧安大师宣句佛号,而后用标准普通话分析其中因果:“这赵施主也是一位能工巧匠,要是换成小衲的我,可能一晚上都爬不上去,主要是怕被电死。” “别叨逼叨了,过去帮帮小赵同志。” 老王头良心满满的带队要主动帮我。 “走吧走吧,一会人掉下来可就坏事了。” 赵萌萌跟在老王头后面走到电线杆子之下,抬头仰望着我:“青燚道友,有没有发现什么古怪?” “有点古怪!” 我低头回复一句,尽量把风景尽收眼底,且在心中标记住这几个异常的地方,随后对围在电线杆子下面几个人喊道:“你们都起开点,我要跳下去了!” “快让一让。” 于香肉丝组织后退,留出一片空地。 “嘭!” 我直接果断一跃而下,虽然有将近七米高速,但是我身体可以完全承受,落地的时候只有脚底板被震的有点发麻,踉跄两下后方才站稳。 “都看着啥了?” 于香肉丝急切的上前扶住我。 我脸色阴沉,先没有正面回答他问题,反而寻问起时间和一些情况:“现在几点了?那个女人唱戏的声音又是几点才会出现的?或者说你们在这附近有没有眼线。” “现在是晚上十点二十五。” 于香肉丝瞄一眼带有夜视功能的高档手表,可其他问题他并不知道,所以没有告知我:“老王头呢?老王头你快把这事说一说。” “唱戏的声音大概是子时开始响起。” 老王头按照之前探索到的线索,逐步说道:“又到丑时结束,但是这只是个大概范围。具体在哪个时间点还得咱们现看,而且形成的因素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 “那就大概是午夜十一点响起,到凌晨一点结束?” 我掐算一下子时到丑时的时间,根据自己亲眼所见所闻的一幕幕,将心中想法同他们说出:“这地方风水不一般,却又不是什么大凶大恶之局。主要以温养为主,其中盘踞交错的羊肠小道使阴邪气息不外漏,最后再以老话剧院为风水活眼,来吸收这些阴邪气息。” “所以?” 于香肉丝皱眉的没听懂我话里意思。 “所以这外部风水根本不伤及寻常老百姓,甚至对老百姓有一些好处,这局主要作用在于积煞,养煞。” 我有理有据讲解其中道理:“煞这玩意,胜则财,衰则败。又分为三六九等,寻常人类身体里的煞气,鬼魂里面积攒的煞气,风水局布施下的风水煞位,形成的煞气都不一样。而这里的煞是福煞,是由阴转阳,滋养土壤的同时有给予在这里生活的人们一定福运……可是……” “可是什么?” 于香肉丝见我犹豫不决,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样子,顿时心中颇为吃惊,暗自思考是不是有什么其他不可思议的东西存在,或者是极凶极恶的危险。 “外部风水格局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但是这个问题也他妈不是针对普通老百姓的,所以我就有点想不懂。” 我烦躁的踱步,实在犯愁的从兜里掏出烟盒,点燃一根香烟,尼古丁让我头脑清净不少:“肉丝你们知道风水学中有一种最常见的煞位,叫做角煞吗?” “角煞?” 全场除了我以外,唯独略懂风水的刘空真还被关在车里,所以他们疑惑的不知所以然。 “对,就是角煞。” 我冷静下来通过说话真实自己的想法:“现在普遍楼房的房盖都不是三角的,但是围绕在老话剧场周围一圈有摆放在不同方向的四栋三角房盖的普通平房。” “这三角房盖搭建出来的角正好对准话剧场四个方位,所以形成了角煞。这角煞专门祸害房子的真正主人” “其一,在正东方位,所伤害的部位是小腿、脚、手。” “其二,在东南方位,所伤害的部位是大腿、股部。” “其三,在正南方位,所伤害的部位是眼睛、容易有开刀之灾。” “其四,在正西方位,所伤害的部位是口部。” 于香肉丝对我可以说是百分之百的信任,听完我的说法,原本皱下的眉头皱的更紧了:“那按照你的意思,这是有人故意加害那个所谓的地产大亨。” “不……” 我停下脚步,摇摇头:“这周围的四栋平房,明显是这个地产大亨故意找人布下的局。所以从某种角度可以讲,他他妈是恨自己不死……还有另一种可能,通过生辰八字扎一个草人替身,让这个草人替身来替代自己承受这些灾难。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是他想暗地里报复仇人,而这个仇人绝对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那么……这女人唱戏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于香肉丝把话题往灵异事件上牵引。 我揉揉快要炸裂的脑袋,中气不足的说道:“这话剧场的里面绝对有猫腻,但是距离隔的太远我也没看清,要想真正搞懂搞清楚这件事的话,咱们得进入内部!” “必须得进去吗?” 老王头站在旁边一直没吱声,当听到我说要进去的时候,突然开口插句话。 “必须!因为我怀疑这里头可能有人命官司!” 此时此刻我感觉,背后纹的不动明王法相纹身好像把眼睛睁开了,一股子轴劲倔劲,逼直我的脊梁,充斥我的脑海,驱使我必须把真相挖掘出来。 “行,进去就进去。” 老王头咬咬牙,没再多说什么。 赵萌萌把玩着手中菜刀,不慌不乱的说道:“这进去也得找个稳妥的方法进去,要不然真有啥东西躲在里面。咱们真容易出事,整不好还得搭两条人命进去。” “你们相信我吗?” 我棱着眼睛,莫名其妙的质问他们。 “我相信于肉哥哥。” 玩蛊大家,小聂傻呵呵抱住于香肉丝胳膊。 “让小肉肉同志拿主意吧,他是老板。” 老王头同样把目标放到于香肉丝身上。 “我也没意见,但是想听听于老板的意见。” 赵闷闷手中菜刀片刻不离,她的眼神对我根本不存在任何信任感,反倒是很敬仰于香肉丝。 咳咳咳……这眼神中咋夹杂点爱意呢? 于香肉丝伸出左手从我手中抢过半道香烟,猛抽一口,右手握紧拳头,神色宛如在挣扎在抉择,最后难得淡定下来:“哥,如果咱们不进去的话,接下来会怎么样?” “不知道。” 我没敢给他肯定的答案:“可要是按照正常套路发展,这楼继续养育煞气,里面的鬼经过煞气长时间熏陶。保不齐会不会鬼魂自身煞气融合这其中煞气单产生二次异变。甚至更恶劣的结果就是鬼在煞气中迷失自我,沦落成真正没有思维的杀人机器。到那时候不说死多少人,至少有五十人得因为这个鬼,而导致大病一场,身体弱的可能会丧失生命。” “行!” 于香肉丝用鞋尖踩灭烟头,双手插兜,表情卓绝的抬脚往地图标记着的老话剧院具体位置走去。 这就是他选择的答案。 0167 我打头,跟我走! 我看着于香肉丝毅然决然的消瘦背影。 由衷的笑了。 我转头瞅瞅老王头,赵萌萌以及小聂,面带老实憨厚的笑容:“走吧,老板都身先士卒的往前走了。” “唉!小肉肉同志还是太善良了!” 老王头第一个迈动步子跟上于香肉丝的节奏。 “确实很善良,所以我才喜欢这样的于老板。” 赵萌萌将菜刀插回腰间的布料刀鞘,第二个追随于香肉丝而去,并且说话颇有些怨气,似乎是妾有意,郎无心。 “于肉哥哥……” 小聂笨手笨脚的颠簸着追上于香肉丝 “哈哈哈……” 我压轴的走在队伍末端,看着这些人背影,越发觉得一个团队需要一个好的领导,这个领导并不需要多么厉害,只要在关键时刻做出关键的决定,便足以。 但是同样担心于香肉丝,因为我感觉他今天太善良了,有些善良的不合时宜。毕竟万一真有啥问题,现在地府方面还断了联系,他死了也就真死了…… 等走到老话剧院前面的空地,我们停下脚步。 这老话剧院虽然名为老话剧院,但并不是完全用来做话剧演出的。再没倒闭售卖之前,平常时候像一些大型国企做汇报演出,或者某些学校在此地举行艺术节,再或者像一些戏曲行业的角儿,也会在这里开箱。 所以导致老话剧院装饰风格上来说,没有过于单一化,又没有过于花里胡哨,加上长时间的风吹日晒雨淋的,墙边表面早就狼狈不堪。更没有人打扫玻璃灰尘,致使窗户表面被糊上一层薄膜,冷不丁还有两个小蜘蛛爬过。 其中最为让人胡思乱想的是这老话剧如果从顶部往下看,非常像没有盖的棺材。三层楼高,每一层楼的边际都平齐,不多出一分一毫。 时间转眼来到晚上十点四十。 我原本以为来到真正目的地后系统妈妈会触发一些任务,然而系统妈妈和系统提示音,习惯性的装死。 这多多少少让我大失所望,毕竟现在升级才是我关键的核心,不升级一切操作都会成为空谈。 正当我在琢磨如何触发任务的时候。 于香肉丝胆大走上前去,用力拽一下贴着封条铁门的门把手,然而门把手好像锈死一般,纹丝不动。 “正门锁死了。” 于香肉丝再尝试两下,发现徒劳无功之后,走回我身边,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 “肯定锁死啊!” 我早知结果的走到距离铁门左侧不到一米的位置,紧接着弯腰用双手掀开一块松动的路面地板砖,指着隐藏在地板砖下面地道,没回头的说道:“想养煞,正门绝对不能有风,所以正门是封死。可是封死了煞气怎么进入其中呢?所以就得走地脉,以地道形式为主要通风口的把煞气灌入其中。” “那咱们怎么办?钻进地道?” 于香肉丝见我胸有成竹的样子,便不再慌张。 “不钻地道。” 我摇摇头,把地板砖放回原位,拍拍手无谓说道:“来的路上我百度过关于路北老话剧院的消息,这个地方曾经无数次过被传闻过闹鬼。所以有那些不知死的探险者,自发的建立了个关于老话剧院灵异事件的贴吧,贴吧里面有具体进入老话剧院的路线,入口是一个侧门。” “啊?有人进去探测过?” 于香肉丝对于那些擅于作死的人的内心世界不是很了解,同时忘记他本身也是个擅于作死的人。 “咋没有呢!我找找侧门位置!” 我掏出盗版手机,点开贴吧关于老话剧院的帖子,重新找到那张标记位置具体信息的地图照片,按照所标记出来的红点,往老话剧院左侧走去。 走到大概左侧靠后位置。 找到一扇没有锁死的小铁门,铁门宽度大概只够一个正常人出入,应该是应急的消防通道。 “咔嚓!” 我爆发强悍的身体素质,当场直接把门把手压死,再用力的把门拽开。 “卧槽!” 门开了,扑面而来是一股发霉的气味。 我闭气用手在鼻子前挥了挥,往后退两步:“这侧门之所以被留下来的,是因为煞气想要活必须有活人的带动,没有活人带动就是一潭死水。凭这一点,我怀疑这个门乃至闹鬼的消息都是人为故意炒作的。” “那就更奇怪了。” 于香肉丝疑惑的打开手机手电筒,等到灰尘消散干净,凑过去用光探测里面的情况。 而这到侧门所连接的是楼梯间。 不到两米宽的内部结构,往里去便是上楼的楼梯。 “上去吗?” 于香肉丝把希望再次寄托到我身上。 “等一下哈。” 我翻阅贴吧帖子,在第三页找到一条有用的消息,随即念了出来:“这通往二楼的楼梯,走上去就让人心烦意乱,尤其是走到中间缓台的时候,就像被人蒙住了眼睛一样,什么都看不见,耳边还会传来女人的笑声。” “这里还真不像有鬼存在的样子。” 老王头推推卡在鼻梁的老花镜,一本正经说道。 “走吗?” 于香肉丝直接无视老王头的话,自己打开眼窍,仔细认真观察周围的风吹草动。 然而他任何异常没发现,仿佛和老王头说的一模一样,连空气中弥漫的煞气也是纯粹的,没有伤人害人的意思,只是单纯的聚集在此。 “我走前面。” 我大脑快速运转想好对策:“肉丝,老王头,慧安大师,小聂居中,萌萌在队尾。然后一会不管听着啥动静,就当没听着,固守好本心的防线。” “行,没问题。” 赵萌萌胆识过人的一口应答下来。 这一般队伍什么位置最危险。 当然先是打头的排头兵,后是掩护队伍的排尾兵。 我大步流星走进楼梯间,把于香肉丝几人护在身后。没有熄灭手机屏幕,调整到最高亮度,对准脚下不存在地板砖和扶手的台阶,空出来的手扣在太阳穴上,随后准备召唤鬼王面具,并且再次嘱咐:“听到动静一定要当做没听着!然后我不让你们看我正脸的时候,一定不要看我正脸,出了啥差错,后果自负!” “老王头我知道了。” “快点吧,别耽误我卖菜刀!” “额要念经超度恶鬼!” “于肉哥哥……” 不知是吃瓜四人众对待这种事情早就习以为常,还是平时散漫惯了,一时收不住心。 反正没一个吵吵要后退的。 对了! 如果刘空真在的话,绝对第一个跳出来扰乱军心。 幸好赵萌萌早有预料啊! “啪嗒……” 我暗中给赵萌萌比划个大拇指,抬脚踩在第一节台阶,在存在无知情况前提下,我必然不敢轻举妄动,所以规规矩矩的一节一节台阶往上行走。 “嗯?” 等走到第四个台阶,我皱了皱眉头,心中突然一阵没来由的激动,宛如心脏被别人攥在手中肆意玩弄,一会松一会紧一会出一会入的,非常不自在。 “是心理暗示……还是?” 我犯嘀咕的开启感知力量,目光穿过没有被手电筒照亮的黑暗,显而易见,压根没有脏东西闪现。 “操!这咋还给自己画地为牢了呢?” 我打心里头厌恶这种感觉,因为其实很多事情完全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可怕,只是在经过一定量的主观影响和干扰环境的客观因素,不停在给自己施加各种心理暗示。再通过心理暗示,一步一步把思想带入地垄沟里无法自拔,这便是人自己把自己吓死的主要原因。 “走走看看吧……” 我摇摇头去驱散心中阴霾,扣在大阳穴的手指更不拿看,一共十五节台阶,如同通往死亡地狱的道路。 “呼……” 0168 铜镜 当我准备抬脚再上一个台阶的时候。 七分裤导致脚踝露在外面的情况下,脚踝感到一阵冰凉,仿佛有人把北极洞穴下的寒冰紧贴我脚踝一样。 “卧槽!” 我猛的打了个激灵,迅速转头向后看,看见站在我身后的于香肉丝一脸茫然看着我,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咋了?哥!” 于香肉丝现在只觉得心情有点浮躁,迫切想找个高端消费场所,挥霍一下金钱,找找爽感。 “没事没事,我出现幻觉了。” 我单手抹擦一把脸,随后调整身体方向,将脚再次台阶,却又故意缓缓落下,眼神紧盯着脚踝。 “唰……” 果然不出我所料,一条人类的胳膊陡然出现在我脚踝附近,如同在偷鸡摸狗的东张西望,等到以为我没发现它的时候,张开五指一把握住我的脚踝。 彻骨寒冷麻木我皮肉之内的脚骨。 我忍着疼痛,把手机灯光往前照,面不改色落下原本放在太阳穴的左手,在腿边抖了抖,召唤出没有过期限的祖师爷拂尘,把其演化成弯刀,扎向已然上头的人形胳膊。 “啊……” 祖师爷拂尘轻而易举扎进人形胳膊,将它钉死在楼梯表面,随即响起一道男人凄惨的哀嚎。 “嘶嘶嘶……” 人形胳膊化作黑色的气体,自然而然的消失殆尽。 我抬起祖师爷拂尘,防备着周围变化,不回头的寻问于香肉丝:“你刚才听着什么动静了吗?” “没有啊……” 于香肉丝亲眼所见我一套离奇的操作,便猜想到刚才绝对出了问题,要不然我不能这样。 “这个给你。” 我把祖师爷拂尘递给于香肉丝:“有什么不对的,就拿这玩意往死扎,贼好使!” “妥了。” 于香肉丝接过祖师爷拂尘,信誓旦旦的回答我。 “继续向上了,队形别乱。” 我把祖师爷拂尘给他之后,又从空间背包召唤出前些日子抽奖抽中的二踢脚,握在手心算是安心不少。 把右脚踏到第五节台阶。 “噔!” 等右脚落稳,我把左脚踩到第六个台阶。 “嗡!” 我突然双目一片眼花缭乱,恍惚间像是看到老姐站在我面前,正在向我哭诉着她受过的种种委屈。 “去你大爷的!” 我咬牙切齿的不再小心谨慎,爆发出身体全部力量,如同豹子一般,蹭的一声,直接一步跳跃而过余下的九节台阶,站在拐弯去往二楼台阶的缓台上。 没等我缓过神喘口气呢。 “呜呜呜……” 缓台四面八方飘来女人哭泣的声音。 时而掩面哭泣,时而小声啜泣,时而高声哭诉,时而如同得了失心疯般大声嚎叫,但是她说的话我听不清楚。 压迫感。 我只察觉到无以伦比的压迫感,眼前是时间流动的沙漏,耳边是水滴石穿的煎熬,双手颤抖根本来不及释放二踢脚或者召唤鬼王面具。 僵硬感。 我在开启感知力量前提下,眼睛竟然开始花了,模模糊糊的一片黑暗,在毫无色彩世界中沉沦,在毫无感情波动的精神世界里狼狈逃窜。 “哥,你没事吧……” 带队从后面走上来的于香肉丝,见我站在原地浑身颤抖,眼眶不受控制止不住的流泪,耳洞流淌出淡红色的浓稠液体,所以连忙心急的拍打我,试图将我唤醒。 “嘭!” 我后脑勺好像被大铁锤玩命砸碎一般,快要粉碎的错觉,使我清醒,捂着脑袋一阵后怕。 “哥,你咋了?” 于香肉丝走到现在这个位置,除了一开始有点心烦意乱之外,再就没有其他触觉。 反倒是我一惊一乍的接二连三中招。 我深呼吸一口气,平复心情的同时说道:“没事没事,我没想到这里的问题就居然如此复杂,有点失策了。” “啊?” 吃瓜四人众加上于香肉丝一起看着我的背影,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我话里的意思。 “先别往上走了。” 我仍然背对他们,高抬起手电对准楼梯反面的墙壁,慢慢的寻找一样,这楼梯间的墙壁与正常装修的大有不同,他是两层楼梯才会隔断一下,再加上楼梯建设的略高,所以一面墙大概有八米的高度。 终于在临近棚顶的地方有个反射手电筒光芒的亮点,这亮点反射的光芒正好照在我脑门。 是一面古铜镜子。 “我一开始这里只是养煞。” 我尽量放空自己,将以前看过的书中资料,详细与此时此刻的场景做对比:“在特定的风水穴位放一面铜镜是有化煞的作用。但是这面镜子摆在这个地点,起到了相反的作用,有强大放大煞害人的作用。” “那也不对啊!” 于香肉丝抬头看着棚顶下面按放的古铜镜子,根据自己所见所闻与我论证:“你一开始说这里是养煞,而且这里磁场不是太过驳杂,到现在也没出现任何代表鬼怪的东西存在。况且从始至终我们都没受伤,更没有东西想加害我们,我只是一开始有点不舒服。” “等一下。” 老王头摘下老花镜,尽量去看清我被光芒遮挡住的五官,沉吟几声后方才笃定的说道:“老头子我看现在小赵同志的面相,是神衰星入了命宫,致使小赵同志精神慌张错乱,出现幻觉幻听等等状况。” “神衰星形成的条件是什么嘛?” 我与老王头算是同根同源,所以能聊下去。 老王头重新戴上老花镜,一副痴迷学海多年的老学究样子:“阳而不阴,阴而不阳,不食不寝,彻夜不眠,气色消沉而又天庭火猛燃,再加上气运颠三倒四……” “嘭!” 老王头自言自语的抓住某个关键性问题点:“最重要的是煞星入体!煞星形成神衰星!莫非……” “不错!” 我眯眼睛的看着铜镜,分析出其中因果:“这一面铜镜放的位置常年不见阳光而又常年不照样人正脸,所以在这环境磁场的熏陶下,成为了一颗煞星,再加上我本身身体情况就与你们不同,所以引起了这煞星的注意,刚才走上楼梯那面墙上应该有个同样的煞星,只是没被发现。”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有七颗煞星。” 我放下手机手电筒,然而仍有光芒照在我脑门,在此等情况下我继续说道:“如果我又没猜错的话……这七颗煞星其实代表的是头七,此头七非彼头七。” “按照书中记载在一个人死此生彼之间,有一个中阴身阶段,如童子形,在阴间寻求生缘,以七日为一期;若七日终,仍未寻到生缘,则可以更续七日,到第七个七日终,必生一处。” “虽然地府大致规则改变了,但是没带动一些长久以来一直保持的习俗变化。” “所以有的鬼,是过了七七四十九天才从家中或者是自行离开,或是被过路阴差抓走。” “但是这种鬼很少见。” “这种鬼生前命格必然极好,否则不可能在阳间停留足够七七四十九天。就像那些孤魂野鬼停留超过一些日子,地府就会拒收,便在阳间一直沉沦。” 我咽了口吐沫,急匆匆的下楼跑回一楼,用手电筒寻找到挂在一楼下半边墙面,第二面铜镜之下的第一面铜镜,二者相距间隔大概有四米。 光一照,便被点亮了。 “等等……” 我跟得了失心疯似的,又跑回一楼到二楼的缓台,望眼欲穿看着第二面铜镜,脑海里蹦出一个细思极恐的想法:“这个东西还真尼玛不是鬼啊!沃特发!谢特!” “那是什么东西?” 于香肉丝隐隐约约觉得铜镜之中存有古怪。 我伸手遥指铜镜,大声说出心中猜想:“这特么是煞耗形成的煞回!一开始我就想错了!” 0169 煞神 今天我的情绪真是跌宕起伏。 妈蛋的! 明明我就是过来跑个龙套。 尼玛为什么会安排给我这样的剧情!? 还尼玛更可恶的是如此危险,系统妈妈仍然没有触发系统任务的意思,这趟雷趟的不算成功吗? 明明作了个天大的死啊有木有啊! “煞耗……” 于香肉丝难掩激动的说道:“你的意思是说,这里头其实真正供奉的东西是煞神?” “八九不离十吧。” 我背手语气低沉的回应于香肉丝:“这煞耗是煞神的学名之一,而煞回指旧俗谓人死若干天后,魂魄返回故宅,有煞神随之。这铜镜的主要作用就是周而复始的循环着头七的轮回,强行困住煞神在这个话剧院里,也强行吧把附带煞神的鬼魂留在这里,不得安然入轮回。” “而且,光看这个意思,这煞神已经彻底融合了这里的煞气。所以吃饱的人自然不会贪图他人性命,但是附带煞神的鬼魂生前绝对是横死或者冤死的,随着煞神的变化而进化,形成了另一种介于煞神与煞鬼中间的第二种不同的生命体,可是这个生命体的作用……” 我双眼放光的说出答案:“要真是这样的话,这个生命体是用来逆天改命,偷天换日的!” “不对……单纯轮回的话,第七面铜镜应该是碎的。” 赵萌萌颇为了解此道的谈论自己想法:“月满则亏,水满则溢。这缺了一面铜镜,才是真正控制煞神的方法。每当煞神自以为快要走完头七轮回路的时候,回头发现这第七面镜子不复存在,到时候必然恼怒的同时有急迫的想冲出此地,所以一次又一次的钻牛角尖。 “况且煞神这种不得位列仙班的乡间野仙,又分为吉煞神,凶煞神,怒煞神,疯煞神,这四种煞神的性格又不一样。” “对!” 我赞同赵萌萌的说法,深刻觉得她是个靠谱的好队友,索性接着话茬往下叙说:“这横死鬼自身带的煞神绝对是凶煞神,但是牵引鬼魂来到此地的那个人类,绝对有高人指点,要强行将这凶煞神转变成吉煞神,从而让自身气运更上一层楼,甚至真的有可能逆天改命。” 说道这,我又疑惑了:“但是听你们的意思,这话剧院的主人这两年气运并不好,那就可能代表吉煞神没有孕育成功……可是为什么要在外围摆放角煞呢?又到底是何人死后的魂魄带着煞神被牵引进了这里呢?” “几点了?!” 于香肉丝突兀的高声问起时间。 “还有三分钟到达十一点。” 赵萌萌看看自己手腕的情侣手表,回答于香肉丝。 “这么快就要到十一点了吗?” 显然我兴致满满的已经忽略了时间,所以连忙吩咐接下来要干的事:“队形还是保持刚才那个队形,接下来应该还会有两面铜镜,所以一定要避免你们直接面对铜镜。要不然容易一魂三魄被自如其中,因为现在还不知道这煞神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行,你说了算。” 吃瓜四人众代表人物老王头肯定我的计划。 “妥妥滴,你们先往后退几步,完事我喊往上冲的时候,你们撒丫子玩命跟我往上跑。” 我一边掏出打火机,一边把二踢脚的引线掏了出来,把手机转交给于香肉丝,而后用火机点燃不足两寸长的引线,再将二踢脚扔向二楼的台阶缓台之上。 “噔噔噔……” 吃瓜四人众和于香肉丝快速后退,因为属实摸不清楚我的套路,更理解不了我为啥会突然放鞭炮。 这二踢脚根据系统妈妈的意思来说。 拥有精华方圆一米之内所有不干不净的气体,算是一种另类的空气清新剂。 具体功效还得试过才知道。 毕竟系统妈妈经常干的事就是挖坑等我跳。 “嘭!” 二踢脚落地没到两秒钟,发生第一次爆炸,威力大到竟然炸出了一层带有灰尘的气浪,并且把灰尘全部驱散的一干二净,一尘不染的净化整个缓台磁场中存在的阴邪之气,速度之快远不是做法干这事能比的。 “嘭!” 剩下半截的二踢脚直接弹飞到棚顶,发生第二次爆炸,**的碎渣夹杂着包裹封皮的窒息,宛若下冰雹一般砸向地面,噼里啪啦作响声不绝于耳。 这第二次爆炸过后,只要是开过眼窍的人,往此处看一眼,都会感叹一句真是干净的风水宝地。 躲在一旁捂耳朵的慧安大师,仍然被爆炸声吓个激灵,哆哆嗦嗦害怕的戳戳于香肉丝屁股:“老板,你这是在哪个人才市场找的人才啊!头一次见到靠用鞭炮改变一片土地风水格局的……奏是人才啊!” “我哥确实挺不着调的。” 于香肉丝尴尬不知该作何解释,因为在他眼里可能我就一个双标的愤青,中二病和智商癌晚期患者,又有间歇狂躁症和轻微的精神分裂,反正是相当有病一人儿。 接下来不到一分钟时间。 我从空间背包里掏出不到一百响的大地红,这大地红挂鞭的功效不能与劲爆二踢脚相比。 但是拥有让脏东西短暂眩晕的功能。 简称:脑瓜袋没让驴踢过,到是让鞭炮崩了。 我把一挂鞭炮点燃,控制力度扔到楼梯正中间位置,随后召唤躲藏在后面的吃瓜四人众和于香肉丝:“跟我往上冲,这鞭炮炸人身上不疼!” 说完话,我便冒着炮火前进 “好!” 于香肉丝率先回应我,带领吃瓜四人众往楼上冲。 等鞭炮爆炸殆尽。 我们一行人成功没受困扰的停留在二层缓台。 “都别吱声。” 我面冲墙壁,把手电筒光束顺墙壁往上打,就发现了第三面相同距离相同位置的铜镜。 同时铜镜反射出来的光照在我脑门。 我始终觉得这铜镜里有一双眼睛时刻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所以我迫不得已的准备释放大招。 大招是啥? 他奶奶的! 哥们我咋说也是个拥有系统的人啊! 哥们我咋说也算个死而复生,强行逆天改命的人啊! 能让一个小小的煞神难住吗?! 我左手双击太阳穴,鬼王面具瞬间覆盖我整个脸庞,随即仰头把正脸对准铜镜。 “叮!” 系统提示音不情愿的响起。 系统妈妈昏昏欲睡的对这件事提不起兴趣:“恭喜宿主半知半解的吓到xxx,恐惧值+2!” “哎呦你大爷!xxx是什么鬼!?” 我在心中跳脚的大骂系统妈妈,真是万万没想到身为系统的她,居然会跟我玩这种低级阴招! 真是恨我不死啊! 真就一点线索不给我呗?! “唉!” 等我从愤怒状态中清醒,定睛一看铜镜,发现原本的感觉已然消失,仿佛铜镜在此时此刻真是一面铜镜。 “好了,没事了……” 我失望的双击太阳穴收回鬼王面具,打着手电筒并没有发现第四面铜镜,所以只好研究接下来的楼梯怎么过,毕竟距离女人唱大戏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怕到时候会又产生其他不可思议的乱子。 “往三楼上?” 幸好于香肉丝对我的招式有先见之明,事先把吃瓜四人众护在身后,没让他们看清我面戴鬼王面具的真容。 否则我这小一年寿命还不够系统妈妈扣除的。 “别急……别急……” 我趁吃瓜四人众还在闭紧双眼,摊手从空间背包里召唤出六根呲了花,把呲了花挨个分到他们手中:“把眼睛睁开,这是呲了花,学名也叫大呲花。一会我用火机点燃你们的呲了花,咱们就上头往前冲。” “这个东西,老王头我小时候玩过。” “我还是觉得菜刀靠谱。” “额想念经超度恶鬼……” “于肉哥哥……” 吃瓜四人众分别表达自己的意见。 而我没搭理他们,看了一眼手机贴吧的帖子:“肉丝,这三楼也有个侧门,这侧门是给灯光师留的,所以能通往老话剧院内部的舞台。我觉得到了舞台,咱就自然见分晓了。所以……要走吗?哥这次听你的。” “走!” 0170 洗手间 既然于香肉丝已经拿定了主意,那么我就没必要再去劝说什么,索性张亮起来现场动作:“来来来,都别慌,把拿呲了花的手都递过来。点燃了,咱就往上冲!” 吃瓜四人众连带于香肉丝,把五根呲了花向我手中这根呲了花靠拢,围成一个圈。 三十厘米长的呲了花足够燃烧半分钟时间 我用打火机在中心点一起点燃六根呲了花引线,随后手持冒着璀璨火星子的呲了花,转身用最快速度往通过三楼的台阶冲去,同时不忘了打着手电筒寻找铜镜所在,恰好二楼与三楼之间存在一面铜镜,被光点亮了。 “噔噔噔……” 除了老王头以外,在场各位都是年轻人,虽然身体素质不算太过强悍,但是不会差到哪去。 所以最后冲到三楼的时候,队形变成老王头吊在队尾,双手扶着膝盖的大口喘息新鲜口气,并且骂骂咧咧的骂娘:“这他娘的老王头我以后得戒烟了。” “戒烟的事以后再说吧。” 我企图寻找第五面铜镜,故意对三楼楼梯口左右两侧的走廊用光束晃了两下,并没有发现其他特殊的存在,反而发现这两侧走廊要比之前见过的地方干净得多。 “滴答……滴答……” 我隐约朦胧的听到有水滴掉落在地面的声音。 可是老王头剧烈呼吸声音太大,我连忙挥挥手示意他先憋着点:“老王头,你先憋一口气,别出声。” “呼……” 老王头果真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 “滴答……滴答……” 我终于听清声音之后,轻手轻脚往左侧走廊走去,压低双手做了让他们停止的手势,告诉他们不要跟着我,更不要轻举妄动。 “哗啦啦……” 一开始只是像下小雨的低落声,似乎知道我察觉到了这一点一样,瞬间转变成水龙头放水的哗哗作响。 我加快速度,停在左侧走廊正数第三个房间,这房间门牌还没有脱落,标记着:员工内部洗手间。 “咔嚓……” 我扭动一下圆形门把手,居然是可以打开的,没有反彻底锁,可我也没敢直接开门而入。 “呼……” 我左手攥紧手机,腾出一根手指放在太阳穴上,手电筒的光束正好照在棚顶,身体往左撤了两步。右手扔掉药火燃烧干净的呲花,陡然用力的拉开房门,冲进漆黑一片的员工内部洗手间。 “咣当……” 门在我进入其中之后,自动关闭了。 与此同时,水流声戛然而止。 我被突然关门的声音吓了一跳,差点当场吓跪,说句实在话,我胆子并不是特别大,反而有时候因为太过惜命,导致胆子会很小,主要提现为小心谨慎。 手电筒的光束依然照在洗手间棚顶,今天万幸的是我这山寨机电量绝对够用,而且手电筒还非常亮。 我尽可量把背部靠向洗手间的墙壁,避免造成腹背受敌的惨状,佝偻着腰开启感知力量,勉强拥有了一定量夜视功能,适应黑暗的前提下,看清眼前一米外是一个小型尿池子,没有像现代厕所那么高端。 又因为早就风干的原因,尿池子中不存在异味。 但洗手间气味仍然很是浑浊,且在其中夹杂着一股肉体腐烂的臭味,这种臭味有点呛眼睛。 我谨小慎微的将手电筒对着尿池子扫了一圈,尿池子表面有一层土黄色常年没人打扫而遗留的尿渍。 “不是这?” 我将眼神从尿池子处挪开,抬头看向洗手池子,也把手电筒光束照了过去。 洗手池子一共有三个水龙头,以及一面大镜子。 只不过三个水龙头全部锈死,大镜子早就模糊不清的反射不出人具体模样,到是可以将就看见影子。 我不信邪的走上前去,伸手拧第一个水龙头的出水开关,拧动是拧动了,然而并没有水流流出。 “咔吧……” 我又拧动第二个,跟第一个没有区别。 “哪到底水声是从哪来的?” 我疑惑是呢喃着,将目光放在最后一个水龙头。 正当我要去拧这个水龙头的时候,背后突然一阵发凉,好像有人想从背后偷袭我一样。 “唰……” 我猛然回头看向背后,什么都没有…… “哗啦啦……” 最后一个水龙头在没有放水的前提下,竟然自己流出了液体,这液体红的像血,黏稠的不肯顺池子流进下水管道,积攒的越来越多。以至于短短不到三秒的时间,液体溢出来水池子,流淌到我的脚下,染湿了我的鞋底。 宁静荒诞气氛压抑着我的神经腺,我难以忍受的做出便秘动作,从而召唤出鬼王斗篷:“一袋米能扛几楼?!” 鬼王斗篷披在我双肩,我心中安定不少。 不管干净埋汰的转过身去,迅速将手伸向这最后一个水龙头,并且同时凝视面前的镜子。 “咔吧……咔吧……” 我成功握住开关,反复的往左右拧动着,却迟迟没有彻底关闭掉,液体流动的速度反而逐渐加快,眼瞅着遍布整个洗手间地面,更怪异的没有顺门缝往外流。 “唰……” 又是不知道什么东西打破空气的声音响起。 这次我机智的直接双击太阳穴,召唤出鬼王面具,果断施展装备技能:“你们看我像不像鬼是!?” “叮!” 系统提示音响起。 系统妈妈仍然神神秘秘的播报消息:“恭喜宿主半知半解的吓到xxx,恐惧值-2点!” 卧槽? 倒扣我2点恐惧值是什么鬼!? 莫非? 我心情很是沉重,不再去管水龙头,躺着满地的鲜红色液体,往洗手间出口走去。 “咔嚓……” 镜子在我转身的一刹那,犹如从内部被撞击了一般,大片龟裂,有几块玻璃岔子掉落到水池子里,留下的缺口可以看见镜子内部,没有应该有的墙壁。 “装神弄鬼?” 我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终于爆发了,可惜祖师爷拂尘给了于香肉丝,只好从空间背包里掏出一张初级驱邪符咒,掐着初级驱邪符咒,再次转身向镜子走去。 “嘭……咔嚓……” 宛如有第二次大铁锤狂砸似的,镜子碎裂出一个将近一米长的缺口,正面镜子几乎粉碎。 我凝望缺口里的黑暗,不自觉的咽口涂抹,想继续使用装备技能,看看这次想要出现的是什么。 “嘭!” 明显这个东西涨了教训,没给我施展技能的机会,一条类似之前在楼梯抓我脚踝的暗红色胳膊,从镜子深处的黑暗伸出,五根手指粗壮的如同练过弹指神功,眨眼间便轻松抓到我的脖子。 “特么的!” 我被胳膊抬了起来,双脚离地至少十厘米。 鬼王面具在此时失去了作用,连带系统提示音和系统妈妈都没有吱声,躲藏起来静悄悄的看着热闹。 窒息的缺氧。 导致我反应迟钝,却也唤醒本能反应的危机意识,艰难把初级驱邪符咒贴在这条胳膊上 又调遣隐藏在脊椎骨的阴差气息。 等阴差气息彻底展露在外,胳膊迟疑了一下。 我抓住机会,喊破喉咙念出咒语:“呜呼啦卡!巴啦啦能力!急急如律令!” 初级驱邪符咒不失所望的在咒语驱动下,在胳膊上化成足以燃烧一切阴邪之物的火焰,硬生生烧没了胳膊一半的体积,方才化成灰烬。 “啊!” 胳膊仿佛有意识的发出一声惨嚎,骤然间失去气力,松开我的脖子,快速撤退回镜子里的黑洞。 “噗嗤!” 我一屁股坐到地面积攒到五厘米深的液体,整条裤子被液体染成暗红色,跟特么大姨妈侧漏似的! “这他大爷的到底是什么玩意!?” 我没有任何劫后余生的庆幸,仅留下无助的情绪。 “吱嘎……” 洗手间的门被打开了…… 0171 触发了其他任务! 我以为是于香肉丝他们见我太长时间没有从洗手间里出来,怕我遇到什么危险,所以进来救我。 万万没想到的啊! 门被推开后,走进来一个人,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外国生化危机电影里的丧尸。 这丧尸穿着公司办公出差时的黑色高档西服,更是脚踏一双黑色雪地靴,不过靴子已经被液体淹没。 他目光如炬,眼睛至少比常人大一杯,没有眼皮遮挡,血纹顺着眼球根部蔓延到整个眼球。 而且他走路姿势很奇怪,是个瘸子,右腿拖着已经不能行动的左腿往前走。 最主要是他眉心天庭火掺杂着死气。 但是却也拥有生气,很像我见过的一对情侣。 阴长乐与阴长欢,就是阴如花的干爹干妈…… 我原本以为他会径直走向我,然后杀人灭口。可他却拖着残腿,趟着血液一步一步走向还在往外噌噌流液体的水龙头,而后停在水池子之前。 紧接着他用已经腐烂到皮开肉绽的双手,捧出亮掌液体,液体顺着手掌缝隙向下流失。他依然不管不顾,宛如拍电影迟钝慢动作一般,一卡帧一卡帧的低头,伸出猩红色的舌头,舔干净剩下不足一毫升的液体。 “吸溜……” 丧尸如同在沙漠中寻找到绿洲水源似的,渴望又期待的连续舔喝液体,动作缓慢也始终不放弃。 “这……” 我懵逼了…… 按照正常套路来说,于香肉丝与吃瓜四人众就在门外面,这个丧尸进入洗手间,他们不可能不发现! 就算打不过或者不知从何下手。 那也应该给我发送个求救信号。 况且系统妈妈给的顶尖装备,祖师爷拂尘还在于香肉丝手上,用拂尘足以对付眼前这个丧尸。 难道……是他们在门外发生了意外。 我见他对我实在没什么兴趣,我更没有必要对斩杀他来招惹不必要符麻烦。所以连忙起身,尽量不掀起液体水浪,开启鬼王斗篷的飞行能力,直接往洗手间门飞去。 “咔吧……” 我在空中刚要拧动门把手开门,又想起了从门外开门的声音,而液体犹如右结界控制一样,竟然自动的退出一片空地。 “嘭!” 门被从外面强行推开了。 我闪到一旁,从空间背包里掏出初级驱邪符咒,降低自身气息的等待第二位“客人”的到来。 “嗯?” 于香肉丝没敢把整个身体走进来,探出个脑袋观察洗手间内部的情景,疑惑迷茫的喃喃:“哥跑哪去了?” “我在这呢……” 我小声逼逼了一句,收起鬼王面具和斗篷,扶墙落地的招呼他赶紧往外撤退:“别吱声,快点跑……” “啊?” 于香肉丝嗅嗅鼻子,闻到一股难以形容的腥臭味,不禁皱眉的吐露心声:“哥,你这是把屎拉裤兜子里去了?” “哎呦卧槽!” 我无可奈何的在心里大骂一句,随后一把他狗脑袋推了出去,自己握住门把手,不弄出声响的撤出厕所。 “啪……” 我控制力道关门,仍然造出一道微乎其微的声响。 “咋了?哥?” 漆黑无比的环境,导致于香肉丝啥都没看着。 我擦了一把汗,左手揉揉脖子还在发痛的位置,一边左手撤住他肩膀一边往前走:“咱现在就得走!这事咱们管不了!要是真特么出现啥意外,命全得丢在这!” “到底咋了?” 于香肉丝看我慌慌张张的模样,好奇心逐渐加重。 我停住脚步,借着感知力量的夜视功能,扫了一圈吃瓜四人众的面相,一瞅瞅出来事来了。 煞气确实没有毒害他们的身体。 不知道是哪来的死气,融入他们眉心天庭火,致使他们面色衰败而自己浑然不知,脸色苍白没有血色,天庭火下存在的命宫更是有一道黑气。 两侧眉毛末端显示的福德当场清零。 自身气运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 这……这是短命鬼的面相! “肉丝,刚才没发生什么怪事吗?” 我愁眉不展的寻问于香肉丝在我进入洗手间后有没有发生其他事情,因为现在他们的面相真是危机生命。 “没有啊……连唱戏的声音都没有出现!” 于香肉丝摇摇头,表示并没有意外发生。 “小赵施主!我有新发现!” 无所事事的慧安大师,手里操持手机,翻阅着一些内容读了出来:“来自88楼游客的回答,我有一个朋友,他自己去过路北老话剧院。打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甚至到后来他家里人都报警了,也没有找到,挂失踪人口挂到了现在,也不知道人到底跑哪里去了!” 慧安大师读完翻阅内容,解释这条消息是从哪里来的:“额也百度到了关于老话剧院的贴吧,刚才看了两眼。又一个匿名用户回复了一条帖子,说他朋友在这里消失了。而且看回复时间,是一年前的事了。” 失踪了…… 为什么会失踪了呢? 那个丧尸会不会是这个回帖子人的朋友。 既然已经有人命官司与老话剧院挂钩,又为什么老话剧院依然堂而皇之的存在,没有直接拆除? 等等…… 我猛然想起一处细节,老话剧院正门是贴着官方封条的,并且周围居民肯定知道话剧院的古怪。 有点乱啊…… 我咋觉得这是有人挖坑等着我们来跳呢? 想到此处,我火急火燎对老王头说道:“老王头,你现在给那个之前联系你的人打电话!快快快!” “哦哦哦!” 老王头听我说话状态不对,没做迟疑拿出裤兜里的诺基亚老年机,随即翻找通话记录,把电话打过去开启免提模式。 “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是空号……” 毫无情绪的电脑合成音在电话里传了出来。 “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是空号……” 老王头不死心的挂断,又拨打一次,依然提示是空号。 “别打了,这妥妥滴是让人家套路了。” 我忧心忡忡的揉搓两下鼻梁,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同他们说出:“刚才我在厕所里看到一个类似丧尸的活死人,我以前在松东区见到过一对与他情况相似的活死人。” “活死人?” 慧安大师不敢置信的反问。 “对,就是活死人。” 我带领他们往楼下跑的同时说道:“通过那个活死人的口中,我得知他们是修什么狗屁的长生大道,但是这个长生大道并不是真正的长生。活过一定年月之后,身体器官会逐渐衰老会逐渐丧尸化,必须吸收男人的先天之气,才能继续苟活,但是也饱受折磨!” “他们没有自我了断的机会,但其实是他们不想死,他们心中活下去的欲望会随着时间膨胀,等到欲望彻底占据他们的心神,他们就丧失人性,沦落成他人的机器。” 想到阴长欢夫妻二人的凄惨状况。 我内心就是一震恶寒,长生只是他们所谓的师父一种欺诈手段,与其说是他们长生,不如说是他们师父靠他们来获取长生需要的东西,他们只是一具有灵魂的傀儡。 等跑到一楼侧门。 我爆发全部身体素质,跳起来一脚踹在侧门上,然而侧门没有被踢开,反倒是我被弹飞的跌倒在地。 门纹丝不动……打不开了! “叮!” 系统提示音阴沉的响起。 系统妈妈实实在在播报一条不好的消息:“整个话剧院已经被煞气封锁,凭借宿主现在的道行修为难以破除。所以需要宿主斩杀控制煞气结界的主人!” “叮!” 系统提示音此刻像是催命魔音。 系统妈妈再次说道:“恭喜触发永久性任务《长生之谜》的任务线索片段之一,完成此次任务片段将会收集到关于任务的线索。” 大爷的啊!真跟《长生之谜》有关啊! 我捂着作痛的脚踝,咬牙在脑海与系统妈妈对话:“系统妈妈,我都已经触发任务片段了,能不能给我一些关于任务片段的线索,要不然这他妈都得死啊!” “先请宿主在接下来的半小时之内保护住身边人的安全,并且身体受伤程度不超过70%” “因为宿主刚才的莽失,身体受伤程度已经来到5%,所以接下来宿主一定要小心,超过70%的话,将失去斩杀boss的能力,到时候没有人能活着出去!” 沃特发?! 我踢个门都能算5%,你丫闹着玩呢吧!? 转念一想…… 阴长欢那次任务,是我侥幸过去的,凭借我现在的道行修为都不一定能真正斩杀他们…… 那么,这次boss会强到何种程度? 要命啊! 0172 好好一个恐怖片硬演成丧尸片 我握紧拳头猛砸两下膝盖,坚韧不拔的扶墙站起来,对吃瓜四人众和于香肉丝,实事求是的说出实情:“咱们现在出不去了,门已经被彻底锁死。咱们得找到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才能安然无恙的走出这个话剧院。” “那现在怎么办?” 于香肉丝心中暗叹自家队伍素质实在堪忧,连最基础的情报都没打听清楚,否则怎么会沦落到这般田地。 “走一步看一吧。” 我一边活动膝盖一边尽量想着对策:“在厕所里面突然出现的那个活死人,我不知道你们为啥子会看不见。而且从眼前的情况来看,我也不知道这活死人到底还有没有人性,或者说到底死没死绝。” “我们确实没有看到你说的活死人。” 于香肉丝与我对视一眼,猜测出一个更大胆的想法:“换一种说法,是不是可以说明活死人在这栋房子里是可以随意出入的?是不受他人控制的……” “真特么有这个可能!” 我回头用手指戳戳墙表面,发现是有实体触感,那么就能证明现在眼前发生的一切不是幻觉。 下一步……去哪? 如果现在是我一个人的话,我绝对会找个合适的隐蔽角落,躲过系统妈妈说的三十分钟时间。 可是……现在身边围着一群人啊! 去哪里躲藏好像都不太合适! 我抬头看一眼第一面铜镜的位置,而后用手电筒照亮铜镜,伸腿踏在第一节楼梯上,观察铜镜会不会有其他变化。 然而铜镜古井无波,丝毫反馈信号没给我,连带一开始那种有人在镜子里盯我的错觉都消失了。 等等…… 这些活死人会不会是藏在镜子中的。 或者说是藏在任何有类似镜子存在的地方。 我擦了一把因为膝盖剧烈疼痛产生的冷汗,忍耐的瘸腿往楼上走:“这个地方不能待了,这是一个死胡同,万一出现什么意外,咱们连特么跑的地方都没有!” “往二楼走,二楼应该也有同样的小单间。” 于香肉丝充分发挥自己领袖的职责,鼓舞人心的同时主动做出决断,并且超过我,打头往上走。 “老王头我没意见。” “额好像没带木鱼,念不了经咯!” “幸好我菜刀不离手,一会出现什么狗屁的活死人,老娘一刀斩他个桃花开,让他知道知道赊刀人的厉害!” “于肉哥哥……” 吃瓜四人众纷纷跟着于香肉丝脚步往二楼冲去,导致队形演变成于香肉丝打头,我守在队尾。 快要走到一楼通往二楼缓台的时候。 我先做了两下热身运动,随即单腿用力的高高跃起,接着爆发的弹跳力,强行蹬一脚墙面,二次借力跳的更好,伸手勉强摘下挂在墙上的第一面铜镜。 铜镜握在手里冰凉无比。 整体外部结构呈花瓣形状,一共有九朵花瓣,背部刻画着形似云朵的图案和两条绕圈互相追逐尾巴的应龙。 一只角浪凹峭,乃龙之雄也。 一只角靡浪平,乃龙之雌也。 按理来说,应龙乃万神之世,当属盖世神龙,而龙本身在华夏古代来说,就有着吉祥如意,皇气加身的象征,是整个华夏民族心目中永恒不变的信仰之一。 且应龙集创世、造物、灭世三位一体的巨神。 又在全唐文中有过长孙无忌对于应龙的看法,应龙辟壤,致宅土于遐年……天之祚圣,复在于兹。 所以这铜镜真正作用不猜错的话,真是介于养吉煞的原理来布置的,只不过施法人后期更改了初衷,将铜镜变成头七轮回的主要工具,以至于失去真正作用。 我没敢看铜镜正面,直接果断的将其收进系统空间背包,继续追赶于香肉丝等一众人。 等走到缓台,我同样动作飞身而起摘下第二面铜镜,第二面铜镜与第一面铜镜大致相同,只不过雌雄应龙的位置调换了一下,是雄应龙在下,此应龙在上。 我仍然把铜镜收回到空间背包,两面铜镜收集完成,没等我去采第二面铜镜呢,只听见耳边“嘭”的一声,第三面铜镜应声而碎,玻璃碴子飞了我一脸,昂贵纯粹的古铜镜盘一同粉身碎骨,残骸掉了一地。 “这他喵是什么情况?!” 我茫然的摸了一把脸,幸好没留下伤口,要不然光靠系统妈妈的尿性劲,绝对扣除百分比值。 “哥……你玩啥呢?” 于香肉丝听见声响后,迅速从二楼走廊跑了出来,借着自己手机的手电筒,照亮我所存在的位置。 “别慌!就是镜子突然炸了!” 我不以为意的出口安慰于香肉丝莫要心慌。 “哥……” 突然于香肉丝变得表情凝重无比,手电筒的光束再来回打晃,说话都颤抖了起来,像是见到不得了的东西。 “咋了?” 我开着感知力量,由衷觉得于香肉丝表情怪异起来,必然是我身后出现了某种生物。 所以我没傻到回头去看,反而拖起残腿,爆发身体全部力量,一脚蹬在地面,一步七节楼梯,不到两秒跑到于香肉丝旁边,抱起体格子弱小的他,掉头就跑。 “嗷!” “嘭!嘭!嘭!” 缓台上响起一声鬼哭狼嚎,紧接着又是重物砸在楼梯前进的作响,一阵拥有屎味的阴风蔓延到整个二楼走廊,险些给于香肉丝熏的当场呕吐。 “你看着啥了?” 我抱于香肉丝躲在走廊角落的房间里,背后抵着门板,寻味于香肉丝刚才的所见所闻。 “我看见从你的影子里分裂出另一道影子,然后那个影子自己凝聚出了身体,不知道是什么鬼怪,反正要吃掉你,但是你没搭理他就跑了!” 于香肉丝面色骇然,生怕已经躲藏好的吃瓜四人众被鬼怪找到一样:“咱俩躲在这能行吗?那个鬼怪要是先找到了老王头他们,老王头他们可能就要出事了!” “别慌别慌!” 我闭上眼睛,将意识沉浸恐怖大转盘,随即注入恐惧值来个十连抽,现在手上的道具还是太少,更是除了祖师爷拂尘以外,没有一件具有攻击性的武器。 兴许是系统妈妈良心发现,这次抽奖速度很快,眨眼间便消失了六千恐惧值,十种不同道具进入我空间背包。 我睁开眼睛,从空间背包里召唤出一把刚刚抽刀的西瓜刀,根据系统妈妈介绍,这把西瓜刀具有更加强大杀害鬼怪的功效,并且伤害到鬼怪的话,会造成流血效果,效果会根据伤害程度叠加,叠加到一定程度,可以一刀暴击斩杀鬼怪,算是一件难得的武器装备道具。 右手握住纯银色的西瓜刀,再念咒语召唤出网抑云麦克风,两件装备在身,我心安了不少。 “嘭!嘭!嘭!” 门外的脚步声逐渐加重,临近我俩躲藏的房间。 于香肉丝舔舔发干的嘴唇,咽了口唾沫,叽咕两下眼睛:“咋整?往咱们这边来了,老王头他们躲藏在走廊另一边,应该是没有啥危险了。” “这个东西应该是煞星孕育在铜镜里的煞鬼。” 我听着脚步声,默默用刀锋划破左手手掌,掌心血染湿整个刀锋:“肉丝,你信哥的不?” “信!” 于香肉丝对于我的信任,是无药可医的那种。 我瞄了一眼系统妈妈提供的身体状态百分比值,一系列动作导致百分比值达到6%,一种时不我待的感情充斥我的心扉,我坚决的说道:“你要是信我,咱就出去把这个煞鬼劈个魂飞魄散!” “咣!咣!咣!” 门被剧烈撞动,我咬牙相隔门板与外面的生物抗衡着,再次高声质问于香肉丝:“干还是不干!?” “操他妈的!跟他干了!” 0173 被遗忘的金手指 说句实在话,于香肉丝实战能力极差无比。 要是手里有他的鼓,那么可以算是一个勉强的辅助系场控。要是他身体里有他家的仙家,那么可以算是一个勉强的召唤附魔师。 但是今天这两个东西都没有。 只有一把施展不如意的祖师爷拂尘。 所以我没对他抱有太大希望,一脚先把他踹进房间里部,而后侧身弯腰躲在门右边的墙壁。 “咣!” “嘭!” 我不与这生物进行抗衡,这生物便轻而易举撞开房门,将房门撞的坍塌到底,才抬脚踏步进入房间之中, “呼……呼……呼……” 这生物居然拥有剧烈的喘息声。 我抬头看见生物侧脸,借着感知力量的夜视功能,注意到这生物长了个扣牛环的牛鼻子,驴嘴,马脸,猪耳朵,盘踞在头顶的白发更像是雄性狮子的毛发。 人类形状的身体四肢,没有穿衣服,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没有生殖器官,反倒是一撮黑色弯曲杂毛,身高至少一米八,因为佝偻腰的缘故,导致像个驼背的老年人。 没有携带任务武器,但是双手攥成拳头。 且自身实体是用煞气凝结而成,更加拟人化的同时带着人类感官,所以在漆黑环境中他也是半瞎不瞎的! 我等到他彻底走进屋子之后,召唤出鬼王斗篷,横空飞起,赶到他发现于香肉丝之前,持刀斩向他的后脖颈。 “咔嚓……” 我一刀砍进他的后脖颈,刀锋竟然镶嵌进一半脖子,一时间居然卡在脖子里拿不出来了。 尴尬了……太特么尴尬了。 “哼!” 这生物鼻孔窜出两道黑气,攥紧的拳头松开,掉头转身,抡动双手如同在抡大摆锤一般,凭借直接砸向我。 “操!” 我轻叹一声,弃掉西瓜刀,关闭飞行模式,脚踏实体的向左前方轱辘,轱辘到他此时的背后。再开启飞行能力,重新飞到空中,双手握住西瓜刀刀把,双腿用力蹬踏在他背后,强行把西瓜刀拔掉。 “哼!” 这生物犹如脑袋缺根弦似的,反应能力极其迟钝,依然抡动双手向我攻击而来。 “干死你丫的!” 我又取消飞行模式,喊着号子给自己打气,走起专攻下三路的方式,在地面来回打滚轱辘的同时,一刀一刀砍进他大腿,最后硬生生砍断他一条大腿。 “哼!” 这生物气恼羞愤到无以复加,单腿难以支撑他站立,单腿膝盖跪地,始终想要双手活活砸死我。 “你看我像不像鬼啊?!” 我召唤出鬼王面具,在躲避之中抓住机会,给予他一个我的正脸,瞬间催发装备技能。 “叮!” 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 系统妈妈念破嘴皮的快速说道:“恭喜宿主吓到煞神分身之一形成的煞鬼,触发眩晕效果的同时,+200恐惧值!” 煞神分身形成的煞鬼? 莫非煞神就是这次任务的核心boss? 不对啊!煞神怎么能和长生者产生联系呢? 我内心惊愕的多了好多遐想,可手下动作实在不敢停止,凭借一秒钟眩晕效果,我把西瓜刀插进他脑袋顶坚居中位置,再用擒拿的方式将他粗壮双臂扣在背后,以大腿为用力支撑点,把他脑袋踩到在地。 “肉丝!” 我咬牙坚定不让他挣扎起身。 “在这呢!” 于香肉丝从角落里爬了出来,颠三倒四的不知所措。 “把祖师爷拂尘插进他奇灵穴!也就是脑门子!” 我与这生物保持一场僵持战,谁先泄力谁先死。万幸是我身边还有于香肉丝当做帮手,如果祖师爷拂尘可以插进身为煞鬼的他三大死穴之一,必然将他毁灭的魂飞魄散。 “我……” 作为现代人的于香肉丝,看着被我踩到脚下这个奇形怪状的生物,心头不禁一阵恶寒。 尤其是生物里咧歪个嘴,一口黑中夹白的大豁牙,粉嫩的舌头一进一出,嘴里和鼻孔同时排放腥臭又热腾腾的黑气,熏得于香肉丝脑袋嗡嗡作响,无从下手。 “快点!我要坚持不住了!” 我双手开始颤抖,脱力的征兆预示我快要坚持不了多久了,甚至身体受伤程度百分比已然来到9%。 “哼!哼!哼!” 这生物好像缓过神来把,向于香肉丝投递一个挑衅加着妩媚的眼神,甚至尤为过分展示自身与众不同的魅力,挤眉弄眼企图通过美色来诱导于香肉丝心神。 “呕!” 于香肉丝恶心反胃呕吐一口酸水,眼泪与鼻涕横流,彻底被这生物对于他的轻佻与不屑,激发内心怒火,操控祖师爷拂尘演变成弯刀,一祖师爷拂尘扎进生物宽阔脑门。 “噗呲……” 这生物跟特么漏气皮球似的,顺着祖师爷拂尘与西瓜刀刺成的伤口,不间断排出黑色纯粹煞气。 煞气足足排放了一分钟。 这生物才干瘪成一句皮囊,皮囊留到地面再无动静。 我瘫倒在地,抚摸着受伤的膝盖,心有余悸说道:“这煞鬼好像不是那么纯粹……而且煞神还没有出现……” “那咱俩去把其他几面镜子捅咕碎,然后逐个击破?” 于香肉丝难得想出一个好对策,然而没有什么用,因为他不知道其他两面铜镜早就被我收走了。 “不行,风险太大。” 我摇摇头否定他的提议:“万一煞神藏在某面镜子里,咱再把镜子捅咕碎了,那不就傻逼了吗?” “也是……” 于香肉丝想不出更好的方法。 我延缓膝盖痛感之后,站起身来:“老王头他们藏在哪了?咱们还是把人聚在一块吧,分散不太好。” “哥……” 于香肉丝见我瘸着腿,急切追问我身体状况:“你腿没事吧?这瞅着瘸的挺严重的。” “没事,战神依旧,别慌!” 我为了调节气氛,信誓旦旦的吹牛逼:“就你哥这个状态,那必然是拳打南山兵王,脚踢北海战神的。这些小问题都不算是问题,快带我走吧。” “唉!” 于香肉丝无可奈何捡起祖师爷拂尘,把地面的皮囊挑飞扔到一边,主动扶起我一条胳膊往外走。 走廊分为左右两侧。 我们现在身处走廊右侧,吃瓜四人众躲在走廊左侧,两点之间大概相隔五十米。再加上走廊没有灯光指引,于香肉丝生怕身边哪块突然出现个怪物啥的,所以打着手电筒,扶着我,走的很缓慢。 “我特么又不是病号,你扶我嘎哈!?” 我赖赖唧唧吐槽着,但是整个身体产生一种奇妙的变化,明明膝盖受伤的地方没有愈合,我却觉得在这种痛感影响,魂魄非常爽,如同被圣光普照净化一般的爽。 等等…… 哥们儿我咋把系统妈妈给予的金手指给忘了呢? 转换疼痛感!!! 虽然不能彻底治愈受伤的地方,但是能把到达临界点的痛感转换成爽感,自虐的独家无二选择! 我一不做二不休嘎巴嘎巴活动即将零碎的膝盖,让人发疯的折磨转眼间变成令人眉头舒展的喜悦。 仿佛美妙的置身天堂。 “爽!” 我意犹未尽,脱口而出,腿也跟着不瘸了。 “哥……你又咋的了?” 紧张万分的于香肉丝被我突如其来的沉吟,吓得差点一个激灵当场把手机摔地上。 “没事……没事……” 我面色娇羞骚红的回答。 “等这次能活着出去,我肯定带你出国看看病。” 于香肉丝尽可量调整情绪,扯起没边的犊子:“你要是问看啥病?肯定是精神病啊!都混成这样了,明天早上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了,你还这啪啪跟特么看a片似的嗷嗷叫唤!我也是真服你!你也不愧是我哥!” “打住!赶紧打住!你特么才是精神病呢!” 我急头白脸的要与他理论到底谁是精神病的话题。 “老板!快救老王头命啊!” “额要念经!” “怕啥啊!我回头一菜刀斩他个桃花开!” “于肉哥哥……” 正当此时,走廊左侧的尽头,回荡起吃瓜四人众风格迥异的对话声音。 0174 我居然这么强! 我提刀向往前冲几步,把于香肉丝护在身后,方才用刀指向夹起要拼命的赵萌萌,抱着寻找于肉哥哥的小聂,仓皇逃窜的慧安大师和老王头二人:“你们咋了?!” “老王头我发现有鬼!” “额没有念经的机会!” “别拦着我!老娘要回头砍死他们!!” “于肉哥哥……” 惊慌失措,瞳孔放大的老王头。 一手夹着赵萌萌,一手抱着小聂的慧安大师。 挥舞菜刀玩命挣扎,叫嚣要拼命的赵萌萌。 跟小孩一样哭哭啼啼寻找家长的小聂。 我揪心觉得这个队伍根本就带不起来,长吁短叹:“你们快躲到我身边来吧,这一天啊!你们发现的哪个东西现在还追着你们呢嘛?唉!太特么难了!我和肉丝刚整死一个。” “刚才还摸老王头我的地中海头型呢!” “额好像看着佛祖咧!” “放开我!放开我!” “于肉哥哥……” …… 吃瓜四人众七嘴八舌,没有一个说出来他们到底看着啥了,甚至越说越乱,把我吵得头皮直发麻。 我瞅着他们一边说话一边往我这边靠近,但是我的感知力量发现他们四人之间突然闪过一道黑色影子。 “别动!” 我大声喝止他们接下来的动作:“站在那里不要动!” “咋了?老王头我没感觉有什么不对啊!” “额要回家修炼佛法!” “让我老娘一刀斩他个桃花开!” “于肉哥哥……” 吃瓜四人众在漆黑环境之中不足以看清我此时此刻面部表情变化,我严肃的抿着嘴唇,那黑影隐藏在众人当中,仿佛融合进四人散发到周围的磁场,彻底匿去与活人不同的气息。 一时间连感知力量都失去作用。 我终于倍感到自身能力不足,在无能为力的情况下,尽量去施展有效方法,所以我勉强临危不乱向他们发号施令:“你们四个兜里都有手机吧!把手机都掏出来!” “到底咋了?!” 兴许是年岁大,活着的时间长,老王头虽然有点恐惧的双腿打颤,但是内心防线并没有溃散。反而第一个主动掏出手机,对我说的话,表达不理解。 其他三人,唯独小聂没有手机。 等到三人把手机握在手里后,我再次紧张的出口说道:“你们把手电筒都打开,照向我!” 老王头三人把手机手机电筒打开,本就不是太过明亮的光束隔着两米打在我的脸上,远没有那么刺眼。 就在此时! 我双击太阳穴召唤出鬼王面具,借助手电筒光芒,将我的正脸朝向他们,鬼王面具在这个环境中显得更加邪异,像是多加了武器附魔一般,效果加倍。 “啊!鬼啊!” 老王头第一个喊破喉咙,尖叫出声。 “叮!” 系统提示音响起。 系统妈妈缓慢播报消息:“恭喜宿主吓到四个人类,阳寿-15天,请宿主谨慎使用系统道具装备。” “额是见鬼咧!这个东西比鬼还要可怕!” 第二个是慧安大师,他更为直接,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气,裤裆有点好湿润的意思。 反倒是赵萌萌颇为淡定,只是呆愣的有些失神。 “鬼啊!” 一道极为阴沉又情绪接近失控的声音,在四人众中间作响,紧接着一道身高不足一米畸形人影推开靠他最近的小聂,向走廊左侧尽头飘飞而去。 “叮!” 系统提示音满意的响起。 “恭喜宿主成功吓到煞神分身之一形成的煞鬼,恐惧值+90!请宿主再接再厉!” 系统妈妈在今晚,语气难得的亢奋。 “抓他!” 我抬起手,当头棒喝叫醒仍然处于懵逼四人众,再偏头看一眼附近墙体,粗暴简单一脚蹬在墙面上,借力飞跃,在空中完成弯腰动作,融入便秘的复杂情感:“一袋米能扛几楼!?” “唰!” 鬼王斗篷飞行能力被我发挥到极致,在这个紧要的时刻,我对于活下去的希望远超过平时琐碎的顾虑,所以在短时间超常发挥本身稀烂的潜质。 紧紧三秒之内,我燃烧恐惧值产生的飞行速度居然比那畸形人影飘的还要快! “老王头我这是见着超人了?!” “额也不知道小赵施主到底是什么东西!” “几个大老爷们!没有一个靠得住的!都给我起开!” 赵萌萌怒骂一句,转身张牙舞爪,披头散发的提刀在地面追赶畸形人影。 “还他妈寻思啥呢?追啊!” 于香肉丝心有余力不足的想到进来之前,跟我吹牛逼说自己队伍素质怎么怎么样,现在啪啪啪打脸,恼羞成怒的指着老王头鼻子,破口大骂:“就你们这样的素质!明天活着出去,我全他妈给你们开除了!” “哥!我来了!” 于香肉丝骂完便不再搭理杵在原地的三人,抬脚紧跟在赵萌萌屁股后面。 “完咯,小肉肉同志急眼了!” “额刚才是真害怕咧!” “于肉哥哥……” 老王头扶起倒在地上的慧安大师,从衣兜里掏出一面古老的八卦镜,咬破中指皮肉,以中指血为药引,点在八卦镜镜心,不再藏拙的持着镜子,踉跄往左侧走廊跑去。 “老王大爷都玩命了!” 慧安大师不敢相信老王头居然会有如此态度,所以擦了一把额头冷汗,从都里拿出佛家仅次于木鱼的法器,金灿灿的引磬。 引磬的磬体主要为铜,磬头如同居家用的小水碗,呈仰钵体,敲击磬头的乃是一根木柄,柄端是实铁。 慧安大师单手持引磬,五马长枪没有任何慈悲为怀的架子,反而杀气腾腾的想用引磬活活撬爆鬼怪的脑袋。 “于肉哥哥……” 就小聂啥都没往外拿,保持原装与慧安大师一同奔跑。 “你跑你mlgb!” 我暴躁不堪从空间背包拿出三个摔炮,对准起逃跑路线,居高临下把摔炮砸了过去。 “嘭!” 摔炮爆炸,畸形人影像是会预判走位似的停顿脚步,侧身一躲,轻而易举躲过这次攻击,在摔炮爆炸产生的浓厚烟雾中快速穿过。 然而烟雾才是摔炮的真正杀招。 这个摔炮按照系统妈妈给出的注解标注来说,是拥有让鬼显出真身,凝聚实体的作用,大大降低他们逃跑或者躲藏的效率。 毕竟鬼让人难以捉摸的便是隐身以及穿墙能力,而且一些高级鬼怪是可以从虚体和实体中来回切换的。 眼前这个畸形人影必然是高级鬼怪。 可是系统妈妈给的道具更不是吃素的,烟雾沾染蔓延到他全身,强行钻进他身体内部,又凝结成各种奇形怪状的小颗粒,这些小颗粒随即膨胀发育,宛如人体内部肿瘤一般,充斥畸形人影身体内部。 再二度膨胀发育,这些肿瘤像是被注射了生命,得到心跳与呼吸,在其身体内部,肉眼可见的怦怦跳动。 畸形人影漂浮状态戛然而止。 大惊失色的双脚落地,回头想去看看身后追兵追到了何地,没想到迎接他的是一把刀锋锋利的西瓜刀,以及一张让人鬼畏惧的恐怖面具。 “你们看我像不像鬼啊!?” 我清冷的嗓音,趁其不备,更加顺手使用装备技能。 “叮!” 系统提示音响起。 系统妈妈略显欢快的说道:“恭喜宿主成功吓到煞神分身之一形成的煞鬼,触发眩晕效果,恐惧值+99!” “咔嚓!” “咣当!” 我反握西瓜刀刀把,弯腰落地将西瓜刀刀锋正对畸形人影平推出去,刀锋砍断他脖子,致使他身首分离,随后西瓜刀与畸形人影化作实体的头颅一同摔落在地。 “呜呼啦卡!巴啦啦能量!急急如律令!” 我召唤一张初级驱邪符咒,贴在他僵硬不动的胸膛神冲穴处,大声念咒催发符咒爆炸。 “噼里啪啦!” 符咒力量连带身体内部肿瘤一起爆炸,络绎不绝神似大喜日子放的鞭炮,最后将他炸个粉身碎骨。 我自顾自的挺直腰杆装逼:“敌将羞辱脱他衣!” 0175 盗墓的? 与此同时。 松东老话剧院外,将近两百米远的一个角落里。 三个穿着夜间黑色冲锋衣的青年蹲成了一圈,在漆黑夜色下没有打开任何照亮工具,忽闪忽烁的红点是其中一个人青年正在无所畏惧的吸食烟草。 蹲在左侧,身高体重相对匀称,后背背个野外生存专用的黑色旅行包。脸上带着圆框眼睛,瞅着略显文绉绉的青年,借助哈气搓了搓发凉的手掌,再与其他二位青年沟通:“咱们还进去吗?” “必然的嘛!” 蹲在右侧,体格子稍微弱小的青年,用手指杵着地面的土壤,老神在在分析着:“咱们哥俩都约好久了,今天说啥都必须进去。而且贴吧吧主不都说了嘛!这现在天天晚上有女人在剧院里唱大戏,你不敢兴趣啊?” “咋不敢呢!” 文绉绉的青年卸下旅行包,拉开拉链,从包里翻找出一张用笔记纸事先画好的话剧院内部结构地图,铺平到地面。接着极具专业化掏出一个野外露营的手电筒,将光调到最弱亮度,仍然打亮了地图,并且手指各种特殊标记出来的位置,强有力的分析着:“正门已经被官方封死了,所以咱们要想进去,就得从左边的侧门进去,然后……” “卧槽!” 中间蹲着的青年,挺着大肚子实在蹲不动了,起身踩灭烟头,弯腰看着地图,不禁感慨:“哥们,你这玩的挺专业啊!咱认识快一周了,我还不知道你在哪高就呢!” “z国石油大学地质勘察有志青年,李炎。” 文绉绉的青年自报家门,或许觉得不够过瘾,便又滔滔不绝的吹嘘:“还有个人送外号叫做克拉玛y小吴邪!我跟你讲,早两年我就盯上这个地方了,就是之前上高中没时间没空间的,这不大一下学期放暑假,我特意请了一周假,就想看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说说话这名叫李炎的同学,从旅行包里掏出一把尖型地质锤,嘭的一声敲击地面,一惊一乍说道:“看没看着!我自己制造的地质锤,那功效堪比洛阳铲,你说我牛不牛逼就得了!” “牛逼牛逼!” 胖青年由衷佩服李炎,但转念一想来这也不特么是盗墓啊!带个地质锤有个卵用,所以颇为好奇的说道:“李炎兄弟,咱这是出来探险的,不是出来盗墓的!” “读书人的事儿能叫盗吗!?” 李炎梗梗个脖子,有些精神质的挥舞两下地质锤:“我跟你讲,哥们我就生在近代了。要是生在民国,那也是老九门的九门提督,这玩意还用盗吗?” “九门是啥啊!?” 胖青年明显对面这个行当不是太多明显。 到是右侧那个体格子弱小的青年,撇撇嘴,不屑的回应:“语,数,外,政,史,地,生,物,化,俗称老九门!” “啊!这么回事儿啊!” 胖青年了然于胸的点点头:“那这位瞅着发育不良的兄弟,你是在哪高就啊?!” “我啊?” 体格子弱小的青年戳戳自己胸口,而后声音不大的介绍自己:“我叫王春高,高就也不算上高就,人送外号南j海王!跟这个哥们是高中同学!” “得得得,别可劲叭叭了!” 李炎不耐烦的催促:“咱们现在就去这个侧门,然后从三楼跳到二楼下面的观众席,在从观众席往一楼走,走到底就到大舞台了。之前进去过的前辈,不都说古怪的地方就是在大舞台嘛!他们那时候就有同伴在大舞台丢的!” “行,你专业,你说了算!” 胖青年不做思考直接肯定李炎的方法,接着又从裤兜拿出烟盒,点燃一根香烟:“我可听说这里是大凶大恶的,不能真有啥古怪吧!咱们再出啥事可就懵逼了!” “不能!” 李炎拍拍自己肩膀已经开机的执法记录仪,并且煞有其事从旅行包里往外扔出三顶安全头盔,头盔上更是拥有下矿用的矿灯,反正瞅着挺像那么回事。 “真专业啊!” 胖青年越发觉得这个队伍结合的不错! “走吧,这也到点了,不都说晚上十二点是最阴的时候吗?咱们这个点进去,说不定一会就有唱戏声了。” 王春高熟练戴好一定安全头盔,站起来双手插兜,冲仍在武装自身的李炎,说道:“自动报警设置了吗?” “早就整好了!咱凌晨三点不出来,他就自动报警!” 李炎戴好安全头盔,重新背好旅行包,手持地质锤,真特么跟个旷工准备下矿干活似的。 “行,那就走吧!” 王春高捡起地图,按照地图路线,胆大的在前面领路,没走两步突然驻足,回头对胖青年问道:“对了,你叫啥来的,我给忘了!” “松叶江北岸科技浪子!付土!” 胖青年拍拍胸膛,自信满满的自我介绍。 “好嘞!” 王春高回头继续在前方领路。 走了不到五十米远…… “救命啊……小爷儿我要不行了!” 刘空真双手仍旧被麻绳捆绑,倒在地上跟个蛆似的拱着,听见周边有脚步声,犹如找到最后的曙光一般,连忙开口求救:“嘿!有没有人儿啊!救命啊!” “哎?” 付土率先听到动静:“好像有人在喊救命!” “我也听着了!” 李炎单手扶好眼镜框。 “那好像有个人!” 王春高打开安全头盔上的灯,照想不远处的刘空真,看见刘空真满身灰尘躺在地上,仿佛抽搐的要死了。 “过去看看!” 李炎心肠好的跑上前去,把刘空真身体翻到正面,先用手测量还存不存在鼻息,随后便要急救的工作:“哥们,还有气你就吱声,别装死啊!” “啊……” 刘空真眨眨眼睛,虚弱无比的说道:“小爷儿我还活着呢,就是爬到这忒累,想来个闷得蜜儿。” “哟呵,四九城的爷们儿啊!” 李炎放下心,把刘空真扶起来:“爷们儿!咋混这么惨呢?你这是让人绑架了还是咋滴?用不用帮你报警啊?” “没事儿,没事儿。” 刘空真抬起了手:“到是不至于报案,就是求您老哥几个,想想招儿,帮小爷儿我把这麻绳子解开。” “行!” 李炎没啥坏心眼子,从腰间扎的战术腰带里面抽出一把开封匕首,随后用匕首划断麻绳:“爷们儿,您这快回去吧,这快到晚上不太太平,容易出事!” “没事儿,没事儿!” 刘空真简单活动活动发麻的手腕,又解开绑腿麻绳,彻底挣开之后,方才仔细看了一眼这哥三的装扮:“您这老几位,是要干什么去啊?不能是作死吧!” “探险,解密!” 王春高没啥表情变化:“我瞅你这个样子,不像啥坏人,那你在这是跟我们一个意思吧?” “哎呦喂,您说的可真对!” 刘空真如同饱受苦难折磨,佯装哭啼啼说道:“不是我跟您说胡话,我那黑心的老板,把我一人儿扔在了这荒郊野岭的,还把我一人儿拿绳子捆起来了!您说我这老板还是人儿吗?这是人儿能干出来的事儿吗!?” “打住!赶紧打住!” 王春高社会经验比旁边二位多了一些,所以没信刘空真的胡话:“你老板是干啥的啊?不能是装神弄鬼的江湖骗子吧!?” “您可真说对了!” 刘空真一脸赞同的说道:“我可告儿您,我这老板就是一丫碎催子,忒不是东西!整了个什么路北灵异事件调查局,专门儿坑害未成年无知少女,赶明儿我就上劳动局告他丫的!让他上里面待着去!” “那你在这是为了出任务呗?” 久居在松东市的付土,比较喜欢了解灵异事件,要不然也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所以他对于香肉丝创办的组织,算是略有耳闻,但是不知道这个组织到底扮不扮实事。 “对!就是出任务!小爷我儿那个老板现在就在里面!” 刘空真一眼望去,终于良心发现,真情流露,担心的自言自语:“就是不知道,小爷儿我那该死的老板现在出没出事儿……唉!” 0176 地道前的四个人 王春高看刘空真犹豫不决的样子,打心里头觉得这个从外貌来看是同龄人的年轻男子,除了衣服造化的有些埋汰和不稳重以外,颇有些小时候僵尸电影里那些道长的架势,尤其是他还带着挂有太极图案的道冠,不禁开口寻问:“哥们,你这是从那个院子里学的道法啊!?” “啊?” 刘真空下意识扶正偏斜的道冠,甩甩衣袖找回那种仙风道骨装逼的意境:“我不是院子里出来的,打小儿跟过师父,学过两招不入流的道法。” “哦哦哦!” 王春高认真点点头,看样子是相信了。 毕竟从刘空真的外貌来看,确实长得是浓眉大眼,正气凛然,两袖清风,仪表堂堂。 李炎不想在这件事情上继续浪费时间:“那这位道长,就跟我们一起进去吧,正好我们也要进里面探险。” “纳尼?!” 刘明真表情夸张的咧嘴:“您老哥几个就别进去了,这万一里头儿有啥危险,全撩片儿可就歇菜了!” “你别管了,没碰见你,我们也要进去的!” 李炎去意已决,一副谁劝都不好使的样子。 “要不……” 刘空真到不是怂了,只是见着李炎手里拿个地质锤,背后背个大包,装备准备非常周全,再加上一看就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样子,这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认定某件事情之后,必然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又在心里一琢磨,这哥仨八九不离十就是单纯的想证明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所以刘空真不再好言相劝:“你们要是进去的话儿,小爷儿我给你们一起走!” “行!” 付土提他俩答应下来。 现在是法制社会,况且是在市内又不是荒郊大野地的,谁敢黑灯瞎火的谋财害命啊! “还有头盔了吗?给小爷儿我一个!” 刘空真惜命的索要安全头盔。 “没了,统共就拿了三个。” 李炎摇摇头表示自己没带多余的安全头盔。 “行吧……” 刘空真没再计较,故意放慢脚步,跟在队伍末尾前进。 等一行四人走到老话剧院左侧侧门的时候。 李炎用手猛拽门把手,发现不管使多大劲都打不开,更加怪异的是这门把手摸着冰凉,是一种直刺人骨髓神经的冷法,冻得李炎双腿有点哆嗦:“这门……打不开了……以前是能打开的!这是为啥呢?” “还有别的门吗?” 王春好在李炎之后,试着开了两下门,门同样纹丝不动,甚至到后来连门把手都弯不下去了。 “没了……正门是彻底封死的,早两年就人证实过,就算拿大锤子往死砸,都打不开。” 李炎情绪低落的不信邪,利用地质锤,咣咣的一堆敲门把手,直到把自己砸脱力了,才停下来喘口气。 “你们先别动!” 刘空真正言厉色,左手结成剑指,快速往前迈了两步,用手指肚在侧门表面刮了不到二十厘米,随后收回剑指,将两根手指手指肚送进嘴中,舌头舔净沾染其上的寒霜,抽出挂着口水的手指,眉头微微一皱:“这个地方发生了达变故了……竟然让煞气给封住了……” “道长,您这是?” 王春高见刘空真一副好像知道点啥的表情,并且也看到听到刘空真所作所为,这小心脏在黑夜里甚是发慌。 “这个侧门不能走了!” 刘空真弯腰再用手指划染上地面的尘土,直腰的同时送进口中,多努力品尝两口后,从上衣内兜里掏出一面居家日常生活中使用的圆面镜子。 只不过这圆面镜子,上下左右分别用红色钢笔水写着东西南北,而且还有四条根据方向画出来的箭头直线。 刘空真咬破舌尖,舌头血在口中迟迟没有吐出,等到与唾液积攒到一块,成了一大口血水,果断吐在镜子正中间位置,熟练的不差一丝一毫。 “吾奉威天大法!江河日月山海星辰在吾掌中!” 刘空真右手握住镜子背面的卡槽,左手搭在镜框边,顺时针一退,带着可以旋转卡槽的镜子,旋转起来。 然而一摊血水没有一点要动的迹象! “吾使明即明!使暗即暗!” 刘空真留出来的左手,先是掐成三清印,后是掐成三山决,以三山决为主要做法手印,逆时针方向慢一圈的镜子上方画圈。在手印的引动下,血水跟着手印开始分散,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分到一股血水。 “使东即东!使西即西!” “使南即南!使北即北!” 刘空真停止镜子转动,反手把镜子正面倒扣向下。提起左手食指肉挨个怼进镜子背面四个装有细针的卡槽里,食指血轻而易举住满四个卡槽。 而后刘空真再翻到正面,刚想念出最后一句咒语,可是瞪眼珠子看见原本俨然分开的血水重新汇聚到中心点,只留下涂抹的痕迹。 这下可把刘空真干傻眼了,打出师出道以来,没见过此等局面啊!按照他师父的说法,这镜子虽然没有降妖除魔的功效,但是逃命的时候是一绝。 主要作用是在死门中寻找活路。 以前刘空真不管是约p让人抓,还是跟人约架让人砍,只要是能危及生命的场合,刘空真使用这招寻找逃跑路线屡试不爽,没有一回是失手的! 可是眼前这个情况,镜子竟然失效了! 这让刘空真有点惴惴不安,胆战心惊,不知如何是好。 “咔嚓!” 突然镜子上的血水发生第三次变化。 血水击碎镜片,成一条直线,径直滴落在地,而后如同有了智慧一般,顺着坎坷的地面往正面方向流去。 这一变化让刘空真再次燃起希望。 刘空真瞅着流动速度越来越快的血水,果断扔掉残碎的镜子,赶紧把旁边瞅他做法,瞅到目瞪口呆的哥仨叫醒:“哎哎哎!别站那儿瞅着了,跟小爷儿我走吧!” 说完话,刘空真一路小跑跟着血水向前冲。 懵逼三人组互相对视了一眼,同时咽下一口口水,原本科学至上的想法开始动摇了,怀疑这个世界到底是真是假,为什么tm的会出现如此玄学的场景?! 李炎最先缓过神来:“老子就想看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我就不信他比青铜门后面的世界还牛逼!” “走走走!追上去!” 王春高二话不多说的往前跑。 唯独付土抉择不定,可一看两个小伙伴都跟着跑了,周围漆黑是环境再加上时不时阴风阵阵,属实让付土打心里头觉得毛骨悚然,所以迫不得已跟上步伐走了。 等跑到正门,血水在正门前一块地板砖停下。 刘空真心细如发的察觉到这块地板砖与其他地板砖不一样,不是那么太过严丝合缝。 凭借心中好奇的信念,刘空真用长指甲盖勉强扣动地板砖,把不算厚重地板砖扣出一个缝隙。 刘空真看着缝隙,内心想法复杂,并没有第一时间把整块地板砖掀开,因为他也拥有一定量的风水知识,知晓地板砖底下必然存在着一条通往老话剧院内部的地道。 这地道里会有什么鬼怪? 这地道里会存在什么危险? 这危险会不会让自己丢失性命? 为了拯救老板,自己死了值不值? 刘空真踌躇不前,吸吮舌尖伤口的血,让自己尽量在失神的状态中安定下来。 “这里头是地道?” 头顶光芒的李炎,注意到与众不同的地方。 刘空真回头看到懵逼三人组已经围了上来,只好说出实情:“对,这是整个老话剧院风水结构的通风管道。如果不猜错的话,这里可以通往老话剧院的内部。” “进去吗?” 付土准备听取具有专业化知识的李炎的话。 “进去吗?” 李炎不想自己做决策,寻问团队中最稳当的王春高。 “进去吗?” 王春高到是主动和刘空真对话。 刘空真抿着嘴唇,瞪大眼睛,双手攥成拳头,指甲盖扣破手掌心一块肉皮,浑身筛糠的颤抖,在现实与道义之间挣扎着…… 0177 走,我带你们去找鬼 “厉害了我的哥!” 于香肉丝看着被我砍到魂飞魄散的煞鬼,非常佩服的吹捧我一句。 “厉害啥啊……” 我收回鬼王面具与鬼王斗篷,走过去捡起扔到地上的西瓜刀,这回可不能随手乱丢武器了。 “让老娘我劈他一刀!” “鬼呢?鬼呢?老王头要拿照妖镜照死他!” “让额一引磬敲爆他的狗头!” “于肉哥哥……” 吃瓜四人众来晚一步,吵吵着非得让煞鬼再死一回。 “都别瞎jb装逼了!” 我赶紧打住他们这莫名其妙高昂的士气:“孩子死了,你们还来奶了!刚才特么寻思啥呢?!” “这不是,老王头我让你给吓着了嘛……” “不能怪我!他们非得架着我一起跑!” “额刚才没在状态……” “于肉哥哥……” 吃瓜四人众除了一直英勇的赵萌萌和不懂世事的小聂以外,老王头和慧安大师一脸尴尬的不好意思。 “行了,一会都支棱起来就行。” 我不行就这个问题往下深究,索性再次排兵布阵:“这个煞鬼不知道还有多少,所以一会可能会随时随地出现,咱们得小心一些。还有咱们在二楼带着也不是个办法,咱们得主动出击,去把那个丧尸找到,看能不能从他嘴里头敲出来啥有用的线索……一步步走吧。” “行,老王头听你的。” “我的菜刀在今晚为你妩媚,于老板不吃醋就行。” “额找找状态,一会好好念经。” “于肉哥哥……” 吃瓜四人众纷纷表示赞同。 “我吃啥醋啊?” 于香肉丝摊开手:“赵萌萌,请你注意你的身份!明天要是能活着出去见着太阳,你就赶紧跟着你爸妈去南方吧!把赊刀人的身份丢了吧,时代变了!况且咱们现在的家庭条件也不用靠这些坑蒙拐骗的东西吃饭!” “你都不去南方,我为什么要去南方?” 赵萌萌不服输的挑挑眉头,硬着一股劲与于香肉丝对杠。 “我的亲祖宗啊!” 于香肉丝拿赵萌萌实在没有一点办法:“生于斯长于斯,我爱东北,东北爱我,我要为东北做贡献!” “你做你大爷的贡献!” 我一脚蹶在于香肉丝屁股上:“打情骂俏等回家找个被窝,你俩自己研究造小孩的事儿去,别特么在这个紧要关头扯一些不要脸的王八犊子!欠整死知道不?” “哼!” 赵萌萌掐腰跺脚冷哼一声,随后自己带着贴身菜刀,转身傲娇走向通往三楼的楼梯。 “真是祖宗!” 于香肉丝拍拍屁股后面的灰尘,毫无骨气跟了上去。 “他俩啥关系啊?” 我斜楞个眼睛,寻问年纪最大的老王头。 老王头摸摸自己专属的地中海头型,神神秘秘说道:“据说他俩是从小定的娃娃亲,但是萌萌比小肉肉同志大十岁……所以按照小肉肉同志的说法来说,就是他俩不可能,沟通上有代沟,就这么一直相爱相杀的。” “行吧……” 我了解情况后,到是无所谓的往三楼跑。 “走啊?” 老王头拍了一下慧安大师的头,顺带手架起小聂。 “走吧!” 慧安大师架起小聂另一边的胳膊。 三人保持一个奇怪的姿势往楼上走。 我和于香肉丝夫妻二人,并排站在三楼空旷走廊里,并且我手机手电筒光束在照向之前那个洗手间的。 但是现在这个洗手间门是朝外敞开的。 原本积攒在室内的液体,此刻同样也没有流淌出来,只徒留下几个大约有43号大的鞋印子。 我深知刚才在室内见到的液体是幻境,因为我本身摔倒之后,是已经被液体打湿衣服。可自从逃跑出来以后,衣服上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包括气味。 “用我吗?” 赵萌萌把玩手中菜刀,顾虑起于香肉丝的想法。 “你试试吧,我这出来太匆忙,啥也没带。” 于香肉丝认真回应。 “好!” 赵萌萌手提菜刀向洗手间门走去。 我瞅着她的背景,之前到是听于香肉丝介绍过,这位老姐姐是东北唯一一位赊刀人。 这赊刀人在当今社会却是很少见,可以说是已经断送在历史岁月长河中,而且东北在于封信方面的传承,大多数与萨满有关。其他的少之又少,从关内迁移到关外的居多,导致我对赊刀人的了解很片面。 只知道他们会在特殊的场合与时间出现在指定的位置,将自己亲手打造的菜刀,赊给当地居民,并且留下一些预言,等预言实现之日,就他们会来取菜刀钱之时。 至于其他手段,我就不知道了。 于香肉丝抱膀为我介绍赵萌萌的手段:“她跟我一样,走的都是偏支,算不上正统。她不会算卦,她的菜刀专门用于定位鬼怪的位置,或者也可以通过菜刀预算某些活人的大概位置,同样也对鬼怪有一定的杀伤力。” “这样啊……那特么也算是个绝活了。” 我和于香肉丝盯紧赵萌萌的动作。 “铿锵锵……” 赵萌萌站在洗手间门口,右手持刀横于腹前,左手中指戴着个纯铜戒指,用以戒指敲击刀身背面,发出清脆又闷沉的声响,传播范围极广。 “铿锵锵……” 赵萌萌一边敲着菜刀,一边原地垫脚迈起莲花碎步,等到莲花碎步随着菜刀节点,踏到第三个步子的时候,突然弯腰出手用菜刀刀锋砸在地面。 锋利的刀锋如同砍在薄纸上一般。 赵萌萌松开卧倒的手,任由菜刀立在地面,接着直腰,双手十字灵活的在眼前摇动,同时歌唱起不是咒语的咒语:“支离破碎的一语成谶,回望到妖言惑难以启齿,倍感无奈的流落他乡,刀啊?刀啊!你何时才能放口说话?!刀啊?刀啊!你何时才能找到你曾经的辉煌?!” “这是嘎哈呢?” 我竖耳聆听赵萌萌的唱腔,不像流行歌曲不像戏曲,上一句可能在唱,下一句可能是说。听来听去,会让人觉得自己置身在深山老林中,身前老歪脖子树上系死三尺白绫,而自己时时刻刻在劝说自己,用三尺白绫了结生命,才是自己最美好下场。 这种意境,我用网易云麦克风都够呛能比拟。 “没嘎哈……她这一支的赊刀人,每锻造出一把菜刀,就会用自己的心血在菜刀中孕育出一种类似灵体的东西,用玄幻点的说法就是刀灵,但是没那么高级。这是人与刀沟通,刀与鬼沟通,然后刀再反馈消息给人。” 于香肉丝想继续为我解释。 而我看到在黑夜里没有光芒折射的菜刀,突然闪过一到令人发寒的刀芒,刀芒不过三寸却立于天地间。 “唰!” 光芒维持不到一秒便消失不见。 我难以忘怀的惊叹:“卧槽!?你媳妇是修仙的吧!?刚才那玩意是刀气吗?卧槽!真牛逼啊……你这以后结婚的日子可特么挺惨呐!不听话就拿刀气捅你小jj啊!” “别瞎说话!这不是我媳妇!” 于香肉丝像是被戳中禁忌,发癫的要咬人。 “别瞎叫了,我还不想当你媳妇呢!” 赵萌萌做完法,携刀在手走回我们面前:“老娘我这刀不能沾他人血,否则前功尽弃,有始无终,所以就不能杀人了!” “哦哦哦……” 我抬头与她对视,猛然发现她双眼瞳孔有了不可思议的变化。 一双眼睛眼底如同熬夜过度似的布满血丝。 左眼瞳孔宛如快要死亡的病患一般溃散,但是转变成蔚蓝色。右眼眼瞳像是猫在见到强光一般,竖了起来,转变成混白色。 一双眼睛,两种眼瞳颜色,异常妖艳。要是被她盯着看三秒钟,后半夜睡觉必定做噩梦! 这连带她身体气质也产生微妙的改变,原本就偏向冷淡的气质,在此刻更加冷冽,生人勿近四个大字像是贴在她的脑门,百无禁忌像是她的座右铭。 “呵呵呵……” 赵萌萌翘起嘴角,冷笑道:“走吧……我带你们去找鬼……” 0178 棺木养尸? “她要带咱们嘎哈?” 我浑身不自在的望着赵萌萌背影,仿佛在刚刚一瞬间,眼前这个人不再是人,浑身泛出来的气质比阴差还阴差,把我更像一个阴间司法的执行者。 “她说要带俩去找鬼!” 于香肉丝贴我耳朵根,生怕我听不清的高喊一句。 “哎呦卧槽!” 我被他喊得耳朵嗡嗡的,好悬没摔倒。 “你俩这是玩啥呢?” 架着小聂的老王头终于从楼梯走了上来。 “老大姐说要带我们去找鬼!” 我一边揉着耳朵,一边随口回应一句,但是又定睛一看,看到他仨以一种诡异的姿势上了楼,便心里头有些疑惑:“你俩是嘎哈呢?拐卖未成年清纯少男啊?” “没有……” 老王头打开手机手电筒,同慧安大师一起把小聂放到地上,擦一把因为年老体虚产生的汗水:“这小聂……一到晚上这个点,腿就不太好使了,走路速度比乌龟还慢!以前他晚上起夜上厕所啥的,都是我和慧安和尚扶着他走,这也是命苦的孩子啊!” “是咧!是咧!是个命苦的娃咧!” 慧安大师老实憨厚的一直点头。 我用感知力量扫一眼这个年龄不大,但是声音堪比沧桑老人的孩子,不禁心怀怜悯的感叹:“唉!这也是个命苦的娃啊!你俩腾出一个人来,照顾他吧!” “好咧!” 慧安大师主动把小聂背在后背,而小聂始终撇着嘴角,轻声呼唤着:“于肉哥哥……于肉哥哥……” “老板在这呢!” 于香肉丝走过去抚摸小聂的头。 “走吧……” 我带着一众人等,跟在赵萌萌屁股后面走去。 老话剧院装修布局与其他地方大有不同。 比如三楼除了左右两侧走廊之外,还多出一条狭长的应急通道,尤其是通道在不见光的黑夜里,根本一眼望不到头而且不是一直直行,大约是有四十五度的弧度,得始终保持往左方向偏移的方向前进。 赵萌萌在前方打头,右手握住菜刀,左手戒指每个半分钟的时间就会敲击刀背一下。瞳孔里的光芒忽闪忽烁,像是在主动出击寻找着什么。 等走了将近三分钟。 赵萌萌停在一个岔道口前。 这岔道口里面的道路没有地板砖,土壤非常湿润,一脚踩下去必然泥泞无比,况且道口上面仍然存有被人敲砸掏洞的痕迹,象征这条道路是后期人为制造的。 我们四个人,停在了赵萌萌身边。 我先用手电筒望道口里侧照了两下,发现道口顶部时常会有水珠滴落,并且蜿蜒绵长,完全搞不懂这条路到底是要通往何方。 所以一下子又犯难了。 我见赵萌萌站在此处犹豫不定,便猜测出她靠施法所判断的鬼怪位置肯定就在这条岔道的深处,所以避免浪费时间产生其他不必要的麻烦,连忙问道:“咋不走了呢?是不是那个丧尸就在这里面啊?” “八九不离十吧。” 赵萌萌心直口快的实话实说。 “行!” 我略做思考之后,趁人不注意从空间背包里召唤出两个一百响的大地红,随即递到老王头和慧安大师的手中,又把打火机拿给老王头:“这个鞭炮有炸伤鬼怪的能力,用打火机不管点到哪里都会着。一会我跟肉丝先进去,你四个就守在这里,有什么问题就放鞭炮,我们听着动静就立马回来救你们!” “老王头我知道了!” 老王头郑重其事点点头,在心里记下我说的话。 我再转头对赵萌萌吩咐道:“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就别进去了,我带着你丈夫进去溜达溜达,应该问题不大。” “你身上的秘密挺多啊!” 赵萌萌眼底闪过一道幽光,将我“隔空取物”的手势看歌一干二净,但是她并没有起疑心,只是单纯觉得我与旁人不一样,毕竟阴差身份是于香肉丝事先告诉他们的。 “是个阴差都会这一招。” 我没敢正眼瞧她,转身一步迈进岔道道路。 “你们都好好待着,我跟我哥进去看看。” 于香肉丝说这话主要是安慰赵萌萌,随后紧跟着我走进岔道道路。 “滴答!” 水珠滴落到我肩膀上。 我抬头瞅了一眼棚顶,脚下踩着湿润的土壤,如同踩在沼泽里一般,竟然深陷进去,淹没到我的脚踝。 “哥……” 于香肉丝费劲把出脚掌,更加不堪的扶住我肩膀,即使这样,也依然东倒西歪的,好像随时随地都能摔倒一样。 “一袋米能扛几楼!?” 我做出便秘的动作,召唤出鬼王斗篷,肩膀用力向上一抖,给于香肉丝大半身体抖在我身上,双手回弯搂住他大腿,往上掂量掂量,便将他背到我背上。 “哥今天带你飞!” 恐惧值足够的情况下,没必要在如此场合浪费体力,所以我直接选择借用鬼王斗篷的飞行能力,带于香肉丝直接一路飞到岔道道路的尽头。 毕竟,家里扒迁了,有钱了!趁一手恐惧值! “厉害了我的哥!” 算来算去,于香肉丝并不是第一次飞行,因为他要是下阴走阴,魂魄出窍自然有他家的专职老仙领着他飞往地府,但是头一次活着时候飞,难免好奇。 “你哥厉害着呢!” 我保持低空慢速飞行,不停用手电筒打量周围环境,等径直向下飞出三米远,手电筒的光束成功扫到一幅字画。 “这写的是啥啊?” 我停留在空中,瞅着字画中有毛笔写的繁体字,一时间懵逼的没认出来写的是啥,只好尴尬开口寻问于香肉丝,咋说他比我这个初中都没毕业的文盲强。 “明月楼高休独倚……” 于香肉丝沉默一下,又继续念道:“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这是北宋大家范仲淹的词……整首诗下来的大概意思是作者有感而发的思念家乡……” “思念家乡?” 我摸不着头脑的没琢磨明白为啥会在这个地方出现一幅思念家乡才写的字画。 难道……这背后boss对于长生的羁绊是思念家乡吗? 那不对啊! 按理说思念家乡,不应该回家刨个小坑,就地活埋得了呗!为啥子还要在这布下如此逆天风水格局? “嗯,就是思念家乡。” 于香肉丝肯定的二次重复。 我默不作声的背他向前飞行,等又飞了将近一分钟,我手电筒光束找到第二幅字画,与第一幅字画的字迹是出自一人之手。 “邯郸驿里逢冬至,抱膝灯前影伴身。” 于香肉丝没有我的示意之下,自己读成这首诗以及其中意思:“这是唐代大家白居易的诗,写的大概意思也是抒发思乡之情,但是意境到是与第一首词不一样。” “哦哦哦!” 我暗自记下诗,然后往下飞。 等飞了半分钟,眼前的景象变了。 两侧不再是坑坑洼洼的墙壁,反而是用木头精心定制的木板,连带地面也是用木板覆盖好的,而且上方棚顶有白色瓦亮的灯泡照亮每一个角落。 我取消飞行能力,双脚踩在木板上吱吱作响,小心戒备的放下于香肉丝:“你先往一边靠靠。” “好的。” 于香肉丝往后退两步。 我弯腰抚摸一把地面木板,而后将手掌放在鼻边嗅了两下,越闻越觉得气味很是熟悉:“这尼玛是柳木?!” “是柳木!” 于香肉丝一眼认出木板材质。 “怎么能会是柳木呢?” 我望着仍然往左拐的道路,一阵阴风陡然吹过,拂过我的脸庞,阴风中夹杂些许尸体专属的尸臭味。 “棺木养尸?” 0179 真的有僵尸? 柳木含义以及用处很多,但是这些特点是随着特定的地点而发生改变的。 比如按照佛教典籍《灌顶经》记载:“禅拉比皇以柳枝咒龙”。所以受其影响人们认为柳树可以祛鬼,又称其为“鬼怖木”。 再有《齐民要术》记载道:“正月旦取柳枝著户上,百鬼不入家”。以至于到了唐代又演变成插柳或戴柳圈驱邪避毒的习俗, 这些柳木的优点。 但是话说回来,柳木在民间风水学中有一个称呼也叫做棺木,老话叫生时不睡柳,死时不睡柳。 这柳木最忌讳做成棺材! 因为柳木从某个点来讲,是有招阴的作用,棺材用柳木而作,葬在里面的尸体日后下葬必定不得安宁。 如果是土葬,再加上下葬的穴位属阴性养尸之地,那么极有可能出现诈尸或者尸变的风险。 而且老话剧院这岔道做的风水局更像是棺材地。 所谓棺材地就是前面探头,后无靠。孤山独立,阳不照,阴气风声带些响。 以柳木为基础材料布局,再形成棺材地的格局。 最大的效果就是用来养尸,尸体放置在这里,会延缓尸体腐烂的效率,所谓尸变就是指尸体死后不腐不烂,再以阴邪通灵之物窜上一口阴气,这口气不散带动整具尸体的骨关节连锁反应,致使其诈尸! 这通灵之物有:猫,耗子和狐狸,黄鼠狼等五仙。 等等…… 煞神在阳间所化形的外貌结构,多数是黑猫…… 沃特发?! 难道是真有人在借助这片地方来养僵尸吗?! 我傻眼了,真傻眼了! 都特么的21世纪了!咋还有人想着养僵尸这种上古世纪的东西呢?真不怕一个洲际核**把这养出来的狗屁僵尸,直接炸的连个渣都不剩啊?! 如果《长生之谜》任务碎片,幕后的boss的话,到是勉强可以理解,因为换另一种角度来说。 僵尸乃晦气而生,不老不死不灭,没有自我思维的同时右全靠着一股脑的晦气支撑协调肢体动作。 这一点! 到是与所谓的长生者颇有些相似之处。 这些这些长生者到后期忍受痛苦折磨,纯靠心中的执念苟活在阳间,身体也会逐渐呈现丧尸化或者僵尸化,这一点从阴长欢与阴长乐身上可以看出来。 再到后来,痛苦日夜附加,彻底沉沦丢失当做活人的理性,只剩下身体本能的欲望,抢夺更多让自己活下去的本钱与资源,从而不人不鬼,难以启齿。 不就是另一种形态的僵尸吗? “哥……这木板好像不太对!” 于香肉丝用尽全身力气掀开一块柳木木板,指着木板底下的土地,冲我说道。 “哪不对了?” 我停止思考,走到于香肉丝身旁,蹲下仔细看着土地,木板底下的土地与刚进来的那片土地略有不同。 木板底下的土地整体为暗红色,像是被鲜血侵染了一般,并且湿润程度不是太过湿润,如同有人经常来到此地犁地更换新的土壤似的。 我伸出中指插进土地中,搅拌一小圈,随后抽出手指放进嘴里,凭借小时候修习过的道法,辨别土壤里存在的不安定因素:“这他妈是坟土啊!” 坟土是啥? 很好理解,坟茔地里的土壤。 坟茔地里什么东西最多?又是什么气体重。 尸体骨灰最多!阴气最重! 所以坟茔地的土壤普遍阴气,重死气足。 “呸!” 我吐口唾沫,心情越发沉重,先是一开始的煞神,再到现在以柳木坟土建造而成的养尸地。 背后的人到底想干什么?! 他tm到底想要得到什么?! 真不怕做的坏事太多被青天大老爷反噬吗?! 于香肉丝自然知道坟土的意思,皱眉头的看着接下来的道路:“咱俩还接着往里走吗?” “走,都来了,肯定得把虚实给探清咯!” 我站起身来,往前迈步尽量不造出声响,右手握着西瓜刀,左手攥着初级驱邪符咒,屏住呼吸。 “吱嘎……” 于香肉丝同样大气都不敢喘,可多多少少有点慌乱,控制不住落脚的力度,时不时搞出声响。 “别慌……” 我回头小声安慰于香肉丝。 于香肉丝分散紧张情绪的抬头,猛然看见棚顶上贴着一张纸:“哥,你看那上面有张纸!” “嗯?” 我连忙抬头看着棚顶。 “这张纸上好像也写诗了啊!” 于香肉丝微眯眼睛,看着纸张上的字体,字体大小写的堪比测试视力时候的最大e。 所以于香肉丝得以看个齐全:“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啥意思?又tm想家了啊?” 我挠挠头,奈何文化素养太低,没搞懂诗词的意思。 “呃……这回没tm想家!” 于香肉丝学足多才的解释:“这两句诗词出自《诗经》,大概意思是青青的是你的衣领,悠悠的是我的心境。纵然我不曾去会你,难道你就此断音信?” “啥意思?不想家,开始tm的想小媳妇了!?” 我不得不佩服于香肉丝,富二代受过的教育就是不一样,《诗经》都看过。 “差不多吧……但是这首诗主要写一个女子思念她的心上人,不是通过男方视角写的。” 于香肉丝并没有因为我的粗鄙,瞧不起我。 “嗖嘎……” 光听他的说法,我又懵逼了。 为啥子会是女方思念男方呢? 会不会是天天往上唱大戏的那个女鬼其实是想唱戏给她的如意郎君听? 但是! 这个唱大戏的女鬼跟《长生之谜》有必要关联吗? 况且眼下的煞神和养尸地,从根本意义上来讲,就不可能是一个鬼能布下的局! 除非是像刘善从那样的阴差! 等等…… 不会真有阴差暗中捣鬼吧! 更不对啊!阴差死的死,撤退的撤退,现在松东市已知的阴差就是剩下我和阿南小姐姐了。 莫非是阿南小姐姐? 干这事也不符合她咸鱼的人设啊! 想不通啊想不通! 于香肉丝见我做出思考的动作,便耐下心等待着,顺便凭借自己所学的技能,来观察周围环境的阴气。 “三阴抱阳?还是个窃阳……” 于香肉丝像是发现不得了的东西,连忙推我一把:“哥,我好像看到点与众不同的东西!” “你看着了?” 我放弃钻牛角尖。 “这里头虽然都是阴气,但是阴气聚集到一个点太过浓郁,造成了物极必反的效果……产生了阳气。” 鱼香肉丝怯懦到不太肯定自己的想法。 “你说的可能对了……但是这个阳绝对不是纯阳。” 我低头拽于香肉丝肩膀继续往前走:“我怀疑这是个养尸地,然后这里头应该养着一头类似僵尸或者快要化成僵尸的尸体。对于僵尸来说,咱们当代干脏活的,都是不太了解,我就只通过《子不语》和纪晓岚那本书里看过一点资料,所以今天晚上咱们真容易凶多吉少。” “哥……你不用猜了……” 于香肉丝突然站定在原地,抬起手指向不远处:“你看……那不就是一口大红的棺材吗?” “卧槽!” 我顺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大概三米远的位置,摆放着一口十二元的红漆棺材。 棺材涂了红漆,导致不能一眼辨别出是何等材质的。 可是从打造手艺来看,绝对是一口价值昂贵的棺材。 棺材侧面正对我和于香肉丝,可以清晰看见棺材侧面才去贴金的方式分别画着两条正在腾云驾雾的黄金龙追逐戏弄着宝珠。龙的周围画着吕洞宾等八仙用的兵器,又名“暗八仙”,还有古琴、古画、梅兰菊竹、桃榴寿果,在材面上有“寿山福海”。 而且棺材的外侧两边,放着一个唢呐,一套新娘新郎结婚时候穿的喜服。喜服旁边有三个海碗,一个海碗里盛放大米,一个海碗里盛放香灰,一个海碗里盛放着浓稠的液体,像是血,却不知道是什么物种的血。 最主要的是这口棺材没有棺材盖! 于香肉丝嗅嗅空气中弥漫的尸臭味,吭哧瘪肚哆哆嗦嗦抱住我胳膊,吓得跟小时候看恐怖片半夜不敢上厕所似的,声若蚊子的问道:“哥……这棺材里面躺着的不能真是僵尸吧……万一出来咬咱俩一口咋整!?” 0180 女尸 我揉了揉他狗头:“别慌,有哥在这呢!” “哥你老说你别慌,你腿咋还抖上了呢?” 于香肉丝直接揭穿我正在剧烈颤抖的大腿。 “我强调一遍!这是不吓的!这是冻的!” 我艰难的维护自己尊严,但是腿抖的确实难以证明此时此刻我是不害怕的。 毕竟一个疑似存放僵尸用的棺材,就在眼前。 换谁谁不哆嗦?! 作为现代人的我和于香肉丝。 除了在电影里头看过英叔身穿道袍,手持桃木剑,一字马虎虎生风之下爆锤僵尸以外,哪有条件和机会亲眼目睹僵尸的尊容啊! 这完全不是现代文明应该诞生的产物啊! 况且……现在还不明确此僵尸是敌是友。 我和于香肉丝报团取暖,对视一眼,看见对方眼底的答案。随后如同连体娃娃似的,他迈左腿,我抬右脚,一步一步侧移到距离棺材一米远的位置。 “哥……不是我胆小,鬼我是指定不害怕……但是僵尸也尼玛不算是鬼啊!一会逃跑你可不能把我忘了!” 于香肉丝明显有点要犯怂尿裤子的感觉。 “不能不能,一会跑起来,肯定让僵尸第一个吃你!” 我恶狠狠吓唬于香肉丝,但是为安全起见,又从空间背包里掏出一个摔炮,直接扔砸向棺材。 “嘭!” “啪嗒!” 鞭炮落在棺材侧面,立马就炸了。 “唉呀妈呀!有僵尸杀人了啊!” 慌神的于香肉丝压根没注意到摔炮是我扔的,所以被当场吓得松开我胳膊,一屁股坐在地上,双腿发软无力的连逃跑都不想逃跑了。 “完犊子玩应!这给你吓的!” 我见能够伤害鬼怪的摔炮没有产生效果,棺材连最基本都反应都没有,勉强放下心来,让于香肉丝留在原地,我自己一个人继续向前。 走的越近,尸臭味越浓重。 而且已经不是单纯的尸臭味了,甚至夹杂血液被酵母泡发酵揉成面团蒸成人肉包子。 不仅影响我的嗅觉,还同样影响我的神经。 闻时间久了,居然会从中辨别出一道女人才会拥有,以化妆品腌制出来的体香。 以至于上头的目眩神迷。 我迫不得已的舌顶上颚,屏住呼吸,轻手轻脚走到棺材旁边,屏住呼吸快要到窒息的探头向棺材里看去。 “呼……” 我看到棺材里躺着的东西,不自觉换了口气。 果真与我想象的一样…… 棺材里躺着的东西正是一具尸体。 只不过分不清这具尸体到底是人是鬼。 皮肤没有一点干枯糜烂的迹象,反而非常粉嫩,如同涂抹高级护肤品,双手交叉叠在小腹,双眼禁闭。 嘴唇画着古代女子出嫁时候才会画的艳红蠢妆。 描过的眉显得她更加多姿多彩,英气非凡。 穿着一件日常生活中的蓝色女式休闲服,并且脚上套着一双紧追潮流的aj,反正极具现代化。 体长大概有个一米六八。 完全不像纪晓岚《阅微草堂笔记》里对僵尸的貌所作出描述:“白毛遍体,目赤如丹砂,指如曲勾,齿露唇外如利刃类接吻嘘气,血腥贯鼻。” 当然尸臭味依然刺鼻。 我小心翼翼伸出手去试探她鼻息,确定好她真的没有鼻息,以及胸膛长达两分钟没有起伏之后。我转头冲于香肉丝小声说道:“你过来吧……她好像没有诈尸的迹象……也不像被练成僵尸。” “哥……你别吓唬我……” 于香肉丝嘴上说着犯怂的话,但是好奇心和身体诚实无比,他也想亲眼目睹僵尸到底长什么样。 毕竟要是真降服一个僵尸。 以后出门吹牛逼便拥有一个了不得的谈资。 到时候“路北区阴阳两界沟通协会”必然会站在封建迷信行业金字塔的顶端,他于肉的名字搞不好会流芳百世。 “哥……这到底是咋回事啊?” 于香肉丝眼瞅着女人的尸体,不知所措。 我揉揉鼻头,皱眉挥手想驱散尸臭味:“这僵尸主要形成的两个条件分别是新尸突变和久而不腐……我现在到是怀疑这具尸体放在这里的真正含义,其实只是单纯的想保证尸体长久以往不腐烂。” “为什么要保持一具尸体不腐烂呢?” 于香肉丝在思路上没有跟住我的想法。 “我是不是一开始就说这是个逆天改命的局?” 我尝试用叙述的方法把格局扩大,从而印证自己的想法:“尘归尘,土归土。既然想逆天改命,这尸体必然需要保存完好,否则尸体都烂没了,一切都是一场空谈。” “所以我怀疑是有人想借助这里的风水局,复活这口棺材里躺着的女人!是想把这个女人炼成活死人!” 思路理清了…… 我突然搞懂为什么会触发《长生之谜》这个任务了。 眼下的煞神,眼下的尸体,眼下的风水格局。 把所有已知的结构凑到一起。 煞神所代表的是魂魄。 尸体所代表是容纳魂魄的器具。 风水格局是操控这些引起质变的根本。 可是……为什么要让我们轻而易举的发现呢? 我在洗手间见到的西服男性丧尸又是谁!? 不对……不对…… 我一而再再而三推翻自己像是寻找到真相的脉络,层层迷雾使我不得其解,从而压抑我的神经。 “呕!呕!呕!” 于香肉丝承受能力终于崩溃,扶我肩膀,脸朝下的狂吐三口酸水,鼻涕横流,眼圈通红的楚楚可怜,一边反胃一边说着话:“哥……这具尸体咋处理啊?” “我也不知道……” 我摇摇头,因为按照传统手法来说,放火焚烧尸体是最妥当的办法。但是现在所处的环境,这岔道道路应该是后期打通了三层楼才挖出来的,一把火烧个溜干净,保不齐整个楼都得塌。到时候火势起来,搞不好会影响到周围住户居民,伤人死人可就是造大孽了。 毕竟还没有必要使用极端手法。 我略做思考之后,把初级驱邪符咒贴在女人尸体额头,而后从空间背包里掏出两个拉火绳就会爆炸的鞭炮。分别放在棺材两侧,最后把火绳抻直,系在女人尸体两只手掌的小拇指,只要她多动一下,鞭炮必然爆炸。 鞭炮一爆炸,我就会有道具消失的连锁反应。 算是留下一个后手吧。 我布置好手段,转身弯腰低头,抬起盛放液体的海碗,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卧槽……这好像是乌鸦血……不对不对,好像是乌鸦血掺杂鸡血,还特么有点童子尿!整这么个东西又是像干啥啊?歃血为盟啊?!大爷的!” “哥……” 于香肉丝见我如此动作,擅作主张掀开一旁存放的喜服,仔细观察之下发现女式长裙喜服脖领处的扣子是打开的,没有扣好,便将这一发现连忙告诉我:“这衣服好像是有人穿过的,你看这还有叠衣服留下的褶皱呢!扣子也没扣好。男式那款,袖子上还有一个烧出来的洞。” “先别管这些,咱俩先走!” 我内心存疑,却没深究,扛起于香肉丝,召唤鬼王斗篷,开启飞行模式直接果断从来时候路飞出去。 快速飞行将尽三分钟。 我在临近出口的位置停下,收起鬼王斗篷,扛着于香肉丝,步行走出岔道洞口。 “回来了?!” 老王头听见脚步声,欣喜的用手电筒照亮我俩。 “回来了……” 我放下于香肉丝,从裤兜里摸出烟盒,点燃一根香烟,抽烟消化大量信息的同时,对他们问道:“你们在这守着,有什么不对的事情发生吗?” “没有呀……老王头我什么也没看到。” “额也是咧!额也是咧!” 赵萌萌双瞳依旧保持异样,无视王老头和慧安大师,直勾勾瞅着我,说话语气不急不缓:“你俩身上有尸气。” “于肉哥哥……你身上好臭啊……小聂好害怕……于肉哥哥你不要死好不好?于肉哥哥……” 0181 分配装备 我抬起胳膊,闻闻衣袖,尸臭味一直没有散去,非常“清香扑鼻”,闻多了前三天的早饭都特么得吐出来。 “是挺臭的哈……” 于香肉丝上下左右的打扫自己衣物,渴望驱散尸臭味。 “这里面放着的是什么玩应?” 赵萌萌用两根手掐捏一把于香肉丝没啥虚肉的脸颊:“大兄弟,你接下来一周,就别想着跟我睡觉了!” “啥?跟你睡觉?” 我没想到赵萌萌会说出如此劲爆的八卦。 “对啊!前两天不是他一直在医院嘛,然后晚上回家跟我一起睡的啊!咋了?你在那瞎寻思啥呢?只是单纯的睡觉好不好!我不喜欢发生婚前性行为。” 赵萌萌极力解释她和于香肉丝的关系。 我光速摇着头:“我不听!我不听!” “你……” 赵萌萌可能没想到我是这么无耻的人。 “你俩淡定一点,人命关天啊!能不能拿出点干正经事的态度?咱们能不能活着出去都是个事呢!” 于香肉丝跟个小姑娘似的,掐着腰,跺着脚,要有多娇羞就多娇羞,生怕别人他没有不好意思一样。 “对!正事要紧!” 我把烟头放在地面踩灭,随后把烟头揣进裤兜,煞有其事的忽悠他们:“刚才我和肉丝进到里面,也没发现啥,就他妈发现了一具小僵尸,那小僵尸还他妈在里头一蹦哒一蹦哒的,整的可像他妈一回事了!” “僵尸?” 老王头也闻到尸臭味,所以对我所说的话,深信不疑:“这个地方咋能会出现僵尸呢?土地改革施行火葬之后,别说僵尸了,就连一个最基本的行尸都不会出现了。” 社会规则随着时代进步,发展的越来越完事。 这不仅仅对于阳间没跟上时代潮流的产物有着冲击力,同样对于整个迷信行业来说也是重大打击。 因为鬼这种物种也在随着时间进步。 就像之前那个人祟一样,从直播行业入手,操控人心,并且会使用窃听器,gps定位导航等等。要不是后来他自己心态爆炸了,最后鹿死谁手真不好说。 再加上某个运动中,打倒牛鬼蛇神,有些真正有作用的传承已经断送在年岁时间当中,剩下一些孤本,只是记载着鬼怪大概特征或者概念化的降服方式。 压根没在细节上提过一嘴。 一些大门大派还好说。 但是我们这五个人凑到一块,单拎出来,没有一个出自名门正派,不是自学家传的手艺,就是跑江湖多年积攒下来的经验。 比如老王头,让他在大街上摆个算命摊子或者主持主持红白喜事,绝对绰绰有余。可是让他抓僵尸,那也绝对是两眼一抹黑,坐地等死。 在比如于香肉丝,让他用自家堂口给普通人破破命中犯的关卡,绝对绰绰有余。可是让他抓僵尸,更是茅坑里打灯,自己找屎(死)。 所以这一点,是我犯愁的地方。 现在不单独有一个看着像僵尸的女人尸体,还有真身没有现身的煞神和幕后boss,以及分身煞鬼与在洗手间出现的男性丧尸,未知的敌人忒多。 我们完全处于粪坑旁边打地铺,离屎(死)不远的状态,一个差错就容易导致团灭,谁都不用寻思明天早上看太阳的事了! 至于阴差身份…… 我真不敢在拿捏不定的情况下,随便暴露。 因为人家舍命布下这种局,妥妥是不把任何神仙放在眼里。我这种连神仙都他妈算不上的阴差,人家能给我面子吗?!不啪啪打我脸就算是有良心了。 不行不行…… 我得活着!我必须得活着! 一定要找到破局的方法,哪怕是极端的…… 我一顿胡猜乱想之后,摒弃杂念,将思绪重新拽回现实世界,同他们说道:“斗胆的问一下,你们都带啥家伙事了?糯米啥的有木有?桃木剑啥的有木有!?” “木有!老王头我就带了一个八卦镜” “额也木有咧!额就带一个引磬咧!” “我也就一把菜刀。” “于肉哥哥……” 吃瓜四人众纷纷表示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无可奈何的拍下额头,属实欲哭无泪:“操!出门干活就带这点玩意啊?真他妈费劲!你们等会嗷!” 说完话,我闭眼睛将精神潜入恐怖大转盘界面。 系统妈妈和蔼客气(卑鄙无耻)的帮我更新恐怖大转盘界面的道具和装备,但是鬼王手套依然存在。 “对僵尸有杀伤力的桃木剑……” “扰乱煞神神经的铜锣……” “破风水局的黄旗……” “具有疗伤效果的伸腿瞪眼丸……” …… 我用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大概阅读完这些道具装备特意被标志的备注,看着交叉在道具装备中间足足十几个空格,以及一些已经拥有的道具装备。 这一点能轻松说明我瞅到这些道具装备的几率不足20%,甚至可能连20%都没有! 丧尽天良的系统妈妈啊! 我混成这幅叼样了!她居然仍然在想着如何坑我! 有天理吗?!还他妈有天理吗?! 你不是不让我骂人吗?以后老子天天骂!啥难听骂啥!x你大爷的!你给我等着! 我万般委屈,却不得不向系统妈妈低头。 但是我不会乞求她把道具多扩充一点,恐惧值没了可以再挣,不死总会有出头的一天。 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一些吧! 我瞄一眼恐惧值余额,直接按下十连抽按钮,轮盘迅速转动,各种重复道具叠加在一起存在空间背包。 嗯……生活就是如此简单。 六千恐惧值啥有用的都没抽着。 老子今天就不信这个邪了!继续倾家荡产往死抽! 连续点亮三次十连抽按钮,总计干出两万四的恐惧值。 我的精神看着各种道具化作光芒遁入空间背包,终于在第四次十连抽的末尾,这几件与众不同的特殊道具也化作光芒遁入空间背包。 “嘿嘿嘿……” 我瞅着恐怖大转盘,宛如渴望成功,难得成功的长久性失败者,傻笑着,不停的傻笑着。 等笑够了,我精神退出恐怖大转盘界面。 随后回归身体睁开眼睛,接二连三把各种道具装备发放到他们某个人手中:“这把桃木剑砍僵尸跟他妈切菜似的,贼牛逼!老赵大姐你拿着。” “这个铜锣,吓唬煞神跟他妈玩水果消消乐似的,贼哇塞!慧安大师你拿着。” “这个三角形小黄旗跟他妈导游手里拿着的那个似的,破风水局效果不知道咋样,老王大爷你先拿着。” “还有还有……这五个跟尿尿和泥揉出来的泥丸似的,有疗伤效果,小聂你腿脚不好,一会就打辅助位置吧!照顾好自己别拖后腿就行!” 吃瓜四人众握住手中破破烂烂的武器,心中可能有疑惑,却没有具体表明出来,毕竟从开始到此刻,始终是我占据此次世间的主导地位,间接性拯救过他们生命。 于香肉丝捡起之前进岔道道路扔在地上的祖师爷拂尘,同样做出严阵以待的姿态,可一看我啥都没拿,有些担心的问道:“哥……你咋啥都没有呢?你给我们都整明白了,你自己咋还把自己忘了呢?” “哎哟卧槽!长心了啊!知道担心我了!” 我扒拉一下他脑袋,尽量做出一个举世无敌的样子,潇洒轻松且装逼的说道:“肉丝你要记住一句话,你哥不管在哪,都是无敌的!是永远不会,更不可能死的!明天早上看着太阳了,你得请我吃烤腰子!必须是烤血次呼啦三分熟的!” 0182 吃肉肉 刘空真足足沉默思考十分钟。 其他三人瞅着他,也一动不动 直到后来刘空真紧张到额头布满汗珠,被昼夜的冷风一晃而过,方才恢复几分清醒,却依旧在自言自语的扪心自问:“小爷儿我不进去是不是对不起老板啊?老王头打不了这样的硬仗……慧安就丫是一棒槌儿……萌萌大姐功夫不在抓鬼身上,小聂的腿脚还不利索儿……” “道长,你要是不进去,我就进去了!” 李炎没有耐心继续等待,因为他此行的目的就是探测这个装神弄鬼的老话剧院种到底隐藏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况且现在眼瞅着情况有变,所以兴趣更浓厚了。 “等一会儿。” 刘空真轻柔两下太阳穴,擦干额头汗珠,随后眼神略微挣扎半下,像是下了天大的决心,弯腰把扣住地道的地板砖掀翻,手指指着地道入口:“小爷儿我会怕吗?四九城的爷们儿出门在外能丢了京城的脸面吗?我要是今儿个不进去,慧安那个棒槌能调笑我小一年!” 说完话,刘空真直接蹦进地道入口。 李炎三人互相对视一眼。 随后李炎整理整理安全头盔,把头盔上的手电摆到正前方位置,握紧手中地质锤,宛如催发巨大勇气,二话没多说,紧跟刘空真跳下去。 “你先下去吧,我在最后。” 王春高看着正处于犯怂状态的付土,拍拍他肩膀。 “行……” 付土其实已经不想下去了,不是说他担心,因为现在这个样子确实太过骇人,谁都不知道地道底下有什么,出门探险就是为了寻找刺激,又不是奔着死来的。 但是吧…… 年轻人都气盛。 更别说二十郎当岁的东北青年了。 王春高的话,付土进而心里觉得刺耳,所以不蒸馒头争口气的跳了下去。 “咣当!” 王春高笑着摇摇头,最后一个跳到地道中。 这地道修建的并不是太过完善。 上下长度顶天有个一米八,而且四周根本不存在路面,只有抛凿之后留下的土路以及几根生锈的水管子。 唯一一有点好处。 就是地面有一条人经常走而形成的泥路,甚至有几个踩的很深,导致没复原的脚印子。 从侧面可以证明这个地道不是没人走过的。 刘空真一马当先向前,同时摘下道冠的八卦图案别扣,握在手中,谨小慎微的防备着天有不测风云。 地道是呈径直反向的,就算有手电筒照亮,也一眼望不到头。更过分地道是个通风口,老话剧积攒的杂气污气浊气全部通过此处向外排出,导致整个地道形成一层薄薄的绿色沼气,估计用打火机点燃一下就得爆炸。 刘空真被熏的直咬牙,攥紧八卦别扣,皱着眉头,凭借自身学识渊博辨别出空气中拥有的特殊味道:“为什么会有一股子尸臭味呢?莫非是这里头死过人?” “道长……” 既然气味很冲,李炎仍然兴致勃勃,跟在刘空真身后,错开一个体外,使手电筒的光束能照亮前方道路。 “咋儿了?!” 刘空真没回头的寻问。 李炎掏出放在裤兜里的地图,借助灯光对比一下,冲刘空真说出自己知道的情况:“这以前有不少跟我们一样的探险者来过这个老话剧院,但是那会没有唱戏声,可是有两三个独狼,在这里失踪了,官方到现在都没给个说法,只是挂了个失踪人口,案子就悬着了。” “那是不是可能……” 聪明灵慧的刘空真一点就透,空间弥漫的尸臭味似乎在提醒他,往前走便是死路一条。 “其中有一个是我网友,但是我俩一直没在现实中见过面。” 兴许是受过大量小说熏陶和本身对于黑夜持有好奇心的李炎,没有惶恐不安,就事论事往下说:“我俩一开始约定一起来这块探险,但是后来我学业繁忙就没来成。他在企鹅信上告诉我,他自己一个人来了这,还给我拍了一张照片显摆显摆,打那天晚上以后,他人就消失了。” “对!” 李炎从旅行包放水壶的兜子里,掏出一张打印好的照片,递给刘空真:“这就是我网友拍的哪张照片!” “我瞅瞅。” 刘空真停下脚步,接过照片。 照片是一个年龄有二十五六的青年,青年穿着同李炎一样的打扮,并且脖子挂着一个价格不菲的玉佛,摆着剪刀手,憨笑呲除大板牙,傻呵呵冲手机镜头来个自拍。 照片背景就是老话剧院。 刘空真通过照片,一眼辨别出玉佛是被高僧开过光的,肯定具有一定量的辟邪能力,只不过在照片并不能看出其他有用的东西,但是背影的老话剧院在夜幕之下,依然阴森怪诞无比,仿佛是鬼怪的乐园。 “没多长时间了?” 刘空真把照片递还给李炎。 李炎伸手接过照片放回原位:“快一年了。” “找找吧……说不定今天晚上能看见你这个哥们的尸体……到时候咱儿就报案吧,这样的事咱儿解决不了!” 刘空真语气低沉,很实事求是,至少没像个乐天派一样,用善意的谎言欺骗李炎。 “我也是这么想的,是生是死能找着就行!” 李炎也是个重情义的汉子。 “道长,这个头盔给你戴着吧!” 王春高主动卸下安全头盔,给了刘空真。 “好!” 刘空真把安全头盔戴到头顶,打开手电筒,继续向前。 在灯光的作用下,刘空真看前方的路清楚不少。 他眨巴眨巴眼睛,看见前方不到一米远的位置有一只军勾鞋,以及一根浸泡在稀泥里的小拇手指头。 兴许是太多阴湿的作用,小拇手指头没有腐烂。 刘空真高抬腿两步走上前去,先捡起军勾鞋看了看,没有发现异常之后,用光束照亮手指头,不眨眼凝视着。 “这咋还有一根手指头呢?” 李炎同样看到两个不应该出现的物品。 “不知道。” 刘空真冷漠的摇摇头,没捡起手指头。 “咯吱……” 这个时候突然前方两米被沼气包裹住,肉眼不可见的地方,响起令人酸牙的骨头与骨头对撞声。 “谁你丫在哪?!” 刘空真耳朵灵光,率先听见声响,一惊一乍好悬没给身后三人吓得瘫倒在地。 “咯吱……咯吱……” 没人回应刘空真,骨头对撞声又响了两下。 “咔嚓……咔嚓……” 紧接着对撞声消失,取而代之是如同在啃食骨头,吸吮骨髓的声音,在本就漆黑且幽暗的地道里,是那么清晰可闻,是那么震耳欲聋,是那么摧毁人内心防线。 不仅刘空真怂了,连带哥三也怂了。 现在退出回到路面还来得及! 刘空真脑袋里有这样一个想法,可是身体本能与擅长作死的好奇心,驱使一步步向前而去,探索真相。 距离越来越近,可见程度越来越高。 一个模糊的背影应在刘空真眼底。 刘空真安全头盔的光束透过沼气,打照在背影上。 得以看到…… 背影是一个人。 穿着黑色犯褶的冲锋衣,背后背着一个满是泥土的旅行包,左手攥着一块红绳被扯碎的玉佛,右手像是在用力按压正在反抗的东西。 背影佝偻背,时而抬头,时而低头。 唯一不变的是咔嚓咔嚓啃食骨头的声音。 “咕咚……” 刘空真胆战心惊的咽口涂抹,微微偏头的同时将光束带到另一个角度,见到被背影控制的同样是个人。 不过…… 这躺下的人已经死了。 脖子上有着类似老鼠啃咬过的痕迹,血彻底流干了,血管似乎也碎了,皮肉凹陷坍塌着。 眼珠子瞪的很大,死不瞑目的不肯闭眼。 嘴张开的幅度足以吞下一个富土山红苹果。 “嘿嘿嘿……” 那个活着的人,宛如填饱肚子的野人,发出类似傻狍子的痴笑声,像是在拍慢动作一般的缓缓转头,头呈180度的角度转了过来,正脸口腔牙缝里挂着没来得及剔出的肉皮,尸臭味与腥臭味从他嘴里瞬间扑向刘空真鼻子。 “我想吃肉肉……” 0183 被猫吐了口痰 “哎呦卧槽尼玛!” 刘空真完全没有“身经百战”的样子,反而像个头一次见鬼的平凡人,要不是李炎扶着他,估计他都得在稀泥里愉快瞎鸡儿洗澡,反正非常狼狈,非常不堪。 “你是小冠?” 兴许李炎打小经过各种恐怖片历练,看着这张扭曲又憎恶的面庞,心里更加淡定,并且认出这人是他那消失一年多的网友。 被称作小冠的人,用舌头钩出挂在牙缝里的肉皮,一边兴奋嚼肉皮像是在吃大肘子,一边说话直漏风的反复念叨:“我好饿啊……我想吃肉肉……” 刘空真大口喘气平复跌宕起伏的情绪,慧眼识珠的看清小冠现在的身体状态:“他已经不是人了……” “我好饿啊……我好饿啊……” 小冠依旧嘟囔,只是把肉皮咽进肚子后,重新回过头去啃食尸体残存不多的血肉,以及莹莹白骨。 “他这是怎么了?” 李炎看着小冠一举一动,攥紧地质锤。 刘空真摸摸裤裆,确定裤裆没有湿润之后,方才歇口气的说道:“唉!怎么跟你说呢?他应该现是被吓疯了,被吓丢了魂儿,六神无主的神志不清,然后心中只剩下活下去的念头,在然后就成这样了!小爷儿我估摸着别的失踪者应该让他吃的差不多了。毕竟这地道入口平时是封着的出不去,况且就算能出去,他都这个样子也永远逃脱不了……最后越吃肉陷的越深。” “就不能把救回来了吗?” 李炎万万没想到小冠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可比死要难受多了。 “救不回来了,他吓丢的魂已经散了。” 刘空真无能为力的摇摇头:“要是时间短一点还好说……时间长了就不行了……” “那接下来咋整?” “先绕开他,等把我老板找到,让我老板找找关系,直接给他送精神病医院去吧……是生是死就得看他自个儿的造化了……福生无量天尊……” 刘空真掐个道印,鞠了一躬。 后赶来的王春高二人,在罅隙中得以看见挡住前方半边去路的拦路虎,心理素质相对稍差的付土,当成直接开始呕吐。连王春高都捏着鼻子皱着眉头,这可比在学校自己亲手解剖尸体,恶心多了。 刘空真调节手电筒灯光到最暗,接着贴靠在坑坑洼洼的墙壁,顺墙边绕开小冠,毫无同情心的往前走。 剩下的三个人,付土已经生了退出的心,但是仔细一寻思,一个人往回走,万一他妈的出现啥意外,肯定死都不知道怎么死,还不如跟着这三个人往前走呢。 王春高想法更加简单,只想走走看。 而李炎想通过刘空真所说的老板,来拯救小冠。 走在最前头的刘空真,却在心头默默祈祷,我们一干人等别在老话剧院里面撩片团灭咯,否则他到时候连哭都特么找不着北了。 就这样…… 想法各异的四人组,成功绕开小冠,继续向前。 小冠没有搭理他们,他现在对活人没有兴趣……内心只渴望更多的尸体与腐肉供他填饱肚子。 等又前进三分钟左右。 地道的地势开始发生变化,变得更矮更窄了,往上倾斜着,似乎在昭示给众人,再走一会就到头了。 刘空真在这三分钟的路程上,看到足足三具彻底没人样的尸体,要不就是肚子被掏空,要不就是碎骨和碎肉混合在一块,要不就是缺胳膊少腿。 尸臭味越发浓烈。 搞得四人组全放弃用鼻子呼吸,改用口呼吸。 “滴答……” 等地道倾斜快成六十度角的时候。 刘空真听见水滴滴落的声音,可等他环视四周,没有发现是哪个地方漏水,精神一下子紧张了。 “滴答……滴答……滴答……” 刘空真突然感觉到有三滴水珠滴落到他头顶,下意识反应用手擦一下头发,连带抬头向地道顶棚瞅去。 “喵~” 一只纯黑色没有任何杂毛的田园猫,以一种奇怪姿势倒挂在顶棚,后腿两只爪子卡死在顶棚的缝隙里,前腿两只爪子正在无所事事的摇晃,如同狼狗一般的吐舌头,口水顺舌头准确无误的滴到刘空真头顶。 本就荒诞的场合怎么会出现猫呢?! 刘空真迟疑了,因为从玄学角度说法来说,黑猫其实分为两种含义,没养大的黑猫是有镇宅的作用,而养大的黑猫则是相反,有招邪聚阴的作用。 眼巴前的这个一看就是没长熟的小黑猫。 放在此处是用来镇压地道风水的? 可你丫一条小破地道有个屁的风水可言啊!? 刘空真傻眼了,不懂了,懵逼了。 往前走吧,怕猫跳下来给他挠个好歹的。 不往前走吧,明显地道快到头了,不能瞎耽搁时间。 “喵~喵~喵~” 小黑猫察觉到刘空真发现了自己,贼兴高采烈的用粘稠的口水舔舔爪子,再用湿了吧唧的爪子擦擦脸,如同努力营造一个贴身发型一般搞好一切,又像是遇到老熟人似的,瞪个大眼珠子,亲切的挥爪子打招呼。 “嗨!” 刘空真不知道是哪根铉搭错了,竟然离奇的回应。 “喵~喵~喵~” 小黑猫更高兴了,但是接下来一幕是刘空真一辈子难以忘怀的噩梦。 “呵~” “tui!” 小黑猫闭眼睛,表情狰狞的卡着嗓子,随后把嗓子眼的浓痰卡到嘴里蕴含三秒,便将口水吐到刘空真头顶。 “哎呀你大爷啊!” 这口口水不亚于一桶水,刘空真被喷的湿漉漉的,头发打绺聚成一团团,莫名其妙带一股骚味。 小黑猫奸计得逞,立马调头抓顶棚就跑, “你大爷的!你有本事别跑!小爷儿我要活刮了你!” 刘空真啥时候受过如此委屈,勃然大怒,破马张飞的追逐小黑猫逃跑的方向而去。 “他这是跟猫干起来了?” 李炎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 “好像是的……” 受过高等教育的王春高,也想不太明白。 “他跑了,咱咋整啊?” 付土现在连说话都上下牙床来回撞。 “跟上啊!还能咋整?” 李炎无可奈何的带着他俩,冲刘空真追去。 “你大爷的!小爷儿我啥时候受过这气!?你他妈的居然对小爷儿我吐口水!奇耻大辱啊!丧尽天良啊!今日小爷儿我指定把你抓准炖猫汤!我他妈让你吐!” 恼羞成怒的刘空真已然丧失理智,不停的絮叨,但凡有吐口水的机会,必然会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释放杀招。 跑了三分钟。 地势越来越斜,幸好刘空真身体素质杠杠滴,爬坡一点不费劲,爬着爬着,地道向上最顶端竟然有了洞口与微弱的灯光。 刘空真大气不喘,根本没发现奇异之处,鸡血上头的只记得今儿晚上要喝猫汤。 “咣当!” 刘空真冲出洞口,脚步虚浮径直摔倒在地面上。 嘴着地差点没给大板牙摔飞咯。 疼,必须得疼,疼的刘空真恢复理智。 刘空真坐在地上,揉着嘴唇子,抬头看了一眼。 最先映入眼帘是一排排红色硬木靠坐的板凳,与其说是红色,不如说是黑色,埋汰腐朽的没边,蜘蛛网一块连着一块,跟蜘蛛巢穴比起来都不差啥了。 其次是他看到一排排板凳中间隔出一片空地,空地上面是个以寿山石为基础的全自动水池,而且水从不到二米高的寿山石山顶哗哗流出,最后在水池子重新注入到寿山石中,周而复始的始终不停歇。 这一点能证明水是活水。 能从侧面证明,平时水池子绝对是有人打理的,因为路面没积攒下水渍。 刘空真见到水池子,心中暗叫不好的往左回头看。 “郎君……” 0184 刘空真遇鬼记 刘空真汗毛竖立,浑身鸡皮疙瘩,连腿怎么用忘了,双手杵地不停向后挪动着,想离左边的建设远一些。 左边是个大舞台,是用那种底下是镂空,纯用木头架子搭设的,两边还贴着欢迎某某领导来话剧院欣赏汇报演出的横幅。而且舞台木头早就从内部腐朽,根本禁不住力气,估计两个人一同踩在上面,能给舞台踩踏了。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舞台。 居然有明亮的灯光,与观众席微弱的灯光,产生鲜明对比,无不引人注意,尤其有三盏电灯是聚焦在一点的,打在舞台正中央的位置。 正中央站着一个女人 女人左手拿着红色圆形外部一圈带棱角的手绢,右手持着一把扇子,扇子材料为布制,扇头还有一定长度没有裁剪的布料,扇起来特别招展。 穿着打扮略显普通,没有大红大紫。 穿的是上世纪东北农村独有的浅绿布中间穿插红花的长袖衬衫,袖口是花型的,下面是一条东北过冬穿的黑色二棉裤,瞅着多多少少有点土,不是太过干净利索。 化的妆也像是从二十世纪潮流的妆容。 粉底拍的很重,显得脸煞白无比,却有在脸颊两侧涂抹了晒红,假睫毛更是劣质的假冒伪劣产品,大红嘴唇子跟吃了死孩子似的,相当渗人,要是谁被她亲一口,估计至少得做一周噩梦。 在如此不协调穿着打扮的衬托之下。 女人仍然会给人一种很漂亮的感觉,这种漂亮不是来自外在,而是源于内在,是一种干净纯粹又原始的美。 看着她,就好像能看见在苍茫大地上的鹅毛大雪。 可是让刘空真恐惧的是,这女人在灯光照耀的前提下,没有影子。 对!没有影子! 女人如同没发现刘空真一般,抖了抖手绢,展开扇子像是如同琵琶半遮面一样的遮住半张脸,露出的眼睛尤为传神,分分钟入戏,一板一眼用不算沧桑的嗓子,压成细音,以二人转独有哭縻子的哭腔方式,交代开场的独家念白:“一只孤雁往南飞,一阵凄凉一阵悲。雁飞南北知寒暑,二哥赶考不知归。” “呛呛呛……” 念白过后,舞台幕后竟然传来铜锣敲击,宣布表演正式开演的声音。 女人继续用着哭縻子,扇子放下收合到一起,持着扇子四处点,似乎是在奚落着什么,喑哑的哭腔拥有一定量的东北口口音:“我闷坐绣楼眼望京城,思想起二哥哥张相公。二哥他进京赶考一去六年整,人没回来信也没通。” “呛呛呛……” 铜锣此刻再给女人打好鼓点。 女人迈着小碎步在舞台溜达了一圈,一副憎恨他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样子,双手掐腰仿佛在生闷气,再开口唱二人转多了几分不威自怒的意思:“莫非说二哥你得中招为驸马,你有了新情忘了旧情。莫非说二哥你身遭不幸下世了,你也该托梦对我告诉。” “呛呛呛……” 铜锣有默契的兜住句尾。 刘空真攥着八卦别扣,心里默默念叨《太上老君说常清净经》,眉心往下一点的命宫居然形成一道类似守宫砂的朱红色圆点,如同《西游记》里面后来孙悟空有了正果似的,红点出现后,刘空真再也没有嬉皮笑脸的意思。 每个人剩下的生日时辰都会联系到某颗星辰。 星辰久居命宫,故命宫便算是面相学上一个最重要的穴位,而每个人命宫所联系的星辰都会不同。 像刘空真现在这幅模样,必然是使用独家传授的道法,致使命宫强大,魂魄更加稳定。 这一颗红点,没猜错的话是华盖星。 命宫有华盖星者,有记载道:“宜僧道不宜凡俗。” 因此命中有它的人,几乎都有坚定的宗教信仰。 刘明真放松身体,看着女人一颦一笑,情不自禁傻呵呵的鼓掌凑热闹,宛如他是女人在世的最后一个知己。 “奴,王兰英,许配张廷秀为妻,单等他得中回来再成亲事。哪曾想,二哥进京赶考,一去六年音信皆无,老父又把我许配苏家。不思想起来还则罢了,思想起来叫我好苦哇!” 女人唱完这一段戏词,变本加厉彻底用死腔活嗓哭白活的方式,将本来寓意还算好的二人转选段,硬生生唱出家破人亡,对负心汉怀恨在心的感觉。 换成任何一个普通人,在此时此刻肯定都会痛哭流涕,压制不住内心的忧伤,搞不好情绪爆发的活活哭死。 然而刘空真并不是普通人。 刘空真兴许觉得在地上多坐一会,痔疮容易做严重咯,索性大大咧咧走到最近的一个板凳,伸手打散蜘蛛会,擦拭掉灰尘,混不吝坐下翘起二郎腿,并且欢快的摇着头,五音齐全的拍手配调哼唱:“如果感到性福你就拍拍手!啪啪啪!如果感到快乐你就拍拍手!啪啪啪!” …… 气氛瞬间凝重下来。 女人冷着脸儿,戏也不他妈唱了,直勾勾看着刘空真。 “咻咻咻~” 刘空真一副落魄贵族耍流氓的架势,吹两下口哨调戏女人,随后竖起中指做个国际乃至阴阳两界都通用的手指,一边晃动手指一边用自学的夸张东北锦州城质疑全世界的口音歌唱:“白龙马~哎哎哎!蹄朝西~丢丢丢!驮着唐三藏,还跟着三徒弟!哎哎哎!西天取经走小路啊!一走就是他妈几毫米呀呀呀……” “……” 这回换女人傻眼了,她有点搞不懂为啥子眼前这个瞅着不太成熟的男人,突然会变成这副模样。 寻常时候,哪个活人见着她,不是嚎啕大哭或者疯狂喊叫求救,哪有像现在这样,他还挺开心的唱上了! 是不是不拿女鬼当鬼!? 是不是瞧不上我年老色衰,没有吸引力?! 不行!奇耻大辱! 堂堂一个鬼居然吓唬不住人! 这以后出去跟同行唠嗑,脸面往哪儿搁!? 女人想法是如此的倔强,撇嘴准备心若在,梦就在,大不了是重头再来! “哎?您咋不唱了呢?接着唱啊!唱好了,小爷儿我给你打赏,四九城出来的爷们儿都不差钱!要的就个面儿!” 刘空真嘻嘻哈哈的根本不在乎,见女人已经有了怒气,他便玩得更开,破锣嗓子喊破腔唱起京韵大鼓味道的现代流行歌曲:“菊花残儿~菊花伤儿~你滴笑容已蜡黄儿~花落鬼断肠~你的心事静静淌~” 唱唱歌,极其欠揍的手势不变,疯狂摇头:“我不管我不听!你死的惨不惨跟我没关系!你要是想唱!你就继续唱!小爷儿我肯定给你捧场!其他的都免谈!” “……” 女人没见过这么主动的活人。 按照剧情走,不应该是自己扮个死妈的鬼脸儿,然后把活人吓得屎尿横流,接着活人就得咣咣磕响头,求着她,让她放过自己一命吗?! 为啥子到了这个男人就不一样了呢? 女人想不通,莫非真是自己死太久,世态变了? “你丫的!你唱还是不唱?!” 女人没使杀招呢,反倒是刘空真率先急眼了:“小爷儿我这些年走南闯北,那正儿八经儿的在马路牙子上跟僵尸亲过嘴的狠角色!你想吓唬我?!门儿都没有!” “真真的把戏唱好,让小爷儿我今儿乐呵了!小爷儿我说不定还能饶你一命,一个不成规矩的孤魂野鬼,你在我面前装什么梨园名角?!” 等等…… 女人似是而非的理解为什么刘空真会是如此样子。 居然把我当做普普通通的孤魂野鬼?! 士可杀!不可辱! 0185 刘大师! 女人不服输做出属于鬼的如下动作。 第一点:先把自己脸的颜色变了,变成哇绿哇绿的。 第二点:七窍流血,对,就是那种非常老套的七窍流血,离远了瞅血跟番茄酱似的。 第三点:没错,就是将肢体扭曲到不可思议的角度,女人为了惩罚不把她当回事的刘善从。所以更甚,直接把腰干折,胳膊当腿,腿当胳膊,伸伸个脑袋当成屁股。 第四点:营造诡异荒诞的气氛,这一点女人很擅长,继续用二人转的调调唱戏,只不过歌词变得阴暗无比,有时候还没有歌词,用情绪掺杂悲伤的直插人心。 女人做到这四点,放在一般人身上,绝对妥妥滴够用,但是刘空真是一般人吗?!他特么是一般人吗?! “啧……” 刘空真不以为然的砸吧嘴,站起来身来,耀武扬威走到舞台前,沆瀣一气的指手画脚:“您这儿是玩呢?这血瞅着都跟甜品似的!您能不能认真一点!还有哈……你这露出来是骨头颜色都不行,骨头也得带着血!咋儿?您这是骨质疏松啊!咔吧咔吧的响!?” “不是小爷儿我瞧不上你!就你这样的,出去卖惨都你丫的不一定有人买账!装什么呢?人心中的恐惧是来自内心的!不是因为你的外表而被吓到的!” 刘空真说说话,成功激发他好为人师的特点,用自己身作为道具,翻个白眼比划个鬼脸,语气像是在学女人的唱戏声,冷幽幽的嘲讽:“我死的好惨!你看我死的惨不惨啊?!你惨你大爷!现在的鬼都这么不敬业了吗?您好是学不明白,您去看看电影学一下啊!那楚人美,伽椰子,贞子和红姨啥的,哪儿个不能当您老师!?” “哼哼哼……” 女人被刘空真数落的有点要暴走的意思,七窍的血跟不要钱似的成捅成捅往外流。 “哎呦喂!生气了啊?!” 刘空真翻上舞台,丝毫不忌讳的继续当指挥家:“就得这个状态知道不?聂小倩你认识不?人家儿是咋祸害人的呢?人家儿不就是先**后那啥,然后不就成功的祸害人了吗?而且自己还爽了!您这样的……自己不爽,小爷儿我也不爽,你说你都成鬼了,就不能把自己打扮的漂亮点?打扮的有撸点也成啊!要不然真寒碜,忒他妈寒碜!” “呼呼呼……” 女人已经在暴走边缘徘徊了,自身磁场带动周遭磁场,连带舞台的灯光也忽闪忽烁,尤其是她现在哇绿哇绿的脸,当灯灭的时候,异常耀眼。 “瞧你丫这揍性!” 刘空真趾高气昂的恨不得脸上贴着他最牛逼这四个大字,毫无人性的一本正经胡说八道:“我告儿你,这当鬼就得有忍耐性。你不忍耐咋吓人啊?你就找个犄角旮旯,完事呢,有人过来,你就咔嚓一下跳出来,绝对能吓到人!你得信我的!咱俩合伙开个鬼屋,完事你一边学习表演的同时,一边吓人挣钱,到时候挣的钱,咱俩八二分!对对对!当然是我八你二嘛!主意是我出的!” 薅羊毛薅到鬼身上了。 “啊……” 女鬼气的已然不发人动静了,跟非洲大草原上的母狮子似的,呲牙咧嘴,哽叽着。 “生啥气啊?” 刘空真背个小手,在舞台轻手轻脚的绕圈圈,煞有其事的说着天大道理:“您没听说过一句话吗?莫生气,鬼生就像一场戏,您要是气死儿咯!那小爷儿我不就摊事了吗?” “我要杀了你!” 女人内心防线终于崩溃,一个大跳扑向刘空真。 “等的就是你!” 刘空真嘴角上扬的心满意得,右手结成三山印,将早就攥在手中的八卦别扣,倒扣在命宫位置。随即左手结成道印竖在胸前,大喝咒语:“运交华盖!天意冥冥!吾奉威天大法!急急如律令!” “哗……” 八卦别扣如同开好光的报备,竟然从内而外的闪过一道金光,接着这金光演化成保护刘空真的保护罩。想要此招来一举收服女人。 然而……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鬼类的女人,双手手指指甲突然增长到二十厘米,黑的跟得了灰指甲加脚气似的。十根指甲拥有与金光相反的阴气,然而在此地风水格局的加持下,明显是阴盛阳衰。 所以指甲轻松划碎金光保护罩。 “咣当!” “咔嚓……” 刘空真下意识双手护在头顶,才幸免于难,却仍然被拍出将近一米远的距离,身体把舞台左下角给砸塌陷了,幸好没有完全粉碎,否则今天刘空真是生是死真难说。 风水轮流转,这回换做女人飘到刘空真面前,用手勾起他那张俊俏的脸蛋,双目对视的不屑问道:“你说我死的惨不惨啊!?我这回表现的咋样啊?大师你看着衷不!?” “你大爷的!小爷儿我今天弄死你!” 刘空真想起身,却发现全身骨头快要散架子一样,完全没有力气支撑自己站起来,只好咬牙不服输的叫骂:“耍赖!你就知道耍赖!背后偷袭小爷儿我!呸!臭不要脸的!” “道长!” “道长!” “道长!” 三声道长喊的刘空真叫一个羞愧难当啊! 装逼装过头了,把三个小老弟儿忘了! 身体素质逊于刘空真的探险三人组,齐心协力从斜坡爬到地道出口,李炎倍感伤心的在出地道之前,感悟天地大道与人生不易,吟诗作对一首:“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有没有村子不知道,反正是有鬼! 女人听见呼叫声后,保持外观不变的回头看去,这一回头是历史性的回眸一笑百媚生,倾国又倾城。 “哎呀我凑!有……有鬼……” 李炎被吓的跟得了脑血栓似的,瘫倒在地。 “哎呀我的妈呀?!这还是人吗?!” 王春高被吓的跟得了小儿麻痹似的,抽搐到底。 “呲呲呲……” 付土一屁股坐地上,随后阀门控制不住的尿了。 “嘿嘿嘿……” 女人开怀大笑,找到当鬼的尊严和存在感,竟然一时间忘记手中大事是先干死刘空真。 “你大爷的!” 刘空真把八卦别扣扔向女人,接着把小时候吃奶的劲都用上了,凭借死亡快要来临所爆发的潜力,成功来个鲤鱼打挺,好死不死的是他裤子后面被一块木叉子钩住了,这一挺导致牛仔裤被扯碎成两半。 但是刘空真此刻是不要面子只要命,双手捂着漏风的红色三角大裤衩子,果断尥蹶子就跑。 跑着跑着还不忘给刚结识的三个小老弟儿,提个醒:“你们大爷的!别他妈发呆了!赶紧起来跑啊!在那躺着等死啊?!” “哦哦哦!” “跑啊!” “我尿裤子了!” 探险三人组见道长都捂着裤裆不要面子跑了,自己当然不能咬牙硬嘚瑟啊!所以一组四个人,想往地道里钻,转念一想这招行不通。因为女鬼潜入地道的话,搞不好会占据丧尸小冠的心神,那就真是前有狼后有虎了! “往楼上跑!” 幸好刘空真善于观察地形,跑路经验相当丰富,大手一挥当场做出领导性决断,针扎火燎顺成排板凳中间空出来的过道,往标记安全通道的大门蹽。 这一跑,又跑出问题了。 女人见着四散而去的四个人,不仅品尝到生前看恐怖片里鬼追杀人的快感,以及慢慢捕杀猎物的爽感,尤其是那耀眼的大红裤衩子,真想把大裤衩子亲手扯碎,看看那小帅哥的大宝贝长啥样。 所以女人癫狂又嚣张的飘飘欲仙,特意放慢速度,而且只照顾刘空真的单独追他,嘴中始终发着折磨人的非人猖狂笑声:“哈哈哈……我的小宝贝儿,你往哪跑!?” “去你丫的!” 0186 以后我保佑你 刘空真,日积月累下来的不是一身道行修为 而是绝顶的逃跑技术如同跑酷大师一般,三四排板凳在他眼中视为无物。双脚只要有个落脚点,便能不间断的弹跳飞起。眼瞅着带身后追赶他的女鬼,绕着观众席跑了将近三圈,且步伐始终没有放缓。 刘空真跟发疯的大狼狗似的,吐舌头,喘着粗气。抓住一个翻身跳跃的机会,踩观众席的护栏,直接跳上舞台二楼设置的雅间通道,顺雅间通道来个托马斯大螺旋,果断再次跳到一楼观众席,从观众席左侧狂奔而去。 说来也是奇怪,就算这样,刘空真依然嘴上不服输,如同有自虐倾向的叫嚣着:“你大爷儿的!追啊!你继续追啊!小爷儿我今天跑死你!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望山跑死马!让你知道知道我这些年在床上练出来的八块腹肌是怎么回事儿!呸!不要脸儿的物件!” 女鬼估计更是个自虐狂,刘空真越骂她,她越兴奋,飘飞速度始终没有变快,一直吊在刘空真身后一米的位置。而且没有恢复成人的样子,变得更加狰狞。 七窍不流血了,直接流白色的脓水,翻着大白眼宛如要把眼珠子扣出来一样,浑身散发的阴气和风水磁场互相叠加,导致她成了永远不会泄力的永动机。 探险三人组躲在观众席右侧位置,因为女人根本不在意他们三人的缘故,所以李炎率先从板凳中探出头:“道长这是咋滴了?让那个女鬼一顿追!哎呦我凑!道长鞋都甩丢一只了,你们看看他那个大红裤衩子,太特么不是人了!该说不说这也太风骚了!” “嘘!” 王春高比划个禁声的手势:“你看热闹也小点声看,一会把那个女鬼引过来了,咱仨不就凉了嘛……” “咋整啊……道长也不行了!” 付土用木头片子不停扇着湿润的裤裆,试图把尿痕扇干净了,避免尴尬。 “你这尿的真骚!” 李炎掐住鼻子,说话声音都变了:“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啊!万一道长被干死了,女鬼的屠刀可就砍向咱们了!” “对!不能坐以待毙!” 胆大心细的王春高赞同李炎的想法:“咱们是新时代的精英,咋能让一个女鬼给吓唬住!?老子亲身解剖的尸体都有二十多具了!刑法我都背个滚瓜烂熟!咱们能怕一个女鬼吗?能怕吗?!” 该说不说,王春高绝对是凝聚人心的好手。 付土仍然有些犯怂:“那你们说咋整!?” “遇事不决!” 李炎卸下背包,从战术腰带拔出匕首递给王春高,自己手持地质锤,杀气腾腾。 “量子物学!” 王春高接过匕首,秒懂李炎的意思。 “干死这个女鬼,拯救道长!” 李炎站起身来,顺观众席的小道,一路直插向正在追赶刘空真的女人,随后跳脚攒足力气,一地质锤毫无保留的跟砸墙似的,砸向女人! 然而锤头尖锐的地质锤,只是带起阵阵破风声。 李炎亲眼瞅着地质锤砸透女人的身体,跟砸在棉花上没什么两样,空有一身力气压根使不上。 这个时候,李炎机智果断撒手弃掉地质锤,转身二话不多说就跑,边跑边喊道:“道长!你自求多福吧!” “没义气的家伙!” 刘空真没把希望寄托到探险三人组身上,毕竟三个普通人能在鬼面前抱住自己小命就不差啥了。况且李炎还拼命出来凿了一锤子,这一锤子算是给刘空真补充了喘口气的时间。所以刘空真不准备跑路了,准备硬碰硬的大干一场,咋说也是个命宫有华盖星的修道天才。 然而在场不管是人,还是鬼,皆没注意到顶棚之下有一道若隐若现的黑影。这黑影肩披黑色床单,手拿一个类似麦克风的器具,没有一丝一毫的存在感。 没错,正是身为偷袭刺客的我…… 因为网抑云麦克风有个bug,“别说了,该哭了”这个技能规定我本身不能行动的情况下,才能释放技能。但是依靠鬼王斗篷飞行模式的话,我本身是不动的,还能继续向前,所以这勉强算是我一个杀手锏。 正当我在琢磨该如何下手的时候。 刘空真动了,他先是扎个稳稳当当的马步,接着双手握拳横在胸前,命宫中的华盖星忽闪忽烁,类似守宫砂的红点颜色更加深重。 等女鬼快要靠近他的时候,刘空真双脚弹起,再猛然落地,将双拳击打出去的同时当头棒喝:“吾奉威天大法!从吾者封侯拜相!不从吾令者,斩首!” “嘭!嘭!嘭!” 刘空真仿佛斗战胜佛附体一般,英勇无比,纯靠强悍的身体素质,将一套王八拳耍的是虎虎生风。 王八拳在威天神咒的掩护下,竟然拥有伤害鬼怪的能力,两个沙包大的拳头,砸在女鬼身上,砸的女鬼连连后退,一时间很是招架不住。 反观刘空真跟小孩打架放赖一般,紧闭双眼,口中时不时吼出呼哈的声响,拳头宛如上了发条的大风车,一秒钟至少抡三圈,嘎巴嘎巴的声音,好像要给胳膊干脱臼了。 幸好,确实有杀伤力,要不然跟七伤拳没啥区别。 我看着刘空真不堪入目的拳头,心中感叹:于香肉丝果真身边就他妈没有一个靠谱的队友,再瞎鸡儿抡一会,胳膊不零碎,我都算他体格子结实! 果不其然,一语成谶。 “咔嚓!” 刘空真足足论了一百二十拳,后继无力的两条胳膊当场脱臼。并且女鬼在后续的环节当中,见刘空真是狐假虎威,灵巧的躲避开来,实际上只挨了不到三十拳。 胳膊脱臼的疼痛,致使刘空真呲牙咧嘴的栽倒在地,睁开眼睛,眼神中充满无助。在临死之前,回味人生过往种种。想到小时候,师父为鼓励他练功,给他做红烧肉吃。为鼓励他好好学习,他给做茄盒吃…… 又想到师父逝世时,自己的绝望。 再想到自己这些年浪荡江湖,什么没得到,什么也没失去。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是一场梦,人死了,梦就醒了。 “老板……以后我就不能追随你了……你得照顾好慧安那个棒槌……他丫的老抽烟,对嗓子不好……” 刘明真自言自语念叨着临死前的愿望,却又心有不甘的仰头大吼:“上帝啊!三清啊!佛祖啊!你们到是保佑保佑小爷儿我啊!我还年轻!我不想死啊!” “别瞎**叭叭了!以后我保佑你!” 我取消飞行模式,恢复存在感的双脚落地,单手插兜,一步比一步慢的往前走着。 “你是干什么的?” 女人说一句脑残反派的问话。 “挺奇怪的……那具尸体跟你不是一个样子!” 我径直走到女人面前,抬头与女人对视,丧失耐心的问道:“你他妈瞅啥!?” “一张让鬼都觉得厌恶的脸!” 女人头发四处飘扬在裤裆位置,如果离远了瞅跟裤裆里长个脑袋没啥太大区别。 “操!这话说的我不跟你犟!” 我拔出插兜的左手,搂住身后鬼王斗篷,紧接着快速抖落开鬼王斗篷,抬手双击太阳穴,召唤鬼王面具覆面,低头探脑的问道:“你们看我像不像鬼啊?!” “鬼啊!” “他比那个女鬼还可怕!” “***!!!” …… 万万没想到啊!我装逼又又又……失败了 “叮!” 系统提示音响起。 系统妈妈阴阳怪气的说道:“恭喜宿主吓到愚昧的女鬼,恐惧值+666!同时宿主一口气连吓了四个大活人!所有扣除阳寿三个月!请宿主正确使用道具装备!” 我没在意系统妈妈扣不扣我阳寿,因为我正在试图了解愚昧的女鬼是神马意思!? 为什么是愚昧的呢?! 0187 为啥子受伤的总是我!? 按照我的猜测…… 这唱大戏的女鬼,本应该和棺材里躺着的那位,长得一模一样,通过养尸的方法,最后凭借煞神头七回魂的方式把魂魄送回到快要成僵尸的尸体里。 从而完成一招逆天改命,死而复生的杀招。 但是万万没想到啊! 一个是清纯少女! 一个是风骚少妇! 完全尼玛的不搭边啊! 难道现在鬼也会跟着时间来增长岁数了吗? 我很是疑惑和不解,但是没有办法,先抓住一个,审问审问再说,毕竟走到这一步,已经没有后路可退了。 同样,我更加没想到刘空真会出现在此处,并且带着三个什么也不会的普通人! 真是嫌弃人死的少啊! 我掏出一张初级驱邪符咒,贴到女人额头,爆喝咒语:“呜呼啦卡!巴啦啦能量!急急如律令!” “嘭!” 被迎头痛击的女人只是后退几步,因为符咒燃烧产生的剧痛,导致她瞬间从晕眩效果中苏醒。 “这么扛揍呢吗?” 我召唤出西瓜刀,垫一步上前的竖劈向她脑袋。 “唰……” 女鬼眨眼间看到寒光闪闪的刀锋,堪堪向后退去,再躲过一击。躲过之后,伸出二十厘米的指甲盖,奔着玩命的感觉,想活活扣死我。 “阿西吧!” 我弯腰抓住刘空真裤腰带,跟提行李箱似的把他提溜起来,随后二话不说,调头就跑,连跑步动作都与刘空真如出一辙,像是同个师傅教的。 “肉丝!” “老赵大姐!” “老王头!” “慧安大师!” 我一边跑着,一边喊队友的名字。 “叮……” 一声清脆的引磬声出来。 慧安大师左手持铜锣,右手持引磬,活学活用的单手以磬杆敲打磬身,用着似念非念,似唱非唱语调,如同得道高僧一般,**隆重的宣读心经经文:“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经文似乎用着无上的光辉,竟然硬生生把女人控制立定在原地,像是形成一个囚笼似的,女人了连逃跑都跑不了,缥缈的四处挣扎。 站在慧安大师身体左侧的老王头,先放下小黄旗,随后咬破右手中指,用中指血在自己贴身法器,八卦镜正面肆意涂抹,涂抹出一个类似牡丹花的图案。 随后将八卦镜正面对准企图逃脱的女人。 “通神明之德,合天地之和,类万物之情……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老王头其貌不扬的念出配合八卦镜使用的咒语,而后八卦镜如同被开了光一般,接着棚顶的灯光,折射出一道金黄色璀璨的光束,打在女人身上,彻底让女人无处遁形。 “咣当!” 赵萌萌将手中菜刀投掷儿飞,直接砸进女人前方一面的地面。 “嘭!” “嘭!” 赵萌萌与于香肉丝夫妻二人,几乎同时翻过二楼护栏,跳到一楼地面。一左一右成包围趋势的奔跑,封锁住女人的退路。一个手持祖师爷拂尘,一个手持系统特供桃木剑,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精髓呼之欲出。 偏爱阴损路线的于香肉丝,一拂尘斩向下三路。 独钟正面硬钢的赵萌萌,一桃木直劈女人头颅。 “呃……” 女人连反抗机会都没有。 身体刹那间分成三半,分别掉落在不同位置。 但是没有魂飞魄散! 我长大嘴巴没想到吃瓜四人众加上咸鱼于香肉丝居然会有如此强大的组合联合技,还以为得我临危受命出场拯救他们几个人呢! “牛逼啊!哥几个!” 我放下刘空真,走到女人魂魄附近,想从其中搜索可靠线索,解锁下一步的阴谋。 “不对……” 慧安大师念经声戛然而止,瞪大眼珠子看着女人魂魄:“她不是普通的鬼怪!” “小赵同志!小心!” 老王头同样看出事情不对之处。 “唰……” 于香肉丝刚想在补上一拂尘。 然而没有机会了…… 女人残碎的魂魄,分成三个方向进来突然,到后来三个残碎的魂魄汇聚到一块,扑向我。 “嗡!” 我没想到鬼王面具竟然不仅没有吓唬住她,更连最基本的防御能力也如同虚设,让女人魂魄轻而易举顺我口腔,鼻腔,钻进我的身体。 “咣当!” “你大爷……” 我视线开始模糊,坚持不到三秒,含恨在心的说了句脏话,直挺挺倒在地上,晕死过去。 尼玛!为啥子受伤的总是我?! 老子招谁惹谁了?!明明我才是最强的那个,好不好?!捏柿子不得挑软的捏吗?! 晕死以后,又俗套的不能再俗套的剧情。 没错……就是幻境。 这种幻境从某种角度来说,是鬼附身害人的惯用伎俩。因为人心没有弱点的鬼,鬼是难以附身的。既然没有弱点,鬼就得主动创造弱点。 弱点可以是恐惧,可以是愤怒,可以是悲伤,可以是委屈,可以是狂妄……只要有一个支点存在,鬼便能敲动人身这颗地球,固然像刘空真那般有坚定信仰或者本身思维活的豁达,鬼就不能通过这种方法害人。 而我从来不是一个有坚定信仰或者豁达的人。 镜头角度变了,但仍然是第一视角。 我如同第一次体验vr游戏机一般,先伸手看看自己两条胳膊是否还存在,确定好之后才开始观察周围环境以及有没有什么值得特殊关注的地方和角落。 眼下的环境,一点不血腥,反而很微信。 围着碎花桌布的长方形桌子像是有三八线存在的分割成两岸,放着形形**的热菜。 左边有粤式叉烧,白切鸡,乳香鳕鱼,咕噜肉。还有川式小炒肉,水煮鱼,辣子鸡,鱼香肉丝,回锅肉。 右边大多数是东北菜,红烧肉,猪肉炖粉条,干锅炖小鸡蘑菇,锅包肉,酸菜炖血肠,凉拌黄瓜。 我居中坐在椅子上,桌子两侧分别有两把椅子,两幅筷子,以及两碗原封不动的白米饭。 “你做菜还是这么咸……” 我不自觉拿起属于自己的白米饭和筷子,夹起一块锅包肉送进嘴里,咀嚼的同时不忘吐槽。 “你焖的白米饭还是夹生的……” 我不满意的情绪占据我心神。 “铛铛铛!” 我放下碗,看着快要成满汉全席的餐桌,竟然百无聊赖跟乞讨的孩子一样,用筷子敲击碗边,先对着左侧的空气,自言自语:“你说说你!你没事跑完公司干什么去啊?不嫌丢人啊?这下到好!全公司的股东都知道我搞破鞋了!以后你怎么让我管理一个公司!?” “是!这玩意!嫖娼我指定是嫖过,是个有钱的男人都管不住自己裤裆里的家伙事儿!但是你这么闹是为了啥啊?我没钱了,你能好啊!?你就不能消停点啊?” “啥?你说你要把孩子打了?!我他妈都快作古了!好不容易有个孩子,你凭啥打啊?!” “啥?我不想打,我就得跟你结婚!?” 话说到这,我顿了一下,嬉皮笑脸卖乖的把头偏向右边,继续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媳妇……这你也看着了……这咱俩结婚十来年,一直都没有个孩子……这下她有了孩子,我就能传宗接代了……” “没有没有!我没有跟你要离婚的意思!” “我是想啊……我爱你,是来自对于亲情的渴望……我爱她是来自内心的波动……你们俩个,我都爱!” “撒谎我是儿子!咔吧一道雷给我劈死的那种” “真的……你看看你们俩,一桌子好酒好菜的……为啥就非得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闹离婚呢!?” “啥?你他妈非得让我跟你离婚?!” “不离婚你就跳楼!?” “你他妈吓唬谁呢!?一个老娘们你还涨行事了!?你今天就跳!必须得跳!哭你妈了个巴子的哭!” “跳!你今天不跳都不行!” 我突然停止说话,抄起碗筷往死里吃白米饭,直到白米饭塞满口腔,口水倒流呛到嗓子,把嘴中米饭全部喷出。再把碗狠狠的摔在餐桌上。拳头砰砰的砸餐桌,眼泪横流不止的哭诉:“你他妈咋就真跳楼呢了!?你是恨我不死啊!你死了我咋整啊?!三个人的日子就过不好了吗?!” 0188 转折 说是愧疚,也不是愧疚的情绪,占据我的心扉。 我默默流着眼泪,直接用手伸进菜盆里,抓起一块热乎的血肠,塞进口中后,仍然不忘记抽泣:“我真想你了……你为啥到死也没放过呢!?家里的东西,我还给你保存着……你等我……等我啊!” “嘭!” 我抬手掀翻饭桌,饭菜撒了一地,锅碗瓢盆碎了一地。双手胳膊肘杵在双腿膝盖上,冲着左侧掩面哭泣:“你开心了吗?!很开心了吧!就这样的结局是你想要的吗?!” “孩子你还是给打了……” 我像是一个失去家园梦想的无助小孩:“我为什么就不能有个孩子呢?!是!在外人眼里我是成功的!但在我自己眼里,我是失败的!彻头彻尾失败的!” “我没有得到家庭的温暖……从来没有!” “你说说,我好不容易有了个媳妇!还让你给逼死了!你说说该怎么办?!” “那是我的媳妇!那是我的发妻!” “她是不可替代的!她在我心中是不可替代的!” “我要杀了你!让你替她偿命!” 话说到此处,我耳畔突然出来年轻女哽咽的求饶声:“别杀我……别杀我……呃呃呃……” 魔音入耳。 我好像亲手结果了一条人命,哀伤与悔恨两种情绪在我大脑里不停的盘旋。 又在某一瞬间,意识到自己好像做错了。 癫狂的意志使我成为理智沦丧的疯子。 我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力气逐渐加大。 不到三秒钟,我便感觉到呼吸困难,窒息致使心脏开始骤停,仿佛能亲眼看到红色的心肉,胀红的双目似乎看到两个女人出现在我面前。 一个如花似水的年纪。 一个丰韵多姿的成熟。 两者都想把手递给我,让我拉住其中一个。 我依然在掐自己的脖子,从鼻孔里喷出喷嚏的同是还带着几粒米饭,口水顺着嘴角流淌。 要死了吗?就这样死了吗?! 我不想死以至于变成不甘心死,在惶恐不安的挣扎下,求生欲重新占据主导位置,紧接着我双手松开了脖子,得以大口喘息新鲜口气。 “咳咳咳……” 我呼哧带喘的咳嗽着,但是眼前的两个女人没有消失。 “呵呵呵……” 左边站着的年轻女人笑的很冷。 “嘿嘿嘿……” 右边站着的少妇到是笑的很憨厚。 “你们……” 我欲言又止的不知道自己想去牵那个女人的手。 “选我吧……你带我走……” 年轻女人很是风轻云淡的开口。 “老公……我想唱二人转……” 少妇颇像个智商不到十岁的儿童。 “不不不……” 我双手抱住头疼欲裂的脑袋,一个选择题竟然让我难以选择,好像a和b只见有难以逾越的沟壑。 而且我内心真正的想法,是让这道单项选择题变成多项选择题,我想把她们俩同时拥在怀里。 等等…… 为什么会有这种决断…… 卧槽!老子啥时候成渣男了?! 我脑回路清奇的堪堪反应过来,突然清醒意识抬头去看站在左侧的女子,果不其然是躺在棺材里的女尸。 再等一下…… 那是不是这个幻境里的男人亲手逼死自己原配妻子之后,心态爆炸的又干死了小三!? 卧槽!? 咋变成家庭伦理剧了呢?! 剧情按照这种节奏继续发展下去,搞不好一会幻境里就得响起:“为所有爱执着的错~为所有恨执着的伤~” 那我也不能咬牙跟鬼纵情高歌:“牙套妹,奈何美色啊!” 不行……得想想办法。 我尝试活动两下手指,发现我还存在对于自身魂魄的掌控性,所以不按套路出牌的咣当跪在地上:“大哥大嫂!过年好!我是你的爷!你是我的儿!” “……” 二位女人懵逼了。 “嘭!嘭!嘭!” 我磕了三个响头,佯装可怜的卖萌求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让我选也没有用啊!我也不是真人!那玩意我对你俩也没有感情基础啊……不行的话……咱在月黑风高杀人夜的晚上,找片小树林,双方坦然的酝酿酝酿感情?” “……” 左边年轻女子有点淡化了。 我见这个方式有效,连忙疯狂行三拜九叩大礼:“你们要是觉得自己死的憋屈,咱大可以不用这样。有啥仇有啥冤的,就跟我说一说。咱虽然帮不了你们,但是能听个热闹,当个合格的倾听者啊!诉诉苦,你们心里还能舒服点。” “……” 左边年轻女子变成半透明。 “哎呀……” 我故作道歉的模样:“如果这些都不行的话,那我就替伤害过你们的那个男性同胞,给你们到个歉!” “嘭!” 我再磕了一个响头:“对不起!” “嘭!” 我再再磕了一个响头:“实在抱歉!” “嘭!” 我再再再磕了一个响头:“冤有头债有主,就算是你们心中有万般委屈。那也不应该找到平头老百姓的身上,要是你们觉得你们可以放下自己心中的执念。我保证!我会送你们去地府投胎,下辈子找一段好的姻缘!” “嘭!” 我接二连三的磕头:“行还是不行,你到是给句话啊!” “……” 左边的年轻女子完全消失了,没留下一点影子。 “唰……” 等我抬头去寻找左边年轻女子踪影的时候,眼前场景忽然发生变化,从温馨而又杂乱的餐厅,变成荒野郊外的国道公路。一辆不算昂贵的轿车,车头直接撞在道路一旁所种植的粗杆大树上。 车头当场凹陷进去,安全气囊的保护作用微不足道。 “叮叮叮……” 轿车的转向灯忽闪忽烁,配合着自动报警的声音,响彻夜幕下的每一寸土地。 如同在昭示着悲剧已然发生。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如此场景,但是身为女鬼钻进我身体以后产生的主观情绪,导致我跟得了失心病一般,颤抖且不敢置信的飞奔向轿车。 “咣当……” 我万念俱灰用全部力气去做最后挣扎,先是用脚踹主驾驶车门。随后发现徒劳无功之后,双手十指伸进车门扭曲凹凸而形成的缝隙,双脚踩进泥土里。 用力的掰车门,玩命的掰车门。 直到十指血肉模糊,鲜血顺车门往下淌。 “咣当!” 我没舍得浪费一丝一毫的力气,实在虚脱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任凭十指流着血,绝望的的喘息着:“哈……哈……哈……媳妇……媳妇……” “嘭!” 主驾驶传来一阵巨响,原本粉碎成网状的玻璃,被重物砸开,一颗脑门扎着玻璃碴子,哗哗淌血的女人头,从汽车内部伸了出来,剧烈的疼痛致使她哀嚎不断:“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啊!我不想死……救命啊!” “媳妇!” 我像是时来运转的佛光返照,不顾伤势的迅速起身,一把扶住女人的头颅,安慰着:“媳妇别怕!一会警察就来了!咱们别瞎动!有伤到哪了吗?” “老公……” 女人的头颅听见我说话后,艰难转头把目光对向我。 “嗡!” 我看着她的脸,头皮一阵发麻。 对……是少妇的脸!!! 她眼睛是黑漆漆的,没有一丝亮光,好像天生是个盲人没见过世界的景象,没有希望更没有绝望,只是单纯将心中积攒的负能量一股脑全说了出来:“老公……咱们作孽太深了!我刚才看见那个死去的女人!她回来找我了!就在我眼前!她要杀了我!” “可惜我们的孩子……就要出生了……是我们害死了他!是我们没给他一个降生在这个世界的机会!” 0189 再次转折 女人的头颅像是交代完临终遗言一般,撑着生机的一口气,彻底断送了,头耸达着死了。 “嘭!嘭!嘭!” 我跪在地上,拳头如同雨点的砸在坚硬的柏油路地面,没一会就血肉模糊,透过被磨破的虚肉,似乎可以森森白骨。不知道是疼还是因为后悔,我仰头张嘴冲天,歇斯底里,撕心裂肺的大吼:“啊!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有这样的想法……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 当我快把自己哭死的时候…… 场景又一次发生变化…… 我双手的伤口重新愈合,连整个人的状态都发生了改变,似乎死媳妇的伤心事还离我很远,现在还是阖家幸福,快乐无忧的日子。 生意蒸蒸日上。 找了一个号称业界良心的算卦先生,给算了一卦。 那位老师傅说我妻子是旺夫的运势,只要有媳妇在一切的一切都会变好,而且我俩凑在才能一起是相辅相成,如果缺少一个人的话,对方必定会落入下成。 我一开始是不相信这些迷信玄说的,只不过后来通过合伙人,认识了一个风水大师。大师亲自为我公司建设布下了风水局,有风水局和我媳妇在,生意蒸蒸日上,估计再有五年,我的地产集团就会成为行业内的龙头老大。 生意越来越好,钱越挣越多,随之而来便是无穷尽的压力。夫妻二人的生活,在我必要的应酬下,避免不了逐渐出现裂痕。这不禁让我想起老师傅说的话,同样我也相信我和媳妇永远不会离开对方。 因为我们有着无法告人的秘密。 我在家里卧室的双人大床上睡够了觉,随即伸懒腰打哈欠的起床。没有叫醒躺在右边仍在睡觉的媳妇,而是伸手抚摸左边似乎还在沉睡人,憔悴的脸庞。 味道有些浓烈,很是刺鼻。 我现在该思考,如何把这个人保存的更加完善,让她满足我和媳妇之间仅存的欲望。 况且……媳妇好像更喜欢她。 为了验证这一点,我假装去厕所刷牙洗脸,实际上是躲在卧室门后面,遮遮藏藏的观察媳妇会不会苏醒。 果不其然,媳妇苏醒了。 我媳妇跟普通妇女没什么区别,三十多岁没有生育能力,不喜欢小孩也不喜欢做家务,很是爱美,没事的时候就喜欢买各种昂贵的化妆品。 对此,我没有阻拦,因为家现在有条件,给女人花钱,到是不算什么太过重要的问题。 但是……媳妇好像对于美丽的渴望愈演愈烈。 我躲在门后,小心翼翼观察着媳妇的动作。 只见到媳妇先是翻身扑向我的位置,确认我已经走出卧室之后,方才凑到躺在左侧她的身边,用左手拇指摩擦着她的脸蛋。让人闻着直咧嘴的臭味,在媳妇的鼻子里,仿佛是仙女下凡带下来的香气。 对! 忘了提一点,我跟我媳妇是在网上一个群聊里认识的。后来从网恋发展成现实中恋爱,我俩有共同爱好,要不然不能走到一块,一般人接受不了这个共同爱好。 媳妇褪下她的睡衣,用非常轻柔的力度,摸便她全身上下某一个器官,包括皮肤上黑色的斑点。 接着媳妇用一种我可以听到的声音,像是故意说着能让外人听到的悄悄话:“真的……我很羡慕你,我发现我的老公昨天晚上是那么的兴奋。我俩发生关系的时候,他都没有那么长的时间,没有那么的经历。” “真的……” 媳妇有她独特的方式坦然着:“我也很开心很高兴!以前老公也花了很多钱,去寻找像你这样的东西……但是每一次找到的都不符合我的心意……每一次我俩都是乘兴来,败兴去。从来没有像昨天晚上那样开心过。” “也很谢谢你!” 媳妇好像在趁机吐露自己的心声:“让我和老公找到了久违的爱情……可惜……这种爱情是因为你产生的……等你没了……就不会再有爱情了! “如果我是你该多好!” “如果我和你一样漂亮该多好!” “如果我和你一样是个死人该多好!” 媳妇的话,像是巨锤一般砸在我胸膛,使我目露难堪,心生不悦,烦恼的在心中自言自语:“怎么能说她是一个死人呢?每一具尸体都应该得到尊重!他们不是没有生命的躯壳!他们也有喜怒哀乐!他们也有情绪的变化!你和我有一样的爱好!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媳妇,难道你也不喜欢我了吗!?” “媳妇,我最近的压力很大啊!但是昨天晚真的快乐!” “媳妇……你真的想变成她吗?!” “媳妇……我记得结婚的时候,我跟你说过,你什么愿望我都会满足!哪怕是你让我上天摘星星,我也会拼尽全力……既然你觉得成为她,你会快乐,那就让我帮助你吧!” “哦!对了!” “你要是成为了她!就不用天天往肚子塞枕头,假装欺骗自己怀孕了!就不用那么累的天天吃药了!” “怎么死呢!?” “对!” “我也记得你跟我说过,你最想要的死法是出车祸死。那样就会死无全尸,再也不用面对丑陋的自己!” “那刹车失灵?!” “然后你死的时候,我得装作很痛苦的样子!” “痛苦的不想让你死!” “还有呀……” “其实我也是有私心的!” “我更喜欢冷冷的感觉!” “你太热了!热的让我害怕,让我失去兴趣!” “嗯……” “就么办!” “我要去找那个大师帮忙了!” “我很有钱,我想他应该不会拒绝我!” 想法思路至此,我换了一身干净简单的衣服,走出家门,去找那位有通天本领的大师! 他一定有能力把我媳妇变成一具尸体…… …… 镜头一转! 再次变回到国道公路上。 媳妇毫无生息后,我兴高采烈的擦干净眼泪,掏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以及呼叫救护车。 这一刻……我是兴奋又期待的…… 谁都想年轻!谁都想身体永远健康! 假如大师的手段把你成功复活了,那我就花更多的钱,让他用这个手段,把我也变的年轻,更具吸引力。 到时候……嘿嘿嘿…… 我将永生永世畅游在金色海洋里。 欲望,无穷无尽的欲望…… 我的眼睛变成红色,我的心脏变成黑色。 眼睛看到媳妇的魂魄出窍,而我则是用大师给的拘魂袋将其抓进了里面,镇压起来。 心脏镇定无比,经过无数次警察的拷问,我一点马脚没有漏,很淡然很平静的度过审查期。 对了,忘记提了一点。 我媳妇的魂魄也有旺夫的功能,按照大师所说的这个风水局需要很长时间去孕育,才能做到将尸体复活。 所以我通过关系把老话剧院盘了下来,把老话剧院打造成密不漏风的囚笼,就是想一步步达到属于我自己是目的。凭借风水局的结构以及布施,让媳妇的魂魄在老话剧院里继续旺夫。 等到孕育完善,就是我爱的人,复活的时候…… 至于……我爱是人是谁……我也不是太清楚。 想法至此,我好像感觉到天空之上有一只无形大手,拿捏掌控着一切,而我们或许只是他一颗棋子。 是他倍感孤独,找到的倾诉者。 天幕黑了……我失去了意识。 女人把故事讲清楚后,便主动魂飞魄散了。 等我再度睁开眼,陡然见发现精神已经回归本体,同时将女人对我展现的记忆,牢牢记在脑海。 但是……我总觉得女人传输给我的记忆,并不是完善的,很是蹊跷,甚至有可能是她故意隐藏了什么。 比如两个人共同的爱好…… 比如年轻女孩是从哪里来的…… 比如她到底是出车祸死的,还是跳楼自杀的…… 所以…… 真相到底是什么呢? 0190 猫撞树上了 “哗啦啦……” 观众席中央空地的寿山石水池,此时此刻涌出清澈的水流。常年被浸湿,导致寿山石表现形成绿色的青苔。密密麻麻的,很是恶心。 我听着水声,脑袋晕晕沉沉的坐起身来,揉搓鼻梁,尽可量让接受庞大的信息,去掌控更多的线索。 鬼王面具和鬼王斗篷被系统妈妈自动收回。 “哥……” 于香肉丝最为担心我,见我苏醒,第一时间扶住我的后背,轻轻呼唤我一声。 “没事……死不了!” 我挥挥手示意我并无大碍,继续尝试逐条分析刚才女人制造出来幻境的具体含义。 可以肯定的有如下几点: 第一,女人怀不了孕,这是提及最多的主观线索。 第二,男人很有钱,同样也是提及最多的主观线索。 第三,棺材里躺着的那个女尸,八九不离十就是夫妻二人联手所杀的,应该属于无辜受害人员。 第四,故事的男人,布下这个风水局,背后绝对有高人指点,而且这个高人绝对不是什么正派角色! 保不齐还可能会是任务背后的大boss。 第五,我们一群人现在很危险,因为我觉得女人钻进我身体,把故事演的欲盖弥彰,其实本质是想透露给我一些消息,这男人绝对是一个自私自利的疯子! 搞不好是想拿我们的人名当做启动风水局,乃至复活女尸的药引,毕竟之前就已经失踪过几个人了。 所以真正难搞的是……我们到底该如何逃脱困局,或者根据什么把幕后boss招引到此地,从而一举击杀。 “唉!” 我停止揉搓鼻梁,无能为力的长叹道:“肉丝……问问空真道长,他是从哪个道上进来的。如果是从地道走进来的话,问问他地道里啥情况,现在还能不能走。” “我自己说吧。” 刘空真忍着双臂脱臼的剧痛,吭哧瘪肚的连贵族范都不摆了:“我们从地道进来的时候,这个地道一开始幅度是往下倾斜的,应该先是掘地三尺,然后再往上倾斜,呈三角线的造成畅风局,使风流通的很顺畅。” “还有,我们走到地道大概中间的位置,碰见了一个活死人……是那三个普通人中一个人的网友。” “这个网友魂魄只留下了一魂三魄,导致神志不清的沦为痴傻疯子,靠自己同类的血肉为食物,勉强的苟活下去……老板,咱要是出去了,给他也带走吧!” “但是话说回来,我怀疑其实地道真正的作用并不全是用来通风的。你看这有个寿山石的水池,水在风水学中代表财运,活水就是活财。” “而且刚才我那么跟那个女鬼嘚瑟的原因,其实就是我发现那个女鬼命中占逢吉星位,生前什么样不知道。但是死后必然是痴傻无比,要是比活人有意操控起来,就回来类似道教邪门法术中的五鬼搬财术。以自己的鬼命,来替活人承受所有的业力,还能保佑活人升官发财!” “但是她现在已经在你体内魂飞魄散了,所以不能看出来这一点,其实女鬼对于这背后操控一切的人来说,早就没有用了,或许只是一开始有用。” “所以我觉得地道其实就是散财的地方,但是这财不是通过正道来的,就要拿一些人当做献祭的物品,把财过滤一下。让这不义之财的邪气消失,变成最纯粹的财气。” “好善布施,这些财气给周围百姓带来了好运。其实是一种积德行善的手段。但又不是做给我们人类看的,是做给天上的仙人,地下的鬼神,看的。” “对了……” 刘空真疼的满头都是汗,嘴唇子煞白没有一点血色,磕磕巴巴把自己还记着的一个点,说了出来:“我还在地道看见了一只黑猫,那只黑猫还他妈冲我吐了口痰呢!” “啥玩意?猫对你吐了口痰!?” 我相信老话剧院里有黑猫,因为煞神的分身极有可能是只黑猫,但那也是虚体啊!咋做到吐痰的呢? “可别他妈提了!” 今天晚上被弄最狼狈是当属刘空真。 瞅瞅他的造型,跑丢了一只鞋,另一只鞋底还全是泥。相当操蛋是扯没了半边裤子,大红裤衩子扎眼无比。头发凌乱的跟用微波炉烫过羊毛卷似的,再就是两条脱臼无力的肩膀。就这造型上街要饭,一个小时收入二百块钱,绝对妥妥滴,忒惨了! 刘空真郁闷的就差抹脖子自杀:“小爷儿我都说了!我今天走背字,不适合办事儿。找个女性朋友被窝一猫,才是小爷儿我的个性!” 气的连家乡话都不说了,直接用东北话叫骂:“这他妈是啥玩楞!连猫都能在我脸上吐痰!以后这事传出去,老子还在道上混不混了?!以后怎么靠脸面挣钱!?” “得得得,快别叨叨了!” 我发现这是一个与我十分相似的碎嘴子,估计不打断他,他能坐地上逼逼叨叨整个晚上,所以连忙改变话题:“接下里的剧情我就猜到了,你吵吵把火的追着那只猫跑到了这里。然后就跟鬼一顿瞎装逼,然后让鬼一顿吊着打!要不是没有我们,你现在就得让鬼拿王八拳活活砸死在这!” “抓鬼的人被鬼打,那不是平常事儿吗?!” 刘空真不服气的要活动胳膊给我一下子。 “行行行,你是伤者,你有理!” 我摊开手表示自己很无奈:“那猫跑哪去了?!” “不知道啊!猫跑哪去了!管我啥事!?” 刘空真多多少少有点要急眼的意思。 “咋滴?猫撞柱子上了!你撞猫上了呗?!” 我实在看不惯他窝窝囊囊的样子,狠心嘲讽。 “那玩意的……万一真撞……” 刘空真想开口好好解释关于他撞没撞猫上的问题。 “喵!” 可是突然一声凄厉的猫叫,好像被人拿着杀猪刀给活刮了一样。 “嘭!” 紧接着一道略小黑影穿过,直接撞在支撑舞台的台柱子上,当场血溅三尺! 差点给舞台撞坍塌咯! “卧槽!” 我定眼一看,看见一只小黑猫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脑袋瓜硬生生撞出裂纹,哗哗往出淌血。 “这他妈是什么剧情?!它他妈咋自己往柱子上撞呢?难道猫也脑残片吃多了?!” 我实在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幕。 “哟呵~” 刘空真到是来了神,兴致冲冲的挣扎费劲起身:“您今儿个就看着!小爷儿我给你表演,人是咋撞猫上的!” “你去你大爷的!” 我回身一脚给他踹倒,完事在转身,拔出别在裤腰带里的西瓜刀,冲刀尖所指的猫尸体,大声喝道:“何方妖孽!快快显出原型!要不然老子一个摔炮炸死你!” 唉? 画风怎么清奇上了呢? 不应该是一张符咒吓死它吗? 不管了!不管了! 小黑猫的尸体自己飘了起来,似是有风在鼓动它的尸体,舞台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有四道黑影极速飘移过来,眨眼间便汇聚到小黑猫尸体周围。 “煞神……” 我心中的答案,呼之欲出。 “阻止它!不能让煞鬼回到它的身体里!” 我晚三秒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可惜一切已经晚了,四个煞神分成的煞鬼,紧紧维持一秒钟原样,瞬间化成四道不同颜色的气体,融进小黑猫尸体。 “唰……” 小黑猫尸体在空中简单摇晃两下,随后便重新恢复意识,一个冲刺便冲到仍然在叫嚣的刘空真头顶。 “he~” 小黑猫尸体跟老烟民有慢性咽炎似的,卡嗓子声音巨响无比,光听就感觉是一大滩口水。 “呸!” “我去你大爷的!” 0191 突然变异的小黑猫 我懵逼看着小黑猫复活过来之后,飞到刘空真头顶,一口混杂血的黄红色浓痰吐到刘空真恍惚间抬头的正脸上! 没错!!! 就是正脸,甚至刘空真一吸气,还吸进鼻孔一点。 咱也不知道一人一猫有啥天大的仇恨,反正这一口痰吐的跟一人一猫有夺妻之仇,杀父之仇似的! “我去你大爷的!” 刘空真脸蛋表面如同敷了面膜,双手脱臼根本不能表达他的愤怒,所以像是老鳖探头的伸伸个脖子,咬牙切齿,眼珠子透红的叫骂 “淡定……淡定……” 我着实摸不清小黑猫的套路。 从开始踏入老话剧院开始,一切鬼怪所表现出来的行为,不仅是弱,还多多多少沾点脑残。 比如眼前的小黑猫,可以肯定他是煞神,可尼玛煞神没有跑人类头上吐痰的啊!还特么是一大口! 我提刀用右脚向前踏步,接着以右脚为支撑点,以疼痛所化的爽感为燃料,平地一声雷的惊响,成功跳起一米多高,横眉竖眼将西瓜刀劈向小黑猫。 “唰!” “呸!” “喵~喵~喵~” 小黑猫嬉皮笑脸的直摇尾巴,轻轻松松躲开我一刀,甚至不慌不忙再孕育出一口浓痰吐在刘空真头发上。 不行…… 如此方法打下去不行! 从三楼往舞台区这边来的时候,一路上并没有出现什么危险。所以我及时的调整队伍状态,并且寻问吃瓜四人众都会干什么以及自家术法的具体功效和作用。 按照吃瓜四人众的说法。 老王头年迈衰老,身体素质比不上小伙子,加上一身手艺绝活全在看相和八卦镜上。只能通过八卦镜震慑鬼怪的身形,让他们在煌煌阳气下,无处遁形。 所以,用现代方法来说,他是个硬控。 慧安大师与老王头类似,是个辅助系硬控。主要作用在于他敲打引磬和念诵经文,具有放缓鬼怪移动速度的能力,反正刚才确实做到了这一点。 反倒是女强人老赵大姐是一个战士,别人都介绍一大堆,到她了,她就一句话:“既然你把桃木剑给我了,一会真有僵尸了!英叔咋砍他们!我就咋砍他们” 巾帼不让须眉啊,有木有! 原本准备跟我凑一块的于香肉丝,无奈之下只好为他媳妇,保驾护航,当起了侧翼支援。 至于小聂……他的作用暂且不提。 毕竟不管干什么,都得讲究个现代化作战,把战术任务分配,互相短暂时间内形容默契,自然事半功倍。 就像现在,我难以独自控制住小黑猫,便立马呼叫队友:“慧安大师!给个减速!老王头!给个眩晕!” “老王头马上就来!” 老王头粗宽衣袖一挥,把八卦镜镜面所画牡丹花擦的一干二净,再以一秒三下的速度,短短不到五指之数,又在镜面画好一朵菊花。并用手机将折射的光芒,连连打向小黑猫,口念咒语:“一曰上洞无欲之明!” “喵!” 小黑猫疯狂左避右闪,但奈何不了镜子光芒扩散面够广,仍然是被辐射到下半边身体,前爪依然可以活动,后爪却靠拢呈鱼尾抖动的在空中哆嗦着。 “慈因积善,誓救众生,手中金锡,振开地狱之门。掌上明珠,光摄大千世界。智慧音里,吉祥云中,为阎浮提苦众生,作大证明功德主。大悲大愿,大圣大慈,本尊地藏菩萨摩诃萨……” 慧安大师在老王头得手的一刹那,直接了当用大拇指控制磬杆,疯狂敲响磬头,速度快到至少一秒四下。本就急促的清脆引擎声,加上他找准节奏配合引磬所念的经文,传到外人耳朵里,会感觉乱糟糟的,听着心烦。 佛家经文的本意当然不是让人感觉到烦。 反而这一点才是慧安大师出众的一点!也是最牛逼的一点!只要是心中有愧有鬼有作孽的任何物种,听到他的念经声,必然先是心生痛恨之情,后是心生忏悔之意! 瞅着不正经的和尚却有难以估量的佛法修为。 在老王头和慧安大师,不瞎鸡儿藏拙的配合之下,小黑猫成功被钉死在空中,别提动了!连伤口里的黑血都不流了! 然而煞神是有那么好解决的吗? 风水中有一个流传范围不广的说法:“凶气胜则散而为雨露,煞气胜则凝而为霜雪。” 煞神出现的条件是伴生! 而眼前这个煞神伴生的女鬼,八九不离十就是刚刚魂飞魄散的女人。就能代表煞神被困在老话剧院里的时间是难以估量的。也足以说明一点,煞神在铜镜中一次又一次尝试头七的轮回,致使心中迷茫越积越多,煞气越来越重,再有便是此地风水局积攒的煞气全部以它为主。 这样会造成什么样的局面? 煞神不遇难还好说,假若有生命危险,结果会是要杀煞神的人会遭受整个老话剧院里储存的煞气反扑! 不死不罢休的反扑! “呼!呼!呼……” 在没有几个大通风口的舞台区域,忽然狂风怒号,烈风风力竟然大到可以吹翻观众席的破旧板凳。 如果此时此刻,登高望远去看老话剧院整个风水格局,就可以发现在一瞬间,风水格局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角煞为眼,以养煞位为穴,以地道为散财口,三者相辅相成。 纯粹的煞气从地道口流动而出,把财气反馈给周围居民,再通过养煞位将居民负面情绪造成的煞气当做布料纳入自身,以此无限循环。 角煞好像是在等待这一天的到来。 “轰隆隆!” 天边有一道闪电闪过,带有阵阵雷声。 乌云压境遮挡住月亮,宛如在昭示今天是个月黑风高,适合杀人越货干坏事的好时机。 肉眼不可见的黑色气浪漩涡在老话剧院三楼棚顶汇聚,一圈一圈旋转最近扑进老话剧院内。 扑向正在召唤它们的煞神。 一时间……舞台区的温度如同寒冬一般冰冷刺骨, “咳咳咳……” 冷风灌嘴,慧安大师念经声戛然而至,捂住胸腔如同有哮喘疾病的咳嗽不止。 “咔嚓……” 老王头瘦弱身体差点被八级大狂风给吹飞,手中镜子没拿稳的摔在地面,万幸是摔坏一角,没有彻底粉碎。 肉眼可见,现在煞气浓度已经到肉眼可见的地步。 黑红白三色相间的气体扩散弥漫整个老话剧院,闻一口不是说马上立刻就得死,相反稍许有点提神醒脑的作用。 从玄学角度来说,没有鬼魂存在的前提下,戾气阴气煞气等等只是潜移默化改变人身体和性格,这种变化短时间内是察觉不到了,时间久了容易走走道就暴毙,或者夫妻生活极其不协调,还有出现幻听臆想等等精神问题。 短时间内,煞气不足为虑。 眼前仍在呼风唤雨的煞神是重中之重! 我没有办法改变现状,转念一想到自己交给吃瓜四人众的系统道具装备,赶忙嘴里漏风的大喊:“老王头!把那个小黄旗插地上!麻溜滴!一会全他妈死这了!” “唔唔唔!” 老王头费劲巴力顶着大风,从怀里掏出小黄旗,随后见缝插针把小黄旗插进二楼雅间楼梯口的缝隙里。 “唰……唰……唰……” 小黄旗迎风飘扬着,没有起到任何效果…… “操她大爷的!” 我暗骂系统妈妈果真不靠谱,拜谁不如拜自己啊!眼瞅着小黑猫要完成变成煞神的二次进化了,必须抓紧拿主意啊! 否则大势已去!说啥都特么晚了! 我啄口牙花子,硬生生啄出血来,把血咽下肚,双眼猩红色的布满血丝,刹那间便有了决心:“干死它!!!” 0192 吾儿青燚,有大帝之资 岔道道路的棺材地…… 煞气不仅布满最基本的道路,连这些都已成功入侵。 本就潮湿坟土和覆盖坟土所有的柳木,此时此刻竟然在地板凝成一层灰白色的雪霜。 然而雪霜在不到三秒钟时间之内,逐渐发展成白晶晶的薄饼,气温更是直接下降到零下十度。 棚顶的电灯依然照亮没一寸空隙,像是特意为他人准备的长明灯。有灯在,死去的人才能找到回家的路。 女尸躺在棺材内,与我们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好像肢体结构与面部表情发生了一些改变。 嘴唇上的口红淡化许多。 头发有些缭乱,并且有几根头发似乎是被什么不明液体粘在了一切,同样女尸的嘴角也存在一小道乳白色的痕迹,看着像是睡觉睡爽了,从嘴里流淌出来的哈喇子。 胸口的扣被打开两个,勉强算是敞着怀。从衣服褶皱的程度来看,似乎是被人亲手解开的。 最为重要的一点! 女人现在脸红了!不是因为早先涂抹的晒红!而是一种另类的潮红中夹杂死人味的铁青。 双手没有叠在腹部,自然垂直的放在大腿两侧。 原本没剪干净的指甲盖,如同雨后春笋的露出尖尖角。但是这尖尖角不代表生机,反而宛如得了灰指甲一个传染俩的真菌感染。 “踏……踏……踏……” 从棺材地里侧走过来一个男人。 不……准确的说是一人一丧尸。 丧尸自然便是我之前在洗手间偶遇的那位,不过现在他的不是西服,换了一套居家休闲的睡衣。诡异的是没穿外裤和内裤,干干瘪瘪的器官随风摇荡,好像刚泄劲。 丧尸左侧站着的男人。 面庞没有任何遮遮掩掩,坦荡大方觉得自己从来没做过任何昧良心事。 男人从外貌来瞅,估计四十岁就顶天了,但是他满头白发。白发从发根开始干枯,却顽强的没有脱落,瞅着还特么有点茂密。 一双眼睛,一双宛若秃鹫的眼睛,眼眶凹陷,大黑眼圈至少纵欲过度十年往上,且具有某些不良嗜好。 身高应该来说有个一米八,可惜他驼背,背弯的都快成六十度脚了,像是一直在跟人点头哈腰似的。 如果……他要是年轻的话,一定是个剑眉星目的大帅哥,不知道怎么会沦落到这般凄惨境界。 要是继续折腾下去,估计他就两三年活头了。 男人走步姿势特别有意思,前面夹着裤裆后面撅着屁股,仿佛吃了二斤辣椒后痔疮犯了。内八字罗圈腿,隔远了瞅,跟《植物大战僵尸》里头那个僵尸没啥太大区别,反正扭捏无比。 行动速度很缓慢,别人走三步,他得走一步。 男人慢腾腾走到棺材旁边,弯腰伸手捡起地上放着的一个海碗,将海碗的液体全部咽进肚中。随后放下,抄起另一碗盛放早就凉透发硬的大米碗,狼吞虎咽的吃掉半碗米饭,坚硬的大米划破他口腔内部皮肉。 “唔……咯……” 男人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甚至意犹未尽想把剩下的米饭吃个干净,可惜没有配饭下肚的液体了。 苦恼,郁闷…… 男人失神般的回头给丧尸一个大嘴巴子:“你他妈的就是一个废物!我天天给你整那老些东西,你他妈就给我尿这点玩楞?!我怎么才能吃饱饭?!” “呃……” 丧尸只是沉默。 男人好像有感觉到愧疚,双腿颤颤巍巍跪在柳木板上,双手握住棺材边沿,如泣如诉的说着知心话:“谁说我是想复活你!?你死了才是最好的!你死了才是我最想看到的!可怜我的那个傻婆娘哟……” “你猜猜她死前是怎么跟我说的?!” 男人表情嫉妒扭曲,吹胡子瞪眼的叫骂:“她居然说她爱我!她他妈说她爱我!你懂这三个字有多大的含金量吗?!要给我怕死了!懂吗?!要吓死我了!” “所以啊!” 男人掩面抑制自己的笑容,装作悲伤的说道:“所以我就给她杀了!她死那天我是最开心的!终于没有人跟我抢你了!你永远都是我一个人的!” “不对……” 男人抬头看看旁边站着的丧尸,笑容更加暧昧:“他是我的试验品……虽然没成功……但是我已经熟练了……等我再试验两个,就把自己也变得长生不老。到时候咱们三个就能永永远远的生活在一起!” “哦!他以后是你的小蜜!” 男人挑挑眉头:“我干你!他干我!没啥毛病!” “对……外面那几个不知死的人成功把煞神激活了……先让他们拼,把煞神拼个半死不活,我再把煞神抓住,到时候把煞神融进你身体里,你就是一个有感受能力的尸体,嘿嘿嘿……” 说到此处男人不怀好意的笑了:“我很喜欢冷,但是吧,这玩意没有声音和表情,属实没啥意思!” “你可不能觉得我变贪心了!” 男人像是犯错事又死命不改的小孩:“这毕竟有爽点了才能拥有一切……我都亲手把我媳妇干死了,用她的魂魄养煞神。这么大的牺牲……我想你应该能原谅我吧……至少也不至于责怪……” “嘿嘿嘿……我去看狗咬狗了!” “这些人也真不负我的重望,还真他妈把煞神给激活了!嘿嘿嘿……我太高兴了,话有点多了!” …… 我临危不乱,毫无顾忌正面硬抗风暴,接连召唤出两件鬼王装备,凭借鬼王斗篷的飞行能力,游刃有余逆风飞行着,同时不忘记释放主动技能:“你们看我像不像鬼啊!?” “叮!” 系统提示音响起。 系统妈妈可能觉得不帮帮我,我今天晚上指定得死在老话剧院,所以倍感身为宿主的我,啥也不是,出口就是一套嘲讽:“得了得了!身为系统妈妈的我都快看不下去了!你在这顾忌什么呢?!把阴差气息打开,上去跟人家干啊!” 风不停的情况下,寿山石水池的水流被煞神调动,飞出水池,在冷空中分崩离析,分成一滴滴的水珠,随即结冰。接着煞神操控水珠跟打马克沁重机枪似的,疯狂扫射向我以及身后和二楼的一众人等。 “卧槽!” 我被水珠逼的上蹿下跳,完全没了形象可言,勉强抽出一半精神与系统妈妈对话:“我开阴差气息给人家对着干?!那他妈他们背后的大boss不得兴高采烈的干死我啊!都得说这傻逼咋还自己送上门来了呢?” “屈屈一个小小的煞神怕它作甚!?” 系统妈妈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谁也看不上。 “我怕它割我腰子!” 我情急之下,躲在观众席板凳中间的缝隙里,亲眼所见旁边两个板凳靠坐让水珠打穿了! “我儿青燚,有大帝之资!” 系统妈妈开始捅咕我,鼓吹我:“男儿立足于世间,当有傲气傲骨!怎么能让一个邪门歪门的杂碎!吓破了胆子?!” “你他喵是拿错剧本了吧!” 我跟个狗似的躲在靠坐后面,瑟瑟发抖。 “今日就让我这个妈妈,领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阳间无敌,什么叫做阳间永生不死,什么叫做但求一败!” 系统妈妈底气十足的吹嘘着。 “你可去你大爷的吧!我死了,你可开心了是吧!” 我又换了三四个靠坐,不停的躲藏。 “叮!” 系统提示音,惊蛰般的春雷炸动,响起。 系统妈妈说话声音也开始变得不可一世,宛如发号施令,指挥千军万马的女皇:“由于宿主始终对本系统妈妈不抱有太大信心,所以今天本系统妈妈将让宿主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系统!什么特么的叫做实力!” “先将宿主道行修为提升到丙等阴差!!” “恐惧值将不会被消耗!” “鬼王系列装备进入究极形态!” “宿主身体承受能力提高到200%!” 卧槽! 今天是系统妈妈要带我起飞啊! 瞅这架势,我终于能痛痛快快的装回逼了! 你等着! 我让你瞎突突! 0193 鬼宠 一个小小的煞神,怎么能打得过身为系统拥有者的我? 我心思活泛的释放出隐藏颈椎的阴差气息。 在系统妈妈强行加持下,将原本并不强大的吊车尾丁等变成顶级的丙等。 这次没有官帽。 没有属于秦广殿的气息与烙印。 现在的我,只是我,是属于我的所有。 任由水珠打在我身上,碰触到我的皮肤便立马应声而碎。没有造成实质性伤害,反而带来无穷无尽的爽感,宛如浑身汗水黏身时候冲的凉水澡。 是那么酣畅淋漓。 我弹指一挥间做出便秘的动作:“一袋米能扛几楼?!” 鬼王斗篷附体,我随即开启飞行模式,不再担心恐惧燃烧过度,而且飞行速度大大提升。起步带着破风声,不到一秒的时间,我穿过层层枪林弹雨,来到小黑猫身侧。 “喵!” 小黑猫瞳孔里竟然出现一丝惊异与恐惧。 控制舞台区的煞气,如同凝结成一杆长枪,狠狠扎向我,想扎穿我的脊梁,想扎穿我的胸腔。 然而此时此刻,我明显察觉到自己不排斥这些煞气,也奇怪的是这些煞气好像更加喜欢我。仿佛我是他们真正的主人,仿佛我的意志乃至我的身体方才是他们的主宰。他们渴望为我奉献一切,哪怕是一丝一毫的机会。 似乎所有的凶气都是这般。 强大,无与伦比的强大。 虽然我对身体掌控还不是太熟练,但是不能替代我和煞神之间的差距,这种差距就像是一个雄壮的成年人在面对一个牙牙学语,穿开裆裤的小孩。 我大袖一挥,直接隔断煞神与煞气之间的关联,冷眼相看的把煞气化为己有,神色冷漠的问道:“你还想跟我打吗?用不用我让你两条胳膊两条腿的?!” “喵!” 小黑猫不服输的用脑袋撞我腹部。 “傻逼!” 我五指并拢向下一压,念之所达的地方必然有煞气相随,三色相间的煞气化作小号猫笼,轻而易举把小黑猫镇压在其中,不给它逃离的机会。 “还打吗?!” 我无畏的单手插兜,与小黑猫,四目相对。 “喵!” 小黑猫自知不敌便没有徒劳无功的继续尝试,如同输者求饶的作揖拜佛:“喵!喵!喵!” “说人话!讲什么猫语?!” 我装逼装过头的把它是只猫都给忘了:“偶哟!我忘了你是只小猫咪了!快说!你背后的反派是谁?!” 为什么要说如此中二的对白!? 我有点搞不清自己此刻的内心心理结构,莫名抽疯的试图用喵星人语言语气沟通:“喵!喵!喵!” “喵?” 小黑猫仰头傻眼的盯着我,眼神中满是疑惑。 “喵!” 我刺眼咧嘴,一根筋的继续说喵星人语言。 “喵?” 小黑猫好像特么了解我的意思,极具戏剧化的伸出舌头,把超长舌头系在脖子上,做出一个上吊自杀窒息死亡的表情,传达给我。 “喵!喵!喵!” 我掐紧自己脖子,疯狂摇头,又指指自己嘴唇,表明的大概意思是:告诉我,你是谁生产的结晶。说清楚,你大概可能可以不用死。 “喵!” 小黑猫善解人意,身为煞神自然聪明伶俐,所以收回舌头,瘪嘴表明自己不敢说出背后的人是谁。 “哎!你大爷的!” 我瞅着它的怂样子,无可奈何的骂了一句。 “叮!” 系统提示音响起。 充当翻译官的系统妈妈开口分析:“那个啥,宿主大可不必这个样子。咱是有系统的人儿,咱系统还有个功能,就是可以收这种鬼怪形式的小鬼,当做鬼宠。成为鬼宠之后,双方可以和谐友好的沟通。” “你不早点说!” 我对系统妈妈的操作习以为常,但是也不能阻挡我对她行为的不满意:“麻溜利索滴!给它变成我的鬼宠!” “这个东西得宿主自己操作!” 系统妈妈依旧冷静理智:“要让对方成为鬼宠,必须让对方认同你,否则就算成为鬼宠,也有反噬的效果!” “这样啊……哪不就跟养小鬼差不多吗!?” 我说的话,没有得到系统妈妈的回应。 从她刚才说话的字里行间可以分析出,其实这个所谓的鬼宠,就应该是早些年民间流传的茅山养小鬼秘术。 这种秘术不能说好……还是坏…… 因为养小鬼确实能够在短时间达到时来运转,时运亨通,逢凶化吉的作用。 可是时间一长,从小鬼身上获取的好处越多,就必须给出相应的回报,比如自己的寿命…… 养了就不能中断,到死就会停止。 所以养小鬼,猝死是常事。 其实收鬼宠这玩意对我来说没有太大的实际用处,可奈何不住我好奇心强啊! 况且本身来说,我的阳寿是系统妈妈操控的! 鬼宠再牛逼能跟系统妈妈叫板吗?! 它配吗?! 我收回不可一世的高冷表情,面带和煦笑容,柔和开口道:“你愿意做我的宠物吗?做我的宠物,我可以带你装逼带你飞……还有,我可以带你走出这个头七的轮回。让你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自由。” “喵!” 小黑猫被我说的有点动心了。 我乘胜追击的诚信许诺:“你也应该能感觉出来我是嘎哈的……像你这种煞神,把鬼送回地府,多半也不会有个好下场。留在阳间,又是个祸害,所以以后我要是更加强大了,我就推荐你去地府,为你谋个一差半职。至少,也能混个类似城隍的官当当,咋滴也比现在强多了。” “所以……” 我举止投足之间散去猫笼,认真把手伸向它:“你愿意当我的宠物吗?生生世世的那种。” “喵!” 小黑猫眼泪汪汪的把爪子放在我手心,答应了。 “叮!” 系统提示音好像是看求婚热闹的吃瓜群众。 “恭喜宿主求婚成……” 系统妈妈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重新组织语言:“恭喜宿主收获到人生中第一只鬼宠,请宿主一定要好好对待它!不能放着好日子不过,闹离婚!” “叮!” 我刚想怼系统妈妈,系统提示音又响了。 “鬼宠名称:猫煞神。” “道行修为:一七煞神(头七魂魄没了三个,这个可以宿主后期进行补充。补充齐全之后,会进阶到二七境界,约等于一个丙等阴差。)” “好啦,宿主可以跟鬼宠进行沟通了!” 系统妈妈简单介绍完之后,直接继续装死了。 这些可把我愁坏了,咋跟一只猫进行沟通啊?一直喵喵喵下去,很是不周全啊! 所以我习惯性脑抽的下意识在脑海系统妈妈构建出来的交通桥梁,去与小黑猫友好交流:“阿尼海塞哟!多吃泡菜思密达!喵!喵!喵!” “啥玩楞就多吃泡菜啊?!” 脑海里响起一声比我味还重的东北话。 “啊?!” 我听着熟悉的语言,一时间不知所措:“谁说话呢?是小喵喵吗?小喵喵,咱得跟上时代发展,说普通话!” “就会说这话,你能怎么滴!?” 声音逼逼赖赖的好像家里街溜子:“不得不说!你不是一般人啊!居然能让鬼认你当主人!你挺牛逼啊!” “还行吧!” 我毫不心虚的吹牛逼,并且顺带手寻问关于老话剧院的问题:“小喵喵呀!既然我现在是你的主人,你就跟我说说你现在的都知道什么,或者了解什么。” “其实也没啥玩楞……” 小黑猫抱着来之即安之的想法,将知道的情况全部说出:“这背后的人其实是个变态,他……” “他怎么了!?” 0194 阀门 小黑猫与我交流沟通明显一顿,似乎在顾忌着什么,但是转念一想,现在身份已经改变成人家的鬼宠了。况且眼前这位大人表现出来的气场,必然是在地府靠上大山的人物,要不然不能轻而易举突破他设置的防御屏障。 所以念已至此,方才放下心中枷锁,娓娓道来的语气变化非常自然:“主人,您这就有所不知了……其实我是有自己意识的……我把我的七魄分成七个煞鬼,在这铜镜里历练自己的道心……可惜后来碎了一个……让您给打死两个,这到头来就剩下仨了,要不然我早就二七煞神了!” “别叫我主人,怪别扭的,现在国家制度也不讲究这个。咱也不是那地主老财,你叫我燚哥就行。” 我先让他改变称呼,随后自己对铜镜的猜想与它的说法,到是八九不离十。可是仍然没表明这背后的boss是干什么的,我连忙开口问道:“别耽误时间,把话说明白了。你燚哥我去把对伙干死!咱也就成功出去了!” 毕竟按照系统妈妈的一贯尿性劲,搞不到一会脑袋咔吧抽一下子,就容易把福利收走。 抓紧时间通关任务才是重中之重! 小黑猫面对自由,属实是紧张激动,舔了舔爪子,说道:“燚哥,实话跟你说吧!这里头的东西其实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很简单也很直接。就是一个有钱有势的死变态,为了单纯满足自己的**和私欲。” “这话是怎么个说法?变态能他妈变态到这种地步吗?这也太他妈变态了!” 我恨的牙直痒痒,特别的情况下,还没有触发眼前最需要的带有经验性任务,反倒是不着急的永久性任务。 这玩意! 虽然阳寿很重要,但是最适合的我,必然是前者。 小黑猫鄙夷不屑的继续说道:“你们人类啊!有时候比鬼还要奇怪!一般的鬼脑中只有一个想法,而你们人类一会一个想法。越是偏激的人,认准一件事就会很极端,况且酒色财气,连圣人都不一定能避免呢,何况是普通人了?” “那你说的这个变态,酒色财气占了那一样啊?” 果不其然……长生者的关键依旧寄托在自身的欲望上……比如阴长欢与阴长乐,两者之间超脱人伦的爱情故事……再比如眼前这个风水局。 “色与财!” 小黑猫身体跳到我的肩膀上:“但是他这色与财到是和一般人的不同……很畸形很另类……” “啥啊?互捅啊?” 我不明所以然的尴尬问道。 小黑猫也没成想到我会如此直接:“燚哥你咋这么污呢?不是互捅……是那啥和那啥!” “哪啥和哪啥啊?你一个小猫,你害羞啥啊?” 我口无遮拦想和一只猫,共同探讨其中道理。 “就是那啥……哎呀!羞死猫了!喵喵喵!” 小黑猫说着一口浓重的东北口音,却卖起了萌,在我脑海里形成的画面就宛如一个四十多岁的壮汉,在炎热夏天在街边树下,搂起衣服露出啤酒肚,跟街坊邻居兴致冲冲的吹着牛逼扯犊子。 “你喵你大爷!行了!一会再说下去就涉黄了!” 我没来由的吐出这么一句话,收起鬼王斗篷,将小黑猫抱在怀里,冲躲藏起来的众人,吼道:“都别藏着掖着了!小黑猫已经被大哥我收服了!你们出来吧!” “唉呀妈呀!差点把老王头打死!” “吓死额咧!吓死额咧!” “老娘要一刀劈死你!” “大姐!你淡定点!” 老王头和慧安大师,结伴走下了二楼。 而于香肉丝正玩命抱着脾气爆发的赵萌萌,避免她一红眼,拔剑连我都给砍了。 “小爷儿我咋就这么苦呢!呜呜呜!” 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一道男人哭泣的声音,我们同时被男生的声音将目光吸引而去。 看到一个全身红肿,肿起来的虚肉至少50斤。鼻青脸肿已经不适合形容他了,猪头是最形象的。 鼻子不是鼻子,耳朵不是耳朵。 门牙打掉了两颗,左半边脸比右半边脸大不少,脑海上的包凑在一起跟他妈如来佛祖比起来都不差啥了。 说话也直漏风,可贵族风范依然没敢。探探个头如同老鳖似的,哭丧的发泄自己的委屈。 没错,就是咱的小帅哥,刘空真。 我们全躲躲开了,唯独行动不方便的刘空真留在原地,硬生生被扫射一圈又一圈,万幸是身体素质杠杠的,没导致被活活射死。 “别说了!谁给小爷儿我找个白绫,我现在立刻马上赶快的吊死在这里,以后晚上天天上你们床头哭去!” 刘空真郁闷啊!真郁闷啊!脑袋里不禁在想,为什么受伤的总是自己?今天是不是自己犯太岁了?! “得了!得了!” 我不想再看刘空真那张惨不忍睹的胖脸,连忙向一旁没吱声的探险三人组说道:“那边那哥仨个,过来帮帮忙!扶着点咱们空真师傅,刘道长。” “好嘞!” “道长混的太惨了!” “咱们今天晚上还能出去吗?” 探险三人组屁颠屁颠跑过来,扶起刘空真。 “你们哥仨一会再发生啥事的话……” 我郑重其事的吩咐道:“就领着刘道长往后跑!然后今天晚上发生的任何事不要往外说!这玩意我的耳朵灵……做人这方面吧,脾气和精神都不太好!小心我知道了你们瞎jb说,半夜我趴你们家窗口去!” “大师你都会飞的……我们肯定不带瞎说的。” “对对对……刚才你好悬给我吓的大小便失禁!” “别说了……我刚才又尿了一泡了!” 探险三人组纷纷表示自己不会瞎说话……毕竟发生的事情扔在他们心里……完全超脱他们的认知。 “行!” 我点点头,便没有再恐吓,转头瞅着池中水流失殆尽的寿山石水池子,嘴角翘起的不怀好意:“肉丝,你认真观察附近情况,一会肯定有不对的事情发生!” “啊?” 于香肉丝不知道我要干什么。 我没再开口,上下高抬腿疯狂踩踏地面,反正有系统妈妈会我把伤势修复好。索性毫无顾忌的释放全身力量,一脚蹦起三秒高,以半空踹人的方式,一脚蹬在寿山石上,将坚固湿硬寿山石蹬的七零八落。 “咣当!” “咣当!” ……石头落地声不绝于耳。 我下盘扎实落地之后,掀开身前一块石头,瞅着石头底下压着的一个类似控制水管管道的阀门。随后双手抓住阀门的把手,整个身体向后倾仰,双脚加重力气踩在地面,咬牙调配每一寸力气集中在双手上,拼命拉着把手。 “轰隆隆……” 把手被我一点点拉动,抽出锈迹斑斑的铁锁链,铁锁链上面覆盖沾染着深红色的浓稠液体,浓稠到像是虫子随着铁链摆动而蠕动。 如同咸鱼的腥臭味,顷刻间从阀门的缝隙里散了出来,仿佛这门阀底下通着是死鱼无数的汪洋大海。 “轰隆隆……” 我不停的拖拽铁锁链,锁链已经被拽出将近一米长,可是依然没有到头。此时我的双手浸满液体,致使我心中一阵恶寒,但也更加肯定我的想法。 水是在封闭室内,用来流通风水局结构中的气。 如果说地道是整个风水局中的通风正门,那么这阀门底下的东西就是风水局中的通风偏门。 偏门的位置又必然在水流通地点的下面! 煞神变成了我的鬼宠,风水局中的一面被破了。 这幕后煮屎者百分百会有感应! 我再把他的风水偏门也给破了!就不信风水局的东西都烂了!他还能消停眯着,不出来?! 0195 长生者 “轰隆隆!” 我手中的铁链已经拉够足足三米长,然而还没有到头,原本只有饭碗大小的阀门,此时此刻却宛如水桶一般大小。散发出来的气味越来越来重,在场众人无不捂着鼻子,皱着眉头。 “哥……” 于香肉丝见我拉的满头大汗,向上前帮助我。 “用不上你!你往后退!” 我双手颜色彻底沦为深红色,如同机油长时间侵蚀皮肤似的,估计回家用三瓶洗手液都不一定能洗干净。 “干你大爷的!我今天就想看看你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丧尽天良的东西!” 我不服输不信邪的那股劲,致使我成功上头,仰仗系统妈妈给予的福利,疯狂且无脑的一而再再而三绷紧肌肉,把铁锁绷直的再拉长四米。 门阀宽度又发生变化,此刻变成可以容纳一个人通过的缺口,内部的气体仿若喷泉一样往外涌,热气腾腾的同时带着一股浓郁的尿骚味。 我突然感觉铁链的另一头像是用重物故意用力与我进行角力,这下更加激起我的好奇心与好胜心,玩命把所剩不多的铁链往出拽。 “咔嚓……咔嚓……咔嚓……” 一下又一下,铁链摩擦缺口石面的声音咔咔作响,听着直让人觉得倍感酸牙,恍惚着人的神经。 “小赵同志……” “额滴神……不对不对,额滴佛祖咧!” 老王头和慧安大师,手拉手,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止,亲眼瞅着我着魔一般的眼睛变好,似乎门阀里面的东西是我此生的执念,不掏出点东西不罢休! “我哥他又疯了……” 于香肉丝到是颇为了解我,一眼就能看出我的状态。 “他老疯吗?” 赵萌萌始终如一的淡定。 “三天一小疯,七天一大疯……” 于香肉丝咽了口唾沫,实话实说。 …… md!跟老子较劲是不?!” 我瞪大眼珠子,累的嘴角不停往外冒白沫子,俨然有点要猝死的征兆,自己却浑然不知的继续拼命。 “今天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力气!” 我把阴差气息当做后备隐藏能源,一股脑激发出来,瞬间力气大上三分,狂傲的独孤一掷想法彻底填满我的心思。依稀存在的煞气被当做即阴差气息之后的第二道能源注射进我身体,再添上一剂良药。 “给我出来!” 我牙齿要紧嘴唇,硬生生把嘴唇咬出血。 煞气和阴气混合在一起之后,我发现我好像迈入另一个层次。不像人,更不像孤魂野鬼,像是听不了大道禅音,信奉不了漫天诸佛的罪孽罗刹。 “咻!” 凭借这两股力量的加持下,我成功把铁链拽了出来,并且用力多大直接将另一头存在的东西,甩到半空中,形成重物的破空声。 “嘭!” 这东西没两秒掉落在地,掉落到我们身后三米远的位置,没了动静。 然而我依然没缓过来,掏出别在腰间的西瓜刀,随后给自己打气的吼道:“冲啊!冲得上杨六郎!冲不上喝米汤!” 事实上我跟那个东西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只是系统妈妈给予的福利,带着来自系统本愿的邪气,这邪气像是灭亡不了的充斥我脑海,致使我异常暴走,想用西瓜刀了解各种该死的生命。 被衣物遮挡住的不动明王佛像突然睁开眼睛。 唯我独尊的意识让我觉得任何鬼怪,在我面前本就应该跪地臣服,不服者只有一个死字是下场! 我持刀而上,毫无顾忌也没关他到底是啥子个东西,找准大概是脖子的位置,一刀狠辣斩下。 “疯了疯了……真疯了……” 老王头见我一举一动,在内心笃定是见到一个鬼神。 “南无阿弥陀佛,额佛慈悲咧!” 慧安大师选择视而不见的双手合十,喧佛号。 到是于香肉丝有先见之明,拉赵萌萌手,连连后退,并且说出心中想法:“我以前走阴办事的时候,有幸在酆都城见过被受封为阴帅的鬼王……那鬼王的状态,就跟现在的我哥一模一样!甚至我感觉,我哥要比他强!” “阴帅……” 赵萌萌身为赊刀人,自然知道这个称呼的象征。 …… “铿锵!” 西瓜刀斩在他脖子上,响起金属对撞金属的声音。 我反手蓄力一刀落下,不能说是砍了,可以说是砸了,刀锋砸在同一位置,留下淡淡的白色痕迹。 到底的东西仍然没有反应,更是一声不吭。 我见普通攻击已然不能造成伤害,心中愤怒怒上心头,冒出一个自己怎会沦落至此的想法。便收刀握在左手手心,五指攥紧刀背,将手心当做世间最坚硬的磨刀石,划破肉皮可见白骨,血瞬间冒了出来。 刀锋沾血,似有神光。 我不顾伤口,右手高举西瓜刀,瞳孔中的疯狂愈演愈烈,念咒道家具有开光效果和攻击效果的咒语,再落刀:“五瘟七疰,吾能杀之。何鬼敢拒!?何神敢亏?!酆都戮形,北斗斩尸。神刀一下,万鬼消糜。急急如律令。” “咔嚓……” 这一刀,皮开肉绽,但不致命。 “别……” 这东西在生命危险前,心理防线被攻破,左滚右折腾的终于开口说话:“别杀我……我求求你!别杀我!” “哈哈哈!” 我狂妄到放声大笑,一脚踏在他胸膛,让他那张让人憎恶的正脸面对我:“我就问你!你是不是傻逼?!” “我是……我是……我是……” 东西试图挣扎两下,发现无用之后,便犹如被结扎的种马,没种也无胆的求饶着。 “你是长生者吧?” 我瞅着他那干枯褶皱没有血肉的皮肤,瞅着他那僵硬快到萎缩的双手,瞅着他那骨瘦如柴的双腿,瞅着他那还没有大型犬狗脑袋大的脑袋。 与当时所见的阴长欢二人,没有差别。 “狗操的长生者!” 东西怒不可遏的破口大骂,就像被标题党欺诈的消费者,不会觉得自己愚蠢,却上了当。 “啊?” 他这么一骂,给我骂懵逼了。 “都他妈是骗子!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东西双手握拳捶地不止,郁闷且忧愁的出口成脏:“我就操他妈了!我这么有钱!居然会变成这个要死不活的样子!我还傻逼逼的期待着长生不老!我还傻逼逼的期待着永远不会有病痛!但是为什么是会这样?为什么!?” “呵!” 我被他逗笑了:“点背不能赖社会,知道不!?” “去他妈的……” 男人明显决堤的止不住话匣子。 “得得得!你别说了,让我给你分析分析!” 我邪笑着说出内心真正想法:“你们这些邪门歪道修狗屁长生的,你长生之前一定要舍弃自身一个东西或者欲望,再或者感情吧!” “如果我没猜错,你一定舍弃的是自己的爱情!” “所以你媳妇死了!你找的情妇也死了!” “但是你他妈的不服输啊!肯定寻思说自己都他妈长生了,凭啥死媳妇还死情妇啊?!” “所以你就在这修了这么一个风水局。” “这风水局的作用压根不是什么逆天改命,也不是什么复活自己的妻子啥的。” “你没有那么大方!你很他妈自私!” “你本身就有怪癖吧!这个怪癖是啥,我就不说了!” “你就琢磨着,活人也不喜欢,碰了爱上也得死!你就琢磨寻思不如整两个高级尸体。在你自己建设的王宫里,永生永世的活下去,你这他妈是想当皇上啊!” “对了!” “有一点我搞不懂,这角煞和煞神对你的真正意义是什么?你不应该需要这两个东西存在吧!?” 0196 一场大火 “你躲在风水偏道里面,我是能理解的。” “肯定是背后帮助你的那个人,告诉了什么秘密。你自己也知道煞神本身的存在是怎样的,而且你俩之间必然有着联系,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可惜强悍的煞神都没了,你心里就慌了。” “说你自私,你也不用反驳。” “我们之前见到的那具女尸现在已经被你吃了吧!还有那具在洗手间里的男丧尸,你也吃了吧!” “当你发现自己其实也深陷其中逃不出去的时候,你就把所有准备的一切都摧毁。然后躲在偏道里面,等我们一离开这里,你就会再次出现。” “反正你有钱,也不会缺少像样的尸体!” 我嗅了嗅鼻子,把整个故事的结构全部托出,并且逐条分析他的心里。甚是觉得眼前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死有余辜,估摸着亲手斩杀他,都不会有人报案的。 到时候又能少消耗一笔恐惧值。 至于为什么会发现他躲在偏道里? 我揉了揉鼻子,他们这样所谓的长生者,有一股与普通活人不一样的气味。可以说是暮气,可以说是死气,更像夕阳西下的烟火落寞气息。 总之,在系统妈妈福利强化下,我的鼻窍在一瞬间被打开了,闻到也辨别出来不同的气味。 气味就在寿山石底下飘过来的! 所以我一脚踹开寿山石,等见到阀门的刹那,便肯定自己心中的想法,随即与之角力,将这个东西拖到地面。 至于为什么不会称呼人呢? 他这个吊样子,还配当人吗?! 他远比阴长欢夫妻二人,恶心的多! 至少人家夫妻二人以死谢罪作为幕终,反观这东西仍然在想苟延残喘的存下下去。 难道不恶心吗?! 