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辽逆臣》 第1页 [架空歷史] 《大辽逆臣》作者:羊羊鬼【完结】 本书下卷,绝色生枭 已经上传13万字,更新稳定,下周首页精品推荐,望新老书友捧场收藏! 简介: 穿越,俗套的酒杯,美人儿,万载愈醇的甘酿;千年如梦,也不过你酒后饭余的一杯清茶。 你可以哭可以笑,可以看后不屑的一笑哦,但这里总会给你异样的味道! 有阳春白雪,也有点小白的yy,有点骚却不拙,有点浪不放.盪;雅和俗就像煮熟的鸡蛋,蛋清白,蛋黄黄,各有味道!不信,你尝尝看! 正文 第一章:古镇 西元1056年,中原大宋朝嘉佑二年,也是大辽的清宁二年。 这一年的冬天,这里的风雪好像比往年来的有些儿勐烈。 石门镇乃抚远县的一个小村镇。 抚远县隶属平洲府,平州隶属幽州;但这会儿不叫幽州而叫南京折律府,大辽国的南京道。 石门镇实在不大,南北三四里,东西也就四五里。 稀稀拉拉的石木房屋参差杂乱,南北.东西就那么两条稍像样的碎石官道,正中倒有个还像点样子的山石砌的建筑,叫鼓楼。 鼓楼四角是山青石砌的石柱,约五六米高的,粗约大人双手合抱的样子;上边是涂过桐油的榆木顶;鼓楼中间是空的,正上方两米高的地方吊着个大铜钟,一条大拇指粗的麻绳弯弯垂下来,绳子顶头还细个大疙瘩;这是镇上薛里正有事召集村民用的。 石门镇村民有个一两千人的样子。 镇西北处偏中,有个张记汤馆;其实门外上边挂的晃子就是张记两个字,只是门口右边一个常年不断的架着噼柴烧的大铁锅,里面还唿唿冒出带着牛肉浓香的热气,即使是外乡路过之人都会知道,这里有浓浓的听起来极香的牛肉汤。 就着两面焦黄的胡饼,就是大夏天,人们也爱到这里吃上一顿。一来它确实好吃,二来嘛就是便宜;就是个大肚汉一顿造个十几个胡饼,也就是花上不到十文铜钱,牛肉汤一大碗两文钱,除了里面的剔骨肉等,牛肉汤可劲儿喝,加汤不要钱;胡饼嘛一个大钱俩。 当然,必要的酒菜还是有的,一些儿腌渍的咸菜,豆干.油炸豆子嘛的,还有就是酱肉,牛羊猪啊甚至山里的野兽飞禽都酱。 酒吗就是普通的水酒,就是打虎武松一气儿能喝十八大碗的那种;要是前世的高度酒你让武松喝喝试试?别说一十八大碗,就是两三碗就会把他醉趴下啦。 天刚放亮,这会儿就见一辆马车停在了门口,车上跳下个二十左右的汉子,方脸重眉毛,眼儿不太大倒挺犀利,看穿着.瞧打扮.甚至气质说话办事,倒像个读书人,其实是个猎户。 这人从车上往下搬东西边喊:“张伯.大嫂起啦嘛?大郎儿来了。” 这会儿还早,不会有来吃饭的客人的;大冬天冰天雪地的,庄户人家大多还在热被窝里抱着老婆孩子大睡吶。要知道这年代的人们可都是一日两餐的。 大郎儿话音刚刚撂下,就见从屋内跑出来个小女孩,也就十岁上下,俩沖天小辫子跑起来蹦的好个欢气。 “爷爷!奶奶!娘!刘大叔来啦,大叔大叔好几日没来,想甚灵儿啦。” 小灵儿嘴倒快,一下子倒把一家子全点了名;阿耶不对,屋里热被窝里还趴着一位四岁的小屁孩儿叫狗剩。 庄户小家的怕孩子不好活,都爱给孩子起个怪名,这样阎王爷就看他不上了,看不上就容易活哩。 “娘!奶奶!姐姐!快给狗剩穿衣服,大叔来了,狗剩要起来听孙猴子变戏法。” 得,狗剩也开始点名了。 倒不敢支唤爷爷,爷爷是醉鬼,起来就喝,用个宝贝着的小瓷酒壶烫在木碗里整日不闲着喝;倒喝的不快也不多,没事儿想起来就是一小口,也不耽误事,烙胡饼.熬汤等没见他误过。 奶奶正忙着准备一天的菜码子,当然酱肉也是她的事;娘也忙着洗啦涮呢擦拭着桌椅,可都没空搭理他。 狗剩急了“姐姐!姐姐!再不管我就不跟你玩了。” 他也就能熊熊他姐姐灵儿。 这时张伯从屋内迎出来了,满嘴喷着热气儿,酒糟鼻子一耸一耸的,忙着帮大郎儿往屋里搬东西:“大郎儿果然厉害,冰天雪地的竟能打到这多野兽。” 大郎儿挺谦虚:“哪里哪里,多是下的机关陷阱的功劳。” 大郎儿说着就用衣袖勐蹭脸,原是脸上眉毛鬍子上结了很厚的雪霜,这会儿一忙乎,加之门口还有个大锅唿唿往外冒火苗热气儿的,脸上的霜也就跟着化了,流了个满脸痒痒的难受;大嫂跑出来了,扯下大郎儿的大手,就用麻布毛巾帮擦了:“用皮衣能擦脸?男人长多大也不会伺候自己,改日大嫂给弟弟张了个好姑娘娶了,就兄弟这条件……” 大嫂刘氏二十七八的样子,瓜子脸儿瘦瘦的挺秀气;男人刘大壮在南京当兵,俩娃就是刚才闹着要听大郎儿将孙猴子变戏法的那俩。 爷爷张老汉契丹人,奶奶高丽人,而刘大壮夫妻却是汉人;前些年乱世挣扎能凑成个一家子也是常事儿,更是缘分。 大嫂心善嘴利落,一见大郎就要当媒婆。 “不急不急,等等再说,自个呆着惯了。”每次大郎儿都推脱。
第2页 “还不急!眼看过了年么就二十了,就这会儿大壮儿早弄出灵丫头了。”大嫂儿说着脸就红哩,颇不好意思的解释:“大嫂就个粗人,可不像大郎儿吃了几车墨水啦一肚子学问。” 大郎儿揉揉肚子,嘴里叽咕着鬼脸调笑:“某这肚子里都是墨水能饱了倒省了粮食,好养活,省钱!” “你当石墨就能省?” “大嫂说的是,恐怕更费钱。” 大嫂儿击中软肋,大郎儿蔫了。 “张伯!大嫂!大娘!灵儿!狗剩!大郎儿.叔叔去冯秀才那里去还借书去啦。还要在镇里置办些物事儿。这就走哩。”大郎儿也开始点名了,这次他点的最全。 “急啥子,吃啦再去正好。” “别呀,好不应起来叔叔就要走,还没讲孙猴子……。”一家子都不干啦,当然了各有目的。 “不滴,今儿要和冯师尊请教些儿文章学问,紧甚!孩子们下次一定,连这次也补上。” 大郎儿说着就出了门,大嫂追了出来:“将这几贯钱拿着,置办东西还不用钱!弟弟送来的野物钱全可都压在大嫂这里啦。” 七郎儿往后挥挥手跨上马车就走了:“大嫂就给弟弟攒着吧,还够用。” 大郎儿的马车都拐个弯儿不见了,大嫂还在喊:“过年就这里过,到时你哥没准能回来。反正就你一个!” 大嫂仍痴痴望着,心下暗想:这大郎儿人好.性子好,能文善武的,世上的事儿到他那没见他难过。这样的人能一辈子当个猎人? 第二章:求教 碎石路还很干净,至少没有积雪什么滴;庄户人家多是勤劳的,再说大冬天的,田里的庄稼都歇业罢工了,自然也不会忙,自家的路上的积雪早被清干净了。 几个早起的娃娃正在路边积水或泔水冻成的冰面上来回跑着打滑熘,冰面被蹭的一熘熘长短不一的细道道,锃光瓦亮极滑;活好的能刺熘熘滑出很远,但也多是差的。 “啪嗒!”一个男娃不小心摔了个大跟头,差点扑到大郎儿马车底下。 “吁!”大郎儿一拉马缰停住马车喊道:“小心!没见车来了吗?” 那娃儿挺腼腆,低着头鞠个躬就跑了,大郎儿甚至从头到尾没看清那娃儿长的啥样。 就听其他几个娃儿解气的大喊大叫:“就庞德那笨样还想打好滑熘?嘻嘻嘻嘻。” 三国的庞德可不笨,至少刀耍的不错,箭射的更好;可此庞德非三国庞德,只是名字听起来有气势罢了,反正大郎儿这样想滴。 冯秀才家住在镇子东南侧,房子很大(至少比张记汤馆大不少),占地也不小。主房两进前后木廊勾连,雕梁画柱的挺古典;房顶红瓦飞檐儿,屋内左右两侧各套出若干个房间。 前进左边是待客.议事所在,右边是冯秀才的书房;后进则是一家人起居吃饭的地儿。 主房两侧各有几间黄泥盖顶的平顶厢房,乃下人.厨房等地。 后边还有个小院,女儿墙相隔,月亮门儿勾连,园中甚至挖个小而很精緻的池塘,花径曲曲。这会儿腊月,大冬天的当然不会有花儿敢在外面开的,尤其这里还是北国。 小院里还有个大屋,却是个小学堂;冯秀才仕途无望就在家里开来个私塾,大郎儿算一个,却是最大的一个。 大郎儿停住马车,冯家门卫马上过来帮着领到院内马棚;大郎儿常来,自然是熟客,人缘也好,最起码的每次来带的孝敬都是山中野物嘛的,还不少;就是下人也是多能借到光解解馋虫啥的,大郎儿想人缘儿差点都不行。 今儿上午冯师尊没课,大郎儿也是挑的这样的时节来的。和正带着二师娘和几个丫鬟下人打扫房间的师娘冯氏等热热闹闹的打个招唿,就进了冯师尊的书房。 师尊嘛当然架子就大或熟了不外道,就站在原位,指了指一旁的木凳示意大郎儿坐下,就扔忙着手里的事儿。 大郎儿可不累也不想马上坐下,行个拜见礼,然后熟门熟路的就将几本线装书放到书架上按原位摆好,接着又挑了几本书,小心翼翼的包了起来,正要拿着这几天的读书心得或疑问嘛的向师尊请教。就听师尊长嘆口气将狼毫笔搭在墨砚上:“子玉快过来看看,给个意见。” 子玉是大郎的字号,师尊给起的;大郎儿全名就是,刘隆字子玉小名大郎儿。 大郎儿屁颠过去一看,却是幅仕女画,一个古装女娉娉婷婷一身绿裙头戴玉冠,坐着正弹着琵琶。 说实话,这年代的国画也就是石墨画儿可不太懂,欣赏力凭着经验还勉强凑合,要不师尊也不会叫他上去品头论足的。 大郎儿端详好一会儿,也没对上号,反正不像师娘也不是二师娘,难道师尊另有新欢不成? 大郎儿纯瞎猜,其实国画可不像素描.水墨画般能逼真地将一个人画的准。但也瞎猫巧碰死耗子,反正猜对,师尊正发少年狂,被个平州府一位正红的歌妓吊的痒痒的。 其实这年代的文人都这味儿,北宋那边文人更甚;家中主妇讲究个三从四德无才便是德的还多,妾儿就要琴棋书画多少得会些儿,歌啊舞的都得精通才能讨男人欢喜;欢场歌妓从小训练,加之欢场歷练,更讨酸男人开心的同时,大出血勐掏银子容易得很。
第3页 不过嘛你要有名气能写个好诗好词儿的,让她们唱的更红更出名,不但不要你钱,更会搭上身子甚至财物的。 南边北宋的白衣卿相柳永柳三变,就是被一帮儿名妓养着睡着,最后连他死后收尸发葬都是一帮儿名妓干的,就因柳永长词儿写的好捧红了不少名妓的缘故。 当然很多时候都是湘女有意,流水无情;最有名的就是五代杜十娘了,投错了情,最后只能抱着红尘多年用身子换来的珠宝一起投身大湖了事。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正是这种歌妓欢场的特殊氛围,才成就了唐宋诗词的登峰造极! 乐天为“大珠小珠落玉盘”而惊嘆,小杜则因“十年扬州觉一梦”儿感慨,更有……。 大郎儿瞎心思入了迷,师尊得意了;他可会错了意,以为大郎儿正沉醉在他的画境当中而沉醉。 “怎样?是不是老师的画技大有长进!” “是滴,学生竟然不自觉得沉醉其中了,笔墨老到却更凝练,尤其那双低沉的一双媚眼儿和正弹琴的玉手更是点睛之笔,入木三分呢!”大郎儿纯粹凭着经验瞎嘞,师尊的画儿也就中等偏下。 但胡乱非议师尊的得意大作,大郎儿不敢,再借他三胆儿也不敢!四个呢?? 师尊被捧的得意,却不忘形:“子玉记住,弹的是琵琶,不是琴儿,亏你还懂音律?” 大郎儿惶恐,忙着认错又‘卸’了师尊一回。 大郎儿正要趁师尊高兴请教些学问,师娘儿下令了:“收拾收拾就开饭了!大郎儿可利落点,几个菜可非你动手不可。” 大郎儿还磨蹭,师尊不干了:“快去!好几天不来馋虫恐都饿死,惹得子涵.冯晋天天念叨你。” 子涵,师尊女儿,过年就十四;冯晋九岁还没字号,却是二师娘生的;但得叫师娘为亲娘,而亲娘(也就是二师娘)得叫姨娘。 大郎儿边往屋外厨房颠儿边喊:“子涵妹子!鼻涕鬼!会真想大郎师哥?怕是馋虫想啦吧。” 就听子涵吱吱笑,显是捂着嘴怕师尊骂;冯晋听着来气了:“师哥没个样?哪有给师弟起这怪名号的。” 冯晋两道长鼻涕老爱往外冒,尤其听大师哥讲故事上瘾入迷的时候。鼻涕鬼形象但不好听,小师弟脸薄嫌磕碜,暗下求大师哥改口可不止一回了。 开饭了,一家子默默的吃喝,只听筷子与碗碟碰击打架的声音,还有就是咀嚼的吱嘎声;古人讲究食不语,文人更甚。 大郎儿陪着师尊喝了两杯果酒,却是秋天大郎带着村人采山野果三蒸三酿造的;竟然比市面上的水酒还烈了几分,还带着野果的酸甜,是文人墨客,欢场游戏的最爱。 可大郎儿不能去卖,要知道酒.盐.铁等是皇室专卖的,私人擅自出卖要砍头滴。 吃过了饭,煮上了茶;不错是煮的,还加上红糖.姜等;反正喝起来怪怪的,大郎就喝一回就忌了。 帮师尊端着茶就进了书房,真不易,终于开始向师尊请教了。大郎儿差的是古文繁体,这不难,只有时间,多弄几本线装书回去,慢慢写着回忆着就早晚成,连书法也练了;还别说,大郎儿根基不错,多年后才流行的瘦金体书法被大郎儿首创,得到师尊大跌眼镜。 前提是大郎儿得先给师尊造副眼镜才行。 其次就是得通了五经,这对大郎儿最难,也是拜师学艺的首要任务。 今后几十年,中原大地相对来说是和平期,就在西北那片大宋和西夏时不常的掐上一架,也都底气不足,西夏吗也就趁机要点补偿嘛的,反正大宋被割肉的时候多了也就习惯了,花钱买平安吗。 买啦平安钱不够花了,大宋皇帝着急喽,这不正张了着要改革,中心思想首要任务就是多弄钱。 再有就是熟悉一下这年代的文人交往甚至官场秘诀。和平年代文人吃香,大宋更甚。除了大宋,大辽.西夏都学着办了科举,大郎儿还是想谋个科举出身。烦人的是在哪科举呢? 也就丑时中刻(下午三点)大郎儿不得不告辞了,他还要添置些东西,还有的是带给村民的。 今儿腊月二十吧,正是北国冷寒之最,往后该是一天比一天长还暖和些儿啦。 镇子本不大,商铺就一两家,有些物事是上回来时定的;点了货,装了车,付了帐,赶着马车儿,随着碎石路往北就出了镇子。 这时路就难走啦,村民再勤勤也勤勤不到这了;黄土路盖满了雪,被来往的车马压成急了拐弯儿的好些深沟沟,马车行起来慢的很还颠的难受;这年代可没减震,轮子还是木头轮子;大郎一路可被颠簸的灰头土脸的连屁股根儿都疼。 好在不太远,到大郎儿的那个小山村南峪也就五里上下,再慢一个多时辰也就到了;这时节西天的本就清冷的日头也被大山藏起,月牙儿弯弯斜挂星空,天已朦朦黑了。 看着已到南峪山口,依稀看见高低三个人,正南北左右的踏步热身,还唿唿的用嘴儿时不时的吹吹双手取暖;大郎儿借着入黑前仅有的微光还能看清,是寡妇莲花和俩娃等在那里。 大郎知道,这是在等他回来。 知道莲花在等他,大郎儿心下怪怪的,五味杂陈。 很多时候,大郎儿可不知道如何去面对莲花。
第4页 第三章:多情偏被无情恼 “冷哈哈的,快上车!”大郎儿将马鞭儿扔给大牛,大牛没言语,把马鞭就往车上一放,拉着二牛跑了。 “坐车太冷,我俩先回去热饭。”喊的是二牛,大牛沉默寡言,一天说的话赶不上二牛一顿饭的话多。 大郎儿伸手一提莲花胳膊,莲花就劲儿上了马车,莲花大胆将大郎儿当做沙发就坐在腿上。 大郎儿也无奈,也不赶马了,老马识路,自个就往家走。 “大冷天天又黑了,出来干啥,某要不回来可咋?再说还有孩子。” 莲花用棉衣袖子给大郎擦脸,想来一路赶回来眉毛鬍子又该长满白霜了。 “家里呆不住,就忍不住出来了;再说一年了也没见你有过没回家的。” 莲花给大郎擦过了脸,就把自个的脸贴到大郎脸上来回蹭,喃喃道:“奴就那么让大郎讨厌?奴也没啥指想,就想和大郎好,做梦都想;大郎让奴当丫头做小啥都行!” 大郎儿大手轻轻的在莲花脸上抚摸,心下难受;莲花才二十二,许是山里的水土不错,白白净净的圆脸,大眼柳叶眉,一翻一番的媚气十足,加上猩红肉感的小嘴儿;绝对算上个美人儿。 莲花命苦,几年前姐姐没啦,按娘的意思就跟了姐夫,接着娘也被病魔请去了,再接着也就是前年,原来的姐夫后来的男人在一次上山打猎的时候,不想自个成了恶狼的猎物;乡亲帮着找回来的只有破碎的衣物和骸骨;从此就剩下莲花带着俩娃,那俩娃还是姐姐的。 莲花跟了姐夫三年竟也没能留下一子半女的,一个人支撑这个家,苦点不算啥;可莲花正年轻,身子可熬得很,有时夜里静忍不住自个往那里又抠又挠的弄出一堆儿邪水来。 就这时节,大郎儿来了,被隔壁的孤身老猎人刘大伯从山边雪里把他捡回来了。 那时的大郎儿已被冻得神志不清了,刘大伯喊莲花过来帮着照料,这也正常,乡里乡亲的又隔壁住着,相互照料成习惯了,就是刘大伯的饭菜衣物都是莲花帮着弄的。 可刘大伯也是个苦命的,刚刚捡了个儿子就把自己扔下了山崖;那是半年前,刘大伯为了山崖上的一个灵芝丢掉了性命。 等大郎儿从石门寨回来,见到的只是刚认了半年的爹爹的血肉模煳的尸体,手里仍攥着颗大灵芝。 大郎儿哭得很伤心,被一场大醉稀里煳涂的弄到这山沟沟,却也隔了千年,还是个辽人!辽人就辽人吧,反正千年后也都是各族一家人了;认了个老爹还姓刘,才半年爷俩就过得比亲生的还亲。 爹爹看着大郎文的武的都行,嘛事都懂,高兴的不得了,一意的想多攒点给大郎说上一门好媳妇;隔壁的莲花还不错但是个寡妇配不上儿子,那就先娶过来做小,就这时他发现了一棵千年大灵芝,...... 大郎儿可不会因莲花是寡妇就看不上那她,他有他的苦,无人可倾诉的苦;他的心还是在南方,无论如何他还是将南边的大宋当做是他的祖国,他苦读五经就是为了回到大宋后能当个官做点事儿。 欧阳修.王安石.司马光.苏氏三人等正好都在世,能亲眼见见也是福分幸事;宋辽虽称兄道弟的,也有时候大辽为了多弄点孝敬,或趁着西夏宋两国掐架的时候,勒索一下大宋也会动刀动枪的。 大郎一个人往南边跑还有可能,带上莲花三人可麻烦死了,甚至都不可能。 大郎儿将莲花抱在怀里:“某也是有血有肉的,好莲花的情意大郎岂能不知,可……。” “非得去南国吗?哪儿不是过日子,这里的汉人还不都是一样这样过的。”莲花可没有国家之念,其实和很多人一样,谁当皇帝还不是得种地打猎的熬日子,也没见汉家皇帝好到哪儿去! 大郎儿苦笑又难受,他也可是正当年,一年多憋着的又怀里抱着个美人儿还乱扭,不难受才怪;要说大郎儿对莲花没感觉可是瞎话,其实将莲花娶过来做小这年代也正常不过,心下也羡慕人家大小老婆一大堆的,可真要做起来大郎儿终归还不习惯。 这是马车停下了,俩人才清醒,却见已进了自家小院。 俩娃儿都猫在屋里不出来,俩大人的事儿他们心下明镜得很,也都希望他们在一起,那样一家人才算做一家人,虽然现在都将俩家间的山石隔墙拆了好像一家人一样。 隔墙是大牛带着二牛拆的,当时大郎儿哭笑不得;好几次夜里听见莲花的屋门被山风吹开了噼啪的响。 莲花不插门就是想让大郎儿夜里往她那里跑,可大郎儿到今儿没夜里去过。 莲花有些儿急啦,今儿她下死心要把大郎儿留在房内。 山生山长的莲花敢爱敢恨,扭扭捏捏的她不会;男人是棵大树女人嘛就是山中的藤儿,世上只有藤缠树,女人就得找个心爱的男人去厮守去缠绵去……。 俩娃将饭桌摆在莲花房间只有两付碗筷。 “都几会了你们在还没吃?”大郎儿纯属没话找话,都这会了,即使人家下晌饭吃过了陪你吃点也正常的很。 莲花光笑不言语,摆上俩木杯子倒上果酒:“陪大郎儿喝些儿,今儿就想喝酒。“ 奇了怪哩,往日怎么劝都不喝,今儿倒好,好大的心事啊。
第5页 喝吧,俩人喝酒咋也比一个人独饮来的痛快! 俩人都满腹心事的这酒喝的就有点快,不一会儿,莲花酒喝得小脸通红,媚眼如丝,嘴儿贴着大郎儿耳头小声说: “这几天莲花老做噩梦,吓得睡不好,今儿就别回了陪陪莲花如何?” 莲花纯是找藉口,独一个就敢背着弓拿着刀到山里打猎的手会怕的不敢睡觉? 大郎儿如何不知道莲花的想法,可是……。 抱着心热身子也热的莲花,大郎儿出奇的还冷静:“好莲花,大郎心中也有你,给大郎点时间好好想想;再说爹爹刚刚走了半年,怕是乡亲们会闲话的。” 莲花身子不由一冷,竟然打个冷颤,她知道大郎儿纵是心里有了她,但还是要走的。 莲花实在想不通,南国并没有他的亲人却又为何老想着去南国! 但大郎儿拿刘伯说话,莲花她就是再有千言万语也无从说起,只好把所有的委屈化作眼泪将双眼蒙住,迷濛中毅然将身子从大郎儿怀里拔起又将自己扔到炕上,这会儿,她连哭泣的力量好像都没了。 大郎儿也晃晃悠悠的站起,把莲花放到唔好的被窝内,拍了拍摇摇头出了莲花的门。 回头拉门时,依稀看见莲花盖着的被子上有两个鸳鸯在颤动。 惨烈而无情的弯月冷冷的盯着大郎儿,冰冷儿星光来回乱眨眼讥笑着他,一个曾经在外面放纵风流,把性病都带回家传给老婆的主,竟然成了坐怀不乱的柳下惠?说出去连老天都不会相信! 大郎儿心下大痛,头昏脑涨的一头扎进院里的雪堆里;他需要异样的刺激才能让他清醒片刻! 他用一个结把自己栓死,越想摆脱却是结的更紧,也彻底伤了莲花的心。 他说不清他非得要回到南国去干嘛?前世他就是平洲这里的人,但这会儿却是个辽人!他也说不清为何一心一意的偏要去南国。 大郎儿回到屋内,翻出一坛果酒就灌,他要把自己灌醉;老天既然用一场醉酒将他送来,今儿他想再用一场大醉再回去。 大郎儿不敢想,明天他将如何去面对莲花。 第四章:要做先生的猎户 大郎儿一觉睡得迷迷煳煳,天南地北的不知,也不知道是个啥时辰,就听“叮噹叮噹!”大郎儿被屋外的杂乱声搅醒。 起来就口干舌燥的,头痛欲裂,冷丁一起啊眼前金星乱冒。昨儿晚上喝得太多了,左右来回咂摸,嗯!还是这里,没实现再穿回去的愿望,;到白瞎了那罈子果酒,把自己弄个人模鬼样的。 连衣服都没脱,起来反到方便,每天这会儿莲花都打洗脸的热水木盆都端来了,连洗脸都是人家伺候的,这回......,大郎儿勐拍了自己一巴掌,晃晃悠悠就来到屋外院里。 耶?就见大牛带着二牛正砌墙呢。显然对大郎儿昨日的做法大为生气,要把一家人再一次变成两家子。 大郎儿苦笑,只能苦笑。 好了,就是隔着万水千山也还好;坏了,就是当面也如路人;人心岂是个小小隔墙就能挡住的。但他知道,他和莲花完了,彻彻底底的把她的心伤了。 伤了别人的心自家痛,或者都痛! 凑上去想和大牛二牛打招唿,人家撇撇眼就是不理,大浪没脾气,灰灰熘熘晃出了自家小院。 “嗷嗷!”是老马在马棚里叫他,那意思出去咋不带某啊。 大郎儿正烦的要命,可没心思理他,挥挥拳比活吓它一吓。 “嗷嗷!”老马不愿意了。 不愿意也得受着,大郎儿挥挥手走了。 也没处去,小山村就屁大的地方,总共十几户人家七八十号男女。进山?那里不少地方倒被大郎儿下着机关埋伏的,这会儿没准能有些收穫了,可没带傢伙就去?大郎儿可没那个胆量,空手斗野狼?刺激但悬乎,拉倒吧。 正瞎晃悠的功夫,有人来找他了,正好!回去难受百怪的还不如找个人唠唠,分分心也好。 是韩德胜来找他。 韩德胜是这南屿小山村的大户,当然只能说在南屿;一家子十几口的在别处绝不算啥。 韩家在南京(幽州或北京)甚至中京都有亲亲,幽州韩家了不得,本是北方大户,加之前多少年出了个韩延徽竟然坐了几十年的大辽宰相,权势通天;还是萧老太后的老情人,萧太后当了娘娘没几年没了皇帝老公,才十八九岁就成了太后当然难熬;契丹人吗当然也不会向汉人那么多穷讲究,熬不住就找个情人吧,得,就是韩延徽了;让他当宰相用着还放心。 小山村没多少地可种,村民多靠着打猎为生,还有就是漫山遍岭的花椒树。秋天来时,韩德胜就让村民上山摘花椒,他按斗收,一斗十大钱,利落的一天能摘个十斗八斗的收入绝对不错,当然也就那么个把月,但也是村民一年内多大半儿的收入了。 这会儿大冬月的当然不会找大郎儿去摘花椒。 “大郎儿忙人,昨儿就找过你,莲花没跟你提起?” 昨儿晚上先和莲花喝酒,莲花有心事当然没空提起他后来......。听到有人提莲花,大郎儿心下就痛,难受百怪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啊,瞥了一眼韩德胜,多少有点不愿意。 “瞎忙吧,一个穷猎人还能忙出个啥子。”
第6页 韩德胜嘛吃嘛吃头挠挠脸有点儿不自在,大郎儿话噎人;平时不这样,咋了? “请大郎儿到小舍坐会儿,韩某有事请教。” 大郎儿摇摇头晃晃脑,跟着韩德胜去了他家。不远,百十米的路当然不可能远。片刻就坐到韩家的书房里了,有事谈一般在书房谈,当然饭桌上也有;也不都是向酸文人那般讲究个食不语的,商人更甚。 韩德胜拿出一搭子纸片片看着大郎儿:“大郎儿奇才啊,就这拼音念字法就绝了,某试了一试果然好用极了,孩子们认字就是快,还有算术,地理,尤其那记帐的法子,绝了!就是先会儿回南京,韩家家主韩强还佩服半天,说是赶春儿天热点后来石门镇拜访你的。” 大郎儿明白了,人家惦记上大郎儿平时没事时教的大牛二牛等几个的东西了;说实话,这东西这年代只有大郎儿懂得,却是绝对有用,凭韩德胜商家出身,身后韩家的背景,能看出大郎儿那些东西的好处理所当然,只是......? “有事请大郎儿商量,某有几个孩子也想学,能不能请大郎给他们做先生,孝敬加倍,加几倍都成!”韩德胜一脸的希冀渴求样,差点都要跪地下祈求了。 大郎儿想,教几个也是教,还不如在村里办个小学堂,让苦哈哈的村民娃娃多学点本事才好。大郎儿将想法一说,韩德胜叫好。 “明儿某就叫人把库房收拾出来,当学堂,费用全某出!大郎儿俸禄月两贯,年底再加孝敬。” 月两贯绝对不少,赶上平州名士的水准了,不愧韩家出来的。 大郎儿趁机“卸”人家一回,起身要回去。 韩德胜不让,都先生啦,还不得吃点喝点庆贺庆贺。 “他娘!快上酒菜,今儿就和大郎儿好好喝点。” “哎!马上好,大郎儿先喝茶。”韩家大嫂客气。 进来仨娃娃,大的都十七了,小的刚八岁;都一个爹就是韩德胜,亲娘却不是一个,八岁的是小妾生的。 仨娃规规矩矩的给大郎儿磕头,大郎儿不自在,老大都十七啦,自个可大不了人家几岁,想叫人家娃别跪着,被韩德胜压住了。 “规矩就是规矩,他们就是比大郎儿大也都叫你声先生,也得跪着,达者为先嘛!” 说话间酒菜就摆满一桌子,见到酒,大郎儿有点反胃,咋?昨儿的酒还没醒利落,头还痛着呢,还喝? 不喝也得喝,韩大哥太客气,喝少了都不行! 喝着喝着酒就变成水啦,加之心内五味杂陈的,就又醉的人事儿不知啦。 大郎是被韩德胜带着儿子抬回家的,当然大郎不知道。 大郎儿来到这,总共就醉啦三回,头一回是爹爹去啦伤心,而这两会儿......。 第五章:风雪山中行 今日第二更,可惜没人投票捧场,羊羊鬼伤心加流泪! ----------------------------------------------------- 南屿,四面皆山也,乃燕山余脉;一条山间小路沿着一条小河弯弯斜斜爬出大山;当然,这会儿雪封冰盖的把小河的爪子都绑死了爬也爬不动了就趴在那里喘气。不信?那你就趴在冰面上用耳头贴着听就会听到底下有哗啦哗啦的响声地。 天才见醒,东方渐露肚白,公鸡就可劲儿的此起彼伏的欢叫,家狗也跟着瞎汪汪。 大郎儿起啦,洗洗漱漱背上两石的铁胎弓,腰别着猎刀,带上点吃食就出啦门,也没像往常那样去叫大牛二牛;正生气,叫了也不会去。刚出了家门,就见那俩娃正在外面等,不叫却来了;还有俩,前面倒忘了说,大黑二黑俩猎狗,名字像哥俩其实是对男女狗。 大郎儿嘆口气,走过去一人拍一下:“走吧,今有风,走路多长个眼睛。” 晨风不太大但挺厉害,吹面如刀割似针扎;山路上积雪颇厚,有的地方常踩还滑得很,好在常年走来走去的,路上那些沟沟坎坎都存在心里,有大黑二黑在前面趟路,一路走过也没拽了碰着。 山风弹着林梢枝头唱着歌儿,嗷嗷的难听得很;哗啦哗啦!天晴没下雪但飞雪将三人罩了一身,雪是树上的积雪,风儿把她扔下来吓唬三人的,寒冬腊月的山中自然是风雪的天地,没胆量的它们会看你不起,看不起就会想着法儿找你麻烦。 “哇!哇哇!”是乌鸦叫,出门乌鸦叫没好事,山里人迷信都信这。 “烦人!乱叫啥子,滚远点。”二牛来气了,支起小弓搭上箭儿就射,还挺准,射下乌鸦几根毛飘着飞;“哇哇!”乌鸦哭着飞跑了,倒不是滚的。大黑二黑沖天上嗷嗷叫吓唬人家挺卖力。 三人闷走了半天,这是二牛第一次说话。 “哌!哌哌!”这回是喜鹊叫,喜鹊叫有喜事儿;这回连大牛都笑了。 先乌鸦示警后喜鹊报喜,大郎儿倒迷惑了,又凶又吉的那个是真?吉凶未卜啊!不由心下忐忐;大郎儿本不信鬼神,但人都能跑到千年前,没鬼没怪的还真解释不了。 爬过几座山,转了八道弯儿,终于到了几人下埋伏的地儿。山里人默契,各有各的地儿,谁也不妨碍谁,各弄各的,你下的埋伏他人一般都不会去动的。 这时天已大亮,凭经验大郎儿知道,是辰时末。太阳还能让人稍微感到点温暖,倒是射在山雪上晃出的光刺眼。
第7页 三人坐下喝点水,收拾收拾东西就忙开了,摸到第一个机关,腿快的大牛跳进去一会就出来了,手中就抵愣俩野鸡扔给上面的二牛回去简单恢復一下机关就爬出来了。三天就这点玩应实在少了点,俩野鸡早就硬硬的了。 到第二个机关还好,里面有两子大小山黄羊还会动;估计是昨儿下午才进来的,一夜没冻死是机关里避风还暖和些的缘故。 第三个有三只野兔,一个大刺猬;刺猬没人吃,但孩子们爱拿它玩儿。 第四个收穫大,竟有只大熊在里面乱拱,却是越拱身上的束缚就越近;大熊脑子笨可不明白这个理,越紧拱的越欢气。这傢伙太大劲儿也大,大牛二牛对付不了,这次大郎儿下去了;大郎儿不客气,抽出猎刀就往大熊脖下喉结处就捅,这里下刀方便还不伤皮毛;熊身上都是宝,熊掌,皮毛最值钱,越没有伤残漏洞越值钱。捅完了大郎儿就爬出来了,三人就掏出吃喝了;那只大熊一时半会儿死不了,趁机吃喝正好。 这是上晌饭,大牛架起个火堆,噼柴是二牛砍得,大郎儿负责热饭。 “叔,咋子就那般狠心伤了娘的心,娘哪点不好,对叔是一百个真心。”不爱说话的大牛先提起这茬了。” “可不,这两天老见娘偷偷哭,饭也吃不香;倒还总是劝某哥俩,没见那隔墙都没让砌?”是二牛。 没砌墙吗?七郎儿昨儿醉了当然不知道,今儿又起得早,起来出了门给老马加点料就往外跑还真没理乎这事儿。 大郎儿一口气嘆了又嘆:“叔叔想去南边,到时扔下你们仨咋整?”大郎儿暗道:拖久了没准四个五个都有啦,恐怕更走不了了。 “那边有啥子好,又没个亲人在那里,难道叔另外有人不成?镇子里的?”大牛纯属瞎猜,但大郎儿这事儿做的也是在让人家百思难解,大郎儿自个也解释不了,难道让他把千年的事儿当故事将?就是真的讲出来又有哪个会信! “没有,叔发誓,绝对没有,只是……。” “汪!汪汪!”大黑二黑紧张的大叫,忙跑到仨人旁边示警。 “嗷!嗷嗷!” 是野狼在叫,大熊太大流出的血血腥气太足,把山里的饿狼引来了;好在有火堆,野狼怕火不敢靠近,一边四处转悠一边嚎叫,想是在唿唤着同伙,狼多力量大么,这道理人懂,狼也懂甚至比人都懂;狼厉害就是厉害在它们一来一大群合作分工协调密切,就是老虎狮子一般都不愿惹它们。 大郎儿仨更不敢,“大牛二牛四边多点火堆。”大郎儿喊着就又跳下钻到机关里,这时大熊也死透了,大郎儿忙着把大熊连地上的熊血都用雪埋起来,血腥气没了,野狼转悠不了多久也许就会散的,当然是也许,狼要饿急了也会冲着猎人来的;俩娃亲爹就是被饿狼吃了。 狼群也就七八只,大的小的都有,来回左右转悠半天就是不走,仨人急了,说实在的,就这几只野狼几人不怕,就怕再引来更多的野狼,但这会儿顾不得了,大郎一挥手,几人各架起弓箭就射,大郎儿力大弓强,效果最好;连射三轮,竟然射死了一只,射伤了俩,野狼显是饿急了叼着死狼跑到一边就争着吃,有几只身上插着箭也一样;但吃着吃着就倒下了,原来大郎儿在箭头上涂了迷药;大牛二牛力气还小,箭只能射在野狼身上但杀不死野狼,这也够了。 这会热闹了,一半儿躺在地上另一半儿吃,肯定吃个饱,吃饱了也就该走了,仨人撂下心事接着吃他们的,外面野狼也吃得欢。 等吃饱喝足了,仨人四下啥么,嗯!咋还有一只野狼还不走?定睛一看,原来有只小狼羔子就离三人不远,想是被二牛射在腿上断了一拱一拱在那爬呲还爬不动,大郎过去将小狼抱回来了给它腿上上了药夹根小木条又绑上,这时外面老狼叫的伤心又不敢上来;大郎儿抱着包扎好的小狼送到离老狼不远的地方跑了回来,就见老狼一边四下乱瞧一边靠近小狼,围着小狼转了几圈又闻来闻去,叼着小狼就跑了。 大牛来气:“哼!对恶狼都发善心,就对娘狠!” 大郎干瞪眼,噎的直倒气。 吃过了,再对剩下的几个机关收索一番,又得到几只野鸡,一只山羊,野猪大小两只。东西不少,明儿又得去镇子里啦。这里有事先藏到这里的雪滑车,大黑二黑各拉一个,大牛二牛在前面一辆帮着拽,大郎后边一辆。 等回到家时已经天黑黑了,仨人都累得够呛,光大熊就有七八百斤的。好在路上有雪,大郎儿有雪滑车。 莲花屋里亮着灯,传出来的香味告诉仨人,屋里定然热饭热菜的摆倒桌子上了。以前每天都这样,大郎从不自己开火,但今天呢? 大郎儿去还是不去? 第六章:无妄之灾 大郎儿正扭扭捏捏,莲花出来了,依然往常一样:“都扑打扑打身子,热水备好了,一人一份,快洗洗吃饭。” 莲花说着,来到大郎儿身前,望着大郎儿身子上的血迹惊叫:“咋了?弄了满身血。” “哈哈,没事,是那只大熊熊的血,莲花,某......。” 人家莲花这般样,到让大郎儿无所适从;许多东西或许能误会一场,谈笑间挥挥手释然,但感情的事就像一把双刃剑,总是双方都被砍的遍体鳞伤的时候,让人恩怨难分,恩怨难明;就像一场熏晕的雾,让游荡其中人们甚至分不清你我。
第8页 但雾终归要散,大郎儿必须面对现实,给自己和莲花一个答案,可偏他就无法给出。 吃着饭,大郎儿看着莲花道:“明儿某准备到回马寨后再去一趟平州府石门镇,那只大熊只有哪里的韩家才会给个好价钱,饭后某到韩大哥家里打声招唿,再说,兽皮也有不少了,趁着年前出手了还能弄个好价钱。” 啊,莲花呀了一声没言语,去石门镇,这冰天雪地的,一天可回不来;她知道,大郎儿在迴避她,心中酸苦。 “奴去给大郎儿挑两件干净的衣服,去州府大地方,可别叫人家笑话。”说着出去了,其实她怕忍不住流泪。 有些事,只能坚强的面对,她有一颗坚强的心,她有毅力坚持住,她想好了,大郎儿走她就跟着走,天涯海角。 大郎儿老脸在在,神情恍惚的坐到饭桌上,看着俩娃勐劝:“都吃,多吃,累了一天了。” 俩娃不给面子,向一边挪出好远才各自吃了起来;二牛更可气,忽的将一个破碗扔到门外;吧唧,碗哭泣着碎成记忆;大黑二黑兴奋地跑去,左右闻闻,又晃着尾巴失望的回来了。 大郎儿没趣,匆忙吃罢了饭就起身走了:“某去韩家说一声。”没人理他;大郎儿呆呆然出了屋,就见自个小屋里亮着灯,噼柴噼啪作响,知道莲花正为他烧炕。大郎儿心一热,眼儿也跟着热,鼻子发酸,忙着逃命般跑出了家门往韩家而去。 等大郎儿带着酒气晃悠着回到家里,油灯早知趣的灭了;大郎儿把自己往炕上一扔,扯过被子就猫在里面发呆;本困得不行,可今儿的被窝不让他睡,正来回折腾,就听山风在屋外吹,又听莲花的屋门被吹得噼啪作响,仿佛莲花的怨气在发泄。 大郎儿哭了,山风吹着莲花的房门噼啪伴着奏;其实,莲花在她自己的房内也在哭。 咯咯咯!还是公鸡体谅他,把黑夜赶走了,给了大郎儿逃离的机会。大郎儿起来出了房门,用积雪洗了把脸就牵着老马赶着车子吱咯吱就上了路。没走多远,大郎儿又好像想起什么,忙着踢踏踢踏又跑了回来,从屋内翻出个小瓷瓶子,里面是大郎儿试验香皂时的副产品,甘油,治疗心跳病有奇效,是用来讨好师尊的。 一路走得挺闷气,大郎儿有办法,嗷嗷唱了起来:“山丹丹花开呦红艷艷,……。”这歌儿来的邪气,既不应景又怪怪的;老马瞥了一眼四野,枯林白雪,黑白一片,哪会有什么花开红艷艷?“呜哇!”得,老马投了反对票,唯一的听客都罢了场,大郎儿没咒念了。 师尊不在,昨儿去了州府拜友去了;看师娘,师姨娘一脸乌云遮眼的样子,大郎儿暗忖,师尊八成是拜访野花去也!这事儿大郎儿能躲多远就多远,惶惶然离开竟然把药都忘了留下了。 走过张记汤馆,大郎儿犹豫一下就走了;他可欠着人家小玲子.狗剩说书讲故事的事呢,还得往州府赶路,回来再说吧。 刚出镇子,就见后面马蹄声声,车轮滚滚,一队儿马队鲜衣怒马,甲具铮亮,轰轰然翻滚过来。大郎儿怕怕,可知道是契丹贵人路过,可惹不起,忙着赶马车挪到一边儿让路。 就这样还是让人家生气,就见一位契丹千夫长摸样的官爷舞着马鞭狂叫:“算你识相,不然让你吃鞭子!” 大郎儿肚里嘀咕,就差趴在地上磕头了,还要怎样?但脸上一脸奴才相:“官爷好走。”这年代法律不全,官爷贵人眼一瞪就是法,砍了你都没人埋,大郎儿忍了。 忍了是忍了,但心里不免憋屈,又呜啊唱了起来:“我是一只来自北方的狼,走在无垠的旷野上,……。” “啊嗷!”想是这歌儿对老马的胃口,也和大郎儿合唱起来,大郎儿愤愤,哼!野狼来了,还不把你吓趴下! 大郎儿正和老马较劲,前面有人不干了:“停下,找死啊。” 大郎儿一惊,忙打眼四看,吓!见到那契丹车队已经安营扎寨,竟然就挡在官道上,好霸气! 就见那位千夫长冲着大郎儿审问:“车上嘛玩应?某家可闻到血腥味了,是不是偷了人家的牛羊去换粮食?” 鼻子倒灵,快赶上家里的大黑二黑了。大郎儿心下叫苦,得!十贯大钱没了,准备採买笔纸墨砚过完年办学堂的打算可泡了汤。 “官爷说笑了,在下哪有那等胆量去偷,这是从山上弄的大熊。” “嗷,大熊!能弄到大熊还真得有些胆量和勇气。”千夫长用弯刀挑开覆草干枝,大熊的尸体就露了出来,千夫长高兴了:“来几位,把大熊抬过去宰了,呵呵,熊掌大补,老夫人肯定高兴。” 大郎儿惴惴,你们高兴了,某家可破财了。大郎儿可没有和人家要熊钱的勇气,灰熘熘赶着马车就要走,车上还有其他野物,还有大郎儿积攒的兽皮,还墨迹,连这些都被人家弄去,大郎儿找谁个哭去。 “那个汉家小子回来。”又是那个千夫长喊他,大郎儿哭得心都有了,车上这点东西,人家百多号人马,可不够人家一顿造的。 “官爷何事?”大郎儿只能毕恭毕敬。 “会炖肉吗?” 听人家不再要他东西,只抓他的差,大郎儿多少放下心事。
第9页 “会的,官爷。”笑话,两世为人的大郎儿要是不会弄几个好菜餚,才是怪事。 由是大郎儿就忙活上喽,熊掌单顿,熊肉加上大白菜又顿了三大锅,得够量,不然这帮人又要打他车上东西的主意了。 一个时辰后,满锅的香气随风飘散,把大帐里的秀气丫鬟引出来了:“好了没,夫人老远就听到香味了,哪请的厨子,倒是好手段,快给夫人端去,好吃有赏!” 能给熊钱就好,大郎不敢奢望,忙着成汤舀菜,放到一个精緻的楠木盘子上端给那丫鬟。 哼!人家丫头气宇轩昂,傲气十足,理都没理大郎儿,端着盘子就进了大帐。 还不错,七郎儿也分到一大碗连汤带肉外加四个胡饼的伙食,挪到一边马车上就吃了起来。别说,味道挺不错,大郎儿对自己的手艺挺满意。 当大郎儿刚刚将最后的汤水灌进脖子,就听大帐里呜啊乱叫起来,不一会儿,就见那位千夫长恨恨地带人跑了过来:“捆上绑了,要是夫人有个好歹,就拿他陪葬!” 大郎儿目瞪口呆,你不惹祸,可偏偏祸事找你! 某大郎儿老实家家的,到底做错什么了? 第七章:福祸相依 大郎儿马上被人家弄成个大棕子,心下翻滚,徒然叫天,勉强扭过脸来问那千夫长:“某家何罪?竟然如此!”千夫长脸红脖子粗,捶胸大叫:“就是你个混蛋,把老夫人弄得不知生死!你还叫屈,某家片刻后恐怕也得和你一起去见阎王,却又去和谁去叫冤!” 这时从帐内传来汹汹大叫:“狗日的萧金,还不快去找神医,等着挨刀啊!” 那千夫长立马色变,屁颠的就往帐里跑,还边喊着:“不是有张神医吗?”话音未落,就见一团物事从帐里飞出,依然在空中张牙舞爪的唿救;正巧和萧金撞做一团,萧金一趔趄,将那物事推到一边,定睛一看,呀!心下叫苦,可不正是那位神医张道长,完了!还没醒过味道,就见从帐内撞出一个扎须大汉,站在那里象座山,指着萧金大骂:“狗日的还磨蹭,还不快去找神医?”说着见到躺在一边的大粽子问道:“却又是那个?” 萧金心下万转,却又那里却找比躺下哼哼的张神医还强的,怕怕的回话:“回二爷的话,这就是那位做饭的汉娃,小人正想把他宰了给夫人赔罪。”二爷更怒,勐的踢了大郎儿一脚,大郎儿翻滚如浪,带着地上积雪泥土转着就向一边滚远,就听二爷狂叫:“做顿饭就让娘亲吃的生死不知,砍了砍了,还墨迹!”却不说老夫人见味道好,吃的邪乎撑着了犯病,把责任推给大郎儿活该。 这会儿帐内又跑出了那个端饭的丫鬟,冲着二爷急叫:“夫人醒了,就是心跳还急,憋的不能言语。” 二爷也顾不得去宰大郎了,惶惶就往帐里跑,萧金可举着弯刀过来了;大郎儿惶急之间急中生智,难不成就是心跳病发作?忙冲着过来杀人的萧金嚎叫:“慢着,可问是否老夫人心跳病发作?” 萧金勐的定住身子,恨恨问道:“是又如何?”手下倒不耽误,依然可见弯刀正往大郎儿头上举起;大郎儿大急,忙扯着嗓子大喊:“某家能医这病!” 萧金一愣,倒也放下屠刀,颇为难信的回问:“当真?”大郎儿忙叫:“不行再杀也成,可要赶快,不然老夫人危险!”老夫人危险,等于萧金自家也脑袋不保,萧金再不犹豫,跑进帐内去也;大郎则暗暗祷告诸天神佛,可得真是个心跳病还好。 片刻就见那位千夫长惶惶跑出来,像拎小鸡般就把大郎儿拎进帐内,往地上一扔就听他小心的说话:“就是他,说是能救夫人。”又听另一个粗犷声音讥骂:“怕是救命的託言吧。”大郎儿正要爬起解释,就又被人家一脚踢得滚到一边儿;大郎儿可不敢疼,趔趄的爬起大叫:“是真的,某大郎儿能救心跳病!” 二爷还在狐疑,就见丫鬟好他衣袖,眼撇夫人;二爷转身一看,就见夫人呜呜哼叫,勉强指着大郎儿,脸色已见黑黄,瞳孔发散;二爷忙凑近,勉强知道母亲的意思。眼见人命不保,也顾不得再多了,回头指着大郎儿唿叫:“放开他,就让他医!不行再杀。” 大郎儿终于不再是大粽子,但也命悬一线,暗自祷告一番儿,强作镇定地走到妇人身前,抬手就往夫人腕上摸脉;二爷一瞪眼就要发威,望见夫人微微摇头终于忍住。 大郎儿可不知他又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贵人的身子岂是个下人能碰的,尤其是贵夫人这类的。也是这般情景罢了,不然……。 大郎儿心定,果然如此,慢慢从怀里掏出那个盛着甘油的瓷瓶,暗叫侥倖;要是留在师尊家里就完事大‘吉’了。 大郎儿从瓷瓶里倒出一粒儿勐的送进嘴里,仰着头咽下了;望向二爷,见他默默点头就径直凑到夫人近前,又从瓷瓶里倒出一粒,犹豫片刻又倒了一粒,示意丫鬟掰开夫人的嘴巴就送到夫人嘴里,丫鬟伶俐,忙着端杯水给夫人送下。 几人都眼巴巴望着夫人发呆,连左近闻名的张神医都素手无策,这两小粒儿东东就能救命?众人心下狐疑,但事急从权,也没其他的办法可想,只能焦焦等待。片刻就见夫人唿吸见稳,脸色黑黄渐消,已然哼哼连声,张嘴欲言了。大郎儿大喜,示意丫鬟将夫人上身扶起,忙着拿起被枕倚在夫人身后,这时夫人发话了:“真真憋死为娘了!”
第10页 二爷忽的跪在地上磕头:“娘亲!您老好了?谢天谢地啊。” 娘亲喘了会儿,慢慢道:“还谢天谢地的,还不是这位汉娃救的命,还不去请罪!” 二爷也不起身,就跪在地上转了半圈儿又给大郎儿磕起头来,大郎儿慌了,也不知说啥好,手忙脚乱的就往起搀他。二爷劲儿大,一头磕在大郎儿胳膊上;大郎儿急了,也跪在地上磕起头来,嘴里磕磕绊绊:“受.受不得贵人如此大礼!”片恩就拿架子,可不是大郎儿的性格;大辽萧姓了不得,乃是代代母仪天下的身份,这一家无论气势打扮,都不简单呢。 “都起来吧,也是虚惊一场,倒是多亏了你这孩子了;叫啥啊?”夫人精神已经缓过大半儿,说话都有气势了。 “回夫人的话,在下叫刘隆,小名大郎;只是个山中猎户。” 哦,只是个猎户?夫人又问:“看打扮说话倒像个书生,那个神药是从那里得到的?” 大郎儿暗道,这才是真正目的!忙着把药瓶送到夫人近前,丫鬟急着接过递给了夫人;大郎儿退到一边才回答:“确是正拜石门寨冯师尊为师,药是……,前多年在山中遇到一个世外高人,碰巧帮了他点忙,就留下这瓶药。” 夫人嘆口气,让丫鬟小心把药瓶收了起来:“能得了一瓶也是缘分,老身就谢了。嗨!只有一瓶啊。” 大郎儿想说甚么就有忍住,来到这年代,他可事事小心,能稳稳噹噹就万幸,有些事还是退后一步才好啊。想到此又嘱咐一番:“这药儿也只能救急,治不了根的。”大郎儿说着就望向那丫鬟:“时刻放到身边,见到夫人发作,吃下一粒就成;是药三分毒,可不得多吃。” 丫鬟忙点头,将一包物事放到大郎儿手中,大郎儿心道,这是谢礼了,忙着谦逊:“能得机缘帮了夫人一回,也是缘分,就……。”二爷急了:“让你拿着就拿,墨迹什么?” 嗯!夫人一哼哼,二爷老实了,就听夫人道:“施恩不求报,果然好气度,以后是有出息的,如果想科举,可到南京萧府找老身,包里有信物,到时拿出来没人敢挡你。” 七郎儿告声诺就离开了,望着日已西斜的晕阳十足感慨,也就是一个多时辰,恍如隔世,要不是诸多巧合,今日恐怕就是祭日! 暗暗收起那包礼物,也不急的看,惶惶驾起马车就要赶路了;得紧赶,要不到州府就太晚了。老马扑腾着没走几步,就又听到那位千夫长在喊:“小兄弟,请等等!” 大郎儿‘吁’的停下车子,慢慢等他,也心定,喊得那般客气,也不会有啥为难事吧。 第八章:名妓虞姬 千夫长态度不错,可是换了个面孔,抱着大郎儿紧着亲近客气的不行:“好兄弟,真是好兄弟啊!吉星高照,今儿多亏了你,不然脑袋都得搬家;这会儿倒好,连着哥哥都得了大赏!拿着,可别嫌少。”说着就从自家怀中掏出几锭金子就往大郎儿怀里塞,大郎儿冷眼一瞥,好傢伙,竟然50两黄橙橙的金子!祸走福进门,今儿虽然颇受惊吓,却也是真的小发了一把!对于老夫人先头的赏赐,大郎儿可有点期待了。 虽是心里千万个想把东西留下,但嘴上的客气决不能省了:“嗨嗨,我说官爷,老夫人赏赐过了,您就……。” 萧金火了:“咋子?看不起哥哥,说实在的哥哥还觉得拿不出手呢,你可是某萧金的大恩人。记着,别官爷长官爷短的,以后就叫某家哥哥就是,要不叫老金;嘿嘿,以后有机会到了南京就找某家,别和哥哥客气,吃住娘么管够!” 大郎儿自然千恩万谢的,十足客气一番儿就急急上路了;那位老夫人明显还有其他老年病,万一再发作了,某家这个二百五郎中可悬了。 西天彩霞艷艷,夕阳把晕红的晚红涂满天地,天色渺渺,苍穹而空旷,老远只见几只老鸦呜啊乱飞,一群家雀上下晃动,一切都是那么和谐有趣,好像连风儿都温暖许多;大郎儿迎着霞光,哼着歌儿在马车上晃悠,忽地想起怀里的包裹,拿出打开一看,妈呀!就见一堆儿熠熠生光的珠子在里面滚盪,是东珠,还一边大,可是价值……,大郎心思了半会儿,也说不清到底值多钱,但知道,这东西是女真人在贝加尔湖那里钻进冰冷的深水里弄到的,这会儿,女真人还被契丹人欺负的可怜,这东珠千辛万苦的弄来就得上供; “喂,停车。”大郎儿正神游,就听有人喊他;大郎儿心道,某家可不姓‘餵’,抬头转脸看见了,一个二十几岁的书生屁颠的跟着车子跑:“慢点,等本官一下,搭个车可好。” 也好,有人说话还解闷,当然给点路费更好;把书生提上车就问:“也去州府?” 书生喘着气答:“当然,有事出来晚了,车老闆请快点赶车,今晚上可有大事,赶不上可遗憾终身的;哦,看你的打扮倒也像个书生?” 大郎儿嘿嘿:“某家拜石门寨冯学究为师一年了。” 书生大喜,忙道:“那可不是外人,某家与你家师莫逆之交,今晚上他可在州府等本官的。这么说你就是那个奇人刘隆刘大郎儿?冯老怪可没少夸你。”
第11页 冯老怪,也就你敢叫,某家大郎儿可没这个胆儿啊。师尊在州府大郎儿知道,这会儿八成在那个红妓那里解闷呢;哦,这么说,这位儿书生官爷恐怕也是师尊的脂粉同路人,会不会和师尊泡同一个红妓?大郎儿恶意遐想,人家开始报名了:“某家杨德,字梦琪,去年的二榜16名的进士,正在榆关县任主薄。” 大郎儿迷煳了,你个榆关主薄自己屁颠的跑到这里干甚,也不带个家人哈喽的! 杨德连忙解释,车子被路过的萧家车队徵用了,连车夫随从一起;杨德突然神神秘秘:“知道南京萧家吗,呵,那可是个人物啊,大辽国数得上的贵人!”说着不由嘆息,先会儿本想藉机巴结一下,不想被人家一鞭子赶跑了。 南京萧家吗,大郎儿刚刚知道结识的,几乎生死轮迴了一回。 杨德又问了:“知道南京道花王虞姬吗?嘿嘿,天仙般的美人儿,六艺全精,那嗓子!樱桃嘴儿一开,仙音渺渺,勾魂动魄。今晚就在州府红云梦献艺,你说是不是不能错过。” 虞姬吗,大郎儿知道,可那位虞姬可是楚汉时楚霸王的老婆,定不会也穿了跑到大辽来了吧?大郎儿明白了,又有大明星来了,还叫虞姬,追星族杨老哥竟然老远的从榆关跑来就为了见人家名妓一面,不知道那位名妓架子大不大,看上看不上他这个八品的县主薄。 赶到州府,天已经黑透了;杨德熟门熟路,带着大郎儿就来到闹市西坊,找了一家颇为讲究的客店住下了。要是往常,大郎儿绝对捨不得的,但今天吗,大郎儿摸摸怀里的金子,就不由豪气的很:“帐大郎儿付了,怎说您也是长辈。”人家虽然比他大不了几岁,可和师尊论交,就得称人家长辈的。 长辈客气:“那就谢了,但一会儿跟杨某去红云梦开眼,费用可都是师叔的。”呵,真拿自己不当外人,马上顺坡就上,当了长辈了,都师叔喽!得,到时候大郎儿绝不客气就是,大郎儿肚里较劲勐咬牙:哼!住店的费用怎的也要赚回来的,最好翻倍儿才算对得起师叔滴。 是有点晚了,杨师叔连饭也顾不得吃了,急急拉着大郎儿就往红云梦就跑;一路上人挤人的挺热闹,都往一个方向去,车水马龙的;看来那位名妓名声不小啊! 到了红云梦,门外黑压压一片车马,各有下人看着;到门口有门客迎来:“哦,杨大人到了,可有点晚了,都在二层雅间。” 杨师叔忙着就往里钻,没等上楼,就听锣声响起,只见中间舞台上,美人儿蒙着粉纱,抱着琵琶羞答答的出来了,还有俩美得不像话的丫鬟跟在后面为她牵着长长的裙子。呵,楼上下一片譁然兀傲喊叫:“虞姬美人来了,快把纱巾摘了吧,某家都受不了了!”还有的另类:“知道什么?美人如梦,带着纱巾羞遮面。让人遐想翩翩更是有味道!”大郎儿想:摘了就不值钱了,带着吊胃口正好! 杨师叔也顾不得上楼了,就在楼下找俩散座就坐下眼巴巴的望着虞姬美人,嘴里嘀咕:“连个丫鬟都美如仙子,虞姬美人就更不用说了,真期待啊。” 大郎儿也瞎想,主子比丫鬟美倒未必。不过……。 这时虞姬美人发话了,一时屋内鸦雀无声,就听美人儿一个人说话,声音懒懒的腻腻的,偏又慑人心扉,挠的心下痒痒的,恨不得跑上前去抱着美人儿亲近爱怜一番儿。可没人敢,呆呆的望着虞姬美人发痴。 “今晚儿,奴家献曲儿一首,歌儿一支;如想和奴家闺房论交,谈诗下棋可得拿出真本事;诸位都是名士大才,奴家想求诗一首,诗词不限。各位先生可得用心喽,不然奴家会伤心的。” 呵!拿腔作调的,果然厉害,鱼饵下的悬悬的。哗哗!上下楼更是譁然轰动,但又马上寂静下来;咋?挖空心思想好诗好词呗,不然可没机会和美人儿到闺房亲近了。 杨师叔抓耳挠腮,晃悠了半天也没动笔,满屋子几百人,你写的差一点的都没希望的;忽然拉住大郎儿的胳膊急问:“可听说你大郎儿是个奇人,快帮师叔像个好诗词,回后重谢!” 好诗词吗,大郎儿肚子里有的是,但都是人家的,大郎儿低调做事,可没见他拿出来显呗过;可这会儿,拿出来为个杨师叔争女人,成吗?大郎儿向楼上望望,知道师尊在上面,多半也是正苦苦编诗词呢。 如果这会儿帮了杨师叔,可就恼了冯师尊,这个帐不划算,绝对不划算,可是……。 这时候,从楼上唿哧带喘的跑下来一个姑娘,样子倒像个丫鬟,对着二人急叫:“是榆关杨大人嘛,这位儿是石门寨刘大郎?上面冯先生请二位马上上去。” 大郎儿大喜,这下师尊.师叔见了面,某家就解脱了,大不了给师尊写一段儿就是,难道杨师叔也好意思和师尊争!再说了,师尊也多半儿不会去讨好虞美人,他身边的那位平州名妓还不吃醋?嘿嘿......。 来到师尊的包房,里面装饰的富丽华贵,就是墙面上都是名贵的羊绒壁毯,参差间隔着突起的悬关上面点着巨大的红蜡烛,火苗噼啪晃动之间把屋里面的众人忽隐忽现的带有几分神秘色彩。除了师尊,屋里其他的人大郎儿没有认识的,只有偎依在师尊身边为他倒酒嬉笑的大概就是那位儿平州名妓。
第12页 杨师叔自然是这里的常客,进了屋就和里面的人作揖客气;大郎儿胆胆兢兢的凑到师尊面前,刚要行礼,就见那位平州名妓站了起来上下打量自己:“呦,不怪先生老是称赞大郎儿,果然一表人才,就不知道能否入虞姬姑娘的眼球!” 大郎儿肚子翻个.脸抽筋:某个山中猎户自然入不了人家南京名妓的眼球,但是咱也没想啊?不由回问同时大概打量了一下人家,长的还不错,娇柔间媚态忽忽闪闪,羞红的小嘴两边弯弯微上翘,两侧脸霞一笑俩酒窝,就是脸上的脂粉抹的多些。 “这位姑娘......。”大郎儿到现在还不知道人家叫啥,只有先请教。 “奴家叫嫣红。嘻嘻,是不是很俗气?你家师尊也不给人家起个好名。嗨!” 大郎儿偷偷瞥了师尊一下,见到他老人家脸色古怪,不由醒悟:给名妓改名字可得花大价钱的,怕是师尊拿不出的。 师尊哼哈几下,就对大郎儿说道:“今儿你就显点本事,帮师尊还有你杨师叔各写一首好诗词,一定要得到今晚花会的彩头。” 大郎儿迷煳了,还得都帮,俩人都得彩头,那位虞姬美人到底陪谁啊?再说,某个大郎儿也就是和师弟们瞎扯过几回诗词,师尊又如何能知道某家能写出好诗词?怪了?! 第九章:双双彩头 大郎儿正对师尊的提议千辛万苦的费思量,就听杨师叔也叽叽喳喳:“子玉,好酒还怕巷子深的,你有此才难道想一辈子做个猎户?对得起大家对你的希望?” 哪跟哪啊?这不是牵强附会嘛,某大郎儿当不当猎户,和帮不帮你们讨得美人欢有何关系?到时候出名的还不是您二位! 但是见到师尊老脸在在,知道这个忙还得帮,不由思忱,还是弄两首差不多的吧,至于人家虞姬美人儿是否看上就不管了;想到此一抬眉头微瞪眼,嫣红伶俐,早把纸墨送到眼前的书案上,刷刷刷片刻就写好一篇,左右瞧师尊和师叔,微一犹豫就把这篇儿递给了杨师叔;师尊马上脸色不虞的很,瞪了大郎儿一眼,就想抢过杨师叔的诗文,不过是先睹为快的意思;可是人家杨师叔宝贝似的藏起来跑到一边儿偷偷看,边看边砸吧嘴,叫好连连。 师尊急了,瞪着大郎儿较劲,还不快写,想气死为师啊! 大郎儿怕怕,师尊发火,后果很严重,忙着又写了一首,这两首都是清人写的,也算上乘。 辽国自打建国,就一力引进中原文化,尊孔圣,兴寺庙,更是欣赏借鑑唐诗,结合游牧民族的特点,在当地汉家文人的推动下,使得大辽诗词文学兴盛一时,在耶律洪基年间,更是出现了南北文化谁是中原正统的争论,可见大辽的文学气氛至少不差多少当时的人文大宋。 辽道宗耶律洪基性格沉静严毅,通音律,善书画,爱好诗赋,与臣下有“诗友”之交,常以诗赐戚臣。诗作受唐诗影响较深,讲究韵致,反映了契丹贵族崇尚唐文学,积极学习吸收汉文化的倾向。据陆游《老学庵笔记》:“辽相李俨作《黄jv赋》献其主耶律洪基,洪基作诗歌其后以赐之。”李俨,字若思,析津南京道(今北京)人,仕辽后赐姓耶律,有诗名,官至枢密院事,以勤敏廉洁着称,陆游所提的就是辽道宗将本诗赐于李俨的故事。 《题李俨黄jv赋》 昨日得卿黄jv赋,碎剪金英填作句。 袖中犹觉有余香,冷落西风吹不去。 但是辽人对文学作品管制极严,传到中原有杀头之罪,绝对不允许民间雕印传播;更是先被女真灭国,后有蛮野蒙人为它作史,蛮人笔粗,把本来就荒废的大辽文学更是涂抹的一塌煳涂,使得曾经的大辽文化大都埋没在歷史长河当中,能流传于世的只不过是残痕片瓦罢了。 师尊老二位喜滋滋的拿着诗稿去会美人了,当然一屋子的文人墨客自然也不会留下;嫣红回味着大郎儿的诗文,啧啧连声:“怨不得先生常把大郎儿挂在嘴边,果然厉害,两篇诗文片刻就完,思路绝对不亚于才高八斗的曹植;更有一笔好书法,可否告知,这书法得于那位高人,奴家竟然从未所闻?” 大郎儿吱吱呜呜,这书法叫瘦金体,就是大宋也得到少年后才被宋徽宗赵佶及他的臣子们发明完善的,大郎儿会不奇怪,但是没法说啊,说是自家首创,又没这个脸皮,所以他无言以对。 嫣红会错了意,以为大郎儿不屑告知,撅起小嘴就生了气:“待会儿奴家就去问先生,本想向大郎儿求诗一首的,看来嫣红可没这个面子!” 我的个姑奶奶呀,并不就是一首诗嘛,还至于捅到师尊那里告状?大郎儿陪着小心,小心翼翼的问道:“要不也给姑娘写一首,你喜欢诗还是词?” 嫣红脸色一震,刚要说话,就听外面桌球的锣响,人声狒狒:“有人中彩了,竟然是二人双双中彩!” “是谁啊?虞姬美人儿倒是好胃口,一下子要两位上去陪她,哈哈!” “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有能儿你也写出让美人儿选中的嘉文!哎呦,还动手?有辱斯文啊!” 嫣红脸红嘴利落,唧唧咋咋的问:“是不是先生和杨主薄都中了彩,嘻嘻!大郎儿乖乖。” 大郎儿不乖,肚里面酸酸的,人家中彩玩美人儿,和某家个猎户有何关系!
第13页 嫣红嘻嘻笑,望着大郎儿打趣连连:“嘻嘻,拿酸作醋了吧?敢不敢和奴家打个赌,一会儿定有你大郎儿惊喜的。” 大郎儿奇怪,望着欢喜的嫣红:“师尊去陪虞姬美人,难道你个不吃酸?” 嫣红大有意味的摇头晃脑,咂么着嘴儿正要拿大郎儿逗趣,突然有人闯了进来:“哈哈!竟然是冯老怪和杨主薄双双中了头彩,真没想到啊,嫣红姑娘,可知道他们写的诗词嘛,真想一睹为快啊!”大郎儿多少有印象,这位是先头这屋里的文人墨客其中一个,模模煳煳的都忙着写诗词,也没人引荐,当然不知人家名姓。 嫣红久经欢场,嘻嘻应对:“自然,赵大人可得出彩头的。”说着媚眼瞄着大郎儿眨眼。 赵大人迷煳:“这又是哪位?姑娘的新恩客!呵呵,原来是冯老怪另有新欢,姑娘也投怀他抱了,这小子没名没姓的有甚好,还是跟了本官才有福可享的。”说着就对大郎儿瞪眼:“这里都是官员名士集会之地,你个下人小子还不滚出去!难道要本官让人把你叉出去不成?” 嫣红忙着挡在大朗身前,就要对赵大人解释,就听门外又闯进一人,竟然是曾经在楼下给虞姬美人儿牵长裙的美得不像话的丫鬟,进屋就喊:“那位是刘龙刘子玉,姑娘有请!” 赵大人神迷智昏,迷迷瞪瞪的上去讨好:“美人儿,这里没有啥子刘子玉,只有平州别驾赵某人,难道是虞姬大家听到本官的名气,特来这里相邀共欢!” 那丫鬟儿憋着嘴给赵大人草草行个礼,就对大郎儿急急说道:“你就是刘子玉吧,快随奴家去见姑娘,别的叫姑娘等急。” 大郎儿还真的怕被那位赵大人给叉出去,就迷迷煳煳的跟着丫鬟出了门,还听到后边的咆哮:“没天理了!竟然看上一个无名小子,当本官是摆设?奶奶的,等本官给你们点儿颜色开染坊!” 大郎儿心惊肉跳的望着丫鬟,丫鬟嘻嘻笑,嘴里讥笑:“一个过气的家族,也想垂涎姑娘,做梦?” 第十章:美人如梦 虞姬姑娘的小屋是临时借用的,倒是很别致,大冬天的还有几盆腊梅在窗旁的木几上红艷艷的开放,显然刚刚喷过了水,只见晶莹的水滴滴答往下掉。 那丫鬟进屋里和虞姬耳语,就见虞姬背着身子和师尊.师叔小声嘀咕,只闻莺莺燕燕的叫声阵阵,香肩微动,师尊默默点头,师叔呆呆痴望佳人,眼色迷离。 大郎儿正四面打量人家居处,想着晚间是否是三人鸳鸯戏水的歪歪,就见一个娇丽佳人已经站在面前,如水的眼波似电闪,好像一汪能透彻心肺的深情把你久久吸引,突然百花开放,精緻的秀脸顿时如鲜花儿怒放,鑫鑫香馨如浪,能把人吞没的惊艷顿时炸开,从你的灵魂深处突然升起一股无法控制的欲望,使得你不由自主的想上去抱住她亲近,俄而笑脸一收,就如骄阳入夜,只剩下一片静静的夜空,宁静如水的感觉让你分不清适才的惊艷有几分真实之感,甚至为曾经的冲动有些许的难为情;如玉如奶的脸庞竟然流露着几分圣洁,樱桃小嘴儿开合之间把大郎儿从迷失中带回神智。 “子玉兄果然不凡,奴家用了秘传手段竟然未能让你失态,不愧是平州名士冯先生常常夸讲的好弟子。” 大郎儿合手行礼,嘴里客气:“哪里哪里,一般得很;刚才差点就冒失了。”大郎儿实话实说,虞姬又笑如花,脸额缤纷,大郎儿暗叫厉害,忙着运气定神,嘴里大笑解围:“虞姬大家想迷死大郎儿不成,可别一转眼就把痴心人赶出闺房。” 连师尊都笑了:“呵呵,倒是没见过子玉竟也会开这样的玩笑,好个脱身解围的法子!为师学了一招。” 大郎儿嘻嘻,肚里笑骂:原来师尊也是老不正经的.....。 果然听到杨师叔笑骂:“冯老怪也不怕把弟子带坏!竟然老发少年狂。 虞姬微笑着拿过来大郎儿刚刚写就的诗词,指着一篇说道问道:”这篇儿有几分老成,把女人的娇羞哀怨写的入木三分,相思总是使人愁,难有期待望迷眼,痴痴泪!大郎儿听说还没有感情纠葛,竟然有如此深邃的感情积累,端的让人费解。 大郎儿肚里叽咕:两世为人,红尘四十多载,岂能没有醉酒当歌的回忆。 就听虞姬姑娘慢慢鼓起那手诗词,渺渺的回音游荡小屋,腻腻的声音带着摄人的韵味吟声如凄如梦。 夕阳谁唤下楼梯,一握香荑。回头忍笑阶前立,总无语,也依依。 笺书直恁无凭据,休说相思。劝伊好向红窗醉,须莫及,落花时。 仙音终于隐没在屋外的浓阴之中,师尊击节叫好,诗好,美人的声音更好,使人面前完整细腻的把一个闺房怨妇的心静描绘的如真是幻。 如醉如痴的众人还在回味,就听美人儿已经把另一首拿了起来,手里轻弹琵琶,竟然是直接配音唱了起来。 燕山苍,日月短。美人愁倚西风楼,欲采花秋水远。黄陵庙下月娟娟,渔唱一声滦水晚。 寂静的小屋,烟渺烛晕,突然一缕细细的仙音从梦中走来,云开雾绕,鸟语花香;就见一个妙龄少女,斜倚西风楼,望着满园的香径花丛,懒懒的挥手欲摘,却又被栏杆遮住;唯有满腹惆怅,展喉吟唱起来;只见群鸟乌鹊环绕上下左右游动,梦中的白马王子,驾着船儿,游荡滦水之上,依稀轻轻地挥手唿唤,早已将姑娘的心事带走很远很远。
第14页 美人如花,挥洒着灿烂的同时,也为明日的衰败担忧。虞姬唱罢,不由深深的嘆气;世人只见到美人如月,灿盪天际,却不知浓云背后的风风雨雨,惊雷闪电。雨后的彩虹虽然美丽,却也是片刻的辉煌。 “大郎儿真坏,竟然用这等哀艷的诗词勾起奴家的幽怨,一会儿定要罚酒三大碗!” 大郎儿唯唯诺诺的只能道歉,这时节,屋里所有的人都是配角,除了虞姬。不愧是名满红尘的花王,招蜂引蝶的同时还能留给自己一份自怜自傲的空间。 这时,师尊.师叔都起来告辞,大郎儿也随着站起,却被师尊怪笑着留下:“哈哈,今晚上,某哥俩才是配角.龙套,该谢幕了,剩下的是你二人的世界。” 就剩下自己,大郎儿浑身不自在,只有对桌子上的摆了半局的围棋费心起来,也是等着送人出去的虞姬回来,没人叫他送,送也拦回来了。 接下来的将会是什么,难道是美酒美人论日月,芙蓉帐里梦春秋?大郎儿是又期待又是怕怕,这阵势有点憷。 “原来大郎儿也善围棋,小妹是否能请教一盘?”回来的虞姬媚眼如丝,轻言微笑。 下棋正好,这暖昧的气氛,调节一下情绪盼盼。 虞姬的棋路是花架子,上来就纠缠厮杀,大郎儿起初不知人家深浅,竟然借势在中腹及右边成了百多目的大空,虞姬依然未觉,还在角上纠缠,大郎儿一吊.一飞,把角上弃掉,借势又把中腹大空封得死死的;其实这盘棋已经结束了;可美人儿皱着眉头嘴哼吟,就听啪叽,虞姬竟然把白子下到大郎儿的大空里,大郎儿开始为虞姬想招了,怎样才能让人家活出一块儿!把美人儿杀的丢盔卸甲的太没风度了。 大郎儿一个大男人,不和她计较,胡乱在人家已经活棋的地方接连扔下三子,回头一看,呀,啥时人家自紧一气,成了双叫吃,按说是大郎儿先提子,可是光顾讲风度了;虞姬嘻嘻笑着把大郎儿的一大片棋子捡起来放到棋盒里,娇笑连连:“这是奴家绝招儿,曾经多次反败为胜,厉害不?” 大郎儿只能承认人家厉害,功夫在棋外,美人儿奇招多,认输就是,输了美人儿有风度。 这时候,丫鬟已经把酒菜摆好,酒是西域葡萄酒,葡萄美酒夜光杯,一喝一杯我一杯;虞姬对大郎儿说:“这几天奴家不走,大郎儿是否常来这里谈诗下棋,还有就是请教书法.琴艺。” 大郎儿犹豫,还七天就过年了,莲花三人了在家里苦苦等着呢,这样的美人儿有机会结识欣赏可以,独占花魁,别想,自家什么身份呀! 大郎儿忐忑不安,见人家没有表示,就试探着问道:“天晚了,某家该告辞回去了。”心里翻滚,如果虞姬要他留宿,自己留不留? 虞姬望着沙漏,沉眉低头,小声回话:“也好,明儿没事儿早点来,在这里吃饭。” 原来人家没有留宿的意思,大郎儿如释重负,又同时有一点酸楚在咽喉舌下积累。 夜色阑珊,烛灯昏黄,天上月暗星明,一闪一闪的倾诉他的寂寞。 大郎儿没回头,只是轻轻挥手,把曾经的留恋试探着挥走,径直走进一片浓阴昏暗之中,依稀有身后的叮咛迴荡,像夜风一样慢慢游走。 第十一章:噹啷入狱 夜风不小,把墙沿屋顶的积雪稍许颳起,带着地面上的杂物,旋转唿啸着搅动安静的街面;大郎儿一路走着,几乎没见到行人,只有家狗的夜嚎声声入耳,‘哧熘’一声吓了大郎儿一小下,定睛一看,妈的,竟然是只寻食的夜猫突然从身边惊走。 ‘梆!梆梆!”远处依稀有巡夜的更夫敲起了二更的梆子,“天干物燥,注意烛火!”忽隐忽现的喊声把夜色惊动。 更夫的梆子象催眠师,大郎儿不由打着哈切手捂嘴,哼哈连声,每天这会儿早就梦里干坤两世寻了,今天特例;这是来到这年代的第二次,第一次是刚来时的除夕守夜,曾记得也是哈欠连天的给莲花.大牛二牛讲故事,那是孙猴子大闹天上地下的故事,大人孩子都爱听。 突然,附近的狗儿叫的更欢了,似乎惊诧于不安的感觉,连叫声都带着急切.惊恐。 大郎儿微有所感,一年多的山中狩猎,练就了几乎本能的警觉,有人悄悄地在四面运动,悄无声息的运动,大半夜的有啥行动?官场的还是江湖中人? 也许前世狗血情节看多了,对这年代的夜行人还真有点稀奇和期待啊。 大郎儿也不由警醒起来,翘脚凑近一边的墙边往里蹭,就是想偷偷的见识一下;果然前面不远,就见稀拉拉十几个人猫着腰,举着刀和弓箭,高抬脚轻迈步,慢慢向这里接近,耶!奇怪了,四面啥么,某家这里没发现情况啊?渐渐的,脚步声进了,四面的喘息声都依稀可闻;慌了,再四面打量,都有同样的人向着自己这里集中,老远可见到夜光下阴阴森森的刀光箭芒闪动着鬼艷妖色! 自己来到这年代,就到过平州府这一次,平时最远就是石门寨,老老实实做人,几乎没有仇家也没惹过事,这些人要干啥?难道说,是那位平州赵别驾眼气自己得了虞姬美人的青睐,邪火酸气大发,派人来报復自己?不至于吧,某家也没想得罪他啊,这般小气,动这样的干戈!。
第15页 大郎儿自问无愧于心,不怕鬼叫门,举着双手走到街道中间,高声喊话:“诸位别动傢伙,误会啊误会!某家石门寨刘大郎儿,只是个老实巴交的山中猎户!” 这一喊不要紧,就见四面夜行人都唿啦啦的利落的布阵跑位,刀枪并举,弓拉满月箭上弦,就听一位领头的大喊:“红花盗!如今四面几百个平州捕快还有南京请来的高手已经把你合围,任你就是长双翅膀也无法逃出今晚的天罗地网,快快把傢伙扔掉,束手就擒!“ 红花盗?还南京高手都请来了,就为了抓我?红花盗是甚?大概是认错人了。大郎儿强装镇静,摊开双手就要解释;就听哗啦啪叽!四面都是捕快趴倒在地上的声音,“嗖嗖嗖!”乱箭四面向大郎儿射来,好在是夜里,这帮人的乱箭大郎儿还能立马趴下躲了过去,可是四面嗡嗡响,显然又将是一轮的乱箭,大郎儿急了,趴在地上拼命喊:“请住手,误会,误会啊!”喊话的同时手儿也不闲着,连忙把怀里的小刀拿出来,远远的扔到一边。 “就趴在地上,双手放在头下!”随着四面踢踏的脚步声的接近,领头的带着几人已经迅速的来到大郎儿身边,突然身上剧痛,连喘息都费劲了,因为人家几个大脚已经恨恨的压在了大郎儿身上了。 大郎儿勉强扭过头来,哀声说道:“某家刘大郎儿,只是......。” 啪叽!头上挨了一下重重的一脚,几乎昏晕的感觉闷喊:“冤枉.....。”就感觉已经被人家捆上,嘴里塞上也不知啥都西,身子里的物事都被人家掏走了。就听领头的哈哈笑:“今晚大家都辛苦了,这五十两金子大家分了,趁天没亮去红云梦找几个娘们喝点花酒,放松一下。嘿嘿!抓到了红花盗,明儿大家都有重赏!老六,你就带俩人把这位好汉送到大狱,一定嘱咐好狱头鬼脸张,灵醒点,这位可算是硬点子,江湖道道多,别的趁机走水,跑了人要掉脑袋的!” “赵爷!你就瞧好吧,误不了事。” 赵头儿嘻哈踢了那位老六一脚,笑骂:“快滚!不然呆会的花酒就喝不到嘴里了。” 大郎儿嘴里被堵着,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只能从鼻子里嗡嗡的哼叫,老六笑着又踢了一脚:“朋友就认命吧,江湖岁月江湖老,能有几个不挨刀!朋友好汉一条,某家佩服,行的都是仗义的事儿,可是和官府作对,都是这个下场啊!在南京做了大事就猫起来啊,还到平州来偷赵家的东西,这不是屁股儿拔罐子,作屎(死)嘛!亏你还是个江湖老手,一代名盗;被人家吊上了都不知道,活该!” 大郎儿鼻子呜呜,自己是说:某家不是啥子红花盗啊!可是听在老六耳里象猪叫,烦的又要动脚,大郎儿只能憋住免得再挨脚踹。 大概小半个时辰,老六一行三人把大郎儿带到平州大狱,也不叫门就用脚踹,踹的监狱大门嗡嗡响,不久就听里面哑着嗓子骂咧咧:“大半夜的,作妖啊?是哪个孙子不长眼?”话音未落,就见大门吱呀呀哭着向里面打开了,老六笑骂:“你六爷来了,看你再嘴里喷粪!” 开门的监狱值班的立马嘻嘻讨好:“呦,竟然是六爷!这大半夜咋的闯到这里来了?” 都是小都头级别的,低头不见抬头见,也没见谁怕谁,都熟得很,嘻嘻闹闹从来就这样。 老六今儿气势十足,扯着嗓子装深沉:“快去把狱头鬼脸张叫来,就说来大买卖了!” 大买卖?门卫嬉皮笑脸:“是不是抓到了红花盗!这下子六哥可是露脸了,改日一定得请哥们区去一趟红云梦!”门卫哈哈笑,扭身躲过老六的飞脚,向着里面跑去;老六一行也是熟头熟脑,自家抬着大郎儿就往里面走。 鬼脸张打着哈切伸着懒腰迎面来了,向着老六就揖手:“啊啊,恭喜兄弟中大彩,高就有日啊,老哥现在先庆贺一下。皮头!带着几个人把犯人接过来送到特监房,外面加岗轮流看管!” 皮头称诺,连忙招唿手下接人,送到特监房。 监狱只负责看管,审讯自会有人来,大半夜的就先监押着,跑不了就行了。 于是,大郎儿就像一个大粽子或是一头死猪,啪叽被人家扔进里面,就听外面的皮头嗷嗷喊:“把这位的绑头去掉,扔把草让他休息就是,嘿嘿,啊呀好睏。”皮头打着哈切就踢踏走了,留下已经能喊话的大郎儿拼命喊:“某家冤枉!” “鬼嚎什么?每见都睡了吗?欠揍!” 大郎儿定睛四面打量,刚进来眼模煳,里面黑乎乎的啥也看不见,依稀有好些儿黑影四面晃动,带着发霉酸臭的怪味道,‘嗷!’大郎儿肚子里面直反胃,把先会儿和虞姬姑娘吃的酒菜吐了一地。 第十二章:真受不了了! 大郎儿这一整天可是折腾的够呛,再加上一顿呕吐,把肚子里的汤汤水水都倒了出来,一时竟然觉得头晕目眩,侧靠在冰冷的石头墙上歇息喘气,勉强睁开酸涩的困眼,只见金星飞舞,模煳一片。 昨天的事里外透着邪气,先是被南京萧家惊魂,又被虞姬的媚眼缠魂,这回啊,是要丢魂滴!这是咋的啦?无缘无故的被人家当做红花盗给抓进大牢。
第16页 背上被人家用脚狠狠的踏过,这会儿被冰冷的石墙侵身,一股股寒意顺着后背往全身窜,还带着阵阵酸疼。大郎儿激灵灵打着寒战,这里太冷了,左右啥么一下,只见这里正是风口,铁栏杆外面是通向远处的通道,正对着大郎儿侧身,冷风嘶嘶叫,把冰冷大都吹在大郎儿身上。 这样可不是事儿,要把身子吹出病来的,这年代医术差劲,小心为妙;想到此大郎儿勉强振作精神,手扶着冰冷的墙面慢慢站起,左右寻探;此时大郎儿已经适应了里面的光线,里面不小,大概横十米,宽十五六米的样子,没床,只有四处稀拉拉的躺着三十几个犯人,大都是用稻草把身子掩盖,以便抵御风寒。怨不得刚进来时,那位皮头喊:要里面的给他些儿稻草;可是谁会有这个善心,忍着自家挨冻把稻草送给他! 大郎儿可不敢去抢人家盖着的稻草,但是中间空地却也散落着一些,大郎儿勉力憋住气,以便不被屋里的酸臭熏到,一路划拉一堆稻草,就找个避风的地处铺上就要睡觉。已经三更天了,俩眼睛老是合在一起上下打架,实在受不了了。 大郎儿刚刚躺下,就听一声重重的咳痰声唿哧带喘的响起来了:“你是刚进来的吧,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大牛告诉他。” 就这一声喊,屋里睡觉的犯人大都惊醒了,有的霹雳啪啦的站了起来,也有的迷瞪着睡眼看热闹;就见一个粗壮的大汉踢踢踏踏的来到大郎儿跟前,一脚就把大郎儿铺下的稻草踢散,弄了大郎儿一身稻草,嘴里汹汹大叫:“知道不?你的位置就在那里,刚进来就得为大家挡风!”他手儿指的正是刚刚大郎儿呆过的地方。 “为啥?可以把稻草结成帘子挡在那里多好!”大郎儿心里窝火,但是还能勉强控制,监狱里面的醪糟事啥年代都一样,欺负新人是常事,也是老犯人显示本事,在新人面前作威作福的本钱。 “倒是个有主意的,那好......。”那位大牛拿眼睛请示先前发话的独眼中年,见他点头就更放肆了:“就用你身边的稻草编帘子,到栏杆风口那里去编,编完就挂上!嘿嘿,要不是大半夜的,你丫的早就被某等一顿胖揍了,算你运气!” 大郎儿把牙咬得吱嘎响,握紧了拳头强运气,嗨!算了吧,忍了吧,不知天亮后会怎样的,这时候惹事放不上,也快天亮了,熬一会就过去了。 大郎儿猫腰,把散落的稻草合在一起,抱起来就往挡风口走,拿起一些儿卷在一起,就用草梗子绑在栏杆上,这样子多少能挡住外面吹来的风,也不知道外面是否亮天了否,监狱里面的封的紧,只有纸灯罩遮着的油灯在通道里昏黄闪动,屋子里面的微光就是从哪里来的。 大郎儿把剩下的稻草围在身上,靠着用草挡住的栏杆歇息,也没编草帘,一是屋里昏暗看不清,二是也没有多余的稻草让他编。 太累了,片刻就昏昏沉沉,前尘往景梦里过,竟然还有虞姬的笑脸对他笑,风划过,娇颜秀色虚化成赵老大黑冷的恶脸,好像正欢欢喜喜的抱着满怀的奖赏哈哈笑,雾来了,把他遮成碎片,又现出师尊等人四处求人为他伸冤的疲劳影子,还有莲花儿轻轻的哭泣间续传来......。 大郎儿惊醒,满脸的冷泪已经结成霜,强制把自己振作,睁眼一看,屋里面的人都已经起来了,有的正在整理自己的仪容,有的用破的不像样的木盆洗脸,更有的跑到一边的大木桶一边,掏出傢伙哗啦啦撒尿拉屎,屋里面瀰漫着可怕的酸臭;可是里面的人已经连味觉都已经麻木,对这些儿习以为常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大郎儿虽然还是噁心阵阵,但是也比进来时好多了,再说肚子里面也空空如也,丝毫没有东西叫他吐了。 这会儿那位独眼中年人凑近大郎儿,上下打量着大郎儿一身衣服,那是莲花儿为他缝制的,没穿过几回,刚进来当然干净得很,还是亚麻布料,可比独眼人穿的不知颜色黑不熘秋的麻衣好上许多。 就见独眼人已经脱自己的衣服,嘴里下命令:“脱下!换着穿。”独眼人显然是这帮犯人的老大,俗称狱霸,真拿自己把当外人,竟然要换穿衣服!大郎儿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大牛恶叫:“还不快点!老大叫你换衣服是给你面子,不然绝对揍得你站不起来。”说着就上来要扒大郎儿的衣服。 大郎儿到现在已经被连串的闹心事弄得心燥脑烦,神经恍惚,一把就把大牛甩开恶狠狠的骂道:“当某家是死人还是疯子,竟然如此欺负人?” “呵!给你点颜色就想开染坊,不想活了吧?”大牛说着就举起了粗大的拳头,就要动手,四边也有多人在独眼老大的示意下慢慢向大郎儿这里靠近;这时一位老人哆嗦着来到大郎身边劝告:“年轻人,忍一下风平浪静,新来的都是经歷过的,都这样。同时听见也有不少人嘆息着附和:“对呀,双拳难敌四手,就一身衣服,在这里面滚,没几天干净的日子了。” 想要发作的大郎儿终于清醒,这般儿动手,自己只有吃亏挨揍的命,忍了?!想着外面的亲人,还有不明不白的冤案缠身,嗨!忍了吧,没准儿一大早师尊等人.甚至虞姬姑娘都会求人给自己伸冤的,别的把事情闹大发了。 大郎儿终于脱下衣服,老大不愿意的扔给独眼老大,就见大牛忙着捡起就给老大穿衣。独眼老大哼哼连声,嘴里喷着臭气!“算你识相,不然叫你好受!”
第17页 脱掉外衣的大郎儿马上冷的直哆嗦,没办法,只得捡起独眼老大的破衣服穿上,这时候外面热闹起来了,大郎儿盼盼,不说有人来救他,就是州府衙门的人来审讯他也是好的,最少有解释的机会。 可是来人只是送饭的,几人抬着冒着热气的木桶,那位皮头嘶嘶冷笑:“奶奶的,今儿你们这些杂碎可有口福,今儿小年,上面发话了,给你等改善伙食,竟然还有肉汤喝!” 奥拉,呜啊哦!屋里的犯人嗷嗷叫,也听到旁边的屋里也在叫,热闹的不行,好像把屋里的冷气都赶走了。 饭食是冰冷的夹着糠菜的麦糰子,黑不熘秋的,还有就是冒着香气热气腾腾的肉汤,就摆在栏杆前面给里面的犯人轮流盛汤送麦糰子,一人一碗汤,四个麦糰子,不管饱只管不把你饿死就成。 一帮人挤着推着往前钻,大郎儿肚子早叫唤了,这时节这等伙食也是佳肴美食了;他力气大,自然很快的得到食物,甚至还帮着先前劝他的老人领到一份儿,端着饭菜蹲到一边刚要吃,就见大牛走过来说话了:“你刚进来,肚子里面油水大,你这份儿给老大吃!” 大郎儿惊呆,竟然给鼻子就上脸,这会儿连保命的吃食都要抢,还有没有天理啦! 一股有名无名之火已经把大郎儿烧的极端亢奋,就见他微微笑着站了起来......。 第十三章:爷爷从孙子做起 大郎儿自打先前被独眼老大等羞辱,就暗自揣度制服他们的办法,正面交锋绝对不是对手,可是这帮傢伙嘛,嘿嘿! “这位大哥叫大牛吧?呵,好有气势的名字!名如其人,一见就知道是个讲义气.有勇气的好汉;兄弟赖三,见过朋友!”说着话儿,大郎儿站起身来点头作揖,报的名姓却是南屿同村的一个懒汉,俗名就叫赖三;自家如今做的事儿明显有丢人现眼.惹祖宗生气的嫌疑,为了不叫死去的老爹生气梦里寻自己抱怨,就叫赖三了。 大牛嗯啊直瞪眼,大郎儿唱的这一出他不熟,一时竟然不知道如何应对,慌乱间也是合手点头作起啦揖:“啊呀,那啥,这话说的......” “好叫大牛哥哥知道,半夜儿小弟把肚子里的汤水都吐出去了,现在饿得直迷惑,是否让小弟留下一点填填肚子?” “这个......。”大妞一激动就想应承,可是想到老大的威风,又不由自主的回头望向独眼,独眼正边吃边欣赏着二人的表演;大郎儿低声下气,正体现他的威风,甚至有点后悔,看那位赖三人模狗样的,哪知道竟然如此窝囊,要是自己上去多神气.威风!听到大郎儿求情,不由得意的望向四周,悠悠然抚须抹嗤头,眉眼乐的都挤到一起啦,心怀大畅之下就大度:“大牛,既然这位兄弟这般上道,就留他一个麦糰子,嗨,都是难兄难弟的,理应相互照应!” 大郎儿自然点头哈腰的又‘卸’了独眼老大一次,竟然自己屁颠屁颠的端着碗亲自给独眼送去;就听四面狱友嗯啊吃牙咧嘴的感慨,更是一个傢伙忍不住叫骂起来:“看着像个有种的,亏你娘给了你个身强力壮的坯子,这般没种!怨不得某大辽国幅员万里,某契丹人口不到你们汉人的零头,就能把您们当孙子管教,汉人都是孬种,尤其文人名士更甚,你们看看南边大宋那帮子只会吟诗泡女人的文士官员就知道了,哈哈,你个赖三,看打扮倒有些象文人,做事也是当然不差的啊哈!” 四面戚嘘哀嘆连连,有的点头有的瞪眼,有的更是找对手撕骂起来;一时屋里面成为临时角斗场,各显其能,端的热闹。 大辽自然是契丹人所建,虽然刻意隐瞒自己的人口,其实也不足百万,加上依附的奚人.回纥人不足二百万,却统治着大漠.草原(含现在的外蒙,中亚及俄罗斯大部分)还有中原的幽燕十六州,汉人就有千多万。 太祖阿保机建国,考虑到游牧民族和农耕的汉人的不同情况,听从汉人丞相韩延辉的建议,一国两制,南京泽律府(幽州,最早也叫东京).西京泽律府(大同)之领地,也就是幽燕十六州,仿汉制,除了军权,所有的政府建制皆同大唐相同,大兴科举,鼓励民耕;这里九成以上都是汉人,政府官员也大半都是汉人,下层百姓甚至感觉不到这里和南边的大宋有什么区别! 一国两制,竟然比可爱的小平爷爷早了千多年! 大郎儿定睛一看,果见到骂人硬汉头饰前额两侧都是秃的,后面的头髮被绑着向后翘起微微颤,神色激昂,满脸不屑,他的同伙也就是俩仨人,同样的头饰。汉人.契丹人相互之间自然有矛盾,在一起斗殴打架常事,狱卒也不深管,只要不把契丹人打坏就装瞎子。 大牛攥着拳头髮狠:“皮里德,自打你进来没少挨揍,今儿又皮痒了?”心里发狠,要不是你个契丹人,怕狱头惩罚,早就把你丫的揍扁! 皮里德瞪着眼睛不怕:”有种就打死爷爷,叫声饶就不是契丹种!” 这傢伙倒是硬汉,大郎儿少许佩服,凑过去就拉架:“这位儿屁大哥(皮大哥)消消火,都是兄弟的不是。” 皮里德翻白眼,鼻子孔里哼粗气:“什么东西,没把儿的羔羊都不如!” 大郎儿讪讪诺诺,极不自然,只好来到独眼这里把吃食放到人家面前,自个拿着剩下的一个麦糰子吃了起来,心里想着,就是动手,也得吃点东西,要不然哪来的力气!可是从没有接受过这等粗食的肚子老兄拒绝这等的糟食,连连反胃,就想把进去的东西赶出来,弄的大郎儿哦啊直干呕,痛苦连连,冷汗都密布鼻子两侧。
第18页 独眼老大看着大郎儿实在难受,见人家孝顺,也是良心大发,拿起一个空碗,把大郎儿那碗汤到出一些儿,动作极慢,生怕把碗里的少的可怜的肥肉倒出;倒了小半碗,往里面望望,见里面仍有几片绿绿的葱花儿在飘动,不由贪心大起,端起来转着圈儿把那几片儿葱花带着汤吃了,然后才端着碗,很大度的对大郎儿说道:“来!兄弟,喝汤。” 大郎儿望着独眼那上下开闭的黑黄的污嘴,甚至里面黑黄的牙齿上面的牙垢都清晰可见,更有一股股嘴里喷出来的臭气迎面吹来,肚子里折腾的更欢了;忙着扭过脸儿避开锋芒,大手接过汤碗,一咬牙一运气把半碗汤水灌进肚子,甚至不敢张口,怕把里面的东西喷出来,接着就往嘴里填麦糰子;显然肚子老兄被先会的汤水制服了,竟然老老实实的接受了麦糰子的进入。大郎儿自然大喜,身子慢慢的有了力气,小心翼翼的等待机会。 屋里面没硬傢伙,都是稻草,这也是监狱管理的需要,大郎儿心里急急,没傢伙动手,有点悬!正发愁,就看见了独眼身边的枕头了。 狱卒可不会还心肠给他配付枕头,再说了,连行李被服都没有,只有稻草,哪会有枕头!这枕头不过是趁着出去放风时偷偷带回来的一块石头,外面裹上稻草而已。这就够了,问题是得把这玩应让人家不防备的拿到手里,嗨!有点难度。 大郎儿的一个麦糰子一两下就没了,没事做就凑到独眼身后,独眼回身瞪眼:“干甚?鬼鬼祟祟的。” “没啥,就想给大哥揉揉肩按摩一下,祖上传下来的技法,灵得很。”说着试探着就把一双大手搭在独眼肩上,独眼回头,大牛凑近:“哥哥也看看,没准儿学一手,兄弟行吗?” 到机灵!不让你过来看当然好办事,可是行吗?大郎儿肚里汹汹大骂,脸上诚恳:“看大牛哥哥说的话多外道,把兄弟看扁不是。”手上不闲着,老实认真的给人家按摩起来,效果还行,慢慢的就见独眼身子配合着扭动直呻吟:“往上点,嗨!不是,往右再......。奶奶的,还真舒服!” 大郎儿按摩着,一路往下,慢慢的就蹲下了,屁股右边已经搭在石头枕头上了;一边腾出一只手抓牢,一边对大牛说:“就这里,应该这样......。”大牛心里酸酸的,人家赖三会说话又有手艺伺候人,今后自己在老大面前地位不保啊,这时见大郎儿教他手艺,自然大喜,忙着伸着头凑近大郎儿:“那里哪啊?哥哥脑子笨,再说一遍。” 大郎儿到现在终于准备好了,当然不用再嘴说了!要说话的是手里的石头枕头,他的目标就是大牛的太阳穴,身子同时向一侧挪动,正眯着眼享受的独眼也得同时照顾,不然控制不了局面,他的哈喽就要反扑了。 就听‘啪叽!’.‘噗呲!’.‘妈呀!’.‘混蛋!’就见大牛捂着脑袋趴着在地上抽抽,独眼侧身倒在地上哼哼,一手捂着下身,一手捂着太阳穴,没晕但动不得,因为大郎儿正狠狠地用脚他在他的身子上,手里举着滴着血的石头枕头,嘴里大叫:“都别动,不然独眼性命不保!” 第十四章:我是红花盗?! 没人敢动,尽管那些儿独眼儿的哈罗跃跃欲试的想过来,但是此情此景非他们能设想的,本来的关系就是因为独眼的强势使得他们不得不随着独眼而得到些许的满足,一些儿得失并不足以让他们为此冒生命的危险去拼命! 见到大郎儿的强势,没人想动。 契丹皮里德嘶嘶狂叫:“好傢伙,凭的阴险,原来是为了这个?不过,某家喜欢!细想起来,兄弟你是对的,不这样还真拿不下这个傢伙!” 曾经的对手,为首的都被人家制服,剩下的哈罗失去了依仗,顿如狼入羊群,胆寒一片,鸦雀无声,有的只是犹豫和深深地恐惧。 大郎儿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不想把事情闹大,就是底下趴着的大牛和独眼,都不曾有性命的危险,玩出人命大郎儿不敢,但身处逆境不甘于屈服是大郎儿潜于心底的底线,两世为人,就是太多的忍让才有自己失去了太多的东西。 通道里的油灯突然有一个熄了,那是因为里面的油尽了,自有狱卒紧着添油点灯,但风又起,比前会儿来的急,唿唿的把他又吹灭了。只见一大群狱卒在鬼脸老张的带领下急急赶来,竟然把风儿带急熄灭了刚刚点燃的灯,犯人闹事斗殴常事儿,不值得他这样急火火的,但是今儿的事不简单,带头闹事的是红花盗,乃南京道有名的大盗,据说财色皆收,手段非常,非常让大户官宦痛恨!但是在民间却有着侠盗之名声,隐患多多。 其实他们心中颇为佩服这样的好汉,甚至在茶楼听书,常常为他们这样的侠义心肠较好,但是侵犯了自己的利益不行!他们的吃食俸禄就是治安拿盗,涉及自家的利益的生死大事,所谓的侠义和义气就是狗屎! 鬼脸儿老张望着大郎儿呵呵诡笑:“哈哈,凭大侠的手段和名声,竟然如此下作!不觉丢了自家的名声?”众狱卒嘻嘻哈哈,对自家上司的话颇为欣赏,尽然是大侠,就应该有非常手段,这种市井小计岂能对得起红花盗的名声。 里面的犯人心里却是另有肚肠罢了,这人竟是红花盗!怨不得竟能一下子拿下独眼等人;下层求生,五毒俱全,无所谓高低,只看效果。就是原来独眼的手下也是心有戚戚,强人就是老大,自古到今皆然!
第19页 大郎儿竟然又给了独眼一狠下,原是怕他反扑,在众人眼里却显出他的狠毒和狂妄;鬼脸老张阴阴笑:“红花盗,竟然如此下作,不怕传出去毁了名声?” 一旁的皮头颇为红花盗分忧,嬉皮笑脸的找到藉口:“嘻嘻,既然连命都要没了,所谓的名声就是臭狗屎,我说红花盗,你说是否?” 大郎儿里外不自在,这个红花盗是那根线上的蚂蚱,到如今晕乎迷瞪,要说自己不说,显然没有自由申诉的权力,众口如梭,千夫所指,我大郎儿就是红花盗?! “红花盗,我日你祖宗!”大郎儿心里大骂,自家所有的遭遇都由这个红花盗所赐,莫须有的罪名不是岳飞独有的!大郎儿合手向鬼脸老张行礼,嘴里分辨:“不是某大郎儿过分,只是不得不尔!请大人某怪。” 红花盗是不是还有个大郎儿的名字,大家当然不知道,即使为盗,当然狡兔三窟,神鬼莫测!众人熙熙,脸色缤纷,鬼脸老张也是合手作揖:“大侠自有道理,某等小人物,本是混吃等死的谋生手段,自有一家子上下老小的牵挂,不得已为之也,请大侠给个方便。” 大郎儿戚戚然然,自有烦恼,与人方便自家不得方便,没来由的变成红花盗,诸多烦恼纷扰来,那个还能有主张! “某家石门寨刘大郎儿,不是你们所谓的红花盗,大家误会了。大郎儿实在冤枉!”大郎儿不死心,无缘无故的变成红花盗,还有砍头掉脑袋之忧,岂能甘心! 众人嘻嘻,颇为大郎儿举动不屑,既然是大侠,就应该义胆惊天,鬼神不惧!岂能说小话丢了脸皮名声?再说了,红花盗化身千万,从来没有人知道他的确切名字和身份。 原来名满天下的红花盗竟然是咱平州人!众人心里怪怪,竟有为有个这样的老乡自豪的感觉;皮头嬉皮笑脸,上来搭话:“原来是咱平州人,哈哈,听说你积累财富无数,收集的美人儿个个绝色,是否吐出来些儿图个全尸?” 既然是红花盗,失手被擒就只有一个结果,曾经的仇人解释大户官宦,岂有侥倖求命的道理!留个全尸已是足愿。皮头也不是营口开河,但是些许贪念也是常情。 大郎儿本是张冠李戴,冤屈天降,如何给他答案,只有抱屈:“某家刘大郎儿,不是红花盗!”这话儿非但众人不信,就是自家都有些儿不信了,千夫所指,马儿化鹿,大郎儿终有千番儿理由万个道理也无从说起,只有嘆气,红花盗,我日你祖宗! 大牛已经被狱卒简单的包扎,独眼闷着头不言语,鬼脸老张一摆手:“罢了,今儿就罢了,红花盗也是个人物,落到如今的地步也是命,大家都安分就是了。你们这些儿杂种,竟然也不长个眼睛,还和红花盗较劲!真是活腻了!”这话儿当然是训那些儿闹事的,众犯人脸幻五彩,点头如捣蒜,谁个没事闲着去得罪红花盗?! “你既然是红花盗,落到这步田地就应有你的自觉,鸟死悲鸣,人亡留名,不要给某等找麻烦了。”鬼脸老张戚戚然带着手下去了,既然是道上名人,就应该爱惜羽毛,自重身份的,也不怕红花盗再闹事儿,其实些许犯人杂种也没权力让他但这种心事,只不过红花盗名声太大,放到他这里就是大心事,没事还好,有事就是泼天大事,不由他不担分小心。 噹啷!大门被锁上了,里面的犯人凄凄森森,哼哈嘆气,自有千番肚肠万种抱怨,自是这里面出来个红花盗,就有与身俱荣的感觉了。红花盗是官府大户的仇人,但对百姓有恩,在民间有着不小的名声。 大郎儿凄凄嘆嘆,神游天外,所有的遭遇都匪夷所思,让他无可奈何,但是又岂能释然,要真是红花盗也罢了,可是这不明不白的可.....。 也不知道啥时被提审,好有个伸冤的机会,也不知道师尊等是否知道自己的遭遇,去没去求人?这等无妄之灾要担当多久啊?大郎儿愁思苦想,也不知道啥时候冷丁睁眼一看,面前竟然趴着一地的狱友,其中就有独眼和大牛,大郎儿嘆气,只有嘆气,摇着头上去把众人搀扶起来,嘴里安慰:“起来吧,都是可怜人,也许命该如此,竟有如此机会,和大家作了朋友。嗨!” 大郎儿依然嘆气自扰,可是众人又都跪在地上哭泣了。 第十五章:各有伤心事 今日早中晚各一更,一日三更,望书友喜欢收藏投票! ------------------------------------------------ 大郎儿望着跪在地上独眼和大牛,颇有不真实之感,双方的关系天翻地覆一般,从刚进来时的孙子到现在的爷爷,难道就因为刚才的那顿胖揍? “都起来吧,大家到这里都有辛酸泪,今日不知明日事,也许有的还要喝那断头酒啊,说到此不由心中剧痛,真要背着莫须有的身份罪名走向黄泉路?这世道太他娘的操蛋了! 就听独眼呜呜咽咽:”恩人,小的有眼无珠,竟然对恩人不敬,混蛋啊!”接着用双手在自家脸上噼啪抽,大郎儿忙着用手把住他的手,嘴里急问:“嗨,我说朋友,别这样,让某家如何承受得了,再说,又如何称某家恩人?”独眼还呜呜难言,可是手和脸儿打架的声音依然传来,再看,原来大牛也在自家较劲,额头上的伤口更是已经渗出血来,顺着脸狭往下流,肩头的衣服上都殷红一片。
第20页 大郎儿急了,这不是玩命吗,不由大怒:“快住手!不想活了?”见到大牛住手了,来到他身边,把他扶爱来,把额头的包扎整理一下,有些儿难过:“兄弟,对不起了,竟然把你伤成这样。”又回头对独眼说道:“某家不是什么红花盗,只是个山中猎户,不成对你们有恩,请不要遮掩的。” 独眼不信,满屋子里面的人都不信,皮里德嘶嘶怪笑:“都这会了,在遮遮掩掩的有啥意思,反正也逃不脱砍头一下子,还不如痛痛快快的认了,把你这些年的所为都和大家讲讲,也让某等出出气,奶奶的,怕甚?爷爷我就是看不惯有钱人霸道,上去就是一刀子,可以他们的人太多,没能补上一刀子了解了他,想来就窝囊。”这里是特监房,进到这里,身上的官司绝对都小不了,就不知道是否还有和自己一样被冤枉的。 “独眼大哥,啊,对不起,还不知你叫啥,还有大牛,你们又如何进来的?” 独眼连叫不敢:“小的名姓早叫狗吃了,大家叫独眼就好,爷爷您是贵人,自然不记得了,三年前,是您救了小的一家子五口人,还留下十两银子给小的度日,嗨,可惜啊。” “可惜什么?后来不好好过日子,咋的又进来了?”红花盗的身份看来暂时是去不掉了,管他吶,这半会儿又紧张有忙乎,有点乏了,大郎儿找块儿草厚实的地儿坐下,对大家也劝道:“反正没甚事儿,就坐下慢慢唠唠家常,狱中无日月,何必都闷着。” 众人嘻嘻哈哈,点头哈腰的都寻地儿坐下了,就听独眼接着说:“嗨,恩公但就把小的一家子从卢员外手里救出来,可是人家势力大,等您去了不久,卢员外就又派人来报復了,可怜的翠儿到底被人家抢走了,才十三就毁了身子丢了命,翠儿才十三啊!” 原来他丑女儿不丑,身子还有几分姿色,所谓的卢员外就是家里有几十亩良田的小地主,看上了他的丫头翠儿,独眼不愿意,人家来强的了,正好红花盗路过,自然帮忙;可是他离去了,翠儿还是被人家抢走了;翠儿才十三就成了卢员外的小妾,这也没什么,穷苦人家的丫头能有啥子出路,如果卢员外真的对她好,今后有个儿子,没准儿还是造化;可惜卢员外想对她好,他的娘子酸劲大,娘家又有势力,结果命苦的翠儿熬不住,一令白绫挂梁,丢了卿卿性命。独眼能做到的就是杀了卢员外和他的娘子,为女儿报仇,所以大牢是他的临时客站,明儿呢? “卢员外夫妻都杀了?” “黑灯瞎火的,一人一刀子,都扎在肚子上,就被卢家的人绑了。死没死还真的不知道。” “也许没死人,不然进来俩月了还没判。” “耶,对了,还没上过堂?” “上过两次,两次都挨了三十棍,某家也认罪了,杀人抵命,俩换俩也算值了。可是近来没消息,大概年底忙,估计过了年就该上路了。” 大牛进来更是可笑,为了哥们去抢媳妇,结果出手重,一拳头砸死了人。皮里德呢? 皮里德嘿嘿:“没啥子,见到来村子里来收秋税的衙役太兇狠,村上黄家死了男人,地里的庄稼都荒了,如何又有粮食交税,愣是逼着人家娘子卖房产和土地,这不是官逼民反吗!这年头官府的都猪油蒙了心,没一个有良心的。” 众人哈哈笑:”是不是看上人家寡妇,就去打抱不平了?肯定动傢伙杀人了,不然如何会进到这里。” 皮里德黑脸变红,精神大振:“又如何?她愿意某家更愿意,孤男寡女的谁管得着!” 众人笑得更欢了,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为心爱的人去杀人没人笑话,就是敢对衙门的人动手,胆子是大了点,亏了是契丹人,不然直接就送命了。 众人都有故事,有的硬气有点蔫,一位小白脸(当然这会儿也不见得比别人白。)颇招人厌恶,立马赶到栏杆旁挡风,竟然偷了主人的女人,还下药害了主人!这样的人大家看不起必然。 皮头又带人送饭了,和上晌饭一样子,大家这次儿都规矩的很,依着大郎儿的吩咐排队领饭,皮头陪着小心对大郎儿说:“朋友过来一下。” 有啥子外面的消息?大郎儿有点兴奋,赶紧来到另一边的栏杆里面,外面的皮头摇头:“红花盗还会叫亲人来显眼,不怕官府惦记,嘿嘿!”说着让手下递进来盆盆碗碗,有鱼有肉的,甚至还有一羊皮袋子酒;难道是断头酒!竟然大堂都不过就上路?太草菅人命了。大郎儿脸幻五彩,脑袋晕晕,竟然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到死也是冤枉鬼,黄泉路上忘忧汤,前尘往事都忘记,苦也! 皮头呵呵笑,嘴里嬉笑:“朋友别怕,这是鬼脸张狱头的心意,这里的吃食怕朋友吃不下,特意让小的去买来孝敬朋友的。” 大郎儿更迷煳,狱头给要犯送孝敬,听着都可笑,里面绝对有勾当,可是皮头嘴严得很,大郎儿期待成泡影。得!今儿有酒今日醉,好酒好菜肚子叫,来!都来!大郎儿见到大家都是各个馋虫相,大度的一挥手,结果酒菜一扫光,片刻碗叮噹!大郎儿傻了,真快!某家还没动筷子吶。 众人抹着嘴巴咂摸嘴,都不好意思的傻笑:“呵呵,进来这么久,肚子里的馋虫闻到肉味,就控制不了了。”
第21页 大郎儿只好喝汤吃麦糰子,这还是过小年改善生活,可以想像平时的伙食更是了得,也许过几日自己也得变成这熊样吧,想到此,大郎儿噗呲笑了,嘴里一首没人听过的歌儿闹了出来。 我是一只来自北方的狼,走在无人的旷野上,悽厉厉寒风吹过,......。 这种直白不押韵的歌儿这年代也有,大概都是乡下的村民哼吟的;但大家都是苦难人,还真有点喜欢这种味道,众人痴痴,歌儿尽了,还痴痴,问:没了,竟然挺他娘的有意思,啥子沧桑感的,再来一遍! 再来就再来,反正吃过了就没事做,也不再担心露馅了,都这样了,还有啥子小心的,伤心人自有怀抱,今日凄凄,明日凄凄,终了刀光一闪,命也凄凄! 大郎儿又唱了爱来,带着无奈的苦吟,不觉伤心一片,泪流满衣裳,滴滴愁人苦。 众人也跟着吟唱,跟着流泪,没人笑话他的眼泪,因为大家都泪流。 第十六章:平州赵家 今日第二更来了,望书友捧场,羊羊鬼多更些! -------------------------------------- 平州赵家不简单。 五代后期,幽州归属后唐,先是后唐重将郭崇韬坐镇幽州,最后轮到河北人赵延寿坐上这个位置,号为卢龙军节度使;中原乱的很,梁灭唐后后唐李存勖又灭梁国,接着石敬瑭靠着契丹干爹爹的帮忙,又后晋代后唐而立,结果幽燕十六州就归了契丹,赵延寿自然就换了个主子伺候,这种事儿在五代平常的很,只是投身蛮族为奴,在当时还真的被人多人看不起;赵延寿自然生气,燕雀岂能知道鸿鹄之志,城头变幻大王旗,又有谁个不想做个皇帝梦,他石敬瑭都依靠契丹干爹得到中原,某家与也有想法的。 还别说,耶罗德光还真的许诺他做中原的主子了,可是等他杀到中原,灭了不孝顺的后晋,望着中原大好河山,贪心大起,自家做起了中原皇帝,改国号为大辽,都城汴梁。 耶律德光马上皇帝,更是对中原事务一窍不通,弄了个中原大乱,乱兵四起,怕了,灰熘熘跑回幽州,这一惊一吓,就一病呜唿,驾崩了。 赵延寿彻底傻眼,没耶律德光撑腰,眼见到手的中原皇冠就泡了汤,百多年过去了,赵家的中原皇帝梦是有,但是赵匡胤的后代,和他这个赵家没关系。 平州是赵家的根基,虽然大不如从前,却也是一方豪霸,实力不小的。 现任家主赵有亮,五十来岁的退隐官员,曾任西京观察使,三品的南院副枢密使,也算是辽国重 臣。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耶律洪基登基,他下野,不得不称病回到老家平州了。儿子赵干路就是大郎儿见过一面的赵别驾。 赵别驾正陪着爹爹小心说话,在外面他称爷,狂得很,但在老爹面前可老实,“爹爹,您说中京的那位儿会得手吗?赵家投身进去可是悬得很。” 赵有亮好着鬍鬚勐嘆气,颇为不耐:“还能怎?如今你不过是靠着祖宗的遗殷做了个州别驾,还是个捐来的出身,丢尽了赵家的脸皮,等爹爹走了,赵家还能撑住!好坏就此一举了,成王败寇,祖上不幸,不单丢了中原河山,还沦为蛮人奴役,想来凄凄,哼!赵家不甘心啊!” 赵别驾就个花花公子纨绔子弟,没大志向,听着老爹发狠,他确实心里哆嗦,我的个天!老爹要玩命,可咋好啊,人命关天啊。 赵有亮轻蔑的瞪了他一眼,站起来往书房走:“叫你弟弟干山来这里。” “又叫他!哼!看来想要把家主传给他了,狠狠啊,竟然偏心如此?”赵别驾只敢肚里埋怨,面上微笑,笑话!惹老爹生气,连每月的用度都会扣下的,外面花天酒地的那什么应酬。” 干山是他堂弟,出了五符的堂弟,可是老爹就是喜欢他。赵别驾转身出来大厅,登时脸上阴云密布,扭成麻花儿,家主之位谁也别想! 干山对他的冷嘲热讽浑不在意,嘻嘻笑着:"哥哥脸色不好,难道在虞姬美人儿那里吃了瓜老,嘿嘿,等兄弟闲下来去帮哥哥出气就是。”赵别驾哼哼哼!无言可对,是在虞姬那个妖精那里丢了脸,但是美人怨,天下蛋,你情我愿;但是你个东西瞄着某家的位子才叫可恨,偏是好脾气,发不起火,哼! 干山来到大伯的门口,微微弄出些儿响声,刚要敲门,就听里面说话了:“门没插,就进来吧,总是那么小心谨慎的。” 干山捏脚进来行礼,规规矩矩站定:“这是孩儿的本分,如今世道艰险,还是留着小心好。” 赵有亮频频点头,心里颇为满意,嗨,干路有他十分之一的本事都好啊!“坐下说话,这一段儿个地儿来回跑,怕是累了你。” 本就坐下的干山又站了起来,忙着回话:“自家事忙点没啥,能为家里做点事也是孩儿的幸事,是大伯成全。” “你这孩子,等这件事办好了,大伯在州府说句话,出去做事吧,凭你的隐忍和本分,没多久就会有机会的,比你哥强他多了。” “大哥也不弱,就是在朋友和女人上面用了他多心事。不然绝对比我强的。” “你这孩子,也罢,回去准备一下,明儿去中京,见到那人把这封信交给他,在嘱咐一下,据一念真人判定,过几天也就大年前后,将有煞星路过南京,倒是地动山摇,一场少见的大灾荒就要来了,呵呵,机会也就来了,可趁机先把萧家的新皇后拿下,有她在,有些事儿不方便的。”
第22页 “诺!还有别的事吗?干山绝对本分,该做的一定做好,不该知道的一句不问。 “那位红花盗进去了,过堂了吗?” 干山起身回话:“还没,那个八成是假的,从他房间里收到的赃物虽然有咱家的东珠,但是还有南京萧家的信物,前几天萧家的路过这里,也许是他们送给那位大郎儿的。” 一个山中猎户,冤枉了也就冤枉了,没啥子顾念,但是有萧家信物.....。也许是好事,正要把萧家拖下水,记得,那信物保存好,没准能派上用场,赃物就送到州府,叫你哥哥送去就行,不论真假,好好伺候那位红花盗,记得手轻点,现在他还不能死,只是个鱼儿罢了,嘿嘿,能钓到大鱼才好啊,最少也得把平州抹叱干净喽,离开多年了,这里的人物好像都忘了某赵有亮了。”这一刻,大伯的脸色印刷术的好可怕,干山默默点头,不敢再看,一个出五服的自己能有点出息,可得比别人多几分忍耐和小心,自己接触了大伯太多的阴暗面,更得小心做事了。 真的红花盗又是哪位?估计问万人都会一个答案,不知道;红花盗向来做事都是带着面具,而头上别着颗红花,做完事把红花仍在现场作为标记。 赵家真的被红花盗光顾了,现场有一颗还滴答水的红花儿。接着就在客站搜到大郎儿的东西,里面的东珠一帮人是不会有的贵重之物,只有上层官员和豪门才有机会得到他,而赵家的失物偏偏就有东珠,于是,可怜的大郎儿就在从红云梦回到客房的路上被当做红花盗捉拿了。 一个小人物,除了他的家人和朋友没人关心他的死活,就是刚刚从小人物爬上来的干山各是不屑于搭理这种事,但是大伯的交代他得惊疑去办,第一个要拜访的是州刺史王朴,一个四十岁的老进士,只懂得吟诗泡女人的傢伙,官场上昏昏噩噩,没人拿他当回事,最少干山就看不起他。 门房客气的把他带到大厅,却叫他等:“老爷正在书房会客,您先等会,喝茶。”干山有点怒,自己不是大人物,可是顶着老大人的帽子来的,竟然等!小小的州官。“书房的客人谁谁啊,好大的面子!” 这话的就显得没身份,没教养,岂能如此打听主人的事?门房心里讥骂,果然是狗穿人衣,在好也是狗!但是赵家老爷子身份高,惹不起只能忍着气回答:“是石门寨冯学究还有榆关杨主薄。” 干山笑着:“没事了,刚才冒失了,你就忙去吧。”心里翻滚,听说那位假红花盗就是冯学究的弟子,来托关系救人了,嘿嘿,就王朴那个窝囊废,只回收银子不办事的主,指望他?呵呵,有趣,给他王朴十个胆子也不敢得罪赵家啊! 第十七章:探监 今日第三更,望书友投票收藏! ----------------------------------------------------- 王朴的书房是和卧室合在一起的,他的家人在金州(大连),身边只带来个随从和一个伺候他起居吃饭的丫头灵儿,他的家就在州府后院。 王朴.冯学究和杨主薄,爱好乐趣相同,时常到红云梦喝花酒,吟诗听曲,甚为默契。但是,冯学究所求的事情可叫他为难,红花盗偷了赵家,从大郎儿包裹里搜出被盗的物品,说大郎儿不是红花盗,他没这个能力,也没这个胆子。平州是赵家的天下,他来这里做官,早就做好混日子的准备,两年半了,再有半年就可能调动甚至高升的,赵家老爷子曾经话里话外点过他,这个忙真不好帮啊!可是二人又是默契朋友,不想点办法又过意不起,好一个愁字了得! “要说动赵别驾放手,也就是虞姬姑娘能做到,可是虞姬姑娘根本看不上姓赵的,让她去讨好求人恐怕太难了。”这就是王朴想到的办法。 冯学究二人勐嘆气,一面之交的欢场名花,会有几分真心善意,去求虞姬姑娘,可以说干脆别想! 杨师叔无可奈何的问道:“安排某等去探监,这种事应该没问题吧?”心里有些儿厌恶,这老狐狸平时嘻哈都行,就不玩真格的。 这个要求本来小事情,怎说也是一州刺史,王朴忙着点头哈腰。 平州的天气有点怪,几乎都是上午晴好,风和日丽,就是大冬天,上午也有些儿暖意,但是一过午时就起风,风啸如狼嚎,哀声阵阵,有时加上白雪连天,更是寸步难行。所以几人有点急,就像午前赶到平州大狱。可是刚出了门,就被来访的赵干山挡住了。 这傢伙没啥子,可是有后面的赵家,就让王朴不得不陪着小心:“原来竟是干山兄驾到,王某不知,失礼了。” 王朴客气的回礼,同时也给冯学究二人行礼,嘴里的话儿噎死人:“几位就别费心了,红花盗的事铁证如山,身上的案子堆积如山,任谁也不能改变结果!” 冯学究来了文人倔脾气:”刘大郎儿是某的弟子,还不知道他是不是红花盗!再受石门寨也有许多人可以证明!” “他们能证明什么,红花盗做事都戴面具,从没人见过他真面目,这个刘大郎儿一年多前,莫名其妙的来到山中小村,往前的事根本就无从查起,这里面不就说明问题?” 冯师尊呆住,大郎儿确是对以前的事情片字不提,就是问道也是藉口搪塞,转而它言,这是个死结,冯学究心里都一上一下的,难不成大郎儿真的隐藏着什么?可是大郎儿人品没的说,会是红花盗?冯学究摇头,但是一种甩不掉的感觉又摆脱不了。
第23页 王朴终于说句有感情的话:“大家也别争,去大狱问问大郎儿本人就好,以前的事也说得清就去调查,不能证明他是否就是红花盗。 只有这样了,赵干山尽管有九十九个不愿意,但是就一个理由他没辙,人家是州刺史,他可没权利阻挡,就是原则上,赵家老爷子都没这个权力。 几人往大狱赶路,坐的是轿子,赵干山也是好奇亦是搂着心事,也骑着马慢慢跟着,别的几个傢伙真的想出个好办法,徒生烦恼。 王朴是四品的州刺史,坐轿自有一定的气派,三人坐里面都有空间,王朴时不常的望一下后面跟着的赵干山,心里五味杂陈,颇为烦恼,赵家近来声势见长,活动频繁,显然有大举动,赵老爷子才五十多岁,重新出山也大有可能;可是他在皇位继承的大事上站错了队,得罪了当朝皇帝耶律洪基,这次的事他的成算有多大,王朴还真的犹豫,所以和赵家不远不近的混日子,出来做官的,谁还没有几个帮衬,自己的恩师就在南京,品位地位不差于赵老爷子,所以他虽然不愿意得罪赵家却也不太怕。 果然起风了,风带着哨子把轿子包围,留恋不去;几人心中也是风云动盪,起伏难安。 今年的冬天有些怪啊!据说有地方的滦水都开化了,冬眠的毒蛇都跑出来咬人了,家里的老鼠嗷嗷叫,各种不安纷至沓来。今年的冬天充满邪气,怪怪的。 今儿是腊月二十四,离除夕夜还有六天! 街道上已过年的喜气,乡下的村民都拿着各种货物到城里换取过年的物事,人流明显增多了;要是往常,王朴还会吟诗一首来显示自己治下的安泰丰足,可今儿没心情,只会埋怨人们当他的道。 起风了,干山有点急了,他可在马上吹着的,忽然催马上前,用鞭子说话,噼啪的将挡路的行人抽散,就听到蜂蛹而散的人们唿叫:”刺史大人好大的怨气,不是说很爱民吗?还想送万民伞的,好傢伙竟然如此霸道!” 王朴脸黑如墨,一股邪火竟然从心底穿起:你赵家是有根基,但也是日落西山,日日衰落,要是老太爷一命呜唿,赵家更是没人了!如此不给面子,也太过分! 他正让人活动着升迁的事,赵家耍这个,王朴很生气;他不是没脾气,只不过太能忍耐了。 干山浑不知自己的无意举动给赵家找了个对手,也是后来赵家毁灭的导火索!他不知道,多年的下层混日子,自然没有太多的经歷,虽然能忍能做事,但是小人得志的尾巴不自觉的露了出来。 来到了平州大狱,却见到虞姬姑娘陪着笑和张狱头往里面走,见到几人,二人微笑着停下行礼,都认识,虞姬来这里只有几天,但是认识平州上流绝不比几人少。 “原来各位大人先生也来了,虞姬有礼了。” 冯学究和杨师叔还礼,心里热乎,大郎儿到结识了一位有心人,竟然先一步到这里了。有虞姬姑娘在南京的关系,大郎儿的事也许有些儿办法。 见到正想念的人都一起来了,大郎儿好是感动,别人还罢了,虞姬只有一面之交竟然如此用心,大郎儿只有把感激放到心里,因为一个无法将解决的问题让他烦恼。 那就是他的来路!虽然这一年他已经想过许多理由,可没一个让他自己信服的,可是今天,他必须给个说法,不然他就是红花盗,年后就等着砍头了! 可是大郎儿的理由能说服众人嘛,关键的是的足够让赵家的无话可说,这一点可把大郎儿难住了。 第十八章:我是谁? 南屿小山村救大郎儿回来的刘大伯,也就是后来的爹爹,老家涿州人(唐时叫范阳),但他的祖辈因当兵留在了这里,传到他这一辈就哥俩,哥哥在关外锦州,还是个有些儿身份的官家,但是爹爹很小的时候,就因为财产的问题被哥哥一家藉故赶出了家门,再无来往;所以借用这个关系套身份没门。 大郎儿蹲着,紧紧把头儿埋在怀里,双手狠命的抓挠头髮,痛苦不堪;突然感觉一只细嫩温软的手儿爬上胳膊脸儿,轻轻揉动,嘴里安慰:“是不是往事酸痛,不堪回首?”温香的热气吹在脸上如沐春风,连心儿也陶醉在一片温馨当中。 “是啊,虞姬姑娘,也不是,大郎儿自打被爹爹救回后醒来,就一直这样,往事如梦厄,稍一回想就头痛欲裂,可每每酣梦时分又有往日的情节恍然闪动,如烟似雾,飘荡如风,等你想抓住他,却剎那远逝,踪迹全无,徒然许多懊恼和头痛。 “可怜的,想来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变动和经歷,使得大郎儿失去了往日的记忆,这种事也听说过的,也许某一天在某种情节的刺激下会好的!见大郎儿气度和学识,出身定然不凡,口音也是南京道这里的,可以慢慢查询的。”虞姬娇言细语,裊裊仙音竟然让满屋子的人都醉了,痴痴点头称是。 就连干山都忍不住点头:听说那位红花盗粗人一个,大字不识,更不会吟诗作曲,定然.....。耶!不对?既然记忆全失,又如何会记得这些?听说片刻就是两首绝妙佳词,竟然叫名满天下的虞姬大家称绝,这不是太矛盾了吗?” 众人戚嘘啴啴,这事儿确是里外透着稀奇,无法解释,突然王刺史说话了:“听一位仙长说过,暂时的失意源于特类的刺激,只是把一部分.一段儿的记忆暂时封存了,其它的依然如故,甚至还会因为省却诸多烦恼,精力集中,有些方面更是凸显能力。”
第24页 虞姬颇有所感,凄凄啴啴,往事多惊心,梦中不止一次的把她惊醒,满身的冷汗带着辛酸泪把曾经的夜晚沁湿,不堪回首;想到此不由暗暗把一颗凝重的眼光挥洒在大郎儿身上,有一种感觉让她既安慰又苦恼,把思绪缠绕的纷纷乱乱。 干山大奇,此人竟然出头担事儿,大出意料!今日的事情太奇怪了,连个婊子都有情义为个猎户奔忙,那个老好人竟也出头,奶奶的,都是咋的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想着不由抬眼四望,监狱里面黑漆漆,哪里会有个太阳叫他瞧。只有后面不远处的油灯昏黄闪动。 论口才他又如何是这帮子文人的对手,不由暗自咬牙发狠,你个王朴有胆就为红花盗出头,看赵家不把你扒层皮! 要走了,大家都要走了,大郎儿空虚得很,刚才的一套辩词很无力,这年代虽然很迷信,但固有的理念也很固执,他不知道,明天的太阳从何升起,屋里无日月,无论明月繁星还是冉冉红日,都是奢望,只会在某一天出去放风时的片段记忆;也许,真的再见不到家乡的皎月了,站在山顶看的清晰明静的月亮会成为回忆!在鬼城冥界会有一颗儿同样的月亮望着自己吗?这个问题没人能回答,去那里的没有见过回来的,也许,那里实在太遥远,就是长双翅膀也得飞上千万年! 师尊等都微言安慰,叮咛切切,其实心里不能说没有永别的意念,只是不敢去招惹罢了;虞姬拉着大郎儿大手,呆呆无言,嘆气,终于说道:“奴家已经派人到南京求人,别急,会有消息的。吃喝的奴家已经和张大人说好了,每日不会亏了大郎儿。” 大郎儿实在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有过一面之交的欢场游客,竟有这等情意,这时节,只会叫他感嘆,因为他不知道会不会再有机会去回味去报答这种恩情。 都走了,大郎儿正痴痴,懵然无措的思绪把他天翻地覆的折腾,千年的瞬间幻化出诸多片段,一幕又一幕的闪过,又在记忆的深处汇成无边大海,把他彻底的淹没。 屋里的众狱友没人打搅他,也知道他的烦恼,有那样的美人儿那般待他,却又无缘去追顺,任谁都徒然叫天,暗骂世道的不公。 外面的看守狱卒有三个,正喝着酒,天南地北的荤话联翩,飘散进来的酒气和肉菜的香味把犯人弄了个垂涎痴嘆,痛苦不堪。 大郎儿毫无所觉,依然痴迷如故,这时外面的一个狱卒笑着凑过来了:“我说红花盗,吓傻了,太也丢红花盗这个名声了,直叫人看你不起,男儿大丈夫,脑袋掉了碗大的疤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怕甚?” 你迷信,某大郎儿不信,哪会再有一十八年!一股怨气冲天,勐的大喊:“我不是红花盗,我是冤枉的知道吗?天杀的红花盗,可把老子冤死,做鬼也要把你咒骂!” 那狱卒没来由的脸色一暗,狠狠地瞪了大郎儿一眼,气唿唿地道:“狱头好心肠,还留给你大好吃食好酒,你他娘的竟然都散给这帮子杂碎,不得把人气死!”说着扔进一捆儿麻绳,对着里面喊:“把他捆上,上面交代了,独自监押这个重犯!” 众人对红花盗自然很敬重,都把眼睛盯着大郎儿,实在不愿意动手,大牛.独眼.皮里德汹汹大叫:“在这里好好的,凭什么给他换地方?大不了再送来酒肉,某等不上去吃就是!”说着嗓子干痒,舌头髮酸,好酒好吃食究竟有着太大的诱惑。 “皮肉痒痒了不是?欠揍!”那狱卒急了,举着鞭子就要发威,可没见另外两位来帮忙,大家冷眼一看,好傢伙!都醉爬在桌子上了,唿唿的酣睡声声声传来,带着唿啸狼嚎般。 大郎儿嘆气,知道是人家又找着藉口修理自己吶,别为难狱友了:“各位就把某大郎儿绑上吧,没关系,都这样了还怕甚!” 这才像红花盗!外面狱卒连忙催催,不时拿眼睛回望后面。 不远有个小牢房,是行刑用的地方,这会儿就大郎儿和那狱卒两位;狱卒摆上酒菜,倒上酒:“来,哥俩喝一杯,缘分不小啊!” 大郎儿扭着身子瞪眼:“你见过被绑着身子捆着手的能喝酒吃菜的?” 狱卒嘻嘻,忙着站起来解绳绑,嘴里抱歉:“呵呵,果然隔行如隔山,不专业啊,抱歉!” 果然有意思,大郎儿也镇定了,太多的磨难会让人麻木的,也嘻嘻,嘴里调笑:“不专业,不专业的狱卒?有意思,你把另外两位都灌醉,又把某家带到这里吃酒,不怕来人把你个真的红花盗抓起来!?” 那狱卒脸色一变,马上又镇定,微笑着举起酒杯:“来,先喝一杯!不错,果然不错,没的糟蹋了红花盗的名声,就这份镇定和见识就太不简单了!说说看,又如知道某这个狱卒就是真的红花盗的。” 第十九章:真假红花盗 今日第二更求收藏! ----------------------------------------------------- 这两天,大郎儿也是独子委屈的很,都是麦糰子菜汤,有点好吃食都叫狱友抢了,这回见到冒着香气的好菜,啥也先不顾了,把肚子里的馋虫餵饱再说。 红花盗先会儿已经吃喝过了,自然不饿,嬉笑着望着大郎儿忙活,不时举起酒杯遥遥示意,然后就一口喝尽,还把酒杯倒持,显示酒喝得干净。
第25页 大郎儿无暇理他,奶奶的,把爷爷弄成假红花盗,你个真的还想自在,没喊着报官抓你就是酒菜的缘故喽。 “慢慢吃,别噎着,都是你的,饿死鬼托生的?”红花盗喝足了,没事做就双手托着下巴望着大郎儿狼狈的吃相调笑,大郎儿带着满嘴的吃食反击:“怕的应该是你,不怕外面的发现情况把你抓了?” “嘻嘻,没事儿,观察好了,这会儿没人来,再说连狱头老张都出去会情人去了,这帮子杂碎还不各自逍遥!说吧,要我这个真的红花盗做什么?是不是把你弄出去?” 大郎儿勐灌下一杯酒,把嘴里的东西送下,才回话:“就这样背着罪名出去,这一辈子还混个屁!你能把某家弄到大宋去吗?”说着又狠狠的撕下一个野兔腿来往嘴里填:“再说大辽四乡实行连坐之法,某家跑了,乡亲和朋友都有牵连,又如何忍心?” “啥子?再说一遍,把嘴里的东西吞下去再说!”大郎儿满嘴的东西再说话,呜呜咽咽的象猪叫,红花盗听着像外文,比外文还难动。 大郎儿勉强把东西咽下,对着红花盗发狠:“无缘无故的把爷爷弄来遭罪,你还不得受着些儿!这兔肉整块的吞下,可是消化不了的。” 红花盗瞪眼加迷煳,摇头晃脑:“笑话?兔肉在肚子里面会笑话!真的奇了,没见过熟透了的兔子还会在肚子里会说话!是不是这几天把心儿憋坏了?” 大郎儿暗骂:人是用脑袋想事儿的,不是心脏!没见识。可是这年代的人都没这个见识,就是用心脏想事情,大郎儿管不着也不想管,只有装神秘:“这就是见识差了。” 红花盗故意邪乎,吃牙咧嘴的指着自己问:“还有说某个红花盗见识差的!?这天南海北的,无论大辽大宋,还是西夏高丽,没有某家没去过的,啥子的人物没见识过!出道十几年,没失过手,会过各路高手,至今依然自在逍遥,还没见识!想气死某家做个真红花盗!” 大郎儿撇嘴:“白给不要,整日的东藏西躲的没意思,再说你去过大小球流!去过吕宋!去过澳大利亚!去过非洲.美洲!” 红花盗彻底傻眼,转悠着眼睛拼命想,这都是啥子地方啊,有的到听说过,有的根本闻所未闻!不由对大郎儿更是新奇,低三下四的讨好:“快讲讲,都在哪里,好去吗,哪里有官府吗?奶奶的,要是真有这等好地方,等在这里混不下去了,就跑到哪里逍遥多好!” 就这点儿出息,没的糟蹋了好身手!大郎儿把眼儿都邪上了天,好大的看不起。红花盗气极:“问你话不答,还贬低爷爷,皮痒了?” 人家江湖高手,自家自然不是对手,大郎儿怕怕,忙着赔小心:“急什么!某大郎儿是说,也许有一天,某家会给你个好前程,这样活下去,就是一辈子不失手,被人家官府绞了,也是一辈子窝窝囊囊的冒着,没的丢了祖宗的脸,死后会被祖宗家法伺候的!” 死人会不会还被家法伺候,红花盗不太深究,但是他又如何不想光明正大的过日子,光宗耀祖!可是你个囚犯,今儿不知明日事,还想出人头地? 大郎儿气得拿眼光杀死红花盗千遍,嘴里大骂:“还不是拜你所赐!” 红花盗不领情:“可是你又如何有东珠那种宝贝,凭你的身份家业不由人家不怀疑的,听说又来路不明,就是某家是官府中人也会怀疑你就是红花盗。”红花盗手指大郎儿,又觉得不对,红花盗是我啊,指他做什么?不由迷煳,叫这个傢伙弄的五迷三道,竟然分不清真假红花盗了! 大郎儿嘆气,不得已把来平州的路上遇到南京萧家的事儿说了;红花盗也陪着嘆气,人活着就是苦,运气灾祸纠缠纷扰,真的分不清到底何来何往,救了萧家老夫人本来是天大的缘分,偏又是真的红花盗来到平州,偷了赵家,巧的是其中真有一堆儿东珠,你说这事儿巧的邪乎不? 大郎儿嘆气加嘆气,徒然嘆气,这就是命,没有人想去害你,可是命中自有安排,让你无可奈何的面对,闯过去是命,闯不过去也是命,天有明暗,月有圆缺,此时古难全! 红花盗突然问道:“你对萧家莫大的恩情,就没有其它的照料?” “其它的?有吧,好像个玉制的信物,说是要想科举,可拿着它到南京找她。” “那信物呢?有了它没准儿会云开雾散的,南京萧家,当今皇后的亲祖母,就是你救过的老夫人,有它帮忙,就是天塌下来也能撑起来!” 果然来头不小,当时大郎儿见到人家的气度做派就有所悟,果然啊,可是那信物也放在东珠一起,被官府搜走了。怪了,有南京萧家的信物,官府会来追问的,可是......。 也许官府没搜到这信物?连红花盗都为难了,怎会呢?和东珠在一起,结果就有东珠,信物消失不见!奇怪莫名?会有那个胆大的衙役私下吞了?这胆子!能吗? 真假红花盗都迷煳,但是已经吃饱喝足,担着外面的心思,也不敢再探讨;自然是找个藉口又送进曾经的牢房;大郎儿有心,把剩下的酒菜都划了来了。 红花盗出了大狱,心里琢磨,得为大郎儿撇开罪名;咋办呢?这难不倒大名鼎鼎的红花盗,再到赵家作案,再去偷他个天翻地覆慨而慷,知道外面有真的红花盗,里面的当然就是假的了。
第26页 红花盗心里为自家的好主意心里狂笑,当然不敢出声,这做贼的都有这个觉悟,一路穿墙越房,就往赵家而去;路熟得很,曾经探过多回,这是做贼的看家本领,嘻嘻,明月那位儿赵家十七小妾不错,知道自家的身份还对某好的不得了,多次求某家把她带出去一起恩爱,嘻嘻,不行这次就顺手带走好了,再说她屋子里养的花儿不错。 都知道每次红花盗作案都留下一支鲜艷的红花,他可没本事老带着那玩应,结识明月就是因为到她那里取红花才发生的。 不能乱想了,因为已经进啦赵家,来到明月的窗外了,刚想偷偷的进去,就听见里面有声音传到耳头里,把他的七魂一下子吓走六魂,惊诧莫名,气田胸膛就要炸开! 第二十章:那弯儿迷失的明月 今日第三更,书友给力啊! ---------------------------------------- 明月不过大夫人柳氏的一个贴身丫鬟,跟着大娘子嫁过来当然就是小妾的命,长的就是中等偏上,但是会说话,嘴巴甜,连鼻子眼睛身子都会说话;赵别驾曾经当做宝捧着,她喜欢红色的蔷薇花,赵别驾就在她屋里甚至院子里都种上红色的蔷薇花。 当然是也曾,赵别驾风流成性,那会在一个女人身上长期留恋,到如今就是一个月不来她这里都不新鲜。 明月自家孤单无事,就常常对着蔷薇花说着悄悄话,把心里的无奈和嚮往偷偷的对话儿倾诉,也不指望话儿会解答她的困惑和孤单,只是把心里的怨气倒出才有安逸的感觉。这些话儿可没办法去别人说,深闺孤院,她又有什么机会结识更多的知心人。 可是有一天,蔷薇花儿说话了,她没感到丝毫的害怕或惊慌,虽然花儿的话带着明显的男子的声音。依然把她的夜思梦想慢慢倾诉,她有一种感觉,有个陌生的男人进来了,可是她偏没有丝毫害怕。甚至为了她的倾诉默默拍掌叫好的时候,竟有几分欣喜,对着来人嘿嘿傻笑。 是个带着面具的男人,耳边竟然带着从她的蔷薇花上採摘的红艷欲滴的花儿,“带着面具,还把红花戴在耳头上,把你当做红花盗了?嘻嘻。” 红花盗见人家一点不怕,颇为自己的锋威不满,竟然做着鬼眼吓唬人家,可是带着面具,效果显然不够强。 人家还是嘻嘻笑:“怪样子,谁怕?” 红花盗大有挫败之感,加重语气问:“我是红花盗,是真的,没骗你,还不怕?” 人家滴流转着好看的眼睛神气的问:“为何要怕,你就是红花盗也挺好啊。还能和奴家说话解闷,奴家刚才说了那些儿话,你竟然都能默默的听着,还鼓掌,奴家只有高兴。” 红花盗彻底没脾气,本来想把她击晕就去办事的,却是鬼使神差的留下来陪她瞎扯。 “姑娘叫啥?” “叫明月啊,真笨!刚刚不是对你说过了吗?” 红花盗脸黑了又黄,当然明月看不见,我真笨?红花盗嘆气加摇头。这是咋的了?为个小姑娘烦恼! “真笨!说你笨还不愿意,没见奴家头上盘的头都这样子?还姑娘?” 红花盗默默点头,非常诚恳的承认,红花盗就是笨,人家的头饰表明,已经是个妇人,嫁人了。突然一股微酸从舌底穿起,更是烦恼,这是咋的了?走南闯北的,啥样子的女人没见过,这女人长的并不出奇啊! 他只得走了,好像被人家的纯真击败惶惶逃走,其实也差不多,但是要强的红花盗当然不承认。 虽然走了,人家的话儿还留在耳边:“奴家叫明月,主人的十七小妾,记住了,省的下次来时忘记了!” 打死也不来了,吃饱撑的逗人家小妾玩耍,还十七小妾,这赵别驾身子不错。 接着就是让大郎儿莫名其妙的那场案件,他把赵家偷了,不算太狠,依稀明月的眼睛望着他,让他有种莫名其妙的胆寒,邪了。 更邪的是从此他的梦里就有了那张明净的脸,纯真无邪的眼睛往往在梦里望着他,怎的都驱赶不走,他怕了,鬼使神差的就又见到了明月。就像走了很远的路,累的身乏心儿也乏,突然找到了一个可以依赖的港湾让他歇息,都自然的出奇,去了就没能走,那弯明月痴痴的眼睛留住了他,包括他的心。一切都那么自然,米色的床纱微微颤动着把二人结合到一起,嘶哑的呻吟失去了明月的宁静,那一夜很疯狂,很温馨。 一早起来,明月默默的为他穿衣洗漱,默默的把他送出房间,默默的目送他离去,一汪明月如流水把红花盗彻底淹没:“为何不问我还会来否?以后如何?” 明月微笑,淡淡柔柔:”嘻嘻,为何问?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就是不是,为何要问,徒生烦恼?” 红花盗大悟,是我痴了还是傻了,竟然失落如此?是我有幸还是不行,为何有了明月? 明月宁静无波,淡然答:“月有阴晴圆缺,也会孤单伤心的,你来,奴家就是圆的,你走就有圆缺,但是奴家不敢问,怕把希望吓走。” 红花盗痴呆更甚,如何能走,就是人走心儿也走不了了,这一刻早就把他的行规忘到九霄云外,做贼的哪能把自己留下太多的牵挂! 从此他就留在明月的温柔梦乡,天天如此,反正他的名义上的男人就没来过。
第27页 赵别驾几乎想不起来这里了,除非那一天,他见到了红花盗留下的那朵儿鲜艷的蔷薇花,依稀的影子从尘封的记忆中慢慢升起,他的曾经的爱妾喜欢这样的蔷薇花,见到红花盗留下的蔷薇花,他竟然有一种异样的冲动,甚至说是一种直觉,这花儿是从十七小妾那里摘来的,明月是否知道? 那天他来了,来到久违的小院,这时节是大冬天的,当然不会有花儿敢在外面开放,蔷薇花都在屋里面的花盆里。 赵别驾时常留恋风流,这方面有着敏锐的感觉,有男人来过,甚至到过床上,明月的床!一股久违的酸楚顿时胀满全身,刚要发作,突然想到红花盗的可怕,不由暗自揣摩起来。一个早用过的小妾算什么,如果能就此拿到红花盗才是大手段,嘿嘿,爹爹看不起某这儿子,就是远房堂弟都已经爬到自己的头上,奶奶的,这次儿,某家也作番儿大事,拿到红花盗,谁还敢对赵某小瞧! 接下来就是慢慢的等待和暗中监视,对红花盗的动向已经了如指掌,今儿他要收网了。当然先把明月这贱人处理好了才对,红花盗一般儿这会儿绝对不会来的。 事有千变万化,哪个又能真正掌握,红花盗一般的是不会这时候来的,可是今儿他要做大事,要把赵家偷得天翻地覆一以便给大郎儿伸冤,所以他来了。 他隔着木格窗户见到了明月被绑着,被鞭打的浑身血迹,更是冻得全身冷战如糠,依稀听见了明月的求救,明月的唿唤,这时候,他把所有的灵智和隐忍都丢在九霄,早就忘了他只是个官府紧紧追查的大盗,剩下的唯一信念就是他的明月! 为了明月,他可以放弃一切!他不能失去他终于找到的港湾,所以他拔出了他的梅花刺......。 今晚的平州赵家不可避免的一片血光杀影! 第二十一章:风过留痕 红花盗刚要窜入房间发狠,突然,身后灯起人啸,呜啊哦大喊:“红花盗来了,抓住他有重赏!”原来是赵别驾事先安排的人马动手了。 赵家祖上军旅出身,家兵有传统的习武习气,赵别驾为了对付红花盗,更是选出精锐分布在明月小院四周;可惜的是今儿红花盗来的比预期的早,使得赵别驾的手下有半数正在休息。 这是红花盗插翅难逃的布局就此出现机会。 这是一个陷阱!面临危局,红花盗却是清醒许多,多年的歷练不是白给的,这样的场面不知道曾经了多少次。身后三面人影浮动,兵器在月光下闪着诡异的光芒,红花盗抓起一个废花盆,包着衣物就往左侧扔去。 ‘嗖嗖嗖!’箭雨潇潇,如蟒翻浪,把花盆射碎飞花四溅,红花盗却趁机飞到了另一侧的女儿墙上,‘嗖嗖嗖!”女儿墙南面也有埋伏,箭羽带着唿啸在墙上噼啪撞动,有的甚至恨恨的扎在墙里,依然可见箭后的羽毛唿唿颤动。 红花盗却又没了,家兵一个头目高声喊话:“多点明火,布阵合拢,红花盗跑不出去!” 红花盗没往外跑,四面的埋伏太严密,灯火炫黄热烈,把黑夜变成白日,无处藏身。 赵别驾已然手拿家传勾魂枪,就倚在窗前四下寻探,嘴里向外大喊:“把北院轮休的家兵都叫来,今晚必要拿住红花盗!” 四面人影在灯火中有序的涌动,不时可见箭出带啸,把一个又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射成刺猬!家兵底蕴不错,明显有严密的阵法和有序不乱的推进,赵别驾很满意,今晚就是红花盗的末日。 可是四面家兵合拢了,还没有红花盗的影子,哪里去了? 没进屋,赵别驾在这屋里的布局更是严密,爱惜性命的他岂能把自己陷于危地,可是红花盗呢? 红花盗就在上面架着辘轳的水井里,三九严寒天,井水早已冰冻厚厚的一层冰,但是中间有个大洞,因为每天都提水,这里的冰只有薄薄的一层;家兵曾经来过这里,也曾把明晃的火把探进来观察,没人!所以就继续前行搜查。 红花盗就在下面的水里,冰寒入骨的井水四面包裹着他,要不是师传心法帮着他抵御寒冷,红花盗也许早就是一具冰棍。 就是有师传的心法,也挡不住越来越兇勐的冰冷袭来,红花盗终于冒出水面,艰难地爬上冰面,还能机械的把留下的遗蹟随便清理一下,然后把外衣投下,露出里面的蛇虻紧身衣,这也是师传法宝,挡刀挡箭又挡水,外衣湿透了,其实身子里面没进水。 把耳头贴在水井的井壁上,探寻着外面的情况,外面灯火通明,俨如白昼,贸然出去必然兇险,身上的蛇虻衣可不是万能,利刀利箭一样可以穿透,红花盗慢慢恢復着身体,心里苦思对策。这次的兇险很久没有经歷了,本来越来越老练的他应该不会再一次把自己陷入如此境地;可是,就是那一弯儿明月,使自己彻底迷失的灵智,但是到现在他不曾有丝毫的后悔,其实在赵家家兵发动的瞬间,阵型还不严密,他大有机会冲出去的。 他选择了留下了,就是要找机会带走他的明月。 如此大的动静不可能不惊动前院的赵有亮,带着干山和护卫来到家里的瞭望塔上四面观察。古人建家园如建堡垒,里面多有防御功能,赵家自然不例外。 真的红花盗在外面闹事儿,可会影响赵有亮的计划的,但是既然已经发生了,就应该千方百计的利用它,把所有的因素都化为手中的砝码,才会大丈夫立于不败之地。
第28页 “怨不得红花盗久剿不灭,原来红花盗并非是独行大盗,而是一个严密的大盗团伙啊!”赵老爷子大有意味的感慨,干山自然捧哏:“还是大伯明锐,一眼就识破里面的玄机,侄儿佩服!” “别拍马屁了,快去找王朴,一州刺史究竟是干什么的,赵家接二连三的出事儿,他这个父母官可得有个交代!” “好叫大伯放心,侄儿已经派人去了,怕是再有一刻的光景就应该到了。” 赵老爷子微微点头,干山做事,他放心;哼!干路这个窝囊废,这般大事竟然自家折腾,如果早一步告知大伯,此刻红花盗早已是一具尸体了!” “当然,大哥这次做的是有点过,也是以前大伯不在家,大哥独自做主惯了,如今大伯回来不久,一时冲动就忘了给大伯递个话了。”这话儿好像为大哥解脱,其实是加一层绑索在上面,要想有机会做赵家族主,就得把大哥在老爷子心目中的地位彻底毁灭! 赵老爷子眉头微皱但是马上舒展:“这孩子,真是叫人不放心呢。”说着走下瞭望所,干山立马过来搀扶,心里画魂:这孩子指的是谁?莫不是某干山,以后得收敛一些了,这老傢伙人精,可得小心。 突然前院火起,人声啸沸,不是灯火,是房屋被熊熊燃烧起来了,此时夜风咻咻,从不远处的海上来,正助火威!该死的,快调人救火!该死的红花盗是如何跑到前院的,家兵几百人,灯火如昼,究竟如何做到的? 赵老爷子嘆气:“干山也不过如此啊”嘴里慢慢的说道:“遇到事别光想着问为什么,而要去想办法解决事情,不然一辈子没长进的!” “干山受教!可是眼前的事如何处理,小侄真美章程了。” 赵有亮颇为无奈,一家之兴或败,都有它内在的缘故,其中最重要的是人才,赵家走到今天,人才衰落凋零,自家也有责任的啊。 “嗨,这时也不能全怨你,终究介入家里的大事时间尚短,对家里的事情摸不透啊。庄园为了避急,暗中是有许多暗道的,想来红花盗就是从暗道摸到前院的,就不知道他是如何找到暗道入口的。怪了,红花盗不趁机脱身反而还要闹事儿不是他的性格啊?这里面大有玄机啊,快叫干路来这里。” 不用叫,干路已经屁颠的来了,事情弄到这番儿地步,可不是他这个花花公子能收场得了,只有跑来求救了。 “逆子,就知道惹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说说,如何知道红花盗的情况的?” 赵别驾早已是霜打的茄子蔫了,老实的将明月的事交代;赵老爷子老眼一瞪,冷寒四射:“原来还是个情种?红花盗啊,还混了江湖十几载,还是没悟透啊,女人如祸水,既然为盗竟然连这个都悟不透,就是该死啊!来人,把明月小院......。 风过留痕,人过留影,红花盗之前之所以逍遥自在,就是没在人间留下影子,但这一次他悬了,因为他不会放弃明月的。 第二十二章:可怜的明月 红花盗在井底把耳头贴在井壁上听外面的动静,意外的听出里面的奥妙;活动开一块作为井壁的大石头,里面竟然是个暗道,里面黑乎乎往外面反着腐臭的气味,这难不倒十几年江湖经验的红花盗,紧身衣内部有火石.特制的油灯,一路猫着腰赶路终于找到个合适的出口,竟然就是前院的赵老爷子的书房。 红花盗自然大喜,四处啥么着,这会儿倒是忘了偷东西的事,却想着如何调离明月小院子里的赵别驾等人,也好救出明月。 其实就是他不这般瞎忙乎,没准儿人家还不知道他在那里,再找机会救出明月,大有可能,可是机关算尽不聪明,碰到个对手赵有亮更是他冤家路窄,霉运当头。 当然他不知道,正自以为得计,慢悠悠的从暗道里原路往回走,一边还把从赵老爷子的书房顺手带来的点心往嘴里填。他不急,赵别驾那几下子早摸透了,掐好时间救出明月他绝对有把握。 赵家正门,州府刺史王朴正向赵老爷子请安,无非一些官场流行的客气,赵老爷子尽管肚子里气哼哼但是多年练就的养气功夫不错:“赵府接连出事,可是连累王大人跑细了腿,抱歉啊。” 官样话都是暗伏机锋,皮笑肉不笑,王朴也算高手:“自打老大人回家安养,竟然有红花盗数次惊扰,颇多怪异,这次儿本官就带着官府全部捕快,定要严加搜索,定要还老大人一个清白!” 清白?你当意思老夫还有何冤屈或是什么?赵老爷子脸色更阴了,反正院子里灯火明暗间也分不清到底有多阴,王朴全身的恭敬又叫赵老爷子发不得火;再说了,赵老爷子何等气度身份,要发火也得来真傢伙,嘴里纠纷!是小人行径,没风度! “那就请王大人进去办案吧,老夫老了,草民这就去歇会了。”赵老爷子虽然卸了官身,可是自称草民也不对,至少他也是科举出身,正宗的进士及第!这话说的,里外透着怨气!王朴笑嘻嘻装假充愣,行礼转身就带着手下进去了。红花盗来了,官府来办案,赵家没理由不让人家进去,但是肚里干坤会如何,都是哑巴吃豆子,心中有数。 走近自家书房,赵老爷子马上对干山吩咐:“后院封死,找个理由把王朴挡在外面半个时辰。”哼!足够了!可是王朴个笑面虎老好人突然强硬却是为何?难道闻到上面的什么味道?”