东西眨巴没有黄豆大的眼睛,似乎依旧有些犹豫不决:“你是怎么猜出来我把那两具尸体给吃了的?” “这玩意,你满嘴尸气,满脸腐气。是个有道行修为加身的,都能看出来你刚才干啥了!” 我嗤之以鼻看着他脸庞覆盖着的深青与浅黑两道不同颜色的气体,便把话说了个清楚:“你很谨慎,你也很有想法,毕竟没有这几点优点,你也不能挣大钱!” “所以地道里头的那个人类,其实也是你故意放到里头的吧!你每天都会亲眼去看他吃尸体,从而克服心中的恐惧。况且你本身就具有这方面的爱好,久而久之你也就习惯了,你也能吃尸体的腐肉了。” “到这个时候,你已经没有任何回头路了。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东西听着我有理有据的分析,心中逐渐将原本要放弃的想法,重新拿了起来,但是脸上依然装的诚惶诚恐:“你都说对了!我真没想到你们会这么强!” “不,不是我们强!” 我踩着他的同时,从兜里掏出快要零碎的烟盒,找到一根相对完整的香烟,抽烟助兴的继续说道:“我一开始就觉得很他妈奇怪!但是现在我反应过来了……角煞和煞神,其实都是针对你自己的吧?你很喜欢自虐吧?” “你……” 东西目光一呆滞,抬手指着我,煞是不敢相信:“你凭什么说我喜欢自虐?!你这是毁我名声!” “你还要你大爷名声!” 我极为不屑一脚踢开他指我的手:“一般手法你估计是体验惯了,可又他妈很怕死。接着你就通过成立角煞,暗地不停折磨你自己的肉体。接着你将你的一道魄融进了铜镜,也忽悠了煞神分身之一融进了铜镜” “再接着你将铜镜打碎。” “打碎之后你们二者之间不仅有了联系,你也会随着煞神承受头七轮回的痛苦。” “那种悔恨,无力,疯妄,执着,不甘……” 我说此处,咧嘴笑了,笑的比东西更像个变态:“这他妈可真是最好的精神折磨啊!无与伦比的那种!” “你看看你整的这些东西,那个不能代表你有自虐症?而且还他妈是个深度症状患者!” “啊!” 东西用尽全身力气仰天长啸,声音凄厉无比。好像被人踩了小尾巴后的羞愧难当,又宛如一个很自信人的短短时间内,自信心崩塌。再比如极度自我的人被摧毁了自我。 “你叫唤啥?” 我把脚从他胸膛移开踩到地上,属实轻浮想装逼的说道:“你说吧,你想怎么死?!是我们把你超度了,还是你自己给自己来一刀?你都这样了,最好死的有骨气点。” “呃……” 东西身体四肢跟触电似的,开始剧烈颤抖,一边颤抖一边从身体各个部位被放大的毛孔里,渗出血液。 口吐白沫的似乎是丧失了意识,也像是陷入对于生死之间的选择,反正难逃一死。 我弹了弹烟灰,可因为身体强化到200%的状态,一下子没控制住弹烟灰的力度,给整个烧着的烟头弹了出去,烟头在空中亮了两下,随即落在东西腹部。 “哼……哼……哼……” 此时此刻东西表面皮肤的液体,到是很像易燃易爆品,沾了点火星子不到三秒之数就做到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将东西瘦小的身体连根点燃。 大火!巨浪滔天的大火! 我站的最近,明显闻到自己头发被烧焦的味道,连忙指挥他们后退:“往后跑!都往后跑!” “叮!” 系统提示音不逢好时间的响起。 身为闺蜜的系统妈妈同样不是报喜,而是报丧:“系统福利外挂时间已结束,现在将宿主会变回原来的样子。” “对了!” 系统妈妈可能觉得大难不死才能有后福,所以很是没良心的说道:“介于系统表现的很出色……所以系统妈妈就不想让宿主尽快完成任务,所以给宿主添加一个状态。” “虚弱状态!” 系统妈妈说完话就跑了。 “嘭!” 然而现实世界中的我,在她话音刚落,双腿便没有力气支撑自己去行动,颤颤巍巍坚挺不到三秒,轰然倒地。 我感觉我使不上一点力气,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像是突然中风的躺在地上根本起不来身。 “啊!啊!啊!” 焚烧所有的大火竟然在短暂时间内没有烧死东西,反倒是东西承受灼烧的剧痛,苏醒过来。 东西不停挥舞双手,不停的来回跑跳。 可惜火势已然烧瞎他的双眼,在无光彩的黑暗中,东西内心越发寒栗。直接发自潜能里的求生意识不管东西南北的乱跑,这转了一圈正好向我倒下的方向跑来。 “卧槽!我哥还在那呢!” 于香肉丝他们在我与东西沟通的时候,就往后退了几米远,等又听见我让他们逃跑的,便一下子全都上了二楼。幸好于香肉丝有良心,迟迟没听到脚步声就选择回头看了一眼,看见一个火人,看见我瘫倒在地。 让老王头等人先停下,自己翻过二楼的护栏,转身跳到一楼,奔着我跑来。 “……” 我头是向左撇着的,所以可以看见于香肉丝的动作以及他那慌张的表情。给我搞的一阵热血上头,不禁感叹,这个弟弟平时没白护着啊! 等等……他好像离我有点远…… 我沉思半秒,方才在意到近在咫尺的热浪与震耳欲聋的哀嚎声。 毕竟从一开始就是这个东西与我的距离最近! 卧槽…… 不能真一把让系统妈妈给活活坑死吧! 还是让火,活活烧死…… 天啦噜!这也太惨了吧! 肉丝!快救你燚哥命啊! 0197 救火! 这一个虚弱可真是虚弱啊! 我连抬腿踹他一脚的力气都没有。 只能看着他慌张失措的被我小腿绊倒,随后整个身体压在我双腿上。烈火燃烧他的同时也烧没我的裤子,烧着我的皮肤,灼伤的感觉随即而至,疼的我额头冒汗。 于香肉丝眼瞅着东西倒在我身上后,更加心急,两双鞋都快甩飞的跑到我身边:“哥!你起来啊!哥!” “你哥你大爷!” 我硬从牙缝里崩出几个字:“把他挪开!” “哦哦哦!” 于香肉丝呆愣的反应过来,可是看着浑身是火的东西,一时间无从下手。最后见我表情实在太过痛苦,所以把衣服袖子撸过手掌,直接想用双手掀开东西。 然而东西仍在不停的折腾,于香肉丝几番下手没有用处,反倒是袖子差点烧灰了,又把双手给烫烧了。 “操!” 我感觉我的皮肤正在干枯,腿毛被燃烧的焦味,正在向外扩散,仿佛在这样下去僵持一分钟,腿就得没了! 疼啊……是真疼啊…… 烧伤带来的恐惧与疼痛,远没有之前从六楼被扔下去,死的干净利索。 就像尖锐的刀锋在一刀刀割伤我的意志。 每过一秒就恶上三分,从水果刀到西瓜刀,从西瓜刀到大片刀,从大片刀变成狗头铡。 而火势越来越旺,烧最高的火苗已经燎到舞台区的棚顶,把棚顶燎的焦黑。 同时火势像是有灵性一般,靠近木制的板凳以及纯木制的舞台,成功把火势进行二次转移。舞台彻底沦为火势操控的傀儡,助长火势的嚣张气焰。 热浪打的于香肉丝与我同样热汗淋漓。 于香肉丝的外套早被汗水打湿,袖子彻底被化为乌有,两只手乌漆嘛黑像是在矿山刚挖完煤。但是他仍然没有放弃,拼着重度受伤的危险,死命抓住东西左腿脚踝。 “啊!” 于香肉丝爆发从未彰显过的潜力,将东西从我腿上拖开将尽一米远。嘴唇子咬出血的一把扶住我肩膀,用瘦小的身躯把我扛在后背,背着我往二楼跑。 “走啊!走啊!” 于香肉丝此刻丝毫没有什么软弱无能的样子,抗起大梁指挥众人撤退。 “走走走……” 老王头在队首,打开手机手电筒,带头想前面前进。 “啊……” 东西躺在地面一动不动,面对烧伤他已经麻木,弥留之际似乎将烧糊的眼皮睁开,合死的嘴巴睁开个小缝,不死心的自言自语:“我不会死在别人手里……我肯定不会死在别人手里……骗我……你骗我!老子就是死……也他妈不能让你消停了!” “媳妇……我错了……” “可要是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还是会这么做……没有办法啊没有办法……” “真就要死了嘛……” “我不疼……一点不疼……” “呃……” 东西撑了不到三分钟,便低下头没了生息。 他死后的尸体沦为火势养料,致使火势越来越大,从舞台区漫延到舞台区二楼雅间,又从二楼雅间的员工楼道烧到员工区的三楼,就这样一直漫延下去。 好像这火焰要烧光一切罪恶。 好像这火焰要烧光一切欲望。 好像这火焰要烧光一切厄运。 于香肉丝背着我和一众人跑到一楼的侧门。 站在侧门前大家犯了难,因为之前侧门被彻底封死了,至于现在能不能打开仍是个未知数。 我活动两下胳膊,吞吞吐吐的说道:“别……别慌……那个东西已经……被烧死了……门能打开……” 让我如此确信门能打开的原因,是因为在刚刚系统妈妈告诉我本次任务碎片已经完成,等到安顿下来之后。系统妈妈就会把接下来的任务线索派发下来。 可是虚弱没有取消。 “哦哦哦……” 老王头一把抓住门把手,向下一拉便将门锁打开,推开门让抱着小聂的慧安大师先往出跑。小聂之前没出场的缘故是我想靠他完成一个杀招,可惜杀招用不上了。 接下来便是身为普通人的探险三人组架着刘空真。 于香肉丝背着我,等到第三波走了出去。 “走!” 老王头和赵萌萌断后,一同走出侧门。 “轰隆隆!” 没等我们商量好该如何撤退呢,老话剧院棚顶如同活火山迸发的被弹翻,落下来位置正正好好是地道口。 “小冠!” 满脸是灰的李炎,绝望冲地道方向大喊。 “救不了了!快走!” 王春高让付土单独架好刘空真,自己走到李炎身边,抱着他的腰,把他往后拉。 “不……不能走……” 我闭着一只眼睛,身体恢复些许力气,便开始临场指挥:“不能走啊……大火烧起来,周围居民就全完了!打电话报警!快!打电话报警!组织人手救火!把睡觉的居民都叫醒!疏散他们!快点疏散他们!” “都他妈寻思什么呢!动起来啊!” 我抬头撇着没有指挥就不会行动的众人,一时间很是心塞,也突然明白刚才为什么烟头会弹掉了。 是那个东西自己想死啊…… 可到头来用上这种造孽的方式,结果必然是死后魂飞魄散……而且他肯定猜测到我的身份是阴差,所以魂飞魄散是他最好的解决,否则到了地府,有他罪受的。 “对对对……救火!” 为人处世经验丰富的老王头,率先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虽然老话剧院周围比较荒芜,但是毕竟还有很多普通人在此居住啊!不管不顾任由一场大火烧下去,不知道会有多少家庭家破人亡! 在场众人除了我和刘空真之外,全部动了起来。 有报警的,有挨个小区叫醒居民然后疏散人群的,有寻找消防水管或者消防器试图灭火的。 有道行修为在身的人,是会一些奇能异术。 可这奇能异术在滔天大火面前绝对是无能为力,我们只能尽我们的力量去拯救这场已然发生的灾难。 根据我的设想……如果东西不死的话,说不定以后会惹出什么**烦,可仔细来想我们到底是为民除害呢?还是惹了大祸了? 算了,不想了。 我坐在尽量保持安全的空地上,没有关注火势的情况,极其卑劣在脑海中与系统妈妈对话:“系统妈妈……抹除这次意外需要什么多少恐惧值呢?我能担当得起吗?” “需要一万点恐惧值!” 系统妈妈直言不讳:“说实话这次任务完成的并不好,希望宿主以后再接再厉吧!毕竟你现在乃至以后,要面对的人或事,都是不正常的,或者说是极端的,偏激的。所以宿主以后不管过什么任务,都要想到最差的结果。” “行,我知道了。系统妈妈你自己把恐惧值扣了吧!” 我从始至终感觉从我复活到如今,有时候思考问题的思维方式都很扭曲。可我一直觉得这种思维方式是我活下去的根本,是我活下去的希望。 沦落成这副模样了,还有什么良心可谈呢? 我看着浓烟笼罩的夜幕是一片火海,没去关注他们能救下来多少条生命,而是在默默思考着以后该如何活下去,该怎么活下去! 该如何避免发生第二次这样的事情! 想着想着,我的思想又进入了误区,似乎需要一场付出人命的顿悟,我才能去了解更多的东西。 至于现在? 随缘吧! 0198 扛把子 坐在我旁边,鼻青脸肿的刘空真,前边头发已经被烧焦了,跟锡纸烫似的弯弯着。即使这样,说话再漏风,也抑制不住他碎嘴子的本性:“燚哥……你说这火真烧起来……咱们这一伙人是不是都得蹲监狱啊,毕竟杀人和放火都不是一嘴,我掐算一下不得十年打底啊!” “你不瞎说话,咱就不能!” 我瞥一眼刘空真,毕竟从几次事经历过来,用恐惧值抹除事故这当面,系统妈妈还是很靠谱的。 要不然,论到蹲笆篱子,放胖子早进去背监规了! 同时也不得不佩服我国出警的速度,这三更半夜的火警叔叔们居然没有到十分钟时间赶到了! 有火警叔叔们进行现场疏散群众以及进行现场灭火,一下子就把火势给控制住了,甚至都有踩云梯进行现场搜索救人了,可惜里面的人都死干净了。 包括那个神志不清,爱吃腐肉的小冠。 前前后后有不到二十分钟,火势被成功扑灭。 而我们一帮人被后来赶到的警察叔叔带上警车,受伤最严重的刘空真则是被救护车带去公安医院。 反正护士们看他的时候,就差给他盖上小白布了,毕竟孩子混的忒他妈惨了! 我到是没什么大事,双腿浅二度烧伤,身体虚弱状态随着时间消失,完事送进医院养养就没啥事。 可这因为大火进局子,性质不一样啊! 虽然有系统妈妈搞定后事,加上于香肉丝确实在当地朝中有点关系,但是仍然审问我们将近五个多小时。 等到彻底找到燃火点,才放我们走。 我们走出警局,已经第二天早上十点多了。 万幸其他人没受什么伤,我被于香肉丝扶着,难以自己用双腿走路,却不忘跟探险三人组装个逼:“那个啥!咱们几个也算是共患难了!以后出门遇着啥事,提我名,别的保证不了,但是绝对能保证你们挨一顿胖揍!” “大师,你叫啥?” 精神高度紧绷一个夜晚的李炎,此时此刻有点要抽羊癫疯的意思,嘴唇子时不时抽搐两下。 “你可别问他叫啥了!你以后还想跟他一块玩啊!?” 王春高拉着李炎和付土就要撤退:“大师!相遇就是猿粪!咱们就有这么一段露水情缘了!以后就别相见了!各自安好就算他妈的老天爷恩赐了!” “对对对!我要回家换条裤子!” 付土在心里掐指一算,一个晚上居然尿了三回裤子,不禁感慨这些危险刺激的活动确实不太适合自己。 “赶紧回家睡觉吧!打车钱有不?” 我乐善好施的装起老好人。 “有钱有钱!这就不劳大师您操心了!” 王春高站在警局门口,伸手拦一辆路过的出租车,第一时间先把恋恋不舍渴望继续追求神秘事件的李炎塞了进去,随后自己跟付土上了车,临走前还对我挥挥手:“大师!咱们后会无期!” “挺好的三个孩子,咋就这么害怕我呢?” 我尴尬的挠挠头,煞是觉得当代年轻人很是孟浪。 目送探险三人组离开以后,我转头寻问于香肉丝:“你是咋跟警察叔叔的啊?!这么快就把咱们一帮人放了!” “这玩意还能咋说……” 于香肉丝小脸依旧跟个炭似的,这对于有洁癖的他属实忍受不了,所以回答我的语速很快:“实话实说呗!幸好这个派出所的所长跟我一起吃过饭……把前因后果解释明白了,就没啥事了……而且他们后来也没找到那几具本应该存在的尸体……可能都被火烧干净了……” “恐怕没那么简单……” 我心情沉重很是怅然若失:“之前我就遇到过一对与这东西一样的长生者,现在又出现了这个东西。一切肯定是有人在幕后操控的,至于这幕后的人,咱们到现在也没有任何线索。而且,光看他的尿性劲,以后八九不离十还得搅风搅雨的……别的地方不知道,关外三省阴间层次的世道以后就得乱起来了!” “那你用跟地府说一声吗?” 于香肉丝傻天真的期待地府会派过来人手。 我到是无所畏惧的直言不讳:“傻孩子,别想着地府了。既然秦广王已经把人手抽走了,那就代表现在阳间有他也在忌惮的东西。所以以后阳间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不是鬼怪搞乱子搞到血流成河,地府就不会管!” “但是……” 我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关外三省的地界还有咱们在啊!估计以后咱们就没有消停日子了……肩上的担子会越来越重,指不定哪天就死一个呢!” “哥,你咋这么悲观呢?” 于香肉丝或许在心中已经知晓了答案。 “这不是悲观,早预防点早好,毕竟咱们现在实力太弱!真要遇着啥趟不过去的坎,就全凉了!” 我低头握紧拳头,像是在给自己下定决心:“我虽然不能保证其他人怎么样!但是……我绝对不会让你们死的!对!永远不会!谁都不会死。” “死啥死啊!” 于香肉丝娇嗔想用手堵住我的嘴。 “得得得!谁也不死!” 我扒拉开他的手,伸个懒腰:“送我回家睡觉吧,我困了。毕竟折腾一夜,现在身体还带着伤呢!” “行!我送你回家!” 于香肉丝想扶我往前走,可是突然又提问一个问题:“哥,如果真有些不长眼的东西来找咱们麻烦,你会怎么做!?” “我?” 我勾起嘴角,语气轻松的回答:“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就他妈杀一双!要是他们陆陆续续来,我就陆陆续续全给他们干死!以后松东市阴间地面上的事!我就是扛把子!” “别吹牛逼了!走道一会都得拄拐了!” 方胖子从隔壁街道走过来,正好听到我所说的话。 “你咋来了呢?” 我看着方胖子肉嘟嘟的脸,发自内心笑了。 “听说你又受伤了,我就过来看看。” 方胖子习惯性的站在马路牙子下面,将背后朝向我,做出一个要背我的姿势:“来吧!咱们的大燚哥!上背吧!” “哎呦卧槽!” 我被于香肉丝扶上方胖子的后背,开始夸赞方胖子:“行啊!胖儿!现在知道心疼你爹我了啊!” “去你爹个篮子的!” 方胖子把我往他背上颠了颠,更好的背住我:“你可悠着点!瞅你这一天,抓个鬼跟他妈混黑涩会似的!咋滴?回头用给你立个堂口供关二爷不?再给你整个哪吒闹海挑龙筋的纹身,你就正式出道了呗?以后得给你交保护费了呗?” “一天天就会扯犊子!” 我把脑袋放在他肩膀上,笑呵呵的骂了一句,随后安心的睡着了……抛下所有忧虑的睡着了。 等我再次睁眼,已经躺在家里卧室的床上,并且双腿涂抹好药液,绑上了医用绷带。 “这又睡了多久?” 我迷迷糊糊靠着床头柜,点燃一根烟,尽量让自己清醒一些,因为接下来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干。 那就是查看系统妈妈给的任务线索。 这戏任务线索还是一张黑白照片。 咱也不知道为啥系统妈妈为什么就喜欢给照片! 反正咋说照片也比给小纸条强! 我从空间背包召唤出黑白照片,此张照片到是与之前给的有不一样的地方。光摸着照片的质感就像是上世纪洗出来的照片,照片四个角都磨出纸毛了,估计放了很久。 照片里面数过去有二十个人。 二十个人的正脸全部被马赛克挡住,完全看不清楚。 他们打扮很统一,全是上世纪流行的毛料中山装。不过颜色种类多样,有黑的有蓝的有灰的,更甚者是紫色的! 从体型来看,预测人群中只有一个女性。 等等…… 照片里站c位的人,为啥从体型来看,会觉得如此眼熟呢?是不是系统妈妈在暗示我什么?! 可是我看不到正脸,只是单纯的感觉很熟悉。 这站c位比剪刀手的人到底是谁呢? 0199 僵尸先生?? 一根烟抽没了,我又续上一根。 烟雾缭绕,愁眉苦展。 我的记性不知何时已经差到如此地步。 到底是谁呢?我咋就tm的想不起来呢? 唉! 不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反正这个永久性任务进度条已经积攒到48%了。 我将照片收回到空间背包,随后掐灭香烟,行动颇为不方便的下了床,扶墙一瘸一拐的走出卧室。 等走到客厅,我才发现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只在茶几上留下一张纸条,纸条上写到:→_→我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我要跟你分居!我搬去小方子那屋住了!短时间内不想搭理你了!哼!╯^╰你自己反省吧! “这傻姑娘!” 我放下纸条,无奈的笑了。 肯定是老姐又又又见我受伤,而我从来不把她的劝阻当回事,所以她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表达抗议。 等过两天消消气也就好了。 我一屁股坐到沙发,先查看两眼小腿的伤势,确实并无大碍之后,便将精神潜入脑海,看看自己还剩下多少恐惧值和阳寿…… 说句实在话,我是真感觉永久性任务太坑了! 虽然阳寿奖励很诱人,但是尼玛真经不起折腾啊! 这才积累到48%,就好悬没给我弄死。往下做任务,指不定会遇上啥更丧心病狂的鬼怪呢! 系统界面的阳寿钟表显示,阳寿余额为:250天25个小时25分钟25秒。 等等……这数字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 骂我是二百五呢!?哎呦卧槽!绝对不能够啊! 等会我就出去拿鬼王面具吓个小人儿,把这不吉利的数字破一破。反正现在阳寿已经足够我当一段时间的咸鱼了,至于升级的事儿,可以再往后拖一拖。 嗯,养伤为主! 恐怖大转盘上面显示的恐惧值还剩:25031点。 扣是没少扣,眨眼间五万就剩两万多了。 往后的日子说不定会越来越难过。 我沉思一会,莫名其妙有了个主意。 掐指一算,道具装备属实相行见拙,并且祖师爷拂尘眼瞅着要到期了。还放到鱼香肉丝手上,一时半会拿不过来,后半夜抽的那些道具准备也给了吃瓜四人众。 混到现在,我连个趁手的兵器都没有! 以后怎么出去装…… 不对不对! 以后怎么出去斩妖除魔!? 不能天天拿把西瓜刀跟妖魔鬼怪,浴血奋战吧! 我都得替系统妈妈感到寒碜! 完全拿不出手啊有木有!? 获取道具装备的方式就这几样,抽奖肯定是指望不上了,也没有单方换取装备的界面。 只能把目光放到老虎机的三个选项上。 根据系统一贯尿性来分析,这个时间段开启老虎机,应该不会再次抽到《阴间直播间》。其他两个选项,唯独《追杀游戏》我还没有试过,不知道其中含义如何。 可要是单论爆属性或者爆装备几率最大的就是《影视副本》,因为《影视副本》确实给力! 第一次通过就给我一个转换疼痛感的技能,不鸡肋的同时,更是一个会随着我一同成长的技能。 如果我此时是lv5级,后半夜东西带来的烧伤,绝对不会给我疼的掉眼泪,反而妥妥的能把我爽死。 所以我尝试点动大转盘,希望人品大爆发一次。 等足足砸够2400点恐惧值,抽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道具,等到第五次方才成功抽到老虎机。 老虎机的三个选项快速转动。 足足转够漫长的五分钟后,停下。 正正好好三个选项全是《影视副本》! 我激动开心在恐怖大转盘界面,嗷嗷大叫。 终于人品爆发一次!终于不再走背字了! “叮!” 系统提示音响起。 系统妈妈好像刚睡醒一般昏昏沉沉:“恭喜宿主抽到《影视副本》选项,现在本系统妈妈随即抽取剧本。” “快快快!给我抽一个牛逼点的反派角色!” 我催促系统妈妈快一点。 “抽取完毕!” 系统妈妈可能是每个月那几天来了,对我爱搭不理:“恭喜宿主抽取到《僵尸先生》剧本!现在由本系统妈妈带宿主前往剧本空间……” 沃特发!? 《僵尸先生》剧本!? 哎你大爷的啊!真坑我啊?往死坑我啊! 我进去不就成了大反派“任老太爷”了嘛!让英叔一顿爆锤!最后被火烧死啊!纯粹的找虐啊! 可惜事情已经发生,系统妈妈不会给我反抗的能力。干脆利落的让我精神丧失一切知觉,陷入一片漆黑混沌中,等到再次看到光明的时候,眼前划过一个个电影封面。该说不说,这次穿越速度进行的奇快无比。 似乎系统妈妈是在期待我挨揍一样。 “已将宿主送到剧本空间,请宿主且行且珍惜!” 系统妈妈说话背地里夹杂些许开心,可能觉得笑出声会显得自己太过腹黑,固然给我留了点面子。 “我&&#……” 我尝试去说人话,可是话出去变成两声平常人听不到的吼声,压根说不了人言。并且身体寒冷,四肢僵硬,成功进入《影视副本》角色。 值得庆幸的是……我的眼睛仍然有用。 在这里所发生的一切都得按着剧本走…… 所以我躺在不知名的木板上,没到我出场的时刻。 等等…… 为啥子我能看到夜幕呢? 不对啊!任老太爷诈尸的第一战不是给自己亲生儿子啄死了吗?我不应该在任家大院里作威作福吗? 又让系统妈妈套路了? “你们现在就去把门锁上!一会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们都不要开门!” 我耳边突然响起一个略显奸诈的男人公鸭嗓声音,声音像是在自己手下嘱咐着什么。 “好的!队长!” 几个人合在一起听从明亮,接着便响起了撤退的脚步声,以及关门和锁门的声音。 这路数我怎么摸不透呢? 我躺在木板上无法动弹,索性静心聆听周围可能发生的变化,以防不时之需。 “哈哈哈~” 公鸭嗓声音不知道碰着啥开心事了,一顿见笑,光听着就知道这声音主人百分之百不是啥好人! “嘭!” 一道劣质****的枪响。 公鸭嗓像是志在必得的说道:“别躲着了,出来当靶子吧!” “唰!” 我身体不受控制的坐了起来,接着下了床。 凭借比眼睛都好使的鼻子,我闻到活人的气息,此时活人的气息在我脑袋里是那么的美妙,宛如世界上最美好的饕餮盛宴,只要吃上一口就会****。 在这种想法的趋势下,我双手十指张开放在脑袋两侧,十根手指的手指盖跟做了高等美甲似的,至少十厘米长!脚下迈着外八字步,一晃悠一晃悠的顺气息飘来的方向走去。 我看见身前两米远有个身穿土黄色宽大民国时期军阀行当职业穿的军装,并且男子背对着我。 这男子背影好像写着两个大字:猥琐! 而男子手持****,正耀武扬威对藏在铁钉床刑具下面的面容清秀男子进行威胁。 这清秀男子无可奈何从铁钉床下面探出头,表情神色紧张的指着我:“小心你后面!” “我后面?” 穿军装男子极为不屑轻蔑,头也不回的直接用手指在我胸膛来回戳三四下:“我后面是我表姨夫啊!” “嘭……嘭……嘭……” 我明显察觉到穿军装男子戳到实物之后,迟疑了。而且完全不知死的再三用手指戳我胸膛。 等戳到第五下…… “啊!啊!啊!” 穿军装男子眼神呆滞写满恐惧,张开大嘴好像能硬塞进去一个鸡蛋,猛然回头看到我之后,双腿剧烈颤抖****在他手中如同废铁,一边尖叫一边逃窜。 “吼吼吼~” 我似乎知道自己扮演的角色是谁了…… 是被任老太爷咬死之后变成僵尸的任老爷! 尼玛!出场没挺过五分钟就让英叔拿符咒烧死的那位狗屁不是的垃圾僵尸! 大爷的!这接下来怎么玩啊!? 0200 快!别呼吸! 其实说句实在话……任老爷顶天撑死算是个行尸。 就是中尸毒死后诈尸,这种级别的行尸很弱,弱到不可理喻。就是让方胖子这种不会任何道术的人,用重器敲击脑壳的话,也能硬生生砸死。 但是防御力还算凑活吧。 系统妈妈给我分配这么个角色,我没有反抗的机会呀!既来之则安之吧! 而且有一点……值得深思。 《僵尸先生》先拍的电影,但是黄编剧老师在后期写了一本同名的《僵尸先生》小说。 在小说当中与电影人物差距甚大。 尤其是九叔这个角色,只是在义庄打更的守夜人……懂一些皮毛的道术。在干死任老太爷之后,自身也中了尸毒,并且偷偷摸摸的给自己煮糯米粥喝……所以小说的结局是开放性结局。 我就怕系统妈妈耍无赖串改剧本! 毕竟英叔在我心中绝对是童年时期的英雄! 穿军装的这个男人,不猜错的话就是作死小队长,阿威。这个角色扮演者承包不少僵尸片的笑点。 只见阿威队长慌张失措的连连向后退。 清秀男子见到我尸变之后,就从铁钉床下面走了出来。 两道人气像是待嫁闺中的黄花大姑娘勾引着我这个守活寡多年的糙汉,不禁饥渴难耐的想要一饱口福。 我便不受自己控制的挥舞爪子插向阿威队长。 “救命啊!” 阿威队长求生欲相当激烈,竟然一把推开我的胳膊,面朝清秀男子方向逃跑。 “啊!啊!啊!” 我扯脖子乱嚷,吼声莫名其妙带着回音,张牙舞爪扑向阿威队长,想跟他脖子来个亲密接触。 “啊!啊!啊!” 阿威队长恐惧到无以复加,终于跑到清秀男子身前,而我已经紧随其后的只有一爪子间距。 “咔嚓!” 我抓住他后背衣物,强大力气直接将他身体翻个身,致使他身体正面冲向我。随后我毫不留情的不认可这个表侄子,把两手向他脖子抓去。 只见阿威队长急中生智,机敏灵巧把腿往下快速弯曲,向通过这个姿势躲过我的攻击。 万万没想到他屁股下面此时此刻有个用来装水的木桶,这木桶两边有尖锐的木桶把手。 恰巧的是阿威队长两股之间的缝隙正正好好让木桶把手插了进去,来了一招近乎完美的毒龙! “啊!” “嘭!嘭!” 爆菊的疼痛,让阿威队长一蹦多老高,左手捂着屁股,右手抬起南部十四,对我连开两枪。 枪打在我身上,没有造成实质性伤害,连最基本疼痛感都没有,反而让我更加兴奋想品尝美食。 “啊!” 阿威队长又懵逼了,已经无路可退。 说时迟那时快! 清秀男子一把抢过阿威队长的南部十四,再次向我连开三枪,打的我往后退三步远。 “咔吧……咔吧……” 劣质王南部十四突然卡壳了! 清秀男子见****没多大用处,索性把****扔向我。随手抄起装水木桶,上前两步把木桶反扣在我身上,木桶底直接干穿。 木桶锁住我的胳膊,但是****最后落到我手中。 “叮!” 系统提示音居然在这个时间段响了! 系统妈妈幸灾乐祸的说道:“本次《僵尸先生》副本是按照宿主要求来的,所以在此次副本当中不会获得恐惧中。而是会获得相应的装备,拿到手中便是获得!” “所以恭喜宿主获得:擅长卡壳的南部十四(无限子弹……卡壳的几率为80%……有对鬼怪造成伤害的作用,请宿主小心谨慎使用,千万不能用来自尽哟~)。” 南部十四可以说是二战时期的神枪。 这把枪能神奇到什么程度!? 就是你绝望交加的时候,在两军阵前想用这把枪自杀……都tm可能会卡壳! 因为这把枪最牛逼优点就是卡壳! 我眼瞅南部十四化作光芒在手中消失,遁入空间背包当中,心中真是一万只草泥马在奔腾! 哎呀你大爷的啊!给点好的装备不行吗? 等等…… 我一会要是随便拿个木板子,是不是也会判定成获得装备的效果,那岂不是啥都不能碰了?! 毕竟整部电影中出现的法器很少。 其中当属英叔是那把用八卦镜反射月光到剑身便可以开光的铜钱剑之外,并没有其他更好的法器。 不行!一会绝对不能瞎拿东西! 一定要活到大结局,然后获得铜钱剑! 咋说拿把铜钱剑出门装逼都比西瓜刀强啊! 我又不是刘华强…… “啊!啊!啊!” 获得如此糟心的装备,致使我心情低沉,更加融入任老爷这个行尸角色,强行撑破木桶,继续抓向阿威队长! 光瞅清秀男子的身手以及造型。 便能够知道他是英叔的大弟子,秋生…… 秋生在整部电影中即是颜值担当,又是武力值担当。 从整部电影来看,其实他才是男主角,只不过英叔的道长身份盖过他一头。 等一下……我记得英叔也应该在这一幕镜头里啊! 我笨手笨脚往前移动的同时,将目光瞥到左侧用来控制囚犯的铁笼子。得以看见一个满头白发,一字白眉的男子,只探出个头来,因为笼子铁柱间距太窄,头又太大,所以一时半会根本不能把头抽回去,就这么卡着。 他就是英叔!!! 不对!场景不对啊! 不管了……反正离英叔远点就行! 我心有余悸的加快脚下速度,嘶吼着冲向阿威队长。 “嘭!” 秋生不愧是武力值担当,一个大跳跳到我肩膀位置,两腿如同巨蟹蟹钳一般,紧缩住我脖子。接着双手成掌,迅速合实,别分扣在我左右两侧太阳穴。 “吼!” 我宛如发了疯的人形巨猿,没有理智和套路可言。凭借身体变异增强的力量,四处乱晃试图甩脱求生。 果不其然……行尸的力气远非人类能比拟的! 我将秋生甩飞撞到一旁墙壁,继续虎豹狼性的跑向阿威队长……谁让现在就他最好欺负呢…… 换谁放到这个剧本里,都不敢跟英叔装逼啊! 阿威队长跟丢了魂似的,咣咣往死敲门:“来人啊!快来人啊!快来人开门啊!” “我们队长说谁让开门都不给开!” 门外的憨憨士兵说出智障的台词。 阿威队长欲哭无泪:“我就是你们的队长阿威啊!快开门啊!” “咣啷啷……” 门锁被打开了,守门士兵刚想开门,就一眼看到我。 一眼万年这个词语忒他妈合适这个场景了! 守门士兵伸出手颤巍巍的指我:“鬼啊!” 喊完一嗓子,龙套演员就跑去领盒饭了! “哈哈哈~” 我操控身体,带回音的猖狂大笑,仿佛在说:你跑啊!你到是跑啊!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抓到你! “别过来啊!” 今天晚上必定会成为阿威队长的噩梦,阿威队长本来身体就被酒色给掏空了。没跑两步就跟个狗似的,吐吐个舌头,大汗淋漓的喘着粗气。 “师傅,接下来怎么办?” 秋生靠在铁笼旁边,小心翼翼问英叔。 可惜英叔头被铁柱给卡主了,一时间拿不出个主意。 该死不死的是阿威队长慌张中六神无主,玩命作死跑到英叔身边:“九叔!救命啊!” 哎? 他咋跑到英叔旁边了呢?我过去还是不过去? 照着剧本走,任老爷大概有五分钟剧情,况且现在英叔手中没有家伙事……头也被卡住了! 是个机会! 我迟疑不到三秒钟,抬腿冲向他们仨所在位置。 “快!都别呼吸!不呼吸,僵尸就找不到咱们!” 0201 与英叔斗法 英叔对于灵异知识了解很全面,有条不乱指挥秋生和阿威队长进行闭气动作。并且自己极为生动形象的鼓嘴,用两根手指按住鼻子两侧,停止呼吸。 场面环境一下子变得安静,耳边仿佛能听见已经放缓放慢的心跳声在砰砰作响。 然而这一套操作对于普通僵尸来说,应该有用处。 可惜我不是根据呼吸辩位的啊! 我的眼睛是能看见的……但是吧转念一想,仔细琢磨着自己要是证明自己眼睛能看见,是不是超脱电影剧本所设定结构的下限。 到时候系统妈妈会不会直接加大剧本的难度。或者是让英叔跳出来,一桃木剑砍死我…… 不行!不行! 一桃木剑给我砍死,那可比龙套演员还不值! 所以我演技大爆发装作什么都看不到,伸头探脑扮成睁眼瞎的僵尸,去轻嗅鼻子探测活人所在的方位。 我的脸从左到右,先触碰到阿威队长的鼻尖。 此时此刻阿威队长再也没有以往的嚣张神色,全身衣服破破烂烂,裸露在外皮肤更是淤青一片。顶着个大黑圈子,随时随地好像能硬生生给自己憋死似的。 第二个是英叔……他脸憋的有点红润。 说实话……像我这一辈的男孩子,其实没有多少是不知道英叔的,英叔就像我们心底面对恐惧时那一道光芒,凡是有英叔存在的恐怖片,我们就不带怕的 而英叔本人现实中却因为肝癌,早早离开人世。 我小时候在孤儿院的时光,很多时候就是英叔陪伴的……以前电视频道特别少,孤儿院正好有个老式影碟播放机,恰巧有几张碟片,碟片全是英叔主演的恐怖片。 没到周六周日……孤儿院的老师就会给我们看片……孩子们见到鬼的时候会尖叫,孩子们见到英叔的时候会发自内心的大笑。 我同样如此! 没想到在此等机缘巧合中,见到了英叔。 我灵魂煞是感动,感觉英叔的一字眉很是亲切,感觉英叔的脸庞很是和蔼,感觉英叔的表情很是帅气。 没来由的眼底湿润了……想抱英叔大哭一场。 然而正在憋气的英叔懵了,在心里犯嘀咕:这僵尸是什么情况?怎么会哭呢?难道是变异了? 英叔转头瞅一眼秋生,毕竟师徒之间非常默契,便投递过去一个寻问的眼神:这僵尸咋哭了呢? 在场时身体素质最好的就是秋生,秋生连忙摇头,回了一个眼神:你当师傅的都不知道!我上哪知道去啊? 阿威队长眼瞅要窒息而亡了,慌忙递给二人一个眼神:这是僵尸吗?!我表姨夫是不是没死透彻啊?! 于是乎,三脸懵逼。 我的眼泪噼里啪啦往地面落,怯懦抽两下鼻子,把大鼻涕收了回去,继续装作今天高低要吃人吸血的摸样。 憋气这玩意确实适合年轻人。 硬憋三十多秒的英叔,终于挺不住的伸手抓住阿威队长肋骨的赘肉,至少五厘米长的指甲盖一扭。 “啊!” 阿威队长疼的一蹦多老高,当场破功。 见事情败露,阿威队长快速绕着现场环境奔跑,速度快的放到现代都能代表国家参加奥运会了! 我可不算不用继续装睁眼瞎了,追寻阿威队长逃跑的方向,撒丫子狂奔。每逢凑近他的后背,便抬手给他来一下子,但是没有划开他的皮肉,种下尸毒。 “救命啊!” 阿威队长后劲不足,导致被我双手掐住脖子。 我掐着他脖子,正在寻找适合下嘴地方,奇怪的是不知道任老爷是不是有洁癖,还是说身为男四号的阿威队长有主要配角光环,这嘴迟迟没有下口。 “钥匙!钥匙!钥匙!” 秋生用板凳把英叔脑袋吓回去之后,冲阿威队长大喊,想用钥匙把囚牢的铁门打开。 “啊……” 阿威队长艰难摸索找到裤腰带,卸下钥匙环,把钥匙扔向秋生所在地方,完事再接再厉的挣扎着。 哎呀……真是拿我当智障啊! 他把英叔放出来了,我不就得立刻马上赶快就得死啊!后续剧情怎么扩展?就如此简单让我领盒饭?! 不行!绝对不行! 当龙套也要有当龙套的尊严! 俗话说的好! 不蒸馒头,争口气! 我堂堂一个有道行修为加身的阴差,怎么能忍受让人拿符咒给我活活烧死?! 坚决不行! “咣啷啷……” 铁门还是被打开,英叔从中走了出来,并且抄起事先准备好的桃木剑要整死我。 如果不反抗的话,不出一分钟我就得变成飞灰! 我松开阿威队长,任由他一屁股坐到地上。 随后我转身正面面对英叔,中间距离大概有五米远。 “嘭!嘭!嘭!” 我双手交叉竖在胸前,抬脚猛踏三下地面,咬破自己舌尖吐出一口烂血在双手手背上。紧接着右手成拳攥进左手结成的剑指,形成智拳印。 智拳印一成,我步伐陡然一转变成莲花碎步,踩着北斗七星的位置,将手印微微倾斜的横在胸前,严阵以待。 原本准备一桃木剑捅死我的英叔,再次傻眼了…… 一个僵尸做出佛教的手印是什么鬼!? 剧情也不他奶奶的是这么演的啊! 从严格意义上来讲英叔属于正一派分演的茅山派,但是从角色本身出发来看。英叔所饰演的林凤娇,算是集万家所学为一身。符箓,风水,奇门,遁甲,红白喜事民间习俗等等该会的全会! 英叔只是单纯觉得有古怪,这并不能代表磨灭了他斩妖除魔,维持正义的坚定决心。 没有画好的符咒,那就不用符咒! 英叔从秋生斜挎的小黄八卦包里,掏出一把没有任何字迹的黄纸。将一把黄纸扔向空中的同时横刀立马,双腿扎个结实的马步,桃木剑护在身前。 紧接着英叔左手结成剑指放在嘴边,咬破中指与食指的指肚,在划过桃木剑剑身,并且念出咒语:“金光一现!覆护真人!金光二现!覆护真人!金光三现!覆护真人!” 剑身上闪过90年代独有的金光灿灿劣质特效,特效维持不到一秒钟便消失不见。这一秒钟就代表手中木剑已经开光! 满天黄纸好像是为我操办后事的纸钱! 英叔随手扬起木剑,木剑宛如有灵性一般,剑尖三寸各粘住三张黄纸。纸到之后,英叔抖个剑花,向前走来一剑横刺化挑的对我发动攻势! 挡不住一剑,我就可以领盒饭去了! 我无法开口说人话,索性不再念及无用的咒语,以撑出嘴唇的獠牙做右扣齿达天磬,方伏邪集百神。 通过扣齿与智拳印安定心神,掌控身体之后。便双手解开智拳印,重新将大拇指扣在掌心,四指合拢转换成金刚拳印。金刚拳印成,以双手肘部为核心发力点,挥出长拳成x型,架住桃木剑。 “啪嗒!” 桃木剑被我成功架住。 英叔眼睛一眯,没想到我会做出如此招式。随即脚下开始踏着先天八卦罡法,嘴中上下牙床做左扣齿达天钟,方讨伐鬼灵,破除不详! 右手单手持剑,左手靠在背后,掐成道指。 脚下罡法猛然停止,攒足力气,桃木剑挥出宛如世间最锋利的砍刀,一剑狠辣的向我脖子斩来。 “啊!” 我尖叫一声,哪还敢跟人家英叔较劲。 就刚才那一桃木剑,直接震的我双手发麻,无力抵抗。再往下接着打,压根没有还手之力。 不行!我得多存活一会! 毕竟三十六计跑为上策! 低等级行尸是不用双腿蹦的,索性我转身尥蹶子就蹽,跑出平生最稳健最快的步伐。 “往哪里跑!” 0202 你上来啊! 这咋还穷追不舍了呢?! 英叔老当益壮,四十多岁体格子一点不虚,健步如飞比身为行尸的我,跑的要快很多。 完了完了,我没有其他后路可退了! 咋整…… 硬拼指定是拼不过! 正道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英叔离我只有半步远,一桃木剑毫不留情的戳在我后背,戳进半指深。 “呲呲呲……” 桃木剑在电影设定中是天克僵尸的法器。 所以这一剑直接给我后背捅冒烟了,离远瞅跟着火了似的。也就是因为这一剑带给我的危机感,我爆发出生平罕见的逃跑速度,加劲甩开再次英叔一米多远。 大门是锁死的。 我的力气肯定不足以撞开大门,况且场景布置当中我本就应该死在这个类似审讯室的院子里。 绕圈跑明显不是长久之计。 以任老爷身体防御程度来看,再多捅一剑,便能给我捅的丧失行动能力。 要死了……要死了…… 我抬头寻找破局之处,恰好看到院子周围不足三米高的白色围墙,围墙成功让我心生一计。 “啊!” 我似是求饶的高喊一嗓子,随即跑到正面朝向我的围墙,十指指甲扣进墙面里。借力双脚蹬在墙上,扑腾两下翻身跳上墙头,一屁股坐在墙沿。 果然不出我所料…… 围墙外面是一片漆黑,好像是有结界存在一般,根本不可能让我逃跑,完全将我困死在此间场景。 天啦噜!夭寿啦! 我欲哭无泪的回头看到已经站在墙底下的英叔,英叔跳脚用桃木剑试图够到我,然而每次都差了一寸,几次跳跃过后,兴许是英叔累了。只见他额头有汗珠,双手掐腰缓着体力,并且进行挑衅的喊话:“你下来啊!” “啊!啊!啊!” 我疯狂摇头,吼叫声宛如在说:有本事你上来啊! “有本事你下来啊!” 英叔精通尸语的了解我吼声意思。 “啊!啊!啊!” 我张嘴一顿瞎嚎,继续在说:我没本事,我就不下去! “你不下来是吧!行!我上去!” 英叔用衣袖擦擦汗,急头白脸转身呼叫队友:“秋生你过来,把我扶上去!为师我要亲手结果了这个僵尸!” “啊!啊!啊!” 我亲眼见到秋生小跑到英叔旁边,不禁犯怂通过吼声试图在说:你不带叫队友的!你耍无赖!你玩不起! “师傅,这个僵尸怎么回事?他咋好像通人性呢?” 秋生站在英叔身边,悄悄说出自己的想法。 英叔伸手把秋生按到弯了腰,安慰这个没碰触过太多灵异事件,但是天姿极高的徒弟:“莫要害怕,这个僵尸可能是刚才窜了阿威队长的人气。所以变成了这个样子你就看为师怎么干死他就完了!” 丫一个港岛人,东北话咋就这么溜呢! 我现在完全处于坐以待毙的阶段,毫无反抗之力的同时又没有逃命的地方。只能看着英叔跨到秋生脖子上,接着秋生双手扶墙的挺直腰杆,把英叔一点点送我与我相同的位置,桃木剑完全可以轻松扎死我。 “啊!啊!啊!” 我此时此刻到是更像个即将被开苞的黄花大闺女,娇羞的操控一副凶神恶煞让人恶心的相貌在卖萌:九叔~你不要用木剑捅人家嘛~人家很怕疼疼的~你要对人家轻一点点嘛~好不好的啦~ “呕~” 原本英叔他老人家是准备当场结果我的,万万没想到我神厌鬼憎的操作。致使他以一种港式电影独有夸张的姿势,嘴角泛冒白沫子,一口老血差点没给自己噎死。 嗯,是我给他硬恶心吐血了…… 英叔一晃悠差点在秋生脖子上丢下去,幸好在快速适应过后,勉强稳住身体,拿桃木剑的手多少有点哆嗦。 咦……这招居然有效果。 “啊!啊!啊!” 我张开嘴,獠牙参差不齐,牙齿挂着黄色的口水,离近能闻到一股清新的恶臭。就如此作孽的样子,我依然用獠牙咬住手指,以琼瑶言情剧的表达方式,羞答答的嘶吼,尸语的意思为:不要这么无情嘛~咱们可以一起喝喝茶~拍拍拖~完事在一张床上蹦恰恰~ “呕!” 英叔实在忍不住一口鲜血吐到秋生脸上,桃木剑险些掉落在地,拖着长音喝道:“妖孽!休得放肆!” “啊!啊!啊!” 我仍然贼心不死想用这个招式,活活恶心死英叔。 然而英叔怒不可遏,眼不见心烦的闭紧双目,一桃木剑准确无误插进我心脏位置。 沃特发!? 这尼玛难道就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出殡,恶心死了? 他咋不接着吐呢!我好再多苟活一会。 所有的一切,在桃木剑造成的伤害中化成句号。 我全身冒起白烟,烧着无名大火,在大火之中我没有疼痛感却失去意志,连带桃木剑一同化为灰烬。 可惜临走之前没握到桃木剑,要不然又能获得一把经过英叔亲手开光过的桃木剑。 想想都贼牛逼! 可奇怪的是我并没有退回到现实世界。 在寂静黑色漩涡中,前往下一个场景。 等等……还玩啊?? 嫌我死一次是不够惨吗? 必须得变成任老太爷再死一次,才能化解系统妈妈的心头只恨吗?去你大爷的吧! 时间大概过去三分钟。 我眼前视线逐渐恢复清明……场景更替到民国时期画风的破旧街道上。 天是黑的,却不是伸手不见五指。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没等我确认自己身份呢,打接头拐角传来这个年代独有敲木杆打更的声音,并且脚步声越来越近。 等等……我猛然回忆到整部电影里另一个反派角色……就是秋生在给坟头烧梅花香阵的时候,不小心招惹到的女鬼小姐姐。最为那啥的是女鬼小姐姐被秋生清秀的面貌所吸引,芳心暗动的想嘿嘿嘿…… 女鬼小姐姐第二幕参演的场景便是迷惑打更的,佯装成自己被猥亵的样子,从而成功勾引到秋生。 哎呀卧槽!又让我女装啊! 我特么不应该是插销找插座吗?咋就变成插座了呢? 系不系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我不信邪抬手看看身穿的衣服……果真是粉色的女款衣袖以及纤细白嫩的玉手。 嗯……妥妥滴当插座了……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打更人走过拐角处,走到我站在的这条正街,抬眼便看到我这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 “嗯?” 打更人演技非常厉害,先是眼神中充满惊讶,后是眼神中流露出鸡动的感情,最后是难耐住心中寂寞,彬彬有礼说道:“这位小姐姐,你咋不回家呢?” 街道右拐角响起自行车的声音。 毕竟我打小看过七遍《僵尸先生》,知道必然是秋生骑自行车正好路过此地,所以连忙勾动手指,对打更人释放女鬼的专属魅惑技能:“干我!往死干我!” “啊?” 打更人懵逼了,心里直犯嘀咕:咋能这么直接呢? “别整没有用的!立刻马上赶快干我!” 我见他稍许犹豫,便使用鬼的招数,弹指一挥间将他拉到我身前,而且还贼为主动自己解开脖子下面的两颗衣扣,露出白白的皮肤,让人心生向往。 “鬼啊……” 打更人恍然大悟这是闹鬼了,可惜没有他台词,话没说到一半,就被我给堵回去。 该说不说,此等龙套演员是最倒霉的! 嘴没等碰到我脖子呢,我针扎火燎宛如受天大的委屈,当场喊破喉咙:“救命啊!侮辱鬼了!不对不对……是侮辱人了!臭不要脸的侮辱人了!” “咣当……” 吹着口哨,驮着糯米袋子的秋生听见声响后,放下自行车,极速向我俩赶来。 0203 经验十足 正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 甭管我本人长的咋样。 按照电影剧本来走,这个女鬼姐姐在剧本设定的年代绝对是个倾国倾城角色大美人。 光瞅大白腿就会使人目眩神迷 更甭提胸脯隐藏在衣服下呼之欲出的三两赘肉了。 经过上一次女装体验,这次到是得心应手。 我娇羞……不对不对! 我腼腆……不对不对! 我面红耳赤,忸怩不安,夹杂些许恐惧以及过多不安好心的姿态语气大声尖叫:“来人啊!光天黑日之下,居然有人欺负良家妇女!不仅欺负良家妇女,还是个有尊严的良家妇女!不仅是个有尊严的良家妇女,还是个有心上人的良家妇女!不仅……” 碎嘴子本性发动,我滔滔不绝一顿瞎逼逼。 秋生心里也是奇怪,为啥眼前的小姑娘,面对非礼竟然活如此淡定呢?可是眼下的情况不由他进行过多思考,满腹正义感的同时又被美貌迷惑住心神。刹不住车的跑到我身旁,身后推开打更人,随后飞身一脚踹在打更人肚子上,一脚将其踹飞。 该说不说秋生确实英姿飒爽,生得一副好面相。 换成任何一个女人,都会对他心生好感。 秋生原本想扶住我快要倾倒的身体,可是见到我脸颊两侧的微红,见到我如同柳叶的眉毛,见到我宛如在滋滋放电的卡姿兰大眼睛,见到我性感且迷人的大嘴唇子,见到我吹弹可破,肌肤如雪的锁骨。 一眼就是万年,仿佛耳边有人在唱:“她的眼光,她的眼光,好似好似星星发光~” 秋生心思禅絮沾泥,荡漾涟漪,双手犹豫不决难得下定决心的扶住我肩膀。说话语气轻声又温柔,不敢多得放肆,像个翩翩少公子:“这位小姐,你没事吧?” “么得事!巴适得很!” 我左手掐个兰花指放在唇边,故意粗嗓子讲出半句方言,想跳脱剧本的结构。 “呃……” 秋生略感尴尬,挠挠头连忙改变话题:“这位小姐,这月黑风高的不知你家在哪?一个人在外面很危险的,不如我送你回家吧,这样还能安全一些。” “呜呜呜~” 我跟喝了八瓶大绿棒子似的,主动搂住他肩膀,高低眉暗送秋波与其对视:“小老弟儿!姐们我漂亮不?” “漂……漂亮……” 秋生磕磕巴巴更像个手足无措的小弱受。 我伸手勾起他下颌,凑过头在他耳边吹一口热气,语气颇为柔美娇俏:“想睡我吗?” 第一句话脱口而出,紧接着我搂住他的脖子,随后将他脑袋埋进三两赘肉,任由他占着便宜,闻着芳香:“小老弟?你是不是想睡我啊?想睡我就大声说出来嘛!” “唔唔唔……” 秋生呼吸不稳定中又带着些许欢快。 我把他脑袋从中拿开,再次风姿绰绝,含情脉脉,盯紧他眼底深出那一抹鸡动:“走,送姐回家,姐免费给你看个至少二十厘米长的大宝贝!” 剧本设定年代里的人,属于较为保守的思想。 虽然秋生对任家那位长女很是喜欢,但是好虎架不住饿狼啊!这一勾搭,彻底激活秋生的渴望。 对于未知触觉的渴望。 对于人与人之间互相探索的好奇。 这些情绪揉杂在一起,秋生意乱神迷,浑然不知的已经落入下怀,更不顾及我所说的疯言疯语,轻而易举被掳走。 我凭借记忆中的反向,坐等事先装饰好的独家小院,搂着秋生,悠然自得,毫无即将被捅的忐忑不安。 大爷的!我是那种能让人随便乱碰的人吗? 现实中生前死后我足足活了二十二年岁月,到现在还特么是个濒临绝种的生瓜蛋子,能让人给雏菊捅个稀巴烂,随意玩弄吗?! 答案显而易见,绝对不可能! 今个都让桃木剑捅我三回了,不能再让扎枪捅我一次了。 我将他带到闺房,坐在闺房中间的桌椅板凳上。 闺房中飘着淡淡迷人的薰衣草清香,圆桌子放着一壶热好的老酒以及两盏刚刚点燃的大红蜡烛。四道简简单单的饭菜,似乎在昭示平常生活中的美好与阖家团圆的幸福…… 此时此刻秋生脑门顶上挂着虚汗,欲要开口说话,便被我的玉手堵住嘴唇。我解开自己外套的一面衣扣,半遮半掩如同泛着神光,双眼含泪汪汪又晶莹剔透不掺尘世间的灰烬,是那么纯粹,是那么自然。 操! 大爷我就是个男人,男人啥样大爷我还不知道吗? 我蹙着眉,面露难色,宛如在道德之间挣扎:“今天真是谢谢你了,没有你,那无耻之徒就会轻薄我了。” “没事……” 秋生明明蠢蠢欲动,却装作正人君子的样子:“既然已经把小姐送到家了,那我就先行告退了!” “好!” 我起身要把他送出闺房,暗地里挥手施法,将窗外演变成狂风暴雨,电闪雷鸣。 再用口中话语尝试性挽留秋生:“公子你看,这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我家里又没有人……如若后半夜又来了那采花盗贼,小女子我该如何是好啊!?” “轰隆隆!” “咔嚓!” 一道雷来的正正好好。 我借着雷电,装作被吓坏,脚步虚浮靠在秋生怀里,柔弱的说道:“公子你看,好大的闪电!” “是啊是啊!好大的雨啊,今天是走不了了!” 秋生攥住我的手,“下意识”抱紧我。 哼哼哼,这就上钩了啊?丫也太抵不住诱惑了! 我将头靠在他肩膀,抬头刚好嘴若近若离贴在他脸蛋上,声若蚊蝇的说道:“公子,不如今天晚上留下来陪我一夜可好?这里又有些饭菜,算是小女子我犒劳公子的了……请公子一定要给我一个答谢你的机会……” “这不太好吧?” 秋生明知故问。 我从他怀里挣开,拉他手重新坐回椅子上。取出酒壶,放好酒杯,将温热酒水倒进杯中。随后放下酒壶,提起两杯压根喝不醉人的酒杯,把其中一杯递给他:“公子你快喝一杯酒暖暖身子,要不然怕是会感冒发烧咳嗽。” “多谢……” 秋生口干舌燥,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呵呵呵……” 我笑着将杯中酒喝光。 飚演技的时刻到了!有请下一位追梦人! “噼里啪啦!” 我装作微醺上头的样子,手中酒杯没拿住的摔碎在地。揉着太阳穴,硬逼的小脸粉红,摇摇欲坠的开口说话:“公子,小女子我不胜酒力,可否扶我上床歇息。” “好!” 秋生把我送到床上后,夹紧裤裆还特么装正人君子的转身就要走。 走? 今儿能让你走咯,我都不姓赵! 我欲拒还迎抓住他衣袖,说着醉话:“公子……小女子我说过……我要给你看个大宝贝!” “什么大宝贝?” 秋生转身回头,眼神中充满希望。 我解开外套扔到他脸上,蒙住他双眼,嬉笑的说道:“这个宝贝,你得自己看!” “呃……” 秋生摘下外套,看见身材婀娜多姿的我只剩下半个肚兜,心中另一个声音愈演愈烈:上啊……你特么到是上啊!你今天不上,我都得骂你禽兽不如! “呃……” 秋生实在忍受不住鸡动,单膝跪在床上,抬手间便向我胸脯三两赘肉抓来。 “嘿嘿嘿……” 我起身双手环抱住他的脖子,两者不分你我的倒在床上,床前的纱帘被冷风一吹自动合严。 烛光之下,交错着两道人影。 像是在表演爱情之间必不可少的变化。 嗯…… 我又有一个好主意。 0204 我想把我说给你听 女鬼小姐姐的本来面目,我是记得一清二楚。 左半边脸全是疤拉,如同重度烧伤留下的伤痕。而且眼珠子是凸出来的,相当于挂在脸上。 而且头发如同钢针般一根根竖着,到时候整个脸蛋的亮度亮度也会随之调暗。 反正不能说是惨不忍睹,但冷不丁看,得吓一跳。 估计要是来个突然袭击,八九不离十得吓个阳痿。 况且秋生此时此刻喘着情不自禁的粗气,非常急不可耐想扒掉我衣物,行一些不敢苟同的苟且之事。 所以我琢磨一下,便有了对策。 轻轻推开秋生,用手指堵住他嘴,面露难色的说道:“公子,你别心急嘛,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起来,容我准备一下……就一下下……” “呃……” 秋生无奈的从我身上移开。 我整理整理衣服,面带微笑,从容不迫对秋生说道:“公子,你师傅是在这十里八乡远近闻名的林凤娇,林九叔吗?我听说你师傅很是厉害的呢!方圆十里之内都没有鬼敢出现了!可真是一尊保护神呢!” “我师傅……” 在秋生心里,师傅是个有些公瑾,有些顽固,有些保守,思想不随着时代进化的老头子。 可是这并不能代表秋生不尊敬英叔。 虽然秋生和文财,有时候变现得很坑师傅,但是秋生在大事上表现的绝不含糊。 可是有一点,秋生身手确实极佳,道行修为方面却没有学习到真传,属于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状态。 致使秋生难以辨别出胯下之物到底是人还是鬼。 当我主动提起英叔,秋生心头到是难得恢复一丝清明,叽咕着眼睛,颇为古怪的与我聊起他师傅:“我师傅他老人家怎么说呢……人活着太直了……我很害怕他,也很尊敬他。确实他道行很高,可是对我们太严厉了……我就有时候有些问题,不敢问他,怕他骂我。” “这样啊……” 我用手指戳着他的腹肌,似是在挑逗的说道:“那你师傅他老人家可曾有过媳妇?又可曾喜欢过异性?” “他都四十多了,也没找过女人……” 秋生突然想到那年中元节时候发生的故事:“对了!去年中元节的时候……他师兄的孩子因为心思不正,被我和文财给搞死了……后来他师兄大怒,要过来报仇……这个时候正好在拘魂罐里放出来一个女鬼……” “嘿嘿嘿……” 秋生想到英叔当时那副羞涩的表情,发自内心的笑了:“那个女鬼生的特别漂亮……她爱上了我师傅……还,还夺走了我师傅的初吻!当时我师傅的那个表情,都无法形容……但是我肯定师傅他心动了!绝对心动了!” “可惜……” 秋生目光流露着心疼:“可惜毕竟人鬼殊途……师伯被我们合力弄死之后。师傅他老人家找了个黄道吉日,跪在祖师爷肉身前……自己亲自把那个女鬼给超度了……送到了地府,送过了奈何桥,送她投了胎。” “那女鬼投胎之前没和你师傅说些什么吗?” 我对照一下秋生说的时间线,他现在讲的故事应该是英叔恐怖片宇宙中《僵尸至尊》里发生的故事。 该说不说……夺走英叔初吻的那个女鬼确实非常漂亮,即大气又好看,主要是对英叔一见钟情。 秋生想起那天英叔送走女鬼之后,没有悲伤的饮酒消愁,没有哀伤的痛苦一场,没有亲亲我我的生离死别。师傅一如往常坐在祖师爷肉身前,参着大道,感受天地。 “我那天怕师傅出现什么意外……所以那天我没有回小姑家……我住在了义庄想陪陪师傅……可是师傅什么没跟我说,什么也没给我讲,只是让我早些休息。” 秋生更加心疼如同父亲存在的师傅:“但是我后半夜起夜上茅房……路过正厅的时候,我听见了师傅小声抽泣的声音……我躲在房柱子后面,看见师傅手里捧着一个女子的画像,在那里自己睹物思人……” “师傅他什么都会……画功自然极好。那画中女子画的极为传神,一颦一笑似乎就在眼前……我就一眼认出那女子是之前的那个女鬼……” “我还隐约的听到,师傅自己嘟囔着一句话。” 我听到此处来了兴趣:“他嘟囔了些什么?” “若有来世……” 秋生流下两滴眼泪:“师傅他说的是若有来世……他太看重自己的气节了……明明喜欢却不敢表达,他就像个老顽童……就像一个不敢认清自己的老顽童,明明喜欢,却不敢跟人家表达出来的……只能在夜里暗自伤神,只能把希望寄托到下辈子。我想他下辈子应该不会选择修道,只想当个普普通通的人,过着普普通通的生活。” “唉……若有来世……” 我情绪被秋生所带动,以前上网包夜无聊的时候,百度过英叔现实中的花边新闻……英叔一开始是学京剧的,早些发际是因为给李小龙当武术指导,后来李小龙英年早逝。他便投入洪家班,继续当武术指导。 后来一部《僵尸先生》大红大紫,直到僵尸片在港岛应该逐渐落寞……再凭《僵尸道长》系列电视剧翻了个身。 英叔生性好饮酒,以至于得了肝癌。 他到是离过一次婚,后来又爱上一个女人,是那个石榴姐。可惜到后来英叔因为病重提出分手,没有与石榴姐结婚,一段感情就这么不了了之。 幸好……在这个《影视副本》中,英叔仍然是那个除恶扬善,本领高强的林凤娇。 他没有死,只是通过另一种方式得到永生。 “我师傅他老人家啊!” 秋生瘪瘪嘴,稍显委屈:“他有时候其实也挺不近人情的……可能是他真把自己气节看的太重了吧!?” “嗯……” 我缅怀完英叔,必然要干正事了:“那公子你见过鬼吗?不是镇子上最近闹僵尸吗?死了好些人呢!” “别怕!” 秋生在美女面前仍然逞强,可心中难免有些疑惑,为啥子一开始唯唯诺诺的小娘子突然喜欢研究起鬼这个不是人的物种呢? “我在乡下私塾读书多年,琴棋书画没精通多少,到是唯独对这聊斋这本书很是感兴趣。自己却没真正见到过鬼,就想着请教请教公子你,毕竟公子怎么说也是九叔的徒弟。” 我先一顿乱吹嘘他,接着再含蓄的说道:“不都说那些鬼都可恶的很,不分善恶,难晓是非,在深山老林中为非作歹。就像早些年落魄书生进京赶考,到了晚上睡在破庙中,必然会出现女鬼或者狐狸精来迷惑他们的心神,让他们堕落的忘记生平理想。直到被那些女鬼或者妖精吸干阳气之后,含恨而亡。” 话题引到此处。 秋生皱紧眉头,起身一屁股坐到床沿,抱膀又翘起二郎腿,背对我,说话中气十足:“这你就不用怕了!有我在这,那些所谓的鬼也不敢来这闹事!否则我就出手将他们打个魂飞魄散!” “公子你好厉害的呢!” 我装作小迷妹的崇拜拍手,按照思路继续往下说,语气平添几分畏惧与后怕:“我看过的书上面写着,这鬼可以分为怨鬼,恶鬼,憎鬼,厉鬼等等。这些鬼还有说头,又分为什么缢死鬼,溺死鬼,饿鬼,伥鬼啥啥的,反正种类记载的非常多。” “但是有一种被单独放在一页纸上记载,公子用不用我说给你听啊?!这给当时可把我吓的小鹿砰砰乱跳。” “说来听听!” 0205 秋生死了?? 这回不能赖人家秋生装逼,人家确实不把一般小鬼当回事。再者说他天赋除了点在外貌和身手以外,剩下全点作死选项上了,角色人设就是这么个人设。 比如在《僵尸至尊》中,他和文财二人敢在中元节的晚上去看大戏,惊动吓跑百鬼,惹了天大的麻烦。 再比如说《新-僵尸先生》中,二人合伙去僵尸镇,把人家母僵尸的獠牙磨成粉末,更是跟僵尸镇的僵尸王一顿装逼。 瞅瞅! 就光瞅瞅秋生这光鲜亮丽的战绩! 他一天不作死是不是浑身难受!? “书上写着的这种鬼叫艳鬼。” 我用手指一边戳着秋生后背肌肉,一边冷幽幽说道:“据说这艳鬼就是为情所生,为情所亡。传说中他们死后的魂魄会停留在自己坟墓附近,等到有缘人出现路过他们的坟墓前!” “如果这有缘人长得非常符合艳鬼心意的话,艳鬼就会选择拿这个有缘人当做替身,就会坐着红轿子去寻找这个有缘人。并且寻找机会去把自己的身体贡献给有缘人,让有缘人情不自禁的爱上自己!” “可是书中记载的艳鬼只是把有缘人当做替身。” “等到有缘人和艳鬼情投意合,共枕成眠,做一对绝命鸳鸯的时候。艳鬼就会吸收有缘人的阳气,一点点把有缘人的阳气榨干!” “任由你看着它从粗到细!” “任由你看着它从乳白到血红!” “任由你看着自己身体一天比一天不如,死亡的即将到来没有 给你太多压力。反而你在欲望海洋前彻底溺亡,每天都在想着该如何与那艳鬼进行更高层级的交流与探讨!” “等阳气没了,你也就死了……” “不过你是笑着开心死的……” 秋生突然感觉背后嗖嗖冒凉风,二郎腿不翘了,像是意识到什么都没敢回头看:“这些东西,我相信他们不会轻易伤害好人的,而且缘分这种东西虚无缥缈的……这一家找不到就找下一家呗,不能盯死一家看啊!” “呵呵呵……” 我手指不停戳着他后背,语速陡然加快:“公子,我和你说,这艳鬼是套路可多了呢!” “先是设个套,让有缘人英雄救美!满足有缘人的大英雄虚荣心,毕竟男孩子都有当英雄的梦想!” “然后再将有缘人带到自己事先准备好的房子里,再施法迷惑住有缘人的眼睛,让有缘人以为外面正在狂风暴雨,没有路能走,没有道可退。” “再接着就是与有缘人喝上一杯喜酒,这一杯猫尿下肚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催情剂。” “我跟你讲,这艳鬼活儿可好了。” “一般人都受不了……而且艳鬼很了解你们这些臭男人的心思,你们想要什么动作招式,他们都会。” “我还悄悄告诉你……这有缘人被榨干阳气死了以后,会成为艳鬼的替身。艳鬼有了替身就会去投胎,而有缘人的魂魄就要学习艳鬼的方法,去搞死下一个人。” “这有缘人就成为了新一代艳鬼。” 秋生听我神神叨叨说一大堆,心里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双肩耸动着不敢回头,更不敢多说一句话。 “公子公子……” 我跟叫魂似的叫着他:“公子!公子!你看看我啊!你回头看看我啊!你看我像不像艳鬼?!” “不……不像……” 秋生已经从双肩耸动变换成浑身颤抖,说话都带着上下牙床互相撞击的声音,还哪敢回头看啊。 “哎呀!” 我娇羞的拉住他肩膀:“你到是回头看看我啊!刚才明明不是很鸡动的吗?难道是我没有吸引力了吗?” “不……不是……” 秋生现在不是抖这么简单了,是来自心灵的悸动。仿若一只慌了阵脚的蜈蚣,想要四处乱窜。又被人强行按住小腿,动弹不得。 “你不回头我!我就死给你看!” 我依然保持嗲嗲的声音,说着要挟用的恶毒话。 秋生光速不到一秒钟回头,马上转了回去:“我看完了……小姐你还是很美丽啊!” “你骗人!男人都是大骗子!” 我宛如受尽男人苦楚的嗔痴女子,佯装情绪崩溃的歇斯底里:“要不是你们男人!我怎么会落到如此下场!?你们男人都是大骗子!当初说好要在一起一辈子,转头就他妈牵起别人的手!说好一起去看流星雨落在那地球上的!转手就把我扔进垃圾箱!” “感情就是这么好玩弄的吗?!” “爱情是你们想买就能买的吗?” “伤不起,我真的伤不起!” 等会……咋还唱上了呢? 不行……我是有正常人格的厉鬼! “咳咳咳……” 我清了清有些发干的嗓子,严肃且正经的说道:“小伙子!你没猜错!姐姐我其实是个杀人的小鬼儿!名字说出去都能让婴儿停止哭泣的那种!” “是那种戾气贼鸡儿重的鬼。” “我告诉你,我可三四天没杀人了!” “你乖乖听话,回头看我一眼,不说是要给你看个大宝贝吗?这大宝贝没看上,你咋就怂了呢?!” 秋生破罐子破摔的回头,双眼目不转睛的瞅着我:“你把宝贝拿出来吧!今天我就想看看是啥宝贝!” 不对啊……他不应该接着怂下去吗? 这么一搞,我咋就不会玩了呢? 我挠挠头顶秀发,略显尴尬:“呃……没啥宝贝。” “你要干啥,你就说!” 秋生瞪着眼珠子,比我要理直气壮的多。 “你咋这么豪横呢?” 我将头歪到不可思议的角度,伸出堪比蜥蜴的长舌头,用长舌头舔一下他的脸颊。随即舌头在嘴外,却能不合嘴说话:“我死的好惨啊~我死的好惨啊~我真滴死的好惨啊~” 正当此时! 秋生脸色猛然变得煞白没有血色,眼睛夸大挣到至少十厘米大,占据大半张脸,眼底血丝清晰可见。伴随一股恶臭,从他张开的嘴里爬出一只毛虫,口腔内部增生出四根舌头,并且四根舌头贼特么神奇的系个蝴蝶结。 只见他呲牙咧嘴蠕动舌头,与我如出一辙的说道:“我也死的好惨啊~小姐姐,你救救我吧!” 什么情况!?难道他也是鬼!? 男一号就如此简单的死了!? 开国际玩乐呢吧!我都没有他吓人好不好!? 我把舌头收回嘴里,憨厚老实的讪笑着:“误会,都特么是误会!我这舌头太大,我放出来透透气!” “巧了!我舌头太多,打结了!” 秋生将两只手塞进血盆大口,将四根舌头系的蝴蝶结解开,随后不到三秒钟变回正常人的模样,像是什么都没发生的说道:“你刚才看着啥了吗?” “没有没有,啥都没看见。” 我连忙摆手表示自己啥都不知道,随后路不清线索的小心试探:“公子……您难道也是个鬼!?” 这么一看,不能是系统妈妈篡改剧本了吧…… 秋生流出两行血泪,道出辛酸史:“前夜为了保护任家的千金,我壮烈牺牲了……我的魂魄一直在重复着我生前的记忆,就没想到碰到了你,我早就看出来你不是人了……只是想跟你这个同类,玩一会儿。” 玩你大爷! 我心里嘀咕骂他一句,嘴上可不敢实话实话:“你怎么会死呢?你师傅他老人家呢?你师傅他老人家哪去了?不会也被僵尸给……” 沃特发!? 不能系统妈妈瞎搞,真把英叔给写死了吧…… 那传出去绝对得有上万人寄刀片,请愿活活砍死她! 0206 拯救英叔! 既然剧本本身已经发生变化,那么我随之改变想法,主动寻问更多情况:“那九叔现在在哪里?他受没受伤啊?或者说是那个僵尸躲在了哪里?” “师傅现在应该在家里吧。” 秋生难掩语气中的落寞:“僵尸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哪个僵尸很会躲藏……我们之前用沾着鸡血的墨斗线给他打伤了,但还是让他成功逃跑了。” 如果这段剧情没有让系统妈妈更改的话! 任老太爷确实让英叔和秋生两人合力打了个半死不活,躲在附近树林中一个地道里休养生息。 恢复伤势的时候,恰好身边有几只老鼠路过。 饥不择食的任老太爷,抓住老鼠,把几只老鼠的血全部吸食干净,从而发生类似进化的变化。 因为按照《僵尸先生》剧本设定来看。 僵尸多半是用双脚跳的,怕鸡血怕狗血怕阳光和糯米。但是等到电影后半段,任老太爷再次出现,已经进阶成走尸,用双腿步行的同时拥有灵性。 身体防御程度大大加强,以至于对糯米形成免疫,桃木剑更是不能插进他的身体。 要不是四目道长刚好路过,把自己的“客户”用来诛杀任老太爷,否则后果真是难以预料。 可现在到后,秋生死了!只剩英叔和一个毫无能力可言的文财,以及擅长作死的阿威队长。 怎么和任老太爷真刀真枪的硬干一场?! 不行!哪怕是违反系统妈妈的规则,我也不能亲眼看见英叔让僵尸弄死,我必须帮英叔一回。 “叮!” 恰如此时,系统提示音响起。 系统妈妈对我的想法,居然有些欣慰:“头一回见到宿主居然对外人有了博爱之心,那么身为系统妈妈的我,自然要帮帮宿主了!” “咋滴?” 我趁秋生正处于愣神的状态,无法注意到我,便在脑海中与系统妈妈进行对话:“你想咋帮我啊?又给我套一个虚弱buff啊?!我跟你讲,这次《影视副本》你可以判定我没通过,但是他妈的绝对不能让英叔死!” “哎呀呀,我在你眼里就那么喜欢坑人啊?” 系统妈妈很是不满意我对她的看法:“我跟你讲,我可是天地间最有良心的系统。所以这次看在你两腿受伤的面子上,就不继续坑你了!给你开个权限当权限狗吧!” “叮!”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 系统妈妈重新整理语言说道:“本次《影视副本》发生不可逆转的变化,所以为宿主开启系统权限。” “第一,恢复宿主本身道行修为!” “第二,强化宿主身体素质等级(现在虽然是鬼身,但是力气强大无比,可以徒手举起僵尸)!” 系统妈妈两个权限开的我属实兴高采烈。 毕竟仔细算一下,我本身道行修为火力全开,准备十足的情况下,是大致与英叔相等的。 再加上身体素质的强化,让我猛然想起陈友和午马拍的那部《僵尸叔叔》。 其中陈友饰演的四目道长,有招压箱底的法术,是请祖师爷上身。上身之后力大无穷,打的僵尸是连连求饶,差一点用拳头活活砸死僵尸,可惜四目道长太过孟浪。 所以我可以试试能不能用龙爪手把任老太爷挠死,反正此处不是现实世界,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万一觉醒什么龙爪手的无数,回到现实当中,我是不是更牛逼了,逢人就大喝一声:倚天屠龙,谁与争锋!! 战斗力咋滴都能突破到六千。 这下拯救英叔的目标,算是有望了。 系统妈妈权限准备妥当后,我拍拍秋生的肩膀:“老弟,快带我去找你师傅,咱们现在就去帮你师傅忙!” “别了吧!不添乱就不错了……” 秋生有些难为情,毕竟他死了变成鬼,必然与生前的性格有所冲突,他更怕他这个状态,反过来坑了英叔。 “其实……” 我咧嘴一笑,将阴差气息全部爆发出来,镇压的秋生直接跪在地上:“我的真实身份是阴差!是阎王爷专门派到阳间,协助九叔来斩杀僵尸的!” “你……” 秋生此时此刻如同在面对天敌,这种感觉远比他师傅来的更加害怕,是鬼魂本能的恐惧。 “别慌!快点给我指路!” 我跟提溜垃圾袋似的提溜起秋生,转身走出独家小院的大门,飞身而起的凌空站在院子上方。凭借修出来的眼光来辨别现在哪家院子的磁场和气场不对。 镇子紧西边的一家宅院,尸气弥漫,死气沉沉,似有大邪大恶之物在为非作歹。 我猜测这就英叔的房子,便追问仍在愣神的秋生:“西边那家是不是九叔的家?” “是……就是这家……” 秋生浑浑噩噩的小声回答。 “那就干了!” 我二话不多说,对准方向,极速飞驰过去。 飞不到三分钟,我带着秋生落到院子正门门口。 正门的大门已然被攻破,满地糯米中留下几个乌漆嘛黑的脚印,昭示着任老太爷来过此处。 院子里传来打斗声与吵闹求救声。 我把秋生扔到没有糯米的空地,并且提醒道:“你要是真害怕,就别进去了,我自己先进去看看。” “好……” 秋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撇了他一眼,便没多过问,双脚浮空里糯米大概有十厘米说,还是鬼魂的我必然不敢碰触糯米。 没等我飞到院子里的房子呢。 “嘭!” 房子用木板紧缩的大门陡然被东西撞开。 一个穿着白色坎肩的男子,从房子里被丢了出来,轱辘几圈滚到我脚下,疼的连连叫唤。 我定眼一看就认出这男子是《僵尸先生》男三号,文财。这个时间段应该是文财刚刚解完尸毒,小脸发青,嘴唇煞白,如同衰神附体的脸蛋表情狰狞,非常痛苦。 “哎呀……疼死我了!” 文财又在地上翻翻身,觉得浑身上下骨头好像全都碎了,没有一处好地方,离死不远了。 等文财稍微缓过一点,一抬头看见漂浮着的我,瞳孔瞬间涣散,手掌跟得了帕金森没啥区别的疯狂抖动,惶恐不安的喊破喉咙大叫:“师傅!门外也有个鬼啊!” 现实世界中的文财饰演者许冠英,我很佩服。但是电影中的文财,光看人品属实不咋地。 所以我懒得搭理他,冲进房子里。 等进入房子,我方才看见英叔手里拿着一把断裂一半失去作用的桃木剑,大将军在此的镇尸符彻底失去作用,贴在任老太爷脑门根本控制不住他的行动。 任老太爷迈着堪比脑出血的步伐,可速度奇快无比,一晃悠一晃悠的抬手追赶英叔。 英叔头顶冒着虚汗,唇边有血迹,面露难色,呼吸也是上气不接下气。道袍被撕碎一半,左手捂着此起彼伏的胸口,失去反抗的力气。 在这么打下去,不出三分钟,英叔就得凉透了。 我急忙飞到英叔身边,表明来意:“九叔你不要误会,我是个阴差,是秋生请过来的援兵!” “秋生……” 英叔想起几日前惨死的徒弟,情不自禁的潸然泪下。 “秋生就在门外,把这个僵尸弄死,我就带他下去投胎!你先往后躲一躲,恢复恢复体力,我自己会会这个僵尸!看他到底有多高的道行!” 我勇猛自信瞅着披头散发,穿着清朝官服,皮肤黑中发灰,眼窝凹陷,呲着亮白獠牙的任老太爷。说实话心中多多少少有点没有底,毕竟他也算我一个童年噩梦,可是不出手,英叔就会死在我眼前!相比英叔,童年噩梦算个狗屁! “妖孽!贫道我今日要替天行道!” 0207 扇僵尸大嘴巴子 每个人小时候都有梦想。 比如成为超人。 比如成为科学家。 比如成为宇航员或者医生。 而我可能因为童年生存环境的原因,就没想以上那些。只想着以后靠自己这一招半式的当个“道长”,惩恶扬善,斩妖除魔,快哉闯荡江湖。 然而总是幻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我逐渐变成曾经令自己厌烦的江湖骗子,变成坑蒙拐骗,天天把正义挂在嘴边,实际一切向钱看齐的骗子。 在现在这个时间点。 中二的话不是因为中二病喊出来的。 我头一次不心虚的说出替天行道这句话,因为我身后站着英叔,因为我生平罕见的代表正义。 通过吸食老鼠血和天地日月精华,已经成功进化的任老太爷,是通人性的,当然知道我的意思。 也从我身上闻到一股让他抵触的气味。 任老太爷越闻越觉得呛鼻子,这股死气中夹杂铜臭味,甚是难闻的同时又使他感到威胁。 所以任老太爷仰仗一身蛮力和百用百灵的尸毒,耀武扬威,五马长枪,破马张飞的向我跑来。 “哎呦卧槽!?” 我双手掐腰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任由他冲到我面前,用爪子插进我的胸口,用獠牙刺破我的喉咙。 为啥不躲呢? 我现在扮演的角色是鬼啊!又没有幻化出实体,他的攻击对我来说几乎等于没有伤害。反而有那么一丝丝爽感,就像是有人给我来一场潜入灵魂的足底按摩。 非常舒适,搞得我就差吹口哨给他喊加油了。 瞧瞧这场面!哪家阴差让僵尸给做过按摩。 以后出去吹牛逼扯犊子,哥们我能号称面对僵尸,巍然不动,还让僵尸给我来了个spa。 任老太爷智商绝对不低,咋说能和十七八岁的少年相比,没一会便反应明白眼前这个东西不一般。 他是反应过来了,我能给他继续思考的机会吗? 答案显而易见,我立马五指并拢,暗自调动阴差气息中对于鬼怪伤害极大的阴气。将阴气聚集在手掌中央,随后将手掌变成实体,一个大嘴巴抽他脸上:“去你m的!” “啪嗒!” “嘭!” 一个嘴巴子给任老太爷掀翻在地,飞三米远。 我抓住机会,趁他没起身,双手抓住他左脚脚踝,把他整个提溜起来。接着宛如抡转大摆锤一般,在空中至少抡他八圈,将他投掷到房子左边墙壁。 “咣当!” 任老太爷这么一撞,直接给墙干塌了。砖头和灰烬落到他身上,一时间将他身体掩埋的无影无踪。 “呜呜渣渣的!就他妈你叫僵尸啊?!” 我乘胜追击,扒拉开砖头子,找到任老太爷。单手掐着他脖子,把他从地面拽起,两个嘴巴扇在他未进化完善,形如非洲猿猴的脑海上。 “你不是会吸血吗?你他妈到是吸啊!” 我握住他一根獠牙,完全不惧怕尸毒的把他这根獠牙薅了下来,又如同随手扔烟头似的扔在地面。 “吼!” 任老太爷疼痛难忍的仰头大吼。 “你叫唤nmlgb叫唤?!” “咔嚓……” 我一个亲切又形象的大耳雷子给他扇的脑袋没转过来弯,并且伴随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 “不牛逼了?!不铜皮铁骨了?” 我一个反抽把他脑袋方向抽正,盯着他那双蠢蠢欲动却隐藏恐惧的眼睛,说出一句寻衅滋事惯用的话语:“你特么瞅啥啊!?” 可惜任老爷不会回答:瞅你咋滴!? 但是吧,我这人最喜欢给自己加戏! 我比精神病要神叨叨的多,自言自语自圆其说:“我就不让你瞅!你咋还瞅了呢?!是不是找仗干啊!?今天我高低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大树死后会成植物人!” “嗷呜!” 任老太爷彻底丧失当僵尸的尊严。 我可来劲了,大嘴巴子跟不要钱似的噼里啪啦一顿扇,以至于后来任老太爷任督二脉都被我强行打通了。 脖子已经做到360度大转弯。 一会前,一会后。一会左,一会右。 我扇嘴巴子扇累了,右手将他按倒在地面,左手攥拳,拳拳暴击的把他头骨,鼻梁骨全干塌陷。 “呃……” 任老太爷没有力气反扑,更没有力气大吼,只能委委屈屈躺在地面哼唧。 “九叔!九叔!” 我深知僵尸此等物种的难对付性,光靠力气是能给他打服打怕,却不能做到彻底毁灭他。 想要彻底毁灭他,需要相应的道术或者法器。 这两样东西我也没有,幸好英叔在一旁站着呢。 英叔仍然处在恍惚之中,他身为镇子的“扛把子”,必然和地府有些联系,说不定死后去到地府能寻个小官当当……可是没听说过阴差这么强啊! 叮咣纯靠力气硬给僵尸打服了! 一般人压根不可能做到! 于是英叔客客气气的持剑抱拳表示感谢,没有特意客套的说话:“这位阴差大人,叫我小九就好。” “你别叫我大人!折煞不起!” 我松开僵尸脖子,转身回力,不敢造次。 英叔见我不喜欢搞世俗这一套,便重新说话:“阴差大人……实不相瞒……这个僵尸其实不是一般的僵尸,他杀死我那不成器的徒弟之后,吸收了我徒弟的魂魄。把我徒弟的魂魄困在他身体里,从而多了灵慧。” “嗯?” 我猛然意识到不对的地方…… 英叔僵尸宇宙中对于鬼怪的设定为,僵尸有魄无魂,鬼是有魂无魄。 因为没有魂存在的缘故,所以僵尸才没有智商。 可要是僵尸突然有一天既有魄,又有魂。 那就不能叫做僵尸了,三魂七魄补全之后,僵尸是往另一条慷慨大道上发展,成了尸妖。 大部分僵尸是躲在深山老林,通过拜月的方式来提升道行修为,属于成长性的妖物。 而尸妖从本质就与僵尸不一样。 他们不靠拜月,纯靠杀人喝血,吸收死者死后来不及前往地府投胎的魂魄来提升道行修为。 严格意义来讲属于速成形。 并且在短世间内,尸妖是比僵尸厉害。 同样两者都不受老天爷待见。 秋生的魂魄就在外面,假如任老太爷成功吸收秋生魂魄的话,进化成尸妖,就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匹敌的。 严防死守!必须严防死守! 系统妈妈篡改剧本完全超乎我的想象。 估计给予我权限,就有这一点原因。 哎? 我回头一瞅,任老太爷没了! 卧槽!哪去了?! 不会…… “僵尸啊!” 房子外面响起文财惨嚎的动静! 我听见之后,脑袋嗡嗡作响。 “僵尸刚才就在我眼前没了……” 英叔不好意思的解释一句,从柜子里抽出一把崭新的桃木剑,换掉报废的桃木剑,走出房子。 “叮!” 我此时最不愿意听到的声音响了。 系统妈妈不怀好意,与系统提示音狼狈为奸,下定决心往死套路我一把:“介于宿主对于本身力量掌握程度不算太过熟练,所以本系统妈妈决定利用此次《影视副本》来锻炼宿主的身后。所以此次任务,如果宿主不亲手斩杀变成尸妖的任老太爷,那么本系统妈妈将会自动清空宿主所有阳寿,等待宿主的必将是死亡。” “哎呦卧槽!” 我听完系统妈妈的话,原本神高气昂的心态瞬间崩溃,哭丧个脸,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说好《影视副本》只是休闲娱乐的呢? 说好当一个天地无敌的大反派呢? 咋玩玩就扬沙子呢!?真说变卦就变卦啊! “急急如律令!” 门外英叔爆喝口令咒语,证明战斗拉开序幕。 0208 斗法 “等一下!” 系统妈妈突然出口阻止我。 我懵懵懂懂停在门槛里面:“又咋了?你又要玩啥花活儿啊?!大妈!救人要紧啊!” “本系统妈妈要将宿主变换回肉身状态。” 系统妈妈一句话说出口,我身体瞬间恢复肉身状态,并且变回到本来的模样,致使我从空中掉落下去,双脚踏在地面。 “真磨叽!就你这样的,你这辈子都找不着对象!” 我懒得和她计较这些,连忙跨过一尺高的门槛,跑到院子里。 院子里。 任老太爷状态不再像之一般都机械化,连带灵智也增长不少,现在至少有二十多岁普通人智商。 而原本在大门外等待的秋生魂魄,消失的无影无踪。 任老太爷此时此刻四肢灵敏,眼神中充满煞气,只剩下的一颗獠牙略显狰狞。双手毫无禁锢可言的居然摆出咏春拳拳架子的手势,似乎正在等待英叔主动出击。 再看英叔右手单手持剑,左手持着一张黄色的镇尸符,胸口处有个小型八卦镜的吊坠。破破烂烂道袍已经被英叔脱下扔到一边,背水一战的态度呼之欲出。 两者相对,颇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况且现在最为主要的是,情急之下,英叔根本没做出相应准备工作。比如墨斗线,鸡血,黑狗血或者铜钱剑等等对于尸妖有较大杀伤力的法器。 系统妈妈擅自主张篡改剧本,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是削弱英叔道行修为的操作。 “师……师傅……” 文财软弱无能倒在地上,打着寒颤。 “嘿嘿嘿……” 任老太爷莫名其妙笑了,配合他已经被打塌陷的鼻梁骨和头骨,甚是渗人。 “妖孽!” 英叔运行道行修为,声若雷震的大喝一声,随即将镇尸符贴在桃木剑上,再以剑指拂过剑身。强行给桃木剑开光过后,桃木剑闪烁着黄色的光芒。在特效加成之下,英叔方才提剑而上,脚下步伐仍然是先天八卦罡步,不停变化位置,却始终保持向前。 “太上先天!太上真传!吾飞罡步!永保平安!万神护我!万神助我!急急如律令!” 英叔脚下罡步踏到正东震三宫时候,脚尖跺地直接飞身而起,在空中极速念出咒语。手中桃木剑剑尖朝下,落到地面之时刚好刺向任老太爷的头颅。 当然,任老太爷绝对不会受英叔摆布。 只见任老太爷脚下踏着与英叔师出同门的步伐,只不过略显生疏。双手掐成两指道印,身体皮肤竟然用尸气凝聚成一身黑色的薄膜,似乎拥有强大的防御能力。 这一点是尸妖最强大的特点。 他可以记住自己吞噬掉魂魄的记忆,所以他拥有秋生前所有的手段,自然包括英叔传授给秋生的道术。 任老太爷脚下步伐踏到正西兑三宫,横跃到与英叔平齐的位置,双手道印架住英叔的桃木剑。 “嘭!” 两者同一时间抬脚,双脚对碰。 英叔身体可以算是相当强悍,与尸妖硬碰硬没落了下风,反而稳稳的略胜一筹。 一脚过后,两者分开,同一时间落回地面。 英叔抬起左手,用牙齿咬破中指和食指,用两根手指的血在额头画上一条竖线。紧接着英叔临危不乱,用桃木剑直指苍天,中气十足铿锵有力的念咒:“天帝释章,佩带天罡!五方凶恶之鬼,何不消亡!飞光一吸,万鬼伏藏!天罡大圣,杀入鬼心,奉吾行急急如律令!” “嗡!” 英叔双眼一睁一闭之间似有天运道气闪过,不怒自威的表情非常坚决,嘴角不自然溢出的鲜血,宛如在预示着他正在使用危害自身寿命的杀手锏。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 英叔仗剑而行,脚下没有任何多余步伐,横冲直撞到任老太爷身边。先是一个膝撞怼到任老太爷腹部,随后抓住任老太爷头发,硬生生给任老太爷拽低了头。 桃木剑斩在任老太爷脖子。 “咔嚓!” 桃木剑折了…… 任老太爷吃痛回身,摇头晃脑挣扎起身,只留给英叔一手头发。绝对自信的面门大开,双手分开呈一条直线,随即迅速合实,想要一招夹断英叔脖子。 “唵吽吽!” 英叔留有后手,嘴中早就准备好的一口鲜血,吐到任老太爷的脸上,弯腰侧身躲过一击。又将折断桃木剑扎进任老太爷右腿,撒手撤退的也不顾伤势,念出咒语:“众生多结冤,冤深难解结。一世结成冤,三世报不歇。我今传妙法,解除诸冤业闻诵志心听,冤家自散灭!” 桃木剑本就镇灾辟邪的用处。 再加上英叔使用的方法本就不是用来攻击的,而是通过桃木剑来消解尸妖体内的尸气,怨气,煞气等等。 就像电影里说的,尸体尸变是因为喉咙里有一口气出不来。尸变之后这一口气就会变成尸气,只要把尸气给打散或者吸出,僵尸就自发崩溃了。 该说不说,英叔确实有胆有谋。 要是换成一般的僵尸,现在骨灰都可以装进小盒了。 可惜任老太爷不是一般僵尸,先杀死自己的亲生儿子,吸收至今的血脉。又是在深山老林中修得灵性,脱变成最初始的尸妖。后是吞噬秋生的魂魄,彻底从天怒人怨的地界走出一条慷慨大道。 如果让他修炼下去,既不是尸,也不是鬼,是妖! 一口尸气对现在的任老太爷来说,已经不是很重要。但是桃木剑蕴含的正气,让他倍感压力。 桃木剑如同钉死在他腿骨里一般。 想拔又无法拔出来。 任老太爷明白,杀了英叔,这把剑就会失去作用。随即摒弃桃木剑传来让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错觉,转身扑向刚要起身的英叔。 说时迟!那是快! 英叔把八卦镜吊坠塞进口中,而后一脚向右踹开他那还在愣神到不知所措的二徒弟,自己回过神来往左一躲,两人堪堪躲过一劫。 “杀了你……杀了你……” 任老太爷成功扑进用来养马的窝棚里,吃了一嘴的黄色杂草,在情急暴怒之下口吐人言。 “嘭!” 没等英叔喘口气使用催动八卦镜吊坠的手印呢!任老太爷就好像永远贼心不死的胡汉三,铁到不再铁的用脑袋瓜撞碎窝棚盖,闯回到英叔面前。 大腿插着的桃木剑是如此额外引人注目。 英叔见没有时间给自己做准备,索性玩起脏三路的招式。挺直两根手指插向任老太爷死不瞑目的双眼。 “吼吼吼!” 任老太爷简单粗暴扒拉开英叔胳膊,用仅剩一颗獠牙的嘴,对准方向咬向英叔的脖子。 英叔岂能没有对策? 只见英叔下盘稳扎稳打,小腿微微向前迈进一步,让身体测斜到正好肩膀顶住任老太爷下颌。双手犹如蛟龙出海似的钳抱住其后脖颈,一脚踹在桃木剑剑柄,让任老太爷暂时失去知觉和反抗能力。再用尽浑身力气把任老太爷抱摔的脑袋先着地,令人心里发寒的咔嚓一声,绝对是骨头断裂。 英叔往后退两步,吐出沾染血沫和口水的八卦镜吊坠,以左手剑指夹住八卦镜吊坠。紧贴在任老太爷鼻子下面的人中穴。在用食指有规律有节奏可寻的敲击八卦镜吊坠正面,口中念念有词,像是在召唤什么东西似的。 “哼……” 在英叔一套操作之下,任老太爷躺在地面居然面容颇为安详的呼呼大睡,睡着睡着,还特么泛起洋溢的微笑。 沃特发!? 这是什么鬼!?他都快死了,咋还笑上了呢?! 我属实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眼前这个局势,明明是英叔妥妥当当的干死任老太爷啊!哪里用得上我插手? 等等……英叔这做法的意思是要把秋生魂魄从任老太爷身体里收回来?! 0209 该死的剧情杀 英叔嘴速越来越快,任老太爷笑容越来越灿烂。 两者之间似乎存在着不可明说的交易。 我到是能理解英叔此番举动,毕竟等任老太爷彻底把秋生魂魄吸收干净,那就代表秋生再无投胎转世的机会,死的相当透彻。 换成任何一对师徒,都有极大可能这么做。 但是有一点我搞不清楚,既然系统妈妈说让我锻炼自身的战斗经验,可现在任老太爷轻轻松松让英叔揍的倒地不起,根本没啥还手能力。 咋练啊?这咋练啊?练习当吃瓜群众啊? 莫非…… 我脑海顿时闪过一个不好的想法,小心翼翼走到英叔身旁,观察着英叔一举一动,避免意外发生。 “急急如律令!” 英叔念道最后,嗓子已然沙哑,嘴角血止不住在流,脸色煞白又无精打采,足以证明他付出怎样的代价才把秋生的魂魄从任老太爷身体里剥离出来。 时间再过一分钟…… 任老太爷的笑容戛然而止,眼睛闭合像是睡着了一般,没有呼吸显得死寂,不知道还会不会起尸。 “师傅……” 秋生的魂魄被英叔成功抽出,被放在一旁。 英叔看着秋生,突然老泪纵横:“别说了……是我这个当师傅的没照顾好你……以后你的家人,我养……你就安心的去吧,去到地府好好投胎……” “师傅……” 秋生见到英叔哭,一时间情绪也崩溃了:“师傅你不用这样……你不老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嘛,我死了就当睡着了……有下辈子的话,我还想当你徒弟!” “都是我的错啊……” 英叔双手遮住脸庞,不想他人看见他狼狈不堪的模样:“秋生你快走吧,这天眼瞅着要亮了……等到白天,为师我把这具尸体烧了,就算为你报仇了。” “好,我这就走……” 秋生怕自己站在这里会让英叔继续伤心,索性自己一步三回头的走出院内,跨过大门门槛,不知去向。 强大如英叔,也需要面对生离死别。 我不禁悲秋伤春的感慨:“世事无常难以预料啊!” “你就是刚才那个阴差大人吧!” 英叔擦拭干净眼泪,才敢抬头跟我说话:“这尸妖已经让我用南明八卦奇玄镜给困住了。明天用桃木做柴火,烧了他就没事了,用我送你走吗?”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我没等英叔说能不能回答,便直接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让我送秋生走呢?至少找找关系,下辈子不说有多大本事,至少能投胎投到一个大户人家,享受一辈子荣华富贵。” “呵呵呵……” 英叔一笑,没做回答。 我看他表情,心中有了答案,果真跟电影人设一样的刚正不阿,走后门是不可能走后门的。 “师傅……” 文财揉着差点被踹断的颈椎,径直走过来:“这个僵尸就放在这里吗?真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吗?万一再发生尸变可怎么办啊!?” 这个乌鸦嘴,瞎说什么话! 我是相当回鄙夷文财,可是转念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啊!躺在此处无遮无碍的,天上的月亮比八月十五都圆都亮,整不好一会吸收月亮精华,自个复活就坏菜了。 “没事,一会我进屋那点东西,布个阵法就好了。” 英叔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喵……” 我突然听到一声不太好的动静。 怎么会有猫叫声? 我记得电影剧本里也没出现过类似猫妖的角色啊! “喵……喵……喵……” 猫叫声没有消失,反而像一个到了发情期四处寻找性伴侣的小母猫,正在扭着屁股通过叫声寻找同类。 英叔嘴角抽搐一下,吩咐文财:“文财,你去去猫叫声是从哪来的?有猫的话,就先别让它靠近这具尸体。” “好!” 文财屁颠屁颠去抓猫。 我站在原地,听猫叫声感觉很耳熟,特别像我之前收服的鬼宠猫煞神……但是猫煞神是公猫啊?不可能叫的这么浪啊!难道是系统妈妈想通过猫给任老太爷重新窜上一口气,然后让他再次起身? 俗话说的好,猫有九条命。 又因为民间传说中猫的特殊性,导致猫不同环境中有不同的作用,反正都邪异无比。 最为主要的一点,发情期的小猫,在身会带着一股怨气,这股怨气对于诈尸和起尸有着极强的效果。 如果让猫碰到任老太爷,百分之百会让任老太爷站起来,并且可能会变得比刚才更强。 而且从整个英叔电影宇宙来看,对猫的评价都不是太好,到是狗,鸡落了上成。 我和英叔小心谨慎的站在任老太爷身体左右两侧,预防着其他东西突然降临。 然而我低估系统妈妈掌控剧情的能力。 没过五分钟。 文财兴致勃勃傻笑着,怀抱一只小黑猫,从后院一路小跑而来,眼瞅着要跑到我身前。 “呼……” 正当这个时候,一阵八级大狂风吹过。 给我们三个人同时吹个趄趔,尤其是本就身子骨虚弱的文财,直接被当场吹倒在地。 他摔倒姿势像是有人故意操控似的。 是胳膊张开的狗吃泥造型,把怀里小黑猫成功抛了出去,正好对准任老太爷身体脑袋位置。 “卧槽!” 我脑袋嗡的一声,顶着大狂风想把小黑猫一脚踹飞,没想到风玩命针对我们三,没有对小黑猫造成任何效果。 致使我和英叔都没有让小黑猫远离任老太爷。 “啪叽!” 小黑猫正正好好,一毫不差的屁股坐在任老太爷鼻子上,稳稳的一动不动。 “噗嗤……” 小黑猫顺带手放个屁。 完咯……完咯…… 我心脏瞬间拔凉拔凉的。 “喵!” 没等我猜测接下来剧情呢,小黑猫如坐针毡的凄惨嚎叫一嗓子。随即我见到一颗獠牙扎进小黑猫的屁股,猫血顺着伤口流到一张已经张开的嘴里。 “嗷呜~” 一声象征性的狼嚎打破黑夜片刻的宁静。 小黑猫没有逃脱的机会,就像特意安排好的智障剧情杀,脑残人物搞出的大乱子一发不可收拾。 风在这之后,没过三秒钟停了。 “抓猫!” 我摔下缓过神来,向前三步,右手一把抓住小猫后脑梗的软手,左手两根手指不分情况的插向任老太爷双眼,甭管他能不能再起尸,把他眼睛干瞎了再说! “吭哧……” 猫是我被夺走了,是被撕下一大块皮肉的情形下,才被夺走的。小黑猫没了屁股又失血过多,导致一命呜呼。 “我是真服了……” 我把小黑猫尸体放到一边,见任老太爷一时间没有起尸的迹象。所以连忙双手掐成五品莲花印,双脚踩地而高高跃起,又如同老僧入定般的一屁股坐在任老太爷腹部,咬牙切齿念着勉强配合手印使用的咒语:“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队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身形。” “嘭!” 等鲜血吸食差不多的任老太爷想要起身的时候,被我狠狠镇压在屁股下面。 “嘭!” 任老太爷目呲欲裂,双手锋利的指甲盖扣进地板砖,双腿和脑袋同时发力,猛然发力往起挺。 第二次起身,我稍微压制不住他,毕竟从整体来看……我不是啥战斗型选手,法器啥的也不在手边,光凭手印和阴差气息难以抗衡一个成型的尸妖。 幸好……有英叔在身边。 我将五品莲花印解开,再结成不动明王印,孤独一掷等待英叔的支援。 大风带起的风沙迷住英叔一只眼睛。 英叔见我还能坚持一会,便抬脚跑回房子里:“你再坚持一会!我去拿法器!要不然不能消灭他!” 0210 醉生梦死 我竭尽我所能的镇压任老太爷。 自身属于阴差气息的道行修为极速运转,却显得杯水车薪,远不及那日在老话剧院里系统妈妈所给予福利的威力,太过拉跨。 身体强化到200%更像个笑话。 我被撤去艳鬼之身后随即消失,本体力量只能勉强与任老太爷抗衡。要不是我早先结好手印镇在他身上,否则可以收拾收拾找个坟包玩一招自绝生路。 太难了…… 我现在跟坐蹦蹦床没啥两样,一会上一会下,宛如减震能力同等于没有的小汽车在充满减速带的公路上一往无前狂奔,已经不是简单的屁股发麻。 好像颠簸颠簸着把屁股分成八半。 任老太爷仿佛是有无限动力的引擎,速度越来越快,好像不把我怼上天堂,誓不罢休。 “哈利路亚!” 我无可奈何发现自己其实能用来对付僵尸的手段并不多,思来想去只能放弃投入三清祖师的怀抱,转头念起圣光的力量,企图让圣光进化僵尸。 “咣当!咣当!咣当!” 毕竟东方的尸妖可不怕西方的和尚,所以任老爷比刚才还要来劲,力气大到让我滞空时间达到一秒钟。 等等…… 他咋上头了呢?有这时间从我屁股下面逃跑不好吗? 难道…… 是我的称号属性让任老爷也爱上我了吗?! 天啦噜!夭寿啊! 僵尸要跟我啪啪啪啊! 我欲哭无泪的不敢轻举妄动。 恰好此时,英叔找到法器从房子里杆了出来。 并且古怪的自带高昂充满正气的背景音乐! “当啷啷……当啷啷……当啷啷当啷……” 我仔细一听,琢磨过味,怎么听着这么像婚礼进行曲呢?!真让我跟尸妖结婚啊?! 这尼玛是恐怖片好不好! 不是言情剧啊有木有!? 只见英叔厉兵秣马,手持七尺长的黄铜色大宝剑! 没错!一尺等于三十三厘米,他手里拿着一把两米多长的大宝剑,单手都举不动,是双手握着的! 婚礼进行曲仍然在奏响。 英叔不仅手持大宝剑,还换上一套新的道袍,并且腰间悬挂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酒葫芦。 “沃特发!?” 我亲眼看着英叔费劲巴力握好大宝剑向我走来,等到两者距离不到一米远的时候。英叔拼着老命举起至少六十公斤重的大宝剑,一剑斩向我和尸妖。 如果这一剑砸在我身上,妥妥滴能给我活活砸死!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我趁剑锋没落下之际,翻身倒地,形似轮胎的疯狂轱辘,一眨眼轱辘出三米远。 “铿锵锵……” 大宝剑准确无误斩在任老爷抬起的脑袋上。 任老太爷脑袋被砸进地面,而大宝剑砸完任老太爷之后,颤抖两下,竟然中看不中用的折了! 没错,就是折了! 然而任老太爷除了脑袋被砸进地里之外,完好无损。 英叔啥时候变得如此逗比了呢? 这尼玛不应付是你师弟,四目道人的剧情吗?! 英叔把剑柄扔掉,嘟嘴瞪眼睛如同不服输玩心大发的老顽童,转身第二次跑进房子里。 腰间酒葫芦不停摇晃。 我满头冷汗的单膝跪地,瞅着鸦雀无声很是尴尬的场景,瞅着任老太爷一个鲤鱼打挺成功起身。 显而易见,我又被剧情杀给坑了。 我强行冷静擦一把冷汗,与任老太爷,四目相对,不禁开口说道:“大哥!这里面都是误会!拿剑砍你的是那小子!属实跟我没啥关系!你去咬他啊!你追我干jb啥?!” 任老太爷不记得刚才被剑砍,只记得我用屁股压他,以及一开始用女人形象扇他丫大嘴巴子。 所以迈开双腿,跟见到杀父仇人似的,想抓到我,用一根獠牙给我整个彻骨铭心的疼痛。 “救命啊!僵尸杀人了!” 我穷嚎乱嚷嚷,上房揭瓦,跑的叫一个快。 没办法,从干这行开始,哥们我练就一身能跟大妈抢公交车座位的速度,能跟大爷在公园下象棋的耐力。 一时间,任老太爷竟然没追上我! 等我正要从左边墙头大跳到右边墙尾的时候,英叔从房子里面杀了出来。这回更夸张,手持一把两米多长的关公刀,刀锋坠地,划地面产生刺眼的火星子。 只见英叔手持关公刀,先是以猴子偷……不对不对……先把刀柄坚韧的红木弯成不可思议的角度。紧接着双手握紧刀柄,下盘马步结实,双腿跺地一跃而起,刀锋砍向任老太爷的脑壳。 “咣当!” 反射月光导致光芒万丈的刀锋,砍个实在。 我清楚看见任老太爷一闭眼睛,直接疼到抽搐,也不追我了,杵在原地宛如在细嚼慢咽,回味着一瞬间的感觉。 这回关公刀没有折断。 英叔乘胜追击,横拉刀柄侧砍任老太爷肋骨位置,本就沉重的刀锋再加上灌力把任老太爷当场拍飞。 “呃……” 任老太爷把一面土墙撞踏了,砖头与黄土将他掩埋。 “妖孽!受死吧!” 英叔不可能给任老太爷多余机会,提刀上前,对着砖堆一堆乱砍,无数砖头被劈碎,任老太爷了连起身的机会都没有,甚是可怜也更是可恨。 不过…… 我看着英叔的关公刀,眼睛直冒精光。 关公刀绝对是经过英叔本人开光的,才会把任老太爷砍的如此之惨,就差粉身碎骨了。 如果,我能把关公刀收入囊中,以后出门办事再也不会因为没有法器发愁了。碰着脏东西就把关公刀一亮,我看那个活腻味的小鬼,敢跟我装逼?! 我跳下墙头,走到英叔身边说道:“九叔……您歇一会,让我砍一会他!一会就行!” “你等会!” 英叔明显没有泄干净心中的恶气,一刀比一刀狠,一刀比一刀用力:“我要将他碎尸万段,替我那苦命的徒弟报仇!替任家镇死去的百姓报仇!” “慢点慢点……您别闪着腰!” 我见英叔没有停手的意思,只好劝他注意动作幅度。 “哼!” 英叔连砍三十六刀,实在没有力气之后,方才罢手。 砖头直剩下粉末了,任老太爷脑袋彻底被开瓢,红的黄的白的液体,淌了一地,淡淡的腥臭味和尸臭味混杂一起,与空气被我们一同吸入腹中。 此次应该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英叔喘两口气,右手持刀,左手卸下腰间挂的酒葫芦,用牙拧开盖子,豪饮一大口自家晾的高度白酒后,说道:“这把关公刀是我祖师爷传下来的法器,需要配合这醉仙酒一同使用,否则将不会有任何效果。” 不是我贪婪,毕竟现在是在剧本当中,一切都是系统妈妈营造的,所以我拿走两件法器,不会觉得亏心。 索性主动求取这醉仙酒和关公刀:“这样啊!那九叔你给我尝尝酒味咋样呗?我在下面当差,可是好久没喝酒了!很想酒的味道,反正这妖孽已经死了,喝点也无碍。” “好,那就给阴差大人你尝尝。” 英叔豪爽的把酒葫芦递给我。 我接过酒葫芦,放在鼻子边轻嗅两下,一股浓郁的酒味瞬间上头,好像品尝一口便会醉生梦死。 可比生命之水度数要大的多。 “叮!” 系统提示音响了。 系统妈妈恰如其分的娓娓道来一段旁白:“其实醉生梦死只是她跟我开的一个玩笑,你越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忘记的时候,你反而记得更清楚。曾经有人告诉过我,当你不能够在拥有的时候,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记!” 咋突然哲学上了呢? 我拿着酒葫芦不太了解系统妈妈的意思。 到是知道这段台词出处是王大导演的《东邪西毒》。 “叮!” 系统提示音又响了。 系统妈妈不再念及不想干的旁白:“恭喜宿主获得道具装备:醉生梦死酒(这个酒葫芦的就是可以无限饮用的,但是度数极高,酒量不好喝上一口足以醉上百日。)” “醉生梦死酒属性:喝上一口可以感悟天地大道!” 就我这要死不活的酒量,喝上一口可以找四个黑人大兄弟给我抬棺材了,喝个屁啊喝! 又是一件有点鸡肋的装备。 0211 惊喜 但奇怪的一点是,酒壶没有被系统妈妈收走,而空间背包里出现一个酒壶的图案,证明确实有醉生梦死存在。 “哎?这是为啥呢?” 我甚是不解为啥系统妈妈转性子了。 “尝尝吧,这酒也是药酒,鬼喝了也有好处。” 英叔自然了解阴差身体结构与活人不一样的地方,一口酒在阴差眼里绝对是奢侈。 “好……” 我抿嘴喝了小半口,随即把酒葫芦递还给英叔。 辛辣白酒味瞬间充满口腔,连带鼻子喘气都带一股酒味。 这没咽到腹中呢,便有三分醉意。 我左思右想最后还是把酒咽进肚子里,原本可以说是金刚不坏的胃,像是猛然烧起一把大火。 大火烧红我的脸颊,烧乱我的思绪,烧光我的烦恼与忧愁,仿佛两眼再次看向天空,隐约见到天上仙女下凡。 三分醉意变成七分醉意,徒留下三分清醒。 我打个畅快酒嗝,不由分说一把抢过英叔手中的关刀,毫无章法与招式的院子空地一通乱舞,借助关刀来挥发酒后的亢奋。 “文财!” 英叔见怪不怪,呼唤文财的名字,把酒葫芦里剩下的白酒倒在已经失去生息的任老太爷身上。 “在这呢,师傅!” 文财双手扶着一盏油灯,蹑手蹑脚,小心翼翼躲过关公刀可攻击范围,走到英叔身边。 英叔拿过油灯,将火烛对准任老太爷的尸体,火碰触高浓度酒精没一会就被点燃。 火光之中,任老太爷的尸体化作飞灰。 而英叔双手做个道印,对着快要烧到脚边的大火,说道:“无上太乙度厄天尊……” “秋生的后事……” 文财在心里默默心态自己师傅,嘴欠本性却难以更改,纯粹哪壶不开提哪壶。 “找个黄道吉日,我亲自操办。” 油灯的火光照亮这个步入中年的男人面庞,似乎这个中年男人在两天时间内,苍老许多,疲惫许多。 …… “叮!” 系统提示音悠哉悠哉响起。 “恭喜宿主获得道具装备,关公刀。” 系统妈妈把此件装备属性,全部说出:“关公刀属性:单独使用有伤害鬼怪的能力。配合醉生梦死酒使用,既有伤害鬼怪的能力,又有为宿主排忧解难的能力。” 然而…… 我根本没听清她说话,脑袋昏昏沉沉的同时又极为亢奋,眼冒金星看不清前方道路,单凭直觉耍关公刀。 耍着耍着,外部场景逐渐淡化。 耍着耍着,英叔和文财二人,消失在眼前。 耍着耍着,周围陷入一片漆黑的地界。 耍着耍着,我失去意识。 任老太爷死了,《影视副本》成功通过。 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等我再睁开眼睛,苏醒的时候,天空仍然是黑的,家里还是没人。 我揉揉太阳穴,酒劲依然没有散去,搞得我有些不知所措,总觉得一会肯定要干一些疯狂的举动。 “咳咳咳……” 我点燃一根香烟,刚抽一口便猛然咳嗽起来,差点给肺咳出嗓子眼。不停抚摸胸口顺气,感慨道:“这酒可以给老周喝两口,老周肯定喜欢喝。” 想起老周,我又想起苟常在临死前托付给我的事儿。 赶忙有时间得去老周店里一趟,把桃木牌位取走,回头练练刀功,给苟常在这三个字,尽量写的漂亮些。 可是接下来有啥事要干吗? 我坐在沙发,伸个懒腰。 仔细琢磨一下,寿命现在够用,得到两件装备,现在能升级的任务还没出现。好像真的只能当一条无所事事的咸鱼,天天死鱼眼,翻肚子,吐泡泡的那种。 人生真是如此多娇啊! 没等我感叹完生活是如此美好呢,放在卧室里充电的手机电话铃声响了。 谁会给我打电话呢?会不会是出事了? 我一边狐疑一边走进卧室,拔掉数据线,接通电话。 “喂?哥,你在哪呢?” 于香肉丝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 我随口回答:“在家呢啊!你又碰着啥麻烦事了?要是还像老话剧院一样的事,你可就别找我了!” 于香肉丝连忙说到真实目的:“刘空真出院了,我心思着咱哥几个一起去吃个啥的!” “地址给你发到企鹅信里了,你记得赶紧过来。” 于香肉丝说完话,电话挂了 “刘空真身体素质是真好。” 我由衷佩服刘空真,都被煞神射成那副得行了,还能这么火速的出医院,不一般啊! 等等……今天几号啊? 我低头看眼手机日历,突然发现日期悄然来到9月20日,这一觉睡的时间肯定不短,至少四天。 四天啊!四天阳寿就浪费了! 虽然我个咸鱼,但我也是个吝啬抠门的咸鱼啊! 再等一会…… 我衣服和药膏是谁给换的? 老姐果真是个嘴硬心软的小姑娘啊! 说好的不搭理我呢?居然主动帮我换衣服,还是新买的衣服,尺寸特别合身。而且床上放着一条我喜欢很久,以前一直没钱买的七匹狼黑色纯皮腰带。 我欢喜的把腰带系在腰上,带着手机,揣好烟盒。兴高采烈的跑下楼,走出小区。随手拦辆出租车,去往于香肉丝用企鹅信发来的位置。 时间尚且不晚。 我看着窗外繁华的夜色,颇有一种劫后余生见到烟火人间的窃喜,有活着是种美好希望的感觉。 “三天三夜~三更半夜~” 我哼着欢快的歌曲,等出租车开到地方,推开车门,迈着略显跳脱的小步伐,走进面前的这家位于路南区的烧烤店。 有服务员指引,我找到二楼包房。 一打开二楼包房的大门。 豁!一堆人! 吃瓜四人众,于香肉丝,方胖子和他便宜媳妇,老周,老姐等人把圆桌子一圈坐满了,唯独剩下中间主位的板凳没有人落座。 咋滴?主位是留给我的啊?我也不是长辈啊! 我防备有诈的嘀咕着,一低头看见一个写着“祝赵青燚生日快乐”的奶油寿桃蛋糕,蛋糕已经插好蜡烛。 懵了,一下子我就懵了。 阳历9月20日,阴历八月初四。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一天是我的生日。 我记性很好,但是有些事情我会特意不会提及,比如自己的生日,比如亲生父母和养父养母的祭日。 因为想起这些东西,会让我有一种自卑感,非常强烈的自卑感。会让我想起不管换几次家,周围邻居都会叫我小克星,专门下凡克死父母的克星。 我没想到除去老姐之外,有人会记住的生日。也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有一群会为我庆祝生日…… 眼眶不知不觉间湿润了。 温馨的环境永远不适合我,可我仍然永远渴望着温馨的环境,想拥有爱情,友情,亲情…… “嘭!嘭!嘭!” 老周见我愣神,挺不满意敲敲桌子:“你还杵在那干啥啊!?非得让我们把你这个寿星请过来入座啊!” “哦哦……呵呵……” 我假模假样掩藏落泪的尴尬:“这今天风真大,我骑我那辆价值一百块钱的八手三八大杠来的,一路上没让沙子眯我眼睛,这都给我整出眼泪来了!” “别装没用的犊子!” 老周用瓶起子打开三瓶啤酒的瓶盖:“咱还是老规矩,迟到的先罚三瓶啤酒!” “哎呦卧槽!你是要喝死谁啊?” 我走到板凳附近,拉开板凳,大大咧咧坐在板凳上,抄起一瓶啤酒,难得不违心的说着实心话:“我这酒量不咋行,但是今天跟你们喝,哪怕喝出胃出血,我都陪着。谢谢你们,真的谢谢你们……这一晃我都在阳间苟活他妈的二十二年了。” 话说到这,还是抑制不住泪水:“我没想到我会有朋友!但是今天在座的各位都是我朋友!我谢谢你们!真的谢谢你们!是你们让我感觉到我还活着……谢谢!” “甭说了!” 刘空真裹着纱布,依然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手里握着白酒杯都发颤:“今儿就让咱丧良心的喝一回酒!为了你的生日!也为了咱们这有今个,容易没明个的操蛋日子!” “来吧!先给我燚哥把蜡烛点上啊!” 方胖子起身用打火机点燃蜡烛:“燚哥,咱也童话故事一次,你闭眼睛许个愿吧!” “好!” 0212 许愿 我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虔诚的许愿,在心里念叨着:“老天爷啊!我这以前十来年也没在生日的时候,许过啥愿望,今天你就满足满足我得了。” “我想许很多愿望。” “第一个就祝老周我干爹长命百岁。” “第二个就祝方胖子早些结婚成家吧。” “第三个……祝福于香肉丝点啥呢?他好像也不缺啥啊!等会……我记得他想成仙,那就祝他早日登上凌霄宝殿,当一个快快乐乐的潇洒散仙吧。” “第四个……啧……吃瓜四人众,我也不太熟啊……祝他们啥呢?那就祝他们以后生活越来越美满吧!” “老姐就不祝福了,也没啥好祝福的!” 我许好愿望后,睁开眼睛,一口气吹灭蜡烛,顺便说出心中疑问:“你们咋知道我今天会醒呢?!” “其实我也挺服你!” 老周在一旁眯着眼睛,小口喝着白酒:“双腿都受伤了,你咋还喝酒呢?!真不怕把伤口喝烂了啊?” “那玩意……青春献给小酒桌,醉生梦死就是喝嘛!” 我嘴上随便打着哈哈,心里到是颇为疑惑。 明明我是在《影视副本》中喝的酒,为什么醉意会带到现实中,而且我隐约记得英叔在我临消失之前,看我的目光像是参破了奥妙,难道他们的世界是真实存在的? 沃特发?! 多维宇宙啊?!闹笑话呢吧! 老周不在意的继续说道:“你干爹我喝了这么多年,我掐指一算你今天就得醒酒。所以就没让他们打扰你,提前跑到这给你整个生日宴,怎么样?开心不?” “开心!必须开心!” 我提起啤酒瓶子,心大到能装下宇宙,不再顾忌系统妈妈隐藏深处的含义,一口闷掉一瓶啤酒。 “来吧!都热闹起来吧!” 方胖子不停给在座各位发啤酒。 一时间,整个包间气氛热闹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与老周是同龄人的老王头,彻底喝高了,非得拉着酒疯子老周拼酒,最后喝的躺在桌子底下起不来了。 赵萌萌和于香肉丝借酒劲,手拉着手,互相沟通诉说对方心事,以及消减两人之间的隔阂。 最引人注意的是慧安大师。 只见他左手烟,右手酒,盘子里有大肘子肉,造型整得跟鲁智深差不多,俨然没有受戒收口的意思。 方胖子和刘空真,愉快交流关于泡妹子心得,聊到忘情之处,更是放肆嘿嘿大笑。 显然,他俩因为一顿酒,已经视对方为知己。 而我醉醺醺的和老姐,大眼瞪小眼,突然无话可说。 “瞅啥啊?你要吃了我啊?” 老姐用手指戳戳我脑门。 我懵逼的一直在傻笑:“嘿嘿嘿……嘿嘿嘿……” “这咋还傻了呢?” 老姐又掐掐我脸蛋。 “没傻,没傻。” 我疯狂摇头,反握住她的手,轻声道:“谢谢。” “跟我客气啥?” 老姐没有反抗,也没有硬撑。 “行,那就不客气了。” 我松开她手,直男癌晚期的没再搭理她,起身走到慧安大师旁边,一脚踹在板凳腿上,酒后说话无遮无拦:“你吃的挺开心啊!说好的大师形象呢?!” “额还吃饱咧!” 慧安大师吃相叫一个风卷残云,一盘红烧排骨,至少有一大半骨头架子是放在他碗边的。更是不嫌大肘子肉油腻,三口两口就没一半,跟我说话,嘴里的肉都没咽下肚,瞅这个样子就如同佛家六道中饿鬼道偷跑出来,胡吃海喝的饿死鬼。 “慢点,别噎着……” 我拉过一把空板凳,坐在慧安大师事后,点燃一根烟,突兀的问道:“慧安大师,你这又烟又酒又肉的,不怕佛祖怪罪你啊?不怕上不去极乐世界啊?”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咧!” 慧安大师用筷子夹起东北特色菜,酸菜粉条炖骨头棒子里的骨头棒子,吃着骨头棒子上的白肉。 “这不是道济大师说的话嘛,不是还有下半句,世人若学我,如同坠魔道啊!” 我总是感觉这个从外表看来憨憨的慧安大师,远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不是这样咧!不是这样咧!” 慧安大师听到我说的话,骨头棒子瞬间不香了,转头看着我。表情极为严肃,但是嘴唇两边的油渍被灯光一招,显得特别亮特别邋遢。却保持平常心的没有与我过激的争论:“佛是在心头咧!又不是在嘴上咧!” “行吧,你吃吧……” 我点点头便不再打扰他,移动板凳来到刘空真身旁,刘空真连瞅也不瞅我,忘乎所以的跟方胖子吹牛逼。 “咳咳咳!空真道长!” 我佯装咳嗽,打断他俩对话:“那个啥,我一直有个疑问,你为啥你体格子这么好啊?不到一周就出院了……” “哟~介不是赵老板嘛!?” 刘空真用他习惯性的跳脱方式和我说话:“这不瞒您说,小爷儿我跟师父练的把式儿里有山字门锻体的道术……所以小爷儿我就特别抗揍!” “空真道长,你老家是京城哪里的啊?” 我是跟这几个活多聊聊天,促进感觉基础。 刘空真挠了挠头发:“小爷儿我家是京城通区的,早些年都不算四九城的地界儿,后来规划进了四九城。” “那你不在京城待着,跑这来干啥啊?” 方胖子叽咕着越喝酒越迷离的眼睛,直不楞登在我俩中间插句话,按照他此时此刻的想法,京城妹子绝对比我这二线省会城市妹子漂亮。 “怎么告儿你们呢?” 刘空真这回没一点瞎嘚瑟的意思:“我和你们在网上看的段子差不多儿,就是那种拆迁拿了三十多套回迁房的富二代……没事儿干的时候,就是天天开着法拉利去各个房子收租,这么活儿下去忒没意思……” “我师父临死前,给我算了一卦。” “说我有一段机缘在关外,我就来了。” 这是个比于香肉丝还有钱的富二代…… 我恍然大悟的说道:“你这行啊!不是一般炮啊!这玩意的,有钱人的快乐,我们想象不到啊!” “我不快乐……” 刘空真语气不急不缓,自己饮了一口白酒,似乎是借酒劲,诉说心事:“真的,我一点都不快乐。我感觉我这么活下去忒麻木了,每天都在重复着干一件事儿。我不想真的变成二十岁人就已经死了,六十岁才下葬。” “**逸了,安逸的我害怕。” “我父母走的早,我师父前几年也死了,我家里里面就没什么亲人了。” “我有一段人生是跟鬼一样飘荡着的。” “在西a认识了慧安这个棒槌。” “在秦皇d认识了老王头这个江湖骗子。” “在东北认识了跟我差不多有钱的于老板和萌萌姐。” “他们不是我的亲人,却胜似我的亲人。” “我们都一样,是一群没有心又丢了魂儿的人。” 我明白眼前这个年轻人话里意思,索性伸出手:“你好,我叫赵青燚,很高兴认识你!” “呵呵呵……” 刘空真没有搭理我,重新和方胖子勾肩搭背,探讨松东市到底哪家酒吧漂亮小妹妹多。 “哎呦我的老腰啊!” 老王头揉着脑袋瓜从桌子底下钻出来,用通红的眼珠子直勾勾盯着我:“你干爹他是干啥的啊?我觉得我喝酒都算厉害的了!他咋拿白酒当矿泉水喝呢?” “他尿尿都往出去呲原浆酒精的呢!你跟他喝什么玩楞呢!?这不是自己没啥事干给自己挖坑吗?!” 我搀扶老王头,让他坐到我的板凳上。 老王头属实让酒精祸害的够呛:“我这脑瓜袋都嗡嗡的!你可控制点你干爹,别哪天喝出肝癌来!” “呵呵呵……有我在,他肯定长命百岁” 0213 前方有红衣厉鬼出没 “我瞅他那面相可够呛能活过五十。” 老王头喝多酒挺不会说话的,那满脸都是褶子的老脸红紫红紫,赶上地里面快要成熟的茄子了。 “你今年多大岁数了!?” 我斜楞他一眼,想找找茬。 “我五十一,咋了?” 老王头喝着果汁解酒。 我做出掐指算卦的手势:“我瞅你这样的,你肯定活不过五十二!赶紧回家找个老伴,过日子吧!这么大岁数了!还在外面飘啥啊?!以后老的动弹不了了!指望肉丝给你养老啊?说不定他都得死你前头!” “我以前有媳妇……” 老王头深邃的目光望着棚顶,手里酒瓶握的更紧了,说话语气不经意间老态尽显:“她都死好些年了,那个时候医疗设施不像现在这么好。生孩子难产大出血,她和孩子都没了……都没了……” “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我意识到自己提起老王头伤心的回忆。 老王头到是没有哭,只是用一种坦然的心态去怀念过去:“没事……生老病死自有命数……就是我感觉我没让我那婆娘过上好日子……没让她赶上现在的好时代。说不定我儿子要是活下来,结婚早一点,我都抱上孙子了……一家就平平淡淡,团团圆圆的过日子。” “唉……” 我长叹一口气,不知怎么去安慰老王头。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老王头放下酒杯,坐着板凳,背靠墙,疲倦的呢喃着。像是在醉意朦胧之间,看到他死去的媳妇回来找他,倾听着他这些年种种不堪的回忆。 没一会……老王头鼾声四起。 老周提着两瓶白酒,走到我身边:“大儿砸!咱俩喝一个啊?!多长时间没在一块喝酒了!” “行,喝一个吧……” 我和老周找到两个板凳,坐在桌子角落,倒满两杯白酒。我提起一杯白酒轻轻的磕一下桌子:“干爹,你说就这么一帮人,为什么让我感觉都活的很痛苦呢?” “是不是让你感觉死气沉沉的?” 老周依然用他独有的喝酒表情,眯着眼睛,撇着嘴,宛如地赖子中精英的喝着酒:“有些人一辈子可能都会顺风顺水,有些人一辈子都可能是坎坷。” “一直坎坷下去或者一直顺风顺水下去,都是好的。” 老周好像非常了解这帮人的心态,用最粗鄙的词语,剖析着:“就怕先是顺风顺水后来是坎坷不平!很多人,包括你我,遇到一次坎坷,可能就一下子摔个半身不遂。一下子可能后半辈子都缓不过来这口气,就他妈的开始自暴自弃,把活下去的希望寄托在死亡之上。” “那为什么不去死呢?” 我莫名其妙的变成傻白痴。 老周喝光一杯白酒,继续说道:“想死又不敢!” “我活的不比他们坎坷多了啊!?” 我劲劲的想跟老周犟一下子。 “你是挺他妈坎坷!” 老周再给自己续上一杯白酒:“人只要活着就会有很多牵挂和羁绊,这些牵挂和羁绊是这些想死之人活下去的希望。就拿王满粮说吧,就是老王头,他媳妇死前会不会跟他说,你要替我好好活下去……说了老王头还会想着死吗?那是不是就得更加努力的活下去?但是还会很痛苦,可是这种执念仍然支撑他们活下去!” “嗯……”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就在这种痛苦中自我折磨,自我纠结……自己这辈子都他妈不带痛快的!” 老周说到动情处,猛然用拳头砸桌子:“就是他妈的这种痛苦!你没有办法跟别人说!说多了就好像自己多他妈矫情似的!不说吧,还他妈闹心!你说这是不是吃咸盐吃多了!齁嗓子,回头想找水喝,又不知道谁把他妈的水给倒了!连个解渴的方式都找不到!就一直渴着!” “淡定!淡定!” 我瞅他要急眼的样子,赶紧不会说话的劝解:“那干爹你,会想我干妈吗?她也走好几年了。” “想啊……” 听我提起干妈,老周像失去所有力气和精气神,虚弱的靠着板凳,举着酒杯像是在和他人饮酒寻欢,难得不再骂人的嘟囔诗词:“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相思谩然自苦,算云烟,过眼终成空。落日楚天无际,凭栏目送飞鸿……” “唉……” 我拍拍老周肩膀,站起身,走到老姐身边:“姐,你先他们玩一会吧……我想自己出去走走……” “心情不好?” 老姐见我愁眉不展,很担心我。 “没事……就是待在这里胸口发闷……” 我伸手揉揉她头:“你别跟他们折腾太晚,完事了就回家……跟方胖子他们一起走,别有啥危险。” “嗯……” 老姐只好乖巧点头。 “唉……” 我悄无声息走出包房,点燃一根烟,下楼走出烧烤店。 深夜十二点的冷风,吹的我头皮有些发麻。 兴许是醉生梦死的酒劲还没淡下心头。 我站在马路牙子上看着来来往往的孤魂野鬼,神特么突然张口问了一句:“你们痛苦吗?!” 鸦雀无声。 有几个灵性比较突出的孤魂野鬼听见我所说的话,不再飘动,瞅我的眼神中充满疑问。 “呵呵呵……” 我讪然一笑,转身顺马路牙子,没有方向,没有前进目标的随意瞎溜达。 烟抽一根又一根。 我情绪越发沉闷,不知道到底为何事在伤心。 时间悄然来到深夜一点。 我已经顺着宽阔有路灯的大马路成功走上不算偏僻是国道,国道路牌标记着通往各个地方的距离。 “唉!” 我抬头望一眼路牌,距离双城市:25km。 换做以前的我,走这么远的路早该累了,可是经过系统妈妈强化过的身体,此时此刻没有任何歇气之意。 国道时有货车路过。 带起的轰鸣声让我觉得心烦无比。 我思考一下,转身往回走。但是选择另一条岔道,这条岔道的路牌标记终点是路北区,想回家躺着睡觉了。 低头把脚下的小石子踢来踢去。 踢一会感觉实在无聊,宛如踢足球射门似的一脚把石子踢到马路尽头。 “好没意思……” 我开始神志不清的自言自语:“用鬼王面具吓唬吓唬鬼玩?没意思!” “用鬼王斗篷飞起来去撞飞机?” “不行……那样会危害他人生命!” “用网抑云麦克给鬼唱歌听?” “不行……老是唱歌,赶明个松东市鬼怪全他妈认识我这个大歌星了,赶明儿都得荧光棒,夹道欢迎我。” “掷两下幸运骰子?” “不行……万一运气不好可就坏菜了!” “那……耍会关公刀?” “路上行人过来都得把我当成神经病!整不好还得报警把我抓起来,拘留了算谁的?” “那……” “那什么那!活着真没意思,人而为人!可忒特么抱歉了!” “我好无聊啊!我真的好无聊啊!” 我左手掐腰,右手中指对准漆黑无云的天空,试图挑衅老天爷:“你大爷的!你有本事给我找点麻烦啊!让我有点事干啊!这一天太风平浪静了!” 话刚说完,街道两旁原本熄灭的灯,陡然间亮起。 “吱吱吱……” 灯泡明亮到已经超过电线的最高电压,霎时间总计八盏路灯全部作响,光闪的我双眼竟然有一瞬间失明。 沃特发?! 不会吧!?真的不会吧!? 我只是单纯的碎碎念而已!我他喵的又不是天命之子,一个小倒霉蛋不至于老天爷您这么高端操作吧! 等我适应周围环境亮度,在无意间抬头去看前方的路牌,看见这路牌与普通路牌有很大区别! 因为路牌蓝底白字,刻写的是! 前方有红衣厉鬼出没!请注意绕行! 哎呀我你大爷的啊! 尼玛闹鬼还带提[.sbiquge.info]示的!? 0214 当鬼,你快乐吗? 我性格挺怪的。 闲的时候,特别想搞事情。 不闲的时候,又特别想当条快快乐乐的咸鱼。 阳寿短时间内够用,我就懒得动弹。 所以系统妈妈有时候多多少少有强行比我前进的意思……可是最近她也有点懒散,没认真给我寻找一些任务,导致我仍然处于lv4级。 “叮!” 系统提示音故意过一会才响起。 系统妈妈好像刚从回笼觉中睡醒:“恭喜宿主触发称号级别,日常普通任务:《红衣厉鬼》。” “等会!” 听她这么一说,我想起来自己还挂着两个称号呢。 可是“倒霉蛋”称号属性不应该是在任务中能触发普通任务吗?为什么现在没有任务了,猝不及防就触发了呢?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啊!一点都不严谨! “你身上还挂着两个永久性任务呢!所以触发成称号隐藏任务没啥稀奇的。我看你实在太无聊,就想着给你找点乐子事干一干。这次任务不太难,也没啥生命危险,同样也没有阳寿奖励。” 系统妈妈颇为无所谓的讲解完为什么称号属性会触发之后,继续说道:“这次任务的通关需要是找到红衣厉鬼,然后感化她!让她亲口喊出:大师,我悟了!。” “我会根据宿主完成任务的时间和完成度,来结算任务奖励。完成时间快,完成度还高的话,可以奖励给宿主一件与网抑云麦克风配套的装备。” “请宿主加油!变强的机会就在眼前!” 感化红衣厉鬼……为啥子不是超度呢?! 况且都说是厉鬼了!必然心中怨气和戾气极重,心性说不定早就已经不受自己控制,该暴走必须暴走。 光凭我这破嘴烂舌头,能感化人家吗?! 整不好人家说不定得薅我头发,给我一顿踢呢! 唉!太坑人了…… 不过任务奖励挺好,值得尝试一下,毕竟网抑云麦克风非常屌炸天,与它配套的装备自然不弱。 说不定还会有装备组合技能呢! 想到此处,我心情到是开心不少,吹着口哨,向前方标记闹鬼路牌的街道走去。 说来其实很奇怪。 这条道路一马平川,除去路灯亮的太过分以及长时间没人清扫的杂草之外,没有啥“不干净”的象征。 而且前方有一片大荒地,大荒地停着几辆挖掘机和工地打地基用的设施器材。说明这片应该是要盖楼或者开发一下,但是夜晚四下无人,没有施工的景象。 “生吃个人,我很抱歉!” 我先将网抑云麦克风召唤到手中,既然要感化厉鬼,网抑云麦克风当然是必不可少的装备。 “一条大河~波浪宽~” 我用网抑云麦克风唱着即兴演唱的歌曲,欢快的歌调响彻整条街道:“我们走在阴间的小路上~” 厉鬼咋还不出现呢? 我放慢脚步,走够足足五分钟,依然没看到关于厉鬼的痕迹,甚至怪异到连普通孤魂野鬼都没有。 将目光牵引到别处。 我确确实实看到前方不远处一个小型坟包…… 坟包前面不到一米远,跪着一个女人。 这女人穿着发丧时穿的长袍,只不过这衣服颜色不是白色,而是艳丽的红色,犹如被血侵染一般。 但是她头戴个白色平顶帽,左手抱着用白纸扎成的哭丧棒,右手时不时往明明没有燃火的铁盆里投放黄色纸钱。且从始至终都在哀伤的小声啜泣,又似乎在哀叹着:“呜呜呜……我死的好惨啊……哪位过路的好心人……能可怜可怜我啊……呜呜呜……” 声音如泣如诉听着甚是惹人心疼。 就让人情不自禁的上前帮忙。 我当然这是一个寻常厉鬼的套路,猜测个八九不离十眼前这位就是系统妈妈所说的厉鬼。 “咕咚……” 我稍许惊愕,咽下一口口水,不停脚向前走。 “呜呜呜……” 厉鬼像是听到我脚步声,紧忙把面朝方向掉个头,对准我的同时继续行跪拜大礼,此时此刻的话更像是在对我说的:“这位好心人……我曝尸荒野,可否能帮我打造一口七尺七寸长的棺材……帮我安葬在这深山老林……我来世必有重谢……帮帮忙……大恩大德的好心人……” 帮忙? 今个我要是帮你打造棺材,到时候棺材里头埋着的妥妥是我自己,还得换成我以后替你跪在坟头前面哭。 这忙绝对不能帮! 况且哥们我的目标是要感化她!又不是要帮她整死自己,那样只会妄造杀业,得不尝试。 于是乎…… 我胆大心细走到身前,蹲在地上,好悬把网抑云麦克风插进她鼻孔里,完全无脑提出一个致命性问题:“这位厉鬼小姐姐,我是阴间晚报的独家记者。我想代表阴间晚报采访你一下子!就是那啥……当鬼,你快乐吗!?” “呜呜……嘎!” 原本厉鬼想揭竿而起,大喝一声: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然后整死我,自己找完替身便去地府投胎。 万万没想到的是! 眼前这个长得让鬼直犯恶心的男人,不按常理出牌啊有木有?! 当鬼我能快乐吗? 快乐的话,我至于死后当鬼吗?! 阴间啥时候出晚报了!你挺特么有才华啊! 厉鬼哭泣声戛然而止,抬头用漆黑眼眸,不间断往死盯着我,却没有道出任何一句话。 “问你话呢!当鬼你快不快乐?!” 我俨然没有怕她的意思,厉声喝问。 厉鬼又懵逼了……心里头开始犯嘀咕:活人现在都这么豪横了吗?!我是一个会杀人的厉鬼好不好啊!? 给点面子,好不好啊!? 等会…… 这男人身上气息好像有点不对…… 他……他是……他是阴差! 厉鬼犹豫了……今天出门害人肯定没看黄历,荒郊野岭的怎么会出现阴差?!阴差闲到这种程度了吗? 我说错话……他是不是会把我打的魂飞魄散?! 不行,不行,魂飞魄散是不可能魂飞魄散的。 经过一系列心理变化,厉鬼表情不悲不喜,说话却犯了怂:“我应该是回答快乐?还是不快乐?” “快不快乐!?你心里没个ac数吗?!” 我的想法很简单,厉鬼多个啥!再牛逼能牛逼过我这阴差的身份吗?小样的!作死就地处决! “快乐!快乐!我可快乐!” 厉鬼连连点头,那是相当口是心非,表里不一。 “快乐就行!” 我煞是欣慰,把麦克风移动到她嘴边:“再问你一个问题,瞎害人找替身,你快乐不快乐!?” “不快乐!一点都不快乐!” 厉鬼连连点头,那是相当言不由衷,违背良心。 “不快乐就行!” 我煞是欣慰,讲着虚无缥缈的大道理:“我跟你讲!当鬼也不能当个违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鬼!害人有乐趣吗?明显没有啊!你这样的,下地府也是送死!” “我跟你讲,这当鬼得当个憨厚老实有良心的鬼!” “害人是不可能害人的!这辈子是不可能害人的!” “就前两年,我碰着一个小鬼,那家伙给他牛逼的!吵吵把火高低要害人!我说啥都不好使!” “你猜后来怎么着?!” “我用爱的力量感化了他!” “先让他害人!找到害人之后的那种愧疚感,找到害人之后那种无地自容的感觉,找到害人之后的空虚和寂寞!害人只会让自己身上的罪孽越来越多。” “于是我就问他,害人你快乐吗?!” “他当时回答我说,一点都不快乐!” “我这好为人师,助鬼为乐的!就帮那个小鬼主动拯救了被他害之人的生命!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当时就悟了!跪在地上跟我说,感谢大师的教导,以后再也不会害人了!晚上看着老奶奶一个人过马路,他都会有良知的去搀扶一把!” “这多好啊!” “后来还混了一个小城隍当当!” “你听听我说的!害人有出路吗?!害人能特么的有出路吗?!” “今天我来到这里,就是要为你指点迷津,走出一条通往光明的慷慨大路!走向鬼生的正道巅峰!” “正道鬼!正道魂!正道鬼都是鬼中人!” “跟我一起学吧!以后碰到活人,别说什么我死的好惨了!开口第一句不是阿弥陀佛,就得是扎西德勒!” “要有禅意懂吗?!要面带微笑懂吗!?” “你别哭丧个脸跟全家暴毙了似的!来!给爷笑一个!” 0215 阴谣吉他 感化嘛……不就是洗脑吗? 我滔滔不绝,喋喋不休,一股脑把肚子里这点干活全掏出来了,就差跟她说你得发展下线了。 厉鬼一开始目光是有点恐惧和害怕。听我说话没一会,眼神变成惊愕与不解。听到最后是懵逼加看精神病的眼神,用清醒的意识在心里头疑惑着:这套词我咋好像在哪听过呢?我是不是得配合一下,鼓几个巴掌? “想当正道鬼吗?想成功吗?” 我把网抑云麦克风收回,放到自己嘴边,调动情绪的轻声歌唱:“正道的光~照在那大腚上!把黑暗的茅坑全部都照亮~成功是光~是厉鬼的梦想~有无穷的力量把咱们变得更加坚强~” 魔音贯耳,厉鬼就差双手捂耳朵,大叫:师傅别念了! 然而我唱完歌后,继续马不停息的忽悠着:“我跟你讲,你这样的真没前途。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害了人还可能去投胎吗?这一切只是你对这个世界不甘的执念,佛家不常说嘛,放下我执,破除我执。别让那些本不应该存在的东西来扭曲你的思想。” “你生前也是人,你想想活着的时候,人杀了人,法律会去宽恕杀人犯吗?!” “阳间有司法,阴间同样有司法。” 我苦口婆心的说了这么多,却突然改变口风,像是淳厚的世间真佛,度己度心的说道:“走,我送你去投胎!” “大师……” 厉鬼仍然没有说出那句话,不过眼底的忧虑呼之欲出,显然她已经放弃害人的想法,想回头是岸。 “南无阿弥陀佛!” 我双手合十夹住网抑云麦克风,道一句佛号。 “大师……我悟了!” 厉鬼同样双手,对我纳头便拜。 “叮!” 系统提示音响起。 系统妈妈难得为我庆幸的说道:“恭喜宿主完美完成任务,即将为宿主下发道具装备奖励。” 可是俩闺蜜的声音,我没有搭理。 因为背后不动明王纹身,不知怎么的就睁开双眼。 我虔诚的闭上双眼,借着不动明王纹身的东风,宣读经文:“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盘而灭度之。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 声音若禅,仿佛漫天诸佛近在咫尺。 厉鬼穿着的丧服从红到白,从白到黑,从黑到今,最后演变成暗黄色。她的眼睛也不在漆黑,清灵的像是刚出世没被后天五谷杂气熏染的婴儿。 她仰头望着我,目光中尽是尊重。 身体伴随经文声,慢慢变成星光点点,等星光汇聚成一颗璀璨的明星,似乎在象征着她已放在心中所执着的不甘与悔恨,偏激与麻木,苦厄与磨难。 明星没一会便消失了…… “福生无量天尊……” 我睁开眼睛,解开双手,淡然起身,借着灯光看向坟包的木制墓碑上面刻着的字。 “下辈子找个好人家,别再自杀了。” 我长叹一声,从裤兜掏出一盒,点燃两根香烟,一根放在她的坟头,一根叼到自己嘴中。 一口烟呛的我差点流出眼泪。 周围路灯在骤然间熄灭,一切恢复平常,连那勾引人好奇心与作死心的路牌也随之消失。 我转身借着月光,顺原路返回。 心态到是发生转变,不再沉重,不再抑郁。 突然觉得,没事干的时候,超度或者劝慰一个厉鬼,远比挣恐惧值,要有意思的多。 不知道是系统妈妈给予的能力,或者是一瞬间产生的错觉,致使我可以见到厉鬼死亡前的景象和记忆画面。 是个苦命的孩子……我佛慈悲,希望下辈子佛陀可以许她喜乐安康,无忧无虑。 等等…… 系统妈妈说我圆满完成任务了? 奖励是道具装备是不是到账了? 卧槽!这得赶紧看看是啥装备! 我将精神潜入空间背包,因为系统妈妈是个干净简介知道顾家的女人,所以空间背包里重复的道具是被折叠放在一个格子里的,要不然早就不够用了! 率先查看两眼放在角落的醉生梦死和关公刀,我就一阵嘿嘿嘿的傻笑,有这两件装备,至少以后出门砍个小鬼儿啥的,不至于没有趁手的家伙事儿。 接着我眼尖看到新多出来的图标。 图标从外表上来看应该是一把木吉他。 我把精神退出空间背包,随即召唤出这件新装备。 果不其然一把古朴,琴弦都生锈的木吉他出现在我手中,并且挂吉他的绳子主动挂到我腰上。 “叮!”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 系统妈妈提供这件装备名称和数据:“这件装备名字叫做阴谣吉他,对于宿主本身属性没有任何加成!” 尼玛!没有任何加成是什么鬼?给点防御力也行啊! “但是!” 系统妈妈说话偏爱大喘气:“用阴谣吉他弹奏出来的歌曲,可以调动鬼怪的情绪!配合网抑云麦克风使用,会事半功倍,效果加成至少两倍以上!” “等会……” 我拨动两下琴弦:“我这没学过吉他!也弹不明白啊!而且你也说了,弹奏歌曲才会有效果!” “你不用学!” 系统妈妈相当霸气侧漏:“你只要想到一个曲子!你随便弹,吉他都会弹出你想要的曲调!” “沃特发!?如此逆天呢吗?!” 我顺势而为一顿瞎弹的同时配合吉他,唱道:“是谁在用高压电线去弹奏一首西风破~” 吉他自动配音弹出曲调,但是声音发涩,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阴沉。就好像在每个放肆醉酒的夜晚,突然一碗既解酒又醒脑的清茶,便恍然大悟的发现一切放纵只是无用功,自己真正想要的是前方理想努力狂奔。 阴暗与阳光居然在一把破木吉他上显现的淋漓尽致,换做任何一个歌手有这把吉他在手,那必然火遍大奖南北,获奖无数。 近乎完美的装备。 可我心头到是有个疑惑:“系统妈妈我有个问题,这个阴谣吉他明明跟网抑云麦克风是配套的装备,但是为啥没规划到手部装备,而是放到空间背包里了呢?” “这个问题现在告诉你吧。” 系统妈妈为我讲解道:“宿主本身的装备栏只可以融合同时佩戴三件装备,比如手部装备已经有幸运骰子和网抑云麦克风等两件装备。为了给宿主更好的留白机会,所以往后再获得的手部装备全部规划到空间背包。” “这样啊……” 我一听就明白了,这第三件手部装备肯定是为鬼王手套留下的。真有些期待获得鬼王手套的时候,会强大到何等程度。搞不好,厉鬼在我面前就是弹指间灰飞烟灭的货色。 “嗯……时间不早了,早些回家休息吧……” 系统妈妈说完最后一句话,又装冬眠了。 “完蛋玩意,一天天就知道睡觉!” 我在内心吐槽她一句,随后将网抑云麦克风放在衣脖子下面的衣服兜里,再用手机地图导航到家的位置。一边顺着地图走,一边纵情兴奋弹吉他,唱歌。 今晚注定是不眠夜。 对于一路上的孤魂野鬼来说,今晚不仅是个不眠夜,还特么是个伤心到心碎的夜晚。 狼嚎的动静怎么就这么不像人呢? 他站在那唱啥呢?! 什么玩楞? 蚂蚁牙黑?蚂蚁牙嘿嘿? 大蟑螂他终于不用怕了!?还不想长大?! 卧槽……都是队友!别开腔!有话好好说! 有些情绪敏感的孤魂野鬼回忆起童年的光阴,是弹溜溜的快乐,是扇片(pia)卡(ji)的快乐,是小学得到老师奖励的第一朵大红花,是情窦初开时暗恋的小姑娘。 美好之中有着忧伤,忧伤之中又有着希望。 我在四下无人的夜晚,肆意而为的放纵情绪,以一首“离歌”唱哭百鬼的姿态,结束路程。 到家门,我收回所有装备,行个十字礼,默默在心中祈祷:耶和华保佑我!今天晚上一定要让我干成嘿咻咻的大事! 谁家过年不吃两顿饺子了!? 系统妈妈您好好睡,千万别醒,更别整什么诡异的幻境! 二十二也算是老大不小了! 哥们我要突破一下自我! 0216 老周出差 “大舅,你回来了?” 我刚上楼,赵火火推门从方胖子家走出来,挥动小爪子与我打招呼,跟招财猫似的。 “你大半夜的在这干啥啊?!” 我顺手抱起赵火火,揉揉他的狗头:“你这最近都在方胖子家住的?方胖子有没有欺负你啊?” “木有,胖舅对我可好了!” 赵火火仰头看着我,还掐着小腹的赘肉来回晃悠:“大舅你看,都给我养胖了!都有小肉肉了!” “你还能吃东西啊?!” 我也挺有兴趣,掐掐他小腹赘肉。 “能啊!刚才还吃羊肉串了呢!” 估计赵火火要是在如此吃下去,赶明都能比方胖子胖了。 “行,你这身体挺特殊!” 我对于赵火火身份虽然一直保持怀疑态度,但是毕竟他妈妈确实跟我有关系,也在梦里见过面。临终托孤给我,我肯定要好好照顾,所以就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 “嘿嘿嘿……我准备今晚去你被窝里睡觉。” 赵火火试图通过卖萌,吸引我注意力。 等等……他要上我被窝睡觉?! 那不是打扰我干坏事吗?! 我这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突破一下自我,怎么能随便让他人给破坏呢? 不行!绝对不行! “咣咣咣!” 我转身敲方胖子家门。 “吱嘎……” 门不到三秒就开了,方胖子满身酒气,睡眼惺忪,略带起床气的问道:“燚哥,你要干啥啊!?” “不干啥!把你大侄子抱好!” 我抬手强行把赵火火送他怀里,完事掏出钥匙,打开自家房门,一股烟的蹿进去。 确认门锁好,确认老姐在家之后。 我借着残存下的酒劲,非常自觉的先把衣服脱了,光着膀子,蹑手蹑脚走进老姐仍在亮灯等待我回来的卧室。 “嘿嘿嘿……姐,你等我呢?” 我看老姐坐在床上,颇有些急不可耐,兴许是酒壮怂人胆,到是很硬气走过去,坐在她身旁,搂着她肩膀。 “天也不热啊!你咋还把衣服脱了?” 老姐往左移动两下,与我隔着半米距离,用被子包裹好身体,只露出小脑袋瓜,目瞪口呆瞅着依然变态的我。 “有点冷哈!你被子借我盖盖呗!?” 我宛如敲千年木鱼的和尚,终于投入红尘滚滚浪潮,迫切又急切想要还俗,抢夺她的被子。 “借个屁!你给我出去!” 老姐一脚踹在我肩膀,表情嗔怒的很是不开心。 “出去才是傻子呢!来吧!我的小宝贝!” 我一个虎扑,随后把她压在身下,撅着大嘴唇子就要往上亲,真叫一个禽兽不如啊! “姓赵的!你给我起开!” 老姐推搡着我,没有第一时间就范。 我扣住她手腕,与她四目相对:“我今天就不起开!” “你拿我当什么?!” 她似乎对我突然的变化,觉得不可思议。 “所有。” 我停下动作,沉思许久后,再次补充道:“你是我的倾其所有……” “再等等好吗?!” 她极为认真,挣开我手掌,抬手摸摸我的头发:“再等等好吗?等到咱们结婚……” “好!” 我像泄气的皮球,无力的下床,走出卧室。 “唉!” 捡起地面衣服穿在自己身上,竟然有种莫名其妙的失落感萦绕心头。 我走回自己卧室,一屁股坐在床上,习惯性点燃一根香烟,抽不到觉得太辣嗓子,便掐灭,靠枕头就睡着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老周居然在企鹅信上和我联系,说让我去帮忙看着他的小破店,他要出趟远门,暂时不能看家。 所以我简单洗漱过后,出家门,打车前往老周的殡葬用品商店。 说句实在话,光凭老周的尿性劲,这殡葬用品商店平时对付个吃喝都够呛,但是人家老周就是不差烟酒和饭钱。说啥都不把小破店关门,说开店至少还有个营生,有营生了,人就不会荒废自我。 说话真忒丧良心。 店开着,也没看你咋乐观积极向上啊! 每天半死不拉活的,哪天死店里,都够呛能有人知道。可是没办法,毕竟他是我干爹,他想干就让他干吧。 等车到地方,我付钱下车,走进殡葬用品商店。 老周依然自我沉迷的在玩斗地主,不断顿喝着白酒,骂骂咧咧估计又没少输欢乐豆。 “老周!我来了!” 我无所事事抄起柜台旁边插着的鸡毛掸子,打扫打扫至少一星期没有擦过的桌子。 “来了哈!” 老周掏出一盒四块五的白灵芝,扔给我一根,自己抽一根,咂吧咂吧嘴说道:“我得去趟南方,有个好朋友的祭日到了,我得亲自去他坟前上坟。” “南方哪啊?” 我放下鸡毛掸子,抽着廉价劣质香烟。 “河n!” 老周整理整理衣领,从柜台底子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小型行李箱。 “河n也不算不上南方啊!” 这不能怪老周,其实整个关外三省从老到小都是这个想法,只要出了山海关就是南方。 “呵呵呵……票我都订好了,一会就走。” 老周穿上他那件三年没换过新的灰色运动服,头型特意梳成一丝不苟的大背头,油光哇亮好像喷过发胶。 瞅着确实精神不少,反正没那么猥琐了。 而且对于这件事,看老周的模样应该很上心,要不然他老胳膊老腿的肯定不能坐火车折腾去河n那么远的地方。因为即使有高铁动车,那到河n省会郑市也得十个小时起步,况且他本就抠搜的性格,指不定买票买的是三十个小时大绿皮火车硬座。 “行,临走了有啥要交代的不?” 我到是不太担心他出远门。 “还临走了!我他妈走不托付给你临终遗言呢!?” 老周瞪眼珠子,笑骂我一句。随后从行李箱里掏出一个红桃木未加工的灵牌,将灵牌递给我:“你不是前两天吵吵把火要这个东西,后来我在仓库里找着了,你拿着吧!” “行!我回头就在灵牌上刻你名字!” 我点点头,接过灵牌。想着把灵牌刻好苟常在的名字,送回地府安葬,算是对得起苟常在了。 “去你奶奶个腿的!” 老周随手揉揉我脑袋:“在家就消停待着,没啥别瞎他妈嘚瑟!出啥大事就给我打电话!我立马就回来!” “行,知道了,你快走吧!” 我大摇大摆坐到椅子,准备自己一会玩两把斗地主。 “嗯……” 老周深深看我一眼,转身走出商店。 “这老大岁数人了,还老往外走,也不知道是不是去找老相好的再续一段黄昏恋。” 我没有起身相送,自言自语的重开一把斗地主。 牌运不好,老周剩下一万多欢乐豆,让我三把输没了。关键是我突然觉得这玩意,玩起来挺有瘾的,自己又冲一块钱买了一万欢乐豆。 三把!仅仅三把!全输没了! 我脑瓜直疼,万万没想到啊!我玩牌太菜了! 输没了,没再继续充钱,我把灵牌攥在手里,找到老周放在抽屉里的刻刀,想着在灵牌上该刻什么字。 只刻苟常在三个字,显得太单薄。 加上阴差两字又不是太合适,毕竟对于现在地府来说,执嗔王一系是逆贼,是必须缉拿的对象。 哪应该刻什么呢? 我仔细琢磨,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索性刻刀一挥,在灵牌顶部位置刻上两个字:吾弟。 他不是很崇敬很怀念他哥吗?! 那我便刻上吾弟这两个字。 他魂飞魄散的彻底,没有在天之灵,如果有的话…… 看见我这个与他哥哥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亲手刻上这两个字,也能心安了吧…… 0217 一百万 我认认真真,全神贯注,一笔一划在灵牌上刻好苟常在这三个大字。等刻完之后,我像是消耗掉浑身所有精气神,疲惫的靠到椅子背,直愣愣望着屋顶。 “咋滴?这是昨天晚上给你忙活够呛,累着了啊?” 方胖子不知道啥时候从门外走了进来,背个小手,虽然黑眼圈都要化形了,眼瞅是说猝死就猝死的架势,但是人家依然神采奕奕,吹小口哨丝毫不慌。 “忙活个屁啊!昨天晚上啥也没干!” 我坐直身体,看着他脸盲,暗地里把想劝说他的话咽进肚子里,随后简单的沟通:“你咋有功夫来这了?” “老周不是出门约会去了嘛,他怕你一个待在这里无聊,就给我开日结工资,让我过来陪陪你。” 方胖子把两盒万宝路扔到桌子上,自己又找到一个三角板凳,虎头虎脑凑到我身边坐下:“燚哥,你这也不行啊!我还等着抱大侄子呢!你能不能给点力!?” “我给个屁的力!” 我顺手掐起他肥硕的大耳朵:“我系不系最近好几天没收拾你了!你过的有点太飘了啊!” “操!用你收拾我啊?!” 方胖子疼的直咧嘴,扒开我手,手指自己大黑眼圈子,说道:“看没看着这大黑眼圈子!?昨天喝多了没事干!我就跟我媳妇说,让她打我一顿。然后她就给我两个电炮!给我打的那叫一个神清气爽啊!” 这人怪不怪? 没事闲的让自个媳妇揍自个! 我默然无语,仰天长叹:“胖儿啊!我真不想赶上明年七月十五上你坟头蹦迪,咱轻点嘚瑟行不行!?” “没事!打小就抗揍!” 方胖子可能觉得光吹牛逼太累肾,所以撕开烟盒,一边抽烟一边继续吹牛逼:“我前几天碰上了一个活,等老周回来,咱俩去看看啊!雇主给钱给的正经不少呢!” “给多少钱啊!?” 说实话,我最近开销其实不多,可是钱这玩意不能嫌少啊!该挣必须得挣,挣越多越好。 “一百万!” 方胖子比划个yes的手势。 “多少钱?!” 我一听这个钱数,顿时脑袋就懵了! 一般情况下方胖子找的活儿就是驱驱邪,破破灾,看看风水或者忽悠忽悠心里有鬼的人。 所以给钱给的始终不多。 一千两千就算是顶天了。 这一下一百万,多多少少有点扯犊子。 啥家庭啊? 抓个鬼就给一百万?! 那得是有啥鬼啊?! 黑白无常啊!?一气给这老些! 方胖子加重语气再次强调一遍:“一百万!!!” “吹牛逼犯法的话,你至少得判个死缓!” 我根本没信方胖子,撇他一眼,自顾自的开始玩电脑。 “我没忽悠你!你自己看!聊天记录还在这呢!” 方胖子见我不信,索性从兜里掏出鸭梨手机,把企鹅号上面的聊天记录递给我看。 “哎呀我操!我今天就不信这个邪了!” 我接过手机,大概扫两眼聊天记录,随即又把手机还给方胖子,沉思片刻,方才开口说道:“真给一百万啊!?” “撒谎是你的儿子!人家订金都给我银行卡里打了十万块钱!人家说了,这活要是不成,订金都不会往回要!” 方胖子把手机揣回兜里,并且说着一些能打动我内心的话语:“燚哥,有这一百万,咱也算站起来了!以后咱就合伙开个小店啥的,卖卖羊肉串,也不至于这么颠沛流离下去了。等日子红火了,咱俩就挑个日子,一起结婚!” “唉!” 我一时间不敢拿定主意。 因为刚才看到聊天记录的时候,雇主是想找方胖子给自家别墅看风水。不过这别墅所处位置不太好,在松叶江北边的叶江区。 叶江区几乎不在我们活动范围之内。 而且叶江区算是市里后期主要的开发区,那边最大特点就是荒,特别的荒。 一望无际是大片大片的稻田地和苞米地。 隔很长一段距离才有居民的活动区域,大部分是平房,也就是因为荒的原因,市里主要开发的就是各种类型的工厂以及农副产品的种植基地。 房价很低,和平常县城没啥区别。 那边别墅说实话,是一排一排的。 大部分人买来的原因不是住,是囤房价或者买来等着养老时候住,这又导致那边的别墅区完全没啥人气。 搞不好别墅就用来放个局子或者装修成暗娼炮房。 谁都不知道雇主买别墅到底是用来干啥的,万一干些违法的勾当,搞不好会牵连到我和方胖子。 腥,这淌浑水很腥。 可是给的钱确实多啊!整整一百万呢啊! “就去看看呗,实在不行的话,咱就撂挑子不干了!反正这十万块钱说啥也不带还他的!” 方胖子是个见事不对,就想耍光棍的人儿。 我到是面对钱财,难得冷静下来:“这不是看不看的事儿,人家能拿出这老多钱来,肯定上面不能差关系。咱俩要是瞎整或者咋滴的,真容易被抓进去。到时候判你个三年五载,你闹心不?你值当不?” “那行,也不着急,到时候再说吧。” 方胖子见我表情挺坚决的,便没有再提这件事情。 ……沉默的一上午转眼间过去。 等到下午,方胖子怀里抱着个女纸人靠柜台子睡着了。而我冲十块钱换的十万欢乐豆全输后,暗自伤神的感叹:“十块钱啊!这可是十块钱啊!全输没了!你大爷的啊!肯定有人开挂了!玩斗地主你都开挂,你可真丧良心!我祝开挂的放个屁都能砸着脚后跟!你大爷的!” 正当此时 一个年龄瞅着约摸有二十多岁的姑娘,顶着和方胖子一模一样的大黑眼圈,敲敲店门,礼貌性的问道:“老板在家吗?!今天开门营业吗?!” “营业!营业!” 我先招呼着她,随后一脚踹在方胖子小腿,凑他耳边说道:“别特么睡了!来顾客了!” “啊?该吃饭啦?” 方胖子哈喇子成功打湿衣袖,憨批表情似乎仍然处在迷离状态。但是人家有专业态度,居然比我先起身,眯着眼睛缝看到姑娘,做个万福请安的动作:“妈妈桑,你好!欢迎光临!走好不送!一路顺风!” “顺风你大爷!人家还没买东西呢!” 我气直咬牙,却不能在外人面前揍他,所以强颜欢笑假模假样对姑娘,笑道:“小姐姐想买点什么啊?我们这纸人,纸马,纸轿子,纸车,骨灰盒啥都有。” “呃……你们接白活吗?” 小姑娘可能没见过如此卖殡葬用品的。 很明显她的想法确实是对的。 我和方胖子真没卖过这些东西,早些年老周养我的时候,都是我被送到洗车行或者工厂这些能学到技术的地方,他觉得年轻人不应该接触这些死气沉沉的东西。 “接!必须接!” 方胖子跟来神了似的,顺口胡诌诌:“我们这是有规格套餐的,888,1888,2888,以及至尊vip的8888!” 尼玛!给死人干活好不好!? 整这么吉祥的数字,你是不怕人家扇你嘴巴子啊?! 方胖子硬是不给我开口的机会,一股脑把自己浪荡江湖学的术词全说出来了:“不要怀疑我们不专业,我们是有专业团队的……888就是我给你吹唢呐,然后超度亡魂。” “1888的就是找一套白事班子,这边唢呐吹大出殡,那边二胡拉二泉映月。再给你找两个职业哭白活的,肯定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华夏好演员就完了,但是哭嘎巴一下抽过去了,要加钱!” “2888的就是男中高音大合唱《今天是个好日子》,这玩意悲丧喜走,玩的就是一个场面活儿!” “8888的就是我联系全国最好的白事班子,三手玫瑰。让他们现场演唱一首,你在人中然自在啊~本是天上逍遥的仙唉~以摇滚的形式,把你家去世那口子人给摇到西方极乐世界!” “滚tm犊子!” 我实在憋不住脾气,一脚踹在他腰上,直接给他踹倒,随即我走到姑娘面前,扭转形象:“别听他瞎说,尊重是对死者的基本礼节。白活我们这可以接的,但是具体流程也是承包给别人。我们这主要经营的业务就是买店里这些东西。” “我……” 姑娘抬头看到我正脸,眼神躲躲藏藏,竟然有些吃惊与害怕,说话都发抖:“我认……认识你……” “燚哥!你无耻!你瞎撩妹子!我回家要跟老姐告状!” 0128 水鬼 “消停眯着!别扯犊子!” 我呵斥方胖子一声,随后打眼翘着眼前这位姑娘。 从外貌来看就是中规中矩的普通人,没有什么明显的缺陷,也没有什么器官上的点睛之笔。 连面相都出奇的风平浪静。 一辈子没啥坎坷,更没啥大气运,活到死顶天是子孙满堂,不愁吃喝,日子过的不红火,但是平凡美满。 况且我本身不是一个特别喜欢撩妹或者四处留情的人,怎么可能让一个小姑娘认识? 等一哈…… 不会又是司马同昭那个狗贼设置的幻境吧!? 找我回地府直播?关键刚直播完没完两天啊!直播这玩意不得讲究个循环渐进嘛,不能***啊! 那这姑娘是在哪里认识的我呢? 我为安全起见,微微稍后撤一步,左手扣在太阳穴上随时准备召唤鬼王面具,表面装作平静,与她沟通:“这位小姐姐,你是在哪认识我的啊?我长的也不帅啊!” “昨天晚上……” 姑娘似乎回忆起值得烙印在记忆深处的恐怖画面:“我家是一楼,我半夜起来上厕所,看见卧室窗户没关……而且我还听到了一个男人弹吉他唱歌的声音。” “那吉他的声音美极了,比那些歌手弹的还好听!” “可是那唱歌人的歌声,跟嗓子裹了臭袜子似的,听我汗毛直立,浑身发抖……但是越听越想听。” “就这样,我没忍住好奇心,仰头往窗外看去。” 姑娘瞪着眼睛,目露惶恐,完全陷入昨晚看到的灵异画面,并且用情不自禁颤抖的食指,指向我:“我看到站在路灯下,抱着吉他的你!对!就是你!一张让我觉得恶心厌恶的脸!一个丑陋猥琐龌龊的男人!” 沃特发!? 只负了百分之几的数字,就对我面貌产生这种感觉了吗?哥们我长得不算玉树临风,可跟丑字完全搭不上边啊!好歹将将巴巴能瞅两眼啊!至于用这些形容词吗?! 姑娘继续诉说心中苦闷以及压抑的情绪:“我……我还看到……你身前周围一圈围着好多好多的人!但是在路灯下你有影子!那些人都没有影子!他们都穿着白色和黑色,或者红色的衣服!他们都凶神恶煞,他们都用充满复杂情绪的眼神看着我!” “但是我却发现,他们很悲伤!” “他们好像是在哭泣!他们好像没有要伤害我的意思!他们……他们……也好像很害怕你!” 废话! 阴差气息往外一冒,谁家孤魂野鬼敢跟我装逼?! “我记得昨天晚上,你临走的时候,唱的是离歌!” 姑娘断断续续的把几句话说完后,仿若傻在原地,一句话不再多说,如同中邪一般。“ “这跟你找我干白活有什么关系!?” 我到是挺冷静的,因为从她言语转述出来的意思,完全不跟家里有人去世沾边啊! 难道!? 是哥们我唱歌,把活人唱死了?! 那更不可能! 真要是有人因为我歌声,死亡的话。 系统妈妈早就蹦出来扣我这,扣我那的了! 毕竟凡是伤害到活人的事,系统妈妈从来不对我心慈手软,巴不得我立马暴毙。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噗通!” 姑娘打下摆子,莫名其妙一屁股坐在地上,双腿如同按上电动小马达似的,颤抖个不停:“我家里没死人……我家里没死人……是我死了!是我死了!” 啊?你活活的好好的,大白天都能出来晃悠,咋说死就能死呢?开什么国际玩乐?没事找事吧! 是不是要讹我?! 没等我张口去询问她呢! 突然姑娘跪了起来,对我接二连三的磕响头,宛如古代受尽冤屈的平头老百姓在衙门前状告在乡里称王称霸的地主老财,连说话声音都变得阴不阴,阳不阳的:“阴差大老爷!你可得为小的做主啊!小的我命苦啊!” “二十一世纪了!哪来的大老爷!?站起来!不许跪!” 我平时没挂阴差身份行过什么有利于他人的事情,所以如此大礼,万般不能接受,连忙想搀扶她起来。 姑娘无动于衷,态度像是今天我帮她沉冤得雪,她今天能活活磕头磕死在店里:“我不起来!我好冤啊!我真的好冤啊!那杀人之城,万人之坑!留下过我的惨嚎啊!” “哎哟卧槽?!瞅你这意思,你是在地府里受过刑啊!” 我重新站好,俨然没有再去搀扶她起来的意思,静静抱膀想听听接下来该如何说瞎话。 虽然地府阴差行当可能很腐败! 但是人生前行下的罪恶,生死簿记载的是明明又白白。要是连生死簿都能有毛病,阴阳两界早特么乱套了! “我受过刑!” 姑娘此刻拉开覆盖两只胳膊的衣袖,指着自己雪白的胳膊,瞪眼珠子干嚎,好像伤口是真实存在:“这是在具疱地狱被冻出来的痤疮,到现在还没好!” 可能胳膊上并不是最严重的伤口。 姑娘用双手分上下掀起左眼眼皮,露出充满血丝的眼睛,宛如真从地狱逃跑出来的恶鬼:“他们挖了我的眼睛!他们挖了我的左眼啊!还用阴风迷住我的右眼!我在地狱里是失明的!我什么都看不见!就算现在逃出来了,左眼也没有恢复,我瞎了一只眼睛啊!” 紧接着她想脱掉上衣,展示她后背的伤口。 可是毕竟我跟这个姑娘不算熟络,在这种情况下偷窥人家身体,算是触犯我几乎不存在的道德底线,所以长叹道:“你不用脱了,你就说你怎么逃出来的吧!又为什么说让你找我来替你申冤!?” “我不知道……就是一个从外表上来看是中年的男人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把我从地府拯救了出来,并且把我送到你的身旁……说你有帮我解决烦恼的方法。” 姑娘表情极为认真,丝毫没有撒谎的意思! 中年男人? 我又在哪得罪一个大爹啊?没事给我这驴马篮子的事干啥?瞅我消停两天,闹心啊!? 有如此滔天本事,并且符合中年形象的。 只有一个人……不对,准确来说是一个神仙。 秦广王,蒋子文! 因为我确信杀死苟常在那天晚上,出现的虚影就是他老人家本身。 转念一想。 他老人家是在地府,没事干,闲的蛋蛋疼? 搞这样的事,他是能溜缝子还是能咋滴? 有些不可理喻,但是又不能排除这个想法。 我沉思片刻,方才开口说道:“咋帮你解决啊?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咋回事啊!?” “咕噜噜……” 小姑娘莫名其妙口吐白沫,明明已经抽搐到快要晕厥,却仍然说出最后一句话:“等……等我……我晚上来找你!没有你!可就没人为我申冤了!我就得魂飞魄散了!” “你!!!” 我高声大喝:“你可千万别害人!” “咣当!” 姑娘翻白眼到跟犯羊癫疯差不多,倒在地上疯狂吐着白沫子,眼瞅人就不行了。 “操!” 我怒骂一声,从空间背包里召唤出有安神醒脑作用的伸腿瞪眼丸,蹲到姑娘身边,强行把药灌了进去。 伸腿瞪眼丸瞬间起到作用,姑娘也不抽抽了。 然而我没有停下手中动作,在姑娘脑袋天灵盖位置,用拇指缠住一根头发,猛的一抻便将头发拽下来。 头发缠在我拇指上,竟然自主弯曲,越缠越紧,硬生生在我拇指上勒出一道血痕。 等到头发不再动弹。 我用右手两根手指把头发从拇指上解下来,随即再用左手拇指和中指掐住头发,一点点顺着头发方向往下移动。等到发梢,一滴浅薄的血水低落在地。 “丫的!是个水鬼!” 0219 食鬼气儿 在我国水鬼又俗称水猴,是指那些投水自杀或是意外溺死的人,其灵魂会徘徊在淹死的地方,受着湖水,河水,溪水,江水阴气的滋生,灵魂会变成水鬼。然后在水里耐心的等待、引诱,或者是直接强行将活人拉落水底淹死,从而充当自己的替身以求轮回,称为“替死鬼”,多发生于江河湖海一带。 但是! 人分三六九等。 鬼也分三六九等。 水鬼不再受苦的方式不是找替身,而是拯救一个即将溺亡人的生命,从而得到福缘,方可去投胎。 如若不然…… 即使水鬼找到替身,也会被周围存在更加强大的厉鬼或者恶鬼擒拿,充当他们的替身,让他们去投胎。 所以从根本意义上来讲,水鬼确实是一种悲催的鬼类,用现代话来讲就是专门为“大哥”顶缸的。 而且这种鬼死后的本性,非常多疑非常狡诈,难分是非的同时又是满嘴跑火车的谎话。 水没有给他们带来幸运,反而是无穷无尽的折磨。 他们很少会出现在路面上,甚至长时间脱离水资源,他们就会想失去浮萍的稻草,随风飘摇,照着阳光立刻魂飞魄散。 这一点致使他们附身的方式与普通鬼类大有不同。 他们会将自身魂魄分散注入到被附身者每根头发的发根里,从而躲藏阳光,更不让人容易察觉。 静悄悄改变被附身者的心态与精神,一步步将被附身者折磨的惨绝人寰,期望死亡的来临。 可恨吗? 固然可恨! 可怜吗? 要说可怜也挺tm可怜。 我拔掉姑娘一根头发,用自身道行修为逼出隐藏在头发根里的水珠,足以证明水鬼有过想杀姑娘的想法。 因为他已经开始折磨姑娘的魂魄与意识。 如果不碰上我的话,姑娘不出一周便会上吊自杀或者跳楼自尽,再或者投河自尽。 搞不好刚才附身在姑娘体内的水鬼,就是害死人之后,被其他鬼擒拿起来。充当人家的替身角色,被不能“明察秋毫”的阴差缉拿归案。 说来说去,这个水鬼本身不干净,至少是害死过人。 莫非他的冤屈就是别人拿他顶缸!? 我没再思考,把姑娘搀扶起身,随即冲方胖子,说道:“你去找找老周抽屉里有没有放符纸!” “好!” 方胖子火急火燎的翻箱倒柜。 真有一张是用蓝色符纸,金色墨汁画好的符。 可惜符纸上面写的字是:奉福德寿君之敕令。 福德寿君又可以叫福德真神,也就是咱们经常在西游记里看到猴子经常欺负的那个矮子——土地公公。 这张符,我猜测个八九不离十,应该是镇宅符。 我必然不敢使用系统妈妈给予的初级驱邪符咒,初级驱邪符咒威力太大。确实治标治本,搞不好的话会药劲过猛,伤到姑娘的魂魄。 这水鬼印记百分之百要消除的。 否则有印记存在,以后水鬼不找她了,其他孤魂野鬼也会找到她,变成招灾招难体质。 我索性活马当死马医,把镇宅符从方胖子手里抢过来,折叠成可以当做护身符的三角形。撑开她的嘴,让她口腔里含住这张镇宅符。 紧接着,我手掐道指,顶在她天灵盖,轻声细语念着咒决:“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岳渎真官,土地祗灵。左社右稷,不得妄惊。回向正道,内外澄清。各安方位,备守坛庭。太上有命,搜捕邪精。护法神王,保卫诵经。皈依大道,元亨利贞。” 等咒决念完。 我将姑娘身体放倒在地面,再次撑开她口腔,把里面的三角形符纸捏了出来。 原本蓝色的三角形符纸现在已经变成淡红色。 我掐着符纸,回头吩咐方胖子:“拿过来两个杯子和一个打火机,杯子要一个装水,一个不装水。” “哦哦哦!” 方胖子屁颠屁颠找到我需要的道具。 我左手攥住两个不大的玻璃水杯,让方胖子帮忙把右手里的三角形符纸点燃,接着让燃烧所产生的纸灰悉数落到装水的水杯之中。 “把她头微微抬起来一点。” 我眯着眼睛,左右手各一个水杯:“你再把她嘴掰开!” “哦哦哦!” 方胖子听话照做,完成一系列动作。 我先将装水水杯里的符灰水倒进她口中一杯,等确认后她全部喝下之后,方才将剩余的水倒入她口中。 等水喝完了。 女孩头发竟然跟着了无名火似的,泛起丝丝白烟。 白烟味道到不是很难闻,单纯的有些上头,像是劲大的劣质雪茄,抽多了恶心。 我将没装水的水杯,杯口朝下扣在她眉心天庭火位置,随即第二次宣读咒决:“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乾罗答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度人万千。” 白烟如同被浇上一勺热油,烟雾瞬间加强,直接蔓延到整个小店内。更加怪诞的是白烟隐隐约约形成一个悲喜不分的鬼脸,只不过不到三秒钟就散去。 再接着一股浓重灰烟从她被杯子罩住的毛孔中冲了出来,却又被困在杯子内部。 “小样的!跟我斗!?我耍心眼子的时候,你特么还不知道在哪个骨灰盒里装死人呢!” 我把水杯姑娘眉心移开,随后快速扣到自己手掌心,如同在摇筛盅的轻微摇晃水杯。 没一会,一块玉白色圆形冰块掉落到手掌心。 我二话没说,掀开水杯,把冰块送进嘴里,硬生生给裹化,等化开成一摊冰水,才咽下肚。 “燚哥……这姑娘咋整啊!?” 方胖子肥硕身躯挡在店门口,这个时间段医院附近来来往往的人很多,甚至有那么三四个探头探脑往店里瞅,想看看发生什么热闹的。 “你把她扶起来,她睡一会就没事了。” 我自顾自己走回柜台里面,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双手成托瓶印,默默消化吞下的一口冰水。 《观气七法》这本秘术其实从某种层面来讲,算是邪门歪道的分支,很多书上记载的东西都可以用来干坏事。 不仅可以望气,还可以食气,吞气,消气。 比如我祖上一位太爷爷,把食气这门手艺练到极致,可以做到吃食掉一桩风水局里的顶梁气,从而来为自己延长寿命,增加自身气运和福相。 可惜太爷爷最后吃的东西太多,被活活“撑死”了。 而我之前别说简单的食气了,就连最基本的望气都修个狗屁不是,幸好后续内容让我背的滚瓜烂熟。只不过最牛逼的消气中重要章节被小时候的张快乐给撕了。 导致到我这一代,《观气七法》不能完全遗传下去。 现在我通过系统妈妈的加成与阴差气息,可以做到食气第一个阶段“食鬼气”。 凡是让鬼附身过的人,身体内都会留下一道鬼的气息,等身体逐渐恢复之后,这道气息就会消失。 恰好眼前的姑娘身体仍遗留着鬼气。 “食鬼气”的真正作用在于会捕捉到一丝鬼的想法。 哪怕是一丝鬼的想法,我也能猜测出水鬼到底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我闭着眼睛,脑袋里自行脑补出一个画面,自然是“食鬼气”在起作用。 画面中没有出现所谓的“中年男子。” 反而到的有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 他啤酒肚堪比西伯利亚大野熊的肚子。没有左手臂,一只胳膊当着独臂大侠,一只胳膊还特么就剩下三根手指头。瞅着外貌,岁数至少得有四十出头。 然而让人觉得反常的是。 男人用残存的大拇指和食指捏着一朵红色,妖艳到令人发指的花。 0220 彼岸花 这个男人是干什么的呢? 长的跟黑涩会大哥似的,咋还手里拿着一朵花呢? 我越瞅他手里的花,越觉得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冥思苦想好一会,才想起来花到底是什么花! “彼岸花……” 我不再去观察画面,睁开眼睛,呢喃心中的答案。 因为彼岸花所拥有的特殊性,《观气七法》中是有过记载的,包括其他书籍也有关于它的详细资料。 比如在《法华经·卷一》中记载着:“佛说此经已,结跏趺坐,入于无量义处三昧,身心不动,是时天雨曼陀罗华、摩诃曼陀罗华、曼珠沙华、摩诃曼珠沙华。而散佛上及诸大众。普佛世界,六种震动。” 曼珠沙华又成彼岸花,是佛教四花中的一种。 而彼岸花又分为白色彼岸花与红色彼岸花。 分别象征各自的意义。 曼陀罗华(白色彼岸花)意义:无尽的思念,绝望的爱情,天堂的来信。 曼珠沙华(红色彼岸花)意义:音义始自文殊菩萨“曼殊”一词。表示无尽的爱情、死亡的前兆、地狱的召唤 这张花色最出名的就是红色彼岸花。 相传红色彼岸花只开于黄泉,一般认为是只开在冥界三途河边、忘川彼岸的接引之花。 彼岸花如血一样绚烂鲜红,铺满通向地府的路,且有花无叶,是地府唯一的花。 而这种花在阳间是象征爱情的一种。 可是这一切跟水鬼诉冤有什么关联? 又为什么彼岸花会出现在阳间?会让一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捏在手里。 一切的一切都在预兆着何等含义!? 难道是有鬼带着彼岸花的花籽逃出地府了?! 但是彼岸花的花籽没有多大作用啊!顶多是在阳间种植下去,然后花开的好看能卖钱,挣rmb。 头疼……好头疼。 我还跟普通阴差不太一样,到现在我连联系地府的方式都没有,遇到什么棘手的难事,根本不能想地府求教。系统妈妈大多数时候也是袖手旁观,现在事找到我身上,二话不说开始装死,也没给触发个任务啥的。 “呼……” 我呼出一口浊气,瞅了瞅方胖子。 方胖子把女孩平躺放到破旧的沙发上,等反应过来我正在看他,才一脸诧异的回头寻问:“咋了?燚哥。” “没事……” 我略显落寞摇摇头,停顿三秒,又说道:“胖儿,这也不晚了。你得给你媳妇回家做饭了,把那小姑娘放好,你就快点回家吧,晚上别出来嘚瑟。” “你是不是算着啥不好的事了?” 如果论谁最了解我,那必然非胖子莫属,他可以通过我面部表情细微的变化,来判断我此时的心情。 也能通过我习惯性的小动作,来判断我紧不紧张。 像我遇到比较难搞的事情,就喜欢一直抠手指头。 方胖子把这一点牢记在心中,见我现在抠着手指头而且说话语气非常心有余力不足的,便猜测到我肯定发现或者掐算出相对凶险的事情。 “没有……不算不好,就是有点复杂。” 我没主动跟方胖子吐露出事情,心里依然在默默盘算彼岸花的作用记忆男人和水鬼的真实身份。 反正不可能是“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的剧情。 方胖子凑到我身边,与我大眼瞪小眼,抬手指着我的鼻子,义气盎然的说道:“复不复杂我不管,反正你必须带上我!要不然我现在就回家给老姐打小报告。说你没事闲的又出去瞎嘚瑟,你看老姐收不收拾你就完了!” “你咋听不懂好赖话呢!?鬼是啥好玩意啊?!” 我有点要发火的意思:“说让你回家消停待着,是为了你好,你还非得跟我一起去嘚瑟啊?!” “去!说啥都不好使!必须去!” 方胖子也破罐子破摔,俨然一副想英勇就义的意思。 “行,那你就别走了!” 我无可奈何答应下来,随后一声不吭,玩起斗地主。 店里面顿时间平静下来,能听见外面马路的过车声,行人说话声和脚步声,以及的姑娘打鼾声和方胖子因为体虚导致的喘息声。 颇有一种烟火人间的感觉 等到晚上七点,姑娘从沙发上苏醒过来,第一时间是先看看自己有没有缺胳膊少腿。而后又看看自己全身衣物整洁,没有被脱掉,长舒一口气。 可是转头看见自己面前有两个大汉,这其中一个虚胖无比,另一个面色冷漠。这一下给原本已经安逸下来的心脏,瞬间揪了起来:“你们是干啥的啊!?” “醒了?” 我拉过一张椅子,坐在沙发前,一边抽烟一边说道:“好好回忆回忆你为什么就在这里出现。” “我认识你!” 姑娘似乎下午的记忆:“你昨天晚上在我家楼下唱歌来的!唱的可难听了,今天早上还有别人去物业投诉有人半夜瞎唱歌呢!让物业的给管管!” 有那么难听吗?! 我嘴角冷不丁抽搐一下:“之后的剧情呢?你继续睡觉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反应?” “有……我家水龙头坏了,流了一夜的水。” 姑娘记起昨天凌晨发生的怪事:“然后还有我家阳台那朵已经枯死好久的花,突然开了,花骨朵特别好看!” “嗯……你可以回家了……” 我瞅在她身上,根本打听不到其他消息,索性让她回家,并且再次嘱咐:“你以后要是碰着怪事,你可以来这家店里找我,注意保护好自己的生命。” “好……” 兴许是我说话太过沉重,又或许女孩依稀记起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此处。走下沙发,多的话没再说,出了店门不知道前往何方 “这姑娘有点怪吧!” 聪明如方胖子都看出问题。 “是有点怪……” 我点点头,却没有证明想法是不是和方胖子一致。 方胖子揉揉肚子,高智商下限,取而代之又的是无脑:“燚哥,我饿了,我想吃肉。” “你订外卖吧,老周这店里啥都没有。” 我到是没啥食欲,掏出手机,搜索关于彼岸花的更多含义,然而大部分是爱情故事…… 爱你妈卖批的情哦! 我满腔鸡血就差把手机摔墙上了,莫名其妙背这么大一口黑锅,连对面是啥情况都搞不懂。 要是让我知道谁他妈没事闲的把水鬼给放出来了,我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搞事情,必须死! 以此同时。 天空永远是血红色的地府。 司马同昭正在向一个中年男人,说着最近发生的乐子事:“殿下,您说现在赵大炮会是什么反应?我猜他现在应该在骂娘,毕竟他就这个性格。” “我猜也是!” 中年男人慢条斯理的喝口清茶后,放下茶杯:“彼岸花的花籽被带出了地府,这十大阎罗都有责任,我也避免不了。其他省份已经包给其他九位阎罗了,咱们就管剩下的东三省,就随赵大炮自己去吧。” “咱们真不管?” 司马同昭不清楚殿下为何会如此信任我。 中年男人习惯性的起身,背手望着窗外死气沉沉的风景线,神秘叵测的说道:“不管了,谢诚生不是让给我放出去了嘛!再发生的事情,就跟咱们没关系了。” “殿下……” 司马同昭想再劝说两下。 中年男人大手一挥,制止司马同昭开口:“休要再提了,干啥事都他自己悟吧!悟透了就好了!” 话说到这儿,中年男人笑了两下,自言自语的音量,外人无法听清楚:“你说我以后封你个什么官当当呢?毕竟你以前也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啊……” 0221 都是命啊! 深夜十一点三十。 吃完两大盒盒饭的胖子,露着肚皮,躺在沙发左滚滚右滚滚,鼾声如雷震,睡的可特么香了! 我站在店门口,抽烟看着终于稍微冷清下来的医院大楼,灯光依然彻夜不歇。 夜风吹的我有些发冷,裹紧衣怀,仍不肯回屋的等待。因为我觉得这件事幕后必然存在着阴谋或者诡计,指不定是哪个大哥冲着地府来的。 凌晨一点四十五。 我伸个懒腰,大半个夜晚过去,也没看见水鬼身影。不禁从心里头觉得自己是不是被鬼给忽悠了…… “滴答……” 等我刚转身要回屋。 身体附近不出一米远的位置,响起水珠接连不停断落地的声响,似乎在告诉我有东西来了。 “滴答……” 水珠落地声音逐渐加快,连带我心脏跳动频率也开始加快,竟然和水滴声达到和谐一致的地步。 “唰……” 我转身猛然回头……什么都看不到。 “唰……” 我耳畔听到背后隐约有东西飘过,所以急不可耐,不想承受这种莫须有的痛苦:“你能不能出来!?是你求我办事好不好?!再装逼!我可就不伺候了!” “别……” 一道男人的声音正好在我背后响起。 我往前走一半步,再回头看,见到一个鬼。 这鬼造型远非其他孤魂野鬼能够比拟。 他穿着类似古代囚犯穿的亚麻灰色袍,长度只遮住双腿膝盖,中间甚至有一个白圈黑字的“囚”字。 双腿到是没有铁锁链或者脚扣啥的,反而是一根深绿色如同海草的杂草,缠住他两个脚腕。大概能有一米的长度,限制住他移动的速度。 而且他身高不高,还有点佝偻腰,勉强够个一米七。 一头披肩长发却是中分,衬托他脸颊很小。 他五官尤为突出,本应该放眼珠子的左眼眶此时是漆黑的空洞,让人望而生畏。右眼眼瞳中有白翳,阻碍他右眼的光明视线,致使他眯着眼睛才能看清东西。 左右两个嘴角,各有一道狭长带有弧度的刀疤,从嘴角划到耳朵根下面。会让人觉得他始终保持着一种怪异的苦笑,宛如马戏团掩藏在夜幕下悲伤的小丑。 八字眉紧皱,仿佛眉心之间尽是愁绪。 他裸露在外皮肤是湿漉漉的,被泡的发嫩白,可这种白色看时间久了,会发自内心感觉恶心。 “你……” 我一时间没适应眼前这么个不是人的玩楞。 他好像是笑着在与我沟通:“大人……你好帅啊!” “……”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 要是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夸我帅,我肯定小尾巴一翘多老。男人夸我,我不是不能接受……可尼玛这么一个造型的水鬼开口式第一句话,就是夸我帅!我真受不了啊! 算了……习惯了……帅就帅吧…… 我装作无动于衷撩拨撩拨头发,给予他一个春风得意的微笑:“你大爷的!就你这个德行!出来吓着人怎么办?就算吓不到人,吓到了花花草草也不好啊!就算不吓到花花草草,污染了空气也不是一件好事啊!” “……” 换成水鬼懵逼了…… 水鬼内心犯嘀咕:污染空气是什么鬼!?鬼还能污染空气呢吗? “得了,得了。” 我摆摆手,绕开他走进店里:“跟我进屋吧!” “好!” 水鬼跟随我身后,进了店里。 当他进屋不到三秒钟,店内的温度宛如腊月寒冬,骤然下降,突破零点,导致我眉毛瞬间结成两道寒霜。 “啊qiu~” 方胖子被冻的打个喷嚏,直接被冻醒,睁眼间模糊看到一个人影站在他身前。他以为是我,便没有太多顾忌,懒洋洋抄起没有水的水杯,吵嚷着:“燚哥!我渴了!我要喝水!你快给我倒杯水!” 空气尴尬到静止。 水鬼看看我,而我则是转过头装作没看到这一幕。水鬼立马心灵神意,伸出一根手指对准方胖子手中水杯,随后指甲根里喷出如同小孩尿尿的水流,准确无误射进水杯里,等装满一杯水方才停下。 “谢谢燚哥!” 方胖子可能是真要渴死了,连看都不看一眼,仰头把一杯水全部喝进肚中。而后咂吧咂吧嘴,回味无穷的感慨道:“这水咋有一股海的味道呢!?跟我媳妇似的……” “呼呼呼……” 没心没肺的胖子继续憨憨大睡。 “这特么的……” 我直到此刻发现,方胖子要是犯起病来,真跟于香肉丝不分伯仲,有的时候更是略高一筹。 咋就收这么两个倒霉玩楞当老弟儿了呢!? 悔啊!真悔啊!哪天给我坑的自掘坟墓了,我哭都够呛能找着北! 水鬼见我痛心疾首的样子,连忙跪到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喊破喉咙大叫:“大人,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你想让我为你做什么主?!” 我很冷静,毕竟之前“食鬼气”的时候,探查到背后的一切肯定会非常不简单。 水鬼停止叩首,右眼中充满期待与渴望。像是古代的秦香莲状告当朝驸马无望时,恰好遇到在世包青天。说话却仍然吞吞吐吐:“大人!他们拿鬼不当鬼啊!” “什么玩楞拿鬼不当鬼啊!?” 说实话,十八层地狱,人死后该下那个地狱都特么是罪有应得,自己不嘚瑟能下地狱吗? 估计鬼能哭的话,这时候水鬼早已泪流成河。可耐不住人家水鬼机智啊,用长时间在河水里积累的阴气再次化成水珠,接着装模作样,把水珠化成眼泪连连,泣诉着:“大人您这就有所不知了,小人我上前住在松叶江的旁边,一年四季靠打鱼为生,家里老小全指着我一个人养活。后来有一年,我自己一个人在江面上掏冰窟窿网鱼,没想到地太滑,我没站住,掉下去活活淹死了。” “淹死了以后,我才知道是有水鬼谋害的我啊!” “我就成了上一任水鬼的替身,需要和他一样害死一个人以后,才能去投胎!” 水鬼抑制不住心中委屈,尤其是说到这些事情时就会想起家中瘫痪在床的七十岁老母,和真心相爱,相敬如宾的媳妇,还有那牙牙学语刚会叫妈妈的小女儿。 一下就宛如河水涌上决堤,鬼哭神嗷的向我诉说:“可我当鬼也要有良心啊!我害死一个人,是不是就会有一个家庭破碎!?我就一直等啊等!等着老天爷开眼” “松叶江到了夏天就有那些不知死的年轻人喜欢偷偷潜入江中游泳……那天晚上我见到一个年轻人,他被河水凉的刺激到大腿抽筋,眼瞅要淹死在江中了!” “我就上前去……去救他!” 水鬼说去救人的时候,咧嘴笑的更加开心,眼神中隐约存在着光明和对生命的热爱,可是转眼间又变得落寞:“可是那个年轻人见到我之后,被吓得晕了过去……最后还是被淹死在了江中,尸体都泡发福,才被人找到……你说我这算不算害人啊!?我算不算害人啊?!” 这……好心办坏事?! 我本身的三观其实不太正,奉“善恶不分,行为利己”为基本原则。但面对如此悲催的水鬼,确实难以下定论,只好将冤情归结于苍天:“老铁!你这是命啊!” “命他奶奶个腿啊!他奶奶个大鸡腿啊!” 水鬼双手掩面,尽量遮挡自己的悲哀:“我以为我能投胎了……万万没想到啊!地府套路多……我被江北面的一个比我厉害多的厉鬼给抓走了……然后他去投胎了,我被收押在地狱,每天受刑啊!别跟我提苍天,我真想操苍天他血妈啊!老天爷拿他妈的当眼窟窿当鼻孔,喘气用啊!瞎逼逼的啥也不看着啊!他血妈的啊!” “别(bai)激动!别(bai)激动!” 脏话都干出来了,属实怨气真大,我想让他冷静冷静。 “这从地府逃出来,还他妈干上生前那种搞不好被绑大树上枪毙几个来回的勾当啊!” 0222 鬼刹 枪毙好几个来回!? 这尼玛是干啥子违法道德法律的事儿啊?! 我不动声色开启感知力量去认真观察他说话时每一丝情绪,确认好他没有撒谎之后,方才问道:“那些鬼带着你都干啥活啊?至于容易被抓起来枪毙吗?!” “我们让很多道友有冰溜,有猪肉煲……” 他像是面对审讯制裁的犯罪嫌疑人,低眉顺眼,吐吐吞吞把自己干过的事全说出来:“他们自己种植彼岸花……这彼岸花对于鬼来说,不单纯是爱情的象征……还是类似d品的存在……他们吸了……吸了以后……” “吸了以后会怎么样!?” 我猛然意识到整个事情的严重性,如果真如他所说的一般,就能想到画面感。 普通人溜冰之后的样子,我清楚也了解,这个东西对社会来说有极大的危害性,并且早些清朝的时候,国人被这个东西奴隶过数十年,被白皮人称为“东亚病夫”。 同样…… 鬼本身就像是从人类身体被剥离下来的欲望,所以更难想象如果鬼溜冰,溜飘了将会是何等场景。 不过,彼岸花怎么会有这种功效呢? 我皱着眉头,攥紧拳头,语气不自觉冷了下来:“吸了以后会变成啥样?你快点说,别磨磨唧唧!” “他们会变得暴躁不安……他们会变得神志不清……他们会忘了自己是个死人……会导致那些孤魂野鬼主动出现在活人面前……然后伤害他们……” 水鬼颤动身体,宛如难以悔改自己的罪行,一味恐惧的嘟囔:“如果有道行高的鬼吸收多的话……还会增强自身道行……他们会变得更加狂暴不安……甚至会杀人……幸好这彼岸花没有大规模流传……” “彼岸花为什么会有这种效果?” 我实在不敢想象那些鬼玩大发之后,群魔乱舞,勾肩搭背的样子……但是松东市这段时间很平静啊!并没有报道出太多关于这方面的新闻,要不然于香肉丝早就有所行动了……他肯定不能见事不管。 “彼岸花种植在忘川河旁,而忘川河水是血黄色,里面尽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虫蛇满布,腥风扑面。” “忘川河水里头全是沉沉怨气和冲天的煞气。” “地府有专门种植彼岸花的人手,他们会用永远不会干涸的忘川河水来浇灌彼岸花……这样会让彼岸花有着更加灿烂的美丽,但同是也会沾染到忘川河里的气息。” 水鬼像是非常了解彼岸花习性以及被种植的方法,没瞎的右眼似乎蕴含着秘密:“如果彼岸花让鬼吃了花枝和花朵的话……就会感觉空前绝后的快乐,那种快乐是你想象不到的,忘记死亡的痛苦,忘记生离死别的悲伤,忘记生前种种忧虑,忘记那些心头惦记之人的人生。” “在那种快乐之下,魂飞魄散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我听完他的描述,脑回路清奇到不可理喻:“那是不是孟婆碗里的汤水也是这玩楞晾的啊?” “大人,您所言甚对。” 水鬼没注意到我为什么不了解地府情况,反而小心谨慎的说道:“他们不仅带跑了彼岸花的花籽,更是不知道通过什么方法,装跑了一整桶的忘川河水。” “卧槽……这么牛逼呢嘛?” 我挠挠头,说话有点虎气朝天。 水鬼在心里头也犯嘀咕:为啥让我来找他呢?他确实像那么一回事,可是咋瞅着有点不像正常阴差呢!? 想归想,他可不敢说出心中真实想法:“大人……他们真是无法无天啊!求求大人快去惩罚他们吧!” “等等……我有一个问题。” 我摊开手表示自己其实很无力:“他们都这么厉害了……你咋就相信我能干过他们呢?还有,他们是什么级别的鬼啊?厉鬼,还是怨鬼,又或者没啥正统来路的鬼仙儿?” 鬼仙这玩意虽然带个仙字,但是说实话没有字面意思那么强,他们只是在滚滚红尘中看破了一些东西,放下了一些东西,想登仙道而自己取的称呼。 我要是对外面号称自己是鬼仙,也没啥毛病。 “他们中最厉害的都不是你说的这些……” 水鬼非常了解行情,为我剖析敌我差距:“这阳间每座城市中都会有鬼……这些鬼当中会有一个突出的代表性鬼,这种鬼被地府阴差称之为鬼刹,一般一个鬼刹相当于一个地府正统的乙等阴差。” “当然,这些鬼刹不会轻易去伤害活人。他们在阳间其实也是一种修行,等到功德圆满就会得到阎罗的册封,到时候苦尽甘来回到地府,有些强大的更是能当上阴帅。就是为自己换了一块免死金牌,听宣不听调。” “卧槽!?还有这些说头呢吗?” 不能赖我消息不够全面,毕竟之前完全接触不到这些东西,斗个有道行的孤魂野鬼都算是倒八辈子血霉了。 就别提其他鬼类了,否则我不能让一个厉鬼给从六楼上摔下去,活活摔死。 “有这些说头,因为鬼也是能修行的。” 水鬼像是一个资深老师在为无知学生,教育知识。 “那松东市有几个鬼刹呀!?” 我琢磨一下,乙等阴差我就见过刘善从,那个坑逼实力确实非常强,但强到何等地步,我又不是太了解。 而且我现在挂的官职,仍然是准阶丁等阴差伪镜。 毕竟我拥有系统妈妈,战斗力远非这些东西能计算的,所以对于鬼刹,到是没有敬畏之心和畏惧之意。 干一下子,不就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吗? “两个……江南边一个,江北边一个。” 水鬼无所不知,兴许是长时间的“押货,卸货”让他对整个松东市鬼怪的布局有所了解。 “你欺负你的这个是南边的?还是北边的?” 我琢磨一下,没想到松东市居然会有两个狗屁鬼刹这么一寻思,属实有点棘手。 “江南边的……他躲藏在路南区……” “行,你带我先去看看。” 我说完话,抬腿就要往外走。 “不带我一个啊?” 一直在装睡的方胖子,终于醒了。 “行,那你也跟我一起走吧。” 我回头咧嘴一笑,背着方胖子往前跑,让水鬼指路,从路北区前往有鬼刹存在的路南区。 在路上水鬼再次向我介绍鬼刹的特殊性,比如他们拥有自己的思维意识,比如他们还会操控一些孤魂野鬼当做自己的小老弟,再比如他们是躲藏在阳光之下的罪犯,不敢轻易露头,怕老天爷和阳间警察一同制裁他们。 目空一切,只为修成鬼类正道,获得免死金牌,在地府中逍遥快活数万载,得到永生不死。 这不比去投胎成人强多了吗? 当人有啥舒服的?受苦受累还得遭罪! 所以这些鬼刹远比普通鬼魂来的要偏激,他们只要认定一件事,便会想法设法的去做到。 那怕结局是魂飞烟灭。 那怕其实希望就那么一丝丝。 我背着方胖子,毫无压力的翻墙跳跃,话费将近一个小时时间,从路北区一路狂奔到接近路南区边缘的郊区,最后停在一栋居民楼前。 居民楼跟普通居民楼无异,压根没有闹鬼或者有鬼存在的迹象,在黑夜中一片安和。但有几处仍亮着灯火,像是在给未回家的陌路人,留下寄托。 水鬼带着我和方胖子,从小区正门走了进去。 而后,水鬼指着其中一栋单元楼说道:“这里头是他们一个分销的窝点,里面肯定有哪些该死的狗腿子!” 0223 玩大了 “你闹呢吧……这湖平水清的,哪像窝点啊?” 我眨巴眨巴眼睛,属实没看出来哪有问题。 水鬼是真恨这帮鬼,恨的牙痒痒,咬牙切齿好像有不共戴天之仇:“我之前往这里送过货!我咋就能不知道呢?!咱们往楼上去去,找一找。” “是四楼吗?!” 我开着感知力量去观察整栋楼表面,并且去观察每一户窗户的细微末节,终于发现四楼左边楼房阳台窗户上遗留有阴气。 等等…… 那是什么? 我眯着眼睛看到一个男人……不对,是男鬼! 他眼珠子瞪的溜圆,下眼皮是往外翻着的,透红一片,大黑眼圈子衬托他特别像个纵欲过度的瘾君子。而且他双肩时不时抽动两下,就像是人类犯鼻炎又没有纸,只能靠吸鼻子不让鼻涕流出来似的。 最为主要的一点!他正在与我对视! 眼神中根本看不到关于恐惧的意思,反而是兴奋,是激动,更是在挑飞眼,试图在挑衅我。 “对!” 水鬼同样看到男鬼。 “走!上楼!” 我粗暴拽开单元楼道门,率先一步没等他们,直接踩着楼梯护手往上爬,速度远比走楼梯快的多。三下五除二我就跟蜘蛛侠似的成功爬到四楼。 等到达四楼。 两扇防盗门的其中一扇防盗门是敞开的。 我双击太阳穴让鬼王面具覆面,再从空间背包关公刀持在左手手中,右手则是握住门把手。 只听咔嚓一声,门轻而易举被我拉开。 我双脚踏进踏进室内,踩在菱形鞋垫上,刚想要往阳台方向走去。 忽然! 与我对视的那个男鬼出现在我面前。 他没有吵闹,没有高声大叫死的好惨,同样也没向我脖子掐来,就那么直勾勾的站在原地。 四肢如同死人一般的坚硬。 他眼神中的兴奋消失,换成见到知己,想要展示自己才艺的喜悦和奔放之情。 三秒,空气静止三秒。 “哈哈哈……你好吓人啊!” 他反应明显迟钝,费劲抬手指着我脸上的面具。 “叮!” 系统提示音乍然响起。 系统妈妈后知后觉补充道:“恭喜宿主吓到高级孤魂野鬼,恐惧值+1666!但是这个高级孤魂野鬼反应迟钝,所以恐吓效果和装备技能,没有产生效果!” 高级孤魂野鬼!? 前些天夜里,我在广场唱歌的时候,就曾经吓到过几个号称高级孤魂野鬼的鬼了。莫非……在那时候彼岸花就在鬼群中流传开了吗? 卧槽…… 男鬼竟然想用手揭开我的面具。 沃特发!? 磕完药都会这么飘了吗?! 不害怕就算了,摘我面具,是真不把我堂堂准阶丁等阴差伪镜放在眼里啊! 我挥动手中关公刀,欲要一刀砍死他。 然而男鬼竟然往后退两步,躲开我攻击,随后手舞足蹈仿若在跳醉酒的探戈,甚至哼起不着调的歌曲:“花红元月爷~正当骚年时~原来我是一只酒醉的化蝶~” 沃特发!? 跳的比广场舞大骂幅度还要大! 男鬼给自己打着二八拍的节奏,浑然不顾我身上寒光凌凌的关刀,以及正在外露的阴差气息。 好像他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嗨一天是一天,嗨到死就拉jb倒,今天爽歪歪,所以干就完了! 我没再出刀,冷静瞅着他,瞅着他跳舞。 “哈哈哈~西湖美景~三月天嘞~” 他掐着兰花指挡住脸庞,停顿三秒,猛然意识到什么后,自言自语:“对了!我要杀人!我要投胎!” “等等……我刚才看到了什么东西?” 他跟喝多酒干啥事都后反劲的醉汉没啥区别,打着哆嗦,瘫倒在地面,指着我,大声尖叫:“鬼啊!!!” “这尼玛不是有病吗?!” 我尴尬的无处遁形……心中暗想:彼岸花是牛逼哈……连鬼王面具的恐惧效果都能延后。 “我好像闻到了阴差的气味……” 他从恐惧中转醒,却嗅着鼻子闻到一股阴暗的铜臭味,不禁大惊失色,如果他能排泄的话,估计屎尿横流是最简单的下场。 “阴差大人!阴差大人!” 他俯首跪在我面前,毫不考虑自己的尊严,如同跪在敌军将领前惜命求饶的小兵,哭腔沉重:“阴差大人!小的我有眼不知泰山啊!没见到您这尊真神啊!求您饶过小的一命啊!小的以后天天在心里为您祈祷!求求你了!” 难道……彼岸花最大作用是让鬼精神分裂?! “踏踏踏……” 方胖子终于跑到赶到四楼,听见屋子里的叫喊声,看见我的身影,便猜测到我已稳固住局面。索性大大咧咧的凑过脑袋,去看男鬼的惨样:“你别他妈哭了!听着怪闹心的!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快去地府吧!” “人类?!” 男鬼见到方胖子的脑袋,不可置信的自问一句。随即便不再畏手畏脚的求饶,躁动不安像一只饿到前胸贴后背的孤狼见到成吨的血肉,扑腾起身,当我不存在的想一把掐住方胖子脖子,让方胖子窒息而亡。 杀个人……就可以体验更多快乐了。 “赛脸!” 我侧过关公刀刀锋,一刀横斩向他腰杆。 “唰……” 关公刀划破空气声音响起。 男鬼魂魄刚好被关公刀拦腰斩断,但是没有血啊,肠子啊,骨头茬子啥的流出来或者露出来。 单纯以一种平平淡淡的方式,甚至男鬼都没喊疼。 两半魂魄竟然又被方胖子惊慌失措而喘出的一口气,给吹飞了!如同雪花飘落到地面,尤为可怜。 我没想到关公刀居然会这么强,换做以往的杀猪刀,估计一刀顶天就给男鬼留下一个口子。 可关公刀一下子给他干两半了! 神器啊!有木有!? 牛逼啊!有木有!? 不愧是英叔使用过的家伙事。 没等我庆祝完心中侥幸,男鬼下半身魂魄瞬间灰飞烟灭。然而他残留下的上半身魂魄变成被腰斩的厉鬼,用双手如同蜥蜴的匍匐前进,根本不理会魂魄深处传来的疼痛,依然在叫嚷着:“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这彼岸花的药效太强大了吧…… 我心中一阵恶寒,看着已经爬到我脚下的男鬼,不知怎么的就有点害怕,是那种对于疯狂的害怕。 害怕归害怕,我并没有太多犹豫,举起关公刀,随后落地,刀锋斩断他的脖子,让他头颅滚到方胖子眼前。 上半身身体也灰飞烟灭。 剩下个脑袋的男人,不知死继续叫嚣:“我要杀人……杀了人就快了乐……我就能得到快乐……” “哈哈哈……” 男人笑着笑着,便再无力气向快乐移动,瞪两下眼珠子,随即在短短一秒钟之内,魂飞魄散。 “这事得管啊……” 我收起鬼王面具,回头冲方胖子,说道:“胖儿,跟咱俩一起来的那个水鬼哪去了?不能跑了吧?” “你说那个长头发小丑啊!刚才还在我身后呢?” 经我一提醒,方胖子才想起来水鬼没了踪影。 卧槽!!! 难道是中圈套了?! 我推开方胖子,一步冲出屋外,手中关公刀因为心中不安已经开始摇晃。 就刚刚男鬼的一切表现,足以证明彼岸花的功效……吸食过后远比人类来的癫狂。 他还在喊着:杀人可以得到快乐! 不行……我虽然不是啥烂好人,但是这件事得管啊! 要……要不然阳间将会出现大事故! 先……先找到水鬼再说…… 等等! 我怎么感觉我背后不动明王法相纹身的眼睛怎么睁开了呢? 0224 阿南小姐姐出动! 于此同时。 因为秦广王把自己阎罗殿下的阴差全部撤回地府,楚江王殿下阴差全军覆没。所以听着信的其他七殿阎罗也把自己殿下所属阴差召回地府。 致使松东市阴差势力如同虚设。 当然,还有一个死后复生与我同为阴差的人。 阿南,单司南! 阿南小姐姐裤腰带别着不到十厘米长的小烟斗,双手捧着阴差证,无所事事走在街道上,甚是不解的呢喃道:“平等王陆游?!山重水复疑无路?柳岸花明又一村?” 什么鬼!? 阿南小姐姐虽然会些真把式,但是对于地府的了解仅限于来自某度的百科。导致瞅着阴差证上的字迹,属实有些懵逼,不知道这陆游是不是彼陆游。 毕竟没见过真人,诗词到是没少背过。 至于阿南小姐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哪就得一两个小时前,阿南小姐姐正在一边呕吐一边喝着啤酒。想让酒精麻痹自己的同时发现越喝越特么清醒。 这可咋整?! 当死是一种奢侈的时候,活着便没了欲望。 阿南小姐姐很是忧伤,很是抑郁。 恰好……放在桌子上的阴差证突然跟通了电似的一顿忽闪忽烁,甚至有悦耳的铃声从阴差证里传来。 阿南小姐姐对于阴差证,其实有些排斥。 要是没有这个小红本本,她早就过忘川河,喝孟婆汤,走过轮回桥,去转世投胎了。 还用天天在阳间受这罪吗? 吃,吃不了! 喝,喝不了! 睡,睡不了! 阿南小姐姐没说在这些折磨下变成变态,可是精神多多少少有点不正常。后来一寻思,反正现在没事干,就看看阴差证到底想要干啥。 没想到打开阴差证。 里面居然投射出一道男人的身影。 这男人身影穿着蓑衣,带着个兜里,手里拿着一个竹木制作的钓鱼竿。长得颇具古风,浓眉大眼,双目有神,留着山羊胡,两腮较宽。 用老一辈春晚小品里的话来进行形容:“一瞅就是演正派主角的命儿,演反派必然出戏!” 更是身怀逢战乱年代才会有的文人风骨。 男人一点没有拿捏权利或者装腔做调的意思,说话平平淡淡,还或多或少带着温柔关怀阿南小姐姐的意思:“你叫单司南吧!呵呵呵……长的挺漂亮!” “您是?” 阿南小姐姐对男人,有种来自心灵的尊敬,说话不自觉的恭敬起来。 男人一如既往的平静,含笑着用现代接地气的普通话说道:“上面封我的号子叫平等王,但我还是喜欢别人叫我放翁。” “您……” 阿南听他亲口说出自己的名字,更不敢接话茬了。 “不用这个样样的啦~” 男人继续保持微笑:“有些事我们不适合出手,我本身负责的还是江浙两省,对于关外三省的具体情况也不是太了解。把你变成阴差,其实也是无心之举,想留一身暗棋,但是现在出事了,得用上你了。” “你们关外三省现在只有蒋子文手底下那个赵青燚,明显不够看……所以有些就得需要你去治治那些歼细白鼻头,然后把那些小赤佬,血带淋滴的在夜快抓回地府。” 小赤佬?! 这一句方言给阿南小姐姐听懵逼了,一时间心里头没谱:“您说的那歼细白鼻头是坏人吧……是要把他们杀死吗?还得带回地府受刑!?” “能抓就抓,抓不了就杀。” 男人用随意淡然的语气,往下吩咐又安慰阿南小姐姐:“你不用有什么顾忌,一会我会把他们存在的地方告诉你。然后你就去找他们,找到之后就像我说的那样。” “我相信你的实力,也相信你能干好这些事。” “等这件事结束之后,我会让你可以吃饭。” “吃饭……” 阿南小姐姐没有任何使命感和责任感,她想推脱,转头又听到可以吃饭,顿时激动的上蹿下跳。 毕竟生活已经这样了,不能再委屈自己了。 “哈哈哈……说两句方言是挺舒服……” 男人自说自话的畅快大笑,随后伸出一根手指,遥指阿南小姐姐额头。紧接着虚影开始慢慢消失,临走之前给阿南小姐姐留下一句话:“我要去钓鱼了,你好好发展,现在国家是和平的,民族是富强的,未来终究会是你们年轻人的。我们这些老不死的总有一天要迎来更新换代。” “啊?” 阿南小姐姐没听懂话里的含义,想抬头寻问的时候,男人彻底消散在她眼前,像没来过一样。 “未来会来,人都是会老的。” 阿南小姐姐没来由感叹完,便揣好阴差证,走出家门,默默消化在一指之下传输进她脑袋里的信息。 等她站在大街上,再次打开阴差证,发现阴差证多了一个印记,印记上写着的就是平等王,陆游。 似乎从侧面印证,那个男人真是平等王! 阿南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为啥子平等王会主动出现在她面前,并且许诺她以后可以吃上饭。 咋滴?我是女主角啊? 阿南小姐姐嘀咕小心思,顺着脑袋里存在的画面一直往前走。等走到松动区边缘,她停下脚步,极快的去为自己谋划策略。 第一点,彼岸花对鬼有种致命的吸引力。 第二点,普通的孤魂野鬼吸食彼岸花,药量过多的话,会当场爆体而亡,死的赵老四他爹还特么惨。 第三点,吸收彼岸花之后,鬼就会变得猖狂,不知死活,会主动伤人害人,发生本质性的改变。 第四点,对方有很厉害的鬼压阵!这样不能强攻,只能智取,否则容易把自己搭进去! 想了许久,阿南小姐姐想出对策 阿南小姐姐先把阴差证揣进风衣的兜里,而后摘小下烟斗叼在嘴上,跟个臭流氓的向前方走去。 没错……前方有“人”在贩卖彼岸花。 幸好平等王授予阿南小姐姐如何收敛阴差气息和该怎么做成一个鬼,不让其他鬼发现。 阿南小姐姐不太熟练的操控这两个技能,装作苟延残喘的老烟鬼犯了烟瘾一般,走到贩卖彼岸花的地方。 贩卖彼岸花的地方有些奇特。 专门在夜晚开门的店铺,除了ktv,夜店和宾馆这些店面以外,就剩下一个……成人用品商店! 没错……就是成人用品商店! 这家商店亮着昏暗的红色灯光,店门大开。 地处位置本就偏远,所以压根不会有人来此处买着急办事用的防护措施,以至于没啥人气。 没人气是没人气……可是有鬼气…… 无数孤魂野鬼规规矩矩有秩序的站在店门前排着长队,这长队鬼贴着鬼,仍然有二十多米长! 当一个孤魂野鬼进入店门,不到三秒肯定出来,出来之后就能看见他们面带笑容。 这种笑容怎么形容呢? 根据阿南小姐姐的想法便是,瞎鸡儿买彩票中了五百多万。回家一看,媳妇怀了双胞胎。再接到老家父母的电话,老母亲说家里四百多平方米的老房子拆迁了! 惊喜,欢喜,欣喜,三种情绪混合在一块。 估计都是哼着“今天是个好日子~”,离开这里。 阿南小姐姐仔细观察那些孤魂野鬼发没发生其他变化,瞅来瞅去,他们似乎只是笑容越发变态。 啧……得自己亲自尝一口味道啊! 阿南小姐姐没敢冒然向前,谨慎走到队伍中间,对一个中年男性孤魂野鬼说道:“我插个队嗷!” “不给……” 中年男性孤魂野鬼想否定阿南小姐姐的动作,却被阿南小姐姐一个要杀人的眼神,吓得连连后退,空出一个位置给阿南小姐姐。 “问你一个问题!你为啥来这啊!?” 0225 罗大仙 “啥……问题?” 中年男性孤魂野鬼竟然有清醒意识的开口说话,同时打心里头觉得,眼前这个就差把冷漠二字写脸上的帅气小姑娘,带着一股过来找茬的杀气。 不能惹,不能惹,快乐是主要的!今天没快乐上呢! “你们在这是干啥呢!?” 阿南小姐姐毫无掩饰,直接出口。 “呃……” 中年男性孤魂野鬼被这个问题问住……心里头琢磨:你都不知道这是嘎哈的!你来这排个什么插队!? 想法是想法,可不敢在阿南小姐姐面前反应出来,所以阿谀奉承的回答:“这里头有一种能让我们快乐的东西……是罗大仙儿带来的,我也是第二次来,之前吸过一次。吸完那种满足感,那种快感,连我脑袋都灵活不少!” “那……你有想杀人的冲动吗?” 阿南小姐姐说这句话的时候,难得瞅瞅前后其他孤魂野鬼注意力是否在她身上后,才贴耳朵边问道。 “没有呀!杀人是不可能杀人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杀人的!我生前就是呀,死后杀人算怎么回事啊?” 中年男性孤魂野鬼面对如此问题,竟然没有暴走,也没有有什么异常举动,普普通通说出心里话。 “啊?不是不杀人,这玩意不就不给你们吗?” 阿南小姐姐傻眼了,平等王给的情报不是这么说的啊!为啥子到人家口中就变成这般言论了呢? 中年男性孤魂野鬼顿了顿,心怀感激的颤抖,哽咽着:“呜呜呜……罗大仙儿是好鬼啊!他什么也不跟我们要,钱也不收!他说他生于斯,长于斯!生前没有本事造福人类,这死后有本事了,肯定要照顾我们这帮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啊!不再让我们浑浑噩噩下去!活的明白,想的就明白!等想明白,我们就能去投胎了!” 孤魂野鬼好投胎吗? 答案必然是不好投胎! 但不是全无希望,除去像佛寺,道观这种有时候会举行用于超度的法事或者斋醮科仪以外。只剩下一种方法,那就是看破虚妄,看破自己当鬼的执念。 好看破吗? 答案必然是不好看破! 活着时候都没活明白,更别说死之后了。 凡是成鬼的,就很难出现一个明白鬼。 尸体没有得到好的安葬,或者客死他乡,再或者受尽苦难而死。日夜积累的痛苦时刻挂在他们心头。 快乐? 对于他们来说,那当然是一个遥远又难以理解的词汇。 谁都想好好在活一世,即使仍然是糊里糊涂,可总比孤孤单单,跟流浪汉似的,一直飘荡下去好吧。 所以,彼岸花在他们眼里,是消除痛苦不安的解药。 况且,还是免费的,不需要付出代价的! 毕竟,便宜不占白不占。 阿南小姐姐点点头,便开口寻找其他突破口:“这个罗大仙儿是干什么的?有那么伟大吗?” “这位美女,罗大仙儿可真是一个牛鬼儿!他都在松东市存活至少五百年了,看清人世界的沧海变化!” 中年男性孤魂野鬼好像对这个罗大仙很是推崇:“他是咱们松东市的鬼刹,但他是北边的。” “哦!就是北边的那个大高个?” 早入行的阿南小姐姐自然知道鬼刹的含义,甚至她师父在离开松东市之前,想有意的为她引荐一下这位罗大仙,只不过后来有事情耽搁了,就不了了之。 “对,就是那个二米二的大高个!” 中年男性孤魂野鬼似乎见过罗大仙本鬼, “我也听说他,说他做鬼挺老实的……” 阿南小姐姐嘴上随意应付,在脑袋里仔细搜索起来关于罗大仙的记忆。她曾经听师父说过,罗大仙本事高超,道行着实不弱,却一点不张扬,守着江北边的一亩三分地,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 如果有鬼有事要到他了,他该帮忙的时候,绝不含糊。所以这些年积累下来的口碑很好,听说还超度过不少孤魂野鬼呢, 按理来说,他早应该回地狱收封,加官进爵了,可不知道为何不肯走,始终留在自己的一亩三分洗。 今天到是奇怪的把脚踩到江南边 南边那个死胖子能乐意吗?!俩鬼不得找茬,跟对方掐一架啊!毕竟成为鬼刹是有地盘之分的。 恰好彼岸花的出现。 罗大仙会不会产生其他想法,挥着另有他求? 事件彻底不跟给的信息走了。 阿南小姐姐颇为懊恼,早知道会这样,就不轻易答应人了,明显事干不明白,容易把自己搭进去。 “老不老实不知道……反正是挺好的。” 中年男性孤魂野鬼评论完一句罗大仙的为鬼,便不再说话,开始耐心排队等待吸食快乐。 “行吧……” 甭管其他鬼怎么形容罗大仙,毕竟这玩意,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得有亲身体验才能下定论。 阿南小姐姐没有打探别的消息,静静等待前面的孤魂野鬼完事以后离开。 一等,等了半个钟头。 阿南小姐姐原本以为在队头就能看见成人用品商店里面的布景,可是等凑近才发现,有个类似窗帘的红布把里面的东西全挡住了,根本察看不到啥。 而且不是个好事。 因为其他鬼是魂魄穿过红布,不用拉开或者掀开 她不行啊!虽然她成功伪装出鬼的气息,但本质上依然是个活人。穿步肯定是穿不过去,拉开步又会露馅。 怎么办? 阿南小姐姐突然想到一个妙不可言的方法。 只见她把腰佝偻到六十度,压低嗓子而剧烈抠搜,手里拿着烟斗,宛如烟瘾爆发的多年老烟鬼,为保持形象,前后左右对各个孤魂野鬼,念叨:“我这死了好些年了……就想抽一口关东正宗的叶子烟,不知道罗大仙能不能满足我……哪怕抽上一口我都心满意足了。” 在场的孤魂野鬼仿佛没有听到她说话。 等她身前最后一位孤魂野鬼吸食完彼岸花之后,她咬了一下嘴唇,硬着头皮往前走,且继续絮叨:“罗大仙儿~可敬可尊的罗大仙儿哟~您能让我抽一口烟吗?” 红布纹丝不动…… 阿南小姐姐回头瞅一眼,悄悄从兜里掏出滑轮打火机,点燃烟斗里残存下来的烟草,猛裹两口后,吐出一口烟雾,咳嗽声仍旧不停:“谢谢罗大仙儿!谢谢罗大仙儿!” “别装了……我早就看出来你不是鬼了!” 红布后面响起一道男人的声音,揭穿阿南小姐姐这根本不算阴谋的小伎俩。 “咋滴啊?那你就非得跟我干一下子呗?” 阿南小姐姐也不装了,把心底豪横劲拿了出来,直接用手去扒拉开红布,探头往里瞅。 红布里面有个单独的小间。 小间真中间位置,有个类似电视剧里佛祖专坐的莲花座,颜色是黑色的。黑色莲花座之上有一男子,这男子双手合十像是一心向佛,默默念经。 男人前面摆着一张小桌子,小桌子上有一个自动加热的水壶,水壶尖嘴不停息往外飘着白色浓烟。 浓烟带着一股说不上来的香味,不淡不重,闻着让人感觉浑身舒畅,闻着会让人忘记烦恼和忧愁,宛如人世间最好的解压宝贝。还会让人情不自禁的想在水壶尖嘴上猛吸两口,吸完便能立马飘飘欲仙。 阿南小姐姐闻到香味之后,折磨着她的困倦感和饥饿感,以及疲惫感,瞬间荡然无存。 并且她觉得现在自己香味的帮助,是可以进食的,是可以喝水的,更是可以睡觉的。 她完全不在意坐在莲花座上的男子,贪婪放肆的吸食响起,脸上荡漾起安逸的微笑:“真爽啊!” “放肆!” 0226 张冠羽 男人当头棒喝,像是遭到阿南小姐姐的玩弄和亵渎。 “你就是罗大仙吗?” 阿南小姐姐被他这么一喊,着实吓了一跳,瞬间把心神从香味中拉回来,暗中心惊:这味道确实不一般啊! “对……我就是罗大仙!” 罗大仙坦率承认自己的身份,并没有什么隐藏。 “你为什么要在这里整这些东西?” 阿南小姐姐歪着头,重新恢复她冷漠脸的表情。 “我为什么不可以整这些东西?” 罗大仙丝毫不心虚的反问道。 阿南小姐姐瞅见罗大仙昂头挺胸,双手打着莲花印,盘腿大坐在莲花座上,隐隐约约猜到些秘密:“你这个造型……咋滴?你是要成佛啊?还是要成仙啊?” “我成什么,关你屁事?” 罗大仙说话文绉绉的,即使面对阿南小姐姐的讽刺,也没有急眼。 “这给你能耐的!” 阿南小姐姐可能是因为吸食香气,有些上头,说话不管不顾,啥难听说啥:“人间没真佛了,你撅着个挺大的屁股,还要成真佛了呗?罗大棒子!我听我师父提起过你。我师父说你是个值得一交的好鬼……没想到,你不仅屁股大,野心也挺大啊!” “你师父是谁?” 罗大仙没想到平时不兴风作浪的自己,怎么会有阴差的师父认识自己?难道地府早就知道他的想法了!? “我师父是张冠羽!” 阿南小姐姐直呼师父大名。 “老张?!他不是死了吗?!你怎么会是他徒弟?” 罗大仙先是脸色大惊,后是身体摇晃幅度大到差点从莲花座上摔下来,不再拿捏什么狗屁架子,说话也不装逼了:“那年他来见我,就告诉我,说他寿命已尽。这一晃都多少年了,他咋还有你这么一个徒弟呢?他怎么会让自己的徒弟当阴差呢?你又是怎么死的?” 张冠羽? 那是留在罗大仙心中的噩梦。 他清清楚楚的记得自己刚当上鬼刹,意气风发,不把整个松东市的“正道人士”放在眼里。 万万没想到啊! 那一日他虎啸山林,方圆十里之内,阴气重重,再加上叶江区根本没开发,人烟稀少,一下子给他形成个无所欲为的法场。他最喜欢干的事,有生人路过,便上前打劫!没错,就是打劫!不伤害性命的同时打劫。 可能这哥们生前是职业拦路的,死后职业病改不了。一个鬼抢钱有什么用?花不出去啊! 他说啥都不好使,咔咔就是抢。 抢完钱往自己老窝一囤,赶上过年猫冬囤白菜了。 恰好有一日,有一喝多了走到直打晃的青衫男子,嘴上吧嗒吧嗒抽着叶子烟,来到他面前,二话不说上来一个大嘴巴子,给他扇的差点当场魂飞魄散。 随后青衫男子一个劲的说自己叫张冠羽,问他记没记住,甭管他回答啥都没用,大嘴巴子继续抽。 毫无还手之力的那种。 给他彻底抽服了……青衫男子兴许是酒劲过了头,躺地上,不管危不危险,硬生生睡着了。 一觉睡到第二天夜里。 青衫男子再次找到罗大仙,这回没一顿大嘴巴子,反而极其温和与他讲解天大大道。 什么“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 什么“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什么“一次二元方程式详解。” 什么“到底一个笼子里的鸡腿多,还是兔子腿多。” 反正花里胡哨,虚无缥缈的,听的罗大仙直懵逼,到最后青衫男子好像天上的神仙,叶子烟产生的浓重烟雾,衬托他本就非凡的面貌更加神采奕奕。 等青衫男人说累了,便走了,临走之前告诉他,以后好好在社会上混,当鬼也要混出个样来,别死乞白赖的以后再让他人扇嘴巴子,丢不丢面子啊! 对了,他又告诉罗大仙,他叫张冠羽,一个得道寡失的人。一个天资不凡,迟早要成仙的人。 等过了好长一段时光。 张冠羽再次出现在罗大仙面前的时候,他告诉他,他要死了……这次是他来告别,并且免费送与罗大仙一卦,告诉他这辈子都不要踏足到江的对岸,否则魂飞魄散。 在那之后,没再见过张冠羽的身影,他就像是来去如风的浪子,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罗大仙打心眼里记住这个卦象,但是机会在眼前,面对诱惑,他难以克制住本心,便踏足到对岸。 没想到,在这里能碰到故人之后。 “我师父在我十八岁那年就离开了我,他说他要去关内,去寻找大道所在的地方……他说这片土地已经没有了希望,他见到的只是满目疮痍。” 阿南小姐姐提起他师父,难得流露出悲伤的情绪:“师父他老人走了之后,就把我送到别的人家……后来出现了一些意外……我就死了,死了之后就这样了!” “那你师父他老人家,到底死没死?!” 罗大仙不在乎狗屁阴差,在他眼里,阴差跟无能的社会败类蛀虫没啥两样。他只害怕那个能噼里啪啦往死抽他大嘴巴的青衫男人!那个让他听到名字,足以害怕小一个星期的张冠羽! “不知道……” 阿南小姐姐诚实的摇摇头。 “不行……我要回北边,我不能在南边待了。” 罗大仙此时此刻像是得了失心疯的精神病,准备打铺盖卷立马跑路,刚才十足的底气,消失一干二净。 “走啥啊?莲花座不要了啊?佛祖不当了啊?” 阿南小姐姐故意跟在连莲花座都忘记拿走就跑路罗大仙的身后,疯狂嘲讽着:“你不是挺厉害的吗?刚才还说我放肆!咋提起我师父,你就怂了呢?是不是东北大老爷们?我师父能咋滴?他多啥啊?他出来管你,你就跟他干呗!” “你见过一个活人,啪啪就是抽鬼的大嘴巴子吗?” 罗大仙掀开红布,往成人用品商店外跑去,估计是想顺松叶江的江水,游回对岸:“你别跟着我了!我是真害怕你师父!他那顿毒打,我这辈子鬼生是不带忘记的!” “罗大仙……你要干啥去啊?” “罗大仙,谁要毒打你啊?我们跟你出气!” “罗大仙,你别走啊!你走了,谁让我们快乐啊?” 一众孤魂野鬼把罗大仙围个水泄不通,七嘴八舌寻问罗大仙为啥要跑路,为啥不让他们快乐。 “水壶里还剩半壶气,够你们吸了!” 逃跑乃是重中之重,罗大仙告诉一众孤魂野鬼,东西在何地放着之后,尥蹶子,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了。 而孤魂野鬼们蜂蛹而上,去抢夺彼岸花气体。 阿南小姐姐一拍额头,想追罗大仙,发现自己速度完全跟不上人家,那人家罗大仙跑的好像跟后面有四条饿疯的大狼狗追似的,一点速度不减啊! “罗大棒子!罗大棒子!” 阿南小姐姐无奈的喊了两嗓子,见对方真不回头,索性不再他身上耗费力气。转身走到孤魂野鬼面前,掏出风衣内兜的阴差证,把阴差证翻开两眼,有模有样的高喊:“都别动!你们已经被抓捕了!你们有权利说话!但是每一句话都会成为成堂公证!” “唰……” 孤魂野鬼们感受到阴差气息,吞云吐雾的同时回头。 “我是平等王陆殿下阴差,单司南!你们快点放下武器……对!就是放下那个水壶!快点放下!容纳他人吸d,是危害他人生命,三年起步,我可不想被判刑!都快快滴!” 0227 职业的纸人团队 “阴……阴差?! 后知后觉的孤魂野鬼们把嘴里烟吐干净之后,方才反应过来此时此刻面前这个小姑娘,运转的气息中有着铜臭味,让他们害怕与厌恶的铜臭味。 “跑啊!” “我没吸d!我没吸d!刚才是我放屁冒烟呢!” “你是鬼,你不知道啊?你会放个屁的烟啊?!这完蛋玩楞肯定是吸多,吸岔道了!” “哎?!我咋看着前面一大片非洲大草原呢?!” “瞎jb说!那明明是喜马拉雅山的皑皑白雪!” “还他妈交流啥啊!?阴差来抓d了!快点跑啊!” “阿妈啊!我不想蹲笆篱子!” …… 吸食完彼岸花气的孤魂野鬼们明显反应慢半拍,甚至有两个刚刚吸收过猛的,彻底吸岔了道,抱个膀子在一旁兴致冲冲的吹着牛逼。等到经过其他鬼提醒,转身就跑。如果这些孤魂野鬼有鞋的话……估计今天晚上至少能跑丢五十双。 阿南小姐姐尴尬的挠挠头,瞅瞅平平无奇的红色小本本,大大的眼睛中有大大的疑惑:“有那么吓人吗?!” “这一个个跑的也太快了!” 阿南一抬头发现孤魂野鬼们已经没了踪影,便放弃追杀的念头,转身向脑袋瓜里记住的下个位置走去。 边走,边嘴里头嘀咕着:“我师父有那么吓人吗?他一天吊儿郎当的,没事干就抠脚,扣完脚还不洗手……还用不洗手的爪子吃扒鸡……他咋就能是世外高人呢?” 不理解啊不理解。 ……与此同时。 我想下楼寻找水鬼的时候,水鬼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灰头土脸连水泽都缺失不少,垂头丧气像是打完败仗,情绪低迷的对我说道:“大人……您没事吧!” “你刚才嘎哈去了?” 我手持关刀,冷冷问道。 水鬼在我目光凝视之下,心怀愧疚,不敢撒谎:“我……我刚才在别的屋子里闻到彼岸花的味道了,我想反正你们也在这里,我就想着去别的地方看一看!” “你看个锤子你看!” 我张嘴破口大骂:“你他妈肯定没安什么好心!你说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想好得到什么?” “我不想告诉你为什么,因为这里头会有其他爆炸的消息……可能在我逃窜以后,他们改变了让孤魂野鬼吸食彼岸花的方法,也加大了剂量,这些都是我不知道的。” 水鬼连忙为我解释其中缘由,生怕我一刀剁了他。 “你说啥是啥吧……我不想跟你计较!” 我懒得继续追问他到底去干啥了,所以转头看着房子里的布局与设施:“这个鬼明显已经疯了,他们见着我,过了很久才感到害怕……而且活人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还会暴走……咱们得快速找到问题的根源,然后解决掉问题,要不然等彻底传开了,那可就是大乱子了。” “嗯……” 水鬼落寞点点头。 “走吧,你在前面领路。” 我随手关门,站在原地特意没迈开步子,以一种冷淡的眼神瞅着水鬼慢慢往下飘的背影,并且悄无声息从空间背包里召唤出替换下来的西瓜刀,递给方胖子:“一会事不对,你拿刀第一个先砍他……照死砍!” “哦……” 方胖子迟疑两秒,接过西瓜刀,心里头却不是滋味。琢磨着现在的燚哥,怎么嘴里老是说打打杀杀的事儿呢? 至于杀人或者杀鬼,方胖子到是满不在乎。因为一次次事走下来,人确实死过,麻烦也没找上门来。 我想怎么作,怎么闹,他陪着就是了。 这回下楼走的一点不心急,溜溜达达跟寻摸要租哪家房子似的,而且水鬼漂浮速度明显下降 等出了小区。 水鬼停在我俩前方两米远的位置,来回摇头东张西望,似乎是见到不得了的东西,小心防备着。 恰好我站的位置,左右两侧有小区凹凸出来的围墙,卡住视野死角,难以看到他正在看到的东西。 “记住了……照死砍……” 我贴方胖子耳朵根,再嘱咐一遍。随后自己手持关公刀走到水鬼旁边,刚想开口说话。 话没等我说出口呢! 我眼神的余光看到宽阔马路两侧,有乌央乌央的“人群”,这些人全部双目通红,恶狠狠盯着我和水鬼,宛若想用目光把我俩碎尸万段一般。 而且这些“人”手中居然拿着类似镐把子的木方子,身高极其同一,全是一米七,外面套着也是一样黑色运动装,形似约仗打群架的“职业战队”。 并且我肯定他们手中的木方子,要是砸在我后脑壳,绝对能给我砸个眼冒金星,不分东南西北。 水鬼依然不敢轻举妄动:“大人……咱们好像被包围了……接下来怎么整?” “是不是你叫的人?” 我斜楞眼睛,瞥他一眼,手中关公刀蠢蠢欲动。 “不是我……你咋能不相信……” 水鬼吭哧瘪肚想为自己辩解,可是左右两侧加起来足有上百人的“人群”突然动了! “干他!” 不知道“人群”谁先挑起战争的号角,紧接着两侧“人群”同时开拔,脚步声密集的震耳欲聋,敲打在我心头,使我额头冒冷汗,极速转身冲方胖子大叫:“胖儿!快跑!” “啊?” 仿佛千军万马的脚步声,致使方胖子无法听清我的喊话。他还担心着我,看我口型,以为我让他过来帮忙砍水鬼,所以傻逼逼的挺大肚子,向我跑来。 “操!” 我无可奈何的大骂一句,眼瞅人群合围过来,离我的距离快要不足五米,必须想一个办法冲出去。 “就那个长的挺帅的小伙子!都给我干他!” “人群”中有声音再次掀起怒火,其目标只有我。 “干我?你们是nmlgb!?” 我手持关刀,仰仗高强身体素质,横冲直撞向左边人群,厮杀而去,一刀横斩冲到最前面人的腹部。 “唰……” 一刀两半,人转眼变成满天飞灰,昭示他们根本不是人,而是心灵手巧扎出来有鼻有眼有样的纸人! 我心中瞬间大惊:沃特发!?奇门遁甲?! 可惜完全不给我反应思考的时间,一个木方子迎着我额头,痛击而来,想要一木方子放倒我。 打群架,根本不可能一打好几十。 对面要是围成一个群往死削我,我指定受不了。 幸好一寸长一寸强,我横扫关公刀原地画圈,将已经围在身体四周一圈的纸人全部干碎。 然而,飞灰如同有人操控似的,飞到纸人群末尾,重新凝聚成崭新的纸人,源源不断供应着。 杀,永远杀不完! 我提起一口新气,仗着速度快,连忙向小区大门方向撤退,顺便扛起方胖子就跑,伺机寻找破绽。 如果不猜错的话……我们从踏出小区大门开始,便中了人家的全套,摆在眼前的纸人应该是《奇门遁甲》调兵遣将分类中的扎纸成人,与撒豆成兵有异曲同工之妙。 当然,扎纸成人完全不能与撒豆成兵,比拟。 要是今天这个敌人使用的是撒豆成兵,我可以收拾收拾,找个阴凉干爽的地面,躺着唱凉凉了。 不幸中的万幸,至少证明敌人道行修为没有强大到不可一世的地方,破局之法必然存在。 “往上爬!” 我推一把方胖子屁股,示意让他往小区大铁门上爬。 “哦哦哦……” 危机时刻,方胖子天赋潜力大爆发,成功爬到大铁门顶端,和地面相隔大概两米半远。 我也不顾脸面爬到铁门上,望着下面的纸人。这些纸人都在跳脚的想用手中木方子打我俩脚后跟。又因为身高限制的原因,一时间拿我和方胖子没有办法。 他们可不像活人一样,会上树挠墙。 0228 窜天猴破阵 但一直挂在大铁门顶上也不是办法。 我聚精会神抓紧时间去寻找破局的法子,仔细排查间发现水鬼竟然站在纸人群最边缘位置,而且没有一个纸人去主动攻击,或者将他控制住。 丫的!问题果然出现在他身上! 扎纸成人从玄学角度来讲,算是一中另类的阵法,当属奇门遁甲中的奇门一学。按理来说此阵法应该分为八门,分别是:休,生,伤,杜,景,死,惊,开。 其他六门或许没有,生门与死门是必然存在。 或许我和方胖子现在所挂的大铁门就是阵法中遗留的生门,而与之对立的纸人群中间必然是死门。 我此时此刻需要寻找阵眼,因为这个阵法形成条件是自给自足,被打碎的纸人经过阵法运行,重新凝聚成新纸人,源源不断。所以要打碎阵眼,才能破掉他们“重生”的能力。 难点就在这! 施法人的习惯和每道阵法的不同,导致阵眼存在位置是可进行变化的,短时间内难以寻找。 “嘭!嘭!嘭!” 最靠近大铁门一圈的纸人们,不间断蹦跳,想攻击到我们。这个动作保持一分钟,纸人们似乎知道自己这样是无用功,所有纸人停下统一的动作,整齐划一做个思考者的姿势,好像是在思考如何上到铁门顶部。 不行……是施法者远程操控他们。 果不其然……又过一分钟时间,排头第一个纸人动了,他单手握住铁门栅栏的铁杆子,顺杆子一点点踩着缝隙空挡往上爬。动作出奇的慢,却代表他们智商已经进化成功。如果照这个情况,继续往下发展,等到他们动作熟练,我和方胖子说不定得死的多惨。 “胖儿!拿刀砍他们的手!” 我拎着关公刀刀把,用刀锋随意敲打正在向上爬的纸人。画面像是丧尸电影中,被丧尸潮包围的死跑龙套。时间体力消耗越久,逃跑的机会便随之减少。 方胖子咬紧牙关,胳膊插进铁门栅栏中间缝隙,抱住铁栏杆。一只脚悬挂在半空,胳膊伸到极限距离,用西瓜刀砍断正要拉住他脚踝的纸人胳膊。 “你先顶一会!” 我对方胖子嘱咐道,随后不再舞弄关公刀,静心看着下面聚拢在一起的纸人群。 再三寻找后,见到纸人群前后左右四个方向边缘位置,都有一个纸人纹丝不动。手中也有木方子,只不过他们手中木方子外表比其他纸人的多带有一圈白毛。 这白毛像是柳絮的被冷风一吹就开始摇摆。 而且为了避免木方子摇摆幅度过大,只用前小臂肌肉轻微颤抖,与白毛摇摆是一个节奏的。 我没义气用事,也没想过自己能在上百个纸人中直接杀过去。所以我机智找到空间背包里的消耗品,便是有各种作用的鞭炮。 想用握住三根窜天猴,我念之所达,引线就被点燃。把三根窜天猴对准紧左边纸人,在引线燃烧殆尽前松手。 “咻!咻!咻!” 三根窜天猴形成一道美丽弧线,在临近左边纸人脑袋上方时,爆炸开来。爆炸产生的火星子正好落到左边纸人额头,火星子遇到纸,跟农村烧炕点干草没啥区别,轻轻松松烧出一个小洞,随即小洞闪着火光蔓延下去。 “咣!咣!咣!” 操控纸人的幕后施法者可能没想到我还会这种野路子,眼瞅身为阵眼之一的左边纸人要被火星子吞噬掉,又没有能力去阻止,心急到立刻加快纸人群的攀爬速度。 方胖子在我身边,左一刀右一刀,如同在玩水果消消乐砍断永远砍不完的胳膊。方胖子体格子比较虚,再加上长期“彻夜不眠”研究早小小方的事儿,致使他实在快要顶不住了。现在每一刀都是在考验他身体极限潜能,喘着粗气,那汗珠就跟黄豆似的噼里啪啦往下掉。 从头到尾没问过我,啥时候能找到破绽。 我见窜天猴对阵眼纸人有效果,索性把空间背包里长年累月抽奖积攒下来的十根窜天猴全部掏了出来。把双脚卡死在铁门栅栏缝隙里,而后把关公刀收入空间背包。双手各掐着五根窜天猴,对准前后两个阵眼纸人。 左边纸人在刚刚已经烧成不可恢复的飞灰了。 “咻!咻!咻!咻……” 十声窜天猴声音响起,这回幕后施法者聪明了,竟然操控前后两个阵法纸人在拥挤的纸人群中后退,并且永哥其他纸人当做掩护防御的盾牌,大大降低窜天猴对阵眼纸人的杀伤力。 然而,系统妈妈给的道具装备是那么好糊弄的吗? 十根窜天猴中四根是自己会转弯的,又有三根是拥有穿透能力的,剩下的三根又有破防能力。 任由他再怎么多,再怎么防,都是做无用功。 前后两个阵眼纸人轻轻松松被十根窜天猴解决。 我心中松了一口气,嘴上嘀咕着:“我他妈松东炮王的名号是白叫的吗?我赵大炮名字能是白起的吗?” 大爷的!玩阵法堵我? 今天啥也不用,就用最常见的鞭炮干你丫的! 让你知道知道传统玄学是要跟着时代发展而进步的! 只剩下一个右边阵眼纸人。 我召唤出关公刀,回头借着月光,瞥见方胖子半死不活连挥刀的力气都快要丧失了,嘴角虚脱到不停抽搐。稍微心疼他的让他赶快停止动作:“别砍了,一会给自己砍废了!” “哦哦哦……” “咣当!” 方胖子听见我话后,西瓜刀没拿稳,掉了下去。 我没再他瞅他一眼,释放颈椎里的阴差气息,刀锋朝下,硬踩趴下两个纸人,才平安落地。 “今天全tm给你们干碎咯!” 我喊着口号,宛如三国武神附体一般,要在千军万马中杀个七进七出。关公刀耍的大开大合,一顿瞎jb抡,抡碎至少三十个纸人之后,杀到右边纸人面前。 满地的纸屑与飞灰,剩下的纸人没敢上前。 “嘭!” 我看着阵眼纸人,上去冲他涂着晒红的大圆脸,就是一个大嘴巴子:“还装逼吗?我问你还装逼吗?!” “……” 阵眼纸人被我扇个踉跄,歪歪个脑袋,没有说话。 我穷追不舍的一个嘴巴子扇到另一侧脸蛋,把他脑瓜袋扇正了:“咋滴?不服啊?还梗梗个脖子?!” “……” 阵眼纸人眼神中有隐藏不住的怒火。 阴差气息可以在普通孤魂野鬼或者稍微厉害一点的厉鬼面前装逼。可在像他们这种级别的鬼面前,几乎没有作用,并且他经常与阴差打交道,自然知道其中等级不同。 一个小小的丁等阴差,竟然敢扇我嘴巴子!? 还有……地府给的储存物件用的宝贝,别人就差当祖宗牌位供起来了,他咋就能往里放鞭炮呢!? 这个丁等阴差有点古怪,以前也没听说过啊! “嘭!” 一个嘴巴子打他个趔趄,我眯着个眼睛,活动手腕:“你站这寻思个der呢!?我就问你!你服?还是不服!?麻溜给个痛快话!” 啊? 阵眼纸人身体里藏着的东西懵逼了。 按照套路来说,不应该是把我抓起来,进行严刑拷打,什么老虎凳,辣椒水,拔指甲盖啥的吗? 咋说要整死就要整死我呢? 我握拳怼他胸口:“你到是说话啊!哑巴了?!” “我看你是够呛能跟我说话了。” 我举起关刀,一点不犹豫照他脖子砍去。 只听“咔嚓”一声,阵眼纸人身首分离。 藏在阵眼纸人身体里的精神力量也随之湮灭,但湮灭前仍是没思考清楚,为什么我不给他对话的机会。 本体是本体,我是我啊! “叮!” 0229 被困 系统提示音响了。 没错,这是我明明知道阵眼纸人身体里有一丝他人魂魄,却不留阵眼纸人分身的原因。 因为系统妈妈在我用鞭炮炸没三个阵眼纸人之后,终于出声了,她告诉我先干碎纸人,才能给我颁发任务。 系统妈妈的线索与消息远比那些喜欢撒谎,胡言乱语,崩出七个屁八个是假的鬼,强多了。 “本次触发的任务……” 系统妈妈像是在整理语言,整整没音一分钟后,继续说话:“本次触发的任务为《无助与疯狂》,完成本次任务的奖励为升级到lv5级所需要的经验以及升级之后宿主身体发生的质变,还有通往地府所需的阴间门。” “无助与疯狂?这话从哪说起啊?” 我念叨着,没有理解这次任务名字的含义。但是这两个词用来形容鬼,也是能行得通的 “呵呵呵……等你做完就知道这名字的含义了。” 系统妈妈故作高冷的奸笑,随后补充任务给予的线索:“请宿主苟活到明天早上,到时候会发布真正的线索。” 苟活到明天早上? 哥们我这么牛逼的一个小人儿,需要苟活吗? “燚哥……水鬼又消失了!” 方胖子打断我自娱自乐的yy。 我抬头环视一圈,阵眼纸人被破,余下的普通纸人全部灰飞烟灭,空留一地碎末纸屑。 水鬼确实消失不见了。 他对于我来说,好像药引子,一步一步把我引到这里,却不让我搞清楚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现在又跑了,莫非其实他才是幕后贩卖彼岸花的真凶?或者说他怕我杀红眼了,顺便把他干死? “燚哥……有点不对啊!” 善于观察逃跑路线的方胖子,手指着小区铁门里面的场景,说道:“刚才那里明明停着一辆丰田轿车,现在没了!而且咱们刚才打的那么热闹,为什么没有一个居民出来看热闹或者报警啊!?还有……保安室里头坐着睡觉的打更老头也不见了……咱们是不是被鬼打墙了啊?” “卧槽!还真是这样啊!” 我听他如此一说,注意到那些已经发生变化的场景,甚至在感知力量增幅下,看到周围环境隐隐飘着白烟。 “什么味?好香啊!” 方胖子嗅嗅对于香味如同狗一般敏感的鼻子,闻到一股比汉堡香,比饥肠辘辘时的深夜烧烤要美味的气味。 “这股味道……” 我皱着眉头,猛吸两口空气,突然有种目眩神迷的感觉,同时瞬间疲惫和劳累感一扫而空。有种精神奕奕,永远在天空中飘着不会落地的爽感。 “哈哈哈……” 吸的远比我多的方胖子,此时此刻直接踮起脚尖,撑着肥胖的身体,跳起四小天鹅。胳膊在空中瞎逼逼逼一顿乱挥,像是能把天上仙女搂到怀中一样,并且笑着大喊大叫:“哈哈哈……燚哥……我看到了王母娘娘!她身上啥都没穿,想找我去闺房里沟通沟通未来天庭该如何发展。” 香味有古怪…… 等我意识到问题严重性,方胖子双目憎红,双手抱着头,以一种劳改犯的姿势,蹲在地上。疯狂摇摆身体,试图躲避根本不存在的拳打脚踢:“人不是我杀的!真不是我杀的!是他们自己撞在我刀上的!你们抓错人了!我是好人!我真是好人!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噗通……” 方胖子双膝着地,从求饶变到嚎啕大哭的诚心认错:“媳妇……我对不起你啊!是我杀了你的干妈啊!但我真不是故意的啊!我不杀他!我燚哥就会死!我燚哥死了!我肯定也活不下去!我对不起你啊!是我对不起啊!求求你原谅我吧!以后我给你当牛做马都行!” “别嚎了!” 我一只手控制住方胖子两只手手腕,随后提起膝盖顶住他下吧,让他仰头看着我。 “我活的好苦啊……一点都不快乐……” 方胖子眼圈通红,泪眼婆娑的抽搭着,仿佛在一次又一次回忆那些曾经过去的痛苦时光。 “操!” 我果断闭气,右手回弯后甩了出去,五根手指打在他额头。接着一个把他放到,膝盖顶在他后背中间位置,右手不停拍打他斜方肌。 足足拍够二十来下。 方胖子意识恢复清明,摆摆手示意让我赶紧松开他,再搞一会,窒息了个屁的。 我松开他,往后一步。 “呕~” 方胖子犹如抽烟抽到吐似的,翻江倒海直接吐出一大滩乌漆嘛黑的液体。一口还不算,接二连三吐够四大口,才彻底把胃里的液体吐个干净。 “你先缓一会……别用鼻子呼吸,尽量用嘴。” 我弯腰,别管干净埋汰的把手指头插进方胖子呕吐的液体里。特意搅拌两圈后,起身把手指头送进口中。 把手指头沾染的液体,嗦螺个遍。 很是奇怪,竟然连口臭味都没有,用行话来讲到是有股麦芽和木耳的清香和淡淡的海水咸味。 等等……卧槽!!! “呸!呸!呸!” 我一起狂吐三口涂抹,直犯干呕差点没把自己噎死。回头一脚踹在方胖子屁股上:“你他妈什么癖好!?” “啊?没癖好啊……” 方胖子弱弱的回答我,煞白小脸蛋亮出两道红晕。 “c他妈的!” 我不知道如何是好。 刚才使的一招是“吞气”中的催吐,虽然光听名字属实不咋地,但是效果非常逆天。 因为有些比较特殊的鬼,是可以通过化成气体来潜入活人身体内部,从而进行附身,害人等活动。 从方胖子种种表现来看,可以分析成是吸了这些特殊鬼的气,想起过往种种在自个谴责自个良心的事。 而催吐事通过有规律的频率去敲打他们颈椎骨,再把自身通过《观气七法》所修炼出来的道行修为,强行逼紧他们身体,从而驱赶他们身体内部的“鬼气” 再以呕吐液体的方式排出。 这液体中不仅夹带可以利用的“鬼气”,而且还能品尝到活人三天之内进行的活动,或者喝了什么,吃了什么。有这两个因素,便能得知鬼的位置和为什么招惹到鬼,鬼的诉求和应求又是什么。 可尼玛的!万万没想到啊!真是万万没想到啊! 啥都没尝出来,却品出来“那玩意”的味道了。 活死人也好这口吗?活死人也这么牛逼呢吗?! 方胖子拱拱腰,费劲巴力从地面站起来,揉着屁股:“燚哥,你这到底是咋回事啊?!” “没咋的,头一回知道你爱玩舌头。” 我实在不想瞅他那张让人恶心的脸以及略大的舌头,所以目向前方,右手四根手指来回掐算:“咱俩现在是中套了,刚才我那个法子只是延缓你魔怔的速度,但是解决不了根本没问题。如果时间长了,咱俩走不出去的话,你能活活磕头磕死在这里。” “你别闹……这一天又生又死的……” 方胖子听我语气很是正经,嘴脸更不像是撒谎的样子,心里头着实慌了。抬头再瞅瞅我跟没事人似的,连忙问道:“那哥你咋没事呢?!我吐出来的东西,你都能嗦螺两口,该说不说,你真没事吗!?” “卧槽!你哥我这么牛逼的一个大手子,能有啥事?” 我为了不让方胖子产生容易被人趁虚而入的慌张情绪,只好忘我的继续扯起玩笑性质的犊子,没有埋怨他早些没有听我的话:“你就跟你燚哥走,明天早上就能回家,接着搞你的特殊癖好,干就完了!” 说说话,我突然感觉被风沙眯了眼睛,使劲眨两下眼睛后,再向前方看去,朦胧间好像看到一个…… 0230 十字路口 没错……我看到一个大美女。 这大美女玲珑有致,前凸后翘,而且没穿什么红色或者白色的丧气衣服。反而是上半身是职场女性的西服,下半身齐b小短裙加上一套半透明的黑色丝袜。 黑色丝袜衬托她的双腿很是诱人。 画着淡妆,戴着一副银边圆框眼睛,乌黑亮丽披肩的头发将她气质显得更像个初入职场的学生。 身高至少一米七五,所有配置都是顶配。 最为吸引人的还是她气质,柔柔弱弱又不失刚强,刚强中又有着别样风情,风情中不少纯真,纯真中还特么夹着一点骚气,骚气中又非常委婉温柔。 一个字,漂亮! 两个字,真他妈漂亮! 但是! 他大爷的!当我是虎篓子欺负呢? 大半夜如此偏僻的地方,会有如此美丽俏佳人穿着足够勾引男性心中欲望的衣物? 绝对有蹊跷,想都不用想! 可是! 我原本以为有系统妈妈加持之下,便不会中香味的毒。万万没想到,看着这么一个女人,我竟然春心荡漾的蠢蠢欲动,不受自己控制迈腿往前凑。 “燚哥……别鸡动啊!” 方胖子想拦下我,却发现实在没有力气抱住我大腿,只能傻呆呆的看着我夹裤裆往前前进。 “正所谓,春未绿,鬓先丝,人间久别不成悲!” 我用着早些年学到的老掉牙撩妹套路,走到人家旁边,装作翩翩公子一般,吟诗作对后,说着套词:“这位小姐姐,在此地伫立,不知在等待何许人也啊?” “哈哈哈……” 大美女一点不扭捏,笑着走下马路牙子,一把握住我的手,用含情脉脉又动情发亮的大眼睛与我对视:“谁教岁岁红莲夜,两处沉吟各自知。我在等风,也在等你。” 沃特发!? 《聊斋》诚不欺我啊有木有! 果真当个又文化内涵的鬼才好忽悠人啊! 看看人家,轻轻松松把诗对上了。要不是她握住我的小手拔凉,我就信她是个活人了! “咳咳咳……” 我尴尬又不失礼貌的抽出手:“男女授受不亲啦!” “四下无人,你可敢与我去草丛地里一战?” 大美女说话声音似是那调情的风琴,悦耳动听。 我瞅瞅她,心里琢磨着其他想法:上草丛里一战,咋滴?你要当盖伦啊?一个大宝剑劈死我呗?! 挣脱香味的控制,我便不着调往后撤一步,冷冷的瞥着她,嘴中说出令人难以理解的家乡方言:“你亲手噶过自己的篮子吗?!” “啊?” 大美女听着我如此粗鄙的话语,没反应过来。 我抬起胳膊,用食指指着她的鼻尖,脏话呼之欲出:“干你大爸的!一天天就会这点东西!除了**你们还会干啥?能不能找点其他东西,你特么变成一台电脑,说不定我还能用你查点资料啥的!我特么要是靠下半身才能思考的畜生,我早特么死床上了!” “啊?” 大美女被我突如其来的脏话,骂懵逼愣神了。 “你老啊啥啊?啊你大爷!” 我可不是啥怜香惜玉的人,接着咒骂她:“就你这样的小鬼,咋不嘎巴一下子出门让大卡车给你撞死呢?!一天天的装什么傻?冲什么楞?麻溜承认你是鬼就得了!” “什么玩意,我是鬼啊?” 大美女终于理解我话的意思,也不装淑女了,双手掐腰跟个泼妇似的,扯脖子和我对峙:“要不是最近扫黑除恶,扫黄打非严,老娘我能出来站大道上?瞅你这个样子以为你是个挺小资的人呢!没想到也是个大虎逼!” “啥玩楞?你是干啥的啊?” 我特么揉揉眼睛,方才发现眼睛确实出了毛病,刚才的风沙不仅眯了眼睛,还封闭住我的感知力量……让我失去分辨眼前到底是人是鬼的能力。 “快餐!包夜!你能知道不?” 大美女搓搓已经冻麻的手,骂骂咧咧转身往家走。 “沃特发……完咯完咯……” 我瞅着她背影,心中大惊,没有感知力量,我跟瞎子没啥区别。系统妈妈同样挖坑的没有提醒我,估计她早有预谋,要不然不能跟我说要活着见到明天早上的太阳。 等等…… 会不会其他能力也被封闭了…… 我尝试施展阴差气息……嗯,施展不了。 调动空间背包里面的道具……嗯,无法调动。 尝试和系统妈妈沟通……嗯,沟通不上。 真凉了啊!所有底牌都被收走了。 不对!我还还有鬼王套装啊…… 想到此处,我双击太阳穴,鬼王面具没召唤出来。做便秘姿势,喊口号,鬼王斗篷连出现的迹象都没有。 妥了,妥妥滴了。 幸好关公刀放在外面,没有收回空间背包,至少这样仍然有一件道具装备防身。 唉!走走看吧,日子真是过的一天不如一天了。 我垂头丧气,调头走回方胖子身边,捡起放在地上的关公刀,心情少许低落:“胖儿啊……今天晚上,你燚哥我可能要罩不住你了……” “咋滴了?” 方胖子以为我是搭讪失败了,受挫了。 “没事……走吧……往前走吧……” 我没解释太多,拿着关公刀往前走。 香味依然存在,潜移默化通过鼻孔和口腔,融入我和方胖子体内,仿佛使人慢性自杀的毒品。等吸收到一定量之后,彻底爆发,从而夺走我和方胖子的生命。 只是现在暂无大碍。 一条街道,一条街道的走。 等走到第十条街道的大十字路口,我和方胖子停在红绿灯正对面的岔道口。 红绿灯微弱的灯光,在没有路灯又漆黑的夜晚,照亮地面的同时很是渗人,三种不同颜色闪的我和方胖子,脸蛋一会红一会绿一会黄的,反正没个正常人脸色。 在红绿灯正下方,有人正在不停忙活手中的杂活,有人正跪在燃烧的火盆前祷告着什么,还有人在把一个个黑白色花圈摆在指定位置。 方胖子揉揉大胖脸蛋,盯着前方那些人的一举一动:“燚哥,这又是啥干啥的啊?又没过年没过节,又烧纸又花圈的,这大半夜多渗人啊!” “谁道了?” 我单手插兜,分不清正在忙活的人是什么物种,所以淡淡的说道:“咱俩就往前走,装作啥也没看着。然后他们要是对咱俩有意思,咱俩拿刀砍就完了!” “唉……” “叹啥气啊!走吧!” 我强拉硬拽,拖着他,硬头皮闯红灯往前走。 等走到人群旁边了,那些人对我和方胖子视而不见。 “快点整,快点整,别耽误了时辰。” “老板他哥咋就出车祸死了呢?那么厉害一人儿。” “把花圈摆好,照片也放好,一会额就要念金刚经,超度亡魂勒。” “姐,你别哭了……人都走了,你再把身体哭坏了,哥他在下面得多自责啊!投胎都投不消停!” “呜呜呜……他又扔下我一个人了……” “姐姐……胖胖是不是也去那个寒冷的地方了……花花好想胖胖啊……胖胖你怎么还不来找我啊……” 吵杂的说话声听到我和方胖子耳朵里非常耳熟 尤其是两道女性嗓音的哭喊,听到我和方胖子心里,我俩心脏瞬间猛揪了一下,像是被人用手掌拿捏着心脏。 “燚……燚哥……” 方胖子不信邪,他看到他自己最熟知的背影,慌了神。不自觉掏出手机,用手机手电筒照亮前方场景。 “于香肉丝!?” 那些人大多数是背对我俩的,唯独一个手里拿着招灵幡的男子是脸朝向我俩。 光照在那人脸上。 “当!” 方胖子看清楚此情此景,不寒而栗,魂不附体的直接坐在地上,手机没拿稳甩了出去:“肉……肉丝……大晚上你可别吓唬我,你画个死人妆是要嘎哈啊!?” 0231 我又死了?! 没错…… 眼前的人是于香肉丝。 只不过他现在画着死人妆,整张脸白的发青,脸庞一圈又被金属丝固定住。眉毛被刮的一干二净,取而代之是用眉笔画的死亡八字眉。 而且有不少用毛线缝补的伤口,密密麻麻的线头,似乎在象征给他化妆的技师,手艺属实不咋地。 他……他还涂着艳丽的口红,却被胶水粘死双唇,眼睛是睁开的……但一直翻着白眼。 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于香肉丝真死了!?还是说眼前的人是假象。 我也害怕和恐惧,在这种场景下,换谁来都得害怕。 我现在完全是个瞎子,无法分清于香肉丝是生是死,又或者是被人操控……他就那么简单的站在我眼前,没有多余的动作,没有多余的话语。挥着手中招灵幡,明明不能开合的嘴,在呼唤我俩的名字:“赵青燚!方孤承!走的时候,西南大路走中当,两边有大坑嗨!” “额心目中滴大神勒!走好!” “甭说了,小爷儿我也哭两嗓子,送送他。” “于肉,你也别太伤心,他俩肯定去西方极乐世界了。” “于肉哥哥……” 吃瓜四人众的声音随后响起,安慰着于香肉丝。 于香肉丝似乎听不到他们喊话,无动于衷继续挥舞手中招灵幡,声嘶力竭哭喊着:“哥啊!走好啊!到哪边了!缺钱就跟我说!我跟你烧!咱们不差钱了唉!” “你烧你大爷!” 我遭不住眼前这悲伤的场景,心中怒火冲天,上前一脚踹向死人妆于香肉丝的肚子。 可是…… 脚确确实实有触碰到实体的感觉,这一脚直接给于香肉丝肚子来个对穿,挂在他肚子上,拔不出来,顿时就尴尬了。 “胖儿,过来扶我一把!” 我感觉于香肉丝肚子肌肉在越来越紧,似乎想把我的小腿活活夹断一般,所以连忙大喊方胖子过来帮忙。 “哦哦……” 方胖子擦一把被惊吓出来的眼泪,起身过来扶住我腰杆。让我借力把脚从于香肉丝肚子里抽出来。 “哥啊……走好……” 肚子破洞漏风的于香肉丝仍在声泪俱下喊着悲痛欲绝的话语,仿佛这伤口没有给他丝毫痛感。 坏菜了……绝对坏菜了…… “哥,这到底是人还是鬼啊?” 别看方胖子是什么阳邪纸人,从小到大还跟着我一块混,但是人家确实一点道行修为都没有。瞪大眼珠子看着于香肉丝跟个脑残片磕多的神经病似的,多多少少有点疑惑,多多少少有点犯傻的摸不清套路。 “你瞎啊……肚子都tm干穿了!还能是人啊?!” 我心情烦躁的出口损他一句,随后弯腰摸了摸被不知道什么液体染湿的裤脚。 在把手指肚贴到鼻子边嗅了嗅,随即眉头一皱,好悬没被气味熏过去:“这是拿猪血和猪骨头混合在一块,灌到狗皮里,捏出来的人偶啊!” 人偶很好解释,小的有类似那种用来扎针诅咒,贴着仇人生辰八字的稻草人。大的有那种用来进行清算命运或者转运的替身纸人或者葬礼上的童年童女。 普通的还有居家装饰用的洋娃娃啥的。 所以人偶很常见,用处也很多。但是我敢放言说绝大多数人偶都不是用来干正经事儿的。 通常作用不是诅咒就是来施法坑害他人,再者说的转运,运真那么好转吗?每个人生下来便有命数,通过歪门邪道转运了,再过后一段时间自然会有其他坏事给补回来。 而眼前这个人偶,八九不离十是替身人偶中的一种。可以名为血皮人偶,面貌与大概活人一致。而身体表面皮肤留下的缝缝补补线头是他们最大的特征。 这血皮人偶制作过程与人皮木偶差不多,整体材料是狗皮为皮,大量猪肉和少量猪血为血肉,再以猪骨为人偶核心骨架,包有生辰八字的护身符戴在他们脖子上,演化出形似活人的气息,从而进一步更像人, 当然,血皮人偶的用处得另当别论。 它不是用来诅咒坑害他人用的,确切来说没有害人的功效。反而是用来贩卖给那些失去至亲的人,充当他们思念之时,寄托感情的物品。所以这是一种特殊病态情绪下所创造出来的产物,不算是太过邪门歪道。 令我最搞不清的问题源自这上面,既然有人一心想干碎我,为什么整出个血皮人偶呢?明明是多此一举的行动啊! 莫非幕后施法者想玩一招杀人诛心?! 我想到这个关键问题点,猛然意识到这个幕后施法者对我们内部情况了如指掌,甚至早有准备,否则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制造出七个血皮人偶,并且像模像样。 摆在眼前还有一个问题。 老姐的血肉人偶跪在火盆前烧着纸,旁边跪的是方胖子的便宜媳妇,阴如花。 如果幕后施法者真知道情感关系的话……那么必然会在这两个女孩身上做文章,搞事情。 走,是不可能走的。 对方轻松一招牵制住我和方胖子前进逃离的步伐。 怎么办?! 不看的话,万一真的会导致老姐有其它风险,该怎么办?看的话,我感觉幕后施法者的杀招百分之一万藏在两个女孩中间的一个身上。 “哥,咱们走,还是不走?!” 方胖子见我始终没有给他一个准确的答案,而他又盯着他媳妇的背影,心神片刻不得安宁。 “不走了……” 缓缓说出这三个下定决心的字,我把关刀放到地面。既然已经失去系统给予的阴差气息,这关公刀没有阴差气息加持,便不如我用自身的真本事。 我活动活动全身筋骨,绕过被开膛剖腹的于香肉丝,记着此时红灯的亮光,瞅清前方老姐的背影,径直走过去。 “你怎么老是留我一个人啊!?” 老姐抽抽搭搭说尽心中委屈,仿佛是她本人在场一样:“我父母都走了……就剩下你一个了……我真的不渴望也不奢望什么大富大贵……咱们平平安安的过着小日子就好啊……就算天天陪着你啃窝窝头吃杂粮,那也比什么都强……可是你不服输……你真的不服输啊!” “咱俩流落街头那年,你说饿死也不当乞丐,拿着饭碗向别人讨钱话,那是最没本事的人才会干的。” “你也不想着脚踏实地去打工,也不准我去。你别扭的面子和青春期叛逆的尊严,让咱俩快要饿死。” “然后你自己在步行街上摆了一个算命摊子……日晒雨淋的,还得成天被城管拎着跑,抓着了就得进局子受教育……一天挣不到二十块钱,咱俩能勉强活下去。” “你心比天高,你命比纸薄。” “你在廉价出租屋里,就那么握着我手,告诉我。好日子很快就到的,咱们会很有钱很有钱。” “你还在问我,我恨不恨你。” “我当然恨了,我到现在都一直恨你……可是我也爱你,除了我以外,世界上还有谁能理解你的委屈?” “你从小就被小孩欺负,大了又被街坊邻居嘲讽和在生活铁拳面前,无力反击与抗争。” “你这些从来不说……你就咬碎钢牙咽进肚子里,指着太阳说以后一定会成功……” “是我不好……是我没看出来你当时的想法已经畸形了……你太渴望有钱了,你太渴望有人能正眼看你了。” “道越走越偏,要不是有干爹,咱俩要不是跳楼自杀,要不是吸煤气自杀,要么……幸好有干爹啊!” “可自从干妈死后,你又变回了老样子。” “我知道你拿干爹当亲爹,你拿干妈当亲妈。” “我也知道你又以为干爹干妈是因为认了你当儿子,当亲人,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觉得世间上所有你的亲人都会被你害死,你自哀自怨的自暴自弃,你把自己守护的像一个打不碎的城堡。” “你永远不知道,我在你死的那天晚上有多伤心……我也想跟着你一起去了……真的,就想着等把你是葬礼办完,我就跟着你一起走了……幸好,你又活了过来……活过来的你好像变了。” “可是……这次你又死了……” 0232 鬼娃娃花子 我现在敢断定眼前的老姐,不是血皮人偶或者其他。 因为是血皮人偶的话,根本不可能说出这些关于以往的记忆,语气中悲伤也不会这么重。 “唉!” 我走过去,做到老姐身边,把她搂进怀里,摸着她的头:“乖啦!我怎么能轻而易举的就死了呢?小傻子,你又被骗了,你现在看到的都是幻觉,明天一早天亮了,就都好了……到时候咱就回家睡觉了。” “我知道这些都是假的……” 老姐把脸埋在我胸膛,说话声音抑制不住的颤抖:“我都知道这些是假是……但是一想起来你死,我就伤心。我不喜欢跟你作,跟你闹,因为我也知道你也烦,你也忙。但是咱们总不能这样吧……” “不会总这样的,相信我。” 我不敢告诉她,如果我不去干这些能增加寿命的事,可能一年后的今天,就得暴毙在家中。 可是这些话该怎么和一个深爱我的女孩,说出口?! 说出口后她又会是什么反应?! 只能撒个善意的谎言学,去安慰她,去尽量让她觉得前方生活还是充满希望,不是迷雾云云。 有个念头,有个希望,总归是好的。 老姐哭的是带雨梨花,可她为了不让我跟着她伤心难过,在我怀里,把眼泪擦个干净。红着眼眶,给予我一个开心快乐的笑容,即使这笑容很违心。 “好了,不哭了,走,我带你回家。” 我把她扶起,一边揉着她头,一边想要离开这里。 当我转头的瞬间,脸上笑容戛然而止,我看到方胖子来到他媳妇的身边,也把他媳妇搂在怀里。 紧接着……不知道他俩说了些什么。 阴如花情绪开始有些混乱,表情凝重到不知是哭还是笑,最后面无表情,拧着眉毛,瞪着眼睛。 嗯……她同样不是血皮人偶。 那血皮人偶真正的用意或者杀招到底隐藏在什么地方? 我思绪万千被拉扯着,拍拍老姐肩膀:“你先松开我……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咱俩谈情说爱。” “哦哦哦……” 老姐懂事听话,松开抱住我的双手。 “注意安全。” 我双手掐成道印,把双手放到后背,冲方胖子走去。 “燚哥,花花说她有点不舒服。” 方胖子抬头看我,眼神非常失落,似乎蕴藏着不舍,离别,悲哀,难过…… “嗯,我看看她。” 我弯腰蹲下,瞅着阴如花煞白小脸和没有丝毫生机而右阴沉的表情,便用最直接方式,出口问道:“花花,你怎么了?有话就跟胖胖和燚哥我说。” “有人说……说你们是坏人!” 阴如花智商不能说是底下和有障碍,只是她想法和思维很单纯,纯的像一张没被尘世污染过的白纸。 她现在很低落,但很坦白,有啥说啥:“有人告诉我说……你们杀了我干爹干妈是故意的……说你们是我的杀父仇人,说我应该杀了你们报仇……不应该给胖胖当媳妇,也不应该什么都不做……” “别听别人瞎说。” 我想起那日发生的事情,实事求是把当时情况告诉她:“你干爹干妈是自己想死的!尤其是你干妈当时是求着我杀了他……你干爹干妈到最后的情况,我估计你也知道……他们在接着活下去,就成了没有灵魂的躯体。” “没了灵魂,他们就是行尸走肉,被他人控制着去干那些他们本来就不想干的事儿,你觉得他们会开心吗?” “没人想让他们死,是他们自己想死。” “如果你和胖胖也变成他们那样,我想你应该也会选择带着胖胖离开人世。因为咱们都一样,就算再怎么遭受生活的重拳,也会在心中默默保守一条属于自己的原则。咱们活的没有志气,可是命是握在咱们自己手中的啊!” “我知道我打不过你。” “如果你真想报仇,那么你现在就杀了我。” “但是,方胖子是无辜的。我这弟弟已经可怜二十来年了,你把我杀了以后,就别伤害他。” “到时候你俩好好找个地方,过着日子。” “等到方胖子老了,你得照顾好她,我也算心安了。” 我没有逃避,推卸责任,整件事情本来就因我而起,自然把能这口大黑锅让方胖子背上。要不是他为了救我,否则不可能把西瓜刀插进阴长欢的胸膛。 “不杀了……干爹干妈希望我好好活着……” 阴如花跪在地上,双手攥着方胖子给她买的黑色碎花连衣长裙,似乎摆脱掉负面情绪,重新开怀大笑:“杀了你,胖胖会不开心的。胖胖不开心,花花也会不开心。” “那,咱们就一起回家吧。” 我捏了一把汗……如果她暴走了,谁都拦不住。除非老周拼尽全力出手,勉强能跟她斗个四六开。 我永远忘不了第一次见到她时,她让我看到的尸山血海和那降临在血海之上的皇座。 活死人只是我对她的一个概念,她具体是何等物种,我没搞清楚过,更是没能力去搞清楚。 阴如花释怀之后,变回原来傻呆萌状态,笨手笨脚从她斜挎的加菲猫小包包里掏出一个日式布娃娃:“哥哥……你看看这个东东,这个东东是别人给花花的。” “嗯?” 我顺手接过日式布娃娃,心里很是犯嘀咕:日式布娃娃什么鬼?先是奇门遁甲,后是玩人偶的,现在又干出个日式布娃娃……这老铁学的挺特么杂啊! 等等……莫非他是岛国的忍者? 说他是岛国的忍者是有迹可循的,所谓岛国的忍术其实是《奇门遁甲》的分支,是当年过海访问华夏带回岛国的文化瑰宝之一。后来经过自家专业人士专研,研究出自己了道路。但是万变不离其宗,不管口诀和手印怎么变化,归根结底还是属于《奇门遁甲》。 这不是文化信仰可以改变的。 而手中的布娃娃,相当渗人。 做工手艺方面可以说至少能排进世界前一百。 从外表看,映入眼帘的深红色的日式和服,衣袖和胸口上绣着岛国国花的樱花,下半身零零散散绣着两条樱花的枝干,穿在布娃娃身上,不大不小很合身。 布娃娃的头发摸着手感很好,应该是收集活人头发做的,做成样貌是遮住额头的齐刘海。 齐刘海下上一双硕大的眼睛。 没错!光眼睛就占了脸蛋面积的三分之一。 而且脸蛋刻画的婴儿肥非常粉嫩,捏着真有一种在触摸七八岁小孩脸蛋的感觉。 嘴唇吐着日式特色红嘴唇。 从整体来看,这个布娃娃一点不吓人,反而因为齐刘海显得脸蛋子很大,给人一种憨憨的感觉。 唯独让人稍微害怕是布娃娃空洞的眼神。 这是布娃娃的点睛之笔,一般布娃娃的眼神不是死寂就是无神。它却是空洞的,像是绝望无助将死的人在注视着你,在向你寻问,为什么它死的这么惨!! 我越瞅布娃娃越眼熟,最后猛然想起一部岛国仅次于《午夜凶铃》和《咒怨》的恐怖片:“鬼娃娃花子!?” “你知道这玩意?” 方胖子把脑袋凑过来,和我一起看着布娃娃。 我点点头,说出电影中对花子的描述:“她全名叫平木花子,是岛国校园传统恶灵之一,具体在哪年成的传说就不知道了。反正传说中花子的妈妈是学校的老师,在学校里找妈妈时,被坏人杀死在厕所里。于是后来冤魂不散,习惯躲在学校女厕所的第三间里。每一个看到花子的人都会死亡或者是失踪……是个非常典型的厉鬼!” 0233 御剑引雷决 “操!送这玩意是啥意思啊!?” 方胖子想从我手中抢过布娃娃,然后一脚踩碎的来发泄他心中怒火。 伤害他,他可能没啥过激反应。 可要是伤害他媳妇,他必然会玩命。 活再烂的人都有属于他的逆鳞。 “你别动……” 我一把推开他,寻问起阴如花:“花花……这东西是谁给你们的?你们拿到手中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花花也不知道是谁给上。” 阴如花呆呆的摇摇头:“我和姐姐待在家里,然后听到了敲门门的声音。我和姐姐以为是胖胖回家了,就去开门门。打开门门之后,门门外面就放着这么一个布娃娃。” “姐姐跟着了魔一样,很喜欢这个布娃娃……然后就把它给捡起来了……再然后这个布娃娃里的东西把我和姐姐牵引到这个地方,接着姐姐就不知道为啥的放下布娃娃……跪在火盆盆前面开始哭哭,哭的花花我都伤心了……于是花花就跟姐姐一起哭哭。” “等哭够了……哥哥和胖胖就来了。” 布娃娃里有东西?那不就代表有鬼吗? 明明现在布娃娃平平无奇啊,一点不像有鬼的样子。 我不知道事情全过程,只好继续问阴如花:“花花,这里的鬼呢?是跑了,还是猫在别的地方了?” “让花花给吃了……” 阴如花已一种老实憨厚的情绪,以及她那始终平淡的语气,说出一件对她来说微不足道的小事:“这个布娃娃里头藏着一个鬼,他想附进姐姐的身……然后花花看见姐姐有危险,花花就擅自主张给那个鬼吃了……味道不错,像胖胖前段时间请花花吃的肯德基里的鸡翅翅。” 嗯……把鬼吃了,味道还特么像鸡翅…… 该说不说,命这玩楞永远不能下定论。方胖子这幅叼样的竟然找到一个如此牛逼非凡的媳妇 无言以对……无言以对啊! 我捏捏手中的布娃娃,一时间思路理不清了:“那鬼没说点什么吗?或者没留下点线索吗?” “木有有,啥子都木有有留下……” 阴如花伸出舌头舔舔嘴唇,似乎在回味着味道。停顿三秒后,如同在味道中分析出别样的东西:“哥哥……这鬼死前好像有滔天的怨气,他非常恨杀他的那个人!” 非常恨杀他的那个人?! 我在心里默读一边阴如花所说的话,这句话是不是可以代表其实在布娃娃里的鬼,是被他人谋杀后,被人强行镇压在布娃娃里…… 沃特发,咋突然摊上人命官司了呢? 而且这种布娃娃是可以批量制作的……搞不好说不定就有第二个,有第二个就有第三个…… 人越死越多…… 我额头冒着冷汗,布娃娃差点被我紧张到捏碎。 等等……系统妈妈任务里的意思是让我们活到第二天早上,那是不是可以说成,有人也想把我们都变成布娃娃……毕竟我挂着阴差身份,在邪门歪道眼里,我的魂魄必然会比普通人的值钱,说不定会制作成更高级的布娃娃。 沃特发! 绝对不能在此地停留过久。 幸好现在身边多个阴如花,有她在,至少生命多个报账。只要对面不是强大的太过分,肯定正面硬钢不过这个活死人!有胜算!还有胜算! “呼……” 我长舒一口气,冷静大脑,开始谋划接下来要干的事:“花花,你先看看这些血皮人偶里有没有鬼!然后胖儿,一会再上道走路,你一定要跟紧你媳妇!对对对!还有我老姐,我让我老姐也跟着你们!” 说道这,我转悠两下眼睛,脱下外套,撕成三道长布条。接着让老姐走过去,其中一根不挑拴在她胳膊上,另一端系在方胖子左腿。第二根拴在方胖子右腿,另一端系在阴如花胳膊上。最后一根被我攥在手中有其他用处。 等我做好一系列操作,在场唯一一个可以看见脏东西的阴如花开口道:“这些假人人身体里,什么都没有……就是有那些猪猪的魂魄,被人教会了说话而已。” “全都干碎!” 我横眉竖眼的瞅着血皮人偶。 阴如花递给一个方胖子眼神,意思大概是:听他话吗?猪猪那么可爱,为什么要干碎猪猪呢? 如果说我和老姐大部分时间是属于知己状态。 那么方胖子和阴如花就是默契到可以神交,互相的眼神轻松可以了解,所以方胖子简单点两下头。 阴如花起身,打扫打扫碎花裙的灰尘,面带微笑走到于香肉丝血皮人偶身旁,略表歉意的自言自语:“对不起了……花花要听胖胖的话……” “嘭!” 话音刚落,于香肉丝血皮人偶瞬间爆炸,肉末碎了一地。至于阴如花,连碰都没碰他。 接下来,每一幕都很血腥。 阴如花所到之处,先是道歉,随后是一个毁天灭地的眼神,把吃瓜四人众的血皮人偶全部干碎。 很干净,很利落,双手都不带沾血的。 “你这媳妇……不是一般的牛逼啊……” 我看着阴如花凌厉的眼神,非常不应景的对方胖子问道:“你俩那啥的时候,你不渗得慌吗?” “去去去,都他妈啥时候了!你还问这事!?” 方胖子第一次见他媳妇是如此模样,不禁用手搓搓血管暴起的脖子:“ctmd!我媳妇这么牛逼,以后我看谁敢跟我装逼!?但我还是觉得小姑娘家家的不应该这样,以后绝对不会让我媳妇保护我了!” “该保护就保护吧!你这样的,修上八百年都不一定有你媳妇厉害!真的,你媳妇这样的太难找了。” 我一边把布条往左手手掌缠着,一边斜楞个眼睛磕碜方胖子。 “燚哥!” 方胖子突然情绪激动的跪到在我面前。 “卧槽!你这是干啥啊?” 我明知故问继续缠布条,没正面搭理他。 “燚哥!明天开始你传授给我道法吧!” 方胖子就跟那神级滚刀肉似的,死皮赖脸抱住我大腿,哭的比他妈死的时候还伤心:“你就教教我吧!我要学最牛逼的道法!以后保护我媳妇!” “你学个蛋蛋的学!” 我把整根布条缠好之后,玩命抬腿想挣开他:“我学的这些招也不能教给你啊!这玩意又不是修仙,修两天嘎巴两道雷劈下来就能长生不老的!况且《观气七法》那本书早就让我给烧了,也教不了你啊!” 没错……有一次生气,一言不合便把《观气七法》给烧了,后来消气了,这件事让我足足懊悔一个月。 毕竟谁能想到以后我跟小说主角一般,能有系统这么个不是人的东西啊!而且好多手段我早忘了,记得完全不适合方胖子学。 况且他这个逼人,自尊心强是强。但是顶不住他好装逼啊!真会点啥以后一顿出去装逼,再一不小心踢到硬茬子身上了,妥妥滴是咋死的都不知道。 “叮!” 系统提示音居然响了。 系统妈妈仿佛等待此刻等好久了:“恭喜触发日常任务《方胖子的修仙之旅》,完成本任务将会得到一年阳寿。” “现在任务进度条:0%。” “为了宿主更好的完成任务,所以本系统妈妈将会奖励给宿主一本独家为方胖子打造的道术《御剑引雷决》!” “再奖励一把特质材料的铁剑!等宿主活过今晚以后,可在系统空间背包里查看道具装备和秘诀!” 沃特发!?哎呀我…… 系统妈妈两句话给我干傻眼了…… 你丫的! 我才是主角好不好!? 我才是应该有主角光环的那个人好不好!? 《御剑引雷决》,光听名字就知道有多牛逼啊! 我听完系统妈妈的话,捂着跌宕起伏的胸膛,气得差点不会说话,只好换种想法的开口:“徒儿快快起来,今天为师我就教授于你,天地无敌,撩妹必备,斩杀邪魔,惩恶扬善,伸张正义的绝世法门!” “师傅!!!” 尼玛啊!能不能有点脸!? 0234 你到是唱歌啊! 方胖子一声师父叫的干脆无比,宛如我就是他的再造之恩,双眼发亮带着期许的目光注释我。 “那啥……过了今天晚上就给你。” 我顺势把他扶起来,便没再即这个话题继续往下聊,一转口风:“你仨往前走的时候注意相互之间的距离。然后花花打头,我排末尾。你们仨手机都带了吗?看看地图导航好不好使,我这破盗版手机已经没有信号了!” “报告燚哥!” 方胖子捡起地上刚才摔稀巴烂的手机:“我手机屏幕干碎了!都花了,啥也看不了!” “花花出门不带手机……” 阴如花真听从我话的站在队伍最前方。 老姐掏出兜里的手机,扫了一眼:“我也没有信号!” 听完他仨说话,我心里咯噔一下子……不是地图有多重要,而是有地图至少有个方向感。 方胖子抬头看看红绿灯旁边的路牌后,冲我说道:“咱现在在安图街,往路北步行走的话,大概得一个钟头。打车的话需要二十多分钟,反正离家挺远的。” “现在这个环境肯定是打不着车了,你认路不!?” “认路!” “认路就指挥我们往前走吧!” 我和方胖子简单沟通完,仍然是他媳妇打头,他指挥他媳妇该从何方向前进。弯弯绕绕走将近二十分钟后,我们从安图街走到安顺街。又在安字片绕来绕去,成功走到路南,路北,松东三区交接的松东火车站。 松东火车站和松东东火车站都属于老站,而且现在的松东火车站属于重建装修时期。虽然建筑大致已经完成,但是依旧显得太多荒凉。又因为时间缘故,零零散散有几个等待深夜候车,挑选最便宜绿皮大火车通往远方寻求谋生的人。 我一直觉得,看世态炎凉,在深夜的火车站可以看的一清二楚,有翘首等待的,有往地面铺着毛毯枕行李箱小憩的,有吃着熟食喝白酒自我麻醉的。 烟火气息扑面而来,却让人觉得压抑。 过了火车站北广场再往前走就是路北区的辖区了。 我特意嘱咐阴如花,让她注意好周围环境,因为即使有活人生人在场,萦绕我鼻尖的香味仍旧没有消失。 说明……一会可能还会出现不好的东西。 从整体来分析,躲藏在幕后的这个施法者应该身具部分《奇门遁甲》和扎人偶等法术。 具体实力如何不知道生……反正要是正面和我们对钢的话,阴如花绝对能给他来个“手撕鬼子”。 北广场有个小型人工售票厅,这个时间段早就歇业了……但是售票厅的大门没有关闭,瞅门锁的情况,应该是让人用重物给撬开了,可是为什么没人发现呢? 我眨巴眨巴眼睛,打心里头觉得这个售票厅里必然有古怪或者有其他不可说的脏东西存在。 售票厅可以说是除入站口和出站口以外,白天人气流通量最大的地方,并且主要是有钱财的交易。 很多事情很多约定,都是通过钱财来搞定的 导致钱财这个东西,如果有人在特定风水局和法阵下使用的话,会达到一种转稼霉运的效果。 真想害人的话,可以把他人阴气集中到一张钞票上,然后找到机会把钞票递到想害之人手中,便将因种在他身上,等待口花结果,就是命丧黄泉的时候。 所以在路边捡到钱,不见得是好事。 比如在湾岛“高山族”有一个传统流传下来的迷信习俗。假若家里有孩子未成婚就夭折的话,会请法师扎个小纸人。再从纸人上写着孩子的生辰八字,配着钞票一起封存在红包里,随手抛在路上。哪家孩子要捡到了,这钞票就是买断寿命的“彩礼”,必须和死人进行结阴婚。 “先别走了!” 我喊停想前进的仨人,往售票厅方向,瞥瞥眼神:“花花……你看看这售票厅里都有啥!” “有人人……” 阴如花回头一眼看到售票厅异常之处:“好多人人……他们在排着队队,好长的队队!都快排到哥哥身边了……哎?他们好像在瞅哥哥啊!哥哥,他们在瞅你!” 瞅我!? 我攥紧事先缠到手掌的布条,心跳速度直线上升。 “哥哥……他们好像很喜欢你啊!” 阴如花一如既往保持憨厚傻笑,笑颜如花抬手指向我背后,仿佛那里又无限可能的事情正在发生:“他们在议论哥哥唉!他们说哥哥唱歌还很听,会让他们想到活着时候发生的温暖瞬间,他们也好像很害怕哥哥啊!” 难道阴如花说的“那些人”是听过我唱歌的? 毕竟我唱歌是没有遮住面貌,他们是记住我的长相和行为特征了……等等!既然他们听过我唱歌,那么代表他们也知道我阴差的身份。 我现在没有阴差身份,能镇住“那些人”吗?! 有些更是被我通过卑鄙的手法吓得屁滚尿流,会不会趁着这个机会,给我来个“燚落平阳被鬼欺”? 尼玛啊!都成鬼了,你丫记仇干啥!? “哥哥……你别动!” 阴如花突然加重语气,耳朵肉眼可见的在抖动,宛如在聆听弦外之音,而后继续指着我后背:“哥哥……他们在告诉我……他们想听哥哥唱歌,让哥哥带着他们摇头!他们说他们现在好嗨哟!感觉鬼生已经到达了高.潮!” 沃特发?!让我带他们摇头是什么意思?! 莫非是鬼进化到自己喜欢作死的地步了!? 我没有网抑云麦克风啊!唱歌不能影响他们情绪啊! “他们让你快点唱!不唱他们就自杀!” 阴如花开心开心充当翻译官的角色。 我又懵逼了……自杀是啥子情况啊!? 拿我当偶像明星,拿他们自己当私生饭面见爱豆啊?!我给你演一处下海堡垒得了呗!? “已经有东西开始扣自己眼珠子了……他们说他们不是闹着玩的!你要不唱,他们真自杀!” 阴如花有声有色解说着,甚至做出个扣眼珠子动作。 杀你大爷的自杀啊!有毛病?! 我心里直嘀咕着,转念一想想,不唱今天真有几个鬼来一招自我了断,是不是造孽啊!?造孽不行,造孽是不可能造孽的,这辈子不可能造孽! 只好硬着头皮,随口唱两句:“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 往后唱的歌词是啥来着? 一紧张我就口胡,再瞅阴如花的眼神,试图在告诉我歌声不能停止,只能硬着头皮瞎鸡儿唱:“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背后背着个胖娃娃!” 说实话,我歌声很难听,不仅老破音,还是个公鸭嗓。这一唱直接给氛围唱的更加诡异了,让人听进耳朵,心里直犯突突,妥妥滴噪音。 头一次觉得唱歌是种痛苦。 这就是恶人自有恶人吗? 天啦噜!贼老天爷!我悟了! “他们说哥哥唱歌没有内股味了,不能摇头了,不能蹦迪嗨了!他们不高兴了!他们想吃了咱们。” 阴如花说到此处,没了笑容。用双手捂住脸颊,竟然四肢开始抽搐,俨然一副情绪即将失控的模样。 本就凉爽的深夜,因为她变得更加寒冷。 “卧槽……大姐!你淡定!” 我是正面面对阴如花,我在不开眼的情况下,居然见到漫无边际的黑红色尸气是那么耀眼,是那么非比寻常。 仿若尸山血海就在眼前,摇摇欲坠的皇座再也不能压制尸山血海,要是真的尸山血海降临。 估计随便一个小浪花就能给我拍的粉碎碎骨。 完了! 如花大姐生气了! 0235 走廊尽头 准确来说,阴如花一下没有动。 她只是简简单单望着我身后的售票厅,仅仅一个眼神。导致我耳畔在恍惚的一瞬间,听到无数声求饶的叫喊,以及痛苦的**,和无助的惨嚎。 紧接着是“咔嚓”一声,如同镜子被击碎一般。 随即所有声音全部消失,风平浪静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尸气消失了,尸山血海再次隐藏回阴如花体内,而阴如花俏皮咬着手指,不经意打个饱嗝,并且毫不在意的对方胖子,一边单手揉着小肚子,一边撒娇卖萌:“胖胖!花花吃饱了!唔……就是味道不怎么样。” “当啷啷……” 没等方胖子回应阴如花,售票厅里回荡起重物摔落在地,来回轱辘的声响。 “你仨别动,保护好我老姐!” 我转身迈着步子,提起关公刀,往售票厅内部跑去。 等凑近了,发现售票厅内部奇怪点亮一盏灯光昏暗的红色电灯,灯泡还在来回打晃。 接着灯光往脚下的路看。 能够看见几个脚印,而且这脚印应该是因为踩过湿润泥土后没有干枯,才能留下的。 其次地面有一个不锈钢电动热水壶,热水壶里没有水,反而水壶口往外飘着白烟。 这白烟闻到鼻子里提神醒脑,清香扑鼻。 冷不丁嗅上一口,让我忘记疲惫无力的感觉,瞬间精神充沛,有种想要胡吃海喝一顿的欲望。 “咕噜噜……” 我死而复生以后的肚子从来没叫过,居然在此刻响起一阵饥肠辘辘的巨响。 沃特发?!这是什么鬼?! 我心中虽然有疑惑,但是没敢迟疑,走过去弯腰捡起热水壶。把热水壶提到鼻孔下面,又嗅了两口。 “爽!真爽啊!” 我情不自禁,沉吟出声。 在一刹那,仿佛身体里坏死的细胞全部重生换新,焕发年轻人的活力,甚至我察觉到我和空间背包有了联系。 “这不会……” 我呆愣愣瞅着热水壶,默默脑补起售票厅里可能发生过的事情:会不会是这个水壶里的烟气其实是烧彼岸花形成的,然后那些鬼刚才在这里头排队聚众吸d。吸嗨了,吸上头了,不知道天王老子是谁了……见着我之后,发现我啥本事都没有了,就想欺负欺负我。让我给他们唱歌,他们好利用我的歌声去泄劲……这尼玛不就是个毒窝吗?!可惜那些鬼真看不出个眉眼高低,死了也活该! 等会…… 我意识到自己遗忘一个细节,便闭气不吸收烟气,握住热水壶,走到香味最浓重的人工售票窗口。 人工售票窗口的桌子上,有一个水泽的空心圆圈,圆圈大小正好够放下热水壶底座。 而且阴如花尸气只针对叫嚣要吃我们的孤魂野鬼,并不是直接摧房子坏地的……所以这热水壶到底的原因不是因为阴如花。瞅安放的位置很平稳,更不像是自己除从桌子上丢下来的。 难道,有其他人在这?! 我顺自己现在的想法,往地面寻找有没有可疑的脚印或者留下的痕迹。 等我在售票厅绕一圈,发现售票窗口里面还有个供工作人员使用的安全通道。 我翻过隔离售票窗口和售票厅的铁栅栏,进到售票窗口里面,往安全通道看去。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安全通道门是坏死的,没有关的特别严实,或者说有人措不及防,狼狈逃窜的时候没有顾及回头随手关严门。 “吱嘎……” 安全通道门被我推开,一条漆黑到伸手不见五指的走廊不知道是连接通往何处。 我没有心急奔走廊追杀而去,反而低头看着门槛。 像这种安全通道的门,不管是门本身还是门槛,必然是用极其坚固的材料制作而成。寻常人一脚很难在门身上面踹出一个坑,或者踩凹陷门槛。 而这门槛正面竟然有两处塌陷的地方,瞅着是像人抬脚后,硬生生用脚尖踹出来的一样。 得是多大力气! 我揣摩着门槛,又往前一瞅,猛然看到门槛前面,走廊里面的地面上有一摊跟平常人身高差不多大小的水渍。宛如人从游泳池出来以后,脚底板太滑,没站稳在地面上摔了一跤留下来的。 “慌不择路的逃跑?” 我轻声喃喃一句,用精神去沟通因为阴如花暴走而松动的空间背包,没想到一沟通就能用了。 没从空间背包里召唤出啥杀伤力大的法宝。 挑选出一个呲了花,就是那种一点燃直往外冒火星子的鞭炮,空间背包里这个鞭炮只有三根。 没有其他作用,照明绝对够用。 面对黑暗,我可不敢瞎鸡儿往里嘚瑟,毕竟系统妈妈颁发的任务是让我活到早上见着太阳,不是玩命干死谁。 意念一动,呲了花自动点燃,火星子跟不要钱似的向外喷,火光在瞬间点燃我手前的黑暗 “走你!” 我把呲了花横扔出去。 呲了花飞行的过程,成功照亮每一寸土地,使我看清这走廊到底存在什么猫腻。走廊长度不深,呲了花飞行五秒之后,砸到走廊尽头的通道门,随后掉在地面,燃烧尽最后的能量。 然而,没有我想象中的神奇事情发生。 走廊里什么都没有……唯独在呲了花燃烧殆尽之前,我隐隐约约看到走廊尽头左墙角有个人影在抖动。 不行……得亲自进去看看。 我把另外两根呲了花召唤到双手手中,而后点燃其中一根,高高举起,让火光照亮一切。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意识到其实这就是个普通的走廊,根本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 “踏……踏……踏……” 我脚步迈的很沉重,屏息凝神,目光片刻不离盯住黑暗中走廊尽头的左墙角。 “呜呜呜……” 慌张氛围中,竟然响起男孩子的哭泣声,这哭泣声听着特像是因为打闹让人欺负后的委屈和有自尊的不服。 声音正是走廊深处传来的。 我尽可量压低脚步声,一口气卡在嗓子眼不敢往下咽,同样眼睛不敢眨一下,生怕被突如其来的惊吓打扰情绪。 第一根呲了花很快呲干净,估计走到走廊中间位置。 “校长……” 男孩似乎察觉到有人正在往前前进,用哭腔轻声呼唤着自己魔怔信仰着的人:“校长……有人吓唬我……” “校长你可算来了……我好害怕啊……” “我刚才被一个可恶的女人给吓倒了……我刚按照你的旨意想把水壶拿走和把那些来吸食彼岸花的鬼魂驱散。那个女人就出现了……她好厉害啊!比校长还要厉害!她凶我!她吓唬我!校长你一定要替我报仇啊!” 嗯?他咋突然说出这么一段莫名其妙的话呢? 校长是怎么个情况? 我边听着他说话,边走到声音来源处,把呲了花往下压了压,火光照亮墙角。 墙角确确实实有个人…… 用一句网络比较火的梗,可以说这个人是委屈成一团的面冲墙角的蹲着,并且皙白小手握着一截树枝,来回用树枝在瓷砖上画圈圈,似乎是在画圈圈诅咒他人。 又如同碎嘴子的念叨,但绝不是怨毒的话,是精神分裂到自我对话,把心中苦楚一股脑全说出来。 说完一遍,接着来另一遍,周而复始不停歇。 光听着,就能听个口干舌燥。 他体格很小,和十一二岁的少年差不多。 很瘦弱,上半身没有穿衣服,可以看见他饿的前胸贴后背而突出有型的肋骨。细胳膊细腿,说话很温柔,话里话外始终在提及校长这个字眼。 后背,最引人注目的是后背。 有着密密麻麻的伤疤,有烫伤,有划伤,有红色如同蚊虫叮咬的斑点,还有不少只有皮鞭才能抽打的痕迹。 “校长……” “一、努力学习、认真思考、按时独立完成作业、考试不作弊。” 0236 死亡是一个谎言 “嗯?” 我听到他说话,心里直嘀咕:他在背诵什么东西? “二、坚持锻炼身体,积极参加文娱活动。” “三、上课、开会不迟到,不早退,有秩序,守纪律,不做影响他人学习的事。” …… 他好像在特意回避我,背身继续说着让我摸不到头脑的话语,久而久之我才听清楚他神神叨叨背的是啥。 嗯……校规! 为什么要背诵校规呢?! 我没有打扰他,等最后一根呲了花熄灭火光,周围环境再次陷入一片黑暗。除了我的呼吸声和他背诵校规声以外,没有其他动静。 “十二、不准打牌、下棋、吸烟、喝酒,不准上街打台球,不准进营业性舞厅、网吧、录像厅和洗头(脚)城,严禁参与封建迷信和赌博活动。” 男孩背到此处停顿两下,似乎是情绪决堤,一泄汪洋的崩溃,大喊大叫:“妈妈,我想回家……我错了!我真错了!他们都欺负我!他们都是坏人!” “校长……校长我没有要逃跑!” “啊!” 男孩耸动双肩,宛如正在接受严刑拷打,仿佛对于自身秘密开始闭口不谈:“我没有说那些……我没有……校长你不要打我……我错了……我不逃了!我不逃了!” “呃……呜呜呜……” 到后来,男孩双肩耸动频率大到好像犯羊癫疯,剧烈的抽搐让他说话颤声连连:“我不想活了……我,我好想死啊……谁来救救我!我出去一定要杀了你们!” “嘶……” 我听着男孩的话,倒吸一口凉气。 结合他所说的话,我猛然意识到他的意思,也察觉到为什么刚才在火光之下看到的是一句全是疮痍的躯体。 至少!他现在不是活人! “啪嗒!” 我始终跟男孩保持一个距离,可是下意识良心发现想去安慰男孩。抬脚落脚往前走,脚底板却踩到一摊液体上,泛起啪嗒的声响,是那么刺耳。 “唰……” 男孩在此刻终于回头。 “啪嗒!” 我见到男孩正脸后,心慌的往后退一步。 因为他长的太特么残忍了!太特么凄惨了! 我以为一般鬼怪的脸色只有电影中才会有特效,没想到这个男孩脸蛋也是有颜色的。 是那种营养不良,作息时间不规律,长时间缺少充足睡眠的煞白如纸。煞白中还有一点点绿光,脸颊两侧有着经常被抽嘴巴子会留下的暗红色巴掌印。 三种颜色掺在一起,一眼瞅他,就知道不是人。 他脖子,他的脖子上有铁丝往死勒的一圈伤疤,陷进皮肤将近一厘米的深度。 明明是一张惹人怜爱的面庞,现在显得不仅渗人……五官多多少少在扭曲着,鼻子不是鼻子,嘴巴不是嘴巴的,仿若是被人活生生打的五官错位。 最为关键的是他手腕有道醒目的伤口,而我踩到的液体,正是从他手腕伤口流淌在地的血。 他突然笑了,是嘴角迷之上扬的假笑:“呵呵呵……我也不想这样的啊!可是活着太痛苦了!” “唉!” 我摇摇头叹口气,既然他主动显身在我面前,并且没有任何攻击威胁,便能判定他不想伤害我。 所以我从裤兜里掏出干瘪的烟盒,一气点燃两根。一根放在他身前,一根叼在自己嘴里。抽两口烟后,才开口与他沟通:“咋搞的?死的这么惨。” “就是对生活绝望了。” 男孩用两根手指夹起香烟,一边熟练抽烟,一边挥着手腕,努努嘴说道:“我游戏打的特别好,真的,特别好。但是我学习不行,成绩烂的一塌糊涂。我父母就控制我玩游戏,让我好好学习。青春期嘛,我就很叛逆,然后和他们对抗,抽烟酗酒,砸桌子摔杯子,玩自杀。” “后来……他们妥协了。” “说在北方没有像样的电竞学校,他们找到在南方的亲戚,说给我联系了一个电竞俱乐部的青训营。” “说去了青训营,试训过了,就能打职业。” 我瞅他紧皱的眉头,就猜测出接下来的剧情:“然后你父母带你去了南方,其实没有什么青训营。是不是带你进了某种学校,希望戒掉什么狗屁的网瘾?” “对……” 他虽然抽烟的姿势很熟稔,但是烟雾没有过肺,吞进口中直接吐出,单纯过个嘴瘾。 “再然后呢?” 我很有兴趣的想知道后续剧情。 他这个时候保持一种淡然,用最平静语气说出波涛汹涌的话:“我进了那个学校以后,受过电击,挨过毒打。当时真的很绝望,现在想想也很绝望。” “我就想着,我不能活了,活下去没意识了。” “但是没有让我自杀的东西啊!我就偷偷的把教室桌子底下的铁皮揭了下来。每次上厕所的时候,就磨铁皮,磨了一个月,铁皮终于被我磨的特别锋利了。” 他可能觉得用语言诉说难以表达他当时的情况,索性用掐烟的手在手腕上来回滑动:“那个铁皮后来被我藏在裤裆里,谁也不能发现。到晚上熄灯睡觉了,我就拿着铁皮割腕,就一直一直的剌……” “我没有感到痛苦,我只感觉到解脱。” “那种感觉是美妙到不可言的,就像很渴的人突然喝到一碗解渴的甜水,那种滋味太美好了。” 他把烟头捻灭在自己的血水当中:“我死了之后,那个学校就压不住事了,被官方给查封了。很多和我一样的孩子都回到了家里,他们甚至有的还到我坟前,跪拜我,说我是他们的救世主,说没有我,他们就可能跟我一样了。” “挺好的孩子怎么能想不开呢?” 我看着他无动于衷的表情,似乎他只是说着平常事。 “那你说死的那些人是想开了?还是没想开?” 他用网上一种诡辩论,回击到我哑口无言。 “我也不知道……” 面对这个问题,我也无能为力。 他咬牙切齿说出后续的故事:“我死了之后,魂魄就一直在飘荡,莫名其妙的居然魂归故乡。可是这是我另一个噩梦的开始,又那么一个鬼,一个很厉害的鬼。” “他住在荒郊野外的大别墅里。” “那里有很多跟我一样方式死去的鬼魂。” “他让我们叫他校长,每天都需要对他跪拜,对他磕头行李,否则他就会用电线电我们。” “我不知道他怎么使用的电线,又是怎么控制住我们,不让我们外逃。更不知道他为什么可以找到更多这样死法的鬼魂,被他折磨魂飞魄散一个,立马就有第二个补上,源源不断的自杀者。” “卧槽!?一个鬼还能这么牛逼呢吗!?” 我实在不敢相信在眼里底下的地盘,居然存在这种与肮脏对等的恶心勾当。 自杀的鬼魂本就可怜无比。 这下到好,死后也得不到安生日子过。 不能理解是,他口中的校长是何等人物?居然会如此嚣张?真不怕阴阳两界的秩序放在眼里啊! “他特别厉害……” 他企图遮挡住眼底和肢体的恐惧:“我死后就学聪明了,因为我知道恶龙永远杀不尽。所以我就顺从他,不再反抗,成功当上班长。又恰好他不知道在哪捅咕出这个什么彼岸花,让我来江南边给那些孤魂野鬼吸食。” “说等到将来,他成佛了,会赏赐我为他座下大弟子。到时候说不定会成为什么罗汉啥的。” “没想到我这边刚整完事情,就遇上了你。” “刚才那个女人,把我吓得情绪失控。让我想起生前被支配的恐惧,让我无处躲藏……现在缓过来不少。” 这次他说话,我在一旁借助他脸上光芒,默默观察他言行举止。 等他说完话,我忽然意识到一件不好的事情。 因为他情绪转换的太快了!现在的他太淡定了! 阴如花那一下子可是吃了成群的孤魂野鬼啊!哪怕是自杀的鬼面对阴如花的尸气,绝对不会是他这个样子。 莫非……他在撒谎!? 0237 妙龄小姑娘为何被追杀? 说自己在戒网瘾中心,从而博取我的同情心。 毕竟他的妆容确实很像那么一回事。 但是他说的所谓“成佛”有是啥意思啊?咋就这么多千奇百怪的东西,钻破脑壳想成为这些本就不应该跪存在当世的信仰呢? 一点都不科学。 就算你成佛,但凡你有一点危害社会的举动,国家不干你还是咋滴啊?举国之力能怕你一个小小的鬼佛? 真是天大的笑话! 我再次点燃两根香烟,随即递给他一根:“其实咱们这个社会挺好的,阴暗面确确实实存在,但这并不妨碍有人会站出来打败他们啊!你就老老实实的当个鬼就可以了,别想其他没用的,到时候死的还是你!” “迟来的正义,还算是正义吗?” 他好像陷入死循环的牛角尖:“如果我不自杀,我不死。那些人会知道这个地方的肮脏吗?” “尘归尘,土归土。” 我没有在生前的话题继续深究,因为确实说不过他,并且我本身的三观就是扭曲的,所以只好聊起死后的事儿:“我可以帮你解脱掉你现在的状态,再去出手拯救那些还被什么狗屁校长掌控着的鬼魂。完成这些事后,我统一送你们去投胎,相信我,我有这个能力。” “不行,你打不过他。” 他承认校长的强大,否认我的实力。 沃特发!? 哥们我甲等阴差都干碎过好不好!? 哪怕他是一心求死,哪怕是他实力大大衰弱。 等等……想起这件事,我怎么有点难过呢? 好像苟常在没有魂飞魄散,仍然在我眼前,握住他那漆黑的心脏,渴求我亲手捏碎。 “我能打过他!” 我没来由突然硬脾气,非常倔强。 他用我根本听不清的声音喃喃:“现在的你……不一定打得过他,去了就是找死……” “你说啥?你得相信你哥我的实力!” 我没在意他的话语,自得其乐吹起牛逼:“我跟你讲!你哥我可厉害了!地府逃跑出来的鬼,都让我干死俩了!你别看我现在啥也不是,那是因为有原因滴。等明天早上天一亮,哥实力就能复原,到时候你就知道哥多厉害了。” “还是老样子……” 他轻声嘟囔一句后,没有撅断我扯犊子:“你为什么要救鬼啊?鬼值得你救吗?你拼了命去救几个鬼,真值得吗?那些都是自我了断是鬼啊!” 尼玛!为啥他问题每次都直指我内心? 想到这,我也意识到自己的思维似乎发生不可逆转的变化……这无外乎我开始多管闲事了! 确实,几个鬼,受不受罪跟我有叼毛的关系啊?! 等等……不会是不动明王法相纹身发挥作用呢吧!? “大兄弟,你帮我个忙!” 我火急火燎要脱衣服。 他瞅我神经质的变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有啥忙你就说,你脱衣服干啥啊?我可是未成年哎!” “都是千年的狐狸,你玩什么聊斋!” 我把衣服搂到脖子,把后背露出来,而后把后背正对向他:“大兄弟,你看看我这背后纹身的眼睛睁开了吗?” “啊!啊!啊!” 没等回我话呢,他猛然大叫起来,听叫声像遭受到天谴惩罚,咔咔咔三道雷将他碎尸万段一般。 咳咳咳……尴尬了,我忘记他是鬼了。 不动明王法相纹身可是正儿八经的真佛啊! 我连忙把衣服撂下遮住纹身,转头探查他的情况:“大兄弟,你没事吧……不好意思嗷!” “哎呦卧槽!有这事,下回你能不能提前知会一声?” 他用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从手指缝里往外飘白烟。在刚刚的一瞬间,他仿佛如同白雪遇到炎日太阳似的,眼睛要被晒融化了,幸好我撩下衣服快。 “知会你才出毛病了呢!” 我“主动”上前握住他仍在淌血的手腕:“还装呢是不?血一会流干了,我看你那啥继续装犊子!” 这玩意,面对鬼,必须预留三个心眼。 人家说啥咱信啥,纯粹是自寻死路。 “你什么意思?” 他胳膊被我拽住一只,露出被不动明王法相纹身快要晃瞎的左眼,此时眼珠子宛如得了青光眼一般。 “真当我好糊弄呢呗?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可真是不知道松东市将来的传奇是谁!在我面前装神弄鬼?今天我妥定让你知道知道死字是咋写的!” 另一头…… 阿南小姐姐在四下无人的大马路上一路狂奔,双腿倒腾到都快要出残影了。按理来说她长时间饥饿会导致身体机能直线下降,跑两步不大喘气就算生命的奇迹。 关键不跑不行啊! 她身后追杀她的鬼能组成一个加强连了。 “我不就拿了你们一个破香炉吗!?至于吗?!” 只见阿南小姐姐左手提溜个冒烟的香炉,右手是在便利店里买的加热款老京城鸡肉卷,并且嘴里还有两个茶叶蛋没有彻底嚼碎。甚至背后背着回家特意拿来装东西的小书包,里面装着各式各样的小零食。 没错! 阿南小姐姐发现这彼岸花燃烧出来的香气,不仅可以让鬼吸嗨了,又能让难以进食的阴差把东西吃进肚子里,并且可以消化补充营养! 知道这哥功能后,一下把阿南小姐姐激动个够呛,随后她化身黑夜里的土匪,顺着脑海里平等王给予的指引,一路那是横夺豪抢啊!孤魂野鬼们无不苦不堪言啊! 导致越来越来的孤魂野鬼积攒到一块,最后神奇形成讨伐阿南小姐姐的大军,并且人家是有口号的。 为了孤魂野鬼的自尊! 为了孤魂野鬼的平等! 让我们斩杀那些浑身沾满铜臭味和罪孽的阴差! 光听口号,便能知道这帮孤魂野鬼真是气的不轻。但不知道为啥,他们不飞也不飘,反而双脚紧贴地面,如同踩稳雪橇的向前滑行,速度远远比不上阿南小姐姐。 “别让这个阴差逃了!她太可恨了!” “万鬼血书,状告地府,将这阴差缉拿归案!” “你脑子瓦特啦?!咱们才是犯罪团伙好不好!?” “魔女!魔女!这就是个魔女!我好不容易排到队,刚吸上一口啊!她就一烟灰给我眼睛吹瞎了!没有天理啊!” “咱们为啥子不飞啊?这么跑追她多费事啊!” “飞个粑粑的飞!你没看见她把阴差的气味外漏出来了嘛!普通的小鬼在阴差气味面前是不能飞行的!” “她大爷的!老子生前偶像是刘翔!号称路南百米王!老子今天指定抓住她!往死削她!” 有彼岸花吸岔道,吸上头的,那嘴跟棉花药似的叨逼叨个没完。更是有没来得吸收彼岸花的孤魂野鬼,因为群体骚乱,思想被自动带跑偏,脑袋也不会转弯了。 阿南小姐姐大拇脚指头成功把帆布鞋给撑破,逃跑和进食的速度依然不减。等把鸡肉卷和茶叶蛋都吃干净后,她猛然停住脚步,掏出腰带别住的烟斗。 “她不跑了!” “冲鸭!冲鸭!” “阴差怂了!阴差怂了!兄弟们,咱们的好日子快要来了!杀了她!以后在聚众就没人管我们了!” …… 孤魂野鬼们天真自信的以为是阿南小姐姐没劲跑不动了,准备束手就擒,让他们随意祸害。 然而…… 阿南小姐姐不慌不忙把香炉扔到地面,将烟斗叼在口中,接着掏出随身携带的滑轮打火机。 “咔嚓……” 在孤魂野鬼临近她的一刹那,她面不改色,单手滑动打火机滑轮,火点燃烟斗里的老旱烟烟叶子。 “哗!” 阿南小姐姐以一种农村老太太盘腿坐火炕吧嗒吧嗒抽旱烟的享受表情,斜眼瞅着距离她不到半米,第一个跑过来的孤魂野鬼。 很明显,这个孤魂野鬼没意识到问题严重性。 “三毒六欲妄念起,谴欲诚心体自安。” 0238 像水鬼 阿南小姐姐没有掐任何手印,或者用来施展道法的罡步。而是左手横拿烟斗放在的胸前,一口带着烟雾的口气吹到冲到她面前的孤魂野鬼脸上。随即最为奇特的是她没有张嘴说话,而是收起肚子,使出只有少部分人学习过的腹语。 而且这腹语说话的声音并不是女生,是略显娇嫩的少年嗓,听着很舒服,如沐春风。 可是…… 烟雾是斩魂的武器,腹语是杀魄的咒语。 这烟雾像是有人牵到一般,自动画成一个圆圈。 大部分烟雾越缩越紧,逐渐把那个孤魂野鬼层层包裹住。又剩下一小部分的烟雾则是往外扩散,扩散到整条街道,给鬼一种行驶在寂静岭的错觉。 “啊!” 被困在烟雾中间的孤魂野鬼,只感觉到没有体温,甚至会让自己觉得寒冷的身体,现在突然变得干热,燥热起来。 宛如三天没喝水的后人走在撒哈拉大沙漠中。 .无边无际的炎热,给予他一种别样的绝望。 接下来不到五指之数的时间内,孤魂野鬼见到自己四肢从艳红色表达带着一层灰的深红色,仿佛火山喷发后留在地表留下的岩浆。深红色中似乎有着如同血管的东西纵横交错,忽闪忽烁的浮动着,到最后他两只胳膊在逐渐加温中的烟雾当中化作乌有。 他无力的惨嚎,想要逃跑,想要跑出这能要他命的迷雾中。他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跑的这么快,为什么这个小姑娘如此不讲情面,一出手就是独一无二的杀招。 跑是不可能跑的,因为他双腿也溶解成飞灰。 剩下的一颗头颅仍由犹有意识,却越发觉得万念俱灰,痛不欲生,似乎这痛苦远比他死亡之前要厉害的多。 “何必呢?” 阿南小姐姐瞅着孤魂野鬼,魂飞魄散以后,穿过身前的烟雾,向更远处的孤魂野鬼群走去。并且从背包中掏出一根阿尔卑斯的嗦螺蜜放到嘴中,棒棒糖的甜味让她倍感幸福。 所以对那些被烟雾包围住,亲眼见到同类魂飞魄散一幕幕惨状,没有敢吱声的其他孤魂野鬼们,说道:“还来吗?我是阴差,我绝对不怕抽烟抽出肺癌来!” “大人……有话好好说……” “阴差大人,我们知道我们的错误了,请你们原谅我!” “这是什么招数?为什么我感觉这些烟雾里有着杀气呢?和我以前亡命逃命生涯中,碰到的道士和尚完全不一样啊!难道她是会奇能异术的阴差!?” 华夏上下五千多年的历史,玄学中的演化必然是五花八门,有依靠道教法门演变出来的,有靠佛教经文演变出来的,有靠萨满一族演变出来的。 但是这些不能代表全部,并不能意味着世间斩妖除魔再无他法,根据正道法册记载当时留有传承的道教宗派就有八十多,有其他更多断送在历史长河当中。 而这奇能异术便是从五花八门的教派中进行第二次改变后才形成的,用专业数词来形容叫做“偏门”。 他们没有具体的法门或者行事做法的步骤等等,更没有主要用来信仰的神,或者供奉的灵位。 他们大多只是用自己独一无二的手段来捍卫正道法则。 当然! 阿南小姐姐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正道卫士,也不是什么喜欢惩恶扬善的人。 当初他师父是见她抽烟的姿势比较牛逼,才把收为关门弟子的,除了抽烟之外什么都没教。 无独有偶,光抽烟这一行的学问就够阿南小姐姐受用终生,使她有足够能力去对付突如其来的灾难。而她师父在临走前,特意为她打造出四个烟斗,专门用来施展抽烟的法门。 阿南小姐姐虽然对于生死的事情表现很冷漠,但是不能代表她是嗜杀的人,面对孤魂野鬼没啥非得你死我活的态度。毕竟往前日子算一算,她勉强算是一个自杀而亡的鬼。 “你们啊!就是不知死!” 阿南小姐姐一手拿着棒棒糖,一手拿着烟斗,摊开手表表示很无奈,不忘奚落他们:“你们说说哈!我就是拿你们一个破香炉!这家伙跟偷了你们家老母鸡似的!往死追我!好像不干死我!誓不罢休似的!你们要干啥!?把我抓回去,替你们死去的老母鸡,下蛋啊!?” 面对阿南小姐姐的奚落,孤魂野鬼们说瑟瑟发抖,谁都没有一个敢多逼逼一句,还嘴是不可能还嘴的。 以前松东市有阴差是有阴差,关键那帮阴差不像现在这两个阴差啊!只要不出大事都是冷处理或者不处理! 再瞅瞅现在的,那个男性阴差在有灵智意识的孤魂野鬼圈子中可是有名声的,鬼送外号“地府的歌唱家”! 那家伙的,听他唱歌比特么死都悲伤! 再瞅瞅眼吧前的女性阴差,长的不漂亮就不说啥了,一幅性冷淡的表情,神神气气抽烟杀鬼! 难道没有一个传统的阴差在吗? 不应该是桃木剑和符咒为主吗? 咋说我们活着的时候,肯定看过恐怖片,至少知道人家电影里的鬼是如何面对抓鬼大师的攻击,好来进行防御啊! 大爷的!不给鬼活路走啊有木有! 欲哭无泪啊有木有! 即使彼岸花对他们诱惑非常大,可是面对杀身之祸,得好好考量才能下定主义。 况且香炉的彼岸花已经燃烧差不多了,让她一个人吸收的干净,那嘴唇子吃的满是油渍,活脱脱一个饿死鬼。 跟她争这玩楞,无异于找死! 众多孤魂野鬼中走出来一个可以代表群体发言的中年男性鬼。这鬼二话没说,先是深深鞠躬,头都没抬的说道:“阴差大人,我们不渴望你能原谅我们!但是希望你能可怜可怜我们。我们这条街道上的鬼都是好鬼啊!一个人都没害过啊!都是大大滴好鬼啊!” “额……” 阿南小姐姐迟疑一下,挑挑眉头:“你们真的没害过人?真的没有吗?活人一走一过可能就会让你们伤到啊!” “真没伤过……” “白天我是站在垃圾桶旁边,晚上我是躲在垃圾桶里面!就怕伤着人啊,这比活着的时候都憋屈啊!” “别提了……这条街道以前有个特别厉害的鬼……他生前修过佛法,死了以后就在这条街道上传授给我们法门。” “我也知道那个大师!他不是说生前普度众生无望。然后死了就想着尽自己绵薄之力超度更多的十方法外孤魂嘛。后来为了超度那些鬼,自己的力气耗光了,也就是魂飞魄散了。挺可惜,白瞎那么好个人了。” “对啊!就是因为有他,我们这条街道剩下的孤魂野鬼就不像别的地方那么暴躁了。吸这个彼岸花只是为了过过瘾,毕竟不能经常没有自我意识啊!” 一众孤魂野鬼纷纷说着关于自己死后成鬼到底伤没伤过人的依据,并且说道那所谓“大师”的时候,目光中潜藏着少有的清明。 如同“大师”比彼岸花更像强心剂。 “桄榔!” 阿南小姐姐踢一脚香炉,踢到他们身边:“我这次的任务主要就是侦查贩卖彼岸花的幕后凶手,下面没有给我明确的指示说让我把你们这些吸d的全给干死。” “所以这一次,我也就不追究了。如果再有下一次,后果你们可以自己寻思寻思,反正肯定没有好果子的吃!” 阿南小姐姐说完话,没有孤魂野敢搭茬,也没有孤魂野鬼比表示不服气。接着她瞅了一圈他们的表情变化,问道:“我抢你们香炉的时候,没看见放香炉的是谁。现在我就想问问你们,是谁为你们提供的彼岸花!” “额……不知道,是个生面孔,没见过。” “对啊……我们都没见过。” “等等……从外表来看,特别像是个水鬼,就是掉在河里头,窒息而亡,死后化成的那种鬼!” 0239 破枪!!! “你干啥啊!?” 男孩不敢置信,亲眼所见我凭空召唤出一把老旧,套筒瞅着生锈的破烂南部十四,都不知道能不能射出子弹。 “不干啥……” 我将枪口顶在他额头,随机自己又是一副说开枪就会开枪的表情,神神叨叨絮叨着:“我这辈子最恨别人欺骗我,尤其是鬼!凡是欺骗过我的,死的都可他妈惨了!” “现在我给你一个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是干啥的!要不然你是在不想说的话!我就查三个数,你不说,我就开枪!你就看这枪能不能响就完了!” 我故意颤颤巍巍着手掌,枪口不停在他额头晃动,神特么跟个多动症似的,煞有其事高喊:“一!” “……” 男孩瞅着我目光始终没在他脸上移开过,并且眼神中潜藏一股让鬼难以理解的疯劲,一时间摸不清我脉络。但是绝对不能瞎说话啊!现在不是时候。 所以他咬牙硬撑着不说话。 “两!” 我见他一幅誓死不屈,宁折不弯的表情,便内心肯定他这个东西绝对有秘密,指不定存在啥阴谋。 “……” 男孩咬紧牙关,闭上双眼,显然已经准备接受二次死亡的魂飞魄散,不肯开口说话。 “三!” 等数到三,我几乎是吼出来的,更所多余动作没有,直接扣动扳机,既然不想说,那就没机会说了! “咔嚓……咔嚓……” 然而,没有我想象中的血溅三尺,反而是扳机扣动之后,抛壳剧烈撞击两下,造成咔嚓的声响,蛋疼的没射出子d。 “啊!” 男孩依然被吓得狼狈大叫,因为接受死亡并不可怕,真正让人或者鬼恐惧的是等待死亡的过程。 叫唤一嗓子,男孩猛然发现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耳边泛起的是南部十四卡壳的声音,茫然的不知所措:“什么情况?” “别动!” 我重新撸动枪栓,再次顶主他额头,扣动扳机:“受死吧!” “咔嚓……咔嚓……” 仍旧是两声卡壳的声音,场面气氛瞬间尴尬到无以复。导致男孩眼睛也不闭了,直勾勾的瞅着我:“你干啥呢?” “别逼逼!我他吗也不知道!” 我扯脖子大喊,心里头暗自大骂系统妈妈:沃特发!?真就往死卡壳呗?能不能给点面子啊?正在威胁鬼好不好啊?!这个样子我真的好没有面子! 正所谓,一而再,再而三,第三次百分之百会枪响的! 我把枪栓复位,重新顶住他额头,并且许下诺言:“这次要是枪再不响的话!我就放你走!” “来吧!!!” 兴许是男孩心理防线在我一次次失败中被打击的功亏一篑,所以现在表现得有些癫狂。 “啊!啊!啊!” 我张嘴幅度可以清楚看见嗓子眼,一边乱嚷着,一边不信邪又不服输的扣动扳机,希望子弹能穿破他额头。 “咔嚓……咔嚓……” 又是卡壳的声音。 我一屁股瘫坐在地,心情无奈的放下胳膊,气的差点把南部十四砸碎咯。而且话说口就得实现,索性冲男孩摆摆手:“你走吧,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否则绝对不会像今天晚上这个样子!” “哦哦哦……” “喀喀……” 男孩连忙站起身来,从裤兜里掏出能够开启安全通道后门的钥匙,随叫抹黑找到后门的钥匙孔,插进钥匙打开门锁。 虽然门打开了,但是他不知道因为什么,没有立刻离开。似乎是在特意等待接下来的我问题。 “操!” 我随后骂上一句,把南部十四收回空间背包。又装逼的点燃一根香烟,漆黑的环境,致使我看不清男孩一举一动,却不妨碍我确定他没走,所以笑呵呵问道:“我长得帅吗?” “很帅!” 男孩迟疑三秒,随后坚定的回答。 我继续保持微笑,用云山雾罩的问题来寻问:“之前有一个鬼他也说过我很帅,并且还说我长得很像一个神仙!” “是很像!” 男孩惜字如金,简洁的说道。 “那个鬼挺奇怪的,他有肉身,还跟我不停的求死。就他妈很像死在我手中是一种难得的荣耀。” 压抑而已漆黑的环境当中,只有我的烟头在忽闪忽烁,吐出一口烟雾之后,我显得有些落寞的说道:“那个鬼最后死了,我杀他的。他把他心脏亲自递到我手里,让我捏碎了。” “他临死前求我,说让我给雕刻一个灵位,以后有机会送会地府,葬在他最尊重人的坟墓旁边,就算是落叶归根了。我答应他了,灵位也给他刻好了,有机会就给他送回去。” 男孩不自觉握住门把手,手指力气大到硬生生从门把手里抠出五个手指印,默然无语的最后化作一声长叹:“挺好的!死后落叶归根多好啊!不像我……家都找不到了!” “呵呵……家会有的!” 一根烟快抽完了,我扔掉烟头,捡起地面放着的一个红色小本本:“你是不是有东西忘拿走了?” 男孩毅然决然拉开大门,走出门后,临关门前,突然说道:“这个东西就是为你准备的!小苟子初心没变……但是我的初心变了,希望……你能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 “咣当!” 他走了,门关死了。 “执嗔王啊执嗔王!你到底是个啥样的人呢?” 我站起身来,把红色小本本收回到空间背包,按照原路往售票厅返回。 打一开始……我真觉得他可能是个血皮人偶,因为从种种迹象表明他和我在十字路口见到的于香肉丝血皮人偶很像。可后来我攥住他手腕,使我改变了想法。 他皮肤触感和苟常在很像,如出一辙。 所以我开始怀疑他真实身份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自杀鬼或者普通血皮人偶。 直到我用南部十四顶住他的额头,他居然没有反抗,是一幅安心求死的态度,尖叫和不安到是更像再我面前伪装出来的。还不动声色将怀里揣着的阴差证抖落掉在地面。 如同为我准备的一般。 所以我猜测,八九不离他跟苟常在是一个身份,是早已破碎的执嗔殿挂名阴差,等级绝对不低,至少与苟常在相等。 混的却不如苟常在,至少人家苟常在第一次与我见面的时候,没有满身伤疤和即将死亡的样子。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我暗中揣测各种可能,始终没有想出一个具体的可能。没有头绪的走回老姐等人身边。 “你这是干啥去了啊?” 方胖子一眼瞅见我牛仔裤的裤脚被血液侵染成深红色,以为我又跟谁去玩命,打生打死的呢。 “没干啥……” 我心情低落,不想跟他们多说这些事,连忙转移话题:“那个啥……现在几点了,天快亮了吧!” 只有天亮了,系统妈妈颁发接下来的系统任务和所需要的线索,我才能往下推断一切。否则单靠自己瞎鸡儿寻思,属实费点劲儿逼。毕竟跟这帮老谋深算的鬼玩脑子,现在的我远远不是对手。 “现在快四点了。” 方胖子借助月光看看自己的腕表,又说道:“现在天亮的不算晚,估计不到六点也就亮了。咱们接下来该去哪?” “先走走看吧……” 0240 这照片行啊! 我原本以为接下来会有很大的事情发生,毕竟已经离天亮越来越靠近,可事实告诉我,是我想多了。 一路相安无事,到最后方胖子更是提议去吃个早餐,所以我们便在火车站附近找到个早餐铺停留。 方胖子嘴里吃着油条,斜楞眼睛瞅着我,含糊不清的说道:“燚哥啊!这事用不用跟肉丝他们说啊!我现在这个情况不是太好啊!咱不提他们厉不厉害,但是至少多了好几个帮手啊!总比你一个顾头不顾腚的强啊!” “这事先不能跟他们说!” 我喝口豆浆润润嗓子,随机放下碗筷:“这事太危险,要是肉丝自己看出情况有问题了还好说。要是看不出来,咱就没必要跟他提,容易出人命的事儿不能瞎霍霍别人。” 这不是我看不起吃瓜四人组和于香肉丝的战斗力,毕竟从实际情况来看,不管是老王头还是慧安大师在驱邪除魔方面都是一把好手。况且加上其他三人,绝对可以说是年轻一代在松东市顶配配置的捉鬼团队,一般人比不了。 但是话说回来,这一个可能是执嗔殿在玩叛逃阴差突然的出现,多多少少让我有点措手不及,不敢想是不是存在更多的未知性危险。而且彼岸花这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会如此让人轻易的给带走了,背后是不是也隐藏不可说的阴谋诡计?!搞不好是那个高级别阴差又贪污受贿了…… 难搞!头疼!先甭提两个鬼刹,就这些吸彼岸花后会暴走的孤魂野鬼就够我们头疼了! 因为虽然可以将鬼打的魂飞魄散,但是数量过多的话,也是有违天合,会损失自身的福报,并且搞不好容易折寿或者增加业障,气运会跟着受损。 所以接下来不能再让阴如花随意吞噬! 在早餐铺墨迹到的天亮,我们才起身付账离开。打辆出租车往路北区的家赶去。 一路上,系统妈妈跟死了似的,没有多说一句话。幸好阴差气息和系统增幅的道行修为重新回到我本身,让我重新有了给自己撑腰的能力。 等回到家,我把埋汰的衣服放到洗衣机里洗干净,换上一身睡衣。有把惊魂不定的老姐哄睡着之后,回到自己的卧室,脑袋枕着枕头,抽着烟,没有任何睡意。 “叮!” 系统提示音在我无限期望中终于响起。 .系统妈妈语气平缓的娓娓道来:“恭喜宿主成功见到第二天的太阳,所以本系统妈妈将给予宿主关于本次任务的关键性线索,请宿主得到线索后,用心思考答案。” “叮!” 系统提示音响起第二声后,一张彩色照片凭空出现在我手中。 照片中拍摄内容不禁让我产生深思。 照片是以中间为界限分成两半。 左半部分是以黑白色为主要基调,其中最为引人瞩目的是有一个从外表瞅有三十五六岁的男人,左手瞅着一把桃木剑。并且桃木剑剑尖上挂着一张符咒。 他右手用兰花指掐住一朵彼岸花,还微微低头,一幅享受样子正在轻嗅彼岸花花蕊的香味。 而他身前是一个做法时候用的黄布桌子,桌子立在高台之上。高台之下是成群结队跪拜的孤魂野鬼,其中有好多个残肢断臂,要么没有胳膊,要么没有腿。更有甚至额头贴着代表毁灭含义的不知名黄纸符咒。 在鬼群外侧,有个人推动类似超市购物用的手动推车,推车车厢里装的是各型号胳膊,腿。 看照片时间久了,就会有一种死亡气息扑面而来,像是照片左半边部分代表绝望的死亡和虔诚的毁灭。 一望无际没有生机,只有贪生怕色的贪婪。 而与之成对比的是右半部分照片,主要基调为彩色。 右边高高搭建一个用于行三坛大戒的法坛,法坛之上有个九瓣莲花座,莲花座之上是光头头顶有着新烫戒疤的中年男子。这中年男子穿着黄红脸色的袈裟,背后披有做法事时需要的玉佩蓝绳法穗。脖子挂有小叶紫檀木的佛珠,双手合十像是正在念着普度众生的经文。 法坛下来也有诚心跪好的孤魂野鬼,只不过这些孤魂野鬼远比左半部分的那些孤魂野鬼要生机勃勃,如同受着无上佛光的熏陶,准备随大师飞升,前往西方无欲无求的极乐世界,得到别样的永生和超度。 左右两者对比,仿佛是两种屈解文化的激烈碰撞,是两种不同信仰在鬼心中的厮杀,更是对于自身道行修为的认可。充满不可说的疯癫,而又无法找到准确的词汇去形容。 很诡异,却又说不清楚。 我揉揉眼睛,每次系统妈妈给的任务线索照片都很抽象,有的时候更是特么很是离奇,完全不跟任务搭边。 仔细察觉后,我大胆去设想……松东市总共有两个鬼刹,会不会是一个修的是道法,另一个修的是佛法。 完事两者都是比较倔强的小鬼,谁也不服谁,见面就掐架。然后又碰到这个万鬼没有信仰的年代,所以大发自身本事,企图得到万鬼的信仰,随机飞升地府或者成为挂着实际地位的散仙或者保卫地方的神祇。 图谋很大嘛! 如何获得万鬼的认可,这玩意可不是光靠嘴皮子就能搞定的,有的鬼也不傻,修炼到一定境界是有灵慧的。 所以彼岸花的出现时间显得恰如其分。 对于两个强于各种鬼怪的鬼刹来说,彼岸花就宛如草船需要借的箭,火烧赤壁的八级大疯风,绝对是此时此刻最适合自己的东西。 拿这玩楞忽悠孤魂野鬼,绝对一忽悠一个准,整不好现在那些孤魂野鬼已经奉他们为阴间真神。 妈的!就不能整点阳间的玩意? 就强行拿孤魂野鬼当韭菜割呗?人家孤魂野鬼多可怜啊!每天受着生存的苦,还没事得让你们欺负。 欺负就欺负呗,还想割韭菜,薅羊毛。 在阳光普照的天下,谁会允许你们这么玩活? 大爷的!哥们我代表韭菜和羊毛,肯定破坏你们那些丧尽天良的计划,把你们全给干碎了。 鬼也不能随便让他们欺负! “咣当!” 没等我把照片收进空间背包里呢,方胖子跌跌撞撞跟老牛似的撞开房门,冲到我面前,一把抱住我大腿,高声哭喊:“燚哥!说好的带我修仙呢!咋不修了呢?” “啊!” 我瞬间明白过来了,把照片放到床头柜,边推着他头,边大叫:修修修,必须修!咱现在就修!” 0241 剑修 “嘿嘿嘿嗝……燚哥对我最好了!” 方胖子开心的直流口水,仿佛现在学会了修仙,以后人生路就是慷慨大道,一往无前的毫无阻拦。 毕竟我俩作为新时代屌丝蛀虫,必然有一段时间疯狂迷恋网络小说的,什么玄幻修仙啊啥的,那真是成天成宿的开,一天不看都浑身难受。 就想跟人家小说里的主角一样,大喊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然后拔叼而起,不管魔宗女帝,还是上古仙女,亦或者宗门大美女都臣服在我们脚下。想想就很爽,想想就很快乐。 这现在有修仙的条件了,方胖子笑的差点把大鼻涕泡喷出来,以后也算是有奇能异术加身的人了。 然而……我知道他心性如何,完全算不上上品,甚至有些拙劣和不着调的卑贱。这《御剑引雷决》真传给他后,会不会导致产生一些不可逆转的乱子。 但在方胖子期待的目光下,我又不好意思拒绝他。 所以我精神潜入空间背包,找到一个写着《御剑引雷决》名称的蓝色小本本图标与一把类似越王剑的青铜剑图标,随即把两个物品召唤出空间背包。 等两个物品真实出现在现实世界中。 我不禁错愕到目瞪口呆,眼前的青铜剑实在太漂亮了,堪比收藏在国家博物馆里的越王剑。 剑长一尺八,剑宽一寸三,剑柄长三寸。 剑首外翻卷成圆箍形,内铸有间隔只有0.2毫米的11道同心圆,剑身上布满了规则的黑色菱形暗格花纹,正面近各处有“御剑引雷神兵”的小篆字样。 系统妈妈当时只是说一把铁剑,万万没想到真正给的是这么一把高端逼格的青铜剑。甭提别的,这把剑远远不是我那把关公刀可以比拟的。 难道?方胖子才是系统妈妈的亲儿子? 沃特发!? 真就没天理了呗?真就不给主角光环了呗? 方胖子瞅见被我放到床上的青铜剑,眼睛瞬间就直了,双手明明想抓住青铜剑,却呆愣的停留在空中。可能他打心里头觉得如此华丽的艺术品,不是他能够使用的。 “寻思啥呢?把剑拿起来,试试手感啊!” 我虽然想把青铜剑据为己有,但是转念想想,系统妈妈既然能如此解囊相助,那么肯定是有她的用意。况且,方胖子还是我身边最近的人,给他就给他了。 “哦哦哦……嘿嘿嘿……” 方胖子心满意足的傻笑着,擦擦口水。又嫌自己早上起来尿完尿没有洗手,手掌太埋汰会污染这把绝世好剑,一下子犹豫不定的挣扎到底拿还是不拿。 “拿吧,这把剑以后就是你的了!” 我不再观察他面部表情,自己拿起放在青铜剑旁边的《御剑引雷决》秘籍,先翻开第一页的想研究研究其中奥秘,万一悟透秘籍,也能给自己多门手艺。 可翻开书,我懵逼了…… 第一页没有密密麻麻的字或者讲解动作的图样,只有一个看着像是用圆珠笔写成的“道”字。并且这个“道”字写的扭扭曲曲,跟右撇子特意用左手写字似的。 “卧槽……” 我实在没在“道”字上看出过多的端倪,索性怕被坑的连忙往后翻几页。 “沃特发……” 后几页……不对!是整本书,除了第一页有个“道”字之外,全部是空白纸张,啥有用的都没有。 这是天书啊?! 这尼玛我还咋教啊?! 面对此般耐人学位的秘籍,我实在不懂套路,便无可奈何的在心里小声跟系统妈妈请教:“系统妈妈在不在呀!?这个秘籍是怎么回事呀?为啥子我看不懂呀?我看不懂怎么教方胖子呀?不教方胖子,我怎么完成任务呀?不完成任务,我……” “我的天老爷!一大早上,你墨迹啥啊?就能不能让我好好睡个觉了吗?还用这种阴阳怪气的语气跟我说话!怎么的?我真就能往死坑你呗?” 估计系统妈妈是每个月那么几天来了,脾气相当暴躁,没好气告诉我使用秘籍的方法:“剑修!什么是剑修?手中一把长剑便是自己的道。这道可以是一往无前,可以是狂妄霸道,也可以邪魔外道。” “那又什么是道?道就是自己要行走的道路。” “这本《御剑引雷决》没有法门,没有秘诀。只有一个道字,找到并且坚定自己心中的道后,自然会大放异彩!而你现在需要干的事,是让方胖子心中的道是什么?成为剑修后想走的路又是什么?你滴明白?!” 在系统妈妈一顿解释的帮助下,我终于反应明白是怎么回事。所见睁开眼睛,把《御剑引雷决》的第一页朝向方胖子:“胖儿!别玩了!以后有的是机会你随便玩!现在你看看这个道字,你懂了什么?” “这字写的真他妈磕碜!” 方胖子由衷感叹一句。 “卧槽……不是让你看这个啊!是让你从这个字中思考,思考你要是修仙以后想成为什么,想走什么样的路!” 我满头黑线的很是尴尬,以为“道”字会像电影小说里头那些绝世高人留下的字体一样呢,凡是人看到以后,便会自动参悟其中变化或者揭开心结。 可惜“道”字只是让他感叹一句“真磕碜”。 “我想想啊……” 方胖子脱掉拖鞋,盘腿大坐在床上,青铜剑放在两膝之上。手掌不停来回抚摸剑身,宛如在一瞬间进入人剑合一的地步。等缓过这股劲,他才说出自己的想法:“我就是觉得现在的一切挺不真实的,我找到了一个那么牛逼的媳妇。完事现在咱又过着不那么太平的日子。” “你要问我那些悬乎的东西,我指定不懂!这辈子也够呛能懂,咱们又不是什么玄幻小说里的主角,动不动就逆天的了,咱们就是活的很差劲的普通人。” 方胖子突然停止抚剑动作,双目有神似无神,随心所欲顺从内心的说着:“燚哥你还不记不记得了?咱俩那年都没啥钱,都饿了好几天。然后我就特想吃那家烧烤店的烤串,你那会就特别惯着我,我想吃就想法设法的让我吃到嘴里,不管用什么办法!” “那次就你在后厨刷着盘子,我在前面吃着烤串。” “你为了我,第一次放下自己的尊严。你当时在后厨,你不知道!当时我一边吃着烤串,一边哭,哭的稀里又哗啦……我就想啊!以后绝对不会让燚哥在这个样子了!我就想啊!咱哥俩以后绝对会有钱!操他妈的!就吃烤串!吃一串他妈的扔一串!盘子都给他砸了!” “现在咱俩条件是变好了,吃的起烤串了!我也找到了一个让自己想结婚过日子的媳妇。但是我知道这种安逸只是假象,你身上有太多秘密了!” “这些秘密你不说,我也不会问!” “可是既然现在我能成为什么狗屁的剑仙,就说明以后我有能力去和你面对那些危险的事情!” “以后咱们哥俩就能背靠背的生存下去!” “以后我有能力了,也能保护我媳妇!保护老姐!保护肉丝!保护咱干爹老周!” “咱也不他妈想什么三尺青锋弑遍这人间!也不他妈想着什么我命由我不由天!天若灭我,我灭天的!” “那些想着都太空!太大了!” 方胖子说说话,眼泪纵痕,右手握住剑柄,举起青铜剑如同斩断自己前半生所有窝囊不堪的回忆,郑重其事许诺自己向上的改变:“我方孤承的道!就是守护!” “铮!” 0242 水鬼被抓了! 青铜剑拂过半道深蓝色雷光,随后短短不到三秒的时间,方胖子原本咖啡色羊毛卷重新恢复成黑直长的头发。在这一刻,方胖子自身气质发生了变换,我可又搞不懂到底是哪里发生了具体的变换。 他在我眼前,却让我感觉忽远忽近的咫尺天涯。 他在我眼前,却让我感觉像是一柄被世俗尘垢包裹的生锈钝剑,需要人世间的感悟才能磨练出剑锋。 他在我眼前,亦不在我眼前。 青铜剑还是那把青铜剑,方胖子已经不是从前的方胖子。 方胖子眼角挂着泪花,持剑笑着从床上下到地面,挺直腰杆做出天人合一的动作,双手持剑举过头顶,念念有词的如同正在宣读操控青铜剑的咒语:“一剑斩天仙!” “铮!” 剑鸣,刺耳的剑鸣! 方胖子在剑鸣衬托下,斩下自己入道的第一剑。 这一剑凌空斩在前方卧室衣柜上,不到五十厘米的剑身自然碰触不到靠在墙角的衣柜。但是青铜剑与方胖子合二为一,意念相同,竟然斩出一道无色凌厉剑气。 “咣当!” 剑气成功将衣柜一分为二。 方胖子在斩出一道剑气后,脸色土黄,再无后续之力。要不是有我当机立断,一把扶住他后背,他百分之百会晕厥过去,后脑勺着地的摔处轻微脑震荡。 “燚……燚哥,我厉害吧……” 既然方胖子浑身脱力,可是依然没有松开持剑的手掌。并且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在向我索求夸赞。 “厉害……真厉害!” 我瞅瞅轰然倒塌的衣柜,和与衣柜一同被斩成两半的衣物,不禁感叹方胖子天赋真高啊!一参悟就斩出剑气。 换到玄幻小说当中,绝对是宗门中的天才支柱。 其实我也知道,这是系统妈妈给予的《御剑引雷决》比较厉害和方胖子明确了自己“道”的作用。 我和他作比较的话,他早就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所以他活的比我明白,比我更加通透。 如果让我修习《御剑引雷决》的话,说不定这辈子我都不会参透其中的奥妙,领悟其中的绝技。 就像刘空真不跟我握手,是一个道理。 我永远跟他们不是一路的人,永远不是…… “叮!” 系统提示音响了。 系统妈妈分析支线任务的进程:“《方胖子的修仙之旅》现在任务进度为:50%。” “恭喜宿主身边多了一个强大的助力。还有,这个秘诀没有特殊的修炼方式。但是每天都需要练习,每天挥剑一百下就是修炼了,然后次数随着方胖子自身的进步逐渐增加。啥时候每天挥剑一千下,都脸不红气不喘的,就算是小有所成了,所以宿主想要获得阳寿,就要对方胖子多加催促哦!” 挥剑……持之以恒的练呗! 我听完系统妈妈的话,对缓过来一口气,没有抽搐的方胖子,说道:“以后你想要变强,就得勤加练习,每天挥剑一百次,然后慢慢增加……咱不说多练,至少不能斩处一道剑气就晕过去吧……那样就跟没用也没啥区别了!” “好……以后我多练,我一定要保护你们!” 方胖子点头,记住我所说的话,并且暗中发誓自己以后一定要多加努力,变得更加强大! “胖胖!你怎么啦呀?!” 听见衣柜倒地动静的阴如花和老姐来到我卧室。 阴如花见到倒在我怀里的方胖子,瞬间眼泪决堤的以为方胖子死了呢,走到都不知道先迈那条腿,最后大跳跳到我身边,双膝着地跪在地,一把从我怀里把方胖子抢走,自己抱着方胖子嚎啕大哭:“胖胖……你不能离开花花啊……花花以后再也不欺负胖胖了,胖胖一定要好好的!” “好啦好啦……胖胖没事,花花不哭。” 方胖子始终没有松开青铜剑,用左手抚摸阴如花的脸颊,为她擦去泪痕,轻声劝慰的分享喜乐:“胖胖刚才是为了变强才倒下的,胖胖现在比以前要厉害了!胖胖以后可以保护花花了!说不定再过几年,花花就可以给胖胖生小小方了,到时候就是胖胖保护你们娘俩了!” 真是催人泪下的一幕…… 我却不懂人事的突然插嘴:“哎?赵火火哪去了?我这大外甥好几天没看着了呢咋还?” “小小火被肉丝带走了,不知道干啥去了。” 老姐在一旁回答我。 我一听是被肉丝带走的便安了心,又继续问道:“那肉丝去哪了?前两天喝完酒,到现在我都没见过他!” “肉丝好像去外地出差了!” 老姐对于我认的这两个老弟都挺上心关注。 “哦哦哦……” 肉丝出差了还好说一些,毕竟彼岸花的事情没有处理完,他要现在在松东市的话,指定得掺和一脚。 “胖儿,你还能起来不?” 我踢了一脚方胖子的小腿:“你要是能起来,咱现在就去客厅,咱们要开大会!研究研究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我能起来……” “这事你就别管了,别把自己命搭上!” “花花绝对把那些孤魂野鬼吃了是最合适不过的!” …… 地点:客厅的饭桌。 时间:早上八点整。 人物:我,虚弱的方胖子,一心想吃鬼填饱肚子的阴如花,以及不想让我管这事的老姐。 我坐在饭桌主位,往烟灰缸里弹弹烟灰:“现在老周不在家,肉丝还出差了,就剩咱们几个人了。” “咱都不是外人,你们也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我是个阴差。这次事件是彼岸花的毛病,但是具体是什么东西把彼岸花从地府带走,我不知道,也不清楚!” “但是既然他是危害阴阳两界和平秩序的东西,我身为阴差就不能不管,所以咱们就需要面对这些事件!” “今天晚上我还得出门,等方胖子睡一觉恢复恢复体力,晚上也得跟我一起走!” “然后花花和老姐就得留在家,不管谁来找你们,是人的话,你们就报警!是鬼的话,花花你就把他吃了!” “多的话也别说了,咱有这个能力,就得担当起这个责任。” 在苟常在那个任务之后,系统妈妈没再说过我不完成她的任务就会立刻马上暴毙。说明她已经充分了解我神经质的咸鱼本质,所以才会让我自己去决断。 反正,任务发了,不做就没有寿命呗。 死不死谁儿子呢? 老姐几次欲言又止的想劝说我,最后都被我坚定且倔强的眼神给逼得一句话没有说出口。 “燚哥,这事,咱们可以做……” 方胖子一边喝着他便宜媳妇给他冲的燕麦片,一边表达自己的想法:“但是你这任何线索没有的,出现意外也没人负责啊……就想昨天晚上的事,还有那个已经逃跑了的水鬼,这些东西咱们是没有办法控制的啊!” “线索是有的……” 我想把照片递给他们看看,可是仔细一琢磨,他们也看不明白照片里的含义啊! 还有水鬼……这个水鬼到底属于什么阵容? 还有昨天晚上那个小男孩,通过他的作法,可以明确他是执嗔王殿下的某个阴差,他出现又是为了什么呢? 不能是专门为了杀我来的吧…… 彼岸花背后会不会联系更加黑暗的东西…… “我在遥望……月亮之上……” 这个时候,我放在桌子上的电话突然响了。 我低头瞅眼备注,是许久没联系的阿南小姐姐,但没迟疑的快速接起电话:“喂?我是赵青燚!啊?什么?你昨天晚上抓到一个可疑的水鬼?那个水鬼说他认识我?!” 0243 彼岸花的另一种含义 我独自一人前往阿南小姐姐在外租的房子,路上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一直喜欢独善其身的阿南小姐姐会参与到这次事件当中,并且成功抓住昨天晚上明显耍诈的水鬼。 等到了她家……见到她后,她现在的形象有些超乎我想象……穿着一身蓝色松散兔耳朵睡衣,把原本冷漠脸衬托的有些可爱。这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是她家饭桌子上摆满各种山珍海,她左手一只烧鸡,右手一只烤鸭,吃的不亦乐乎,好像能给她硬生生撑死似的。 阴差证和拘魂袋扔在床上,不管不顾。 白天却把所有窗帘拉严,窗帘买的又是特别厚实的款式,所以不透一点光,点着一道微乎其微的电灯,勉强能看清屋子里简单到令人发指的摆设以及满地烟头和啤酒瓶子。 很邋遢,很落魄。 我想走到她身边,却发现无从下脚,连个路都没有。 阿南小姐姐吃完烤鸭的鸭腿,把正在冒烟香炉里的燃烧物吹灭,随机擦擦手上油渍,捡起几个酒瓶子,腾出一条可以供我进屋的路:“呵呵……有点乱。” .“没事……” 我走进屋里,从兜里掏出烟盒,递给她一根烟,主动用打火机帮她点烟:“你是咋知道这事的?还有……你这是能吃东西了吗?难道你去地府了?” 嗯……她现在的动作和表情,不难猜出是可以吃东西的。可以理解,毕竟这么长时间不能吃东西和睡觉休息,换做一般人不是疯了,也得成精神病。如果可以恢复吃东西的能力,必然狠狠的吃一顿,不把自己撑死不罢休的那种。 “没有,我没回地府……” 阿南小姐姐一边抽烟,一边揉着自己隆起的肚子:“我昨天晚上突然发现这个彼岸花吸食之后,有能让我吃东西补充能量的效果……我怕以后没有了,所以就多吃了些。” “你怎么知道彼岸花的?” 我只是大概猜测到彼岸花的功效多种多样,但毕竟我是可以睡觉和休息,导致彼岸花对我的诱惑不是太致命。 “昨天我的上司来找我了。” 阿南小姐姐三口两口抽完一根烟,从桌子上拿起一个长烟杆,往烟斗塞着稍许烟丝:“他跟我说了这个事情,还说整个龙江省松东市的阴差势力就剩下咱们俩个了,他还觉得你可能不太靠谱,所以让我帮助帮助你!” “他还跟我说这次彼岸花事件不是单一性的,而是全国性的,其他地方也出事了!但是解决事情的速度很快,没有达到危及普通老百姓的效果。” “但是!现在松东市的情况依然很复杂!” 烟丝塞好,她继续开始吞云吐雾,不知是烟辣喉咙,还是事情相对严重,不自觉的蹙眉:“咱们市有两个鬼刹,你知道吧!江南边一个,江北边一个!平时的时候这两个鬼刹可以说是井水不犯河水。但是现在碰到了这样的事情,两者都动了歪心思,想借着东风干点啥!” “我昨天已经见到其中一个了!他的操作让我觉得很疑惑……因为他让孤魂野鬼们吸食彼岸花燃烧后产生的气体竟然是不收取相应代价的,就是想要个好名声。” “然后他给自己整了一个类似电视剧里佛祖坐的那种莲花座,自己把自己当神仙的供起来了。” “后来出于某些原因吗,他被吓跑了。” “再后来我在追查其他事情的时候,发现另一伙鬼也在免费的往外供应着彼岸花,但是这他们整了个什么记名册,想吸的话,必须把自己的名字和死亡的时间登记在上面。” “我顺着这条线往下查的时候,碰到一群瞅着挺凶的孤魂野鬼!我怕他们收拾服了,就问他们是谁在这条街道上往外整彼岸花,他们说是一个水鬼!” 说到水鬼的时候,我便出口打断她:“那水鬼是不是张嘴闭嘴就说着各种阴奉阳违的话?然后满嘴的谎言想忽悠你,让你觉得他很是可怜,是个好鬼!” “对,就是这个样子!” 阿南小姐姐说出她是如何抓到水鬼的:“我就根据那孤魂野鬼的指引,知道了那个水鬼!他见到我的时候,第一件事是小把香炉没吸食干净的彼岸花生吞了,好销毁他违法的证据!幸好我出手快,没让他得逞。他道行修为不够,但是蛊惑人心的能力非常强!” “一开始我都信他是个被别人压迫才干这些事的苦命鬼了,后来可能他看出来我是阴差了,还可能因为他以为咱俩之间是通过气的,知道他是怎么回事!“ “所以他图穷匕见!他想杀了我!” “然后的事情你就应该知道了,他被我抓起来了。然后就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我想这些奇怪的事,你应该很感兴趣,所以我就把你叫过来看看了。” “什么奇怪的事情?” 我瞅瞅拘魂袋,突然感觉事情不可控性越来越强了。 阿南小姐姐放下烟杆,拿起拘魂袋,凑到我身边,解开拘魂袋用来封印的绳子。随机拉开一个口子,把袋口朝向地面。 “唰!” 屋子里的温度骤然下降,从袋口里飞出一个黑色小圆球。等圆球摔落到地面的时候,逐渐变大演化成水鬼的样子。 水鬼毫无尊严可讲,第一时间如同跪拜玉皇大帝似的冲阿南小姐姐磕头,而且他现在身上也不往外漏水了,反而身上皮肤有无数处的烫伤伤疤,可怜巴巴的一句话不说。 “你觉得他很奇怪吗?” 阿南小姐姐指着他:“我抓他的时候,他想换成虚影穿墙逃跑,却自己狠狠撞在墙上,差点把自己撞死!” “你是说,他是有实体的?” 我瞬间明悟她话的意思,顺便开启感知力量。 在感知力量的增幅下,我看见他不像其他孤魂野鬼那般虚无缥缈,无根无叶。而是有根有底,甚至可以肉眼看见他烫伤伤疤下正在重新愈合生长着新肉。 是什么力量,让鬼居然可以长出身体? 我在此刻,很是费解。 对于鬼来说,身体是最重要的!有了可靠的身体,那就跟活人没有任何区别,搞不定会长生不死! 如果是一具永远不会枯萎腐败的身体,那么对谁的吸引力都是致命的!毕竟生老病死的事,谁都不想面对! “没错,按照这个趋势继续发展下去的话,再过一段时间,他就生长出已给跟普通人没啥区别的身体!” 阿南小姐姐对于水鬼没有怜悯之心,说起自己对于彼岸花的理解:“彼岸花这个东西不仅代表是死亡,它还代表着希望和生机。三途河,忘川河,黄泉路,轮回丼,本就代表着新生,这种在三途河边过渡生死的花,自然不会只有那么一种含义。” “而且它的香味不仅让鬼感到快乐,还让我可以睡觉,可以吃进去东西。我也吸食了不少,我能明显感觉到我身体显著的变化,它在赋予我生命的生机。” “这种感觉,你可以尝试一下,你就能懂了。” “等等……” 听她这么一说,我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那要是直接把彼岸花给吃了呢?吃了以后是不是增加的效果会更好,是不是直接会长出肉身?!如果成批量生产彼岸花的话,那会是什么效果?卧槽……不敢想象啊!” 然而,阿南小姐姐想问题比我更全面:“我觉得成花有点扯淡,能吃的话,他们不早就自己吃了啊!还至于这样吗?” “我们吃了花瓣……” 0244 梁道长 水鬼自然可以听见我和阿南小姐姐的对话,他也知道这回自己绝对没有活路可走了,所以毫无底线的争取一线生机:“我们是梁道长的试验品,他在第一朵彼岸花开花结果之后,给我们每个鬼手上都分了一朵彼岸花的花瓣。” “还告诉我们,说这彼岸花吃了之后,就可以重获新生,长出不亚于活人的身体。我们就信了,也吃了……吃了之后,那几个鬼都魂飞魄散了……就剩下我一个鬼继续生存着!” “但是我发现这个东西是有副作用的……我的生命已经握在了那该死的梁道长的手中,不听他话,就比魂飞魄散还要惨!然后他就让我去找你们,看看你们这些阴差面对这件事情的底线在哪里。会不会像之前那些阴差一样,只要不打扰到你们,你们就会不管不顾。” 他说的话,我肯定不能百分之百全信,毕竟彼岸花咋说也是地府多加看管的珍宝,怎么会让一个在阳间装逼的鬼刹能掌控使用呢? 所以他话中有漏洞。 我转头看一眼正在思考的阿南小姐姐:“阿南,你先把眼睛闭上,然后听见啥动静都不要管!” “你可别把他整死了,现在的线索只有他了!” 阿南小姐姐侧身闭上眼睛不去看接下来的一幕,但顺便提醒我一句,别一言不合就把水鬼搞死。 “我又不是杀鬼狂魔!” 我故意如同变态的加重语气点出这句话,随后蹲下身来,与水鬼对视,喜怒于色说道:“嘿嘿嘿……昨天晚上成功把我骗了哈!你可真不是一般鬼啊!你不是说有什么梁道长控制你的身体吗?我就想验证验证这句话的真假!” “你……你要干什么?!” 水鬼可能对于其他阴差的本事,或多或少有些了解。可是我和阿南小姐姐的抓鬼驱邪套路都是完全往野路子走,尤其是昨天晚上阿南小姐姐口中吐出一口无名火,竟然差点把他活活烧死,让他一点还手能力没有。 而关于我的印象就更加不堪了,大关刀配上窜天猴,这特么是什么配置?是什么手段让我如此放肆? 是黑涩会过年放鞭炮啊?还是抓鬼!? 当让……我手段有那么少?折磨人是要受法律限制的,折磨鬼还用管道德法律吗?老子就是松东市阴间的秩序! 我趁他眼中的惶恐不安,双击太阳穴召唤出鬼王面具,并且使出装备机能:“你们看我像不像鬼!?” “啊!有鬼啊!” 百试不爽的鬼王面具成功恐吓到水鬼,水鬼被吓的向后仰脑,身体后倾直接摊到在上,四肢不间断的抽搐,似乎是给吓出了心肌梗塞。 “叮!” 无良系统提示音响了。 系统妈妈播报水鬼的消息:“恭喜宿主恐吓到不渡境界的水鬼,恐惧值+1000!并且触发眩晕效果!” “生吃个人,我很抱歉!” 我双击太阳穴,收回鬼王面具,再召唤出网抑云麦克风在手中,趁热打铁把网抑云麦克风怼到他抽搐的嘴角旁,大声喝问:“别装死!我其实是个专门吃鬼魂的妖精!你要是不说实话!我今天肯定给你吃的连渣子都不剩!快说,你这肉身到底是怎么形成的?” “我……” 从眩晕效果刚清醒过来的水鬼很是恍惚,这肚子里的实话颇为不受管控,连带心中害怕的影响,一股脑全说了出来:“我们其实早就跟着梁道长了……梁道长身为鬼刹,知道自己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可是我们这帮冤死的鬼不知道啊!恰好彼岸花赶到这个时候出现了……不对,其实已经出现半个多月了,原本梁道长是想着在话剧院里种的……话剧院里面那个活死人也跟我们有联系!” “可是后来那个活死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就死了……连那个话剧院都被一把大火烧成灰烬了……我们后来就在江南边找了一个差不多的地方。” 水鬼没有以往的唯唯诺诺,像是着魔般的扭曲着五官,胳膊揽住我大腿,疯狂求饶:“阴差大人!阴差大人!这是我们自愿的!我们自己吃完花瓣以后……就开始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我把那些跟我一样的鬼全干死了!我就活下来了!我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我要活了!” “我恨老天不公啊!我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死了当水鬼了呢?凭什么!?我做了那么多好事!” 这水鬼源于恐惧中说出了真心话,但是这真心话却让我手脚冰凉……梁道长和躲藏在老话剧院里见不得光的活死人认识……那么梁道长会不会是那个懂得长生之术的鬼?或者是跟会长生之术的人有关联? 等等…… 系统妈妈没提醒关于《长生之谜》的任务线索啊! 难道是她又想着故意坑我? 况且鬼这玩意,死而复生本就是有违天和,所以副作用绝对不像水鬼这样表面那么简单。 想搞清楚内幕,就得先找到所谓的梁道长了。 我暗下主意,继续问道:“那这个名字叫做梁道长的鬼刹,他躲在哪里?他修炼的又是什么法门?!” “他躲在哪,我也不知道!” 水鬼裸露在外的皮肤本就是烫伤的漆黑,此时此刻竟然变成诡异的淡绿色,再配合他痛苦神色,似乎是在生死边缘进行抉择:“但是他每天晚上都会在路南新区维新街99号的房子里做法!对!就是在那里做法!” “做什么法?” 我想问深问……可是没想到水鬼……他先松开抱住我的胳膊,身体宛如食物中毒的痉挛,皮肤颜色逐渐加深,到最后变成墨绿色!随后浓稠液体从他重放新生的身体毛细血管中排出,流淌了一地。 “卧槽……” 我没见过这种场面局势啊! 咋搞?咋搞? 沃特发?!他好像要死! “大兄弟!大兄弟!” 我慌神想去上前扶他,恰好有一滴墨绿色液体迸溅到我右手小拇指上,瞬间把我小拇指烫没一圈皮肉。 “沃特发!?” 给我烫的嗷嗷疼,疯狂甩手掌,无能为力的瞅着他被墨绿色液体包裹住整个身体,在惨嚎与哀鸣中化为一摊飞灰,然而这墨绿色液体对地板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墨绿色液体在把水鬼烧死之后,在地板上一点点干涸,最后枯竭到一丝不剩。 “你别动!” 阿南小姐姐突然上前攥住我左手手腕。 “啊?咋了?” 我发现甩几下手掌,伤口就不疼了 “你中毒了……” 阿南小姐姐侃然正色的不苟言笑:“你先别动!你中的应该是魂毒!这种毒在短时间不会致命,但是时间长了就会侵附在你的骨骼之上,到时候你就会爆体而亡!” “啥玩意?魂毒是什么鬼?” 我瞅着自个手指头,不敢轻举妄动,问她的同时,在心里面对系统妈妈发出疑问。 明明我是有系统加身的主角啊!怎么会中毒呢?! “我也只是听我师父说过这种毒素,类似一种蛊术吧!只是下毒的载体变成了鬼魂……而且这个水鬼所谓的肉体里头应该是让人下了毒,只要说出关于下毒人的名字或者关于他的事迹……就会灰飞烟灭!” 阿南小姐姐没敢妄下定论的又说道:“从刚才的种种迹象表明,水鬼中确实承载着魂毒……你要不去想扶他一下子,你也不会碰到毒,还有可能这个毒本身其实就是想下到你身上。这个梁道长可能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毕竟在松东市的阴差圈子,你比我出名!” “对!这个小姑娘说的没错,宿主你就是中毒了!” 0245 任务发生了变化! 系统妈妈说话语气并不像是在开玩笑,很是诚恳赞同阿南小姐姐的说法,并且自己又补充道:“这个毒在没升到lv5级之前,本系统妈妈是没有权限为宿主解毒的!现在宿主想要解毒的话,就得杀死背后下毒的鬼怪!” “叮!” 系统提示音响起。 系统哦妈妈没在继魂毒的话题往下说:“现在为宿主更新《无助与疯狂》的任务线索!并且增加现任务难度!” “任务线索为一句话,现在说给宿主听!” “内容是:待到阴阳逆乱时,吾以屌血染阴间!” “任务难度:完成本次任务需要斩杀或者收服松叶江南北两岸存在的鬼刹(会根据宿主的任务完成度,来结算奖励,完成度越高,奖励越丰盛!)” “同时,无法完成任务或者任务完成失败(宿主身死道消则判定任务完成失败),将会永久性剥夺宿主的阴差气息,并且会清空现在宿主所有的阳寿。” “顺便更新一下宿主纹身装备。” “不动明王法相纹身:怒气值已积攒到60%(现不动明王法相纹身处于闭眼状态,在这之前已经睁了三次眼。当怒气值积攒到100%时,就会触发不动明王法相纹身的技能。再补充一点,这个纹身技能是不可控的!)” “再恭喜宿主获得半成品花臂纹身装备:墨绿色的麒麟臂(任务完成时会进化成成品,并且赋予装备属性。)” 系统妈妈一套行云流水操作成功把她这两天鸡贼偷懒留下的空缺给补回来了,并且把任务性质再次改变成赶鸭子上架,不做或者做不好就是死! 沃特发!? 真就不能愉快玩耍了呗?! 还有,墨绿色的麒麟臂纹身是什么鬼?哥们明明是中毒了啊!况且毒素也没蔓延到皮肤啊! 所谓的魂毒可以先不当回事,眼前真正让我上火的是松叶江南北两岸的鬼刹……到此刻,我对他俩的了解,只停留在一个叫“梁道长”,一个叫“罗大仙”。 对! 这个梁道长精通《奇门遁甲》,《风水玄术》和制作高端人偶啥的。而且再根据照片里的分析,他纯粹是技多不压身的鬼刹,符箓和剑术应该都会一些。 棘手,非常棘手。 这几门手艺,我多多少少会一些,但是跟人家修炼多少年的完全不是一个概念。所以真实对战的话,希望仍然要寄托到系统妈妈给予的道具装备。 幸好,之前我过生日喝酒的时候,吃瓜四人众把我在老话剧院里分给他们的道具装备,都还给了我。 至少,有道具装备在,算是心里头有个底。 既然如此……那么今天晚上便把第一个要斩杀的目标放在梁道长身上,至于罗大仙就往后放一放吧,毕竟系统妈妈没有规定一个具体时间让我干死他们。 现在场面上的变数很多,在火车站售票厅丢给我阴差证的小男孩真实目的是什么!?会不会是冲彼岸花来的?是不是想靠彼岸花的力量复活执嗔王,从而了结心中的执着……很有这个可能! 乱,太乱了! 然而站在一旁,默不作声,亲眼瞅着陷入沉思的我,过了五分钟才把我思考中唤醒:“阿燚!你不觉得这件事情很奇怪吗?或者说是我感觉有人在背后特意为之。” “地府现在应该很乱吧!” 我由衷感叹一句,与她并无遮拦的探讨:“我也没正经去过地府……但是刘善从那个逼样的你是看到过!为了自己升官发财,不管不顾的自己掏钱贿赂阴差,把应该躲藏在地府里的鬼给放出来了!你说这万一抓不住,是不是又是个大事?可人家拿这事当事儿吗?” “还有前段时间,又出了一个什么人祟,差点没把我身边的亲友坑死!那个人祟在临自尽之前,还杀了楚江殿数十名留在阳间的阴差!还把他知道的内幕全给我看!” “反正就是挺恶心的,挺该死的。” 想起那些照片里阴差的丑态和病态,便会让我打心尖升起一股恶寒,甚是觉得他们该死第二遍。 阿南小姐姐眼神飘忽不定,一会瞅瞅地面,一会瞥瞥墙角,要不是斜楞两眼香炉,大喘气的打个哈欠:“嗯,是挺过分,咱不说这个了!你困不?反正我是困了!昨天晚上吃东西一直没睡觉,现在我要补觉了!” “哦哦哦……那你睡吧!” 我看她哈欠连天的,一副不睡觉就得猝死的样子,以及她那性感大黑圈子,光瞅着就困。 “嗯……晚上你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我肯定是你最坚定的后盾。反正就你不死,你就别麻烦我!” 阿南小姐姐如同长辈般的拍拍我肩膀,语重心长的宽慰我一句。随后毫不避嫌,光速上床盖好被子,没到三秒钟,鼾声此起彼伏,睡的叫一个香甜啊! “卧槽……这是得多困啊!” 她睡觉了,我也不好意思在这里多停留啊!索性开门出门关门的走出她家,站在街道上一时间有些迷茫。 要不去水鬼死前说的地方探查情况? 我一个人冒然前往会不会显得非常作死……但没有别的事能干啊!那就去看看吧! 我随手拦辆出租车,上车告诉出租车司机具体位置后,靠在副驾驶的窗户,浑浑噩噩眯一会。 到地方,出租车司机把我拍醒,我随手把钱给出租车司机之后,迷迷糊糊连找钱都忘记拿的下了车。 维新街99号房子。 其实在老城区翻新建设之后,像这些门牌号已经被取缔的差不多了,可能隔三差五有两三个,还是号不连着的那种,所以去靠门牌号寻找房子,挺费时费力的。 再加上,路南新区本就城乡集合部,维新街更是平房和楼房纵横交错,给人一种乱七八糟的感觉。 风水布局一点没有。 街道两旁还有未到点收摊的早市菜贩子肉贩子等等,卖菜呦呵声,问价讲价声络绎不绝,好生热闹。 我最近发现一个有意思的特点,便是越厉害的鬼越喜欢人气十足,烟火气息厚重的地方。 “96号……” 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96的门牌号,能够证明我现在走的这条路是对的,却迟迟找不到下个名牌号。 绕这条道本就不长的街道走了三圈后,我放弃自己寻找,去到一个此时没有人,而且岁数挺大的商贩小摊,寻问关于门牌号问题:“大爷!您好!我不买菜,我就是想问您一下子!这维新街99号房子在哪啊?” “你找啥?” 大爷老当益壮,跟我说话也不忘用手里的剔骨刀切割新鲜的猪排骨,一刀比一刀砍的狠。 “我找维新街的99号房子啊!大爷!” 我再次加重嗓音强调一次。 大爷放下剔骨刀,用凶神恶煞的眼神瞅我一眼:“你一个年轻人找这个东西要嘎哈啊?” “不嘎哈……就是来看看!” 我一听,这99号房子绝对存在古怪,连忙组织措词追问:“大爷!我是快脚上面一个探险分类主播,我听说咱路南新区就这维新街99号房子闹鬼!” “你可别瞎说!” 兴许是大爷看今天上午生意不太好,闲来无事与我扯扯淡:“这99号房子以前住的是一个疯子,这个疯子早就死了,我小时候就死了,听说是文g时候批斗死的!” “大爷!您抽根烟!” 我识趣掏出烟盒,主动给他点上一根烟。 大爷抽口烟后,觉得眼前小伙子咋瞅咋顺眼,把自己肚子里知道的那点传说都交代了:“这都很久之前的事儿了!我那时候才七八岁啊!就知道住在那个院子里的疯子姓梁,好像早些年在奉沈混过一段时间。后来魔怔了就被人送回来了……可他活着的时候总胡言乱语,尽说一些不着四六的话,批斗的时候,第一个批斗的就是他!” “关在牛棚里,整整四天没给饭吃啊!” “从牛棚里放出来没两天,人就自己家当院死了!” 0246 维新街99号院 文g维持十年之久,就算从中间开始算,那所谓的梁疯子已经死足足五十年了。 五十年的积累,五十年的修炼会是什么样子!? 我不敢想象,越想越怕心中没底,继续跟大爷沟通:“那大爷!这人都死了!为啥你们还说房子有问题啊!” “梁疯子有几个有钱的亲戚,他也没疯到不能照顾自己日常生活的地步。他那些有钱的亲戚就给买了一个小院子,梁疯子就住在那个院子里,也就是现在的维新路99号!这个院子空了快五十年了!一直没卖出去!” “就在那时候传开说梁疯子上冤死的!说魂魄留在院子里没走!传着传着就说里头闹鬼了!” “我们小时候,半大小子淘啊!” “就那会胆子大!大晚上去过那个院子里面!” “我们就看到院子里面有个人影跟在耍啦剑似的,一动一动的。我们就用石头去砸那个人影!那才怪呢!一砸那人影就消失,没一会就又出来!” “后来不管我们怎么整都没用,人影到早上就自动消失,第二天晚上再出来。也不整出啥怪动静,就耍啦剑,一天赶一天的耍啦!” “不过后来,有个从外地来了一伙人,那伙人都穿金戴银的,瞅着就挺他妈有钱的样子!” “他们在梁疯子院子前面又是烧纸又是磕头的,还有一个岁数挺大的女的都哭抽抽了,差点没哭死。” “那帮人就在梁疯子院子前面待了三天,后来就走了,这几十年就没影了。可到晚上吧,耍啦剑的人影依然在,这一在就在了几十年!” “这片本来就偏!以前还都是农村,也没啥开发商觉得这边有啥商业价值。这些年梁疯子的院子就空着了。也有老人说里头闹鬼不太好,找过几个大师干什么抓鬼驱邪的事儿!可是都没用,该啥样还啥样!” “不是大爷我不会说话,我瞅你这个小伙子也挺好的!干点正经生意不比啥都强啊!就别往那地方凑了,万一出啥事情,也没人替你承担责任!” 大爷不仅把他知道的内幕全告诉我,还让我好自为之的别瞎搞事情。 但是我一听完他说的故事,心思彻底活泛起来了。 梁疯子必然是水鬼口中的梁道长,他死前到底经历过什么?为什么会疯子?为什么会有一群人来跪拜他?又为什么会有影子在院子里舞剑? 我想获取更多有价值的消息,便从兜里掏出三百块钱现金想递给大爷:“大爷,您看看您还知道点别的吗?” “别扯淡!快收回去!” 大爷把我往出递钱的手推回去:“你这小伙子竟整这些没用的!就跟你唠两句闲嗑,我能要你钱吗?!” “呵呵……” 我尴尬把钱放进钱包:“那大爷!我想知道,你说的那个人影除了每天保持舞剑的动作以外,没干过别的事吗?就是类似什么沉吟啊或者念经啥的!” 大爷寻思半天,最后回答:“没有,就耍啦剑了!” “那行,谢谢大爷了!他那个院子在哪啊?” 我礼貌点点头,随即问出关键性问题。 “你往前走,走到这条早市的尽头,然后左拐走大概两百多米吧,就能看着一个破破烂烂的院子,那就是梁疯子生前住的院子。好些年没人打扫了,估计里面的杂草都能到人小腿肚子了,大爷我还是劝你别去。” 大爷仍然好心好意劝说我。 “您的好心我心领了,谢谢大爷!” 我没再做停留,转身按照他手指的方向,往这条早市尽头走去。等走过早市,往左拐顺第二条街走二百多米远后,我成功看到大爷嘴里说的院子。这院子如果放到六七十年,妥妥是大户人家地主老财才能住得起的院子。 正对我的是院子左右两侧长十米的红砖围墙,其中左侧的围墙坍塌一小半,踮脚抬头往里瞅的话,可以通过这勉强可以看见院子里的布局。 围墙正中间不差半寸的大门是按照金柱大门形式来搭建的,坐位东南。门前面是一个是被雨水常年冲打改变颜色的石狮子,原本应该是一对,不知道另一个为啥丢了。连用来叩门的门钹也与寻常家庭不同,从外表来看应该是麒麟,铜制到是经得起岁月消磨。 从整个院子外面来看,梁疯子这个人生前非常富有。即使是疯了,钱也没差过,没疯之前肯定是有名号的人。 这样的人,怎么疯的呢? 我保持疑惑,回头张望确定四下无人之后,从左侧坍塌围墙一跃而过,跳进院子里面。 进到院子里,发现非常诡异一幕。 按照常理来说像这种土房,长时间没人搭理,肯定会杂草丛生,不说草长到腰部,至少得到脚腕。 而这院子里面没有一根杂草! 对!没有一根杂草!干净到让我心里头咯噔一下。 还有主要院子不是砖地,是泥地! 都荒废好几十年了!怎么会如此干净?! 我刚想往前前进,却发现正对大门前三米远有个长度将近三米的内影壁。只不过这内影壁不是呈一字型,也不是呈八字型,而是画着一幅图像。 图像中位列三清祖师,并且是彩色的! 其中太上老君居中占主位,太上老君画像之上有一行字体较大又有些发干的毛笔字,写道:灵光开于庙堂,技艺受业于三清。 啧……果真是修道的啊! 当然他这道,是什么道,我就不知道了。 我看过内影壁后,右脚先抬起来故意没有落下,低头去瞅被我踩过的稀松土壤。 果然不出我所料,右脚脚下被我踩凹陷的土壤没有在复原,颜色不再是黄黑色,变成深红色与其他土壤格格不入。 沃特发?! 我习惯性弯腰抓一把已经变成深红色的土壤,随即送进嘴里,咬不到半口被我吐出:“呸!这味可真冲!” 一般情况下观察风水格局是不需要我这个操作的!但是由于我根本看不出来这风水哪里有毛病!所以我只能用《观气七法》中的品土来分析这有什么不对的情况。 按照《观气七法》记载,土要是吃到嘴里发涩,那就是阴气重。要是吃到嘴里发酸,那就是怨气重。要是吃到嘴里发辣,发甜,那就是煞气重。 一把土吃到嘴里正好是发辣发甜,如同吃了朝天椒配上劣质糖精似的,味道欲要摧毁我的味蕾。 煞气重,代表这里头死过人。 人死后的魂魄没有散,依然停留在这里。 光看这股味道,不仅是死过人的毛病,平日里来来往往入入出出的鬼怪指定不能小过两位数。 我揣测着,脚下步伐小心翼翼,每次抬脚落脚都要琢磨三分方才落脚,生怕土地里突然出来一只手攥我的脚脖子,把我拉进无边地狱。 今天天气不好,太阳被乌云遮住,再加上有种倾盆大雨来临之前的沉闷。致使本就步伐缓慢,动作幅度大的我满头虚汗,仿佛今天不用梁道长出手,我自己就能活活折磨死我自己。 走过内影壁,前方到是没有太过不寻常的地方。 院子没分一进二进三进和东西两个厢房,眼前的一个特大号瓦房,瓦房的屋顶尽是残碎瓦片,被大风一刮得带掉七八片,很是落魄。 正厅大门没有锁,布局摆设宛如《水浒传》里的议事堂,左右两侧放有四排36把木椅子,木椅子上全是灰尘和蜘蛛网,似乎多年没人触碰,一碰就得散架子。 “这是谁的照片!?” 0247 院内法坛 正厅正对大门,也正对我的,是一张瞅着就很有年岁感的黑白色照片,泛黄到纸张边角都有了毛尖。 黑白照片应该是根据真实画像所拍摄的。 关键是这黑白照片分左中右有三个人物。 皆穿古代时举行斋醮科仪时才会穿的**肃穆的道袍,并且位居中位的人双手持类似玉如意的物件,头型非常童真,是两个丸子头。 而他左右两侧的人画像也穿着道袍,但是造型如出一辙,简直就是双胞胎,留着宛如美鬓公的大胡子。双手交叉与脖子平行,又夹着形似五明降鬼扇的蒲扇。 三个人物凑在一起,凭空在人脑袋里生出一种正在面见三清的错觉,更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其实在我国民间有些关于神仙的画像和雕像是有出路的,并不是完全相同或者一样。 这张照片里的三个人物,我有幸在一个贩卖佛教用品商店里看见过,说起来非常熟悉。 中间的是茅盈。 左侧的是茅固。 右侧的是茅衷。 茅山派所供奉的祖师爷,三茅真君! 一开始见到三清的画像,我一点都不觉得稀奇,毕竟但凡是修道的,都会供奉这三位。真正让我万万没想到在此处会见到关于三茅真君的画像,因为在民间流传的大多数是“邪茅山”。 而这“邪茅山”最大的特点是什么? 是不认祖,不归宗,不修习道家核心思想《道德经》,而专门靠“茅山”的符箓法术和阵法等等技能来谋财,更有甚至可能是害命。他们纯粹是邪门歪道,如果打比方的话,可以参考英叔电影系列里《灵幻先生》中的茅山明,他便是典型的“邪茅山”,走的也是偏门中的偏门,都靠鬼来养活自己了,可想而知。 三茅真君照片下面还有一张小照片,这张照片同样是黑白色,只不过是没有正脸长相。是一个身穿道袍背着一把剑柄刻有太极八卦图案桃木剑的男人背影。 八九不离十,男人背影是梁疯子梁道长的留影。 看完三茅真君的照片,致使我改变想法。 从进来开始,我以为这梁道长生前百分之百是个邪门歪道,修炼过些许法门。谋财害命遭到报应,才落得晚年的惨淡光景,死了不得解脱。 可是现在这么一看,又是三清祖师,又是三茅真君的。尼玛啊!难道是一个名门正派?! 况且加上卖肉大爷的说法。 他会不会是为拯救世人,除魔正道,以至于付出相应代价,迫不得已就疯了?! 沃特发?! 这么一想,他可能生前是个好人啊! 不对不对……根据系统妈妈给予的任务线索照片来看,他肯定是另有所图。或许是死后恢复智商,改变初衷后,产生新的想法,这个想法很可怕…… 白天的一切现象都显得很正常。 除去泥土有毛病和三茅真君照片之外,我没发现值得去疑惑的东西。便在议事厅里大胆放心的多绕几圈,找到一个可以出入的侧门,通往议事厅后面的小院。 这院子大小至少有一百五十平方米,小院尾端有个已经坍塌到不成样子的砖房,应该是以前供人睡觉休息的居民房。砖房前面一片空地是泥地,没有杂草没有琐碎的垃圾没有任何生机的东西。 唯一多出来一样东西。 一个桌子,以及一张覆盖整张桌子的红底黄布,这黄布特别干净到没有灰尘。 黄布铺到桌子的正面,有副对联,对联写道:海外三山一洞天,金楼玉室有神仙。 而在黄布之上,摆放的各种物品,很值得考究。有一对快要烧到根,现在是熄灭的红台烛,有檀香炉,有檀香碟,有净水盅,有法简,有令牌,有木鱼,有三清铃,有没有墨水的墨砚,有根毛毫都干硬的毛笔,有画符用的黄表纸。在桌右上角还有一个装着五升糯米的米斗,且米都插有一把已经生锈的镇妖剑。米斗旁边还有一个束口盒子,盒子插着各种型号大小的黄色令旗,以及两个破破烂烂,缺角少料的惠光铁叉。 沃特发!? 我不敢相信……桌子摆放的物品可以证明这是一个有外坛的道场! 疯了,死了那么长时间的人! 在他家后院居然有一个道场! 没有鬼就怪了呢! 我上前几步走到桌子旁边,伸手抓一把泛黄的陈年糯米放到鼻子前嗅了两下:“没了精华,但是有鬼气……” 鬼吃东西,吃的便是食物精华。 当然糯米不是吃的,是有鬼拿捏了糯米的精华,用来做法时使用,足以代表这鬼妥妥滴是成精了!竟然不怕糯米中存在的阳气! 把糯米放回到米斗中 我再拔出生锈的镇妖剑,镇妖剑剑长五十厘米,在没生锈钱绝对是一把锋利的神兵,可惜经不起岁月的璀璨。 盯着镇妖剑,我心生一计。 要是把镇妖剑收到我空间背包内,那梁道长晚上回魂的时候,会不会找不到武器后,直接气疯啊? 毕竟做法时,会需要镇妖剑。 “嘿嘿嘿……想不到我还有这招吧!” 我确认好四下没有活人和其他意识存在之后,果断把镇妖剑收进空间背包。 “叮!” 系统提示音响起。 系统妈妈跟偷了宝贝,闷着乐的毛贼似的说道:“恭喜宿主获得梁道长的法剑,本系统妈妈帮助宿主将其变成宿主的道具装备!” “恭喜宿主获得生锈但是有灵性的镇妖剑!” “道具装备属性:攻击力+8!对于鬼怪的伤害力+10!还获得茅山正道加成,会让普通孤魂野鬼产生畏惧心!” “恭喜获得配合镇妖剑使用的武当山太乙玄门剑术一本!请宿主在空间背包拿出后查阅!” 我尼玛! 我拿一把茅山镇妖剑,你给我一本武当山秘籍是什么鬼?!真就是良心发泄的硬塞给我呗!? 行!挺好! 毕竟耍剑(贱)是我一生的梦想,总比拿关公刀像黑涩会似的出去砍人强吧! 得了便宜不能卖乖啊! 哎?等等!令旗和惠光铁叉是不是也能拿走啊? 卧槽!转念一想,这是给哥们我准备了一套完美的搭建外坛法场器材啊有木有?! 不拿,白不能啊有木有!? “叮!” 系统提示音把我从贪婪中唤醒。 系统妈妈难得有良心说道:“咳咳咳……请宿主注意固守本心,现在梁道长没有在这个院子里,可要是你拿东西拿多了,人家是会有反应的!你得注意啊!” “嗖嘎!” 我点点头,把注意力强行拿开,随后在后院看看有没有其他能带走的东西。等到确认好没有别的东西后,我翻越后院的围墙,二话不说跑了。 这次探查任务圆满完成,还得到一个意外惊喜,想知道更多的真相得等到晚上来再说了。 梁道长啊梁道长!你到底是个咋样的鬼呢? 掏出手机一看时间,快中午十一点了,随性随手拦个车,回家睡觉,等到夜幕降临。 没想到,上楼进屋,第一眼看到是正在挥剑的方胖子,那家伙练的叫一个起劲啊! 满头热汗,呼哈的泄劲,见我进屋,便停下手中动作,像是邀功的与我打招呼:“燚哥!你看我练的咋样?” “行,想成仙就得这么练!” 我坐在沙发上,喝口茶水解解渴。 “你能不能别忽悠我!咋滴?成仙就靠挥剑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一上午的时间,方胖子瘦了,双下巴突然没了,头发不再羊毛卷,把他衬托得神采奕奕。再加上本就阳邪之人的他,气血强于常人,斩出剑气的后遗症在短短一上午,恢复如初。 “操!修仙人!修仙魂!修仙人都是人上人!” 0248 吹牛x败败火 方胖子面对突如其来的一口毒鸡汤,好悬没握稳手中青铜剑:“咋滴?你还要跟我整两句凡尔赛文学呗?” “吹牛逼谁不会啊?我就从来不吹牛逼!我嫌吹牛逼太累挺!要不然有一首诗就是来形容我的!什么嘴开惊风雨,逼成鬼神泣,小母牛坐飞机满天写着都是牛逼!” 我喝两口茶水,用吹牛逼方式来发泄忐忑不安的情绪,毕竟今天晚上是生是死要见分晓了。 “你是不轻易吹牛逼,吹起来自己就是牛逼了。” 方胖子收起青铜剑,擦把汗坐到我旁边,歪歪个脖子见我纹丝不动到有些僵硬的胳膊,便知道我此时的心情:“你这一早上接完个电话,现在才回来……咋滴?是又出啥大事了呗?我就发现你一天就是吃咸盐吃多,闲着了!咋就啥事都归你管呢?地府给你封大官啦?!” “封个屁的大官!” 我想想自己道行修为称号还是准阶丁等阴差伪镜就特么闹心:“你哥我是属于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那种阴差!混到现在,连个住房公积金都没混上!更别提大官了,估计千百年以后能让我收点贿赂的钱吧!” “狗逼不是啊这一看!” 方胖子喝茶水继续磕碜我:“都看着啥了啊?就你现在这个表情,就跟吃了死耗子崽子似的,肯定是有大事了!” “你哥我中毒了!” 我把已经不疼的右手小拇指摆在他眼前,小拇指现在的形象还好,只是被烫掉一层血肉,不至于到露出骨头的地步。但是墨绿色液体通过一上午时间发展,从指尖蔓延到第一个小拇指指环。估计再有三天,毒素便能称霸我整条右胳膊,顺便潜入心脏,成功弄死我。 “卧槽!这焦绿焦绿的手指头,你真中毒了啊?” 方胖子听我说话语气不像闹着玩,所以握住我手腕,看着小拇指,又有些跟我担惊受怕的说道:“你说说你,出门好像不带点伤回来就闹心似的!上回是大腿烫伤了,这回是手指头中毒了!咋滴?这毒致命不得的啊?” “嗯,挺致命的,长时间不解毒就得死。你先别告诉老姐,她知道了又得跟着担心。” 我放下茶杯,点燃一根烟,把自己在维新街99号院里看到的一切,用实话告诉方胖子:“我在阿南小姐姐那得到了一些消息,对,阿南小姐姐就是咱们之前酒吧看到的那个冷漠脸小姐姐,她跟我一样,也是个阴差。” “后来我就去了那个副本boss应该存在的院子,然而那个副本boss没在哪里。然后我就在那个院子里看了一圈,发现这个boss不一般啊!他是个鬼!据说他生前还是一个疯子!就这么样的一个鬼,居然会在后院摆上道场。” “你不知道当时我有多震惊,真的吓坏我了!” “我身上的毒也可能是他下的,想要解毒必须干死他!可是我不一定能打过他,你懂吗!?” 方胖子见我越说话,声音越小,并且情绪逐渐低落,便充满正能量的安慰我:“这有啥的呢?!让我家花花去!然后花花一口就能把他吞了!” “不行!” 我摇摇头,吞云吐雾的诉说着:“你绝对不能让你媳妇瞎吃魂魄,懂吗?!她吃多了变成什么样,我也不知道!到时候出现啥意外,你是不想过好日子了吗?” “我知道了……” 提及阴如花,方胖子就没那么关心我了:“那我家花花到底是什么性质的人啊?”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现在脑袋如同一团糨糊,心情变得烦躁:“你特么就记住我今天说的话就得了!然后你一会也别练剑了,回去睡一觉。晚上你得跟我一起出门,咱得忙正事去!” “行,那我回去了……老姐和花花今天没在家,我让她俩去老周店里住了,那里还能安全一点。” 方胖子拿着剑,告诉我老姐现在的位置,便准备回家补觉,好迎接晚上的大战。 “咣当!” 门关严了。 我掐灭烟头,躺在沙发上望着屋顶,没一会便昏睡过去。 好久没做梦了。 今天却成功做到梦,梦里梦见有个人,从体格子来看是个男人,他脸庞是被一团迷雾笼罩住的,根本看不清他长什么样,他坐在我梦境形成的一把椅子上。 虽然他脸被迷雾遮住,但是我依然可以感觉到他脸是朝向我的,并且再不停的跟我说话。 他说话很乱,声音小到宛如无数只蚊子在我耳边嗡嗡,导致我完全听不懂他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他一直在说,我像个倾诉者的插不上嘴。 他说到情绪激昂的时候,会从椅子上面移开屁股,站起身来手舞足蹈用肢体语言来传达他的思想。 他说到情绪哀伤的时候,会靠住椅子的靠背,支起凳子腿来回打摆摇晃,声音更小的呢喃着。 最后的最后,他抬起手指向我,语气放佛再说临终遗言。这句话我终于听懂了,他在说:“还我钱!还我钱!” 沃特发?! 我啥时候欠你钱了?这咋还乱讹人呢? 很快,他消失了,梦醒了。 我从沙发做起来,揉着昏沉的脑袋:“这是啥意思啊?你是人是鬼啊?我是还你rmb啊?还是阴钞啊!?” “叮!” 系统提示音欢快响起。 系统妈妈说话也有点慌张:“请宿主快些从睡梦中清醒,新的风暴已经出现了,咱们怎能停止不前?” “什么鬼?我是迪迦奥特曼啊?” 我这起床气成功她搞事情给逼出来。 “那一年,其实我也变成了一道光!” 系统妈妈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吃错药了,变成同我一性质的碎嘴子:“我一直相信宿主是能给人带来安全感的英雄。别说你觉得你不是,我要我觉得!现在就有这么一个机会,出门吧!拯救黑夜里的幽灵吧!” “我拯救你大爷的拯救!” 我开启感知力量,去看挂在墙壁钟表的时间。 23:05。 一个代表深夜的时间数字。 “哈~” 我打个哈欠,找到许久未用的帆布包,确认五戒香全在帆布包里后,将其背在双肩。 再用拔凉的凉水洗把脸,精神不少。 随后我给方胖子打个电话,告诉他要下楼了。 人家跟我说,他已经在楼下等我了。 我一听,小伙子行啊!所以连忙跑下楼去,看到于香肉丝那辆宝马z4停在楼下楼道口。 开门,上车。 我对方胖子,问道:“这辆车咋在你手上呢?” “于香肉丝知道你可能会用车,临走前就把钥匙给我了。” 方胖子启动轿车,缓缓驶出小区。 “你导航维新街96号院,咱们开到那,然后走过去。” 我跟他说完位置,便掏出手机,一个电话打给阿南小姐姐,没想到不过三秒钟,居然通了:“喂?阿南老大!这不是老弟我一个人去办事,心里头没有底嘛!我就寻思着咱们一起去呗!对对对!我去看了!挺乱的!要不然我也不能叫你起来!哎!好嘞!路南新区维新路,我们等你!” “你瞅你笑的跟个太监似的!” 放胖子斜楞我一眼,不屑一笑。 “那古人都为五斗米折腰呢!我多啥啊?!我还能照古人多个jb啊!?” 我按下车窗户,让冷风打在我脸上。 方胖子没再说话,开车速度逐渐加快在无人的街道上。 接下来迎接我们的到底会是什么呢? 0249 黑影纸人 行驶到路南新区维新街的时候。 时间依然来到午夜0:15。 我让方胖子特意找个街角把于香肉丝宝贝的跑车停好,而后下车,迎着冷风走到梁道长生前生活的院子。 方胖子站在院子正门门外,心中情绪是五味杂陈,不禁把忧伤化作一声长叹:“哎哟我真就操了!燚哥!多少回了?!你真不怕人家告你一个入室行窃啊?咋就专门没事闲的没事翻人家墙呢?墙招你啦?还是惹你啦?” “别逼逼!” 我赤手空拳的先翻到墙头之上:“快点上来!” “真费劲!” 方胖子把自个稀罕到要死的青铜剑别在裤腰带里,这回翻墙不再费劲吧里,没用我拉扯,自己就上来了。靠在我旁边,等待我发号施令。 “你把手机的手电支开,我手机没多少电了,一会还得联系阿南老大呢!她可是咱俩今天晚上唯一的队友!” 我在下车之前把具体位置告诉了阿南小姐姐,并且嘱咐她要晚上半小时在过来。这样能保持个容错率,万一真出现啥问题,我给她发个消息,她也好直接报警。 解决不了的问题,必然要麻烦警察叔叔。 放胖子先把手机手电筒打开,再把手机用嘴叼住。 “我喊一二三,咱俩就一起往下跳!” 我跟方胖子配合越来越轻车熟路,所以没有再三强调其他事故,便开始数数:“一!二!三!” “咣当!” 我俩同时落到院子的泥地。 此时此刻的院子里面除了月光的指引和方胖子口中手电筒微弱的光亮以外,没有任何光源。 但是因为没有杂草的缘故,没有显得特别怪诞。只是长时间没有人居住导致让人感觉特别恍惚,空空荡荡的看久了便心里烙的慌。 “前面有个影壁,别撞上,绕开它,往里走。” 我怕方胖子好奇心强盛,看见影壁容易走不动路。 “等会!” 方胖子摘下口中手机,把手电筒对准前方照去,光束的极距离正好照到议事厅门口:“卧槽!燚哥!你看那是不是有人!” “啊?” 我开启感知力量,瞬间得到夜视功能,抬头顺光束看过去……真看见一个人! 不对! 不能说是人! 应该说像是人的影子立体化了! 他浑身黑漆漆的,没有五官,只要四肢的轮廓。而且四肢在不停的挥舞着,看缓慢的架势宛如在打养生太极。 “先别往前走了……” 想起白天从大爷那打听到的情报,一时间我不敢确认那影子是人是鬼,索性停止前进。 “咋整啊?那是啥玩意啊?” 与我一起经历过几次大场面的放胖子,今时不同以往,至少胆子比以前大了n倍,没有太过慌张。 “你看地面有石头不?有的话就扔过去。” 我想起大爷所说的话,想试探人影一下。 “没有,这脚下都是泥。” 方胖子用手电筒四下寻找一圈,见实在没有可称为石子或者石头的东西后,机智解下裤腰带缠成一个小球,往练武人影方向,猛丢了过去。 人影依然悠哉悠哉在打太极拳,等到裤腰带临近它的时候,人影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啪嗒……” 裤腰带无力掉落在地滚远几圈。 人影没有第二次出现。 “跟我往里走!” 我瞅这变化,由衷觉得人影之所以出现和消失,是因为议事厅内存在特殊的法宝,所以抬脚往里走。 议事厅里没有亮灯,当我和方胖子走到距离议事厅门口不足一米远的时候,突然感觉眼前闪过一道刺眼的亮光,随即在短时间闪瞎我和方胖子的眼睛。 “唰!” 破风声!凑近耳朵的破风声! 紧接着我感觉到有一股软绵绵力量正在推动我肩膀,想把我推倒。 幸好在这紧急关头,我求生欲大爆发。 我右脚脚尖快速画圈跺地,猛然向后撤半步,又在这时间差之内从空间背包里召唤出关公刀,不分青红皂白的握住刀柄中间位置,光凭感觉一刀斩向正前方。 “唰!” 破风声!还是破风声! “燚哥!” 方胖子面对黑暗中未知的危险,自然难以恪守本心,慌乱大叫,步伐紊乱想向我靠拢。 “别动!” 我听声辨位,猜到方胖子正好在我身前。 刀不可能砍出去了,砍出去一刀真容易干死他。 怎么办?! 难道没见到梁道长本鬼,我就要凉了吗? 不行! 好歹我也拥有系统的“主角”! 我急中生智,收回关公刀,选择双手掐成道印,大念有静心作用的咒语:“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尘垢不沾,俗相不染,虚空宁宓,混然无物……” 道家清心诀最大的作用就是让人摒弃杂念。 恰好适合此时此刻这个使人心烦意乱的场景。 我恍惚间眼睛重新恢复视力,便立马睁开目前眼下的场景……然而仍然是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方胖子新买手机屏幕干裂的摔落在一旁,手电筒随之关闭。 “胖儿!你把眼睛睁开!” 我双手按住方胖子躁动不安的双肩。 方胖子没有睁开眼睛,但是胳膊不抖动了,反而抬起双手做向下按压姿势。按压到腰部位置,双手同时用力向左一摆动,俨然一副要打太极的样子。 “妈的!” 我见状,心中有了答案。 用虎牙咬破中指和食指,结成道指,以带血手指头扎向他眉心中间天庭火位置。 “嘭!” 双指扎得方胖子一个趔趄。 “唰!” 一道黑影从方胖子背后飞射而出。 我抓住机会绕过方胖子,双手握爪,抓向正在后撤准备逃跑或者遁入黑暗的黑影。 “哗啦啦……” 我是成功抓到黑影一只胳膊,可是黑影的胳膊犹如一层金锡纸,轻松被我本不锋利的指甲盖划破。 而黑影主动连根拔断这只胳膊如同当做弃子,从而逃脱我的控制,消失在漆黑的环境当中。 “又是纸人?” 我看着被我抓在手里用锡纸做成的人形胳膊,便深感无力。黑影估计是类似一种看门狗的手段,如同有人潜入这里或者想干一些图谋不轨的事,黑影就会第一时间出来阻拦,顺便把消息传达给布置阵法的主人。 所以,梁道长肯定知道我们来了。 就算没有纸人,镇妖剑的消失已经够他警惕了。 我扶住差点跌倒的方胖子,从空间背包里掏出可以改变风水格局的小黄旗,插在议事厅的正北玄武位。 插在玄武位当然是有考究的,身为四大神兽之一的玄武代表用处有很多。而我现在需要的则是玄武属性中的其中一种,便是司命象征长寿和不死中的顺咽气。 顺将死之人,顺鬼魂的气。 这议事厅里没有人气,死气和鬼气到是充沛,黑影纸人能够躲藏在黑暗中的原因是与这些气场相同。 我以敞开大门为畅通顺气的生门,再以系统妈妈给予可以改变风水的黄旗占据玄武位,足以顺通这两股死气和鬼气,到时候黑影纸人自然无处遁形。 “呼……” 果不其然,旗帜插好不到三分钟,原本风平浪静的议事厅内开始狂风大作。风中带有不甘,怨毒,悔恨,绝望等本质相同的鬼气。 风声流失保持将近三分钟。 虽然议事厅里没有足够的改变,但是不再如刚才一般压抑,这让我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我把快要恢复意识的方胖子扶到椅子上坐好,随后捡起地面的手机,打开手电筒对准三茅真君的照片。 “这眼睛怎么被人蒙上了!?” 0250 男鬼 没错…… 此时此刻三茅真君照片的眼睛部位是被一层黑纱布掖到照片夹角里给挡住了,无法直视整个议事厅。 至于为什么我会关注这个特点。 原因很简单,但凡敢在家里正厅或者居家布置内外坛法场,佛堂,仙堂的,堂中挂有仙籍神仙照片和雕像都是经过开光的,有驱邪避灾的功效。 同样,判断自身有没有中邪,可以直接去与照片或者雕像的眼睛对视。只要你心中生出恐惧之情与畏惧之心,那么绝大多数时候代表你身边或者身体里有鬼依附着。 当然,也有意外。 不过现在这个情形,三茅真君眼睛被蒙上是必然的事情,要不然可轮不得任何邪魔宵小在他们眼前放肆。 更说明一点,梁道长走的肯定不是正道! 否则不至于去蒙蔽他们的眼睛。 鬼风排除的差不多了,黑影纸人没有再次出现。 我从空间背包里掏出一颗具有提神醒脑作用的药丸,硬掰开放胖子的嘴,把药丸让他吃下。 “啪!” 我随后一个大嘴巴子抽在方胖子脸上:“醒醒!” “咋了?咋了?” 恢复自我意识的方胖子,仍有点颓废。 “一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你一定要保守住自己的内心防线,要不然我都够呛能再救你一次!” 方胖子刚才确实差点被黑影纸人附身成功,幸好他白天修道对于精神有稍许加成,再加上我及时发现并且用剑指配血把黑影纸人驱赶出他身体。如果没达到驱赶效果的话,被黑影纸人成功附身,搞不好现在啥样了。 “行!我知道了!” 方胖子重重点头,重新握青铜剑。 我没有过多言语嘱咐,持续性从空间背包往外掏东西。先掏出放在空间背包里之前获得的应龙铜镜,这玩意甭提它到底是不是害人的法宝,至少它有让煞神沉迷的功效,对于一般小鬼来说不定有啥不一般的效果。 等等……煞神!? 我特么好像还有个鬼宠呢吧!? 小黑猫在上次被我收到鬼宠界面后,便没有发出来过,这次说不定能当个杀手锏,等等机会再用! 把应龙铜镜挂在我胸前,正面朝外。 再掏出三颗伸腿瞪眼丸给放胖子以防万一。 又拿出两个摔炮掖在袖口,确保出现难以用常规方法解决问题时,把摔炮甩炸而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最后把南部十四掖在裤腰带里,枪能不能开无所谓,冷不丁真响了,给鬼来一下子,说不定鬼受不了嘎巴就猝死我没面前呢?要的就是出其不意! 对对对! 醉生梦死的酒葫芦被我悬挂在裤腰带上,这玩意不是传说有参悟大道的能力吗?应该对突破鬼怪制造的环境有一定功效,死马当活马医有时候是个很好的办法。 全副武装,头一次全副武装。 至于鬼王套装和网抑云二件套,等真要死的时候再使用,这四件装备才是我真正的王牌。 “燚哥!你这是要干啥啊?” 方胖子见我一会一个东西,整得好像我好像百宝囊。 “不干啥,多做准备多一分安全。” 我把手机还给他,捡起关公刀,大步流星丝毫不慌张的往有道场法坛的后院前进。 “燚哥!你等等我!” 方胖子破马张飞的跟在我身后。 等达到宽敞后院,终于发生一丝变化。 我见到一个男人……不对!他在月光下没有影子,是个男鬼!这男鬼穿着打扮很有味道,头戴个纯阳巾,就是僵尸片中道长形象角色最经常戴的那个帽子。 身着紫色法衣,这法衣又称“天仙洞衣”。 在感知力量的夜视功能之下,我得以看见他那法衣是对襟,长及小腿,无袖披,袖长随身,且整个法衣大面积有用金丝银线绣的日月星辰。这种法衣举行大型斋醮科仪时,道场为主的高功身着此衣。方丈在举行隆重祀典时穿着此衣,则为紫色。 一件法衣能够说明这个男鬼生前道行修为不低。 现在这个男鬼动作很是诡异,似乎是没有瞥见我们。双手嫩白的如同白玉,皮肤细致到如同刚出生的婴儿。他用两根手指拿捏一根银针,针尾有一根锋利的鱼线。 他靠坐在桌子下面,怀里头抱有一个残缺不全没有胳膊的纸人。这纸人惟妙惟肖栩栩如生,有鼻子有脸,更加与众不同的是!纸人有表情!是痛苦到五官扭曲的表情! 他左手拿银针,右手手中是一只崭新的纸胳膊,用针线把崭新纸胳膊缝到纸人的伤口。 眼神是那么认真,动作是那么一丝不苟。 仿佛只要他在做眼前事,便会忘记尘世所有俗事。 月光下,我和方胖子不知为何竟然没有出手造出动静来打扰他,直勾勾看着他把胳膊缝合到纸人身上。 一种美妙的感觉油然而生。 好像他怀里的纸人是我们,是他医者仁心的为我们在治疗伤口,是他苦口婆心的在安慰我们不要哭泣,是他怜悯众生的不想让我们变成残缺之人。 是他,一切美好都是他! 静静的看着他,像是在观望全世界的喜怒哀乐。 五分钟时间转瞬即逝。 我和方胖子沉浸在这种幸福时光中无法自拔。 是他放下缝合好的纸人,想主动与我们沟通,却发出略显痴傻的含笑:“呵呵呵……呵呵呵……” “他是人是鬼?” 方胖子抹了一把眼泪,正眼打量着他。 我没有告诉他事情真相,放下关公刀,抬脚往前迈步,走到男鬼身前,双手做成与同道中人打招呼用的子午诀,略显尊敬的用关外行话问道:“海上栽花有道行,关外开花关内红(您是修的什么道?是关外的师兄还是关内的师兄?)。” 说话必须尊敬啊!敢跟人家放肆吗?人家做个针线活就把我俩都迷的神魂颠倒的!跟人家硬干?那不纯粹是老鼠舔猫逼,作死又刺激嘛! “呵呵呵……” 他好像不通人语,依然只知道傻笑。 “您这是?” 我现在万分肯定他是梁道长。 只不过根据水鬼话里的意思,还有照片提供的线索,他死后怎么也不应该是个疯子啊! “呵呵呵……呵呵呵……” 他继续傻笑许久后,方才道出一句正常话:“呵呵呵……你身上的味道不对……味道不对……呵呵呵……好让我恶心啊……真恶心……” 莫非他看出我并没有激发的阴差气息了!? 我不动声色往后退半步,故意漏出应龙铜镜朝向他,随后解开子午诀:“师兄,您这话可就不对了,为什么说我恶心呢?都是修道中人,应该和谐友善呀!” “嘭!” 他没有在回答我,双手连杵地借力的手段都没有便腾空而起,一个步子跳到桌子后面。 紧接着第二个动作想拔出插在米斗里的镇妖剑,这一下想拔,猛然发现镇妖剑没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但是没有慌张,抄起暗黄色的三清铃,手都抖出残影了,没有节奏一顿瞎鸡儿摇。铃声传进我耳朵里,让我脑袋直迷糊,连连作呕。 同样在场上的方胖子没受铃声干扰,他以为这男鬼欲要加害与我,便立刻拔出别在裤腰里紧贴皮肤的青铜剑,运行体内千丝万缕悟道后产生的真气,一剑横劈向男鬼:“一剑斩天仙!” 剑气烁烁,果断狠辣向男鬼斩去。 “呵呵呵……呵呵呵……” 剑气在男鬼眼里仿若不可多得的玩具,陡然加快三清铃的摇晃速度。三清铃在他手中就跟附了魔似的,怪异无比,行程一波又一波的气浪,从而击溃方胖子的剑气。 “嘭!嘭!嘭!” 0251 斩三尸 没错! 擅长哑火卡壳的南部十四,在我连开三枪情况下,贼特么神奇全响了! 正所谓!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道行再叼,也怕枪响。 为什么人会怕鬼? 其实从根本意义上来讲,面对鬼怪的恐惧只能排在第二位。真正让我们害怕的原因是我们知道没有办法也没有能力去干死鬼和整死鬼。 如果有伤害鬼的能力和技能。 我相信是个人都敢撵着鬼,急头白脸一顿打。 具有伤害鬼怪能力的三颗子d好像跟开了外挂带自瞄似的,分别透射进男鬼的双肩和额头。 “铛铛铛!” 打的男鬼手中三清铃直接掉到桌子上。 “嘭!” 无限子弹的南部十四,在我想乘胜追击的情况下,再次连开五枪,这回点背响了一枪,打在男鬼咽喉位置。 “呵呵呵……” 男鬼没有任何痛苦惨嚎,依然在傻笑着。只不过伴着傻笑声,缓缓跌倒在地,眼瞅要被打死了! 沃特发!? 不会吧!?真的不会吧!?这就死了? 我难以置信,因为我猜测这身打扮的男鬼绝对是梁道长,梁道长身为鬼刹会有这么弱吗?! 还是系统妈妈给予的武器装备太强了? 方胖子顶着稍微有点疲软的身体,没有斩出一道剑气瞬间暴毙,杵剑单膝跪在地面,亲眼所见我四枪干趴趴男鬼,大声感叹:“这还修他奶奶的仙啊!?” “别吵吵!” 我持枪走到桌子后面的男鬼身边,双击太阳穴召唤鬼王面具,想试探双眼已经合严实的他到底死没死。 然而,他眼睛闭上了,怎么看到我这张让鬼感到恐惧的面具!不行!我得想想办法! 扣他眼皮?他是鬼!没有实体啊! 用伸腿瞪眼丸把他救活?那不是我自己在找死吗? 况且说不定这男鬼身体拥有与水鬼一样的魂毒,搞不好给我来个以身试毒,那可真就坏菜了。 索性双击收回鬼王面具。 等等! 没等我主动碰触男鬼身体呢!男鬼身体开始自己颤抖并且在颤抖过程中快速缩小,外貌从中年男人逐渐变成青年,而后少年,再是儿童,最后变成一个男婴。 枪打出来的伤口并没有消失。 男婴在我眼皮底下宛如到了脱皮期的蟒蛇,调转方向背靠在桌子腿上。身体四周来回蠕动不停摩擦在事先准备后带有铁钉的凳子腿。 随着摩擦频率加大,男婴背部开始大出血,细致皮肤上全是“车辙”有的皮已经被剌掉落到地面,以至于在漫长的一分钟之内,一个完美到没有表皮的婴儿出现在我和方胖子眼前。 婴儿没有哭! 婴儿的血仍在流淌! 婴儿侧躺着的眼睛陡然睁开,面带属于未经世事纯洁笑容,神采奕奕目光炯炯盯着我! 我与婴儿对视,竟然产生一丝畏惧之情,似乎明悟在四枪之下打到的是什么怪物。 “呵呵呵……” 婴儿那分不清是鼻子还是嘴的位置,仍旧泛出中年人嗓音的痴笑声,而且听到耳朵里明显比之前要疯癫三分,更像一个先天性痴呆的傻子。 “你……” 我手指着婴儿,婴儿与我一样动作的抬手指着我。 “呵呵呵……” 婴儿继续笑,血流着流着终于干枯了,他皮肤颜色变成深红色中带点紫,形似在东北严寒冬天冻死在街头的醉汉。又仿若被父母遗弃在壕沟里,独自忍受冷风和饥饿痛苦的弃婴。现在他笑的一点都不开朗,仔细听下去,笑声中充斥对于人世间最原始的愤怒和痴狂。 这种痴狂和疯癫是个人都有。 这两种情绪隐藏在人的大脑里,等某件事情彻底击碎人内心防线的时候,这两种情绪便会亦如瞬间山呼海啸的拍死在大海中逆行杨帆的我们。 我握枪的手怎么也扣不动扳机。 宛如婴儿不应该让我杀死,他会有一个适合自己的死法,只不过是死法没有出现罢了。 果不其然。 一把桃木剑不知在何时闪现在我们眼前,没等我们看清是谁持剑要替天行等,桃木剑已高高斩落在婴儿脖颈,将婴儿头颅连根斩断。 头颅在地面滚了不到三圈,化为乌有。 而那不足三十厘米长的身子,神乎其技再次发生变化。萎缩到将近十厘米长,失去颈椎和四肢,失去所有人类的特征,变成一只黑色没有脑袋的爬虫尸体。 桃木剑没有停下,把爬虫尸体斩成三节。 爬虫尸体兴许是死绝了,连痉挛都没有,一动不动像夹在书籍中的昆虫标本。 此时的我心头一阵恶寒,不禁把脑海深处的想法呼出口外:“这……这尼玛是斩三尸!?” 斩三尸是源自道家的一种说法。 在道教的信仰中,“三尸”代表人体内部的三种“恶欲”,其原型是三种虫子。 有道书《梦三尸说》记载曰:“人身中有三尸虫。” 具体包括上尸三虫,中尸三虫,下尸三虫,故称为“三尸九虫”。 如若真相便是如此。 那么眼前这个爬虫,应该是“上尸三虫”。其名曰为彭候,在人头内,令人愚痴呆笨,没有智慧。 或许……梁道长生前没有疯,反而是返璞归真的维持“斩三尸”中斩彭候的状态,以至于疯疯癫癫,痴痴傻傻。再或者死后用其他方法,保留了三魂,将三魂变成三尸。天魂代表彭候,需借助外力打成垂死状态,方才能自己出手亲自斩下上尸三虫。 剩余两道魂魄再借助机会斩之…… 沃特发…… 这梁道长所谋之大难以想象,因为修道者要走上成仙之路,必须铲除和消灭“三尸之根”。而他又不一样,他把三魂化作三尸,就代表必然留下了七魄。 不对!他不是想成仙!他是想神! 在华夏道家学说里的神和仙不一样。 神的概念在《太上老君开天经》中有过描述,是未有天地之先的宇宙初始状态便是无形无象、无阴无阳的道的虚无空灵之境。 神是无寿永生,而仙是人世间修道长生者的终极目标,所以仙是有生命的。传中中曾记载仙每四百四十三岁为一仙劫,过了接着长生,不过就是魂飞烟灭的惨淡下场。 而仙在各种传说中分为两种状态,一是肉身成圣,比如二郎显圣真君,三坛海会大神等等。二则是舍弃肉身,魂魄成仙,成了潇洒田野间的散仙。 用玄幻一点的说法,神是先天,仙是后天。 鬼存在阳间的依据是有一魂七魄,一魂不灭则七魄不散,魂灭则七魄自动消散。 没有人魂(生魂)的领导,把七魄单拿出来是不分阴阳的。如果保留七魄不散,那么就可以到达无形无象,无阴无阳的虚无空灵境界。 等等……对!还有彼岸花的存在。 阿南小姐姐说过彼岸花代表生,水鬼证明过彼岸花可以帮助鬼重铸肉身! 那是不是也能帮助单独的七魄重铸肉身? 短时间内我脑海中蹦出这么多平时连想都不敢想的想法,霎时间冷汗浸透我的衣服。 《无助与疯狂》的任务名称,早就预示我要面对的不是什么普通孤魂野鬼和道行修为高超的厉鬼和猛鬼。 能成为鬼刹的鬼魂自然早就不受怨气煞气等等不良因素干扰智商。他们思维更加清晰,甚是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和以后要去发展的目标。 对于他们来说,成鬼了并不代表是死路一条。 努努力,祸害祸害,说不定又是一条慷慨大道。 只不过这慷慨大道能不能走通,必然是冥冥中自有天意。 0252 他就是想死!!! 现在我难得比之前要冷静。 抬头往尸虫尸体左侧方向看去。 看见尸虫身体旁边站着与尸虫之前长相一模一样的男子,同样的柳须眉,同样的厚嘴唇子,同样的小耳朵,同样的大鼻子。 但是这男子穿着打扮都是与尸虫不太一样。 如果说尸虫穿的“天仙洞衣”是道袍中最顶级的存在,那么这男子所穿道袍就是乞丐中的乞丐,破破烂烂。 道袍款式很多。 他穿的是“衲衣”,又称“衲头”。 大襟,长及小腿,是用多层粗制麻布缝制,显得很是笨拙厚重。属于过去云游的道士野外打坐时穿用,多数时候的作用是以御风寒。 手持的桃木剑没有剑尖。 他眼神中不再是呆愣,取而代之的也不是机智和灵敏,是狂躁不安的不怒自威。瞪大眼珠子喘粗气就好像水浒传中出了名的虎逼李逵,那桃木剑堪比两把宣化板斧,谁特么上来装逼敢叫不服,立马给丫劈成两半。 非要用一个形容来形容他的话。 我想“虎逼朝天”这个词语再合适不过了。 光瞅这个造型,应该是“三尸”中的“中尸三虫,彭质”,主要特质为令人烦恼妄想,不能清静。 我没摸清他的套路,因为他依然用不太聪明的眼睛和不太锋利的桃木剑,对准尸上尸三虫尸体,坚韧不拔始终不停的砍着,仿佛想把他碎尸万段。 “咻……” 我握紧南部十四,转头冲方胖子努努嘴,示意他赶快做好战斗准备。 场面的情况很诡异。 他对我们仿若视而不见,等把桃木剑在泥土上被他用力过大砍断之后,方才泄劲的回头寻找新武器。 恰好这一回头,他大小眼瞥见我和方胖子。 “……” 他选择性无视我俩,把衣袖挽在手腕上,漏出嫩白纤细跟小姑娘一样的手掌,静止走向桌子。等走到桌子旁,他掀开黄布,从桌子抽屉里翻到一盒火柴,点燃火柴过程好悬没给自己气死。 潮湿的缘故,火柴不容易点燃,他目呲欲裂,咬牙切齿,暗中发怒的在第十二根火柴终于着了。 用火柴点燃红烛台。 两道火光照亮桌子上面摆放的物品。 他确认镇妖剑莫名其妙消失之后,便没有寻找,伸手从米斗里插一手心糯米。把檀香碟移动到手掌下面,随即开始抖动手掌把足够多的糯米从手心抖落到桌面,独留一颗泛黄到跟琥珀似的陈年糯米。 这是要干啥啊?! 我不清楚敌我差距到底悬殊到什么地步,所以只能眼睁睁看他一举一动来判断他道行修为强到那般。 “人道渺渺。仙道莽莽。鬼道乐兮。当人生门……” 他是个磕巴,说话断断续续,絮絮叨叨,念一段不长的经文跟背天书似的。可是手中动作不慢,用拇指正面第一节指环托着糯米,不嫌烫的蜡烛火苗上来回打圈,直到糯米也燃起火星子。 糯米燃起火星子后,他把糯米轻放进没有水的净水盅。左手再抄起毫毛干硬的毛笔,右手食指扣在中指指肚,锋利突出的指甲盖一划,中指指肚的血跟喷泉似的往外涌。随后他把中指放到净水盅上面,让血流落到地面。 从头到尾,我一直有个疑点,在此刻终于解开迷惑。 不管是疯癫痴傻状态的他,还是这个虎逼眼神的他,双手都是真实存在,并且漂亮程度完全可以和手模比拟。 他应该特意用彼岸花帮助自己三魂的双手凝聚到有些有肉,至少这样可以帮助他做法。 血流的很快,没一会就滴满三分之一的净水盅。 他一边在净水盅里搅拌毛病,使毛笔沾满血水,一边拿过一张窄长方形黄表纸。 等他感觉毛笔被湿到差不多后,抬起毛笔在黄表纸上大肆飞舞,笔走龙蛇书写符箓奥秘。 “燚哥……不拦他一下子啊?” 方胖子见我纹丝不动,心里头煞是没有底。 我示意他先稳定情绪:“别急,咱先看看他要干什么……在动手也不迟!” 万万没想到的是! 他画符速度快到没边,三下五除二把符画好,自个看着自个画的符咒,面带微笑好像要去四处炫耀的小孩。左手两根手指夹住符纸,让符纸竖立在手指缝中。 “哈哈哈……” 他猖狂的笑了,笑的宛如吃肉喝酒,大块分金银的李逵,就是没有络腮胡子,否则妥妥是个绿林强盗,根本没有半分仙风道骨的模样。 符上面写的字体,我离多老远就看清楚了。 嗯……很抽象,很草书,相当潦草。 只是这字,我没搞懂其中含义。 “操” 没错,他写的是一个操字。 嘛意思啊?骂我俩呢?! 方胖子眯着眼睛,借助月光也成功看清写的是啥字:“这可真是个文化人!骂人都画符骂!不一般啊!” 文化人个屁啊!你家文化人这样啊? 我犯嘀咕的神叨叨:“我咋感觉怪怪的呢!卧槽!你快看!他干啥呢?卧槽!当代恶鬼已经这么疯狂了吗?!” 没错! 他费劲心思二次点燃火柴,把符纸烧了,烧成的纸灰全部放进净水盅里。随后把那一盅的血水泼在自己脸上。 “嘶嘶嘶……” 不知道是血水是不是有鸡血的驱邪效果,如同跗骨之蛆一般盘踞在他脸上不肯留下。并且成功为他自己带来不可逆转的伤害,被水覆盖的地方像是洒上硫酸,烧的他跟烟筒似的嘶嘶冒烟。 这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他居然不觉得疼!又弯腰掀起黄布,从低格大抽屉里掏出一个类似哭丧棒的棒子,但是这棒子捆绑着的纸花不是白色,而是略显粉嫩的红色。 棒子在手!天下他有! 他双手握住棒子立于向前,两只胳膊回弯角度恭敬到将近九十度。也没踏对于的步子,双腿以站军姿的姿势站好。 再往后你就看,他闭着眼睛,一头凌乱似是杂草的长头发随着他脑袋抽搐的频率随意摇摆。 他脑袋抽搐频率以及他面部表情非常荒诞 频率是那种不自觉情况下冷不丁抽一下两下,跟多动症差不多。面部表情是迷之微笑,笑的特别甜美特别tm幸福,咱也不知道他在高兴啥子。 演变到后来,胳膊跟着脑袋一同摇晃。 满场传来的声音只有他那棒子捆的纸花沙沙作响的声音,声音逐渐加大,有一朵纸花已经被摇飞了出去。 “他是不是要装老太太讹咱俩!?” 方胖子脑回路总是清奇无比。 “嘭!嘭!” 我没回答方胖子的话,撸动枪栓,扣动七下扳机,开了两枪。 子弹射进他身体,只让动作简单停顿两下。但是这两下明显于事无补,数过去总共七朵纸花被甩掉三朵。 我连忙把枪收插进裤腰带,挥动袖口投掷暗器摔炮。可惜有失水准,摔炮炸响在桌子前面。 “到底咋了?!” 方胖子没搞清楚我情绪为何突然激动。 “生吃个人,我很抱歉!” 我见南部十四和摔炮不能阻止他的动作,就召唤出网抑云麦克风,顺便冲方胖子解释两嘴:“我他妈以为这个逼是修道的!再后来我以为他是想成神!现在我发现我他妈看走眼了!他啥都不想成!他就单纯的想死!” 0253 摇花杆 他现在的动作已经不是道教手段了。 是属于关外萨满一教中的手段,名为“摇花杆”。 “摇花杆”一般情况下是跳大神中的大神盘腿大坐在火牙山(火炕)和土牙山(土炕)上,胳膊肘底下垫着被子或者枕头,双手挺直的握扎有纸花的长木杆子。 木杆长度至少一米往上,所以握直时间久了不放松,寻常人根本受不了。这个时候,他们靠的不是自己摇动花杆。是靠着“仙家”上身的道行修为来摇动花杆,道行修为越高,花杆摇动的频率越快,幅度越大。 等整根花杆上的纸花全摇没了,就是“仙家”上身破关驱邪除魔办事的时候。 眼前这个梁道长,之前让我很是不知所以然。 他摇花杆是为了啥呢?你也没有堂口装“仙家”啊!你想请谁来啊?请谁也不能来啊! 但是现在我想通了。 他压根不想请妖仙,他想请鬼仙! 他是只有一魂,所以道行修为会直线下降,搞不好跟我硬碰硬对拼的话,十有八九是两败俱伤。 最为主要的是,这中尸三虫明显有了自己的思维和思考方式,否则他不会急迫的出手去斩杀上尸三虫。 之所以要靠摇花杆召唤鬼仙,是因为他想补充自己的七魄!从而焕发新生的重新做鬼!不再受本体意识的控制,他想让自己活下去,而不是让梁道长活下去。 想必然,梁道长魂魄已经出现问题。 他身体周遭阴气已然到达肉眼可见的地步,连方胖子都知道情况很紧张,不能让他把纸花全部摇飞。 阻止!必须阻止! 他要是真吞噬鬼仙的魄,重铸自己的魂魄,那么谁也不知道他会变成啥子样子。 意外不能发生,发生就立马坏菜。 我把网抑云麦克风别在脖颈下面的衣服里,随后召唤出阴谣吉他,再双击太阳穴使鬼王面具覆盖面庞。等全副武装好,我拨动吉他琴弦,用粤语说唱,唱着扰乱鬼怪情绪的歌曲:“喂!你个臭化嗨!牛鬼神蛇斩你斩你斩你!喂!你个丑八怪!无句真话斩你斩你斩你!” 在梁道长可以摇花杆做法下,隐藏路南新区角落里各类厉鬼怨鬼猛鬼恶鬼全部兴致冲冲的飞奔而来。更有甚者早就心属梁道长鬼刹的统治,便以为是梁道长此时此刻想要竖起大旗,逆反苍天,重造松东市阴阳两界的秩序,所以义无反顾,满怀期待想投入梁道长怀抱。 数十个鬼形成的乌云竟然遮蔽住月光。 阴风呼啸的同时有带着阵阵狼嚎,是鬼兴奋到无以复加程度,且形如成队狼群扑向猛虎一般肆无忌惮。 正道在他们眼里彻底不存在。 地府在他们眼里就是狗屁。 秩序在他们眼里毫无作用。 如果把走阴人于香肉丝招鬼能力当做计量单位的话,那么一个梁道长分魂等于十个于香肉丝。 同样十个于香肉丝顶不住一个梁道长摇花杆招鬼。 我宛如在大海中没有依靠的野草,虽然网抑云两件套是顶尖装备,但是在一群有道行修为的鬼怪前,影响情绪和心态的能力是如此杯水车薪,只是减缓他们速度。 “叮……” 响了一连串系统提示音。 系统妈妈估计是懒癌到晚期了,把总数凑在一起说道:“恭喜宿主吓到各种款式的鬼,恐惧值+10086!” “操!你是移不动客服出身啊!?” 幸好,鬼王面具功效还在,对于已经飘到院子上空的鬼群启到震慑效果,并且让他们感到害怕。 “一袋米能扛几楼!?” 我再召唤出鬼王斗篷,对准上空仍然处在瞅我愣神阶段的鬼群,大声喊道:“你们看我像不像鬼啊?!” “叮……” 今天可能是系统提示音最忙碌的一天。 然而系统妈妈懒洋洋的打着哈欠说道:“恭喜宿主成功使用套装技能,眩晕效果触发同时恐惧值再+10086!” 果然,羊毛永远处在羊身上。 原本快要亏空的恐惧值又充盈起来。 我抓住鬼群一秒眩晕效果,双脚猛然踏地,开启鬼王斗篷的飞行能力,收回阴谣吉他顺道捡起关公刀拉成满月的姿势,飞向梁道长,想给他来个掀起你的头盖骨。 “仙道常自吉,鬼道常自凶;高上清灵美,悲歌朗太空;唯愿仙道成,不欲人道穷……” 虎逼梁道长有条不紊继续配合经文摇花杆,刚好在关公刀砍向他脑壳之前,抖落掉第五朵纸花。 “不要伤到上师!” “你个畜生,放开他!” “快快快!不能让刀伤到梁道长!” …… 这一秒眩晕效果失去效果,再加上第五朵纸花的落地,使鬼群躁动不安。有三个完全魔怔的恶鬼竟然快速闪两下身子,主动飞到梁道长头顶,代替梁道长抗住这要命的一刀,结果是挡在第一层的恶鬼魂飞魄散。 刀锋镶嵌在第二层恶鬼的额头。 我想拔走关公刀,却发现这恶鬼用自己的道行修为与我对峙,耽搁我时间的为梁道长争取更多机会。鬼群除去他们仨,其余鬼落都站在梁道长身后,等待七朵纸花全部落地的瞬间。 怎么办?! 我咬破唇尖,一口血痰从嘴里喷到第二层恶鬼脸上,随即抓住他被舌尖血伤到疼痛难受无力反抗的机会,拔出关公刀。绕过恶鬼,玩命到全力一击砍向梁道长身前的黄布桌子,也就是外坛道场。 “嘭!” 关公刀成功把桌子砸成两半。 桌子轰然倒塌,连带红烛台燃烧的火星子跟着熄灭。 做法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烧蜡烛要保持蜡烛不灭,烧香要保持香不灭。因为这蜡烛和香是敬天地敬鬼神的意思,以及为做法者增加感悟天地大道的效率。 所以干碎桌子,是此时我最好的选择。 梁道长摇花杆的姿势戛然而止,但紧紧只是停顿不到两秒钟。两秒钟过后,他额头点燃一盏宛如佛祖眉间的心灯,作为供给心灯的燃烧居然是他身后的鬼群。心灯以每五秒一个恶鬼的速度,昂然不灭的疯狂燃烧着。 在心灯的加持下,梁道长摇花杆摇的更来劲,双眼不曾睁开,俨然不怕我二次熄灭他的心灯。 第六朵纸花飘然落地。 有恶鬼开始融进他的身体。 像那七窍流血,死不瞑目的饿死鬼张开血盆大口咬死在他的脖子,充当挂件。 像那断肢残骸,身体零件不齐全的灾厄鬼用仅存的胳膊抱住他的大腿,充当挂件。 像那怨气滔天,煞气不减,自哀自怨的吊死鬼,双脚踩在他的脑壳上,瞪大眼睛吐着舌头充当他眼睛。 像那不知悔改,我行我素,自私自利的罪鬼,用四肢扣住他的后背,充当他背后防御盾牌。 像…… 几十个不同死法相同结局的鬼,占据梁道长的五脏六腑,身体器官。从心肝肺到脑脖颈,从脑脖颈到手腿足,从手腿足到精气神。 拥挤,异常拥挤。 梁道长像是科幻电影中拼凑出来的庞然大物垃圾机甲,无时无刻不吸收其他零件的能力资源,来壮大自身。而那些垃圾零件心甘情愿的如获新生。 鬼王面具和鬼王斗篷显得倍是无力。 我直接释放阴差气息,想去用阴差气息震慑这帮不知死的鬼们:“你们放肆!难道都想去地府受刑吗?!” “阴差!是阴差!” “杀了这狗屁阴差!杀了他!” “阴差都该死!没有一个阴差是无辜的!” “杀了他!我们以后就是阴差!地府本来就该是我们这些鬼掌管!去他妈的地藏王菩萨!去他妈的十殿阎罗!去他妈的轮回往生!去他妈的天道自有命数!” 0254 怒火激发! 我一直难以理解为啥子鬼会跟恨杀父仇人似的恨阴差!我寻思着我知道我是那些阴差,混吃等死是个顶个的厉害,业绩能力方面差很多。 不可能出现逼他们去地府受刑的场面啊! 况且阳间本就有正道人士,他们应该和真正正道人士打生打死的时候多啊!咋就喜欢记恨阴差呢? 莫非这股仇恨是来自于嫉妒? 毕竟嫉妒会使鬼丑陋! 甭提这个,我现在纯粹骑虎难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没事闲的给自己套上紧箍咒了。 阴差气息彻底启到反作用。 此时庞然大物的梁道长脑海中没有其他情绪,只想像捏死一只苍蝇似的捏死我。 猛然跳起来,用那六个成年恶鬼组成的两米多长巨大手掌,宛如从条而降如来神掌,要将我镇压在其下。 “沃特发!?” 虽然我拥有系统这个超级bug,但是架不住人家系统妈妈日常装死啊!面对梁道长连声都没敢吱一下,好像生怕梁道长注意到她。 我立马使出浑身解数,生平绝学——逃跑! 我提着关刀,狠话没来得及放,尥蹶子形如脱缰野马,屁颠屁颠跑出巨大手掌镇压范围之内。 不行!得反击!他大爷的!这样太委屈了! 方胖子蹽的比我快,跑到我前头,回头大喊一句:“燚哥!这接下来该怎么办啊?!要死啊!” “死你大爷!” 我眼瞅跑到墙根下面了,索性一脚踩在墙面借力反弹回去,飞行模式自动开启。在飞行的同时,我往死从空间背包里往外掏各种类型的鞭炮,什么大地红,什么大**,什么呲了花啥的,有多少全点燃咯,跟投掷手**似的一股脑都扔向梁道长。 鞭炮爆炸声不绝于耳。 我发现空间背包里东西彻底没有之后,四下观察有没有其他可以破局利用的物品,然而屁也没有。 眼吧前已经飞到距离梁道长半米的位置。 万幸的是!显然梁道长面对刚刚融合的身体没有适应,所以反应速度很是迟钝,调动各个器官需要一定量时间。借助这个机会,把鞭炮火光烟雾当做掩护屏障,随即我冲破烟雾,调转位置,从左侧方陡然杀出,关公刀成功一刀砍在梁道长左侧肩膀。 “咔吧!” 锋利的关公刀仿佛看在坚硬骨头上,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斩断他胳膊,并且反震力震的我虎头发麻。 丫的!他有实体了!他脱离中三尸虫的境界了了! 到底是什么力量在支撑他这么干!? 怎么会突然进化有了实体呢? 时间来不及让我静心思考因果关系,疼痛让梁道长大脑异常清醒,扭着右胳膊横推过来。 手掌未至,阴风先到! 阴风风力至少是八级大狂风,怼的我跟特么电线杆子似的直截了当被干翻在地,轱辘三圈才勉强稳住身形。 我倍感无力,阴差气息高强度输出的情况下后续不足。因为阴差气息不是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它就跟奥特曼的能量灯差不多,面对强大攻击或者施展技能消耗能量太多,就自然而然顶不住了。 实力!我要实力! “叮!” 强盗系统提示音响起。 系统妈妈趁机占便宜,溜我缝子:“小伙子!想要变强吗?想要力量吗?想要美女吗?” “我要你大爷!” 我抓住喘息的机会,单手撕碎上半身衣物,**上半身露出不动明王法相纹身,并且将希望寄托在纹身装备上:“平时没事的时候,你眼睛瞪滴溜圆,逼着我去惩恶扬善!现在你大爷我遇到困境了!你是不是得帮我一把?!” “叮!” 不甘心的系统提事情又响了。 系统妈妈这次正经许多:“不动明王法相纹身怒气积攒到100%!怒气积攒完成,恭喜宿主触发纹身装备技能!” 霎时间,无力感被莫须有的力量清空。 我重新双腿站直,昂首挺胸利于天地之间,似是有佛光从西方来到东方普照着我,沐浴疗养我阴暗负能量的性格。在超度我早些年造下的罪孽,在支撑我建立大道,斩妖除魔,让人世间的太平永世不朽! 底气!足以让我膨胀的底气! 我后背有道虚影,有一道手持三色降魔杵,不怒自威,我佛慈悲,南无阿弥陀佛的虚影! 这虚影眼睛是睁开的!目光中皆是对这个世间罪恶的愤怒,无穷无尽的怒火欲要焚烧整个世界的不公! 法无上下!万法由心! 如来即我!我即如来! 我握紧关公刀,宛如黑夜中让万鬼虔诚膜拜祈祷的杀神,宛如在黑夜中拯救世人的真佛,宛如在黑夜中带来光明的创世神,宛如在黑夜中等待黎明的亘古守夜人。 到更像我非自我。 “当舍利子!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我顺嘴念出背滚瓜烂熟的《心经》,面对梁道长再无畏惧之心。关公刀承载佛光的金光灿灿,犹如一刀斩下便能超度所有心怀怨念的恶鬼。 “啊!” 梁道长和身上恶鬼一同发了疯,打心里不能承认也不能承受我的存在。身体机能快速协调,简单挥两下爪子的功夫,梁道长对于这具身体已经了如指掌。 “我佛不渡憨批!” 我随口喊一句口号,高高跃起,举起关公刀砍在梁道长想压死我的左胳膊前小臂。 有佛光作为依仗,他胳膊骨头血肉不再坚不可摧,刀锋砍断他的前小臂就跟捅破窗户纸那般随意。 前小臂落地,结合在前小臂八个恶鬼此时在佛光面前无处遁形。仍旧保持要不牙咬,要不双手环抱,要不双腿锁死的姿势在前小臂上。 佛教是讲究普度众生,放下屠刀,回头是岸。 可他妈我不是这么想啊! 不干死他们!我心能安吗? 不干死他们!以后给我找事情怎么办?! 斩草要除根,杀鬼必须杀个魂飞魄散! 不动明王法相纹身带给我的佛意是审判罪恶,那么我就是会宣判他们死刑的最高执行法官。 “方胖子!用剑气把他们都给干死!” 我喊一嗓子,便没有再多看他们一眼,手持关公刀犹如伽蓝古佛在世真身的瞎鸡儿乱挥关公刀。 一刀斩断梁道长整条左胳膊。 两刀斩断梁道长整条左胳膊。 三刀斩断梁道长两条大腿。 除了结合在他身体主要躯干的恶鬼外,都掉落在地,各个翻身打滚痛苦爱好,也不叫嚣高低要干死我了,不装逼的说阴差该死了,只差跪地求我饶他们一条鬼命了。 我没搭理他们,用强悍身体素质一脚踹趴趴梁道长,踩着他胸口让他没有办法起身,关公刀刀锋逼在他脖子上,又语气故意温柔的问道:“服吗?我问你,你服吗?” “呃……” 未曾减弱的佛光威压着他连话都说不出来。 我没有任何得饶人处且饶人的想法:“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地魂。如果我还没猜错的话,天魂是被你干死了。因为真正的梁道长生前身体魂魄已经出了毛病,所以这死后你们三道魂产生了自己的意识,然后某道魂还继承了梁道长一种手段。又恰好七魄觉得你们死有余辜,所以没有一个魄跟在你们身上,都追随人魂了。” “呃……” 梁道长没有说话,但眼神中充满错愕。 我抬头瞅瞅周围躺着的恶鬼们,继续踏着他胸口,说道:“我也他妈挺服你!真的!你说说你该死不死的继承什么萨满手段?人家都是摇人过来干仗!你他妈摇鬼过来干仗!咋滴?叫鬼过来干仗不用给站场钱呗?” “还有,假如你要杀了我,是不是下一步就是要把虫子尸体给吃了啊?好找到里面的天魂啊!” 0255 三胞胎的梁道长 说句实在话 到现在我都没搞清楚梁道长想玩的是什么! 就像我对他所说的一样,一开始我以为他是斩三尸,后来我以为他是想成神,在后来以为他是一心求死。 可当他把花杆摇起来的一刻。 我又产生新的想法,可是我怕他干趴下以后,陡然发现他似乎不是很强。虽然有能力号令百鬼,但是实际战斗力却很是拉跨,要不然光凭不动明王法相纹身的力量难以把他打的“七零八落”。 所以我尝试使用兵不厌诈道理,去抨击他快要崩溃的内心,获得更多值得利用的线索:“因为你们天地二魂的实力远不如带领七魄的人魂,但是你们天地二魂又谁都不服谁,所以只有吃掉对方才能和人魂抗衡。” “等把天魂和人魂都吃掉以后,你再借助恶鬼们的力量彼岸花的能力,重铸肉身来变成新的生命体。这种东西在我家祖传的书中还真有记载,名叫鬼炁。” “魂散则鬼,散而重聚叫鬼炁。” “炁的说法有很多,你生前的理解应该是炁分则为道,聚则为“太上老君”。你想追求的大道应该是真我,而在打坐见真我的时候,身体魂魄走回入魔出现不可逆转的伤痕。想靠斩三尸来弥补自己的创伤,没想到玩砸了成了现在一副模样,阴不阴,阳不阳的。” 我说话的时候,一直在观察梁道长表情神色变化。他从最初的惊愕变成呆愣,再从呆愣变成像是被人空穿秘密的稀奇。等我说出“鬼炁”这个词语概念道理之时,他难以控制自己面部表情变化,满脸写着“你怎么知道的?”这这句疑问语气的话。 梁道长依然保持他那份原始的虎逼朝天性格,连说话语气都虎里虎气的:“没想到你懂的很多啊!但你说错了一点!这一点是你永远想不清楚的!” “哪一点是我说错了?” 没想到真诈出他的想法,可我心头仍然泛着不解。毕竟我没亲眼见到梁道长死亡原因和死亡过程,只是从他人支言碎语中知道他生前疯了,疯着疯着就死了。 “他来了……” 梁道长像是认命一般泄掉心中执着的态度,躺在地面不再进行挣扎举动,斜侧脑袋盯着从前院通过后院的议事堂,宛如会有期望中人从议事堂外走进来一样。 “谁来了!?” 我也注意到这点,顺他目光所看方向回头……一回头除了看见方胖子正在用青铜剑刺死那些恶鬼之外,还突然发现一个不知道何时多出来的人。 这人长得很前两个道长,一模一样。 只不过他站在风中飘洒出来的各种魅力和气场与前两个大有不同。 他儒雅随和。 他一举一动仿佛蕴含天地大道。 他人畜无害,让人心生向往。 他满腹经纶,让人感觉他能把大道理用粗话讲出来。 他没有影子,不是活人。 他身穿道教的“大褂”,大襟,长及腿腕,袖宽一尺四寸,袖长随身,是道教徒穿着打扮中最普通,最常见的一种道袍。穿在他身上,衬托得他像是红尘中滚滚却片刻不沾身的浪子,衬托得他像大隐隐于世,足见真我的高人。 “你……” 如果说前两个梁道长能让我找到弱点,并且抓住弱点进行反击。那么他让我感觉浑身上下没有弱点,没有让我去反抗的能力。简简单单往原地一站,似乎是电影游戏剧本中最难打过的究极boss。 他说话声音不吵吵把火,不嘿嘿傻笑,声音很轻但人能听得清。负手而立,面带微笑道:“对不起,我回来晚了!给你多添麻烦了,阴差大人!” “这咋滴啊?三胞胎啊?!” 熟能生巧的方胖子在实际动手用青铜剑捅魂飞魄散二十多个恶鬼后,自信心稍微有点膨胀。听见他说话动静后,一抬头,撇撇嘴,七个不服八个不愤的样子属实挺欠揍,连自己个说话也开始找茬想掐架了。 “你这么说,也没啥毛病。” 他往前走着,走的很慢。原本正常速度不用一分钟便能走到我们面前,可是他足足用掉三分钟,才走到我身前一米的位置,腿脚没瘸,瞅着却挺不利索的, “你是干啥的啊?” 我用感知力量瞅瞅他,发现他是纯粹的鬼,是有七魄存在的。唯独有一点和其他鬼可以区分开,他身上没有任何阴暗的气体力量,很干净,很平静。 “我是干啥的,你瞅不出来啊?” 他故意加重口语,听着像辽省东南边较重的海蛎子口音,甚是夹杂一些山d省的调调。 “那玩意的,我能瞅出来才怪了呢!” 我没用睁眼瞧他,反而把关公刀重新逼到梁道长脖子边上:“他还用不用活了?不用的话,我就杀了!” “杀吧,留着没啥用处。” 他分清云淡瞅着与他长得一样的梁道长。 沃特发?!咋滴?他不是你的地魂呗?! 既然他这么说了,我没有迟疑,用关公刀给梁道长来个尸首分离,成功干死梁道长。 梁道长魂魄变成第二只干瘪没有生机的虫子。 他依旧风轻云淡,情绪丝毫没有波澜:“有啥事咱一会再说,我先做一下自我介绍,我姓梁,名云,字山在,号淳鼎,小时候在京城附近修过道,你可以叫我梁道长。” ……尼玛! 果真是梁道长。 京城附近修过道?京城最出名的只有一个白云观啊?那还是全真教道观,跟你一个茅山派的不搭边啊! 我把持对他的忌惮,学他的口吻,做自我介绍:“我姓赵,你可以叫我赵大炮,跟秦广王混的!” 丫的!整得好像谁没个靠山似的! 爷们我背景在这个和谐社会可不比你差! “厉害厉害!小小年纪!大有作为!” 梁道长鼓鼓掌,敷衍奉承我两句后,继续说道:“我一开始不打算出来的,想借你的手把这两个败类全干死!后来我发现你中毒了,所以我就想出来跟你解释一下!” “第一点!彼岸花的种子我有,但是我从来没在松东市种植过!昨天晚上那个女阴差抓的水鬼,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所以请你不要误会!” “第二点!你身上中的毒,也不是我下的!所以这个毒我解不了,也不会主动帮你解。” “第三点,请你把我的镇妖剑还给我。” 卧槽!? 我偷来的宝贝为啥要换给你!既然已经缺德了,那么必然要缺德的理直气壮啊!你一个鬼要镇妖剑干啥子?没啥给自己来一下子,剖腹自尽啊?! 我故作高深莫测的回答:“我奉阴司之命来此差案子,查到你头上了,你没有出门迎接!反而放纵你的天魂和地魂在此地设下天罗地网,差点杀死我!还有!你一个鬼刹布下道场是何居心?你想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甭提别的,逼必须装到位。 梁道长迈步走到桌子旁边,看着昔日陪伴自己走南闯北的法器,不禁开始睹物思人:“我死了是我自己的选择,我要是不死才会早些更多的罪孽。前些日子我苏醒了过来,发现局势已经发展到我自己掌控不了的地步!那天魂和地魂我要是能杀的话!还用你动手吗?!” 他话里有话啊! 死亡是他的选择?! 我不懂他的意思:“你为什么要死呢?” “我修炼的道术跟别人的不一样,我追寻的是真我境界,你应该也看出来了。那些年我走南闯北,在追寻真我的过程中,没渡过红尘劫,就落得个晚年惨淡的下场。” 他在追忆生前的时光:“后来我疯了,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我告诉过我心爱的女人,我老家在东北,她就把我送回了这里,也把我留在了这里!” “每当我清醒的时候,就想着如何让自己变得正常。” “后来我以为斩三尸可以让我变得正常,所以我便强行去斩三尸……没想到斩三尸的过程中,我阳寿已到,斩三尸没斩明白,又变成兵解的状态。” “我的魂魄一分为三,没归于天地,也没去地府投胎。就保持这种状态一直存在了几十年。” “我的天地二魂中各带着一个尸虫。” “是尸虫让他们有了自己的思想,后来彼岸花通过别人传到他们手里,他们就想着复活,继续走那条成为仙人的慷慨大道!” “成仙!多么伟大豪迈的词语!” “但是这两个傻逼!他们没想到他们只是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他们没想到他们只是被人利用了!他们没想到一个地界儿难以供养两个鬼刹获得果位!” “然后你出现了!” “如果你把我杀死!那么真正受益的又是谁呢?” 0256 梁道长的过去 我是真万万没想到他能坦坦荡荡咒骂自己的魂魄是傻逼。同时听他这么一说,心思活泛起来。 如果他话里没掺杂谎言的话,再加上他所说的,一个地界难以供养两个鬼刹获得果位。那么我成功把他干死,或者打个两败俱伤,必然是江北岸的“渔翁”得利。 我干死梁道长指定需要底牌尽出,到时候说不定真给自己弄个半死不活,搞不好人家“渔翁再出来三下五除二就把我干死了!干死之后再牛逼哄哄的继续贩卖彼岸花,从彼岸花中挣取足够多的力量,从而一举飞升到地府,享受无边无际长生快乐。 沃特发!? 拿我当狗耍?! 老子这暴脾气的,岂能是你随意欺骗的? 等等……要是他撒谎了呢? 我抉择不定到底那种答案才是真相:“那你为什么不去贩卖彼岸花呢?让那些鬼崇拜你,让那些鬼信仰你,最后吸收足够多的信仰之力,不就能去地府当个真正意义上的鬼仙了吗?总比在阳间东躲西藏强吧!” “长生或者成仙,真的有意思吗?” 梁道长怅然若失的摇摇头,哀叹道:“我一直开始修道也不是奔着长生成仙去的,因为我觉得修道之人应该肩扛正义,守护这世间的好人,行善良之事,乃大道也!” “可是后来我看遍了这山河肮脏,我看遍了这人间的污垢。我的想法就变了,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我没有能力去改变什么,我就想着尽量不让自己变成恶龙!可是我不甘啊!嘴上那么说,心里总不是那么想!在我生涯最后一次斩妖除恶的时候,碰到一个与众不同的女鬼,我也如同聊斋故事里写的那样,无可救药的爱上了那个女鬼,非常爱!可这种爱是自私的!” “顺则成人,逆则成仙。” “吕祖写下的这句话,可真是世间良言啊!” “我动了凡心,我用我的手段把那女鬼魂魄放在了一个将死的小女孩身体里,让她借着小女孩身体重活了一世六十年阳寿!可这阴阳逆转毕竟有违人伦。” “我主动接受了天谴,我主动揽过所有罪责。” “因为我记得她活过来的笑容很可爱,很漂亮。” “但是我不知道老天爷是不是看我不顺眼,他没让我死也没让魂飞魄散。” “他让我变成不清醒的疯子!” “他让我变成忘记自己心爱之人长相的傻子!” “他让我变成一心向道的卫道士!” “这些是我想要的吗?不顺从本心是我想要的吗?” “我拒绝了一切!你懂吗?我拒绝了所有!” “再后来我回到这生我养我的东北老家,我就住在这里,我不能见她!因为我清醒的时候发现,她在我面前,我帮助她增加的六十年阳寿就会流逝。” 梁道长明明很想哭,却怎么也流不下泪水,双手攥成拳头,像是在咒骂自己的无能为力:“我就让她每年的寒衣节才能看我,一开始她来,过了很长时间她还会来,十年的时候她也曾来过……再后来,她结婚生子了……” “她结婚生子我是有感应的。” “也就是她生孩子的哪天,我知道那时候我已经走火入魔了……世间千万字,唯有情字最伤人。” “后来的剧情很老套。” “我为了恢复正常,强行斩三尸。” “魂魄分成三分,每道魂都继承我生前的一项能力。唯有人魂保留了自我意识,让我有拿纳身的地方。” “后来我的人魂苏醒,我远离了这个地方,去到他乡修炼,希望有朝一日重返正道。” “天魂和地魂就顶着我的名义在这里修炼。” “然后,你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我前几日赶回来了,那些不知好歹的鬼居然把彼岸花种子交到我身上,让我去利用那些鬼来扩大他们的势力!” 梁道长不在扭捏,眼中尽是对于邪恶势力的憎恨与厌恶:“我杀了他们其中的一个,但是也只能杀死他们其中一个,他们很强!我就一道人魂,早就没有生前那么强大了!要不然,我全给他们杀了!” 我适当插句话:“那你为什么会那彼岸花种子呢?” “那不拿,他们杀了我怎么办?我不拿,他们会不会给其他鬼?那到时候其他鬼不也是一样会传播吗?” 梁道长是个很坦然的鬼,说话很是实在:“所以还不如我拿了呢!我拿了不种不就得了?” “行,你有理!” 我无话可说,逐渐相信梁道长。 “你们这些在阳间出来的阴差啊!多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之辈,也就你能让我多看一眼。” 梁道长似乎很不满意地府阴差的战斗力:“真的!幸好你们把关外三省的阴差全撤走了!要不然你们这些阴差都得自己吃着彼岸花,然后收费卖彼岸花!太不要脸!” 咦… 虽然他好像在骂我,但是他说的是实话啊! 我自然不以为那些不靠谱同行辩解什么,更不会为那些本就该死的败类多说什么:“你说的很对!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整个松东市的阴差势力很薄弱,只有我一个人说了算,所以既然你看不惯这件事,不如你帮帮我!” “不帮!” 梁道长果断拒绝我:“这件事的因果本就是因为你们而起!我为什么要帮你?” “呃……你说的好像挺对!” 我看方胖子把恶鬼都干死之后,收起关公刀,拍拍屁股上的尘土:“我现在相信你是一个好鬼!明天我就会去江北岸!如果真相不是你说的这样,那么我回头就干死你!” “叮!” 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 系统妈妈不怀好意说道:“请宿主帮助梁道长解开心结!解开心结后,会给予宿主第二条任务线索!” 沃特发?! 我咋帮他解开心结?闹着玩呢吧? “你咋还不走呢?” 梁道长自信到自负,随意说道:“我等着你过几天来杀我!” 就他奶奶这个叼样的?他能听别人的劝告吗? 可又不能放着第二条线索不要啊! 否则这浑水可真趟不起! 我只好将希望寄托到神器装备的网抑云麦克风,摘下挂在脖子边上的麦克风握在手中:“道长!你听过小星星吗?!” “嗯?!” 梁道长也可能觉得我画风比较清奇,早些年他到是在某省见过以武证道,用凡器斩杀厉鬼的修道人士。可尼玛没见过抓鬼的时候,衣服挂着大舞台麦克风的啊! 我脑袋高速运转,想到一首恰好适合此时此刻场景的歌曲,便酝酿情绪轻声歌唱:“又一次醒来睁眼直到凌晨,确认只剩自己一个人……浮生六记上还写着现世安稳,如今早已天地之分……” “你……” 梁道长抬起胳膊想按下我麦克风,可当歌声入耳的时候,他怔住了,无处安放的手不知是起还是落。 歌声仍在继续。 他随着我歌声,陷入早已被他自己尘封不愿提及的过去。在记忆海洋里,他看到第一次被他拿桃木剑追杀的女鬼模样,他也回味起自己第一次对异性动心的感觉。 是啊! 那女鬼的眼角并不美,却让自己心生欢喜。 是啊! 那女鬼并不美若天仙,却让自己永世不能忘怀。 是啊! 那一夜贪欢是他心中仅存下的美好与寄托。 在他眼里的爱情观不是什么门当户对,不是什么有钱才能过好日子。他是罗曼蒂克式的一见钟情,是眼对眼便摩擦出爱情的火光,是你我相对无言仍懂得对方藏在心底的忧虑。是我懂你,你知我的精神恋爱。 梁道长如同情绪失控的小孩子,双手抱头蹲在地上,没有声嘶力竭,没有痛苦呐喊,只有倾诉欲望,小声念叨生活琐碎:“不知道这六十年你活得好不好……你后来的枕边人对你是不是知心知意……你的孩子笑容是不是很可爱……可爱的如你一样……我也想跟你有个孩子……我很想照顾你以后的生活……可是为什么你要离开我……我不服……我真的不服啊……凭什么你要另稼他人?” 时而呼啸而过的阴风停了,气氛很安静。 可以听清楚他说话的声音。 我缓缓唱出歌曲真正能抨击他内心防线的歌词:“有人正燕尔新婚……有人江水中冰冷……” 也在这个时候,我想到书中记载的资料。 下尸虫名为彭矫,在人腹中,令人贪图男女情爱之欲。 0257 该戴就得戴 一曲作罢,肝肠断。 梁道长已经不是蹲着了,是趴在地面,没有眼泪的哭泣到无力起身。这首歌像是他真实写照,配合网抑云麦克风能力,很好引起他共鸣,使他压抑几十年的情绪终于得到机会发泄。如果他可以哭出眼泪的话,眼泪至少能装够三个洗手盆。 但是!我还没解开他心结呢! 我连忙凑到他身边,弯腰在他耳边,叫他名字:“梁道长……梁道长……梁道长……” “道你大爷!” 梁道长颤声怒骂,挣扎的起了身,竟然羞愧难当的用袖子捂住自己难堪表情:“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奏是nai情!” 我中二病+精神分裂间接性爆发:“我跟你讲梁道长!这玩意你不能太相信你懂吗?万一人家那个女鬼生前就有喜欢的人,跟你只是逢场作戏,为了欺骗你的道行修为好把她复活去寻找心上人,你说你是不是更难受?” “这绿帽子早戴晚戴,早晚都得戴。” “你瞎寻思那么多干啥?阻挠我们修道成仙的不就是这些俗尘杂事吗?是吧!不要想那么多!” 唉……对于爱情我了解的也不算多,如果让我去劝说别的,兴许还会有效果。但是这个东西只会越说越乱,没有感同身受这一说,换谁摊上了都得废。 梁道长确实没有被我劝醒,到是自己劝慰自己的心态:“你这个小阴差说的对,吾辈修士怎能让一段感情困住吾辈前进的道路?虽然我不知道你的用心,但是谢谢你替我再一次知道自己的目标,谢谢你!” “你跟我客气nmlgb!?” 我傻呵呵口无遮拦,一副欣慰样子,仿佛亲手教导自己得意大弟子走出情关。 “叮!” 系统提示音响起。 系统妈妈可能觉得任务线索太过重要,勉为其难算我解开梁道长心结:“算宿主这次勉强通过了,第二个任务线索已经发布到宿主空间背包,请宿主注意查收。” 既然任务线索已经得到,那么没必要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我双手抱拳做子午诀,对梁道长微微躬身行礼:“梁道长,斯人已逝,咱们不要太过感伤。