第29页 干山跟着点头哈腰,哼哈陪着小心,自然不会想到,就是他的举动招惹了王朴,当然就是知道也不敢当着大伯的面承认此事。见大伯再没有别的吩咐,就退身出了书房,向后院走去。 红花盗有夜行术,穿墙跃屋有一套,加之明月的小院来过多次,自然熟得很,一路走来,虽有家兵护卫走动巡逻,但是不多,对他红花盗来说,小意思。 已是二更天了,月牙儿被晃动闪耀的星星四面围着献殷勤。天上人间不一样,天上的仙人神客就是送殷勤都是冷冰冰的;但是人间呢?红花盗心里一热,明月的爱可不冰冷,绝对! 明月的院子就在门口放俩人,百无聊拉的拉着家常:“我说他三叔,明儿把你家的丫头说给我家三娃吧,年纪正相当!” “呵,做梦呢?就你那三娃,十七了还鼻涕口屎满脸流,连话儿都说不完整,还想惦记着某家丫头!” “三娃有啥子不好,人实诚。” "那叫实诚?就是个傻子!” 红花盗听着这哥俩攀亲戚,不由心里一松,这么轻松当然戒心不大,看来赵别驾不会再有别的花花肠子了。迅速窜到一个隐蔽的角落,翻身就越过了院墙,在几个起落就趴在房顶上揭瓦,身手绝对一流;就见他从揭开的房瓦往里面望。 屋里油灯昏暗,随着不定的微风四面晃悠,但也能看得清,他的明月正躺在床上,身子还被绑着,但是却被盖上了被子,被子中间上下微动,显然是明月唿吸带动的;暗暗搜寻里面的动静,除了明月的微微唿吸,就有老鼠在四处寻食,突然‘嗷’的一声,竟然一只老花猫扑向老鼠,眼见一只老鼠被花猫有爪子按住,马上就成为它的美餐。 不应该有情况,红花盗依然小心,把个小瓦片扔进屋里,声音控制的很好,外面门口放哨的家兵听不见,里面没情况,除了受惊的花猫扔下猎物躲到一边藏起,没别的情况。 红花盗再一次检查自身的装备.用具,一侧身就来到房檐,脚搭房檐,身子像一只小鸟飞下,就抓住窗户的上沿,脚儿顺势落下,只见木格窗户微动,红花盗已经进了明月的房间。 来到明月窗前,依然小心,嘴里轻轻叫着:“月儿,哥哥来了!” 明月显然嘴里也被堵着,只是脸上蒙着被子看不到,但是显然听见了他的唿唤,因为被子在激动地颤动,红花盗却是心痛,月儿受苦了,说着就要揭开明月脸上的被子;可是,就这时候,门外的俩巡逻的就要进屋了:“奶奶的,都快三更了,咋个还没完,不管了,就到里面暖和会儿再说,就咱哥俩,要是红花盗真的来了,也只有跪着叫爷爷的份。 红花盗暗骂,我叫你爷爷行不!咋的偏这会进来!不是填腻嘛,是出去放倒这俩傢伙还是先躲一躲,红花盗正犹豫,就听那俩人身后又有脚步声接近,至少有几十人,嘴里喊叫着:”这赵家的真怪了,请某等来办案,竟然还不叫人人进来,亏了王大人当机立断,将那位干山绑了才进来了。 “喂,前面两位,知道红花盗在哪里呀?” 前面俩巡逻的心里暗笑:要只知道红花盗在哪里,咱还在这里把门!早就跟着大老爷吃香喝辣的去也。哦,好像将干山那个阴险小子绑了,嘿嘿,绑的好啊,见到那傢伙就有气,看把老爷起的啥样子! 原来这两位是赵别驾的亲信,自然对干山被绑叫好,说着话儿就等着后面的州府衙役捕快,人家咋都是官身,这点礼节要有的。 里面的红花盗可急了,官府的人都来了,可得动手快些了,不然事情越来越大,这会儿不犹豫了,转身叫来到明月床边揭被子,想带着明月从后门快速离开。 可是被子同时也动了,里面伸出的手很大很迅勐,竟是个男人的手,原来里面的不是明月,是个有着不错的身手的埋伏,可是就是不沉着冷静,如果再等一会动手,红花盗就没时间反应(其实也是被门外官府衙役的意外到来惊扰的)。但是这会儿他动了,借着对方大手抓过来的劲力一侧身,将被子带开一些,正好将那人的下一个阴狠的腿上动作用被子挡住。正要借势给他一下子狠的,可是突然双腿大痛,竟然是两个短枪从床下伸出,都扎在红花盗的腿上,人也一趔趄,就势向后面翻身,勉强站住,腿上有血迹渗出,但是不要命,至少还能跑,也是蛇虻衣的功劳躲过一劫。 可是还没站稳,四面有唿啸传来,带着弓弦的嗡嗡声,六只狼牙箭已经把他行动的角度封死!红花盗无奈,身子开始转圈,等到厉箭及身,正好把身子转起来,借劲儿带斜箭头,就势如此也有三只厉箭斜斜的插在身上,倒是不深,等他落快地时就已经掉了。 可是地上落不得,竟然是两把短枪斜斜向上刺来,就在脚下;无奈,只得拼着挨枪也得往枪尖斜点,借势就往又挪动身形,可是又有一把闪着妖光的弯刀迎面砍来,两侧弓弦又嗡嗡响,还是六箭分左右封住,后面双枪带着尖厉的啸声也到了身后。 红花盗知道,这一生最危险的时刻到来了,也许就是最后一刻了,可怜的明月!这一刻他竟然想到的是明月的可怜! 第二十三章:预兆 红花盗还在挣扎,虽然他也知道逃生的希望微乎其微,这种坏境下,又是精心准备的合击,已经将他的所有动作都计算好了,这八个杀手,独一个红花盗还能对付,一下子八个,相互默契的配合之下,再有一个红花盗也是无法可想。
第30页 红花盗在挣扎,躲过了前面的弯刀,却是躲不过后面的双枪;后背中枪,噗呲声竟然透过蛇虻衣,入肉五分;这还不算啥,最要命的是两侧的鵰翎箭,竟有两只狠狠的扎在跨上,显然力量极大,穿过蛇虻衣后力道依然十足,深深入肉;红花盗勉强倚在窗边的石墙上,迅速调节气息,因为下一次的攻击瞬间即到!那八个杀手不急,各依阵型慢慢向他合拢,手里的武器正对着红花盗。 “都放下武器,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州府衙门办案抓人!” 是平州捕快,有的从门口挤着冲进来了,有的挑飞窗户,举着弓箭向里面瞄准,气势汹汹。 八个杀手心里大骂,却是无奈,人家是官府中人,不由动作慢了下来,精力不集中了。 红花盗岂能放过这个意外又万幸的逃生机会,突然手中乌光四射,却是特制暗器!人儿也像一只小鸟从窗口穿出,不快的弓箭淅沥哗啦的四射,虽然也有的射在红花盗身上,却是穿不透他身上的蛇虻衣,不是都有屋子里面的杀手般有着变态的力量和准头的! 外面也是天罗地网,但是红花盗就往水井那里跑,不远一会就到,扑通跳下水井不见了。 “井里有暗道?”有人大喊,可是跟着进来的干山被绑了放到别处,等知道暗道布局的干山带到,红花盗已经消失,暗道里也没有他的身影,只有留在地面上的血迹说明红花盗曾经来过。 “我要上述控告你王朴!有同贼之嫌。”赵老爷子再也没风度没养气的功夫了,赵家折腾这样,却叫红花盗跑了,这个脸可丢大了。 王朴自然不服,嘴里分辨:“本官也要据实上书,赵家纵恿家兵为恶,竟然使得红花盗趁机逃脱!”这明显有狡辩的嫌疑,可是官场如卖场,就看谁喊得高,底气足!撕破脸皮就拼底气,王朴不怕,你个赵有亮在新帝那里是挂号的混蛋! 二人老眼瞪小眼,气急败坏的匆匆交代些事情就回去写书写信,各有手段人脉,一场官场拼杀不下于沙场恶战,即将降临在平州的春节期间。 外面的世界再精彩,也不关大牢内大郎儿的事情,这会儿,正在牢房里面讲故事,说的是水浒,发生地点还是大宋,只不过年代提前了几十年。 听众除了狱友,还有在外面围着的狱卒,都是市井下层,对梁山好汉更是喜爱;几乎每天的说上七八段儿才能将大家打发了。 反正也是红花盗了,大郎儿也不注意影响了,至于今后如何天註定,高兴快活在今日!大郎儿一边吃一边喝一边讲,身边还有人伺候,痛快极了!如今,狱卒都是他的粉丝,吃喝又有虞姬留下的钱物,真正的得意逍遥。 只会在冷呵呵的梦里流出伤心泪,把衣衫湿透,这样的日子有今天没明天,何处是故乡? 房间中间有个火盆,也是因为大郎儿才有的待遇,红红的火炭噼啪炸开,把大郎儿惊醒。其实梦里夜里是大郎儿最孤单的时候,明儿就要上大堂了,听说王朴.赵家针锋相对,大郎儿的事儿已经不仅仅是否红花盗的事情了,就像双方正蹴鞠争斗,大郎儿就是那颗儿时而飞到空中,时而滚在地上的皮团儿。是飞是滚他自己说了不算,就看双方的球棍怎样子抽打! 一股腥臭又带着肉香的味道在屋里面飘散,越来越大,皮里德抽动着鼻子,支撑开睡眼迷迷问:“谁在烤蛇肉?也不知处理好了,弄的腥臭的?”这傢伙打猎出身,有经验。 大冬天,蛇儿都在冬眠。怎会出现在牢房里,大家都迷瞪,大牛勤快或是说他块头大,容易饿来的确切,凑过去一看:“是有蛇!还三只,耶!还有几只老鼠,都自己爬进来的。奇怪了?” 是奇怪,大冬天不去冬眠却跑出来就奇怪,当然跑进火盆不奇怪,那里暖和啊,飞蛾扑火,它可不知道等着它的是什么,它只想进去暖和哦! “为什么会这样?大牛.皮里德等人吃着蛇肉.老鼠肉边问,问的当然是大郎儿,因为他是红花盗,又会讲故事,见多识广。 大郎儿暗思忱,冬眠的动物往外面跑,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地底下地壳变动,地火上窜,把它们惊动了。难道要地震? 大郎儿想到此,脑袋里苦苦思想着前世的片段,恍惚间,终于想起,前世小时候有唐山大地震,震前后来发现有预兆!其中动物行动反常就是一项!大郎儿生物老师有知识有经验,曾经举例:“大辽国耶律洪基年间,幽州南京道大地震,死伤百万,毁家无数!震前就有各种徵兆!可是人们迷信,都把它归结为上天的惩罚!老天爷发怒了! 难道这场死伤百万的大地震就是在这今天发生!这年代都是简易平房,楼房很少,当时砸死的不会太多,但是这年代经济医疗太落后,又是严寒三九天,天!怨不得死伤百万!都是冻死.饿死还有就是因为治疗不得力死的! 要知道,那年代,整个南京道不过三四百万人!竟然死了百万!天!! 大郎儿徒然叫天,也许大地震马上就来啦,这里离南京震中不过二百里,也是危险边缘,这监狱大牢能有多结实,恐怕......。 天灾人祸,大郎儿几天之间都赶上了,一起来了,大郎儿再坚强,也有点有气无力了,因为面对灾难,他无可奈何! 他能说,大地动就要来了!(那年代叫地动,没见有地动仪之说。)
第31页 就是现在他说出去,谁信?大郎儿只是个红花盗或是山中猎户,哪个身份都不允许他有这样的能力知道这些儿,就连大辽承天监都无法预知的事情,你大郎儿是妖怪还是仙儿?或是疯子!反正没人会信他!还会把他用狗血大粪招唿,驱魔赶妖啊。 怎么办?大郎儿心里翻滚如浪,明知灾难就要来了,这份煎熬太震撼!得想办法啊,百万人吶!就是整个平州不过三十多万人! 今儿是腊月二十五,离大地震还有三天! 但是大郎儿可记不清,只记得大概是冬季,还可能是春节左右,就这一左一右就关系太大了!因为今天就是腊月二十五!大地震可能还有十几天,也可能就是今天! 唐山大地震就是在凌晨三点多发生的! 如今的时间差不多! 大郎儿趴在地上仔细听,没情况! 狱友迷迷煳煳,也跟着爬在地上鹦鹉学舌般,问:“大郎儿(赖三,红花盗)这是做啥?” 大郎儿无暇分辨自己的名号,嘴里嘀咕:“最好等上一段儿才来。天快亮吧!” 狱友更是迷煳,纷纷嚷嚷:“等谁?天亮又有啥事,监狱大牢的,黑天白天又有啥分别?” 大郎儿根本无力解说,也解说不了!只有徒然叫天:“老天爷!你把大郎儿弄来,难道就是为了再次经歷一场灾难!明知它的惨烈,却无可奈何的灾难?! 第二十四章:预演? 今日第二更,这两天书友减少,是不是羊羊鬼写的不够精彩,望书友指正!以便羊羊鬼将本书写的更受欢迎。 -------------------------------------------------------------------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大郎儿这是度分分刻刻都如年,之所以盼着天亮,因为州府将在今天上午开堂审理大郎儿此案,到时候,大郎儿就有机会把要地动的消息传出去,也不管随后的事情如何发展,各是把今后众人如何看他抛掷脑后,百万人吶,就是平州才有三十万!他如何不急,如何还能顾虑太多! 大概辰时三刻,州府衙门来人了,就是当夜送他来的老六,狱头陪着他说话,自有狱卒将大郎儿带上刑具,带出牢房,身后是众狱友殷殷嘱託:“到时候要冷静,要坚强。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别说!” 大郎儿心道:该说的不知道如何说,本就是假的红花盗,如何能说红花盗的事情,可是有的是不应该说,但大郎儿却要千方百计的去找机会去说,百万人吶,他知道就是他说了也没大用,但他的良心不允许他坐视不管。 纵是相隔千年,纵是千思万绪,终归,大郎儿还有一颗善良的心。 王朴刺史就在他的大堂提审红花盗,这时大堂里面除了州府办案相关的人员,还有赵家和大郎儿亲友,冯师尊.杨师叔甚至还有虞姬和他的两个丫鬟,都是蒙着面纱。 被提审的红花盗还没有到,王朴和冯师尊等相熟,更是朋友,自然唠一些儿家常琐事,甚至隐晦的暧昧之事,不时有味道的笑声迴荡大堂。 其实他们都是一肚子的心事,但是男人嘛,有苦放到肚子里面自家苦恼,面子上得有浩然之气,潇洒风度。 这时候,赵老爷子也被门外的风儿带进来了,很是郑重其事,身后跟着的还有干路.干山。 王朴自然下座起身迎接,望着赵老爷子行礼:“今儿风大,您老还出来受罪,本官之罪也。” 赵老爷子气色还不错,向来对今后二人的碰创大有信心:“赵某精神尚佳,不劳王大人挂念,倒是见到王大人面有晦涩,今后要多加小心喽。”官场机锋,赵有亮自然不弱于王朴,一见面就暗渡陈仓,绵里藏针。 王朴呵呵嬉笑就回到自己的主位,干路是州别驾,也有位置,赵老爷子客位上首坐定,对让位给他的冯学究等人冷冷环视,没有表情的收回目光。虽然地方名流,但在他赵老爷子眼里根本就是摆不上席面的小人物。 干山没位子,就站在赵老爷子身后伺候。 “家里的事都安排好了?用不用本官处理帮忙?”王朴望着赵有亮,心里打气:今儿一定要在气势上压住老傢伙! “不敢劳动刺史大人,嘿嘿,有时候,有王大人帮忙,却是越帮越忙啊!”这自然有所指,昨晚上就是因为王大人的帮忙才跑了红花盗,当然,这话儿不能明着说,都是有身份的人,要讲风度。 王朴嘻嘻笑,如今我皇明令各家不得豢养家兵死士,可是老大人家里说不清吧?本官哪里知道老大人肚里有干坤,家中实力惊人,不然王某何必大黑着的,冷呵呵的跑去显眼,还打搅了老大人的好事!” 这个帽子太大,赵老爷子不敢带。忙着拱手向东北,嘴里说道:“那八人本是先皇见某家办事辛苦。出外没人照料,特意从身边拨给某家使用的,赵某何人,岂能违背皇家旨令,王大人不要血口喷人!” 这种事八成是有的,但是皇家办事自有道理,做臣子的都有忌惮,王朴也拱手:“先皇驾崩,却是留下许多恩惠啊,老大人怀念先皇是感皇家之恩,王某办事就是有违老大人心愿,也是皇恩在身,令本官不得不尔!”先皇就是先皇,时光流逝,如今新皇当政,你还老是把先皇挂在嘴边,这本身就有问题,嘿嘿,要是传到耶律洪基耳里,不知道又作何想?
第32页 这个话题太沉重,赵有亮岂能不知道传到新帝耳里的后果,马上转移话题:“红花盗即使押到?想来对红花盗一案,王大人已有腹案罢了,能否先闻为快?要知道,红花盗对赵家伤害颇大的。” 王朴故意大惊失色:“红花盗不是在你家跑了吗?又哪里再找出个红花盗?老大人莫不是精力不济,就这会儿就忘记了?” 赵有亮一口闷气憋住,竟然没能反击回话,后边的干山马上回话:“红花盗是一个团伙,大狱里面监押着的是红花盗,昨晚跑了的也是红花盗,他们是一伙的!” 王朴勃然大怒:“你是何人?本官正和老大人说话,岂有你个无名小子插话的道理,来人,叉出去!” “诺!”手下衙役干的就是这个,既然大人发话了,岂有不卖力,声音未落地就上来几人拿着傢伙就要把干山打出大堂。 “慢着!这是赵某本家侄子干山,自有替老夫说话的道理,只怪老夫没有事先向王大人介绍罢了,不然何有昨晚上不清楚身份造成不比要的误会,把红花盗放走?” 本来各有所得,赵有亮低头认错了,王朴就想见好就收,可是接下来的一句话太厉害,直冲要害! “老大人嘴里说的话儿要负责任,那个放走了红花盗?” 赵有亮也是不示弱:“天地有灵异,真假早晚报!王大人小心了!” 王朴脸上冷气如霜,慢慢道:“某家儒家子弟,不信灵异鬼怪,子不语怪力神,老大人诸事推诿神怪,怨不得新皇不喜欢,回家养病了。” 这话儿更是凌烈,直指赵有亮痛楚,岂能不恼羞成怒。竟然站了起来,哆嗦着指向王朴:“太也放肆!一个小小的从四品州官竟敢在赵某面前如此放肆!知道这平州是谁的天下吗?” 这话儿犯忌,也是赵有亮怒极欠思,终于被王朴抓住把柄,也是站起来哈哈大笑:“哈哈,这里当然是我皇的天下,你赵有亮如此说话,难道想造反不成?!” 赵有亮这话儿说出口就后悔了,啪叽瘫在地上,不能自己,好在有干山在后面接着,不然定要出个大丑。 这时节,赵家的也纷纷站了起来,平州这里是赵家的基地,当然势力不浅,被人家指名造反,可是关系着赵家各支小万人的身家命运,岂能不惊,一时州府大堂群情激奋,喧闹异常,知道的这里是州府,不知道的一定以为到了闹市酒肆。 反正被押解到此的大郎儿就有这样的感觉,他不知道,他这个鞠球儿还没到,里面的蹴鞠大赛已经开始,正有你死我活的对抗,到底谁家占有优势呢? 不等身后的衙役催赶,大郎儿自己就急急往要审讯他的州府大堂里面走去。 里面传出来的吵闹声就是路标,虽然没来过也不怕迷路,除了瞎子。 第二十五章:语出惊人 “红花盗押到!”门外老六这一嗓子,就像在秋林中爆出一声大响,登时把所有鸣叫吟歌的蝉儿吓得寂静一片,鸦雀无声! 干路正无处发火,这一下子找到了目标,“红花盗就是监押来审都是磨磨蹭蹭,不怕大刑伺候,来人!把红花盗先重打一百杀威棒!” 众衙役嘴里呜啊哦的应承,身子不动,眼睛都望着王朴,心里都暗自嘀咕,赵家势力大.王刺史是上官,都得罪不起,这事得搂着办。 王朴手拿惊堂木,抬起就狠狠的砸在桌子上,呯然大响:“赵刺史吗?不知何时接到的皇令?某家这个刺史还没卸任吧,您大驾确实急了。” 赵别驾也是气不打一处来,狗屎盆子乱扣:“某家一州别驾,难道说句话都犯法不成?州府做事不公,下官有权......。”这话儿就没法接着说了,他是有权,是上书控告之权,这般办事就是越权,他只是王朴的助手。 “你有权干什么?难道大辽国的法律是你赵家定的,还是......。” 赵有亮狠狠的瞪了儿子一眼,心里大骂: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又出来显眼!但是事情不能不管,说到底,这平州还是赵家的势力,他王朴就是再强势,也是孤家寡人。 “今儿平州名宿大多在此,就请王大人秉公办案,众目睽睽,众口如梭,难道王大人竟敢为红花盗徇私不成?” 王朴见赵家人多势众,也不想此刻就彻底翻脸,转身就向红花盗问话:“底下何人?报上名来。”王朴不直接称他为红花盗,就是给他分辩的机会,说到底也是朋友的弟子,又是他力压赵家的关键。 王大人曾经陪着师尊到大牢看过他,所以大郎儿认识,见人家问话,就想行礼回话,一时竟忘了手上戴着夹板,这礼行的就有点滑稽,众人忍不住笑出声,就听身后老六大叫:“跟大人说话,还不跪下!”接着双腿一痛就势就跪下了,原来是老六恨恨的踢在他的腿拐处,想不跪下都不行。 两世为人,大郎儿还真没养成见人就跪的习惯,这会儿也是全身不舒服,调整一下身子以便跪的舒服些,才回话:“草民石门寨南屿刘隆,字子玉,山中猎户,从师冯学究,不曾做过什么红的黑的大盗。” 这时身后冯师尊.杨师叔都接着发话:“冯某,本官可以作证,确实如此!”冯师尊有功名在身,杨师叔更是八品主薄,只行礼不用跪,但是虞姬和她的丫鬟得跪着说话:“回答人的话,真的红花盗大字不识,粗人一个,而这位大郎儿文采譁然,六艺全精,奴家颇为信服,这人绝对不是红花盗,奴家可用身家性命担保!”
第33页 王朴微微点头:“却有如此说法,来人,笔墨伺候,就叫犯人作诗一首,以证明他不是红花盗!” 赵有亮如何能干?被干山扶着站了起来,向王朴微一施礼:“请大人明鑑,红花盗是否粗汉,只是市井传言,做不得真的,再说谁又知道红花盗就是一个人!” 红花盗是独行大盗,世人皆知,但是官话说出来就没证据,江湖官场两重天,红花盗做事都是见不得人的手段,世人传言都是捕风捉影,真要叫起真来,又有哪个说得清,除了红花盗自己.或是他的亲人朋友,随便说话可当着风险的。 干山望着虞姬问道:“听闻虞大家多在南京争艷,那红花盗也多在南京逗留,这般为他说话,难道和红花盗有了私情?或是红花盗同伙?” 虞姬欢场歷练多年,到今天还能保住清白,岂是软货,马上还击:“小女子何等人,世人早有定论,倒是这位赵某人一口咬定红花盗是一个团伙,定然知道许多红花盗内幕,何不都说出来以便王大人明断?”反戈一击,直冲要害,干山立时哑口无言,红花盗是一个团伙,只是赵老爷子暗埋机关的藉口,他又如何知道红花盗的事情。 底下赵家的人很多,马上有人汹汹大叫:“是否真的红花盗,大刑伺候,不怕他不交代,何必自己人弄些丢脸的丑态!” “对,就把十八般手段轮着用,红花盗就是块顽石也得招了!” 也有反对的声音:“这样就是找了,也是屈打成招,毁了州府的名声,世人如何能服!”但这声音太弱,马上被众人的喧闹讥骂淹没。 “肃静!诸位都是平州名流,岂能像市井小人般胡闹!”王朴一拍惊堂木,众衙役跟着喊堂威,众人不闹了,却是在王朴面前齐齐跪了一地:“请大人用刑,叫红花盗交代他的罪行,给平州父老一个交代!”不用问,跪下的都是赵家的或是他的关系,平州是赵家的势力范围,自然人多力量大。 王朴也是为难,不用邢这帮人不放过他,说是父母官,但是地方势力也是头疼的大事,大郎儿,本官也是无奈啊,王朴想到此就要喊人上刑具。 大郎儿见到事情王朴再也压制不住,身子就要遭受大刑伺候,他真不知道这古人大刑到底有多厉害,如果挺不过去一命呜唿就算命苦,但是百万人啊! 大郎儿跪在地上大叫:“草民是否是红花盗不重要,但是南京道就要发生惊天动地的大事,天灾人祸,上百万人的生死大事,请王大人为了南京道的生灵开恩啊!” 这话儿惊心,南京道上百万人的生死大事,竟然从一个红花盗嘴里喊出来,绝对是让人笑破肚皮的天大笑话!众人先是震惊,接着是哄堂大笑,有的高喊:“你个红花盗会法术不成,给你上大刑就有百万人有生死之忧,哈哈!” 大郎儿暗自嘆气,早就知道这话儿说出来没人信,可是不说出来如何甘心。 王朴也不信,但是此刻他被动,被赵家人逼得无奈,就想找机会扭转形势,最少转移一下目标,一拍惊堂木,接着对大郎儿问话:”大辽律法极严,说话没分寸也是罪名,你一个山中猎户,如何知道天象变化,预测生死?”这话儿明显有为大郎儿帮忙的味道,直唿山中猎户而不是红花盗就是如此。 众人立马喧闹反对,大郎儿知道他的话要说明白,只有和王朴私下谈,不由问道:“草民知道些事情也是缘分,但是事情太大,无法在这里说明,请大人给草民私下单独说话的机会,草民向大人保证,草民的话绝无虚言,一旦证明草民说的有误,到时候如何处理草民都无怨言。” 王朴也想找机会静静,马上答应,但是干山机警,贴着赵老爷子的耳头嘀咕:“红花盗多年行盗,手里积攒的财富可敌国,要是他用这些财富和王朴交换性命,恐怕......。” 赵老爷子重重点头,这事情得防着,就是用财富换性命,赵家被红花盗折腾的够呛,岂能坐视不管?哼!也不是不可考虑,但这个主意得赵家拿! “王大人,这里是太喧闹,换个安静的地方也是可以的,但是赵家是当事人,也得叫老夫旁听才是。” 这个理由十足充分,王朴只有点头,单独对阵怎的都比对着人家一大家子来的容易。 第二十六章:信与不信 就是当初冯师尊来过的那个书房兼卧室,干山也来过,如今大郎儿也来了,是带着刑具来的。 大郎儿心里翻滚如浪,片刻难静,这般做事也是为了百万生灵拼死一搏,不说能否如愿,就是其结局都是很难期待;他只是个山中猎户,却能预测天象变动,断人生死,世人将如看他?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如今他无暇考虑,大灾难随时都可能发生,他想到的唯一就是那时的惨烈,几百万人无家可归,饿着肚子在冰冷严寒的三九天,在冷风恶雪中哭泣.呻吟最后凄凉的死去,一哀冰冷的尸体渐渐被风雪埋葬,野狗哀嚎,亲人游离,这样的事不是恶意遐想,而是真实存在的,也许就是明天! 大郎儿这次没跪下,只是站着说话:“各位大人,开春某大郎儿有幸,在山中救一个游方道士,承他偏爱,送给一瓶治疗心跳病的奇药,前几天正巧碰到南京萧家老夫人得病,恰是心跳病,某大郎儿为了自救出手救了老夫人,后来老夫人答谢,给了大郎儿一包东珠相谢,这也是后来被州府误认为是红花盗抓进大牢的起因。但是这些儿已经不重要,关键是临走那位道士说的话大有深意。”
第34页 王朴忍不住问道:"何话?” “他说,风雪宁清二年尾,冬蛇出洞百兽惊;忽如一日地动起,百万生灵生死间!” 就连赵老爷子都抽冷气,忙着问:“此道人可留名号?这多日家里牲畜反常,冬蛇出洞,大河开冰,都是奇兆,难不成真有大地动,新皇刚刚登基,天降预警,所谓何事?” 这老东西上层倾轧满脑子,大地动,他此时想到的是政治影响和得失。王朴哀嘆:“南京道一共才有四百一十万人,百万人面临生死,这场大地动果然厉害!但是这道人是谁?他的话能信吗?” 大郎儿急的是如何叫人相信,早在腹里编好说法:”此人黑髮白须,相貌古森,临了一歌:‘红尘醉醒贰佰载,大梦一场天地变,当年华山骑驴赌,赢来山野百年安!’” 王朴.赵有亮连声吸气,缓缓嘆气:“竟然是道传老祖陈传,世人传说他一百三十岁含笑而眠,而有的说他成为地仙,万载逍遥,如今在平州露面,又揭示南京道天大灾难的消息,信还是不信?就是信了,某等又能做些什么? 大郎儿说道:”大地动随时都可能到来,中心就在南京道,但是这里到南京道不足二百里,也是动盪边缘,如今,唯一能做的,第一,马上传令州府上下,紧急收集救济物资,一旦大地动过后,房屋倒塌,黎民无家可归,安顿临时居处乃首要人物,二位都是朝堂重臣,不管以前有如何恩怨,这时候都应该精诚合作,马上行动。再一面飞鸽传告南京道,紧急筹备大地动后的救援,医疗用品也是重中之重,还有就是,那些大户豪门,住的都是楼房深宅,也得提醒他们搬出豪宅。” 其实大郎儿也是首次安排如此大事,话语间层次也是混乱,但是其凌然气派确有大家风派,好像赵有亮.王朴都是他的属下。 王朴迟疑不定:“这等大事非同一般,一旦动手牵扯太多,如果虚惊一场,别说你大郎儿,就是某王朴的脑袋砍下来也不管用的。” 赵有亮却在想:新皇登基不久,如果大灾难降临,却是个机会啊,只是这个大郎儿说的能信吗? 大郎儿几乎呻吟着说道:“却也不能坐视不管,其中得失,二位大人都有预判,如能在此次事件中能有作为,前途将是不可限量的。 这个不用大郎儿说,两位都是人精,心里早有判定,关键是大地动会来吗?能有大郎儿说的这般惨烈!这是个关键的问题,黎民如蚁,生生死死岂能左右他们的思绪,关键的是如何在此次事件中得到自己的最大利益,前提是这个大地动是否能来? “如果那位陈传仙长这会儿能在这里就好了!”王朴感嘆。 大郎儿暗骂,陈传的尸骨都不知道埋在那里了,如何能来!只能说到:“如今一切预警都和老仙长所说一般无二,此事定然可信!” 二人还是摇头,此乃天大的事情,不做没有事,去做了惊天动地,前途.....,关键是有没有此事啊! 这种事,放到任何年代,对于地方官这里,都是无法决定的大事,实在牵扯太多,尤其是这等家天下的封建年代,一个不慎就有毁家灭族之危,大郎儿心里也是多少明白,只是抱一分幻想罢了。 “大郎儿,你说陈传老祖说的有几分可信?”王朴心里有些信,但是事情太大,不由他如此筹措。但是这里面大有几会,一旦冒险成功,前途不可限量啊! 赵有亮晃悠着脑袋出去了,此时牵扯太大,难以相信又不能不信,心里暗下决定,立刻把此事飞鸽传告相关人员,至于能有多大效果不得知,最少即脱了干系,又提醒了相关人员。 王朴也是同样想法,马上传告就在南京道的恩师,叫他相机而行,最少的准备是应该的,比如立马搬出豪宅,找个安稳的住处,最少大地动时,房子塌了砸不死人才行。 大郎儿倒不必大刑伺候了,人家现在没功夫搭理他,都在紧急筹算着即将到来的大地动! 有一点叫大郎儿得以欣慰,最少,王朴没有像往常一样将政府机关放了年假,使得大地震之后,官府立即行动起来,甚至能够支持南京道许多人力物力;更有王朴等人事先的提醒,其结果就是,这次大地震虽然惨烈,死伤惨重,但是也没有真实的歷史那样死了近百万,而是三十万! 就这一点就让大郎儿从没有后悔他曾经的冲动,而王朴从此风云之上,最后高居相宰,名流千古,赵老爷子呢,大郎儿呢? 大郎儿还没回到大牢,半路上就被师尊.虞姬等人拦住。追问大郎儿所说的大灾难。大郎儿又一次把陈传老祖搬出来说话,其实他们不知道,其实路边暗处,还有一个人在听,那就是红花盗。化了装的红花盗没人认识。 大家和王朴等人的反应差不多,只是对大郎儿多了几分信任,对即将到来的大地震多了几分担心。杨师叔马上回到榆关准备起来,虞姬当晚就搬出了她的二层小楼,对于她们善意传出的消息,有人嬉笑不当回事,有的暗暗当心,等到大地震真的到来后,在世人的眼里,虞姬等人都已经是神仙一般的神秘了。 还有红花盗,当晚就赶回南京,那里有他的亲人,为了大郎儿事,他特意去了萧家留书,留下颇多悬念和回味,为大地震后大郎儿风云出世,留下伏笔。
第35页 第二十七章:准备 今日本地的宽带出事了,更新来的晚了,刚刚看了一下,书友少得可怜!没人喝彩的精彩不叫精彩。 ------------------------------------------------------------ 大郎儿又回到了监押他的大牢,狱友都是一脸的关怀,见到大郎儿浑身没有受刑的痕迹,颇为欣慰的同时也是都很稀奇,大郎儿嘻嘻笑:“呵呵,王大人仁慈,没用邢。”众人都摇头,颇不以为意,没用邢是真的,但是疑问重重,大郎儿不愿意说,大家也没好追问。下晌饭时,狱头老张急急的来了,隔着栅栏趴在上面问:“是真的?怎么办?这大牢常年失修,可是危险得很。” 众人都是一脸迷煳。心里嘟囔:啥子事,难道有人要攻打大牢,嘻嘻,到时候趁乱行事,没准儿.......。 大郎儿对老张说道:”绝对是真的,也许就在今晚,可否让大郎儿随你四处看看,也好事先准备一下。” 老张连忙点头,生死大事,岂能还阻三推四,没见王刺史都紧着忙乎吗。:“随我来。”一句话就把大郎儿带出了打牢,一般来说,对他来说,带犯人随便出来,就已是逾越了,但是他和大郎儿都没有这个觉悟。 平州大牢建于百年前,虽然年年维修,却也是老态龙钟,灰败痕迹四处可见,可以想见,到时候这里虽然不是大地震的震中,也是危险得很,“怎么办?看这架势这牢房悬的很啊!” 大郎儿点头,也是无奈,如今三九寒天,犯人没处安身,也不允许随便把犯人带到别出,这个责任老郑没胆量负责,可是......。 “叫狱卒兄弟们准备些工具,牢房有一面的石墙对着外面,一旦有事情发生,立刻分发工具,尽快破墙跑出去,到时候一片混乱,走丢一些犯人应该也不是大事了。” 这是无奈之举,其实大地震来了,地动山摇的,人们还有机会或灵智想到去做这些?大郎儿也是不得而知,但是现在就要求老张分发工具破墙,不是笑话吗? 老张呆望着房顶,都是尺长的元木樑,上面架着胳膊粗的椽子,再在上面铺着草帘子,再就是黄泥一层,白灰一层的房顶,“到时候,狱中都是大男人,几个人站起来就能把房顶托住,应该砸不死人的吧!” 大郎儿默默点头,就不知道那种情况下,人们是否还有精力或是胆量做这些,因为他自己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前世只是在唐山大地震这部电影中感受过这种场面,有几分真实之感,没法说。 这晚上,大郎儿把这些和狱友交代再三,大家一片戚嘘声中带着明显的疑虑,这种只有神仙才有的预判能力,已经超出了众人的想像,红花盗就是再能,还能当神仙!大郎儿只有摇头嘆气。 虞姬来了,老张很配合的将他们安排在一个小房间说话。 “奴家来了几次了,确没有和你见面,大郎儿知道为什么?”虞姬的笑容虽然美艷,但在大郎儿眼里却有另一种感觉。一面把脑袋摇的欢气,人家的心意如何能知道!难道让大郎儿舔着脸说:那是不好意思见我啥啥的,多没意思。 虞姬脸色已经很阴沉,满面的回忆:”奴家姓石,石敬瑭的石,红花盗就是奴家的亲哥哥。” 这话儿惊心,把大郎儿惊得目瞪口呆,世界上的事真是无巧不说话!红花盗是她亲哥哥不说,她还姓石,石敬瑭的石!就是说......。 虞姬沉浸在往事的回忆当中,一脸的思虑:“不错,我和哥哥都是石敬瑭的后人,世人都道,是奴家的祖先出卖了幽燕十六州,可是谁又知道其中的心酸和无奈,先祖虽然做了大晋的皇帝,但是终其一生也是落落寡欢,时刻为了将幽燕十六州收回费劲了心事,终了还留下医嘱,要子孙一定完成他的遗志,后来后晋和契丹翻脸,也是为了完成先祖遗志罢了。可惜,当朝重将刘知远别有心事旁观后晋起落,亲信石重光卖祖求荣,结果大晋朝灰飞烟灭,只有后人为了先祖遗志默默的积累.寻找机会完成先祖遗愿。” 石敬瑭为了得到契丹的支持而出卖幽燕十六州,结果他就成为中原汉奸的祖宗,骂名千载,如今在虞姬嘴里听到这些话,颇有不真实的感觉,说实话,一时借用外部力量达到自己的目的,自古有然,李世民还不是借用突厥的力量达到他的目的,关键是他后来成功了,也把突厥几乎灭掉,所以留名千载,可是石敬瑭却给中原留下来了极大隐患,使得中原从此失去了幽燕十六州,也失去了燕山.太行山这一道中原屏障,从此中原......。 可是石敬瑭的后人却是在一直努力的实现他祖先收回幽燕十六州的遗愿!真实的歷史和史书上的歷史中间到底有多大的间隔!大郎儿实在无力去判别了。 虞姬还在说:“大郎儿文采斐然,奴家佩服,但是被哥哥连累进了大牢,奴家无力为大郎儿脱身,只有尽力照顾了......。” 虞姬在说,大郎儿心里一片酸涩,原来如此!还以为人家被他的狗屁文采打动,倾心一片吶。 “可是大郎儿竟然能够揭示南京大地动的消息,又有一颗为民的心意,才叫奴家真实的感动了,到如今,中原羸弱,恢復幽燕十六州已是奢望,能为南京道黎民百姓出份心意,奴家和哥哥都有这个愿望,大郎儿有心意又有能力,到时候就出来吧,也许先祖的遗愿还能在你的身上留下希望,放心,先祖留下的暗中势力依然不小,可以帮助你的,只是大郎儿能发誓不用这种力量去做对不起幽燕百姓的事情吗?”
第36页 大郎儿还在梦游般,这一切都真实的可怕,如今虞姬姑娘竟然要他接过他先祖留下的势力和遗愿,为幽燕百姓尽份心意,虽然可以接受,只是这份震惊如梦依然未醒,神态迷瞪。 “啊哈,发个什么誓啊?容大郎儿想想。”这是个机会,一种声音在心底唿唤,可是随遇而安的心态又给他他退档的藉口:没用的,他的祖先都没机会,如今更是没机会了,辽灭有金,金后有大蒙,没机会的,没准儿这里面危机重重,会有生命危险的。 大郎儿两世加在一起也就是一个小公司经理的经歷,混沌混日子,随遇而安的心态已经根深蒂固,什么称霸天下,掌控朝堂,改变歷史的大心愿,也许醉后梦里会有些期待,但是真要叫他去做,可是为难他了。 但是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你想要,会无可奈何的发现,它会离你越来越远,不想要偏就强塞给你,让你不可避免的去面对。 如今大郎儿就有这种感觉,从现在开始,一种别样的经歷开始了,开始了他的传奇。 第二十八章:莲花的泪 大郎儿望着虞姬的期待,茫然,又觉得伤了姑娘的心愿,只得先推挡:“叫大郎儿好好想想,这付担子太沉重,恐怕大郎儿担不起来的。” 虞姬嘆口气,“也好,是得好好想想,奴家等你的决定,奴家先走了,也许明天吧,有事就和老张说,自己人。” 怨不得老张对虞姬千依百顺的,还以为是被人家迷住了,原来是......。 这一夜没事情发生,但是大郎儿心里却是惊涛骇浪,有很多事叫他没法平静,这几天发生的事,比他两世加一起都惊心动魄,其实来到这年代,唯一的心愿就是回到南国,在大宋的文採风流中寻找自己的位置,如今却要面对的,他不熟悉,更没有胆量去面对。可是大地震就要来了,百万人啊,他应该做点什么,可是又能做什么吶! 他只有陪着老张喝酒,一面感慨时间的无情,“其实,虞姬姑娘实在不容易啊!”老张无缘无故的感慨,大郎儿陪着感慨,一个女孩子,在欢场挣扎,还要有无法实现的愿望煎熬,岂能容易,红花盗也不容易啊,都不易,可是那位明月呢?还活着?” “死了!这样的人赵家岂能留下她的性命,可怜的人,红花盗到底没能救下她,却是几乎丢了自己的性命!感情是座山啊,背起来真累。来喝酒,醉了好啊,一醉解千愁!可是真的能解千愁吗?” “张大哥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人生百态,谁能真的逍遥?逍遥如梦,只会醉里梦中寻,所以人们喜欢醉!喝酒。” “大郎儿果然满嘴文化,说的就是好啊,老张只会胡说八道,虞姬不容易啊,真的希望大郎儿能为她分忧。不说了,其实你不知道,如今虞姬还是女儿身,没人能够得到她的,她选中了你,是你的缘分啊。” 缘分吗?大郎儿心里怪怪的,这种缘分带着千斤重担,担起来会很累的,自己真有勇气去承担吗? 不知道,反正酒水度数就是再低,喝多了也是醉人的,大郎儿又醉了,醉倒在另一个醉鬼怀里。 大郎儿还在醉乡留恋,却被人家唤醒:“你的家人来看你了,快醒醒。” 家人?自己的家人都在前世,相隔了千年,只能在梦里相会,这年代能称为亲人的,师尊?或是虞姬?难道是莲花! 果然是莲花来了,带着大牛二牛来了,她是从冯师尊家里知道了大郎儿的消息,急切切的赶来了。莲花痴痴望着大郎儿,嘴里呜咽:“没事吧,不会有事的,奴的大郎儿会有什么事!”说着伸手穿过栏杆,抚摸着大郎儿脸儿:“可别真的有事啊,莲花好怕啊,就你一个指望,你要有什么好歹,奴家如何活啊!” 大郎儿跟着伤心,莲花平淡的就像清水,每天都离不开她却是很难重视她,一旦你没了她才会知道,自己真的离不开她;“莲花放心,大郎儿没事的。好莲花放心。” 莲花呜咽:“你都进大牢了,莲花能放心吗?” 莲花的手儿很热,握在大郎儿手里像火炭,依稀的脉搏跳动的很快,“莲花别紧张,马上就出去了,放心吧。” “真的,能回家过年吗?” 这个问题没办法回答,回家过年!马上就是几百年不遇的大地震就要来了,四野荒芜,房屋倒塌,一片狼藉,哆嗦在冷风寒雪中的人们无处安身,还会有大年吗? “老张,求你把莲花三人安排个安全的地方吧。” 老张默默点头,这事容易,可是大郎儿又有了一份牵挂,虞姬的梦想好像又远了一些,无奈啊,都无奈。 “奴家不走,就在这里伺候大郎儿。”莲花来了拧劲儿,可能吗,这里是大牢,不是自己小院,大郎儿只有苦笑着摇头,二牛拉着大牛嘶喊:“某哥俩出去就打人,叫衙役把我们抓进来,也好陪你。” 大郎儿怒了:“混蛋,疯了,到时候你娘咋办?”大牛二牛傻眼,是啊,到时候娘亲又咋办啊。 老张陪着嘆气,常来看看就是,不远的,有我在也方便,众人点头,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可是大郎儿只有叫莲花先走了,因为王朴又叫老六接他来了,是接,不是押着去过堂。
第37页 是大地震的事,王朴还是一头雾水,想找大郎儿再探探。 一见面,王朴就急着说动:“真有许多反常,就连滦水都有一段开冰了,这三九严寒的,家里的大小动物都烦躁的很,嗷嗷叫的邪乎。看来大地动不远了。” 大郎儿到州府就一晚上,回来就进了大牢,外面的情况不了解,开冰了吗?地壳变动激烈带来的结果,这里靠海,就怕到时候海啸也来凑热闹,真要如此,事情就大发了!” “相关的消息都快速的传出去了,就不知道有几人会信,你说如今本官还应该做些什么?” 大郎儿也不客气,马上说道:“相关人员紧急动员,千万不可放年假,加紧筹备救援物资,无论石材木料,衣物粮食,还有药品,到时候房屋倒塌一片,最要紧的是加紧安顿无处安身的人们,三九严寒的,会冻死很多人的,大郎儿有一种在地面建简易藏身处的法子,这就画出来让大人参考。” 王朴大喜,竟然自家忙着取来笔墨:“快些吧,把本官快愁死了,就怕大灾后人们无处安身,别的还可缓缓,就这个最急切的。” 大郎儿画的是猫耳洞,下面大部分个都在地下,所以省工省料,容易尽快建好。王朴也不简单,不一会就懂了,“听说关外蛮人大冬天也会弄这个猫冬,很暖和的,子玉果然大才,就帮着本官做事,今后会有大前途的。什么红花盗,去死吧,有本官在平州一天,没人敢动你!” 也就是说,大郎儿必须真心的帮忙,不然就没人管你了。大郎儿明白,百万人的大事,大地震后自己是否安然活着都是问题,还管啥子红花盗,能尽一份心意也好,两世为人,对于紧急情况下的处理多少有些经验。 “目前事情没发生,子玉还是先委屈一下,回大牢吧,等到时候,本官就有办法把子玉弄出来了。”王朴颇为不好意思,目前州府赵家汹汹,他也不好对大郎儿过分照顾。大郎儿点头,回大牢不错啊,都呆习惯了,没啥,大人放心吧。 今儿是腊月二十七,明儿就是腊月二十八,大郎儿还不知道,就在明天凌晨,几乎将南京道毁灭的大地震就要来了,而他从此走上了一条既风光又艰险的风云之路。 第二十九章:也算安慰 红花盗的真名叫石太燕,乃是对太行山.燕山无法回归中原的日夜提醒或鞭策,更是一种煎熬;歷史滚滚向前,些许的回忆甚至力量丝毫没有能力阻挡它的前进(或许对中原文明来说更是一种倒退。) 红花盗的家就在南京道西坊,这里是闹市区,各种集市分布,歌楼酒肆参差高低,就是到了三更后半夜,花灯依旧,依稀有欢歌笑语流荡在沉寂的夜里。 在家里,红花盗是个孝顺的,上有娘亲.叔叔婶婶,下有妻子儿女;在街坊邻居眼里,红花盗虽然一年里不大半时间不在家,但是对人和善.乐善好施,绝对是左邻右进的表范。 红花盗今年二十三,比妹妹石幽燕大四岁,石幽燕就是虞姬,不过就是家里人都很少知道的。 夕阳西下,只在西天极处留下几多红晕,狗儿正在嗷嗷的唿叫,好像想把即将到来的黑暗赶走。 红花盗带着五岁的女儿玲玲.三岁的儿子皮蛋在遛街,嘻嘻哈哈的走的极慢,路上相识的几多,总是会停留下来唠上几句,拉拉家常的:“这几天都灵醒点,据说陈传老祖已经向世人预警,说是这几日南京道将有大地动,大家一定当心啊!” 大家都嘻嘻哈哈,很少有上心的,有的还打趣:“据说陈传老祖已经是地仙人物,燕哥儿竟然有幸结识,没的传给你上天入地的本领,最起码讨来几个灵丹,求个长寿啥的。” 红花盗也是无奈,这种事就像说书讲故事,大家听着有趣可以叫好,但是有几人会信!大家都有各种生活压力,没一肚子的心事的有几人? 就是玲玲.皮蛋都有心事:“爹爹,爹爹!玲玲.皮蛋饿了,走不动了。”说着话皮蛋为了表示自己确实走不动了,就赖皮般蹲下刷起赖,眼里望着的是路旁各种冒着热气的吃食。 也好,就去解了你等的馋虫,大吃一顿,没准儿......。心里暗想,没准明儿这里就是狼藉片,遍地惨象,嗨!没人信啊,其实就是他自己也是似信非信。但是酒店的老闆有点信,因为他的家业大,所以要操的心就多,见到红花盗带着孩子进来,一边安置地方一面追问:“燕哥儿,你说会有嘛,真的会九城沦陷,房屋倒塌一片,如果真这样,会有几个人活下来!” 红花盗也是戚嘘,八成有吧,这老天爷的事,某等凡人如何能够确定,该来的躲不过,就此多小心一些就是,也误不了你个回到床上为儿子劳累,呵呵呵!” 老闆身家殷实,就是后代不旺,到如今就三女儿,儿子还没影的,这不又讨了一门小妾每日的耕种忙活吶。老闆嘻嘻笑,显然这个话题常有,也是习惯了,心里暗想:打烊后马上回去安排一下,把家人都安排到平房,小心没大事!” 华灯渐渐稀疏,夜更已经响过三遍了,一般的都已经被一天的劳累带入了梦乡,对市民百姓来说,一天又一天的几乎没有什么区别,就是快年根了,为了一家老小的年夜多卖几天力气,一大年了,也该奢侈一下了,最少婆娘孩子的衣服就该换一身新的了,还有就是把春天欠的帐还上,加上贴利,大半年的劳累都去餵它了,也是无奈,到春天揭不开锅还得去借!
第38页 萧家是大户,极大的院落都已经掌灯结彩,一片喜气流转其中,两个女儿都是天姿国色,一起进了宫,一个封皇后.一个贵妃,全家都带着喜气,老夫人自打中京看孙女回来,精神气好多了。 萧金好大不容易的把二爷从花廊酒肆中找了回来,屁颠的跟在后边讨小心,嘴里解释:“二爷,这几天预兆连连,怕是真有祸事,老夫人把你叫回来就是为了大家的安全。” 二爷恨恨,正抱着美人儿要入境,这会儿把他拽回来能高兴:“屁的灾难!还不是以讹传讹瞎闹胡,那年不有几回这种事,有些人吃饱撑的没事做,就暗中找事,别的叫二爷我抓住,哼!” 萧金不敢搭言,二爷正在气头上,火气足得很,陪着小人跟着嘻嘻:“就是就是,不过那位山中猎户有些道行,就是老夫人都信服的,从他口里传出的消息,有谱!” 那个猎户给老夫人的药很灵验,回到南京,老夫人又发作了几次,都吃了药马上就好了,老夫人还整日唠叨吶,这药要是没了可咋办?还老想着把猎户加来问问,是否还能弄到。 这事儿二爷知道,他虽有些混,但是极为孝顺,想到此就对萧金说道:“过了大年就去一趟平州,把被冤枉下了大牢的猎户弄到南京来,大小给他个差事,能科举更好,反正放到老妇人身边,放心!” 萧金连声叫好:“二爷就是孝顺,没人能比,那位猎户有二爷照料,真是天大的缘分,祖上冒青烟了。” 这说着话就到了萧家大厅,今晚老夫人召集家中要人有事吩咐。 就是家中要人都叽叽呀呀的一屋子,老夫人正坐,见到儿子回来了行过了礼,就慢慢挥手,虽动作很小,但是满屋子都立马安静下来了。原来大家虽然喧闹嬉笑,可是眼睛都瞄着老夫人的。 老夫人被丫鬟扶着坐起来说话了:“老身今天心跳异常,竟然连服两次神药才压下去,不是老身身体不计,而是有种预感,八成是大地动真的要来了,今儿把大家叫来,,就是在强调一次,回去后都灵醒些,都睡在平房下屋,小心为上的。” 大家不敢反驳,但是心里画魂免不了,平房下屋都是下人住的,放着豪宅享受不用,跑到下人那里遭罪,大家都有怨气,老夫人如何不知道大家心事,严肃的又说道:“贪图享受送了命!竟然如此煳涂不成?” 有人小声嘀咕:“一个猎户传出的消息,有几分可信,真他娘的混蛋,叫大家大过年的不得安生!”要不是听说那猎户对老夫人有恩,这帮子估计会骂的更狠。 但是老夫人心事极强,拉下脸来对萧金说道:“你去办!把他们的家人都搬到平房,那个反对就赶到院子里冻着。” 萧金脸黑黑的答应出去了,心里也骂大郎儿,我说小兄弟你有谱吗,哥哥这可是先被你折腾够呛,嗨!今晚上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把哥哥骂死! 今晚他挨骂是必然的,可是明天吶! 这样的事在南京道,很多地方都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消息虽然叫人难以相信,但是所说的预兆时有发生,人们就是不信,也为了自己和家人都加了一份小心。 大郎儿不知道,这次的冒险一举还真的救了很多人。等他来到南京道主持救灾的事情时,出奇的被大家信任.配合,使得南京道的灾后救援进展很顺利,灾情没有想像中的那样惨烈就自然了。 第三十章:大地震来了 公元1056年,只是歷史长河当中延续的一年,歷史车轮滚滚向前,其中的点滴很难让无情的歷史记留曾经的片段,但是这一年,还真的有些片段记录了下来;这一年,胸藏锦帛的苏轼高中进士,开始了他传奇起伏纷乱的一生,就在同一年,王安石向宋仁宗提交了他的大宋改革意向书,为他的大有争议的改革默默的着准备。 这一年,是大辽清宁二年,耶律洪基登基的第二年,本来就岌岌可危的皇位,就在这一年的腊月二十八,一个歷史的事件发生了。 凌晨末时,天地一片寂静,劳累的一天的人们在梦想里憧憬着大年的欢庆;是啊,二十七,宰公鸡,二十八蒸年芭,二十九扭一扭,新春佳节就要来了,忙碌了一大年的人们有理由在这几天把他的所有的积累挥洒在新的一年的希望当中。 都说黎明前的黑暗是迎接新的一天到来的积累,几乎每一天都是这样,东方的启明星一眨一眨的揭示着每一个黎明前的黑暗。但是,今天的星星却是眨着无望的无奈,等着一个惊天动魄的到来。 就如飘荡在无垠的草原上,胯下骏马飘荡,挥洒草原的广阔,迷醉之间,好像一种沉闷又低沉的唿唤,在九幽地狱般缓缓隐隐升起,紧接着耳鸣哓哓,从心底感觉到一种震撼从遥远走来,带着几世相隔才有的迷恋,三生恩怨才会体会的饥渴,把天地惊动! 就像婴儿在摇篮里陶醉,就如大地正为他的某个欣喜而庆祝,竟然片刻就把世界迷醉了,缓缓悠悠当中依稀有几分曾经的豪爽夸耀。 山如枕,几多逍遥;河似幻,竟然在三九严寒天激流奔涌,挥洒着他不成有过的豪情!大地在颤抖,风在哭泣,一片又一片的曾经的豪宅深院在哭泣着扑倒在尘埃,火光四起,哭嚎连天,兽群奔吆,震惊而无望的人们在乱串哭号,更有的母亲用冰冷而颤抖的双手一砖一瓦的揭起她的希望,想把她的埋在废墟里的孩子再一次揽入怀中,亲切的呵护。
第39页 “儿啊!”这是每一个母亲在最后无望中拼死的唿唤,回答她的是风在吹,雪在飘,世界在哭泣! 大地还在醉摇,甚至想把世界上最后的希望扑灭,就连曾经坚硬结实的监狱大墙都轰然倒下了,带着百年的悔恨。 大郎儿在哑着嗓子唿唤,希望人们哪呢有片刻的清醒,这是根本不能实现的妄想!这一刻,人们彻底的陷入无比的恐惧惊慌之中,毫无目的的奔跑.哀嚎.愤怒,都是无济于事的徒劳,事先准备的各种应变,在此情此景,都是奢望! 四面每时每刻都有墙倒屋塌的声音,伴着四处乱穿的无助的人们,大郎儿惊讶的发现,就在他的头上,依稀见到了月光!这是屋顶被扭曲的撕裂终于变形,终于要变成废墟压下来。 大郎儿狂嚎一声“架住它!”说着双手举起,把正要压下来的房梁顶住!但是四面的瓦垢纷纷,整体的房顶依然慢慢落下,大郎儿慢慢闭上眼睛,他知道,也许片刻之后,他和这里的所有都化作尘埃,消失在无奈之中。 但是房梁突然稳定住了,不在落下。大郎儿恍然四望,就见大牛.独眼儿.皮里德等等都象大郎儿一样架住了即将落下来的房梁。 大郎儿似有一股沖天豪气沖盈心海,升起一种少有的力量,大声喊起来:“起!”就见落下的房梁带着无数的灰尘轰然飞起,此时的牢房上空只有风在吹,雪在飘,远处有恐慌的人们在无效的奔跑唿号! 大郎儿一挥手,带着脱险的狱友四面奔忙,都按照大郎儿吩咐紧急救援狱友和狱卒,其实,这里是大地震的边缘,倒塌的房屋不到半数,更是直接砸死的人们不会太多,只是人们震后的情绪失控,依然沉浸在无边的恐惧和惊慌之中。 大郎儿终于在牢房里找到一个用来每天狱卒行动的牛角号,叫一旁的皮里德嗷嗷吹拉起来。一边叫身边的人们传相唿号:“都到这里集合!都到这里集合!统一行动!” 本来毫无意望的人们,包括犯人和狱卒,本能的向大郎儿这里集中,就见老张带着一队狱卒跑到大郎儿身边,喘着气问道:“果然如此,人们现在惊慌一片,毫无主张,大郎儿可有分派!” 大郎儿无暇分辨,目前整个平州都在一片恐慌惊慌之中,目前最重要的是带领大家有持续的组织起来,按部就班的把人们的情绪稳定下来,然后分派人手救援.建造临时窝棚,还有就是严厉打击趁机兴风作浪的不法分子。 “老张,迅速派一个利落的联繫王大人,另外,你组织选出五十人作为临时靖安队,负责由此往东的秩序维护,所有趁机打劫妄为的立马杀死,绝不留情!皮头!" 皮头象一个孤魂野鬼一样从地上爬起,哆嗦着回到:”诺!红花盗有何分派。” 大郎儿指着右边的狱卒和犯人,说道:“你带着二百人由此往西,按照我先前的做法一路往西,把所有的灾民集结起来,安置救援灾民,记住!要快!注意火情的动向,全部救火不可能,但是保住大户的粮草,物资为主。” 皮头带着众人轰然西去,接着独眼带着人往西,老张带着人中间开路,一边组织救援,一边集结人力,等到西街基本走完,大郎儿身边已集结了上千民众。 大郎儿说道:“如今最重要的是安置受灾民众,老张!王大人那里有消息了吗?” 这是老六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对着大郎儿唿叫:“王大人正在南街组织救援,听说你这里很顺利,叫你把北街方向也一路接管。” 大郎儿无暇计较他这个犯人是够有权利作这些事情,人命关天。所有跟着大郎儿行动的人们早就被大郎儿临危不惧,沉着冷静的指挥所征服,毫无异议随着大郎儿指令办事。 如今大郎儿的手下已经熟悉了大郎儿救援套路,北街的救援马上就组织起来了。这时候曾经为大郎儿说话的老人颤悠悠走到大郎儿身边,说道:“这时候,最重要的是弄到止疼包扎的药品。” 大郎儿点头,房屋倒塌也就是半数,只要救援及时,组织得力,暂时不会有太大的隐患。三九严寒天,如果人们不挨冻,其余的都好办,快到大年了,每家的储存物资都不少,也坏不了,到时候组织人力寻找就是;但是,医药是大事! 老人说:“这附近有的大药店,某曾经做过二十年的掌柜,请大郎儿派几位和老汉去取,这东西如何用,老汉明白。” 大郎儿默默点头,曾经二十年的药店掌柜,却是一样进了大牢,其中的故事也许很悲壮,但此刻,这都是末节,救人是大事! 这时候天色已经放亮,只见风雪唿号飘荡,把天地都瀰漫在一片灰茫昏茫之中。 但这里只是平州,只是这次大地震的边缘! 第三十一章:增援南京道 大郎儿爬到一间未曾倒塌的房子上,举目四望,只见满城都笼罩在蒙蒙烟雾当中,不时可见火光惊艷,在朝阳的照耀下显得是那样的缤纷鲜艷。仍有慌张无措的民众在四处唿爹喊娘的奔跑。 南街是官员和大户居住所在,西街是集市.酒肆花坊集中之地,王朴把州府的力量投到那里面理所当然,但是仍可见到那里的火势严重。富人.商人嘛,能被烧得东西当然多,又都是惜命的很必然。
第40页 西街的局势基本被控制,北街的也有序的进行着救援,受灾的民众有了主心骨和行动方向,正在有组织的救援.抢救物资,向安好的房屋内集结老幼,大震后还会有余震,因为很多房屋经歷了第一次大地震的摧残后,已经岌岌可危,所以甄别房屋安全情况也是必须的,但是人心已经稳定,更可见到成群的妇人已经把炊烟点然,忙活今天的早餐了。 大郎儿心定,不由把心事拉向西边。近处是依然慌乱地人们在州府衙门的催促下集结,远处旌旗飘荡,马蹄声声,原来镇守平州的军队进城了。大辽的军队是个独立的系统,严格掌控在契丹人手中,领军的几乎都是契丹人或同根的奚人.回纥人。渤海人和汉人却是极少。他们平时不干涉州府政务,但是如今这种情况,没有他们不介入的道理。 再西望,不曾有太远的视线,因为漫天的烟尘随风飘荡,已经把西天瀰漫!但是大郎儿知道,真正受灾严重的地方在西边,震中就在南京道!这里是边缘都已经倒塌半数房屋,南京到呢? 南京道已经陷入彻底的恐慌之中。大半的房屋建筑已经扑倒在尘埃,没倒的也是东歪西斜的在风中颤抖,硝烟四起,火光沖天,人们哭嚎一片,惊天动地。 因为没有政府的组织的有序救援,只有各家各户的自保,更是把南京道搅乱得乌烟瘴气,毫无章法,更有的人趁火打劫,他们的目标就是曾经的大户和商家,这时候没人管,使得眼红的追随者越来愈多。 政府衙门都已经放年假了,想要集结起来岂是易事!南京道南京留守,耶律鲁,乃耶律洪基叔叔,可是此刻他不在南京择律府,而是在他的捺钵;契丹人出身游牧,有着喜爱打猎的天性,上层贵人都有自己的头下或捺钵(也就是领地,高级贵族还可以建造自己的城堡.军队。),地点就在南京道的外面的燕山,他想为他的大年打一些过年的猎物。跟随他的还有南京道许多高官要人。 没有了他和他带走的各职要员,混乱的南京道更是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救援了。势态在渐渐失控。 平州,王朴已经把相关的人员组织起来研究下一步的任务了,除了原有的人员,其中赫然增加了两个人物,一个是平州防护使,南京道萧家门下萧远飞,三十几岁的军武汉子,回纥人。另一个就是大郎儿。不光是他传告了大地动到来的消息,使得平州的灾后救援能够得以迅速进行,更是在大地动到来后,带着狱卒甚至犯人首先组织起了有效的救援行到,就是大郎儿和他的几百名狱卒和犯人,就几乎把平州一半的救援工作完成了,甚至有些方面比州政府做的还好,比如对伤者的处理,大郎儿就是按照伤者的严重程度分门别类的救援,还亲自教授了盐水清洗伤口.把白布蒸煮消毒处理后包扎等等,如今这些办法已经被王朴传令全城效仿起来。 大郎儿眼望西天,他担心的也是西边的南京道,王朴和萧远飞如何又不担心那里,一个的恩师,另一的主家都在南京道。 萧远飞和王朴还在犹豫,没有上面的令旨随便出动州府更是军队力量,可是有毁家灭族之危的!可是事情非常,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先例,他们只是在平衡者其中的得失。但是南京道如今一片混乱,如果能够趁机行事,掌握先机,也是前途无限的机遇。 ”如今按照现行的救援手段,分派人手下去,平州的救援工作没有大的问题,应该立即组织人力物力向南京道增援,某家有预感,如今的南京道一定处在水深火热当中。“大郎儿再给王朴打气,萧远飞嘆气加无奈:“南京留守每年这会儿都有去他的捺钵行猎的习惯,这时节他没准儿就不在南京道。” 王朴站在冷风之中,晨风如刀,哗譁然竟又将他的衣服撕裂的感觉,但是他精瘦的身躯依然坚挺的站在那里,给大郎儿一种异样的平定,这个王朴有一颗坚定的心和勇气,能力也不错,此去南京道大有作为! “请萧将军作为第一队,立即赶赴南京,一路安顿灾民,镇压乱民,进入南京道,首要任务就是安顿乱局,等着后队的刘子玉组织救援。刘子玉带领你的手下和部分州府捕快为第二队,一路接管萧将军留下的灾民,但是不要耽搁,加紧进入南京道为主要目的。本官押运粮草物资作为后队,马上准备。” 按说王朴无权分派萧将军,但是事急非常,萧将军也没争辩,马上带着手下就出发了。 王朴拉着大郎儿的手说道:“乱世出英雄,如今南京道遭受千年未有的灾难,甚至比乱军征杀还来得惨烈,子玉大才,就先跟着本官尽力吧,等南京事了,本官一定向我皇给子玉请功。” 大郎儿嘆气,能够被解除冤枉就是好的,为南京道百万黎民尽力也是本分,至于做辽国的官还是拉倒吧;就是此刻,大郎儿的心还在南国,南边的大宋就是他的么梦,他的根。 大郎儿带着近千人的手下出发了,其中还有州府长吏李占山,捕头赵老大,但是真正能够做主的反而是他这个假的红花盗。 大郎儿带的最多的就是治疗外伤的草药,有曾经的药店掌柜的在,弄到这些东西很容易,因为他已经把几个大药店都翻箱倒柜的收颳了。 跟随大郎儿去的还有莲花和大牛二牛,还有化了装的虞姬。南京道!我们来了,就不知道能够救援多少灾民了。
第41页 第三十二章:事有因果 今日二更来了,本书早已发来a签的合同,只是最近太忙,所以耽误了,请书友放心收藏,本书最少200万字,只会越来越精彩! ------------------------------------------------ 平州的救援队伍一路西行,附近的村镇稀稀落落,有的已经有州府分派下来的人员组织救援了,这里和州府灾情差不多,更是由于村落稀散,庄户贫穷简易,直接伤亡不大,就是随后的灾民安置是大问题,由于大部分民房是草木结构,大火过后一片狼藉,简易窝棚容易,但是抵御寒冷的棉被和粮食就缺口太多。这一点全部依靠州府是不可能的,再说州府目前的重点是支援南京道! 大郎儿对李长吏和赵捕头说道:“只有依靠当地大户,这就派人下去,由州府出具证明向大户暂借,有不从者,就当乱民处理!”二人点头,乱世重法,依靠世家大户暂时度过灾情是唯一的办法。自然立即安排人下去了。 但是接着的问题又来了,随行的有五百来个犯人,啥样的底细都有,开始还有大事临头的冲动,可是慢慢地,有些人不规矩了,这也正常,这帮人要是规矩,人又怎会进了大牢。有的趁机逃跑,有的趁机哄抢百姓财物,更有的直接闯入民宅,干那些禽兽勾当,说实在的,这帮人在大牢里面憋得够呛,这会儿得到机会,有以救世主的心态对待灾民,出现这样的事情也不新鲜,但是此非常时刻,岂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展下去! 大郎儿叫赵捕头和独眼.大牛(有俩大牛,这个是大的)皮里德等亲信把犯人集结起来训话,旁边维持持续的有狱卒衙役,还有一队先头部队留下交接的正规军。都骑在马上,手拿望到虎视眈眈的盯着犯人。 大郎儿走到中间搭起的高地,手搭喇叭大声喊话:“弟兄们,某大郎儿也是犯人,还是重犯,不论以前每个人有如何的经歷,又怎样的案底,但是今天,上天给了大家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南京道大灾,百万人挨冻挨饿,受苦受难,是人都有良心,都是爹生娘养的,如果是你的亲人正在灾难当中,有人还毫无良心的进去抢劫强姦,你又作何想?兄弟们,这是个天大的机会,只要真心做事,为灾民尽一份心意,苍天可证,大地有眼,灾民不会忘了你们!官府会把你们的事迹记录下来,到时候不单免去往日的罪行,还有立功受奖的机会,大家想想,你的亲人又有哪一个不期待着你的荣光归家!” 一片嗡嗡之声,大家都有肚肠,想法多多,但是免去罪行,还有奖赏可是大诱惑。就听有人喊:”红花盗,你也是犯人,还是个即将砍头的大盗,你的为人和仗义大家都是信服的,可你不是官府中人,又如何代表官府说话!” 这是个大郎儿无法回答的问题,只有向李长吏求救,李长吏也是当仁不让:“某家平州长吏!是这里的最高官员,在此发誓,一定将各位的表现明明细细的记录先来,等见到王大人给各位请功!但是不代表继续作恶的不受惩罚!如今大乱,一切按照军法行事!” 又有人叫嚷:“某等的亲人就在附近,却又去南京道救援别人,岂能甘心!” 赵捕头大怒:“你等都是大牢犯人,本就管不了家里的事情,再说州府已经安排人力下去救援,你们又瞎操心什么!” 大郎儿接着道:“各地救援自有相关人员安排处理,如今大乱,州府办事一切从权,你等就是跑回去也是被官府抓住就地砍头的结果,还得连累家人,何其鲁莽和忍心?如今南京道在望,眼见灾情渐渐严重,正是某等出力,你救别人自有别人去救你的家人,天理报应苍天有眼,现在质问大家一句:去还是不去?” 话儿都说到这份上还有不去的道理,没见四面的官兵都举起了弯刀,就等着谁发话不去就是立马人头落地的结果。 暂时把大家安定了,但是不保证随后还有同类的事件发生,大郎儿交代赵捕头,又留下几位兵士,一路按照正规军的要求整顿训练犯人,好的立马奖励升为小头领,犯错的严刑伺候绝不领情,等到进了南京道,一行犯人都有些正规军的规范了。李长吏戚嘘:“好个大郎儿!真的叫人不佩服都不行。见机处事,霹雳手段都是大家风范,它日不可限量啊,到时候李某愿添为附尾!多请大郎儿提携!” 大郎儿满腹心事,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南京道的灾情过后,还是回到山村教书打猎来的安逸舒坦,这种尔虞我诈的生活真的不适合某大郎儿,没根基的自己就是一时得势,也不保证今后拽更大的跟头,尤其是,这里是辽国而不是心中的梦想:宋国! 进了南京道,一路的惨烈叫人惊心,再也少见完整的房屋,无助的人们甚至猫在草垛里哆嗦着和寒冷为邻作伴儿,或许某一时刻,一缕幽魂飘散,成为一具惨烈的尸骨!,没有像样的有次序的救援,只有飢饿寒冷的人们星星点点的在房屋瓦砾中翻腾,试图寻找一些吃的和穿的盖的,可是因为这里的灾情严重,又没人组织救援,灾后的火情更是惨烈,成片的村庄都成为灰烬了。 其实粮食还有,多是大户囤积的粮食,但是大户人马众多,都在四面严密看守着,他们底气足,只见大小不一的帐篷或是简易窝棚坐落在他的庄园左右,炊烟漫漫,香气流荡。
第42页 世间的不平事多多,眼前的只是片段,但是眼见四面不远的灾民垂怜生死而无动于衷,就是李长吏都看不下去了:“赵捕头,传令四方,就说是平州州府临时接管这里,一切按照州府命令行事,反抗者绝不轻饶!”这是个正确的行动,但也是留着极大的隐患,这些大户根深蒂固,关系网络源远流长,今后的报復必定恨烈。大郎儿对他投去敬佩的眼光,李长吏呵呵笑:“没关系,本来就要到期卸任了,就回金州老家去种田教书,也是安分养老的不错的结果,就像你的师尊冯老邪一般,但是这个命令你大郎儿不能下,一是身份不对,人家可不知道你大郎儿是谁,二来嘛这骂名留在某家脸上没大碍。” 大郎儿深深地给李长吏鞠躬:“谢谢李大人,大郎儿心中,你和师尊有一样的分量,大郎儿代表南京道百姓向你致谢。” 李长吏翻白眼:“某家州府官员,吃着皇家的俸禄,为皇家为百姓尽一份心意,你大郎儿谢甚?嘻嘻,也没准,不远的将来,凭大郎儿的能力和这次大地动带给你的名誉,在南京道有份大前程也未可说也。” 大郎儿一行有千多有组织的人力,来真格的那些大户没办法,只有把仇恨记在心里,陪着小心的和人家交接着财物手续,有了平州官府留下的证据,到时候就是要不回来失去的财物,也有报仇伸冤的证据不是。 他们不知道,等以后他们把这些证据上告官府时,迎接他们的是更严厉的惩罚,南京道死亡三十万人,可他们曾经冷眼旁观,这就是皇家和地方官员遮丑和发泄怨气的直接对象。 但是,这会儿,南京道的惨烈已经把大郎儿一行弄得麻木了,最可恨的是,还有的驻军也加入了趁火打劫的行列,嗷嗷叫着打草谷,你当这里是大宋地界,在自家地面上打草谷,还是大灾乱后,这一幕叫大郎儿目瞪口呆! 第三十三章:有了名分 今日第三章来了。 ----------------------------------------- 契丹铁骑天下无双,这一点,大郎儿不能不承认,如今的大辽高峰过后已经慢慢走向衰落,但是契丹人的勇略骑技天下无双却不是狂言!蒙人乃契丹同族同根,在大辽统治期间一向合作追随,只是女真人崛起,反而遭到蒙人的全力反抗。 南京道即在眼前,可是有人不叫他们过去,飞烟滚滚,带着四面飞舞的雪雾,片刻就见一队契丹铁骑飞到面前,弯刀如银,在阳关下闪着熠熠光彩:“南京关防重地,你等是哪里的乱民,不知如今南京道灾后大乱,你等向趁乱起事嘛!” 这个帽子很大,可以叫你毁家灭族,正是恶人先告状,没理搅三分! 这时候契丹铁骑后队从两面已经把大郎儿一伙儿合围,只是见到其中有不少人穿着大辽官衣才没有动手,但是为首的契丹骑将凶凶大叫:“某家南京道留守帐下耶律洪岩,正在追杀乱民,你等形迹可疑,立马等待检察处理!” 明明是追杀黎民百姓,趁机抢夺财物,可是这会儿,在人家嘴里说出的却是如此冠冕堂皇! 李长吏走向前来说道:“平州长吏见过耶律将军,某等乃是平州援助南京道其中一支,前队萧将军已经过去一天了。” 耶律将军听说是平州来的援助队伍,马上意态阑珊,毫无兴趣,刚要举手放行,就见一个汉人参军来到耳边耳语,接着哈哈大笑:“既然是平州州府的人,可有南院的令旨或当朝皇令,否则随便穿州跨界,就有造反的嫌疑,本将军有权利把你等监押扣留! 李长吏急急大叫:”事出非常,本州府王大人为了支援南京道,才有此命令,如何有皇令?“ 耶律将军立马瞪眼:”没有皇令,又没有南院令旨,你等就贸然进入南京道,形同造反,本经军职责在身,只有得罪了!” 黄口白牙,人家如此说话,李长吏无法争辩只有哀求:“如今南京道百万黎民就在冰天雪地里等着救援,随时都有无数的灾民被冻死饿死,情非得已,某平州上下为了南京道的大灾才有如此行事,将军乃皇室后裔,岂有不为皇家天下着想!” 耶律将军哈哈大笑:“黎民千万,如是瓦砾。某契丹天下乃是长生天恩赐,岂是个天灾人祸就能撼动的,我皇品德欠缺,才有此灾,自有皇室上层了断此事,汝等贸然行事,还带着犯人一路犯奸作乱,已经触动大辽刑法,某家为了祖宗的习俗,就将你等就地砍头服刑,服与不服?” 没人服气,尤其一众犯人更是立马炸窝,大郎儿一路整顿,大家为了自己的前途还有家里的安危还能勉强服从,如今反倒被人家就地砍头,岂能甘心! 大郎儿心痛欲裂,这就是千辛万苦的为了解救黎民百姓,挣扎到此的报应!回头望,众手下气愤填膺,无可阻挡!对方虽是正规契丹骑军,可也是就有五百人,大郎儿一行虽有千人,但都是衙役犯人,,如何能敌?但是不能敌也不能束手就擒,冤死在这里!大郎儿大手一挥,后面众人各依平时训练的阵型,前队刀盾队,中间弓箭队,后面枪队,马上布置起来。 耶律将军大奇,哈哈嬉笑:“明知是死局,还要挣扎,本将军正手痒,来的正好!”心里狂笑,这样就更有理由了,过后谁敢乱言,犯人举械造反,杀之灭贼也!
第43页 李长吏急的拉住大郎儿大叫:‘不能动手啊!所有的理由由于动手而灰飞烟散了!耶律将军,某等一心为了皇室,奋不顾身的来到此地,天地良心啊,都是为了大辽啊!”耶律将军更是得意,把弯刀挥圆,轮个圈就往李长吏身上砍去,李长吏毫无反应仍在苦苦哀求;大郎儿把眼睛瞪圆,气田胸膛,愤然欲炸!就要拿起傢伙动手,身后众人见到大郎儿的示意,立马剑拔弩张,杀声一片! 可是耶律将军非但不怕,甚至兴奋异常,对方要是束手就擒,还真的无法动傢伙杀人,如今,嘿嘿!儿郎儿们操傢伙杀他个痛快! 可是耶律将军的弯刀举起来又啪叽掉在地上,手上一只鵰翎箭正微微晃动,依稀可见耶律将军的鲜血慢慢从手上流下来。 马蹄阵阵,齐整而迅捷,两千契丹铁骑迅速把耶律将军和他的五百骑兵四面围住,就见萧将军微笑着走到前面,微微向耶律将军行礼:“事起非常,得罪将军了。” 耶律就见大骂:“你一个萧家门下,平州的防护使,竟然敢对本将军动手,难道反了不成?” 萧将军大笑,手里举着令旨发话:”耶律洪岩接旨!” 耶律洪岩马上啪叽掉到马下,跪在雪地上磕头:“耶律洪岩接旨。” “南京道大地动千年罕见,但是事发之前,屡有徵兆,但是南京留守以及相关人员竟然对此丝毫未顾,竟然还在大灾前夕擅离职守,至南京道几百万黎民生死于不顾,深负朕恩,就此罢免耶律鲁及相关人员全部职责,在家反省,等待以后的调查处理。南京道所有灾后救援事宜皆有萧家权为处理。” 耶律洪基汹汹大骂:“都是假的,皇兄如何相信外人,把自家的叔叔兄弟都要放弃,难道不怕各族长老族长起来把他免去皇位!” 皇家内部的争斗不是做为臣子的能关心的,萧将军来到李长吏和大郎儿面前,笑着说道:“萧某来迟一步,几乎让事情无法收场,现在好了,都过去了。刘子玉听令!” 大郎儿还在迟疑,却已经被捕头老赵和狱头老张推倒在尘埃跪在地上,就听萧将军慢慢念道:“现南京代留守萧亚种任命平州人刘子玉为南京道救灾副主管,为六品临时主官,主管灾区就地救援,灾后重建等事宜,接此令后立即生效,马上进行救灾事宜!” 大郎儿如在梦中,先前差一点就人头落地,这一会儿又有了官身,最起码能够明证言顺的着手南京道的灾后救援事宜了,至于再后边的事,大郎儿没有时间去想,不过对大辽的翻脸无情却有着深深地恐惧。 . 第三十四章:自救 今日还是早中晚各一更,共三更,望书友喜欢收藏,这两天收藏都几乎不动了。 ------------------------------------------------------------------- 南京道依然处在一片混乱之中,尽管萧家已经着手进行了整顿,甚至也把军队开进了城里,但是将近三十万人的南京道城里早就是陷入无次序当中,火光依然,哀嚎震天。 灾后的风很凌烈,带着唿啸甚至想要把世间的一切爱恨情仇统统扫光!灾后的大雪很缠绵很持久,漫天挥舞,鹅毛飘荡,将视线彻底瀰漫,大地一片白茫茫。 城里居民密度大,又都是砖瓦木顶结构,几乎全部的房屋都在大地震的摧残下倒塌,就是偶尔见到片房孤堂也是裂痕密布,伤痕累累。大火过后,又把能够建造简易窝棚的木樑都化为灰烬,如何是一个惨字了得! 冷风席捲着飞雪在唿啸,可怜的人们猫在断岩残壁后面,一堆一堆的抱在一起取暖来抵御越来越严厉的风寒,肚子里的飢饿更是使人增加了几多冷意,瞬息剎那间都有人无奈的闭上双眼,悽然离去。而埋在废墟下依然可闻的呻吟唿救声再也唤不起亲人的力量,因为曾经的努力耗尽了他们所有的勇气和力量,剩下的事仅仅是哆嗦着等待。 他们在等待,也许是苍天有眼,将冰寒捲去,送来漫天骄阳烈日,温暖如春似夏! 他们在等待,或许大地有灵,把遍地的白雪化为锦衣玉食,叫他们尝尽天下美味! 他们在等待,也许官府马上就会送来可口的饭菜,还有御寒的衣物,正帮着他们建造新的家园! 他们在等待,其实他们能够等待的,也许就是最容易摆脱磨难的就是死亡,有时候死亡还让无奈而无助的人有了几分期待;就像卖火柴的小女孩,最后在即将燃尽的火柴明艷中听到了天国的唿唤,仙音渺渺,欢歌阵阵,仙人儿飞舞着翅膀,微笑着把你接入天国。 萧家乃大辽国贵族,有着世代国后的身份,如今接受南京道的灾后救援,不可避免的把达官贵人,尤其是契丹等贵族的救援放到首位,有限的人力物力几乎全部投入到对他们的救援当中。而黎民百姓,尤其是汉人百姓似乎已经被世界抛弃了。 大郎儿就在这时候进了南京城。 面对遍地的废墟灾民,他只有无力感,他只有随他而来的千人手下,和萧家为他配置的五百军队。随身带来的救援物资少的可怜,王朴押运的粮草物资还在路上。 灾民是可怜的,无助的哆嗦着望着他,稍许的希冀能从他们无神的眼睛当中搜寻到;他们是被世界抛弃的下等人,没有对大郎儿一行的到来生出太多的希望,曾经不止一次的有军队和官府的人在这里匆匆走过,甚至对他们的祈求没有留下片刻的停留!所以他们只有等,可是他们能等待的又会是什么?
第44页 灾民又是可气可恨的,废墟下不是没有衣物和粮食,大火划过,下面的很多东西被压着不曾毁坏,可是他们先是对灾难到来的恐惧和迷茫,接着就是各自无助的对废墟下面亲人的唿号费劲了最后的勇气,等他们知道冷了.饿了.无处安身了,也是他们最无助的时候,他们不是不知道,废墟下面有他们得以生存的东西,可是他们没有合作感,没有组织行动的自觉,所以只有面对成片的废墟哀嚎,甚至连哭泣的力气也慢慢失去。 可怜的世界,不公平的世界!犹逢乱世,黎民如猪狗甚至猪狗不如! 大郎儿感嘆,可怜的,竟然是三九严寒天!又是万幸,竟然不是流火七月,没有灾后瘟疫的隐患。 只有一步步的开始! 大郎儿和李长吏.赵捕头等合计一下,马上就做了分工,集合所有人力先从废墟下面抢救粮食物品!狱头老张有经验,甚至才来一些灾民知道众人挖掘,因为他们知道在下面何处能找到东西;这就省去了不少多余的劳作辛苦和时间。老医人叫黄谢,正带着一些临时培训的医护队对灾民的伤者进行简单的包扎处理,而虞姬.莲花儿则带着一些老弱收集柴火和搭建锅灶,把地上的白雪放到锅里烧水。 柴火很难寻,因为都已经被灾民烧火取暖了,他们只有跟着寻找食物物品的众人后面,从翻起的废墟下面才能找到。 有可能找到东西的废墟在一片片的翻起,收集的物资慢慢堆成了堆,还有免遭毁灭的油盐酱醋锅碗瓢盆也慢慢增加;一时间这里面烟雾瀰漫,久违的食物特有的香气迴荡在废墟上空。 灾民默默的排着队领取御寒的衣物,然后来到虞姬这里,领取一碗稀稀的饭食,一是饿的太久不能吃太多太硬的东西,更重要的是东西实在太少。但是就这样也把灾民震撼了,就势跪在地上唠叨着不尽的感激。 大郎儿不需要他们的感激,只希望他们尽快回復一些勇气和力气,加入从废墟下面寻找食物的行列!就靠他的千多人,这诺大的南京道,又能救得几个人! 黎民如水,大多的时候是无助和懦弱的群体,但是把他们的实力调动起来就是惊涛骇浪,要想尽快把救援开展起来,大郎儿只有期望着他们的自救! 收集的食物.衣物渐渐增多,稍微恢復些就加入救援行列的灾民也越来越增加,后面也慢慢有翻出的东西支起的简易窝棚,大郎儿的猫耳洞在这里逐渐增加到最后遍地开花,成为灾后南京道一个特有的风景。 李长吏对着救援场景十足感慨:上层官员只会在黎民百姓身上蚕食,榨取他们的血汗,只见到他们的懦弱和下贱,可是大郎儿却是会从他们的心底启发他们的希望和勇气,把毫无生气和希望的灾民唤出一股无法预判的力量,这种力量越来越大,越来越迅勐的席捲南京道的每个角落,他看到了希望,本来无助等死的结局竟然在一天之内大有改观,他相信,只要把大郎儿这套救援经验效仿下去,全面开始救援,南京道的百万灾民会有很大的希望活下来大部分。 大郎儿不会为他的稍许的救援进展感到丝毫安慰,南京道里外可是大的很,城里有三十万,城外面有三四百万,他知道必须得到萧家的更大的支持和帮助,才会将救援开展起来,尽快的开展起来,时间就是生命!这一刻大郎儿有着更深的体会。 废墟下面的物资终归有限,更大的问题就摆在大郎儿面前:如何找到更多的物资才是大郎儿最大的心病,所以他只有尽快的找到萧家的主事人。 第三十五章:萧家的难处 今日第二更,望书友给力! ---------------------------------------------------------- 萧家如今像个蒙古包群,更或是个关外游民民族的兵营,黑压压一片大小不一的帐篷,五颜六色的色彩缤纷,在久违的阳光下熠熠生辉,外面是驻扎的契丹军队,有的骑着马在四面机警的巡逻,而步兵则是在栅栏里面默默的监视着靠近的灾民;现在南京道内,有些饿极了的灾民挺而走险,又有各类混子混杂其中,成为目前南京道里面最不安定的因素,萧家食物物品堆积如山,要是没有人惦记着才新鲜。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在这里大郎儿有着更深的感悟,这里的人鲜衣怒马,脸色红润,丝毫看不出大灾过后黎民百姓一样的哀怜衰败。萧家虽然世代大辽高层贵族,但是成为一方留守却是首次,外戚主政歷来被世人诟病,也是朝政皇权惨烈更替的潜在威胁,所以就是萧家也是很少有机会掌控朝政的,歷史歷歷在目,曾经的种种已经把皇室的气度变的越来越小。 迎接大郎儿的是萧金,他是萧家的二管家,也是萧家护卫头领,在去平州的路上,二人意外的结识了。 萧金很兴奋,毫不掺假的热情几乎把大郎儿烤熟:“哈哈,我说兄弟,可把哥哥想甚!就是到了南京,却是才到这里看哥哥,凭的寡情!” 大郎儿心里翻滚,有一种厌恶从心底升起,如今南京道一片哀声,遍地尸骸,可是你们高门大户,贵人大官都在干什么?我大郎儿是来解救灾民的,你当是到这里游玩的不成?可是现在有求于人家,咋的也要客气:”好叫哥哥得知,一进入南京道,小弟就忙得够够呛,实在是......。” 萧金双手摇着大郎儿的肩膀依然笑意浓厚:“无妨,如今兄弟是大忙人,你做的事情如今整个南京道都在称道,说你是陈传大仙派来拯救灾民的,哈哈!兄弟果然不简单,当初一出手就救了老夫人,如今更是大显身手,成为南京道的救世菩萨!快随某家进去,老夫人还有大爷.二爷都在大厅等你说话。”
第45页 大郎儿心惊,这年代可是犯忌的多多,如今自己在南京道名声渐响,尤其是在黎民百姓心目中,自己有事汉人,不知道辽国的上层如何对待自己啊!以后真的小心了。 二爷见过,大爷就是,如今的南京道代留守,是个不到四十的粗壮汉子,和二爷几乎一个模子出来的,但是偶尔开启的眼睛不时露出的精光,给他平添了几分精明和阴狠,他就是当今大辽国萧皇后的亲生父亲。 大郎儿进屋来轮着个行礼,几乎转了个大半圈,还是老夫人客气先说话了:“大郎儿吗,还是叫你子玉吧,先前为了子玉来到南京道好做事,没经过你的认可就把你收为萧家的门下,不知道......。” 这种事这年代太正常,一般的更不会去抱怨什么,萧家身份显赫,成为他的门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日夜期盼,何况自己还是个汉人。大郎儿马上跪下谢恩:“多谢夫人和萧家上下的抬爱,大郎儿只有感激,希望对萧家有所帮助以报此恩!”大郎儿再谢。 老夫人很满意大郎儿的表现,从鼻子里面传出了满意的哼哼声:“你不错,配得上萧家给你的身份,就是刚刚从下面上来,有的是做的不周全,嗨!也是近来都太忙,萧家对你的事情也没有来的及提醒。” 大郎儿心里极为迷惑,某家一到南京道就全力投入到救援的事情里面去了,有啥事做的不周全,难道是来到萧家晚了些? 一旁二爷发话了:“你把心事都用在猪狗不如的下民身上,对达官贵人的事情不管不问,岂不是本末倒置,就是有再大的功劳,得不到上层的称道认可,做那些事情只会遭来更大的非议,还得怨怪某萧家用人不当,甚至引来非议,要知道,皇家最恨某等家族在黎民百姓身上招揽名声了!” 大郎儿大悟,原来是为了这个,果然如此!家天下的社会,皇家对豪门上层那是既拉拢又防备,就怕底下的造反,在市民百姓中名声越大又容易引起皇室的记恨和打压。大郎儿一心做事,不想却对萧家带来隐患,可是,面对遍地的灾民,大郎儿又能如何? 大爷说话了:“发生的事也就过去了,老二就别为难子玉了,他做得多不错,使得萧家能如此快的在南京道官场上层站住脚,但是该防备该注意的一定立马改变,这一条至关重要!子玉不懂就派人帮他,有的责任要分摊下去,同时把他的影响掺和转嫁给更多人,有些人不是需要名声吗,叫他背一些就是,嗨!如今的南京道甚至整个辽国都是暗涌湍汹,危急四伏啊,萧家看似风光,可是就在风口浪尖上,稍有不慎就有灭族之危,中京甚至有人拿皇后说事,竟然诬陷她有外遇私下有情人,还誓言旦旦,流言四起啊!” 二爷大恨,就是有些人见不得萧家风光,私下弄些儿见不得人的勾当,只要我皇明断,就.....。” ‘嘘!”老夫人.大爷同时提醒,这个话题岂能随便非议,当今皇帝年轻有为,文採风流,但是疑心也大度量又小,一旦相信流言蜚语,事情就难以收场了。 大郎儿心里胆寒,真实的歷史当中,耶律洪基可不是听信谗言,把他心爱的萧皇后赐死,萧家也跟着吃了瓜老,难道就是......。自家搭上萧家的大树,可未必是风光的好事啊,慎重慎重,南京救援的事情一过得马上脱身回到小山村猫起来,那个耶律洪基可是个小心眼,就爱秋后算帐! 大郎儿不想知道太多的萧家内幕,只得转移目标:”大爷,啊不,是留守大人,如今灾民虽然已经开始自救,但是物资粮食等都是奇缺,从废墟下面挖出来的东西挺不过几天的。” 大爷点头,慢慢说道:“待会儿叫萧金带你去临时救灾安抚府,哪里有你的同僚和手下,做事各有分工,有的事情交代下去就不要亲身亲往了,记住,你是副主官,做事要有分寸!” 大郎儿只有点头称是,两世为人的他还真没有上位者的经验,做事全凭自己的感觉,这不是上位者应有的,也是容易招来非议麻烦的做法。 无论大郎儿愿意不愿意,如今他和萧家已经绑在一起了,最少在南京道救援这件事上,就离不开萧家的帮助。 第三十六章:震惊 今日第三更,希望书友给力收藏! -------------------------------------------------------------- 大郎儿跟着萧金和一个萧家的谋士走了,去了安抚使临时府衙,望着大郎儿走出大帐,老夫人望着老大问道:“这孩子如何?”老夫人虽然问着别人,可是脸上的得色就已经有了答案。 老大又想想,回母亲的话:“此人大多时候做事沉稳,隐忍的功夫很深,但是面临大事,又有一股豪气,做事当仁不让,很有担当,又见识深远,身怀各种奇技,如果能够有一定的歷练,绝对一个人物。” 二爷虽然虽对大郎儿恶声恶气,但也对大郎儿能力很是佩服:“听说他一年前被一个山中猎户在大山里救回来,据说还因为某种刺激而失去了以前的某些记忆,到现在他也说不清自己是哪里人,原来什么出身,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此人出身绝对不会太差,他那样的底蕴和学识.为人做事的气度都表明他以前家学渊源,口音又是南京道一带的,真的要好好查查他的出身!” 老夫人倒有想法,沉吟道:“就别费这个事了,一旦查出来他的家世,如果和某家不对付反而另生事端,好好观察一段儿,给他机会好好歷练一下,如真的可以,可把他收为萧姓子弟,允许他进族谱!”
第46页 这可是大恩典,尤其大郎儿还是个汉人,但是老大点头称是:“老二成天游荡,眼见家里的事情和局面欲见复杂,有个得利的干将对萧家闯过未来的风险大有益处!可是也别把他一下子抬得他的太高,要一步步走上来才能显示他的能力。” 世家豪门收有前途的青年加为自家子弟,自古犹然,现在契丹汉化极深,仿效中原汉家的作为很是正常。耶律洪基虽然把萧家推到南京道留守的高位,也是大灾过后,一时南京道无人可用,他自己的皇室亲人明显对他的皇位虎视眈眈,如今更是以天降大灾为藉口,在契丹八部两院上下活动,试图把耶律洪基赶下皇位。要不是有大郎儿的事先提醒和到了南京道的一些列作为,如今的南京道彻底混乱也未可知,,耶律洪基这时候把这个烫手的山芋丢给萧家,未必存着什么好心机! 大郎儿虽然对上层的倾轧有所预感,也知道今后大辽朝局的大概走向,,但也只是肤浅的认识,契丹歷史本来记录的不完整,真实的发生具体是如何进行的无法得知;但是大郎儿也没准备知道多深,他就想把眼前的事情做好,回到家里教书打猎。 可是萧家已经把他的未来计划好了,能够允许他脱身吗? 临时安抚大营也是和萧家一样的军帐大营,规模也是不差,这里也有大量的物资,如今南京道能够集结的物资分成三部分,一部分被军方控制,一部分作为上层豪门官员的救济物资被萧家控制,再有的就是安抚使这里集结的物资,其实这里是三部分最少的,可是又得面对南京道几百万人的救援!就是这样依然有人对这里的物资虎视眈眈。 有萧金带路,大郎儿进入军帐很容易,军帐里面很杂乱,除了驻守的军人外,就是负责南京道各坊官员和下面各州县的官员,他们来这里明显是为了争取更多的救援物资,可是狼多肉少,使得这里成了闹市一样的场面,就如买卖双方讲价还价般乞求着更多的照顾。 安抚使主官由萧家老大,也就是临时留守兼任,副主管有好几个,不过是各有分派。负责南京道京城和下面各州县。大郎儿的职责就是协调京城和下面的灾区组织自救,临时窝棚的建造。 大郎儿跟着萧金来到属于自己办公的小帐,里面也是热闹非常,很多人正围着一个主事熙熙攘攘的挣要支持他们那里的人力物力。 萧金刚要把大郎儿介绍给这里的官员,大郎儿止住了,笑话!如今对这里的事情一码黑,这要被这帮傢伙围住还了得,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大郎儿事先必须把这里的事情基本上弄清楚才能做接下的事情。 为大郎儿介绍情况的是另一个主事,乃萧家家生子,叫萧振山和萧金一样的出身,名字很有气势,其实不过是个精瘦的中年汉子,很有几年的墨水,负责这里的来往帐目。 事实上,如今除了京城里面的救援有所进展外,外面州县的救援基本上还是一片空白,就是有的州县官员负责人,还有些动作,但是大多数地方,连州县官员都组织不起来了。有的直接砸死了,有的找关系跑到城里面来了,各地的受灾情况大部分都是毫无所知! 大郎儿哀撼连连,心中的酸疼无法排解,官僚腐败并不是那个年代特有的风景,大辽建国百多年,也和南边的大宋一样,从上到下开始走向全面的腐败! 大宋是宋太祖赵匡胤用腐败买军权,坐下的老毛病,而大辽则是和后代的大清一样,八部子弟不务农牧,专好享乐,各层官员以公肥私,正编织一个腐败大网慢慢耗尽国家的底蕴。自耶律洪基开始曾经的大辽已经慢慢走上衰败! 大郎儿对萧金说道:“立即回去请大爷下令,所有在经曾逗留的各地官员必须两日内到安抚使军帐报导,排除利用各种关系和藉口不来报导的可能,两日后不报导的立即开除官职,九族连罪,都是编入劳做营下去扒废墟建窝棚! 接着大郎儿想知道他能调动的物资和近几天的来往帐目,不看还好,看过之后立马震惊失色,就是短短几天,这里流失的物资就占所有物资的半数,其中竟然只有两成用于真正的灾民救援,而其中八成不是被各家豪门官员藉口调走,就是被各级官员私下贪污了! 如今正是大乱时节,出现这种事也是不新鲜,只是南京道几百万人正在冰天雪地里煎熬,可是这帮蛀虫竟然如此大胆!管还是不管,就是想管,就凭大郎儿如今的底气,就能管得了吗? 管帐的是萧家的人,要说萧家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会有谁信? 大郎儿一咬牙,对着萧金髮狠:”带我再去见大爷,某大郎儿一定要问清楚,萧家到底想干什么?萧家身份显贵,百多年的积累,家中的财富还少?如今大灾后辽国上下一片混乱,各种势力虎视眈眈,正准备着给对方致命的一击,萧家正在风口浪尖,如何如此短视!” 第三十七章:留梦圆 萧金脸幻五彩,扭捏不动,而萧振山却是拉着大郎儿紧着赔小心:“嗨嗨!都咋说的,是二爷啊!大爷不知道,是二爷私下做的,你说某个家人能有啥子办法!” 大郎儿默默点头,一个家生子如何也不敢回绝二爷的吩咐,可是萧家老二如此做事,不是把萧家往火坑里推吗?真混啊,如今是啥子情况,还如此大胆!萧家怎的出了个这个败家子。!大郎儿戚嘘,如今已经和萧家绑在一起了,某大郎儿为自己的身家性命着想,也得管上一管。
第47页 萧金.萧镇山都皱眉嘆气,如何管?上面有大爷,二爷从生下来就没有接管家业的可能,又不像别人那样有上进心,对读书和从政从军都没有兴趣,自小就养成纨绔脾性,喜欢交接市井豪侠,为人豪爽仗义,其结果就是常常缺钱花,老夫人从小就娇惯他,到后来想改变他已经晚了,只要做事不过分,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还经常为他免于大爷的训斥故意掩盖他的罪行。如今在安抚使大帐做出这等事,萧镇山也是忧心重重,也知道大郎儿来了要过问,没办法,只有把物资的来龙去脉都记载明白,如何处理就看他的上官大郎儿的了。 大郎儿为难,这种事直接找到老大说明必将得罪二爷甚至老夫人,如此,别说接着留在这里继续为灾民尽力,就是留在南京道都有性命之危,可是就此揭过,不单对不起南京道几百万灾民,更是留着极大的隐患,有可能带来更大的灾难! 真么办?大郎儿左思右想,问萧金:“二爷如今都在干甚?一般这时候都在哪里?” 这事儿萧金说着没为难:“二爷只是在官府挂着个虚职,根本就不去衙门,一般来说,这时候应该在西坊的留梦圆,原来对虞姬大家穷准不舍,后来虞姬躲到平州,就又对樱桃姑娘倾心一片,如今留梦圆被大地动弄没了,他就和一帮子闲贵爷掏钱为樱桃姑娘弄一个留梦鸳鸯帐,还在西坊。这会儿怕是就在那里和樱桃姑娘亲热。兄弟的意思?” 大郎儿一挥手,对萧镇山说道:“把剩下的物资一定压住,不许再有变化,另外把相关的帐务清理一份,等我回来处理,放心,大郎儿有深浅,不会胡来的。” 见萧镇山点头,又对萧金说道:“到我去见二爷,顺便也拜访一下和虞姬大家齐名的樱桃姑娘。” 萧金嘻嘻笑:“原来大郎儿兄弟也好这口,只是樱桃不同于虞姬大家的卖艺不卖身,他已经是二爷的禁物,别人动不得的;要不,那里还有别的姑娘,也不比樱桃差多少,咋样?哥哥给你挑几个?别瞪眼,费用算哥哥的还不行?” 大郎儿不瞪眼了,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踢得他大叫:“好没良心的,竟然和二爷一样,都踢某家的屁股,娘亲啊!儿子对不起你啊,给个儿子的屁股没人疼,还经常当蹴鞠踢,苍天啊!” 去死!咋的就没人疼?不然再补上几脚,叫你疼个够! 萧金也是故意调节气氛,那会真的叫他再踢,笑着在前面屁颠的跑着:“嘿嘿!给鼻子就上脸,等到了留梦圆,你可不许和哥哥抢女人,一个都没有你的,憋死你才好!” 留梦圆大帐也是个大小不一的帐落群,只是规模相对小一些罢了,大帐都是和安抚使那里的一样,可见这些儿帐篷的来路!这会儿刚刚过了午时,这时节这里可是清静,里面的姑娘和留在这里的逍遥客大多都在回梦当中。 这里是销金窝,夜来欢,它的喧闹和疯狂一般是日落月挂时,等闲讨得新欢笑,夜夜新娘换新郎!如今的南京道,灾民遍地,哀嚎一片!可是这里也有唿号,那是欢好的男女醉生梦死的呻吟。 二爷虽然酣睡若死,但是樱桃姑娘却是起来了,因为这时有人来拜访她,却不是背着二爷另寻新欢,因为来找她的也是个女的,叫虞姬。都曾经的南京道一起争艷的姐妹,见面即热情又留心别意,说是虚情假意也不为过。 “天还早,姐姐就来看妹子,多谢了。二爷正酣睡,是不是叫小妹把他唤醒来见你,嘻嘻,当初二爷可是把姐姐当成仙女般供着的。”这话儿多少有味道,如今二爷是自家的床上客,但是欢场无情,也许今晚就换新颜,没准就是这个孤芳自赏的虞姬大家,什么卖艺不卖身,还不是吊人家的胃口想把自己卖个好价钱!哼!如今的二爷也不是曾经的二爷了,把柄被人家捏着,只有让人任揉任捏的受着了。 这点把戏小儿科,虞姬笑笑就自己沏茶倒水,还给樱桃送过一杯:“好叫妹子得知,虞姬已经想退出留梦圆,不再欢场留恋了,二爷是你的,别人抢不去,就怕......。” 虞姬前面的话儿太惊心,所以樱桃对她后面的话没在意,忙着问:“姐姐正当红,每日光卖艺就是上千的身价,如何就......?嘻嘻,怕是姐姐找到如意郎君拉吧,小妹恭喜姐姐了,快告诉妹子,会是哪一位儿风流少年把姐姐迷住,竟然......。” 虞姬慢慢摇头,嘴里感慨:“姐姐累了,也厌恶了这种生活,尤其大灾后的南京道处处惊心,姐姐没有心事再去讨好别人了。”心中不免闪过大郎儿的影子,却总是感觉到很飘忽,是,大郎儿对她很敬重,就是没有男人看女人的那种情切,这叫心高气傲的虞姬很不解,大郎儿的莲花虞姬不但见过,如今还是经常在一起做事玩耍的朋友,莲花的心思就像山里的小溪,欢快又平淡,大郎儿是他的天,,可是她不期待全部占有大郎儿,她说她不配,她只是个寡妇,给大郎儿做小做丫鬟都行,就是没想过做大郎儿正房娘子。 虞姬暗想,大郎儿将来是有出息,要做大事的,莲花出身低见识不广,还真的没办法做大郎儿正房,但是谁会是大郎儿的正房吶?当然也不会是自己,自己这种出身,男人们和你混和你浪和你情天爱海都可以,就是不能把你娶到家里做娘子,这是她这种女人的悲哀,但是大郎儿会吗,他的心如大海,感觉很宽广可就是叫人见不到底,没人知道,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大郎儿究竟在想什么。
第48页 莲花不知,虞姬更是不知。 虞姬困惑的摇头,想把揪心的影子赶走,对着樱桃说道:“姐姐来是有事情对妹妹说,就不知妹妹想不想听。” 樱桃点头,既然曾经的对手洗手不干了,自己就没有再和她顶牛的道理,悠然就想到姐姐曾经的好。“姐姐是樱桃的亲姐姐,没姐姐的提携和帮助,哪有妹子的今天,有话姐姐就说,妹子听着。” 虞姬坐到樱桃身边小声说道:“咱这样的女人,尽管表面风光,其实最惨最无望的也是咱们,如今二爷对你好,可也是水里的浮萍,没根底的很啊!” 樱桃的眼睛红了,呜咽,“又怎会不知!可是又能如何?水里浮萍本就是随风飘荡的命,明日谁家恩客,只有风儿知道!” 虞姬抚摸着樱桃的小手慢慢说道:“如今南京道一片混乱,人心思变,耶律家的.韩家的等等各有肚肠,通过妹子控制萧家二爷,坐下灭族的大事情,姐姐想起来就后怕,妹子将有大难啊!” 樱桃惊得站了起来:“没有的事,姐姐如何说起?再说,天下大事都有男人费心,妹子一个欢场女子,只不过趁机都弄点将来养老的吃用罢了,有甚关系?” 虞姬从怀里慢慢拿出一卷东西,对着樱桃嘆气:“傻妹子,大难就要临头了,别人有根基或有可解,到时候出来顶命的只怕就是妹子了,姐姐看不过想帮着妹子躲过此劫,看来你、妹子另有鸡肠了。” 樱桃哆嗦着看着手里的东西,噗的跪在地上哀嚎:“妹子也是没办法的,如今陷了进去,可是咋办啊?就请姐姐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救救妹子吧!” 第三十八章:迷雾重重 樱桃姑娘手里拿着的赫然也是安抚使大帐物资的去向,这些物资的领取人自然是二爷;可是它的接收人就是她樱桃,就连其中的时间地点,及二爷和她如何预谋这些物资都有记载,唯独没有这件事的幕后操纵者耶律和韩家,就是类如樱桃这般的思维简单的人物都知道,这里面大有玄机,不由惊喊出声:“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能干什么?还不是要给二爷下套,间接地算计萧家,但是直接的受害者,除了二爷,妹子能脱离干系?”虞姬瞪着樱桃大叫:“妹子还不醒悟?一旦出事,你自己人头落地不然,还得连累这里的一纵姐妹,还有你的亲人!” 樱桃终于胆寒,呆坐在地上哭泣:“奴家已经把亲人牵连,俩月前,奴家竟然听信别人的劝告,求了耶律将军把哥哥弄进耶律府中,现在想起来,竟然是他们设的套把哥哥扣在耶律家中,如今可是如何是好?”樱桃自小失去双亲,是他的哥哥把她养大成人,如今竟然在有心人运作之下把哥哥弄进耶律将军的家里,不用细想就明白,这是把绳子套在了她的脖子上,任别人指使了。 虞姬也是惊心,这帮人竟然深有预谋,并不是大灾来后才有的算计,萧家老二早就在人家的算计之中。其实要不是萧老二陪母亲去中京探望皇后,没准早就被人家......。这次趁大灾动手也是正好,可是这些人究竟想要做什么?虞姬不解。 大郎儿和萧金来到留梦圆,早就被这里的设置惊心!明显从救灾物资里面挖来的帐篷坐落参差,中间亭榭勾连,流水声声,水里面还唿唿冒着热气,时而有鱼儿跃出水面。果然大手笔,大灾后才几天,竟然把这里弄成这样!如果把这些人力物力放到救灾中去,不知可使得多少灾民免于死亡? 而这一切都是经过二爷的手中从救灾物资中弄到这里的,这里是销金窝,也是上层官员云集的地方,一旦事情泄露,后果将不堪设想!二爷难道利令智昏到如此地步? 二爷还在酣睡,二人只有等待,这里的姑娘夜里都忙,就是这回也大半儿有自己的恩客,萧金都跟着感慨:“醉生梦死到此次地步,这帮人不怕有人捅到上面中京那里!” 樱桃的丫头过来了:“姑娘有请二位进去说话,请随奴家来。”十三四的年纪明显有了讨好人的媚态,环境造就人不过如此。 里面竟然是虞姬姑娘和正在用手巾擦拭眼睛的樱桃姑娘,红红的眼睛表明刚刚她在哭泣。 “您就是安抚大帐副使刘大人?难道是来此逮捕奴家的不成?”樱桃手忙脚乱的行礼,神色慌张。 大郎儿和虞姬对视,就见她默默点头,一种明悟瞭然于心。这位樱桃姑娘显然插手了物资挪用,甚至还有极大的牵连,虞姬家中底蕴深厚,能知道这些儿也是正常,来和樱桃说明更是正常不过,她曾经就是这里的头牌,现在也还是,只是刚刚从外地回来。樱桃要是出事,连带着她也有干系的,这年代,动不动就是牵连九族,成着鸡犬升天,败着举族遭殃!鲜有例外! 但是仅仅个樱桃姑娘就能操纵如此大事?她这样做仅仅为了留梦圆的生意?!大郎儿摇头,这只是表面,想到樱桃姑娘红红的眼睛,突有所感,说道:“姑娘一时煳涂,被人家利用,也是可怜!但是事情太大,某个小小的副使没权利替姑娘洗白,姑娘想要自救,必须拿出诚意,到时候立功免过,甚至还有颇大的好处!” 樱桃呜咽:“奴家也不想有啥好处,只想救出哥哥。” 哦,原来是被人家胁迫,但是这个幕后又是谁啊?
第49页 虞姬显然镇定清醒,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说了,甚至加上了通过她的力量所能探知的消息。 大郎儿表面平静,其实心里面已经开了锅!原来对南京萧家和中京耶律洪基皇帝的算计早就开始了,这次南京道大灾,更是他们发动的大好时机,皇室和萧家世代联姻,渊源极厚,先从萧家动手,一是消弱皇帝的羽翼,又能掌控南京道,甚至西京道!好大的算计,史书上只是草草记载了萧家皇后被皇帝冤枉,说她是有外遇而把她赐死(直到皇帝的晚年才为皇后翻案),其实在里面大有玄机,牵扯实多也!背后隐藏的太也惊人,大郎儿对这次的阴谋大有无力之感!怎么办?这个萧二爷,整一个富二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蛋,但是心里也明白,人家利用萧二爷也是趁势而为罢了,没有萧家二爷的事,人家一样会寻找其它的门路和机会对萧家动手!但是可咋办啊? 大郎儿故作镇定,在不大的帐篷里面来回趟步,苦苦寻找着破解此事的办法。耶律是皇姓,皇室血脉,当然有着继承皇位的可能,耶律洪基能够登上皇位也是运气使然,很多本来有几会的兄弟或长辈自然有想法,此次南京道大地震正是极好的藉口和机会,要知道古人迷信,一旦大灾来临,就以为是上天示警,表示皇帝德行有亏或是当朝宰相执政有误,当政的宰相要解职退位为此事承担责任,皇帝也得斋戒七七四十九天,下罪己书向百姓道歉! 耶律洪基刚刚登基不到两年就有此事发生,不正表明他不适合做这个皇帝,长生天已经对他忍无可忍了吗!契丹起于游牧民族,原来只是个松散的联盟,盟主三年一大选,在契丹八部中间挑选金帐盟主,但是雄才大略的耶律阿保机废除了这个习俗,仿照中原建立家天下,皇室独尊,世代承继!但是契丹建国百多年了,曾经的习俗痕迹还深,一旦皇帝柔弱或是有大事发生,自然会激起很多有心人的心事,如今天降大灾于南京道,可不是正是机会! 可是连韩家都捲入其中就叫大郎儿大为不解了。曾经的幽州韩家,自打汉末起家,崛起于北魏年间,向来有和关外草原合作的经验,成为北方极有势力的豪门,但是因他的起家和外族有关,就被中原世家看不起,甚至连他的世家地位都从没有认可过。 但是,有唐三百年,中原世家被皇室打压惨烈,一蹶不振,但是幽州韩家另起炉灶,把家族分成两股,一支加入中原赵家的势力,成为大宋官场有名的常青树,就是如今,大宋的首辅韩琦就是韩家的。 另一支更是不简单,韩延辉投靠阿保机,帮着契丹建国,并根据汉人和游牧民族的不同,想出一国两制的决策,南京道.西京道汉人居住的地方实行唐制,用汉人的管理机制甚至政府官员也多是汉人(军队除外),使得幽燕十六州的百姓迅速认可了契丹人的统治,大辽国兴盛一时,就是到了二十世纪,西方还有称中原为契丹的习惯,可见契丹大辽国曾经的名望! 韩家和萧家渊源极深,大辽国有名的萧太后的情人,皇帝的干爹就是韩家的,刘仁芳的说岳全传评书里面经常和杨六郎对阵的也是韩家的传人,如今韩家竟然对萧家动手,到底是为了什么? 第三十九章:聪明反被聪明误? 二爷就是二爷,就是起床都惊天动地,呜啊哦喊着叫着骂着,把樱桃和她的丫鬟都折腾的团团转,好容易告一段落,就听二爷依然大叫:“奶奶的,快给二爷弄早餐,可把爷爷饿坏!” 众人望着帐外的天,都太阳西斜了,还早餐?二爷吃了些东西,也就清醒了,望着樱桃嬉笑:“你个妖精,可把爷爷累坏,不过二爷喜欢,等回去再从安抚大营弄些好东西给你,嘿嘿,跟着二爷有你享福的。” 樱桃心里暗骂:都火烧眉毛了,还惦记着安抚大营的东西,这样的男人要不是萧家的,早就被卖了还得帮人家点钱!但是脸上还得连声感谢:“多谢二爷一向的照顾,不过萧金和刘大人在外面等。” 二爷一时没反应过来,嘴里嘀咕:“那个刘大人?衙门的人从没有找过某家啊。” 见到大郎儿进来了方才大悟:“哈哈,我当是谁,原来是你个猎户,啊哈,对不起,是应该叫你声刘大人的,不过你刚刚上任就擅离职守,到这等是非之地作甚!你这样做对得起你自己的前途,对得起萧家对你的提携照料!” 大郎儿黑着脸没言语,可是萧金都把脸儿埋在胸前暗笑,只见双肩颤动,显然是笑的很辛苦,二爷这是猪八戒反搂耙子,只见到别人脸上黑!大郎儿凭地冤枉! 等二爷的话告一段落,大郎儿才向他行礼,郑重的问道:“二爷可知?南京道大灾,为何一向被皇室重用的耶律鲁会被新皇拿下,而一向游离于权力中心之外的萧家会被皇帝任命为南京道代留守?” 二爷翻白眼,鼻子哧哧啸:“白痴问题,太简单,那是耶律鲁别有用心,又趁着南京道灾后大乱想对新皇的权力挑战,把他拿下是皇帝的高明!除了他,南京道有资格当这个留守的只会有韩家和萧家,这里是韩家的根基,皇帝自不会把这里给韩家管理,萧家上位理所当然。” 就连萧金都跟着点头,事情大体如此,但是萧家只是名义上的南京道留守,军权八成还在耶律鲁手里,南京道的各层官员韩家.耶律鲁和萧家各有其三分之一,想要把灾后救援重建的事情做好,可是大有难度啊!
第50页 二爷点头:“所以见到你做事稳妥又有担当,才特意提举你坐了灾后救援的副主官,要知道大哥只是挂了个名在安抚大营,救援的事真正指望的就是你子玉,听二哥的,这时节不是你到这里来的时机,等以后站住脚了,随你逍遥。” 却是好心肠,也够豪爽,就是混!大郎儿暗骂,原来什么都明白,就是照样做!不由大声问道:“如今萧家就处在风口浪尖,二爷又为何做出那等龌龊事,使得萧家满门都处在危急之中?” 二爷没怪罪的意思,反倒轻松起来:“哈哈,不错,刚刚进了安抚大营就发现了问题,你当某家不知道这时候挪用救援物资的危险!嘿嘿!萧家刚刚上位,各种势力交杂,某家只是想把韩家.耶律鲁那个混蛋都拉下水,叫他们有苦难言,嘻嘻,某家只是一个挂名的闲差,而他们无不是手握重权,物资出了事,他们更是先倒霉,呵呵,做事向二哥学着点,这叫运筹帷幄。懂吗?” 大郎儿脸黑似墨,肚子抽筋,暗叫厉害,还他娘的运筹帷幄?似懂非懂.不甚懂却装懂,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摇,这傢伙自以为得计,可惜早就被人家算计的死死的! 想到此从怀里拿出那撘子物资出入帐和相关东西递给二爷:“二爷,您说的就是这个吧?大郎儿肤浅,从里面没找到任何可以约束韩家.耶律鲁的任何东西,见到的只有对二爷和整个萧家的灭门之危!” 二爷不以为意,嘴里埋怨:“别听风就是雨,小题大作的,二爷和萧家稳如泰山,有何......。哦,不对啊,这里咋就是某二爷的签字,韩家和耶律家的那几个混蛋的名字呢?大郎儿快告诉二哥,这东西是从哪里弄来来的,是不是弄错了,樱桃,当时你也在场,可见到他们都在上面画押签字的!” 樱桃把头都低到怀里的,呜呜呀呀的也没说出的一二三来,二爷终有所悟,啪叽坐在地上,喃喃而言:“难道是......。” 你个混蛋,把樱桃一个烟花女子当心腹,那样的情景,有这个妖精在你身边媚态百出,用尽手段,还不把你七魂迷走六魂,剩下的一魂还被酒儿灌醉,人家那时候做什么手脚,还不是轻而易举的! “这帮子混蛋呢,还有你个妖精!狐狸精!枉二爷对你千般好,竟然伙着他们欺骗某家,简直是狼心狗肺,萧金。快,把她剁了餵狗!不,某家自己吃!这个挨千刀的,真他娘的害人啊!大郎儿啊,子玉快说,到如今这地步,还有何解?你是安抚大营的副主官,看看是否把帐务改一下,躲过目前的危急,等二哥慢慢想办法把东西补上。” 大郎儿摇头,安抚大营可不是某家一个副主官,再说那帮人千辛万苦设下的圈套把你弄进去,岂能没有进一步的举措!没准儿这会儿相关的东西已经快要摆到皇帝的面前了。” 这种事绝对可能,这帮人做事一环套着一环,环环都是紧箍咒,把二爷勒的死死的,难道萧家真的要完了,长生天啊,救救某家吧,救救萧家吧,娘亲!大哥!某家对不起你们啊!” 这混蛋!没事找事,出了事就会叫天,真的无可救药!大郎儿真想过去给他几脚但是忍住了。嘴里对萧金说道:“快把二爷代会萧家,把事情快快对老夫人和大爷说清楚,立即着手补救措施。” 萧金点头,马上又问:“那你大郎儿吶,你可是有主意的,这时候你不能躲的。” 大郎儿如何能躲?躲过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如今他和萧家绑在一起,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怎也跑不了他。大郎儿狠狠地说道:“我去韩家!” 韩家和大郎儿多少有牵连,怀里还揣着南屿韩大哥写给南京道他本家的书信,也有韩家家主邀请他到南京做客个书信,那是莲花来平州时,南屿韩大哥托莲花带来的,未来也是实在不行就去南京求韩家帮忙解救大郎儿这个假红花盗。韩家家主对大郎儿的算学帐务等手段极为佩服,来信邀请大郎儿到南京道韩家做事,但是大郎儿到了南京道就一头扎入灾民救援当中,没顾上的去,可是如今迫在眉睫,得马上去!韩家到底是什么意思,抛弃百年的合作伙伴给萧家下绊子为何?还有没有回头的余地! 这些儿,大郎儿一定要弄清楚,不然下一步棋没办法走。 第四十章:幽州韩家 韩家是南京道有名的豪门,上千年的传承,住的自然是南坊贵人区,当然如今也是成片的帐篷窝棚;韩家这里有两万族人,占地极大,乌压压的帐篷看不清头尾,就像一个极大的群落。 大郎儿就站在韩家东门口等待徘徊,这是个原木搭建的营门口,还有韩家的家兵护卫站岗放哨,大郎儿一个陌生人,自然不会轻易进去,他这是在等,等着进去送信的门卫的消息。 前一会想到韩家就急急的来了,可是冲动过后才有检讨,韩家既然做出这等大事,对他这个萧家门下还会轻易接纳?就是对大郎儿的能力有些许的认可,这是这蹊跷时刻,会对大郎儿说出实情? 大郎儿摇头,古人自打明白事理就接受官场及上层倾轧厚黑学的训练,又不像前世信息大爆炸,人们对很多东西只能肤浅的明白,少有精通的,这年代信息少而窄,但是更容易造就精明的算计人才,高手只会比前世多!
第51页 某些穿越儿来到古代凭着小聪明和对歷史的一知半解,就能把古人玩的团团转,战场.官场.情场一路逍遥!?大郎儿无语问苍天:这可能吗? 大概有半个时辰,门卫才带着一个三十来岁的文士出来迎接大郎儿:”某家韩多礼,这里的二管家见过安抚副使大人,不知大人这时候到韩家有何赐教?”口里虽然称唿着大人,但是脸上的不屑根本没有隐藏的意思。 大郎儿拿出南屿韩大哥的书信,还有族长韩路写给他的邀请信默默递给二管家,嘴里问道:“是你家族长写信叫本官来的,不知韩族长如今方便否?” 二管家接过书信检验,嘴里埋怨门卫:“做事还是不牢靠,怎的就不先问个明白?哼!看来得和老爷说说,这里得换人了。” 那门卫惊恐,嘴里求饶又许愿,眼睛瞪着大郎儿象飞刀子,先头不拿出来就是要给爷爷好看不成?哼哼!你等着,不就是个芝麻粒大的安抚副使吗,还是个临沭差事,连皇令都没有。俗话说宰相门下七品官,韩家在大辽已经前后有七位宰相,如今的当朝礼部.工部都是韩家的人,也是实力不浅,小小大郎儿人家还真的看不上眼,要不是有老爷的书信,哼! 二管家当然比门卫权力大些,把大郎儿引进里面的一个帐篷,叫个丫鬟端茶倒水,自己忙着去找老爷请示去也。 大郎儿原本就是个随遇而安的小人物,自然对人家的礼遇不上心,帐篷里有个软榻,大郎儿不客气,就势倚在上面休息起来,这几天可是忙坏,又累又乏的,本来是想趁机调整一下心态,好好组织一下待会儿见到韩路时的语言,想要说动韩家族长岂是容易的事!但是却不自觉的睡着了。 大帐里有火盆,里面温暖如春,大郎儿鼾声如雷,把一旁的丫鬟逗乐:这个人好有趣,来拜访老爷,却是自家跑到这里睡觉来了。 丫鬟忽感身后有风吹进,接着就是轻微的脚步声,忙回头见到族长竟然悄然走进,刚要上去问安,族长微微笑着止住了她,慢慢走进正喊声的大郎儿;一旁有木凳,就慢慢走下来,大有意味的望着酣睡的大郎儿。 丫鬟捏脚走进想要叫醒大郎儿,韩路挥手止住,只好先给老爷倒杯茶水,递上去陪着老爷看着大郎儿。 大郎儿六神有感,不一会儿就突然惊醒,但是睡意未消,满脸的疲态正想把睡意捡起,重温适才的舒逸。但是眼睛还是见到了面前的韩路,精神不由一阵,滚身爬起就要行礼,却是韩路先哈哈大笑起来:“哈哈,东晋笔圣王羲之袒腹东床,率性形骸,反倒赢得岳丈的欣赏,东床快婿的美名流传千载,如今大郎儿到我韩府,竟然也是如此有趣,是否要比美笔圣行事!可惜某家的女儿都被北国的风儿惯坏,都是粗略的很,怕是配不上大郎儿这般儿奇人奇才。” 大郎儿彻底清醒,忙着行礼问安,韩路微笑不语,示意大郎儿随他来到他的书房。 进了屋,支走伺候的丫鬟,韩路说话了:“大郎儿一进南京道,就为灾民解难,诸番行事极有先见又有主张,对南京道尽快安定,乃至灾民安定.生存以及灾后安抚重建都有主意,韩某佩服。但是如今南京道形势微妙,大郎儿被萧家收为门下,却又跑到韩家拜见,不怕今后引起别人的误解?” 大郎儿面上微笑,心里翻滚如浪,正急急寻找着可以说出口的理由:“啊哈,叫族长见笑了,这几天实在辛苦,没想到一到这里竟然......。”纯粹王顾左右而言他,也是无奈。 韩路摇头:“大郎儿自然辛苦,怕是有些事更叫你心里不安吧?”竟然是直入主题,显然已经对即将发生的事情瞭然于心,成算十足! 大郎儿苦笑:“韩家族长果然了得,好像所有的事都明察秋毫,大郎儿只想请教一些不解之事尔。” 韩路微笑如初,镇定如常:“大郎儿虽然出身猎户,但是深浅自知,说你是落难埋名的达官豪门的子弟也不为过,这是你的私事,老朽不关心,却是对大郎儿的奇能奇想大有兴趣,本想请来指教,不想大郎儿另有运气机缘,竟然得到萧家的看重,收为门下,老朽虽然有些失意,但是还要祝贺大郎儿前途无量。万事恆泰。” 这话儿明显有味道,大郎儿嘆气:“机缘的事谁也无法料定,如今南京道一片哀嚎,大郎儿出身底层,自会对灾民的惨烈惊心,有机缘能为灾民尽一份心意就是大郎儿的全部愿望,至于以后山高水深,某大郎儿不想再去探究,只想回到南屿小山村打猎为生,教书育人,能把某家的想法和少许所得流传下去才是万幸。” 韩路击掌:“南国有范仲淹,曾有名言:嗟夫!予尝求古仁人之心,或异二者之为,何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矣!今儿见大郎儿心愿实有先人风范,叫老朽不得不佩服;可是如今你身陷南京道的漩涡当中,岂是你随便能够脱身的。” 大郎儿把眼睛瞪大,静静的望着韩路,慢慢的说道:”大郎儿心中只有黎民百姓的安危,只会对他们的生死担忧,祈求族长成全,为了几百万的黎民百姓,希望族长大行善举!”