我就先行一步,等他日处理完彼岸花的事物,再来拜访。” “祝你一路顺风。” 梁道长同样躬身行子午诀。 “好!” 我递给方胖子一个眼神,转身便走。 等我拔走插在议事厅玄武位的小黄旗,走出小院,方胖子再也压不住心中的疑问:“燚哥!他明明不对啊!为啥咱要走呢?” “你看出来了?” 我领他往前走,脚步不停,反问道。 方胖子跟在我身后,回头扫一眼确认梁道长没尾随在后,方才敢说道:“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啊!他那双手跟前两个双胞胎兄弟是一样的啊!那不就能证明他也吃了彼岸花了吗?那不就能证明他和前面两个有一样想法嘛!” “你说得只对了一半。” 我心中有数,聊起关于梁道长人魂的古怪:“他死,绝对不是到寿就死了,老天爷给了他惩罚,自然不会让他那么轻易就死了。他应该是后来绝望透顶的自行尸解了。” “因为道教认为道士得道后可遗弃肉体而仙去,或不留遗体。只假托一物,如衣、杖、剑,遗世而升天,就被称之为尸解。” “他尸解的方法也有蹊跷。” “他心爱之人肯定真实存在的,就因为他心爱之人的存在,让不舍这段让他流连忘返的感情。” “所以他抛弃自己的肉体,将魂魄尸解一分为三。” “又将三尸虫放到天地人三魂之中。” “天地二魂已死,这独留下的人魂,可以说是他,也可以说不是他!具体来说,就是他的执念。” “没有这份执念,他早就魂飞魄散了。” “一个只剩下执念的鬼,咱们就把他留下吧。” 等说话话,走了将近一百米远,我停下脚步,回头远眺那座残破到没有人气的独院。并且从空间背包掏出之前收集到的鬼娃娃花子,沉声说出自己真实想法:“你还是撒谎了,这人偶身上的气味是与你相同的……我大概了解你的想法,都是偏激的人和鬼,我会想办法成全你。” 院内。 梁道长用有实体的左手拉开桌子第二个空格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像是为布偶戏专门制作的人偶。这人偶长得很普通,普通到扔到人偶堆就会一点不起眼。 但是梁道长很重视它的又用双手捧着它,把它放到桌面。随后从大袖子里变出一个灰色小口袋,解开口袋缝抖落下来一颗橙红色种子。 他轻轻掰开人偶嘴,把种子塞到它嘴里。接着咬破食指,让食指血也滴进人偶口中。 等做完这一切,他食指没有移开。仔细观察献血确实是被人偶体内隐藏魂魄吸收后,他笑了,笑的很幸福,很灿烂,一点不怨毒:“我就知道你有可能变心……所以我把你复活之后,你的魂魄中有我的印记。你这六十年阳寿已到,你觉得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吗?快了……再等等……以后咱们俩就会永远在一起了,生生世世。” …… 我记得早些年在网上流传甚广的一句话是“你说鬼可怕,那么我就带你去见见人心。” 每逢看到这句话,我就会破口大骂。 你丫你是遭受多少人心祸害过啊!?这么有经验?! 其实单拿出咱们国土境内的主流教派,不论是佛还是道,亦或者萨满,都宣传的教义是“人心本善”。 而鬼呢? 除了让我们感到害怕的神秘感面纱之外。 他们拥有人性所有能想象到的“弱点”。 鬼仙和鬼刹为什么会比鬼多个字? 因为他们放下了一些“执念”和“弱点”。 便像梁道长所说的那句名言“顺则成人,逆则成仙。” 逆的是什么?逆的便是随心所欲的欲望。 只有掌控欲望,不让欲望占据自己的心头,才算真正见“真我”,而绝对大多数人和鬼是做不到这一点。 或许,梁道长生前做到了。 可惜他死后,道基尽毁。 他实实在在放下一些东西,可更多东西占据到主导地位。他虽为鬼刹,但绝对没有成为鬼仙的机会。 可成为鬼仙,是他真正想要的吗? 我在离开院子一刹那,明悟了他真正想法。 多一个不管不顾的鬼刹总比多一个喜欢闹事的鬼刹强吧!?怎么说这松东市阴间的事估计都归我管,我相信在这件事帮助他一下,他会记我一辈子。 “哎?阿南小姐姐呢?” 我走到指定位置后停止思考,抬头左瞅瞅右看看,没发现事先埋伏好的阿南小姐姐。 她这么大个人了,难道能丢了不成? “呼……呼……” 正当我想打电话联系她的时候,听到身前两米远位置上有一棵树枝延伸连接其他院子围墙的榕树上,有酣畅淋漓的打呼噜声,睡的叫一个香啊! 光听呼噜声,我能分辨出阿南小姐姐又睡着了。 我生前两步,一脚踹在树干上,树干瞬间晃动好几下,差点把以一种匪夷所思姿势入睡的阿南小姐姐给摇下来,同时也惊醒她。 “嘭!” 阿南小姐姐清醒的很快,从榕上跳了下来。 可能是睡睡觉,睡饿了,她从跟出门郊游似的圆鼓鼓挎包里翻出一根双罗加大加粗火腿肠,一边宛如憨批的吃着,一边含糊不清与我说话:“你完事的挺快啊……” “是挺快,但不算太顺利。” 我挠挠头,问起关于罗大仙的情况:“我想问问你,你知道罗大仙具体道行修为吗?咱们下一步可能就是去找他……” 0258 年轻人你不讲武德! 阿南小姐姐智商肯定不能上比诸葛下比司马懿,但是绝对比我强不少,至少她还冷静:“找到他以后,你打算怎么办?彼岸花绝对不是两个鬼刹能搞明白的。” “那也得先找到再说啊!” 我拉她胳膊往方胖子停车位置走:“说句实在话,咱俩忒特么弱了!这幕后凶手肯定不是咱俩能解决的,而且玩脱了说不定咱俩还得凉一个……” “那你啥意思?” 阿南小姐姐见我有别的想法,便直接问道。 我继续说出此时想法:“刚才里面那个鬼刹就是梁道长……要不是他没有好战之心的话,我说不定容易让他干死……现在摆在咱们面前的还有个罗大仙……我寻思咱俩不如想想办法,跟地府求援吧!” “这不是你们男人都风格啊!” 她没想到我居然会想着叫帮手。 “哎呦卧槽!” 我觉得她对我有误解:“姐们儿!咱俩接触的时间短!你可能不了解我是啥人!我从来都是抱着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叫车跑的原则!啥重要都没有重要,你知道不?!” “我这一天拖家带口的!看没看着咱身后那个傻逼逼耍剑的胖子?!他是我异父异母的亲生兄弟吖!刚交的好朋友啊!他是打也打不走的想跟我一起降妖除魔啊!万一我给他坑死了!你说我是不是得愧疚一辈子?!” 明显阿南小姐姐很相信我为人确实不太正大光明,也瞅着不是想当英雄的人:“可是咱俩联系不上地府啊!就前两天晚上,平等王主动联系了我,我才知道了这些事!” “我想想嗷!” 如果于香肉丝在家的话,到是可以让他魂游地府,给地府通风报信。可尼玛他不在家啊!赶上关键时候出哪门子差啊!真气人! 老周在家的话,或许有办法。 可尼玛他也不在家啊!出远门上哪门子坟啊? 再加上我以前虽然有一些手段,但是走的是忽悠人道路,完全跟地府搭不上边。 等等…… 我如果进行老虎机抽奖,抽到《阴间直播间》的话,是不是可以联系到地府了? 想到此处,我愣在原地,将精神潜入恐怖大转盘界面,随后直接往转盘里注入恐惧值来个十连抽。 十连抽抽到的全是道具装备。 各个道具装备往我空间背包里发送的时候,我突然注意到一个另类的图标。 这图标样式是一副手套。 沃特发?! 等等! 那是不是鬼王手套?!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吗? 系统妈妈没如以往播报道具装备名称,像是特意在回避我抽到鬼王手套的事实。 “系统妈妈!系统妈妈!” 我在恐怖大转盘界面高兴到狂叫,精神疲劳感瞬间一扫而空,亢奋到像是中了大奖的彩民:“系统妈妈你快看!我刚才是不是抽到鬼王手套了!?你说话啊!你别不说话啊!你快开门啊!我知道你在家!年轻系统你不讲武德!我都抽中了!你居然不说话,我干你xxx……” “行了行了,别骂了!” 系统妈妈忍受受不了我的聒噪,开口发声:“你小子今天运气还不错!这件装备原本是想等到你lv5级的时候再给你的,没想到你今天就抽到了!” “别逼逼没用的!快告诉我这件装备的属性!” 我饥渴到迫不及待,因为这一件装备代表会多两个装备技能以及强化我恐吓鬼的能力。 现在我身上总共就两个技能。 第一是鬼王面具和鬼王斗篷的装备套装技能“你们看我像不像鬼啊!?” 这个技能很实用。 第二是网抑云麦克风和幸运骰子装备融合技能“到点了,该哭了。” 这个技能相比于上一个,较为鸡肋。 所以我急切需要更多技能来弥补我攻击手段的不足……毕竟不能碰到啥都能关公刀上去砍吧!? “好吧好吧……你切换到装备界面就能看到了。” 系统妈妈敷衍打发我。 我果断没跟她再废话,换到装备界面。 这个时候装备界面原来手部装备网抑云麦克风图标已经被替代,便成一副手套的图标。 这手套很大众,很普通。 就跟在工地干活戴的棉手套是一个样式,而且更破,手指头有两个缺口,估计戴上都得漏风。 颜色是跟其他两件装备搭配的黑色。 我把鼠标箭头移动到鬼王手套上面,显示出属性。 “鬼王三件套装备技能属性加成。” “成功恐吓到可额外产生一定量恐惧值,不管吓到什么鬼都会有这个效果加成(0点和1点除外)。” “配套装备额外产生技能:我死的好惨啊!(此技能为与前两件装备融合所得!具体效果为宿主本身受伤之后,可以释放此技能让鬼产生对于宿主的怜悯心和圣母心,宿主受伤程度越高,此技能效果越强!)” 我尼玛!? 这是什么狗屁技能!? 就让我自残呗?就真虐宿主呗? 咋滴?七伤拳啊?伤鬼又伤己的! 系不系让我以后碰到鬼,先捅自己八刀,完事要死要活去博取人家鬼的同情心啊…… 蓝瘦,香菇…… 唉!只能当做奇招使了! “三件手部装备融合技能:燃烧恐惧值凝结在手心一点,等在手心凝聚成一个气球体的时候,宿主可以大喊一声辛辣天星!可以拔球体投掷而出或者持在手中攻击鬼怪(燃烧恐惧值越多则效果越强哟~)。” 呃……螺旋丸?! 你丫啥时候成《火影忍者》的粉丝了!? 沃特发!? 没有啥事不是一个球子可以解决的!如果有,那就搓两个球子!如果还有,那就往里头加个旋风手里剑! “手部防御+7(大片刀砍不破宿主的皮肤),恐惧值+3(三件装备融合,会让稍稍比宿主弱一点的鬼怪产生恐惧感。等到四件装备之时,宿主就可以大喊,苍天已死!青燚当立了!呜呼哀哉!干就完了!)” …… 我已经失去碎嘴子吐槽的能力,欲哭无泪去追问系统妈妈召唤鬼王手套的方法:“系统妈妈,这玩意怎么召唤啊!?还有,你最好整个靠谱点的召唤姿势!” 系统妈妈好像在憋笑回答我问题:“咳咳咳,用视频给你演示一下哈!” 沃特发?!又要使什么坏主意!? 很快,掩饰召唤姿势的画面视频出现了。 视频中有一个鼻青眼肿青衫老者,这老者身高不过一米七,但是气场足足有二米八开外。 双手放在腹前暗中聚力,随后犹如过江猛龙下山猛虎一般在一秒内足足瞎鸡儿乱甩够十五下手掌。 骨头差点脱臼的咔咔作响。 他呼哈泄劲为自己助阵的叫声。 紧接着他依旧鼻青脸肿的大喝道:“年轻人你不讲武德!” 画面视频演示完便消失了。 我精神力在装备界面,久久不语。 从头到尾数一数,好像就特么一个鬼王面具召唤方式比较靠谱,其他都是啥和啥啊!? 你咋不来一句,接化发呢?! 你咋不来一句,很快啊!我没有闪呢? 硬让我当霹雳混元手的接班人呗? 去你xxx…… 我退出装备界面,捂住隐隐作痛的心口,断断续续冲守护在我旁边的阿南小姐姐方胖子,说道:“咱不用去地府找人帮忙了!我的战斗力升级了!差不多应该可以了!” “啥玩意你就战斗力升级了?” 阿南小姐姐眼神从一开始以为我是正常,变到现在妥妥滴在看精神病……废话!他不是精神病谁是精神病?!他现在光膀子赤身裸体就不多提了!背后有个涩会人纹身也不多提了!关键谁会走走道突然就把眼睛闭上,然后一会哭一会乐一会悲一会笑的!表情切换频率都快赶上熊猫人表情包了! “咳咳咳,我给你们展示一下我新的招数!” 我轻咳两声缓解尴尬,把双手放在自己腹前聚力,而后仰仗高强身体素质,在黑夜中短短一秒内连续挥出十五道手掌残影,配合召唤鬼王手套口诀高喊:“年轻人你不讲武德!!!” “……”方胖子。 “……”阿南小姐姐。 0259 辛辣天星! 这次召唤鬼王手套很成功。 眨眼间跟褪了色又沾灰,还漏手指头的鬼王手套自动包裹住我双手,使我原本已经冻到麻木的双手重新找回温暖。并且这手套戴在上没有隔阂感,反而像是加大我手指触感感知能力,在这方面让我很满意。 “你要上工地搬砖去啊!?” 方胖子对我身上发生任何稀奇事,都不觉得稀奇。 阿南小姐姐知道有些阴差有类似储存空间的东西存在,所以也没咋奇怪,跟方胖子一起磕碜我:“阿燚啊!真的!搬砖比干阴差有前途多了,不行你就转行吧!” “去去去……” 我没理会他们的话,却深深看了一眼阿南小姐姐。 因为我装备展现到现实世界的时候,不管是人还是鬼看到都会害怕,而他俩竟然谁都没害怕! 方胖子可以理解,毕竟与我有羁绊关系。 那么阿南小姐姐为啥子不害怕呢? 一会得问问系统妈妈,是不是她跟我绑上羁绊了。 鬼王手套第一个技能不适合释放,所以我选择触发第二个技能。将左手五指叉开弯曲成虎爪拳起手式,而不停用力装作凝聚天地真气的轻微颤抖。 真有一股黑丝气体从我手腕血脉中冲向手掌中央位置,没一会一个黑色类似水球球体出现在我手中,接着我一心二用,翻开恐怖大转盘界面同时观察球体变化。 球体外围有如同星球的璀璨星盘,球体如同暴风中央的漩涡眼在不停旋转,以每秒100恐惧值效率燃烧恐惧值获得更多扩大球体的力量。 三秒钟,球体半径成功突破三厘米。 我见这大小差不多,便右手按住左手手腕,猛然向地面按压下去:“辛辣天星!” “轰!” 球体在接触到地面的第一时间。 宛如压缩质量的极速干瘪,干瘪成半径不足两厘米时,从内部爆炸开来。外部星盘亮度大增,晃得我眼睛有点模糊,再看去的时候,地面被我炸出一个十厘米深的坑洞。最为主要的是!十厘米深坑中尘土竟然丧失生命力,变成一片死土。 方圆十米内的风水也变得死气沉沉。 我的老天鹅! 居然在不伤到我本身肉体前提下有破坏风水的能力! 天啦噜!神技!绝对的神技! 阿南小姐姐和方胖子看我一套操作,瞠目结舌。 对于漫画,方胖子了解比较多,顺口来一句:“这你奶奶的是螺旋丸?!我的燚哥难道是要成为火影的男人吗?!” “呼……” 三百恐惧值造如此高强效果,那么如果我积攒个一分钟,往死燃烧恐惧值,岂不是能毁灭世界了? 这尼玛不是螺旋丸啊! 这明明是《七龙珠》孙悟空的元气弹啊! 以后做法,必须高喊“请宇宙的众生们借助我正义的力量吧!” 瞅瞅! 猥琐反派设定一下子变成高大上正派角色! 哥们我以后可算能痛痛快快装逼了! “我就问你俩!一颗丸子能不能把鬼刹炸死?!” 我雄风赳赳气昂昂的回头冲他俩问道。 方胖子此时俨然变成我的小迷弟:“燚哥!我觉得剑修没啥作用,你也教我搓丸子吧!” “啊哈哈哈……” 我双手掐腰想大彻大悟摆个高人姿态。 万万没想到,不到一分钟时间,我身体突然脱力,虚弱到如同一夜十八次过后的肾虚。只打摆子晃悠,后劲不足的差点摔倒,但也单膝跪地再无站起来的力气。 “叮!” 系统提示音嘲讽我体虚的响起。 系统妈妈为我解释身体虚弱缘由:“已现在宿主的身体素质,搓丸子只能搓一秒的恐惧值,然后身体只可以承受每天搓五次丸子。超过这个次数再搓丸子的话!燃烧的能量将会是宿主的寿命,请宿主三思而后行。” “还有本系统妈妈将会在宿主达到lv5级之后,为宿主重新规划阳寿钟表上的寿命时间。” “现在宿主寿命时间还剩324天21小时53分钟。” “恐怖大转盘上的恐惧值还剩35800点。” “从整体情况来看,现在宿主可以通过自己的能力来渡过本次任务。如果搬救兵的话,将会影响任务奖励合算,也会影响本系统妈妈想要单独发给宿主的任务奖励。” “正所谓人间正道是沧桑。” “靠山,有山倒的那一天。” “靠河,有河涸的那一天。” “所以请宿主凡事要靠自己!”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给一棒子又给一个枣吃? 我喘口气平复心情,随后挥挥手:“胖儿!快点扶我起来!我腿麻的站不起来了!” “好!” 方胖子把我扶起来,让我把住他肩膀。 “车没丢吧!” 我舔舔干涩嘴唇,倍感难受的说道:“肉丝那个车只能坐下两人,然后阿南小姐姐你自己打车回家吧……明天晚上……明天晚上我再联系你……咱们去江北边的叶江区看看情况……顺便问候问候罗大仙他妈!” “行,我自己开车来的,我先走了,明天记得叫我。” 阿南小姐姐说完话,在风中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现在的小姐姐都这么飒吗?” 方胖子对阿南小姐姐没啥兴趣,平时她冷漠高冷的时候,兴许会挑起异性的好胜心。可是她现在就差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嘴里含着刚出炉的红烧肉了。 “走吧走吧……回家再说!” 我嘱咐好最后一句话,站立靠着他肩膀头睡着了。 ……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大太阳日照三竿。 “这活着可比以前费劲多了!忒够呛!” 我掀开被子,下床翻箱倒柜找到一件能穿的上衣,套在身上之后,从空间背包里拿出第二个任务线索。 顺便查看一下我和阿南小姐姐的关系。 找到亲友团界面,发现阿南小姐姐果然在里面,备注却十分狗血:同病相怜。 沃特发!? 同病相怜是什么鬼!? 淦! 看完关系备注,我郁闷坐在床上,抽烟的同时思考起来关于第二条线索所提供的消息。 系统妈妈习惯性用照片发布任务线索,所以这第二个任务线索还是照片,一张彩色照片。只不过照片中不再有人的影像,反而是一片空地中有一栋别墅。 别墅正门是敞开的。 从门口到空地中央位置两侧排开站着各种各样的人,风格迥异又岁数年龄大不相同。 有六十多老爷爷鼻子里插好氧气管,浑身缠着医疗器材,并且死气沉沉宛如死亡将至。 有二十多青年身前摆有电脑的桌子,他双手放在键盘上,表情略显愤怒好像在与人叫骂讲理。 有十来岁少年用刮眉刀对准自己手腕,刮眉刀锋利刀锋俨然划拨手腕皮肤,渗出些许血液。 …… 排头站在队列中央位置,是我那日在火车站见到的少年郎,他在照片是占据领导人位置。手里头拿着一杆教鞭,嘴里微微上扬在彰显自己身份的与众不同。 照片里的这些人凑在一块,可以用一个形容词来表明他们的气场,那就是死板。 刻意到死板。 照片洗出来跟超清画质似的。 让我得以看见别墅上面挂的门牌号,门牌号写着:叶江大道334号。 等等! 难道这是叶江区别墅?! 我放下照片,找到放在床头柜充电的手机,打开缺德地图,在搜索栏上打出叶江大道334号。 果不其然…… 地图导航成功找到具体位置。 从地图上来,叶江大道可以说是整个叶江区最靠近江南岸的地方,开车从跨江大桥行驶过去第一个道的就是叶江大道。而这334号没有在荒无人烟偏僻角落,需要走岔道口左拐,在居民区尽头。 我看看地图,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问题。 前几天,方胖子跟我说在叶江区有个看别墅风水的活,会不会就是这个别墅!? 是不是能说明,有东西一早就盯上我们了!? 0260 新的任务线索 烟烧到头,烫到我的手。 我从惊愕中清醒,随即掐灭烟头。 一开始方胖子找我的时候,说人家看风水给一百万。 光听这个价钱,虽然不靠谱,但是对方实际已经给方胖子十万块钱订金。如果继续往下商讨的话,说不定我俩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就去了。 幸好半道出现个水鬼。 否则后果……不可预想。 那也不对啊! 既然对方给我们设套了! 为啥还要多此一举呢? 莫非是梁道长撒谎了? 不对不对……还有一种可能,梁道长天魂和地魂和这江北岸“渔翁”商量出来个所以然来,但两家在配合方面事实没啥默契,所以才有了问题。 毕竟天魂死之前,是在扎纸人的。 这就能说通了……不管什么时候,两家东西都是想先置我于死地,把我整死再分蛋糕。 “呵呵呵……你们他妈玩的挺阴啊!” 我关闭地图,给方胖子打电话。方胖子好像在随时待命,响两声电话就通了:“胖儿!你上我这屋来,我问你一点事儿!” 说完,我挂断电话,低头看见右手小拇指魂毒毒素已经蔓延小拇指第二个指环,假以时日必定蔓延到整条胳膊,到时候哥们我可以出门当绿巨人了。 不行!坚决不能成为绿巨人。 方胖子穿着睡衣,用备用钥匙打开我家房门,走到我卧室里:“咋滴了燚哥?大中午你又要干啥啊?” “前些天找你看风水的那个人,又联系过你吗?” 我握紧拳头,尽量不让他看见我的伤势。 “联系过啊!今天早上还跟我磨叽来的呢!说让我快点去!等活要是办明白了!他说他单独给我发个大红包!” 方胖子把他那屏幕稀碎手机递给我,让我看企鹅信聊天记录。 “这是嫌弃自己死的不早啊!” 我接过手机,翻开聊天记录。 聊天记录中方胖子聊天很高冷,隐士高人的样子。 而对方上来很坦白很直接,先说自己家庭情况,说自己父亲早些年下岗潮的时候,拿着买断工龄的钱去南方下海经商,挣到足够多的大钱。可是依然怀念家乡氛围,说以后养老要回去东北,就买了这栋别墅。 而且他父亲比较迷信。 相信房子空着没有人住没太好,所以用特别良心价格给转租出去了。 第一回,第二回……别墅几经他人手,都没啥事。 后来他父亲老了,把家业继承给他,便在别墅里养老,直到没有病痛在睡梦中正常去世发了喜丧。 对于上岁数的老人来说,喜丧是最好结局。 他心里没有大多悲伤,处理完公司事物,千里迢迢回家为他爸办完丧礼之后,别墅就再无人居住。 今年赶上他爸上坟烧三周年。 他回来了,上完坟感慨万千回到父亲生前居住过的房子……可是这一回来就变样了! 当然,好几年没人住也没人打扫的房子是不能休息睡觉的。但他自己太过怀念父亲,就在别墅里喝了二斤白酒,一觉直接睡到晚上十二点多。迷迷糊糊起来之后,酒劲仍然没有发泄下去,朦胧看见别墅里都是“人”。 耳边很吵闹,充斥这“叫好声”,“吆喝声”,“蹅蹅忽忽唠家常声”以及“莫名其妙的喘息”。 这下可把他吓屁了!瞬间吓醒酒了! 他躲在沙发空隙里看着那些来来往往人头攒动的影子们,不敢出声。 熬到第二天早上。 等太阳照射进房间时,一切如旧,像是啥也没发生过,可他敢百分之百确实房子里头是闹鬼了。 后来,请过几个“师傅”,都没卵用。 最后实在没招,死马当活马医从朋友那要来方胖子联系方式,并果断开价一百万。 只求他老父亲生前喜欢的房子安静下来。 我一边挠头一边把聊天记录从头看到尾,难以确定对方到底说没说谎,所以寻问方胖子:“这个人你现实中见过吗?或者你听过他的名声吗?” “没有,是二韩子介绍给我的活。” 方胖子点根烟提提神:“二韩子你见过,就在松西那片招摇撞骗,五脊六兽,四六不上线那个瘦子。我俩要是有解决不了的活儿,就推荐给对方,然后他就把活推荐给我了。” “那二韩子是去过咯?” “对,去过。” 方胖子把他手机界面调到另一个联系人聊天记录:“你看看,这是二韩子跟我说的!他说一开始他眼馋这个钱,就寻思骗上一炮就跑!所以就去江北了,还在那个别墅里过了一夜,也就是这一夜好悬没把他整死!” “他说晚上十点之前还没啥事。” “这晚上十点之后,别墅大门自己开了。就瞪眼珠子能看见从外面陆陆续续往房子里进鬼!!而且他还跟我说说,从那些鬼穿着打扮来看,都特么是有钱人的样子。” “二韩子哪见过这阵仗啊!一下就怂了,吓得差点把喉咙喊破,直接晕了过去。后来他说他没有晕透顶,就感觉自己身体轻飘飘的就跟被人抬起来给扔出去了似的。” “第二天早上起来,还真特么睡在房子外面!” “你说说这活儿他还敢接吗?” “把活儿甩给我之前还特地告诉我,注意安全。” 在方胖子说话期间,我看他和二韩子聊天记录,略感头疼分析出一点结果:“这别墅可能让不干净东西给占了搞不好方圆几十里之内的鬼都往这聚呢!” 房子。 长时间有人居住,就是阳宅。 长时间没人居住,容易变成阴宅。 阴宅最招啥? 必然是最招鬼啊! 说不定哪家有道行修为的鬼用这房子干啥了呢! “叮!” 让我更加头疼的系统提示音响了 系统妈妈说出让我头疼欲裂的话:“方胖子说的别墅正是照片中的这个!所以现在请宿主移步到叶江大道334号,将会触发新的任务线索。” “淦!还真是你!” 我在心里暗骂一声。 此次升lv5级的任务实在太过纷乱。 又是彼岸花,又是鬼刹,又是风水别墅的。 到底真正直指着什么呢? 我不相信系统妈妈发布任务会是表面含义。 “难道……” 方胖子见我愁眉紧锁,便猜测到事情路数不对:“燚哥你是想去这栋别墅吗?里头会不会有恶鬼啊……” “有没有也得看看才知道。” 我起身找到放在墙角的帆布包,确定自己“老伙计”在包里之后,背上帆布包:,又把手机还给他:“咱俩现在就去,然后你联系那个别墅的房主,别讲价也别加价。但是你得让他再多大过来十万块钱定金,事儿成不成再说,反正先黑他一下子。” 想法很简单,抓住这个机会,多捞点钱是点钱。 毕竟打到银行卡里的rmb,总不能变成阴钞吧! “妥了,我下楼提车。” 方胖子痛快转身下楼,他早对一百万垂涎三尺了,要不是他没牢靠本事办事儿,也小心谨慎,否则肯定不会通知我。 “唉!” 我摇摇头,跟他后面走出房子,锁好房门下楼。 等上了车。 方胖子一路直行往江北跑去:“燚哥,虽然我挺想要这一百万的!但是真有啥不对的地方,咱俩就撤吧!二韩子都因为这事退出江湖了,真挺唬人的!” “别慌,咱先去看看。” 我单手把玩戒妄香,暗中揣测会有何等阴谋诡计等着我俩,那别墅会不会是罗大仙的“道场”呢? 那些各种姿势的人,又是干啥的呢? 眼前层层迷雾,需要我亲手解开啊! 0261 点八根烟 叶江区位于松叶江北岸。 我们所在的路北区其实里叶江区不算太远,从黄埔跨江大桥开车过去,只用不到半个小时时间。 等方胖子按照导航行驶到指定位置。 时间已经来到中午十一点二十五。 这块确实是别墅区,但是相较于其他发达城市的别墅区就显得很寒碜。因为过早开发的缘故,别墅建造样式还停留在二十一世界初,并且很少有人居住。门口没有保安,没有拦车的铁栅栏,大白天奇怪到看不见一个活人。 地面杂草丛生,路砖破破烂烂,踩下去直硌脚底板。 从周围环境再看,此处风向流动算是顺畅,但是风很散不聚财,用来养来还算凑合,绝对不能用来开设各种局子或者当成最生意的商服,否则绝对赔的倾家荡产。 幸好当代地图导航相当完善,要不然这破地方,用早年车载电子狗,都够呛能找对地方。 方胖子把车停在道边好跑路的位置,我俩就下车了。 “这破地方能住!?” 方胖子也没瞧得上这破别墅。 “我不是跟你讲过一个故事嘛!现在很多房产买来已经不是给人住了,说不顶隔壁住着啥玩意呢!” 现在不能说是房价,连特么墓地价钱都坐火箭嗷嗷往上窜。想要一块有山有水有树林风水极佳的墓地,整不好都得七八万,再加上出殡,哭丧,丧宴等等活加一块,想好好死一次,你没个十万就别做梦了! 十万块钱不少啊!普通家庭可能年收入就这老些! 关键房产使用期限是七十年。 墓地使用期限尼玛二十年还得续一次管理费。 所以就有那坏心眼子缺德的人儿,既然我都能花十万块钱买二十年墓地了!那我还不如在房价便宜的地方买个房子直接把先祖供起来当祠堂不就完了嘛! 省得到时候还得迁坟了! 回头,房价万一涨了,再卖出去。 墓地钱是不是就出来了!? 完事自己还能往自己兜里捞点! 至于那些买二手房的,死不死谁儿子呢?! 多做损,你说这么干得多做损! 况且叶江区整体房价就低,生前没给老人敬上孝心,死后整个房子,没事时候就又灯又火又花的,整得亮堂点!是不是老人在地下有知都得心满意足的保佑子孙!? 甭提我有什么阶级仇恨。 因为确实有钱的快乐,我感受不到啊! 方胖子听我一说,便想起这么一回事:“那这也不至于吧!都是别墅,买来供骨灰,多渗人啊!” “你没看这些门上都没贴对联吗?” 我直接指出别墅群的古怪:“什么人家门口不贴对联?死过直系亲属的人家才不贴对联!但尼玛不能每家每户都不贴对联吧!这玩意没人住也不能撕了吧!” 太阳当空照,却让方胖子感觉到一股从脚后跟到脑瓜顶的寒意:“卧槽……那你说这……” “往里走吧,他们没闹事,多了的咱也不管。” 我眼不见心不烦自动摒弃这些别墅里存在许久的阴气,抬脚按照导航改为步行时时定位往前走。 等导航结束,我们刚好走到334号别墅门口。 别墅同样没有贴对联,但是跟前面几户不同,户主家老爷子烧完三周年,按理来说仍然有一年时间不能贴对联。而且这栋别墅整体来说不算是大户型,相较于同院其他别墅要小了一圈。 方胖子从别墅正门旁边挂着的收信箱里找出户主事先告诉他所在位置的备用钥匙,随机插钥匙打开房门。 门开了。 方胖子拉住门把手,没敢先进去:“燚哥,你先进去!” “操!” 我无可奈何的骂一句,迈步往里走。 等走进别墅内部。 别墅总共有两层 我停下脚步站在离门口不到一米元的位置,以防出现危险,好调头就跑。双眼目光在一口大厅扫视一圈,一楼大部分家具没有搬走,像沙发,餐桌什么的都是用白布盖严实的。 整个一楼将近二百平方米,有两间客房。 两件客房门皆是敞开的。 我抬头再望二楼看,发现个问题。 别墅呈椭圆形,所以没有遮拦的一眼能看清结构布局。二楼分门别类居然有足足敞开门的六间客房以及一间主卧,这就很奇怪了,给一个老人住为什么有如此多的客房呢? 咋滴?睡够一间,第二天立马换下一间再睡啊!? 我嗅嗅鼻子,长时间不透风导致空气有些浑浊,且带着一股烂木头腐朽味道和地下车库里那种尘土味。 当然……我也闻到其他味道。 早些年没事的时候,我立志研究过一个问题。 就是鬼到底能不能啪啪啪,啪啪之后会不会留下类似人体排泄**的液体,这液体会不会让人受孕。 后来在招摇撞骗中处理过一件事,让我有了答案。 鬼可以和人啪啪啪! 不过真正相交地点是在梦中! 但是被啪啪啪的人,身体皮肤表面会留下一股味道。 这味道很淡,但是有道行修为的人可以闻出来。 怎么形容这股味道呢? 就是在贪欢之后留下的汗香味。 是刺激荷尔蒙分泌后产生的体香味。 两种味道和在一起会让人有种**的冲动。 此时此刻,我便在别墅里闻到这种味道。 尼玛! 为啥子别墅里会有这种味道! 难道是有鬼圈养活人?! 不太可能,关键现在天眼系统和警力都太过强悍,谁家闺女或者男孩失踪了,报案就能找着。 所以不可能有人被鬼圈养。 那又是什么呢? 我煞是不解,低头仔细看着地面每块地板砖,一步一步向前径直缓慢移动。等走到别墅一口尽头,我发现这犄角旮旯里有一小片半道纸灰。 这半道纸灰应该是有人烧纸没烧干净。 我掐着没燃烧干净的部位,捡起纸灰。 另一半纸灰被我捡起来没坚持三秒钟,就飘散在地。 我把剩下纸张放到我鼻孔下面嗅了嗅。 嗯……也有相同味道。 我皱皱眉头,没多说什么,给纸张塞进裤兜,随后卸下帆布包,从帆布包里掏出戒邪香和戒酒香。 我没有选择上二楼,转身冲方胖子,吩咐道:“胖儿!你去外面捧一把土回来,我有用。” “好!” 方胖子很是听话的出门找土。 等方胖子离开,别墅里独留下我一个人,气氛安静的可怕,更是有一种沉重压抑感,压抑我的内心。 我向后退到一楼中间位置,左手攥住两根香,又从裤兜里掏出烟盒,点燃一根香烟掐在右手两指之间。 弯腰用正在冒烟右手在地面画出一个大概半径十五厘米的圆圈。等圆圈画好,我把烟插在圆圈中间。 “撕……” 香烟以一种诡异速度疯狂燃烧。 肉眼可见的逐渐缩短,仅仅两秒钟内,香烟烧到烟屁股,而燃烧出来的烟灰仍留在烟屁股上面不曾掉落。 “啪嗒!” 我再点燃一根香烟,把烟立在圆圈与第一根香烟保持将近一米远的对立。 “嘶……” 第二根香烟也同种模式燃烧到烟头。 第三根。 第四根。 第五根 …… 我把烟盒路剩下八根烟从第二根烟开始按照北斗七星方位走向摆在地面,以至于我嗓子抽烟抽到快冒烟了。 烟雾飘到房顶没有飘散,反而凝聚成一团。 我自然看到这一点,便用虎牙咬破右手中指,在戒酒香从头到尾划了一条直线。 恰好此时方胖子双手捧土赶回别墅。 进屋第一眼抽到七根燃烧到棉花的烟头,就知道我在想办法去寻找别墅里古怪,轻手轻脚走到我身边:“燚哥,土我带回来了,放在哪?” “看没看着放在最前面的那根烟头?把土全乎堆到这个烟头上面。如果烟头灭了,你就站在那别动!如果烟头没灭,你就立马跑到外面去!我不让你进来,千万别进来!” 0262 另类景象 我有我的道理。 烟和香在某个时候有同样的用处。 比如上坟没香的时候,可以敬根烟。 而我通过烟雾判断这间别墅里气是不会散的,因为烟和香都有通气顺气作用。放到一般寻常地方有风存在的话,烟雾和香气必然会带着特殊气体一同消散。 现在别墅大门是打开的,烟雾反而没有飘出屋外。 按照我猜想这栋别墅里的风水局是乘风不散风,聚风而不漏风。如果在这等风水局里干一些不可见人的勾当,很难向外走漏风声,不会有人来查。 方胖子按照我指示去把双手捧的黑土全部倒在烟头上,挺立烟头瞬间被击倒,掩埋在黑土之内。 灭了吗? 答案显而易见。 方胖子虽然有些害怕,但是我站在他后身,让他安心不少。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盯死黑土堆变化,悄悄侧身准备有异变,马上逃跑。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 北斗七星位置七根烟头明明烧到棉花处,就已经熄灭,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依然在向上飘烟。 “唰……” 方胖子紧张到四肢发麻发僵,从额头滑落到地一颗汗珠,汗珠准确无误砸在黑土堆上面。 黑土堆在这一颗汗珠作用下,重新焕发生机。 烟气如同破土茁壮成长的幼珠,顶开黑土堆坚硬的小土块子,飘到棚顶,与其他七根烟头遥相呼应。 跑! 方胖子见到此等情形,咽口涂抹才把丢了的魂找回体内。那好不容易减下来的肥膘显得相得益彰,双腿跺地爆发出咣当一声,以三道残影高强速度如同装上顶配马达驱动器的四驱车,嗡一声从我身边路过,跑出门外。 “卧槽……我他妈也没说有啥大危险啊!” 烟头不灭在我预料之内,但是我真被方胖子一举一动给吓得措手不及,忘了接下来要干啥了。 “摸摸头,顺顺毛,孩子吓不着。” 我自个强行安慰自个,回头看到方胖子在短短时间居然从别墅们跑到我们进动别墅区的大门。 这特么是得有多怕死! “呸!完蛋玩楞!” 我啐了一口唾沫,把戒邪香叼在嘴中,用打火机点燃香头,猛吸两口彻底让香头燃起来。 等燃好之后,我绕过脚下烟头,走到黑土堆前面。 “死了就好好死了,你开个屁的局子呢?” 我弯腰把戒邪香插在黑土堆里面,起身情绪不满小声念叨着:“气都来吧,好好让我看看你们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把形都给我吧,早把任务做完早回家好好睡觉。” 此次我没有念戒邪香施法咒语。 因为我只需要通过戒邪香来看到一些画面就足够了,不像以往的非得玩命。 冷静站在向前,看着香随时间一点点流逝。 等烧出一个不足一厘米香灰头,我便把香捡起来,取下香灰送进口中,闭眼睛品尝隐藏在其中韵味。 眼皮里的世界变了。 我身临其境见到一楼变成门庭若市,灯红酒绿,张灯结彩,人多到簇拥的在一楼站不下。 原本一口餐桌现在被搭建成临时舞台。 有三个穿着超短裙妖艳女人在舞台上载歌载舞。 曼妙身姿配合她们勾人心魂的俏皮表情,以及那丰乳肥臀和那让人应接不暇,适可而止的露点。 女人随dj音乐肆意扭动腰肢,底下的看客们手中攥着钞票时不时往舞台上扔,没一会舞台周围一圈就被情绪高涨的看客们用钱铺满了。 生活很奢靡。 如果不是这些看客们在灯光下没有影子。 如果不是这些女人是涂着晒红的纸人。 如果不是这些钞票是冥钞。 我绝对相信这是个带跳钢管脱衣艳舞的恶俗迪厅。 到现在为止所看到的,一楼没有一个活人。 我意识依附在画面一个正在往二楼走的富翁长相男鬼身上。富翁男鬼垂手在付钱,大拇指挂着一个耀眼而价值不菲的玉扳指。且穿金戴银,挺着个大肚子,走路一步三晃荡,宛如喝多了就找风花雪月地方一夜风流的嫖客。 二楼六间客房大门只开了两扇。 富翁男鬼脚步迫不及待走进第一扇门口。 刚一过门,一股风尘气息扑面而来,映入眼帘景象是我这辈子想破头皮也想不到的东西。 没错! 门里站着整整齐齐一排女纸人! 她们手里提着个类似去大众浴池洗澡的洗浴套装小袋子,各个穿得叫一个风骚无比。 有穿职场西装的。 有穿青春蓝色校服的。 有穿古代汉服的。 有穿民国齐臀旗袍的。 有穿现代连衣短裙的。 …… 她们见到富翁男鬼后第一个动作,是双手放在左腰微微下顿做个给皇上请安的万福礼,又异口同声整齐划一喊道:“晚上好!我尊敬可爱大气的老板!” 尼玛…… 啊这…… 有点……似曾相识啊! 富翁男鬼心不在焉点点头,内心琢磨着:最近店里都不上新人了!瞅来瞅去都是这些老面孔!没有冲击力! 见富翁男鬼没啥兴趣,打左边跑过来一个形似老鸨子角色的女纸人,那家伙往脸上拍的粉都比活人都过分!一走道一颠达就往下掉。上来先习惯性抱住富翁男鬼胳膊,贱嗖嗖似乎是富翁男鬼在嫖她的说道:“哎哟~大爷您来了~我们这些小姐们在此等候多时了!快让大爷挑一个!今儿老板说了,全场一律七折,您随便挑!” “没啥诚意。” 富翁男鬼嫌弃推开老鸨子纸人胳膊,用手指点点穿西服的女纸人:“就她吧!最近比较喜欢制服!” “好嘞~” 挑完纸人,富翁男鬼领着西服女纸人往房间角落走去……好像是去干一些涉黄的勾当了。 我没看到眼下的一幕,视角自动被切换到另一个男鬼身上。第二个男鬼可比富翁男鬼寒碜多了,穿着打扮土里土气,像农村不好好干农活的二流子,袖口和脖领全是污垢和油渍。背个手迈着八字步拽的二五八万似的走进第二个开门房间。 第二个房间里没有女纸人。 形形**来来往往是各种穿着打扮,游手好闲的男鬼。这些男鬼统一想围着一张桌子,但桌子面积不是很大,只可以让十来个男鬼围着。 桌子以中间为三八线,左右两侧各有一个蓝底红字,分别是:大,小。 桌子里侧有个童男纸人踮脚摇筛盅,可以清楚听见筛盅里面骰子相撞砰砰作响的声音。 等摇七八下筛盅,童男纸人左手把筛盅严丝合缝扣死到桌面,右手做出一个请下注的手势。 “这把压大!肯发翻本!” “压个屁大!庄家都连龙八次小了!还特么大呢?” “有房子拆房子,没房子卖地,干就完了!” “不玩的赶紧起开,让我凑两手!” 他们争先恐后叫嚣着,有的像是输红眼的赌徒,有的像是听信他人注意而导致赔钱的赌鬼,有的像是彻底输到忘乎所以,不倾家荡产不罢休的“赌神”,有的像是准备替换输没本男鬼的看热闹赌鬼。 他们没有往桌子大小两个字压钱。 他们手里攥着白纸,白纸写的字迹我可以看清。 “亲孙子寿命一年!” “后辈子孙福报三年!” “生前财产两百万!” “遗留房产两处!” “当事人的骨灰一盒!” …… 我辨别出来白纸属于阴契,阴契上写着他们用来赌博的筹码,而这筹码完全与冥钞无关。是他们子孙寿命或者家人后代福报,以及那死后唯一留下的骨灰! 钱在他们面前跟过眼云烟没啥区别! 这……这让我想到在奉沈市见到那个赌局。 只不过一个是赌鬼运,一个是赌人命。 0263 第二本阴差证 后续剧情我没有看到。 我睁开双眼把嘴里残存香灰吐了出去,随后掐灭戒邪香,点燃戒酒香后迈步往前走。 戒酒香能力便是为鬼引路从而招鬼,我想着看能不能用戒酒香引出一些躲藏在别墅里的鬼。 香一点燃,酒气熏天,熏的我有点上头。 等上到二楼,我先进入梦中那个可以提供鬼魂某种服务的地方,且看到二楼布局是三间房子打通的,从屋子里头有个暗道可以通往另外两个房间。 戒酒香酒气成功占据整个房间。 我移步往前走,仔细观察之下发现地面也有几个跟楼下一样零碎的半道纸灰。捡起半道纸灰,我嗅了嗅味道,确定和楼下相同之后揣进兜里,继续往前走。 酒气在这个房间没吸引出“阿飘”。 我打开没有紧缩的暗道门,从暗道门跨到第二个房间。第二个房间比第一个房间多出一张席梦思加厚床垫双人床,只不过现在双人床表面被一层薄薄白布给遮盖住了,光瞅着就能感觉在这床上睡觉绝对舒服。 如果那啥的话,绝对够悬乎,一蹦跶一蹦跶的。 但是第二个房间里,我闻到一股糜烂在空气之中的味道,味道和楼下大有不同。 是纸张燃烧的糊味和纯色**相融合的淡淡糊臭味,不是很刺鼻,闻时间久了会头晕。 我伸手掀开整张白布,见到被掩盖的东西。 白布之下有一个女式网状黑丝情趣内衣,并且本就单薄情趣内衣还有被人撕裂留下的口子。 看着让人浮想联翩。 我从空间背包里召唤出一张之前抽奖中的初级驱邪符咒,贴在情趣内衣上面,随后念起咒语:“巴啦啦能量!呜呼拉嘛!急急如律令!” “叮!” 系统提示音莫名其妙响起。 系统妈妈估计是忍耐我很久了,直接疯狂吐槽我:“宿主不是我说你!你把腕部装备当做手部装备就算了!现在记性差到居然连符咒咒语都记不清了!多少次了!之前确实很危险,所以本系统妈妈直接作弊把你打通符咒!现在更过分的直接把咒语给改了!你说你让我还怎么帮你作弊?” “啊?” 我被她吐槽到反应过来自己念错了,没有理的弱弱回答:“那不我记性不好嘛……你多担待担待……” “切!” 系统妈妈不屑鄙视完我一顿,又不吱声了。 但初级驱邪符咒仍然产生效果,正道的光芒四射尽力驱散祸苍生的邪魔外道……然而情趣内衣只是被震荡出一层浮灰,完事跟啥事没发生似的。 因为有的时候,衣服和家具会成为一些鬼承载身体的寄托。比如像一些灵异故事写到过,会半夜看到自家收藏的古董梳妆台有人照镜子梳头。还比如有特殊收藏癖好的人会买死人生前穿过的衣服,等到夜深人静,衣服会自动飘到镜子前欣赏自己的身姿。 这种可能性是真实存在的。 所以我以为情趣内衣便是鬼魂躲避白天不安全的“防御公事”,万万没想到居然是我走眼了。 可也能确认一点,初级驱邪符咒所打散浮灰是鬼魂身体阴气的一种种类,名为夭气,夭亡的夭。 足以证明这件衣服是被鬼穿过的。 同时也证明这鬼是在生命半路夭折横死了,所以才产生夭气……又可以说明这里的鬼死时应该年轻貌美。 我通过自己手段得知这两条线索之后,从暗道前往第三个房间……第三个房间里的东西让我大吃一惊。 房子里放着十来个纸人,除一个童男纸人之外,其余的都是成年女性纸人。并且这些纸人还穿着衣服,衣服也是用纸扎的,光瞅着就感觉特别假。 我把戒酒香立在地面,随即往前两步走到一个女性纸人身前,伸手去摸纸人黑白两色的瞳孔。因为在我开启感知力量之下,在刚刚迈步进入第三间房子的一瞬间,我见到这个纸人眼球子居然在眼眶里轱辘一圈! 三间房间是有窗户的,只不过现在被厚黑色窗帘给遮挡住,不能说是密不透风,但是房间亮度有些昏暗。 我手伸到一半,突然收了回来,自嘲的冷笑道:“我这眼睛真是瞎了啊!纸人怎么能活过来呢?” 是啊! 纸人怎么会动呢? 她们只不过是在我手指将要触碰她们瞳孔的时候,传递给我恐惧害怕的精神消息,甚至有两个似乎畏惧我发现她们真身的纸人竟然开始瑟瑟发抖。 我笑了笑,从空间背包召唤出南部十四,后反劲把枪口顶在靠我最近的纸人额头上:“但是纸人身体里的东西没死干净啊!我这枪能杀鬼!别逼我开枪!” “呃……” 纸人瞳孔像是人类将要死亡之际的涣散。 但她依然没有动,继续装作没有灵魂一样。 “嘭!” 我一连扣动七下扳机,第八枪终于响了。 女纸人额头被打出个子弹孔,而子弹射到没有穿墙而多,怼在墙面,子弹壳落地。 “呃……” 女纸人没想到我说开枪就开枪,眼珠子不敢置信的向上瞟着,想看清自己额头上的伤口。意识随着时间变得昏沉,没一会魂飞魄散,纸人再无生动表情。 可是! 她除了轻咦两声,没有发出求救的动静。 我把枪收回空间背包,神经兮兮的念叨:“操!我又他妈看错了!回头得找个老中医给我眼睛看看脚气了!” 说完话,我没探索往后房间,捡起戒酒香按照原路返回到楼梯口,下了一口迈大步子跑向一楼两间房间。 两间房间门突然关上了! 我站在门前,看到地下立好的烟头全部被风吹倒,而且烟雾神奇飘在棚顶之下被写成一行字。 “请离开这里” 这一行字仿佛在给我警告。 我抿抿嘴唇没说话,捡起地面的帆布包,掐灭戒酒香,掉头向别墅外面走去。 “咣当!” “咔嚓……” 等走出别墅,别墅大门自动关闭,自动上锁。 我像是丧家之犬好不容易流浪到新居所,最后又被驱赶出来一样落魄:“以活人的身份不能和你们好好沟通啊……不行,我得想个办法变成死人的样子……” 现在我可以确信这件别墅里有鬼。 毕竟人家直接下逐客令,我再反应不过来怎么回事那可真就是智障了。况且见到的纸人当中确实有鬼魂存在,这些鬼魂在我拔枪顶住她们额头都没吭一声,被我打的魂飞魄散也没有求救………指不定背后有什么足够强大的黑恶势力掌控她们的鬼命呢! 至于一楼两个房间。 一开始我没注意,以为一个是厕所,一个是厨房和阳台。门即使开着,我没有进里面探索其他线索。 导致我吃了个暗亏。 二楼有鬼不逃跑,这些鬼如何受其他东西控制呢? 因为她们骨灰盒藏在别墅某个角落! 这跟《倩女幽魂》中“姥姥”树精控制聂小倩她们这些孤魂野鬼没啥区别。 依附在纸人里的鬼妥妥不是孤魂野鬼。 应该是坟鬼,坟鬼被迁了坟葬在“别墅”之中,她们必然无法逃脱,所以落得个如此凄惨下场。 跟那些站街的没啥两样。 我这个人最大特点就是会审视时度,现在没有搞清楚别墅内部到底有什么存在的情况下,完全没有必要头铁到硬着头皮往南墙上往死撞。 人家只是把我赶回来了,没有想偷袭要我命,说明他可能在忌惮我,知道我不好惹。 “叮!” 系统提示音响起。 系统妈妈没有第一时间发布第三条任务线索:“检测到宿主空间背包有第二本不一样的阴差证,此阴差证有特殊功能,可以隐藏宿主身体所有与活人有关的气息。还可以改变宿主气息到与鬼一样的程度。” 第二本阴差证!? 果然是在这等我着呢。 “叮!” 0264 退走 系统提示音又响了。 系统妈妈终于把说好第三条的线索给我:“任务第三条线索已经送达到宿主空间背包,请宿主查收任务线索的同时去理解任务名称的真正含义。” 这句话已经是第三次从她嘴里说出的。 我压制住想翻看阴差证和线索的好奇心,不回头迈步快速向院子大门走去。 等走出院子,方胖子从兜里掏出车钥匙:“你自己在里面都看着啥了?我自己在外面都快被自己吓死了。” 我没回答他,站在原地楞着神。 “燚哥!!!” 原本看我心不在焉的方胖子不想再提别墅的事儿,可没曾想到他正对着我,看到我背后院里此时此刻那些别墅门口都站着人!而且所有人都穿着黑色寿衣! 那些人一动不动站在自己门口的挡雨板下,挡雨板遮挡阳光。他们全部统一动作举起右手,用手指指着方胖子和我,嘴里似乎在念叨人根本听不清的话。 “嗯?” 我意识到背后颈椎骨发凉,转身回头看见那些用怨毒眼神死盯我俩的人们,也看见他们穿着打扮以及躲藏在阳光下逐步变得半透明的身躯。 沃特发?! 我没跟你们一般见识,你们都是跟我出来装逼了!? 真当我是软柿子好捏呗?! 我临危不惧,在众鬼目光中慢条斯理的吩咐方胖子:“胖儿!你先上车,别打火,我让你打,你再打!” “哦哦哦……” 方胖子光速上了车。 剩下一半怨毒目光从他身上移到我身上。 我单手插兜,用脚尖捻着地面石头子,低头略做思考后才冲他们说道:“啥意思?想赶尽杀绝呗?” “走!你走!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你以后要是还赶来!我们就杀了你!” “不要来了!不要再来了!我们不想杀人!” …… 我耳畔跟炸开了一样,无数支言碎语从我耳洞传进脑袋里。他们有的像是在渴求我别寻找真相,他们有的像是怕事情败露而威胁我,他们有的像是好不容易得到的安稳和安逸不能让人随意破坏。 这些话影响我的思绪。 在一瞬间我眼前景象变了,变得陷入无尽黑暗深渊,深渊中有一条血色大河。我双脚浮在水面上,河里是断肢残骸,胳膊腿在血海中翻滚着,循环着。 血肉和碎骨显得血河生机勃勃。 “唰……” 起先有一只手掌握住我左脚脚踝,又有一只手掌握住我右脚脚踝。有大腿顺杆爬到我胳膊上,用膝盖不停撞击我太阳穴,想活活把我敲死。 我浮在血海之上,动弹不得。 直到无数双手如同绳索一般缠绕住我双腿,直到无数大腿包裹主我上半身。 断肢残骸齐心协力想把我拉进血海中,化作它们其中一员,与他们共享畅游在血海中的快乐。 我即使面对窒息,也很冷静。 双腿已经被拽进血海,海水蔓延到我腰部,我依然纹丝不动的没有任何预防措施。 等我在血海中只剩下脑袋露在外面,血腥味弥漫我的鼻腔,刺激我的神经,我仍然不为所动。 等我整个人融入血海中,窒息感让我大脑缺氧的心脏骤停,且眩晕感跃上心头。 我快要死了。 我明显能感觉到我快要死了。 我喝了一肚子血水,直到肚子实在撑不下的沉甸甸到彻底自暴自弃。与此同时那些手,那些胳膊传递给我一种快乐的情绪。 有意思吗? 我临死之际冒出这么一个想法。 有意思吗? 断肢残骸无法给我答案。 你们他妈有意思吗? 断指残害开始惧怕,有的更是悄悄松开我的胳膊,解开我的上本身,灰溜溜逃窜。 就这!? 就这!? 就这幻境还不如方胖子他媳妇厉害呢! 我猛然睁开眼睛,阴差气息完全爆发顶住我颈椎面对压力而不委屈,顶住我高傲头颅不肯低下。 “噼里啪啦……” 周围环境呈玻璃破碎状破碎。 我意识重新回到现实世界当中,再睁开双目看见之前出现的那些人消散的一干二净。 “呵呵呵……” 我收起阴差气息,上了车。 “燚哥,咋了?” 方胖子没有启动汽车。 “开车往家走。” 我默默吩咐一句后单独伸出右手小拇指,魂毒毒素快要延长到手指头哏了,预测明天就会蔓延到手掌。 唉!这一天太难了。 我揉揉眉头,琢磨着刚才的事。 每座别墅里都有鬼是个不争的事实。 至于那些鬼的道行修为应该是厉鬼层次,远高于普通孤魂野鬼,并且有“组合技”能制造幻境。 幸好阴差气息还能恐吓他们,否则说不定啥情况了。 而且整个别墅区应该是有人施法画地为牢,但凡院子里有任何风吹草动,他能第一个能感受到。 自己又不敢轻易露面,所以通过这些厉鬼来警告我,来威胁我,来震慑我,让我知难而退。 行,厉害了呢!会兵法了呢! 等开车离开这片区域,我从空间背包里先掏出第二本阴差证,翻开阴差证第一页每写着姓名或者籍贯,却夹着两张蓝色符纸,符纸上面什么都没写,什么都没画。没猜错的话,这符咒便是系统妈妈口中能让我变成鬼的道具,那该怎么使用呢? “叮!” 系统提示音欢快像个孩子。 “你把符贴在自己身上就行,任何一个部位都行。” 系统妈妈告知我使用方法。 任何一个部位?那我到时候得贴隐秘点的地方。 又两张符纸,代表可以两个人共同进去,所以我有选择队友的机会。 选方胖子? 不行,这次太危险了,容易出人命! 选阿南小姐姐? 不行,她万一在别墅里面睡着,那就坏菜了! 选谁好呢? 算了!谁也不选,就我自己进去! 毕竟玩命的事儿,犯不着让他人跟我一起遭殃。 我把符纸放回阴差证里,再仔细观察阴差证没有其他特殊地方后,就把阴差证收回空间背包。 第三条任务线索不是照片,是一张纸。 我把线索拿了出来铺开到膝盖上,看清楚白纸上面有着字迹,便把按照字迹所写的故事念出口。 “我在一个看不见光的地方!” “不难想到我现在过的很凄惨。” “想着以前的日子,才能让我有维持生活的动力。” “活着对我来说,比死了还难受。” “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偏激我思维混乱,我经常用刀去砍那些正常人!对于这个世界的憎恨!没有人比我领悟的更深!我祈祷所有的光明都被邪恶摧毁!” …… “那些人终于杀死了我!像杀死图灵一样杀死我!” “你没猜错,我已经死了!” “陪我到最后的居然是一只玩偶!” “一只玩偶你懂吗?!我没有朋友了!” “妻子也没来我的坟前来看望我!” “死亡真的有趣吗?!谁能回答我的问题!?” “把我的墓碑砸烂!把我的坟头土掏空!一会看到我的骨头架子在棺材里正在跳着欢快的恰恰!” …… “就那些黑暗而言,我也很厌恶!” “就那些光明而言,我也曾喜欢!” “我不知道我的时间还有多久,从地下到地上,见到阳光之后,我没有半分庆幸,只留下悔恨的泪水!” …… “你念啥玩意呢?神叨叨的呢?” 方胖子见我读者纸上面的文字,双眼透红到跟发了神经似的。 “我也感觉神叨叨的,这都啥和啥啊?” 这段文章像是一个精神分裂患者的自我描述,看语境到是可以感觉这写文章的人在我自己反省和悔悟。 宛如在批判自己幼稚且孤独自我的灵魂。 反正非常中二。 我翻来覆去看了三遍,没查找到不对的地方。 等会! 他这三段字的字迹不太一样。 等会! 开头的字?! 0265 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我重新捋清思路。 发现这张纸上字迹每行开头有古怪。 我便顺着口头念起藏在其中的话语:“我不想活了……那你陪一妻……一起死吧……就就我……救救我?!” 什么情况!? 先说自己不想活了。 配合语句中的意思这个逼确实不想活了啊! 不想活你就死嘛!整这些幺蛾子干啥?! 第二句藏头的话,到是颇为古怪。 那你陪一起死? 这句话应该是少了一个字。 补充进去应该是那你陪我一起死,或者那你陪他一起死,但是配合语境应该是那你陪我一起死。 最后一句。 救救我像是在呼喊求救。 可是你自己前头那么装逼是因为啥啊?! 我越发觉得这张纸是精神分裂患者写的,而且写的时候绝对神志不清饱受折磨。 那跟任务有啥必要关联吗? 把任务总共三条线索加一块,会不会是有鬼遭受非人折磨之后写下以为能传递出去的纸条。最后落得到系统妈妈手中,毕竟系统妈妈有这个手段和能力。 鬼为什么要求饶呢? 会不会是那群坟鬼想反抗别墅背后的主人啊!? 我好不容易捋清的思绪又乱了,搞不明白这些任务线索到底想要传达给我什么消息。尽可量扩大脑洞,把各种切合实际想法综合在一起之后,得以让清楚明白确实特么想不明白。 光说这任务发的! 人家抓个鬼顶多在背后整一出人心险恶和社会道德教育,以及人鬼情未了的狗血剧码。再者说人家有大气运加身的“主角”都是轻轻松松抓鬼,轻轻松松过日子,回头找两个傻白甜好忽悠的妹子,给人家来一招“摸奶算命”,“探阴取名”,自此便轻而易举成功走上人生巅峰。 尼玛明明能发展成都市爽文的身份和系统。 为啥子让我活的这么苦逼?真就恨我不死呗? 为啥子我从复活到此时此刻,所接受的任务完全超乎我想象和知识理解范围之内,还不玩命就趁早没命。 谢特!! 我把纸收回空间背包,看着立交桥两侧的江水风景线。车行驶速度很快,方胖子见我从神神叨叨变到表情扭曲的一惊一乍,再从一惊一乍变得无奈妥协,便猜想到我可能下定主意,只是没跟他说罢了。 “胖儿,你今天晚上去老周店里住吧。” 等红灯的时候,我从他裤兜掏出一根烟,边抽烟边说道:“至少你去了,你媳妇还能保护你。接下来的事儿,就得我一个人干了。我明天要是能活着回来,就证明所有的事解决了,咱可以开趴踢庆祝一下子了。” “如果我要是回不来,那就证明我凉了。” “但是你们也别心急,我死了就死了。你们一定不要再去那个别墅,等老周从h南回来,让他带着你们走。记住!走了的话,一定不要再回到关外三省!” “往南方走,越南越好。” 计划一定要往最坏的方向想,假若我真在这次任务中死了,至少他们离开关外的地界儿,应该不会牵连到他们。等到老周回来,我相信即使是我死了,老周也会想办法把我的尸体骨灰从险境中抢回来。 可惜他没在家,否则他就能跟我一起去了。 方胖子默不作声把车开到下环岛桥就到江南的位置,眼眶有些红润,吭哧瘪肚许久后才硬从嗓子喊出一句话:“你可千万别死了啊!” “不能,我也相信我死不了。” 我拍拍他握方向盘的手:“你靠边停车吧!我就不跟你走了!记住!我明天不回去!你们一定要有多远走多远!” “我……” 方胖子从来不会拒绝我的要求,包括这次下意识靠路边停车。等车停好,他跟疯了似的抓住我肩膀,十根手指扣得我肩膀生疼,顶着透红眼圈大喊:“你死了!老姐咋整啊?!你让我怎么跟她交代!?” “我说了,我不会死!” 我睁开他双手,开车门下车。 “你一定要活着回来,我们等你回家!” 方胖子对我毅然决然背影,呐喊着。 他猜到我身体绝对不止一个阴差的秘密,但是他没有觉得我是在疯狂作死。他只是觉得自己很无能,没有足够实力在面对危险的时候,站在我身边。 “不会死的……” 我没回头,趁车流量不多,走到马路对侧。 按照记忆走了许多,我找到江北沿岸唯一一家豪华酒店,想着在大事之前放松放松自己的神经。 幸好钱包和身份证在帆布包里压着。 我开了一间价格不菲的套房,用房卡进了房间,倒在具有弹性又柔软大床上,一觉不起。 今天是有些累了。 …… 这次没有做梦,等我再次醒来时候,抬头看见窗外夜空繁星点点,难得清醒自己还尚有生息。 我没有心急去干任何事。 先到厕所刷牙洗脸,整理自己的仪容仪表。 用吹风机把自己头型吹成中二的大中分,呲出大板牙对着镜子给自己一个开朗微笑。 等打理好一切。 我背上帆布包下楼退房。 在门口找到一辆共享单车,骑着共享单车溜溜达达左拐右晃往地图导航的终点骑行而去。 时间悄悄流逝到午夜十一点。 我在临近别墅区的位置特意停车,仔细扒拉一下企鹅信中亲朋好友们发过来关怀我的消息。 “呵呵呵……” 我笑了笑,把手机关机扔进帆布包里。随后找到一片大野地,用手掌硬挖出来一个坑把帆布包埋在坑里。 “系统妈妈。” 我之所以不孤单,是因为有系统妈妈存在。 今晚的系统妈妈很和蔼,很像一个看着孩子将要远行的母亲,连说话语气都慈祥不少:“我在。” “我这身衣服应该被他们记住了,冒然进入别墅,人家肯定能认出我来,有符纸都不一定好使。” 我想到这唯一一点顾虑,想让系统妈妈帮我解决:“让别人认出我来,这任务肯定没法做下去了,你得帮帮我!” “叮!” 系统提示音率先响起。 系统妈妈干脆到为我开外挂:“因为此次任务难度系数过高,所以本系统妈妈主动奖励给宿主一件面部装备,现在这件装备已经和鬼王面具融合。” 沃特发?!今天晚上是咋滴了?!这么好说话吗? 我惊喜万分潜入装备界面勘查鬼王面具装备属性的改变,然而鬼王面具装备属性没有丝毫提升,也没产生新融化技能,但是多出一个主动技能。 “主动技能:千面鬼王。” “通过鬼王面具宿主可以改变自己的外貌和气质与鬼达成一致,如果配合蛰煞符,方可得到人鬼不分的地步(此技能在不召唤鬼王面具覆面的情况下可以使用,但是只对鬼有用,活人一眼就能识破)。” “触发技能动作:挑两个飞眼。” 活人一眼就能识破!? 算了算了,反正我面对的是鬼。 蛰煞符是不是阴差证夹的符纸名称啊?! 难道说这阴差证是可以无限循环生产蛰煞符的? 卧槽……以后哥们我吓鬼又能有新套路了! 我试着挑两个飞眼使用千面鬼王这个技能,没感觉到脸部有啥变化,把手机给埋了导致没有镜子……我只好在问系统妈妈:“系统妈妈,技能使用成功了吗?” “已成功。” 系统妈妈颇为淡定:“请宿主前往别墅。”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我摸摸没啥变化的脸蛋,随即做出便秘动作,大喊召唤鬼王斗篷的口诀:“一袋米能抗几楼?!” 飞行模式随之打开。 “生吃个人,我很抱歉!” 网抑云麦克风握在手中,便释放融合技能:“到点了!该哭了!” 我飞行在半空中,收敛气息,一步步往别墅区移动。 希望迎接我的不是死局。 0266 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在夜幕下别墅就犹如那旧时代未曾远去消亡的怡红楼,只不过这客人从活人变成了死鬼。兴许还好的是,这些客人一如既往的纸醉金迷,夜夜笙歌。 如别墅现在所经营的行业,放在哪里都不会倒闭。 这是社会必然性,也是种族必然性。 门户大开,整栋别墅没有点亮各种电灯,取而代之是红蜡烛和白蜡烛稍许微弱的火光。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是在微弱火光之下辉映的竟然显得整个别墅门庭若市,拥有一种形似快活林的美感。尤其在火光映射身姿到二楼之上,一眼望去尽是让男性同胞垂涎三尺,望眼欲穿的曼妙到宛如沉于俗世而不被烟火沾染的“富贵牡丹”。 此时别墅一楼喧哗吵闹。 餐桌组装成的临时舞台上面,两个非人似人的女纸人已经褪去上半身衣物,浴火在下面观赏并且扔钱的“穷鬼”眼中凶猛燃烧,且呐喊助兴:“继续脱!继续脱!” 想必然,这别墅幕后老板对于社会经济学有一定了解,知道饥饿营销和冲动消费怎么产生合理化学反应。 也知道比基尼遮挡的部位永远比裸露在外的部位值钱,更是了解这些鬼死后的无趣心理和无畏心理。 冥钞对于老板没啥用处,但是当做牌面的一楼有此情此景肯定对吸引更多外来游客有好处。 这不! 头一天对外试营业。 方圆十公里所有可以出坟的坟鬼,或者有自我意识和修为道行的孤魂野鬼,又或者相对业力较重但不影响智商的厉鬼,便陆陆续续,三五成群赶到这里来。 如果今天白天没有那该死阴差出现,将会是多么美好幸福快乐的一天!对了!如果那阴差今天晚上出现在此地,必须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得之不易的快乐,怎能容忍他人摧毁?! 一楼生意可以用爆棚来形容。 相比于一楼,二楼的生意颇为冷清。 不能赖老板啊! 实在是现在生活条件好了!卖亲生女儿骨灰的家长比以前少多了!硬扒人家坟墓,偷人家骨灰就落了下成了,搞不好会适得其反。 瞅瞅二楼屋里坐的这帮姐妹儿。 一个个就差手里捧着一把瓜子,边嗑边扯淡了! 这坐在休息室主位的漂亮女鬼小姐姐翘着淑女二郎腿,挑挑眉毛对坐在她下面那些姐妹们,说道:“我跟你们讲,这男鬼跟那帮臭男人一样,就得忽悠着来!你看看我我那纸人替身上面,带着那个鹌鹑蛋大的钻戒不就是人家送给我的嘛!我都说不要不要的了,那非得给我,说我是他的心肝大宝贝,爱到我快要死了。” “是啊!谁都比不上姐姐厉害。” 另一个女鬼小姐姐跟这位有分庭抗礼之势,说话语气阴阳怪气的:“我头一次见到鹌鹑蛋的钻戒呢!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玻璃做的!但跟姐姐一比起来,我家那老头开的纸劳斯莱斯就比不上姐姐找的那个相好的了呢!这生前没坐过劳斯莱斯,这死后也能满足一下了呢。” “劳斯莱斯是豪车呀!” 第三个女鬼小姐姐一脸天真小可爱无邪的表情,瞪着明亮有神的大眼睛:“我找的那个就更不能两位小姐姐比了!他出门坐的是轿子,就是有四个孤魂野鬼抬的那种!走的可慢了!光给那些孤魂野鬼发工资一个月就得好几千亿,这还不找干活的呢!现在这些孤魂野鬼的韭菜可真难割啊!比以前聪明多了呀!” “是啊!是啊!” 第四个女鬼小姐姐身前桌子上立着一根玫瑰花园女士烟,她一边隔空抽烟,一边说道:“我都跟你们比不了,你们是又钻戒又豪车又轿子的,我家那位就跟我拿了盒烟!唉!我只能靠抽烟驱驱寒温暖自己了!活的太惨了!姐妹们,你们想抽烟吗?这烟太呛嗓子了!不好抽!” 一根烟让所有女鬼小姐姐眼睛直了。 香火可以壮大她们灵魂。 香烟可以驱散她们心底的寒冷。 况且鬼本身就死了,再加上这荒郊野岭的想整到一盒烟属实太费劲。一盒烟的价值远大于那些什么狗屁戒指狗屁豪车狗屁轿子。 所谓无形装逼,最为致命。 “给我抽一口!” “快快快!我用戒指跟你换!” “你那就是一块破玻璃,自己还傻逼逼的当个宝似的稀罕着!活该你死在男人手里!臭**!” “你装什么逼?还劳斯莱斯!?整个破车开着都得自己上手推!你有什么好装的?人家都把这一屋女鬼都给睡遍了!你还自觉不错了!呸!臭破鞋!” “我要杀了你!” “来呀来呀!我今天就撕烂你这张嘴!” “早就看你们装逼不顺眼了!真以为自己是青楼头牌啊!都死了多少年的烂货了!真实一点不好吗?!天天装有的没的,有意思吗?!今天我就好好收拾你们一顿!让你们知道知道啥叫九阴白骨爪的威力!” “别打了!别打了!” …… 女人这种生物咱谈不上多了解。 但纵横江湖数十载,对于女鬼我了解很深。 这女鬼大部分为两极分化。 第一种是民间传说和志怪小说中描写的那样,为情生为情死,为情死而再死。巴不得把“我想搞对象”这五个字刻脑门上,完事相信奇迹的以为老天爷能怜悯她们。以为找到活人的如意郎君,便能相濡以沫。 可是,结果能尽鬼意才怪了呢! 第二种是常见恐怖鬼片电影中的那个样子,她们心中没有爱,只有各种阴暗心理凑在一起凝结出来的变态情绪,比如嫉妒,仇恨,悲伤,愤哀等等。 碰到此种类型的女鬼,非死即伤。 这一屋女鬼可算是把两种类型中又分化出各样小类型的女鬼凑齐了,虚荣心充斥整个房间。 那凌厉的十只手指甲盖。 那却老长的大舌头。 那根根如针的长头发。 那掉落在地的眼珠子。 打的叫一个不可开交。 直到门外走进来一个看着妆容画的很苍老的女纸人走进来,苍老女纸人对于这个场景早就习以为常,她轻声阻止:“别打了!来客人了!该上钟了!” “……” 全场瞬间鸦雀无声。 “我我我!我去!” “我也要去!好几天没开张了!” “我今天要最漂亮的那个纸人!” 安静维持不到一秒钟就崩溃的无影无踪,十来个女鬼争先恐后飘出门外,去抢夺男鬼更加心仪的纸人。 没一会,二楼迎客的房间被活灵活现的纸人沾满了。这些纸人统一姿势在搔首弄姿,渴望客人选到他们。 咳咳咳…… 我穿着从系统妈妈那强行要来的外表绣着金元宝的黑色装老衣服,站在大厅看着十来个纸人。 不免心中一顿震惊。 这尼玛比足疗店还特么专业啊! 早先靠戒邪香看到画面的时候,我没有太多复杂情绪,等我在现实世界中见到这些纸人,顿时觉得心中一万只草泥马在奔腾。 不提功能性。 咱先说说外貌长相。 虽然是纸扎的!但是皮肤远比高价格良心打造的充气娃娃,精致得多,一掐估计能掐出水来。 五官各有特色,活灵活现 而且她们是有表情,是有声音,是有灵魂的。 除了触感和温度以外,与活人没有区别! 我踌躇不决,装作细心挑选的样子,事前听安排活儿的老鸨说过,这里是先那在付款。 说明我今天指定是能那啥的。 关键在于这一点,系统妈妈是把我气息和外貌改变了,可是没有改变我人体器官结构啊! 万一…… 啧…… 摆在眼前是几个很值得深思的问题。 嫖? 还是不嫖? 嫖出事了该怎么就解决? 我不能真跟纸人啪啪啪吧!? 那跟跑坟头上日鬼有啥区别!? 那我与曹贼何异啊!? 0267 难言之隐 我瞅着“莺莺燕燕”的女纸人们,心头不禁一阵恶寒,在感知力量观察下可以见到隐藏在纸人之中的鬼魂,以及她们外形与纸人外观是天壤之别。 有七窍流血的。 有吐着大舌头的。 有口吐血白沫子的。 有上吊自杀窒息到快要把眼珠子凹出来的。 对于绝大部分鬼来说,可以分成两种状态。 第一种是拟人化,因为很多时候人死前啥样,死后的魂魄就会变成什么样。但是为了方便忽悠人或者保持魂魄形态在阳间继续生存,他们会把自己外貌演变成正常活人模样,甚至有的会把自己变得更漂亮。 这种状态有一点不足,不利于修行。 第二种是返璞归真,死的多惨都不管,该啥样就啥样,缺胳膊断腿的,眼珠凸出的,舌头却老长的,应有尽有,更加有利于吓人。 这种状态虽然丑陋,但是利于修行。 同样那些没了器官和凸出的地方就会成为他们的攻击武器,比如吊死鬼生前脖子上悬挂的绳子,比如水鬼淹死前吸食进身体里的水,再比如自杀而死时手中拿的凶器。眼下这帮隐藏在纸人的鬼魂,从外表和阴煞戾三气来看,绝大多数是横死或者自杀的。 统一特点是都很年轻,至少死的时候岁数不大。 就又有一点值得我深思了。 因为这样的鬼普遍很难控制,更甭提让她们出来站街“接活”了,到底是怎样的东西在控制她们!? 我不敢犹豫太长时间,怕她们看出破绽,所以选了一个死法不算惨烈的纸人:“就她吧!” “得令!” 老鸨子牵着那女纸人的手:“小崔,你一定要伺候好客人!你已经有一段日子没接到生计了。” “是的……郑姥姥……” 名为小崔的女纸人到是与众不同,她应该是中毒自杀,身体器官四肢很完整。死了的年头应该很久了,鬼魂穿的还是早些年乡下冬天过年时候才会穿的大红花棉袄,且竖着马尾辫。 老鸨子牵着小崔的手,从暗道往专门给客人“办事儿”用的房间走去。我紧跟在她俩后面,心思难免活泛起来:咋滴?长时间不接活,还不给发工资啊?难道现在鬼魂找工作上班都得看业绩给分成了吗?几个百分点啊?! 等走进“办事儿”房间。 小崔把手提袋放到床上,甚是羞涩退到床左侧,双手捂在腹前,微微低头,说话语气也低三下四的:“这位大人……您先上床躺好……我,我们这的纸人可以给你们的身体按摩,好舒缓你们长时间压抑的神经。” 沃特发!? 很专业啊有木有!? 我二话没说,四仰八叉躺在床面,装作出来放松心情的架势,侧脑袋看着小崔:“我瞅你们这生意不错啊!” “是老板会营销。” 小崔走上前来,先打开手提袋,从手提袋里掏出一个类似装风油精的小软瓶,挤压小软瓶把里面暗红色液体滴在手背。随后收好瓶子,双手来回摩擦尽量让液体把手掌抹个均匀分配。 等抹好之后,小崔用已经变色的双手轻轻按摩我小腿肌肉,手法不算熟练,可以说是生涩。 她不像其他纸人一般善于聊天来帮助客人缓解压力和通过语言力量给客人一些性暗示。只会尽心尽力的按摩,况且哪个人来这是想着按摩的啊!谁不想着那啥一下子啊!不那啥一下子来这地方干啥啊!? 嗯…… 我到是没有探索交流这方面的心。 嗯…… 绝对没有!! 我回头看看她,发现她隔着衣服居然没感觉到我身体有温度,并且触感与鬼魂毫无瓜葛,多多少少使我有点懵逼:“你摁着感觉不奇怪吗?虽然很舒服!但是你不奇怪吗?!” 呸! 为啥子我要顺嘴提示人家! 介不是找死嘛! 小崔笑了笑,继续细心活动我双腿肌肉:“客人说什么是什么,哪来的那么多问题。我娘从小就教育我,有些事多看少问,问多了会惹人烦的,不对,是会惹鬼烦的。” 兴许是她见我不是太过高冷,也不个臭脾气,说说自己个打开吧话匣:“都成鬼了,肯定有自己的难事儿……来到这了,今天晚上开心就好了,想那么干啥?” “看的这么开吗?!” 既然她没有觉得奇怪,我便顺着话茬一步步往下聊:“你别看我穿的好,可是我死的早。把家里日子过好了,过有钱了,我也就到寿了。这死后不放心我那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孙子,就没去投胎。这一晃都好些年了,孙子也长成大人了,每年都给我上坟烧纸,日子过的也红火。” “我心愿了结了,但想走又走不了了。” “对了,你是怎么死的啊?” 小崔听见我的问题,双手停顿两秒钟,表情尴尬一笑,才继续按摩:“我死的也早,十七八就死了。以前咱国家医疗条件不像现在这么好。我生病打完针回家的时候,青霉素过敏了,抢救不及时,就死了。” “死了之后,我家里穷,没钱。” “那会没流行火葬,就随便给我找了一个山沟子给埋了。等后来可能是我家里人想起了,把我骨头从土里挖了出来,送去火葬场给烧了。” 小崔双手移动到我的腰杆,说到此处时明显用力许多:“我当时魂魄也没去投胎,就看着他们把我的骨头从坟里挖了出来。我以为他们是想把我的骨灰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安葬好,这样我也能好去投胎了。” “我魂魄跟着骨灰盒走。” “一开始骨灰盒是放在家里的,我就听他们说,我哥哥的孩子得病了,家里头没钱治。” “后来从他朋友那得到的消息。” “说有人高价收家里有那些夭亡或者早亡女儿的骨头灰和骨灰盒,价钱确实高到离谱,够给孩子治病了。” “然后我就知道了,他们没办法了,想卖我的骨灰换钱给我那个小外甥治病。” “再后来我的骨灰盒成功被卖出去。” “那个收购骨灰盒的人能看见我的魂魄。” “他也没对我干什么,因为他知道我离开骨灰盒没几天就得魂飞魄散,所以他带着我的骨灰盒来了这里。” “然后就是现在这样了,挺好的。” 小崔在不知不觉间把自己的故事讲完了。 听她故事的过程中,我几次想张嘴说话却哑口无言,等她讲完之后,我终于寻问一句:“你不恨他们吗?!” “我一个死人,有啥好恨的?” 小崔想起自己小外甥,不经意的笑了,笑的恨温馨:“我那个小外甥才三岁,长得特别可爱,脸蛋上面肉嘟嘟的。那么好的一个孩子,因为没钱治病就死了,你说得多可惜?反正我人都死了,他们把我卖了又能咋?” “可是你的魂魄还在啊!” 我很同情她,但是同情心显得很无力。 “在就在呗,啥时候魂飞魄散了,也算解脱了。” 小崔大概按完我身体主要部位后拍拍我肩膀:“老板!您翻个身!我给你按按正面的肌肉!” “不了不了,我没有这方面兴趣。” 我连忙拒绝她,可不敢瞎搞。 “老板您可真有意思!” 小崔眨巴眨巴纸人眼睛,重新为我按摩后背:“老板,其实我也没啥心愿,就想着如果能再看我小外甥一眼就好了,要是能抱一抱他就更好了。” “人鬼殊途,别想太多。” 我猜她似乎意识到了我的问题。 “是啊!人鬼殊途,没有办法的啊!” 小崔露出狡黠的目光:“门外那些姐妹儿都跟我有差不多的经历,谁家要是条件好都不带卖女儿的。我们也没干过啥坏事……要是老板您真……请您把我们的骨灰盒带走,随便找个公墓葬了就行,随便找一个就行……” “好,我答应你。” 有的鬼就是这样的。 尸骨在尚有来处。 尸骨不在只能捞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死亡在很多时候,不是解脱,只是另一种别样的轮回。因为永远不会知道自己魂魄会不会受到内在或者外在影响,导致无法转世轮回投胎。 变成孤魂野鬼不就是最惨的结局吗? 0268 高级阴契 她说话时。 我那能够望穿灵魂的感知力量实在没有关闭。 我可以从她说话语气和鬼魂情绪中来判断她有没有撒谎,我也见到她的灵魂足够清澈,她那火红大棉袄可能是她家里唯一一件能拿得出手的衣服。可能她父母也觉得有愧于她,想让她的尸体干净一些,体面一些。 已经过了潮流显得很土的棉袄,明明她有手段将自己改变得更加好看一些,却没有这么干。返璞归真的纪念着生前种种,或许生前亲人阖家欢乐,幸福美满是她坚持下去的执念。如果其他女鬼有如小崔一样的难言之隐,我想我没有必要把她们杀个魂飞魄散,可以像那是超度松动老化肥厂那些女鬼一样的去超度她们,为自己子孙后代积点德。 但是我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又怕隔墙有耳的小声说道:“既然你猜到我的来意了,那么就没有跟你隐藏啥了。你别看我能喘气,但我也不是活人,我是一个在地府挂衔的阴差。来这里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寻找彼岸花的真相。” “彼岸花?” 小崔不敢置信的反问一句。 我一听她是知道有这么个物件儿:“你知道这个东西?” “我不知道你说的彼岸花是啥!” 小崔摇摇头便是自己不知道,又从手提包里拿出之前使用过的软瓶子,并递给我:“这个瓶子应该对你有帮助,不管是我们,还是我们老板,都管这个东西叫做彼岸液!具体用处就是涂在纸人手上,就摸到老板们的身体! 彼岸液?! 涂了就能触碰到鬼!? 不会是稀释彼岸花功效做成的药水吧? 我接过软瓶子,从制作材料上来看和居家使用的眼药水瓶没啥二样。再加上彼岸花本身香味十足到了诱人疯魔的地步,是个鬼闻道都得先抖上三抖。而这软瓶子里一点味道没有,甚至仔细去嗅可以闻到淡淡腥臭味。 是那种有脚气人扣下脚皮造成的腥臭味。 我没再关注软瓶子,一把攥住小崔的纸人胳膊,把她手掌抬到鼻子下面,仔细闻了几下。 嗯? 她手掌怎么没有味道了? 不对…… 我把她翻了过去,将她手心朝向我正面。 纸人做的如何奇妙,一些细节肯定是无法做到的,比如手茧,指纹以及手心纹路。 现在她手心竟然有纹路! 手相和面向算是两门相辅相成的算卦窍门。 我看面相手段学的还算凑活,至于看手相几乎没有基础,硬看的话只能看个大概走向。观察这个手相纹路走向,发现夹在两线中间福运线的气运虚弱到可怕,左侧生命线短到能证明这人绝对不会活过二十岁。 俨然一副短命鬼手相。 除去双手,其他地方依然是纸人该有的模样。 “这个彼岸液多少天给你们一回?” 我放下她胳膊,想到应该是彼岸液是彼岸花的弱化版,滴在手上有将手进化成实体的能力。能力是有,维持实体的时间又是多少呢? “每个客人使用一瓶。” 小崔对我没有任何隐藏:“我……我好久没接到过活了…就往手上多滴了一些,一般来说应该还剩下一半的……这一半是滴在老板们的那个位置……然后就能维持一些时间,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吧……但是具体时间还得看老板们的道行修为,有的老板道行修为高就时间很长,有的道行修为低就可能硬不到三秒。” 沃特发?! 还真能那啥啊!? 牛逼!属实牛逼!把彼岸花可以为鬼凝结实体的能力用到此种不堪入目的地方,我特么真是万万没想到啊! 等会…… 凝结出来实体应该具有鬼生前的命运和气数,所以是不是鬼仍旧会按照自己生前命数发展? 再死一次是话,就彻底死了? 不行! 我得亲自拿到彼岸花实验一下。 “你可千万不能往外说啊!” 我觉得不能逗留下去:“你要是往外说的话就全完了!” “放心吧!老板!” 小崔明显把投胎希望寄托到我身上:“这屋子里为了保持各位老板的隐私,是密不透风的!绝对不会有第二个人听到咱俩说话,老板你就结账放心走吧!” “呃……” 我抱着不懂就问的道理,说道:“这账咋结啊?” “不知道,反正我便宜,老板你应该花不了啥钱。” 小崔可能觉得自己是个“物美价廉”的小鬼。 我硬着头皮起身往刚进来的暗道走去,拉开门后装作豪情万丈,高楼平地起的精神爽朗何其快哉的大叫一嗓子:“有人吗?完事了!算账走人!” “呦呵~老板您这身体挺好啊!” 老鸨子掐算我这前前后后没用到十分钟时间,便能判断出我是一个道行修为不咋地的“穷鬼”,手里拿着的阴契特意在我眼前晃悠两圈:“老板,咱家这的结账方式跟其他地方的不太一样,咱家不是用的现金也不上用冥钞。每个纸人价钱都是明码标价,小崔的价格不贵,你先看一下价钱,还有咱家向来概不赊账。” “我先看看。” 我抢过阴契,扫了一眼。 阴契上面写的价格是:后代子孙的三个月寿命。 只要签了字,这张阴契必然生效。 三个月寿命啊!我才有将将巴巴一年的寿命啊! 等会…… 我以后能不能有后代都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呢!而且老赵家到我这辈是独代单传,没有其他子嗣。 签了,好像没啥问题。 所以我接过老鸨子递过来的毛笔,大笔一挥在阴契签字位置写上方孤承三个大字。 很干脆,很利落。 等我签完字,白纸阴契闪过一道金光,代表契约生效,待到他日方胖子有孩子,估计开局就没三个月寿命。 这阴契比我以前见到的要高级啊! 阴契虽然是地府主要契约,但是涉及到阳寿等方面问题,肯定不是一张阴契可以约束得了的。 莫非…… 老鸨子脸笑的跟特么菊花似的,玩命夺回阴契:“欢迎老板您下次光临,多照顾我们这小本买卖。” “我有个问题。” 我没有走出房间,回头问老鸨子:“我想知道这张纸上面如果签的不是我本人名字,你们还会收到吗?” “我们不看名字,只要是您本人的字迹就行。” 老鸨子没少被鬼问过这个问题,解释起来很简短。 “好吧……” 我转身离开房间,反正系统妈妈没提示扣除我的寿命,自然不用我多管,阴契牛逼就让它跟系统妈妈硬碰硬去吧!看地府能不能干过系统妈妈! 嫖是没嫖上。 天下三毒,黄赌毒。 黄已经鉴定完了。 接下来该死赌了,至于毒……彼岸花现在不就是毒吗? 二楼第二个开门房间。 写着大小的桌子拍满写着各种筹码的阴契。 以子孙阳寿为首。 以生前遗留财产为尾。 “大!” “小!” …… 赌鬼们围桌子一圈,扯脖子大喊着。 专门负责要筛盅的童男纸人掀开这局的面纱,三个骰子全部是一点:“三点,小!” “操!又输了!” “别提了,我孙子的寿命都让我输三年了。” “唉?老王,你赢了吗?” “哪赢了啊!刚把我儿子的寿命挣回本!” “别说丧气话!来!咱继续!” “这把我压我女儿一年寿命!继续压大!” “别啊!压点财产,小溜一点点来吧!” …… 我前脚没迈过门槛呢,就听见里面赌鬼吵嚷声。 听完他们说话内容,生怕万一他们儿女寿命不够,哪天走走道嘎巴一下就在大街上猝死了。 玩的忒狠!忒大! 0269 生死簿 我没有感觉到他们在赌自己子孙寿命时有什么可耻感或者内疚感。输了也不悔恨的反思自己,只是从兜里拿出童男纸人发的阴契,填好自己的筹码,继续读。 在整个房间弥漫着一种气息。 贪婪! 对! 没错! 就是贪婪! 如果说把全世界所有民族合算在一块,哪个民族赌性和赌瘾最大?必然是华夏。 这是很多特点综合在一块的。 早在2013年a门赌场营业额就完全超过拉斯维加斯。 赌的爽点在哪? 发横财,挣快钱! 谁都不愿意默守陈规一个月挣着死工资,假若有个不丧失生命安全前提下的冒险,通过这个冒险会得到一百万奖励,是个人都会干。 一夜暴富的爽感永远强于几辈子人共同努力的积累。再加上人性这个哲学问题,不管从哪方面看都会看出来不一样的东西,所以人性是琢磨不透的。 钱输了,就想着捞回来。 输的越多,越不能无法自拔。 等到第二天,天一亮,猛然发现自己已经倾家荡产。 钱没了,仅仅收获到只是一夜爽感。 早些年东北农村有一个现象。 每逢过年,外地打一年工的人返乡之后,就会受到各种赌局的诱惑,几乎都让人家忽悠的兜里一干二净,连个毛都剩不下。 为什么要赌? 因为有足够的筹码吸引着他们。 十万的想着一百万,一百万的想着一千万。 明天要死的就想着多活两天。 而我设身处地站在这个赌局,便得知吸引这些鬼在此地玩命丧良心的根本原因。 因为他们赌的就是寿命! 寿命对于鬼来说,当然没用! 可是这年头谁尼玛没有两个亲戚? 谁不想着在自己死后,给后代子孙留点啥? 今天我输我孙子一年寿命。 明天我运气好,给我孙子赢回三年寿命。 是不是大赚特赚!? 是不是可以拼一把的放手一搏? 况且这个赌局上敢有人出老千,“耍鬼”吗? 在一堆鬼面前“耍鬼”,那不是有病吗? 在赌局开始的空档时间,童男纸人递给我三张阴契,阴契和打印好的合同一样,只需要自己往上添姓名和下注的筹码,很方便操作。 我捏了捏阴契的材质,心中一直在猜想的东西逐渐温和,更加心惊的觉得这次任务绝对凶多吉少。 在地府有件法器是掌管阳间寿命的存在。 便是生死簿。 按照资料记载生死簿又名“生死册”,是指天地人三书之一,即“天书封神榜”、“地书山海经”、“人书生死簿”。 此书乃是阴曹地府中管控众生灵寿命的名册,由著名鬼王阎罗王身边的副属判官所执掌,内容记载着人世间所有人畜的名单,包含着每个人以及其他生物的阳寿期限与阴寿期限,主要专用以控制生死之用,从出生乃至死亡的所有生命信息都众在其中。 当然! 现在有个问题。 不同资料记载的自然不同。 至少我知道此时掌管地府的是“十殿阎罗”,不是道教的泰山府君,不是佛教的地藏王菩萨。 打我看到阴契开始,我就怀疑为什么阴契可以出售或者回收他人阳寿?你这么牛逼,十大阎罗知道吗? 寿命乱了直接会导致阴阳两界失去平衡。 到时候。 将死之人不死。 将活之人不活。 全世界都他妈乱了套了。 搞不好西方神话传说中掌管冥河的哈迪斯和掌管地狱的撒旦,都得跑到华夏地界上痛斥十殿阎罗的以身不做则,搞什么大灰机啊?再来两句鸟语,咱家阎罗面子还能挂得住吗? 现在! 摆在我眼前的第三个问题! 生死簿是不是真让那个不知死的东西给带出地府了?这完全不是一个彼岸花的问题! 到底要闹哪样? 真就不想让我好好过日子了呗? 他大爷的! 逼急眼了! 大爷儿我就投河自尽! 不活了,说啥不活了! 但是眼下问题仍然得解决,我手拿阴契退到一旁,问起系统妈妈的意见:“呼叫土豆!呼叫土豆!我是地瓜!” “土豆收到!土豆收到!地瓜你怎么了?” 系统提示音连露脸机会也没有,系统妈妈欢快的好像啥事没发生:“请地瓜有事快讲,土豆还要睡美容觉呢!等他日好进化成漂亮的马铃薯。” 马铃薯你大爷! 我暗中咬牙继续和她说话:“你别装死了!来!你告诉告诉我!这阴契是什么情况?它是不是真跟生死簿有关系!?我就日了狗了!我才lv4级!你大爷的!你就给我安排这么难的任务!你是不是真想我嗝屁屌朝天啊!?” “这是不可能滴。” 系统妈妈表示一切尽在掌控范围之内:“你是有外挂的男人啊!你怂个锤子?!干就完了呗!” “我拿啥干啊?真当我一声令下,十万智障归来啊?” 我瞅瞅周围没啥鬼注意到我,便继续叨逼叨。 系统妈妈跟吃瓜群众似的指挥我:“本系统妈妈告诉宿主你,你要相信自己,相信这个任务是可以解决的!” “这样吧!” “现在不帮帮你是不行了。” “我会给你四年寿命当做筹码。” “然后你就去赌,去赢。” “赢到十年的话,本系统妈妈将会为带你跳跃空间到真正让你能理解任务关键的所在地。” 系统妈妈今个真是说到做到,四年寿命真打在我寿命钟表上,并且把我本身所剩下的寿命冻结了,避免我一会上头把自己的寿命也给输出去。 真要赌吗? 我不太喜欢赌博,因为这玩意没个准。 从小到大凡我赌运就没好过,就算简单打个赌也会输的狗屁不剩,反正是相当惨不忍睹。 可是不赌,不赢十年……根本不能得到更多线索和解决任务的条件……所以今天必须赌赢! 等一下! 我有个外挂没用啊! 想到此处,我避鬼耳目,悄悄打个响指召唤出幸运骰子。将幸运骰子轻轻往上一抛,随手用手抓住。 摊开手掌,看其点数。 恰好六点,意思是:走狗屎运。 我的天老鹅! 天无绝人之路啊有木有?! 运气好导致我瞬间有了底气,不知觉迈开八字步走到赌局前,扒拉开一个凑热闹小鬼,抢到一个下注位置。大笔一挥在阴契写上自己名字以及两年寿命,随手把阴契扔到压大的区域:“我儿子两年寿命,压大!” 果不其然! 寿命钟表清空730天寿命。 等一圈注下好,童男纸人要起筛盅,骰子在筛盅里哗啦啦作响,周围所有鬼把目光全部聚集在筛盅之上,望眼欲穿的想看清自己到底是生是死。 我也不例外被气氛感染。 下意识攥进拳头希望幸运骰子准备技能靠谱一些。 筛盅摇了三圈,童男纸人把筛盅扣在桌面,掀开筛盅,三个骰子点数统一无比,三个两点,小! “操!” 我破口大骂一句。 两年寿命轻而易举输没了。 说好的走狗屎运呢? 我胜负心欲望被激发,拿出第二张阴契写上两年寿命,又压在大上面:“我儿子两年寿命,继续压大!” “兄弟,你别上头啊!” “别压大了!压小吧!” “得了得了,人家自己想压,你劝他干啥?” 赌局有第二影响心态因素就是凑热闹的吃瓜群众。 赌徒最怕啥? 最怕有人劝,越劝越上头。 越劝越来劲,越劝越不服输。 我已经孤独一掷定乾坤的不管不顾,大不了输没了就把自己寿命压上。 操他爷的! 我能让几个骰子给唬住吗? 有系统的主角是说死就得死的吗?! 干就完了! 0270 系统不靠谱! 阴契被扔到桌面。 压大的区域只有我这一张阴契。 剩下的要不压小,要不选择在一旁围观。 因为庄家已经连续开十一把小了,谁也不会在庄家来点子连龙的时候,跟庄家作对。 给寿命输没了,可真就没了。 童男纸人脸看都没看我一眼,抄起筛盅开始摇晃。这次足足摇够了一分钟,再摇下去估计骰子得摇碎咯。 在童男纸人要掀开筛盅之际。 我抬起手,做出停止手势:“等一下!” “怎么了?” 童男纸人把筛盅扣了回去。 “没怎么的。” 我红着眼珠子,在装备技能掩饰下其他鬼不足以看出我的不同,只觉得我是个在这里输急眼的玩命赌鬼。 “那我就开了!” 童男纸人歪歪头要继续掀开筛盅。 “嘭!” 我半个身子倒在桌面上,伸手扣住筛盅盖子,随即与童男纸人说道:“我发现一个事情,按理来说骰子这玩意得经常换,要不然骰子会带走我们的运气。我看你这骰子好几天没变过了,谁知道你们会不会耍鬼啊?” 当我认真对待这件事情的时候,我发现摇筛盅童男纸人身体没有完整魂魄,也就不是像小崔她们那般有鬼魂依附在纸人身体里。 他顶多算是机关纸人,类似有电脑编辑程序的机械人。有规定动作与简单语言基础和其他鬼交流,没有自我意识和你明辨是非能力。 抓住这一点,我可以煽动赌鬼们的情绪。 所以我从桌子上起来,把身体站直,指着童男纸人,声音大到生怕其他鬼听不着似的:“咱这的赌注可不是钱啥的,那可是鲜活的寿命!你们老板是怎么想的?这么重要的东西竟然只用一副骰子,是看不起我们吗?或者还是你们从头开始就在忽悠着我们?” “赌,永远输的是我们这帮赌鬼!” “你们这些狗庄!说不定在背后搞什么鬼呢!” 进入别墅之前,我特意把网抑云麦克风藏在装老衣服里,在此刻正正好好启到感染赌鬼情绪作用。 输多了,不管是人,还是鬼。 他们不会自哀自怨,只会找各种借口来安慰自己内心,比如说什么裤衩子没穿红色,让自己没有运气。 恰好骰子有毛病这是个很合理的问题点。 一时间,我的话语荡起千层浪。 “他说的对啊!东西都是你们出的!我们咋知道你们这里头有没有啥说道啊?万一出老千呢!?” “对啊!就算你们是金字招牌!可是耍诈了!我们也看不出来啊!不公平我们不就输到底了吗?!” “换骰子!换骰子!” “使我们的骰子!” “对对对!使我们的骰子!” 赌鬼们顿时躁动不安吵闹起来,尤其是输的最彻底那一帮。他们没有办法承认自己输掉后代子孙十几年的寿命,他们只想趁这个难得机会推翻赌桌,撕毁阴契,而达到夺回所失去寿命的目标 也就是他们是我坚强支持者。 另一遍极少数赢了的,把写好寿命的阴契掐死在手中,默默往门口退去,准备看情况不对,立马就跑。 谁都不想输。 赢了的当然不想还回去。 “嘭!嘭!” 我猛然拍两下桌子,把事先没收走的幸运骰子扔到桌面上,并且大言不惭毫不心虚的喊道:“这我专门带过来的,你们可以验证这个骰子有没有毛病!没有毛病接下来的赌局咱们就这个骰子一把定生死!” “你……” 童男纸人嘴笨到根本辩解不了。 周围赌鬼恶狠狠盯着童男纸人以及童男纸人左侧那一沓写着各种赌注的阴契。 一时间,场面氛围安静了。 童男纸人如同电视卡碟停顿半分钟,紧接着像是得到他人旨意,把幸运骰子拿到手中,说话不再打磕巴:“那就以你的意思,用你这个骰子玩一局吧。” “一个庄的流水还是在你们。” “这把就当把流水还给你们,所以这一把的赔率是一比五,赢了就当你们乐呵了。” 沃特发!? 一下子官方了好多啊! 我瞥一眼童男纸人,正好看见童男纸人也在看着我。 赌鬼们被安定下来,各自把阴契扔到自己觉得合适的区域,甚至有几个跟住我,把阴契扔到大上面。 “上一把还是小,就不做数了。” 童男纸人目光没在我身上移开过,手下动作不停把原来骰子放到一边,把幸运骰子放到筛盅里。 抄起筛盅,疯狂摇晃到纸质胳膊哗哗作响。 “咣当!” 童男纸人把筛盅扣在桌子,瞅我的眼神已经快要冒火,似乎我与他有不共戴天纸抽。 “你瞅啥?” 我暗中预备逃跑,说话不能发软:“你到是开啊!” 筛盅开了,幸运骰子点数:六点。 没错,一天只能使用一次的幸运骰子,点数在被我投掷完之后,点数便彻底定死,无法改变。 “赢了!” “我居然赢了!” “操!早知道压大好了!” “可不是咋的,上一把开了咱就赢了!” “连龙过去就行了呗,那压小的赔率都一比一点一五了,赢了有啥意思?这样还能有点意思!” …… 童男纸人把代表十年寿命的阴契扔到我身前:“如你所愿,你赢了,但是这个骰子不能还给你了!” 完咯,这是发现我了! “凭啥啊?” 我依然装作输急眼赌鬼叫嚣着。 就在这时,从门外走进来两个身穿黑色体恤,戴黑色墨镜的壮汉纸人,手持大片刀,整得跟看场黑涩会似的! “就是他!” 童男纸人见壮汉纸人出现,便有了底气。 两个壮汉纸人多余废话没有,拖着大片刀冲进鬼群,赌鬼们主动给他们让开一条道路。 眨眼间,大片刀便砍向我脑袋。 沃特发?!这么容易就被揭穿了吗? 我把阴契塞进胸口兜兜里,伸左手攥住左侧壮汉纸人胳膊往下一压,用头撞向他胸口。再仰仗胳膊够长,用右手掐住右侧壮汉纸人的脖子,分两头攻击一脚踹在右侧壮汉纸人肚子,将其一脚踹开。 “撕拉……” 左侧纸人被我脑袋撞开,胳膊被撕了下来。 “咣当!” 大片刀掉落在地,我顺势捡起片刀,对准左侧纸人脑壳,一刀把他从头到尾砍成两半。 “来人啊!有人砸场子!” 童男纸人把所有阴契抱在怀里,趴到地面,没有骨气大喊大叫,召唤更多看场子的黑涩会过来支援。 “系统妈妈,系统妈妈,我赢够十年寿命了!你快带我走啊!再不走!一会就特么走不了了!” 我亲眼所见从门外如同发洪水一般涌进来至少三十五个壮汉纸人,而且每个纸人都拿着一件武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等十八般兵器快要被凑齐了! 被赌鬼们堵到一个角落,没办法逃跑。 最为主要的是! 之前把我撕扯下胳膊的壮汉纸人没有死,说明这里同样有个类似扎纸成人的阵法。 拖下去绝对能活活累死我! 我指望系统妈妈,没想到系统妈妈在装死。 被当成傻子给忽悠的感觉油然而生。 我没有与壮汉纸人硬拼,转身跳到桌子上,通过系统能力把幸运骰子收回装备界面,随后召唤出南部十四,一口气扣死扳机连开十二枪。 被子弹打到的纸人,只是简单停顿一下,和没事人似的高举手中武器要给我来个碎尸万段。 不行!这样下去指定得死! 万分危难之际。 我斜眼看到右侧墙壁有一道被黑色塑料保鲜膜封死的窗户。 系统不靠谱! 老子还是得靠自己! 0271 另类鬼群 “都别动!” 我脖子青筋暴起,使出浑身力气大喝一声如同燕人张翼德喊断长坂坡桥一般,竟然让这些纸人在同一时间全部停止动作,傻呆呆望着我。 甚至有两个道行修为较低的赌鬼,当场魂飞魄散。 众壮汉纸人中有一手持方天画戟的纸人道行修为远高于其他纸人,他率先从眩晕状态清醒过来,说话咬文嚼字的与我说道:“你一个小小阴差,青天白日来此地没人搭理你!居然现在敢来这里阻挠我等生意!今天你别想活着出去!就算黑白无常,钟馗判官来了,也救不了你!” 哎哟卧槽? 真给你牛逼坏了! 要是他们没有所谓阵法支撑,我指定拿关公刀挨个给他们剁碎咯!可是确实有阵法存在啊!不能硬拼啊! “咣当!” “咔嚓!” 我没搭理他,一脚踩碎赌桌借力飞跃向被保鲜膜糊死的窗户。窗户应声而碎,我则是成功跳出窗外。 “嘭!” “哎呦卧槽!” 地面泥土太滑,我双脚着地没站稳,一个打滑直接屁股坐在地面,半天没缓过来劲。 “有本事你别跑啊!” 领头壮汉纸人把脑袋伸出窗外,冲我大喊大叫。 我抬头瞥他一眼,立马起身:“不跑在这等死啊!?” 打不过就跑。 是我人生原则。 夜幕之下别墅外,没有活人的影子。 一楼灯火辉煌到是为我照亮前路,以及照亮前方那更加可怕的事物……我以为我已经逃出生天,万万没想到又陷入另一层僵局。 眼前看到的景象很特殊。 十来个鬼列成一排,后者双手搭在前者双肩上,站在最前方的怀里捧着一个冒红光没有香火佛龛,佛龛中供奉雕像是一正在拿刀挖心的男子。 他们全部低下头不看路,却有方向感冲正前方前进。虽然肉眼瞅着走的很慢,但是一步三晃悠飘忽不定的眨眼间便走出三米开外。 向别墅外面那一片漆黑中走去。 “叮!” 让我等待多时的系统提示音终于响了。 系统妈妈连忙催促我往前走:“请宿主跟上自杀鬼大队!快快快!千载难逢的机会!跟上!跟上!” 千载难逢你大爷! 你肯定早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了! 我心里嘀咕,嘴上没吱声,破马张飞跟在那群鬼屁股后面。幸好哥们儿我身体素质被强化过,要不然都不一定能跟上这群鬼的移动速度。 说来很奇怪。 我跟上鬼群之后,别墅里竟然没有纸人出来追杀,也没有其他妖魔鬼怪赶着要取我性命。 再说这鬼群。 一开始没什么变化,顶多是有些诡异。 但是等走将近五分钟路程之后,他们脖子! 对! 就是他们脖子上多出一根被水浸泡成暗黑色的麻绳,麻神悬挂在他们脖子上,把他们双脚吊起来离地不到一厘米远,漂浮着前进。 这是什么鬼?! 我边跑边思考,却怎么想不出个标准答案。 因为有夜视功能存在,我视力没有遭受影响,所以离不远能看清这群鬼的状态。 让我感到奇怪就是这一点。 他们穿着那种黑色类似西方文化中巫师的袍子,但是很短,除去遮挡住重要部位之外,其他**露在外。 身上皮肤有伤疤! 密密麻麻的像是被皮鞭粘凉水给瞅出来的。 脚踝上有长期锁铁链才会被勒出来的环形伤痕,且脚掌畸形,大拇指向内飘着内八字。 并且! 他们没有气! 对! 就是没有气,没有任何和鬼沾边的气体。 如果没有外形的话,完全可以和空气融为一体。 由于他们全程低头缘故,我看不到他们长啥样。 就始终保持这个状态向前飘着。 叶江区本就人烟稀少,大野地一片接一片的,周围环境景象很难有啥变化,跑出别墅区就跟开始行驶在大戈壁一般,根本找不到什么方向感。 望山跑死马。 我跟了鬼群足足半个小时,体力开始有些后劲不足,呼哧带喘硬挺着,期望快点结束一切。 “唰……” 鬼群突然停下脚步。 我一脸茫然的迅速爬到杂草里,希望他们看不见我。 “吱……吱……吱……” “嘎巴……嘎巴……” 十来个鬼莫名其妙同时把头转了过来,宛如脑袋和脖子没有连接似的,极致僵硬到犹如有骨头在扭动,泛出嘎巴嘎巴作响的声音,极其让人觉得酸牙。 “卧槽……” 我连忙捂住自己嘴,尽量不呼吸。 那十来个鬼长得实在太过不堪入目,化着死亡烟熏妆,那眼圈黑到跟连续熬夜一个月不睡觉似的,眼珠子里全是血丝到看不清眼白。伸出来的舌头颜色更是与众不同,像是血液坏死的深紫色,有类似口水的液体从舌尖流失滴到野草上。 死不瞑目是最适合形容他们的词语。 十来个鬼,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他们睁着眼珠子又像是看不着东西一样,瞎巡视两圈后,把脑袋又转了过去。 恰好这一转。 排在队尾的少年男鬼把脑袋转掉了! 其他鬼视而不见,继续向前前进。 而这少年男鬼松开手,停留在原地,用上茅坑蹲厕所的姿势,一点点弯腰下蹲去用双手捡自己的脑袋。 我不知道该追还是不追。 “唰……唰……” 时间过得很慢,我趴在杂草中下定决心,等到鬼群远去,悄悄快速往前爬动,眼瞅要爬到少年男鬼身边的时候。 少年男鬼已经捡起自己是头颅要往脖子上扣。 但不知道是不是眼瞎没找好角度,双手把脑袋扣在了肩膀上。他一松手,脑袋再次掉落在地轱辘两圈,轱辘到我身前……那比死人还死人的脑袋,此时此刻依然死不瞑目,双眼直勾勾与我对视,似乎是发现了我。 尼玛! 我捏一把冷汗,脑回路清奇伸出手去触碰脑袋,居然想着用手把脑袋眼皮划下来,好让脑袋把眼睛闭上! 麻了……真麻了…… 当我手掌临近他额头想往下滑,万万没想到脑袋猛然飞起,恶狠狠咬向我脖子。 “去你大爷的!” 我爆发自身道行修为,右手掐三清印怼向脑袋。 脑袋不管不顾,完全不在乎我手印掐的如何成功,穿透我手掌,穿透我胳膊,接下来便是脖子。 咬上一口,估计能要我半条命。 在短短不足五秒之数的时间内,我意识到又一个严重问题,为什么脑袋不会怕三清印? 为什么三清印没造成任何威慑效果? 我不仅麻了,还傻眼了,可是不能等死啊! 急中生智的我不再注意会不会搞出动静,疯狂在杂草上打滚,企图来延缓他咬我脖子的时间。 “叮!” 系统提示音仿佛救世主的响起。 系统妈妈在我危难之际,说话尽量让我听的清:“呼叫宿主!呼叫宿主!刚才本系统妈妈播报错了,现在宿主面对的不是自杀鬼!也不属于鬼类!” “哎哎哎!搭理我嘛!” “得得得!瞅你这个惨样,我就告诉你破局之法,要用剑指附带阴差气息刺破他们的奇灵穴!” 不是鬼!? 奇灵穴在哪来的?! 对对对! 在眉心! 少年男鬼脑袋张开血盆大口准备吃掉我脖子。 脖子阴风阵阵吹的我颈椎骨直发寒。 还好经过系统妈妈提醒,我立刻停止打滚。 将阴差气息迸发出体外驱散寒冷,左手掐成剑指在少年男鬼大嘴即将合闭之前,准确无误插进他眉心。 “啊……” 少年男鬼脑袋被附带阴差气息剑指给打到形如高温下的冰块,化作冲天白烟而消散的一干二净。 但是…… 我没觉得他死了,也没觉得他魂飞魄散。 只是换了一种方式,继续存在于此方天地。 在此刻,我恍然大悟想起某本书籍中记载的资料。 0272 坟包 大野地冷风吹得我汗毛直立。 系统妈妈明白我在害怕什么:“宿主是想到什么了吗?如果想明白了问题的话,请宿主继续前进。要是再晚一会,就追不上那帮东西了!” “你早知道了是不是?” 我擦一把冷汗,回头瞅瞅身体压扁的杂草,试图寻找少年男鬼脑袋影子。在眼睛看不到的前提下,我依然觉得脑袋没有被彻底打碎或打死。 可是怎么找也找不到。 再抬头连那没有脑袋的身子都消失个一干二净。 我摸摸左手两根手指,杵在原地犹豫思考不到两秒钟,随即抬脚继续向前方追赶。 一个脑袋不足以证明太多东西。 我需要更多线索来验证我此时此刻想法。 追! 必须追! 我两条腿快到甩出残影才勉强追到之前那个鬼群屁股后面,路线已经从一片大野地换到一片稻田地。 没到秋收季节。 麦穗长度快要达到我屁股,在麦穗中穿梭难免带动一些声响。一开始我还小心翼翼防备着,等过一会发现鬼群压根不注意这些动静,一心向前飘着。 我不敢使用其他道具装备,生怕出现意外。 况且我很想看到他们此行目的终点在哪! 一路跑,一路不停! 等天边悬挂月亮被一团乌云遮住。 等稻田地跑到末尾。 等眼前有一条溪流阻断前路之时。 等溪流前出现一个在地面隆起的巨大坟包。 鬼群停下脚步,按批次有序穿进坟包里,不知所踪。 “哈……哈……哈……” 我驻足在坟包前面,双手扶着膝盖一顿喘气:“以后可不能这么跑了!在特么跑下去真就永垂不朽了!” 等恢复好体力,我直起腰板,打眼一看这个坟包。 没有墓碑,没有贡品,没有烧过纸的痕迹。 更像是蚂蚁为居住打造的巨大墓穴,其中必定隐藏阴谋诡计和弯弯曲曲通过四方的小道。 坟包确实大到离谱。 离远瞅跟普通小一点的山丘没啥太大区别。 要不是坟包前面挂着个牌子和鬼群确实钻进了这里,否则我真觉得这尼玛就是个山丘! 虽然没有墓碑,但是有一个木制牌子。 牌子上写了两行字:吾辈参天,事在人为。 感觉没啥内涵,像是外行人为了装神弄鬼故意强行凑的一句话。这两行字下面有个落款,落款上面写着刻牌人的署名:百鬼坟。 这名取的……一点新意都没有。 坟包朝向我这一侧,恰好有个可以容纳一个人通行的入口,而且入口里没有半点怪异声响出来。 我确认好四下无危险之后,凑进坟包入口处。 在感知力量夜视功能下,我得以清楚看清入口内心情况。可该死不死是入口不到一米远位置接着便是一个右转弯。所以留给我能看清的路没多长,且干净到没留下值得我分析的线索和事物。 这使我犯了难。 进? 还是不进? 万一坟包里头有其他类似少年男鬼脑袋存在,单凭我一招剑指肯定是正面硬钢不过人家的。 可是既然鬼群把我吸引到此处。 必然有坟包存在道理。 说不定坟包里就躲藏着我需要的谜底。 “叮!” 系统提示音打断我思路。 系统妈妈如同聚宝盆一般给我发放道具:“任务性质已经发生改变,所以赠送宿主几件任务内限时道具装备。” “第一件,破岁道袍。” “第二件,破财法剑。” “第三件,破劫酒葫芦。” “第四件,破神酒。” “饮破神酒可以使用破字三件套准备技能:破尘剑法(喝多了容易上头)。” “四件装备在任务即将结束之前,便会回收。” 她话音刚落。 一件暗黄色粗麻布道袍代替全是泥土的装老衣服,穿在我身上。一柄长不到两尺,精钢制作,开锋又开光的宝剑被套好剑鞘里背在我身后。一个有锈迹的酒葫芦,装满酒水,沉沉悬挂在我裤腰带上。 四件装备随发随到。 我感慨系统妈妈牛逼的同时也意识到任务变得更加艰险:“系统妈妈……你是不是要坑我?” “不可能!怎么可能!?” 腹黑到极致的系统妈妈空口白牙往死忽悠我:“请宿主一定要相信自己的实力!也要相信系统妈妈的强大!” “系统妈妈是可以带着宿主飞的好妈妈!” “得了!我这些年缺少的母爱都在您这找回来了!” 我心不在焉吐槽一句,把掖在衣服里的网抑云麦克风收回到装备界面。再拨出背在后背的宝剑,在坟包入口前屏息凝神默念清心咒来安抚自己些许惶恐的内心。 “呼……” 我长吁一口气,准备抬脚坟包里走。 “等一下!” 宿主妈妈嗷的一嗓子差点给我下跪咯。 “干啥啊?” 我抚摸自己起伏不定的胸膛。 “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请宿主小心慢行!” “去去去!哥们我单手漂移都不用看倒车镜!” 我重新调整好心态,迈步走进坟包入口内。 等双脚踏在坟包里,我弯腰捞起一块土壤,送进嘴中,靠吃土来分析这其中都有什么。 然而,这里土壤与外界并无差别。 我放弃继续用窍门来判断风水情况,往前走没两步便走到拐弯地方。 法剑横在胸前,左手攥紧酒葫芦。 整个气氛安静到连风声都没有,只能听见我脚掌踏在稀软泥土的声音和心率不调的心脏跳动声。 弯拐过去了。 我站在分岔路口看着前方景象,莫名其妙有一种豁然开朗的错觉。眼前景象不在狭隘和阴暗,变得空旷和有一些暗绿色光芒萦绕在墙壁之上。 如果要我找一个形容词来形容坟包里的景象,那我想“鬼斧神工”这个词最恰当不过了。 上下距离足足有四米长。 整个地洞是用防水瓷砖前后左右上下全部铺好的,而且暗白色瓷砖干净到一尘不染。 不潮湿,不干燥。 尤其是在我现在站的位置,抬头望前方一眼一眼看去,可以看到中外古今各种类型名画。 缩小版《清明上河图》 《蒙娜丽莎》 《拿破仑穿越阿尔卑斯山脉》 《盲女》 …… 而收尾呼应的是《肯特海滩》和《最后的晚餐》。 前方仍然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地道,地势逐渐下降,再往前一些都快弧成一百八十度角了。 预测地道是在溪流下面穿过了。 虽然地道装修很好,但是我仍然不敢掉以轻心。那些画像里宛如藏着地狱里罪恶滔天的恶魔,那些画像画的人或者鬼全部长了眼睛在死死凝视我。 我站在原地好像被成千上万双眼睛观察一举一动。 十足压迫感锤击我始终不曾弯曲的脊梁。 我边注意画像变化,边向前走着。 等走了三分钟左右,道袍已经被我汗水浸透,一股致死抑郁感涌上我心头,我耳边隐隐约约听见有人的声音在求救,声音时而清澈时而沧桑时而更像是公鸭嗓。 着了魔一般的我往前走行走,停在尾部最后一副画像《最后的晚餐》之下。 耶稣极其党羽十二门徒坐在一张桌子吃着晚宴。 这张画像可以说是享誉中外,内容大概讲的是十二门徒中有人出卖了耶稣,也导致耶稣最后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画面中的人表情不一,有惊恐、愤怒、怀疑、剖白……而我对这幅画像理解到可以精简成一个词:背叛。 我刚好可以耶稣那张略显忧愁的脸庞。 在没有危险的前提下,我脑洞大开去分析种种。 如果说画像算是有东西在暗示的话。 是不是能和第三条线索的纸条互相吻合? 神经质质写出纸条那个人情绪一定非常复杂,搞不好就是经历过他人背叛才想着写出纸条。 我不想活了。 那你陪…一起死。 救救我。 我突然看着《最后的晚餐》,笑了。 情况越来越有意思了呢。 0273 阴差骸骨 “手机关机了,要不然还能录个像啥的。” 我不再观赏画像,往前走着。 等走到斜坡,我小心弯下腰,把破财法剑插进土壤里,借此好不在坡度快要成一条直线的斜坡上面滚下去。 幸好斜坡土壤不算稀松。 法剑稳稳插在土壤手中,左手在抓死土块子,一步一步向下成功悬挂在斜坡中间位置。 整个斜坡长至少长二十七米。 像是下到一处大峡谷,虽说有类似萤火虫的光芒萦绕在周围,但是仍然漆黑一片。 夜视功能只让我可以看到前方和周围大概三米内的视野。所以即使有光芒,我也难以看清这深渊到底是要前往何处。再加上神经高度紧绷拧成一股绳,这才走到一半,我越来越感觉到疲累。 “呼……这尼玛可真不是人能来的地方。” 我攥住法剑,用道袍袖子擦擦额头汗水,随即将目光停留此地,在两边开始查看有没有其他情况发生。 果不其然! 我瞎寻找的时候看见左侧两米远有一个小洞口,并且绿色荧光在洞口里出出入入,一会特别明亮,一会又特别暗淡,仿佛里头藏着不可知的宝贝。 好奇心驱使着我,我往左横拉法剑,双脚踩实在泥土中,宛如空中飞人般向洞口前进。 两米距离,我速度缓慢到用了五分钟时间。 等靠近洞口旁边,我万分小心探头往里头看。 这一看,看到一个理所应当出现在坟包里的东西。 洞口不足两米深,里头停放折一句血肉早已腐烂的骸骨,且骸骨骨头架子保持器官,莹莹白骨在黑暗中特别引人瞩目。甚至在一瞬间,我耳边始终存在的吵嚷声消失了,转而变换成哭泣声,像是在倾诉死前的哀伤。 有古怪! 绝对有古怪! 我确认好洞口里只有一具骸骨后,抬脚跨在洞口里,接着拔出法剑的同时用力跳跃到洞口内。 “嘭噔……” 我艰难进入洞口内。 与骸骨大概保持一米距离。 耳边哭泣声逐渐加大,以至于导致我肯定听不见其他声音,神经意识也被哭泣声感染,有些哀伤。 可哭泣声我还是分不清男女。 我防备着起身向前,走到骸骨前,睁大眼睛去辨别这骸骨生前是男还是女。 这分辨骨头架子可以从骨头架子大小粗细来和盆骨来辨别。一般男性骨头架子要比女性骨头架子要宽要状,盆骨则是男性的骨盆也会比较粗糙,厚重。女性的骨盆壁则比较光滑,骨质要比男性要轻很多。 我当然不敢去测量骸骨重量。 所以便从盆骨看,这盆骨应该是男性的盆骨。 “嗯?” 我在骸骨旁边看见一个眼熟的红色小本本。 弯腰捡起小本本,红色小本本封皮上写着:阴差证。 沃特发!? 这是一个阴差大兄弟的尸体!? 阴差证没有被什么结界或者啥封印术给封印,我翻开第一页找寻这具骸骨更多信息。 阴差第一页写到: 泰山王座下走狗,游琛。 “游琛?” 我默默记住名字,翻到第二页发现纸上面没有任何关于他功绩或者所处理事物的字迹。 座下走狗这四个字。 司马同昭自称秦广王座下走狗。 刘善从自称卞城王座下走狗。 两者一个至少是甲等,一个则是乙等。 而苟常在活着的时候,也自称执嗔王座下走狗。 他道行修为未衰退之前,是个甲等。 这足以让我意识到一点,能自称为座下走狗的肯定是阎罗身边大人物,实力最次也得是个乙等。 那么是不是可以代表。 这个名为游琛的阴差,至少是个乙等阴差。 乙等阴差实力我见识过,不说能强大到毁天灭地,但绝对有自保的实力和手段,不可能轻易死在阳间。 我把阴差证踹起裤兜里,弯腰好好端详起骸骨未曾泯灭的颈椎骨,因为阴差气息便是储存在颈椎骨。 骸骨颈椎骨与其他骨骼相比,颜色要暗淡许多,像是骨头精华全部被人给抽走了一样。 我好奇泛滥伸手摸摸颈椎骨,感应到一股与我自身阴差气息相互排斥的气息,但确实仅存不多的阴差气息。 毕竟从根本来论。 我阴差气息是系统妈妈给的。 他们阴差气息是阎罗给的。 所以本就有些不同。 细致区分的话,我是能感觉出来的。 从这一点来看,这骸骨生前必定是阴差。 可却让我犯了难。 一个疑似乙等的阴差,死在这里。 甭管他是因为啥死的,确确实实一命呜呼了。 能够说明坟包底下的通道绝对有古怪,我本身道行修为不在系统妈妈强开外挂前提下,没有太过强大。 一个乙等都死了。 我一个小小的准阶丁等阴差伪镜多啥啊?! 不行……不能再往下走了。 再往下走,我说不定要为阳间和平,永垂不朽了。 “叮!” 系统提示音对我不满意的响起。 系统妈妈想给我吃一颗定心丸:“宿主不要害怕,也不要惊慌。接着往下走,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别忘了,任务不完成,可是会死的哟~” 收获你大爷! 死你大爷! 我无可奈何嘀咕两句。 看着骸骨许久,我想干一件很丧良心的事儿。 我伸手把颈椎骨拆了下来,收到空间背包里。 这玩意的,乙等阴差颈椎骨万一有用处呢?! 我干完这件跟掘坟没啥区别的事儿后,转身往洞口外面走去。等走到洞沿,我再次把法剑插进土里。 如同蜗牛一般,一点一点向下爬。 时间过去半个钟头。 我成功从斜坡落地,双脚踏在新土壤之上。 没等我好好喘两口气,恢复体力呢。 一道影子陡然出现,无声无息向我脖子抓来。 “卧槽……” 幸好我神经一直高度紧绷,否则真注意不到影子。 没等影子凑近我鼻子,我便用手掌心握住法剑剑锋,在用剑锋划破我手掌心。快速摊开手掌,把手掌伤口里流出的血甩向影子。 脚下步伐不乱,持剑上前。 影子以为我的血是我故意使用的杀招,便退避三舍连连向后退去,直到鲜血甩落在地。 兵不厌诈!没想到真给他忽悠住了! 我左手掐成剑指擦拭掉剑锋的土壤和血迹,没有任何废话,挑剑竖刺向影子脑袋眉心位置。 “唰……” 影子知道自己上了当,立刻重新找好角度,双手攥拳,随即爆发出隐藏在颈椎的力量。 沃特发!? 阴差气息!? 我暗自心惊,连带持剑的手跟着不稳了。 影子纹丝不动,在剑尖即将要触碰他眉心之际,他猛然发力弯腰低头做出个旋转动作,绕开法剑攻击向我没有防御措施的咯吱窝。 然而我在他阴差气息感受到另一个更加不对路子的气味……是喜怒哀惧爱恶欲中的哀。 但是这哀不是单纯的哀伤。 像是六月飘白雪,诉尽人间冤情的哀叹。 我茫然不解,影子双腿怼到我咯吱窝,把我怼飞了出去,撞到斜坡墙壁才堪堪停下。 “咳咳咳……” 我伏地的咳出两口唾沫。 幸好在身体强化方面,系统妈妈靠得住。 要不然这一下能给我怼的全身瘫痪! 影子在我倒下之后,没再有多余动作和进行补刀干脆了结我性命。 我到是没疼,疼痛感转换成快乐与幸福。 两种情绪支撑我摇摇晃晃站起身来,与影子对立。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便将早先踹在裤兜里的阴差证掏出来握在手中,冲影子大喊:“你是游琛吗?!” 半个多小时之前遇到一具阴差骸骨。 现在碰到一个能操控阴差气息的影子。 没有古怪才怪了呢! 0274 执嗔王的威名 影子默不作声。 我掀开阴差证第一页:“这顶上写着你的名字呢!” “谁的名字?” 影子终于开口说话了,男性嗓音清清冷冷。 “游琛啊!就是叫游琛啊!” 我扬扬阴差证,复读机一般大声念叨两回。 “游……游琛?” 影子自己不可置信叨咕一遍。 随后影子身体原本被黑暗包裹,可是在此刻那些黑暗被影子身体内的光明冲破,变成尘埃碎片飘散到空气之中。影子一遍又一遍磨叨着阴差证的名字:“游琛……游琛……我是游琛吗?我好像就是游琛……” 黑暗消失。 我得以看见这黑影长得样子。 怎么说呢? 他长得很复古。 一袭黑衫。 有着古代文人墨客的气息,有着古代侠客墨客的气节,有着股古代士为知己者死的情怀。 不高不壮不瘦的他站在那里,似乎代表一个时代。 又似乎代表旧时代终结,崭新时代开始。 他动了,速度快到根本让我没有时间反应,一把抢过我手中阴差证,如同疯子一般来回翻着阴差证不多的页数,像是在寻找自己存在过的痕迹:“没了……都没了……为啥会没了呢?我的好友们都死了……” “游大人?” 我见他承认自己是游琛后,对他改变称呼。 “别……别这么叫我……” 游琛略显落寞把阴差证塞回我怀里:“游琛已经死了……现在的我只不过是留在阳间的执念而已。” 真死了?! 我听他这么一说,睁大眼睛发现他不仅没有肉身,魂魄也残破不齐。准确来说只剩下一道魄,其他二魂六魄不是烟消魄散了,就是魂飞湮灭了。 我琢磨一下,问道:“游大人,你这是怎么搞的?” “中计了。” 游琛没隐瞒身体和魂魄消失的原因:“地府之前跑到阳间一个妖怪,然后我奉泰山王殿下旨意带着我麾下的队伍来阳间抓去这个妖怪……从齐鲁一路追杀来到关外,在这片黑土地里找到了妖怪栖身的巢穴。” “可我在泰山王殿下身边待的时间太长了。” “再加上那时候我成为泰山王殿下座下走狗和晋升甲等阴差太多年,在与阴帅之间只差功勋和功绩。” “我盲目的好大喜功,以为抓到这个妖怪就能晋升阴帅,带着我的手足兄弟们义无反顾冲进这个巢穴当中。” “可是没想到……” “这妖怪在此地布下滔天阵法,杀的我等措手不及。十二个手足兄弟为破阵救我,全部魂飞魄散。” “而我拼着重伤的身体斩杀了那妖怪。” “妖怪临死之前,封印了阵法。” “我被困在这地不能出去,最后不管是肉身还是魂魄都伤势太重,慢慢就要被耗死在这里了。” “我不能魂飞魄散,没了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所以我把三魂七魄上所有修为聚集在三魄雀阴上,让雀阴代替我活下去,让那些因为我的疏忽而死掉的手足兄弟,感受到我的哀伤,让他们感受我苟活于世的痛苦……可时间久了,魄的意识逐渐模糊。” “估计没有你……我永远不会想起自己是谁。” 游琛大概讲完自己的经历,而我仔细的听着,虽说心中有很多疑问,但是并没有说出去。 我抬头看看他,又看看继续往里深入的道路:“怕是那妖怪没死干净吧……想必彼岸花你应该知道。” “我知道彼岸花,彼岸花怎么了?” 游琛一听到彼岸花,双手不自觉握成了拳头。 我与他对视,想去窥探更多秘密:“彼岸花被从地府带到了阳间,现在有鬼靠着彼岸花准备来个咸鱼翻身。” “那你是怎么知道这回事的?” 游琛眼眸中闪过一丝弱不可闻的杀气。 “我是阴差……” 我装作没看见这丝杀气,侃侃而谈:“我家主子派我来调查这件事,调查彼岸花在关外是掌控在谁手中的。” “一开始我以为是当地鬼刹不知死活的在掌控着。” “可是现在我不这么想了,因为彼岸花根本不是一个鬼刹可以种植的……这背后肯定有其他东西。” “我在调查的时候出现了意外。” “被一群鬼带到了这里……一开始我没琢磨明白为啥鬼要把我带到这里,我想我现在应该能理解了。” “其实最主要的一点,因为他们知道我是阴差。” 我没有拉开和游琛之间的距离:“你说是不是很奇怪,我下了斜坡就看见一个洞口,又在洞口里捡到一本阴差证,然后你就接着出现了。你说这一切是不是太他妈巧合了!我又不是啥天命之子,咋就所有问题就迎刃而解了呢?游大人!你能不能回答我这个问题啊!?” “那就有一个可能性。” 游琛见我是真不傻,对他也没啥狗屁敬意,所以连装都懒得装了:“死了的阴差想要活着阴差的身体,因为死了的阴差不想死,他想活着。” “那我这活着的阴差就得死是吗?” 其实我依旧一知半解,单纯在试探他。 “哈哈哈……” 游琛站在我身前,突然猖狂大笑,笑的好像天上地下数他是老大:“你一个小小的丁等阴差,把你的身体给我,你还觉得委屈了是吗?你还觉得不值是吗?” “等到他日,我借你身体成功复活。” “再借彼岸花恢复阳寿,逆天改命之下,阎罗在我眼里只是狗屁!到时候是何等的威风?!你为了此番大业献出一具肉身怎么了?一具肉身罢了!” 给你牛逼坏了! “呵呵呵……” 我在短时间内想到一个更好注意,随即趾高气昂,比他还装逼三分的把法剑插在土壤里。一只手指着他鼻子,模仿曾经在照片里见到某个人的气场,说话语气冷淡到视众生为蝼蚁:“我以为我借着这具身体在阳间修行,没有人会发现我的行踪,没想到你歪打正着碰见了我……甲等阴差?好大的威风!一个蜉蝣居然在想着撼动大树!你可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你是在说自己是蝼蚁吗?” 游琛以为我会服服帖帖,俯首称臣。 我用意念褪去鬼王面具改变的容貌,展现出我真正容颜,冷眼瞧着他:“你可认识我?!” “执……执嗔王!!!” 游琛在见到我真容第一眼之时,直接吓到双腿发软,语气哆哆嗦嗦到用嗓子眼惊恐喊出那个人的盖世称号。 俗话说的好,装逼就要装返璞归真的逼。 我依旧冷眼瞧着他,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连基本道行修为都没外放,说话速度仍旧不急不缓:“见到本王,为何还不下跪?” “我……” 游琛在我面前,哪还有气节可言。 执嗔王啊! 这可是执嗔王啊! 死在他手底下的妖魔鬼怪没有五十万,也得有四十万。 在老一辈阴差里曾经流传过一句话。 地府十一殿阎罗,唯有执嗔王以杀字证道! 甲等阴差在执嗔王眼里就是个狗屁。 早些年执嗔王没迁都到酆都之前,那是居住在混乱到没有秩序可言的地府边界。 冥海。 深北。 沉南。 无数妖兽听到执嗔王名字,无不闻风丧胆。 如果十殿阎罗在阳间活人口中流传甚广,那执嗔王便是在地府妖兽口中流传甚广。 当然,名声绝对不是好名声。 游琛万万没想到在阳间会见到死亡许久的执嗔王。 都说他死了,但他真死了吗? 现在。 跪,说不定有一线生机。 不跪,人间翻脸不认阴差,自己就是个死。 游琛干脆果断跪在地上叩首叫道:“泰山王座下走狗游琛拜见执嗔王殿下!” 0275 斩游琛! 相较于刘善从和司马同昭。 游琛完全没啥骨气可言。 或许是他死了的原因。 又或许是他不知道真相的原因。 可在这前提下。 执嗔王三个字绝对是能压死他的大山。 妄图逆天改命,真是好大的威风! 我特么都靠系统妈妈给寿命才能活下去呢!凭啥你说重生就重生啊?问过我的意见,感想吗?! 不对! 任务的真相绝不会像现在这样。 所以游琛并不是任务终极大boss。 我继续保持平平凡凡才是真的样子:“我猜啊!远程那栋别墅也是你建的吧!你想从鬼魂的身体获取贪痴嗔三种欲望。然后把这三张欲望聚在你的魄里,重铸其他六魄,再借彼岸花重铸肉身,那你的魂是在哪的来啊?” “殿下……” 游琛脑袋就没有抬起来过:“我自有我的办法重铸魂……可是我离开地府之前,就听说殿下您已经身死道消了……不知您是怎么活过来的,可否传授我您的复活方法,这样我也能沾沾殿下您的福气。” “这东西是能告诉你的吗?” 我没瞅见游琛表情,却能感觉他在蠢蠢欲动。 “殿下……” 游琛突然把头抬了起来! 笑容之中尽是看穿我的玩味,说话一字一句,句句诛心:“早些年听闻过执嗔王殿下的恶名!也知道执嗔王殿肉身强度强大到堪比地藏王菩萨。想必殿下您现在这具肉身强度也不会太差吧……有了一句好肉身才是我复活的根本……再借助殿下您的长相,以后杀回地府,一声令下定然有无数执嗔殿残存下来的势力争相呼应。” “到时候,必能拔一起座可以和其他阎罗抗衡的阎罗殿。我想要是由我重振殿下您的雄风,殿下绝对不会怪罪我吧……可惜你也不能怪罪了,因为你已经死了。” 坟包内的地道。 一人一魄,再无他人。 我下意识把手扣在太阳穴上:“那你是想跟我拼个你死我活咯?那你可真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殿下您的身体可真吸引住我了呢!” 游琛眼神中遍布哀伤,正是他在调动自身道行修为。 没错! 执嗔王是很吊炸天! 但是! 他也死过一次啊! 这代表他不是不可战胜的! 况且死一次再复活必然会运气大伤,别看执嗔王现在威风凛凛,其实是外强中干,不足道也。 杀他,抢他身体。 完成自己心中的大计! 就在这个趁他病,要他命的时刻! 游琛如荣恶到前胸贴后背的野狼,目光凛凛盯着眼前的猎物,得知猎物跟废物没啥区别之后,便拔杆而起,来个饿狼扑食,猛然扑向我的身体。 我俩离的太近! 我见忽悠不住他,快速双击太阳穴召唤出鬼王面具,顺便把正脸朝向他,释放技能:“你们看我像不像鬼啊!?” “叮!” 系统提示音响起。 系统妈妈快速说道:“恭喜宿主瞎到魅魑残魂,恐惧值+999!同时触发技能的眩晕效果!” 游琛被恐吓到再此爬到地上,无法动弹。 我抓住这一秒钟机会,连续后退拉开距离,边后退边在一秒钟之内挥动十五下手掌:“年轻人你不讲武德!” 鬼王手套成功召唤出来。 我在临要游琛即将恢复意识之际,做出一连套下蹲便秘动作,大叫道:“一袋米能扛几楼!?” 鬼王斗篷在背后覆盖我的道袍。 游琛不再用玩味眼神蔑视我,他可能觉得瘦死骆驼确实比马大,所以严阵以待将魄中哀伤涣散到空气里,呈氛围性山呼海啸的想把我拍死在大风大浪中。 “恭喜宿主吓到魅魑残魂,恐惧值+10!” ……系统妈妈今天最大功率说个不停。 哀伤在干扰着我。 同样,恐惧在困扰着他。 之前我没注意到系统妈妈所说的话,现在这么一听,魅魑残魂是什么鬼?! 难道他不是游琛? 或者游琛的魄被别的东西给占据了? 我开启飞行模式,如同网络上我逼逼赖赖,现实中我重拳出击一般,飞起身来攥起拳头向他猛凿过去。 “嘭!” 他双手竟然有实体,右手攥成拳头和我来个硬碰硬。 我僵持在半空中随即摊开拳头成爪子状,眨眼间聚集50点恐惧值形成一个指甲盖大小恐惧值丸子,再趁其不意攻其不备扣向他拳头:“辛辣天星!” “噗嗤……” 恐惧值丸子钻破他右手皮肤,镶嵌进他手背。 随即恐惧值丸子发生第二次爆炸,炸得他整个手背脱了一层皮,且靠着丸子毁灭生机的属性让他短时间内右手失去力气。 “你们看我像不像鬼啊!?” 我在融合技能cd过后,继续使用。 “叮!” 系统提示音高高兴兴响起。 然而鬼王面具真正作用是偷袭和刺杀,在这种硬碰硬战斗中略显鸡肋,所以系统妈妈心情并不欢快:“恭喜宿主恐吓到魅魑残魂,恐惧值+100!未触发眩晕效果。” 我没想着靠鬼王面具一路杀通关。 在他愣神时间内,我凌空一脚踏在他有实体的左手上,力气大到直接将他踩趴下,狠狠踩死他左手。 阴差气息爆发为我注入第二份力量。 我抬起双手,分别在双手各自凝聚100点恐惧值的恐惧值丸子,劈头盖脸拍在他后脑勺和脖子上。 恐惧值丸子爆炸造成的余威伤不到我。 但是对他伤害绝对是百分之一百,旋转膨胀自爆一气呵成,炸没了他半个脑袋和三分之二的脖子。 估计再给他来第四个丸子,他便会魂飞魄散。 我没立马至他于死地,继续踩着他手掌不让他起身。搓丸子连搓三颗,确实也让我有点虚弱,怕搓第四颗丸子会使我直接躺地不起。 只好利用系统妈妈播报消息,来试探他:“你根本不是游琛!真正的游琛死了!而你就是游琛生前追杀的那个妖怪!你真正名字叫做魅魑!你应该蛊惑人心和鬼的能力!你确实应该想复活!不对!你是非常想复活!” “咳咳咳……” 游琛面对我疑问,没有多张半句嘴,就耸动肩膀不停咳嗽,咳嗽咳嗽着从口腔中喷出一大滩绿色液体。 这绿色液体喷溅到我裤腿,瞬间轻易把我裤腿腐蚀掉,而且剩下液体犹如跗骨之蛆一般,想扑向我小腿肌肉,从而腐蚀占据我的身体。 魂毒!? “叮!” 系统提示音响起。 系统妈妈念起我身体装备的能力:“魅魑使用魂毒技能,本次技能由破岁道袍进行防御!” “恭喜宿主防御成功!” 一直穿在我上本身的破岁道袍在此刻衣角延长到我小腿肌肉旁边,衣角和有灵性似的包裹住绿色液体。仿佛沾满洗洁精抹布在擦拭带油渍的碗筷。 没两秒钟,把魂毒消化干净。 随后衣角再次缩小,可是衣角多了一块绿色污痕。 “玩阴的是不?” 我用脚尖碾碎他手掌掌骨。 “呵呵呵……” 游琛笑了,笑的心满意足:“执嗔王,你死在了地府,真的开心吗?不如和我一起复活吧!你我联手必然会称霸地府,到时候我拜你为王!” “我用你拜我为王吗?!” 我怕再生其他危险,拼着老命在手掌凝结恐惧值,搓出第四个丸子,砸在他本就塌陷的脑壳上。 “你会后悔的!!!” 游琛临死之际,咆哮出电视剧里反派角色烂大街台词。等恐惧值丸子爆炸开来,他便随着丸子一起烟消云散,连带他那被我踩成碎末的手掌。 “傻逼才会后悔!!!” “哎?我居然有这么强了吗?!” “真要这样的话,我实力应该可以继续往下走。” 0276 饮一口破神酒 我第一次怀疑自己实力。 因为确实只有一个模糊概念。 道行修为称号一直都是准阶丁等阴差伪镜。 光听这个称号,绝对是电影里面台词不会超过三句就得嘎巴一下暴毙的死跑龙套。 完全没有可以衡量我实力的标尺。 现在虽然游琛表现的很弱,但是通过鬼王套装等一系列手段,我确实亲手将他斩杀在脚下。 如果全力爆发,挥发出所有手段。 我真正实力应该不弱于乙等阴差,甚至可能比普通乙等阴差要强一些。 至少有保命手段。 没办法,系统妈妈给的非战斗类金手指忒多了。 再加上我自身会的东西绝大多数也不是用来与人交战,所以混淆的我始终认为自己弱到连狗都不如。 可是…… 游琛不仅死了,连魂魄也让人家控制了。 说明躲藏在此处的妖怪,实力比甲等阴差要强。 同时不能排除他俩是两败俱伤的结果。 不管从哪个点来看,对我皆算不利。 系统妈妈没有通知我任务结束。 向前走,可能会死。 不向前走,和蔼可亲的系统妈妈百分之百会抹杀我。 只能选择继续向前前进。 我从空间背包里拿出一颗恢复体力用的伸腿瞪眼丸,就口吐沫咽到肚子,换上两口新气。随后拔起插在土壤里的法剑,把鬼王三件套全部手了回去,却依然使用鬼王面具技能来改变我的容貌。 等体力恢复差不多,一切准备就绪。 我找准方向,往地洞更深处地方前进。 这一路走的很顺畅,没有斜坡没有其他洞口没有骸骨,更没有任何危险,甚至到后来绿荧光也消失了。 彻底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我感知力量夜视功能到了此刻能看清周围一米距离之内的事物,再长的话就是个睁眼瞎。 “滴答……” 防水瓷砖没再贴到墙壁,有水珠不停滑落。 此处更像是让人用铁锄头硬生生一点点抛出来个大坑洞一样,路面坑坑洼洼一点不平。 前面一段路走来,我走来至少踩到七八个坑。 更是有一次坑深到差点把我装里。 然而在漫无边际黑暗中,我找不到方向感,也寻不到黑洞尽头的影子,耐心随着时间消耗殆尽。 “哎呦卧槽!这还要走多久?这特么是要模仿前苏l挖隧道直接要挖到地心啊?!你挖这么深干啥啊?!当秦始皇建设地下亡陵啊!?” 我情绪急不可耐到终于在枯燥环境中大爆发。 气的对准一面墙连踹七脚来消气,可是没曾想到用力过大,最后一脚蹬墙上给自己反弹回来了。 “哎呦卧槽!” 我踉踉跄跄向后垫着步子。 “噗通!” “咔嚓……” 万万没想到! 我一不小心踩进一个深洞里。 随即整个人劈着一字马,左脚挂在洞口,右脚踩在洞里,整个人以一种蛋碎满地的姿势掉到洞里。 “阿西吧!” 我感觉尴尬到窒息,姿势也很窒息。 但该说不说哥们儿我的柔韧度是非常滴强,竟然没有把胯骨干骨折,换别人绝对得骨折一下子。 “这特么是故意挖的这么深吧……” 我刚想召唤鬼王斗篷飞出去,可是察觉到脚底板下面有特别坚硬的东西扎穿鞋底,硌到了我。 并且我猛然想起掉进来时候,听见的“咔嚓”一声。 我的天老鹅! 不能是踩着触发式大**啥的了吧? 弹腿就能把腿炸断的那种!? 我大惊失色,勉强找到一个合适角度低下头去看到底踩到个什么玩应。 嗯? 黑白照片? 我瞥见一张男人的一寸黑白照片。 而黑白照片底下是木头碎片与灰白色粉尘。 这……这尼玛!? 我把人家骨灰盒踩个稀巴烂!? 我更不敢动了,生怕从骨灰里头飘出一个小鬼要我命。可是……如此角度我做不到召唤鬼王斗篷的动作啊! 怎么办?为什么会有骨灰盒呢? 我很费解的伸出双手,挣扎着往起折腾,右脚也来回不停踩着骨灰和木头叉子,疯狂践踏死者尊严。 等折腾够一分钟。 我双手可算勾到洞沿,猛的一用力,给自己带出深洞。趴在洞口边,我抚摸着大胯,笑着流下两滴眼泪。 丫的! 哥们我蛋差点碎了! 可惜疼痛感转换让我快乐到无忧无虑。 我一边苦笑一边调转方向,趴着往洞口里侧看去。 洞底骨灰盒彻底让我踩个粉身碎骨,而骨灰里遗留下不少小骨头块子,也让我来个彻骨扬灰。 造孽啊! “阿门!” 我简单做个十字礼来虔诚祈祷让亡魂原谅我犯下的罪恶。接着我专心致志扩大感知力量夜视功能呈一条直线望到一米多长的洞底。 男人黑白照片没有诡异消失。 说明骨灰盒里没有鬼,却更让我感到困惑。 我不再探查洞底,转头摸索到第二个比较深的坑洞,第二个坑洞洞底有个完整紫红色骨灰盒,只不过黑白照片换成年轻女孩,而且照片中的女孩还在笑。 第三个。 第四个。 …… 第十八个。 …… 我摸索遍所有坑洞,找到十八个骨灰盒。 从上面黑白照片来看,最大的应该有七十岁耄耋老翁,最小的则是十二三岁青少年。除去被我踩碎骨灰盒那张黑白照片以外,剩下所有照片都在笑,笑的很灿烂。 十八张照片中有我见过的掉脑袋少年男鬼! 我心中答案越来越清晰,绕开这些空洞,飞快加速不管不顾向整个洞穴深处狂奔而去。 水流声音逐渐加大。 空气中潮湿到我呼气会感觉堵得慌。 我每跑一步便会在土壤中留下一个脚印,甚至到一定阶段,脚会陷进土壤到脚踝位置。 我费力挣扎才能把脚拔出来。 这路像是沼泽,也像是不给人走的。 我前进大概三百米路程,见到前方五十处有个缓台,缓台上面连接着往上走的石楼梯。 而靠近缓台的路,十分难走。 土壤会淹没到我的腰部,像是有手拽住我脚踝把我往下拖,耳边始终没消失过的哭泣声和流水声交杂在一块宛如重锤敲击在我胸膛。 砰砰作响想把我心脏敲个粉碎。 烦躁不安,枯燥乏味取代我心中的希冀。 “一袋米能扛几楼!?” 我感知到如果再不拿出点看家本领,土壤绝对能活活把我淹死在其中。 鬼王斗篷出现,飞行模式带我横渡土壤沼泽。 系统妈妈没有提醒我获得恐惧值,证明现在所处环境没有鬼……那缓台和楼梯是通往何方呢? 等落到缓台上,我拔出背在后背的法剑,随即一套动作召唤出鬼王面具和鬼王手套。确保万无一失的迈步踏到第一层楼梯。 “呜呜呜……” “哈哈哈……” “嘿嘿嘿……” …… 耳畔忽如吹起一阵阴风。 阴风中充斥各种声音。 有女子为情所伤的哭泣。 有老爷子在大年三十阖家团圆的幸福爽朗大笑。 有老色批对症下药奸计得逞的猥琐坏笑。 …… 我眼前闪过很多陌生人的影子,却莫名其妙熟悉。 似乎他们是我归宿,我应该拔剑自刎去陪伴他们。 我明明意识还算清醒,却颤抖着把法剑架到我脖子旁边,冰冷剑锋使我不禁打个寒蝉。 死? 还是不死? 我毫无波澜思考这个与众不同问题。 把剑贴着肉皮滑动,丈量怎么好一剑完美划破喉咙。 “叮!” 系统提示音没惊吓到我。 “请宿主快些饮一口破神酒!!!” 系统妈妈难得情绪失控到大吼,她说话声音自带驱邪功能,在此刻我意识瞬间转醒。 宛如大梦初醒,脑袋昏昏沉沉。 “喝破神酒!” 系统妈妈当头棒喝再次提醒我。 我闭上眼睛不去看那些翻来覆去让我心生厌恶的人影。下意识摘下悬挂腰间酒葫芦,拧开瓶盖,一口老酒灌入喉咙,让我整个身体内部燃起暖意。 “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干扰我!?” 0277 这有鬼!!! 破神酒度数不高,味道很醇厚。 我酒量不好,喝上一口便红了脸蛋,醉意有些上头。可是又因为这股玄之又玄不像平时喝多的醉意让我脑回路变得清晰无比,不再收耳畔声音打扰内心。 “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右脚仍然踩在楼梯上。 些许摇晃的身体在未知恐惧面前,不敢抬左脚往第二节楼梯迈。没有系统妈妈惊醒,我预测我现在肯定已经变成冰冷的身体,让阴风在脸庞瞎鸡儿拍。 “嗯?有字?” 我低头瞪大眼见瞟见楼梯正面这中间位置刻着一个字体,瞅清楚得知写的是一个临字。 临? 我再抬头数楼梯的同时看看有没有相同字迹。 一共九节楼梯,分别刻着: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九字真言?! 此等阴邪地方怎么会刻着九字真言?! 这跟小鬼作死薅阎王爷胡子有啥区别?! 那会不会是其实这个洞穴是游琛生前为封印妖怪所特意留下的阵法!?所以才会出现九字真言!? 不对不对…… 刚才我踏上楼梯便如同中邪一般,说明九字真言已经失效,失去镇压邪祟的能力。 “大不了喝多找不着家了!” 我鼓舞自己士气,饮下第二口破神酒。 甭分析别的,破神酒真是一口比一口上头,从微醺变成有些上头,飘飘欲仙的直摇头晃脑。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我朗诵何其快哉的诗词,双脚同时立在第二节楼梯。 “好大世界!无遮无碍!想走便走!岂不爽哉?!” 那些人身影再次出现我面前,勾引诱惑着让我用法剑割破喉咙。可是这次在破神酒作用下,我只把他们当做空气中灰尘,视而不剑朗诵诗词继续给自己打气。 第三节楼梯,斗字楼梯。 我迎难而上饮下第三口破神酒。 现在我已经不是醉了,是飘了。 眼前那些该死之人的身影消失不见,我神情恍惚间似是看到眼前有流行滑落于天际,碰撞造成的火花溅射我满身,使我更加“提神醒脑”。 “大风翕张浪形骸,疏狂放歌死便埋!” 我心中仿佛升起一道浩然正气,压制我颈椎骨蠢蠢欲动的阴差气息,支撑我无所不前踏上第四节楼梯。 “唰!” 阴风怒号,血腥味扑鼻。 我悍然不动,顶住阴风宛如被狂风暴雨摧残的花骨朵,坚强而又坚韧生存下去,祈祷见到第二天彩虹。 四口破神酒,破神酒葫芦里酒水被喝掉三分之一。 我眉开眼笑到乐以忘忧,迷离的眼神,翘起的兰花指,支离破碎的步伐,差点整个人从楼梯仰过去。 “有意思!哈哈哈!真有意思!” 我满面春风像是高中状元的得以考生,眼前场景在我眼前更像是待到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满城花! 就算一个惨死的女鬼陡然出现在我面前。 我也会笑呵呵上前寻问一句,whatareyou企鹅信?! 鬼!? 怕他作甚!? 配上小曲,日了便是! “常回家look,look~look~” 我用我小学三年级毕业学的至臻外语吟唱歌谣。 后几节楼梯被我用小时候跳格子的方式,单腿蹦了过去。等到了楼梯上面的空间,我耳畔时常哭泣的声音终于消失了,让我一时间还有些不习惯。 现在身处环境与刚才大有不同。 大理石打造的墙面非常规整,严丝合缝不再有水珠滴落,整个环境来说有些干燥,且每隔一米远距离便有一盏永远不会熄灭的吊灯。 但是整条走廊狭窄无比。 如果方胖子变瘦前那个体格子来的话,估计得侧身才能往前前进。最有意思的事整条走廊长约二十米,往下走仍有其他通道。全程下来我预测整个地洞大小得有好几平方公里,范围估计已经到了溪流对面的大野地。 也就是叶江区属于郊区。 否则不管是啥东西大刀阔斧建造自己的地下王朝,肯定会被周围居民听见动静或者发现异常。 毕竟人民群众永远是个神秘组织。 我微微侧身往走廊尽头走去,几次差点把脑袋撞在墙壁,破神酒酒劲没有两天是泄不掉了。 二十米的走廊,我很快走到尽头。 而尽头下面有几节破败台阶,台阶两边是深不见底的大坑,普通人掉下去摔一下指定得把腿摔断。 台阶前面的空间有棚顶。 棚顶挂着灯光相对微弱的吊灯,勉强照亮周围环境却也显得很少昏暗。甚至在台阶上面,我头顶的吊灯还在无风自动来回摇摆,“吱嘎吱嘎”听的人异常心烦。 我抬头向前看,懵懵懂懂迷迷迷糊看见这片空间装修风格是按照古代监狱风格装修打造的。 尤其是仍旧不宽大的过道。 以及两边又规格分化到大小统一的单间。 单间没有门,是用木头柱子凑在一起的栏杆,既然空气很干燥,那栏杆也被岁月侵染到内部结构腐朽。 正常人多用些力气绝对能把栏杆拽折。 连人都困不住,更别说鬼了。 可是栏杆中间那棵最宽的木头柱子正中间位置有一张深蓝色符纸,符纸上面写的符咒我从来没见过。 符纸颜色很难代表什么。 因为能画符的人都有本身符箓秘术,所选用符纸颜色完全遵循自己本心,但大多数时候是黄色居多。 我尽量保持身体平衡下了台阶。 凑近第一个监狱单间,我一心一意研究起符纸上面仿若鬼画符的符咒,字写的忒特么磕碜。 符又分很多种,比如三清符,天师符等等。 从符头可以辨别出所属派系,比如天师符有时候会用莲花做符头,比如三清符会有三角形三个类似逗号的点点来代表三清。 但是这张符咒没有符头! 字写的比张旭还特么草书,竖不像竖,横不像横。 如同把新华字典里所有标点符号硬聚在一块似的。 “你能不能写的再磕碜一些!?” 我随口念叨一句后,闭上眼睛,用额头紧贴符纸,用心去感悟这张符纸符咒蕴含何等力量。 在一刹那。 我心中见到一个妖怪,这妖怪身高八尺腰粗七尺,整一个又高又状的大胖子。长得凶神恶煞,没有左胳膊,右手掌只剩下三根手指……一颗硕大的黑狐狸头,一只猴子尾巴在支在狐狸头后面来回摇晃。确实大拇指和食指的手掌艰难掐住一根毛笔,毛笔下面正是深蓝色符纸。 妖怪三思而后行,瞥着嘴在符咒写了一个困字。 困字写成,便拥有困住任何鬼怪的能力。 他道行之高,修为之强,不是我能企及。 该说不说,就是字写的太抽象了…… 等等! 我突然意识到这妖怪不就是我“食鬼气”见到的那个壮汉吗?!只不过他不再是人形脑袋,可是没两根手指头的手掌让我记忆深刻到印入脑子里。 他难道是魅魑?! 沃特发?! 长成此等不堪入目的模样,怎么做到和“魅”字沾边的?怎么能忽悠人和鬼的?难道是靠一脸凶相强收保护费!? 还要这有符咒和监狱单间是要困住什么东西的? 不能是要自己给自己玩个画地为牢吧? 我睁开眼睛,把额头从符纸上移开。 这一移开,我看见五平方米大小的监狱单间内上下南西北五个方位贴着另一种符咒,与东方我额头帖过的这张“困字符”大有区别。 “嗯?有鬼?” 一开始我没注意到,此刻看见墙角飘着……不对!我对面墙壁墙角有颗木钉子,木钉子钉死在一个人形生命体的额头,致使他无法移动,无法逃脱。 人形生命体心脏位置被掏空了,里面有一颗三厘米大小的白色种子,种子宛如他心脏一般在跳动。 0278 聻 这人绝对不是活人…… 但是我也没察觉到鬼的气息。 他如同被洗好衣服吊在架子上一般被钉死在木钉子下面,身体连动都不动一下。 唯一替代他活动的是那颗种子。 种子根深蒂固种植在身体最坚固位置,且从种子有枝条往整个身体繁衍生息,像是这人是种子的养料。 时不时种子会蠕动两下,在我眼前生长出翠绿新芽。新芽刚长生而出,这人身体便宛如缩水一般被挤压变形,从一米七长度变到一米六长度。 “啊……” 就在此刻,兴许是这人被活活疼到意识清醒,用溺水者动作在空中扑腾着,左手无意间碰到左侧那面贴着符咒墙壁。紧紧是触碰一下,那张符咒隐藏在符纸里的能量在电光火石间化作长鞭,抽打这人身体。 一抽,就老实了。 这人在此陷入寂静,毫无波澜。 种子依然用枝条吸收他身体当做养料。 “聻!!!” 我从见到鬼群和掉脑袋少年男鬼开始,便怀疑我所见到的鬼……可能从根本上不是鬼…… 现在我敢肯定这个想法了! 他们不是鬼! 是聻! 从整个监狱单间布局来看,是利用符咒来控制聻,从而不让聻逃脱。聻心脏位置的种子八九不离十是彼岸花种子,他们是利用聻来种植彼岸花。 问题来了。 聻是什么?! 按照南北朝时期某部书籍资料中记载。 人死为鬼,鬼死为聻,聻死为蚺,蚺死为蛟,蛟死为龙,成龙儿子吸…… 不对不对!喝多了上头给忘了! 我得重新捋捋…… 人死为鬼,鬼死为聻,聻死为王,王中王火腿肠,一节更比六节强,老夫聊发少年狂,治肾亏不含糖…… 淦!这是什么和什么啊!? 重来重来! 人死为鬼,鬼死为聻,聻死为希,希死为夷。 这回可算说准了。 鬼这个物种是人死后而化成的。 那么聻便是鬼死后化成的。 鬼死亡方式大概分为三种。 第一种是魂飞魄散,彻底在世间消失。 第二种是关押在地府,在十八层地狱中饱受折磨到魂飞魄散,然后彻底抹除掉在世间的痕迹。 第三种是到寿了正常死亡。 鬼为什么会到寿死亡呢? 这又关系到一个问题。 从运,寿两字可以解释。 寿即指寿命,寿主要分为两种。 一种是阳寿,一种是阴寿。 阳寿很好理解,就是活人的寿命。 阴寿同样很好理解,就是鬼魂的寿命。 每个人的阳寿有限制,每个鬼的阴寿也有限制。 一般鬼在阳间存活的阴寿为七天,便是头七回魂看望完生前家人之后,便去往地府转世轮回。 孤魂野鬼在阳间存活的阴寿为七年到三十三年。 阴寿已尽通常结果仍是魂飞魄散。 像那些不寻常的厉鬼,怨鬼,横死鬼啥的,他们寿命完全取决于自己干过啥坏事,有干没干过好事。 干过好事自然会冲淡他们心中执念,好早日脱离痛苦深渊,去寻找新开始。 坏事干多了……嗯,所迎接的不是桃木剑就是木鱼。 杀人!? 啥年代了! 真当乱世没人处理呢啊!? 第二点,运。 比如前半个月在奉沈处理的苟常在。 他们玩的就是吸鬼运。 人有运气。 鬼也有运气。 鬼的运气展现在何处? 成鬼仙和成地仙。 如何增长鬼运和阴寿? 香火和信仰的力量,还有阳气。 鬼有的时候会内斗。 尤其是在临魂飞魄散之际。 香火是支撑他们成鬼仙和成地仙的根本,信仰和阳气则是他们增强实力和延年益寿的途径。 为啥厉鬼等鬼会比孤魂野鬼强? 至少百分之八十的厉鬼等鬼是吸收过人类阳气的,这吸收过人类阳气的东西自然不一般。 阳气也不好吸收。 虽然阴阳会调和,但是人和鬼有本质区别。 阳气重阴气弱,搞不好直接会把鬼冲碎。 还有很多很多外在因素和其他因素干扰。 所以造成鬼要吸阳气必须挑选那种衰神附体好几天倒大霉的,或者误入歧途印堂发黑的,再或者体质虚弱和刚大病一场的……等等。 吸收阳气来弥补自身,是平常鬼怪“升级”最传统的手艺……咳咳咳,经常和一个人做某种梦的……搞不好丫就是不小心让鬼给迷糊住了,完事让野鬼在梦里采阳补阴啥的。 信仰对于鬼魂自身来说好处远大于阳气。 为什么有的东西可以称仙或者称神? 是因为有人在信仰着他们。 信仰着他们可以为自己包治百病,而选择抛弃现代高度发展的医学科技。 信仰着他们可以为自己祛除所有霉运,而选择摒弃自身本来的不足,不去改变自己让自己更加努力。 信仰着他们可以让自己发家致富,而选择躺在床上出卖自己的阳寿来施行邪术。 信仰的力量是无穷无尽的。 人到死了这股力量不会终止。 这些可以统称“迷信”。 当然得看自己从那个角度来看待信仰了。 打个比方,我曾经听人说过,求佛拜佛是迷信,修佛学佛是一种高等教育。我们主要是拥有明辨是非的能力,不是去盲目的相信人家说啥就是是啥,人家让你吃香灰就吃香灰。要做到去其糟怕取其精华,从而壮大自身的精神,遇到坎坷好不一下子就摔死。 有了信仰之后,自然带来香火。 如果有什么修行上千年的鬼魂,那绝对是在某地遭逢天灾人祸的时候干过好事,让当地居民当做保护神给供起来,说不定在那个犄角旮旯有两座庙宇。 要不然,肯定不能存活如此之久。 这一点可以从于香肉丝家所供奉的鬼仙来看,他们就是依靠于香肉丝来修行。 很多野仙同样如此。 没有这三样东西,鬼想永生永世存活下去,根本不可能,魂飞魄散才是他们最终归宿。 所以成聻尤为艰难。 需要“养鬼”和“教化鬼”。 “养鬼”和那些“养小鬼谋财谋利”可不是一个套路。 这个“养鬼”泛指把鬼平平安安养到阴寿已尽。 光听着会觉得不费事,但是实际操作起来确实像是有天堑似的难搞。这鬼必须从始至终居住在一个位置,不能离开更不能让他逃脱。 所以要找到鬼生前的骨灰盒让他成为坟鬼。 用房子当做鬼平时居住的阴宅,随后不能让他吸阴气也不能吸阳气,顺其自然到寿二次死亡。 鬼能那么听话吗? 答案必然是否定的,所以还需要去“教化鬼”,让鬼听从自己的旨意,不敢有半点多余心思。 这样到阴寿死了鬼才有几率成为聻。 聻相比于鬼,是一种类似有人形的能量体。 没有阴阳二气,没有死气,没有执念,甚至有的连基本喜怒哀乐都没有。一般道行修为不突出的人,既然开着眼窍也不一定能看到聻。 我之前就是这个概念。 制作完聻,就需要保存聻。 聻死为希,希死为夷。 希夷二字取自《老子》当中。 “无色曰夷,无声曰希。” “无色曰夷”中色的意思是指形体。 “无声曰希”中声的意思是指声音。 聻是有寿命的,普遍为七天,七天过后,聻死了就成希,便是没了声音。希有寿命也为七天,希死了就成夷,便是没了形体。 到时候就是死的溜干净,彻底消失在世间。 聻自然不好保存,因为他们不受道法和佛法等对于鬼有伤害的法术,天地可以随意遁入,唯独对人没有杀伤力,很多法术中没有刻意针对聻的招式。 故此连控制都费劲,何谈其他呢? 不过,眼前这个阵法便将聻控制明明又白白。 我以为彼岸花在阳间种植方式会比较特殊,没想到特殊到居然需要聻来做养料,更没想到真的有东西会制作聻。并且控制住聻,再将彼岸花种在聻身体里。 等等…… 在火车站给我阴差证的那个男孩鬼不就说过有“校长”在控制教化他们吗?! 别墅里头不就是有十来个坟鬼吗?! 沃特发……真是论聻的生产过程了啊……一条龙全部安排妥当……等养好彼岸花,估计聻就死了。 再把彼岸花往普通小鬼面前一摆。 信仰力量自然而然源源不断供应啊! 尼玛……难道妖怪会学习资本论了吗?! 0279 拯救阴间和平 不行……得进去亲自看看聻的情况! 万一有什么禁制咋办? 毕竟那什么狗屁魅魑没死绝啊! 我明明在冷静思考,但是醉神酒酒劲再次上了头,让凭空生出一股子把老虎子胡须子勇气,随即双手抓住木栏杆,耳畔只听“咔嚓”一声,木栏杆让我扯断。 “哎呀我操……这破神酒是假酒啊!” 我摇头晃脑长叹自己喝假酒喝多上了头。 可是既然木栏杆已经被我扯断,再说其他也是无用功,索性跨过木栏杆,走进监狱单间之内。 “哎!哥们,还能说话嘛吗?!” 我与聻近距离接触,却没敢上前直接把彼岸花种子抠出来,生怕抠出来再生其他意外。 男聻听见我说话声,竟然把头抬起,说话声音虚无缥缈的不认真听压根听不清:“你是活人?快走……快离开这里……这里很危险……” 嗯?是有自我意识的!? 我低头凑近他,与他交谈:“哥们!阴差听说过吗?我就是阴差!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拯救你们的!” “怎么拯救……” 男聻明显知道自己的结果:“前些日子也出现了一个自称阴差的男人……这男人逼迫我们来了这里……让我们读书写字,听他的教导……然后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就像人不知道自己阳寿会活多久一样,鬼也不知道自己阴寿是几年几载,何时何地会死。 “另一个阴差?” 我琢磨一下,难道是又用阴差叛逃出来了? 沃特发!? 这么一看,有些阴差放到二战时期,绝对妥妥滴是当鬼子汉奸的材料,整整就叛变,谁尼玛受得了? “你快些走吧……” 男聻虚弱的好言相劝:“一会那个巡逻的东西回来了……你想走就走不了了……我们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也就算是解脱了……” 是啊! 死了就是解脱了。 事情本身就难以拯救他们。 这不是我无能为力的问题,是天地运行的规则。 “不行,我不能走!” 我肯定不能走啊!到此时系统妈妈依然没有说让我离开这里,所以这里肯定有更多秘密。 “叮!” 想啥来啥,系统提示音响了。 系统妈妈大言不惭宣布结束探索环节:“咳咳咳,探索环节结束了!宿主也知道彼岸花是如何种植的了!那么现在就要干一件大事了!” 啥大事?你想干啥子? 我听她如此说辞,心中霎时间没了底。 系统妈妈不愧是系统妈妈,逼迫我前进的手段层出不穷:“其实我从宿主婴儿开始观察到宿主二十二岁整,我就发现了一个问题!宿主从小到大除了缺少亲情关怀以外!最缺的就是德!缺德乃当人大忌啊!” 你大爷! 你不缺德?! 你不缺德没事就想着抹杀我,是闹哪样啊!? “让本系统妈妈和宿主共同练手,创建打造和平的阴间社会秩序!所以现在探索任务结束!接下来要干的大事便是从魔头手中拯救众聻!” 咋滴?让阴间以后也整个和谐社会呗? 我救聻的意义在哪? 是,是把聻救出来了,完事他七天以后就死了,死了成希,希再死夷,夷死成蛟,蛟死成龙,成龙儿子吸…… 淦! 这都啥和啥啊?! 我发誓我要是能活着出去,我以后再也不看最左和外涵段子了,影响我机智灵敏如同肱二头肌发达的智商! 我觉得我不能跟系统妈妈就这个问题掰扯下去,于是提问道:“甭说我缺不缺德!这玩意咋救啊?” “把种子抠下来,你就把他救了!” 系统妈妈扬言让我抠人家心脏。 我这一听感觉不对路子:“那玩意,彼岸花的种子啊!说抠下来就能抠下来的?!” “抠就完了!” 系统妈妈跟着了魔似的,语气很是坚决,仿佛今天我把彼岸花扣下来,她就能坐地抹杀我。 “行行行,我抠我抠!我抠还不行吗?!” 我如同跟女朋友吵架吵了败仗的男性同胞,垂头丧气借着酒劲伸出手去比划两下:“哥们,我得把种子扣下来,可能会有点疼,你忍忍吧……” 今天画风属实太偏。 我咋能把这么一句说出口的呢?! 幸好男聻对日后生活彻底失去信心,虚弱到连说话抖动断断续续:“你……你抠吧……反正我也快死了。” “年轻人你不讲武德!” 我挥动手掌大喊口诀召唤出鬼王手套。 将左手拇指和中指竖立,一点点向前伸着,等伸到男聻心脏周围一圈的坑洞。我以迅疾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眨眼间插进两根手指头掐住彼岸花种子。双脚猛然跺地向后倒退,带着手指头扯断彼岸花种子的根枝。 “咔嚓……” 彼岸花种子盘互交错的最后一条根枝被我粉碎了,从男聻身体转移到我两指之间,没有任何阻拦的被我带出男聻身体,简单的出奇古怪。 我不敢相信彼岸花种子已经落到我手里。 “谢谢……” 男聻用尽身体仅存不多的全部力气向我低头道谢。 随后他没有化作希继续苟延残喘下去的动力,身体逐渐透明化,在短短不到三秒之内化作乌有。 彻底死在了世间。 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我张张嘴想说两句话,却只能哀叹一声:“活着死了的意思在哪呢?!我会不会最后落得同他一样的下场……” 平等在我眼中一直是个笑话。 但是在死亡面前,人人确实平等。 我惆怅了,惆怅到低头看了看彼岸花种子,再次哀叹一声:“有了你这么个东西,死亡就不平等。” 死亡不平等的话。 世间秩序必然会颠倒。 “叮叮当!叮叮当……” 系统提示音响出了《新年好》的调子。 系统妈妈用一种祝我新年快乐的语气说道:“恭喜宿主获得彼岸花种子一颗!同时也恭喜宿主在拔出彼岸花种子的同时,激活了隐藏在百鬼坟里的妖怪!所以任务再次发生改变!请宿主活着逃出百鬼坟!” 纳尼!? 系统妈妈你可真是个小(da)可(sha)爱(bi)! 早知道有危险为啥不跟我说呢? 现在人家妖怪被激活了,你想起来跟我说了! 说好的拯救众聻呢? 这还拯救他大爷的拯救啊! 逃跑要紧啊! 我一边心里嘀咕系统妈妈,一边把彼岸花种子塞进口中。我亲眼所见彼岸花可以重铸肉身,彼岸花种子应该有些效果。万一一会身受重伤,把种子吃了说不定能保住一命,不至于立刻特么的惨死! 然而监狱单间走廊里没想起啥动静。 我鬼鬼祟祟从木栏杆里蹿了出来,往走廊两侧看了看,确实没看见有啥鬼或者疑似鬼的物种。 哎? 妖怪哪里去了? 我前后摸不着头脑,只好做出便秘动作召唤出鬼王斗篷:“一袋米能扛几楼!?” “叮!” 系统提示音响起是在通知我有坏事发生。 系统妈妈说话是证明已经有坏事发生:“恭喜宿主吓到鬼怪三两,恐惧值+50!” 鬼怪三两?! 我疑惑一下后启动飞行模式按照原路返回。 恐惧值储备充足,我随意飞着,却没发现系统妈妈说的那个鬼怪三两到底在哪! 莫非…… “嘤嘤嘤……” 寂静无人地洞内响起类似二次元动漫纸片人配音特意卖萌的可爱笑声,且声音极其女性化。 “卧槽!” 我在空中刹住车,眼前只有黑暗。 “嘤嘤嘤……” 笑声魔性到令人发指。 我手持法剑无处下手,早加上被鬼怪给盯住难以逃脱,便主动喊叫:“什么东西!?你躲什么玩楞!出来啊!有本事你出来跟我决一死战啊!” “嘤嘤嘤……” 0280 妖狐三两 “唰唰……” 笑声戛然而止,但是我耳边又响起那种类似软体虫子爪子带着粘稠汁液攀爬的声音。 “呼呼呼……” 我感觉到有东西从我颈椎尾骨位置爬到我后脖颈,又有粘稠汁液粘粘在我脖子和鬼王斗篷上。 这东西为什么不怕鬼王斗篷!? 还能再鬼王斗篷上爬行!? 沃特发?! 难道是我装备跟不上时代变化了吗?! 我漂浮在空中,在思考要不要疯狂摇头把这停留在我后脖颈的东西给甩下去。 “嘤嘤嘤……” 笑声更近了,并且多了委屈。 我鼓起勇气用戴着鬼王手套的手掌猛然想自己后脖颈抓住,想杀这东西一个出其不意。 “啪嚓……” 我真抓住了! 隔着鬼王手套,我都能感觉到黏黏的,毛茸茸的。 抓住东西的手用力尝试给这东西来个过肩摔。 却发现……我如同拽到一个千斤坠,不管怎么生拉硬拽都拽不动,身体素质不允许我给东西来个过肩摔。 我更不敢回头去看! 因为传说中有一种鬼死后会化成狼,他们吃人或者杀人之前,喜欢把爪子搭在人的双肩上。等到人察觉到问题之后一回头,便会鬼给吃掉脑袋或者舔掉脸皮。 万一是一只鬼狼搭在我肩膀上呢?! “噗通……噗通……” 我原本比常人心跳慢许多的心脏开始变得心律不齐,时而快时而慢。恐惧值在燃烧,我依然抓住东西形似爪子的东西,而此时唯一多出来的变化。 是有一股寒气不停拍打我耳根子。 是那种从口中来回喘气造成的寒气。 我确信立在我背后的是鬼狼了。 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对! 我还有鬼王面具! 先把左胳膊弓了起来,再微微松开右手手掌弯成爪子形状的瞬间凝聚恐惧值丸子,接着光速抬起左手双击太阳穴召唤出鬼王面具。 一套动作一气呵成刚好一秒钟。 一秒钟恐惧值丸子搓成,我合实手掌和爪子之间的距离,找准时间大叫道:“辛辣天星!” 恐惧值丸子爆炸。 我阴损来个后撩阴腿朝着心想方向蹬去。 “嘤嘤嘤……呜呜呜……” 东西明显没有我反应快,把恐惧值丸子烧掉几根绒毛痛苦到不再嘤嘤嘤,而是呜呜呜。 “嘭!” 脚后跟踢到铁板一片。 没有蛋碎一地的声响。 但是我没有迟疑,微微响起移动半步,随之回头向后看去:“你们看我像不像鬼啊!?” “叮!” 系统提示音响起是代表我胜利了。 系统妈妈还是之前那套说辞,只不过技能释放成功了:“恭喜宿主吓到鬼怪三两,恐惧值+500!同时触发眩晕效果,让鬼怪三两眩晕0.5秒。” 0.5秒够干啥的啊! 我回头这一瞬间看情绪盘踞在我后背的是一只紫金色毛发的大狐狸!体型大到跟成年老虎没啥区别! 尤其是他那一身毛发精致到无可挑剔,是动物类毛发选美类的翘楚,会让任何人产生想去盘他毛发的冲动。 尤其是额头上挺立着七根呆毛,显得他尤为呆萌。 被吓到失神的大狐狸眼睛之上眉心位置,有一颗类似二郎神的天眼符号,不过天眼也是失神的。 两只前爪粗壮有力。 两只后腿肌肉发达。 估计陆地爆发速度不弱于猎豹。 最为诡异是他身上不仅有阴气,也有与毛发互相配对的妖气……足以证明这狐狸是道行修为加身的妖狐! 让我感到无比惊讶的是一个恐惧值丸子打死厉鬼应该不费啥劲,可是放到他身上只是烧干了几根毛…… 你大爷啊! 我大杀招居然只是烧干了几根毛?! 还打个毛啊打!琢磨琢磨怎么死得了! 0.5秒扎个眼就这么长时间,我连逃跑动作都没摆好呢!妖狐清醒了! 妖狐和我大眼瞪小眼。 我尴尬而作死又不失礼貌的说道:“阿尼哈赛哟!” 双手攥成拳头捏了一把汗……系统妈妈已经不再播报恐惧值了……说明鬼王三件套失去效果! “嘤嘤嘤……” 妖狐眨巴眨巴他有那明亮有神魅力无限的双眼皮上翘狐狸眼,眼神像是回忆起曾经过往的种种,默然神伤独自流下两行浑浊泪水:“嘤嘤嘤……呜呜呜……” 哭吧!多哭一会吧! 我趁他流泪,爆发所有能爆发潜力,撑着鬼王斗篷转身二话没说,往死飞行逃跑。 “嘤嘤嘤???” 耳边犹有妖狐的哭泣声,他好像是悲伤的在说,你跑啥啊?你干什么要跑啊? “宿主,你不想去安慰安慰这只可爱的胖狐狸吗?!” 系统妈妈站在道德制高点指着我不知道爱惜小动物。 “安慰个粑粑!我怕他一舌头舔死我!” 我张嘴说话因为速度太快灌了满嘴阴风。 穿过沼泽土壤转眼间来到斜坡下面。 再往上走就可以出这个狗屁百鬼坟了。 名字叫的忒不靠谱了! 百鬼坟,百鬼坟。 有聻有阴差骸骨有魅魑残魂有妖狐。 就是特么的没鬼! 飞上去!只要飞上去离开这里! 大丈夫岂能安居一隅之地? 自然是天高海阔,任我逃命! 我仰头看着二十多米长的斜坡,看见斜坡中间位置不知从何而来的层层血红色迷雾,迷雾遮挡住我视线。迷雾缓慢滚动着像是我进入其中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前有迷雾,后有妖狐。 我陷入绝境,似乎往前走容易死,又似乎往后走也容易死,反正咋走都容易死! “嘤嘤嘤……” 好死不死的是笑声再次传到我耳朵里。 我回头看见一个宛如紫金色火焰的大狐狸正在兴高采烈,活蹦乱跳向我扑来。 “阿西吧!” 瞅妖狐速度,远比我飞行速度快。 妥了! 不用往前走了! 跟他干吧! 等等……系统妈妈说这个妖狐是鬼怪,那会不会跟游琛一样出自地府,会不会认识执嗔王? 打,肯定是打不过的。 我收回鬼王面具和整容功能,负剑背手而立,强行隐藏眼底中的一丝慌张,故作潇洒淡定看着妖狐。 二秒钟,妖狐冲到我面前,神情泛着不解,像是在寻问我为什么不继续跑了? “大胆妖孽!” 我不着四六,逼意盎然,神采卓绝的大声开口喝斥妖狐:“妖孽你休得放肆!你可认识本王!?” “嘤嘤嘤……” 妖狐脸上洋溢起迷着微笑,眼神放在我脸上片刻不离,竟然自己主动把后爪跪在地上,前爪合十如同拜佛祖一般的拜我:“嘤嘤嘤!呜呜呜!嘤嘤嘤!” 该说不说。 这有明星相是很好啊! 赶明儿执嗔王他老人家复活了。 我高低得给拿点肖像权的版权费。 尼玛妥妥滴是面子果实拥有者啊! “妖狐!能说人话否!?” 我刮刮肠子里那点可怜兮兮的学问,拼凑一句听着有内味儿的一句话,装着更加圆满的逼。 “嘤嘤嘤!” 妖狐不再跪拜,磨蹭到我身边,前爪抱住我大腿,硕大狐狸头不停在我大腿磨蹭,一副今天我不摸他头,他立刻就得死的样子:“嘤嘤嘤~” 这……这…… 难道执嗔王生前连狐狸精都祸害!? 这也忒不是人了。 但是我为稳住狐狸精,轻轻抚摸他额头挺立的几根呆毛,一边摸一边由衷感叹出两句不由心的话:“一晃小三两都长这么大了啊!不是以前就那么大点,让我抱在坏里,还往衣服上撒尿的时候了。” “嘤嘤嘤……” 妖狐听着熟悉声音像是找到生离死别许多年的归宿,即使现在站起来甚至比我高,仍然跟个撒娇卖萌的熊孩子一样,想获得我更多的关心。 “好了好了,小三两不哭,我给你的……” 话说到这,我大脑死机不能把一句话说完整,表情僵硬的如同遭受他人控制。 “嘤嘤嘤……” 妖狐松开我大腿,憨态可掬的用爪子在泥土中书写汉字,写出了一行话,一行让我从僵硬痴呆陡然惊醒的话。 “王上,您见到小苟子了吗?” 0281 小黄旗 我震惊到如同遭受五雷轰顶。 一遍又一遍确认这行字写没写错。 小苟子?! 难道这名为三两的妖狐也是执嗔王后手。 沃特发?! 按照操作来看好像是那么回事,据说执嗔王并没有彻底魂飞魄散,而是把少许魂魄分给了苟常在藏在画像里,再走小道逃往阳间。 接着苟常在通过鬼运准备修补执嗔王残魂。 后来没想到碰到我这个跟执嗔王长的一模一样的人,随之信仰破碎,同等于掏心自杀。 现在又碰到了藏在种植彼岸花基地百鬼坟里的妖狐三两,彼岸花可以为魂魄凝结肉身。 假若苟常在成功修补执嗔王残魂。 再带着执嗔王魂魄来到这里,那…… 是不是可以说明彼岸花其实是执嗔王带出地府的?! 可是跟他死亡时间对不上路子啊! 按理来说他应该死很久了,起码十年起步。 我有点琢磨过来这个弯,瞅瞅三两那聪慧机智的眼神,又觉得这只胖狐狸肯定不好忽悠,说不定一会就得露馅,搞不好他得一口吃了我…… 天啦噜! 死局啊!彻头彻尾的死局啊! 我情绪低沉,硬着头皮继续装逼:“本王还没有去寻找小苟子,之前设下的后手起了作用,让本王又找到了一具肉身。只是很多事情想不起来了,用世俗的话来讲,本王可能是失忆了……刚才差点没认出来是你。” 三两用爪子抹平土壤,重新书写一行话:“王上,小三两辜负了您临终前的嘱托,没有守住这片净土……” 嘱托?守住? 莫非是执嗔王放胖狐狸在这有其他意思?! 三两不停用爪子书写,与我沟通。 “王上,之前有个妖怪逃脱出地府之后就来了这里,小三两被那妖怪打成重伤后逃了……等后来地府派出了一个甲等阴差追杀妖怪,后来那个甲等阴超和那妖怪同归于尽了,只是没想到那妖怪技高一筹。” “我潜藏回这里之后。” “发现那妖怪把那甲等阴差死后留下的魄制造成了傀儡,又不知道从哪得到了彼岸花种子。把这片原本王上您看中的墓穴改造成种植彼岸花的地方。” “但是小三两相信王上您总有一天会拿回属于你的荣耀的!所以小三两一直在这里等你!” “王上的荣耀怎么能让他人侮辱!?” “可那个妖怪残存下来的魂魄和我同时被惊醒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出现!” “我相信他是在畏惧王上!畏惧王上的威严!” “请王上出手斩杀妖怪!” 三两泪流满脸像是遭受无数欺压迫害的忠臣,叩首在地留下那句让我斩杀妖怪的话。 妖怪仍存在…… 斩杀!? 拿啥斩杀啊? 真当我是执嗔王啊!? 不行,还是得逃跑,必须得逃跑! 万幸的是我明白过来鬼王套装之所以对他没有作用,是因为他是执嗔王的狗腿子……毕竟在第一张照片中看到过,执嗔王也有类似鬼王套装的装备。 “你先起来吧!” 我上前费好大力气将三两托起。 三两面露愧疚之情,像是我交代的事他没办法,对他来说是莫大的耻辱,都不敢正眼看我:“嘤嘤嘤……嘤嘤嘤……呜呜呜……” 仿佛在说:“王上,我有罪!我无能啊!” “好了,别嘤嘤嘤了。” 前有狼后有虎,我可不敢在他面前揭穿自己不是执嗔王本人的事实,毕竟妖怪没有现身,说不定一会得靠他大战那妖怪。光瞅他这大块头和毛发,道行修为指定低不到哪去,至少会比我高一些。 “三两。” 我轻轻喊他的名字。 三两依然不敢抬头看我:“嘤嘤嘤。” 斜坡之上的迷雾没有散去,反而越聚越多,其中雷光滚滚似有狂风暴雨随时会从迷雾中泼洒而出。 雷光闪耀让我可以看清迷雾的变化 我感觉周围环境连空气都带着一股子压抑。 那沼泽土壤路段的开端隐约闪过三道人影。 我屏息凝神从空间背包召唤出可以改变风水格局的小黄旗,插在土壤里。 小黄旗从某种方面可以说是神器。 可以通过我的意念来控制黄旗如何改变风水格局。 恰好我此时有个适当的对策,周围风局格局本就阴气重,再加上没有生人闯入基本没啥阳气,并且夹杂聻被彼岸花吸收干净之前的绝望。 平常人在这里待时间长了,会折寿。 我推了推三两:“小三两,你退到那个斜坡下面。” “嘤嘤嘤?” 三两或许知道执嗔王复活了也是元气大伤的状态,所以担心我能不能自己一个人面对妖怪。 “没事,去吧。” 我皱眉,冷脸催促他往后撤。 “嘤嘤嘤……” 三两见我坚决样子,只好撤到斜坡下面。 等他撤走,我在保持体力的同时搓出一个一秒钟恐惧值丸子留在手中没有多余动作。 那三道人影分左右中三个方向,无声无息向前冲,与我距离相隔不过三十米远。 二十米。 十米。 眨两下眼,已经距离我十米。 黑暗掩埋我的视力,却没有办法抹杀我复活之后对于死将要亡来临时的危机意识。 我能察觉到有三种不同情绪的杀气正在向我赶来,也感觉到三道熟悉的阴差气息突然爆发。 这阴差气息和杀死的那个魅魑残魂是一样的。 从而我断定是魅魑伤势必然重到他本体不能出现,只能靠着掌控游琛魂魄而制造的魅魑残魂来斩杀我。 有的打! 五米…… 距离靠近的同时我感觉到三股阴差气息中又有不同的情绪,有大难不死的欣喜,有吹胡子瞪眼大发雷霆的怒火,有醉生梦死中重回青春时的好欢乐。 其中以怒为中心点。 一米…… 黑暗中冲出三道身影。 三道一模一样的身影。 游琛!!! 三道身影各自手持一把三尺多长的长枪。 且枪尖全部以我为中心点扎来。 “辛辣天星!” 我将恐惧值丸子按压爆炸在土壤上。 “轰!” 土壤被炸出个半米深的小坑。 生机全无的改变方圆一米之内的风水磁场。 我侧身瘫倒在坑中,恐惧值丸子爆炸余威炸的三道身影在一瞬间停顿片刻。我抓住这个机会用意念沟通小黄旗再次改变方圆一米之内的风水格局。 是春意盎然,生机勃勃,万物复苏的生机。 生与死的轮回交替神奇在方圆一米之内的风水磁场中彰显到淋漓尽致,然而还不够! 我趁机开启飞行模式蹿出小坑,弯曲五指搓出第二个恐惧值丸子按在土壤里:“辛辣天星!” “轰!” 爆炸余威继续影响三道魅魑残魂的动作。 风水磁场发生第三次改变,生机与死气难以保持平衡,天秤向死气倾斜,小黄旗持续输入生机占据三分之一的风水磁场,两者之间你来我往互相割据。 当三道魅魑残魂恢复行动能力,又陷入混沌不安的风水磁场当中。先是生机帮他们修补残魂中的伤势,每当修补一丢丢便被猛如强盗的死气摧拉枯朽毁灭。 生死交替,来回往复。 风水磁场成功控制住三道魅魑残魂,使他们始终无法向前一步。 我身体气力被掏空的扶着胸腔跑到三两身边:“能飞吗?能飞咱俩就往上跑!” “嘤嘤嘤?” 三两还在以为我能干死三道魅魑残魂。 在生死危难之际,我断然不敢装逼,一把将他抱起揽在怀里,拼了老命激发出前所未有的飞行速度,向那迷雾飞去……穿过最后一道难关就安全了。 小黄旗从改变风水方面来看是神器。 可是这并不能改变小黄旗本身存在的承受能力。 三道魅魑残魂所带的阴差气息本就偏向死气,哥仨个想打破僵局挣扎着拼命挥发阴差气息。 这样便让死气犹如获得援军。 死气势如破竹攻击的生机摇摇欲坠。 “咔嚓……咔嚓……” 被无限制围剿的小黄旗终于顶不住了,从旗杆开始破裂,随后旗帜燃气血红色火焰。 “咔嚓!” 整个旗杆粉碎成七节。 旗帜在火焰中维持三秒中便被烧成飞灰。 风水局被破,三道身影见我已经栖身进入迷雾当中,便不死不休的要赶尽杀绝:“抓住他……抓住他……” 0282 老周归来 深夜机场。 有一中年男子穿着他那年五年没有换过都脱皮的黑色仿鳄鱼皮皮夹克,背着一个旅行包,大步流星快马加鞭从人工通道走出机场。 中年男子掏出超长待机的诺基亚,拨打一个自己七八年不愿意联系的电话号码。 一般人在这个时间段早收拾收拾睡觉了。 然而电话忙音只响一声就接通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听声音像是沧桑上了岁数的男人。这声音说话有些冷漠,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厌恶打电话的人:“你联系我干什么?” “我干儿子出事了。” 中年***在大道边上,点燃一根四块五的林海灵芝,一边抽烟一边说道:“这回出的事情很大,我怕我摆不平,但是又怕不救我干儿子,他就得死了。我就寻思联系你一下,但是你别多想,我没想着让你帮忙。你把我封存在你那的老伙计们还给我就行。” “今年你去河n了吗?” 男声没有正面回答中年男人所求问题。 “去了,烧了点纸,拔了拔草,看了看他们。就是我儿子出事了,要不然我还得找人修修坟。” 中年男人抽烟的手有些颤抖,再加上昼夜奔波没来得及休息,本就疲惫的身体更加虚弱。面如白纸的舔了舔嘴唇,有些馋方瓶牛栏山二锅头了。 “他们都死了!” 男声突然暴躁的想骂中年男人,却有压制住了。 中年男人仰望天空,用手指头捻灭了烟头,下定决心一般的人生第三次低声下气求人:“我知道……我知道他们都死了!我媳妇也死了!我身边没人了!我干儿子再死咯!我拿什么活着去报仇啊!?” “他们死了那么多年了!尸骨未寒啊!” “我也不想他们死!我真的也不想他们死!” 中年男人说说话情绪失控的哽咽起来:“求求你……再帮我一次……因果绝对不会沾到你身上!” “好,你现在在哪?” 男声面对中年男子哀求,选择了妥协。 “我在机场路二号出口,你来了就能看见我。” 中年男子说完话,挂断电话,扶着路灯弯腰剧烈咳嗽的差点把肺咳出胸腔。 “呸。” 中年男子啐出一口血痰,继续抽烟等待着。 估摸着时间过去半小时。 一辆老式宝马停在中年男子身前。 “咣当!” 中年男子拉开车门坐上了车,掏出一根烟递给坐在正驾驶座位的同龄人:“谢谢你。” “烟我戒了。” 正驾驶座位的人挡住香烟,起身回头从后座拿过来一个手提袋子放到中年男子怀里:“老周,东西还你了,以后就别联系我了,这些东西不适合放在我这。” “然后我再送你一程吧,你要去哪?” “去我家店里,我家里那些孩子在等着我呢。” 老周很相信这人,所以没有拉开拉锁确认东西是否完好无损。 “好。” 男人默默开车,不再多言。 等车开到路北区第二人民医院旁边的殡葬用品商店的时候,男人停稳车也没说下车去送老周。 老周推开车门,临走前说了一句:“对不起……谢谢。” 车开走了,那个男人在往后的日子中没再出现过。 老周看着灯火通明的殡仪用品商店,尽量让自己表情不太难堪,找到胸有成竹的状态推开店门,走进店内,用南腔北调的口音故作大声吵吵:“咋了咋了?我这去外地上个坟,还把我火急火燎的给找回来了!那他妈啥!我来时候的飞机票谁给报销啊!?挺**贵的呢!” “周叔!” “干爹!” 坐在椅子上愁眉不展唉声叹气的方胖子和老姐等三人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终于把救星等到了。 老周把手提袋子放到门口,走到自己存放酒水的柜子,掏出一瓶二锅头,畅饮一瓶之后,脸庞恢复些血色,顺带踢了方胖子一脚:“我他妈临走之前是怎么跟你说的!把小燚子当犯人一样的看着!现在可他妈到好!人又出事了!他要是哪天死了!你推卸不了责任!” “我……” 方胖子想解释。 老周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别我我我的!走!先去你们说的那个别墅!我到是想看看那个不长眼的敢动我干儿子!一天天的!还没个王法了!” “周叔,要不让我媳妇跟着一起去吧。” 方胖子攥着青铜剑没撒过手,精神高度紧绷造成他刚站起来要跟老周走,差点眼睛一黑晕死当场。 “小方子,你也在家待着吧。” 老周和阴如花连忙扶住方胖子,刚进屋老周没太注意到方胖子外在和内在的变化,等凑近一看便恍然大悟知晓其中因果,所以没再硬劝他:“你要是还能站起来,咱俩就一起走。不带你媳妇的!大老爷们出门玩命带个老娘们成何体统!?是不?小方子!” “嗯!让我媳妇保护老姐吧!咱俩走!” 方胖子接过阴如花递给他的茶杯,喝了一口水喘两口气,在老周实力靠山归来的情况下,终于把心中时时刻刻提着的一口给松下来了。 “走!” 老周拿起手提袋子就出了店门。 “小方子……我不知道说啥……” 三人加一个活死人都在担心我,但是老姐知道此时她做出冒然的举动必定会制造出更多的危险。避免连累大家,她只能等着明天天亮,我活着回来。 可是现在老周从外地风尘仆仆赶到家,便是有了希望,所以她在方胖子临出门之前,将心中情绪喊出了嗓子:“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小燚死了的话……你们就帮我把他的尸体带回来……尸体带不回来就带一件衣服……这样以后逢年过节我也有个守陵的地方……还有还有……你也要好好的,花花还等你呢……” “我和燚哥一定会活着回来的!” 方胖子自修道以来,除去变瘦变帅意外,多了一种意识,一种对于家庭要负责的意识。 我是他亲人,老姐也是他亲人。 阴如花更不用提了。 然而在亲人家庭最为常态的是报喜不报忧。 “唉!” 方胖子攥着青铜剑特别想和阴如花说两句诉尽感情的纯真情话,却怎么也开不了口。索性化作一声长叹,跟在老周屁股后面,走出店门。 “你开车了吗?” 老周紧紧衣怀,叼着一根烟。 方胖子指指马路旁边停的宝马z4:“这呢。” “走吧。” “嗯,咱俩得快点。” 俩人上了车。 老周在路上寻问了一些基本情况。 方胖子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诉老周,并且包括彼岸花的一些能力。老周听到彼岸花存在之后,昏昏欲睡的眼睛一下子明亮有神了,手掌激动到止不住颤抖啊。 可以为鬼重新凝聚肉身…… 那是不是可以把我媳妇给复活了!? 老周眼神中燃起一团火,是希望的火种。 夜半三更,马路基本没刹车,跨江大桥空挡到可以让方胖子拼命加速,不到半个钟头,车开到别墅区。 时间来到后半夜一点半。 荒无人烟的别墅区此刻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街区两侧被月光照亮满地楼房影子。 别墅区尽头的那栋闹鬼别墅寂静无比。 哪还有赌鬼的影子。 哪还有女纸人的踪迹。 哪还有吵吵闹闹看纸人跳脱衣服的孤魂野鬼。 似乎有东西在故意掩埋这里曾发生的一切。 老周拉开手提袋子拉锁,从袋子里拿到手中一把短刀……这短刀长一尺,且是刀锋是撑锯齿形的断刃,特别像电影《独臂刀》中男主使用的那把断刀。 短刀刀背中间刻着一个字:寻。 短刀刀柄尾部用红绳悬吊着一个浅色龙凤呈祥小型翡翠,会随着短刀移动而摇晃。 老周把短刀放到一边,再从手提袋子里翻出一沓红色符纸以及一杆毛笔,再加上两对大小不一样的铁胆和可以披在身外的破旧男士棉外套。 老周把拿了两张符纸揣进裤兜里,随后把铁胆啥的放回手提袋子。接着展开棉外套穿在身上,打着哈气废话不多说的握着短刀,先一步下了车:“小方子,你记住我几句话,一会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害怕!跟在我身后一定要跟紧!千万别走神,也千万不要想着逃跑!” “还有,今天晚上的月亮真圆。” 0283 开路 天边众星拱月,白玉盘似的月亮照耀的大地比前半夜要明亮很多,映射到老周和方胖子身上,把老周和方胖子影子拉长三米多长。 老周穿的这件棉服背后图案很特殊,是一个一红一黑两色代表阴阳相交互相追逐尾巴而成一个远行的两条鲤鱼。鲤鱼八个方位又画着代表八卦的图案,整体来说虽然不像是道袍,但应该是做法时候用的。 四周环境鸦雀无声的直扣人心弦。 耳畔是微风声和脚步声。 每家每户的别墅此刻像是拥有灵魂一般,门是嘴,窗户上眼睛。仿佛所有窗户倾斜的将目光聚集在老周和方胖子二人身上。大门像是随时会敞开等待一口吞掉老周和方胖子的肉身和灵魂。 路面的杂草在随风摇摆。 老周嘴上叼着一根燃烧过半的香烟,撸起持刀右手的袖子,露出病态黑的皮肤,干瘪肌肉像是寿命将尽的枯槁老人。皮肤上有道五厘米长的小型纹身,纹的是一座普通山峰,山峰有个女子背影隐居在纹身当中。 “叔……” 寂静死亡的环境无时无刻不在影响方胖子心态。 方胖子握剑握的手指发白,下意识感觉刚才背后有风飘过,所以一惊一乍回头看去。 他看到自己的影子居然在动! 影子犹如磕了药一般在舞动,且完全不在意方胖子已经发现异常,像是故意在做给他看。 “别看他,都是障眼法。” 老周把烟头吐到地面。 “啪嗒……” 烟头落到地面没有熄灭,反而逆向生长重新变成一根完好无损没被点燃的香烟。 老周眯着眼睛没说话,再点燃一根香烟叼在嘴中,猛吸一口烟草吐出一大口烟雾。 烟雾在空气中竟然成倍增长。 发展成一道遮挡在老周身前的屏障。 老周片刻不停的抽着烟,快速转身反手一刀劈砍在自己影子上。随即再转身冲出烟雾屏障,宛如在追杀躲藏在烟雾当中的东西,一刀将烟雾一分为二。 第三口烟。 “啊!” 地面老周影子抽搐扭曲,传来痛苦的尖叫声。 老周没搭理影子,又是一刀把烟雾斩成四段,一刀接着一刀把烟雾碎尸万段。 “呃……” 烟雾被老周劈碎了。 凋零在空中的同时,烟雾中有纸屑飘荡落了老周满身都是。老周抽了第四口烟,向前一步单膝跪地把刀插进地面石板的缝隙当中,左手回弯掐成清明决扣在刀柄,分,红绳悬挂翡翠大放异彩:“开!” “轰隆隆!” 眼前明明空无一物,却响起沉重石门开启的声音。 而方胖子突然感觉肩膀一轻,一个不知道何时勾搭在他肩膀,双手捂住他眼睛的纸人瞬间灰飞烟灭。 “这是咋回事啊?” 方胖子庆幸自己没有冒然起来救我,否则现在估计尸体凉的不能再凉了。 “咳咳咳……” 老周把嗓子眼翻滚的血痰咽进肚子里,故作镇定的起身回头冲方胖子解释:“一种障眼法罢了,现在已经解决了。你看和刚才是不是不一样了?” “卧槽!!” 方胖子瞪无知大眼珠子往前一看。 看见只不过身前一米的位置有成群结队的人,他们穿着纯黑色老款式寿衣,在拥挤街道没发出半点声响。尤其是别墅区尽头那家灯火辉煌来来往往门庭若市热闹非凡的衬托下,显得很是诡异。 这些穿寿衣的人没有影子。 他们手里攥着一张老烧纸,烧纸上写着排队号码,宛如在排队等待进入狂欢夜的午夜浪客。 等有人从别墅里满载而归。 下一个才能走进其中。 如此反复,别墅里从来没缺过游客。 当然也有垂头丧气把子孙阳寿福报输一干二净的赌徒,落寞的琢磨着明天该如何翻本。 荒唐,写进眼底的尽是荒唐。 方胖子此时觉得此地像是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根本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凶恶。 而老周出言直接打破他的向往:“小方子,你看你那个角落!刚才冷不丁出来一帮纸人,抓住一个孤魂野鬼就走了,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你再看这里虽然很热闹,但是你不感觉奇怪吗?奇怪为什么一群鬼聚在这里没有任何阴森森的感觉?” “这片土地肯定有一种风水阵法。” “这种风水阵法吸收的是这些孤魂野鬼的欲望,他们的欲望会晤到一块,自然要干一些大事。” “搞不好,你说的那个彼岸花就靠着这些欲望才能种植出来的呢。到时候,这些鬼会再一死,说不定会连累生前的妻儿老小,搞到家破人亡才罢休!” 老周背着手分析自己的想法,没有往前迈步。 “那我燚哥应该在那栋别墅里!” 方胖子指着那栋别墅,一时间没了办法:“周叔……这么多鬼,咱俩该怎么进去啊?” “走进去呗!这么多鬼气,能掩盖住咱们身上的活人味儿。先去那栋别墅抓两个舌头,问问小燚子的下落。” “还有,呵呵呵……我没猜错的话,这是个窑子!说不定小燚子现在就在里面乐不思蜀呢!” 老周说完话,尽量挺胸抬头收腹像是下乡视察的领导,丝毫不慌不乱走过一米的距离。 方胖子畏手畏脚跟在他后面:“周叔,等等我!” “快点的!别磨磨唧唧的!” 老周这人有个特点,说好听点叫喜欢出其不意不按套路出牌,说难听点叫不乐意讲道德和守规矩。 人家小鬼排队排的好好的。 老周上去跟土匪似的把短刀架在人家脖子上,歪着嘴一副神经失常样子,大大咧咧说道:“我有个朋友得脚趾盖癌了,临死之前想找找乐子,不找乐子马上就得猝死。所以想插个队,你看你能不能让让!” “好……好吧……” 老实巴交的孤魂野鬼哪敢与老周争锋了,选择性避让给老周让出一个位置。 “我有个朋友得智商癌了,还是晚期……” “就我身后这个胖子,他得直男癌了,生前一辈子没摸过小姑娘的手。现在身体受了重伤马上要魂飞魄散了,就想着出溜一下小二弟,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子!” “我有个朋友……” 老周使出层出不穷的借口,成功站到队伍最前面,排在身后的孤魂野鬼快要把他恨死,想活活掐死他。 可是想到老周那凌厉的眼神,那拿刀都颤抖的手,那一身与众不同的杀气,以及一副横死鬼的架势。 无鬼能出其左右。 全部选择眯着的没敢叫嚣。 况且这斜歪肩膀的男人身上有股子活人味儿。 前脚刚有个阴差来闹事。 后脚又来两个活人。 必须当做没看见啊! 现在不管是活人还是阴差,杀鬼都杀的可凶了。 动则便是魂飞魄散,属实叨惹不起。 鬼群只是来凑热闹的,至于热闹会不会散场他们可没有心情搭理,见事情不对,跑就完了! 就这样…… 老周霸气侧漏,耀武扬威,大摇大摆走进别墅内。 一楼仍然是热闹无比,看跳脱衣舞的依旧烘托气氛让女纸人露出隐私部分,来慰藉死后扭曲的心领。 真所谓别墅纸肉臭,外有饥渴鬼。 老周往门口一站,没有表示什么,抬手抡刀就开砍,硬生生从鬼群中闯出一条道路。 “……” 有几个倒霉鬼被老周当场砍的魂飞魄散。 其余众鬼顿时用目光盯死老周。 老周栽歪个肩膀,拽的和个二五八万似的,走到女纸人面前,目光炯炯的眼睛直冒邪光,用咯吱窝夹着短刀,竟然拍手的大叫:“跳的真浪!跳的带劲!脱啊!继续脱啊!” 什么情况!? 0284 十八纸人罗汉阵 说实话。 老周这大岁数绝对不是个老色批。 况且他把他媳妇魂魄种植在自己胳膊上,致使他和他媳妇一起遭罪,足以说明他是个痴情而又十分偏激的人。偏激到不忍看着多年爱人死去,偏激到对自己罪无可恕,这种偏激到他死才会消失。 女纸人没想到老周会玩这一出,躲藏在纸人中的鬼魂自然一眼看出来老周和方胖子是个活人,便以为是老周和方胖子是一不小心误入歧途,被眯了眼睛来到这个只有鬼能发现的“娱乐场所。” 活人啊! 活人比这些死鬼强!? 甭提眼前的干瘦跟要死似的中年男人。 他身后那个长得挺帅气的小伙子,气质可是十分出尘呢,肯定是练家子,要不然阳气不会犹如太阳般刺眼。 如果能吸上一口……岂不是爽飞了!? 女纸人捋下半截文胸,将雪白色肌肤以及那双峰之间的沟壑一同露在老周眼前,适当性摇晃两下,颤抖着余波荡漾,且引人遐想连篇:“官人~你看我这舞跳的如何呢!官人~不知可否与我同床共舞呢?!” “哎呦卧槽!真他妈带劲!” 老周贱笑到鼻涕包都干出鼻腔,擦擦鼻涕如同多年老流氓一般猥琐,舔舔嘴唇,又捏了裆下忧郁的器官:“该说不说,你这舞跳的属实他妈可以!让我想想嗷!以后在俺们老家村东头有个得了脑血栓的吴老二,他跳舞锻炼身体的跟一样一样的,一撅哒一撅哒滴!” “官人,你这是何意?” 预测是躲藏在纸人中的鬼魂死亡年月不是太晚,能听懂吴老二这个梗,所以心情不大开心的端起架子:“你这糟老头好生不讲道理!你问问台下的这帮贵客!哪个不觉得我跳舞好看?那个不想拜倒在我石榴裙下面?” “扯jb蛋!” 老周把喝完酒上树挠墙脑袋咣咣撞电线杆子那股劲怒上心头,当时就不乐意了:“真的,我买二斤老烧纸扎出来的纸人都他妈比你漂亮!他们是啥?他们是鬼啊!人憋个七八年都能憋出事来!你更甭提这帮死多少年的鬼了!色鬼色鬼的呢!不色还能是鬼吗?能是个称职的鬼吗?” “难道你不是鬼!?” 女纸人目光始终瞅着方胖子,故意点出二人真实身份,高高挂起,幸灾乐祸想看热闹。 但是! 老周是什么人? 那是喝多了能把呕吐物咽回肚子的绝世狠人! 他能害怕吗?! 他可能害怕吗?! 老周相当稳健,伸手一拍舞台,一瞪眼睛,随即说道:“不信谣!不传谣!当二十一世纪合法鬼民!” “这人是不是精神病啊!?” “对啊对啊……一般人看见我们不应该害怕吗?” “我咋瞅他有点胆寒呢……他不会突然过来咬我一口吧!万一有狂犬症怎么办?!不会传染给我吧!” “传染个屁啊!你是鬼唉!” “甭说别的……他刚才几刀就砍死了咱们的同类……不能和之前那个跳窗逃跑的阴差是一伙的吧!” “有可能,他和阴差都像精神病。” 看热闹众鬼没有想象中的突然暴起剿杀老周,反而在议论纷纷的探讨老周真实身份。 能来此地的鬼。 那多多少少是有点身份地位啥的。 轻易杀人伤人的,忒特么寒碜,忒特么没面子。 以后出门都不好意思跟邻居打招呼。 老周听见跳窗逃跑的阴差这句话,一下子杀心大震,不再装疯卖傻,刀架脖子逼问离他最近的鬼魂:“哪个阴差跳窗逃跑了!?他往哪个方向跑了!?” “不知道啊……就是从二楼窗户跳下去了。刚才看场子的那些东西都出来了。但不知道为啥就不了了之了,场子还继续营业,我们就在这块一直玩。” 鬼魂实话实说,不敢顶撞杀气腾腾的老周。 “咣当!” 老周转过身把刀拍在舞台上,单手指着女纸人,破口大骂:“c你们血奶奶的!来!看他妈场子的呢?!不是牛逼吗?!不是厉害吗?!不把我干儿子逼的跳窗了吗?!今天我就替我干儿子找找场子!” “噔噔瞪……” 急促脚步声从二楼楼梯跑到一楼。 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的壮汉纸人成梯队围住老周二人,其中那个最雄壮的纸人手持方天画戟,高声喝斥出言不逊的老周:“你又是从哪出来的大葱!今天晚上我就告诉你!那个阴差早死了!识相的你们就快点走!否则……” “否则你奶奶个马粪勺子!” 老周抄起短刀与古惑仔电影中街边砍人动作如出一辙,毫无套路招法可言,更像是被逼急的普通人挥刀乱抡。即使是这样,出其不意打的壮汉纸人措手不及,断了一条胳膊。即使是这样,一惊一乍恐吓的众鬼门四散逃窜,又不想错过热闹,所以围成一个空心圈,可劲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甚至有两个不知死活的鬼魂还连连拍手给老周叫好,像极了街边看把式人练杂耍的场景。 可是强如老周,怎能如此没本事。 几刀乱砍过后,老周站在原地,刀锋直指一群壮汉纸人,一语道破其中奥妙:“看来我干儿子没死,你们太拉拉跨了,没有阵法支撑你们,你们肯定狗逼不是!” “剁了他!” 壮汉纸人怎会承受如此羞辱。 领头壮汉纸人一声令下,身后其余壮汉纸人各持手中武器如同千军万马一般冲杀围剿老周。 “小方子!亮出你的绝活!” 老周见退无可退,随即一脚踹飞冲在最前面的壮汉纸人,再掏出一张早先踹在裤兜里的红色符纸。攥着符纸的掌心划过刀锋,以鲜血为短刀开光。 接着指挥方胖子弥补防御空荡。 方胖子心中剑气盎然,高举青铜剑一件隔空斩向即将扑到老周身上的壮汉纸人。纯白色剑气将壮汉纸人斩成两半分隔左右两侧落在地上。 兴许是方胖子对救我很是急切。 这一道剑气没让他瘫软无力,反倒是让他更加明确自己心中想要走的道路,便将剑气覆盖到青铜剑表面。从负责远攻的辅助系法师变成肉装近身战士,踮着小碎步迎难而上站在老周身前,一剑接着一剑或劈或砍或切。 青铜剑属于系统妈妈的配套武器。 质量自然奇高无比,远不是凡夫俗器可以比拟。 一众壮汉纸人的兵器与青铜剑碰撞,碎了一地。 仅仅三分钟时间,地面尽是武器残骸和壮汉纸人的肢体碎片。方胖子砍到最后眼睛都不睁了,活脱脱一副瞎鸡儿乱砍的样子,却没受一点伤。 一众壮汉纸人必然是不可能轻易解决的。 再往下就看,一众壮汉纸人抛弃手中武器,两两凑齐两队十八个纸人,分成左右两个阵线以五四三的梯队向上排列站成梯子型。剩下的纸人有摆着洪拳起手式的,有摆着咏春拳起手式的,更过分的还有甩出闪电五连鞭一顿乱捣鼓的。招式各异,花样繁多。 如果硬要找形容词形容的话。 少林寺十八铜人的阵型在合适不过了! 老周懵逼了,确实没见过如此阵仗。 方胖子傻眼了,刚才已经断了的胳膊腿重新长回到他们身上,仿佛永远杀不死。 “卧槽!还有这绝活呢嘛?!” “这迎春园的幕后老板可真是深不可测啊!” “那不可呗!少林寺十八铜人都干出来了!” “这尼玛明明是十八纸人!你看看那还有一个耍猴拳的呢!跟特么喝了假酒似的!” “还有很久没出世的形意拳!” “哎哟我去!这也太牛逼了吧!不知道马保国老师在这里能不能把阵给破了!我瞅这两个活人儿是够呛了!” “我大意了啊!我没有闪!” “年轻人你肾么回事儿!消停看热闹吧!” “开盘了开盘了!活人儿活着出去一赔三!” “我压活人儿赢!” “我压纸人儿赢!” …… 快要闲出屁来的鬼魂们见局势紧张,随意开启赌盘。 可到底谁会赢呢? 0285 一刀破阵 左右两侧各是两队十八罗汉纸人阵。 老周顿感汗颜无语。 你们立阵的作用在哪啊?! 上楼楼梯明明在斜对面啊! 你们不能移动,我绕开你们走不就好了吗? 真就失了智了呗?! 老周直接放弃与壮汉纸人们硬拼的想法,而且从领头壮汉纸人说的话能分析出我确实已经跳窗逃跑了,所以现在小燚子肯定不在此处,那到底会跑到哪去了? 既然小燚子成功逃跑了,为啥没联系自己呢? 这一点是让老周最为不解,他猜测到我应该遇到其他危险或者在某个地方被困住出不来了。 况且从整个别墅区风水格局来看讲究的一个聚和喂字,必然是有人聚集阴气鬼气和鬼魂欲望通过高超手段保存之后喂养给需要这股力量的东西来做食粮。 那么小燚子是不是躲藏在阵法中枢来企图破坏这个阵法,达到他想要的结果呢?! 说不定所谓彼岸花就在阵法中枢里种植着。 彼岸花本就属于阴间的植物,突然在阳间出现肯定带着什么不可预知阴谋诡计。 这么操作也符合小燚子现在的身份。 那么打碎眼前的纸人罗汉阵,然后寻找到幕后经营这片别墅区的人或鬼,才能找到小燚子所处位置。 老周在短时间之内思考前后因果,他刚从外地回来对这件事情知晓了解不深,一时间没有更好的办法。 所以只能杀出一条能走的路。 老周挠挠了自己贴脑皮的头发茬子,将裤兜里剩下的符纸贴在别墅地板,随即咬破中指,一条血线从符纸头划到符纸完。 完事之后,老周习惯性眯眯眼睛,将刀柄红绳系好在小拇指,保证刀不会因为力气太大被甩丢。 “临!” 老周肩膀中的亡魂露出头颅。 他媳妇轻轻侧着脑袋靠到老周太阳穴,且属于鬼的阴气源源不断灌入老周身体内。 两魂本是一体。 老周再次陷入疯狂的思维死角,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世界所有美好斩落,将世界所有不幸毁灭。 无悲无喜的意境占据老周心扉。 与老周遥相呼应的是遍布天涯海角的挂念与宿怨。 关外的东三省。 关内的河b,河n,山x,内蒙g。 乃至更遥远的新j,西z和秦岭淮河以南的风华水月的极致温柔和来自海边的期待关怀。 空气中弥漫开来各种驳杂情感。 老周深处在漩涡中间体外依附着一道浅红色微光。 微光在,老周终于把佝偻的腰板挺直,把倾斜的肩膀沾稳,不再身体虚弱的需要苟延残喘。 但压的担子越来越沉重。 老周双眼透红,挣扎喘着粗气,嘴边哈喇子流个不停,造型属实不够雅观。 短刀刀锋的血迹未干。 老周一脚踏碎地板猛然暴起,持刀而上没有任何多余花架子,更没有念口诀咒语与掐成法印。 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刀。 这一刀蕴含老周的生存法则。 这一刀携带老周对于亲情的牵挂。 这一刀足够斩杀在场所有孤魂野鬼。 在刀锋面前,壮汉纸人不再装腔作势,不再摆弄武学招式,不再装作大手子想干死老周。 那些闲到开盘的鬼混们四散狼狈仓皇逃窜,生怕老周一刀不小心将他们斩的灰飞烟灭。 刀近在咫尺。 纸人罗汉阵惊恐到摇晃。 “救命啊!” 终于有纸人忍受不了刀锋的压迫,从阵法上面跳到地面,寻找可以活命的逃跑方向。 可惜,晚了。 刀锋斩在老周身前离他最近的纸人。 纸人离的鬼魂没有反抗能力,一刀被斩的魂飞魄散,纸人身体随之变成纸屑飘散。 斩杀一个纸人,老周绝不活废这么大力气。 刀没动,刀光却闪烁。 片刻不停斩断斩碎其余纸人的身体。 三十六个纸人顷刻间化为乌有,烟消云散。 连那能恢复他们身体的阵法也没起到作用。 老周抬手挥动红绳让短刀在自己手中转了一圈,回头瞥见一楼别墅那面紧锁的房门。 “现在的鬼可真他妈是猖狂啊!” 老周迈步走到门前,嗅了嗅鼻子:“按理来说这种事情我不应该管,但是现在已经关系到了我干儿子。我干儿子的死活怎么能让你们这些废物攥在手中!?” “嗯?” “你们配吗?!” “嘭!” 老周嘴边冒着白沫子,往后稍了几步,攒足力气向前一冲膝盖顶在大门,直接将大门轴干点,把门顶飞。 门内的房间。 亮着暗红色灯光。 在灯光映射下足以看见立在房间货架上的数十个灵位和至少三十个品种多样的骨灰盒。 骨灰盒贴的黑白照片皆是年轻女子。 而数十灵位写的生日时辰全部是子时生人。 “救救我……” “求求你救救我……” “我们不是自愿的!我们真不是自愿的!” “是那个东西逼着我们干的!” “放我走……我想我娘了。” …… 当老周走进房间的一刹那,从骨灰盒里飘出三十多个年龄岁数差不多的年轻女鬼。 她们或是绝望求老周放过她们。 她们或是麻木呢喃着自己悲惨一生。 她们或是生前被生活所逼卖掉她们骨灰的亲人。 她们正是在二楼经营皮肉生意的女鬼们。 “唉!这也算人间疾苦了!” 老周摇摇头略发感慨,看着跪在地面乞求他救命的女鬼:“你们都起来吧……不用跪我,我自身也难保。你们先待在这里,等我找到我干儿子,我让我干儿子送你们去地府投胎的……真是……唉!” 房间外一楼大厅此时只剩下老周和方胖子两个活人,方胖子没看见房间内的情形,但是他察觉到一股远强于厉鬼的气息从二楼传到一楼,便立马喊老周:“周叔!周叔!这二楼好像有古怪!” “别瞎动,魂飞魄散了,我不负责。” 老周自然知道二楼变化,他嘱咐好房间内这些女鬼后退回到一楼大厅。他的感知能力几乎不逊色有系统妈妈强行开挂的我,这让他感受到一股不寻常的味道。 并且味道中有着别样的灿烂光明。 这光明中尽是忽悠世人心神的邪念。 致使老周心生厌恶,大叫道:“自己从楼上滚下来!装什么神?弄什么鬼?真以为自己是挂在天西边的真佛啊?” “这位施主心中执着太深,这缘分不能太尽,缘分太尽事必早尽。施主应当放下心中执着与七情六欲,跪在我佛之前,洗脱业力,早登西方极乐净土。” 从二楼走下来一个男子。 如果阿南小姐姐在场,必然认得出他是罗大仙。 只不过此时的罗大仙光头头顶结疤,身披亮红色袈裟,双手盘着一串佛珠,脖颈子挂到臀部一副藏蓝色法穗。更是离谱的冒着鬼气和金光闪闪晃人眼目的佛光,活脱脱像是一尊西天真佛降临人间,授予愚昧不知的痛苦常人可以解脱的无上佛法。 哪还有先前尥蹶子玩命逃回江北的样子。 老周瞅他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指着他鼻子,破口大骂:“你一个小鬼穿哪门子袈裟?顶哪门子结疤?真不怕李逵撞李鬼,遭受天谴吗?!” “天奈我何?” 罗大仙淡然的双手合掌立在胸前,用最平常语气说着最装逼的话,彷佛老天爷已不在他眼中。 “你咋这么能装逼呢?!” 老周气的牙痒痒:“我干儿子哪去了?!” “你干儿子已经被我超度了。” 罗大仙知道老周所说的干儿子就是被撵跑的阴差,也知道那阴差被上面的boss故意吸引到了那个地方。 又在心里想着:等上面boss借助这阴差身体成功复活,以后自己在阳间绝对如鱼得水,不用再像现在这样强行挥发佛光,再等到时机成熟一定要去把几个嘴巴子亲自扇回张冠羽脸上,好报毕生大仇。 眼下这两个活人儿。 杀了便是了,谁也不能阻挡boss复活! 0286 你活着没了锐气,不如去死吧 我抱着至少二百斤的大胖狐狸三两,再怎么提速也没人家魅魑残魂飞的快。可是我心中有股执念在告诉我不能丢弃这个一直依偎在我怀里只会嘤嘤嘤的胖狐狸。 二十几米的高度却像是送葬我的道路。 迷雾已经彻底遮掩不住雷光滚滚,时常从迷雾之中传来电闪雷鸣的轰鸣声,似乎我进到迷雾之中必然是死路一条,可是能破局的点到底在哪? 除了向上,我还能去哪!? 系统妈妈在装死,完全靠不住。 丫的! 全在往死逼迫我! 老子只是想活着! 老子招谁惹谁了?! 就一点机会不给我呗?! 我满腔悲愤,三个魅魑残魂,拼了命百分百能斩杀,但是架不住人家背后可能有更牛逼的存在啊! 搞的自己筋疲力尽不就正中人家下怀了吗?! 五米,我距离迷雾只有五米。 三米,三道魅魑残魂后开追上,与我相隔只有三米。 “嘤嘤嘤……” 三两看着眼前情况不知道自己举世无敌到举世皆敌的王上怎么会让人撵着屁股追?! 难道是王上生前的道行修为尚未恢复?! 不行……我得保护王上! 绝对不能让王上陨落在此地! 三两幡然醒悟从我怀里挣开,明明一副呆萌样子却转头刺眼咧嘴吓唬追杀在其后的三道魅魑残魂。 可惜没啥卵用,还影响了我飞行速度。 导致魅魑残魂与我相隔不到一米,手中武器随时可以爆我菊花,甚至喜情残魂准备阻断我冲进迷雾的道路,他们三个呈三角形成功围困住我。 尼玛! 真就史上最弱的系统拥有者了呗?! 真就不拿我当盘菜了呗?! 他二大爷的!今天我肯定跟你们玩命。 我醉意早被阴风吹醒,右手拿稳法剑抖个剑花,悍然向怒情残魂杀了过去,左手弯曲搓出个恐惧值丸子。 那怒情残魂见我停步并且反杀过来,一点没有惊慌,到像是意料之内,双手持长枪直接扎向我胸膛。 “辛辣天星!” 我侧身躲过长枪,向前一拱,恐惧值丸子够好怼到他左侧腰杆,瞬间念动口诀炸碎摧毁他一半腰杆。 嗯?怎么会这么弱?! 我虽然有些疑惑,但是手中动作没停,趁他受伤被摧毁寿命,无法做出防御动作之际,将法剑捅穿他胸膛,再来回搅和两圈,准备彻底搅灭他。 然而…… 怒情残魂抓住我手,让我无法在第一时间拔出法剑往后撤退,更无法弃掉法剑。所以只能眼睁睁开着怒情残魂浮现出诡异的幸福微笑,纠集身体里的魂毒化作一大口口水喷向我右手。 “噗嗤!” 魂毒溅了我满身都是。 道袍临危受命清扫掉魂毒。 我却能明显感觉到小拇指魂毒更加根深蒂固。 吐尽魂毒的怒情残魂转眼间灰飞烟灭,速度快到让我惊讶,甚至影响到我心态,让我疑惑到不知所措。 “嘤嘤嘤!” 三两身为妖狐却弱的离谱,如同非洲大猩猩一般一顿用双爪狂砸自己胸膛,又是一顿嘤嘤嘤为自己状足士气后使出狐爪功和嘤嘤拳形似赵四耍酒疯的锤打喜情残魂,竟然逼的喜庆残魂连连后退。 到最后神奇把喜情残魂逼进迷雾当中。 “轰!” 一阵震耳欲聋的响雷声响彻整个百鬼坟。 晴天霹雳一般警醒我前方道路已经被堵死,这么一道雷声那得劈多粗的雷,劈到我身上,不得活活把我雷死啊!?尼玛啊!一点活路不给留啊! “嘤嘤嘤!嘤嘤嘤!” 三两万万没想到自己重手之后居然还能有如此手段,一下自信心膨胀了,继续嘤嘤嘤的好像在邀功:王上!你看我厉害不?!那个残魂都被我整死了! 在这一刻,我突然觉得执嗔王肯定对小动物有宠溺心,比如眼前的三两,又比如被于香肉丝带走的赵火火。 我相信如果我披着执嗔王的皮要三两去死的话,他绝对不会违背我的旨意,直接选择死亡。 场面上只剩下乐情残魂。 乐情残魂似乎有自己独立思考的意识,见自己势单力薄便没有再想着用长枪捅死我,非常果断从追杀者变成逃跑者,掉头就跑。 我岂能让他活着离开!? 就像之前那个哀情残魂一样,他们肯定保存游琛生前遗留下来的记忆,所以指定能从他口中得到一些关于幕后黑手的线索。反正现在已经没有后路可退,那就静下心来好好跟这些逆天而行的东西耍一耍。 “生吃个人,我很抱歉!” 我收剑负于背后,召唤出网抑云麦克风与阴谣吉他,唱出影响心态的歌曲:“你快回来~我一个人承受不来~快回来~生命因你而精彩?” “唰……” 歌声传进乐情残魂耳中,致使乐情残魂停下逃跑脚步,身体和情绪不受自我控制的一步步往回走。 “回来~回来~” 两件装备综合能力达到质变,已经不再只是影响鬼怪清楚,还可以通过歌曲力量来简单控制鬼怪的行动。 我一边唱着歌一边注意周围环境有没有其他变化,直到把乐情残魂唱到我身前,我才停止歌唱。 乐情残魂眼神中除了乐怀和忧伤之外,还多了些震惊,是在震惊于我的长相和我的能力。 执嗔王不是死了吗?! 刚才不是在一个劲逃跑吗?! 为啥现在又有控制我行动的能力!? “你好像跟那两个不太一样。” 我借着网抑云麦克风故意试探他:“你们应该一共有七个,现在已经死了三了,另外几个啥样我不知道。但是你和我之前见过的那个东西一样……你没死干净,或者是你身体里还有游琛的意识……所以我想和你做个交易,我会拯救你的自由。但是你要告诉我,你们在这里要干什么,还有那个妖怪还活着吗?” “执……执嗔王……” 乐情残魂打着寒颤,遮遮掩掩说道:“你跑不了的……你也拯救不了……谁也阻挡不了他的脚步……他会回来……他会回到地府,到时候天地将会变了颜色!” 这是让什么魅魑拿传销套路洗脑了啊! 还尼玛天地变颜色,真当自己是盘古开天辟地了呗? 紧接着,乐情残魂像是脑袋断了路,抽搐两下,用另一种口吻再说道:“执嗔王殿下!我很佩服你!这么多从地府抽身的人当中就数你是最成功的!可是我搞不懂为什么要再和地府产生瓜葛,又弄了个阴差身份。” “在阳间长生不死,快快乐乐不好吗?!” “既然你现在这样,还不如你我结盟,你让我复活,我回到地府为你讨个公道,替你证了自己的名声。” “到时候我再全力助你重建阎罗殿堂!” 乐情残魂珍重其实像我许诺,许诺着虚无缥缈的承诺,宛如随时可以向我跪拜,供奉我为地府唯一真神。 当然,信他个鬼才怪了呢! 活着掌控权利必然是正常人类的愿望。 而我只想能当一天就能一天咸鱼,绝不放弃当咸鱼的机会,那些麻烦事最好别找到我! 况且咋说情况都对我不利。 需要从长计议来弥补我实力不足。 任务必须做完啊! 所以我简单回答:“没这个必要,我得了阴差身份自然有自己的想法。你今日放我离开,我自然不会打扰你的滔天大计!你我何必打生打死呢?完全没有意义啊!” “没想到执嗔王殿下重活一世居然没了锐气。” 乐情残魂不再受网抑云麦克风控制,微微低头像是正在向我表达敬意:“身为执嗔王殿下的你都没了锐气,那你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不如死了吧,死了之后把你这具身体给我……我替你完成推翻地府的壮举!” 0287 何人敢伤我夫君?! “您这是典型的痴人说梦吗!?” 我收回网抑云麦克风和阴谣吉他,从空间背包里掏出擅长卡壳的南部十四顶住他脑壳:“你猜我这把枪能不能杀鬼?咱俩噶五毛钱的啊!?” “狗急跳墙了吗?!” 乐情残魂满脸讥笑,嘲讽道:“没想到执嗔王殿下现在都需要靠这些没用的东西才能斩杀我等邪魔宵小!。您这实力恢复的可真算是可笑了呢!” “你的本体在哪?!” 我扣着扳机等待成功开枪时间,继续与打着龙门阵:“费了这么大事,又是鬼刹又是魂毒的,又这又哪的,我不相信你就是为了完成这点事儿。你一定有更大的图谋吧!一个甲等阴差都能跟你同归于尽,这样的话就更别说推翻地府了!你打进酆都城大门都特么够点呛!” 枪一直没响,幸运骰子的狗屎运不知道在哪。 乐情残魂站直身子,背着手,居然脑残主动与我说起他秘密布下的计划:“确实不是这样,但是又不能一口吃成大胖子。现在这个天下必然不能允许我们这样的阴邪之物存在,我们只能一步步来,换个身份重头再来!” “比如?” “呵呵呵……已经有东西替我尝试了。” ………… 罗大仙就差背后挂个圆形透亮的led灯,再加个莲花座,往大街上一坐,绝对有人给上香。 可惜。 老周打出生,活到现在就没有过信仰。 如果有的话,他曾经坚信那股红色力量,坚信那伟人流传下来的精神食粮。可惜他现在早就丧失了信仰,更加相信的是自己本身,所以他对罗大仙毫无尊敬的心。 甚至一眼瞧出来眼前这个罗大仙不对劲。 老周眨巴眨巴眼睛,从裤兜里掏出一根烟像是给自己续命抽上几口:“你这个样子也他妈挺有意思!一个鬼能做到这种地步也是挺牛逼的了!这样吧!你把我干儿子的位置告诉我,然后我把干儿子找回来。至于你下场如何,就让我干儿子来定夺吧,至少比你让我打死强。” “打死我?” 罗大仙不敢置信用手指头点点自己大光头,用这些年学习来的关外口音大声讥讽老周:“你咋这么能吹牛逼呢?!回头我家墙上都得供上你的照片呗!?你是跟默罕默德,耶和华,太上老君这哥仨搓过麻将是咋滴啊!?” “干一下呗?!” “行,干吧!” 俩人丝毫没有高手架子,到像极了街边街溜子手持镐把子的摇人约架。 只不过。 在定下约定之后。 老周肩扛短刀纹丝不动,竟然嘟囔起两句佛经:“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一切颠倒梦想,究竟涅槃……” “唵嘛呢叭咪吽。” 罗大仙双手掐成罗汉拳印,念着佛家六字真言,一个蹦子跳下楼梯,双拳高高提起又猛然落下的砸向老周。 老周依然闭着眼睛,嘴里念着超度净化内心的经文,身子微微侧移成功躲过罗大仙双拳,再接着左手掐成三山印,身体颈椎臀部小腿肌肉三点一线同时用力,把手印拍在罗大仙身上:“左手鸣天鼓!八百厉鬼闻!” “嘭噔……” 罗大仙经过彼岸花改造拥有了实体,但也被老周怼个踉跄,一下子不禁怀疑眼前这个枯槁中年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以前在这片黑土地没听说过这号人啊! “仙道贵生,鬼道贵死……” 老周一转口风,乘胜追击左手拳头攒足力气在空中抡三圈后,向前两步砸向听声辨位所判断罗大仙的位置。随即右手刀从肩膀上放下来,护在小腹前微微向前摇摆着红绳和翡翠。 再接着老周突然睁开已经布满血丝的双眼,左手拳头突然变成莲花印配合右手刀砍向罗大仙。 “诸行无常!” 罗大仙见难以躲过老周短刀,便大喝一声能够控制自身通过鬼魂信仰,苦心竭力才培养好的佛光。 变了味儿的佛光闪烁。 老周紧忙再次闭眼睛,却仍然感觉到双目被佛光险些刺瞎。刀镶嵌进佛光难以再进寸步,牢牢的让佛光锁住,罗大仙姐借此机会一拳撞在老周胸口。 “咳咳咳……” 老周退后数步单膝跪在地面,剧烈咳嗽。 短刀在佛光上,红绳断在他小拇指。 罗大仙不屑瞥方胖子一眼后盘腿坐地,掐出佛像中最常见的手印,大言不惭摆架子讲起经文:“通达无碍者,得佛法印故,通达无碍;如得王印,则无所留难。问曰:何等是佛法印?答曰:佛法印有三种:一者、一切有为法,念念生灭皆无常;二者、一切法无我;三者、寂灭涅槃。” 如此架势可是激起方胖子自尊心。 以至于方胖子潜力前所未有大爆发,剑气凝结成三米长,捅穿了屋顶,划着屋顶一剑弥补老周攻击缺失来斩向罗大仙。 “噗!” 剑气斩进佛光中。 与短刀如出一辙,进到佛光当中如石沉大海。 方胖子真当是全力一击,累到直往出淌口水也依然不松下青铜剑,更是逐渐加大力气以及输出他本就修炼所得不多的真气。 而且最为不妙的是。 罗大仙宣读经文声音传进方胖子耳中。 意志刚坚定下来没几天的方胖子岂能承受住想为他解开心结的虚情假意,方胖子双手颤抖着道心即将快要被毁灭,大道梵音悲天怜悯似要超度方胖子之前纵情所放下过的错误。 何人能没犯下过错呢?! 方胖子看见了,看见那曾为他堕胎的女孩。 方胖子看见了,看见那曾欺诈挣的五十块钱。 方胖子看见了,看见那曾让他欺骗过的孤寡老人。 