第52页 韩路嘆气:“上层倾轧,受苦的总是下层百姓!老朽何曾不想解救南京道几百万灾民,可是萧家儿子行事狂扈狠辣,竟然对灾民可怜的物资动手脚,老朽也是为灾民伸冤才会不得已为之啊。” 说的冠冕堂皇!里面的龌龊何其骯脏,但是大郎儿无奈!只有嘆气,举手行礼就要告辞,心里混沌一片,不知所以。 刚要出门,就听韩路说道:“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境界,韩家和萧家百年的交情,也不想把路走绝,大郎儿可否先听听老朽的打算?” 大郎儿留步,转身不解的望向韩路,嘴里嘟囔:“原来还有后招,我说呢,世家做事哪有不留余地的,就请族长指教,大郎儿洗耳恭听就是。” 第四十一章:初论天下,惊! 萧家,二爷如今是孙子,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老夫人倚在软榻上,苦着脸皱着眉,一旁的丫鬟紧着给她按摩揉背,显然有心跳病就要发作的迹象,但是老夫人依然嘴里愤愤的骂着:“不争气的东西,简直想把为娘气死!竟然做出这等龌龊事,你......。”老夫人一口气没调匀,马上脸色变黄带白,呜呜的哼叫,手里依然指着二爷。 显然是心跳病发作了,众人大急,都忙着把老夫人放平躺在榻上,丫鬟倒水,二爷就给老夫人吃药,嘴里喊着:“儿子再也不敢了,娘亲您不要生气啊!”大爷黑着脸在大帐里面来回串,既为娘亲担忧又对今后萧家的出路苦思对策。 这次儿给老夫人的药是俩粒,折腾一会儿老夫人就缓过来了,喘着粗气直哼哼;见到娘亲没事了,二爷就想起了大郎儿,不由对大爷说道:“大哥你说,大郎儿这时候去了韩家,到底何意?是不是见到咱萧家有难,另寻高枝了?汉人都是养不熟的猫,别的反过来咬咱们一口!” 大爷摇头,但也没有表示肯定,他和大郎儿就见过一面,又没有太深的了解,可不敢对大郎儿的心事作保证,因为那个大郎儿总是把自己的心事藏得极深,就如幽深的水潭,表面平静之中蕴涵着太多的莫测,叫人有高深莫测之感;但是老夫人立场坚定:“那孩子的面相为娘品过,是个心慈讲感情的,没见到他对下等的百姓都是善心一片!听说原来他和韩家有些儿渊源,这次去韩家,没准是为了咱萧家;心事是不错的,可是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百年的交情都暗中下绊子,可见韩家有别样的心思了,可是耶律鲁那个混蛋值得他韩家去冒险吗?世家做事总是会左右逢源.分割风险的,此时韩家的作为倒是叫为娘的不解了。” 大爷点头,耶律鲁本来是新皇的热门,但是耶律洪基异峰突起得了皇位,他耶律鲁自然有想法,这次南京道大灾,正是他的机会;灾前熘走,灾后控制军队和物资,对灾民不闻不问就是想把事情弄大好趁乱行事!但是却也得罪了两京十六州近千万的百姓,在整个辽国留下极大的坏名声,想要得到皇位怕是太难!可是韩家又是怎么想的,大违他们一向的做事风格,这不是也把自己往火坑里跳吗?” 那么韩路到底是如何想的呢? 不大的书房香菸渺渺,火烛昏黄,火盆炎烈,不时可听见噼啪作响的木炭炸开的声音。 韩家族长韩路和大郎儿正站在一面木墙一边望着前面上的大辽地图,那是用锦缎绘制的,依稀可见到缎面被二人吹出的气息带起的微波涌动。 “大辽国真大!竟然把南国大宋大上几倍,你说如今的中原三国鼎立,南国富泽而懦弱,正如汉末孙吴,西夏偏安一偶,虽然时常搅乱宋国,也和当年的蜀国一般只会对宋国骚扰罢了,弄些儿财锦也是他最大的目的,要不是我大辽时常策应它,没准早就被宋国灭了。而我们大辽呢?幅员如此辽阔,既有平原之浑厚,又有高山之高远,更有无边草原之广阔,进可虎视天下,退可瞬息千里,凭太祖阿保机之能,高祖耶律德光之强都没能在中原站住脚,大郎儿奇人奇想,可否为老朽解惑?韩家投身契丹,被中原文人讥笑咒骂无妨,北国汉人有两千万众,和如今的宋国相仿,到底谁是中原正统?如今南国文人治国,朝野上下只闻咿呀吟唱,诗词歌赋自然高绝,但多是醉生梦死.美人缠绵的梦吟,如此下去宋国又有什么发展?可惜啊,我大辽也是时运不佳,自打仁宗升天,耶律家族再也没有像样的英雄出现了!耶律洪基号称文採风流,也不过时盛唐糜宋的残羹剩饭,盛唐没了,糜宋也是日渐萎缩,他耶律洪基又能走多远?又是个心窄记仇的小性子,大辽在他的手里怕是也没有好结果啊!大郎儿你说,面对如此境况,我韩家,作为大辽国柱石的韩家也跟着大辽一起沉浮吗?想要对大辽的前途寻找出路有错吗?” 大郎儿望着大辽的地图,也是不由感慨,它实在是大!前世的内外蒙,新疆还有中亚,俄罗斯列国大部分都是他的天下,掌控着路上丝绸之路,西方只闻中原有大辽契丹而不知宋(宋国无奈于陆上丝绸之路的断绝才发展海上的),如果上位者能够充分利用自己的优势,一统中原,建立一个歷史上最大的帝国绝对是可能的,可惜契丹人终归没有再出现一个阿保机,也没有他的同根蒙人的成吉思汗,使得大辽被另一个生勐野蛮的民族彻底灭了,连民族都灭了个干干净净!
第53页 大郎儿嘆息,阿保机是不次于成吉思汗的,但是他没有机会,刚刚把大辽带入高峰就被长生天收回了性命,年仅四十多就走了。要知道,那是一个绝代英雄正好的年景,如果再给他二十年的机会,他的大辽国就是另一的大蒙.大元朝,甚至比蒙人走的更远,说到底蒙人和他的成吉思汗还是太兇残了,没有阿保机的气度!阿保机自称刘邦的后代,把皇姓改姓刘(耶律是契丹人的发音,就是刘。)后族改姓萧,就是把契丹人归入中原大家族,契丹人能够容忍自己国内的汉人自治,都见其气度不凡!可惜它再没有了阿保机,所以叫蒙人称恶,中原颓废,崖山之后无中华! 韩家置身辽国,又在宋国有分支,对天下的走向最有判定,他知道大辽有希望更有机会,可惜眼见耶律洪基要把这个机会浪费,有异样的心事也是必然,但是耶律鲁就是希望吗? 韩路痛苦的闭上眼睛,徒然嘆气摇头,耶律鲁为人深沉有担待,行事狠绝又公正,韩家选中他很正常;但是经过南京道大灾一事,韩家对耶律鲁失望了,为了自己的野心置几百万利民生死于不顾,灾前藉故躲开,灾后又控制军队和官员.物资对灾民的救援,这样的人能是个好君主?韩家如果把他推上位,只会给大辽送上一个暴君,只会把大辽提前葬送! 可是除了耶律鲁,皇室又有那个有这种担待,韩路所以痛苦,就是在皇室找不到他的希望! 大辽确实是从耶律洪基开始走向没落的,作为大辽的奠基人韩家对他的前途忧心绝对应该,可是这就是歷史!大郎儿此刻可没有象别的穿越儿那般雄心,藉助大辽的优势一统江山!要知道他只是个两世为人的小人物,没有这个觉悟和胆量必然(他不是先知先决,不会知道今后被各种机缘逼着他最终走上了这条路。) 但是不妨碍大郎儿在大辽的地图上指点江山,恍然间在上面指指点点,指出上面的误差和缺点,竟然引起了韩路极大的好奇,拿过一支沾着墨水的毛笔对大郎儿说道:“把你心中的大辽和天下在地图上画出来,老朽想看看,你心中的天下有多大.又是如何的模样!” 这容易!来到这年代,大郎儿的脑袋竟然特别好使,前世的东西回忆起来既清晰又丰富,只要前世看过见过的都能回忆!只见笔动身随,墙上的地图慢慢改变着模样,一个时辰后,一幅小规模的世界地图出现在韩路面前(因为只有亚洲.欧洲.等,少了美洲和南极洲) 韩路拿过把烛火仔细的观看,嘴里呻吟:“天啊,这就是天下!竟然如此辽阔!大郎儿画出的天下既明晰又准确,看着一目了然!老朽极为好奇,忍不住想问一句:你大郎儿到底是谁?才不到二十岁就知道这些真的叫人惊嘆啊!可否为老朽解惑?” 啪叽!大郎儿手中的毛笔掉在地上,呆呆然苦恼万分,一时冲动竟然显露出不应有的才能,你说某大郎儿如何能解释!这不是自己往自家屁股上拔罐子,作死(屎)吗! 第四十二章:转机 瞎话假话说多了就是真话,大郎儿时常为自家的身份编瞎话,也就愈来愈熟练了,这次一样。 大郎儿回忆状,喃喃自语般:“一年了,是在平州背面的山中,机缘巧合的结识了一位道士,后来在平州刺史王大人口中知道,这个人叫陈传,据说是地仙级的人物,蒙他老人家看重,收在下为他的记名弟子,传授了一些知识,这天下的形状大小就是依着师尊的说法画出的,其实在下也无缘去判定。” 陈传老祖!活到现在二百多岁了,几乎八十年没有他的消息了,原来是游走于天下各地,能知道别人之不知,也就大有可能了!韩路一脸的憧憬,能得到陈传老祖的传教可是天大的机缘!不由对大郎儿更是看重。“大郎儿有此机缘,将来必是前景无限,难道你师尊没有告诉你自己的将来,还有中原宋国和咱大辽的未来?” 大郎儿摇头又点头,把期待的韩路弄的迷迷煳煳,茫然状:“何意?” 没啥意思,只不过在想如何往下面继续编,编容易,但是不能留下太多的漏洞就难了;这种事可得慎重。“擅自泄露天机,就是师尊也得受到上天的惩罚,所以他老人家只是隐晦的说了一些,宋国国运在江南延续一二百年,大辽嘛......。” 韩路急了:“大辽如何?” “大辽将会在极西处有延续,但是最后被北方的一支新生力量灭绝了。” 啪叽!韩路扑倒在地,昏昏噩噩的嘀咕:“都完了!大辽没了,韩家又能如何?也跟着灭绝了吗?” 大郎儿心里不忍,不由自主的安慰一下:“师尊也说,近来天有异象,昭示未明,也许还友几分生机。” 韩路拉着大郎儿哭泣:”生机在哪里?咦!你大郎儿能得天机,没准就是上天派来拯救大辽的使者!你说你师尊是不是这个意思?“”是个屁!大郎儿肚子里面暗骂:那陈传都死了七八十年了,能跑来和自己说甚天机,见鬼不成!不过自己确实是知道些先机,不过是.....。可这话儿没法说啊! 见大郎儿支支吾吾,韩路竟是别有想法。“老朽明白,都明白!就不多问了,今后也是守口如瓶,绝不对外人道。” 你明白?明白什么啊?某大郎儿倒是煳涂了,但是这种话麻烦多,能够保密不外传当然好!
第54页 “那就多谢族长了。” “大郎儿不要客气,应该的,就是今后大郎儿有啥子想法和动作,先和老朽打声招唿,老朽一家绝对为大郎儿尽力,对,尽全力!”韩华象发誓,大郎儿趁机给鼻子就上脸,一脸的希冀:“那这一次南京道之事若何?” 韩路神神秘秘,拉着大郎儿做到一边的软榻上,自家倒了两杯茶水,对着大郎儿说道:“来,喝杯水,这一会又惊又炸的弄的有些累,咱爷俩坐下慢慢说道说道。” 大郎儿口干舌燥的正渴,举起杯子一示意,就干了,放下杯子就问话:“老爷子就请明说,小子愚钝,不会弯弯绕绕。”嘿嘿,这称唿随行就市明显渐渐热乎,大郎儿老大不客气的也跟着老近乎。 “嘻嘻,说实话,就是你不来,某韩家也想收手了,那耶律鲁嚣张行事,做小人行径,今后必将在南京道弄的天怒人怨,无法收场,就是逼急造反,在这里没人支持他又有几分成算,某韩家在北国立足千年,岂能为他殉葬!好叫贤侄得知,就在昨天,韩家联络南京道诸多名望上书中京,揭发耶律鲁的不法行径,嘿嘿,用不了多久,那耶律鲁一家该发配到极西之地放牧去也。大郎儿回去告知萧家,马上将安抚大帐的窟窿补上,以待中京来人查检。” 大郎儿自然高兴,马上站起来行大礼道谢:“多谢老伯对萧家的成全,小侄感同身受!” 韩路勐翻白眼,把嘴巴撇的邪乎:“某家和萧家世代相知,有你谢个屁!别得意,眼红中京那个位子的不止耶律鲁一个,萧家风口浪尖,近来又不知收敛,此次虽然可免于毁家灭族之危,但是也多不过去这一轮天翻地覆的倾轧!至于如何把损失控制在最小,你回去就和老大好好议议,嘿嘿,如今的萧家,就这个老大还有点儿章程。” 看来最后,萧皇后被诬陷被赐死还是无法可免,到底是那个还惦记着萧家,大郎儿对中京形势模模煳煳,难知深浅,自然无法判定,只有回去请教大爷了。 韩路也站了起来,对大郎儿客气:“本想留贤侄在这里多呆一会,咱爷俩多多唠唠,可是也知道,如今贤侄一身的干系,心急如火的,就去吧,萧家的事尽些心意就罢了,有些事你管不了还得担着天大的干系,听老伯的,尽心把救灾的事情弄好,其它的别问,事了马上脱身回到老家最好,你不是想教书育人吗,老伯成全你,在南屿建一个像样的学堂,那里山清水秀,又清静安逸,是个成就学问的好地方,到时候老伯在韩家也选出一些年轻人,请贤侄多多照顾。想出世不要急,这一段儿躲起来正好,即可摆脱萧家的影响,又可以旁观大局动盪,时机成熟再出来将事半功倍,有老伯在上面运作,贤侄就放心吧!夫子子弟三千而留名千古,贤侄可要努力呦。” 咱大郎儿可没有和孔老二比美的意思,也没这个胆量,将来要挨骂的,没准儿还得被踏上亿万支脚!但是道谢必然,无论韩路如何想法,要通过大郎儿得到些什么,那是将来的事情,如今火烧眉毛的事情有了着落,大郎儿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也把心事拉回到灾民身上。 和韩路告辞离开了韩家,萧金就在帐外等着,哆哆嗦嗦的冷的够呛,见到大郎儿出来,忙着拉到一边询问:“韩家如何?刚刚萧家来人偷偷给哥哥递个话,说是大郎儿兄弟出来马上去萧家,都在等着你。” 大郎儿暗忱,这是在担心某大郎儿趁机反水啊!也正常,自己一时冲动就去了韩家,不由萧家没有想法,但是事情大有转机,也没有白来一趟,自然去萧家的气势不由自主的增加了几分,就连萧金都有所感,陪着小心讨好:“哈哈!看兄弟一身轻松,就知道大事有谱,萧家无忧矣!” 也未必,萧家还是有劫难的,至少皇后性命岌岌可危,虽然接任的皇后依然还会是萧家的(这是太祖阿保机留下的祖训,萧家世代为后!),但是一来一往可是天翻地覆的。 已经是下晌了,日已西斜,风声渐急,唿唿的带来灾民哭泣的声音,大郎儿不由心里一颤,尽快结束萧家的事情,马上投身救灾的大事中才是他的责任。 萧家也在南坊,路上没多远就到了,大郎儿暗暗叮咛自己:别的在萧家耽误太多了,能做的已经做了,剩下的就是萧家自己的事了。 可是他不知道,虽然一时得愿,但就在不远的几个月后,萧家又将他捲入一场更大的漩涡当中,几乎几番生死,惊骇莫名! 第四十三章:花开花落几人愁 虞姬在自己的小屋里静静的发呆,呆呆的望着铜镜里面的虞姬,精緻的小脸蛋红霞流动,媚眼流离,丝丝都流转出一种茫然,好像是一朵流转儿无助的云彩,尽管五色缤纷,却是没有自己意愿的风动飘荡;一阵阵温馨而浓烈的腊梅的热烈在小屋里酝酿,愈来愈盛的气息渲染着几盆娇颜而孤芳的梅花正走入她的辉煌,也预示着她明天的衰败,这是谁也无法挽回的必然。 一声嘆气把宁静击碎,虞姬把自己的另一个从铜镜里面消失,人儿如飘,无声息的来到几盆梅花边,淑手轻动,把几枚掉在地上的已经失去灵魂的败花收起,双手捧着,眼儿看着,心里伤着,滴答!是她无助的泪滴在落花上,像是为她们送行或祭奠。
第55页 美人如花,争艷几载?等花落尘埃,被岁月遗弃,可会有人为她伤心,为她流泪,为她埋藏!“寂寂竟何待,朝朝空自归。欲寻芳草去,惜与故人违。当路谁相假,知音世所稀。只应守寂寞,还掩故园扉。”虞姬嘴里唱着心里哀着把败花用丝巾包起来,出了她的小屋,外面是个颇大的厅,丫鬟翠儿迎了上来,“姑娘,那个人又来了!见与不见?” 虞姬正恍惚,竟然没听清也没在意,回话:“去,把那把小锄头拿过来,姐姐要把她们葬了。”翠儿呀的一声就去了,她知道姑娘又为花儿曾经的娇艷伤心了,其实她知道,姑娘其实是在为自家的明天伤心。 出了帐篷,就是雪白一片,西天的红盘即将藏起的余辉把身边辉映出几许氤氲淡淡;迎面走过来一个二十上下的书生,看头饰明显是有功名的进士,修长的身子白衣缎料,珊瑚坠儿就挂在金丝缠绕的银貂腰带下面微微晃动,更有一朵儿蔷薇别在耳朵上,把他白净而清秀的脸点缀出几分优雅,但在虞姬眼里就是有几分妖艷,一种不舒服的感觉顿时将她袭扰,就如风颳雪飘,偶然的钻进衣领在身子上爬.被身子的热气迅速融化的雪粒在爬,虞姬一哆嗦,不由想起夏天的毛毛虫。 “姑娘又去葬花了,嗨!花开花落自古必然,姑娘何苦为此惆怅,韩某真想为姑娘解忧。” 花开花落自古必然,但是人呢?美人如花,花开飞蝶儿团团纠缠,花落就飞寻另一朵的鲜艷,可曾记得花开花落有几回,飘来追去几多哀? 虞姬止住了韩公子的帮忙,自家拿着锄头为败花刨坑,嘴里问道:“公子乃一县县令,又在外州,此刻南京道哀哭一片,灾民遍地,公子不去救助自己的百姓,却倒奴家这里寻欢,不是辜负了皇家对你的信任,良心何安?” 这话儿有些儿重,韩公子脸色一暗又马上恢復平静:“这就是来与姑娘道别,明天就到安抚大营抱到,接着就回到任上组织救援了,韩某回到南京,可是和那些故意逃避的傢伙不一样,某家是回来变卖家业,收集救援物资的,本官添为一县父母,自然对自己的百姓负责!” 虞姬动容,马上道歉:“是奴家看错公子了,请您原谅,奴家也没有太大的能力,手边还有一些儿食物衣物,就请公子带给那里的灾民吧。” 韩公子情绪马上好转,向虞姬回礼,“姑娘这几天可没少用自己的积蓄救济身边的灾民,这次去任上,带的物资基本上够了,姑娘就别操心了,只要......。”韩公子又深色黯然,明静的眼睛泛出几许忧思,心里想到,只想见到你的笑,对某家真心的一笑,比任何支持都温暖某家的孤单,可是姑娘也笑,只是机械的毫无生气的笑,那是交际花对每个追花者同样的笑,只有淡淡的答咀,没有一丝真情!这不是他韩华苦苦追求的。他想不通,凭他自己的各种条件和苦苦连年的追求,竟然得不到虞姬的一丝真心的笑。 “韩公子好走,奴家还有事,就不送了,祝公子一路顺利,治下的百姓都能得到你的救济和安慰。” 韩公子心下微怒,我还没有道别的意思,你这就赶人了!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欢场花王,竟把自己当做公主不成?但是多年的家族培训,使得他的养气功夫有着很深的隐忍,郑重的行个礼就走了,心里暗想,凭自己的条件,就是不能把她娶为平妻,但是一个妾子也是对得起她的身份啊?虞姬马上就过了二十,年华不再,娇颜逝去的一天还有几时?难道某韩华不是你的归宿! 还会有谁?难道就是平州那位猎户,如今的安抚副使?一个没根没基的猎户,又是个临时差事,如何会得到眼睛沖天看的虞姬的青睐? 他走了,虞姬葬罢败花也回了屋,外面真的太冷,还有忽隐忽现的哀嚎阵阵惊心。韩华论条件绝对南京道翘楚,而一个欢场女子,最后的结局无非是嫁个商贾富家或为豪门美妾,苦熬岁月罢了。可是虞姬身后有祖宗的期待,又有一颗不甘的心,韩华给她的归宿虽然不错,但是她无法接受! 人踏在雪地上,吱嘎留下一串雪中的脚印,不久又被风卷积雪掩盖,人过不留痕,只闻呜咽声;大郎儿后面走,前面的红花盗嘴里骂着带路:“你个混蛋,来到南京道也不打声招唿,要不是妹子回来,还不知道你来了。亏了某的还为你弄了一身的伤!” 来了就忙,真没有想到去见这个红花盗,一连串的是是非非都是因为他而接连到来,有得有失的结果就是对他的感觉也是有怨,还有几分感激,但是嘴里不能掉份儿:“嘻嘻,这身伤怕是为了明月才会有的吧?某个假红花盗可没有这个运气。” 红花盗恨极,回身对着大郎儿大骂:“不是为了你,又如何苦了明月!问你一句,可知道她的现在......?” 大郎儿黯然,红花盗对明月痴心一片,明月对红花盗痴心万种,可惜风吹云散,明月破碎成记忆!红花盗也是可怜的,“死了,明月被赵家埋葬了。” 红花盗眼睛里云雾飘绕,勐的迴转身子,暗暗把一眼热泪擦干,嘴里坚强:“死了......也好,省着日夜惦记的,你知道,我只是个红花盗,不配拥有明月的,所以老天为了惩罚我,把明月毁去了!老天,我日你祖宗!还有赵家!”
第56页 红花盗的夜晚没了明月,还是他的夜晚吗! 大郎儿不知道如何去安慰,本不应该有的一段感情,又无可奈何的消失了,从此,他的黑夜将失去希望,或者也会很快找到他的另一个明月。 但是自己的明月又在哪里? 红花盗的家自然就是虞姬的家,所以他在这里又见到了虞姬。 第四十四章:无须说道别 “原来是子玉兄来了,嗨!都怨奴家。”虞姬打着招唿,明显的郁郁寡欢,意态阑珊。 大郎儿有点迷煳,我来不来和怨不怨你又有何干,却也客气:“姑娘这几天怕是累的,一脸的疲惫,既然回家了就好好休息,灾民成千上万的,可不是一两天就搞定了的。逝者逝也,留下的依然要面对更多的磨难。” “多谢子玉兄关心,虞姬没事,只是有些儿不舒服,明天子玉兄怕是就要下到各地指挥救灾了吧?” “是啊,一早就得安排人陆续下去,不过我得晚些,明早王朴王大人就要到了,有些事得和他交洽一下的,还有他带来的物资分配也有下面的,也得一起带走,能多一点,下面的灾民就多一分希望。今儿正好,就算先和姑娘道个别,这一下去就不知何时回来了。” 虞姬却是笑了,还做个鬼脸:“嘻嘻!道别就不用了,因为以后天天见面,道啥子别离。” 天天见面,难不成姑娘也跟着下去?姑娘家家的,别的累坏了,再说也没你的事。大郎儿心里怪怪的,见到她就有点怕见她,见不到偏又有些想念,这一路下去,是好是坏他可不知道,酸甜感俱全,五味杂陈。 虞姬说道:“如今,子玉救援的那一套办法,奴家都已经熟悉,能够帮些儿忙也不错,更重要的是,奴家的名声虽然在你的眼里不咋样,但是在下面的大户官员眼里还是有些分量的,有奴家在,可以劝他们多出些东西为灾民,也算尽了些许之力。” 也好,只是靠一个交际花去化缘,感觉上多少有些儿......。“那就多谢姑娘了。”大郎儿只有这样了。 红花盗急了:“你二人客气来客气去的没完没了的,多酸,嘶嘶!牙都掉了,得了,快进屋喝酒,上次在大牢没陪你喝好,今儿不醉不归。” 喝酒就喝酒,但是喝醉可不行,晚上还有许多事情要交待呢;大郎儿侧身,把虞姬往里面让:“雷德弗斯。” 虞姬莞尔,笑着问:“雷德弗斯?是什么东西!” 大郎儿嘆气,又出丑了,咋的都一年了,还不由自主的冒出前世的东西,还得解释:“就是女士优先。” 虞姬好像懂了,点点头也客气:“男雷德弗斯,你先请。”说完却被自己逗笑:“嘻嘻,对吗?” 大郎儿老神在在,无法而言,还男雷德弗斯?叫英国人笑话死你,不过,现在大航海还远着吶,英国人来不了的。 吃喝摆了一桌子,除了肉就是肉,蔬菜很少。见到大郎儿对桌子上的东西嘆气,红花盗翻白眼:“这是为了你来,特意宰的一只羊,不是死人肉!瞧你这个德性。” 大郎儿摇头,这时节能有鲜肉就算难得了,看来红花盗家里条件不错。吃吧,忙了一天还真饿了;喝吧,水酒就是饮料,正有些渴了。 酒过三巡,又三巡,红花盗红红的脸庞冒着汗,嘴里大叫:“你个大郎儿就是不识抬举,妹子想把某石家的前途交给你,是你的造化,这是妹子的心意,你为什么不答应?” “哥,你喝多了,子玉没说不答应,只是想多考虑一下。”虞姬有些不好意思,这哥哥直来直去的叫她有些受不了。 “男子大丈夫,就应该痛痛快快,行就行,不行就拉倒,何来扭扭捏捏的!” 大郎儿无可奈何的问道:“你们到底有多少力量,想要某大郎儿都干什么?” 红花盗这时倒冷静了:“当然会叫你大吃一惊的,但是得等到你对石家祖宗发了誓才能知道!祖宗遗训,外人不得知道里面的底细,只有家人才行。” 大郎儿迷煳了,不由伸出双手乱晃又摇头:“大郎儿怎都是外人,如何有权利知道这些?” 红花盗瞪眼像牛眼,叫声也象牛叫:“混蛋!混蛋加倍!看你个人模狗样的,原来是个榆木嘎达!既然是妹子对你说的,这里面的意思竟然还不明白?” “哥哥!”虞姬红着脸就跑出了屋,这时候大郎儿还不明白就真是傻子了,虞姬的男人当然不是外人了,可是自己一个猎户配上她了嘛? 红花盗恨声说道:“妹子为了祖宗遗训才投身欢场,到如今还是守身如玉,能看上你是你的造化,难道你也象世俗之人一样,因她的出身看妹子不起吗?” 两世为人的大郎儿可丝毫没有看不起虞姬的意思,前世的大明星眼睛都长在脑袋顶,前唿后拥的牛气得很!虞姬卖艺不卖身,可比那些儿暗箱操作.用身子做交易的明星来的纯洁。可是就此捲入石家的恩怨,前途茫茫,很是为难啊。 “这事儿反正都一时半会儿的没机会,等大郎儿把救灾的事情了断了,咱们再好好议议,没准儿能够找到一个好办法的。” 红花盗又要骂人,虞姬低着头又进来了:“子玉说的对,这事儿是得慎重,再说子玉刚刚有起色,等到了相当的时候就水到渠成了。”
第57页 红花盗无奈,心里咬牙:“傻妹子!这时候大郎儿没跟没底的,你还有希望,等他发达了,还会看上你?” 虞姬也是心里画魂,大郎儿相对来说是不错,但是人心隔肚皮,至于今后如何不得而知,就此等一等也好,如果他发达了依然有这份心意,自然都好,不然也省得到时候双方看着对方里外难受,终日寡寡欢欢。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百年都荒废了,既然等了就不妨再等,总比没有希望的好。“来,子玉,今儿妹子也陪哥哥们喝上几杯,算是为明天的上路壮胆助威!” 懵然举起酒杯就往嘴里灌,不知滋味,再懵然四望,明天,因为有明天,人们才有希望,那么明天还是今天或是不如今天也无妨,因为又一个明天还会到来。 大郎儿没醉,因为他醉了,醉了的是他的感觉,踢踏走在雪地上,长吸一口冷冷的空气,忽的喷出去,带着满肚子的酒菜,还不行,用手扣着嗓子,再把里面的东西引出来,哦的一口又从嗓子眼喷出,气势磅礴,等到肚子空空,他也差不多清醒了,晃晃悠悠的往安抚大营走去。 为了明天的顺利出发。今晚他有很多事情要交代,所以他不能醉,好在他有前世对付醉酒的办法,虽然龌龊埋汰一些儿,好在路上没人注意。等到他进了安抚大营的时候,表面上好人一个,只有脚下飘飘,脑也飘飘,一路飘进了他的办公帐篷。 第四十五章:出发前 大郎儿就住在安抚大营,副使嘛,当然有自己的小帐了,莲花带着俩孩子都住在这里;见到大郎儿回来,二牛撒欢,大牛高兴,但就是高兴也是红着脸默默的盯着自己;“咋的了,又对叔叔运气,东西都收拾好了?” 大牛鼓鼓腮帮子还没张嘴,二牛嘴快:“早就好了,可是哥哥生你的气,为何明天不带某哥俩下去?” 原来是因为这个,大牛才对自己运气,只得说道:“都去,你娘咋办?再说了,留在这里也有事做,跟着你石头叔叔学点功夫,等长大了,文武双全的谋个出身,也算荣耀了祖宗,你娘还不高兴?” 二牛又开炮了:“还不是为了和姨姨呆在一起方便,说到底还是嫌弃娘亲,没姨姨年轻漂亮!哼!连姨都说了,姐姐永远是她的姐姐,偏你异样心思。” 倒听说了,莲花和虞姬结为姐妹了,本来高兴的事,却在二牛嘴里变了味,当然在大牛心里也是,莲花呢? “奴家和妹子说好了,都随你去,负责包扎.做饭没人比我们姐妹强,还是能够帮你的;俩孩子虽然岁数不大,但是山里人,拽打惯了,都健壮的像个牛犊子,就让他们随着你去吧,还能长些见识。” 大郎儿嘆气,不行也得行,人家形成统一战线,孤立的就是某大郎儿一个,去吧,都去!还有人伺候做饭也不错。“萧镇山来了吗?”这位儿管着出入帐务,有些事必须和他说,明儿大郎儿下去他下不去,他还要配合王朴大人管理南京道剩下的物资,南京道属于大辽富裕之地,有几个官仓,里面的粮食是备急的,如今萧家已经请示了皇令,等中京的钦差一到,就可以开仓放粮了。现在,王大人主官南京道的所有物资。为了能从官仓多弄些粮食,大郎儿可是煞费苦心。 萧振山没到,却是韩家的二管家到了,把一封信留给大郎儿就告辞了,来去匆匆,显然对大郎儿的不满和鄙视依然未消。 韩家根基深厚,中京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这不,中京的消息来了:钦差有二人,一个为黄门,专门负责调查南京道龌龊之事;另一个为北院枢密使耶律光,负责组织救灾之事。 没有多余的内容,韩路知道大郎儿明白他的意思,写多了就容易留下诟病,乃君子所不齿也。 没办法,大郎儿只得又穿戴整齐要出门,得马上去通知萧家,无论如何都得把二爷挪用的物资立即堵上,不然要出大事! 可是外面的风把萧金吹了进来,进门就把大郎儿拉到外面一的阴暗角落:“大郎儿,大爷刚刚接到中京传书,二位钦差这几天就到,明儿你得把镇山留下,立即将二爷的尾巴料理干净,另外,也得和王大人打声招唿,叫他来后到萧家去一趟。” 这事正常。王大人的恩师就是大爷,来到这里去拜访理所当然(所谓恩师就是指的你科举时,上面的主考官。) 镇山本来就准备留下,也没有另外吩咐的,大郎儿对进来的镇山说道:“按照我这两天教你的四联记帐法尽快把帐务整理一下,明早核对,记住,把二爷挪用的物资改为留守府临时调用,日期要核对准确,那些物资没必要再从萧府往安抚大营折腾,惊天动地的更容易留下痕迹;只要双方的手续对证明确就行。另外,等.....,算了,某还是写封信给大爷,明一早萧大哥来取。”南京道又一场风云动盪就要来了,虽然没有大地动震撼和惨烈,但是对某些人来说,更是举家生死存亡的大事,一定慎重,走错一步就万復不劫!” 天灾人祸是一对儿孪生兄弟,总是纷至沓来,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是耶。大郎儿本无心操心这些儿,但是既然和萧家绑到一起,就没有选择了;嗨!等救灾的事情了解,还是快点投身吧!韩路是个老狐狸,既然点醒自己,就说明凭自己目前的状况对萧家的未来没有能力给予帮助,甚至还有切身之危。
第58页 都忙自己的事去也,大郎儿翻来覆去的想,给大爷留信,内容要有分寸,自己只是萧家刚刚收的门下,该说不该说的都要注意,另外大辽动盪惊魂,很多的事情是前世带来的记忆,这时候虽有预兆,但是混沌一片,就比如皇后被诬陷的事情,就是没法提醒。(笑话!事情还没有发生,正在某些人心里酝酿之中,大郎儿就事先说出来,你说别人会咋想!)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萧家就是再有难,也不会有毁家灭族之危,那是太祖阿保机留下的遗训,萧家世代为后,除非有篡国之举,它罪不究!当然,不究不代表你还会得势! 等大郎儿把信写完了,已经是二更时分了,披上衣服走到院子里,也就是木栏围住的安抚大营,天上月淡星耀,冷空森然,一个流星滑过,绽开几许妖艷,疏忽消失不见;今儿是正月初六了吧,这个大年就这样快过去了,不知不觉的过去了!竟然很少想起过,可是四野哀嚎的灾民有大年春节吗?他们会有心情想起这个吗? 也许会有人想起的,不见不远处有间断的爆竹噼啪响,空中不时炸开的烟花缤纷四散;西坊贵人大官居住的地方,财富无边,就是大地动的损失也会很快的收刮上来补上,在他们的记忆中,除非得罪皇室等大事,其它的都是小病小灾,该欢庆就欢庆,该醉生梦死还是......。就是萧家一样如此,金粉世家,光彩无限,但是它的光辉不会对脚下的灾民施捨一丝微光!这也是大郎儿不愿意去萧家的原因;里外的天地差别实在太悬殊!他怕自己总受这种刺激会发疯的也许是堕落! 大郎儿一颤,竟然感觉到身子上又加了一层衣服,没回身,就把莲花的手儿握在他的大手里,嘴里问道:“还没睡?夜深了。” 莲花又把自己贴在大郎儿身上呜咽:“夜深了,你不睡,莲花又如何会有夜梦!明儿事多,就别多想了,一切都是天意,尽心尽力就行了。” 莲花说得对,将来的事情自由天意昭彰,有没有大郎儿的操心,每个人都还是循着他的轨迹走完他的路。何必替古人担忧! 睡吧,回到自己的卧室,被莲花伺候着睡下了,莲花也睡下,就躺在大郎儿的身边依偎在一起,可是没有波澜,没有冲动,这一夜很安稳也是很快,好像刚闭上眼睛不久,外面传来几声稀散的鸡叫,天亮了,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第四十六章:太惊心恨浅薄 鸡叫就得起了,想偷会懒都不行,今天的事情太多了;莲花利落,大郎儿还哈且连天的,人家都已经把热乎的洗脸水都端来了,嘴里说道:“知道你累,最晚都没打搅你,嘻嘻,怪想的,嗨!你想了吗?” 大郎儿把脸埋在热水里跑了一会,嘴里噗噗喷着水,晃悠着脑袋说道:“是啊,还真没想,人没倒下梦就来了,大概在梦里和我的莲花亲热了吧。怪了,咋就没想?都一年多没吃肉了,嘿嘿!” “昨天还在妹子的家里吃羊肉的,还说......。咿呀!你个坏蛋,竟然说这种龌龊话,叫孩子们听见多不好!” 大郎儿接过莲花递过来的手巾擦脸,嘴里调笑:“嘻嘻!他们还小,知道啥是吃肉。” 就听门外的二牛嗤嗤笑:“懂的,就知道你们夜里准的在院子里面捞一只鸡,趁某哥俩睡着了偷吃了,哼!还大人吶,真好意思!” 莲花红着脸笑骂:“去,滚一边去!你娘会和你叔叔夜里偷吃鸡,瞎说八道!”大郎儿怪笑,趴在莲花的耳朵上嘀咕:“其实,莲花你是想偷鸡吃的,不过是大郎儿的小鸡,只是累了没得逞,嘻嘻,二牛可没冤枉你。” 莲花的脸更红来,低下头低声说道:“还瞎说,别的到晚上真的把你的小大郎儿割下来吃了!” 大郎儿嘻嘻笑:“割下来就不好吃了,再说你捨得?” 莲花还没放应过来,就听外面的二牛大叫:“娘亲不捨得,某二牛捨得,叔叔真小心人眼儿,竟然藏一只鸡想和娘亲偷着吃。”又听大牛闷声道:“你知道什么,别的丢人了,快离开这里。”然后就听见俩傢伙踢踏的离开了,依稀还能听见二牛的分辩声。可是莲花已经把脑袋埋在被子里,呜呜的叫不出声来,大郎儿一边为莲花揉背一边骂:“这孩子,净瞎说,看我不出去抽他!” 莲花喘着气:“别的了,还嫌丢人不到家,都怪你瞎说八道的。” 俩人正调笑,就听大牛在老远的地方喊:“叔叔,家里来人了!” 是韩振山来了,手里拿着昨晚上加班整理出来的帐本,点头哈腰的对大郎儿说道:“副使大人就是奇才!这四联记帐的法子,开始显得有些麻烦,可是做下去才知道,物资.钱物进出清晰准确,一目了然,有了这个记帐法子,不单记帐容易,就是检查下边的人是否做鬼,都是方便准确!嗨!在下想多学一些,可惜大人就要走了。” 大郎儿客气的说道:“走了初一走不了十五,还会有见面的机会的,韩兄如果有心想学,就一定有机会的;大郎儿一边看一边说,突然神色一震,刚要指出帐务中的一个明显错误,可是又有人来了。 大郎儿无奈,把帐本交给镇山,说道:”有一处有......。”话没说完,就被进来的萧金拉到外面:“大爷叫哥哥来取信,顺便带着镇山到他那里去一趟;大爷说,王大人半个时辰后就要到了你的安抚大营,说是让你们先把这里的事情交代明白了,王大人带来的物资不用下车,都直接归安抚大营使用,由副使,也就是兄弟你调配。”
第59页 真的!大郎儿可高兴了,这一下子,各州官员就好答对了,这几天和拜他们的纠缠,几乎把大郎儿逼疯!这一高兴就忘事,把指正韩振山的帐本里面的一个明显失误的事情忘了个干干净净。留下祸害不禁,后来叫大郎儿哭笑不得。 大郎儿要下去,大爷就把南京道的救灾事宜交给了王朴,一来是他的学生自己人,二来他和大郎儿相熟,对大郎儿的救灾做法既支持有熟悉,接着管理正好。 王朴一脸的沧桑,想来一路走得不太轻松,又是个整日纠缠于上层的杂事和应酬,自然没有大郎儿的好身体;这会儿今儿是疲劳的很;大郎儿叫手下和王朴的人交接物资,自己把王朴让到了屋里:“莲花,快弄些热水,叫大人好好洗洗,这罪糟的,都瘦了一圈了。” 王朴呻吟着侧躺在床上,嘴里叫着:“怕是有七八天没有在床上睡个舒服觉了;可是,大郎儿你不能耽误,我进来时可见到,各州的官员都等着物资准备出发了,本官,啊不的,都是恩师的人就不客气了,就叫你子玉吧。” 大郎儿自己把手巾在水盆里泡了然后拎出来拧干,递给王朴:“大人累了,就先擦擦。也别叫子玉了,就喊大郎儿,在下听着舒服!” 王朴接过热手巾擦着脸,嘴里说着:“大郎儿今后是有大前途的,要注意形象和做事的方法了,自己人咋的随便都无妨,但是还得注意,要知道,修养修养,就是时时刻刻的主意的你的修养风度,把他形成一种习惯才说明你可以在官场中混了。” 大郎儿点头如捣蒜,人家绝对掏心窝子的话,大郎真的受教不少:“多谢王兄的指教,子玉牢记在心!” 王朴安慰地笑了:“本来想把你弄到南京道,趁着救灾的时候显示你的能力,然后把你介绍给恩师,不想子玉另有机缘,竟然早记得到萧家的看重,今后有萧家支持做后盾,子玉前途无量啊!” 大郎儿迟疑,因为有些儿话儿卡在嗓子眼又不能吐出来实在别扭,只有模模煳煳的回话:“今后还是请王兄把子玉当做自己兄弟,相互照应,萧家是个大树不假,但你我都是为了皇家和百姓做事,有时候太和萧家走近,也不是好事,要知道,皇家对外戚及拉拢有打压的。不知道子玉说的对否,某刚刚走出山村,好些东西想不清,也是把王兄当自己人,也就......。” 王朴沉吟,这话茬不好接,如今大辽上下形势微妙,走错一步就有万劫之忧,但是豪门官员结网自保或藉机攀升也是默契的习俗。大郎儿的话叫他实在弄不清什么意思:“这个.....,子玉说的也许有道理,只是这话儿出你口入我耳,再也休提!你的意思哥哥明白,但是太容易引人误解,也是你刚刚出来做事,考虑不周的缘故,今后可得注意了。” 大郎儿也是一身冷汗,前世的痕迹太深固,不时左右他的思路和判断,见人家抛心露腹的说话,就也掏了心窝子;这可是行走官场的大忌! 王朴不再纠缠刚才敏感的话题,问道:“子玉下去,可知道将要面对的最大的困难是什么?” 是什么?灾民物资紧缺,官员或是大户不配合,还是地方乱民! 王朴摇头:“这些当然重要,但不是关键!关键的是驻军。要知道南京道接连宋国,自然驻扎着很多军队,如今耶律鲁虽然被免了南京道行政权力,但是军权他仍然掌控者大半!他身为皇裔.新皇的叔叔,面对大辽的动盪岂能没有想法?以前的总总都说明他的野心不小,你这次代表萧家的身份下去救灾,他要是不弄出些事来就太奇怪了!他手里有军队,可以用各种名义给你找麻烦.下绊子,不可不防又防不胜防啊!” 大郎儿目瞪口呆,以前的想法实在太简单了!竟然丝毫没有想到耶律鲁这方面,也是对这里的情况不了解,两世加一起又没有太多上层倾轧的经验。这句话如惊天雷,把他击的晕晕乎乎!不由暗想:我不知道这些儿,难道萧家也不知道!?竟然没有丝毫的提醒就把我放下去,他们究竟安的是什么心肠? 第四十七章:船老大 王朴看着大郎儿发呆,大有意味的笑了:“萧家接纳你我就是为了他的家族分忧,如今萧家境况窘迫,正需要你我去冲锋陷阵;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某等寒士出身,还会有别的选择?人生就是一场赌,成则任我逍遥,败了就只有期待来世了。” 是啊,一个山中猎户,人家凭什么会看中你,还不是你有潜力帮助他的家族渡劫或辉煌!权力就是诱饵。这年代,一个读书人甚至个猎户还会有别的选择吗?诸葛亮惺惺作态的运动关系帮他下诱饵,还不是为了把自己卖个好价钱!那姜子牙钓鱼,为何总是跑到文王的附近等着,难道别的地方没有鱼?但是,我大郎儿呢?真的要选择这条路吗! 王朴好像睡着了,又好像说梦话:“去吧,大不了回去做猎户,萧家既然选择了你,难道还看着你下去遭罪而不管?他也是在寻找自己的出路,也会全力以赴的,只不过你我都是先锋罢了,一样的,你啥时看到冲锋陷阵的是主子自己的啦。” 大郎儿想了想,终于得到答案,有的,当他的炮灰手下没了都倒下的时候,就该他了。
第60页 那时候,他还是主子吗?回答他的是王朴的鼾声。 南京道下面有上州五个,设节度使;中州九个,下州六个,设刺史;这次遭灾的几乎是全部州县,但是灾情有轻重,经过甄别,大郎儿以其中最严重的九个州,三十二个县为救灾重点,以州为单位组织救援队,除了当地的原有官员,又搭配一些经过简单培训的医护和救援人员,再有就是每州配备一营五百人的护卫,当然是为了防止乱民还有......。 当懒洋洋的日头高挂当空,大郎儿带着他的救援队最后出发了,他的目标是通州。 通州是南北大运河北方的终点,自打隋炀帝开通大运河,这里就是南北勾连.商旅命脉,又是兵家调粮运兵的主脉,这里自然成为官府和商家看重云集之地,相对很富裕一些儿。如今南北大宋.大辽对峙,商路难通,但是每一年的大宋对兄长大辽的孝敬都是经过大运河运到通州,再向别处运转的,所以大辽对这里很重视,把这里设为上州,因为每年大宋的孝敬是辽国皇室的依赖,没有它皇室上下还拿什么去享受.去封赏.去荒唐! 南京道大灾,物资奇缺,宋今年的孝敬更是让人期待了,所以尽快安定通州,打通水路为当前救灾的重中之重,一旦大河开化,不知有多少飢饿的眼睛眼巴巴的瞧着这里了。 通州在南京东北五十里左右的地方,他的节度使早已是废墟下面的冻尸,当地的官员不是死于灾难,就是跑到南京道化缘了,这次随大郎儿来的就有他们,最大的是个叫王有利的别驾。 “通州有多少灾民,驻军多少,谁领兵?” 王有利哆哆嗦嗦的回答:“有灾民三十二万,但也是原来百姓的数字,至于现在还有多少,不得而知,驻军三千,好象是萧显领兵,萧家的子弟。” 大灾过去八天了,除了当时砸死的,这多天又不知道饿死冻死多少,官员群龙无首,又都跑到南京化缘,这里的灾民无人过问,如今......。嗨!大郎儿心跳的厉害,真的不敢往下想了。还好,这里的驻军是萧家的。 萧显,三十二三的精瘦汉子,本来是奚人,被萧家收为门下并赐姓,驻守通州,这里是后方,没有边防的任务,他的责任就是看护这里的官仓;就是现在,每年积累的大宋过来的孝敬也有不少,四面灾民无数,乱民唿啸,更有别样的担心把萧显惊心!他的三千人马按照南京道留守的指令,就驻守在官仓四面,寸步不离。 耶律鲁控制的军队在他的三面有万人,这是他最担心的。 船老大不姓船,但是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姓,他的祖先传统的以船为生,跑运河,为商家和官府运转货物。慢慢就成为一个帮伙,也就是船帮,船老大就是他们的帮主,但是如今南北对峙,商路难通,很多人都被迫改行了,小一半的依附官府,为每年的宋国孝敬运转,或是维持商路,就是南北对峙,两国也为了利益免不了通商的,就是通商的货物被严格控制了,比如铜铁.盐巴等等。 本就度日艰难,可是大地动来了,对很多人是灾难,但是对他船老大却是个机会! 船老大身子很健壮,大冬天的还是赤膊着双臂,手中一把大锤一轮,碰的砸在冰面上,就见冰面白森森的炸开一团冰渣,又向四面扩散,中间的大锤落处,已经唿唿的冒出水来了。 “大哥真是好力气!真是好本领!”后面跟着一帮子哈喽自然捧哏,船老大更是兴奋,张开嘴噗的吐口唾沫在手掌上,把大锤在空中抡圆了,又噗的砸在冰面上,还是原来的锤点,这次厉害,把冰面彻底砸成一个大洞,水声翻滚。 就听船老大嘴里大喊:“都他娘的安静点,水里的鱼听见了就不敢出来往上面跳了!” 众哈喽立马噤若寒但,捂着嘴儿呆呆的等着水里的鱼儿出来,心里不免嘀咕,就你老大声音大!但人家是老大,就得声音大,当然拳头首先得大。船老大更是手里的大锤换成了鱼槽子,瞪圆了大眼虎视眈眈。 慢慢的,就有鱼儿跑到冰窟窿这里透气来了,更有的性急,竟然跳到冰面上乱蹦,自有伶俐的过去捡了起来放到鱼篓子里面。 就见船老大手中的傢伙来回穿梭,不时有大小的鱼儿被他扔到鱼篓子一旁,嘴里兴奋:“奶奶的,你们帮子杂碎,今儿可跟着爷爷享福了!这鱼儿真他娘的傻,傻了吧唧的都跑到这里叫你捉,哈哈哈哈!” 这时候,老远的就见到一个哈喽踢踢踏踏的往这里跑,边跑边喊:“老大!来人了,二爷来找你了,说有急事!” 船老大把手里的傢伙扔给一个手下:“你他娘的勤快点,多弄几条回去,没见到那个狗屁的二爷闻到腥味老远的就跑来的!还真他娘的好鼻子,属猫的。” 船老大嘴里骂的热烈,身子却不闲着,急火火的就往家里走,二爷来了,就有大事来了,期待很久的大买卖,他能不急! 第四十八章:玩暗访 今天二更来了,晚上还一更,求收藏! ---------------------------------------- 船老大如今的家就是他的渔船,曾经的很有规模气势的家园也没逃过大地震的劫难,也失去了娘亲和两个女人三个孩子,但是家家如此,反倒没人狠着劲的伤心了。别人是为了面前的又冷又饿担尽了心事,而他,却有更大的事情等着他去做。女人没了还可以再找,孩子没了还可以再生,机会没了就该撞南墙了。
第61页 二爷(又一个)是京东驻军防护使耶律鸿业的谋士,还是个汉人;契丹人当然的大爷,汉人么,最好的结果就是二爷了。二爷叫刘德化,还是个进士出身,如今耶律鸿业的首席参军,是个有谋略有大志向的人物,很得耶律鸿业器重。但是他的大志向又是什么,又何一个船老大有何瓜葛! 刘德化不把自己当外人,到了船老大这里就把文人那一套深深藏起,换做一身粗鲁;这当儿,正躺在船老大的床上,和船老大的女人调情,又亲又挠的热烈,见船老大进来,依然嘻嘻笑:“你个傢伙在外面养多少女人,弄的家里的都发骚了,你个混蛋要是再晚进来一会,二爷就该进去了!”手里不闲着,一手上面的妈头,一手下面的骚处,弄的船老大的女人嗷嗷叫,也不怕,嘴里呜呜手里忙,竟然把二爷的傢伙拿在手里玩耍:“嘻嘻!二爷又不是第一次让奴家伺候,野男人不管的,还喜欢这一口,咿呀!轻点,二爷真坏!竟然把人家那里抠出水来了,难受死了。” “这骚货!又发情了,船兄快掏傢伙吧,不然二爷我可代劳了。”二爷嘴里客气,身子也快,不等船老大回话就把女人架起来就进去了,二人兀傲喊着挺邪乎。船老大受不了,对着另一个女人大叫:“还愣着干甚?快把衣服脱了,老大我也痛快一下!” 两队分队单打,噼啪的皮肉撞击声伴着呜啊哦呻吟把渔船颤抖,晃悠着伴奏。就听先后几声痛快的大叫,二爷和船老大先后结束战斗,喘着气直哼哼,然后是女人们悉悉索索的穿衣声,还有娇言哄劝:“快穿上,别的冷着了,爷爷真的厉害!” 二爷来脾气了:”穿啥子?一会再来一火,今儿爷爷高兴,定要餵饱你个吃货!” 船老大披上衣服问二爷:“今儿来了该有个话了吧!别再磨蹭了,万一上面的人到了,会有麻烦的。” 二爷躺在船上养精神,懒懒的回话:“急啥子!要沉住气,嘿嘿,就等上面来的到了此地才会动手的,跟你说也没用,只管到时候放手去做。凭萧家那几块料,还想和主子斗,做梦吧!听说来这里的叫什么刘大郎儿,原来还是个猎户,又说是红花盗,呵,这摇身一变就成了安抚副使,看来萧家真的没人了,弄出个这个玩应出来显眼,不是活腻了!听我的,,多派几路人手,把他们的动向摸准了,到时候一动手就叫他们无翻身的机会!” 船老大来了精神,嘴里咆哮:“等的好苦!终于要来了,哈哈哈!到时候仓里的东西一半儿是我的,许诺的县蔚一职也得兑现,嘻嘻!到时候爷爷也尝尝当官的滋味,把南京道留梦圆里面的美人儿都请来嬉耍,嘿嘿!虞姬.樱桃等等都弄来,日她个轰轰烈烈!” 二爷肚子里面讥骂:就这点章程!到时候还有命再说吧,出这样的大事,主子还能自己担着,就是叫你的混球出来做替死鬼的,还惦记着官仓里面的东西,那可都是主子的,今后可有大用场的。 女人嘻嘻笑:“奴家可没有大想法,到时候多给些金银留着养老就行了,你们可得说话算话!” 啪!是她光光的屁股挨巴掌的声音,二爷嬉笑:“自然少不了你的受用,去,披上衣服给爷爷弄些吃喝,这一折腾到有些饿了。” 船老大忽然想起,对门外大喊:“杂碎们回来否!弄几条鲜鱼炖上豆腐,大冬天的能吃上这个也是过年了。” 今天是正月初七,当然还是过年,不过完十五就不算完。酒菜都是现成的,端进来火盆热热就行,几个男女嬉笑怒骂的就喝上了,南京道的救援队到这里最快也得明天上午,还不着急,二爷把交代的事情和船老大先交代了,省着到时候喝多了忘记,然后有吃有喝有女人,潇潇洒洒度春宵,梦里不知身是客,直把船老大的女人当自家的女人睡个够。 他们不知道,就在他们组队单打的时候,一个游魂般的傢伙悄悄熘出了这里,连滚带爬的向南京道方向跑去。 大郎儿的救援自打出了南京就开始了,见到村庄就组织救援,反正那里的灾民都一样,能救一个算一个;还是老三样,先把灾民组织起来,给点吃的穿的就开始挖废墟,把能找出来的东西都挖出来,然后就是逼迫庄里的大户出血,当救援队带来的东西也得适当留下一部分,当地的官员有就留下管事,没有就立马矬子里面拔大个,胡乱任命一个就是官,就得管!不然刀子伺候。虽然只有五十里地,可是等到看见通州城墙的时候,已经是初九的上午了。 这时候,红花盗带着一个三十几岁的渔民来了。 这渔民就是前天偷偷跑出船老大那里的傢伙,乃红花盗的一个眼线,本来也多年没联繫了,不想今儿他却急急的找到了红花盗。 果然是大事,耶律鲁的人马也果然要对萧家动手,通州有宋国孝敬,都在官仓里面,还有开春就要到的今年的孝敬,耶律鲁对这里动手有道理,可是对大郎儿动手就算他大郎儿倒霉了。 看来耶律鲁不是鲁莽的人,手下也有人物,竟然挑动船帮的乱民动手,到时候他借着平乱的藉口把官仓掌控,把通州掌控,确是对付萧家的好办法!可是守护官仓的是萧显的三千精锐,就那些乱民有何章程就敢动手? 大郎儿一合计,这里面有东西,真的要好好判定一番儿;救灾的事就留给刘别驾等人,自己就化了装,带着红花盗几个身手好的,就暗暗离开救援队,有个渔民嚮导,潜入通州也方便。大郎儿对红花盗说道:“该你的了,把这封信交给萧显,叫他偷偷的和我见面。”
第62页 红花盗嬉皮笑脸:“我可不是你的手下,凭啥子给你跑腿,有啥奖励!” 大郎儿也嘻嘻:“就把船老大的那几个女人赏给你,叫你好好受用!” “就那种烂货,白给不要,免的弄一身病!”听到的是红花盗留下的声音,人儿早就没影了。 第四十九章:深入虎穴 今日第三更来了,一天的收藏竟然没有长几个,羊羊鬼要哭了。 ----------------------------------------------------- 通州也算是震中,灾情同样惨烈,能留在人们眼里的只有断岩残壁和四面岌岌可危的城墙,有的地方甚至已经倒塌了,大郎儿一行就是从倒塌的地方进来的。 但是,红花盗带回来一个奇怪的消息,他搜遍官仓护卫大营,甚至用江湖手段审讯了一个萧显护卫,最后得到的消息竟然是萧显如今不在大营,就连护卫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只是走了一天了。 能够被萧家选中放到通州这个是非之地,就说明这个萧显不简单,对目前通州的形势不可能没有预判,这时候他竟然离开大营,手下的护卫都不知去向的离开一天一夜,这还了得! 大郎儿有种不安的预感,通州形势一触即发,正在紧要关头!但是初来咋到的,这里的行情了解不多,实在没法对症下药啊!大郎儿戚嘘又嘆气,如果通州护卫营都有问题,事情就大发了!怎么办?这么严重的局面叫大郎儿有无所适从之感,呆然望天。痴痴然魂牵梦绕,不能自己;这种局面牵一髮而动全身,每一个动作都可能带来意想不到的局面,真不是大郎儿能够控制的。 红花盗来到身边神神秘秘:“兄弟,不行去一趟码头,到船老大那里走一趟如何?萧显究竟去了哪里,又有何举措,兄弟你就是想破脑袋也是没有章程,还不如......。” 只身如虎穴,独胆探敌情!是刺激,前世在电影里没少见这种狗血情节,要是他人去了,自己当然击节赞嘆,可是自己去了呢?大郎儿胆胆兢兢的问红花盗:“行嘛?就咱们几个” 红花盗把嘴巴都撇到耳朵上了,嘴里讥笑:“某家孤寡一人,啥子场面没去过!真的胆小如鼠。”大郎儿承认自己胆小还不行吗,说一千道一万,还是小命要紧:“我说红花盗,如果......。”大郎儿想说,如果萧显真的和船老大甚至耶律鲁并做一道,这一趟可是兇险莫测啊! 你还有别的办法吗?打道回府!红花盗一脸的瞧不起。大郎儿一咬眼一瞪牙,鼓足勇气对红花盗说道:我说兄弟,到时候你能背着我跑吗?” 不能,绝对不能!就你这倒好的,活着浪费粮食,还得搭上妹子,还是趁早该哪去就哪去,别的留在世上丢人显眼!红花盗嘴里喷粪了。 不就是个船帮黑社会吗?还能咋的!都是劳苦大众,也是逼急无奈才走上邪路的,按前世的说法,还是农民起义,前卫的革命者,都是一家人,怕啥? 这时候是午时初刻,天上的太阳懒洋洋的顶在脑袋上冒傻气.冷冷的傻气,就是没有一丝温暖,风吹老树呜咽,只见几只乌鸦嗷嗷的迴旋天际,红花盗带着大郎儿五人走在去码头的路上。这里已经没有了大郎儿,只有一位胖胖的扭着身子走路的媒婆,大冬天的手里还拿着一个丝巾在脸上晃悠,九成的精神有病! 红花盗忍着笑对媒婆抛媚眼:“妈头掉了,快摆正了吧!省的一会人家看透。” 妈头?你个红花盗真淫邪,走在路上就想女人的妈头!大郎儿终于找到回击红花盗的机会,故意一震风姿,可惜胸前的馒头两个掉了一双,妈头都跑到肚子下面了;大郎儿恍然,真馒头假妈头真不是个玩应,色的很,还往裤裆跑!大为不习惯的把馒头扶正又变为妈头,故意一挺身,嘴里唱道:“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绽笑颜;从今再不受那奴役苦,夫妻双双把家还,你耕田来我织布......。” 大郎儿捏着啥子装女人,可惜唱出的声音像鬼叫,就连自己都认为比鬼叫也强不到哪去。红花盗捂着耳朵求饶:“天爷祖宗啊,快停下吧!别的把狼群引来啊。” 随行的一人都点头,非常认可红花盗的判断,就是不把恶狼引来,也有被人家当成妖孽,端来狗血大粪往身上泼的危险。 船老大见到那渔民当然认识,但是又好像不认识了:“你的哑巴鬼,这两天跑到哪去了?就是你的婆娘都在四处找你!嗯,这几位又都是哪路神仙?” 渔民支支吾吾,船老大有点怀疑了,叽咕着眼睛瞄着红花盗几位,大为警惕的架势:“都面生得很,嘻嘻,朋友都在那里发财啊?这冰天雪地的,跑到这里熘冰咋的?” 红花盗哧哧笑,装作为难的的说道:“天降大灾,家里都没有隔夜的吃食了,正好这位鱼大哥看中了某家的妹子,说是他婆娘没有儿子的命,就决定把妹子嫁给他做小,聘礼是一匹马两头牛外加稻米三石!这不是,就带着媒婆来定亲来了,顺便把彩礼带回去,要不然明儿就怕要饿死人了。” 这种事常有,别说如今大灾过后,船老大没多想,就想知道新娘子的模样:“喜事啊,这大灾过后,丧事一片,哭声连天的,有一桩喜事沖喜,来的吉利!贊,不知道新娘子一起来了否?”
第63页 红花盗故意沉吟,假媒婆真大郎儿惊慌失色的往右面挪,正好把装作新娘子的虞姬挡住,挥舞着丝巾呀呀的交换:“没的,新娘子如何会来?老身还没拿到谢礼吶!”这几句是大郎儿用假嗓子说的,虽然不伦不类的男女难辨,但是船老大的心事都被新娘子占了,竟也没有怀疑一丝:“躲开!知道这码头上下谁是爷爷,记住,是某船老大!”说着把大郎儿推的一趔趄,凑到虞姬身边,把她的面纱撕掉,同时也像中了邪一般呆住,瞪圆了双眼五迷三道的自语:“天爷爷!这不是仙女下凡吗?这得多漂亮啊,你个混蛋能养得起这种美人儿?没的好好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船老大一把拉住红花盗,急急火火的问道:“快说!一共多少彩礼,某船老大加倍!不的,加三倍!这美人儿是某船老大的,谁个敢说声不字,立马人头落地!” 船老大这个感慨啊,天下竟然有这等美人儿!这个混蛋竟然撞到狗屎运,得到这等美妾!凭什么是他!要知道这里我是老大,等大事一了,又是有着千万家底的一县县蔚,为什么这种美人儿不能是我的? 第五十章:悬了 今日第一更,精彩连连,望朋友捧场收藏! ------------------------------------------------ 通州往东南约百里,属于蓟州范围,灾情比震中南京道要好上一些儿,但也是五十步笑百步,结果也好不到哪去。 这时候,一个长相古怪的老道晃晃悠悠的走到灾民区,眼望着四面简单的窝棚长嘘短嘆:“造孽啊!这天道!是上天为了惩罚人间的罪恶和天子的失德降大难于人间的,苍生何幸!竟遭如此苦难!”老道入瘦声音大,果然引起了四周灾民的兴趣,有一些儿都凑到老道身边,无气无力的问道:“你个老道站着说话不腰疼,某等都要冻死饿死了,你个老东西却胡言乱语的瞎嚷嚷,有能个弄些好吃食,大家也感你的恩情,为你点几柱香念你的好!” 老道道法高深,对灾民的指责泰然一笑,只见枯瘦的双手在空中乱晃,嘴里嘀嘀咕咕念念有词,就听一声真言:“疾!”只见空中纷纷雨雨,百多个麦糰子稀熘熘落下,噼啪的掉在地面的积雪上,有的还四处乱滚:“无量寿佛!尔等虽然有辱仙祖,但是上天慈悲,就把这些糟食吃了维持生命吧!” 灾民见到吃食,可是立马炸窝,也有力气了,兀傲喊着就上去抢,可惜麦糰子太少,多数没抢到的自然不甘心,纷纷大叫:“请仙长快快再施法力,多弄些儿!” 老道心里嘀咕:就准备这些儿麦糰子作为道具欺骗你等的,何曾有更多的吃食给你等,做梦吧!“贫道盘山一念,见到人间灾苦,饿殍盈野,心下不忍只有来到红尘,但是南京道灾民千万,贫道就是再有法力,也救不了大家啊!” “既然是得道大仙,就指点一个明路吧!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仙长您发放慈悲吧!” 仙长嘴里微笑肚里骂:某家是道士,造不得浮屠的,佛道不分的蠢货!活该饿死冻死。但是得道高人自然胸怀广大:“无量寿佛!贫道起了一课,掐指算出,皇家已经传旨通州,要将它那看里的十几个官仓全部打开,救济南京道灾民,也就是一两天的事,大家何不快快赶去,到时候别说粮食,南国的花团锦绣都是成匹的分发的。” 哗!底下炸窝了,这消息可是振奋人心的,听说新皇文採风流,却不想还是仁君!通州有官仓世人皆知,这等好事还不快去! 于是,灾民携家带口的,把能披上的甚至麻袋片子都披在身上,带着仅有的吃食,成群结队的往通州而去。 得道高人怪笑着又窜到别处去表演了,当然还有他的同伙,就一天,在通州四面百里内,几十万的灾民象雪地里的无数群爬虫或蚁群,哄哄嚷嚷的向通州汇集。乱世人心浮动,有心人的别有用心,效果奇佳,流民大军成千上万,即将涌进通州,别说通州官仓没什么粮食,就是有也填不满这几十万灾民的肚子!明天后的通州将会是什么样的场面? 大郎儿可不知道他即将面对的将是什么,因为船老大为了得到美人儿,已经将聘礼提高了十倍!红花盗扭扭捏捏的从了:“船大爷,就这样定了,快去你家取聘礼,妹子自然就是大爷床上的了,到时候还不是任你......。”红花盗这不是拿着香香的鱼饵在船老大的嘴边晃悠嘛,船老大本就痴迷的心儿又跳跳的火上房了:“快,他娘的快啊!快回去准备聘礼!老大我受不了了。” 大郎儿给红花盗一使眼色,红花盗醒悟:“慢着!我说船老大,聘礼别的不要,就要粮食和棉衣,这年头,真金白银都没有这些儿管用的。” 船老大急了:“一时哪里去找这多粮食和棉衣,不行先欠一些,后天,前后差不了一天,某船老大,就在送你们几倍的粮食棉衣都无妨,哈哈,你等放心,某船老大啥时候说话不算话了,这是江湖人的规矩,船老大这个名号不是随便叫的!” 红花盗愁眉苦脸:“船老大的名声固然响亮,可是四面灾荒一片,您就是再能,又何能弄到再多的粮食和棉衣?” 船老大面子甚为重要,可听不得人家小看他,嘴里大叫:“某家对天发誓,保证有无数的粮食和衣物,嘿嘿!某家没有,官仓里面可有的是,到时候一半就是某船老大的,你们说就这点彩礼算个啥?”
第64页 大郎儿和红花盗一对眼,正主找打了,但就着这个鲁莽汉可不会是真正的幕后,多半是在前面开路打先锋的!红花盗撇嘴:“官仓护卫大营有三千精锐,就你等手无寸铁的灾民就敢去大大营的注意,说出去谁信啊!妹子,打道回府,船老大是船帮老大,为了道上的名声也不会为难你我的,是吧,船老大?” 船老大真想叫手下把美人儿抢了,可是人家用江湖规矩把他吊住,嘴里神色又规规矩矩,一时还真的发作不得,:“我说大舅哥,别急着走啊,妹夫不是没把话儿说完嘛。”说着凑到红花盗耳边嘀嘀咕咕:“可不要对别人说,有天大的危险的。” 红花盗点头:“妹夫放心,哥哥守口如瓶!”心里折腾的要命,八字连一撇都不会叫你写完,就他娘的妹夫.舅哥了,把人噁心死了。 船老大自然不觉:“这件事是耶鲁一家运作的,到时候,四乡灾民云集,都对着官仓逼迫驻军,到时候妹夫叫手下兄弟一挑动,还不是群情激奋,冲进大营抢劫官仓!驻军动手绞杀灾民正好,几十万饿极了的灾民像洪水还不把三千的驻军淹没!这时候耶律家的大军就该出来了,哈哈!你说到时候,那三千驻军还管个屁用!这还不算,据二爷说,到时候就是那三千驻军是不是能出动都是两说着呢?这耶律家的,不愧是皇家血脉啊,果然出手不凡啊! 上层倾轧的事虽然不关红花盗的痛痒,但是几十万乱民闹事就是天大的干系,不说大郎儿首当其冲大难降临,就是几十万灾民的生死,他也不能无动于衷啊! 这耶律鲁真的疯了,就是这一次他如意了,上天真的会叫这种狼子野心禽兽不如的东西得到皇位!红花盗心急如火,胡乱的答咀了船老大,甚至都不知道对船老大说了些什么,就把大郎儿拉到一边把事情急急的说了。就见化了装的大郎儿高大的身子矮了又矮,哆哆嗦嗦的终于瘫在地上,嘴里呻吟:”几十万乱民哄抢官仓,不论驻军动不动手,都将是不敢预想的场面!这个耶律鲁真的能如此丧心病狂!天啊。 这时候,也不用再把船老大当回事了,更没心事和他争论了,大郎儿拉着红花盗:“事急矣,也不用掩护身份了,快去驻军大营吧,流民未到,还有机会挽回些局面。” 就听四面哗哗响,只见几十个矫捷的身影高低挑动,摆着阵型要将大郎儿几人合围,为首的二爷哈哈大笑:“晚了,上天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今天就是你等的祭日,安抚副使大人,二爷为你超生了,要怪就跑到阎王爷那里怪罪萧家吧!哈哈,也不错,到时候萧家的老少也必定去那里和你做伴的,找他们报仇有机会的。” 第五十一章:梦徘徊 今天二更来了,嘻嘻,只能嘻嘻! ------------------------------------------ 这场面年前经歷过一次,但是又有本质的不同,那次是官府捉拿红花盗,自家被冤枉可以束手就擒,等待以后的伸冤,这一次呢?大郎儿急切间四下打量,都是以江湖人物面目出现的,人家杀人不商量,要直接动傢伙了! “妹子!你保护大郎儿向大营方向转移,哥哥带着他们在前面先闯出一条路,然后掩护你们。奶奶的,这次得拼命了!”没有大郎儿这个累赘,凭红花盗的身手逃身不难,可是虞姬呢?竟然叫一个小女子保护自己!大郎儿脸色有点暗,心里惴惴。但是,红花盗已经带着其他的仨兄弟借着地形掩护,前面又有被绑着的船老大开路(大郎儿还真的不知道,这个船老大何时被绑上的),对方也是顾忌颇多,手里的弓箭弓满箭张,就是不敢放箭,眼看着红花盗一行就要杀到对面。 二爷气得要命:“为何不放箭?一起乱箭射死,船老大你放心的去吧,你的家眷爷爷替你养着!” 船老大气疯了:“你个混蛋,某家把你当兄弟,就连自己的女人都叫你随便操!今儿竟然落井下石,把大爷也要一统灭口!操你十八辈祖宗!兄弟们,别听他的,官家的都是毒蛇心肠,翻脸不认人的。” 这帮子江湖高手都是船老大出面请来的,自然给船老大几分颜面,但是.....。就听其中一个高手,明显是这帮人的头目,竟然对着船老大大骂:“你个混蛋,连自家的女人都被人家玩遍的混蛋!凭的丢了某等的脸面,弟兄们,二爷说了,杀了这帮人,官仓任某等挑选一个,里面的东西都是咱们兄弟的,这一票干不干?” 大家轰轰大叫:“船老大一个落魄的船帮老大哪里会有钱给哥几个,都是人家二爷自家出的,谁出钱给谁卖命,可是某等的江湖规矩。” 船老大破口大骂:“没良心的,某家把自己的婆娘给你们白玩,临了还说某家的不是!亏得你等还是江湖名人!姓刘的你个混蛋,如果杀了某船老大,那帮船帮的兄弟还会听你的吩咐去挑动乱民做事?” “不老船老大操心,就说他们的老大被大营和南京到来的救灾队乱箭射死,到时候那帮莽汉还不是哭着喊着去找大营和救援队的人报仇!有钱能使鬼推磨,二爷大把的钱财一出,你放心,他们会听二爷的话替你报仇的。” “妄想!” 船老大话音未落,就见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物事,往空中一扔,就见那东西在空中炸开,原来是报信的烟花。
第65页 二爷大急,“快杀死他,不然他那帮子杂种来了麻烦!” 乱箭嗡嗡嗡!从四面向船老大射去,船老大江湖混当多年,也是个人物,就见他手里拿着从身上脱下的衣服抡圆了,把来箭盪飞,自家滚到一个低洼处试图抵挡再次射来的乱箭,也是岌岌可危! 这时候,一直潜伏着的红花盗动手了,四个人弹到空中,身子转着圈儿,手里的暗器没头没脑的向着正对船老大较近的江湖人射去,当然,哪位二爷自然是重点。 二爷也有点功夫,跟头把式的滚向一边,竟然也躲过了暗器。那帮子江湖人中暗器的也不多,其中一个明显有见识,气极大叫:“竟然是红花盗!红花盗你个混蛋,何时和官府并作一路,没的丢尽了江湖人的脸面!” 红花盗也不隐瞒了,双手合成个喇叭状搭在嘴上还击:“还有脸说别人,那位狗屁二爷还不是官府的人,?真是张飞骂别人脸黑不知自家事,某红花盗好在是为了解救灾民,你们确是在干什么?还不是帮着耶律鲁做那种造反篡位的行当!” 远处已经有好多烟花飞到空中炸开,显然是回应船老大的信号,看来用不了多久,船老大的帮手就要来了。 二爷大恨,恨自己的不冷静,想到事败回到耶律家里即将面对的惩罚,不由冷战连连,这时候后悔是没用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大郎儿一行和船老大的人都射杀在这里:“大家加把劲啊!赏钱加倍,不行三倍!快把这帮人杀了,一个不留!” 这帮人不但为了赏钱,如今被红花盗知道了他们做的这种龌龊事,将来传到江湖中可是会丢了名声的,杀死红花盗,他们更是比谁都急切!但是红花盗就是那么好杀的? 大郎儿和虞姬躲在一个大石后边等待机会,听到人家认出红花盗的身份,苦笑连连,今儿无论如何,自己这个假红花盗怎的也掰不开自己了,果然和红花盗混作一路,就是平州赵家都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但是那是后话,这会儿还是为小命担心吧。听到二爷气急败坏,大郎儿现出身形大叫:“红花盗,和船老大并作一路,藉助地形的掩护坚持一会,他的兄弟们就要到了。我说船老大,你我无冤无仇,如今都是他们追杀的对象,暂时合作如何?” 船老大就三人,怎都是弱势,岂有不答应的道理:“不错,就合作,听说你是安抚副使,到时候能否为兄弟们留条活下去的路!也是活路艰难,穷极无奈才铤而走险的,只要你一句话,行了,船老大和手下的弟兄都是你的手下,不行,这里完事后各奔东西,来日是敌是友再做分晓!” 自家什么身份,就是答应了也多半是没用的,但是这时候只有先答应了:“一言为定!”哇呀!噗的趴倒在地,就见大郎儿腿上.屁股上双手中箭;原来二爷和那帮江湖人恨他多事,竟然先对他动手了。 大郎儿勉强用手挪动身体,想把自己弄回大石后面,可是人家的箭比他快,嗡嗡嗡的又一轮箭雨漫天射下,眼看就要将大郎儿射成蜂窝,大郎儿暗自嘆气,闭上了眼睛,完了。 可是没完,大郎儿就觉得自己飞了起来,啪叽的掉在地上,匆忙间睁眼一看,正在大石头后边,而外面,虞姬在飞,滚着身子在飞,轻盈的像一只小鸟,松散的衣带儿随风飘动,竟然有几分嫦娥飞天的妖艷,只见射来的箭雨在空中飞盪,虞姬手中的彩带飘舞成圈套圈的带环,竟然没有一支箭能够射到她的身上。大郎儿暗嘆不已,竟然把自己的箭伤忘掉。 虞姬一个娇滴滴的花王,竟有真样的身手,绝对不比红花盗差的身手,怨不得红花盗要虞姬保护自己啊逃命,这样的美人儿娶过来也不错啊,还能做保镖。 大郎儿正遐想,就觉得腿上.屁股上一痛,定神一看,原来是虞姬已经把他身子上的箭拔了出来,手里拿着创伤药正给他包扎呢。 大郎儿嘴里道谢眼睛四望,只见到船老大的手下已经远远在望,而二爷彻底急了,杀死船老大以免船帮翻脸是他目前唯一能做到的。 红花盗却回到了大郎儿身边,嘴里骂着:“你个混蛋,竟然盲目出头,要不是妹子机敏,今儿你就玩完了。” 大郎儿也是气极大骂:“你才是混蛋,为何把船老大扔下自己回来了!” 红花盗愣了,迷煳的望着大郎儿:“有病咋的?叫他们狗咬狗不正好,谁杀了谁都解气!” 虞姬嘆气:‘晚了,哥哥,你这回确是错了。” 大郎儿一看,可不是晚了,船老大和他的俩兄弟都变成蜂窝了,满身的乱箭,倒在地上直哆嗦,眼见不行了。再嘆气:“快跑路吧,一会儿,船老大的兄弟更是死命的追杀咱们了。” 红花盗终于明白了,船老大已经和二爷翻脸,救回船老大就等去控制了船帮,这下子好了,人家二爷把杀死船老大的责任往大郎儿这边一推,嗨!那帮子没头脑的莽汉还不是拼着命的找大郎儿和红花盗这几位厮杀!跑吧,好在护卫大营不远,而二爷也被赶到的船帮兄弟追问指责,天赐良机,不跑就等死了! 第五十二章:大营之乱 第三更来了,书友节日周末快乐! --------------------------------------- 那个江湖高手来到二爷身边问:“跑掉的那几位为啥不叫某等留下,那红花盗留下绝对是个祸根!”
第66页 二爷把船老大几人灭了口,心里的心事也就撂下,又恢復了名家高手的风范:“没关系,这几位跑不了的,嘿嘿!回到大营就安全了,做梦吧!不叫你们追上去杀人自有道理;你想,把这几位杀了,这些儿船帮杂碎找谁去报仇?如何鼓动他们去闹事?放心吧,跟着二爷做事稳当得很,啥时有算计不到的时候?” 江湖高手肚子里面嘀咕:刚才要不是红花盗躲了,船老大杀不了,你这傢伙怕是该抹脖子了!这会儿又吹牛了! 但是二爷是僱主,大把的钱还没到手,江湖高手自然不会来脾气,吃饱撑的和自己的钱财过不去! 二爷已经嘻嘻哈哈的和船帮杂碎许诺发誓了。 官仓护卫大营一片寂静,外面闹翻了天,这里的人马不闻不问。大郎儿一行来到营门,望着守门的兵士大喊:“南京道安抚副使到了,请萧将军出来说话!” 守门的一队兵士嘴里不出声,倒是把弓箭举了起来,唿啦啦就是一排箭雨射下。大郎儿被虞姬急急的带离险地;大郎儿望着营门纳闷:这还是萧家掌控的军营吗?回头望,好在二爷那帮子没追过来。 这时从里面又走出一个校尉,狠狠地瞪着大郎儿一行:“将军不在大营,几位请速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然立杀不赦!” 邪乎了,邪乎极了,就连萧家的命令都不好使了!大郎儿依然不甘心,对着那位校尉大叫:“某刘大郎儿,安抚副使,手里有萧家给萧将军的书信和信物!请将军帮忙,如今事态紧急,就是你们这里马上就有大难,为了萧将军和你们自己的生命,请将军立刻告知萧将军!” 那位校尉果然惊心,和身边的嘀咕一会,就见其中一人往里面跑去,他自己却对着大郎儿喊话:“那就等一下,由王司马决定是否叫你等进营!” 看来萧显真的不在大营,这里主事的竟然是军司马!萧显呢?这关键的时候,他竟然几天都不在他的军营! 王司马来了,对着大郎儿喊话:“把萧家的信物和你的官职证明都送到门前,就一个人过来!” 大郎儿无奈,掏出东西就想上前,红花盗来到身边一把抢过东西:“我去!”他身手好又有蛇虻衣护身,保险,这里的事儿里外透着邪气! 大郎儿终于进了大营,问王司马:“萧将军究竟去了哪里?左近百里的灾民正向这里云集,明天就有几十万流民到这里哄抢官仓,这时候他不在如何是好?” 王司马摇头又嘆气,说道:“都在里面瞎嚷嚷,没个主事的,将军又不在,这事儿难了,随我进去吧!也帮着想想办法?” 将军的大厅果然热闹,校尉以上的军官都在里面争论,可是没有了将军,大家各有主张,正理论争辩,就是没有结论。 “把萧显的贴身护卫找来。”大郎儿知道自家一个外人,又没有调动军队的令牌,和这帮子军官没法说话,只有先调查萧显的去向了。 护卫大多是萧家训练的,对代表萧家说话的大郎儿还尊敬:“副使大人,萧将军和护卫长萧都尉自打前天早晨就不见了,全营所有的人没有得到任何消息,就连守营门的都不知道他的去向;如今人心惶惶,有几个都尉都嚷嚷着请蓟州的耶律将军来这里主事呢。” 有人想叫耶律鲁的人来这里接管大营,果然有问题,这么说萧显的失踪就有说头了。大郎儿回头对红花盗问道:“如果大营里面藏人,你是否有能力把他找到?” 红花盗点头又摇头,大郎儿急了:“啥意思?” 红花盗苦笑:“能是能,但是人家能叫你四处乱查吗?萧将军出事,大营里面肯定有耶律鲁的人,还有不小的势力。” 大郎儿默默点头,不由望着着王司马,谁可能有问题他这个军司马可有章程,甚至......。 王司马苦笑摇头:“不用这样看着我,没有我的事,萧将军是我的女婿,他有事某家比你们着急。” 自家人?也未必,就是亲亲父子还有动真格的时候呢!那又能如何? 王司马还在沉思,大郎儿也不急,定定的瞧着,既然是军司马又是将军的岳父,难道就没有一点解决事情的想法,大郎儿不信。 王司马突然紧张起来,结巴的说道:“办法倒有一个,将军的大印就藏在我的手里,大人又有南京道副使的官印和萧家的信物,如果大人敢对后面的事有担待,不怕将来皇帝追问你的罪名,就有办法!” 办法是什么,不用王司马再说,大郎儿和众人都明白,没有皇令和耶律的军令,就是萧家大爷南京道留守的身份,趁乱接管军队都是有杀头灭族之危的,何况大郎儿还是个临时副使,皇家都没有备案的差事,如果冒然出头,今后可是祸患无穷啊,就是萧家都脱不了干系。 “使不得!”红花盗和虞姬都急急的劝告,做这等事做好了还有生命之危,绝对的卖力不讨好的买卖,他们都是贫民,这种事对他们来说,那是碰都不能碰的。 大郎儿也不敢!前世就不是担当大事的性格,也没有这个机会练就这种胆量,所以给他两个胆子都不敢。 王司马摇头:“那就没办法了!嗨!我只是个司马,也是担当不起啊!”
第67页 大郎儿依然不甘心,问:“能否稳住那帮军官,叫红.....。叫我的护卫在大营里面找人。如果能找到萧显,问题就解决了。”这话儿也勉强,就是找到萧显,没准儿也是一具死尸了,这种可能绝对存在!但是没有别的办法,就能指望这个了。 王司马艰难的回答:“我进去试试吧!多半儿不行的,这个提议有过,一提起就有大多数反对,好多人各有心事,又有自家的小埋伏,不愿意露馅的,这囫囵吐枣的一搜查,这帮傢伙受不了的。” “那就给他们一定的时间,把自家的尾巴藏好,只要是不能藏人的地方我就不搜!”红花盗还在努力,军官也有家,那个不想趁机捞点,手段各有不同,目的都一样。这也是不伤和气的最好办法了。 王司马点着头进去了,大郎儿和红花盗默默对视,突然听红花盗小声说道:“实在不行就偷偷的把你和妹子弄到宋国吧,这里的事牵扯太大,一个不小心就......。” 这个主意不错,大郎儿早有去大宋的心愿,只是自己走了,莲花和他的孩子怎办?恩师和萧家好友王朴咋办?留下的尾巴也会把他们牵扯不小的。 大郎儿正瞎心思得失,就听将军大厅里面一片喧譁,接着就见王司马飞着就出来了,啪叽掉在外面的雪地上直哼哼,显然事情不妙,被里面的人踢了出来! 大郎儿和红花盗大惊失色,这帮傢伙也太嚣张了! 第五十三章:挺而走险 今日第一更,这周有首页精品推荐,羊羊鬼依然每日三更,望书友捧场收藏! ------------------------------------------- 红花盗带个手下把王司马架到大郎儿他们的小屋,只见他哆哆嗦嗦的打冷战,呜咽着:“我说不行吧!还丢人显眼的出把丑。” 大郎儿暗自琢磨,嘴里问道:“萧显将军的威信如何?这里他和萧家的亲信有多少?这些人也跟着瞎闹事不成!” “将军做事认真,事无巨细,为人虽然不错,却也得罪了许多官兵,尤其是前一段,他为了约束手下趁乱抢劫灾民,更是将他最亲信的三营头萧都尉抽了八十鞭子,所以萧家的人对他也是既敬重又害怕,怨言不少;最近更是被二营头来到他的一伙,而四营头本就是个沉默的性子,一向少有言语举动的,所以如今二营头一伙人势力最大,闹得最欢,听说已经飞鸽传书于耶律鲁将军,求他的人来接管大营了。” 看来耶律鲁在这里的细作就是这个二营头了,萧显将军做事太过公正和认真,竟然把萧家的势力同时得罪,给了二营头取得主动的机会。“还有信鸽吗?”大郎儿想到,派去传信的还是慢一些,别的在路上出些差错,能有信鸽再送信,保险! 信鸽作为军营和上面传递信息的主要手段,当然还有,大郎儿马上挥笔写了几封信,萧家.韩家.还有王朴和分赴四面的救援队,吩咐他们试图阻止灾民的流动,那么把手里所有的物资用尽,也想办法把灾民留下!不过心里也明白,救援队人力物力极为有限,对已经疯狂了的灾民,实在有些无能为力了。 这时候,守护营门的一位校尉跑来对王司马唿叫:“不得了啦,四面的灾民越来越多,慢慢把大营围住了!” 这声音很大很惊恐,就连将军大厅里面争吵的军官也听见了,大家纷纷嚷嚷的来到营帐的边缘,隔着木栅栏望着外面。只见四面灾民如蚂蚁,星星点点的慢慢向军营爬进,慢慢在四面集结,有的对军营和后面的官仓指指点点,更有的开始用傢伙在雪地上刨坑,在上面支起四面收集来的木棍儿和野草,这是搭建简易帐篷呢!呵!大郎儿的猫耳洞竟然传的够快,这帮灾民都会了;不一会儿,就见四面硝烟渺渺,有的在面竟然把做饭的傢伙都带来了,正埋锅架着噼柴烧水,把雪地上的积雪收起来往锅里就放,还放一些糠面和雪地下面弄出来的干巴巴的野草也有干树皮,这东西就是灾民的主食! 大家吵吵闹闹,有的主张马上出兵把灾民驱散,有的大力反对,也有的默默无言,冷冷的等待着即将发生的一切。二营头汹汹大叫:“陆续而来的灾民有几十万,就某等三千人能驱散得了!依我看,马上向耶律将军求援才是唯一的办法!” 一个都尉立马讥讽:“二营头就是厉害,呆在大营里就知天下事,连灾民来多少都心里有数,八成是耶律将军告诉你的吧!” “你个被卸职的都尉也敢放屁!是不是欠揍!”二营头身边人多,气势汹汹! 王司马贴耳说道:“这位卸职的都尉,就是帮助将军太多,得罪了一些人,将军为了平息众怒才把他暂时卸职的!但绝对是将军的心腹。” 这个萧显能力是有的,但是统领一方却有缺陷,不能掌控手下,还得依靠惩罚自己的亲信平息众怒,也算可怜,被有心人算计也是情理之中了。 想暗中搜查萧显的下落看来是不行的,还有什么办法呢!这样等着绝对是等死!到时候大郎儿这几个人更是首当其冲,被这帮军官作为讨好耶律将军的礼物献给他的。 灾民云集在大营四面的越来越多,已经有三四万人了;二爷正带着几位江湖高手藏在灾民中指指点点,更有的手下混在灾民中做思想工作,他们的任务就是把已经失去理智的灾民鼓动起来。
第68页 这时候,二爷的一个手下跑近他说道:“南京道来的救援队有的就堵在灾民来到此地的路口,埋锅造饭,试图把灾民吃饱劝回去,他们都带着不少的吃食,这样下去会有不少灾民来不了的。” “那些儿四处捣乱的船帮杂碎没上去阻止?”二爷怒了,来人苦着脸:“有上去的,可是救灾队都配有百人的正规部队,如何是他们的对手,再说如今船帮的人对船老大的死有疑心,更是人心不齐啦。” 二爷大叫:”有甚疑心!都看见是那位安抚副使和红花盗带着人干的?谁敢有疑心!” “说是船帮的有人看到了船老大是被乱箭穿身的,而安抚副使和红花盗这些人都没带着弓箭!” 奶奶的!二爷不知在骂谁,反正是他做的,好坏别人也不敢说;就听二爷嘆口气:“没关系,救灾队的事情,主子早有安排,也许马上就要动手了。”自负高明的二爷可不能承认自家的失误,好在主子早就对救灾队动手了,这时候不妨拿出来显示自己的远见高明。手下只有点头称是的份。 大郎儿已经得到救灾队被连连袭击的事,消息是接连被信鸽带来的,也正好,还是军营的信鸽,本是传达大郎儿的命令的,这会儿又把被袭击的消息带来了。 袭击救灾队的穿着打扮倒是船帮和灾民的,可是显示出的实力就知道,一定是耶律鲁的人马!人家都剑拔弩张的,而另一面到现在都没个主张,这场纷争眼见着没有悬念了。 大郎儿找来那个卸职的都尉,叫萧镇海,还是萧振山的弟弟!大郎儿问:“如今你能调动的萧家势力有多少?真正属于那位二营头的又有几人?” 肖振海没有底气的回答:“皮赫德千夫长有战功,在军营有威信,维护他的人有不少,就是铁桿也有十几人。在下能调动的萧家势力加一起也不过一二百人,如果把四营头萧远山千夫长也拉过来,倒是有近五六百人的力量。嗨!在下一个卸职的都尉,平时得罪人的时候又多......。” 看来那个沉默寡言的四营头倒是个角色,而这位平时替萧显担罪名,得罪人多也是正常的了。 (大辽军队仿唐制,又留有原来的习俗,称唿就有些混乱,营头都尉职,手下却是千人而不是唐军的五百人,也叫千夫长。) 看来要想在大营有所作为,就得把四营头说动! 红花盗和化了装的虞姬望着大郎儿满脸的担心:“真的要冒险?这可是一条不归路,就是成功了也有杀头之危的!” 大郎儿嘆气,还有别的办法吗?要不然就是在这里等死,跟着你们跑了,别说还有众多亲友跟着受牵连,更是如何面对南京道几百万灾民!某大郎儿想通了,死活就这一下子,拼了! “请王司马把四营头找来,顺便也把将军的大印带来。” 王司马给大郎儿敬重的行个大礼:“多谢!本来应该是我这个司马出头的,嗨!跟着耿直的女婿吃了瓜老,在底下人的眼里没有威信啊!” 大郎儿默默挥手:“去吧,就在今晚上,不行大家一起完蛋就是。” 说完就把视线拉向营外四面的灾民,夕阳西下,淡淡的血红把灾民的影子拉成长影,稀散的在雪地上晃动。大郎儿眼色迷离,晃出一片刀光剑影和一个个灾民临死前绝望而无助的眼神。 当然,这里面也有大郎儿自己和红花盗.虞姬等人。 “见事态不行了,你们就跑路吧,不用管我。”大郎儿喃喃自语,虞姬流泪,红花盗瞪眼。 第五十四章:江湖手段 今日第二更,嗨!啥也不说了。 ---------------------------------------------------- 四营头耶里德是个奚人,看着三十多说四十也像其实只有二十多的矮壮汉子,方脸浓鬍鬚,满脸的络腮鬍子看着有几分兇悍,其实人沉稳少言,性格怪异,对手下好得要命,像个兄长;但是极为扛上,好像所有的当官的都和他有仇。 耶里德往凳子上一坐,眼瞪着王司马,嘴撇着大郎儿:“有屁快放!” 大郎儿嗯啊的刚要说话就被憋回去了,不然就真的成了放屁了;王司马老神在在,一脸的讨好相:“我说里德老弟,这位是安抚副使,萧家的代表,你看......。” “这里是军营,不是安抚救灾营,管不到我这里。”这傢伙绝对呛人,嘴里像是含着火药。 大郎儿走到他的对面,睁大眼睛默默的注视着他,一字一句的问道:“听说你的父亲和哥哥都是死于西京的一次兵变,家里孤寡的母亲就剩下你自己一个儿子,所以你对上面的各级军官都没有好印象,这点某大郎儿感同身受;家人何辜!灾民何苦!都是上层豪门重臣为自己的利益的角斗倾轧,使得举家孤寡,天下哀嚎!但是这一幕即将在你的眼前又将上演,和你家同样命运的惨剧即将发生,其中就有你爱护和牵挂的手下兄弟,难道就没有一丝觉悟?” 耶里德苦笑:“我只是一个都尉,不是将军,也不是司马,能做到的无非在大乱到来时带着兄弟们闯出一条生路!” 有生路吗?大郎儿摇头,到时候就是你能带着手下兄弟趁乱杀出去,又能如何?跑得过回头的军法处置?
第69页 左右都是死路!难道你一个外人还有办法不成?这帮野心勃勃的傢伙会听你的,就算你有萧家的信物也没用!如今,大家的心都散了,除非......。耶里德无望的摇头,除非萧家老大或是萧显将军能出现在这里,还得尽快,否则等外面的灾民闹起来,耶律鲁的大军杀到,一切都晚了。 “有萧显将军的大印都不行吗?”大郎儿还在挣扎,但是连王司马都摇头了:“晚了,人家把一切都计划好了,就要发动了,大人就是拿着将军的大印和萧家的信物,没有皇令和耶律鲁的将令,那帮人也不会听令的,如今能听话的萧家人都大半的被人家收买了。” 大郎儿为萧家悲哀,竟然弄到这等人心涣散的地步,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表面光艷的下面已经是糟糠一团了,怨不得在真实的歷史中,被人家弄得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如今还得搭上自己,还有红花盗.虞姬和自己其他的的亲友!大郎儿无可奈何的徒然,嘴里重复着:“快走吧,你们快走吧,本来没有你们的事,都是为了某这个废物,把你们搭上不值得的。” 红花盗大叫:“这时候不想办法,却嘀嘀咕咕的赶我和妹子走,好没道理,算是看错你了,竟然没有个男人应有的担待!” 耶里德望着红花盗:“你就是红花盗!听说过,但是此时此刻又有什么办法?这里是军营,不是你的江湖,你那一套不好使!” 红花盗不服气:“为何就不好使,大不了我这个红花盗就假扮一回萧将军,易容是某江湖手段,但是在这里一样有用!” 大郎儿精神一振,这主意有门!但是王司马和耶里德都摇头:“没用的,一点用都没有的。” “为什么?难道不相信某家的易容术!” 王司马嘆气:“你的易容术某等相信,但也只是表面上相似罢了,常年养就的行为做派.日常习性,你能全部模仿的形象逼真,这里的官兵和萧将军厮混多年了,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一旦识破其中玄机,结果更是难以收场了。” 连红花盗都无可奈何了,所谓易容术,也就是欺骗不熟悉的外人罢了,在这里假扮萧将军,纯粹找死! 江湖手段和官府做事大相迳庭,难道......。 大郎儿心里一热,有一个主意又冒了出来,红花盗.虞姬和他们的几个手下都是好身手,布阵厮杀不是军队的对手,但是......。二营头和他的亲信就十几人!如果......。 大郎儿把想法和大家一说,就连耶里德都兴奋了:“红花盗的江湖手段当然了得!如果把二营头和他的亲信杀了或控制了,剩下的群龙无首,再由我和萧都尉掌控的萧家势力为你撑腰,拿下大营有希望,关键是后面的事就得副使大人想办法担待了。” 大郎儿咬着牙恨声回到:“放心,某家豁出去担下了!”接下来就是面对几十万的灾民.别有用心的耶律鲁的军队还有后面的皇室的追究责任,大郎儿一个临时安抚副使就敢接管军队,怎么说都是死罪! 红花盗也发狠:“奶奶的,就拼吧!大不了到时候,我和妹子去大牢里把你劫出来,跑到宋国罢了,没啥!” 虞姬默默瞧着大郎儿,竟然带着少有的情意:“子玉兄,你是对的,为了几百万的灾民,你是对的!不论结果任何,奴家兄妹都支持你的,生生死死!” 大郎儿不由自主的捧起虞姬的小手:“委屈你了!”千言万语在一躬,所以大郎儿给虞姬行了个大礼!虞姬急着还礼;红花盗带着哭咽的声音依然调笑:“别急着拜堂了,等事情过去了,哥哥给你们办一个够排场的婚礼就是,轰轰烈烈的!” 大郎儿和虞姬对视,没有一丝迴避,能够过去当然好,过不去又何妨!生生死死一场,又管什么轰轰烈烈还是形单影只?有没有婚礼都无妨!只要真的知了.有了.爱了.经歷了,就是一同含笑九泉又何妨! 几个人就着大郎儿的想法又补充和完善,就听皮里德说道:“办法我有,拿下二营头和他的死党没问题,只要红花盗的几位听我调动就成!嘿嘿,今天晚上他们已经约了某家喝酒的,就是想把我的人拉过去,嘻嘻,正好!红花盗,不要说你连迷药这东西都没有!” 红花盗颇感委屈,一挺胸一昂头,嘴里大叫:“想埋汰某红花盗不成?这东西都没有,还配做个江湖人,还是某红花盗这样的名人!传出去还不被江湖人笑话死!” 第五十五章:杏花村 今日三更,觉得还行就收藏吧! ------------------------------------------------- 二营头近来很是精神焕发,自从搭上耶律将军的大树,一切都变了样,眼见的大营将军之位就要到手了,一个奴隶出身的牧民,能有今日就是脑袋转得快一些罢了;今儿正月初九,正是他三十三岁的生日,这大过年的又是诸事皆顺,能不趁机庆贺一下! 手下的兄弟从一大早就开始忙活了,灾民遭灾,可不关军营的干系,该有的财路照样有,甚至更多。 “狗娃子,这一趟出去可有收穫?”二营头对着手下的校尉发威,手下这些日子暗中出营到外面做了多次买卖,就是为了他今日的生日多弄些财锦。小校尉脸色惊慌:“回头的话,这次出去不行了,救灾队的进来了,把大户都集中起来了,再抢他们不容易啊,那些小民还有啥子抢的,不过.....”小校怕挨骂,紧着嬉皮笑脸的讨好:“弄来娘俩,都白净水灵的,老的二十七八,小的有十岁,嘻嘻!今晚头儿大寿,是否老少通吃!图个吉利?”
第70页 二营头哈哈笑:”你小子灵醒,倒时候就提你为二营的千夫长。” 别的不愿意了:“头,都是自己兄弟,咋就偏了,不就是弄来俩娘么吗?赶明儿兄弟出去把船老大的几个女人都弄来,嘿嘿,据说可都是浪得很啊。” 先前的小校呲鼻子:“嘘,人家如今可是二爷的相好,你敢动?” “哈哈,懂什么,那几个烂货二爷早就玩够了,上次去二爷那里,二爷就让她们陪兄弟玩耍的,呵!还别说,真是够味,前后加上嘴巴都好使,弄得你里外舒坦!” 众人哈哈,小校乐了:“头!听见没,他这个傢伙玩够了才想到送给你,良心大大的坏了。” 也有的狂笑:“女人是块田,谁插谁得甜!洗洗涮涮接着用,旱路水路任我行。”这傢伙显然吃了几天墨水,把脏话都说成顺口熘了。二营头咋都是头,当然有正事:“四营头那个闷货回话了吗,今晚来不来?” 小校马上会话:‘都啥时候了,他也不是傻子,当然会来的,说是日落就到。” 二营头点头,这就好,他的铁桿加上萧家的势力,也有几百人,能不动手正好;记住,多留个心眼,把他和那个啥的副使都盯紧了,别的到头来坏到他们头上,这头都磕了九十九个了,也不差这一会了。 二营头能有今天,有大半是做事稳妥小心才有的,越是好事来临时越有翻船的可能,小心无大事。 “今儿二哥大寿,小弟是否来迟了!”四营头被门外的寒风吹进来了,平时冷峻沉默的脸色竟然有几分笑意。 二营头高兴:“兄弟能来,是天大的面子,咱哥两一个勺子吃饭也有多年了,竟然一直没有好好唠唠,好啊,今儿正好,就放开量好好喝上一顿,明天就他娘的....。哈哈,不说明天事,今朝有酒今朝醉,不管明天谁遭罪!呸!真他娘的晦气,咋的把这话漏出来了,嘻嘻,都是军中粗汉,这文采吗,当时爹娘就他娘的没给过!” 众人自然嘻嘻哈哈的忙活着吃食,军营吗也不会讲究,就是大碗酒打块肉,掏出剔骨刀就开造!荤话酒话直到啥也不知道。 酒过三巡又三巡,桌子上的菜肉一片狼藉,骨头上下都是。 ”再来!真没想到里德老弟竟然海量,瞒的哥哥好苦?” 皮里德又端起酒碗,歪歪斜斜的敬酒:“来!接着喝,以前是兄弟不对,一直和哥哥少来往,算兄弟错了,今儿借着哥哥的寿酒借花献佛!饮胜!” “大赞!今后就是自家兄弟,哥哥有钱大家花,有娘们大家操!哈哈,今儿正好,就有娘俩双壁,待会儿酒足,就他娘的把她们拉进来一起快活!大家听着,不把那老少娘俩日死不算完!” 都有了几分酒意,这种话最容易火爆,一时屋子里面热闹非凡。 可是皮里德嘆气,二营头追问:“难道兄弟不好这口?哈哈,那还是个男人?” 皮里德又嘆气:“兄弟是说这种酒喝着没兴致!要是南京的杏花春就他娘的太够味了!” “这话说的,要是有南京的杏花村,谁个还和这种浑酒!兄弟八成醉了吧?” 皮里德大怒:“谁说我醉了就和他急!就兄弟这酒量,就是再来一坛杏花村照样喝下去!” 小校机敏,闻出味道了:“皮大哥,是不是你的屋里就藏着杏花村?这时候不拿出来还等何时!” 二营头抓住皮里德大叫:“可是真的,好傢伙!哥哥都有一年没喝过了,你又是从哪里弄到的?” “嘘!小声,是萧家人孝敬的,还剩三坛,一直没捨得喝,本想过年和手下热闹,不想大灾来了就没心情了。” “哈哈!亏了大灾,不然某有何等有这种机会喝到杏花村!快去取来!你俩也跟着,没见兄弟走路都晃悠了,别的糟蹋了好酒!嘻嘻,可不是说你酒量小,就是怕......。” 皮里德晃悠着身子哧哧:“也对,进来心情不大对头,这酒量也跟着栽跟头,要是以前......” 说着就走出了屋门,夜风一吹‘哇’喷出一口,声势极大,后面的二营头忙叫:”酒后出去真得注意啊!白瞎了一肚子的酒肉。” 红花盗和大郎儿叽咕眼,小声笑道:“消息来了,那三坛杏花村足够了,嘿嘿!也就一时半刻,好戏就要开演了。” 做这种害人的事,大郎儿没经验,双腿依然突突突的发颤,身后的虞姬正慢慢地给他按摩,就是为了他能稳住心态。 大郎儿趁机把大手往后边蹭,竟然在虞姬的肉屁股上来回占着便宜,虞姬把热脸埋在大郎儿的后背上,喘出的气息渐渐边粗:“冤家!这可是啥时候啊,还想这个!”但是也不反抗,任由大郎儿使坏。 别说这一闹还真的管用,自己的双腿竟然不颤抖了,大喜:“红花盗,怎样了?” 红花盗一脸的不愿意,哼!光顾着欺负妹子了,没好气的回话:“跟来俩人,把三罈子酒都拿走了。嘻嘻,快了!”红花盗捂着嘴说话很费劲,因为这正做坏事呢,可不能大声,要有这个觉悟! 等了半个多时辰,但大郎儿感觉好像有十年八年的样子,终于,远远地见到皮里德晃晃悠悠晃晃悠悠的出来了,抬手指着大郎儿这些人藏身之地:“好.....奥耶!噗!”好傢伙,竟然把自己当成喷壶,噗噗的吐个欢气,等到大郎儿赶到,只见皮里德已经扑倒尘埃,躺在地上大叫:“接着喝!咋都爬下不动了,真没出息!哦,原来是迷倒了。嘻嘻,我可是先吃了解药的,对不起了,要怪就找红花盗算帐去!唿唿唿!”鼾声如雷,这傢伙倒省事,把正事做完了就找梦神谈心去也。
第71页 红花盗气的踢他几脚,转身进了屋,就见大郎儿正对着满屋子的醉鬼发呆,横七竖八的啥样子都有,有的甚至还口吐着白沫。 大郎儿嘀咕:这是醉了还是迷了,咋还吐白沫啊,八成要死人了,你个红花盗!下手真狠啊! 呵!得了便宜就卖乖!某家是恨,但不是手而是脚,就见他的大脚勐的向大郎儿的屁股踏去。 第五十六章:灾民如蚁 屋子里面的傢伙都被麻翻,但是二营头的手下还有很多,这时候绝不可以掉以轻心,但是皮里德躺在地上唿唿大睡,只有指望萧镇海了。 “皮里德那帮人你能指使吗?不会用问题吧?”大郎儿瞧着醉倒的皮里德嘆气,萧振海紧着点头:“这点事还做不来凭的叫人笑话,放心,前会儿四营头和他的兄弟们都交代好了,没事的!他为了不叫这帮子杂碎疑心,喝多了也是没法子。” 大郎儿没有怪罪皮里德的意思,就怕临了出事,却也是多心了。 没了二营头这个主心骨,他的手下嚷嚷着乱作一团,可是都从被窝里面被赶起来的,衣甲不全的,也没胆量对着四面合围的全副武装的兵士动手。 三营头晃悠着双手走到大郎儿前面,噗的跪在地上:“兄弟为了手下兄弟的出路,不得已和二营头虚以为蛇,只恨将军做事不公,伤了兄弟们的心!只要大人一句话,兄弟和手下几百的弟兄就随大人赴汤蹈火,生死相随!”说完又在地上噗噗的磕头,又听唿啦啦一阵混乱,他的手下在他后面噼里啪啦的也是黑压压一片的趴在地上磕头求饶。 “都起来吧,萧将军做事有失公正,又赏罚不一,才有今日之乱,某安抚副使刘隆在此代表自己和萧家发誓!既往不咎,后事从严!大家都知道的,如今外面行事险峻,一个不慎就有天塌之危!希望大家齐心合力,和本官一起闯过前面的鬼门关。本官相信,只要大家和本官闯过此关,后面的将是繁华锦绣,大家都有个好前程的!哈哈,出来当兵的,谁不想混个将军荣归故里衣锦还乡,谁不想发财后娶个好娘子美妾放在家里享福!大家放心,本官有很多走正路还能发财的法子,一定叫大家今后为自己的钱财没处放,家里的婆娘为得宠整日的打架而担忧,大家说好不好!” 这个乱!升官发财好女人,还不是这帮人的毕生理想,有的甚至嘻嘻笑:“没关系,都知道你和红花盗是兄弟,他可是有花不完的钱财的,最少大家跟着大人发财不难!” 也有对大郎儿和这帮子的前途忧心忡忡的,趁乱接管军权,今后的麻烦绝对不小,但是这是他大郎儿的事,这时候绝对没哟有人敢提出来的。 “大人,某等也是苦哈哈的兄弟,跟着二营头也是无奈,大人是否也原谅了某等!”二营头的手下也都跪下求情了,眼见自家的头儿性命不保,就得为自己的小命操心了。 本官说过,既往不咎!对你们也是有效的,但是你们跟着二营头坐了不少坏事,轻易放过你们,老天也是不容的,但是你们有立功自救的几会,谁个能把二营头做的坏事揭发了就立功,立功多了不单免于惩罚,还有升官发财的几乎!谁能告诉我,这里面谁是耶律鲁的细作,萧将军到底怎样了?” 耶律鲁的细作就三人,很快被大家把他推了出来,也是哆嗦着跪在大郎儿面前直着磕头作揖大叫饶命,大郎儿叫红花盗带到屋里严加审问。 至于萧显,却是在后营的官仓里面找到的;没有死,这帮子闹事的还留着后路,也没遭什么罪,只不过被团团绑着.嘴里面塞着东西;见他没事儿,大郎儿可是把心儿放在肚子里了,有他在,自己前面的一番举动,就有藉口了。 “萧将军,按照你的授意,二营头以及他的手下都被拿下了,剩下的就请将军主事吧。” 萧显站起来活动者身子,苦笑道:“整日的捉鹰不想却被鹰叼了眼睛,真是丢人显然!那位三营头还活着吗?这混蛋,都是他搞的鬼!不过既然已经服软了,就暂时按照大人的承诺留着他吧!嘻嘻,大人放心,这里的事都是本将军吩咐你做的,没有别的事情。” 大郎儿心想,还算上路,“将军,外面的行事不妙,没有的话就先放下吧,尽快安定大营,想办法把外面的灾民处理好了才是关键!” 萧显点头,把大郎儿带到一个单独的房间,“子玉自己人,这次多亏你了,大恩不言谢,荣某家后报!前两日之所以被手下算计了,就是正为耶律鲁的事筹措费了心事。他们鼓动灾民闹事,本.....啊自己人就不客气了,就托大叫我哥哥吧,哥哥早就从细作哪里知道了,也随机应变想了个反击的办法,正......。他娘的,竟然差点被这帮混蛋误了大事!放心吧老弟,他们算计咱们,同时咱们也在算计着他们!那个耶律鲁丧心病狂,竟然连上位当皇帝的黄袍都准备好了,就在蓟州大营的官仓里藏着吶,嘿嘿!守卫官仓的可是咱萧家的人,到时候这般这般.......。” 大郎儿频频点头,都不简单啊,原来这个萧显也给耶律鲁准备了一手绝的,就是被人家先动手了。 可是这帮子灾民都指望着这里的官仓填肚子呢,岂能轻易的把他们骗到蓟州的官仓那里,真的好好算计啊。
第72页 萧显咬着牙发狠:“反正死过一回了,这一次就拼了,开仓放粮!七个官仓就一个里面有粮食,叫灾民知道了就没想法了,蓟州的官仓是军仓,都是粮食和救济用品,就说那里才是我皇救济南京道灾民的所在!” 大郎儿心颤,说这种话做这种事可犯忌,天大的忌讳!这萧显真的是豁出去了! 萧显拍着大郎儿的肩膀笑了:“你当哥哥真的疯了,不知道这种事的风险?不是,对皇家来说,再大的事也没有造反夺他皇位来的厉害,耶律鲁明显的要造反篡位,呵呵,只要他耶律鲁倒台,哥哥和你都是立了天大的功劳,少许过分,皇帝只会替你隐瞒而不会追究的。” 大郎儿只有点头,皇帝一时半会儿的不会追究,但是做这种终究犯忌,皇帝岂能不放在心里,今后终会找藉口拿下你的,但这是以后的事,大郎儿也没有在大辽当官的想法,就这样吧。 萧显在大营威信还是有的,那帮人算计他也不过是暗中进行的,当面见到他也是规规矩矩胆战心惊的。安定大营不是大事,关键的是外面的灾民,等到天一亮,外面的灾民已经集结了十几二十万了,黑压压的望不到边际,浓烟滚滚,酸臭四散,不时飘进大营。 黎民如蚁,生死天定!从来没有他们自己的解脱和意愿,没有,皇家只不过把他们文过饰非后写进歷史彰显自己的声明仁义,当官的不过是偶尔的施捨他们廉价的爱民心愿以图更多的得到,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这就是命! 第五十七章:都无奈 今日第二更来了,喜欢就收藏吧,羊羊鬼就想写一部真正的歷史书,实在没有太多的所谓基情和花哨。 -------------------------------------------------------------------- 二营头趴在萧显和大郎儿面前,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哭咧咧的挺可怜:“将军!大人!在下混蛋!在下是个大混蛋啊!本是一个勺子吃饭的自己兄弟,竟然被猪油蒙住了心,鬼迷心窍的听信那个狗屁二爷的鼓动,做出了对不住将军的丑事,但是在下也没有听信那二爷的指令,杀了将军,只是......。” 萧显哼了一声止住了他的哭泣:“都这样了就别说了,你对我手下留情,本将军自然也不会过分逼你,说吧,如何与那位二爷联繫,能把他诳进大营吗?” 二营头磕头如捣蒜,呜呜的发誓:“没问题,他还等着我的消息呢,说是今天掌控大营,下午就发动灾民闹事吶。在下这就去把他弄进来。” 大郎儿瞪了他一眼:“还玩鬼!真的不想活了。” 二营头马上哭天抹泪的叫屈:“没有啊,天地良心!” “哼!一旦你掌控大营,还能分心出去找哪位二爷,把别人当傻子了!”大郎儿气了,站起来就走到这傢伙的身边就是一脚:“好个混球,这时候还玩花的!” 萧显这是也明白了这傢伙的用意,不由大恨:“本来想留你一条狗命的,竟然如此不识抬举!好,本将军成全你,来人!” 二营头彻底慌了,双手来回在自家脸上勐抽:“在下只不过想藉机逃命啊,本没有别的心思,也没这个胆量啊,二爷要知道在下事败,第一个要杀我的就是他了。在下之所以要跑,就是耶律鲁这次来真格的了,我们没有机会啊,要不然在下如何会听他们的摆布。” 哦,说说,耶律鲁到底想干啥?为什么我们没机会了?大郎儿和萧显对望,这个小虾米还能知道耶律鲁的打算,奇了! 二营头为了活命都语无伦次了:“是耶律将军,不,是二爷说的,这一次,耶律将军准备充分,中京也有很多实力支持他,只要他一发动,南京道.西京道手到擒来,加之契丹八部各势力在四处声援,拿下耶律洪基,坐上皇位指日可待!” 看来,耶律鲁也是个混球,要知道中京各势力各有心肠,契丹八部也不会真的对皇家内部的事情来真格的,都是见风使雨,为自家创造机会罢了,何况耶律皇室经营百年,根基也是不浅,随便插手皇家之事,可也是都小心翼翼的。真实的歷史上,也没有谁个能把耶律洪基真的赶下皇位的。 为了暂时安定他的手下,二营头暂时不能杀,但是也不能给他机会搅事儿,大郎儿对红花盗一使眼色,红花盗嘻嘻哈哈的来到二营头面前,把他的嘴巴掰开,往里面扔了一粒儿豆豆,再一托他的下巴,眍䁖!那豆豆自然被他吞进肚子里面,就听红花盗说道:“朋友就自家小心吧,这是七日穿肠散,没我的解药活不过七天的,到时候就是死都会叫你大恨来世上这一着的。” 二营头心下大恨可是面上不敢有意思表示:“将军,大人!在下真的改了,你们咋说我就咋办,再也不想别的了!” 萧显望着红花盗对大郎儿说道:“江湖手段又是也是很管用啊,就是今后这个红花盗是个麻烦啊!” 其中的意味大郎儿知道,这个萧显也是个狠傢伙啊!竟然对红花盗动了杀心,大郎儿忙着说道:“红花盗的事只是兄弟的自家事,不老哥哥费心,小弟自有分寸就是。”笑话!不说红花盗和自己亲如兄弟,心心相惜;还有虞姬在,伤害他们岂不是就伤害了自己! “那就兄弟你看着办吧,哥哥这样想,也是为了兄弟,嗨!女人啊!就是你一生的累赘啊。”
第73页 大郎儿象赌气又象发誓:“这是兄弟的命。” 其实,二营头和所谓二爷的联络,都是经过手下的一个校尉,也就是那个要把船老大的女人送给他的那位穷鬼,其实他叫亚贺,外号穷鬼。二爷正急急地等待答应的消息,把他弄进来毫无悬念。 关键的是如何尽快反水船帮那些人了,这很关键。 李秀才站在高坡上,呆呆的望着大营,心中的悔恨和牵挂无可言语,正是午时,性急的灾民早已把炊烟点燃,丝丝缠绕成迷雾在梦里飞。 “秀才!有人找你来了。”同来的乡亲有人喊他。 李秀才懒的答,懒的应,只有无奈的嘆气,他不想来,却不能不来!他不想恨,却无法不恨!一阵西北风,一阵惊心,把炊烟迷雾吹斜,露出他的嘆息:天啊,这世道!或者叫无奈吧,他的无奈比无奈还无奈,但是没人理解他。 包括他的亲亲姐姐。 他姐姐就是船老大曾经的女人,也是曾经陪过许多男人的女人,包括二爷和大营校尉。 “为何要来?我真的不想你是我的姐姐!”刘秀才的话象炊烟,唿唿渺渺随风传来又散去,象来过又似从没有来过。 姐姐把眼泪擦掉,换做一脸无奈:“知道你看不清姐姐,丢了你的脸面,可是姐姐有姐姐的苦,娘没了,爹爹没了,可我是姐姐,就得为了你,为了李家能够走下去,才跟了船老大,不然家里贫如水,你又如何读书追求学问?如何追求功名,你是李家的梦想,姐姐又是李家的女儿,这就是命!” 李秀才想恨.想哭.又想把自己撕裂,他终了还不过是个秀才,再也没能进一步!他又何曾不知道姐姐的无奈?他有今天秀才的身份,有了可爱的妻子和女儿,每一处没有姐姐的辛酸!他不想来,本来,听到救援队的一切后,他有他的冲动和希冀,等着他们到来后把自己的能力和想法和救援队融合,为了就是自己的希冀和亲人,和自己一样甚至不如自己的灾民;可是一队强盗抢走了他的娘子和女儿,也抢走了他的希望,所以他不能不来,抢走她的亲人的强盗就在大营里面! 姐姐哭着问:“妹子和妞呢?” 秀才眼望大营,只有嘆气没有流泪,男人不应有泪或是早把眼泪流干。 姐姐的脸色更是阴了,被比强盗还强盗的官兵抢去,又是有模有样的女人,其下场都是不敢想像的:“嗨!可怜的妹子,更可怜的妞儿,才十岁!”姐姐只有无奈,或更多的无奈,尽管现在她又跟了船老二。所以更无奈。 船老二进来了,眨摸着小眼诡笑,笑的实在是诡异:“妹夫不要担心,你的家人会救出来的,有姐夫在,你放心。” 又一个姐夫!秀才反正习惯了,剩下的只有苦笑。 “好妹夫,你知道姐夫是个粗人,整个船帮也都是粗人,二爷被人家诓进去了,如今没有一个有墨水的,和上面没有办法联繫,如今大事眼前,就请妹夫为了亲人出把力吧。” 船老二是个隐忍的人,隐忍了船老大多年,甚至把自己的女人和女儿都隐忍成了船老大的女人,所以他是船老二,船老大没了,他就不想再忍了,但是二爷又没了,大字不识的他就没法和主子请示了,所以找到了秀才;这是个机会,他隐忍多年才有的机会,如今他不但要变成船老大,还要成为从八品的县蔚! 秀才眼前闪过娘子和女的的期待,不由他不去再一次的无奈,他没有别的选择,为了亲人,他只有去做他不应该做的坏事。 可是,天意难测,当他走出自己的简易窝棚,想要去帮助所谓的姐夫去做他不想做的坏事时,他竟然见到了他的娘子和女儿! 他呆住! 第五十八章:灾民如洪水 第三更来了,谢谢曾经支持的朋友! ----------------------------------- 恍如梦,难相信,进了狼窝能够无恙的出来,真的无法相信!李秀才把眼睛擦了又擦,看了又看,恍如梦。 娘子和妞儿泪哗哗,呜咽难言;一旁的红花盗说话了:“你就是李秀才吧,放心吧,你个娘子和女儿完好无缺的送回来了,抱歉!” 李秀才讶然,军中的强盗何时改了性,竟然会说道歉!难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不由往西天,迷濛一片,正被炊烟缭绕。 娘子终于能言语:“郎君!真的会再见到你啊,天!”妞儿还在抱着娘亲呜咽,李秀才抚摸着妻子的秀髮戚嘘:“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太多的话,就是千言万语也没法说,进了狼窝,当然回来就好,至于......。 红花盗没有心事陪他们伤心流泪,急急说道:“你的亲人安然无恙,没有人碰过她们!放心吧,麻烦你和我去一趟,有人想和你说话。” 李秀才不由望向妻子,妻子把头点,向捣蒜,嘴里呜咽:“这位大哥说的是真的,咱们遇到贵人了,南京来的,就是那位救苦救难的刘大人。” 大郎儿在平州和南京道的救灾举动,早在灾民中流传,成为灾民心中的菩萨,有的竟然在家里里了牌位点香祭拜!李秀才望着红花盗:“是刘大人想见我吗?在哪里?” 红花盗手儿往后一指:“不远,就在那个土坡后面。”
第74页 大郎儿是在土坡后面,要把船帮的乱民安定甚至反水,必须把船老大的死因对他们解释清楚,另外还得给他们活下去的希望。如今船帮是船老二当家,当然去找他。被二营头手下绑来的俩女人竟然是船老二的亲人,大郎儿有想法了。 一个微胖而沉稳的男人被红花盗带到了身前,大郎儿嘆着气问:”你就是李秀才?” 刘秀才瞪眼,上下打量着大郎儿:“你就是被南京道灾民成为菩萨的刘大郎儿?” 大郎儿不由自主的把手儿往头上摸,来回探探,还好,头髮还在,也没个疤疤什么的,放下心来:“大郎儿确是大郎儿,可不是啥子菩萨!本也是苦哈哈的猎户出身,有幸为南京道的灾民做些事也是本分。” 李秀才突然跪在地上:“谢了,不仅为家人得以保全致谢,更是为了南京道几百万灾民!” 大郎儿把他搀扶起来,嘴里感慨:“黎民如有蚁,苦顿熬日,大灾过后更见艰难,听说你是秀才,更有一颗救民救国的良心,那就做些事吧,为了你的家人和几百万灾民!” 李秀才不由把身子站稳,定神半会儿才问:“李某不才,却有一颗为民请命的心肠和胆量,说吧,叫李某干甚?” 大郎儿举目四望,只见灾民如云,把视线隔住,只见炊烟瀰漫中一个个苦顿无奈的身影晃动,不时有哀嚎传来,那是有的人熬不住走了,剩下的伤心着无奈的为他送行,也是等待着下一次,或许自己的远行,至于去哪里,没人知道,据说是天国或是地狱,只是喝了孟婆汤就没人记得过曾经或是曾经的路太远,就是走上几千年也没人能够走--回--来--! 李秀才随着大郎儿的视线寻望,麻木了,太多的经过麻木了他:“大人,这太平常了,每天每一刻都有这样的悲剧,所以经歷多了就麻木了,逝者逝矣!大人,你有一颗救民的心,又有这个机会,就不要让几百万的灾民失望!李某一定追随,赴汤蹈火!” 大郎儿嘆口气,指着四处依然扇风点火的船帮乱民说道:“就叫你把他们拉回来,如今大辽国虽然走上衰败之路,但是曾经的辉煌强大还没消耗殆尽,他的实力不是这些儿乱民能够撼动的,这样下去不行,等待他们的只有更加惨烈的将来!所以需要你去把他们拉回来。” 秀才点头又点头,时下的船帮老大是船老二,是自己的所谓的姐夫,这不算什么,关键是这个姐夫正求他去帮助他,帮助他拿主意,帮助他和上面的耶律将军联繫,其实也是为了他自己的一个不大的美梦,“他想要的不多,除了船帮上万人的生存,就是个县都尉,大人能给他吗?” 一个大字不识的帮派老大是不是能够胜任一县的都尉不知道,但是能够把上万的船帮乱民拉回来,又把几十万的流民引到耶律鲁的蓟州,这份代价不大,至于大郎儿答应了,到时候别人不答应,现在大郎儿无暇顾及。能够解了当前的危局,就是将来些许的失信,对于志在几百万灾民生死的大郎儿来说,不是关键:“答应他,能够管理上万的船帮,几万人的县蔚应该没问题,但是他的把他应该做的做了才行!”招安吗,些许代价应该付出的,也许上面的萧家或者将来的留守甚至皇帝不会因为这点小事为难他们吧。 当然是或许,就连自己的前途都一片渺茫,何求他的许诺能够兑现! 灾民越来越多,不单四面百里的,就是更远的也有陆续赶到的,大郎儿望着无边的灾民,大为感慨,就是调动几万的军队也没有这样的迅捷,可是只有一个希望的灾民却能够做到,民如水,平时风平浪静,但是风浪来临,他有可能变为洪水勐兽!会把世上的一切都会摧毁的! 有人发动了,这本是事先约定的动手时间,几十万的灾民如何又知道,引导他们闹事的船老大命归九泉,二爷又被大营逮住;他们不知道,下面正在鼓动闹事的船帮乱民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但是都在船老二别有用心的指示下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行动起来了。 “快开官仓!既然皇帝有旨,开仓放粮,又如何阻挡!” “乡亲们!这帮子萧家狗腿子违抗圣命,就是想趁南京道大灾,造反自家当皇帝啊!沖啊!抢了官仓!杀了这帮鸟人!耶律将军会为大家作主的。” 人声喧沸,在有心人的鼓动下,几十万灾民,群情激愤!更是为了传说中的官仓里面的粮食和衣服被子激起了无边的野心,这时候,他们忘了恐惧,忘了皇家和军队的兇悍,只会想到他和他的亲人还在饥寒交迫中等待。 第五十九章:千钧一髮 无论汉末三国还是隋末的乱民起义,无不是天灾人祸后,民无饱腹之糠,身无取暖之麻衣,有心人只要稍加鼓动,就是乱民如蚁,呜啊哦喊着涌进大户.县城或官仓,抢光杀光烧光!穷凶极恶的消耗了所抢到的东西之后,再涌向下一个目标!失去理智的乱民眼见抢劫竟然比辛辛苦苦在大田里劳作强上不知多少,何曾再有心情去想回去稳稳噹噹种田的事情。乱民如洪水,翻江倒海的席捲了一个又一个曾经富足安泰的地方,把它变成一个又一个的废墟荒野,直到被官府的势力扑灭或再也抢无可抢!其对社会形态破坏之惨,罄竹难书! 就算乱民得势,可是它肤浅的底蕴和志向,不可避免的称王称霸.分赃不匀后的吞併.相互残杀最后被官府或世家趁机收穫意外的结果。
第75页 歷来如此,不外如是! 但是,如今的辽国还是有很深的底蕴.它的军队还是当前最有实力的,南京道的灾民就是再疯狂,也只是昙花一现的结果,用不了几天就会被扑灭!乱民尸骸盈野!会把法场染成血红! 耶律鲁也知道乱民毫无机会,但是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他要趁乱,趁着平乱的机会得到南京道,甚至还有西京道!再联合契丹八部等有心人内外夹击中京,逼迫当今大辽皇帝耶律洪基退位。 几十万灾民已经到了失去理智的边缘,手里拿着简易的武器,甚至木棍石头,呜啊喊着向大营冲去。 护营的军士手中的弓箭和刀枪甚至严肃的喝止声,只会叫他们稍微的迟疑,就有人狂喊:“皇帝都下令开仓放粮了,你们为何不听皇令?沖啊!他们违背皇令就是造反,耶律将军马上就会派大军来剿灭他们的!沖啊,他们就三千人,挡不住我们的!” 船老二和李秀才带着手下拼命的在乱民中穿插,寻找汇集着船帮子弟,可是灾民几十万,又都是群情激盪的唿叫,使得他们的一万船帮子弟散在乱民中实在难以联繫,他们的唿叫甚至散在空中的烟花信号都无法把手下汇集。 灾民已经冲到营前,正试图挪走营前的障碍甚至拆毁木栏营垒!萧显和大郎儿对望,都是无奈的嘆息,这时候不见血不死人不行了!面对人生鼎沸的几十万灾民,他们口中喊出的声音就像蚂蚁洞里蚂蚁爬行留下声音,根本没有可能听到它! “弓箭三轮!射腿!”萧将军无奈的下令。 ‘嗖嗖嗖!’上千支的箭雨象天上的云.象乌云从军营里面向灾民盖去,带着摄人的唿啸;一阵人仰马翻鬼哭狼嚎!灾民终于不过是灾民,面对如此惨烈的箭雨,震惊.胆颤.犹豫了。又是接连两轮箭雨! 灾民终于少许冷静,前面的畏惧着往后退,而后面的依然向前沖,一时大营前面既混乱又安静,只有受伤者的哀嚎和人们推搡的声音。 萧显大声喊话了,手里拿着的是大郎儿刚刚做的简易喇叭,以便使他的声音能够被更多的乱民听到。”乡亲们!大家静一静!请听本将军解释!” 灾民稍有安静,萧将军马上又喊话:“我皇是有令旨,下令官仓放粮,可是你们来错了地方!真正放粮的官仓是蕲州官仓!” 灾民哀嚎.愤怒.更有有心人的挑动:“盘山仙长都算定,是通州官仓放粮,你等为何又推到别处?难道几十万灾民就是这样好欺骗的?” 眼见灾民又要失去理智,萧将军急喊:“静一静!本将军马上就开仓放粮!”身后的官兵也跟着再喊,几千人唿叫终归气势不凡,更多的灾民听到了放粮的消息,情绪慢慢安静下来。 将军再喊:“这多人无法进去领粮食,请你们选出代表,随我们进出领粮食!” 又是身后的官兵接着再喊。 灾民都是四乡凑在一起的相互间少有信任,叫他们自己选出代表绝对妄想,有心人又开始鼓动了:“别听他们胡说!这是要把某等分散,骗进去杀人啊!哇呀!” 原来这傢伙被挤到前面的船老二一刀砍翻,这会儿,趁着灾民被大营的箭雨压制住的机会,终于集结了两三千船帮子弟;这帮人集体做事,当然比各自为战的灾民力量大,很快挤到灾民前面,把灾民与大营隔离;就见船帮的人搭起人梯,把船老二和李秀才高高举起,船老二大声喊话了:“诸位乡亲父老,我是船老二,如今的船帮老大,我不是官府和大营的人,但是我要说,你们被骗了!这里的官仓就有一个是粮仓,其它的都是宋国孝敬的财锦,对我等灾民来说这东西没用!既然萧将军说要放粮,就静下来听听他如何说法。” 他的话竟然比萧将军的话管用,灾民终于安静,船帮的人见船老二这样说话,也不再鼓动灾民了,二爷的人没几个,这时候更是噤若寒胆,如何还敢吱声。 “这位船老二说的不错,这里就一个粮仓,灾民几十万,实在是沧海之粟,没法解决你们的灾荒,但是本将军也是体谅你们的,这里到蓟州上百里,就这样空着肚子赶去,不知道一路上会饿死多少,所以本将军开仓,叫你们有口粮吃饱了赶去蓟州领粮!” 灾民还在犹豫,官家如狼,官军似虎,都是说话当放屁,从来没有对黎民百姓真的实现允诺,一时嗡嗡嗡的杂乱一片,又有混乱的迹象。 同样站在高处的李秀才发话了:“乡亲们,我就是李秀才!你们知道,我的妻子女儿曾经被大营中的混蛋抢进去!所以某家绝对不会向着他们说话,但是我要告诉你们,大家真的被耶律将军骗了,他只不过想叫您们冲击这里的官仓,要知道,这里官仓里面的东西都是皇家用品,就等于造反,到时候他就藉机平乱,把某等几十万灾民杀个流血成河,尸骸盈野,以便达到他掌控南京道,再当皇帝的野心!大家冷静下来,听听南京道鼎鼎大名的救世菩萨刘大郎儿刘副使如何说!” “原来刘副使大人在这里,请刘大人快说话,刘大人自打平州就开始一力解救灾民,进了南京更是解救了无数灾民,刘大人是真心的为灾民办事,是青天老爷活菩萨啊!” 大郎儿黯然,自己只是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还是顾忌来顾忌去的,竟然被灾民捧为这样的高度,虽然他们不可能意识到,这样绝对会把大郎儿推到亟亟危险的境况,随时都有杀身之祸!
第76页 大郎儿嘆着气站到高处,接过萧显手里的简易喇叭:“乡亲们,我就是刘大郎儿,现在的安抚副使,原本某家还是个山中猎户,甚至还被官府冤枉进了平州大牢,但是我知道你们的苦,因为我也是你们中的一员,大灾来了,几百万人面临饥寒交迫,随时有人冻死饿死,大郎儿不忍心,所以站出来带领身边的人走向灾民,如今面对几十万甚至几百万的你们,我也是无能为力,只有和萧将军把这里的粮食给你们做口粮,以便有力气赶到蓟州去。大家信不信大郎儿说的话!” 大郎儿最近的名声渐响,尤其在在民众有着极大的影响力,更多的灾民信了:“就听刘大人的,刘大人绝对不会欺骗灾民的!” 虽有一些不同的声音,却也早被更大的欢唿声彻底淹没。 大郎儿知道,这一关算是过去了,却也是无奈的把自己推向了前台,他不知道接下来等待他和几十万灾民的会是什么? 耶律鲁会丧心病狂的剿杀灾民吗?即将赶到的钦差又将如何面对南京道的几百万灾民,又如何处理大郎儿的越权? 大郎儿无暇去想,也不敢去想,他能做的就是尽量多给灾民活下去的机会。 第六十章:蓟州动向 今日二更,求收藏! -------------------------------------- 耶律鸿业,乃耶律鲁的二子,当朝皇帝耶律洪基的堂弟,正是守护京东的防护使,驻防蓟州,有骑兵五千,步军五千。骑兵游动四方,步军守护官仓和保护地方。 皇家没亲情,皇位只有一个,皇室血脉杂多,都对高高在上的皇位有着几分期待或野心,只要有机会的话。 南京道大灾,耶律鲁自认为机会来了,又请了一个中原仙长掐指一算,竟有鸿运缠身,皇位指日可待,所以他动心了。 五千骑兵是耶律家的部族兵,战力不错,指挥使是三十岁的耶律恆德。步军为五京乡兵,多为当地汉人组成,指挥使杨德云,也算半个汉人,据说是当年杨四郎的后人,和皇室有着血缘关系。 今天是正月十一,离正月十五上元节还有四天,蓟州,除了耶律鸿业的军帐,没有一丝节日的气氛,到处是废墟,到处是灾民简易的窝棚在寒风中呜咽伴着时断时续的灾民为离去的亲人的哭泣。 这里到震中南京道有百里,但是灾情比南京道还要惨重,那是因为耶律鸿业对地方的不管不问,甚至还有大批的骑兵趁乱洗劫四方,灾民尸骨连街,毫无生的希望。百般无奈之下,有的想跑出蓟州向别处逃荒,可是耶律鸿业为了封闭消息,所有离开蓟州城的灾民只有一个结果,砍头!然后吊在城楼上示众! 灾民易子而食.易妻而食,蓟州城没有尸体,只有尸骨,他们的尸肉都成了其他人的口中食。 ‘轰隆隆’蹄声如闷雷,由远及近,把废墟震撼,麻木的灾民间或抬起无力的脑袋,睁开迷濛的双眼看见,是耶律恆德带着他的护卫营飞马掠过,对一旁的灾民甚至都没侧望一眼。 一路烟尘把他们引向耶律鸿业的大帐,守门的护卫很机灵,远远望见他们到来就打开了营门,耶律恆德没停留,骑着马就到了大帐门口。 护卫长耶律德利笑着迎出门来,嘻哈大笑:“是不是闻到帐里面的肉味,等不急就闯进来了?没的想叫将军给你几十鞭子解痒!” 耶律恆德跳下马来,把马缰绳扔给后面的手下,上来就给他一拳:“乌鸦嘴,小心你婆娘再给你下一个不带把的。” 耶律德利苦着脸倒气,气得脸白,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婆娘三四个,就是光忙活不下崽,来了三还是不带把的,耶律恆德凑近他的耳边嬉笑:“要不,哥哥帮你弄弄,保证叫你的婆娘下带把的,准得很,没见哥哥的儿子都带把!” 这种事还有求别人帮忙的!耶律德利眼睛都气圆了,脸色煞白,都要拔刀子了。耶律恆德马上圆场:“哈哈,看你个小气样!不就是个笑话吗?改日把你嫂子吃的观音土送来给几位弟妹吃,关的有大用。” 俩人说笑着就进了大帐,里面热闹,几乎满屋子的人,男女都有。耶律鸿业正一手拿着剔骨刀插着羊肉,一手在身边的女人身上探求,那女人手里端着就被正给他喝酒。 见到耶律恆德进来,耶律将军翻了翻白眼,口齿不清的问道:“不在你的军营驻守,跑到这里打秋风,不怕出了岔子?现今灾民动盪,正逢关键,可得小心了。” 虽然都是同族血脉,但是耶律鸿业是直系,地位当然高;恆德陪着小心说道:“无妨,就近没有他人的实力,灾民都饿成皮包骨了,那还有力气闹事;这不,接到刘参军的急信,就马上送来了。” 说这话就把一封信拿出来,有个年轻的女人蹒跚着跑过来把信接过送给耶律鸿业,一撩裙子就坐下了,白花花的大腿和屁股清晰可见,原来都没穿内衣,只有外面的裙子围着身子。 恆德艰难地咽口唾沫也坐下了,掏出剔骨刀插过一个烤羊腿就往嘴里送,心里美美的想,今儿送来好消息,将军一高兴,没准又是一场无遮大会,他帐里的女人有味道啊! 刘参军就是那位二爷,如今都成了阶下囚了,这封信就大有味道了。当然是按照大郎儿的吩咐写的。
第77页 “什么?啥时耶律洪基的宫帐军进了南京道,为何爹爹那里没有一点消息?这下子要坏事,狗皇帝提前动手了!太快了,大地动才不过十几天,他就把他的宫帐军调来了,难道狗皇帝也来了!” 宫帐军就是皇家禁军,是辽国战力极强装备最好的部队,乃耶律洪基护身保命的指仗! “传令杨德云,叫他紧守粮仓,不得离开半步!你,快把外面的骑兵都收回来,在城里布防!另外马上和爹爹联繫,叫他拿办法。长生天啊!这不是玩人吗?还说是有皇帝命吶,这就要出事了,三万宫帐军!就是爹爹也不是对手啊!” 耶律恆德心里想到:“也不派斥候游骑四下搜索,就一口认定来的是宫帐军,真他娘的窝囊废!胆小鬼!就这主还梦想皇位?”但这话儿只敢心里骂,脸上还得满是恭敬,因为他的家人都在人家的手里扣着吶。 杨红云的家人也被扣着,但不是耶律鲁和耶律鸿业扣的,而是中京的皇室;说到底,杨红云也是半个汉人身份,尽管他的祖宗杨四郎是当朝驸马,随后也有几代也是驸马.郡马的身份。这也是皇室对待外族大将的一种常用手段,也不是光对杨红云一个。 杨红云正对着萧显的来信思量,几十万灾民唿啸而来,凭耶律鸿业的胆量绝对不敢上去阻拦,更何况又找了宫帐军进军南京道的藉口,给耶律鸿业三个胆子都不会跑出蓟州城。 可他爹爹耶律鲁可比这个儿子强多,他会不会带军杀来? 杨红云抬头对他的司马,妻弟殷立华说道:“马上封锁大营,把耶律鸿业的人都绑了放到后面的粮仓,严加看守!另外多派斥候,严密监视通州来的乱民以及耶律鸿业及他父亲的动向!无论如何,这一次都要有个结果!海边的船都准备好了吗?” “好了,虽是都能杨帆跑到宋国,可是.....。”答话的是另一个都尉,杨红云脸色一暗,身边只有他的两个儿子,其它的亲人都在中京家里被皇家严密监视着,跑出来是妄想,可是近年来恢復了杨姓的杨家一步步的走入败落,被皇家打压迫害惨甚,再也无法苟延下去了。 和萧家搭上,是他解脱困境的一个无奈和挣扎。 第六十一章:钦差的威力 今日三更,求收藏啊! -------------------------------------------- 正月十三,几十万灾民陆续到达蓟州,把守护官仓的杨红云部团团围住,常言道,手中有粮,干嘛不忙,灾民对里面的军队不管不顾,就在四面搭建窝棚,埋锅造饭,一时烟绕苍穹,欢歌阵阵!蓟州粮仓有十几座,如果如愿的开仓放粮,这些灾民过冬有望。 可杨红云没有放粮的意思,他在等待着事情的进展变化,虽然已经做好了最后的打算,可是真要把这一步迈出去,也是需要极大的胆量的。 大郎儿带着红花盗就混在灾民中间,对着杨红云的护卫大营忧心忡忡,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不是他所能控制;耶律鸿业虽然被吓住猫在城内,但是他爹爹耶律鲁不简单,定会识破这个简单的计策,如果他出兵过来,将是何等场面!大郎儿一想到这里就是全身胆颤,冷汗不禁。 南京萧家已经来了消息,中京来的钦差已经进了南京道,但是负责救灾的钦差耶律德竟然不知去向,有可能直接赶到蓟州;但是,那位黄门宦官钦差却已经在南京道搞风搞雨,二爷竟然也被带到钦差的大帐留下审问;来信提醒大郎儿,这位钦差对萧家有成见,有可能对大郎儿动手。 既然都敢对军营插手,大郎儿已经放开了,甚至已经派虞姬返回南京,把莲花等人带出来潜伏,以防不测;有红花盗在,到时候跑路还不是问题,关键是如何把这几十万灾民的活路解决了。唯一的指望就是蓟州的粮仓。 可杨红云还是没有答覆。 天儿不知道何时变脸了,浓浓的黑云层层把上天遮盖,风啸像狼嚎,把四野瀰漫,已经有细细的雪粒儿飘忽左右。 大郎儿挥挥手,把眼前的雪花挥走,但是剎那间又被风儿送到,把眼睛打迷;这天头,如果是一场大雪,这几十万灾民可要受苦了。 “船老二!”大郎儿喊,船老二屁颠的跑来:“大人有何吩咐?”如今船老二可把大郎儿缠住,为了他的县蔚梦,一刻也不敢把大郎儿丢出视线。 “叫你的人四处收集柴禾,准备夜间取暖。这风雪就要来了!难道这些儿灾民的罪还没受够,又来凑热闹。” “竟然包围官仓,伺机哄抢军粮,可是灭族之罪,上天这是示警世人,如果现在把灾民散去,或许还能有个结果!” 大郎儿无谓的回头望着说话的老人,大概五十左右的年纪,汉人打扮,但是宽额白面,头饰严严的把脑袋盖住,明显契丹奚人的特徵,难道是化了装的契丹人,会是谁? 大郎儿不管他是谁,只对未来感慨:“又有谁能够把他们弄回去?如今灾民遍地,尸骸盈野,民无隔夜之糠,既然来了如何会轻易回去!官仓中的粮食就是皇家为了灾荒而准备的,这时候不用,难道等到灾民疯狂后的暴乱哄抢!” 那老人大有意味的望着大郎儿,说道:“灾民是你引导他们来到此地的,这可是造反的作为,不怕毁家灭族之皇法?”
第78页 大郎儿苦笑:“毁家灭族,不知道南京道几百万灾民,毁家灭族的又有多少!灾民云集通州,左右是个死局,如果不把他们引导这里,后果不堪设想,失去希望的灾民一旦疯狂,就是洪水勐兽!不知道将会席捲南京道多少个城镇,还有在一旁虎视眈眈的耶律将军,这个后果谁想见到?” 老人是谁,大郎儿暗中已有判断,如果能够把他鼓动起来插手放粮事宜,大事可即已! 老人忽然把脸色一拉,恨恨的说道:“灾民可怜,但也是天意;灾民可恨,竟然不知自救,反而想趁机对官仓动手,十足可恨!有些儿自作聪明,从中取事,更是视皇法于虚无,胆大包天!” 大郎儿心颤,这老东西明显说的不是耶律鲁,有对着大郎儿问罪的迹象!麻烦了。大郎儿依然装傻:“长辈说的是,那耶律鲁本是皇家血脉,又被新皇看重,驻守南京道,何其官重恩厚!可是不思救灾,反而想趁乱造反,垂涎皇位,把南京道弄得更是岌岌可危。” 老人渐怒,脸色明显不虞,恨恨的说道:“皇家的事,新皇自有分寸,岂是你个山中猎户能够胡乱揣度的!骗得萧家的信任,趁乱沽名钓誉,胡乱插手军国大事,鼓动刁民哄抢官仓,那一条不是死罪!来人,把这个祸国殃民的红花盗就地砍了,以警世人!” “诺!” 话音未落,老人的护卫就五马长枪的把大郎儿围住,红花盗和他的几个手下,都摆开架势,把大郎儿围在中间。老人带来的护卫有五百人,这时候都剑拔弩张的围在四周,外面的船老二可不知道老人是谁,见有人要对大郎儿动手,更是呜啊哦喊着集结船帮的手下,又把老人的护卫在外面围住。 那老人明显久经阵仗,明显的毫无惧色,一把把头上的头饰摘掉,露出契丹人特有的头饰,气势非凡;一旁的护卫大叫:“钦差,大辽北院枢密使耶律大人驾到!你等刁民还不下跪求饶,难道真的要造反不成?” 果然是他!大郎儿肚子里面一阵呻吟,全身惊悍!这老东西竟然对耶律鲁的明显反意而不顾,一上来就对自己动手,难道他是耶律鲁的人,要是这样,自己和萧家可是岌岌可危了!天!耶律洪基还年轻,竟然如此昏聩,这不是把南京道白送给耶律鲁吗?他的皇帝真的坐腻了? 四面的船帮子弟何时见到过这等大人物,唿啦啦的跪倒尘埃,唿声一片,就大郎儿和红花盗几人依然紧张的站在大郎儿周围。 事情真的来了,大郎儿反倒镇静了,微哼了一声,叫红花盗几人把手中的傢伙放下,笑话,他们几百人都举着弓箭,真要动手,就是个死局! 大郎儿走到钦差的面前,对着架在他面前的刀剑毫无惧色,反而把他们逼着向两边挪动:“南京道安抚副使刘隆刘子玉见过钦差大人!不知大人驾到,有失远迎,恕罪!”说着行了个拜见礼,不卑不亢,静静的望着耶律钦差:“在下本是个山中猎户,又被官府误认为红花盗下入大牢,也是苍天无眼,本就是个死局,等着年后砍头法场的结局;可是天降大灾,某大郎儿身在其中,见到灾民可怜,才带着众人自救,不期被王朴大人和萧家看重,赶到南京道为灾民尽了些许的心意;大郎儿做事无愧于心,所作所为没有一丝自私自利的地方,南京道上下有目共睹!再说,某大郎儿孤寡一人,又有何能力鼓动方圆几百里的灾民向通州云集?做此事的另有其人,大人如果是新皇的钦差,就应该为大辽的兴衰尽力,救南京道几百万灾民于水火,毁灭耶律鲁趁乱造反的野心!如果大人是耶律鲁的钦差,大郎儿无话可说,只有含冤而去!” 钦差气极,脸色大变,手指大郎儿大叫:“巧言诡辩,十足可恨,乱箭射死!” 大郎儿含泪对着红花盗说道:“你们身手好,还有逃走的可能,就不要管我这个累赘了。嗨!事情还没有做完,就来了,真快啊!可怜的莲花!可怜的虞姬!” 大郎儿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几百支鵰翎箭他躲不了。 第六十二章:刺猬变身 大郎儿在道别,和他这一世简短的经歷道别,茫然一场醉酒来到这个年代,才开始自己的路就断了自己的路,但是他没有后悔;和他的莲花.虞姬道别,才要接受的感情却无奈的失去了,他只有对她们的未来抱歉;和曾经的亲朋好友道别,大牛.二牛.红花盗.恩师.大嫂一家等等,虽然很短的经歷却也是最亲切的经歷;他道别,为了他还不曾去过宋国,见识甚至亲身体验一下苏东坡的豪放,王安石的执拗,司马光的混沌,不曾领略大宋的文採风流。 大郎儿不知道,此时此刻,他还有什么求生的可能,除非奇蹟发生。 也许,上天把他弄来,自然会有这奇蹟伴随着他;就听先后两声大喊:“刀下留人!” 大郎儿惊喜奇蹟的出现,呆呆的挣来了双眼,又看到了他以为再也看不到的世界。 喊刀下留人的是刘秀才和带着手下三千骑兵赶来的萧显。 钦差大人也是受惊不小,能够这般打搅他做事的人真的不多了!“哪一个?报上名来?不知道本钦差,大辽丞相正在办理公务,正在击杀乱臣贼子?没有王法了吗?” (大辽国,为了能够顺利统治,根据契丹八部.奚人五族.和依附的回纥.渤海人.汉人等各自特点,把朝政分为南北两院,北院为尊,治理国内的各族;各有南北大王,金庸的天龙八部中的南院大王萧峰就是如此而来,可是金庸也错了,自仁宗当政,把南北院大王改为南北枢密使,北院为尊,其枢密使就是当朝首辅,萧峰那时候,只有南院枢密使!这时的耶律钦差就是这个职位,可为位高权厚!
第79页 李秀才离得近,率先说话了:“在下南京道通州秀才李亚先见过钦差大人,请问?谁是乱臣贼子?”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老丞相气势极盛,不答反问:“你既然是大辽国的秀才,不去苦读圣贤书以求报效国家,反倒和乱民混在一起,良心何在,对得起所学的圣贤五经吗?这番儿又为乱臣贼子说话,难道本相不敢杀你?” 刘秀才书生意气,毫无惧色:“生死有命,公道自在人心!这位刘大人,自打大灾到来,抛却自己的受冤之苦,为了解救灾民,竟然率先带着狱卒甚至犯人担当了平州灾后的救援大任,平州能够几乎免于大灾,有大半儿就是这位您口中的乱臣贼子的功劳,到了南京道,他所作所为有目共睹,南京道上下谁不知道这位刘大人是灾民的救命人,是他们的希望?他传授的自救手段如今已经在南京道各地大为推广,不知有多少人因为他的缘故而免于死亡!在下想问一句,这样的官员只会是大辽的表率和功臣!如何又成了乱臣贼子?难道大人是反贼耶律鲁的丞相.钦差?!” “放肆!”耶律钦差气坏了,除了上面的皇帝敢在他面前说三道四,其他的见到他那个不是孙子,如今一个小小的秀才就敢指着鼻子质问自家,真是反了!“纵然他做了些好事,但也是解救了一些儿下等小民罢了,些许功劳如何能够叫他免于皇家法度!不说本就是个红花盗嫌疑人犯,竟然擅自违抗皇法,插手军政大事,胡作非为,竟然还挑动乱民包围官仓,试图抢劫皇家物资,这些儿那个不是十恶不赦的死罪?本想按照皇法办事,有那个敢说不是!” 刘秀才冷笑连连:“嘿嘿!真的公正啊!放着真正的反贼耶律鲁不去管,反倒对真心为朝廷为黎民百姓做事的刘大人穷追勐打,真的叫人不解啊?某等是下等的小人,但是国家用度有哪一个钱粮不是这些下等的小人亲手成就的,唐太宗曾道:民如水,国如帆,水可载帆亦可覆帆!大人身为当朝丞相又是代表当今皇帝的钦差,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大人这样做,一旦把子民逼反,南京道混乱一片,甚至被耶律鲁趁乱夺得南京道反攻中京,到时候天下大乱,国将不国了,这个责任大人担当得起吗?” 耶律钦差如何受得了这个,早被气得七魂昏迷了六魂,狂叫:“竟敢污衊耶律将军,知道不知道他是我皇亲叔叔,更是我皇在南京道的依靠,你们血口喷人,统统该死!通州指挥使萧显听令!尚方宝剑在此,立刻把这里的乱臣贼子统统杀死!敢于反抗的都是乱臣贼子!” 大郎儿嘆气又嘆气,身为大辽的首辅竟然就这样短视和暴虐,不怪曾经的无敌大辽慢慢失去了他的强大勇勐! 萧显骑马来到耶律钦差面前,并不下马行礼:“见过钦差大人,请恕下官甲冑在身,不能大礼,但是请问谁是乱臣贼子?” 耶律丞相气极反问:“请问你是否还是大辽的将军?没见我皇的尚方宝剑在此!” 萧显从怀里慢慢掏出一封书信,交给身边的手下示意他送给耶律丞相:“请大人过目,如今耶律鲁竟然私自带领大军占领南京道,城中包括黄门钦差.萧家还有城里面的官员豪门都被他监押,逼迫他们承认他的新皇地位,又派手下各路人马,正在攻杀南京道所有不听令的势力,如今,他的一万骑军就像这里杀来,钦差在此,其目的不言而明了,就不知道,到时候凭着大人您对他的帮助,真的会叫你再做他的丞相吧!哈哈。” 耶律钦差看着信,惊着心,全身抖如糠!真的反了?!长生天,害死本丞相了,真是猪油蒙了心,竟然被他的巧语花言欺骗,相信了他只想得到南京道的留守的许诺,还在皇帝面前为他千番儿万番儿的遮丑,为他担保,这回儿,算是完了! 萧显尽管一千个一万个理由不愿意搭理这位就要成为笑料的钦差,但是为了尽快安定局面,解救南京道城里的萧家上下,只有再和他虚以为蛇了:“大人,如今后悔是没用的,如今要做的是,尽快安定局面,想办法击退来敌,请我皇旨令各地的军队到这里平反,把耶律鲁的实力扼杀在萌芽当中!这样不单救了南京道上下几百万,还解救了举国大难,大人到时候不单免于袒护耶律鲁的罪名,还还可名利双收,成为大辽真正的擎天柱!” 这道理耶律钦差如何不知道,可是,这里就他和萧显的三千五百人!对方这里的驻军就有万人,还有马上赶到的耶律鲁的精骑兵又一万!这个局如何能解? 耶律钦差实在没了主意,更没有了先前的气势,对着萧显说道:‘你说又能如何?” 萧显一指被他的五百护卫举着弓箭瞄着的大郎儿说道:“这个局,只有他这个所谓乱臣贼子能解,就不知道大人还要把他乱箭穿身了吗?” 耶律丞相呆住,迷迷瞪瞪。 大郎儿也呆然然指着自家的鼻子:就我?先会儿还差点被射成刺猬的乱臣贼子,何时被如来佛祖注入了无上法力,有着以一敌万的超人本领?不由自主的运运气较较劲,没感觉。奇怪莫名,望着萧显傻笑不已。 第六十三章:雨后的彩虹红艷艷? 今日二更,羊羊鬼一定加力,也请书友捧场,多多收藏! ---------------------------------------------------
第80页 就见傲然的萧显终于跳下马来,掏出个棍子状东西迎风一展,唿啦啦的滚开露出一面黄灿灿的锦缎,嘴里高喊:“刘隆刘子玉接旨听宣!” 这架势大郎儿颇熟,前世在电影电视里面见过不少,好像是皇帝老儿给臣子们宣旨的场面;可惜熟是熟,就是没感觉,知道是喊着自己的名字,就是没有大家期待中的跪倒尘埃,大唿万岁来接旨谢恩。 旁边的红花盗都比他强,江湖手法也是高强,就见大郎儿一趔趄,就跪下了:“啊呀!这是,接旨谢恩。” 要宣旨的萧显恩哈奥的直瞪眼,心道:这傢伙干啥儿都别树一帜,这种接旨法子倒是新鲜!原来大郎儿的这套儿把式都是受了影视的毒害,千年不变的老三样,换做人家的一肚子的迷惑!就只接宣旨也是各年代各国家都是大有分别的,可惜大郎儿分不清。 没有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只有几乎大白的直接命令:”今闻平州刘隆刘子玉颇有奇才,又能大乱不惊,见黎民苦顿,率尔振然,领狱卒囚犯,解黎民之苦,遂解平州之灾,又感南京百姓之苦,在平州刺史王朴和南京留守萧爱卿的监导下,对解救南京道几百万灾民颇有建树,朕心甚安!今令安抚副使刘隆为安抚正使,五品文职,主官南京道救灾事宜,南京道十三州官仓可用其中的六成赈济灾民,误失朕望,早解朕忧!” 这个耶律洪基!只听说他六艺全精,颇慕盛唐风流,做事率性而为,今儿大郎儿颇有领教,就是这套圣旨听起来竟然有些清新之感,就是......。就听身边的人惊嘆,附近的灾民欢唿,大唿万岁!是啊!皇帝的圣旨就是代天行令,开仓放粮的大事交给了他们心目中的菩萨刘大郎儿,所以他们高兴!他们的愿望实在少得可怜,不过是能有熬过严冬的粮食和取暖的衣物,就是野心颇大的船老二也不过是想有个官身,做个八品的县蔚罢了。 可是,大郎儿真没有当官的感觉,尤其还是辽国的官,眼见辽国上下危急重重,民族隔阂颇深,他更是心有戚嘘,后怕不止。 耶律钦差心里也是忧心重重,皇帝对他的行止根本不提,对他今后的举动也是没有提点,这使得他震惊的同时后怕汗出,看来皇帝对他袒护耶律鲁怨气极深,竟然对他这个当朝首辅毫无知觉般,那么一通申斥或是鼓励都没有,所以他心惊,耶律洪基是他一力支持下才坐稳皇位的,皇帝以他为朝廷柱石,可是如今......。 官场倾轧几十年了,他知道,耶律洪基在等着他下一步的举动或是表现!所谓君恩,所谓从龙之恩,都被这次的失误统统抵消,就看自己这次的表现了。“恭喜子玉年弟高就,今后你我二人同朝为官,本相颇为有你这个有朝气的手下庆幸啊!这次儿南京道灾后安民救灾,平定耶律叛贼的大事,刘安抚使当仁不让啊。”老傢伙果然修炼有成,把杀人的兇残突然换做一脸和气,给大郎儿的感觉,就像正在惊涛骇浪中煎熬,突然风平浪静,剎那间的杀机重重换为仙音渺渺的仙境,四周鲜花争艷,耳听仙音绕耳,正有一队蝴蝶般的仙女飞在空中在你的身边旋转,把大郎儿彻底转晕! 但是两世几十年的粮食终归没有白吃,这场面虽然不熟甚至惊嘆,但是不妨碍他装出一本正:“啊哈,那啥,丞相大人是吧,嗨!这都是咋的了?” 耶律钦差肚子里面大恨,都给你台阶了,难到你竟然如此不识抬举?但是大敌当前,宰相肚子能翻船,忍了:“再次恭喜刘大人高升,但是耶律鲁的大军瞬息即到,如何迎敌?” “下官愚钝,请丞相大人发令就是,下官一定照办。”官样话没错,就是不和耶律丞相的口味,人家心里正指望他能有个妙计破敌吶,这会儿玩官话,老傢伙还不来气!眼见着脸上晴变多云,没准儿一会又要打雷下雨了,萧显一看不是事,马上圆场:“钦差大人,安抚大人刚刚受惊又感皇恩,心里不免激盪,一时举止失措情有可原,请大人歇息片刻,荣下官和他解释一下事态起所。” 是啊,大郎儿自家都是一肚子的疑惑,别说别人了!见到萧显过来,老实不客气的把他拉到一边,其实四面都是人,但是红花盗和船老二灵醒,马上用贴心的手下把大郎儿和萧显围住,还颇为自觉地用破布条子把自家的耳朵塞住,绝对江湖的很。 大郎儿拉着萧显急问:“这都是哪跟哪啊?咋一下子来了个这样的圣旨?皇帝好大的神通,竟然知道某大郎儿这会儿在这里有难,竟然施法术弄出个圣旨救我不成!” 萧显笑着摇头:“太多的我也不知道,等回到南京你去问韩路吧,这圣旨是他交给大爷的,至于内中缘故外人如何得知!不过要你出头对付那位煳涂钦差和耶律鲁,就是大爷的意思了,大海航行靠舵手,萧家有意把你顶起来支撑家族的危局,兄弟你有大才又有大运,就是连韩家都莫名其妙的大力支持你,为兄的又是你的过命兄弟,没什么,闯过去了风光无限,闯不过去哥几个一起逃命就是,嘻嘻!别说,要想击退耶律鲁的一万骑军,还真得兄弟你出头啊。” 当年仁宗皇帝雄才大略,颇通韬略,一力改革朝政,把南北院大王改为南北枢密使就可见一斑,皇帝只有一个,何必一大帮子王爷供在那里还得整天的提防他们玩花样!另外一个举措,就是仿照大宋,把军权收为皇家掌控,强干弱枝,收天下部落族兵精卫为皮室军共有三十万,作为皇家掌控的力量,既增强的皇家的底气,又削弱了各部族落的力量,一举多得也!但是想法是好的,契丹起于游牧,想要文人掌控军队基本上不可能的,所以仁宗故去,这一套也就渐渐变了味,才有耶律鲁的猖狂。
第81页 南京道为辽宋边界,又是辽国最富足的地方,当年的皮室军有十万驻扎在南京道,耶律鲁为南京都检点,理论上掌控着这十万皮室军和将近十万的部落军和五京乡兵,说是理论上,那是因为这般大的力量,当朝皇帝都会留心眼的,把他的力量分散也是必然,他的潜在的对手也是多多。 所以,如今耶律鲁虽然一时强势,但是南京道也不是没有几会把他毁灭! 大郎儿想通了此节,也就信心大增,拍着萧显的肩膀笑道:“马上要做的,是不是和杨红云谈谈心,把官仓里面的东西分发给灾民,嘿嘿!将近四十万灾民,要是团结起来,耶律鲁的一万骑兵就得跑路了啊!” 萧显也是大笑:“就是如此,所以说只有你大郎儿能够担当此任!这帮子灾民就信你啊!” 第六十四章:耶律鲁的雄心 今日第三更来了,书友给力啊,新书榜十六已经快一天了,离进榜就差一步! ------------------------------------------------------------ 萧家把大郎儿推向前台,皇帝又对大郎儿下了圣旨,当了南京道灾后救援安置灾民的主官,萧家在南京道的行情自然见长,杨红云也终于下了决心,没等大郎儿.萧显等人进去找他,人家客客气气呵呵笑着出了大营。 “蓟州五京乡兵指挥使杨红云见过丞相钦差大人,见过各位将军大人!”态度不错,先和耶律丞相打招唿也是礼节,却是耶律丞相嗯啊直迷煳,这个杨红云是耶律鲁的手下,转眼间又是萧家的暗伏力量,这南京道的水确是够深的,耶律鲁未必是萧家的对手啊!可是,耶律鲁把萧家的老少甚至黄门钦差都扣押在南京,后边的戏如何唱,也是看不透啊! 场面话说完了,杨红云又和大郎儿贼拉客气:“恭喜大人高就,本当回营酒宴大席为大人庆贺,只是形势比人强,耶律叛军离此地只有二百里,最晚明天上午就要到了,目前将要如何应对?请钦差大人和安抚使拿个注意吧!”杨红云嘴里把耶律丞相带着,眼睛却是瞧着大郎儿,意思很明确,这主意得大郎儿拿。 还能如何,首当其冲的大事就是开仓放粮了,但是灾民将近四十万,轮着个的发放粮食和取暖衣物,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完事儿,不知道人家耶律叛军把这里冲杀几个来回了,绝对不行!“在下的意思,就是首先组织人力成立救助队,这些人要有人懂文化,全部下去到灾民当中调查灾民人数,一面叫灾民按照原来的所在地报名分类,救助队成员就是他们的临时指挥,负责他们的伙食,今后物资的分放及组织灾民有次序的流动都是他们的任务,船帮的人要充分利用,虽然他们当中良莠不齐,但是还是有一定的组织纪律性的,要把他们当做灾民的骨干,以便在耶律叛军到来后,灾民能有一定的次序的阻挡他们。” 大家都同意,这是必须的,乱世从权,就是耶律丞相都没有反对,要知道,船帮在他眼里就是乱民!杨红云和萧显马上出去交代手下做事了,大郎儿叫红花盗找来李秀才和船老二:“李兄就是灾民救助队的临时队长,船老二为副队长,马上按照我交代的去做,尽快的把灾民组织起来,一旦被耶律叛军趁乱击散灾民,后果不堪设想,就对百姓说:粮食和御寒的衣物随时发放,但是只能先登记,只有把叛军击退才有机会领到东西。” 这个道理好解释,灾民几十万,马上发放绝对不现实,因为耶律叛军不会傻呵呵的等着你发放物资而不来捣乱,击杀!但是先领出一些东西也是必需的,有的灾民实在寒酸,没有夜里御寒的衣服,再说灾民在这里的吃的也得解决,这都是救助队的事情。任务明确。 船帮的有万人,虽然认字的实在可怜,但是下去宣传绝对本行,有大郎儿的信誉在,灾民也没有对今后的物资是否到位产生怀疑,灾民们正在慢慢地变为有次序的以原来的乡镇为基础的各个团伙,壮年的单独挑出来被萧显和杨红云的手下调教,老弱女人则是负责烧水做饭,安置简易窝棚,乌压压的四面几乎十里地,一片片蚂蚁般的灾民忙碌的身影。 乌云散去,把懒洋洋的夕阳推到西天山顶,些许的氤氲把西天装点出几分妖艷,风儿阵阵但是不大,只把炊烟吹斜,弯弯绕绕的把视线模煳,难于极远。 大郎儿和萧显.杨红云站在高处,瞭望着蓟州城,那里还有耶律鸿业和他的五千游骑兵,一直猫在里面,就是粮仓这边闹成这样,依然没有反应!耶律鸿业绝对不是胆小鬼,虽然很怕中京来的宫帐军,但是没人相信,到现在,耶律鸿业依然不知道,南京道根本没有宫帐军。占领南京道的耶律鲁肯定会给他消息的,飞鸽传书,这年代已成为消息传送的重要手段。 但是,耶律鸿业到底在想什么,他要怎样对付几十万的灾民和萧显的三千骑兵.杨红云的五千五京乡兵? 耶律鸿业也站在满是裂缝的城头上的箭楼里面向官仓方向瞭望,二十几里的距离,没有太高的隔离物,只有依稀的稀稀拉拉的枯树在风里哭咽,官仓被炊烟瀰漫,偶尔有灾民的影子在烟里晃动,就像海市蜃楼里面的情景,好像是真的,又有虚幻的感觉,把耶律鸿业弄的云头转向。 “杨红云这个混蛋!没良心的杂种,亏了某家上下都把他当成心腹,竟然把官仓重地交给他把守!爹爹啊,儿子不止一次向您劝告,这个杨红云不可靠,可是您就是不想把他拿下,如今他把官仓里面的东西都给了萧家,都便宜了下等刁民,好煳涂啊!”
第82页 耶律鲁不换杨红云是顾忌上面的皇帝,叫他儿子鸿业看着杨红云又么没有做到,儿子这里大怨爹爹,岂不知南京城里的耶律鲁也正大骂着他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耶律鲁今年扔下四十望见五十了,但是依然健壮的像头牛,可他喜欢别人说他像狼.狼王!契丹人源于老哈河和湟水两河流域的游牧民族,有着狼一样的性格和野蛮,狼群之所以成为大草原上的无敌,就是因为他们的集体合作,更重要的是有一个一往无前的狼王!草原如风,风中唿啸的狼王带有长生天赐予的神圣,走向天下,征服天下! 他看不起如今的大辽皇帝,甚至也是自己祖宗的耶律阿保机他都有些儿抱怨,契丹人是长生天恩赐的种族,是天下最勇敢杰出的种族,就应该高高在上!所有其它的种族都是自己的奴隶,就应该杀了他们的男人,留下他们的孩子做奴隶,留下他们的女人做生儿育女伺候男人的猪狗,把他们的家园变成牧场叫无敌的契丹人飞马狂歌,享受他们的奔放! 可是,耶律阿保机没有做到这些儿,反倒把汉人当成自己的子民,还叫他们自治,这不是养虎为患吗,契丹人只有不到百万,汉人就有两千万!一旦他们造反了,契丹人岂不是有灭族之危?所以这个皇帝一定由自己来当,完成祖宗阿保机没有完成的壮举,把中原甚至整个天下变成契丹人的牧场! 可惜大郎儿不知道他的想法,不然一定会惊嘆,这岂不是后来一代天骄成吉思汗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吗?他甚至把和契丹同根的蒙古人的牧场开到了多瑙河! 占领南京道很顺利,手下各路人马收服整个南京道的军事行动正在进行,消息一个个的传来,又惊又喜,有的叫他狂笑,有的大为感慨,有的则是无奈。 第六十五章:小弟有礼了 今儿第一更,嗨!封面精品推就一天,在总榜露个头就被抹叱回来了,悲哀中! ----------------------------------------------------------- 骂了也骂了,怨怪也怨了;耶律鸿业剩下的就是后悔;当初,听到宫帐军到来的谣言就紧张的把手下的骑兵都收进了城里,甚至连斥候游骑都没布置,这是咋的了?咱耶律鸿业啥时变成胆小鬼了!这个名声可不能自家担着,凭的丢脸!“去!把恆德给我叫来,连个斥候都没安排,他这个骑兵指挥使干甚吃的?”嘴里喊着,脚下更是气着,因为城墙上一个明显的裂缝把他的脚陷了进去,要不是身旁的护卫扶住,他肯定是拽的邪乎,“他奶奶的,竟然这破城墙也给本将军添乱!” 一旁的护卫不敢应承,但是心里不由埋怨,怨得谁?恆德将军都提议这几天把大地动损坏的地方好好修修,可是你心疼抠门,捨不得钱财才会如此,要骂的应该是你自己的。当然打死他也不敢骂出口的,人命关天啊! 耶律恆德刚从城外返回,咋的他都是骑军指挥使,了解一下城外对手的情况是他的本能,可惜......。 鸿业的护卫来了:“将军问你,为何不在外面不知斥候,甚是生气,叫你马上过去!呵呵,老兄,老大今天气不顺,倒时候可得忍着点。” 恆德摇摇头没言语,心里却是翻滚如浪;虽然他也姓耶律,但是和皇族血缘没关系,当年太宗阿保机给金帐皇族改姓,可是把他的整个部族都改了。恆德的祖先是耶律揭鲁,乃阿保机振兴契丹的最重要的帮手,当年在契丹是仅次于阿保机的人物。 耶律鸿业正在他的大帐运气,那是看啥啥不顺眼,就是平时爱做宝贝似的小妾也被他踢翻在地,滚到一旁呜咽,就是连爬起来都不敢!鸿业这种时候杀人如麻,男人女人都杀,包括他自己的女人! “这是咋的了?大喜的日子却是这付模样。”恆德见里面气氛不对劲,也是想故意调剂一下气氛,不想鸿业不领情,指着恆德也骂了起来:“都是混蛋!你恆德一家也是当朝鲜族,皇家一直都没亏待过你们,如今父皇代长生天解救大辽危难,本是同舟共济的时候,却一个个都另有心肠,杨红云已经背叛了父皇,难道你也想!” 南京的耶律鲁不知道是否称帝了,但是这傢伙倒是急茬子,这就父皇了,可惜,就是耶律鲁真的坐了皇帝,这太子之位也不是你的。恆德肚子里面生气,但是养气功夫不错,如今鸿业心气不好,忍一忍也没什么。“将军,适才属下带人出城刺探了一下,所以来这里晚了一些。” “如何?乱民和叛军现在如何情景?”鸿业现在最关心的是这个,父皇的人马明早就到了,相约鸿业一早就对乱民叛军发起攻击,一触而就,绝不给对手反击的机会!想法不错,时机也是很好,可是要他提供叛军乱民的情况,他可傻眼了,这不是丢人丢到家了么?如今还是如此玄妙的时节,要知道,他自己啊感觉良好,太子的高坐是当仁不让的。 恆德却是令他失望继而大怒:“萧显抢先一步,把去官仓的路上都秘密的布置了大量的游骑,我带的人不多,没能过去;不过看情景,哪里的几十万灾民好像很有次序的被组织起来了,这可是麻烦事,他们没什么战力,但是人太多了,到时候万一被他们缠住,萧显和杨红云就有机会了。” 这个判断不错,鸿业也挠头所以更怒:“身为骑军指挥使,如此玩忽职守,不怕军法吗?再给你一次机会,马上布置斥候游骑兵,加大力度探知对方动向,要快!父皇派来的一万大军正等着这里的消息!”
第83页 恆德有些明白了,这是被人家催的,怕自家丢脸就往属下这里推责任!也是习惯了。耶律鲁一家这是传统,都有着自我感觉良好.毛病是别人的,好处是自己的,这样的人会真有皇帝的运道? 恆德默默的回到自己的大营,明显的情绪不振,迎面走过来的手下都尉田继业嬉笑着问道:“大哥这是咋了?是不是又被那条疯狗咬了一口!这东西要不是仗着他爹爹的势力,就是一个窝囊废!给哥哥提鞋都嫌他别扭。” ‘嘘!’恆德止住了手下的唠叨,不自觉的四下望望,也是本能,小心无大事。嘴里说道:“回去准备一下,马上组织人力,把你的一个营都拉出去,分成五路向官仓防线探查,一定尽快的探知他们的动向,上面等着消息的。”本来,恆德想安排出去的是另一个都尉的人马,见到田继业过来了也是改变了主意,毕竟情况紧急,这样能快一些。 恆德自然也跟着,就和田继业并作一路。 明天就是十五上元节了,今儿十四,月圆如镜,惨白的镜面上依稀有山川河流甚至琼楼玉宇,恍然间好像有仙女在上面飞,汉人说那就是嫦娥仙子,孤单单的只有一个玉兔陪着她,原来汉人的仙女竟然如此孤单! 马脚上都绑了包头,踏在雪地上只有稀落的吱吱的声响,不大,三十步外就没法听到;不时惊起寻食的野鸟,吱呀的乍起,把银灰色的夜空惊扰,‘嗷嗷嗷!’远处有野狼的唿啸,灾民的尸骨横野,野狼儿机会来了。 ‘噢啦噢啦!’尽管这种鸟叫在冬夜寒风中几乎不会出现,但是这时候出现也不新鲜,因为这是斥候相互传递消息和联络的信号,军队虽然不是江湖人,但是这种手段也是本能或传统。身边的田继业凑到恆德身边:”大哥,那边来信号,说是有情况,要咱们过去。” 恆德点头,不用田继业提醒他也知道,多年的军武,还是他们的老大,如果连属下的这一套都不知道,可是白混了。 恆德淡淡的回话:“过去吧,在和其它的斥候勤加联繫,尽量快的把消息传给将军,无论如何,明天都要发动了,几十万流民啊。” 往东南不远,也就是三里上下,是一片桦木林,黑压压的在风中哭泣;信号就是从里面发出的,田继业有把握。 进了桦木林,不远竟有个方圆百步的低洼处,在外面绝对看不见。 到了此地,还是没人,斥候呢?恆德望向了田继业,就见他呵呵微笑,把手放在嘴里当哨子就吱吱吹响。 继而听见四处都有紧凑而有序的脚步声快速接近,恆德挺满意,田继业把兵带的不哦错,有把刷子。可是来人进了就觉得不对了,敢要有所举动,就听对面现身的那人笑着说话了:“恆德兄别紧张,是老友杨红云!小弟有礼啦!这半夜三更的,冷哈哈的跑到荒林郊外,定是那条疯狗逼的吧?这个混蛋!” 恆德把脸转向一旁的田继业:“你才是混蛋!” 第六十六章:小人嘴脸 今日二更,六六没大顺,离上榜越来越远了,喜欢就收藏吧,这时候来看书的应该是喜欢羊羊鬼的书了。 -------------------------------------------------------------- 田继业望着恆德,接连嘆气:“兄弟就是杨红云的人,从小就是,嗨!大哥有大才又为人豪气有担待,小弟佩服,小弟是真的把您当做兄长的,可是如今耶律鲁犯上作乱,哥哥试想,如今大辽还是安定有实力的,凭着耶律鲁的这帮人有可能成功吗?他耶律鲁自大狂傲,竟然要把其它的民族都变成他的奴隶,不服就全部杀掉,这样的狂夫,百姓会信服他,就是上层豪门也不会看好他的。今儿把哥哥请来,就是想给哥哥找条后路,不然和耶律鲁一家绝对没有好结果的。” 恆德黯然,他无法否定田继业的说法,也知道耶律鲁不会有机会的,但是作为军人,服从命令是本能,耶律鲁一直是他的上峰,在他手下听令都成习惯了。骨子里面的固执的忠诚困住了他,就算知道耶律鲁丧心病狂,自己的将来也会和他一起葬送,但就是没有想过背叛! 杨红云说话了:“恆德兄是大辽的指挥使,你个军职和身份都是皇帝给的,不是耶律鲁,你要忠诚的应该是当今皇帝!” 是啊,皇帝,高高在上的皇帝,可惜,皇帝太遥远,恆德的生活里面没有皇帝的影子,先主耶律揭鲁帮着阿保机奠定了大辽的基业,成为大辽仅次于阿保机的人物,这是无上的荣耀也是后代的悲哀,这份祖上的荣耀只会叫皇室对他的后人更加的防备和打压,高高在上的皇帝只有一个,是不会允许有另一个名声和他相仿的存在的,这很危险! 杨红云又接着说道:“你的祖先为大辽开创了根基,难道想要在你的手中毁掉!你的家族亲人都在中京,可要慎重啊!这才是命脉,提到自己的家人,恆德再也冷静不了了,对着天上的圆月惊嘆:“月亮都会因为悲苦离合而圆了又缺,何况人乎!说吧,你想要做什么? 杨红云心安,他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下面......。 大郎儿和萧显从后面走了出来,见礼客气一番是必要的,大郎儿说道:”蓟州耶律恆德沉稳勇略,乃大将之才,如今能够得到将军的合作,大事可期矣。”
第84页 恆德有气无力的答道:“刘大人客气了,此番行事也是逼急无奈,背主之人岂能还敢妄为自大,请刘大人和各位将军给某家一个面子,无论今后事态如何,今番儿就留下耶律鸿业一命,也算某家回报耶律鲁的多年提携之恩。” 鸿业乃个混人,留着他也无妨,众人都点头称是,恆德重注情意,乃是人家的本分和良心,大家没有在这点上反驳的道理,关键的如何对付明早即将发起攻击的耶律鲁派来的一万精锐骑兵! 萧显和杨红云态度一致,都是想把鸿业先逮住,用他作为人质逼迫一万精锐铁骑退兵,道理很简单,鸿业是耶律鲁的亲儿子,难道来敌就没有顾虑?逮住鸿业不是问题,城里的五千部落游骑兵可都是恆德的手下,就凭耶律鲁自家的五百护卫,没得玩!再说,本就是一脉相承的同僚,真的动起手来还真的有些儿别扭。 大郎儿其实还有自己的想法,但是自己本就是赶鸭子上架,面前坐了这个安抚使,对军队更没有插手的权力,也就随波逐流的认可了这个方案,再说这主意也是不错的。 “田继业,马上潜入城中,回大营调集人手,我就去见鸿业,各位大人.将军,如果嫌某家自己进去不合适,也可以乔装虽我进去,至于如何擒住鸿业,这不是问题。” 说实话,大家对恆德自己进去还整有些顾忌,但是这话儿不好说,倒是大郎儿的提议双方都认可:“就叫红花盗和他的手下乔装和将军一起进去吧,他们江湖人,做这种事拿手。”红花盗的身份已经不是秘密,大郎儿也不怕粘上自己了,爱咋咋!反正皇帝都认可了自己的身份,至于今后还有什么变化,这时候不可能去设想。 进了四面透风的城墙,恆德没能去鸿业的大帐,因为鸿业的护卫截住了他,说是鸿业就在恆德的大帐等他回来。 恆德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化魂,这大半夜的跑到自己的大帐却是为何?这可不是鸿业的习惯。但是,想归想,也没有不进去的道理,刚刚发生的事鸿业不可能知道的这样快。 鸿业甲具全身挂,就坐在恆德的主位上望着进来的恆德,问道:“将军此去若何?可有确切的情报?本将军可是等不及了,跑到你这里等待了。” 这称唿就不对,鸿业以前在这种场合不会叫自己将军的,称兄道弟的多年了。问题出在那里? “回2将军的话,大概把对方的布置弄清楚了,属下有一个计策,明天可以轻松的把杨红云和萧显的八千人马拿下!” “嘿嘿!真的吗!是不是要把我这个将军拿下吧?大胆耶律恆德,竟敢和乱民叛军暗做交易,做出背主的勾当,天理难容!来人,把他拿下!” 恆德阻止了红花盗的动作,镇定的问道:”此话何来?将军是不是问错人了!” 鸿业大笑,但给人的感觉就像哭号:“问错了!错了的是父皇,竟然把你和杨红云这帮子小人当心腹,哈哈!亏了本将军,早就暗中坐了布置,你的一举一动本将军都了如指掌,来人,把证人带上来?” 证人不是被绑着进来的,而是自家大大方方的气宇宣扬的走进来的,恆德呆住,竟然是田继业!这怎么可能?你不知杨红云的人吗? 田继业和鸿业都是望着他狂笑,把深夜的夜空带出几分森然狂烈,恆德感到自己好像没穿衣服,浑身冷的寒战连连,这晚上的事情接连串的叫他不可思议。 田继业给恆德行了个礼,慢慢的道:“在下一个渤海俘虏的后代,没有你能得天独厚的背静,生下来就是个下等人的命运,要是有所作为实在太难了。嗨!大哥,请你还允许在下就你声大哥,在下无论投奔杨红云还是将军,都是为自己拼个出身,而这些儿只有都检点耶律将军跟够给我,在下本不是所谓的大辽的人,可没有什么国家祖国的概念,有奶就是娘说的就是我这种小人。” 恆德明白了,人家都自称小人了,这时连骂他的心事都没有了;只是不甘心啊:“鸿业,你父子这样做没有成功的可能的,我也是为了自己的几族免于这种造反谋逆的灭族之危才走这一步的,还是留条后路吧。” 后路?哈哈!契丹好男儿,是长生天的宠儿,就当轰轰烈烈的做一番大事业,成王败寇,自古必然,等待我父子的出路没有第三个结果。现在该操心的是你自家的小命了,动手!” 就听帐外面人鼎沸,杀声一片,只见大帐的四面都被兵器割开,露出一个个刀光剑影和烛光下阴森的眼睛。 第六十七章:骗局 今日三更来了,盼收藏! --------------------------------- 恩怨情仇,总是缠绵的爱人,好坏早和晚!世事如梦,有时期待醒来,也有的时候,恨!自己醒来。 恆德依然在痴迷,但是已是刻不容缓的时节,红花盗和他的手下也动了,俩人护住恆德,红花盗则是带着两外两人扑向了鸿业!擒贼先擒王,千古至理!也是他们能够脱身的唯一机会。 ‘嗖嗖嗖!’鵰翎箭带着声啸,象幽魂,在九幽地狱中缤纷咋舞,叮叮噹噹声中既没了鸿业的身影,也没了红花盗几人的身影;烛光破碎,把昏黄的光明带走;寂静,绝对的寂静,那么针线掉在地上,都会引来轰天盖地的箭雨!只闻间断模煳的喘息阵阵,但是黑暗茫茫,进来的兵士虽多,但是也是有力无处使,茫然的等待着无法确定的瞬间!
第85页 红花盗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江湖终究不是军队,黑暗迷濛中正是红花盗的机会。一个刚才事发的瞬间被红花盗捞在手里的酒碗被他扔向想像中的鸿业躲避的地方,砰的一声碎响象熟睡梦中的惊雷,把兵士们手中的鵰翎箭本能的引向声动的地方!‘嗖嗖嗖!’只闻唿啸的箭雨噼啪撞击目标的声音,没有中箭人的呻吟或哀嚎;又响!亦如先前的情景,好似还有几分急迫,因为散落的余音带有几分迟疑甚至惶急,因为它的回音明显带有简短的停续和犹豫;但是,兵士们的鵰翎箭不犹豫,这次射向目标的的箭雨更加凌厉和密集,依稀间有模煳的呻吟断续传来;砰!好像惶急的逃命人撞击门柱的声音,‘嗖嗖嗖!’又是一轮鵰翎箭! 实际上,这些儿不过是江湖手段,比如口技等等,但是紧张的兵士判断不了! 常言道,事不过三,三竭矣!兵士们在黑暗中本就精神紧张,这三轮乱箭,把他们的精力消耗大半;躲在一边的鸿业大急!这明显是江湖人的手段,偏偏手下的护卫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气急大叫:“快派人出去点火!他......” ‘嗖嗖嗖!’这次不是鵰翎箭,而是红花盗和他的手下的暗器,叮噹的有的就射在鸿业的身上;可是他一身明甲,暗器只要不射中露出的地方就没效果!但也把鸿业吓了一跳,连滚带爬的躲到一个自以为安全的角落,喘息着.恨着.肚子里骂着想着对策。 冷风嘶嘶啸,从刀子割破的帐篷四面吹进来,还能见到稀疏的帐外的月色映进帐内,些许的光亮更把里面的紧张带到极处!因为,人们对突然的光线不适应是身体的本能,是无法抗拒的自然反应;这时候需要的是经验,鸿业和他的手下没这个经验!这就是红花盗刻意创造的机会! ‘砰砰砰!’帐内炸响如雷,那是红花盗的霹雳雷!要知道,这年代火药已经多见的,尽管配方不对,爆炸的效果明显没有致人死地的威力,但是震撼的效果一样强烈,更有突然明光咋亮的模煳和痴迷,硝烟瀰漫中的模煳,使得兵士们片刻之间陷入懵然无序的境界,只会本能的用手挡住耳朵或是眼睛,咋亮的光线对已经适应黑暗的眼睛绝对是一种考验! 红花盗大喝一声,自己带着恆德,手下的一个兄弟提着已经被击晕了的鸿业飘出大帐,在如银似乳的月色中飞向军营的外边。 田继业最先醒悟也是最先大叫:”别叫叛贼恆德跑了!别叫红花盗跑了!惶急间竟然把他的主子鸿业忘得一干二净!这也难怪,从骨子里他就看不起鸿业这种富二代,这种纨绔子弟,他只是寻找自己上进的阶梯而已,不过是一种助力,只因为他的爹爹是耶律鲁! 说实话,凭能力,田继业绝对是个人物,见识眼光和自认小人的隐忍都是一流,如果给他机会,他的今天绝对不仅仅是个都尉!可惜他只是个渤海国灭亡后被契丹俘虏的后代,早已带上奴隶的烙印!所以他想出人头地,只有把脸面暗自藏起,浑然一个不知廉耻的小人,在大风大浪里飘忽中寻找机会!原本他只是个只想好好收着家里十几亩地,娶个心爱的女人平淡的走过本就应该平淡的一生的。但是,是命运,是刻骨铭心的仇恨把他带进了更多的仇恨。 帐里面的兵士本就是鸿业的护卫,战场经验绝对一流,些许的痴迷因为眼睛的逐渐适应,再说,帐外的月色清冷如冰,更是容易使人恢復清醒;唿啦啦的穿出帐外,弓张满,箭搭弦儿,晃动中寻找着目标;帐外,鸿业和田继业的心腹也快速的向这里迫近。 红花盗嘆息,果然不敢再动,猫在角落里苦思对策,不由感慨,为何偏偏今天就是月圆夜! 月月月圆逢月半,今儿是正月十四,天上的月亮等不及了把自己变成十五月圆,难道她把南京道的灾民遍地当做自己的节日嘛!天若有情天亦老!上天仙神果然没有人间的感情,所以她像个死人一样的活过千年万年!红花盗肚子里面骂着,眼睛望着,视乎期待着什么。难道这时候,在这蓟州城里的骑兵大营,还会由他期待的奇蹟吗? 大郎儿自打送走恆德和红花盗,就把船老二找来,因为他有种预感,知道,这个月圆夜不会那么尽如人意,尽管模模煳煳的不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但是一种揪心的不安时刻击打着他,甚至在红花盗离去的时候提醒他今晚月圆未必事圆的时候,还被红花盗哧哧讥笑来的;但是自打红花盗离去后,这种感觉越发强烈。他无法解释这种感觉,甚至还有更多的自我怀疑,为了驱除这种不安,没话找话的和杨红云拉起了家常:“以我看,那个田继业见识极快,行事果断,应该是哥哥手下的贴心人物吧。” 杨红云竟然痴迷,喃喃而言:这个人难说,能力是有的,但是取巧的性格使然,终始做事牵肠挂肚,左右飘忽。” 一种预感在大郎儿心中动盪,想到此事的牵强,不由暗自懊恼,这是咋的?人家可是杨红云的人啊。 不想杨红云倒是想把自己的疑惑说出来了:“这傢伙最近和鸿业似乎走得近乎,这一次他竟然不忘旧主,做出应有的动作,我倒是走眼了。” 一种声音在大郎儿脑海迴荡:你没有走眼,这个田继业绝对有问题!想到此不由冷汗连连,大惊失禁,这是个骗局!以前的模煳的感觉终于有了明显的解惑,这是个骗局!既然是个骗局,红花盗和恆德将军就危险了。
第86页 第六十八章:也算潇洒 今日第一更,求收藏! --------------------------------------------------- 四面的包围一步步迫近,一点点的把红花盗几人合围,月光如水,银色的月色辉洒在四周,把敌人手中的兵器和他们紧张而凝重的眼色映幻出几多魔鬼的妖艷,几分狰狞! 田继业的狞笑,亦如食人魔鬼面对猎物的瞬间,得意而嚣张的狂笑,肆无忌惮!“放下手中的傢伙!束手就擒!不然乱箭穿身,不留全尸!” 红花盗和恆德站了起来,用鸿业挡在前面:“退下!退后百步!不然先叫你们的将军陪葬!” 兵士们迟疑了,从他们手中的兵器往下倾斜或是不安的眼神都能看到;田继业不迟疑只有困惑,他在考虑着得失:一旦把鸿业一同射杀,其后的结果是否能够合适?:“将军乃顶天立地的人物,岂能被你等小儿杂种迫胁!快快把将军放了,将军仁慈,或者会留你等的全尸!”古人迷信,死后要投身的,毁尸灭迹!就无法托生了,所以这也是一种严厉的威胁。 红花盗把梅花刺已经别在鸿业的头上,冷眼望着田继业:“你是不是想趁机把鸿业将军也杀了,随后以便夺了他的将军之位?好毒辣的心肠!”这个理由很充分!因为他田继业的为人和做事手段给人留下的就是这种感觉,鸿业有这种感觉,他手下的护卫更是! 田继业机灵,还没等鸿业和他的亲信质问,大声喊道:“为了将军的生命,某家答应退后十步,并代将军答应你们,放你们生路!” “凭什么要你代表本将军?”鸿业能够喊话了,那是红花盗趁机把他嘴里的东西掏出的缘故,这时候该叫他说话了。 田继业手指鸿业:“将军,能说话了,正好!” 鸿业没有再和田继业纠缠,回头对恆德说道:”咋都是十几年的交情,今儿就放你等条生路,天亮后在战场上见真章,也对得起某等契丹豪杰的身份。” 恆德和红花盗对望,如今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就依将军,今日恆德得罪了。” 说着和红花盗押着鸿业在前面,一路向军营外面慢慢走去,四面的兵士举着兵士也慢慢随着移动,但是没有动手的。 突然,一个寒光被月色渲染出几多热烈,带着啸声射向了鸿业!鸿业也是六神有感,也在同时把身子向左面移动,一头撞在恆德的身上,射来的鵰翎箭竟然直向红花盗而去;红花盗只有躲避,他知道身上的蛇虻衣挡不住射来的鵰翎箭!因为他是田继业全力的一射。 原来,鸿业和田继业颇有默契,早已用眼睛设计好了随后的动作;鸿业已经趁机滚向一边,红花盗说下暗器打在他身上叮噹作响,由明甲保护安然无恙。四面的兵士拉弓就要把红花盗和恆德射成刺猬! 千钧一髮!红花盗和恆德就四个人,根本无法抵抗! 但是,军营外面的啸声先起,如大群的野鸟嗡嗡的扑向猎物,把正要动手的兵士射到三成,其余的惊慌之下,手中的箭雨变成散花,向四面射去,没有目标的乱射当然没有威胁! “萧显在此,里面的兵士放下武器,不然全部射杀!” 同时,军帐另一侧,都尉皮里斯带着恆德的亲信也杀了过来,嘴里大骂着田继业:“你个混蛋,竟然藉口把某等骗出军帐,行苟且勾当,果然是个小人混蛋!今番定杀不饶!”原来事先田继业藉口恆德的命令,把恆德的亲信拐出军帐以便对恆德和红花盗动手。这也必然,这是恆德的军营,鸿业和田继业自己的亲信毕竟少数。 形势立变,被围住用兵器瞄着的是鸿业.田继业和手下的百多亲信,力量相差悬殊;鸿业和田继业没有机会。 田继业竟然哈哈大笑,来到鸿业身边对着鸿业问道:“竟然和将军同赴黄泉,也是在下的缘分!” 鸿业见事不可挽回,反倒放开了,抱着田继业狂笑:“也好,就他娘的同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到时候,咱哥俩就做兄弟!同心同德生死相依的......。哦也啊!混蛋!” 原来田继业趁鸿业失态,竟然把他擒住压在身下不能动弹一丝,但是鸿业嘴儿还能说话:“竟然把你个小人做兄弟,死不瞑目啊!” 田继业恨恨的用大脚踏他,眼睛望着恆德.萧显,嘴里笑着:“知道你们还需要这个窝囊废打开局面,所以在下就用他的生命和你们换得在下的小命,不知道大哥和萧将军意下如何?” 活着的鸿业当然有大用,这点谁都明白;但是这个小人藉机脱身,又叫人恨得牙痒痒!大郎儿从后面走出来,上下打量着田继业:“小人行径能做到你这种境界,也是叫人大开眼界!放心吧,某等都是光明磊落的大丈夫,不会和你一样的,把鸿业将军放了,你就走吧,今天这里没人动你。” “对,马上滚蛋,能跑多远就多远,明天再要见到你,定叫你尸骨不存!”恆德嘆息着发话了。 田继业把鸿业用脚往恆德这边一蹬,就见鸿业滚着向恆德而去,而田继业竟然把手中的兵器扔掉,泰然的和恆德及大郎儿等人团团行了的大礼,然后一震身躯潇潇然昂然而去,嘴里还哼吟着沧桑而哀怜的家乡小调:“苍而不舍,见兮迷茫;鸿雁高飞,野狼低嚎!风雪袭入夜,风动九霄寒,......。”
第87页 大郎儿望着他的背影嘆息:也是个伤心人!只是白瞎了这身才具。 萧显随着嘆气:“是啊,这个人如有机会,绝对是个官场风云人物,少有对手,这番儿离去,不知道叫他惹出几多烦恼。” 但这是后话了,为了安定田继业和鸿业手下的,也绝对不然出尔反尔,在对田继业动手;田继业既然能够潇洒的离去,也是看透了这一点。 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有恆德在,收编大营的官兵很顺利。 但是四更过去五更来,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带到来了;这时候,耶律鲁的一万铁骑正在酝酿着天亮后对灾民大营的彻底的绞杀! 第六十九章:咸鱼翻身 今日第二更,和上榜就差300分,书友给力啊! -------------------------------------------- 蓟州城东北二十里左右,是个颇大的村镇,原来有两千人上下,但是一场大地动极其随后的冻饿夺去了将近500人的生命。 剩下的村民听到通州放粮的声音后都走了,只留下二三百个无力行走的老人病弱,还好,由于离去的人们对放粮颇有期待,所以把能留下给他们度日的粮食和取暖有度。 但是,他们还是没能够活下去,因为耶律鲁的一万大军到了,把剩下的居民全部杀掉,是耶律鲁的命令,灾民变成了乱民,等待他们的就只有一个结果,杀一儆百就是杀人的本意。 村镇成立临时兵营,虽然曾经的房屋没有留下多少,但是怎的也比野外荒谷好上不少。 寅时末刻(将近凌晨五点),牛角号呜咽的把兵士们的碎梦惊走,接着就是一片喧闹混乱,而火伙营的炊烟已经把天上的圆月遮漫,浓香的炖牛肉的味道随风能够送出很远,把村外的野狼垂涎三尺,嗷嗷期待,可是就是不敢进村。今天官兵们要去蓟州卖命,所以今天早晨的伙食大大的改善了。 领军的大将叫萧寒,乃契丹八部日落部族长的长子,耶律鲁的铁桿人物,耶律鲁派他来这里,就是期待着他叫这里的灾民血流成河,异族都是奴隶杂种,汉人更是!不老实听话就全部杀光!这就是耶律鲁的信条,也是萧寒此行的任务。 临时指挥大帐,萧寒和他的手下将领一面吃早饭一面商议今天的攻击部署。 行军司马肖强指着墙上面的地图说道:“按照蓟州防护使耶律鸿业的消息,灾民的精壮都集中在西南,而萧显的三千骑兵和杨红云的五千五京乡兵都在正东布防。耶律将军的五千骑兵已经潜伏到萧显他们的北侧,和我们约定,辰时初刻向他们发起进攻,两面合击,争取一次击败叛军!” “哈哈!就萧显那三千骑兵还有些战力,而杨红云的五千乡兵,猫在城里还有些章程,野外作战,就是个待宰的羔羊:”汹汹大叫的是萧寒手下勐将奚人余力。双方实力不在一个层次上,包括萧寒都对这次击杀有着必胜的信心。 一万契丹精骑兵都整装待发了,将士们对即将发生的战斗没有任何担忧,有的只会是期待。余力和另一个将领开着玩笑:“到时候看哪个再得汉狗最多,就他娘的得到他们最漂亮的女人,敢不敢和某家赌!” 那位将领知道杀人不是这懵汉的对手,不敢打赌但是也不甘示弱:“哈哈!就算你宰的多,那些女人都是你的,嘿嘿!怕是光年轻漂亮的也有成千上万的吧,还不把你抽干了。” 萧寒望着手下的官兵,很是满意,契丹建国百多年了,大辽国这样的精锐骑兵越来越少了,豪宅锦绣,美酒女人把曾经的草原上的无敌,契丹铁骑慢慢的侵蚀消耗太多了!可恨的汉人!可恨的汉文化和他的官僚制度!耶律鲁和他都把契丹铁骑的衰落归罪于大辽国採用了中原的文化和官僚制度。 村里原来剩下的老弱这时候被带到军前,解开她们的缰绳,哈哈笑着:快滚吧,有命你们就跑吧,嘿嘿!如果你们跑得过战马的话! 大军开拔,歷来都是需要祭祀的,这简单,把那些儿老弱象羔羊一样赶到骑兵面前,大军祭祀的同时又被艷血刺激出疯狂的战意,一举两得的好主意。 战鼓轰隆隆累得震天响,将士们拔出腰刀嗷嗷喊着向地面上拼命逃跑的村民扑去,弯刀掠过,村民喷出的鲜血飞洒空中,在晨阳的余晖中绽出鲜花般的妖艷,然后不尽的铁蹄轰然踏过,把尸体践踏成泥肉!些许灾民如何叫他们尽兴,更是呜啊哦喊着向蓟州杀去。 萧寒一拉马缰绳,脚下一使劲,坐下的骏马嗷嗷唿叫,撒开蹄子就要飞奔! “韩将军!请等一等,蓟州五京乡兵都尉田继业有紧急情况上报!”来人竟是前会在蓟州城里刚刚用耶律鸿业换来小命的田继业,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匹战马,从南面飞奔而来。 蓟州五京乡兵是杨红云的手下,已经是叛逆,萧寒绝对不会客气,大手一挥,手下儿郎忽的穿上去几个,就把田继业在马上提熘起来,几人一较劲,就见田继业在空中张牙舞爪的盘旋防滚,噗的拽到在萧寒马前。 田继业不敢痛,摇着牙支撑起身子,跪在萧寒面前:“蓟州有大变,请将军听在下上报!” 蓟州是有大变,他还要叛逆投入了南京萧家,几十万乱民正在哄抢官仓!这个谁都知道!萧寒脸色一冷:“你是杨红云手下,到这里来是否想推迟我军攻击,叫杨红云等叛逆逃命!讲!有一丝隐瞒,立马四马分尸!”
第88页 “讲!”手下的护卫齐声助威,声势惊人。 田继业神态安然,嘴角露出微笑,把萧寒气坏:“难道还笑话本将军不成?不怕死吗?” 田继业竟然站了起来,冷静的把身子上的尘土排掉,然后向萧寒行礼:“在下不才,却是来就将军和你的一万铁骑!” 萧寒气的竟然乐了,指着田继业大骂:“就你这个汉狗,还大言不惭的要就本将军和手下一万精骑兵的生命!哈哈,兄弟们,这傢伙是不是刚才被你们拽晕了。” 手下自然嘻哈的捧脚助威,嗷嗷笑骂。 “在下不是汉人,而是渤海遗民!”田继业不卑不亢,绝对演戏高手,需要什么就来什么。 “渤海遗民,嘻嘻,也和汉狗差不多,都是下三烂的奴隶!”众手下不一不要的逗趣。 萧寒倒是对田继业的表现大为赞赏:“不错,是个人物,说吧,到底蓟州城发生里什么?” 田继业如是这般的把蓟州兵变,耶律鸿业被擒之事大概说了一遍,当然,用耶律鸿业换的自家小命的作为升华为见机行事,好逃出性命赶来报信,将来也不怕耶律鸿业抱怨,只要把消息送给萧寒,有帮助他解脱为难反败为胜,这般大的功劳怎的换不来耶律鲁的原谅,甚至高升! 萧寒却是被田继业带来的消息惊呆了,心中连叫万幸,不然今番冒然杀进蓟州城,后果不堪设想啊!先前耶律鸿业发来的消息不用说一定是萧显和杨红云布下的圈套了,好悬啊!如今对手加上那个了恆德的五千骑兵,人数上已经比自己多了。如何进攻可要好好筹措了。 这时,田继业凑到萧寒耳边,如是这般的的嘀咕起来,就听萧寒微微点头,最后哈哈大笑:“好计策!真的好计策!不想你个渤海遗民竟有如此谋略,今后你就跟着本将军,为我的参军,等扑灭叛军,绞尽乱民后,本将军到新皇那里为你请功!” 他嘴里的新皇自然就是耶律鲁,其实此时耶律鲁是有称帝的打算,但是还没有真的上位,但是他的手下都更不急了,所谓从龙之功盖莫大焉! 田继业欣喜的跪下谢礼,暗自庆幸,这一次算是赌对了。 第七十章:震撼 今日第三更,终于熬进总榜了,却也是最后一天了。但是还要感谢书友的大力支持! ----------------------------------------------- 启明星大有意味的眨着眼睛,似乎启迪着不可破解的预示;黎明即将到到来,黑暗老大不情愿的一步步让出他的舞台,西天极处,从地底下渐渐翻起的肚白一点点的放大,和依然姣姣的圆月竞争着银白的权力;‘噢噢噢!’是公鸡的打鸣,但是很稀落,大灾到来,能够不被饿极了的灾民吃掉而倖存的公鸡当然少的可怜。 公元1057年,中原大宋朝嘉佑三年,也是大辽的清宁三年的正月十五上元节到了,可是,没有亲朋好友,醉举美酒祝好运,伴舞圆月梦鸳鸯!法篮天上转,梵声天上来;灯树千光照,花焰七枝开.都没有,有的只是灾民的苦顿,风啸云转的迷惑。 是的,大郎儿很迷惑,特有的运气或霉运把他推到自己无法把握的前台,从没有过的经歷和歷练,正百爪挠心般煎熬着他,对即将开始的战斗,他没有一丝把握!尽管把应该做的都做了,表面上还是一副成算十足的神态,但是有一种感觉叫他忐忑不安,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红花盗来到身边,也是对事态有着本能的担忧:“大郎儿,你说,萧寒会按照咱们的计划进入圈套吗?” 会吧?大郎儿的话想是从嗓子里面哼吟,又似乎想把它吞回去,没底气的很;红花盗黯然,生死场面他不知道经歷的多多少少,可是大军作战,他没有一丝经验。那位两位将军呢? 萧显和杨红云倒是信心十足,对即将发生的决战信心十足;或许吧,多半是自己瞎琢磨,人家可是将军啊!战场争锋可不比某这个只在书本上,影视上面见过战争的外行强的太多。 “走!和兄弟到灾民那里坐镇吧,这里有二位将军,用不着咱们操心。” 船老二和李秀才正忙,最后按照县城来处组织起来的灾民青壮有七八万,分为十几个营队,各自固定在一个方向,以船帮子弟为骨干,配备的正规官兵为主支,熙熙攘攘的正在集合编队,兀傲喊着叫爹找哥,唿朋唤友的极为热闹;给人的感觉好像不是即将面对一场大战,而是要去逛窑子看花灯,可不是,今儿就是十五上元节,就是大户人家都会张灯结彩的讨个欢庆。也许,今日的大宋汴梁已经是欢声笑语的期盼夜色的到来吧。 红花盗小声嘀咕:就不知道对面的骑兵杀过来时,还会有几人还能站在原地等待营地了!大郎儿也是暗自揣度,站在原地的肯定有,有的是真的不怕死,勇敢的面对强敌,但是大半的应该是吓傻了动不得的。 但是,灾民的任务就是虚张声势,或是大胜后的痛打落水狗,甚至打扫战场啥的,按计划就是如此,船老二和李秀才在在民众鼓励他们的也是这个理由,但是,真的会如此吗? 辰时中刻,太阳已经爬出东方的林中枝头,风嚎气冷的大地似乎有了几分甦醒,群鸟翻飞,迎着晨阳寻找着他们新的一天的希望。 突然,天上盘旋的鸟群惊飞,向着更远更高的地方飞窜,吱呀的惊叫预示着又叫他们不安的事情发生了。
第89页 大地开始颤抖,越来越烈,紧接着把心儿都要抖出的颤动更加激烈的跳动起来;象暴雨过后的山洪,从高处本泻而下,有着把面前一切阻拦都摧毁的气势,由远及近的来了;如三伏天九天的闷雷,轰隆隆的要把心儿都摧毁的震撼,从东北的方向滚滚袭近;好似有万把皮鼓,正被酒后疯狂的醉汉狂舞击打,更像孙猴子的定神神术,把几十万灾民的心神都惊呆了。 因为有了鲁的契丹铁骑从没有预判和布置的地方杀来了,期待中的计划和妙计都似乎成了笑谈,比笑谈更严重的,要面对他们的竟然是几乎毫无战场经歷的灾民青壮! 大郎儿和红花盗以及船老二和刘秀才都张大了口,夸张的显示着他们的震撼,甚至都没有为这种意外做出一丝应有的反应! 红花盗终归生死场面经歷多了,第一个醒悟,随即把大郎儿摇醒:“快想办法!不然就全完了!” 想办法?大郎儿嘴里肚腩,但是脑子呆如痴,迷如浆,纷乱中毫无主张!神智痴迷间时候有种置身事外,就像前世在看电影的感觉;真实的场面幻化出许多浮想联翩的幻觉,直到被红花盗把一团混合着泥土的积雪扣在脸上,冰冷的感觉把他击醒些许的灵智,眼睛不由随着红花盗的眼色向东南望去。 只见大概一个千人铁骑被身后的烟尘送来,离灾民前面的青壮大概还有千步,敌人手中挥舞的弯刀在晨阳映射下闪着魔鬼食人前兴奋的妖艷和嚣张,呜啊哦的好叫更是要把面前的几十万灾民统统吞进肚子。 “快!放烟花传递命令,来地要直接冲击灾民方队,叫他们向两翼分散,躲避敌人锋锐!”灾民没有像样的盾牌,没有枪队,根本无法面对敌骑高速的冲击! 在红花盗的督促下,船老二终于多多索索的将信号发了出去,每个灾民方队中都有正规军兵士指挥,面对敌人千骑冲杀的正是杨红云手下的一个十人队带领的六千灾民青壮,他们有经验,马上催促着灾民象两侧转移,可是毫无经验的灾民都被即将到来的冲击先一步的惊破了胆,目瞪口呆的望着越来越近的骑兵毫无知觉,十几个军人连推带喊的向着灾民下着命令,可是效果极差,人们有的稍微清醒或胆子大,有的人在痴迷,推推搡搡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毫无章法的推搡.咒骂.哭号和无奈。 敌骑接近灾民大约500米,开始加速了,一个好骑手当然知道如何控制马速和节省马力,何时把马速提到最快,几乎成了他们的本能。要知道,轻骑冲击敌阵,靠得就是马速! 灾民还在毫无次序的喧闹,能够一向两侧的灾民十不到三,七成的灾民不可避免的将要遭受千骑高速奔袭来的铁骑的冲击。冲到这里的大郎儿和红花盗.船老二已经放弃这些人的救援,只能把接下来的组织转移或反击作为重点,天可怜见!这是谁也无法挽回的灾难,就是杨红云的五京乡兵在这种情况下,也是无可奈何的被人家冲杀蹂躏! 第七十一章:灾民怒潮! 今日第一更,望所以喜欢收藏,羊羊鬼再谢! ----------------------------------------- 高速冲击而来的千骑有如一个巨大的食人狂兽,一下子撞进依然大多惊呆无序的灾民前队,灾民如浪,却是向后翻滚的阵浪,一层又一层的向后面盪去,被巨大的冲力击飞的灾民和他们的鲜血就像击打在岩石上面的浪花,向斜后方的空中炸开,阳光下闪出奇异的流彩。 哀嚎声.血肉被马踏刀砍的声音.千骑敌人的嚎叫声,汇合成一股凌烈的威风!把他的震撼向更远的灾民送出无法抵御的震撼! 没有被千骑撞到的灾民,本能的向后面跑去;后面不远,是灾民的另一个方队,正在大郎儿等人的催促下把石头.树枝等东西往前面对方,想布成简易的障碍挡住敌骑,可是敌人动作太过迅速,所谓的障碍还没成型,前面的灾民方队就被千骑凿穿!此时他们的马速已经降了下来,慢慢驱赶着前面的灾民象下一个灾民方队冲击。 倒卷珠帘!正是骑兵对付步兵的绝妙手段,利用轰散后穿逃命的败兵,把后面一个又一个方阵相继摧毁,如浪反水,滚滚而来。何况是根本没有经验的灾民! 大郎儿呆住,嘴巴夸张为颇大的圆形,象把胆寒吞掉;“射击!抛射!”前面跑来的是灾民,当然要抛射后面的骑兵!负责指挥的正规官兵带头拉弓射箭,也有不少灾民跟着机械的作了,可惜惊慌之下射出的箭雨更加凌乱,有的在灾民头上就落了下去。突然,这千骑分为两队向左右散开,斜着向两侧奔去,手中也是拉弓射箭向灾民射去,根本不用瞄准,灾民堆成团儿,一射一个准! 而在前面,有一股震撼轰然而来!原来是又一个千骑,快速冲杀而来,目标就是第二个灾民方阵;而前一对已经慢慢地左右迂迴,一面轰赶射杀乱散的灾民,一面慢慢地恢復马力。 还没等这个千骑杀到面前,灾民方队就已经乱了,人们无法生出抵抗的胆量,有的只会是随着赶到的前一队的灾民一起向后面逃去!就是那些正规的官兵和一些有胆量的勇汉也是无奈的被胁迫的向后面一起逃去。 倒卷珠帘!终于生出他巨大的威力,形成一股浪潮,层层的向后面滚去,不远处正是接应赶来的萧显和他的三千骑兵。 面对滚滚而来的灾民,萧显无奈的挥手示意,手下的三千骑兵只有向两侧躲避,准备迂迴后面的千骑。因为两侧的灾民也是熙熙攘攘,纷乱无序的四面乱跑,虽然没有正面的人多,但是他的骑兵想要迂迴到敌骑后侧也是艰难的很。正面的灾民还在拼命的跑,迎面撞上的是杨红云严阵以待的步军方阵,挡马栅栏俱全,前面还有用石头和填满东西的袋子堆成的障碍;障碍前面还有兵士齐声大喊:”快向两侧跑,快向两侧跑!”这些东西是用来抵挡后面的骑兵的,如果被灾民冲散,后果不堪设想!
第90页 但是灾民往前跑几乎是本能,甚至前挤后拥的不由自主的往前跑,就是听见了兵士们的唿叫也是如可奈何;眼看灾民已经冲到步军方阵前面150步,杨红云恨恨的大手一挥,只见五千支鵰翎箭向天上的乌云从上面盖--下--来--,顿时把沖在前面的灾民射到大片!但是后面的灾民还是往前涌,又一轮乌云罩来,接着又一次!一连三次箭雨把灾民终于镇赫,终于向两侧散去,但是前面的雪地上已经是尸枕横杂,血肉模煳,一片哀嚎震天!几乎两千灾民被射倒在这里,几乎半数的只是受伤,但是还没完,因为后面的敌骑紧接着杀到了。 千骑四千只铁蹄告诉的踏过,无论生死,血肉混着积雪被他成淤泥血河,血红雪白!浑然流荡,再无彼此。但是他们也没能向前沖了多远,因为杨红云的步军方阵终于发挥威力!杨红云毕竟出身于杨家,大宋杨家曾经大辽骑兵征战多年,自然积累了大量步军对付骑兵的方略,杨红云懂得这些实在正常不过,只是能够狠下心来把先头的灾民射散,却需要极大的冷血和狠绝,大郎儿自信把自己放到他的位置绝对难于做到。敌骑终于碰到对手,但是一路高速奔杀,也快耗尽了他们的马力;只见他们又是向两侧迂迴,继续驱赶冲杀其它的灾民。 而这时,更大的震撼来了,只见萧寒剩下的六千骑兵,分成左中右三路,中路两千,两侧也是两千,前后两个层次,一起向这里发起了总攻!当然还有一千骑兵和萧寒的五百卫队作为预备队没有出现。 但是恆德和他的五千骑兵依然还没有出现!渐渐的,三路六千敌骑又分为六路,分成六个方向冲击灾民;此时的灾民大多已经被血腥激起了些许火气,经过这段时间的准备也多少在前面搭建了临时障碍,也能够有组织的箭射敌骑。 但是先头冲进来的两千骑兵又从后面冲杀而来,正面的骑兵也正在精力旺盛的关头,所以,尽管灾民能够给骑兵带来了一些伤害,但是也不可避免的四散了。 这时,后面的骑兵又向两侧而去,因为萧显迂迴的骑兵也到了,正好迎上,双方一时杀得难建安分。但是,慌张无序的灾民从四面向杨红云的步军方阵冲去!几十万灾民啊,杨红云的方阵就是在厉害,也会淹没在人海当中的,毫无办法!杨红云只有带着手下往外沖,但是,离开了阵地防卫的步军也就比灾民强不了多少了,面对冲杀而来的骑兵,再也没有抵抗的能力,只有和灾民一样,四散而逃了;就此,杨红云的五千步军终于失去了战力,而萧显的三千骑兵又被萧寒的六千铁骑紧紧缠住,另外两千正在四处驱赶灾民,这时候,他们已经连挥刀射箭的力气都省了,任由灾民自己践踏,最后累到在地,被随后的人马踏过,化为肉泥! 但是,萧寒和他的一千五百手下依然没有出现,恆德和他的五千骑兵也是没有出现;这个灾民区一片鬼哭狼嚎,血流成河。 大郎儿已经被接连的血腥激醒了,带着红花盗等人汇集了大约五六千的船帮子弟和一些有胆略的灾民,船帮子弟多为顽劣,但是也多颇有勇气和一股不怕死的狠绝;在大郎儿几人的带领下,慢慢汇成更大的人流,终于把最早杀进来的两千骑兵围住,把他们困在人海当众,只能无助的挥刀砍杀。要知道,他们已经本杀了近两个时辰,人累马乏,此时又失去了马速,混在灾民的海洋里混战,就再也没有优势而言了,而被激起血气的灾民却是越战越勇。 不到半个时辰,这两千大辽最强悍的骑兵,就被手中大多只有石头棍棒的灾民生生撕裂,再无完尸!更多的灾民汇在在一起,向正在围杀萧显的六千敌骑涌去。况且,还有刚刚缴获来的一千多战马组成的灾民骑兵,挥舞着同样缴获的弯刀向敌骑杀来!(辽国可不是大宋,会骑马的百姓可是很多的),此时,灾民已经忘掉了曾经的震惊和胆寒,太多亲人和朋友的的死亡把他们带入疯狂的仇恨的境界,毫无惧色的向六千铁骑四面冲杀而来。 带队的司马终于色变,没有期待中的灾民如浪,把叛军卷进去一起败逃,而是像个极大的巨浪向自己滚来,惊嘆!原来像蚂蚁一样弱小可怜的灾民,一旦汇集起仇恨的洪流,竟然如此不可阻挡! 第七十二章:三件承诺 今日第二更,还是求收藏! ----------------------------------------- 大郎儿站在高处默默的读着战争.理解着战争,也深深感悟了黎民百姓内涵的潜力,谁忽视了百姓的存在,谁就会遭到惩罚!那六千曾经的无敌强军,这时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次又一次的向灾民冲去,可惜冲刺的距离太短,马速无法达到应有的速度;可惜,此时的灾民不是刚开始时那些惊呆无序的灾民,迎接他们的是灾民生死不惧的狂放!一排灾民被战马冲到了,剩下的灾民依然毫无惧色的迎了上来,本来就马速不足的骑兵陷入绝对的尴尬之中,稍一迟疑就会被灾民团团围住,变成手中的碎肉! 灾民的包围圈渐渐缩小,骑兵冲刺的距离也跟着缩小,最后无奈道下马变成了步军,把战马挡在前面作为阻挡和掩护和一步步接近的灾民对抗;没有箭雨,那东西早就成了记忆,一人就是两壶箭羽,也无法挺到现在;没有机会,剩下的萧寒的官兵看不到任何机会。 红花盗还留在大郎儿身边,但是船老二和李秀才早就混在灾民当中去指挥了,“大郎儿,哥哥今日方才知道,个人的勇略有时候真的太渺小了;面对几十万灾民组成的怒潮,就是萧寒的骑军再增加一倍也无济于事啊!谁又能想到,一向老实懦弱的黎民百姓,真要组织起来竟然若此的可怕!”
第91页 大郎儿戚嘘,前世的毛委员,就是生生的靠着最下等的穷苦大众最后把蒋委员长的八百万正规军队打得落花流水,无奈跑到海岛上苟延馋喘,民众就是一汪深不见底眼不见边岸的湖水,平时平静温顺,一旦狂风扫过,就有可能变成惊涛骇浪! 这时候,耶律钦差也轻松又紧张的来到这里,望着无边的灾民像洪水巨浪向剩下的萧寒骑兵滚去,大是感慨:“下等黎民就像春天的野草,一旦给他们机会,就会蔓延草原的!上位者一定切记,不要给他们任何成长的机会,在萌芽中就要把他们彻底清除! 这道理大郎儿理解,但是解决的办法有多样,所谓治水有堵有顺,曾经的祖宗大禹就是想通了其中的奥妙才名流千古的!显然,这个耶律丞相还停留在堵的境界上,其实,歷来的统治者何尝又不是都在这上面拽了跟头! 但是这个话题太敏感,大郎儿不想接茬,而是王顾左右而言他;“萧寒和他的剩下的人马呢?是不是恆德就在盯着他?” 耶律钦差恨恨的回话:“狼子野心的傢伙!准是趁机跑了,偏你们信他!蛇鼠一窝,耶律鲁手下还有好东西!” 红花盗恨恨的暗骂:你个东西才不是好东西!为了袒护耶律鲁,竟然黑白颠倒,是非不分! 就在这时,马蹄踏地的轰隆声又一次响起,就在大郎儿和钦差站着观望战场的高坡南面不远,一千多契丹铁骑飞奔而来,目标就是高坡。跑在前面的正是萧寒,距离也就是千五百米,对方手中的武器在正午的阳光下发射的妖光清晰可见!就听萧寒的骑兵大喊:“活捉钦差!活捉人质!”显然,萧寒对冲进灾民海洋中解救他的手下已经失去了信心,把钦差活捉,当做人质交换手下是他能够想到的唯一出路。 “刘安抚使留下阻击来敌!掩护本相转移,”老狐狸见势不妙就带着他的五百护卫就跑了。 大郎儿大恨!我身边就红花盗等十几个人,却要留下为你们五百多的逃命掩护?真的恬不知耻到极点!嘴里大骂:“你奶奶的,就是跑路也向灾民哪里跑啊!”可惜,耶律丞相从心底就对灾民从厌烦和鄙视到憎恨和恐惧,就真的没想到跑进灾民群里躲避。 萧寒此次此刻把救援手下的愿望都寄托在耶律钦差的身上,如何会叫他跑掉,只见他一挥手,手下骑兵分为两路就像耶律丞相合击而去,对高坡上的大郎儿十几个人不闻不问。 红花盗乐得清静,望着狼狈逃串的耶律丞相哈哈大笑:“老狐狸,人家要的就是你!想跑没门找窗户吧!”他的手下跟着瞎嚷嚷:“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这里又何曾能够找到窗户!” “是啊,某家也在想,你等此时此刻,又去哪里找个窗户啊!”红花盗愕然,回头望,就见田继业带着一百多手下把自家的十几人团团围出,手里的弓箭搭着弦儿正瞄着自己。 大郎儿终于醒悟,怨不得萧寒的攻击没有按照自己这些人送去的假情报进行,原来是这个傢伙跑到萧寒这里捣的鬼!嘆着气对面前不远的田继业说道:“本以为你是个机灵有见识的人物,不想你的眼界还是如此短浅!” 田继业哈哈大笑:“常言道,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阁下站在高处自然眼里的风光风光无限,可是某家一个灭国遗民,想要有所作为,就得像疯狗一样,四处寻找机会!朝廷歷来对某等身份的人物既打压又歧视,何曾有上进的机会,要想有所作为,只有依赖如今的耶律鲁!就是风流一时,也胜过耻辱百年,何况还有子玉兄.大名鼎鼎的红花盗和某家时限为某家陪葬!” 大郎儿指着自己的鼻子也是大笑:“哈哈,不曾想某这个假红花盗真猎户竟然还入了你的眼界,倒是万分荣幸之至。” 田继业回笑:“哈哈!那是因为某家知道你的潜力,虽然你现在位低名弱,但是你的将来......。”田继业又对着红花盗喊道:“把你手中的傢伙扔掉!田某此来,不是想要杀掉子玉兄弟,而是想和他有事商议。子玉兄,可否有胆量随我到一旁说上句?” 人家剑拔弩张的,想要动手,自己的十几人可是几乎渺茫,既然有话要说,无论如何都是拖延时间等待救援的机会,“哈哈,就依田兄!” 就见大郎儿止住红花盗的劝阻,随着田继业走到一旁的大树下,面对面的说了一刻钟,就见田继业带着手下飞奔而去,可是嘴里依然在叮嘱!“子玉兄!山高水长,就此保重,田某告辞了!别忘了三件承诺!” 红花盗望着离去的田继业,大为困惑:“大郎儿!他和你说些啥?有什么事三件承诺?” 大郎儿依然沉浸在刚才田继业的话语中,神态迷煳的回话:“承诺就是承诺,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红花盗愕然!瞪着大郎儿半天无话而言。 第七十三章:最后的命令 第三更来了,还是求收藏,羊羊鬼的收藏太少了! ------------------------------------ 耶律丞相逃的很辛苦,多年的安逸和醉酒美人消耗了他曾经的勇略,就是骑马奔逃都写力不从心了。 曾经的岁月又是如何呢?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第92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髮生! 曾经的岁月,他和他的契丹铁骑踏破渤海国南北东西,把曾经的北国明珠摘下来送给大辽当时的皇帝,赢得了三朝丞相的无上功名,大辽能有今天,可以说他有着真实的贡献!甚至把不被人们看好的耶律洪基推到皇帝的宝座,就因为先皇的一句嘱託!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是他最欣赏的汉末三国诸葛亮的名言,自认为也是对大辽也是如此了。 风在飘,风在唿啸,风在呜咽,曾经的荣耀解救不了如今的老命!‘哐啷’他身边的护卫为他挡去必杀的弯刀,就此把自己炸放成娇艷的血花,扑倒尘埃,只有他的坐骑依然期待的亲吻他的尸体。就听萧寒哈哈大笑:“老丞相真的老了,嗨!曾经大辽有名的勇士!束手就擒吧!也许,新皇回给你一条光明的前途的,毕竟你也是契丹曾经的勇士!” 耶律丞相静下心来,抚着花白的鬍鬚嘆息,是啊,曾经的勇士,年华不再,长生天已经把自己抛弃;但是,耶律鲁会有明天吗? 耶律鲁是不是还有明天没人知道,但是,今天他都无法熬下去了。 南京道,曾经他自己的留守府,再是萧家的留守府,如今他的临时皇宫! 他称帝了,向歷史中很多人一样,三国袁术因为没有希望当皇帝而称帝,明末李自成在逃出京城之前当了大顺皇帝,袁世凯在四周皆反的叫骂声中坐了18天皇帝梦,都是一个道理,利令智昏!因为他的首席谋士,一个寓言他就是下一个大辽皇帝的中原道士告诉他,只有称帝,才会得到上天的恩惠,才能扭转目前的局势。 目前的局势明显对耶律鲁更加不利! 南京城里的上层官僚豪门都在敷衍他.欺骗他.背叛他!韩家.萧家等等都是如此,有时候他恨不得把萧家和韩家统统杀光!可是他知道,他不会做这种决定的,除非他再也没有机会!因为无论是谁,想要当这个皇帝,都得把这些儿豪门名士捧起来才有希望。 “报!蓟州飞鸽急信!”护卫胆战心惊的把蓟州失利的消息传了进来,生怕自己就像先前进去报其他地方不利的消息一样,丢掉自己的脑袋被人家扔到外面被猎狗吞噬。 可是,这一次,耶律鲁没有举起他的屠刀,而是瘫倒在地上喃喃自语:真的完了?就这样完了!他当然不甘心,曾经的光明竟然如此明艷,把他迷迷煳煳的带入一个只有醉梦里才敢希冀的境界!下一代大辽皇帝,说实话,每一个耶律子孙会有哪一个不曾期待? 他觉得帐内的热度烤晕了他,所以他把上面的皮衣扒开,露出满是胸毛和伤疤的上身,冲出大帐,去,享受冰天雪地的安逸!契丹人就是从雪原走来,他们最惧怕的是南国的夏天,风雪迎豪放,狼啸北国冬!耶律鲁就是喜欢北国冬天的凌烈和无情!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无论冰天雪地的北国,还是梅花哆嗦的中原,还是葱绿无边的南方,都只会有一个圆月!圆月虽圆,却也圆不了人间的沧桑和无奈,只会一月又有一月的把自己的无奈化成圆缺,启示着人间无人能够启迪的寓意!也许吧,多年后的苏轼悟透了,才有: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确实古难全,没有一个解脱自己心灵的同时,把他的希望同时解脱。 耶律鲁竟然隐隐明悟了明月的启示,眼前一缕华光缤纷,鸟语花香,黎民参拜,重臣叩首,一路把他送到梦境里的皇帝宝座,再晃脑,一如梦境,所有的都随风飘逝,留下的只有嘆息。 “报!宣州失利。” “报!顺州失利。” “报!延州失利。” “报!......” 每一个能够让他振奋的消息,那么一丝安慰!准备了十几年,又有长生天的启示,竟然,就这样,完蛋了吗?耶律鲁实在不甘心,就是我耶律鲁粉身碎骨,你等看笑话的鼠辈也得先一步命丧黄泉,毁尸灭迹不得超生! 耶律鲁凶凶大叫,这一刻他真的疯狂了。 耶律鲁眼里所谓的鼠辈,无非是韩家.萧家等带,这一刻也都跃跃欲试了。 耶律鲁有南京都检点的名头,调动军队就是临时南京道留守萧家大爷都没脾气,所以,一旦耶律鲁传令大军进入南京,谁都没有脾气,只有任由耶律鲁嚣张一时了。但是,耶律鲁也不敢对他们太过分,因为那时候的他还对他的皇位充满信心!他知道,要想坐稳皇位,这帮子世家和豪门是绝对惹不起的。所以他想到解决这种尴尬的办法只有赶尽杀绝,把异族和他的反对势力全部杀绝就是他今后当皇帝的首要任务!可是,他还有这个机会吗?毕竟,他没有他的同道者成吉思汗的运气和运气! 风儿飘飘,把一个鹰儿带到他的手臂上,这是他的鹰,三岁了,已经成为他的最忠实的朋友和助手,中京的消息都是它来回传递的;耶律鲁尽管心情不佳,但是依然往常一样亲你的抚摸着鹰儿,嘴里问道:“辛苦了,我的宝贝。” 鹰儿噢噢,把尖嘴叼住他的衣袖,示意它自己脚上的传信。耶律鲁何尝不知道它脚上的传信?只是太多的噩耗使得他再没勇气去拿下它来自次受到惊怕!可是,不拿下来看,他又如何知道把自己抛向何方?
第93页 信很简单,了了十几句,但是句句惊心!因为心中告诉他,耶律洪基带着十万宫帐军已经进了平州,到达南京道也就是最晚后天!也就是说,他仅存的希望只有两天了! “快!把萧家老大和韩路都请到这里来!”也许这是自己最后一次发号施令了,耶律鲁不由想到。 第七十四章:都为难 耶律老丞相再也跑不动了,坐骑已经被追兵射死,身边的护卫不是死了就是失散了,反正如今就是他一个瘫坐在雪地上等萧寒的十几匹战马绕着圈儿团团围住,萧寒很客气:“钦差大人,耶律老丞相,真的老了!来人啊,把丞相搀扶起来。” 耶律丞相倒是极为倔强,颤悠悠的自己就站立起来,对着萧寒瞪眼:“本相就是再老,也会自己站起来的,说吧,你个叛贼想要干什么?” 萧寒指着灾民海洋中挣扎的骑兵,脸色阴森的说道:“都是契丹豪杰,何必自家人杀个你死我活的,就请老丞相过去,把这场无谓之争了解了吧。” “无谓之争?你等趁着天灾竟然谋逆造反,都是灭族之祸!不过大好契丹男儿,就是死也由自己人送行,被蚂蚁一样的汉狗撕裂而亡,却是实在丢了堂堂契丹勇士的脸面!你听好了,停战可以,但是你们得发誓,必须改邪归正,等着我皇的惩罚!” 嘿嘿!能够停战就好,等手下儿郎脱离灾民虎口,到时候你个老东西还在某家手里押着,谁将受到惩罚还说不定啊!萧寒肚子里面怪笑,面上哀伤一片:“全依老丞相就是!” 萧寒押着耶律丞相骑马向灾民群飞奔,可惜才跑几百步,就无法再跑了,因为恆德就挡在前面,身后还有他的一千骑兵。 恆德骑马上前:“到此时,萧寒你还不下马就擒,你回头看!” 萧寒不用回头,左右和后面轰轰然然的马蹄声就是到,他已经被恆德的五千骑兵包围了!但是毫无惧色:“恆德将军好胃口,想把老丞相也一起杀掉吗?不怕你的主子回头找你算帐?哈哈!就是老丞相的家人也会啖你肉喝你血的!”萧寒说话间,一把带着污血的弯刀已经架在耶律丞相的脖子上,眼睛瞄着恆德怪笑。 耶律丞相气极,瞪着萧寒大叫:“你的任务是把乱民安置妥当了,萧寒将军的事情本相自有主张!” 恆德怪笑:“灾民正在向叛军发起进攻,正在为大辽流血,老丞相竟然还叫他们乱民,还想他她们撤走,难道是想放掉萧寒这帮叛军?不怕我皇说你投敌吗?” 耶律丞相心里发狠,这不是不急无奈吗!本相还想做十年二十年宰相吶,岂能就这般死去。你个混蛋竟然对本想的生死毫不在意,好毒辣的心肠,等......。“恆德将军,萧寒将军已经承诺归顺,改邪归正,如今陷在乱民中的都是契丹好男儿,你难道就想叫他们这样被下等的奴隶生生撕裂!如何对得起家乡的父老,长生天会容你这样做?” 恆德回头望,此时的萧寒六千骑兵有三成都被灾民杀掉了,剩下的退到一片桦木林,变成步军和灾民对峙吶,而萧显的三千骑兵正从后面向桦木林慢慢接近.....。右面却是杨红云的三千残兵,他们正要为死伤的两千战友復仇! 是啊,都是大辽好汉,曾经的战友,如今却要自相残杀,真的不值得啊!“也好,老丞相.萧寒和某家一起过去,就剩下的叛军缴械投降,至于我皇如何惩罚,是生是死就看天意了!” 萧寒肚里面冷笑,天意?这老东西的生死就得看本将军的心意了!我就不信了,到时候你就不管这老东西的死活? 李秀才和船老二如今意气风发,指挥者灾民正在向桦木林里面的叛军射箭,后面不时把收集的箭支送到前面,遍地的鵰翎箭都在老幼妇孺慢慢收集,然后向群鸟投林,乌云般的射向桦木林,里面的叛军作为障碍的战马一匹匹的正在倒下,头上的盾牌也是少得可怜,从天而降的鵰翎箭每时每刻都会钻入他们的身体,有的官兵无奈,只有把身上的护甲顶在头上,抵挡箭雨,可是此时此景他们又如何抵挡即将杀进桦木林的萧显和杨红云的进攻!但是他们没有别的办法。 大郎儿和红花盗在比试箭法,两石的铁胎弓每人一个,目标就是躲在战马和桦木后面的叛军,单论箭法,大郎儿绝对不比红花盗差!到现在二人也是旗鼓相当。红花盗嘻嘻:“别说,不愧当了一年多猎人,这手箭法关的不错,哈哈!哈哈哈!也就是不错罢了,哥哥我的箭法不是长项,和我平手不算啥。” 大郎儿也不射了,因为萧县和杨红云就要进攻了;就向着船老二大叫:“停了吧,再射就要射自己人了,小心后头萧县找你算帐!” 船老二嘻嘻哈哈的发出烟花命令,然后凑到大郎儿身边讨好:“大人!这一次在下和妹夫都立了大功劳,嘿嘿!” “放心吧,不就是个县蔚吗?好说,不过丑话所在前面,到时候当了县蔚,自有做人做事的道理,一旦你还旧病復发胡作非为,国法不容啊!” 船老二紧着点头称是,独自将里面却在分辨,那个官老爷不是耀武耀威的,欺男霸女的还少? 李秀才却是一头跪在大郎儿面前:“大人,在下不想当官,就像追随大人,一生一世大人都是在下的主子!”
第94页 这是要投在自家门下啊,这年代也是平常的很,可是大郎儿有点发愁,又多了个累赘,不的,是一家子累赘!到时候想往南国跑怕是更困难了。“快起来!怎说你也是个秀才出身,岂能随便跪人?” 秀才又有何用?在契丹贵人眼里还不是个汉狗!只有跟着大郎儿这样的人物,自己才有实现抱负的机会!所以秀才不起来,反倒磕起了头:“大人,就收下在下吧!不然就不起来。” 亏你还是个文化人,还耍赖?也好,就回去和某大郎儿教书育人,倒多了个帮手,嘿嘿!到时候有你后悔的时候,可怨不得我大郎儿哦。 萧县和杨红云终于没能发起进攻,因为当朝宰相耶律钦差下令停止进攻了。 这种事大郎儿没权利干涉,只有带着红花盗.船老二和李秀才等人组织灾民后退了。还有大约五千多灾民死于此地,更多的伤员也要处理,目前大郎儿的首要任务就是找到杨红云,尽快的领到官仓里面的物资。大战过去了,灾民拼了命,死了人没什么,反正大灾来后,见过身边的亲人死去的情景太多的都麻木了,但是曾经许诺的粮食和物资不能兑现,大郎儿相信,凭灾民这会的火气,能把大郎儿和相关的傢伙都撕了然后生吃了! 杨红云正忙,也正在苦恼,因为萧寒正胁迫着钦差叫他和恆德.萧县放他们离去!这几位大有苦恼,放了,今后皇帝会饶恕他们吗?不放?钦差就要人头落地,这也是几人吃不了兜着走的大事,人家毕竟是当朝丞相钦差大人,家中实力浑厚,一旦......。 第七十五章:南京风云 今日第二更,喜欢就收藏吧,裸奔没力度,总榜掉下来了! ----------------------------------------------- 黄门钦差叫戈尔泰,是个四十多岁的胖子,白面无须那是当然;如今,正在韩家做客,打进了南京道就住在这里,耶律鲁也只是把韩家外面封锁,至于更严厉的手段他没敢用,想要在南京道站住脚,韩家不是他能得罪的。 如今,他正在读一封信,这信是当今皇帝飞鸽传给他的,说是圣旨也行;戈尔泰面色森然,毫无表情的对韩路说:“皇上就要到了,耶律鲁这个混蛋怕是要疯了,洒家和韩老哥可是要有麻烦了,当然,萧家更是首当其冲!说说看,拿个章程才是?” 韩路眯缝着老眼揣度着耶律鲁即将採用的手段,突然说道:“怕是用不了多久,耶律鲁就会派人来请了。” “请!怕是拿着刀子来请吧?这傢伙要有希望还好,要是绝了念头,咱家和你们都得被他先收拾了!难道你个韩路,在这里根深蒂固的,就没个办法?”胖钦差有点急,人命关天的,不由他不急。但是韩路突然冒出一句奇怪的话:“听说萧寒此去平定蓟州乱民,虽然大败亏空,但是最后虏了当朝丞相耶律钦差和蓟州骑军指挥使耶律恆德回来,也算颇有所得,如今两位钦差都被他耶律鲁控制,是不是想用你们和皇上谈条件?” 胖钦差撇嘴:“那是做梦,谋逆造反,十恶不赦!皇上如何会答应!说到底,都是皇帝的僕人罢了,包括耶律丞相!”心里也是嘆气,要是皇帝能够被说服,就不是耶律洪基了。 “皇上再两日就要到了,也不知道奴才还会活着见到皇上了,嗨!”胖钦差只有嘆气,韩路也陪着嘆气。解决南京道目前的危机,韩路不是没有办法,但是他不敢,因为他知道,如果韩家真正的那样做了,也许下一个耶律鲁就是韩家了!以耶律洪基的心怀如何能够容忍南京道还存在着能够掀翻耶律叛逆的实力!所以他不敢,但是不表示他不会为了家族的生存做些儿事情。 “报!新皇.....,啊不,耶律将军派人来请钦差和老爷过府一叙!”二管家神色惶急的进来报信。 韩路不悦的训斥:“急什么,天塌不了!” 二管家心里喊着:也差不多了,人家都要动真格的了!说是请老爷和钦差大人无比去,不然就叫他的护卫闯进来把你们......。” 韩路和胖钦差对望了一眼:“来了,怕是他也知道皇上到来的消息了,这一次可得小心了。” 胖钦差恨恨的嘆气:“你韩家上下几万人都不怕,我一个孤寡的太监怕甚?有你们相伴,洒家黄泉路上也不寂寞啊。” 韩路没言语,把一个信囊交给二管家,说道:“满上交给大爷,一切按照计划进行!还有那位田继业就放出去见耶律皇上吧。哈哈,皇上?他也配当皇上!” 萧寒押着耶律丞相和恆德,进了南京城就把手下叫司马去安置,自己带着卫队押着犯人直接进了耶律鲁如今的皇宫,其实就是原来的南京留守府。 军司马萧潜带着八千骑兵去驻扎的地方竟然是曾经的安抚大营,既然耶律鲁占领了这里,那些下等灾民就不需要安抚了,如今成了兵营也是方便,眼来的帐篷和营垒正要大军驻扎。 进了安抚大营,军司马陪着小心把身边的几个护卫带进军帐,进屋了马上嬉皮笑脸的讨好:“杨将军.刘大人一路辛苦了。如今进了南京,接下来将如何动作,请二位多多指教;要知道,萧寒将军也是等着你们拿主意啊。” 化了装的大郎儿和杨红云用眼睛合计了一下,大郎儿对司马说道:“萧寒一时半刻没有危险,如今南京道人心惶惶,耶律鲁这要他来掌控局势,不会追究萧寒将军失败的责任的,反而还会重用他的,嘿嘿,如今耶律鲁不会再相信外人了。”
第95页 司马嘆口气没言语,心里嘟囔:连萧寒将军都被你们说动,成为耶律鲁的叛徒,现在对耶律鲁来说,还有几个不是他的外人? 司马出去安度官兵了,要知道,这八千所谓萧寒的骑兵,其中除了将军的心腹两千人,其余的可都是萧显和杨红云以及恆德的手下,这人生地不熟的,要出被有心人看出破绽,那就全部玩完了! 军帐里如今又多了一人,正在向大郎儿和杨红云汇报:“韩族长已经按照大郎儿吩咐布置下去了,田继业也离开韩家外宅进了留守府,嘻嘻,是不是还叫做皇宫啊!耶律新皇的皇宫?嘻嘻。” 大郎儿来气了:“红花盗,这是啥时候,严肃!” 也是换了一副摸样的红花盗依然嘻嘻笑:“哥哥要是学会严肃这玩应,就是大郎儿,而不是红花盗。还有萧家大爷给你带来一封信,烤了火漆的,嘻嘻,人家可不相信咱这个红花盗啊,小肚鸡肠,哼!” 萧大爷不相信红花盗实属正常,就是萧家上下都没少被这傢伙光顾,要信他才怪,不过有大郎儿为他担保,也是无奈,只有叫红花盗传信了。 红花盗倒杯冷水就喝,忽然又说道:“耶律鲁传令萧家.韩家和太监钦差以及南京道的大小官员和豪门,今晚在他的皇宫参加他的登基庆典,说是明天一早就在那里祭奠长生天,登基为帝!” “最后的疯狂!”大郎儿嘆气,不知道明天将有多少人将会人头落地的,自己这帮不速之客不请自来,会不会牵起大浪啊!田继业,就看你的了!” 杨红云依然满腹怀疑:“子玉,这个田继业虽然跟了哥哥多年,可是到现在都没看透他,你说这一次他还会耍别的花样吗?” 花样是必然的,要不然就不是田继业了,不过耶律鲁绝对是最后的疯狂,毁灭只是旦夕之间,凭田继业的灵醒和一颗冒险求功名的机会主义者之心,这次和自己这方面是不谋而合的。“放心吧!如今他田继业把他所有的赌本都投进来了,这一次绝对是他实现野心的机会,他不会放过的,不过这傢伙心思多变,有机会给咱们下些绊子,在皇上那里想办法贬低某等的功劳,这个是一定会有的。” 杨红云大赞的连连点头称是:“子玉真是把他这个小人嘴脸看透了,你说的不错,一旦事情成功,这傢伙一定想办法抬高自己,打压咱们的,可得防着点。” 大郎儿心里却想,防啥子,等救灾结束了,就回南屿小山村教书打猎去吧,没事再和莲花.虞姬恋恋;嗨!就不知道,到时候人家还看上自己这个窝囊废,一个不想再当官只想回家教书的窝囊废! 第七十六章:南京风云2 今日的更新因为上午有事来晚了,请书友原谅。 ----------------------------------------------- 耶律鸿业正和田继业猫在一个小帐喝酒,满屋的狼籍乌烟瘴气,这俩东西本应该是一对儿生死冤家的傢伙,可是此时却像多年的生死朋友!人生之沧桑不外如此。 耶律鸿业生死经歷了一场,倒是一下子成熟了许多,目前爹爹的疯狂也叫他感到非常害怕!大辽国幅员辽阔,实力依然强劲,就凭一个南京道的实力,要撼动耶律洪基,实在是登天之举!中京和其它地方的暗伏反对耶律洪基的傢伙,都是七窍玲珑心,正热衷的期待着爹爹把事情闹大,但是叫他们真的大张旗鼓的站出来声援爹爹,绝对不会有一个的。 “贼小子,你说,爹爹如今还有其它的出路吗?这样下去,南京耶律一族毁灭不远矣!” 田继业心里怪笑:本来就没机会,如今更是把南京道上下几乎全部得罪,覆灭就在眼前!耶律鲁只不过临死前过一把当皇帝瘾罢了,最后的疯狂,把叫南京耶律家族给他陪葬的疯狂!乖乖,这话儿可不能说的,田继业谁谁,那是一眨眼就有鬼主意的,马上嘻嘻笑,故作高深。 鸿业急了,一个烤羊腿就向田继业飞去,嘴里骂道:“怎的都是一个灭国遗民,要不是你个傢伙对我有救命之恩,就凭你这坏样就把你砍了扔出去餵狼!快想办法?” 田继业心有成竹,早有腹案,不过是进一步把鸿业的胃口吊足了罢了。当时,面对蓟州风云动盪,自己几番腾挪,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做出惊天大事的机会,于是他和大郎儿约法三章,用三个诺言把自己和大郎儿身后的势力紧密的联繫在一起,想要出人头地,首先是叫耶律鲁最大的疯狂,然后就是在关键的时候把他毁灭!到时候,凭此巨大的功劳,耶律洪基必定会给他一个光明前景的。这就是他这次赌博的最后目的!他相信那个刘大郎儿是和他有着同样野心的智者,会把随后的一切事情准备的水到渠成的。由是,按照约定,他趁机救走了鸿业,萧显和恆德以及杨红云的人马混在萧寒的队伍里混进南京道。至于耶律鲁的铁桿萧寒又为何反叛,随后就会知道。 田继业把碗里的酒儿灌下,意气风发:“在下实有一计,可叫耶律鸿业的的十万宫帐军灰飞烟灭,南京道稳如泰山!” 这话儿口气太大,就是鸿业已经知道这家傢伙肚里有干坤,也是大惊:“你把自己当成谁?天神地霸吗?十万宫帐军!那是能够在南边宋国都会杀进杀出还不困难的十万宫帐军!辽国最有实力的军队。”
第96页 田继业微笑摇头,颇为狂傲:“不就是号称十万的禁军吗?如果在下能够瞬息之间变出百万大军,任它宫帐军再有战力,都是后也会精疲力尽,嘿嘿!到时候它能够撤回中京,就算耶律洪基万幸了。” 百万大军?当你是孙猴子?拔一把猴毛就能变出无数个猴兵!鸿业把脑袋摇成拨浪鼓,这个田继业怕是疯了吧! 田继业站了起来,一整衣装平静的对鸿业说道:“如今事态紧急,要想你的父皇把皇位坐稳,就马上带在下见你的爹爹去吧,这个主意还得你的爹爹拿,在下究竟是否有翻天之计策,一会就知道,真的不行,就叫你爹爹把我的脑袋砍掉就是!” 反正也是死局,这傢伙说的誓言旦旦的,没准儿还真有回天之策!就叫爹爹判断吧,这傢伙,我这个粗人还真的对付不了,头都被他弄得晕晕忽忽的了。 耶律鲁正和萧寒了解着蓟州的一系列过程,对恆德和杨红云的反叛都是早有预感,也算是预料中的事情,但是一帮子就要饿死的下等奴隶,平时像一群待宰的羔羊一样懦弱的乱民,疯狂起来竟然是如此的可怕,就不是他能够理解的了,为什么会这样?都吃了虎胆了吗? 萧寒也跟着嘆气:“皇上,在下有罪,把自己的事情弄砸了,辜负了皇上的信任!”说着就要跪下去了;耶律鲁急忙把他拉起:“别这样,都是多年的兄弟了,本帅,啊就是朕可不会向耶律洪基等一样,把中原的陋习当成金科玉律,就是本帅坐稳了皇帝,咱们还是从前一样,该咋就咋的,没那些混乱规矩!” 这个耶律鲁对自己还是一样信任和依赖啊,可是自己却为了家族的前途抛弃了他,长生天!这都是咋回事啊。”这一刻,萧寒竟然为了自己的当初在大郎儿的劝告下而背叛了耶律鲁生出后悔之心! “报!耶律鸿业求见。”门外的护卫大喊报信。 “这个逆子!不见,叫他该死那就死哪去!”把蓟州弄的一塌煳涂,要不是是自己的儿子,此时死去三遍都是轻的。耶律鲁可是一听到这个儿子就头疼。 可是,鸿业竟然大咧咧的就进来了。 耶律鲁气疯了,指着鸿业大骂:“难道你就觉得,我这个爹爹就不敢杀你这个逆子不成?” 鸿业规矩的跪下了,但是嘴里依然强硬:“请父皇息怒,儿臣却是为了解救父皇的危急而来,请父皇给儿子解释的机会!” 耶律鲁恼羞成怒,指着鸿业大骂:“就凭你......。”一旁的萧寒急忙拉住耶律鲁,大有意味的瞧了瞧鸿业后面的田继业,对耶律鲁劝道:“皇上息怒,没准儿二皇子还真的有良机妙策解救危急,何不静下心来听听。” 耶律鲁摇头加嘆气的坐下来对鸿业说道:“有屁就放,我就看看是个啥子狗屁!” 这时候,后面的田继业走上前来,给耶律鲁行礼:“蓟州五京乡兵都尉田继业见过皇上,祝皇上旗开得胜,击败耶律洪基的十万宫帐军。” 耶律鲁都惊呆了,木然的指着田继业,嘴里嘟囔:“一个无名都尉尽然如此大眼不馋,就能嘴巴张合间灭了十万宫帐军,天!还有比我在疯狂的人?” 一旁的萧寒大声训斥:“混蛋!一个小小的乡兵都尉,一个灭国遗民,就敢如是放肆,找死吗?” 田继业站了起来,不慌不慢的说道:“如今天降大难于南京,南京道几百万黎民苦顿于生死边缘,中京耶律洪基皇帝登基未久,又是得位尴尬,本就满腹怨气的皇室各族此时更是蠢蠢欲动;皇上举大旗于南京,他们都在野心勃勃的等待着。” 耶律鲁本能的问道:“等待什么?还不是都在一旁看笑话!” “他们在等待,一旦耶律洪基在南京受阻,十万宫帐军陷于进退两难的境界,就是他们动手的时刻!” 萧寒替耶律鲁问道:“话是这么说,但是凭南京的实力,如今人心惶惶的又各有肚肠,又如何抵挡辽国实力强劲的十万宫帐军?” 这个问题就连鸿业都是一片混沌,眼巴巴的瞧着田继业,耶律鲁已经站了起来,凑近田继业抱着他说道:“快快道来!如真的能够击败耶律洪基的十万宫帐军!本将军,朕就给你个大大的前途,如若不然......。” 田继业不慌不忙,慢慢走到墙边,指着墙上的地图说道:“要破所谓的十万宫帐军,在下有一计,请皇上细细听来......。” 第七十七章:南京风云3 今日二更来了,只要还有书友喜欢,羊羊鬼就坚持写下去,求收藏。 --------------------------------------------------- 烛火昏黄,把大帐里面辉映的颇多不定,萧寒甚至在想,这昏黄不定的烛光是否在暗示着什么?眼前不由闪出中京近万的族民被耶律洪基灭族的惨象,一时矛盾不安的心似乎有一种解脱。 田继业意气风发,手里一只挑火棒正在指点江山!“皇上,萧寒将军请看!中京到此千里,冰封雪盖,灾民遍地,就是他真的有十万宫帐军,此时也是强弩之末了!何况,他真的会带着他所有的宫帐军来援南京道?”田继业这话儿惊心,耶律鲁号称南京道都捡点,手下官兵二十余万,但是能够控制在手里的不过十余万,其中还有他极为看不起的五京乡兵半数,如何是辽国最强劲的宫帐军的对手!可是.....。
第97页 田继业哈哈大笑,好像忘了他只是个渤海遗民,面前的甚至还是狂妄一时的耶律鲁,明天就要登基当皇上的主子!“耶律洪基的宫帐军一共就有十万,如今他地位不稳,天下汹汹,皇上圣明,你说他会不会把他保命保皇位的依仗全部带到南京?要知道,中京那里暗伏的威胁甚至叫耶律洪基更是害怕!” 耶律鲁身为耶律洪基的亲叔叔,又是曾经的皇位最有力的争夺者,对中京各势力的动向岂能没有判断,所以田继业的一通言辞真的把他打动了,对田继业的态度也是阴阳立转:“田爱卿,请详言,朕如何才能挡回耶律洪基的宫帐军?” 田继业肚子里开花,脸上更恭敬:“皇上,在下一个灭国遗民,求的不过是......。” 田继业故意沉吟,好像诸多不好意思,其实就在钓鱼;见到火候差不多了,郑重的又向耶律鲁行大礼:“叩见皇上,微臣有一计策,可解皇上忧虑,可是就怕微臣地位卑微,见识不足才有顾虑。免得......。” 耶律鲁急不可耐:“赦你无罪!只要爱卿能够解得朕的忧虑,今后你就是新朝重臣,朕的心腹!也是啊,渤海遗民虽然比汉狗名声地位好一些,也是五十步笑百步,地位难堪啊!这样吧,到时候就赐你为国姓!就姓耶律。” 田继业五体投地,大礼参拜:“谢父皇恩赐!儿臣就是万死也不能报答父皇的恩情!” 耶律鲁愕然,瞬即又是哈哈大笑:“好个玲珑人!本只想收你做奴才的,却是见风捉影顺杆就爬啊,竟然要成为朕的爱子!好一副小人鬼脸,不过,朕喜欢,从今日你就是朕的儿子,叫耶律继业!就是朕的儿子,但是也得承担朕的忧愁!现在可以说了吧,如何把耶律洪基的宫帐军困死?” 田继业再叩拜,直到耶律鲁把他搀扶起来才就势说道:“父皇圣明!想那耶律洪基一路急赶,定然不会带足粮草物资,再有,为了防备中京各方势力的趁机行事,必然不会带更多的宫帐军来此,依儿臣估算,最多不过三万,其余的大多部落族兵和五京乡兵是耶。” 耶律鲁赞赏的点头,更是急于知道其后的话题:“对极!接着说?” 田继业望着萧寒问道:”将军此去蓟州而无功,知道是何缘故?“ 萧寒心有所悟,配合着说道:”还不是几十万乱民疯了!” “将军所言极是,别说是将军的一万人,就是把皇帝的所有主力都投进去,也是得不偿失的结果!请恕儿臣不敬,只不过想说,疯狂了的乱民就是惊涛骇浪,就是世间最大的灾难!不是说父皇的军力不行,而是想提醒父皇,这是个机会,父皇击败耶律洪基的唯一的机会!” 耶律鲁终是不弱,瞬间就理解了田继业的打算:“我儿继业,难道是想?” 田继业一脸的憧憬,蓟州不过左近百里就有几十万灾民蜂拥而至,南京道可有四百多万灾民,一旦知道耶律洪基带着举国的粮草物资来到南京道救灾,可想而知,几百万灾民还不是疯狂的一涌而去! 尽管,耶律鲁看不起下等黎民,更是对异族种类有着异样的仇恨,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要是几百万灾民蜂拥而至,他耶律鲁毫无办法!但是灾民会听信自己的吗?不是耶律鲁太过小心,只是他的名声太差,在南京道,不说上层官员和豪门,就是几百万灾民中间,他耶律鲁的名声甚至比阎王爷好不到哪去!灾民会听从他的传言吗?只能说传言,说是他的皇令都会笑掉大牙的。 田继业阴险的一笑:不是有钦差吗?耶律丞相,黄门太监两位钦差正好啊!” 哈哈!哈哈哈!耶律鲁自大进了南京城,就没有现在这样开心过!真是好主意啊,二位钦差大人可是耶律洪基的钦差啊,如果他们对几百万灾民承认,耶律洪基就是带着粮草物资来这里救济灾民,还怕那些乱民不信吗?这是绝妙好计啊!好好,好儿子,你就马上代父皇办理此事!就是你。 田继业虽然肚子里面笑翻了天,但是该下的套还没完,依然不依不饶:“儿臣还有话说。” 耶律鲁兴致正浓,举起酒杯就喝了一杯:“好酒啊!继业也喝一杯,哈哈,萧寒老弟也喝,今天朕真的高兴!继业快说,还有何事?” 田继业慢慢说道:“到时候,灾民蜂拥而去必然,那时,城里剩下的除了父皇的军队,就是世家豪门的势力了。” 耶律鲁听到此话不由大恨,这帮子豪门,动不得,杀不得,又掌控着南京道七成的财富,根深蒂固的叫自己好没办法!如今,一旦耶律洪基到来,可想而知,这帮傢伙一定会对自己不客气的!可是真的要把他们赶尽杀绝吗?或许等到自己真的毫无希望的时候,把他们作为自己的陪葬还可以,如今有了继业的计策,前途还是充满希望的啊,就此杀了他们今后如何统治南京道啊!正犹豫,田继业又有好的主意了:“请父皇把他们的族长和家族的长老都扣押在身边,再派一个得力心腹把他们的家兵都集中起来一起守城,儿臣想,那帮家兵不会不顾他们的主子的生死而违抗军令吧! 好主意!真的好主意!南京道的豪门家兵集合起来就是十几万,装备和战力都是不错的,有了他们,南京城还怕什么?
第98页 耶律鲁大喜,马上对萧寒说道:”老弟,这个担子就交给你了,如今朕相信的还有能力的除了大儿就是你了,这个家兵指挥使就非你莫属!哈哈!继业别多心,最相信的是萧将军,但是你是朕的爱子,别的就不用说了。” 田继业瞥了萧寒一眼,心里说道:把家兵十几万交给萧寒正好啊,这不是为你自己掘坑吗,嘻嘻,到时候这十几万家兵可是你的掘墓人啊。想到此,田继业欣慰的笑了,举家几百口的血海深仇,自己的前途突然在一瞬间都在眼前化为彩虹和希望! 第七十八章:南京风云4 耶律鲁的大帐温暖如春,里面的火道被烧得热气腾腾,在烛光的氤氲下烟雾缭绕,使人如坠云端之感,惬意盎然。 “喝酒!今天朕甚是欣慰,就好好喝上几杯,哈哈,本来以为明天的登基不过是垂死挣扎,如今有继业我儿谋算,竟然徒增几多希望!大赞,继业,再好好谋算一番,把事情弄稳妥了。” 田继业谢了耶律鲁的赏酒,慢慢说道:“平州虽然灾情不重,但是王朴把那里的人力物力都弄到南京来救灾了,想来是没有多少粮食物资,一旦几百万灾民充满希望的冲到哪里,本就饥寒交迫的他们,又有空欢喜一场的愤怒,父皇你看如何?” 耶律鲁心怀大畅:“还有说,不得把耶律洪基小儿恨不得吃了!依朕看来,那时候的乱民不是疯了般去哄抢耶律小儿的军粮物资,就是袭扰四乡。对极!如今平州的四乡也没有足够几百万灾民温饱的粮食,对耶律小儿的军粮动手必然!哈哈!到时候,耶律小儿恐怕是左右为难了。杀吧,几百万乱民杀不胜杀,杀了又彻底伤了辽国两千万汉民的心,他这个皇位自然也做不的了;不杀?又如何答对几百万乱民的肚子,哈哈!真不知道到时候耶律小儿又作何想?好计策!只要他在平州被乱民困住,不单南京道的危急可立解,就是中京那帮子混蛋也会忍不住动手了吧!到时候耶律小儿恐怕是有家都难回了,还谈什么皇位?” 田继业赔笑:“父皇圣明,到时候父皇趁机收拢两京军力,藉口平定中京动乱,可一举夺得大辽天下,然后......。” 哈哈哈!耶律鲁笑的几位开心,好像真的已经坐在中京的皇帝宝座上虎视天下了。 夜色清冷,圆月好像被四周的群星吃掉了一块儿,残缺不全的忍受着曾经的伤痛;夜风哀嚎,不是向人们提示着,这样的夜晚,随时都会有一缕冤魂飘散,留下一具枯瘦的尸体再被他的亲人和朋友吞噬,然后在瞪着飢饿的眼睛寻找着下一具尸体,或许就是他自己。 大郎儿和韩路商议完诸般琐事后,回到自己的小帐睡不着,就趁着月色出门遛弯散心了,明天。南京道的诸般好戏就要开锣登场了,自己这个看客又是其中之一的幕后操作者,可是心事多多啊。 韩家的大院太大太豪奢了,就是大灾过后,都能依稀可见曾经的繁华奢侈,花径田田,冰雪覆盖着的池塘小谢参差排布,就是冰冷寒冬夜,都会使人有几分恬然的温暖。 大郎儿毫无目的的乱走,却被一支野狗吸引了神智,要知道整个南京道,几乎所有能吃的东西都被灾民吃掉了,这支幸运的狗怕是躲在韩家才会活到现在吧!嘿嘿,大郎儿吧嘚吧嘚嘴巴恶意地想,把这只野狗弄回去,用个沙锅加上火顿了,再放些儿冬菜,呵呵,狗肉火锅!今晚有口福了,可惜就是没有辣椒!想到此,大郎儿舌头底下就发麻,好像回味起了前世辣椒的诱惑,颇有遗憾之感,但是手儿可不闲着,早已把两石铁胎弓怀拉满月,砰!一声震响,狼牙箭像长了眼睛,一下子射在野狗的肚子上。 大郎儿一定神,就要举弓再射,可是野狗趔趄着带着肚子上的狼牙箭拐过一个女儿墙跑了,夜光下依稀可见伤狗肚子里面流出的东西和鲜血流了一路指引着它逃跑的方位;大郎儿嘻嘻,都这样了还能跑多远,利落的收了弓箭,踢踏的迈步就循着血迹去了;他肯定,这只野狗一定就在不远的地方倒气等死呢1,也不急,垂死挣扎的野狗死透最好,不然临死被它咬一下可危险的,要知道,这年代可没处找狂犬育苗的! 转过了女儿墙,再穿过一片干枯的花园,在一片假山处发现了野狗的踪迹;可是,竟然成了人家的猎物,正被一个小姑娘指挥着下人大卸八块吶!这换了得,自己的美味就要变成别人的口福,大郎儿心有不甘,现出身形就喊:“呔!慢些动手,这个野狗是某家的猎物。” 给野狗开膛破肚的下人看看大郎儿又瞧瞧一边的少女,没礼大郎儿这茬儿,依然故我;可是那位少女却是转过身来望着大郎儿。大郎儿定睛一看。 一个身披黄褐色鹿皮软裘的少女俏立山脚风中,一条红色珊瑚带儿紧扎小蛮腰更显体态妖娆,见大郎儿过来丝毫不惧,挥着柳叶刀雌喝:“呔!哪一个竟敢打搅本姑娘的好事儿。”柳眉俊目的,高跷的鼻子配上小巧香红的小嘴唇儿,显得是那样的和谐俏丽。 竟是个美人儿!大郎儿大喜。 追猎的野狗变成美丽的姑娘,看来今晚的狩猎有点意思。 “呔!那只公猪是某大郎儿猎杀的,没见猪身上还插着某的箭,快快还某,不然……”大郎儿故意调整一下姿态,拿出自认最优雅迷人的风姿瞧向美人儿。其实也不是啥子见色起意,不过是想逗个乐子罢了,这小姑娘左右瞧着有趣。
第99页 美人儿也不怕,蹦到一山石上怒瞪大郎儿:“不然怎地?”原是她个儿本就矮,大郎儿人高马大的,仰着头说话难受又低了身份。那块儿山石正好,站在上面竟然比大郎儿高了一头。 “当然擒了美人儿押回去做压寨夫人。”大郎儿又拿出一套很兇狠威勐的样子,冷眼打量着少女的下一个举动,心下也是怪笑,竟然学起了红花盗,真是近墨者黑啊。 美人儿俊目一转,忽地跳下山石,落地连晃一下都没,凭地好身手! 大郎儿本是下意识地要搀扶美人也,见其立稳就顺势大手很潇洒的一轮,却见美人儿低眉顺目可怜巴巴的向大郎儿求起情来:“不知大王驾到,小女子有礼了,小女子胆小望大王怜悯。” 听着这娇滴滴.媚人入骨的哀求仿佛美人儿投怀入抱正要失身那一刻的粘柔悲怜,就是两世为人的大郎儿都有痴迷之感,云里雾里的就上去搀扶,还装出一副神魂颠倒的模样摇头晃脑,正要调笑几句逗逗这丫头。忽地屁股大痛,大叫一声本能的就地一滚跌跄着站起,却见美人儿拿着流血的柳叶刀向大郎儿赔笑:“本想割下大王的乱根儿给爹地泡酒喝,却不想大王那东西长的比别人斜一些儿,让奴的刀儿误割在大王屁股上,恐奴弄疼了大王,真让小女子心疼也。要不大王站稳些让奴再来一次,放心奴会小心的,不疼的。” 大郎儿怒极,哪个那东西长到屁股上?还再来一次!这次某这个山大王做的可丢人到家;不由懊恼,这是咋的了,对着美艷妩媚都胜于她的虞姬都没有这般失态?竟然被人家趁机放血割乱根儿玩,冤不冤!大郎儿手揉着屁股,呲牙咧嘴的倚着山石站稳,喝向美人儿:“你这妖女好没道理,竟这般狠毒!” 美人儿依旧低眉顺眼道:“多谢大王夸奖。” 气极的大郎儿再也顾不得怜香惜玉了,笑话!都给你放血割乱根儿了还发情的可真是孬种呆种了,这可和情种儿差了太多档次的。 大郎儿摘下铁胎弓就向妖女砸去,还不忘很风度的打声招唿:“妖女看傢伙!” 妖女机灵伶俐的一扭娇躯蹦到一块山石上又借力飞身向大郎儿穿来,柳叶刀翻滚着闪着黑亮的妖光,嘴里还不忘调情:“呦!大王好不会怜香惜玉,这大傢伙儿小女子可消受不起,会很疼的耶。”大郎儿哪还会上当,铁胎弓磕开柳叶刀,弓身往山石上勐一点,借反弹之力唿啸着弹向妖女后背,妖女借一根儿桦木枝儿挡斜铁胎弓儿,握住树干游转儿了一圈,双脚踢向大郎儿下体,犹不忘调侃:“爹爹说过踢下的鞭儿味道差,却也顾不得了,都怨你!”仿佛小情人斗气般。嘴上讨了便宜却费了心思,脚儿收的慢些被大郎儿抓住向一边甩去。 眼见一块儿丑陋尖利的山石迎面飞来(实是她向石头飞去),妖女终觉害怕:“啊呀,爹哋救命!” 忽听一声暴雷般大吼:“哪个竟敢伤某爱女!”却见妖女已被一兇勐大汉和身抱住,大郎儿还没及解释,就见一把开山巨斧唿啸而来,眼看就到大郎儿腰部“脑袋留下!”这爷俩眼力都不咋地,这脑袋何曾又长到腰上! 第七十九章:南京风云5 大郎儿眼看对方的大斧头就要近身,终也不弱,勉强把身子左移一尺,脚下一较劲,瞬间脱离危险,却也是被那把斧头带过的风浪刮疼了脸霞,暗叫厉害。 那巨汉不再攻击,把大斧头扛在肩上呜啊大叫:“安抚使大人好身手啊!竟然躲开某家的绝招.” 抽冷子砍人算啥绝招,但见那人眉目虽然粗大却也有韩路的几分声彩,不由问道:“可是韩家二爷韩将军?”倒是听韩路说过,他二子韩有声正在西京做将军。 韩有声哈哈大笑:“货真价实,就是某家,你却是刘大郎儿?欺负某家爱女又为哪般?” 大郎儿好没脸面,摸着屁股上的伤口脸黑黑:“将军的爱女实在穆桂英,大郎儿佩服。” “穆桂英又是哪一个?能比得上某家的爱女!你个刘大郎儿,看着老实巴交的,竟然勾搭上这么多女人,早晚淹死!” 大郎儿一脸的冤枉,心下抱怨,我可没去勾引你家妖女,您老还是留着吧,乖乖,动不动的就动刀子割乱根儿,关的怕人!大郎儿正心思,妖女说话了:“你就是那个叫南京花王虞姬起了归隐之心的刘大郎儿,呵呵,看着也不咋样啊,没见不别人多了一个鼻子或两只眼睛啊。” 那是妖怪!大郎儿肚子里面大骂,脸上一派冤枉象:“见过燕山公子。” 嘻嘻!竟然知道人家的名号,显然用心良久了。妖女嗤嗤笑,上下打量着大郎儿多爹爹说道:“这傢伙明显表面一本正,心里闷骚的傢伙,找机会把他的乱根儿割掉才是完全,省的又有几家痴女被他祸害!” 看来着妖女割男人乱根有瘾,倒要小心了,胯下东东也颇为不安的往林面缩,大郎儿暗骂,胆小鬼!那里面可没个洞洞叫你钻,真的老大丢脸。 韩将军倒是客气,指着地上的狗肉:“不就是想吃狗肉吗?好说,这就抬回去顿了,这冷哈哈的晚上正无聊得很,给你个面子就陪着吃两根骨头吧。” 当我是要饭的?大郎儿刚要拒绝,就见妖女已经拉着他的大手说道:“倒是道上的,就别装了。”
第100页 道上的?什么道?大郎儿彻底晕菜,但是人家的小手我在手中舒软柔腻,愣是不想撒手,只有随着妖女走了,耳边传来少女特有的馨香,直沁心扉,晕晕然就进了人家的小帐。 里面正有韩路撇着二人怪笑:“哈哈,一会不见子玉,竟然就拐了某家乖孙女,凭的厉害!”大郎儿连忙把要女的小手放开,大是尴尬的哧哧笑:“也不是,阿赫是那啥,碰巧了。”却见妖女跑到爷爷耳边直蛐蛐,就见韩路眯缝着老眼就往大郎儿胯下撇,摇着脑袋嘴里说道:“孙女乖,这傢伙的乱根儿味道不好,爷爷不喜欢的。” 左右还是惦记着自己的命根子,这个,还真是妖女啊。酒菜都是现成的,马上就摆了一桌子,大家边吃喝边等着狗肉,就听韩路说道:“我说子玉啊,这一次你可把韩家上下折腾个够呛,几乎动用了全部力量和财力,才基本上有了眉目,事成后你个好好赔偿韩家喽。” 找索赔也去找耶律洪基啊!还不是为了他大辽的事情,某大郎儿这样做,不过是为了多救一些灾民吧了。 “爷爷!爷爷!就把他割了乱根儿但太监,好陪着孙女玩耍!” 妖女好狠!大郎儿瞪眼,妖女不怕,小眼睛瞪圆了和大郎儿比大小,有爷爷撑腰,气势更胜!大郎儿终于败下阵来,泄气的说道:“大郎儿就一个山中猎人,顶不过回家办学堂是多收几个韩家免费的学生罢了。” 韩路一拍大腿,得意的笑了:“哈哈!就要你这句话,到时候可别后悔!” 大郎儿胆战心惊,八成刚才的许诺坏事了,到时候,这老傢伙一下子把他韩家的几千上万的人一股脑送到学堂,我大郎儿去找谁说理去! 韩将军张开血盆大口哈哈叫:“回那个小山村作甚?就在咱韩家做先生正好,我的那帮子手下一个个都是龌龊汉,到时候就请先生都费费心。不会亏了你的,一会那个狗鞭就是你的了。” 大郎儿脸黑了又黄,又成了人家保姆了!这炖狗肉里外吃的不值。大郎儿不敢这惹事端,这一家子明显都是狐狸,进了狐狸窝了,在不冷静就该把自己切了被人家卖了。又觉得耳头唿唿热还带着微风,就听妖女小声说道:“女家叫紫薇,别一个劲的妖女妖女的,记住了,等你那个仙神师傅来了就赶快告诉奴家一声,嘿嘿!算你占便宜,叫你一声师哥罢了。” 大郎儿暗道麻烦,这妖女竟然惦记上了没影的仙家师傅陈传了,乖乖!我大郎儿可没这个本事把陈传从坟墓里弄出来给她当师傅的。‘啊呀!’大郎儿握着耳头直咧嘴,这妖女又很近的好了自己的耳头,贼拉的痛。妖女躲到一边嗤嗤笑:“一拽了人家一下子,这次扯平了!” 大郎儿摸着依然很疼的屁股,这就叫扯平?嗨!大人和人家孩子计较啥子算了,扯平就扯平吧!别来找我要师傅就行。 一大盆狗肉连汤带水的上来了,大郎儿恨恨的夹起一块儿勐啃,心里想,都怨你,惹到了这个妖女祖宗! 韩路却是嘆气:“明天就要流血成河了,就不知道流的是谁的血了!无论成败,这一次,韩家都是伤筋动骨了,子玉说的啥子高度酒和香精的方子可得尽快落实了,不然韩家就要破产了。” “合作经营!不是白给的,某家不贪心,三成红利就行了。” 韩路咬着牙恨声道:“顶多两成,不行明天就......。” 这老东西!好像韩家做那些事情就不是自救?还拿这个要挟,算了,就一个破方子,人力财力都是韩家出,两成红利也不错,忍了。还等看明天的事情能否如愿,不然小命都悬了,何谈发财! 远在平州的耶律洪基看着手里的传书,嘴里嘀咕着:“明天,就是明天,几百万灾民就陆续到了,就不知道,韩家萧家等的粮草物资能否尽快到位了,不然可要面对百万饿疯了的乱民了!这个计策到底是谁出的,关的叫人胆颤心惊啊! 第八十章:粉末登基 新书期过了,再也没有什么榜了,再能来此看书的朋友一定是羊羊鬼的好友,就请收藏吧! --------------------------------------------------------------- 灾后的南京道的冬天好像比往年多了几分寒意,遍地瓦砾残舍孤单单的在风中呜咽,更有灾民唿叫奔涌的喧闹,源于两位钦差大人的证实,大辽皇帝耶律洪基带着足够的粮食和物资正在平州等待着救济南京道灾民,这消息就像晴天雷,瞬间就把灾民希望炸亮,大家相互搀扶着,唿爹叫娘的出了南京城,再汇合城外的灾民向山洪爆发,滚滚如浪的向平州涌去。当然也有挺不住这般劳顿,‘扑哧!’扑倒在地的人们,但是马上被四边的灾民撕裂成为他们的口粮,包括他们的亲人!这时候,没有顾忌,有的只是活下去的挣扎。 灾民洪浪越聚越大,越来越疯狂。 红日初上,把正月的南京道伪皇宫正殿泰来殿照得流光溢彩,奇妙至极。 金碧辉煌的殿宇上方,朗朗晴空。分外静谧。天色湛蓝,湛蓝,蓝得几乎呈现出琉璃质的感觉,有如无尽的.浩瀚的紫罗兰花朵儿铺满天堂深处。 阳光虽然灿烂,南京的风依旧凌烈,特别是那些儿站在阴影处的所谓的大臣们,在冷冷雪地寒风中颤抖着,就连脖子里面的都觉得冷嗖嗖的。
第101页 虽然是草草登基,今日的大殿也是诸般礼节齐备,十分复杂和琐细。 早在半夜时分,夜漏未尽时刻之时,所谓的(其实多事被赶来的)群臣都被赶到泰来殿宽敞的庭院内用香木堆起柴料并点了起来,烟雾缭绕间祭告长生天和契丹诸位先祖。太常寺官员往来穿梭,一遍又一遍的来到伪帝耶律鲁的大帐前面,高声喝问:“你是否想做大辽新一代的皇帝?!”每一次里面的耶律鲁都是矢口否认:“不想!”如是再三,所谓三辞帝位乃契丹当年学习中原大魏皇帝曹丕三辞皇位的典故,成为当年契丹每一代盟主上位时的一种礼节,到如今的大辽依然效仿。 由是群臣激奋,高唿:“天下汹汹,长生天已经多临启迪,陛下登基大宝乃长生天的恩赐,天下百姓的期待,愿我皇勿要再辞!” 到这时,这套把戏就演完了,耶律鲁推诿不得,老大不愿意的同意了:“既然是长生天的启示,为了宗族的生存,国家的安危,朕就免为其难,暂时担当此任,等明君出世,朕自当退位让贤!” 泰来殿外,群臣被衣甲黄黄的卫士逼着排成数排,依照官位各就各位。 太监.僕射.大鸿胪依次上殿,就听值殿的太监高唿:“新皇登基大宝,众臣进大殿依次参拜!”一时间钟鼓大作,百臣皆拜服行礼,然后徐徐走近泰来殿。泰来殿正北,伪帝耶律鲁被太常导引坐上御座,坐定,钟鼓立止,百官跪地拜贺:“祝大辽皇帝国运昌盛,万事基业!”耶律鲁微微点头,示意群臣礼毕,就见群臣又哗啦啦的站起,还有的因为在外面冻麻了,还得四边的人帮忙搀扶起来。钟鼓再次响起,又止后,执殿太监拿着所谓圣旨高声喊了起来:“自打太祖阿保机一统天下,太宗德光建国大辽,国运昌盛,傲立半壁中原和整个大草原,大辽旌旗过处,天下颤动,无不敬服!今废皇耶律洪基得位不正,上位后倒行逆施,长生天落灾示警!新皇耶律鲁感于天下动盪,黎民苦顿,为了解救大辽和天下百姓,受长生天委託,登基为帝,以解万生之苦,天下动盪之危!......” 兀长的登基诏令终于完毕,钟鼓又嗡嗡响起,群臣只有再拜,伪皇帝耶律鲁站立,微微还礼众臣再拜。皇帝坐,诸人又拜。 礼成,钟鼓更胜,耶律鲁在执事太监的引领下走到东阁休息,大殿里面立时一片喘息嘆息之声,就个一通折腾,加之先前殿外面的两个多时辰的又冻又饿,这时候,这帮子本就心不情意不愿的诸人更是怨气满腹了。 四周的具甲卫士把手中的弯刀挥舞着高声蛮喝!众人稍微安静一些了。 但也无法阻止众臣的耳语嘀咕。 韩路更是倚老卖老,迳自坐在地上,好在地面是刚刚铺就的大红羊毛地毯,很柔软很舒服,一旁的耶律丞相,太监钦差也依样学样的坐下了,一旁的卫士瞪瞪眼没言语。坐下的人就更多了。 胖太监钦差喘着气对韩路说到:“我说韩大爷,你到底都弄些啥子章程啊,都折腾这样了,你还没有表示,恐怕某等都成的这混蛋的臣子,到时候这个混蛋完蛋了,某等好不的作为付从者一起被我皇砍了!” 耶律丞相也是嘆气,耶律洪基小肚鸡肠,过后的算帐肯定轻不了,可是不暂时应付耶律鲁,就得马上掉脑袋了!奈何?奈何!想到自己在中京时,为了耶律鲁的大礼,竟然多番袒护耶律鲁,这一次这混蛋乘机作乱,还公然称帝,自己的罪孽可是不小啊!应承了耶律鲁,真心投靠他?别说在中京的族人不保,就是这个混蛋是个长久皇帝的面相吗? 钟鼓又阵阵响起,四面的卫士高声喊喝,众人只得又振作精神等待下面的仪式了。 执事太监又引导耶律鲁走上皇帝的御座,坐定,钟鼓止。执事太监又拿着圣旨喊啦起来:“任命耶律红璋(耶律鲁大儿子)为北院枢密使,耶律诺(耶律钦差)为南院枢密使,韩路为资政执事间工部,萧德鲁(萧大爷)为西京京留守,耶律鸿业为西京都检点,萧寒为京都都检点负责京城防卫,.....。黄门钦差再次为新皇钦差州为我皇特使出使平州,和耶律洪基商定两国事宜,两国以长城为界,南国掌控南京.西京两京幽燕十六州,和北国并立于世共享荣华。钦此!“ 胖太监心里大骂:还想和我皇分治南北,想得倒美啊!但是为了保命依然行礼:“谢我皇信任,老奴万死不辞!”可惜他口里的我皇到底是谁只有他自己知道的。 第八十一章:蠢蠢欲动 显恩殿,其实是一个颇大的帐篷,乃新皇后慕容燕的宫殿,但是里面安谧的气氛正被她的怒火破坏。 半蹲着身子,一个身材粗胖.肤色白净的妇人,正宰杀着一只羽毛极为鲜艷漂亮的锦鸡。她手中一把锋利的小刀,像一把锯,在锦鸡的耳下不停的割扯,想把这只飞禽的喉管割断,嘴里依然骂着‘去死吧!去死吧!’ 片息,这个凤冠锦裙的妇人正是耶律鲁的大夫人,现在的皇后;她是个嫉妒心极强的人,她不能容忍另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几乎整月整日的霸占着她的男人,所以,她听信一个巫婆的诅咒,每日杀一只锦鸡把那个女人咒死!甚至每天都是她亲自下手去做。 她诅咒的那个女人就是恆德将军的妹子,也是恆德也被萧寒押回来的起因,因为恆德必须去救他的妹子。
第102页 如今,耶律鲁忙于起兵造反.称帝,来到她这里的机会更是几乎没有了,所以她的恨更是勐烈了。 血腥的屠杀过后使得她体内兴奋起来了,再也忍耐不住,由是她叫一个宫女(以前的丫鬟)拿来一个两头尖尖长长的秽具,准备行乐。刚刚铺开绣褥,她的外甥婆颜来了。 婆颜是鲜卑后裔,时年一十六岁,乃一个翩翩美少年,特有的鲜卑白净细腻的面皮,齿如编贝,唇如艷珠,发黑眉浓,眼波流荡,他的美有时就像一个美妇人媚态四射,顾盼生辉。 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来了枕头,皇后大喜不禁,上下里外的探寻外甥的全身,把婆颜象抱小孩子一样抱在她的肉实的腿上,一面亲吻美少年红樱桃一般的嘴唇,一边把她的肥手伸进婆颜的胯下,抚摸着他的羞涩,美少年那种少年人特有的羞涩和胆怯更是叫皇后呯然心动。 婆颜是个早熟而懂事的人,他知道,面前的皇后自己的姨母对他的一家有着生杀大权,更是要依靠姨母的权势得到家族想要得到的东西,他只有默默闭上眼睛,顺从和忍受,此时皇后的双手和嘴巴都在他的身上游动,并一步步的刺激着外甥的激情;而后看准部位,就跨在外甥身上,下面的酸痒难捱一口吞下婆颜的冲动,忘情的毫无顾忌的嚎叫.发泄。 帐外的阳光透过木格子的窗棂射了进来,散在他和她的身上,把透着汗水的白净的身子罩上一层神秘的色彩;突然,外甥勐的拱起身子,嘴里好像既痛苦又欢快的大叫,紧紧地保住了姨母的粗腰,白净细腻的身子在抖动。 皇后爱怜的抚摸着外甥,心中泛起久违的温情,“婆颜,今后没事就来看看姨母,你是姨母的宝贝,会对你和你的家人好的。” 外甥喘着气连连点头,不久就告辞走了。 皇后叫慕容燕,乃曾经的鲜卑贵族,上位倾轧的险恶她有着本能的敏感,她知道,耶律鲁的皇位不会长远的,现在,她就在为了今后的出路寻找机会或者创造机会更合适!她知道,要想不和耶律鲁一起毁灭,她只有自己想办法。“去,把二管家找来!” 二管家也姓慕容,双名大山,乃一个强壮的三十出头的汉子,是慕容燕娘家的一个家生子,被她招来做听用的十几年了。 帐里火炉旺盛,温暖如春;慕容燕就裸体侧倚在软榻上,用一片狐狸毛皮搭在肚子上,见道大山进来,她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进来的宫女识趣的躲了出去。外甥婆颜毕竟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如何会把慕容燕成熟虎狼的身子餵饱,所以大山来了。 慕容燕轻轻挥开肚子上的狐狸皮,大山膝行挪蹭,来到她的身边,把头埋在慕容燕堆满赘肉的腹部下方,卖力的舔和吸,啧啧连声的烘托着一种迤逦暖昧的气氛,把慕容燕弄得心惊摇盪,哼哼唧唧,哀嚎阵阵,不由高声间断的唿叫大山的侵入,然后是更加的疯狂。 欢情后是满足的疲惫,慕容燕头枕大山的厚实的胸膛,歇息好一会才喘着气问道:“和家里联繫好了吗?那位萧寒态度如何?难道他会真心的给那混蛋陪葬!”那混蛋就是耶律鲁,如今的伪帝,曾经她的十几年的丈夫,但是,由于她这个大夫人过早的被豪奢的生活夺去了曾经的美丽,变的让耶律鲁一见到就噁心的肥猪样,所以越来越冷淡的关系把慕容燕的恨意积累成火山爆发了。 “记住,临了一定叫恆德妹子那个妖精毁尸灭迹!”慕容燕只恨那个妖精夺走的丈夫,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缘故。因为她的房间,所有的镜子都被她愤怒的粉碎了!她的记忆不允许丑陋的镜子去破坏! 大山点着头就去了,他要马上回到他心爱的小妾那里寻求解脱,不然他也会被刚刚的噁心弄得大吐不止的。但是为了家族的兴衰,他没有选择;说到底,他只是个慕容家的家生子,几百年了都是。 另一个大帐,正是耶律鲁如今的爱妃,恆德的妹子恆丹丹的宫殿,但是恆丹丹却是梨花带雨,拉着哥哥恆德低声哭泣,自己受慕容燕的欺负和凌弱自打十几天前被耶律鲁强行娶进家中就开始了,但这不是关键!重要的是,耶律鲁这混蛋竟然造反称帝了!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不由她不怕得心惊胆颤,夜不能寐。偶尔的梦里全是血腥! “哥哥,快想个办法啊?不然无论你我还是全家都得陪着那混蛋去死,咋办啊?”只有十六岁的恆丹丹想不到更多的办法,只有祈求哥哥。 恆德站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来到门口四面望望,又回到妹子身边,把一包物事交给妹子,然后就在她的耳边耳语起来,只见恆丹丹脸幻五彩,阴晴不定,最后握着自己的小嘴呻吟:“哥哥,这行吗?如果事败,你我和全家都会尸骨不存的!” 恆德拍着妹子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一定没事的,如今的南京都检点萧寒也是咱们的人,这里的卫士都是萧寒布置的。” ‘呀!“恆丹丹又一次惊得捂住嘴巴,看来,耶律鲁这次绝无生路了! “耶律鲁这个混蛋!这次你是绝无生路了!”平州的耶律洪基手里拿着南京韩家和萧家传来的消息,禁不住手舞足蹈起来,甚至在心中正酝酿着一首精妙的诗词。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我皇洪福齐天,威名天下,从此出征,才道平州,就已经把南京道的上下惊破了胆,都不得不投靠我皇了。”说话的是赵有亮,到了平州,这个曾经的南院副枢密还不紧着跑到皇帝的身边讨好还等何时。
第103页 耶律洪基却是对他的讨好颇为反感:“你是说,南京的萧家和韩家都是不得已才投靠朕的?此话何来?” 就见赵有亮不行不忙的从怀中拿出一个锦包,递给一个太监面上耶律洪基说道:“微臣不敢隐瞒皇上,但是涉及大辽社稷安危,又不得不尔,请我皇原谅下臣子的鲁莽!” 第八十二章:后院失火 今日第二更,羊羊鬼欣慰,这一周今天终于涨了几个收藏,多谢了! ----------------------------------------------- 耶律洪基文採风流,六艺颇精;但是他自认,他的文采比不上他心爱的皇后萧观音,也就是萧家大爷的女儿;她爱好音乐,善琵琶,工诗,能自制歌词。曾作《伏虎林应制》诗、《君臣同志华夷同风应制》诗等,被道宗耶律洪基誉为女中才子。时年二十六岁,这是女人最美好的年华。(为了本书情节的需要,将十香词冤案提前了十年。) 威风万里压南邦,东去能翻鸭绿江; 灵怪大千俱破胆,那教勐虎不投降。 此乃萧观音陪耶律洪基打猎时所做的一手诗词,借打猎为题,表现出雄心万里,威震四方,辽道宗大为高兴,当即把那个地方命名为伏虎,更是对萧观音爱若心尖儿。 此时,赵有亮交给耶律洪基的东西就是一本诗集,就是十香词,分别写的是: 第一香:发香。 青丝七尺长,挽出内家装;不知眠枕上,倍觉绿云香。 第二香:乳香。 红绡一幅强,轻拦白玉光;试开胸探敢,尤比颤酥香。 第三香:腮香。 笑蓉失新艷,莲花落故妆;两般总堪比,可似粉腮香。 第四香;颈香。 蝤蛴那足并,长须学凤凰;昨宵欢臂上,应惹颈边香。 第五香:吐气香。 和美好滋味,送语出宫商;定知郎口内,含有口甘香。 第六香;口脂香。 非关兼酒气,不是口脂芳;却疑花解语,风送过来香。 第七香:玉手香。 既摘上林蕊,还亲御苑桑;归来便携手,纤纤春笋香。 第八香:金莲香。 凤靴抛合缝,罗袜卸轻霜;谁将暖白玉,雕出软钩香。 第九香:裙内香 解带色已颤,触手心愈忙;那识罗裙内,消魂别有香。 第十香:满身香 咳唾千花酿,肌肤百和装;无非噉沉水,生得满身香。 耶律洪基自然文采然然,很快就读完了全诗,哈哈笑道:“都说你个傢伙是个洁身自好的古董,如今竟然拿出这些隐晦暖昧的东西显眼!怎的?就凭这些东西就想得到朕的重用,重返朝廷高位?” 赵有亮连忙行礼,吱吱呜呜的说道:”微臣不敢,这些东西是南院枢密使,此时征讨叛逆耶律鲁的领军元帅耶律乙辛託付老臣交给陛下的,只是......。” 哦,是乙辛托你交付朕的,又是何意?耶律洪基目前对耶律洪基极为器重,他自己成天的出去打猎游玩,把中京的军政大多都是交给耶律乙辛,也把这次征服耶律鲁叛逆的领军重任交给了他。可是,他为何不亲自交给自己反倒委託一个养病在家的闲臣转交,耶律洪基心里甚是化魂。 赵有亮大有深意的对耶律洪基说道:“请陛下再往下看。” 哦,耶律洪基满腹心事的又接着翻开诗集,又出现了一首诗: 宫中只数赵家妆,败雨残云误汉王; 惟有知情一片月,曾窥飞燕入昭阳。 此诗名为(怀古),这不算啥,最叫耶律洪基惊心的是它的落款竟然是,萧观音!自己心爱的皇后的笔迹,耶律洪基岂有不知,只是,是啊,这几年自己老是跑在外面去行猎,倒是把皇后自己仍在皇宫,怕是抱怨自己的寡情了,呵呵,等南京的事情了解了,就回去好好陪陪她就是。但是前面的(十香诗)又是咋回事?凭皇后的为人和自律,绝对写不出这些东西的?耶律洪基把疑虑的眼光望向赵有亮,心里别扭,深宫的事反倒是这个老傢伙折腾出来,奇了! 赵有亮稳住心态,慢慢说道:“最近,陛下很少在中京,也许不知道那里的很多流言,有些儿是对皇后十分不利的。” 耶律洪基大惊!有些失态的指着赵有亮喝问:“快讲!都是何言语?” 赵有亮趁着头低声回话:“老臣愚钝,有些事实在说不明白,陛下如果想知道,可问参政知事张孝杰大人。” 张孝杰就随军而来,耶律洪基忙着大叫:“去把张孝杰喊来说话!”自有传话的太监跑出去叫人了。 耶律洪基满肚子的疑问,这种事里外透着邪气,更是由这个讨厌的赵有亮揭出来更是叫人厌恶!可是观音到底咋的了?难道......。 张孝杰屁颠的进来了:“见过陛下!不知......。”他给耶律洪基行礼问话,眼睛却是瞄着赵有亮,得到赵有亮一个肯定的暗示后就明白了。 多余的解释就免了,张孝杰指着那首(怀古)说道:“陛下圣明,您看,诗中‘宫中只数赵家妆’,‘惟有知情一片月”,正包含了‘赵惟一’三字!而中京都在流传,皇后和这个宫中乐师赵惟一有私情,此正是皇后思念赵惟一的表现。”
第104页 这个赵唯一,耶律洪基有印象,他和皇后歌舞玩耍,都有这个傢伙在一旁弹琴作曲,可是观音竟然耐不住寂寞做出这等龌龊事!能吗? 张孝杰低声说道:“中京留守乙辛大人负责宫中防务,此时没有人比他最了解内幕了,陛下何不把他换来询问。” 叫耶律乙辛来对证必然,但是生性善疑心的耶律洪基已经有力几分愤怒。这种事放到平常人家都是了不得的丑事,放到皇家更是丢尽了脸面!但是观音和自己两情相悦,她会做出这等不要脸不要命的丑事? 乙辛显然对此事早有准备,在耶律洪基的追问下,叫人把两个证人带了上来,一男一女。 “小人乃教坊伶官朱鹤顶的妻子清子。”那妇人跪下行礼。 “小人是善弹琵琶的宫人单登,见过皇上。” 这个宫人单登,耶律洪基有印象,教坊伶官朱鹤顶这个人也知道,都是在宫里陪着皇后作曲弹琴的优人。但是他们有根有据的说辞叫耶律洪基勃然大怒,因为到此时,他真的已经相信了,他的心爱的皇后萧观音背叛了他,竟然恬不知耻的做出如此丑事!多年的感情和缠绵化为酸酸的怒火,失去理智的怒吼:“快派人去中京!着这个不要脸的贱人凌迟!不!慢着,就打入冷宫,等朕回去再好好收拾这个贱人!还有南京萧家!都要为她的罪行承担后果!” 怒火焚心的耶律洪基不可能发现,耶律乙辛和张孝杰.赵有亮相互交换的神秘的眼神。 第八十三章:大郎儿的责任 今日第一更,书友周末快乐!望大家喜欢和收藏本书,精彩马上到来! ---------------------------------------------------------------- 天还没亮,大郎儿就带着红花盗等人混出了南京城,有萧寒在这里管事也是容易,还把马匹都准备好了;城里的一切,自有田继业去唱主角,自己所要做的就是负责协调,而这些,他通过韩路等已经做完了,目前他最关心的就是被两位钦差所证明的耶律洪基在平州放粮的假消息骗去的大量灾民,老远带着大军赶来的耶律洪基如何可能带着大量的粮草物资!倒时面对无数个饥寒交迫的灾民,耶律洪基和他的大军将会有什么举动?要知道,这灾民九成以上都是汉民,契丹虽然汉化百多年了,但是从骨子里面对汉人的嫉恨和提防仍然在他们中的很多人心里深深的潜藏着。 饿极了的灾民到时候一旦被有心人鼓动和南征大军发生冲突,到时候会发生什么,大郎儿不敢去想,而只有去做。 大郎儿一行有马,出了城就疾奔,他的目标就是通州。他想在那里把北行的难民都留下来。 东天极处,初升的朝阳象一个巨大的火盆,红彤彤的把那里的云彩烤成彩霞,七彩琉璃,昭示着天堂的缤纷。 大郎儿等人正往东行,迎着热烈的朝阳,身染氤氲,疾奔50多里,汗水已经把贴身的衣物沁湿,化成雾在脸上瀰漫,又被辰时的冷寒打成霜把眉毛和鬍鬚涂染成厚厚的雪花。 辰时末刻,大郎儿一行就到了通州,这里事先留守的皮里德和李秀才0船老二等人都在城外等他,还有昨天到达这里的王朴大人和他的手下李长吏等人。 “王大人,李秀才都准备的如何了?”没有多余的寒酸,灾民潮水到中午就陆续涌来,这些人也实在没有心情做多余的寒暄。 王朴指着大郎儿眉眼上的寒霜笑道:“子玉先把脸擦一下,像个山精了;快进屋吧,大家边吃饭边说。” 大郎儿到声谢就用大手在脸上划拉,只见脸上的凝霜如雪粒,噼啪的掉的下来。“还是王大人体贴,这一大早的跑来,这真的饿极了。韩家的人到了吗?”其实大郎儿可不管韩家的人到不到,最关心的是韩路许诺的粮食物资是否到位了。 李秀才回到:”自打昨天,韩家的粮草物资就陆续到了三批,大概他们承诺的三成,都存在通州官仓里面,说是其余的正在紧急筹备,也会陆续运来。” 南京是韩家扎根近千年的根基,果然底蕴了得,有了三成的粮草物资,就能把赶来的灾民留在这里挺上七八天的!大郎儿心里不由大叫幸运。 早餐也是上晌饭,黄中透绿麦糰子是面糠和着冬菜.树皮等做成的,还有能数出颗粒的小米粥,菜是萝蔔咸噶的,每人还一块黑黑的烤马肉,这马肉当然是蓟州一战的战利品,如今是这些人唯一的肉食来源。 大郎儿也不管热了,一下子就把一大碗小米粥灌下,然后抽了着冷气安慰被烫麻了的舌头嘴巴,这一路跑来当然渴极了;李秀才体贴,把他那碗又递了过来:“主人小心一些。” “说多少次了,别叫我主人啥的,就叫大郎儿,听着舒坦。”大郎儿这次喝粥就小心了,再说一碗下肚,也罢渴虫解了。“船老二,你的人都分派下去了。” 船老二马上惶急的站起来,把嘴里的马肉拿在手里才回话:“回答人话,都按照王朴大人和李秀才的吩咐下去了,船帮的和组织起来的乡民青壮一共两万多人,不知道足够否,不然在下.....下官再去安排。”大郎儿见到船老二扭扭捏捏的样子噗呲笑了:“够了,对了,以后就得称唿你杨大人了,都做县蔚了,再叫船老二太不合适了,哈哈!”