系统妈妈有一句话说的很对。 我和方胖子很缺德,洗白都洗不了的那种。 可是接下来。 方胖子又看见了,看见那曾让他帮扶过的老人。 方胖子又看见了,看见那曾为水滴筹帮他人捐的款。 方胖子又看见了,看见那孤儿院里曾因为他微笑的孩子们。 这片刻时间。 让方胖子愧对自己良心,又觉得和谐社会很是美好。 等他意识将从梵音清醒时,眼前场景发生变化。 变成血海滔天,尸横遍野,肢体残骸拼凑成一个诡异的符号,阴如花坐着王座利于血海中间,手里拿着一只胳膊正在细嚼慢咽品尝食肉糜的爽感。 阴如花抬头刚好看见方胖子,一脸不解。 方胖子抬头刚好看见阴如花,如释重负。 “花花……” 方胖子呼喊着这个自己最想守护的女人都爱称。 “你是谁!?” 阴如花穿着黑色碎花长裙从王座站起来,冷眼瞧着方胖子,像是完全不认识他一般。 “我……” 方胖子如鲠在喉,如坐针毡。 “你也是来杀我的吗?!” 阴如花挥挥手仿佛在彰显自己强横实力:“你看,这些人都想着杀我,可是现在他们都死了!” “花花……” 方胖子在与阴如花签下阴契的一刻,便是与阴如花心意相通。他知道这个很偏激的女孩,知道这个女孩可能有一天会突然要他是命……可是这些都阻挡不了方胖子喜欢她单纯又明媚的微笑,喜欢她笨手笨脚学洗衣服做饭的样子,喜欢她为了他更加努力生活的样子。 与此同时。 坐在小店里等待方胖子归来的阴如花,顿时觉得心脏被人拿针在不停的扎,她感受到方胖子正在遭受生死大劫,而且这个劫难与她有关。 她皱下眉头,不再是以往傻白甜的形象,轻轻捋顺及腰的秀发,呢喃着:“谁敢伤我夫君?” 0288 少年郎,需要力量吗? 罗大仙宣读经文戛然而止。 他感觉到远方突然生出一股子凌厉杀气。 这股杀气让他由衷感到害怕。 像是老鼠碰见了猫。 像是虚假正义碰到真实邪恶。 而在江南岸的阴如花只是趁老姐不注意,攥拳往桌子一敲,自言自语又呢喃一句:“那就让你当我夫君的磨剑石吧……” “噗嗤。” 江北岸的罗大仙心头如受重击,一口黑血直接喷出口中,高高在上的气势转眼变成摇摇欲坠。 佛光暗淡难以抵挡未曾消散的剑气。 方胖子眼前幻象消失,他隐约感悟到刚才绝对是阴如花帮他击碎所有心魔,心中暗叹一声:有个牛逼媳妇是好啊!这一下就给那玩意干吐血了! 见罗大仙无力防御。 方胖子重新斩落剑气于他袈裟上。 补上这一道剑气,直接给罗大仙那闪耀光头上留下一道血线,差一点强行劈开他脑壳。 “啪嗒。” 短刀落地,老周同样抓住机会捡起短刀,一个出溜滑滑到罗大仙身旁,刀锋直逼罗大仙脖子。 罗大仙是鬼刹没错。 但是彼岸花为他凝结实体便是限制他的发展。 彼岸花自身拥有的浓郁生机压制住他本源的阴气怨气等属于鬼的力量,致使他丢失杀招。 刀架脖子,换谁谁都得哆嗦。 罗大仙连忙调整身体,抬腿一脚踹向老周,把老周踹开后,连爬带滚往二楼蹿。 “站那!你跑个篮子的跑!” 只要有老周在的场合,绝对不可能有什么高手生死决斗名场面。老周也跟个大狼狗似的伸伸个舌头呼哧带喘提刀追杀狼狈逃窜的罗大仙。 方胖子紧随其后。 ………… “那些替你尝试的东西结局会是怎么样的!?” 按照他说的话,我心中想起曾听阿南小姐姐说过的那个罗大仙,并且我此次江北行就是为了寻找他。 从其中可以分析出,想靠彼岸花忽悠小鬼成邪佛的罗大仙极有可能是魅魑的狗腿子。而且听魅魑的意思,他已经帮助罗大仙大获成功了。 “结局?” 乐情残魂在我面前莫名傲然,语气中尽是对这狗腿子的不屑一顾:“结果只不过是魂飞魄散罢了!一个蝼蚁,一个地方上的野鬼,他配得上其他结局吗?!” “那罗大仙可是想杀过我的。” 我想起梁道长的话,面不改色侃侃而谈:“我这手上的魂毒就是他利用水鬼种下的,我想这魂毒就是你给他的吧……你应该想不露面的就能整死我。” “不,魂毒不是他种下的。” 乐情残魂一口否之:“那水鬼是我用游琛的魄炼制出来的,我只是想利用他先找到你,看看你的道行修为恢复到什么程度了,以便我该用什么方式与你沟通。” “那个鬼刹只是我小小棋子中的一颗,不足道也。” “而我是怎么知道你的呢?还记得那个话剧院吧,其实我也在里面掺了一脚,里面的风水局是帮我那个富豪布下的,他口中的大师也是我。” “到是那狗屁的长生术是我从别人那得来的。” “一开始我就是做了两手打算,一准备用人类尸体种植彼岸花,二是在这里用聻来种植彼岸花。” “地道里的活死人是我特意留下的。” “没想到那个地方让你给捣毁了。” “而且你表现的实力也是忽高忽低,所以我难以下定主意,就让游琛的魄去找你。然后顺便在阳间兴风作浪给你找点乐子玩一玩,没想到居然让一个女阴差给抓了。” “抓了之后,我已经准备放弃了。” “没想到这个时候,你突然出现了,出现在了我面前!我最没想到的是你竟然对一个鬼有了怜悯心,这让我改变了想法,我就把游琛残魄里的魂毒种植在你身上。” “再一步步引导你找到了别墅,找到了这里,找到了我。我很佩服你,真的,其他十殿阎罗从来没让我感到过钦佩,只有你让我感到钦佩。” “执嗔王啊!” “多么伟大的名字!是你杀的我们无法入主地府!” “你还是个极致自负的人,你的尊严无法容忍他人践踏,最后自裁也没选择苟且偷生。再用了其他方法卸下所有担子,重活一世!可真让我羡慕啊!” “我羡慕你!” “我仰望你!” “你是我生前唯一的偶像!” 乐情残魂一副喜极而泣的表情:“如果我能拥有你的身体!用阳间的话!是不是叫做追星成功了?” “这魂毒的真正作用不是让你死。” “则是让我有可趁之机的占据你身体,等魂毒扩散到你全身,你的身体就是我的了!” “可是你出现在我面前,就像一顿最美味的肉食!” “我等不了了,就现在吧,现在让你我合二为一!” 乐情残魂一分为三,带着其余两道残魂一同萎缩身体,将蕴含在身体里的魂毒喷在我身上。 “叮!” 系统提示音响起。 系统妈妈说道:“道袍防御被破!” 道袍面对如此多的魂毒实在无能为力,耗尽最后作用为我拦下大半的魂毒后贴着我身体化作飞回。剩余下一小半魂毒宛如跗骨之蛆的从我身体各个部位快速攀爬到我右手小拇指,与根源进行融合。 我右手小拇指彻底变成墨绿色。 还有往手掌延伸的趋势。 但这不是主要问题。 此时我感觉到自己内心突然多出一道声音,这声音试图在告诉我,不要抵抗,放弃挣扎,没有痛苦没有哀伤,一切将会是快乐的。 我感觉自己像是精神分裂一般。 一边在告诉自己要连忙像解决的办法。 一边在告诉自己不要尝试任何破解的办法,沉沦下去才是我真正完美的归宿。 两种不同意念折磨着正在犹豫不决的我。 脑袋像是被一根绳子勒死,想把两种不同意念合二为一诞生出更加强大的主导意识。 我保持飞行模式,头疼的犹如用电钻在反反复复钻破我脑壳,那种分崩离析的绝望让我根本没有办法反抗,只能佝偻着腰抉择到底要倾向那种意识:“我想活着……我可以让你活着啊,可以让你更加强大的活着。” “可是这样,身体就不是我的了。” “不是你的又能怎样?反正你又不会死!” “可我会害怕啊!我很怕死!” “活着不是更痛苦吗?死了就当解脱了。” …… 我断断续续又絮絮叨叨自己提出问题自己回答,明明隐藏在我身体里真正的大佬是系统妈妈,但是她从头到尾除去告诉我道袍碎了以外,没发表任何意见。 “嘤嘤嘤……” 三两看我一副要死要活神经兮兮样子,飞到我身边关心我的情况。 “离我远一点……” 我难得有清醒意识推开三两。 三两没有离开我,从自己没事闲的用自己毛发缝纫好形似裤兜的小毛兜兜里掏出一张照片:“嘤嘤嘤!” “啊?你……你是要把这张照片给我?” 我勉强理解他的意思,颤颤巍巍接过照片。 照片中男子的容颜让我在这一刻居然清醒不少。 是…… 是我长得与我一样的执嗔王! 他在照片里穿着皮卡丘同款周边的睡衣,且睡眼惺忪伸着懒腰,一副大梦初醒,觉没睡好的样子。 可是接下来! 照片里的执嗔王活过来了! 他的身影浮现在我眼前,依然穿着皮卡丘睡衣,眉眼之间尽是春意和气,毫无掌权上位者的果断杀伐威严。 “他……他……” 让我感到惊愕的是执嗔王从照片走出之后来到我身旁,先是伸出虚无的手掌象征性轻揉两下三两的脑袋,轻声道:“小三两,辛苦你了。” 再接着,他转头与我对视:“少年郎,需要力量吗?!” 0289 大师!我错了! “站那!” 老周可能是气急攻心真没了智商,四肢并用,眼睛冒绿光跟个野狼似的追逐自己心仪已久的猎物。 “你妈的!能不能别追我了!” 罗大仙哪敢回头啊!就刚刚那一下子直接给他捅咕出内伤了,再强行装逼迟早让老周他俩干死。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躲得劫中劫,方位鬼中刹。 这修行前期拼天赋,后期拼谁活得时间长。 罗大仙好不容易一步一个脚印,还让活人儿扇过大嘴巴子才走到今天这个位置,拥有今天的能力。他必然不想魂飞魄散,必然想去地府当那逍遥永生的地仙。 眼下靠佛光是不能干死两个活人儿了。 幸好自己准备还算得当,别墅二楼有不少适合自己使用的法器,做法跟两个活人儿拼一拼,说不定还有机会。 罗大仙跑出平生罕见速度,一溜烟来到别墅走廊尽头的房间里,并且拐进房间后,没有锁门。 房间三米内有张桌子,摆设与梁道长的法坛类似。 桌子上虽然放着几件算是不错的法器,但大多数没有开光。毕竟论起底子路数,罗大仙生前是个土匪,纯靠一股子虎劲称王称霸,很多招数是死后学的。 完全跟那梁道长比不了。 房间夹角摆放着几个扎好的纸人,这扎纸人也是别人教给他的手段,到现在只学会个八九不离十。 罗大仙站在桌子后面,先是伸手从米斗里掏出一把陈年糯米洒向地面,随后抄起那把锈迹斑斑的古朴长剑。左手持剑,右手抄起木鱼的木杆,砰砰敲击木鱼。 踩着略显稀碎的步伐。 俨然一副江湖骗子身段做着根本不熟练的法术,左手舞长剑,右手敲木鱼打节奏,再用嗓音喑哑的唱着:“杳杳冥冥,天地昏沉。太上台星,应变无停。祛邪缚魅,保命护身。雷公电母,见此阴魂,立斩无赦。” 等老周冲到房间门口。 “破!” 罗大仙运行自身道行修为居然真的在长剑剑身上催发而出一道雷光,大喝一声,长剑隔空向老周斩去。 “噼里啪啦!” 老周片刻不停转过身去,亮出背后八卦太极图案。 雷光斩在八卦太极图案上,犹如碰上科学绝缘体一般,噼里啪啦作响的被消化一空。 老周趁雷光消失这个时机,抓住左手袖子往前一拉轻快卸下棉外套,再用棉外套遮挡住身子调转方向面冲罗大仙,脚下步伐一步叠一步向前走。 “破!破!破!” 罗大仙快要被老周逼疯了,一口气连喊三声破,仿佛精神病患者的挥舞长剑一剑又一剑隔空斩向老周。 “咔嚓……” 雷光没再产生,反倒是长剑让他甩断了。 罗大仙立马弃掉长剑,咬破左手中指,让漆黑的血涌出皮肤,伸中指在米斗里转了一圈,带出一颗糯米。 “铛铛铛……” “起!” 罗大仙扔掉木鱼木杆,抄起放在一旁放着的黄铜铃铛,毫无章法的对准手指尖糯米一顿摇,抬脚在桌子底下猛跺脚。 “唰!” 沾着血液糯米形如喷泉在米斗里不停翻涌着,先前扔到地面的糯米也随之如同跳跳糖一般开始跳动。 “奉吾神兵急急如律令!” 罗大仙都快把铃铛摇碎了,却依旧咬牙硬挺,试图操控整个别墅风水格局,可惜别墅风水格局不是他布下的。 在此刻完全不听从他调遣。 他像是一个被人狠心遗弃的孤儿站在世间举目无亲,孤独无助只能靠自己来搏取一线生机。 地面糯米一开始各蹦跶各的,后来逐渐演变成有规律成统一节奏的跳动。接着散落一地糯米聚成一堆,化成一道人形堵住老周前进的道路。 罗大仙放下铃铛,左右两手结成剑指分别接住一颗沾血糯米,保持双手平行来到夹角摆放的纸人面前,用无名指扒开纸人嘴,将糯米塞进纸人口中。 “雷法先天出,历代变化现。元始天王祖,代代互相连。神霄清微派,天心西河间。眞武北帝派,天雷伏魔仙。内运外感处,先天符篆仙。召请雷部将,还有神霄天。三十六雷处,七十二阴关……” 罗大仙双手剑指分手背和手心扣住眉心左右两侧,脚跺个没完,似乎是在请神上身,嘴唇合闭念经速度都快要冒烟了。等念完口诀,罗大仙又将双手移开抻直前小臂,剑指便成兰花指,大拇指一点一点逼到左手中指,把中指血向前弹两次,弹到两个纸人眉心。 “护我真人!!!” 罗大仙已经进入疯狂境界,从纸人旁边放武器栏子中抽出两柄长剑递进纸人手中。 “嘭!” 桌子前的糯米人拳头全力一击在震散不少糯米的前提下让老周止步于它身前。老周见状便知道有东西在阻拦他,索性把棉服往空中一扔,露出身体,一刀戳向糯米人。 糯米人不管不顾让老周短刀扎进它前胸。 老周横刀刮出糯米人前胸,跳脚而起,单手抓住棉服。落地之后,老周松开短刀,双手撑开棉外套背面,扣在没他高的糯米人身上,再念口诀:“幡悬宝号,普利无边。诸神卫护,天罪消愆。经完幡落,云旆回天。各遵法旨,不得稽延,急急如玉皇上帝律令!” “嘶嘶嘶……” 糯米人在棉外套中像是被燃烧似的泛起白烟,被老周借助棉外套八卦太极消磨没了身体。 棉外套在地遮盖糯米残骸。 老周喘口气往罗大仙方向一看。 他看到罗大仙通过术法给空壳纸人安了神,那两个空壳纸人瞪大无神的眼睛只能看见老周。 “杀了他!!!” 罗大仙也不特么搓佛珠了,手指老周,一副很不得亲手把老周碎尸万段,食其肉,吞其骨的样子。 “哎哟卧槽!你是要吓死你爹啊?” 老周捡起短刀,把一直藏在内衣袖子里的翡翠握在手中,瞅了瞅纸人,又言道:“你就这点本事啊?!我感觉修三年的小道长都比你强!真是不知道你是咋当上鬼刹的!你是不是认本地城隍当干爹了啊!?” “杀了他!!!” 在罗大仙号令下,空壳纸人终于动了,但是没有任何笨重的感觉,行动很是轻巧,甚至比人反应还要快。 只见两个空壳纸人各持两柄长剑,没有花架子直接照亮老周的命门,想捅死老周。 老周把翡翠含在口中,用短刀接住纸人一剑,下半身稳如磐石,含糊不清大喊:“小方子!给我剁了他!” “一剑斩天仙!” 方胖子无法再激发剑气,所以只能耍诈大喝一声试图恐吓罗大仙。 “咯噔!” 罗大仙看见方胖子气势汹汹向他杀来,差点跪到地上,额头不停冒冷汗。不是罗大仙胆小如鼠,他是看见方胖子真打怵啊!那股力量再给他多来一下子,绝对能把他轻松整死。得是多牛逼的大拿啊!杀他跟杀鸡没啥区别。 “你别过来!” 罗大仙绝望了,时间不够用的情况下他难以在施法让其他纸人活过来。况且他背后靠的大山,不再对他有所帮助,反而故意收走借给他的所有手段,想至他于死地。 眼瞅着方胖子离他越来越近。 他无能为力选择双膝着地,行五体投地之大礼,果断求饶:“大师!大师!别打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啊?” 这让想对他痛下杀手的方胖子懵了。 “大师,有话好好说!咱别打生打死的了!没必要!” 罗大仙那硕大的光头显得很是可笑。 方胖子挠挠头瞅着还在跟纸人拼斗的老周,喊道:“周叔!他认输了!接下来咋办啊!?” “先把第三条腿踹折!” 0290 断指 “少年郎,你可否需要力量?” 执嗔王留在照片里的残魂像极了玄幻小说中躲在戒指或玉佩中的白胡子老爷爷。用一种坚定的语气寻问我,并且只要我回答他,他一定会帮助我。 但是我不想寻求他的帮助。 我仍旧漂浮在空中,抗衡那股想让我自尽的意识,强行与这执嗔王残魂沟通:“你应该也是故意留在这里的吧。” “是的啊!” 可能是皮卡丘睡衣让执嗔王转了性,他面带微笑,语气温柔说道:“我临死之前告诉过三两,等到如果有一天见到一个长得与我一样的人,那个人便就是我的轮回转世。” “等到魅魑残魂想要占据他身体的时候,就把这张蕴含我残魂的照片给予他,他自然该如何去做。” 我完全不懂他为何意:“可是你现在出现了,我还是不知道怎么做,况且你真的死了吗?!苟常在已经被我杀了,难道你不会恨我吗?你我只是长得一样罢了。” “恨你做什么?” 执嗔王做出思考的样子,在空中来回踱步:“谁说我没死的?我死的可是很彻底呢!你不要瞎想!” “现在你要做的事情就是接受我的力量。” “然后打死这个魅魑残魂,离开这里。” “没有我的力量,你是离不开这里的,搞不好可是会死的哟~死了就一了百了呢!” 他说话口气咋特么这么贱呢? 您不应该吆五喝六的直接控制我,让我接受你的力量,然后再把我当成炉鼎啥的来祭炼吗? 我双手抱头,把心里的话嘶吼出口中:“你大爷的!我要你的力量干啥?!要是你也想占据我身体呢?” “不会的……” 执嗔王肯定摇摇头:“你这具身体我没有兴趣。” 执嗔王飘到我身边,把手指戳到我额头,使我如沐春风一般在短暂时间内忘记自我了断的想法,却听他说道:“你还是太弱了,没有我,你就得死。” “死你大爷!” 王权手段不是我能想象的,并且我出自本能的有些厌恶这个长得很帅的男人:“你……你肯定没安好心……苟常在那么忠心耿耿的人,居然都让你给骗了!你根本没死!你只是诈死!你欺骗了真正关心你的所有人!” “我没死,怎么会有你呢?” 执嗔王弯下腰杆,用他额头顶住我额头,似有星辰大海璀璨眼眸与我平静对视:“现在让我帮助你……帮助你获得更多的力量,重新找回王者的尊严。” “滚!” 我发现我连手指头都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想要把魂体和魂体里道行修为转接到我身上。 然而,就在此时! 从通过聻监狱的洞口中飞出一个人。 这人明明浑身乌漆嘛黑的,偏偏留了一头劣质染发水染的粉红色披肩大波浪,且嘴唇涂着跟吃了死耗崽子似的暗黄色,画着死亡八字眉,留着络腮胡。 体格子胖到如同一座肉山。 右手没了两根手指,左胳膊全裹着石膏板。 身高二米二,腿长不过一米,都不知道那小双干瘪小腿能不能支撑住他身体重量。 袒胸露乳,黑色弯曲护胸毛尽收眼底。 耳朵夹着两朵彼岸花,映衬他的“魅力”。 他越我越近,我越能闻到一股劣质廉价香水的刺鼻香味。他呼哧带喘的好像每飞一步就得掉二两肉,而且喘气直带出一股好像吃了大蒜配韭菜再来点臭豆腐乳的口臭问。闻了非常上头,让人犯迷糊。 他形象和执嗔王形象成正比。 一个潇洒呆萌。 一个凶煞丑陋。 他先是冲执嗔王残魂深深鞠了一躬,随后才冲我说道:“执嗔王殿下!为了不让我占据你的身体,你都把自己的后手都使出来了吗?可真让我感到荣幸!” 荣幸你二大爷! 你是眼瞎的看不出来这个残魂跟我有云泥之别吗?! 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完全两种气质啊有木有?! “我……” 执嗔王残魂额头没入我额头,我察觉到第三道意识与我主体意识合二为一共同讨伐魅魑残魂。 那黑大胖子像是没见到我这套操作,双手为我鼓起掌:“这样的执嗔王才有意思……这样的你被我杀死才是真正完美的结局!我等你恢复实力与我一战!到时候杀了你将会是我的荣幸!” 杀我!? 为什么总是在想着杀我!? 我特么就是想活着!我招谁惹谁了!? 我就是跟执嗔王长得像而已,其他还有啥关系?! 你们每个东西向我投递来敬畏的眼神就是因为他吗?! 可我不是他啊! 为什么我不能让你们感到害怕?! 难道是我赵青燚不配拥有姓名吗?! 一个让你们当做信仰,就差当祖宗牌位供奉在祠堂里头。一个像是路边的狗尾巴草,让你们随便践踏着本就应该存在的尊严。 凭什么每个东西都想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凭什么每个东西都想利用我来获得他们的利益?! 苟常在临死前痛苦的模样出现在我眼前。 我见到他恳求我捏爆他的心脏。 我想起他临死之前的信仰崩塌和心灵释然。 我感觉我对不起他……莫名其妙的对不起他。 或许他不死,我会跟他成为无话不谈的知己。 当这些想法涌进我的脑袋,我情绪崩溃的呐喊:“我他妈不是执嗔王!我他妈不是他!你们不要再逼我了!真要我死给你们看吗?!啊!?” “你不是,谁还能是?” 黑胖子袖手旁观在等,等执嗔王力量完美融进我身体。 “我!不!是!” 我疼痛难忍,脑海中出现第三道声音。 那声音在告诉我:“来勇敢的拥抱我,拥抱我之后你将会有无穷的力量,这阳间以后没有人能阻挡你的脚步!你可以用这些力量干很多事。比如泡妞,比如挣钱,比如那些你曾经想而又做不到的事情!” “不要听他的!那样你就是一具傀儡!” 第二道声音据理力争反驳道:“相信我!只有你的魂魄死亡了,你才是真正的解脱!死吧,迎接死亡的来临吧!所有的一切都将会结束!有人会替代窝囊又张狂的你,去完成那些你心底不敢完成的事!” “不……我不想死……” 相较于死亡,我更倾向于执嗔王的力量:“我为什么要死?难道就是因为我想当一条咸鱼吗?我为什么要拥有力量?!执嗔王你留下的后手还不够多吗?!” “不要想那么多,拥有我,你就拥有一切。” “不要想那么多,拥有我,你就会失去所有痛苦。” “来吧,让我帮助你站在阳间的巅峰!” “来吧!让我帮助你解脱所有的执念!” “少年郎,我知道你需要力量!” “执嗔王,我知道你畏惧七情六欲!” …… “不……我谁都不选,我是我自己……” 我已经感觉不到脑袋疼了,只是觉得现在自己被一股“仙气”支撑着不晕过去。眼前是游琛和执嗔王两个人,他们伸出各自的右手,我必须选择其中一个。 “来呀。” “来呀。” 他们俩个在不停催促我。 我在意识迷糊之时抬起右手,目眩神迷的盯着右手小拇指,在此刻下定主意。 魂毒中指在我右手小拇指,那么我把小拇指斩断,是不是可以把这狗屁魅魑残魂驱逐到体外?! 对……就得这么干…… 我不能死……还有人在等着我回家! “我要走的路,怎么能容他人干扰呢?” 我缓缓站在身子,左手抽出负在背后的法剑,对准那根被魂毒侵染的小拇指:“该经历过的痛苦我都经历过了,该死的生命我已经死过了!现在凡事阻拦我继续活下去的东西!都他妈给我死!怎能让你们在我面前赛脸?!” 右手鬼王手套被我意念召回。 “占据我的身体?下辈子吧!” 我胆怯的禁闭眼睛抬起法剑,高高落下对准小拇指。 “咔嚓……” 法剑杀伤力极高,轻松破除我腕部装备的防御能力,把小拇指从我手掌分离开来。 小拇指被崩飞。 鲜血如柱。 脑袋中两个声音瞬间消失不见。 我没有痛感,反而只觉得妙不可言到快乐兴奋无比,转头对准那黑胖子,忘我且癫狂的咧嘴大笑:“哈哈哈……你现在乃至以后都他妈要给我记住!老子不是什么狗屁执嗔王!老子叫作赵!青!燚!” 0291 准阶乙等阴差伪镜 “叮!” 直到我剁完手指,系统提示音才响起。 系统妈妈也万万没想到我能这么极端:“宿主……你没有必要这个样的啊……我不是不出声,我是在等你求救呼唤我……没想到你用这种极端方式解决魅魑残魂。” “呵呵呵……” 我在心中一阵冷笑,随即又恢复清醒的死皮赖脸:“我的系统妈妈啊!我的手指头都没了啊!你开点帮我把执嗔王的力量给消化掉吧……要不然一会我就真没了!” “好!本系统妈妈现在就帮助你!” 系统妈妈帮我主动开外挂:“这股力量按照宿主本身老看是无法消化掉的……但是本系统妈妈可以帮助你把他转换成你的道行修为,前提是这样会拔苗助长。” “没事,总比死了强。” 我看着离我相隔三米远,正在凝视我的黑胖子,便猜测到一会估计又得是一场生死大战。 “好!现在就帮你转换!” 系统妈妈开始发挥她作为系统的能力。 接着我只感觉到整个颈椎骨在发热,热量从颈椎骨散发到全身,温暖养育我身体每一处穴位。 我眼睛更加透彻了。 我耳朵更加清明了。 我鼻子可以闻到更多的“鬼味儿”。 我现在觉得我一拳可以打死一个厉鬼。 我现在觉得我在与梁道长地魂打斗的话,绝对不会再需要不动明王法相纹身力量。 一种强大自信成为我底气。 我亲眼看见我小拇指断口不再流血,裸露在外的肤更加白皙,仿佛新生儿肌肤。 奔腾在颈椎骨的阴差气息犹如千军万马。 节节向上攀升却又不是死寂毁灭我身体,而是如同**温养璞玉一般,使我否极泰来。 “叮!” “恭喜宿主道行修为突破到准阶丙等阴差伪境。” “叮!” “恭喜宿主道行修为突破到准阶乙等阴差伪镜。” “叮!” “恭喜宿主道行修为突破到准阶甲等……” 没等系统妈妈把话说完呢,支撑我强行升级的力量消失了。系统妈妈只好把残存下来力量用来巩固我身体:“宿主目前道行修为停留在准阶乙等阴差伪镜!” “叮!” “因为宿主亲手斩断自己手指,系统妈妈破例再次为宿主发放福利!为宿主扫清扎根在体内魂毒之外,再利用魂毒来创造宿主的花臂纹身装备,麒麟臂。” “叮!” “麒麟臂纹身装备已创造完成。” “麒麟臂功效:宿主再搓恐惧值丸子时,可以在恐惧值丸子当中融入魂毒(魂毒进入任何生物身体达到一定剂量,将会受宿主控制)。” “麒麟臂主动技能:永生(宿主可以通过燃烧自己的寿命注入到恐惧值丸子当中获得更大的力量。同时也可以不搓丸子使用单独技能,森罗天征!)。” “森罗天征技能属性:可以排斥飞妄图附身进宿主身体的鬼怪(一千恐惧值使用一次)。” “森罗天征使用方法:张开手臂将身体变成十字状,并大喊:森罗天征!方可使用。” “同时为宿主补充恐惧值到宿主上限。” “现恐惧值数量为五万点。” “再进化鬼王套装到究极状态!” “请宿主与魅魑战斗时小心行事。” 哎呀我的天老爷! 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吗?! 但也确实不给我提升力量,我是打不过这眼前黑胖子外形的魅魑……过个任务属实够惨了已经,都把自己手指头混没一根,再瞎搞想不死都难。 借此系统妈妈帮助的机会。 我把右手鬼王手套戴好,撸起右手胳膊露出麒麟臂纹身装备,不可一世的说道:“你还想怎么玩?不管你想怎么玩!老子今天都陪你耍!” “好好好!太好了。” 魅魑完全没有因为我提升实力感到害怕或者是畏惧,跃跃欲试的一副好奇模样:“执嗔王殿下!我不管你到底利用了什么手段,但是赵青燚这个名字今天我且记下了……现在的你确实有实力与我一战!” “我还是有一个问题。” 我摒弃杂念,脑海中只有一个呼之欲出的想法:“彼岸花应该不是你带出来的吧,或许你应该也只是替他人种田的佃户,你也只是他人的傀儡。” “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魅魑没回答也没一口否定。 系统妈妈帮我打通的眼窍,让我看着魅魑面相,可以看清少许因果:“你从地府叛逃出来的时候就是一个弟弟。虽然地府派来个甲等阴差来追杀你,其实没把你放在心上。要不然那游琛也不会轻敌的被你坑死。” “从地府逃出来的时候,你们是一堆鬼仙。” “过奈何桥死了一批,过黄泉路又死了一批,等到了阳间又死了一批。再加上地府的追杀,你们死的死,伤的伤,暂时没有办法再掀起啥大风大浪。” “所以就藏身来了这相对无势力管辖的关外三省,想在这鱼龙混杂之地靠着彼岸花凝聚出崭新的身体,再集结更多的鬼魂信仰来铸造你们的不死魂魄。” “不对……不对……” 我揉揉干涩的眼睛,泪水止不住下流:“原来是这样啊是!你们都是拥护一个鬼妖为王……那鬼妖被楚江王伤了元气,需要阳间的东西才能弥补创伤。彼岸花只不过是你们的一个法宝而已,还有其他的……其他是什么呢?” “够了!” 魅魑不想让我接着看下去:“你看了这么多有什么用?别忘了!是十殿阎罗逼死的你!你跟他们有滔天的仇恨!你应该加入我们,然后随我们一同推翻地府!” 推翻个屁啊! 一个楚江王就把你们打的半死不活的。 要是地藏王菩萨,后土娘娘啥的苏醒了,那不是翻手间就能把你们直接镇压到死啊!? 脑瓜子让驴给踢了!? 我不再去利用眼窍能力,右手四指弯曲,看着手套小拇指位置空空荡荡,便让我怒火中烧,难以释怀:“他们跟他的仇跟我没关系!可尼玛现在你逼我斩断了自己一根手指头!那就是咱俩有死仇!我向来是有仇必报!” “咱俩应该做个了断了。” 我使用麒麟臂这个名为永生的主动技能,往燃烧恐惧值打造的丸子中掺杂寿命。 黑色的丸子变成黑红色。 一圈又一圈旋转,体积逐渐变大。 现在有道行修为支撑,我至少能搓出好几个五秒钟的恐惧值丸子,并且不会体力不支。 “你真要杀了我吗?” 魅魑眼睁睁看着我搓丸子。 我腾出一只手双击太阳穴,召唤出鬼王面具,打他个出其不意:“你们看我像不像鬼啊!?” “你……” 魅魑面对突如其来的变化,眼底写满惊愕。 “叮!” “恭喜宿主成功惊吓到魅魑,恐惧值重新回归上限五万点,一同触发眩晕效果三秒钟!” 究极形态的鬼王面具可真不一般啊! 恐惧值丸子飘在我手中,我一个猛子扎过去,将恐惧值丸子撞向他那宛如肉山的巨大啤酒肚:“辛辣天星!” “噗……” 魅魑呕出一大口魂毒。 魂毒全部喷在我身体,可惜被麒麟臂吸收当做培养装备进阶的养料。 恐惧值丸子又在他肚子炸出一个血洞。 他明明可以清醒,但是鬼王面具无时无刻不在影响他的心态,让他仿佛置身地狱,难以逃脱。 莫大机会摆在我眼前,岂能放过他。 有什么事情不是一个丸子不能解决的! 如果有!那就搓两颗! 我一把拽住他的络腮胡,再次凝聚极限恐惧值丸子,当头盖在他脑袋:“辛辣天星!” “啊!” “嘭!” 他痛苦哀嚎着身体被击飞落地。 我嫌弃扔掉手中络腮胡,飞行到他身体上方,双手举起整个身体犹如十字架:“森罗天征!” “轰!” 真形似动漫里的技能招式。 我身体方圆一米之内震荡起无颜色的气浪,这股力量只在针对他一个鬼怪,把他击沉到土壤里半米深。 “辛辣天星!” “森罗天征!” 该说不说,这套组合技能是真爽啊! 哥们我终于迎来春天了,以后我看谁还敢在我面前装逼?!哥们我指定让他尝尝丸子的威力。 “叮!” “恭喜宿主成功斩杀魅魑!” 沃特发?! 这就凉凉了!? 这也太菜了吧! 0292 信纸 老周干碎两个空壳纸人之后,来到方胖子身边,看着已经把额头磕出血的罗大仙,打心底瞧不上他:“这就不行了啊!?你的志向呢?你不是要无敌于世间吗?!”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罗大仙想起自己生前的那段时光。 小伙绺子碰上大伙绺子,那就是等死的命儿。 要不是他善于唇枪舌战玩命求饶,说不定死的比让官兵枪毙可惨多了。眼瞅人家要把自己干死了,必须拿出生前最得意的手段啊!此时不求饶,更待何时啊!? “你们问什么我都说!” 罗大仙想起老周此行来的目的,便像是抓住救命稻草:“大哥!别杀我!我知道你干儿子在哪呢!他被那最该死的王八蛋给引诱到了那王八蛋的老巢!我知道那王八蛋老巢在哪!别杀我!我可以领路带你们去!” “还有还有……这别墅地下还有两层,里头放的都是鬼!各种各样的鬼!不管你们是想超度挣功德,还是想制造其他道具啥的!都可以用到他们!我知道咋开那个门!我把那些鬼都送给你们!不不!那些鬼就是你们的!我就渴求你们放我一条生路!” “我这上有老下有小的!活着也不容易啊!” 听听! 这像是鬼说的话吗?! 老周对于鬼真提不起啥太大兴趣:“甭说那些没有用的!现在你带我去我干儿子在的地方!说不定我干儿子能放一条生路!快一点带我们去!” “我可以带你们去!但是我有个要求!” 不是罗大仙突然硬起来了,是他深知那背后boss的恐怖,可是既然那王八蛋已经抛弃我了!不如去引导这两个活人去杀了他……他们能杀死王八蛋,我说不定有一线生机。要是被反杀的话,我还能继续当狗腿子耀武扬威。 心里打着自己的算盘,把能说的都说了,避免出现事故:“大哥!我把丑话说在前面!你那个干儿子现在可能已经死了……我可以带你们去找……要是见到一具尸体的话,你们不能杀我泄愤!” “到底是个啥玩楞?很强吗?” 到这个时间段,方胖子机智的琢磨过味儿了。 从一开始的水鬼和彼岸花,再加上眼前的别墅,极有可能是人家布下的套,等着他们往里钻! 看看! 多高招的手段! 一般鬼有这智商吗?! “我也不知道他是啥玩意……但是特别强……每次我去看他的时候,都会感觉害怕……早先他是没选中我的……他选中的是那个江南的鬼刹,可惜那个鬼刹看不上这些弯弯肠子。所以后来就选择我了,我也不是自愿的!” 说道此处,罗大仙又开始哭爹喊娘:“那个应该天打雷劈的王八蛋啊!太他妈该死了!该死的一塌糊涂啊!” “行了!别嚎了!憋回去!” 老周越听他这么说越心急,在罗大仙指引下找到我跳窗逃跑的那扇窗户。随即拽着罗大仙直接从窗户跳了下去,方胖子紧随其后。 其实当时我跟踪聻群的时候,跑的是一条直线,只是周围都是大野地没啥标志性建筑,导致我迷失方向感,以为是左转右转走了不少弯路。 这次有罗大仙领路。 老周和方胖子一路前行。 ………… “这就死了吗?” 我从十多米深坑中只找到魅魑的一颗头颅,其余都在我拼命往死释放技能之下化为飞灰。 “他都死了,为啥任务还没有结束?!” 我提着魅魑头颅,用鬼王斗篷飞出深坑。 系统妈妈声音在我脑海响起:“此次任务只是完成了一半,剩下的都是很好解决。需要宿主你超度那些别墅里的亡魂和杀死聻监狱里监管的聻。并且还需要获得至少十颗彼岸花的种子,这样才算完成任务。” “为啥要杀聻呢?放那由他们死了就好了啊!” 我把魅魑脑颅扔在地上,捡起法剑将其头颅剁成肉泥。瞅着那一滩血肉,我情绪没有丝毫波动。 “嘤嘤嘤……” 三两来到我身边,亲昵的蹭了蹭我。 “好了,别闹了。” 我习惯性顺手摸了摸头,竖起耳朵似乎听懂他话里的意思:“你是说这个魅魑很弱的原因是因为地府出来的鬼妖在阳间待时间长了就会被磨灭修为!?” “嘤嘤嘤!” 三两肯定的点点头。 “沃特发!?” 早前听苟常在说过,阴差在阳间不能停留太长时间,这样会有损道行修为,没想到地府妖怪也是这样。 那要是魅魑没和游琛拼个两败俱伤。 那要是魅魑没被阳间规矩干扰。 将会是怎样的场景? 我还能打过他吗? 我说他咋就一直想着占据我的身体,不想着杀死我呢,原来是没有能力啊! 呸! 死了真活该! 我琢磨着从三两这多问出点线索:“三两,你知道魅魑把彼岸花的种子放在哪里了吗?” “嘤嘤嘤!呜呜呜!” 三两一顿手舞足蹈告诉我藏彼岸花种子的位置。 “你是说在那个监狱里头最里面的房间吗?” 我大概听懂他的意思。 “嘤嘤嘤!” 三两弯腰,要我骑他背上。 “我猜你要是在地府应该不至于只会嘤嘤嘤拳,搞不好还是执嗔王的专属坐骑呢!” 我嘟囔着翻身上马,不对,是上狐。 “嘤嘤嘤!” 三两快快乐乐的带我翱翔在空中,重新飞回聻监狱。 这一路走的顺畅,没有声音干扰我,连环境中蕴含阴气的风水局也被破了。估计假以时日,这个地洞就会崩塌,到时候没人会知道这里曾经发生的故事。 回到聻监狱。 聻监狱仍然保持原样,符咒没有因为魅魑的死亡而丧失作用,继续牢困聻。 我一个一个去破开贴符栏杆。 一个一个去看那些连生机都没有,只剩下痛苦的聻们。我很怜悯他们,但是没有犯更加可怜的圣母心,因为他们不死,我就得死。 剖心挖种子。 熟能生巧。 十七颗彼岸花种子到我了手中。 那些聻被挖掉种子,丧失化作希的能力,彻底被抹灭在人世间的痕迹。但是他们临消失之前,全部对我实心实意的说了一声,谢谢。 我想这样算是他们的解脱了。 三两带我来到聻监狱最后一个房间。 这房间没有栏杆没有地板,地面铺着一层坟土,还有个蒲团,以及一个桌子。 桌子到是放着文房四宝和一纸书信。 我来到桌子前,拿起那张笔墨未干的书信,看着书信上面写的繁体字,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像是在哪里见过。索性勉强顺畅读下来:“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说明我已经死了,我死在你的手下算是一种荣幸。” “我累了。” “正如你看到的。” “其实这里是我为自己准备的坟墓,等你杀死我之后,这一片地洞会在三日后自动崩塌。到时候就算是我自己给我自己挑了一块风水宝地埋葬了。” “在游琛找到我的时候,我就不想活了。” “没意思你懂吗?!” “他们总想着要推翻地府,要屠杀人类。要干这要干那!恨不得把老天爷都他妈给拽下来,换他们上去坐坐!” “可是这样除了会造杀业,还会制造什么?” “万幸,在你杀死我之前,我没亲手搞死过任何人类,也只是假借他人欲望来干过一些图谋不轨的事情。” “你看到这封书信的话。” “你就拉开桌子抽屉,里头有个小袋子。小袋子里面就是剩余下来的彼岸花种子,有十二颗。” “之后,我再给你几句忠告。” “第一点,我们这个组织很庞大,我这样的人物只能排在末梢,不算太强大,所以我有选择死亡的权利。因为他们看不上我,正如我看不上没有锐气的你一般。” “第二点,你一定要小心身边的人,搞不好你身边的人就会有叛徒。至于是谁,你自己体会吧!” “第三点,如果你想卸甲归田,安居乐业,那就别在关外三省待了。最次是去南方,最好是出国。” “第四点,其实也没啥好说的。但我想起你曾经说的一句话,你说杀下去永远摆不平问题,想要彻底让地府安稳下来,就要让妖兽和鬼魂地位平等,没有种族之分。” “听到这句话以后,我就特别崇拜你……如果我是一个鬼魂多好,这样我就能去到你的麾下当个阴差,为你鞍前马后,为你马首是瞻。” “可惜了……可惜我是个妖兽。” “可惜了……可惜你也放弃了当初的理想!” “最后愿我的死,能让你重新唤醒你一往无前的锐气!” “找回本就属于你的无上荣光和天大理想!” “令魅嶒留字。” 0293 不是我吹牛x! 我读完这封信内容,久久不能言语。 这字体和系统妈妈给予我的任务线索是一样的,说明他在经过痛苦挣扎后才下定的主意。 又是一个想死的……而且从这封信内容来看,彼岸花传播源头不是他,另有其人,并且还是个强大组织。 在这个组织里他都排不上号。 更加惹人心烦的是,这个组织的东西应该是很偏激的那种,有点类似阳间恐b份子。 他还说我身边人有叛徒! 是想扰乱我的心智吗?我身边人怎么可能有叛徒?因为啥背叛我啊?我有啥值得好背叛的吗? 真是狗拿耗子,乱扯! 又提到了执嗔王的理想……这理想确实很伟大,同时能代表地府里头并不只有鬼魂一种生物存在。 妖兽也是其中一份子。 搞不好妖兽和鬼魂是有世仇的。 尼玛啊!有点乱套啊有木有?! 不过执嗔王理想是对的,杀戮永远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杀戮只能迎接更激烈的抗争。 永不停歇的抗争。 我把信纸折叠好放进空间背包,随后拉开抽屉找到他交代的小袋子。解开小袋子,里头果真有十二颗彼岸花种子……如果把彼岸花种植到开花结果,那就是救命良药,现在在我手中相当于有三十具肉身。 “有朝一日总会用到你的。” 我把裤兜里的十七颗种子和事先放在空间背包里的一颗种子悉数放进口袋,再把口袋往空间背包一扔。 反正放在空间背包里的东西又不会腐烂。 该杀的东西杀了,该拿的东西拿了。 我想我该离开这里。 “三两!” 我迈步走出聻监狱,找到等待在走廊外的三两,骑到他背上,轻轻抚摸他几根呆毛:“跟我一起走吧,我带你重见光明,然后我当咸鱼,你当咸狐狸。” “嘤嘤嘤!” 三两喜悦的扬起大狐狸头,带我扬帆起航往百鬼坟外飞去。 “叮!” 路途中,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 系统妈妈今天疯狂为我着想:“宿主需要把妖狐三两收为鬼宠吗?这样就可以带他在阳间随意出入了。” “暂时不需要。” 我摇摇头谢绝系统妈妈好意。 毕竟三两是被执嗔王给忽悠了才认为我是他王上,说不定哪天智商重新占领高地,欲加害于我,终究是个隐患。但是这只大胖狐狸确实是个很好的坐骑,坐在他背上毛茸茸的一点都不硌屁股,这让我诞生恻隐之心:“系统妈妈,你看你能不能把他变小一点。然后等我有需要的时候再把他变大,这样我骑着他出门也能满足我的装逼欲了。” “很简单,可以帮助宿主完成。” 系统妈妈直接同意,在我脑海中闪现出一道类似遥控器开关的影像。我想到它,便会出现。系统妈妈为我解释道:“宿主可以通过意念控制遥控器来改变妖狐三两的大小,这样也算是出门装逼必备的功能了。” “厉害了!我的妈!” 无所不能系统妈妈终于在今天无所不能。 挡住上斜坡的迷雾消失,三两轻轻松松飞过斜坡来到我当初进入百鬼坟的壁画走廊。 出口走廊依然很窄,很难容三两行驶。 三两在此刻彰显强悍身体素质和头铁程度,用脑袋瓜一顿瞎拱,灰头土脸硬生生拱出一条自己可以穿行而过的道路,并且一个劲嘤嘤嘤向我邀功。 “三两,慢点。” 他一拱也给我整的满脸灰,浑身土。 等一人一狐成功走出百鬼坟的时候,从远处瞅跟一个野人带着一个土狐狸似的。 明明魅魑没把我逼得外形狼狈。 到是三两成功把我潇洒造型给毁了! 等回家一定要先饿他三顿,给他减减膘。 在月光下,我让三两停驻在百鬼坟前,恍然如梦再回首看着百鬼坟。我一根手指和令魅嶒尸首会永远埋葬在这里,以后不会有人记住这里曾经发生的故事。 我卸下所有装备,注目片刻,难以忘怀。 “周叔你看!哎呦卧槽!那是啥玩意从这土丘子里爬出来了啊!?这荒郊野岭都是大野地的!不能有狼吧!” “哎呀我的妈啊!一道你都跟我墨迹十来遍了!放在八十年代你说有狼,我还能信!现在都啥年代了?有只狐狸那都是万分之一的概率了!还有啊!你说你都修上仙了,胆子咋还跟黄豆大小似的呢!?老一惊一乍的干啥!?” “哎呦卧槽!那好像真是狐狸!这么胖的大狐狸!” “哎呦卧槽!还真是狐狸啊!那狐狸背上是不是还坐个人?!你说咱俩是不是碰上山神了!?” “不信谣不传谣,找我燚哥要紧!” “对对对!这小子是生是死咱还不知道呢!” 一老一少两道吵吵闹闹熟悉的声音打扰我忧郁感伤怀念情绪,索性回头一看,看见老周左手如同提溜鸡似的提溜一个光头男子。看见在月光照射下方胖子煞白的大脸儿和逼逼叨一路嘴边泛起的白沫子。 冒虎气二人组近在咫尺。 我看见自己为数不多的亲人,怔怔出神,磕磕巴巴不知所云:“三两!又是两个大活人!吃了他们!” “嘤嘤嘤!” 三两相当听话,形如老虎一般饿虎扑食。 “大狐狸吃人了啊!这山神绝对不是好山神!” “我咋瞅骑狐狸那小子有点眼熟呢?!” “你那喝完酒三米之内人畜不分的眼睛,可别瞎jb看了!一会再给看成我大姨咋整?!” “你咋跟你叔说话呢?你叔我是不是好久没扇你小嘴巴巴了!?一天天都敢跟我赛脸了!” “我媳妇牛逼!我怕谁?!” “行!这话让你说的!今个我高低用皮带给你过过年!” “老周趁月黑风高~杀人灭口啦~” 俩人唱双簧绝对是行业内顶梁好手儿,旁人都不用多说啥挑事儿话,俩人噼里啪啦干起来了。 给三两整的相当傻眼。 别看老周长得瘦小跟个猴儿似的,但是架不住人家力气大会使阴招啊!一个脚绊给方胖子撂倒在地,随后惨无人道抽出七匹狼裤腰带一顿鞭打方胖子。 “哎!你俩别打了!” 我原本以为我活着出来他们应该感到高兴,万万没想到是我再担心一会他俩搞出人命。 “燚哥!” “大儿咂!” 两人见我翻身下狐,连忙停止撕扯,满身是土借着月光打量我身体。主要是老周一个乌龙抓鸡手向我胯部掏来,并且感慨道:“活着就好!活着就好!传宗接代的宝贝也没丢了,那就比啥都强了!” “燚哥……你的手……” 方胖子可比老周眼尖多了,再加上我没有刻意隐藏手掌断口,便让他看个清楚。 “伤是没咋受。” 我从老周裤兜里摸索出烟盒,点燃一根叼在嘴中,老神在在无所谓说道:“就是没了一根手指头。” 老周见我抽烟苦笑眼睛都不眨,最后只能长叹着用那种我从未拥有过的父爱表达方式来安慰我:“没了就没了吧……人活着回来就比啥都强……就是我答应我大闺女把你完好无损的带回来……这下我怕是要食言了。” “没事没事,你大儿咂可牛逼了!这地洞里有有个三头六臂,张牙舞爪,呲嘴獠牙,手持九齿钉耙和定海神针,堪比齐天大圣的妖怪都被我给干死了!我为阳间利了一次大功,我拯救了无数黎明百姓!结果我就只是没了一根手指头啦~真没啥事!” “你俩看!我还特么神奇的捡到一只狐狸!这老大的狐狸你俩见着过吗?不是我吹牛逼!这大胖狐狸祖上是能跟青丘山九尾妖狐挂上号的!是认铁刹山黑妈妈当过二姨奶滴!我跟你们讲!这以后就是爷们儿我的坐骑了!” 我不想就这个问题往下聊,随便扯两个犊子糊弄过去,又把目光放到耀眼的大光头上:“这是个什么玩意啊!?你俩带着他嘎哈啊!?” “这就是那个罗大仙,他没打我过我俩,就被我俩抓起来了,然后让他领道来找你。” 方胖子从我手中抢过烟盒,点燃一根烟陪同我郁闷抽起来,顺带手问道:“这个罗大仙怎么处理?” “杀了吧,留着也没啥用。” 0294 超度百鬼 就算刚才老周和方胖子扭打在一起,罗大仙依然没敢逃跑,傻呆呆看着我没小拇指的手掌,出神好一会。听到我要杀他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跪着来到我身前,一把抱住我大腿:“大哥别杀我!留下我对你还有用!真的!我知道那王八蛋该怎么杀死!我帮助你杀了他!” “你是说魅魑吗?” 我拔出负在背后的法剑:“领头的都他奶奶让我干死了!留着你还有什么用!?” “你……” “咔嚓!” “嘭!” 罗大仙疯狂打小算盘想方设法的想活下去,然而我只是简单挥动法剑借助阴差气息斩落他头颅。 一颗头颅滚滚落地。 罗大仙临死前松开抱我大腿的手,像是仍有灵魂存在一般不甘的折腾两下后倒地。 他的尸体在月光下化作飞灰。 这一剑连老周和方胖子都没想到我会如此杀伐果断,老周揣摩下巴,深深看我一眼:“小燚子,你好像变了,可到底是哪变了,我没看出来。” “人都会变的,我不狠一点,死的可能就是我了。” 我也觉得我灵魂深处有一种杀戮感在蠢蠢欲动,应该是系统妈妈把我转化执嗔王能量所留下的后遗症。不过这样的后遗症挺好,至少不会让我再犹豫不决。 毕竟以后的日子只会更加起伏不定。 “你们是从别墅过来的?” 我收好法剑,寻问老周二人。 “嗯,对。” 老周没觉得我这样有什么,因为我说的对。 到是方胖子有点于心不忍:“燚哥……那个别墅里还有好些鬼呢,这些鬼咱们不用杀吧。” “算一下,那些鬼算是可怜的鬼。” 我没正面回答方胖子:“胖儿,回去的路你还记得不?记得的话,咱们现在就回别墅,把后续的事情整完。估计以后那栋别墅里就不会再有脏东西了,然后你记得观那个雇主要钱!一百万可不是小钱啊!他要是不给钱,你就告诉我!不管天南海北,我都后半夜爬他家窗户头去吓唬他!” “肯定得要啊!你都差点死了!” 方胖子准备回家的时候好好讹诈人家一笔。 “行!咱现在就去别墅吧!” “好!” ………… 兴许是这一路我时不时外放两下阴差气息,没有孤魂野鬼来此处探查有没有残羹剩饭可以食用。 方胖子一路没有说话。 老周被三两驮着,倒在狐狸背上呼呼大睡。毕竟岁数大了,他太累了,几日的颠簸根本没有时间休息。忙的前脚跟碰后脚跟的,又为我提心吊胆,看我平安无事归来之后,当场一口气撑不住就昏睡过去。 来到别墅。 我叫醒老周,让三两原地待命。随后和老周,方胖子成功找到罗大仙所说的地下室。 先前地下室应该是用来存放杂物的,现在则是存放各式各样骨灰盒和上课用的桌椅板凳,以及一副香炉。 香炉从里往外飘着袅袅青烟。 整个地下室充斥一股香味,这香味与六神牌花露水颇为相似,但是味道单薄了些,不太刺鼻。 闻久了能让人心旷神怡。 “这股味道……” 我敢确信这不是彼岸花的香味。 “是犀香。” 老周见多识广,早些年走南闯北见过不少奇人异事,读过不少书籍资料,便闻出这股香味并且解释道:“南北朝有一本书,名《异苑》,那本书里头写过这犀香的作用。原话应该是暖水濯我足,剪纸招我魂。生犀不敢烧,燃之有异香,沾衣袋,人能与鬼通。” “我大概能了解犀香的作用了。” 沾衣袋,人能与鬼通,早些年这个套路用在过网络剧里面,讲的是一段人鬼情未了的爱情故事。 放到眼下,可不是什么爱情。 教育教导鬼,肯定有的鬼不会听话。 不听话当然就狠狠收拾,可是为了培养聻,符咒桃木剑等对鬼有杀伤力的东西肯定是不会用的。 所以要用教鞭或者其他物件来进行物理超度。 正好第一张课桌上面就有鞭子,蜡烛,戒尺等用来教育鬼更加听话的道具。 等等……蜡烛是什么鬼?! 我收敛阴差气息不再外放,让我们三人的人气扩散出去,刚好和香气融合在一块。 这一融合果真出了问题。 眼前景象像是在学校教室课间响起上课铃一般,三十多个鬼从骨灰盒里蜂拥而至,甚至有两个还因为抢座位的问题撕扯在一块,生怕没有座位落座而接受惩罚。 我看着着这三十多个年龄各异的坟鬼,看着他们如同一年级小学生似的规规矩矩坐好,双手叠在课桌上,连动静都不敢有一下。 “这……” 我通过任务线索照片到是想象过坟鬼们上课的情景,但是等亲身体验就没啥好稀奇的。 他们麻木的像是丧失精神思维。 坐在板凳上,双眼无神却在盯紧我们三人,等待着我们三人接下来会如何给他们上课。 他们穿着全国统一的蓝色制式短袖校服,几乎每个鬼胳膊都有密密麻麻伤疤,或是鞭子抽的,或是蜡烛烫的,或是戒尺拍的。全方位教育让他们榆木脑袋在死后也没法开窍,绝大多数心中浑浑噩噩期望魂飞魄散。 “你们……” 我属实不该如何是好。 如果他们在魅魑和罗大仙死后,活蹦乱跳出去祸害人或者在阳间捣乱,我可以有理由将他们悉数斩杀。 可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形。 “老师好!” 坐在第一排,瞅着死时岁数不大的男孩子,站起身来向我敬个军礼,并且敬畏的喊道:“老师辛苦了!” “老师好!” 有带头的,其余坟鬼统一起身:“老师辛苦了!” 他们一直站着,我要是不让他们坐下,他们可能会站到魂飞魄散才算为止。 “干爹,胖儿,这地方有木鱼吗?” 我无力的抹了一把脸:“没木鱼也行,找个能敲出动静的东西。今天必须把他们超度了,要不然等以后有心怀不轨的人找到这个地方,肯定会利用他们干点啥不好的事儿,到时候可就真造孽了!” “对,一楼那个房间里不是还有不少骨灰盒嘛,都搬过来吧!一个鸭子是赶,两个鸭子也是赶,我把他们都送走吧,这回真是早死早超生了。” “还真有个木鱼,我上楼给你拿去!” 老周想到罗大仙的木鱼,就跑上楼。 “那我去搬骨灰盒吧……唉!” 方胖子抬脚回一楼去搬骨灰盒。 等他俩离开地下室,我盘腿坐在地面,双手合十立在胸前,闭上眼睛,语重心长叹息道:“南无阿弥陀佛!” “叮!” 系统提示音响起。 系统妈妈出口问道:“宿主是否要使用不动明王法相纹身装备,有助于超度厉鬼。” “好,使用吧!” 我脱下外套,露出背后的不动明王法相纹身。 那些坟鬼看我的眼神中充满疑惑,尤其是再我道出一句南无阿弥陀佛之后。他们搞不懂眼前这个没一根手指头的男人想干什么,他们想不清楚自己和正常活人有什么区别,这就是当鬼的一种悲哀。 等老周拿来木鱼。 等方胖子与女鬼沟通好,搬来全部骨灰盒。 略显狭窄昏暗的地下室变得拥挤无比,快要一百多个鬼目光放在我身上,让我多少有点胆寒。 “铛铛铛!” “咳咳咳!生吃个人,我很抱歉!” 我召唤出网抑云麦克风摆在身前,先清清嗓子,手持木鱼有规律敲击起来,尽量压低音调而又特意五音不全的“余音绕梁”唱道:“是诸众等,久远劫来,流浪生死,六道受苦,暂无休息。以地藏菩萨广大慈悲,深誓愿故,各获果证。既至忉利,心怀踊跃,瞻仰如来,目不暂舍………此界坏时,寄生他界;他界次坏,转寄他方,他方坏时,辗转相寄。此界成后,还复而来。无间罪报,其事如是…………” 超度亡魂的经文有很多种。 我挑选一个适合在此时使用的《地藏经》。 希望送他们去地府,不再受飘荡之苦。 0295 自愈能力 屋顶似乎是听从我的召唤,出现一扇门,门开之后闪着刺眼的白光。而那些坟鬼彷佛不受白光影响,渴望欣喜直视那扇门,仿佛重新焕发生计。 在我念唱经文作用下,坟鬼们一个又一个起身飞进门中,他们临走之前全都向我点头致谢。 十分钟,我念唱完大部分经文。 地下室里的一百多个坟鬼走空了,只剩下那些桌椅板凳和摞在一起的骨灰盒象征他们存在过。 我停止念唱经文,没想着在他们去往地府的途中薅一把“羊毛”,毕竟现在恐惧值还算充足。 “叮!” 系统提示音响起。 系统妈妈欣慰宣布任务结束:“恭喜宿主完成此次阴差级别主线任务《无助与疯狂》,现在本系统妈妈将为宿主合算任务奖励,请稍等。” 《无助与疯狂》。 既然到此刻我依然没明白这个任务名称含义,无助的是我,还是这些坟鬼们?疯狂的是我,还是那在生死边缘徘徊挣扎的令魅嶒和一心想成地仙的罗大仙? 兴许在这次任务中,我不单纯是个破局的主角,更像是看着一幕幕走向结束的旁观者。 哪怕我没了一根手指头。 万幸,这次任务完成短暂时间内是不会有其他任务,我这条咸鱼终究能好好咸上几天了。 “这些骨灰盒怎么办?” 方胖子把我冥思苦想打断。 反正骨灰盒里头的鬼该走的都走了,剩下不会造成什么巨大影响,所以我必然懒得给人家擦屁股:“找那个雇主让他把这些骨灰盒搬出去,完事咱就再送他一句话,这房子能不住就别住了,对肾不好。” “行,我回头告诉人家。” 方胖子点点头,记下我的话。 老周怀疑我可能是大腿抽筋迟迟没有站起来,便搀扶着我往起起身:“事儿都解决了,天色也不晚了,那咱们就该回家了吧?” “临走之前,还有个事儿。” 我活动活动盘抽筋的大腿,想起更重要的事情:“你俩见着这房子里阴契吗?就是那种写着压多少年,多少地,多少钱的白条子。” “没有。” “我也没看见。” 俩人摇头表示没见到。 “那没事了,走吧。” 跟生死簿有关联的阴契都被收缴走了……会不会有其他阴谋诡计?又或者是这阴契其实令魅嶒“上面的领导”给放下来的? 可到底能去哪了呢?! 算了,不管了,反正系统妈妈没让我找这个东西。 我们三个人走出别墅,除去方胖子要用备用钥匙把门房锁好以外,我和老周没回头看。老周搀扶着我往前走,几次欲言又止才下定决心,心虚到放低身段说道:“大儿咂……你那有彼岸花种子吗?能给我一颗吗?” “你是想复活我干妈吧!” 我随手掏出小袋子,拿出一颗彼岸花种子递给老周,而后适当提醒道:“干爹,按理来说很多话我不应该说。但是今天趁这个机会,我就跟你说了吧。” “人死不能复生。” “毕竟你跟干妈已经阴阳两隔了。” “这样下去,你俩都不会有好结果不是?” “而且这彼岸花凝聚出来的肉身有没有副作用不知道……万一出现点意外你真容易有生命危险。” 话说到这儿,我停下脚步,与苍老瘦弱且脸色蜡黄的老周对视:“可你真要想复活干妈的话……我可以帮你!咱们就去他妈的阴阳永隔!去他妈的天道!有什么狗屁因果,我这当儿子就替你抗了!” “小燚子,有你这句话我心就暖和多了。” 老周差点掉眼泪,如视珍宝把彼岸花种子紧紧攥在手中。他肩膀我干妈的魂魄此时冒出头来,张嘴说话没有声音,只能辨别口型,她像是在对我说,谢谢。 老周是我人生道路的领导人。 没有他,我说不定早死八百遍了! 甭提他两次舍命就我,就光说我叫他一声干爹,他想干什么我就必须帮助他! 况且,谁还没两个念想呢?! 等上了车,我抱着缩小版的三两和老周将将巴巴挤在副驾驶。车启动,我突然想到一个也没解决的问题! 在火车站碰见的赠予我阴差证的那个男孩鬼跑哪去了?!刚才超度的时候,没有他啊! 莫非……是他卷着阴契跑了!? 这特么又是一个未解之谜! 没等车行驶过江桥,系统妈妈总算把任务奖励合算完成,便于我说道:“恭喜宿主已寻常成绩通过此次任务!” “奖励如下!” “经验值+150。” “恭喜宿主成功升级到lv5级,身体属性发生改变。” “身体强度:从六层楼高跳下不会崴到脚!” “感知力量:因果眼(通过吸收执嗔王能量获得的特殊技能,可以窥探他人身上沾染的稍许因果。但前提是对方道行修为一定不能过高于宿主,否则宿主将会瞎了双眼或者短暂时间失明。因果眼宿主可以随心所欲使用,但是切记莫要贪杯哦!也不要瞎窥探他人因果哦!)。” “道行增幅:准阶乙等阴差伪镜(通过吸收执嗔王能力而提高的道行修为,上下起伏较大,所以请宿主对敌时,用实际情况来衡量自身实力)。” “气运值:能剁自己手指头的倒霉蛋。” “新添功能:自愈能力。” “自愈能力:通过燃烧恐惧值来愈合宿主所受的伤(这个技能触发前提是宿主不能被一击毙命。而且只有恐惧值够多,哪怕宿主只有一息尚存,都能恢复到完好如初)。” “任务过程中的准备道具已经收回。” “任务合算奖励装备:棺材门。” “棺材门:打开此门即可通往地府。” “提升宿主恐惧值上限到十万点。” “最后补充宿主的阳寿时间。” “本系统妈妈再为宿主徇私舞弊一次,直接为宿主灌满两年七百三十天的阳寿!” “永久性任务《执嗔王的游戏》进度已更新。” “由于宿主获得妖狐三两和吞噬了执嗔王残魂里的能量,故现任务进度达到47%,请宿主再接再厉!” “合算结束,请宿主注意查收。” 我……我操! 我表面装作假寐的风平浪静,内心已经不能用波涛汹涌来形容,只能惊讶道出一句我操! 自愈能力啊! 神提升的自愈能力啊! 以后只要我狗着不轻易作死,抛出系统妈妈在外,谁还能杀死我!?老子的好日子可算来了啊!但是回头仔细想一想,有恐惧值才是我“为非作歹”的关键啊! 不行! 等闲下来几天时间。 我一定要再开一场阴间演唱会,把恐惧值赚满! 属实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给的一件装备相交其他的到是弱了许多,通往地府的棺材门?老子现在要寿命有寿命,要修为有修为,凭啥去地府啊?!爱谁去谁去!打死我也不去! 车一路开回江南,开到老周小店门前。 瞅着店里的灯光,我腿肚子是真哆嗦,连话差点都不会说了:“那啥……要不我就不进屋了,你们先进去吧!” “不能打你啊!” 方胖子宽慰我:“你能活着回来就是我们期盼的了!老姐肯定不让你跪搓衣板!相信我!” “我是能跪搓衣板的人吗?!” 我为面子大声朗朗吹牛逼:“左手九齿钉耙,右手定海神针的妖精都让我给干死了!我还能怕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吗?!我能怕她吗?!” “对对对!你不能你还哆嗦啥啊?!” 贴靠我身旁的老周觉得我这一点绝对跟他一脉相承,怕媳妇怕的要死。 “我这是冻的!我自己剁自己手指头都没哆嗦呢!见一个女娃娃,我还能哆嗦了!?你们系不系看不起我!” 我涨红个脸,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嘭!” 方胖子实在不想与我争论下去,开车门下次冲店门嗷的喊一嗓子:“姐!我燚哥回来了!” “完了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我召唤出一只鬼王手套包裹住右手,内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默默叨叨:“干爹啊!一会你得救我啊!我这么大个手子指定不带怕一个女娃娃!但是经不住女娃娃会哭啊!她一哭,我就想死……一会你一定要拦住她别哭啊!你……” “赵青燚!!!” “你死哪去了?!” 没等我说话完呢,车外响起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她拉开店门火急火燎跑到车前。 完咯,坏菜咯,这回真作死作大发咯! 0296 你走行不行!? “你不哆嗦,你到是出去啊!” 老周从我怀里抢过小号三两,生怕一会血溅到三两身上。 “阿西吧!” 我犹奔赴生死劫难,毅然决然推开车门,装作若无其事样子,大叫道:“我回来了!” “哎哟!你轻点!” 帅不过三秒,我被老姐扭着耳朵拉进屋。 “赵青燚!” 老姐把我拉进屋之后,先是伸手摸了摸我脸颊确认我身体还有温度。又侧头靠近我胸膛,倾听我心跳声,生怕我突然死在她面前。 “没事!我真没事!” 我轻轻抓住她双肩,夸张摇她肩膀:“我可能有啥事!?我跟你讲!我可厉害了!那手持九齿钉耙和定海神针的妖精都让我给干死了!你看我厉不厉害!?” “你手咋了?咋还戴上手套了?” 老姐直接自动屏蔽我吹牛逼,拉住我戴着鬼王手套的右手,继续追问个不停:“你要真没事,你咋能戴手套呢?是不是手受伤了?!你把手套摘下来我看看!” “真没事!” “你摘下来我看看!” 我看着老姐执拗表情和为等待我熬到发青发黑的眼眶,我便知道我犟不过她:“别看了,没啥好看的。” “没事……我就看一下……” 老姐倔强想自己摘下手套。 我看她马上要哭了,连忙把手套召唤回去,露出断了一根手指的手掌:“那妖精确实可牛逼了!再加上那妖精非常年轻!他不讲武德!我大意了没有闪,就没了一根手指头……真没啥,真的,没死就不错了!” “疼不疼?” 老姐双手攥住我右手,想起我以前的事情,便一边看着断口,一边哭诉着:“你这人打小性格就特,你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怕残疾人。我知道你不是歧视他们,只是害怕,害怕有一天自己也变成那副样子。” “我还记得那会你在街上摆摊算命,每次见到那个没了一条胳膊还出来摆摊算命的隔壁张大爷,你是有多远就躲多远,哪怕一天连钱都挣不着,你都不敢靠近他。” “小燚,咱去医院按个假肢吧……多少钱无所谓,姐给你出。就想着你以后看着自己的伤口别害怕,你一害怕还得做噩梦,我得哄你好久才能把你哄好。” 说着说着,老姐靠在我怀里,尽量不把狼狈的泪光冲向我:“我知道你现在很难,我帮不到你什么。可是你以后发生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啊……哪怕是让我安慰安慰你也好啊!别什么事都自己一个扛着,这样会把自己累坏的,累坏了看你以后怎么办!” “那不是还有你嘛!” 我搂住她肩膀,用下巴蹭着她秀发,在脑海中莫名其妙下定一个主意:“姐,咱俩回家吧。” “好!” 老姐知道我想跟她说一些事,所以拉我手走出店门,冲正坐在车里揉狐狸头的老周,鞠躬致谢:“麻烦干爹了,回头我做点好吃的给您补补身体。” “客气啥?!” 老周抱着三两下了车,跟老姐说起悄悄话:“大闺女,我跟你讲,这男人三十岁之前肯定没有一个是顾家的,但要是三十岁之后还不顾家,那多半是废了。 “小燚子虽然岁数小,但是他前二十一年人生经历的苦难比其他人一辈子还多。这苦吃多了,人就多少有点不正常了。况且你都快陪他熬出来了,眼瞅这日子要越过越好了,你就适当的管管他。” “你瞅他那副要死的样子,一看就是有啥难言之隐不能跟咱们说,这死过一次的人谁也不知道他有啥机遇!” “你就多担待点吧!” 老姐也视老周为亲生父亲,所以听得进老周说话,但确实风华正茂年纪却要每天提心吊胆,这心里头多多少少有点委屈:“干爹,这我俩的事,你就别管了。” “唉!不管了!你们年轻人心里有数就行!” 老周摇摇头叹息一声,栽歪个膀子来到我身边,抬腿一脚好悬没给我踹倒:“这大个人了!自己心里头有点逼数吧!这只狐狸先放我这了,回头你再来拿吧!” “行!” 我多余的没有解释,跟在老姐身后往家走。 时间已经来到凌晨四点,城市已经不再是黑暗一片,周边路旁还有几个早餐铺子支起摊位准备迎接生意。 老姐一路上没跟我说一句,从小商小贩那买了三屉我喜欢吃的三鲜馅小笼包和两碗豆腐脑。 等回了家,时间差不快五点了。 老姐把凉透的小笼包和豆腐脑用锅加热后,再用盘子撑好,放到餐桌上。 我俩面对面坐好。 我用筷子夹起一个小笼包放到嘴中咀嚼着,低头不看她:“姐,要不咱俩分开一段时间吧。” “别说了,吃饭吧。” 老姐明显不想在这个话题往下聊。 是啊! 最苦最难的日子她都没有离开我,放到现在怎么会选择抛弃我,一个人走了呢? 我不这么想啊! 我一个月以前所作所为,说好听点叫江湖骗子,说难听点就是缺了大德的地痞流氓。如果没死一次的话,我现在可能依然在坑蒙拐骗,干着不是人的勾当。 拥有系统能怎么样? 我真不一定能保护好身边的人啊! 混到头连自己都没一根手指头了,怎么再言其他? 我只能想尽办法的劝她离开:“姐……咱俩只是分开一段时间而已,等以后我能力更强了,我会再把你找回来!最近我跟方胖子合伙做了一点小生意,挣了能有个一百万,回头我跟他商量商量,这钱先全给我拿来。” “然后等肉丝从外地出差回来,我再从他那借个百八十万的。然后你拿着这些钱先找个沿海的城市享享福,回头等我安稳下来了,我就去找你。” “别说了,吃饭吧。” 老姐不为所动。 “啪嗒!” 我始终觉得男人不应该在家里跟女人耍横,有本事应该朝外使。可是今天我脾气失去控制,扔下手中筷子,在她那冷漠的表情下,如同暴风雨般愈演愈烈:“我都跟你说了!以后不是不把你找回来!你咋就不信我呢?我能骗你吗?!非得死在我身边才好啊?!啊!?死了才高兴啊!?” “嘭!” 我猛的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指着她:“你爸妈都让我克死了!你也想让我克死吗?都死了!我欠你们的拿啥还!?真就非得让我愧疚一辈子吗?!” “走!算我求你了!你走行不行!?” 说着说着,我给自己说哭了,哽咽着咆哮:“我求求你了!你走吧!我不想把你也给害死!” “乖,别哭。” 老姐给我一个热情又温暖的拥抱,用哄小孩的口吻哄我:“我不走,我走了以后谁来照顾你的生活啊?你这二傻子的性格绝对能给家嚯嚯的不像家。” “扯淡!你才是二傻子呢!” 我被她给说笑了,弯腰将头埋在她胸里:“我就是害怕……我活着真没攒下啥,就攒下你们这些人了,我真怕我害死你们。” “不会的,没人会责怪你的,小方子不会,肉丝也不会。你再看看咱干爹,听说你出事了,直接晚上坐飞机就跑回来了。所有人都在担心你,你应该为了大家要好好的活着,尽量保证自己安全的活着。” 老姐抚摸我后脑勺,再缓缓说道:“况且假如有一天你真死了……我不在的话,谁给你收尸啊?以后谁给你上坟烧纸啊?你活着都这么要面子,死后冷冷清清的不得被周围邻居给笑话死啊!” “你才要面子呢!” 我嗅着芳香和枕在世间最柔软的枕头上,一时间疲惫的想睡觉:“姐,你不许走了。我累了,我想睡觉了。” 说完话,我果真站着睡着了。 “小流氓,这个时候都不忘了占便宜!” 0297 于香肉丝胳膊断了! 难得安稳的睡一觉。 整整睡两个日夜。 最后还是系统提示音把我叫醒的。 赶明儿可以把她叫做闹铃了。 等系统提示音叮当一顿响完,我从睡梦中清醒,便听到系统妈妈说道:“宿主要前往地府吗?” “不去!我一个大活人去哪地方干啥?况且去了我也不敢露正脸儿啊!毕竟哥们我在地府该说不说也是个有头有脸的大明星,粉丝必须无数!” 系统妈妈听我这么一说就没下文,估计是寻思往后的日子该怎么坑我才合适。 我瞅瞅时间,大中午的不适合在床上继续躺着,随即下床洗漱收拾收拾自己,打扮干净立整的。 甭提,一照镜子还挺特么帅! 穿着两天前老姐为我换的睡衣坐在沙发上,吃着老姐上班前为我留下的糕点,随手用遥控器翻阅电视台,准备享受这难得的咸鱼时光,不把任何事放在心里。 “铛铛铛!” 优哉悠哉快乐时光被几声嘈杂砸门声破坏。 沃特发?! 是谁敢打扰本大爷当咸鱼? 我当时就不乐意了,起身去开门,一拉门居然看到方胖子累到满头大汗喘着粗气站在门前。他这是遇到啥大事了?急成如此模样,我皱皱眉头问道:“胖儿,咋了?” “肉……肉丝出事了!” 方胖子推开我,进屋喝了一整杯茶水,恢复不少后又冲满脸问号的我说道:“肉丝昨天从外地出差完回来了,谁也没通知。后来还是老王大爷告诉我们的!说他们去外地办事没办明白,肉丝胳膊让脏东西给打折了!” “啥玩意?胳膊折了!?” 苟常在对执嗔王有多崇拜和忠心,那么于香肉丝就对我有多崇拜和忠心。没想到这个善良乐观,与世无争的富二代居然有一天能让脏东西把胳膊打折了! 况且他应该是带着他们团队一伙子人出去办事的,老王头他们虽然平时看着不靠谱,但是在紧要关头绝对不会掉链子,个顶个的有拿手绝活。 怎么能让把胳膊打折了!? 其他人会不会死啊!? 我越想越心急,连衣服都没换,拉着方胖子就要下楼:“在哪家医院呢?你快点带我去看看!” “在松西医大二院呢!” “快点!开车带我去!” 方胖子开车带我赶往松西区医大二院,一路上我心脏像是戴了紧箍咒,被紧紧的套牢,怕于香肉丝受了重伤以后留下残疾,又担心其他人没了人命。 车开到医院楼下。 方胖子一路小跑领着我来到于香肉丝住的病房。 “咣当!” 我大手大脚推开病房门,浑然不顾医院不让大吵大叫的规矩,喊破了喉咙:“肉丝呢!?肉丝在哪呢?!” “哥……” 于香肉丝上气不接下气,虚弱的声音传到我耳朵里。 他住的是高级病房,只有他一个病人。我强行压制心慌意乱的感觉,低头看见躺在床上,左胳膊打着石膏的于香肉丝,他还勉强挥动最胳膊正在向我招手。 他瘦了。 以前就很瘦,现在跟皮包骨差不多。 更像是病入膏肓随时准备推进太平间的病人。 整个人气色是变态的惨白,而且紫气东来的运气变得虚无缥缈,若隐若无。应该是气运为挡过这一次必死的劫难,可是要再发生事故,就没这么好运了。 于香肉丝尽量给我个微笑:“哥,你咋来了呢?我听小胖子说你前两天也遇着事了,我就想着不打扰你了。” “咋还让脏东西给打成这个逼样呢?!” 我来到他身边,看看他打着石膏的胳膊,一时间不知道说啥来安慰他:“你说你好好的出个差,咋还差点给自己出死了呢?谁给你打的啊?你跟你哥我说!你哥我现在老牛逼了!你哥我能替你报仇!” “不用,不用。” 于香肉丝听着我直不楞登却又暖心的话,笑容灿烂的把大眼睛逼成一条直线:“你一天也挺累的,不用帮我报仇。等我好好修炼,自己回去把场子找回来!” “其他人怎么样?” 我无处安放的小手抓住病床栏杆。 听到我这么问,于香肉丝笑容消失不见:“这次跟头摔的挺惨的……刘空真差点没回来,萌萌为了就我险些毁容,现在也住院呢。万幸是老王头他爷仨没啥大事……就是慧安大师现在也在床上躺着呢!” 沃特发!? 这不是差点全军覆没了吗?! 我赶紧追问具体情况:“你们这是去哪了啊?!碰着啥脏东西了啊!?这么牛逼呢吗?!” “我们去了一趟季春市。” 于香肉丝眼中暗含怒火:“脏东西没啥事……我们被季春市本地的阴差给坑了!这帮王八犊子一点不把人命当命!逼着我们当趟雷先锋,想着我们把事情搞明白了,他们好坐享其成!” “阴差!?” 我光听这个名称就脑袋犯迷糊直想吐。 这年月就压根没有一个靠谱的阴差,腐败是他们的原则,贪图享受是他们的权利,贪生怕死是他们的行事风格,背叛是他们的座右铭。 但我也万万没想到于香肉丝能让阴差给坑了,咋说他这些年走阴蹿阳的肯定知道阴差都是啥尿性,应该早有提防啊! “对!就是阴差!” 于香肉丝没有力气把所有故事讲述清楚,断断续续说个大概:“那天从派出所出来以后,你不是回家了嘛!然后我们也修整了一天。老王大爷主要负责对外的宣传工作,所以那天晚上他接了一个活儿。给多少钱,我是没在意,但是听完老王大爷的话,我就动心了。” “他跟我说这次可能不是闹鬼。” “是闹黄皮子!” “这年头黄皮子成精太少见了,更别说是在大城市了!我就简单琢磨一下,带队就去了。老王大爷顺便告诉刘空真一声,刘空真从病床上起来就跟我们走了,然后……” “等一下。” 我在心中对比一下于香肉丝的职业:“你应该跟黄皮子啥的挺好沟通吧!毕竟从根上论,你和跳大神的算是同出一脉,在现在这个年月凡是能修成仙儿的,哪家不找两个弟马磨香火啊!是人家弟马把你揍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 于香肉丝喘两口气继续说道:“但我们去了闹黄皮子的地方实际考察之后发现,是黄皮子被杀了!临死之前皮都被剥了!那尸体放在地上跟死耗子似的!然后他的皮挂在房梁上,冤魂不散!闹的那户人家好几天没个安生日子过!说要不找出杀死他的凶手,他这辈子都不带走的!” “他都不知道是谁把他杀了!?” 动物修成精跟人修成精是两种概念,修了几百年真不一定就特别厉害,会的可能也不是战斗方面的本事儿。而且在关外的萨满文化可以说是独占鳌头,几乎每座城市甚至到了农村都有“大仙儿”存在。 谁要惹着他们,光靠数量玩人海战术就能把敌人活活淹死,最主要他们特别记恩的同时又相当记仇! 谁要整死他们,他们死后的冤魂就会徘徊在那人身边,啥时候把一家人霍霍完蛋,啥时候算完。 但绝大部分通人性,结清因果就能沟通。 反正不管是被当做“弟马”,或者是“仇家”,沾上他们都会特别麻烦。 “沟通了,一开始沟通的挺好。” 于香肉丝想起这次事,脑袋嗡嗡的头:“那家人挺有钱,答应给他尸体挑个风水宝地厚葬。然后再给他建个小庙,以后子孙三代拿他当保家仙的供奉三代,等他心中怨气彻底消了,再给他立牌位当真正的保家仙。” “那黄皮子听完这些条件,当时就答应了。” “因为有人供奉他,对他死后的修行更有利。” “只是后来不知道怎么滴,来了一伙阴差!那些阴差很厉害!把那个黄皮子冤魂打了个魂飞魄散。” “事儿就坏在了这。” 0298 跟系统撕逼 “事儿就坏在这了。” “那黄皮子肯定不认识万仙册上有名有姓的十大仙家元帅!但是架不住人家亲戚多,亲戚在呼朋唤友拉拢特么一百多位野仙,胡黄白柳灰内五行和鱼鹰***外五行都特么聚齐了!过来找我们报仇了!” “幸好他们中有的仙家还守老祖宗定下的规矩。” “要不然我们肯定得死两个!那帮阴差更操蛋!把我们留下来断后,探探那些仙家的虚实,回头自己跑了!” “后来我们也狼狈的跑回来了……唉!” 于香肉丝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按理说他一个走阴人,在哪都不受待见,没有个可以依靠的跟脚。要不是他家底确实够厚,否则早就身体虚弱的暴毙而亡了。 “别慌,等你病好了,哥陪你去季春市走一趟,帮你把面子和场子给找回来!杀杀那帮阴差的威风!” 不是说整个关外三省的阴差都被撤走了吗?!这一伙子阴差是从哪冒出来的?难道季春市没跟松东市一样受彼岸花影响吗?毕竟彼岸花对很多东西都有致命的吸引力啊!又或者说地府又派阴差来维护阳间秩序了!? 有没有这一帮饭桶有什么区别!? 于香肉丝见我一副不给他报仇不罢休的样子,连忙说出自己心中想法:“哥,你不觉得很奇怪吗?!那个黄皮子是让谁杀的!?为什么又有阴差在我们把事情谈好的情况下,突然出现把黄皮子冤魂给干死了!?我就感觉这背后有阴谋诡计,但我又不感觉不是在针对咱们。” “你有这个想法也对!” 最近可不是什么风平浪静的日子,我按照野仙习性,分析道:“这黄皮子做的也没什么不对的,死了几百道行毁于一旦,讹人家供奉他也在情理之中。当阴差的这些人你应该也了解,都是无利不起早的货色!” “搞不好黄皮子其实就是他们杀的!” “然后想用黄皮子捣点乱,没想到黄皮子居然会跟人类谈何,所以恼凶成怒的痛下杀手。” 这次失败对于香肉丝打击很大:“哥,我还是感觉事情有不对的地方。我住院这两天,小胖子把你发生的事情都跟我说了,你说这件事会不会跟彼岸花有关系?” “有可能吧。” 我拉出一张椅子,坐在床前,帮于香肉丝剥开一个橘子,递给他:“等你身体养好的吧,到时候咱哥仨去季春市走一趟,看看是啥情况。” “行。” 于香肉丝撕开橘瓣,撇头看见穿睡衣,正在为他扒香蕉的我,便被我魅力无穷无尽给吸引住:“哥,我咋感觉你咋又帅了呢!尤其是下巴那两撮胡子,显得你更成熟了!你这最近是走颓废风吗?” “颓废你大爷!一天就在生死边缘的钢丝绳上跳浪漫的华尔兹了,要不是你哥我心大!早特么疯了!” 我把香蕉递给他,起身往病房外走:“我先走了,等过些日子再来看你,等你好了,咱就走一趟。” “对了!” 我在扒香蕉时想到一个事情,现在回想起来于是停下脚步又说道:“你研究研究认不认识啥有真本事,敢玩命儿的人,最近咱得补强扩大阵容了。以后事儿肯定少不了,光咱们几个忙活肯定忙活不过来。” “行,我回头研究研究。” 于香肉丝记下我所说的话 “走了。” …… 我和方胖子走出医院,站在医院大门门口,方胖子给我拿了根烟:“燚哥,在这个风口浪尖的,肉丝突然就出事了。会不会有东西还在盯着咱们啊?” “呼……” 我深吸一口烟,思考着回答:“很有这个可能,回头你让你媳妇就跟老姐在一块吧。回头让她俩收拾收拾铺盖卷去老周那住吧,这样以后咱俩想出去干点啥也能没有后顾之忧。对!还有那个钱到账了吗?!” “到了!” 换成几天前的方胖子对于一百万巨款百分之百会双眼冒金光,但是放到现在,方胖子心态已然改变,到是开始觉得钱财乃身外之物,不必放在心上。 “行,先在你那存着吧!” 反正现在也不缺钱,不着急启用这些资金。 “叮!” 我抬脚刚要下医院大门楼梯,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 “沃特发!” 我被她吓得前脚没落稳,好悬滚下去。 “哈哈哈……” 系统妈妈贱贱嘲讽我,随后绷着嗓子,一本正经说道:“宿主要前往地府吗?!” “你不是应该发任务吗?!趟雷大队长于香肉丝都受伤了!你咋不触发任务呢?老想着让我去地府干啥?!” 我被方胖子扶着上了车,在心里与系统妈妈一顿掰扯:“这彼岸花就这么解决了吗?!我现在这么强!万一为啥不接着触发后续任务?!趁热打铁啊有木有!?” “嗯?你现在很强吗?” 系统妈妈轻咦一声,语气多多少少有点瞧不上我的意思:“宿主你身体里秦广王的认可已经消失殆尽了,你再不去地府入阴差籍,阴差气息可是会一天比一天的弱!到时候退化到一无所有都是很有可能的!” “沃特发?!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 我心中一万只曹尼玛在奔腾:“你丫身为系统!还要遵守阳间规则吗?!你不应该牛逼哄哄的带我各种装逼各种飞吗?啊?你这系统是咋当的?我要上相关部门告你去!就告你欺骗宿主感情和浪费宿主时间!” “你可别有点事就叨叨个没完!” 系统妈妈也忍不住脾气,当场喷我一顿:“还要告我?!你有点良心行不行!?你咋不看看别人咋当宿主的呢?人家不是发奋图强就是性格坚韧,再者就是知道该怎么装逼!你再看看你!连个逼你都装不明白!你还能干点啥?你还能是个啥?!啥也不是!呸!恶臭!” 沃特发?! 想当咸鱼是我毕生梦想啊! 我继续在心中与她理论:“你想让我怎么装逼!?那逼有啥好装的?装出病来怎么办!?当条咸鱼多好!有事就干,没事就晒晒太阳躺着!多好!非得装逼干啥?!” “我就问你去不去吧!?” 系统妈妈要是评选“赶鸭子上架奖”的话,绝对能拿年度金牌,见我一副赖皮的样子,直接放大招:“你要是不去就算了!等你阴差气息被磨灭没了!我就给你发任务!你看你到时候死不死就完了!一天天的!跟谁俩呢?!” “哎呦卧槽!你这是吓唬我呢?!” “就吓唬你怎么着了!?你要是有脾气你就自杀!你看我能不能让你死就完了!” “哎哟卧槽!不是你心疼我,说爱我的时候了!” “滚你大爷的!身为系统妈妈这么温柔角色的我本不应该骂人!但是宿主你太贱了!以后别使啥装备了!你直接就把鬼给贱死得了,多省事!” 系统妈妈跟泼妇似的,如果她有真身和实体,绝对得跟我拉开架子,摔一跤,嘴也止不住的骂我:“我可不跟你这贱人继续说话了!日子定了!就今天晚上通过棺材们前往地府!你要是非得不去的话!就等死吧!” “我电话没油了!挂了!” “嘟嘟嘟……” 系统妈妈萌萌哒学习电话忙音,装死去了。 “我叼你妈的!” 我气的猛砸车窗,差点没收住力把窗户干碎:“这个臭老娘们越来越过份了!你等老子有朝一日变得牛逼的!肯定把你腰打断,腿砸折!肋巴扇儿打骨折!” 转念一想,去地府不一定有生命危险啊! 毕竟我用活人身份直播过两次呢! 丫的!我是不是抖m啊!?咋让她骂完,我心里头对地府还有点小期待呢?! 0299 准备前往地府 在咱国家源远流长的文化学术当中有一种说法。 就是将世间分为三界,分别是天庭、人间、地府。 同样认为人是有灵魂的,每个人有三魂七魄,至少在周朝以前,人们就认为人分魂魄。作为阳气的魂和作为阴形的魄结合形成人,人死以后,神魂灵气归于天,精魄形骸归于地,以魂气形魄来解释人前世、现世和来世的演化,并将精灵世界分为三界:地上的人间,天上神灵的天庭,地下精魄的地府。 其实是中华上下年五千年的志怪文化,更是容纳百川,道教的阴曹地府,佛教的十八层地狱。 再往前的朝代中记载早先是没有地府的,黄帝派赢勾,也就是僵尸鼻祖的那位杀神镇守冥海。那冥海就是地府的前身,沧海桑田的变化只在人一念之间。 到是听刘善从的意思,地府搬过一次家,从南海海外瀛洲搬迁到齐鲁大地的泰山脚下。 至于。 地府是什么样子。 地狱是什么样子。 没人知晓。 但是,人是什么东西是其他物种无法具有的? 智慧和想象力。 早些年便有人根据佛教十八地狱的说法,制造出来描写地狱惨景的画册,有鼻子有眼的。再往前追溯一段历史,传统戏曲中便有人撰写“司马邈游地府断三国”的故事。而且十大阎罗中最出名的“阎罗王包拯”那更是家喻户晓的人物,所以对于地府来说从来没缺少过故事。 毕竟《西游记》里头就有孙大圣大闹地府,吊打黑白无常,脚踢牛头白马,手撕生死簿,提溜着阎王爷用如意金箍棒扇他丫大嘴巴子的故事儿。 还有地藏王菩萨那句流传百世的话“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网上有无数网民因为《西游记》概念的世界观来评价到底是地府实力更牛逼,还是天庭屌一些。 归结来,归结去。 地府脸上的神秘面纱越来越厚。 像是遮挡住隐私的肚兜,然而这肚兜在今天晚上就让我喜提“新娘子”的要给扯个零碎。 所有人最统一的观点,去地府就跟死了没啥区别。 我也不能免俗,虽然地府我没去过,但是我真尼玛见过鬼啊!并且秦广王他老人家投影就我眼前出现过,还有那“座下走狗”司马同昭直接找过我,让我去直播。 该说不说,地府中的冥鬼远非徘徊在阳间的各种鬼类可以比拟的。这就像一个是地主老财,一个是地都耕不到三亩的落魄人家,妥妥滴有阶级差距。 人活着分为三六九等。 没想死后成了鬼,也特么分三六九等。 真是怪哉,怪哉啊! 我让方胖子送我回家,等他琢磨忙活那一百万如何花才能钱生钱离开后,我自己买了一瓶六十度的闷倒驴配上两个鸡爪子和一袋酒鬼花生,准备大白天的微醺一下。 真没好好醉过一场呢。 万一以后没了机会咋办?! 不知是系统妈妈从中作梗,还是我身体素质已经强化到酒精难以侵蚀我的大脑,导致这酒越喝越喝清醒。 我举杯小酌一口白酒,往嘴里扔一粒花生米,当下抑郁的惆怅吟诗作对:“举杯邀明月,对鬼成三人……” “嘭!” 我把酒杯拍在桌子,拍个稀碎,酒水流淌迸溅的满桌子都是。我手指着棚顶宛如正在指着贼老天,指桑骂槐叫嚣破口大骂:“鬼你妈了个巴子的!老子死的时候没魂归地府!这现在眼瞅着喘大气活着呢!你丫还让我去地府!?” “我一个大活人去地府了!不得当场让人家给抓了啊!?完事不得把我当成小白鼠研究啊!” “这冒然前往属实不稳妥啊!” “司马同昭啊司马同昭!你咋不来催我直播呢?我好提前抱个大腿,了解了解秦广王大人的习性啊!” “你说说你没事立这些狗屁规矩干啥?!消消停停的他不香吗?!还就非得让我去地府入籍。” “大爷的啊!我还没活够呢啊!” 我提起剩下大半瓶的白酒,咕嘟咕嘟一口喝个一干二净,打个酒嗝想与系统妈妈耍耍“酒疯”:“死系统呢?你出来陪陪我说说话啊!商量商量对策也行啊!” “叮!” 系统提示音默默安抚我。 系统妈妈到是一开口就是老祖安系统:“就这芝麻大小的事儿,你还要喝死自己呗?!去一趟地府也不是要你命!我也真是服你!你咋做到这么善变的呢?你前两天剁自己手指头那股狠劲呢?拿出来当个男人行不行呀?!” “感情渲染到位,剁自己手指头纯属意外。” 我不想拿此事往死吹牛逼显得自己多强大,一见系统妈妈主动搭理我,赶忙问道:“系统妈妈啊!这地府现在到底是咋回事啊?我用穿寿衣去不?用不用买个骨灰盒啥的以防万一啊!?咱得稳妥点啊!” “不用,直接带你肉身去,当时候我会隐藏你身上的活人味儿,再激发阴差气息覆盖到你全身,这样你在外鬼眼里就是个阴差,跟活人儿不沾边。” 系统妈妈先稳住我瞎鸡儿乱蹦的心脏,随后说出地府的情况:“地府也不像是你想象中那样死气沉沉的,你不是直播过嘛,那些冥鬼玩直播间弹幕的时候也挺调皮啊!你不要觉得去了就被秋后问斩,五马分尸。” “况且在地藏王菩萨,酆都北阴大地,承天后土娘娘等地府大神归隐后,来到后地府十殿阎罗的时代。十大阎罗秉承着大刀阔斧搞维新的原则,理想是要把地府打造成更适合鬼魂安居乐业的地方,避免投胎后的人口膨胀,尽量保持输出和回收互相平等。” “地府前些年就已经建造了十二条空中高铁轨道和十大老主城的建设和翻新,现在地府更具现代化。其中秦广王大力提出搞文娱兴鬼心的发展策略,让整个地府凭空多出一种欢乐的气氛,到是挺有意思的。” 我听完她的描述,更怀疑人生:“你空中高铁是什么鬼?!你这老城翻新什么鬼?!搞现代城市建设啊!?用不用找看风水的啊!!我觉得我可以胜任!” “奈何桥的孟婆当孟婆当烦了,要不你可以考虑考虑这个职业!本系统妈妈可是很好变通的!到时候把恐惧值改成超度值,咱一切照旧的重头再来!” 系统妈妈真是一点活路不给我留啊! 孟婆是干啥的? 那还用解释吗?! 那站在奈何桥旁边左手破烂木桶,右手生锈铁勺的给人舀孟婆汤,喝完孟婆汤的鬼就会遗忘所有。 所以孟婆这个职业可以给个现代词语。 昼夜不息二十四小时生产流水线的铁打的打工人! 爱谁干谁干!我活着不舒服吗?! “我可不干!没事去地府直直播就挺好,可不想在地府扎根,那样属实没啥意思!” 我挠挠头,试探性寻问道:“看来系统妈妈你对地府很熟啊!那执嗔王算是咋回事啊?!你给我分析分析呗!?” “很难说清他的事儿。” 系统妈妈犹豫一会,才继续说道:“他算是地府年轻一代的领袖,也算是地府左右翼夹在中间谁也不待见的人,而且他性格也有毛病。就像你所知道的那些,在外人眼里执嗔王特别要强特别要面子特别有锐气。” “一开始凡是地府不公之事,先是归阎罗王管。后来就归执嗔王,他把阳间法带到地府施行改革,在酆都搞鬼口普查,还搞土地建设以及沟通阳间搞进口贸易。” “说来也是搞笑。” “他成功让地府的冥鬼抽到阳间的香烟。” 0300 被推进了棺材门 “闹呢吧!” 到是听说刘善从说过,地府烟贵得很,但具体咋抽的我是真理解不了,难道是把烟立在身前低头探脑吸气? 那尼玛动作也太奇葩了! “没闹啊!鬼属阴,身体本就寒冷,一般鬼都是靠抽烟避风驱寒的,所以这烟在地府还是畅销货呢!阳间有专门归属地府的杂货店,再经过特殊加工手段,到了地府,鬼就能正常吸食烟草。但是很贵,贵的离谱。” 系统妈妈好像在我开后门作弊:“给你打个比方吧,比如说阳间七块五一盒的红塔山,如果用rmb换算的话,卖到地府就是三万块钱一根!而且执嗔王还设立钱庄搞定地府长久以来通货膨胀问题,凡是阳间烧下来的冥币阴钞到了地府用钱庄统一管理,统一发放。” “把几千亿几千亿的冥钞兑换成新冥钞,然后在地府进行消费,大概一根烟能卖到三万冥币一根。” “通常还是有价无市,大富大贵的人家买烟多数是为了送礼。越辣的烟卖的越好,卖的越贵。” 系统妈妈说话我完全不在意,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用空间背包带几十条烟便宜烟下去,完事往出卖,绝对发家致富的手段啊有木有?! 以后都可以号称地府第一烟贩子。 但是按照执嗔王的性格,肯定官方管控烟草价格。 毕竟在阳间流传过一句话,你不抽,我不抽,飞机大炮谁来修!?烟草是所有行业中最暴利的,而且阳间是国家直接出手掌控的,没营业执照还卖假烟的罪可不轻! “咳咳咳。” 系统妈妈与我一体,必然知道我此时想法:“宿主就不要想着卖了!你回头你买几条三块钱一盒的散花,可以在地府当做送礼的物品,绝对是硬通货!” “妥妥滴!一会就出门买!” 甭管在哪,人情必须混到位,否则出事真没人帮你。 “地府局势在执嗔王死后恢复平静,但其实也是暗涛汹涌,所以宿主可要小心行事,千万别站队。本系统妈妈到是强烈推荐宿主到了地府之后,可以跟秦广王申请去当两天孟婆,因为这个职业对你感悟人生有好处。” 系统妈妈不知道为啥一直墨迹让我当孟婆。 但她说话确实有道理,孟婆这个职业身为投胎轮回的第一站,所接触的鬼少数得有十个亿起步。这个职业可以更清楚了解鬼的习性和鬼投胎前的想法。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人有人生百态。 鬼有鬼生百态。 每种生命到达结局,都会有来自灵魂的升华。 我想我可以试试,至少扩充自己对于人生或者鬼生的理解,借此来提高自己的免疫力,好方便以后少让鬼迷惑住我双眼,让我陷入幻境当中。 “行,回头要是能见着我大哥,我肯定推荐自己去奈何桥旁边给小鬼舀水儿喝。” 说着说着,我又吃了一粒花生米,望着窗外天空,很是迫不及待:“天啥时候黑啊?非得等天黑才能去吗?地府应该不分黑天白天吧。” “那要现在去吗?” 系统妈妈也可能觉得耽搁下去我会改变主意。 “等会,我去买烟。” 我拿着家钥匙跑到楼下仓买,买了五条二十五一条的白灵芝以及一条红塔山,全部揣进空间背包里跑回楼上,给老姐发两企鹅信说自己出门办事儿,得过两天才能回家。没等她回我消息,我直接给手机关机。 再接着我换好一套正式点的衣服,把过冬时候戴的黑围脖围在脖子上挡住下半张脸,又戴个普通手掌裹住我断指的右手掌:“系统妈妈,你把棺材门拿出来吧。” 这件装备没在装备界面中出现过。 应该是受系统妈妈管理。 然而系统妈妈见我就差戴个墨镜把整张脸捂起来,属实无奈说道:“宿主,你不用这个样子!相信本系统妈妈,本系统妈妈会为你改变外貌的。” “我信你个锤子!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赶情她是没有生命危险,好说歹说哥们我也是在地府有头有脸的人物,直播间最多鬼数可高达五千万,甚至有好几十个土豪持巨资想“突突”我一下子。 可千万不能整得去趟地府,人没死,他奶奶的菊花不保,所以一定要千防万防,避免危机。 “爱信不信吧!” 系统妈妈话音刚落,房间窗户所有窗户帘统一拉严遮挡阳光,略微黑暗的环境中突然出现一道木门。 这木门造型很……额…… 整体结构是按照西方棺材模样打造的,型号要大一些,并且门不是正对我,而是横放着被四个穿西服尼哥长相的四个木头人肩扛着。并且这四个人面带微笑像是在进行什么喜事一般,神清气爽要把我来送葬。 “我就日xxx!” 我瞬间感觉心脏堵塞,气得脏话连篇:“咱只是东方!雷丁拆那!你跟我整个黑人抬棺是什么情况!?尼玛啊!我从这棺材跳进去,是找路西法喝茶啊!?还是找哈迪斯游泳啊!?用不用我去拥抱两下上帝啊!?” “请宿主稍安勿躁。” 系统妈妈控制棺材门,将两扇棺材板拉开:“请宿主跳跃进去,方可到达地府。” “咋滴?一种从天而降的掌法啊!?” 我半信半疑先翻身抓住棺材门的门沿,踩着一个木头人,往里一看尽是虚无的黑暗:“沃特发?!咋这么黑呢?!我咋感觉那么不稳妥呢?要不,我不去了吧!” 正当此时。 “走你的吧!” 有一股强悍力气师从后入式,拖住我屁股把我棺材门里头一掀,成功给我大头朝下的掀进棺材门里。 “啊!系统妈妈你给我等着!” 刚才那一声走你的吧,百分之百是系统妈妈说的! 这个年轻系统她不讲武德! 救命啊! 好黑啊! 坠落感一层盖过一层的压迫我身体,在黑暗中我无法计算时间,直到坠落感快要挤碎我浑身骨骼的时候,终于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失重感,像是失去地心引力一般漂浮在黑暗之中无法自拔。 “救命啊!” 失重感仅仅维持三秒钟,随之而来是更起强大坠落感,我至少以每秒平均八千米的速度向下坠落。幸好身体素质很强大,否则早就粉身碎骨了。 时间似乎过去半小时。 刺眼光芒替代黑暗,我在光明海洋中间继续坠落,但耳边出现了风声,鼻子可以清楚闻到阴气。 时间似乎过去一小时。 我习惯坠落感之后,光芒被暗红色天空替代,我从一朵云中穿插而过,竟然与一盏血红色月亮并肩。 “救命啊!” 数不清到底有多少万米的高空,我如同落水旱鸭子一般胳膊不停打来摇摆寻求宝贵生机。 “呼……” 风声鹤唳,我张嘴想要大口呼吸新鲜口气来安慰自己已经完全停止跳动的心脏。 等会。 心脏咋停止跳动了呢?! 等会。 这咋没有空气呢?! 没等我搞清楚情况,目视远方可见黑黄色的地表以及盘旋在空中的悬浮列车轨道。 甚至耳边有列车行驶过轨道的声音。 这列车速度奇快无比,如同可以跨越时间和空间的列车,嗖一声消失在我眼前。 “救命啊!” 等到我离地面不足十米,并没有什么适合我降落的措施,连基本的降落伞都没有。 完了,完了。 妥妥滴摔死了。 “咣当!” 我砸落进地面,在坚硬土地里砸出个半米深坑。 “哎!我没死!” 我躺坑里挺尸挺了三分钟,后知后觉发现死亡并没有来临,索性喜极而泣抓住土壤从坑里翻出来。 心脏依然停止跳动。 呼吸依然没有空气。 我明明活着,却感觉自己跟死了没啥区别。 抬头向天空看去,天空是令人压抑到汗毛直立的血红色,天边还挂着一轮永远不会坠落的血色圆月,这月亮难得明亮无比,照射下来跟白天没啥两样。 那一条不知通往何方的列车轨道,一眼根本望不到头,几乎每隔三分钟就有一趟列车行驶而过。 我身处的大地没有任何植物,连个人影子也没有,除去荒凉之外只剩下荒凉。但又不是坑坑洼洼满目疮痍,神奇到公整的连个起伏和裂缝都没有。 “这就是地府吗?!” 0301 半步多 我站在这荒芜大地。 越来越适应没有心跳和空气我依然可以存活,并且我颈椎骨蕴藏阴差气息在此地此刻跃跃欲试,突兀让我觉得身处地府的我要比在阳间强很多。 因为这里才是我力量的根据地。 “哎!咋没有鬼呢?” 系统妈妈再次“死亡”,我只能顺着目光所能看到的地方按照直线行走,预计小跑加慢走三分之内前进将近三十多公里,仍旧是荒芜鬼烟。 这就让我很迷茫了。 冥鬼这玩意历朝历代积攒下来的数量肯定爆棚,虽然有轮回作为支出,但是从秦广王举动可以分析出地府正在处于控制投胎的时期。 所以应该有更多冥鬼停留在地府。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连个鬼影子也没有。 我保持疑惑,体力在地府非常充沛,怕是跑上一天一夜都不会觉得累。而且从整个空间环境来看,应该是可以飞行的,我为避免徒生其他意外,便选择一直步行。 不停奔跑。 我心态逐渐烦躁,除了列车行驶过的轰鸣声之外,连个屁声都没有,仿佛此间天地只有我一个人存在。 月光凝而暮山紫。 偌大的孤独感萦绕心头。 “去他妈的,不跑了!” 我自暴自弃停下脚步,时刻怀疑在远方那个类似火车站站台的建筑设施会不会是海市蜃楼。 尼玛啊! 就不能给我安排一个好点的复活位置吗?! 到底要跑到啥时候啊?! 那月亮都没有之前那么亮了。 是的,地府没有日升日落的迹象,全靠那轮月亮来计算时间长短,等再过一段时间月亮就会彻底暗下来,到时候估计就是地府天黑的时候了。 我头顶列车轨道出现第二条,与第一条叉开,行驶方向截然相反,速度到是一样。 “有没有人……不对……有没有鬼啊!” 我重新调整好心态,一边跑,一边扯脖子高喊。 唯一值得我开心的事儿,那类似火车站的建筑里我越来越近,列车铁轨变成四条。 天边月亮亮度与阳间傍晚差不多。 映射的云朵宛如火烧云,竟然凭空多出一层美感,如果用专业级别摄影机拍摄参加比赛的话,绝对能拿金奖。 然而我无暇顾及良辰美景。 再又将近奔跑两个小时之后,那火车站建筑终于尽在眼前,并且我看到了标记火车站名称的巨大牌匾。 “半步多。” 按照书籍资料记载,进入地府前的阴阳交接位置名叫半步多,再往下是金鸡岭和恶狗关。 像于香肉丝这样的走阴人大多数不是从半步多走的,但是半步多是他们必经之路,肯定要路过。 接着他们有专门小路跨过半步多,然后用下阴时特意准备的五谷粮和打狗棒棒(一种带肉的面包)来闯过金鸡岭和恶狗关,方可到达地府核心地带去办事儿。 合计着,把我送半步多来了啊!? 我靠近火车站,发现这火车站前面还有类似阳间宾馆那样的客栈,只不过是古代建筑,并且瞅着受风尘洗染的年月太长了,有些破破烂烂。 火车站整体建设风格和阳间一线城市那些高铁站如同一个模子套出来的,根本没啥两样。 就是更大一些。 盘踞在地面像是一只酣睡不醒的苍茫巨兽。 我找到上火车站平台的台阶,居然整整有十八层,每一层又整整一百节台阶,每层台阶高度将近一米。 最为主要是这一层一层台阶下去,没有守卫! 我高抬腿一阶蹦四阶往上冲,越往上感觉肩膀上压力越重,等上到第四层我发现我腰直不起来了,佝偻着也抬不起脚,更是连退后都做不到。 沃特发?! 这台阶有古怪! “咣当!” 当我在考虑要不要开启鬼王斗篷飞行模式飞到顶的时候,每层台阶缓台那扇紧锁的走廊防盗门突然被打开,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中年男人从门里探出个头来,一脸懵逼的看着我:“你是干什么的?!” “我……” 这尼玛是守卫吗?! 我应该回答他什么?! 说我上楼梯是来玩的?! 有点慌,有点慌。 不对啊! 我慌个der啊!? 我有正统阴差身份啊! 想到此处,我动用意念把苟常在生前抹去所有痕迹后归属于我的阴差证从空间背包里掏出来放到手中,勉强费力抬起胳膊,示意让他看:“我…我是阴差…” “你别动!” 中年男人也没胆量踏上缓台和台阶:“你是从阳间来的吧!?一直在地府当差的都知道这台阶咋回事。” “对……我是从阳间来的。” 我长叹一声,跟他凑近关系:“这位师兄,小弟我初来乍到实在不懂得规矩,你看这可咋整。” “没事,我帮你一下就好。” 中年男人到是很好说话,从怀里掏出一块三寸大小的圆形玉佩,把玉佩正好按在缓台一个卡槽里。 他这一按,我顿时觉得腰能直起来了。 他又提醒我道:“你慢点走上来,别急。” “哦哦哦!” 我连忙答应,一阶又一阶的迈到四层缓台,来到他身边,翻开阴差证带身份信息那一页:“师兄你看,我是从阳间来地府入阴差籍的,是秦广王殿下的阴差。” “赵青燚?” 中年男子小声嘟囔一句,而后打量打量我长相。 我不知道系统妈妈到底把我打扮成啥样,很是提心吊胆怕他发现我不对的地方,又怕自己眼神透露出心虚的目光,只能硬挺着与他对视。 “你这围脖挺厚啊。” 中年男人看不出个所以然,便与我再说道:“前些日子司马大人还真来了半步多,说如果碰到一个名叫赵青燚的阴差,那就把他直接送到酆都城,不用出别的任务。” “司马大人是指司马同昭吗?” 我不敢相信司马同昭居然跟其他阴差提过我。 中年男人没觉得我直呼司马同昭大名有啥不礼貌的地方,毕竟十大阎罗之前都在强调阴差不能以大欺小,以老欺少。况且眼前这小子能让司马同昭提过名字,必然是有秦广王当做背后靠山。毕竟在外,司马同昭就是秦广王的面子,他说话就能代表整座秦广殿。 “是司马大人。” 中年男人敞开铁门:“快点进来吧,咱们坐电梯上楼,然后你就坐列车去往酆都城。” 坐电梯!? 尼玛一帮鬼为啥要坐电梯!? 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啊! 我快速走进走廊,中年男人便玉佩扣下来踹到怀里,再给铁门上了三把大锁,随后背手优哉悠哉领我往前走:“你是不是很惊讶,地府为啥会有电梯!?” “对呀对呀!” 我跟个啥也不懂小白似的疯狂点头。 中年男人应该接待过不少像我这样从阳间来的阴差,轻车熟路为我解释:“是个鬼都能飞,但是地府是禁飞的,因为东南西北住的妖兽们也会飞。他们飞的比咱鬼快,早些妖兽还来半步多打过闪电战,再加上其他事由,后来十大阎罗殿下就合手设下禁制,只有甲等阴差道行修为以上的阴差才能在地府飞行。” “地府本就大到无边无际,所以很多阴差出门办事都是坐列车的。而且像你这种新手阴差能活着过来属实不容易,一般的不是在地府迷了路,就是被妖兽给吃了,反正存活下来的几率少之又少。” 中年男人似乎很看不清在阳间当差的阴差:“那些废物死了也就死了,反正没多大卵用。” “哦哦哦!这话不是对你说的!” “你可比他们强多了!就算让在地府当差的阴差走这台阶,都不一定能上到二楼。这一点就能证明你道行修为比我还强,不愧是秦广王殿下的嫡系。” 这就拿我当嫡系了!? 司马同昭跟他说啥了啊!? 我到是没有因为他吹捧而得意忘形,打探一句关于司马同昭消息:“师兄,我想问一下,咱这司马大人是什么道行修为啊!?我在阳间见过他一次,感觉他特厉害,直接让我心潮澎湃,能当偶像的那种。” 中年男人停住脚步回头看我一眼,内心寻思着:这能让司马大人亲自前往阳间看的阴差,得是什么资历?绝对绝对是嫡系中的嫡系,以前在地府也没听着有新人当嫡系的小道消息啊!不行,得留下个好印象! 这中年男人内心戏充足的自动跟我安排个大靠山,便知无不言的说道:“司马大人是阴帅。” 阴帅!? 0302 十大阴帅 地府明面上的十大阴帅位:鬼王、日游神、夜游神、黑白无常、牛头、马面、豹尾、鸟嘴、鱼鳃、黄蜂。 这些是古代神话中的十大阴帅,他们能各尽其长、各带其兵、各惩其恶、各报其功,无论造孽作恶的鬼魂有多大本领,即使能上天、能入地,都难逃过他们的手掌。 除去黑白无常这哥俩是跟阎罗王混的以外,剩下到是没个靠山。尤其是日夜二位游神更甚至被后世人称之为“阴间小特务”,专门负责稽查阳间罪恶,向十大阎罗打小报告。 剩下的牛头和马面到是专门承当阎罗和各大判官手下的“爪牙”,负责缉拿有罪责在身的阳间鬼魂。 人魂魄有神仙管理了。 其他动物死后的魂魄自然也有神仙管理。 便是豹尾、鸟嘴、鱼鳃、黄蜂等四位阴帅,从头到尾分别负责“兽类亡灵鬼魂”,“飞禽类亡灵鬼魂”,“水中鱼类亡灵魂魄”,“地上昆虫类亡灵魂魄”。 而鬼王就类似队伍中的“头领”,负责统帅阴差。 普通阴差干到甲等就算到头了。 除非立过大功,这样才能继续往上走得判官果位或者得阴帅果位。可千万不能小瞧了判官和阴帅,他们算是地府的中坚力量骨干,各司其职维持地府正常运行。 算一下的话,孟婆也算阴帅。 我以为司马同昭很强大,没想到他居然是一位在职的阴帅,但也合情合理,毕竟是秦广王身边人。 走廊不长,我在短时间内与这中年男子打听过不少消息,比如关于刘善从的消息。 中年男人听我从口中说出刘善从这三个字,恨得牙痒痒,气堵到无法评价:“那就是一个泼皮!也就是卞城王他老人家宅心仁厚,否则换成一般阎罗早就给他赐死了。他这些年也到是老实了一些,不像以前嘚瑟了。” 风评这么不好呢吗?! 我通过中年男人面目表情和语气能判断出刘善从确实不是个正面角色,所以否定去找他的想法。 等走到电梯间。 我更加惊愕目瞪口呆。 眼前电梯和阳间电梯没有任何区别,甚至要比阳间干净不少,像是有人经常打理一样。 电梯楼层一共十八层。 中年男人手中玉佩像是拥有“nfc”功能一般,在电梯感应器那块轻轻刷一下,便按了到达顶层的按钮。 地府电梯没有阳间那种失重感。 眨眼间上到18层,当我和中年男人走出电梯,电梯口旁边站着另一个值班的阴差。这个阴差同样身穿西服,只不过从面料来看要高级不少,他手里掺着一根长烟锅袋子,往烟落填了形似烟膏的物品,随即打个响指从指尖冒出火花,点燃烟膏自顾自抽起来。 甚至飘起烟气。 哎! 说好烟草在地府很贵的呢?! 他咋说抽就抽了呢?!这么奢侈呢嘛?! 中年男人到是为我耐心解释道:“你别觉得在半步多是个苦活,其实在半步多值班时候油水是最多的。不少阴差抢着来这,还没有那门路呢!” 为我解释完,中年男人熟稔去到抽烟阴差身边,抢过他手中烟锅袋子,自己个裹上两口,透透风说道:“老张,今天生意咋样啊!?我昨天可没收上来啥!” “今天还算凑合吧,下阴来的阳人没多少。以前一个老主顾到是听说我今天当班,特意给我送下来这烟膏,送完他也就回去了。” 被称为老张的阴差和中年男人,无所事事搭完话茬,又探头看看打扮神秘的我:“这是谁啊?新来的?” “从阳间下来的。” 中年男人裹上两口香烟,身体舒适不少:“就是司马大人前两天故意嘱咐的那个。” “哦哦哦!那你快送他走吧!” 老张贱笑着拍拍中年男人胸膛:“你这把掏上了,那司马大人最大方,说不定回头就能给你拿两条烟。” “真要这样,到时候送你一盒。” 中年男人把烟锅袋子还给老张。 老张多瞅我两眼,没多说话。 我则是狐疑的主动凑过去,张嘴说一句:“这位师兄!你这烟锅袋子能借我尝一口吗?还真没在地府抽过烟。” 兴许是长途奔波。 我这会确实有些累了,并且感觉后背凉嗖嗖的像是有千年寒冰敷在后背似的。再加上一时间没了空气,很是不习惯,想抽口烟解解压。 “客气,尝尝吧,这可是好东西。” “谢谢!” 我接过烟锅袋子,裹个十足一口,重新找回有气息呼紧胸腔的感觉,竟然在一瞬间感觉全身灌满热量驱散身体里的寒冷让我有些太过舒适,不自觉感叹:“真爽!” “哈哈哈!你瞅这小子的样子!跟娶了媳妇似的!” “你可别说了!当年你第一次抽烟的时候,直接当场晕过去了!要是没有我们,你丢面子可丢大发了!” “都是一些陈年旧事不提一把。” 看来抽烟放飞自我是他们老生常谈的事儿,中年男人和老张看着我一副即将龇牙咧嘴马上要爽翻过去的表情,笑着互相调侃两句。 暖流大概保持一分钟。 神清气爽像是睡了冬日里回笼觉,让我倍感安逸,暗叹一声真爽之后,把烟锅袋子还给老张。 “小兄弟,咱们这些阴阴差虽然有肉身,但是终归还是阳寿已尽的鬼,所以烟对咱们也是大补之物。” 中年男人一副领路人心态为我再次解释道:“你是阳间下来的所以自带肉身,不像我们还得靠着衙门里捏的肉身。衙门里捏的肉身可正经得适应一段时间,像我最开始光学走到就用了一个多月,说话也是从头学起。” 肉身!? 听他这么一说,我放才注意到这哥俩都是有肉身的。 沃特发?! 肉身这玩意还官方发放呢吗?! 太人性化了吧! 于是我挠挠头又问道:“那些冥鬼也有肉身的吗?!” “对啊!都有的!但是他们需要自己花钱买肉身,买到的肉身也没有咱们阴差的好。这样就形成魂体和肉身共存的神奇风景,你到时候去到了酆都城可别惊奇啊!” 老张替中年男人为我解释。 我听完直点头。 那真要是这样……鬼是不是可以在地府结婚生子过上跟阳间如出一辙的生活啊!? 那特么鬼生孩子谁见过!? 可既然是这样,为什么有更多鬼魂选择投胎呢?! 其中一定有些难言之隐吧! 我没多问,准备自己一探究竟。 中年男人和老张东扯西扯两句后,带我走出电梯的走廊,拉开大门正式来到火车站平台。 大门外的场景让我在往后日子无法忘记。 我看到“人山人海”数不清的亡魂按规矩排着队伍分成十二列,他们保持着生前死亡的样子。 有的穿着寿衣正常老死。 有的是肚子中插着一把匕首,横死。 有的是全身骨头粉碎,跳楼自杀。 有的甚至插着各种医疗管子,病死。 更奇怪的有一个还没成长的婴儿,浑身皮肤呈现令人害怕的黑紫色,连眼睛都没睁开。 这是被堕胎打掉的孩子啊! …… 这场面整个阳间死法大集合,其中正常老死占一半,其余都是各种原因死亡的。 这让我有些不解,按理来说横死或者自杀,再或者直接夭折很难来地府投胎啊!于是我又又又一次问道:“师兄,这自杀者也能轮回吗?!” “能,都能。” 中年男人没心疼自杀者或者横死的鬼魂,到是很可怜那未曾降世的婴儿:“你应该很特殊,所以你不知道。地府设立阳间阴差的初心就是让这些难以用自身来地府投胎的鬼魂给送到地府进行转世轮回。同样阳间现在也有勾魂使者这个职业,只是在历史长河中快要消失罢了。” “没有阳间的阴差。” “这些死于非命的鬼,谁送过来啊!?” “他们到时候只能在包含磨难的状态下,绝望而不知的再死两次!直到彻底魂飞魄散!” 0303 投胎规则 这年头,鬼不好当啊! 还有…… 这十二辆列车是驶向何方呢? 是往地府十大主城区运输鬼魂吗?! 那为什么多出两辆? 今天我好奇心难得爆棚,而且为印证自己想法,便如同十万个为什么似的问道:“师兄我想问一下……我在阳间看到的书籍资料上记载,这鬼魂是要按照生前所谓所谓来进来断罪的啊!比如什么十八层地狱不是为了这个规则而建设的吗?!这些列车难道是把鬼魂送到地狱受刑吗?!又或者说去主城等待判决?” “非也,非也。” 中年男人看着那些维护现场秩序的阴差,摇摇头说道:“各朝各代对于地府或者地狱想象都是不相同的,再加上阳间两教对于这阴间的描写也不一样。” 知无不答的中年男人到是学问渊博,兴许是在地府当差时间太长,对于地府变迁到算是了如指掌:“最开始在海外瀛洲的时候没有那些弯弯肠子,当时地府是两教并存,道佛相融相交,地府中自然包括十八层地狱。因为阎罗这个称号早期是佛教传说中的人物。” “在周朝开始佛教东传。” “再加上佛教也很适合东方文化,那轮回转世之说更是广为流传。所以在赢勾死后,地府曾在一段时间是佛教地藏王菩萨做主的,也就在那时候地府建造了十八层地狱和三生路轮回井等等有助于投胎轮回的东西。” “而咱们东方土生土长的文化,道教。” “道教最牛逼的特点是啥呢?!” “有容乃大,海纳百川。” “你们轮回传说,我们也有魂魄之说啊!” “后来阎罗这个称呼也带进了道教,便有了十大阎罗这种在道教称呼的神仙。” “但是轮回之说和宗教信仰是帝王权术最好用的东西啊!某一朝代皇帝就下了指令,要佛道儒三家共创地府体系以及魂魄轮回的结构!” “就这样!三家你借借我的,我看看你的!东拼西凑真就把轮回这一套学术给凑齐了!凑的严丝合缝,听了一点不会觉得扯淡。” “这个时候就有无数百姓相信了。” “他们的信仰之力是创建地府的支柱。” “赢勾死了,冥海破碎,地藏王菩萨独掌地府超度历来亡魂送入轮回。但是一家管着也不行啊!就有了后来地府搬家的事情,从南海之外瀛洲搬迁到泰山脚下。” “也在这时候,佛道两家思想正式融合。” “地府中多了十大阎罗,多了泰山府君,后土娘娘等等道教真神,也有了地藏王菩萨,谛听等等佛教真佛。再牵引镇压在瀛洲的《山海经》中的上古妖兽来到此地。” “佛道两教共同管辖那些妖兽,不让他们为祸阳间的同时来建立魂魄轮回体系。” “十八层地狱仍在,只不过修改成了地狱塔。” “但不是魂魄一来就被审判,他们在前往奈何桥之前才会被各大判官审判,有罪的压去地狱塔受刑,没罪的喝完孟婆汤去转世轮回,重新做人。” 中年男人双眼直勾勾望着那些亡魂,像是看着自己的过去,又像是看着来自阳间的喜怒哀乐,似乎又带了一些悲天悯人和不足道哉。 是啊! 他这些年见过太多太多惨死的亡魂,见多太多太多被人诬陷戴上高帽愤恨自尽的亡魂,见过太多太多在子孙满堂情况下笑着合眼的亡魂。 幸福,不幸就在眼前。 一幕又一幕的重新上演。 这里有死亡,这里也有新生。 地府永远不会缺失生死间的力量。 十二辆堪比阳间最顶尖高铁的列车,终于被塞满,那场面就跟在大城市早高峰抢地铁似的,深得阳间精髓。 有座就坐。 没座就站。 站着也几乎是鬼贴鬼,但大概保持三厘米距离,避免两个鬼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达成负距离。 我看着十二辆列车嗖的一声按照自己运行轨道向前极速前进,便很是疑惑:“这些列车是干什么的?这些鬼魂是按照什么排队登车的啊!?难道是买票?” “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儿!” 中年男人都被我清奇想法给逗笑了:“你这买票可真是相当出色了!但是地府这列车可不是买票登车的!” “那是按照什么登车啊!?” “按照死亡的时辰。” 中年男人背着手说出规则:“阳间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又分成十二时辰,为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这登车的车号就是按照这十二时辰划分,你要是子时死的,就去往酆都城。你要是丑时死的,就前往寒衣城,顺产以此类推,但也会有变化。” “不对啊!主城区才十个!这有十二辆列车啊!” 中年男人自然猜到我会提问这个问题,便胸有成竹说出一个残忍的答案:“变化就在这……时辰列车号每隔七天就会变换一次,其中分出两个时辰的两辆列车分别开往奈何桥和七重天。” “比如今天分出来的两个时辰分别是巳时和午时。” “巳时死的人来到地府乘上列车之后直接送往奈何桥进行审判,有罪的送去地狱塔,没罪的当场直接投胎。” “午时死的人送往七重天……” “这七重天咋说呢……去到哪的魂魄几乎是九死无生,他们的作用就是把魂魄投入到七重天之内来加固对于妖兽的封印……就相当于替地府和阳间,献身了。” “剩下的十辆列车就前往十大主城区先进行居住,假以时日摇号投胎。不想摇号投胎的可以直接向当地街道办的阴差申请投胎。等申请批下来了,就能回到半步多领取鬼心去奈何桥轮回投胎。” 七重天?! 镇压妖兽的封印?! 可是按照死时时辰投胎操作我能理解,但是这样让那些魂魄去献身,不会影响生死平衡吗?! 还有摇号投胎是什么鬼!? 这年头连投胎都要限制数量了吗?! 鬼心又是啥?! 而且有一点值得深思,那些在阳间犯下天怒人怨的犯人死后运气好的话直接前往十大主城区,是不是用另一种生存方式继续快活啊!? “我看出了你的疑问。” 中年男人一猜就猜出来我的想法:“地府每年七月十五除去放冥鬼归乡探亲之外,还会行大令!这大令的作用就是针对生前那些有罪孽傍身的鬼魂!主要查看这一年他们在地府可行过善事,又可行过坏事。” “行过善事,就继续让他们改过自新。” “行过恶事,就直接在当场将其打杀。” “地府十大主城区有很多种鬼魂是不收的,贩毒者,**者,谋财害命者等等,以及在阳间因为恶事执行枪决和安乐死者,这种鬼魂会直接送去七重天为地府贡献一份力量。” “至于摇号投胎是迫不得已,地府行事准则是根据阳间来的……现在阳间人口数量到达顶峰,大多数国家又呈现人口老龄化的问题和人口负增长,再加上一些特殊原因,这个原因我不能说,等到他日你亲自问秦广王殿下吧……这些原因加在一起导致地府只能控制乃至限制每天投胎的鬼魂数量,来保持生死平衡。” 听他这么一说,地府还存在其他问题啊! 中年男人想了想继续说道:“至于鬼心嘛!天地二魂归于大道来维持大道运转,人魂来到地府进行投胎。投胎之前要按鬼心,就是赐予魂魄力量好激活生机渡过轮回。等到了人体就化作生命力,跟人类心脏差不多。” 这年头,投个胎也太特么复杂了吧! 0304 前往酆都城 前世因,后世果。 这句话虽然有的时候是用来忽悠人,但听来听去也是有些用处的,要不然死前为非作歹的人死后到了地府,凭啥就跟没事人似的继续投胎啊!? 所以,我还是赞成地府这一点。 “你想知道的,我也都告诉你了。现在你去排队吧,坐子时列车到终点就能达到酆都城。咱们地府不讲究特权专利,所以我不能帮你插队。” 中年男人仔细想想确实也没啥好对我说了,便劝我赶紧前往酆都城,说不到那边司马大人就在等着呢。 “行,那就谢谢师兄了。” 我从空间背包里掏出一条散花,看看四下没鬼把眼神投向此处之后,隐秘的塞到他西服兜里:“师兄,这一条烟你拿着,要是没有你,我肯定一问三不知的啥都不知道。感谢啥不如感谢领路人,这以后说不定哪天还得指望你照顾呢!正好我有个弟弟是走阴人,下回他下来让他给你带两条好烟,咱有事常联系!” “不用这些!不用这些!” 中年连连摆手却没把成条香烟还给我的意思,反倒是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半透明手机:“你有鬼鬼号不?!有的话咱俩就加一下……那个啥!你师兄我跟他们不一样!我不乐意抽便宜烟!回头给我拿两条华子就行!” 沃特发!? 你丫还挺难伺候! “地府还有手机呢?!” 我瞅着半透明手机,果然网络剧诚不欺我! 乔不死真不能死后来地府了吧!爱疯18指日可待啊! “咋没有呢!地狱塔第二个作用就是扩散网络信号,覆盖整个地府!到哪都是满格信号,网速相当快!” 中年男人滑动手机,为我展示他手机上的娱乐app:“你看没看着这个《你得三更死》app!?这就是秦广王殿下研究出来的直播软件!前两天有个贼逆天的主播叫赵大炮!啧啧啧!那身段那腰杆那风骚劲!看硬无数阴间冥鬼!可惜快一周多没直播了。” 说道这,中年男人像是意识到某些不好的东西,往后退两步,仔细瞅瞅我,琢磨两下道:“赵青燚……赵大炮……哎哟卧槽!你不能是那个主播吧!大家快来……” 我一把捂住他嘴,做出个禁声手势:“嘘!别瞎说!你一个鬼儿知道就得了呗!哥们我这叫低调。” “啪!” 中年男人伸手在我屁股拍一下,一副你懂得的样子说道:“行!那我明白为啥司马大人给这儿留信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行!你快走吧!回头好好直播两天,这现在地府没有你都没意思了!前两天还有两个阴差准备从阳间抓下来两个主播来地府做直播呢!” 抓下来也不好使啊! 人家再没节操也不能在自己坟头蹦迪啊! “得!您先待着,我先走一步。” 我拱拱手道别,准备去子时列车排队,临走之前又问一句:“师兄!你叫啥啊?!回头我买个手机再来找你。” “我叫啥来的。” 中年男人像是早就遗忘自己姓名,思考许久才回答我:“姓氏只不过是一个代号,死前我叫钟云飞。” “行,我知道了!” 我在心中记下名字,跑去排队的队伍,再回头看他的时候,他已经不在原地,不知道跑往何方。 钟云飞,这到是个好名字。 等会!? 沃特发?! 我想起以前看过一个野史书籍资料。 钟馗,字云飞。 再结合一下书籍中对于钟馗面目描写,文武全修,豹头环眼,铁面虬鬓,相貌奇异。 刚才那中年男子确实长成这样啊! 我的老天爷! 我不能真见到钟馗了吧……按照野史记载,钟馗是陕西终南人,少时即才华出众。唐武德年间,赴京城应试,却因相貌丑陋而落选,愤而撞死殿阶。帝闻之,赐以红官袍安葬。 后来到了天宝年间,相传唐玄宗李隆基在临潼骊山偶患脾病,久治不愈,一晚梦见一相貌奇伟之大汉,捉住一小鬼,剜出其眼珠后,将其吃掉。大汉声称自己为“殿试不中进士,钟馗”,皇帝梦醒,即刻病愈。于是,唐玄宗命吴道子将梦中钟馗捉鬼情景作成一幅画,悬于宫中以避邪镇妖。 再后来钟馗以鬼道成仙,来到地府当了判官。 可为啥会在半步多地界儿碰到钟馗啊!这可是一尊在阳间有名有姓有庙宇的大神啊! 我特么还给了他一条烟?! 他特么还主动跟我要华子!? 乱套了!绝对尼玛乱套了! 我挤压太阳穴一时间很是头疼,索性不再瞎寻思这事儿,随遇而安就好。 今天发生历史性两幕。 一是我给钟馗递烟。 二是我跟鬼魂排队。 在阳间与人排队是平常事,可跟鬼魂排队就算英叔复活也做不到啊!我前面站的是上吊死的鬼,脖子系的麻绳那老粗,幸好他没回头看我,要不然我得做好几天噩梦。站在我后面是一个正常死亡的老大爷,拄着一根龙头拐杖,两鬓斑白,长寿眉粗长,生得一副长寿相。 老大爷见我回头看他,就笑了笑,出口说话有些川味:“孩儿,你是咋个儿磅灯了呀。” “啊?” 我猜他应该是问我咋死的,所以解释道:“大爷!我没死绝!我是阴差啊!阴差你知不知道啊!?” “啥子?你要认我当你老汉儿?!” 没想到人死了,耳背毛病也不好。 我无奈回答:“大爷!我说我是阴差!” “啥子?你说你要给我买皮孩儿!?谢谢你啊幺儿!大爷我这都死了!不用穿皮孩儿咯!” 大爷笑呵呵的眯着眼睛看我。 我无话可说再强调两遍:“阴差!阴差!” “幺儿,上二仙桥走成容大道就能到!” 大爷看我要急眼样子,以为我头七找不着回家路。 “得了!大爷您歇着吧。” 我苦笑着回头安心排队,不与其对话。 “阴差啊!阴差福利怎么样啊?有没有五险一金啊!?有没有国家法定假日啊!?过年给不给放年假回阳间探亲啊!?年轻人死的早也得有拼劲,不能在国企混一辈子!” 瞅大爷应该是寿归正寝至少活到九十岁才发了喜丧,对于改革开放很是了解,并且谆谆教导我:“不像我那时候国企能干一辈子!现在时代变了!年轻人得抓住机会!没钱可找不着幺妹儿啊!幺儿你得积极向上!” “嗯嗯,好!” 我欲哭无泪,幸好子时列车来往速度较快,鬼流量之前已经走了一批,到我这没太耗费时间。随口应付大爷两句,我抢先一步登上子时列车。 放眼望去,一车子鬼。 那些正常死亡的面色算正常没发出奇怪声音。不像其他突然横死的鬼儿。 比如那淹死的水鬼儿正没事闲的吐泡泡。 比如那上吊死的吊死鬼正丈量麻绳长度。 比如那割腕自杀的鬼儿想着如何堵住伤口。 又比如那喝药死的止不住冒白沫子。 我挑一个角落站好,即使我胆子历练到很大,可经不住如此摧残啊!捂住双眼让自己不去看。 车在鬼儿们坐好站好之前,终于启动。 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嗖的一声仿佛火箭发射一般整个列车晃悠两下才勉强在高速下保持平衡。 我透过车窗看着列车外的地府风景。 荒凉大地,血色天空,以及那一轮暗淡下来的月亮。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 我淡淡念出一句诗,该怎么面对接下来的事情呢,阿谀奉承不一定管用,而且野史记载……秦广王蒋子文,生前是在东汉当官滴……性格暴虐且好色。 这死后成阎罗,肯定转性了,关键就怕万一啊! 用不用下车之后找点材料啥的,我给他扎两个纸人啥的……让他快乐一下子!? 嗯…… 这想法很稳妥。 0305 要见秦广王!? 十二辆列车行驶五分钟,其中十二辆列车按照东,西,南,北,西南,西北,东南,东北八个方向行驶。再其中西南,西北,东南,东北每个方向是有两辆列车并驾齐驱的。而我所乘坐的子时列车往正东方前进,没一会我看便到我原始复活点被砸出来的深坑。 车没开一会。 我见到黄沙漫天竟然遮挡住我视线,我开启因果眼来增加视野,方才看到黄沙大概辐射到距离地面两米,两米下空间没有一粒尘土,甚至有条羊肠小道。 羊肠小道通往方向是一座类似山峰的峻岭,其道路险阻难度堪比李白诗词中形容的蜀道。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畏途巉岩不可攀。 “咕咕咕!” 也就这个时候,无数声公鸡鸡鸣共鸣在一块打破距离传入到列车所有的鬼魂心中,听的我连带那些鬼魂全部心头发颤,似有鸡嘴叨在我们心头肉。 那山峰封顶有个昭示天下的牌子。 “金鸡岭” 走阴人必经之路,这金鸡岭在列车分叉点核心位置之前,亦是半步多前往各大主城必经之路,无法逾越。 这金鸡岭按照书籍资料记载,在金鸡岭中的雄鸡鸡嘴可以叼撕下鬼魂的身体,没有五谷粮或者十殿阎罗发放的通行证而进入其中,则会被金鸡叼碎魂身。 金鸡岭大到即使我站在空中列车上,开着因果眼前提下,依然看不到头。就算有列车极速行驶,全程无惊无险路过金鸡岭,但也花费将近十分钟时间。 幸好系统妈妈没把我“空投”到金鸡岭当中,否则必然会浪费一番手脚功夫,说不定会受些伤。 金鸡岭过后不到三分钟。 满天黄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一片沙漠绿洲,绿洲中并没有任何动物存在,连那种植下来的树木皆是柳树槐树等属阴树木,且有坟包一片连着一片,像是强行构建出的风水宝地,来安葬历代死亡,有功绩在身的阴差。 毕竟地府阴差同等于阳间警察。 就算他们太过腐败不堪,肯定也有出淤泥而不染的英雄存在,成了阴差牺牲仍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这里便是阴差的坟场,即使是死,也要为地府守护住大门,为阴阳两界和平贡献出最后一份力量。 紧挨着绿洲的是一座打造好黑石城墙的雄关,这雄关左右各看不到头像是彻底堵绝鬼魂逃跑路线。 “汪汪汪!” 狗叫声,恶狗饥肠辘辘的叫声。 我看见这雄关内部至少养育了无数只恶狗,这些恶狗可不像阳间宠物狗那么可爱。反而是更像喜欢吃腐肉的鬣狗,獠牙粗壮再加上强大咬合力预测可以轻松咬碎正常人的身体骨骼。 城墙有块牌匾,写着。 “恶狗关。” 走阴人第二道必经之路,按照书籍记载,这恶狗关中所养恶狗有吞食鬼魂的能力,凡是有意图从地府逃跑的鬼魂来到此地,将会受万狗袭咬,撕扯到魂飞魄散方才停止。 两道关隘像是灭杀鬼魂从地府逃跑的希望。 这地方是生人有去无回的地方,可万万不是小说中所描写那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到了这,除去投胎,再无其他选择。 除非……向死而生。 打穿奈何桥,跨过三途河,走过黄泉路,冲过轮回井,突破层层封锁直接打穿地府逃跑到阳间。 令魅嶒一伙妖兽就是这么干的! 他们付出代价也是相当凄惨,死了一批又一批。 然而我有系统傍身,身份又是阳间阴差,回归阳间的路应该不会太难走,期望吧。 谁知道系统妈妈会搞啥幺蛾子。 列车行驶半小时。 我对于地府评价只能用一句“广袤无垠”。 延伸再延伸,连个边际我都没看到。 列车终于在即将抵达酆都城位置减速了。 这酆都城建筑风格相当有意思,像极了美帝国落汤鸡市的华尔街,贫富交错。前脚是形似商业圈的数十栋高楼大厦,后脚便是破败平房扎堆的贫民窟。 阳间有句老话说的好,房子再大,最后趟的终究是一个小盒,所以住什么样房子,鬼魂们到不是很挑剔。 “各位乘客你好,前方到站酆都城。” 这列车还有乘务员播报到站信息,并且中文说完之后,再次转换语言说道:“hello,dearpassengers,wearriveatfengducity。” 尼玛!? 沃特发?! 这英文是什么鬼?! 地府都尼玛跟国际接轨了吗?! 难道说阎罗王跟哈迪斯凑一块喝茶商讨东西方阴阳两界摆渡问题真会发生吗?! 这也忒先进了! 等车彻底达到位于酆都城东部的酆都火车站,车门开启,鬼魂们有规矩排队下车,更有两个瞅着岁数挺年轻的横死鬼居然在交头接耳讨论地府风格跟书上写的特么不一样啊!跟现代城市没啥区别! 说好的油锅呢?! 说好的火山地狱呢?! 说好的死气沉沉呢?! 这回古人欺骗了我啊! 每扇门旁边都站着一个身穿青色西服的阴差,这些阴差像是阳间检票员一样引导鬼魂们下车该前往何方。 并且有电梯! 我没有表明阴差身份,随大流做电梯下楼来到出站口,万幸这出站口没跟阳间相同。 要是有接站的,接到自己亲人或者损友,开口第一句不得是“你咋才死呢?!”,就得是“你特么活的时间挺长啊!”,如果还有怀念儿女又早亡的父母在地府见到自己可爱的儿女,更得张嘴来一句“是爸妈对不起你啊!” 想想那画面都清奇啊有木有!? 从出站口向前看,宽阔的出站口广场竟然排列着二十四辆超级三层大巴车,是按照十二时辰排列的,每个时辰有两辆。大巴车前面有阴差如同阳间拉客的大巴司机一般在喊:“酆南有没有走的!酆南有没有走的!” “酆北酆北了啊!上车给免费发房子!” “酆西酆西了啊!上车给免费发肉身!” “酆东酆东了啊!上车送秦广王殿下亲笔签名照!” 一时间整个出站口广场好生热闹,当场冲淡因为死亡的哀伤,恍若隔世回到阳间老家,淡淡乡愁萦绕心头,让每个在此时可以称作冥鬼的鬼魂们,不禁想要潸然泪下。可惜他们没有肉身,眼泪不能啪啪掉下来。 现在还有指挥交通和安排冥鬼上车的阴差,将这些成群结队数量浩大的冥鬼们有规矩分配相对各自死亡时间的超级三层大巴车里,没想到二十四辆大巴把他们全装下了,导致整个出站口广场就剩我遗留在原地。 有个身穿青白色西服的年轻帅哥阴差,面带和煦笑容,笑道:“你怎么不上车呢?是我们服务不周到吗?!” 咋滴?! 你们还讲业绩啊!? 我连忙摆手示意自己不是这个意思:“没有没有!我是从阳间下来的阴差,我叫赵青燚,你看这是我的阴差证!” 说完话,我主动把踹在裤兜里的阴差证递给他。 帅哥阴差确认好阴差证身份之后又说到:“司马大人等候您多时了,您这边请吧。” 帅哥阴差做个有请手势,把我领到出站口广场南侧。 南侧有个停车场,只不过停车场中的车辆较少,其中阳间最扛造的五菱宏光数量最多,占据主位。 帅哥阴差领我来到一辆出白色玛莎拉蒂前,并开车门请我上车:“司马大人交代了,您过来直接把你送到彭酆都核心大厦,去面见秦广王殿下。” 纳尼!? 上来直接见董事长吗?! 有点太快了吧! 况且玛莎拉蒂是什么鬼啊!? 地府也讲究炫富吗?! 0306 面见秦广王 没想到司马同昭不给我发挥空间。 其实我有个隐藏绝活,那就扎女纸人,那会跟老周生活在一起的时候,就研究咋把纸人扎的更像人了。 导致殡仪用品商店生意曾一度爆棚。 咳咳咳……甚至有一些人买回去充当充气ww。 现在这一手绝活展现不出来了啊! 我也不清楚秦广王他老人家啥性格啊! 算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上了车,帅哥阴差坐在主驾驶启动玛莎拉蒂。 车辆触感到是与阳间相同,连从引擎到纯皮沙发座椅模仿惟妙惟肖,丝毫不会产生不适感觉。 车行驶出停车场。 我仿佛置身阳间,街道有红绿灯,街边有来来往往的冥鬼,甚至街道两边还有商铺。 什么“好运来阴间菜”。 什么“刚好遇见你情趣宾馆”。 什么“隔壁老王零食专卖”。 什么“地方宏通鬼力有限公司”。 什么“一起来嚎吧贩量式ktv”。 什么“亿达影视购物广场”。 什么“酆都城建设银行钱庄”。 应有尽有,样样不落。 天边月亮彻底暗下来形如夜晚。 路边街灯明亮无比映射下来有的冥鬼有影子,有的冥鬼没有影子,穿插而过略显诡异。 这些娱乐场所虽然生意不能与阳间相同,但是并不缺少顾客,有男女鬼情侣开房的,有提大包小包从购物广场满载而归的,有三三两两走进ktv想放飞自我的。 特别引起我注意的是还有无营业执照的小商小贩在贩卖“老关外烤冷面”,“川蜀特色麻辣烫”,“关西大饼卷一切”和“叫了个鸡炸鸡”。 沃特发?! 这鬼还能吃东西呢嘛?! 我煞是不解问那帅哥阴差:“师兄……咱地府还有这些东西呢嘛?吃嘴里能有味儿吗?!况且我一路过来也没看着种庄稼和养动物的地方啊!” “地府很大,酆都城也很大。” 帅哥阴差遵守交通规则等红绿灯期间为我解释:“阳间最大的直辖市不是重市嘛!一个酆都城应该能抵得上十五个重市,包括周边县市。咱们现在的位置只是酆都城一角,你像那些往酆南酆北郊区走的,那边就有田地啥的供冥鬼种植以及生存。而且混着肉身就能吃东西,但是总体老说口感还是要照阳间差不多,毕竟咱们死了嘛!” “哦哦哦,这样啊……” 我转一下脑筋,稍微猥琐说道:“既然这些东西都有……那啥存在吗?!就是能那啥一下子的!” “哦哦哦!你说那啥啊!也有!” 帅哥阴差一副你懂得的表情:“有是有,但是数量不多,主要是受地府官方管控。像一些暗娼啊啥的,抓住是要判刑的,秦广王殿下不想让这些东西泛滥。” “那我懂了。” 我深以为然点点头。 帅哥阴差也很好说话,不刻板:“你要是想那啥的话,我现在可以领你去见识见识,反正也花不了多少新冥币,就当是为你接风洗尘了!” “可千万别!” 人家秦广王在等着我呢!我半路直接去嫖,好像不太好!万一人家急眼把我捶死,现在是我可是没有反抗之力啊!整不好就真葬身地府了! “说着玩的!说着玩的!” 帅哥阴差带着玩味坏笑两下,继续说道:“之前你可出是真出风头了啊!自从你那次女装直播之后,那咱酆都城内的青楼直接推出赵大炮同款制服!生意是一天比一天的好!你都快引领地府时尚了!” 哎? 他知道我身份的呢? 不能也是秦广王身边人吧!? 又或者说是又一个在阳间以鬼道成仙的大神?! 经过遇见钟馗这件事后,我脑袋很是混乱,所以直接把心中想法说出口:“师兄你不能也是在阳间成仙的吧……我刚从半步多碰上钟馗!” “我可没有钟判官厉害!钟判官虽然嫉恶如仇,但是人其实很随和的,之前奉酆都北阴大帝之令镇守半步多至今,是为地府立下汗马功劳的。” 钟馗咋说也是一代人心目中偶像,早些年电视剧没少循环播放《钟馗传奇》这部电视剧,我小时候还看过呢!里面的钟馗是港台男星扮演的。 帅哥阴差对于钟馗的敬佩从语气中就能听出来,介绍自己的时候就有些低调:“他的高度是我奋斗一辈子鬼生都无法企及的……我现在是乙等阴差,主要负责管理酆都火车站各项事物,你可以叫我张不悔。” 乙等不弱了! 算是地府中坚力量。 我爽快答应:“好的,不悔师兄。” “哈哈哈。” 张不悔忍不住笑了笑,松开方向盘一把抓住我大腿:“青燚师弟,你现在可值老多钱了!那些土豪们争相抢着要买你的初夜呢!你可得注意安全。” 听他这么一说,我瞬间冷汗就冒出额头:“你别跟我闹!我一个大老爷们有啥初夜不初夜的!” “行,没有没有!” “不悔师兄,你得信我啊!” “我信你,我信你!回头买手机了可得把鬼鬼号告诉我!回头我就高价出售你鬼鬼号,溜个缝子钱!” “你再这样!我就上秦广王殿下那打你小报告!” “哈哈哈!” …… 车开有一个半小时。 张不悔把我送到了位于酆都东部的酆都核心大厦,但听张不悔说,秦广王平时很少来这里,他一般深居简出在酆都城中间的秦广殿里,大部分有啥指令也是在那里发出。这栋酆都核心大厦只是酆都城商业建筑的其中之一,说明秦广王见我属于私下见面,没整太多规矩。 一栋三十多层高的大厦与阳间写字楼类似,可能是由于下班原因,大厦里没有多余鬼的影子。 张不悔带我坐电梯直达顶层天台。 天台顶部有个特意为秦广王搭建出来的居所,整体风格像极了阳间普通庙宇,而且带着一股子大巧无工的气质,风水格局注重修身养性,滋长阴气。 我俩下了电梯,张不悔拉开通往庙宇的大门:“我就不进去了,殿下只见你一个。” “那不悔师兄你慢走。” 心里不忐忑那是不可能的,就是心脏此时此刻停止跳动了,否则肯定得从我嘴里蹦出来。 要见的可是阎罗啊! 掌控地府核心权利的大人物啊! 在阳间能夜止婴啼的鬼神啊! 我双脚不知觉发颤,轻手轻脚给自己施下五行压力,口水一口一口往肚子里咽,直到口腔发干发涩发苦,才一口作气迈步走进这雕刻九条五爪金龙当守门神的庙宇。 “来了?” 我以为会见到很**隆重的场面,因为按照书籍记载十大阎罗都是很严肃的存在,书籍资料对他们面貌描写主要突出其**性,比如描写秦广王就是豹眼狮鼻,络缌长须,头戴方冠,右手持笏于胸前。 而此刻我耳边响起一到儒雅中年男子的声音,我原本低头不敢向前看的眼睛在这道声音关怀下,竟然敢去看这庙宇中的每道风景。 眼前看到…… 两个身穿青袍男子正在昏黄灯光下煮着热茶……一个我见过,是司马同昭,另一个不言而喻。 秦广王! 光看秦广王长相和书中描写的不一样,他用发冠竖着及腰的长头发,头发又是半黑半白为他添出一笔神秘色彩。整个脸庞有棱有角,通过侧脸便可以看到他那独一无二的豹眼,但这豹眼加上他那羽玉眉没有把他衬托像个暴君,翻到更像是一个温雅君子。 看人神色先看眼睛。 看人福运先看鼻梁。 他鼻梁挺拔不是狮子鼻,而是鹰钩鼻配上那略显醇厚的嘴唇显得他又不是很薄情寡义。 福运顶梁聚则不散,成仙是在所难免的事儿。 再加上千百年来久居高位让他身体有种足以操控人心和鬼心的魅力,让人或鬼在不经意间选择臣服。 如果整体概括他长相以及气质,我想一句诗正合适。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 他正在沏茶的动作不缓不慢,更没有因为我目光始终没他身上移开而感到嗔怒,淡淡开口道:“看够了吗?” “赵青燚拜见秦广王殿下!” 0307 萨满宝藏 跪是不可能跪的。 可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行鞠躬到九十度,双手抱拳聚过脑顶。 秦广王把沏好的茶倒在自己用红木打造的茶杯里,分给没吭声的司马同昭一杯,又将第三个杯子摆在第三个蒲团前面的桌子,随后开口道:“不用行这么多礼,过来坐吧。这茶五百年才能采一次,别浪费了。” “哦哦哦!” 我一三晃悠来到茶桌前,颤颤巍巍坐在黄色蒲团上,却没有拿起酒杯,怔怔看着眼前这个可以奉为男神的秦广王……帅!真帅!忒特么帅了! “不至于这样吧……” 秦广王可能得有上千年没被人这么直勾勾紧盯着,一时间内心有些恶寒:“你别看我了好不好?!” “嘿嘿嘿……殿下你真好看!” 我尴尬收回目光,挠挠头缓解窒息的氛围。 秦广王面带笑意,也没着急喝茶:“把你易容的东西拿下来吧,在我面前也不用藏着掖着了。” “好的!” 我摘下围脖,用意念取消系统妈妈通过鬼王面具装备技能所改变的容颜,将真正面目展现在他二人面前。 “别来无恙!” 秦广王含笑向我挥挥手。 我知道他这句话乃至他的动作都是在向曾经与他共同位列阎罗果位的执嗔王所做。可我为了摆脱执嗔王身份,不惜斩断一根手指。 在此时,怎么能用执嗔王的身份与他沟通?! 那不是自己给自己判了死刑吗?! 我心有不悦,面不改色:“殿下,先前咱俩没见过。” “是啊!你不是他!” 秦广王说话语气颇有英雄惜英雄的落寞:“他死了,他就死在了这酆都城,连个衣冠冢都没有,只留下了坍塌成废墟的执嗔殿和那逃往到阳间的阴差。” “苟常在死了!” 我咬紧牙关后,嘶吼一声。 秦广王不知我为何会突然暴躁不安,把正面朝向我,一边用手指敲击桌子,一边慵懒的说道:“我知道苟常在死了,我也知道是你亲手杀死的他,毕竟咱俩在那日照过面。你也不要觉得难过,他是我的好友,他的死我也有责任……而你只是让我想起了他,想起了那个死了好久的人……他也在这里陪我喝过茶。” “殿下,执嗔王真的死了吗?!” 我怒急攻心,抬头与他对视。 我绝不相信执嗔王真的死了,我每时每刻都在觉得不管是苟常在,还是赵火火,亦或者是妖狐三两,他们只是执嗔王用来宣扬身死道消的***。 而我这个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也很有可能在他算计之中,应该是想把我当做他的替身,来吸引那些麻烦难搞的祸端。真正的执嗔王则是躲藏起来,另有所谋。 真正让我难以理解是执嗔王到底想干什么?! “我相信他死了。” 秦广王停止敲击桌子,手指在红木茶桌戳出个洞,掷地有声说道:“你不是他!你自然不知道他死亡时的感受!” “可那些麻烦事总是找到我头上。” 我气势不弱适当性甩个锅,相比较一下执嗔王还真没给我找过麻烦,是系统妈妈逼着我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这个无法抽身的地步。否则我现在骨灰应该在小盒里安安稳稳长眠不醒。 “那是你自己不够强,怨不得别人。” 秦广王再懒得瞅我一眼,撇过头举起茶杯细品慢尝其中滋味。等第一口茶进了肚,他才优哉悠哉开口:“我掐算了一下时日,估计你这几天就会前来地府。至于你身上有什么秘密,我不会管也不会问。而且我也猜出来你此行的目的应该是想入阴差籍来确保道行修为不发生退步。” “我可以帮你入籍,因为从阴差角度来看,你为地府立过两次大功,一是斩杀地府叛逃阴差苟常在。二是杜绝彼岸花在阳间松动市鬼怪群里流传开,甚至还亲手斩杀了魅魑,彻底拔出松东市妖兽残存势力。” “这两功凑在一块,我封你一个甲等阴差都不觉得稀奇。凡是有但是,你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当上甲等阴差。” 秦广王说到此处,默不作声的司马同昭终于出声说话:“殿下的意思是不让你走阴差的路线了,那样也没什么太大的作为。现在彼岸花事件已经让平等王殿下给平息了,再加上楚江王殿下出手重创那活妖兽的头领,那妖兽头领在一段时间翻不起啥大浪。” “可那妖兽头领终究是有些手段的。” “咱们地府十殿阎罗各自出了几个阴差重返阳间关外三省维护阴阳两界的秩序。但是临走之前,没有选出一个头头,所以殿下的意思是想让你担当关外三省的阳司,专门管理整个关外三省的所有阴差势力。” 司马同昭在秦广王眼神示意下,把一些秘辛告知于我:“相比你杀死魅魑的时候应该感觉到生死簿的存在了,那妖兽临在地府逃跑前,用尽办法撕了一页生死簿下来。虽然只有一页,但你就得多加小心,毕竟是上古流传下来的神器。还有一个问题,你更得多加注意。” “什么问题?” 这时我意识到整个问题严重性,原来他俩是想让我挑起担子负起责任直接委托给我一个大官啊! 阳司!? 这个称呼听着是不错,关键在于这个称号落到我肩上,我就得直面面对遁藏在关外三省的那个妖兽。 麻烦自然而然便来了。 可又不能拒绝,这是秦广王的意思。 司马同昭见我陷入沉思,没有停顿继续说道:“当然殿下知道你很难,这件事也很难解决。所以殿下和商讨了一会,如果你成功挑起整个关外三省的担子,事成之后加封你为阴帅,为你提升实力。” 画大饼啊!? 我也不傻啊! 是! 阴帅很厉害,出门装逼都能说我跟黑白无常是同辈的“老大哥”,可尼玛搞不好会死人的啊! “把另一件事与青燚说了吧。” 秦广王适当插口说话。 司马同昭说出关外三省所存在的第二个问题:“关外这个地界儿最难搞的自然是那些散仙……这些年的繁养生息,让萨满文化重新在关外三省开花结果的同时又散播出一个消息,有关于萨满宝藏的消息。” 萨满宝藏!? 闹笑话呢吧! 萨满一教全盛时期是在康熙年间。 康熙帝活着最爱干的事除了赐字之外就是下江南,在一次下江南之时,不小心让河边鬼怪给侵扰了,浑浑噩噩终日做噩梦,带在身边的御医也毫无办法。 一天晚上又做噩梦。 在噩梦里那恶鬼要索康熙命,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一个身穿黄袍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轻松斩杀恶鬼,风采卓绝之色不禁让康熙帝心生佩服。 二者竟然在梦里交谈起来。 那中年男人说自己姓胡,在家中排行老三,在外混得一个胡三太爷的名号,是个有名有姓的地仙。此次前来拯救康熙帝的原因就是为自己这些亲朋好友谋个出路。 这些亲朋好友便是萨满文化中的内五行野仙。 提起内五行野仙就得先说一个故事。 再早些年人间世逢大乱,胡三太爷领导五仙出世救人落了个好名声也得到机缘有机会参加三月三的王母娘蟠桃会。这一伙子地仙散仙野仙后来真就去参加了蟠桃会,可是万万没想到在蟠桃会上喝醉了美酒,惹出很多乱子,惹得王母娘娘很是不高兴,将这些好不容易修炼出头的地仙散仙野仙全部打下凡尘。 这件事告诉我们,不是什么生物都能和猴子相比。被打下凡来的众仙家必然没了出路,又不能干瞪眼等死啊! 所以胡三太爷作为当家人就想要为这些野仙谋取一条出路,索性将目光放在同样起源于黑龙江流域的女真族身上,也就是大清,后来找到了康熙。 那一晚一帝一仙商量了许久。 得到的结果是康熙把萨满立为国教,把胡三太爷立为当朝国师,以国运孕养这些没了出路的仙家。 关键是现在都0202年了! 大清早特么亡辣! 上来找萨满宝藏啊! 就算是有也早让国家考古队给调查干净了啊! 扯淡,纯粹扯淡! “叮!” 0308 龙脉 我明明能有理有据说清楚这件事是假冒伪劣产品时,没想到系统提示音居然响起。 系统妈妈要死不活的声音吭哧瘪肚说道:“哎呀呀~宿主居然没两天又触发任务啦~” 触发你大爷! 你丫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了吧! 现在装绿茶婊是嘲讽谁呢? 我撇撇头看见秦广王和司马同昭并没有发现我身体异常,所以连忙与系统妈妈在心中对话:“这到底咋回事啊!?咋还突然有什么萨满宝藏呢?难道是胡三太爷他老人家早些年收集的文房诸宝!?那也不对路子啊!” “青燚你不用太过担心。” 司马同昭轻声宽慰我:“这所谓的萨满宝藏其实就是清灭亡之后保留在关外三省的龙脉。龙脉是什么东西你应该清楚,历朝历代都有一条自己专属的龙脉,龙脉碎则王朝灭绝。而这清却是有两条龙脉,一条在山海关内,一条在山海关外,两条龙脉相辅相成才成就努尔哈赤一番帝业。但是后来关内龙脉在新时代来临之际彻底破碎,关外的龙脉到是保存了下来。” “可惜独木难支,翻不起啥大风浪。” 司马同昭所说的龙脉,我到是有所了解。 龙脉指如龙般妖娇翔,飘忽隘显的地脉。地脉以山川走向为其标志,故风水家称之为龙脉,即是随山川行走的气脉。古人认为,以此可以辨别藏风蓄水、大富大贵的风水宝地。而皇帝家多会选择一条地脉立为当朝龙脉,从而确保王朝昌盛,生生世世不会落寞。 所以龙脉聚的便是运气。 居住在龙脉或者尸首葬在龙脉,必然会喜从天降,子孙后代享富贵,霉运溃散,喜运加身。 到是前朝有些风水术士会将王朝毁灭归结到龙脉破碎之上,再加上五行学说把朝代安排明明又白白,前朝毁灭原因又会说道是因为后朝龙脉克制前朝龙脉。 虽然风水学已经被承认为科学的一种。 但是龙脉这个东西还是略显迷信的荒唐。 非常像用来忽悠后人的借口,归根结底就是用来开脱罪责的,毕竟乱世起义不给自己说得师出有名正统一点,也没人信啊!那赵匡胤还说刚出生时候天降帝气浑身皮肤为黄色,谁能是想到是婴儿黄疸的症状啊! 所以即使系统妈妈要给我发布任务,我仍旧怀疑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很是不靠谱。就算有一条没被破坏的龙脉,难道有鬼或者想要靠龙脉成全一番帝业啊!? 闹笑话呢吧!? 啥年代了!? 出门不会看看黄历啊!? 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但确实九十年代也有人妄图称帝,最后结果是让当地县派出所给围剿了,算上皇帝和丞相拢共就五人。 所以啊! 这不就是二十一世纪天大的笑话吗?! 莫非…… 我在脑袋里一顿神分析之后,联想到那不知道咋死的黄皮子以及被坑断胳膊委屈巴巴的于香肉丝,顿时冒出个危险想法:“等会!不能是那些你们派出去的阴差有问题吧!是他们想寻找龙脉!?为啥啊!?吃饱了没事儿撑了!?这特么脑子让驴给踹过之后又让门给挤了吧!” “你说的也没错……” 司马同昭没因为我爆粗口而感到不满:“末法时代的来临不仅让地府那些顶尖的大神各个闭门不出,还让地府阴差产生了别样的想法……因为现在的生活方式让他们很安逸很舒服……而现在那些大神都躲起来了,祸及池鱼的会不会殃及到他们?!他们还会不会再死一次?!死了之后可就是彻底魂飞魄散了……谁都不想为地府献身啊!你想想,你放着***子能不过吗?!” “还有如果靠着龙脉里蕴藏的气运来强加到自己身上,自己就可以摆脱阴差的宿命,往更高层次奔去……况且那妖兽也没死掉,说不定就想靠这龙脉干点自己想干的事情,还能恢复伤势。” 听他这么一说,龙脉很重要啊! 毕竟谁能放着更好的日子不过啊! 可惜我现在就想二话不说调头就跑,一点都不带犹豫的!这锅你们爱找谁背就谁背,反正我是不想伺候! 嘴上可不能这么说啊……我尽量让自己心态保持平稳,缓缓脑袋,又没有情商的说道:“你们没有死忠吗?!苟常在临死之前可还想着执嗔王呢!我相信秦广王殿下肯定有一样的死忠随时会为地府奉献生命!” “有是有。” 司马同昭神奇的面露难色:“但是这批送去阳间的阴差是从地府大牢里放出来的……他们……” “嘭!” “咣当!” “够了!” 我双手猛拍桌子,把那五百年一采摘热茶茶茶举起来砸在地面,砸了个粉碎,摘下手套用断指的手掌指着那优哉悠哉好像在自我陶醉的秦广王鼻子,破口大骂:“你们特么是怎么想的?!彼岸花已经对阳间影响够重了!为了平定松东市这些事,我没了一根手指头!我特么连好疼的机会都没有,就看见我自己同生共死的兄弟胳膊让那些狗屁阴差给坑断了!” “现在你们特么又告诉我,那些阴差是从大牢里放出来的!?你们是特么咋想的?!你是怎么当的阎罗!?就这么视阳间安危而不顾!?我可去你xxx的!” 现在明白那些阴差为啥会坑害于香肉丝了,能在地府被压到大牢里的阴差能是什么好玩意?! 放这些阴差去阳间跟彼岸花有什么区别?? 想不通,我是真想不通。 秦广王不急反笑,一副我早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对我弃之不理,对司马同昭说道:“阿昭,你看我说的对不对,我就说过他会像执嗔王活着时候一样骂我。” 你丫不能是抖m吧!? 什么怪癖?!非得让人骂你?! 秦广王站起身来,身高足足高我两个头,低头宛如在俯视我:“那些阴差有的该死,有的不该死,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现在想着让你当阳司,就想着让你管理他们,让他们改过自新,重新好好当一个阴差,懂得什么叫做责任,你懂我的意思吗?!” “全都给干死呗?!” 我是真不想揣测他的意思。 “随你,只要你不想变成光杆司令就行。” 秦广王抬起手,每说一句话就用能戳破红木茶桌的手指头戳我胸口:“这个官就让你当了!以后关外三省地府的事儿随便你折腾!我不会多给你派任何援兵!更不会给你什么帮助!记住!这就是你现在的责任!” 他完全没有刚才慵懒的样子,语气明明很温柔却让我从头到脚都在发麻,胸口仿佛快让他戳穿了,明明已经停止跳动的心脏猛然突突两下。 我咽下一口吐沫,活动活动手指,仰头和他对视:“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就不用你想了。” 秦广王负手而立:“等你成长到与执嗔王境界差不多的时候,我就会告诉你我到底想干什么。这地府的天快变了,你得快一些成长起来,要不然到时间第一个死的就是你……你一定要记住我说的话!” “你……” 我看不透他就像看不透执嗔王一样。 我开始怀疑我只是他们神仙博弈之时可以动用的一颗棋子,他们在谋划一场惊天动地的大局。 或许…… 执嗔王和我一样,生前也是一颗棋子。 只是他看破了一切,不想受天地操控,固然选择有尊严的自我了结,挽回作为棋子所丧失的一切。 “当啷啷……” 秦广王从衣怀里掏出一块青铜材质制作象征身份的四方形小令牌扔到茶桌上:“这个你拿走!从今往后!你就是代表我秦广殿在阳间施行阴法的阳司!你所在之处便是秦广殿所在之处,若有不服者!斩杀之!” 他说的话确实使我心潮彭拜,但也仅仅是心潮彭拜。我以前很渴望金钱,可是从来没渴望过权利。 因为拿到权利必然要担当相应的责任。 我相信秦广王一言九鼎绝不会食言。 那写着阳司二字的青铜牌子同样很诱人。 我在想。 我拿得起吗?! 0309 阿昭哥哥! 大丈夫生于天地岂能久居人下!? 这句话莫名其妙回绕在我脑海里,我身体融合完执嗔王残魂力量后,不知是系统妈妈故意想让我积极向上还是连她都无能为力,让我感觉我的思想或者说性格多了一些执嗔王思想在参与,潜移默化改变着我。 比如,我会一点怜悯心没有斩断罗大仙头颅。 比如,我会想尽办法把老姐劝走。 又比如,我会指着秦广王鼻子破口大骂。 现在这思维试图在告诉我,拿起令牌至少可以在地府混个人模狗样,以后出去装逼至少有个靠山。 拿? 还是不拿? 我咬着牙控制想要捡起令牌的胳膊。 “叮!” 系统提示音永远可以轻易打破我的挣扎。 系统妈妈声音更是如同魔音贯耳:“现在为宿主发布阴差级别永久性任务《不存在的萨满宝藏》。” “任务第一步:当上阳司。” “无法完成任务第一步,则自动判定任务失败,本系统妈妈将会出手亲自斩杀宿主。” 得了! 不用思考了! 系统妈妈不愧是悬在我头顶的利剑啊! 我弯腰捡起青铜令牌,随手揣进衣兜里,释然一笑:“殿下你看看你是不是言重了!?一个小小的阳司,我能当不好!?一帮小小的阴差,我不把他们收拾个卑服的?!” “对了!我有一个问题!” 我风轻云淡,信口雌黄:“那些阴差里头最高级别的啥等级的阴差啊!?有我厉害不。” “好像是甲等吧!” 司马同昭挠挠头,在心中感叹我绝对练过川剧变脸,一会哭一会笑一会又暴躁的。 “咣当!” 我听完他说话,好悬扑倒在地,不敢置信大叫:“你说啥玩意?!甲等阴差都让你们放走了!?我特么才啥级别啊!?我特么能打过他们吗?!” “你怕啥啊!?你刚才不一群小小的阴差吗?!” 司马同昭稳如老狗,坐着嘲笑我:“一个甲等阴差就把你吓成这样了!?你能不能有点骨气!况且那些压在大牢里被放出去的阴差虽然有阴差证,但是是没有阴差籍的。再加上这些天在阳间消耗,估计那个甲等阴差现在实力顶天也就是个乙等,你慌啥?!你不用慌!” 乙等啊! 那你不早说! 我瞬间回神,继续神采奕奕,大言不惭,朗朗上口吹起听了自己都脸红的牛逼:“不是我跟你俩吹牛逼!你俩真是不知道我当时面对那魅魑的时候有多危险!那魅魑左手方天画戟,右手丈八蛇矛的,整个一黑旋风李逵!要不是我深得三坛海会大神的真传,都不一定能活着出来!幸好那玩意后来让我弹指一挥间给打的灰飞烟灭了!” “跟你俩讲这么多,就是想让你俩放心。一个小小的乙等阴差不足挂齿,分分钟让他们剖腹自尽。” 哼哼,哥们我道行修为混到现在仍然是准阶乙等阴差伪镜,可是哥们我花活多啊!左一嗓子森辣天征,右一嘴辛辣天星,哪家邪魔外道敢在我面前为非作歹!?顷刻间就能将其化为乌有,不值一提。 司马同昭满脸无奈。 秦广王甚是惊愕。 老两位都在心思,他咋这么能吹牛逼呢?! 我得意扬扬挥挥手,深刻表达自己时刻向地府核心思想靠拢:“这阳司我就当了,有句老话说的好!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苦其心志,磨炼其为装逼一往无前的气质!就问这阳间世人!这地府阴差!舍我其谁!?谁还能当阳司!?他们配吗?!” “得了得了!知道你厉害了!” 司马同昭终于忍受不了心中的厌烦,想着赶紧劝我离开:“令牌你也拿了……你就回阳间吧!至于用何办法收集那些阴差就是你的事儿了,然后调查关于萨满宝藏的问题,别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掺和这事儿。” “叮!” 系统提示音激情盎然响起。 系统妈妈自然知道我是啥德行,所以发布关于任务的第二条准备条件:“任务第二步:体验一晚上孟婆的工作。如若不去,则系统妈妈自动斩杀宿主!” 走过,路过的都过来瞧瞧! 这应该是系统该干的事儿吗?! 动不动就要整死我! 还有天理吗?! 还有王法吗?! 正所谓大丈夫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我能害怕她一个小小的系统吗?! 于是我低头略显娇羞的说道:“殿下……你们都把这么难的事儿交给我了……是不是得给我拿点福利!” 恰如其氛的称号被动属性显现到淋漓尽致。 金手指就得用到撒娇卖萌上! 就算对方是阎罗秦广王! 秦广王苦闷的揉搓眼睛,见到我如此模样,不禁在思考把阳司位置传授给我到底是不是一件正确的事情。 所以秦广王一摆手,说道:“你想要什么东西就跟阿昭说吧……只要不过分,都答应你!” 话音刚落,秦广王身形隐入空间当中,眨眼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司马同昭独自面对我。 司马同昭欲哭无泪,痛心疾首,一副幡然醒悟,痛改前非以后再也不和刘善从组队去青楼的样子,毅然决然长叹一声:“青燚!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啊!?” 沃特发?! 嫌我恶心了呗?! 果真臭男人都是拔屌不留情啊! 我更加随心所欲,以耍流氓姿态作势要解开裤腰带:“阿昭哥哥~来嘛~一起来玩嘛~” “别这样!咱们是道友!” “阿昭哥哥~人家不想和你当朋友呀~” “殿下!救命啊!赵青燚他扒我裤子!” “你也挺风骚啊!居然穿个hellokitty的大裤衩!哎呦卧槽!我得拍照留念一下!哎?我好像没手机!” 我成功玩闹着扒掉司马同昭青袍里的亵裤,并且看到他那粉嫩的裤头子,便松开扣住他手腕的双手,想来个纪念照片当做以后威胁他的筹码。 哼! 让我不爽! 今天我贱死你! 然而司马同昭不是吃素的,翻身阴差把歌唱,趁机推开我,一个夺命剪刀腿锁住我命运的后脖颈,随后发力把我反扣在他身下,并且如同泼妇一般抓住我头发,大叫道:“你别动!咱俩就保持这个姿势对话!你有啥要求你就提吧!殿下都说了,不过分就能答应你!” “呜呜呜!” 我真没想到他都成阴帅了,还能精通一手格斗技,失策失策啊! “我松开你头发!你好好的!” “呜呜呜!” 司马同昭被迫松开我头发,无奈嘟囔着:“这么好的茶啊!你都不说喝一口,就这么被碰洒了!” “等以后我有钱了,我让你成吨喝!” 他夺命剪刀腿松开一些后,明明没有空气和心跳却让我有种窒息的错觉,象征性喘两口安慰自己,方才说道:“我来地府其实还有一件事,以前老在阳间听说孟婆汤怎么怎么样,今天下来就想看看这清汤寡水到底厉害在哪?不知道阿昭哥哥能否满足我?” “你想死啊?你要喝孟婆汤!” 司马同昭死了至少上千年,压根跟不上我身为九五后的脑洞和思维,毕竟一代赛过一代的能作死。 “非也!非也!” 我尽量摇摆两下头,道貌岸然,心口不一,徒有其表装作感怀天下伤心事的说道:“我想当一天孟婆,去看看那些死了的人的伤心事,好等他日回到阳间,更加了解那些鬼的心理问题和生理构成结构……” “我赵青燚在此立下誓言,从今往后要尽心尽责对待每一个鬼魂,让他们在我这找到家的温暖,感受到大爱的快乐,要他们安安心心快快乐乐的去投胎。” 司马同昭现在深知我一本正经胡说八道技能绝对已经练到满级,所以直接拆穿我的小心思:“想当一天孟婆你就直说,扯这些有什么用!?” “嘿嘿嘿……阿昭哥哥最好了!” 0310 孟婆 对于孟婆有两种不同的传说。 一说孟婆原本是天庭一闲野散仙,后到世人恩怨情仇无数,即便死了也不肯放下,就来到了阴曹地府的忘川河边,在奈何桥的桥头立起一口大锅,将世人放不下的思绪炼化成了孟婆汤让阴魂喝下,便忘记了生前的爱恨情仇,卸下了生前的包袱,走入下一个轮回。 二说孟婆乃是那秦朝时期哭倒长城的孟姜女,哭倒长城之后眼见长城之下尸骸无数,再也找不到丈夫的尸骨。为了能忘记这些痛苦万分的记忆,就熬制了能使人忘记记忆的孟婆汤。后来上天念她思夫之情感天动地,就免了她的轮回之苦。让她在奈何桥畔熬制孟婆汤,让参与轮回的阴魂们忘记前世的一切。 还有某部电影中的孟婆更是深入人心,但是不知道这地府中真正的孟婆是按照那个传说构建的。 况且看司马同昭如此轻易答应我,便可以知道那孟婆熬制孟婆汤可能真的熬腻味了。 既然他已经答应我,我一琢磨现在也不困,而且奈何桥肯定是二十四小时营业,就对他说道:“那你现在就领我去奈何桥呗!当上一日孟婆感悟世态炎凉,我好回阳间接管凡尘俗事,还阳间一个公道。” “行……正好孟婆几千年没放过年假了。” 司马同昭没做犹豫,解开夺命剪刀腿,而后起身整理衣物,主要是把鞋库穿好挡住他那少女心的大裤衩子。 等会! 好像遗忘了一个问题! 我连忙也跟着起身,活动活动脖子:“阿昭哥哥……咱现在还不能去奈何桥……我的阴差籍还没入啊!” “刚才殿下已经给你入完了。” “没有,殿下他啥也没干啊!不对……他刚才好悬给我已经停止跳动的心脏给戳动了!莫非……” 沃特发!? 难道秦广王刚才戳我那几下其实就为我入阴差籍了吗?而且我看司马同昭摊开手一副想当然的样子,更能确信心中这个答案,又在心中与系统妈妈沟通:“阴差籍这入完了!?这么简单的吗?不整点仪式啥的啊!?” “你想要啥仪式啊!?用不用整点贡品啊!?” 系统妈妈反讽我一句后不再说话,将宿主任务属性界面以投影的像是打在我眼前,让我独自看见。 其他几个属性没啥改变。 到是道行修为一侧重新规划了一下。 “道行修为:阳司(乙等阴差)。” 沃特发?! 终于把准阶和伪镜给去掉了! 但这并不能让我欣喜若狂,因为从跟上我道行修为没有任何进步,只是消灭退步的规则性。 算了算了,总比被坑死强。 我很坚强的没有落寞,投影眨眼间消失不见。 “现在去奈何桥也行,但是咱俩得坐地铁去!” 司马同昭走出庙宇抬头看看月亮,掐算一下时间。 地铁!? 沃特发?! 地府还尼玛开通地铁了吗?! 这不得分成好几十号线啊! 我惊讶着跟他屁股后面走出庙宇:“列车我可以接受!但是地铁是什么鬼啊!?钟大人也没跟我说这些啊!?” “你碰到钟大人了?” “对啊对啊!他跟我说了很多关于地府的消息呢!” “那就对了!钟大人驻守半步多快一百年了,这么长时间他一直没回自己的判官府邸,当然不知道地府发生了那些改变啊!地铁也是最近十来年刚修的!” 司马同昭带我坐上电梯,一路下到第一层。 他一边往大厦外面走一边继续说着:“天空的列车轨道主要负责连接半步多和地府十大主城。地铁则是连接十大主城互相流通和通往地府其他区域,比如奈何桥,七重天什么的,总体来说很方便。” “你不是可以飞吗?飞着带我去呗!” 他一个阴帅,在阳间咋说也得是个高级官员,出门坐地铁不是当官的作风啊!座驾至少得是红旗轿车啊! “飞过去多费劲啊!不如坐地铁呢!” 司马同昭领我顺街道一路前行过了三个红绿灯路口左拐就到达酆都核心大厦附近是的核心大厦地铁站。 地铁站装修风格同样与阳间类似,只不过客流量小很多,也没标记何时歇业,应该是全天运行。 司马同昭和我乘坐扶梯下到地铁站,他从衣怀里掏出一**作人员的磁卡,刷卡带我进站:“这些年酆都城大部分资金都投进地铁站建设和运行了,所以相对的就把车票提高了几块钱,但大多数冥鬼还是承受得起。” 一进站,不少值班的阴差认出压根没想过易容的司马同昭,对他连连敬礼表示尊敬。而司马同昭更没持才自傲,微笑点头频频回礼。 我特意在下扶梯之前开启易容技能,使他们只是看我有些奇怪猜忌怀疑我是什么身份能和司马同昭并肩前行。 核心大厦地铁站是大站,站牌上写着不同方向三条地铁线,分别是以奈何桥为终点的奉桥线,以寒衣城为终点的秦楚线,最后一条线是七重天为终点的七重天专营线路,也就是这趟地铁的冥鬼最少。 由于司马同昭没有隐藏身份,身边原本排队准备乘坐地铁各回各家的冥鬼们纷纷退避三舍。 一般阴差,冥鬼们是不会害怕的。 可是眼前这个人不是一般阴差啊! 每年十月初一寒衣节,地府每座主城全会举行形似阳间焰口法会的浩大盛会,到时候举城欢庆接收阳间投递来用于遮风挡寒的衣物。更是有机会见到日理万机的秦广王亲临现场,他身边跟着就唯有司马同昭一人。 司马同昭双手插进袖子里,一副老实人样子憨笑道:“各位乡亲父老不用这样!大家都是死过的人!没必要拘泥于小节!我也没有特权,安心排队就好!” 说完话,司马同昭真是平常到一点架子没有,直接领我走到那些冥鬼身边,老实巴交站着,仿佛今天他们不去排队,他就誓死不走的样子。 那些冥鬼只好重新排队。 在此等情况下,司马同昭带我正常站在队伍中间,等待十分钟一趟的地铁到来。 “你们没有特权吗?!” 我悄悄寻问司马同昭。 司马同昭嘴角抽搐一下,咧嘴同样小声回答我:“以前真有阴差仗势欺鬼……然后让地藏王菩萨一个大巴掌给抽得长不着辈了,从那以后再也没有阴差敢嘚瑟了。” “地藏王菩萨还打人呢?!” 仗势欺鬼的阴差,地藏王没把他打死都算不错了。 司马同昭到是在一次偶然机会下见过地藏王菩萨,想起那颗顶着佛教光环,有戒疤的光头,浑身就忍不住打个寒碜:“地藏王菩萨成佛之前有个母亲,在佛经中记载“其母信邪,常轻三宝”,不久命终,“魂神堕在无间地狱”,后来地藏王菩萨散尽家财将其母亲尸首供养在佛寺。后受觉华定自在王如来指引,梦游地狱,见鬼王无毒,求得母亲得脱地狱,婆罗门女醒来方知梦游,便在自在王如来像前立弘誓愿:“愿我尽未来劫,应有罪苦众生,广设方便,使令解脱。”。” “再后来释迦佛就告诉文殊说:“婆罗门女者,即地藏菩萨是。” “地藏王菩萨曾受释迦牟尼佛的嘱托,要在释迦灭度后、弥勒佛降诞前的无佛之世留住世间,教化众生度脱沉沦于地狱、饿鬼、畜生、阿修罗、人、天诸道中的众生。而且他发誓地狱未空,誓不成佛。” “他追求的众生平等,皆得超脱。” “你一个阴差仗势欺鬼,破坏地府规矩,妄图将自己的快乐寄托在欺负弱于自己的冥鬼身上,那地藏王菩萨能惯着你吗?!况且我佛慈悲也有金刚怒目,你光听听地藏王菩萨这个传说,他能是啥好脾气的人吗?!” “能立下如此宏伟誓言的菩萨能是一般菩萨吗?!有他的地府才是真正的地府……可惜一场浩劫下来,连地藏王都把自己供在汪洋阴海之上。这地府以后的体制只会越来越畸形!不提也罢!不提也罢啊!” 0311 过桥花 在司马同昭感慨中,两辆地铁不知不觉到站了。 我敢肯定末法时代来临对不管是阳间还是地府都有很多改变,这种改变又是不可逆转的,否则司马同昭不会在语气中怀念曾经有各方大神坐镇的地府。 “走吧,这一道很远呢。” 司马同昭带我走上第二辆特快地铁,这辆直达奈何桥,不会在酆都城其他地铁站进行停留。 车厢内部装饰没有稀奇地方,只是照比阳间的亮堂灯光要暗淡许多,呈昏黄色。还没有车扶手,两边座位不是铁质而是木头板凳。 排队上车之后,司马同昭习惯性把座位礼让给瞅着岁数很大的老奶奶冥鬼,与我站在车厢连接处,无所事事的闲聊:“你体验孟婆可以,但是千万不能把孟婆汤当饮料喝咯!否则就算是秦广王殿下来了也救不了你。” “知道啊!我也不傻!” 我怎么可能喝孟婆汤,不都说喝完那玩意就会丧失记忆嘛!哥们我又没啥想特意回避的记忆,毕竟每一段经历可以充当成长的故事,是充实自己所见所谓的证据。 接下来将近两个小时时间。 司马同昭为我介绍一下奈何桥附近的常识以及孟婆。按照他的意思来看奈何桥两边的河水流域是不一样的,左边为黄泉河,右边为三途河。两者交汇之地也就是奈何桥下面的河水叫做奈河水。 孟婆酿制的孟婆汤就是取三途,黄泉,奈河三种水液再加上彼岸花花粉和孟婆眼泪等材料共同炼制而成,喝了的鬼不仅会遗忘记忆,还会抹清七情六欲,等过了奈何桥走过三生路投进轮回井之后到达阳间受众生浊气污染才会重新拥有七情六欲。 而且孟婆因为这些年流水线作业早就不耐烦了,一直吵吵着让管理十大主城区的阎罗们投票给她放假。可惜始终没有合适人选能替代孟婆来酿制孟婆汤,所以只能一拖再拖,五百年拖一千年的拖到现在。 地府为挽留孟婆也在奈何桥附近做了些改变,不再让孟婆进行流水线作业,至少让行动变得丰富多彩不少。但是那些改变必须到达奈何桥现场才能看清楚。 如果我去担当一天孟婆,孟婆只需要把孟婆汤储存的够量,就可以出门逍遥快活一天。 为此,我特意给此次行动想出个响亮的口号。 “拯救孟婆计划!” 听得司马同昭苦笑连连。 等到第三个小时,不停穿梭的地铁终于来到奈何桥终点站,同时还剩下不少要去投胎的冥鬼停留在车厢踌躇着不肯下车。 他们眼神写满犹豫。 说句实在话,地府的生活还算可以,但究其根本自己还不是活人啊!一直当鬼也不是个好办法啊! 这一点就很奇怪。 活着时候吧,想死。 死了时候吧,想活。 马上要活的时候又开始三思而后行。 可是到了这里由不得他们自己捏定主意,十殿阎罗派过来的手下组成的阴差大队冲进车厢开始轻点投胎冥鬼的数量,三五成群的做起心理辅导,硬生生把这些冥鬼劝下车。 我和司马同昭并肩跟在鬼群后面下车。 坐电梯来到地面上的地铁站出口,有的冥鬼已经癫狂挣扎起来,且在大喊大叫:“我不要投胎啊!放我回去!放我回去!当人太累了!我不想当人!” 也有看得开的老者在阴差搀扶下缓慢前进,轻声诉说着生前的美好:“其实活着也挺好……就是不知道下辈子还能不能看见我那胖乎乎的乖孙子了!我儿子过日子马马虎虎的,不知道能不能把我儿媳妇和我乖孙子照顾好……我要是没死,还能帮衬帮衬他们一家子。” “下辈子!我一定要考上大学!” “下辈子我一定要为人民服务!当个好的父母官!” “下辈子一定让我遇上她了……我好想她啊!我那老伴死的太早……投胎也没等到我……这让我下辈子怎么找她啊!老伴啊!我想你啊!”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恨不能相逢!” 那些即将投胎的冥鬼,有在怀念生前亲情的,有在怀念生前爱情的,也有在为自己下辈子定下励志绝望的,还有那高高兴兴唱着歌,吹着口哨的开朗冥鬼。 不安中带着温馨,温馨中带着不舍,不舍中又拥有足够多对于美好未来的向往。 重活一世,谁不想着更好一些呢? 我和司马同昭最后走出地铁出口,来到奈何桥范围内,亲眼所见的没有书中描写的那般血腥暴力。 三途河,黄泉河蜿蜒曲折,连绵不绝。 长看不见尾,宽估计有二十米。 而奈何桥是一座黑色石拱桥立在两边岸沿,右侧河岸有看不穿的雾气笼罩仿佛进入其中如同让人置身仙境,根本猜不透其中会有何等变化。 但这雾气只停留在对岸,没有侵扰过来。 左侧河岸到是清风朗月,除去有少许冥鬼扔在不甘挣扎,剩下冥鬼眼神,或是麻木,或是期待,或是痛苦,或是惆怅……把所有情绪都肉眼可见的摆在明面。 值得我注意的是,河岸左侧的岸沿有红白两色彼岸花,花枝招展盛开的要比在阳间所看到的要艳丽太多。彼岸花下面有类似蒲公英的花朵,只不过没随着清风而飘散,亭亭玉立当做彼岸花的陪衬。 彼岸花我自然知道,这花朵没见过。 所以我问起在前面领路的司马同昭:“那跟阳间蒲公英类似的花叫啥名啊!?我咋没听说过呢?” “花名很普通,叫做过桥。” 司马同昭背着手,很熟悉奈何桥的道路:“地府每逢三月初三,九月初九就会挂大风。到时候大风呼啸而过就会带走这过桥花的花瓣,花瓣又会神奇的融入两条河水,往两条河水中添加生机。” “还有另一个功能。” “过桥花花瓣是会迷住在奈何桥上行驶的冥鬼眼睛,凡是被过桥花花瓣迷住的冥鬼,在转世投胎之后就会拥有民间所说的阴阳眼。但是话说回来,好几千年以来,过桥花迷住眼睛的冥鬼屈指可数,想想也挺奇怪的。” 司马同昭揉揉这具后天打造肉身的眼睛,沉默半分钟继续说道:“我生前就是阴阳眼,后来殿下跟我说,我这阴阳眼就是被过桥花给迷住了才有的。” “阴阳眼不是天生的吗?!” 阴阳眼可以说是家喻户晓的本领,对于那些喜欢灵异故事的中二少年来说,拥有一双阴阳眼就似乎拥有全世界,且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出门能装逼。 “勉强算是吧。” 司马同昭没有过多解释。 我点点头大概了解他的意思,便又问道:“那你生前是干啥的啊?有阴阳眼肯定是命中注定修道啊!” “凡夫俗子,乡野匹夫。” 司马同昭用两个四字成语描述自己生前不堪的回忆,而后苦笑着自嘲:“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生前真啥本事没有,还因为有阴阳眼天天见鬼导致身体特别虚弱。后来有一天晚上起夜上厕所,被鬼给吓死了。” “你说啥?!” “我说我是被鬼给吓死的!” “你闹呢吧!?” “我没闹!” 司马同昭难得卸下一身气势,吐露真言:“我这个死法挺奇葩的,也算是横死吧。后来被当地的道士给超度来到地府,秦广王对我很喜欢,一步一步把我提拔到今天的位置。当年我也觉得干阴差太没前途,差点走上奈何桥转世投胎。只不过又阴差阳错留下了,直到现在当上了阴帅。” 敢说他弱吗?! 反正我是不敢。 第一次正式见面,我连他设下的幻境都看不破,怎敢再言其他呢? 但是尼玛这个死法太憋屈了啊! 在阴帅这个层次绝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该说不说……想想都差点乐出声。 0312 当孟婆 司马同昭看着我想笑又硬憋回去的表情,属实有些难堪:“你想笑就笑呗!这又没什么!” “哈哈哈……逗死我了!有阴阳眼的人能让鬼给吓死!啊哈哈哈……不行了!我真不行了!咳咳咳……” 我笑的前胸贴后背,捧腹弯腰差点跪在地上一边打滚一边笑,无数冥鬼眼睛被笑声吸引,冷幽幽盯着我。 “咳咳咳……不好意思,打扰了!” 我双手合十深表在如此隆重场合干了一件不礼貌事儿的歉意,并且也对司马同昭道歉:“阿昭哥哥,我实在是没忍住住!你要相信我!我绝对是故意……不对不对!我是有意的!也不对,我是有心的……阿西吧这是啥和啥啊!?” “好了,快起来吧,我带你去见孟婆。” 司马同昭应该是好久没受过人嘲笑了,偏偏个脑袋呆呆看着我,在心中暗自琢磨找补回来的手段,“一不小心”说出口:“哎呀!我想起来一件事啊!现在《你得三更死》这个直播平台是我管理的啊!某人礼物分成好像还有好多钱呢!我这不给某人发,某人会不会哭啊!” “别介!别这样啊!司马大人!” 我立马冷下脸装作这辈子都不会笑的表情:“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您好好的!咱有事儿好商量!” “走吧,带你见孟婆。” 司马同昭挥袖转身迈步向前走。 等走到靠近奈何桥的时候,周围环境建筑突然变了一个风格。虽然冥鬼们依然在排队,但是没有我想象中衣衫褴褛或者清纯大美女在此地往碗里舀着清汤寡水。反而见到一家火锅店,而且围绕火锅店有不少其他店铺。 “孟婆老火锅。” “孟婆海底捞。” “孟婆ktv。” “孟婆动感地带音乐广场。” “孟婆烧烤。” …… 我目瞪口呆看着那些有肉身的冥鬼吃得大肚子直挺立,眼神迷离忘我的往奈何桥方向走去。 每个冥鬼大概进入火锅店一分钟。 一个接着一个速度不是很快,因为整体排队的冥鬼基数实在太多了,还在源源不断的从十大地府主城往这边输送,根本送不完啊! 况且这火锅店是什么鬼?! 那一圈商铺又是什么鬼?! 送人来奈何桥的事儿,司马同昭很久没干过了,可是每次来依然倍感汗颜:“这就是地府为了挽留孟婆干的事儿,多元发展孟婆企业的知名率。” “今天没想到轮到火锅店了。” “火锅店是孟婆现在比较喜欢的,那些羊肉是经过孟婆大骨汤熬制的,吃上一口跟喝孟婆汤作用是一样的。所以那些出来的鬼就已经遗忘记忆的种种了。他们会受奈何桥指引走上三生路,挑到轮回井去投胎。” 我突然明白啥叫企业挽留高薪技术人才了。 这尼玛完全可以比地府比做世界上绝无仅有的巨大企业,但是孟婆放过一个就难找第二个,所以只能出此下策不再让孟婆感到枯燥乏味。 行! 整得行! 反正现在在管控冥鬼投胎的频率,慢一点也是无所谓的事情。 司马同昭这次从衣怀里掏出一个古朴的青铜三角令牌,令牌上刻画有阴帅二字。他手持令牌带我往前走,并且喊道:“来!让一让!阴差办事了!阴差办事了!” 等待投胎冥鬼听到司马同昭的喊话,自觉给我俩让出一条能进火锅店的小道。 火锅店只有一层,也只有一个铜锅。 厨房是敞开式的,能轻松看见红油配上骨头汤的醇香在铜锅里咕嘟咕嘟翻滚着,上好的阳间特产海拉尔羊肉被切成剥片用筷子夹住放进锅中,轻轻涮一下就熟咯。 站在厨房里是一女子。 这女子满头银丝白发,光瞅着就能感觉发质特别坚硬,但头发却又诡异随着女子动作来摆动。 我和司马同昭君走近后才看见。 这女子相貌顶天二十岁出头,古代普遍结婚早,所以这女子可能刚过十八就许配人家了。 长得不算漂亮,更不能说倾国倾城。 静养不良导致她身材瘦小,脸色不仅蜡黄还因为长时间没有梳洗导致有些黑的发灰,鼻梁两侧的法令纹上居然有两道永远洗不去的泪痕。眼睛很大布满猩红的血丝,眼眶又黑又红像是心碎的彻夜难眠加上绝望欲死的嚎啕大哭致使她失去微笑的能力。 穿着破旧麻布制作的长裙。 额头扎着一个黑色的护额。 她用瘦成皮包骨粗不到四厘米的胳膊不停用长筷子捞起每天羊肉,再沾上碗里美滋美味特质酱料,往排在队伍头的冥鬼碗里加去。等冥鬼把上好羊肉送进口中厚肚子竟然变得宛如喝了八瓶啤酒圆滚滚,踮着脚还自动把碗堆积在一旁罗列至少三百个碗的空地,晃晃悠悠神情恍惚迷离且心满意足转身静止走出火锅店,过奈何桥去投胎。 从始至终。 女人无声机械化的完成整套动作,根本看不出来她有任何喜怒哀乐,仿佛一切早就得心应手。 真正让我觉得心疼的是,当有青年冥鬼排到队伍头准备吃孟婆羊肉的时候,这女人才艰难抬起头,双眼无神如同在自我安慰的寻问道:“你见过我丈夫吗?!” “没有……” “滴答……” 每当有冥鬼说出没有二字,女人眼眶便会涌出一点眼泪,顺着那形如沟壑的泪痕中滑落,顺势掉进火锅中。 她眼泪明明已经哭干了,可是每次听到那些答案,她依然会心碎如灰的挤出一点泪水。 她知道丧偶的痛苦。 她知道自己再也不会见到自己的丈夫。 她显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和正在干的事儿。 她总是不服输的不想让希望破碎。 孟婆,孟婆。 在万里长城面前找不到丈夫的痴情女子。 “孟大人……” 司马同昭彬彬有礼上前行了鞠躬礼。 孟婆抬头看了看,手中动作没有停:“是同昭啊!你怎么有空上我这来看看了?最近生活怎么样啊?” “托孟大人的洪福,最近过的还不错。” 司马同昭行过礼之后,挺直腰杆,伸手抓住站在他身后正在左右看热闹的我右手手腕,再将我猛向前一拉,拉到他身前,挡住他半个身子,随后指着我:“孟大人!这是秦广殿新提上来的阳司,他想当一天孟婆,你……” 话没等说完,孟婆眼神犹如秋雨过后的野草重现焕发生机,频频点头表示心中亢奋:“好啊!好啊!” “您孟婆汤备充足了吗?” 司马同昭看着孟婆那给冥鬼舀羊肉都在颤抖的胳膊,便知道孟婆等这一天等太久了。 “准备充足了!特别充足!够使好几千年了!” 孟婆真是喜极而泣,眼泪噼里啪啦往铜锅里掉,模样甚是惹人怜爱,同样极其渴望赶紧前来人间。 “那你就走……” 司马同昭再一次没等话出口。 孟婆再一次没听他把话说完,转身消失在厨房里。 “……” 我和司马同昭一阵沉默,我揣摩个下巴分析着:“她这么着急是干啥去啊……不能是找自己丈夫的转世吧!” “嗯……应该是。” 司马同昭临场发挥比我强许多,眼瞅着孟婆消失不见,他回身振臂高呼:“乡亲父老们!今天孟婆放一天年假!咱们有请代理孟婆出场来选择你们喝孟婆汤的方式!” “大家好!大家好!” 我顿时感觉地府咋这么儿戏呢?! 一点交接工作都不留的当场就跑了!? “外面那些店你都看着了吗?” 司马同昭戳戳我肚子,努努嘴:“你要是不想在火锅店干,选外面那些店也行,现在都是能直接营业的。” 选哪个呢? 餐饮行业我属实没啥兴趣。 况且从我技能发展属性来看,适合我的有“孟婆ktv”和“孟婆动感音乐广场”。 一个显而易见是ktv。 一个不猜错的话应该是迪厅! 带鬼蹦迪的路数我熟啊!忒特么熟了! 估计迪厅里头的酒水就是孟婆汤。 所以我冲司马同昭和店内所有冥鬼挥挥手:“莱斯够!今天晚上我带领大家享受一个激情刺激的夜晚!” 0313 杀了他!也顺便杀了我! 一些年轻点的冥鬼还能接受。 但在场大多数是上了岁数是冥鬼,他们不能接受我跳脱说话方式和那些跟酒疯子无异的舞蹈动作以及那能把心脏震碎的dj音乐。 一时间所有冥鬼不解紧盯着我,没有鬼呼应我。 能让冥鬼小瞧哥们儿我吗?! “生吃个人,我很抱歉!” 我从容不迫召唤出网抑云麦克风持在手中,一边往火锅店外面走,一边用网抑云麦克风自动扩大音量功能,轻轻歌唱着:“你入学的新书包,有人给你拿~你雨中的花折伞,有人给你打~你爱吃的三鲜馅,有人给你包~你委屈的泪花,有人给你擦~啊!这个人就是娘~啊!这个人就是妈~这个人给了我生命!给我一个家~” 一首《母亲》呼唤他们心底脆弱。 连带那司马同昭都想起生前的老母亲,那些冥鬼跟着我的歌声,跟在我的身后走出火锅店。 歌声源远流长。 感情深厚不拔。 连那还为进入火锅店的冥鬼们也来到我身前,他没有阻挡我的前路,只是围成一个半圆形越积越多。甚至那些有肉身的冥鬼已经开始抽泣,浑浊的泪水浸透在泛红土壤里,让这片生死相融的土地有了些温存。 孟婆动感地带音乐广场门没有锁,我继续反复唱着《母亲》,伸手推开大门,走进音乐广场。 音乐广场从外表来看顶多撑死有两层高,没想到进入其中后是别有洞天。基础设施应有尽有,无数音响挂在屋顶辐射整个拥有几千平方米的音乐广场。 我前脚刚跨过门槛。 后脚屋内灯光亮起,温柔的灯光打在我脸上,让我颇有些安逸的感觉。而且并没有迪厅那种刺眼的大灯,全部是类似清吧调和气氛的冷光,能让冥鬼们感到安心。 门口旁边摆放着自动出啤酒的激起。 “勇闯三生路—孟婆特制啤酒” 我瞅着花里胡哨的啤酒名,差点没憋住笑破坏掉气氛,连忙装作咳嗽向后面往音乐广场里走的冥鬼们,亲切嘱咐着:“都别乱!全都有座位!进屋的排队自己拿啤酒!今天咱们就畅饮!啤酒管够。” 说说话,我自己先从机器里取出一瓶啤酒,用手指头怼开瓶盖没有饮用这瓶啤酒来助兴。 孟婆汤酿制的啤酒啊! 谁敢喝啊!? 鬼才敢喝呢! 不对,就是给鬼喝的! 不知道这音乐广场中是否有阵法或者限制存在,凡是进来的冥鬼全部各自找好座位按部就班拿着怼开瓶盖的啤酒坐在椅子上,静静我往前前进的背影。 我故意停止歌唱,玩起饥饿营销吊着他们胃口,等快步走上宽阔且空旷的舞台,从后台找到一个可以支起麦克风的架子,随即抄起一把椅子重新斩在舞台中央。 这一回头可是把我惊个够呛。 在这短短五分钟时间内,整个音乐广场加起来快有六千把椅子全被冥鬼占好位置了,剩下没有座位的只能站在过道,同时翘首期盼我的表演。 每过一分钟时间,就有一大帮冥鬼拥入,仿佛产生鬼传鬼现象,生前喜欢看热闹的本性在死后更加膨胀。也没有鬼尊重司马同昭了,搞得司马同昭没有地方落座。 “咳咳咳……” 我左手拿着啤酒,右手支起网抑云麦克风,咳嗽两声试试音色。神器终究是神器,再大的场面都够用,声浪传到音乐广场最末端的冥鬼耳中,依然清晰可闻。 “大家好!” 上次场面没这次场面大,我多多少少有点心虚七八千双鬼的眼睛直视着我,冥鬼眼睛很透亮,所以宛如七八双夜明珠照亮屋子里每一寸黑暗。 他们没有回应我,也没有拍掌叫好。 我放下啤酒,随后召唤出阴谣吉他,把吉他带子挂在背后,站起来轻轻扫下琴弦,两件调动情绪的神器能力折叠在一起更加深入鬼心。 角落里的司马同昭悄悄掏出超长待机智能手机,点开《你得三更死》直播app,用权限给自己申请了直播间,无限拉伸手机摄像头,画面放大无数倍也没有模糊,在直播间里可以看到我的一举一动。 他恨我不死的给直播间起个非常耀眼的标题。 “震惊!直播大神居然是孟婆,没想到他……” 多精髓的标题啊! 万万没想到司马同昭也是标题党。 他当场给自己直播间挂上置顶,网络信号极佳没有丝毫卡顿,那些闲置在家半夜闲到蛋疼的冥鬼们瞬间注意到这个标题和挂着我穿女装的截图照片。 “赵大炮开直播了!?” “卧槽!快去通知亲朋好友!” “喜讯!特大喜讯!赵大炮开直播了!” …… 就这样,名声在外的我为司马同昭直播间号召吸引了无数流量,短短一分钟,直播间冥鬼数量突破七位数。如果说非要在地府选择一个平民明星,那么在冥鬼心目中自然是非赵大炮莫属。 而且司马同昭出卖队友,在直播间发弹幕不停解释我现在是易容的状态,一会开始表演就知道咋回事了。 然而所发生的一切,我并不知道。 我随意弹奏吉他,曲调自动变成心中的歌曲,木吉他发出动感电吉他的音色。我疯狂摇头,用沧桑嘶哑的嗓子扯脖子嚎着:“杀了他!顺便也杀了我!” “杀了他!顺便也杀了我!” 回声嘹亮,余音缭绕,歌声如同三千征战沙场的铁骑在每个冥鬼耳朵中驰骋疆场,纵横天下。撞击冲碎他们心中破败不堪的城墙,烈马蹄子踏在他们面对死亡无能为力的心坎上,回忆逆上脑顶,一身鸡皮疙瘩 “你说是梦所以才痛!睡醒了再说!” 我这一句几乎是念出口的,左手五根手指在琴弦上策马啸西风瞎jb乱弹,下一句把对于未来过去无计可施的烦恼与忧愁情绪堆积在嗓子,自暴自弃面对狂风暴雨的释放,将那些该死情绪横扫一块,嗓子破音也仍在高歌不歇:“但那些挫折和恐惧依旧!我把故乡给卖了!爱人给骗了!但那些挫折和恐惧依旧!我把故乡给卖了!爱人给骗了!我不要理想!也不想坚强!” “杀了他!也顺便杀了我!拜托你了!” “嗡嗡嗡!” 雨夜中的旗帜在逞强上被风雨击打个粉碎。 缥缈不安的灵魂在雨中肆意狂奔。 是为人的坚强。 是为鬼的迷茫。 歌声尤为难听,却成功引起冥鬼的共鸣。 “杀了他!也顺便杀了我!” “杀了他!也顺便杀了我!” ………… 冥鬼们那透亮的目光终于被血色染红,他们攥拳举起胳膊在为自己打着节拍,音调不齐,声音不一的各自呐喊着即将零碎的前世记忆和过往种种。 “是为了什么而流着血!” “是为了谁留着泪!” “我躲在夜里取笑着黑!” “因为没有人能杀死鬼!” 我低声浅唱着,仰起头,浑然不知已是泪三尺。 看着已经蜂蛹到一块没有空地的音乐广场上万个冥鬼,我不知道被什么给触动。因果眼自动开启,我看着那上万个冥鬼生前不幸或者幸运的命运,贫穷或者富有的家庭,破碎或者美满的生活。再这一刻我隐约得到了顿悟,卸下满身包袱将压在心口的石头宣泄个淋漓尽致:“请奉上所有痛!换一阵拥入我怀的风!” “如此生活三十年,直到生命崩塌。” “规则覆盖通往彼岸的路。” “忧伤浸透我们的脸!” 我一口气卸下,坐在椅子上,调整麦克风支架,网易云麦克风贴在我唇边:“如果有时间,你会来看一看我吧……看大雪如何衰老的……我的眼睛如何融化……如果你看见我的话……请转身在惊讶。” “我怕我的眼泪,我的白发。” “像羞耻的笑话。” 0314 副职业:孟婆 “还真是大炮啊!一开始我还没认出来!” “他是真厉害啊……第一次开播吃骨灰拌饭,第二次开播在坟头蹦迪!这到了第三次直接去奈何桥旁边哄那些要投胎的冥鬼喝孟婆汤去了!” “杀了他!顺便也杀了我!” “巧了!我现在坐地铁也在去奈何桥的路上!临投胎之前想着再看一次大炮直播,没想到真等到了!” “有没有去奈何桥看现场的!” “我去我去!” “带我一个!” “+1!” …… 司马同昭直播间在几首歌时间内成功突破八位数,同时吸引无数冥鬼从家中走出乘坐地铁赶往奈何桥,非常想着亲眼目睹我的容颜。 整个地府的男性冥鬼都躁动了! 也导致无数家庭在今天晚上破裂。 然而身为始作俑者的我完全不知道如此变化和接下来可能会出现的粉丝危机。 我一心一意弹奏吉他,心无他物,在茫茫多因果中体会自己的人生感悟,面对越来越多,已经有些站在桌子上或者吊在棚顶上面的冥鬼们。 “还整首啥呢?” 我停止弹奏吉他,因果眼长时间消耗是我身体素质根本遭不住的,所以只能选择关闭。 肚子中的歌曲也没掏空了。 那些期待的目光让我倍感压力,想方设法快把脑瓜袋琢磨炸了,才想起来一首歌。 “请在场的观众朋友们挥舞起你们的双手!” 我再次调节现场气氛,压低喊哑了嗓子,随着吉他伴奏娓娓道来:“我看着天真的我自己……出现在没有我的故事里……等待着我的回应……一个为何至此的原因……” 那些冥鬼眼睛中闪过些许迷茫,挥动着麻木的手臂,不知道在跟着歌声思考什么,又或者因为歌声回想起什么。再没有鬼配合我癫狂的演出方式而歇斯底里的大叫,唯独有肉身的冥鬼们随着音乐的渲染留着眼泪。 “他明白!” 我突然站立而起,疯狂扫着琴弦像是凝聚成一道道利剑穿透进他们胸膛,让他们感到窒息。 “他明白!” 我闭紧干涩双眼,不再扫着琴弦,对准网抑云麦克风更加用力的五音不全叫喊。 “我给不起!” 我脑海中想起那日要赶老姐走的场景。 我脑海中想起自己从六楼下坠的绝望。 眼前没有因为生活而被折腾到狼狈不堪的少年,可那少年依然在我心中肆意的奔跑着,即使是没有方向,即使是没有结局和结果。 我从昔日黑暗堕落中得到解脱。 我似乎心中希望火苗重新被自己点燃,扫两下琴弦,哽咽的唱着:“于是转身向死亡走去!” “她明白!” 鸦雀无声音乐广场只有我的歌声。 “她明白!” 世间三万字,唯有情字最伤人。 爱情是情。 亲情是情。 友情也是情。 生、老、病、死、怨憎恨、爱别离、求不得,五阴炽盛。佛说世间八苦,而轮回作只不过是体验更多浑然不同的因果,这些东西永远不会消失。 但是并不能代表让我们失去理智和希望啊! 婆娑人间,婆娑人间。 既然是梦境,是梦一场。 就更应该昂首向前,永不回头。 我在此刻如同明悟自己活下去的希望不应该寄托在系统妈妈身上,更不应该想着如何当一条咸鱼。 再不努力。 以后可不是每没一根手指的事儿了。 毕竟我现在最渴望的便是活着。 场下的冥鬼在喝过孟婆汤之后接着会迎接新生。 我想,我应该好好把他们送走。 为了自己,也为了他们。 “我给不起!” 场下冥鬼们没有因为我表面负能量的歌词而感到忧伤,反而在我情绪思维转折过后,纷纷抬起头来。 他们眼中燃起希望的火光,如我一般。 他们想着下一世不管发生什么,都一定要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人,哪怕是道阻且长,哪怕是披荆斩棘。 上万个冥鬼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们握紧手中啤酒,在等我一声令下饮过孟婆汤之后,怀揣着不会随记忆泯灭的希望走过奈何桥。 “于是转身向轮回走去!” 我唱完最后一句歌词,目光朦胧弯腰寻找到孟婆啤酒,提起酒瓶子对准场下的冥鬼。 所有冥鬼动作整齐划一,他们举起酒瓶子像是在与我隔空碰杯。他们笑了,我也笑了。 “喝酒嘛,不都得喝酒之前讲两句嘛!” 我习惯性用以前忽悠“客户”的口吻与他们说话:“今天大家共聚一堂,我就讲两句!死,我也死过!活,我也活过!我也想过发大财一起嫖十个女明星!我也想过有权利如何合格的当一个t官。都是俗人,贪财好色就挺好到了!就我这样的这辈子够呛能当圣人!” “哈哈哈!” 可能他们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 我在哄堂大笑中继续说着:“其实当个普通人挺好的,而且大家也都要走了!我不希望你们来生多么有钱多么牛逼!我就希望你们投胎之后是个普通人。” “不会因为钱财而感到烦恼。” “不会因为觉得自己不够优秀感到自卑悲伤。” “一年四季身边有媳妇陪着,能有能力把家中老人安安稳稳送走,在自己不行的时候也能送儿女一程。” “然后,都要好好活着,一定要好好活着,活着才有希望,活着才能把那些破事烂事解决掉。” 我举酒杯的手未曾放下过:“也不墨迹了!祝大家投胎一路顺风,以后要是真有钱了,嫖一定要记得找我!” “谢谢!” “干了干了!” “下辈子好好当个人!” “做个俗人,贪财好色。” 他们在回应我。 “咣当!” “都干了!” 我忘乎所以的把啤酒瓶子对准舞台地面一碰,随后举起酒瓶子送到口中,还不忘对瓶吹时候来个小旋风。 咕嘟咕嘟一瓶酒不到五秒钟喝没了。 那些冥鬼跟随我一起喝完瓶中酒。 “大家都看好啊!大炮他喝个酒都这么威风帅气,有没有刷礼物的……我的天!他居然把孟婆汤喝了!” 司马同昭注意力放在管理直播间弹幕上,他压根没想过我会情绪激动的把孟婆汤给喝了! 懵了。 一下子司马同昭是真懵逼了。 “咔嚓……” 一瓶啤酒比我喝了一壶醉神酒还有上头,我双眼昏花到肯定看不清眼前景象,恍惚间把啤酒瓶子砸向舞台,砸了个粉碎,碎裂声像是在我传达某种消息。 “咣当!” “咣当!” 眩晕感已经不足以支撑我安安稳稳站直,我单膝跪地纯靠本能意识发挥的把额头重重磕在舞台,从嗓子眼里咳出一句话:“诸位!走好!一路……顺风!” “呕!” 我觉得我肠胃在绞痛着翻滚,如同十二结肠协同大肠捆绑住了小肠,又有硫酸灼伤我的胃粘膜让我抑制不住从肚子里往外呕吐着酸水。 一口接着一口,后来再无酸水可吐。 我眼睛被泪水蒙蔽住一层雾气,脑海中闪过揉杂的记忆片段,是那些让我印象深刻的记忆片段。 深处记忆片段中的我仿佛是旁观者,亲眼看见我拉着老姐的手跑向路边行驶过来的大卡车企图被车撞死,看见和老周夫妇二人生活在一起的美好场景。 想起死在我面前的阴长欢夫妻。 想起攥着自己心脏一心求死的苟常在。 想起临死之前遗留信封感叹遗憾自己不能效忠执嗔王的令魅魑和彼岸花事件中的梁道长。 那根被我斩断的手指似乎在伤口上重新被接好。 “啊!” 我握紧拳头拼命敲击舞台,毫无保留爆发真正实力把舞台砸到塌陷,砸成一片废墟。紧接着我跌落在废墟之中,拳头仍然在锤砸,锤到我拳头血肉模糊。 骨头断裂的脆响让我越发快乐。 胃部的疼痛使我越发兴奋和神魂颠倒。 我在翘首以盼死亡的来临,也有无形天地力量在扑杀我的七情六欲和神经感官。 直到眼前一片漆黑,陷入死寂。 “叮!” “恭喜宿主获得副职业:孟婆。” 0315 返回阳间 系统妈妈的话我没听进耳朵。 此时此刻我耳畔嗡嗡作响,我脑海中只回旋着一个声音,那声音在自言自语质问着:“我是谁?你是谁?我应该前往何处?你应该前往何处。” 声音在诱导我。 我眼睛仍然是陷入彷徨的黑暗,我身体四肢根本不受自己的掌控,我感觉到我正在挣扎着起身,跟从那些与我一模一样的冥鬼们往奈何桥方向行驶而去。 “赵青燚!” 司马同昭把手机直播间关闭,在冥鬼们如同潮水一般散去之时,他挡在面前用双手按住我双肩。却不敢用自己阴帅级别的道行修为来阻挡我,因为他知道喝下孟婆汤的冥鬼是受地府规则召唤前往奈何桥的。 地府规则怎会是他一个阴帅可以破坏的?! 我浑浑噩噩隐隐约约看到老姐泪眼婆娑站在我身前,她抱住我的腰,将额头贴在我胸膛,以只有我们二人能听见的语气说着话:“不要走……不要走……” “我是谁?” 我瞅着眼前这个女人,觉得她非常眼熟,似乎与我因果瓜葛和放不下的牵绊。看着她憔悴的容颜,我的心要碎,可是我仍旧想不起来她与我是什么关系。 “赵青燚!” 司马同昭原本正常的瞳孔颜色转变成全黑,用蕴含神光的眼睛注视着我身体每一寸仿佛能把我看个通透一样。最后将目光停留在我胃部,胃里残存着没有消化干净的孟婆汤,他发现这一点之后攥紧拳头,拳头被黑色阴气和红色杀气覆盖到团团包裹 “嘭!” 他一个直拳击打在我胃部。 “哈哈哈……” 足够可以消灭普通厉鬼的一拳,打在我身上不仅无关痛痒,还助纣为虐滋养着我转换疼痛感的被动技能。 “你是谁?” 分不清男女的声音回荡我耳边。 我看着在我怀里的老姐,霎时间回想起曾经过往如同云烟的回忆,而这回忆宛如老旧默片回放,没有声音没有色彩没有情感,放过一次就不再拥有。 “走……” 我一把推开老姐,在现实中一把推开司马同昭。 司马同昭无计可施只能再回到我身前:“赵青燚!” 虚拟假象的老姐也再一次重新投入我怀里,依偎着:“你不要走……你不要走……” 赵青燚好熟悉的名字。 “我是谁?!” 那声音一遍又一遍往复循环。 “我……是……赵……青……燚……” 我停下惶惶不可终日安宁的脚步,抬头望向棚顶,律动着的昏暗灯光晃过我双目,让我恢复视力。 “咋了?” 眼前老姐消失不见,我看见司马同昭那诡异眼瞳颜色和略显紧张的神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好了?” 司马同昭不能理解为啥我会突然恢复意识。 “什么好了?” 我想甩甩手腕活动活动筋骨,猛然察觉到自己左手手腕骨折了不能动还血肉模糊,又看见司马同昭附带阴气和怨气的拳头,顿时感觉他刚才在公报私仇:“你是不是把我手腕给打折了!?我不就是笑话你两句吗?!至于吗?!” “对了!” 我挠挠晕乎乎的头,瞅一圈四周,很是茫然:“这是哪啊!?咱俩为啥在这啊!?不是说好去奈何桥的吗?!” “咱们就是在奈何桥啊!” 司马同昭从当阴帅开始,没见过任何一个冥鬼包括卸下阴差身份去投胎的冥鬼在喝完孟婆汤之后会自己恢复意识。但从我的表现可以看出来,我失忆了! “你还跟我闹是不是?” 这不那我当二傻子忽悠呢嘛?你家奈何桥附近能有迪厅啊?!我继续不乐意的说道:“这要是奈何桥!我当场吃屎!一气吃三斤!奈何桥要是这样的!那不就是闹着玩嘛!?虽然我傻!但你也不拿我当二愣子忽悠啊!” “你真不记得了!?” 司马同昭拉着我手走出音乐广场,看见那石拱桥和蜂蛹过桥准备去投胎的冥鬼们:“你看这些冥鬼!是让你哄的喝下了孟婆汤啊!而且你也把孟婆汤喝了!” “扯淡!我是傻逼啊!?我能喝孟婆汤!?” 他咋总拿我当傻子呢?!就孟婆汤功能在阳间的人大部分都知道,我完全不可能喝下去啊! 既然喝了,那现在不应该完好无损的站在这啊! “哎呀!你真喝了!” 司马同昭找到直播间录像,把记载刚才发生一幕的视频递给我看:“你自己看吧……” “我寻思我挺机智的啊!” 我狐疑接过手机,清清楚楚视频画面中的我一口把写着孟婆啤酒商标的啤酒来个对瓶吹。喝完之后,我直接失去知觉,怒摔碎酒瓶子,干脆果断跪在舞台上。 “沃……沃特发?!” “你真把孟婆汤酿制的啤酒给喝了!而且刚才要不是我拦着你!说不定你已经走过奈何桥了!你现在醒过来了!赶紧看看你身体有啥不对的地方!咱们赶快赶回酆都城,让殿下看看你身体的情况!” 司马同昭觉得是因为自己一时疏忽没注意情绪激动的我,才导致我来个孟婆汤畅饮。 “叮!” 没等我仔细琢磨,系统提示音响起。 系统妈妈悄咪咪心虚说道:“宿主你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想法啊!?对于最新获得的副职业有没有什么感悟啊?说给本系统妈妈听听……” 副职业?? 尼玛肯定是破系统搞的鬼! 我在脑海中翻开人物属性界面,陡然发现属性面板道行修为下面多出一个属性。 “副职业:孟婆。” 啥意思?! 以后真想让我在地府发家致富啊!? “系统妈妈!你什么意思?!我喝孟婆汤是不是你搞的鬼啊!?你到底要干啥啊!?” 以前系统妈妈坑我是有生命危险,却是摆在明面上。而这次呢?潜在我身体里不知道何时会爆发的危险! 这次是失忆。 那下次呢? 司马同昭看我发呆,以为我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个现实结果:“青燚你不要伤心,咱现在回酆都城找殿下!” “不用了……” 我热泪盈眶望着天边的血月,惆怅许久:“别麻烦殿下他老人家了!就这样挺好的!正好我也研究研究孟婆汤更多的作用!我现在就想着回到阳间,你知道咋回去吗?!” “真不用去找殿下吗?” “不用,我要是真能研究明白孟婆汤,也算是为地府科研领域做出重大突破了!以后地府发展历史上肯定有我浓墨一笔!请让我为地府献身吧!” “那……好吧……” 司马同昭见我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只好作罢,说出回阳间方法:“你们阳间的阴差都有自己伴生的棺材门,在阳间打开棺材门就能通往地府,在地府打开棺材门就能返回到阳间,你现在打开棺材门跳进去就能回阳间。” “这么简单!?” “对!就是这么简单!” 司马同昭把我拉到一个相对隐秘的角落,确认好身边没有看热闹的冥鬼后催促道:“你要走就快点走!我刚才开直播来的!现在肯定有无数你的粉丝往这边来呢!” “哦哦哦!” 我反应迟钝召唤系统妈妈:“系统妈妈快把棺材门拿出来!咱们准备跑路了!” “好的呢!宿主!” 系统妈妈把独一无二的棺材门摆放在空地上。 “大炮呢!大炮哪去了?” “司马大人的直播间也关闭了!” “最后一幕是大炮把孟婆汤给喝了!” “卧槽!不能去投胎了吧!?” …… 没等我跳进棺材门,周围就出现不少看见消息赶过来的冥鬼寻找我和司马同昭踪迹。他们议论纷纷话题让我更加确信自己真把孟婆汤给喝了! 阿西吧! 好好的地府之旅被折腾成如此模样。 我掀开棺材门门板,踩着尼哥雕像肩膀,在司马同昭语无伦次惊讶中,拱手抱拳进行告别:“阿昭哥哥等来日再见吧!回头老弟儿我下来给你拿两条和天下!” “有问题就立马回来!殿下会想方法帮你解决的!” 司马同昭还在担心孟婆汤对我的影响。 “好的!我会回来的!” 我撅屁股跳入棺材门。 等棺材门在司马同昭眼前消失,他先动用能力给自己易容,随后掏出手机拨打电话:“殿下,赵青燚回去了……孟婆汤他还真喝了!哦哦,好!那就这样!我一会让这边的阴差维持现场秩序,然后再回酆都城……嗯!” 0316 令牌之下,没有不服者! 回阳间的路比当时去地府要好走的很多。 没有坠落感和失重感。 就像是在黑暗虚空中睡了一觉。 而我则是趁这个机会与系统妈妈交谈:“你大爷的!到底咋回事啊?你让我喝孟婆汤干啥啊!?闲着了!?” “不是我让你喝的。” 系统妈妈否定我的话,说出实情:“我一开始就想着让你去体验一下当孟婆的感觉,要是你天赋高的话,还能觉醒副职业,而且你确实做到觉醒副职业了。” “但是秦广王在给你入阴差籍的时候特意用自己的力量探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看你身体里是否有他人意识或者残魂存在用来威胁你。他自然发现不了我的存在,却发现了你身体那股劲未彻底消化完的执嗔王力量。” “所以你要当一天孟婆,在秦广王示意下司马同昭立马就答应了。就是想接着孟婆汤来洗清这股执嗔王力量来让你更好的掌控。他干了一件好事,也算是坏事。” “因为我想着已经拔苗助长了,那就以后多给你派发些任务好好磨炼磨炼自己,一步一步走上去自己掌控这股力量。现在被他这么一搞,直接给你砸实了,省去了太多步骤也遗留下了后遗症。” “就是你在往后一段日子中容易失忆。” “而这一段日子没有准确时间,可能会很久……” 原来是秦广王凭空插了一脚啊……他为了我真是煞费苦心,连那司马同昭都演技大爆发一惊一乍的。 可是他这么做是因为什么呢? 让我更好的担当阳司? 有这个可能。 算了,爱咋着咋着吧,反正不死就行。 我故意引用这个号后遗症,转口问道:“你刚才说啥?!我现在脑袋不太好使!记不住!” “嗯……” 系统妈妈自然知道我习性,选择无视我装疯卖傻:“跟你说一下这个副职业吧!你以后可以拥有很多副职业,但前提是这个副职业一定是要极少数人会的,比如孟婆这个职业,又比如阎罗这个职业。” “你拥有了孟婆这个副职业,就可以自己酿制孟婆汤。酿制孟婆汤的原材料很简单,就是宿主喝多了或者重伤垂死的前提下流出的鲜血就可以当做孟婆汤引用,而且真实作用与孟婆汤无异。” 沃特发!? 拿鲜血当孟婆汤!? 真亏你是个小机灵系统啊! 这以后出门卖血得了!直接挂牌营销喝了我的血可以遗忘所有痛苦回忆,让人如获新生。 月入千万不是梦啊! “你不怕血放干了就行。” 系统妈妈对于我时刻想着捞偏门挣钱的想法,不屑表示嗤之以鼻。 “去去去!把自愈能力给我打开,我手腕还受着伤呢!该说不说地府的土地是真他奶奶坚硬啊!” 在虚空中飘荡时间正好可以用来恢复伤势。 “恢复伤势需要三千点恐惧值。” “恢复!必须恢复!哥们我现在有的是恐惧值!” “好的呢!败家宿主!” 系统妈妈说完话,我手腕燃起如同游戏里奶妈牧师疗伤时所使用的圣光,在圣光燃烧三千恐惧值疗养下我手腕完好如初的恢复妥当。 我活动活动手腕,聊起她派发下来的任务:“阳司的官职我接了,孟婆我也当了,这任务第三步是干啥啊?” “别着急,先梳理下任务脉络。” 听她这么一说,我严重怀疑她就是为了让我被迫当上阳司,才派发的这次任务。 可恨! 真可恨! 关键人家系统妈妈免疫我脏话攻击,无忧无虑万事不放在心上的开始逼逼又叨叨:“这次任务其实不准备发的,因为宿主没有彻底把松东市的阴间势力彻底归拢明白,冒然前往其他的城市容易导致老家基地水晶被偷。所以宿主在做任务之前要平定一些鬼怪,也要彻底在松叶江两岸确定一个鬼刹来维持秩序。” “梁道长无疑是最好的任选。” “等宿主后方安定下来可以带领自己的小团队前往季春市接触当地阴差了解关于萨满宝藏的详细内幕。” “同时也触发阴差级别支线任务。” “任务名称:号令群雄!” “任务完成条件:统领关外三省全部阴差势力,阳司令牌之下没有敢反抗的鬼魂!” “任务完成奖励:提升宿主道行修为直到阴帅境界。” “任务完成时间:一年之内。” “任务失败惩罚:抹杀宿主。” “还有以后的任务不再派发经验值,宿主可以通过完成任务,得到奖励来提升自己身体素质和其他属性。” 她说了这么一大堆。 我只分析出关键几点。 第一点得先处理掉那些喜欢搞事情的鬼儿,接着再找到梁道长,让他出面当鬼的领头羊。 第二点,那些阴差确实在打着萨满宝藏的主意,并且他们剿灭黄皮子魂魄一定另有所谋。 第三点,以后的日子难以平静,我只能飘摇着在狂风暴雨杀出一条血路,让那些该死的东西臣服于我。 这第三点也正是我想做到的。 我很怕麻烦。 必然要解决那些会制造麻烦的鬼魂。 只有杀他们个魂飞魄散才能确保我立住大魔王这个人设,才能有利完成任务。 我不想死。 他们就得死。 “还是先赠送宿主一张关于此次任务线索的照片吧。” 在脑海中查看空间背包,杂乱道具中新多出来一张系统妈妈最常用发布任务线索的照片。 可惜现在处于穿越阴阳两界的阶段。 我无法用意念将照片拿出来,只好在心中牢牢记下这张照片的存在,避免忘记。 从阳寿钟表上得知,时间已经流逝一小时。 我眼前的黑暗消失,白色光芒海洋万丈四射。躺在海洋之中保持均速下落,难得惬意的去思考着一些事儿,关于在地府的感悟和因果眼看到那些冥鬼前世今生的记忆。 上万冥鬼的记忆在我调动之下竟然呼之欲出,记忆碎皮充斥我的大脑。我微微皱下眉头,舔着嘴唇去融合那些冥鬼的记忆碎片,把万水千山尽收眼底。 辉煌,落魄。 意气风发,风年残烛。 非凡,平凡。 喜悦,痛苦。 富有,贫穷。 子孙满堂,孤独终老。 有所得,无所得。 我吸收记忆碎片,经历无数种相同而又不同的人生,从开始冷眼旁观再到后来带入进去亲身体验。 在光的海洋中,我如同一个疯子。 嚎啕大哭也能精神失常到疯狂大笑。 两种不同情绪表情让我脸庞直抽筋,无喜无悲无欢无恨无爱无憎,七情六欲明明在我离开地府的一刻就重新回到我身体,可是眼前消耗殆尽。 我不清楚自己的状态。 但我灵魂每分每秒在壮大。 等一万多段人生过去,我心如磐石无法撼动,又会因为某一些温馨的举动留下泪水。 从复活到现在,我揣摩过自己的状态,那时我敢确定我与正常人之间缺少的便是情感。这种情感很微妙,导致我怀疑我活的不像个人,或者不是人。 幸好在这一刻圆满了。 光芒海洋被夜空替代,我看着夜空之下的高楼大厦,新鲜口气扑面而来,我剧烈且贪婪的喘息着,品尝心脏慢节奏复苏跳动的律动,这一切证明我回到了阳间。 尼玛! 不能给我玩个自由落体吧! 在阳间可不能瞎搞!真会上新闻的啊! 眼瞅着自己离地面越来越近,我赶紧换个尽量平衡的姿势,满嘴漏风大叫:“系统妈妈!救命啊!” “宿主淡定!” “淡定你大爷!要死了!要死了!” “宿主要稍安勿躁!” “稍安勿躁你二大爷!要摔下去了!要摔下去了!” “有请奥运会自由落体运动员,赵青燚登场!” “登场你三大爷!真要死啦!啊啊啊!救命啊!” 深夜的街道没有太多行人,系统妈妈也没有管我的生死,只是在我落地的时候托住我一下,让我没真在地面砸出个十几米深的坑。 “哎呀!” 我成功没有“水花”满分落地,又跌出七八米远,像是醉汉一般抓住路边电线杆子,以为五脏六腑错位颤颤巍巍起身,嘴中持续输出咒骂系统妈妈父母。 “猎杀游戏,现在开场!” “让本系统妈妈的宿主绽放无限荣光吧!” 0317 追杀游戏 “绽放个粑粑!” 幸好哥们我的恐高症在第一次使用鬼王斗篷飞行时候被吓没有了,否则早给我心脏吓抽搐了。 我没管系统妈妈话,把存放在空间背包里的手机掏出来开机,定好位置导航到回家路线。 猎杀啥啊猎杀! 回家睡懒觉不香吗?! 我心中斗志昂昂的志气在坠落到地面一瞬间化作乌有,只想着回家倒床上睡个三天三夜。 脑袋忒迷糊,迷糊的我想吐。 然而系统妈妈当时就不乐意了:“咱不是说好的嘛!你要当反派铲除异己啊!掌控整个关外三省的阴差势力啊!这支线任务不完成你可是会死的啊!” “我啥时候说的啊?” 我借用失忆后遗症随口胡咧咧:“那玩意!不是有一年的时间嘛!?你慌啥?!慢慢来呗!” “哎呀!你钻我空子!” “我这么机智的一个人咋就不能钻你空子呢?!” “好!很好!” 系统妈妈咬牙切齿。 我拿手机,吹着口哨溜溜达达往家走。 可惜没走两步,我呆愣站在原地,眼前的街道不见了,换成恐惧值界面的恐怖大转盘。转盘在我不操控的情况下,自己注入恐惧值开始抽奖。 沃特发?! 系统妈妈还会用这阴招呢嘛?! 果不其然……恐怖大转盘轮转到问号各自区域停止,老虎机顿时出现,三个各自全部是《追杀游戏》。 唯一一个至今我没体验过的选项。 “哈哈哈……” 系统妈妈自娱自乐奸计得呈狂妄的大笑,好悬没给自己笑抽抽过去:“哈哈哈……嗝……恭喜宿主抽到《追杀游戏》功能副本。现在本系统妈妈将会为宿主规划本市对人类有潜在和长期威胁的鬼,每斩杀一个鬼将会爆出一件道具装备作为奖励。同时需要斩杀五个鬼以上才算完成本次《追杀游戏》功能副本,否则将会抹杀宿主!” 一天天的! 除了抹杀你还会啥!? 你还是个啥?! 我以为系统妈妈会有些后手,没想到她会如此卑鄙的搞出《追杀游戏》功能副本。 算了,那就活动活动筋骨吧! 我伸个懒腰,脑海中出现整个松东市地图,但不包括周边县城,只有几个主城区。主城区每一条路如同到导航一般被标记出名称,而且有十个蓝色光电在忽闪忽烁,有大有小,有动有静。 按照系统妈妈一贯尿性来看,这些蓝色光点就是代表此时要猎杀的鬼,大小对应着这些鬼的强弱。我认真瞅眼地图,现在我身处路南区,离我最近的蓝色光点是隔着三条街的安广街。 这蓝色光点从地图整体来看是最大的。 我仔细琢磨一圈,心里头寻思:我现在都是乙等阴差了!怕一个小鬼作甚?!就拿最厉害的下手了! 从我白天前往地府到回归阳间。 其实时间并不长,精打细算一下现在阳间时间才凌晨一点多,是鬼魂最喜欢“搞事情”的时间。 这不,长年盘踞在安广街的两个小鬼真准备合谋干起生前喜爱顺手的勾当。 偷盗! 没错! 就是偷盗! 两个鬼贼聚集在一栋居民楼楼下,两个鬼贼喜欢叫嚣着“盗亦有道”,不屑于飞上去或者穿墙而过,这样作案方式忒low!忒没有技术涵养! 出门吹战绩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二鬼贼其中一个身高能有个一米六五都算他穿增高鞋了!