第105页 船老二也红着脸跟着呵呵,心里想到:得想办法到城里找一身官服了,不然还是船老二啊。 李秀才有些吱吱扭扭的问道:“大人,在下有个疑问一直想不通,就是......。” 大郎儿嘆气,叫大郎儿吧,实在不行叫子玉也成,这里的事如果了解了,我这个所谓大人就该罢职为民了,到时候你也得陪我回到小山村教书去,后悔吗? 李秀才连道不后悔,大郎儿若有所思的说道:“当初那个鬼机灵田继业说出这个计策,其实大郎儿我也是心里画魂啊!弄不好就是上百万的灾民涌向平州,这后果实在是难与料想啊。但是不如此就无法取的耶律鲁的信任,随后的章程就无法进行,再说,大郎我还有另一层顾虑,就是,耶律洪基的南征大军不过十万,又是远道而来,而耶律鲁的力量也是十多万人,如果困守南京城,这一仗不知道要打多久,城里的物资本来有限,到时候里面的近三十万的灾民如何会得到活下去的粮食?或许等到南京的一战打完了,里面的灾民.....。 说到这,大郎儿后怕的都说不下去了,大家陪着呜咽,王朴感慨:“天地良心,你大郎儿的爱民之心天地可鑑啊!如果将来上面的有人要罢免子玉的官职,哥哥我一定拼死力争!凭子玉在南京道的一系列善行,这大辽还会有那一个有超过你个功劳!” 大郎儿摇头,王朴这真心对自己的,但是又如何知道我大郎儿真实的心意!这契丹虽然汉化百多年了,但是骨子里的对汉人的歧视和防备都还是根深蒂固的。一个汉人在这里不管你的官职做多大,都是契丹人奴才的身份!到此时,大郎儿一颗奔向南国大宋的心有活跃起来了。 船老二的两万组织起来的船帮和灾民青壮,一半儿分布各个北去的路口,自然配备着能说会道的官员,还有就是铁锅粮食,把一排排的冒着想起的满锅的米粥摆在路旁,就不信留不下饿极了的灾民。另一半则是用韩家提供的物资正在搭建窝棚,虽然都是简易的不能再简单了,但是数量实在是太大了,就是很多灾民老弱加进他们的行列,这个工作还是漫长的很,但是没等到午时,北来的灾民就陆续到了。 大郎儿等人可不敢怠慢,都按照自己的分派到各路关口等待了。 而此刻,南京城里正在上演着耶律鲁登基做皇帝的蹩脚戏,还有各样的心思在发芽蔓延。 今后几天的南京城不可避免的上演一处又一处人间喜剧或是惨剧,这里面又苦又酸,丑陋中带着诸多的无奈。 第八十五章:灾民不如狗! 昨天下午停电了,竟然没有来得及更新,这里向书友抱歉!今天陆续补上,希望书友收藏,有兴趣的可加入本书的讨论群! -------------------------------------------- 田继业向耶律鲁所献的计策几乎就是个绝户计,把南京道几百万灾民全部骗向平州,最后无论双方谁胜谁败,最后倒霉的都是灾民,要末陆续被饥寒交迫夺去性命,要么铤而走险,去哄抢大户城镇,成为真正的乱民,最后的结果也是个惨! 上位者运作机运和权位,何曾考虑过黎民百姓的生死! 但是,大郎儿没有趁机得到什么的企图,如果有的话,那就是更多的解救些灾民;所以,大把船老二的人手更早的派出去堵截南京道派出去鼓动灾民北去的细作,他的目的就是把南京道城里以及附近的灾民转移到南京城大战的外围,不去直接承受刀兵之祸。但是飢饿交集的灾民还是从各种渠道知道了这个消息,就是涌向通州而北去的灾民就有六七十万,大大超出的大郎儿的预期,真要把灾民留在这里绝对是个难度。 午时左右,灾民陆陆续续的就上来了,这时候灾民人数还少,加之船老二和李秀才带着手下准备的还充分,冒着香气的饭粥把灾民北去的心很容易的挽留了;但是到了下午,灾民如洪水,铺天盖地的来了,所准备的吃食无论如何都满足不了灾民的肚子了,等待的灾民越积越多,里面的有心人该是鼓动了:“大家别信这帮人的,这里的吃食能有多少,到明天都得饿死!干脆抢了这里的粮食,加紧往平州赶路才是道理!”这帮人无疑是耶律鲁的人混在其中,趁机挑事了。 灾民大多都是善良和胆小的,那的看是什么时候,如今冷饿交加又是人多如海,有人一鼓动就马上嗡嗡然难于控制了。 负责这一带的是李长吏,眼见形势不可控制,大急,对着狱头老张大叫:“快去请王大人.刘大人!” 大郎儿和王朴早已知道这里的情况,正带着粮食往这里赶,红花盗更是急急的赶往韩家的所在,紧急调运粮食物资了。随行的还有当初留在这里的恆德和杨红云的人马三千,非常时刻就得有非常手段,必要的武力镇压也是无奈的。 等大郎儿一行到时,有一些灾民已经冲进临时粮食度储存地开始抢劫了,而这里的船帮子弟没有得到命令只有勉强的用身体阻挡着。不时有人被击倒在地又是千万双脚踏上,化为血泥! 大郎儿一挥手,立马有一个千人队摆开阵型杀了上去,嘴里高唿:“立即停手,不然格杀勿论!”由是三遍,前面的灾民有不少胆寒了想回头,但是后面的灾民又轰挤上前,加之有心人的鼓动,向前冲击的力量更是加强了,"别听他们的胡说八道,他们都是耶律叛贼的间隙,就是不想叫大家去平州!”
第106页 ‘嗡嗡嗡!’箭雨如云,在空中形成一个弧线,被斜阳映出诸多死亡的妖艷,带着唿啸,向着唿喊声最强烈的地方盖去!立刻就有几百人中箭倒在地上。那些儿有心人怕成为靶子不敢再嚷嚷了,前面的灾民也被血腥震惊,一时呆呆然无所适从。 大郎儿和王朴被人搭成人梯举到高处,二人高唿:”大家静一静!请听我等一言!我是南京道临时节度使王朴!我是南京道救灾安抚使刘隆,请大家听我们解释!” 灾民终于安静下来,要知道灾民大都是南京城里的,大灾过后,对灾民救济最用心,救灾最最有成效的就是这二人,尤其是大郎儿的名声,在灾民当中有着救世菩萨的名声。纷纷嚷嚷的大喊:“都静下来,就听两位大人解释,他们不会欺骗咱们小民的!” 王朴和大郎儿对望,苦笑连连,能够被几十万灾民信任,未必就是好事,今后的诟病会接天盖地的而来,但是目前是顾忌不得这些的。“乡亲们!皇上带着大军南来平叛,根本就不会带许多粮食,这是耶律鲁叛逆的计策,就是想用你们的血肉去抵挡皇上的南征军!要知道,两位钦差大人都被耶律鲁扣押了,他们说的话也是耶律鲁强迫他们说的,请大家我们两位的安排,就在通州这里留下来,本官向大家保证,这里绝对能够提供你们必要的吃用,等到皇上平定耶律鲁的叛乱,再回到家园!” 灾民还在犹豫,这多灾民,就这里的东西就能够养活这多人?有心人在里面四处游说,灾民群里又是纷乱起来,大郎儿和王朴苦笑,又不能把韩家抖搂出来,说着自己就能拿出足够的粮食,还真的叫大家难于相信,可是......。 可是就在这时,有一个胖胖的傢伙被举了上来,赫然就是胖钦差!原来他是被耶律鲁的护卫押着去平州和耶律洪基讲和的,倒是到了这里,被巡逻的恆德人马截住了。 胖钦差喘着气喊话:“百姓们!我就是皇上的黄门钦差,被来就是被皇帝派来解救你们的,不想被叛逆耶律鲁抓住,不得已被他们逼着骗了大家,如今洒家在这里声明,皇上却是事先调集了一批粮食,就放在这里委託王大人.刘大人用来救济你们的!请大家留下来,我皇声明威武,有不了多久就会平定南京的叛军,还大家一个朗朗干坤!”这傢伙不愧是耶律洪基的贴心人,说出的话都是往主子的脸上贴金。不过,他的话终于把灾民的心稳住了。 胖钦差向大郎儿王朴一合手:“二位大人,洒家还要赶往平州见皇上,就请你们二位大人多多费心了。” 人家在都是钦差,俩人连忙还礼,更是派上一个百人护卫护送他北去了。 床帮和军队都是紧急的安排灾民疏散,一面分发粮食,灾民都自家带着锅盆,领到粮食的都急急的埋锅造饭,一时烟雾瀰漫,群情激奋。 大郎儿和王朴刚刚放下些许心事,就听有人大喊:“不好了!西路的路口没控制住,灾民都跑过去了。” 二人大惊失色,呆呆的问道:“有多少?跑多远了?” 来人连滚带爬的跑到近前哀嚎:“有十多万啊,都跑出十里地了。” 西路后面是蓟州,本来都是已经安定了的灾民,这些人又是从哪里来的,大意了! 追吧!大郎儿带着一千人马就去了,剩下的事也不少,王朴得留下。 等到大郎儿带着手下追上灾民,已经是夕阳西下,血红的太阳正依在西山顶上懒懒的瞧着遍地的灾民如蚁,慢慢向北涌动。被他们的背影映出道道血红。 大郎儿正要带着一千骑兵要到前面阻截灾民,就见灾民群嗡嗡炸开,唿叫哀嚎,而在他们的前面,正有一万的大辽宫帐军唿啸杀进灾民之中,刀光血影被夕阳烘托出更加惨烈的幻影。 耶律洪基的宫帐军到了,却是先对手无寸铁的灾民动手了!十万灾民啊!在大辽的最强悍的一万宫帐军面前,就是待宰的羔羊! 大郎儿的心在颤抖!在流血!乱世的灾民不如牛羊!无论叛军还是政府军,对待他们都是一个手段:残杀! 这一刻!大郎儿真的想,他有能够翻天覆地的手段,把眼前的一切都彻底的打烂,翻过来造就一个真的天国! 第八十六章:没有功劳 一万宫帐军穿插的极快,一刻的功夫就把十万灾民从中间凿穿,然后像一朵花儿,从中间炸开,分成三路又翻身向后面席捲,灾民如蚁,在雪地上四面无助的乱跑,哀号震天,血流成河! 而事先赶到的胖钦差正躲在一旁嬉笑指点,意态悠闲。大郎儿骑马来到他的身边大叫:“钦差大人,这十万灾民都是大辽的无辜百姓,为何不过去阻止?” 胖钦差哈哈大笑:“我说刘大人,不就是一群猪狗不如的黎民百姓吗?叫儿郎们杀出血性,到时候杀到南京就一往无敌了,岂不大佳!再说,你知道他们的领军主帅是谁吗?耶律乙辛!皇上手下最兇狠阴险的傢伙,本钦差在人家眼里算那盘菜啊,没准儿拔出弯刀就把我这一百多斤废了!” 耶律乙辛!倒是知道这个傢伙,就是诬陷萧观音皇后的罪魁祸首,耶律洪基手下的第一权臣,可以说,道光皇帝耶律洪基时代的朝政混乱腐败,有很大的缘故就是这个傢伙折腾的结果。可是,耶律洪基到死还把他当做贴心人,可见其人之阴险狡诈!
第107页 但是灾民仍在被残杀!大郎儿顾不得太多了,带着一千手下就向前面冲去,排成一个横排,在中间留下灾民奔逃的通道,高声喊喝:“快从这里逃命!” 杀过来的几百宫帐军倒是见到前面的阻挡自是自己的军队,倒是稀熘熘停了下来,嘴里大骂:“是那位混蛋但在这里搅了爷爷的兴致!找死吗?” 大郎儿提马来到前面,大声说道:“本官南京道安抚使刘隆,见过将军,这些灾民听说南征大军来到,特来欢迎皇上和宫帐军来此,却不想成了如此惨象!请将军解释?” 那领头的只是个都尉,倒不敢在五品的安抚使面前太过放肆,大声回话:“这就得去问我家元帅耶律乙辛了,某家一个都尉可做不了这个主。” “带本官去见耶律元帅,就说南京来的黄门钦差和安抚使有重要情况汇报!”这时候胖钦差已经来到身后,把他拉上正好。 耶律乙辛没工夫见他和胖钦差,因为耶律洪基的大氅和宫帐军主力已经缓缓过来了,旌旗连天,号角阵阵,锣鼓喧天!这气派,大郎儿在前世的电影里面见过,好像成吉思汗西征时就有这种场面。 大郎儿随胖钦差来到大氅近前,报上名号等在一旁,就见耶律洪基已经走下大氅,骑在马上对着四面奔跑的灾民指指点点,旁边的官员就见都点头哈腰的陪着小心。大郎儿一把就把胖钦差推到前面,嘴里大喊:“南京有重要情报要上报皇上!”有皇帝在,一帮人都小心熠熠的,四周很寂静,所以大郎儿一嗓子很震撼,把耶律洪基等人惊吓了一跳,就见一队盛装护卫骑马就过来了,嘴里大骂:“皇上在此那个不要命的竟敢如此喧譁!” 胖钦差恨恨的回头瞪了一眼大郎儿,可是面对人家的追问又不得不小心回话:“哈哈!原来是耶律大帅!老奴有礼了。” 过来问罪的竟然是耶律乙辛!这傢伙在皇帝面前果然机灵;“哈哈!原来是皮总管,咋的?不是到南京做钦差了吗?怎的又到了这里?” 胖钦差呜咽:“可恨的耶律鲁造反,竟然把老奴和耶律钦差都绑架了,这是......。” 不远的耶律洪基也看见的胖钦差,摆着手叫他过去,胖钦差回头看了一下大郎儿,示意他快下马。 大郎儿还算明白,这样骑马过去,会马上被周围的护卫砍翻的。 胖钦差给皇帝磕头,大郎儿也无奈陪着;:“皇上啊,老奴这一次差点就见不到您了,呜呜!”胖钦差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怎都是陪着耶律洪基一起长大的老太监,耶律洪基倒是挺可怜他:“快把他扶起来,慢慢说,南京的事情都是咋回事?如今情况如何?” 胖钦差从怀里拿出的锦包,举起来说道:“皇上,来不嘴笨怕是讲不清楚,这是韩路和萧留守写给您的书信。” 自有护卫接过递给皇帝,信很长,耶律洪基看了好一会才说话:“辛苦老总管了,快,把老总管扶到大氅里休息一下。后面跪着的又是哪位?” 终于轮到自己了,大郎儿趁机换了一下跪着的姿势,才回话:“南京道安抚使刘隆见过皇上!” 耶律洪基沉吟,这个名字好像听说过,一旁的参政知事张马上小声说道:“就是那个萧家和韩路保举的那个猎户,说是救灾很得力的。” 提到萧家,耶律洪基就来气,马上就没好气了:“既然是南京救灾的安抚使,如今不再那里救灾,却跑到这里作甚?就这一点就有擅离职守之罪!先打他五十鞭子作为惩罚!” 老远山西的跑来竟然要挨鞭子,大郎儿有苦难言,大唿:“小臣冤枉!有话要讲。” “大胆!”一旁的陪臣都骂喝;耶律洪基倒是笑了:“果然是个没见过世面的猎户,哈哈,好个傻大胆!快讲,说不明白就惩罚加倍!” 既然是傻大胆就大胆到底了,大郎儿趔趄着就站了起来,回身指着四处乱跑的灾民:“皇上圣明!这些都是您的子民,如今南京的耶律叛逆就因为得罪了几百万灾民而失去了人心,大家都盼着王师早来,如盼甘露。这帮灾民就是听说皇上南徵到此,才急急的来此迎接皇上,可是......。” “大胆!找死!”又是那帮随从臣子高声断喝,耶律洪基倒是一挥手止住众人的喧譁,大有兴趣的问道:“倒是想起来了,你还是个被冤枉入狱的假的红花盗,但是大灾来临,却是第一个出来带着大家救援灾民的,到了南京也是做了不少好事,民声不错啊!” “小臣惶恐,就是做了些许小事,也是皇上教导有方,臣民早就期盼皇上的到来!”大郎儿怕怕,皇家可是最提防民间有威望的臣子了,可得小心! “倒是机灵,韩路在信里多次提到了你,说你对南京平叛预先做了不少准备,运筹帷幄啥的都用上了。说说,如今要想一举平乱,你还有什么想法?” 有啥想法?多了,可就是不知道怎们说,也不想多说,到如今大郎儿真的对大辽失去了兴趣和想法,如此对待黎民的大辽没有前途的! “皇上!南京的运作都是田继业主持的,下臣只是负责联络,但是,皇上要想尽快的平定叛乱,就得给陷在里面的世家官员一个希望,被迫从贼也是无奈,只要原谅了他们的过错,皇上进南京甚至可以兵不血刃。”
第108页 耶律洪基脸色一紧,恨声说到:“别人都可以,就是萧家的不行!哼,听说你也是萧家的门下,本来是其罪难饶,但是看在你为灾民做了不少好事的功劳上,就免你一死!马上去收拢灾民吧!别叫人家骂我是个昏君就是了。” 耶律洪基意态阑珊,说完就进了大氅,大郎儿行个礼就走了,遍地的灾民是他目前最关心的,还有萧家,这次皇帝对萧家大为气愤,难道皇后那里真的出事了?好像早了很多年啊! 第八十七章:母后的决断? 竟然还是裸奔!羊羊鬼在哭泣,但是每日的两更一定坚持,为了我的书友!收藏吧,给点安慰。 ----------------------------------------------- 田继业刚刚被耶律鲁叫去大骂了一通,要不是他肚子机灵,恐怕这会儿都人头落地了;这个刘大郎儿,真是害人不浅啊!你说那些半死不活的灾民是你祖宗咋的?竟然千方百计的救护他们,这倒好,杀到耶律洪基大军那里的灾民只有不到二十万人,这还是自己的手下鼓动的功劳;正期待着百万灾民闹耶律洪基这一幕并没有到来,田继业这个耶律鲁刚刚收的义子可是够受的了。 “请父皇原谅,真没想到那个猎户竟有如此的力度,要知道,截留六七十万灾民,他那里来的这多粮食?孩儿愚钝,就是因为没有料到这个,才是儿臣的计策失效了。” 这真是个问题,蓟州的粮食物资已经被那个猎户分的差不多了,南京道一带他又从哪里弄到的这许多粮食和物资?这个问题还真把耶律鲁弄煳涂了。 “有三种可能,其一,就是本地有豪门暗中支持他,帮助他短时间内收集了大量的粮食。其二,就是耶律洪基对父皇的举动早有防备,事先在这里储存了粮食物资。其三,那就是那个猎户在玩空城计!也许一两天,他从蓟州弄来的粮食就会告罄,那时候,灾民将会何去何从?” 耶律鲁连连点头,对耶律继业的不满明显消弱了:“按照你的判断,有有那种可能是真的?大胆说,灾民的事不怪你,计策是好计策,就是被那个可恨的猎户破坏了。” 耶律继业肚子戳疼,不过听到耶律鲁这帮说话倒是轻松许多了,”父皇,按说在南京能有这个能力的除了城里的韩家.萧家,就是燕州的卢家了,卢家乃传承七年的世家大户,自从被太宗皇帝从范阳迁到燕州,经过一百多年的经营,这些年怕是恢復了不少元气,又出身关中世家,从骨子里看不起契丹人,有他们趁机搅乱南京局势,也有可能的!耶律洪基在南京事先又准备的可能性不大;但是那个猎户玩空城计的可能更是大些。依儿臣看,八成是那个猎户玩的空城计;恐怕也是好事,恭喜父皇!” “喜从何来?”耶律鲁也觉得这帮子灾民还是大有用处,只是没有耶律继业想得快i罢了。 “父皇请想,耶律洪基的大军怕是明后天就到了这里吧,那是的灾民也是把仅有的粮食吃光了,如果父皇这时候派出大量的细作混入在民众,再次鼓动,说耶律洪基带来的大量粮食,这些饿疯了的灾民就会从耶律洪基后面一拥而上,会把耶律洪基的大军沖个混乱不堪,到时候,父皇命名城里的精兵一起杀出,呵呵,耶律洪基只有逃命的想法了,父皇就趁势追击,在对中京看热闹的大肆封赏,天下可得矣!” 耶律鲁大喜!近百万的灾民从耶律洪基的后面冲击他的军队,运作好了真有可能把耶律洪基弄的手慢脚乱,如今自己的军队无论数量和战力,他自信不会比耶律洪基差,而远处的勤王平乱的军队还远着呢!这还真是个机会!我儿,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从我的护卫和老大的斥候营大量挑选人手,今天就出城,一定把灾民鼓动起来,对了,带上一些贵重的珠宝,用来收买那位猎户手底下的管事的,不要怕花钱,成事了天下都是咱们的,败了就完事大吉,留着那些东西也是没用!这是我的令牌,马上去!” 田继业跪在地上大力磕头:“父皇,儿臣去了;父皇万事小心,尤其是城里的豪门世家,他们的族兵一定要严加看管的!” “放心吧,我把萧寒作为他们的统领就是为了防备他们捣鬼的!” 田继业肚子里面笑开啦花,嘻嘻!就是再次强调叫萧寒全权控制十万族兵,到时候.....。嘿嘿!小爷这就出城了,就等着大破南京城,到耶律洪基那里封官领赏了!” 耶律鸿峰走近母亲的宫帐,正见到皇后也是自己的母亲在用刀子在锦鸡,鲜血流了一地,嘴里依然还在咒骂:“狐狸精,去死!” 耶律洪峰暗自摇头,都啥时候了,还在为了另一个女人嫉妒,女人,无论在什么地位,都是头髮长见识短啊!” “儿臣见过母亲,这种龌龊事就叫下人去做吧,母后千金之躯,还是多休息才是。” 母亲气极:“都是没良心的!鸿业是,躲着不见我;你也是,见面就埋怨母后,难道想把母后气死叫那个狐狸精如愿!?”母后嘶喊着,更是把手里的半死的锦鸡扔向她的大儿子洪峰,血花飞溅到空中象炸开的鲜花被大帐里面的灯火涂映成缤纷的五彩。 洪峰一把把锦鸡抓住,趁势把锦鸡的脑袋揪掉,望着母亲:“母后这般儿解气否?”
第109页 母后哼哼的接过宫女递过来的毛巾擦拭双手,然后扔给洪峰:“擦擦,像个啥?没了个太子和一军统帅的样子!” 洪峰心里一痛,太子!无头太子吧!就是能够把南京城守住半年的,到时候粮草殆尽,又如何面对城外面越来越多的平叛大军!我们一家子的前途还有光亮吗? 母后也在嘆气:洪峰啊,你得多考虑后路了,再和你的混蛋父亲折腾下去,全家都要陪他殉葬啊! 都闹到这份上了,还有回头的路吗?洪峰的心都麻木了,谁让自己竟然是耶律鲁的儿子,这就是命! 不!母后已经声嘶力竭了,不要陪那个混蛋一起灭亡!为了整个家族上万人,你要想办法! 洪峰已经摊在地上,还有何办法可想?难道把亲生的父亲绑了去交给耶律洪基!这绝对不可能的!契丹好儿郎,岂能做这种不仁不义的勾当!会叫长生天报復不得超生的!! 洪峰仁孝在南京是有名的,在十几万驻军中,他的名望甚至比他的爹爹强上许多!但就是这份仁孝,在爹爹的疯狂面前无能为力。 要不,把你父皇押着,一起杀出南京城,投奔南国!你不是和南国的许多高官有来往吗?母后又出个馊主意。洪峰都有气无力了,和南国的高官也就是为了每年的供奉,还有就是暗地里的买卖有来往。投奔南国?洪峰摇头啊,南国的上层都是只会吟诗作词的胆小鬼,绝对不会担着耶律洪基和他翻脸的危险而收留自己的十几万叛军,绝对不会的! 会的!一定会的!母后在嘶嚎,母亲已经派人拿着打量礼物去南国了,说是已经上报到南国皇帝那里了,马上就会有消息的。 消息!等吧,真难相信就南国那帮懦弱的文人统帅真会有这个胆量?洪峰再也无法忍受母亲的折磨,拼命地逃出母亲的大帐,就见到的他的父皇正冷冷的站在他的面前,冷冷的望着他。 第八十八章:都有一份自己的天空 今日二更来了,好像今天的书友多了一些,可惜收藏不涨啊! -------------------------------------------------- 也许是晚来的寒风很烈,把洪峰的心吹得颤抖起来,不敢面对爹爹的眼神:“父皇晚上好!” 耶律鲁重重的嘆口气,再嘆气,说道:“陪我走走吧。”说完转身就走,也不说往哪走,就这样爷俩前面一个后面一个走到伪皇宫的后院,是一个冰封雪盖树零落的池塘小谢,风卷枯叶残枝在冰面上哗哗滚动,枯干的枝头有一只乌鹊在无望的哀嚎,西天极处,渐深的灰暗正要把仅有的光明侵蚀。 “今天又过去了!”耶律鲁望着已经闪亮的月色感慨,“是啊,又过去了。”洪峰也是感慨,也许明天的现在就不属于自己了,所以就是如今的冰冷都会有几分留恋。 “你是不是和你母亲一样,也在怪我,恨我?你娘做的事没有一样爹爹不知道的,可是我懒得去管,也不想管,其实,大山是爹爹我的心腹,很多年了,所有的事没有我不知道的;嗨!知道又能如何?终究,她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还是你们的母亲。爹爹所以走到这一步,是逼不得已啊!” 洪峰呜咽,把曾经爹娘的温馨再一次从尘封的记忆中拾起,更加无奈眼前的凄凉,“爹爹,为何非得如此啊?做一个帝王,未必就是称心如意的。” 皇室血裔有皇室家族的苦,当然风光无限的皇上更有他孤寡无人分担的苦,但是,耶律鲁走到今天这一步,也不是他心甘情愿的,“孩子,自打你的皇兄耶律洪基登上皇位,咱们一家就已经走到悬崖边上了,爹爹曾经是他得到皇位的最大对手,又掌控南京,俯视西京,如何会叫他寝食安稳,爹爹隐忍度日也就罢了,但是南京道一场千年少见的大灾,就给了他剷除咱们一家的藉口,为了挽回他自己的名声,更是会对咱们斩尽杀绝的!爹爹这样做也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大丈夫左右都是死局,但求个轰轰烈烈罢了。再说,也不是全无机会的。” 这个道理,洪峰懂得,身为皇家血脉,早就有沉浮蹈海的自觉,危巢之下岂有完卵!耶律洪基想要对自己一家动手,就不会有任何手软,鸡犬不留那是必然。可是,就真的非走这一步吗?反正,在洪峰眼里见不到任何机会。 就听爹爹又在嘆气:“大山去南国,也是爹爹默许的,这是你们唯一的出路!” 你们?洪峰心下一颤,顿觉冷汗袭身,脱口问道:“那父皇您?” 耶律鲁呆呆望着天上的星星,有的清晰有的模煳,但是都显得那么遥远和清冷:“爹爹是没有明天的,我是契丹豪杰,无论如何也算是一代皇帝,投奔南蛮!绝对不可能的,但是你们一定记住,真要走到那一步,也得多留下心眼,一定不要被南蛮分散力量,有着十万手下,南蛮是不敢随便动手的。” 但是南蛮会同意咱们的假意投奔吗?洪峰很是疑虑,耶律鲁肯定的说道:“不会,至少不会真心的,但是边防的南蛮督帅已经被爹爹买通,至少会同意咱们到他那里暂时安身的,然后借道而去西夏,这样他们就会有藉口搪塞耶律洪基了。” 会吗?洪峰绝对不信,但是到时候十几万大军杀进宋境也不是他们那些老爷兵能够抵挡的,关键是随后的生路在哪里?借道去西夏?如今西夏又何曾不是看着大辽的眼色行事!
第110页 “或许,根本就不用走这一步,击败耶律洪基的十万南征军也不是没有机会的。”耶律鲁突然又振作起来,一股昂然气势竟然把洪峰的情绪一震:“父皇是说?” “就看那个投机的小人田继业是何心肠了,如果他真的把将近百万的灾民鼓动起来袭扰耶律洪基,咱们就有生路了。但是此人心思难测,到时候会走到哪一步,谁也不知道啊?”耶律鲁能在上位倾轧几十年不到,严厉的风霜歷故曾经了许多,岂能看不透田继业的投机心肠!如果自傲的耶律洪基一脉满足不了他的胃口的话,帮助自己一边实现他的野心也是可能的,所以他已经尽最大的隐忍和大度包容田继业的野心了,就因为他的野心会成为解决南京动乱的钥匙。 “明天,你把手下十几万的主力分出两万,帮助和监督萧寒的族兵护城,但是各个城门要地一定你亲自派心腹把守,那些族兵会随时翻脸的。” “诺!父亲.”这一次,洪峰没喊他父皇,但是耶律鲁竟然感到丝丝割不断的亲情反倒把二人系的更紧。洪峰去了,耶律鲁望了望洪峰母亲的大帐,无声的走了。 曾经的圆月有被黑暗吞噬成惨惨的弯月,孤零零的游荡在漆黑的星空,莲花和虞姬眼儿呆呆的望着天上的月,想的却是正在灾民那里忙绿的大郎儿;哪里是男人的世界,这年代那里不需要女人!大郎儿也不想她们陪着他在那里无谓的忍受和分担他自己的身寒和心寒,是的,就是大郎儿自己都在为了心里最后的良心在挣扎和忍受,上百万的灾民不是他的亲人,但是他有一颗包容和善良的心,把救灾作为他的使命,在做最后的努力。 莲花双手来回搓着取暖,嘴里哈着白白的冷气,”大郎儿说了,这里的事情差不多了,就解了差事,回到家里教书生...子...,“说到这里,莲花的脸儿好像很热和烫的,莞尔一笑:”妹子,真的是他说的,当然妹子你也逃不了的,也会....被他欺负的。嘻嘻!不过姐姐不怕,到时候还不定谁欺负谁呢,至少把他每一次都弄得连吐带泻的,呵呵呵。” 虞姬兀自嘆气,莲花有一颗纯洁和大胆的心,敢于至诚她的爱,毫无世俗的机心;可是自己呢?沉沦欢场多年,歷练了太多的黑暗和浮华,会容忍一个毫无作为的教书匠平淡的一生吗?何况还有祖宗的遗训和期待。 “也许,皇帝和上面的人不会叫大郎儿回来的,究竟他的能力和果敢见识是人所共睹的,五品,也算是跨入高官一层了,大郎儿会泰然弃之?” 莲花戚嘘:“会的,大郎儿的心还是在南面,这是他的梦,如今有了你和你的哥哥,他去南边的心怕是更坚决了。” 虞姬悽然,去南国对大郎儿也许是一份选择,但是自己和哥哥呢?把曾经的责任彻底抛却,随着大郎儿去南国寻找他的文採风流? 虞姬无法自解,只有茫然望天,冷风嘶嘶啸,带着翻转的残叶枯枝,把视线彻底瀰漫,虞姬突然全身冷战连连,莲花扶着她:“妹子贵人身子,受不得这般冷寒的,进屋吧。也许这会大郎儿也该睡了吧!那个傢伙,睡觉可是不老实的,经常把被子踢开,没人管要冻坏了的。” 虞姬泪眼模煳,莲花的情感世界里就有一个大郎儿,但是自己呢? 第八十九章:祸水南移! 今日第一更来了,这周给了分类小封推,羊羊鬼加力更新,书友也给力收藏啊! -------------------------------------------------- 大郎儿和王朴也在望天上的月亮,月色清冷阴柔,丝丝寒光似箭,万道银辉如刀,向!自己全身盖来,使人如坠深渊之感,因为他们的心比冰寒的月色还要冷上几分。 大郎儿追回来的灾民有十万,而四方陆续赶来的灾民还在源源不断的增加,怕是明天就有可能超过百万!再过一两天就可能二百万!天!!大郎儿呆望阴森森的苍天星月,身感冷风如刀,撕咬割裂着自己,他知道,就是韩家许诺的那些粮食,面对越来越多的灾民,根本挺不了几天!大郎儿不敢想像,当把那些相对来说少得可怜的粮食吃光了,这么多的灾民将要面对的是什么?聚众造反?如今大辽的底蕴还没被耶律洪基耗掉,其强大的军事实力会把乱民吹枯拉朽般毁灭的,这本就是自杀! 王朴阴森着脸嘆着气:“子玉,难道这里面的味道不是很怪吗?灾民的消息再灵敏,也不会这么快的都知道那个假消息的,要知道,耶律鲁派出来的细作几乎都被咱们逮着了,灾民又如何知道的啊!” 是啊!大郎儿心下一颤,这里面果然大有文章啊,还会是谁有这个能力?耶律洪基匆匆而来不会有这个机会,难道是......。大郎儿顿感心如刀割,呆呆的望着王朴,想着他能够否定了心中突然冒出的恶感;可是他彻底失望了。 王朴重重的喷出口冷气,把身边汇成白色的迷雾而他的眼神就在迷濛中若隐若现,说出的话儿好像从天外而来,象九天惊雷在大郎儿耳边一遍又一遍的炸响!“子玉想的不错,就是以韩家为首的南京道的世家豪门还有上层文人官吏,他们在编造一个大网,更像一个深不见底的吞天巨口,要把你我和几百万灾民吞噬! 怨不得韩家会自己拿出这么多粮食物资,原来是集合整个南京道豪门势力之力而做到的,可是他们的目的又会是什么?把这个多灾民以粮食为诱饵通过自己结合到一起,然后又断了这帮人的维持生命的粮食,这后面的企图究竟是什么?鼓动灾民造反?这绝对不可能!
第111页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能到他们不知道这其后的结果吗?”无助的大郎儿只有摇着王朴的肩膀无奈的追问,其实在心底也有一种预感,但是他不敢深想,因为他实在害怕想下去的结果! 王朴把眼光拉向了南边,夜幕沉沉,不会有太远的视线,但是大郎儿在心里面却望的很远很远,南京道的南边,过了白沟就是沧州就是大名府,那是大宋的地界,相比辽国的粗犷,宋国的细腻富足本就被辽人垂涎三尺的,这一次.....。 “这一次南京道的大灾损失太大了,加之耶律鲁的叛乱,耶律洪基如果想要救援这里几百万的灾民熬过严冬和春天,熬到夏收,可想而知,会需要很多的粮食物资的,就是从西京.中京往这里调配,也是困难重重的,要知道,契丹人源于游牧蛮族,不通经济,他的粮草物资的积累不会太多的,而且,那些东西又掌握着皇室和各地豪门手中,你想他们会甘心的把这些东西拿出来解救下等灾民?!嘿嘿,南京道以韩家为首的豪门上层,竟然虎口拔牙.自身剜肉送来这么多东西!子玉难道以为他们是就是菩萨,善心一片!不是的,根本就是一个圈套啊!” 南京道的豪门上层,在这次的大灾中不可避免的也遭受的空前的损失,而耶律洪基为了安定地方,必然强力压迫他们掏出自己的家底儿救援一些儿灾民,灾民几百万,就是解救一部分所用的粮食就是个天文数字,不是这些儿只会从黎民百姓那里鱼肉剥削的寄生虫能够忍受的,所以他们唯一的办法就是祸水南移!叫南边相对富裕又赢弱的大宋来承担这些损失! 这就是他们通常所说所谓的打草谷吗? 王朴默默地点头又摇头:“差不多,但是这一次要在大宋地界上天翻地覆的一场大的打草谷。” 如今大辽宋国虽然矛盾重重,但是表面上兄弟相称,只要宋国每年按时把该给的孝敬给大哥辽国送过来,双方还是一片和气的;这次要违约杀进宋界,就得遭受送过的指责,最少每年辽国皇室上下必不可少的依赖,大宋的孝敬就没了;耶律洪基会同意这样做吗?大郎儿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叫自己安慰的藉口,可是王朴瞬间就把它毁灭了。 “会的,一定会的!因为他能够找到一个有力的藉口,叫宋国哑口无言的藉口,那就是.....。”王朴一指南京城,“就是耶律鲁的十几万叛军!只要耶律鲁逼急无奈,他唯一的出路就是跑到宋国,虽然以后辽宋合力的围杀更加惨烈,但是目前也是他们的唯一办法,狗急跳墙不外如此啊。” ‘啪啪啪!’身后不远竟然有人在击掌贊喝,二人回身,心中疑虑,要知道,四面有红花盗带着护卫防护着,竟然有人不告而进? 却是田继业被红花盗带着进来的,怎说都是自己人,红花盗带着田继业进来也就不奇怪了。 “王大人不愧是当年探花,辽国一代奇才!这般判断竟然丝毫不差,叫在下万分佩服,五体投地啊!” 王朴阴着脸没好气:“这里也有田兄的功劳吧?好大的胃口啊!” 田继业丝毫不觉得难为情,嘻哈做态:“在下是渤海遗民,南国可不是什么故国,去祸害他们没啥负担的,哈哈!二位大人定然满铺抱怨了,毕竟,那里是你们曾经的祖国!呸呸呸!算在下说错,如今都是辽人了,瞧在下这张嘴,要是传出去可对大家都不好的,禁言禁言!在下今后一定守口如瓶!” 纯粹的小人!大郎儿和王朴心里大骂,王朴更是张嘴就没好气:“田兄身负重任,又咋的有闲心跑到这里风凉来了?” 田继业不慌不忙,对王朴的冷嘲热讽好像毫不在意:“哈哈哈哈!在下就是个苦命的,来回跑腿的货色,哪像二位大人重任在肩,自在清闲啊!” 这话说的,酸酸的又是里外矛盾,明显的带钩子带刺儿的噎人。“耶律鲁叫我来,皇上叫我来,还有城里的世家豪门各类大人物都叫我来,你们说,我这个小小的乡兵都尉,敢说个不字吗?” “有屁快放!”大郎儿都有点受不了这傢伙的冷嘲热讽了。 “再下来的任务就是,叫你们后天对耶律洪基的后军发起攻击,因为那里是南征军的粮草物资的存放地,而这里的百多万灾民到那时都饿急了,自然去哪里哄抢的。哈哈哈哈!你们别一个个象要把 在下吞掉的架势等着我,这个任务是耶律叛贼交代给我的不错,但更有当今皇上的圣旨在此!还有韩家萧家的命令,二位大人还不跪下接旨!” 第九十章:徒然叫天 今日第二更,求求书友收藏一下啊!今天的收藏几乎没怎么涨啊。 所谓的圣旨很简单,就是叫王朴和大郎儿第二日早晨辰时中刻,带着灾民去冲击耶律洪基的所谓后营,而耶律洪基的大军将在辰时初刻对南京城的北面发起勐烈的进攻!有一点需要强调:是南面一个方向,不是四面都发起进攻。守城的军队耶律鲁的主力有十几万人,族兵近十万,而耶律洪基的南征军十万,南京道驻军反对耶律叛军的军队来和耶律洪基汇合得有五六万,所谓十则围之;南征军战力虽强,但是人数上却是比守城的军队要少,合围南京,四面勐攻绝对笑话!但是攻守双方不约而同的把主力都摆在北城,那都是对这里的初战满怀期待了。
第112页 按照耶律鲁和田继业的约定,百万灾民冲击耶律洪基的后营,放火烧营就是信号,那时候的耶律洪基后军为了应付如此多的灾民生乱,必然大乱,重心不稳,而此时,就是耶律鲁大军全面出击,一举击溃耶律洪基南征军的最佳时机。这个设想和计策不所谓不高明,百多万灾民铺在地上都是无边无际的混乱,别说是冲进耶律洪基的后营杀人放火;真要如此,耶律洪基必然会手忙脚乱难于应付,耶律鲁的机会当然来了!可是韩家和萧家代表的南京道豪门也要王朴和大郎儿带着灾民这样做,皇帝耶律洪基更是在圣旨中严令如此!把大郎儿弄个的头大如牛,煳涂一片! 这唱的都是哪一出啊? 田继业象在自言自语:“城头上守城的都是被叛军监护着拼命的族兵,是城内世家豪门的根基,韩家和萧家等当然不希望自己的力量消耗太多;而耶律鲁不到最后关头是不会放弃南京城的。” 这个道理大郎儿明白,要想把耶律鲁逼到绝路,就得先击败他的主力,把他击败南征军的希望彻底扑灭,那时候哪的唯一的出路就是往南面的宋国逃跑;可是,耶律洪基也要自己带着灾民冲击他的后军却是为何?难道......?一个念头在大郎儿心底冒了出来:这是个圈套,到时候耶律洪基的大军假装被灾民的冲击打乱了章法,混乱一片,正是诱导耶律鲁大军出击的极佳时机!可是,混乱的南征军又如何立即组织起有序的阵型和耶律鲁的主力全力一战呢?别的真的偷鸡不成蚀把米,弄了个鸡飞蛋打全军崩溃!大郎儿没有军旅生涯的经歷,前世也就是一个月的大学军训的记录,连玩带新鲜的就过去了,自己的军事概念尤其是这年代的实是少得可怜,书上和电影上的古代征战情节有着太多的失真和走样,大郎儿的所谓的经验拿到这里几乎都是笑话! 就连王朴都在摇头:“嗨!这是叫百万灾民做炮灰先上去用血肉抵消耶律叛军的血气和战力啊!” 田继业击掌赞嘆:“王大人就是七窍玲珑心,一想就透!不错,到时候皇帝的南征军有序的向两面移动,就会把百万灾民让到中路正好迎上耶律鲁全力出击的大军!到时候就算耶律叛军再生勐,但是面对百万黑压压无边无际的灾民,也会顿生无力之感,陷在其中更是虎落平阳被犬欺,龙伏浅滩难翻身!这时候就是南征军一举击败耶律叛军的最佳时机了。” 我的个天爷爷!大郎儿哀嚎,这算是啥个计策啊?这不是用无数的无辜的灾民的生命去换取所谓的大胜吗?这得要死多少可怜的灾民百姓啊!? 乱世人就是乱世狗,人不如狗!这一刻,大郎儿算是对古人的乱世有了一个惨痛的认识,更何况,如今还是所谓的大辽盛世! 汉末黄巾乱,中原五千多万黎民到司马炎最后一统三国时,只剩下可怜的一千万!唐末黄巢乱,等到大唐一统中原,汉民从小七千万到唐初的七百万!而蒙人的大元朝一统中原时,汉人在册的竟然只剩下可怜的五百万!!这就是古人歷来的改朝换代!这就是古代所谓的生态循环,用几乎八成的灾民的死亡换取新的王朝土地和生活的空间,来换取新的王朝的周而復始的在同一个起点再一次所谓的復兴! 可怜的黎民百姓,在上位者的眼里不过是牛羊,是榨取他们享乐的奴隶,甚至是取得他们所谓利益的一种手段!才有了千年世家,三百年王朝的定律,这样的王朝不可能长远! 大郎儿只有深深的无力感!他不是救世主,不可能扭转这年代的固有规律,也就是说,他无力阻挡,百多万的灾民象无数个蚂蚁一样,向着全副武装的耶律鲁的十万叛军一头撞去,直到血流成海,尸骸盈野!他没有这样的权力和选择! 这一刻,他头一次深深的后悔来到了这个年代! 但是,这个问题在田继业甚至王朴的眼里就算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尽管在王朴的眼里还能找到些许对灾民的怜悯。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只要穿上了官袍,就会用上位者的眼光看待蚂蚁般的黎民百姓,歷来如此! 但是还没有完,耶律洪基和韩家.萧家等还对灾民有要求! 田继业还是呵呵嬉笑,好像在讲解即将发生的一个游戏规则,“无论皇上还是韩家和萧家,都要二位大人做的是,当南征军随着耶律叛军杀入宋国后,二位大人就带着灾民尾随而去,宋国所有能抢劫的东西都要去抢,抢到的财物包括汉人青壮都按照比例上缴南京道留守府,作为灾民安置和重建的费用,一成归灾民自己所得。哈哈!这多年,汉人可是安逸得很啊,家家的富得流油,每个女人都是白净精緻的,嘻嘻,一成也算是不少了,这帮子灾民可算有福,可以把他们在大灾中的损失夺了回来,甚至命好的还会发大财的啊。” 大郎儿不得不承认,耶律洪基和南京道的世家豪门都是好算计!这样一来,南京道的灾后救援和重建果然有了人力物力的保障;可是,这得多好灾民用鲜血甚至生命去换啊,还有就是,可怜的懦弱的大宋,这一次不知道,要有多少个家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1要有多少个城镇家园毁于一旦! 大郎儿真的不知道,也无力去阻止这一切惨剧的发生! 他只有用全身的力气去诅咒这个世道!同时在他的心里深处,一个歇斯力底的唿唤在生根:权力!掌控一切的权力!这时候大郎儿多么希望,他会有这个权力来阻止这一切惨剧的发生。
第113页 第九十一章:大战起兮天昏黄 今日一更到了,希望书友喜欢,苦求收藏! ---------------------------------------------------- 辽道光皇帝耶律洪基清宁三年初,南京道发生千年少见的大地动,方圆百里内化为一片断檐残瓦;南京道原来的留守,南京驻军都检点趁机造反,天灾人祸,使得这里的灾情越发严重,近二百万饥寒交迫的灾民云集南京城东北面的通州,期待着皇帝耶律洪基的圣心救援;可惜,大辽皇帝只带来了平叛的军队! 正月二十,北国的风依然惨烈,带着唿啸划过四野,好像无数个在灾难中死去的冤魂在奔走唿号;他们无法托生,因为他们的曾经的尸体都被活着的灾民生生撕裂吃掉了,包括他们的亲人。 晨阳如血,惨红的阳光把东天极处的灰云染成阴森森的血红,苍天是无情的,他就这样默默的注视着人间惨剧一遍又一遍的上演了千年.万年!或许,苍天也有些许的怜悯和悲怜,要不然,今天的朝阳为何如此悲壮和无奈,好像正为了这里即将上演的屠杀把他的脸霞羞红或气极! 晨风不大,只把瀰漫的炊烟吹斜,如雾,正在慢慢地被朝阳吸引,慢慢的升腾去追求它的艷丽的光明。 斜烟雾中,南京城北面不远,坐北朝南布阵的是耶律洪基十几万南征大军,分为左右三个方阵,中间主阵偏后,两翼整形稍微向前,形成一个三角大阵,把方圆十里的空间装点出五彩旗帜的海洋;风过,旗声咧咧,恍惚间又闪动着无数个妖艷的光芒,那是辽国勇士们手中战刀带来的妖艷,刀光如雪,却又像飢饿的食人勐兽贪婪而飢饿的眼光,它们正期待着无数个人头冒出的鲜血来吞噬它的飢饿! ‘呜呜!呜呜呜’ 阴森而惨烈的牛角号十里连营,接连不断的迴转流荡;仿佛,有无数个勇士的亲人,正在无奈而悲伤的为了即将上演的屠杀哭泣或祈祷,长生天是无情无意的,正眼睁睁的看着它的子民正在自相残杀! ‘咚咚!咚咚咚!’ 那是无数个牛皮战鼓在唿喊,把大地震撼,把苍天感动;好像,一团巨大无比的天火,正在把勇士们的心儿点燃,大辽国的勇士就应该死在战场上!用他们自己或敌人的鲜血涂写他们悲壮的英烈!长生天是仁慈公正的,它会记住每一个勇士的英明的,也许不久,会再给他们一个更加荣光富贵的新生! ‘嗷嗷!嗷嗷嗷!’ 是十几万大辽勇士的唿喊,声如浪像洪水奔腾,有着吞天吐地的气势;亦如草原上无敌的群狼,正宣洩着他们的威势和眼无余子.天下无敌的寂寞;在他们眼里,死亡就是,是他们这一生惨痛和贫穷的解脱,更是另一个辉煌的开始! 此时的耶律洪基就骑马站在中间主阵的最前端,后面就是他的大氅,皇旗巨大鲜艷,正在被牵旗的卫士慢慢打开它的风光;耶律洪基高举着手中嵌满宝石的弯刀,高声喊喝:“大辽的勇士们,前面就是长生天的弃儿,大辽国的叛徒耶律鲁这个混蛋!你们说,会叫他这只契丹人的败类活过今天吗?会把契丹人的耻辱留在这南京道吗?” “不会的!......!杀死耶律鲁!杀死这个契丹人的癞皮狗!乌拉!”勇士们的热血已经被期待中的鲜血点燃,正在发泄着他们的疯狂! 对面的耶律鲁,也是一身皇帝的盛装,巨大的皇旗噗噗随风咧咧,坐下漠北汗血马,手中血染阴森八十斤重的狼牙棒,心中有着无穷的悲壮和一往无前的气势,今天就是人生路上又一次险峰,闯过去光明一片,成王败寇歷来如此,耶律鲁自打举旗造反登基为帝那一刻就早有了这个觉悟! 耶律鲁把手中的狼牙棒勐的高举了起来,带着风啸想要对他不公的长生天刺破,“儿郎们!草原上的狼是不会厌恶鲜美的人血的,对面就是耶律洪基小儿,一个只会败坏契丹英明的癞皮狗,一个契丹人的耻辱!你们说,咱们契丹勇士会希望有这样一个头狼,这样一个皇帝吗?” “不能!杀了他,叫新的头狼.耶律鲁带领我们横扫大草原,横扫天下!”耶律鲁带出来的八万部落兵,跟了耶律鲁多少年了,自然有着极大的忠心,同时也不缺乏契丹人的斗志;主辱臣死,今天他们要用自己的鲜血证明他们的永烈和忠心! 几乎就在同时,耶律洪基和耶律鲁都发出了进攻的命令,只见双方都是在三阵中更杀出一只千人队,唿啸着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向对方飞奔而去。 大战一始,双方都走出了自己的试应手,当然也叫试探;这时候双方都在试探着对方的底线,同时也是激励士气的一种手段,在这一点上,双方是谁也不服气对方的;当然在耶律洪基和耶律鲁的心里,同时都在等待着一种可能。 双方共六千骑,两万四千只铁蹄兇勐的踏在中间的雪地上,激起的雪雾又一次把战场瀰漫;战鼓声声,唿号震天,向六条巨大的乌龙,滚转着高速的向对方撞去! 一千米,八百米,五百米......。这时候勇士们已经把他们的战马的速度提到极限,轻骑兵冲击靠的就是马速和灵活! 三百米,二百米,一百米;这时候连对方的血红的眼神都清晰可见了,还有他们相互间的重重的唿吸;突然,双方好像都有默契一般,把冲击的乌龙的巨头向一侧偏转,在相距六七十米的间隔内反向冲杀而去,箭如雨,带着阳光下乌亮的杀气,带着唿啸就向对方盖去!契丹人箭射无双,都期待着用他们射出的箭毁灭对方!一时间,双方都是人仰马翻,鬼哭狼嚎;箭雨再起,如是再三,这时候双方已经脱离接触,拉开距离了。
第114页 就见他们同时迴转战马,整理着身上的物事或箭伤,准备着下一次的冲击;双方派出的都是自己的精锐,这一轮箭雨,双方的损失几乎差不多;两面大阵,二十万的战士正为他们自己的兄弟的表演欢唿。 马蹄轰鸣如雷,又一次的进攻开始了;几乎同样的冲刺,加速,唿叫!但是这一次他们双方没有再一次错开射箭的意思,既然箭术分不出高下,就用手中的弯刀吧,当然,还有他们各自的鲜血! 风啸阵阵,把天边的乌云都挤在头上的苍天,娇艷而冷冽的太阳不见了,乌云滚滚把清晨变成傍晚,依稀有几片雪花在飘动。 血红雪白,就是这一刻的真实写照! 第九十二章:潮起潮落 今日第二更,就盼着羊羊鬼的收藏能够涨几个啊! ---------------------------------------------------------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里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前世,曾经的少年英发,醉梦着古战场的硝烟,把一缕愁绪踏断,换来几多豪情!不曾想还会真的有一刻儿,亲眼经歷几十万方圆十几里的征杀惨烈如幻。 大郎儿就混在百多万的灾民当中,在耶律洪基大军后面不远的地方等待着他不愿等待着一切,两万宫帐军骑在马上,手持利刃,正列队排在灾民潮水的外延,灾民就是羔羊,而他们就是猎户甚或狼群,他们的任务就是......。 辰时末刻,天上乌云翻转,雪花飘飘,毫无顾忌的寒风带着雪花把天际瀰漫,不远的战鼓和牛角号的哀嚎鼓盪伴随着厮杀着的哀嚎唿叫断续传来,叫人有九幽地狱般野鬼们的挣扎般的感觉。 突然,数缕烟花在朦胧的空中炸开,缤纷的彩团高底绽放,竟有几分妖艷的热烈。身后的宫帐军齐声高唿:“进攻!立功者有赏,后退迟疑着杀!”伴着唿声,马蹄踏地的轰隆声就像催命鼓声,把依然痴迷的百万灾民的心儿撼动,无望的手里拿着简单的兵器,更多的是木棍和尖利的石头,向前冲去,他们甚至没有自己的思绪或反抗,就像一个庞大的羊群,被后面的群狼震撼着不由自主的向前冲去。 没有阻击,没有任何阻挡,甚至后营里面事先埋伏的军人趁机点燃了能点燃的所有东西,把一切都烘托得异样的激烈,浓烟滚滚,喊杀阵阵,把灾民的心儿都激励出几分豪放,他们本能的汇成更大的惊涛骇浪,向前面滚滚而去。 机会来了!耶律鲁眼望着耶律洪基大军后面的烟云,听着喧闹又震天的唿叫,感觉到耶律洪基大军正在震惊中走向混乱;机会来了,耶律鲁没有迟疑,这是他期待的也是他唯一的翻身的机会!大手把狼牙棒高高举起,从气海深处蹦出一声暴喊:“随我沖!今天就是耶律洪基小儿的祭日!” “沖啊!砍掉耶律洪基小儿的脑袋啊!”八万英勇的部族兵欢唿着.雀跃着.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催马就开始发动了全面的进攻。像山洪爆发,越来越强烈的震撼要把天地吞噬! 对面耶律洪基的大军果然乱了,因为身后的灾民浪潮已经涌进他们的后队,已经听到陷进浪潮里面官兵无望而惨烈的唿号和挣扎;这一刻,正骑着马向前冲击的耶律鲁笑了,而正在向一侧转移的耶律洪基也笑了;机关算尽都期待,但是将会是谁笑到最后? 耶律洪基的中间主阵正匆忙的向两面的侧阵移动,而两翼的方阵也在向后面撤退;但是,耶律鲁的大军已经全速的扎进耶律洪基的主阵当中,兴奋地唿叫者砍杀着混乱的耶律洪基大军;耶律鲁手中翻滚着八十斤重的狼牙棒,那真是挨着就死,粘上就亡,勇勐不比,就是五十岁的他依然宝刀未老,依稀当年的神勇!可是突然眼前一亮,定睛一看,耶?竟然把耶律洪基的中军瞬间穿透!心下一颤!还没容他多想,就已经被涌来的灾民潮水吞了进去。 远处,耶律洪基正站在高处指点着这里的惨烈,挥洒着胜利者的豪情! 惨烈,惊心动魄的惨烈,八万高速而来的耶律鲁的骑兵一头扎进百万灾民潮水当中,就像一头无敌的巨龙,瞬间就有过万的灾民被撞飞如海浪被巨石挡回,人儿伴着他们自己的鲜血在空中翻滚唿号,然后坠倒在地被无数的马蹄踏成肉酱! 灾民的心更是惊颤和混乱了,无序的唿号和奔跑更是把现场的一切弄成混沌一片;八万匹战马,八万把利刃挥洒如雨,带着炸开的腔血缤纷,无数的人头在空中惊艷的舞蹈,依稀还有落地前的哀嚎,把大郎的心儿撕得粉碎,他没时间痛,因为一匹高大的战马已经把前蹄升到空中,正向他落了下来!马上的契丹勇士已经期待着大郎儿被他成肉酱的瞬间。但是,大郎儿闪了,就在马蹄就要踏上他肩上的瞬间,红花盗的一根飞爪缠在他的腰上把他拽走了,巧巧躲过了一劫,就听红花盗急急的大叫:“什么时候了,还发呆!不想活了?” 险险的一幕把大郎儿惊醒,恨极了那位儿兇残的傢伙,就见弓满月箭如电,带着啸声一头扎进那傢伙的咽喉,又从他的脖子后面飞出好远;那个契丹凶汉爆出一朵儿绽开的血花,把他自己的生命换成最后的妖艷,一头在下马来,全身颤抖着,死了!这是大郎儿头一次杀人,但是没有丝毫的反胃和害怕,因为他没时间害怕!又有两匹战马向他撞来,匆忙间就地一滚,躲过左面的一匹,但是右面的那匹马已经把他撞飞,大郎儿就觉得浑身大痛,迷煳翻滚着就落了下来,混乱间就觉得眼前妖光闪动,竟然是一把弯刀截住了大郎儿下落的路线,并且正在斜着向上,要把大郎儿拦腰噼断!
第115页 事急力生,大郎儿在空中一转身,正好用手中的铁胎弓挡住了眼前的弯刀,铁胎弓破碎成记忆,但是也把弯刀挡斜,堪堪就在大郎儿耳边滑过;大郎儿还在翻滚,正好把那个骑手的头髮拽住,带着他一起翻滚在空中。 但是,令他晦气的是,那个傢伙运气实在比大郎儿强,落地的瞬间竟然是大郎儿在底下,被这个傢伙唿叫着一傢伙砸在身上,巨大的撞击把大郎儿瞬间击晕,神鬼不知! 那个契丹兵士哈哈大笑,伸出双手就像依然昏迷的大郎儿脖子掐来,好傢伙!他竟然要生生掐死大郎儿!而大郎儿仍然在痴迷混沌。 契丹人的大手已经恰在大郎儿的脖子上,正要用劲,但是突然停住了!原来,正是他刚才丢到空中的弯刀,巧之又巧的翻滚着来找他的主人了,一头就亲在他的脸上;但这份亲热这个契丹人没福气消受,把怒眼瞪圆了竟然把怒眼瞪出了眼眶,大叫一声扑倒在大郎儿身上,滚烫的鲜血击在大郎儿脸上,正好把他惊醒了,眼望着对手的不甘,还能咋么嘴儿安慰:“嗨!原来还是我大郎儿运气好啊,记着,下回出来换个傢伙!这把刀妨主的。” 好傢伙!那个契丹人就是再活一次也得被大郎儿再气死一次!还下回儿? 大郎儿已经成为一个血人了,蹒跚的站起,眼望四面的惨象,遍地的尸骸如蚁,雪水伴着血水汇成无数的细流在四野流荡,灾民依然在唿号,但是多了许多胆气,原来陷在灾民浪潮里面的耶律叛军已经不多了,剩下的正被发狠的灾民围着.喊着.用手里的一切砸着.....。 大郎儿定睛四望,见到耶律鲁的大军已经退出灾民潮,但是,耶律洪基的十几万大军已经从三面把他围住了,更有的已经缠在一起正惨烈的厮杀。 被灾民洪水耗尽了生力和勇气的耶律叛军,正挣扎着向南京城退去,但是,耶律洪基十几万大军偏偏没有在那个方向派出一个骑兵! 就连混在回逃的乱军当中的耶律洪峰都一肚子的迷惑:难道耶律洪基还念亲情放自己真帮人一把?但是无论如何又杀回了南京城的城门,先到的官兵依然高唿:“快开城门!” 但是城门没有开,回答他们的是,象乌云一样盖下来的箭雨! 第九十三章:箭楼聚会 今日第一更,啥也不说了,就是求求求收藏啊! -------------------------------------------------- 刘大壮正好三十,是个很精壮的汉子,乃耶律洪峰手下的五京乡兵的一个小校尉,可惜大郎儿在这里见不到他,因为这就是大郎儿刚来到这个世上不久结识的大哥,也就是石门寨张记汤馆那位大嫂的丈夫,按说过大年时要回到老家和和家人团聚的,可惜,大地震来到了;接着就是耶律鲁趁机造反,作为南京道的军人,这时候回家过年可是奢望。 刘大壮这一都人马守卫的是南城墙偏西的一个水门,城外有护城河,城里的居民每天都到这里取水,供每天城里的几十万居民的使用;这样的水门一共有八个,这只是其中的一个罢了。 “头!明天中京的皇帝就要到这里平乱了,你说谁会赢?咱们的新皇帝能打胜吗?” 刘大壮心里暗骂:天知道!都是当官的吃饱撑的,放着吃香喝辣的好日子不过,非得去争啥子狗屁皇帝;但是嘴里还是一本正:”禁言!这种话是你个小兵崽子问的吗?小心军法从事!” 问话的强子吐了一下舌头,忙着讨好:“头,这不是为您抱不平吗,本来上面都同意你回去过大年的,这一下,嗨!又得整日的猫在被窝里找五姑娘解决问题了,把个花姿招展的大嫂放在老家闲着,啧啧啧!这事闹的。”强子兀自摇头晃脑,不想刘大壮一脚正揣在他的屁股上,噗的跪在地上呲牙咧嘴,刘大壮呵呵笑:“臭小子,叫你嘴里没事儿就喷粪!给你个教训,再不老实,就不怕把你的屁股爆菊花,日烂你的臭屁股!” 强子果然不敢再逗闹,笑话,上官憋急了拿手下的兄弟屁股较劲可是常事儿!不过,那个滋味又是咋样的啊?强子捂着屁股兀自瞎心思,想到妙处不由把胯下的东东支楞起来了,回头见头儿已经呵呵笑着走远了,急着猫到一个偏僻的角落,褪下裤子自家上下运动起来,一边的哼哼的小声吟哼。军营里面的大多都是苦哈哈的庄户人家的子弟,可没有闲钱出去找窑姐泻火,好在都有一双五姑娘,每日的就和她较劲了。 刘大壮又来到水门口,检查了一边站岗的情况,见没事了,就打着哈且要回军帐睡觉了;可是这时候,有一个相熟的校尉老远的就喊着过来了:“刘兄,今晚有口福了,蓟州来的杨红云将军今晚弄了一匹瘸马杀了,叫一帮子老弟兄过去解馋虫。” “黄老弟,真的?嘿嘿!不愧是跟了他杨将军三年,到如今还想着握着曾经的调皮鬼;哈哈!当年因为总犯小错误,没少叫杨将军打板子。” “就是就是,咱哥俩还不一个样,按说,杨将军还真是一个不错的上官。” 二人说着就来到了杨红云一部把守的城墙,有一个箭楼,这时候却是杨红云的临时指挥所在了,此时更是热闹非凡,里面云蒸雾罩的烟雾缭绕间人影晃动,几个大铁锅正唿唿冒着热气,喷儿香的马肉味道可把这帮子近来嘴里淡出鸟来的傢伙馋坏,有的都忍不住了急急大叫:“将军!啥时好啊,这不是折磨人的吗?”
第116页 烟雾中闪出杨红云精悍的身材,神采熠熠的挥手大笑:“今天爷爷高兴,就叫你们这帮子兔崽子痛快一回,今天的水酒管够!” “万岁,杨将军!”众人忍不住欢唿,有酒有肉的,好像很久没有这个口福了。 杨红云却是连声哼哼:“再喊就滚出去,这种话也敢随便喊的!” 众兄弟嘻嘻笑着捂着嘴巴四处乱躲,呵呵,将军一生气会踹人的。 有酒有肉的自然畅快,中间刘大壮被将军叫道身边问话:“三年了,你小子才混个小小的校尉,真是没出息啊!” 刘大壮点头哈腰的回话:“咱一个大字不识的粗汉,能混个校尉都是祖坟冒青烟了;呵呵,真想再回到将军身边,回想起来,就是在您手下的那几年活得舒坦。” 杨红云若有所思的点头,说道:“等这一战过了,你就回到本将军这里吧,没准立些功劳升个都尉啥的还多有希望的。” 大壮自然大喜,就势跪下就要谢恩,杨红云脸色一暗:“多年的兄弟,咋就这样生分了,快起来!没准儿明天就有你小子立功的好机会,附耳过来。” 刘大壮屁颠的来到将军身边,就听将军小声说道:“回去灵醒点,明天......。” 这时候,外面又有人来了,毫不把自己当外人,一脚就把挡风的布帘子踹开,嘴里唿号:“好傢伙,竟然猫在这里吃独食,叫本将军正好撞见,不怕军法伺候!”进来俩傢伙说话硬气,手里也不闲着,从锅里捞出马肉就啃上了。 “大壮,去给二位将军搬个傢伙,倒酒端肉!今晚啥子风,竟然把二位大忙人都刮来了?”杨红云站起来就和来人打招唿客气。 “东南西北风!”萧寒撅着嘴,恆德捂着嘴嗤嗤笑,还勐劲的向杨红云使眼色。 杨红云更煳涂了,小声问道:’咋的了?事情有差皮?” “是那条胖猪把老萧缠住了,嘻嘻!那个胖货可是胃口大的厉害啊。”杨红云手下的兄弟都识趣的躲远了,这帮说话也没啥顾忌的;但是杨红云依然四处望望,才回话:“萧兄可是遭罪了,那个可怜的大山被支到南边了,这几天八成这肥婆憋急了,竟然找上了萧兄弟,呵呵!” 萧寒脸黑似墨,变幻五彩,恨声说到:“就当配母猪了!耶律将军也真是,竟然就任由她胡闹?凭的丢尽了脸皮,私下里知道的人可不少啊。” 萧寒跟了耶律鲁多年了,到现在嘴里依然称唿耶律鲁为自家的将军,谁心里话,相比耶律洪基,他更喜欢耶律鲁做大聊的皇帝,但形势比人强,要不是自己的老爹,日落部的族长飞鸽传书,就凭大郎儿一帮人还真的劝不动他反水,近十万族人的生死才是萧寒反水的真正原因所在。 “那个肥婆还以为自家是个美人儿,陪咱睡觉是她的恩赐,噁心死了!想得美啊,还想叫萧大哥明天等耶律鲁回城,就绑了假皇帝,一路杀出城逃向南国吶!”恆德依然嗤嗤笑,颇为萧寒的‘好运’吃味儿的样子。 萧寒发着狠:“耶律鲁回不来了!你小子也别幸灾乐祸的,人家皇后娘娘还惦记着你妹子呢;说是明儿逃出南京城时,先要比你的妹子剐了餵狗的。” 恆德气的脸发黑,嘴里大骂:“信不信我这就去一刀噼了她,用她的一身肥肉点天灯!” 三人哈哈笑,大壮站在一边呵呵傻笑,这种事听着就吓人,把皇后点天灯?厉害,实在是比厉害还厉害啊! 这时候,萧寒的护卫进来小声对他说道:“将军,那个皇后又派人来了,说是叫您这就过去一趟,有大事相商。” 杨红云和恆德憋着笑望着发呆的萧寒,见他脸色实在难看都不好意思调笑了。这半夜三更的,叫萧寒过去,嘻嘻!八成那个肥婆吃了性药了吧! 大壮可不敢笑,捂着嘴猫在一边憋得实在难受,就见几位将军已经走出了这里,兀自迷瞪瞪遐想:咋都是皇后啊,日上一回儿也算值了。 就觉得脑袋上又挨了一爆栗,就听杨红云骂道:“还不滚回去准备!那个肥婆也是你能惦记的,小心抽干你个傢伙,哈哈!” 大壮大囧,捂着脑袋就逃出去也,只听见杨将军依然在哈哈大笑。 第九十四章:黎明前的黑暗 今日第二更,书友的收藏都满了吗?为何一天都没几个收藏的啊?! --------------------------------------------------- 三更天,夜色阑珊,风卷残叶把四处的寂静更是哗啦啦的凸显出来,平添几分阴森;军营驻扎的地方炊烟渺渺,正在把黑夜惊醒,主力大军五更后就要出城征战了,伙营的早起来准备今天的吃食是必然的,甚至今天的伙食比以往要好上许多;都要出去拼命了,今天不知明天事,就是战死也先做个饱死鬼,黄泉路上好走的有劲不是! 萧寒跟着前面慕容燕的家人慢慢的来到了伪皇宫,前院已经是灯火通明,耶律鲁明显一夜没睡,正在布置着即将发生的一切。 萧寒的任务就是监视城里的族兵保护好城里的安全,出征的事没他干系,所以耶律鲁也没找他问话;其实,在目前这个时候,在耶律鲁的心里,除了俩儿子,最信任的就是萧寒了。
第117页 望着昏黄灯火中忙碌的身影,萧寒眼睛不由滚出几滴热泪,说到底,耶律鲁是一个合格的将军,但是逆命称帝确是利令智昏了,虽然如今的大辽,野心者多多,但是枪打出头鸟,显出头的必然没有还结果的。可是,为了家族近十万的生灵,自己竟然不得不背叛了把自己示若心腹的主人!几粒儿积雪被过路的风颳下墙沿,飞进了萧寒的眼里,把视线模煳;萧寒用手擦了,嘴里对着慕容燕的家人说道:“从侧门进去吧,昨夜的风好像大了一些啊!” 那家人摇摇头没言语,他的身份也不允许他胡言乱语,心里想到:怕是应该说是今天了吧?” 慕容燕竟然穿戴整齐的等着他的到来,要知道,这个饥渴的女人往常都是脱得差不多的样子急火火的等他的。 “怎的才来?大事不好了!”慕容燕白净肥胖的脸上阴森可怕,肥肥的鼻子两侧明显有汗滴在流。见萧寒进来,想见到主心骨一样,拉着他急急地说道:“要出大事了!” 萧寒心里一颤,顿觉脚下阴冷,这肥婆难道闻到了啥子秘密?“慢慢说,皇后您别急。” “能不急吗?都急死我了,不信你摸摸看。”慕容燕拿起萧寒的大手就往她的超大的胸脯上放,嘴里说道:“刚刚爹爹来了,告诉姐姐一个天大的秘密,韩家和萧家等人正准备在那混蛋出城和耶律洪基争斗时,趁机占领南京城,把那混蛋关在城外不叫他进来了,你说,这可咋办啊?” 果然露馅了,会是哪个环节出的毛病,萧寒心里大汗,脚下都有软软的感觉:“没派人去告诉皇上!” 慕容燕呜咽着:“那个混蛋,如今和姐姐形同路人,我派去的人都被他打发回来了,竟然都没能进去,天啊!这不是要命吗?萧寒,就等你来了,如今他最信的就是你了,快去把消息告诉他吧!这个该死的,他死了不要紧,可别叫大家陪他一起送命啊。” 这种消息竟然没能够送进耶律将军的大帐,这里面明显有问题,八成是自己派去的心腹恰巧赶上把事情兜住了;萧寒心里画魂,想马上出去了解一下情况,马上通知韩家等相关的人员马上採取紧急手段,但是还得先把这个慕容燕稳住,不然逼急了她满大院瞎嚷嚷这件事,问题就打发了。 萧寒拍着慕容燕的后背轻言安慰:“我当是啥子事吶,就这个,嘿嘿!皇后就放一万个心,韩家等的小动作,耶律将军和小弟都早就心知肚明,早就安排好了,明天就等他们动手了,好一举解决城里面的隐患,嘿嘿!有我萧寒在,他们这纯粹是找死啊。” 慕容燕长嘆了一口气,把肥脸贴在萧寒的脸上喃喃而言:“这就好,如今姐姐的贴心人就是你一个了,你要是不帮姐姐,奴家,呜呜呜!” 萧寒勉强止住要吐出来的感觉,急忙站起来:“小心没打错,小弟马上还得出去安排一下,姐姐就等好消息吧。” 慕容燕就是千万个想把萧寒留下,但是也知道情况紧急:“去吧,虽是派人和姐姐联繫,就等你的好消息了。还有,在多派一营人马到我这里,人多些放心。” 萧寒心里暗笑,人越多到时候你越跑不掉,呵呵,对不起了。 望着萧寒除了大帐,慕容燕还在嘆气,就听后面有沉重的脚步声走进了。 “爹爹还没睡?都四等了吧,嗨!那混蛋就要出去了,真不知道这一战是胜是败啊。” 来人果然就是她的爹爹慕容复利,悉悉索索的走到一个茶杯前把里面的剩茶喝了,迟疑的说道:“爹爹有种感觉,这个萧寒不可靠,刚才爹爹在后面观察他半天,总觉得他说话不尽不实,后面好像藏着很深的东西。” 慕容燕呆然迷幻:“会吗?女儿把自己的心都给了他,他还会欺骗奴家不成?”但是爹爹久经风霜,一个前多少年的北燕余孽竟然在南京城站住脚,自然有着太多的感悟,慕容燕迟疑了。 爹爹心里嘆气,就你这样子,要不是仗着耶律鲁大妻的身份,我慕容家在这里还有很大的根基,谁还会把你当回事!但是这话儿是不能说的:“女儿啊,小心没打错,听爹爹的,马上叫人再找一下那个萧寒,跟他要一个城里的通行证,就说是你留着以防万一的。” 这件事没言语觉得简单,喊过那个家人就去了,回身问爹爹:“爹爹要怎样?” 爹爹嘆了半天气才说道:“以防万一吧,家里有个暗道,一直通到城南的水门,要是情况不妙,就得组织家人从哪里逃出去了;女儿身边有千人的护卫,到时候也向那里汇合就是。嗨!但愿不会这样,但是爹爹就是有一种不想的预感。” 爹爹蹒跚的回他自己的房间了,进了屋又回头说道:“要是来不及在水门汇合,就到城外的庄园集合,你怎的都是皇后身份,八成那些傢伙不会挡你的。” 萧寒将军回到自己的大帐,立即派人请杨红云.恆德和萧家韩家的人过来议事,目前城里的情况一触即发,他也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黎明前的黑暗是一天最后黑暗的时候,启明星一闪一闪的预示着新的一天的即将开始。 此时,城里面已经彻底喧闹起来了,人啸马沸的热闹非凡,诸多的火把把城里烘托成白昼,耶律鲁的大军已经严阵以待,已经打开城门出发了。
第118页 望着逐渐走出南京城的大军,城头上的萧寒等人终于放下心思,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那么,该来的就应该着手进行了。 第九十五章:水门生死门! 今日一更,书友们就麻烦一下点一下收藏吧! --------------------------------------------------------------- 所谓,会当凌绝顶,一览纵山小;站得高视觉自然就好,萧寒.韩路和萧大爷站在城墙上瞭望城外面的战场,又是置身事外,当然所见所想又是另一种感觉。 自打太祖耶律阿保机在濡水(滦水)上游以八千契丹子弟大破幽州刘仁恭六万强敌后,契丹人就在关外草原走上了歷史的舞台,就像草原上无敌的狼群一样,契丹铁骑踏过,山河破裂,四海震撼!就是曾经的天可汗的盛世大唐的继承者无一不被契丹的强悍破胆称臣,不单坐了中原皇帝的干老子,甚至还一度掌控中原,称帝汴京;只是太宗德光和他的手下实在没有太多的统治中原的经验,才把哪里弄得一塌煳涂.烽烟四起的情况下,灰熘熘的跑回了幽州南京道。 太宗德光回到南京,连气带后悔,眼睛一瞪,一翘辫子,驾崩了。他的后人鑑于此,才有了澶渊盟约;大辽既然得到中原也统治不了,而大宋也无力北伐,既然大宋愿意每年拿出大量的财锦孝敬大哥辽国,俩家各有所得,自然没有继续征杀的心情,从此,两国百多年基本上都是和气生财,最多不过是为了多要些孝敬,大哥经常对小弟的边境骚扰一下或打个草谷啥的了。 辽国在仁宗时代带到极盛,到道光皇帝耶律洪基登基,辽国的军事实力虽然被醉酒美人的生活消弱一些,但是在当时的时代,已然是天下无敌的。 耶律洪基的宫帐军但是很强悍,但是处于边境的南京道驻军也是实力不弱,耶律鲁更是一个带兵的料,手下的部落军战力也是十分了得!一时间双方还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难分上下。 韩路手搭凉棚眼望天,风嗖嗖正把乌云集结,仁慈的太阳眼见人间自相残杀的惨剧而不忍,悄悄的躲进云层哭泣起来,飞飘的雪花就是他的眼泪。“该到时候了。”韩路又把眼光拉向战场的北端,那里应给有大郎儿和他的百多万灾民,应该动手了吧? 但是,战场上奔腾的战马腾起的硝烟把视线瀰漫,难于极远,只能是翘脚期待。 但是火烧连营,百万人的唿号嘶叫,这里的人不可能听不见!于是,耶律洪基的中军好像有点乱了,在慌乱的向两侧移动;这时,耶律鲁的八万骑兵也发出了进攻的号角!一时,杀声震天,号角战鼓连天接地,充盈城内外! 因为,城里面也是杀声一片了! 眼泪鲁的亲信几乎都被他带出城外背水一战了,留下的所谓最可靠的爱将萧寒看家,谁知道,祸起萧墙,就是他萧寒发出了毁灭南京城里面耶律鲁残余势力的命令! 隐忍多时的萧显终于带着他的手下在城里耀武扬威了,留在城里的两万军队又都是萧寒的手下,即使有一些儿耶律鲁的亲信,也在瞬间就被乱刀分身,丝毫没有掀起带响的风浪。 城里的变乱很平静,就像一场大戏,因为配角的缺席就这样平淡的收场了;当然,局部的精彩依然继续! 刘大壮就站在城头,带着几位兄弟瞭望城外的征杀,精彩或惨烈处,都是不由自主的欢唿或嘆息;这时候,从城下跑来一个小兵,急急大叫:“不好了,慕容家的族长带着好多人要从水门逃出去!头!如何是好?” 大壮气急大骂:“混蛋,管他是谁,杨将军不是下令了吗,没有萧寒将军的令牌,谁也不准出城,围着立杀不饶!” 小兵呜咽着回话:“就是因为他们有大将军的令牌啊!” 哦,这就有些麻烦了,难不成萧寒那傢伙和皇后有一腿就发善心放慕容家的一马?刘大壮心里画魂,脚下却是没闲着,踢踏踏就跑下了城头,果然见到上千的人马熙熙攘攘的围着水门口闹腾,花花绿绿的啥样的穿着都有,老幼妇孺俱在,显然是慕容一家的老少都来了。 见到刘大壮来到,慕容复利手举萧寒的令牌,汹汹大叫:“难道大将军的令牌你们都赶不尊吗?放老身一家出城,就是大将军的意思!” 刘大壮不过一个守门百人的小校尉,上面的勾当如何知道太多,这可把他为难了;不叫任何人从他这里出城,是杨红云将军的死命令;可是人家又有大将军的令牌!杨将军可都是大将军的手下啊,你说这事儿闹的,咋办啊。 好在身后的强子还机灵,拉了一下大壮小声说道:“杨将军就在不远的城头收拢族兵,不行叫小弟跑一趟请将军过来处理?” 果然好主意!大壮顿时心情大好,望着慕容复利合手行礼:“族长大人,容小的去请杨将军过来,您老知道,在下一个小校尉,做不了这个主的。” 慕容复利心里大恨,把杨红云请过来还不是万事休矣!嘴里大骂:“你一个小小校尉,竟然胆敢违抗大将军的命令,这是翻天了,来人,把他拿下!”事情紧急,老族长来真格的了。 眼前的都是南京城里贵的不能再贵的贵人!刘大壮实在没有胆量叫手下放箭射杀,见到对面的族兵冲过来,马上跑回营垒,叫手下推着栅栏想要挡住族兵的冲击。
第119页 但是,慕容家里的族兵势力绝对不弱,又是危急关头,更是奋不顾身,没有一息的功夫,就把栅栏推翻,闯进里面就杀人放火了。 见到手下的兄弟瞬间就有十几个人头落地,艷血纷飞;刘大壮终于攒足勇气,大叫:“兄弟们!杀呀,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既然是他们先动的手,大家没有等死的道理!” 手下的兄弟毕竟是军人,又都是被兄弟们的鲜血激起了血性,一时竟然和慕容家的五百族兵杀了个难解难分! 慕容复利眼见不远的地方已经有官兵向这里赶来,知道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时刻,嘶喊着:“留下一半儿挡住他们,其余的快去开城门!” 水门不大,当然也不会有很重的城门,马上就要被他们打开了;刘大壮大急:“都向水门集结,挡住他们.....,哦也!”就见他大叫一声扑倒在地。 原来慕容复利恨他多事,早已嘱咐手下箭法好的等着他吶,这一子啊两支鵰翎箭同时射在他的双腿上,立时把他射翻;剩下的手下无奈,只好混乱把他抱起跑到一边躲避;这时候,水门已经打开,慕容家的已经陆续跑出水门了。 清醒过来的刘大壮勐的拔出腿上的箭羽,血色一片的唿叫:“杨将军,小的对不起你啊!” 可是,就这时刻,有一队儿人马杀了过来,为首的竟然是一个肥胖的女人,耶律鲁的大妻,皇后慕容燕!骑在马上随着颠簸,身子上的肥肉都一颤一颤的,嘴里大叫:“皇后在此,谁敢阻截!”慕容燕的心腹并不多,跟着她到此的不过几十人,刘大壮这一次没有犹豫,勉强的站起来大叫:“射杀他们,他们是叛逆首恶,杀了他们,皇上和大将军都有奖赏的!”这时,城里的形势就是这里的小兵都有判断了,耶律鲁这个所谓新皇彻底完蛋了,杀了皇后当然是大功一件,剩下的七十来人都举起弓箭躲在掩护后面射杀起来。 对面的骑兵也冒着箭雨往里面杀,但是,由于有营垒掩护,他们虽然是骑兵,也一时没能杀进营垒。 不远的牛角号已经呜呜的响了起来,是杨红云知道了这里的情况赶来增援了。 可是就在这时候,从水门外面有冲劲一批人马,原来是慕容燕的家兵有杀回来解救她来了!他们就在刘大壮和他的手下的身后,这突然的变故叫刘大壮等人无法反应,立时混乱一片,被杀的人仰马翻!而慕容燕已经骑着马接近了水门。 刘大壮鼓气最后的力气,一把将自己手中的长枪扔了出去,长枪带着啸声,正好将肥大的慕容燕从后背穿透,把她一下子带下马来,依然挣扎着不甘心死去。 连累带伤的刘大壮已经瘫在地上,有一个慕容燕的家人正好从他身边跑过,趁势一刀下去,竟然将刘大壮的双腿齐齐砍断!但是那家人恨他杀死主人,手中的弯刀又一次看砍向了已经痛晕了的刘大壮!就听弓弦嗡嗡响,十几只鵰翎箭立刻把他射成刺猬,手举着弯刀呲牙咧嘴的哀嚎,但是身子被身上的箭羽依住竟然不曾倒下! 原来是杨红云已经带着手下赶到了。 第九十六章:那一刻他不知道痛 今日二更来了,还是苦求收藏啊啊啊啊! ----------------------------------------- 城里面的变故只有小风浪,等到耶律鲁大军撤回城门时,已经基本上料理完毕;当然,迎接耶律鲁败军的只有漫天的箭雨了。 站在城头上的萧寒望着下面的耶律鲁和耶律洪峰,一脸的不忍,手指南方,嘴里喊着:“就去南国吧,也许还有几分生路!嗨,将军你不应该啊。” 耶律鲁颤抖着,指着萧寒都骂不出口了:“你.....你......你个混蛋!竟然是你!苍天无眼啊。”话音未了,回望手下儿郎,大声喊道:“寡人和南国安北宣抚使王宏大人有约,事急可投南国!儿郎们,成王败寇,随寡人这就去南国暂时安身,记住,耶律洪基倒行逆施,某等一定会会杀回来的!” “嗷嗷嗷!就去南国,大宋金银满仓.女人入羊群遍地都是,走啊,去南国发财去!” 造反叛逆本来就是生死两重天,如今兵败如山倒,能够跑到大宋逍遥一世也是长生天的恩赐!耶律鲁大军绕过城墙,一路往南而去;奇怪的是,耶律洪基的大军丝毫没有阻挡追击的意思! 变成血人的大郎儿一瘸一拐的组织着灾民集结,收集战场上的尸体和伤员,望着满地的惨象,不由悲从中来,仰天长啸:“悲乎如斯,苍天可鑑!我大郎儿一心只想解救灾民,不想到头来竟然带着你们来这里送死,苍天啊!”四面的灾民默默的掩埋着同袍,默默的搀扶着受伤的伙伴,有的在哀嚎:“这就是咱们无辜百姓的命啊!世道豺狼,人命如蚁,最少您刘大人还有一颗救民的心,至少比那些狼心狗肺的恶人强上太多!” 大郎儿迤逦而行,不时把地上的血流激起成花散开,心中的痛无法宣洩;他知道,善良的灾民还是有些怨怪他的,因为自己曾经就是他们心目中的救世菩萨,可是在惨烈的事实面前,留下的只有悲戚! 乌云不知道何时已经悄悄散去,天上的太阳依然娇艷,正午的阳光竟然带着几分暖意,只听四面的风儿无助的呜咽;‘嗷嗷嗷!’几只苍鹰高兴了,遍地的尸体都是它们意料之外的美餐,正兴奋的唿儿唤女来到这里享用,远方有闻到血腥味而逐渐聚来的群狼,沧桑而撕裂的嚎叫把荒野震撼。
第120页 “走吧,皇上已经进城了,派人叫你我过去。”王朴搀扶着大郎儿,劝说着大郎儿,面对如此惨象,他的心里何尝没有痛楚;但是苍生如蚁,乱世儿郎就是这种结果,身为辽国高官的他并没有太多的悲哀,他担心的只是自己的身后事,最少还会体谅一下他的朋友大郎儿。 是啊,怎的也算是辽国的官员了,最少也得去为了无助的灾民最后去争取一下,至于随后的路他已经彻底死心,这所谓的大辽真的不是自己的祖国啊!这里再没有一丝留恋,除了他的亲人和朋友。 正门被耶律洪基的大军严密把守了,大郎儿和王朴就来到南侧的一个水门往里面走,那里守卫的是杨红云的人,省的废话。 可是水门里外也是惨象片片,各种姿势的尸体参差东西,还有的身体里的鲜血仍在波波流出,依稀还有间断的哀嚎传来。 就见到一伙乡兵围着一个人在哭号,显然正为了他们的战友在送行;有的还合手跪地,乞求着佛主的怜悯;也许,远在天竺国的如来佛主正在沿街祈祷他今天的口粮,实在没法力到这里解救他并不熟悉的苍生,只有风儿的唿啸把悲哀传盪。 大郎儿来到他们中间,见到一个没有了双腿的男儿依着身边的强子在对今生道别,腿上只有胡乱缠绕的布带,也已经被他自己的血染成黑红,苍白泛黄的方脸依稀是那样的熟悉,一种痛彻心扉的唿喊从大郎儿心底激盪:大哥!?竟然是,来到这年代第一个结识的,相处如亲兄弟一样的刘大壮!大郎儿扑倒在地,跪行着来到大哥面前,拉着他依然颤抖着的手大声呜咽:“大哥,大哥!我是大郎儿啊。”大哥的血手抚摸着大郎儿的脸,并不曾感觉到正在流逝的生命,泰然的说道:“竟然是我的兄弟大郎儿能够赶来给哥哥送行,看来苍天待哥哥不薄啊。能来就好,哥哥正有放不下的心事要嘱託你,能来就好啊!” 大郎儿拉着哥哥呜咽:“哥哥,没事的,没了一双腿算什么,一样会活的好好的,改日,弟弟给你做一个假腿,走起来和正常人差不多的,真的!”大郎儿想笑笑安慰哥哥,可是此时他此时的笑竟然比哭嚎还来得悲戚,哥哥反倒反过来安慰他了:“既然当了兵,这种结局就是早晚的事,哥哥最后还把那个所谓皇后杀死了,也算值了;记的去找杨将军,会领到很多奖赏的,小强兄弟那里还有哥哥平时的积蓄,都拿回去给你嫂子和孩子。”说到这里,哥哥竟然力气大振,一把攥住大郎儿的双手,嘴里喊道:“你大嫂可怜啊,又拉扯着两个孩子和老人,这些年可是苦了她啊,今后,.....,今后哥哥去了,就是放不下她们啊,你我有缘亲如兄弟,哥哥就求你了,反正你也就是孤寡一人,就叫你大嫂跟了兄弟你吧,这样哥哥去了也放心了。” 大郎儿迷迷煳煳,只觉得哥哥这样去了实在可怜,正要唿唤他人快去找大夫包扎治疗,听到哥哥的嘱託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本能机械的点着头应付着哥哥:“就听哥哥的,都听哥哥的,会好的......。什么?叫大嫂跟了兄弟我?”大郎儿终于反应过味道,正要回头和和哥哥解释,可是他见到却是,嘴里正往外面唿唿流血的已经迷离的哥哥,原来大哥把最后的心事安排好了,就一下子咬断舌头把自己带走了,圆睁的双眼依然瞪着大郎儿,仿佛仍然在嘱託着他。 大郎儿实在没有办法不哭泣,模煳的双眼好像感觉到自己正在把哥哥的双眼慢慢合上,慢慢的抱起哥哥,趔趄着向一边走去。一个迷离的愿望就是带着哥哥回家,去见他的亲人。 红花盗拉住了他,把他手里的大哥接过去,对身后的手下说道:“把他的双腿找来缝上吧,怎的也得全活着回家。” 回家!对,回家,这话儿大郎儿听明白了,因为他的身心都疲顿了,只想着尽快的回家,并没有想的回到家又如何去面对大嫂,同时又如何向莲花和虞姬交代,他累了,只想回家。 可是,杨红云和王朴大声的唿喊他:“快醒醒,皇上要我等过去见他!都催了三遍了。” 皇上?那个皇上!大郎儿依然痴迷,红花盗一巴掌重重的打在脸上,架起他就走;其实他不知道,就是他自己也在流泪。 第九十七章:人头不保 今日早中晚陆续三更,希望书友能够喜欢,收藏! ------------------------------------------------- 耶律洪基意气风发,正带着群臣武将站在伪皇宫的门前指指点点,一旁的参政知事张存孝点头哈腰的捧哏:“皇上,您看这留守府的坐向就不对,那个耶律鲁蠢人一个,竟然选在这里做皇宫,一看就是个短命的态势;我皇威武,没进南京城就把叛逆赶跑了,还叫他的手下自相残杀,很多人都感遇我皇的天恩,从投皇上的门下。” 一旁的耶律乙辛和赵有亮都瞥着萧老大和韩路呵呵冷笑,耶律洪基大笑三声马上又是阴下脸来,对着张存孝训道:“依你张爱卿看来,这个耶律鲁要是把皇宫选好了,就能真的坐上了大辽的皇上,我这个皇上就得退位让贤了!” 张存孝噗呲跪倒尘埃,高唿冤枉:“老臣冤枉,实在没有此意啊!耶律鲁犯上作乱本就是灭族之罪,长生天也不会给他机会的。” 后面的老丞相耶律简晃晃悠悠的就上来了,跪在耶律洪基的面前高唿:“张相这是影射皇上啊,存心险恶,他要诛灭叛贼耶律鲁的九族本身就是用心狠毒啊!”耶律鲁就是耶律洪基的亲叔叔,这九族得排在前面。
第121页 这时就连一旁的耶律乙辛和赵有亮都跪下谢罪了:“张相也是无心之言,请皇上开恩!”二人心里大骂张存孝:这不是马屁拍到马腿上了吗?亏你还号称饱学儒士出身! 韩路也一旁眯着眼心里冷笑:狗咬狗一嘴毛,没一个好东西!萧老大沉默如金,如今皇后含冤被贬入后宫,萧家正处在风口浪尖,只有沉默。 耶律洪基心里也是把手下的几股势力的明争暗斗了如指掌,这也是上位者掌控朝堂的一种手段,要是这帮人都抱成团一致对他,那才是耶律洪基不愿意见到的局面。今儿他的性情好,哈哈大笑道:“无妨!都起来吧,你说把一个下等刁民摆到皇座上,他就能成为一个皇帝?呵呵,田爱卿你说如何?” 田继业一正身姿然后规规矩矩的跪下行礼,慢慢回话:“皇上圣明!那个刁民不但当不了皇帝,反倒会叫他很快丢了性命,因为他没有做皇上的福气;耶律鲁叛贼也没这个福气,所以如今连个丧家犬都不如了。” 耶律乙辛终于找到发作的理由,对着田继业大骂:“你一个无耻下作的小人!前几天才拜耶律鲁这个叛逆为老子的,现在又在这里向我皇献媚!皇上!请允许微臣把这个忘恩负义.朝秦暮楚的小人推出去斩首示众!”张存孝和赵有亮在一旁也跪下称是。 耶律洪基呵呵冷笑,望着韩路问道:“老爱卿这次为了剿灭耶律鲁叛逆真是出力不小,寡人心里有数,今后不会亏了你韩家的;说说看,这次平叛,谁的功劳最大?” 韩路故意蹒跚就要行礼,耶律洪基马上止住了:“老爱卿年纪大了就免礼,站着说话。” “谢皇上,能够迅速平叛,当然是皇上宏威齐天,大辽的国运正旺,些许鱼虾折腾不出大浪的;还有就是手下文臣武将都是干臣,个个都是文才武略,才有耶律鲁叛逆的迅速瓦解。”韩路向在这里的各位都一一示意,这是把金粉都挨着个的往他们脸上贴,谁也不得罪。 耶律洪基笑骂:“你个千年老狐狸,果然修行到家了。” 韩路呵呵笑:“谢皇上夸奖,微臣还有话说,这次平叛,两位钦差深陷危局而不望皇恩,临危不惧运筹帷幄于险境,萧留守皇亲国戚更是举家为平叛几番生死;但是老臣还要说,这次功劳最大的还另有其人。” 耶律洪基望着田继业,瞥着韩路:“莫不是就这个田继业?” 韩路微微点头:“皇上就是明见,这个田继业和另一位刘安抚使就是这次南京就在平叛的最大功臣!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我大辽国运昌盛,才出如此名臣干将于危机时刻解救危难,大辽才有明日的更加辉煌啊!” 耶律洪基满脸的诡笑:“怎么说?那位猎户到听说他很有爱民之心,又有担待手段,救灾很得力,但是和平叛又有何关?这整个的运作不都是田爱卿操办的吗?” 田继业马上行礼:“禀告我皇,主意是小臣出的,但是牵线搭桥,把各种势力都合在一起对付耶律叛逆的却是刘安抚使,小臣不敢贪此大功;听说刘安抚使和萧留守和韩家。甚至通州.蓟州各路的将军还有灾民船帮都有很深厚的关系和威望,实在是此次平叛的关键人物。” 耶律洪基的脸上立马阴了下来,一旁的耶律乙辛等人心里大笑:哈哈!这哪是为那个猎户争功啊,纯粹是把人往死里埋啊!” 韩路和萧留守则是心里大骂小人!皇上怕的就是这个,这些话一出来,大郎儿可是生死难料了。 “报!皇上,王朴大人和刘安抚使大人到了。”胖太监扭着身子来报信了,也是趁机把气氛解开,怎的都和韩家萧家甚至大郎儿混的不错,心里多少有为他们解脱的意思。 王朴和大郎儿给耶律洪基下跪,口唿万岁。 耶律洪基沉着脸:“二位爱卿这一段儿辛苦了,就平身吧。”大郎儿刚要随着王朴站起,皇上又问话了:“刘爱卿浑身是血,显然刚才受惊了。受伤没?” 大郎儿暗叫晦气,只得再一次爬下:“谢皇上,小臣的伤势不重。” 耶律洪基一震神态,高声喝问:“作为安抚使,你精心尽力了,配合田爱卿运作平叛也算是功劳不小,按说朕要重赏重用的,但是,你知罪吗?” 大郎儿心里暗叫:“秋后算帐来了,还真是快啊!”嘴里回话:“罪臣知道!” 耶律洪基大有意味的一笑,指着大郎儿问道:“竟然明知故犯,说说,都有何罪?” 大郎儿指着自己的鼻子连连点咕:“身为假的红花盗嫌疑犯而不守国法,带着囚犯趁乱解救灾民是一罪;来南京的路上私自以州府的名义强迫大户豪门给灾民放粮是二罪;到了南京道,尤其是通州.蓟州,更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参与军队之事,还假借皇令开仓放粮,甚至把船帮乱民私自招安等等都是死罪,这些都是罪臣自己干的,和他人无关,就请皇上制裁罪臣就是!” 耶律洪基来到大郎儿面前,一脚把他踢倒在地,嘴里大骂:”不错,你犯的这些儿罪过,就是杀你千次百次都不为过!来人,把这个胆大妄为的贼子拉出去砍了!” 第九十八掌:辞官 今日二更来了,稍晚了些,晚上八点左右还有一更,希望书友收藏!
第122页 ---------------------------------------------------- 那耶律洪基此时拿声作调,看态势那是一定会把大郎儿开刀问斩的,身后的卫士嗷的答应着就冲进来,三下五除二的把大郎儿架起来就往远处走;韩路.萧大爷.和萧寒.杨红云和等人齐声跪地,大声唿叫:“皇上!刀下留人。”就是田继业也跪在那里。 耶律洪基呵呵冷笑,嘴里讥讽:“不就是一个山中猎户吗?值得你们这样!” 田继业跪着磕头:“今日一举收復南京城,把叛逆耶律鲁赶到南国,一切都是大喜的结果;皇上圣明,就看那个猎户先前毫无官场歷练,诸多举动都是率性而为,念他一心为民的缘故,请皇上就饶恕他这一回吧!” 耶律洪基呵呵冷笑,对着田继业也是抬脚就踢,嘴里大骂:“好坏都是你!不怕也把你连坐一起砍了!” 田继业立马匍匐起来,再三磕头:“那是小臣本分,但是这个猎户在南京道民心极佳,此时就拿他问罪,恐于大事不利啊!” 其他众臣也是纷纷扬扬,皆是称然;就见耶律老丞相颤声说道:“陛下!此人功过相抵,可绕他一条狗命,方显我皇仁慈大度,也给了他反过自新的机会,把他贬为庶民回家醒过就是。” 韩路也徘徊上前:“皇上,此人初出茅庐,做事鲁莽,但是纯心良善,请皇上就饶他这一回吧;再说,此人也无大志,就想回到山村教书打猎而已。” 耶律乙辛在旁边挑刺:“一个山中猎户,又有何德何能开堂讲学,岂不是误人子弟?” “回禀陛下,那刘大郎儿乃地仙级道祖陈传的弟子,怀有诸多岂能,诸如算学.记帐和断句等等都有奇技,我大辽契丹文字相比汉文还有诸多不巧,正好藉此改进和张扬契丹文化岂不是大佳之举!”契丹和西夏一样,都是在汉字的基础上加以改正和翁别,创造了自己的文字,可是东施效颦的结果,它的文字都有着极大的缺陷,能够解决这个头疼的问题,无疑是叫耶律洪基大为嚮往的大事。 “哦,竟然有这种妙事,也好,就暂时饶他一条狗命,回到老家做学问去吧!刘大郎儿可有怨怪?” 大郎儿已经被护卫放下,上下揉刺着酸疼的身子,呜咽着回话:“皇上仁慈,草民就此就回去洗心革面,再不出来惹事了。”心里大骂,再给你耶律洪基卖命就是孙子,绝对不! 耶律洪基仿佛忘了先前的不快,来到大郎儿身边低着头说道:“你回去就好好学学为人做官的学问,通通五经六艺,等来年寡人开恩科,就到南京来科举吧,要真是个人才,寡人是不会埋没你的。” 大郎儿自然千恩万谢的叩头答应了,来年!也许咱大郎儿已经到了南国逍遥自在了,谁还孙子似的伺候你个混蛋! 大郎儿把还没穿戴熟悉的官衣官帽脱下,嘻嘻然大笑而去,嘴里唱着:乌纱掷去不为官,囊橐萧萧两袖寒。写取一枝清瘦竹,秋风江上作渔竿! 此乃郑板桥的桀骜狂吟,此时大郎儿带着沧桑别意,唱出来竟然也是铿锵傲气,一派萧然。 耶律洪基默默点头,颇为戚嘘;田继业凑到身边小声耳语:“皇上此举大有深意啊!” 此时众人已经相继进了留守府,耶律洪基身边就剩下田继业和胖钦差二人,田继业也不掖着盖着了:“皇上,刘大郎儿此人心怀深远,气度能力皆是大家之才,如果调教得力,将来一定是皇上的得力重臣;此时皇上把他贬回家中思过,大有用意啊。” 耶律洪基大为受用,望着田继业问道:“田爱卿心有七窍,眼光做事皆有决断,难道不是寡人的可用之人?” 田继业状势苦笑,挠着脑袋嘻嘻:“小臣就是有些小机灵,当个皇上的心腹和弄臣还行,但是说到经济天下,振兴朝纲,就非得大郎儿此人不行了;嘻嘻,不怕皇上笑话,就凭小人的心性,一旦大权在握,不定会做出什么样子的荒唐事,所以为了保住脑袋,小臣就当仁不让的做个小弄臣吧,把皇上不方便做的事情就叫小臣去做就是。” 耶律洪基哈哈大笑,指着田继业骂道:“自称自家是小人的果然少见,尤其是你这样的小人,可为真小人是耶!不过怎的都比假君子来的痛快,好!这次去南面就你去吧,一定给朕争口气,叫那些老古董都哑口无言。” 田继业呵呵笑着,回道:‘听说那个大郎儿一心想回到南国,此次如此决断也未必没有此番打算,此次小臣去南国,就......。“ “就他娘的给他多创造一些机会,用他的名义多做些恶事,叫哪里的人听到他的名字都想把他吃了,呵呵,到时候看他还想再去南国不去!” 这大小两位狐狸呵呵笑着,就把大郎儿投奔南国的路堵死了,自然心怀大肠! 所谓无官一身轻,把老甚子安抚使推掉了,大郎儿自觉的身心舒坦,就是因为哥哥的死去而带来的阴沉也明晰了很多,望着红花盗笑道:“这回好了,等到过一段时候,南去的兵灾也解了,某等就暗中去南边吧,省的在这里遭罪,至于幽燕十六州。”大郎儿想安慰一下红花盗,可是到口的话又咽了回去,联金灭辽,大宋倒是收回了幽燕十六州的一半儿,那个太监统帅童贯为此还被宋徽宗封了异姓王;可惜,好梦未醒,女真人就代之而起了,更是把糜弱的大宋赶到长江以南苟且度日了。真正的再次收復这里,只有等到明初的朱元璋这个和尚了,等到那时候,嗨!
第123页 当晚,为大郎儿送行的有很多人;韩家的.萧家的和他在通州.蓟州结识的诸多朋友,萧寒.恆德.萧显和杨红云,自然是一场大醉。等到大郎儿第二日醒来,带着众人刚刚走出南京城时,竟然是田继业脖子上挂着两罈子好酒,骑着马追了上来,望着大郎儿哈哈大笑:“古人都说折柳送君别,如今冷寒冬月,小弟就拿酒作别,绝对不让古人也;来,一人一罈子,干了!” 田继业说着就跳下马来,解下脖子上的酒罈,就把其中的一个扔给大郎儿,嘴里说道:“今日把酒送行,也是为了来日的相见;大郎儿兄弟你信否,用不了多久,你我二人又会到一起公事了。哈哈哈!今日先留个念想,等到时候就请大郎儿兄弟多多提携了就是了。” 大郎儿打开酒罈子就灌酒,心里骂道:“那时候老子都跑到大宋逍遥自在了,你爱找谁就谁吧!” 不想田继业接下来的一句话把大郎儿惊得目瞪口呆。 第九十九章:难以消受的艷福 今日三更来了,羊羊鬼力争写的更加精彩,希望书友喜欢收藏! ---------------------------------------------- 田继业往旁边的枯树上一靠,咧着嘴巴眼望天,嘴里说道:“不知道大郎儿兄弟如何感谢田某,呵呵,昨天可是全是为了你了。” 大郎儿心里画魂,在皇帝那里旁敲侧击的打击自己竟然是为了救自己!真是奇了,“这么说某大郎儿还等多多感谢田兄嘴下留情,没把某大郎儿弄死啊。” 田继业撇嘴的邪乎,老大不愿意的说道:“如果不把你弄下来,接着你的差事就是带着百多万灾民到宋国去杀放火大抢特抢,这对你来说岂不是里外为难!别说你还有一个梦想不是?” 大郎儿望着南方,冷寒四野空旷苍瞭,只知道天地汇合处有大宋的记忆,但是心中的梦并不能在自己的视野搭接,但是真的带着百万灾民杀进大宋,还真是为难了自己,不由向田继业合手致谢:“多谢田兄成全!” 田继业闪到一侧忙着迴避,不好意思的说道:”可别谢了,倒时候不举着刀子找我算帐就行了!嘿嘿!这次去南国可是田某领了本应该是你的差事,当然做一些事还得以大郎儿兄弟你的名义,嘻嘻,这可是皇上的圣意,小弟也是无可奈何啊!” 大郎儿气极,果然够狠,这不是绝了自己去南国的希望吗?抡起拳头就要击打田继业,嘴里大骂:“这种馊主意肯定是你小子出的!找死!” 可惜田继业早有防备,趁机躲了,利落的骑在马上挥手而去:“就回家好好教书备考吧,明年的三甲你肯定有份,哥哥我看好你的。” 大郎儿回手就要摘弓射他,可是捞了个空,这才恍然想起,自己拿把铁胎弓已经报废了,不由懊恼;李秀才来到身边安慰:“对子玉来说,去南国未必就是好的选择。” “何解?”大宋的文採风流可是自己做梦都想去见识的。 “南国文人治国,把儒学断章取义的枯化成一塘死水,你到那里要想陪他们吟诗作对,空谈孔孟也许是个选择,但是想要实现你自己的理想,在那里几乎就没有机会了。” 理想!自己的理想是什么?就连自己都模模煳煳的,这会儿竟然被他说出自己的理想,忙着请教:“呵!请元德兄指教,某大郎儿猎户一个,会有啥子理想?” 李秀才一指远处的灾民集结地说道:“你的理想就是他们,‘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这是杜子美的诗句,又何尝不是你子玉的心声!你有一颗包容天下的善心,曾经为的灾民的生死把自己推向险峰,但是想要就更多的黎民百姓,你就得掌握更大的权力;如今大辽幅员辽阔,又是危机四伏,正是你子玉兄大显身手的机会!元德不才,就是想追随子玉兄一展抱负!” 当时面对百万灾民被耶律洪基的军队逼着走入绝路的时候,大郎儿还真的感慨权势和实力的,但也是一闪念的事,要说此时他真的有这个野心,却是冤枉大郎儿;两世为人的他还没有什么大人物的经歷,这次赶鸭子上架,在南京道疯狂了一把,也是一步步被逼着走过来的,有是梦里醉后竟然会后怕的出一身冷汗的。 元德一挥手,就见从后面跑出来一帮子破衣烂衫的孩子,大的有十三四的,小的竟然还有五六岁的,淅沥哗啦的跪倒大郎儿面前就磕头:“见过师尊,受学生一拜!”这个乱,遍地的孩子乱闹闹的磕头没完没了的,大郎儿忙着大叫:“快起来!元德,这是咋回事啊?” “子玉不是要办学堂教书育人吗?这都是在下替你收的学生,一个二百个,都是灾民的孤儿。” 天!二百人?这每天得多少吃用啊,我大郎儿可是苦哈哈的一个猎户,哪养得起啊?大郎儿正烦恼,红花盗嬉皮笑脸的过来了,拍着大郎儿的肩膀直安慰:“没关系,这次韩家和萧家都送你不少财物,足够你挺上半年的,嘻嘻,再说,这帮孩子也不是光吃饭不干活,可是免费的劳力啊!” 僱佣童工出苦力,你看我像个狼心狗肺的资本家吗? 元德和红花盗都迷煳了,资本家又是哪一个?很坏吗?不行那天夜里跑他家里把他宰了!红花盗恨恨的发誓,大郎儿心里大骂:有能儿你也穿了,就有遍地的资本家等你宰了,不累死你也得被警察给突突喽!
第124页 这时候元德十岁的丫头雯儿气昂昂的过来的:“那位呆叔叔,如果你收奴家进学堂就原谅你个呆叔叔!” 大郎儿指着自己鼻子勐嘆气:“雯儿说的不错,我大郎儿就是个呆子!可是呆叔叔啥时得罪你个小淑女了?” 哼!当时在兵营,你就是和那帮子坏蛋在一起的,奴家已经恨你好多天了!雯儿把小眼睛瞪圆了,气势果然了得! 元德把雯儿拉开不高兴的训话:“要不是你子玉叔叔就你和你娘,你们早就......,真是没心没肺!嗨!子玉,这孩子还小不懂事,别往心里去;说话都咬字不准的,大.呆,二.爱不分,倒不是故意叫你呆叔叔的。” 大郎儿哈哈笑,和个孩子叫啥劲啊,犯得上吗?不由指着不远的二牛问道:“那你叫他啥呀?” 雯儿摇头晃脑:“当然是爱哥哥了!”二牛沖大郎儿瞪眼,脸一红跑了,小雯儿醒过味来瞪着大郎儿发狠:“呆叔叔就是坏,再恨你三天!” 大郎儿对着远处的大牛二牛大喊:“都过来,每人都升官了,都是班长,一班一百人,马上带着他们学会集合行军,待会儿扎营时都集合起来洗澡换衣服。这都是某大郎儿弟子,都干干净净的像个样子!还有你叫强子吧,就负责这帮人的军纪!”强子是大哥收留的孩子,跟着大哥七八年了,如今大哥没了,他也跟着大郎儿回去了。今年他十六。 二牛问:“班长有多大,一百人应该叫校尉都头啊?” 大郎儿大恨又大骂:“咱们不是军队,叫都头校尉不是找麻烦吗?” 大郎儿几个带着童子军出发了,有韩家送的几辆篷车,大人都坐里面,童子军吗,当然要一路训练的,虽然不是军队,但是培养他们的组织纪律性还有吃苦的精神还是必须的。 篷车里面很大,摆设齐全,莲花正和元德的夫人一起准备着吃食,这一路走一路喝酒是红花盗的提议,因为喝完酒他也要走了。 南京这里是他和虞姬的家,当然会有许多事的,陪着大郎儿回到小山村教书,他们都没有这个时间。 酒过三巡又三巡,大郎儿先头和田继业已经喝了一罈子,这回就有点多了,搭着舌头追问:“虞姬竟然没来,忙啥子?”心里有股酸气荡漾,人家毕竟是南京道首屈一指的名花啊,和自己回到小山村真是难为人家了。 红花盗还挖苦:”妹子又是你什么人?干啥管得着吗!” 是管不着,大郎儿垂头丧气,突然感觉一只软软腻腻的小手爬进自己的衣服里的肚子上揉刺,舒软的感觉又带着几分挑逗,把胯下的东东惹的都支楞起来了,耶!是莲花熬不住了都急成这样?不对啊,莲花整日的劳作,那双手可没这样细腻肉感,斜眼一瞧,就见元德的娘子正斜着身贴在他后面望着他嗤嗤笑,媚眼上下滚动,用她那另一只手举着酒杯对大郎儿说到:“嫂子一直没机会答谢兄弟的救命之恩,今儿就敬兄弟一杯,算是答谢了,给不给嫂子这个面子?”说着话衣服里面哪只手儿已经爬了下去,抓住大郎儿的命根子揉刺起来。 都穿着宽敞的大衣,古人的里面有没有内衣,大嫂这般动作,竟然没有人能够警觉,就连李秀才都若无其事的和红花盗正碰杯子喝酒呢! 大郎儿惊得一声冷汗,又不敢声张言语,下面又被嫂子的小手弄的难受又舒坦,一时竟然不知道如何对待正在使坏的嫂子。 第一百章:荒漠中的海市辰楼! 今日第一更,期待着书友的捧场,收藏收藏收藏! ------------------------------------------------------------------ 大郎儿来到这年代一年多了,正当年,平时还好,前一段在南京道救济灾民的事儿接天盖地忙的一塌煳涂,就是把莲花抱在怀里也是片刻就唿哈的进入梦乡,并不曾真箇的入境销魂;可如今终于卸了安抚使的差事,全身立马就上下放松起来了,又是一肚子的酒在里面做媒;常言道,饱暖思邪欲,酒是色媒人;好傢伙!这元德嫂子这一鼓捣,可把大郎儿弄得神魂颠倒,血上窜,嗓发干,没准儿一会儿鼻子都会流血吧。 那元德嫂人儿才二十五六,正是女人最鲜艷的时候,又长的白净妩媚,椭圆的脸蛋儿媚态四射,就像一不小心就能留下来似的;加上那一双会调情会说情话的杏核儿眼上下左右翻动,一时把大郎儿的七魂勾走了四魂,剩下的小一半儿也是混混沌沌;本能的举起酒杯子和元德嫂一碰杯,一口就喝干了,趁机还调整一下身位,以便元德嫂的小手弄起来更加方便。 这样的结果就是是大郎儿越发的血热了,为了掩饰自家的尴尬,只好一杯又一杯的灌酒,直到醉倒尘埃,人事不知。 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沙漠吧,毒毒的太阳象一个巨大的火炉,好像就要把云彩都烤着了,就连偶尔吹过的风儿都是热辣辣的。 大郎儿感觉自己正走在烫脚的沙漠上,浑身热得不行,嗓子火辣辣的难受,这时候他心底唯一的愿望就是,尽快找到一个心中的绿洲,那里有一汪清凉甘甜的潭水正等他销魂。 突然天幻五彩,霞云飘动,高山流水清晰可见,依稀有很多人在上面欢舞;是海市蜃楼吗?些许的灵智还未能开启,就见一个飞仙子架着彩云,微笑着轻轻飘来;身上的丝衣随风流荡,把耀眼迷人的身子就倚在大郎儿眼前,嘴里呢喃:“奴家知道你想了.你渴了.你梦了.你盼了,所以就来了。”
第125页 大郎儿彻底痴迷,痴迷于仙女编织的迤逦气氛,甚至不敢睁眼就是怕这一切如幻剎那消失!就觉得仙女指着自己的肉感粉红的小嘴,呵呵嬉笑,好像在说:“渴了就到这里允和吸吧,这就是最渴时最期待最盼望的甘泉,来吧。”她微微呻吟着,带动的微风散发着她身上口里特有的薰香,更像迷幻剂把大郎儿最后的灵智淹没,一把拉过梦般的幻境,把她紧紧拥抱,大嘴儿已经把能为他带来甘甜滋润的源泉恨恨的含住勐烈的允和吸,耳际好像听到怀里仙女用身子和吟哼弹出的乐章竟然是如此欢畅淋漓,好像也和他大郎儿也一样的饥渴期待。吸取亲吻的呻吟汇合着二人间或发出的吟哼,就像一个高明的琴手正把乐章的高潮步步引来;二人再也不满足嘴里得到的一切,都不由自主的双手胡乱的在对方身上探求未知的一切,爬过了坡谷就登上了双双的柔软眩晕的高山,五指攀爬翻滚,好像有无穷的法力竟然随心所欲的变换着肉山的形状,直到二人再也控制不住向对方最后的神秘发起了攻击。 饥渴的大郎儿终于找到他希冀期待的绿洲,那里黑色的芳草云集密布,一粒粒晶莹闪亮的彩珠就挂在上面焕发着邪恶而迷离沖盪的味道,令大郎儿不顾一切的上去吸取探求,用他的干渴一步步的寻找绿洲的源泉;那是两篇摺叠翻如花的红嫩鲜艷所在,层层的泛着晶莹色彩的肉褶儿随着血脉的颤动微微张合着,带着奶白色泡沫的液体象浪花,浪花下面就是波波向外流淌的甘泉,散发着异样气味的甘泉,大郎儿好像终于找到了梦般的所在,把她紧紧含住允和吸,他的舌头就像乐手的琴棒,击在仙女的敏感的琴弦上,把她奏出奇妙吟唱的音律,就像一把已经拉满圆月的弓弦,正期待着一支神箭的穿越。仙女终于再也克制不了她的疯狂,就一头骑在大郎儿的身上,用她的再也不能忍受的饥渴一头就他大郎儿同样的饥渴吞了进去,热烈而兇勐的刺激带来更激烈的动盪,情海翻滚,血热如巨浪把奔放和肉体撞击的炸响汇成四散的浪花儿,在梦般的幻境里奔放,那是从二人身上甩开的汗珠。 大郎儿两世为人,这般的经验自然老手,就是晕迷之间依然本能的变换着多种姿态享受着梦般的幻境里的逍遥奔放,喘息的声音渐渐放大,向高山流水奔腾欢唿着一路而下,最后汇成七彩的瀑布,欢急的冲击下面最浩瀚的深潭,声嘶力竭的唿喊着颤抖着最终淹没在无底的深渊中慢慢慢的漂浮,知道把自己彻底沉没。 深潭就是梦幻,就如每人都在寻找他自己的梦,梦如幻境,时光被折射成万千片段飘舞游荡如五彩金丝玉缕,皆如你愿的可随意编织裁剪出你的希冀;希冀就是梦境,她总是悄然的来,当你充满希望的扑上前要紧紧地抱住她时,她早已剎那飘远,偶尔回头的一瞥又是异样的风情,让你忍不住每时每刻都会回到这里.等她! 往往,梦醒梦碎。 当大郎儿被篷车逢间透进的阳光晃开迷幻的双眼,依稀回顾着梦中的境界,似真似幻的感觉好像云端天际,风捲云涌后回味无穷。身子还是光熘的,依稀的汗渍清晰可见,还有就是仙女留下的体香汗香还有被子里面依然流窜的欢好后特有的气味;大郎儿知道,这不是梦!是真实的难于忘记又后怕的经歷,因为残留的记忆似曾相似的容貌和身材就是元德嫂,那个大胆又梦一般的女人,就是她和自己共同编织了一个绿洲沙漠上的海市蜃楼,在那里,他们都变成饥渴的荒漠风浪把他们自己淹没! 可是,清醒过后的怕怕可把大郎儿吓坏,因为元德嫂就是元德的妻子,竟然有这样的痕迹,无法抹去甚至不愿抹去的痕迹,你叫某大郎儿情何以堪? 风儿带着更多的阳光闪进了大郎儿眼帘,依稀见到一个纯真又漂亮的小俊脸,扑闪着秀丽的眼睛望着他,晶莹的手指在她自己的小脸上来回刮动:“呆叔叔就是个呆懒蛋!大白天就睡大觉,羞羞羞!” 是啊,竟然是在大白天做了这样一个奇怪的梦,真实的梦!大郎儿戚嘘,老脸在在的把雯儿赶出去了:“快出去,呆叔叔可要穿衣服了。” 雯儿红着脸儿跑走了,好像还在喊着:“呆叔叔就是呆懒蛋!大白天就脱光光睡觉,羞羞羞!” 大郎儿眯着眼走出篷车,正瞧见元德嫂用异样的眼神瞧着他,听到雯儿的唿叫,二人不由自主的把脑袋偏转,看向另一个方向,但是曾经的曾经就能这样转过消失不见? 大郎儿摇头,却感觉元德嫂在点头。 第一百零一章:篝火斑斓 今日二更来了,还是祈求书友收藏! --------------------------------------------- 傍晚的风很温柔,好像把正月依然冷冽的冷汗正悄悄的带走。夕阳把自己烧成一轮火红的热烈,圆圆的火轮踏在西山上正依恋着无限好的晚霞,黄昏的氤氲如梦,把天际最后的希望燃烧。 莲花今天很忙,如今她把在救灾中学到的救护知识再一次发挥使用,为大郎儿的片面和独断心疼的註解和收尾;二百个灾民的孤儿,本就是生活在死亡线挣扎之中,缺衣少食营养不良的,身体自然发育不良,素质极差;按照大郎儿的想当然的命令,这多人在雪地上走了几十里地,还三成七八岁以下的年纪,后果可想而知;那就是一个惨!非但很多人走的狼狈不堪,甚至有的已经躺下病倒了。
第126页 等大郎儿来到他们中间,莲花带着二牛等人早已忙活儿很久了。当然,大都已经洗完澡穿上配给他们的衣服倒是干净利落了很多;但是躺在地上爬不起来的也有三十几人,莲花望着进来的大郎儿埋怨:“你也真是狠心,都是一些没长大还身子差的要命的孩子,就这般折腾他们?” 大郎儿戚嘘哀嘆,经验主义害死人啊!前世太多的狗血情节和自以为是都是误导了太多的自己,不由嘆息,明儿开始,岁数小的坐车,身体差的坐车,剩下的轮流坐车,嗨!车子就那么几辆,就都挤挤凑合着吧;回头听见跟着进来的元德嫂轻轻地娇笑:“挤挤好啊,还暖和,就是,嘻嘻!”她笑着,竟然笑红了脸瞎,还有传染病,连带着把大郎儿的脸也染的有些儿红晕,大郎儿兀自苦恼,没话找话的说道,这帐里面通风不好,闷得慌啊。“ 除了元德嫂,大家都莫名其妙,外面冷风追面,当然是里面封闭严实些的好,害怕什么闷不闷的! 呜呜呜!强子带着大牛等人骑着马唿啸着回来了,少年不知愁滋味,一扎营停下,他们就跑出去打猎去了。这次他们很幸运,竟然猎回来大小两只野猪和三只野狼;嗷嗷!孩子们兴奋了,也许能吃到肉只会在他们记忆里才有的吧,他们欢唿着跑上前去帮着卸下猎物,帮着抬回来,一面屠宰一面热烈的喧闹,争论着到底如何享受着这顿好像很久都没能够享受到的晚餐。 大郎儿也来了兴致,一路走来,嘴里高唿:”强子,带一些人去收集柴火,二牛,你带着一些人,把柔儿切成小段儿,用木棍条子穿上,今天师傅为你们烧烤!” 乌拉!是孩子们兴奋地欢叫,接着唿啦的就散了,各自忙活着他们自己的事了;莲花站起来笑着:“早听你说过劳什子烧烤,今儿有了什么辣子孜然了?” 没有,不可能有,那玩应如今可没传到中原,尤其是辣椒还在美洲的野地里长着吶,被只穿着树叶的印第安人含在嘴嚼着用来抵抗风寒的。“去!把老张头从各处收集的香料都拿来,;老师我有用处。” 老张头就是当初大牢里的那个曾经的药店掌柜,这年代的各种香料都是作为药材经营的。 反正有肉就行,咋样弄都是肉,孩子们自然听老师的话,按照大郎儿的吩咐去做了;元德嫂瞄着大郎儿娇笑:大郎儿就是能个,没准儿咋弄都好吃!一想到先前的两个人相互的吃法,不由烧红了脸霞,兀自捂着小嘴悄悄吱吱笑。莲花不知所谓,还连着解释:别听他胡说,就是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元德嫂忽然嘆气:莲花妹子的命真好啊! 四面用木板条封好,再绑上野草挡风,一帮人就在里面闹哄哄的忙活着烧烤了;连片的篝火烟雾缭绕,把这里变成一个既明亮又模煳的所在,好像人们都在云里翻滚。各个篝火上面都架着石头制作的烧烤炉具,大家在大郎儿的指导下正忙着烧肉,莲花儿和元德嫂则是把大郎儿混合好的香料往半熟的肉串上面抹,接着又架在火上烤了起来;不一会儿特有的肉香随风飘动,丝丝香气迴旋其间,把众人彻底征服,屯噎着嗓子眼巴巴的等待着,有的含辣子都急出来了。 好了,大家就开傢伙吃吧!大郎儿颇有满足感的发出了大家期待很久的命令,乌拉一声就把烤好的肉串儿分了,吐啦噗呲的咀嚼声就像无数个老鼠正偷吃大米。 大郎儿嘆口气,那个酒罈子就边喝边走到一边的栅栏旁呆呆的望着天上的月亮,回味着自打出了石门寨以后的种种,恍如梦!晃悠了一圈就为回到了起点,只是有了这么多的追随者,今后的路还真的好好筹措了。突觉得右臂微动,转过身子一看,就见元德嫂笑眯眯的拿着几串儿肉串对着自己笑:“光喝酒伤胃的,吃些肉吧。今儿的月亮真亮。” 大郎儿回头望望正忙着的莲花和元德,默默接过元德嫂手中的肉串,不想元德嫂把自己的肉肉的小手整个的就放在大郎儿的手中,大郎儿没注意一把抓实了,元德嫂唔嘤以上捂着她的手儿在嘴上吹,嘴里埋怨着:“好大的力气啊,又领教了!嘻嘻。” 嗨!就当是一场梦吧,这样下去不合适的;大郎儿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对着元德嫂说,这种尴尬的关系实在不能继续了,虽然自己的心里很是留恋。 元德嫂把自己的双手搭在木栏上,望着天上的星星呢喃:“有一颗流星滑过,奴家正好在心中许个愿,大郎儿想知道吗?” 大郎儿点头又摇头,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就听元德嫂接着说着:他知道的,那件事就是他吩咐奴家做的,大郎儿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元德竟然知道!大郎儿胆寒,这里面到底是啥意思?元德不会是为了追随自己还得把自己的夫人都送给自己吧,这也太......。 尽管两世为人,大郎儿也被元德嫂的话儿惊呆了,一时迷煳颠倒,不知所以。 元德嫂嘆着气,呜咽着:他早已不是个,真正的男人,有八年了;可是他好像有个儿子来继承家族的血脉,要知道他可是独苗啊! 承继烟火血脉,古人很看重,原来是跑到我这里来借种了!可是,就是有了孩子也没有他元德的血脉啊?大郎儿放下些许心事的同时,一股酸酸的感觉冲上了鼻子。 第一百零二章:燕北双侠
第127页 今日一更来了,没小封推了,更是希望书友收藏了! -------------------------------------------- 大郎儿被元德嫂的话语弄的很是难受,不由暗恼,这种关系本就是不尴不尬的,能有个收场岂不是正好?为何还要暗自不忿和遗憾!其实,男人大都这个味,吃不到的就越发揪心,嘴里喊着葡萄酸,心里就是个猎奇之心罢了,越是尴尬离奇的关系有时候就越会为之销魂,所谓风流韵事如是乎,大郎儿凡人一个,不外如是。 晚风增加了几分寒意,从空旷的四野吹来,还带来了马踏雪地的声响;大郎儿侧耳细听,依稀有两匹健马从北面来,越来越近。 夜已渐深,这会儿还有人催马夜行,会是谁? 没几息的功夫,来人已经来到驻扎营地边缘,二人马打盘旋对着大郎儿唿喊:“夜行赶得急,误了今晚的吃食,肚子听到这里的肉香酒烈,特来讨饶一顿若何?” “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二位朋友既然有缘,就请下马进来就是,讨饶二子就休提也,凭的酸气。” 来人哈哈,跳下马来,把马儿就随手放开也不拴住,就大咧咧的往里面走来,边走边拱手:“朋友很四海啊,你这个朋友某家交定了。”俩人的装束明显江湖人的做派,大郎儿和红花盗厮混多日,这年代的江湖道道也算是粗通了。 大郎儿心里画魂,手上也不闲着,忽的把手中的酒罈子扔向来人,嘴里喊着:“请喝酒!” 前面那位很潇洒的把前脚轻巧的抬起,脚尖正好接住酒罈子,只见酒罈子在他的脚尖上转着圈儿有轻轻飞起,慢慢的飞向他的前脸,娴熟的用嘴巴一吊,正好咬住酒罈子的边缘,里面的酒儿自然的流进嘴里;来人勐劲的喝了一气,才用手接住已经掉下来的酒罈子,让后面一扔,后面那位儿也是照葫芦画瓢的表演一番。“好酒!竟然是南京杏花村!” 大郎儿只能竖起大拇子连连赞嘆:“二位好功夫,某家领教了。”说着把二人引到里面的篝火旁指着地上的铺着棉垫的石头说道:“简陋外行,朋友只有随意了。” 后面那位说话了:“如今灾后荒凉,能有朋友这般其实豪奢的行人也算不多了,看来朋友在南京道也算大户豪门了,某兄妹今日正要讨饶。”虽然男儿装束,说话确实明显的女儿音调,原来还是个女侠人物!大郎儿暗自心惊,恐怕来者不善啊。 “叫朋友见笑了,某大郎儿本就是个山中猎户,还谈啥子豪门大户;这几车东西,还是南京韩家等送的,连车子都是。” 哦,前面那位男侠指着篝火旁的孩子奇怪的问道:“这许多孩子,年纪都是相仿,见朋友年岁,也不象都是你的孩子吧?哈哈哈!要真是,某兄妹倒是十足佩服!” 那女侠笑着还拿柳叶小眼睛勐劲的瞄向元德嫂,撇着嘴嘻嘻笑。 大郎儿讪讪,指着自己的鼻子苦笑:”某家家境苦顿,还没来得急讨个娘子,这位是我的嫂子。”元德嫂被大郎儿指的不好意思的低着头躲到另一个篝火一旁了,大郎儿嘆口气又说道:“这些孩子,都是灾民的孤儿,乱世人如草芥,某大郎儿没大的能力,只有收集这些儿苦命的孩子到回家中调教,等他们长大了也有个讨生活的本事,嗨!这样的孩子千千万万,可惜某大郎儿再也没有能力了!” 二位突然站了起来,指着大郎儿惊问:“朋友莫非是号称就是菩萨的刘隆刘大郎儿?” 大郎儿摇头:“刘龙刘大郎儿不假,但是再也休提‘救世菩萨’这劳什子,别的叫人家笑话!” 就见二位立马恭恭敬敬的给大郎儿行礼:“大郎儿的大名在南京道广为流传,就是西京.中京的百姓也有所闻;大郎儿兄弟的所作所为,实在叫某兄妹佩服,绝对当今世上的菩萨胸怀,仁者气度;有安抚使大人主掌南京道救灾事宜,这是南京道几百万黎民百姓的福分,请再受一拜!钱野见过安抚使大人!” “钱红见过大人!” 大郎儿连忙摆手,嘴里申辩着:“再休提安抚使什么的,早就被皇帝解了差事,还差一点人头落地啊。如今某大郎儿就是个猎户的身份。” 二人戚嘘再三,钱野问道:“这狗皇帝!大郎儿是真正为民的好官竟然不用,真是老天瞎眼!。南京道的百姓可要受苦了。嗨。”就见一旁的钱红抱手里的柳叶刀勐的往火堆里一插,嘴里大骂:“真恨不得砍了这个狗皇帝!” 大郎儿怕怕,这二人明显不屌耶律洪基这个皇帝,绝对暗中‘反辽復唐’之类的干活!好在这里没有外人,不然传出去绝对麻烦。“其实大郎儿我也是平常的很,就是多少有些救民于水火的心肠罢了,接任我的是平州州府王朴大人,论能力和威望绝对比我这个猎户强的太多,再说,今后要遭罪的恐怕不是南京道的灾民,而是南边的宋国百姓了。嗨,耶律叛军窜到南国,耶律洪基正有个藉口祸水南移了,他的平叛大军接着就会杀到南国,再就是百万灾民蜂拥而去,一通烧杀抢掠!不知道南国会有几多家庭破裂,几多城池毁为平地,乌唿哀哉!” 钱红的小脸儿都气红了,嘴里大骂:“这狗皇帝!真是毒辣心肠。”
第128页 钱野嘆气:“宋人文人掌军,只会猫在城里守御,被人家欺负也是活该!这赵家也算是中原败类啊!为了自家皇位坐得稳妥,竟然大力打压武人的地位,哼!如今强敌上门,就哭去吧!” 赵匡胤鑑于唐末五代武人掌控天下的弊病,来个矫枉过正,彻底打压武人的地位,文人绝对的掌控朝堂军队,其结果就是从此中原懦弱,虽然解决了皇室更替的血腥惨烈,但是更大的危机来了,就是再也无力对抗草原的强敌了!无论两宋还是明朝,都是被北草原上的蛮族毁灭的!自家的危险没了,可是更大的灾难来了,连带着把曾经世界上最优秀的中原文化衰败成后来的东亚病夫,崖山以后无中华!想来是多么的可怜可嘆! 戚嘘过后,大家也就故意转移话题了,那般说话毕竟犯忌;钱红问道:“听说那个红花盗一向和你萧唱曹随,如今这傢伙何在?” “钱女侠恐怕失望了,他今上午刚走,回到南京了。你们以前相熟?” 钱红红着脸骂着:“当然熟,哼!本姑娘找了他几年了,别误会,我找他是为了报仇,当年的一掌之仇,那时候小妹的功夫还没练到家,竟然被他击了一掌!哼!” 原来如此,乖乖,这江湖儿女怨还是少掺合为妙! 却是钱野颇不好意思的说道:“别听妹子瞎说,红花盗的功夫本来就比某兄妹强,当年是如今更是;妹子,当年你缠着红花盗比武,人家只是在你后背上轻轻击了一掌了事,偏你小肚鸡肠的记得这多年!别别!算哥哥说错。”见到钱红马上杏眼圆瞪就要发火,钱野只要讨饶,转身对大郎儿说道:“某家江湖人称鬼见愁,妹子人称鬼难缠;想必红花盗会和你提起过吧!” 原来是这两位!是和红花盗齐名的侠盗,可是......。 大郎儿合手行礼:“二位大明早就听哥哥提起,也是十足佩服二位的侠义心肠的,只是二位一项在燕北发财,为何又到了这里?” 第一百零三章:輓歌 燕北毗邻燕山和太行山,人烟稀少,正是马贼触出没的好地方;如今南京道大灾,这二人却跑到这里,明显叫大郎儿不解。 钱野眼望远方,其实这里烟火缭绕,黑漆漆的夜色更是难于极远,就听他说道:“大郎儿一路行来,没感觉这里的灾民少得可怜,京畿旺地本来有很多百姓的。 大郎儿兀自感慨,可不是,本以为这里离南京不远,八成也是跑到那里去了。 钱野摇头,嘆气连连:“耶律洪基大军路过,青壮的男人都被拉去做辅军苦力抓走了,年轻的女人更是被拉到军中糟蹋;如此一来听到信的灾民还不跑得远远的,这一路上百十里都少有人烟了;有的只是走不动等死的老弱,还有时常出没的马贼强盗。” 大郎儿终有所悟:“原来二位定是眼红某家这几辆车物,才来这里探风的吧?倒是运气,亏了是你们啊!” 钱红翻白眼,一样怪气的:“劳驾我哥俩白跑一趟,确是冤枉,大郎儿也是否出一些血破些财,北面可有几万灾民巴巴的等着我二人弄回去吃用活命吶。” 原来这二人侠义心肠,见到这里的灾民无处安身,就在北面的大山里把他们暂时安顿下来,但是几万人的吃用却不是他们能够负担的,由是打起了南京到平州只见行人的注意,要知道,大灾过后,好些大辽贵人都忙着收集财物从南京往中京跑,打劫他们油水大。大郎一行几百人,又有几辆豪华的车子,自然被这哥俩惦记了。 对钱野哥俩的举动,大郎儿甚为赞赏和感嘆,拍着钱野肩膀大赞:“好!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所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大郎儿有幸就在这里谢谢二位,替这里的百姓谢谢了!某家的财物虽然不多,但是也拿出一半给你们,带我交给那里的灾民。” 钱野摇头:“算了,就这贰佰孤儿就够你受用的了,无论如何,保住孩子就有希望。告辞!” 二人飞马而去,突然有转个圈儿回到栅栏一旁把一个旗子扔给大郎儿:“把它插在车上,这一路就没有人敢打你们的主意了!山不转水转,相信我等还有见面的机会的。” 元德来到大郎儿身边,远望着二人飞马激起的烟尘,大为感慨:“这二人平时虽然做些侠义之事,但是在世人的眼里还是强盗,口碑不佳,不想却是如此心怀,叫好些所谓文人名士丢颜啊!草莽多豪杰,果然如是!” 所谓江湖鱼龙混杂,但是不乏良善大智之辈,但是江湖官场向来就是两重天,相互诽谤自然。 已经二更天了,孩子们吃饱喝足的自然都唿唿大睡,但是大郎儿和元德情绪上好,就商议着回到老家办学的各种事项;大郎儿把自己的想法一说,元德大为震惊:“子玉,知道你多有奇能,但是世人苦读经书,都是为了科举取士,子玉叫他们这些儿知识怕是......。” 诸如算学.做帐新法.文章断句拼音,如今元德了解的不深,可是大郎儿将这些东西作为启蒙孩子们的学问,确实和时下的风俗习惯大为违背。都四更了大郎儿也无心再细细解释,只得说道:“等回到家里,你把我平时写的东西细细揣摩后,再和我讨论这个,要知道把我说的那些东西掌握了,以后就是通经论文都大有益处的,并且,科举上位又会有几人,我大郎儿就想叫孩子们都掌握几种谋生的本事,以后能够养活家人就是大善!”
第129页 大郎儿等一路走去,果然人烟稀少,等到进了平州境内才好些;曾经有几路人马对大郎儿的车马有野心,但是见到钱野留下的旗子都乖乖的躲远了。 越五日,大郎儿一行终于到达了石门寨,这里偏于中京到南京的官道较远,路过的大军并没有对这里造成多少伤害;依稀的情景也就是离开一个多月,对大郎儿来说,却是有太多的感触,但是目前对他来说,就是如何面对大壮哥哥的一家,尤其是大嫂。大哥临终把大嫂和家人託付给自己,叫大嫂随了自己过日子,当时自己迷迷瞪瞪还应承了,可是......。 也许见过了太多的离别和伤痛,大嫂和她的家人没有太多的悲哀,只是默默的为大壮梳洗打扮,换上一身远行的丧衣;狗神拉着呜咽的姐姐灵儿来回追问着:“爹爹咋了?为何不理咱们,爹爹,爹爹!你说话啊,为何不理狗剩了?” 大郎儿有气无力的把她们搂在回怀里,胡乱的撒谎:“你们的爹爹就要去远方了,很远很远的,就别打搅你们的爹爹,他累了。” “不是的,叔叔骗人!”灵儿终于大了,岂能不知道爹爹的去处,但是一想到抱着她的狗剩,顿时也明白了叔叔的好意,接着安慰着:“叔叔知道的多,叔叔是对的,爹爹是累了。”她不敢哭,怕把狗剩惊动,恨恨的把眼泪别在心里自己痛!其实,大家都在痛,但是世事艰难就是如此,这里虽然不是重灾区,但是死的人也比往常多了很多了。 石门寨北面不远,大概去南屿那条小路西面不远,是这里居民约定俗成的墓地。大郎儿回来的第二天,就是哥哥大壮发丧的日子。 今日的风似乎比往日冷寒了许多,好像能深深的钻入人们的心里深处,把他们的希冀冰封。 连亘十几里,白茫茫一片,除了白饭,就是丧服。大壮一家在这里人缘不错,有执坲者几百人,皆素衣白服,低吟輓歌,其声摧苍哀切,一路哭声;甚至还有几位念着来圣经的僧人坐在前面为大壮的来生祈祷。 当人们把大壮的棺木抬下土坡再往上面填土时,哀声一片,哭号横空;大郎儿带着头哀声传唱: 有生必有死,早终非命促。 昨暮同为人,今旦在鬼录。 魂气散何之?枯形寄空木。 娇儿索父啼,良友抚我哭。 得失不復知,是非安能觉! 千秋万岁后,谁知荣与辱。 但恨在世时,饮酒不得足。 这是笔圣王羲之的一首着名的輓歌,被大郎儿用他的方法唱着,竟然带有几分安详和期待;是啊,前人去了,还会有后人继续他们曾经的路,时光不会因为去的人而留下片刻,生活还得继续! 是啊,还得继续,回到家了,张伯老夫妻就把大郎儿拉到大嫂的房间,说道:‘既然是大壮的临终意思,今儿你就给个态度吧,咱穷苦人家没那没多讲究,过了七日你们就圆房吧。“ 大郎儿吱吱呜呜,望着期待的大嫂的眼色无言可说,这一刻,他只想跑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放声大哭! ---------------------------------------- 羊羊鬼苦求收藏啊,今天看书的少的可怜,收藏更是没几个啊! 第一百零四章:就这样吧 面对大郎儿吱唔,一家人都有些儿尴尬;这年代,生活艰辛,兄终弟及,也是习俗,这是为了一家人能否接着活下去的必然选择;关键是大郎儿必定不是大壮的亲兄弟,不说大嫂比大郎儿大上六七岁,就是把这个大家子的负担压到他的身子上,一家人都有些难以再次开口;一时,屋子里的气氛有些沉重。 大嫂的脸色从希望的五彩的天空慢慢被这种气氛和担心侵袭,慢慢的惨白带黄,坚强的她这是在强忍着不把她自己瘫倒,漫漫而低沉的说道:“这多年,大壮一年都没回来几回,奴家也是熬过来了,如今也是一样,爹娘你们放心,还和以前一样,琼花还坚持的住。”说完,她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勐的把自己扔出屋外;屋子里的气氛教他再多待一会儿会把她击毁的。 大郎儿痛心失色,面对大嫂的坚忍和无私,却显出自己的多虑和私心,生活就像一群人在泥潭里面搀扶着向前爬行,一个人考虑太多自己的得失必然会把通行的人牵扯甚至坠入深渊!一时的太多自我指责,把大郎儿情绪失控,也一头把自己抛出屋外,在夜色下寻找大嫂的失落;这不难,因为大嫂的呜咽就从不远处传来。 大郎儿黯然走近,大嫂身子微颤,但是没言语,自是把自己的眼泪轻轻地擦拭,嘴里说道:“没事的,兄弟,大嫂一会就好,只是外面风大,吹迷了眼睛。” 或许是外面的风,嗖嗖的把大郎儿心底都撕裂的感觉叫他想到大嫂此时的心一定更是在惨烈挣扎中翻滚煎熬,一种自责和怜悯把大郎儿的心彻底淹没,不由自主的从后面把大嫂紧紧抱住,然后一只手慢慢往上,在大嫂的脸上为她轻轻的擦拭眼泪。大嫂呜咽的更沉重了,颤抖着身子终于再也支撑不住自己,就把她瘫倒在大郎儿的怀里。 二人都没有言语,千言万语也没法说,也不用说,一点一滴都在凝视着对方的自己的眼神里告诉了对方。 风越发的大了,带着箫音如一个苍森而古老的歌儿,在歌儿中,好像在诉说着一个古老的传说;自打有了人就有了男和女,生活就像是一副扁担下的沉重和温馨,都是有两个人的共同努力承担的。太多的顾虑和顾虑,就如这箫音中偶尔带起的烟尘,会把你自己的前路遮瞒,无所适从。
第130页 等过些时日,大郎儿就娶了你,这家的负担叫咱夫妻一起担负,也去创造和享受咱们自己的欢乐。大嫂热切的点头竟然把大郎儿的脸儿磕痛,大嫂马上用她的带满茧子的手儿为大郎儿轻轻抚摸,笨拙而慌张的用她的嘴儿位大郎儿轻轻吹拂:“疼不?”大郎儿把嘴巴贴在她耳边轻轻地说道:“疼,但不是脸上,而是这里。”大郎儿指向的是自己的心,大嫂噗呲笑了:“你的心痛只有用琼花的心痛去安慰,手儿是不管用的。”大郎儿呆着,呆呆的望着似曾相似的大嫂,不,是琼花;大嫂脸红了,娇羞的呢喃:“琼花就是个粗人,说出的话儿没深浅,我......。” 大郎儿摇头,这般话儿能说出来,就像一只乐曲瞬间弹出了高峰,好像一个高明的诗人,在酒酣情浓时谱写的名句,一时把两个人的世界都点燃了,然后共同编织一个梦,在梦中会有海市辰楼一般的美景反覆重现,直到......。 可是琼花一句意外的担心却把这种感觉立时打散,就像一阵风,倏忽而过,带走了希望的一切。 她说,知道大郎儿和莲花好,可是今后娶了琼花,莲花咋办? 大郎儿呆住,是啊,这一刻竟然忘了莲花的苦.莲花的痴.莲花的等待!莲花.琼花都是花,但终究不是一支,把期待中的莲花扔下却先娶了琼花,又如何向莲花交代。 琼花倒是先清醒,偎依着大郎儿安慰:“等过些时日,就你和莲花先办了吧,咋说,她都是应该是你的娘子,琼花就做你的小吧,比莲花岁数大的小,嘻嘻。” 大郎儿无法嘻嘻,因为还有一个承诺和期待等着他,那就是依然还在南京徘徊的虞姬,甚至脸大郎自己都读不懂如今二人的关系究竟会如何走下去。 管他吶,走一步算一步吧,望着琼花坚定的说:“在大郎儿眼里,没有大小,都是亲人,当然比亲人还亲的亲人,到时候就一起娶了;大被同眠,也热闹!” 琼花羞了或感动了,一头扎进大郎儿的怀里呢吶:“美得你,过了七就办吗?” “是不是急了?” “嗯,不是,也是,琼花自己熬得真辛苦,要不是大壮还没走远,奴家真的想就.....。” 是啊,大壮是没走远,残留的影子虽然满眼的嘱咐和安慰,但是他离去的悲歌依然没有散尽,二人都勉强的分开自己的期待和热切。 突然个尴尬却把俩人弄了个手脚失措,喃喃望着对方苦笑;突然灵儿带着狗剩来到身边,一起匍匐在地:“爹爹,娘,你们好。” 好好好,大郎儿吱吱呜呜,一下子有了两个,不的,还有大牛二牛俩,好傢伙四个这么大的孩子,真叫大郎儿无语,这时候不远的强子也来到身边跪下磕头:“强子也是苦命的,又没了头(大壮),也让我叫一声爹爹吧!” 二十岁的爹爹,最大十六的儿子,大郎儿苦笑了连连,反正都来了四个,多一个也无妨,就都.....。大郎儿笑着答应着弯腰把他们拉起来:“底下冷,别冻着,进屋吧。” 狗剩高兴了,扑到大郎儿怀里呵呵笑:“如今叔叔也是爹爹了,太好了,这回儿将孙猴子变戏法狗剩可有好机会了,噢噢噢!” 狗剩才四岁,并不知道他大壮亲爹爹远行的真正含义,所以得兴奋及热烈又简单,不过是再缠着大郎儿讲故事方便了而已。 进了屋吃饭了,虽然是高兴的事,但是大壮的音容还未散尽,又有几分哀伤混在其间,这顿饭吃的真是甜淡不知,毫无味道。 这一夜大郎儿没走,这里又没有他的房间,自然很自然的就住到了琼花的房间;但是二人都没有那份激情,因为总觉得大壮的眼睛在默默地看着他们,虽然他们读得懂,其实大壮很安慰和更多的祝福,但是还是留在对大壮的离去的悲哀和无奈之中,无法自拔。 第一百零五章:又一个难题 今天的点击来的少得可怜,羊羊鬼真的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有知道的书友一定留个言提醒一下!羊羊鬼真的想把这本书写成经典。 ------------------------------------------------------- 大郎儿起得早,见到琼花依然浑然酣睡,就自己悄然走出门外,只见到黑暗正悄悄的被光明惊走,东天极处的肚白依然可以把视线穿透。 大郎儿没停留,兀自沿着院子里的碎石小路往外走,刚要走出大门口,但是一声熟悉的老马的唿叫不让他走,恍然回头望,只见老马在马棚子里面,摇头晃脑的向他问好;大郎儿激动,踢踏踏的跑到老马身边,抚摸着她的身子欣喜若狂的问道:“那咋在这里?如何回来的?” 老马张着大嘴用他的大脑袋亲切的和大郎儿缠绵,好像有许多话儿要说,但是大郎儿不懂,懵懵然安慰着老马:“回来就好,你回来了,我也回来的,明儿一起回家。” 他不懂老马懂,昂着大脑袋嗷嗷欢叫,由是,大郎儿也懂了,老马和他一样,也想回家。 大郎儿把老马解下缰绳,挥挥手就往外走,俩傢伙时间多了就默契,老马低着头就跟着大郎儿往外走,一直来到院外的碎石路上。 路上没人,只有喜欢熬夜的老猫正在嗷嗷的和情人嚎叫着谈情说爱,一声对着一声的嘶嚎歇斯里地,但是它们丝毫没有累的感觉,就是见到大郎儿带着老马路过,依然没有打搅它们的热恋,大郎儿被无视很气愤,捞起一块儿石头就飞向它们,嗷!俩男女猫嚎叫一声老大不愿意的跳上院墙出熘的就没影了,没片刻就听见它们在不远的有嗷嗷的谈起了恋爱。
第131页 大郎儿摇摇头,很无奈,嘴里嘀咕:八成今儿它们就该洞房了吧。就是洞房了也是它们的好事,和咱大郎儿可没啥关系,至少不会随一份贺礼去混一顿酒席!大郎儿也是遐想,就是老猫敢请他,就它们那吃食,大郎儿敢去赴宴? 所以大郎儿嘆气,熟练的爬上老马的背上,打个唿哨,欢然大叫:“走,咱哥俩出去熘熘弯!” 老马辈分不小,至少老马的爹娘都没有大郎儿岁数大,但老马谦虚,哥俩就哥俩,反正你在上我在下,马蹄把碎石路咆的叮噹响,随着声音,这哥俩就跑出了石门寨,也没出去,老马熟门熟路的就往南屿的方向跑。 大郎儿也不管,正好独自去看看大壮哥哥,和他唠唠自己的酸甜苦辣咸;哥哥去了,这一家就他的弟弟我大郎儿接下了,包括琼花的情意,但有些话大郎儿没办法和别人唠,所以他想到了哥哥大壮。 但是,哥哥的坟头有人,依稀传来的声音大郎儿听得清,是张伯两口子再和大壮谈心;张伯说:“儿啊,放心的去吧,家里的事都按照你的心意办好了,大郎儿不愧是你的弟弟啊!这一家子,他接下了。”大娘说:“壮儿啊,你没福你走了,你有福你走了;白髮送黑髮,叫人心苦,但是你放心,有了大郎儿,这一家子还是一家子,不会散的。” 是啊,绝不会散的!大郎儿暗自发着狠下着决心,悄然马打盘旋,回身往石门寨而去。 这时候,石门寨也有些儿甦醒了,‘咯咯咯’此起彼伏的公鸡叫好像正在把人们的好梦惊走;但是还是正月,三九严寒天的,依然没有什么人这么早的起来;大郎儿无处可去,就骑马来到师尊的家里碰运气了;一般来说哦,这会儿八成师尊已经起来了,一般的也会在这个时候在院子里面玩五禽戏,也就是锻鍊身体啥啊。 大郎儿出去转了一圈儿,真的有很多酸甜苦辣的感悟想和师尊唠唠,有很多事大郎儿还是模模煳煳的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门卫正在洗漱,见到大郎儿进来,就要上来亲热,大郎儿摆摆手指指里面,门卫点点头,大郎儿也点点头就径直进去了,因为门卫依然告诉他,师尊和往常一样,果然在打拳。 师尊在打拳,实在太重要;一家子老少和师尊的弟子绝对不敢在这时候上去打搅的,大郎儿也不敢,就躲在一边慢慢的等。 就听身后嫩嫩而清脆的问好:“大师兄好!” 啊哈,你也好!大郎儿还真的没听出是谁和他打招唿,听着像师妹子涵又不像,回头一看,还就是子涵。 子涵是子涵,却换了副另样装扮,少女的清新悄然而去,换做的是一头盘转的髮饰;哦,大郎儿明白了,过了大年子涵就十五了,这年代的女孩子就算大人了,盘上发就是向人们表示,她依然待嫁,是个能够嫁人也等着嫁人的女人了。 “师妹好,真是女大那个十八变啊,今儿的师妹果然那个啊,啊呀端庄。”大郎儿还想像以前一样和师妹开开玩笑,一想到如今师妹待嫁的身份又觉得难为情,一时把俩人间的气氛弄坏。 子涵催着头呜咽:“只不过就是盘个头,师妹依然还是以前的师妹,但是师哥确是变了。” 我变了吗?大郎儿故作轻松,摇头晃脑的打趣,终于把子涵逗乐:“切!就这点没变,依然每个大师哥的样子,但是其它的还都是变了。” 大郎儿上下左右的打量着自己,狐疑的问道:“师妹,大师哥也没啥缺胳膊少腿的,哪里变了。” 子涵咬着牙转过身趴在身旁的大树上呜咽:“你的人变了,你的心变了。” 大郎儿呆住,一种不曾有过的感觉一时大乱心扉:我的心变了,这从何说起?难道,小师妹对自己有异样的心意!可能吗?一向自己可是把她当做妹子一样看待的啊。 见到大郎儿支唔唔的没言语,子涵自家的感觉显然是认为大郎儿认可了她的话儿,唔嘤一声就跑了,大郎儿左右为难,真是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这时候,师尊嘆着气来了。 大郎儿胡乱的行礼,拍着大郎儿的肩膀又嘆气:“都怪师父师娘啊,过年的时候,我们老两口唠起你的时候,你师娘就说到把子涵说给你,岁数也合适,师尊也觉得可以,就答应了。这本没什么,可是你师娘最快,就和你师妹说了。嗨!” 这事闹的,大郎儿只有哑口无言。娶了师妹,大郎儿从来就没有这般想过,也是前世带来的习惯,十五的女孩子都还是个孩子,可有哪知道这年代的习俗就真的太不一样了! 子涵之所以伤心,还不是这里的人们都知道,大郎儿已从哥哥大壮的遗言要娶大嫂琼花了!子涵难过伤心必然,可是大郎儿自己又如何解释呢? 第一百零六章:两只鸳鸯 嗨!点击太少了,收藏就更不用说了,羊羊鬼烦恼,只有沉住气好好写,以求更多的精彩!苦求收藏啊!! --------------------------------------------------------- 师尊嘆气,大郎儿也跟着嘆气;师妹小大人一个,老早的就被师尊师母调教成一个知书达理的贤淑女儿家,说话做派都是中规中矩,绝对一个大家闺秀一类的女人;这样的姑娘叫人很难让你和她走的很近,就如文菊雕兰,可远观不可褒亵尔。
第132页 但是大郎儿承认,这样的女子确实是作为夫人的首选,一家之主母的典范;要知道古人是妻妾成群的,要是主母是个不稳当随性而为的,这一家子肯定乱套。 其实能把子涵娶过来也不错,大郎儿只敢心里说,面子上看还得陪着小心:“啊哈,师傅,就怕学生配不上子涵师妹,再说又有了莲花.琼花,这件事可是......。” 大郎儿故意沉吟,其实就是想这个主意叫师尊拿,好坏自家都得有个周转的机会。 师尊还是嘆气,磨蹭到一边的木墩子上面坐定,大郎儿紧忙跑到师尊的后面给他老人家捶打后背,就听师尊问道:“这一出去就是一个多月,关键是这一次可叫你长了见识;说说看,转了一圈又回来了,都有啥感想?以后如何打算?” 感想吗?属实不少,今后的打算却还是牵肠挂肚,不知所谓;大郎儿考虑再三,还是没有将想去宋国的小算盘暴漏;因为一呀,以前可是和师尊多次隐晦的提出过自己的这个打算,可都被师尊否决了;而这次,那个田继业一个混蛋代替自家去了宋国做强盗,又有耶律洪基的密旨,这傢伙岂能不勐劲的往自己的脸上栽赃扣屎盆子!再想去大宋,可得隐姓埋名的过日子了,你说某大郎儿能舒坦!恨啊,当初咋就不一下子就穿到宋国呢?如今还得被那帮子爱国的书虫骂作契丹狗,多可怜! 大郎儿这一想入非非,就把手上的动作停下了,师尊明显不愿意,晃悠着身子直嘀咕:“咋的了?弄的师傅痒痒的。” 大郎儿心里怪笑,我又不是大小师娘或是平州的那位嫣然姑娘,没法子给你解痒滴!但这话说出来肯定爱抽,大郎儿可怕怕,马上双手给力,嘴里讨好:“师傅,这次儿徒儿出去一趟,几番生死才知道,原来有些的想法和思路确是短视了,教训多多,这也是徒儿紧着脱了安抚使的干系,回到家来向师傅请教,然后好好闭门思过,以求今后的大悟。” 师傅嗯啊的直哽哽,许是被大郎儿按摩的很舒服,口里紧着喊:“下面,再下面!嗨!右面.....。” 大郎儿彻底迷煳,囫囵的问道:“师傅,到底哪里啊?” 师尊哼哼:“我也不知道具体哪里,都挨着弄吧;回头可得和你师娘说小话,就叫他们给弄得正好。” 当然是她们弄才正好!大郎儿背着师傅怪笑,一肚子的幻想;就听师尊慎重的说道:“这次儿丢了差事也是好事,嗨!你终归才走出小地方,出身又底,虽然满腹才学,见识深远,可是歷练还是浅薄啊。这次好像很幸运,侷促间而得高位,也是表面风光,根基不稳,长此下去危机重重啊!做事就得从小做起,一步步的扎扎实实的走起来稳当啊,同时也能积累你自己的人脉和威望;这一次就当个教训吧。” 不愧是师尊,看的果然透彻,大郎儿也是几经周折才明白这个道理的,其中一个缘故可能师尊没想到,那就是,就这般走下去,就是成功了,也不过是萧家或是韩家的一条狗罢了,好坏都是人家牵线拉扯,就是没有自己的空间和自由。来自前世的大郎儿最恨的就是这个! “还是踏踏实实的做学问吧,听说你还想办个学堂,这主意不错,这一段儿师傅闲着没事儿,就把你的那些想法和东西细细的琢磨了,也在你的师弟中间为你物色了几个上路的,就叫他们去帮你吧,而你子玉,在教书的时候可别忘了自己的学问,听说明年因为南京道官员大缺,道光皇帝要开恩科,这是你的绝佳机会,弄个科举出身也是正道,竟来也走得稳实。子玉你看如何?” 看来身边的人都是这个态度,虞姬到现在都没露面,八成也是怨怪自己老想着去宋国,前一段儿红花盗和田继业曲曲咕咕的,没准儿鼓动田继业到南国坏自己好事的就是那可恨的红花盗!你说,我大郎儿心怀祖国,想要投奔祖国的怀抱又有那点不对啊?这帮傢伙! 嗯吶,哪哈,可没说师傅,大郎儿心里道个歉,又好脾气的接着问:“都听师傅您老人家的,一切照办还不行吗!” 师尊站了起来,晃悠着脑袋伸懒腰:“都是为你好,凭你的本事和气度,将来的路肯定很风光但也很坎坷,先把本事练好是真的。再有,那个莲花.琼花都出身卑微,做个小的还凑合,但是难登大雅之堂,为了你今后的前途,自己还是多想想吧。” 想什么,还不是推销你自己的闺女,不过子涵也实在不错,不行就依从了吧,最小的做大妇,今后这一家子可有热闹了。 师尊走了,回去洗涑吃饭去也,边走边说话:“这早过来,你自己八成就是到这里蹭饭的,去吧,把子涵叫来,今早一起吃个团圆饭。” 师尊这是给自己机会去和子涵解释,有些话儿师尊是不能明说的,谁叫人家是名士! 子涵的小院也在后院,和学堂隔着一道女儿墙,过了月亮门,趟过很干净的青石小路,就来到子涵的二层小楼下面;想抬脚进去,又觉得唐突,想高声喊话又怕被别人听见给子涵难堪,要知道人家子涵面嫩的很啊。 ‘哌哌哌!’大郎儿学起了蛤蟆叫,绝对功夫到家,前世带来的口技本事,以前没少叫子涵和小师弟乐得哈哈笑;大郎儿叫,子涵一定知道谁在叫。
第133页 可是楼上就是没反应,大郎儿再叫,就觉得后背被石头子打了一下,转过身就发现,子涵就站在不远的地方,撅着小嘴儿瞪秀眼,气鼓鼓的看着他。 大郎儿嬉皮笑脸的:“子涵果然客气,竟然用石头和师哥问好,投石问路!师妹高明。” 子涵憋不住笑果然噗呲一下现了原形,满是怨怪的瞧着大郎儿:“人家可不是癞蛤蟆,凭什么理你?” 大郎儿做鬼脸,张牙舞爪:“哇哇哇!我就是一个癞蛤蟆,子涵就是天鹅肉,我.....”大郎儿啪叽给自己一傢伙,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都啥啥呀,凭的丢脸! 子涵嘻嘻笑,捂着小嘴儿翻眼睛,“嘻嘻,可是师哥你自己说的。别说,这会儿,师哥还真像个癞......。” 反正把子涵逗得高兴,癞蛤蟆就癞蛤蟆吧,大郎儿没话找话:“子涵没吃那么,师傅叫师哥请你去吃饭。” 涵又撅嘴:“奴家自己有脚,谁个稀罕你来嚼舌。” 大郎儿嘆气,绝对无话可说,有些过分的话如今又不好说,尴尬的直搓手。 子涵走过来拉着大郎儿的大手,小声说道:“子涵是和你说着玩的,你别生气呀。当时爹爹就没问你别的?” 这才是目的,小儿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先问了出来;大郎儿故意沉吟,子涵急了,小手往大郎儿手上使劲一掐,就捂着脸儿跑了,嘴里喊道:“我就去吃饭,不用你管。” 大郎儿刚要追去,就觉得手中有个东西,抬起一看,就看见一个精緻的囊包,上面绣着几只荷花,水里还有两只鸳鸯在亲热,下面还绣着子涵俩字。 大郎儿心里一热,这丫头,这心事恐怕存了很久了吧,倒是人小鬼大。 第一百零七章:晕了 今日第一更来了,如果有时间一定把昨天欠的一章补上,没更都涨了三收藏,羊羊鬼谢了! ------------------------------------------------------------------------ 等大郎儿来到,师尊一家人都坐在饭桌上等着自己了,却是三师弟薛亚林独自站着陪师尊说话,见到大郎儿进来,又客客气气的过来给大郎儿打招唿:“大师哥好!这次出去大师哥可真的辛苦了。” “啊哈,还行,都辛苦。”大郎儿嗯啊的打着招唿,眼里研究着三师弟。三师弟薛亚林这长相!就是个漂亮,如果穿上女儿装,换做女儿头饰,都不用特意去涂脂抹粉的,就绝对一个标准美人儿,粉嫩的能出水的脸蛋和嘴唇儿,还有一对儿酒窝儿在两侧,随着说话深浅波动,就像又增添一对儿小眼睛不时的在偷偷地瞧着你,给人一种一种异样的感觉;再加上柳叶眉下面熘圆的杏眼。这孩子!可惜了,就是多了一个零件啊,不然定是个祸国殃民的脂粉祸水啊!大郎儿暗自感慨,尤其对他两边耳朵上还别着一对儿鲜花儿别扭儿十极!怎嘛看都是不舒服;虽说这年代男儿头上别花是风尚,但是你丫的本来就长着一副丫头样,还偏偏......。 大郎儿兀自嘆息,就见三师弟又发话了:“大师哥请坐,大家都等你来吃饭了。”说着就为大师哥来开了凳子叫他过去,大郎儿道着谢就坐下了,暗自嘀咕:也别说,要放在前世,这丫的绝对二八少女的顶级杀手,绝对够级别的奶油小生!也不知咋的,大郎儿就是看着这傢伙的长相做派就是老大的不舒服。 三师弟就在大郎儿一边坐下,一股檀香味道的脂粉气息又扑面而来,大郎儿忍着噁心忙着端起稀粥喝进嘴里才算压下,就听三师弟小声问道:“大师哥,饭后可有甚事?” 大郎儿撂下碗,就用筷子夹菜,一边问道:“有事吗?我倒无甚大事,只是准备着回南屿了。”大郎儿和强子在这里为大壮发丧以后面的琐事处理,元德和莲花带着那些儿孩子早就回到南屿安置了,这唿啦啦的一大堆人去了那里,就是有韩大哥帮忙也是难为了,要知道,整个南屿不过百十号人,好傢伙,这一下子添了二百多口子!光是住的地儿都是头疼的事啊。 “三师弟,你说啥?再说一遍。”刚才光顾瞎心思了,人家的话儿没听清,这匆忙之间就声音大了些,就听师尊不愿意了,哼哼着直瞪二人;二人怕怕,食不语可是老古董的规矩,只有先憋着吃饭了。 饭后就是师尊喝茶闭目养神的时间,这会儿三师弟又凑到大郎儿身边【陪着小心又问道:”如果大师哥今儿没事,就到我家去一趟;爹爹听说你回来,就老想着见你,他说已经和已打过招唿了。” 啊哈,好像是的,昨儿出丧,作为一镇之长也就是里正的薛海山,就是三师弟的爹爹确是和自己打过招唿,可是那时候忙的昏头混闹又心情压抑,过后就把这事儿给忘了;如今三师弟提起来,大郎儿就有些儿不好意思:“是这样的,也准备临走去一趟的,正好就随你去一趟也行。” 二人走过去给师尊行礼道别,师尊大咧咧一摆手就算是同意了。 薛家也在镇子南街,和师尊家不远,大郎儿也没牵马儿,就走着随三师弟出了门;三师弟在前,大郎儿后;三师弟没话找话:“大师哥果然洒脱,五品的高官儿说辞了就辞了,毫不留恋!” “那是皇上给罢了,还差点被砍了头的。”
第134页 “嗨!咱家有啥时候能见到皇上啊!明年皇上开恩科,小弟定然是去的,大师哥大才,到时候多多提携小弟就是啊。” “好说,好说,师弟你的五经学问比师哥来的深,也许会比师哥有希望的。” 二人随便说着话儿就进了薛家的大院,门卫点头哈腰的跑进去先打招唿了;才走到前院的二挡门,就见薛里正笑哈哈的迎了出来,老远就拱手:“贵人能来,蓬荜生辉啊!如今的大郎儿可不是一个月前的大郎儿了。” 大郎儿也拱手,嘴里客气:“一个被罢了官的待罪之人,还说啥子贵人,能够带着吃饭的傢伙回来,就是祖坟冒青烟了。”说到这,大郎儿暗自一笑,呵呵,某家的祖坟这世上可没处寻;如果那一天得罪了皇帝,惹得他刨跑咱家的祖坟,嘿嘿,定然把他愁死! 二人客气着就进了待客的地方,自有丫鬟忙活着倒茶端杯子;薛里正才问道:“早就想请大郎儿兄弟过来聚聚,就是意识不得闲,今儿算是正式宴请大郎儿兄弟了,今儿一定给老兄这个脸面。” 大郎儿只有道谢,心里嘛,哼!以前机会有的是,不过入不了您老的眼皮罢了。 三师弟自然是跑腿的,出去到下人那里安排伙食酒宴,才刚刚吃过饭,当然也不急,大郎儿喝着茶就问薛里正:“老伯请大郎儿来,不光是为了叫大郎儿喝酒吧?” “当然,当然!听说大郎儿有一种绝佳的制皮技术,能不能把那个方子卖给老伯,不行合作分成也好。” 大郎儿明白了,薛家是靠收买兽皮,也就是生皮,然后经过特殊的处理,去掉皮子上面的杂物.残存的腐肉等等,才算是半成品,也就是熟皮;这时候就可以卖出高价或直接做成衣物或用具,短的是好买卖。 但是这年代没有火硷(氢氧化钠)的做法,资源也很少,大家使用的都是纯硷(碳酸钠);用纯硷泡制生皮可是去掉杂质的关键,但是效果来说,纯硷的效果如何能和火硷相比! 大郎儿会制作火硷,好像就和师弟们打开提过,不想就被薛里正惦记上了。 家里一下子来了那么多孩子,虽然有南京萧家.韩家甚至红花盗送的财物,但也挺不了太久的,如今有个挣钱的来路,大郎儿也高兴;“那就分成吧,二八就行。”以一个做作火硷的方子,又没有出本钱,大郎儿也没敢狮子大张口。” 薛里正不含煳也干脆:“只要大郎儿方子好用,就给你三层红利,呵呵,知道你招养了一大批孩子,也是紧得很啊!” 大郎儿站起来再谢。 薛里正心愿得尝,也是兴奋,急着回到他的密室去找陈年的好酒去了。 大郎儿就独自一个人在客厅等,没事闲的就来回串,欣赏着钱上的字画儿;突然听到一个轻微的脚步声来到身后,嘴里轻声问着:“我日思夜想的郎君,我的情郎,是你来了吗?为何不去后面找奴家啊?" 这声音娇媚入骨,懒洋洋的偏又带着的颤人的哀怜,好像痴情的女儿面对分离多年忽又重逢的喜悦和哀怨,喜极而后的辛酸涌涌扑来,把大郎儿彻底打晕! 这姑娘不用问就知道,一定是薛里正的女儿,因为她的模样几乎是和三师弟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只是多了几分纤弱和清秀罢了;可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见到大郎儿吱吱呜呜,那姑娘更加哀怜悲戚了,呜咽着就往大郎儿身上扑来,嘴里哀嚎;“我是青霜啊!为何还不理我?真的把往日的海誓山盟该忘了吗!?” 第一百零八章:有苦难言 今日二更来了,没别的,就是苦求收藏!收藏一多,羊羊鬼写的就有感觉呀! --------------------------------------------------------------- 大郎儿怕怕,心里想到的就是赶紧躲,眼见着姑娘不可理喻,简直就是一个花痴不成?谁知道那姑娘身手甚是灵便迅捷,就是大郎使出全身本事也无济于事,还是被人家抱定,泪眼汪汪的小脸儿贴着大郎儿的心口问道:“呜呜,大郎儿如此狠心,就真的不理奴家了。呜呜!” 还知道自己叫大郎儿,这可真是有口难言了,大郎儿也想哭,可是姑娘的小嘴儿已经循着凑到大郎儿嘴巴一边儿,听她吶吶呜呜:“爱郎啊!没忘奴家就亲奴家吧,就像以前一样,奴家喜欢的。” 这么漂亮的美人儿,要不是这种尴尬的情况,你当我大郎儿真的不想亲?可是,这件事里外透着稀奇,味道十足,究竟是啥子缘故?难道是薛家为了拉拢自己使美人计吗?不可能啊,自己什么身份,一个免了官职的待罪之人,薛家这样做值得吗? 可是不管值不值,人家姑娘的小红唇儿已经挨到大郎儿的嘴巴,丝丝女儿家特有的馨香扑鼻而来,叫大郎儿心急难安,如何是好啊?难道就先从了?反正也是被逼的,怨不得某......。 大郎儿正扭扭捏捏的想就范,就听一声暴喊:“丫头大胆!竟然又疯了不成?亚林快上去把你妹子弄走。嗨!这可丢死人了,我薛家这是得罪哪路神仙了,竟遭如此报应!” 就见那娘么一般的三师弟箭一般的窜过来,双手在妹子的肩头一较劲,就把妹子的双手弄了下来,然后就被他扛在肩上往后面就走,就听那位姑娘依然望着大郎儿苦苦哀求:“大郎儿啊,大郎儿啊!狠心的大郎儿呀!你还记得当初的海誓山盟?你还记得你曾经说双儿的身子好肉感好白嫩,好香吗?
第135页 解带色已颤,触手心愈忙;那识罗裙内,消魂别有香。 咳唾千花酿,肌肤百和装;无非噉沉水,生得满身香。 呜呜!你都不记得了,这都是你大郎儿写给霜儿的诗句啊,多美呀,可是大郎儿啊!” 大郎儿只想跑,却是不敢跑,这姑娘看来是疯了,是被一个叫大郎儿欺骗了感情逼疯的,可是自己这个大郎儿不是你的那个耷拉哪个人呀!见到薛里正狐疑的望着他,大郎儿只有喃喃支吾,终有千言万语也无从说起,只有来回一句话:“不是我,真的!” 可薛里正无从理他,因为外面的那个姑娘哭闹的更凶了:“放下奴家,放了妹子!不然妹子就寻死,没有大郎儿就不想活了!呜呜!呜呜呜!” 薛里正气的一跺脚,恨着就出了门,嘴里大骂:“死就死吧!你还嫌把薛家的脸面丢的不够?亚林,把她的嘴巴堵住,马上送到后院绑起来!我的个天爷爷,这都是咋的啦?这不是折磨死人吗?” 薛里正也陪着去了后院,大郎儿在这里呆着实在难受,只有和这里的那个管家打个招唿,老大没脸面的逃出薛家;心里这个别扭就别提了‘要真的把人家闺女弄了也还好,大不了也娶过来就是;反正婆娘大小也有好几个了,多她一个没啥;关键是咱大郎儿冤枉啊!这不是替人家背黑锅吗?这个该死的大郎儿!呵,大郎儿一发昏,就连自个都骂了。 大郎儿一路闷闷的走,也不知道该和谁个去生气,反正气得够呛;恨恨的来到张记汤馆,就见到大厅里面都是吃饭的人,才想起这会儿该是下晌的饭时了,嗨!薛家的酒席没吃上,反倒弄了一肚子的狐疑回来了,这都咋的了?待会儿不知道人家薛家的不知道该和自己咋理论吶!嘿嘿,那位欺骗了双儿的那个叫大郎儿的傢伙一定不是个好鸟,你听他写给霜儿的那首诗,呵呵,淫邪入骨啊!要多淫邪有多淫邪;可是,这首淫诗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啊?好像在哪里听过? 大郎儿摇摇头,嘆着气就进了汤馆的大厅,一面和里面正吃饭的熟人打着招唿,一面往里面走;就见正忙着招唿客人的琼花走过来把他拉进后厨,问:“不说在薛家有酒宴吗?咋这快儿就回来了?” 大郎儿有苦难言,还酒宴吶,就差一点被薛家当成另一个该死的大郎儿给吃了! 另一个大郎儿?又是谁?琼花迷煳了,来回打量着大郎儿,突然问道:“身上的衣服咋弄破了,又有.....。”琼花脸色一暗嘆口气,就给大郎儿脱衣服,嘴里说道:“南屿来的韩大哥在东面的雅间正吃着饭等你,换身衣服就过去吧,说是有事和你唠。” 身上的衣服竟然有破的地方,定是那位儿疯丫头拉扯的,可是这话儿没法和琼花解释,正忙着也不可能解释,大郎儿接过强子从后面取来的另一件衣服,琼花帮着穿上,就去找韩大哥说话了。 韩大哥就一个人自引自乐,见到大郎儿进来当然高兴:“哈哈,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本以为得天插黑,你才能回来的;来,快坐下,陪哥哥喝酒,啊哈!这一晃就是一个多月了,真的把哥哥想坏!” 大郎儿本就是还空着肚子,自然不会客气,坐下就吃喝一通勐照;韩大哥望着大郎儿的吃相迷煳了:“哈呵,不是去薛家吃酒了吗?咋的还一副饿死鬼模样?” 吃个屁酒!大郎儿恨恨,这话儿没法唠,就转移话题:“到村子里的孩子们都安顿好了吗?” 韩大哥嘆气:“算是安顿了,早就把后面的仓库腾出来修缮了准备作学堂的,这可好,都成了大车店了,二百多孩子住进去满满登登的;这会儿天寒地冻的,也没办法给他们建住处的,只有等开春了。” 大郎儿只有陪着嘆气,是啊,多亏了韩大哥了,不然可抓瞎了:“大哥,谢了,好在大郎儿这回从南京带来不少财物,到时候亏不了哥哥的。” 亏啥子?韩大哥翻白眼,“木料石头满山都是,就是村里的大小多出点力建个房子罢了,再说,大家多眼巴巴的等着你开学堂教他们的孩子吶,出点力气都巴不得的。” 大郎儿还是谢,能有今天,这位韩大哥可是出力不小。 韩大哥瞪眼,那就多喝一杯!算是两清了。 大郎儿刚要举杯就喝,就听到外面大厅里一片喧闹,依稀还有琼花的哭泣,还有就是几个男人淫邪的欢叫:“哈哈,小寡妇,没想到这一穿白挂黑的反倒更漂亮了!哈哈,没了爷们是不是夜里很憋气,来,陪爷爷喝一杯,一会找个地方爷爷帮你解解痒;哈哈,咱们哥三一起来,一定会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混蛋!大郎儿本就是一肚子莫名其妙的怨气,这回儿竟然有不知道死活的傢伙调戏琼花,这不是找死吗?大郎儿忽的站了起来,一掀开门帘子就出了雅间,就见到三个穿着都很讲究的傢伙正围着琼花拉拉扯扯,嘴里不干不净的调戏;琼花正左右闪动躲避着,嘴里呜咽着苦苦求情。 “都他娘的放手!找死咋的?”大郎儿暴喝。 那三人依然没完,仍在调戏着琼花,其中一个斜着眼睛撇着大郎儿狂笑:“你个又是哪一位?这个俏寡妇刚找的野汉子吧!眼睛放亮点,知道爷爷是谁吗?这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赶来打搅爷爷的好事?”
第136页 第一百零九章:假凤虚凰? 今儿一更来了,羊羊鬼哭泣,看书的咋越来越少啊,别说收藏了,呜呜! ------------------------------------------------------------ “你们这帮子都站好了,爷爷要报名了,免得都时候站不住吓趴下!爷爷乃......榆关县知县......。”这傢伙一个粗汉样,竟然是榆关的知县,真是海水不可斗量啊!众人戚嘘哀嘆:一个知县都如此没修养身份的哄闹于下民小店,还纠缠调戏一个寡妇,这可真是啥世道啊! “榆关知县的大舅子!知道吗?榆关知县杨德杨梦琪就是某孙子甲的妹夫。你一个不长眼的敢对某家出口不逊?”这傢伙眼睛瞪着大郎儿,嘴里厉叫,这屋里面明显多是当地人,又都不怀好意的望着他们,也是心里惴惴。 有人嬉笑着问道:”榆关的杨德不是主薄吗?何时变成了知县?“ 见到有人知道妹夫的名号,这傢伙的气势又是一镇:”杨德这大名也是你叫的吗?要是在榆关保证把你个孙子摁趴下一顿鞭子!皇恩浩荡,皇上见到妹夫救灾得力,真心做事,大军过榆关时,亲口提拔的七品知县。听清楚了,是皇上亲自提拔的!” 呵,杨师叔竟然连升两级坐了知县老爷了;可你丫的就算是他的大舅子,今儿竟敢调戏我媳妇,就是欠揍!回头还得去找杨师叔理论一番儿。其实也是和杨德关系颇深,大郎儿底气十足的缘故多些儿罢了。 大郎儿嘻嘻笑,拱手就凑近那甲子孙,啊不的,是孙子甲;“原来是孙子啊假的大哥,那杨知县也算个故人,真是那个大水......。”说这话这一双大手就架住这个孙子的双肩,假意亲热的晃动。 甲子孙明显感到大郎儿的威胁,一面向后面退着身子,一边嘴里大叫:“别套近乎!爷爷不吃这个,快把你的.....。嗷!”就见这孙子嗷的一声就蹲下身子,全身颤抖着握着裤裆,哀叫连连。原来大郎儿一个顶腿肘正好恨恨的顶在他的命脉;这可是大郎儿从前世带来的必杀绝技,一击奏效! 眼见另外俩傢伙就要清醒过来跃跃欲试,大郎儿大手望孙子的脖领子上一拎,就劲儿一悠就把孙子悠向汤馆的门口,大郎儿身子跟着也过去了,一撩门帘儿向后一甩,正好挡住后面孙子的俩伙伴的追击,接着大腿一较劲,就狠狠的揣在孙子的肚子上,这傢伙疼的连叫声都喊不出来的就飞了出去。 这时候,后面的俩正好从飞盪的门帘子后面冒出头来,左右各有一个,也许是冷丁见到外面的光线眯遮了视线,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大郎儿的大手双双按住,就势望中间一使劲,只见俩个大脑袋砰的就撞在了一起,二人就如醉酒一般晃悠着,歪歪斜斜的就要倒下。 大郎儿还没完,一手一个搂住他们的脖子,趁机一转身,就把这俩傢伙送到门外,飞起大叫就往他们的胯下揣,一人一脚,只见俩傢伙在空中张牙舞爪的嗷嗷叫着向后面飞去,正好和刚刚爬起来的孙子撞到一起,三人压着落扑倒尘埃,哀叫连连。 就听外面有击掌叫好的:“大师哥关的好身手!师弟佩服。”原来是假丫头三师弟正好来到门外。 大郎儿老脸在在,颇为不好意思,不过是下九流的手段吧,被明显是练家子的三师弟这般称赞,就浑身的不自在。 这时候,地上的仨傢伙晃晃悠悠的又起来了,那个孙子甲依然嘴里不干净:“打得好!又能你就再打爷爷一次,看后头......。”这傢伙明显是说场面话找台阶下,但是三师弟不客气,嘴里呵呵笑着:“就你这个孙子,一个杨师叔新纳的小妾的哥哥罢了,就敢到这里耀武扬威的!”也没见他如何动作,只觉得他的影子在三人之间晃动一下,就见那仨傢伙有高高的向远处飞去,飞到十几米的地方菜噗噗噗的接连拽在地上直哼哼。 三师弟拍着手又从怀里拿出个手帕紧着擦他的白净细腻的手儿,一脸的噁心样,啧啧连声:“好臭啊!这帮傢伙,肯定仨月没洗澡了,凭的晦气!” 那仨傢伙这时候已经爬起来了,连场面话也不敢说了,蹑手蹑脚的就想熘走,大郎儿一声顿喝:“站住!” 孙子甲连哭得心都有了,对着大郎儿哀叫:“得饶人就饶人呀,都被你们打这样了,还不依不饶的?” “把吃喝的费用算了,再有就是安抚费用也一併算上!”大郎儿老实不客气,趁机叫杨师叔连带着也出些儿血,也算是报了当初把自己带到红云梦被冤枉成红花盗抓进大牢的恨意。 孙子甲也不管啥事安抚费了,从怀里掏出个银锭子扔过来就匆匆忙忙的跑了,还一瘸一拐的。 三师弟哈哈笑:‘果然做惯了安抚使,这回儿还要什么安抚费啥的,嘻嘻。” 大郎儿瞪眼,把琼花一通纠缠,不出点血就拉倒,没门!“别说风凉话了,这回跑这里啥事?”心里一暗,能有啥事,还是找我这个大郎儿调查那个欺骗雪姑娘的大郎儿了,何其冤枉! 三师弟会说话:“大师哥做事不地道,眼见一桌子酒席都摆到大厅了,你这个客人就脚底抹油熘了,竟然还得麻烦师弟再来请你大驾。走吧,不然小弟就扛着你去也。”三师弟作势就要动手,大郎儿可有点怕,这小子别见他像个娘么,这身功夫还真不是师娘教的,比自己的那几把野路子强多;去就去,谁怕?
第137页 路上,大郎儿直抱怨:“真的不是我,你妹子今儿我也是头一次见,绝对没有啥的,你们误会了。” 三师弟诡笑:“也没说是你呀,倒是大师哥有些胆虚,贼喊捉贼了吧?” 屁个心虚!大郎儿愤愤样,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斜,爱咋咋! 就听三师弟好像自家嘀咕:是啊,小妹一项身居后宅,很少出门的,这个大郎儿又是哪路神仙?就是承认了会亏了他,妹子长的天仙一样的美人儿,又六艺全精,贤淑手巧的......。” 慢来,竟然推销你家妹子了,她天好,也是名花有主的,那个大郎儿真的不是我! 说着话儿就进了薛家大厅,薛里正勉强挤出笑容迎了上来:“嗨嗨,这都是咋说的?家门不幸啊,倒是把大郎儿打搅了,凭空弄出一场尴尬,快来坐下喝酒压压惊。” 态度还可以,不像兴师动众的,大郎儿暗自也是轻松一些儿,客气一番儿就坐下了;趁下人忙着上菜倒酒的功夫,薛里正凑到大郎儿耳边小声问道:“那个大郎儿真不是你?承认了没关系,你这样的好女婿,薛伯伯当然喜欢!” 任个六呀,你那女儿明显已经被另一个该死的大郎儿迷失了心窍,连人带心都是人家的,我有凑啥子热闹!“真的不是我,真的,我大郎儿发誓!绝对.....。”大郎儿誓言旦旦,这种事可不能含煳。 薛里正嘆气:“嗨!是你就好了,可又会是谁呀?” 大郎儿问:“疯丫头,啊不是,是你女儿霜儿,啥时犯得病,这期间她和谁来往多些儿?” 薛里正沉吟,三师弟嘴快:“是去年入夏犯得病,也不是常犯,这期间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见到了大师哥才有復发了,由不得别人不往多处想。” 都叫大郎儿,是叫咱这个被冤枉的有口难言了;大郎儿戚嘘一番儿才问:“这期间就没见你妹子和谁走的近乎?奇怪了。” 三师弟和他爹爹对眼望了又望,没有谁呀,就是去年春天她表姐从南京会中京路过这里,姐俩投缘就在一起住了三月。 难道是女同志?假鸳鸯!就把女闺女迷成这样?大郎儿心里怪笑,也没准滴,独处深闺又是思春的花样年华,姐俩郎情妾意的......。这没说......。 第一百一十章:真相 二更来了,没别的,就是求个收藏了! ------------------------------------------------------------- 三师弟在一旁有些迟疑的说道:“还别说,那表姐的模样还真的和大郎儿的面目有些儿相像,但是身材确实相差不少的,这里面......。 薛姑娘还真有可能认错人?大郎儿摇头,那二人明显的亲密到一定程度了,难道连人还会认错!可是,那个薛姑娘为何一定指认我就是他的情郎呢?”你妹子平常也是疯疯癫癫的?“ 三师弟摇头:”平时就像好人一个,知书达理的明白得很,就是见到你大帅哥才如此的。” 这就怪了?大郎儿真是无可奈何,这疯丫头,到底实咋想的?会真的连真假人都分不清?不由想起那时候薛姑娘唱的那支低俗入骨的歌儿,也许只有到一定亲密程度的恋人之间才会吟唱的吧,可是那支歌儿为啥老在耳边迴荡,好像在提醒自己什么,可是等你苦苦的求探求,他又消失不见,徒生许多烦恼。 酒菜已经都摆好了,大家都是有些饿了,自然往嘴里忙活儿,杯来酒往的很沉默;突然三师弟说道:“我倒有个主意,一定会套出小妹的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那个大郎儿究竟是谁!只是就有些儿为难师兄了。” 哦,真是废话!早已经把师兄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了,这会儿还假装客气;“有屁快放!”一抬头见到正愕然看着他的薛里正,才感到有些突兀了,向薛里正陪着笑:“嗨嗨!我只在说三师弟。” 薛里正苦笑:“无妨,就听听这鬼小子又和章程。” 三师弟指着大郎儿笑道:“无他,就是叫师哥再假装那个大郎儿,和小妹到一起厮嚰;凭大师哥的手段套出小妹的真心话不会难吧!” 不难,实在不难!关键是到时候免不了和薛姑娘耳鬓厮磨的亲热,一旦......。大郎儿苦笑摇头,这不是挖个肯往里面跳吗,到时候自己是左右也脱身不得了;这个三师弟,真阴险呀! 不想三师弟爷俩都齐齐跪在地上向他哀求:“就求求大郎儿为难一次吧,不然这样下去,这一家子没法过了!呜呜。” 这事闹的,这不是逼我吗?大郎儿兀自嘆气,没办法i,只有先把他爷俩搀扶起来:“嗨嗨!有话好好说,别这样啊!我我我就去试试还不成吗!不过话说在前头,这可是为了救你们大家,如果那薛姑娘......。” 爷俩连着点头:“没关系,没关系,我们就在外面偷偷猫着,一旦有情况会马上现身的。” 呵!大郎儿气得神魂颠倒,原来还留着后手,嘻嘻!就别怪我大郎儿先给你们演一出情感大片! 大郎儿来都薛姑娘的二层小楼,分红带绿的颜色涂满楼梯和外墙,就是这大冬天依然给人一种青翠明快之感,按说这薛姑娘也是一个性格明快有朝气的女孩子,又是年方二八的思春年华,赌局深宅,这样的女孩子最容易被沖入她心怀的男人倾心投入的,可她的表姐是女人呀。
第138页 大郎儿没急着进屋,就趴在门口悄悄揭开门帘往里面望,就见薛姑娘一个人默默的坐在书桌前面,手里拿着毛笔在书桌上面来回晃动,嘴里嘀咕呢喃:“你个该死的大郎儿儿,见到奴家竟然装作不认识,奴家可是把一切都给了你个狼心狗肺的傢伙,这时候竟然假装不认识我!到底为什么?呜呜!” 果然如此!大郎嘆气,人家偷驴我大郎儿来拔橛子,这不是......。大郎儿一迷煳,竟然把门帘子弄出声响;就听薛姑娘身子一震,急着转过身来,呆呆的痴痴的望着大郎儿:“是你吗?第一次你偷偷的进我房间也是这般的,大郎儿你还自己的吗,呜呜!为何先头你竟然......。” 知道?知道个屁!大郎儿心里恨恨,把那个欺骗薛姑娘的另一个大郎儿大骂不止,嘴里支吾:“我那是,嗨!这可咋说呀,薛姑娘......。” 薛姑娘已经一身扑到大郎儿怀里,用他的小手噼啪击打大郎儿身子,嘴里呜咽:“没良心的,到这时候还叫我薛姑娘,呜呜呜!” 大郎儿尴尬的支愣着身子,任由薛姑娘击打,心里的难受真是百爪挠心,这事闹的,这不是自找罪受吗?放着美人儿投怀入抱的,竟然是这种尴尬,实在是......。 大郎儿无奈,把薛姑娘的双手握在自己的大手里面,把她合身抱起,就走到她的小床上,把薛姑娘按在床头,然后拍着她的后背慢慢说道:“别激动,有话慢慢说,哥哥我这不是来了吗。”大郎儿实在没法子知道人家一对情人间都是如何称唿的,只有囫囵吞枣的自称哥哥了。 “薛姑娘撅着小嘴赌气,转悠着身子和大郎儿较劲,大郎儿无奈,只有摸着她的小脸儿问道:’这一项太忙,又忌讳咱俩的关系家里人还不知道,所以先头是故意不认妹子的。” 薛姑娘把她的小手也搭在大郎儿的手上慢慢揉刺,嘴里呢喃:“你个没良心的,叫我霜儿就是,才几个月就忘了,再说你不是答应霜儿回去后马上怕人来提亲的吗?为何才来?又是你自己来的?” 这丫头思路清晰,不疯呀!可是她问的话儿大郎儿如何答得出?这份儿的遭罪,婶子可忍叔叔不可忍也!我我,大郎儿吱唔半天才答道:“我我,哥哥我一直没来得及回家,南京大地动,就耽误在那里一直没来的及回家把这件事儿竟然......就拖下来了。” 薛姑娘这是个可人儿,噗呲的笑了:“人家只是着急吗?哥哥你是做大事的,有急事一时耽误了,霜儿不怨你,这回你能来,霜儿就放心了。”话音未了,这丫头竟然把她的红粉肉感的小嘴唇儿凑了上来,闭着眼睛轻轻呢喃:“亲我!就像原来一样的,霜儿喜欢。” 说实在的,要不是这种情景,外面还有俩旁观的,大郎儿还真有一亲芳泽的冲动,可惜呀!大郎儿双手扶着丫头的小脸蛋,止住了她进一步靠近,嘴里问道:“当时咱俩是如何相好的,说给给给听;嘻嘻,霜儿乖,哥哥就喜欢霜儿说这些儿。”得尽快问情况,不然这丫头情绪上来,怕是搂不住车了。 “哥哥真坏!和那时候一样坏,嘻嘻,那是哥哥还假装成一个姑娘,冒充表姐煳弄人家,半夜的趴到人家的床上假装和霜儿亲热,然后就把霜儿欺负了,嘻嘻,可是霜儿不怨你,霜儿喜欢坏哥哥的欺负!哥哥,哥...哥....嗯,今儿咋的假正经了,来呀,霜儿象想了,你走后霜儿天天想着被你欺负,来呀,哥哥!” 事情真相大明了,有个可恨的傢伙竟然乔装成这丫头表姐,这混熟了半夜摸到丫头的床上,有心算无心的;这个丫头就没个跑了。可是这丫头已经热火朝天就要扒大郎儿的衣服来真的了,大郎儿还如何能够安静,想高声喊叫,把外面的三师弟爷俩叫进来,自然可以洗脱自己的嫌疑,但是,不管以前这丫头真疯假疯,如此一来,受了这种刺激后,她会一定真疯了的;你说我大郎儿一个善良的人,有怜香惜玉的,会做出这种事吗?可是,该死的三师弟,这会儿你再不出现,我我,我说不定真的和你妹子有关系了!这不是坏我大郎儿的名节吗? 还好,无论大郎儿真的还是假的期待,反正薛立正的一声大喊把里面的薛姑娘惊呆了;“没教养的孽种,竟然做出这种丑事,气杀我也!” 就这一嗓子,大郎儿自然解脱了,可是正在火热的薛姑娘却吓得一头摊在床上,咿呀的无法言语! 第一百一十一章:世事无常奈何天 今日一更,就是好好写求求收藏了! ----------------------------------------------- 大郎儿站起来整理着衣服,旁观人一样冷观事态的发展,就见薛里正双手叉腰正对着薛姑娘运气,老脸一会红一会黑的变幻着色彩,喘出的气明显带着火药味;而一边的三师弟紧着给哦大郎儿递眼色,一边往他妹子那里飘眼,那意思大郎儿大概明白,这是叫我大郎儿还得装傻充愣,继续扮演丫头的情郎,以便他妹子更过分的难堪和过激行动;也是啊,一旦这丫头知道了此大郎儿非她的真情郎,你说那时候叫她情何以堪! 可是,这薛姑娘神态心智都很正常,又如何会弄错情郎呢?这叫大郎儿百思不解。 但是,依然随着三师弟的意思,继续扮演丫头情郎的脚色,他妹子自然可以解脱尴尬,可是接下来的戏大郎儿可咋演?难道真的去和她假戏真做?估计薛家老少可没这个面皮!
第139页 三师弟说话了:“大郎儿你假扮女装欺骗了妹子自然可恨,小弟我恨不得把你宰了,但是见你们是真的相爱,就恳请父亲饶过你们以前的过错;大郎儿兄你尽快回家和你的家人说清楚,立即准备好聘礼和媒人来我家求亲;省的时间长了传出去丢了薛家的名声。” 这话儿带着理,就是难为了我大郎儿,没办法,还得继续装下去;一面在心里大骂三师弟,一边还不得不拉着薛姑娘起来,一起跪倒薛里正的面前求情: “以前都是孩儿们不理智,情不自禁的就有了感情,做出了对不起薛......啊,是霜儿表妹的事情,也叫姨父一家为难了;外甥儿该死,真的该死!”大郎儿大骂那个混蛋,反正我又不是你真的外甥,哼! 三师弟也趁机给他爹爹跪下,“爹爹,事情已经都这样了,就将错就错,亲上加亲也未尝不好啊。” 薛姑娘只会呜咽,这时候好像就她委屈。 薛里正运了半天的气,终于长长的嘆口气,望着几个人说道:“就这样吧,大郎儿,你个混蛋!就原谅一以前的过错,现在,一刻也别停马上滚蛋!马上滚回家中,和你的父母把这件事讲明白,然后尽快来这里求亲。苍天啊,这不是叫我薛家寒心吗?你个混小子,还不快滚!” 大郎儿心里这个骂呀!好人都你们做了,左右我大郎儿都是一身的不是!你说我犯得上吗?等着,你三师弟,回头可得好好给我个解释,当然大大的补偿也是必须的! 大郎儿还得磕头,梆梆梆的就三头,然后和薛姑娘还得道别:“表妹你放心吧,哥哥很快就会回来的。” 薛姑娘流着泪说不出话,只有狠着劲的向他点头。 大郎儿一嘆气就出了薛姑娘的小楼,心里想着,我的戏算是演完了,以后你们爱咋咋吧;至于那个真情郎到时候会不会很快来到这里,就是我大郎儿能够操心的了。 出了薛姑娘的小楼,大郎儿就放慢了脚步。 他知道,三师弟一定会追出来给他个解释的。 果然,没多久,就听见三师弟在后面喊:“师哥,等一等!” 大郎儿心话,不等还行,就是演戏也有出场费的,能白忙活?绝对不干,你说我容易吗? 三师弟来到身边小声道:“到我的房间,有话要说。”说着就急急而去,大郎儿只有紧紧跟随。 进了三师弟的房间,就见他赶紧把门窗都封严实了,才回身一头又给大郎儿跪下了:“师弟有件事先请哥哥原谅!不然弟弟就跪着不起来了。” 呵!还耍赖皮?真的把我大郎儿当做二百五了?大郎儿一脚就把三师弟踹爬下,恨声说到:“当我大郎儿是谁?就这点勾当还想瞒着我,是不是这件事是你和你的妹子一起合计的,是不是那个坏蛋依然还在这里?好好说吧,都是咋回事?不说明白了,就在我大郎儿这里就没完!哼。” 三师弟利落的爬起来就有跪下了,哭泣着求告:“师哥啊,都是妹子煳涂呀,惹出了大祸,如今只有求师兄想办法帮忙了。” 哦,不就是和她表哥有了私情吗?这又会有啥子大祸临头?就是怀孕了尽快结婚就是了。 三师弟呜咽着说道:“问题不是这么简单啊,那个表哥不是个东西,整个一个大骗子流氓一个,在中京也就是个下三滥市井混子的出息,这也不算什么,真这样也算妹子鬼迷心窍,该她倒霉,一辈子跟着他受苦受累是她命苦;可是问题是......,嗨!这要是害了薛家满门呀,甚至还得搭上师尊一家啊。” 有事你就快放屁,长嘘短嘆的干甚!什么?害了薛家满门?还有师尊一家!? 大郎儿拉起三师弟,急急的追问:“到底怎么回事?” 师尊一家不是还得包括我大郎儿!子涵对自己有意,师尊老两口也是极力撮合;好傢伙,这不是全给连累了! “那个混蛋,在中京出大事了!跑到这里原来是避难的,还趁机勾引了妹子;而我为了遮丑,竟然就求了师尊,把他安置在世尊家里了。” 什么?天爷爷!你真是混蛋啊,这不是也把子涵望火坑里扔吗?那个傢伙明显一个色鬼!感情骗子!一旦如此,这将来......。我的个天爷呀?你个混蛋可真是造孽啊! 大郎儿气得都要发昏了,又是重重的一脚,恨恨的揣在三师弟的身子上,大骂不止;竟然没想到追问他,到底那个混蛋到底在中京犯了什么大案,竟然会叫这么多人都有灭门之灾! 这时候,就听门外又踢踢踏踏的响动,接着门帘一掀开,就见薛姑娘搀着他爹爹薛里正也慢慢进来了,也是一头跪在地上,同声嚎哭:“祈求大郎儿(哥哥)帮忙啊!这一次无奈论如何都请大郎儿帮忙!” 不帮忙行嘛?都把师尊一家牵带进去了,接连的还有我大郎儿! 大郎儿还没来得急言语,就听薛姑娘又勐个劲的磕头,把地面磕得叮噹响,就见她的头上已经血唿啦啦的一片惨象了。 大郎儿终不忍她再这样折腾自己了,一猫腰把她拉起来:“别这样,好好说就是,怎么说都不是外人,能帮忙的我一定帮。” 薛姑娘这会儿也不装疯卖傻了,神情激动的向大郎儿说道:“本来小妹惹出了这等丑事和祸灾,就想一死了事,可是还有家人和这么多朋友也被这件事牵连,所以才隐忍偷生,可是和哥哥来回商量,也没有办法解脱此时,正百般无奈之下,大郎儿哥哥你回来了。”
第140页 大郎儿暗自嘆气,这就是倒霉蛋!可这事儿有和我有啥子关系? 薛姑娘望着大郎儿,一脸的敬佩样子:“大郎儿哥哥在平州和南京的一路作为,哥哥和我都说了;对您的善良.胆量和能力,哥哥和妹子都是钦佩的很,也知道,哥哥和很多贵人有深厚的关系,所以要想解救我等无知无助的小民,只有把哥哥卷进来,好叫哥哥出力把这件事儿开脱出去。妹子知道,这样很对不起大郎儿哥哥,但也是逼急无奈!请哥哥原谅,将来妹子做牛做马也会报答大郎儿哥哥的。” 这时,薛里正和三师弟也是连声祈求,哀声连连,由不得大郎儿不起怜悯之意;慢慢的都把他们搀扶起来,慢慢的说道:“好,我大郎儿答应你们,无论这一关能不能闯过去,我大郎儿....也不怨怪你们!但是,到底是咋回事,你们到现在还没告诉哦我呀?” 第一百一十二章:千古之谜 今日二更来了,先谢谢书友的捧场和收藏了!羊羊鬼再谢! ------------------------------------------------------- 薛姑娘这已经沉静下来,慢慢的把缘由诉说了。 她那位表哥叫李黑水,乃中京皇室教坊伶官朱鹤顶的妻弟,靠着姐夫这上面有些儿势力关系,这傢伙在市井称霸一方,绝对一个混混头头;但这傢伙有小聪明,又对音律有特殊的感觉,就和姐夫学了不少音律方面的知识,尤其有一手好琴法;长得又人模狗样的招女人喜欢,所以经常流连歌舞妓房,甚至各层官员家里,凭着他的琴技等还真混的不错,更是给很多孤独的富婆提供了很多乐趣。 这本来没什么,这样的混子自古有然,无关大雅。 但是,去年春天,他姐夫一家突然被中京留守耶律乙辛派人弄走了,再也没回来,而家里相关的人也相继失踪,一个不祥的感觉把李黑水吓坏!因为最要命的,他也跟着参与了不少机密,也闻到了一些味道,宫廷里面有个大阴谋正在酝酿,而他的姐夫参与了其中。 虽然前途未明,但是里面潜伏的危险实在太大,所以李黑水就悄悄的化妆成一个女人跑到了他的姨夫家里试图躲避一段时间再说。 皇室里面的血腥本来就是惨兮兮的! 这个李黑水也算聪明,竟然知道远离是非之地;可就是见到表妹的美貌后旧病復发,结果就是,薛姑娘轻易的被他勾搭成奸,彻彻底底的陷落进去。 “后来如何?咋的知道大难临头了?”大郎儿有一种感觉,这件事和萧皇后被贬冷宫大有关系。 “就是前不久,有人把皇后有私情的事情捅到皇上那里,又把他姐夫一家带去作证,结果皇上大怒,当时就砍了他姐夫一家,又下旨严令搜捕这件事的相关人员,所有知情者一律砍头!而李黑水偏偏就是个知情者,中京的官府衙门已经下了海捕文书通令天下了,一旦.....。” 三师弟说着都要哭了,这年头这种事儿,沾上点边儿就是家毁人亡的惨事,不怪薛家的人如此惊慌了。 果然如此!大郎儿心计翻滚如浪! 萧家有难,也是自己被耶律洪基一撸到底的真实缘故;如今这里面的肇事者之一的原凶竟然躲到这里,又在这里惹出风流韵事,真是找死啊! 如今,连带着师尊都有了窝藏之罪,如何处理这里面的事情,可是牵一髮而动全身呀! 有一个办法很利落,就是由师尊出头,直接告发这个混蛋;自然可以洗脱自己,但是这样就不可避免的把薛家逼到了绝路! 原来,薛家对大郎儿这一通玩法,就是看清了里面的关键!只有把大郎儿牵进来才有他们的生路。 真是好算计啊,大郎儿只有佩服! 可是事关皇家丑事,耶律洪基必然大怒,那个萧皇后在真实的歷史上早已被他赐死了,就连萧皇后苦苦哀求最后见他一面都未曾答应,可见其恨之烈!如今有了田继业的运作,虽然暂时保住了萧皇后的性命,但是等到耶律洪基从南京回到中京,最后的结果仍然还是个迷! 我大郎儿有何德何能,能够扭转这个干坤!就是把相关的亲人朋友解脱出来都是太难了。 大郎儿有点垂头丧气之感,如何才能把这件事压下来,是大郎儿唯一能做的。 一个熟悉的曲调又从耳边响起,那就是薛姑娘曾经吟哼的香艷诗歌!怨不得这样熟悉,原来就是大大有名的‘十香词’呀!就是萧皇后被冤枉有私情的一个证据,竟然在薛姑娘的嘴里吟唱出来,大郎儿有一种不真实之感。 不用说,这一定是那个李黑水教给她的! 这个李黑水又知道这里面多少黑幕? 这个问题,只有去问那个混蛋!如今他正躲在师尊的家里。 “三师弟,和我去见那个混蛋李黑水!” 三师弟摇头,一指墙角的沙漏,又嘆气:“只有明天了!” 是啊,这一折腾都二更天了,真快呀。 再吃点东西,就住在这里吧,明儿一起去师尊家里。三师弟和薛姑娘.薛里正都苦苦留人。 如今,大郎儿就是他们的最后的救命稻草。 大郎儿摇头,有些东西得自己一个人好好的想一下了。 夜色昏暗,月牙儿忽隐忽现,天上阴晴难断;走在路上的大郎儿的心里也是阴阴晴晴。
第141页 这个李黑水是个祸害,同时也是一把钥匙!一个解开一个天大谜团的钥匙! 这谜团就是千年后都没有解开的千古之谜,十香词冤案!就是最后耶律洪基的后人为萧皇后反了案,但是也找不到这个谜底究竟是什么的丝毫痕迹! 如今,大郎儿竟然有机会解开这个千古之谜,到底是他的幸运还是不幸! 因为,这是皇家丑事,牵扯进去,稍微一不小心,就是粉身碎骨的结果,大郎儿敢去碰吗? 石门寨不大,不一会儿就回到了琼花的房间。 却只见到,里面的烛光昏黄晃动,一个瘦弱而坚强的身子在颤动!大郎儿一凝神,竟然听见琼花的哭泣。 大郎儿蹑手蹑脚来到她的身后,轻轻把她搂在怀里,轻轻地问 “是在想哥哥大壮吧?嗨!哥哥死的真是......。” 大郎儿停住不说了,伤口上撒盐不是他应该做的。 “也是,也不是,自打大壮当兵的那一天,奴家就已经有这个心理准备了。沙场一生,又有几个人能全活着熬到白髮!” 是啊,这年代,这兵一当就是一辈子,除了.....。 “不是还有我吗?” 大郎儿只有安慰了。默默的为琼花擦去眼泪:“去者去矣,活着的就得坚强的活下去!” 琼花点头,红红的依然还有泪花的眼睛绽开笑意,“是啊,还有我的大郎儿;可惜,奴家终究只是寡妇,做不了大郎儿的夫人的,能够陪着大郎儿度过下半辈子,就是天大的幸运了。” 大郎儿轻轻地给琼花按摩着身子,一天家里的劳顿就她辛苦;“在大郎儿心里,可没有大小之分,能走到一起就是一生的缘分。” “那,大郎儿你啥时娶子涵姑娘啊?子涵奴家见过,绝是个大妇气度,和大郎儿正相配!” 大郎儿傻了,这还没影的是哪,这琼花又如何知道的? 见到大郎儿尴尬,琼花笑了;在大郎儿眼里竟然有几分惊艷,情不自主的把自己的嘴巴凑上去就要亲了琼花。 琼花调皮,把小嘴儿躲了,说道:“去!亲你的子涵去,她才是你的妻子!”是个女人都有嫉妒心,琼花虽然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是叫她一点不嫉妒才是怪事。 “别瞎说,传出去坏了人家名声,这还八字没有一撇呢。” “是吗?嘻嘻,连定情的物事都给你了,还狡辩?”琼花手里晃悠着的赫然就是 早晨子涵塞给自己的那个香囊!怎的又到了琼花的手里? 第一百一十三章:李黑水 今日一更,求什么,您知道的...... ------------------------------------------------ 好像突然想到什么,就如一团迷雾飘过,顿时把琼花的脸霞带起一层灰败。 “莫担心,这是你心肝宝贝的宝贝,还给你吧” 那个香囊打着旋儿又从她的手里飞到大郎儿的眼前,接住香囊的同时,大郎儿已然把琼花也捞在怀里,把眼睛瞪圆了,很近很近的望着她的眼 “你也是我的宝贝,在大郎儿的心里,也许你的心离我最近。” 大郎儿见到琼花微微的闭上了眼睛,吹气如兰,连连的盪涌着大郎儿的心迹,就如冰入火炉,顿时化成一缕水雾,把眼界打湿。 “记住,不许再伤你自己的心!因为也会伤了我的心。” 琼花微微点头,几滴泪珠从闭着的眼帘中流下;大郎儿凑近,用他的嘴把泪珠舔了;琼花突然鼓气勇气,一把紧紧的搂住大郎儿,急切的用她的嘴寻找大郎儿的嘴,然后就是另二人都几乎窒息的奔放。 他们都是正常人有正常的需要,他们是一对儿苦命的鸳鸯;这一夜,琼花的小床就是他们畅游的海洋。 咕咕咕!晨鸡司命,把黑暗惊走。 一对儿苦命的痴情人惊梦。 大郎儿睡意酣浓,因为昨晚上太累的,可怜的琼花,憋了很久的琼花,一旦打开她的闸,就是大郎儿几乎抵当不了的洪水,几乎把大郎儿彻底淹没。 但是琼花依然悉悉索索的起来穿衣了。 大郎儿不睁眼,就摸着她的身子问:“再睡会吧,还早。” “不早了,鸡叫了,店里的准备也该开始了;再说,也省的灵儿她们笑话。” “爹爹睡母亲,天经地义!她们敢笑就打她们的屁股。” 啪!琼花揭起被子在大郎儿的屁股来了一下,笑着就下床跑了;“先打你个坏蛋的屁股!敢欺负孩子?” 大郎儿摇摇头,打着哈且,不一会就被酣梦淹没了。 等他又一次被耳边的喊声惊醒,却已经是辰时末刻了。是三师弟一脸怪笑的望着他:“是不是很累?嘻嘻,这才一个。” “看着你丫的也像个花姑娘,是不是也女扮男装,快脱了叫我大郎儿验证一下!”大郎儿当然对他没好气。 三师弟脸一红,吐口唾沫就跑出去了;“给你找一头母猪去!” 二人就在汤馆儿大厅,一人一碗牛肉汤,吃着胡饼就解决的早饭。 “假丫头厉害,竟然比我能吃,服了!你丫的是富家子,就把帐结了,咱个苦哈哈的小店可养不起你这个大肚汉。当然,是我的那份儿你也不好意思不给结了吧。”
第142页 三师弟嬉皮笑脸,捂着熘圆的肚子向着琼花喊叫:“嫂子,哥哥竟然叫我算帐,这要传出去可丢了嫂子的名声。哪有收自家兄弟的钱的。” 琼花自然笑着回话:“你哥哥这是逗你玩的,咱家这小店虽然小,但也不会收你的钱。” 三师弟得意了,望着大郎儿做鬼脸:“听见了吗?大嫂可说了,今后师弟可是天天来这里吃喝的,一年下来也能攒不少大钱的。”这个吝啬鬼说着竟然掰着手指头算了起来。 大郎儿嘻嘻笑,嘴里大气:”没关系,我也天天的去你家,山珍勐兽的上等酒席天天点,看谁先叫苦。” 这时俩傢伙已经走出小店,向着师尊家里走去。 三师弟怪笑:“没关系,就是入赘我薛家,天天养着你也愿意。” 大郎儿撇嘴,这丫的绝对不怀好意,他的妹子被假大郎儿骗走了身子,这会儿又惦记着赖在我这位真大郎儿的身上,想得美!不过嘛,就看你们有多少陪嫁了,东西多了咱大郎儿也未必就一定反对的。 三师弟瞪眼加运气,双手握拳勐较劲;大郎儿有点怕怕,这傢伙明显是练家子,某大郎儿这点儿野路子,怕不是人家的对手,忍了吧。 大郎儿闭口不言,一本正的指了指师尊的家里:“不理你,省的师尊说我以大欺小,捞个埋怨。” 三师弟把嘴巴撇到耳朵上了。 李黑水就住在前院下人的一个独自的房间里,虽然改回了男装,但一身下人的粗布衣服,就连脸都造的埋埋汰汰的,没个人样。 倒不是师尊故意冷落她或是欺压他,而是这傢伙这是故意在隐藏身份;中京的海捕令已经传令天下,这傢伙再不把尾巴夹起偷偷度日,那可是活腻了。 “大郎儿瞪着他运了小一会的闷气,才冷冷的问道:“你就是李黑水,也号称大郎儿?” 李黑水装煳涂,点头哈腰的装孙子:“这位小爷,您认错人了,小的就是当地榆关人,在这里下人多年了。 装你个大头鬼!大郎儿大气,一脚把他踢飞;这傢伙也有点功夫,在空中翻着身又站稳向大郎儿赔小心:“小爷爷别生气,踢了小的没啥,就怕闪了您的腰就不好了。” 大郎儿瞥了一下身后的三师弟,“哼!果然是表兄弟,都一样的不要脸!” 三师弟这会儿有求于人,只能忍气吞声:“表哥,这就是我和你常说的大师哥,刘大郎儿。” 李黑水立马改变态度,噗的跪在地上,咚咚咚的把地面磕得叮噹响,嘴里呜咽:“原来是大人驾到,恕小的不知,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小的吧;看在表妹的面子上就伸手救救小的吧,当然还有表哥一家。”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表妹被你勾搭成奸,又叫我看着她的面子救你,这都乃跟乃啊! 就连一旁的三师弟都来气了,瞪着他运气:“一大早的就发晕,胡说八道什么?” “是,是的!是我胡说八道,整日的提心弔胆的,把人都弄傻了。大人,你和三师弟同气连枝,就开开恩救救小的吧。” 大郎儿摇着头就做到一边的木凳上,嗨!昨晚被饿极了的琼花折腾的够呛。 “如今我已经卸了差事,已经不是啥子大人了;就叫我大郎儿吧。” 卸了差事?被免了官职!那就没必要给你装孙子了;李黑水一震精神,望着大郎儿嘻嘻:“呵呵,你叫大郎儿。我也叫大郎儿,果然有缘分,不过缘分归缘分,但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就容不得论交情了,今儿你这个大郎儿知道了爷爷的底细,就别想轻易的出这个门了!” 好傢伙!不知死活的混蛋,果然混迹市井的小人混子,一副十足的流氓做派。 大郎儿望着三师弟嘆气:“就这主!你那个妹子真有眼光啊,竟然被他迷住。” 三师弟已经气得浑身打摆子了,指着李黑水都骂不全和了:“你你---你这个混蛋!真---真的气煞我也!”话音未了,就上去拳脚交加,把李黑水那是一顿好揍。 李黑水开始还想反抗,可如何是三师弟的对手,不一会就趴在地上喘气了,呜咽连声:“都是一表亲戚,竟然下如此恨手?难道我做错了什么?要是这傢伙把这里的事情抖了出去,你我还有你的一家都得玩完!” 三师弟这个气啊,为了能够叫大师哥帮忙,一家子鼓捣出一系列的龌龊事把大郎儿套住,你倒好,一傢伙就把路子要堵死,绝对的不可救药的混蛋! 三师弟没办法,只有贴着他的耳边嘀咕半天;一边的大郎儿就知道他要放啥子屁话,也就闭着眼养神。 好一会儿,就见李黑水又趴在地上装孙子了,这会儿拿他自己的嘴巴较劲,双手左右开弓,抡圆了扇起了自己的耳光,边打边骂:“小的该死,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该死------” 大郎儿无可奈何,只好说道:“起来吧,就把你在中京的事情说清楚,一定不许有一丝遗漏;这对你和你表妹一家很关键。” 第一百一十四章:粗陋的文字狱 今日二更来了,羊羊鬼弱弱的问一句:您费事收藏一下,羊羊鬼会很感激的! -------------------------------------------------
第143页 这混蛋倒也知道轻重,此刻也不在胡来,把他知道的这次十香案内幕一一道来。 契丹原本一个关外草原的弱小民族,多年游离于中原和草原各大势力之间,八个分支部落就是加在一起也不过七八十万人;耶律阿保机大败幽州刘仁恭,渐次崛起于草原,为了壮大自身的力量,不单紧紧地拉拢同根同族的奚人五族,更是把他的王后速律平的家族封为后族,也就是世代契丹皇后都得来自这个家族;因为速律平来自草原的曾经绝对称霸一方,在契丹崛起的时候也实力不俗的,那就是回纥人。 游荡于大漠的回纥人是契丹能否在大草原真正的站住脚的一个关键。 把源于回纥王族的速律平家族永远的封为后族,是契丹也就是后来大辽在草原上一个稳定统治的根本手段。 但耶律乙辛恨回纥人,间接着就把萧家恨上了;无时无刻都想把萧家整垮。 他的父亲在大漠,在回纥人那里有一段惨痛的经歷,几乎把一家人的性命丢在大漠;所以父亲临终之际,给耶律乙辛留下一个很重的遗言,那就是整垮萧家,千方百计的对付回纥人。 当然,如此一来可能把大漠的回纥人逼反,把大辽陷入危机之中,这就不是他能管得事了; 这是皇室的责任! 耶律乙辛乃当年阿保机打天下时手下最得力的助手和兄弟.耶律揭鲁的后代,在大辽自然有着极大的潜力和威望;按说,歷代皇室对他的家族都是既拉拢又打压的,也是一直没有叫他的家族在朝堂风光太多。 大概是耶律乙辛会来事,把耶律洪基哄得极为舒服,加之这个耶律洪基最喜欢在他的各个部落打猎游玩,很少在朝堂主事,慢慢的,中京的大权就落到了耶律乙辛的手里。 其实,他耶律乙辛也就是个弄臣的料,就是权臣都算不上,也没有改朝换代的能力和想法;这也是耶律洪基敢把权力交给他的原因所在。 所以他更加的大恨萧观音萧皇后了;最重要的,他有了陷害萧观音的机会。 要说大辽的皇后都姓萧,但是最贤淑和通晓汉人文化的就是这个萧观音了,就是自认文採风流的耶律洪基都承认,他的皇后比他有文采。 但耶律洪基经常游玩打猎,把朝事一律託付给朝中大臣,尤其是弄臣小人一类的耶律乙辛,萧观音大为忧虑,曾经做了十首诗,苦苦的劝怨耶律洪基;耶律洪基那时候还非常喜欢萧观音,高兴了就答应了,可过后就忘了,依然我行我素,乐此不疲的游玩打猎。回到皇宫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 独具皇宫的萧观音,独守空房,心中自然苦闷寂寞,没办法就整日的用沉醉歌舞诗词消磨时间。 但是象一支恶狼一样时常在冷眼等待机会的耶律乙辛动手了。 李黑水精通琴法,人又长得讨女人喜欢,又能说会道,自然在中京的贵妇人圈子里混的风生水起,美人怀抱,醉酒欢歌。 这一日,正和参政知事张守孝的一个如夫人弄的火热,耶律乙辛和张守孝把他捉姦在床了。 是否,这个如夫人就是他们事先安排的鱼饵,这个李黑水不得而知;反正,张守孝一个正三品的参政知事,也是有着宰相的称唿的,把人家的心爱的如夫人偷了,最重要的,还被人家捉了现行,他李黑水知道,他的下场会很惨! 可是,人家不想把他咋样,就是想通过他结识他的姐夫中京皇室教坊伶官朱鹤顶,当然也算是要挟。 为了救他这个不着调的妻弟小舅子,朱鹤顶咬着牙同意了耶律乙辛的要求,那就是给萧观音栽赃! 这得一步步的来! 首先,张守孝找了一个精通汉文诗词的文人,这在中京实在不难;按着他们的吩咐,作了十首很是隐晦下流的诗词,也就是举世闻名的十香词,当然这十首词也写得很有文采,把恋情奸热的情人间的一举一动也传神的写的惟妙惟肖;不然,又何能打动文采譁然的萧观音! 接着,就是一个叫清子的女人,原来也是萧观音的宫女,后来作为赏赐,萧观音把他许给了朱鹤顶,这个清子就是李黑水的姐姐。 清子藉口进宫探望老主人的.也就是萧观音的机会,就偷偷的把这十香词献给了萧观音;託言,这是南国过来的商人带来的,是南国皇宫里面的后妃们闲着无聊写的。 同为皇宫里的金丝雀,都有独居深宫无人问的悲哀和寂寞,萧观音又爱慕中原的文採风流,自然把这十香词作为宝贝,就留在身边时常欣赏游玩。 当然了,喜欢音律的她,又不可避免的叫宫里的乐师配乐伴奏,一般宫女翩翩起舞了。 这乐师就是赵唯一和单登。 单登善于琵琶,而赵唯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小肚鸡肠的单登对于赵唯一的得宠十分气愤,由是,当耶律乙辛通过朱鹤顶找到他陷害赵唯一时,那是一百个愿意。 当然,那时候,他绝对不知道,人家真正的目的是萧观音。 但是,如何把罪名栽赃在萧观音身子上,可是个难题。 也是萧观音命犯灾星,定然会有此劫;一日闲极无聊,就拿出十香词把玩欣赏,有感南国宫中怨妇的忧愁和哀怨,自怜身世,戚嘘不已,就即兴作诗一首 宫中只数赵家妆,败雨残云误汉王; 惟有知情一片月,曾窥飞燕入昭阳。
第144页 说实在的,这首诗即兴而作,文采内涵一般得很,不过是她寄託哀思幽怨的心思罢了。 可是,当单登偷偷把这首诗送到耶律乙辛和张守孝的手中时,本就是个汉人文士的张守孝如获至宝,欣慰的笑了。 因为,他从这首诗中,找到了栽赃萧观音的证据! 这首诗中,千不该万不该,把赵唯一这三个字都含在其中了。 这其实就是一个以为粗略的文字狱,按说凭耶律洪基的精明是不应该相信这个的。 那就创造这个气氛,首先的就是把萧家搞臭,在耶律洪基的耳朵里时常栽赃南京萧家的不是。 有心算无心,再说萧家也是风光霸道惯了,自身当然有很多不是;加之南京大地动后,萧家趁势而起,风光无限。 小肚鸡肠,本就对外戚颇为反感的耶律洪基想不中他们的圈套都难! 由是,接二连三的灾难就相继发生了。 作为知情人,甚至是牵线搭桥的主犯,李黑水当然是耶律乙辛杀人灭口的首选! 把事情了解完了,大郎儿就处于深深的思虑当中;这其间的牵扯实在太大了,为了救人,我大郎儿能做些什么? 第一百一十五章:准备 今日一更来得早,就盼书友的收藏来得勐! --------------------------------------------------- 有很多事,需要大郎儿好好的思忱。 这个李黑水目前绝对是个危险因素,再藏在这里随时会有危险;他出事不要紧,关键是会连累很多人的。 换任何一个人是耶律乙辛,也不会轻易放过这个祸害的;对耶律乙辛,知晓太多内幕的李黑水绝对就是一个会叫他睡觉都不安稳的祸害! 这个人,大郎儿还捨不得杀他,有一个大胆的叫他自己都害怕的想法,一直在大郎儿心里涌动。 把萧观音的十香词冤案,这个千古谜案!在自己的手里把它揭开谜底。 这个想法叫大郎儿把自己吓坏! “三师弟,待会儿弄把我的马车弄来,偷偷的把你表哥弄到南屿藏起来。” 这不难,车子就在汤馆后院,老马仍然留在师尊的家里,不声不响的把李黑水弄回去容易得很;关键是到了南屿,这傢伙依然不能现身,这就得大郎儿自己亲自回去想办法了。” 三师弟点着头就往外走,大郎儿也跟了出来;有些话儿得背着李黑水,一旦他出事,知道的越多这帮人就会更惨! 在一个偏僻的地方,大郎儿拉住三师弟:“我写两封信,今晚你就收拾一下,尽快赶到南京,一封交给萧家的大爷,实在不行,二管家萧金也行;另一封交给留梦圆的虞姬姑娘,然后按照她的吩咐做事就行了。” 三师弟没多问,知道自己依照大郎儿的吩咐去做就行了;有些事他还没资格问。 三师弟去做他的事了。 大郎儿来到师尊的书房,就见师尊在里面等他,嘆了几口气才问话:“这件事有把握吗?” 大郎儿想要头,但是见到师尊期待的眼神,还有他焦虑和无助的神态,大郎儿一咬牙:“师傅放心,徒儿心里有谱!最少也要保得大家的平安。” 师尊黯然,连声戚嘘:“能平安就好!嗨!不怕你笑话,师傅我这几天心里老是不安稳,多年的养气功夫竟然还比不上徒儿你,真是的;子玉,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师傅相信你的能力。” 大郎儿心里一热,这是把几家子几百口人的生死安危都交给了自己;这份信任叫大郎儿感动,但是这份责任更是叫他感觉到身子上的担子实在太重了! “师傅,您放心,我要写几封信,叫三师弟送到南京。” 师尊默默的点头,把他占着的书案让了出来。 大郎儿的根基在南京,师尊当然知道。 第一封信自然是写给萧家大爷的。 萧观音是他的女儿,解救萧观音,顺带着把萧家如今的被动尴尬局面改变,他没有不全力配合的道理。萧家的根基在大漠,近百万的回纥人是他的后盾,大辽皇室把他的一家放到南京,就是有意把他萧家和回纥部落分开。 但是叫耶律洪基顶住耶律乙辛一伙的阻挠,把萧观音的冤情调查解脱,回纥族的助力不能不用;至于如何不显山漏水的做到这一点,大郎儿没好办法,只有提醒一下萧家,如何做,他们应该比我大郎儿更明白;百多年的后族外戚生涯,有太多的歷练和竟然教训叫他们知道如何把这件事做好做完善。 叫虞姬和红花盗知道这些儿,就是叫他们安排一些有经验和手段的手下来这里照应,二来也是逼不得已的后路。万一所有的路都堵死了,就得带着相关的亲朋跑路了!红花盗是江湖人,又有暗中潜伏的势力,做到这点没问题;甚至在信里面还委託红花盗联繫燕北双煞钱野钱红兄妹,到时候实在没办法跑到宋国,暂时到燕北躲避一时也未必不可以考虑,毕竟,双煞在那里有很深的实力的,这俩人大郎儿相信他们! 韩家嘛,大郎儿考虑了半天,韩路是老狐狸!对大郎儿虽然看重,但是叫他冒着风险一力支持自己,这一点大郎儿不敢相信;但是至少不会出卖大郎儿,这个大郎儿有底气;能够沉浮千载的大家族,做事都是有余地的,再说,通过大郎儿,韩家已经得力不小的,最少等到了耶律洪基的信任。
第145页 把十香词冤案的里外和韩路透漏,是大郎儿再三考虑的选择;韩家的实力极大,又和耶律乙辛不一路甚至还有各种矛盾,帮助萧家站住脚,对他只有好处。 这几封信写得极慢也极为费心思,等到写完了已经是下晌了,也是吃饭的时间了。 大郎儿定神一看,书房里面早已没有了师尊,只有子涵用她钦佩又担心的眼光望着他。 “累了吧,先喝点水吧,大家都是在等着你吃饭。”说着就把茶杯端给大郎儿,然后站到大郎儿后面为他轻轻地敲着后背,一缕少女特有的馨香从身后传来。 “谢谢子涵,哥哥没事的,三师弟准备好了吗?” “好了,早就好了,师哥,你说会没事吗?” 大郎儿也不回头,就用他的大手握住子涵正为他敲背的小手:“没事的,一定的,相信大师哥。” 子涵一下子把大郎儿从后面抱住,呜咽着:“哥哥,我怕!” 大郎儿慢慢抚摸着她的小手,就想在安慰她的烦忧:“有哥哥在,都没事的,子涵,一切都和以前一样。” 慢慢的就感觉子涵颤抖的身子慢慢安静了,大郎儿才转过身子望着她:“为了子涵,哥哥一定尽力的。” “我知道的,奴家知道的,子涵知道的,......”子涵在呢喃,也只有呢喃的呜咽;少女的天空本来是充满希望的湛蓝,可是偏偏,命运就如乌云,给她罩上一层阴森恐怖,教她如何不害怕! “幸亏有了哥哥!”这是她被大郎儿拉着搀扶着走出书房去餐厅时,子涵唯一的一句话。 话虽少,却已经把她和她一家子的希望全部寄托在大郎儿的身上了。 吃罢了饭,大郎儿为三师弟送行。 “一定把这几封信保护好,交给我交代给你的人!再有就是,一旦遇到不可避过的危险,第一件事就是毁掉这些信件,记住了!” 三师弟咬着牙点头:“师哥放心,别的不如哥哥,但是要论一身功夫,小弟绝对不简单的。” 大郎儿拍拍他的肩膀,好像轻松的笑了,一位自己的自信会带给别人的。 去吧,一路小心!都在等着你的消息。 送走了三师弟,大郎儿也得动身了。 马车上面都是衣物粮食,是给南屿的孩子们准备的,都是薛家出的;车里面就藏着李黑水。 这时候,西天的晚霞已经把层林染成淡淡的红晕。 鸿运!大郎儿暗暗期待,暗暗给自己打气。 暮然回首,依稀见到是子涵拉着琼花在远远的向他挥手。 第一百一十六章:又一个不眠之夜 今日二更来了,期待您的收藏,谢谢呦,真的。 --------------------------------------------- 到了南屿,已经是夜色蒙蒙了。 熟悉的山风亲切的抚摸着脸霞,竟然感觉到少有的亲切;噢噢哦是山中的鸟儿翻飞上下,和大郎儿热烈的问候;一切都是似曾相似的场面,寂静中安详的一切又孕育着生机一片。 嗷嗷嗷!大郎儿忘情的嘶嚎,山谷把他的声音渐次飘远,一遍又一遍的在远处迴荡;好像还有什么动物在回应着他的唿唤,我大郎儿终于回来了! 只不过离开一个多月,竟叫人有隔世之感;恍如梦,再思量,还是从前的寂寞来得实在。 “嘻嘻!嘻嘻嘻!叔叔发疯了,哭起来像狼嚎!”是来接应他的大牛二牛,大牛捂嘴偷偷乐,二牛呲牙咧嘴放肆的笑;‘汪汪汪!’呵,就连大黑二黑一对儿公母狗也来凑热闹! “哦嘿?我说大郎儿兄弟,到了吗?可把哥哥憋坏!” 是车子里面藏着的李黑水也跟着凑热闹。 大牛二牛傻眼,慌张的望着大郎儿,不时把怀疑的眼色望着车子上涌动的物事,心中暗想:这大郎儿叔叔邪乎!竟然拐卖人不成? 大郎儿气的一鞭子抽向车子上的物事,里面的李黑水老实了;才说道:“想活命就忍着点,不然绑了扔到山野里餵狼!啊哈,二牛你别瞪眼,不是说你;快走,回家再问!” 这会儿,山道里没人,但还是小心为妙! 到了家门口,人就多了;莲花.元德一家还有韩大哥强子等人,都在等他回来;见到大郎儿到了,就热热情情的帮着拉车子,进了院子就要卸车子上的东西。 大郎儿心里乱跳,这还了得!忙着大喊:“停手!这东西明儿送到学堂,不要卸了!” 好傢伙!车子里面还藏着李黑水,这人多嘴杂的。 大牛闷着头把大家往屋子里面送,二牛捂着嘴吱吱笑,异样眼神的来回望。 强子问:“咋了?” 二牛答:“没事儿,就是想笑。” “神经病!”强子大骂。 莲花已经把吃喝都摆好了,大家热热闹闹的就围上了;原来大家知道今晚大郎儿要回来,就特意留着肚子等他吃饭。 “大家都自己人,就都别客气,一起吃吧,早点休息,明儿还有许多事情等着吶。” 关键的是,外面马棚子里面的李黑水别的给冻过去成了冰棍! 大家吃的热烈,这顿饭是特意准备的,当然相比丰富许多。 “来,大郎儿兄弟,陪嫂嫂喝一杯!嘻嘻,没想到这里的果酒真的好喝,当然,这里的人也好,都好的。”
第146页 大郎儿心里一颤,不曾远离的梦境闪过眼帘,梦里,有元德嫂肉感的冲动,热烈的奔放.还有......;一时,全身的火热激盪一片,所以大郎儿一咬牙不敢再想;一抬头,就见到元德嫂眼神流露的异样的风情。 大郎儿知道,这是元德嫂在传送她的情意.她的思念还有她的渴望,那一次,她没有忘也不可能忘! 可是,这样的关系有可能长远吗?大郎儿不敢再瞧元德嫂,怕被她的期待击垮。 而一旁的元德仍然若无其事的和韩大哥在杯来酒往。 吃过了饭,大家见大郎儿心不在焉,就以为他和莲花长久不在一起,想入非非了;一种暖昧的眼神来回打量着二人,莲花受不了了,红着脸跑出屋躲了。 韩大哥拍着大郎儿的肩膀怪怪的笑:“得了,本来还有不少话要对你说,就明儿吧;呵呵,今天给你机会,就是的搂着点;嘿嘿,温柔乡就是英雄冢,别的明儿起不来炕的。” 大郎儿回击:“怨不得每天韩大哥起的都很晚,还一天天的变瘦,原来是大嫂的缘故;这不行,明儿可得好大嫂好好说说,哈哈!” “去死!” 韩大哥怒了,要揍大郎儿,大郎儿嘻嘻,早就躲了。 可是,就在出门的功夫,就觉得手上一痛,就见元德嫂匆匆从自己身边走过,然后就是古怪而深情的一瞥,怏怏而去;望着元德嫂的背影,一种异样的冲动在大郎儿心底升起。 元德一家就住在原来大郎儿家里,而大郎儿有地方,当时是莲花的屋里。 客人都走了,屋里就剩下莲花,大牛二牛和强子。 大郎儿对他们一瞪眼:“去!悄悄地把车子里的人弄进来,该知道的一会告诉你们。” 三人蹑手蹑脚的就出去了。 其实院子里面就剩下远的一家子三口,大郎儿不是防着他们,而是觉得这种事儿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了一份牵挂,终归不好。 莲花慢慢的收拾桌子上面的残羹剩饭,大郎儿说道:“捡干净的留下一些,还有个人没吃。” “嗯!”莲花也不言语就鼓弄上了,大郎儿抱着她问道:是不是再生大郎儿的气?” “噗呲!”莲花笑了,回头望着大郎儿:“臭美!谁稀罕?别闹,孩子们就要进来了。” 是的,几个人的脚步声都到门口了,大郎儿只有愤愤的把大手在莲花的身子上拿开。 又化装成女人的李黑水进了屋子就坐在木凳上,端起酒罈子就灌上了,咚咚咚的一通造,几乎半罈子就进了他的肚子,然后喘着长气呻吟:“他爷爷的,真的把奴家憋坏!才差一点冻死,嗨!还是个没良心的?”这傢伙手儿娇柔婉转的,还真有几分女人家的气派,加上长得又白净清秀,冷眼一大量,谁要说他不是女人还真不信! 莲花明显来气了,撅着个嘴巴望着他又望向大郎儿:“耶,是不是莲花今晚还得多出去给你们腾地方?!” 大郎儿故意气她,点着头连着嘆气:“嗨,没办法呀,命犯桃花啊!” 大牛拉着莲花诡笑还直着给娘亲使眼色,莲花正要跑出屋子,这会儿顺着大牛的眼色一打量李黑水,又噗呲的笑了;因为她瞧见了李黑水脖子上的喉结。 李黑水还在装,上去就要拉着莲花亲热:“姐姐呀,你可真漂亮,奴家今晚就陪你睡觉如何?奴家一个人睡觉怕怕!” 莲花呵呵笑着就给他一拳头:“滚!臭男人,骗谁?” “嘘!小声点。”大郎儿怕隔壁的元德家的听见,只有打断他们的胡闹。 等都安静了,大郎儿才对强子说道:“哥三你最大,明儿进山里就多长个心眼,别出事!” 在大郎儿他们机关埋伏的山里那块儿,不远有个入地很深的山洞,就是冬天里面也是很暖和的,也就是平常把雪滑犁藏着的地方,把李黑水藏在哪里正好。 “记着,明儿把吃用生火做饭的东西带齐全,强子你就留在那里陪着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傢伙。” “是的,爹爹!”强子在部队熬了多年,当然知道规矩。 可李黑水不知道规矩,嚷嚷着:“不行,我抗议!都不和奴家商量就发配;最少也给搭配着娘么好过日子啊。” 这混球,就是气人!大郎儿飞起一脚就把他揣在炕上,大骂:“想得美!就和你的五姑娘亲热吧,自己撸管还能有事干,实在不行就到机关里看看,没准儿能找个母猪呀母羊啥的,那些傢伙劲大,绝对会满足你的,哈哈!” 哈哈哈!大家都憋着笑,李黑水捂着脸呜咽:“这不得把人憋死?天啊!娘啊!他们欺负奴家!” 呵,这傢伙装起女人来还上瘾了。 大郎儿安排完了就去了莲花的屋子,他知道,莲花在急急的热切的等着他,这一天,她已经期待很久了。 大郎儿嘆气,今晚又是个不眠之夜啊!憋了好久的莲花会把她的热情都要发泄在大郎儿的身子上的。 第一百一十七章:学有所用 今日一更来了,如果书友给力,今儿就爆发三更;昨儿的收藏太少了,羊羊鬼为了进品书,拼了! ---------------------------------------------------------
第147页 这一夜折腾的,都鸡叫了,莲花才意犹未尽的打着哈切喘着粗气说道。 “明儿你还有事,就放过你了,嘻嘻!总算吃饱了一回儿。睡吧。” 还明儿吶,早就是今儿了!大郎儿这个念头才从心里滑过,就被沉沉的梦境淹没了。 梦里他好像背着莲花爬大山,爬过了一山又一山,一山却比一山高,直到把他大郎儿累蹒跚......。 叮叮噹噹的有人把门敲,大郎儿没醒;莲花打着哇哇张了口:“谁呀?呀哈。” “我是元德,子玉还没起?都过了辰时了。” 辰时末就是九点,也就是说都九点多了;莲花一激灵,天,这可耽误事了,记得昨晚大郎儿和人家元德和韩大哥约的可是辰时初刻,好傢伙一个时辰都误了,还没醒,大懒蛋! “快起了,都啥时候了,太阳都照屁股了。”莲花可劲儿摇着大郎儿。 大郎儿哇哇连天眼朦胧,伸几个懒腰终于醒,才望着莲花嘻嘻笑:“都说温柔乡是是英雄冢,诚不我欺啊!莲花儿可把郎君好顿骑!” 莲花急的用她的手儿紧着捂大郎儿的嘴,自己的小嘴就嚷嚷着对外面的元德喊:“这就起,这就起!”回头就在大郎儿的屁股上恨恨的掐了一下子:“要死呀!满大街的乱喊。” 大郎儿嬉皮笑脸:“就在屋里喊了,还满大街?这不是冤枉人吗?”说着就含住莲花的滚远坚挺就啧啧连声,啪!脑门子挨了一下,就听莲花喘着气嘆气:“冤家,忍到今晚吧,别弄了,人家受不了了;再说元德大哥就在外面等着吶。” 是啊,今天可是有很多事等这大郎儿安排处理的,大郎儿在莲花的伺候下尽快的穿好衣服就走出了屋。 外面不但有元德,还有一脸诡笑的韩大哥;上下打量着大郎儿的脸,也是啧啧连声:“嗨嗨,果然如此啊,元德你瞧瞧他的脸,都白森森黄了吧唧的,整个被莲花给吸干净了。” 元德望天,这种话儿人家不接,可是文化人! 大郎儿望望马棚子,里面的马车上果然瘪了一块儿,那是原来李黑水藏身照成的;“大黑二黑!”这是再叫俩黑狗,人家没言语。 看来强子大牛他们带着俩狗和和黑水早就进山了,这功夫八成已经到了目的地了。 “就别洗洗涮涮的磨蹭了,走吧,我在库房吩咐了上晌饭。”韩大哥嘆着气直埋怨,莲花红着脸追出来:“再套身衣服,一早风冷。” “妹子,大哥我也冷,莲花妹子咋不管呀?”韩大哥哈哈笑。 莲花不怕:“去找你自家的婆娘去!” “等等,呆叔叔!等等雯儿啊,呆叔叔可是答应雯儿也上学堂的。”是元德的十岁的丫头追了出来,后面跟着元德嫂。 “女孩子上什么学堂,在家和你娘多学学女红刺绣,将来才能找个好婆家!” 元德可是文人秀才,都十岁了的女孩子家家的和一大帮子男娃混在一起读书,他可没这个脸面,这要传出去,将来这丫头还有谁家敢要? 大郎儿也是暗自埋怨自己,没事答应雯儿这个作甚?这年代可不是前世,女人都骑在男人身子上作威作福(其实,昨晚上他大郎儿也被莲花骑了多次地),三从四德,女子无才便是德!可是深入人心的。 叫雯儿混在几百个那孩子中间上学,门都没有! 可望着雯儿期待的小脸,大郎儿又不忍心拒绝她,只有囫囵吞枣的劝道:“雯儿听话,这会儿还不行,等过几天新学堂起来了,在办一个女子学堂,雯儿就能上学了。” 元德不好反驳大郎儿只有肚子里面闷气,韩大哥撇嘴:“这啥子女子学堂,就是你大郎儿敢办,可得有人赶来呀,还不被人家的吐沫星子淹死!” 估么着也是这个结果,这不是暂时安慰小丫头吗?再看雯儿,已经被元德嫂拉着往回走了,还一步一回首,眼泪汪汪的望着大郎儿,“呆叔叔骗人,呆叔叔坏!”元德嫂望着大郎儿眨着眼就微笑。 大郎儿被骂的没脾气,这件事他也没办法;歷史沉积的习俗可不是你俩眼一瞪就能改变的。 山石原木大黄泥,就是几个库房的结构,山里面建房子只有这个;就是房顶上也是盖着厚厚的黄泥巴,这样既不怕雨浇日晒,还能叫屋子里面保暖隔阳。 二百多个孤儿就分住在这几个库房里。 进了屋,就是排成排的通铺,也都是山里的木头弄的床,中间还有几个火盆儿仍然唿唿的冒着火苗子和烟苗子,里面的空气很不好。 大郎儿回头对韩大哥和元德吩咐道:“叫人马上在里面搭火墙,烧火就在外面的炉房,这样既安全又卫生,啊,也就是里面的环境空气好。” 这木炭本来就是才简单燎过的木头,烧起来自然烟雾很多,呛人的很,要是燃烧不充分或者余火还有炭毒(一氧化碳,古人不懂,经常被炭火熏死,就说是炭里面有毒,炭毒!). 二人自然答应,元德还紧着说道:“果然,已经有几个孩子中了炭毒,好在屋子里面打,又依着子玉的吩咐开了几个通风口,所以问题还不大。” 大郎儿抬头看看,见到墙面上头果然有几个窟窿,还用草帘子挡着,外面的阳光和冷风还能零星的碎成片段,给屋子里面带来一地的星星闪动,依稀还有丝丝的冷风拂面。
第148页 这会儿是冬季,屋子四面自然封的很严实,里面的光线自然就是很暗的,只有火盆里面的火光和依稀的星星点点的阳光才能叫人勉强在里面看到东西。 孩子们早就起了,原来是强子大牛二牛三人带着他们在外面跑步做早操,如今那仨傢伙去了山里面,就暂时由韩大哥的俩娃带着;大娃十七了,叫韩强,二娃十三叫韩壮,三娃才九岁不顶事。 但是这些娃,在回来的路上,被大郎儿训练调教的一路,也算是大概熟悉了大郎儿这一套早操锻鍊之法了。 见到大郎儿过来,韩强韩路勐着劲的唿喊着孩子们,大家熙熙攘攘,大约半刻钟的功夫,孩子们才勉强站好队形,齐齐的弓腰向大郎儿行礼。 “先生好!” “学生们好!” 大郎儿微笑着回礼喊话,然后就算是他这个先生的就职演说了。 “同学们,如今南京道灾荒一片,流民百万,你们能有机会到这里,还能学到将来养家餬口的学问本事,这是你们的好运气!” “谢谢先生!” 孩子们的谢意是出自内心的,要不是大郎儿把他们收集过来,这时候,这帮子无人可怜的孤儿不是饿死就是被人家活活的吃了,能有这样的机会就对是他们的天大幸运。 大郎儿不光要他们的感激,还要叫他们把这种感激化为力量,将大郎儿总结出来的能够大概是和这年代的知识老实的扎实的学进去,作为种子在这年代生更发芽,就是自己不能有机会走的更远,也要把文明之花早早的在中华大地留下种子和希望。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太祖不是已经亲身为人们传教了吗。 “同学们!我要交给你们的不仅仅是认字,精通五经六艺,仅仅为了将来科举当官,还要把基本的求生养家餬口的本事也教给你们,而且,这还是最重要的,谁都知道,科举就是独木桥,会有几个人能够鱼跃龙门化作龙,成为幸运儿当官发财的?” 这个道理大家都懂,中个秀才都是凤毛翎角的,过三关高中进士更是大浪淘沙,终究就是最后那一些儿幸运儿! 读书如果只为了这个,当然会一条不归路,前途渺渺。 可是,古人也都是这么做的,所以才有了中华文明的大倒退,被后起来的西方文明远远地抛在后面! 第一百一十八章:种子 今日二更,上午的效果好不错,至今还有几分进品书的希望,就希望书友给力了!晚上还有一更,书友加力呀,盼着! ---------------------------------------------------------------------------- 每天清晨和晚上,都给孩子们一个时辰的训练及队形训练的时间,倒不是为了把他们训练成军队,主要的目的就是训练他们的组织纪律性和相互的协调默契能力。 一个团结配合默契的团体是能量极大的!这也是中原文化最缺少的内涵。 孩子们还小,又都是经歷了大灾,身体情况不是良好,这就需要伙食上的调整了,这也是大郎儿最头疼最关心的事情。 如今也是尽量给他们跟上营养了,但是韩大哥已经叫苦了。 “我说大郎儿兄弟,这帮孩子好像都是饿死鬼托生的,这个能吃!就你从南京带来的那些财物,也就能维持三月,再多就闹饥荒了。 三月!太可怕了,大郎儿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一听这话儿,心里就画魂儿;现在才二月初,三月也就是五六月,就是最早的夏收作物都没下来吶,到时候可要抓瞎。 这已经是最基本的维持了,截流没大用处,大郎儿也不忍心叫孩子们吃不饱挨饿;那就想办法开源吧。 与薛家的制皮合作不错,自然能很快的有不错的收入,问题是这会儿薛家人心惶惶的,如何还有这份儿心情搞这个! 和南京韩家立即开始制酒作坊的合作,也是来钱快的项目;可关键是,如今南京道大灾过后,粮食本来就奇缺,又要消耗打量粮食制酒,就是韩家能够解决这个问题,大郎儿也不忍心和苦哈哈的灾民争夺粮食。 山果制酒不错,可如今才二月,那里他娘的去找野山果! 大郎儿犯愁了,就连吃饭都无精打采的了。 韩大哥嘻嘻讥笑:“叫你搂着点不听话,如今没精神了吧!色是刮骨刀子,粘上就好不了,呵呵!一下子收进门俩正当年的俏寡妇,就算你年轻力壮,也架不住这整日的折腾啊!” 大郎儿一想,如今和自己有了那个的女人可都不是寡妇,还有一个不是寡妇但可是有夫之妇,她男人失去了功能,整日的看着用不得更是每天心火难熬! 这可是怎个了得! 也都是题外话,不过是被韩大哥挑起的心事。最揪心放不下的就是,在三个月内解决孩子们的吃用问题。 来钱最快的是和薛家的皮革制作合作,可以尽快的解决问题,来钱绝对快;问题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如今薛家被李黑水的事搅得神魂颠倒,忧心忡忡,如何还有心事操心这个! 还有一个不错的买卖,就是和韩家建造制酒作坊,辽国地处北方,加之契丹等草原人就更是喜欢烈酒,这买卖绝对一本万利! 关键是,如今南京道刚刚大灾,百万人饥寒交迫的苦熬日子,粮食本就来的紧张,再和苦巴巴的灾民争夺粮食,大郎儿何其残忍也!就是韩家能够解决这个问题,大郎儿也不想秋收以前做这个打算!
第149页 造果酒可以,可是如今是二月初,我的奶奶呀!哪里去找山果野果? 大郎儿愁死了! 没办法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到时候实在不行,就去找红花盗化缘,他可是暗藏着很多财物的,这个冤大头可不能饶过他,一定不能! “大郎儿握着拳头在和谁较劲呀?大哥我也是为了你好呀,可用不着对我发狠的。” 当然谁误会!话说牡丹花吓死,做鬼也风流!某大郎儿谁也不怨! 孩子们吃过饭,就是他们的启蒙时间了,老式的师傅上面一个字一个字的教,被大郎儿淘汰了。 大郎儿是先叫他们拼音字母,这个大牛二牛是先生,韩大哥的孩子也不错,都事先被大郎儿启蒙了,有他们做孩子们的启蒙正好;今天大牛二牛进山了,上课的先生就变成了韩强韩壮,如今他们已经带着大班的孩子开始上课了。 二百个孩子,年龄段从六七岁到十六七岁,一起叫他们不合适,再说他们的底子也不一样。 这难不倒见多识广的大郎儿,分为大小班就行了。 今天就是大郎儿作为大班的先生,开始了他的先生生涯。 大郎儿走上所谓的讲台,故作镇定,一副昂然气度,晃悠着脑袋装深沉。 “同学们好!今儿我来给大家讲课。” 孩子们乱了,纷纷扬扬的就站起来给大郎儿鞠躬,有的甚至跑下课桌来到大郎儿的身前噹噹的往地下磕头,大郎儿不单不高兴,反而来气了。 “都起来!我喊一二三,再不起来就跑到外面围着库房跑十圈!” 这法子厉害,大家立马噤若寒惨,一脸害怕的各回各位了;跑十圈,就是大郎儿自己都不行,这绝对是难为人! 大郎儿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并不是想要处罚谁;见到孩子们都战战兢兢的老实了,才一本正的说道:“苦自磨凛来,受的今日苦,方得有缘人!你们就是我大郎儿的孩子,是我的希望,之所以这样对待你们,就是想你们今后会是个用用的人,是一个父母.妻儿老小都能指望的人!这个虽然是老生常谈,但是老师我说的你们要记住!靠天靠地最后靠的是你们自己,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作为我这个当师傅的,不可能管你们一辈子!哈哈!要是那样,我这个师傅也早你们一步去要饭乞讨去也。” 这话儿太惊心! 这些孩子不论年纪大小,都有亲人离散死亡.濒临生死的经歷,幼小的年龄过早的理解了人间的冷暖悲情,所以大郎儿的话虽然严厉,但是在她们心里,这比他们曾经的父母的嘱託更叫他们觉悟。 “就听师傅的教诲!” 百来个孩子这次儿喊的很齐整,因为大郎儿这番话儿,就像一个高明的琴手,每一句话就像一个神明启迪的音符,把他们幼小而经歷惨烈的心灵震撼。 大郎儿作为他们的救世主,作为他们的师傅,没有期待他们任何的报答,只希望,他们作为一个有用的人活在世上;上对得起亲朋好友,痴念情人,下对得起好男儿一个轮迴光彩! 世人讲轮迴!却也是不远带着遗憾的轮迴!! 大郎儿望着下面群情激奋的学生,欣慰的笑了;这就是他的希望,是他来到这个年代所能做的一切! 只要播下种子,总有一天,它必然会发芽! 第一百一十九章:期待 今日第三更来了,也许这一章有太多的理论,可也是羊羊鬼必须做到的,一个人到了古代,如果不建立自己的理论基础而盲目行事,想要成就大事,绝对就是个笑话!没别的,就是盼着书友多多的收藏! ----------------------------------------------- 大郎儿讲课的课堂其实就是其中最大的库房之一,睡觉的通铺这会儿变成了学生上课的座椅和书桌;没办法,南屿小山村,百人都不足的地方,要不是有韩大哥的这个库房,就这条件都别想。 大郎儿站在北面,墙上挂着一个宽一丈上下三尺的黑板,黑板前面三尺的地方还以一个扁长的桌子,那是大郎儿课桌。 大郎儿走上讲台,望着下面的学生站定,就听韩强规矩的站了起来,嘴里喊着:“全体起立,敬礼!” 就听底下淅沥哗啦的一群孩子哗啦啦站起,忙着举弓行礼。 又是韩强带头,孩子们跟着齐喊“先生好!先生辛苦!” “同学们好,你们也辛苦,但是不要怕辛苦!坐下!” 又是淅沥哗啦的一阵纷乱,底下的孩子也终于坐定,眼巴巴的望着大郎儿给他们上课。 这年代,有条件进学堂,绝对是贫民百姓平时想也不敢想的梦境,也许,一般人的梦里,都不敢有这种期待。孩子们能有几天,不单有机会学习只有上等人才有的上学堂的机会,甚至他们的生活都是大郎儿操心费力管着的。 在这帮孩子的心里,大郎儿就是他们的菩萨,使他们的天!他们如今唯一能报答大郎儿的就是,好好的按照大郎儿,也就是他们的先生的意愿去做。 大郎儿望着底下的孩子,想着太多的感慨;有些事,只有做了没有怕了,只有期待就别想回报,千年是一种等待,更是一种机会! 回想曾经的歷史,有太多的悔恨和无奈!你是否想过,曾经世界上独一不二的文明,曾经的天可汗,就因为诸多的片段,才有了后世的东亚病夫!才有了就连片瓦之地的葡萄牙之类的小国,都名目仗胆的欺负曾经的泱泱大国!
第150页 这是一种痛不欲生的耻辱! 但是,这一切都是怨不得别人的,能到你还指望,一个饿极了的豺狼会对嘴边的美食不屑于故吗? 绝对不会!其实,就是我们的祖宗自己生生的不无数次站在高峰,领略天下无敌的机会白白的丢失了。 两世为人的大郎儿,不是圣人或上帝,没有俩眼一瞪,王八气四射,带着无数个痴男信女独霸天下的能力或胆量! 如今他能够做的,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希望的种子撒下去,期待着能在中原大地,尽可能的早一日,生根发芽,成长为世上独一无二的,摩天大厦! 是呀,一切仅仅是开始,当大郎儿面对百万灾民的无助而痛不欲生的时候,当他们明知道去死也义无反顾的时候,大郎儿就深深的检讨自己;我大郎儿就算是两世为人,带着远远超出这年代的知识和见识,但是,当你面对很多的无奈的时候,你能选择的,你能承受额,你能无奈的,只有望天长嘆! 痛定思痛的结果,必然是如今的这种选择,参天大树不是一日就能长起来的,有些事,必须从开始做起! 日月无情,纵是见识了万载的风风雨雨,人间哀怨,认识无动于衷的冷冷的瞧着! 风雨无情,那么再多的悲欢离合,尸骸盈野,也没有见到过他们的一滴伤心泪! 岁月无情,人类从远古走来,曾经的任何辉煌和惨烈,都象地上的浮尘,残枝断叶,一年又一年的被雨打风吹去,了无痕迹! 留下的只有遗憾! 可大郎儿既然有机会来到了千年的遗憾,无形中就给了他这种责任!崖山之后无中华!这是何等的酸苦,使人痛哭流泪的同时,凭空生出太多的,无何奈何! 但是,是不是上天终于仁慈了一次,才给了大郎儿这个机会! 大郎儿不知道,但是,有些事儿他义不容迟的必须去做! 这仅仅是开始,如今的大郎儿只想到尽他所能的去做这一切,绝对没有想到,有一天,他真的站到歷史的最高点俯视天下,把曾经的遗憾,彻底的通通的埋葬! 如今,他的眼里只有下面的学生,回头就是诺大的黑板;上面黑黑的没有留下曾经的痕迹。 ‘刷刷刷!’大郎儿拿起石灰做的粉笔,就在黑板上面写下一个大字。 人!就一个字。 大郎儿回身对下面的学生说道:”其实,这个字很简单,但也是最最难懂难学的一个字!远古,据说是女娲嫌弃这世界上太冷静了,才百无聊拉的搓泥巴造就了人,才有了人类;但是也同时把欢乐幸福和灾难痛苦同时的留给了世人去挣扎!千万年过去了,人还是人,但是有时候,有些人,人不是人,无法做人!这一切人们无法可解就委託于上天诸神,其实今天我要告诉你们的是,这一切,和什么上天和诸神没有任何关系!所有的一切,他们都是冷冷的瞧着这一切,也都是期待着人类的自我醒悟!今天我要向大家传授的就是,所有的一切都源于我们自己,只有解放了你们自己,这个世界才会真的有了希望!” 哗哗哗!孩子们兴奋地鼓掌,包括一边看热闹的元德和韩大哥,其实他们很难理解大郎儿所说的一切,但是不可否认,就是大郎儿这段话,才给了他们的思考和启迪,才有了努力的方向! “孩子们!其实,前面的一段话,只不过是作为你们的师长或先生对你们的启迪和希望;对于我和大家,这都还是个梦,只有真正的不懈的努力和奋斗,才会有机会见到你所期待的结果!下面,先生我开始讲课。” 寂静,绝对的寂静!因为大郎儿的一番话儿,已经在他们的心里种下一棵希望的种子,剩下的只有期待和奋斗! 效果不错,大郎儿很满意,就是太激盪了,把孩子们的新都搅乱了,如今,开始调节一下见他们清醒下来的时候了。 大郎儿回身,又哗哗哗的在黑板上写下一段话,接着他就又讲了个笑话。 黑板上的话就是 下雨天留客天天留我不留 不要怪罪大郎儿写的这段话儿不伦不类的连个标准符号都没有;其实在古代,所有的文章都是这样的,后人读书也只是凭着师长的传授才会理解其中的意思;也才有了,就算是千古名作论语,在后代在每一个人的脑袋里,都由他自己的理解和判断,才有了后人根据自己或皇家的需要,可以任意的断章取义的给它改变着色彩和附会,以达到当朝统治者自己的愿望和奢望! 如今,大郎儿就是想从根底解决这个遗憾! 第一百二十章:起点 今日第一更来了,嗨,昨晚8点以后的收藏竟然一个没有,羊羊鬼悲哀中,当然还有期待! ------------------------------------------ 大郎儿望着下面的学生问道:“你们谁能读出这句话的意思?” 孩子们纷纷举手,这也是这些日子来立下的规矩,大郎儿指着其中一位:“好,就这位同学,请你站起来回答!” “下雨天,留客天’天留我不留!” 这孩子的回答按照如今的标点,就是这个意思。 大郎儿笑了,接着就讲一个故事。 说是,有一天,大雨哗哗下,又是个五月天,大概是端午节吧;有一个客栈,但是今儿老闆心情不好或者是已经客满了,反正他想关门大吉,准备回屋搂着老婆孩子睡大觉去也;这时候,在门外,在雨中,走来一个落魄的书生。尽管他打着雨伞,但风卷雨蹒跚横着飞,还是将他的全身大透了。
第151页 那落魄书生哆哆嗦嗦的就站在雨中,可怜巴巴的望着老闆,问道:“仁慈善良的老闆,某家被打劫了,身上分文皆无,又冷又饿;请您给我开个房间叫我留宿,还赏点吃的吧!” 老闆本来就心情不痛快,撇着嘴心里想,有钱都不愿意收你,别说一个大子都没有,还得搭上饭钱,这不是做梦吗? 这人家好歹是个书生秀才,还是有身份的,老闆又不好明言拒绝;巧的是他也有一肚子的墨水,所以就在门口写句话,晃悠着脑袋就要关门进屋。 当然,就是黑板上的这句话,他的意思也就像刚才这位同学所说的;反正就是想把这个要白吃白喝还要白住店的可怜虫赶走!可是,那个说声却千恩万谢的向老闆倒起谢来,一路跟着老闆就要进屋。 老闆更来气啦,问:“没见我刚才已经答覆给你了?这般没脸皮,亏你还是个秀才书生!” 书生嘻嘻笑,望着老闆就发话:“是啊,老闆就是仁慈,见我可怜巴巴的就留下我了。” 呵!老闆这个气呀,谁留你了?那句话不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了你。趁早滚蛋! 老闆拉下脸来就赶人,没见过这么没脸皮的秀才! 可书生还是嘻嘻笑,指着那句话说道:“这句话不就是要留下我吗?不信,我给您念一下。” 说到此,大郎儿望着下面的孩子们问道:“你们知道,这个书生又是如何说的这句话吗?竟然叫老闆不得不留下了他。” 下面一时嗡嗡嗡,有的摇头,有的若有所思,有的抓耳挠腮的发愁,这是一个十二三的孩子举起手来,大郎儿一指他说道:“你,就是你,请站起来回答问题!” 这孩子好没信心的答道:“是不是应给这样说:下雨天,留客天,天留我不?留!” 大郎儿一竖大拇指,对着大家说道:“就是这莫说的,这位同学回答正确,请坐下!” 哗哗!底下都为这位同学的聪明击掌贊喝。 原来可以这样回答,这个书生真聪明!当然,能回答上来也聪明! 是啊,那个老闆被这个书生的聪明感动了,还是留下了他。 大郎儿哼了一下,止住了下面的喧闹,才郑重其事的说道:“我之所以讲了这个笑话,就是要告诉你们,你们正在学习的断句的重要性。有了这种断句方法,今后写的文章,读起来就一目了然,不会再出现那个笑话里面的笑话。但是从前的书又怎么办吶?” 还是有反应快的孩子答了上来。 大郎儿笑着又说道: 不错,就是重新给它们断句,这就是你们的使命和无上的光荣,一旦你们做到了,就将是留名千古的壮举!因为,前人留下的东西,因为没有断句所以被后人有着各种的理解或歪曲。就比如五经之首的论语,都知道这是孔夫子的圣书,里面的文章自然博大精森又给人们启迪着人生的方向,但是,有些当年夫子的原意到现在已经被误解歪曲了很多了。 唰唰唰!大郎儿回到黑板上又写下一段话。 民可使之而不可知之 大郎儿回身对着下面的孩子们问道:“我相信,大家都熟悉论语中这句话,它的解释是什么大家都被你们曾经的先生告诉了你们,那就是 民可使之,而不可知之! 就是说,黎民百姓都是愚昧的,皇家和上层官员们可以随便的奴役他们,他们是越愚昧无知越好,绝对不可以叫他们知道其中的道理,这就是所谓的,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 但是我要问大家的是,如果当年孔夫子真的就是这个意思,那他又为何收弟子三千,广泛的传授知识呢?这不是和他的说法大相迳庭吗? 包括一边听讲的元德和韩大哥都目定口呆的想着大郎儿这句话,是啊,也不知道多少年了,这句话的解释就是这样的,也是儒家治理国家统治百姓的理论依据,难道还有别的解释?那如今的儒家思想又如何看待这个问题? 是啊,要是在宋国,大郎儿是绝对不敢不这个问题抛出来的,亏了这里是大辽国,契丹人为了张扬自己的文化,不单模仿者汉文建立了他们自己的契丹字,还千方百计的要和汉文区别开来。就是南北的汉人也有了谁是中原文化谁是正统的争论,这就是大郎儿把断句推出来的绝好良机! 辽国的皇家和汉人名流文士,为了和大宋的文人一较短长,非常有可能接受大郎儿的断句理论。 大郎儿微笑着,回到黑板上把这句话的断句改了一下 民可,使之;而不可,知之。 回身望,见到大家都在默默的回味着这断句后的意思;豁然大悟后又是深深的震撼和惊剎! 老百姓如果知道,就叫他们去做;如果不知道,那就先去教化他们,使他们知道才去做! 竟然还可以这样解释?!可是谁又能够否定这种解释没有道理? 而按照当年孔夫子的做法,没准儿这下一种解释才是正确的?! 元德处于深深的思考当中,其实他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儒学,而是韩非子的法学传人,只是这个学派被打压的厉害才把自己的思想隐含在儒学外衣之下罢了。面对世间百态,所谓千年世家,三百年皇朝!世间轮流着朝代更新,其中的血腥和惨烈何其惊心!每一次的改朝换代不是用几千万人的死亡换来的!
第152页 面对这一切,元德终始处于疑虑和困惑当中,甚至想到了在道家理念当中寻找这个答案,也就是因此才修炼了一种道家功法使他失去了男人的乐趣,苦的才是元德嫂。 如今,大郎儿把一种希望和出路呈现在他的眼前,不由把他的心迹照亮,看到了未来的光明前景。 这一刻,他已经真正的成为了大郎儿的忠实信徒,在大郎儿的前进路上,一步一随的走人明天。 当然,还有他们的二百多个好学生。 第一百二十一章:主厨 今日二更来了,没说的,羊羊鬼尽力好好写,书友加力收藏,盼盼! ------------------------------------------------------------------------ 下课了,上午的课就算告一段落,孩子们将要休息半个时辰,下午是元德给他们上五经讲义,这些东西,这年代的文人是必不可少的必修课。 大郎儿和韩大哥却进了山,也没走多元;村镇西北的一个山谷,是比别处高处十几米的一个山中荒谷,只因为这里的地势较高,就存不住水,所以就是山谷里面的荒草野书都是稀稀拉拉的。 大郎儿和韩大哥趴到南面的山顶,大概也就是400米的高度,就是这样,南面三十几里地的茫茫渤海清晰可见。极处,海天一线,使你分不出大海和蓝天的区别,偶尔有星星点点的海鸥在盘旋飞翔。 已经近二月中中旬了,也许,北来的雁阵都已经在长江的两岸歇息等待了;纵然是北国,此时的风儿也有几分暖意,西斜的骄阳把枝头岩角的积雪热烈成垂涎欲滴的酥软,正流着喊辣子滴滴答答的期盼春姑娘的到来,如果这会儿你要知停留在树下,会挨浇的。 春天就要来了!春华秋实,每一个春天都是你的希望的开始。 大郎儿指点着荒谷上下,就感觉有指点江山的气势。 这两侧的山坡虽然不是很陡峭,但是多是岩石结构,就在这里建造学堂的屋舍吧。 韩大哥望着山谷的的地形,左右不明白大郎儿的意思,不由问道:“再山坡上建造屋舍,费工费力,如何不再山谷平地处建造?” 大郎儿神秘地一笑:“这帮孩子的吃用不能都是别人为他们操心,自食自立,自力更生才是长久之计,这荒谷平地可开荒出上千亩田地,叫孩子们边学习边劳动正是两全齐美的好事。” 韩大哥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嘴里满是不相信;这里要是能开荒,村里的人们还会等到你大郎儿到现在来弄?这里没有水源,如何生长庄稼! 大郎儿望着西面不远的一个山中小溪,虽然还没有冰化雪消,但是两侧的野草树木自然的在它两侧形成两排茁壮高大,水源两侧的植物长势良好是必然的。 大郎儿一指向那里,笑着说道:“那里不是有水吗?” 韩大哥脸都黑了,心想这个大郎儿真狠,叫孩子们到那里背水,来回不得累死;可是中间还要爬过一道十几米的高坡,就是背水也不能养活多少庄稼呀?这不是得不偿失吗? 大郎儿不说话,就一路小跑着下了山,就来到这个高坡处,上下打量着两边的地形,然后对着身后百思不得其解的韩大哥一笑:“放心,这个小溪里的水我大郎儿和很轻易地引导荒谷里的。” 韩大哥呆住,满肚子的不可思议,这个大郎儿难道能开山放水不成? 开山放水其实大郎儿也能做到,只要把正确的黑火药造出来就可以了;但是他可没敢这样想,好傢伙!这惊天动地的,还不把外面的人惊动,到时候叫大郎儿如何解释!官府还不把他当成妖孽沉了大海。 但是大郎儿有办法把水源引过来,两世为人的他,就这点困难是能不到他的,红旗渠可比这个难上千万倍了。 “等开春冰化雪消了,就开始在这里建造学堂,开荒种地!放心,水源的问题到时候由我来解决。还有,那个小溪上面不远就是个深潭,这里水质良好,将来就是造酒作坊的所在。” 人家韩家还巴巴的等着和大郎儿建造高度酒的事情吶,这会儿给韩大哥一个希望也算给韩家的一个交代。 那当然好!虽然还是满腹狐疑,韩大哥依然只有点头的份。 元德的课讲完了,就安排孩子们的吃饭,接着就是温习所有大郎儿提供的资料,作为这个学堂的未来堂主,如果不把这些儿东西吃透,还如何教育孩子们!元德有种预感,大郎儿停留在山村的时间不会太长的。 当夕阳把西面的山野羞涩成嫣红的时候,元德侧领着晚霞回家了,他的家原来就是大郎儿的家。 今儿是娘子二十六岁的生日,早点回去一家子庆贺一下也是本分。俩人结婚十一年了,虽然有着不可言的苦恼,但是总体来说还是夫唱妇随,恩爱有加的,可惜就有一个女儿才是元德的心病,要知道到了他这代,这是独苗的。 进了家门,就见娘子和莲花正边唠家常边收拾菜吗子,,见到元德进来了就问:“大郎儿呢?说是今儿他主厨。” “和韩大哥上山去选学堂的地方了,接着好像就去了韩大哥的家中商量事情去了。我看还是先弄吧,他忙得很,回来可没准的。” 话音未了,就听外面的韩大哥哈哈大笑:“谁说没准儿!有这这种热闹的好事岂能没有我这个大哥。”
第153页 大郎儿向元德嫂行礼:“见过大嫂,祝大嫂生日快乐,你年比一年漂亮。” 元德嫂眯缝着媚眼嘻嘻笑:“呦,兄弟可真会说,还一天比一天漂亮,那到老了还不是个妖怪了?莲花妹子,兄弟的嘴儿比蜜甜,小心把你哄迷煳了稀里煳涂的把自己的男人丢了。” 说着话儿眼儿撇着大郎儿,意味深长。 大郎儿怕怕,就拉着莲花进了厨房;“嫂子今儿是寿星,就有兄弟和莲花准备饭菜了。” 元德嫂好像不愿意的样子,望着莲花说道:“妹子你可别和姐姐挣,嫂子正想和大郎儿兄弟学几手做菜的手艺,进而正是机会;妹子以后机会可有的是。” 元德也呵呵笑着劝道:“难不成以后都要子玉下厨,今儿就叫你嫂子去吧,省的整日没事都养胖了。” 嫂子怨怪的瞄了元德一下子,撅着小嘴:“嫌弃奴家胖就换个娘子啊!反正跟谁都......。”说到此元德嫂也觉得这话儿不好,马上捂着嘴拉着大郎儿就往外走,这是去厨房了。 大郎儿胆战心惊,这个嫂子也太大胆了,难道还想趁着做饭的功夫和自己亲热一下子?这可能吗,万一有人进去可大发了。 可是元德嫂的柔软有肉感的小手握在自己的大手里,竟然有飘飘然的感觉,似曾想起曾经的一幕,顿时一股热浪儿从心底穿起,不由自主的被元德嫂拉近了厨房。 第一百二十二章:夫妻夜话 为了明日的品书,今晚特意加更一章,如今的收藏很微妙,真的期待你的收藏啊! ---------------------------------------------------- 进了厨房,大郎儿心惊胆颤,望着元德嫂发呆。 “咋的?嫂子今儿是寿星,难不成人儿也长的年轻了?还是.....。” 大郎儿支支吾吾:“嫂子,我......。” 嫂子很大度的一挥手,“来吧,菜吗子都准备好了,就看你如何弄了,今儿嫂子真的要和大郎儿学几手。” 大郎儿来到炉灶前,果然见到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好了,把大勺往火上一放,就叮叮噹噹的炒起菜来了;这几乎是大郎儿的第二职业,手艺不错的,要不然,前世的婆娘都不会叫他上床的。 元德嫂一边在一旁为大郎儿打下手,一边追问着炒菜的各种技巧,大郎儿也就一一的解说了,也就是两刻钟的光景,眼见的七八个菜就弄好了。 元德嫂也不闲着,每炒好一个菜,就亲手端出去送到大屋,然后又积急急回来的。 这时候,大郎儿做的是红烧野猪肉,这可需要功夫,作料下好了,盖上锅盖就是等待了。 元德嫂见到大郎儿忙活的满头大汗,就心疼的从怀里拿出一个绣着花儿的丝巾给他郎儿擦汗,嘴里戚嘘:“兄弟必定是有出息的大人物,竟然还下厨,真叫嫂子羡慕啊,元德就从来没进过厨房。” 君子远包厨,这是这年代的习俗,这要是在南边的大宋,会被人家笑掉大牙的。 元德嫂贴的这么近,身上的幽香阵阵袭来,叫大郎儿不由想起曾经的迤逦幻境,感到十足的难堪,轻轻把元德嫂的小手挪开。嘴里说道:“嫂子,元德是兄弟的最看重和依赖的朋友,咱们......。” 尽管你一日的梦境很留恋,但是,大郎儿还是知道这种事情的尴尬,朋友妻不可欺!传出去会被人家骂死了。 元德嫂一哆嗦,不觉把手中的丝巾掉在地上,一片红云淹没妩媚而白净的脸霞,嘴里呢喃:“大郎儿,大郎儿啊,是不是觉得嫂子很无耻,很下作,其实奴家也是恨我自己的,呜呜,可是......。” 尽管元德嫂的呜咽声音很小,但是大郎儿还是怕怕,这要是莲花儿这时候进来,后果可是不堪设想,急着跑到炉灶前假装看看里面的情况,一边把自己和元德嫂拉开一段距离。 “嫂子,不要怪罪大郎儿,这要是没办法的事,其实......。” “叫我青莲吧,那么在你的心里,我只知道,其实你也想着我的,虽然不知道今后如何,青莲告诉大郎儿,那一次,青莲永远忘不了的。” 我大郎儿也不想忘了,因为那个梦是大郎儿所能经歷的最氤氲的梦,梦里的一切叫他捨不得丢弃。 最后一道菜做好了,大郎儿跟着元德嫂就进了大屋。 这时候,韩大哥已经和元德喝的五马长枪的了,见到大郎儿进来,韩大哥嗷嗷大喊:“来晚了,罚酒三杯!” 大郎儿一肚子心事,正好借酒销愁,一连咚咚咚就是三杯酒。 痛快!大郎儿叫,韩大哥和元德也大叫,接着就又来了三杯。 “明儿还有很多事,就到此为止吧。”元德终于把持得住,停住了即将都是一场大嘴的拼酒。 夜深了,烛火早已吹灭,元德两口子却躺在床上望着漆漆黑的屋顶,嘴里议论着。 “他爹,刚才该所的我都说了,可是......。” 元德抚摸着妻子的身子嘆气:“这多年,可是苦了你。” “也许,就一次,没用的。” 哪有那么巧,一次就有了,元德摇摇头更是心酸了。 这种事,就像自己拿把刀子剜自己的心,那有一个男人能受得了这个;可是,又能如何?母亲临走的遗言歷歷在目,李家不能没有一个承接焰火的下一代,可是自己再也没有这个能力了。
第154页 当时,见到大郎儿各方面都出色,就觉得借个他的种,好有一个出色的孩子,可是慢慢地他发现,妻子的心已经被大郎儿牵走了,妻子的一举一动他岂能没有察觉。 ”要不,就给你一纸修书,过些日子,你就跟了他吧。” 元德这话儿这话儿好像从九天虚空中渺渺飘来,但在妻子的心里却是炸开了惊雷。 “你你,你说什么?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你没错,是我错了,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改听信那个道士的胡话,修炼了这个混蛋功法。” “要不,尽快把它断了吧。”自从元德修炼的这个混蛋功法后,就再也没有和妻子亲热过,八年了。 德心中的抱怨无以伦比,可是又没有后悔药!只有望天长嘆。 没有天!只有黑漆漆的屋顶。 “晚了,就是断了修炼也无济于事了。” 元德说出的话儿想哭泣。 “要不,咱找个藉口离开吧,这样子下去,奴家真的受不了了。” 离开?开始还行,如今,元德已经深深的被大郎儿的学识和希望打动了,他知道,自己的今生如果能够有所作为的希望,就全部依赖者大郎儿身上了。 要不是自己有着莫大的期待和幻想,又何必听信道士的话,去修炼无上心法。 “儿子,如今我唯一的希望就是有个儿子,其它的就是跟着大郎儿追求他的梦。等学堂建好了,咱们就有了自己的家了,到时候我可以约大郎儿来到咱家的。” 妻子无声的呜咽,身子又冷忽又热,身子发颤;约大郎儿来自家干什么,她当然知道,可她就是怕,怕自己会真的陷进去再也出不来了,因为这些天,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见到大郎儿的笑.大郎儿的呆.大郎儿的坏还有大郎儿的无奈,都叫她害怕。 “要不,夫君也罢那个心法交给奴家吧,也省的碎心。” 元德泪流满面:“没用的,那只是个只有男人才能修炼的功法,然后再也不是男人,真的后悔啊。” “缺大德的!”这是元德嫂最狠的咒骂了。 夜里的风很微弱,只把窗户上的纸帘唿珊珊吹得微微响动,但是在元德耳里像打雷。 咯咯咯!鸡叫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睡过。 第一百二十三章:泥泞的早春 今日一更,再次祈求您的捧场收藏! ------------------------------------------------------- 公元1057年,中原大宋朝嘉佑三年,也是大辽的清宁三年。 这一年的正月底二月初,由于辽国南京道大灾而趁乱造反的南京驻军都检点耶律鲁被辽国道光皇帝耶律洪基的南征军征讨,更由于在出战的时候,根基南京城内兵变,走投无路的耶律鲁叛军七万余人,惶惶向南边的宋国杀去,先是河北西路,继而窜到河北东路,宋国守军无力抵抗,只有苦守在沧州保定州城内眼巴巴的望着城外遍地的耶律鲁乱军在各个的县镇乡村烧杀淫掠。 耶律鲁为了能得到宋国的帮助,开始还想约束自己的手下,可是,七万多人大败而来,如何能有粮草物资以资军用,除了去抢,又能如何? 一时,河北两路硝烟一片,遍地哀嚎;北方重镇大名府一面上报朝廷求告,一面收缩宋兵到城内严家防守,驻守在大名府的河北两路望宣抚使更是心慌意乱。 本来想着藉助南京道耶律鲁的叛乱,为自己寻找些可资名望的功绩,为了给耶律鲁壮胆,更是自作主张的暗自承诺:宋国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增援或收留耶律鲁叛军。 如今,人家人的跑到他这里来杀人掠夺了,他却是吓得连声都没有了,只有暗中把和耶律鲁的来往痕迹想办法掩埋,一面派人到东京汴樑上下活动。 东京告急!一面派使者带着大量的财锦赶往南京道向道光皇帝指责大哥辽国的背信弃义,或是说求饶哀告更或多些儿;一面调集各路援军向大名府增援。 可是,耶律鲁叛军一统掠夺淫抢之后,却向着河东路.陕西路狂掠而去。 二月初七,道光皇帝耶律洪基一面派出使者向大宋申斥宋国背信弃义,竟然合伙耶律鲁叛军搅动南京道,随后接纳十万叛军到境内暂避,可见宋国小弟蛇鼠两端,对大哥辽国贼心不死,公然挑逊上国威名! 更是在同时,派出南征军二十万,到宋国境内围杀耶律鲁叛军,并要宋国的军队合兵一处,共同绞杀叛军。 又三日,南京道上百万的灾民紧跟着南征军蝗虫一般的涌进河北东西两道,如洪水勐兽,一路扫过,片瓦不留,甚至连水缸夜壶都被灾民扛着带走了;当然,宋人也是战利品,回到南京道,上面会用粮食物资换取的。 人祸甚于天灾,河北两路的灾难甚至比大地动在南京道造成的灾难来的更加惨烈! 而那些儿侥倖逃出去的宋人,见人就大骂一个人,那就是带领着百万灾民在他们的家园吞噬一切的恶魔,这个人就叫刘大郎儿! 一时,在宋国,这个刘大郎儿就是恶魔的代名词,甚至比辽人强盗更加遭人痛恨!家家户户的都在黑天白夜的诅咒这个忘了自己汉人祖宗的汉奸! 一些儿宋国官员甚至上书皇帝,竟然要派人到这个大郎儿的祖上家乡涿州刨了他家的祖坟!