穿着临死前的夜行衣,戴个毡帽,梗梗个脖子,佝偻着腰,双手插进衣袖里。再老实的动作也掩盖不了他猥琐气质,他冲旁边比他高出至少十厘米的鬼贼说道:“吴司令!上回去国道拦道这损招是你出的!咱俩好悬让警徽的光辉给吓死!好不容易跑回来了!这回你得听我的!这家我盯老长时间了!就一个女的在家!宝贝不少啊!” “然也!然也!” 鬼贼吴司令一副跟喝了假酒似的样子,恍恍惚惚不知所以然:“区区一个女流之辈,何必让你我兄弟二人多费手脚啊!撬门溜锁的事儿你擅长,打开它就完了呗!” “那我不寻思咱俩没当过飞贼嘛!爬墙上去体验体验盗帅前辈楚留香的风采,那不挺牛逼的嘛!” “乡野匹夫!目光短浅!” 吴司令摇头晃脑挺着啤酒肚,煞有其事慢悠悠分析着:“那万一别的家里供奉佛像啥的!咱俩是不是又得从墙上掉下来?当啥飞贼啊!?你是不是没死过!?” “你……你怎么的?” 情急之下矮鬼贼说话有点磕巴,五官扭曲在一起不忿着:“一天…天的!我想干点啥你都不乐意!老是拦着我!咱……咱俩要是不……不对付!那……那就散伙!” “我没说要散伙,咱俩得想个好对策啊!” “别…别说了!就散伙!回头我找……找董大美自首去!说……说啥都不能跟你一起玩了!废物!啥也不是!” 矮鬼贼说完话宛如七八岁小孩在外受气的样子,噘嘴抱膀说啥都不干了,要回家。 吴司令明显拿他没招,大眼睛在眼眶子转了一圈,突然发现小区门口多出一个活人,这活人走到比特么矮鬼贼还晃悠,一瞅就是没少喝,喝多找不着家了。 “你先别走!” 吴司令看着那活人直勾勾的理他俩越来越近,心里顿时感觉有些慌乱,拉住矮鬼贼贴墙壁站好。 “别碰我!他……他能看着我是咋滴?!” “别吵吵!过来了!” “过来能咋滴?!我……我不吓死他啊!?” “……” 他俩说话,我自然能听个一清二楚,而且那矮鬼贼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表情属实让人心烦。 关键属实没想到的是!矮鬼贼居然从怀里像模像样掏出一把短匕首,推开拉着他的吴道长,亮出匕首蹦出来挡在我面前,显出真身,虎逼朝天大叫道:“别动!天王盖地虎,司令二百五!过路都是英雄汉!我是君来你是臣!” 啥意思?! 现在鬼都流行抢劫的时候对黑话了吗? 我喝完孟婆汤的脑袋实在不太清醒,再加上习惯性人来疯犯病,配合他往后跳了一步,张开双手来了个太极起手式,回应他:“地上有的是米!喂呀!有根底!” 矮鬼贼没想到我能对上黑话,歪歪个脑袋,比划比划匕首:“横阁兰荣,你是哪一家的!?” 尼玛!? 横阁兰荣可是关外的正经黑话。 横指“劫道的”。 阁指“卖娼的”。 兰指“耍钱的”。 荣指“盗窃的”。 我一江湖骗子能对不上你这初级黑话吗?! 不对啊! 我对他奶奶个黑话啊!? 哥们我是有正牌加身的阳司啊!那放在阳间咋说也能算上省级公安厅厅长一职啊! 我从空间背包把阳司令牌掏出来,持在手中正面冲向他俩,煞有其事二逼呵呵说道:“其实我一个好人!” “好个屁人,你好人!” 矮鬼贼绝对早年被高压电出溜过脑袋:“拿个破牌子你……你忽悠鬼呢啊!?告……告诉你!在我面前啥都不好使!把兜里值钱的都给我拿出来!” 沃特发?! 真一点面子不给我呗?! 我调动少量阴差气息来恐吓他:“我真是一个好人!” “咋滴?好……好人就照我们多个篮子呗?!” “阴差大人!我们错了!” 矮鬼贼依然在叫嚣,到是那吴司令见多识广知道眼前是咋回事,显出真身果断干脆的跪下地上,叩拜我求饶:“阴差大人!我是一个好鬼啊!我没敢过坏事啊!都是他逼我的啊!你都看着了!他手里还有凶器呢!” 我没搭理他,把阳司令牌杵在矮鬼贼面前,语气冷了些许:“现在我想当个好人!你能给我个机会吗?!” “阴,阴差大人……我也是个好人啊!是那面那个傻大个逼我的!都是他!你要明察秋毫啊!” 这年头鬼都学会出卖队友了吗?! 0318 俩蠢鬼贼 在这种生死边缘的紧要关头,怎能轻易接锅!? 吴司令也不跪了,起身跟矮鬼贼开始掰扯过往种种:“你这话说的都丧良心!我就说不让你瞎嘚瑟!就上回那把事!从那个中年妇女梦境里吸取阳气,要不是有我这么帅气的大帅哥在!是不是都不能骗着阳气!?没有这次事儿,咱们那啥完成原始积累!?不完成原始积累,你早特么魂飞魄散了!你还寻思啥呢?!” “现在知道把锅往我身上甩了!那会啪啪啪高兴的时候!你咋不说想着我上去整一下呢?!呸!” 矮鬼贼有理有据向我举报:“阴差大人!这小子老坏了!你看他长了满脸包!你再看看他那大黑眼圈子,不是我跟你说!他生前是因为嫖娼猝死的!死了以后就领着我专门祸害中年妇女!老缺德了!” “哎哟卧槽!揭我老底是不?” 吴司令被矮贼鬼旧事重提到恼羞成怒,一把拉过矮鬼贼的肩膀,不停细数以前哥俩一起干过的事情:“张豪!你一个抢劫被车撞死的!比我好哪去了!?没有我当你师傅!给你出主意,你现在早特么完蛋了!” “还非得装逼玩什么盗亦有道!就上回你看人家家里有两个大金镯子,非得偷回来!要不是有我,你被得让人家保家仙给活活打死啊!?” “还有上上回!你嚯嚯人家小姑娘!我说你差不多得了!别老可一个嚯嚯!隔三差五的缓一缓!你就是不听,后来好了吧!好悬没让人家阴阳先生给打死!” “你就说这些事儿没有我!你能活的这么快活吗?!现在阴差大人就在咱俩眼前,你得让他给评评理!” 吴司令翻旧账翻的相当上头。 矮鬼贼张豪也不甘示弱,不瞅吴司令一眼,眼巴巴看着我像是受了无限委屈,终于有地方诉苦了,一顿神级叨逼叨:“阴差大人没来,你就特么欺负我!现在阴差大人来了!你还特么欺负我!那赶情儿阴差大人不是特么的白来了吗?!还好意思提之前那些事了!?那就让阴差大人给评评理!” “就上回!是有大金镯子!那不是你相中戴大金镯子的人了吗?!还让我给你打头先先看人家家里有没有供佛像啥的!后来惹怒了人家保家仙,金镯子我都特么没偷上!要不是我跑的快,早特么让你给看坑死!” 张豪劲劲向我比划着干事时候的动作,略有语无伦次:“再说上上回!我嚯嚯人家小姑娘!你不也祸害人家妈了吗?!孤儿寡女的单亲母亲啊!好悬让你给霍霍死!凑他妈的!那家伙!我劝他,他都不走!幸好后来阴阳先生来了!要不然那一家子都得让她霍霍死!” 我静静看着两个互相较劲的鬼贼。 吴司令愤怒到跳脚,气得苍白脸蛋都特么红了:“你撒谎!你后来不是一样回那家把人家传家之宝的银镯子给偷了吗?还把人家养的狗给吓傻了!” “那不也是你让我干的吗?!” “我让你干啥你就干啥啊!!我让你死,你咋不死呢?!” “我凭啥死啊?!” 张豪一些不屑头也不回的伸手指着吴司令,撇撇个嘴:“你说他多做损!把我这些年偷的东西全给挖坑埋起来了!说下辈子成人了好过来找!你找个屁的你找啊!?就你这样的下辈子生儿子都特么得没**!” “张豪!” “吴夏利!” …… 估计没有我在场,俩鬼贼得拼个你死我活。 就这么几分钟功夫,俩人把这些年犯下的罪行全部自己说出来了,一点没有遮遮掩掩,反而越说越来劲。 我默默听完他俩对峙,揣摩着下巴,淡淡开口阻止他俩能互喷一天一夜的趋势:“你俩挺特么可恨啊!” “阴差大人!我是无辜的啊!” “阴差大人,我生前那都是能扶老奶奶过马路不怕讹的老好人!没他诱导我犯罪!我肯定不能这个!” 我摆摆手让他俩谁也别说话,因果眼自然可以看穿其中虚伪,他们犯下的恶行比他们说的还要恶劣。 “说吧,你俩想咋死!?” 我收回阳司令牌,准备判他俩死刑。 张豪慌了:“我不想死!” 吴司令傻了:“阴差大人手下留情啊!我一定好好改造!重新做鬼!维护社会的治安!” “你俩确实死了都特么活该。” 我从空间背包召唤出关公刀,也突然在这个时候,我脑袋有点混乱,似乎遗忘了一些记忆:“死法我替你俩选吧……呃……这把关公刀可以砍断你俩的脖子……但是咋用我给忘了!咱换一个!” 把关公刀放在地面,我又从空间背包拿出一盒摔炮:“这一盒摔炮挂你俩身上,能把你俩直接炸死。死的肯定连灰都不剩……但是咋用我忘了,咱换一个。” “这个大地红鞭炮也能整死你俩……但是咋用我又给忘了……咱接着换一个。” “这把西瓜刀剁死你俩跟切菜似的……但是咋用我又给忘了……咱继续换一个。” “这把镇妖剑……” …… 我把道具装备翻个底朝天,最后想起南部十四的使用方法,笑着把枪握在手中:“要不,我枪毙你俩得了!” “别啊!阴差大人给个机会!我想做个好鬼!” “我也想做个好鬼!” 我瞅瞅两个蠢鬼贼,有个十分美妙的想法,随即打响指召唤出幸运骰子,向空中猛的一抛。 再猛的一抓。 摊开手掌,不靠谱幸运骰子点数:六点。 今晚是走运的一晚,虽然我看不出来哪走运。 我笑了笑收回幸运骰子,把枪口对准自己额头:“俄罗斯大转盘玩过吗?!我先开枪做个示范,完事咱仨个一个接着一个来,直到被崩死为止!” 卧槽!! 哪有用这**枪玩俄罗斯大转盘的啊!? 俩蠢鬼贼看我一副认真样子,心中不禁燃起希望,第一枪枪响了,他肯定被崩死,完事就能跑了! 哼! 这年轻阴差一点都不机智! “开始了哦!” “咔咔咔……” 我随意淡然连扣三次扳机。 没有他俩想象中血溅三尺场景,子弹没有射穿我脑壳,我也没应声倒地,让他俩很是措手不及。 “枪没响。” 我把南部十四塞到吴司令手中,嘱咐两句:“别想着用枪打我!这是你俩唯一的机会。” “好……好。” 吴司令颤抖的在我注视下,抬手将枪口抵住额头,手抖如同得了帕金森综合征,却不敢不开枪。他知道,如果他有任何非分之想,我会像吃猪肉一样活吞了他。 眼前这个年轻眼神中充斥邪恶……比他俩干坏事的时候还要邪恶很多……仿佛让阴狠毒蛇盯着似的。 “咔……” “嘭!” 枪响了,具有杀伤鬼怪能力的子弹将他脑壳击碎翻了个子,没有鲜血没有脑髓,只有阴气蹭蹭顺着伤口往出蹿。吴司令就像泄气皮球,好不容易坑蒙拐骗无恶不作修炼出来属于鬼的真身不到五秒钟干瘪下去,不剩一丝精华,魂飞魄散,再无留在阳间的痕迹。 “啪嗒!” 南部十四落地。 张豪靠在楼房墙壁,双手不自觉想去抠墙面,但发现自己心慌到连真身都难以保持了。幸好他不是活人,否则此刻汗得湿润一裤兜子。 他不乱动,绝望的求饶。 “他魂飞魄散了!” 我弯腰捡起南部十四,根本不在意他会不会逃跑,再次把枪口顶住额头:“我要开枪了!” “咔咔咔……” 三枪没响。 “到你了。” 我彬彬有礼把枪双手捧着递给张豪。 张豪没有开始鬼神不惧的那股虎逼劲头,估计身体颤抖速度再快一些,他得散架子。 “该你了!” 在我催促下,张豪紧绷的神经终于决堤,忘记取消真身穿墙逃跑,反而撒丫子跑的比特么博尔特都快:“救命啊!杀人了!” 可惜。 他说话,正常人听不见。 可惜。 南部十四枪响,正常人也听不见。 我挥手收起摆在地面的道具装备,眯眼睛对准他逃跑的方向连开十二枪。 奔跑速度再快,那不可能有子弹速度快。 “嗖嗖嗖。” 子弹破空声像是追逐他勾魂是的黑白无常,他没有丝毫能力进行反抗。等子弹射穿他的身体,他如吴司令一样的魂飞魄散。 “呼!” 我冲枪口冒着的白烟吹了口气:“无敌真是寂寞啊!希望下一个可以强一些,实在是太无聊了!” 以后能定夺个大致方向。 在鬼面前装逼,舍我其谁!? 0319 打响名声 夜深了。 白天松东市还下完一场春雨,把路南区本就不算干净的老化路面浇灌个通透,以至于到夜晚地面仍然黑一块灰一块没有被彻底晒干,到是灰尘少了许多。 路南区和路南新区就是城乡结合部,从路南区再往里走就是松东市机场。再加上松动市这些年经济开发确实不咋地,根本没有能力像一线城市那样开发专线地铁,所以前往机场除了自驾就只能坐机场大巴车。 从路南区到机场这条路,到了晚上除去运载从飞机上,下来旅人的大巴车外,几乎没啥车流量。 不宽阔的街道两边是平房住住宅,却没有正常村庄那般大,零零散散凑够了几十户人家。 在关外,也就是东北。 有一个特色,这个特色挺有意思。 在东北农村几乎每一个村庄都会有一个“职业看事”的大仙,这些大仙又特么普遍是中年妇女,并且头发不是烫成大波浪就是染得五颜六色。 说话时而不正经,时而正经。 有时候会让外人误认她们为精神病。 然而。 非也,非也。 这些“职业看事”的自然是民间百姓口中流传那个跳大神的。这一点很正常,早些年老仙们“抓弟马,磨香客”大概选择的都是这一个年龄段的人,女性居多,男性相比较就少了许多,但是负责敲鼓唱仙词的二神到是男性占的更多。所以一般看跳大神的场景,大多数一男一女,女的做板凳上跳,男的敲鼓唱戏。 恰巧这机场附近的平房中在上演一处大戏。 一个瞅着岁数也就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被九根形似哪吒三太子法宝混天绫的红绫捆住手脚也捆住了身子。然而这小姑娘呲牙咧嘴疯狂挣扎,让口水顺着唇边流了半个火炕,瞅样子俨然一副七八天没吃饭饿死鬼的架势。 火炕对面,站着两男两女。 这两男两女岁数差不多,其中两个站在卧室靠近门的位置。另外一男一女,男的右手手持鼓面画着太极的驴皮小鼓,左手手持赶将身边,噼里啪啦没节奏一顿瞎jb敲。就是这鼓声确实足够闷响,以及那坐在塑料板凳上的中年妇女摇头幅度足够浮夸,好悬没把头摇飞了。 否则,谁都能看出来这俩逼人是骗子。 那小姑娘如同毒蛇吐舌信一般吐着舌头,双眼在眼眶里叽咕成了斗鸡眼,口歪眼斜竟然能够开口说话,且思路清晰:“还我命来~还我命来~我不是那无名少姓的兵!你们这些人不用忽悠我!还我命来~还我命来啊~” “呔!” 那充当大神的中年妇女眼睛半闭半睁自然可以看见眼前诡异的小姑娘,腿肚子难免哆嗦,可仔细想想实在得有一个月时间开张挣钱了,之前欠下的高利贷可还不起了啊!只能硬着头皮,狐假虎威喝斥道:“你这无知野仙!也不知道哪来的威风!规格理法难道都抛之九霄云外了吗?!你速速离开这小姑娘身体,搭云梯自行离开!不走的话,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啊!” “还我命来……” 小姑娘胳膊大腿抻直在火炕上形如蟒蛇似的扭动身体来回打滚,还能听见因为扭动身体导致骨头咔吧咔吧作响,仿佛快把骨头扭断了。 红绫捆在她身上没有任何作用 “念念啊!念念你别这样啊!” “大师!快救我女儿啊!” 门外一对夫妻是这小姑娘的父母,眼瞅着自己孩子变成如此遭罪模样,心如刀割,连忙催促二位大师做法驱邪救命! 然而二位大师自己都懵逼呢! 哪敢上前捅咕小姑娘啊! “嘿嘿嘿……” 小姑娘似乎听见父母的召唤,神奇停下动作,身体仍然保持一条直线,只是双眼不再斗鸡眼的直视着二位大师,不间断发出渗人冷笑声。 早些年间。 有个荒诞说法。 如果鬼或者中了邪的人,冲你笑的话,你一定要小心了!这说明人家相中你了!准备祸害你了! 果不其然。 小姑娘跟特么不受地心引力控制似的,噌一声扑了出去,扑倒中年妇女,把她压在身下,张开血盆大口把下巴干到脱臼,才没有把尖牙刺进中年妇女脖子。 “救命啊!” “报警!快报警!” “念念!你快醒过来啊!” 三个大人束手无策。 …… 我一路狂喷来到最闪亮蓝色光点附近,看着临近机场路的路段以及在因果眼下可以预知的深红色怨气,便猜测到这次鬼怪可不是两个蠢鬼贼能比较的。 “这生前得受多大罪啊!气这么冲!” 我站在平房前,嗅了嗅气味闻到一股子刺鼻切上脑的腥味,这股腥味像是七八天没刷牙还生吃新鲜血肉造成的……并且带着你死我活,必报大仇的意思。 “唉!” 我叹口气,从空间背包里拿出刚才崩死蠢鬼贼二人组爆出的副本奖励道具黄铜铃铛和前几天在梁道长法坛上所缴获的镇妖剑。 “救命啊!” 一声冲天女人喊破喉咙的求救把我吓得一个激灵。 “该!真特么该!忽悠人都忽悠不明白!有你这种同行我都特么感觉耻辱!死了才特么好呢!” 我右手持镇妖剑,左手拿黄铜铃铛,找到平房正门,一脚蹬开房门往里蹿了一步,便看见三个成年人正在拉扯一个小姑娘。那小姑娘也是生猛,身材瘦弱还硬生生抗衡三个成年人不落下风。 倒在小姑娘身下的中年妇女,哪还有“老仙”上身的样子,满脸皆是小姑娘流淌出来的口水,煞是狼狈。 “都别动!” 我大喝一声,猛然踹开想拿垫炕砖砸小姑娘后脑勺的中年男性骗子。 “啊……啊……啊……” 小姑娘听见我喊声,回头不解的哀嚎着。 我亮出用红绳悬挂在脖子的阳司令牌,轻声温柔说道:“我是阳司,能给我个面子不?” 阳司又是从哪个屯子冒出来的啊!? 以前也没听说过啊! 小姑娘因为下巴脱臼无法说话:“啊……啊……啊……啊……” “唉!” 我凑近她,弯腰扶住她下巴往上一抬,嘎巴一声把她脱臼下巴给重新接好,再冲她说道:“冤冤相报何时了!?我是阳司,你给我个面子行不行!?” “她上辈子杀了我!” 小姑娘察觉到我身体里的恐怖气息,远比她强大的多,似乎举手投足间就能轻易斩杀她,不敢装硬气,只能诉苦说出实情:“就是她!上辈子剖了我的皮!吃了我的肉!我要找她报仇!” 因果眼看到的到是与她说的一样。 现在附在小姑娘身体里的一个常仙,也就是蛇修炼成了精,恰好在蜕皮最虚弱的时候让人给逮到了,完事百年道行毁于一旦,成为他人口中美食野味。 命挺苦,但也是这常仙命中劫难。 对于这种情况,杀肯定是不能乱杀的,因为我不是正统道士。况且正统道士面对此种情况,绝大多数也会选择进行镇压和封印,没有上来就给人家干死的。 我用镇妖剑剑把蹭蹭脑袋,有些无可奈何说道:“这样吧!我是阳司!你给我个面子!别伤害折小姑娘了!咱商量商量让这家给你摆个灵位,让你当保家仙,助你重新修炼走上仙路,咱也是皆大欢喜了!” “我本来就是这个意思!” 小姑娘打心里头觉得委屈:“我就想着折腾折腾这个小姑娘,然后找个懂行的谈判,没想到她父母找来两个招摇撞骗的……我就忍不住了!这些年我们仙家的名声都是他们给败坏的!他们比我们还不像人!” “那我就当你给我个面子了!” 我点点头站起身,对小姑娘父母说道:“你们也看着了!这老仙的意思是想让你们给他供起来!不是想着伤害你们的女儿!回头你们找个懂行的好好跟他聊聊就行!” “那大师……我女儿……” “聊明白就没事了!他给我面子了!” 我踢了一脚正在装死的男骗子:“别特么装死了!就你们这样招摇撞骗的迟早死自己手上!滚吧!都滚吧!” 小姑娘不再压着中年女骗子,女骗子和男骗子灰溜溜跑出平房。而我在骗子走后,也想着走了,因为再往下的事儿不是我对口的专业,聊不到一块去。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小姑娘身体里的常仙一看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便觉得没啥理由再闹下去了,杀人只能让他们这类散仙彻底身死道消,完全落不得个好下场。 况且眼前这个年轻人身上的气味,闻着应该是阴差,上来就说他是阳司,还让自己给他个面子。 怕不是地府新派来的官员想在阳间闯名声吧! 那就更不能惹了,能从地府来到阳间的阴差,没有一个不是狠茬子,但他确实还算好说话。 “姓赵名青燚字大炮。” 我收回装备,留个她一个孤独的背影以及几句话:“我是地府新派来的阳司,你们可以下地府去打听打听!以后这片都归我管!你们野仙有野仙的规矩!阳间也有阳间的规矩!谁要是乱搞事情!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回头你把这些话转交给你们的老大!” 说完话,我走出平房。 小姑娘久久不语后抽搐一下瘫倒在地。 而她身体里的常仙飞奔回在松东市的五路野仙巢穴汇报今天晚上发生的故事,还夸大其词吹捧我两句。说我不仅明事理,实力也特别强大,是地府新派的阳司! 再后来有本事的野仙去往地府一打听,果真最近秦广王蒋子文最近新册封了一个官员,正好姓赵。 自此我的名声在野仙界,打响。 0320 给我个面子 九月中旬的半夜虽然稍微有些寒冷,但是依然吹灭街边醉汉喝酒吹牛逼的热诚之心。这能算是关外三省一个不太雅观的经典了,就是都快凌晨三点了,街边仍然有烧烤摊或者大排档营业,绝对饿不着人。 这人喝多了思维就不容易受自己控制。 说好听就喝飘了。 说难听就是耍酒疯。 曾听人说过,深夜有几种状态下也很容易见鬼。 这第一,抽烟。 这第二,喝酒。 这第三,在阴凉不让人舒服的地方随地大小便。 这都是降低自身火气操作。 路南区秦安路是出了名的烧烤一条街。 大排档里有抽烟喝酒吹牛逼吃着小海鲜的三个小青年,其中一个戴着鸭舌帽青年吃完生蚝补肾后,若有其事吹嘘自己战绩:“昨天晚上又烩了一个妹子!那身材那绝活!我操!都能一字马的!给我都整不会了!” 男人能凑在一块喝酒。 探讨的话题不外呼自己懂的国家大事,游戏,当然最受欢迎的是女性,毕竟都好面子。 另一个戴眼镜年轻却有点闷闷不乐,兴致缺缺没继续扯犊子,反而长叹一声:“唉!你说她咋就死了呢?人活得好好的,咋就能想不开呢?!” “别想这些了!咱们喝酒吧!” 第三个青年宽慰着戴眼镜青年。 那戴鸭舌帽的青年自然知道其中心事,所以放下吹牛逼的志向,开始跟第三个青年一起安慰他。 三箱啤酒,三人用不到一个小时喝完。 喝完之后,他们仨互相搂腰,晃晃悠悠满身酒气顺着街边往前瞎溜达。走着走着,来了尿意,哥仨还知道文明礼貌没在大街上开闸,转身走进没有灯光的小胡同。 “这点逼酒喝的!肾越来越不行了!” “我好想她啊!如果哪天我能多劝劝她……说不定她就不会跳楼自杀了!你俩都不知道啊!脑袋都摔稀碎!白色的脑.浆流了一地,还有那血……” “大半夜的你能不能别提这事了!人家得抑郁症跳楼自杀,咱们有啥办法?!那一年跳楼自杀的人那么多呢!你管的过来吗?!喝点逼酒就逼逼个没完!你要是真难受,你也跳楼自杀去吧!死不死谁儿子呢?!” 戴眼镜青年反复的磨叽成功激怒第三个青年,这第三个青年本来就因为工作不顺利有点烦心。又恰巧这戴眼镜青年有个相处特别好的异性朋友在今天发病跳楼自杀了,原本想着哥仨个凑一块喝点酒解解闷。 没想到戴眼镜青年从头到尾一直在说这件事。 也没谁老想听这丧气事儿啊! 戴鸭舌帽青年打个酒嗝,抖搂抖搂家伙事收枪入库,扎好裤腰带,一边吸烟一边回头四处张望,快要眯成缝的眼睛往胡同隔着墙的六层居民楼往顶层一看。 这一看,看出事儿了。 戴鸭舌帽青年猛吸一口烟,用力摇两下头,重新抬头向上看。他看到这居民楼顶层站着一个人,分不清男女但是穿着一身红色衣服,在夜空中尤为乍眼。 一开始戴鸭舌帽青年以为是错觉,可是仔细多瞅几眼,还揉揉眼皮子,那红衣人依然没有消失。 戴鸭舌帽青年连忙冲他那俩哥们说道:“你俩快看!站楼顶上那是啥jb玩楞?!咋还穿一身红衣服呢?!” “你特么喝出幻觉了吧?!” 第三个青年不以为然吐槽着,却下意识抬头望居民楼楼顶看去:“我操!那还真有个人!” “不对吧,这大半夜谁站楼顶啊!” “打电话报警吧!别一会出事了!” “等会……不能是鬼吧……电影里头不都说穿红衣服跳楼自杀能成厉鬼嘛!完事不能转世投胎啥的!就一直在死前的地方徘徊……寻找替死鬼!” “鬼尼玛了个逼!” “我就感觉那个是鬼!” 戴眼镜青年确实不咋会说话,哪壶不开提哪壶,非常确信站在楼顶的那个就是鬼!并且因为喝多了容易抽疯,死活要看那到底是不是鬼!甚至开始尝试翻墙,想翻到居民楼,上楼好好看。 “嗖嗖……” 一阵阴风吹过。 翻墙翻一半的戴眼镜青年被另外两个青年拉扯住大腿,死活不让他过去。而戴眼镜青年越有人拦他越来劲,并且不管三七二十一冲那红衣人,大喊大叫:“别想不开啊!千万别想不开!跳下来可就真死了啊!” “嗖嗖……” 阴风还在吹着。 这第四种容易见鬼的状态是啥呢? 嘴里头不听磨叽死亡和死亡方式。 尤其是在见过死人满身晦气之后。 那戴眼镜青年一脚蹬开下面两个人,站在墙头上继续大声呼喊:“别跳啊!千万别跳!有啥事下来跟我好好说!想想你的父母!他们能受得了你死吗?!” 楼顶红衣人似乎能听见他的喊话。 红衣人从站着变到坐在楼顶,双腿在空中悠哉打晃,哼唱起只有这三个活人能听见的歌谣:“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 歌声优美却有着一股子致郁的怨念。 把哥仨听的酒快醒了。 “呼……” “哗啦啦……” 阴风突然呼啸而过吹到胡同里的尘土和路边垃圾的塑料袋和一些报纸,造成哗啦啦的响声。 “嘭!” 在唱完歌后,那红衣人突兀从六楼一跃而下。 那坠楼的声音回荡在哥仨耳畔,让哥仨茫然到不知所措。而那站在墙头的戴眼镜青年被吓的没站稳,那坠楼声像是敲击到他胸膛的大摆锤,把他砸到摇摇欲坠整个身体向后仰,险些摔下墙。 而他没有摔倒的原因是因为…… “呃……” 一只皮肤干枯到宛如浮尸,青筋鼓着的五指短小手掌给拽住,凉意从戴眼镜青年脚踝蔓延到全身。他瞅着那短小手掌,脑筋已经不会转弯,迟迟说不出话来。 “你咋了?” 墙底下两个青年瞅着他用诡异动作僵持在墙上,其中戴鸭舌帽的青年立马大叫:“你别吓唬我俩!快点起来!” “我……我……” 戴眼镜青年看见拽住脚踝的手掌正在一点点向上移动,原本被墙壁遮挡住的胳膊浮现在他眼前。 接着是肩膀。 对! 没看见脑袋! 可是紧接着摔碎成只剩下二分之一的脑袋凭空出现,这脑袋面部是荧光色。头骨没有完全摔成碎末,反而颧骨翻着向外凸出。左眼睛挂在眼眶里,右眼睛神奇漂浮在相对应位置,死气沉沉与戴眼镜青年对视。 “她……她……” 戴眼镜青年想求救,可是却发现自己无法完成说准一句话,那墙底下两个好哥们此时疑问声也穿不进他耳朵,眼睁睁看着红衣人伸出粘稠的黑色舌头。 舌头顺着戴眼镜青年脚踝往更加重要的器官攀升,并且自己解开裤腰带,一环套一环缠住那裤裆里不足三寸的肮脏之物,轻轻拉伸着。 戴眼镜青年丝毫没有身体反应,他只觉得自己要死了,临死前可能还会被红衣人给来个宫刑。 正常此时。 我拽住戴眼镜青年另一只脚脚踝,把他身体拉到正常角度,随即扒拉扒拉黑色舌头,淡淡开口:“我是地府新派上来的阳司,给个面子,别害人了。” “不行……” 红衣人没张嘴却能说话,一点不想给我面子。 “给个面子好不好!?” 我继续充当笑脸人,好好说话。 但是红衣人不为所动,甚至拉伸舌头力度更大了一些,险些连根拔起,疼的戴眼镜青年直叫唤。 她用实际行动告诉我,她的选择。 我单手揉揉太阳穴,再二话不说双击太阳穴,召唤出鬼王面具:“你们看我像不像鬼啊!?” “鬼啊!” “有鬼!” 红衣人被吓得带着一撮毛发缩回舌头。 “嘭!” 戴眼镜青年倒在墙对面的地面,当场被吓晕了过去……导致系统妈妈抓住机会扣掉我十五天寿命。 “我是阳司,给我个面子行不行!?” 0321 去找梁道长 “我是阳司,给我个面子行不行!?” 我双手插兜,鬼王面具之下的双眼默默看着她。 此刻红衣人到更像是即将遭受禽兽侵犯的黄花大闺女,吓得连跑或者飞都不会了,挣扎向后磨蹭着移动,用剩下半张嘴漏风的叫嚷:“你别过来!你是鬼!这里有鬼!有没有人啊!?救命啊!鬼吃人了!” 恐惧值十点十点的增加,属实有聊胜无聊。 她每移动一步,我便抬脚向前走一步,时刻与她保持不到一米距离,而又小火慢炖有耐心的教导:“我都说了你给我个面子行不行?!以后这一片都是我管!” “面……面子!?” 红衣人实在搞不清楚眼前这个长得比鬼更像鬼的年轻人为什么非要,要什么狗屁面子! 跟鬼有啥面子好要的啊!? 我不依不饶继续说道:“你给我个面子就好。” “给……我给……” “听话。” 我收回鬼王面具,站在原地没有要走的意思:“你以后别害人了!知道你死有你的苦衷,可是害人是解决不了办法的……你要是想解脱的话,以后附近要是有人想跳楼自杀或者出现意外坠楼,你帮一把,拯救一条生命,就不用继续保持这种状态了,到时候自然可以投胎。” “还有你的仇人,在你死后的七天就被绳之以法了,没多长时间就被执行死刑给枪毙了。我知道迟来的正义不算正义,但你害这些无辜之人必然是伤天害理的。” “所以,且行且珍惜吧。” 我说完通过因果眼看到的因果,随意跟她讲述完害死她的凶手下场后转身向居民楼外走去。 鬼,是永远杀不完的。 而且有很多鬼害人不是因为他们想害人和杀人,则是因为他们本心的念头始终在困扰着他们。 绝大多数鬼会选择把自己困在方寸之间。 当然,自动去招惹他们的除外。 红衣人望着我的背影,眼中尽是不可置信,难得恢复意识,清醒的呢喃着:“被绳之以法……被枪毙了……可是我一家老小都因为他一个当官的贪赃枉法……把我们的下岗抚恤金全拿走了……都饿死,冻死了……他被枪毙八百回都少啊……我还没有报仇啊……” 说完话,红衣人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阴气和怨气,但不是伤害任何活人。她把双手猛拍向自己额头,击碎这些年积攒能量获得的肉身,击碎这些年熬下来的执念。 在不甘中魂飞魄散。 “唉!” 我站在凌晨街道上,摇摇头叹口气。 正义需要国家管理。 我没有那么大本事,也没那么大能力,守护好自己一亩三分地就算特么的命好了! 第四个,已经解决掉四个蓝色光点。 我找到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食杂店,买了一盒烟和一瓶白酒,找到不远处的第五个白点。 清清冷冷的街道。 有个浑身上下就穿个裤头的流浪汉蜷缩在捡来麻袋制作成的被子里,想借此抗击寒冷,却显得有很单薄。风一过,他被吹的一个哆嗦,只好坐起身来用皮肤重度腐烂的手从小铁罐里翻找出两个早上见到的烟蒂。 点燃烟蒂。 他就着棉花,抽了两口咽。 虽然冷,但是没搅碎他对于生活的希望。 兴许是这两口烟给他抽精神了,他费劲起身来到马路中央,为空无一辆车的马路指挥起交通秩序。 我一边抽烟,一边看着倒在路边的尸体。 一根烟抽完,我径直穿过马路的同时又拨打报警电话,告诉警察同志死尸被藏匿起来的位置,来帮助他们破除一件凶杀案,而后又用恐惧值抹茶我的踪迹。 我坐在靠近尸体一侧的马路牙子上,冲那兴致勃勃指挥交通的流浪汉,喊道:“哥们!过来喝口酒啊!” “你是在叫我吗?” “嗯,是在叫你。” “好啊!好啊!” 流浪汉走到我身边,憨憨傻傻坐了下来。 我往他身前摆好一根点燃的香烟,拧开白酒瓶盖,往马路洒掉三分之一:“后悔吗?!我看你挺不想死的啊!” “没啥后悔的!” 流浪汉隔空抽香烟,香烟随着他每次吸气都燃烧一段,三口下来,一整根烟烧没了,烟灰却没有脱落。 “不后悔就好!” 我把阳司牌子摘下来攥在手中,借助因果眼所看到的真相,说着:“张新雨因为帮助他人追逐抢劫犯,不小心被抢劫犯的过激行为把匕首插进了他的心脏。后来东西找回来了,而这个流浪汉的尸体一直没找回来。” “现在尸体被草草扔到这草丛里。” 我回头瞅了瞅被麻袋子包裹住的尸体:“等尸体被安葬之后,你就能上路了。你这辈子也积了不少德,去地府之后可以谋个一差半职,你想干吗?!” “想干!” 流浪汉吸食地面白酒精华,可能是喝多了,他说话有些激动:“你就是传说中的阴差吧!为什么那些人出现意外的时候,你没有出现?!现在我死了!你到是出来了!” “活人的事,不归我管。” 我很是默然。 流浪汉听我这么一说,便失去兴趣:“那我也不想跟你一样了!这样没什么意思!当官不能尽自己的责任,那当官的意义在哪?!就是高高在上看着活人的喜怒哀乐吗?!” “我也不知道。” 我无法回答他这个问题。 “呵呵呵……下辈子我还想当个人,想继续当个好人,看着他人有生命危险,我还能仗义出手!” “好!那就祝你下辈子当个好人!” “谢谢!” 流浪汉抽完烟,喝完酒,总觉得身体没有之前那般寒冷,重新回到尸体里等待自己葬礼到来。 这一程走完,就该去往生命终点。 我拍拍屁股后面灰尘,向下一个地点前进,可是这一路上我又开始沉思以后是不是可以做点什么。 又或者本就应该做点什么。 不知不觉中我来到维新路99号院,也就是梁道长的院子。第六个蓝色光点就在梁道长院子里,我不用因果眼也可以猜测出个大概情况。 魅魑残魂有一个就是他杀的。 所以在百鬼坟里我只面对六个。 “咣咣咣!” 三更半夜的没啥人,我果断敲门:“梁道长在家吗?梁道长在家吗?我是前两天干死你天地二魂的那小子啊!” “哒哒哒……” 院里响起布鞋擦地的声音。 嗯? 有活人? “吱嘎……” 门锁被打开,两扇门被一穿着现代牛仔服的女子给拉开,女子面带微笑:“这位先生,您是找我家先生吗?” “嗯,我找他有事详谈。” 我点点头仔细打量女子。 这女子长得不算太好看,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在牛仔服搭配衬托下显得她英姿飒爽,一双特制小号老京城布鞋裹住她的三寸金莲,让她走道声音特别大的同时还很快。 在月光下,她有影子。 她不是鬼,却让我闻到彼岸花香味。 梁道长果真留下一颗彼岸花用在复活自己心爱之人身上,只不过…… “那先生随我来吧。” 女子欠身做个万福,领着我往院子里走。 等我走进院中,门自动关严。 院子里摆上了新买没两天的盆栽以及大门门后面还挂上了白色囍字,像是刚庆祝完新人“入葬”。 来到后院。 法坛被拆了,梁道长依然穿着他那身道袍,披头散发立在月光之下,仿佛返璞归真一般再无波澜。 他知道我会回来找他,但是当他看见我的第一眼,很是惊愕:“咱们两个好像就三天没见……我怎么感觉你变了个人似的呢?!道行修为也变强了好多。” “咳咳咳……有点机遇,有点机遇。” 我低调到不能再低调的把阳司令牌摆在他眼前:“那啥……这次前来,有一事相求!就是想让你给我一个面子!” 0322 达成协定 “给你什么面子?” 梁道长跟外面的孤魂野鬼没啥区别,都不认识阳司这个令牌蕴含啥别的意思。毕竟这个职位第一次出现在阳间,还传到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身上。 “就是那啥!” 我吧阳司令牌揣到裤兜里,信口开河开始忽悠:“彼岸花事件已经被解决了!那个罗大仙和他背后的东西全被我给整死了!然后昨天白天我回了一趟地府,秦广王殿下传授给我阳司的官职,以后关外三省地府势力全部归我管辖。可惜没啥鬼认识我,所以我得打响新年第一炮!” “那你当阳司跟我有什么关系?!” 梁道长难免诧异,诧异我居然有实力干死罗大仙和他背后的东西。罗大仙实力啥样简直暂可不提,关键他背后的东西足够强大啊!自己活着巅峰的时候到是可以和那背后东西斗一斗,现在纯粹无能为力。 “有关系!” 我从空间背包把镇妖剑拿出来,将生锈锈烂剑锋插在泥土里,信誓旦旦与他说道:“我以后不一定能在松东市长待,现在松东市还很乱!尤其是经历过彼岸花之后!所以我现在希望你能出面主持大局!好好当江南北两岸的鬼刹!这样至少我离开松东市也能放心了!” “可是你知道我不想当啊!” 梁道长把目光聚集到生前陪伴自己策马江湖斩妖除恶的老伙计镇妖剑上,有些移不开:“阿穆已经让我给复活了,这件事我不想遮遮掩掩,就让你看见了。” “我以后就想……” 梁道长把目光收回,望向天边月光,垂直胳膊攥紧了拳头,宛如下定决心:“我以后就想着这阿穆在这小院子里直到我魂飞魄散那一天!不想掺和阳间的事!” “可能吗?!” 我直勾勾盯着他,一点都不含蓄:“你觉得可能吗?先不说这些你复活这女孩是不是违背天地规则!咱就先说说你还能在阳间存在多久?!你的天地二魂已经灰飞烟灭!你人魂体能储存的道行修为也不多了吧!这样的你还能存在多久!?十年?二十年?三十年都够呛了吧!” “等你湮灭之后!” 我把镇妖剑拔出再插进泥土:“这女孩谁来照顾!?我是不是有足够的理由镇压她!?死了的人魂魄没有魂归地府本就是我要管理的事!你在,我可以当做瞎子哑巴不闻不问!你不在了!我能给她面子吗?!” “你敢!?” 梁道长道袍衣袖被愤怒的阴风吹得颤抖。 “我敢!” 我把乙等阴差气息显露在梁道长眼前,双手背在身后,丝毫不留情面:“不要以为你屁股多特么干净!我既然有能力干死罗大仙和他背后的东西!那么我必然也有足够的实力干死你!只是我觉得你的为鬼还算可以!鬼刹让你当总比让其他鬼当要强!” “你这是在逼我……” 虽然梁道长表面面不改色,但是心中在面对天然与鬼魂相克的强大乙等阴差气时,有点示弱的意思:“没错!你是很强!我生前要是碰到你,可以跟你打个同归于尽!现在的我很弱,我也没弱到非要受你管控的地步!” 话音刚落,梁道长挥动道袍长袖,受他操控的阴差竟然在他背后聚集汇成一个“敕”字,在向我示威。 “我没有逼你!” 我指着镇妖剑的剑拔:“这把剑风风雨雨陪了你好几十年!现在生锈了!但是剑没有破碎!你说你的道心破碎了!可我永远不相信你为天地立心,为万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的决心也随着特么的处对象也没了!” “前几日我把这把茅山镇妖剑给偷走了!” 我拔出镇妖剑,把镇妖剑抛向他:“现在我把镇妖剑还给你!你要是想出山维护阳间秩序,你就特么接剑!不想的话!你等我走了之后,你就嘎巴一下子把剑给撅折了!我特么一点都不带拦着你的!我就真当你心死了!” “你……” 剑插在他脚下。 我掷地有声继续喊着:“你要好好当鬼刹,以后维护阳间和平立了功,等我回到地府在秦广王殿下面前为你提升一嘴,再给你封个城隍啥的当当!你再想想到时候你是啥样!是不是可以永远跟你这小女朋友在一块了!?” “话我就说这么多!你要是不干,等你魂飞魄散那天到了!我亲手干死你这小女朋友!你要是干,我就继续容忍她存在!不要觉得我很弱!我现在干死你俩跟特么玩差不多!好了!我数三个数,你自己选择吧!” “一!” “我……” 梁道长犹豫了,因为我所说确实是实话。 他还有些茫然,看看昔日的“老伙计”,又看看自己的心爱之人,难以在短时间内下定主意。 “二!” “年轻人你不讲武德!” 我召唤出一只鬼王手套戴在左手上,搓出个恐惧值丸子,转身背对梁道长,看向那女子。 “你等一下!” 梁道长出口想阻止我。 “三!” 我没搭理他,双脚用力跃起扑向那女子,准备把恐惧值丸子砸进她胸口。 “我答应你!” “辛辣天……” 我在他看不到的角度下浮现笑容,把恐惧值丸子砸在泥土里,炸出一个直径半米坑洞,没伤害到女子。拍拍手再转身面对他:“哈哈哈!我就特么跟你开个玩笑!我怎么能伤害女孩子呢?女孩子那么可爱!” “阳司给你当,真合适啊!” 梁道长用彼岸花做的双手拔出镇妖剑,浮空以剑仙姿态持剑向前,准备试试我的尽量。 “你们看我像不像鬼啊!?” 我巍然不动,双击太阳穴召唤鬼王面具。 “鬼……” 梁道长攻势戛然而止,从空中摔落到地面,难以相信自己在一瞬间居然会抑制不住内心恐惧,甚至脑袋开始迷糊,意识在一秒钟之内如同陷入泥潭中无法自拔。 “我说了,我要干死你,易如反掌。” 我收回鬼王面具,居高临下看着倒在地面的梁道长:“和气生财,和气生财,打打杀杀的多不好。” “我感觉有你在,关外三省以后会更乱了。” 梁道长毫不隐晦说出肺腑之言。 我嘴角抽搐两下勉强笑了笑:“总要有人把这趟浑水给清理干净,时代也变了,哪还像二十一世纪之前啊!新时代新气象,人变了,仙边了,鬼也变了。” “是啊!” 梁道长杵剑而起:“我这旧时代的遗物也要随着新时代进步了,要不然以后就会被淘汰了。” “就这样吧。” “好,那接下来你要干什么去!?” “阳司这个名号现在没有几个鬼认识,也没有特么的鬼给我面子!我要把这个名声打响!让那些图谋不轨的鬼在害人之前得好好寻思这事儿能不能干!干了就得付出魂飞魄散的结果!当然,也有例外……” 兴许是我没建立好关于善恶世界观,梁道长在之前那件事上也知道我的为人,所以便有了顾虑:“我感觉我这个鬼刹,有你这么个阳司在,不太好当啊!” “哈哈哈!那就祝咱俩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我跟他握了握手后,从后院左侧围墙跳出了院子,奔赴下一个战场。 其他那些个蓝色光点,在我反复奔波中花费三个小时全部解决,或是超度或是斩杀或者镇压。 整个路南区一下子清净不少。 统共也奖励给我四件道具装备。 早上四点四十五,黑夜即将破晓。 我没有踏上回家的路,找到一家可以不用身份证的小旅店,开了一周的房,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接下来的七天时间。 我没有回家,没有主动老姐他们。 白天蛰伏,夜晚出击。 在夜幕之下教导那些恶鬼该如何做鬼。 乙等阴差的实力确实够用,江南岸的四个主城区哪怕是孤魂野鬼,听到阳司名号。 想到的第一件事。 是跑! 0323 于香肉丝他表弟 等忙完手中的事情。 我特意找到两根柳条拿绳子系在背后,带着沉重且自我认罪救赎的清楚回到家,回到老姐面前。 老姐坐在客厅餐桌椅子上,用指甲刀修着指甲,都不带正眼瞅我:“怎么了?你这是负荆请罪吗?” “那个啥!你得听我解释啊!” 我想脱鞋进屋,可是在她那个态度下,根本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她突然生气。 想我堂堂正正地府的官员,让无数孤魂野鬼感觉到心颤的狠辣人物,居然在一个小姑娘面前唯唯诺诺。 堂堂阳司! 成何体统!? 老姐修完指甲,起身开始日常收拾家里卫生:“你这回是从哪个山头掉下去了啊!?” “没在哪个山头……就是那啥!我不是阴差嘛!” 我秉承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心态,半真半假半忽悠:“就前一段时间地府有事通知我下去一趟!我寻思我咋说也是个公务员啊!我就下了一趟地府,要解决的事情太多,就耽搁到了现在,别提了!太累了这些天!” “哦!” 老姐使出独门绝招,祖安住笤帚疙瘩头,让笤帚把冲向我,准备给我屁股开个花:“来!你过来!我看看你这大忙人都在地府忙啥了?!骗人现在都不会找好理由了!你咋不说你去天堂找太上老君侃大山去了呢?!” “没有啊!我说的是实话……” “还撒谎!还撒谎!今天我就教训教训你!” “别打啊!别打啊!” “啪!啪!啪……” 在一阵急促的啪啪啪声过后,我一边揉着麻木却暗中自爽的屁股,一边单手给坐在沙发上的老姐做马杀鸡按摩:“肉丝最近咋样了?胖儿把他住院的事儿跟你说了吧。” “说了,肉丝前天出院了。” 该说不说,老姐把这哥俩当成亲弟弟照顾了,我不在的这些天,她天天去医院照顾于香肉丝日常起居,顺便安慰差点毁容的赵萌萌。 “胳膊断了不得养好久呢嘛!?咋还出院了?” 这才住院多久啊?咋就这么急着出院呢? 老姐也很无奈:“都劝他让他多住一段时间,可是他不听啊!说心中这口恶气咽不下去,躺床上吃啥都不想。现在出院了就等着你找他,给他报仇呢!” “唉!这孩子!” 我听完老姐说的话,停止按摩掏出手机回到自己卧室,给于香肉丝打个电话,电话接通快的令人发指:“喂?肉丝你现在咋样啊?我这两天忙活点别的事儿,咱们哥们现在就可以启程去季春市给你报仇了!” “我没啥事。” 于香肉丝说话还是有点虚弱,但是对于断胳膊的事耿耿于怀,又很是期待:“燚哥,你之前安排我干的那件事,人我找着了。挺靠谱的……是我表弟……” “表弟?” 现在的事儿很危险,我觉得不应该带上亲戚:“肉丝你可想好了!咱们这可是随时容易掉脑袋的啊!你把你表弟拉进局了!以后出啥事了,你咋跟他家里人解释啊?” “没事……他父母死的早,现在就他一个人成天吊儿郎当的农村待着。人也是把好手,他家那边的小鬼啥的都让他收拾明明白白了。前几天我给他说了这件事,他就说要给我报仇,拦都拦不住,现在人就在松东市!” 于香肉丝提及他那数年没有正经见过面的表弟就满头大汗,那可真是一个不咋正经的人物。虽然本事道行修为啥的确实比他厉害,但是架不住人家爱折腾啊!没事就夜游乱葬岗,和小鬼吹个牛逼,扯个蛋啥的。 一般人能遭得住吗? 要不是我让他找个靠谱的,有本事的,否则他这辈子都不会主动联系他表弟。 “行,那我现在没事,咱就见见面,好好聊吧。” 我挺拿这事当回事的,毕竟往季春市走,老周肯定不能跟我去,阴如花也肯定不能去,方胖子不带让的。 算来算去就剩下两个甚是坑人的左膀右臂。 一个趟雷大队长——于香肉丝。 一个曰鬼剑仙——方胖子。 光看这两个人的名号,都特么蛋疼! “行,我给你发定位,我也给我表弟叫过来!” “你表弟没在你身边啊?” “没有……他说他要先体验体验滚滚红尘。” “行吧,那就这样吧,你把定位发过来。” 于香肉丝没在家,应该是新物色好个藏身之处,等我挂断电话,他在企鹅信上把位置发过来了。 我出卧室跟神情不悦的老姐打个招呼,立马跑出家门,随后拦个出租车,顺便打电话联系方胖子:“喂!我的大剑仙!你搁哪块浪呢?我看你和你媳妇都没在家啊!” “我在外面看房子呢!” 方胖子在这几日始终在琢磨咋把钱变成更多的钱,琢磨来琢磨去,没琢磨出个好门路。后来一拍大腿,想起自己的老本行是干啥的。仗着自己有点道行修为和有个牛逼媳妇,专门收那些死过人或者闹鬼闹到特别严重的房子。到地方,只要他媳妇吼一嗓子,不管啥鬼都特么吓跑了!这一下正经买了三套房子,并且地段还算不错。 兜里的银子准备留个十万,剩下全部铺出去。 “那先别看了!过段时间咱得给肉丝同志报仇去!他也给咱们找了一个帮手,咱们现在过去瞅两眼。” “那我就先不看了,你把位置放过来吧,我先把我媳妇送回家,一会我就过去!” “妥了!” 跟他打完电话,我习惯性靠着出租车车窗眯一会。 等到达地方,我付钱下车,婉拒出租车司机要企鹅号的操作,下车来到于香肉丝的位置。 也不知道于香肉丝是咋想的。 在路北区西山道租了个废旧仓库。 “咣!咣!咣!” 我敲了敲仓库大铁门:“肉丝!你哥来了!” “等我一下,马上开门!” 于香肉丝喊一嗓子,过五分钟之后才气喘吁吁过来把门打开,领我走进仓库。 这仓库只有一道窗户,还被于香肉丝用黑布给封死了,幸好有灯光不算太昏暗。我看见仓库里满地扔着画好符咒的黄色符纸,可惜这符纸没有任何作用。 应该是他练功用的。 仓库里头有一个铺好被褥单人床,单人床前面摆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有软毫钢笔和用铁盆盛放的用水掺朱砂豁好的钢笔水,以及一沓至少三十张黄色符纸。 于香肉丝招待让我坐在单人床,左手打着石膏,右手重新握好钢笔,费力在符咒上画着他家独传符咒。 每写一个笔画,便嘴唇子煞白的歇上一口气,却挺着身体没有停笔,刻苦用心修炼道行。 “不至于吧。” 我有些心疼他。 于香肉丝把画好但没有凝聚丝毫精华的黄色符纸随意扔在地上,叹口气:“我出院前去看了看空真道长和萌萌,他俩现在还躺在病床上呢!如果我当时要是再强大一些,是不是不会让他俩变成这幅惨样?都怪我!” “唉!看开点吧,仇,哥几个会帮着你一起报的!你这么练也不是个办法啊!等哥哪天帮你寻摸寻摸一个适合你的法门!没看方胖子都让哥琢磨成剑仙了吗?” 我尽力安慰他,也知道他正在和自己钻牛角尖,这个心坎不过,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谢谢了,哥。” “没事,都是小事,你表弟咋还没到呢?” 于香肉丝把钢笔放下,与我聊起他表弟情况:“他就到松东那天跟我联系了!也没让我去接站啥的!现在应该往这边来呢!估计再有一会就到了!” “哦,你那小表弟是何方神圣啊?” “奇阴门单代独传的接班人!” 0324 如有猴助 我和于香肉丝没聊上两句,方胖子开着于香肉丝“送”他的那台宝马z4到了,推开铁门自己个走进来,顶着黑眼圈打哈气:“你俩又搁这寻思啥jb不好的事儿呢?于香肉丝找那个帮手还没到呢啊!?” “你特么注意点频率行不行啊!?想要孩子也没有这么要的啊!这黑眼圈子都快特么赶上黑洞了!你可真是把后羿射日那股劲给憋出来了啊!” 方胖子今个到是穿着打扮不怎么邋遢,可能是因为瘦下来的原因,终于能套上他梦寐以求的西服,原本黑色长头发让他剪成板寸,到是更加干净利落。 只不过有点纵欲过度的架势。 “注意个粑粑频率!最近一直忙着看房子来的,没白天没黑夜的,再加上还得练剑,谁还有功夫寻思那啥的事儿啊!可别说了,最近真累死我了!” 方胖子找到于香肉丝放在角落的矿泉水,一口喝没一瓶,随后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坐在我身边:“燚哥,你最近又干jb啥去了啊?好几天没见着你人!” “最近忙着跟哈迪斯探讨中西方灵魂摆渡的问题,顺便跟阎罗王商量商量超度恶鬼的事儿,又跟如来佛祖和太上老君探追寻阴阳大道,忒忙了。” 我顺嘴胡诌诌。 方胖子听我扯犊子就脑袋疼:“行,你可厉害了!我瞅你这个架势,过两天你就得坐地飞升!” “到时候成仙带上你哦!老话不都说一人得道,猪狗升天嘛!” “去你个屁的吧!你这样的渡劫都得遭九百九十九道雷给你活活劈死!太装逼!” 我俩大眼瞪小眼,顿时要痛痛快快撕个嘴逼。 心烦的于香肉丝实在受不了吵吵嚷嚷:“你俩消停一会吧!牛逼吹多了容易上火!” 方胖子看看于香肉丝胳膊上打着的石膏,难得有个正形:“咱啥时候给小肉肉报仇去啊?” “快了,就这两天。” 我瞅瞅手机时间:“你表弟咋还没到呢?” “不知道啊,我再给他发发企鹅信,催催他。” 于香肉丝捅咕手机催促他表弟快一点到。 我则是和方胖子聊起如何高价把房子卖出去。 转眼时间过去半小时。 “咣咣咣!” 大铁门响起一阵疯狂且不要命的砸门声。 吓得我们仨一激灵,方胖子起身去开门:“别敲了!别敲了!手不疼啊!?这顿往死砸!” “于肉老哥在吗?” 方胖子把门拉开了,站在他身前的一个青年探头往仓库里头瞅,心里头多多少少有点失落。毕竟于香肉丝这一支走出大山后,倒腾生意发家致富了,不应该住废旧仓库啊! “在呢在呢!小胖子你领他过来吧!” 于香肉丝有气无力的喊一嗓子。 我疑惑的扫两眼方胖子方向,只看到一顶黄色草帽。 “这孩子……挺特么时尚啊!” 方胖子能看到于香肉丝他表弟整体造型,抚摸后脑勺属实找不到一句用来形容他表弟相貌的话。 等方胖子领于香肉丝表弟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我一阵惊愕,连礼貌握手都给忘记,也感叹一句:“这孩子……确实挺特么时尚啊!美丽国不找你去参加巴黎欧兰雅时装周都委屈你这个稀有人才了啊!长得真带劲!” 怎么形容于香肉丝他表弟的长相呢。 呃…… 可以说是家常菜餐馆每日限量的特供菜。 不仅隔路,还挺出众! 光说他的穿着打扮,穿着一身黑色的蝙蝠衣长袍,洗到褪色的肥大绿色军裤。裤头戴海贼王路飞的黄色草帽,额头戴着宇智波佐助的忍者护额。腰带悬挂一个职业干白活才会佩戴的小型芦苇哨铜碗唢呐,背后背着特大号旅行包,脚踏一双军勾鞋。 关键在于这一身衣服上全是灰尘和泥点子,理应打鞋油锃亮的军勾鞋在此时此刻像是刚下完庄稼地出来似的,那是相当埋汰加窝囊。 他留着外国艺术家的披肩羊毛卷银色头发,一双三角眼炯炯有神,却顶着和方胖子如出一辙的大黑眼圈子,百分之百是这两天没干啥好事。 大鼻头,高鼻梁,宽嘴。 而且他总是嘴角上扬,但绝对不是憨笑或者痴笑,是那种不怀好意的坏笑,仿佛在琢磨怎么坑人。 整个人不管是穿着打扮,还是面容,始终在给他人一种不正经的感觉,更像正正宗宗职业地赖子。 就这模样,先崩再审都不带抓错人滴。 “这就是你表弟?你说的那个高人?” 我怎么想,怎么觉得他表弟不跟高人两字搭边。 “呃……” 于香肉丝也沉默了。 到是他表弟很自来熟,从裤兜里拿出一盒没印商标的烟盒,掏出三根自家卷的香烟:“我跟于肉老哥也好几年没见过面了,所以我就自我介绍一下吧。” 我们仨犹豫着接过香烟。 他特意扶正歪斜草帽,轻咳两声,宛如在面试官面前自我介绍:“您三位好!我大名叫格奥尔吉·康斯坦丁诺维奇·猴斯基,早些年在大西洋彼岸的大不列颠北苹果烂联合国留过学,学的是美声专业。” 说完话,兴许是他自我觉得光介绍没有感染力,随即一手扶住草帽,一手抓住裤腰带,拿出在家里领导老大爷老奶奶们跳广场舞的舞台和常年在坟头蹦迪的舞台经验疯狂摇摆,且压着嗓子一顿喊:“一人我饮酒醉!喝多了脑瓜袋干稀碎!两眼是斗鸡眼,只求他日能复位!欧耶!” 于香肉丝:“……” 方胖子:“……” 我摆摆手:“好了,可以了,够变态了!” 后反劲的方胖子问道:“你这美声跟特么地佑学的吧!?味属实有点冲啊!” “见谅!见谅!好些年没唱了!” 他是一点都不羞涩啊! 于香肉丝瞅瞅他表弟这个造型,很是无奈:“你这些天是上哪浪去了啊!?咋不早过来找我呢?!” “《红雷梦》这本书里唐四藏曾经对程咬金说过,爱是你我,用心交织的承诺。我好不容易来松东一趟,正好去见了我那个网恋八年的女朋友,共享了几晚春宵。” 甭管于香肉丝他表弟学没学过美声,光说他表演天赋绝对是顶尖的,声泪俱下描绘他这几天遭遇:“我跟我对象你情我愿的许下了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的诺言,谁曾想到她家里人百般阻挠,不乐意我俩在一起!” “谁不乐意啊?你跟哥说!哥带你找他去!” 郁闷的于香肉丝终于有机会出口气。 他表弟抹了一把辛酸泪,纠结着不甘这段美好佳话就此破碎:“她老公不乐意!” 于香肉丝:“……” 方胖子:“……” 我摆摆手:“好了,可以了,够不乐意了!” “生子当如孙仲谋,庐州十万送人头!” 他表弟抹了一把眼泪,眼神蕴含黯然神伤,攥紧拳头难以释怀:“我真是一把屎一把尿含泪跟人家分手的啊!分手之后,我寻思我八百年不来松东一趟。这趟来了就上我家祖坟看看去,烧点纸,让他们冒点青烟,保佑保佑我。” “我就打个车去我家祖坟那快,还在附近仓买买了点七月十五屯下来的老烧纸!万万没想到啊!ctmd!我特么烧纸上错坟了!这块儿也不特么是我家祖坟啊!” “给我伤心坏了!这可是好几千万亿的大买卖啊!这也不能冒青烟保佑我啊!当时我跪在坟前想死的心都有了!可尼玛更操蛋的是!那坟里头还有鬼!” “那鬼从坟里飘出来谢天谢地的感谢我啊!说他葬在这好几十年了,一直没人给他上坟,跟其他坟的小鬼儿们打麻将都得特么赊账!这下有我烧的纸钱以后,终于敢单吊幺鸡继续当炮王了!完了之后呢,还想着非得拉我喝点!” “喝点就喝点呗,正好我还买了两瓶坟头酒。我就跟他,我一杯,他一杯,我一杯,我一杯……的喝起来了!给我特么的喝多了啊!这喝多了以后他就跟我诉苦,说他怎么怎么凄惨,怎么怎么打麻将不敢单吊幺鸡!后来就忽悠我说让我给他再买点老烧纸,说以后赢钱了给我分点!” “我当时一听,这特么挺好啊!能给我分钱啊!” “稳赚不赔的买卖啊!” 于香肉丝:“……” 方胖子:“……” 我摆摆手:“好了,可以了,够二逼了。” “《阴间抽疯》的作者喝多上树曾经说过,人人都下献一块钱,我就能成为亿万富翁啊!” 他表弟突然拉住于香肉丝打石膏的胳膊,一顿摇:“于肉老哥啊!那鬼欺骗我啊!他骗我啊!我把兜里的钱全给他买纸烧了!等第二天早上我酒醒起来,他卷钱跑了啊!幸好你给我发消息,让我过来了!要不然我都像找块豆腐撞死啊!活得太特么憋屈了啊!太憋屈了啊!” “后来我在坟包一圈尿了泡尿,我准备骚死他!” 于香肉丝:“……” 方胖子:“……” 我摆摆手:“好了,可以了,够憋屈了。” 之前令魅嶒说过我身边可能会出现内奸或者叛徒,我一开始以为是于香肉丝他表弟。 毕竟这个人出现的时间点和背景都不太对劲。 但是看他这个状态!看这个言行举止! 智商够当内奸和叛徒吗?! 反派找他当二狗子,那不纯粹是粪坑旁边打地铺,离屎(死)不远了吗?! 可真是小鸡尿尿,各有各道啊! 他能有啥绝活? 传承到他这,不断就不错了! 0325 这不就是阴阳人吗? 于香肉丝几度开口想把他表弟劝回家,最后却在他表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情绪下,抑制住了。 他表弟继续哭诉着:“爱情背叛了我!钱还让鬼给骗没了!于肉老哥,来时候的火车票你能给我报销了不?” “老弟,你过来一下。” 我起身扒拉一下他老弟:“我是肉丝现在的大哥,你可以叫我燚哥。那个,肉丝是不是把咱们要干的事情跟你说了?咱们要面对的东西可危险啊!” “燚哥!你长得可真帅。” 他表弟关注点始终都很离奇:“于肉老哥都跟我说了!不就是阴差嘛!不就是野仙嘛!不怕!怕他们嘎哈?就我老家那一片的!哪个鬼没让我扇过嘴巴子?哪个动物没让我顺过毛?跟你讲,这些都是弟弟中的弟弟!我现在就想知道来时候的火车票,能给报销吗?!” “呃……” 我听他一点不弱于我的吹牛逼功力,顿时倍感汗颜:“我们没跟你闹着玩,咱们干的这事真是把脑瓜袋拴裤腰带上干的事儿!不是你想的喝多了把脑瓜袋干稀碎!真随时会有生命危险!你好好想想,要是想回去了,我让肉丝把来回火车票给你报销了,我私人再给你拿两千块钱,就当你的车马费了!” “燚哥!” 他表弟突然一本正经斜歪个眼睛瞥着我:“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我没看不起你……” “你就看不起我!你居然想用钱打发我这个拥有梦想,理想,远大抱负和恪守职业贞操情操的人!别说了,你就是看不起我!” 他表弟显然一副我如果再拿钱跟他说事,他就立马能抱着我同归于尽的架势,相当疯魔。 就不能给我安排一个正经队友吗?! 恐怖片里头不都是主角二逼,配角队友给力吗?! 我真怕他讹我一下子,所以只好无奈说道:“那既然你想留下,你就得拿出两招真本事给我们看看啊!要不然回头出门拼命都不好意思带着你。” “你要看我真本事?” “对啊!肉丝有本事,我身边这个人会耍剑,我自己也有点道行,就得看看你啥样了。” “行。” 于香肉丝他表弟挠挠头,回头转身双手用力把桌子搬起来,搬到仓库靠中间的位置放下。 随后他表弟卸下背后的超大号旅行包,拉开拉锁从包里开始往外掏东西。一边掏东西,他一边很有讲究的介绍:“这个铜铃,是我爷爷那辈穿下来的!这瓶露水是我每天大早上去坟地旁边柳树叶子上特意摘下来保存好滴!这个木鱼,是早些年在般若寺买滴……” 他把一堆用来做法的家伙事摆在桌子上,再从旅行包里翻出一张三尺长,类似锦旗的红布。把红布展开铺好在地面,他又抄起三根形似三节棍的黑棒子,把黑棒子结合好立成一根长两米的棍子。把棍子顺势插进红布,将整张红布撑好,把棍子握在手中,做成灵幡。 手持灵幡。 我见到他灵幡上写着四个金底大字。 “善行阴阳” 他把灵幡立稳在地面,解开裤腰带脱下绿色肥大军裤,万万没想到他裤子里还别有洞天。 从胯骨位置系着三月初三或者九月初九办敬天法事时候才会穿戴的摇铃,这摇铃的铃铛材料和他拿出开的铜铃相当,被铁丝软绳穿好,瞅着至少得重二十斤。 这脱下裤子,每走一步,摇铃开始叮当作响。 他向起一步正对桌子,拿起一张于香肉丝练功用的黄符纸,抄起于香肉丝练功用的软毫钢笔,用笔尖沾好朱砂钢笔。 左手两根手指按住符纸头和符纸尾。 右手持住钢笔开始笔走龙蛇。 在这一刻他身上气质变了,不再四六不上线满口胡话,反而满脸正色丝毫不慌乱。 在符纸上不是写字,是在画画。 方胖子捅咕捅咕于香肉丝:“你这表弟到底何方神圣啊!?从包里掏出这么多东西!” “不知道……小时候我也没见过他练功啊!” 于香肉丝一脸茫然,虽然他大概知道他表弟的派别,但是很久不见也摸不清楚他老弟到底修炼到何等层次。 “别说话,我感觉不太对!” 他俩眼窍没修明白,可是我开着因果眼可以窥探到他老弟握笔作画一刹那,竟然有茫茫多阴气从门外渗透进来,凑在他身边,甘愿为他做陪衬 他到像能够号令阴气的王者。 符画没到三分钟做好。 他右手放下钢笔,结成剑指夹住符纸,意想不到的是他没点燃符纸或者念出什么咒语,反而把符纸贴在忍者护额,遮挡住自己双眼。 “难道他是僵尸!?咋还把符贴在自己头上?” 属实没见过场面活儿的方胖子很是懵逼。 “你老弟身体不对?” 我到是看出一丝端倪。 于香肉丝点点头:“他家从他祖爷爷那辈开始,好像没有一代能活过三十岁的……据说练功的方式是吸引阴气入体,然后用阴气铸造自己身体的窍门,从而滋养更多阴气,这也导致鬼非常喜欢他们……据说嗷!只是据说,好像他爸就是因为经常跟鬼那啥,然后猝死了。” “他家好像因为练这个功,祖传疯疯癫癫的。” “嘭……嘭……嘭……” 我们这边讨论着,然而他表弟并没有停止动作,左手抄起铜铃,用右手中指戴的铜戒指敲击木鱼,发出闷响。 他木鱼敲击的节奏感不强,甚至可以说是有些不对调子很杂乱且没有章法。 “铃……铃……铃……” 他像是做完准备工作,摇了最后三下铜铃,压低逼细嗓子用河北梆子加东北二人转的腔调,有些阴阳怪气喊道:“昨日荒郊野外,但见白骨交加,无言无语卧黄沙,又被风吹雨打~生前堆金积玉,死后哪见荣华~三寸气暂枉世家,超度朱陵会下~” 几嗓子未了。 大晌午,太阳高照,竟然凭空多出几许阴风。 “铃……铃……铃……” 他闭眼摇动三下铜铃。 这次没有直接用铜戒指敲击木鱼,而是绕着桌子开始画起圈来,脚下步伐更是有意思,一会踏着七星北斗,一会踏着八卦,一会踏着先天太极罡步,再一会踩着略显零碎的莲花步,整体来说很是凌乱。 腰挂摇铃随着他的步伐疯狂作响。 这摇铃声好像在告知那些十方法外孤魂此地正有人举行焰口法会,理应前来享受白面馒头和甘露水。 “骷髅啊~” 他用职业化干白活的哭腔喊了一嗓子,放下铃铛,抓起装露水的瓶子,一圈又一圈绕着桌子走的同时开始向四周地方弹洒露水,继续听着荒诞怪异的腔调唱着:“初次叹骷髅,叹得真可痛,一堆白骨头,犹如乱柴蓬,骷髅鬼,你是颠颠倒倒,也不知道头南脚北两手分西东,你的皮肉筋和骨头血,都化得干干净净~” “他那符纸面上画的是家雀吗?” 方胖子看清表弟忍者护额上面的符纸,再次问道。 “不是家雀,是罗刹鸟。” 我摇摇头,解释着:“这罗刹鸟外形酷似仙鹤,但略有不同,从爪子和嘴上就能看出来,这一点该说不说,他画画,画的非常好。而罗刹鸟这种鬼怪按照《子不语》一书中记载是阴气旺盛的地方的尸气化成的。爱好也挺特么独特,就喜欢扣新婚夫妇的眼珠子吃,反正不是啥好鸟。” 回答完方胖子,我转头看向于香肉丝:“你这表弟还真特么是修阴法的啊!他这是在化鸟?!” “好像是这样的……” 于香肉丝弱弱的回答。 方胖子则是对表弟,兴趣高涨:“啥是修阴法的啊?” “打个比方,我的职业是阴差,按理来说也是修阴法的。就是根据死气,阴气,煞气等阴间的气体来锻炼自己的身体和促长自己的道行修为。但是因为我这个行业受地府正统承认,再加上行业特殊性,没有鬼待见我们。” 说句实在话,我跟表弟算是同宗同源,因为《观气七法》也算是正宗阴法,所以我对这个法门有些了解:“但是他不一样,他的阴法不受地府承受。所以做法的时候,身体在阳间,魂魄在阴间。这样阴阳交替互相影响,导致他可以从容召唤十方法外孤魂,用贡品或者功德来利用十方法外孤魂来为自己做法或者干一些事。这也导致鬼特别喜欢他这样的人,因为能从他身上获取利益。” 方胖子自然听不懂我的长篇大论,吭哧瘪肚半天没憋出个好屁:“那特么不就是阴阳人吗?!” 0326 能给我介绍个对象不? “说你特么没文化你还不信!这特么咋能是阴阳人呢?!这是修炼阴法到一定高超境界了才这样。” “关键你特么的意思不就说他是阴阳人吗?!” “不是!你能不能有点素质涵养!人家搁那那么专业的做法呢!你能不能别在这一口一个特么的?特么的!” “你特么不也特么的吗?” “我特么的……” 我跟方胖子属实三句话聊不到一块去就要动手。 于香肉丝充当和气佬连忙阻止:“你俩能不能消停点!打扰到他做法,他容易走火入魔啊!” “ojbk!” “妥妥滴。” 我们三个吃瓜群众继续看他表弟风骚操作。 他表弟不仅外貌和穿着打扮比较出彩,其实体型身高方面也挺离谱。踩着增高三厘米的军勾鞋直接突破到一米八二,腿又长又细,跟男团偶像明星比起来都不落下风。而且他胳膊宛如大草原里没有进化完善的猿猴,臂展至少长二百一十五厘米。整个人又高又瘦,要是他能好好收掇收掇自己,也能算个大帅哥。 阴风徐来,他停止绕圈,纯靠记忆回到桌子正北方。 “骷髅啊~” 眼睛依然没有睁开,他手中那瓶露水已经晒没一大半,剩下的封盖放回桌子上。紧接着他双手掐成剑指平行扣在忍者护额上,仍旧用他那听得人心里头直发寒的嗓音喑哑低沉唱着:“二次叹骷髅,叹得眼泪往下流,想起父母二老双亲,阴阳隔阻书信不交通,骷髅鬼,你是来来往往缺少嫡亲的姊妹们与兄弟,你同胞嫡亲的姊妹们,到了黄泉路上,对面不相逢~” “嘭!嘭!嘭!” 门外阴风仿佛想要破门而入撞击铁门。 他原本埋汰吧唧的小脸在此刻有些惨白,整个人随着他唱出的音调在颤抖,抖到好像发了羊癫疯。 抖了将近三分钟,他猛然睁开双眼,左手抄起铜铃疯狂摇晃,右手抓住露水摊开瓶盖,把剩下的露水按照敬天敬地敬鬼神的方式洒在地面:“南柯一梦属黄凉,堪叹浮生不久长,有生有死皆有命,无贫无富亦无常。” “唰……唰……唰……” 阴风扶着他贴在忍者护额的符纸宛如门帘一般飘动,符纸所画的罗刹鸟在方胖子这等难见鬼怪的寻常五谷眼中飞出符纸,跟4d电影似的活灵活现。 “哎哟卧槽!” 方胖子又惊又怕,闭紧双眼抱住我胳膊,瑟瑟发抖。 而在我的感官之下,我见到表弟背后生出艳红色双翼,但这双翼没有羽毛,布满的尽是各种扭曲挣扎不安惶恐的人脸,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双翼每呼扇一下,便有一个十方法外孤魂从门外飘来依附在双翼。 在此刻,我觉得他把他的本事已经彰显到淋漓尽致,我也知道他这双翼斩杀寻常厉鬼跟特么玩没啥区别! 可是万万没想到这表弟癫狂而又极其强悍的自尊心,脑海中始终循环着我之前说的话。 “我私下再给你拿两千块钱就当你的车马费了。” 这句话是引爆他情绪的***,致使他想把他强悍想本事全部摆在我面前,好好打我的脸! 钱? 算个屁! 老子从来没把这玩意放在眼里。 表弟双目一片血红,怒急攻心之下摔碎盛放露水的玻璃瓶子,抬脚一步迈到桌子上,左手攥着铜铃,开始用他常年坟头蹦迪的经验想来个七进七出。嗓子在长时间唱诵下变得沙哑,却阻止不了他坚强意志:“六叹骷髅鬼,苦中忙,皆阴时定国安邦,交兵合战阵中亡,为功名战死在沙汤上,尸首流落无人问,莫非是买卖客商,车辗马踏虎咬蛇伤,把骷髅鬼抛在大路旁,日晒风吹身受苦,天阴时下雨难当,春秋二祭望家乡,骷髅鬼没有盘钱大哭一场,九种十类骷髅鬼,闻经听,早判生方,惟愿我佛加持航,把骷髅鬼送往天堂。” “我操!” 这回换我惊讶到不知所以然。 他那翅膀随着他唱诵逐渐发展变成长到五米的双翼,布满密密麻麻人脸预计有七百多张。 阴风吹在我脸,形似刀子在割我皮肤。 他如果双翼长到十米,那他比现在的梁道长还要强! 也就在这时,表弟唱诵戛然而止,顺嘴角往外留着白沫子,这回真是犯了羊癫疯,站在桌子咔咔一顿抽搐。 “唉呀妈呀!” 方胖子眼前张牙舞爪要抠他眼珠子的罗刹鸟消失不见,他回过神来眼尖的看到表弟异常举动:“他嘴角是不是冒白沫子了!?他咋了?是不是要讹咱们?” “不对……我表弟他好像出问题了!” 于香肉丝可比方胖子强多了。 “还特么瞅啥呢?这是走火入魔了!” 我冷汗连连起身立马去往表弟身边。 然而表弟翻着白眼,吐着白沫子,神情恍惚,歌词凌乱的瞎鸡儿乱叫:“从前东北冬天热啊!夏天冷啊雨啊水啊!!烤冷面太好吃了!哈哈哈!喜羊羊与灰太狼!” 好好的人,眼瞅着要疯了。 异变也随之发生,他双翼的十方法外孤魂蠢蠢欲动,汇聚在表弟身体里的阴气被他们掏之一空,随后阴气难以满足他们食不果腹的饥饿感,想要侵蚀表弟阳寿。 见此情形,我卸下挂在脖子的阳司令牌,当头棒喝:“尔等放肆!可认得这令牌!?” 阴差气息毫无保留爆发。 “阳司……是阳司……” “他是那天往上撵着我们几百个鬼,却不杀我们的那个男人……太可怕了……我不敢在这待了!” “是赵青燚……咱们快撤!” “阳司大人!我们错了!我们现在就走!” 整整七天时间,我跑遍整个松东市所有有鬼存在的地方和角落,或打或杀或追或赶或撵或超度。再加上鬼刹梁道长出面警告所有厉鬼谁要着害人,定斩不留。 名气和声望在短短七天之内,愈演愈烈。 松东市存在的鬼们普遍知道我这个阳司以及我宛如精神病的操作,没有鬼敢嚣张放肆。 我也答应他们,鬼刹梁道长会定期安排阴寿将尽快化作聻而湮灭的鬼们前往地府进行投胎。 打一棒子给一个枣吃。 让这些鬼更加臣服在我淫威……不对,是霸气之下。 成功在松东市验证系统妈妈那句话。 “令牌之下,无有不服者!” 七百多张人脸,七百多个鬼。 顷刻间跑的一干二净,没留下任何踪影。 “咣当!” 表弟成功从桌子摔下来玩个自由落体。 幸好他头够铁啊! 否则至少是个轻微脑震荡。 于香肉丝心急的不顾石膏,把表弟抱在怀里,轻轻拍着表弟脸蛋:“老弟儿!老弟儿!你醒醒,你有事没事啊?” “掐他人中!掐他人中!” 我收回令牌,在一旁指挥。 于香肉丝对我言听计从掐住表弟人中。 “咳咳咳……” 果不其然,表弟没三秒钟魂魄归体:“哎呦卧槽……这把装逼装大发了……好悬没把自己命搭进去。” “不至于这样……” 我随手从空间背包里拿出一颗伸腿瞪眼小泥丸,不由分说强行塞进他嘴里:“以后可别装逼了,这玩意装多了,容易闪着腰,还对肾不好!” “燚哥!你这是啥药啊?” 表弟吃完药立马生龙活虎,从于香肉丝怀里挣脱站起来,一言不合啪啪活动筋骨整了两个一字马:“太厉害了!我感觉我年轻了好几岁,肾都不虚了。” “不是啥好药。” 我摘下事先夹在耳朵缝的香烟,用打火机点燃后抽两口,笑着看向他:“骚年,以后跟你燚哥混怎么样?” “行是行……” 表弟莫名其妙扭捏羞涩:“但我有个很重要很重要的问题,你能帮我解决不?能解决,以后我就给你卖命!” “啥问题在你燚哥这都不算问题!你说就完了!” “能给我介绍个对象不?” 0327 能找到家的感觉 他这一句话把我心中酝酿好的传销忽悠人洗脑十八式给整不会了。 啥啊? 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儿啊! 沃特发?! 他就想着让我给他介绍个对象? 能不能再草率一点!? “啊哈哈哈……” 方胖子差点把大牙笑到肚子里给咽了:“哈哈哈……介绍对象这事儿可别找你燚哥了!那你燚哥是出了名的妻管严,连跟其他小姑娘说话的勇气都木有。这事儿你得找你方哥我,回头你方哥带你去夜店耍一耍,多花点儿钱,啥对象找不着啊?!” “这不是花钱的问题……” 这时候他表弟多多少少有点哽咽:“是我爸临终之前嘱咐我要找个对象,然后结婚……没想到我网恋八年的女朋友她老公不乐意,要不然凑合凑合就一起过日子了。” 这孩子吧…… 我就感觉他有点一根筋。 人家都结婚了,跟你过哪门子日子? 于香肉丝起身拍拍表弟肩膀:“等以后安定下来了,哥给你介绍介绍,回头要是真能成了,哥好好给你操办一下子,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嘿嘿嘿……于肉老哥最好了” 表弟瞬间转哀为乐。 我适当在一旁插上一句话:“表弟啊!你这刚才名太长了!我也没记住,以后我管你叫啥啊?” “燚哥,你叫我猴咂就行。” “那行,那就叫你猴咂了。” 我确认好管他叫啥之后,转头看向于香肉丝:“我掐指一算就感觉你最近没闲着,明天咱就买车票去季春,你把你最近打探到的消息啥的,跟我说说吧。” “他们有一个阴差昨天死了。” 于香肉丝果真最近没闲着,估计是用钞能力打听不少消息:“他们一共有十二个阴差,昨天突然死了一个,还有最近他们虽然老在季春市待着,但是最近老隔三差五,躲人耳目,避开仙家,往延边跑,然后再从三道白河往长春山去,不知道想干啥。” “往长春山去?” 听他这么一说,我琢磨出点味儿了。 系统妈妈给我的任务线索照片正好是一座白雪皑皑的山峰,还有最为主要的整个关外三省最出名而且最神秘的就是这长春山,早些年更是有新闻报道说有外星人开ufo降落在长春山上,还有什么天池仙女啊! 也有传闻说过,长春山就是关外的一条龙脉。 再加上很多野仙和散仙,在龙江省的话,便在郊区开发不完善的二龙山上待着。在吉森省的话,就喜欢在长春山上待着。虽然这座山已经被开发为旅游景点了,但是实在架不住这座山风水好啊!适合野仙散仙修炼啊! 既然跟长春山挂钩的话。 那么必然是冲着龙脉去的。 我进行短暂思考后,揉揉鼻子又问道:“那现在那些阴差在哪呢?内外五行的老仙们没找他们报仇啊!?” “这几天没敢出季春市。” 于香肉丝挠挠头,说出一句我这辈子都意想不到的话:“他们在市.**大院不到两百米远的位置租了个房子,当王八成天在窝里眯着呢!” “啥玩楞?!在哪眯着呢?!” “在市.**大院旁边!!!” “这可真是会挑地方……” 我顿时沉默下来。 这帮阴差确实忒会挑地方了,不管是鬼怪还是野仙全部不敢在市.**附近嘚瑟。市.**代表的是啥?那是一个国家的权威,是国家的脸面。 华夏一年比一年强盛。 国运早就不是风雨缥缈,忍气吞声,割地赔款的大清能相比的了!太清早特么亡了!要是放在战乱或者动荡的年代,这些家伙搞不准就敢在衙门这种地方嘚瑟嘚瑟。 放到现在? 十四亿人口聚集成的浩荡国运。 能把这些家伙活活镇压到死。 国辉可比我这破阳司令牌厉害好几十倍。 当然,住在市.**附近的阴差们也不敢瞎嘚瑟,他们也是鬼,他们也害怕,但确实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是啊!太会挑地方了。” 于香肉丝有点束手无策的意思:“这些阴差有肉身,咱们也不能轻易动他们,所以还是得想点办法。” “办法有,既然你知道他们居住的位置,等明天咱们到了季春市直接上门找他们就行,哥给你好好报仇。” 我先给于香肉丝躁动偏激的内心吃了颗定心丸,转头寻问方胖子:“胖儿,你问问你朋友或者接触过的客户啥的,有没有在季春市认识人的。有的话,得让他们帮咱租个房子,再租两台本地车牌号的轿车,这是一场持久战。” “有认识的,一会我就联系人家。” 方胖子交际很广,自然认识些朋友。 “好,那现在订票,订明天最早去季春市的动车。咱现在先回家收拾收拾,明天就出发。” 我想的很简单,任务第二个线索和接下来发展还没有发布,只能说明我没有触发npc或者任务发展所需要的线索。况且那些阴差具体战斗力如何,我也不太清楚。 虽然司马同昭说他们最高等级是乙等阴差,可是毕竟他们是从地府大牢里放出来后来到阳间的,必然有两手绝活和看家本领。所以这步子得一步一步往前迈,要不然容易扯着蛋,可不能让他们把我这老哥几个再给坑咯。 于香肉丝激动万分的掏出手机,问一圈身份证号后开始订票,订票时候差点手抖到把手机甩出去。 这孩子是太期待报仇了。 方胖子则是带着猴咂回家,说给这孩子换身叶子(衣服),再把头发啥的剪一剪,要不然这形象太有辨认度,瞅一眼没个十年八年都不带忘滴。 而我陪于香肉丝在仓库里待了一个多小时,聊了很多知心话,也顺便开导开导他。 时间一晃来到下午两点。 于香肉丝和我走出仓库,伸手拦辆出租车,奔松西医院赶去,临走之前想看看空真大师和他未婚妻。 等我第二次见到空真大师,这小子脑回路清奇到绝对能够跟猴咂媲美,大腿打着石膏还能躺病床上劲劲的撩小护士姐姐呢。听他的意思,他想在躺在病床上这段时间,解决终身大事,找个能照顾他的好媳妇。 据说嗷! 据说刘空真打小身体不好,没事就去医院扎个针打个药啥的,就养成了他一个很不好的理想。 以后长大想给医生或者护士,打针。 打鸡肉针。 我为此只好劝他,没事多吃药治治脑袋。 又陪伴于香肉丝去看看赵萌萌,萌萌大姐整张脸都打着绷带,幸好露出了眼睛,鼻子和嘴。 小两口说了会悄悄话。 我站在病房门外等待着,等到肉丝出来:“伤势咋样了?我看萌萌大姐挺严重的,不会留下后遗症吧?” “能恢复百分之八十……都算好的了。” 于香肉丝先是郁闷跟我说完赵萌萌身体情况,随后不知为何突然傻呵呵咧嘴笑了:“等我报完仇……我就娶她,把她娶回家。” “行,到时候我给你当证婚人。” 我拍拍他肩膀,无话可说的下楼。 我俩出医院打个车回到自己家。 等进家门,猴咂穿着与方胖子同款西服,头发没有刚开始那么长了,脚下换成崭新的皮鞋。却没有摘下他黄色草帽和额头忍者护额,和裤腰挂着的唢呐。后来猴咂跟我说,黄色草帽,唢呐和忍者护额是他的生命精华和灵魂,死了也不能摘。 猴咂羡慕到直流口水紧盯着搂媳妇坐在沙发的方胖子夫妇,甚至忍不住开口问道:“方哥,你这对象在哪找的啊?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个一样的啊?长得真漂亮。” “小表弟……我跟你说……” 方胖子刚想吹嘘自己早些年神龙摆尾浪打浪的丰富感情经历,老姐就手持擀面杖来到他身边。身为大家长经常操心的老姐看着这一个老流氓和一个小流氓,属实有点闹心:“少说两句,猴咂还小呢,别带坏孩子。” “嘿嘿嘿……我不小了,我今年都二十了。” 我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就是只有我身边多出一个哥们弟兄,他们都会对老姐表示尊敬,但又绝对不是看在我面子。后来我私下问过猴咂这个问题,猴咂沉思很久才回答我,他说他能在老姐身上找到家的感觉。 0328 会有人记住我们吗? 我脱下外套,给在场爷们各发一根香烟。 于香肉丝搬两个小板凳过来,我们围着茶几落座,我往烟灰缸里弹弹烟灰:“今天晚上咱们一起好好吃顿饭,然后明天咱就出发,苦日子就要来了。” “又又又是最后一顿呗?” 方胖子斜楞个眼睛准备时刻找茬。 猴咂眨巴眨巴单纯的大眼睛:“啥是最后一顿啊?” “咱们这个团伙的传统习俗。” 方胖子抽两口烟,就在阴如花即将要杀人的眼神中把烟按灭:“我给你讲嗷!你燚哥一有点啥事就要跟马上要死似的!高低得好好吃一顿断头饭。我给你数数,在松东我跟他吃过最后一顿,在奉沈我,你表哥,还有我周叔,三个人跟他们吃过最后一顿。这眼瞅着要去季春了,他又要吃最后一顿。咋滴?最后一顿饭吃遍关外三省呗?” “去去去,不乐意跟你说话。” 我摆摆手不搭理方胖子,转头相当硬气吩咐老姐:“姐,你一会跟花花去下楼买点菜呗,咱今天还吃火锅,顺便联系一下干爹,把他也叫来!” “行!” 老姐知道我在哥们弟兄面前好面子,起身拉着阴如花的小手,出门下楼买菜。 等她俩一走,我这才喘口气:“我之前不是消失一顿时间嘛,其实想去了趟地府,跟秦广王喝了点酒。秦广王挺看得上我的,就给我封了个官当当。他也跟我说了一些情况,季春市这伙子阴差是从地府大牢里放出来的……他们杀野仙的目的可能就是为了寻找隐藏在关外三省的老龙脉。所以咱们这次去,不是单单为肉丝报仇。” “阴差找龙脉,要嘎哈啊?” 方胖子见我聊起正事,也不开玩笑了。 我就事论事继续往下说:“这伙子阴差路数不正,而且前段时间地府里头又跑出来个妖兽,彼岸花就是他带过来的。但是这个妖兽被地府的楚江王厉温给打成重伤了,现在翻不起啥大浪,可是听秦广王的意思,这伙子阴差暗地里跟妖兽勾结在了一块,想取得龙脉里的气运。” “我还阳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松东市的局面给彻底稳定下来了,所以现在松东市不会出啥大乱子。小打小闹也有鬼刹梁道长解决,咱们这次就放开手脚在季春大干一场。” “而且秦广王让我当阳司,就是想让我掌管整个关外三省的阴差势力,咱们就得就着这次机会,把他们打服了!打到以后看着咱们这帮人得特么跪地下叫爸爸!” 方胖子和于香肉丝互相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反倒是猴咂突然开口:“装逼卖老,就地干倒!” “对对对!就是小猴咂这个思路。” 我点点头,很欣赏猴咂这股子冲劲儿。 “燚哥,我有个问题。” 方胖子重新点燃一根烟:“你不管干啥我都同意,因为没有你,我特么早死八百遍了。但是这为地府卖命真的合适吗?咱死了可真就死了,别说死后上地下当大官去,那也不现实啊!” “那你什么意思?” 我挑挑眉没有多表达情绪。 方胖子头一次鼓起勇气说出心里话:“哥,报仇可以……多余的事儿咱就别往里掺和了行不行?把该干跪下的干跪下!之后咱就回家,我把房子卖一卖,肉丝还能出点钱,咱就支起个生意啥的,消消停停的吧。其他多余的事……真跟咱们有关系吗?死了会有人记住我们吗?” 死了会有人记住我们吗? 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开,听到我心里,犹如被迫击炮在心头一顿狂轰乱炸一般。 不是方胖子变了! 他一个原本颠三倒四,无牵无挂的江湖浪子,现在有了能好好搭伴过日子的漂亮媳妇,有了能干正经生意的启动资金,甚至自己还练了两手剑法。 这些够他保护现在安于现状了! 那他怕了? 我敢肯定他没有怕。 他只是觉得干这些事儿不适合,更不值当我们中哪天某个人需要付出生命。他只是觉得他没有义务去捍卫他人的生命,因为他前二十年已经活得够颠沛流离了! 这种心态我也有。 我怕死,我比谁都怕死。 我惜命,我比谁都惜命。 可是问题摆在眼前,不完成任务就会死啊! 我需要帮手,或者说需要一些心灵寄托去帮助自己完成天杀的系统妈妈所发布的任务。 死了会有人记住我们吗? 没有,没人会记住我们。 我惆怅揉揉脸蛋:“肉丝,你的意思呢?” “仇可以报……” 此时连于香肉丝都犹豫不决了。 是,他是心底善良。 可以自己出资打造一个专门处理灵异事件而又不受官方承认的机构。也可以在必要时候不顾自己安危去帮助正在或者将要有危难的人们。 但他干这些事儿前提是什么吗? 是不会违背本心的自由! 他完全不会甘愿充当领导博弈棋盘上的一颗棋子,更不会愿意单纯为某个人做到奉献生命的代价。 家庭条件优渥,助使他有更多的底线。 于香肉丝抽着烟,思考一分钟后又说道:“哥,你是唯一一个能让我喊哥的,所以我这当弟弟的不管你要干啥,哪怕现在你要领我们从松叶江上跳下去,我们都肯定跟你一起扎猛子!所以这次事儿,还是你说了算。” “我也跟肉丝一个意思,听你的。” 方胖子目光盯着我,放下最后一句话。 一瞬间压力再次回到我肩膀,我稍微有点喘不过气:“先帮肉丝报仇,后面的事……咱们量力而行。” 说完话,我突然笑了,转变口风:“如果不把龙脉的事儿解决干净,我就会死,你们还能跟我一起干吗?” 心思灵敏且知道我任何小动作代表什么含义的方胖子,知道我笑着用不在意的语气说话,往往说的是真话,便顿时恍然大悟:“干,必须干!谁死都行,你不能再死了!这玩意又不是网络游戏,不能老冲复活币玩复活啊!” “哈哈哈……” 我伸手抚摸方胖子脑袋:“放心,咱们都会活着回来的,谁也不会死。” “mlgb!一天天就从你嘴里头听不着吉利话!” 方胖子扒拉开我手掌:“一会吃饭喝酒,你得自罚一箱啤嗷!喝多了也没事!明天我们扛着你去火车站。” “操!你哥我这酒量喝你不跟玩似的啊!?” “你是吹牛逼真不用找草稿,真不知道那次是谁喝多了,高低要在老周家洗碗池子里尿个清明上河图。” “往事莫要再提!” “还有那次……” 方胖子提起我糗事叨叨个没完,我借此机会没再聊关于季春市的事儿,呆呆看着他说那些过往回忆。 这一叨叨,叨叨一个多小时。 方胖子正在讲我十四岁那年第一次捣管子呲出某些白色不明液体后,以为自己是被蜘蛛咬了变异成蜘蛛侠呢!非得拉他去看我表演如何光屁股用小鸡鸡表演上树翻墙,最后没拦住我,我好悬从楼顶掉下来摔死。 唠着唠着,老姐领阴如花和老周进屋了。 老周这次来没空手来,左边抱着正在呼呼大睡的三两,右边抱着正在裹嗦螺蜜的赵火火。 就差背后背个胖娃娃。 赵火火一进屋看见我,眼睛当时亮了,棒棒糖当时就不甜了,从老周怀里跳下来扑到我怀里,小脑袋瓜一个劲蹭我:“大舅啊!小小火差点死了,都把我吓得好几天没吃饭了!你看我,我最近都瘦了……” “好了好了,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哭哦,哭多了可就不可爱了哦,到时候可就没有人喜欢了哦。” 我跟哄小孩似的哄赵火火,想到他是地府出来,应该知道地府大牢是什么情况,便问道:“小小火乖,大舅有一个事儿想问问你,地府的大牢你知道吗?” 0329 人生哲学 “知道一点……” 赵火火对地府大牢了解的很片面:“我就知道仗势欺压冥鬼的,在阳间作乱的,跟妖兽和执嗔殿有勾结的判完罪后就被收押到那个,就在地府的地狱塔旁边……而且刑期都不短,最少的都得五百年。” 勾结妖兽? 勾结执嗔殿? 那这些阴差会不会跟这两个势力有勾结? 十殿阎罗把他们放到阳间的含义是什么? 借着我手把这些罪不该死但理应处死的阴差,不留活口全部干死?那就有意思了。 “啪!” 老周恶狠狠打我后脑勺一下:“没看着你干爹啊?现在翅膀硬了,都不跟你干爹打招呼了是不?” “干爹好!干爹吉祥!” 我停止思考,和净身多年老太监似的对老周请安。 老周踢一脚方胖子,方胖子给他从沙发上让出个位置,他大大咧咧落座,接过方胖子给他递的烟,语言极其刺耳的说道:“咋滴?我听说你要去季春市作死去?你特么这是要励志作遍关外三省呗?!” “没有……没有……” 我哪敢跟他犟嘴:“就是手头有点事儿要办一下子。” “啊!” 老周可能最近瞅我比较心烦,所以侧头看看于香肉丝,语言再次极其刺耳:“小肉肉同志!你这是咋的了?咋还让人干成这个逼德行呢?走走路掉壕沟里去了?” “出了点意外。” 于香肉丝知道老周心善嘴臭,也没过多解释。 “啊!” 老周随口答应一声,又转头看看新来的猴咂,语言再再次极其刺耳:“这小子谁啊!?你看他瘦的跟八十年代电线杆子似的!就这小体格子,小燚子你忍心带他出去作死吗?!这孩子不得让你一走一过就给忽悠死了啊!?” “他是于香肉丝的表弟,叫猴咂。” 方胖子为老周介绍一下子。 老周是个啥样人。 我只能用时而虎逼,时而正经,时而暴躁来形容。 猴咂是个啥样人。 短短一天相处,从他表现来看是虎逼+中二病+智商癌+直男癌+沙雕晚期+一根筋。 这俩人同时有个共同性! 都在虎逼这个属性选项加足够多的属性点。 俩虎逼见面肯定不能分为眼红,但是绝对会流传一段佳话……不对!是一段笑话。 猴咂在我和方胖子他俩说话的时候,就摆出个思考者雕像的造型,时间过去一个多钟头老姐她们回到家,他依然是思考者的造型,主要多出鼾声和一丢丢哈喇子。 关键老周上来这一嗓子,给猴咂整醒了! 猴咂睡眼惺忪眨巴眨巴略显淳朴的三角眼,寻找吵醒他声音来源处,碰巧和老周四目相对。 火花,我隐约听到火花迸溅声音。 “莎是比亚曾经在《金瓶梅》精装版里曾经说过,前世七百次的咔吧眼睛才还来这一生的在一起吹牛逼。我与燚哥情同手足,怎么能让他当吴老二忽悠呢?” 猴咂用他经典开场白叙述他的来历。 老周倍感此次棋逢对手,双手抱拳拱理,煞有其事问道:“你刚才说啥,那个逼说的?” “莎是比亚……” “那个逼?” “不是逼,是莎是比亚。” “这小子咋蔫吧坏呢?老问我啥是逼呀?我这么大岁数了,能教坏小孩吗?大叔告诉你,这个东西是女性的生殖器官,你就是从这里头出来的。不能用污秽的词语去形容她!她是伟大的!她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老周絮絮叨叨说的相当来劲。 然而猴咂这么一听,心里头一琢磨:我操!这是高人啊!懂这么多呢吗?他能不能教我处对象? 于是乎,猴咂用他擅长的知识点与老周探讨生命哲学和宇宙来源:“非也非也!从太上老君怒撞不周山,从夸父捏土造人开始,再从努尔哈赤扫炎帝斗蚩尤,这些都是历史书上写的丰功伟绩,而莎是比亚则是我最喜欢的现代爱情诗人。他的著作很多,比如《趴寡妇墙头的隔壁老王》,又比如《触发g点的三十六式》。还有他写的《金瓶梅》中有那么一句话,少年不知精子贵,老来望屌空流泪!这都是生理哲学问题,不是逼,更不是生殖器官。” 瞅瞅,看看,这丫是个文化人啊! “非也!非也!” 老周博览群书,对中外历史研究非常透彻:“他为什么能写出你说的这些书呢?你说是不是他早些年的亲身经历呢?啥是逼呀这个笔名不就一种质问吗?食也色也,这是在警告你们这帮年轻人不要见b乐,沾b射,要有足够多的定力从而控制欲望,才能探索到真正的快乐!” “咣当!” 猴咂听老周一番高谈阔论,霎时间心生敬佩之意,当场双腿膝盖着地,跪在老周眼前:“师傅!请受徒儿一拜!” “悟空,快快请起。” 老周假模假样扶起猴咂,拍拍他肩膀,语重心长说道:“悟空!你岁数还小,以后的路还很长,为师没有什么好教给你的!回头传授你一招撩妹十八掌,助你早登大道,成为一代宗师!” “谢谢师傅!” 猴咂喜极而泣,终于觉得有人带领他走上溜光大道。 我看着这疯疯癫癫成为师徒的二人,实在没有话可说,为了避免他爷俩一会组团跳楼去西天取经,我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别扯淡了!收拾收拾,吃饭吧!” “师傅!” “悟空!” …… 我们哥仨去厨房帮二位女士洗碗洗菜去了,这爷俩站在客厅中你浓我浓一口一个师傅,一口一个悟空说个没完。等他俩喊够劲,我把伙食材料摆在餐桌中,喊他俩过来吃饭,顺便唠唠嗑。 酒摆一地面。 这叫啥? 吃着火锅唱着歌。 两个多小时过去,时间已经来到晚上六点。 光老周一个人喝没八瓶二锅头,光着膀子露出他那一身伤疤,光枪眼愈合留下的伤疤就有四处,瞅着异常渗人和杀气腾腾,脸紫到跟生猪腰子似的。 他旁边坐的是猴咂,没想到猴咂仗着年轻气盛在喝酒方面跟老周斗了个旗鼓相当,甚至略胜一筹,九瓶二锅头摆在他旁边,象征他酒量一点不逊色于老周。 这下可给老周高兴够呛,直上头。 两人在接下来的两个多小时,把二锅头当水喝,你来我往是筹光交错,最后一合计光他俩人就喝空四十八瓶小扁瓶二锅头,关键是都没有喝吐。 猴咂还能乐呵呵吃羊肉。 为了一会避免这老二位酒精中毒,我给他俩一人开了一瓶啤酒。果不其然,两掺之后一下就多了。 这造成什么场面呢? 老周和猴咂搂脖子抱腰凑一块唱军歌。 虽然五音不全,但是真唱出当兵的精气神。 等时间到晚上十点,于香肉丝已经倒沙发搂三两睡觉。方胖子说话舌头梆硬用筷子给老周他俩打拍子节奏,我迷迷糊糊一直在咧嘴傻笑望着高高兴兴的他们仨,攥着老姐的手:“嘿嘿嘿,姐你看,他们都喝多了!就我没喝多!我跟你讲,今天我可高兴了。” “知道你高兴,那也得少喝点酒呀是不是?” “不嘛~不嘛~” 我和老姐撒娇,在军歌中把头靠在老姐肩膀,身体强化的我很难喝多,此时我却有些许疲惫醉意。我用只有和老姐听到的声音嘟囔着:“我一定带着他们活着回来……” “我一定带着他们活着回来……” 0330 出发 一夜过去。 一群醉鬼被老姐和阴如花姐俩摆弄的很明白,老周和猴咂,还有我,四仰八叉睡倒在我床上。方胖子和于香肉丝这对一年前有过露水之情的绝命鸳鸯再次躺在一张床上,幸好方胖子没有梦游的习惯,要不然于香肉丝小胳膊实在难保,搞不好得再断一次。 第二天早上五点。 我伸个懒腰起床,先推推差点把我整个人怀抱住的猴咂:“别睡了,起床干活了!” “啊?小泽玛利亚来找我了?请转告她!我比较喜欢泷泽萝拉和波多野结衣老师,对她没有兴趣!” 猴咂说着梦话,睁开宿醉后全是血丝的眼睛。 老周没用我叫,自己醒来,跟没事人似的:“到点了?那小燚子你快点收拾收拾就出发吧!家这边你放心,我两个大闺女我照顾,绝对不可能出事。” “我去找找那两个爹。” 我翻身下床,走出卧室看见对面卧室床上躺着的于香肉丝和方胖子,顿时有点无奈,上前把他俩叫醒:“别睡了,别睡了!起床干活了!一会赶不上火车了!” “啊?哦!” “我怎么跟他睡一起了!?” 于香肉丝起床第一件事是花枝乱颤单手捂着自己个屁股,生怕方胖子对他图谋不轨,血染床单。 “别闹了!你回你家看看,有没有啥家伙事要拿着。然后胖儿,你把你那把青铜剑给我,我给你藏起来。要不然这玩意带不上火车,咱还得进局子里溜达一圈。” 方胖子知道我有类似玄幻小说里能储存物品的空间戒指,连忙下床回自己家找青铜剑。 于香肉丝跟在他屁股后面回家收拾行李。 我找一圈没找到老姐,所以只好先洗漱换身干净衣服,等他们哥俩捣腾完就能出发。 “燚哥……” 猴咂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 我回身转头看向他:“咋了?悟空。” “没事……就是我昨天晚上喝多了,做噩梦了。我这打小有个特殊功能,就是做噩梦了就说明最近容易倒血霉,然后我就想跟你说一句,咱最近多注意一点吧。” 猴咂单独说出自己说能力,却没有把噩梦内容告诉我。因为他昨天晚上做噩梦梦到我满身都是血,双腿被巨石压着,无法起身,倒在地上快死了。 这梦,没办法告诉我啊! “没事……” 听他这么一说,我皱了皱眉头,用因果眼观察猴咂的气相,发现这小子即使喝了半夜的酒,却依然血气如同炉鼎般旺盛,连我都无法与他相比。 但是…… 怎么会折寿呢? 我窥探到一点未来十几日内牵绊在猴咂身上的因果,我算到他会在未来十几日内遭受不测之祸,折去十年寿命而且身受重伤。可惜这因果眼没有强大到能知晓未来的地步,让我无法判断这祸端究竟从何而起。 也为此次出行平添许多阴霾。 猴咂挠挠头,他在我面前总是刻意用正常人方式说话:“燚哥,我就是跟你说说,没有别的意思。” “我知道,不用担心。” 我没有装作心急上火的样子:“去吧,把衣服穿好,等那哥俩收拾完,咱就走了,再磨叽一会,赶不上火车了。” “好。” 就这样,一晃时间来到七点。 于香肉丝披着那件之前在奉沈穿过的黑色风衣,戴白色围脖,像一个身残,志也残的黑涩会老大哥。 方胖子拿出两套他媳妇洗干净熨好的西服,给他和猴子打扮干干净净像是金融街的金领精英。 而我呢? 穿着三年前那身休闲服……跟他哥仨一比都没法比啊!等有机会一定要跟老姐逛街买衣服。 唉!这都是没办法的事儿。 以前真是穷怕了。 我把方胖子的青铜剑和猴子的摇铃,以及于香肉丝的驴皮鼓都给收进空间背包。一开始我想着把猴咂大号旅行包一起收走呢,没想到这孩子死活不干,就说这些家伙事是他全部家当,是祖祖辈辈留下来的唯一家产,说啥不能交到别人手上。瞅他那慷慨激昂,义愤填膺要咬人的样子,我只好作罢,任由他头戴草帽,腰悬唢呐。 临走前,老姐从方胖子家出来拦住我,为我整理整理衣衫和头发,轻声嘱咐着:“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能干的事儿别硬干。我一直等你,等你回家。” “好。” 我除了重重点头回答,其他什么没多说。 老周抬腿踢我一脚:“滚吧!” “没事少喝点酒,照顾好自己。” 我把希望托付给老周,老周负手而立,也没多说什么,三个人看着我们四个人走下楼。 火车时间是九点三十五。 我们拦一辆出租车往火车站赶,坐在车里很沉默,于香肉丝在啃自己指甲盖,方胖子在吃他媳妇给他准备的糕点,猴咂靠着车窗户再补一觉。 我坐在副驾驶目眺远方。 早高峰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等靠近松西高铁火车站,路况不好开始堵车。 我双眼依然出神的看向远方,彷佛眼前出现猴咂做噩梦那个场景,满身是血的我正在我眼前挥之不去冷笑着,如同死神一般在向我招手,似乎去季春就是不归路。 有这么难吗? “叮!” 消失一天的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 系统妈妈口吻平静,语气柔和:“第二条任务线索照片已经发送到宿主空间背包,同时赠予宿主一件在本次主线任务中可以使用的道具装备,在完成任务后将会回收。” 线索? 装备? 我趁出租车看前方路况没把注意力放到我身上,便伸手召唤第二条任务线索照片。 “沃特发……” 这第二条任务线索照片所照下来的景象。 居然是我! 照片里的环境是我身处一片类似矿洞的巨大山洞中,双腿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弯曲到像是粉碎性骨折,但膝盖跪在带有不明符号类似祭坛的平台上,彩色照片中的我目露绝望,浑身衣服被鲜血侵染。而这鲜血来源竟然是我用一把刀划破自己颈部大动脉喷出来的。 方胖子没有在照片中。 于香肉丝也没有在照片中。 等等! 这照片中的我为什么腰带会悬挂着猴咂的唢呐?又为什么会左手紧紧攥着猴咂的忍者护额? 难道是猴子坑了我们? 不可能啊! 因果眼没看到背叛因素存在的可能性啊! 对……还有一件装备。 我闭眼装作养精蓄锐模样,探查道具装备。 果不其然! 系统妈妈此次赠予我的道具装备正是照片中我手里拿着割破颈部大动脉的那把匕首! “丝血匕首。” “宿主如果用这把匕首进行自杀,那么这把匕首割出来的伤口将永远不会流干宿主体内的血液,会为宿主保留一丝生机,当然只是一丝生机。” 用匕首自杀? 我吃饱了撑的要用匕首自杀啊!? 这一张照片和一把匕首到底代表什么意思? “哥们,别睡了,到地方了。” 出租车司机把我从困惑中拉回到现实世界。 “哦哦哦……” 我慌乱的用手机扫码付钱,招呼方胖子他哥仨个跟我下车。下车之后,脚踏实地站在火车站前,我魂不守舍久久难以安稳平和躁动不安的情绪。 等于香肉丝用我们身份证拿完票,看见我愁眉紧锁,于是寻问道:“哥,你咋了?” “没事……没事……” 我低头看眼手机时间,已经九点零五。 车马上要到站了,前往季春市已经是必然结果。 我接过身份证和火车票,深呼吸两口气勉强摒弃心中杂念,越到这个时候越不能扰乱阵脚。 我慌了,跟着我的他哥仨会更慌 一切的结果,等到了季春市自然能一步一步揭晓。 0331 季春市 于香肉丝买的这趟动车终点是京城站,途径季春市,在季春站可以下车,全程一个小时多点。 动车正点到站。 我们拿票登车。 季春市这座城市是吉森省省会城市,是著名的中国老工业基地,能担当上老这个字的,必然代表整体经济已经落寞不堪,且是国家建国以来最早的汽车工业基地和电影制作基地,有“东方底特律”和“东方好莱坞”之称。 这座城市其他建设咋样,暂且不谈。 早些年在民间传闻有个雅号能与东g并肩。 号称“南东g,北季春。” 我对这座城市了解仅限于同关外三省重工业共同落寞后的后现代城市,每年gdp总值排名总是和龙江省并肩比拼谁能更低。但是由于那段屈辱历史和建国以后的发展,这座城市的城市化是最先完善的,该有的都有。 但要是想去延边的话,得途径敦煌市。 所以现在重心得放在蜗居躲在季春市的阴差们。 至于长春山情况如何,得三思而后行。 方胖子坐在我旁边,习惯性把手机聊天记录给我看:“房子我联系好了,在北关区人民大街,靠近市政.府,但是距离又不是太近。车我租了三辆,一辆五菱宏观,一辆比亚迪,一辆路面上最常见的现代。” “这朋友靠谱吗?” 我看完聊天记录,把手机还给他。 方胖子挠挠头:“人还行……早些年那啥被抓了,还是我拿五千块钱去署的他,要不然他早特么跟他这个有钱的媳妇离婚了,所以算是对我心怀感激。” “那应该挺靠谱的。” 男人感情三大铁,一起扛过枪,一起同过窗,一起嫖过娼,这“患难”见真情交下来的友谊让我没啥好说的。 “你快睡一会吧!这打一上车,你看你那脸白得跟特么吃了死苍蝇似的,别没到地方呢,你先倒下了。” “没事,就是有点心烦。” 我把手机还给他,心里的话却没办法对他说。 “有啥好心烦的呢?你看那边咱们的悟空,给他一根棒子自己都能玩一上午的,多无忧无虑!你得学学人家,该吃吃,该喝喝,遇事别往心里搁。” 方胖子拿猴子举列说明开导我。 “去去去,一天就说些没用的!” 我没听进心里去:“我就单纯感觉这次事情肯定不简单,早上猴咂跟我说他做噩梦了,然后我就掐指给自己算了一卦,这卦象不吉利啊!” “相信科学。” 方胖子给我整出这么一句话。 “哎呦卧槽了!” 我顿时颇为神伤:“大哥!咱现在经历的事儿能用科学来解释吗?这特么是两个能挂钩的东西吗?” “咋就不能呢?” 方胖子劲劲与我扯淡:“你就把鬼当成二十六元素周期表不就得了嘛,遇着横死的就当成没有碳的,遇着自杀的就当成没有氧的,遇着漂亮女鬼小小姐姐就喊镁铝呗!这有啥的呢?不行回头我教你两天化学,你就通透了。” “那特么是二十四元素周期表!” “不是二十六吗?我记得可清楚了啊!二十六个英文字母,二十六个元素周期表嘛!” “滚犊子,咱俩聊不到一块去,那英文字母明明是二十四个!阿波特一喔驴的,这你都不懂!咋当骗子忽悠人的呢?我真是不知道自己当初咋寻思教你的!” “是二十四个吗?不是二十六个吗?难道是我记错了?去特么的吧!外国人这玩意就祸害人!” 俩文盲凑一块属实没啥话题。 我心态也不乐观,看着窗外沿途的风景,背后座位没用两分钟自己给自己安慰睡着了。 一个小时后方胖子把我叫醒,告诉我到站了。 我迷迷糊糊一时间无法接受如此轻易到达季春市,难道我一点面子都没有吗?按照正常剧情走向来看,不应该半路出点幺蛾子啥的来阻挠我前进吗? 这太轻松+简单了吧!? 我哥四个排队下车,等走出列车走出出站口,便彻底深处在季春市宽路区的季春火车站。 出站口人流不少,匆匆忙忙来来去去的旅人们或是打车和坐地铁回家,或是有接站亲人在欢迎他们,我哥四个异乡人站在此地突然有些手足无措。 于香肉丝没有领路,反而问方胖子:“接下来往哪走?房子你不是租好了吗?” “先找个车往北关区走。” 方胖子说完话,我哥四个上到一辆出租车。 关外的主要城市,其实建筑风格其实都不差多,尤其是在那段屈辱历史当中遗留下来不少俄式建筑,到被规划成了一个旅游景点。 车一路开过去,方胖子打开定位在北关区人民大街附近示意司机停车,随后下车走到附近一栋百货大楼,打电话联系那个有“救命之恩”的朋友。 不到二十分钟,一个瞅岁数能有三十的男人从百货大楼中跑过来,手里头攥着四把钥匙,但走到我们面前时,险些没认出来方胖子:“你咋瘦成这个德行了呢?” “最近减肥了。” 方胖子看见男人手中的钥匙,心满意足:“我这次来的挺突然的,要不然也不能麻烦你,谢谢了啊!” “你跟我客气啥?” 男人把钥匙交到方胖子手中:“房子的地址我给你发过去了,你徒步走过去就行。然后那些车你也不用着急还,别撞坏了就行。” “好嘞,赶明请你喝酒。” “行!你说啥是啥!走了嗷,我还得继续上班呢。” “回见!” 拿完钥匙,方胖子看男人发给他的地址,按照地图导航找到一个叫新星宇的小区,溜溜达达走到地方。 房子租的属实不错。小区最靠外居民楼的三楼,两室一厅,家具应有尽有,三台车在楼下停车位放着的。 卸下行李,我哥四个坐在沙发上,于香肉丝此时把主动权全部交给我:“哥,现在怎么办?” “你在季春市找的那个舌头还在吗?” 我一边把玩阳司令牌,一边问于香肉丝。 于香肉丝果断摇摇头:“不在了,前两天死的那个阴差就是我的舌头,死的太突然了。” “啥玩意?” 我瞬间懵逼:“你还打入人家内部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 于香肉丝一点都不像我刚认识他的天真模样:“别的没有,钱我有的是,我花了一千万把他收买了。” “牛逼!” 我继续把玩阳司令牌:“死了就死了吧,也省得咱们动手了。我手里这块令牌能感应到这座城市里的阴差方位,你们说巧不巧?咱们和他们在一个小区。” “那你的意思是?” “呵呵呵……等天黑了再说。” ………… 新星宇小区c栋顶层十七层两套房子被某个不知名富商全款购买,过完户之后原来的主人没在来过这里。 两套房子是左右对门,1702房内,一个男人坐在冰凉地板上,身体左边放着一个装有水泥的水桶,右边有一摞摞拆下来的砖头。这男人舀一撮子水泥往砖头抹完后放到拆破墙面地基,他想自己干力工活把墙重新砌好。 枯燥乏味不停重复的动作,他到是干的一丝不苟且自己觉得颇为有乐子,可不知为何他手中动作戛然而止,轻声细语喊了一声躺在里屋床上玩手机的女孩:“小风,你过来一下子,好像有人发现我们了。” 女孩走到男人身前,不敢去看男人的动作,以及更不敢去看墙里存放的东西:“是野仙发现我们了吗?” “野仙不足为虑。” 男人放下砌墙器材,站起身来看向窗外:“怕是地府的阎罗已经派阴差过来找咱们了。” “那大人您的意思?” “呵呵呵……等天黑再说。” 0332 给你机会,你也不衷用啊! 当夜幕降临。 时间悄然流逝到晚上十点。 我熄灭手中香烟,捏碎烟盒,对一直等待我发号施令的仨人说道:“走,咱们去会会他们!” “就这么直接去?” 于香肉丝深知那帮阴差的阴损。 “就这么直接去,我看他们能怎么滴。” 我握着阳司令牌,心中是悲喜掺半。 他哥仨跟在我身后,走楼梯出了居民楼。 “咱们是在a栋,他们应该是在c栋,而且还是在顶楼。胖儿,一会路过b栋的时候,你试试咱们这门卡能不能刷开其他楼的防盗门。” 我一边感应着,一边继续往下吩咐:“一会找到他们,跟他们碰面了的话,你们三个尽量别说话,站在我身后看我表演就行,然后咱们就等着他们啥时候出动去延边,到时候再跟上就行。” “ojbk!” “哥,我听你的。” “燚哥你说咋整就完了。” 哥仨纷纷表示听从我。 等到路过b栋居民时候,方胖子去拿房卡刷防盗门,居然刷开了,这能省去不少事。 a栋到c栋距离很近,我们却徒步顶着夜里的寒风走了将近十分钟,我没有过多安抚他们,也从方胖子眼神中看到顾虑,从于香肉丝眼神中看到大仇得报的激动和小猴咂无时无刻不没心没肺表情。 方胖子刷开防盗门。 乘坐电梯到达十七层,阳司令牌让我握的滚烫,同时我闻到一股子熟悉的气味和隐藏在这气味之下的死气。 我再上楼之前便动用鬼王面具给自己易容,顺便告诉他们不要大呼小叫,这次易容的容貌仍然是去地府的面貌,因为我害怕他们万一认识执嗔王怎么办? 楼道静的出奇。 我可以听见他们仨清晰到有些呼吸不匀的喘息声。 “铛铛铛!” 我站在1702房子前,敲响防盗门。 “谁啊?” 房间里传来女人回应声音。 “开门,查水表的!” 我临危不乱,说出一句亘古不变的谎言。 “咔嚓。” 门锁被打开,门推开一个不大的缝隙,一个瞅着岁数不大的女孩探出头,小心翼翼问道:“你们不是查水表的吧?大半夜上我家来干啥啊?” 能给她说话的机会吗? 我当机立断把阳司令牌险些怼到她脸上:“都特么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玩什么聊斋!?把门打开,老子要查房,看看你这里头有没有经营暗娼的!” “你……” “开门!!!” 我一副恶霸形象粗暴拽住把门手,用力到直接把她从门里拉出来甩到一边:“别逼逼,我好几天没杀人了!” “你……” 女孩懵逼了。 阳司令牌她肯定不认识,但她认识令牌下面写的秦广殿三个字,那必然代表我是从秦广殿来阳间办事的官差,而且是级别不低的那种,可尼玛没见过这么暴躁的啊!一言不合就杀人啊!? 多大能耐能让你如此张狂?! 我一句话没跟她没多说,抬脚跨过门槛走进房中。 这一进房子,我看到一个肉身岁数也就能有二十三四的青年一边抽烟一边用轻蔑阴郁眼神看着我。 而他身边站着十个肉身与他岁数差不多的年轻人。 地面摆着破旧转头和装水泥水桶,我与他对视,却闻到一股子没有尸臭味的尸气,这让我不禁谨慎些。 “看座。” 青年掐灭香烟一摆手,他旁边站着的下属言听计从摆过来椅子让我坐下。 “不必了。” 我一脚把椅子腿踹碎,冲他勾勾手指头:“你站起来跟我说话,你坐着我不习惯。” “你是什么东西!?” 队伍最外侧站有一个胖狗腿子指责我。 “我是什么东西?” 我随手召唤过关公刀,爆发身体力量一步来到他眼前,光速举起关公刀用刀背将这胖狗腿子当场拍倒,随后抬脚踏在肉嘟嘟脸蛋上,隐约有骨头碎裂声音传来。 “你刚才说什么?” 我一脚又一脚反复踩着他,直到彻底把脸骨踏碎:“我是什么东西?!我现在就告诉你!老子是秦广王座下走狗,被专门派到关外三省来当阳司,整个关外三省的阴差全部归我管!你问我是什么东西!?md!现在清楚了吗?我问你,现在清楚了吗?!” 胖狗腿被我踩到七窍流血,幸好这只是一具肉身,我也没动用道行修为攻击他,否则他必然是魂飞魄散下场。 “那阳司大人,找到我们这,有什么事吗?” 青年始终目不斜视,似乎不关心胖狗腿子会不会被我踩死,简单抖抖衣袖,站起来。 “站起来才对嘛!” 我收回脚走到青年身前,与他对视:“我来找你们,有公事,也有私事。我这人向来公私分明,有理说理。所以现在md!咱先谈谈私事,完事再聊公事。” “肉丝!” 我回头喊了一嗓子肉丝。 于香肉丝站在门口被我突然一嗓子差点给吓晕过去,他万万没想到我会没有任何对白,直接动手。但他知道我这是在为他出气,便稳住心态挺胸向前一步:“到!” “是不是这小子把你胳膊给坑断了?” “报告大哥,就是他!” “行,我知道了!” 于香肉丝回答完我,我冷不丁一脚蹬在青年腹部,将其踹倒在他摆架子坐的沙发上,又指着他鼻子破口大骂:“我弟弟在季春受委屈了,我这当哥的就来了!” 站成一排的狗腿子见我如此不给面子,不分场合,蠢蠢欲动想给我来个天大教训,然而青年咳嗽两声:“咳咳咳……都别动!我看看咱这阳司大人想干啥!” “哈哈哈,你想看看我要干啥?” 我左手一把抓住抻直他左胳膊,力气到他丝毫没有反抗的能力。胳膊一抻直,我收回关公刀,弯曲右胳膊一个肘击撞在他胳膊肘部,随即只听咔嚓一声他胳膊摧拉枯朽瞬间骨折。 他疼到冷汗直冒,没吭一声。 我松开他胳膊,如同在跟自己儿子逗着玩似的捏住他鼻尖:“现在知道我要干什么了吗?疼吗?服吗?” “哈……” 他吐出一口浊气。 “那你就是不服咯?” 我召唤出南部十四,拉住他没骨折的右手,将枪塞到他手中,等他握好后我低下头,让他用枪口顶住我额头,再抬手给他一个大嘴巴子:“这把枪能杀阴差,你要是觉得不服气,md!现在就开枪打死我!我就数三个数!” “你……” 青年抬头刚好注意到我疯癫的眼神,怔住了。 “一!” 我数一个数,扇他一个大嘴巴子。 扇到他嘴角蹿血,可是他没敢开枪的意思。 “二!” 他攥枪手掌开始颤抖。 “啪!” 我两个大嘴巴扇得他脸蛋印有巴掌印,我抢回南部十四从而顶住他额头:“给你机会你也不衷用啊!给你机会你也不衷要啊!现在我也数三个数,你要是能跪下喊我弟弟一声爷,今天我就放过你,然后咱谈谈公事。你要是不喊,我就一枪崩死你为我弟弟好好出口气,回头去地府我给你报个烈士名额,抚恤金给你家属,你看行不行!?” “……” 很安静,没人回应我,青年的那些狗腿子无不攥紧拳头等待青年暴起反击,好将我就地圈踢至死。 “一!” 我完全不像玩笑的样子。 “二!” 我先轻轻扣动扳机吓唬他。 他感受到枪眼冰冷温度,瞳孔收缩仿佛下一秒子弹就会穿过他头骨,将他崩死。 跪,还是不跪? 他相信我绝对能疯狂至极干死他。 紧张气氛充斥整个房间。 正当此时! “滴滴滴……” 一阵欢快且带着喜悦之音的唢呐声在我背后响起。 嗯? 谁在吹唢呐? 这调子在我心中魔性回荡着。 “嗨皮波斯涂油!嗨皮波斯涂油……” 沃特发?! 老子明明在兴高采烈的装逼,你吹尼玛的祝我生日快乐啊!? 0333 跟网上说的也不特么一样啊! 青年眼神看着我后面也很惊愕。 我一心二用用枪顶着青年额头,自己则是回头向身后看去。果不其然,是猴咂用他性感的大长腿一步三晃悠摇摆着瞎鸡儿乱蹦的舞蹈,加上那极其丰富多彩的表情吹着他给人办喜事专用的曲子。 当他发现我正在看他的时候,他还对我挑挑眉,仿佛在传达消息:你看我吹得咋样,没想到我这么多才多艺吧!不仅会生日快乐,我还会吹大出殡呢! 阿西吧! 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装个逼啊! 给人家胳膊干折才好不容易建起来的反派人设啊! 毁咯,全毁咯。 我有气无力实在想不到痛骂他的语言:“你脑袋是不是驴踢了又让门给夹了!?我特么正办事呢!你吹什么唢呐!?嗨皮尼玛涂油啊!淦!” “滴……” 猴咂委屈巴巴不再吹唢呐,可依旧难改他的想法:“你错啦!我脑袋从小让手扶拖拉机给撞过!还有我这不寻思看你的架势,以为你要杀人呢!然后我就寻思你都要杀人了,那我不得给你吹段唢呐助助兴啊!” “老话不说得好嘛!” “枪炮一响,黄金万两!” “唢呐一吹,全村到场!” 猴咂振振有词,不给我骂他的机会。 我快被气懵了:“那我特么也没说要杀人啊!我就是吓唬吓唬他!” “谁管你杀不杀人呢?” 猴咂把唢呐悬挂在腰带上,不肯多看我一眼:“我这唢呐在乡下吹一次不是有人结婚就是有人下葬,你看我现在我都吹了,你就凑合凑合给他挖个坑埋了吧!” 说完话,猴咂看地面板砖卖相不错,随后顺一块揣进自己后屁股兜里,准备找机会卖钱买棒棒糖吃。 “啊……” 我深呼吸一口气,避免被他死气,立刻转过头去阴险坏笑继续吓唬青年:“数我就不数了,你猜我的枪里有没有子弹?” “……” 青年默不作声。 “咔吧……咔吧……” 我连续扣动两下扳机,尬笑道:“哈哈哈,这枪里没有子弹!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m!” 旁边杵着的狗腿子终于安耐不住杀气,叫骂一声挥舞被阴气所覆盖的拳头向我砸来。 “嘭!” 我开出第三枪,子弹射穿狗腿子膝盖。 “咣当。” “啊!” 狗腿子单膝跪地后倒在地面,捂着膝盖伤口来回打滚,这一枪连带他的魂魄被射穿了。 “呸!” 我啐了一口吐沫:“说没有子弹,你还真信啊!?” “私事谈完了,咱们说说公事吧。” 我把南部十四插在裤腰带里,背手与青年说道:“你们来阳间是干啥的你们心里有数,既然你们在关外三省的地界了,就理应该归我管。但是我嫌你们太菜了,用不上你们,所以我会自己行动。但是你们的一举一动,我是看的一清二楚,别有坏心思,也别想太多。” “地府能给你们第二次生命。” “我就有权利代表地府干死你们!” “野仙的事儿归我负责,不能等到其他阴差从地府来到阳间归位了,还得让那些野仙提溜脖领子扇嘴巴子。” “好了,就这样吧,我走了。” 我干脆果断说完话,抬脚想往外走。 地面打滚的那个阴差一直在叫唤,叫唤我的心烦,于是我停下脚步掏枪,对准那阴差的头颅,只听嘭的一声,子弹射穿那阴差头颅,击碎奇灵穴,随即魂死道消。 “聒噪。” 我没回头站在原地,看看那面没有砌好的墙,笑了笑:“把这小子的尸体也砌里面吧,对了,你最好也给自己留下个位置,万一哪天死了可没地方下葬。” 没砌好的墙里有具尸体,八九不离十就是被于香肉丝收买后被他们内部处理掉的阴差。 这藏尸体的手段真高超。 我大摇大摆领方胖子三人走出c栋,这个时候方胖子才敢跟我沟通:“燚哥……你这样不太好吧,上来就整死一个,你不怕他们跟你鱼死网破吗?!” “鱼死网破?” 之所以我会使出如此雷厉风行手段,是因为我因果眼看到这些阴差道行修为参差不齐,普遍是丙等,唯独青年是乙等,且是那种虚弱不堪的乙等。 青年打第一眼瞧见我,就知道我实力远高于他,冒然动手搞不好会团灭,只好选择忍让。 同时他这团队也没啥人情味。 反正死了一个,还有十个。 我面带微笑,装作深不可测模样回答方胖子:“他们可没那个实力鱼死网破,况且不往死里逼他们一把,他们怎么能拿出后续手段呢?你放心,哥有数。” “你有数就行,那接下来咱们干什么去啊?” “回家,上楼睡觉,他们有动静,咱们就跟着。” 我们一路走回a栋,等临上楼之前,我摸摸裤兜发现一个严肃问题,于是对他哥仨说道:“卧槽,烟抽没了!你们哥仨兜里都没有烟了吧,谁去买几盒?” “咱们一起去……” 方胖子没把话说完,我找隐秘好角度瞪了他一眼,他恍然明白我是啥意思,便不说话了。 “表弟,你去买一盒吧。” 于香肉丝看方胖子不说话了,再加上我刚才说的意思,他自然知道我想干嘛。 “那行,那我去买。” 猴咂此刻仍然没心没肺:“燚哥,你想抽啥烟?” “买万宝路,抽别的我咳嗽。” “行。” “兜里有钱吗?” “有,于肉老哥昨天给我发红包了。” “行,那注意安全,回来按门铃,我给你开门。” “好嘞。” 猴咂傻乎乎没心眼的去寻找食杂店买烟了。 我们三个在原地互相对视一眼,谁也没多说话,开门上楼等待猴咂买烟归来。 …… 猴咂一个人走出小区,深更半夜的没啥食杂店或者仓买开门,他一路晃晃悠悠走出三条街,终于在附近公园的一个巷子里找到食杂店,买了一条红万宝路。 “我逼逼又叨叨,好像沙雕。” 猴咂哼唱动感歌曲,夹着烟撅着腚走着外八字大步好悬没给皮鞋甩丢了。 食杂店在巷子深处。 这巷子更像用来停私家车的停车场,至少有十五辆轿车在巷子停着,导致猴咂看不清两边的路。 而且这巷子是通风口,时而有冷风划过吹得猴咂芳心乱颤,在风中许下一定要找到对象陪自己在小胡同里逛街顺便那啥两下子的誓言。 没办法。 孩子心太野。 “呜呜呜……” 猴子这刚一抬脚,他听到身边那辆车后面竟然传来女人断断续续不停的啜泣声。要是换做正常人可肯定觉得是闹鬼了,三更半夜漆黑小巷哪可能有女人嘛! 关键,猴咂不是正常人啊! 他在想:莫非是有艳遇? 这想法如同灵光汇顶让猴咂不觉转过身去,控制脚步声尽量不要吓到人家女孩子。等走到车辆另一边,还真尼玛看到一个女孩子靠着墙壁,黄花带雨双手掩面哭泣,听得猴咂芳心是一阵心疼。 但有个关键性问题。 没有正脸啊! 可是看这女孩子身材,长腿+d罩杯,不胖不瘦比列正好,黑色包臀连衣裙,把长腿衬托得更加不素,还套着薄薄的黑丝,肉体美感若隐若现。 看得猴咂咽口口水,故作正人君子的拿出范:“这位小姐,不知为何在此地如此憔悴的哭泣啊?” “呜呜呜……” 女孩不理会猴咂。 伊人憔悴,猴咂怎能看着她如此伤心,恰好裆下很是忧郁,所以连忙上前蹲在女孩旁边:“小姐?” “呜呜呜……” 女孩突然用双手抱住猴咂脖子,将脸蛋埋在猴咂肩膀,身体芳香扑进猴咂鼻子,喘息之间尽是爱情的美好。 “咋了?” 猴咂没有感觉异常,心里只剩下激动,想方设法想去安慰女孩,也在心头想起老周在喝酒时对他说的一句话,安慰女孩子得与女孩子十指相扣,让她感受到你的温暖,从而也更加容易理解对方心灵之中的柔软和苦痛伤疤。 师傅说的话必须是至理名言啊! 猴咂舔舔略显干涩嘴唇,没有更直接抱她,反而轻轻牵住女孩子纤细惨白的小手:“小姐你……” 这一牵,成功牵出致命问题。 “你妈了个蛋的!你不是人!你是鬼!网上都说小姐姐的手是软软的是热热的!你咋是硬硬的,凉凉的呢?!你肯定不是人!你居然欺骗我的感情!” 0334 一脚之威 猴咂暴躁推开女孩子,接着后退两步颇像被绿茶欺骗的老实人,羞愧,恨意,无奈,悔恨等情绪,眼泪喊眼圈的怒上心头:“你居然骗我!呜呜呜~我不活了!我居然被一个女鬼欺骗了感情!太丢人了啊!” 没错。 猴咂就刚刚一瞬间确实脑补出二人结婚共度蜜,在爱琴海许下一生相爱的诺言,也脑补出等二人白发苍苍共同偕老之后看着子孙满堂,死前也能合葬在一起。 这一眼,看了一生! 但是万万没想到啊! 中途咔嚓一顶绿帽子突兀盖到猴咂头顶。 怎能不气?! “呜呜呜……” 女孩没想到猴咂会通过这一点发现她的不对,顿时不特么装柔弱了,露出她那张堪比河床坑坑洼洼的脸蛋。长相相当有特色,满脸麻子加青春痘,且整张脸呈现出来的颜色比上自家化肥茁壮成长的茄子还多紫三分。 舌头吐出口中得有两尺长。 大獠牙比电影中的僵尸还长。 十指指甲盖宛如得了灰指甲,张牙舞爪起身要活活用灰指甲抠死猴咂。 猴咂此时没有害怕,因为他心中仅有悲愤。 甭看猴咂平时和智障差不多,架不住他也是个绝世狠人啊!早些年正经在乱葬岗祸害过小鬼的人儿。 面对鬼,还不好对付吗? 猴咂当机立断,咬破舌尖将舌尖血吐在手背,随意抹擦两把将鲜血抹开,而后攥拳头挥舞毫无章法可言的打出一套王八拳。确实给孩子气够呛,那是拳拳不留情啊!给女鬼怼到墙角,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让你骗我!让你骗我!” 猴咂足足挥拳头挥够五分钟,一开始女鬼还能应答两声,后来直接给打没音了,最后在猴咂拳头下魂飞魄散。 “呸!死了也活该!” 猴咂见锤死女鬼后,吐了口血痰,拍拍屁股准备回家与我们诉说他这段惨死的感情经历。 “嘭!” 正当猴咂弯腰捡起丢落的烟盒时,后背突然出现一个男子,抬腿给猴咂踹倒来个狗吃泥姿势。 此时猴子很是机智,同时也还在惦记着我没有烟抽会不会难受,所以抱着一条烟往右侧方向打滚,滚动速度堪比圆石从山坡滚落,没用三秒钟从小巷左侧滚到小巷右侧,趁机起身目视前方。 正好看到踹玩一脚没把猴咂放在眼里的男人,这男人抱个膀子,瞥着满身泥土的猴咂,不屑开口道:“没想到你居然能看破我的幻境。” “刚才那个漂亮小姐姐是你变出来的?” 踢猴咂屁股一脚,猴咂完全没有放在心上,想找个机会尥蹶子跑回家把烟交到等待他买烟归来的我手上。可是听完男人这么一说,眼神中似有滔天怒火闪现,咬牙切齿一副要痛下杀手的样子:“就是你骗的我?!” “我骗你怎么了?” 男人依旧轻蔑着。 猴咂眼神中怒火愈演愈烈,泪水情不自禁划过脸庞,轻声呢喃:“为什么要欺骗我?为什么要欺骗我?” “我家大人说了……” “你为什么要欺骗我!!!” 此时猴咂已经无暇顾及为什么这个男人会出现在他买烟回家的路上,并且设置幻境来迷惑他的心神。 他只知道眼前的男人,欺骗他年少无知的感情! 头可断,血可流,感情不能被欺骗。 好不容易有个漂亮小姐姐能让我安慰了,尼玛你告诉我这是假象,这是幻境,还欺骗我这个帅气的小伙子。 妈的! 我要是能找着对象,我还至于网恋八年吗? 今天不给你擂(打)个半身不遂。 你是真不知道啥子叫做单身狗的愤怒!! 这便是猴咂内心真实写照,猴咂怒了!急眼了!不杀人誓不罢休了! 男人也没搞懂这小子的思想,当时在楼上他大哥在装逼,他在他大哥后面吹唢呐顺便把他大哥面子给当鞋垫子踩了!这不是有病这是啥?! 就这智商在电视剧里头都活不过一个片头曲! 而且男人此次前来拦住猴咂的意思,是想抓住猴咂,然后对猴咂使用满清十大酷刑,折磨到他****,好获取关于他大哥身边的情报,让他当内奸! 他如此想法没有毛病,可惜他错误低估猴咂手段。 只见猴咂在男人面前,无所顾忌扎了个坚挺马步,双拳靠在左右肾位置,低头歪嘴呲牙翻白眼,俨然一副在积攒怒气值随后超级赛亚人变身的架势。 男人刚想有动作,却只听见猴咂喊破喉咙且撕心裂肺和与众不同特意学习过的叫喊:“迪迦,变身!” “???” 男人就差在脸上写满问号了。 可是紧接着猴咂翻着白眼竟然可以清楚找到男子所处方位,仍然扎着马步,只不过左脚微微向前迈出一小步。这一小步瞬间爆发小腿肌肉,整个人宛如背上火箭一般噌的一声蹿了出去,将近八米距离仿佛近在咫尺。 男人想摆个防御动作,那曾想到眨眼功夫,耳畔听到重物划破空气的破空声,随后一个堪比沙包大的拳头如约而至,对准他鼻梁,一拳砸了下去。 没错! 是砸了下去! “咣当!” “我操!” 男人感觉到自己鼻梁骨好像被八十斤重大铁锤给砸了一下,脑袋朝下没有丝毫犹豫被打倒。 霎时间是鼻血横流,白骨外露。 猴咂没有停下动作,抬起大长腿攒足力气一个向左横踢踢在男人刚刚想要抬头起身的脑袋上。 “嘭!” 男人形如在赛场上被罗纳尔多所长驱直入的足球,而他身后的歪斜停放轿车便是足球门网。猴咂一个横踢的威力直接给他怼到轿车车屁股,他肩膀撞在车屁股后,把重达1.5吨的轿车位置推正。 “嘭!” 轿车推正也没完全卸力,男人仿若风中飘絮被武林暗器高人信手拈来随后发射,砸在小巷的墙里,凹了进去。脸部颧骨已经不能是粉碎性骨折了,可以说成泡沫性骨碎了。 这一脚彻底给男人踢清醒。 眼前这个智障,不好对付! 不对! 不是不好对付! 简直是难以匹敌! 跑! 必须跑! 男人依靠自身道行修为成功没在猴咂一套简单连招中被踢死,也依靠自身道行修为焕发自我拯救意识,在目眩神迷满眼金星的情况居然起身翻墙跑了! 能让他跑吗? 猴咂眼神中怒火依旧。 两步上前翻越墙面,从而进入追杀时间。 别看猴咂瘦的和八十年代电线杆子似的,但是他脱下衣服全是腱子肉。之所以他身体素质能如此之强,就得从他父亲打小时候对他干过的事儿说起。 于香肉丝他爸做生意发迹之后,没少帮助老家亲戚,甭管远亲还是近亲,只要跟他爸开口,肯定能拿各种资源离开,或是开店或是经营些生意,到最后几乎全部搬离大山里头的小村庄,当然唯独猴子他爸没有离开。 猴咂他爸确实跟于香肉丝他爸借了不少钱。 可是这钱没用到自己身上,反而是把目光放到下一代,他爸已经二十八了,挣再多的钱有什么用? 反正三十岁就得死。 那不如培养下一代打破这个家族魔咒! 所以猴咂他爸在平日教猴子读书认字的黑板上写下他战略性研究目标:神兽养成计划。 又在“神兽养成计划”下面写了一句自己这些年修炼中最认可的一句话: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道是独一无二,道本身包含阴阳二气。 而他家祖祖辈辈修炼的法术就重阴缺阳,阴气时刻不在侵袭腐蚀他们的身体器官,这就是他们活不过三十岁的原因,因为阳气在三十岁就会自然下降! 阳气一下降。 阴气长年累月积攒,想不死都难。 该怎么办? 他爸为了能让猴咂活得更好,活得更优秀,想出一个能把头想秃的主意,便是以道教五术其中的“山”来培养孕育猴咂的身体,从而打破桎梏。 阴阳平衡促进新的生命体诞生。 以前没钱没办法完成,如今钱有了说干就干! 而“山”的修炼方式便是通过服饵,丹法,玄典,拳法,符咒等方式来修炼“肉体”与“精神”。这下到好借来的钱全部挥洒到猴咂身上,从小吃老山参跟特么吃棒棒糖差不多,身体素质能不好吗?! 而且他爸还注重精神文化培养,要不是猴咂小时候淘气脑袋让手扶拖拉机给撞过,否则考上“自强不息,厚德载物”绝对不是啥大问题。 可惜造化弄人啊! 他爸临死之前已经知道猴咂妥妥能活过三十岁,可是他担心猴咂脑袋的问题啊!直到散手人寰了,这猴咂脑袋问题依然没有解决,导致猴咂时不时像个天真快乐的小精神病,又时不时像个大脑缺根筋的二傻子。 猴咂强吗? 很强。 打个比方的话,可以用最近兴起的都市小说中兵王战神来形容。但他从始至终表现的样子实在与弱智无异,所以男人才会把首要目标盯在他身上。 千算万算想不到会是如此情景。 现在猴咂因为感情被欺骗而愤怒了。 那被他追杀的男人下场该如何呢? 0335 致命的板砖 如果我们哥仨任何一个在场,会发现一个事情。 此刻猴咂眼神与喝多上头能徒手攀龙塔的老周极其相似,是那种不把一件事有头有尾干完的执拗劲,也是世人皆醒我独醉的癫狂,难听点还可以说是疯狗! 这条小疯狗显然不想立马张口吃掉追逐的猎物,反而如同可以趴在冰天雪地里苦等三天三夜的猎人。 细心且耐心。 男人跑出小区后慌不择路忘记返回大本营寻找救星,在有路灯的街道上玩命狂奔着。 他不敢回头看,他生怕猴咂突然出现在他背后,但是他也感觉到猴咂锲而不舍追在他身后。 鼻梁伤口的血一直流。 顺着他奔跑足迹滴落成一条直线,在街角第三个转盘分叉路口的时候,他道行修为已经顶不住他这么狂奔下去,意识逐渐模糊没发现自个顺着没有车辆来往的转盘,跑了一圈又一圈,他更没注意猴咂叉腰站在原地看他跑了一圈又一圈。 他是被猴咂一拳一脚给吓破胆了!!! 没有阴差证的阴差来阳间本来就会被虚弱。 在极速运动半小时之后,他道行修为和体力同时不支,一屁股坐在地上,扶着剧烈起伏胸口,喘着粗气。 “哈……哈……哈……” 男人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低头探脑四处寻找猴咂的踪影,企图自我安慰猴咂没追上他:“没过来……没过来就好!这小子可太特么不是人……” “你还骗不骗我了!?” 没等到他安抚好自己不安小心脏,他看见一双脚,一脚穿皮鞋,一脚穿漏大脚指头的黄色皮卡丘袜子。 完了! 他来了! 男人早就被吓破胆了,看见这让他险些惨死当场的皮鞋,自然猜测到是辣个男人来夺命了。 “别杀我……别杀我……” 男人双手在空气中瞎抡,恐惧猴咂再踢他一下。 猴咂蹲下来,侧头看着这张血肉模糊,鼻梁塌陷的脸,竟然神经大条,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你不是燚哥那会会面的阴差吗?哦!原来你刚才是想截杀我啊!你还你家大人,你家大人咋了?要报仇呀?!” 听猴咂这么一说,男人终于不再提心吊胆,甚至有点要摆架子装逼的意思:“知道我是阴差,还敢如此对我!?你只是一个凡人而已!你不怕地府的报复?” 都让人揍成这德行了,你咋还敢装逼呢? 猴咂挠挠头一拍脑袋,猛然想起我来季春市之前的战略指示,所以略表歉意说道:“你稍等一下哈。” “等什么?” 男人听猴咂的语气,以为猴咂要给他送医院去。 可是等他抬起头,看见猴子已经走出十米开外,站在那一动不动,而且手里好像攥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燚哥的指示是啥? 面对阴差,装逼卖老,就地干倒! 猴咂很尊重我,可能是见我一个令牌可以驱散百鬼,让我的武威风采给折服,所以他对我言听计从。 他先将一条万宝路放到地面,随后从后屁股兜里掏出一块东西,没错!是他之前顺走的板砖! 燚哥说要干倒,我不给他干倒能行吗?! 猴咂握紧板砖,双腿肌肉力量挥发倒淋漓尽致,十来米的距离他硬生生攒足力气五步大跳而过,并且胳膊在空中一圈又一圈宛如大摆锤的抡着。 男人看猴咂越来越近,等近到眼前才看见猴咂手中是板砖。然而猴咂根本不给他反应机会,一板砖扣在男人微微抬起的脸盘上,正中面门。 “嘭!” “咵嚓!” “我操!” 在巨大力量支持下的板砖扣在他脸上,把本就碎了的鼻梁直接砸平了,整张脸成了凹型。 猴咂手中板砖则是碎成了土渣子。 “呃……” 男人这回是彻底瘫倒在地,泪水与痛苦哽咽声此起彼伏交叠在一起进入猴咂耳朵,彷佛是世间最美好的交响乐。 “装逼卖老,就地干倒!” 猴咂扔掉手中土渣子,心中情绪瞬间满足,蹲在男人旁边,用男人衣服擦了擦手上的血,又探探他是否有鼻息:“哎呦卧槽!这是超人啊!这都没死!” “呃……” 男人身体轻微抽搐,继续哽咽着。 猴咂拍拍手把男人扶起来扛到肩上,像是打猎成功的猎人在炫耀他打到的猎物如此魁梧,能卖上大价钱:“把他带到燚哥面前,燚哥会很开心吧。” 就这样,记得回家路的猴咂在无人大街肩扛男人,顺着街边往家走。等走到小区,他智商重新占领高地,翻墙进入小区跟小偷似的避开保安视线来到a栋单元门。 按响门铃后,猴咂傻呵呵说道:“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暗号我都知道,我是组织的人儿!” 于香肉丝无奈下楼去接他。 等于香肉丝下楼,方胖子递给我一罐可乐后坐在我旁边,脸色有些难看:“你这样真的好吗?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这么操作,让于香肉丝咋想?” “肉丝不会跟我置气。” 我打开瓶盖把可乐交还到方胖子手中,摸了摸裤兜里的烟盒,站起身来等猴咂回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前些天让我干死的那个魅魑留了一封信纸,信纸里头说我身边会出现叛徒。你和肉丝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你俩一直在我身边,只有这个新来的猴咂……” “那你是要杀他?” “杀他?那你可真是多想了。如果他真是内奸或者是叛徒,那我就给他一个机会把消息递出去。” 一开始我没有怀疑过猴咂,只是他今天突然吹唢呐让我觉得有些古怪。我怕麻烦,更怕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麻烦,可是既然有了,必然一鼓作气全部解决。 所以猴咂真是内奸或者给他人传话的舌头,我便给他买烟的机会,让他把消息递给幕后主使。 这样说不定,真相会更早的浮现。 因果眼是可以让我看到一些因果,但毕竟是系统妈妈出品的东西,搞不好会挖坑等我往里跳,所以我现在只能靠自己出谋划策来决定一些事情。 我只信我自己。 没五分钟,于香肉丝先打开房门,对我招招手:“哥……事不好了,你快来看看猴咂!” “咋了?” 我一皱没头,走出房门。 在有声控灯的楼道中,我看见满身是泥土和双手沾满鲜血,夹着一条万宝路正对我嘿嘿傻笑的猴咂。 猴咂脚下躺着一个不知是死是活的男人,这男人更加让我惨不忍睹,那脸整得像麻将似的一样平,鼻梁骨都干没了,没结痂的伤口蹭蹭往外冒血流了一地。 “燚哥,我把烟买回来了!” 猴咂有点小激动,把烟交到我手里。 我看了看猴咂的手掌,没有迟疑接过香烟,抬手摸了摸他头顶的草帽:“你这是咋搞的?地上躺的那个是什么玩楞?死人啊?还是死鬼啊!” “不是死人,也不是死鬼。” 猴咂低着头像是犯错误的孩子,双手抓住昂贵西服的衣角:“这个是阴差,他欺骗我的感情!在我们老家也有阴差,那阴差见着我都说阿尼哈塞呦呢。没想到他上来就欺骗我的感情……我……我就把他打成这样了!” “不用这样,你又没犯啥错误。” 我拆开烟盒一气点燃三根香烟,分给他俩一根,自己则是一边抽烟一边蹲下去瞅这个马上可以火化的阴差:“哎哟卧槽,这脑袋是让你当大野地里的西瓜拿镐把子抡稀碎啊!?鼻梁骨呢?眼珠子咋还爆一个呢?这整得血呲呼啦的,你这是拿啥打的啊?打成这德行?” “先是拳打,后是脚踢……” 猴咂欲言又止,抽两口烟后才说道:“原本我打算放他一马的!后来他说他是阴差,我就想起来我昨天被你认可的那句话,碰着阴差,装逼卖老,就地干倒!” “然……然后,我就拿板砖给他干倒了!” “噗!” 要死的男人听完猴咂所言,一口老血涌出口腔。 当时说自己是阴差干啥?! 淦! 0336 线索上的藏文 “老铁,睁开你那个硕果仅存的左眼珠子看看我。” 他要不是吐一血,我还真以为他死了呢。 “阳司大人……” 男人弱弱认出我这易容后的面貌,因为我一系列操作给他的印象太深了,一言不合开枪就杀阴差那比杀小鸡仔子还随意,啥面子都不给。 “这还认识我呢!” 我站起身来往屋里走,顺便吩咐:“悟空,你咋把他拖回来的就咋给我拖进屋,然后肉丝把走廊的血拿拖布清理干净,别留下痕迹要不然邻居看着该报案了。” 吩咐完他俩,我继续给猴咂擦屁股:“系统妈妈在不在?猴咂这在大道上差点把阴差打死,会不会有人看到啊?这现在也处于任务之中呢,恐惧值能抹除这些东西不?” “可以抹除,需要两千恐惧值。” 系统妈妈懒洋洋回答我。 “那就抹除吧,省得搞出麻烦。” 系统妈妈自动扣除两千恐惧值。 导致听见动静想报警的食杂店老板拿着电话站在店门口忘记自己想干什么,导致轿车主人第二天觉得自己是发生车祸忘记走保险修了。一路的血迹没等到第二天环卫工人打扫便消失不见,小区摄像头也不再记录猴咂的身影,保安室的保安正在呼呼大睡。 唯独剩下于香肉丝拿着拖布,单手擦血。 等回到屋里,猴咂把男人当做垃圾一般随手丢在门口,自己则是进到洗手间擦洗双手的血迹。 我和男人隔空相望。 男人嘎巴嘎巴嘴想说话,我没给他机会,随手从空间背包召唤出方胖子那把青铜剑。剑在左手,我右手按住他手掌扣在地上,使他五指张开,青铜剑剑锋在他小拇指上比划着:“你有权保持沉默,我这把剑也能伤到魂魄,所以我先剁你一根手指头。然后疼的话,你想说啥你就说。” “噗嗤!” 小拇指被青铜剑轻松剁掉,血喷了我裤脚全是。 “啊!” 肉身被伤害虽然痛,但究其根本猴咂那一拳一脚一板砖没伤到他的灵魂。而现在我这一剑直接给他魂魄的手指头连带肉体一起斩断,如此魂魄分离的痛苦已经不是一般阴差能忍受的了,逼到他张嘴到可以看到嗓子眼的大叫,仅存下来的眼睛都快凸出来。 “疼吗?” “疼吗?!” “我问你疼不疼!?” 我一连气斩断他无名指和中指,松开他的手掌,把自己右手手掌撑开摆在他那疼痛到无神的眼珠子前,怒吼着:“老子这根手指头就是因为处理彼岸花事情没有的!现在好不容易消停两天,你们又来捣乱!是想害死我吗?” “啊!?” “说话啊!” 我一顿大嘴巴子抽到他连如同拨浪鼓左右翻转,力量丝毫不逊色猴咂,脸皮里破碎的骨头茬子刺破皮肤飞落地面,血顺着他伤口留到他脖子,侵染他衣服。 “你想知道什么……” 此时他说话直漏风,虚弱得像是半个月没喝水没吃饭,奄奄一息觉得我肯定有得是办法让他生不如死,心中甚是绝望的同时,被我强行“屈打成招”。 “你们现在在跟什么东西联系?” 我甩甩手掌的学,步入正题。 “我家大……不对,是那个狗贼!那个狗贼想占据长春山老龙脉的气运然后自立为王,然后再用这些气运确保自己在阳间长生不老,永生永世坐在权利的宝座上……我们效忠他就是因为他说到时间得到龙脉里的气运会分我们一羹,让我们一直追随他。” 男人断断续续说出他知道的秘密。 我重新点燃一根香烟:“不单纯像你说的这样吧!你们要得到龙脉,为什么要杀野仙呢?杀野仙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吗?现在归宿在这里连门都不敢出。” “因为……打开龙脉的封印需要五族野仙的魂魄……还是那种必须在报恩途中或者在报仇途中被暗算致死的野仙。我们已经偷袭死了四个了……没想到在杀黄仙的时候,半路杀出了你那个弟弟……” 男人苟延残喘:“你那个弟弟干扰了我们的计划……再加上已经死了四个野仙了,关外野仙势力早就盯上我们这一伙子人,也就抓住了这个机会,找我们报仇来了。然后我们就正好利用你弟弟顶缸,我们跑了。” 他说的和于香肉丝说的没有差别。 但是开启龙脉的封印为什么要用野仙的魂魄? 难道长春山里头存在的真是萨满宝藏? 龙脉气运加上未知萨满宝藏确实足够让这伙子阴差放手一搏,拼取个未来。 况且第二条任务线索照片中显示我跪在一个祭坛里,那是不是能代表祭坛是某个东西建造的? 有点乱,还是有点乱。 “叮!” 系统提示音响起。 系统妈妈给我带来个好消息:“请宿主取消易容功能,展现出真实容颜,同时为宿主发送第三条任务线索。” 展现真实容颜? 我皱着眉头,用意念取消鬼王面具技能,随后将正脸朝向男人,淡淡说道:“那跟妖兽有没有关系呢?” “你……” 男人剩下的一只眼睛里闪过回忆和不解,有些迷糊的精神瞬间如同被扑了一盆冰凉井水一般清醒。他抬起手指着我的鼻尖,仿佛被吓裂了心肝脾肺肾:“你是执嗔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来了……我们的计划怎么实施!完了……都完……” “噗!” 他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完整,一口墨绿色液体从他口中喷涌而出,再次喷到我裤脚。随后他肩膀摇晃两下向左倾倒,脑袋重重磕在地板上,魂死道消。 “死了?” 方胖子第二次听到执嗔王这个名讳,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受如此重伤依然没有死的阴差,为什么看见我真实面容后当场被吓死……这尼玛执嗔王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燚哥会长得同他一样? “这回是死透彻了,不过不是我干的。” 我掸掸裤脚墨绿色魂毒:“有人事先在他身体种下了魂毒,现在发现他魂魄不对了或者把心底秘密往外说了,就直接让魂毒爆发把他处死了。” 外套下的麒麟臂闪着绿光在自动吸收喷在我裤脚如同跗骨之蛆企图往我皮肤移动的魂毒,不到一分钟这一大滩魂毒让麒麟臂吸收完毕,供我使用。 魂毒…… 还是有妖兽的影子…… 男人死了,线索又断了。 我揉揉太阳穴,随后召唤出第三条任务线索照片。 这张照片里没有任何人或者妖兽的影子,但也有和第二条任务线索照片相似的地方。 是广角俯视方法拍摄的,能看清整体局势。 在一个用大理石坐成的圆形祭坛,围绕祭坛外围一圈再祭坛表面刻画有我根本不认识的咒语,从字体来看可以判定不是汉字,反而像是只有少数民族能看懂的藏文符号,难以参透其中含义。而圆形祭坛外侧按照满天星阵法摆放各种奇形异状,大小各异的石头。 且祭坛正东方多了一堆不知道什么物种的骨头。 “这是什么意思?” 我瞅着任务线索照片,陷入沉思。 “燚哥,你看啥呢?” 方胖子不敢凑过来,猴咂到是现在唯一不会觉得我奇怪的人,同我一起看着照片。他注意到祭坛上面写的字体,一拍脑袋有点惊讶:“这咋还有藏文呢?” “你认识?” 我好像从猴咂身上看到了希望。 猴咂眨巴眨巴眼睛认真辨别着照片里字迹,说出我不听懂的方言:“???????????????????????????????????????????????????????????????????” “你说啥呢?叽噜咕噜我听不懂啊!” “你这照片顶上写的藏文啊!翻译成汉语的意思大概是神明的祝福赐予我永生和无尽的快乐。” 0337 萨满秘辛 “你还懂藏文?” 我没想到猴咂居然能懂这些只在少数民族内部流传的语言。 “懂一些。” 猴咂挠挠头,有些腼腆:“我爸没走的时候,那会我脑袋确实有点问题,学英语也念不出来个adc来……所以他让我学习一些其他语系,让我在梵文和藏文之间挑一个,后来我随便挑了一下,就挑到藏文了。” “搜嘎。” 我点点头,但心中更加迷惑了。 咱这身处国家大东北啊! 藏区在国家大西南啊! 两个完全不搭边的地区是怎么碰撞在一起的? 况且瞅这照片里的景象,完全不像是在近代完工的,应该能往前追溯个八百十年,那时候华夏正逢乱世,关外更是早早沦陷了,几乎不可能有人跨越千山万水来到这边。要是出现了满语,我还能不太例外。 想不通,想不通。 正当我愁思苦想之际,于香肉丝拿着水桶和拖布进屋来到我身边,也凑到我身边,好奇的瞄照片两眼:“你这是啥啊?咋还有萨满的图腾呢?” “你说啥?” 我没注意到照片哪有什么萨满的图腾。 “你看这个石潭下面不是放着用骨头堆积成的京观吗?这就是萨满教的一种图腾,祭天的时候要把平日猎杀动物所留下的骨头堆积在一起,表明这是苍天的馈赠,让他们得以将民族和生命延传下去。” 于香肉丝一番话更让我摸不着头脑了。 因为在我印象中萨满教这个教派独属于关外,并且主要的教派信仰就是内外五行的野仙。 于香肉丝看着我惊愕且迷茫的目光,便开口为我解释:“萨满教不单单只在关外广为流传,这个宗教信仰其实是全世界游牧民族的信仰。在咱国家起源于东北到西北边疆地区操阿尔泰语系满,通古斯语族、蒙古语族、突厥语族的许多民族中,鄂伦春族、鄂温克族、赫哲族和达斡尔族到20世纪50年代初尚保存该教的信仰。” “卧槽……这么复杂呢嘛?” 我有点被于香肉丝说懵逼了。 于香肉丝知道我对于这方面了解甚少,所以继续说着:“东北关外的萨满教演变到现代确实与其他的大相径庭,关于东北关外萨满教传说在书中记载有两种说法。” “其一是早些年茅山派有一弟子姓马,精通茅山道术的请神术,但是后来惹了乱子让茅山派收了通关度牒又失去了请正神的能力,这不得天上神仙的承认,画符能力就消失了。后来这个马姓弟子兜兜转转来到了关外,来到关外之后便联系沟通好了关外五类仙家。” “签订了类似契约的东西。” “这马姓弟子改革了茅山请神上身的法术,变成了请野仙上身,后来法术越来越完善,也就这门法术流传了下去,以马姓号令群仙,故称之为东北马家,也就是出马仙的由来,走的就是这位的路子。” “其二就是胡三太爷在领众仙家去王母娘蟠桃宴为王母娘娘祝寿,没想到喝多了就惹出了乱子,被贬下凡间之后回到老家,找到起源与龙江和松叶江流域的当时皇朝的女真族皇帝。两者签订了契约,萨满教被立为国教,但是后来也落寞了,就成了现在在民间流传的跳大神。” 于香肉丝见多识广,文学底蕴极其雄厚,一眼认出这照片的文字:“你这是藏文吧!其实藏区早年间也有萨满教,与藏区本土教派信仰的苯教极其相似,只不过后来佛教东传压过了这俩教派一头。再随着时间的推移,萨满教直接让佛教给融合了,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再加上佛教从藏区接着往外走,蒙区的萨满教面对佛教分成了两股势力,一股叫白色萨满,一股黑色萨满。白色萨满后来也被佛教给融合了,黑色萨满则是溺死在了时间长河当中。还有后来佛教整理教派,融合了萨满教,苯教等等教派创立了专属于藏区的佛教,密宗,也就是所谓的喇嘛教。” 听他说完,我心头为之一振:“我从地府回来的时候,秦广王说有萨满宝藏,那你说有没有可能是藏区的萨满教看着自己文化凋零,便携带家当来到了关外,想换块土地把自己的教派给维持住?” “够点呛。” 于香肉丝摇摇头,实话实说:“哪怕是现代交通出行便利了,你坐火车从关外到藏区都得六七十个小时,坐飞机也没有直达还得从西a这些地方中转,也得七八个小时。更别说放到以前那个年代了,要是碰到有战乱的时候,指不定就死半道上了。” “也是……” 从大西南的藏区到大东北的关外,真是跨越整个国家版图的距离,放到现在依然需要很久时间。 那这带藏语的祭坛是怎么个情况? 莫非是从地府跑出来的妖兽精通藏文? 是个有文化涵养的妖兽? 这也太乱了,乱到我没有任何头绪。 方胖子看看地面躺着似人非人的阴差尸体,开口寻问我:“先别管那个了……这尸体怎么办?” 有麻烦事,当然要找系统妈妈啦! 我在心中呼唤系统妈妈:“系统妈妈,帮忙把这具尸体给解决一下!要不你给我点化尸水也行。” “五百恐惧值可以解决。” 一看系统妈妈就不是个好系统,张口闭口就是钱钱钱的,都不知道为宿主分忧分忧。 “解决吧。” 我随手收回照片,应答系统妈妈一声。 紧接着倒在地板的阴差尸体表面燃起一道黑色业火,这业火没有扩散,以阴差身体为根基燃烧不到一分钟,将整具尸体和地面魂毒和血液全部焚烧,随后便消散,像是阴差尸体从未出现在我们面前一样。 于香肉丝和方胖子想开口说些什么,可是看我面色和眼神不是太好,索性闭嘴没再多言。 “燚哥,你真厉害!” 没心没肺的猴子冲我竖起大拇指。 “好了,咱们可以睡觉了。” 我没在意猴咂的夸赞:“我和胖儿睡一屋,肉丝你和悟空睡一屋,都别睡太死,听着动静啥的。” “行,哥。” “燚哥,我老崇拜你了!” 于香肉丝拽着想要我签名照的猴咂走进侧卧。 我和方胖子对视一眼走进主卧,坐在床上,方胖子用力吸一口烟,吞云吐雾间有些优柔寡断:“燚哥……我总感觉这样不太好吧……毕竟……” “胖儿。” 我一拍他大腿:“你现在活得舒坦吗?” “挺舒坦的。” 方胖子想想现在的生活虽然比以前刺激,危险不少,但是有房子有地还特么有媳妇了啊! “可是那些阴差不想让咱们舒坦啊!” 我难掩眼神中的戾气:“他们不想让咱们舒坦,咱们就得想办法让他们消失!都特么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他们还特么是人吗?你懂这些阴差在阳间久居的会办什么事吗?!他们心理会扭曲的!他们会觉得他们高其他人一等,视阳间法律为无物。所以我不能允许这些阴差存在,我也不允许他们打破我的生活。” “那我明白了” 方胖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睡觉吧,明天还要干一些别的事儿呢。” 方胖子上床靠里侧躺好,我坐在他旁边靠着枕头,望着棚顶的吊灯,久久无法睡去。 这萨满宝藏到底是什么? 我将要面对的又是什么? 越来越难了…… 会不会有一天任务难到我通不了关…… 然后就真尼玛凉凉夜色被装进小盒了…… 0338 丹法 午夜十二点。 今晚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虽然我们这边各自休息了,但是c栋这伙子阴差瞪眼珠子,气的睡不着觉啊! “臣哥,我去把他们干了吧!干完我就跑!” 青年旁边一个狗腿子生前可能是混黑涩会的,张口闭口就要当一把亡命徒,蹲小胡同暗杀我。 “干什么干!?你干死他,地府不追杀你啊?那是地府秦广王钦点的官员,是说杀就能杀的?” 青年身前坐有一个瞅着文质彬彬的狗腿子,可能是团伙中的“白纸扇”,可耻亡命徒的无脑行为。 “地府怎么的?地府阴差没让我干死过啊!?” “匹夫!坏我大计怎么办?!这是杀阴差能解决的问题吗?要能杀,我早给他干死了!” …… 俩人就这个开始无休止争吵而且从他俩对话中可以听出来,这伙子阴差确实对地府没啥崇敬之心和感情。 “好了,不要吵了。” 被称为臣哥的青年起身把第二具阴差尸体放进墙面里,随后打开抽屉找到一个灵位也放在墙面里,紧接着他坐在地板上,好像被我折断的胳膊没有了伤势,平静且缓慢砌着才砌了五分之一高度的墙面, 同时有条不紊说着后续计划:“阳司先放在那儿,谁也不要管他。等明天吧,明天他应该该找那些野仙谈事了,等谈完事,咱们借着这个机会往延边跑。虽然五仙的魂魄咱们没有集齐,但是也够用了。” “还有……” 臣哥停止手中动作,脖子打破常理的一百八十度转过头去,用仿佛每时每刻昏昏欲睡无精打采的眼睛看着这些臣服于他的阴差:“这面墙我是为你们准备的,咱们来到阳间是为了追寻无上的自由,所以我不希望等获得自由的那一天,各位的尸体或是灵位被我砌在墙里。” “还有一件事。” 臣哥谈吐始终很温柔,完全没有被我用枪顶住额头一声不敢吭的样子:“你们也千万不要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咱们就是没有家的孤魂,死了也没人心疼我们。” “嘎巴……嘎巴……” 臣哥说完这句话,把头重新转回原来的角度,嘴角上扬似乎是在微笑,自言自语着:“不管是人啊……还是鬼啊……或是阴差啊……都死在自大上了。” 他的话让那些阴差没有再发表其他意见,盘腿坐在臣哥身后,享受着无法吃饭无法饮水无法安睡的“快乐”,这种“快乐”下的饥饿感,口渴感,精神魂魄的疲惫让他们更加渴望臣哥嘴里经常提起的自由二字。 或许…… 臣哥砌墙就是想让自己遗忘这些“快乐。” 明明暗流涌动的夜晚竟然如此平静渡过。 这一夜我也没睡觉,我等到阳光穿透窗帘撒在地面,三张照片被我反复查看,拼凑在一起似乎指着什么秘密。 我脑袋头发被我揉成鸟巢,薅下一手头发,精神高度紧张下的我疯狂钻牛角尖:“这特么到底什么意思呢?” 被尿憋醒的方胖子早上起床发现我没在他旁边躺着,下床推开门到客厅看到我背影:“你这是钻进去了啊?!不睡觉在这干啥呢啊?” “睡不着,就研究研究。” 我把照片收回空间背包,起身伸个懒腰:“你一会把肉丝他俩也叫醒,然后出门买点东西。买两斤纯羊肉,两斤纯牛肉和一些蔬菜,蔬菜随便买就行。然后要买一个能煮火锅的锅,要那种带挡板能煮鸳鸯锅的。” “底料也要买麻辣和清汤的,蘸料啥的你们随便买点就行,但是羊肉和猪肉最好是纯的。顺便再带两瓶闷倒驴这种的高度白酒和几包五块钱一下的烟,散花和林海灵芝就可以,再多买一些碗筷,碗要纯白色的,筷子要纯黑色的。如果能路过佛教用品商店的话,再买一些香和蜡烛啥的就行,这些不挑牌子,随便买。” 我按照心中想法提了一大堆,方胖子默默记在心中,但有些疑惑:“一大早上你要涮火锅啊?” “对,我要涮火锅,但不是给人吃。” 我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根烟:“老话不是说的好嘛!没有什么事都不是一桌火锅解决的,所以我要请那些仙家吃火锅,顺便蹭个脸熟啥的,老让他们记恨阴差不太行。” “行,那我收拾收拾就去买。” 方胖子点点头就去厕所洗漱,收拾完自己便叫醒了还在睡觉的于香肉丝和猴咂。于香肉丝陪着方胖子去买东西,而猴咂说啥也不跟着去,非得陪在我身边。 陪就陪吧,我也没拒绝。 等他俩下楼,猴咂跟个小迷弟似的凑在我身边,端茶倒水又递烟的,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你别这么瞅我,跟咱俩有啥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你要干啥你就跟我说!我能帮你,肯定就帮你了。” “燚哥,你长得可真帅。” 说说话,猴咂有点要淌哈喇子的意思。 我把阳司令牌扣在桌面,一路袖子:“我知道我帅,哎哟卧槽!你能不能把你嘴边快赶上白带的哈喇子给我擦一擦?你真不用这样,你要干啥你就说。” “那个……” 猴咂他爸死后没留下啥家产,再加上猴咂虽然傻了,但人家要面子没与其他亲戚借过一分钱,纯靠自己祖传吹唢呐的绝技给人家干白活或者喜事挣钱。 挣到的钱就能对付个温饱。 导致他囊中羞涩好久没钱买草药或者山参啥的补充身体素质和需要了,这前天我给他吃了一颗伸腿瞪眼丸,一颗如同泥球的药丸让他常年停留在内丹初关的丹法破关了,成功破关到内丹中关,从初阶段的凝神定息练到了运气开关。而他修炼的丹法到此步需要更加昂贵的草药来聚气开关,从而贯通任督二脉到保精炼剑。 所以他想要伸腿瞪眼丸继续修炼。 “那个啥?你就说呗!” “我想要一颗前天你给我吃的药丸。” 猴咂挠挠头,脸皮薄的臊红着:“我爸走后我的丹法就停滞不前了,前天你给我吃了一颗那个药丸,我的丹法就迈出了一个阶段,所以想让你给我一颗。” “就这事啊!?” 我特么以为他有多大事呢? 就这破伸腿瞪眼丸,哥们前段时间抽奖攒了不下一百颗直接到达显示的上限,而且这药丸对我来说除了能恢复个体力,属实没啥其他作用。 “嗯……就这事儿……” 猴咂听我的语言,以为我不乐意给他。 “哥给你,以后一天给你一颗,够用不?” 我像土豪一般从空间背包里掏出一颗伸腿瞪眼丸,猴咂见着伸腿瞪眼丸眼睛直冒金光,彷佛看见难得的宝贝,一个劲喊够用够用,又把伸腿瞪眼丸一把抢走。 把伸腿瞪眼丸塞进口中咽下肚子,猴咂面向南,背朝北盘腿坐在地面,左手自然放在膝盖上,右手掐成三清印靠在胸口,默念口诀运行着穴位小周天。 “这孩子……还挺用功。” 我扫一眼猴咂不再敢打扰他。 要是有我伸腿瞪眼丸一直支撑他丹法往前走的话,搞不好这孩子丹法说不定真能到达抱元守一的境界。 到时候说不定在末法时代造就一个天仙。 他nn的! 为啥我就不能修炼内功丹法!? 我越瞅猴咂越来气,开始在内心里捅咕狗着装死的系统妈妈:“系统妈妈你能不能别睡觉了!?你看看你除了给我加了一个阴差身份,就不能给我整个丹法啥的让我修炼修炼?哥们我这一身堪比天才的天赋都白瞎了!” “你天才个狗屁!烂泥扶不上墙!” 系统妈妈不屑吐槽我一句,随后像是图书馆的扫地僧翻找资料:“我看看哦,好像有门丹法适合你。” 0339 请神儿 “啥丹法?” 我一听系统妈妈这么说,顿时觉得自己修炼内家丹法有望啊!毕竟《观气七法》虽然强,但修的只是表面功夫,难以像道教或者佛教修炼丹法或者进行灌顶从而强身健体。而阴差气息归属于系统和地府,这阴差气息始终给我一种不太托底的感觉,或许是因为我还活着的原因。 “你还记得本系统叫什么名字吗?” “快乐无边系统?” “对,宿主获得本系统妈妈之后,本系统妈妈抱着让宿主快乐无边的想法在今日特意为宿主创造一门丹法,在以后日常生活中将带给宿主外挂般的享受。” 系统妈妈秉承亡我之心不死的态度和堪比某宝客服面对退货时的语气继续说到:“这丹法名为快乐丹法,不需要担心不需要修炼,炼出毛病了以后也可以返厂保修,所以宿主小天才你还要修炼吗?我很支持你修炼哦~” “修吗?” 完了,这是奔坑死我的节奏来啊! “修吧,修吧。” 系统妈妈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给我:“恭喜宿主获得《快乐无边》丹法,此丹法需要宿主的尖叫值和愤怒值来修炼,境界划分为尖叫内丹和愤怒内丹,此丹一成,宿主就能让方圆百里之内不留母鬼!!!” 系统妈妈越说话越慷慨激昂,彷佛通天大道就在眼前:“尖叫值和愤怒值的或许方法如下。” “尖叫值(宿主本身):获得方式为宿主受到惊吓后喊出来的声贝越高,则获得越多尖叫值。” “愤怒值(宿主本身):获得方式为宿主本身生的气越大,则获得愤怒值。” “尖叫值和愤怒值由本系统妈妈进行计算。” “快乐无边内丹已送到宿主丹田,请注意查收。” “现丹法境界为:尖叫内丹初关(极小幅度增加宿主身体素质和道行修为(初级乙等阴差变成中级乙等阴差)。” 完了,这回完了。 我吹胡子瞪眼听完系统妈妈一套堪称逆天且缺德的操作,心中不满情绪愈演愈烈:“你这是什么鬼啊!?尖叫值和愤怒值是什么鬼啊?!” 等等…… 我是不是可以用鬼王面具自己吓唬自己? 沃特发?! 那不轻松把尖叫值刷满啊!? “不用多想了,用鬼王套装吓唬自己产生的尖叫值是不会正常计算的,所以宿主一定要注意生活的细节哦~没事放开脑洞自己多吓唬吓唬自己。” 系统妈妈几句话把我小聪明成功堵死。 我起身离开沙发,走进猴咂他俩昨晚居住的卧室,关紧房门尽量不要吵到猴咂。看着窗户外的白云朵朵,我宛如演技价值三块钱的一百零八线明星,扯脖子娇柔作态的大喊大叫:“救命啊~有鬼啊~吓死宝宝了~” “呕……” 系统妈妈无语到直接继续装死,懒得搭理我。 我见此招没有任何效果,只好作罢运行自身阴差气息全部外放,把窗户打开让阴差气息流通在外,趴窗户无所事事念叨:“来吧,都快来吧,我好把这些烂事都解决了。” 时间来到十点。 我看着天边的白云朵朵却发现隐藏在云朵下的乌云,这乌云逐渐压境到我窗前但没有蹿进窗户。 我知道这是正主来了,只不过他们短时间内探不清我的虚实,因为我阴差气息和前些日与他们结仇的阴差不大相像,所以他们犹豫着不敢乱杀无辜。 毕竟地府势力也是极大的。 方胖子和于香肉丝提着塑料袋和一口崭新的钢锅回到心中,按照我的指示烧水煮火锅,火锅底料浓香飘散在整个屋里,闻得我不禁有些饥饿。 “肉丝。” 把这房子里所有椅子找出来正好凑够六把,我坐在客厅餐桌的座位上,从空间背包召唤出于香肉丝的驴皮大鼓,随即把鼓返还给于香肉丝:“拿出你的看家本领,把窗户外面那帮看热闹野仙的领头的给我叫进来。” “好。” 于香肉丝打开拉锁取出驴皮大鼓和三寸七彩硬头鼓鞭,左手持鼓右手拿鞭,鞭敲皮鼓是阵阵闷响。 于香肉丝先敲了几下鼓找找节奏,这二仙词也叫《帮兵决》总共有帮兵十八调,又细分为请胡家的,请黄家的,请白家的,请柳家的,请灰家的,请鬼主清风,地里烟魂的,又有破关的等等。 每一段词不一样,相对应的调调也不一样。 我要谈事,于香肉丝自然要把仙家都请到,所以于香肉丝咳嗽两声轻轻嗓子,用他那听着直刺耳朵的公鸭嗓略显欢快的敲鼓唱道:“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把门关,喜鹊老鸦奔大树,家雀鳖股奔房檐,大路短了星河亮。小屋断了行路难,十家到有九户锁,还剩一家门没关,烧香打鼓我请神仙哎哎还呀.....” “芝麻开花节节高,谷子开花压弯腰,茄字开花头朝下,苞米开花一嘟噜毛,我看老仙儿嘤嘤吵吵好像来到了?老仙家呀,你要来了我知道,不要吵来不要闹,威风有啊杀气多,威风杀气少带着。” “屋子小噶拉多,磕者碰着了不得,碰到君子还好办,碰到小人配口舌,他说咱那没有道行哎海呀二番起鼓哎,为什么啊,二番起鼓请神佛,通天教主上边坐,金花教主陪伴着,一请胡啊,二请黄,三请蛇蟒四请医师,五请改命六请阎王,咱们来到大堂有事商量哎还呀……” 鼓声彷佛踩着我们屋中每个人心脏节拍打的,再配上于香肉丝那个嗓音,听得我们三个人心中有股烦躁劲,宛如精神分裂重症患者般心里头有无数个非我的声音在与我们争辩一些事情,吵吵嚷嚷的。 他一边唱,窗外寻常人根本看不到的乌云化成无缕黑烟按照于香肉丝唱神词的顺序往屋里头蹿。 我低头吃着火锅,用余光看到第一把椅子上多出来个中年男子,这中年男子身穿一身青袍,堪比关二爷的胡子让他用手把玩着,一双吊眼梢子让他显得有些轻薄,但在他整体仙风道骨气质前变得微不足道。 第二把椅子多出来个小老头。 这小老头很是有意思,穿着一身现代黄黑色运动服,双腿不够长落不了地在椅子腿来回打晃,像是有多动症,一会挠挠腮帮子,一会捋捋自己头发,看到桌面摆着的白酒和香烟后更是喜出望外的眉开眼笑。 第三把椅子坐着一个手持龙头木拐杖的老奶奶,这老奶奶面带慈祥笑容让人看了如沐春风,且整个人透着一股憨厚劲和医者仁心的感觉。看久了不禁会让人打心里眼稀罕这个小老太太,也会心生对医生的敬佩之情。 到是她旁边第四把椅子上坐着的青年男子与她气质截然相反,这青年男子像是没有骨头一般瘫坐在椅子,眼睛是竖瞳,盯在我身上让我倍感压力,仿若有毒舌在草丛随时准备将毒牙刺进我的皮肤。 阴冷阴冷的 第五把椅子也坐着个小老头,小老头衣衫褴褛穿着破旧黑袍,与能黄色运动服小老头有点相同,只不过他是在盯着火锅里正在翻滚的纯羊肉,似乎好些天没正经吃一顿饱饱的肉食了。而且他虽然长得贼眉鼠眼的,但是一点不讨人厌,反而会觉得他可以依靠。 “桌上酒席落成落,会好吃会好喝。好吃好喝好哪个,你对帮兵讲你对帮兵说,帮兵好来给你预备着,要吃肥的牛羊肉,要吃瘦的宰鸡鹅,老仙你要吃那忘本肉,我上北河现去给你摸,唉唉嗨吆。” 等五人凑齐,于香肉丝敲鼓唱完最后一段词便大汗淋漓收起皮鼓,与那五人开口说道:“老仙家这落马前规格礼法,落马后有礼法规格,帮兵我这有草颗,红粮细水,清茶大碗,不知老仙儿你用那个,用那个就与帮兵我说啊!” 于香肉丝说完话,五个人谁都没搭理他,将目光全部聚集到正在狼吞虎咽的我身上,我被他们瞅得背后发寒,连忙放下筷子,擦一把有麻酱的嘴,摊手说道:“该吃吃,该喝喝,遇事别往心里搁。” 0340 言和 五人听完我说的话,一时间有些沉默。 最后是坐在我身边穿青袍的中年男子打破沉默:“你这六路满汉(外行人)呼唤我等来此地所谓何事?” “非也,非也。” 我起身拿过来六个纸杯子,拧开一瓶闷倒驴往纸杯里倒着白酒:“我本地府一小小阴差,前些日子有些机缘得到了秦广王殿下认可,包办了整个关外三省的阴间业务,老仙你与你们的同伙细细打听一下,赵青燚这个名字已经传唤到你们在松东市的二龙山了。” “阴差?” 中年男人自己嘟囔一边后,见我一来就自报家门没有遮遮掩掩,与之前屠杀他们后辈同胞的阴差不大相像,且二龙山最近确实有传闻地府在阳间新封了个大官,所以说话语气不再那么清冷:“我官名国号名胡正清,前些日子你们这些阴差屠杀我仙家的后辈同胞,是何居心?” 胡家? 跟他沟通也算合适,按照常理来说,内五行仙家中一般情况下是以胡家为首,也数胡家最明事理。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我把纸杯子分到他们碗筷前,自己个先饮一口白酒,随后咂巴咂吧嘴:“啧……这红粮细水(白酒)喝多了可真是能让人醉生梦死啊。” “不知道阳司大人你要干什么?” 胡正清不再说话,到是那慈祥老奶奶主动开口。 “与你们说清楚一些事情。” 我像是在酒局发烟要发圈似的绕着桌子点燃五根烟摆在他们碗筷旁边:“杀你们仙家的阴差理应不归我管,但是这口锅不能一直扣在我身上,所以我来一是代表地府在阳间的事情与你们言和,二是有些事情要请教各位。” “你说言和就言和?” 跟没有骨头似的青年看我走到他身边,我没来得及把手中香烟放下,突然斥责我。 如果没猜错,这青年是柳家。 柳家分为三脉,一为蛇姓,二为蟒姓,三为常姓。 这柳家在五大野仙中最为护短。 我皱眉头还是把烟摆在他旁边:“言和自然是有些条件的,但是我初来乍到,手上确实没有啥值钱的物件儿,所以我就想让各位买我个面子,就此作罢。” “那以阳司大人的意思,我们仙家死就是白死了吗?” 第五把椅子穿黑袍的小老头八九不离十是灰家,也就是耗子,这耗子可不是单纯会打洞的耗子。 五仙各自有各自的本领。 其中胡,黄是战斗力比较强的,数量也是最多的。 战斗力其次是柳家,但柳家多出一门技能,他们会摘草药,一般“大仙”看事说需要回山摘草药找得多半是柳家。那慈祥老奶奶是白家,也就是刺猬。相对而言白家战斗力属实不高,他们拿手绝学是看病,甭管是虚病(受到惊吓或者丢了魂和招了鬼),还是实病(真有病),他们都能看上两手,算是仙家中的医生。 灰家呢?老鼠呢? 可不是老鼠儿子生下来会打洞。 他们拿手绝学比较牛逼,名曰:偷天换日。 是能改命的,当然这改命可不是像小说当中那种我命由我不由天,天若灭我我灭天的那种逆天改命。 主要是可以帮他人在短时间内更改气运。 成效多半是在某某时间发了财和政治生涯往前迈了一步,可对应的自然是天理昭昭。 怎么偷来的运气就得怎么还回去。 强行比喻的话,与养小鬼类似。 只是副作用没那么大罢了,至少不会自杀。 “死当然不能白死。” 我抽着烟坐回主位:“等我有时间回到地府向秦广王殿下禀报一下这件事情,到时候我再有劳秦广王殿下去找豹尾阴帅为你们五个死后修行的后辈弟子们开个后门,在生死簿上多分一些机缘。” 野仙也不是长生不死的。 他们修炼时间分成两种。 一种是生前。 一种是死后。 生前道行修了多少载。 死后道行又修了多少载。 这些都是有数的,平常一般野仙生前能修个一千年都算是野仙界顶天的天才了,大部分其实就是从死后的魂魄开始修的,肉身早烂了。 豹尾阴帅管他们这些野仙死后的魂魄。 所以我提了一嘴,可尼玛毕竟我这官小言轻,人家肯定不带卖我面子的,只是说出来先忽悠忽悠他们。 死了的,我找缝子给你们补回来不就完了嘛。 他们非得硬纠缠下去,吃亏的是谁真就不一定呢。 地府又不是吃素才发展起来的。 有个台阶对外也好交代,顺坡下驴呗。 这年代可不流行打打杀杀,不成体统。 “你这阳司倒也圆滑。” 第二把椅子的小老头见我把烟点好,一顿猛抽啊,抽过瘾了才继续说话:“现在年代变了,我们野仙的生存之道自然也要跟时代发展,现在抓弟马都得可年轻的抓,上网也得懂什么。这件事从根本来讲是你们地府错了,但是我们追究下去也没个完,还得影响咱们两家的日常工作和日常修炼。” “你这条件提得挺好,我就先替黄家答应了。” 听他如此回答,我顿时舒口气:“老仙家,来,您尝尝这羊肉,特意为你们准备的。” “只此一次。” 柳家野仙代表撂下一句话,转身化作一缕黑烟飘出窗外领着他那一股子势力撤退了。 灰家野仙代表抄起筷子,一句话也没多说,捞起羊肉就往嘴里塞,吃得那叫一个开心啊。 白家野仙代表笑呵呵看着灰家野仙代表,一脸褶子都凑在一块了,也没让我觉得有任何丑态。 胡正清饮了一口白酒,默认了我的说法,与我聊起第二件事:“你想请教什么问题?” “关于萨满宝藏的问题。” 我不避讳的说出萨满宝藏。 “啪嗒……” 灰家野仙代表手中筷子没握住掉落在地。 白家野仙代表不笑了,连同黄家野仙代表直勾勾瞅着我,一言不发。 “萨满宝藏……” 胡正清有些犹豫。 “这萨满宝藏有什么问题?” 他们表情和情绪变化着实让我不安。 “算是有一些问题吧。” 胡正清像是在讲一件老生常谈的事情,没有太多避讳,直接用大白话说道:“能修成野仙的精怪自然有气运护身,但是这气运终究有被天地磨灭的一天,到时候我们就会找一些风水宝地当成自己的洞府,长春山就是其中之一。长春山西峰和北峰已经被打造成旅游景点了,但是南峰和东峰并没有被打造成旅游景点。” “南峰早些年有胡三太爷,胡三太奶和铁刹山黑妈妈共同打造出来的风水聚运泉眼来供我们这些小辈来修行,我们管这个东西叫做仙家运藏,也就是你说的萨满宝藏。” “可是现在末法时代的来临,胡三太爷他们带着天字辈这些在封神时期就有功的仙家前辈们全部躲在铁刹山,封山不出了。那仙家运藏在三年前竟然开始吸收我们身上的气运,我们没有办法面对……胡三太爷他们,我们也找不到……无奈只能从南峰迁到了北峰。” “那南峰吸收气运的东西还是存在,我们无法靠近也不敢靠近,后来演变成那吸收气运的东西跟我们抢夺成仙之后天赐的气运……没辙,我们一点辙都没有,眼睁睁看着后辈成仙的越来越少……眼睁睁看着那些后辈身死道消在我们面前,现在我们也在商讨搬家的事情了。” 胡正清说道这儿,目光清澈尽是为后辈谋出路的渴望和祈求,他突兀抓住我的手,像是正在交代后事:“阳司大人,如果你可以的话……跟秦广王殿下沟通沟通……多给予我们一些后天气运……要不然……我们这一脉真要断绝了啊……根就折在我们这了。” 0341 满天星阵 对于很多行业来说,不仅钱和生意是最重要的,还有传承,华夏上下五千年历史已经有太多太多的手艺断送在时间长河中,没人知道没人记得。 我被他说的心头有点不是滋味:“那你们为什么不搬家呢?从长春山搬出去啊!” “容我们栖息的地方越来越少了……我们现在已经不指望有个地方适合我们修行了,我们就把目光放到那些年轻弟马身上,希望他们能带着我们走的更远。” 胡正清说出他们这行最难的地方。 确实啊! 现在哪个深山老林没有人的影子呢? 以前他们抓弟马喜欢抓那些四十多岁即将步入老年的人类,因为这些人社会经验丰富,容易接受他们。 但现在不一样了啊! 每个族群都需要繁衍生息,仙家照死里活说不定能活个几千年。人呢?照死里活顶天一百来岁,七八十放到当今社会都特么算高寿了。 在这种骗子横行的末法时代。 抓个半截身子都埋进土里的弟马显然不合适,所以他们便将目光放到年轻一代身上,抓弟马趁早抓。 这便是现在越来越多年轻人干这个行当的原因。 我没法评价这是一种悲哀,还是一种幸运,只能开口撒一个善意的谎言:“我能帮的话尽量就帮你们,但是我官也没想象中的那么大,所以别抱太多希望。” 天地自有规则,我可不敢逆天而行。 在四位仙家落寞眼神中,我从空间背包里掏出第三条任务线索照片拍在桌面:“你们看看这个吧……这个就是有关于长春山萨满宝藏的线索。” “这是藏文!” “不对……这阵法好像是想复活什么东西。” “这也是萨满教的分支!” “莫非?” 四位仙家能当上领头的自然有各自的手段和见识,纷纷讨论起来竟然真摸出点门路。 “莫非什么?” 我看着四位仙家,又看到希望。 最懂阵法的灰家野仙代表把照片那在手中,仔细端详一会后说道:“这些石头没看错的话是按照满天星阵法摆布的,而这满天星阵法的功效则是领引星辰之力灌入此阵法中,以反摆北斗七星变成南斗七星注生为主。” “再以离火为先锋,以坎水为后军,以震木为左爪,兑金为右爪,以巽水,坤土,乾金,艮土为四大奇军,共同围堵星辰之力和气运不扩散。” “他这个萨满图腾就是吸收气运的根本。” “再建前后左右四大奇门将吸收的气运流入其中,保证阵法始终有活风在,乃不得自行溃散。” “这圆形祭坛应该是蒙区或者藏区早些年萨满教还没有灭绝时候,所用来向天祈福的祭坛。” 没等灰家野仙代表说完他心中想法,胡正清突然把话茬抢了过去:“这不是复活什么东西,这好像是个封印的阵法,用咱们这些野仙的气运和星辰的力量来镇压封印在祭坛底下的东西……可是也奇怪了啊!这些年没看到过有什么东西被封印在长春山啊!” 能造祭坛绝对是大刀阔斧有动静,居住修炼在长春山南峰的野仙们不可能不发现啊! 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 “你这照片是在哪里整得?” 灰家野仙代表把照片递还给我:“这个阵法祭坛真在长春山的话,我们不能感应不到啊……” “那帮阴差的目标就在这阵法祭坛当中。” 既然他们已经看出来了,我必然把知道了解的事情说出去:“我前些日子在地府返回阳间的原因就是秦广王殿下派我来关外调查萨满宝藏的事情。” “这张照片就是他给我的。” 四位仙家代表点点头,既然是秦广王给的,那么自然是没有掺假,这胡正清思索两秒看透我的意思:“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如果你要调查清楚这萨满宝藏的问题,我们仙家定然全力协助你,这是义不容辞的事儿” “帮忙的话,暂时用不上你们。” 这趟浑水已经够乱了,可不能让他们掺和进来,否则到时候我容易控制不住全局,所以我连忙婉拒胡正清:“虽然这件事也涉及到你们仙家繁养生息的事儿,但是究其根本是地府有妖兽跑到了阳间和一伙子阴差把目光放到了此处,理应有我自己解决……我要是实在没办法的话,再请诸位出手帮助我共同破关。” “这也不全是你们地府的事儿,因为这个祭坛已经吸收了我们仙家七十八年的气运,我们也要想办法解决。” 胡正清气得牙痒痒,领头人和天字辈的野仙以及一排各类仙家共同退隐,到是让他这个二排掌排教主管理各种事宜,这些年因为这个祭坛可真让他没少上火,耽搁了修行。 “这样吧,各位以后别围堵杀你们后辈的那伙阴差了,因为你们围堵他们,他们也没办法继续干他们要干的事儿。等他们出动了,我先跟上,如果我能解决就我解决,如果我解决不了的话再有劳各位了。” 我抱拳拱理先把他们劝退。 胡正清见我无法被他说通,只好起身拂袖离去:“你要是不行的话,就与今天一样,我们听到鼓声,闻到阴差味道就会赶到你所在的方位,要注意安全。” “这事确实应该分我们一摊。” 黄家野仙代表夹着香烟走了。 “注意安全。” 白家野仙代表嘱咐完,走了。 “这火锅确实好吃。” 灰家野仙代表好像没吃饱,又猛塞几口羊肉,细嚼慢咽品尝其中滋味,优哉悠哉领着他那一伙仙家走了。 全走干净后,我因果眼所见的乌云烟消云散,屋内恢复清净,连温度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寒冷。 “呦吼!” 如此场面没影响到猴咂练功,几个周天运行下来猴咂感觉自己离突破迈进了一小步,如果继续保持下去的话说不能能再造老侯家的辉煌。 只不过他刚睁开双眼,看见面目布满惆怅和疑惑的我,便不解的问道:“燚哥,你咋了?” “肉丝。” 我没搭理他,转身看向于香肉丝:“萨满教供奉的神明是什么?!瞅这个架势,应该不是关外萨满教的问题了。” “蒙区把苍天视为永恒最高神,他们所信仰的神明名字叫做腾格里,翻译成汉语的话叫作长生天。” 于香肉丝暂做思考后回答我。 “腾格里……长生天……” 我反复嘟囔这两个词汇。 有的神明会跟随宗教的泯灭而消失。 有的神明则是根深蒂固在人们心中。 宗教和信仰虽然密不可分,但还是有差距的。 萨满教消失了,腾格里和长生天依然会深藏在每个牧民心中,因为这是他们文化传承。 我揉揉太阳穴:“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一下,这些野仙被我谈稳了,接下来就是等着那些阴差出动了,他们动,咱们就开车跟上。我猜他们下一步应该是前往延边自治区了,到时候咱们就得小心注意了。” “宿主需要帮忙吗?” 系统妈妈突然在我心中开腔说话。 “你猜呢?” “你猜我猜不猜?” “好了好了,我需要你的帮助。” “咳咳咳……” 系统妈妈跟特么年长老教授开课演讲前先喝口水阴阴嗓子后才说道:“萨满教的万物有灵观念还体现在对自然界上,他们认为火、山川、树木、河流甚至是雷电,风雨,都是主宰自然的精灵。这些精灵和我们人类一样都是有自己的想法,欲望,而且还有分为善良的精灵和邪恶的精灵。” “神马意思?” 0342 照片中的老者 万物有灵是萨满等原始宗教的说法。 万物有灵,也是人类先民的普遍信仰。先民认为,不仅人有灵魂,日月山河、树木花鸟等无不具有灵魂。灵魂有独立性,人死后会离人而去,寄存于海洋、山谷、动物、植物或他人身上。而且,人的灵魂与宇宙万物的灵魂是相通的,可以相互转化。 按照佛教的讲法,就是万物都有成佛的潜能、灵性。 晋代道教先贤抱朴子葛洪曾经说:“山水草木,井灶洿池,犹皆有精气。人身体亦有魂魄,况天地万物之至大者,于理当有精神。” 但按照此次任务来看。 关乎于萨满教的灵到处皆是,那系统妈妈说出这一段话在警醒我什么又或者在提醒我什么? 这尼玛只能让我越来越乱啊有木有?! “叮!” 系统妈妈说完话不到一分钟,好姐妹系统提示音响起。 “第四条任务线索照片已发布。” 系统妈妈把第四条任务线索照片投放到我空间背包当中,我随即立马掏出照片看。 这张照片更是奇怪了。 至少五十个人穿着原始部落时所穿的服饰,不能用衣不蔽体来形容,但也仅仅只是遮掩住关键部位。 这五十多个男女老少围成一个圈,圈中间坐着一个老者,这老者身上系着有长有短,五颜六色类似布条的长条布料。且头戴半遮脸的面具,这面具恐怖形状与我的鬼王面具类似,青面獠牙,不威自怒都是鬼脸的同时他戴那个面具顶部还挂着四个人形骷髅头。 他左嘴角抹有一把鲜血。 他右嘴角抹有一把鲜血。 他上下嘴唇抹有两把鲜血。 四道血印似乎来自不同的活物。 他左手拿颜色厚实的牛皮大鼓,右手攥着用牛尾巴做成的辫子,瞅他那停止的动作应该是在敲鼓吟唱。 他脑袋是微微上扬的,遮盖在面具下的眼睛像是在仰望苍天,所吟唱的歌调是在向心中的腾格里祈福。 祈福明年风调雨顺。 祈福明年草原的草地肥沃。 祈福明年每家牧民肥羊多下些崽子。 他明明被人群围着,却始终给我一种来自心灵的孤独。他明明受很多人尊敬,却始终给我一种来自心灵的落寞。仿佛这天下在几十年后再无可以供他栖息的地方,他也没有再需要祈福苍天才能庇护的人。 “呼……” 我喘了一口气,因果眼居然在这张照片上看穿了些许因果,我隐约见到这老者从照片中走出,从西南的极地高原走到西北的戈壁,从西北的戈壁跨越到正北的大草原。跨越过山川河流诉说他心中的信仰与理想,再被现实压迫后,他选择毅然决然来到自己信仰曾经照耀过的土地,他选择死在了山海关以外,灵魂与精神,肉体共同沉沦在很久以前被名为北大荒的黑土地。 “这尼玛也是个狠人啊……徒步还尼玛绕圈子走,从大西南走到大东北,你是真牛逼啊……苦行僧都比不上你啊……你说我是佩服你呢?还是佩服你呢?” 我自言自语消化照片里的因果。 在仅仅一瞬间的时间内,我宛如陪老者共同将脚印行遍祖国的辽阔土地。脚下的鞋磨烂了就光脚在,脚底板被磨烂了就跪着用膝盖前行,膝盖磨烂了就硬爬到关外。 疲惫和永不放弃的意志充斥我魂魄。 我险些瘫倒在地,幸好有他哥仨赶忙过来扶住我,我摆摆手:“没事,没事,就是……” “噗!” 连话都没让我说完,我猛然觉得一阵反胃,喉咙有些许发甜,一口老血涌出口腔。 “尼玛……中计了……” 我目眩神迷,看到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不到三秒钟的功夫眼前陷入一片黑暗。但是我意识仍然清醒,没有昏迷不醒或者意识模糊,耳畔似有风在流动。 什么情况? 黑暗逐渐消失,取而代之我宛如置身经典电脑屏幕壁纸的大草原,同样的美景与荒无人烟。 在漫无边际的草原中,我不敢向前也不敢后退,生怕从哪个草丛里跳出个大盖伦,给我一大宝剑。 “啥意思啊?这是让我来青青大草原上抓喜羊羊来了?还是跟灰太狼拜把子啊?闹笑话呢吧?” 我就琢磨不明白系统妈妈现在是在琢磨啥阴谋诡计想方设法坑我。接下来一分钟时间,我站在草原一动不动,背着手像是来欣赏风景壮丽的游客。 没有风吹草低见牛羊,也没有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只有波澜不惊死寂和天地尽在眼前的寂寥。 “чnxэh6э?” 正当我准备为此情此景吟诗作对一首的时候,背后突然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说着我听不懂的语言。 果不其然,我转头正好看到照片里那个似乎是萨满巫师的老者。这老者到是对我没啥杀意,所以我故作淡定与其对话:“一库一库,阿姨抖妈嘶。” 一点不吹牛逼滴! 哥们我通过影音资料正经学习过岛国语言,那考个n5绝对不在话下,一点口音都不带有的。 老者不像是系统妈妈设计的npc,他眼神中有神采,明显自我思考的意识,然而他根本听不懂我说的外语,只好转换成另一种方言:“????????????????” “瓦达西瓦坑桑思密达。” 我继续面带胸有成竹的微笑。 老者一脸茫然,气到直跺脚,也不说话方言了,略微带些大西南地区的口音尽量说着普通话:“你是谁?” “我吗?” 这问题也太尼玛直接了吧! 回答他啥好呢? 我说我是当代系统掌控者? 不行,太特么玄幻了。 我说我是地府钦点的阳司? 不行,太特么装逼了。 说啥好呢? “啪!” 计从心中来,祸从口中出,我一拍手,大言不惭,厚颜无耻,恬不知耻赫然说道:“我姓腾,名格里。” “……” 老者不由分说抬起他那快赶上干柴的胳膊,粗暴用堪比铁钳的手掌抓住我脖子,竟然把我抬起来双脚离地了,并且他还有力气与我沟通:“你竟然敢侮辱神明?!” “呃……没有……我没有……” “你侮辱了神明!神明会惩罚草原上的人民!” “你侮辱了神明!神明会惩罚草原上的牛羊!” “你侮辱了神明!神明将会收走所有肥沃的草地!” …… 老者把我侮辱神明的后果不停说出,仿佛我触犯了天怒人怨不得好死一般,且手劲力量逐渐加大,把我加掐到窒息,把我掐到死亡,把我掐到重新陷入黑暗。 “救命啊!” 我恍然间魂魄柜体,宛如落水者的挥动双臂试图抓住救援队递过来的棒子好成功上岸。 “醒了,燚哥醒了。” “哥,你没事吧。” “燚哥,我都想着给你吹唢呐了。” 三张大脸凑在我眼前,好悬没给我再吓回去。 我让他仨往后退一退,自己拍着胸口安慰自己:“我没事,啥事都没有,就是没事闲的吐口血舒服舒服。” “哎?” 我转头看向客厅窗户:“现在几点了,外头天还突然黑了呢?我记得我吐血之前才上午啊。” “现在都晚上八点了,你昏迷快十个小时了!” 方胖子在一旁告诉我时间,我一听有点吃惊:“啥玩意?这都晚上八点了吗?!哎呦卧槽!我令牌呢?快把我令牌拿来,别一会耽误大事了!” “给你给你。” 方胖子把令牌塞到魂不守舍的我手中,我捂住令牌感受同处一个小区的那伙子阴差按兵不动才定下心来:“还好……还好。” “卧槽!” 阳司令牌突然滚烫无比像是刚烧开的水。 “他们动了!” 0343 宾馆惊魂 阳司令牌给我的感应突然加强,甚至在我眼前造成一副虚拟的图像,看到那帮阴差正在鬼鬼祟祟拍成一排准备下楼,前往隐藏秘密的地方。 “胖儿!下楼开车!” 我根本来不及探查自己身体刚才出现什么问题,振臂一呼连忙指挥三人:“把车开出小区,停在小区大门过第一个马路口的位置,然后你要是看到那帮阴差出来了,你也别动,咱们不怕跟丢他们!” “猴咂!” “到!” “猴咂你一会跟在我身边,肉丝先跟胖儿走,回头我去马路口找你俩!” 我宛如战前动员的鼓舞士气:“诸位道友!这次事关人类文明世界的安危!请诸位道友不要在乎自己的生命!为了人类!为了咱们共同的家园,请拿出你们百分之一百二的能力!事情就拜托你们了!我赵青燚谢谢诸位了!” “你好像老二逼,一共咱就四个人,我们仨都是你老弟,你整什么诸位,整什么道友?做梦的时候脑袋让驴给踢啦?你这多多多少有点毛病。” 方胖子碎碎叨叨吐槽我,拿着车钥匙带于香肉丝下楼去停车位取车了。 “燚哥!你有什么特殊任务要交给我吗?” 猴咂跃跃欲试,跟种了八千万大奖后对美好未来生活的向往,双眼直冒光等我说话。 “恐高吗?” “不恐高,打小做飞机长大的,请叫我猴舒克。” “好的,悟空!” “叫我猴舒克。” “好的,悟空!” “你不想叫舒克,叫猴贝塔也行,我会开拖拉机。” “好的,悟空!” 我拉着猴咂来到客厅可以容纳一人直接穿过的窗户前,随即拉开窗户划上纱窗。紧接着我站在地面做出便秘首富提臀动作:“一袋米能扛几楼!?” 鬼王斗篷出现在我背后,我立马公主抱抱住猴咂,趁他理解不了我背后为啥会出现破布床单子之际,带着他侧身从窗户里一跃而出,在临落地之前陡然开启飞行模式蹿到b栋十七层楼顶,居高临下观察地形。 “呕!” 之前叫嚣自己不仅会开飞机,还会开拖拉机的猴子也不特么装逼了,骤然加速让他难以适应,像是晕机似的双手杵地开始吐酸水:“燚哥……你玩的可真刺激……呕!” 幸好系统妈妈把他归类到亲友一栏,否则他不可能是吐这么简单了,鬼王斗篷一定会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做恐惧。 “动了……” 阳司令牌感应到那伙子阴差正在移动,我眼前的景象看见他们八男一女正在乘坐电梯下楼,并且有两个青年背后背着特大旅行包,似乎里头装着武器。 他们走出电梯后,找到c栋停车位提出两台陆地巡洋舰,纷纷上车后开车行驶出小区。 “走了!” 没等猴咂吐干净,我再次公主抱抱起他开着鬼王斗篷极速下落,在夜幕掩饰下寻常人根本看不清我的身影。落地成功,我仍旧抱住猴咂从小区正门的围墙纯靠双腿用力踩着墙面翻了出去,顺事先说好的马路口跑去。 陆地巡洋舰一分钟前从这条马路行驶而过。 我慌慌张张抱着猴咂上了方胖子开的现代:“胖儿!刚才路过那台陆地巡洋舰往哪走了,咱就往哪走。” “妥了。” 现代性能肯定跟人家陆地巡洋舰比不了,幸好方胖子开车手法技高一筹,再加上这伙子阴差怕产生不必要的麻烦,居然恪守阳间规则,连红灯都没闯一个。 就这样,车路行驶过北关区,穿过三道区上了珲乌高速公路,一路疾驰向关外北部的延边自治区赶去。 半夜一点多。 车行驶到敦h,他们在敦h停了车。 我怕这伙子阴差发现有我们已经跟上他们,特地让方胖子在高速收费站旁边服务区停了二十分钟才继续往前开,因为只要他们不跑出关外三省或者从鸭陆江跳江游到导鲜国边境,我都能靠阳司令牌找到他们。 “燚哥……还跟吗?” 方胖子瞅一眼导航地图:“在往前开半小时就三道白河了,到三道白河也就差不多在长春山脚下了。” “先不跟了,他们也不动了。” 阳司令牌温度已经冷却,而且我察觉到这伙子阴差聚在一点,离我们能有三百米的距离,在靠近敦h边缘的位置。我索性看看周围环境,又看看呼呼大睡的猴咂:“往前开点,找个宾馆旅店啥的,咱今天就在这蹲坑了。” “行。” 方胖子开车往左岔道行驶,溜达两百多米,终于找到一家宾馆,我拿所有人身份证下车进宾馆与前台服务人员沟通,让他给我开个有四张床的单间。 开完房之后,我拿着房卡领他哥仨上楼进屋。 方胖子大手大脚坐在床上。 猴咂倒床上继续睡觉。 于香肉丝掏出烟盒分我一根香烟,我接过香烟点燃抽上两口:“你也睡吧,我睡不睡觉都没啥事,今天晚上就让我看着吧,明天说不定啥情况呢,好好休息。” “行。” 一白天担惊受怕加上半宿舟车劳顿,于香肉丝小体格子确实有点撑不住了,铺好被子倒床上比猴咂合眼速度还要快,没一会哥仨鼾声四起。 我抽着烟坐在电脑桌前的靠背椅子:“为啥不往前开了呢?是发现我们了吗?不应该啊……” 这件房子兴许是长时间没人居住和开窗通风的原因,有点阴冷和潮湿。靠近城市边缘宾馆的生意又不是太好,导致这整个三楼就我们四个住户。 会不会闹鬼啊!? 我脑海里莫名其妙蹿出这个让我有些想笑的想法。 “当……当……当……” 突然门外寂静的楼道响起皮鞋落地发出的声响,声响在靠近我们房间时消失,没一会再次响起向别处走去,似乎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一般宾馆地面都铺有地毯,这是为了避免半夜有其他人入住发成声响吵到正在睡觉的住户。 这脚步声从哪来的? 莫非真闹鬼? 那可真有意思了! 妥妥滴小偷碰上警察了。 我顿时来了兴趣,起身迈步往房门方向走。 空气在我起身的一瞬间好像静止了,我屏息凝神握住门把手刚要向下拉,耳边只听到门外传来。 “嘭!嘭!嘭!” 三声剧烈砸门声。 “哎呦卧槽?!这是真拿我不当回事啊!” 我左手扣在太阳穴,右手猛然拉开房门,侧身一躲刚要抬腿往门外踹,然而门外站着的前台服务人员突然开口:“这屋被褥不够,我才想起来,就给你送过来一套。” “操!” 幸好我及时收住腿,否则这一脚踹在他肚子,他至少得截取三分之一的肠子,哥们也得摊上重伤害。 “骂啥人啊?送你被子还送出错了啊?” 前台服务人员还挺豪横。 我没搭理他,伸手接过被子装作转身回屋的样子。 前台服务人员送完被子便往回走,准备继续下楼值夜班。等他一走,我抱着被子从屋里探出头,赫然注意到他脚下踩着的是一双老京城布鞋,走在铺着地毯的路面根本没有一点声响……那刚才是谁的脚步声? 难道是我最近太疑神疑鬼,整出幻听了? 不能啊! 我疑惑盯着他背影,直到他走到楼梯拐弯处消失。 “这一天,迟早被自己吓死。” 我悻悻然耸耸肩,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心中仍然觉得有古怪。心里头一觉得有古怪,我就控制不住好奇心,总想着一探究竟。所以我出门在走廊晃悠两圈,确认没有脚步声之后,才想起来我们住的走廊最后一间房子,开门之后会再墙角形成一个三角形。 如果真有东西,东西会不会藏在门后? 我蹑手蹑脚跟做贼似的往房门移动,走到门旁边,我左胳膊搂着被子,右手攥着门把手,骤然用力把门向里拉,自己欠着身子往左一躲。 “嘭!” 门关严了! 门后…… 0344 死了的阴差 “嘻嘻嘻……” 门后……门后是一张女人头颅!!! 只有一颗头颅!!! 而且这头颅被砍断的横切面压根不整齐,可以清晰看见连皮带肉的一条条血肉,甚至有一条粗壮形似毒蛇的血管在空中像是有活力一般鼓动摇摆着。 这女人涂着岛国娼妓特有的妆容,煞白煞白的小脸打着两朵艳丽晒红。她嘴角带有血痕,脸颊两侧有如同沟壑的泪痕,双眼没有眼白,连带瞳孔全部是黑色。 她伸着舌头像是刚吃下什么美味似的回味无穷。 我看见她舔嘴唇时从口腔中一个老鼠尾巴在进行生前最后的挣扎,只不过徒劳无功的被囫囵吐枣。 她见到我之后,停止舔嘴唇动作,反而呲出一口带着血印的黄牙对我憨厚傻笑,仿若被他人窥探到吃相难堪的腼腆小姑娘正在害羞。 “呃……” 我呆愣愣用右手挠挠头。 心中在想:是不是应该尖叫一下,给她点面子? 咋说人家也是鬼呀! 这么精心打扮来这吓唬我,完事我一点反馈都没有,是不是太不给鬼面子了? 可是尼玛真不吓人啊! 嗯……其实当鬼也不容易。 我理应照顾照顾生意。 “啊!有鬼啊!” 我再次犹如演技价值三块钱的一百零八线明星上身附体,尽量装作受到惊吓仓皇逃窜并且恐惧到连救命都特么忘了咋喊的样子,左脚成功绊右脚摔倒在地,继续弱小无力的掐着嗓子如同老太监大喊大叫:“唉呀妈呀!有鬼啊!鬼要次人了啊!有木有人啊!?扑街啦!” 顺便思考一下她为啥只有一颗头颅。 女鬼漂浮到我眼前,努努嘴似乎在给我暗示信号。 “咋滴?要跟我亲嘴啊?” 刚吃过耗子的嘴要跟我舌吻,换谁,谁能乐意? 女鬼挑挑眉毛,疯狂努嘴。 “亲嘴也行……咱能先进屋刷个牙不?味儿属实有点接受不了啊……” 她不开口说话,我上哪知道她啥意思? 女鬼原本无神的眼睛闪过一丝怒火,气到咬牙切齿,嘴也不努了,使着走廊里的阵阵阴风推推我胳膊。 “咋滴?冷啊?要盖被子啊?” 我顿时恍然大悟。 阴风推我胳膊干啥? 那不就是要我手中的被子吗? 直说不就完了嘛。 等会?! 被子哪去了? 在她暗示的情况下,我只是把眼睛向下瞥了瞥,搂着依然是白色物体,可是触感咋不一样了呢?! 软软的? 凉凉的? 似乎好像还特么有湿漉漉的液体。 用力一吸鼻子,这味道似曾相识……是海的味道我知道啊!正牌波力海苔啊!该说不说是挺冲。 等等…… 我越摸越不对劲……越杵越得中指指尖发凉。 液体在我中指触碰下宛如海绵似的往出渗水,源源不断侵染我整个左手手掌。 “嘶……” 我倒吸一口凉气:“你……到底要嘎哈?我跟你讲!当鬼也不能乱来嗷,我还是黄花大闺女呢!” 女鬼脸上的晒红颜色更深了,用关外方言形容是大冬天在雪地站两小时后硬冻出来的山炮红。 她咋还娇羞上了呢? 她咋瞅我的眼神中带着情愫呢? 尼玛啊! 我不能和方胖子当同样的人儿啊! 莫非…… 我不再顾及安危,低头看向左胳膊搂着的物件。 “嘶……” 我倒吸一口凉气:“对不起,我错了!我向你发出最郑重的道歉!我多想了,原来不是那啥啊!” 哎? 不是那啥还能是啥? 沃特发?! 搂着的被子不知何时被替换…… 替换成了一具无头的尸体! 我刚刚瞎鸡儿乱杵的地方正好是她肚子上被用匕首捅出来的伤口!而且伤口没有因为死亡后成鬼而愈合,反而流淌着灰黑色脓水,异常粘稠! 淦! 我琢磨明白为啥女鬼向我努嘴了。 这尼玛是让我把身体还给她啊! 虚惊一场,虚惊一场啊! 不是冷冷的冰雨在脸上瞎鸡儿拍就比啥都强。 “给你,给你,不用跟我客气。” 我起身把身体还给她,顺便摆正好角度帮她立住身体。她头颅轻飘飘扣在脖子断裂口处,竟然严丝合缝到如同有101特效药水似的粘死了。 “找个犄角旮旯待着吧,别出来祸害人了。” 她除了吃个耗子以外,没做啥坏事,我更没必要见着个鬼就地整死,所以劝她离开。 “阳…司…大…人…” 她说话声音和奇怪,像是支气管发炎后嗓子卡主一口浓痰憋住整个声带,嘶哑着勉强能让人听清。 “你认识我?” 我指指自己。 一个女鬼深更半夜已此等怪异形式出现在我面前,并且还说认识我,也太奇怪了吧…… “我是……敦h的……阴差” 她点点头,说话表达不太好使,严重到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她只好用手比划着,比划着自己先是用刀被人捅死,又被斩断了头颅,魂魄侥幸得以逃生。在惶然中快要魂飞魄散之际根据心底的感应跑到这,找到了我。 “你说有阴差突然暗算你,把你肉身打成了这样?” 我恍恍惚惚大概明白她的意思,地府确实放出一些阴差回到关外三省,再加上敦h就是一个县级市,肯定不能放太多阴差,有个一位两位就够维持秩序了。 可是。 季春市的这伙子阴差今天刚到敦h,驻守在敦h的这位女性阴差就死了,罪魁祸首百分之百是他们啊! 但又为什么要杀她呢? 难道是她出手阻止了这伙子阴差的行动? 或许…… 女鬼没等我分析考虑完,突然上前两步靠近我,抬头与我对视,嘴角勾起不自然的微笑,像是在挑衅:“都跑到这了,还追我们啊?再追我们,我们就杀你全家!!!” “噗!” 女鬼从口中连续喷射而出至少两升魂毒,喷的我满衣服皆是,紧接着她脸颊开始凹陷像是饿死鬼,没有与我沟通的意识,且话语见尽是威胁:“别以为你是阳司,我们就要给你面子!这是最后一次警告,要是你执迷不悟再跟踪我们!我们一定会让你死的比她还惨!” “咣当!” 女鬼双腿跪倒在地,抱住我大腿:“阳司大人……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嘭!” 她抱住我大腿的双手剧烈颤抖,眼神中尽是不甘,艰难抬起脑袋将目光看向我:“救我……救我……” “啊!” 她没有力气再抱住我大腿,却依然没放弃想抓住我裤腰带好不让自己到底,可一切都是徒劳。 她没有力气支撑,手指一根一根的松开,双眼失去身材,肉身中的魂魄在魂毒折磨下难受痛苦而魂飞魄散。 “嘭!” 肉身缓缓倒地,再也没了声响。 死了,这回死彻底了。 我亲眼目睹她死亡全过程,却与世无争的袖手旁观。等她彻底死亡之后,我弯腰结成剑指在她眉心处挑了一下,指甲挑出一滴水珠,随即我把水珠送到口中。 得以窥见缘由。 女阴差是想归降这伙子阴差。 没想到这伙子阴差压根没看上她那点道行修为,多一个阴差就得多分一羹,所以出手将她肉身镇压,却没有直接整她死,反而将她炼成蕴含魂毒的傀儡。 让一个瘦高个阴差控制在手中,以为能制造幻境**我后丑态百出的前提下,从而出手将我斩杀。 那瘦高个需要在百米之内才能控制傀儡。 同行死了,我心头没荡起任何涟漪,到是让瘦高个阴差这波操作逗得有些想乐。 你是真看不起我啊? 如此幻境居然想着**我? 既然你不拿我当盘菜,我就得让你知道知道青燚餐馆里有一道菜名字就特么叫做手撕阴差! 干他丫的! 0345 砍瓜切菜 幸好我在下车之后仍然没取消鬼王面具易容功能,也糊弄明白了前台服务人员,否则容易惹出其他乱子。 我把左胳膊搂着的被子扔在地面,拉开走廊尽头的窗户一跃而出,落地之后我连力都没卸,将阳司令牌揣进裤兜,起身爆发全部身体力量一个步子蹿出四五米远。 瘦高个阴差躲在前方十米远的一棵歪脖子柳树下。 他就是昨天叫嚣着要蹲小胡同里埋伏我的阴差,臣哥确实让他把阴差练成傀儡,但真实想法是想着到时候寻找萨满宝藏时候用来试探危险和陷阱。 没想到他自作主张来挑衅我。 他眼神还算不错,看到十米开完有道人影在疾速前进奔他而来。他没有慌张更没有凌乱,趁距离弥补的时间差,快速掀开自己的上衣,拉开腰部链接上下身体的拉锁淡定把身体一分为二。再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盒子,掀开盒子盖,盒子里头是两只缩小类似手办的小鬼儿。 不对,是七八个月大婴儿的魂魄。 两个婴儿魂魄整体发紫,身体不过一米长,且在轻微颤抖着,小嘴蠕动像是正在吸吮母亲的母乳。 一米,很快我离他的距离只有一米。 拳头打着捶破空气的共鸣声马上要捶在他鼻梁骨,他把盒子丢在地面,让两个婴儿从盒子弹射到地面。 落地眨眼功夫变大到正常人身体一半大小。 随后婴儿鬼竟然自动飞射到他一分为二的身体。 一个充当上半身。 一个充当下半身。 刚好拳头到位,我一拳捶在他上半身正脸,把他上半身肉体当场捶飞出七米远砸在柳树对面贴有宣传安全防患标识的墙壁上,差些把墙壁砸个对穿。 他下半身在此时动了。 一记撩阴腿向我大宝贝踢来。 我侧身躲避,抓住他抬起的大腿脚踝,宛如抓到兔子耳朵似的把他整个下半身倒立过来悬在空中。 “哥哥……” 依附种植在下半身的婴儿鬼在我刚要提起力气的时候,突然眨着他那双纯洁乃至无垢的眼睛,像是隔壁邻居家味未成熟长大的萌娃般叫我。 我在这一瞬间,仅仅一瞬间对这婴儿生出怜悯之心,彷佛看见他生前受的种种委屈和死后仍旧被折磨控制到无法解脱和魂飞魄散。 一身伤疤和只会说一句“哥哥”。 “嘭!” 下半身抓住这个机会,以高难度姿势一脚踹在我胸口,我被踹的接二连三退后四步,单手捂着胸口没召唤任何装备,激发阴差气息想试试我到底强到何等地步。 乙等阴差气息骤然迸发。 那下半身上的婴儿鬼依旧宛如牙牙学语的萌娃,在强悍阴差气息扑面而来的情况下,滋生出畏惧和害怕,用那布满伤疤的深紫色手指指着我:“哥哥……” 鬼这个生物,有三种死法死后形成的鬼是与孤魂野鬼或者十方法外孤魂是不相同的。 第一,自杀。 自杀者死后通常都在轮回自己生前的一幕幕场景,在此等情况下,怨气和煞气,阴气无穷无尽生长。 第二,横死。 横死者死后通常会在自己死亡的场地徘徊,他们会悔恨为什么命运如此不公,痛恨那些杀害他们的人比他们还要该死,在此等情况下,怨气和阴气会日渐强大,以至于强大到一定程度会影响周围磁场。 所以出来祸害人的最常见就是横死鬼。 第三,胎死腹中或者未懂人事就死了的小鬼儿。 这第三种鬼绝大对数是未过五岁的孩子,有的更是连降世到人间都没做到,这种情况下他们也是无法回到地府轮回的,终日徘徊在生前父母身边,吸收他们的阳气来壮大自身道行修为……要是怨念太过深重,说不定哪天就突然暴走祸害死生前的父母。 所以大部分寺院都会在特定日子举行法事进行超度。 也所以t国养小鬼和用婴儿骨灰做佛牌等等手段转运是最有效的,也是最残忍的,因为他们蚕食利用赚取利益的只是一个连特么话都不会说的孩子魂魄! 这种方法是业界的耻辱,却永远无法杜绝。 我眼前面对的就是两个婴儿魂魄被那瘦高个收走之后,炼制而成的小鬼儿。只不过这两个小鬼儿太过悲哀,像其他的小鬼说不定能噬主,而这两个小鬼儿连噬主机会都没有,毕竟瘦高个是阴差。 “可恨啊!” 我自己也是个缺德的人,当面对比自己更缺德的人,自然是同行相见分外眼红。现在的我至少有个底线,他阴差当的把底线给抛之脑后了。 必须干死他! 我左手掐成三清印,嘴里嘟囔清心诀,摒弃他凭借小鬼儿让我产生的慈悲心。 没有办法拯救的前提下,自然要将他毁灭。 在清心诀作用下,我注意到他分成上下身体连接处有一条圆形拉锁,拉扣在远处犹如雕像般被镶嵌在墙面的上半身手中。 拉锁应该是他身体缝合的关键! 等会? 我都乙等阴差境界了,会啥还用智商对敌? 干他就完了! 我一脚蹬在地面借力腾空而起,依然自己身体力量蹦出三米多高向前跃过下半身,向上半身所处墙面移动。 在空中我解开左手清心诀,在短短三秒钟内做出普贤三昧印,大金刚轮印,外狮子印,内狮子印,外缚印,内缚印,智拳印,日轮印,宝瓶印,最后一个手印保持在宝瓶印,随即在空中大喝:“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宝瓶印对准的则是下半身。 “嘭!” 没有滔天佛光,没有浩然道气 破除一切邪障的九字真言在口中含糊吼出让我感觉有些另类,反倒是阴差气息成功被九子真言调动倾巢出动形如滚滚浪潮般呈压倒性海浪拍向下半身。 “咔嚓……” 下半身在阴差气息中硬撑着,硬撑不到三秒,双腿开始遭受不知发出骨头即将碎裂的声音。膝盖缓缓弯曲跪倒在地,充当上本身的小鬼儿再也没有喊出哥哥。 阴差气息镇压他易如反掌。 我落地来到瘦高个上半身旁边,一把掐住他脖子,将他从墙壁里拽了出来:“你要干啥啊!?” “呵呵呵……” 瘦高个阴差肉身整张脸被我一拳砸平了,但他没有任何悔恨的意思:“你迟早要死!迟早!” “我死之前,肯定先干死你们!” 我暴戾的气质一览无遗。 他以为我不会直接杀他,他以为我会用暴力方法胁迫他说出关于萨满宝藏的秘密,他以为我只是一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没有臣哥拦着,早给我干死了。 直到他看见我空出来的手中突然出现一把关公刀。 我单手把他撂倒,左脚踏在他后背上,力气大到连让他挣扎起身的机会都没有。随后我双手握住关公刀高高抬起像是古代的刽子手猛然落下:m的!不好好干死你们几个,你们是真不长记性!下辈子别遇上我了,不对,你特么也没有下辈子可寻思这事了!” “咔嚓!” “噗嗤!” 关公刀斩断他脖子犹如砍瓜切菜,我根本不听他想解释什么,也没注意到他求生欲爆表下的疯狂求饶。 头颅落地。 鲜血如柱。 染红了整整一面墙壁。 肉体分离连带他的魂魄一起魂飞魄散。 我毫无情感波动,用他衣服擦拭干净关公刀刀锋沾染的鲜血后收回关公刀,指着没有乌云的天空,破口大骂:“别特么跟老子赛脸,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对,我就杀一双,你看我能不能把你们都干死就完了!” 0346 你们就不能反抗一下我? “我就说这个没有脑子的东西会坏事!” 两辆陆地巡洋舰停在街道边,那个自诩为“白纸扇”高智商看破一切的青年坐在主驾驶位,双手不停拍打方向盘,向后座似乎在睡觉的臣哥,发泄不满。 “死……死了?” 坐在副驾驶的女孩不敢相信瘦高个已经死了。 “你没听着那个阳司的喊话吗?说咱们再跟他赛脸,他就把咱们都弄死!我都说了咱们先别打草惊蛇,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咱们一起上干死他!” 白纸扇一个劲说出自己事先想好的计划。 女孩回头从车座缝隙看向臣哥:“哥,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明天还要去长春山吗?” “去……” 臣哥继续保持永远睡不醒的样子:“你们要是觉得自己行的话,就去找那个阳司,死不死就不知道了。” 说完话,臣哥翻个身靠着车窗户,缓缓说道:“没事的就继续消停眯着吧,那个阳司不会过来找我们的。” “好吧……” “听臣哥的。” 两辆陆地巡洋舰再没走下来一个阴差。 …… 我瞅着两个随瘦高个阴差一起魂飞魄散的小鬼儿,颇有些无能为力的感觉,让系统妈妈用恐惧值草草收尾之后,迈步爬墙回到宾馆三楼。 捡起地面扔着的被子。 我又让万能系统妈妈解决我衣服污渍。 进屋躺在床上,越想越不对味儿。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很明显能感觉到他们领头的那个青年在向我示弱并且没有彰显什么实力,连续让我干残一个,干死一个身边的狗腿子,也没吱一声。况且从他那些狗腿状态来看,是绝对臣服于他的。 那为什么这次瘦高个来暗杀我,他没有阻止呢? 同样有个问题。 他为什么热衷于把尸体封在墙洞里呢? 难道他本身有什么古怪的地方? 又或者说其实他只是想利用这些阴差的肉体来达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 细思极恐啊有木有?! 我想了半宿也没想通这个问题。 直到第二天天亮,有早睡早起好习惯的猴咂醒来之后,看见双眼布满血丝好像要魔怔的我:“燚哥,你这是咋的了?眼珠子咋干成这样了呢?” “没事,寻思点事来的。” 我随口敷衍过去。 猴咂没再多说啥,起床洗漱收拾自己后吞服伸腿瞪眼丸,盘腿大坐在床面开始修炼丹法。 没一会儿,猴咂和方胖子也醒了。 方胖子溜溜达达下楼去前台买早餐,于香肉丝从我这要来了皮鼓,用兜里的手纸擦拭鼓面。 阳司令牌没有反应。 我们吃着方胖子用热水泡开的泡面,突然有这么一瞬间让我觉得我们像是逃避抓捕的落魄罪犯。 要是没有这档子事。 我应该高高兴兴在家里吃着老姐精心准备的早餐,安安静静看着早间新闻,稳稳当当做一条成功的咸鱼。 然而一切美好就这么破碎了。 他大爷的,想到这事儿,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把泡面桶扣在桌面上,气势汹汹像一条疯了的大狼狗:“以后这活我说啥都不接了!过的这是啥日子?肉丝!你咋说你也是个富二代,跟我们一起吃泡面,真的香吗?!” “香啊!” 于香肉丝用打石膏胳膊托住泡面桶,相当费力的往嘴送着泡面:“跟你们在一起,吃啥都香。” “你就不能有点志气,直接把泡面桶摔了,然后给我一个嘴巴子,大喊我特么不干了!” 我教唆于香肉丝反抗我。 于香肉丝知道我时不时会抽个人来疯,所以很淡定:“我有毛病啊?我反抗你?你要是有气,你跟悟空打一架,他体格子好,能抗住你嚯嚯!” “咔吧……咔吧……” 猴咂一听,泡面也不吃了,活动手腕就要当场跟我痛痛快快打一架。我想起被猴咂用板砖砸成半死的阴差,瞬间就消气了:“一天天就知道打打杀杀!就不能跟胖儿学习学习啊!?咱们是有高智商的团伙!” “你可别团伙了,我可不想蹲笆篱子。” 方胖子吃着火腿肠,瞥我一眼。 “不是!你们就不能反抗我一下子吗?我现在带着你们可是在玩命啊!死了就真死了!” 我在期望通过“群众”呼声来改变系统妈妈的任务。 “你多多少少是有点毛病,带我们出来的是你,现在让我们反抗的还是你,你最近是不是没吃药啊!?” “哥,你不要觉得亏欠了我们。” “燚哥,你放心,我命硬!” 我看着他哥仨,顿时无语:“操!” “叮!” 系统提示音在嘲笑我。 系统妈妈依旧保持她那阴阳怪气的语调:“宿主真是厉害了呢~现在不靠鬼王套装都能杀阴差了呢~以后宿主强大起来,不也得欺负我呀~我好怕怕呢~也期待宿主强大起来呢~所以就想给宿主任务线索呢~” “你特么跟我好好说话!” “好的呢~真是宿主小宝贝呢~系统妈妈已经把任务线索照片送到了宿主小宝贝空间背包了呢~请宿主小宝贝注意查收了呢~接下来要注意安全了呢~” “我特么……” 我听她那个口气,真想把她从我身体里拽出来完事好好扇几个大嘴巴,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做社会的毒打! 做个任务还得如此忍辱负重。 我绝对绝对是史上最憋屈的宿主。 但该说不说,有任务线索是真香。 我掏出这张任务线索照片:“来,我的大聪明们,都过来活动活动你们生锈的小脑袋瓜,一起研究研究这个东西。” 这张任务线索照片就尼玛离谱! 连个图像也没有,纯粹是用毛笔写的字,而且不是汉字,有满文,还有我不认识的文字。 “这是藏文。” 猴咂一眼认出上半张照片的字体。 “这是蒙文。” 于香肉丝一眼认出下半张照片的字体。 “等会……” 眼尖的猴咂看见照片末尾写的一小行文字:“这个好像是满文,我也不太确定,因为我没学过满文。” “从外形结构来看,就是满文。” 满文在古代的萨满文化中很常见,放到现在能读懂满文的寥寥无几,文化已经出现断层,哪怕是见多识广,博学多识的于香肉丝也仅仅只是能辨别。 “先翻译藏文和蒙文。” 我一阵头疼。 “行。” 猴咂拿起照片读出照片写的藏文意思:“神明赐予我的光环在风雨缥缈中已经消失,这世界上已经没有属于我的净土。所以我选择死在这里,因为这里还依稀存在着关乎于萨满的传承,这里能有些光驱散我心中的黑暗。” 嗯? 驱散心中的黑暗? 猴子读完把照片递给于香肉丝,于香肉丝对蒙文也是半知半解,磕磕巴巴翻译个大概:“他的大概意思应该是说,他的肉体死亡了,但是他的灵魂得到永生,将在这里世世代代守护自己的信仰。可是好像看写的意思,应该是出现了一些意外,似乎是他守护的信仰其实是自己另一半魂魄,总而言之这一段更像是他疯疯癫癫时候写下的,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另一半魂魄…… 把第三条线索和第四条线索连接在一起。 是不是能代表他身为最后一个萨满教传承者携带自己信仰跨越山川河流当个坚强的卫道士。 只到亲眼所见没有人信仰他的神明。 他心里产生别样的想法。 