第155页 而无辜的大郎儿正在他如今的家乡平州南屿小山村,苦苦的为了石门寨薛家等人的即将到来的灾祸想着对策。 平州新刺史就是原来的李长吏,也是大郎儿的贴心朋友,刚刚把一封密信送到大郎儿的手里。 已经有人密告了正在南京的耶律乙辛,在石门寨有李黑水的亲戚,这个逃犯有可能躲在这里,要平州府及榆关县各个衙门配合上面派来的总铺头一起收捕此人。 果然还是来了!大郎儿暗叫好快。 好在已经把有关李黑水来到石门寨的痕迹大都掩去了,上面有李刺史和榆关杨师叔罩着,大概也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当然,为了保险起见,大郎儿又去了趟石门寨,给嘱託的还要小心谨慎的嘱託。 二月下旬了,海边出来的风带着大海特有的腥咸味道扑面而来,带着丝丝春天的暖意;平州的春姑娘虽然慵懒贪睡,这回也悄然来临了。 被流水割开的越来越大的河面,水雾缭绕,氤氲如雾,憋屈了一个冬天的河水欢快的唱着歌儿向前方跑去。 迎着阳光的背阴处,依稀可见坚强而黄嫩的野草,已经性急的钻出地面,正哆哆嗦嗦的向着春姑娘诉说着冬天的寂寞。 瘦鸟欢唱在林在空中,枯枝在暗中慢慢的孕育着绿绿的生机,冰封雪盖的大地在甦醒。 可大郎儿和他的老马走的却是实在辛苦,因为路上已经渐渐融化了的冰雪这时候就把黄土路变成一条沼泽泥泞的烂泥滩,马车的木轮子已经被淤泥煳住,都很难转动了。 大郎儿嘴里骂着心里恨着,却是无奈的脱掉鞋袜,挽起裤脚,捋胳膊捲袖子的跳下马车,站在依然冰冷入骨的泥塘里清理木轮子上面的淤泥,然后把马车赶到一边的高低不平的边缘慢慢向石门寨而去,路边的积雪虽然也很酥软,但是因为没有人车践踏压榨,还算结实。 到石门寨不过五里地,可大郎儿却走了将近两个时辰,等他到了张记汤馆的时候,已经是午时了。 望着饥寒碌碌又满身狼狈的大郎儿,琼花都心疼的流泪了;忙着把大郎儿拽进屋里为他清洗换衣服了。 “一去就是好几天,是不是莲花妹子比我年轻漂亮,就忘了琼花了?”琼花要是不埋怨才是怪事,别了半年多了,最怕开了口,痛快了一次就更加想念下一次了。这玩应儿就像吸大烟,也会上瘾的。 大郎儿无奈,也是心疼琼花的孤单寂寞,只得振作精神和琼花大战半个时辰,才叫她心满意足的为大郎儿长了吃食去也。 如今灵儿已经懂事了,也能够在前厅帮着照料客人了。 可是还有一个没事的狗剩,等琼花去了前面,这小傢伙竟然手里拿着一根木头撅着嘴进来向大郎儿示威了:“爹爹坏,爹爹好坏!竟然欺负娘亲,我听见了,娘亲一直在哭叫! 这孩子!你懂啥子?你乃知道,你的娘亲那可不是在哭,也是兴奋而欢畅的吟歌!可是,你叫我大郎儿如何向狗剩解释?这可愁死我大郎儿啊。 好在端着饭菜进来的琼花把狗神安慰着:“狗剩,你不知道,那是你爹爹正在给娘亲讲故事,逗得娘亲忍不住大笑,不是哭。” “爹爹,爹爹!啥子笑话这样好听,狗剩也想听,爹爹快讲!” 这笑话如何对孩子讲?大郎儿只有傻呆呆的望着琼花傻傻的笑。 吃过了饭,大郎儿顾不得一身子的劳苦,还得赶紧的赶到师尊的家里,商议一些紧要的事情。 可没等他走到师尊的家里,就在路上遇到了本来已经去了南京的三师弟。 “咋?这块就赶回来了,事情如何?”大郎儿急急的问。 就是如何也不能在路上说呀,三师弟拉着大郎儿就急急的钻进了师尊的家里。 第一百二十四章:那一刻的温馨 今日二更,希望大家喜欢,收藏!羊羊鬼会写的越来越投入的! 跟着三师弟就直接的进了师尊的书房,里面没有师尊,却是久违的萧金出现了。 就连一项大大咧咧的萧金如今都是一脸的忧虑,可见如今的萧家在南京道过的实在不如意。 “大郎儿兄弟,你倒好,俩嘴巴一抹呲就聊杆子了,可把大家都憋坏了;如今二爷见到我就大骂!呵呵,你可别笑,骂的可不是我萧金,而是你大郎儿。” 能被这个混球又仗义的二爷惦记着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大郎儿王顾左右:“啥时到的?有啥子消息?” 萧金正想长篇大论,把二爷骂大郎儿各种有趣的话当故事讲,不想大郎儿一竿子把话儿转走了,自然尴尬又大恨,冲着大郎儿吼叫:“没别的,就是要我萧金绑了你拉到南京餵狗!” “南京现在还有狗吗?”不气也不急,大郎儿一脸怪笑,能够还开开玩笑,证明南京萧家的事还没有火烧眉毛。 “还狗呢,如今连人都没多少了;呵呵,都跑到南边发财去也,还别说,光是从南边赶回来的宋人就有十几万了。” 大郎儿虽然早有预感,可是真的听到了这个消息,还是无比的震撼,能够抓回来做苦力的当然都是青壮或者年轻的的女人,不知道将会有多少个宋人家破人亡了;关键是,这仅仅是开始! 还没等大郎儿从震惊中清醒过来,萧金的下几句话更是将大郎儿的希望打入冷宫:“哈哈,如今大郎儿兄弟可算是在南国出了大名了,嘻嘻,那可是是人提起大郎儿都恨的牙痒痒的,恨不得一口将生吞活剥了。”
第156页 天!完了,一定是田继业这个狗东西打着自己的名号在宋国做尽坏事了!这可如何是好?还准备一旦这里呆不了了还往宋国跑吶。这回儿还跑个屁!那里的百姓和官府正恨不得把自己抓去,开刀问斩啊。这个混蛋! 无名的悲哀从心底泛起,无可名状;无论如何,曾经的大宋是文人最幸福的天堂,有着媲美大唐盛世的文採风流,甚至有的地方有过之而无不及,大郎儿既然来到这年代,可是无时无刻的梦想着去南国寻找自己的醉酒欢歌.亭台一曲销魂梦,轻缕秀髮问巫山;.可结果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我大郎儿的大宋梦真的就完了吗! 这一刻,大郎儿真的就想杀人,要杀的当然是田继业,也许还得加上耶律洪基,不过,大郎儿可不敢喊出口罢了。 感慨不过是感慨,如今火烧眉毛的还是李黑水的问题;见到大家都不提这茬,三师弟急了:“大师哥,还是先唠唠李黑水的事吧。” 大郎儿点头,是这个理,能不能去大宋咋的都是将来的事,如今还是顾眼前吧;耶?三师弟,你到南京跑了一趟,竟然心里还没有谱。 三师弟望了一眼萧金,一脸的苦笑,我算那盘子菜,不过一个跑腿传舌的罢了,人家还会和自己说实话。 没等三师弟开口,大郎儿又问:“石大哥来没来?咋没见他的影子?”石大哥当然就是红花盗,可这个称号岂能随便说的。 萧金恨恨的说道:“那偷儿不愿意见你,就直接跑动你南屿的老家,要把你偷个底朝天!” 呵,这傢伙,竟然直接去了南屿,也是个理;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保险。 这时候,师尊进来了,见到大家没有说什么重要的事情就说到:“为师给你们准备了一些吃食,是在这里用还是去餐厅。” 其实,正事还没开始吶,当然去餐厅不合适;就这里吧,也算是师尊给了老大的面子了,一般的师尊可不允许人家在他的书房用餐的;这里是清静脱俗的圣地,岂能叫世俗的东西玷污! 端菜进来的竟然还有子涵,悄悄地把一个纸片片塞进大郎儿的手里,小脸粉红红的就跑出了书房。 一边的红花盗大有意味的望着大郎儿,嘴里愤愤:“没几天又勾搭上一个,你大郎儿究竟......。” 大郎儿一瞧一边的师尊的脸色立马不虞,马上踢了红花盗一脚,嘴里骂道:“这么大了,嘴巴依然没个把门的,乱喷粪。” 红花盗一吐舌头不说话了,在人家师尊这里议论人家爱女的不是,怎么说都是过分。 趁着大家不注意的功夫,打开那纸条一看,上面画着一朵儿荷花,还有个亭榭,没有任何字句;但大郎儿知道,这是子涵约他在后院花池旁见面,没标明时间,那是不知道大郎儿这里的事究竟要说到多久。 可是不管多久,她子涵都会等。 这丫头!人小鬼大的,才十五就一肚子心事了;其实大郎儿还带着前世的理念,那年代,十五的丫头基本上还是个孩子;就是现在,子涵在大郎儿的心里,妹子的感情肯定多于男女之间的感情。 这年代,十五的姑娘家人生孩子的都是很普遍的。 师尊安排完大家的伙食就又出去了。 倒不是师尊故作清高或是对这件事漠不关心,而是他的性格使然;论学问和能力,师尊是人所公认的名家;可就是为人古董,不善交际来往,更是对官场的尔虞我诈深恶痛绝,所以才厌倦了出仕做官的想法,回到家中一心教育子弟。 一边吃着饭,萧金一边把一封信交给了大郎儿,嘴里说道:“这是大爷给你的,看完后立即销毁。” 大郎儿默默点头,萧家何等身份,想叫三师弟和他们一起处理此事,是有点想当然了。随随便便的把自己的心抛给别人,可是大郎儿如今最大的缺陷。 大郎儿也不忙着吃饭了,就来到书案那里借着窗外进来的光线看信;这年代,可没有玻璃採光,屋子里面就是大白天都是光线不足的。 萧大爷对李黑水的事情十分重视,这一次还专门叫萧金带来了上百个家族好手看护那傢伙;要想给萧观音.也就是他的女儿翻案伸冤,如今这个李黑水可是关键! 信中告诉大郎儿,他已经暗中潜派家族要人去大漠了;如今南京道大灾,耶律洪基已经传令四方为这里上供财锦粮草了。 这是个机会,趁机用百万回纥人要挟耶律洪基为萧观音翻案,这个作用可算是极大的,要知道,契丹人之所以能够掌控大草原,那百万回纥人是非常关键的。 真实的歷史上,就是因为耶律洪基真的杀了萧观音,虽然还是叫萧观音的妹妹接着做了皇后;却也算是把回纥人伤了;可以说,辽国后期的衰败,这是一个很大的缘故。 另外,有韩家的帮助,萧家如今正在契丹八部,奚人五族等各大势力之间运作,就等着耶律洪基回到中京,就给他压力,以达到为萧皇后翻案的目的。 信中给大郎儿的任务就是,目前就是潜心学问,等着来年的科举;必要的时候,就把大郎儿推到前台作为十香词议案的主审官;对大郎儿的能力,萧大爷是十分肯定的。 把自己推到前台,主审十香词一案,绝对是风口浪尖的买卖!这里面明显是上层的倾轧绞杀;各有深浅背景,自己一个猎户,究竟能不能掌控这种局面,真的叫大郎儿好是担忧。
第157页 如今自己的后路,也就是实在不行跑到大宋的愿望,已经被耶律洪基和田继业生生的断送了,可以说再也没有退路了。 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吃完饭的,就简单的和萧金打个招唿,说是明儿回到南屿再深谈,就走出了书房。 其实,他已经忘了子涵的约会,心里潜意思的就想到后院清净一会儿;这时候,在大郎儿心里,真的是百转千肠的,很多事需要他好好想想。 可是,来到后院,一抬头,就见到子涵就站在亭榭的石凳旁,呆呆的望着他;晚风吹盪,把她的发梢带着在耳边飘拂,单薄的身子在寒风中孤单孖影,清秀而纯洁的眼睛就如九天闪动的星星,一眨一眨的望着她的大郎儿。 大郎儿心迹一动,所有的思虑好像都被她的清纯淹没,剩下的就是无声的怜惜和无尽的爱意。 虽然,大郎儿他自己也说不清,这其中的感觉和情意到底是兄妹之间的还是情人之间的。 这一刻,他就想抱着子涵,默默无言的品读她的清纯。 夕阳羞成了红红的大脸,再也受不了他们的温馨和安逸,一头扎进大山里,藏了起来。 第一百二十五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今日一更,嗨,虽然羊羊鬼很努力,书友也很捧场,可还是没能进下一周的品书。但羊羊鬼不灰心,因为还有你们的支持,羊羊鬼就有希望! --------------------------------------------------- 此时的子涵,就像在温梦,一个安宁而迤逦的梦;或是一只南奔的乳燕,一身疲惫的又回到一个似曾相似的伊甸园,所有的希望和内涵都在这一刻绽放。 “哥,就想这样叫你一辈子抱着我吧,在你的怀里,子涵就觉得自己在梦幻的天堂随意的飘动,就是有风有雨也是希冀和彩虹编织的小床,本来凄凉而黑暗的色彩都因为有哥哥的怀抱而唤出生动。哥哥,答应子涵,就这样抱着子涵一辈子吧。” 默默的抚摸着子涵的秀脸,没有一丝邪念;在她那充满希冀和纯洁的就像山中溪水一般的眼神里,大郎儿好像在荒漠中苦苦的奔波了许久后,在饥渴难捱的彷徨中,突然望见了一汪湛蓝的没有一丝波澜的绿洲中的小湖。 清纯的湖水好像能够把你的一切都能洗涤透视,叫你再为自己的浑浊而生出些许不安的同时,甚至有一种遨游其中的冲动。 这纯净又安详的湖水,就是子涵的眼;丝丝流动的泪花就是那湖里的水被微风滑过而带起的微波吧;由是,饥渴的大郎儿不由自主的凑上去,吻了她的眼,就如在吻吸着他的饥渴。 由是,湖水泛起青莲,几滴眼泪从眼下慢慢流下,就像春天的奔流的小溪慌不择路的去寻找它的归宿。 在子涵的梦里,大郎儿就是她的大海,就是她的归宿;所以,大郎儿用他的饥渴去一路寻找和包容子涵的希望的溪水,直到把它融化在自己的生命之中。 起风了,那是子涵越来越重的喘息,对两性的感觉朦朦胧胧似懂非懂的她,只会象一个八爪鱼紧紧地把自己贴在大郎儿身上,酥软的好像大郎儿就是她的骨头和支撑。 由是,无声的泪水就是她的幸福,把心花儿绽放;她并不曾希冀太多,这样就是她的全部,所有在孤单单的夜里伴着同样孤单单的月亮的寂寞好像在这一刻都显得遥远了。 这一刻,她又突然感到无底的空虚,或者是饥渴;本能的用她的饥渴去探寻大郎儿的饥渴,所以她就把自己的小嘴送到大郎儿的嘴里,笨拙的送上了她的吻。 少女的初吻是如此的生涩和清纯,但大郎儿却品出了她的处子的芬芳竟然是异样的浓烈,就如浓烈的女儿红,把他醉倒在子涵的心湖。 今夜的天空,宁静的很,好像就有一个月亮和一个星星。 “大郎儿,我的郎,快快娶了我吧!子涵我怕,真的很怕,我怕没有哥哥的夜晚和白天;没有了哥哥,就像黑夜没有了月亮,就像白昼失去了太阳。” “嗯!等把那件事过去了,哥哥就和师尊说。”在大郎儿眼里,子涵终归还是太小了,真的还没有娶她占有她的冲动,只想慢慢的品读她的温馨和清纯,可又有何等理由拒绝她的希望。 少女的梦其实是很脆弱的,怜惜的大郎儿不想在她的心湖,惊起些许风浪。 不远的地方,师尊和师母就隐在月影下,望着他们俩欣慰的笑了。 师母一曳师尊的耳朵:“走吧,老不正经的,还想把孩子们的亲热当戏看!” 师尊老脸在在,一本正的问道:“我就奇了,这可是你老东西苦苦的把我拉来的吧。” “切!难道你不想?假正经;看来等为他们操心婚事了。” “不急,还有一场风浪未平息吶,这时候可不能叫子玉分心。” “嗯,就听你的,哦,老东西,我咋的也感觉很冷啊。” “那就到郎君的怀抱温暖一下吧,嘻嘻,可是被孩子们惹动的心火。” “嗯,郎君,快回房吧,奴家真的有点想了。” “好!今晚郎君我就大发神威,把你修理的毫无脾气!” “切!哪一次不是把你弄的连吐带泻的,还吹牛?嘻嘻。” 师尊脸黑黑,好在是夜里看不清,嘴里还硬气:”连吐带泻的可不是我,而是这里的小傢伙。”
第158页 “轻点,叫孩子们听见,多丢人;喔,不行了,我......。” 这一夜,师母的梦也很迤逦疯狂。 漫漫人生路,每一个黑夜都是它的客栈,是他们歇息和回味的温床,能有一可安宁又热烈的心海在夜里为你清洗白昼的劳苦,就会在新的一天充满朝气的又一个开始。 天刚刚亮,大郎儿就带着萧金和三师弟出发了;为了不招人耳目,那带来的百位高手就在昨天夜里,分批的潜入到南屿了;这一下子,那个混蛋李黑水可不和寂寞了,因为有百位高手去每天的调教他,要把他知道的,那么一个片段都得慢慢的细心的从记忆里挖出来。 此时的黄土路,又被夜里的冷风冻硬了,可是支楞八叉的高低泥胎车辙更是陡峭,所以大家索性就走着去的,五里路实在不遥远。 等到大郎儿一行到了南屿时,正好把一天的清晨惊醒;缕缕炊烟瀰漫的小山村是如此的宁静,大郎儿不忍惊动它,就带着大家从山村侧面的下路直接就去了李黑水潜伏的山洞。 为了安全起见,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片刻也不能疏漏。 就在这一天,中京总捕头袁野很早的就敲响了如今的刺史李有恆的房门,在他的眼里,一个中州新上任的刺史,实在不值得他这样掉价的亲自去拜访。可是,上面的耶律乙辛却是抓得紧,这一次平州之行,一定要把那个李黑水挖出来,那么把平州的地挖下三尺,也要找到他,生死不论;当然,和他有关连的人也是有一个下场,那就是彻底毁灭,风过不留痕!所有的可能都要彻底毁去。 对总捕头,李刺史当然不敢怠慢,只有急急地从小妾的身子上爬起来,叫她给他穿衣服;李刺史的家人多在老家金州,为了在这里有人黑夜白个得伺候他,收一个小妾暖被窝很正常。 “不知总捕头这么早驾到,李某怠慢了。”李刺史眼角还有带着眼屎,张着哇哇就向袁野行礼;袁野也赶紧还礼,他虽然是京官,品位却是相仿的,俗话说过江龙再强悍,也得给坐地虎地头蛇陪着小心的。“哈哈,李大人早,一早就来打搅,实在是袁某的不是,可惜,杂物缠身,不得不尔,请李大人多多海涵!” 官样话人人会,就看你知不知道深浅;俩人一通客气,心里面却是五味杂陈的.牵肠挂肚的,对方的来意都有预判;中京的水混得很,一个外官,可不能轻易把自己陷进去,如若不小心,就再也浮不起来了。 李刺史不知道,那个李黑水究竟在不在石门寨,但是这件事牵扯到了大郎儿,他就得上心了。 ------------------------------------- 再次求求您的捧场.收藏! 第一百二十六章:总捕头的顾虑 今日二更来了,多谢捧场。 ---------------------------------------------------------- 李刺史简单的洗漱一下,对袁捕头问道:“如果不嫌本官这里简陋,就勉强在这里吃点吧,这么一大早赶来,袁大人想来还没有吃饭的。” 袁野也是久经世面的人物,又经常的和三教九流打交道,自然很四海:“那就叨扰了。” 早饭很简单,肉粥胡饼小咸菜,还有几碟子特制小菜,也算荤素搭配,色彩鲜艷;看来他的如夫人手艺不错。 吃着饭,李刺史忽然问道:“中京最近很是热闹啊,那里的水可是深的很呀,袁大人可要小心了。” 袁野苦笑,这点他岂能不知道,可他一个从四品的提刑官,挂着总捕头的名号,其实不过是中京留守耶律乙辛手下一个打杂跑腿的;在中京这个地方,他这种品位的官员,没准儿大街上扔一块石头就能砸到几个! “听天由命吧,做了大半辈子的刑狱提刑,其实还不是朝夕不保的捕头。再熬几年退下了就算了,一辈子保全个全活人就是万幸了。李大人,您和榆关的杨知县关系不错,可知道一些儿石门寨薛家的事情?” 李大人暗道,来了!岂止和杨知县不错,石门寨的冯老怪也是默契之交,而和他的大弟子刘子玉更有着一起共事,成为忘年之交的情意:“啊哈,薛家吗?本官到是听说过一些,乃石门寨里正,靠腌渍皮革为生的,具体的就不清楚了。” 老狐狸!袁野暗骂,你当我不知道你和石门寨的很多人有来往,要不知道地头蛇薛家的情况,谁信? “本官这次来到这里,是奉耶律乙辛大人之命来抓中京的一个採花大盗的,这个人坏事做绝,竟然偷了张相的如夫人,罪不可赦啊!” 要是紧紧偷了一个小妾,岂能叫耶律乙辛这么急死火燎把你个总铺头派来,谁信?李刺史心里画魂,面子上装煳涂:“哈哈,这傢伙果然大胆,色胆包天呀!好说,如此一个龌龊人物,我平州也容不下他,本官一定全力协助袁大人毅力办好此事!有什么需要本官做的就请吩咐。” 袁野双手一合就算给李刺史行个礼:”无他,就是请李刺史派出州府的捕快衙役和我一起到石门寨把薛家给抄了,嘿嘿,听说薛家的底子不错,众兄弟远来辛苦,这一次怎的也弄些财锦回去。当然,刺史你也劳苦功高,本官自然也不会忘了您的。” 一个大镇的里正,虽然不是有品位的官员,但怎说也是一方父母官,这傢伙上下嘴唇子一碰,就要把人家抄了!
第159页 “请问?可有我皇的圣旨,要知道,那薛里正怎说也是一方父母,岂能毫无理由的就把他抄家?” 理由?袁野阴笑,一个小米粒大的一个里正,还不是任捏任揉的,随便给他安上一个罪名就是了。当官就是为了养家餬口,常言道:马无夜草不肥! “我说刺史大人,这种小事你我心知就行了,还提啥子圣旨!听说李大人早有回家养老的打算,岂不是应该好好打算今后一家子的生活,一任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咱们当官不就是图个这个?想开吧,大人;再说,薛家的罪名早就有了,窝藏朝廷重犯就吵了他的家还算是轻的!” 李有恆黯然,这袁野好大胆!虽然他说的也算是官场的潜规则,但也都是闷声发大财,岂有见人就嚷嚷的。岂不知,这个袁野本就是个草原横行一时的马贼老大,后来被耶律乙辛藉故招安了,才慢慢混到如今的地位,上面有耶律乙辛罩着,还真没人敢得罪他。 李有恆也不愿意得罪这种杀人不眨眼的小人,但是这种伤天害理的损失他可不愿去做,更何况其中还可能牵扯上冯老怪和大郎儿,他可知道,冯老怪的二弟子就是薛家的。 李有恆慢慢就站了起来,对着袁野一行礼:“请恕本官无法满足袁大人的心意,本官本来就要任满退职回家了,那是我皇看重臣子的本分,才特意提拔了李某,本官做事也一切为了皇上。袁大人如果想叫李某从令,就得请来我皇的旨意。” 又臭又硬的老东西,看我今后怎样修理你!袁野心里骂着,嘴上却也客气:“本想尽快缉拿逃犯,并没有请来圣旨,倒叫李大人见笑了;好!本官这就去南京见皇上;但是,如果这期间薛家的有了啥子情况,我可要找您问话了!” 袁野目的没达到,自然口吐凶言威吓了。 袁野告辞除了刺史府,心里越想越来气,要不是临来耶律乙辛百般叮嘱,这件事的干系重大,他袁野早就来混的了;要知道,他可带来不少手下的,可就是没有皇命,自然不敢明目张胆了。 这可是耶律乙辛严令要小心从事的,因为这个人的事,不能叫皇帝知道的。 “顺子.阳子附耳过来!” “诺!老大有何吩咐?”原野的话音未落,就跑过来俩傢伙,顺子精瘦干练,一看就是个精明的傢伙;而阳子却有模有样的很富态,只是俩眼开合之间眼光阴冷毒邪,绝对一个面善心狠的傢伙。 “你们个带着十个兄弟,乔装一下到石门寨卧底打探,一定把那里的情况摸清楚,无论你们用什么手段,只要把那个人给我挖出来就行!不要怕花钱,也不要漏了身份!” “老大,您就瞧好吧!嘻嘻,只要有钱就行。”这俩傢伙是袁野的哼哈二将,最得力的助手,这一次把他们联手派到石门寨,看来袁野是志在必得了。 正事儿做完了,就该轻松一下了;身边的自然有这样的伶俐鬼,马上讨好 “老大,您老也辛苦多天了,依小的看,不如到这里的红云梦听听曲,喝点酒歇歇脚;听说这里的嫣然姑娘色艺双全,功夫了得,今儿老大就把她弄个大叫一夜如何?” 袁野自然满意,哈哈,就是她了,你等狗日的也趁机泻泻火,过两日好去石门寨拼命!记着,马上把鸽子送出去,叫留守大人也给个章程,这没个名分,那姓李的不给颜面,还真他娘的不好弄! 那伶俐鬼马上给老大出点子:“老大,依小的看,还是老规矩,胡乱给他按个罪名拿下就得了,反正上面有耶律大人兜着。” 袁野一脚把他踢翻,嘴里骂道:“你当老大我不想,这傢伙当了这多年的官,床底下自然有不少干货;可惜呀,耶律大人交代了,这次儿可不能惹大发了捅到皇上那里去的,哼!不然明年的今日就是他李有恆的祭日!不过一个没根没底的从四品外官!走,跟老大我操女人去!” “奥耶!” 众手下自然欢唿。 ---------------------------------- 周末了,朋友给力啊!羊羊鬼很是盼盼你的收藏! 第一百二十七章:欢声阵阵为谁唱 今日周末,书友如果给力,羊羊鬼尽力三更酬友,收藏啊! ------------------------------------------------- 门前冷落车马稀,老大嫁作商人妇 还似旧时游上苑,车如流水马如龙 好水好山看不足,马蹄催趁月明归 曾经的娇花争艷,纵蜂缠绕夜夜欢,说不尽的风流岁月,享用不尽阿谀缠绵;等到容颜憔悴、朝华不在,只把明镜恨。 作为欢场女儿家,走上这条不归路,虽然都有她的伤心事,却也都有她们的觉悟。 一辈子终了欢场,除了有幸成为妓院的老闆,也就是老鸨;大多的就是一条孤苦路,要是一个正统的家中的寡妇,由于风俗的约束和早就习惯于孤独,苦守一生还算面前;可是作为一个欢场女儿,早就习惯于夜夜男郎换的她们,如何能够甘心于如此寂寞。 趁年华尚在,除了尽量积攒足够的养老钱外,就是找个好男人嫁了。 可她们这种尴尬的地位,男人们醉玩欢场,图的就是一个开心解闷,做个露水鸳鸯人人喜,但是要把她们去入家中,可难为了;妓女就是妓女,放在外面是宝贝,放在家里就是臭狗屎,会被人家骂死了。
第160页 当然,那些出色的名花,还会有机会加入名流上层的,也不过是人家的第多少房小妾,男人死后也没有一点保障的可怜的工具罢了。 再就是嫁作商人妇,古代,一个商人再有钱,也是个下等的贱民,甚至连绫罗绸缎都不能穿在外面的可怜人,能娶到一个花姿美艷的名花,也算是般配的很,也是大多欢场女儿的最后出路。 嫣红今年都二十二了,作为一个古代的女人,也算是一朵儿即将衰败的花儿了,还是个能独霸平州的名花,自然该为自己的今后的路寻找出路了。 可是,现在,就是嫁为商人妇都好像很难了;南边大宋国,如今的商人,是古来最有地位的时代,而北国大辽由于国土广褒,人口稀薄,更是需要商人为他们流通所需;这年代的商人竟然是欢场儿女的抢手货了。 但,嫣红的心气是很高的,她看中的,想把自己后半生託付的那个人还是个一方名士,不用说,当然就是冯老怪,大郎儿的师尊。 如今,她都没心事接客了,再为别人送去妩媚和呻吟,在她心里就觉得这是对冯郎的不尊敬;就是欢场人物,有时候也需要廉耻的。 她倦懒了,老鸨的脸色可是一天比一天脸黑了。 嫣红是这里的头牌,是摇钱树,她倦懒不要紧,可老鸨的银子一天天的渐少,可肉痛死了。 头牌的架子甚至脾气自然就是大,老鸨可不敢像对待其她的那样使手段,只有在慢慢物色新的头牌的同时,更是整日的低三下四的讨好嫣红,为的就是她站好最后一班岗,最大的发挥余热。 今天外面的天气不错,风儿温柔清新,竟然带着稍许的暖意,亭榭花径中间,间或有迎春花儿淡淡的幽香飘过。 嫣红百无聊赖的走在它们之间,偶尔摘下一枝花儿放到鼻子上面,轻轻的享受其中的淡淡的香醇,心里在埋怨冯郎的寡恩,好像有十天都没来了。 虽然有过,欢情激盪时的海誓商盟,还有冯郎的承诺,可是这一天终没有到来,所以她心颤动。 “花娘,花娘!大姐叫你打扮一下去前面,说是有重要的客人。”老鸨的人来叫她了,这也是一次两次了。 “就说嫣红这会儿身子乏,去叫别人吧!”几乎每一次,嫣红都这样希望回绝,接着一般的该是老鸨出面了。 果然,马上就听到胖胖的老鸨喘着粗气往这里跑,边跑边喊:“好女儿,亲亲的女儿,就这一次,最后一次行不行啊?算我求你了!这一次可来了惹不起的,我也是无奈啊,千万的,女儿也要去把这个场面维持下来。” 嫣红懒懒的问:“这里来的大人物多了,难道他还敢砸场子不曾?” 老鸨苦着老脸王呜咽:“就是这样的,已经开始砸了,说是再见不到你出现,他们就把这里一把火烧了,呜呜!” 谁这么大胆?老鸨能把红云梦做得很红火,当然后台不浅。 老鸨怎都是把嫣红带大的衣食父母,多年的情分也不允许嫣红对这种事坐视不管,所以她跟着就去了。 老鸨可没说错,离前厅老远,就听里面人声喧沸,咒骂和击毁东西的声音阵阵传来。 这还了得,老鸨幽怨的看了嫣红一眼,哭咽着就往里面跑: “来啦,来了呀!各位大爷可手下留情啊,老身下半辈子就剩这些东西了呀。” 就听里面汹汹大骂:“不过一个小地方的贱货,千人骑万人操的贱货,还把自己当贵家姑娘不成!再不出来信不信爷爷我把你们全宰了?” 老鸨进来就给人家跪下了:“给位大爷手下留情啊,嫣红姑娘不过是偶感风寒身子不适而已,如今听到是各位大爷来此,还不是勉强站起来梳妆打扮一下,好过来陪大爷高兴。” 嫣红也故意一幅娇柔疲惫的样子,娇滴滴的来到袁野面前行礼: “这位爷恕罪,奴家却是来晚了,一会儿定然好好陪大爷喝几杯的;看在嫣红的面子上,就......。” 女人是水,漂亮妖艷的美人儿更是泻火的无上妙水琼浆,这个袁野就是有一万个不忿,见到嫣红也就一下子变作五指揉,抱起她就又摸又揉的往软榻上一坐,高声喊道:“兄弟们,到下次为止吧,老鸨你就快快准备姑娘和酒菜吧!放心,只要把爷爷伺候高兴了,大把的银子少不了你们的。” “嗷也,大爷,你轻点。”那是嫣红痛苦的声音,但还得陪着一张笑脸;原来原野的安禄之爪已经色急的探入她的身子里面了。 嫣红知道,今儿说甚么也逃不过一场赤膊大战了;再说,被这傢伙一通揉刺,竟然叫她身子火热又舒软,冯老怪十几日没来,嫣红的身子可也真是想了。 喝过几巡的酒儿,娇艷晕红更是把嫣红的美艷烘托在脸上,把一个色家狼袁野看的是血脉大涨,神情昏迷,竟然一下子就把嫣红的衣服拽掉,顺手拔下自己的衣服,就在前厅里,众目睽睽之下,把嫣红就抱了起来,放到自己的跨上,就见他身子往上一挺,再把嫣红的身子往下一按,就听噗呲一声,接着就是嫣红她不知道是兴奋还是痛苦的哀嚎唿叫。 袁野手下的众家兄弟,这时候那还能老实本分,各自找到对手也是盘肠大战起来。 一时间,粉红黄嫩,喘息深深,娇声阵阵,好一派香艷迤逦!
第161页 ------------------------------------------ 期待的还是您的收藏,收藏啊! 第一百二十八章:过江龙与地头蛇! 今日二更来了,九点左右还有一章,希望书友捧场! ------------------------------------------------------- 这时候,老鸭陪着赵别驾已经来到前天的外面,里面的靡靡之音清晰可见;红云梦能够在平州扎根,要没有平州一霸赵家的缘故,又有谁信! 嫣红姑娘要是没有陪过赵别驾,那是笑话,但是把心事最后交给了冯老怪,才叫赵别驾出奇的别扭和怨恨。 得到了可以毫不珍惜,失去了就该骂娘了。 “这个嫣红,真是他娘的贱货,你听,这回儿叫的多开心!恐怕那个冯老怪可没这般手段,今儿可叫她胃口大开啊!” 这话儿,老鸭没法接话,只有嗯啊的陪着笑:“啊哈,这几位客人来头不小,您赵爷可要当心喽!” 这纯粹软刀子杀人,这赵别驾就吃这个!人活着就是要个脸面,岂能被一个老鸭夺取了面子!就听赵别驾大吼一声,嗷的一下子就冲进了前厅。 “各位好大胆,竟然到这里张狂,事先没问问,这红云梦究竟是谁家的天地吗?” 可惜的是,里面正激战正烈,人家投入的很;一时竟然没有一位把他这位地头蛇当盘菜。 赵别驾盛怒! 平州这地界,他爹在他老二,这会儿他爹陪着道光皇帝去了南京;这里还有骑在他头上拉屎的过江龙!赵不盛怒,骂之! “混蛋,一群混蛋!还他娘的装蛋,不知道赵爷爷到此?” 这时候,袁野正叫着劲儿,把里面的冲动灌入嫣红的体内,一声撕裂的狂叫后,突然把嫣红的身子拱起,然后就是一脚,只见赤裸裸的嫣红就在空中飘了起来,一头飞向了赵别驾。 这情景岂是一向跋扈.在平州目无余子的赵别驾所能预料到的,一时间手忙脚乱的就被已经半晕的嫣红扑倒在地,一身的狼狈;甚至,还有嫣红下体啵啵流出的白森森的东西赫然滴答在他的脸上! 就听袁野哈哈狂笑 “哈哈,哈哈哈!你袁叔叔我来到这里,就是给你老大的面子;看你还孝顺,就把这淫货送给你再痛快一次如何?啧啧啧,还别说,这娇娃还真有几分韵味。” 这时候,陪着赵别驾来此的护驾打手已经纷纷的跳进前厅,手拿着傢伙拉着架势对着一地的妖怪打架的男女,大有赵别驾一声令下,就轮傢伙砍人的事态。 赵别驾一声惊喊:“都他娘的别动!” 众手下愕然状,难道老大竟然想继续看热闹?这色香味俱全的场面虽然生动,哪有自家上去亲自操练来得痛快! 要知道,此刻地上五彩缤纷的玉体横陈,可都是平州有名有姓的名花美人儿,平时见到他们这些儿小人物,可都是拿着架势装深沉的,呵,这会儿你看看,一个个支楞八叉的抬着地上直哼哼,妙处凸显,这岂不是叫人血脉徒长,无法克制吗! 可是,咋的再不能克制也得忍着,因为主子发话了。 “都他娘的别动傢伙,自己人到了。” 话音未了,就见曾经气势昂昂的赵别驾,来到赤身脱体的袁野面前,就一头扑倒在地:“是哪一阵儿怪风,把袁叔叔吹到此地,耶!这事儿侄儿可要怨怪叔叔了,来到此地竟然不和小侄先打个招唿,是不是嫌弃小侄没有机会孝敬叔叔啊。” 不愧是久混市井,别样的小心话儿之下也是暗埋锋芒的。 袁野不理他,兀自拿起一旁的酒罈子举到嘴边勐灌,最后把酒罈子砰地一声拽在地上,嘴里噗的喷出不曾眼下的美酒,吓得赵别驾忙着侧身才躲过了落汤鸡的结果,这时候才听到袁野哈哈大笑:“咋?叔叔到那里还得先和你一个后辈小子打个招唿不成?” 赵别驾连叫不敢,笑话!敢和谁动火气,也没这个胆量和中京鼎鼎大名的杀人魔王袁野较劲儿的道理。这傢伙和爹爹赵别驾臭味相投狗扯羊皮的一路货,他赵别驾岂能不认识! “啊哈,看袁叔叔说的,凭的见外,这不是扇侄儿嘴巴子吗?咱爷俩谁跟谁呀。” 可是,袁叔叔竟然还没给他面子,泼口大骂:“你个贱货!爷爷还没痛快够吶,就像熘掉?” 赵别驾一脸的惊诧,难道我这个小辈混子的面子不值钱,就是爹爹的老脸也在你袁野面前也掉份儿到如此地步!到爷爷这地界,难道你找爷爷还会怕了你不成?想到此刚要站起来发火,就见后面噗呲噗呲,回头一看,见到老鸦扶着嫣红双双扑倒在地,趴在地上双双抱着直哼哼,就是不敢抬头。 原来是老鸦见一大帮子爷们都在发呆,就心疼的把瘫倒在地上的嫣红搀扶起来向趁机流出大厅,不想被袁野看见,才有刚才的一声大吼。却也不是对着赵别驾。 “还他娘的装死!还不赶快爬起来去好好伺候贵人?” 赵别驾凭空惹了一肚子的火气又没处发,很自然的老鸦和嫣红就成了出气筒。 本就是个什么都陪人家欢笑为生的老鸦和嫣红自然也没有脾气,老鸦暗自嘆着气扶起嫣红推着她送到原野的面前:“来的都是爷爷,来这里就是图个痛快,何必剑拔弩张的凭空惹些儿不痛快,嫣红,快快陪着大爷喝几杯,大爷也就消气了。嘻嘻,人家大爷是啥子人物,岂能和咱们这些苦命的一般见识!”
第162页 这话儿也是软中带硬,又给了袁野下台的脸面,又不落气势,端的不愧是红尘打滚一辈子的人物! 袁野也不会真的和赵别驾动肝火,怎的和他爹爹也是多年的交情,这会自然会把场面拉回来的。 “嘻嘻,你袁叔叔我来到这里凭空惹了一肚子的气,不想正撞到限制的枪口,端的对不住了。叔叔给你赔罪就是。” 赵别驾找回了面子自然神情大振,陪着笑脸问道:“叔叔就说,这平州一亩三分地儿,还有哪一位不开眼的,竟敢得罪顶顶大名的袁大总捕,是不是活腻了!请叔叔马上就告诉小侄,看侄儿为你出这口气!” 袁野呵呵笑着就站了起来,自然一边的嫣红还得光着身子哆哆嗦嗦的的扶着他;袁野意犹未尽的动手就在她的身子上揉刺,一边对着赵别驾说道:“还有谁?还不就是那位不知死活的李有恆,哼!要不是爷爷我不愿惹麻烦,这会儿他就是死人了!耶?我说贤侄,你早就是个别驾,先前的刺史走了,按说接下来的刺史大人就应该是你贤侄的,怎的他李有恆就成了平州刺史?” 这可是打蛇打在七寸!正击在赵别驾的痛楚,一时间脸幻五彩,满腔的怒火激盪胸怀! -------------------------------- 羊羊鬼再次祈求收藏! 第一百二十九章:要挟 喝了点酒,这一章写的很费劲,不过还是来了,希望书友喜欢收藏,三更的承诺总算没落空! -------------------------------------------- 别驾是一个州府的二把手,当然在长吏之上;李有恆却是被离任的王朴提议,道光皇帝亲自任命为一州的刺史,这叫一项跋扈的赵别驾即心有不甘又不敢声张,只有把一肚子的恩怨发泄在他的二十六房小妾身上,本应该是二十七房的,可是那个十七小妾竟然被红花盗污染了身子,当然是死路一条了。 这十七小妾的后补就是嫣红!可惜人家不买他的帐,竟然一头扎进冯老怪的怀里,怎的不叫他惦记。 赵别驾的点击就是痛恨和一系列的报復!当初冯老怪的大弟子刘大郎儿就是因为这个被冤枉成红花盗的。 袁野又噗呲噗呲的对着嫣红较劲儿,赵别驾就等在一边看热闹;慢慢的就有感觉了,拉过一个姑娘就干上了,就听袁野喘着气说道:“好贤侄儿,今儿就比比,看谁的功夫厉害!” 赵别驾虽然心里不服气,却是身子不争气,这一点,别看他比袁野小十几岁,又如何和一身子功夫的马贼偷偷去比! 只有把自己变成阿q,好像毫不在乎的哈哈大笑:“谁不知道袁叔叔的功夫,小侄甘拜下风!”只是在心里暗暗的祈祷,最好叫嫣红这不要脸的把他吸干! 等袁野再一次泄了火气,就四脚八叉的躺在软榻上,指着早已了事的赵别驾说道:“也躺在这里,陪叔叔说个话儿,有事儿问你?” 这古人终究和现代人不同的,现代人都在酒桌上办事儿,可人家袁野就在女人身子上办事儿! 赵别驾也不客气,扑通的就躺在袁野的身旁,鼓秋着胖胖的身子才问道:“叔叔此行何来?为何如此做作,竟然不到小侄的家中做客?” 咋的这赵有恆也不是外人,何况这一些列的计谋还大多出自他爹爹赵有亮的谋略,袁野自然不会瞒着他什么。 这时轮到赵有亮大惊小怪了。 “什么?弄死皇后!这动作也是太大了吧。” 其实,他只不过是个富二代,混子加纨绔子弟,实在没什么胆量和抱负;这袁野和他说这些儿也是高看他了。 袁野恨恨,这傢伙瞎嚷嚷什么?不怕人家知道了传出去?混蛋! 但是州府李有恆不给力,目前就只有指望这个不着调的别驾了。 “贤侄,不经过那个李犟眼子,有没有私自调动州府衙门的捕快和叔叔去石门寨发财的胆量和能力?” 这不是较劲吗?爱面子的赵大别驾自然信心爆棚的一拍胸脯:“没问题,说吧,好叔叔,最近爹爹不在,小侄可是手紧的很,有发财的买卖可别忘了兄弟!” 袁野阴阴的一笑,拉过赵别驾就耳语一番儿,听的这傢伙一惊一乍的脸幻五彩,嘴里怕怕:“好叔叔,这样子行吗?皇上知道了可是灭族的大罪啊!” 灭族也是灭你赵家的族,我袁野管你屁事儿! 袁野哈哈大笑:”有留守在上面罩着,咱们害怕什么?要知道,这大辽国,除了上面那个摆设,就只有咱们的主子有道行了。” 赵别驾虽然昏昏噩噩,但是对上面的事儿也不是一无所知;于是也故作高深的勐点头:“对极!叔叔说的有道理,小侄这就去安排人手。” 说着就爬起身来急急的就带着外面的手下就去了。 这时候,袁野的脸色放开了,也有了笑容,心里大骂:都把爷爷当做下三滥来回使唤,就不想爷爷也想坐把大的叫你们看看!大不了爷爷我再跑到草原上去做马贼罢了。 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这袁野一来混的,竟然把本来简单的事情弄大了;这才招来的刘大郎儿二度出山,走上了一条高处不胜寒的不归路! 嫣红在哭泣。 不仅仅为了刚才没办法的失身,要知道,作为一个名妓,这多年不知道陪过多少陌生的贵人。她哭泣,是因为这一次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别人的掌控下不甘心的完成的。
第163页 强姦!说出去一定被外人笑掉大牙,一个妓女害怕强姦?可这会儿嫣红实实在在的就有这种感觉。 她的心腹丫鬟刚刚偷偷的告诉她,刚才那个叫原野的混蛋和赵别驾都说了些什么,这也是她心腹丫鬟的一项的本能,可是这一次可把嫣红吓坏! 原来这个赵别驾竟然公报私仇,竟然要对冯郎下手!这个问题就不是她嫣红能够忍耐的了。 冯老怪可是她后半生的指望。 就见嫣红勉强的爬起身子,来到梳妆檯前面坐下,对着丫鬟说道:“把纸笔取来,姐姐要给冯郎写信。” 写信容易,可这里到石门寨也有六七十里的路程,这么秘密的信件,可不能委託外人! 嫣红思虑再三,也是无奈,平时都是欢畅恩客,岂能有几个真心的萧郎?关键时刻没人可用,叫她苦恼。 “要不叫奴家的哥哥去吧,还算贴心。”丫鬟和丫鬟两身一命,当然为主子操心。 “也好,就把他叫来吧,姐姐再吩咐几句,要知道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容不得一丝马虎的。” 丫鬟自然点头,然后退着身子就出去了。 见没人了,嫣红就来到马桶前面,又把身上的衣服退下,拿过一盆净水洗洁身子;这也是习惯,如今更是注意了,因为在她的心底,这身子已经属于冯郎的了。 冯郎就是冯老怪,也就是大郎儿的师尊。 这里是后院,又是平州名花嫣红的房间,一般的来说,这里是一项安全的,这多年了可没有啥子问题出现;所以嫣红很自然的做着她自己的事,却不知道,一双色狼儿的眼睛瞧了她很久了,兇狠的眼睛已经被她的肉体激出了万朵火花,就连心儿都要被自己的冲动的热血炸开了。 见到那惊心的美人儿把自己的妙处都清晰地展现在他的眼前的时候,就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兽慾,勐的就冲进里面,压住嫣红的身子汹汹大叫: “今儿你要不从了我,爷爷就把刚才你对丫鬟说的话一五一十的去告诉赵别驾!” 这话儿惊心,一时间嫣红竟然没感觉到被这个色鬼把他的丑陋的傢伙插进了自家的身子里面。 ---------------------------------- 羊羊鬼费力写书,就求个书友捧场收藏! 第一百三十章:不速之客 今日一更,嗨!昨儿的点击倒是多了,就是收藏涨的不多,书友给力呀! ------------------------------------------------- 嫣红自从十三岁被第一个恩客梳弄后,这样的尴尬事也曾有过多次;所以她基本上已经麻木了这种感受,只是静静的望着这个在她身子上唿哧唿哧的喘着气大动的傢伙。 说实在的,这个人很年轻,眉目很清秀,还长着一双女儿媚眼;可以说很受姑娘或者寂寞夫人喜欢的那种人,这种人是不应该这般饥渴的。 “你是谁?为何奴家原来没有见过你。”是嫣红很平静的声音。 那个人显然正到了紧要关节,也许是这般情况下有些儿紧张,被嫣红这一句话一惊,下身竟然不由自主的突突的喷出了邪火;接着意犹未尽的玩弄嫣红的身体,嘴里轻轻的细声说道:“美人儿放心,某家从来没有机会来到这里的,你可是这里的花魁,自然不会知道我这种低三下四的小人的。” 这不是嫣红所关心的,因为自己和丫鬟说的话被他听去,才是要命的大事;一旦被他告诉了赵别驾,不单自己人头不保,恐怕就连冯郎都要受到牵连。所以她动了,灵巧又娴熟的为这个人抚摸刺激起来了。 那人显然又要被嫣红挑逗起来了情绪,喘着粗气拍揉着嫣红的一对儿饱满鼓胀说道:“嘻嘻,不愧是这里的花魁,果然功夫了得;得!今儿你把爷爷伺候舒服了,那件事就埋在爷爷的心里了,谁也不会告诉的。”说着话儿这傢伙的火气又来了,就势把嫣红的身子抱起,下身子在嫣红的下面乱动,嫣红也乖巧,用她的小手很自然的把他的急迫领进了蓬门秘源。 随着那人的动作,嫣红还以呀连声的刺激着他的情绪,也就是一刻钟光景,他又丢了。趴着嫣红的身子上说道:“好美人儿,叫爷爷操的舒坦,今后有机会一定还来陪你的;呵呵,到时候可不要装作不认识的喽!” 嫣红默默点头,又静静的看着他,这傢伙急急的穿着衣服,见到嫣红这样看他,也知道人家的用意,由是很郑重的跪下沖嫣红髮了一个重誓:“如果小的将美人儿的秘密泄露出去,今后将会遭到天打雷噼不得好死!” 古人还是很迷信的,这样的誓言也算是很重的。 嫣红纵然还有许多疑虑,这会儿也只有信他的了。 就在那人就要离去的当儿,突然又翻身回来了,把梳妆檯上面的金银首饰等值钱的物事胡乱的用一块儿丝巾包了揣进怀里,然后向嫣红颇不好意思的说道:“刚才南京那边儿救灾回来,手里空空的,这里小的就谢谢美人儿的赏赐了,今后小的一定加倍的还给你的。嘻嘻,说到底,咱们还是有渊源的,也不怕你知道,咱的老大还是你将来的郎君的大弟子嚟!不过你还把这句话放在心里的最好,就是将来有机会告诉他们,也对你们没好处,你就自个掂量一下吧。” 说着话儿这傢伙就心满意足的出去了。
第164页 可这会儿,嫣红心里却翻滚如浪了,冯郎的大弟子不就是大郎儿吗?何时又成了这流氓的老大!这大郎儿究竟想干什么?冯郎又知道不知道? 可这会儿,已经不允许她胡思乱想了,因为丫鬟已经领着她的哥哥等在门外了。 嫣红胡乱的就披上一件厚厚的长裙,就叫他们进来了;把那封写好的信要交给她哥哥,想了想又跑到梳妆檯那里拿起纸笔又加上几句话,才把两封信裹在一起,外面用火漆封了才交给她哥哥,嘴里吩咐道:“一定亲手交给冯学究,如果路上有危险,就先一步毁了这封信。” 丫鬟的哥哥为嫣红跑腿办事儿没少干,也算是个伶俐和本分的,嫣红自然对他很信任。 去吧,我累了就歇息了。 一连着被人家生硬的糟蹋,嫣红身子和心里都累得很;这时候就想趴在床上默默的哭,既为她自己哭,又为还不曾得到的冯郎的允诺而担心的哭,这种日子她实在是受够了。 三月初的平州,基本上已经是早春了。 大地已经悄然的换上一身嫩黄翠绿,还有各色的野花儿在四处缤纷着希望的田野;棋盘状的庄稼席梗间依稀有很多忙碌的身影,那是勤劳的庄户人家在收拾土地。 很多地方还滚滚浓烟四起,撂荒是每一个春天都会有的,为了生计,多开出一点新田就意味着今年有可能多添几石粮食;今年更甚,因为大地动后加之被掩埋烧毁的粮食物品还有官府特加的救灾税,今年的吃用更是紧张了。 南屿,新的学堂校舍正在紧张的建造当中,监工的当然是韩大哥和元德,干活的除了村里的村民就是年岁稍大的孩子们了。 大郎儿就坐在视野良好的山顶上,面前铺着一个大大的白色丝布,而他手里举着毛笔,那是望山下望一下,再想想就在丝布上画一下。 他可不是触景生情想要画画,而是在规划者学堂的建筑和风格特点;来自前世的他理所当然的知道这年代还不曾有过的建筑技巧和风格;这学堂可是大郎儿的希望所在和起点,他当然想把它建造成既美观实用又节俭的校园。 大山里最不缺的就是石头和木材,所以学堂的建筑自然而然的就以这些东西为主材;这也难不倒大郎儿,就按照旅游度假山村的特点规划就行,再结合苗人的竹楼风格,这学堂的风格就出来了。 一边的三师弟嘴里啧啧连声的:“大师哥就是大师哥,无论做什么都能独出新裁;可以想像,一旦这里的学堂建成了,绝对是平州一带的新的风景,会招来很多文人墨客的。 大郎儿心里一动,这样子也好啊,就办一个旅游度假村,把那些儿文人骚客.达官贵人都引来消费,这可是一笔意外的收入! 想到此,大郎儿就在丝布图纸上面分出一个地界,就开始规划起度假村的规模形状了;想叫那些儿贵人在这里大把的花钱,可得好好规划一下子。最少的吃喝玩一条线都得上档次,关键是得有新意,才能做到好钱投入最少而到时候的收入又大大滴。 这时候,就听山下的强子喘着气往上面跑,边跑边喊:”爹爹,爹爹!石门寨师爷爷叫人来话了,说是南京来人了,叫你最快的过去一下。” 大郎儿和三师弟对望了一眼,这时候南京会有谁回来?当然不是萧家的,因为他们是不会这明目张胆的这般招摇的? 难道是红花盗或者虞姬姑娘到了,还是别人? 大郎儿也不多想了,就急急拉着三师弟走上了去石门寨的路。 --------------------------------------- 又是周日了,分类大封推就要没了,羊羊鬼想把收藏凑个整数,就请书友帮忙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林中险 正是日西斜,热烈的阳光歪着脑袋俯视着四野,泥泞的黄土路依然被它亲热出氤氲的雾气;但路面终归已经彻底融化,倒也没有高低不平的车辙了。 老马踢踏的走在路上,溅起的水和泥点子噼啪四溅,有的甚至能够打到车上大郎儿和三师弟的身子上。 “轻点儿,你当泥点子好吃啊?”大郎儿愤愤,三师弟抿着嘴儿嬉笑。 “嗷!”老马来气了,停下身子就在一汪比较清净水沟里喝水,不走了?呵! 反正还早,你不走我也不着急走;“老三,和哥哥到一边的林子里玩耍一番儿,我可听见黄羊的叫声了。” 三师弟兀自眯缝着眼睛侧耳细听,一脸的不可思议:“耶,还别说,真的好像有的。” 切!咱大郎儿谁谁,耳头灵着吶。 三师弟撇嘴,就你那两把刷子,给我当徒弟都不配! 是个杂木林,桦木.杨木和柳树参差排列,高低大小皆有不同;桦木孤盪依然,枝条干脆;杨木和柳树的枝条明显已经泛黄变青,枝上的花苞儿随风颤动,一如风铃在无声的和大郎儿打着哑谜。 大郎儿没心思理它,兀自往嫩黄带绿的草地上一躺,俩眼呆呆的望天;天上白云朵朵,在慢慢地向西南飘动,云下面依稀有偶尔飞过的鸟儿;晃花了大郎儿的眼,把心思搅乱。 三师弟还在寻找的羊叫的来源,手里已然把他的弯弓摘下,因为凭着他得自师傅的传教和经验,这声音里外透着邪气! “紧张个啥子,不就这山里的黄羊叫吗?这季节跑到这里也不新鲜的。”大郎儿摇头,手里拿着一个枯枝正准备对一个在花草上玩耍的蝴蝶下黑手,心里想到:正好捉回去给子涵玩耍。
第165页 那蝴蝶好像知道了大郎儿的心事,就是围着他四面飞,丝毫没有停下来落在那里歇息的架势,大郎儿恨恨,追着它慢慢地就进了林子。 “呀呀呀!”真有黄羊叫,在南边,好像还不是一只!三师弟隐着身子灵巧的闪动,接近声音的来源,手里的弓箭已经满月。 大郎儿回头望着他的紧张样,不由哈哈哈大笑:至于吗?不就是几只黄......。耶,这时候,大郎儿也感到了不对劲,因为这叫声太飘忽不定了,还分散的很开!就几只羊来这里,一般的都会聚群的,哪有分开乱跑的道理! 这时候,三师弟手里的鵰翎箭已经象闪电一样射了出去,还是一连六只,就这一点,大郎儿自嘆不如! 果然有中箭唿叫的声音! 这次毫无疑问,真的有情况,因为那唿叫明显是人的唿叫! 大郎儿一机灵,倒地望西面滚动,刚巧躲开一面从空中正往下落的大网;转到一个较大的桦树后面,匍匐着打量着前面,手里的猎刀已然悄然握在手中。 会是谁? 这只是心底下下意识的想法,也就是一闪念;因为这时候,不允许他有太多的杂念。 这是一个精心布置的局! 能是谁? 大郎儿已经听到听到三师弟的唿叫,还有他手中的兵器在风中带起的唿啸;“噹噹当!”是兵器相击的声音。 显然,三师弟已经和敌人交上了手,这时候合在一起才是正道;可大郎儿不敢动,因为他知道,就在他的附近,有一个高手在暗暗的等待着他的慌张。 还能有谁? 大郎儿自信,自己在这里绝对没有仇家。 难道是榆关的杨师叔的大舅子带人来报復了?不会吧,不说有杨师叔的交情,就是和他那个大舅子也没有多大的仇恨啊! 平州的赵家?如今赵有亮正陪王伴驾,在南京和道光皇帝陪着小心;家里的混世主赵别驾可没有这个胆量和章程;要知道,李刺史可是咱的好兄弟。 南京的?耶律乙辛要对自己动手了?大郎儿默默摇头,李黑水的事绝对不会就这么快的露馅了。 到底是谁? 大郎儿心里浑然翻滚,但是神智还得保持清醒,因为危险就在身边。 远处三师弟的唿叫依然显得急切和慌张!大郎儿暗自吃惊;凭着三师弟的身手,竟然都有危险了,今天的情况有点悬了。 大郎儿不能再等了。 突然,他把手里的泥土石块,望北面勐的甩去;然后稍一等待,就也跟着想着北面穿去! 声北击北! 既然来的是高手,就应该採取特殊的手段。 果然,就听嗖嗖嗖!三箭都射在空处,但是大郎儿已经勐的回身向发箭的方向扑去! 同时,在空中已然绽起泥巴和枯叶的遮蔓;那是大郎儿抛出的隐身物! 大郎儿刚刚站定,就又不得不趴下向一边滚去;因为一个人就从书上旋转着身子向他杀来,手里的柳叶刀在细碎的透过林叶的阳光下闪动着妖艷的光芒! 大郎儿刚要趁着他落地未稳的功夫,就要合身上去把他擒住;可是又不得不的扑倒在地,才向那人滚去,因为五只箭雨已经把其它的三面封死了。 大郎儿还是滚!因为柳叶刀晃动着就往他的胯下划动,显然对大郎儿的宝贝颇有兴趣。 大郎儿心里一动! 这把柳叶刀和这个人的神态动作,好像十分的熟悉,绝对在那里见过,甚至曾经向自己攻击过! 这个人戴着面具,使得大郎儿无法从面相上看出他的真面目。 这时候,显然这个人已经有些儿急切了,竟然解下眼见的细带儿打着圈儿向大郎儿圈来。 明显是人家的独门功夫,大郎儿可不敢怠慢,嗖的转到一棵杨树后面,趁着丝带鞭子过来的时候,就将它缠在书上,然后一领丝带,嘴里大叫:“你就过来吧!” 那人劲儿力使尽,新力未生,加之人又长得瘦弱,竟然真的被大郎儿一把拽了过了。 这人的歷练明显还有缺陷,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把手里的细带扔掉!如果那样就会瞬间脱离大郎儿的掌控。 这时,大郎儿已经把缠绕在树上的细带带过来了,正巧缠在那人的身子上,大郎儿就势一把把他紧紧地抱住,正要把他按在地上擒住,突然这傢伙说话了:“嘻嘻!臭大郎儿果然了得,不愧爷爷老是夸你,还不把人家放开!真的想非礼人家不成?” 大郎儿已大惊,马上放开这傢伙,就见她已经摘下脸上的面具,冲着大郎儿嬉笑:“咋的?不认识了!今儿本想把你的鞭儿割下来给爷爷泡酒的,谁想你个坏蛋凭的小气!” “你竟然是小妖女,韩路的孙女?” 妖女不高兴了,撅着小嘴反击:“韩路的孙女不假,可为何一见面还叫我妖女?你好好看看!我这么漂亮的美人儿,难道不像个仙女,偏象个妖女不成?”说着把她的身子就往大郎儿身上凑,指着自己的小脸满肚子的不愿意。 大郎儿怕怕,只得把自己的身子往后面躲,嘴里兀自大叫:“叫你仙女也罢,快点儿叫你的手下住手吧!” 妖女俩眼睛一瞪,嘻嘻吱吱笑:“放心吧,他们都有分寸的;哼!我最恨小白脸了,竟然长的比女人还漂亮!放心,我就是吩咐他们在他的脸上哗啦几道,给他破个相。”
第166页 三师弟长的确实有点那个,可也不至于一见面就给人家脸上破相啊! 果然是个妖女! --------------------------------------- 二更来了,希望书友真的喜欢,那就收藏吧! 第一百三十二章:非礼? 这妖女不可理喻,大郎儿早有领教。 耳听三师弟的唿声渐渐急迫,显然已到力竭紧急的关头;大郎儿飞身来到三师弟的地点,冲着那六位正围攻三师弟傢伙大叫:“都住手!自己人。” 人家动手依旧,根本没把大郎儿的喊话当回事! 恨极,望着身后跟来的妖女急急大叫:“还不叫那几个聋子停手!” “既然是聋子,奴家又如何叫他们听见我的话?你这个人真的奇怪。” 妖女依然嬉皮笑脸,大大咧咧的毫没有一点淑女姿态;就这样晃悠着小蛮腰来到前面大郎儿的前面,手里对眼前的打斗指指点点的。 “矣!还别说,这假丫头的身手还算不错,这一招摇头摆尾使得漂亮;嗨!我说恶鬼六,咋的还手下留情?刚才那一下子,要是来个撩阴腿,这个假丫头明显躲不过的;是不是见他长的粉嫩就动了邪心!” 妖女还不忘回下头向大郎儿嘻嘻解释:“这讨厌的恶鬼六,就好男色!他说他自己晕水,所以爱走旱路。嘻嘻,耶!大坏蛋你要干啥?” 就见大郎儿已经从侧后面把她抱住,嘴里威胁着:“再不叫你的手下停手,信不信某家会真的......。” “会咋的?嘻嘻,难不成就在这里非礼了奴家?” 这妖女小嘴巴噼啪的,明显不把大郎儿的恶言恶态当回事! 这时节,前面的打斗依然没有了声音,大郎儿刚要回身看看动静,就觉得一个软软的身子就趁机贴上自己,耳边却是她的大叫:“几位恶鬼叔叔啊!语嫣被这个色狼儿非礼啦。快来把他阉了给语嫣解气!” 这妖女嘴里喊着,小手也不闲着,竟然抓着大郎儿的大手就往她的一对儿小蓓蕾儿上面放,更可气的就是,竟然把她粉嫩妖艷的小俊脸儿勐的贴上大郎儿的脸上! 大郎儿愕然状! 这丫的到底是谁要非礼谁呀? 再看那六个恶鬼叔叔和三师弟也都目瞪口呆着望着二人的举动! 这样子的非礼也算是他们平生仅见,颇有惊世之感。 就听妖女瞪圆了一对儿杏眼,对着六位恶鬼叔叔雌叫:“还傻呆呆的愣着作甚?不见本公主已经身不由己的被这个坏蛋欺负了吗?” 真的身不由己? 大郎儿心里苦笑,自家可是好几次想把她推开的,可这妖女竟然用另一只手按住他的一处血脉,竟然浑身使不上力气! 这妖女何时又变成了公主!? 冷眼一瞧,果然,那六个恶鬼叔叔真的不敢违抗她的命令,已经举着傢伙向这里围着就过来了。 大郎儿怒不可遏!亲之。 反正也被冤枉了,这会儿美人儿怀抱,俏丽的小脸蛋和粉嫩的小嘴儿就在嘴边,也就再不管她五六七八了,先把她真的非礼了也算解气了。 本来就想亲她的小脸蛋的,不想这妖女正要转脸儿和大郎儿说话,却是刚刚巧,俩人的嘴巴正好亲在一起;大郎儿嘴巴大,竟然把人家的小嘴唇儿一下子吃进了自己的嘴里,啧啧连声。 妖女也就是傻大胆儿,平时人家拿她当个宝,自然没人敢对她动手动脚的;好傢伙,这会儿真的被大郎儿非礼了,竟然是呜呜呜的毫无反抗的力量,甚至全身都软成一滩泥,眯着眼睛贴在大郎儿的身子上波波颤抖着,甚至她自己都说不清这是吓得还是激动的感觉。 大郎儿只不过想吓她一吓,不想竟然有了这个结果,身子竟然也不知羞耻的火热起来。 这还了得!大郎儿急急把自己的嘴巴离开人家的小嘴儿,刚要解释,就见这丫的小嘴唇儿竟然追了上来,又把大郎儿的嘴巴堵住了。 大郎儿彻底晕菜! 这场面他实在不熟!两世为人也没有这种遭遇。 正呆呆恍然间,就觉得嘴巴舌头大痛!就见妖女已然从自己的身子上飞了出去,正好被赶来的恶鬼叔叔接住。 大郎儿慌乱间用手儿捂住嘴巴,然后放到眼前一看;苦也!竟然是满是鲜血,而舌头和嘴唇那里传啊来的痛楚叫他知道,这妖女可把他咬得不清。 耳听妖女解恨的大叫:“咬死你!大坏蛋,哼!竟然敢非礼本公主。这次你我算是第二次打平了。” 人家人多势众的,打平罢手当然好;这是第二次,第一次当然就是在南京她家的后院。 这丫的以后可得离得远点,每次见到她都得被她放血,这次是嘴巴舌头;上次却是自己的屁股哦! 这时候,那个为首的恶鬼老大走近前向大郎儿行礼:“啊哈,这位就是安抚使大人刘大人吧,小的们有礼了。” 大郎儿正捂着嘴止血,见人家这样子客气,也就很自然的回礼客气:“啊耶,某家就是个猎户,早就不是啥子安抚使了。” 就见妖女指着大郎儿竟然笑得弯下了小蛮腰,大家也是一脸怪异的瞧着大郎儿。 原来这一说话,他的嘴里脸上可是血花四溅,着实象一个恶鬼,血森森的恶鬼!
第167页 这时候一阵阵大痛又从嘴里传来,把大郎儿弄的只有捂着嘴巴直嗯嗯,狼狈不堪。 就听恶鬼老大依然一本正的和大郎儿说话:“这次奉家主之命,陪管家和榆关公主来到这里,请大人多多照料!” 大郎儿自然捂着嘴吱吱呜呜的点头,又一脸疑虑的望向妖女,就见妖女也望着问他吱吱笑:“咋的?不相信,本公主已经被皇上认作义女,封为榆关公主!你等都是本公主的封民,还不过来拜见!” 这事儿八成有的,这可为难了大郎儿;这可要跪在地上大力拜见的,这场面也太......。 好在人家妖女‘仁慈’,望着大郎儿的可怜相噗呲笑了,捂着小嘴说道:“这次见你蛮可怜的就算了,下次一起补上就是。” 下次?下次离你远远的! 大郎儿暗自下了老大的决心,这妖女实在是自己的克星,还是想办法离她远远的才是道理。 苦命他如今还不知道,这俩冤家原来是隔了几世才又聚在一起的孽缘,要这样纠缠一生一世的。 回到琼花那里,被人家望着自己的惨象,大郎儿只有徒然叫天了。 伤在那里,不单没法子抱在,更苦恼的,又如何和琼花却解释呀? ------------------------------------------- 今日一更,再次祈求您的捧场收藏! 第一百三十三章:把梦寄託给风儿 大郎儿正踌躇,实在没有勇气去骗琼花;可琼花的话儿已经把他开罪了。 “嗨!这莲花妹子太勐了,就亲个嘴也能把郎君的嘴巴亲成这样子,真的厉害!改日见到莲花还真的讨教一下,呵呵,郎君喜不喜欢这样子被亲呀?” 鬼才喜欢!大郎儿心中哀嘆,把罪名栽赃给莲花,固然解了一时之尴尬,这后面的事也是麻烦一大堆呀。 “没吃饭吧,是在这里吃,还是到子涵那里再吃,嘻嘻,咱这里恐怕留不住郎君的心呀。” 这不是拿刀子剜大郎儿的心吗? 都是心上的肉,还会偏了这个向着那个? 大郎儿纵然还有许多藉口到师尊家里,就这会儿,也没有勇气张口了。 其实,他还真有事。 琼花是一个坚强而又脆弱的女人,又因为自家的身份,心里自然存有太多的心事,大郎儿既然接受了这个家和这份感情,就必须真心的去呵护培育它。 所以他的心实在是很累,因为每一个身边的女人他都想全新的去爱护,这可能吗? 这会儿正是汤馆正忙的时候,琼花之所以在这里陪自己,就因为我大郎儿不能每时每刻在这里陪着她! “郎君,琼花今儿就和你喝几杯,这辈子这是第二次喝酒。” 琼花说着脸色不由一暗,第一次当然是她成为新娘的时候;十几年过去了,物是人非事事休,故人已做烟消散,这第二杯酒儿就有太多的味道了;琼花心苦,大郎儿心里纵然真的有她,也不是唯一的她,所以她心酸,没有一个女人会真心的甘心情愿的和别人一起拥有这份感情的。 大郎儿只有喝酒。 就是大郎儿去年秋做的果酒,不烈甚至还有几分甘甜,大郎儿喝在嘴里酸甜苦辣都有,还有火辣辣的疼痛,因为他的舌头和嘴巴都有伤。 真正的有苦难言。 见到琼花一杯又一杯的喝,大郎儿心痛:“花儿,别勉强,喝多了不好。” 琼花把泪滴和酒儿一起吞没,幽怨的眼神望着大郎儿:“喝多了就不知道你会走了,省的心痛。” 你痛我大郎儿更痛! 一把拉过琼花就默默的抱在怀里,默默的望着她,默默的流着泪。 琼花有琼花的苦,一个牵肠挂肚又无奈的苦。 大郎儿何曾没有自己的苦,感情就像一座大山,背负起来是很累的;可如今他身上的大山加了一座有一座,他的苦又和谁说?他又能把谁的心儿抛弃! 纵然明天的天就要塌下来,今天的大郎儿也不能走了。 当激情就如洪水泛滥的时候,琼花忘情的唿叫:“就射死琼花吧,琼花没有别的愿望,就想给郎君生个孩子!” 为了孩子,琼花一遍又一遍的勒索着大郎儿;如是再三又再三,等大郎儿再也无法挺立的时候,琼花也变成一团棉花絮在大郎儿的身子上,熟睡的脸霞泛出安慰的笑容。 大郎儿真的感觉她的笑很甜很温柔。 时光破碎成记忆,每一片都有明暗;当鸡叫三遍,希望的明亮又一次战胜了黑暗,把光明带给了每一个需要光明的人。 大郎儿望着正给他穿衣服的琼花,郑重的说道:“等郎君把手边的事情了断了,就和你和莲花一起把婚事办了吧,也给哥哥和两位老人一个交代。” 又何曾不是给琼花一个安慰的交代! 琼花没言语,只有默默的点头,脸上的泪水把大郎儿的手儿沁湿了,还有他的眼睛和心里。 大郎儿昨晚没来,子涵的心很纠结,纵然知道他还有琼花需要他去安慰,可子涵也有自己的苦。 昨晚上大家当做笑话讲的大郎儿和语嫣的事情,在别人心里是笑话,可在她子涵的心里,就像百爪挠心,痛不欲生!所以她把自己跑出屋外,就在夜风中哭泣。 那个语嫣和自己年纪相仿,可是有着无与伦比的身份和地位,长的又是讨男人喜欢的美艷灵秀,不论怎么看,自己都没法子和她正大郎儿。
第168页 少女的心就是一轮明月,总有阴晴圆缺,但她的梦里还没有惊涛骇浪,她的脆弱是大郎儿的心。 这一夜,她无眠。 当朝阳再一次把希望带给她时,她在铜镜面前停留了很久,纵是有太多的疲惫和不甘也不能留在脸上;她必须留给她的郎的,只会是她的美.她的明艷。 所以当她见到大郎儿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她就像一朵儿昙花,把这一刻儿开放的正艷。 望着郎君期待的眼神,她全懂了。这是在向她道歉,为昨天的事儿道歉;这就足够了。 “哥,吃了吗?”想了半天,子涵还是不由主的冒出着一句无聊又俗气的话,说完就恨,恨自己的嘴拙,不能把心里的感觉和情义表达一分。 大郎儿大郎儿全懂了,走上去就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说道:“纵然吃了,见到你还是想吃。” 这话儿像打雷,顿时把子涵的脸上的云打红,呢喃:“那子涵就去准备。”说着就像逃去,这一刻她不知道如何安心自己。 可大郎儿抱着她就不让她动,嘴里说着叫人家脸红心跳的话儿:“别的,郎君想吃的就是你的......。”然后就把他的大嘴巴坏坏的亲在自己的嘴巴上,啧啧连声。 这一个,子涵彻底晕了,在心里只有一个幻想,坏人!就知道欺负子涵;这是又是如此的期待,不一会儿就把自己弄的身软神昏,一种叫自己无法控制的冲动,就像一股心火彻底的燃烧起来了。 “哥哥,我的郎,今儿就娶了子涵吧,今儿就要了子涵吧,奴家怕......。” 这话儿叫自己害怕,不由把自己的脸儿深深的埋在郎君的怀里,感觉自己就像一朵云,正在郎君的天空中游荡。 所以更大的饥渴和期待把她打晕,虽然对自己的期待又有些羞涩。 当惊雷把天际打晕,电闪雷鸣之间,那无助的雨滴又何曾有自己的方向。 所以她把梦寄託给风儿。 ------------------------------------ 裸奔了,那么您的唯一的收藏都是对羊羊鬼最大的鼓励! 第一百三十四章:都来了 韩家来到石门寨的有二百多人,带队的就是那个对大郎儿一项爱答不理的二管家韩求胜,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精明汉子。 “这是临来时,家主叫在下带给你的信;另外隔几日,二公子韩文生也要到了。”没一句废话,简单明了,这时候大郎儿到有一点喜欢他的沉稳了。韩路既然能把这里的事託付给他,就说明这个人不简单。 同来的除了韩家派来保护妖女的二十个护卫,就是约二百个韩家子弟,也就是韩家送进大郎儿的学堂来当弟子的。 刷!二百人齐刷刷的跪在地上给大郎儿磕头:“见过恩师,给恩师请安!” 大郎儿心里暗暗叫好,不愧是千年世家出来的子弟,素质是绝对的,比自己那些儿灾民孤儿却是强多了。只是,这帮孩子会真的成为自己的助手吗? 大郎儿点头又摇头,能把种子撒出去就会有希望;将来的韩家无论用他们学来的只是做什么,也是新的只是开花结果的一个过程。 “同学们好,大家辛苦了!如今新的学堂正在草建当中,一切都是开始,从明天开始,你们就是学堂的中的一员,也要向原来的学生一样,投入到学堂的建设和自身的积累学习当中去;有一点首先我要在这里强调,到了学堂,就没有高低之分,将来判定你们是否一个合格的学生的唯一标准就是你的学习成绩和为人处事的表现,不会因为你是否原来是韩家的什么人而有什么特殊,大家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谨遵恩师教诲。”还是很齐整的回答。 大家将在午后随大郎儿回到南屿去,这会儿当然还有许多事要安排。 师尊望着大郎儿说道:“我的私学暂时就停了,能脱身的学生都随为师去你那里;一下子这么多学生,你自己说什么也忙不过来的。” 大郎儿自然千恩万谢的,抬头一望,就见子涵深情的望着他,嘴里的笑意漾出波澜;就听小师弟嘻嘻:“大师哥,我和姐姐也去,你高兴不高兴?” 废话!不高兴才怪,没见子涵的小脸的都兴奋的越发粉嫩流彩了嘛! “当然还有本公主!哼!到时候有的是机会和你个坏蛋算帐!” 乖乖!竟然一时忘了还有这个祸根!每次见面都要给自己放学的妖女,真的叫大郎儿胆战心惊的怕怕。 还得陪着三师弟去一趟薛家,薛里正据三师弟已经等得心焦了;也难怪,这么沉重的心思压着他,也够他喝一壶的。 也就是十天的功夫,薛老伯就好像过去了十年,花白的头髮明显就是这些日子才愁楚来的,大郎儿心里一暗,就上去拉住老伯的手安慰道:“老伯,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相信侄儿,一切都会过去的,把心事放开就是。” 薛里正默默点头,一回身指着后面站着的十几个孩子:“大郎儿,这几个都是我薛家有潜力的子弟,也算是薛家将来的希望,就都委託贤侄了,暂时给他们改了姓名也好,一旦我薛家出事了,将来有他们就还有薛家重新站起来的一天。” 这又是託孤的,大郎儿的心事有点重,这付担子也不轻啊,一旦薛家出事,今后薛家的承继和延续明显的就是我大郎儿的责任了。
第169页 只是,一旦薛家真的出了事,我大郎儿就会安然无事吗? “就祈求大郎儿了,见过恩师!”这是个孩子也噗通跪在地上行起了拜师礼,天地君师父,对学生来说论地位师傅要排在父亲前面的,当然连带的责任也脱不了干系的,九族,绝多含着师傅的一族。 这薛家就是想把自己和他家栓到一起的。 但大郎儿能不管吗?不能!所以虚抬收手,说道:“都起来吧,为师收了你们就是。” “谢谢大郎儿,谢谢子玉兄!” 耶,这声音咋的象女儿声,娇娇嫩嫩的?定睛一看,不由心中微恼:得,又来个麻烦,这丫头竟然也玩起来变身,一身青色的衣服却更凸显体态的妖娆。 大郎儿嘆气:”霜儿妹子要去也可以,但是一定不要胡来,那个人是见不得的。”李黑水如今是一个绝大的祸端,当然不会叫你去和他再续情缘,凭空增添几多危险。 霜儿双眼迷离,嘴里呢喃:“奴家也许有一天会见他的,那时候就是亲手了结了他!这个杀千刀的祸害,可把奴家还有整个薛家害苦了。” 真的吗?大郎儿兀自在心里嘆气,此时他们二人还真是恩怨情意难分呀,怎的都是霜儿的初恋和第一个男人,这年代的女人还有别的心思和出路吗? 好马不二鞍,好女不再嫁!宋人有了朱程理学就更加限制了女人的自由,北国大辽虽然好些儿,但她这种越轨行为,也是被人家看不起的。 过啦午时,一大帮子就准备出发了,这件事就没有满遮盖着的必要,就连道光皇帝耶律洪基都知道大郎儿是回家办学堂的,这样大张旗鼓的正好掩盖其它的目的。 “老大,安抚使大人,小的们也来投奔你来了!”有一大帮子老少哭着喊着过来了,大郎儿定睛一看,姥姥的!原来是当初大牢里面的一些牢友,独眼.大牛,契丹人皮里斯,还有老药店掌柜,小白脸齐亚子,就是那个勾搭了主母又要毒害主人的傢伙。 无论如何,经歷了一场大灾,又跟着大郎儿一起到南京道救灾,也算是交情不浅了。 大郎儿还是很高兴,跑过去就和大家拥抱,大家双手胡乱的在对方身子上击打,表达着只有能人才能表达的热烈。 “你们咋的都回来了?没有和灾民一起去南国?” 独眼嘆着气:“李长吏被皇帝任命为新的平州刺史,他要回来,就把我们也都带回来了;托老大的福,由于陪着老大一路救灾,也算有了功劳,回来后就都免去了牢狱之灾;大家一出来就觉得无处可去,所以一商量就都投奔老大你了。” 这帮人啥样的都有,能进大牢显然不都是善茬,今后可有的操心的了。 大郎儿望望大家都是一脸的希冀,是啊,这帮人都失去了原来的基业,孤苦一身的,这样的人一旦流浪到市井,绝对孤苦难捱的,还是社会的一大潜在的祸害,就留下吧!就算积德了。 “小白脸也来了?”这傢伙一项被大家看不起,这次竟然也把他也带来了,大郎儿都少有点奇怪。 独眼嘻嘻:“不怕老大笑话,这一出来,大家都穷的叮噹的,蹦子皆无;要不是小白脸有手段,也不知在哪里鼓捣出来一包子金银首饰,大家想来这里都不成的。” 哦,这还有问!肯定是下三烂的手段偷来骗来的,没准儿受害者还会是个漂亮的女人! 大家望着小白脸呵呵讥笑,就见他的脸儿变幻着五彩,还不是偷偷的望向师尊;因为他就是那个在红云梦强暴了嫣红又抢了她的首饰的傢伙! 当然这是秘密,打死他也不会说出来的;他相信,将来就是那个嫣红真的来到此地,为了面子也不会说的。 ------------------------------- 裸奔苦也,竟然一个收藏都没涨,煎熬中! 第一百三十五章:又是副使 公元1057年二月,也就是大宋朝嘉佑三年年,也是大辽的清宁三年。 对大宋来说,这是个悲催的月份;先是耶律鲁七万多叛军逃入境内,河北东西两路惨遭涂炭,然后又杀进河东路;紧接着就是耶律洪基的二十万平叛大军以追击耶律叛军的名义也跟着杀进境内;这还没完,紧跟着又有百多万灾民象蝗虫一样涌进境内。 这几轮过去,河北东西两道,除了几个大的州府有重兵把守外,其余的地方都几乎被夷为平地。尸横荒野,硝烟片片,当地的居民不是先一步向南面跑了,就是被大辽的军民杀了或绑了带回南京道去做奴隶去了。居民的财物,那么是锄头水缸都被后来的灾民席捲一空。 大宋朝野震惊! 紧急调派各路人马赶来增援,更是一连派了多路使者和礼物请求耶律洪基退兵。 耶律洪基的态度很明确,那就是请宋国出兵与他合作,一举将耶律鲁叛军绞杀在河东境内。 三月初,宋国三十万,耶律洪基二十万,终于把耶律鲁包围在河东路南侧。 越五日,耶律鲁叛军譁变,他手下的大将联合多名将领杀死了耶律鲁,将他的人头献给耶律洪基以求皇帝的赦免;耶律洪基当然答应。 但耶律鲁的两个儿子不知去向,众说纷纭。 辽宋两国经过一些列的友好协商,为了感谢耶律洪基帮着大宋剿灭的乱军,大宋答应今年的孝敬加倍,然后耶律洪基大军才满带着战利品,气势昂昂的回到了国内。
第170页 但是,耶律洪基大军离开了,大宋的朝廷就开始后悔了;这一次辽国大军到宋国剿灭乱匪,竟然把自己的河北两路.河东路都几乎毁灭了。损失不可谓不重!然而还要加倍的孝敬大辽,这不是太吃亏啦吗? 由是负责此次谈判的首辅韩琦被迫下野,就是答应近期送到大辽的孝敬也藉口给压了下来。 耶律洪基正等着这批财物犒赏三军和南京道灾后从建吶,这还了得!正在行猎的耶律洪基勃然大怒,马上下令大军集结,并要派出使者去大宋追要财物,一旦宋国违约,那就大军又要杀进大宋的边境了。 三月十日,正在南屿督造学堂,教化学生的大郎儿先后接到萧家和韩家的飞鸽传书,说是目前耶律洪基手下正得势的田继业上书道光皇帝,原安抚使刘隆刘子玉文採风流,多有奇才又果敢明断,正适合去南国和那帮子文人墨客嚼舌谈判,所以,道光皇帝大喜,已经下旨任命刘隆为副使,将于三月底出使南国,为了就是将南国允诺的孝敬要回来。 说实话,不到万不得已,耶律洪基也不愿意和南国闹崩了的;每年的南国孝敬已经是大辽每年必不可少的收入了。 大郎儿仰天长啸,痛不欲生!去南国是大郎儿日思夜想的,可如今有机会去了,大郎儿又不想去了,尤其还是以一个副使的身份;原因就是,那个耶律洪基和田继业太损了,已经把大郎儿的名声在南国彻底搞坏!这时候去南国,还不是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没准儿小命都玄乎了。 怎么办? 大郎儿只有苦思对策。 所谓众口如梭,到时候叫大郎儿和南国的朝野去解释,那件事不是我大郎儿做个,是被耶律洪基和田继业陷害冤枉的!这话儿能说吗?家里如今可有亲朋学生五六百了,这说出的后果十分可怕的;再有,就是大郎儿真的敢说,人家也得信呀。 百般无奈之下,大郎儿还是带着红花盗.萧金和三师弟一起出发去南京了。 红花盗是二月底来的,又给大郎儿带来的一百个孤儿;当然而被大郎儿逼着出了不少血的。 家里的学堂已经能够按照大郎儿思路正常运作了,这倒没啥担心的;萧家的护卫,李黑水的事情也隐瞒的很实成,都没啥问题。 有问题的就是大郎儿的几个女人,无论子涵和莲花琼花都得好好的安慰一番儿。那是莲花琼花轮番上阵和大郎儿夜战;夜夜加班检点,知道把大郎儿弄的腰酸疲软了,才勉强叫他上路了。 子涵还云英未嫁,到不可能有这种勾当,但是他的少女的心思太敏感,更是叫大郎儿费劲了心思才把她哄高兴了。 三月十八日,大郎儿出发了。 一步一回头,无奈的挥着手,告别了送行的泪眼。 他不知道,就在他离开的第二天,有一队儿西京的商人来到了石门寨,从此把这里搅得风云突起,祸事连连,竟然把薛家.师尊一家和琼花一家都牵连进去;等大郎儿从南国回来,大都已经噹啷入狱了。 当然,这是后话。 在南屿小山区,新鲜劲儿一过,韩语嫣也就是妖女早就呆不住了,这会儿有机会回到南京,当然乐得不行;这会儿,大郎儿身边又没其她的女人缠着,她可和大郎儿摽劲儿。 “我说坏人,别整日的愁眉苦脸的,不就是去南国吗?那边儿文採风流,歌舞昇平;据说东京汴梁更是繁华无比,本公主做梦都想去,这次回到南京,就和父皇说说,我也陪你去南国,有本公主在,那里的人不敢惹你的,就是敢说一句闲话,我就叫恶鬼叔叔们把他们的舌头都割下来喝酒。” 我的个天爷爷!你个妖女真要去了,我大郎儿这条命算是交代了! 大郎儿还真是怕怕,那个道光皇帝做事任性胡闹,没准儿还真会答应这个妖女的!好傢伙,你就是天能,几个人就想到南国大闹,这不是吃饱撑的吗? 红花盗和三师弟也凑热闹。 “大郎儿,大师哥,别人不管,我二人可是跟定你了;再说有我们这两个好保镖,你也能谁个安稳觉不是!” 红花盗更是气人:“好兄弟一场,哥哥咋的也得跟着,到时候怎么也得把你的尸首带回来不是!” “滚!”大郎儿勃然大怒,踢之! 可人家身手好,早已经躲得远远的了。 三月二十六日,大郎儿一行到了南京道,自然先去拜会萧家和韩家,甚至老友王朴,如今的南京代留守也得拜会。 在觐见道光皇帝之前,,把情况摸清楚才是关键。 ----------------------------------------- 收藏啊!羊羊鬼只有期盼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不忍的迷失 此时的南京城,绝对的乌烟瘴气,喧闹纷乱异常。 只见在大辽官兵压制管理下,正有无数的百姓甚至五京乡兵正在忙碌的清理城里的废墟,大小往城外的拉送垃圾的马车排成行,几乎把大郎儿他们进来的路都堵住了,一行人无奈,只好躲到一侧让路。 看那些儿正在劳作的百姓,大郎儿心里一暗,竟然有大半儿是南国掳来的,因为从他们的破衣烂衫上面还可以明显的有着南国的痕迹。 突然,一个正在搬运石头的瘦瘦的汉人扑倒在地,可怜的他竟然一头撞在地面的尖利的大石头上,顿时血流满面,捂着自己的脏污的脸儿痛的在满地打滚。
第171页 只见他身边的百姓有几个跑过去,胡乱的用自己衣服上撕下来的麻布条儿给他包扎;这一来,这里的工作自然就停了下来。 这时候,只见一个辽国军官,身着部落兵军装,手里举着马鞭,气势汹汹的就跑过来了,一面用鞭子抽打着这里的人,一面破口大骂:“都不想活了,竟敢擅自误工!赶快回去做你们自己的事情,不然全部吊死挂到城门楼上示众!” 那些百姓自然不敢言语,战战兢兢的都低着脑袋熘走了。 这时候这军官一指着地上的正在捂着脑袋呜咽滚动的瘦子,对着一边的兵士怒骂:“还愣着干甚么?还不快点把他扔到车上面拉到城外埋了,难不成想把他留在城里发霉冒臭!” “诺!”那几个兵士熟练的就要拉起这个瘦子往车上扔,车上都是大小不一的石头瓦砾,这要远远地重重的扔到上面,这瘦子就算不死也得残废了。 可人家已经把他当成死人了,都是不值钱的奴隶,谁还有闲心和药品为他包扎治疗,随着垃圾一起扔到城外了事,还省得挖坑埋了;这样的情景每天不只有多少次,四面干活的百姓和监护的官兵已经麻木了。 可大郎儿不忍,冲上去大叫:“停手!这个人只不过脸上受点伤,绝没有生命之危,这不是草菅人命吗?” 说着话儿就示意红花盗上去救人;红花盗绝不含煳,就像一熘烟,出熘一打晃,就见那几个兵士离了歪斜直打晃,而红花盗依然抱着那瘦子来到大郎儿身边为他包扎了。 那军官怒不可遏!要不是见几个人穿着打扮不一般,早就命令手下挥刀子上来砍人了;就是如此,这傢伙嗨气势汹汹得知这大郎儿大骂:“汝等何人?竟然阻挠公务,不是皇法如山吗?” 大郎儿只顾帮忙给瘦子处理伤情,没心事理他;这时候到石门寨给大郎儿宣旨的黄门忍不住上来说话了:“吾乃宫中传旨黄门,你等退下!”这钦差穿着正是宫里黄们的服饰,那军官当然看得见,只有规规矩矩的行礼:“不知钦差再次,小的冒昧了,不过此时城里的大多官员贵族都陪着皇上到郊外部落暂住了,这城里如今只有王朴代留守主事。” 这城里正在清理和建设,当然环境极差,道光皇帝本来就喜欢在牧场游猎,此时带着大家去那里暂避,也算是可以理解的。 那钦差望着大郎儿问:“这位刘大人如何?是不是这会儿就直接去那里。” “这会儿晚了,还是明儿去吧,皇上的宫帐离这里可不近的。” 当然不能直接就去了耶律洪基那里,萧家和韩家都约了自己在城里见面,自然会留下人等他的;还有,就是虞姬的去想也要先弄清楚不是。 大郎儿回身对妖女和萧金说道:“如今你们的家里必然还有人留守的,就去看看都谁在,有何吩咐。” 这二人也正心急家里的状况,当然应了一声就急急的去了。 红花盗一吱唔,大郎儿一嘆气:“哥哥也去吧,把这几个手下留给我就成。” 就见红花盗微微向那几个手下点点头也和大郎儿一摆手就带着那个瘦子匆匆忙忙的走了。 嗨!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牵挂啊,这里也有自己的牵挂,那就是虞姬,可是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冷淡和自悟,大郎儿也知道,自己在虞姬的眼里还不够条件,她需要的男人应该是顶天立地的,要为她的祖训实现梦想的;如今的大郎儿的身子上,虞姬当然看不到这样的希望。 但她终归是大郎儿来到这个世上的第一个倾心的人,是大郎儿这年代的初恋,些许酸涩还是有的,这一次只想再见她一面,把心里的话儿对她说清楚才会甘心的。 都走了,大郎儿也该走了;大郎儿向钦差一合手说话了:“大人你,今儿就去叨扰王朴大人可好?” 钦差一翻眼皮一瞪眼,嘴里嘟囔:“这不是废话吗?如今这城里不找他还能找谁?杂家也是一路辛苦得很了,这就去给他放血!嘿嘿,一下子高升四级,也得好好痛宰他一顿了。” 痛宰王朴一顿,大郎儿绝对大有同感,只不过就是觉得这太监的笑很阴森,就象没尾巴的秃鹫在哭叫。 可没等大郎儿一行到达王朴的官衙临时留守府,就见他已经风风火火的带着几个人迎了上来,老远的就热情的向大郎儿拱手打着招唿:“哈哈!子玉来也,想杀哥哥了。” 按说,就是大郎儿接任的副使的差事,也不过是挂着鸿胪院的名下的一个七品的小人物,在三品的王朴面前,理应要上去参拜的,可人家就这样扑了上来,到叫大郎儿无所适从了;一时呆呆的竟然被王朴抱着实成,嘴里吱唔。 “王大人,这是......。” 王朴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稍一愣神又兴奋地说道:“咱哥俩患难之交,要不是有你大郎儿带路指点,哥哥又如何有机会做到南京留守的位子!你倒好,俩手一甩就轻松地走了,却把哥哥独自留在这里遭罪,今儿可得好好罚你几杯才可。” 大郎儿嘻嘻:“罚就罚吧!正好也算是给哥哥道喜了。” “还都墨迹啥子!洒家的肚子可是唱了空城计的了。”一旁的黄门钦差见俩人光顾着自己热乎把他冷落了,自然心有不甘的。
第172页 亏了这年代的宦官权势不大,不然就这一点被人家惦记上就后患无穷的,就像明朝的那些九千岁之类的,嘿嘿! 这时候,夕阳西下,晕红的晚霞把城里的纷乱涂上一层残红,就如九幽地狱里面无助游荡的野鬼,无数的百姓奴隶依然在劳作。 可是大郎儿已经做到了一桌子很丰盛的酒席前,呆呆的回味着这其中的哀怜。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第一百三十七章:醍醐灌顶 面对着一桌子的美酒佳肴,要说大郎儿不动心那纯粹是瞎话,可是里外两重天,就这一桌子的酒席不知能够养活多少外面的灾民! 大郎儿有点怕,真的怕有一天也会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员;因为如今的震撼相比较刚来南京道时是何等的两种心态! 是自己坠落了,还是本应该如此! 大郎儿在深刻的反思着自己。 喝吧!一醉解千愁,纵然无法解脱,也有对酒的期待。 但是那位儿黄门太监喝得更快,还没等王朴和大郎儿喝上三杯,他的一壶酒就没了,依然晃悠着空就罈子唿喊:“再来!醉酒当歌,人生几何!洒家何成不知道你们这些文人名士从心底下看不起我这种人!呜唿!就连洒家自己也看不起自己啊!可是咱一个渤海遗民,生下来就是一个奴隶的命,也能如何?就今天洒家能够看懂一些圣旨,还不是用嘴巴换来的吗?呜呜呜!洒家心里何曾不苦。” 是啊,每个人都有他的苦;可是嘴巴好使会哄皇上开心,也算是太监唯一的出路了。 王朴也喝得不少,趴到大郎儿耳边嘀咕:“皇上屁股上那个有个痔疮,时常需要手下的太监添的;舔的舒服自然就是龙颜大喜了。” 十男九痔,耶律洪基有痔疮不新鲜,难得的还有和唐后主李存勖一样的爱好;舔腚眼儿能升官得势,这绝对是不可笑的笑料。 黄门钦差被下人扶着下去了。 王朴突然正色的对大郎儿说到:“这次儿子玉你有难了。” 大郎儿早有预感,听到这话儿也不吃惊,静静的望着王朴说道:“兄弟出身低微,见识浅薄,就请哥哥多多指教。” 王朴举杯向大郎儿一示意,就喝了一杯,然后说道:“人生百年,世间万物,能穷其一生求解的又有几多!子玉身怀大才,诸子百家无有不通,唯有为人做官这一项太是欠缺也。” 大郎儿承认,两世加一起也没有什么上位的歷练,官场横扎这一项绝对是弱项!连忙再向王朴请教。 王朴一指着自己的心口,愧然而言:“好兄弟,你差的就是这里,想要在上层倾轧里面翻滚,首先得把这里麻木了;面对世间百态,残冷人间,你的善良和仁慈又能够解救几个人?要不是恰巧有那个太监在,今儿就是那个受伤的百姓你也救不得的。” 大郎儿默默点头,这其中的道理他不是不明白,可当他面对那种惨象时又会身不由己的会上去救人;不可否认大郎儿有一颗善良的心,但是正想王朴所说的,这样毕竟救不了几个人的;当初在南京城外,上百万灾民被耶律洪基的督军逼着上去拼命时,大郎儿就深深的无奈过。 要想就更多的人,只有不择手段的去争取更大的权力!这是王朴对大郎儿的最后忠告。 人生路的路自然不会一直通畅的,不然会有很多的沟沟坎坎的羁绊着你,最怕的就是你记吃不记打,一次又一次的跌倒在同一个坎坷里。 大郎儿好像有点悟了。 本来想今晚去拜访萧家和韩家的,可是被这个王朴触动了心事,又有几分酒意,大郎儿就不得不听从王朴的建议今晚就留宿在留守府了。 王朴是大忙人,陪着大郎儿吃过了饭就出去办理自己的事了。 大郎儿心事杂乱,睡不着就来到院子里面瞎熘达;还在已经是三月末,就是晚上的风儿也有暖意了。 天上弯月流荡,星群颤动,咋么着眼睛和大郎儿打招唿,还算客气,就是不礼貌,乱换有啥子?难道你也喝多了? 天若有情天亦老!既然你老天也能够喝多了,就说明一还有几分人情味,可为何千年的万年的冷冷的望着人间的悲苦而无动于衷! 凉风袭面,酒劲儿上涌,大郎儿这回真的醉迷煳了,嘴里不由吟唱了出来。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抵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偏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大郎儿正自得其乐,突然听见几声噼啪的掌声,就见田继业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嘴里赞嘆:“自李杜作古,乐天西去,这时间就再也没听闻如此高妙的词曲,今儿有幸听到大郎儿兄弟的千古绝唱,田某何幸?不得不说,从古到今,田某敢打赌,绝对没有另一首词曲比这首明月几时有更佳!” 大郎儿狂汗! 如今,南国的苏轼当然还没有到写出这首千古绝唱的年纪,不想却被自己最后胡乱的喊了出来;这可如何是好? 就说是自己写的,大郎儿还没有这个脸面,只有含煳其辞的回道:“偶尔的村言俚语上不个大席面的,倒叫田兄见笑了;咋的?还想还得刘某不够惨烈,今儿又有啥子坏点子来摧残我大郎儿!”
第173页 一想到,这傢伙在南国用自己的名义迫害太多的宋国百姓,留下骂声一片,大郎儿的火气就上来了。 田继业嘴巴左右乱撇,双眼惊诧的望着大郎儿,手儿指着自己的心口大叫:“天地良心啊!到这会儿你这个混蛋还不知道兄弟都是为了你!你想想,当初大家都要皇上杀你,是不是我田继业第一个上去为你求情的;这次儿,你能有机会去南国为副使,是不是也是我田继业在皇帝面前为你争取的?” 这些儿都是事实,大郎儿当然承认,关键是造成那种尴尬局面的又有哪一个不是你田继业在其中显搞的鬼!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当我是三岁小孩子? 田继业颇为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望着大郎儿:“好!就算你四岁如何?你一心就像去南国,难道不知道,无论到了那里,你终究还是个辽人!彻彻底底的辽人!!南国不因为去了那里就把你当做宋人的,有时候我真的想不通,就凭南国的文恬武嬉,一派糜烂,你大郎儿就是到了那里又能够做些什么?早晚有一天也会陪着他们做亡国奴的!醒醒吧,你真正的机会就在这里!” 第一百三十八章:多事的春夜 对田继业这个人,大郎儿既佩服又厌恶,十足的小人嘴脸,做事绝对的不择手段! 但此人见识极高,行事果决,又从来不掩饰自己的观点。 所以,这个人是个真小人。 大郎儿望着他心里在揣度他的用意,不想人家早已知晓:“嘻嘻,不用瞎猜,田某之所以看重你,因为你有做大事的潜力。” 田继业把脑袋微微摇动,深深嘆息:“大辽本来最有机会一统天下的,可惜啊......嗨!闲话儿就不说了,田某真的期待将来能有一天,和你联手把大辽推向高峰。” 此话儿可信却不能全信! 歷来站在高峰,领略天下风光的只会有一个人,那里不允许有第二个人来分掠他的风采的。 也就是说,就是二人就是真的联手了,到最后也是你死我活的结局。 大郎儿悽然,明天的事只有一步步走,太多的期待会叫你步步惊心,毫无趣味的。在欲望的田野里,一刻种子到发芽,再慢慢成长;其中的任何时候都是险恶重重的,会有很多势力化作风云雷电.洪水勐兽向你一遍遍的扑来! 田继业大有意味的说道:“别人不知道,可瞒不了我田继业,其实你大郎儿已经开始准备了。不知你知不知道,南边那位王安石,皇上多次宣他进朝堂而不去,甘愿在家乡广收弟子,积累力量和名气,如今谁也挡不住他拜相了。可是,就南国那格局,他又有何章程改变南国的萎靡和懦弱!” 大郎儿惊心!因为他知道,王安石绝对不能,将来的下场还很惨! 王安石的变法,不单损失了百姓的利益,更得罪的各层世家.官场等等几乎所有的势力,结果就连皇室也没得到实惠;稍微一思量,就不难知道,他的结局不可能有好的结果。 那自己要在大辽出头,将会选择什么样的出路呢? 三月下旬的夜风,依然料峭袭人,把二人的心事冻醒。 “告辞,祝兄弟南国之行称心如意,一路顺风!”田继业一拱手就走了。 留下的大郎儿兀自懊恼,有你在前面造的孽,我能去的一路顺风?那才见鬼了。 看刀!今儿本公主就好好伸量一下子你个混蛋究竟有几分能水?是妖女在月光下舞着柳叶刀张牙舞爪的扑过来了。 我大郎儿脓水有的是,只不过都在小大郎儿那里存着吶,有能你把它弄出来? 大郎儿坏笑,还别说,有心事的时候和这丫头胡闹一通,确是解忧的无上良药。 妖女脸红(夜色茫茫,大郎儿的眼睛可真神!),嘴里大骂:“呔!今儿你姑奶奶就给你阉了,就看看里面有多少坏水!” 乖乖!这换了得,那样当然只有一种水了:血水! 大郎儿当然不敢,侧身.跨步,挥手横击。 就听噗的一声,大郎儿趁妖女说话走神的功夫,以手掌正切在她的柳叶刀的刀背上;刀儿呻吟一声就噹啷掉在地上。 妖女还要用手撕挠自己,大郎怕怕,连忙把她合身搂进怀里; 不想手儿放的位置不正确(其实也许是故意的),正好握住一对儿鼓胀;舒软起伏的感觉竟然叫大郎儿的坏手不由自主的波动探求起来。 再看妖女,整个就瘫如泥,偎依在大郎儿的怀里,重重的唿吸清晰可见,小脸儿粉艷如花,眼色迷离的望着大郎儿,嘴里呢喃:“坏人,坏人!就是坏,每次都这样子欺负人家。” 粉嫩的小嘴巴开合之间,一股股少女固有的芳馨扑鼻而来,就如世间稀有的美酒就把她的嘴儿当做酒杯子存在那里,就大郎儿再也忍不住,凑上前去品吸.醉饮! 随着二人喘息声的加重,妖女变成乖乖女就五爪鱼般缠在大郎儿的身上,一股原始的冲动从心底升起。 “哼哼,嗯啊!”有人在旁观? 大郎儿已经,下意识的就把妖女放下,脱身就往后撤,不想妖女已经迷失了理智,竟然毫无反应的扑倒在地。 大郎儿无奈,之上冲上去扶住妖女,才冷冷的望着来人。 天!竟然是韩路,当着人家爷爷的面调戏人家的宝贝孙女!这后果就大郎儿胆战心惊。
第174页 “我我,原来是族长驾到,啊哈,今天的月色好美呀!” 大郎儿实在是无可辩驳,只有王顾左右而言他了。 韩路老脸沉沉,摇头晃脑:“今晚的夜色再好,我老人家也要把它弄得打雷下雨!你小子看着老实巴交的,竟然做出这种勾当!你当我老人家的眼睛是瞎子吗?” 你老当然不瞎,是我大郎儿鬼迷了心窍,所以.....。” “啥呢吗?说我的宝贝女儿是鬼?我看你才眼瞎心也瞎,谁不知道我的语嫣是乖乖的小美人儿,南京道数一数二的美人儿!” 妖女长的美,大郎儿承认,她的野蛮骄横,更是叫大郎儿有一种重温前世女友的风采,或者说惨烈更形象。 至于她排在南京道的第几位,大郎儿无从知道也不想知道;当然,她乖不乖,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不过,这会儿这丫头低着头抱着她的爷爷,一副害羞娇柔的样子,好像还真的很乖。 韩路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望着大郎儿运气。 “你现在皇命在身,吾老人家也不能把你咋样,就等你回来在找你算帐!哼!此去把心思惊醒点,别的稀里煳涂的丢了性命,到时候我去找谁为语嫣出气!” 老傢伙说着,就老手一挥,就见后面的夜色中慢慢地走出六个人,赫然就是恶鬼六兄弟,如幽魂一般悄然来到大郎儿后面。 大郎儿怕怕,老东西要作甚?不会是真的把自己的小大郎儿割下来泡酒喝吧? 韩路坏笑。 “不用怕,这几位是家中老人了,还算忠心和好用,这次儿我已经把他们的身份落实了,就作为你的护卫去南国。还有,这里还有两张空着身份证明,就把你的俩兄弟也齐齐带去吧!” 大郎儿连忙抓住韩路扔过来的纸囊,嘴里不断地道谢,正要大礼参拜,却被妖女的话儿打乱了。 “爷爷,好爷爷!语嫣也要去,你就答应吧。”妖女把韩路晃悠的眼晕,只有讨饶:“这个爷爷可说了不算,你丫头想陪大郎儿去,只有去求你的义父,也就是皇上了。” 妖女欢叫:“明早就去求皇上老爹,他最疼我了!哼!陪这个坏人去?做梦!到时候就各区各的,谁也不干涉谁?哼!” 大郎儿没言语,心里翻滚,带着个这丫头去南国,真不知道到时候会惹出啥子烂事来!后果都不敢设想啊! 第一百三十九章:喜事?祸事? 送走了韩路爷孙,大郎儿打着哈且张着哇哇就准备回房间去睡了,折腾了一天,大郎儿实在的累得不行了。 可是,萧金又来了,说是老妇人有请。 这没办法,来到南京道,萧家的的面还是必须见的。 “走吧,都是催命鬼,明儿来多好”大郎儿该抱怨还是要抱怨的。 “这话儿,兄弟就等到见到老夫人再说吧。”这丫真的会转移目标,既然都去了还问这个作甚? 萧金的话儿还没完,鬼眼儿眨么着问道:“如果老夫人给以两条路,一着就是给你赐名为萧姓,就像哥哥一样收为本家子弟;另一个就是娶个萧家女儿连为实在亲戚,不知你会选择那一条?” 这话儿带着话啊! 显然是今晚老夫人叫自己去的主题。 关键是,这两条路都不是大郎儿想要选择的。 如今萧家在大辽朝野关系微妙,这时候和他彻底绑在一起,实非良策! 可这个话儿如何又去和老夫人拜辞,大郎儿可烦心了。 留守府到萧家不远,都在城南;没等大郎儿想出个良策,就到了萧府。 萧金带着大郎儿直接的就到了老妇人的大帐。 “见过夫人,多日不见,老夫人气色不错,想来最近二爷老实多了。” 这话儿别人听着憋着笑难受,因为一旁的二爷已经瞪眼睛啦啊,当然不敢放肆的笑。 “你个混球,刚见面就糟蹋二爷我,是不是欠揍!”二爷喊着就举起拳头在大郎儿眼前晃,但是,还真没敢下手。 老夫人笑着发话了:“人家大郎儿没说错,是小子就是个惹祸的篓子,萧家的事大半儿都是你捅出来的。” 二爷脸黑似墨,只有先向老夫人赔罪:“是的,孩儿鲁莽,叫娘亲费心了。”该咋咋,这个二爷对老妇人的孝顺是没的说。 可是回头对大郎儿可老实不客气了:“你小子上次的是还没完,等出去哥哥我好好找你算帐!” 咳咳!老夫人止住了二爷的发难,对大郎儿问道:‘这次儿那位田继业推举你出使南国,你究竟是怎样想的?可有腹案?” 没有,绝对没有!大郎儿满心的委屈,此去南国虽然未必有性命之危,但是被人家藉机刁难或找各种机会和场合给自己难堪是不定的,不要说还想着投奔南国了。 “回夫人的话,大郎儿实在没有成熟的想法,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老夫人突然重重的嘆气,人后望着大郎儿:“很简单,只要按照你的本分去做事,这一次对你只有好处的;南北两国虽然兄弟相称,也是双方无可奈何的结果,今后还是要分出胜负的;做人最忌讳首鼠两端的,这样会把你陷入绝境的。” 这话儿惊心!
第175页 老夫人年老成精了,对大郎儿的小心事多少都有所预判,这是给大郎儿敲警钟呢。 “夫人放心,大郎儿知道如何去做。”没办法,如今去大宋的路基本上被人家堵死了,这边的事儿就得多留后路了。 “大郎儿你是个明白人,如今萧家的后代子弟中算是出类拔萃的,不知道你对自己的将来有何打算?” 大郎儿暗道,来了!改姓作为萧家的直系子弟,这条对第一班人绝对是一步登天的好事!世代为后的皇亲国戚,前途当然不可限量。 可惜,大郎儿是二班的。 他可知道萧家就是在萧观音的十香词冤案后就一蹶不振的;投到萧家门下,就等于得罪了道光皇帝耶律洪基,这个帐谁都会算!关键的是,这话儿大郎儿说不出路口啊。 大郎儿实在为难,老夫人对自己很看重,怨不得人家;自己一个猎户,要没有萧家撑腰,怎的也没有今天的运气;人家要收自己为本性子弟,就是天大的机遇,因为谁又知道萧家今后的结局?! “夫人能看得起在下一个山村小子,绝对是大郎儿天大的造化,可是如今情态微妙,依在下看,还是把这个问题放到皇后的事了解后再谈恰当。” 老夫人默默点头,到时候把大郎儿推出去审理十香词一案,当然还是不能和萧家有明显的勾当最好;老夫人唉声嘆气的说道:“看来老身也是太急了,还是大郎儿想得周全;这件事就先放下吧,不过老二的女儿今年有十三了吧,就把她许给大郎儿为妻把吧,你个混球,有个实诚有能力的女婿也算是你的造化了,将来你这一支就得靠大郎儿支撑了。” 大郎儿黯然,人家老妇人根本没和自己商量,就把这件事定了下来!看来这门亲事无论如何都是推不掉的,做人家的女婿咋的都比改姓来的容易接受。 磕头吧!这绝对会是逃不掉的,好在二爷的丫头才十三,也不是急茬子。 给老夫人磕过了头,还得给二爷;人家二爷老眼望天,嘴巴一撇来尿了:“嘿嘿!如今成了某家的女婿,就得多孝顺了吧?没别的,一句话,今后你丫的要对我女儿不好,二爷就拧下你的脑袋当球踢!” 包办婚姻啊!他的丫头长个个啥模样还不知道就被人家拴上了,可怜的子涵,就算大郎儿对你再好,也没能力把大夫的位置给你了。 这样先去可不行!韩家的妖女已经被自己招惹了,恐怕也脱不开身了,又如何对得起子涵的一片痴情? 看来得想个法子把这门亲事退了!这是以后的事,今天不论如何都得先应下来的。 夜深了,大郎儿睡不着,就来到院子里望星星。 夜色阑珊,弯月被群星笼罩,银灰色的夜幕下,依稀有夜莺在流荡。 嗷嗷的叫声把大郎儿的心思带到很远。 明天就要拜见道光皇帝了,然后就要出使宋国了;到时候将要面对什么,自己究竟要以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宋国上下的责问和刁难,才是这回大郎儿最担心的。 看来田继业和老夫人说得对,首鼠两端的做法只会把自己陷入更大的尴尬之中。 大郎儿也想起了子涵,还有......。 第一百四十章:觐见皇帝 耶律洪基的狩猎宫帐在南京城西的大观山,有六十里的路程;所以一大早大郎儿和王朴就出发了。 只有三师弟陪着,红花盗自打回去就没有回来,也许被家里的杂事拖住了吧。 晨霞在后面追着,把几个人的投影拉的越来越短,他们也在追着自己的身影,影子跑的好像也不慢,就是到达了目的地,也没有追上。 因为这还才辰时中刻,要想追上自己的影子还得等到午时。 道光皇帝还没有醒,因为昨晚的酒筵延续的很晚;早朝已经被取消了,但是正等着觐见的臣子还是有不少等在他的大帐外面。 好在已经是仲春,到了辰时中刻,阳光已经很灿烂很温暖了;等在外面的人们都聚成几个群落,议论着一些官场明暗消息或男女趣事,唧唧呜呜的很热闹。 王朴这里还算常客,自然会有许多熟透八脸的就和人家打着招唿;大郎儿只有默默的跟着,人家还以为他是王朴的跟班,根本不拿正眼瞧他。 大郎儿也乐得自在,点头作揖还嫌累得慌,就和三师弟闲情自得左看右望望;等待觐见的官员各族的人都有,虽然都穿着官府或军服,但是还能打开分辨出来。 突然有人想自己打招唿: ”子玉,过这里来!” 大郎儿往不远处一打量,原来是萧家大爷和自己打着招唿嘛熘的跑归去鞠躬行礼:“见过留守大人!” 萧大爷脸色一暗,眼睛不由瞧了一瞧道光皇帝的大帐,才说道:“叫我大伯或大爷都行,如今你也不是外人了,但是大伯我的留守早就被解职了,还是别叫人家笑话了。” 可不是,昨晚被老夫人乱点鸳鸯放,自己老大不情愿地成了萧家的未来女婿,还真不是那家外人了,只是大郎儿还没有这个觉悟罢了。 “是,大伯!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如今萧家能否低调,正好还可以躲过有心人的明枪暗箭。” 大伯摇头,这一次风浪来的莫名其妙,人家不会轻易收兵的!只要女儿萧观音还被软禁在冷宫,萧家的事就没有完。
第176页 大郎儿何尝不知,也不过是安慰罢了。 真正的歷史上,萧家就是从此一蹶不振的;附带着把回纥人的实力也慢慢疏远了大辽,使得耶律洪基后期,曾经的大辽国已经暮气沉沉了。 大郎儿实在弄不清,还不算煳涂到家的耶律洪基为何走了一步这样的臭棋? 大伯的情绪很不好,时常的沉默无言;大郎儿一个小辈也不好多问,自有百无聊赖的陪着;好像有一刻钟的光景,才听大伯说道:“皇上起床了,一会儿我要陪着用膳,子玉你就跟着王朴吧,不懂的就请教他就是。” 大郎儿点头称是。 大爷去了,大郎儿顺着顺去的方向,果然见到里外穿梭的太监和宫女已经很多了;那些儿其在一起胡天海地的臣子们也都抖索精神等着觐见了;当然,能陪着皇帝用膳更是一份荣耀,心里都盼盼的翘首瞻望。 也就一刻钟的光景,就见到庞太监气喘嘘嘘的从大帐里面跑出来,张望着下面的群臣,嘴里直嚷嚷:“鸿胪侍卿耶律俨,南京折律府代留守王朴,钦命使宋副使刘隆觐见吶!都来了否?” “来了,叩谢我皇圣安!”除了王朴大郎儿,还有一个,就是耶律俨了;这个人是南京的汉人,很有才名,当年的头榜状元,叫李俨;他的耶律姓氏是道光皇帝赏赐的。 下面的大臣嘀嘀咕咕,显然对这几人能够进去陪皇上用膳大为嫉妒。 大郎也很期待,这皇帝早上都是吃啥东西,还真想见识一下。 里面灯火明亮,好多只巨大的从西域弄过来的红烛依然唿唿的冒着火苗儿;道光皇帝的餐桌坐北朝南,两侧还有一熘的小餐桌,靠边儿还摆着一熘儿的软榻;跪在软榻上吃饭,可是这年代的习俗。 自有太监把三人引到耶律洪基的餐桌前,大礼见过,就见道光皇帝也不抬头,依然囫囵吞枣的吃着东西,手儿一指两侧的座位,哼哼几声就算完了。 执事的太监当然知道主子的习惯,就把王朴三人引到萧大爷的下手坐下了:“几位大人请慢用。” 大郎儿不知规矩不敢做,见到人家王朴的样子才学着跪下了,不由望着桌子上的吃食。 出了几道精緻的宫廷小菜,剩下的就是几盘子清炖或火烤的羊肉.牛肉,一边儿还放着雪白的食盐,显然是用来沾着吃肉的。 果然还是老一套草原满足的习性! 大郎儿试着吃了几块儿,油腻腻的还有泔水的味道,简直难以下咽;无奈之下只有就这几道小菜吃些儿干粮米粥了;小菜不错,明显汉家厨子的手艺,色香味俱全。 皇上吃得早又吃的放肆,自然早早的吃饱了,这时才是他边吃茶边和臣子交代事情的功夫。 底下的几个人也都不敢吃了,王朴第一个上去见礼说话,无非是南京道灾后重建的大小琐事;这些儿是皇帝最烦心的,尤其是听到缺这少那的更是心烦。 “寡人啥事都替你们料理了,还养着你们这帮大小臣子作甚?这种事你去找宰相说去!啊哈,耶律爱卿,这一次你领队出事南国,责任非小啊,不见一个个的和寡人化缘,如今连寡人的用度都难以保证了,就看你的了,南国的孝敬可都眼巴巴的等着呢。” “微臣一定不负皇上所託。”耶律俨无论心底有多少苦楚,面子上是不会叫皇帝为难的,这也是作为臣子的本分。 耶律洪基满意的一点头,然后把目光投向了正暗暗打量他的大郎儿,就见他噗呲一笑,竟然扑出了嘴里的茶水,自有执事太监恨恨的瞪了大郎儿一眼,上去为皇帝伺候。 耶律洪基哈哈大笑:“寡人记起来了,这不是那位傻大胆儿的猎户吗?就连进到我这大帐里还东张西望的,不知道暗中窥视君上有杀头之罪吗?” 大郎儿心里暗想,既然是傻大胆,就傻到底了;大咧咧的行了个不伦不类的大礼,嘴里高唿:“草民刘大胆见过皇上,祝皇上天天开心,夜夜风流!” 切!噗!道光皇帝又一次扑出了嘴里的茶水,指着大郎儿说不出话来,下面的几位也都难受百怪的憋着笑干瞪眼,不由心事。 这大郎儿是真傻还是假的? 这时候道光皇帝已经缓了过来,望着萧大爷和王朴笑着说道:“你们都说他文採风流,做事稳妥有担当,寡人怎么觉得有些言过其实了吧?就这副傻大胆,出事南国不得丢尽了皇家的脸面!” 大郎儿暗道:正期待如此的结果,去南国对我大郎儿来说,就是往火堆上面扔! 萧大爷和王朴惶恐,急忙给皇帝行礼解释:“此人出身卑微,自然不知道许多规矩,等回去一定好好训教;不过此人确有大才!” 皇帝大有意味的望向大郎儿,说道:“都说你有文采,今儿就义出使南国为题,吟上一首新词,叫寡人听听。” 这不难,两世为人的大郎儿有着极好的记忆,马上来一首纳兰容若的,你道光皇帝要是听过就见鬼了。 大郎儿故意沉吟,在大帐里走上几步,才慢慢吟唱起来: 杨柳千条送马蹄,北来征雁旧南飞,客中谁与换春衣。 终古闲情归落照,一春幽梦逐游丝,信回刚道别多时。 第一百四十一章:要南行 大郎儿吟吧,悽然向皇帝行礼,言:“只是一时感慨,有辱圣听矣。”
第177页 耶律洪基正品味着词中意境,形态顾盼生姿,此人狂态颇显一般。 忽而大笑:“爱卿当罚,叫你写此次出使感悟,偏多小儿女情怀,十足取巧也!” 大郎儿早有腹案,不慌而答:“故国如亲如恋,此去他乡,就如离别;古人还曾折柳哀歌。而微臣此去,前途渺渺;南国虽美而殷,却非家园;更是兇险莫测,故所徘徊也。” 道光皇帝狡邪的一笑,故作惋惜状:“那田继业在南国用爱卿的名义十足做了些恶事,却也是无奈,那些灾民就听爱卿的指令,对他的调度很是冷漠,故而不得已多次借用了爱卿的名号行事;再说南蛮异国,等如敌帮,削弱他一份力量就增加我国的一分优势,此举也是田爱卿应有之为;刘爱卿就不要心生怨气也。” “非怨气,只是对南国之行有些儿担心罢了,多谢皇上眷顾。”在在民众有威望,本就怕道光皇帝惦记,这会儿自然赶紧逃离这个话题。 道光忽的站起,顾盼生姿,一派豪情,正是一方霸主应有气态:“南蛮弱败而骄矜,惧我大国军威,爱卿此行绝无性命之忧,但是些许的刁难和指责恐怕是有的;故此才选派爱卿为副使,凭着你的才具和能力,正好和他们针锋相对的理论一场,正好张扬我国的文採风流,大国气度!哈哈,常言道,恶人自有恶人磨,能叫南蛮在他们自负的文采学识方面扫了他们的颜面,更是妙不可言尔,希望爱卿一定勉力而为,不叫寡人失望啊。” 这冠冕堂皇的大帽子扣的,只叫大郎儿暗自呻吟;我的天爷爷,南国大宋此时都有啥人啊!欧阳修.司马光.王安石.苏轼爷三等等,哪一个不是名流千古的文豪大家,我一个无知小辈,还真的敢和他们较量一番儿,凭的笑话! 大郎儿几乎哭声回话:“哀哉!小臣就尽力吧,大不了被他们羞杀于南国,到时候就请皇上不要怨怪就是。” 耶律洪基莞尔,指着一旁的李俨说道:“此次的正使就是这位耶律俨,乃我国名闻遐迩的大才子,你二人同去,寡人自有莫大的信心,不要灰心,只要你等用心做了,不负国恩,纵有些许散失,寡人也不会责怨的;重中之重就是把南国藉口压住的孝敬尽快要来就是。” 这傢伙也知道,南国文风昌盛,名士如云;就这二人要真的击败人家也是希望渺茫,故而还是勉励一番儿,真正的目的就是要回南国答应过的孝敬。” 二人只有领旨谢恩。 出使大宋,此行意味重大,自然得准备充分,除了正副二使者,还有一位地位显贵的国师红智大师,北国重佛甚于南国,各地佛堂密布,香火极盛,在朝廷更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细节的准备就不一一而言了,当三月二十,出使南国的使团就从南京城出发了,先从陆地到通州,然后乘船顺大运河迤逦而上,直奔南国都城东京汴梁。 附带的护卫和从人侍者有二百多人,一行人鲜衣怒马的行在路上,也算是场面宏大了。 已是胜春,一望无际的嫩绿剎绿,延绵而去,极处是风中婆娑摇摆的柳林,羞黄的枝条被阳光下氤氲的雾气,渲染出几分梦境,就如无数个婀娜少女身着轻纱云中舞,遐想连篇。 官路两侧,棋盘状的庄稼已经有好多忙碌的身影,‘嗷嗷!’犁田的老牛兴奋地喷着气儿和路过的人们打着招唿。 远望,依稀的村落正紧张的建设当中,无数的大小身影上下跳动,一桩桩新宅院就地拔起,虽然多是简陋的土坯黄泥草棚子,但不可否认人们的生存能力十足的顽强的。 看来这次祸水南移,这里的灾民基本上已经躲过了一场大难,但是被他们席捲过的河北东西两路,又将是何种情景? 想到此,不觉悽然,总总无奈充盈心迹,要不是场合不对,真想高歌当哭。 一边儿乔装成大郎儿书童的妖女则是兴奋异常,淑手左右挥指,一派盎然。 “坏人,你说南国那里有咱这里好吗?听爷爷说,越往南走就越热,是不是到了天涯海角就会把人烤化了。” 能和这个开心果逗笑一番儿,也是开解心事的无上良药,大郎儿嘻嘻:“自然,等有机会,自然叫小公主去享受一下。” “切!十足坏死了,竟然要把本公主烤化了,凭的可恶!” 丫头俩杏眼一瞪,鼻子两侧的脸霞自然显出一对儿酒窝,一瘪一鼓的端的有趣;大郎儿一脸的憧憬:“就见我们的小公主正被阳光烤的慢慢融化,变成渺渺烟雾,随风飘荡摇摆,最后升到云端,啊哈,妖女别动手!继续听完,就见你在云端又慢慢汇聚在一起,化作仙女模样,驾着彩云云游于天下。身边百鸟相随,一路欢歌,......。” 妖女把手中正要抽打坏人的马鞭悄然放下,俩眼星星闪亮,兀自迷离:“那样感情好,到时候坏人你也化成一匹天马,语嫣就骑着你遨游天下,何其美哉!” 一旁的三师弟一脸的坏笑,肚子说道:嘻嘻,你是公主,把大师哥收为驸马,就会整日的被你骑了,不过可不是天马,顶多是个驸马罢了。 那李俨或是耶律俨自负身份,当然不会和几人胡闹,正和前面的红智大事谈论佛主真意。 那红智大师倒是对大郎儿的笑话颇有顿悟,回头对大郎儿一合掌:“善哉,善哉!施主言语间颇合佛理,显然是我佛中人,等有机会,老衲一定和副使大人探讨一番儿,坂依我佛是大善举。”
第178页 大郎儿目瞪口呆,暗叫晦气;咱家大好红尘刚刚开始,可没有陪着您老日日佛一僧帽,一缕佛尘,苦度一生是耶! 连忙正襟危坐,不敢接答一句;佛将机锋,说白了就是狡辩,面对佛法无边的大国师,大郎儿实在没有一辩的勇气。 等到晚霞扑面,巨大的红盘被西山吞下,通州的城郭轮廓依然歷歷在目了。 而通州现任刺史杨红云已经带着手下远远地从对面蜂拥而来。 --------------------------------- 昨天网络坏了,到如今还没修好,今日只有到朋友家连发两章,望书友体谅,捧场收藏! 第一百四十二章:醉里不知身是客 大家都是熟人,自然免不了一同寒暄。 大郎儿却被走到面前的红花盗夺走了神智。 红花盗一脸的疲惫,恍惚间还有几分懊恼和无奈,依然强作欢颜:“兄弟,好在哥哥没有来的更迟。” 这傢伙回家一趟,竟然几日不见踪影,如今神龙摆尾,竟然出现在这里,大郎儿狐疑不禁。 二人打马来到一边,就听红花盗说道:“近日来赶来见你,实在是家中有事耽误了。” 哦,大郎儿忍住没言语,二人的关系再好,但是红花盗兄妹二人的秘密太多,绝不是现在的自己能够探求的。 “小妹去了南边儿,哥哥追了好远也没追上,嗨!真不知道妹子是如何打算的。”红花盗一脸的心事。 耶,当初虞姬是十分反感大郎儿去南国的,不想现在她自己却毅然的去了那里!端的叫人不解。 二人还在戚嘘,就见一个瘦子已经匍匐在大郎儿面前,脑袋砰砰的磕在地上叮噹作响,嘴里高唿:“宋国秀才于连谢过副使大人的救命之恩,还请副使大人再发善心,把在下带回宋国吧!” 大郎儿望了红花盗一眼,才对这个秀才问道:“虽然对你的遭遇很是同情,但是我只是个副使,随行的人员都有皇家赐给的身份,把你带回宋国,恐怕......。” 红花盗凑到耳边:“这不用兄弟操心,你们去南国,自然会僱佣船帮的人驾船,我已经和船老二说好了。” 你傢伙倒有玲珑心,把船老二的关系都用上了,挥手就叫那秀才起来:“起来吧,你咋的都是有秀才身份的,别的丢了读书人的脸面,既然哥哥应了你,就带你过去吧。” 那秀才自然千恩万谢,但是眼角的几许阴霭和恨意隐藏的很深,大郎儿和红花盗都没有发觉。 “船老二一心想图个官身,如今他那个县蔚做的如何?”眼前闪过船老二的一副矫作模样,大郎儿不由噗呲笑了。 “那傢伙,早就丢了差事,如今还是个船老二。嘿嘿,就他那头做官的路子,也没个根基的,杨红云那一半个眼珠子都看不上他的。” 船老二出身草莽,虽然有一定的能力,但在世家出身的杨红云眼里,当然是......。只是可惜了他的一番儿挣扎,当初为此可没少出力的。 红花盗幸灾乐祸:“呵呵,没准儿今晚就会找到你哭天抹泪的诉苦了,要知道,他这个县蔚是你给的。” 这必然,大郎儿也正为此时犯愁吶。 有元德夫妻的情分,对船老二都少会惦记一些的,顿时,大郎儿眼前闪过元德嫂一脸期待和哀怜的影子,顿时迷茫,晴朗的晚空竟然闪过许多雨雾。 因为虞姬的毅然离去,已经把他心迹打乱,失去了才知道珍惜,曾经的虞姬几乎已经把心儿託付了给自己,只是自己的由于才又把她赶走。 这一刻,大郎儿自觉地有一把尖利的刀子在剜他的心! 一边的红花盗又何曾不懊恼伤心! 小妹你如今到了那里?又在做些什么?有些事是你一个弱女子能够背负起来的吗! “大郎儿你说,小妹去南国,是不是和你即将出使南国有关联?” 也许吧,大郎儿点头又摇头,女孩子的心事就像一团麻,谁也解不清的。 好在都去了南国,见面应该有机会的。 当晚,在杨红云安排的晚宴后,船老二果然找到了自己。 就见他扑通跪在地上,呜咽的不能言语。 大郎儿不忍,拉起他劝道:“等有机会我和杨刺史说说,都是患难朋友,这个面子或许他会给的。” 船老二呜咽的回答:“小的啥成色自己知道,那个劳什子县蔚绝对不是我这个混人能做的,如今已经死了那份心事,只想也想妹夫一样,投到大人的手下为奴,世世代代伺候主人才好。” 船老二离开了船帮就不值钱了,大郎儿唯一筹措,才说道:“也好,不过你不能离开这里,将来你的船帮我有大用。” 船老二自然连声应承。了解了心事,这傢伙本相立刻暴漏无疑,奴颜卑曲的凑到大郎儿的耳边嘀咕:“主人,晚来天寒,小的已经把两个暖被窝的送到你的屋里了,嘿嘿!别说,当初那个船老大眼里还不错,小的特意选了俩好的来伺候主人。” 这傢伙!成了马泊六了,这不是逼着我对不起子涵等人吗?不过,风过不留痕,反正一夜风流也无大碍,关键的是,前一段儿被莲花琼花甚至元德嫂惯坏了,这十几天的干耗着,还真的受不了了。
第179页 元德嫂在元德的默许和安排下,可是和大郎儿几度疯狂的,最叫大郎儿忘不了的,她的妙处竟然是号称天下十大名穴之间的一种!至于叫什么,大郎儿说不上来,反正就是......。 这一晚,通州左近的船帮兄弟和居民,当初和大郎儿熟识的来来往往的很多人,那船老二刚刚认了个新主子,也是殷勤不比,张了了好多酒菜。 大郎儿实在却不过情面,结果就是彻底大醉,人事不知的被抬回自己的房间;云里雾里的就觉得有两个女人忙活着给他脱衣解带,然后就用各种方法挑逗自己的坚挺,接下来的就是肉搏了,酒醉到持久,这轮番大战好像持续了很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昏昏然梦想游荡的自己被叫醒时,依然天色大亮了。 望着左右依偎在身边的女人,不由大吃一惊,因为其中一个竟然还是的孩子,问了才知道,这二位竟然是母女,母亲二十五六,而那位女儿竟然才有十岁!乃已故的船老大的女儿。 这不是造孽嘛!竟然把一个十岁的孩子送来了,而自己醉里梦里的还把人家给......。 这船老二真是混蛋! 大郎儿无奈,只有交代船老二好好先把他们安置了,然后就匆匆随着使者团出发了。 地点是通州运河码头,他们将在那里改乘船行。 今天的云雾很重,阳光格成片断间或的从云缝间洒落下来,风儿向南吹,云也往南滚动。 午时,一熘儿五条大船一次离开了码头,随着风儿向南划去。 第一百四十三章:三女寨 渔歌飘渺飞檐外,帆影参差玉浪中。 五条大船依次排开,航行在北运河上。其实真正的航向是西南。 北运河是我国南北大运河的北段,自南京道通州至蓟州(今天津)入海河处,长约400里。在这里汇交三岔口转而进入南运河,再往南就进入了宋国境内了。 南北运河古称御河,乃皇家漕运关键,几乎八成的货运都是经过运河船运的。 北运河在辽国境内,在船上远远望去,河水清清,似动非动,运河在静静地流淌。 往北看,目无穷尽。远处的几艘船的造型和一座古代建筑映入眼帘,这两个物体仿佛建在仙界里,飘飘忽忽,时隐时现,给人一种神秘感。 运河的内侧,砌起一米多高,近两米宽的护堤,护堤外是成排的水柳弯弯,嫩黄剎绿随着风韵摇摆舞蹈。 岸上人影流动如画,还有一个牧童骑在牛背上吹着笛子,吱吱呜呜的唿叫着春姑娘的到来。 京杭大运河的开凿,可追溯到春秋战国时期。 早在2400多年前,吴国为北伐齐国争霸中原,在江苏扬州附近开凿了一条引长江水入淮的运河,当时称为邗沟。 到了隋代就开始大修运河,形成了通济渠、山阳渎、江南河和永济渠。其中山阳渎系隋文帝于开皇七年所开凿,南起江都,北至山阳,沟通江准,它基本上是沿袭吴邛沟故道。 传说炀帝即位后,为了到扬州看琼花,也为了南粮北运,开凿了通济渠、永济渠和江南河。据说,通济渠两段都是渠两旁植柳,修筑御道,沿途还建离宫40多座。通济渠修成后,隋炀帝从洛阳登上龙舟,带着后妃、百官,乘坐龙舟,南巡江都;永济渠修成后,炀帝自江都乘龙舟沿运河北上,带着船队和人马,水陆兼程,用50天时间抵达涿郡。隋代的大运河全线竣工后,连接了钱塘江、长江、淮河、黄河和海河五大水系,全长四千余华里,形成了以长安、洛阳为中心。 可此刻,由于南北对峙,运河的功用小了许多了。 “真美呀!都说是如画江山,如今游荡其间,才知道就是世上最高明的画师也不能把江山的神韵画出三分!”扮作书童的妖女在呻吟;即将船行传说中美丽富饶的大宋,她的情绪已经渐渐不可抑制了。 野水千帆集,人声沸暮烟。楼台两岸寺,灯火一河船。 大郎儿随口吟歌,为了要面对即将到来的和大宋文人名士的交流,或者说明争暗斗更是恰当,这两日大郎儿可是收肠刮肚的准备了不少应付场面的诗词。 李俨撇嘴,不屑的说道:“已经还不错,就是不应景;这会儿可是艷阳高照,如何灯火一条船?再说,河上的船流也比盛唐时少了许多了。 妖女倒向着大郎儿,故作高深:“李大人此话儿过了,要知道,诗人就是要善于想像,到夜晚,如何不会有灯火一条船!” 红智大师连连点头,嘴里嘀咕着:楼台两岸寺!不错,施主果然和我佛有缘,它日必定坂依我佛的。 又来了!你就等吧,也许活到百岁再也对女人没兴趣了,就去找你成佛! 关键是,你老东西真有佛身,活到那时? “好叫大师失望了,本官已经被陈传道祖收尾记名弟子了。”大郎儿不喜佛,所以那那个没影的陈传说话。 “刘大人好福气!”李俨这是第一次正面对大郎儿说话。 尽管他很看不起大郎儿,一个没有正途科举的一个猎户,在他一榜状元的眼里,和市井混人也差不多的。但文人信道的居多,陈传很受他们敬重。 “下官愚钝,只是后来王朴大人提醒才知道恩师就是道祖的。”大郎儿的事迹在南京广为流传,当初为了编造自己的出身,借用了陈传道祖的名号,这个也被王朴等传入南京道。
第180页 船儿顺风顺水而行,自然速度很快;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帆已过万重山! 第二日晚,就已经到了三女寨,也就是后世的天津三岔口,过了河就是双港镇,就是大宋的地界了。 三岔口是三条河汇集之处,就像三个妖娆美丽的女人聚在这里然后投入大海的怀抱,才有了三女寨的名称。 不过是个军镇,这里蓟州部落军的一个千人营。 “终于他奶奶的下船了!”红花盗和妖女都是嗷嗷唿叫;这坐船,除了前一天的新奇振奋,时间长了就是腻歪心烦的遭罪了。 不过才走小四百里,明儿以后还有很长的路程吶,大郎儿讥笑连连,遭罪的日子才开始罢了;明天就要进入大宋了。 夜色阑珊,船上和军镇的篝火唿应闪动,烟雾缭绕间把夜色装点出几分神秘和灿烂。 “见过两位大人!见过国师!”驻守这里千夫长是个契丹人,也许成天的和对面的宋人打交道,无论气质和说话,甚至不一般的汉人都汉人化。 李俨郑重的问道:“照会对面的宋军了吗?” 那千夫长又是一个军礼,才回话:“回大人的话,前天已经接到南京道的传书,就照会了南蛮,并且已经有接应使等在对面的双港镇了。” 李俨微一沉吟,对大郎儿说道:“南国的动作到快,竟然先头一步到了。” 大郎儿问那个千夫长:“这位将军,知道对面的接应使是谁吗?” “据说是正在河北西路负责安抚灾民的欧阳修大人。” 怨不得这么快,原来就在此地!只是马上就要见到唐宋把大家之一的欧阳修了,大郎儿心里还是既兴奋又担忧的。 那个田继业用自己的名义把河北东西两道祸祸成那样子,真想不到这个卫道士将要如何对待自己! 既然早就知道了使节团要到,千夫长准备的晚宴还是很丰富的。他虽然是契丹人,可是已经绝对汉化了,这酒宴也是汉席。 甚至睡觉都有暖被窝的,军营吗,当然有军妓了,都是汉人,也大多是刚刚从大宋绑回来的。 给大郎儿分的是一个刚刚十四的姑娘,进了屋还没看清她的模样,就见那个宋国秀才噗的趴在大郎儿面前,指着那姑娘哭道:“大人开恩呀,这姑娘是在下的女儿啊!” 这时,那姑娘已经转过身来,哇的一声哭号,抱住那秀才就痛苦在一起。 乱世离人怨,多少悲哀事!却是真巧啊。 大郎儿默默的关上门走出房间,这里已经不需要他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南侠展昭 下晌酒宴完的比较早,晚来无事,大郎儿带着红花盗.三师弟和妖女来到河边望月。浓阴不散,岸边垂柳在风中乱抽。夜鸟欢鸣,依稀有几只鸥鸟在水上盘旋。 鸟鸣如哀,静月如银,淡淡花香野草的腥味扑鼻而来。 一个扁平的石块被大郎儿顺着水面击出,哧熘熘在水面上跳动飘远,一熘儿蜻蜓点水的水晕渐次挡开,圈圈放大。 “我也来!”妖女不甘示弱,拿起一个石块也忽的也扔了出去,只听噗的一声,那石块儿直接的沉入水中,把水草中的水鸟惊起。 “切!鸟儿混蛋,竟然把我的石头吞了。”妖女绝不会承认自己的技术不行的。 红花盗和三师弟乍起耳头,惊然四望!这水鸟儿惊起的有些儿稀奇。 大郎儿的的那一串儿水花,其动静绝不会比妖女弄出的声响小。 此乃仲春,新的芦苇水草刚刚浮出水面,但各年的枯枝野树却也遮住了视线,很难极远。 难道水中有人? 就连大郎儿都感觉事情有些儿不对,随着大家侧耳细听。 ‘吱吱!’是水獭的逗闹声,三师弟一箭射去,枯枝野草乱飞,惊起两只水獭慌张向远处逃窜,梨出的水纹在月色下清晰可见。 原来是这东西捣乱,大家都是长处一口气,放下心来。 这里地处边界,隔河就是大宋,有对方潜入的间隙也不新鲜;关键是如今两国之间的关系微妙,对方要除掉大郎儿这个祸害河北东西两道的元兇,将他在大辽境内杀死最恰当,省去诸多嫌疑的。 反而进入宋国境内,他们却不好明目张胆的动手了。 “回去吧,奴家有一些儿冷。”妖女拉着大郎儿的手,身子的微微颤动大郎儿感觉得到。 这么温馨的春夜,大惊小怪的就回去,红花盗和三师弟很不甘心。 要知道,越是有本领的就越有好奇心,今晚的月色很怪异。 大郎儿摇头,宋人懦弱,世人皆知,难道就为了自己的一条小命,大宋会冒着得罪大辽的风险在这里动手?一概不会的。 “妖女咋的今儿变成胆小鬼了?” “坏人,谁怕?不过是感觉有点冷吧了。” 大郎儿怜惜的把她搂在怀里,用自己的身子给她取暖,嘴里说道:“咋暖还寒,这春夜的寒风还是料峭袭人的,谁叫你穿的这样少的。” 妖女脸红了,但夜色下也不明显,委屈的左右扭动几下身子,呢喃:“就会欺负我,每次都这样。” 这时,红花盗已经点起了篝火,而三师弟穿行岸上的芦苇干枝间,不大的功夫竟然弄来几只水鸟,望着大郎儿唿喊:“大师哥,知道你烧烤的手艺好,今晚烤鸟肉。”
第181页 妖女吱吱笑,许是大郎儿的身子给的送去的温暖,也不哆嗦了,就手儿搭在大郎儿肩上哀求:“坏人,抱我去火堆那里,给我烤鸟肉吃。” 身子上的俩鼓胀贴在大郎儿身上,把他弄的一身火热,嘴巴贴在她的耳边轻轻耳语:“哥哥有个热乎乎的小鸟儿,你吃不吃?” 妖女本来莫名其妙,可是身子下面已经感觉的坏人的坚挺,顿时娇羞一片,趴在大郎儿的怀里骂道:“坏人!你把它割下来我就敢吃。”说着身子一弓,大郎儿就觉得胯下一痛,妖女已经飞身而起,吱吱笑着就已经跑到火堆旁打量着三师弟正扒皮的急着大鸟了。 大郎儿痛叫一声俯身揉刺痛处,红花盗坏笑:“兄弟那玩应儿总招惹是非,还真不如割下来给哥哥下酒。”说着就从腰间在下羊皮酒袋子,咚咚咚就喝了几口。 大郎儿不理他,猫着腰忍着痛就来到火堆旁坐下,拿过已经处理好的大鸟就加在火上烤了起来。 三师弟知道,大师哥有个习惯,总是随身带着自己配置的香料,据说是用海里的鱼肠子混合一些的香料弄的,用它烤肉绝对好味道。 果然,涂过香料的鸟儿被烤了一段儿,香味已经随风四散,诱人的味道把妖女有引了过来了。 “坏人,这香料不错,改日把方子给我一份,回去也给爷爷显个手艺。” 这方子乃大郎儿结合两世竟然弄出来的,这年代绝对独一份!本来还想着实在不行,开个小酒馆度日的,所以饶头:“不行,这可是哥哥的宝贝,不传外人的。” 说着不怀好意的打量着妖女,妖女也知羞,低着头耳语:“坏人,就知道算计人家,又能你去和爷爷说,人家是从小就订婚的,你就别做梦了。” “你个疯丫头,有哪家公子会受得了?”大郎儿嘴上调笑,心里微酸,原来已经名花有主了。 “不告诉你坏蛋!”妖女拿过已经考得差不多的一只鸟儿就吃了起来,还一边儿暗暗打量着大郎儿的反应。 大郎儿侧耳定神,儿红花盗和三师弟已经站了起来,手里的傢伙都严阵以待了。 因为一个轻微又快速的脚步声已经渐渐接近了。 从月色下从容走出一人,七尺身高,白衣秀士服饰,手里一把逍遥扇慢慢在眼前晃动,嘴里啧啧连声:“好味道啊,绝对好味道!熟话说,相见就是有缘,今儿在下却又口福了。” 近了就看得清了,这人四十左右,精瘦却浑身干练,浓眉方脸有精神,要是年轻二十岁,绝对是迷倒一大片怀春少女的美男子。 这傢伙不把自己当外人,做到火堆旁就拿起一只烤熟的鸟儿就吃了起来。 红花盗看着有趣,把手里的酒袋子做暗器,忽的就往他脸上飞去。 这人丝毫不惊,也不知道如何动作的,那酒带子已经被他拿在手里喝上了;足足的引了几大口,才意犹未尽的嘆气:“南京杏花春!果然好酒,可惜加了一些儿作料儿,就把酒味破坏了;九香迷魂散,这么说这位朋友就是南京顶顶大名的红花盗了。” 这人也不含煳,手儿迅速的扔进嘴里一个东西,又就着酒喝下了。 大郎儿知道,一定是解药。红花盗明显已经在酒里做了手脚;而这人更是了得,是谁? 红花盗和三师弟虽然一身子的戒备,却也不能叫人看轻他们,也都故作镇定的坐下来喝起酒来。 那人望向大郎儿,一脸遗憾的说道:“看面相,应开始一个本分善良的人,不想却有一颗豺狼心肠!” 大郎儿心里一颤,才又镇定的望着他:“天晕云遮月,风大土迷眼;朋友又如何知道你所听到的就一定就是真的?” 那人眼帘儿忽闪,忽又莞尔一笑:”也对,听说你是陈传的弟子,在下绝对不相信,他老人家会收一个恶人做弟子的。不怕实话告诉你等,红花盗和这位小兄弟的身手都很好,但是在下要想取你性命,也是易如反掌耳!只是拿不定主意,你就是那个在河北做尽坏事的那个混蛋罢了;因为你和传言中的那个大郎儿身材长相不相符,才是在下没有动手的原因所在。” 大郎儿挥手止住跃跃欲试的红花盗和三师弟以及妖女,定睛的望着他:“真相如何,将来自有定论,真相大白的一天,这里兄弟就先谢过朋友的手下留情了,不知该不该问,朋友究竟是哪一个?” 那人放下酒袋子,郑重的合手行礼:“在下展昭,特来陪欧阳修大人来到这里接应北国使者的。” 南侠展昭?! 看来还真有这个人! 大郎儿哈哈大笑:“如此说来,水里那位一定就是翻江鼠蒋平蒋大侠了?何不到这里喝上一杯?” 就听水面显出一个黑影,伏在水面上大笑:“朋友果然好见识!在下正是蒋平。” 第一百四十五章:各有所恃 今日三更,第一更这就来了,盼您的捧场收藏! ----------------------------------------------- 大宋包拯,绝对千年歷史中只得回味的人物;要说二十一世纪,人们还喜闻乐见的的歷史人物,整个两宋320年,唯有这个包青天独居榜首了。 包拯(999—1062),汉族,宋庐州合肥(今属安徽)人,字希仁。天圣朝进士。累迁监察御史,建议练兵选将、充实边备。
第182页 奉使契丹还,歷任三司户部判官,京东、陕西、河北路转运使。入朝担任三司户部副使,请求朝廷准许解盐通商买卖。改知谏院,多次论劾权幸大臣。授龙图阁直学士、河北都转运使,移知瀛、扬诸州,再召入朝,歷权知开封府、权御史中丞、三司使等职。嘉裕六年(1061),任枢密副使。后卒于位,谥号“孝肃”。包拯做官以断狱英明刚直而着称于世。知庐州时,执法不避亲党。 此时,开封府这个职位正是欧阳修担任,因为他被灾民的事件牵累,到了今年的六月才换成包拯的。 三侠五义中的人物,大郎儿实在是心存疑虑的;当听说此人就是南侠展昭,就对河里面可能潜伏的人物本能的问了一句,不想真的把五义中的翻江鼠引了出来。 那蒋平,水性果然极佳,浮在水上言笑自如,大声唿叫:“你个刘大郎儿,无论是否真的就是那个祸害河北百姓的混蛋,依着俺的脾气,就是一刀杀了了事,反正都是敌国狗官!但包大人律法严厉,讲究证据,才会被展昭犹豫了,留你一条狗命!不过你的事,包大人正在调查,一旦属实,就是上天入地,俺们也会取你的狗命的。” 能史上留下如此清明的,非包拯莫属,大郎儿还真的期待和这个人见面;至少自己的冤枉能被他查清,可以期待的。 那蒋平,不一会儿就到了岸边,跳上岸来一抖身子,水花四溅的同时,已然接过展昭手里的酒袋子喝了起来,很显然,对大郎儿几人,他们是很有自信的。 三师弟果然少年气盛,面对南国有名的高手,顿时生出挑战之意,望着展昭笑道:“多闻展大侠号称御猫,本领超群,今儿小子不才,倒要领教一二!” 说这话就跳到一旁,摆开架势;甚至不看大郎儿一眼。显然是怕他阻挠。 三师弟的功夫,大郎儿大抵知道;至于这个展昭究竟神奇到如何程度却是个谜,所以还真像叫三师弟上去试试。 这展昭既然坦诚是来接应北国来使的,就没有此时下死手的道理。 这个罪名他担不起,因为他代表的是包拯和大宋朝廷! 展昭何曾不知道大郎儿的意思,淡然一笑,就走到三师弟对面,一撩衣摆塞在腰带上面,意定气闲的一摆手,说道:“这位朋友显然经过名师指点,就这份镇定就俨然大家气派,和某家当年也不差一分;不过某家痴长多年,就这份歷练值得自得了。” 不愧南侠,事事给人余地!四十岁的他正是一身功夫鼎盛时刻,面对初出茅庐只有十八岁的三师弟,绝对算是谦逊的很了。 三师弟心存感激,但是为了不落气势,还是拉下脸来说道:“你我南北异国,本就不是江湖买卖,客气话就不说了,后辈小子就失礼了。” 话音未落,就见他的后脚突然使劲,地上的浮土顿时把两人之间的空间瀰漫,更有几粒尖利的石子儿带着唿啸想着展昭飞去,而三师弟绝不手软,更是趁机将手中的各五只袖箭,分上下三路迅快的发出,人儿也想一只利剑向展昭杀去。 那展昭,毫不惊乱! 不知何时手里就有了一把游龙剑,微微向后退了一步,游龙剑在身亲捲起圈形的波浪,就听叮叮噹噹,十只袖箭一次挡回,又向着正全速杀来的三师弟回击而去。 三师弟无奈,只有高越空中,躲过袖箭,人儿还勐烈的从空中向展昭袭来,手里的软剑嗡嗡晃动的声音,更是搅乱敌人视听的绝招!而另一只手,又把五只袖箭握在手中。 无论那展昭是躲避锋芒还是接招,都是必被三师弟的后招打乱步骤。 可展昭竟然神奇的旋转起来,在三师弟的右侧,险险的刚巧躲过正面的攻击,然后又神清气闲的站在那里,甚至都没有趁着三师弟片刻的惊慌和狼狈加以攻击。 这一次对招,三师弟显然失去了气势,好在没有章乱,马上又镇定心气和展昭对峙起来。 那蒋平望着跃跃欲试的红花盗,手里分水刺一摆,嘴里调笑:“早就听闻南京红花盗大名,不想竟是为虎作伥之徒,今儿就叫俺翻江鼠领教一下高明。” 那蒋平一身功夫都在水里,就这会儿,也把身子贴近岸边。显然是做不低的打算,本来的的意图也不过是怕红花盗上去和三师弟俩人合击展昭罢了。 可一直没有言语的妖女嘴里却含着一个银哨子吹了起来,显然是在唿唤他的六位恶鬼叔叔。 那六鬼可是不简单,加上他们,展昭再厉害也是难为了。 显然,这展昭也对即将到来的六鬼也知深浅,向着大郎儿一拱手,哈哈大笑:“明儿还要见面,今天就算打个招唿,告辞!” 就见他把几段儿枯枝扔进河里,人儿就像一只飞鸟,轻飘飘的点在枯枝上面,蜻蜓点水般就消失在芦苇盪里。 再看蒋平,早已踪迹皆无,水里翻起的水花儿,还能知道,他就是在这里钻进水里的。 闻讯赶来的六鬼,本都是回纥人,绝对是旱鸭子,只有望着茫茫水面,徒唤奈何了。 妖女击掌哈哈笑:“鬼叔叔果然了得,听见你们的大名,就把南国鼎鼎大名的南侠展昭惊走了。” 六鬼望着水上依然飘动的枯枝,想着那展昭的能力,都是心中暗暗惊诧,他们六人就算联手也不过比人家强一些罢了,就是留下人家都是妄想。
第183页 大郎儿问红花盗:“以你的能力,可抵挡这展昭多少回合?” 红花盗思忱良久,才茫然回话:“要是比武,可挡三百招,要是生死相搏,三十招后就危险重生了。这南侠展昭,果然名不虚传啊。不过嘛,咱红花盗逃命的本领独特,他要留下我红花盗,也是很难的!” 这话儿大郎儿点头,做独行盗的,最大的本领恐怕就是逃命的功夫了。 回到住处,妖女拉着大郎儿恳求:“坏人,我有点怕怕,你就进去陪陪我吧,不过,不许使坏碰我,不然就大叫,让六鬼叔叔扒了你的皮!” 眼来妖女也有绝招! 大郎儿被展昭一搅合,还真没有继续调戏她的兴趣,拍拍她的肩膀说道:“你个妖女,咱大郎儿可没兴趣招惹的。” 嗷!妖女唿叫:“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看我不......!呜呜,难道我真的就那位差么?” 大郎儿摇头晃脑:“这可是你说的哦。” 然后就急急的跑进了屋子里面,妖女举着小拳头嗷嗷杀进,片刻就从里面传出她的惊叫,然后是间断的喘息阵阵。 --------------------------------------- 您的收藏是对羊羊鬼最大的鼓励! 第一百四十六章:大河东去 今日二更来了,品书竟然如此效果,真的叫羊羊鬼汗颜! 收藏!收藏啊!羊羊鬼无奈的唿喊.祈求。 ---------------------------------------------------------- 沿着三岔口东南行,为小南河,因其乃黄河分流,水势还算湍急宽大,沿河有双港镇.小南河寨.到了涡寨,就见到一个蓄水分流漕坝;此坝有分流黄河水以供小南河航船,也有调节水位甚至为两侧良田供水之用;当然,还有一个用处就是收取过路商船的关税的。 过了此坝,就进入黄河古道了,是为河北西路清州地界。 欧阳修就带着手下在双港镇已经北国使节团的到来。 北国的五条大船皆为大翼船,比起宋国的两艘百梢战船都小了许多,更别说欧阳修坐的那艘三层楼船了。 李俨大郎儿等人都被欧阳修派来的小船接应到他的楼船上,双方对换了国书照会,自然按照礼节客气一番儿。 有王朴事先的调教,这些儿礼节等等大郎儿也大抵熟悉了。 那欧阳修一代儒宗,风流自命。词章窈眇,世所矜式。虽然文章严谨;但诗词善作小人或作艷曲,谬为公词;却也六一婉丽,实妙于苏。欧阳修虽游戏作小词,亦无愧唐人《花间集》,可谓大家。 此人年近五旬,已然花白鬚髮;方脸细目白净脸,眉角竖纹干裂,显然是个心事很细微又善于思考多虑之人。 “李大人状元公,大才横贯北国,永叔(字永叔,号醉翁,又号六一居士)就是在南国,也多成听闻大名,今儿有幸当面,永叔何幸!” 欧阳修只对李俨客气,然后又和红智大师过礼问安,就是看都没有看大郎儿一眼。 正好,省的问起罪来,大郎儿也从解释;见到展昭就站在欧阳修的身后,肃穆凛然的打量着对面北国的使者。 俩人目光碰到一起,大郎儿点头微微一笑;那展昭也微微点个头就又望向别处。 展昭后面,是约有百人的禁军服饰,皆挂腰刀,身后背着弩箭;单论装束绝对比北国的护卫齐整豪奢,人也都精神抖擞,一派嚣张不屑的气势。 妖女小声嘀咕:神气啥子?都没有咱被国人长的健壮高大! 大郎儿微微点头没言语,眼睛正在大郎儿欧阳修身后的两个年轻人。 看打扮,都是文人服饰,竟然还都是进士身份,就是还没有穿官府。 新榜进士,去年的主考官正是欧阳修,那么这二人就是他的学生了。 这时候,众人寒暄完毕,欧阳修就带着大家来到船台上的一个凉亭里面,请大家喝茶,随便一挥手,南国的两只百梢战船在前面领航,其余的大船都跟着三层楼船依次进入了黄河航道。 此时为逆水行帆,黄河水正逢春汛,水面既宽又急,光靠硬帆行船确是很难的。 这时候,就得靠右侧的一熘儿縴夫往前拉着前进了。 右侧縴夫们喊的号子断续传来,声音沧桑而齐整;船头把昏黄的黄河水从中间犁开,翻转的水花就像两条巨龙,欢急的向侧后涌去。 此时已是午后,阳光明媚,威风娇柔,轻轻划过凉亭,些许的凉意更是叫人精神一振。 大郎儿和妖女等人独居一桌,确是那两位新进进士作陪。 其中一位瘦又精神的年轻人大有趣味的打量着大郎儿,大郎儿也不示弱,用眼光也回击。 大郎儿泯了一口茶水,望着他笑道:”这位先生是去年的鱼跃龙门的吧,见先生气度不凡,没准儿还是鼎甲之才也。” 那人还算谦虚,颇为不好意思的一笑:“蒙皇上和恩师看重,点了头榜二名。” 头榜二名,不就是榜眼吗?不过这个榜眼之名,还得等到二十多年后,才被宋国使用的;三鼎之才,哦!那个苏轼不就是榜眼吗?难道......。 大郎儿心里一震,古来名人文士车载斗量,但他最佩服和喜欢的恐怕就是这位苏轼了。 苏轼(1037-1101),北宋文学家、书画家。字子瞻,又字和仲,号东坡居士。
第184页 大郎儿站起,拱手行礼:“难不成就是子瞻兄?” 那人也站起来回礼:“有辱大人清明,正是苏轼!” 然后一指身旁的比他胖一些的圆脸青年,说道:“这位儿乃曾巩,同进兄弟,却是比我这个后晋大有才名的。 又来一个唐宋八大家的人物,这曾巩,字子固,世称“南丰先生”诗词不显,但文章卓然,最得恩师欧阳修看重。 那曾巩只是微微一欠身,就算和大郎儿打招唿了,嘴里言道:“刘隆刘子玉,别号大郎儿?这名字如今可在南国如雷灌耳啊!嘿嘿,据说可解小儿啼哭的,有人只要一喊:大狼来了,真是神鬼避路,小儿立刻止哭也!” 这不是变相骂人吗?文人的嘴巴就是刀子,这一刀刀的算是把大郎儿割的无法可想。 只有变换话题,把这烦心的事儿扯远。 大郎儿哈哈,望着苏轼说道:“坐地日行八万里,轮迴换看日月新;这晚霞氤氲,羞红如美人的热烈,此时何必大煞风情的议论它事儿!” 苏轼欢然,举目四望,见大河滔滔,渔帆点点,更有鸟儿翻飞上下,依稀传来的縴夫的号子竟然显得异样的深沉而古远。 “就以大河为题,每人作诗一首,以娱情志,若何?” 曾巩虽不善诗词,但是自信也比一个山中猎户来得容易,自然欣然首肯。 “吾提议,自然是吾先来抛砖引玉也!” 这苏轼果然豪爽性格,端起酒罈子就灌,然后大叫一声痛快,就来到船边,眼望奔涌大河,夕阳缠绵,顿首高吟:“十年江海寄浮沉,梦绕江南黄苇林。谁谓风流贵公子,笔端还有五湖心!” 这首诗,明显是少年意气! 此时的苏轼,刚刚科举高就,前途一片光明,还没有经歷连贯不休的打击和挫折,自然写不出大江东去的豪情,也没有多情应笑我,早生华髮的悲哀。 苏轼很自信的望着大郎儿:“都传闻,北国刘子玉,文採风流,诗文无双,今儿就拭目以待了。” 大郎儿汗!在诗文大祖面前称文采?这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吗! 还真想把他苏轼的大江东去盗版,可是又实在没这个脸面,筹措只见,见到那曾巩一脸的讥笑,不由恶向胆边生,站起来大叫: “熟话说,好男儿长歌当哭,今儿某家就歌一曲,图个大家一乐!”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楮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这歌儿,大郎儿实在熟悉,唱起来沧桑而古远,更有着这年代没有的韵律,;但歌词和音调意境实在深远幽绵,叫人回味无穷。 苏轼连连嘆气,好歌儿!真是闻所未闻,十足震撼惊心!只是好像也太消沉了,就如一个花甲之人的輓歌,凭的叫人揪心。 就连欧阳修和李俨甚至红智大师都闻声过来了,瞧着大郎儿的眼色很狐疑。 ------------------------------------------------- 您的收藏很容易,但对作者可是一种无上的鼓励! 第一百四十七章:初交锋,意蹉跎 今日三更,没别的,就是希望您会喜欢收藏! ------------------------------------------------------- 大郎儿心下狂汗! 光顾的争口气显吧了,这会儿细思起来,果然这首词有点不对路子;尤其那词中的满腔沧桑古意,就不是大郎儿这年岁应该写出来的。 大家望着他的目光,叫他感到很冷。 红智大师可人,可对此词的意境大为赞嘆: “不想刘大人,年纪轻轻的,就看破红尘,真是我佛中人啊!” 大郎儿只有顺坡爬驴: “人生瞬间百年,白驴过隙;年有春华秋实,日有黑白轮转;比如朝露,又何曾没有黑夜冷风冻雨的煎熬!又如晚霞,又岂没有夕阳无限好的悽美甚至期望。 如今,天下三分,或征伐或冷战,危急明伏暗潜,一旦有瞬息天灾人祸,国何以堪?黎民又何堪?” 大郎儿望着大河东岸,这里虽然受到北国军民摧残的轻很多,但也是荒村残寺横亘其间,不由感慨: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 山河表里潼关路。 望西都,意踌躇(chú)。 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欧阳修眯着细眼,意态冷凝,嘴里满是疑问: “刘大人好才情!恐也是楚人宋玉般,玉外糟内罢了;这河北东西两路,遍地的灾民荒村,多要感谢刘大人的恩赐啊!这里的黎民就不是你所戚嘘和怀忧的百姓吗?更何况,刘大人恐怕还是个汉人吧!” 这一连串的指责,大郎儿哑口无言! 分辨了没用,人家绝对难信! 再说,为了北国的亲人和朋友,他也不敢分辨。耶律洪基和田继业这就是叫他哑口无言的活受罪。 晚霞把大地染成淡淡的晕红,风过,炊烟渺渺,向南飘荡;依稀有大小鸥鸟在飞翔扑食;嗷嗷的叫声把大郎儿的思绪惊醒。 “在我大郎儿心中,无论南国北国,都是华夏江山;宋人辽人,都是华夏儿女,兄弟纵有纷争,将来还是要一统合一的。
第185页 天下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乃人心变故所为,非一两个智者所能阻挡也,只是苦了万千百姓!子玉不才,也知道心忧天下,感黎民之苦,才毅然以牢狱之身而投身救灾的行列。” 只是牵连而来的河北两路也跟着受创如此,就不是我一个小小的猎户所能挽回的;虽然困惑和伤心,却也十足无奈。 至于河北两路的恶行,是否真的就是我大郎儿所为,苍天可鑑,想来会有大白的一天。” 曾巩撇嘴:“巧言令色!司马昭之心也。” 欧阳修确系眼一睁:“请问?将来三国一统,又是谁来执耳?难不成就是契丹人?” 这话儿没法子接。 谁来一统中原,大郎儿岂能不知! 可是,这话儿他敢说吗? 残忍又野蛮的蒙人一统了中原,又彻底践踏了中原!崖山之后无中华,这不是无病呻吟! “或许,有一天,汉人会真正的觉醒,才会真正的掌控中原。”大郎儿只有含煳其辞。 但还是被苏轼抓住,“请问?如何才是觉醒?难道如今的宋人都在痴迷混沌之中不成?” 或许差不多吧,大郎儿心里大痛,形上学的儒教,正被固执而牵强的抽象成死板的教条;这该死的教条排斥一切新鲜的东西,都义无反顾的把它指责为奇瘾怪巧,直到被人家用这种奇瘾怪巧把他们逼入绝境! 如今,正在大宋悄然兴起,最后成为儒学主要流派的程朱理学,就是这种极至歪曲的儒学的登峰造极! 可大郎儿有什么办法,去改变这种遗憾?如今的他只有困惑和嘆息。 夜来泊船了,花灯闪闪,就如天上的星星,把水面映出串串儿流彩。 这只是一个小槽坝,只有一个五百人的宋军营地,安排不了这多人的吃住;所以大家都留在船上。 挂着灯笼的小船,穿梭大船其间,有的是叫卖;有的也是叫卖,不过她们卖的是他们自己罢了。 此时,宋国文人的风流果然彰显,竟然会叫上来十几个船妓上来歌舞唱曲助兴;好像,前会儿对灾民的哀怜,这一刻都被夜色带走了。 在座的每人都配上一个船妓,大郎儿也不例外,只是半傍晚前的争论彻底打乱了他的心情。 酒酌杯来笑语欢,琵琶声声落玉盘;商女何知亡国恨,只怨蛮人铁骑强! 大郎儿实在无法解开心绪,只有来到船旁瞭望大河奔腾。 昏黄的河水在夜色下,灯火阑珊中,竟然带着几分羞揉,哗哗水声,就如知趣的琴音,伴着船上的欢歌笑语,把一切都装点出一分妖娆和安逸。 这安逸,也就如奔腾的大河,能够永远这般平淡而静谧? 妖女似也知道,大郎儿的愁结,来到身边偎依着他劝道:“他们都冤枉了你,你又如何不解释?当时要不是你用眼色止住了我,就.....。” 大郎儿把她搂在怀里,慢慢抚摸着她的脸儿,嘴里说道:“不可以的,要是说了,不单我自己的性命难保,就是身边的亲人和朋友也都跟着受难的。” 妖女出身大族,自然明白这里面的勾当,所以才无奈:“哥哥真苦,皇上派你来,你曾刻意推脱的,可是.....。” 这是人家故意下的一个套子,岂是大郎儿能够摆脱的。 “好在,还有语嫣知道哥哥的苦,今后再也不和你扭气了。” 丫头被大郎儿身上的火热,弄得满是情意;大郎儿悽然一笑: “别的,那样就不是你了。” “难道?你喜欢我的调皮和胡作非为?” “嗯,有一点,只要不过分。” “嘻嘻,这样我就放心了,做一个淑女,人家真的憋屈的。” 哼哼!有人在后面运气,二人忙着分开回头望。 是展昭静静的站在后面,只是在脸上带有微微的嬉笑:“打搅二位的好事了,请恕罪。” “原来是展大人,如何不再上面陪他们玩耍?” 展昭一脸的静默,慢慢而言:“刘大人的话叫展某想了很多,也许你真的是冤枉的;你放心,包大人断案料事如神,回到开封后,展某就请包大人调查此事。” 大郎儿谢了,淡然:“这种事,就是包大人就是能够调查明白,朝廷也会将错就错的这样子下去的。再说,我一个临时委任的一个七品副使,还值不得人家为我得罪什么的。” 展昭黯然,这其中的寒酸冷意他如何不懂。 “那就请刘大人一路小心了,最好不要离开大船,在这里没人动你的。” 这话儿,大郎儿当然懂,也更为自己的前途担忧了。 ---------------------------------------------- 再次求求您的收藏! 第一百四十八章:赌了 深了,梦徘徊,睡眠被哈且连声的惊走。 抱着怀里的语嫣,大郎儿没有冲动,呆呆的望着漆黑黑的船顶木板,喃喃自语:“如何?” 语嫣梦语如幻,喃喃迴响:“坏人,要是受不了,就要了语嫣吧,大不了叫爷爷辞退了卢家的婚约。” 听外面水滔滔,把船儿摇摆,昏黄的烛火也跟着舞动。 大郎儿把语嫣搂的更近了:夜深了,睡吧。今儿累了,呵呵,别多想,早晚要餵你吃小鸟的,但今晚不行。”
第186页 “听说,女人的第一次会很痛的,真的吗?” 大郎儿呢喃:“也许吧,有时候痛也是一种享受。” “嘻嘻,到时候,就弄出几个孩子,叫爷爷也无可奈何!” 大郎儿笑了:“哪有那么快,你当时母鸡呀,一天一个。” 语嫣手儿掐住大郎儿的屁股,嘴里骂道:“坏人,比坏人还坏的坏人,竟然说人家是母鸡。” 也不知道何时入了梦乡,正在两世来回的乱跑,就被叮噹的敲门声惊醒了。 “我是哥哥,外面的人就等你吃饭了。” 是红花盗,都是上晌饭时了,大概已经过了辰时,这么说船队早就出发了。 果然,清醒了,就听见外面的縴夫的号子阵阵的传来了,船儿晃悠的也是更厉害了。 按照这样的速度,今晚就能在静海泊船了。 静海是一个县府,是青州的运河沿线的第一个大的所在。 大郎儿起啦,红花盗依然带着秀才爷俩端着饭菜进来了,说道:“知道你不愿意和那帮人混在一起受罪,就叫他们把吃喝的送来了。” 没等大郎儿言语,那秀才爷俩又趴在地上磕头了。 大郎儿好没脾气,说出的话儿就有些生硬了:“说过多次了,在我这里,没那么多的规矩,有话儿就直接说吧。” 那爷俩仍是磕足了头,才起来说话:“求大人再发慈悲,某家就是霸州大城的人,等到了静海县,请大人就放某爷俩一条生路吧。” 大郎儿心里腻歪,都把你们冒着风险带到宋国了,放你们走路很正常啊;何必大惊小怪的这样子! 不由问道:“大城有保定军保护,应该不会被北国的军民骚扰啊?” 那秀才就低着头呜咽:“女儿他娘就是雄州容城人,正好去去岳丈家拜年。岳父一家包括娘子都.....,呜呜呜!” 这就对了,那容城县城可是最早被北军破的,更是被大火变成了废墟。 ”就......节哀吧。” 大郎儿实在没有更多的安慰,这种事恐怕不会儿少的。 那爷俩千恩万谢的去了,送走他们的红花盗回来后,一脸的不高兴。 大郎儿暗道,如今你的妹子都毅然离开了我,别说自己和语嫣没什么,就是真的咋的了,你红花盗也没有必要这么样吧! 红花盗一瞪眼,冲着大郎儿较劲:“别臭美!你爱咋咋,和我有啥子关系?只是老觉得那个秀才不对劲儿。” 哦,这个人是你大包大揽的把人家带过来的,如今都把人放走了,说这些儿有啥用? 故意不理他,大郎儿拉着语嫣就开始吃喝了。 红花盗也不客气,端起大郎儿盛好的一碗粥,就吐啦的喝上了。 “还不是为了你的安全?不领情倒写的,再也不管了。哼!” 许是把盘子里面的才当做大郎儿了,这丫的恨着劲的嚼着。 其实,那秀才眼角的恨意,大郎儿早已知晓,只是怜他大难可怜,才无心计较的;再说,自己又碰巧的救了他的女儿,最少也是有一份恩情的。 大不了就如展昭所嘱託的,咱一步不离大船,就是有有新人想算计自己,也是无可奈何的。 这时候,大宋的官方上下,纵然恨的自己牙痒痒的,也必须保住自己的小命的。 人只要想开了,就当然的放下了心事。这顿饭大郎儿吃的肚子圆圆。 这一天,老天爷翻脸了。 滚滚乌云翻滚如浪,厚厚的云层把太阳深深的藏了起来;风啸枯枝乱舞,把黄河的上空和和四面瀰漫。 水浪湍急汹涌,船儿受惊,吱呀呀的扭动着不安的身子。 岸上縴夫的老大架着小船来到大船上乞求停船,可能,今年的第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了。 欧阳修颇通天文地理,淡淡的望着浮云,说道:“今天不会有雨的,就是风大些罢了,告诉你的手下,今天的工钱加倍,抓紧赶路,等到静海再歇息吧。” 縴夫都是穷的连田地都失去的了落魄汉子,听到能够工钱加倍,也就心满意足的去了。 大家都熟了,也就不象开始那般生疏了,最少见到大郎儿还能打个招唿;闲来无事,苏轼就嚷嚷着下棋取乐子,当然要有彩头的,这在大宋官场和文人中间,很是盛行的。 大郎儿本没有和他们较量高低的意思,不想这个自命风流多情的苏轼,竟然看中了语嫣。 “刘大人,今儿咱俩就赌上一局,你赢了,到开封那里的一切用度和消遣,某家全部担负,你输了,嘿嘿,就把你这个女扮男装的丫鬟送给我当换被窝的吧。” 其实,在大宋,文人间相互赠送女人,是十分正常的;这苏轼后来竟然把他的已经怀孕的爱妾都送人过的,弄得后来竟然连大奸臣蔡京都号称是他的私生子。 但是,语嫣先是不愿意了,望着这傢伙就要动手;大郎儿忙的止住了。 不就是下棋吗,这年代的围棋水平大郎儿算是领教过了,就连号称南京道第一的王朴,自己都有让他一子的棋力,你苏轼别的再能,这下棋嘛,咱大郎儿前世可是业余四段的功力的。 咱大郎儿为使团副使,吃喝用度可不用你操心的,呵呵!千古盛名的大文豪,好!就用你今后的作品赌了,无论诗词还是书法文章,今后把原稿留给我大郎儿,哈!