这种想法可能是既然世间再也没有神明的新图,那我就应该代表神明发动“圣战”,毁灭世界。 但他的理智强行控制住自己了。 所以建立阵法把自己镇压在关外。 那凭借阵法吸收野仙气运和星辰之力到是可以说通,因为他需要力量来从而镇压邪念。 这伙子阴差此行来长春山的目的是不是想把他邪念给放出来?好去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 任务脉络似乎是清晰了。 末尾的满文又是什么意思呢? 0347 鬼妖平等 “这一天真让人头疼。” 我摸摸阳司令牌滚烫的温度,代表这伙子阴差又开始行动了,索性立马收回照片:“他们又动了,估计今天这一站就是长春山了。还有昨天晚上你们都睡着了,有个不知死的阴差找到了我,后来被我干死了。” “但是这一点足以说明他们已经发现咱们在跟踪咱们。即使这样,他们依然有恃无恐的前进,又说明我的阳司身份镇不住他们,前天表现的弱势也仅仅是表面。咱们接下来要面对的事儿就是真麻烦了。” “一会下楼跟上他们,如果进山了,咱们一定要保持好距离,并且咱们几个人也要靠近,避免发生意外。” “我希望诸位谁都别出事,我怎么把你们带出来的,我就会想方设法带你们活着回家,请相信我。” 有些消息在战前动员时一定要告诉他们。 毕竟我这个团队战斗力属实不是很离谱,甚至除去猴咂之外,方胖子和于香肉丝要弱一些。 小心谨慎在此事是必须具备条件。 “走吧,他们打我,我就找我媳妇收拾他们。” 方胖子嘴上一点不在乎,但心里多多少少有点紧张,果断提自己媳妇为自己壮胆。 猴咂背起自己旅行包,摘下腰带悬挂的唢呐:“用吹个大出殡啥的给咱们饯行不?二泉映月我也会吹。” “滚特么犊子!” 我拍一下猴咂脑袋,领着快乐三人组下楼。 退房后走出宾馆,上了现代,方胖子再次用可以堪比木村拓哉在秋名山蓄水池过弯的手法启动轿车,一脚油门起步干到一百多迈,好悬给引擎干冒烟了。 “你特么慢点,着急进小盒啊?” 我坐在副驾驶立马给自己系安全带。 方胖子兴奋到难以附加:“给我一台兰博基尼,我还你一个秋名山,干就完了!” 现代轿车向我指引的方向,一骑绝尘。 行驶出敦h市,车跑在鹤大高速,从鹤大高度顺到延长高速,将近两个小时的路车引擎已经有冒烟的趋势。 不知方胖子是咋想的,一辆破现代硬生生跑出高级跑车的感觉,似乎是他靠着速度与激情来发泄心中的不安,到是这种方法让他和于香肉丝都平静不少。 车停在三道白河的景点班车车站。 这伙子阴差开的陆地巡洋舰也停留在此处,臣哥更是放肆的下车冲我打招呼,挥挥手让我与上一辆通过长春山西坡的班车,共同前往长春山。 “燚哥,这小子太装逼了。” 猴咂一道蠢蠢欲动想吹唢呐助助兴,可惜始终没找到机会,看着臣哥之后自然觉得吹唢呐助兴的机会来了。 一首大出殡必须给他安排上。 “车扔这儿,咱们上班车。” 我现在有点看不清这伙子阴差到底想干嘛,况且不坐一辆班车的话,他们躲进长春山的深山老林,到时候阳司令牌能不能找到他们还得两说。再加上我对于这片环境实在不太熟悉,只能选择和他们乘坐一辆班车。 我率先开门下车,上了班车。 班车没坐满,跟着臣哥混的狗腿子们坐在最后一排,唯独臣哥坐在中间位置,看见我上车了,特意向我招招手,示意让我坐在他旁边空位。 我挑挑眉毛,大大咧咧走过坐在他身边,开口直白说出一句找揍的话:“胳膊好的挺快啊!” “你猜你会不会死?” 臣哥凑在我耳边像是好兄弟在聊一些关于美女的悄悄话。 “你猜我猜不猜?” 我用系统妈妈的口吻回答他。 臣哥笑了笑,继续低声说道:“你的目的是为了解决萨满宝藏,我们的目的是为了利用萨满宝藏获得自由。咱们虽然有冲突,但是有劲应该往一个地方使。咱俩做一个交易吧,我们帮你解决萨满宝藏,你给我们自由,然后当做我们从来没出现过一样,放我们离开。” “你这是在想屁吃?” 跟不知底细的阴差合作那不是在作死吗? 于香肉丝胳膊被坑断的前车之鉴不够深刻吗? “没有我,你永远找不到萨满宝藏的位置。” 臣哥替我整理整理没来得进系上的外套扣子:“咱们诚信合作,成功之后各走各的。我对地府从来没有过非分之想,所有的一切只是为了自由。” 臣哥像是一千多年前处在封建社会受到朝廷压迫而奋起反抗的起义军,话里话外的意思仿佛在告诉我。 他只是想自由的活着。 能吃饭能喝水能睡觉的活着。 “你要记住你的身份啊,你是个死人。” 阳司确实是挺好听的一个官名,可本质就是衙门的奴才,我对这伙子阴差除去于香肉丝胳膊被坑断的仇恨之外,确实没有太多瓜葛。况且系统妈妈让我寻找萨满宝藏,又没说让我如何寻找,也没说解决任务的方法。 把他当成触发任务线索和下半段的npc再合适不过了,况且我相信我有能力干死他。 “对,没错,不当阴差的话,我坟头草都三米多高了。可是这又能代表什么?我生前读了那么多的圣贤书,死后又为地府效忠了几百年,几百年够我报恩了吧。” 臣哥用他那永远睁不开的眼睛目视窗外光景,谈吐依然从容:“就因为我推崇和相信执嗔王的鬼妖平等论才是解决地府隐患的最佳方法,他们就把我关到大牢里,关了我整整三百二十八年。现在把我放出来了,我为啥不能追寻自由?难道还要回到血月之下去当一条苟延残喘的家畜吗?受人指控,没有自我,没有未来。” “你也认识执嗔王?” 我拉开我俩之间的距离,我看着他那如同蚕蛹一般的黑色眼袋和饥渴交杂导致凹陷的脸颊,像是眼前臣哥差不是阴差,更像是从地府里释放出来的饿鬼。 又像是吸d成魔的偏执疯癫瘾君子。 臣哥点点头,掏出兜里的钱主动为我交车费:“认识……甚至之前一起共过一次事,那时候我还是轮转王的手下,主要负责驻扎在七重天巡视妖兽的动向和封印是否有松动现象。那时候执嗔王还没有等登上阎罗的果位,职位主要负责守护边疆。那时候他人特别乐观,用现代人的话来说就是疯疯癫癫的,有点中二病。” “跟你拿枪吓唬我的时候差不多。” “就是这么一个疯疯癫癫的中二病患者硬生生守住地府边疆,杀到妖兽尸骨成山,血流成河。” “我与他共同抵挡过一次兽潮。” 臣哥似乎被执嗔王人格魅力感染,说着说着发自内心笑了:“他在兽潮中救了我一命,他对我有恩。他在登上阎罗果位之后再也没有从前那般嗜杀了,他说要鬼和妖兽平等,创造共同的新家园。” “可惜后来他身死道消了。他一死,像我这些推崇他的阴差都被肃清后给抓起来了关在大牢里。” “鬼妖平等,不了了之。” 通过他说的话,我发现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为什么地府中的妖兽和冥鬼要互相残杀? 而且从彼岸花事情来看,妖兽中确实有想毁灭世界的,也确实有自私自利的,但像令魅嶒这样厌战维持个表面工作的妖兽也存在啊! 从他话里又能分析出。 他可能没和妖兽勾结,来阳间杀野仙夺魂魄的原因就是为了自己能够躲过天地耳目获得自由。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妖兽藏哪了? 萨满宝藏中蕴藏搭气运可以帮助他们脱身获得自由的秘辛,他们是通过哪种方式知道的呢? 0348 玩个游戏吧 “那萨满宝藏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冲车窗户外正在徘徊有犹豫不敢上车的烦方胖子三人招招手,示意让他们先上车。 “我对杀人没有兴趣,但也看不得人被其他东西祸害。” 臣哥所问非所答,慢悠悠说起在碰到于香肉丝之前的故事:“季春市一开始也有个妖兽躲在暗处想搞一些事情好祸害活人,后来被我抓住了,我们就合力把这个妖兽干死了。” “那妖兽临死前向我求饶。” “我虽然力挺执嗔王的理念,但是双手早就侵满了妖兽的鲜血,况且地府的妖兽和阳间的妖兽是两个概念。所以我先装作可以放他一马的样子,从他口中掏出来他前来季春市的秘密,那妖兽跟我说。” “说他们的君上带着他们来阳间是赐予他们一场机缘,每个妖兽的机缘不一样。跑到松东市那个妖兽带着的彼岸花就是他的机缘,他能把机缘发挥等何种地步就得看自己了。季春市这个妖兽,萨满宝藏就是他的机缘。” “因为萨满宝藏里藏的是大气运,这些大气运可以帮助任何物种进行逆天改命,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我让那个妖兽领我们来到了长春山,一开始我们还小心翼翼防备着,生怕他使诈坑我们。” “后来在南峰山林深处真有他说的萨满宝藏。” “然后我就把这妖兽杀了,打开萨满宝藏的方法需要野仙的魂魄。所以我放弃了凭借蛮力打开萨满宝藏大门的想法,返回到季春市,开始抓野仙。” “现在的野仙只是一帮鸡鸣狗盗之辈。” “他们也没有以前强,没想到最后一次没得手出现了意外。七八个野仙聚在一起,我倒是不怕,关键他们集结了一百多位野仙,我只好避其锋芒,从长计议。” “后来,没想到你来了。” 说到这儿,臣哥亲昵搂住我肩膀,像是好兄弟在唠家常:“没想到你刚出来就这么霸道,你看看坐在后面的那个弟兄,现在脸上还戴着面具呢,这脸骨在阳间是够呛能复原了。昨天晚上你又杀了一个,我发现你们这些后地府时期的阴差真不把同行当同行啊!” “该杀。” 我板着脸,淡漠回答。 “对,确实该杀,这些阴差十有八九之前都是在阳间当差的,其中又十有八九做过坏事,所以他们该死。” 臣哥没有我想象那般古板,很是赞同我的说法:“但现在他们还不能死,你先留他们一条狗命吧。” “还有没有上车的了!西坡西坡了!” 临近发车时间,售票员冲门外大喊,心里也有些奇怪,为啥车里上来这十几个人之后,没有其他乘客敢上来了呢?这不是耽误做生意嘛! 而站在车外排队的乘客确实有想上车前往景点,但是他们看到车窗上面出现了一张鬼脸,那鬼脸没有下巴却在对他们笑,鲜血琳琳的。 比传闻中的京城537号公交车还特么灵异。 毕竟这是大白天啊! 售票员喊客没有效果,只好让司机开车。 班车司机启动班车前往长春山景区第一站西坡。 九月转眼来到月末,立秋已经过了将近两个月,在关外这个时候不算太冷,秋高气爽的公路两旁景色宜人。 长春山每年降雪时间比其他地方降雪时间早很多,昨天刚下了一场初雪,两旁公路黄红色的枫叶还依稀有点白莹莹的硅霜,甚至在土地留下些积雪。 如果不是出来玩命的话,我觉得我可以按照攻略地图好好在长春山上畅游三天,看看天池看看枫叶,也看看在另一个世界中隐藏在此地的青铜门。 从西坡顺着盘山公路往前前进。 到登山走廊还有大概二十分钟车程,西坡是景点开发和公路建设最完善的地方,并不像深山老林中那样得以看见各种隐居在此地的动物。 按照胡正清的说法,南峰是吸收他们气运的地方,东峰则是他们现在居住的地方。这两个地方肯定罕有人至,如果一直跟着班车走的话,很难达到这两个地方。 于香肉丝,方胖子,猴咂他们哥仨坐在我斜前排位置,哥仨打上车开始就没回头。除去猴咂没心没肺靠着方胖子继续睡觉以外,他哥俩小心防备的打起精神。 “玩个游戏吧。” 臣哥在班车顺着盘山公路向上又行驶十分钟后突然开口,他手掌攥着前排座位宣传广告的枕巾。 “什么游戏?” 我有种不祥预感。 臣哥没有回答,在轻微摇晃的班车里如履平地般走到班车司机身边。售票员回头注意到他,没来得及开口,便被臣哥一个眼神吓晕死过去。 “司机师傅,停下车。” 在盘山公路这种带有斜坡的公路上,司机师傅根本不敢分神或者有其他动作。但是听到臣哥这么一说,一脚刹车踩到底。原本高速行驶的班车猛然往前一窜,整个车身不停摇晃险些翻车。 这司机师傅好像着了魔似的用肩膀扛起售票员,打开车门自动走下车,顺便把门关上。 看到这,我明白了臣哥的意思。 “玩个游戏吧。” 臣哥站在车头,再次开口。 我连忙起身想去阻止他的动作。 可是没等我拦住他,他爆发全身阴差气息,丝毫不弱于我的道行修为顷刻间充斥整个车厢,紧接着往左方向碾压而去。车厢像是受到重物压迫,左车身下面两个轮胎瞬间爆胎,随后阴气摧拉枯朽带着班车来个侧翻。 “嘭!” 我刚来到他身旁,随即车侧翻没让我站稳,身体失重砸向身体左侧的铁座椅,起不来身了。 臣哥动作要是让牛顿看到,估计能给牛顿气得掀开棺材板找他评理。因为既然班车发生侧翻,他双腿宛如钉子砸进木板里一般,纹丝不倒。 车侧翻到底仅仅只是他第一步动作。 他用自身道行修为操控车身,向公路外的山林一路侧翻而去,车不停的翻滚致使我措手不及:“胖儿!肉丝!猴咂!抱住头!快抱住头!” 猴咂梦里梦到地震了,一睁眼发现原来是车祸,立马将腿塞进座椅下面的空隙,撑开双腿保持不会脱落后他一手抓住方胖子,一手抓住于香肉丝。牢牢控制住他两个哥哥,没让他们因为侧翻摔来摔去,头破血流。 后排坐的阴差们动作与猴咂如出一辙。 我抓住座椅上的把手。 班车继续翻,碰到树直接把树砸断后跃过,车窗玻璃全部干碎,车身干瘪畸形却仍旧宛如塞坦克星球的汽车人擎天柱似的坚挺,一圈又一圈下来足足摔出一千多米远。 等车停了,我们也深处深山内了。 臣哥毫发无伤,一脚踹开畸形的车门,跳出车厢内,张开双臂呼吸一口深山的新鲜空气。 “这尼玛也是个疯子啊!” 我有点想吐,颤颤巍巍和臣哥形成鲜明对比的跳出车门,扶着车身喘两口气:“哎呦我真就操了!咋滴?你们之前也是这么玩的啊?我要是景区的主办方肯定把你们拉黑名单。咱不用这么玩命,不至于,真不至于!” “这才是快乐!” 在深山的臣哥像是一个尚未成熟的大男孩,疯狂叫喊,还身体矫健攀上一个没被撞倒的老树,宛如猿猴似的探头探脑眺望远方风景。 “这是干啥啊?” 猴咂第三个跳出车门,瞅着树顶的臣哥,当时小情绪就有点不开心了:“那小子是不是有病?没事摔什么车啊!?有这爱好坐过山车不就完了嘛!” “嘭!” “嘭!” “嘭!” …… 臣哥八个狗腿子接二连三跳出车门。 猴咂看见他们围成一个半圈有点要围剿我俩的意思,当时又不乐意了:“要动手啊?!你们等我找块砖头子,我呼死你们!” 0349 又不服我? 臣哥即使在我把他胳膊打断,并且当面装逼击毙一个阴差,其实对我也没啥仇恨。 人这玩意挺怪的。 连人都算不上的阴差更奇怪。 因为阴差这个职位很特殊,像是平常生活中最底层的公务员,抱着铁饭碗至少不愁吃喝。 但是一抬头往上看。 科长,处长,部长……各个健在。 一个萝卜一个坑,自己这阴差生涯没啥特别突出贡献的话,那特么指定是升职加薪无望了。在这种情况和心态下导致阴差大致分裂成两种阴差。 一种是依然恪守成规并且积极向上,有一份力使一份力,为阴阳两界和平默默做着贡献。 这种阴差可以叫做基石。 不多,又不完全没有。 另一种很好理解,在升职无望的环境下被熏陶彻底磨灭了人性,开始为非作歹,暗地里受贿,背地里使坏,满足自己的欲望且觉得自己比活人要高一等,比鬼要高两等。 至于妖兽,那必然是高三等。 由于这个原因,阴差来到阳间之后普遍比较自大,找不到自我方向感,以为在地府当两天小吏回到阳间就能作威作福,可以轻易践踏法律的尊严。 这种阴差都很暴戾,脾气不太好。 那更何况眼前这八个曾经被关在大牢里的阴差呢。 他们八个以为臣哥不回答他们,就是默许他们动作,所以一步叠一步向我和猴咂包围而来。 像我这种在他们眼中“徒有其表”的阳司,自然想象成了我只是一个通过走后门被提拔上来的关系户,当初能干死那个叫嚣的阴差,纯粹是因为那把手枪。 没有手枪,他阳司还是个啥?! 就问他是个啥?! 啥也不是!!! 要不是臣哥让我们隐藏实力,否则早给这个跟愣头青差不多的阳司活活用手撕碎。 在我们面前装逼,他够格吗? “都别动,你们被我一个人包围了!” 深山老林里头哪有板砖啊,猴咂捡起一根折断的木叉子当做尚方宝剑使用,作势要砍他们。 “嘭!” “嘭!” 难兄难弟二人组,于香肉丝和方胖子搀扶着对方,缓缓走下了车,幸好前几天练剑让方胖子体格子强壮不少,至少现在还有底气说话:m的!你们要干啥啊?” “铮!” 我把青铜剑从空间背包里掏出,青铜剑像是与方胖子同心,感应到方胖子愤怒,从我手中飞起穿过阴差们,飞降到方胖子手中,等待方胖子御剑斩敌。 “就这么不服我吗?” 我无所畏惧伸个懒腰,双手竖起中指:“不服就干我!可跳可痒痒了!麻溜利索滴干我!” “啪!” 阴差们离我不到两米远,我一个垫步上前抓住其中一个青年阴差脖领子,大嘴巴子当做起手式一个响亮耳光直接把他脸抽到又红又肿:“你瞅nmlgb!?不服是不?来,还手!来,干我!我问你们谁行!?” 站在青年阴差左边的阴差终于恪守不住心中愤怒,释放丙等阴差气息就要与我撕个痛快。 “滚特么犊子!” 我一脚踹在他腹部,把他踹倒在地。 “都别动手。” 臣哥从树顶跳下来,双手插进各自衣袖里像是个庄稼汉,憔悴的眼睛,忧郁的眼神,漫不经心的话语:“从西坡往南走就能找到萨满宝藏,你还要跟我一起走吗?” “我肯定跟你一起走啊!” 我松开青年阴差衣服脖领子。 这不废话吗? 我不跟你一起走,谁知道一会又得出来几个阴差偷袭暗杀我啊!? 臣哥点点头没再多说话,转身凭借感应向南走去。而这些臣服于他的狗腿子也没放下什么狠话,搀起跪着的阴差跟在臣哥身后,向南走去。 等他们走远,于香肉丝和方胖子才敢来到我身边。 “哥……有诈吧……”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于香肉丝小心提醒我。 “咱们……” 我刚想要说话,心头却传来一阵宛如抽筋的疼痛感,紧接着大脑一阵眩晕间转眼忘记此行的目的是要干啥……看着那些阴差的背影,只是察觉到很是熟悉,可以肯定自己跟他们有仇,并且仇不小。 完了,孟婆汤起效果了。 我……我失忆了!? 这深山老林是哪? 于香肉丝身边站着瘦得跟猴差不多还戴路飞草帽的小伙子好像叫猴咂吧!? 对对对! 是叫猴咂! 人瞅着不靠谱,却是一个结实的后盾。 武器擅长使用砖头子,有能把脸抹成麻将的手艺。 前面那些阴差有是干啥的啊? 莫非他们就是季春市那伙子阴差? 不能是想找于香肉丝杀人灭口吧! 想到这儿,我立马把于香肉丝保护在身后:“肉丝别怕!哥在这呢!肯定不能让他们把你胳膊打折。” 于香肉丝没发现我不对,反而因为我的话语让原本焦躁不安的内心顿时被安全感堆满。 “燚哥,咱们用跟上他们。” 于香肉丝凑我耳边小声嘟囔一句? 我又懵逼了。 跟上他们干啥? 对! 帮于香肉丝报仇! 我可是答应过他,要帮他报仇! “都特么给我站那别动!” 我浑身上下透着虎逼劲头,指着他们大喝一声。 走在队伍前头的臣哥停住脚步,在阴差中间回望着我,他从我身上感觉到一种微妙的气息。 这种微妙的气息似曾相识,又一时间想不起来。 臣哥也有点懵逼。 我用因果眼一看,在场就数他道行修为最强是个乙等阴差,坑断于香肉丝胳膊百分之百他是罪魁祸首。 整残他,为于香肉丝报仇雪恨! 虽然秦广王殿下说过他们道行修为会保持一直衰退的结果,但是面对强敌不能掉以轻心。 我左手双击太阳穴召唤鬼王面具,鬼王面具覆面,在他们呆愣快要把鬼字呼喊出口的时候,释放套装组合技能:“你们看我像不像鬼啊!?” “嘭!” “嘭!” …… 倒地声接二连三响起,这伙子阴差哪还有之前威风凛凛样子,他们瘫倒害怕到颤抖的样子倒更像是夜半三更看完恐怖片害怕到不敢睡觉的小孩儿。 领头乙等阴差眼神中泛着不解和恐惧。 等眩晕效果降临在他身体里,彷佛让他想到了什么更加可怕到让他记忆犹新刻画进骨子里的存在。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我运行阴差气息让方圆十米内阴风呼啸,吹得无数红色枫叶落地。我捻住一片树叶来到领头乙等阴差身前,眩晕感已经消失,可是他没敢动,直勾勾与我对视。 我用枫叶划过他的脸颊:“就是你坑的我弟弟?” 第二次面对这个问题,领头乙等阴差想了想回答道:“没错,是我坑的你弟弟。” 领头乙等阴差觉得我身上有些细微的变化,没像第一次问他问题时那般五马长枪,吆五喝六。这第二次淡定到如同在解决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那我就要你一只胳膊。” 树叶在阴风和道行修为加持下宛如锋利刀片一样坚硬,信手甩出树叶,树叶干脆利索切断他左胳膊前小臂。 “咔嚓。” 前小臂落地,我一脚将其骨头踩碎,仿若碾死一只蚂蚁的碾动脚尖,抬头与他不可置信的眼神相对,淡然一笑:“怎么?你认识我?还是你想继续报复?” “你……” 领头乙等阴差眼神从惊恐万分到不可置信再到欣喜若狂,最后停留在早知如此:“你……你是执嗔王?!” 哎? 鬼王面具被认出来了? 毕竟前些日子那张任务照片中有过提示,执嗔王与我有相同的鬼王面具,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套。 既然领头乙等阴差认识执嗔王。 说明他还是有点资历。 我听着悦耳的系统提示音和系统妈妈增加恐惧值的消息,胸有成竹操控意念收回鬼王面具和关闭不知何时开启的易容功能,将真容外露在他眼前:“没错,是我。” 0350 石门 “没错,是我。” 领头阴差在听完我这句话之后,俨然忘记断臂的疼痛,激动到浑身颤抖,拜服在我脚下,高喊到:“前轮转殿座下乙等阴差郑臣拜见执嗔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 我习惯这种跪拜。 遥想当初执嗔殿还在的时候,无数阴差朝拜过我,臣服在执嗔殿的威名之下,其中又包含着很多阴帅。 一个乙等阴差,还是被剥夺掉阴差证和阴差籍的乙等阴差,确实有点不足挂齿。到是瞅眼前这名叫郑臣的阴差有些眼熟,但也想不起来了,似乎是见过面。 “殿下……您真没死?” 郑臣从来没想过,这日思夜想的亡人会以此种方式出现在他面前。除去难免的激动,这郑臣心里颇为忌惮,因为执嗔王登上阎罗果位之后,比早些年镇守在边疆的时候变了很多,改革发行后实行的不通畅,也让这位阎罗很是不得志,喜怒不形于色却又脾气暴躁。 “没死。” 我摇摇头,肯定这个说法。 “那殿下你来此地,是为了萨满宝藏的气运?” 得执嗔王一诺,价值千金,郑臣知道自己只要从执嗔王口中套出一个承诺,那他得到自由就不是难事。 “是,也不是。” 我转过身去,负手而立,看着正在发呆的于香肉丝三人,挨个指了一遍:“气运是虚无缥缈的东西,若是太过强求了自然也就抓不到了。我此次前来的目的是想毁灭这萨满宝藏,不让这里头的气运蒙蔽住你们的双眼。” “如果能得到气运的话。” “会分你一口汤喝,也想给跟着我的这三个人一口汤喝。命苦之人比比皆是,我有能力自然就要帮忙提点。” “哥……” 于香肉丝瞅着熟悉又陌生的我,不敢开口说话。 到是熟悉我到知道我脱裤子要拉什么粑粑的方胖子轻轻拽了鱼线肉丝一下衣袖,于香肉丝瞬间心领神会没再开口吱声,默默看着我装逼。 “那属下知道了。” 郑臣挥挥断去前小臂的左胳膊,在没有任何医疗措施的情况下把断口流血止住了,并且重新提上一口气继续向南峰存在萨满宝藏的位置前进:“那属下就为殿下您领路,萨满宝藏里具体的情况,属下也不知道。” “无妨,一力降十会。” 我淡然装着返璞归真的逼,领方胖子三人跟在众阴差身后,像是在自家后花园溜达般随意。 西坡走到南峰有一段很长的距离。 再加上山地本就难行,虽然比不上蜀道,但是寻常人要硬生生走到南峰,估计得一天时间。 幸好在场没有普通人。 体格子稍弱的于香肉丝已经被猴咂背在后背,猴咂前面挂着他的旅行包,后面背着于香肉丝,在山路行走异常轻松,连大气都没多喘一口。 在深山中附近皆是粗壮树木,郑臣凭借他出色的方向感和记忆带我们一路向南行驶,行走将近三个钟头,我都不知道自己深处长春山何处的时候,郑臣仔细辨别身前树木,找到第一次来时做下的标记:“再往前走一回,就到了,小张,小刘把魂石和家伙事先拿出来。” 阴差队伍中背着两个特好旅行包的小张和小刘听到郑臣的吩咐,便原地卸下旅行包放到地面,打开拉锁从包里往外掏武器,掏出来的武器相当五花八门。 有将近四十厘米长的铜锏。 有事先锯断缩短的短戟。 有子午鸳鸯钺,有单锋剑,有桃木剑,有短匕首,有鹰爪钩子,有麻绳等等。 最后从旅行包底部翻出四颗不同颜色的石头,这石头有红色有蓝色有白色有灰色。 小张和小刘把武器分发到阴差手中,他们俩人则是自己手持两副子午鸳鸯钺,又且把鹰爪钩子用麻绳系好捆在肩膀上,把四颗石头递给郑臣。 于香肉丝三人瞠目结舌看着那个女性阴差手持一把生了铜锈的铁锹在地面撅出一把黄土,弯腰把土送到口中,品尝完其中滋味说道:“就是这里,土里头都带着一股子气运的味道,不过好像照前些日子弱了不少。” “这尼玛哪是阴差啊?是专业的盗墓团伙吧!” 猴咂小声跟方胖子嘟囔着:“这小姑娘拿的那个怕不是洛阳铲吧!这片景区可是国家的啊!我听说盗墓要是判刑的话,至少八年起步,要不……咱们走吧。” “倒个粑粑墓!” 方胖子啐一口吐沫,抚摸手中青铜剑:“你没看见他们都把家伙事准备好了嘛!你也把你的灵幡支起来啊!要不然一会你那灵幡容易没功夫往一块组装啊!” “我还是再看看吧……” 猴咂用右手四根手指掐算掐算,掐算到此地阴气流通极为顺畅,很适合他唱悲文召唤十方法外孤魂。也想起来这些日子嗜睡梦到的噩梦,让他很不自在,似乎在往前走便是埋葬他的墓地。 所以猴咂有点慌。 这不是他怕了,而是他在想这次噩梦会不会成真,因为后来噩梦中的我满身鲜血跪在地面诚心祈祷他别死。 等他们调整好带有职业规划的装备,臣哥大步领着我们往前走,没走多元,前方出现一个山丘。 这山丘在枫树掩饰下并不显眼,甚至可以说是与群山无异,根本看不出开有什么诡异的地方。 如果有风水高人登高望远看到这个山丘的话,会发现整座山脉此地是脉眼,也是一个很适合群居或者当做坟墓埋葬自己的地方。我们要是想到达山丘需要跳下一个小断崖,从断崖下面的陆地才能山丘脚下。 臣哥什么武器都没拿,径直走到断崖边上,挥挥手示意我们跟上他,随即便一跃而出跳下断崖。 我第二个跳下断崖。 接着是八个阴差。 方胖子和于香肉丝有点犹豫不决,不过让对于冒险欲和求知欲分泌过剩的猴咂两脚给踹下断崖。 断崖下有一道石门作为进入山丘的入口。 这石门大小与平常机关大院的铁门差不多,最为值得我思考的是,这顶上写着与第四条任务线索照片同样出自一人之手的满文,像是在告诫着什么不美好的东西。 石门正面还有五个缺口,这五个缺口大小正好可以用握在郑臣手中的魂石塞住。五个缺口围绕一个类似圆盘的锁头,圆盘上又有五个可以容放手指头的洞眼。 郑臣上前一步,把四个特制代表野仙冤魂的魂石塞进缺口后,冲后跳下来的一个阴差说道:“你过来!” 阴差明显脚步停顿一下,可仍然走到郑臣身边。 郑臣对他微微点头,突兀抬手抓住这阴差披肩长发,一用力直接把头颅给硬薅了下来,连同阴差依附在肉身里的魂魄,徒留下一具无头空壳尸体。 郑臣没有丝毫情绪波动,把头颅对准缺口比划两下,发现头颅比缺口要大一些,便用胳膊夹住头颅,右手手指当做格尺仔细丈量差多少厘米。等丈量完毕,郑臣把头颅放到地面,用锋利堪比刀锋的长指甲削头颅。 这工艺操作宛如雕刻大师。 没用三分钟,一个正好合适放到缺空中的血色圆球出现,也把魂魄全部塞进头颅之中,这才心满意足把头颅塞进缺口。 “你,过来。” 死了一个阴差,郑臣没在乎,指了指第二个阴差。 这第二个阴差也特么明显踌躇了,在郑臣强烈要求下走到石门前面,把左手五根手指头对准插进圆盘锁头。 “轰隆隆……” 甭说,这一插,石门发出一阵巨响。 “咔吧……咔吧……咔吧……” 接下来发生了我意想不到的事情。 0351 圆盘锁头 圆盘锁头是磨豆子的磨盘。 把手指头插进去的阴差是拉磨盘的老牛。 只不过现在唯一不同的是磨盘在转,而老牛像是中了定身咒语一般无法随着转盘移动。 所以胳膊只随着圆盘锁头转了半圈便无法移动。 然而开石门需要两个条件。 第一是需要五家野仙冤魂做出的魂石。 郑臣收集到了四家,差一个黄皮子冤魂魂石无法得到,所以他用阴差的头颅和魂魄代替。 一代替还真成功了。 第二是需要一个活人当做祭品贡献到圆盘锁头上才能启动圆盘锁头转动从而吸收魂石力量打开石门。 在场活人算上我有四个。 但是郑臣在执嗔王面前敢提要杀人吗? 答案自然是不可能。 只好用阴差代替活人来充当祭品。 图盘锁头里有五个尖刺,这尖刺扎进皮肤后圆盘锁头就会自动启动吸收被扎者的生命和魂魄。 而这被当最祭品的阴差明显适应不了生命的二次流逝和二次痛苦死亡的来临,他想挣扎逃脱。 固然自由很可贵。 但是生命价更高。 他用自己道行修为抗衡着圆盘锁头转动的力量,可是如同螳臂当车不自量力。圆盘锁头仅仅停顿不到一秒钟便携带他胳膊继续转动,咔吧咔吧响的是他骨头即将要脱臼断裂的声音。 胳膊断了,皮肉拧巴在一块像是去水的毛巾。 胳膊依然在转动。 皮肤宛如被水蛭吸干了血液一样干瘪,原本黄色的肌肤在此刻变成暗黄色仿若失去一切精华。 “救……救命!” 阴差疼痛难忍呼喊出声,右手不停拍打在圆盘锁头上,似乎可以通过这个动作给予自己心理安慰。 “救命……” 在我亲眼看来,这原本二十多岁正值青春的地府特产肉身在每个呼吸间都被圆盘锁头夺走肉体里的血气。 他原本因为无法进食等等原因就很干瘦,到现在彻底变成皮包骨,连瘦下来会凸出的血管也不在膨胀像是死去的臭长虫趴伏在他皮肤里。 圆盘石锁越转越快。 他皮肉始终没有被抻断。 血液被抽干净了,圆盘石锁开始吸收他皮肤。 “嘶……咔嚓” 他像是被人享用而被扒掉包装的食物,皮肤从他脑袋出现一点裂纹,随后猛然用力将这裂纹从他脑顶撕扯到脖子下面的锁骨,展现在我们面前的一点血液不存的骷髅头,甚至可以从窟窿中看见他的魂魄。 “嘎巴……嘎巴……” 阴差连舌头都没有了,想说话只能上牙碰下牙发出嘎巴嘎巴的声响。既然他此刻说不了话,我们也知道他想要我们去拯救他,他不想死。 上半身,下半身。 整个肉体皮肤在两个眨眼间被圆盘锁头撕碎,衣物却保留在他身上,否则这将是现代医学史上最完美的骷髅标本。 皮肤没了,魂魄还在。 圆盘锁头如同孜孜不倦的职业抽水机,一点一点拉扯他魂魄,把他魂魄诱导出骷髅身体。 魂魄化作点点星光被圆盘锁头吸收一干二净。 随着一阵冷风吹过,骷髅身体顷刻间被冷风吹成一堆散沙肆意飘落在地,难以聚成一堆。 死了连个骨灰都没留下。 “轰隆隆!” 石门又发出一阵轰鸣。 此时此刻石门在我眼中像是西方古老神话中的吸血鬼加狼人的综合体。我表面没有任何畏惧之情,暗地里默默攥紧背在背后的手,琢磨着如果这山丘里有比这石门还要诡异的存在,该如何带着方胖子他们逃跑。 别死的如这阴差一般,只剩下飞灰。 “应该够了吧。” 郑臣注释着一直在轰鸣的石门,在心里头寻思着要不要再派上来一位阴差当做祭品。 “轰隆隆……” 石门发出最后一声轰鸣。 “吱……” 石门从内部被缓缓推开。 等开到三分之一的时候。 扑面而来是尘封已久的晦气。 “闭息!” 我连忙招呼方胖子三人不要呼吸。 空气尘封太时间不流动,其中混杂的灰尘,尘螨等不知道会堆积多少,况且按照这个情况来看,说不定石门内部会存在毒气,这先不呼吸是最好的办法。 然而方胖子和于香肉丝已经傻了。 是被第二个阴差死法给吓傻的! 俩人虽然跟我历练了几个副本,见过不少奇形怪状乃至更加吓人的鬼怪,但其本质仍然是有心理防线的普通人。在当今社会哪会有此种只会出现在小说中的机关啊!在当今社会哪能看见肉身被扒皮只剩下骷髅的啊! 死的太尼玛干脆了! 幸好猴咂没心没肺对于这圆盘锁头的古怪很是嗤之以鼻。在听见我的叫喊后,连忙屏住呼吸,再用双手分别捂住方胖子和于香肉丝的口鼻,勉强让他俩不呼吸。 深山老林中的新鲜空气让石门里飘散出来的晦气代替,四周充满了烂木头腐朽的味道,刺鼻又上头。 石门全部敞开。 憋不住气的方胖子和于香肉丝被我往两个人嘴里塞了一颗从空间背包里掏出来的伸腿瞪眼丸。 有伸腿瞪眼丸解毒,两个人硬撑了五分钟。 五分钟过后,空气中的腐朽味道消失,空气流通至少让断崖下的环境不再布满腐朽味道。 郑臣和他剩下的六个狗腿子并无大碍。 我喂也快闭不住气的猴咂吃了一颗伸腿瞪眼丸。 “不能跟我进去,就回去吧。” 现在才刚刚开始,我无法揣测到石门内部的世界会是什么样,所以有了让于香肉丝他俩离开的想法。 “没事,来都来了,没必要走。” “行,那就跟紧我。” 我想了想也没多说什么。 郑臣领着六个阴差率先一步走进石门。 “走吧,凡是小心点。” 我最后嘱咐一句,跟上了他们节奏。 他们哥仨互相对视一眼,紧紧跟在我身后。 外面有老树遮挡阳光,即使是白天,石门内部的可见度也不足三米,郑臣他们配有强光手电照亮前方道路。 这石门内部的土壤结构和外观,踩在脚下软软的,还有一定幅度起伏,坑坑洼洼不禁让我想起人类的口腔。 像是行走在巨型怪兽的嘴里。 而往前方继续直走的路段急转直下,往下走昭示着即将到达山丘妖兽的咽喉。 一路连个鬼都没有,更别提危险了。 走将近五分钟,眼前仍然是一片漆黑,到是路面便平稳了。在强光手电作用下,郑臣他们发现写在左侧墙壁的一段话,是藏文。 “?????????????????????????????????????????” 郑臣他们显然没有认识藏文的阴差,但是他们知道动用现代工具,想掏手机搜索翻译软件的时候却发现手机到这里已经一点信号都没有,变成一块废铁。 猴咂看了看藏文,在我拍他肩膀暗示下,没有多说什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天真的样子在装傻。 “拿手机拍张照片,等出去再翻译。” 郑臣让一个阴差拍照片留下底照,又把手电筒再四处来回照一圈,发现右侧墙壁同样有藏文。 “????????????????????????????????????????????????????????????” 郑臣看着这字体完全不对应的藏文,顿时有些预感不好,再次觉得这萨满宝藏没有那么简单。 他们可没有系统妈妈的帮助。 就算有系统妈妈帮助的我,现在对这个什么狗屁萨满宝藏依然是一知半解。 地洞内静的出奇。 可以清晰听见每一个人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猴咂怕他说话让这些阴差听到,借着强光手电照在墙壁后产生的反光,来到我身边悄悄比划下手掌,让我把手掌手心朝上摊开。我摊开手掌心之后,猴咂用手指头在我手掌心一笔一划书写他想传递给我的消息。 “这文字在说这里有危险。” 0352 各教雕像 有危险? 没危险才怪了呢! 我捏了捏猴咂手指,示意让他安心。 猴咂点点头往后退一步,默不作声。 那郑臣令阴差拍完第二张照片后,不放过半寸土地的扫视上下左右,企图寻找到自己认识的文字。 他说过自己光在地府大牢里就关了三百多年。 没被关押之前,顶天了说能为地府效劳了七百多年。 加一起算总共一千年。 一千年以前是宋朝,宋朝那会子西北地区是归西夏管的,八竿子凑不着一块的事儿。 他能认识藏文才有鬼了呢! 阴差又不是万能的,让他写写小篆,写写瘦金体,整两句之乎者也,说不定他能棋无对手。 这些阴差当中也没有了解藏区文化和藏区文字的阴差,所以没了翻译软件,众阴差是一头雾水。 我冷眼旁观的看着热闹。 郑臣思索没多久便不再盯着藏文不放,继续领着我们一行人按照当初妖兽为了活命而所吐露的地图前进。 行走十分钟。 两侧墙壁又挖出来的小洞口,洞口中放着可以照亮周围环境的球体,类似夜明珠。 只不过颜色是幽绿幽绿的,更像坟地里的鬼火。 地面更是铺有接近破碎的地板,踩在上面总是“踏踏踏”作响,而且到了此处整个视野更加开阔,不再像之前那样狭隘,并排可以行走七个人。 臣哥仍然在最前面。 他后面跟着的则是他六个狗腿子阴差,女孩站在队伍中间,眼睛总是向四处瞄着,似乎在观察什么。剩下的拿着武器随时准备攻击突然出现的危险。 等走了好一会。 整个环境没有发生过变化,我走在我们四个人前头,猴咂在后头把于香肉丝二人夹在中间。 “蚩尤?” 臣哥看着自己身前像是被人手硬撅出来的洞口,洞口里有一尊雕像,这尊雕像长相顿时让臣哥惊呼出声。 “是蚩尤。” 充当阴差团队副手的女孩确认好后回复道。 阴差团队围成一个圈,把全部目光放在雕像上。 雕像刻画的惟妙惟肖,完全是按照传说中记载蚩尤形象来刻画的,传说中蚩尤面如牛首,背生双翅,身材魁梧有八只脚,三头六臂,铜头铁额。 这雕像高达三米。 且手中持一杆长矛。 臣哥单手摸摸雕像身体,从雕像身体表面带下一层灰送进口中仔细辨别其中因素:“啧……这里没有灵。” 雕像这种东西,尤其是传说中鬼神的雕像,如果长时间放在风水宝地或者受人敬仰供奉,又或者常年受到阴气,怨气等气体侵染的话,会产生“灵”。 有灵的雕像便不再是石头一块。 可以同人类一样,进行修炼从而得到成仙,只是过程会极其漫长,比如灵里头最牛逼的当属齐天大圣这个灵明石猴,是上古女娲补天时留下的七彩神石,受日月星辰精华孕养诞生石猴。 臣哥说没有灵,那就能证明这确实是死石头一块。 至少现在不会有危险,况且还有一个物品值得阴差团伙注意,因为蚩尤雕像脚下供放着香炉坛子,香炉坛子里插着将近十根烧到头的香,足以说明早些年这蚩尤雕像是有人供奉的。又能从这香的存放时间程度来看,已经至少几十年没有人插上新香了,供奉蚩尤雕像的人不知道去哪了,又有可能是死了。 “燚哥……这还真有蚩尤。” 我们四个刻意与阴差保持一段距离,但是在幽光和强光手电加持下得以看见蚩尤雕像。 “供蚩尤是啥意思?信杂了?” 我很是摸不着头脑,蚩尤放在上古时代那是能与九天玄女帮助的黄帝所抗衡,其九黎部落更是有八十一姓氏和八十一兄弟助蚩尤称霸。更有传说资料记载,来源于舜帝时期的巫术其实是九黎部落的产物,而蚩尤也可以被称为巫神或者巫族的上古大神。 古代市井社会各阶层中下九流中巫为第一,大神为第三,而且两个教派皆是原始宗教,相信万物有灵。 “不知道啊……” 于香肉丝也很懵逼。 “看这个样,一会别把太上老君供出来。” 方胖子适当性缓和一下压抑的氛围。 猴咂接过话茬:“那有太上老君,能不能有释迦摩尼啊?!一会把穆罕穆德和耶和华啥的都干出来,再整个什么安拉啊,什么地藏王菩萨啊,那绝对特么齐活了!” “这有太上老君!” 猴咂话音刚落,那边有个阴差看见第二尊雕像。 第二尊雕像与第一尊蚩尤雕像相隔不远,这第二尊雕像雕刻的是骑青牛,左手持书卷,右手持五明降鬼神,身穿八卦道袍的老者。面容刻画极为突出,鸟喙,隆鼻,秀眉长五寸,耳长七寸,额有三理上下彻,足有八卦。 且青牛脚下同样有个香炉坛子。 不过,这香炉坛子里头一根香都没烧过,连香炉坛子表面那层镀金也掉漆了,瞅着破破烂烂的。 太上老君为道教“三清”尊神之一的道德天尊,其凡间化身为老子,老子创建道家文化,受后世建立道教的张道陵奉为祖师爷。 “还真尼玛有啊!?” 这回换猴咂傻眼了。 “我压一袋辣条,一会还要如来佛祖的雕像!” 方胖子如实说道。 “这还有如来佛祖的雕像!” 方胖子话音刚落,那边阴差发现第三尊雕像。 这第三尊雕像与第二尊雕像相隔不远,第三尊雕像雕刻的正是如来佛祖,不过如来佛祖有三十二法相。而这尊如来佛祖是按照三十二法相中足下轮形相来雕刻的。其代表含义是此相能摧伏怨敌、恶魔,表示照破愚痴与无明之德。 但是! 这如来佛祖脚下连个香炉坛子都没有! 并且足心现一千辐轮宝肉纹相的双腿像是被人拿锯齿给锯断了,眼睛还被特意描绘上了图案,怒目圆睁彷佛失去佛的一切风采,呈现的尽是盲目与愤怒。 “上三流还差一个。” 我好像领悟了这几尊雕像的意思。 第一尊蚩尤可以理解,因为巫和萨满虽然不一样,但是殊途同道,究其根本算是本家。 而第二尊雕像和第三尊雕像很好理解。 在华夏五千年历史中朝代更迭不断,唯佛道儒三家经久不衰,到了现代这三门教派依然存在薪火传承。 萨满也有分支传承在世,可是能跟这三家比吗? 更是有《天上天坛玉格》说过一切上真天仙神将不附生人之体,若輒附人语者,决是邪魔外道,不正之鬼。 任务线索后两张照片就能穿成线了,老者是萨满教信仰的忠贞守护者,后来佛教东传,所到之处全是一击制敌。萨满教赖以生存的环境消失,一路走过来更是可以说是颠沛流离。 这是时代的问题。 因为时代在进步,信仰也要随之进步。 否则不进步,面对的结果只有被淘汰。 老者来到关外发现关外是萨满教最后一处净土,但这里的萨满文化与他所相信的大相径庭,完全是两种路子。含恨而死之前雕刻圣人雕像,希望从这些圣人身上得到启发从而重整旗鼓,壮大萨满教。 他是想逆时代而行。 可惜,一己之力怎么能和时代抗衡? 估计老者死前也执着的没想明白这个问题。 “这有孔圣人的雕像!” 果不其然,第四尊雕像是儒家思想文化创始人孔子,孔圣人的雕像。 四尊雕像过后,来到这条走廊的尽头。 走廊的尽头是一道窄门,这窄门闭合的不严,门里隐约有火光传来,宛如打开门就能到达特么的四维空间。 阴差团伙继续端详打量着雕像。 我们四个站在他们身后,默默等待他们走一步。 臣哥掐算两下手指,表情越发沉重,不再观看雕像,抬脚来到窄门前,单手扣进门缝,强行把窄门横推开来。 “呼……” 0353 阴魈 整个山丘里的地道从开始到现在并没出现任何危险,甚至连个鬼或者妖怪的影子都没有。但按照常理来说,此地经过野仙老大,胡三太爷,黑妈妈等人改良,应当风水极好和适合野仙修炼。 可是到此为止,除去四教雕像外,我没看到任何可以辅助野仙修炼的东西,仿佛原本一切属于野仙的东西已经全部消失,取而代之是简洁到令人害怕的布景和设施。宛如网游里头的副本,只有我们到了特定位置才能触发接下来要面对的剧情。 没人知道这地道尽头在哪。 没人知道这地道尽头存在什么东西。 包括郑臣,包括拥有系统妈妈的我。 毕竟系统妈妈已经习惯性装死不吱声了。 孟婆汤让我失忆,我却凭借四张任务线索照片把遗忘的记忆重新找回,但仍然一头雾水。 此时勉强综合整天任务线索来看,可以得知这老者是萨满教的信徒,而且是那种偏激的信徒。 他受不了萨满教的落寞。 他受不了萨满教的消逝。 所以他毅然决然当起苦行僧,当起传教者,再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土地上寻找希望的寄托。 逆着时代潮流继续向前。 而系统妈妈在之前提出的万物有灵这个概念,灵可以分为善良的精灵和邪恶的精灵,是不是代表这老者死前面对理想和信仰的高压,强行把自己的精神一分为二。 一为善良精灵。 二为邪恶精灵。 再加上灰家野仙代表所叙述满天星阵的作用,应该是邪恶精灵想要毁灭世界,善良精灵凭借耐心良知挑选到这块适合镇压邪恶精灵,打造出如今的萨满宝藏。 一切就说得通了。 等会……既然是镇压邪恶精灵,为什么会有消息流通到地府妖兽中?萨满教老者和地府妖兽有什么必要关联吗?又或者封印在地府的《山海经》妖兽本就萨满教供奉的原始神灵? 这一点就很迷了。 我进行短暂思考。 郑臣成功把那道窄门成功拉开。 窄门内冲出一股子猩味的深黑色阴风,且这股黑色阴风在源源不断向外输入。像是我们来到风暴中央,黑色阴风吹得我们连眼睛都睁不开,不禁连连后退。 “呼……呼……呼……” 阴风持续呼啸着,我强行抬头用高于众人的眼窍技能因果眼探查黑色阴风中是不是有其他生物存在。 果不其然…… 我……我看见一个青年阴差头上不知何时多了个小孩,这小孩一身皮肚暗紫,头上长着两个如同牛角的犄角。小胳膊在青年阴差没有察觉到他存在情况下,双腿缠绕住青年阴差的脖子,短粗双手攥住青年阴差头发。 张开锋利獠牙的血盆大口,一口将獠牙扎进青年阴差头顶,紧接着这青年像是被鬼依附了一般,躲藏在地府特产肉身里的魂魄竟然莫名其妙的变小。仅仅不到两秒时间,魂魄蜷缩在心口位置,失去肉身的掌控权限。 沦落为小孩的手中玩具。 这小孩在掌控身体之后,没有冒然攻击或者偷袭我们,反而一点点快速熟悉肉身的操控。 阴魈。 我一眼认出这小孩是何等鬼怪。 在葛洪《抱朴子·登涉》中有记载:山精形如小儿,独足向后,夜喜犯人,名曰魈。 是山中精怪的一种。 魈也分很多种,主要区别他们属性是看他们的生长和生存环境,在山中名为山魈,在水中名为水魈(水鬼的一种),在火中名为火魈。 眼前这个。 应该之前是山魈与各路野仙们一起修炼。 后来野仙们集体撤离没有把所有山魈带走,留下的在这地道中常年受阴气侵染,便成了阴魈。 阴魈擅长吸食阴气和依附操控人身。 显然眼前这个音阴魈道行修为不弱,连阴差都不放在眼里,顺手就能掌控阴差的身体。 最主要是他们躲在阴风中,不主动显身依附肉身的话,即使我有因果眼也无法确定他们位置。 刚觉得没有危险,现在危险就来了! 此时一共剩下六个阴差,有三个已经被阴魈给附身,他们在凛冽的阴风中如鱼得水,眨眼间习惯操控身体。 “嗡!” 正当此时,阴风弱了不少,道行修为高至乙等阴差,在地府当差数百年的郑臣怎能不知道阴魈是怎么回事。 当他注意到的时候,顷刻间爆发所有阴差气息,竟然与阴风分庭抗礼。他剩下的三个狗腿子在他之后也爆发全部阴差气息,四股阴差气息合在一起稳稳压过阴风一头。 我连忙拉着方胖子和于香肉丝连连后退。 我们四个人当中除我之外,道行修为最高深的猴咂也注意到这一点,瞬间想起早些年他爸教给他的知识资料。便快速从旅行包两边原本应该携带热水瓶的小兜里快速掏出两张黄色符纸,结成剑指掐住,主动上前一步用堪比熔炉的阳气硬生生点燃两张黄色符纸。 “我心无窍,天道酬勤。我义凛然,鬼魅皆惊。” 猴咂左脚接连踏在地面两脚,而后念出激发符纸的咒语,将符纸火苗对准地道棚顶。 “唰!” 两张符纸火苗宛如受到高浓度酒精喷射似的蹿腾而起,直射到棚顶并且没有熄灭,顺着盘踞在棚顶的阴气开始燃烧,燃烧成一个画圈刚好对准我们几人位置。 火光照耀到我们四人的影子。 唯独于香肉丝影子背部像是多出一个类似背部的虚影,这虚影有恃无恐在火光照耀下依然像于香肉丝影子脑袋攀爬,企图操控于香肉丝的肉身。 “噼里啪啦!” “嘭!” “嘭!” “嘭!” 我和猴咂配合不算天衣无缝,但是再傻的人都特么能看出来有阴魈想附身于香肉丝。便立马松开他俩衣服,从空间背包里掏出两个摔炮和南部十四手枪。 将摔炮炸在虚影上。 擅长卡壳的南部十四今天给足我面子,连开三枪全响,有射杀鬼怪能力的子弹穿透石板地面打在虚影上。 虚影肉眼可见背部窜出两股类似鲜血的影像。 能够让鬼怪强行凝聚出实体的摔炮烟雾一股脑聚集在虚影的表面,将虚影变成实质,变成带犄角的小孩。 “一剑斩天仙!” 手持青铜剑的方胖子在此刻补上一剑。 “噗嗤!” 比前些日子面对罗大仙时的剑气相比,这时剑气夹杂着尸气演变成白红黑色三色一体,要强横太多。 强横到一剑气斩断阴魈头颅。 绿色的热血洒了一地面,尸首分离的阴魈直勾勾倒在地面没再起身,被方胖子轻松干死。 “沃特发?!” 我看着剑气,惊呼出声。 方胖子收剑,淡淡解释道:“我媳妇不知道从哪找到了双修的法子,一双修让我这道行修为突飞猛进,剑气也就变成这样了,反正挺牛逼的。” “哥!你看那边!” 劫后余生的于香肉丝指着郑臣那边的情况。 我们这只有一个阴魈,而且没有附身成功。 郑臣那边就难很多了,但郑臣倚仗自身强大且高深的道行修为,阴魈也不足为虑。 只见郑臣从地府给予他类似空间背包的储存戒指中掏出三张普普通通的扑克牌,这三张扑克牌皆是红桃三。 他一个垫步上完,欠着身子在电光火石之间闪过三道残影,三张红桃三扑克牌已经贴在三个阴差额头。三张扑克牌宛如僵尸片中可以镇压住僵尸的符咒,让被阴魈附身的阴差无法多动弹一下。 随后郑臣背对着三个阴差,双手掐出大金光印,嘴里头念的却是佛教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 “噗嗤!” 三个阴差同时吐出一口黑血。 三个阴魈身体被拉扯进了扑克牌当中。 三张扑克牌无火自燃,携带阴魈一同化作飞灰。 郑臣喘上一口气,背对着阴差,正对我:“执嗔王殿下,这里面的山精好像不太给咱们面子。” 0354 灵 瞅这小子架势,道行修为没削弱多少啊。 执嗔王那是阎罗。 我就是一个小小的乙等阴差。 人家山精给不给我面子能咋滴? 我还能匹夫一怒,给人家山头强扒了啊!? 终于明白了为啥大人物喜欢装逼,这明明不是自己喜欢装逼啊!是手底下有人逼着装逼啊! 唉! 人生真难。 我垂手在腹前,煞有其事,胸有成竹的说道:“有山魈存在的地方,那说明此地必然是灵的山脉且脉眼中也有不可多得的宝物或者灵物。咱们走到了这,也没察觉到萨满宝藏的气运,说明把气运封藏的很好。” “不止如此。” 女孩用她手中洛阳铲在破碎地板砖中挖了一些土,弯腰抓土送进口中,品尝完滋味后说道“这块已经不单纯是脉眼了,早些年野仙居住在此地再加上他们的改良,应该形成了类似茅山那种福地的气相。” “但是现在野仙们全部被驱逐,这里阴气日益见长,导致福地的气相有往凶地转变的意思,要不然也不会存在阴魈这种东西。” 听她说完,我似乎意识到一个问题。 这里曾经有野仙居住对他们来说不算秘密。 “再加上刚才四尊圣雕像。” 女孩欲言又止,在郑臣眼神暗示下,才把话说出口:“这里头不单单存在所收集到的野仙气运,巫教在当代也断代断的差不多了,但是其他三教依然三足鼎立。所以我和臣哥怀疑这里雕像的意义其实是剽窃。” “剽窃其他三教的气运。” 剽窃其他三教的气运? 不大可能吧! 要是真有如此吊炸天,怎么会死呢? 逆天改命啥的用上不就得了。 “继续走吧。” 郑臣见三个阴差魂魄重新回归到全身,便没再继续多说心中猜想,跨过窄门门槛向前。 女孩们跟在他身后,跨过门槛。 而我刚想往前走,猴咂突然拉住我胳膊,指着棚顶没有熄灭的火焰:“我……我感应到这地道里确实有个东西,但是这个东西不是人也不是鬼,是灵。” “哪种灵?” 我皱皱眉头,感觉事态往不好的方向发展。 灵不同与鬼。 灵是根据山川河流,日月星辰,沧海桑田变化下产生的执念,执念越强大演变出来的灵越强大。 灵也分很多种。 战国时期楚国将跳舞降神的巫称之为灵。 这种叫巫灵。 《尸子》曰:天神曰灵。 这种叫神灵。 《大戴礼记·曾子问》曰:阳之精气曰神,阴之精气曰灵。 这种叫阴灵。 《楚辞·怨思》曰:合五岳与八灵兮。 这种叫山灵。 ……等等 灵的状态千变万化,规则不一。 所以我才会问猴咂他感应到了哪种灵。 猴咂闭眼睛用神魂丹法感应,沉吟两秒后说道:“是巫灵,阴灵,山灵的结合……还有一股子怨灵的味道。” “嗯?” 这么多灵凑一块了吗? 猴咂挺直身子抖了三抖,有点语重心长与我说道:“燚哥,咱们不行就撤退吧……再往下走……咱们中可能会有人死,也有可能会全军覆没。” “叮!” 猴咂话音刚落,系统提示音猛然响起。 系统妈妈不夹杂私人情感说道:“请宿主寻找到这地道深处的信仰之灵,并且消灭信仰之灵。” “但是此次任务为开放性结局。” “消灭信仰之灵后将会得到大气运,这气运宿主可以自由分配,给谁都可以。” “任务完成失败惩罚:抹杀宿主。” 信仰之灵?! 系统妈妈这时候说话让我有些乱了阵脚,看看猴咂,方胖子和于香肉丝。我知道我不让他们走的话,他们绝对不会死,哪怕面对不知道何种结果的生死局。况且现在让他们退出的话,说不定在退出地道的半路上会遇见什么不可知的东西,反而更容易有生命危险。 如果……我说如果! 成功干死这个所谓的信仰之灵,获得系统妈妈所说的大气运,我把大气运分散到他们身上。 至少可以保证他们以后不会有大劫难发生。 说不定于香肉丝能靠大气运恢复他紫气东来的运相,从而等到他日再有危机的时候能保他一命。 说不定方胖子能靠大气运以后修为突飞猛进,完成时时刻刻想着与阴如花造小小方的梦想。 说不定猴子能靠大气运一路有惊无险修炼到抱元守一大境界,成仙不再是空谈。 这些因素诱导着我,像是有一道声音在我心底呐喊:“你是系统拥有者!你现在道行修为很强!足够解决什么狗屁信仰之灵!到时候把大气运一分岂不爽哉!?” 是啊! 现在的我很强。 为什么要畏首畏尾的呢? 哪怕是冲动一次,不好的结果我是可以承受的啊! 富贵险中求,拼这一把试试! 我抬手摸摸瘦高猴咂的草帽:“咱们现在走不了了,只能往前,因为往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 “而且我不能走,我不能撤退。” “我要是撤退了,让那些阴差得到了大气运,到时候不知道会是什么后果,他们肯定难免会自信心膨胀。” “为了保护我的家乡,为了保护我脚下的土地。” “我觉得我理应往前冲一把!” “我也说过我会带着你们活着回去!” 我不停用左手抚摸着右手断指伤口:“我想请你们再相信我一次,相信我有能力把你们带回去。” 方胖子看着我没有小拇指的右手掌,他自然知道我可没有像我说得这么悍然无畏以及心怀天下,但是没有小拇指的右手掌在告诉他,我为这个世间玩过命。 方胖子踌躇了两下,笑了:“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们就跟你玩一回命能怎么滴!?我们能不相信我们滴燚哥吗?!” “哥,咱走吧,一会跟不上他们了。” 于香肉丝从始至终没有反驳我的意思。 猴咂摆正让我扒拉歪的草帽:“你给我介绍对象啥都好使,蜡笔鸣人曾经说过我猴咂可是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能成为海贼王的男人,怎么能在这件事上害怕呢?” “那咱就走吧。” 我攥紧拳头,笑着转身跨过门槛。 等我们四个人跻身进入窄门内空间,郑臣率领的阴差团伙已经不见踪影。摆在我们眼前的是四条岔道门洞,这四条岔道门洞上面分别刻着一个字“地、水、火、风”。 “四大皆空?” 于香肉丝站在我旁边,看着这四个字疑惑问道。 四大皆空是佛教的用语,而四大指的便是“地、水、火、风”,这四大主要作用是区分大乘佛法和小乘佛法,又可以解释划分为人体生理,比如毛发骨肉属于地大,血液分泌属于水大,体温属于火大,呼吸属于风大。 “走哪个?” 连接四条岔道口的一个大圆盘,我们站在大圆盘坚硬路面上根本看不见郑臣阴差团伙的脚印。 而我在思考为什么这里会出现佛教的四大。 难道是通过四条不一样的道路镇压死后产生的邪恶精灵吗?又或者是把尸首啥的分开镇压? 那应该走哪条呢? 我犹豫不决情况下打个响指召唤出日常不靠谱的幸运骰子,将幸运骰子抛向空中随后接住。 摊手手掌,幸运骰子点数为四点,代表走运。 “往写地字那个洞口走吧。” 我收回幸运骰子,往前走向地字洞口。 “叮!” 系统提示音今天可能是三倍工资,响的相当欢快。 此次系统妈妈没有之前那般冰冷:“请宿主收集亡灵的尸骨,收集到五块将会得到装备:萨满法袍。” 沃特发?! 0355 祖神 收集尸骨是什么鬼?! 还能获得装备?! 系统妈妈操作让我更加迷惑,但是脚步依旧不能停息。我打头,猴咂在末尾,把于香肉丝和方胖子夹在中间,继续向地字岔道洞口前进。 等进入洞口,这地洞与外界一样是有类似夜明珠的球体泛着幽绿的光照耀不可知的前路。 走了多久,我们已经忘记。 周围摆设一模一样,连球体中间相隔的距离也是相同的,除去时不时会刮过几阵阴风之外没有其他异常。 大概又走了四百步。 我在地洞洞顶发现一行藏文。 “?????????????????????????????????” 我连忙寻问猴咂,眼前藏文的意思:“悟空,这是啥意思?还有之前那两句藏文又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的意思是祖神在庇佑我们。” 猴咂仔细辨别藏文翻译出来,又说出之前见到的那两句藏文意思:“在入口那块看的两句藏文意思分别是快跑这里有危险和与我一起沉沦吧,在暗无天日的世界。所以当时我在告诉你这里头有危险存在。” “而且虽然两个字迹写的不一样,但都是单垂符用在每句话的结尾,就让我怀疑其实这些话是出自一人之手,只是故意写成了两种笔记。” “祖神在庇佑我们?” 我听完猴咂的分析,呢喃着。 于香肉丝在一旁为我解释:“传统萨满拜的信仰,有拜火,有拜山,拜日月星辰拜风火雷电,拜动物。他们最主要崇拜或者敬拜的对象是他们信仰中的祖神。” “而在他们信仰中的祖神并不是天上的神仙,多是氏族内亡故的曾祖父以上男祖先,就是类似我家阴堂口供着的那些鬼仙,也就是我家祖宗。当萨满的第一个条件就是能被祖神看中,举行宗教仪式时,要恭请祖神降临附体。同鬼神交战时,须凭借祖神的力量。” 我听完于香肉丝的解释,到是觉得很正常,毕竟关外的萨满教也有悲王教主这一说。悲王教主便是掌管堂口鬼仙的“老大”,这悲王教主绝大多数时候是家里亡故的祖宗或者生前有道行修为的亲人来担当。 普遍辈分很大 这祖神也就可以说为悲王教主。 只不过是改变了称呼。 但方胖子突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提出问题:“等等……那这里会不会存在祖神啊……” “你丫别瞎说……” 我刚想骂他说乌鸦嘴,可惜连话都没说完,隐隐约约听到这地洞伸出有人抬高腿狠狠落地的声响。 “啪嗒!啪嗒!啪嗒……” 脚步声被我们注意到后,像是终于得到观众欣赏似的,脚步声逐渐靠近且络绎不绝噼里啪啦一顿作响。 阴风揉杂着脚步声侵袭进我们的内心,耳边似乎多出了如同美声歌剧里的男中音在欢快歌唱,唱的词汇既不是中文也不是英文,让人很是生涩难懂。 “啪嗒!” 脚步砸在地面。 我们全部将目光向幽绿光芒笼罩的正前方望去。 目光所视。 见到一个身披兽皮的中年男人,这中年男人身体生得高大,比一米八二的猴咂还有高上两个头,露出的肚皮还有一道不知道被什么动物爪子撕裂留下的伤疤,并且整体肌肉雄壮有力。手持一杆黑木杆长矛,光着双脚,走到离我们相隔两米远的位置停住脚步。 这中年男人身上没有阴气或者鬼魂的象征。 冒着一股子使人心寒的杀气,又用着白色的信仰拥护之光围绕在他身体四周像是为他平添了仙气。 道行修为一眼看不出深浅。 但远比于香肉丝家那帮子鬼仙强大的多。 与梁道长相比应该略胜一筹。 “生人……” 中年男人说着生涩的汉语,举起长矛对准我们,彷佛下一秒就能用锋锐矛头刺破我们胸膛。 “沃特发?!” 我从空间背包掏出关公刀准备迎敌。 中年男人见我掏出关公刀,以为我要主动出击,所以向前踏了一步猛然挥动手中长矛以横扫千军之势,果断向我袭杀而来,步步带风,嘴中也在大吼:“闯陵墓者死!” “操!” 我运行阴差气息想要强行镇压他,奈何文化属性压根不是同一类,或许在他眼中都没有地府的概念,人死应当归于腾格里。无可奈何之下,我一跃而起用关公刀架住其长矛,呼喊着:“肉丝给个控制!猴咂给他一板砖,胖儿在旁边打个辅助,伺机而动!” “闯陵墓者死!” 中年男人一击没得逞,收枪再次绞杀而来。 我落地见于香肉丝三人已经散开,便立马弯腰打起下三路,身体往左倾倒在地面躲过一矛,将手中关公刀甩出对准他左腿砍去。 “闯陵墓者死!” 男人不躲不闪,任由我关公刀镶嵌进他左腿半条腿,似乎没有疼痛感,抬起右脚对一时间无法抽到而出进行三次躲避的我,一脚踏来。 “一剑斩天仙!” 方胖子抓住机会,下蹲弯腰一剑气递到我关公刀刀锋上,剑气为关公刀注入新力量,顿时将整条小腿斩断。 没有血溅三尺。 中年男人打个趔趄,一脚踩空。 我弃掉关公刀,抽身而出,瞬间起身连挥十五掌,在手臂残影中大喝:“年轻人你不讲武德!” 鬼王手套套住双手。 “我心无窍,天道酬勤。我义凛然,鬼魅皆惊。” 猴咂手心贴着两张黄色符纸,念出催动符咒的咒语,双手被火焰覆盖,跟特么练过武学绝技烈焰掌似的一点不怕火,上前凑到中年男子身边一顿降龙十八掌,拍得中年男子是频频后退连个还手能力都没有。 因为鬼王手套的出现,虽然没有产生恐惧值,却让他眼底闪过一丝惊愕,借此机会让猴咂使出一套连招。 “啪啪啪……” 于香肉丝手中没有驴皮大鼓,只好双手击掌击打出唱神词的旋律,起到作用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是也让中年男子恢复意识慢了两秒钟。 毕竟神词是脱胎于萨满教。 我趁这个时间酝酿出一个两秒钟的恐惧值丸子,向前三步跳两米多高,一个恐惧值丸子砸在他脸上。 “辛辣天星!” “轰!” 恐惧值丸子压缩后爆炸。 能够灭绝风水生机的黑色气息顺着他七窍进入他身体内部,绞杀着他赖以生存的力量。 “嘭!嘭!嘭!” 紧接着中年男子像是胀气的肚皮般膨胀开来,堆积横栏整条道路,又不到两秒的时间他身体内发出沉闷声响似乎是黑色气息已经湮灭他体内的力量。 将他炸到千疮百孔。 没一会儿,化成了飞灰。 “咣当。” 一块鲜红色的头骨掉落在地。 飘散在他身体四周的信仰之力没有随他一同消失,反而转了一圈飘到我身旁,如同找新的主人选择依附到我身上,致使我衣物多蒙上一层白色薄纱,相当美轮美奂。 “这尼玛是啥玩楞?!” 我随手摸摸白色薄纱,发现压根抓不住。 “不知道啊?” 猴咂也搞不清楚啥情况,看看地面扔着的头骨,心头有了疑惑:“按理来说,祖神不应该这么弱啊!” “教派都破碎了,祖神弱是正常的。” 于香肉丝到是感觉不奇怪:“况且能被带到这里的祖神肯定是类似护身保马这样的祖神,也不知道躲在这里多久没受香火祭拜了,弱一点也实属正常。至于哥你身上飘着的这玩意,我也不知道是啥,以前没见着过。” “系统妈妈,系统妈妈!” 没人知道,那就得找万能的系统妈妈咯。 “叮!” 系统提示音率先响起。 “恭喜宿主获得信仰之力(20%)” “如果收集全部信仰之力,将会增强对所有动物的亲和力。” 沃特发?! 0356 火苗 沃特发?! 啥意思这是?! 难道哥们以后要成为小动物们的天使了!? 以后徒手摸东北虎小脑袋瓜不是梦了!? 收集,必须收集! 不收集那也太不是人了! 等会…… 系统妈妈说我收集到百分之二十,那是不是能代表其他岔道地洞里头也有同样的信仰之灵?! 那郑臣他们…… 把目光放到另一边,郑臣阴差团伙算上郑臣总共剩下七个人,而他们又兵分两路。 一路由郑臣带着小刘和小张。 一路由女孩带着其他三个阴差。 各自走进“火”字岔道地洞和“风”字岔道地洞。 如果说郑臣看着这些阴差的生命如草芥,那么唯独另眼相看女孩,要是当初没有被关进地府大牢,说不定俩人都结婚在一起凑合过日子好几百年了。 这种陪伴明显要比阳间爱情来得厚重可贵的多。 郑臣再三嘱咐女孩一定要注意安全,才领着小刘和小张迈步走进“火”字岔道地洞。 “火”字岔道地道依然是一条呈直线的宽阔道路,伴随着圆球散发出来的幽绿光芒,不禁让郑臣想起早些年驻守在七重天巡逻地府边境的日子。 七重天对面的世界没有血月没有黄沙黑土,只有漫天的幽绿光芒似乎是整个世界的主宰。 这让郑臣心中一揪,便对自己两个心腹说道:“一会要注意安全,咱们要是能平安得到自由的话。到时候我跟你们嫂子完婚,咱们就在面朝大海的地方盖个小别墅,过上那种没羞没臊的隐居生活。” “放心吧,臣哥。” 小刘和小张异口同声回答。 郑臣笑了笑,将右手插进衣兜里,继续向前走着。 “火”字岔道地洞有些特殊,走过道路便踩在了一座桥上,相等于建设在深渊两岸的石拱桥,要是来到桥边往下看则是深不见底的深渊,喊一嗓子更是能有回音。但这深渊底下又有地下水流通的声音在哗啦啦作响。 “啪嗒!” 郑臣向前踩了一脚,踩到一摊污水水泽。 “停一下。” 郑臣并没有把脚拿开,反而踩着水泽拦住向前进的小张和小刘:“你俩把强光手电打开。” 面黄肌瘦的小刘打开强光手电,郑臣指挥他说出八个方位:“往东南西北上下左右各照一下。” 小刘徒手掐算一下再按照手机的时辰找到此时太阳所处的东方,随后依次顺着方位挨个照了过去。 东方什么没有。 南方什么没有。 西方什么也没有。 等强光手电照到了正北方向,照出了意想不到的东西。这北方是一道黄黑色有些潮湿的墙壁,并且墙壁上多出个小洞,小洞里似乎有火苗恰巧闪烁。 “啪嗒!” 一滴水坠落在桥面上。 “往上照!!!” 郑臣突然喊破喉咙暴喝一声。 吓得小刘险些慌了神,手抖的凭借本能意识将强光手电照相地洞的洞顶。 “啪嗒!” 一滴水正正好好砸在小刘脑袋。 而小刘照到一朵形似牛喇叭花的火苗,只不过不知为何这火苗会往下滴水,更不知道为何压根没有可燃物存在的岔道地洞是怎么维持火苗不熄灭的。 小刘强光手电僵持照着火苗。 郑臣猛然回身一脚踹在小刘腹部,将小刘踹出将近两米远,紧接着郑臣抬头看见那火苗分泌出一滴水珠,耳畔听见“滴答”一声,又是水滴滴落。 “臣哥……” 小刘意识到了这水珠有古怪! 可惜为时已晚。 小刘感觉自己脑皮像是放有刚从煤炉里拿出来的高温红碳,且同时闻到毛发烧焦的味道。 好……好像是自己头发被点燃了。 小刘不敢置信去用双手去拍打头发燃烧起来的火焰,没想到双手刚刚触碰到火焰,这火焰宛如涂抹上了人世间最强效的胶水,把他两只手牢牢固定住无法移开。 蓝色的火焰顺着他头发燃烧到他双手。 蓝色的火焰将他半张脸烧成灰烬,剩下的半张脸没了脸皮和血肉,躲藏在肉身里的魂魄也无处可躲。 小刘没有觉得疼,只是觉得这火燃烧了他身心里存在的所有疲惫和作孽,仿佛是佛祖手中可以净化一切的业火在为他超度他本就该死的二次生命。 很快,小刘死了。 化成灰烬,被石拱桥对岸刮过来的阴风一吹。 连个骨灰都没剩下。 而且火焰仅仅用了一秒钟时间。 根本没给郑臣拯救小刘的机会。 “啪嗒!” “啪嗒!” “啪嗒。” …… 水滴滴落速度开始加快,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预兆,同时也预兆着死亡即将来临。 郑臣单手拽起小张,硬生生拖着小张迈开步子风驰电掣向石拱桥对岸一路狂奔。 可是这座石拱桥没有尽头。 不管郑臣跑了多久,距离从来没有缩短过,如同在阳间的孤魂野鬼最擅长也最喜欢使用的“鬼打墙”,已经成功迷住郑臣和小张的眼睛与魂魄。 郑臣有些累了。 他道行修为是没有退步,这并不能代表他身体是健康没有毛病的。之前可以通过修身养性和砌墙来逃避饥饿,口渴和困倦的折磨。放到现在如此剧烈运动,让这三种可以折磨人到疯癫的痛感重新抓捕到郑臣。 “滴答!” 一滴水滴差些滴落到郑臣脚后跟。 郑臣松开抓住小张胳膊的手。 小张刚想说让郑臣别管他,让信仰敬仰的臣哥自己先走。 只是接下来发生的事连小张也意想不到,郑臣随手抽出一张黑桃四扑克牌以迅疾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贴在小张额头,这张扑克牌让小张无法动弹。 随即抓住小张裤腰带,凭借郑臣自己面对危机时爆发的强大力气强行把小张举过头顶,充当人形雨伞来抵挡雨滴的滴落。 速度再快一些,再快一些。 郑臣咬着牙向前狂奔,甚至运行阴差气息恢复自己力气,脚下道路却依然没有改变。 “滴答!” “滴答!” “滴答!” …… 小火苗在烧死小刘后逐渐在洞顶变大。 水滴降落形成绵绵细雨,追随着郑臣逃跑方向。 兴许是因为面积扩大的原因,火苗水滴杀伤力减少许多,此时此刻滴在小张身上就像是在泼高浓度硫酸,造成深二度烧伤破毁小张的身体。 幸好没有一击毙命。 郑臣深知自己这是种了某种高深莫测的障眼法,一味跑下去就是在消磨自身的阴差气息。 到底用不用那个法子?! 郑臣急刹车停住了奔跑脚步,趁雨滴没来得及滴落,胳膊向下一坠又把小张向上一抛。腾出自己的右手,左脚在地下画个圈,脚尖踩着圈的中心点,在跺脚之前骤然用右手中指戳破自己右眼眼球。 血流淌下来。 “嘭!” 郑臣一跺脚,拔出手指。 眼球被戳破没有流血,眼瞳被戳烂,取而代之是带着坑洞的血色眼白,光是瞅着便让人望而生畏。 郑臣单手结成剑指向身体正前方一刺,这一刺两根手指肚泛起波澜如同要把什么东西给戳破,又如同潜伏在水面即将踊跃出水面的鳄鱼。 “咔嚓……” 郑臣解开剑指掐成莲花印横在胸膛,陡然加速向前两步,身体撞在波澜仿若撞碎了玻璃,咔嚓咔嚓声不绝于耳,且郑臣身体成功化作残影往前蹿去。 这次再没有障眼法存在。 郑臣速度越来越快,眼瞅着剩下三分之一路程就能横跨石拱桥。然而郑臣突兀停下脚步,回头亲眼眺望被水滴腐蚀化作飞灰的小张。 他再次抬起右手,再次用右手中指戳破左眼眼球。 当拔出手指的一刹那,双眼颜色转换成一黑一白,郑臣身体里蕴含的阴差气息收敛到一点不外放。 郑臣遥望着洞顶的火苗:“该你了。” 0357 虫子 “滴答!” 一滴水珠滴落在郑臣左肩膀。 腐蚀穿透了郑臣穿的外套,但是触碰到皮肤的一瞬间火焰竟然自动熄灭了,像是碰到绝缘体。 郑臣摸摸自己左肩膀,那与马上能就地猝死无异的厚重大黑眼圈子眼袋此刻显得他如同一个思想偏激到昼夜不眠的疯子。双瞳一黑一白尽是嚣张的气焰,此刻的郑臣与前几次的郑臣都不太一样。 第一次的郑臣完全在装怂。 第二次的郑臣小心谨慎,队友说卖就卖,生怕发生什么不在意料中的意外。 第三次的郑臣到是更像地府中坚实力的阴差,也犹如散去枷锁的人格分裂患者。 不管水珠滴落在身上任何部位,郑臣用一黑一白的眸子注视火苗。在头不低下的前提下,右手握住右腿膝盖,随后弯腿到指尖可以触碰到地面结成触地降魔印,配及六字真言,大喝道:“唵嘛呢叭咪吽!!!” 阴差气息伺机而动。 在郑臣颈椎骨向外延伸演变成一只黑灰两色相间的大手,这手悍然无畏犹如要掐死一只老鼠似的抓向火苗。 “嘶……” 火苗不停降下水滴,像阻挡大手袭来。 大手任凭水滴腐蚀它的力量,在即将毁灭的千钧一发之际成功握住火苗并且将其成功熄灭。 “啪嗒!” 一块红色前小臂骨掉落在地面。 一股白色气体环环缠绕大手前进,最后融入郑臣的身体。郑臣一边活动筋骨一边起身走到前小臂鼓掉落的位置,弯腰把这块鲜红色前小臂骨头捡起来拿到鼻子旁边,轻轻嗅了两下,又皱下眉头看着身边围绕的白色光芒,很是费解:“这是要玩夺舍吗?还是要……” 如此仔细观察此时此刻郑臣状态,会发现他双眼闪过一道金光,想尝试去吸收这白色信仰之力,却是徒劳无功。这让郑臣有些忌惮,但忌惮归忌惮,至少没到让郑臣望而止步的地步。而光芒隐藏在郑臣身后又不敢散去,似乎是归属于郑臣,认其当做主人。 但总觉得怪怪的。 郑臣实在想不通哪里怪怪的,无可奈何之下便将前小臂骨头装进自己随身携带的储存戒指,而后再无之前那般虚弱的模样,甩开脚丫子往前一路狂奔,速度飙到极致仅仅用不到三分钟跑完石拱桥剩下的三分之一路程。石拱桥尽头相接连的是与入口同样的石板路,且又分成左中右三个洞口,每个洞口顶部刻有各自的字号。 “地,水,火,风。” 郑臣在这三个洞口前仔细打量一番暂做思考后,发现洞口像是被一层雾霾遮盖住,灰蒙蒙的即使在自己开眼窍情况下竟然也看不清其中情况。况且瞅这个意思,这几个岔道地洞和网络游戏中副本没啥区别,每个岔道地洞里都会有个boss,干死boss则是会得到相应宝物,等干死最终boss了,游戏就算通关了,到时候萨满气运唾手可得。 同样,他十分相信女孩的能力。 郑臣对于萨满文化有些许了解,刚才能“火”字地洞里出现的是火精灵,那么隐藏在“风”字地洞中的可能是风精灵。再加上不管什么精灵也好,长时间不受人供奉,道行修为自然会衰退和虚弱,否则在石拱桥死的可能就是郑臣了。 还有一点值得琢磨,如果这手中的红骨头越多是不是代表能分到更多的气运? 要是这样的话,拿更多红骨头是必然的事情。 获得更多气运就不止能拥有自由了…… 并且外面好死不死的还有一个执嗔王! 他老人家虽然说是光明磊落,但是归咎起来那也是好几十年前的事儿了。而且现在他已经死过一次,眼瞅着有往精神病发展的趋势,之前在外面斩断自己手臂跟特么闹着玩似的,幸好自己跪拜反应快,否则结果真难说。 能避开执嗔王的话自然需要避开。 所以郑臣站在原地掐指算一算后没有选择进入“风”字岔道地洞里去接女孩出来或者查看她有没有危险,果断转身进入“水”字岔道地洞。 “哗啦啦……” 郑臣进入洞口往前能走个七八米远便没地板的土路,展现在眼前的是一条两岸不算宽阔,河流不算急促,颜色到是与乡下芦苇荡相似,掺杂了些蜉蝣和发黄干枯的芦苇。 岸边放了一艘用来摆渡的木船,说是木船到是更像一块宽厚一些的棺材板,没有浆没有帆,稍有不慎估计就得落河船毁人亡下场。又因为有蜉蝣与芦苇遮挡住河面,致使郑臣瞪着黑白特殊色号的眼珠子也看不清这条河深浅和路况如何。 但想要达到“水”字岔道地洞对岸必须从这条水路上走,河流两侧墙面如同被人打了蜡一般油光锃亮直晃人眼睛,更是连一点起伏和沟壑都没有,笔直到人要是想攀爬墙面或者从墙面上向前行走,几乎是痴人说梦。 不用一个回合就得掉河水里头。 “咕咕咕!” 深不可测的芦苇丛深处响起一道类似公鸡打鸣声。 郑臣小心翼翼来到岸边,用双手抓住船板把船板拽出河水放到岸边。郑臣抚摸两下船板,神叨叨嘀咕两句谁都听不懂的话,随后从挥手抽出一张扑克牌,是黑白色的小王。 把小王扑克牌贴在船板末尾,郑臣再小心翼翼单手拖着船板头,如同下定决心靠一块破木板飘到大西洋彼岸的势头。等船板彻底漂浮在水面上,郑臣这才毅然决然扑倒在船板。 “哗啦……” 船板一开始没禁住重力险些侧翻,幸好能出现在此地的定然不是凡物,在水面上晃悠七八下灌了郑臣几口脏水后到是稳定下来了,还一点点随着风浪向对岸方向飘去。 “咳咳咳……” 郑臣吐了口血痰,用黑白双手瞳孔片刻不离盯着自己右手边的这片水域,仿佛这块随时随地会蹿出来迪尼斯大水怪啥的嘎巴一口把他右胳膊咬断。 压根没有抓灭火苗的狂傲。 海上行舟,小心驶得万年船。 这船板行驶速度比蜗牛不快多少,郑臣耐心趴伏在船板,随着船板微微晃荡而慢慢闭上眼睛,似乎这些日子疲劳和心累凑在一块终于能让这个不能睡觉的阴差睡着了。 “呼……呼……” 没用上三分钟,郑臣打起鼾声像是大梦难醒。 正当这个时候,一个结构外形与蝎子尾巴相像的黑色尾巴从郑臣出气比进气少的鼻孔里探出来一点,不仔细看的话如同郑臣好长时间不修剪才冒头的鼻毛。 小尾巴摇摆两下形如救生使用的救生绳索般不缓不慢往鼻孔外面伸着。一分钟时间过去,小尾巴伸出三厘米常,位置逼近郑臣上嘴唇。让人倍感怪异的是这尾巴一厘米分成一节,露出来的三节一节比一节粗一点,堪比号称一节更比一节强的南孚电池。 颜色从第二节开始变成墨绿色。 郑臣在睡梦中察觉到鼻子的不适,便用手捏了捏鼻头,确认没有芦苇被吸进鼻子里后,不再搭理。 尾巴消停两秒钟似乎是做贼心虚了,等鼾声响起,仍然保持上一分钟动作从鼻孔里向外延长。尾巴露出七个环节,第七个环节颜色变成惨白色,像是被刷了白色劣质油漆。第七个环节连带着下半身外露不少,两个紫红色后爪上沾满鼻孔里的血肉和一些白色的粉末。 这虫子仿若隐居在郑臣脑力的蛔虫。 等上半身爬出来的时候,正好体积大到充满整鼻孔,再拔出剩下埋在鼻孔里的头部就能获得美味和自由。 “撕拉……” 肉皮被撕碎的声音。 眼前只见一个肚子圆鼓鼓血管膨胀的虫子,两个前爪钳子各自掐住一块血肉,血肉应该是在脑袋里掏来不肯舍弃的。 等虫子完全掉落在船板。得以看见这虫子身披黑色带着血纹的坚硬外壳。背部外壳下面压着四双透明的翅膀。像极了关外老家夏天抓来炸着吃的甲壳虫。 但是! 但是这虫子体积小,却生得一张人脸! 与郑臣一模一样的脸! 0358 傀儡 脸虫脱身而出之后,趴在船板上静静看着郑臣,欣赏着这具即将成为自己替身的躯壳越看越是欢喜,这如同蝎子的尾钩蠢蠢欲动,最后扎进郑臣鼻梁骨。 这一扎带起连锁反应。 郑臣脸部瞬间变成铁青色,血管膨胀到要爆炸,可以清晰看见血管里的血液在流动,向尾钩流动。等流动到尾钩,尾钩如同排水管道似的全部接纳。 脸虫体积越发膨胀。 郑臣脸部随着脸虫的吸收开始干瘪,脸皮紧贴颧骨,俨然一副快要成为饿死鬼的迹象。 血液在被吸收三秒后被吸干了。 脸虫渺小智商想不通这具躯壳的血液为什么会被吸空!? 紧接着干瘪脸皮和血管二次膨胀,只不过这次郑臣脸色变成黑白色,血管中滚滚流淌类似纸浆的白色液体。 脸虫不想吸收这白色液体,却由不得它。 白色液体将脸虫尾钩当做漏斗从而全部罐入脸虫体内,脸虫体积开始快速壮大到一发不可收拾。 占据了船板三分之一面积。 险些把郑臣尸体拱下河水。 也就在这个时候,船尾贴着的那种小王扑克牌突然闪过一道红光,缩小郑臣从扑克牌中一闪而出重新变成正常人身高,漂浮在船板上冷冷看着已经快要吸白色液体到撑死的脸虫。 脸虫傻眼了,明白自己中计了。 可惜为时已晚,郑臣漂浮到脸虫上方,一脚成功踏碎脸虫坚硬的甲壳,白色液体混合血液顺脸虫伤口向外流逝。 郑臣弯腰按住脸虫同他长相一样的脑袋,毫不拖泥带水摧拉枯朽的把脸虫脑袋从它身体薅了下来。 硬薅个尸首分离。 郑臣也不嫌这长相与自己一样的脑袋,张嘴幅度达到下巴骨头咔咔作响,把将近十厘米的脑袋强行塞到口中,囫囵随便嚼了两下就着口水咽进肚子。并且他这次进食没有反胃到呕吐,反而激动的拍拍肚皮像是吃饱了的样子:“没想到在这也能碰到地府的阴虫,这玩意也就在阳间的阴差能下咽了。” “哗啦啦……” 河水仍然在流动。 进食后恢复些许力气的郑臣踩在船板上,用阴差气息控制船板乘风破浪前进,饶有兴致的郑臣看着灰雾蒙蒙景色,还吟诗一句:“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等到船板行驶到芦苇深处。 “咯咯咯~” 静谧到死寂的芦苇里响起一声脆响。 郑臣看着芦苇里冒出来的信仰之光,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翻掌将阴差气息汇聚成气浪发射向芦苇。 “呼……” 气浪狂啸而过,压弯了芦苇脊梁。 芦苇之中恍然间出现一道洁白如玉的身影,这身影挥挥手,无数脸虫凭空而生扑杀向郑臣。 郑臣任由这些脸虫依附在他身上,吸食他身躯里本就仅存不多的血液。任由这些脸虫汇集在他左臂断口,吸食他骨髓里的精华。 郑臣被脸虫层层包裹,他到是极其享受张开单臂,抬起头看着洞顶。此时地洞内尽是脸虫啃食血肉的欻欻声和咀嚼骨髓的嘎巴嘎巴声,不停在空旷地洞回荡着。水面的芦苇随着声音而翩翩起舞宛如舞台剧上的伴舞演员,特意陪衬着。 芦苇群中的信仰之光大放异彩。 闪耀着脱出水面,脚尖点在水面如履平地且来去自如按照顺时针方向在郑臣身边一圈又一圈绕着圈。 这道身影从外表特征来看像是年轻女孩,衣不蔽体幸好有光芒存在没让身体重要器官外露。这也导致不管是人,还是鬼或者是妖,都就会觉得这女孩很是圣洁,不可染指。 脸虫争先恐高抢夺着郑臣身体每一处资源,互相排挤着自相残杀。吸血吸到一定而体积变大的脸虫会一口吞掉那些弱小的,从而独善其身。这周而复始的大鱼吃小鱼,最后能够停在郑臣身上的脸虫不过十只,平均大小有五十五厘米。 年轻女孩停下脚步漂浮在郑臣身旁,伸手抚摸着甲壳变成黄白色仿若星球大战里变异体的脸虫,欣喜若狂的说道:“我终于可以复活了……我终于可以复活了!!匈疾!我与你誓不两立!等我成功复活之日就是捣毁你狗屁陵墓之时!!” “噗嗤!” 女孩咆哮声的回音没等在地洞里回荡完,一把只有地府才有的特产降魔短剑扎进这年轻女孩胸口,在背后露出剑锋。 郑臣额头贴着张焚烧成灰一半的彩色大王扑克牌,身上衣物仍在没有被脸虫啃咬留下的伤疤,右手稳稳攥着剑柄,对这年轻女子吹了口气:“嘿!你是被坑死在这里的吧!这些阴虫是你生前养的蛊吧!我是真没想到你这一门的蛊术到你这辈断代了,你要是不死该有多好!” 如果可以把地府比作一个庞大的机构。 单拿出生存在阳间的地府阴差来说吧。 勾魂使者和喊魂儿人,阴阳先生这些职业最开始是配合阴差在阳间办案的,是配套衍生出来的行当。 在郑臣眼里这小女孩生前职业便是服务阳间阴差的食蛊,这种蛊师炼制的蛊虫专门提供给在阳间的阴差。 是在阳间的阴差唯一几样可以餐食的食物。 但后来经过一系列事情之后,地府响应提倡执嗔王号召不再铺张浪费,搞排场,公款胡吃海喝等等不良陋习。在一切从简的状态下,依靠地府生活的这些职业绝大多数断了传承。即使有留下的,也是手艺没学到家或者靠一张嘴忽悠人的江湖骗子。 郑臣没想到自己今天会在这里碰见一个曾经靠地府混饭吃的手艺人,更没想到她会死在此处并且还极其愤怒和亢奋的要找一个叫什么胸肌的人报仇。 难道……是这女孩被人诱骗到大山中……然后…… 啧,不大可能,这脸虫正经可是坑人害人的利器,一般没点道行修为的人碰着了结局多半是非死即残。 郑臣随手从自己用扑克牌所变化的假替身上身摘下一只硕大的脸虫,随即扔在船板一脚将其踩死,摘下汇聚精华的脑袋塞入口中,外放阴差气息,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的说道:“说说吧,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死了多少年,还有为啥死前不穿衣服呢?这样很影响地府几百年来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鬼容鬼表啊!” 年轻女孩身高与郑臣肉身差不多,她平视眼前这个狼吞虎咽脸虫肮脏头颅,一点都不怕毒的男子,再看看胸口插的降魔短剑,便知道自己今天要是乱反抗的话,绝对难逃一死, 所以她放低姿态,语气中掺杂些求饶:“禀告阴差大人……小女子也不知道我死在这里多少年了!我只记得我临死前的最后一幕是一个老头背着我的尸体在山里前进。等后来我的魂魄脱离肉体又不能无法投胎,被那老头利用邪恶的法术将我变成这幅德行,碰到你这样要闯陵墓的生人就要立马斩杀,绝对不能留活口也不能让你们放出任何关于这里的消息。” “那老人还说他性匈名疾字长生。” “他还告诉我说他要死了,等他死了以后就能让我恢复生命和自由!可是这么多年下来也没有生人来,更没让我恢复生命和自由的机会。” “唰……” 郑臣拔出降魔短剑,看着自己身体表面围绕的信仰光芒,还有年轻女孩胸口伤口既没有血液流出也没有阴气喷射,反倒是看见几个虫卵。 这让郑臣恍然大悟明白过来这局子里等待他的是什么:“你不是鬼也不精灵,你是替身你是傀儡……不对!这些光芒……这些光芒!就是为了让这里镇压的东西复活!所以你们故意让人夺走这些光芒!因为这些封印就会松懈,你们就有机会逃脱……” “阴差大人,你好聪明啊!” 依靠扑克牌两次成功脱身且吃饱肚子恢复到完美体力的郑臣直愣愣漂浮在船板上动弹不得,他亲眼看见这年轻女孩来到他身前化成脸虫钻进他口腔,耳畔依稀留存者年轻女孩的一句话:“让我们共同成为虔诚的教徒吧!在神明即将降世的时机,在神明即将毁灭世间的时机!” “噗通……” 郑臣身体掉进水中,不知去向。 0359 这特么叫做惊喜 我们四个人走到“地”字岔道洞口的尽头,没想到其他三个洞口竟然在此处相互连接。看着这三个洞口,我们停下脚步一时间不该走向那个地洞。 “燚哥,走哪个?” 方胖子瞅着深不可测的洞口,问道。 猴咂站在我旁边,整理整理衣物,恍若犯了精神分裂一般自己跟自己石头剪刀布:“石头剪刀布啊石头剪刀布!哎呀卧槽,你赢了!你赢了你就快点选一个吧!哎呦卧槽!你不知道我有选择恐惧症啊!你选吧你选吧!” “我不选!” “今天就让你选!” “那咱俩就继续石头剪刀布!” “行,我肯定能赢你!” “赢了我就给你一个惊喜!” “妥妥滴!” “石头剪刀布啊石头剪刀布!” 猴咂自己跟自己玩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如同吃了炫迈似的停不下来,也不知道赢不赢有啥意思。 于香肉丝自动屏蔽发疯的猴咂,但似乎深受猴咂感染,自认机智到非比寻常的用手指挨个点着洞口,说道:“要不数一数二数老三,数到老三就是他吧!” 数到三,手指正好指着“风”字洞口。 “那就这个?” 失去的记忆被找回,彼岸花仍遗留些后遗症,致使我脑袋转弯速度有点清奇,堪比猪撞树上,我撞猪上了。 “就这个吧!” 方胖子抹了一把脸,欲哭无泪回应我。 我大手一挥,大步流星走向“风”字洞口。 等我们一行人全部进入“风”字洞口,发现这个地洞与我们之前走过的“地”字洞口大有不同。 这个地道更像是天地自然形成的峡谷,只不过不是露天的,峡谷两侧种植有长春山最常见的枫树。但是这里的枫树因为长时间不被耀光照射,导致一片叶子没有,可树干又粗又壮宛如经常在健身房锻炼的壮汉胳膊肌肉。 我们站的位置对准正前方有两个出口。 其一有球体散着幽绿的光芒可以看清前路,是返回来时路的路口。其二漆黑一片,也是个通风口,呼啸而过的阴风风力至少得八级,吹得我们衣服飘舞,连张嘴说话都费劲,并且吹久了让我们有点心烦意乱。 “燚哥,你看!” 方胖子灌了一肚子风,指着不远方一棵枫树。 枫树有个特别有意思的特点,每棵枫树都被写上了号码牌,方胖子指着的这颗枫树是八号枫树。 八号枫树粗壮的树干上挂着个似曾相识的物体。 定睛一看。 沃特发?! 是阴差团伙中的一个。 只不过他挂在树上的只有上半身,下半身不知去向。 并且古怪的是这阴差双眼自然闭合,面容安详,肉体没有魂魄,却彷佛死前没遭受太大的罪。 尼玛怎么能被挂树上呢? 这到底经历了什么?! “咣当……咣当……咣当……” 正当我们错愕之际,第一个出口突然出现十六匹套着铁锁的白马,十六匹白马用铁锁拉着三节火车车厢强行在没有铁轨轨道的路面上颠簸移动。 速度奇快无比。 眼瞅着就要从我们身边开过。 “大风起兮云飞扬!大炮开兮轰他娘!” 第二节火车车厢窗户被拉开,从车厢里面一个身穿民国时期衣服的中年秃顶男子左手手持两根长木筷,右手捧着个金碗,兴高采烈威风凛凛吟诗作对。 “咣当……咣当……咣当……” 火车开始减速,发出的声响像是在特意踩着我们心脏节拍,连同我们的呼吸律动也跟着火车行驶的节奏。 “咣当……咣当……咣当……” 火车停了,十六匹白马四处寻找水资源饥渴。 “卧槽!” 我猛然间意识到一个剧情。 这中年秃顶男子实在让我太熟悉不过了,我再瞅瞅挂在树上只剩上半身的阴差,瞬间明悟他是怎么死的。 是被炸死的! 想到这儿,空气中莫名其妙弥漫**味。 隐隐约约可以听见引线燃烧的“嘶嘶”声。 我连忙扑倒离我最近的猴咂:“卧倒!快卧倒!” 于香肉丝和方胖子没搞懂我为什么会如此紧张的卧倒在地,但下意识听从我的安排,直接倒地蜷缩保护脑袋。 “轰!” 紧接着只听见一道响彻云霄的爆炸声。 火车车厢顷刻间被炸裂成两节,十六匹白马一飞冲天,血肉散落满哪都是。车厢中原本吃着火锅唱着歌的中年男人被余威和火光吞噬,连个皮毛都不剩。 蘑菇元冉冉升起。 “呼……” 我喘息一口气,等将近一分钟才敢抬头:“肉丝!肉丝!胖儿!悟空!你们都有没有事儿啊!” “没事……” 于香肉丝灰头土脸,弱弱回应我。 方胖子心有余悸坐在地面上,看着满地鲜血,很是失神:“这是咋回事啊?!咋还能爆炸呢?!” “哦吼!” 猴咂兴高采烈起身张开双臂欢呼着:“解释解释什么是惊喜,这特么的就是特么的惊喜!这特么的惊喜可真是特么的惊喜啊!接下来我要海贼王里的路飞!” “你要个……” 我刚想出口阻止猴咂发疯。 没想第一个出口走过来一个年轻人,这年轻人身穿红色坎肩,腰上有根黄色腰带,穿着黑色打底裤。长得不算帅气,给人一种积极向上,坚韧不拔,永不放弃的感官,左眼眼角下有道伤疤,微笑着露出两排洁白牙齿显得他特别开朗乐观以及活泼。 头戴着一顶与猴咂无异的黄色草帽。 “我……我操!?” 方胖子大吃一惊到魂不守舍。 眼前这个年轻人不就是很多人心目中的偶像或者依靠吗?!他怎么被召唤到这里了!? 说好的鬼呢?! 把一个虚拟人物实体化是闹哪样?! 等等…… 刚才火车爆炸是猴咂臆想的“惊喜”,阴差团伙的死与猴咂没有关系,那又是因为什么上半身被挂在树上了!?他们臆想出来的又是什么东西呢?! “啊!” 猴咂瞅着自己日思夜想的偶像,顿时收敛不住本就发疯的心神,狼嚎着起身,活动筋骨跃跃欲试要与年轻人拼个高低胜负。甚至主动卸下旅行包,从仿佛百宝囊的裤兜里掏出一张符纸,而这符纸所刻画的正是路飞图像。 “骷髅啊~” 猴咂扎个马步,面目狰狞宛如拳皇里头爆豆的样子,压着嗓子唱着他那古怪的调调,居然整个“风”字岔道地洞的阴气受猴咂调遣依附在猴咂身上。 阴气依附在猴咂皮肤,致使猴咂有些白皙的皮肤开始发黑,拳头在阴气幻化下变大三圈。 猴咂竖起右拳大拇指送到嘴中吹了一口气,拳头再次变大一圈。随后猴子攒足力气往前蹿两步来到年轻人身边,一拳头砸在年轻人额头。 年轻人不避不闪保持微笑,任由猴咂全肉砸碎他额头。他似乎完成了某种使命便化零为整重新汇聚成一道白色信仰之光趁机祖钻进猴咂口鼻,从而依附到猴咂身体里,让猴咂拥有百分之二十的信仰之灵。 “啊啊啊!” 然而猴咂崩溃了,一屁股坐地上嚎啕大哭,像极了没吃到棒棒糖的孩子:“呜呜呜~骗人,你们骗人!能成为海贼王的男人咋会这么弱呢?!你们欺骗我的感情……” “悟空,别动!” 我看见阴差团伙中唯一的女性飘到猴咂背后,手中拿着一把短剑逼住猴咂的喉咙。 “欺骗我的感情……呜呜呜……” 猴咂依旧顾我孩子式的哭着,一点没把喉咙的冰冷放在心里,不理不睬视如无物。 “把我的夫君还给我!” 女孩此时此刻披头散发,满脸血渍,衣衫褴褛满身灰烬如同从山坡滚落下来一样,眼神中除去疯狂和不安,再无其他情绪。 时间往回倒退五分钟,女孩和郑臣互相是有心灵感应,如果有一方遭受到不测或者因为意外身亡,则活下来一方找寻回死亡一方的尸体下葬。 没想到,女孩对郑臣的心灵感应猝然拉闸了! 不管女孩怎么感应也感应不到,正好我们进入“风”字岔道地洞,她以为是我们杀了郑臣。 郑臣死了。 她必然要生生世世,致死不休为郑臣报仇! “呜呜呜……欺骗我的感情!不是人啊!你们都不是人啊!怎么可以这个样子!我还是个孩子啊!” 猴咂额头贴着的符纸没有消散,阴气向他靠拢的越聚越多,甚至到现在他每个呼吸都能操控此地的阴气。 “我的夫君是不是被你们杀了!?” 0360 郑臣!!! 场面僵持住了。 “风”字岔道地洞的信仰之力被猴咂干死了。 可是女孩这个麻烦又找上了我们。 听她的意思郑臣没与在一块,那能去哪了!? 我们后出来也没看见郑臣的踪影啊! 难道是让大灰狼给吃了!? 这智障理由我自己都不信。 我耐下心与女孩交谈:“郑臣去哪了我们也不知道!而且你们是比我们先走的,在这里头根本追不上啊!” “不可能……我夫君那么强大,怎么会死?” 女孩像是得了失心疯的患者,勉强不心神崩溃的大喊大叫:“你第一次打断我夫君胳膊,我们忍了没多说什么!你第二次斩断我我夫君胳膊,我们也忍了!因为你是执嗔王,因为你曾经举手之劳救过我夫君的性命!” “可是你为什么要杀他!?” “他曾经那么崇拜你,把你当成英雄!” 女孩泪流不止,情绪爆发激动万分,短剑割破了猴咂皮肤:“我们就是想要自由,我们有什么错!?” “我们有什么错!?” “轰隆隆!” 整个“风”字岔道地洞恍若受到女孩情绪感应,峡谷和地方同时开始摇晃宛如地壳运动碰撞产生了地震。 “呜呜呜……为什么要骗我!?” 猴咂依然纠结在上一个问题,一嗓子大吼让局面再次发生变化。充斥在他身边的阴气当起救援兵控制整个地洞平稳性与女孩情绪互相掣肘抗衡着。 “噗!” 女孩一口急血流出嘴角,一把同样的降魔短剑穿透她胸口,染血剑锋在昭示她生命临近结束,留有余力前她疯狂忘我的呢喃着“我们有什么错!?我们就是想要自由……不在受他人掌控……自由自在,快快乐乐……” 说话声音逐渐微弱,女孩胸口插着降魔短剑,肉身中所存在的魂魄变成星星点点飘散到体外,剩下的空壳尸体直勾勾倒在地上,临死眼睛都没闭上。 “郑臣?” 女孩倒地,站在她身后并且已降魔短剑杀害女孩的人展现在我们面前……是女孩始终在寻找的郑臣。 是在五分钟前杀死其他阴差的郑臣。 是故意改变“风”字岔道地洞幻术强度的郑臣。 是特意让瞅着傻傻的猴咂杀死信仰之灵的郑臣。 四个信仰之灵全部身死道消,而且既然郑臣能已这种姿态出现在此地,足以说明其他两个岔道地洞的信仰之灵也是被他干死的……那么从现在的局势来看,我身上有百分之二十的信仰之灵,猴咂身上有百分之二十,郑臣身上有百分之四十。 总共加在一块才百分之八十。 那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在何地?! 郑臣一脚把哭哭啼啼惹人心烦的猴咂踢到我们面前。他左胳膊不知用了什么法子长出新的肢体,新长出来的肢体皮肤密密麻麻布满各种红色疙瘩,仔细去看这些红色疙瘩可以看见有东西在疙瘩里蠕动。 果不其然。 不到一分钟,一只类似甲壳虫的黑虫子从疙瘩里破囊而出,用尾钩扎进郑臣手腕血管吸取血液后,原本是梯形的脑袋变成圆形,生了一张与郑臣外貌一模一样的脸颊。紧接着接二连三数不清的甲壳虫破囊而出,集结在郑臣肩膀,到后来数量太多居然尾钩互相钩在一起,为郑臣缝补出一道黑色披风。 郑臣无悲无喜,杀了时刻在惦念自己的妻子如同杀了一个微不足道的人。但是他又没冲我们动手,只是抬起手指着我:“你就是执嗔王?!” 沃特发?! 这是冲执嗔王来的?! 难道郑臣是被这地洞里的东西给附身了吗? 那就有危险了啊! 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怂,必须硬钢到底。 “不。” 我摆摆手:“不,我不是,你认错人了。” “你有信仰吗?!” 郑臣的话让我非常不知所以然。 在问我有没有信仰?! 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 我大概时间只相信自己,剩下时间多数是相信靠谱的系统妈妈,至于其他的终归让我没有归属感。 毕竟从我理解来看,信仰有利有害。 要是以科学方式去理解信仰。 那就是催动自己拼搏奋斗的动力。 要是以迷信角度去理解信仰。 那就为自己的暴行,罪行,恶行,强行喝上一口迷魂汤安慰自己说这些事对自己来说都特么是好事。 所以面对这一点,必须强硬到底! “有。” 我摆摆手:“我啥都信,啥对我好,我就信啥。” “那你真是该死。” 郑臣斜楞着眼睛瞧不上我,又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那你们几个以后就信我吧,我会让神明带给你们永生和无尽的快乐!只要臣服于神明,你们将不会感应到生老病死的过程!只要臣服于神明,你们将不会承受七情六欲的痛苦!不需要羽化飞升,不需要达到彼岸,更不需要精通四书五经!你们只要相信我,你们就能得到你们想好的一切!” 相信你二大爷! 这两句话让你说的,你咋不挂个横幅,在横幅上写着“蓝天计划,月入百万不是梦”呢?! 干传销也没有你这么凭空捏造的啊! 郑臣瞪黑白两色眼珠子,一套操作下来顿时让我明白这老小子肯定是让地道里的脏东西附身了。 可他明明乙等阴差啊! 实力摆在明面,怎么如此轻易让脏东西附身了呢? 郑臣见没有人回应他,甩了甩衣袖转身向第二个出口跑去,似乎里头拥有让我们臣服他的东西存在。 “这小子是不是魔怔了!?” 方胖子摸不着头脑,吐槽一句。 猴咂擦擦大鼻涕,满身土的站起来,用堪比柯南破案的犀利眼神凝视我:“真実はいつも一つ!!!” “说中文!” 我想当无奈。 猴咂无动于衷保持犀利的眼神快成斗鸡眼:“真相只有一个!咱们一开始都想错了!这里的信仰之灵根本不是坏蛋,而是正面角色,是守护这里的英雄!” “这话从何说起?” 于香肉丝很是疑惑。 猴咂用对不上焦的斗鸡眼看着于香肉丝:“咱们可以通过咱们碰到的祖神分析一下子,换个角度去看擅闯陵墓者死这句话,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其实闯陵墓的人才是破坏萨满宝藏封印的始作俑者!?咱们想得到萨满宝藏必然要破坏封印,破坏封印之后会出现什么情况?!” “封印破坏,被封印的东西就会降世!” 虽然不知道气运是被何种方法被封印,但是通过任务线索来看,老者死前精神分裂,魂魄一分为二成为善良精灵和邪恶精灵。善良精灵献出自己的生命把想要毁灭世界的邪恶精灵封印住,但作为相同本源的邪恶精灵肯定有后手!这后手就是诱导寻找萨满宝藏的人打开封印。 沃特发?! 这尼玛是拿的哪个动画片剧本! “那郑臣是好的还是坏的?” 方胖子又又一次提出致命性问题。 于香肉丝:“……” 猴咂:“我猜他是海贼王!” 我摆摆手:“还特么寻思啥呢!?追他啊!” “王八犊子!你给我站那别动!” 猴咂破马张飞第一个叫喊着冲上了上去。 于香肉丝和方胖子紧随其后,我站在原地没有迈开步子,反而一边挥动手掌一边做出便秘动作。 “年轻人你不讲武德!” “一袋米能扛几楼!?” 鬼王手套和鬼王面具被召唤出来,我开着飞行模式瞬间超过领跑的猴咂,首当其冲飞进第二个出口。 出口内没有光,我不敢肆意乱飞,保持匀速尽量注意着后面的哥仨跟没跟上我。等我们连跑带颠整整跑了二十分钟,中途燃烧恐惧值太过厉害,我直接放弃飞行模式在地面奔跑。等眼前再次出现光的时候,环境发生不可预知的改变,像是身处电影中才会有的世外桃源。 0361 说好的祭坛呢? 在跑路的时候,我发现一个特点。 这特点就特么挺离奇的! 那不管人家是电视剧拍的也好,还是小说里写的也好,要毁灭世界或者屠戮人类的大反派这种角色。 不是绝大多数是智商不在平均线上吗?! 不是整两句嘴遁就能教化的吗? 不是说两句话就能把计划全部吐露出来的吗? 为啥到我这就不一样了呢? 是我赵青燚不够骚吗? 就粗略算一下。 第一次碰着的阴氏夫妇,要不是他们一心求死,那么结局必然死翘翘的是我和方胖子。 第二次碰着苟常在,我长相和执嗔王长得不能用毫无瓜葛形容,那简直是一模一样。人家苟常在见着我之后,直接把心脏掏出来完事让我掐碎心脏自尽了,后续秦广王也把司马同昭派到了阳间出手结局此事,否则谁生谁死真不一定。 第三次是话剧院活死人团队。 更别提了,幕后大boss虽然是我干死的,但是人家死亡的真正原因是另一个大boss把给予他的一切给收回去了,这才让他落个被火烧死的下场。 彼岸花事件就甭提了。 就这么多事情经历过来,就这么些个反派,那个不是因为外在因素死亡或者完成自己的执念从而选择死亡。 我才能勉勉强强泥菩萨过河淌过这一路。 而且人家反派不管是人生目标或者想要追求的结果,都比我明确了不知道多少倍!光把他们从小到大经历的事情全写出来,就能写个中长篇百万字小说。 皆是血泪史啊! 这导致让我不能明确自身道行修为到底高到哪种程度,又导致我在做任务时候难免会起慈悲之心。 郑臣想要自由有错吗? 即使有错,老天爷自然能噼里啪啦几道雷给他劈成碎末,轮不到我来指手画脚。 可是我现在就必须指手画脚! 万一以后碰见我真不想敢的事怎么办? 真的跟系统妈妈说,这破逼任务我不做了! 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老子求死! 关键能这么说吗? 我想继续活下去的念头比谁都坚强! 这一路走过来只能用两个字形容,特么的辛酸! 此时所处的地点更是让我有些迷茫,前方是土地面积至少有两个足够举办世界杯的足球场加起来一般大,况且还有堪比大嘤帝国巨石阵的巨石棋盘,星落分布按照满天星阵摆放,也有空档供人行驶。 并且是峡谷露天的。 外面天已经黑了,万里无云可以看见星光点点,不知道是不是在此布阵的人特意为之,抬头刚好可以北斗七星盘旋在天际,导致整个巨石棋盘在月光和星光照耀下不算一片漆黑,与荒郊野外夜晚亮度差不多。 每座巨石高度逼近四米。 “这尼玛……” 方胖子被此等人工难以完成的景象给吓愣住了。 猴咂上前一步摸摸巨石表面:“这石头没有灵。” “有没有灵先别管,找郑臣要紧!” 任务已经做到了这儿,系统妈妈依然默不作声的装死,按理来说应该给我任务线索啊! 为什么不给呢? 我带着疑惑,嗅了嗅鼻子辩解空气的气味,一闻闻出点其他味道:“郑臣的味道怎么没了?还有一股妖气?” “轰隆隆……” 离我们身前的巨石猝然间剧烈摇晃。 但地面却没有任何抖动晃动的迹象。 我们四个往左边躲了躲,我瞅着眼前第二座没有自主摇晃的巨石,张嘴寻问猴咂:“悟空,能翻上去不?” “这才四米多,太轻松了。” 猴咂丈量一下高度,颇有自信的回答。 “行,那咱就上去看看。” 我左右手分别抓住方胖子和于香肉丝脖领子,打开飞行模式提着他俩脖领子就往巨石顶端飞去。 “妥妥滴!” 猴咂用他高强身体素质和堪比世界大师的攀岩技术,徒手宛如翻后花园墙面的三下五除二爬上巨石顶端。 站在巨石顶端表面上,我们四个并肩而立也不会觉得空间狭小,整座巨石环抱面积太大,站七八个人也是绰绰有余。居高望远到是可以看见全景,确实有灰家野仙代表所说的反摆北斗七星,在南方排列出七座巨石对准天空的北斗七星。 如果开眼窍认真去看的话。 足以窥见这满天星阵与满天星辰遥相呼应,恍惚间似是有星光坠落在此为阵法时时刻刻灌入新的力量。 在中间位置有九座巨石被设置为阵眼,已前内二,中外二,中间独一,外内二,外外二摆布着。 中间独一那座巨石与其他巨石不一样。 巨石为如玉的纯白色,巨石表面有用刻刀刻画的文字,瞅字体结构是藏文。并且刻好之后的字体又被灌入红色朱砂水从而进行开光,所以显而易见这座巨石是整座阵法的阵眼。 要是想破坏阵法的话,第一个就要破坏这座巨石。 等会! 祭坛和萨满标志哪去了?! 这跟照片里的也不一样啊! 这座巨石顶端咋坐着一个人呢? 是郑臣! 郑臣盘腿打坐在阵眼局巨石顶端,还古怪的褪去全身衣物,**身体把降魔短剑放在左腿。 他身体皮肤不知何时被写满了符文,这符文看不出来是藏文还是蒙文又或者是满文。奇奇怪怪的符号不禁让我想起早些年邵氏电影公司拍的恐怖片《邪》。 在《邪》这部电影中女反派为了躲避鬼怪追杀索命,便求救于寺庙中一位大师。大师让她褪去全身衣物,又在她身体所有部位用墨水画上符咒,从而躲避鬼怪的眼目和感应能力,来达到逃生的目标。 不知道是不是郑臣察觉到我的目光在注释他,他忽然动了,不再盘腿大坐的起身双腿膝盖跪在巨石顶端,腰杆挺直跪姿规范,双手合掌夹住降魔短剑立在胸前。 我看见郑臣嘴唇在上下微幅度开合捣鼓着,可惜距离太远耳窍开发的远不如眼窍,难以听清他在说什么。 夜空中星光,天边的月亮,地洞里的巨石。 三者明明没有必要的联系,却始终给我要是任由郑臣叨咕下去,必然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所以我当机立断搓出一颗两秒钟恐惧值丸子,将其投掷而出,等临近郑臣之际,在念口诀:“辛辣天星!” “轰……” 没等恐惧值丸子彻底爆炸,郑臣身前闪电出他的信仰光芒,硬生生堵住恐惧值丸子,将恐惧值丸子变成哑火的鞭炮,只泛起几许烟尘,没有实际性伤害。 “悟空,你跟我走,胖儿和肉丝在这里等着别动!” 中远距离连恐惧值丸子都没造成伤害,我只好带着猴咂往前冲,凑到他身边来阻止他继续念咒语。 猴咂与我统一步伐,跳跃过一座又一座巨石。 幸好巨石棋盘从我们身处的左奇门往里走的巨石相隔距离不是太远,否则走底下的路不一定是啥情况呢。 足足跳跃五座巨石。 从三碧巨石星跳到中断,再往前跳三座巨石便能到达郑臣身边,也就在这个时候郑臣嘴唇停止叨咕。 郑臣双眼禁闭,彷佛感知不到我们一样,放下降魔短剑,虔诚的将头磕在巨石顶端,双手手心朝上抻直放在顶端上宛如在祈祷着福运降临在己身。 “tэhгpn,haдaдx?ччaдaл?г??ч!(腾格里,赐予我永生!)” 郑臣头没有抬起来,说着我听不懂的语言。 白色信仰之光陡然覆盖住他身体,把隐藏在光芒之下。郑臣抬起上半身,右手再次握住降魔短剑,剑尖对准自己心脏。左胳膊的脸虫不停在交配繁衍,但在郑臣将剑尖逼近心脏的时候,全部停止动作。 如同海水退潮一般想离开郑臣的身体。 郑臣不惧疼痛和死亡恐惧,一点一点把剑锋刺进心脏,左手在空中不停乱挥着。更是猛然起身,踏出莫名其妙似乎在舞蹈的步伐,短剑剑锋彻底没入心口。 心血顺着伤口流淌在巨石顶端,他忘乎所以到用一种慷慨且豪放的唱腔大声高唱:“Бypxahmnhь,6nчamanгдyyдax6oлho.(神明,我将把你召唤)。” “燚哥,石头动了!” 0362 毁灭 “Гэpэл6oлгэpлnnhtyra6?г??д6nxapahxynдгэpлnnhшnhжtэmдг??дnnгoлcoh.(光,是光的普照,在黑暗之中我寻找到了光的迹象。)” 郑臣陡然睁开一黑一白双瞳,失魂落魄一般双手握住降魔短剑只剩下的剑柄。也就在这一瞬间,郑臣眼眶中隐约闪过泪水和痛苦的情绪,但仅仅是一瞬间。 紧接着他像是十里八村最牛逼的杀猪屠夫,把降魔短剑当做杀猪刀使,顺时针滑动降魔短剑围绕心脏伤口开始画圈,一圈划下来正好可以掏出一块血肉。 “噗通!” 郑臣嘴角抽搐着麻木重新跪好,拔出降魔短剑随手扔在巨石顶端,而后一拳打在划出的圈上,将一颗黑色且在痉挛的心脏从身体击了出来。 心脏滚落在地面,沾染不少尘土。 郑臣双手举过头顶疯狂朝拜,一黑一白双色瞳孔失去神韵变成灰蒙蒙的死气。他再次撕心底里,痛苦无助要把自己的一切献祭给神明:“原谅我的罪孽!原谅我的一切邪恶,神明将会带着我去寻找到自由和永生。” “嘭!” 信仰光芒疯狂窜如郑臣身体,郑臣随即膨胀到跟充满气的皮球差不多。等到达临界点猛然爆炸,掀起一片血舞,碎肉飞射的满巨石顶端都是。 郑臣肉身碎了。 但是他的魂魄没有魂飞魄散,被爆炸的冲击力吹翻坠落在地下,再也没了反应,不知是生是死。 “轰隆隆!” 我们脚下巨石一直在抖动,等到郑臣爆体而亡的一刹那,所有巨石全部下坠两米。 并且靠近阵眼的巨石开始互相凑近,互相碰撞,互相摩擦,宛如神迹即将展现在我们眼前一般,竟然神奇的抹去边角合在了一起,合成一个面积更大的圆形祭坛。 我瞅着这么一幕幕发生,心中倍感无能为力。 这到底要破除封印发出来的啥玩楞?! 能不能给留一条活路了!? 祭坛出现之后,祭坛表面外圈闪现出红色符咒,忽闪忽烁似是与镇压在祭坛里的东西互相抗衡。 “轰隆隆!” 整个满天星真的巨石开始移动,如同像是有人调遣一般,三三两两撞在一块,撞个粉碎。 恰好天边有朵乌云飘过遮挡住月亮。 整个巨石棋盘黯淡下来,耳鸣轰鸣声片刻不停,我回头拼了命的大喊:“肉丝,胖儿,快跑!!!” “轰隆隆!” 靠近外侧的巨石全部撞到粉碎,地面变得如同工地刚刚想要打地基一样慌乱,尽是大小不一样的石头和久久不可散去的尘土飞扬。 方胖子和于香肉丝的踪影消失不见。 “燚哥……出来了!” 猴咂提醒即将要暴走的我,眼前要冲破祭坛封印的东西才是真正灾难的源泉。 “轰隆!” 我俩背后一圈的巨石产生碰撞,碎石头甚至崩到我后背,把我推的向前走了两步。 “Бn6yцaжnpлээ!(我回来了!)” 祭坛从中心向四周崩裂,一道让人心生厌恶的黑色邪气从裂口中如同沼气似的向外飘散,伴随黑色邪气的是一道苍老又沙哑和带有蛊惑人心能力的男性声音。 “辛辣天星!” 我搓好一个三秒钟恐惧值丸子,投掷向祭坛就是石沉大海根本没翻起一点浪花。 “轰隆隆!” 背后一圈的巨石也全部粉碎,铺满地面。 “燚哥,燚哥!” 方胖子大叫声传来证明他没被压死。 “躲起来,快躲起来。” 我分神吩咐他俩。 眼前黑色邪气已经成了雾,雾气里头彷佛有无数人影在晃动,又以洞口为眼吸收长春山四面八方的阴气从而铸造这东西自己的实体。 阴气。 肉眼可见的磅礴阴气。 可以遮蔽日月的阴气。 宛如太阳粉碎,末世降临。 整个地洞内的风水磁场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普通人站在这里超过半小时,必然会当场猝死,因为阴气产生聚变,发展成另一种不同的气体。 后天浊气。 可以污染世间一切法的浊气。 沾染浊气者,五浊加重,非死即死。 “叮!” 系统提示音突然想起。 系统妈妈当场播报一个很不好的消息:“宿主如果长时间沾染后天浊气,身体则会发生腐化迹象,所以请宿主赶快探查萨满宝藏情况,诛杀任务大boss!” 诛杀你妹啊! 就这么大的阵仗,是一般人能打过的!? 活着的执嗔王亲自到场还差不多。 “燚哥……你没感觉身体有点发热吗?” 猴咂幽幽在我耳边说话,我一转头注意到看他,看见他面红耳赤,羞涩之情难以言表,双手攥拳在斗争着什么,嘴角止不住的抽搐。 “热吗?” 他这么一说,我也感觉到身体有些燥热。 可是这种燥热并不是他那个样子,反而让我心底凭空添上一股子戾气,满腔怒火搞得像是我与此方天地的终生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无从解决。 为什么不相信我?! 为什么要遗弃我!? 是我们庇佑你们,庇佑的不够好吗?! 凭什么要相信他们!? 我心头无数不甘与不服的想法在盘旋,执着不肯低头盯着那些黑色后天浊气,仿佛看见了自己的家园,曾经破碎的家园和以后会诞生的净土。 仿佛那里才是我的归宿。 “轰隆隆!” 我俩脚下的巨石开始晃动,我魂不守舍,不受控制的想迈步往前走,走进后天浊气之中享受安逸。 “别去!” 猴咂依然脸色臊红,不过比我坚定的多。 “轰隆隆!” 脚下巨石发出排山倒海的声音,从内部开始崩溃,顷刻间化作一摊碎裂的石头,我和猴咂没有依靠的借力点,摔倒在石头上。幸好我俩身体素质还算强健,石头碎裂也有个缓冲,只是把我俩摔的有点懵,没造成伤害。 “咔嚓!” 紧接着祭坛彻底崩碎,后天浊气凑到了一块像是被女娲捏泥人的手艺给捏成一具身高五米,三头六臂,背生双翅,脚踩未量变的阴气,背挂命轮,整体皮肤呈现黑泽色的鬼怪。 这鬼怪身体器官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生了三张不同的脸。 一张为照片老者临死前虔诚问心略显慈祥的脸颊。 一张为照片老者临死前面对宗教沦丧,信仰毁灭的难堪与惆怅和悲愤,乃至面目全非的愤怒,对世人抛弃他的不可原谅和扭曲的精神。 一张为无相,没鼻子没眼镜没有嘴巴。 只有第二张张脸占据身体主导位置,等第二张脸睁开一双瞳孔发黄色的眼睛,第一时间瞄准了倒下地上愣神没有起身逃跑的我和猴咂,用自带回音的嗓子疑问:“生人,你们有信仰吗?可否臣服与我!?” “有你mlgb!” 猴咂把魔怔的我一把抱起,平静与鬼怪对视,口吐莲花,大放污词,毫不示弱:“你老问我们有没有信仰干你mlgb!?我们就非得信你呗!?臭傻逼!!!” “呵呵呵……” 鬼怪第二张脸微微回头看着以前主导身体意识的第一张脸,像是在嘲笑的说到:“你看看,已经过去几十年了,不依然还是没人要把我们所信仰的当做信仰吗?” 第一张脸没有声音回应。 第二张脸看着地面四处逃窜仿若蝼蚁的猴子,嘴角挂起淡淡的微笑,沧桑嗓音响彻整个地洞:“已经没有人相信我们了!等待我们的终将是毁灭!那不如我亲手毁灭世界,创造新的原始纪元让那些信徒重新回归神明的怀抱!” 好不容易找到藏身位置的猴咂,身形顿了顿,最后看看怀中魔怔的我,跳到石头缝底下,用经常性的神经失常口吻嘟囔着:“这特么还要毁灭世界!?可把你牛逼坏了!就你这样的老jb灯,都不用昊天出手,老子亲手干死你!” 0363 炬火 这是哪? 为什么雾气昭昭的看不清前路? 我的魂魄虽然苏醒,但是并没有回归肉身,在这充满雾气的环境下迷茫着。 按理来说现在应该在跟妖兽玩命啊! 为啥子会出现在这里。 “来了?” 一道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回荡在我耳畔。 我用没了小拇指的右手在雾气中挥舞,试图驱散这里所有雾气:“你怎么还能出现呢?” “想到这了,我就自然出现了。” 声音对我没有隐瞒,沉吟一下继续说道:“你现在需要我的帮助,这次帮助以后我应该不会再出现了。” “我为什么需要你的帮助?” 我就因为这个声音的主人,剁掉右手小拇指,现在又需要他的帮助,那不是在自我否定价值观吗?! “因为你不够坚定。” 声音像是很了解我似的:“信仰之灵这个东西好久没有出现了,没想到在这让你给碰见了。” “信仰之灵到底是什么?” “怎么跟你解释呢?就是一个人信念厚实坚强到一定程度就会诞神灵,有灵的加持他更知道自己的前路怎么走,怎么去完成自己想做想做好的事情,想抒发的情怀想实现的梦想,哪怕是披荆斩棘,哪怕是千难万险。” “同样,这信念不分善良,看所持有人的选择。” “而你的信念没到达这个程度。” “所以你会陷入魔障,会见到我。” 声音一顿解释,我恍然大概理解信仰之灵的意思,但是身怀信仰之灵的总共有三个人啊! 除去郑臣爆体而亡,猴咂并无大碍啊! 声音轻而易举听见我的心声:“外面准备杀人的那小子可比你坚强多了,他信的东西是这个时代这个世纪最伟大的信仰,也是人类走到穷途末路最后的救赎。” “那我知道了。” 别光看猴咂一根筋,但是偏偏这一根筋的人在认准某件事后是坚信不疑的,有好有坏的性格。 “我现在送你回去。” 声音说话听着有些疲倦:“能不能掌控自己的信念,能不能掌控自己的力量,还是在于你自己。旁人说的再多也是无益的,快些走吧,外面还等你呢,要加油哦!” 话音刚落,雾气消失。 这个环境空间像是负号和正号互相排斥一般把我推回到现实世界,把我的魂魄送进肉身。 一睁眼,漫天后天浊气在告诉我,这特么不是梦境,有更加难搞的事情在等待着我去解决。 猴咂咬牙切齿蹲在我旁边,卸下旅行包。 我听见石头缝外面那嚣张至极,叫喊吵嚷要毁灭世界的声音,心头一阵烦躁。想起身去到石头缝外面与其决一死战,但是发现自己肉体像是被铁锁束缚住,无法动弹,只能开口与翻旅行包的猴咂沟通:“现在是啥情况?” “有个老jb灯说要毁灭世界。” 猴咂头也不回的回答我,手中动作不停的把灵幡棍子接好,穿上旗帜再将灵幡依靠在墙上,卸下腰间悬挂的唢呐,放到我脚下:“燚哥,这唢呐是我家的传家宝,祖祖辈辈得有一百多年历史了。你帮我照看好,要是特么的我今天死在这了,这个唢呐就能当我衣冠冢了!” “你要干啥?!” 我突然发现猴咂的眼神已经钻进牛角尖,那股子拿砖头子把阴差整张脸抹平的疯劲再次涌现。 “操他妈的!” 猴咂没来由的啐了一口,用手指头不停戳自己胸口,每句话铿锵用力跃过石头缝外的叫声到我耳朵里:“哎呦我就真操了!你听听那个老jb灯说要干啥?!他说他要毁灭世界!哎呦我真就操够够的了!这尼玛都二十一世纪了!帝国主义都特么被打跑多少年了!红旗都也高高挂在旗杆上了,咋特么还能有这么多不知死的妖魔鬼怪呢?” “你别自己一个人去,等等我。” 我想去挣破枷锁,因为我知道这鬼怪不是一般脏东西能够比拟。虽然猴咂单兵作战能力很强,但是终归是死亡几率更大一些,我不能看他死在我眼前。 “你先躺着吧,我自己一个人够用!” “很快,我马上就能……” 猴咂忽然抓住我胳膊,眼底是疯狂与清明交替,他用交代后事的口吻说着:“燚哥,我忍不了!碰着这样装逼卖老的,我肯定得把他干倒!这是我家的组训,我太爷是这么教我爷的,我爷是这么教我爸的!我爸临死前是这么教我的!我绝对不允许我家世世代代祖祖辈辈守护的土地让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傻逼给污染。” 说完话,猴咂松开我,拿起灵幡就要往外走。 就在此刻,我终于知道我因果眼为什么看到猴咂会鲜血淋漓倒在地面一动不动快要死了,也知道为什么他会折寿数十载了。 不能让他死。 不能让他死在我眼前!! 我心急万分突然伸手抓住他裤脚:“听我的,我有办法!你真的会死你懂吗?你忘了你做的噩梦了吗?!” “今天哪怕死了,也是我的命数了。” 猴咂抬脚甩开我手掌,一脚踏在石头沿,跳跃到石头缝外面的世界,我无助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像是被用钢针戳破了心中顶着的气:“回来!你他妈给我回来!!!” 翻出石头缝的猴咂手持灵幡,看着不远处仍在瞎鸡儿咆哮的鬼怪,泰然自若,面不改色,从裤兜里掏出库存留下的罗刹鸟符咒贴在额头忍者护额。 在此时,猴咂想起一句话。 一位敢于献身,敢于戳破窗户纸,前辈先贤的话! 愿我等华夏青年都向上走,不必听自暴自弃者之流的话。能做事的做事,能发声的发声。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就如萤火一般,在黑暗里发一点光,不必等候炬火。 此后如没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 猴咂怕死吗? 当然怕! 要不然一路走过来他不会比我还谨慎。 只不过在祖辈的教导上,他知道有些事需要自己做些什么,哪怕做的事是要付出生命,哪怕是没人记得。 今天哪怕是特么死了。 猴咂下到地府见着列祖列宗,也有勇气跟自己的长辈说,自己在今夜变成了光。 守护世道的光!!! 为自己鼓起最后一口气,猴咂猛然上前两步,挥舞灵幡像是在千军万马中孤军深入热血搏杀的将军,只不过这将军谈吐不太干净,故意满嘴脏话吸引诡鬼怪注意:“老jb灯!往这看,你爷爷特么的在这呢!” “??????????????????????!!!” 鬼怪抄起一块巨石砸向猴咂,虽然身体很是笨重,但是身速度不算缓慢。猴咂见巨石砸来,立马把灵幡插在地面让其不倒,随后欠身倒地翻滚多避开攻击,并且嘴里有功夫回应鬼怪说的藏文“???????????????????!!!” “人类,臣服于我吧,我封你为祭祀!” 鬼怪一石头过后没再攻击猴咂,他心惊猴咂居然能听懂他的话,还会说藏文。心里头也在揣测,猴咂所说的党是什么?什么时候出现让一个人如此坚信的信仰? “骷髅啊~” 猴咂双手结成自家门派独有的聚阴印,想要实际行动告诉这个鬼怪,臣服nmlgb! 此地因为鬼怪的存在,阴气强横到进化成了后天浊气,导致磁场更加倾向于鬼怪,变成鬼怪的主场。 但是! 猴咂所修之法是阴法。 后天浊气远比阴气要伤猴咂身体,可是猴咂能够调动,以后天浊气所凝聚出来的鬼身远比阴气强太多。 “十类伤怀,孤魂野外,无依无靠,路倒死埋,苦哀哉,家乡遥远,为什么不得回来,抛别了儿和女,丢下了好家财,可怜见,一命死在他乡外,家中的儿的女,望你早早回来,谁想你今宵,在此赴香斋,我佛如来,脱苦沦起三界。” 余下的后天浊气向猴咂靠拢。 而猴咂原本瞅着就略显苍老的脸颊,平添些许皱纹,不再像是一个二十郎当岁的青年人。 0364 疯狂的猴咂 罗刹鸟符咒化作飞灰。 猴咂背生黑色后天浊气双翅。 仰仗这双翅,猴咂得以低空飞行,双手掐成道指,硬生生凭借强悍身体素质,极速撞向鬼怪。 “嘭!” 猴咂竟然将四米多高的鬼怪撞了个趔趄。 双手道指闪过一道黑光,随即插进鬼怪双乳,在胸膛里转了一拳再拔出,身体往前退半步,抬脚开胯到一字马,一脚砸在鬼怪胸膛,将其逼迫的撞在一块石头上。 鬼怪倒在石头堆,双眼饶有兴趣看着这个拿寿命换取后天浊气强大自身的青年,并没有多余动作。 因为猴咂太完美了,他敢于为自己心中的信念去贡献生命,这不就是最好的信仰代表吗?! 猴咂也停下动作,皱皱眉头与地面的鬼怪对视。 苍老速度虽然缓慢,但是并没有消失,猴咂感觉如果保持这个状态持续半个钟头的话,到时候体内阳气定然抵不住后天浊气污染,自己能给自己活活老死。 而眼前这个鬼怪,刚刚一套操作完全每个他造成任何杀伤力。单看罗刹鸟的增加程度明显不够用,所以猴咂从裤兜里掏出第二张画有图案的黄色符咒,贴在护额。 第二张符咒画着的一个似人非人的妖怪。 猴咂双手靠在胸前,小拇指和无名指互相交叉重叠,中指扣在食指上,食指贴在一起,大拇指抻直到骨头极限距离从而结成焰口法会专门招鬼用的清明印。 这手印一般情况下没人用。 用的话也需要再在手盖上红布,因为这手印被有道行修为的人结成之后会从双手绽放出一道冲天的金光,金光会吸引十方法外孤魂来到此地。 请来,送不走的话,必然是大难。 此时的猴咂必然是顾不了这么多,结成清明印后,再次以他那古怪到听到他人心里直闹心的腔调唱道:“携筇信步,郊外闲游。路傍忽见骷髅。眼里填泥,口内长出臭莸。潇洒不肯重说,更难为、再骋风流。想在日,劝他家学道,不肯回头。耻向街前求乞,到如今,显现白骨无羞。若悟生居火院,死堕阴囚。决裂心灰慷慨,舍家缘、物外真修。神光灿,得祥云衬步,直赴瀛洲。” 猴咂背后罗刹鸟双翅陡然转换成暗红色,再加上浊气越聚越多,符咒上的妖怪如同从符纸中走了出来,附身进猴咂身体,连带猴咂外貌产生极大改观。 满头银色白发变成墨绿色,蹿腾火焰像是蜡烛。 三角眼此刻瞅着那堪比等边三角形,鼻孔一个朝着向上翻,一个向下翻。双耳生出类似蜗牛触角的东西,脸色发情,呲出一口黄色的獠牙。 身高拔高二十厘米,尽是骨头嘎巴嘎巴的声音。 现在的猴咂丝毫不像人,更像是传说之中极为令人骇怕的地行妖叉。既然是这样,猴咂体内火气也没停止流逝,双手结的印在有道行修为的人看来,焕发着冲天金光。 这金光彷佛有着无穷的魅力, 上可以吸引没有位列仙班的散仙。 中可以吸引徘徊在世间的十方法外孤魂。 下可以吸引饿鬼道终日惶惶饥苦受罪的饿鬼。 鬼怪看猴咂的眼神有了兴趣,似乎现在这种状态的猴咂到是可以够格让他动手。 说时迟,那时快。 眨眼间,鬼怪突然起身像是学习过泼妇如何撒野撕逼一般,把二米出头高的猴咂像是玩偶似的抱在怀来,其余四肢胳膊在猴咂身上不停拍打。 掌掌拍得猴咂口吐鲜血。 猴咂咬牙用胳膊撑开一段距离,又用膝盖顶住鬼怪腹部,腾出双手强行结成金光印,只不过这金光阴散发出来的光芒是黑色后天浊气,勉勉强强将鬼怪击飞。 “我就操了!!!” 猴咂啐一口血沫,掏出第三张符咒。 第三张符咒上面赫然画着三头六臂背挂佛教命轮,却一脸恶相的神仙,仔细一看是修罗! 修罗光听这名就觉得牛逼。 修罗按照佛教说法是是六道之一,独立的修罗道,是由人或神转世而成,有神的神通和人的七情六欲,是欲界天的大力神或是半神半人的大力神。 阿修罗易怒好斗,骁勇善战。 猴咂疯了,他知道凭借现在自己的境界,化为地行药叉便是自己的极限,可是尼玛药叉身还是让人家吊打啊! 再这么拖下去,一会自己就老死了! 不管了,拼一把! 猴咂抱着这个想法,把修罗符咒贴在护额。 仅仅只是刚贴在护额上,猴咂就觉得自己身体遭受不住一口黑血喷了出来,强行结成清明印,金光二次冲天而起。 当猴咂想唱出咒语时,一边的鬼怪不乐意了,化作一道残影扑向猴咂,抓住猴咂的脖领子,一个大嘴巴子将猴咂抽飞,抽碎了猴咂八颗牙齿。猴咂瘫倒在石头堆,侧头吐出碎裂的牙齿,但依旧不服输恶狠狠看着鬼怪。 他像好像感受不到疼痛,抹一把鲜血在鬼怪特意看不起他的放水情况下,扭动几下脖子站起身来,双手结泰山印,说话漏风的大喝:“我心无窍,天道酬勤。我义凛然,鬼魅皆惊!!!” ”唰!” 贴在猴咂护额的修罗符脱离猴咂护额,飞向鬼怪,并且成功贴在鬼怪额头,致使鬼怪像是中了定身术动弹不得。而那修罗度开始燃烧,燃烧飘散的烟气在鬼怪头顶汇聚出一道图案,这图案青年獠牙,赤身裸体,双手各持一根降魔杵,盘坐在鬼怪头顶,怒目圆睁,彷佛亲身镇压鬼怪。大意看轻猴咂的鬼怪想挣扎起身,每挣扎一次,烟气图案就会凝实一次,凝实过后也会淡化三分。 以此让鬼怪在短时间内无法有其他动作。 ”呸!” 猴咂把口中牙齿碎末全部吐出,转身跑向灵幡,把灵幡放在地面,迅速拆卸三节棍子,再把旗帜当做披风围在背后。抬头瞅瞅鬼怪,跑到鬼怪身前按照三角形把三根棍子插进石头缝里,而后退出三米远,双手解开护额绑带。 这一解开护额,猴咂额头正中间位置有一道七八厘米长的伤疤,伤疤从头发根到双眼眉心处。结出来的黑色痂离远了瞅像是猴咂第三只眼睛。猴咂扣开痂,鲜血顺势流出伤口,顺着伤口成一条直线流过脸颊滴落在地面。 紧接着猴咂从兜里掏出第四张符咒,这张符纸颜色与之前三张大有不同,是黑紫色的,看着褶褶巴巴,像是保存了很久。 猴咂颤颤巍巍把黑紫色符纸揭开,贴在额头上。 这张符纸没有花任何传说中的鬼怪,画的似乎是闪电又不像闪电,画的路子很是抽象,一看就知道不是出自猴咂之手。 猴咂双手四根手指结成剑指分两边贴在眉心,眼神中有些许的落寞和不舍。 因为这张符咒是他祖爷爷画的传家符。 他祖爷爷在一个雨夜观赏雨景,无意间看见一道闪电从天而降劈倒一棵百年老树,这天地自然的威力让他祖爷爷茅塞顿开,窥探出一丝天意。 怕这一丝天意转纵即逝,所以他祖爷爷拼尽一身道行修为在雨夜的书房案板上画出两张刻画闪电的符咒。 符成,人亡。 临死前曾留下遗言:“后世传人若遇上不敌者,可以靠这张符咒斩杀之。” 一张在某次事件中猴咂家某位祖宗给用过了,这张符咒很强,但是越强的符咒往往付出代价越大。 他那位祖宗就是因为使用闪电符咒,透支身体而亡。 死前警告后人尽量不要用这张符咒。 所以这第二张符咒得以保存至今,被每代传人随身携带当做护身符,而今晚猴咂知道自己不用这张符咒的话,在场四个人全部都得死,任由这个妖怪放纵下去的话,说不定又得造成什么**烦,祸害多少生人。 想来想去,结果不会好。 所以猴咂便将自己生命重要性抛之脑后。 在鬼怪惊愕,不解,妄图挣开修罗符束缚中,猴咂唱着宛如哼自己家小孩睡觉的歌谣:“骷髅骷髅,我看你只落得一对眼眶,堪叹浮生能几何,金鸟玉兔来往如梭,百岁光阴一霎那,莫蹉跎,早求脱离苦海劫魔。今宵圣主修设冥阳会,广召灵魂赴道场,消罪障,受沾福力,速往西方。枉死城中飒飒悲风起,鬼门关前叫苦声动地。” 消耗猴咂寿命的后天浊气被猴咂掌控到手中,飘出山顶,向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夹杂着猴咂这只有鬼能听到的歌声扩散开来。 深更半夜,四面八方无数鬼眼睛闪过兴奋的光芒。 0365 以身证道! 洞顶也有阵法存在,密封后天浊气不让其溃散。 可是在猴咂的操作下,被净化对生人无伤害的后天浊气成功突破,像是战场上的传令兵在三军中宣告将军号令。 在这短短一分钟内。 浊气最大限量的扩散到整个吉森省东西南北,最近的延j到最远的白c,行驶过白s,吉l,四p等等城市。今晚只要在吉森省境内的鬼魂无不听到猴咂的歌声,而猴咂唱词和所修法术最大的能力就是招鬼。 因为不管什么鬼都能在他身上看见利益。 这导致吉森省境内十方法外孤魂也好,孤魂野鬼也罢,全部如同吃了兴奋剂似的向长春山南峰策马奔腾,片刻不停一窝蜂的奔赴。 而猴咂保持剑指,嘴角鲜血止不住的流,脸颊越发苍白像是七天七夜没有好好休息,整个人全部精气神焕发在体外,导致体内阳气快速衰落。 鬼怪看出猴咂疯狂的想法,可是头顶烟雾图案迟迟不肯散去,急得他玩命挣扎。 “来吧!都来吧!” 猴咂以唱词为引,以阳寿为药,支撑自己蓄力从而彻底激发闪电符咒全部威力,他在等待无边无际的鬼魂到来,他在酝酿体内丹法真气的运转。 “我快饿啊……” “没有香火……我要死了……” “死亡也不是解脱……” 数不清的鬼魂飘在洞顶,探头探脑往下面望着,互相倾诉死亡之后的磨难,他们虽然目光呆滞,但是看见满身是血的猴咂之后,像是看见难得美味一晌贪欢的贪婪。 可当目光一转。 看见站在猴咂对立面的鬼怪。 眼神瞬间又变了,变成渴望和希望与期望。 “是信仰的力量……” “我闻到了……我闻到了……” “他身上好像保存着香火的味道……” “我不用再死一次了!我终于不用再死一次了!” 这些鬼魂目光中闪烁炽热的**,哪怕前方有着可以伤害他们魂魄的浊气,哪怕前方这个鬼怪一眼就可以看出来道行修为不俗,哪怕是冒着魂飞魄散的危险。 都特么混成这幅鬼样子了! 还怕啥?还能怕啥啊!? 他们在进行简单思考后,断定今天晚上必然是饱餐一顿的接结果,所以欣喜若狂,心潮澎湃的一涌而上,前仆后继,源源不断穿破洞顶的封印下坠到峡谷之中,他们自动摒弃施法召唤他们的猴咂,像是饿急了红眼的饿狼群起而攻之,扑杀向这只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的鬼怪。 鬼怪在此刻也慌了。 眼前这鬼魂聚齐的种类多种多样。 有溺死。 有烧死。 有下玄。 有上悬。 有厉鬼。 有怨鬼。 有厉鬼。 有头者。 无头者。 魂魄残缺者。 枪殊刀杀,跳水悬绳。 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债主冤家,叨命儿郎。 甚至夹杂着饿鬼道更加凶猛的外障鬼和内障鬼,顶着如同吃东西活活撑死的圆鼓鼓肚皮,嘴里喷着淡蓝色业火,张牙舞爪远比其他鬼魂向前冲的更加凶猛。 四米多高的鬼怪宛如古代时被架上梯桥的城墙,这些鬼魂一圈又一圈将其包围在中间。 或者要嘴啃咬。 或是用舌头舔抵。 或是将堪比灰指甲的指甲插进皮肤。 或者用自己生前残害自己的武器来伤害鬼怪。 或者想要拆卸鬼怪的肢体。 或者双腿骑在脖子上想拽下鬼怪脑袋。 修罗符的烟气图案消失,可是面对这种情况,一时间没了办法,眼中怒火逐渐暴躁,气急攻心。 生前哪受过如此委屈!? 到哪不都是万鬼臣服?! 现在他们居然想特么的吃了我!? 这能忍吗? 这绝对不能忍! 一般教派其实对鬼这个生命体的下限很高,只要你不瞎祸害人,也没影响磁场啥的,人家肯定不会一言不合就给打个魂飞魄散。像道教,佛教这些教派会定时举办斋醮科仪或是焰口法会来超度他们! 鬼怪生前同样有这个习惯。 但尼玛士可杀,不可辱! 既然你们已经沦陷于贪婪的欲望,不再拥有清醒的神智,那么神明就不会宽恕你们的罪孽,愚昧与无知! 鬼怪浑身一颤巍。 这些抢到绝好位置的鬼魂瞬间被鬼怪体内蕴含的残存信仰之力和生前积攒的供奉香火绞杀到魂飞魄散。霎时间,两个足球场大的地洞被璀璨的金色光芒照亮,净化一切邪恶的光芒驱散这些鬼魂。 后赶到没来得及跳进山洞的鬼魂被这光芒给吓瘫,畏惧着不知向前还是逃跑。当然也有例外,有些道行修为高又阴寿将近的鬼魂继续飞蛾扑火。 生机与死亡在地洞内更迭交替着。 猴咂站在原地没动,他整个人同样被鬼魂包裹,这些鬼魂贪婪吸食他的寿命,之前能与熔炉相比的阳气在此刻变得虚无缥缈。而猴咂无动于衷的忽然闭上双眼,额头能称为第三只眼的伤疤血流个不停。 猴咂想起他父亲死前对他说过的话。 他父亲告诉猴咂,猴咂这头顶的伤疤是慧顶,是后天异象,他之所以会疯疯癫癫就是因为慧顶的存在。 如果有一天,遇到生命危险,可以把靠丹法修炼出来的元神凝聚在慧顶,从而会有想象不到的收获。 雷电符咒是保命技能。 慧顶也是保命技能。 猴咂哭哭寻找支配这两个报名技能的平衡点,捕捉在被百鬼包裹住的那一丝感悟。 在恍惚间他似乎看见了太平盛世。 在恍惚间他似乎看见平等的到来。 在恍惚间他似乎看见以后不会有阶级存在。 这是猴咂心中理想的世界,更是作为现代人所相信的唯一信仰,念已至此猴咂即使是百鬼团团包裹,也往前踏了小半步,元神归于眉心上丹田。 “嘭!” 猴咂毛血细管爆炸喷出血雾,这血雾让鬼魂更加兴奋,而鬼怪在斩杀孤魂野鬼时注意到猴咂这一个动作,眼神中有着碰到同道中人的激动和不敢置信,用他那句口头禅将话音传到猴咂耳边:“你有信仰吗?!” “心中有党,生活理想。” 猴咂在慧顶吸收积攒多年的道行修为下片刻不停的挥手,吸食过他血液的鬼魂瞬间被击飞,飞向鬼怪上方,也盘旋在鬼怪上方。 等鬼魂盘旋数量超过百位数。 这些鬼魂身体里的阴气等不安分气体产生量变,在鬼怪头顶上方凝聚说一朵硕大的乌云将鬼怪笼罩。 这乌云中有雷光滚滚。 猴咂护额贴着的符咒闪烁光芒。 鬼魂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继续包围在猴咂身体周围。猴咂双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结成九字真言的手印,接着拆开手印,再右手结个剑指印,左手握拳作剑鞘状包住右手的中食二指,口中大喝道:“我情豪溢,天地归心!我志扬迈,水气风生!” “轰隆隆!” 乌云雷光滚滚,闪电呼之欲出。 猴咂再以体内元神挑破眉心上丹田。 眉心,上丹田“齐真”,碎。 猴咂眉心衣橱一道鲜血,雷电符咒被鲜血浸透,而后雷电符咒的符纸中闪过猴咂用自身道行修为和寿命当做代价才能激发的红光。这红光脱离符咒,遁入乌云之中。 “轰隆隆!” 一道红色闪电在乌云中揭竿而起,带着上百个鬼的力量宛如天地浩劫的劈向鬼怪。鬼怪无法躲避,因为依然有无数鬼前仆后继扑向他,只能硬抗。 闪电把鬼怪劈了个浑身通透,致使鬼怪利用后天浊气做的实体险些被劈个灰飞烟灭,但是鬼怪在最后关头恪守本源力量,竟然硬生生抗过这一道闪电。 猴咂结开手印,双手合掌猛然拍在一起,用元神挑破胸口中丹田,口中大喝:“天高地阔,流水行云!清新治本,直道谋身!” 胸口,中丹田“齐平”,碎。 猴咂彻底变成个血人,西服外套已经被鲜血染成暗红色,并且他头发的火焰消失,故意染成的银白色在此刻变成只有上岁数才会有的苍白,不算清秀也不算帅气的脸颊多了两处老年斑,耸拉着眼皮似乎是要支撑不住了。 但他身边的鬼魂却仍旧被吸引到鬼怪上方凝聚成乌云,第二道闪电即将倾盆而出。 0366 一定要想着给我介绍对象啊! “咔嚓!” 第二道闪电劈打在鬼怪脑顶,贯穿全身。 把鬼怪劈的像是劈倒一棵老树,冒着白烟整个身体燃起了幽蓝色无明业火,业火吞噬着后天浊气和鬼怪身体里存在的信仰之力和香火供奉。 鬼怪再也没有之前那般轻松淡然。 他眼睛中闪烁出惊恐和不安,看着已然成为血人的猴咂,理解不了眼前这个年轻人为何会如此歇斯底里的疯狂。难道真的会有人为了自己理想和信仰而付出生命吗?!难道眼前这个年轻人真觉得这么值得吗?! 他……他不怕死吗? 鬼怪犹豫着像是放弃抵抗,他周围一米内的孤魂野鬼同样被劈了个魂飞魄散,但是体衰道行亏损的鬼怪让这些贪婪的孤魂野鬼们感觉更好蚕食。 在这种想法下,孤魂野鬼们仍然前仆后继。 而猴咂身边到是没有多少可以当做补充闪电材料的孤魂野鬼,因为孤魂野鬼也开始畏惧猴咂。 虽然他很美味。 但是没必要付出仅存不多的阳寿啊! 然而猴咂把他们召唤来了,就没想着送他们离开! 杀鬼杀多了也会徒增业力和阴债,能够影响气运和道心,可惜这一切不被猴咂放在眼里。 猴咂再掐清明印想要用元神挑碎腹部下丹田“齐心,却突然心有余力不足的泄口气,单膝跪在地面,勉强支撑自己好不容易才创造出来的心境不消失。 额头贴的雷电符咒燃烧掉了三分之二。 “服吗?” 外貌翻天覆地变化,两鬓霜白,垂垂老矣的猴咂龇牙咧嘴露出一口豁牙子,问向那鬼怪。 鬼怪没有回应猴咂,眼神中泛着嗔怒。 他算计好了一切,其实封印早就松动了,即使这样他还是不能全身逃脱,只能分出一点神让三魂七魄出走一魂一魄从而寻找到合适的目标,让目标来此地寻宝。 郑臣杀的不是地府逃跑的妖兽,他真正遇见是鬼怪一魂一魄所化的妖兽,而且鬼怪利用障眼法让郑臣以为他杀了妖兽。从而将魂魄依附躲藏在郑臣身体,埋下一道暗棋在关键时候爆发,让郑臣来到了这里。 但是郑臣又不是无能之辈,他在见到“水”字岔道地洞里的信仰之灵时就已经猜到这里是怎么样的布局。 可惜为时已晚,正如他用其他阴差肉身魂魄当做祭品打开石门一般,他的肉身魂魄被鬼怪当做祭品从而破除封印。并且通过依附在郑臣身体知道一个与他差不多的存在,甚至是更厉害的存在——执嗔王。 死而复生的阎罗。 执嗔王早年死亡在地府可是阴差皆知,现在忽然出现在这里并且当上阳司,百分之百是和地府达成某种协定,可是他当初确确实实自我了断了啊! 那他是怎么复活的呢? 如果从他口中撬出这个手段,我是不是也可以复活!? 鬼怪抱着这样的想法,通过手段降低整个地洞玄关的难度,让我们杀死老者生前布置下来都信仰之灵,让信仰之光潜入我体中,因为信仰之光主要作用就是让人心生困惑和迷茫。 人在什么时候会主动寻找一个信仰去依靠? 自然是困惑未来和迷茫前路的时候。 他以为他胜券在握,关键点的失误则是猴咂把另一道信仰之光给吸收了!并且这个小子居然有忠诚且坚实确凿无憾的信仰,信仰之光反而增强了猴咂的道行修为! 造成如今这个场面。 这尼玛到底是在哪找到的稀世人才?! 他都给自己整成这幅德行了! 居然还问我服吗?! 鬼怪看着似乎垂死的猴咂,心中愤怒有无数脏话想说却又觉得难以启齿:“你……” “老jb灯!” 猴咂结手印速度慢到不可理喻,手指头不能灵活掰到一起。强撑心中气不散干净,一个深呼吸拆开清明印,双手分别以大指压中指掐子文,四指压倒大指而结成伏魔印,刚想念出口诀又呕出一口黑血。 “咳咳咳……” 猴咂身体阳气被彻底掏空,存在身体里的全是后天浊气,内脏器官超负荷运动,血管破碎,丹法道基中的两颗上中丹田破碎,就算活下去,猴咂这辈子再也无法修行,更严重的话容易直接变成植物人。 可是他也不服输。 他想亲耳听鬼怪说一句,服了,我错了。 这一口气执拗着不肯下沉,让猴咂佛光返照重新焕发死亡前最后的生机,双手保持伏魔印不动,动用最后一丝元神挑破腹部下丹田“齐心”,喑哑低沉说道:“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手;侍卫我轩,凶秽消散,道气长……道气长存!!!” 腹部,下丹田“齐心”,碎。 猴咂额贴的雷电符咒燃烧殆尽,纸灰顺着阴风每飘行一寸土地则带走一寸土地的孤魂野鬼,把事先堆积在猴咂和鬼怪中间的孤魂野鬼一扫而空。 最后融入乌云。 乌云在纸灰增幅下,闪耀着汹涌如同蟒蛇的闪电,等到拧成一股绳之后陡然劈落,劈在鬼怪中间这颗头颅上,劈的这颗头颅瞬间炸裂稀碎,后天浊气扩散飘向洞顶那帮还想着下来吃残羹剩饭的孤魂野鬼,将他们绞杀到魂飞魄散才断了源泉,堪堪消失。 “噗通!” 鬼怪剩下的身体向后瘫倒在地面。 猴咂脸颊浮现一种病态的红紫色,他笑着向夜空乌云里的月亮摆摆手,随后整个人气息像是石沉大海,杳无音信,妥妥滴一个将死之人诞生,向前倒在地面。 “咳咳咳……” 猴咂费劲咳嗽两声,左手握住自己胸口,似乎是有一息尚存,嘟囔着自己对人世间的留恋:“我可是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啊……怎么会死呢?唉?海贼王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应该是女的吧……毕竟我要成为她的男人……” “累了……就睡一会吧。” 四面八方而来的孤魂野鬼在洞顶看着两具似乎是同归于尽的尸体,没有鬼再敢进入洞中。 …… 我在石头缝里能听见猴咂一言一行,也能听见他刚开始被鬼怪暴打的动静,以及后来的雷电声。同时知道猴咂招来了无数孤魂野鬼当做普遍,并且这些孤魂野鬼有的掉落到石头缝里,连看我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这一定是猴咂把他身体吸引力放大到极限了。 怎么现在忽然没了动静呢? 外面要是风声呼啸和雷声震耳,打斗声此起彼伏,到是让我更加心安,现在安静的出奇让我害怕。 难道……猴咂已经死了吗?! 不……不可能…… 我拼尽全力想挣脱信仰之光的束缚,心中却总是差着一口气,这一口气足够让我万劫不复。 怎么办?! 怎么办啊!? 我疯狂运转阴差气息,此时因为呼入后天浊气数量太多,导致我阴差气息里掺杂些许后天浊气。阴差气息在我掌控下宛如永远不会停息的攻城战车,一次又一次用木桩撞击信仰之光的束缚城墙。 没想到信仰之光真有了松动。 快一些…… 再快一些…… 虽然认识猴咂时间尚短,但是这个人被我纳入心中当做同伴,与于香肉丝和方胖子无异的同伴。 是我要求于香肉丝找个靠谱的队友,于香肉丝才叫来的猴咂,如果猴咂因为这件事死了,我能从这辈子愧疚到下辈子!我发过誓我要带他们活着回家! 你不能死! 我彷佛中了梦魇,只有一个念头便是冲破信仰之光束缚,阴差气息疯狂运转让我颈椎乃至全身发凉。 一分钟时间! 伴随一声类似玻璃破碎的声音,冲破信仰之光束缚。 我四肢终于可以活动,便马不停蹄起身翻出了石头缝。站在石头缝外面,我看见洞顶正在观察局势不敢下来的孤魂野鬼,没了一颗头颅的鬼怪和满身血污的猴咂。 “猴咂……” 我双腿不受使唤,走一步便摔倒,索性连滚带爬来到猴咂身边。凑近他之后,才看见他青春不在满目疮痍的脸颊,头顶伤疤,皮肤皱巴在一起像是身体里没了血液,变成死皮,连呼吸与脉搏也微乎甚微藏匿起来。 他此时比死人更像死人。 我把他揽在怀里,帮他擦拭掉把眼皮粘粘到一块的血污,在他耳边喊他魂,不让魂魄离体:“有事没事啊……死没死啊?对对对……我有包治百病的老干娘辣酱!这个肯定能救你,肯定能特么的救你!” “燚哥……” 猴咂说话声音完全虚弱到听不清。 我从空间背包里掏出老干娘辣酱,轻轻掰开他嘴想喂给他吃,没想到他侧过头特意躲避,再用尽全身力气呢喃一句:“燚哥……我厉害吧……我把这老jb灯干死了……要是我……我还能活着出去……能活着出去的话……你一定要想着……咳咳咳” 话说到这,猴咂被口中没吐干净的血水呛到喉咙,我怕他说不完临终遗言,便急促问道:“要我想着什么?!” “你一定要想着……想着……想着给我介绍对象啊!” “操!!!” 0367 虫卵 这个人简直是不可理喻! 都啥时候了! 眼瞅着要唱凉凉夜色落地成盒了,还特么想着让我给我介绍对象呢!你丫你脑回路能不能再清奇一点!? 阿西吧! 我好不容易酝酿好的情绪啊! “你特么的……” 我不由分说强行掰过他脑袋,把老干娘辣酱倒进他口中,让他咽进肚子,随后又喂他吃两颗伸腿瞪眼丸。 尽管有系统妈妈给予的良药,并不能彻底恢复猴咂的伤势,尤其是在他吸收太多后天浊气和强行用元神挑破上中下三处丹田的情况下,这会留下永久后遗症,难以痊愈。况且他的面容依旧停留在五十岁左右的苍老,且两鬓斑白无法遮掩,只能依靠以后染发。 但至少把他命成功保住。 我把猴咂抱到起来找到一块石头缝放好,尽量别让他再受更多伤。等安排好他,我意识到一个更严重更危险的问题,这鬼怪真死了的话,按理来说系统妈妈这个时候早就冒头说萨满宝藏这个任务结束了,不能不吱声。 莫非……鬼怪没死?! “燚哥……” 灰头土脸的方胖子和于香肉丝听见我呼喊猴咂的动静,一起从石头缝里露出头,离得较远所以只能在星光下看见我的身影,方胖子试探性呼喊一声。 我没搭理他俩,走到鬼怪尸体旁边。 这鬼怪尸体那颗叫嚣要毁灭世界,引得猴咂与他打生打死的头颅连脖子都被抹平了,死的异常凄惨。 我摒弃耳边响起的增加恐惧值播报声,用带着鬼王手套的手掌在尸体表面肆意摸索着,大概在尸体臀部上一点的位置,摸到一块如同有骨头的脓包。 通常来讲这具用后天浊气凝聚的实体应该是没有骨头的,但是系统妈妈既然说过收集五块亡灵的尸骨就能获得萨满法袍,那么尸骨定然在这具尸体。 我摸摸鼓起来的脓包,从空间背包掏出系统妈妈在任务重给予的道具装备匕首,将匕首扎进包里。 “噗嗤……” 匕首像是捅破了天,顺着伤口喷出一道浓稠黑色液体,液体中混杂着白色的虫卵,险些喷在我身上。 我用匕首一点一点切割他的血肉,把一块黑色肉皮揭了下去,看见他皮肚底下没有想象中的骨肉,反而布满的白色蠕动的虫卵,甚至有些虫卵已经孵化出类似甲壳虫的小虫子。这些小虫子打破开卵巢开始,彷佛在繁养生息吸收着鬼怪存在体内的后天浊气。 一边吸收,身体逐渐变大。 当其他虫卵孵化出新的虫子,便被这些大虫子当做美餐一口吃掉,导致最先出生的虫子越来越大。 并且!!! 并且他们原本是梯形的脑袋莫名其妙变成圆形,五官长相完全跟猴咂是一个模子刻画出来的。 这到底是什么虫子!? 我拔下匕首,搓出个一秒钟恐惧值丸子,试图整死虫子的砸在伤口处:“辛辣天星!” 恐惧值丸子里的死气来自系统妈妈,系统妈妈明显要比这后天浊气高好几个档次,所以鬼怪没有凉透的尸体在没有操控防御情况下,被恐惧值丸子击碎。 剩下两颗脑袋连带脖子轱辘到一边,遍布身体内的虫卵侥幸活下来一半。而已经成熟的虫子则是没有被恐惧值丸子粉碎,它们被炸飞到空中,在空中飞向第一颗头颅。 “到底想要玩什么?” 这些虫子极为人性化的拜服在第一颗头颅周围,两只如同蝎子铁钳的前爪在不停互相抹擦,抹擦的同时嘴里头往外吐着绿色液体,绿色液体浓稠到像是从深山老林沼泽里用勺子舀出来似的。 绿色液体吐了一地。 一股子大蒜混合臭豆腐加上鲱鱼罐头的腥臭味瞬间扑鼻,熏得我一个踉跄,头晕眼花。 等吐干净绿色液体,虫子们开始同心协力用绿色液体当做燃料在地面勾勒起一副人形画。 “这是?” 虫子们画画极为高强,用绿色液体成功勾勒完善一道人形,连头发也画的一丝不苟。 “嘶嘶嘶……” 紧接着虫子们抱着铺在地面的白色虫卵,按部就班趴到人形图画各自应该所处的位置。等所有虫子全部躺好,地面真多出一具用虫子堆积制造的身体。 我又懵逼了。 抬头向前一看,看见那第一颗头颅不知何时睁开眼睛,瞪着圆圆大眼睛涣散血光在紧盯我一言一行。 “辛辣天星!” 我搓恐惧值丸子扣下虫身。 虫身没有任何回应,防御坚强到地面的土壤都没让我触碰到。这些虫子的眼睛也转移到我身上,眼神似乎会说话,似乎在对我说:“我们要吃了你。” “骨碌碌……” 第一颗头颅自己转动,轱辘到虫身特意留下的头颅位置,在这一刹那完美与虫身相结合。 一切太突然了。 没等我继续下手,虫身平躺在地面向前蹿了两米,随即站起身来,用虫子构造出来的手掌摆正头颅方向。一颗头颅加上七十张多猴咂的脸,他们像是丢了魂的癔呆,双眼时而有神时而无神,目光又放在我身上片刻不离。 “咕噜噜……” 头颅嘴边泛着绿沫子发出类似喝水阴嗓子的声响,绿色液体在他起身时就被带动,在这时彻底被虫身吸收,一瞬间所有虫子闭上双眼,唯独头颅目光炯炯有神。 他活动活动身体,陡然伸出虫子胳膊试图与我握手和交流,说话没有腔调分不清是哪里人:“你好,我叫匈疾,字长生,这位同僚,你愿意当我的守陵人吗?!” 匈疾!? 守陵人!? 我理不清思路:“为什么要我当守陵人!?” “因为我感觉你很强大。” 匈疾哪怕他身体让人很是作呕,却依然表现真心实意的表情与我沟通:“当我的守陵人吧!等他日神明复苏之时,我就能赐予你永生和无尽的快乐。到时候你与我共同追随神明,不比当个凡人强多了!?” 神明!? 郑臣提过神明。 这虫身人头的家伙也提了神明。 他们说的神明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恍然间想起一样东西,目光绕过他看向地上放着的无相头颅:“你说的神明不会是你身后那个东西吧?” “这话从何说起?” 匈疾有了兴趣。 要从何说起? 那特么的你自己看着鬼王套装害怕了,系统妈妈把你本名播报出来了,你丫你根本不叫匈疾! “恭喜宿主轻微吓到无相虫,恐惧值+10!” 我多琢磨两遍前因后果,是非缘由,故作绝世高人的娓娓道来:“真正的匈疾应该被你杀了,杀了好像不太形象。应该是让你骗了,骗到了死。” “理绝众相,故名无相。” 我指着那颗无相头颅,继续理性思路往下说:“不管是藏区,蒙区,关外,真正的萨满传承没有灭绝,只是随着时代淘汰了,衰落了。所以就孕育出了你,死了的匈疾生前应该是个很偏激的人,他忍受不了自己信仰的没落,所以从西南藏区徒步走到了关外,一路宣传教义。” “可惜,当今社会,人心不古。再早个几十年更是战乱的年代,所以匈疾没有完成自己的理想,还因为你的存在徒生了心魔,这心魔让他灵魂两极分化。” “其一成了,善良精灵。” “其二成了,邪恶精灵。” “善良精灵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而邪恶精灵则是以为你是拯救萨满教的最后一棵稻草。” “所以善良精灵临死前把你俩共同封印了。” “你不甘心,又利用邪恶精灵突破了封印。但是你又怕你自己敌不过邪恶精灵,所以就让邪恶精灵放出了这里有大气运的消息,好让跑过来想要取得大气运的人或者鬼杀掉这个邪恶精灵。” “但其实真像是……你才是这里的大气运!” 0368 无相虫 无相表面意思没有相,也就是没有长相。 这最早是道教的词汇,后来佛教也有同样的说法去与“有相”相对。而相在佛教中总共分为十种,分别是色相、声相、香相、味相、触相、生住坏相、男相、女相。 亦有说法为“无相”乃大乘佛法。所见之人,所见之事,所见之物,不见十相从而窥得本心。 但是,这无相虫虽然与佛教搭边,但是按照系统妈妈在我触碰新npc时给出的说法来看,这个无相虫诞生在天地的概念则是需要一个对信仰感恩戴德到极致在天地寻找出路的人对苍天一次又一次祈祷无果后,心理畸形才会随之伴生这么个物件。无相虫本身可以吸收各种物种的气运,再用这气运来反哺寻找宗教出路的人,从而借助气运来将教派言传下去。 也就是能为某个宗教“天降猛男”拯救宗教。 又因为伴生条件极为苛刻,再加上即使吸收再多的气运,在大时代的铁蹄下一切都是枉然。 匈疾临死前,心死了。 也就这时候,无相虫有了私心,他不想跟着匈疾一起凉凉,便想方设法蛊惑住邪恶精灵,想操控利用邪恶精灵完成自己的愿望。 比如说,自创一派。 而且无相虫想要生长,不仅需要吸收气运,还要吸收众生负面情绪和欲望。等吸收足够多,无相变有相,就是五相虫大乘之日,方可降临人间。 地洞所有的布局,全是五相虫为之。 邪恶精灵只不过是他操控下的一个傀儡,多他少他也无妨,现在死了不会觉得惋惜,死了就死了呗。 眼前这个五相虫道行修为没有高到离谱,因为除去吸收一帮野仙气运和几个阴差欲望之外,压根没有给他接触外界的机会,哪怕现在有了,还遇上我们了。他千算万算怎么都想不到,我身上有个识别他身份的系统妈妈! “哪又怎么样?” 无相虫顶着匈疾的脸皮,很是疯癫:“这个糟老头临死之前还把兜里唯一的一块干粮给了路边乞讨的小姑娘。他自己都混到好几天没吃饭了,还想着布施他人!难道他就不知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吗?!” “他死了,我就替他揭开他伪善的面具。让他看看应该怎么面对这些已经没了本心的人类!” 他情绪很激动,却能从他语气中听出他在替匈疾觉得不值,从西南走到关外的千山万水,没人相信他,没人帮助他,他只是为了完成自己心中的理想,在这种情况下仍然不忘要固守本心,最后被活活饿死。 值吗?! 这么死了真的值吗?! 会有人记住他吗? 他会在教史上留下浓重的一笔吗? 没有,什么都特么的没有。 他死了,躺在地上蜷曲身体,捂住肚子,饿死了。 “那咱俩应该是站在对立面了。” 我很敬佩匈疾,如果换做我去干这些事,那我肯定不能干,谁傻啊?没有任何利益可谋,还得付出生命。 到是眼前这个无相虫立场很干脆。 人家就是要毁灭世界,就是要吸收众生气运和欲望。 那我指定得干死他。 不完全是为了我,也为了躺在地上道基尽毁的猴咂。 “为什么非要站在对立面呢?” 无相虫仍然想着试图说服我:“我在那个阴差的记忆里看到了,你是执嗔王,你被地府十殿阎罗群起而攻之,后来含冤而死。难道你不想报仇吗?和我一起,我把我能吸收的气运和欲望全部给你,到时候不管是天上的神仙还是地下的神仙都不是咱们的对手,不就能完成你的宏愿了吗?!不就能完成咱们想完成的东西了吗?!” “谁告诉你,我是执嗔王的?” 我抬头笑了笑:“我可正经跟地府没啥深仇大恨,而且我现在是地府的阳司,专门过来调查你的。” “执嗔王,你装下去有意思吗?!” “去你妈的!老子名叫赵青燚!” 我破口大骂,机智果断双击太阳穴召唤鬼王面具,释放套装组合技能:“你们看我像不像鬼啊!?” “你……” 无相虫嘴角抽搐两下,陷入眩晕状态。 “叮!” 系统提示音响起。 系统妈妈不甘寂寞:“恭喜宿主成功恐吓到无相虫,恐惧值+1000!同时触发眩晕效果,但是本系统妈妈在此提示宿主对敌一定要小心谨慎。” 恐惧值丸子对无相虫伤害可以忽略不计,所以我连忙收起匕首,从空间背包里掏出关公刀,飞起来一刀斩向无相虫的脑袋,欲取其头颅当做实验品。 “咔嚓!” 无相虫成功被我枭首,人头滚滚落地。 然而虫子组装的肉身没有倒地,另一头没有五官的头颅瞬间漂浮在匈疾头颅被砍断的伤口处,重新为身体装上一颗真正合适的头颅。 “嘎巴……嘎巴……” 无相虫活动活动脖子,没有五官的脸在此刻怪诞无比。明明没眼睛,却给我一种他始终都在盯着我的感觉,明明没嘴巴,我耳边却听到他贴在我耳边窃窃私语,说着可以蛊惑我心灵的话。 鬼王面具不再提供恐惧值,失去作用。 此刻证明鬼王三件套不论那个技能都对他没有用处,估计网抑云麦克风和阴谣吉他亦是如此。 怎么办?! 我收回无用的关公刀,从空间背包分别掏出南部十四和之前在追杀游戏中杀死鬼怪获得的法剑。 “嘭!” 我连续扣动五次扳机,枪响一声。 子弹穿透他肩胛骨,只是让他往后趔趄一下,留下个不会出血的洞洞,并不足以杀死他。 我连开十二枪,响四枪,让他一时间无法靠近我。 紧接着我向后撤退,把南部十四插进裤腰带,左手掌心握住法剑剑锋,用力一划让剑锋沾满掌心血。随后用食指沾着掌心血在剑锋画简易开天门符,再结道指擦拭血迹覆盖整个剑锋,喝出口诀:“吾将祖师令,急往蓬莱境,急如蓬莱仙,火速到坛前,徜或迟延,有违上帝,唵哈哪咆咒!” 阴差气息夹杂后天浊气如同给法剑开光,整个法剑剑锋呈现出黑白两色相间气体。 术有专攻。 我本来就不是打战士流的,并且没学过任何武艺,纯靠早些年街头斗殴积攒下来的掐架经验,完全野路子出身。仰仗系统妈妈强化过的身体素质和颈椎运转到极致的阴差气息,我提剑而上,把剑当做西瓜刀使,像是切西瓜似的一剑斩向无相虫右边锁骨位置。 “嘎嘣!” 法剑成功镶嵌在无相虫锁骨位置。 但是充当他身体结构的虫子猛然一夹紧,让我一时间无法抽出法剑,卡在他锁骨位置。 “破!” 我左手结成剑指拍在剑柄。 开光才有的特效瞬间炸碎七八只虫子。 可惜杯水车薪,死了的虫子瞬间被其他虫子吞噬,更大的虫子又快速继续夹住我的剑锋。 完咯,又完咯。 我拼命反抗在左手搓出个恐惧值丸子,扣在他胸口,胸口炸裂出个一厘米小坑,不到半秒复原。 你大爷啊! 真就打不死呗?! 我松开握住剑柄的右手,在他没有回击的情况下,撕碎右手衣袖,将麒麟臂纹身露出。这麒麟臂整体是用墨绿色魂毒纹的麒麟图案,狮头、鹿角,虎眼、麋身、龙鳞、牛尾的麒麟刻画有模有样,与书中所记载无异,却实实在在没啥福相,有点穷凶极恶的意思,偏丑又很是抽象。 运转之前日子吸收的魂毒。 我整个右胳膊从手指甲到腋下变成墨绿色,搓出来的一秒钟恐惧值丸子也从黑色转变成墨绿色。 魂毒悄然流入恐惧值丸子。 正当我要把魂毒丸子拍向无相虫的时候,无相虫原本没有五官的脸庞竟然开始演变出五官。 这……这长相!? 是我!? 0369 过往 不仅长相变了。 他连身高和体重都变得与我差不多,甚至生长出皮肚覆盖住虫子,并且演化的衣物也与我一模一样,连袖子被撕断的裂口不差分毫,只是没有麒麟臂。 他睁开眼睛,嘴裂到耳根,笑的属实挺特么开心:“你的身体可真是优秀呢!还有你那些稀奇古怪的法宝似乎更适合我,要是我把你杀了,这些法宝会不会属于我呢?” “请让我杀了你吧!” 无相虫为什么会变成我的样子? 等等……难道这尼玛是按照七龙珠里沙鲁这个角色克隆的吗?吸收他人鲜血就可以拥有他人能力。 只不过是他可以变化出对方的样子。 现在似乎一切都没用了…… 即使长出鼻子和眼睛了,鬼王面具依然吓不到他。 无相虫抚摸自己头发,嘴继续裂到耳根却能说话:“对了,你好像还是阳司吧?虽然阳司是啥我不知道,但是我好像可以通过你这个身份前往地府吧?那可真是太美妙了,鬼的欲望和气运可比人好吸收多了。” 我没有回答他,他从开始到现在也没有攻击过我,只是一直在开着相当于无用的嘴遁叨逼叨。 难道,他无法攻击? 我开启因果眼去查看他的过往。 这一看……我看到他一开始依托寄存在老者心中,陪着匈疾从天山山脉走到大草原,从大草原行驶到关外。一路上匈疾每逢恶事就会仗义出手,每遇到一个可怜的人就会出手相助。虽然在乱世中人人自危,没人愿意相信他的言传身教,但是这些并不妨碍匈疾道行修为越来越高,不停钻研其他三教的法门壮大自身思想和思维。 这一路走来,临死前,匈疾已然三道贯通。 贯通之后,匈疾就死了,而且他知道无相虫的存在,把三教贯通积攒下来的经验全部给予给无相虫,以为这样可以教化这喜欢玩弄负面情绪的妖物。 可惜,他的愿望没达成。 反倒是让这个无相虫更加无法开悟,思想混沌尽是危险想法,觉得摧毁一切邪恶必将迎来新生。 生机永远在毁灭过后。 所以猴咂的三道闪电造就他的毁灭,也造就他的重生。但是有一点,他不是催纯粹的邪恶,因为匈疾临死前已经给他种下善果,只是盲目的被遮挡住心灵窗户,无法看到善果。所以需要诱因,把他的善果引出来。 我好像有一个技能挺适用的。 等会……我终于知道系统妈妈为啥会给用来自杀不会把血流干的丝血匕首。 想到这,因果眼支撑不住我看到更多有价值的影响,流出两道血泪后,我放弃这个方法,转而恍恍惚惚直重影的看着此刻与我一模一样的无相虫,开口便是老抑郁家了:“我死过一次,你应该不知道吧。” “你死过一次?” 无相虫皱皱眉头,难以相信。 “叮!” 系统提示音在我心中响起。 系统妈妈贱贱的嗓子烘托她非常欠揍:“系统妈妈良心大发送给宿主一喝就醉的白酒一瓶!” “嗯,对,我死过一次。” 我主动收回鬼王面具和鬼王斗篷,大大咧咧无所畏惧,要与他坦诚相待的一屁股坐在地面,掏出系统妈妈给的白酒,拧开瓶盖当做杯子,为他道上一杯系统妈妈特产高浓度白酒:“别这么紧张,都是苦命的人,那仇人见面才分外眼红呢。咱们同病相怜的,互相就趁这个机会诉诉苦水吧。” 无相虫半信半疑与我真挚的眼神对视,又见我主动收敛一身古怪法宝,便慢腾腾时刻防备我突然袭击的坐了下来,接过酒杯迟迟不肯喝进肚子。 “别紧张,都是小事情。” 我猛灌一口白酒后把白酒瓶子摆到地面,随后掏出丝血匕首,借酒劲对准自己喉咙动脉来了一下子,割破的伤口在血压作用下血液瞬间如喷泉状喷涌而出,呲他一脸血红。 还有几滴血喷进在他举足无措不经意间张开的嘴。 “别紧张,都是小事情。” 伤口没有疼痛感,我只感觉到自己体内血液正在流失,并且身体有些发冷,索性拿起白酒瓶子喝上一口去去寒,用微醺上头的语气与他掰扯:“我真死过一次,还是特别惨的那种死法,这个一会再跟你说。还有你别看我长得挺特么成熟跟三十多似的,其实我才二十二岁,在我这二十二年人生中我感觉我活的真是狗逼不是!” “咕咚。” 无相虫把杯中白酒一饮而尽,伸手把瓶盖递给我,是想着让我再给他续上一杯,我笑了笑给他斟满一杯白酒。自己又喝一大口,借着头晕目眩的酒劲,刹那间是情不自禁,老泪纵横,把烂遭往事重提:“我这命运就特么跟网络小说里男主角似的,打小就无父无母,是个孤儿。” “咕咚。” 无相虫第二杯白酒下肚,我给他倒上第三杯。 我从裤兜里万宝路,用火机点燃两根烟,给他一根:“从五岁开始住在孤儿院,也没有其他亲人。万幸的是我爸妈临死前还把传家宝给我了,让我以后能在社会生存也算有一技之长了。可我尼玛天赋不高啊!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也就学个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 “后来有一家好人说要找个大点懂事点的的孩子收养,就把我给领走。我那会也不像电视剧里头演的那样叛逆,我特别乖顺,生怕他们哪天不要我了,把我逐出门外。要是真这样了,我就又没有家和亲人了。所以我从来没敢跟他们提过任何要求,只希望这种感情一直存在下去,就特别珍惜,珍惜到要死。” “后来……” 我哽咽着抹了把眼泪,说话声音虚弱:“后来我就操昊天他干妈了!收养我的养父养母开车出意外全死了,把他家比我大上两岁的女儿留下了,把我也留下了。” “那年我才16岁。” “就有的街坊邻居说我是灾星,是我克死的养父养母,你都不知道那段日子我是咋过来的!” “我姐,也就我养父养母的女儿,那些流言蜚语她都听到过,但是她没责怪过我,也没怨恨我。后来她跟我说,把咱家房子卖了吧,咱换个地方住。” “后来家就让我姐给卖了,有这些钱,我原本想让她继续上学,她说不念了。她当时学习特别好,高中努努力上个211,985啥的不是啥问题,就说啥都不念了,咋劝都没办法。然后实在没招了,我俩搬家了,买了个二手房。” “嘭!” 我拿酒瓶子跟他来个碰杯。 兴许是血不停流逝的原因,我脸色苍白,泪痕在脸颊上是那么清晰可见,悲伤情绪在醉意中积攒的属实到位:“再后来她就陪我东跑西颠的,这玩意人活着不就得谋生嘛!那会我犟,死犟死犟的,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眼高手低啥活都看不上,心理也因为那些流言蜚语扭曲了。所以我就摆摊子算卦,骗人,后来确实骗到了一些钱。” “这玩意,你做好事,老天爷不一定能看着。” “但是尼玛你做坏事,百分百之能给你记小本本上,所以后来有一次东窗事发,兜里那些钱全用来赔偿给人家了,要不然就得蹲笆篱子,这下彻底给我俩兜里干溜干净,要不是提前买好了房子,否则连个落脚地方都没有。” “就特么这样,我姐也没埋怨我。” “人这玩意也挺奇怪,折了一把事儿也不记性,后来我跟我小时候孤儿院的发小组团一起坑买拐骗,钱是没少挣,后来就出事了,让小鬼给我从六楼扔下去了。” 话说这,让酒精和血液侵蚀大脑,反应有些迟钝的无相虫终于开口说话:“死的时候是什么感受?!” 0370 我死的好惨啊! “有些人就老说,自己多么多么他妈的不怕死!” 我像是喝多耍酒疯一样,一边用手比划着一边默默叨叨吹牛逼:“这种人肯定有,但是绝对尼玛少的可怜。其实太多太多人都怕死,我以前跟他们一样老说这些丧气话,活不下去就想着自杀,但是那次都特么没死成。” “后来真到要死的时候了,我开始害怕了。” “六楼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脑瓜袋着地肯定得摔成八瓣。一开始我跟那个鬼求饶,我求他,我玩命的求他,让他别杀我。当时我都被吓哭了,也无济于事。人家把我扔下去的一瞬间,我就想着赶紧抓住窗沿,说不定还能一丝生机,可惜太慌了就没抓住。” “六楼不行,我就想着抓五楼的,五楼不行,我就想着抓四楼的。网上不说嘛,从楼上不小心掉下来最后让屁股着地,这样不太容易死,我就立马调整身体姿势。” “我想活着,我太特么想活着了。” 我给他续满一杯白酒,自己又喝上一口后这酒瓶子算是快见了底:“那时候我才知道,我是有多想活着。可惜啥都没用,最后还是摔死了,临死前我还恐惧着的大叫,都把尿给吓尿裤兜子了。我胆子一直很小,也从来没觉得自己是啥英雄,整个就一彻头彻尾的败类大骗子。” “后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开眼了。” 我把最后一口白酒倒进肚子,咂巴咂巴嘴继续选择性说道:“我居然复活了,还成了什么狗屁阴差!一路上混过来现在也算当上个小官了。但是尼玛的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很多鬼神啥的,说我是执嗔王。” “我真想跟他们说,我是nmlgb执嗔王!?” 他迷离的小眼神看着我激动和愤怒的表面,一时间忽然开怀大笑了:“匈疾死前也特么有意思,他知道我的存在,就一直苦口婆心的劝说我,让我当个好人。他真的是个好人,能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大好人!” “可惜,他死了。” 无相虫像是借着酒劲在缅怀:“他死了,他就永远不知道我有多想他。他的魂魄分成善恶精灵之后,他就再也不是他了。我想把他复活,我想把他复活,你懂吗?!” “我要是能吸收更多生物的气运和更多生物的欲望,说不定哪天我就能复活他,让他继续劝说我做个好人。” 他终于吐露出心声,我移移屁股,与他并肩坐在一起,如同搂着好哥们似的搂住他肩膀:“他死了,肯定不想着让你干好事了,你再想想你现在在干什么?!咱俩喝完这一瓶酒,就得分出个胜负,而且你已经输了。” “我……” 无相虫终于没了从始至终那股子淡然劲,推开我胳膊,双手抱住头栽倒在地面来回打滚,彷徨且不安的大喊大叫:“你给我喝的酒有毒!?不对!你也喝了啊!?为什么我感觉我自己像是遗忘了某些记忆!?” “不是酒有毒,是血有毒。” 我整个精神状态并不好,虽然割破喉咙动脉没有什么疼痛感,但是失血过多让我精神紧张,皮肤苍白,四肢厥冷,心率呼吸增快,神志淡漠,反应迟钝到意识模糊,得再三确认才能找到无相虫位置:“我之前跟你说的没掺半分假,咱俩只是喝酒讲了一个故事。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的血液已经完全过滤进你的身体。” “就在刚刚割破大动脉的时候喷进你嘴里。” “你猜猜我的血有什么作用!?” 我整个上半身衣服被血浸湿,殷红的颜色到是彰显我更不像个好人。我顶着快要晕厥的意识,摇摇晃晃起身,俯视他:“瞅你这个样子,估计你也自己领悟不了。所以我再告诉你,我一个身份吧,我当过一天孟婆。” “所以我的血具有孟婆汤的效果。” “你即将要遗忘一切。” 我摸摸喉咙伤口,似乎已经没有太多血流失,可是又不知道能达没达成某种效果,于是我用丝血匕首对准自己肚子又来一刀:“这种感觉真是不太好呢,在你遗忘一切之前,我还要干一些事情,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你……” 无相虫记忆已经从起初的诞生于匈疾心中开始遗忘,速度不快也不慢像是病毒在抗衡免疫系统的同时蔓延他全身。他挣扎着抬起头,眼神没有怨恨也没有愤怒,宛如井水一滩,毫无波澜:“你还想干什么?!” “我想知道匈疾的尸体去哪了!?” 我瞅着这张与我相仿的脸颊,越发觉得自己特么的往反派道路疯狂策马奔腾。 “我不会告诉你的!” 他如同小孩一般遵守诺言,因为匈疾生前曾同他说过,让他照顾好自己的尸体,因为这些尸骨中有他的法宝。而在这件事上匈疾没有说出事情,其实他故意往两个岔道地洞里存放了两块尸骨就想着镇压他。 “噗通!” 我双膝跪地,苍白脸颊浮现出诡异微笑。 嘴角抽搐两下后,我有犹如受尽人世间所有狠辣刑法,形似遭受万刀凌迟处死般惨烈与忧伤并存的哀嚎:“我死的好惨啊!!!” “叮!” 系统提示音对我的阴谋诡计很是看不起。 系统妈妈与系统提示音是同样想法,很是嫌弃我:“恭喜卑鄙无耻的宿主成功触发装备套装额外产生的技能。” 哟呵?谁卑鄙无耻啊!? 一个最卑鄙无耻的系统竟然在说我卑鄙无耻!? 你等有朝一日,我肯定挖好坑让你跳下来一回! 鬼王手套的装备套装技能条件不是太好触发,而且还得计算伤势到底能不能达到心中预期,万一他们不可怜我,我是不是就同等于在自杀!? 现在就不一样了。 割喉,血流干,绝对是重伤。 并且我一直强撑着没用恐惧值恢复伤势,又在自己肚子补上一刀,绝对够让他好好可怜可怜我了。想到此处,我召唤出网抑云麦克风:“生吃个人,我很抱歉。” 我将网抑云麦克风握在手中,用惨绝人寰的烟嗓加哭腔唱出一段悲伤的曲目:“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投入妈妈的怀抱,幸福少不了~” “呜呜呜……” 我如同表情包制造机械,瞬时间是声泪俱下:“你快告诉我匈疾的尸骨藏在哪了吧~我太可怜了~” “你……” 无相虫记忆衰退到他陪匈疾游遍大江南北的阶段,但听到我的歌声后怔住了,双手颤颤巍巍杵地让自己起身,磨蹭到我身边,把我揽在他怀里,说话语气充满无限的母爱关怀:“可怜的娃,别哭了别哭,你想知道啥我都告诉你,咱们可不能想不开干啥事儿啊!要好好的!” “那你快告诉我吧!” 见他如此模样,似乎是用尽过大了…… “我给你找!” 无相虫任劳任怨开始用双手在土地一顿猛刨,刨除个一米多深的坑洞,坑洞里浮土下显示出棺材一角。 他接着疯狂猛刨,直到把整个棺材刨出来才停下动,掀开用枫树材料做的棺材板,一具肉体腐烂干净的红色尸骸展露在我眼前:“这就是匈疾的尸骨。” 匈疾的尸骸没有肉骨和右前小臂骨。 颈椎,两条大腿和胸骨发红,与我收集到的头骨有相同特征,应该是统一属性凑在一起便能得到萨满法袍。 但是,我在此刻犹豫了。 杀了无相虫,任务就算完成。 获得所谓大气运和萨满法袍就算功德圆满。 可我不想这么做。 0371 气运石头 松东市已经有个梁道长鬼刹代表。 而余下的季春与奉沈还没有个像样的鬼刹或者阴差出来当面门解决一些事情,这也是我动用自己血液主要原因。如果能用血液里孟婆汤力量清空他的记忆和邪念,再配上能值得系统妈妈与我诉说的萨满法袍,绝对可以足够道行修为来掌管季春市阴间势力。 是个很好的选择。 但是在这之前,我要取走他身上一部分气运。 其一,这气运可以弥补猴咂的伤势,至少可以修复一些他已经破败不堪的道基和些许寿命。 其二,这气运还可以给方胖子和于香肉丝一些。 我瞅着匈疾的尸骸,再看看已经快忘记自己是谁,正在痴痴呆呆傻笑的无相虫,便又知道自己的智商确实不适合设下阴谋陷阱! 这尼玛都失忆了,怎么问他如何拿走气运啊! “宿主,需要帮助吗?!” 最喜欢这时候敲竹竿的系统妈妈幽幽说道。 “需要……” “燚哥,小心!” 没等我话说完,一道黑影从石头缝里蹿了出来,趁我与系统妈妈沟通交流愣神的机会,突然扑倒我身上,用手拔出插在我肚子上的匕首,再用匕首来回往复在我脖子抽插着,想活活用匕首扎死我。 突如其来的兴奋让我打个激灵。 我不再和系统妈妈沟通,也没管他如何想用匕首插死我,举平两条胳膊呈十字架型,平静念出咒语:“森罗天征!” “嘭!” 黑影瞬间被我身体迸发的反震力弹开。 等他落在地面,我已经来到他身前,低头看着他魂魄右手前小臂安放的红色尸骨:“郑臣,你还没死啊!?” 没错,来者就是只剩下魂魄的郑臣。 郑臣很是绝望,他以为他抓住这个机会可以杀死我,但是没想到我轻而易举就将他击飞。 抬头看着一脸冷漠不夹杂任何情绪的我,没有求饶也没有跪拜:“执嗔王,我求你杀了我!” “为什么要杀你?” 我拿捏起王者的姿态。 郑臣可能觉得自己无颜面对惨死在自己手中的妻子,悔恨着说道:“我想死,我就是想死!” “因为你杀了你妻子?!” 我拔出匕首,匕首沾着我的血液,我用手拨楞血液凝聚在刀尖上,随后蹲下把刀尖凑在郑臣嘴边:“喝了这点血吧,你就忘记所有痛苦,死了多不好。” “你……” 郑臣心中对于活着的渴望明显高于杀死自己妻子的愧疚,犹豫再三最后在鲜血即将滴落之际,张开嘴让鲜血滴落进他嘴中,而后闭上眼睛让孟婆汤功效来的更快一些。临在忘掉记忆之前在心中想着,如果有下一辈子的话,应该对妻子好一些。 “燚哥……你没事吧!” 刚才出口提醒的我正是方胖子,他和于香肉丝一起跑到我身边,看见我狼狈不堪满身是血的样子,尤其是脖子都快让人捅烂了,还特么能坚强的站着,真是活见鬼了。 不对! 燚哥现在不特么是纯粹的人啊! 两人诧异归诧异,但是见我没死,结局终归是好的,心中这口气算是放下了。方胖子打量打量闭眼睛不吱声的郑臣,轻声寻问我意见:“杀吗?” “不杀,留他一命吧。” 我把匕首收回空间背包,重新回到无相虫身前:“系统妈妈,咱们继续聊气运如何分的这个话题。” “这条无相虫其实很虚弱。” 系统妈妈实事求是,多多少少有点看不上无相虫:“他吸收的气运没产生质变,而且欲望又没吸收多少。勉强能够分成五份气运,剩下再分的话,就是让他死了。” “分成三份吧,剩下的留给他。” 我随口回答后,想让系统妈妈解开我心中疑惑:“为啥他从开始到现在没施展过啥攻击手段!?” “因为他就没想着伤害过你。” 系统妈妈相当不给我面子:“无相虫这种生物很奇怪,他虽然是虫子,但是是雄性,刚好宿主的称号属性在此件事上起了关键性作用。他之所以会变成你的样子,就是觉得你是他可以瞧上眼的人,并且他是真心实意想让你当守陵人。等到以后他羽翼丰满,说不定就会把气运送到你身上,协助你成神。帮助一个人成神,才是无相虫真的作用,可惜你把他忽悠了,他够呛能帮助你了。” “你说啥?!” 我顿时感觉脑袋嗡嗡的,惊愕的让系统妈妈重复一遍。 “我说,他其实能帮助你成神!” 系统妈妈拔高个音量重提一遍。 “那你特么咋不早说呢?!” “那你特么也没问过我啊!?” “那我特么不问你,你就不说呗?!” “那你特么不问我,我特么说啥啊!?” “行!没毛病!你牛逼!奥利给!” 系统妈妈的尿性无时无刻不告诉我,在某件事情上她会坑我一次,并且义正言辞有理有据反驳我。 我能说啥?! 我还能说啥?! 成神的机会说丢就丢了。 人生也太难了叭! “那你帮我把气运分出来三份吧!” 我挠挠头,语气弱弱的说道。 系统妈妈依然保持她的强势:“去摸住他的头,然后我就能帮你分离出来三份气运,到时候你想给谁就给谁!” “妥妥滴!” 我神经兮兮比划个ok手势,弯腰按住仍旧在痴痴呆呆流哈喇子傻笑的无相虫额头。同时也在不禁的思考,这尼玛就是我痴呆的样子吗?!太尼玛二逼了! 如此英俊的画风,你咋就能淌哈喇子呢?! 注意点形象好不好呀?!咱俩现在一个样啊! 这一按住,系统妈妈终于发挥她身为系统的准则,一道白光从我手心纹路散发蔓延到无相虫全身,从无相虫身表面里凝聚出三颗绿色的石头掉落在地。 这三颗绿色的石头宛如绽放神光,明明平平无奇像是随处可见的石头却异常耀眼的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三颗石头落地。 洞顶的孤魂野鬼跟着沸腾了。 更有甚者觉得趁这个机会有利可图,想顶着恐惧下场抢石头完就走。可惜没等他们凑近,我一个森罗天征就把他们震到魂飞魄散,斜楞眼睛望着洞顶这帮不知死活的孤魂野鬼,语气清冷:“来!再下来一个我看看!!!” “给你们脸了是吗?!” 我指着洞顶的孤魂野鬼们,再次双击太阳穴召唤鬼王面具,冲他们语气极其不友善的破口大骂:“都特么给我有多远滚多远!给你们脸了是吗?!” 不算亏空的恐惧值顷刻间填满。 “唰!” 一刹那是有不少孤魂野鬼逃跑,但是仍然有不死心的顶多恐惧留在现场,试图分上一羹。 我跟猴咂完全两个路数。 他杀太过鬼之前可能得心思心思,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成百上千的杀鬼。 但是我不一样啊! 第一点,我是阴差。 第二点,我是系统拥有者。 第三点,我本来就缺德,所以我从来不在乎自己要不要多积攒一些阴德!况且之前超度的鬼够多了,哪怕现在杀灭一百来个,也能承担的起! 不走是吧!? 那就别走了! 我两手各自搓出个一秒钟恐惧值丸子,抛向空中,等临近孤魂野鬼的时候,念出口诀:“辛辣天星!” 两个恐惧值丸子摧毁他们的幻想。 在死气的爆发中魂飞魄散,洞顶死气也在警告后来的孤魂野鬼,这一片土地,生魂勿进。 “嘿嘿嘿……爆炸了……” 无相虫坐起来望着洞顶,持续痴痴呆呆的傻笑。 我收回鬼王面具,见分出三块气运石头对他来说并无大碍,这心不再悬着放不下,捧起三块气运石头走到方胖子二人身边:“帮我把猴咂抬出来,这石头能救他的命。” “好。” 方胖子和于香肉丝没有废话。 他俩刚才听见猴咂搞出来的动静,而且也有鬼魂从他俩身边经过像是没看见他俩似的,从这些举动来看,能猜测到猴咂肯定动用某种法诀导致身负重伤。 等他俩见到猴咂现在的真容之后,避免不了一阵错愕,于香肉丝把猴咂抱在自己怀里,看着苍老不再像是青春沙雕青年的猴咂,心脏宛如被针扎了:“他咋搞成这样了!?燚哥,他不会死吧!?死了我可怎么交代啊!?” “为了自己的信仰给自己搞成这样了。” 我把气运石头按照系统妈妈此时告诉我的使用方法按放在猴咂额头,端详猴咂病态憔悴的脸庞,暗自呢喃:“希望你这次可以因祸得福吧……” “燚哥……别忘了给我介绍对象……” 0372 生命的延续 我:“……” 方胖子:“……” 于香肉丝看着自己都快死了还想着处对象这件事儿的表弟,一时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介绍,肯定给你介绍,但是咱们得先活下去不是?” “得有个心理准备。” 我一边按照系统妈妈手指,左手掐成三清印扣在气运石头上,用手指带动石头在猴咂额头来回画圈,让气运石头里储存的气运挥发进猴咂身边。 一边仔细观察猴咂情况,怅然长叹:“他折了三十八载有余的阳寿……这气运石头只能恢复一些伤势,对于他折了的阳寿是无法复原的……所以……” “我辈修道者乃求顺其自然,无愧于心。” 在气运石头帮助下,猴咂恢复些许气力能张嘴说话,见我们仨抑郁的样子和我欲言又止的语气,居然宽慰起了我们:“活太久没用,青春也只是一瞬间的芳华,修道见本心。如果再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还是会选择这么做,所以燚哥你不要责怪自己,这是我的选择。” “唉!”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真挚眼神仿佛在告诉我,做了就没必要后悔。 在气运石头和我老干娘辣酱以及伸腿瞪眼丸加持下,猴咂体内伤势恢复大半,等回家再进行一调养便能无大碍。但是他体内三颗丹田再也没有机会重新来过,只能期盼气运以后能给他带来新的机缘。 还有他的外貌。 重新变回二十岁出头的样子,可惜老年斑和苍白如雪的头发依然没有办法改变,让他多出几分沧桑和衰老,反倒是瞅着不再那么跳脱,稳重不少。 猴咂的气运石头吸收完成。 我看看于香肉丝和方胖子,让他俩盘腿坐在碎石上,用同样手法帮助他俩吸收气运石头。这一吸收,于香肉丝“紫气东来”的运势得到补充,恢复正常。 而方胖子吸收完毕后体内因为与阴如花长时间交合产生的尸气淡化三分,同时补充了些阳气和福相,整个人饱满不少,精气神倒也实足。 “哥,你不吸收吗?” 于香肉丝见我没给自己留下一份气运石头,颇为心急。 “算了,虚无缥缈的东西不用太在乎。” 我一副世外高人的架势,其实是打心里头有点排斥这份气运,总是感觉运气越好,死的就会越早。 不如学习猴咂说的,顺其自然呢。 等安排好他们仨,我拉着无相虫的身体来到郑臣魂魄旁边,看着一虫一魂同时在痴痴呆呆傻笑的样子,鸡皮疙瘩不禁布满全身,很是恶寒。 “系统妈妈,能不能把他俩给合二为一。” 无相虫身体结构很特殊,他没有魂魄却有自己的思维意识等活人具备的东西。要是能把郑臣魂魄移植到他身体里,也算强行养育出一个新的生命力。 “可以。” 系统妈妈爽快答应我。 随后系统妈妈控制我双手分别结成两个我不认的法印,两个法印扣在郑臣和无相虫额头。这一扣,一虫一魂身体绽放出白光,随即互相吸引和拉扯,在短短一分钟之内达成我中有你,你中有我的效果。彻底融合好,无相虫长相不再与我一样,变成了郑臣的外貌。 唯一不变的,他还在痴痴呆呆流哈喇子傻笑,并食指多出个银白色戒指。他笑着笑着似乎猛然想起什么东西,便动动手指操控银白色戒指,一块骨头掉落在地。 是匈疾的尸骨。 我又把匈疾尸骸其他三块冒红光骨头拆下来,将这五块凑在一起之后宛如成功召唤神龙一般闪过一道耀眼红光。等红光消散,一袭袍子和一杆法杖摆在地面。 还有一句藏文随之一起刻在碎石表面。 猴子被于香肉丝和方胖子搀扶起来,看见这句藏文后主动为疑惑的我翻译:“谢谢你帮助我完成心愿。” 谢谢你帮助我完成心愿?! 纳尼!? 难道匈疾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了!? 等会……我突然想到一个可怕的观点…… 无相虫诞生在匈疾体内,匈疾是知道的,那么会不会是匈疾想着用无相虫的身体从而达到新生。 又或者说无相虫是他生命的延续。 有这个想法之后,我看着郑臣面貌的无相虫,久久无法言喻。再以后岁月中,季春市人民总会看到一个身穿古怪袍子,外表傻乎乎的沙雕青年憨笑着干一些力所能及的好人好事,没人知道这二傻子从何而来又要从何而去。每等街道办的人与他打招呼,他又能清晰说出自己的姓名,他总是说自己姓匈名疾,有正经的工作,就是脑袋不太好使。 脑袋不好使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老想着干好事。 当然,这是后话。 我瞅瞅地面的袍子,这袍子做工极其精致,没有褶皱也没有灰尘,像是被人细心收藏从来没有穿过。 这袍子整体结构是上身白色藏族对襟汗衫,汗衫零零散散挂着几根白色羽毛。下身长款黑色衣裙,衣裙外面围着红色艳丽的大裳。而且大裳做工非常考究,在裳摆绣缀海水、云朵等纹饰。 虽然略显浮夸,但是穿在身上绝对很**肃穆。 法杖到是显得平平无奇了,长有三尺四寸,杖身为黑色,应该是用松木当做材料,杖身雕刻有百鸟来朝祝寿图。 无相虫看着法袍和法杖,像是唤醒内心深处仅存的记忆,有模有样有规矩的把法袍穿在自己身上,拿起法杖站在我们面前,法袍合身到如同特意为他制作的。 在这一瞬间,我恍若看到照片的老者在向我摆手。 昭示着他的生命已经得以延续。 我把目光从无相虫身上移开,看着这里一寸一寸被破坏的土壤,没有着急离开,摘下挂在脖子的阳司令牌,运转阴差气息飘出体外向洞顶外的世界扩散。 方胖子和于香肉丝,猴咂在等着我带他们离开。 没一会,胡正清感受到阴差气息的召唤,带着之前面见过我的四位仙家代表赶到他们曾经的家园。 从洞口降落到地面,胡正清一眼瞧见狼狈不堪如同血人的我,表情不太自然:“阳司大人……你这是?” “事情我已经解决了,以后你们可以回到这片土地继续休养生息,不会再有人打扰你们的修行。” 说道这些话的时候,我很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至于你们要用哪种办法修复你们的福地,就看你们自己的操作了,跟我就没啥关系了。然后……然后……想着送我们这帮弟兄离开,他们都是好人。” 无相虫的古怪,胡正清自然能看出来,甚至那位脾气暴躁的柳家野仙代表已经暗自运行道行修为准备动手。 “我不应该要求你们,但希望你们送我们离开……事已至此已经是最好结果了,不要给自己找不自在。” 我摇摇晃晃眼瞅要站不住,强撑到了此刻,必然没了力气,又尼玛不是超人,血都流干了! “那就听阳司大人的吧!” 胡正清见我态度很坚决,互相对视一眼,便没有责难无相虫,福地收到手中对后辈而言就是好事。 剩下的没必要计较。 听他的回答,我泄口气直勾勾瘫倒在地面,双眼一闭,顿时晕厥过去,没了操控身体的意识。 “燚哥!” “哥!” “快送他去医院,他这是失血过多了!” “这阳司也真是古怪,还能失血过多?” “杀不杀这个该死的东西?!” “别杀了,给阳司大人一个面子扒……等搬到福地之后给后辈们传令下去,以后见到阳司赵青燚,都必须要礼让三分,否则邢堂家法伺候!” 0373 就这?!就这?! 意识重回归到系统界面。 外面事情已经解决,剩下擦屁股的事就交给这帮仙家吧,要是他们连几个孤魂野鬼都特么打不过,还修个粑粑仙啊!找块风水好的地方上吊自尽才是他们的归宿。 现在,我要与系统妈妈清算任务奖励了。 “叮!” 说时迟那时快,念已至此,系统提示音不再装死。 系统妈妈重现摆好她身为系统的态度和语气:“恭喜宿主完美完成阴差级别永久性任务《不存在的萨满宝藏》。” 这次任务其实说实在话事突发任务。 系统妈妈之前压根没和我说过完成这次任务会得到什么奖励,反正按照这次任务强度来看,增加一年寿命是最基本条件,说不定会奖励一件鬼王套装的装备,毕竟鬼王套装就剩下鬼王铠甲和战斗裤衩没拿到手了。 时间过去一分钟。 系统妈妈没有吱声。 时间过去五分钟。 系统妈妈还是没有吱声。 咋滴? 这年头连系统都会卡碟了啊!? 就硬当老赖呗?! “人呢?你出来呀!到是出来呀!” 我急不可耐在系统界面咆哮着,这才把想靠装死蒙混过关的系统妈妈给喊出来:“这呢这呢,别着急。” “奖励合算已经结束。” “奖励宿主一年阳寿,现宿主阳寿总计为一千零五十二天!” “提升宿主身体强度。” “身体强度:人类身体极限(抗击打能力大幅度增强,跳跃能力大幅度增强,攻击能力大幅度增强。” “奖励合算结……” 这是有史以来系统妈妈播报任务奖励合算最短的一次,拼死拼活完成个任务,就哪这点奖励忽悠我!? 真拿我当要饭的啊!? 我不给她把话说完的机会:“干啥啊!?我自个都把自个大动脉噶断了,你就给我这点玩意?!沃特发?!有天理没天理啊!?你等我有时间,我肯定沐浴更衣写上一道奏折拿火烧了,去天庭状告你丫的恶行!” “这奖励不挺好的嘛……” 系统妈妈可能觉得自己理亏。 我乘胜追击痛骂她:“好你大爷的好啊!人类身体极限!?老子现在面对的东西是人能解决的吗?!你就告诉我,我拿拳头能不能捶爆人家的头!?还有,你看看这鬼王套装,在这件事上明显有些鸡肋了!而且我本身也不是战斗类型的选手,你不拿出点真材实料,以后我怎么混!?真当我是面子果实能力者!?说好听能给我面子,说不好听点都能拿我面子当鞋垫子!!!” 这次任务让我深刻意识到自己本身能力不足,阴差气息和鬼王套装作为我主要攻击手段,在紧要关头竟然面对无相虫的时候没了效果。要不是哥们我急中生智,否是谁生谁死还不一定呢! “那也没办法啊……” 系统妈妈略做迟疑,立马抓住话语中漏洞反驳我:“战斗你不行,你不会智斗啊!?本系统妈妈给你的设定明明是足智多谋的大反派!你自己活得像个智障,你赖谁?!” “沃特发?!我咋就智障了呢?” “你不是智障,谁是智障!?” “你是真欠揍啊!” “有本事你打我啊!呸!智障!” 系统妈妈一顿操作成功给我干懵逼了,犟嘴这方面永远是她赢,不行得换个策略套路。 “系统妈妈~” 我嗲着嗓子,卖萌。 “呕~” 系统妈妈故作呕吐回应我后,又一本正经说道:“宿主其实你现在的能力很强了,本系统妈妈又不是修仙的系统,所以你要好好想着以后如何面对危险。” “我想当咸鱼,这样就不用面对危险了。” 我秉承一贯实事求是作风。 “……” 系统妈妈沉吟三秒:“请上帝原谅这个想要堕落进地狱的无知少年郎吧,愿主让他积极向上!” “你是东方的系统妈妈,跟上帝咋能搭上关系呢?!你要是真认识上帝,你帮我问问西边的撒旦手底下还缺人不?实在不行我去当个堕天使吧!东方这边属实太特么藏龙卧虎了,属实有点让我混不下去了。” 我秉承一贯老实憨厚作风。 “……” 系统妈妈沉吟片刻,崩出一个字:“滚!” “唠唠咋还骂人呢?!” “滚!” “帮我问问呗,实在不行的话,五险一金啥的我可以不要,回头有个工伤的话,给报销医疗钱就行。我这么个稀有人才,说不定能跟路西法啥的成为老铁!” “滚滚滚!” 等我还想继续与系统妈妈谈判,人家系统妈妈直接不待见我了,把我赶出系统界面,让魂魄回到本体。 我一睁开眼睛,发现此刻躺在医院病床上,手掌扎着针头正在输血,隔壁床躺着的是正在鼾睡的猴咂。 “哎呀!?这咋还给我弄床上来了?” 这一醒,作呕的眩晕感和虚弱感环绕在我心中,嘴皮发干到嗓子直冒烟,宛如大病一场后的苟延残喘。 “燚哥,醒了啊!” 于香肉丝揉揉发红的眼睛,将我从病床上扶起来靠住枕头,再给我接杯水喝:“那些仙家说你的失血过多了,就连忙带着我们走出了长春山,把你送进医院了。医院医生看见你俩的伤势,都觉得你俩能活着是生命的奇迹。” “这是在哪啊?” 我喝口水嗓子舒服不少。 “三道白河的镇医院。” 于香肉丝为我扒橘子:“你都昏迷三天了。” “无相……不对,郑臣呢?” 我视力有点模糊,没看见无相虫和方胖子。 “他俩躺一块睡觉呢。” 于香肉丝一提醒,我往病房靠里的那张床一看,看见方胖子搂着无相虫在呼呼大睡,俩人都快摞一块了,也没说起来调整调整姿势,哈喇子都快成河了。 “这特么真是没心没肺。” 我无可奈何不再看他俩,转而寻问猴咂身体状态:“猴咂咋样了?没啥不良反应吧?” “没有,就是一直在睡觉,睡好久了。” “那没事,这是自己调理自己身体呢。” 我观察猴咂身体,发现他身体里的阳气已经快要恢复如初,至少证明现在猴咂身体暂无大碍,只是需要大量睡眠来在睡梦中调理自己的身体。 “咱们下一步咋整?!” 眼瞅着老仙们要把家搬回去了,得到气运这件事情已经完成,按理来说应该打道回府了。 “不急。” 我瞅瞅骑着方胖子睡觉的无相虫,露出如同反派般的邪恶坏笑:“咱们要干一件大事!” “哥,你别这么笑!你这么笑特别吓人!” “啊哈哈哈……” …… 时间一晃又过四天。 我在恐惧值自愈能力帮助下恢复伤势,再用恐惧值清除任务中的不良影响,随后让方胖子把车提了回来,分四次开车回到季春市。 毕竟陆地巡洋舰价格不菲啊! 接下来这几天时间里,我们四个人一起教育智商堪比三岁幼龄儿童的无相虫。最先教他读书认字,没想到智商高到我们难以想象,不到一天时间把新华字典的资料倒背如流,堪称天才。再接着有教他为人处世,以及一些术法,没想到这方面他天赋更加高超。 兴许是匈疾种植下的种子发挥至关重要作用。 三教贯通让他善于学习这方面术法和知识。 三天下来,他道行修为极速增长,比于香肉丝不知道高了多少个层次,能与不用鬼王套装的我相比。 一杆法杖,一袭法袍足以让万鬼臣服。 按照这个架势继续修炼下去,迟早有一天能赶超我,但万幸的是他对我言听计从,我说东,他从来不敢说西,顺从接受鬼刹这个身份。又单独让他抓几天鬼,确认不会有意外发生的情况下,我们就准备返回松东市。 临走前,于香肉丝发挥金钱的作用,斥巨资打通关系在北关区给他买了套房子,导致无相虫抱着于香肉丝大哭感谢肉丝,因为他这段时间也了解到房价属实吓人。 等搞好一切,他依依不舍的把我们送到火车站,看见我们登车之后才回到自己的家,承担我给他安排岗位的责任。风雨无阻做着无愧于心的好人好事,对于这座城市来说,多出了一个酷似二傻子的老好人。 也值得庆幸。 没人知道这二傻子身份如何,这样就没人想着对他赶尽杀绝或者想吸收他的气运。 可一切真能如我所愿吗? 匈疾上辈子没做到的事,这辈子能完成吗? 不晓得,也不想晓得。 0374 一看你就不了解! 等赶回松东市后。 于香肉丝去医院看赵萌萌他们,顺便再找医生看看他的胳膊,之前从巨石上摔下来闪着胳膊了。 方胖子,猴咂则是跟我回了家。 这次唯一好点的事情就是没有啥特别显眼的外伤,除去我脖子的伤疤提醒着我这件事是真实存在之外,只剩下猴咂有点精神萎靡不振,到家倒床上就睡着了。 老姐上班抽空中午回来给我们做顿午饭,期间注意到我脖子伤口,气到差点快把一口牙咬碎了。 所以我避免不了挨一顿毒打。 等她走了,方胖子带他媳妇继续出门看房子想着多挣点钱,咋的也得让今年过年时候过个好年。 房子里留下我和猴咂。 我躺床上同猴咂一起睡觉,估计我俩这个睡眠深度,天边不劈八道雷是不可能吵醒我俩的。 就这样,吃了睡,睡了吃。 时间一转眼过去七天步入十月份。 在十月份月初的一个夜晚,猴咂仍然在睡觉,老姐与我一起看了会电视之后也去睡觉了。留下百无聊赖的我一边吃着葡萄一边吐槽现在年轻偶像真是狗血的一批。 啥时候抗日时期都能住上别墅了!? 咋滴?! 都流行拿发胶上阵杀敌了吗?! 一甩一头油比机关枪都特么好使! 恶臭,真是恶臭! 看着看着,突然客厅沙发多坐出一个人,打眼一瞧是我的阿昭哥哥。司马同昭从我捧的小盆里拿过一粒葡萄送进口中,才说明自己的来历:“青燚啊!身体现在怎么样了!?要是没有啥大碍的话,咱们直播可好呀?” “我不准备跟秦广王殿下混了。” 老熟人说话自然没啥防备,我混不吝开着玩笑:“你看看我脖子上这道伤疤到现在都没好利索呢!季春市的事情解决了你们也没说上来看看我!咋滴?不拿阴差当鬼呗?!连工伤都没个奖励呗!?这一看跟秦广王殿下混下去也没啥出路,我准备收拾收拾坐飞机去西方投奔地狱里的那个撒旦了,说不定能混个堕天使当当。” “殿下他老人家,我也好久没看着了。” 司马同昭想了想,确实到现在没上来问候过我,再加上他本身性格也比较偏向老好人,便自己掏腰包想着给我点奖励:“这事是我们疏忽了,你想要啥,就跟我说,我回头给你。完事等殿下忙完了,再给你报一些奖励。” “你能给啥奖励啊!?” 我斜楞眼睛想忽悠他。 司马同昭与我对视:“实在不行,我把我名下一套在酆北的别墅转让给你吧,这套房产也挺贵的呢!” 送我一套地府酆都城的房产,这是盼着我不死啊!? 我义正言辞连忙拒绝:“算了算了,等以后我在阳间真活不下去了,我就找你要一套房子,先欠着吧。” “行,你啥时要,我啥时候给。” 司马同昭很大方,因为他都记不清自己名下有多少房产了,用阳间话来形容这也是上市公司的二把手,有权有势,不差的就是钱。 “我一会收拾收拾,就去直播。” 这两天没啥干瞎研究电视剧和新闻属实让我有点难受,松东市这些妖魔鬼怪在梁道长管理下井井有条,彼岸花事件过后到是没生出啥大乱子。但是像一些吸收人阳气的鬼还是存在的,这是没有办法彻底清除。 算是天地规则下的灰色地带。 不死人情况下,勉强能够接受。 “那我就走了。” 司马同昭起身便要返回地府,临走前留下一句话:“过段时间殿下可能会安排你去一趟奉沈,地府安排到阳间的第二批阴差已经快到了,得让你接管一下。” “到时候再说,快走吧!” 我原本想起身送他,但是听他这么一说,瞬间连屁股都不想抬起来了,让我安安静静当条咸鱼不好吗?! “回见!” 窗户外面好像是司马同昭复活点,只见他一跃而出随后消失在夜色中。 “这一天。” 我把小盆放到茶几上,伸个懒腰与似乎被我性格同化也开始励志做咸鱼的系统妈妈沟通:“系统小姐姐~系统老阿姨~系统妈妈~司马同昭又催咱们直播了!” “这回你想直播啥啊?!” 现有骨灰拌饭,后有穿女装坟头蹦迪,直播界的阴间潮流都让我玩个遍,就差来个寿衣走秀了。 毕竟有诗云: 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坟头蹦迪。 我在北方的寒夜里灵车漂移。 如果天黑之前来得及,我要挖了你的眼睛。 寿衣走秀,走不完一场梦。 冲浪还是得用墓碑…… 脑回路比我更加清奇的系统妈妈踌躇了,这老几样玩来玩去也没个新鲜意思,搞不好冥鬼啥的就看烦了。仔细琢磨一会,系统妈妈想起前两天陪我一起看的新闻,于是信心十足的说道:“宿主,要不咱们直播带货吧!” “啥玩意?!你要干啥?!” 带货!? 闹呢吧! 卖给鬼啊!? 这是要拓展阴阳两界的快递业务啊!? “直播带货呀!这玩意最近不是在阳间很火的嘛!咱们先卖,完事成品我出,再让司马同昭上来一次,把成品取走回头让司马同昭按照地址发快递不就完了嘛!实在不行咱们就给他提成,不能白劳烦人家。” 此计一出,系统妈妈把前后都想清楚了。 “关键是卖啥啊!?阳间这些东西也不能卖地府给冥鬼啊!人家都成鬼了,能用得上吗?!” 阳间这帮带货的,甭管卖的货真假,买家方面自然能用上,地府这帮冥鬼生活方面肯定没有阳间活人要求多啊! 等会…… 如果我卖飞机杯……是不是能大赚一笔!? 毕竟在地府确确实实有带颜色的行业,而且收费还不低,把廉价的飞机杯投放到地府市场,绝对能掀起惊涛骇浪的狂热浪潮,整不好我就是地府新一代首富。 况且成品是系统妈妈出,根本不需要我拿本钱。 “鬼咋滴呢?谁告诉你鬼就用不上的呢?!” 系统妈妈极其犀利的嘲讽我:“还有,你现在都是宿主了,就不能把你那时时刻刻想着捞偏门的心思给本系统妈妈收一收!?咱们的目标是星辰大海啊好不好?!你能不能有点格局,能不能有点高深莫测让本系统妈妈一看都觉得特别逆天的想法!?卖飞机杯是什么鬼啊!?” “沃特发?!” 这是赤果果的瞧不上我啊! 我据理力争:“我这想法怎么了?!我这想法不对吗?!不管是人还是鬼,总需要一个东西来排泄欲望。要不然等欲望积攒到一定程度是会出大事情的!我卖飞机杯肿么了?!帮助阴间同胞解决欲望的同时还能帮助地府维护日常治安!就我这想法这波绝对是在大气层!不是你一个小小的系统能理解的!” “你看你就没深入了解过男性!” “撸前淫如魔,撸后圣如佛不知道吗?!” “还有啊!死的晚的,我就卖苍井空啥的b型飞机杯,死的早的我就卖貂蝉啥的b型飞机杯!” “你问我人家能不能上当,既然都能买这玩意了,还能在乎这个!?说不定在被窝里使的多欢呢!” “就我这么一套操作下来,三年!就用三年时间!咱们就能在地府融资上市!月入千万不是梦想!系统妈妈你还在想什么?!你还在犹豫什么?!快点把你藏臭袜子里那点私房钱全拿出来投资吧!到时候我这股份肯定比你炒比特币牛逼多了!” 甭管能不能成,牛逼必须先吹上,把理想大饼画明白了才能忽悠住人。可惜系统妈妈明显不吃我这套,听我神经叨叨墨迹完,直接自己做出决定:“你这张破嘴不干传销头子真是可惜你这个人才了!但是飞机杯是不可能卖的!具体要卖啥我已经想好了,咱们现在就去直播!” “不再考虑考虑吗?我觉得飞机杯挺有前途的……” “呸!” 0375 直播带货! 正道的光, 照在那大腚上, 把通往地府的路全部都照亮。 系统妈妈带我穿越空间界限,第三次来到她特意布置的直播间。这次直播间与前两次装修大有不同,没在荒郊野外也没有黑白照片和骨灰盒,偏向商业化的装修到更像是办公室,只不过家具略显简单。 一张办公桌上放着三样被红布遮盖住的物品,桌子前面有打光的机械和用手机支架支好的手机,手机还没有开机。办公桌旁边挂着个小木框,木框里头有些道具,比如小木锤,小喇叭,墨镜啥的。 我站在办公桌里侧,看着被红布遮盖好的物品,能轻而易举猜测到这是系统妈妈为准备需要带的货。 尼玛!? 不能整两个骨灰盒让我卖叭!? 我的天呐! 真卖骨灰盒的话,就算我再是地府的全民偶像,那这些冥鬼也得撕了我啊!这是赤果果的歧视! “宿主小可爱,准备好了吗!?” 系统妈妈把一个备用调整bgm的手机放在桌上,在我的疑惑中即将要开启直播。 “我能说没有吗?!” 我当下何等忧郁:“你到底想让我卖啥啊?!” “除了飞机杯,都能卖!” 系统妈妈含糊的不想告诉我,随后没管我想没想接下来需要构思什么台词,直接将手机开启。 直播间第三次开启。 深更半夜躺床上无所事事又无心睡眠,一次又一次刷新《你得三更死》直播平台的冥鬼问,终于在最后一次刷新下发现崭新的天地。 《你得三更死》直播平台首页封推变成那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女装。 赵大炮!!! 赵大炮直播了! 天啦噜,他总算直播了! 还有一个更加能够吸引冥鬼们好奇心的内容则是上一次司马同昭在奈何桥进行赵大炮演唱会现场直播,当时的赵大炮明明已经喝下了孟婆汤。 这住在地府十大主城区的冥鬼们自然都知道这孟婆汤的作用,所以当时太多人害怕失去赵大炮这个活宝。 甚至有些狂热粉丝在担惊受怕中度日。 万万没想到! 赵大炮今天竟然直播了。 难道当初喝孟婆汤其实是为了节目效果吗?! 这也太拼了吗?! 冥鬼们怀揣各种各样心情点进直播间。 不到一分钟,直播间冥鬼观众攀升到七位数。 “家人们,欢迎来到大炮的直播间!” 可能是因为本次直播内容是带货的原因,系统妈妈没有把我穿衣风格打扮稀奇古怪,一身西装笔挺颇有些行业金领的韵味。我手持召唤出来的网抑云麦克风亲切的与直播间观众打着招呼:“又跟家人们见面了!” “大炮晚上好!” “大炮今天晚上这身衣服还挺帅的嘛!” “帅怎么能用来形容赵大炮呢?这明明是漂亮,瞅着跟特么衣冠禽兽似的!多漂亮!” “咳咳咳……楼上要注意素质哟~” “坟头蹦迪呀~坟头蹦迪呀~” “话说大炮今天晚上要干嘛?” “大炮喝完孟婆汤之后是什么感受呀?” …… 直播间弹幕瞬间炸锅,我看着占据整个屏幕的弹幕,面带职业性微笑,用最温暖语气说着:“家人们!大炮每个月挣的工资属实有限,每次直播布景或者购买道具的话,钱花的正经不少。所以这次大炮直播呢,其实是昧着良心的同时要给大家带来一定量的福利,这次直播名字叫**心捐赠!为了以后能给大家带来更好的直播,这次大炮将会卖一些经济实惠的东西来赚一些外快。” “绝对童叟无欺,请大家相信我。” 这话说的,给我都说恶心了。 此言一出,直播间弹幕又炸锅了。 “唉!连大炮都商业化了,取关,不看了,没意思!” “取关取关!必须取关!” “卖东西啊!?那下次一定!” “都别心急,看看大炮怎么说!” “对呀对呀,看看大炮卖什么东西!” “大炮粉丝后援团在这里支持大炮!” …… 冥鬼也不全是智障,有不少直接开始喊着要取关的,也有不少想着支持我的,还有些冷眼旁观要是卖的东西合适,会选择性出手买两件。 毕竟冥鬼每月工资冥钞也是有数的。 人尚且爱惜钱财,更何况是鬼呢? 要不然怎么会吝啬鬼,吝啬鬼的叫呢? “家人们,放心,大炮带给你们的都是好东西,厂商直销,绝对没有假货也没有高仿!” 这话说的我自己都心虚,看着红布遮挡的物品,多么想望眼欲穿将其看个清楚,好去想如何忽悠鬼。 可惜事与愿违。 直播间弹幕略显尴尬,如果不能出真材实料,估计明天得出现一帮职业黑赵大炮的水军。 索性破罐子破摔! 我喘两口气平复心态,陡然变成一副红着眼睛要急眼的样子,伸手揭开掀飞第一块物品红布,一惊一乍大叫:“家人们!现在给大家揭晓第一件物品!” 整个直播间弹幕在这一秒钟静止了。 我身体动作戛然而止,红布所遮盖的物品展现在眼前,是一张单人床的小号模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单人床模型,就算让再好的标题党来宣传也不能找到合适的宣传语!并且明码标价:八百八十八块冥钞。 闹呢?! 一个单人灵床能卖如此高的价钱吗?! 这真是拿鬼当傻子啊! 妥妥滴拿我当大忽悠啊! 这货不好带呀! “就这!?就这!?” “切,我以为是啥好东西呢!” “(?????)大炮也不能为我们带来惊喜了!” “一张破床还能卖888?想钱想疯了吧!?” “取关!取关!” …… 不仅是我懵圈了,连带直播间弹幕一起炸裂。 甭管啥年头,资本家想割韭菜肯定不能让韭菜知道自己是韭菜,得让韭菜以为自己是上帝。 这样才能更好促进购买欲。 现在这架势直接把韭菜当做路边狗尾巴草了,人家能买你账才是二十一世纪最大的玩笑。 弹幕愈演愈烈,观众数量直线下滑跌到冰点。 不行,按照这个趋势演化下去,我名声得砸在自己手里,关键一个单人灵床除了睡觉能有什么作用呢?! 还特么不如卖飞机杯呢! 焦急万分,我突然脑海里蹦出一个注意,便立马抄起网抑云麦克风对摄像头歌唱:“我想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华丽的地方~在我疲倦的时候,我会想起它~我想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多大的地方~在我受惊吓的时候,才不会害怕……相同的年纪~不同的心灵,我想有个家~” 床可以代表什么? 可以代表家。 生存在地府的冥鬼缺少什么? 最缺少是家的温暖与关怀。 弹幕总算安静下来了,我借助歌声的余温,继续往下说着:“这张床或许看着很贵,但是我希望这张床可以各位购买的家人们带来温暖与关怀,就像咱们还活着一样。至少躺在上面不会再是麻木的冰冷和无情。” “还有,这个价钱,纯粹是扯淡。” 我把标记价格的牌子扔到地面,一脚踏碎:“这张床的正品是红木材料的,红木多贵,我相信各位心里肯定有数!但是今天我给我家人们带来福利,肯定不能是这个价!给家人们带来家的温暖,才是我的初衷!” 弹幕又开始众说纷纭。 “红木家具的话,这个价格还算可以接受。” “先看看他要卖多少钱吧!别着急出手。” “我想着进一手了!” “取关!取关!” …… 取关你大爷的取关。 我拿起备用手机,重新设置好价格后把购买的链接放到直播间右下角,随后冲摄像头大喊:“家人们今天特别优惠!这个能给带来家一般温暖的红木单人床今天做活动只要三十八块八!你没听错,也没看错,就只卖三十八块八!三十八块八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家人们,还在等什么,点击下来链接即刻购买!” 在这个时候已经就位的司马同昭带头刷两个火箭,烘托整个直播间氛围,并且下单购买两张单人床。 留下一条弹幕。 “支持大炮!” 司马同昭这一露头,剩下还在犹豫的冥鬼们纷纷下单进行购买价值三十八块八的红木单人床。 我点开链接看到购买数量成功破万,突然觉得这一把能正经敲系统妈妈不少竹竿。没想到,系统妈妈忽然开口在直播间说话给冥鬼观众们听:“大炮,不要再卖了!外面已经说咱们这红木是假的了!还有,你这卖三十八块八,厂商们都不乐意了!要跟你解除合同!” 沃特发?! 这尼玛还带剧本的!? 0376 是不可能卖假货滴! 有一个问题,一个很值得思考的问题。 系统妈妈是不是经常在我身体内背着我去看网络直播?要不然她咋如何精通实事呢?! 从一袋米能抗几楼!? 再到生吃个人,我很抱歉! 最后的年轻人你不讲武德! 与现在摆在眼前的剧本! 这尼玛比我都能上网冲浪啊! “红木是假的?!” “rnm,退钱!” “大炮怎么能欺骗我们这帮纯洁的观众!?” “大家不要相信这个坏女人说的,大炮是不可能骗大家的!大家不要被流言蜚语欺骗啊!要明辨是非啊!” “rnm,退钱!” “rnm,退钱!” “rnm,退钱!” …… 支持我的观众在鬼民群众浪潮中显得是那么杯水车薪,螳臂挡车,不自量力。眼瞅着整个形势已经往崩坏边缘发展。卖出的一万多件货在短短一分钟之内退了七千多件,马上要退没了。 这是奔着亏钱发展啊! 就光寻思系统妈妈这股尿性劲,这次带货直播不卖出点东西,她肯定抓住这个机会往死祸害我。 不行! 我得自救! “rnm,退钱!” 我如同足球运动员压哨进球后疯狂庆祝的举起双手,嘴里喊着弹幕里头统一队形刷最多的话。 “这些都是我的家人,我怎么能卖假货呢?!” 随后我热泪盈眶,含情脉脉盯着手机摄像头,想把爱从眼神中传递出去,并且破釜沉舟,釜底抽薪,背水一战的陡然转变口风破罐子破摔:“就算卖假货了!那小燕子一年忙来忙去要死要活的才搭了这么一个小窝,我往小燕子窝里头倒点糖水,肿么了?!我就有错了呗?!” “你卖假货!” 系统妈妈咬死我不松开。 “就卖假货,那肿么了?!” 我眼泪噼里啪啦往办公桌上掉,右手网抑云麦克风,左手单人床模型,犹如天杀星下凡上身般红着眼眶,尽情强词夺理:“那他妈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的!那从远古时期开始的精卫填海到现代社会的大燕南飞,这几千年以来把所有小燕子的飞行距离加在一块能绕地球十万八千圈了!各位!能绕十万八千圈了啊!” “都累懵逼了还想着要搭窝呢!你就不心疼小燕子吗?!难道你就眼瞅着它要搭窝累死吗?!我心疼小燕子,往小燕子的窝里倒点糖水喂它喝,肿么了!?” “我还做错了呗?!” “难道是小燕子们不配喝糖水吗?!” “我就想发发善心,以慈悲为怀,肿么了!?” “还有,你这圣母是怎么当的?!连最简单的换位思考都不知道吗?!都不懂吗?!你这个圣母当的也不合格啊!你都不知道可怜小燕子就别来管我心疼小燕子!” 系统妈妈傻眼了。 现场冥鬼观众不发弹幕了。 我继续丧心病狂的疯狂借题发挥:“还有,你说我卖假货!那就请你拿出证据,如果你没有证据还他妈瞎说的话!那我就得二话不说,立马律师函警告了!” 话锋一转,我指着手机摄像头,对那些喊着“rnm,退钱”的观众,喝道:“各位!谣言止于智者,傻逼才在口相传,难道各位是傻逼吗?!” “你们是傻逼吗?!” 此言一出,弹幕不再喊着“rnm”退钱,但是没能彻底止住退货的脚步,只是放缓了一些和没有鬼再叫骂了。 “呸!强词夺理!” 系统妈妈没想到我能露出如此丑陋嘴脸,想继续骂我吧又找不着好的出发点,只好嫌弃的啐上一口。 “这可不是强词夺理。” 我放下单床人模型,左手背在身后,闭眼睛摇头晃脑似乎在不经意间吐露出真言:“甭管真货还是假货,我的这帮韭菜们……不对不对,是我的这帮跟狗似的家人们肯定能买账!所以现在这烂木头喷绿漆硬装红木家具的单人灵床不卖三十八块八,也不卖八十八块八,更不可能卖八百八十八!一口零售价就卖九百九十九!先前已经购买过还没有退货的家人们你们挣到了!” “但是这个无良商家要与我解除合作合同,这一点我是不能忍的,相信大家也是不能忍的!所以价钱订在这个位置给厂商看!咱们家人购买可以领链接里的优惠券!领完优惠券购买单人灵床只需要一百零八块冥钞!” “一百零八快冥钞,物超所值啊!你们还在等什么?!抓紧时间购买吧!走过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购买欲催发的该不够厉害。 我拿起备用手机寻找到一段适合此情此景用的bgm,bgm动人歌声回荡在整个直播间。 “在一瞬间有一百万个可能……” 我随着bgm,抹了一把眼泪,用颤抖的声音对准摄像头说道:“各位家人,实不相瞒其实我是从农村出来打工的苦命孩子……我们虽然穷,但是我们有志气!卖假货是不可能卖假货的!所以请家人们要相信我们!没有家人们的支持,我怎么给自己买第一辆兰博基尼!?没有家人们的支撑,我怎么能给自己的豪车做保养!?” “动动你们的小手指,希望就在眼前!” “躺在灵床上,家的感觉近在咫尺!” “还在犹豫什么,优惠券不多哟,尽快抢购吧!” 幸好网抑云麦克风感染情绪能力太过强盛,这一首bgm功夫,订单重新破万数,呈直线上升。 我口干舌燥找到一杯放在木框里的矿泉水,一口气喝下大半瓶,喘两口歇歇看着灵床成功卖出去六十多万件之后示意让他们停下:“不卖了不卖了,现在要揭晓第二件今天将要售出的物品,绝对物超所值!” “唰!” 我揭开红布。 红布之下的东西不禁让我咽下一口口水。 这玩意叫啥来的?! 三尺白绫!? 没错!红布之下放着的一块布条,与电视剧中皇帝给大臣或者宠妃赐死时的白绫一模一样。 灵床我可以接受。 但尼玛白绫是什么鬼啊!? 这我咋推销啊…… 别慌,这个时候要稳住气,千万不能慌张。 刚刚平息一片叫好的弹幕再次沸腾。 “白绫?什么意思?要我们自杀吗?!” “难道是看不起我们是鬼吗?!” “你这分别是搞歧视!” “日尼玛,取关!” “日尼玛,取关!” …… “这……” 好不容易把破灵床推销出去就已经接近词穷,现在这白绫应该如何推销? 我左手拿白绫久久不能言语。 任由直播间弹幕攻击我。 突然想到一个很适合的广告宣传语,我把白绫缠绕在自己脖子,接着又按照系围脖的手法把白绫系好,随后对着摄像头摆个剪刀手:“酸酸甜甜就我!” “卖萌可耻!” “大炮你真变了!” “我们不要看你这张破脸!” “日尼玛,取关!” “日尼玛,取关!” …… “各位别心急嘛!” 我攥紧拳头,摆出一副知人冷暖的表情,咬牙切齿表达自己对地府的不满:“前些日子各位应该知道我赶回了地府,并且在奈何桥帮助他鬼喝孟婆汤!上次赶回地府,我发现地府存在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地府的风沙太大!赶上三月初三和九月初九的阴风甚至能冷到把咱们的魂魄吹散!所以我回到阳间急中生智,为了地府的黎民百姓特意研究出了这个产品,白绫围脖!” “致死之地而后生!” “让地府,让阴间,让咱们这些已经丧失生命权利的冥鬼们充满光明和温暖,才是我身为地府阴差和直播平台主播义不容辞的责任!” “所以这个白绫围脖,免费送!不收钱!” 0377 拿我照片当门神啊?! 喊取关的不喊取关了。 喊日尼玛,退钱的也不叫嚣让退钱了。 地府生存环境他们早就熟悉了,冷不冷其实没啥太大问题,但是他们真正缺少的则是他人热心关怀。 用一个网路词语来形容。 为什么鬼会黑化? 就是因为孤零零找不到同类,同时不会再有亲人和伙伴或者爱人关心他们。并且生存在阳间的孤魂野鬼更是不容易,要是不小心闯入厉鬼,恶鬼等不好惹的鬼地盘,还有容易被他们吞噬掉的风险。 冥鬼还好一些,但仅仅只是好一些。 毕竟谁面对轮回都得哆嗦两下。 这跟人天生怕死是一个概念。 “我把链接放到公屏左下角了,点击下单就行!” 我把价位调整到零元的链接放在直播间公屏左下角,随后冲他们说道:“要是取关了的,等领完记得把关注重新点回来。虽然一条围脖不值多少钱,但这是我代表秦广殿对你们的尊重和心意!所以谢谢各位了!” 说着说着,司马同昭带领归属与酆都城城区的土豪们率先出手,价值一万冥钞的太空人跟不要钱似的咔咔往出送,一时间礼物特效霸占整个屏幕。 “感谢各位大哥!” 这些礼物能够换小半个月寿命了,我看着屏幕瞬间喜笑颜开,学着阳间主播的口气,感谢这帮大哥:“大哥,大哥欢迎你!欢迎你来我这里!榜一大哥给我榜二大哥点点关注!榜二大哥给我榜三大哥点点关注!” “叮!” 系统提示音不怀好意响起。 此时直播间因为刚才系统妈妈暗箱炒作吸引一大批冥鬼观众,这玩意只有个能让鬼感兴趣的话题,绝对有无数冥鬼翘脚过来看热闹。成功导致直播间冥鬼数突破八位数,疯狂呈直线上升,越来越多的土豪拿一万冥钞太空人当做起手式血洗整个直播间。 要是算上之前整的冥钞全部换算成阳寿的话,我以后可以当个很称职的咸鱼了,可这是系统妈妈想看到的吗!?当然是这个擅长扒皮的系统不想看到的! 于是乎,系统妈妈在我心里淡定开口:“咳咳咳,这白绫都送出去一千万多条了,本系统妈妈之前说过成品和本钱不用你出,但是架不住你这么祸害啊!” “你要干啥?!” 我顿时知道事情不妙。 “这白绫的钱就你出吧,等直播结束咱们一起清算到底送出去了多少,到时候再成本价卖你。” 系统妈妈小算盘打的外瑞鼓德。 “你丫的……算了,就当我送给他们的福利了。” 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了,只要留得青山在,就不怕没柴烧,至少好名声是打出去了,以后再挣也不难。可是我想与系统妈妈讨价还价一下,因为有个更好的想法:“我有个条件,你给我设计一个logo,然后印刷在这个围脖上,回头从直播平台里取出来的冥钞就报销你的成本钱。” “行,可以,这是小事。” 系统妈妈很爽快答应。 我点点头没吱声,随意点开链接一看,白绫围脖已经成功送出去五千多万条! 五千多万啊! 这地府十大主城区到底居住了多少冥鬼啊!? 至于都不去投胎吗?! 不行,不能再送了! 再送下去,回头我都得欠系统妈妈钱,就光凭系统妈妈尿性劲,不得利滚利滚利滚利……活活滚雪球靠利息把我压死啊!?不行!不能送了! 等数量突破六千万条。 我立马把链接下架,在一片骂声中勉强笑着解开第三块红布,红布之下的东西展现在眼前。 “卧槽……这是充满时代气息的东西啊!?” “我以前活着的时候大半夜上茅房就用他!” “我死的晚点,这玩意还是在我奶奶家见到的。” “那个年代的东西也真是值得怀念,大炮这个准备卖多少钱?不管你卖多少钱,我都买了,就当个念想。” “+1!” “+1!” 地府除去当阴差的冥鬼之外很难有留下上前的,所以地府冥鬼年龄基础多半是二三十年左右,普遍生前出生年代是50和60,这一代的鬼对这个东西太耳熟能详。 没错,就是最老式的银白色,绿环手电筒。 在以前的年代几乎可以做到家家都有,所以引起了冥鬼的注意,想在临投胎之前再次拥有生前的情怀。 然而…… 系统妈妈在我心里小声嘟囔着:“这个老式手电筒不是电能的,是太阳能的,得有光照才能来亮!” 啥玩意?! 太阳能的手电筒!? 那特么地府也没有太阳啊! 这不纯纯拿忽悠鬼当乐子吗?! “咕咚……” 我咽口吐沫,拿起手电筒直接实话实说:“这个手电筒也想着免费送给大家!但是不巧的是刚才围脖送太多了,现在大炮已经赔本了!所以这个手电筒是要卖的,但是有个前提!这个手电筒是太阳能的,没有光照亮不了,各位在购买之前现掂量掂量实用性吧!” “没事,就是想买个情怀。” “过两天摇号投胎估计也就到我了,我老伴临走之前还想着家里这样的手电筒呢。这现在有了,她早没了,等投完胎了也看不着了,我就替她多看两眼。” “是啊,是啊!多替那些已经投胎的魂儿们多看看我们那个年代的东西,世界在发展和改变,我们这帮老骨头也要随着世界发展和改变,但是情怀终究还是要有的!” “我买俩,回头送邻居一个!” “照不照亮是其次的,就当花钱玩了!” “+1!” “+1!” 链接一放上去,瞬间卖出一百多万件。 直播弹幕方向从谩骂再到感谢,最后冥鬼观众们在纷纷缅怀着过去,怀念曾经陪在身边,现在已经走了的人,生命的延续有时候或许就是靠着这些物件儿。 三件物品全完事了,我以为这次直播到这就算结束了,没想到系统妈妈突然开口:“大炮,还有最后一件东西你忘记往外拿了,很重要的一样东西哟~” 啥? 还要啥东西要卖!? 我生怕系统妈妈拿出更坑爹的东西,连忙对摄像头要摆手说再见。万万没想到系统妈妈比我快一步,把准备好的东西摆在桌子上,呈现在观众面前。 “哇!怎么还会有这个东西!?” “这是干啥用的!?是用来辟邪的吗?!” “不会吧!不会吧!真的不会吧!?” “这特么也能行!?” …… 桌子摆的是黑白照片,是我在地洞里搂着无相虫,露出反派坏笑时被系统妈妈抓拍下来的照片,裱在相框里。乍一看,会发现小伙子还挺帅,尤其是微微翘起的嘴角和图谋不轨奸计得成的自信,在坏蛋形象中实属罕见。 关键是把照片买回家能有什么用?! 真当门神铁大门上辟邪啊!? 关键是这小子的照片咋那么眼熟呢? 莫非是在哪见过? “你要作死千万别拉上我啊!” 我此时此刻内心非常慌乱。 虽然不知道为啥普通冥鬼不认识执嗔王,但是现在观看直播的可不都是普通冥鬼啊!肯定还有一些阴差或者地府有关部门的相关鬼员。 这帮人百分之百都认识执嗔王。 毕竟连被压进地府大牢的郑臣都记得执嗔王。 系统妈妈到底要闹哪样啊!? …… 血月之下的地府。 司马同昭为秦广王沏好一杯茶,将茶杯递了过去:“殿下,青燚这次操作,我有点看不懂了。” “他跟他真的很像,都疯疯癫癫的。” 秦广王喝着这不算上等的茶几,心里头默默记恨着那天被我推翻茶桌大骂他的事儿,想了想也是觉得有趣,便脸庞浮现迷之笑容。 “殿下?” 司马同昭看着秦广王迷之笑容,有点慌张。 “没事,他想干什么就随他去吧。” 秦广王放下茶杯:“咱们现在盯紧寒衣城的动静就好,我看历温快要把持不住了……” 0378 残缺的系统 “我说这照片能用来辟邪,各位都同意吧!” “要是之前女装照片的话,还算可以接受。” “虽然大炮挺帅的,但是这张照片我接受不了。” “是啊是啊,我都是背着我媳妇才看的女装照片,这要是把这张照片卖回家,我媳妇指不定咋揍我呢!” “呸!妻管严!” “哼!单身鬼!” …… 我无奈把照片链接放到直播间左下角,购买的观众数量寥寥无几,即使已经购买的大多数都是抱着当做门神挂在门面想看看有没有辟邪或者驱散妖兽作用。 毕竟转念一想,这玩意他们不就是邪嘛! 没事驱自己有什么快感吗?! 所以销量惨淡归惨淡,到是没有几个冥鬼发弹幕谩骂。等时间差不多,我便把链接收回,等一会看系统妈妈实在没有动静之后,才对摄像头摆摆手:“各位这次直播就到这里了!好的直播需要好的灵感,这次就是个过度!下次会为大家带来比坟头蹦迪更吊炸天的直播!请各位竖起耳朵,敬请期待!大炮先在这里说短暂拜拜了!” “咔嚓!” 直播间瞬间电路短路,所有电器全部跳闸。 我伸个懒腰等待系统妈妈带我离开这片异空间,没想到在黑暗中我看见直播间角落陡然出现一个人影,这人影身高至少两米,站在角落一动不动。 却瞪着一双海蓝色的眼睛。 系统妈妈带我来的空间肯定是在地府某个犄角旮旯,寻常地府官员肯定是找不到,这人影能够悄无声息出现在此地,证明他道行修为绝对不低。 或许…… 我不卑不亢与他对视:“咋了?” “我盯着你呢。” 人影嘴唇没有动,却在直播间传来回音。 “什么?!” 我甚是不解,也似乎明白一些事情。 “你别想跑,从现在开始,我会一直盯着你!” 人影说着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说完宛如完成自己此次前来的任务,眨眼间便消失在直播间当中。 “这是哪个阎罗啊!?” 我挠挠头,刚才在地府公然贩卖自己照片,说不定触犯哪个阎罗底线,否则不可能找到我所在位置。 看来执嗔王得罪的鬼正经不少! “宿主,要离开这里吗?!” 系统妈妈在人影消失一分钟之后,开口说话。 我扩感知力量,去感受这直播间里还有没有其他鬼魂存在,再三确认只有我一人,才敢与系统妈妈沟通:“系统妈妈,你看看你是不是闲着了!?没事卖我照片干什么?!丫的!刚才那道人影肯定是阎罗!咋滴?碰着阎罗你就怂了!?你就不能学学你的同行?那小说里头都写了,一般系统连特么天道都不怕!天道都找不着他!你再瞅瞅你,一个小小的阎罗就给你吓得不会说话了。” “现在已经没有天道了。” 系统妈妈没来由感叹一句,话里话外语气很是伤春悲秋:“本系统妈妈现在也不是完整的系统,很多功能是不完善的,要不然也不会老想着抹杀你。因为不用抹杀你作为代价,我也没有办法下发一些给宿主你的奖励” “啥?你是残缺的?” 没想到系统妈妈能把这个惊天秘密告诉我。 那她为啥子是残缺的呢? “对呀,我是残缺的,可惜已经没有机会完善了。要是我能完善的话,阎罗算个屁啊!本系统妈妈直接带你当天道,可惜现在只能想想了。” 系统妈妈说到这儿很是落寞,一点不像她之前咄咄逼人让我就范在她淫威之下,耀武扬威的样子。 “那也没事儿,当天道多没意思啊!现在这样就挺好,等哪天咱阳寿够我长生的了,哥们我就带你当咸鱼,咱就躺沙发上一动不动,晒太阳养秋膘。” 我只能笑着用自己的方法安慰她。 系统妈妈显得淡定很多:“长生在本系统妈妈眼里还不是啥大问题,回头过两天我就给你发任务!” “别,我才休几天班啊!?咱能不能别着急上岗?” “你不是要长生吗?!咱们得奔着长生努力啊!千年的王八,万年的宿主,本系统妈妈以后肯定让你活个成百上千年的,这些都不是问题!” 系统妈妈被我成功勾引起兴趣,匆匆带我离开这片空间,在阳光海洋之中翱翔了许久,返回到阳间。 坐在家里沙发,我调整个葛优瘫姿势,嘴里头抽着一根烟,用“人生寂寞如雪”眼神望着窗户外面天空中初升的太阳,感叹小三年寿命来之不易。 “啪嗒……” 系统妈妈把十二个类似空间储存物品的戒指放在茶几上,而后在我脑海里说道:“要是有人跟你拿货,你把这些戒指给他就好。完事等你结算直播平台工资那天,咱俩算咱俩的账。唉!挣宿主的钱真是开心呢!” “开心你大爷的开心!” 好几千万冥钞就这么被坑没了,属实让我难以接受,烟瞬间抽着就不香了,琢磨以后该咋想办法给坑回来。 “行了,我去睡觉了,顺便给你想想接下来该做啥任务,奖励应该给啥,毕竟宿主你还有两个高强难度的永久性任务还没有完成呢。这俩任务凑在一起,阳寿奖励就有四十年,够宿主活一段时间了。” 系统妈妈一边打着哈气一边说道。 两个永久性任务虽然阳寿奖励很丰厚,但是任务线索得随缘碰,对于随缘的任务我就不是太上心。 系统妈妈说她要睡觉去了,我掐灭香烟,歪着头靠在沙发上,与系统妈妈一同沉沉睡去。 转眼时间又过去半个月。 期间司马同昭来找过我一次,把十二个空间戒指取走,他帮忙负责邮递,并且还告诉我说我这个想法不错,等以后可以专门整一些用来卖货的直播,从而提高地府整体的经济。 都是扯淡。 提高地府经济干啥?! 那玩意的,鬼不吃饭还能饿死是啥咋滴?! 还能两个鬼死后化成的聻在地府碰面打招呼,第一句问你是咋死的?人家回一句,我是饿死的。 完事俩人一拍手达成共识,我特么也是饿死的! 这不闹天大的笑话呢嘛?! 反正我是不看好地府经历发展,所以就没有为司马同昭出谋划策,等着以后自己又机会了直接带着飞机杯下场,创造属于自己首富辉煌故事。要做到以后鬼临投胎之前,都用过“赵大炮”牌飞机杯! 必须就一个字,牛逼! 想归想,除去他来找我之外,我这一段时间一直窝在床上一动不动。连梁道长想给我汇报最近工作,我都当场拒绝。又把阿南小姐姐的手机号给他,让他有事就找阿南小姐姐商量,拿我当个摆设就好。 期间无相虫也给我打过几个电话汇报一些最近发生的事儿,说他搞不懂现在为啥扶老奶奶过马路反倒是好人要赔钱。我告诉他,这个问题我特么也想不通,并且还告诉他以后做好人好事的时候用手机摄像头录个像啥的,避免出现意外时候没有排除自己不是嫌疑人的证据。 无相虫听完我所讲办法,倍感伤心挂断电话。 没办法,现在这孩子忒天真,没怎么仔细遭受过社会毒打。再加上于香肉丝为怕他某天干不下去,特意给他每个月开十来万工资,并且不包含年终奖前提下年收入成功破百万。 所以他对钱财也不是很上心,顺自己心意就好。 等时间来到十月二十五号。 猴咂精心打扮自己一番,信心满满,大步流星走到我身边,与我说道:“燚哥,今天晚上我要出门相亲,晚上就不用给我留门了!我肯定是不带回来住的!” “行,好好相亲,回头要交五千块钱治安罚款的时候,别给我打电话就行!” 0379 猴彦祖 猴咂躺床上这些天确实啥都没想,除了清醒时候拿于香肉丝给的钱买几件过秋衣服之外光睡觉了。 但是于香肉丝把给猴咂介绍对象这事记在心里。 要是往前两年来看,于香肉丝交际圈其实挺特么花花,那会正经是个吊儿郎当没事干,喜欢嚯嚯钱玩的富二代。终日无所事事不是泡吧就是泡吧,对象不知道换多少个,最可怕是对象,男的女的都有。 毕竟于香肉丝从外貌来看挺像小受。 今年于香肉丝开窍之后稳当不少,忙活自己想干的事业顺便把朋友圈清理干净,留下大部分都是对自己或者对家里有帮助的朋友。 这其中自然包含着一些异性朋友。 并且这些异性朋友完全不像是有网上形容那么拜金或者势利眼等等不好问题存在。不算是大家闺秀,也能说是小家碧玉,条件和相貌普遍中上等。所以于香肉丝想从这些异性朋友中挑出来一个给猴咂相亲,成了就皆大欢喜,不成了也不影响双方友谊。 虽然猴咂四六不上线有点疯疯癫癫,条件不算优秀,架不住于香肉丝确确实实很关心他这个表弟。为了给猴咂装场面和表示尊重,于香肉丝今天特意打扮自己穿上稍微正式的休闲服,开一辆纯白色新款顶配奥迪a8。 猴咂从楼上来到楼下,看见已经被胳膊石膏拆卸下来的于香肉丝正坐在车里等他,便颠颠立马凑过去上车:“于肉老哥,快开车!我已经等不及了!” “不急……你瞅你这衣服穿的!” 猴咂今天这身衣服属实惨不忍睹。 他审美观可能比较放飞自我,打扮起来就喜欢中西方合并。穿着在拼夕夕购买的八手火影晓组织cos服,衣服颜色从黑色褪色到黑灰色,破破烂烂全是褶皱但不影响人家猴咂就是喜欢,就是想穿! 一个披风不算少。 猴咂脚踏一双军勾,军勾鞋尖贴着两个蜡笔小新大头贴。裤子穿的是嘻哈裤,硬生生给他大长腿给显短了,当啷着如同腿伸直的癞蛤蟆。又因为觉得自己寸头特别像刚才笆篱子逃出来的杀人犯,特意从拼夕夕上购买用纤维制作的欧美白色羊毛卷长发,戴着假发衬托他脑袋特别大,假发上面是他亘古不变必须佩戴的黄色草帽。 整个人如同刚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疯子。 关键人家就是有勇气,有自信心这么穿。听于香肉丝有点无语要责怪他的意思,立马就不乐意了:“时尚界的大师葬爱家族族长曾经说过,为你我可以不孕不育,我这么穿怎么了?!这是我能给予她的最大尊重!” 猴咂确实觉得自己把自己偶像全部搭配在自己身上是去相亲最高规格。 换成一般人,光戴个草帽便算是给人家面子了! “关键是你……” 于香肉丝顿时额头冒着尴尬冷汗。 “别说了!衣服都是次要的!爱情界的祖师爷曾经说过,不管你是护士装还是职业黑色装,最后拍照的都是我手中这二十八块钱买的三手照相机!” 猴咂悲天悯人望着车棚顶,竟然破天荒超常发挥整出两句诗词:“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善哉,善哉,善哉啊!” 于香肉丝很是后悔给他介绍对象,可是既然已经约好,突然放猴咂和人家小姑娘的鸽子也不是太好,便想着等到咖啡馆就让人家小姑娘先走。 千万不能让猴咂和小姑娘对话。 要不然叨叨起来,人家小姑娘真容易打120报警! 于香肉丝自动摒弃猴咂没完没了瞎鸡儿乱点鸳鸯谱引经据典絮絮叨叨,启动轿车向约定好的咖啡馆行驶去。 等到地方,停好车,时间已经来到晚上七点半。 于香肉丝想让猴咂跟在他后面下车,没想到猴咂臊红着脸说啥都不下车,一副要跟小汽车共存亡的样子。 很是困惑的于香肉丝抹擦一把脸:“咋了?咋还不想下车了呢?人家小姑娘早到了,就在里面等着呢!” “有妖气!” 猴咂挤着斗鸡眼,傻咧咧忽然喊了一嗓子。 “啥玩楞?!” 于香肉丝下意识从手扣子里掏出两张符咒,随后下车张望着咖啡馆是否存在真正的妖气。 “有妖气!” 猴咂也跟着下车了,不知道是从哪个裤裆里掏出一把一米多长的劣质桃木剑,手舞足蹈似乎是在跳大神,左手结成剑指指着咖啡馆大门,斗鸡眼彻底叽咕在一起犹如精神分裂晚期患者,大喊大叫:“于肉老哥,我闻到一股子血腥味!这里说不定有啥危险,你先把那个妹子长啥样告诉我,我一个人进去拯救她,你就现在这待着吧!” 妖气在哪呢?! 于香肉丝看着平平无奇咖啡馆,瞬间想通这是猴咂想搞事情,可惜没等于香肉丝拦住猴咂呢!猴咂自己神经兮兮掐指一算,胸有成竹一马当先冲进咖啡馆大门,并且留给于香肉丝一句话:“我自己算着妖怪张啥样了!我去去就来!” “操!” 于香肉丝气得直跺脚,无奈上车去找停车位。 让猴咂尽情作死去吧!爱咋咋滴。 猴咂进咖啡馆,都没瞅服务人员一眼,径直走向某个座位,顺带手用拳头砸自己个乌眼青。 “你是?” 坐在座位的小姑娘听见脚步声抬头看看眼前这个疯疯癫癫的男人,眼神中并没有闪过害怕。 “姑娘。” 猴咂看见这个姑娘长相,当场觉得春心荡漾。 这小姑娘长得不算美,一头刚刚长过眉毛的短发很是英气,没有化妆又让人觉得她很是自然。柳叶眉配上一双杏眼倒更像是从动漫中走出来的女英雄。一身没有牌子黑色休闲服非常洒脱,不说前凸后翘也是玲珑有致。 其实很多时候,男性不一定喜欢大的。 很多时候一个女性的气质更容易吸引男性。 使男性久久无法忘怀,恰好猴咂此时是这个想法。 猴咂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外貌协会的会员,如今见到这姑娘瞬间沦陷泥潭无法自拔,连特么桃木剑都不耍了:“你是于肉老哥介绍来的妹子嘛?!” “嗯,我是。” 小姑娘起身,落落大方想与猴咂握手。 猴咂直愣愣杵在原地,眼神直勾勾从小姑娘额头打量到小姑娘脚下,一时间忘记文明打招呼,不自觉嘟囔着:“漂亮,真特么漂亮……娶回家这辈子都不带从床上下来的……于肉老哥真是待我不薄啊!” “问一下,你眼睛是撞到门槛上了吗?” 小姑娘打量两下猴咂,心里头多多少少有点不满意,尤其是看到猴咂确青的眼眶子。 “没有没有……” 猴咂缓过神来与小姑娘握手,又觉得站着影响他撩妹,索性招呼小姑娘落了座。这一坐下更不得了,眼睛直接不从小姑娘身上移开了:“妹子,你叫什么名字呀?” “你叫我汤圆就好。” 小姑娘挽起头发,属实对眼前这个痴汉没啥太大兴趣,但仍然保持礼貌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猴彦祖!人送外号常县陈惯吸!” 说说话猴咂还贼特么埋汰吐两下舌头彰显绝活的灵活性,两个极其与他长相不符的名号说的一点都不心虚。 “呃……你这名字……” 小姑娘瞅瞅猴咂的乌眼青,觉得此时尴尬一批。 然而猴咂从来不知道尴尬为何物,大大咧咧抢过人家喝过的咖啡,跟喝白酒似的猛灌一口,咂巴咂巴嘴品尝味道又提出一个不适合相亲时提出的问题:“大妹子,我这外号一点都不带白来,你见过吴彦祖吗?!” “木有……” “那你见过我吗?” “唔……这不就见着了嘛!” “那我就是吴彦祖本祖!” 淫笑起来满脸褶子堆在一块堪比菊花的猴咂如实说道。 0380 新的指派任务 松叶江两岸有来来往往行人。 从江南岸一眼望到江北岸总会给人一种释然的感觉,这种释然像是将压力横扫一空的力量。 再配着少许入十月大降温的冷风和悬挂在江面的铁索桥,如同人间红尘写意最真实的自画像。 恰巧这个点仍有卖唱的流浪歌手,唱着不算撕心裂肺情歌引得过路行人驻足去聆听,或是围坐在一起为流浪歌手打着拍子,忘记烦恼和忧愁,重拾淡然。 释然和淡然在忙碌社会中总是那么罕见。 我单手插兜,抽着烟站在岸边,遥望着江对岸,以前经常觉得这座城市不会留下属于我的太多痕迹和印象。只是在大千世界中的普通凡人每天为生活在忧虑,时时刻刻想着明天钱该怎么挣,班该怎么上。 自此复活以来,我没有太多喘息机会,不是在拼命玩命途中就是在等待拼命玩命带来的结果。 此刻,我叼着烟伸个懒腰,兴趣使然吟诗一句:“秋未绿,鬓先丝……人间久别不成悲啊!” “你还挺感性。” 站在我旁边,双手杵着护栏的司马同昭感叹一声。 “不感性不行啊!” 我转身把烟头扔进垃圾箱中,再点了一根烟:“再陪我溜达溜达,等溜达饿了,我就请你去吃最近在网上挺火的烧烤,那家店离这片不算远。” “那就跟着你走了。” 司马同昭笑了笑,从兜里掏出一盒红塔山。 按理来说他这个身份应该抽价格最贵的烟,但是他由衷不喜欢抽贵的烟。以前有次来阳间办事,无意间抽了一根红塔山,就一直忘不了味道,所以每次来都会买上一盒,也仅仅是一盒。自己抽一根,剩下十九根敬给死在阳间的同袍,因为阴差从来也不是一个低危行业。 司马同昭不在意路人眼光,把十九根烟一字排开摆在地面,靠着护栏吸吮着烟草。此刻的他很不像是身居高位的阴帅,到更像是充满故事的沧桑中年人。 “北望北江又一年。” 我与他同时靠着护栏,背对着松叶江,任由潮湿江风吹在我后背,惬意又疲惫的对司马同昭说道:“你说我还能望北江几年?以前活着的时候总觉得当阴差或者城隍啥的贼牛逼,现在这一看属实不咋地!一天天这事那事的!就不能让我歇一歇?你当阴帅也一定更累吧!?” “很累。” 难得的半日假期,让司马同昭轻松与我交谈着:“一开始肯定很累,中途也很累,到现在依然很累,只不过是习惯了。不总说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嘛!对人对鬼都是如此,可我要是不想干了,谁能立马习惯这个职位呢?这些年死去的同袍,他们心中的志向和理想,没有我还有谁能去为伸张呢?!没有我还能有谁去发声呢?!” “是啊!你看看咱俩,一个阴帅一个阳司,光听着就感觉贼牛逼的称号,可尼玛没啥卵用啊!哪天死了也不能特么的有人给咱们上坟啊!” 司马同昭此次前来任务是奉秦广王御令指派我去我最不想去的奉沈市,可是我不去,这地府第三批送过来已经达到阳间的阴差就没统帅管教了。 指不定会出啥大乱子。 “这届阴差不好干啊!” 连司马同昭都由衷觉得现在世道变了,阴差已经不像以前阴差那般能无所畏惧奉献。这其实都是正常的事儿,死过一次的人肯定更怕死! 但真正让司马同昭受不了的是这帮阴差暗自私藏小心思,腐败,行贿受贿,权色交易啥的全都干,不记得任何一件好事,也不忘记任何一件对自己有利的事儿,真是鬼心不古。 “我特想知道只有关外是这样吗?” 我挠挠头总觉得自己老家就好像特么职业跑毒的安全圈,啥玩意都往这边来,似乎来这边就没人管一样。 “其实都差不多。” 司马同昭把烟掐灭:“像滇南,蜀川,疆藏两区其实也都跟关外差不多,只是关外更乱了一些。毕竟早些年山海关不仅是防女真族入关的防御工事,也是隔绝南北两地鬼怪的天然要塞。所以这关外的鬼因为风水和天象,人为等等重要问题,就显得比关内的强一些。” “得,那我还是守好我老家吧。” 我眨巴眨巴眼睛,心里头有一肚子怨言却没有开口说出,看着不远处飘过来的梁道长,与司马同昭说道:“这是我在松东市封的鬼刹,你看看咋样?回头等咱俩有机会去一趟季春市,那边的鬼刹我也封好了,比松东的鬼刹只强不弱,这也能归咎于老天待我不薄了!” “青燚。” 梁道长与我打个招呼,看到我旁边站着的司马同昭,没有因为身份问题表现的诚惶诚恐,谦卑又不失骨气的微微躬身拜了拜司马同昭:“这位就是青燚说的司马大人吧!?梁山在,在此拜见司马大人。” “不用多礼,在关外我可没有青燚面子大。” 司马同昭捧了我一下。 他这一捧我,我顿时不要脸接过话茬:“对对对!不用给他面子!在关外他得给我面子!” “青燚叫我来所谓何事?” 梁道长没有显出真身,在路人眼中是看不到的,这让来往的路人不禁怀疑我和司马同昭是不是精神病。 “其实也没啥事。” 我把他叫过来其实就想让司马同昭过目一下,毕竟梁道长身份只是得到我认可,还有他娶媳妇这件事属实有违天道轮回。如果司马同昭看见异常之后没多说,那就是他默许梁道长这么干了,以后为梁道长邀功什么的也不会被找麻烦,省一些事儿。 “过段时间青燚需要去一趟奉沈,这边大大小小事务就需要道长你亲力亲为。等时机成熟了,我就送你一具地府特产肉身,到时候你这鬼刹也就名正言顺了。” 司马同昭自然能闻到梁道长身体飘散的彼岸花花香,可他自然也能明白我的意思,所以没有过多追究。更没有直接责罚,选择性想帮梁道长一把。 “那我就在这谢谢司马大人了!” 梁道长有些颤抖,没有任何一个鬼不想拥有一具合适的肉身。而这肉身所需要的规格又极高,没有地府承认的话,大白天出门百分之百让大太阳晒死。 系统妈妈说过现在没有天道了,但是天道留下的规矩还在,鬼就鬼,除了投胎再没有其他办法当人! “得了,都聊开了,咱去撸串子吧。” 事情有个结果我肯定喜闻乐见,没再因为这件事继续往下聊,召唤着要请客撸串。 司马同昭笑了笑,走在我身后。 梁道长转身回归到城市黑夜中维护日常治安。 一切恢复正常。 我和司马同昭来到路北区最近一家在网上特别红火的网红店,点上一桌烧烤,要两瓶啤酒。 一开始我以为司马同昭吃不下去东西,所以想着借这个办法气气他。没想到他人家优哉悠哉从怀里掏出一瓶彼岸花特制口服液,喝下口服液,抄起羊肉串铁签子,以每秒四串速度撸得铁签子直冒火星。 羊肉串吃不过瘾,再点了十八串羊腰子,一般人吃腰子吃到三串会感觉腻到吃不下。司马同昭也不是一般人啊!十八串羊腰子也就够他塞个牙缝,他宛如气血失调,纵欲过度的样子,十八串羊腰子不到半分钟吃没了! 我拿着唯一一串羊肉串,瞠目结舌。 司马同昭用餐巾纸擦擦嘴,还挺腼腆招呼我:“青燚,你到是吃啊!这到了阳间就是到自家了!甭客气!” 沃特发?! 赶情我成客人了!? 0381 《走进阳间》 号称常县陈惯吸的猴咂这次相亲很失败。 他巧妙引经据典从古希腊说到近代工业革命,讲述了孙悟空和宙斯爱情故事是如何造众神的,也描绘当年二郎神如何带着哮天犬成功让西方教廷全部得了狂犬病,以及当年之所以耶稣能从十字架上活下来是因为吃了太上老君炼制的汇源肾宝片。 自己说的可像那么回事。 听得人家汤圆妹子直皱眉。 尤其是猴咂光说话说不明白,必须配有动作,在咖啡馆椅子上蹿下跳堪比上树挠墙的酒疯子。 等于香肉丝找好停车位后进屋,一切已经晚了。 汤圆看见于香肉丝走过来如同看见拯救生命的曙光,连忙一把攥住于香肉丝小手:“肉哥你可算来了!你快把这个妖孽整走吧!他太能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了!” “别慌。” 于香肉丝挣开手,坐在猴咂旁边:“我这表弟其实除了脑子有点问题,长的不算太帅,其他的都挺好的!” “啥?” 汤圆小姑娘终于抑制不住心中怒火:“这是你表弟?你不说我还以为这是你二大爷呢!长得太成熟了!” “这真是我表弟。” 于香肉丝属实没有办法挽回猴咂形象。 “嗯……” 汤圆小姑娘礼貌点点头嗯了一声,随后拿起小包包想去前台结账:“你俩自己玩吧,账我自己结。在我看来爱情这个东西其实挺讲究眼缘的……这位猴彦祖先森确实不是我的菜,我挺直的,所以我没看上他,就先走了。” 说完话,汤圆小姑娘洒脱离开座位,走了。 留下于香肉丝独自凌乱,然而猴咂贼心不死,冲人家汤圆小姑娘背影,喊道:“妹子,再唠三块钱的呗?!” 可惜没有得到回应。 “唉!人家咋就能看不上我呢?” 猴咂惆怅用双手抹擦一把脸,略显忧桑的点燃一根寂寞香烟,吞云吐雾间尽显落寞之情:“于肉老哥,就在刚刚的一瞬间我肯定我自己恋爱了!这就跟哈莫雷特撞地球似的!咔吧一块大石头就砸我胸口,无法自拔了!” “你恋个屁!” 于香肉丝揪起猴咂耳朵:“你没看着人家是黑脸走的吗?!你都跟人家说啥了啊!?就这么一会功夫能给人家气走!?她可是我见过脾气最好的女孩了!” “我也不知道啊!” 猴咂扒拉开于香肉丝,一口抽没半截香烟:“嘶……哈……我就跟她聊了聊人生感悟和对于未来的想法,还有一些历史存在的边角料问题,没想到就这样了!” “唉,算了!” 其实于香肉丝也觉得猴咂这次相亲指定得以惨败收场,但没想到直接给人家汤圆小姑娘气走了。属实让于香肉丝很郁闷想找个石头缝钻进去,以后指定没脸跟人见面。 “于肉老哥,你把刚才那小姑娘企鹅号给我呗?!” 猴咂捅咕他那个盗版鸭梨手机,还想情愿未了。 “不给……” “给我嘛~” “不给,不能让你嚯嚯人家!” “你要是不给我!我就从龙塔上跳下去!” “那你跳吧!” 于香肉丝刚想拉猴咂一起去跳龙塔,电话却突然响了,看看电话号备注,恍惚间于香肉丝似乎见到救星:“喂?我的空真大师,有啥子事情吗?” “你在哪呢?” 经过伸腿瞪眼丸神药调养成功出院在基地床上躺着无聊直抠脚玩的刘空真,想看于香肉丝最近有没有什么新活动。 “我在路北这边呢,你过来啊?” “行,你把位置发给小爷我,小爷我马上就到!” “妥妥滴!” 刘空真是谁啊? 那是腿断住院能把小护士撩到手的情场大师,让他教育教育猴咂,说不定能给猴咂整开窍了! 想到这儿,于香肉丝看一眼正拿脑袋撞沙发企图自杀的猴咂:“别撞了!一会领你见个朋友!” “那你给不给我企鹅号!?” 在某些事上猴咂显得无比执着。 “给给给,我给还不行吗?!” “早说不就完了嘛!” 猴咂终于不用脑袋撞沙发,亲眼看于香肉丝把联系人推荐过来之后,面带憨傻笑容在申请栏里写上“你的彦祖”,随后提交验证信息,准备撩妹。 二人在咖啡馆等不到半个钟头,刘空真穿着一身蓝色运动休闲服,走道有点晃晃悠悠来到哥俩身边:“在这玩个蛋儿呢?!小资也不是这么装的啊。” “你可算来了!” 于香肉丝眼睛中隐约有泪光闪过。 刘空真顿感不妙:“咋儿了这是?” 此话刚出口,坐在沙发里侧不厌其烦发送验证消息想猴咂抬起头来,眨着充满智慧的三角眼与刘空真四目相对,不自觉间留下口水:“帅哥,你好呀!” “哎呀我操!这是哪儿来的妖魔鬼怪!?” 刘空真吓得险些从怀里掏出八卦镜当场作法。 “这是我表弟……” 于香肉丝淡定介绍。 “令尊的表弟……恐怖如斯啊!” 刘空真实在想不到好形容词来表述猴咂长相。 “一会你俩再热闹吧!刚才我哥给我发消息了,说让咱们去一趟金刚山烧烤店,他在那边有事找咱们!” 十分之前我发微信让于香肉丝带人来一趟,这现在于香肉丝等到刘空真来了,便要来找我。 “我不去!” 刘空真一口否决:“别人啥样小爷儿我不知道!但是你哥那尊真神绝对你丫的命中妨(克)我!我才出院没几天呀?我可不想再回医院,待的忒难受!” “走吧走吧!应该是找咱们吃烧烤!” “我不去,他要是能请咱们吃烧烤才怪了呢!也就是你傻,乐意跟他玩!小爷儿我可不傻!我聪明着呢!” “悟空,把他架上车,咱去找燚哥!” “妥妥滴!” 于香肉丝和猴咂一左一右分别架住想逃跑的刘空真,一股烟跑出咖啡馆来到停车位,强行把苦命的刘空真塞进他专属作为后备箱,并且用麻绳配专业手法将其捆绑!也不知道于香肉丝对刘空真有啥特殊癖好,反正他一组织的人都特别喜欢拿麻绳捆刘空真,相当乐此不疲。 于香肉丝驾车按照导航路线找到金刚山烧烤店,下车为刘空真松绑之后,仨人并排一进屋就看到烧烤店内围了一圈人吵吵嚷嚷在不知道看啥热闹。 “小爷儿我一猜,这肯定是你哥搞的!” 刘空真一瞧就分析出个结果。 “走,过去看看。” 于香肉丝一挥手领着哥俩走过去跟着凑热闹。 等仨人找个位置往里一看,看见一个长发披肩,剑眉星目,好生英俊的中年人在玩命且疯狂撸串,桌面摆着厚厚一层铁签子,粗略算一下至少得有上千根。 “这你丫是饿死鬼吧!?” 刘空真背着手,咽口唾沫。 “哎?那不是燚哥吗?!” 猴咂看着坐在中年男人对面的是我,并向我挥手:“燚哥,我们来找你啦!你在这旮沓干啥呢!?” “你们可算来了!” 我欲哭无泪啊! 一开始司马同昭速度快归快,但仍然在乎脸面,后来已经连脸都不要了,胃容量堪比直播软件中所有吃播相加在一起。撸串如饮水,不亦乐乎,要是把他这副模样录下来放到地府,绝对能上地府头条热搜! “惊爆!司马同昭竟然是饿死鬼!” “到底是什么让成名已久的阴帅司马大人把羊肉串铁签子撸的直冒火星子!?是道德的沦丧,还是鬼性的扭曲?!敬请收看本期科幻灵异都市玄幻言情古风大型情感闹剧节目《走进阳间》,本主持人将会为你解开迷题!” 只要这头条热搜一出,司马同昭绝对能火到七重天对面的世界。以后在地府真是无鬼不知,无鬼不晓了。 至于我为什么要叫于香肉丝来? 因为我真没钱结账! 0382 一家子 他们哥仨按理来说道行修为最高的应该是猴咂,但是猴咂自从用慧顶元神挑碎丹田劈出三道阴雷之后,这智商随着他睡眠时间呈直线下降。以往清醒时间较长,放到现在是糊涂时间更长,导致他没看出来司马同昭不对劲。 剩下哥俩,刘空真比于香肉丝略强一点点。 刘空真下意识握住猴咂和于香肉丝手腕,往后退两步,压低声音与他俩说道:“这大叔不是活人……” “啥玩楞?!” 于香肉丝这么一听,瞬间以为我被某个妖魔鬼怪给挟持了,找他原因是想让他救我。 而于香肉丝又是我唯一一个死忠。 这个时候刘空真突然如此说法,让于香肉丝顿时感觉压力倍增,可是他没有后退也没有转身逃跑,第一时间给方胖子发企鹅信让方胖子带着老周赶快来金刚山烧烤店,燚哥有生命危险! 随后摸摸衣兜确认自己实在没带啥法器之后,抄起隔壁桌一把椅子,猛然从人群中撞出一条道路,对准司马同昭后背,高高跳起攒足全身力气把椅子砸向司马同昭。 “嘭!” 椅子碎成八块,于香肉丝上前用两条胳膊结成十字锁锁住司马同昭脖子,拼命将身体向下倾倒,并且大声喊叫到喊破喉咙:“哥!你快跑!” “肉丝……” 从于香肉丝与我招呼开始,我就知道这小子肯定觉得司马同昭不是好人对我有危险,但万万没想到刘空真拉着他俩退出人群,更没想到平时不能说是勇武的于香肉丝今天敢用椅子砸司马同昭! 尴尬归尴尬,这心里暖了不少。 因为有人能为我付出生命。 然而司马同昭在人群围观情况下定然不敢瞎鸡儿使用阴差气息,扔掉手中铁签子,抬手抓住于香肉丝特意留的长头发,一用力往前一拽,轻而易举拽开于香肉丝牢固十字锁。右腿借地使力翻身把于香肉丝反扣在身下,用着同样的十字锁锁住于香肉丝:“你为什么要暗算我?” 司马同昭现在很憋屈,被人围观就不算啥了,咋还能吃吃羊肉串忽然有人在背后拿椅子拍我呢? “你……是……呃呃……阴……” 把勒到快断气,于香肉丝后知后觉想起司马同昭身份,此二人在奉沈市有过一面之缘。 “你的人?” 司马同昭松一口气,解开十字锁。 “嗯……我弟弟……” 我点点头,起身走向他俩,伸手先扶起司马同昭,接着再扶起于香肉丝:“我这弟弟有点傻没认出来你,可能以为你是坏人。” “你这弟弟是亲弟弟啊!” 司马同昭活动活动筋骨,他也觉得这段感情不一般,毕竟要是换成其他人,这一椅子绝对不会落下。 “那必须滴!” 我给于香肉丝使个眼神,于香肉丝心领神会掏出手机去前台结账和赔椅子钱。等他结好账,我们三个人加司马同昭这个阴帅一同走出烧烤店。 站在大马路上,猴咂的三角眼透露好奇眼神观察司马同昭哪里不对。说他像鬼吧,身体外散的气息要比鬼强很多,平静很多。说他不像鬼吧,又没有活人的阳气,连最基本眉心天庭火也没有,整个一不伦不类活死人。 刘空真比猴咂拘谨很多,没敢吱声。 司马同昭拍拍衣服灰尘的同时主要打量着猴咂,他在猴咂身体里同样看到一股不寻常的力量。明明修炼了丹法,却上中下三颗丹田全部破碎,又折寿三十八载有余,身体经脉竭尽零碎,心血所剩不多,这样情况下人是怎么活下来的? “别瞅,一会再瞅出爱情火花可就坏菜了!” 我挡在司马同昭和猴咂中间,开始为司马同昭介绍自己的小团队:“这个长得挺帅的小伙叫刘空真,勉强算是修道的!这个长得跟小姑娘似的小伙叫于肉,也叫于香肉丝,他家祖祖辈辈是走阴的!我身后这个瘦得跟电线杆子似的小伙叫猴咂,阿昭哥哥你可以叫他悟空……修的是阴法,前段时间因为萨满宝藏的事儿,差点死了。” “嗯。” 司马同昭把我推开,让自己站在猴咂面前,伸手重重拍了拍猴咂肩膀,说的每句话都不像是在开玩笑:“地府需要你这样的人才,阳间也需要你这样的英雄!你活着时候的事,我管不着了!要是你以后死了来到地府,可以来酆都城找我,我带你当阴差!” “包吃包住吗?!” 猴咂压根不在意能不能当阴差这个问题。 “包吃包住!” 司马同昭从始至终很是正经,或许是他从猴咂身上看到前些年死亡来到地府转世投胎伟人的影子。哪怕这影子只有一丝丝,也值得司马同昭尊重。 “你是嘎哈的啊?” 猴咂在司马同昭宛如要吃了他的眼神中很不自在。 “我是官居地府酆都城秦广殿的御前节卫使阴帅,你可以叫我司马同昭。” 司马同昭非常正经介绍身份。 猴咂脑袋暂时短路没琢磨明白阴帅是哪个屯子噶苞米的,一旁于香肉丝惊呼出声:“跟七爷和八爷官位相等的阴帅!?卧槽!?我拿椅子拍了一个阴帅的脑袋?!” “爷们,你没说错。” 刘空真已经准备为于香肉丝操办后事:“小爷我都说了吧!跟您哥一块肯定没好事儿,您可倒好就是不信我。完了吧,这回摊上大事了吧!” “司马大人……” 于香肉丝刚想说出求饶的话,便被我笑着搂住胳膊:“司马大人可是职业大人不记小人过的,你不用跟他客气,有功夫再请他吃顿烧烤比啥都强!没看着刚才在烧烤店,那串子撸的咔咔直冒火星子吗?!” “这不一样啊……” “有啥不一样的!你哥我以后说不定当官能当的跟他一边大!所以你就不要大惊小怪的,以后路还长,咱不能见一个跪一个吧!?你要记住有你哥在,都不是问题。” 于香肉丝不论性格,还是出身,好归好 关键有一个致命问题,他除去在必要或者他关心之人即将殒命之外,有时候遇见比他强,可以要他命的人或者鬼就立马没了锐气和朝气。虽然说这是正常现象,但是放到现在有些不妥当。他要是死了还跪习惯了的话,哥们我以后怎么带他装逼带他飞。 “对,咱们没必要计较这么多。” 司马同昭转身对于香肉丝点点头,话里话外没有责怪意思:“走阴人的话,身上有鬼仙吧,这些鬼仙以后要是有心思想下地府当阴差,你可以通过你哥找我,我帮你办了,毕竟这么一直在阳间混下去也不是个出路。” “那我就谢谢司马大人了!” 于香肉丝心里跟过年好不容易杀猪吃肉似的开心。 即使有他供奉香火,可是实在顶不住阴寿将尽的鬼仙身死道消,这去地府当阴差是修不下去的鬼仙最稳妥出路。 总比一而再再而三死了强。 我想趁这个机会打探打探关于奉沈情报,没想到一个风尘仆仆穿着睡衣的枯槁中年人栽歪个肩膀,手持镐把子跑到金刚山烧烤店门口,一眼看到站在街边众人中间的我,随即心急破口大骂:“操你奶奶大粪勺子的!谁要动我干儿子!?” “呃……这位好汉是?” 来者正是老周,不过老周造型属实太雷人。 “我干爹……” 我弱弱为司马同昭解释一句。 老周和司马同昭有过简单对话,并且见此情形也不像是有鬼图财害命,便走过来提溜起于香肉丝脖领子:“别拿你周叔开玩笑,你是不是不知道?” “周叔……当时情况挺紧急的……” “那你也不能拿你周叔开玩笑!” “行行行,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在这个权威“大家长”面前,只有方胖子敢跟老周斗上两句嘴,剩下的都眯着不敢吱声。 司马同昭看着老周和于香肉丝:“你这一家子关系可真是满门忠烈啊,你干爹挺厉害的!” 0383 一哭二闹三上吊 “那我干爹必须厉害!” 老周道行深浅现在我都看不着个底,他身上秘密从未我向我透露我,我也从来没问过。 知道他对我说真心的好,就够了。 老周教训完于香肉丝,把炮火对准我准备开炮:“咋滴?!你这是又准备作死去了?!上次听我大闺女说你都割喉玩自杀了!?行啊,现在有胆子了!瞅你这脖子的伤疤也没好呢啊!真就没记性不知道疼呗?!” 都怪方胖子把我割喉忽悠无相虫的事儿给闹得人尽皆知,就因为这事老姐小一个礼拜没搭理过我。 “有些事物需要处理一下。” 我这一瞅,自己班底全部到场了,自然要交代一些事:“过段时间要去一趟奉沈市,这次大家不要担心,咱们是去组团装逼旅行的!没啥太大危险,在奉沈待一段时间就回来。有主动想跟我一起去的吗?包吃住哟~” “小爷儿我这腿刚好,不想再断咯。” 惜命小王子刘空真第一个拒绝。 “哥,我过段时间要跟萌萌先把婚礼办了” 趟雷大队长于香肉丝似乎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办。 “我最近要解决我的终身大事!” 猴咂掏出手机继续玩命差点把手机屏幕扣碎的发动验证信息,一副不把妹子泡到不罢休的样子。 “你别看我,我这一把老骨头,跟你肯定折腾不起。” 老周默默被睡衣扣子系好。 没一个要跟我走,这就很尴尬了。 司马同昭笑而不语看我热闹。 我是能让司马同昭看我热闹的人吗?! 显然不能! 于是我从裤兜里掏出事先买的眼药水,滴进眼睛里搞得眼泪汪汪,擤一把大鼻涕,一会哭一会笑一会哇哇叫的对他们说着:“你们不能这个样子呀!不能见死不救啊!我一个人去太孤单了!没有你们我可咋活啊!哎呦我的天老爷啊!老天爷你看看他们啊!他们这帮渣男都变心了!对我始乱终弃,拔屌不留情啊!” 哭着哭着,我直接一屁股坐地上开始撒欢:“当初说好只蹭蹭不进来,现在都玩个七进七出了还不认账,你说这以后我的日子该怎么过啊!?还有我那苦命的孩子啊!早知道就不在外国瞎搞了,不行啊!你们这帮渣男,我要上法院告你们欺骗我的财产,我要让你们倾家荡产!” “你们要是在这样对我,我可就不活了!” “呜呜呜……不活了……呜呜呜……” 司马同昭看着如同在世戏精的我,对站在旁边的于香肉丝悄咪咪问道:“你哥他平时也这样吗?” “这咋说呢?!” 于香肉丝简单想好措词形容我:“我哥的成名绝技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四关五马六张飞的。上次在季春的事儿,你猜他是咋把人家给收服的?他拿刀自己把自己脖子动脉给划开了,血呲呲往出窜,卖惨卖着卖着人家就服了!你说这你有招吗?换谁谁也没招啊!再瞅这明明是他的事儿,现在把我们当成渣男了,这强词夺理的事儿你能干的比他还明白吗?!别说了,说多了都是泪!” “挺苦了你们啊!” “还行吧,习惯就成自然了。” “要不然咱们先走,甭搭理他了?” “我看行。” “那咱快点走!” 司马同昭果断带着于香肉丝等人离开,独留我一人坐在马路上嚎啕大哭,都没人留下安慰。 这就是塑料兄弟情吗?! “你们瞅瞅我啊!” 我心态复杂对众人背影大吼。 “瞅啥?!自己起来!还觉得自己是小孩呢?” 最后还是老周走回来把我搀起。 “这帮王八犊子玩楞!” 我想跟老周吐槽两句,人家老周压根不想着搭理我:“你可别瞎逼逼了,这么一帮人呢!揍你一顿好哇!?消停眯着得了,有啥回家再商量呗,你自己看看这看热闹的都围几圈了,真拿自己当小孩呢啊?!” “行,回家再说。” 于香肉丝开车载着刘空真,方胖子,司马同昭和老周回家,只剩下我孤零零打出租车回家。 他们这是在歧视我! 等到家了,他们围茶几坐一圈,让司马同昭坐在主位,而刚准备睡觉的老姐没好气给这帮大爷们端茶送水。 “姐,往茶水里放点耗子药!” 我孤独无助背靠厨房门,指挥老姐。 老姐瞥我一眼:“你朋友来了,你不过去说两句话啊?” “跟这帮没良心的没啥好说的!又想着逼我出差,我这才躺几天啊?休息还没休息够呢!绝对不能出差!” 我恶狠狠与老姐吐槽。 “去去去,该去就去。在家都快躺一个月了,你也该出去活动活动了。” 老姐这段时间可能是瞅我瞅烦了,又以平常人身份凑到我身边,轻声说着:“外面坐着的那个大叔,我瞅他身份应该不一般吧!特别像电视剧里头那些达官贵人,老姐我眼光不好,也没太大格局,不知道你这顿时间在忙什么。可要是能有个贵人帮一把,总比你拼死拼活还得不到实惠强不是?这贵人可不是能等来的,现在既然来了,你就要好好招待人家……快去跟人家说说话,要不然多没礼貌。” “他可不算贵人!” 司马同昭现在很像悬挂在我头顶的太岁星,不是给我招灾,就是为我引难。 “快去吧。” 老姐捏我一把小脸,继续为他们泡着自己前些日开工资特意买的茶叶,虽然茶叶不贵,但这是她能为我付出的所有心思,只求我能更加安稳。 “得得得,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我摆摆手,心不甘情不愿自己搬小椅子来到众人身边,大大咧咧五马扬枪坐在众人外侧:“唠啥呢?阿昭哥哥,跟我说说奉沈市的情况呗。” “……” 众人齐刷刷瞅着我,没吱声。 “咋了?我脸上有花啊?” 我摸摸脸,让他们瞅得直毛楞。 司马同昭一边嗑瓜子一边说道:“奉沈市这次上来的阴差总共分成三种情况,第一种是从地府大牢里放出来的阴差,一共有三个,但是这三个与在季春市的那十二个可就不一样了,这三个全是执嗔王的死忠。” “啥?” 执嗔王的死忠? 这地府到底对执嗔王抱着何等态度,把执嗔王的死忠放到阳间真的不会出乱子吗?!难道是想通过这老三位把那不知是死是活的执嗔王给引回来? “执嗔王有一大批死忠被压在大牢里。” 司马同昭接过老姐递过来的茶水,并说声谢谢后才继续说道:“但是这三个死忠是基于阴阳和平的情况下才效忠于执嗔王,所以这三个人你可以当做这批阴差的基石,放在奉沈或者旅连这样大城市是最好的选择。” “那我知道了,我回头研究研究。” 要是真如司马同昭所说,那能够证明这三个所谓的死忠是有明辨是非的能力,至少有规有矩。 “剩下的二十四个是在地府冥鬼中挑选的奇能异士,没有派别之分,直接从十大主城区和七重天挑选出来的。你可以把他们分散出去,几乎可以独挡一面。” 通过我直播和亲自去过一次地府,便能了解冥鬼这种鬼怪他们远远强于在阳间挣扎沉沦的鬼怪。并且还是奇能异士,说明生前多多少少有些自己的手段,等熟悉阴差身份之后,放出去确实可以独挡一面。 至少打个小鬼啥的没有问题。 “剩下十三个是从阳间死人中挑选出来的,这批阳间阴差比之前那些批都强,生前都有些民间手段,所以这一批你可以发出来辅助从地府走出来的阴差。” 阳间出来的阴差,反正我是看不上。 可是既然司马同昭已经分配好了,为啥要我去奉沈市呢?他大手一挥剩下的不全都解决了吗? 难道…… 0384 你比聊斋里的书生还厉害! “有问题吧?你都想到这了,直接解决不就完了?” 我选择直接开口问问题。 司马同昭点点头,眉头不自觉有了难色:“之前其实已经送一批阴差去辽省了,可惜死绝了。我怀疑这件事是妖兽干的,那妖兽极其擅长躲藏,光凭我的能力抓不到这个妖兽。而十殿阎罗又需要镇守地府,真身不能来到阳间,要是打虚影的话又不能一击干死妖兽,就有些难缠。” “那你的意思是,你所说的妖兽躲在辽省了?” 我俩聊天并不隐晦,所以老周和于香肉丝,刘空真三人能听懂。老周适当性提出问题后,有自己的猜测:“地府怎么会有妖兽呢?末法时代影响不到这个地步吧?” 对于地府的印象,老周他们停留在书籍资料中,自然不知道地府中有《山海经》中所记载的妖兽这一说。 “妖兽是存在的,大部分是山海经中记载的那些。而地府从海外搬到齐鲁泰山脚下就是为镇压这些妖兽,” 司马同昭简单回答老周问题,沉默片刻说道:“末法时代的影响太过深厚了,地府所有顶尖的神仙全部闭了死关,就剩下十殿阎罗进行统一管理。又因为末法时代的原因,导致阴阳两界之间的封印没有之前牢固,妖兽能是拼着死亡无数,堆尸体作为代价的话,是能跑到阳间的。” “在他们眼中,阳间就是他们的天堂,因为这里有数之不尽的欲望供他们吸食。有数之不尽的信仰可以供他们宰割,有数之不尽的阳气让他们获取。” 听他这么一形容,妖兽比鬼还危险啊! “那某种角度来看,地府现在可以说是镇守不让妖兽来犯阳间的大门或者要塞是吗?那要是按照你的说法来看,我觉得我们应该贡献一份力量。” 在场这几个人,如果要挑选出最爱国最爱党最爱人民的人,那必然是非老周莫属,哪怕他已经遗忘信仰和消沉人生好一段时间。 “老周,其实这件事不用非得扛在你们身上。” 司马同昭看清老周沧桑眼神中蕴含的火光:“这是地府阴差义不容辞的事情,况且青燚已经担当上阳司这个职位,就需要为阴阳两界和平尽一份力量。” 啥玩意?! 咋扯扯又扯到我身上了呢? “其实这玩意……我也不太想当……” 当咸鱼才是哥们毕生梦想好不好? 当阳司有什么好的? 到最后说不定死得比谁都惨! “当不当现在你也没有后悔路能走了。” 司马同昭知道我是打退堂鼓职业大师,懒得继续劝我:“现在关键就是要解决从地府跑到阳间的妖兽,这件事情阳间的名门正派也会帮助咱们,各位只要小心一些,就没有太大生命危险。” “别各位,我可没答应要跟着一起干啊!” 刘空真当时就想着尥蹶子逃跑。 “就咱们各位了,我也帮哥一把!” 于香肉丝立马拉住刘空真胳膊,把他强行拉回椅子坐好,并且有理有据说道:“你说说你现在活的不空虚吗?除了钱还剩下啥了?你父母死的也早,你跟你那帮亲戚也没啥往来,师父也走好些年了。你不觉得这样的人生已经很无趣了吗?不如来得刺激一些,咱们哥几个好好干一番大事业!总比继续颓废下去强吧!?” “哎哟卧槽?空虚点不好吗?小爷我……” 刘空真想狡辩,可惜我突然起身按住他肩膀,用阴阳怪气语气说暗讽的话:“你要是害怕,你就先走吧!” “嘛?” 刘空真眼睛瞬间就红了。 别人咋背地说他坏话都行,就是不能当面说他怂! “我说你要是害怕,你就先走吧!没人拦着你,反正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要是于香肉丝是趟雷大队长的话,这命带华盖的刘空真必然是趟雷先锋,作死能力绝对不逊色于于香肉丝,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极其擅长自己挑事儿作死。 带他去奉沈,说不定有意想不到收获。 毕竟命运这玩意谁也说不准。 “嘛玩意?您真是瞧不上我啊!?” 果不其然,刘空真瞪着眼珠子拔杆而起,与我了脸贴脸对视,并伴随手中动作掷地有声,口水喷我满脸:“哪怕什么奉沈市前有刀山,后有火海,小爷儿我还就真真的去定了!订票,现在就订票!马上赶快立刻特么的订票!” “这可是你说的!” 我故意不屑撇撇嘴。 “小爷儿我吐口唾沫都是个钉!就是我说的!” 刘空真从脖子红到了脸,脖子青筋暴起俨然一副怒发冲冠气愤到一发不可收拾的样子。 估计再整两句,他今天能嘎巴一下子抽过去。 “行,那咱明天就去!肉丝,给我订票!你婚礼也别着急了!回头你哥我亲自给你挑选个日子!场面活儿你也别玩了,你哥我直接给你找一万个鬼祝贺你新婚快乐!到时候你看你哥能不能给你足够面子就完了!” 我趁这个机会连忙让于香肉丝订票。 于香肉丝犹豫都没犹豫,直接订票。本来他就没想着今年跟赵萌萌结婚,之前说那话的意思是为了激起我一腔鸡血,好自个给自个找充足借口去奉沈。 “那我就先走了。” 司马同昭起身向老周拱拱手:“去了奉沈市,青燚你直接把阴差气息外放,到时候就会有阴差接应你。该怎么给这帮阴差开会,就看你自己的本事儿了。” “行,你快点跳楼吧,我不送了。” 司马同昭跳楼成瘾,见事情吩咐安排差不多,二话不说抬脚走到窗前,拉开窗户一跃而下消失在夜空当中。 “这阴帅玩的挺尼玛花花啊!” 老周想不明白为啥司马同昭离开阳间要选择跳楼这么一个简单又刺激的办法。 “他一天天比谁都花花。” 我给老周递根烟,又给他点燃,心里没底的寻问:“干爹,这次事儿你跟我去不?你干儿子啥样你肯定知道,从小到大连个班级体育委员都没当过。这一下管这么多阴差,我不一定能掌控的了啊!” “我家楼下附近前些日子有个女鬼。” 老周非问非所答,前言不搭后语,没来由说起另一段故事:“一开始我也没当回事,这玩意你也知道你干爹我不是那么嗜杀,不是见着个鬼就喜欢打个魂飞魄散。” “但他妈说来属实挺奇怪,我耳窍开的好,就能在鬼不是特意显形的情况下可以听见鬼的动静。然后那个女鬼每到晚上就在我家楼下喊,小燚子你猜猜她喊啥?” 我看着老周坏笑,小心脏直突突:“说啥啦?” “咣当!” 老周把椅子推到一边,不管干净埋汰就躺在地板,胯骨一上一下疯狂耸动,伴随他那特别口音使出吃奶的劲叫唤:“哦哦哦~阳司大人快干我!我要不行了!哦哦哦~赵青燚你真帅~哦哦哦~阳司大人你真棒~哦哦哦~咱快点,再加快点速度,我要跟你穿梭进黑洞!” 我:“……” 老周起身揉揉自己久经沙场而腐朽的老腰:“我都特么奇了怪,女鬼咋能在我家楼下发春呢?阳司又是那个屯子掏大粪的我也没想清楚。现在看着那个阴帅,再看看你,我终于算他妈的想明白了!小燚子你行啊!我家大闺女你没整明白,这个外面没少整鬼玩啊!” “我没有,你别瞎说……” 完了完了,老姐听着动静过来了! “我看你再这么干两年,关外三省遍地能是你的女鬼女朋友啊!行,整挺好,你比聊斋里的书生还牛逼!” 0385 感性的猴咂 “扯淡,都是谣言!” 明明系统妈妈已经扣除异性吸引率,为啥子还要女鬼能相中我呢?我想去辩解什么,却在老周故意挑事成功下,老姐走过来拧住我耳朵:“行啊你!我说前一段时间你咋天天不回家呢!这在外面不着三不着两,玩的挺开心啊!今天晚上你别想着上我床了!” “啥?” 老周像是听到天大好消息。 “你别多想……这段时间悟空不是老在我家住嘛……然后然后我就跟老姐在一张床上睡觉,除了睡觉啥也没干,我俩是清白的!特别清白的!” 我尽力去解释,避免遭受更多的毒打。 然而老周和于香肉丝以及刘空真把眼神全部放到正在用生命发送验证信息的猴咂身上,直到把猴咂瞅到后背发凉反应过来有人在看着他之后才将目光收回。 此时猴咂还算清醒,看我和老姐造型,便想起网络段子里所描绘的抓奸情节:“我燚哥是好人啊!大大滴好人!昨天晚上我啥也没听着!对,啥也没听着!你们得相信我燚哥,我燚哥是那样的人吗?!小红小绿小白的我啥都不认识,真的,我燚哥是好人!” “对对对,我是那样的人吗?小红小绿小白是什么鬼?!卧槽!?你可不能瞎说啊!真要命啊!” 猴咂真是我的克星啊! “大闺女你松开他吧,我就是说着玩的。” 猴咂说话,老姐可能听不去。这长辈老周说的话能听进去,便悻悻然松开我耳朵,投递给我一个“你等人都走了的”眼神。 “咳咳咳……奉沈,我就不跟你们去了。” 老周剧烈咳嗽的差点没把肺咳出来,但依然不管不顾点燃一根香烟:“你干妈到关键时候了,我得多看着她点,不知道这彼岸花能不能成功呢。” 通过我前些日子给的一颗彼岸花种子,老周将我干妈的魂魄移植到体外,再用他自己方式进行调养并且将彼岸花种子碾成碎末供我干妈吸收。 眼瞅着要到关键时刻了,自然不能离开。 我点点头,没太仔细追问其中细节:“那行,那你就在家好好待着吧,正好还能照顾照顾你大闺女。然后缺啥少啥记得要跟我说,要啥我都能给你整着。” “行。” 老周不去,我不能忘记自己另一个大将方胖子啊! 我掏出电话给方胖子打电话,这小子现在还没回家,不知道在哪浪呢。电话忙音响了十二声才被方胖子接通,方胖子略显肾虚劳累的声音从电话传到我耳朵里:“这大半夜咋不睡觉呢?你又干啥啊?” “明天早上九点半的动车,又有活了。” “啥?又有啥活啊?这才消停几天啊?” “都消停快一个月了,该动动身子骨了。” “去哪啊?” “奉沈!” “燚哥,你是不是作死没够儿?” “有够有够,咱们这次是去装逼的,不是去作死的。你媳妇就留在家陪老姐吧,明天你跟我走!” “行吧行吧,明天早上联系你。” “嗯……注意身体。” “滚犊子!” “嘟嘟嘟……” 方胖子烦躁挂断电话。 “肉丝,票订好了吗?” 我瞅瞅时间都快半夜十一点了,准备完该收拾收拾睡觉。 “订好了,订好了。” 刘空真念完身份证号,于香肉丝一起订了五张票。 “行,那就各回各家睡觉吧!” 我这句话刚说口,老姐径直走回她卧室,顺便把房门反锁不让我趁人之危进去其中。 “完犊子玩意,你就作吧。” 老周敞个怀,叼烟迈着四方步下楼回家。 于香肉丝带刘空真回他家对付一宿。 一时间客厅只剩下我和猴咂,猴咂成功把手机捅咕没电之后终于放弃发送验证信息,一边伸懒腰一边起身:“咋滴啦?老姐又不要你了啊?今天跟我对付一宿还是咋滴?” “咱俩对付一宿吧!” 我欲哭无泪只能和猴咂对付一宿。 “我就说咱俩有缘分。” “嗯嗯是,老有缘分了,倒八辈子血霉才能这辈子认识你!你说我上辈子得缺了多大的德!?” “谁知道了,可能你偷过仙女姐姐的大红裤衩子吧。” “嗯嗯是,你说啥是啥!上辈子我跟鸿钧打麻将,炸胡了行不行?一天天的,真闹挺!” “睡吧睡吧。” 我跟猴咂一左一右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心有稍许烦躁伸出左手将小拇指向外撇着,用大拇指掐算食指中指无名指的指环:“猴咂小朋友,最近做没做噩梦啊?我咋感觉这次事让我有点心虚呢?” “我最近就梦着处对象的事儿了!” 猴咂给手机充电开机,继续发送验证信息:“都怪我太迷人啊!你看这妹子说啥都不搭理我!就是怕沉迷于我的美色无法自拔吗?唉!都怪我太优秀了!” “你可快去一边拉待着去吧!想跟你唠点正事儿,你咋还不说人话呢?人家小姑娘那可真是眼珠无助才能相中你!哥们,你敢不敢把你的假发摘下去再跟我说话?” 我摸摸猴咂劣迹纤维制作的假发,顿时感觉这小子这辈子找到对象这事儿可能是够点呛。 “哎呀妈,忘摘了。” 猴咂起床摘下假发,顺便把衣服给脱了,赤身裸体重新躺好:“燚哥,我这么一个帅小伙为啥找不到对象呢?我不就是脑子不好使点吗?” 看看,人家一天相当没有自知之明。 我一拍额头瞬间失去与其对话兴趣,翻身背对猴咂不想搭理他。可惜猴咂抱着不把骆驼干服不罢休的韧劲,一条胳膊搭在我上半身,一条腿骑在我下半身,一个劲逼逼叨:“燚哥,我知道是我太优秀了,你也嫉妒我。” “我嫉妒个粑粑!” 我现在十分想把老姐卧室门撬开。 “真的,我老家也有不少跟我同龄的人嫉妒我,他们嫉妒我的才华和美貌,毕竟我是史上第一抓鬼大帅哥!” “求求你当个人拿镜子照照自己吧!真的,儿咂撒谎,你这三角眼比特么等边三角形还齐刷!” “真的吗?我不信!你们就是嫉妒我!” “你爱不信,别跟我说话了!” “燚哥,你别睡了,你夸夸我哪长得帅呗?” “嗯嗯,行,你脸长得就跟那东海龙宫龟丞相似的正宗猪腰子脸!身体长得跟电线杆子似的一样苗条,堪比包公的黑脸衬托你那三角眼宛如逢年流年不利而耀眼闪烁的太岁星。再看看你这没事喷黑烟彷佛报废车辆引擎的破嘴!跟打了机油似的叨叨个没完!这些够不够?不够我再给你吟诗作对一首!” “啊!像风像雾像雨又像飞沙,就是特么不像人!” 一首诗吟完,空气静止了,猴咂哭了:“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猴咂泪水打湿我的衣物,让我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把话说重让猴咂想起某些不开心的事了。毕竟他居然能一字不差背完一首古词,简直是生命奇迹。 于是略显心虚:“你咋了?不就相亲失败了吗?至于吗?” “燚哥……” 猴咂宛如那痴儿怨女上身一般:“如果爱情没有性别区别,那我想我将会是江湖中最后一个红尘女子。如果爱情没有界限之分,那我想我将会是庙堂之上最后一个敢于向皇上死谏的忠臣。” 这是说啥呢? 我咋听不懂呢? 在我错愕之际,猴咂从背**住我手,用他小拇指抚摸我小拇指断口:“燚哥,你要是爱我你就说出来,没想到你竟然能用这些美好的词汇来形容我,这不是爱情是什么?我相信我佛如来肯定会祝福咱俩的。” “你今天系不系没吃药啊!?” “吃了,脑残片我吃了八颗。” “那你咋寻思说出这句话的呢?” “因为我感受到了你的爱意!” “滚犊子!” 我气急攻心甩开他手,掀开被子跳下床,在他万般求我回来的追命魔音之下,毅然决然准备去睡沙发。 这孩子太能乱搞了。 0386 无所不能的王上 我孤零零坐在沙发看电视对付过去一宿。 第二天一早,老姐为我做好早饭就上班去了。 我吃过早饭,换身衣服洗漱完等待剩下的哥几个聚齐。不到八点,刘空真和于香肉丝从隔壁屋来到我家,于香肉丝这次打扮没有之前离谱,穿着和刘空真是兄弟装的唐装,瞅着挺时尚的,毕竟俩人谁都不丑。猴咂在于香肉丝和刘空真强烈抗议要求下,也勉勉强强换上唐装。 早上八点二十,方胖子顶着黑眼圈赶回家。 人凑齐了,我们下楼打两辆车前往高铁站,急赶慢赶在最后十分钟检票时候成功登上动车。 这回换成于香肉丝坐在我旁边,于香肉丝把一方便袋零食放在小桌子上,主动递给我一瓶可乐:“哥,吃点吧,这可能是咱们最后一顿了!” “去去去。” 我接过可乐,对于“最后一顿”这个梗很是无奈。 “这次去奉沈是有接头的吧?” 于香肉丝把垃圾袋打开,开始嗑瓜子。 “对,但也不一定是敌是友呢。” 我喝口可乐,掐掐鼻梁骨:“其实我还真挺不愿意来奉沈的,总感觉这座城市天生跟我生辰八字对冲。还又尼玛不能不来,搞得我心情都不太美丽了。” “不要想那么多。” 于香肉丝拿他专用兰花指磕着瓜子:“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大不了咱们就当这次是度假了。我听说奉沈还有个道观挺有名的呢,到时候咱去玩玩。时间够的话,咱再去中街溜达溜达,给你买点衣服,你看看你这衣服都洗掉色了,也是真不知道你以前咋过日子的。” “以前你哥我就是一狼心狗肺的小人儿,能过啥好日子?” 我把靠椅挑向下一些,想再睡会:“别说以前了,过好现在就得了。昨天晚上没休息好,我再睡会,到地方你叫我。” “行,睡吧。” 于香肉丝找到自己之前住院看的韩剧,一边嗑瓜子一边不亦乐乎看韩剧,打发一路无聊的车程。 “嗯。” 我闭上眼睛在心里呼叫系统妈妈:“系统妈妈,系统妈妈,系统妈妈!重要的事儿说三遍。” “宿主,你很鸡车唉!” 系统妈妈今个操着一口浓重偶像剧口音:“你要干什么你就说的啦,为什么要叫我的名字的啦?还有,今天我不叫系统妈妈,你可以叫我楚雨寻的啦。” “咋滴?你也出国了啊?用不用我领你去美特斯邦威买衣服啊?这玩意我都认识,以前也养过鱼塘。” 我东一句西一句与系统妈妈扯皮。 “没时间与你玩耍的啦~有什么事你就赶快说的呀~说完本楚雨寻还要去睡美容觉的呢~” 系统妈妈腔调直让我恶心:“你最近是不是有点偷懒啊!?我这都去奉沈了,按照你这操蛋性格来说不应该给我安排个任务啥的吗?为啥到现在连个动静都没有?” “啥子的啦?你要干啥子的啦?” 系统妈妈语气惊讶像是知道惊天大阴谋。 “我要接任务呀!任务!” 我又强调一遍。 “啥子是任务的啦?我不跟你说了的吗?今天的我不是系统妈妈的啦,也不是喂的啦,我是楚雨寻的啦。主要是我今天分不清主谓宾的啦,所以这任务就没有办法发送给宿主的啦~” “沃特发?!这是什么鬼?” 分不清主谓宾就不能发任务的吗? 这么真实呢吗? “对呀对呀,所以就不能发了的呢~” “得了,那您歇着吧!” “好的啦~再见的啦~宿主的啦~” 我以为撩拨撩拨系统妈妈,系统妈妈就会发给我一个荡气回肠的任务。反正都来奉沈了不如有枣没枣先打打一杆子,有任务顺便就做了。 可惜系统妈妈臭不要脸玩这么一招。 这让我怀疑她是不是国外的系统,平时说中文其实都是靠翻译软件翻译的,今天翻译软件死机就不会翻译任务内容了。 真完蛋,不愧是残缺的系统。 现在既然楚雨寻系统妈妈不能发任务了,索性不再管她,靠好靠椅,闭目养神休养生息一会。 …… 车到站,于香肉丝把我叫醒,收拾收拾行李准备下车,可是刘空真突然暴躁死活不下车,说要直接坐这趟列车回他京城老家,死活不跟我们掺和奉沈的事儿。 上了贼船能让他走? 我们在列车员寻问情况中笑着解释刘空真有被迫害妄想症,并且于香肉丝掏出健康证和身份证等证件来证明刘空真是他手下员工,这才放我们抱刘空真下车。 奉沈北站位于奉沈市主要市辖区的沈水区,上次来奉沈走的就是这儿,导致于香肉丝吵吵着要去隔壁饮食广场吃顿饭,怀念怀念上次险些丧命的故事。 最后我们四个把他架起来抬走,走到北广场对面街区,找到一个不算有太多人往里走的胡同。我们四个放下于香肉丝,接着我掏出阳司令牌外放阴差气息同时感应这座城市里阴差所处在的方位。加起来一共三十个阴差,三俩成伙遍布奉沈市所有市辖区,其中离我最近的没有两百米远。 原地等待不到五分钟,有个穿着一身白色衣服,头戴黄色鸭舌帽的青年双手揣兜溜溜达达毫不在乎也不着急的走进这条胡同,看见我们五个人。 这青年眼神有恃无恐按顺序依次看我们每个人,从方胖子到刘空真再到于香肉丝最后到猴咂,他眼神中的不屑完全没有消减,似乎这四个人在他眼里与废物相等。 唯独目光放在我脸庞上,除了震惊就是震惊。 “嘭!” 青年想继续往前走,却手脚激动到不听使唤突然来个平地摔,大头朝下跟过年要红包似的来个响头。 “嘎哈啊?” 方胖子听见动静,吓一哆嗦。 “不知道啊,这离过年还远着呢啊!” 猴咂挠挠头表示很是费解。 “这爷儿们好像不是人!” 刘空真慧眼识阴差。 “嗯,有阴差身上那股子铜臭味。” 于香肉丝嗅嗅鼻子,给出肯定答案。 我率先往前走,走到青年身边,发现这青年在不小心跪倒之后头仍然没有抬起来,反而更加尊敬摆正好自己姿势像是在对君王行叩首之礼节。 并且肉眼可见他正在颤抖。 我从裤兜里掏出烟盒,点燃根烟一边抽着一边摆出某个人的架子,语气很正经很轻:“不认识我了?” “王上……属下来迟了!” 青年用包含哀伤思念情绪的哭腔,坚挺硬憋出这么一句话,此时他已经泪流满脸,心酸无比。 “没有什么迟不迟的,快起来吧!” 我叼着烟,弯腰把青年扶起。 青年低着头,感受我传输给他微不足道的温暖,像是破了天荒般胆战心惊:“王上,万万不可啊!” “不可你大爷的不可!” 我给他一个大脖溜子,抽他个趔趄:“能不能跟我说普通话,老整这半白话文,谁听得懂啊!?” “好的……王上!” 青年喜极而泣,终于有勇气抬头看向这日思夜想终日无法忘怀的脸庞。刚才那一巴掌绝对是王上,不可能是他人假冒的,太熟悉了太亲切了! 况且王上的气质是一般人能模仿的吗?! 于香肉丝四人来到我身后,看着我装逼的操作,一时间谁也没吱声。我抽两口烟后,想出一个勉强的理由:“正如你所看到的,我失忆了,以前的事儿不想提也更不想再知道。所有你现在不能称呼我为王上,可以叫我燚哥。” “王……燚哥!” 青年眼神中充满对未来的希望和期盼。 他心中的王没死,地府和平之日终究会有一天在王的带领下到来。 他的王,是无所不能的。 0387 开会 王既然不想提起以前的事儿。 那就没有必要提了。 这是青年此时此刻的想法。 其实不管从苟常在,还是司马同昭,亦或者只是期盼自由的郑臣,在他们身上都可以看到对于地府和各自所归属阎罗殿的尊重,这是尊重是出自内心的。 不管是之前的十一殿阎罗。 还是现在的十殿阎罗。 阎罗们的魅力永远会让无数阴差臣服。更有甚者,哪怕身死道消都在所不惜。 我从烟盒里掏出一根烟递给他:“用你的方式把奉沈市所有的阴差给我召集过来,我要开会!” “燚哥,您现在是阳司?” 青年把烟掐在手里,大脑极速运转,默默琢磨着为啥王上会在阳间关外当个封疆大臣,也把之前所有猜想全部推翻,地府为什么要把他们放出来的原因更想不通了。 “对,没错,我就是阳司。” 我点点头,顺便问一句:“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张酉。” 张酉简单介绍自己之后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在企鹅信群聊里发送消息告诉他们在沈水区的水利小区结合。 这批从地府来的阴超可以说是群龙无首,他和另外二位执嗔王死忠代为管理,负责简单日常生活。但也仅仅是简单日常生活,究其根本还是一盘散沙。 张酉发完消息,领我们走向他在沈水区租的房子。离得不远,徒步拐两个弯就到。 他租的这个房子是上下两层复式,一楼有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家具,一个连着机顶盒的老牌电视,一个沙发,一个类似大学生宿舍上床下桌的铁制单人床。 二楼则没有分开单间,是一个大型会议室。 他领我们来到二楼,一张从头到尾的会议室桌子占据二楼绝大部分面积,还有零零散散或放或摞在一起的塑料板凳。他拿出五个椅子,将其中一个放在会议室桌子主位上,又给于香肉丝这几个活人摆在靠墙的外围。这表明他自己与活人其实是泾渭分明,主动划分界限。 “坐,都坐!” 我大手一挥让于香肉丝几人落座。 而张酉站在我身后像是贴身护卫般一动不动。 我没多管他,再点燃一根香烟,顺便翻开手机新闻软件分类中的城市新闻,想看看奉沈最近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连偷八辆电瓶车电瓶的窃贼在被捕之前大喊,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的!现已被司法机构转交到我市精神病院做精神鉴定。” “昨日涉及我市一网络杀猪盘诈骗案已经被警方破获,冒充美少女进行杀猪盘诈骗活动的竟是四十二岁中年大叔,据警方爆料称这位中年大叔还从事**活动……现案件仍在调查中。” “是的,我和她有个孩子,深度爆料娱乐圈幕后不为人知的秘密,吃瓜群众你们还在等什么?!” “你往企鹅信扔**了吗?快去扔……” “网传校园暴力的视频已经查清内幕,涉及此次案件全部为未成年人,其中还包括校长的女儿……” …… 在营销号遍布的网络时代,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网络新闻成了笑话。也同样因为网络的存在,让更多黑暗内部可以呈现到围观群众眼睛眼前,但又容易难辨是非,相应而来的还有各种人血馒头。 我划拉划卡手机屏幕,看着新闻的同时烟抽了一根又一根。等抽到第五根烟,楼下响起开门声和脚步声,像是大皮靴没穿规整似的拖在地面咯哒咯哒作响。 不到一分钟,一个邋里邋遢,头发形同鸡窝的中年男子来到二楼会议室门口。这中年男子左手提溜个啤酒瓶子,右手掐着一根香烟,像是昨天晚上喝了吐,吐了喝强行宿醉一般,浑身散发恶臭和劣质啤酒味道。 中年男人先对站在我背后的张酉点点头,再看看坐成一排的于香肉丝等几个活人,有点诧异。 当他把目光落到正在看新闻的我身上。 “嘭!” 左手酒瓶子没拿稳掉落在地,摔个稀碎。 酒水顺着地板缝隙向左流淌,他抬起一秒至少颤抖十二次的右手想抽口烟冷静冷静,却莫名其妙把烟头送进嘴中,猛裹一口咬断大半根烟,而且直接把烟草配火星子嚼吧嚼吧咽进肚。强忍着反胃的呕吐,他给自己来个响亮耳光想看自己今天是不是在做梦! 这一个耳光给自己左半边脸抽肿了。 他才觉得眼前这一幕是真实景象,不是梦境,也不是幻觉。所以他缓缓跪倒在地,在狭小空间勉强叩首:“神机营御前观月使,杨辰拜见王上!” “起来吧。” 我放下手机,抬头看看头,不禁皱下眉头。 这名叫杨辰的阴差可比张酉差远了,人家一身白衣一尘不染,哪像明明无法进食还想着大梦初醒的模样。 “王……王上……” 我的一皱眉,让他打心里头觉得害怕,怕我嫌弃如今的他,毕竟以前在地府当差的他可不像现在这般模样。 以前十一殿阎罗,每个阎罗都会有个神机营,主要用途是用来观察和预测天地变化。而这观月使又是重中之重,长年累月与血月打交道,因为地府但凡出现什么变化都会通过血月传达给这些阴差。所以这职位不能说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也能说是军中重臣。 “以后要是再让我看见你喝酒,打断你一条腿。” 我开启因果眼看清一些杨辰身份,张酉和他虽然都是乙等阴差修为,但应该是从准阶甲等退化下来的乙等阴差,并且彻底稳固在乙等阴差境界,日后不会一退再退。 不算太差,也不算太强。 杨辰激动到热泪盈眶,这亲切的声音和熟悉的脸庞以及冷漠中带着关心的话语让杨辰顿时感觉又回到自己曾经意气风发的时日,同时暗下决心以后不能再荒唐。 张酉对杨辰使个眼神。 杨辰心领神会,走到我身后和张酉并排站好。 时间又过去十分钟,这期间赶到两个从地府派遣到阳间的阴差,而且这两个阴差不认识辣个男人,只是略感困惑为什么桀骜不驯的杨辰,张酉二位阴差会安心听命站在我身后。毕竟当初司马大人将他们三十个阴差送到阳间时,这老二位连司马大人面子都不给! 真是奇了怪了。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过,阴差们陆陆续续赶到。 有地府上来的,有在阳间受封的。 这两伙不同路子的阴差其实可以从外表和动作中能区分。地府来的哪怕心中始终保持疑惑,仍然没有敢任何出格的事儿,或是规规矩矩坐好,或是抽着我特意让方胖子发下来的香烟,或是小心翼翼的小声交谈。 沉稳中带着小心和谨慎,这是地府阴差特征。阳间受封的阴差可就没他们有风度了。 来了都是半死不活走来的,要不是衣服直发馊味,要不是瞪眼珠子强行往肚子里塞东西吃,吃完再掏出垃圾袋吐到垃圾袋里,要不就是坐没个坐相,无精打采。 咋瞅咋像乌合之众。 但也有三个穿着道袍和三个穿着海清的阴差,手里盘着菩提或者是金刚,闭眼睛念经文抵挡饥饿和困倦。 时间来到晚上六点半。 一屋子阴差算上杨辰和张酉聚齐二十九个。 杨辰和张酉站在我身后,表情很难堪,剩下一个没到的正是司马同昭所说辣个男人的死忠。 “咳咳咳……” 我瞅眼时间,决定不等了。 清清嗓子,把手机地图调整到整个辽省区域。手指挨个点过去,从辽西的葫l岛市到辽北的铁l市,从辽东的丹d市到辽南的旅连市,最后落在辽中的奉沈市。 我在二十九个阴差瞩目下,缓缓说道:“我叫赵青燚,也是司马大人口中所说的那位阳司,关外三省辖区内的阴间势力由我统一管理。我也没什么话好说的,因为能给你们的福利,司马大人肯定跟你们说完了。所以我来找你们就是想把你们划分到各自要去到的城市中去。但是!谁要让我知道在地府特定假日之外的日子跑回家乡与生前家人相认,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毕竟阴阳永隔,希望各位好自为之!” 0388 是谁给你们的勇气? 二十九个阴差没人敢说话。 司马同昭把他们送到奉沈市之前肯定告诉过他们关于阴差的规矩,这第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便是不能与生前亲人相认,否则后果将是魂飞魄散永世无法超生。 话是说到这了。 肯定有阴差会听。 肯定也有阴差不会听。 鬼真正眷恋的无外乎亲情,友情,爱情。 这亲情自然排在第一位,除非亲人真是狼心狗肺。 如果谁家至亲明明在几年前或是几十年前死了,现在突然复活回来找谁了,会不会把谁吓一跳? 吓一跳之后呢?还能让他再离开自己吗? 如果日常生活过日子下去,街坊邻居看到会不会起疑心?会不会觉得这事有古怪?要是报警第二天在阳间上新闻了,产生的后果又有谁来负责?而这样沉溺在温柔乡妄图破坏阴阳秩序的阴差,还配当阴差吗?! 所以这一点规矩必须遵守。 但是地府福利中包括会让阴差在七月十五或者清明节的时候回家探亲,这探亲紧紧是在远处看一眼,看看自己亲人在往后日子中生活的如不如意。 算是了却相思之苦。 我要把他们分配下去,有些事情必须说明。 于是我强调完第一点后,又继续强势的说道:“这第二点,各位一定要记住!咱们是阴差,不是西方的真佛也不是天边的神仙,更不是逍遥自在的活人!谁要是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罔顾人伦道德,企图称王称霸为祸一方!那他妈我第一个饶不了你们!同行我杀的多了去了!不在乎手上再多了你们中某个阴差的鲜血!” 谁都没吱声。 有句老话说的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死而复生绝对是天地间最大的气运,只不过他们这气运是人为构建的,很容易促使他们心态发生不必要变化。为了活着可以抛弃所有,为了活着可以背叛所有。 当初人祟拍下那些阴差死前所做所为的照片,着实让我震惊错愕。在不眠不休不吃不喝无穷压抑下心态必然会扭曲,不打好提前量才容易让他们捣出不必要乱子。 “阳司大人。” 一个瞅着肉身岁数能有二十七八岁的男子晃晃悠悠站起来,双手杵在桌面,歪歪个脑袋,斜斜个嘴,一脸不服我的样子:“我有件事情想问你。” “嗯,你说。” 我坐在椅子上,跷二郎腿准备看男子表演。 男子兴许是饿昏了头,点燃一根烟猛抽两口后绕着墙和椅子中的过道来回走动:“你说了这么多,我特想知道你凭什么管我们?地府都允许我们复活了,我们在阳间想干什么事,地府又凭什么管我们?光天化日之下的,咋张口闭口就说要杀我们呢?咋滴?你杀人不犯法啊?” “哦?那你的意思就是你不服咯?” 我见他如此样子,不急反笑。 “我没有别的意思。” 男子走到我身前,背后朝着猴咂几人,双手抱拳像是很尊重我:“其实我对地府很有尊敬之心,只是很怀疑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管理我们?你为地府立过什么功劳吗?我在阳间活了几十年,只听过阎王爷和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啊啥的!也没听说过你这尊阳司大人啊!” “不认识我,很正常。” 我眼神只有古井无波的平静。 然而我这个表情让男人以为我说不出来话了,觉得自己可趁这个机会踩我一脚了,阳司就狗逼不是了。 男人向前一步,伸出手掌五只靠拢如同故意开玩笑的想扇我大嘴巴子,只是等靠近我脸庞时骤然停止。 掌风吹起我的头发,我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男人见我无动于衷,想继续挑逗我。 “你装你妈了个大血逼?!” 正当此时,猴咂左手从裤兜掏出一块事先从街边捡的板砖,一副板砖在手杀尽天下负心狗的姿态。右手从后面一把抓住男子头发,力气大到让男子无法反抗,硬生生把男子当做小孩玩具似的遥控在手掌心扣压在桌面。 “嘭!” “咔嚓!” 猴咂只是上中下三颗丹田没有恢复,但是一身能把阴差活活踹死的力气早就恢复如初,甚至经过老干娘辣酱和伸腿瞪眼丸调养比之前还有强上三分。 男子双腿疯狂踢着想挣扎起身却发现猴咂的手像是铁钳让他动弹不得,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等待到来的是一块板砖。 猴咂仰仗自己超长臂展,跳起将近一米高,左手在空中抡了三圈宛如要敲打世间最坚硬钢铁似的重重落下,正正好好拍在男人后脑,把后脑骨拍塌陷了。 骨头碎裂声音异常清脆传进在座所有阴差耳朵里。 一时间,没有阴差敢站起来反抗我这个徒有虚名,不符其实,看起来没有任何威严的阳司。 “嘭!” “嘭!” “嘭!” …… 板砖碎成四块,猴咂挑选其中最大的砖头,瞪着神经质的三角眼,一下又一下继续拍砸男人后脑。 砖头彻底碎成渣了,就换成拳头硬砸。 拳头和脑袋碰撞所制造声音彷佛装修时用铁锤砸大墙的震鸣声。再配上猴咂满手,满脸鲜血,让在座阴差没有一个不感觉到瘆得慌。像是身临其境,猴咂敲砸的正是他们! “嘎哈啊?整得血次呼啦的。” 明明是椭圆形脑袋,让猴咂给砸成三角形了。 猴咂听见我出声后终于停手,用男人衣服擦擦自己双手红的白的液体,随后坐回自己位置,一声不吭。 “意外,这是意外。” 我起身把肉身遭受重创疼到无法回神的男子拉到身前,把他正面放倒在地板,随后抬脚用比猴咂更大的力气踏跺男子正脸:“服吗?!显着你会说话了?!不装逼了?不会花活了?三清祖师,地藏菩萨都管不住你了呗?!” “别……” 男人用糊着鲜血的嗓子硬憋出一个字。 “老子好几天没杀阴差,你不知道啊!?” 我踏跺完最后一脚,把他脑袋连带他身体踢到一边,整理整理自己凌乱的头发,温柔且祥和的再跟这帮阴差说话:“我知道在座的各位也有和这个傻逼一样的想法,觉得阳司就是一个在乡下刨坟苟且偷生的老废物!” “还是不是都想问问我有没有什么功劳!?” 我用没了小拇指的右手数着:“我现在就跟你们显摆显摆我都干过啥!我丁等阴差的时候,入奉沈杀了地府叛逃出来的甲等阴差!又在丁等阴差的时候,我干死了从地府逃跑出来想要祸害阳间的妖兽人祟!” “还是在丁等阴差的时候,地府跑到关外三省的妖兽之一让我给干死了!彻底平息松东市彼岸花事件!立大功让秦广王殿下亲自封我为关外阳司!” “现在道行修为晋升到乙等,也在上个月带领我们这帮兄弟杀进季春市斩灭想要叛逃地府的阴差!帮助地府维护住与关外野仙之间的关系,破坏想要通过萨满宝藏复活而毁灭阳间的鬼怪!” “你们想跟我比功劳?” “谁给你们的脸呢?” 我伸开右手四根手掌,左手指着右手小拇指断口:“我为了证道明心见性,也为了防止妖兽靠彼岸花继续破坏阴阳两界的秩序,把自己小拇指肉体和魂魄全给砍了!我问你们谁行!?干你们大爸的!我问你们谁行!?” “当阴差有尼玛优越感呢?!” “想想现在你们不管生前还是死后是谁给你们的和平,是谁给你们的快乐幸福!?是阳间的战士和阴间的阴差!他们的尸骨还未寒呢!你们就想踩着他们的尸体装逼!m的!是谁给你们的胆子!?” 我朝男人啐了一口唾沫,眼神极其不屑:“你们都给我记住!你们的任务是维护阳间治安,不是装大爷享乐来的!但凡让我看着以后谁想跟这小子似的作威作福,我肯定能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要相信我,我绝对有这个能力!” 0389 划分地盘 杨辰,张酉二兄弟看着我背影,眼神中有些许疑惑,也有些许的自然。曾经的王上大部分时间嘻嘻哈哈,跟谁都没有架子,就算跟最普通的冥鬼也能扯上两句。称阎罗之后虽然改变不少,但是在出生入死的兄弟面前依然是老样子。 可是唯一不能触及王上的底线。 很久以前,执嗔殿落在了酆都城,在七重天日日夜夜被妖血冲刷的战士们像是狼入羊群,肆意妄为消遣光阴,纸醉金迷忘乎所以,最后不仅欺压冥鬼,连同在一座城池的秦广殿阴差面子都不给。 那是执嗔殿第一次名声臭了。 那一天,王上仅用一把钢刀,杀到执嗔殿前血流成河,曾经为他奉献而来到酆都城就忘本的阴差悉数被他亲手斩杀。他背地里哭着埋葬了这些阴差的尸体,却仍然下令禁止为非作歹。阴差是保护阴阳两界和平的基石,绝不应该自视甚高,以后再有违令者,格杀勿论! 王上以前说过,他想要的世界是众生平等的世界。 他可以为了自己理想奉献生命,所以再后来百般无奈,无能为力改变现状之下举刀自尽。 知道这件事情的阴差都觉得是地府其他十殿阎罗的阴谋,可是在执嗔殿的阴差都知道这是王上自己的选择。 王上要是不想死,没有人能让他死。 杨辰和张酉自然没有以为我是执嗔王本人,他们以为是苟常在在阳间的后手成功了,一缕残魂重新焕发出新的生命。而曾经身为王上第一死忠的小苟子,也肯定会为王上复活付出生命作为代价。 可现在不知王上这般所作所为又是为了什么? 我瞅瞅地面奄奄一息躺着的男人,从空间背包里掏出一把法剑,将法剑直接插进他胸口,随即搅动法剑让他魂魄同肉身一同化为碎末。 “好了,现在有二十九个阴差了。” “张酉!” 我突然大喊一声。 “在!” 张酉一个激灵。 “把这小子的名字给我记下来!等以后向下面报功绩的时候,报他因公殉职!抚恤金发给他在地府的亲属!” “属下遵命!” 张酉记下这件事。 法剑插在男人尸体碎末里没被我拔出,我故意数了数在场人数,指了指我左边最近的阴差:“从你开始,把你的阴差籍,阴差修为和拿手绝活都说一遍!你说完了就顺时针依次往下推,说完为止。” “都市殿下丙等阴差,张蔚然,主修地府之法!” 这第一个应该是纯粹从地府当上阴差开始修行的。 “仵官殿下丙等阴差,王浩,主修地府之法,次修家传民间术法,生前修为能与厉鬼斗个旗鼓相当!” 这第二个生前应该是民间阴阳先生,这民间阴阳先生的手段那可真叫个五花八门,层出不穷。甚至会有家传秘籍记录治服各种鬼怪的土法子。 虽为野路子,但不算差。 “泰山殿下丁等阴差,李小飞,主修家传民间术法,生前擅长布阵,有阵法在,厉鬼轻而易举抓之!” 这个要比第二个强,能会阵法的绝对精通易经。 “宋帝殿下丙等阴差,韩同,主修地府之法,次修家传密宗气功,生前修为力大无穷徒手劈碎板砖!” 气功的话分为好些种,有硬气功有内气功,以及修炼各种术法之前也需要修炼互相匹配的气功。比如修炼密宗开眼术的话,就需要配套的密宗气功。 从左手边说到右手边还剩六位的时候,这六位没有吱声。我没注意,只在心底默默感慨这批阴差质量确实和司马同昭说的一样,哪怕是直接在阳间受封的也有自己一些手段。光有手段其实不一定是好事,在末法时代其实存在一个最根本的特问题就是弃道存术。 不修一颗坚韧不拔的道心。 只在术法上苦下功夫,一心想着出人头地。 这会带来什么吗? 德不配术,多半喜欢装逼炫耀自己的手段,靠自己本事挣钱其实也没人会多说什么。就怕他们心中以为修炼术法之后高人一等,把钱赚了的同时还想着坑人。 比如民间故事中广为流传的“五鬼搬财术”,又比如民间故事中的“风水术士”,再比如现代一些出马跳大神的,说着是个人都听不懂的“上方语”,做着偷鸡摸狗的事情,自认能把所有人都给忽悠住。 其实到最后欺骗的都是自己罢了。 他们这些阴差跟猴咂,于香肉丝,刘空真等人比起来差的就是一颗“道心”。但在我眼里看来这些不足为虑,不听话的干死就是了,批条子下地府报备发抚恤金又不废太多事。 剩下六位迟迟没开口的阴差。 三位穿道袍背七星剑,三位穿海清戴法穗。 我感觉这是司马同昭送给我的惊喜。 三位穿海清戴法穗的率先开口。 “松东极乐寺,净土宗,悲然。” “季春般若寺,天台宗,悲诚。” “奉沈慈恩寺,华严宗,悲函。” 等三位介绍完自己的宗派和寺院,着实让我很是震惊。佛教宗派大概划分的话可以分成两派,分别是“显宗”和“密宗”。而显宗又分为七个宗派,净土宗,三论宗,唯识宗,天台宗,华严宗,禅宗,律宗。 每门宗派都有排资论辈所代表的法号。 到了今年三寺传到了“慧”字,悲字是上一代。 这回真是捡到宝了,说不到这三位修的是地藏经,整不好是想学习地藏王菩萨“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意志。 把他们三分出去,绝对能镇守一方。 三位穿道袍也很直接。 “混元门下,张山空。” “混元门下,王山名。” “混元门下,贾山鸿。” 作为本土教派的道教,那可真是历史悠久,派系众多。而近许多门派日渐式微,尚存的著名教派有北方的全真教,南方的正一教,茅山教,崂山教,武当教,闾山教,以及大陆,港岛,台岛等地的民间道教教派。 最鼎盛时期诸真教派总共有八十七个。 现在统归两大派,为正一派和全真派。 他们说的这个混元派我都是略有耳闻,在北宋江南道教本以正一教为主干,在元朝时又与全真教合宗,归于武当山。而在武当山则多种派系共存,所以保留了自身门派部分传承,这是湖b武当道教的特性。 所信道教主神为“真武大帝”。 等会,我突然有个不成熟的想法。 地府为在阳间的阴差制造肉身肯定不能与生前面貌相同,却与生前岁数大致相仿。眼瞅着眼前这老六位岁数都没过四十岁,不应该出现在我面前啊! 因果眼来看,他们似乎与地府有一段因果。 张山空看出我的疑问,同我说出他们师兄弟仨人的想法:“阳司大人莫要多虑,我们师兄弟仨人从关内云游到关外,某一日突然梦见酆都北阴大帝,便听候酆都北阴大帝的差遣来到地府,帮助守护阳间净土。” “我们也是。” 三位僧人与三位道人是一样的说法。 沃特发?! 咋滴? 这就是传说中的神仙显灵了吗? 太尼玛神奇了吧! 既然如此,我抄起手机,按照地图分布与其六位说道:“那我这小小的阳司就有劳各位仙师了,这朝y和丹d您六位各自挑选一个地方。” “我们去丹d。” 三位道长率先挑选完地方之后,直接走人。 “那我们就去朝y。” 三位僧人挑完地方之后,也直接走人。 我看着六个人接连离去的背影,便已经知道这两个地方至少今后在阴间鬼怪方面不会出乱子。再把其他阴差分到其他城市,留下旅连给辣个男人的三个死忠。 至于奉沈市,我不想划分给任何一个阴差。 因为我想直接在奉沈培养一个鬼刹,这样就可以把关外三省重心城市鬼怪掌权方面全部握在自己手中。 而且,司马同昭不说还有个妖兽专门杀阴差吗? 这里还剩下二十多个,够他杀了。 等他杀够了,无处遁形,就该轮到我出手杀他了。 0390 落叶归根 剩下这些阴差,我按照城市大小面积分配出去,将地府精英放到稍大的城市,剩下小一点的就让一个地府精英带着两个或三个阳间受封的阴差。 没用到半个小时,彻底分配均匀。 在我督促下,他们纷纷用地府为他们特意制作好的身份信息坐火车前往他们被分配的城市。 一时间,会议室阴差剩下张酉和杨辰。 我起身看看这兄弟俩,说话语气没有之前面对其他阴差的不容置疑和强势:“你俩是想留在我身边,还是想去我特意为你们留下的城市?我听你俩的意见。” “都行!” 俩人拱手抱拳,异口同声回应。 我摆摆手让他俩别这么多礼。 张酉有点烂好人的性格想替那位一直没赶到的辣个男人死忠辩解什么:“燚哥,王巳不是故意不来的……您不要多想,他性格您应该是知道的。不对,您失忆了。我觉得他性格就是太刚烈了,有点偏激。” “这不是偏激吧,刚到阳间没两天就不想给我面子。” 我知道我此刻应该耍一些恩威并施的手段,让张酉和杨辰,以及那未曾露面的王巳更加凑近我。 但不知道为何,我心头有口气出不来。 也在这个时候,楼下终于想起脚步声,张酉听见脚步声之后,激动的大吼大叫:“来了,他来了!” 脚步声在上二楼的楼梯走走停停,似乎很心虚,也似乎很犹豫。直到走到以一半,突然下定决心跑了上来。 二楼会议室门口,出现一个青年。 这青年身高能有一米八,身穿一身黑色西服,西服外侧套着个黑色风衣。大晚上仍然戴一个能遮住半张脸的大号墨镜,离远了瞅跟研究外星人的黑衣人特工似的。 青年站到原地没动,墨镜遮挡住的眼睛顺着脸颊留下两滴浑浊泪水,让他有股子冷面杀手动情的味道。 “嘭!” 等青年缓过神,直接跪倒在地:“原驻守七重天执嗔营下击刹手,王巳叩见王上!” 击刹手? 这个称谓在我看来不算陌生,之前闲来无事在一本野史杂谈书上看到过。击刹这个称谓是战国时期的一种士兵名称,也就是古时候的狙击手。 擅使弓箭,百分百中,名为击刹。 那他戴墨镜应该不是为装逼,而是保护自己的眼睛。 “为何不来见我?” 想归想,我得继续板着脸。 “昨夜追杀一个小鬼儿,跑到荒郊野外,险些没找到回来的路,后来搭上一个活人的车,就现在才赶回来。” 王巳没为自己追杀鬼怪这件事上描绘的浓墨重彩。 “起来吧。” 我用因果眼一看,确实没撒谎,而且他还被鬼怪阴了一手,差点没把腿骨干裂咯。 “谢王上!” 王巳起身,我一挥手示意他们三个过来:“我想安排你们三位去旅连市,不知道三位意向如何?” “燚哥,你让我们去哪就去哪!” 张酉明显跟王巳更加熟络一些,拽着王巳在他身边,为王巳讲解一些关于王上的事情。 “燚哥,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一下。” 杨辰没在意他要去哪,他很在意率先来到阳间奉沈市的苟常在去哪了?又为什么在刚才说在奉沈市杀了一个叛逃地府的阴差?那明明是王上你最忠诚的手下啊! “你想问,小苟子怎么样了是吧?” 我瞅杨辰面露悲伤的难色,便没有隐晦解释道:“没错,小苟子被我杀了。但我不想骗你们,与其说是他是被我杀的,不如说是他是自己想死。他想用自己的死唤醒我的魂魄,他在我面前把自己的心脏掏出来了!” “你们都不懂,不懂当时我的感受。” “我就看着他,看着这个曾经陪我叱咤风云,出生入死的好弟弟硬生生把自己心脏掏出来递到我手上,让我亲手捏碎。并且还让我把他的灵位送回地府,送回地府酆都城执嗔殿原址的残骸,他说那是他的家。” 我把苟常在的灵位从空间背包翻出来摆到会议桌桌面,灵位上面赫然刻着“吾弟苟常在”这五个字。 杨辰见到灵位,终于情绪崩溃。 他一把抢过灵位抱在怀里,蹲在地面,悲痛欲绝无声哭泣,想起之前与苟常在在地府并肩征战沙场,浴血奋战,能把后背交给对方的光阴,现在只能靠着一块灵位来睹物思人,这个结果不是他想要的。 “上次去地府太匆忙,没把他灵位送回家。” 我拍拍杨辰后背,安慰的话在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苟常是他们的兄弟朋友,也是我的兄弟朋友。 “地府我们是回不去了……如果燚哥您下次还有机会回地府的话,就把小苟子灵位送回家吧……如果,我说如果。如果我们也死在了阳间,希望您也能为我们雕刻好灵位,送回家送回执嗔殿……我们就谢谢燚哥您了。” 在外鬼看来执嗔殿阴森,恐怖,寒冷且**无比,生鬼勿进。而在杨辰这些阴差看来,执嗔殿是他们的家,死去的执嗔王是他们的大家长,也是好哥哥。 谁都想着,死后落叶要归根。 “死什么死,咱们得好好活着,以后在阳间也要有一番作为和功绩,加官进爵还等着咱们呢!” 我一边说话一边瞅瞅时间,都已经七点半。 王巳,张酉,杨辰把苟常在灵位重新摆在会议桌桌面,在灵位前摆上三根点燃的香烟,随之三人站成一排向灵位跪拜磕头,想送送这位魂飞魄散却永远活在他们心中的小苟子。 “咻咻咻……” 方胖子努努嘴整出几声动静。 于香肉丝还好,方胖子和刘空真,猴咂都有些坐不住了,从上车到现在一口东西没吃,想着趁现在大部分事情被我解决,可以出去寻摸寻摸吃喝玩乐的事儿。 毕竟猴咂相亲失败到现在,心情始终很苦闷。方胖子和刘空真也想着趁这个机会领猴咂出去在这座陌生的城市散散心,要不然这孩子现在杀心忒重。 哪天一板砖给活人拍了,可真就坏菜了。 “咋了?” 我不太想让他们走。 “我们仨出点觅食,让肉丝留下陪你吧。” 方胖子抬腿带着刘空真和猴咂就想跑。 “去吧去吧,注意安全。” 我没做过多阻拦,放他仨走了。 剩下我们几个在二楼会议室聊起一些关于地府的事和接下来该如何在阳间发展势力。 …… 晚上八点半。 方胖子,刘空真,猴咂这哥仨坐在一家烧烤店里,脚下摆放着二十来瓶奉沈老雪。这奉沈老雪酒劲绝对上头,跟松东特差啤酒不分上下。比京城的大绿棒子燕啤要喇嗓子多了,能喝五瓶以上还不多的是正经酒鬼。 猴咂是能跟老周对着一直喝的酒疯子。 方胖子酒量也不差多少,相对弱一些的刘空真喝完五瓶老雪开始不胜酒力,坐在椅子一会东瞅瞅,一会西看看,保持纯真的傻笑和睁开失去神采的眼睛。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满桌铁签子被猴咂的泪水沾染,猴咂像是高考落榜的穷酸秀才,也像在青春懵懂情窦初开之际被仙人跳无情夺去初恋的无知少男。 抿着嘴唇,抓住方胖子手掌,兴许情绪太过悲伤,导致酒劲成功上了头,猴咂一边打着酒嗝一边絮叨:“方哥,你是真不到啊!我跟一个有夫之妇网恋了八年!八年啊!男人能有几个八年!?我吹唢呐累死累活挣的那点钱全给她花了!早知道这样,我就跟村东头村长家的小女儿在一起了,村长的小女儿还挺稀罕我的呢!” “悟空啊!别说了,都在酒里头了。” 方胖子提起扎啤杯和猴咂碰杯,这一扎啤杯至少喝进去一瓶啤酒,顶的俩人直打酒嗝。 猴咂喝到快断了篇,抓住方胖子手默默叨叨说个没完,从八点半喝到十一点。最后神奇的是俩人都硬喝到醒酒,唯独刘空真继续迷迷糊糊的愣神。 “走,不在这喝了!方哥请你去ktv唱歌去!” 0391 爱着爱着,爱出帕金森了 俩人摇摇晃晃扛着刘空真往附近一家ktv赶去。 到了ktv,方胖子最近没少挣钱,上来点个五千多快钱套餐,啤酒,洋酒,果盘,水烟摆了一桌子。 方胖子把刘空真放到包房沙发,想着让他继续睡觉,自己则是打开一瓶啤酒坐在刘空真旁边,想借此机会好好让猴咂发泄发泄心中的火气。 这现在已经不仅仅是相亲失败的问题了。 猴咂从县城来松东,再到季春,出道第一战便碎了上中下三颗丹田,折碎以后可能抱元守一晋升大道的梦想。虽然这孩子从来没提过这事儿,但是我,于香肉丝,包括方胖子都对这孩子有着深深的愧疚。 以后猴咂大道能不能修复的责任自然在我。 以后猴咂能不能相亲成功的责任自然在肉丝。 方胖子想了想自己最适合干的事情就是陪猴咂吃好喝好玩好嫖好,剩下的他没有能力去补偿。所以今天不管猴咂想着怎么闹腾,方胖子必须为他兜底。让这孩子好好疯吧闹吧,把气出了还能好受一些。 猴咂眨着迷离的眼睛,点上一首自己年少无知岁月中最喜欢听的粤语歌曲。随后抽两口水烟,拿起一瓶啤酒,借助盎然的酒劲来宣泄负面情绪。 猴咂唱歌时的姿势相当有特点,他如同歌神张学友似的双腿撇成内八,没拿麦的左手掐成兰花指,表情宛如张宇上身口鼻共鸣一般悲伤着,用掺杂普通话,关外二人转口味的三十八级粤语完全不在调跟伴奏唱歌。 “无论怎得罪,你说我是负累,陪着我等于死去了无情趣,从前或现在当我是谁,你这一种伴侣~” 猴咂哭天抹泪,泪中带笑,让情绪融入歌词当中。 “前夜一起睡,你却没廉耻竟讲出口你怕受罪,完全忘记往日为何凌晨仍潮浪戏水。难道爱爱爱爱爱,我对爱情已死心,贪高兴狠心敷衍一下却逼真的亲吻~” 一首《酷爱》唱的那叫一个呼天抢地,撕心裂肺,呕心抽肠,黯然销魂,凄入脾肺,哀摧骨立。 听得一旁的胖子如坐针毡,如芒刺背,如鲠在喉。 “我们这结局太不堪,分不出真假的爱恨,无谓爱爱爱爱爱,太过动魄惊心~” 猴咂最后一个假音直接炸麦。 轰鸣声直接把躺在沙发快要死掉的刘空真给干酒醒了,以为是防空警报响了呢。四处乱窜最后扎进方胖子怀里,扯着嗓子在猴咂九九八十一难粤语歌声下冲方胖子吐槽着:“哎呦卧槽!这可真真儿是催命魔音啊!要是放在扫黄打黑之前,光凭这幅嗓子悟空小同志一个人能唱哭八个小姐,七个看场子的外加两个卖药儿的!小爷儿我就搞不懂了,爱爱爱爱是怎么能爱出帕金森的呢?!” “你可别瞎说话,削(xiao)你一顿好啊!?” 方胖子强忍着不吐出一口老血,这歌唱的忒不是人。 刘空真心有余悸从方胖子怀里抬头,眯着眼睛看着猴咂随dj音乐摇头速度快堪比歼17的飞行速度,一时间很是感慨:“甭说别的,这小子都这样了,心态咋能不好的呢?” “唉!小孩没娘,说来话长啊!” 方胖子想解释什么,却还是化作一声怅然长叹。 “咋滴呢?这也是个孤鹅?” 刘空真用熟练的关外口音调侃着。 “你可别扯,给你一板砖好哇!?你连咱燚哥都能小看,你千万别小看悟空,这小子可邪门了。之前我们不是组团去季春市给你们报仇嘛!然后碰着事儿了,燚哥都差点折在季春!最后猴咂不知道从哪掏出一张符,然后噼里啪啦一顿闪电就给对面那个妖怪给劈死了!再然后他也跟个血人似的差点死咯,现在人活过来了,但就更疯疯癫癫了。” 方胖子把故事大概与刘空真说了一通,刘空真听完有些难以相信。这雷法现在虽然有人修,但真正能召唤出天雷的人少之又少。就算是有,也得是一派掌门。 “这么牛逼呢吗?!比我大天威法都牛逼呢吗?” “能不牛逼吗?就算你大威天龙都不一定有他厉害啊!” “切,小爷儿我还真就不信了!我过跟他掰扯两句,好好开导开导他,不就是个对象嘛,这玩意没有对象是能死还是咋滴?” “你可轻点嘚瑟。” “没问题啦,放心,小爷儿我很有办法!” 刘空真信心满满提溜个酒瓶子来到猴咂身边。 猴咂此时正失魂落魄唱着歌曲:“我吻过你的脸,都是乳液,隔离霜,bb霜,口红,腮红,一口吃了好多钱~” “嗨!爷儿们,咱儿能不能别唱了?” 刘空真听猴咂歌声,觉得头皮发麻。 猴咂和刘空真不算太熟,昨天刚见过面。关键是于香肉丝向他介绍过这是一位情场高手,所以猴咂对刘空真还是有点尊敬的:“咋了?空真大师!” “没事儿。” 刘空真顺手把音乐暂停,拉着猴咂的手,开始开导:“小爷儿我最近听说,您分手了?因为啥分手的啊?” “她家里有人不同意。” “谁不同意啊?你跟小爷儿我说,小爷儿我给你讲理去!” “她老公不同意!” “……” 能说会道的刘空真顿时沉默了。 这是哪儿门子姻缘啊!? 她老公不同意是什么鬼!? 幸好刘空真早些年混迹江湖没少见过家长里短的事儿,沉默两秒钟,缓过神来:“悟空小同志,咱儿不用想这么多,做好自己就是了,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啊!” 猴咂无动于衷,对麦克风清唱着:“我们还能不能,能不能再见面?我在尼玛坟头苦苦蹦了几千年~” “stop!秀儿你快别再秀了!” 刘空真在心里头直骂自己嘴欠,硬着头皮继续劝解猴咂:“咱儿咋说也算修道中人,对这件事理应看开一些!咱儿得多学习学习前辈先贤,您看看那庄周,自己媳妇死了还能坟头敲锣打鼓的唱歌呢!这是何等的豁达!生于尘,归于尘,拿得起自然要放得下。” “我真有媳妇的话,到我媳妇死那天,我能在她坟前放两挂鞭炮。关键现在是我真没媳妇啊!有媳妇还说啥了!有媳妇,我还能郁闷啥呢?!” 猴咂很郁闷,郁闷点在于他没有媳妇。 刘空真很想骂娘,可是转念一想是不能用冷法子来劝这块脑袋不开窍的石头了,索性掏出手机翻翻企鹅信联系人,成功找到标志备注“铁西大呲花”的联系人。 早两年刘空真走过无数地方,也在无数地方发生过一夜之间的露水清欢,保留过无数个联系方式。眼下形式既然这猴咂无法用言语打通了,只好用其他方式进行“化疗。”说不定聊着聊着就把任督二脉打通了。 刘空真自己都佩服自己是个天才。 “空真大师,你笑啥呢?” 猴咂挠挠头搞不懂刘空真发生啥事笑得如此开心。 “没啥没啥。” 刘空真一边发送消息一边与猴咂交谈:“悟空,咱们这关系就不跟你来虚的了。光在ktv唱歌也没啥意思儿,咱儿换下一个厂子,正好小爷儿我在奉沈市认识两个酒吧的大蜜儿,跟他们酒吧的销售经理也是铁瓷儿,小爷儿我现在联系联系,一会领你去酒吧找大蜜儿。” “啥是大蜜?嗦螺蜜?” 猴咂一脸小纯真没搞懂刘空真意思。 “跟小爷儿我走,今天晚上甭管啥蜜,肯定让你尝个鲜!及时行乐才是关键,去特么的爱情!” 0392 你爸多大官啊!? “真的吗?我不信!” 猴砸习惯性保持疑问,内心已经荡漾开来。 “甭不信,小爷儿我现在就带你去!” 刘空真顺势拽住猴咂手就要往外走。 “不行,我是个好孩子!” 猴砸还在故作矜持。 “甭扯淡,好孩子能是你这样的?” 刘空真卡台都预约完了。 “那行,那我就跟你走吧!” 猴砸装作勉为其难才跟刘空真走的样子。 “走走走!” 刘空真一边拽猴咂手,一边招呼方胖子。 方胖子看了看此二人,默默穿好衣服,从沙发站了起来:“我就不去了吧!家里媳妇管得严。” “装假是不?是不是装假?” 刘空真知道方胖子是老色批了:“你啥样,小爷儿我还不知道了?装什么大尾巴狼,麻溜滴走得了!” “那行吧!咱换下个场子!” 就这样,三个喝两顿酒依然没尽兴的酒疯子,在出租车上跟着电台唱着“我的心在等待,永远在等待~”向夜店赶去。 等到夜店,刘空真通过他那个朋友,叫来好几个小姐妹。这可把猴咂高兴坏了,连忙倒酒让这几个小姐妹陪他玩骰子,一旁的方胖子到是真啥也没干。 “哎呀大哥,你这头上是天眼啊!?” 坐在猴咂旁边的小姐妹,看到猴咂额头伤疤后问道。 猴咂羞涩摸摸聚集元神还没有恢复的慧顶:“对,我人送外号二郎神,那个是我的哮天犬。” “别闹你爸开玩笑。” 方胖子看猴咂眼神投向自己,笑骂一句。 “你们就在这干坐着呀?” 刘空真喝一口不知道真假的洋酒,小脸红润的像是西红柿,随着dj音乐摇头晃脑。 “咋滴?蹦一下啊?” 猴咂瞬间来了兴趣。 “那就蹦一下呗。” 刘空真猛灌一口洋酒,随后从座位上起身,脱掉上半身衣服,露出六块腹肌和洁白无瑕的皮肤。 “走走走!” 猴咂拉着刘空真冲进舞池当中。 今天晚上别人不知道喝啥样,但是刘空真绝对喝到不能再上头,假酒害人这点在他身上彰显到淋漓尽致。 二人站在舞池中央,互相对视一眼。 全然不顾身边是否还有其他人,俩人动作统一双手呈拳击格挡的姿势抱住头,腰部发力左右来回扭动翘臀,风骚领跑整个夜店。 “这他妈可咋整!” 方胖子实在跟他俩丢不起这个人,靠在卡座沙发,无所事事翻看手机新闻,看到一行硕大醒目的标题。 “遭受校园暴力的小女孩在昨夜上吊自杀。” 方胖子点燃一根香烟,点进新闻想看具体内容。 新闻里详细介绍被校园暴力的小女孩家庭情况。 小女孩今年十二岁,是从外地搬到奉沈市,父亲工作较为特殊导致对小女孩陪伴特别少,并且家庭条件不好。使小女孩为人特别内向,成绩在班级里不算出众,平时得不到老师的关心。 班级同学都说没怎么跟小女孩交谈过。 就在前些日子网传的校园暴力视频是压倒小女孩最后一根稻草。视频中七八个同龄小姑娘把小女孩堵进厕所,打耳光,用脚踹,还扒她衣服,拍下裸照。 后警方介入调查,施暴者全部为未成年人。 而小女孩在新闻报道之后已经被家长带回家,于昨夜在家中被父亲发现上吊自杀。生前留下遗书说她痛恨这个世界,也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方胖子一根烟抽完,又续上一根,莫名感慨:“现在这世道真是变了,未成年保护法应该修改修改了。多好的姑娘,才十二岁,就自杀了……这家长不得心疼死啊?” 可惜方胖子只能默默感慨。 另一头的舞池。 刘空真浑身大汗淋漓,彻底散发酒劲,幅度已经达到不止于摇翘臀,已经跟猴咂默契依旧的用脑袋开始画“粪”字。不会蹦迪其实不要紧,用脑袋画粪字就行,幅度再大一些,肯定蹦的比谁都欢。 就是容易看不着周围其他蹦友。 能来夜店的肯定是酒后找刺激或者同样喝上了头想着运动运动把酒劲挥发掉,所以眼神也不太好。 这不,刘空真摇着摇着把自己人都给摇丢了,一头扎进隔壁蹦迪人堆当中,脚下步伐一不稳正正好好扑倒一个瞅着打扮挺妖艳的小姑娘。这手在不经意间放到小姑娘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并且没有拿开! 刘空真勉强保持清醒:“对不起,对不起!” “干啥呢?” 跟小姑娘一块出来玩耍的伙伴们看不下去了。 “对不起,对不起!” 不知道是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太过柔软,还是刘空真醉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一时间只顾着道歉,连一丁点起身的意思也没有,倒很像是故意想耍流氓。 “故意耍流氓是不?” 伙伴中有个脾气比较暴躁的青年人看不下去了,一把扒拉开刘空真,直接给刘空真扒拉躺倒在一边。 “哎呦卧槽!?” 假酒不仅害人,还能酒壮怂人胆。 刘空真晃晃悠悠,勉勉强强站起来,佝偻着腰,指着青年人鼻子,破口大骂:“嘛呢?嘛呢?小爷儿不是都跟你道歉了嘛!你打我干啥?当小爷儿好欺负!?” “跟谁俩爷爷的呢?!” 青年人上前一步再次将刘空真推倒。 “你再推小爷儿一个?” 刘空真跟不倒翁似的起身,摇摇晃晃不肯倒。 “怎地呢?” 青年人伸手想推刘空真,突然刘空真跟个恶狗似的抓住青年人胳膊,双手用力一掰,一个擒拿反扣住青年人,随即抬腿一绊,将青年人绊倒。 “啥意思啊?” 青年人身边其他朋友当时就不乐意了! 喝多耍流氓也就算了,咋还能打人呢? 一边卡座跟这些人一起来的人纷纷不喝酒了,抄起啤酒瓶子就围上来,把刘空真围到中间。 刘空真看见对面有十来个年轻气壮小伙子,粗略思考感觉自己可能打不过,便大叫:“悟空!胖子!挨揍了!” “哎呦卧槽?你还叫人?” 这帮人拿着酒瓶子就要开砸。 就在这个时刻,猴咂闪亮登场,摆起李小龙架子一脚踹开人群外侧的青年人,冲进人群扶住刘空真:“咱们能不能打个精神文明礼貌仗?!把酒瓶子放下行不行?!” “行个屁!” 最先挨揍的青年人抢过一个酒瓶子砸向刘空真。 猴咂见势不妙做出一件堪比他人生最稳健的事,选择扛起刘空真撞开人群,调头就跑:“方哥,快跑啊!” “啥玩意,就快跑啊!?” 方胖子不知所措抬头,一眼看见十来个小伙子提溜酒瓶子在舞池中追杀猴咂,而猴咂肩膀扛着正在疯狂叫嚣并且说要杀人的刘空真。 “嘭!” 一个酒瓶子砸碎在方胖子脚下,有两个小伙子看见猴咂叫方胖子,便知道他们是一伙的。 “啥啊?咋回事啊!?” 方胖子也不特么装深沉,捞起刘空真衣服,跳过沙发直接往夜店门口跑。三者最后在夜店门口汇合,共同跑出夜店。而他们身后怒火滔天的小伙子们依旧在穷追猛打,在快到凌晨一点的寒冷大道疯狂追杀猴咂三人。 “放小爷儿下来,小爷儿要跟他们决一死战。” 也就啊猴咂力气大,换成一般人早让啤酒瓶子给刘空真脑袋干开瓢,都这样还在装逼要跟人干呢! “悟空,你拿板砖砸阴差的劲儿呢?跟他们干啊!” 刘空真见自己说啥猴咂都不带放他下来的,所以一转口风想教唆猴咂主动停下回头跟人家干仗。 “去个屁的吧!你爸多大官啊!?能让你家杀人不犯法啊!?” 0393 跳钟馗 凌晨一点,丑时。 汝日鸡鸣,士日眛旦。 沈水区通马路街,街道上有一群瞅着模样很怪的人。 排头有五个头系白毛巾,身围红、紫、绿、灰、黄五色包肚。手持钢棍和铁叉,脚蹬软底绣鞋,装作邪恶小鬼造型打扮的人有模有样在前方探路 五个小鬼打扮的人后面还有一个人,这人打扮更加离谱。面涂青绿,口带长髯,头顶乌纱,足蹬草鞋,筐篮垫肚,畚箕挂股,外罩紫红袍,右手持七星木剑,前有五个小鬼打扮人引路,后有拿黄罗伞盖的侍从,旁有怀抱酒坛的侍者,一步一趋。 而这八个人后面,则是一辆手拉拖板车。 有一瞅着岁数不大的年轻小伙子正在跟着他们速度缓慢前进。拖板车里摆着一根瞅着像是上吊自杀的麻绳,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这麻绳时不时闪过一道绿色光芒。 拖板车后面走的十来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表情动作或是板着脸沉默不语,或是低声抽泣用纸巾擦干眼泪,或是捧着已故之人的照片想去相关部门喊冤。 人在不是正常死亡的情况下,魂魄可能会徘徊在死亡时的场地。这个时候就需要通过外力来引导他们前往真正属于他们的地方,否则将永生永世困在一地。 “赐福镇宅,唯真钟馗!拜请钟馗,中榜得馗!钟馗真神显,送咱福禄寿禧安!” 五个小鬼打扮的人扯开嗓子在空旷街道喊着类似传销口号的话语,试图驱散那些想要看热闹的孤魂野鬼。 “傍篱棚。头无发,眼隔搦。骑野狐,绕巷陌。就中有个黑墩墩,条身直上无头存。枕气袋,戴火盆。眼黑赤,着红裙。青云烈,碧温存。中庭沸杂杂,院里乱纷纷。唤钟馗,拦着门。在头上,放气薰。将肋折,抽却筋。拔出舌,割却唇。正南直须千里外,正北远去不须论。捉却他,去耳根。塞却口,面上掴。磨里磨,硙里铡。焦汤烂,煎浑浑。放火烧,以枪戮。刀子割,脔脔擗。因今驱傩除魍魉,纳庆先祥无灾厄。” 身后这个打扮离谱的人,喝一口烈酒,举起木剑,流下悔恨泪水,用豫剧梆子的唱腔,铿锵大气、抑扬有度、行腔酣畅、吐字清晰的唱着。但是仔细听会听出来这人声音有些颤抖,像是在认真压制住心中哀伤情绪。 如果方胖子在场的话,可以看出来人群中被捧着的黑白照片正是之前新闻所写上吊自杀的小女孩。 含恨而死,极其容易成为厉鬼。 心中这口气出不去,久而久之会越发暴戾。所以需要庄重严肃的法事来送她魂魄离开阳间,前往地府。 这群人的打扮和做派,名为“跳钟馗”。 古时跳钟馗常用在送孤、除煞之科仪,所谓送孤意即普度之后送走孤魂野鬼,以免邪魅驻留不去。 而且必须有自杀者生前自杀所使用的工具。 所以这拖板车里拉着的就是小女孩上吊自杀用的麻绳。他们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一是生怕小女孩魂魄不走,二是想闹出大动静得到更多人关注。 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 不该死的人死了,哪些该死的呢? 拘留,管制,教育,赔钱,真的有用吗?! 一条鲜活的生命就此离开她曾热爱的世界。 死后的魂魄该如何喊冤? 死后的魂魄能说与谁听? 打扮成钟馗的男人边走禹步,边打四方,震八方,撼天地,从豫剧梆子唱腔改变成用哭腔高声念道:“仙桃到,福禄到,人间自此安而乐。桃槌到,镇邪妖,国泰民安乐淘淘。” 喊完话,从腰带里掏出一个黄铜招魂铃,摇着铃铛再换成做科仪超度孤魂野鬼时才需要唱诵的经文,且还是豫剧梆子腔调和少许豫南方言:“度一切罪,度一切厄~渺渺超仙源,荡荡自然清,皆承大道力,以伏诸魔精。空中何灼灼,名曰泥丸仙,紫云覆黄老,是名三宝君。还将上天炁,以制九天魂,救苦诸妙神,善见救苦时。天上混无分,天炁归一身,皆成自然人,自然有别体本在空洞中,空洞迹非迹,遍体皆虚空……” 一旁打扮成小鬼的人纷纷送兜里掏出纸钱向天空散去。有孤魂野鬼想看热闹,但是看到扮钟馗男人的长相,立马作鸟兽散,躲藏在其他街道等待这一伙子人离开这里,都不敢想着蹭蹭经文好能去投胎。 一伙子人按照事先安排好的路线准备赶到浊河旁,点燃长明灯,投放往生纸船,烧麻绳,送鬼魂前往地府。 在这个很诡异的夜晚,一切能正常结束吗? …… “装逼那劲儿呢?你跑个篮子?!” 十多个人追着方胖子仨人足足跑了七条街,仿佛今天不怕他们哥仨打一顿,誓不罢休。 “你追你大爷的追!” 此刻最轻松当属刘空真,还特么有劲跟人骂架呢,可苦了猴咂和方胖子。 猴咂跑到通马路街边缘,顿时感觉周围磁场很是奇怪,宛如有股子力量在超度周围孤魂野鬼,也在送煞。 煞分很多种。 最常见的就是红白双煞,也就是红事煞和白事煞。 在路边行走碰到这两个煞,不说倒霉一个星期吧,那也得容易走走道摔个跟头。这送煞一次很好理解,就是把身上的煞通过法事给送走。但是如果普通人无意间碰到送煞队伍,容易把煞带到自己身上。 要是真有这种情况发生,自然能有多远躲多远。 可是眼下是一条长街根本没有岔道,往回走吧容易出事,毕竟后面十来个人拿酒瓶子追杀他们呢。 往前继续走吧,碰见送煞的,再一不小心把煞带到自己身上,那可真就是平白无故的倒了血霉。 猴咂很是犹豫。 他肯定不怕身后那些人,但他害怕自己收不住力打出两个残废。况且这酒后暴躁的人肯定不听劝,而且刘空真挑事在先,实在没理与他们说通。 想了想,猴咂只好硬着头皮往前冲。 果不其然,没跑两步,猴咂和方胖子看见迎面而来的五个小鬼和一个钟馗。吓得方胖子差点一个跟头跪地上,幸好猴咂紧忙拉住他,往马路另一侧跑去。 后面的酒疯子们可就没这个眼力见了。 十来个人全部吓趴在地,更有甚至把手中酒瓶子给甩了出去,酒瓶子破碎声音打断扮钟馗男人的歌声。 拖板车放着的麻绳绿光大闪,似是一道人形。 这人形与死亡前的姿势一模一样,双水垂直,脚尖向下,脑袋向下。 “完了,惹大事了!” 猴咂见此情景,智商重新占领高地,扔下刘空真,拔出悬挂在腰间的唢呐。跑到两伙人中间位置,对显形的鬼魂,吹起最拿手的大出殡。 正如他所说。 枪炮一响,黄金万两。 唢呐一吹,全村到场。 贵为常县白事班子第一唢呐手的猴咂这一曲唢呐吹得真是无不让人郁闷到肝肠寸断。 鬼魂像是受到猴咂的安抚,默默回到麻绳里。 绿光不再闪烁。 “鬼啊!” “有鬼啊!” “快跑,都快跑!” “我是不是真喝多了!?” “还寻思啥呢?快跑啊!” 十来个人互相搀扶,跑的比追猴咂仨人时候还快。 然而刘空真还没当回事,假酒让他忘乎所以,走到猴咂身边,赞叹道:“悟空小同志,你这唢呐吹得可以啊!赶明儿小爷儿我要是哪天死了,就让你给小爷儿我吹唢呐出殡!” “你能不能别说话了?再说话,我就想拿板砖拍你了!” 0394 你挺能杠啊!? 扮演钟馗的男人没吱声。 猴咂怼完刘空真后,连忙对扮演钟馗的男人鞠了三躬,随后拉着刘空真退回到马路另一侧,像是默哀一般低着头,直到把这跳钟馗送煞的人群送走。 “咋了这是?” 方胖子后知后觉知道刚才的人群绝对有古怪。 “咱们是倒血霉了,碰着送煞的了。” 猴咂表情很难看,用手指掐算掐算,又看看刘空真面相,二话不说拉起两个人胳膊就往家跑。 这事必须得跟燚哥说一声! 能把送煞的鬼魂绝对不简单。 …… 等这三个醉汉回到张酉租的房子,已经凌晨两点多。等他们满身酒气站在我面前,连平时跟我一直很跳很嘚瑟的猴咂这回连声都没敢吱,我就知道这三老小子肯定是惹事了。用因果眼一看只看到他们被一群人拿酒瓶子追赶,以为他们把人给打坏了呢。 气得我有点哆嗦:“你仨咋了?咋还垂头丧气的呢?” “燚哥……我们……” 猴咂犹犹豫豫,一副小孩子犯错的样。 我这一看,以为他们不仅打人了,还仗着自己一身力气把人给打死了:“你别告诉我,你拿板砖给活人拍了!死没死啊!?伤多重啊!?你哥我虽然是阳司,听着挺牛逼的!但是在阳间咱跟司法口真没啥关系啊!” “对啊,发生啥了快说。没杀人就行,砸坏了,咱该赔多少钱就赔多少钱,你们别不吱声啊!” 于香肉丝也开始着急了。 我看着他们仨闷不作声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哑巴了!?有啥事就快点说,早解决早完事!” “我们没杀人,也没打人!” 猴咂支支吾吾,终于把事情给说出,并且大部分都扛在自己身上:“我们就是喝多了酒,然后在夜店蹦迪的时候,我不小心跟人发生冲突了。但是我们没动手,让十多个人拿酒瓶子给撵了,后来……” “后来咋了?!” 我有点动了真火。 “后来跑到了一条街,我们前面出现了一个队伍……瞅样子应该是北派跳钟馗的……这跳钟馗啥意思,燚哥你应该知道……他们不是装样子,是真在送煞!” 猴咂把事情简单说一下。 听见跳钟馗这三个字之后,我脑袋嗡了一下子,瞅瞅这哥仨面相不像是中煞了。但光看面相容易看不出来个所以然来,得从另一个方向入手。其实不管是中煞,还是鬼附身,都会有个明显状况,就是心律不齐,脉搏不稳。 我连忙依次摸了摸猴咂仨人的脉搏,发现除去猴咂心跳速度要比正常人慢一些之外,没有任何异常。 没有异常就行,没有异常就行。 毕竟破煞可是个难事。 可是我又瞅瞅这三个老小子的衰样,想着得教育教育他们。关键在于他们岁数也不小了,在外人面前给他们一顿拳打脚踢,他们也会觉得没面子,心里依然会排斥。 所以我深呼吸两口气,静心下来与这三个老小子,讲一些道理:“以后别没事出去喝酒了,像咱这样的人其实更容易碰上脏东西,更别说你们喝这多了!况且,酒这玩意是万恶之源,你们要注意啊!” “注意啥啊?” 刘空真还借酒劲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 “这样吧,我给你讲个故事。” 我点燃一根烟,思考不到半分钟,随即说出很久之前听过的故事:“大乘佛教有五戒,各位都知道吧?就是一不杀生,二不偷盗,三不邪淫,四不妄语,五不饮酒。别看饮酒摆在第五个,其实饮酒就是万恶之源。” “就打个比方,比如有一日你喝醉了酒,喝的那叫一个颠三倒四,七上八下,迷迷糊糊。然后喝酒喝多了以后最容易干的事儿是啥呢?肯定是吹牛逼,喝酒之前你是关外的,喝酒之后关外是你的!这就是说着分不清虚实的假话,没事再骂骂那个叨咕叨咕这个,这是犯啥戒了?这是犯五戒之一的妄语,增加的是口业。” “喝完酒你就摇摇晃晃的回家了,然后路过隔壁邻居老张家。你依稀记得老张家养了一头大黄牛,这大黄牛皮糙肉厚,杀了卖肉肯定能卖不少钱!所以你借着酒壮怂人胆的酒劲起了歹心,翻过老张家墙头,想偷偷摸摸把老黄牛牵走!这犯了啥戒?这是犯了五戒之一的偷盗。” “再然后呢?老黄牛肯定不认识你,不能给你瞎走啊!再加上你往出牵老黄牛的时候造出了动静,把屋里正在睡觉的老张给成功吵醒!老张从屋里跑出来就要让你放下老黄牛,然而你说啥也不好使,从暗偷变成硬抢!” “老张也急眼了,这一头黄牛可是他家最大生产力啊!以后犁地就全靠黄牛呢!就冲上前来与你撕扯,想把老黄牛给要回去!别看老张岁数大,但是力气着实不小。抢着抢着,你越抢越心烦,恼羞成怒捡起地上的铁锹照老张脑袋一顿拍,活活把老张拍死在地上了!” “这犯了啥戒?犯了五戒之一的杀生。” “你杀了老张有点惊慌,这个时候老张家的小女儿听见动静之后也起了床!跑出来抱着她爹的尸体指责你!说要报警抓你进监狱!虽然你有点惊慌,但是一看老张家的小女儿颇有几分姿色。仗着酒劲想着既然已经杀人了,那不如一不做二不休,于是你上前拼了老命侮辱了老张家小女儿,并且同样用铁锹拍死了她。” “这个时候,你不仅犯了杀生,还犯了邪淫。” “五戒在一顿酒之后全犯了,酒醒之后你不想被枪毙都难,一家两口人全部死于非命。你们说说这酒是不是万恶之源?其实喝酒也没人管你们,知道咱们都累,想释放释放压力。但不是说好酒莫贪杯,微醺胜买醉吗?!管住你们的心和嘴,还能有今天晚上这事吗?!挨打一顿都是轻的,万一中煞可就真不好解决了。” 我平心静气说完一段故事,想看看这仨老小子反应。 万万没想到后反劲的方胖子,跟上课举手想要回答问题似的,提出几个疑问:“燚哥,你这就不对了!这玩意得分人!万一喝完酒就睡着了呢?万一喝完酒就想着上树挠墙了呢?万一老张家没有老黄牛呢?万一老张家没有女儿,是个儿子呢?咋还要借着酒劲跟人家拼刺刀啊!?” 完了! 白讲了! 挺好一个故事,让他理解个稀碎。 我强忍怒火,心中又生一计:“那我再给你们讲个佛偈吧!从前有个老头是在寺院里头职业打更守夜的!某一天老头日常守夜然后再寺院里巡查,查着查着突然发现有个小女孩在大雄宝殿里对着佛像随地大小便,呲了佛像一身。老头当时就不乐意了,立马冲上前去责问那小女孩为啥要对着佛像尿尿,不知道这不是不尊重佛像吗?!” “那小姑娘一点都不慌,提起裤子,对着老头信誓旦旦的解释道,佛曾经说过十方都有佛,十方也就是上天、下地、东、西、南、北、生门、死位、过去、未来。这些地方都有佛,我在哪个方向尿尿不是冲佛尿尿呢?!” “打更老头一听,顿时感觉自己悟了!为了答谢小女孩的讲解,想把自己在寺院里潜心多年学习的佛法传授给小女孩,就让小女孩把脑袋凑过来,然后跟她说……” 方胖子好奇心使然大问:“说啥了!?说啥了!?” 我冲他招招手:“你把脑袋送过来,我就告诉你!” 方胖子果然把头凑到我身边,我伸手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子:“你他妈挺能杠啊!?” 0395 教室 方胖子被我一个嘴巴子扇得措手不及。 在场众人都被我神操作给搞懵了。 关键方胖子没搞明白打更老头到底跟小女孩说啥了,于是操着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心,继续追问:“那打更老头到底跟小女孩说啥了?!你不想告诉我,你就说呗!打我干什么玩楞?!不知道挺疼的吗?!” “孺子不可教也!” 我活动活动手腕,不想再搭理方胖子:“这房子忒小,一晚上肯定住不下咱这些人,肉丝你看看附近有啥好点的宾馆,咱去住宾馆吧!” “行,我看一看。” 于香肉丝打开手机梅团,寻找附近条件还不错的宾馆。 “你哥仨最近就消停点吧。” 我最后简单嘱咐一句,等到于香肉丝找好宾馆就走出张酉租的房子。张酉,杨辰,王巳则是三人共同出门夜猎,去缉拿那些已经犯过事的鬼魂。 原本想着让我跟他们一起去,但是想了想王上折腾一天应该休息休息,舟车劳顿实在太辛苦。 所以把我们送到宾馆,他们就走了。 登记好身份信息,这次我们没几个人凑在一起睡觉,而是一人一间屋子,刘空真和我一个掐头一个去尾。 我进屋后洗漱一般,脱下衣物倒在床上捅咕会手机和阳司令牌后就睡觉了。 这一夜似乎很不安静。 …… 跳钟馗队伍走到浊河桥下,点燃长明灯,将往生纸船放在河边的同时点燃麻神,扮钟馗的男人在河畔跳完一出谁也看不懂的舞蹈,唱完《太乙救苦妙经》最后一句经文,结束法事遣散跟在他身后的人群。独留下自己默默站在河畔,看着麻绳还在燃烧的火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或许是在哀伤。 哀伤一条幼小的生命在此刻彻底离开人世。 或许是在痛恨。 痛恨自己没有能力拯救这条生命。 或许是在期待。 期待这条生命在将来可以重获新生。 等麻绳火焰燃烧殆尽,扮钟馗男人借用河水擦拭掉脸的妆容,坐在河畔,点燃一根帝豪牌黄金叶香烟,抽着烟一言不发就这么在河畔一直坐着。 河水中似有若隐若现的绿光闪烁。 铁西区三道街的一个居民楼,这居民楼是早些年留下分配给高干的家属楼。从八十年代到了现在,六层高的楼在一片高楼大厦中显得是那么破败不堪。 居民楼三楼有一户人家。 一个瞅着岁数不算大的小女孩从噩梦中惊醒,在降温的十月却热到汗浸湿睡衣。小女孩坐在床上很是愣神,低着头像是中了邪一般,又在喃喃自语。 如果仔细去听。 可以听见她在说:“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可惜今天晚上原本很慈祥的父亲摔碎饭碗,拿着七匹狼皮带狠狠抽打她一顿,说了一堆她从未听过的脏话。父亲在小女孩眼里比书中描写的恶魔更像是噩梦。 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打我?! 小女孩很不解,她只不过是欺负了一个不喜欢说话也不喜欢跟她们交朋友的女同学。 这怎么了?! 她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明明是上吊自杀啊!又不是我杀的! 时代在进步,导致更多孩子能够更早的成熟,也导致更多孩子没有得到更多适当的教育,思想在日新月异的时代进一步畸形。宠爱和关怀加身,是永远不会停息的溺爱。这溺爱彷佛悬在子女关系头上的一把杀猪刀,谁都不会知道这把刀何时会落下,又会伤害到谁。 小女孩觉得有些口渴,拿起床头柜放的茶杯,将茶杯里的液体全都喝进肚子,口中却留下有些咸腥的味道。 这让小女孩感觉有点奇怪,打开床头柜台灯,正正好好看见茶杯底部有一只正在蠕动的纯白色虫子,这虫子长得像是即将化茧成蝶的蚕蛹,嘴里头往外喷着屎黄色液体,一点点积攒到茶杯里。 “呕!” 小女孩干呕一声。 吐到地板两口酸水,想着叫自己父母过来看看这是怎么回事,可是却突然发现自己说不了话,任由自己怎么用力都是徒劳无功,嗓子像是让人拿101特效胶水给强行糊死了。 小女孩忽然感觉到屋里温度下降了,自己宛如置身冰窖,茫茫多寒气冲刷她脆弱的灵魂。她下意识重新在床上躺好,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不停颤抖着又不敢去开门或者冲出房间,仿佛卧室中有着横死的厉鬼。 不会是她吧? 她不会真的来找了我吧!? 小女孩心里有些猜测,在被窝里闷了一会,闷到头发再次被汗水打湿,发现温度恢复正常情况之后。小女孩战战兢兢掀开被子一脚先把脑袋探出被子观察周围环境。 没想到这一看,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卧室里了! 她发现自己躺在学校教室的课桌上,空荡荡的教室漆黑一片,连个人影子都没有。借助窗外猛然照射过来的月光,小女孩掀开被子,光脚踩在冰冷地板,尽量保持不恐惧的样子。想张嘴说些什么发现她现在可以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吐,仿若牙牙学语的小孩。 一种孤独自卑感骤然落到心头。 “我……我……我……” 小女孩开口说三个字用掉一分钟时间,这样的语气和说话方式让她想起自己以前总是欺负,现在已经上吊自杀的人! 她就是这样的口吃! 说话从来不敢抬头看人! 哪怕是说出来一整句话也是带着方言口音,听到心里会让人感觉很土鳖,很恶心。 就是这样一个人。 明明没有招惹过小女孩,却因为自己的生理缺陷和后天性格导致的内向自卑。成为青春懵懂,情窦初开这些小女孩们的玩具!肆意让她们捉弄着,往她课桌里塞垃圾,写纸条骂她傻逼,是个智障!下课偷偷剪她的辫子。 上课只要是有老师批评自己,自己生闷气就会把她带到厕所里一堆拳头脚踢,往她衣服上画各种图案。 让她出糗,似乎成了小女孩们最大的乐趣。 “咣啷啷!” 小女孩旁边原本放着的课桌突然倒地。 课桌里甩出来数不清的零食垃圾袋,垃圾袋中间还有个上了锈的铁饭盒,铁饭盒上贴着一张纸。 “涵涵,记得好好吃饭。” 小女孩看到这张纸,猛然如同魔怔似的扑向一堆零食垃圾袋,双手抓住零食袋开始往嘴里塞。双眼绯红的如同饿死鬼正在争食物,咀嚼垃圾袋导致“哗啦哗啦”声响彻整个教室,像是有人故意在嘲讽的冷笑。 一阵阴风吹过,零食垃圾袋被吹飞。 一本日记本展现出来,被风翻开,纸张上写的清秀字迹记录每天的生活,包括对于以后的期待。 “今天,上体育课了!我跑的很快,体育老师说以后让我参加学校运动会,肯定能拿到第一名!终于有人夸赞我了!我真的好开心呀!就是……就是今天她们说我不配去参加运动会,一个哑巴跑得再快有什么用?!她们还把您给我买的新运动鞋扔进垃圾桶里!我恨她们,我真的非常恨她们!我也很想杀了她们!我绝对不会原谅她们!哪怕是我到死的哪一天!” 小女孩看见这些字迹,双眼瞳孔一左一右不按照正常角度向外瞥着。嘴角往外溢着流淌下来的是零食垃圾袋碎末混合的屎黄加乳白色液体。像是哪天自己用可乐加上雪碧和橙汁与麻辣烫汤汁刻意勾兑成的“上等饮料!” 那天在厕所里逼她喝了下去! “呕!” 小女孩用双手捂住口鼻,口鼻里喷射出来的液体从她手指缝蹿涌而出,白色的,红色的再加上墨绿色的液体染红她手掌。一只虫子从喉咙一点点蠕动上来,蠕动出她的口腔,趴伏在她嘴边像是正在看她的笑话。 “死” 黑板上不知何时被写上一个大大的死字。 像是昭示着小女孩的结局。 0396 麻绳吊挂的身影 “卧槽!” 刘空真辗转反侧做了个噩梦。 噩梦中他看见一个岁数不大的小女孩把零食垃圾袋当做美食来享用,吃着吃着最后连胃酸水都吐出来了。将这小女孩白色睡衣染得红一块,绿一块。 “怎么能做噩梦呢?” 刘空真揉揉宿醉之后偏头痛的脑袋,起身看看床头柜的手机,时间才不到凌晨三点,自己才睡了不到四十分钟。 “唉!” 刘空真摇摇头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不再喝酒,光着膀子走出被窝,坐在电脑桌旁边椅子上,点燃一根烟,打开一瓶宾馆房间里自带的矿泉水。 喝口水,抽两口烟,精神状态好上不少。 刘空真感觉困意消失得无影无踪,便把手机放到电脑桌,打开短视频软件无所事事的刷会段子。 自打刘空真他师父去世之后,刘空真就很少练功了,自身修为荒废大半。剩下有时间的话不是在酒吧喝酒泡吧,就是东南西北四处乱窜过着没白天没黑夜的生活。 身体早就不复当初,虽然底蕴还在,但是硬让出门办事抓鬼的话,顶多能跟普通厉鬼打个旗鼓相当。跟着于香肉丝混日子这段时间也没碰到特别厉害的脏东西,即使是有,那也是被老王头他们轮番解决。 可是自从从季春市断了腿,其实刘空真便生出要离开关外的心思,要不是我们带他来到奉沈,说不定现在已经跑到江浙地区享受美景,美食,美女。等天气更冷一些,去一趟海岛省,能在海边过完自己最不喜欢的冬天。 刘空真有些郁闷,也有些难受。 一根烟抽完,刘空真打个哈气,手指头上滑把眼前这个无聊智障短视频段子划走。下一个短视频内容却让刘空真着实很是吃惊!因为这个段子标记的位置就是奉沈市,而且从拍摄角度来看应该是偷拍,画面内容则是一个多小时他看到的举办跳钟馗法事那群人。 视频左下角作者留言写道:惨遭校园暴力的女孩上吊自杀,民众自发组织民间跳钟馗艺术送女孩魂魄投胎。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当视频拍摄到女孩黑白照片之后,刘空真看见视频中的女孩好像是有两幅瞳孔重叠在一起的。 “这黑白照片拍的一点都不严谨。” 刘空真揉揉眼睛,反复看够足足五遍这个镜头,确信照片中女是一双眼睛四副瞳孔,不像是照片拍摄的毛病。 “嘎嘣!” 刘空真又点燃一根香烟。 他不太喜欢看这些短视频平台的评论,毕竟有时候网友智障堪比负数,能把张之洞的照片当成李鸿章来拜见。田园女权横行霸道,时而重拳出击,时而大行其道。或者各种大师说着人生感悟,你要是跟他杠,他就立马带着祖宗十八代一起来骂你,生怕自己说话不带脏字显得自己没学文。 这回不知道是咋了,刘空真迫切想看看评论区有没有为这个女孩感到惋惜和心疼的。 于是翻开评论区。 评论区大致分为几种。 第一种是心疼小女孩的。 第二种是在刷“见怪莫怪,无意点开,有事找楼主”。 第三种是在高谈阔论批评我国文化教育的刻板性。 还有少数人介绍这个跳钟馗是何等的民间习俗,也有更加稀少人保持态度怀疑这是一场蓄意谋杀,希望警方快速侦破案件,给大众一个交代。 刘空真麻木刷着上千条评论,宛如能在陌生又熟悉的汉字中寻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刷评论,刷够五分钟。 视频重复播了一遍又一遍。 刘空真在末尾看见异样的评论。 “我来找你。” 相同的队形刷满后续评论,暗红色字体要比上面大了很多。刘空真手指像是中了病毒,明明大脑想去停止动作,却发现手指怎么也不能从手机屏幕上移开。 原本上千条评论已经刷到末尾。 现在彷佛没有尽头,字体逐渐放大,在时间中一步一步占据整个屏幕,手机亮光彻底转变成暗红一片。 “咣当!” 刘空真强行咬一下舌头,疼痛感让他瞬间清醒从椅子上跌落在地。双手杵在地板,抬头看见手机屏幕折射出来的红光照在天花板上。 “我来找你。” 这四个字歪歪扭扭写在屋顶天花板。 刘空真慌了神,想起身去衣服里掏出随身携带的八卦镜。可是这身体压根不停使唤,如同中梦魇被鬼压床一般,除去能够呼吸之外再无其他作为。 “俺来找嫩啦!” 忽然刘空真听见一声不可思议的话语。 也在这个时候,刘空真幡然醒悟这是中招了,再次用力咬下舌头,咬掉一小块血肉咽进肚子。疼得他直呲牙,但这疼痛起到意想不到作用,竟然让他身体恢复行动能力。他勉勉强强移动身体,双腿盘坐在地面,双手在胸前结成三清印。闭上眼睛,静心凝神。 “哗啦啦……” 刘空真听见水流流动的声音。 一股子冲天的恶臭弥漫整个房间,这股味道像是烂鸡蛋混合着死猪尸体在臭水沟子里被太阳暴晒几天才会产生的味道。在这股味道熏染下,哪怕刘空真尽量不呼吸,仍然能够闻到。肚子里还没消化完善的羊肉碎末和一直没吐出来的假酒顷刻间在胃里翻江倒海,刘空真一口接着一口吐在地板上,难以保持打坐清心。 “俺来找嫩啦。” 清冷到分不清男女的声音中夹杂些许俏皮。 又如同只会说这一句话,始终重复的说着。 “嘭!” “嘭!” “嘭!” 刘空真吐到没有东西再吐,趁机双手攥拳敲击地板想引起隔壁屋住的猴咂注意。 “嫩白动!” 双人大床上,有一道被麻绳悬挂在吊灯之下的身影,当身影看见刘空真癫狂状态,立马改变口风。 “啊!” 刘空真此时的感觉让他想起之前有一次饮酒过度到深度酒精中毒,第二天在重症监护室苏醒过来时的浑身虚弱无力感和胃要被撕裂的疼痛。 “嫩白动!” 这身影从吊灯飞下来,站在刘空真旁边。 “噗!” 刘空真抓住这个机会第三次咬破舌尖,用尽身体全部力气翻身将一口舌尖血吐向身影。 “嘶啦……” 舌尖血沾染到身影身上,像是火碰到白纸,燃烧出淡淡白雾,让身影一时间动弹不得。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 刘空真重新盘腿做好,左手结剑指抵在额头,右手掐三清印放在胸口,念出曾经背得滚瓜烂熟的口诀。 “嫩……” 身影想在继续说什么。 “万变犹定,神怡气静。” 刘空真不理不睬,舌尖被咬得稀烂,导致说话有些大舌头。 “嫩真衷!” 身影看着全然入定的刘空真,掐腰像是好久没说过话,可算有人陪唠嗑的碎催子,一个劲把自己所有会说的话全说出来:“衷!嫩真衷!跟嫩说话,嫩不回!真是冷酷的人儿!俺马上走,让嫩看不着俺!骑上俺的小三轮,像俺这样的人,果然消失都消失在风雨中!白说了,学俺也不上了!俺能想到嫩多欢喜!就这样吧,俺对嫩死心嘞!” “忘我守一,六根大定。” 刘空真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经。 “日头啊!俺哩娘,嫩见天从东边日溜上去,从西边突路下来,嫩使里慌不使里慌哩?!” 身影在刘空真旁边即兴高歌,就像刘空真是身影唯一的听众。 “戒点养气,无私无为。上下相顾,神色相依。蓄意玄关,降伏思虑。内外无物,若浊冰清。尘垢不沾,俗相不染。” 刘空真眉毛抖动一下,实在受不了耳边催命魔音,但更怕自己睁开眼睛丢了性命,只好一心一意念读口诀。 “俺给嫩讲个笑话,从前树克叉上估兑着俩鸟,母鸟说格义人,往边启估兑估兑,把俺哩毛都弄枯处了。公鸟说看你那不竹贵样,枯处了补拉补拉不斗光牛了!鞋活啥勒鞋活!” “讲你大爷的笑话讲笑话,小爷儿我都这样了,咋还能有鬼儿琢磨咋祸害小爷儿我呢?!您要有事您就言语,祸害小爷儿我算什么本事!?小爷儿我隔壁住着阳司呢!您要儿是觉得自己真厉害有面咂,您到是找他去啊!在这儿摔哪门子咧子!?” 刘空真终于忍受不住身影磨叨,睁开眼睛不肯回头宣泄心中不满情绪,准备与身影来个同归于尽。 “那啥……俺稀罕嫩勒,俺觉得嫩长得可帅哩!” “嘛玩意儿!?” 0397 小女孩 刘空真擦擦嘴边口水,被逼无奈回身看身后到底有个什么玩意在说话!不能是悟空小同志半夜梦游过来找他开玩笑吧!说不定有这个可能!要真是他的话,刘空真绝对会拼老命跟猴咂同归于尽。 可是他身后站的并不是猴咂。 是个小女孩,这小女孩看着岁数能有个十二三岁,穿着粉白色睡裙,怀里抱着一个熊本熊的玩偶。长得不能算好看,眉宇之间甚至有点呆滞,很像一般小说和电视剧中所刻画的内向女主角,只不过岁数着实小了些。 她面部不算狰狞也没有寻常鬼怪那股子怨毒劲,但没有乐观释怀接受已经死亡的事实。只是心中所剩不多的良知在告诉自己不要伤人,更不要害人。 鬼,从来不是单单有一种性格。 她眨巴眨巴大眼睛,将半透明的小手伸向刘空真,天真无邪且带着渴求的问道:“哥哥,嫩能陪俺耍吗?” “你是想让我跟你玩是吧!?” 刘空真大概理解小女孩意思。 小女孩开开心心想要点头示意,可惜脖子挂的麻绳不能让她把头抬起来。她嘟嘟嘴,没把手收回来:“是哩是哩!俺就是让大哥哥嫩陪俺耍哩!” “额勒个神哩!” 刘空真抓抓头发,束手无策。 该说不说刘空真确实真得很容易让异性得意他,他不算那种特别正经的帅,痞痞的总是带着坏笑,再凭借自己这股子清末民初落魄贵族的做派,不管在哪都会显得很出众,让人一眼能在人群中认出他。 可是现在不行了,眼前这是个鬼啊! 别看刘空真现在修为荒废,早些年他师父活着的时候,跟他师父没少干过抓鬼或者超度鬼的事儿。但是这不能改变他的想法,他一直在心里很膈应鬼这种物种。 眼下不陪她玩,她会不会暴走!? 刘空真属实有点害怕,咽口唾沫颤颤巍巍抬手想好牵住小女孩手腕,没想到没控制住力度,直接从人家手腕里穿了过去,场面霎时间相当尴尬。 “我……” 刘空真坐在地板,撒手也不是,不撒手也不是。 “没事啦,哥哥,重新握嘞。” 反倒是小女孩笑着安慰刘空真。 刘空真小心翼翼重新拿捏好尺度把手握在小女孩手腕外侧,并且慢腾腾站起来。这个时候忽然发现眼前小女孩生得两副瞳孔,互相重叠一大半。 “你想让我陪你玩什么!?” 刘空真想擦干额头冷汗,又实在不敢动。 “不知道啊!要不咱们玩当秋千吧!” 小女孩提出一个完美意见,随后身体向上飘,开始用麻绳来回摇晃身体,玩的叫一个不亦乐乎。 “卧槽……” 刘空真猜测今天晚上是没好日子过了。 果真不出刘空真所预料,小女孩用麻绳玩完荡秋千,又开始玩跳绳,跳绳之后是和刘空真拔河。拔完河又坐在床边,抽着刘空真点的香烟,抵挡从鬼魂产生之初便存在的寒气,小女孩一边抽,一边笑着:“哥哥,好久没人陪俺耍哩,俺爸爸忙,俺都见不着他。俺在学校也过得不开心勒,俺以前都不会说话哩,不知道为啥现在能说话哩。以后俺再找哥哥来玩哩,希望以后哥哥不嫌弃俺勒。” “哪儿能嫌弃啊!” 刘空真见小姑娘实在没有坏心眼,就把悬着的心放下,难得不再急切的陪一个小女孩鬼玩耍。更莫名其妙觉得这半个小时内过得很安逸,前所未有的安逸。 对于小女孩的身份,刘空真也琢磨出个一二三。 之前碰到送煞的队伍,肯定没给煞送明白,猴咂和他又从中阻断过一次送煞的队伍。这煞就把他记住了,所以找过来必然是想缠住他。况且看这小女孩脖子上的麻绳,八九不离十生前是上吊自杀的。 关键上吊自杀的鬼绝对不是一般鬼,而这个小女孩没有表现过多的杀意。 这就很是奇怪了。 凌晨三点,丑时已过。 小女孩冲刘空真摆摆手,一蹦跶一蹦跶穿过窗户消失在黑夜当中。她这一走,刘空真缓了一口气,瞅瞅地面压根没存在过任何液体,以及消失到无影无踪的恶臭味。便知道刚才发生的一切是幻象。 “到底要不要燚哥说呢?” 刘空真端着下巴做出思考样子,最后想来想去决定先不要跟我说了……至少陪小女孩玩,不仅她开心,连自己其实也挺开心的,不如就这么发展下去吧!。 笃定心中想法。 刘空真躺在床上,沉沉睡去,并且心中期待着第二天见面。可惜没有第二个人在场,否则会发现他命宫中的华盖星已经浮现在他眉心,似乎在抵御什么东西。 ………… 第二天八点,我起床洗漱完,想着下楼出门吃点早餐啥的,手机企鹅信突然来提示。我把手机拿过来一看,是昨天新加企鹅信的张酉所发的语音。 “燚哥,你醒了吗?我们有重大发现!” 我听完张酉语言说的话,立马打字回复:“你们在哪呢?!把地址发给我,我现在就过去!” “我们在你住的宾馆楼下。” “行,一分钟就到。” 我穿好衣服急匆匆跑下楼,看见张酉,杨辰,王巳兄弟三人围在一块抽着烟。张酉率先看到,与我打招呼:“燚哥,你饿不饿啊!?用不用吃点东西?” 张酉说完话,杨辰左手煎饼果子,右手热豆浆:“燚哥,东西我们都给你买好了,你可别饿坏身子。” “至于吗?” 之前日子中唯独老姐知道我不吃早餐容易胃疼。 “至于至于,我们吃不了饭,但不能让燚哥饿着啊!” 王巳瞅瞅煎饼果子,又摸摸肚子,觉得很饿。 “你们啊!” 我知道他们兄弟三人对我好是因为辣个男人,可是有人对你好终究是件难忘的事儿。 “吃吧吃吧。” 杨辰把早餐送到我身上。 我吃两口煎饼果子,喝口豆浆,问起他们所说的重大发现:“你们昨天晚上都发现啥了?!” “那个扮演钟馗的人把煞送走后,在河边坐了一夜。” 王巳把他用摄像机偷拍的照片拿给我。 “就只是坐了一夜?!” 我安排完猴咂他们睡觉之后,特意用阳司令牌按照司马同昭交给我的方式感受这座城市中磁场是否有异样。发现还真的有异常,最后定位在浊河大桥附近。 这次猴咂他们遇煞实属意外,能当做煞被送走的鬼结对不是寻常之物,自然要调查一下。所以我就把位置告诉张酉兄弟三人,让他们过去看看。 煞送走,一切就好说。 煞没送走,就是另一件灵异事件了。 既然已经送走了,为什么要在河边坐上一夜? 这人莫非有古怪? 毕竟当今社会能跳钟馗的都不是一般人,这种相对古老的传承断代断的差不多了。并且这种手艺活在南方或许有机会能见到,关外冷不丁蹦出来一个那跟水滴石穿没啥区别,确实太过罕见! “燚哥,你看这个新闻。” 杨辰把他兜里手机掏出来递给我。 我简单扫一眼手机屏幕,发现这新闻前两天我看过:“这个新闻我还真看过,但是后续我就不知道了,咋还突然自杀了呢?!不能昨天就是送的她吧!?” “对,送的就是她!” 张酉也颇为心疼年纪轻轻就上吊自杀的小女孩:“尸体还在警方那放着呢!但已经确定是自杀了,这小姑娘的事儿被阳间媒体挖掘的差不多了。单亲家庭,从小父亲还不在身边,家庭条件也不太好。这小姑娘一直特别内向,据媒体报道还是个口吃,连话都说不清楚。” “关键在于这个煞送走了吗?” 心疼归心疼,斯人已逝,阳间法律自然会给她一个公道。现在我担心这含恨而死的魂魄变成厉鬼,到时候杀心大气,容易不是一条人命能抵挡住的。 真让她作起乱,我今年年终奖是甭想要了。 “麻绳烧了,确确实实送走了。可是我们仨总觉得有点奇怪,就是不知道奇怪的地方在哪!” 0398 时代在召唤! 铁西区三道街居民楼内有个秃顶中年男人,这中年男人手里捧着一碗用白糖搅拌好的热粥,凑在自己女儿卧室门口,先是轻轻敲两下门。 见自己女儿没有回应,以为孩子还在跟他耍小性子,便立刻使劲砸门,大声叫嚷着:“别睡了,起来吃饭了!” “她想睡,你就让她睡一会呗!” 一旁中年妇女穿着围裙在厨房洗碗,听见男人吵吵把火和要打仗似的腔调,立马探头阻止。 “这都几点了还睡?!一天天孩子都是让你惯的!” 中年男人急不可耐埋怨中年妇女,又砸几下门发现还是没人给他开门,气得好悬没把碗给砸咯。最后忍耐的把碗放到地面,找出卧室门锁备用钥匙,把门打开。 “起来,快起来,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中年男人仍然以为女儿是在生闷气故意不想搭理他。随即又瞅瞅房间里装饰,自从孩子到了青春期就一直没再让他进来过,有啥需要都是她妈妈去满足。自己平常又忙,这头一回进到女孩房间还有点小窃喜。 “大闺女乖,起床了,等再过一段时间,舆论没了,爸爸就能让你重新回去上学。咱别上火,咱好好的。” 中年男人看见被窝的起伏,以为女儿藏在被子里不想看见他。便想着得哄哄女孩,就蹑手蹑脚跟做贼心虚似的来到床边,猛然抓住被角把整张被子掀开。 这一掀开…… 他女儿躺在床上,却是整个人像是被泡了水的胖大海似的肉眼可见浮肿起来,暗红色皮肤宛如血液停止流动堆积堵截在一块。伴随被掀开被子之后小女孩急促的呼吸声,身体皮肤仿佛随时随地可以爆炸一样,并且睡衣裆部有明显的淡黄色液体,床单和被褥上也全是。 大小便失禁喷了一床。 “呃……呃……” 他女孩突然睁开眼睛,喉咙挤压出类似野兽歇斯底里的嘶吼声。 “咣当!咣当!” 他女儿忽然四肢大幅度痉挛,在床上乱颤到连呼吸都停止,憋着一口气到脸色暗红带着紫色。 “噗嗤!” 大小便再次失禁,排泄物直接了当喷在裆部,渗透到床单。她嘴里有着液体顺嘴角流淌到枕巾,痉挛在这时候骤然停止,从而重新可以呼吸。但是这一口气吸得整个人瘪了过去,迟迟无法呼出。哽咽声像是一枪击打在中年男人心头,吓得中年男人瘫倒在地,多年上位者领导经验强撑没有失神,大叫着:“老婆子!打120,快打120!” …… “医生……” 他女儿被送进手术室,中年男人心慌到嘴唇发白,攥住眼前医生的手,问个不停:“医生,我女儿她怎么样了?有没有生命危险啊!?昨天还好好的啊!咋突然就能变成这样了啊!?不能死吧……我就这一个女儿啊!” 中年妇女靠墙坐在冰凉地板,泪水止不住往下流,害怕到连话都说不清楚,双眼无神看着她丈夫和医生说话。 “急性肾衰竭……” 医生拽开被中年男人攥住的手:“我们正在尽力抢救,结果就不好说了……你们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咣当!” 中年男人听到这个消息,身体不受控制往后退了两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与他媳妇表情和动作如出一辙,嘴边不敢相信的呢喃着:“怎么会这样呢?怎么能是肾衰竭呢?昨天还好好的啊……我不信,我女儿不会死的……” 手术室外侧走廊,仅剩下这对老夫妻等待他们女儿手术的结束。 …… 中午十二点,我和张酉兄弟三人来到铁西区附近一家茶馆里。我主动为这兄弟三人沏好茶水,点燃一根香烟:“操!忘了你仨喝不了水了!早知道不带你们来好了。算了算了,先在这坐一会吧。” 我有彼岸花种子可以帮助他们恢复饮食和睡觉,但是我怕现在这哥仨对我有所隐瞒,所以这彼岸花种子一时半会不能给他们。等到相对熟悉一些之后可以当他们工资之外的福利,毕竟他仨也算是我的嫡系。 “现在世道变了,跟以前不一样了。” 我想起这段时间遇到的事,便用老生常谈口气说着话:“你们被地府大牢关押了不知道多久,现在来到阳间感觉怎么样?生活啥的还算习惯吧?趁现在还没啥大事发生,我可以领你们逛一逛。” “变化太大了!” 三兄弟中最喜欢说话的张酉提及刚来阳间时发生的笑话:“我们一开始到阳间的时候,看着那些高楼大厦还以为是啥怪物呢!后来看见马路上的行人对一块跟板砖似的东西说话,吓得我以为现在阳间的人都修炼到一定地步能够隔空传音了呢,我好悬没当场拜人家当师傅。” “哈哈哈……” 杨辰和王巳好一顿笑话张酉。 张酉臊红着脸,指向杨辰:“你可别笑话我,燚哥我跟你讲,就这小子!来阳间之前,司马同昭给我们上过课,说现在阳间有大炮飞机啥的,还有什么宇宙飞船能到外太空。说是跟我们说了,可是我们没见过啊!然后那次去桃仙机场办事,杨辰这小子看着刚起飞的飞机,以为是啥大号鬼怪呢!差点上去跟人家飞机玩命,要不是后来我俩拼死把他拦下了!说不你看重播的新闻联播能认出来这小子!” “行,你们行啊!” 这回换成杨辰臊红着脸,扯脖子争论:“那不知道是谁!学会玩手机之后,非得用探探约妹子,说自己得跟上时代进步的步伐!我他妈就奇了怪了,在地府都混到一手老茧了,在阳间装什么情场高手?!” “但是万万没想到啊!还真让他给约上了,当天晚上就去赴约了。毕竟这玩意阳间套路深,我要回地府。这小子碰着仙人跳的了!让人给忽悠过去小三千块钱!完事回来还跟我们吹牛逼呢!说看人家小姑娘可怜,就把兜里钱全给人家了!咋滴?!你上阳间是来当大善人的呗!?不是之前吹胡子瞪眼砍妖兽跟砍西瓜的时候啦?” “瞎说,你这是瞎说!” 张酉瞅我快把大牙笑掉的模样,想继续揭杨辰短,却被王巳出口阻止:“别扯了别扯了,这不是让燚哥看笑话吗?你俩都斗了快几百年了,咋还斗不够呢?” “切!” 张酉一撇头。 “哼!” 杨辰一撇嘴。 “好了好了,该聊聊正事了。” 我差点笑到缺氧,强行憋笑说起正事:“咳咳咳……你们来阳间也有一段时日了。现在阳间的情况你们也知道,战乱过后的国泰民安,新国家成立七十周年之后国家力量更加强盛。现在这个世道虽然小鬼闹事可能比较多,但是真杀人的是少之又少。所以对于咱们这些阴差来说,规则和底线和处事风格都要改一改。多以管控为主,别动不动见着鬼就干死,能超度就尽量超度,能送走就尽量送走。” “燚哥你说得对,咱们得跟上时代进步的步伐。” 王巳一脸正色,不苟言笑:“现在这个年代的鬼怪真是五花八门层出不穷,连害人的手段都多种多样。就比如说我前两天追杀的那个鬼魂。你们猜猜这鬼魂藏哪了!?他他妈藏手机里了,没事还充当个siri,跟生人唠唠嗑啥的!等到晚上生人睡觉了,就吸收生人的阳气。” “就问问你们,这个法子是一般鬼能想象到的吗?我抓他可真是费老劲了!要不是手机更新换代,把旧机给卖了,说不定到现在我还抓不住他!” 张酉和杨辰明显最近没有王巳办事勤,听完王巳说的故事,避免不了有些惊愕。尤其是不着调的杨辰莫名其妙整了一句:“这幸好没藏在充气ww里,要不然吸收阳气都是小事。万一那啥时候整出点动静,不得给人吓废了啊!?” 0399 不同意见 “别扯淡了,别扯淡了。” 我笑着掏出手机刷完各种app软件的新闻。 “燚哥,刷到了吗?” 王巳探过头看我手机屏幕。 “没刷到,但是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跳钟馗那个男人是上吊自杀小女孩的爸爸,而且这小女孩还是独子。你要是以后有孩子让人欺负到死,你会做什么反应?!要是换成我,我绝对杀欺负我孩子那人的全家!” 张酉三兄弟拍得几张照片中有几张正脸,能看清扮钟馗男卸妆之后的长相。况且现在网络这么发达,我认真从不同新闻app软件翻找到这件已经火遍网络的校园暴力事件。并且从中可以看到记者对小女孩父亲的的采访,没有打马赛克。一对比果真是在浊河边送煞的那个钟馗。 而且张酉三兄弟敢肯定这个男人是有真本事在身的,这就有一点很值得猜测。明明女孩已经上吊自杀,加上自杀前留下遗书说明那些同学对她的所谓所做,为什么男人到现在也没依靠媒体进行激烈发声或者曝光学校内的肮脏。除去保持沉默之外,他只做了跳钟馗这一件事,还没有大范围宣传。 这些加在一起足以说明,他不想通过警方来解决这件事。 因为他女儿是自杀,确确实实是自杀! 哪怕生前遭到侮辱性殴打和拍摄裸照,跟人家真正凶手沾不上啥边啊!就算报案继续往下查,不过就是那些同学赔偿给他精神补偿费用和管制教育一段时间。 有用吗?! 能解恨吗?! 换谁都不可能接受这个事实。 既然不想着通过正常途径解决,那么必然是想着用自己的手段来屠杀伤害过他女儿的同学们。 按理来说,这事我应该同情男人,然后不管。 但是他要真是愤恨之下通过手段一气干死五六个人,我不想管也得管了。所以避免意外发生,我选择跟住这件事,在不违反底线下让他释怀释怀,我可以当做没看见。 阳司令牌经过司马同昭升级,能让我感受到更多的事情,比如磁场变化和鬼怪害人的大概位置。今儿早上吃过早饭,阳司令牌给我的感应直指铁西区一个学校附近的家属楼。我便领着张酉三兄弟赶到此处进行蹲点,真要有跟这件事沾着关系的人快死了,媒体肯定会争相报道,毕竟这是一个十足的噱头,妥妥滴能够吸引吃瓜群众注意。 “来来来,活动活动你们的小脑瓜。” 我跟这三大哥,一人点一根烟:“想象一下,如果你们是这个男人,你们会通过何等方法进行报复。” “要是我的话。” 张酉率先发表意见:“我可能会直接放小鬼把跟这件事有关的全部吓成植物人,要不就下个小脑萎缩。我会让他们活着,但一直在痛苦和噩梦中活着。” “好了,可以了,够变态了,下一位。” 我立马不让张酉继续往下说。 咋说咱也算是阴间的警察,怎么能有这种邪恶想法呢?!忒不是人了! 不对,他本来就不是人。 “要是我的话。” 王巳第二个回答这个问题,眼神呆滞的像是在思考:“要是我的话,我会直接杀他全家!哪怕我用邪术杀完人就会遭到天谴。要是连自己亲人都保护不了,我修行是为了什么呢?!这股气憋在胸腔里,一辈子别想进步了!所以我就会杀他全家,报仇泄恨!” “好了,可以了,够变态了,下一位。” 从王巳说话就可以看出他为人。 到了杨辰,杨辰玩弄茶杯:“要是我的话,我会给他们下幻境蛊虫!让他们每日每夜都在噩梦中徘徊,让他们知道我孩子痛苦和无助,让他们这辈子都无法解脱。” “下蛊到是个好主意。” 放小鬼和杀人全家这两意见被我排除在外,到是下蛊更加合情合理,用蛊术害人最不容易被人察觉。不管是你喝水的水杯子里,或者吃饭的碗里,都有可能被放进蛊虫,吃下蛊虫之后虽然不能一命呜呼,至少得大病一场。 甚至可能整日精神衰弱,出现幻觉。 说不定在某一天就嘎巴一下当场猝死。 “刷出来了,刷出来了!” 张酉捅咕捅咕手机,把刚刷出来的新闻说出:“校园暴力事件的始作俑者今日确诊为急性肾衰竭,现在已经送到医院进行治疗,其父母在手术室门前哭成泪人。” “急性肾衰竭!?” 才疏学浅的我没理解这个病。 “燚哥,这病可能会致人死亡,也有可能痊愈,也有可能痊愈的不彻底直接病变成尿毒症……尿毒症这个病你应该知道吧……生人要是得了,多半是废了。” 王巳简洁为我解释。 “卧槽!?这出手有点狠啊!人家才多大啊,真要是尿毒症了,透析不得透一辈子啊?” 眼下来看,没死人,我还能接受。 “差不多吧……落下病根就是一辈子的事儿。” 王巳给我肯定答案。 “病理说好像是这孩子喝了什么水才导致的,这些写咋凑在一起,我还看不懂了呢?!” 张酉看着引发急性肾衰竭的病理,有点懵逼。 “完蛋玩楞!这是水吗?!这字念啥,阿巳你告诉他!” 杨辰拿过手机磕碜完张酉,恍然间发现自己也不特么认识,转手把手机交给王巳。王巳脸都黑了,照着手机读字:“医生说这小女孩急性肾衰竭是因为心源性休克导致心排血量产生了巨大障碍,促使急性肾衰竭的发生。” “还是你有文化啊!” 张酉和杨辰对王巳竖起大拇指。 “心源性休克!?” 这些字单个放在一块我全都认识,连在一块是啥意思就像是让我研究这辈子都研究不明白的甲骨文。 “对,就是因为这个导致的。” “那就太有意思了……” 医生给出的答案合情合理,完全可以归结到小女孩身体本来就有问题,几乎是不可能人为导致的。 嫉恶如仇的王巳持保留意见:“下一步该怎么办?这已经躺下一个了,说不定今天晚上就有第二个。估计所有欺负他女儿的人都跑不了,到时候这事儿可真就大了!” “等天黑,等他出现。咱们先看看新闻报没报道过其他孩子家庭情况。这个急性肾衰竭的小女孩她父亲好像是校长……说不定就是按照家庭情况来报复的。” 我一时间没了头绪,只能选择耗时间。 想靠邪术祸害人,必然不敢再白天施展。 毕竟这玩意有违天道,光天化日之下随意施展,他不遭雷劈才是怪事了呢! “不对……应该还有个说法。” 王巳突然提出个致命性疑问:“为什么是急性肾衰竭呢?!为什么不是其他疾病呢?!他施法的原理是什么?!” “可能随便挑的位置?” 张酉动摇了。 王巳抽口烟,反问道:“肾在中医学里的属性是什么?” “肾属水,主肾骨,而且还是先天之本。” 杨辰抢先一步说出答案。 王巳笑了笑,说出此刻自己心中想法:“中医阴阳学认为人体也是一个小宇宙,人体五脏之间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还是五大元素,有着对应的关系。肾属水,肝属木,心属火,脾属土,肺属金。而肾是人体先天之本,肾之精气是运转五脏的根本。而大部分邪术也讲阴阳五行关系,要是把这些东西联系在一起。你们说,这可不可能是一个局?集齐五脏之精华,从而改命或者是续命。这上吊自杀的小女孩其实只是个诱因!她也被某人抓住这个节骨眼利用之后才会自杀的!从而达成某个人的意愿!我这个想法是不是也可以行得通!?” 0400 渡人劫 “你这么说……好像也没啥太大毛病……” 王巳的话可不是危言耸听或者阴谋论,如果真往这方面想的话,说不定就如他说的一般。 “那就得等了……” 我快速整理一下思绪,吩咐他们兄弟三人:“阿酉,你一会去新闻里说的这个医院看看情况,先确定下来这小姑娘到底因为什么导致急性肾衰竭的。然后阿辰和阿巳跟我走,咱仨去浊河桥下面看看。” “行,那我去医院。” 张酉起身走出茶馆,奔医院赶去。 他走后,我起身结账,让王巳领路打个车前往浊河桥。等到了浊河桥,王巳和杨辰按照今天凌晨的记忆找到扮钟馗男人所坐的河畔。 站在此处。 我摘下阳司令牌攥在手中。 浊河是辽省最大的内流河,浊河大桥在扩大市辖区后分开奉沈南北,浊南区和千里区就在浊河对岸。 望着远方现代社会丛林的高楼大厦,我们试图寻找一些关于鬼怪的痕迹,想想也是着实可笑。 可到底这个世界怎么了?! “燚哥,这里还留下点灰。” 王巳找到今天凌晨焚烧麻绳在地面留下的痕迹,并且没有被环卫工人打扫干净,留下些许黑色灰烬。 我没回应他,往前走到黑色灰烬旁边,弯腰将灰烬粘到中指,随后将中指送进口中,舔舐灰烬。 “吧嗒……” 我吧嗒一下嘴,把手指拿出口中,背手看着河对岸,对王巳和杨辰,说道:“这好像已经不是鬼的问题了……我尝到另一种味道,就是很奇怪…奇怪的我有点不敢相信。” “灵?” 王巳说出自己的猜测。 “不是灵……” 我摇摇头,说起另一个故事:“现在是末法时代,你们应该都知道……神仙啥的都躲起来不见踪影,但是有的神仙依然需要渡劫,有一种劫难叫做渡人劫。就是将自己的一缕魂魄投放到人间,感悟红尘。这种人死了的话,就自动回归到本体之中,继续修行。而这个麻绳是煞的载体,所以留下了一些味道,我刚才尝了一下……彷佛看见了一个仙人,但是这个仙人好像不是太正经,渡人劫没渡明白,所以这道残魂留在人间,一直承受轮回之苦。” 一开始我只是以为这事一件挺普通,因仇而起的灵异事件,没想到真相远不是我自己想要的答案。 “不太对吧……” 王巳也听说过渡人劫这个说法:“渡人劫的仙魂就算再怎么承受红尘的折磨,也不会选择上吊自杀啊!这明显是自毁根基的作法,甚至可能导致这一缕仙魂回不到仙人体内……这就彻底算是劫渡,渡不过去了。” “所以疑点就在这。” 我啐口吐沫,点燃一根烟,颇为着急上火:“那扮钟馗的男人肯定有些道行,既然有道行,那肯定能看出自己女儿不正常的地方。所以我怀疑这个男人其实是故意为之的,他怨恨仙人投胎成了自己的女儿,为了渡所谓的狗屁劫难。就刻意疏远自己的女儿,导致这少不经事的小女儿最后心态崩裂,选择了自杀,重入轮回。” “我想未必。” 王巳是现在唯一一个敢当面质疑我的:“能成自己女儿就是缘分,不管修啥的人都极其讲究缘分和因果。自己有了女儿就没必要整那些没有用的。” “咱们在这想再多也没啥用。” 杨辰从衣服内兜掏出个罗盘,弯腰拾起一点灰烬放在罗盘正中央。右手持住罗盘,左手结成判位印。罗盘指针彷佛受到周遭磁场操控,肆意乱动,一会指指南,一会指指北,最后定位定在东北方向。 昨夜他们不敢打草惊蛇,冒然上前跟踪人家,说不定会导致人家发现他们之后过早有了警惕之心。他们只好等到天亮,男人离开浊河桥,才回来找我探讨这个事儿。 不跟踪不代表他们没有相对应手段寻找这男人。 作为御前观月使的杨辰对于捕风捉影绝对是拿手本事,要以男人亲手烧毁的麻绳灰烬来断定男人现在所处位置。 “先别着急。” 我见罗盘已经定好位,没有着急去寻找。 抬头看天边太阳,我眯着眼睛:“等天黑,天黑了就一切都水落石出了,咱们在等,他肯定也在等。” “那就等天黑吧。” …… 时间很快流逝,时间转眼来到第二天凌晨丑时。 沈水区某个居民楼中有一户人家。 这人家房子里有五个人,一对中年夫妻正跪拜在自家供奉铜佛像前像是在祈祷着什么,瞅样子很是虔诚。甚至中年妇女眼泪涟涟仿佛在佛像前随时随地哭晕厥过去。 而他们身旁则是一个身穿类似道袍服侍的中年男子,这中年男子旁边坐着穿黑色破旧棉袄的老太太。这老太太老眼昏花,沉沉欲睡,盘腿坐在地板上像是坐在自家大炕上似的,左手拿个烟斗时不时抽上两口,顺带撇撇嘴,宛如对这道士打扮的中年男人很是不屑。 客厅正中间位置坐着一个小女孩,这小女孩双手合掌贴在胸前,双眼禁闭,脑袋却在轻微摇晃。围着小女孩一圈贴用印刷机打印的黄纸符咒,摆成八卦阵,如同有这八卦阵在可以免除女孩一切灾难。 并且最为逗乐的是这小女孩挂着一圈又一圈在关外只有过年才会拿出来的红色led小型挂灯,闪耀着的暗红色灯光闪烁在没有开灯的客厅,相当晃人眼目,又相当瘆人,如同这小女孩身体里躲藏世间难得一见的可怕厉鬼。 “大师……” 中年妇女一副邪教信徒模样凑到道士身边:“我家女儿不能有事吧?昨天,她那个同学就被送进医院了……现在外面都在说是那个上吊自杀的小女孩回来找我女儿了!我家有钱,真有钱!只要你能救我女儿,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真的,我家不差这些钱!” “钱等事后再谈。” 骗子确实不是一般骗子,没张口闭口就说钱。 眼见这道长摆出高深莫测,胸有成竹的架势:“救人于水火,是我辈正道人士的原则,把这件事交给我,你就放心吧。至于其他的邪魔歪道,就怕没这个本事了。” “哼!” 老太太抽烟,连瞅都不乐意瞅道长一眼。 “哼!” 道长也很是不屑。 “妈妈……我害怕……” 小女孩颤抖着流下泪水。 此时此刻的她后悔到无法附加的地步,当初就不应该那么欺负她,是自己偷偷把她桌上的矿泉水换成白酒。等她喝下去发现的时候,自己还硬逼着她喝下去。让她吐了自己校服一身,被老师送进医院,住了三天医院才好。 或许当初自己不欺负她,她现在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她要是不死,现在的自己是不是不会变成这样? 念已至此,小女孩明明知道自己是闭着眼睛,曾经一幕幕发生过的事情在脑海里却是历历在目。 她看见一根麻绳。 这根麻绳在恍惚之间套在她脖子上,一点点想把她魂魄从肉体里剥离出去,魂神分离的撕裂感瞬间让她感觉到窒息到难以言喻。也在此时,她肉身开始剧烈颤抖,想要挣脱led小吊灯塑料绳索束缚。 “滴!” 一滴水滴从房顶滴落,正正好好赶上小女孩挣扎中抬头,滴进小女孩微微张开的嘴,被咽进肚中。 “妖孽,放肆!” 道长手持桃木剑,脚下步伐往后一个趔趄,迟迟不肯有其他动作,僵在原地又显得十分尴尬。满地黄色符纸在此时此刻没任何用处,反而更像是一个笑话。 “滴答……” 一滴接一滴水珠滴落在女孩头发上。 房顶从未漏过水,中年夫妻想不通这水珠从何而来,不会是那个上吊自杀的女孩真来找他们的孩子了吧! 孩子还小。 孩子什么都不懂。 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 中年夫妻重新规规矩矩跪在地板上,对准自家女孩宛如癫痫并发症般颤抖的身躯,磕头敬礼。 像是这样能解救他们的女儿似的。 0401 我还有个弟弟 宾馆内 “哥哥。” 小女孩亲切呼喊着刘空真。 “在的。” 刘空真手里有一碗热腾腾关东煮,他先简单回应小女孩一句。随后把特意买来的香点燃,将燃烧出来的香灰掸到关东煮碗里。再掏出一张自己中午专门画的符咒,用香将符咒点燃,把全部纸灰放进关东煮碗里。 手上掐着手决,对准关公煮,眉心之间的华盖星忽闪忽烁,没一会小女孩手上多出一个关东煮的碗和木签子。连带碗里的食物与外界都一模一样。 这可把小女孩激动坏了。 用木签子插起刘空真为她准备的食物精华,送进口中尽是欢喜和感恩之情。兴许是小女孩生前连这快餐食物都没过,现在吃得叫一个过瘾。一整碗关公煮不到三分钟被吃得一干二净,连汤汁也被喝了。 精华补充了小女孩魂魄力量。 刘空真看小女孩吃得开心,自己同样很是欣喜,他走过去用手亲昵抚摸小女孩脑袋瓜外侧,如同摸到实体一般:“妮子,你还没告诉我叫啥呢。” “哥哥嫩叫俺涵涵就好。” 小女孩被一碗关东煮成功收买,不想着荡秋千了。 “好,那就叫你涵涵。” 刘空真习惯性倒在床上,涵涵凑过来躺在他身边。 刘空真继续装作抚摸她头顶的动作,没有忌讳:“涵涵因为什么要上吊自杀的啊?这种死亡方式可是很痛苦的呀,不能投胎,也不能轮回。” “不知道,记不清了,就是当时特别想死。” 涵涵四副瞳孔共同失去原本纯洁可爱的神采:“俺真的想不起来了……俺就知道俺生前是个口吃,好像脑袋也不太好使,然后还受到了欺负……对,俺还有个弟弟,他陪俺得有十二年了,他陪俺一起死的。可是俺死后就一直找不到他了。哥哥,嫩能帮俺找找他不?” “你还有个弟弟?” 刘空真失惊打怪:“那按照涵涵你的意思是,你生前身体里有两个不同的魂魄咯?你弟弟其实也就是依附在你身体里的那一道魂魄,你俩就一起死了。” “对咧,对咧。” 涵涵对刘空真真正做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俺那个弟弟长得可小哩,就跟婴儿一样。俺死哩的时候,他就走了,看着就特别吓人,好像是去报仇嘞。” “报仇?” …… 居民楼内,道长看着仿佛被地狱罗刹附身的小女孩,手里握住掏宝二十八块钱一把的桃木剑如同虚设,彻底慌了神。房顶水滴从白色变成红色,并且释放出一股高度劣质白酒的酒臭味,很是刺人鼻子的同时还有上头。 “呔!” 道长不敢轻举妄动,反倒是地板坐着那位抽烟老太太突然来了神,右手持住烟斗向回一弯变成双手分别持住烟斗头尾两段。随即伸长胳膊把烟斗向前一拱,背后闪过一道狐狸影子,老太太在此时大喝:“人来隔层纱,鬼来隔层山,此间看不破,万般皆无用!” “唰!” 背后那道狐狸影子大放异彩从而竟然凝聚出一道尸体,扑向小女孩,看架子像是要一口将小女孩吞噬。 “啊!” 小女孩用力扑腾把led灯绳折腾断裂,瞬间整个肚子膨胀到像是十月怀胎的孕妇。宛如灯笼的眼睛,瞳孔却是深黄色,整体皮肤更像是被刷一层黄油漆。 伴随凄惨吼叫,一口粘稠到跟老痰没啥区别的口水像是喷泉一样喷向狐狸身影,把狐狸身影冲个稀碎。 “滴答!” 一滴水珠仍然掉落在小女孩头顶。 小女孩身体颈部、前胸、手背、上臂等部位呈现出蜘蛛痣,裸露在外的皮肤暗淡无光且双颊皆有褐**素沉着而且手像是酒精肝重症患者戒酒了似的剧烈颤抖着。 “啊!” 小女孩吐完酸水,把中午吃的东西大口大口呕出来,喷到地板全是,把所有黄色符咒全部覆盖。 “咣当!” 道长也不装道长了。 向后一仰成功一屁股坐在地面,手中桃木剑当场撅折,看自己身边的中年夫妻,深感他们此时状态非常靠谱。便跪倒在地连续磕头,不敢多看小女孩一眼。 “大胆妖怪!” 老太太临危不乱,背后出现蟒蛇环绕在树枝的影子。 这蟒蛇不急不缓,影子可见蟒蛇吐着蛇信,要扑向led红色灯光所晃出来的小女孩影子。 忽然在这个时候,小女孩动静戛然而止。 房顶水珠不再滴落,而这小女孩倒在地板上四肢不规律性抽搐,身体出现水肿状态,奄奄一息不知死活。 “别他妈拜了,佛像是你妈啊!?” 老太太出口成脏,腿脚不利索却依然主动上前探查小女孩此时情况:“打120啊!送医院去啊!再这么拖下去,孩子一会就他妈让你们给耗死了!” …… 居民楼楼下。 我和张酉三兄弟聚在一起,看着有人攀爬过的楼房外侧安全梯,不禁让我感叹:“这还是个猴咂啊!六楼说爬上去了就爬上去了!?掉下来不得摔死他啊!?” “谁知道了。” 王巳看着安全梯,再三丈量后退了几步,爆发全部身体力量一步跳到位于二楼的第一阶安全梯,随后抓住安全梯往上攀爬。 在当今社会,会邪术的不一定是超人。 他们只是会一些正常人不会的手段,要是有练身体素质的能跟奥运会冠军比个旗鼓相当就算顶天了。他们更不会飞,顶多借助外屋来飞檐走壁。 而鬼呢? 一般鬼是可以飞。 但是要带着人飞的话,没个几百年道行肯定是做不到的。况且鬼魂真正用来害人伎俩其实就有三招。 一迷二遮三吓唬。 也就是先迷惑住你。遮挡住你的天庭火和肉眼,阻拦你的去路。最后再形成幻境来吓唬你。 真正能够死亡的原因是人在鬼魂所制造的幻境中通过心理暗示自己把自己吓死了。 看破这三招,鬼魂就拿你没办法。 当然,这只是针对普通鬼魂。 身为阴差的王巳,在地府或许可以施展一定本领,可是到了阳间他的阴法对于自身没有太多改变。地府特产肉身就为弥补这一点而制造的,所以王巳抛去自身这些年修炼下的本领,只剩下这身体素质强健。 “跟上去不?” 杨辰也要上去。 “别着急,先看看情况。” 我让他稍安勿躁,又问起张酉:“你说那个小姑娘是因为被下了蛊才导致急性肾衰竭的,那是通过什么下的蛊呢?你能不能根据小女孩状况猜测一下。” 与我们分兵行动的张酉在医院看出小女孩的古怪,这现在他重新整理一下思绪,开口解释:“我怀疑是精血虫,通往液体或者食物将毒素投入到受害者人体里,等到受害者吐出各种液体,这虫子就会去吸收。因为受害者吐出来的东西就是这虫子想要的精气。” “阿巳!” 杨辰看着王巳,突然大喊一声。 这一嗓子惊到我和张酉,抬头一看看见一个身穿夜行衣的男人正在从六楼楼顶安全梯往下爬,看样子像是奸计得逞之后想要逃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还要继续从这一侧安全梯往下爬,难道他看不着王巳吗? 王巳左手抓住安全梯,右手从背后取出自己在地府临走前特意拿取的木制弓箭。这弓箭射的箭矢则是用阳间柳木制作而成,箭头被王巳打磨的很是锋利。 一箭射过去,能在水泥墙上面留下一个洞。 王巳双腿塞进安全梯里尽量保持身体不摔下去,腾出左手从箭匣里抽出一根箭矢,在半空中弯弓搭箭,眯眼睛对准将近有十米距离的黑衣人,一箭射出。 “嗖……” 木箭带起一道破风声。 然而什么也没射到,一眨眼功夫木箭从顶层安全梯入口穿了过去,落在六楼楼顶。 那黑衣人却消失在我们眼前。 0402 绝法 “卧槽!?跟咱们玩障眼法!?” 杨辰见黑夜人如此操作,自尊心像是被一万只草泥马给肆意践踏。气得他当场从怀里掏出罗盘,咬破左手中指,将中指血分贝抹在罗盘指针和自己双目。 抹完血,杨辰如同换了一个人,双目呈现一种淡蓝色直勾勾望着安全梯的夜幕,随后大声指挥王巳:“阿巳,第一箭正上方,第二箭正左方!” 王巳闻言,搭弓连射两箭。 “嗖!” “嗖!” 又是两道破空声什么都没射到。 但是杨辰和王巳配合多年,默契已经到炉火纯青地步,怎能不知杨辰心思,这搭弓射出第三箭,瞄准方向依然是正上方。 “嗖!” 这一箭破空声比之前箭矢都要短。 一箭射穿安全梯旁边的一块黑布,黑布迸溅上鲜血,黑夜人重现展现在我们眼前。这黑衣人可能没想到杨辰可以这么快识破他的障眼法,随即在空中单手挥舞两下黑布,把黑布彻底展开。便立刻松开双手从六楼向下跳跃,在空中如同羽毛一般打破牛顿所说的概念。在黑布支撑下转变方向,落在二楼某户人家阳台,抓住阳台栏杆,快速整理好姿势,一步跃下正好跳到楼下停车场一辆轿车车顶,打个滚落到路面,有计划性逃跑。 “咋滴?这年头超人都出来犯法了啊!?” 王巳从二楼安全梯跳下,我随口开句玩笑好,优哉悠哉跟着黑夜人后面跑。哪怕他就是超人本人,那肯定也没有我跑的快!我是谁?我是系统拥有者啊! 黑衣人速度堪比长跑冠军,并且一路下来连速度都没减弱过,一路向北从铁西区路过铁西大桥跑到国红区。 终于在一条小胡同中,这黑衣人泄了口气,瘫倒在满是尿骚味的小胡同路面,摘下面罩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我活动活动筋骨,停在与他有一米远的位置。 黑夜人用略显蹩脚的普通话,主动和我交谈:“头一次见到阴差有身体素质这么好的!我是跑不动了,你有啥想说的就跟我说吧,我能回答就尽量回答。” “你是干啥的?” 我很直白的同时没动杀心。 因为我感觉整件事到这才是刚刚开始,而他或者是个有些不同本领的可怜父亲。 “害人,报仇的。” 黑夜人从裤兜里寻摸出一盒帝豪牌黄金叶,竟然在我面前开始抽烟补充体力:“你追我的这会功夫,估计二十分钟前那个小姑娘已经被送进医院了,你们来晚了一步。” “也不算来晚吧。” 我默默把左手放在太阳穴上:“我一开始对这件事其实兴趣不大,但是我看到了你,我就觉得这件事情挺有趣的。我现在很想知道,你既然会显法,你是川内那边的还是豫省内的?拜的是哪个祖师?” 听他口音能听出来不是关外人。 而显法这门法术早些年在民间极为流传,要是强行打个比方的话,与变戏法类似。但是真正有本事的人可以做到化骨水(化骨吞签),可以吞筷子,吞玻璃,吞钉子等。又有雪山术,立鸡蛋,立剪刀等等不可思议的手段。 如果再牛逼一些。 更是可以隔空搬物,五雷阳火,铁牛撞等等。 这种民间法术在后世被统称为显法,也就是肉眼能够看见的法术。但是传到当代,大多数是骗子。 正经手艺人少之又少。 这个传承本就不受正统所待见,况且修炼显法的人普遍也修炼绝法。而这绝法顾名思义,字面解释可以说成两种,一种是断子绝孙,一种是这个法太绝了。 修炼绝法需要领字,也是领规矩。 领到什么规矩就必须终生遵守这条规矩,从而能够速成绝法中的法术,甚至修炼明白了能成一方大师。 但是这领的规矩又极为奇特。 比如。 有领到一辈子不能吃带翅膀的动物。 有领到一辈子不能在蜘蛛网下行走的。 有领到一辈子不能光脚落地的。 更有甚者,领到一辈子不能穿衣服的。 领到的规矩越绝,修炼的法术越厉害,修炼速度越快。相当于付出失去一样东西,从而获得一样东西。 这眼前的黑衣人自然是昨日丑时跳钟馗的男人,只是我没搞懂他修炼的是那门绝法,有或者拜的是哪位祖师爷,毕竟这修炼绝法的门派相当五花八门。 最为著名的则是川渝黔三省境内的川内河南教和豫省境内的河南教,祖师爷各不相同,修炼的绝法也不同。 拜祖师爷方面,有的是太上老君为祖师的河南教。有的是通天教祖为祖师的河南教。有的是三天门下张真人为祖师的河南教。河南教法在蜀川地区大多都知道河南法凶狠属于邪法,有的以攻击性为主,有的则以幻术为主,更有的则以养小鬼为主。 不过,修法啥样主要看各人。 法无上下,万法由心。 这人要是心脏啊,这辈子他修的法也不可能干净。 论来论去,《鲁班书》从某种方面来看也是绝法。 至于为什么问他属于哪门哪派,是因为我怕这个逼要是真惹到天怒人怨的事儿。我把他干死了,他身后师门啥的再找我麻烦,我也不至于屠人家满门吧? 先问清楚,问清楚再说。 黑衣人自知不敌,没有瞎折腾:“我是豫省河南教的,拜的是三清祖师。” “嗯,师门有多少人?” 我放下左手,随即背着手,冷漠俯视他。 “不知道,师门早散了。” 他说完话,我用因果眼一看,果真好些年没跟师父啥的联系了。确实别看绝法挺牛逼能够速成,可从根本意义上来讲这种法才是害人匪浅。到老年几乎没啥好下场,更是容易妻离子散,一身修为尚且存在乃毫无用处,却只能靠耍戏法谋生。 且他们收徒手段更是害人,一般情况下是老师傅领你在山上绕圈,等把你累懵逼了。老师傅会突然问一句,你看你后面有人吗?! 如果此时要回答有人,那就得了绝法传承。 如果此时要回答没人,老师傅则是会继续带你往山里走,趁你不注意继续问你后面有没有人。 等到亥时,仍然没有回答的话,就会放弃。 所以能当徒弟的,多半是被自己师傅忽悠了。 没事走两步,都特么快忽悠瘸了的那种。 “师门没人了啊!这是好事啊!” 没人能找我麻烦,我自然心满意足走到黑夜人身边,踢一脚他肩膀:“来,你先告诉我,你女儿死了真是因为校园暴力的原因吗?我怎么感觉是你祸害死你女儿的呢?” “我为什么要祸害我女儿?!” 黑衣人表情狰狞扭曲着:“我女儿死了,上吊自杀死了!生前还被那样欺辱,你说我能不恨那些欺负过我女儿的人吗?!你是阴差,你自然搞不懂这些情感。” “不不不,你说错了,我都说了一开始我不想管这事!是你自己作大发了!逼的我不得不管这事!” 我蹲在黑衣人身边,想着劝说他:“罪魁祸首已经有两个让你给祸害够呛了,现在收手,我就当做一切都没发生。然后你带着你全部家当离开关外,别再让我在关外看到你,这样可好?我是一个很好商量的人。” “你好像跟其他阴差不一样。” 黑衣人困惑的一批,按照正常阴差角度来看,此时早就应该将他大卸八块,压他魂魄回地府问责。 “我是阳司,负责整个东三省的阴差势力。” 我淡淡装个逼:“你要是答应我就此收手,我敢肯定在关外没有阴差会动你。你好好考虑考虑,机会就只有这么一次哦!” “我不能走……” 黑衣人摇摇头,很是果断。 “为什么不能走!?” 我不耐烦想直接把他驱逐出关外。 “我……” 黑夜人想解释什么。 “叮!” 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吓得我差点没蹲稳。 “恭喜宿主触发阴差级别主线任务《局》。” 0403 找燚哥评评理 “恭喜宿主触发阴差级别主线任务《局》。” “任务奖励:一年寿命。” 这尼玛任务名字能不能再简单一些? 任务奖励就只是奖励一年寿命吗?! 哎? 任务线索呢? 系统妈妈你倒是继续言语啊! 咋还不说话了呢? “……” 既然任务已经发布,那么眼前这个黑衣人肯定跟任务有所关联,我沉思一秒钟不到:“要不,我现在把你杀咯得了!这样咱俩都省事,你也不用想着报仇了。” “……” 黑衣人打心里头感觉我或多或少有点毛病:“你刚才不还说放我走呢吗?为啥现在又要杀我?” “我现在看你不顺眼,这个理由行不行?” “……” 黑衣人瞬间沉默了,也在这个时候他突然起身推我一把,把我推倒在地。随后从兜里掏出一个类似摔炮的大陀螺,猛地扔在地面炸起一团呛鼻子的厚重烟雾。 黑衣人隐藏在烟雾当中,翻墙逃跑。 “咳咳咳……” 我象征性咳嗽两声,挥挥手驱散烟雾,看到墙角脚印,再三思考之后没有决定翻墙继续追杀他。站在原地等待张酉三兄弟追上我。 时间过去十分钟。 张酉三兄弟气喘吁吁跑到这条胡同口,看见我灰头土脸杵在原地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以为我被人家暗算受了内伤,连休息都不顾,立马跑到我身边。围着我来回转,看我到底有没有受伤,连称呼都变了:“王上,伤着哪了?有没有事啊!?用不用去医院看看啊?” “没事。” 我用手打扫打扫衣服灰尘:“没想到这人不仅修炼绝法,还特么是个忍者,居然能研究出***。他把***扔了就跑了,没对我动手啥的,应该也是害怕我。” “那还继续追吗?” 王巳数一下箭匣里的木箭,还够使一段时间。 “不追了,由他去吧。” 我摆摆手,心情沉默领着张酉三兄弟走出小胡同,随手拦个出租车往居住的宾馆赶去。 “系统妈妈!系统妈妈!” 我在出租车装作睡觉,在心里呼唤系统妈妈。 “不在,本系统妈妈睡着了,有事请留言。” 自从系统妈妈说出自己是残缺的系统之后,连勤奋样子也特么不装了,直接成为系统届第一狗混子。把任务发出去,连基本状况都不说跟我分享了。 留这系统还有啥用?! 谁能告诉告诉我还能有啥用?! 今天我指定一不做二不休把这个系统给休了! 没错,必须休了! 于是我人生头一遭硬气无比的跟系统妈妈沟通:“我留你大爷言!我发现你一天天磨磨唧唧的都赶不上好老娘们!能不能说话?睡个屁觉睡觉!?完犊子系统快点跟我起来嗨!你要是不搭理我,我就从浊河桥上跳下去!带着你一起死!让你以后都找不到像我这么优秀的宿主!” “呸!” 系统妈妈在心里啐我一口,跟泼妇撒欢骂街似的骂我:“你可真是猪油蒙了心了!哪优秀啊!?你告诉告诉我,你哪优秀啊!?你要是优秀,咱早上天了,还至于在阳间混吗?!最啥也不是的人一天天还挺自恋!浊河桥不够高,你从龙塔上往下跳呗!那块高,指定能摔死你!” “你等我回松东的,我就从龙塔跳下来!” “跳,必须跳!你不跳,你都是本系统妈妈养的!” “废话,我本来就是你养的啊!老子要是没有你,骨灰盒现在都特么在坟地里快烧一周年了,你还在这寻思事呢啊?!” “咋滴?用不用明年今天给你烧周年啊!?你要是这么想,咱俩就一块死!谁害怕谁是小狗的!” “那不用了,那不用了。” “别的啊!一块啊!这才能显着系统和宿主关系好啊!” “真不用,真不用,您歇着吧!” 不仅女性不好惹,连系统妈妈都不好惹,怼得我到最后都不敢招惹她:“好了好了,不吵了,你快点给我拿点干货!这次任务到底咋回事啊?整不好这可是出师不利啊!影响以后我当阳司的心态啊!” “你是个成熟的宿主了,要学会自己寻找线索。” 此时系统妈妈更像是一个含辛茹苦把自己孩子培养长大,又看见因为自己溺爱导致孩子承受不住社会毒打而感到心痛的老母亲:“很多东西我已经给你了,而你到现在都没有过更多的思考。比如说这次任务为什么要叫局呢?又为什么猴咂和刘空真会碰见送煞队伍呢?” “因为天公作美!?” 我脑回路依旧相当清奇。 “滚蛋!这成语让你真是用瞎了!” “那是因为啥啊??因为猴咂的傻?还是因为刘空真长得帅啊?这年头鬼都变成外貌协会的了……” 我烦躁睁开眼睛,望着车窗外的景色怎么都想不通猴子和刘空真跟人家能有啥关系。毕竟碰到送煞队伍那天是我们第一天到奉沈市。 黑衣人根本不可能从松东市就开始锁定我们,况且我也没从黑夜人身上感受到关于妖兽的气息,因果眼在此时用处又不大,看不到更多有价值的线索。 怎么办呢? 这个局到底是什么? 或者说是这黑夜人想利用自己女儿的死把自身领的规矩给刨除?好能逍遥自在结二婚? 这么想好像不是不可能。 “那就有点意思了……” 折腾来折腾去,丑时过去五分钟已到寅时。 我带张酉三兄弟进到宾馆房间,坐在椅子上点燃一根烟:“你们说我是不是柯南?咋走到哪,哪就出事呢?以后我看我没必要出门了,天天在家宅着挺好。” “别慌,天降大任于斯人也!” 向来嘴没有把门的杨辰一顿胡咧咧:“燚哥你要有自信心,只有天命之子才会出现这种状况!” “爬爬爬,我咋不位面之子呢?” 我没功夫和他闲扯:“你们没赶到之前,我和这个黑衣人聊了会天。他跟一般修士不同,是修绝法的。绝法这个东西你们应该懂吧,反正我是头一次在关外见到。” “绝法……上吊自杀的小女孩……” 王巳好像抓住什么关键性线索。 正当此时,房间外走廊响起打斗声和猴咂的叫喊:“空真大师,你怎么可以这样!?她还只是个孩子啊!不对不对,她只是个幼龄女鬼啊!你怎么能忍心下得去手呢?!” “你松开,我没有!” 刘空真声音比猴咂声音整整高了一个调。 “你跟我走,咱找燚哥去!让燚哥给咱评评理!你要是找个岁数大点的,我还不能说啥!关键这才多大?瞅着也就十二三岁!哎呀我天老爷啊!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居然有如此癖好,必须找燚哥,让燚哥给咱们好好评评理!” 幸好整个楼层就我们五个住户,要是有别的住户早特么报警说他俩扰民了。猴咂和刘空真声音越来越近,不到一分钟响起敲门声。 我正奇了怪呢。 刘空真能有啥癖好? 偷摸约妹子嘿咻嘿咻没告诉猴咂? 然后猴咂恼羞成怒怀疑刘空真背着他找小三出轨了?把我当成家长,让我帮他跟刘空真讲理? 这关系也忒乱了! 我起身去开门,一打开房门感觉眼前景象太辣眼睛。 只见刘空真身穿熊本熊的玩偶服饰,可能是因为进行某种特殊运动累得满头是汗,头发一缕一缕的。并且脖子绑着一根麻绳。这麻绳一圈一圈捆的很松弛,又像是主动黏在刘空真脖子不肯离开。 华盖星亮在刘空真眉宇之间如同随时随地抵抗阴邪之物。 猴咂光着膀子,就穿个海绵宝宝同款西装短裤,见着我之后,眼泪汪汪委屈诉说:“燚哥,我脏了!我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你让空真大师跟你说吧!实在太龌龊,太恶心,太难以启齿了!我这柔弱又纯洁的心脏啊!” “我没有,你别瞎说!” 0404 孤,夭,贫 “啥啊?发生啥了?” 我一眼看出有一个魂魄依附在麻绳中,并且正在源源不断吸收刘空真阳气和少量道行修为来补充自己魂魄力量好不在茫茫阳间魂飞魄散。 但我还是十分八卦想知道刘空真发生啥了。 毕竟这一身玩偶服饰太能让人浮现连篇。 “燚哥,我跟你讲!” 猴咂习惯性边说边比划:“我睡睡觉就感觉隔壁屋有动静,一开始我以为是空真大师半夜睡不着看动画片呢!就没当回事。然后我在我屋里闻到香的味道和鬼的味道,谁让咱鼻子比警犬都好使呢!当时我就起了疑心。空真大师的传奇经历,于肉老哥还是跟我讲过滴!毕竟下过阴,日过鬼,在马路牙子跟僵尸亲过嘴的绝世狠人儿。” “可是我这一琢磨,毕竟人鬼殊途嘛。我就寻思赶紧劝劝他,别整这些没有用的!出门花点钱不全都解决了啊!万万没想到啊!等我一脚把门踹开……我就看见他……看见他穿个玩偶装,躺床上逗鬼儿玩呢!” “哎呦卧槽!真丧良心啊!” “人家那鬼瞅着也就十二三岁,没想到空真喜欢幼齿这一口!正好燚哥是阳司,也是阴间的警察,我现在就告空真大师猥亵幼童,让他蹲笆篱子!” 猴咂痛心疾首玩命吐槽刘空真。 刘空真拿他毫无办法,低着头想解释却又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在猴子义正言辞吐槽完后才默默说上两句话:“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别瞎说!” “我瞎说个毛线啊!” 猴咂真是出于兄弟角度在为刘空真考虑:“你自己没事照照镜子,你看看你印堂都黑成啥样了!你再看看你这张脸,还有血色吗?!你不觉得现在身体特别虚弱和寒冷吗?这才几个晚上啊就这样了,再过几天你不得猝死在床上啊!咋就一点都不自觉呢?死了好啊!?死了能舒服啊!?” “别激动,猴咂别激动。” 我估计一会猴咂都得上大嘴巴子抽刘空真,立马主动把事儿接过来,动用阴差气息想要解开刘空真脖子系的麻绳:“猴咂是对你真心好才这样的!你要是真觉得没事,你把这麻绳给我看看,看一眼就行!” 一碰到麻绳,刘空真忽然炸了庙,使出一套出神入化九阴白骨爪咔咔一顿挠我:“不给你,肯定不能给你!你是坏人,你肯定会杀了涵涵的!涵涵太可怜了,绝对不会让你们这帮坏人继续伤害涵涵了!” “完了,病入膏肓了。” 猴咂干脆不跟刘空真多逼逼,抱住他后腰把他整个人都抬起来,随后摔倒在地被刘空真压在身上。双腿扣住刘空真双腿,双手锁住刘空真双手,留有余力对我吼道:“快点把他脖子上这玩意拿下来吧!要不然好好个人,过两天就得上城西精神病院薅羊毛玩!” “唉!” 我摇摇头,二话不说对准刘空真脸颊就是一个大嘴巴子,控制力度把他抽懵到不能再挣扎。用阴差气息压迫麻绳里衣服的魂魄无法逃脱麻绳,将麻绳从刘空真脖子解下来,再从空间背包里掏出一张初级驱邪符咒贴上去。 “出来!” 我随手把麻绳扔在床上。 依附在麻绳里的魂魄没有回应。 “出不出来?!” 我故作怒呛,把阴差气息对准麻绳压迫而去。 “俺出来俺出来,嫩白杀俺……” 一个小女孩魂魄弱弱从麻绳中飘出来,漂浮在床面,两只小手攥在一起,与刘空真心虚动作如出一辙低着头不敢看我:“嫩白杀俺……俺没有想过要杀空真哥哥……真的……嫩要相信俺……” “双瞳?” 我没在意小女孩话里意思,却注意到双眼四副瞳孔,心中自感不妙的揪了一把冷汗。但我不能在这小女孩面前表现出任何异常,便出口讯问:“你既然知道来找我们,那就理应知道我身份!为何不在我眼前显身把事情说清楚?!反而去坑害我兄弟?” “俺没有坑害哥哥……” 小女孩被阴差气息压迫的很不自在。 如果她此时此刻有眼泪的话,应该哭得不成样子。 “尘归尘,土归土,阳间一切已经与你无缘。我看你岁数小,生前又是十分凄惨。本阳司今天索性就当回善人,你对我兄弟干的事儿,我既往不咎,并且现在可以答应你,送你去投胎。” 新闻中的黑白照片没有衬托中小女孩的神色,当她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看见她怯懦的肢体语言和逆来顺受的精神状态,以及不敢反抗的解释太多。 一切的一切是这个社会后天强加给她的。 刘空真身体状况,我一颗伸腿瞪眼丸就能解决,再加上她并没有伤害他人,送到地府就不能算难事。顶多要多花些阴间银子,免去她因为自杀死亡要在地府受的牢狱之苦。 至于这双瞳,我就当做天生异象吧。 因为按照家传《观气七法》中的面相学记载,这双瞳被视为帝王之相,更是保底圣人,上则不封顶, 古代能有这个面相,没有一个不牛逼的,比如仓颉、虞舜、重耳、项羽、吕光、高洋、鱼俱罗、李煜。 “俺不能走……俺弟弟还没回来呢。” 小女孩听见我能送她去投胎,自然是动心了,但是仍然有心中坚持要去做的事儿。 “你弟弟?” 咋还能有个弟弟呢? 明明新闻报道这孩子是家中独子啊! 等等……既然这小女孩魂魄没有散去,那为什么身为小女孩父亲的黑衣人会放任她不管呢? 莫非…… “燚哥,这小姑娘魂魄不太对……” 在场最为博学多识的王巳再三斟酌之后还是选择开口:“这小女孩不是一般的鬼,应该是胎灵。而她这双瞳也不是天生的,是后期两个魂魄融合在一起才导致能够继续存活下去的。而且也仅仅展示在魂魄状态,有肉体时候根本看不出来。” “啥?” 胎灵这种东西,我是听说过没见过。 按照坊间故事和书籍记载,母亲生孩子十月怀胎遭受无尽苦难。但是在这十月怀胎之间有时候会有意外发生导致孩子在母亲肚子里夭折。假如怀孕期间发生意外,但并没有因为意外而夭折的婴儿则可以称之为胎灵。 这种孩子出生以后大致分成两种状况。 一种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一种叫苦祸缠身,后天多病。 所以胎灵有善胎灵,也就有弱胎灵。 仔细一瞅眼前这个小女孩,似乎真特么跟胎灵有点关系。可惜我没见过,难以分清真伪。 “燚哥你说过那黑衣人不仅修炼过显法,连带绝法方面修炼的也不弱。这绝法你应该知道其中奥妙。” 王巳没有把答案全部说过,故意让我去思考好能更加全面观察问题存在的疑点。因为他觉得王上这一缕残魂复活之后,似乎存在智商性硬伤问题。 “我知道啊,修炼绝法有领字这个说法,也就是领规矩嘛!” 我知道王巳意思,没有顾虑说出。 “燚哥你说的不全面。” 作为现在我方团伙中第二高战斗力的猴咂,智商终于重新占领高地:“绝法领字也分大小,小的顶多以后生活要刻苦,难受一些,长久如此也就习惯成自然了。但是大的就不一样了,直接能影响自己一生,永远无法悔改。” “猴咂说的对。” 王巳顺猴咂话茬继续往下叙述:“绝法中有三个大字,一般人想领都领不了,这三个大字就是孤夭贫。在绝法中孤的意思是没有子嗣。夭的意思就是容易夭折,也就是寿命短,容易突发意外死亡。贫的意思泛指两种,一种是这辈子都挣不到钱。一种是钱容易拿到手,也更容易花出去,一辈子攒不下来钱。并且要是真能把这三个字领下来,修炼的法术绝对不一般。” “我理解你的意思……你说这小姑娘是胎灵,说明她出生之前出现过意外……是不是可以说明黑衣人领字领的是孤字……然后……卧槽!?那她弟弟其实就是她自己?!那她弟弟的魂魄去哪了?!” 乱了! 全特么乱了! 0405 走胎 “为什么要说她弟弟就是她自己?” 姗姗来迟的于香肉丝知道前后因果关系,没搞懂我和王巳与猴咂之间对话所存在的必然联系。 “丢魂这个说法,肉丝你知道吧?” 我用说话方式让脑回路更加清晰:“丢魂一般是指小孩体内魂魄因为身体生长缘故不算太过坚固,经过外物影响的话,魂魄容易跑出体外,这就叫丢魂。” “但是丢魂情况分很多种。” “第一种是经过惊吓的魂魄跑出体外后就在家附近飘荡,这种方式只需要把魂喊回来一切就都解决了。” “第二种是经过惊吓的魂魄跑出体外,被路过的野狗野猫带走,又或者是被自己家公鸡五更天打鸣时候给吓跑!这种情况需要找个十字路口去做法事喊魂,才能把魂给找回来。而且不能耽搁太长时间,否则就找不回来了。” 前两种不会有太大危险,甚至很多人都发生过。 比如在关外,小孩要是突然没有理由就开始哭闹作起来,大人就会怀疑是不是孩子魂儿被吓丢了。就会趁孩子哭闹完睡觉之时,轻轻拍孩子后背,在孩子耳边呼唤他姓名,并且还得添上一句,快回家了。 第二天起床,保准就不哭不闹了。 当然,这是封建迷信,如果谁家孩子真有这方面毛病,最后是去医院查看一下身体情况。别因为得了什么病才导致这种情况发生,早治疗早好。 但是第三种丢魂方式与前两种大有不同。 我加速运转阴差气息和自身道行修为注入因果眼当中,一边看着小女孩沾染的因果,一边说出第三种情况:“还有第三种丢魂,这种丢魂比前两种难搞太多。如果孩子魂儿被吓丢了,恰好此时一个怀孕不过三个月的孕妇路过。因为这孕妇肚子里的胎儿内脏器官只是基础发育,心脏刚刚成型,剩下的还没有发育完善。魂心吸收天地力量还未把魂魄孕育成功,这丢了的魂儿就遁入孕妇肚子里的胎儿,从而占据胎儿的身体。一步一步和婴儿身体合二为一,难分彼此。” “丢的魂就成了胎儿的魂。” “要是这种情况,会导致两个状况发生。” “这第一,丢了魂儿的孩子会变成痴呆。” “这第二,被魂进入胎儿自身久而久之不会再产生新的魂魄,反而吞噬外来闯入的魂魄。大大加强胎儿在腹中夭折的概率。” “这种丢魂方式能不能解决呢?” “自然有办法解决,这种解决的办法名为走胎。” “就是把胎儿里的丢失魂魄给取出来。但是把丢失的魂魄从胎儿里取出来会直接导致胎儿直接死亡。这种走胎招魂儿极为损失阴德,也很是两难。除非家里有至亲会这方面术法,剩下的肯定不会帮你,更不会管。” 世间很多事难分好坏,但绝大部分事儿分阴阳。 我点燃一根烟,理清小女孩身上的因果:“既然有走胎这种方式存在,那么必然就有坏心眼的术士想靠这玩楞谋财害命,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就专门有干这个的。” “谁家胎儿在腹中先天魂魄发育不稳或者魂心缺斤少两,就会有专业人士上门寻问情况,并且相当忽悠人说出所有坏处,还会特地指点迷津告诉他们拯救胎儿的方式。” “就是买魂儿。” “抓住那些丢魂孩子的魂魄,通过走胎方式将他们的魂魄种植进胎儿里。从而帮助胎儿发育,保住肚子里的胎儿。但是丢魂孩子的魂魄再也没有可替代品,这丢魂下场轻则终生反应迟钝,重则直接变成痴呆。” “而且哪怕是被保住的胎儿,生下来之后又会有先天落下的疾病。比如口齿,小儿麻痹,脑瘫,唐氏综合征等等,也不会是一个健康的孩子!而且普遍活不过十五岁!一个好好的家庭就被这么摧毁了。这也就是买魂儿的代价!” “但是真正的受益人是谁呢?!” “我告诉你们!是那些缺德带冒烟贩卖魂魄的术士!各位放心,这种缺了大德的人哪怕前半辈子活的风光,后半辈子绝对会倒血霉,死都不知道咋死的!” 通过因果眼观察,我发现这小女孩命格极浅,福缘极薄,光瞅着就感觉这小女孩生前体弱多病,活不过二十岁。她就是我所说通过父母购买魂魄才得以安全出生的胎儿,并且他父亲买的是男孩魂魄。 一阴一阳相互拉扯,难以协调。 因此小女孩口齿,反应迟钝,沟通能力失调有障碍。 “那我懂燚哥你的意思了。” 在整体智商提高前提下,于香肉丝可算学会举一反三:“那听你们的意思是!这孩子父亲其实修炼了什么绝法导致没有子嗣!自己媳妇肚子里的孩子可能因为这个问题会先天夭折,然后他就通过买魂的方式想保住自己的孩子。然后没想到真的保住了!可真要是这样,那为什么还会让自己的孩子死呢?这可是好不容易保下来的啊!” “问题就出在这。” 我揉揉发干发涩的眼睛:“我跟她父亲谈过话,她父亲表现出来的意思好像是为她复仇。但是我现在这么一琢磨,其中肯定另有隐情。校园暴力固然可恨,可是不负责的家长才是校园暴力滋生的根本。” “那这小姑娘……” 于香肉丝生怕我脾气暴躁把小女孩魂魄打个魂飞魄散。 我摆摆手,示意他先别说话:“我又不是杀人狂魔,况且这孩子只是一个傀儡罢了……唉!这段因果不了,她想去投胎都难……两魂同体,这孩子身上的因果也带着呢。除非把她说的那个弟弟干死,或者把她父亲干死,唉!” “没救了吗?” 意识恢复清醒的刘空真不死心问道。 “没救了……” 我心有余力不足,给予刘空真肯定答复。 “那她父亲,也就是那个黑衣人,收集人体五脏的精华又是想干什么呢?!逆天改命?” 王巳再次提出关键性问题。 我们一开始以为黑衣人是想改自己女儿的阴命。 当真正遇见黑衣人的时候,我以为他要改自己的阳命,现在这么一看好像跟两边都不沾边。 “你叫涵涵是吧。” 我选择先稳住小女孩:“涵涵要乖乖听话,不能吸收空真大哥哥阳气哦!等我解决了这些事,就送涵涵去投胎。下辈子肯定能投胎到好人家,就能好好活着了。” “大哥哥,谢谢嫩。” 涵涵听我这么说,便不再害怕。 终于露出属于孩子的天真快乐微笑。 似乎早预感到会有今天这个局面。 “猴咂,从今天开始你跟空真大师睡一个屋!你先拿这根麻绳回屋吧,我跟空真大师有话要说。” 猴咂听完我吩咐,拿起麻绳带涵涵回自己屋里。 前来凑热闹的方胖子和于香肉丝也去到猴咂屋里。 等他们三人一鬼走完,我随手关好门,对准刘空真屁股就是一脚,踹他个踉跄:“下回有这事要先跟我说知不知道?你能知道人家是好鬼坏鬼啊!?万一真出事了,你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一天天可长点心吧!” “燚哥……” 这次是第一次刘空真真心实意管我叫燚哥。 “有屁就放!” 我横眉竖眼不给他好脸色。 “涵涵真没有坏心思……她没想过要害我……你别杀她,她生前已经够惨了!不能让她死后连个魂都不剩啊!” 刘空真双手抱头蹲在地上,情绪接近失控崩溃。 我摇摇头,长叹一声:“你今年多大岁数了?” “二十三了。” 刘空真如实回答。 “岁数也不小了,很多道理不用我跟你讲。这件事我肯定会解决,但是结果如何不是我能掌控的。我只能答应你,我尽量保护住这个叫涵涵的魂魄!” “那就谢谢燚哥了……” 0406 供奉的石像 对于刘空真,我下嘴太重骂他一顿,也不是太好。毕竟关系没到那个地步。但是也算共同经历过事,把该说的说了,能帮的帮了,就够可以了。 我的原则始终都是能别出乱子就别出乱子,既然眼前已经发生乱子,那么必然需要好好解决乱子。 被我踢了一脚的刘空真蹲在地面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两天加起来不过四五个小时的相处,就把涵涵当做自己的妹妹。而且还是那种有血缘至亲关系的妹妹,不把她照顾好,自己寝食不安。 “回去睡觉吧,剩下的交给我。” 我把刘空真扶起,好好拍拍他肩膀,安慰一句。 “那燚哥我就回去睡觉了。” “快去吧快去吧,瞅你这小脸白的跟特么鬼似的!最近可千万别作了!再作的话,咱俩就得地下见面了。” “我知道了。” 刘空真心中五味杂陈,开门去到猴咂房间。 等刘空真一走,杨辰看在座没有外人,把心里头的话说出来:“燚哥……不是我不会说话,就是感觉你要这帮人有什么用呢?个顶个的能给你惹事,比累赘还累赘。” “你知道我现在最怕什么吗?” 我有点心累靠坐在椅子上,抽根烟试图麻木神经。 “燚哥你还有怕的东西?” 杨辰显得很是不敢相信。 “有,我最怕现在自己活着连个念想都没有。有他们在,我还能有个念想来证明我还活着。” 我没有陈述过多心中情绪变化,装作辣个男人的样子,调侃一句:“况且,他们跟当初的你们不是一样吗?” …… 寅时过半。 关外的秋天已经开始昼长夜短。 天边灰蒙蒙一片,太阳还没起来打卡上班。 黑衣人回到自己很早之前买的二手房当中,他以前很少来这里。等到他女儿涵涵死后,他便在这里居住。 这件房子没啥家具,甚至连个床都没有。 黑衣人站在冰凉地板,卸下腰间齿轮绳索,又将全身衣服褪去,赤身裸体盘坐在地板上,不停抚摸胸口。 这黑衣人一脱衣服,露出满身的纹身。 纹的不像是混社会的关公和哪吒闹海跳龙筋,以及战神赵子龙,更不是文艺范的纹身图案。 满背纹身纹的图案完全让他人意想不到。 是一张符咒。 以莲花为符头的五雷符。 这五雷符在道教中极为特殊。 因为道教也是以慈悲为主,五雷符是诛邪号令,效力是很高。类似于古代皇帝下令斩首的圣旨,不到万不得已不得使用。一般受过箓的道长根本不会轻易把这张符咒送给本教信徒,更别说当纹身纹在身上了。 后背是五雷符。 前胸纹的是拔剑钟馗。 在纹身界有句老话叫“纹身不纹老钟馗,避鬼不成反招贼。”,这钟馗是地府在阳间的牌面之一,专门负责缉拿各种难搞的鬼怪。虽然现在在半步多奉命镇守地府大门,但是耐不住人家确实牛逼。又因为他非常牛逼,纹这种纹身的人必须八字极硬无比,否则会招来无穷无尽的鬼怪。 黑衣人忽然加快抚摸心口速度的同时腹部一抽搐,一口混黑色老血顶开喉咙喷在地面。 这一滩黑血中清晰可见两只乳白色虫子。 黑衣人用胳膊擦拭掉嘴角残留血迹,用左右手分别抓住两只虫子,起身走进这间房子一年四季不受太阳照射的厨房。打开厨房最里面的橱柜,露出一尊石像。 这石像更加奇怪,很像《封神榜》中哪吒坐骑四不像,头脸像人、角像鹿、蹄子像牛、尾像驴。 高有二十厘米,宽有十厘米。 黑衣人小心翼翼把两只虫子单手拿稳,再将石像取出放到橱柜上方。放好之后,黑衣人掏出一个香炉碗,香炉碗有事先燃烧铺垫到香炉内部一半多高的香灰。 “噗嗤。” 黑衣人把右手放进香炉碗中,分别两次掐碎两只虫子。 第一只虫子喷出来的液体是淡蓝色。 第二只虫子喷出来的液体是深绿色 两种液体沾染到香灰上,黑衣人右手结成剑指在香炉碗内部按照顺时针方向开始搅拌。这香灰一被搅拌顿时如同水泥一般翻滚起来,整得手指头大半都是。 黑衣人看搅拌均匀后,抽出手指,将香灰抹在石像耳朵和眼睛。紧接着咬破左手食指,又为石像脸部这两处器官各自添上一抹红色。这血一碰到香灰不到三秒钟,如同被有灵性吸收一般,没留下任何痕迹。 “咳咳咳……” 黑衣人脸色是白里透着红,红透着黑,黑里透着紫。 与死人极其相似,并且能感觉到他四肢有些许僵硬,不是他受自己控制。但硬挺着虔诚跪在地面,对准石头拜了三拜,每一拜喷出一口黑色浓稠液体。这液体特别像是关外特色小吃疙瘩汤,一块一块的疙瘩宛如重度咽炎患者咔出嗓子眼的陈年老痰,光瞅着就感觉恶心。 黑衣人简单擦擦嘴角不为所动。 直直站起身,魔怔般的找到香盒抽出三根天地香,点燃插进香炉碗中。这些操作结束后,他仿佛完成身为弟子的日常供奉,佝偻着腰一瘸一拐走回客厅。 “咣当!” 他直勾勾倒在地板,不到三秒钟响起鼾声。 天地香燃烧所产生的香气竟然循序渐进飘到黑衣人身边围绕一圈,顺着黑衣人此起彼伏的鼾声被吸入身体内部。紧接着原本黑衣人四十岁出头久经沧桑,满是抬头纹和长时间体力劳动变得黝黑的皮肤在短短片刻之内发生翻天覆地变化。肌肤洁白如玉,没有任何皱纹纹理,反而到更像是一个少不经事,初出茅庐,雄心壮志的青年。 这种变化不单单来自外貌。 他常年抽烟和吸收灰尘导致肺部和咽喉出现些许炎症,睡觉鼾声震天,并且表情极为扭曲。鼾声每过三秒钟就得深呼吸抽搐四秒钟才会接上下一口气。 现在却是呼吸平稳,面容安详。 仿若青春跨过时间线重现降临在他身上。 此刻男人浮现出一种和煦阳光微笑,此等微笑相当适合拍成黑白照片当做遗照摆在灵堂裱起来。 香在燃烧。 男人睡得更加香甜。 没人知道他在梦中,梦到了什么美妙的事情。 或许,是爱情吧…… …… 第二天上午。 我果真在手机新闻app上刷到关于校园暴力第二个施暴者因果肝炎住院的新闻消息。网民们纷纷在评论区发表自己的意见,更是有许多“国学”大师站出来质疑这次事件背后必然有高人指点,是想通过玄学方式来不声不响害死这些施暴者。只不过这种站在风口浪尖上宣传封建迷信思想的评论没一会就被管理员删除。 “唉!” 我关掉手机,看着窗外天空。 选择点燃一根香烟,但久久没抽上一口,在空气中犹如拥有一股致命魔力在吸引着。让我好不容易保持住“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心境出现动荡不安迹象。 隐隐约约更是在耳边听见有各种人在呼唤我名字。 “赵青燚……” “赵青燚……” “赵青燚……” …… 这些人的声音久久不能停息,从其中我听见了苟常在声音,听见了令魅嶒声音,听见了老姐声音,听见了干爹声音……最后听见那黑衣人的声音。 眼前骤然一黑,像是被拉了闸。 我刚想召唤鬼王面具破除一切虚妄,猛然发现黑暗中有一个人形轮廓忽远忽近,时而在天边,时而在眼前。 这人形轮廓十分眼熟,但我始终想不起来是谁。 我感觉到人形轮廓在指引我,指引我通往一条必定死亡葬身之地,永远无法回头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