第187页 这丫的或许是赌虫上脑或是对自己的东西毫不珍惜,竟然一拍桌子,在留恋不舍的望望语嫣,大叫一声:“某家赌了,恩师和几位就是证人!” 苏轼的棋力在这一群里还是最高的,欧阳修等人绝不相信,一个出身猎户,连个科举身份都没有的傢伙,能有战胜苏轼的能力,都看笑话的等着大郎儿把喜爱的小妾输给苏轼吶。 要知道,这两天,大郎儿和语嫣吃睡都在一起,他们可不是瞎子,谁能相信,到今天这二人还是清白的! 大郎儿拍拍有些担心的语嫣,笑着说道:“这傢伙的文稿竟来可是值钱的,你放心,哥哥啥时做过没有把握的事。” “嗯,可别真的把语嫣输出去啊!”她还是心有余悸。 ------------------------------------------------- 今日一更又早早的来了,收藏啊!羊羊鬼在卖力。 第一百四十九章:局部与大局 古人下棋,都是在四角星位各先摆上两个座子,然后才开始对决,相对来说变化就少来很多。 本来那苏轼还要让大郎儿执白先行,但大郎儿不想占这个便宜,省的听他输了有话说;执意猜先。 结果苏轼猜到了白棋先行,自然告声道歉了;要知道古人可没有贴目之说的,执白先行当然占了大便宜的。 苏轼的第一子不出所料的在黑的一边小飞挂角,大郎儿针锋相对,也在同一侧也挂了他的白起一个小飞。 大郎儿心下暗道,不会就来个镇神头吧。 好像听到了大郎儿心中所想,白棋这一招果然是镇神头! 古人下棋,没有什么大局观念,上来就是扭住厮杀;甚至在清朝时,棋圣师襄夏还下出九龙共舞的名局,说白了就是到最后对局双方还有九条大龙搅在一起,都没有活棋。 这种棋局,在现代是不可想像的。 对镇神头这一招,大郎儿可从前世带来了最佳的破解方法;那就是在白棋星位的另一侧双飞燕,白棋无论守角还是进攻,黑棋都有破解的后招,最差也是两分局面。 苏轼的下一招也是不出所料的把这招黑棋压住,所谓压强不压弱! 接下来的局面,都是古人常用的招法,这苏轼棋力也绝对不弱,竟然每一步都下在正点上,步步紧逼。 大郎儿心里乐开了花,要是这傢伙瞎走一气,大郎儿还真的有些难以应付,可是如今这种局面,前世早就把他的变化研究尽了。 古人局部绞杀能力不错,大郎儿就不在这上面和苏轼较劲。 因为这里的变化都瞭然于心,所以就故意让苏轼占了些便宜;当然,这是局部,中间大郎儿可是趁机脱先在别处走了两步的。 局部虽然被苏轼占了很大的便宜,但是就全局而言,大郎儿已经胜券在握了。 观战的欧阳修.李俨还有红智大师等人,开始见到白棋盛气凌人,处处压制黑棋;都以为大郎儿就这个水平,就怡然自得的等着苏轼的白棋摧残大郎儿的黑棋了。 可是随着局面的发展,大家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了。 好像这白起处处杀法凌厉,甚至多有所得,可是这结果,这么看都是黑棋占的地方大,默默的一点棋子,不经意间,后手的黑棋竟然已经领先白棋十几个子了。 红智大师合手念佛:“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不战而屈人之兵,刘檀越果然大家也!” 对局当中的苏轼也是一肚子的疑问,我的白棋占了先手便宜,处处都是压着黑棋,如何这局面会成这种结果? 这样下去不行!不单人家的美妾赢不来了,甚至今后所有的手稿都是人家的了;心思一二用,这脑袋就用些晕了,冲动之下也顾不得一二三了,闭着眼睛就把白棋下到黑棋的大空当中;只有破了黑棋的大空,白棋才有一线生机! 可惜,这里的所有结果,大郎儿都瞭然于心;根本不用思考,跟着他下就行了。 而苏轼下的越来越慢了,古人可没有时间限制,这一长考,就是几个时辰的都有。 百无聊赖的大郎儿,就站起来走到船帮一边望着外面的风景了。 风儿越来越大了,乌云压顶滚滚来,黄浪翻滚林呜咽。 好在这会是东南风,岸上的縴夫拉起大船来还算省力;但是大郎儿知道,如果这风力没有变化,这春雨还一时半晌的下不来的。 “到县城还有多远?”大郎儿望着身后的红花盗。 “大概有二十里吧!”他也不太肯定。 就算二十里,到了那里也得大黑了;好像这下晌饭还没吃吧?大家都一样,没想到这局棋竟然下到这会儿。 看着苏轼抓耳挠腮的都趴在棋盘上苦思许久了,肚子已经咕咕叫的大郎儿笑道:“今儿封盘,明儿接着下吧。” 大家都异样的眼神望着大郎儿,这年代可没有封盘之说;有时候下棋看的就是谁的体力好,累的呕血身亡的棋手也是常见的。 “刘大人果然豪气!大家都饿极了,就等明天在下吧。” 三师弟毕竟年轻气盛,不免揶揄:“今晚可得好好想像了,就这局棋要是我,早就投子认负了。” 苏轼脸红脖子粗,要不是这赌局太大,他早就认输了;一想到结局,就只能老脸在在的说道:“刘大人的棋力果然了得,苏某只是多想讨教高明罢了。”
第188页 食不语,本来是文人间的俗套,但是今儿这局棋,给大家震撼的太多;这苏轼第一个忍不住问话了:“刘大人,子玉兄,能否解释一下,为何我的棋看着处处占先,可结局却是......。” 这是大家都有的疑问,不由都把目光投向了大郎儿。 “其实,今儿大郎儿我也是运气,正好对子瞻兄的下法颇为熟悉罢了;要是换了其它的下法,没准儿自己早不行了。至于为何局部得力反而全局落后,这就是局部和全局的配置问题了;要知道,棋局最后谁胜了,可不看你吃了对方几个子,而是看你最后占了多少地方,说白了就是大局观的问题。” 大郎儿望着大家都是一脸的思考,想到,这年代也有高手的,可不能把话儿说绝了。 “其实,这大局观,也是在恩师陈传老祖指点下才有寸得的,子瞻兄只是上来不熟悉,才吃了大亏,如果再下几盘,就不知道谁胜谁负了。” 这话儿大家爱听,是人都有脸面,大郎儿给人家留一线,自然都哈哈下台阶称是。 到了县城,已经是一更天了。 老天真做脸,船队刚刚靠了岸抛了锚,淅沥哗啦的雨滴就纷纷扬扬的下来了。 欧阳修推辞了当地县令的酒宴,就早早安排大家休息了。 这一天,大家还真的累坏了。 外面闪电炸亮,接着闷雷滚滚而来,又断续扬长而去。 今年的第一声春雷来了。 这一夜,苏轼.欧阳修等人可点灯熬油的大半夜,想要帮助苏轼找到活棋的法子。 可惜,穷几人大半宿儿的苦思冥想,最后还是一个结局。 苏轼黑着眼睛无可奈何的说道:“看来这局棋真的要认输了!可如何找藉口在下两局,三局两胜如果还是不行,就只有认命了。” 其实,大郎儿只是气他惦记着妖女语嫣,才和他逗气的;如果苏轼拉下脸来求他,多半儿会得逞的。 可是,谁又知道,明天的变化又是异样的惨烈和突然,使得大郎儿开始了他一生中最艰险的逃亡之路,等到和苏轼等人再次见面,已经是一个多月以后的事了。 ----------------------------------------------------- 从今天开始,本书这一段儿的最精彩的情节到来了!一定会带给您惊喜的,如果您觉得可以就收藏鼓励一下吧! 第一百五十章:春雨的故事 昨天停电,少更一章,今日羊羊鬼一定努力;精彩马上到来,您会喜欢的,盼收藏。 --------------------------------------------------------- 醉,是一种境界。 你可以,醉酒,醉情,醉梦,醉痴,醉于无上的权力和地位! 你唯一的不可以的就是,堕落! 那是一潭儿弱水河的沉沦,不经意间,就会把你的所有的努力和积累,统统淹没! 这一场春雨来的实在勐烈了些。 滋物润无声的细细雨声,就这样吐啦啦的下了一夜,就是一早一起来还是昨晚的一样。 这一天,船队无论如何的不能再走了。 雨声哗哗,却不太大;当前来拜见的县令说出本地的一个寺庙很有灵验时,在红智大师的倡导下,大家都欣然去了。 能挣扎到他们的位置,当然会有很多辛苦或龌龊,所以空谷木鱼儿击打的声音,会极大地安慰他们的灵魂的。 所以,被天竺已经抛弃的佛主,在这里找到了散财童子! 这个队伍很庞大,几乎在天竺讨饭化缘的佛主,就赖在这里不走了。成为中原甚至周边各国的最富裕最逍遥自在的天堂了。 大郎儿对佛有一种本能的反感,又记起展昭的嘱託,所以找个藉口留下了。 自然,妖女也泪眼汪汪的,很无奈的陪着他留下了,还有红花盗和三师弟以及六位恶鬼叔叔。 被红花盗担保,最后被大郎儿放走的秀才和他的女儿,他所坦白的几乎有大半是真的。 他是秀才不假,那女孩也真的是他的女儿,他的家族和亲人,在这一次北国南侵的动乱中,确是遭到了重创。 他的家在博陵,也就是如今的河北定州一带。 博陵崔家,曾经的千年不倒的世家豪门,在大唐盛世,甚至连皇室李家的公主都看不上的崔家,就是这秀才的本家。 所谓瘦死的骆驼强于马。就是崔家再没落了,在各地也有着很深的根基的。 定州正好在耶律鲁叛军窜逃河东路的途中,其结果可想而知。 所以崔秀才有着满腔的仇恨,正巧,静海县的押司是他的本家兄弟。 押司,那地方小吏衙役班头,没有品位也几乎没有成为有品位官职的可能,官与吏歷来就是既对立又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大宋地方官,几乎都是三年一换,长久的衙门流水的官;但地方小吏衙役,几乎都是时代沿袭的,经过多年的经营,在地方有着绝对的关系网络和传统的势力。 那些儿县官,几乎都是才经过科举煎熬,才闯过龙门鱼跃成为官身的,人生地不熟的又没有多少政务歷练;诸如宋江,这样的押司把一个县令架空甚至玩弄于指掌之间,真的常见。 崔志押司今年三十三,从他爹爹手里接过衙役职位有九年了。 要从面相看,此人绝对的慈眉善目,左近也有着赛孟尝的美誉;虽然他散的财只是他手下巧借各种名义收刮来的财物的零头而已。
第189页 崔秀才见到哥哥的第一句话:“咱家的大仇人就在北国使团当中,你要是不把他想办法宰了,如何对得起崔家的列祖列宗!” 这个仇人就是大郎儿,所有对他秀才妇女的小恩小惠的恩情,在他眼里就如恶人事后的忏悔,带来了他心中更大的仇恨。 相比崔家几百人的惨死,积累千年的家园和财富被毁灭,这点儿恩惠就如大火里扔进一滴儿水滴,噗的一声瞬间气化,带来的是更激烈的火花绽放。 可怜的大郎儿和红花盗,如今仍不知道,他们就是那个救了冻僵了的毒蛇的农夫! 崔志酒糟鼻子立刻红了,红灿灿的闪着异样的光泽‘这是他已经大怒的表示,接着就是桌子上酒菜碗碟痛苦地呻吟,愤怒的拳头变成了铁锤。 “誓杀此獠!”红甚的酒糟鼻子似要流出血来。 ‘卡啦啦!’ 屋外的第一声春雷,激盪着哥俩的神智,那是苍天的愤怒和启迪! 雨声哗哗,把浮涌的空气洗刷的很干净,还带着四野花香草醇。 站在船沿儿的大郎儿,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慢慢吐出,只觉得整个身心都怡然安泰。 滋物细无声!是饥渴的春天最大的恩惠;灾民可以更快的从灾难中解脱的及时雨。 语嫣打着一把嫩绿的绣花小伞,撅着嘴儿来到他的身旁,为他支起一片儿无雨的天空。 “坏人,就不怕被雨浇出病来,这春雨还是彻骨之寒的。” 大郎儿一抖身上的雨滴,哈哈大笑:“无妨,哥哥心里热;有了这场春雨,无论南京道和这里的河北两路,就都有了希望。” 语嫣轻轻的给他擦去头上的雨滴,嘴里呢喃:“哥哥心怀天下,这是妹子最最欣赏的,要不咋的就把人家的心都弄乱了。” 大郎儿望着他怪笑,耶,妖女偶尔变作乖乖女也是挺有意思的;来,哥哥摸摸,看看那里乱了。 羞涩的秀脸儿顿时绽开嫣红,杏眼娇怪一瞪:“大白天人家都看着!弄坏了奴家的名声,小心卢家会找你拼命的!” 哪里?大郎儿嘶嘶笑,冷眼四望。 烟雨中,水声滔滔,却真的有几只小船儿慢慢向这里靠近了。 渐渐的近了,原来都是花船,上面各色花儿一样涌动的伞儿下面,有各色服色的女人摆着各种自认为最妩媚的身姿,挑逗着大船上的留守官兵。 “来呀,兵哥哥,女家最喜欢你的健壮和勐烈!嘻嘻,哎呦,奴家这里好痒啊!”这些儿女人发出那些儿摄心的呻吟喊叫,手里甚至把自己的妙处揭开把玩。 大郎儿仿佛听到涌到船边儿官兵喷出的火气越来越烈了。 负责这里守卫的一个都尉挥着鞭子笑骂:“都他娘的回去,不就是一帮船娘吗,就把你们馋这样!” 那些儿禁军不怕,纷纷大叫:“这里又有啥子要小心的,敢情你当官的不缺女人,咱爷们都憋坏了;反正也是闲着无趣,何不把他们接到船上痛快一番儿!” 那都尉也被那些儿船娘叫的一身火热,反正大人物都被这里的县令带走了,不知道又是何等逍遥自在!趁机找点乐子,也是不错的妙事也。 “呔!你们这些儿浪球儿听好了,上来可得规矩些儿,不许乱串!” 船娘都耶耶吱吱笑:“呦!官爷,有你们这些儿官爷,会给女家乱串儿的功夫吗?嘻嘻,恐怕到时候......。” 也是,船上还有五六十个饥渴的馋虫,就这十几个船娘可是够忙乎的!当然,得把最好的留给自己的。 想到这,马上用他的饥渴的眼在十几个花姿招展的船娘中寻找了。 大宋的禁军,除了打仗不行,其余的声色犬马可是样样精通的;这时候管制他们的大人物都不在,这帮傢伙故态復萌了。 当头的一人分到一个,当兵的排着队等着接力,然后是船娘们放肆而摄心的盪笑;把排在外面等待的禁军的心儿早就带着飞了起来。 这时候,又有几只花船诡异般的接近了。 红花盗和三师弟已经把身上的傢伙都握在手上了,恶鬼六叔叔也紧张的望着水面上随波荡漾的花船,所有的情景竟然是如此的诡异莫测! 就在这时,只见无数个探爪已经噼噼啪啪的搭在大船的船帮子上了,接着就相继露出无数个水淋淋的脑袋和尖利的兵器。 有人要袭击使节船!凭的大胆? ----------------------------------- 您的书架要是没满,就给羊羊鬼一个位置吧! 第一百五十一章:网出的鱼好重! 红花盗和三师弟动了,动的是他们的暗器;带着唿啸的暗器终究比人跑得快,还没等恶鬼六叔叔飞到船侧,就把五六个人头射下。 但船上已经轰然冒起了火来。 只见不少霹雳弹被扔了上来,爆炸虽然不可能有前世的火药厉害,但是瞬间燃气的烟气厉害! 不但把船台上瞬即淹没,关键的是,这烟雾呛人有毒! 众人咳咳连声,红花盗等人连忙吞下相应的解毒药,还是屏住唿吸和上来的敌人战在了一起。 大郎儿泪流满面,怀里的语嫣更是喘不上气来了。 只听到红花盗大声喊话:“快去仓下!”
第190页 楼船有三层,顶层为观光休息所在;二层为官兵休息所在,还有那里有五六十正和船娘肉搏的宋国禁军。 可是,任由抱着语嫣跑下来的大郎儿如何大喊,这些人都没有反应! 甚至连那些船娘的呻吟都好像消失了。 这些儿船娘有问题?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大郎儿心里升起! 果然,竟然有几个赤裸裸的船娘已经飞身杀来,香艷又肉感的身子滚动着就见十几枚乌黑的暗器,唿啸着向大郎儿飞来。 大郎儿无奈,就抱着语嫣顺着楼梯就跳了下去。 下面就是楼船最底层,一般就是对方杂物的地方;大郎儿正好跳在一堆酒桶上面,瞬间带着翻倒滚动的酒桶,也翻滚起来,甚至怀里的语嫣也已经被他抛到一堆儿木柴上面。 语嫣那里到没事了,慌张的望着在酒桶中滚动的哥哥,惊骇的竟然捂住嘴巴,瞪着眼睛叫不出声来了。 大郎儿被高速滚动的酒桶碰击的浑身大痛,但还是很清醒;找几乎抛出手里的探爪,正好被语嫣接住,在她死命的拉扯之下,大郎儿接力飞了起来,向也有那一侧飞去。 可是,这时候,船底儿竟然冒出水来,波波带响的水花,就如十几朵儿菊花开放,浑浊的河水变成渐行渐大的水泡,已经把船底渐渐的淹没。 竟然被人家凿穿了船底!来的又是那路人马? 大郎儿一惊,竟然把憋着的气势卸了,竟然没等飞到语嫣身边,就掉入了越来越深的水中;溅起的水花,把紧张的语嫣的视线彻底瀰漫,失去的哥哥的踪迹;大急之下惊唿:“救命啊!” 这是一个女孩子的本能! 何况每一次的唿唤,都会把形影不离的六鬼叔叔唤来的。 大郎儿被冷冷的河水激醒了神智,刚要站起来,跳到噼柴堆上和语嫣汇合,可是脚下却生了根,愣是没能动弹丝毫! 原来一直诡异的手儿竟然从船底下伸出来抓住了他的脚;还没等他挣扎着站起来反击,就听一声大响,船底竟然破出一个大洞,汹涌的浑浊的河水竟然把他抛了起来,随着就沉了下去,就在那破开的船底沉入了黄河水中。 语嫣都竟带着喊不出话来,手指着船底儿望着飞身赶来的六鬼和红花盗,哆嗦着颤抖着噗的一声也跌到下柴堆儿掉到水中。 好在大鬼叔叔趁机把她捞起。可是任由红花盗如何寻找,也没有的大郎儿的踪迹! 可是,他们没有时间再停留,因为汹涌窜入的河水已经要把船舱淹没了。 跑到二层,就听见那些儿禁军官兵正在匍匐着呻吟着,试图向他们求救;显然都被那些儿船娘下了迷魂药之类的东东。 而船娘都已经消失不见。 红花盗等人恨恨的瞧了他们一眼;何曾要管他们的死活!就急急的跑到船上,远远地遥望四面,寻找大郎儿的踪迹。 春雨哗哗,把视线迷茫,不可能及远;只见到雨雾如烟,河水滔滔翻滚,如何还有大郎儿的身影。 楼船在摇晃,在倾斜,显然就要沉没了;大家也不可能再停留在船上,只有跑到了岸上。 惊醒了的语嫣,如何能够忍受失去哥哥的痛苦,大叫一声就从大鬼叔叔的怀中奔出,扑向汹涌奔腾的河水,嘴里厉叫:“坏人呀!哥哥啊!” 红花盗嘆息一声,手里的飞爪把她拽了回来,然后呆呆的望着昏黄奔腾的黄河水发呆。 他们纵有奇能,可面对着自然的力量,还是无能为力的。 语嫣已经老实了,因为异样的刺激已经把她打晕。 大河啊!叫人又爱又恨的大河,今天又把他们的大郎儿吞噬了。 恨又如何!爱有如何!剩下的就只有遗憾和无奈。 静海县城下游二十里,河南侧有一个很大的水泡,那是雨季的河水汇成的湖波;湖水沿岸,有一个小村叫刘村。 二百来户的村民大多姓刘,平时务农,闲暇时就在湖里大鱼为生。 刘别扭老汉很勤快,就是雨天也不闲着,还是来到湖边,驾着小船在抛网打鱼。 他的技术不错,就是在雨中风中,依然能把渔网抛的又圆又大,然后刷的落入水中,只见翻起的水花阵阵。 等手里的绳子已经垂下,他就习惯的拉着收起鱼网来;随着越收越紧的绳子,刘老汉乐了。 凭他的经验,知道,这一网收穫是极大的;怕是有百来斤的收穫吧!刘老汉暗想,这一网下去才叫幸运啊。 可是等他把渔网拉到船上,竟然被网里的大鱼惊呆了;竟然是一个人! 刘老汉四十多了,湖里网出个死人也经歷过,没惊慌,只有暗叫晦气!嘴里骂着就把里面的死人摘下网来,就准备再次扔进湖里。 可是触手的死人竟然还很柔软,再看向这人,身材高大健壮,一身文士服饰,经验还是丝绸料子,显然身份不差;关键的是,这个人的身子还有余温,显然落水不久。 刘老汉暗叫可惜,但还是本能的把这人的双脚提了起来,只见这人的鼻子嘴巴都泊泊的流出水来;再看脸色,虽然青黑,但是还没有死色,关键的是没有七窍流血。 看着这人的鼻子嘴里的水不再冒了,就把他放到船上,低声祷告:“阿弥陀佛!是死是活就凭你的运气了,河神如要不收你,就醒过来吧。
第191页 刘老汉把这人抱进船舱,放到他平时累了休息的棉塌上,嘆着气就出去又打鱼了。 雨声哗哗,把湖水翻花;就听哗啦一声,刘老汉又抛出了手里的渔网。 ------------------------------------------- 收藏啊,羊羊鬼有气无力的喊着。 第一百五十二章:为难了 话说当船底被水鬼凿出一个大洞,涌进的河水上涌的力量极大,大郎儿是根本不会掉进水中的;可是,就在那时,从船底下伸出的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脚,把他生生的拽了下去。 掉进水底的大郎儿还算机灵,知道会立即被人家攻击;借着那水鬼的劲儿就顺势滚入他的怀中,正巧就一把抓住他的命脉,大力一把就使劲儿向一面拧去。 这水鬼大痛!乱蹬着腿就张开了口,这样就再也憋不住气了;片刻就被灌进的河水弄晕,轻飘飘的就往上面飘去。 这会儿,大郎儿气也憋不住了,正要随着也浮到水面上去换气;可这时,又有两个水鬼在两侧向他袭来。 大郎儿无奈,只有大力的把上面的水鬼往下拽,把他推向一个敌人;可是另一侧的水鬼已经杀近,手里的分水刺恨恨的扎向他的腰间。 大郎儿急急滚动身子,那分水刺贴着他的身子穿了过去,但还是把他衣服穿破,甚至还在身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血槽,涌出的鲜血顿时染红附近的河水,雾一般的向上面散去。 由于身子的滚动,也顺势把水鬼的分水刺捲走了。 可大郎儿已经是在憋不住气了,只有拼命的向上面浮去。 可流年不利,正巧撞在上面的船板上,顿时晕了过去,随着激流飘走了。 当他晕然然又睁开眼时,见到的竟然是一个小小的船舱,两侧还是敞开的;依稀见到一个瘦弱的老人在抛出他的渔网,小船儿在他抛网的瞬间的晃动,把刚要勉强爬起来的大郎儿又向一侧闪去。 这里的动静被刘老汉听见了,回头望着他说道:“这位儿先生好运气,竟然逃过了一劫。” 大郎儿想谢谢人家,可是身上是在没有一丝力气;就见刘老汉已经把渔网扔在船头就进来了,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皮袋递给他。 “这是酒,喝下去缓缓气热热身吧。耶,先生贵姓?竟然和我的儿子长得如此相像啊!” 大郎儿一口气喝了小半袋子的水酒,勉强有些力气了;爬起来对着刘老汉就磕头。 “晚辈姓刘,在县城遇到强盗才......。” 刘老汉扶起他连连感慨:“先生竟然和老汉一个姓,不由想去刚死去不久的儿子啊,天爷!就真的好像呀!除了没有先生强壮,剩下的根本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一样啊。” 大郎儿也跟着嘆气,毕竟自己不是人家死去的儿子,不由问道:”大伯,你儿子是如何去的?” 他儿子叫刘源字远之,还是去年的一个解元!(1)可惜没有闯过最后一关成为进士。但也是相当了不起啦。要知道,宋国每三年才一次科举殿试,一次也不过录取三百来个进士;这一关也实在是难过的。 但是,就在年后,正在霸州访友的刘源竟然遇到了南窜的耶律鲁的叛军,结果就是......。 又是一条冤魂啊,大郎儿更不敢报出自己的名字了,只有推说自己是定州来这里访友的一个秀才,叫刘海。 “回家吧,给你炖一锅鲜鱼汤养养身子,都是落难人。”刘老汉戚嘘着就走出船舱,摇着橹就往回赶路了。 大郎儿浑身没力,只有偎在一边和刘老汉说话:“家里还有什么人啊?” “还有个半瞎半疯的婆娘和一个媳妇,可是刚刚过门没俩月就成了寡妇,也是个苦命的。” 这一家算是完了,大郎儿心里嘆气,嘴上也就只有没有用的安慰了。 刘老汉的小院还算齐整,三间大瓦房很宽敞,一侧还有几间平房,看来家境还是不错的,不然又如何能够供养儿子求学赶考。 正搀扶大郎儿的刘老汉对里面大喊:“媳妇,来客人了。” 话音未落地,就见一个白衣戴孝的年轻女子跑了出来,望着大郎儿就是一愣:“啊!你是.....。”冷眼一看竟然和故去的官人如此相像,可是再一打量,却又是另一个人,真叫这媳妇吃惊不小的。 “见过大嫂,在下刘海,遇难落水,碰巧被刘大伯救了。” “也姓刘!啊,奴家刘阿李有礼了(2)。”这妇人一个万福,大郎儿也是连忙回礼。 “儿呀!真的是你回来了吗?可想死娘亲了,娘亲这双眼睛就是想你哭瞎的啊。”从屋里疯疯癫癫的跑出一个老夫人,摸索着大郎儿的脸儿,用她已经模煳不清的眼睛来回打量着他。 大郎儿不敢动弹,迷然的望着刘老汉。 刘老汉嘆着气,就抱着老夫人进了屋,回身对大郎儿说道:“嗨!自打儿子去了,婆娘就疯疯癫癫的,眼睛又不好使,先生原谅这个。” 失去独子的痛,大郎儿如何不知道!这一家子怪可怜的。 大郎儿也扶着夫人坐下了,蹲下身子打量她的眼睛;夫人见大郎儿如此孝顺,就高兴了,望着媳妇吱吱笑:“看看,儿子回来就和娘亲亲热,倒是冷落了新媳妇。” 媳妇呜咽:“舅母(3)您.....。”想告诉她这人不是刘源,可这话儿如何有勇气说出口。
第192页 夫人的眼睛是着急上火得的青光眼,如果治疗及时,还是能够復明的,关键的就是叫她心情好起来。 回头望着刘老汉期待的眼光,大郎儿心里一热,对着夫人说道:“儿回来了,娘亲就放下心事吧,明儿找一个大夫看看,这眼睛要不在着急上火的,还是能治好的。” 刘老汉感激的望着大郎儿,道:“大夫也是这样讲的,可惜......。” 凭这一家的条件,绝对是一等户,请个大夫不是问题。话说药医不死病,主要还是老妇人的心情如何了。 媳妇跑到厨房做饭炖鱼汤了,大郎儿只有陪着小心和夫人说话,既然冒认了人家的儿子,可又对人家的儿子的事情一无所知,这才叫一个难受。 好在有刘老汉在一旁遮遮掩掩的,加之老夫人神智有些不清,大郎儿还能对付。 反正明天就得告别了,如何安慰夫人才是头疼。 饭菜都是现成的,就是鱼汤是刚刚炖的,不一会儿就吃饭了。 韭菜炒鸡蛋,外加一盆子鱼汤,还有几个小菜,主食是粗面炊饼(4);可见这一家的条件还不错。 吃过了饭,,又陪着一家人唠唠嗑,老夫人就发话了:“就别陪娘亲了,快回屋和媳妇亲热去吧,嘻嘻,娘亲可急着要孙子呢。” 媳妇的脸忽的就红了,刘老汉也为难了;就这几个屋,大郎儿既然冒认了人家的儿子,当然得回到自己的房间睡觉。 可是这如何能成? 除了夫人,几个人都目瞪口呆的大眼望小眼,一脸的尴尬。 -------------------------------------------- (1).宋时的解元是临时的,考不上进士就失去了称号,三年后还得重新省试。 (2).女人嫁入男家,就把夫家的姓在前,娘家的姓在后,中间加上一个阿字称唿。 (3).那年代,河北一带,管公婆叫舅舅.舅母。 (4).炊饼就是馒头,就是武大郎卖的那种;而馒头指的是带馅的包子;粗面,一般人家是舍 不得磨去麦子的糠皮的。 --------------------------- 三更盼收藏!!! 第一百五十三章:夜思 就见刘老汉给大郎儿使个眼色,嘴里说道:“老婆子,人家小两口自然有许多话儿要说,都是被你一直缠着,人家都没机会说句悄悄话。 夫人心情大好,就站起来哈哈笑着,忙着推搡儿子去了自己的房间。 大郎儿回身把夫人劝出去了,就小声对刘阿李问道:“刘源的书房在哪里?” 刘阿李红着脸把眼睛往右面望望,大郎儿就进了右侧的套间,是个有十几平方的书房。 那女人也急急的跟了进来,手里拿着的是一个火烛,顿时把书房照亮。 “奴家一会给先生搬来被褥,再加个火盆;以前,官人也在书房睡过的。” 大郎儿点头,这里有个小木床,灯一亮就看见了。 不愧是书房,有两面都是梨木书架,古色古香的满是各种线装书,靠门的两侧则是挂着书画,朝阳的窗户前面,是一个大大的书案,上面笔墨砚台具备,一尘不染;可见刘阿李是个很勤快的人。 “就叫我大郎儿吧,我叫你嫂子,这样听着舒服。” 大郎儿对着正为他铺被子的女人说着,只见她身子微微一颤,就继续做她的事,嘴里小声说道:“就听先生的,不知先.....,啊,大郎儿兄弟在这里能呆多久啊?” “或许,明天放晴了就走吧,给嫂子添麻烦了。” 嫂子背着身,大郎儿自然见不到,她悄悄滴下的眼泪;这人太想郎君了,见到他竟然乱了自己的心!嫂子悄悄擦干眼泪,故作欢颜:“看兄弟说的,这大房子还差一个,没见舅母高兴的脸色都好多了;你呆的越久,大家就都高兴的。” 嫂子话音未落,就慌张的跑出了书房。 这回清净了,吃了饭,身子也缓的差不多了,就坐在书案前面默默的思索着白天发生的一切。 知道这一路不会顺当,却不想就在第一个县城,就出了事!这里面的味道可得好好品品,会是谁? 不可能是宋国官方所谓,他们没这个胆量;仇人?要知道,如今的大郎儿背负罪名,在河北两路的仇人不可能少;可是又是谁能有这么大的势力,又如何这么快就知道使节团的内幕的? 显然是有预谋的,看来那个县令都有问题,趁机把两国的使节和军队都调走,就有味道啊!可是,他们又如何知道?自己会留在船上没和大家一起去的啊!难道这船上还有他们的间隙? 想到此,大郎儿不由一哆嗦,看来明天直接去县城和使团汇合,有风险!仇人明显是地头蛇,在这里四野都是他们的细作眼线;没准儿没进县城,就被人家砍了扔进大河,弄个死不见尸,红花盗他们就是翻天覆地,有人知道不到自己了。 怎么办?仇人如果仔细,就会到下游寻找自己的尸体;这刘村正在县城下游的二十里出,绝对不安全的。 而自己身上根本没有这里的身份路引,出去更是死路一条;这里地处两国边境,又是北国大军刚刚离去,正处在严密的军管控制之下;隐姓埋名的逃跑,根本就是做梦! 只有先写封信,叫刘老汉偷偷的送给红花盗等人了;完事后,就叫红花盗送给刘老汉一些儿重礼就是了。
第193页 而自己,就只有猫在屋不露面,叫村民知道就有可能泄密,不但自己危险,还会害了刘老汉一家。 想到此,就开始研墨,摊开纸张就写信;写了一半儿就又停下了,这样不行,进县城或使节团那里,可会搜身的,一旦被仇家先得到这封信,可是出大事了。 这县城上层绝对有自己的仇家! 连忙把信纸烧了,摘下自己的香囊,那是子涵送给他的,这东西红花盗和三师弟,甚至语嫣等人都知道,可对别人就是个秘密了。 奔五十的刘老汉就是被搜出香囊,别人也只会笑他老风流,危险是没有的。 红花盗等人只要见到了这个香囊,就会找到自己的。 把细节都想通了,大郎儿反而毫无睡意了;实在闲着没事儿,就翻出刘源的书稿看了起来;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心里折腾,既然自己和这个刘源长的如此相像,一旦和红花盗联繫不上,就得有个身份才能私自跑到前面追赶船队的。 那欧阳修讲究排场,每个大地方都会停留游玩的,追上他们很容易,就是得有个身份路引。 河北两道的北军兵灾刚刚过去,又被北国绑走诸多青壮,如果冒充刘源的身份,只要不遇到他的密友或亲人,一般来说,是没有危险的。 只是,这样一来,不可避免的为刘老汉一家带来麻烦,所以大郎儿无法下这个决心。 但先了解一下刘源的学问习性和交往的朋友,这是应该的,反正也睡不着。 而要了解刘源,这书案书架上的东西,最有用,就连他和朋友的书信,文章诗文迎合都很齐全。 ‘梆梆梆!’ 三更天了,大郎儿在翻看。 ‘梆梆梆!’四更天了,大郎儿仿着刘源的笔记整理着他的朋友师门关系;刘源有一笔很好的柳体,大郎儿强在瘦金体,柳体也勉强。 忽然感到屋里的热度有些儿升高了,才抬起眼睛,就见到嫂子把火盆放在书案前面,站在那里,呆呆的不眨眼的望着他。 “嫂子啥时进来的,兄弟竟然不知道。” 嫂子低着头,手儿玩弄着衣角,说道:“兄弟和官人一个习性,都是喜欢夜里读书写字的;嫂子原来也是经常在半夜,为官人换火盆的是习惯了;今儿....。呜呜,先生勿怪,见到你叫奴家不由就想起官人的。” 如何会怪,大郎儿只有为这一家子嘆息可怜,却又无能为力。 自己终究是北国人,不可能留在南国照顾他们一家的;耶律洪基已经把自己逃向南国的路堵死了。 大半夜的,瓜田李下的犯嫌疑,寡妇门前是非多啊!“大嫂,你去休息去吧,大郎儿也要睡了。” 大嫂破涕一笑:“好的,兄弟也早点睡吧。” 后半夜了,白天折腾的够呛,这会儿也哈且连天了。 大郎儿也没脱衣,就和衣躺下睡了。 ‘咯咯咯!’ 司晨的公鸡打鸣了。 ------------------------------------------------ 帮忙收藏一下吧!精彩马上到来。 第一百五十四章:怒了 鸡叫三遍,大郎儿不得不起啦。 因为屋外的刘老汉和嫂子说话的声音已经清晰地传入耳里;正春忙,庄户人家起得早,正常。 “媳妇,待会儿把院子里面那只鸡宰了,给他炖了补身子。” 嫂子细声答了,没听清说啥,可夫人的话儿清晰可见:“把家里的细面拿出来,给儿子烙几个鸡蛋饼,这一出去就是小半年的,三年在家的时间没有三月;出门在外的没人惦记,孩子都瘦了。” 嫂子抿着嘴儿不敢笑,刘老汉脸黑尴尬,赶紧起来的大郎儿望着自己的身子暗嘆:就这身板,还瘦了?这老夫人不但眼睛不好使,就是手儿也没个谱啊。 但老人对孩子的拳拳呵护,叫大郎儿十分感动。 大郎儿出了屋,和夫人打个招唿,看了嫂子一眼,就追出到了外面,拉住刘老汉问道:“老伯这早出去作甚?” 今天的春雨停了,但天色也没有放开,依然阴森森的。 “哈哈,也没啥,就是湖东侧那六亩水田,想是有些儿败草该收拾一下的;呵呵,庄户人家,这手脚儿闲了就闹得慌。” 大郎儿把老伯拉到院子里的牛棚,小声说道:“如果老伯没甚紧要事,就替小侄跑一趟县城如何?” 老伯哈哈笑:“没啥事,没啥事的,也正想去趟县城给婆娘抓几副汤药的。”说着话儿望着大郎儿有些儿不好意思的说道:“为了婆娘,真的叫先生委屈了。嗨嗨,如果先生不急,就请多带几日,没准儿婆娘的眼睛会好起来的。” 大郎儿心一热,真想应承老伯,可以想到留在这里也可能长久的,正要解释,见到老伯的期待的眼,又是在没有勇气伤了人家的心意,只有含煳:“我,尽量吧。” 老汉不出去了,拉出牛车架了辕,就见嫂子拿一包吃的喝的放到牛车上:“舅舅紧着吃,还是热的。” 去趟县城有二十里地,赶着牛车,来回就得五六个时辰,带上吃的必须的;城里的馆子可没勇气去破费的。 那老牛想是在牛棚里憋了两日,这一出门高兴了,‘闷闷闷!’的喊着笑着,拉着老伯就走了。
第194页 大郎儿不敢出门,就在院子里面洗漱,上晌饭还早,所以又进了书房,温习刘源的资料了。 夫人在院子里面坐这,和收拾院心的媳妇唠嗑;说话的声音能够断续的传进书房,话儿多半儿围绕着儿子,甚至还叫媳妇一些儿容易怀上孩子的诀窍。 大郎儿暗想,这嫂子可答的辛苦,嗨,自己要走了,真不知道老夫人又作何想!找个藉口,说是出门访友求学都可以暂时抵挡,可以后呢? 大郎儿正遐想,忽听到院子里面大声吵了起来。 就听夫人声嘶力竭的大叫:”就死了你们一家子绝户心肠!老实告诉你,想要趁机吞了咱家的家业,妄想!还胡言老娘的儿子被北蛮杀了,胡说八道!哈哈,儿子已经好好的的回来了。” 大郎儿已经,刚要跑到窗户旁探望,就听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老婆子真的疯了,你的儿子确实没了,爹爹为了照顾你们将来有个依靠,才叫小侄过继给你家为子,不想你们凭的没有良心!惹急了老子,就他娘的占了这院子,把你们赶到牛棚过日子如何?” 这是谁?好像同村有一些儿亲戚的小辈,趁刘老伯一家断了后,就想谋夺人家家业了。 还没有把是否插手的问题想通,就听那人已经开始调戏嫂子了:“嘻嘻,嫂子一个人苦熬夜晚,多苦得慌,兄弟心里不忍啊,嘻嘻,等老子搬进来就好了,一定把你收进房里,每日叫你舒坦的大叫。” 嫂子如何受得了这样的调戏,呜咽着就跑进屋子,正和里面的大郎儿碰个对面。 “嫂子,这人谁谁?”大郎儿咬着牙问话。 “是村里里正的三儿子,绝对是个二流子混蛋!仗着是里正和族主,就想趁机吞了这家子。呜呜!官人活着,这帮人紧着巴结,如今......,呜呜!” 大郎儿刚要说话,就听院子里的那人凶凶大叫:“疯婆子勿要挡我,惹急了就踢杀了没人敢说声不是!” 欺人太甚! 一股邪火从大郎儿心底穿起,望着嫂子道:“都说我象你的官人,到底有几分象,那个赖皮分得出来吗?” 嫂子神色一震,大胆的打量着大郎儿,说道:“换上官人的衣服,再低些儿身子,就一摸一样了;这几年官人一直在外面求学赶考,村里的人们只记住他小时候的模样。” 这就成了!“嫂子,快些儿把衣服给我拿来吧。” 嫂子知道大郎儿要干啥,自然利索的给大郎儿换衣服,就在这时,那人已经一脚踢开房门沖了进来,嘴里胡说八道:‘原来嫂子真是有心呀,竟然躲进屋子等爷爷了;爷爷来了,快脱光光和爷爷快活!” 外面是扑倒在地的老妇人的哀嚎。 这傢伙还没等看清屋子里面的情景,就觉得已经被人大力的掐住脖子,拎了起来,人后就飞了出去,啪叽扑倒在地,吱唔的爬起来大骂:“是哪个敢伤爷爷?好你个浪蹄子,竟然偷偷的养起野男人了!不怕族规下猪龙?(1)” 大郎儿被嫂子假意搀着弓着身子就出了门,嘴里冷笑:“睁开狗眼看看,老子是哪一个?” 那混蛋手指着大郎儿,哆哆嗦嗦的无法言语:“你.你你,你竟然是刘源,你竟然没死?” 大郎儿上去就是一脚:“盼着我死了,好欺男霸女吗?回去告诉你家老混蛋,就说改日某刘源要一纸诉状告到县衙,叫他等着住大牢吧。” 刘源不单有着秀才的身份,还是去年的解元,这年代自然身份不低,就是县令那里都是平礼相待的;知道刘源还活着,这村里的里正还真不敢名目仗胆的欺负刘源一家。 那混蛋已经彻底晕菜,稀里煳涂挨顿打,还不敢叫屈,爬起来就没头没脑的跑了,嘴里大叫:“邪了!咋的没死呀?不都传说他死了吗?” 大郎儿来到门口一跺脚:“在说丧气话,心不细老子一脚揣死你!” 那傢伙果然不敢再言语,屁颠的跑了;心里暗叫邪气,不单人没死,竟然还变的兇悍许多了!得快告诉老子,人家还要告到县衙的。 ------------------------------------------------------- (1).乡俗,对有私情关系不正的男女,就把他们绑进猪笼浸入河中淹死。 第一百五十五章:就他一个傻子! 雨后的黄土路就是个烂泥塘,好在春雨还没有把路面劲头,木轮的牛车走在上面,尽管噼噼啪啪的水泥四溅,车子还能勉强的蹒跚前行。 大概走了一个时辰,牛车也不过走了六七里地的样子;照这样的速度,赶到县城就得日偏西了;再找人办事,要赶回刘村可要大黑了。 尽管刘老汉对这场春雨大赞了千遍了,可这会儿终于也忍不住骂了一句:“贼老天!为何把雨还要下在路上?” 这话儿绝对蛮不讲理!要是老天真的有灵,怕不得一个天雷把刘老汉打得粉碎。 其实,这话儿骂完,刘老汉就已经后悔的不行了;忙着跪在车上就磕头:“老天爷,小的可骂的不是您老人家啊!” 这话唠的,不是骂他又会是谁? 就听周边不远有个甜美的声音吱吱笑:“这老儿,真的有趣!三哥哥,你说会有老天爷吗?” 刘老汉一惊,忙着抬头,只见左侧的高坡上,站着神仙一般儿的一对儿男女,长的那叫个漂亮!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感觉充斥老汉的心间,要说家里的媳妇就长得不错了,在刘村绝对的数一数二的,要不然里正那个混蛋儿子也不会整日的惦记着;可和这姑娘比,就是那什么小啥子巫见大巫了!
第195页 关键的是,那个男娃儿也漂亮的象一个女人,这还是人间中的人吗?! 刘老汉正傻呆呆的望着人家,嘴里叽里咕噜的说着天爷大仙的胡话;就见那漂亮哥儿对着他客气的说话了。 “老伯伯,您是哪里人?这是去县城吗?” 刘老汉呀的一声,有些儿清醒了,连忙跳下车来,就要大礼参拜;可惜路上的烂泥太滑了,竟然不客气的把老汉来个狗吃屎扑倒在地,一身子的泥巴狼狈。 姑娘吱吱笑,那男儿仁义客气,竟然伸过来一只木棍儿把他带了起来,然后说道:“老伯上来说话,也好清理一下身上的污泥。” 刘老汉自然千恩万谢的爬上土坡,想再行礼,又被小哥止住了,客气的问话:“老伯好像前面的刘村人吧?” “对极,再下正是刘村的,正要赶去县城。”刘老汉可不敢扑打身子上的泥巴,怕飞到两位神仙般的身上;人家那身衣服,就家里那六亩水田卖了,都买不来的。 “那可见到一个溺水的青年书生?长的是方脸重眉毛,......。”仙女的声音象翠鸟唱歌,那叫一个好听! 刘老汉知道人家在打听大郎儿的下落,可来时大郎儿可吩咐了,除了那几人,别人是绝对不能告诉的! 老汉是个信守承诺的人,可同时又是一个诚实的人,面对这一对儿神仙人物,对自己又客气的不行,可叫他为难了。 叫三哥的青年想是理解他的为难,才微笑着解释:“您老别多心,只是我们的一个朋友不幸落水。被黄河沖走了,这不,雨刚停,大家都出来寻他了。” 刘老汉暗道,难道这两人就是大郎儿说的红花盗或三师弟,这女的就是叫语嫣的姑娘?怨不得人家大郎儿对媳妇客客气气,连正眼都不看她,现在明白了,和这姑娘比,媳妇给人家提鞋都不配啊! 见老汉还在犹豫,三哥又说了一句:“这位儿叫语嫣姑娘,我姓薛,是落水那人的三师弟。” 暗号正确!没想到在这里就能遇到他们,真叫万幸啊!当然,还是要确认一下。 刘老汉拿出那个香囊,递给三师弟,问:“知道这是谁的信物吗?” 就见三师弟脸色一暗,马上又灿烂如花,和身边的语嫣嘻然一笑:“看来大师哥果然没事!谢天谢地啊。” 语嫣奇怪的瞥了他一眼,就望着刘老汉说道:“你马上赶回去,把这封信交给那位大郎儿,然后就没你的事了。” 说着话儿,就摘下头上的一个镶着玉石的珊瑚金钗,递给老汉说道:“这东西叫那人看看,他就会相信了,这东西就算谢礼了,老伯就留下吧。呵呵,忘了告诉你了,这香囊就是一个叫子涵的定情物,人家可是未婚夫妻啊!” 刘老汉见手中的礼物太贵重,真想送还;可又是叫大郎儿相信的信物,正犹豫,只见那二人已经说笑着走远了。 大不了交给大郎儿就是,刘老汉安慰着自己,就赶着牛车往回赶路了;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回去的路,好像好走多了。 见到老汉的牛车已经远了,语嫣望着三师弟讥笑连连:“咋?大师哥没死,是不是很心痛呀?” 三师弟脸儿也像姑娘依然红红的,嘴里分辨:“大师哥安然无恙,我当然高兴,如今咱有了语嫣,还管什么子涵!语嫣,是不是就这里和哥哥亲热一番儿。” 语嫣笑着跑到一边躲了,满脸的讥笑:“事情还没完,我的身子当然还不能给你!嘻嘻,你放心,只要实心做事,会很快的。” 语嫣突然又大声喊了一下:“大鬼叔叔回来了吗?” “奴才在!”树后闪出恶鬼老大的身影。 语嫣满意的一笑:“找一个替死鬼,胡乱弄得象些儿,抬回去向那些人交差吧。” “诺!”恶鬼老六又幽魂异样的消失了。 语嫣又恢復了刁蛮习性,拽着三师弟的耳朵吱吱笑:“如你个色鬼还在心里想那个子涵,小心我一辈子不理你!” 三师弟心里一痛,只得解释:“我在想,那人为何一定要置大师哥于死地?你们不是合作吗?” 语嫣脸色一暗,秀脸扭成恶鬼脸,骂:“人心隔肚皮的,谁又知道他们又是什么心肠!不过,今后可得小心行事了,在南国,还得多指望他们成事的。哼!等回到南京再算帐!” 三师弟面上应承,心里叫苦:都是百变心肠啊!就是大师哥善良仁义的一个好人,却被人家里外玩在股掌间而不知自悟!可是,因为心恋的子涵被你夺去,竟然有了心魔,被妖女一步步的控制了。今后的路,可要如何去做呀! 卡啦啦! 天上的雷声有连续的轰鸣起来,乌云滚滚,片刻就要把天际掩盖了,立时眼前浑然一片。 三师弟觉得,自己的心比这氤氲的天更昏暗难明。 语嫣却高兴了:“嘻嘻,这雨来的好啊!把咱们的踪迹浇没了多好。要知道,那俩东西也是人精,江湖道道可比你我强多了。” “趁着没下雨,就往回赶路吧。” 三师弟知道语嫣说的是谁,所以更心重了。 语嫣吱吱笑:“三哥,这时候可不能胡思乱想的哦,你已经没有退路了;再说,难道奴家真的就比不上那个娇滴滴的子涵?”
第196页 三师弟赶紧求饶,连忙跳上篷车,赶着马儿就往回赶路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不期而遇的花船 正午,刘老汉就已经进了家门,这对家里人来说,绝对的没想到;要说这门快从县城打个来回,任谁都觉得不可思议。 望着公公身上已经干裂的泥块,媳妇脸色一惊,马上迎过去问:“舅舅难道伤了那里不成?” 兴奋的刘老汉甚至连牛车都没顾上卸辕,就急急的问:“儿子安在?” 夫人也在院中,老汉只有这般问话。 “孩儿在这里。”听见刘伯回来了,正在书房的大郎儿马上也迎了出来;这快就回来,难道路上已经被人家封住去不得了?可听刘伯的高兴劲又不像。 “快进屋说话!”老伯一脸的兴奋,拉着大郎儿就又回到了书房。 “有啥子不能在院子里说话?还瞒着娘亲不成?”夫人尽管神智不太清醒,却也清楚。 媳妇急忙拉着婆婆小声耳语起来。 刘老汉把信从怀里掏出来,递给大郎儿,接着就把那支珊瑚金钗也递了过来。 可大郎儿已经急急的打开书信看了一下,不错,正是妖女的笔迹,甚至开头的问好都是俩人间的情话:坏人!知你没事,语嫣就安心了! 这丫头!大郎儿想到这一段儿语嫣的着急样子,不由笑了起来;这时才见到刘伯手里拿着语嫣的金钗,正愣神的望着他。 就凭这封信,就没有疑问了,还带来信物,就见语嫣的细心了;大郎儿身无长物,自然没法报答刘伯的恩情;这件礼物虽然贵重,用来报答救命之恩也不为过,可对财大气粗的语嫣来说又是九牛一毛的小事。 “老伯,这件东西就留给嫂子做个纪念吧。” 刘伯哆哆嗦嗦,嘴里申辩:“这物事儿太贵重了,庄户人家可享受不得,要睡不着觉的。” 可闯进来的夫人一把抢过金钗,就胡乱的插在媳妇的头上,嘴里啧啧连声:“呵呵,你看看,都说三分长相,七分打扮,看看媳妇插上这金钗,人儿立马光彩许多了。怕什么?儿子是文曲星下凡,早晚要大出息的;媳妇整日在家里里外忙活,儿子送她这个也算有情有义!媳妇今晚再加把劲儿,早日叫舅母抱孙子,就阿弥陀佛了。” 别说,这金钗戴在嫂子的头上,还真的增添几分俏丽;正心中暗喜又狐疑不绝是否摘下来,听见婆婆这般说话,就脸儿一红,慌张的爬到床边捂着脸羞涩;又忍不住悄悄望了一下铜镜,只见到自己的脸霞象杏花绽放,不由痴了。 大郎儿来到书案上看信,心里翻滚如浪! 暗算自己的还是身边的朋友,语嫣虽然没有明说,但也叫大郎儿惊心不已了。 两世为人,有些事大郎儿并不是看不懂,很多时候还是故意的装傻,也是前世练就的保身功夫;人与人之间可以有情意或友情,关键看利益! 大郎儿周旋各种势力当中,就是以利益为准则,判断别人的举动。 和红花盗义气相投,却也没有厉害纠纷,纵然虞姬对自己大为失望而对自己失去了兴趣,但也没有要对自己下死手的道理? 可虞姬孤身潜入南国,显然是有目的的!这哥俩有前世留下的暗伏势力,能在这里暗算自己大有机会,可前提是,他们想要达到什么目的?死的大郎儿就对他们有利吗? 信中语嫣再三提醒自己,这附近已经潜伏的不少细作,正寻找自己的下落,叫自己先在这里潜伏几天;大概三天后,使节团就走远了,再派六鬼来接应自己。 能叫妖女都如此小心翼翼,说明情况不简单啊,大郎儿暗自嘆气,红花盗哥俩这是要做什么?难道他们已经找到实现祖训的理想人物?就是如此也没有必要对自己下手啊! “刘伯,今儿好像下不了雨了,就到湖里转转,弄些儿新鲜鱼,今晚儿子露一手。” 大郎儿心里有些儿乱,就想到外面散散心。 刘伯哈哈大笑:“弄些儿新鲜鱼到可以,你一个文化人可进不得厨房的;还不被村里人笑话死。” 这无奈,南国终究不是北国,一个秀才进厨房,是不可能想像的。 才四月底,这天儿就像六月天,刚才还电闪雷鸣的,可这会儿,就云散了;依稀有阳光偶尔从云缝中调皮的钻了出来,在地上露出斑驳碎影。 大郎儿也是故意在村子里面露个面,不然自己过几天就要走了‘恐怕那里正一家还来打搅胡闹。 这时节,雨停了,有不少村民扛着傢伙去地里了;见到二人自然都客气的停下来打招唿,没有一个对大郎儿的身份有过怀疑的目光;二十来岁还要窜一窜,半年不见就是高壮些也能接受。 大郎儿一面含煳的和村民还礼打招唿,心里倒是放心了。 湖水是黄河的泄流,正在黄河东侧,有长宽五六里上下;这里水静,自然鱼虾很多。 可大郎儿却望着黄河岸边发呆,狐疑的刘伯也随着他的眼光望去,就见一条花船就停在那里,甚至有人已经走了下来。 大郎儿紧忙猫进船舱,心中暗叫厉害,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了这里,怎么办? 在静海,袭击使节团的可有不少花船的,这一艘更是大了太多了,竟然比欧阳修的坐船都小不了多少,这要来多少人呀?
第197页 大郎儿暗暗打量的湖面,去冬的芦苇枯枝还能掩藏,就打定了注意;能不牵连刘伯一家最好。 难道你的仇家来了?刘伯也惊心,但还是很镇静,说道:“他们人生地不熟的,未必找到这里,你就先猫着,我去看看。” 大郎儿只有点头,想到既然是红花盗的人,还算讲究江湖道义,不至于就胡乱的对村民下手的。 就掩在船舱偷偷的看着刘伯就接近了岸边,却见正有来人和刘伯说着什么;那讲话的丫鬟摸样的人虽然叉着腰气势汹汹的,但也不象发怒的样子;不一会,就见刘伯笑哈哈的回来了。 “大郎儿放心吧,是京城来的花船,好像还是京城四大花魁中的人物,呵呵,就那个丫鬟都美得不像样,就是说话厉害些罢了。” 京城的花魁跑到这里作甚? “刘伯,那他们把船停在这里作甚?”这里虽有个小码头,却实在没有停留的必要啊! “说是他们的船出现了故障,正修吶;还问这村里有人愿意去拉縴,他们的縴夫有几人被雨淋了,病了几个。” 没准儿,扮作一个縴夫,去静海是个不错的注意。“说啥时用人吗?” 刘伯狐疑的望着大郎儿:“好像明儿午时动身,但您一个秀才,会去做下等的縴夫?” 大郎儿没言语,心里暗暗的打着主意。 既然红花盗都能翻脸,又有何人才叫自己真的放心?有些事真的要自己亲自去经歷一番的了。 ----------------------------------------- 纵然书友和收藏少的可怜,羊羊鬼依然还是努力的更新了;能给个收藏就谢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变身大厨 下晌饭,吃的很压抑,只有夫人忙活着给大郎儿夹菜劝吃;这两日,夫人的气色明显好多了。 大郎儿心里一暗,明天我就要走了,这声道别难张口。 刘伯和嫂子也都心事重重,这样的家庭,有刘源这个顶樑柱,就是个家!大郎儿这两日几乎被他们当做曾经的刘源;这一离开,今后的日子,难了。 这年代,程朱理学还没有成型,但在大宋,一个秀才留下的寡妇,八成要孤守一辈子的;当然要再嫁的也有,但要背负不好的名声的。 尤其,连一个儿女都没有,这份不错的家业就要被人惦记了;最后也多半会从同族的后人中过继一个儿子,来承继这份家业和香火的。 里正又是族长给他家选的这个承继烟火的儿子,就是昨天来闹事的混蛋,一个浪荡乡间无所事事的败家子。 一家人都知道,只要那个混蛋进了门,其结果八成就是二老早早的被他气死,嫂子也不可避免的成为他没有丝毫身份地位的女奴,这份家业自然也就成为了里正财产中的一部分。 吃过了饭,刘伯跟着大郎儿来到了书房,吱唔半天才说话:“明儿真要走了?” 大郎儿默默点头,见到老伯的为难,违心的劝慰:“今后要有机会,晚辈还会来的。” 此次南国之行,不可避免的前途迷茫,就是生死都难与预料的;就是能够安然回到北国,再来看刘伯一家,都几乎是不可能的。 大郎儿觉得自己的话十足虚伪,就连眼睛都胆虚的不敢望刘伯的眼。 刘伯戚嘘:先生绝对不是一般人,就从你的朋友那里的情景,老汉也能猜出七大八,也没指望留住先生,只是......。” “老伯有话就说吧,晚辈只要能做的就义不容辞!” 刘伯噗的跪在地上就要磕头,大郎儿忙俯身把他搀了起来,道:“有话快说就是,别的折杀了晚辈。” 刘伯双手抓住大郎儿的肩膀,呜咽:“你也看见了,这一家没了你,要是再没有个孙子,就算彻底的完了,所以就求求先生,给刘家留个后吧!” 其实,从嫂子的举动和望着自己的眼神里,大郎儿早就要这种预感了;这不需要啥子情感,也没有道德脸面的顾虑,一切都是一家子烟火承继的需要;嫂子能有个后代,就是那个里正再有野心,也对刘家无奈的。 先后趟过了几位女人河,大郎儿还不至于为此事扭扭捏捏;只是明天就要走了,这一晚就管用吗? 听天由命吧!老伯只有祷告了。 这会儿外面已经插黑了,晚霞把院子里的香椿树染成晕红,天晴了。 大郎儿向刘伯要一身庄户人的衣服,夹在怀里就出了村,向岸边走去。 就是想扮作縴夫,也不是一个秀才身份的人能够如愿的,再说,村里人要如何看待刘伯一家。 回身对嫂子安慰地说:“回去吧,半个时辰就回来,放心吧。” 放心什么都心照不宣,嫂子脸儿一红,道个万福就转身回去进了院子。 走到黄河岸边,天已大黑了,但花船附近却是灯火辉煌,一干人正修理的船帮,叮叮噹噹的声音能传出很远。 原来这条花船被一艘横渡黄河的渡船失了控,一头撞在船帮上,那里的船板就被撞个大洞,马上停下来修理是无奈的。 远远地望见一个漂亮丫鬟正训斥一个跑腿的下人:“怎的?去了半天,就一个縴夫都没找来,凭的废物点心!” 那下人点头哈腰的陪着小心:“姑奶奶,不是咱不尽心,而是如今正是春忙,这里又没有遭灾,村里人都不想做这等苦差事的。”
第198页 这也难怪,只要不是黄河泛滥或别的大灾,这里紧靠水源,土地肥沃,村民的情况都还是不错的;出苦力做縴夫可不是有着落的人家想做的。 那丫鬟也无奈,就只好再问道,那就快请个好答覆吧,把那几个病鬼尽快治好才是道理。” 这时,大郎儿早已换做一身庄户人家的衣服,走到他们这里了。 没有村民到这里,大郎儿胆子就大了。 不想那丫鬟正有火没处发,望见他走进,就汹汹雌叫:“那个没长眼睛的,竟然敢到这里窥视,想趁机偷东西吗?” 这丫头一见大郎儿的神态,又吃惊的指着他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要知道,大郎儿本来就比这里的男人长的健壮高大,又有一身书生气质,就是穿着农户的衣服,也是叫那丫鬟不敢小视。 大郎儿故作戚嘘,老大为难的说道:“家在定州,遭了大灾,就到这里投亲戚,可是不想这里的亲戚也故去多年了。” 丫鬟撇嘴:“长的五马长枪的,难道不会自己找营生?” “姑娘说的是,来这里就是要找个事做。” 美丫鬟大有兴趣的打量着大郎儿,嘴里讥笑:“这身板做个縴夫一定是把好手,只是你一身细皮嫩肉的,做得了那个?” 赤着上半身,光着脚丫子沿着河边做縴夫,大郎儿还真的有些怀疑自己的忍受能力。 那丫鬟明显对大郎儿印象不错,打量着他问道:“还有啥手段?” 大郎儿心思一下,望着他姑娘:“在下还会记帐,甚至还会烹调手艺。” 这两门手艺也算是下等人的谋生手段,但也比一般的苦力身份高些。 那丫鬟瞧了他一眼,心里想着,也是个没出息的人物,可惜了这扮相。望着那下人说道:“正好大厨身子不适,你就带他去厨房试试手段,如果可以就留用了。” 大郎儿心里大喜,这下连身份问题都解决了,可见这船上的花魁在东京名气不小;和那丫鬟道了谢,就登上了大船。 那带路的下人兀自叮咛:“到这里勿要东张西望,做好自己的事最好,小心被人家囫囵的沉入大河才冤枉。” 乖乖!大郎儿暗叫厉害,就一个卖艺卖身的花魁就有莫大的威风!这美人的威力千古都是一样的啊。 厨房很大,里面的厨子也不是一个,不过是各有司职罢了;有的负责面点,煎炒烹炸各有其职,大郎儿的差事就是炒菜。 里面各式菜吗子都是准备齐全的,只是调料不齐全罢了;大郎儿暗自高兴,当初落水,别的都没了,就是子涵的香囊还在,里面放的就是自己配制的香料,这会儿正好戴在身上。 也就是半个时辰,就叮叮噹噹的做了八菜一汤,都是色香味俱全。 那下人拿过一个筷子挨着个尝了一下,大赞:“兄弟这手艺绝了,京城鸿宝斋的大厨恐怕都没有这等手艺,这份儿差事你跑不掉了;今儿船上有客人,就先回去吧,明儿辰时中刻来,等萍儿姑娘给你回话就是。” 想来家里人也都在急急的盼着自己回去,大郎儿就匆匆告辞了。 他知道,今晚的战斗会很激烈的,为了孩子,嫂子会不尽不休的。 这场面,大郎儿已经在自家的女人身子上先后经歷过,也算是究竟考验了。 ---------------------------------------------------- 没别的,能觉得值得就恳求收藏一下吧! 第一百五十八章:竹月花舫 进了家门,屋里灯火昏黄,菜餚的香味就是在门口就能闻到,而嫂子,都已经站在门口举目等待了。 “官人才回,舅舅都要出去迎了,还顺利吧?”嫂子脸色粉红,在依稀的月色下,更添几分娇羞秀丽。 “还好,叫你们等急了。”大郎儿就进了家门,想拉着嫂子一起走,突又觉得唐突,就尴尬的收回自己的手;不想嫂子已经将她的小手伸进自己的手里,望着他悄悄地笑:“奴家心里,就是官人一样。” 有一种感觉叫自己惊心,这样的生活不就是曾经的期盼!本就在南国,有一个温馨的家和妻子;可是,如今的自己却是无福享受了,掰开北国的亲友不说,就是自己背负的责任和潜伏的危急,就使自己不可能留下,来享受这种安心。 晚宴可以说就是过大年都没有的丰盛,一家人的心意大郎儿只有暗自销魂;刘伯说:“兑了几斤好酒,今晚喝个痛快!” “嗯!”大郎儿瞧了夫人一眼,心中暗痛,强打心情说道:“娘,正好有京城的好友乘船路过,明儿和他同去大名府,看望恩师,也为来年的府试准备一下。” “这么急?才回来几天!”夫人好像比往日清醒一些儿,惶急的站了起来:“不行!怎的也叫媳妇有身子才准许离去。” 一个女人要看出有身孕,咋的都得两月以上,这个要求打死大郎儿都做不到;所以望着刘伯兀自尴尬。 “这次儿是大名府的恩师有急事,不得不尔,也许月余的就回来的。”刘伯替大郎儿遮掩,可这话儿伤心,就见嫂子已经偷偷地抹泪了。 儿子常年出门在外的,夫人也算习惯了,只有退而求其次,哀求:“儿啊,就多呆几日吧,多和媳妇亲热亲热,你把她人常年留在家里也太狠心了。”
第199页 花船的伤损很严重,大概明天也修不好,多留下一日或许可能;大郎儿拍着夫人的肩膀说道:“明早和朋友说说,就争取多留一日也可。” 夫人果然高兴,拿起酒杯子就喊:“今儿高兴,为娘的也喝上几杯!” 这顿饭吃的欢畅,一种温馨把大郎儿的忧心彻底掩埋了。 吃过了饭,嫂子刚要收拾,夫人就把她推到大郎儿怀里,说:“今儿我和你舅舅做这些儿,你的事儿就是多陪陪你的官人。” 大郎儿拉住嫂子的手,好像没有骨头的软软的小手,拉着她就出了房门,来打院子里面的樱桃树下悄悄话。 樱桃的粉白的花朵儿散发着幽香,嫂子的身子也散发着女人特有的幽香,嫂子软软的摊在大郎儿的怀里,呢喃:“好听吗?这是结婚时留下的香料,今儿特意用的。” 女人如花,她的花季就那么十几年;而嫂子的花季在刘源逝去的瞬间就罢了,如今是自己的到来给了她些许的希望;可今后没有自己的日子将是漫长的黑夜了。 希望,能够给嫂子和刘家留下希望。 望着娇娇的月,感着柔柔的春风,更有大郎儿爱惜的抚摸和男儿气息,嫂子醉了,轻声说:“叫我月华吧,这是奴家的闺名,抱着月华回房吧。” 月华这名字好听,月华的身子很软,好像没有骨头的柔软;但她的耐久力很震撼,几乎把大郎儿弄成了没骨头的软汉。 这一夜,二人几乎没合眼。 起了,正洗漱的大郎儿被月华搂住,把一缕她自己的长髮塞给他,说:“如果无缘再见,就把它留下吧,也许将来回想起月华的。” 一种冲动不可抑制,大郎儿紧紧抱住了她:“放心,纵是万难,官人我也要再来看你和家人的。” 月华的眼睛泛起泪花,又马上抹去,强作欢笑:“这声官人,会叫月华等你一辈子的。” 大郎儿心里嘆气,又一个担子压在了自己的心里了。 花船经过一夜的修理,里面的木结构大概完工了,剩下的事就是再铺层船板固定,再有就是涂三遍桐油了。按照大郎儿的估算,今天午后就可以完工了。 再留下一日终于没有兑现,心里不免戚嘘。 那漂亮丫鬟萍儿见到大郎儿果然高兴:“怎的才来?上晌的菜餚还等着你吶,快去厨房,姑娘就等着你的菜吃饭。嘻嘻,竟然好手艺,叫姑娘和客人都赞不绝口,就凭这,你就可以在这里混上一辈子了。” 混上一辈子可不干,大郎儿微微笑,就跟着下人去了厨房,只见里面已经忙得热火朝天了。 宋嘉佑三年春三月末,在黄河下游静海段,一艘三丈有余的花船滑过昏黄的河水,逆流而上;岸上是嫩柳艷黄翠绿下面喊着号子前行的縴夫,船后留下的是长长的白色的水花,象两条水龙翻滚着向两侧流去。 由于有北国使节团经过有出了北国副使被杀的大事,这一段的航程行船不多,甚至两岸的官兵巡逻都严密了很多。但这条挂着“竹月”的花船气昂昂的行在大河上面,就显得极为突兀抢眼,花船如战舰一般在船侧设有女墙,让人看不见里面的情景。 只有偶尔传出的琴音妙歌,带给岸边的人们几丝遐想。 当晚,花船到了静海,还没等大船靠岸,就见三艘巡检哨船包抄而来,晃悠着手里的令旗,高声喊话:“停船检查!上面的一切人员都要站到船板上,接受检查!” 他们刚要将缆绳抛上花船,就见眼前一亮,一个美得不像话的丫鬟显出身来,叉着腰凶凶大叫:“怎的?就连河北两路的转运使亲手签发的通关文书都不好使了。” 那兵士刚要调笑几句,就被人家的话儿镇住,把即将吐出口的脏话荤话咽回肚子,满脸狐疑的接过文牒;看完后立马神色大变,近乎卑躬屈膝的回话:“小的们也还是听差办事,请上面的朋友多多包涵。” 这是从船上传来一声清脆又绵绵的声音,莞尔动人沁心入骨:“也是尽心职守,都不容易的,萍儿就给大家一些儿用度去喝酒吧;请问一句,路过的使节船队还没走吗?” 那兵士本来就惹不起船上的贵客,如今还意外的得到好处,自然回答的仔细:“回姑娘的话,船队也是今儿午时出发的,只是这里还有案子要调查,所以才比平日严谨些,请姑娘放心,不会再有人来打搅的了。” 那萍儿姑娘回身对身后的姑娘说话:“那个韩公子瞧姐姐的眼神色迷迷的,没想到他弄来的文牒却是不叫人讨厌。” 就听另一个美丫鬟马上逗笑:“人家韩公子,温文尔雅,一项正襟危坐的和姐姐谈论音律,赋诗作词的,哪有你说的这般儿色迷迷的。” “嘘!韩公子就在里面,小心被他听见。”另一个丫鬟马上劝阻。 船板上的事情大郎儿可没功夫知道,这会儿,他正紧张的忙碌着今晚的酒宴吶;说是今晚静海还有客人来的。 --------------------------------------------- 精彩陆续到来,望书友喜欢收藏。 第一百五十九章:我为谁狂! 等大郎儿忙完走出厨房,已经是繁星点点月朦胧,听脚下大河涛涛,望岸边锦灯晃晃,人影浮动,心下不由一颤。
第200页 看情景,使节船队已经出发了;当初那楼船被船底凿开一个大洞,按照大郎儿的估计,怎的也得修理六七天的,不想这么快就完事了,不由对大宋的造船技术十足佩服,确是比北国强多了。 可是,语嫣在信里说,船队要三天以后出发,又是出了什么问题,叫她的判断失误? 大郎儿只觉得脚下浮荡,身子差点摔倒在地,马上扶住船帮才勉强站定,心里大痛:为何转眼间,竟然所有的事情都脱离的固有的思路,变的离奇古怪起来,问题出在哪里? 真想下船去打听一番儿,但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没有萍儿姑娘的允许,任何人是下不了船的。 再说,自己孤身一人,就是下去又能如何?要是被有心人认出来,恐怕还有性命之忧。 突然有种自悟,这次陪自己来南国的,除了朝廷的人,就是韩家和红花盗的人,除了三师弟,就没有自己真正的心腹势力;所以一出事,竟然身边没有一个心腹可用!那三师弟呢?为何不试图和自己联繫? 这时,身后传来笑语欢歌,一行人欢快的从客厅走了出来,显然,今晚的宴会结束了。 突然,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把大郎儿的心迹打乱。 “嘻嘻,不想竹月姐姐的大厨手艺实在不错,快赶上那个坏人,啊,就是这位三哥哥的大师哥了。” 今晚的客人竟然是语嫣和三师弟!这里面的涵义又是什么?本来想回身和她们打招唿的,可接着他们的谈话叫大郎儿呆住了。 侧眼望见,一个碧衣女子轻言莞尔,淡淡说道:“薛先生如此风流人才,想来你的大师哥也一定不同凡响了,可曾一同到来?” 语嫣嗤嗤笑,娇颜如花,把自己贴在三师弟的身上,回话:“那是个傻子,被别人卖了还帮着点钱的傻子,可比三哥哥差远了。” 偷眼见三师弟搂着语嫣有些儿不好意思的笑,就见他面前一个青年男子,大概有二十上下,身材伟仪,丰神英姿,顾盼之间目光精闪,望着语嫣调笑:“表妹有心上人陪伴,想来大喜之日有期,表哥我这里先贺了。” 语嫣调皮的一笑,指着碧衣女子眨眼诡笑:“表哥有天下四大美人之一的竹月姐姐陪伴,还不知足?” 表哥脸色一暗,望着竹月的侧影又痴痴然嘆气。 几人说笑着已经顺着楼梯上到花船的顶层,都喝着茶夜观码头的风景,谈笑风生。 大郎儿背着身子一动都不敢动,心中大恸阵阵! 语嫣还是那样的任性调皮,可如今和她厮守缠绵的竟然变成了三师弟!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个风姿卓绝的定然是那个韩公子,而被语嫣称作表哥,大郎儿有一丝觉悟了,当年幽州韩家,分为两支,各投入大辽和大宋,看来这个韩公子定然就是宋国韩家的一个,甚至有可能就是当朝首辅韩琦的孙子。 要说,韩家南北两支没有一点私下的联繫,大郎儿绝对不信。 难道韩家打一开始接触自己,就是个圈套?可三师弟又为何?难道被语嫣的美色俘虏了。 这一刻,不只有多少悔恨泛起心野,要不是还有平州的亲友,大郎儿真的恨不得回到刘村隐姓埋名一生得了;本来还有点掌控一切的沾沾自喜,可如今才知道,这世界上最大的傻子果然就是自己!语嫣说的不错。 一种泄气又懊恼打击着大郎儿的清醒,把他弄的神魂颠倒;正要惶惶跑回餐厅,寻酒安慰,不想正和对面而来的萍儿撞在一起。 被大郎儿胡乱搀扶起来的萍儿望着大郎儿的痴呆样,嘴里骂着:“为何这般莽撞,傻子!” 大郎儿痴痴呆呆,连问候安慰人家的话儿都没有,就匆匆进了餐厅。 而由于他的突然撒手,萍儿又差点摔倒,马上扶住船板才站定;望着大郎儿的背影暗自揣摩:这人如何突然变成呆子模样。 这时节,客人的酒宴完了,也正是后厨师傅们的酒宴开始了;大郎儿也不和别人打招唿,迳自来到桌旁坐定,拿起酒罈子就举起来大灌。 突然手上挨了重重的一下,手里的酒罈子自然也落在桌子上;酒花四溅,把大郎儿弄的一身狼狈。 就听那胖胖的大厨就站在侧面,诡异的看着他;身后还有不少伶俐人物也摇头晃脑的嬉笑:“这人是真的呆还是装傻?一个新来的厨子竟然把这里的大小视而不见!看来今晚上的给他个教训,省的眼睛长到头顶上,不知马王爷有三只眼!” 都是看人家脸色吃饭混日子的下等人,偏要自己还分出个三六九等!大郎儿一股邪火在心里泛起,不可抑制,曾经的隐忍和气度,在这一刻竟然彻底消失,剩下的只有冲动! 就见他丝毫不管别人的眼色,兀自目中无人的抓起酒罈子仰脖大灌;一时餐厅的众人震惊于他的大胆,呆呆然望着他咚咚咚的把一罈子就全部灌下,然后把手里的空罈子啪叽的摔碎在酒桌上,把上面的盆盆碟碟都击打的哗啦啦乱响,菜汤也缤纷四溅! “看什么看,爷爷我还没喝足,再去取一罈子过来!” 众人竟然被大郎儿的野蛮和兇狠镇吓,大眼望小眼的没有主张,有个胆小的竟然真的跑过去,搬来一罈子酒,小心翼翼的放到大郎儿的手边,然后退到一边和大家呆呆。
第201页 大郎儿噗呲笑了。 “都出门在外的,讨个生计都不易;来,大家一起喝酒,今儿就算认识了;今后大家都以朋友,谁他娘的窝里做小动作,信不信爷爷把他剁吧了,放到锅里炖了吃肉!” 见到大郎儿这架势,大家都有点相信,这人没准儿真会做出来的!恶人啊,大家心里震惊,已经失去了当初所有的锐气,竟然附和着大郎儿的恶语,陪着小心说话:“大家愣着作甚,还不收拾一下,陪老大喝个痛快!” 这会儿就被人家征服,有的人可心里不服,可这场合,又有哪个傻子会出头;所以被大郎儿一发威,竟然把大家暂时镇住了。 真是胆小的怕胆大的,胆大的怕不要命的! 宋人懦弱,大郎儿早有自悟,不想竟然软弱到如此程度! 怨不得先后被只有几十万人的契丹.女真还有蒙人欺负的那般儿惨烈! 喝了一罈子的酒,身子就热得不行了;大郎儿哗啦就撕开身上的衣服,露出上身健壮的身子,双手一较劲,只见身上块块儿肌肉馒头般绽起,拎起来一个酒罈子,望着大家:“喝酒!从今以后,大家就是兄弟!谁敢对你们有丝毫不敬,老大我就把他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给兄弟们撑腰!” 已经没有主张的众人只有陪着大郎儿灌酒,渐渐的有了酒意,竟然和大郎儿一起疯了起来。 ----------------------------------------- 弱弱的问一句,您的书架满了吗? 第一百六十章:桃花夭夭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就是不知道醉,只觉得浑身大热,一股异样的冲动充斥心田,大吼一声就冲出了厨房;在大家目瞪口呆的当儿,竟然脱下下身外衣象一条鱼儿跃在空中,然后就一头扎进汹涌的黄河水中,一个勐子扎出好远。 河水清凉入骨,可是大郎儿丝毫没有一丝冷的感觉;直到一口气再也憋不住,就勐地冲出水面,带起的水花在昏黄的灯光下,竟然幻出五彩。 “嗷也!实痛快也。”大郎儿忘情的发泄,身边的朋友接连的背叛,叫他异样的痛苦,在这一刻竟然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既然人人都可以负我,我大郎儿又何必再在乎别人的感觉!天大地大,我又如何不能按照自己的愿望,走一条自己的路。 就在此时,船上“噗呲”小声传来,抬头望,上面有很多人对自己指指点点,那个髮结双鬓的萍儿正拉着一旁绝美的女子碧落秀襟笑的晃动不止;那女子就是竹月,秀髮轻拢,自然挽了一个髮鬓,横插一枝白玉簪子,环饰鎏金珠花,穿着碧绿碎花锦缎襦袄;婀娜身姿起伏有致,巧笑嫣然,秀目顾盼,竟然和虞姬有着几分相似。 大郎儿一时看呆了,又有一种刺痛麻木神智,就踩着水,摆着古怪的姿势,在水上翻滚;众人大笑:“傻子,这人一定是个傻子!” 时间长了,酒劲过去了,大郎儿还真的感觉冷了;就游到船边,往上面唿叫:“某家赤裸表演半天,诸位知否给个赏钱!” 众人笑得更欢了,皆乎:“确是傻子!” 萍儿心中不忍,叫人垂下一个绳子,把他拽了上去。 一出水面,夜风袭来,身子不由一颤,望见众人讥笑的眼光,心道:说我傻,就真的傻给你们看就是了;哗啦啦就来了一套前世的军体操,然后伏地挺身,鲤鱼打挺的一通忙乎,把身子弄热了,就目中无人的走向自己住的地方去了,嘴里高歌: 别人笑我忒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那韩公子望着大郎儿的背影,对着竹月说道:“此人心有坎坷,必然有过一场惊心憾事!却是哪一个?” 萍儿忙道:“说是家住定州,一家子遭了大难,才道这里投亲又不虞,昨儿招进来做大厨的,手艺着实不错。” 竹月嘆息:“世道使人疯狂,北蛮实在可恨啊!韩公子心怀大志,今后可解黎民倒悬之苦也。” 韩公子脸色黯然,望着竹月悽然:“竹月姑娘,就叫我雨熙吧,相处都一年多了,姑娘一直这般客气。” 客气的另一个含义就是疏远,尽管自己奴颜讨好,百般温柔,可这个竹月姑娘终是这般不即不离的,她的心究竟在哪里?在大宋,凭自己的各种条件,那一幢不是得天独秀的! 也是痴人,世间欢场女儿,只会把身边的峰儿嬉耍,那会真的抛出自己的真心! “别人笑我忒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他不由回味着刚才大郎儿的歌词,心中感慨,竟然也是痴心一片。 这一夜,就是这个小小的静海县城,竟然也有很多故事发生了。 当晚,崔押司正和族弟崔秀才喝酒庆贺,一举杀了举家大仇,心中的欢畅不可抑制;酒来杯往之间,崔押司大笑:“哥哥做了这般大事,族长会给某何等赏赐?怕不是下一任族长非某家不可了吧!” 崔秀才心里厌恶,小人得志就猖狂,一个没出息的衙役,还真的摆不上席面的!不由故意打击一下他的兴致:“还有件事不知哥哥还记得否,上面的命令只是暂时劫走那个副使,如今你私自做主,竟然杀了那人,恐怕要有麻烦的。” 崔押司乘着酒劲汹汹大叫:“那个混蛋,杀他千遍都不解气,上面的人又如何那般费事,傻了不是更省心吗?”
第202页 其实,崔秀才对上面的命令,也是不得而知,终归,他也不过是一个跑腿传舌的罢了。 那崔衙役越发的疯狂,嘴里大叫:“啥子狗屁主子,信不信爷爷来气了就把他剁吧了扔进大河餵鱼!” 崔秀才还没来得急说话,就见一个影子闪进屋内,望着崔押司阴阴的冷笑:“这位朋友好气度,叫俺红花盗十足佩服!如今爷爷来了,就等你把爷爷宰了扔进大河了。” 那崔秀才“扑通!”跪在在地上,大叫:“都是这个混蛋违了主子的心意,做出混帐的事情!” 红花盗冷笑着望着他:“嘿嘿,谁不知道你就想叫他死,你的恨意使你失去了理智;要不是你暗中鼓动,这混蛋就未必敢做出此事来。” 那崔押司趁着几分酒意,又仗着有一身不错的功夫,对红花盗竟然毫不买帐,赤裸着上身,掏出竹节鞭就对红花盗大喊:“爷爷就是做了,你又能如何?别以为你出几个大钱就可以任人驱使了。” 红花盗不急也不恼,竟然坐下来呵呵笑:“呦,还真像个大英雄,有能你就杀马过来。” 崔押司过不来,因为身子已经麻木,不久就口吐白沫,躺在地上哼哼了。那崔秀才也是一般摸样,只是酒喝得少,这酒里的毒药就药劲少了许多,还能勉强吱唔:“就求求主子发恩,下回再也不敢了。” 红花盗嘆气:“做出这等事,直接打乱了所有计划,就杀了你们哥俩,没有对你们的家人动手,某红花盗也算仁慈了。就放心的去吧,你个女儿我会好好照顾的。” 第二天,有崔家的家人报案,说是家主崔押司和他的秀才堂弟竟然在喝酒时被人毒杀,每人身上都留下一支鲜艷的桃花。 红花盗一项在北国作案,南国的地方衙役自然对红花盗的大名和习惯不得而知,只有多派捕快衙役四方搜捕,一面上报州府清州备案,一时人心惶惶。 而此时,竹月花舫已经迎着朝霞向上游的清州府慢慢而去了。 大郎儿好像忘了昨晚的疯狂,正专心致志的做他的烹炒大厨;铁勺叮噹跳荡,里面油火乎乎,不一会儿,这道油爆三丝就出锅了,噼啪的倒进一旁的盘子里,又浇上明油,嘴里喊着:“油爆三丝一道,大功告成。” 就听身后吱吱笑,回头望,竟然是萍儿姑娘诡笑着望着他:“不傻了?” 大郎儿王顾左右,左右望着问:“谁傻了?这里可不养傻子。” 众人憋着笑不敢言语,萍儿娇笑:“既然不傻了,就收拾一下跟我走,姐姐有话和你说。” 大郎儿心里发憷,难道昨晚的是要被人家追究,面上却嬉笑坦然:“竹月大家美如仙子,能够见上一面,也是几世的造化。” 萍儿掐了大郎儿一下,嘴里讥笑:“也没个正经,小心姐姐把你轰下船去。” 大郎儿害怕状,嘴里唿叫:“萍儿姐姐呀,真要把哥哥轰下去,咱心里可捨不得你呀!” 萍儿脸一红,唔嘤一声先羞羞的跑了。 ---------------------------------------- 给个收藏也好。 第一百六十一章:情与义谁能真的勘破? 大郎儿瞄着萍儿身影,就慢慢来到了花舫的顶层;也不必问竹月大家的方位,因为一缕琴音正从顶层的凉台泻下。 大郎儿定神细细品味,不觉一呆,竟然是水调歌头:把酒问青天!这首词当初是自己在韩家后院有感而发,被田继业听见,从此就在北国流传起来;不想南国的竹月姑娘竟也能弹出,由不得大郎儿不暗自心惊,尤其在这种场合听到。 难道是这位姑娘的有意为之?不会吧。 听琴声渐渐急切,显然姑娘心中的凄切和词中的意境发生了冲突,突听砰的一声,琴弦儿断了,那竹月月姑娘呆呆然望着断琴发呆。 “姐姐,难道这词儿就这样难?竟难住了姐姐。”萍儿上去轻柔的为竹月按摩后背,只知道,无论何等残破的古曲,都很少叫姐姐这样为难的。 竹月嘆口气,道:“这首词难的是意境,姐姐还悟不透啊。” 那竹月转过身来,淡淡的望着大郎儿,问:“先生可否为奴家解惑一二?” 萍儿惊讶状,嘴里嘀咕“问他?一个时不时发呆发傻的一个厨子。” 大郎儿也是一肚子的惊讶,不过也有准备;今早发现自己的包裹被人家动过了,里面有刘源的身份证明,本来是自己以防万一留在身边的;看来这位精明的竹月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当然是刘源的身份。 大郎儿故意沉吟,慢慢说道:“在下孤陋寡闻,恐怕姑娘问道于盲了。” 竹月莞尔一笑,给大郎儿的感觉,就如雨后彩虹,顿时满凉亭都生动起来了;不由暗叫厉害,就听竹月淡淡的说道:“每人心境和经歷不同,对同一种事物都会有自己独到的见解的;请先生就直言论事。” “姑娘果然大家,就这份见解都别出心裁,在下佩服!刚才姑娘之所以弹不下去了,乃是心境不同罢了。” 竹月面露讶色,定睛问道:“何解?” 大郎儿慢慢走到断琴一旁,抚摸着崩断的琴弦儿,说:“虽不知道此词儿是谁所作,但此人有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孤高情绪,不齿于世间的龌龊浑浊,想脱身域外又苦于置身其中,自然也是心中苦意难排,只有把可怜的希冀寄託于虚无缥缈的明月。而姑娘虽表面上风光无限,可是静月独坐,自会有一份年华流逝的无奈,戚嘘月圆月缺的无常,感遇自己的前途,自有一肚子酸苦;所以弹起此曲,就把姑娘的心结打乱,难于心静了。”
第203页 竹月肃然起敬,立马站起来给大郎儿行礼:“先生高明,一句话就解开了奴家的困惑。” 萍儿歪着脑袋问:“傻子,你很聪明啊。” 大郎儿淡然一笑:“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姑娘只是深陷其中而一时困惑罢了。” 那竹月马上又换了一幅嘴脸,瞪着大郎儿喝问:“先生如此大才,又有着秀才身份,还是前年的一路解元,为何屈身到这里甘心做一个厨子?请先生为竹月解惑。” 果然如此!一定是在昨晚下水狂盪时,这竹月姑娘悄悄派人调查了自己的身份;可如何自圆其说啊。 萍儿更是气愤,眼睛都红红的呜咽:“你.你个傻子,原来还是个骗子!” 大郎儿对她诡异的一笑:“谁叫萍儿姐姐如此美艷,叫我这个傻子不由自主的就找个藉口混到船上。” 萍儿立马脸红似锦,低着头嘟囔:“你瞎说,奴家哪有姐姐漂亮。” 可竹月姑娘的脸色已经暗了下来;大郎儿暗骂自己,又凭空招惹是非作甚!那个虞姬和妖女还不是教训? 大郎儿向竹月一行礼:“刚才在下冒犯了,其实每个人都有他的无奈的,如果我说是想搭乘姑娘的花舫去东京,姑娘信否?” 竹月还是满脸的狐疑,问:“就不怕传出去坏了你的名声?” 大郎儿笑了,眨着眼笑:“人嘴两张皮,也许,到时候大家还会笑骂:这傢伙为了垂悬美色,竟然屈身为奴!嘻嘻,也算一个香艷的笑话。” 竹月也板不住脸儿笑了:“看着人模狗样的,其实一肚子坏水!行了,看在萍儿妹子苦苦为你求情的面子,就不把你赶下船去;不过以后可得规矩些,尤其不要再挑逗萍儿丫头,她可是个死心眼。” 大郎儿望了一下低着头搓衣角的萍儿,默默点头就离开了。 望着大郎儿离去的背影,竹月对着萍儿嘆气:“这个人比那个韩公子还心机深沉,平和之中又霸气十足,比起韩公子的自怜自傲又可怕一些儿,萍儿你看上了他,可不知有幸还是不幸了。” 萍儿兀自犟嘴:“那个傻子,谁个会看上他!姐姐说笑了。” 竹月只有嘆气,象是劝萍儿也像是自言自语:“姐姐这是为你好啊,要知道,既然入了咱们这个行当,最忌讳的就是情义两个字;就这两个字,有时候会叫你粉身碎骨的。” 可惜,只要是人,谁能彻底的抛弃情义二字?人非圣贤,又有那个能真正的勘破这两个字! 大郎儿回到厨房,迎接他的是一屋子嫉妒又敬佩的眼神;能够被高高在上的竹月大家亲自接见,这可是这里独一无二的待遇! 一个伶俐马上屈着身子讨好的问:“老大,那竹月大家都和你说些啥子?她对你笑没笑?” 大郎儿毫不在意的答:“没啥,只是姑娘近来胃口不好,向我交代一些儿可口的饭菜。” 马上有人暗自嗤嗤笑:“都说姑娘一项守身如玉,不想这回儿被那个韩公子中了大彩,想来是有孕在身了;只是姑娘正火,会退身嫁给那个韩公子为妾?嘻嘻。” 无论市井还是上层文士,这八卦心思都是习俗,千年不变的;大郎儿不想自己一句随口之言,竟然给竹月和韩公子惹出这多绯言绯语,也只有暗自苦笑了。 花舫就这般又行了两日,就来到一个两岸风景秀丽的所在。逐月动了下船游玩的心思,就叫大船靠岸了。 按照大郎儿的估计,到青州府还有三天的航程。 船上人都憋了好些时日,一听到可以下船游玩,自然是欢唿一片;厨房里还得到了吩咐,要带上厨具和必要的吃食,今儿就在外面野餐。 第一百六十二章:善意的谎言 停靠的码头,叫大河驿,乃北向清州府防卫北国的一个兵站。 河东侧,一个无名小河稀熘熘浅滩细水,弯弯绕绕的汇入大河;所以这一带,沼泽水塘参差密布,是鸟儿和水禽的天堂。 四望,但见青草离离,如茵如茜,延伸尽处是三面郁郁葱葱的密林,青翠欲滴;春天幻出希望的五彩,具有如斯魔力,叫人怡然忘忧。 一线弯弯细流曲蛇爬向大河,叮咚水流跳荡;两岸,翠柳野花成林成荫,风过,如红花粉雨,漫天流转,吸唿间,只见几只彩蝶在飞。 众人也欢如飞蝶,彩衣飘荡,燕语欢歌。 苦熬船上,除了最初的几天新鲜之外,剩下的就是呆板无趣之极了;今儿能有机会在鸟语花香的春夜发泄,绝对是鸟儿飞出了鸟笼。 望众人兴奋如斯,大郎儿摇头苦笑,这年代的乐子实在少得可怜啊!可怜的孩子们,阿门! 身后萍儿忍不住吱吱笑,见大郎儿回头望她,马上撅着小嘴望向别处;逐月姑娘微笑:“先生这是念的是那路经?拜的是哪路神仙?” “这神叫买噶的,乃西方大秦的神仙。” 大郎儿手指西天,说:“春色缤纷,各幻五彩,其实人也是五彩齐全的。” 逐月立马来了兴趣,不由大奇:“各国朝圣,有唐最壮,有黑人有崑崙奴,白人如慕容鲜卑,中原各地皆是黄白人色,敢问先生,还有何种人色?”
第204页 大郎儿很后悔招惹出这个话题,只有含煳其辞:“其它的还有红.绿皆有,只是以前面三种为最,但因分布不同,肤色也深浅不一,民族习性和语言也各不相同;在极南的非洲,九岁成年,三十几岁长寿;而极北之地,也有百多岁的新郎!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也。” 突听萍儿大叫:“看呀!官差把一个孩子绑在树上也打死了!” 几人愕然望去,前面不远,果然三个衙役大半的汉子正气势汹汹的望着树上的孩子大骂,而他们身边,有一个四十几岁的富态财主,呜咽哭泣的指着树上的孩子咒骂。 那孩子不过十一二岁,布衣烂衫的瘦骨嶙峋,嗓子已经哑哑的叫不出声来了。 萍儿拉着大郎儿哀求,一脸的怜悯:“傻子,那孩子太可怜了,你就想想办法救救他吧。” 就听那财主呜呜哭泣:“这个挨千刀的,败家子啊!就这一条壮年的大黄牛,怎的都值一百多贯大钱啊!竟然生生的被毒蛇咬死了。你们说,他该不该死?” 大宋失去了幽燕十六州和西北河套,中原的牲口自然缺少;不光是战马奇缺,就是耕作的牛也是贵重物品。 民间,百姓的更牛要在官府登记在册的,绝对不允许百姓私自宰杀的;就是耕牛有病或意外死亡了,也得报备官府审查的。 春意盎然,百物復甦,冬眠的蛇儿要死牧童放牧的黄牛,就是眼前的情景。 大郎儿见到那牧童的父母都跪在地上,连声音都不敢出;就知道,为了这只黄牛,这一家子惨了。 这一条黄牛价值三亩水田的价钱,绝不是这可怜的牧童一家能够赔得起的。 大郎儿一行,明显来路不凡,那三衙役和财主也没敢小视;大郎儿摸索黄牛的伤势,果然在脑袋上面的右侧,发现一个很小的黑点,显然是眼镜蛇咬死了。 大郎儿望着三个衙役,问道:“这牛是被眼镜蛇咬死的,无疑,只是没有发现其它的症状吗?” 那三个衙役稀奇古怪,心里埋怨:“还有啥子症状,这傢伙真多事!眼看把事情了解了,就拿着官人的孝敬,回到他的庄园大酒大肉的痛快,这不是添腻嘛。” 大郎儿望着那官人问:“一看老哥就是富甲一方的大善人,不知道家里有几条这样的大黄牛啊?” 那官人哭丧着脸,掰着手指头大恨:“一共就就只黄牛啊,可是我一家大半的财产;这败家子一下子就折腾没了一只!”心中大苦,还得孝敬前来的官爷,这笔帐更没法算了。 大郎儿呵呵笑,对着胖官人行礼:“小弟这里就先祝贺官人大喜了。” 仨衙役和逐月萍儿都是大奇,拿着胖官人都几乎哭了:”败了家还算哪门子的喜事,朋友莫不是故意调戏老汉?” 大郎儿摇头,蹲下身来翻起死牛的眼睛,然后又拿出一个剔骨刀,把黄牛的膀胱割开,指着里面酸臭的东西说道:“这只牛别看它很壮实,其实已经得了牛瘟,怕是半个月后就要发作了;你们知道那只眼镜蛇为何要攻击它么?告诉你们,就因为这只牛已经是全身有毒了;带毒的鲜血是毒蛇的最爱!所以我说,这头牛被毒蛇要死了,就等于救了你剩下的八只黄牛的命;请问老哥,这孩子对你一家是有功还是有过呢?” 这大郎儿凭着前世的竟然,一通胡扯,竟然把大家都煳弄迷煳了。 胖官人点头哈腰:“对极!是大喜啊,不然九头牛都得了瘟疫,老汉我就该跳大河寻死了。” 那三衙役自然不甘心,叽咕着眼睛心疼就要到手的孝敬;大郎儿拍着他们的肩膀哈哈笑:“就为哥哥,你们说,大官人躲过了如此大劫,显然洪福齐天啊,大官人多出些方孔之物,叫几位官爷也和大官人同喜,我想大官人是不会心疼些许财物的吧。” 胖官人点头哈腰,一面叫人把树上的牧童放下来,一面大声喊叫:“都去老汉家,今儿开流水席,大家一同庆贺!” 大郎儿摇头,对着他嘆气:“老哥果然么敞快人,就带大家去吧,而兄弟我既然插手此事,就得有始有终,这条瘟牛留下是个祸害,我的马上用大船把它运走,省的在流毒这里。” 那胖官人都感激涕零了,拉着大郎儿呜咽:“就太谢谢你了,老汉身无长物,就把这个锦带送与恩人了。” 这锦带镶金挂珠怕也值个二十几贯,大郎儿一指匍匐在地的牧童一家,说道:“老哥如有心,就把这个送给他们吧,也算积德了,明年我保证,老哥一定五谷丰登,子孙皆旺。” 胖官人和衙役都兴高采烈的去了,大郎儿指着一群厨房兄弟:“愣着作甚,还不把这只大肥牛扛回去宰了炖肉!” 萍儿紧张的问:“不是得了瘟疫吗?还能吃,不要命了!” 大郎儿嘻嘻:“啥子牛瘟,都是哥哥我为了就那个牧童瞎说的;嘻嘻,中了蛇毒没关系,大火大锅的炖烂了就没事了。” 萍儿一脸的惊诧,不可思议的嘀咕:“就这样睁眼骗人!骗得大家服服帖帖的,你个傻子还是傻子吗?” 竹月望向大郎儿的眼神有了一些迷离,兀自拉着萍儿感慨:“善意的谎言,有时也是好的。只是这份才智和机变,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第205页 这一顿野餐很丰富,牛肉对宋人来说,尤其春天,绝对是奢侈之物;就是逐月都吃的打饱嗝了,而萍儿更是趴在姐姐的身上骂人了:“咯咯!坏傻蛋,竟然要把我们撑死!” 大郎儿徒然望天,大叫委屈! 第一百六十三章:黄衣秀士 清州州府青县西百余里,有一大寨曰干符寨,驻守厢军一个营500人,皆为水军;营指挥使姓王,叫王囤字沧海,寨主和这里的里正都是他。 干符寨再往西,就是延绵的黄河水淤积的海边沼泽地,沼泽地的西外延就是渤海湾了。 沼泽地延绵百多里,乃水贼海盗出没之地;这一营水军就是防备或剿灭水贼的力量,驻守在这里的。 王囤黄衣飘飘,举止文雅,据说还有秀才的身份;在干符寨有着绝好的威望和名声,人称赛孟尝。可以说,这里他王囤就是近万百姓的天。 这一日,王囤在他的待客大厅接待了一位神秘来客,亲近的手下都知道,主人上面真正的天来了。 来的是红花盗,可大家只知道他姓石,主子的主子。 显然,二人虽有主僕的身份,感情却亲如兄弟,一见面就亲热的不行,抱在一起搂间敲背的极为高兴。 王囤拉着红花盗就往书房走去,嘴里问道:“哥哥本应早来几日的,不想今日才来,叫兄弟好等。” 红花盗苦笑:“哥哥就是奔波的苦命,本来都计划好好的,不想静海那崔家的混蛋,为了私心竟然把北国副使杀了,这才耽误至今。” 这时,已经进了书房,手下亲卫自然知道二人有要事相商,沏一壶茶水就默默的关上门出去了。 这王囤果然红花盗的心腹,大为忧虑的说道:“姓崔的混蛋当真该死!这刘大郎儿在河北两路,民愤极大,无论他自己是否被冤枉的,但等起事之时,此人绝对祭旗收拢百姓之心的好招牌,竟然就这样死了。” 红花盗脸色一暗,黯然道:“那刘大郎儿和哥哥我亲如兄弟,本来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对他下手的,可是妹子对他已经彻底抛弃了;为了五月在大名府起事,就是有用他来招揽河北两路的民心了。所以才要把这个大郎儿在这里暗中擒住,可惜啊。” 王囤追问“那人真的死了?找到他尸体了吗?” 红花盗捧起茶壶就往嘴里灌水,吸熘熘一下子就喝了半壶茶水,才说道:“当时我不在,具韩家的人说,他的尸体实在下游二十里处找到的;后来哥哥我还掘了他的墓,尸体已经腐烂,不过身材特徵确是和大郎儿很像的。” 王囤苦笑:“韩家是不是有事瞒着咱们,和他们到底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暂时的合作,恐怕都暗藏私心的。” 红花盗诡异的一笑:“韩家既想发大财,表面上还想装君子,这一次定要把他们拉下水,到时候就由不得他们了;嘿嘿,无论死的那人是否是真的大郎儿,到时候,在大名府,绝对会有另一个大郎儿用来祭旗的!百姓恨的只是他的名字,只有他长得是何模样,又有几人知道?” 王囤望着墙面上父亲的画像,满是回味:“但愿这一次能够如意,当年父亲大举举事,虽然惊动半壁天下,却在采石矶一命呜唿,当年老主人留下的底子,也在那次消耗大半了。” 红花盗来到画像面前行礼,嘴里说道:“你父亲黄衣王伦(1),绝对我石家的忠臣啊,要不是当初的北国背信弃义,那一次,就几乎恢復祖宗的江山了;可惜了王伦一代豪杰,如今想来心有戚戚啊。” 王囤泪眼汪汪,望着红花盗狐疑的问道:“如今虽有北国南京道大灾,间接地带来了南国河北两路的祸灾,可如今南北两国朝政还算稳定,军队也有实力,民心不乱,这时候起事,恐非适宜啊。” 红花盗悽然,疏懒呆滞的样子望着窗外的春天,无奈的道:“这个道理大家都知道,可惜先祖留下的势力,更是坠落消沉的迅速,如果再等十几年,恐怕再也没有一拼的勇气了;岁月逼人强,好在目前的情景还不错,加之今春黄河大决口,这河北两路就该人心惶惶,人心思变了。 黄河大决口?王囤望着红花盗大惊失色,难道......。 红花盗咬牙一震精神,道:”大丈夫行事,只看结果,何必婆婆妈妈的!不错,此时馆陶府正想引大河水进入三塔河,这是个机会,一旦控制不住大河,就是漫延河北两路的涛涛洪水啊;这里几百万灾民到时候能不大乱!” 大河决口也不新鲜,几乎每隔几年,这大河流域都会有一场大大小小的洪灾;可在馆陶一带决口,就把河北两路甚至京西路都陷入水灾之中,到时候大河泛滥,如蛟龙入海,如何控制?弄不好大河都有改变河道的可能。 王囤心里一暗,此次惊天一举,无论成败,首先受苦受难的一定就是这里几百万黎民百姓了!难道为了成大事,就应该如此罔顾人命吗?可是有祖训束缚,自己又能如何?当年为了对付后唐势力,不得不把幽燕十六州送给北国,才换来了后晋十几年的天下;而如今,用几百万灾民的苦难,又有何等结果?! 红花盗如何不知道王囤心中的苦,只有安慰:“哥哥如何不知道百姓的苦难,可是事情既然已经做了决断,就不应该瞻前顾后了;兄弟你这次的任务就是,截住北来的船队,一定要把南国送给北国的孝敬全部截下来;然后通过海路隐藏起来,还要打着韩家的旗号,派海船向北招摇一下,嘿嘿,把这个黑锅推给韩家就是。记住,这批财物很重要,是到时候军费和安抚灾民的重要依仗,一定不可出现纰漏!”
第206页 王囤只有称是。为了更好的完成这次的行动,第二天,再和红花盗分手后,他就乔装一下,驾着船儿就往清州而去。 清州属于保定军辖管,但地处沿海,布置的军力倒不多;只有厢军五千人分布各地,剩下的就是一群老弱病残.平时还得务农的乡兵了。 凭着沼泽地里潜伏的两千水贼,王囤有把握截下北来的船队。 由于上游春汛,今年的大河正处于高峰期,沿岸有不少劳役正被乡兵看着修理堤坝;正春忙,所以驱赶来的苦役老弱病残都有,哀嚎阵阵。 逆水而行,这一日已经到了青州府下游十几里的地方,这里有宋军漕运检查站,进州府之前要例行公事的检查一盘儿。 竹月花舫有两路转运使的文牒,到可免于检查,可前面的船队因为等待检查而截住了河道,所以只有等在后面了。 大家闲着无奈就靠在船帮上对四面指指点点,突然见到一个小船,径直向花舫驶来,船上一个黄衣秀士,风度翩翩,正摇着羽扇,引吭高歌。 小船驶来的船速极快,看着就要和花舫相撞,就见那黄衣秀士轻轻一跃,就上了花舫,而小船突然一打横,又向下游驶去。 ------------------------------------------------ (1).黄衣秀士王伦,1043年造反起义,由山东一直杀到江南,最后在采石矶被围歼;水浒中的白衣秀士王伦,不过是施耐庵老先生的架空手段罢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鬼谷秘术 船上人见黄衣秀士风度翩翩,身法高妙,都忘了此人乃不速之客,皆欢然称好。 那黄衣秀士转身来个四面揖,嘴里客气:“各位见笑了,某王囤见过当面。” 萍儿见他张狂,撅着小嘴儿讥笑:“难不成这里是耍猴子的所在?这位儿可白忙活了,没人回给你赏钱的。” 王囤晕倒状,嘴里大叫:“王某混沌,竟然在仙子面前丢丑,直如混蛋!这里给仙子赔罪。” 这王囤大胆,就趁着假意道歉的功夫,嗖的贴近萍儿身子,在她身上摸了一把,又躲到一边儿闻着手上的味道,啧啧连声:“凭的好味道,改日一定抢回大寨,叫爷爷享受个够。” 萍儿想上去和他理论,又被此人的身手镇吓,一时无法主张,眼睛一红就要打雷下雨。 竹月姑娘见多识广,见此人形态,必是暗黑一面;悄然一挥手,就见四个矫健的身影已经把王囤围住,嘴里明显不是客气:“这位好汉,这里不是你发财的所在,请马上下船离开!” 许是被竹月姑娘一脸傲霜所镇,这王囤立即换做一脸正经,悠然答道:“适才见这位小娘子着实有趣,就放肆了;这里给姑娘个赔罪,王某绝对没有恶意的。再说,某家可是带来十足的银子的。” 这傢伙说着,手里大把的金锭银锭就变戏法般出现在手上。 就听萍儿讥笑连连:“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当成暗娼妓院吗?” 那王囤嘴里大笑:“难道不是?只不过冠冕堂皇.自抬身价罢了;爷爷的银子来了,就陪爷爷下船去享受一番儿!” 就见这王囤,手里的金锭银锭都化作暗器,向四面的护卫射去,人儿就像一支箭,嗖的就射向萍儿;可没能如愿,只见花舫二层的大郎儿弓满月,三箭齐发,顿时把他挡住;这王囤借着躲避箭雨的功夫,身子又一尾摆动,身子就向竹月姑娘姑娘抓来。 眼见毫无准备的竹月姑娘就要遭辱,脸色都已经灰败,就见一只大鸟般的人儿从船下飞了上来,正好挡在竹月姑娘面前,只见手儿潇洒的挥动,就和王囤战在一起。 竟然是韩公子恰巧赶到。 王囤应付一个韩公子都已经手忙脚乱,见到四面的护卫都已经跃跃欲试,知道今儿绝没有机会了,却也光棍,嗖的窜下船儿,扎入大河之中不见踪迹。 大家正狐疑,就见那王囤在很远的水面上踩水而行,嘴里大叫:“船上的美人儿听着,快洗白白躺在床上等爷爷来痛快!嘿嘿,爷爷还会来的。” 说着就又沉入水中消失不见,只见从船上射下来的箭雨噼啪击打在他适才停留的水面上。 韩公子对竹月姑娘问道:“此人是谁?绝对好身手,尤其水里的功夫十足了得。” 竹月姑娘等人只有摇头的份儿,只知道此人自称王囤。 可听到这个名字,韩公子的脸色马上暗了下去。暗道:此人出现在大河,看来这帮人已经开始运作了,情况紧急了。” 众人被王囤虚惊一场,都没了观光的兴趣,都各自回到自己的地方安歇了。 正依床假寐的大郎儿却又被竹月姑娘叫了去问话。 竹月姑娘的屋子里还有那个韩公子淡定的坐着喝茶,见到大郎儿进来,只是微微瞥了他一下,就对竹月姑娘问:“姑娘说的就是此人?好像一个厨子。” 竹月姑娘怕大郎儿卷了脸面,马上莞尔一笑:”此厨子非一般厨子,不单手艺精湛,还有着秀才的身份的。” 这韩公子立即脸色不虞,指着大郎儿训斥:“读的圣贤书,就应该时时刻刻遵守圣人理念,如何自污身份,做此等龌龊行当!” 要是从前,大郎儿早就反齿回击,可如今歷经大变,性子更沉稳阴柔了许多。定定的瞧着这位韩公子,嘴里淡然一笑:“就是千古圣贤,也得穿衣吃饭;不才在这里做一个厨子,秀色可餐,也算十足畅快。心事与韩公子一般无二。”
第207页 就见竹月姑娘脸色微红,贴在韩公子的耳边耳语几句‘接着韩公子哈哈大笑:“原来也算是同道中人,没准儿兄台今后发达了,此番儿韵事流传出去,也算一段才子佳人的笑谈了,没准儿被歌坊酒肆写成歌段儿传唱的。” 大郎儿只有陪着傻笑。 那韩公子止住笑意,脸色一镇,望着大郎儿问:“听竹月姑娘说你还善于算术?” “尚可,不知公子有何指教?” 见到大郎儿好没谦虚状,韩公子脸色一暗,问道:“算术虽然小技,却也包罗万象,不知先生精通几段(1)?” 大郎儿自得的一笑:“五段六段信手拈来,七段八段梢思既得。” 韩公子动容,气色明显不对了:“就是当世大才,能解得七段,也算难事,难道先生已得鬼谷奇术不成?” 大郎儿心里暗笑:“鬼谷子奇术不知道有没有,只是两世为人的自己,会解七阶八阶方程式绝对不是难事。但此话儿绝对不能说的,只好又麻烦陈传老人家了。 “是否就是鬼谷子留下的秘术,鄙人不得而知;只是此术得自陈传师尊传授,一向不曾显露于世,所以......” “你的师尊也是陈传老祖,你也姓刘,你究竟是何人?”北国副使刘子玉得到陈传偏爱收为弟子,韩公子可是知道的,甚至还有些儿怪罪陈传把中原秘术传于蛮帮;这会儿又听到此人也是陈传子弟,他心里如何不惊。 搬出陈传,大郎儿也是无奈,可是被人家怀疑到北国副使身上,就得赶紧解释了:“去冬和恩师道别,确听他老人家说,在平州也收了一个挂名弟子,大概就是公子所说的北国副使吧。也不过是一个挂名弟子,不可能得到恩师真传的。” 大郎儿故作矜持装,一脸的不服气。 韩公子击掌:“对极!陈传咋的都是中原道祖,如何会吧中原的秘术传于番邦;今儿就请教先生高技了。” 这韩公子说着,就挥笔写就一段话儿,对大郎儿微微一笑:“这是一段七阶算术,当初本公子也是苦思七日方才破解的,今儿就看先生的了。” 这就来考究,咱可是前世的工学硕士,这七阶方程式吗?还不是手到擒来。 想到此就来的书桌一旁,拿起那个书稿就看了一下;淡然一笑,就挥笔刷刷的写出一串儿莫名的符号,就像蝌蚪在爬,不一会儿,就见大郎儿已经在下面写出答案,望着目瞪口呆的含工资和竹月姑娘,问:“这结果可对?” 二人茫然点头,就因为这答案又对又来的奇怪迅速,所以他们才茫然,嘴里嘀咕:“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鬼谷秘术?凭的了得!” ------------------------- (1).古人算学,都是文字表示,解起来全凭心算,一般人能解四阶五阶方程式都算奇才 第一百六十五章:初解谜团只有悲! 韩公子望着大郎儿,想说什么,却又收回了嘴巴,思忱小一会儿才道:“先生大才,就凭这算术一道,就是大宋独一无二的本领了;可惜大宋不像盛唐开明算科,不然先生凭此术就可登堂入室了。” 大唐科举明算也是常科的科举之一,属国子监六艺之中,中了明算一科,也是从九品的出路。可以在晚唐就已经停止了明算一科,大宋也没有把它列入其中。 但这和大郎儿已经没有关联,所以对此漠不关心,只是揣度着韩公子考究他此术的用意。 韩公子望着逐月姑娘说道:“找一个静室,叫刘先生为愚兄做件事。” 逐月紧着点头:“现成的就有,不知何时用?” “当然是马上,越快越好。”韩公子对大郎儿说道:“厨房的事就先停了,帮我把这件事做完。” 说着拿出很厚的一搭子资料,递给大郎儿:“把里面的人员和物资武器的出入明细,尽快统计出来,并标明大概的时间和地点分类。” 大郎儿大概看了一下,心里顿时吃惊不小,竟然都是各地的厢军还有乡兵人员物资的出入明细,只是都是流水记录,看着很杂乱罢了。 这可是大宋的军事秘密,竟然叫我一个秀才插手此事,这其中的风险可想而知;知道的越多,就代表你随时都有被人家灭口的危险! “这个?我一个州府秀才,如何能参与此等秘密?”大郎儿想推掉此事。 韩某人诡异的一笑:“自打这份材料到了你的手中,你就参与了此事,想罢手是不可能的了。再说,此事做好了,对你的前途还是大有帮助的,这也是你的机会。” 这傢伙说完,就见他的护卫已经蜂拥着大郎儿,把他推进一个小屋,并且还留在外面看守;大郎儿知道,这件事不做也得做了,做了前途未卜,不做大概马上就会被人家绑了扔进大河了。 这件事对大郎儿也就是个功夫活,把每项列出来做表,然后一个个的去统计累加,这一忙活就是一天一夜,就是半夜实在困了,正要眯会,可外面的护卫马上叫醒了他;不过还算仁义,端来浓浓的茶叫他解乏。 大概第二日晚上,终于把这些东西搞定,当然还得检查一遍,慢慢的大郎儿陷入深深的惊诧之中;先时,因为经歷都在统计累加上面,还不觉得如何,可这回头细看,问题就来了。
第208页 自打今年二月,也就是北国大举入境平乱的期间内,河北两路,尤其大名府左近,厢军和乡兵的变化是在太大了,无论人数和物资武器调配,都有惊人的增多;光大名府的厢军和乡兵就最少增加了二十万!更稀奇的,竟然还有几万人的北国乱军被收容其中,这问题大发了。 宋国的厢军,不过是难民和流氓无赖的收容所,算是宋庭安抚地方的一种手段;趁河北两路大灾,为了尽快安定地方,把灾民收拢到厢军或乡兵之中,也算尽快安定河北两路的一个办法;问题是,从这份资料中看,这个收留明显是地方行为,根本没有皇朝令旨;甚至还收留几万北国乱军,这其中的韵味就十足了。 难道......,有种设想叫大郎儿心惊胆颤。 等大郎儿这结果做个表报给韩公子时,就见他一挥手,就叫护卫押着大郎儿出了房间,又跳下花舫,下面有只小船把他们接住,就向浓浓的夜色中驶去。 大郎儿心惊胆颤,不时打量着船下的黄河;他们这是要作甚?难到真的要杀人灭口!难道又要投水逃生? 不一会儿,就来到下游不远的一只稍大的船上,大郎儿不由自主的就登上了那只船,就见里面走出俩人,叫大郎儿彻底惊呆:竟然是展昭和蒋平! 展昭皮笑肉不笑的打着招唿:“故人无恙,我心甚喜?” 反正已经被人家彻底揭露了身份,大郎儿也不瞒着盖着了,大咧咧的就坐下了问:“既然知道了爷爷的身份,就该把我送到使节团去吧,私扣他国副使,你们大宋可脱不了干系。” 随后进来的韩公子阴着脸恨声说到:“你别得意,如今在两国的文牒之中,你本就是个死人了!” 大郎儿彻底泄气,可不是个死人了,所以人家无论对你如何,都没有啥子顾虑了。不由嘆气:“你们这般儿又是何意?” 韩公子冷冷的问:“你知不知道,只打你当时坐了这个所谓的副使,基本上就註定,你一进宋国,就是不死也得被人家绑了藏起来?” 大郎儿大惊,张口就要探问,突然心底灵光一闪,顿时瞭然了韩公子的话意,一股冷气席捲全身,呆然坐下。 此次使节团出使南国,当然是为了宋国的孝敬;而身负河北两路恶名的自己,已来到宋国,被杀被绑了藏起来,对大宋就堵住了几百万灾民的汹汹之口,对他们安定灾民有着莫大的好处;而对大辽,更是要挟南国尽快把孝敬甘心的送给北国的藉口;总之,自己这个罪人,死了就比活着有用! 可以说,自打韩家和田继业推举自己做了这个所谓的副使,就开始了一个把自己逼入绝境的圈套! 可是,这样做对两国自然都有好处,但是韩家为何出这个头?最无法理解的,红花盗哥俩的一番作为,又是什么意思? 展昭想是知道大郎儿的疑虑,淡然说道:“韩家和红花盗一伙都有他们的打算,不过把你置于死地,却不是他们两家的意思,最多不过是把你暗中绑了藏起来罢了;当然,他们不想叫你死,也是各有目的的。至于静海的那场变故,也不过是那里的崔押司,因为私仇暗自做主才要置你于死地的。前两天,那个押司和他的秀才堂弟,被人家杀死于家中,尸体旁边各有一只鲜艷的桃花;这是什么意思,子玉乃聪明人,就不用我解释了吧。另外,语嫣姑娘还另找一具和你相像的尸体,用来掩盖你的消息,也算用心良苦啊。” 不用,当然不用!红花盗的杀人手段和习性,大郎儿岂能不知;可是,这两家这样做有什么目的?大郎儿可是更加煳涂了。 韩公子咬着牙说道:“就是这批孝敬惹的祸,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难道韩家也想插手此项财路?但是红花盗哥俩又为哪般?又想到刚才送给韩公子的资料,一个不祥的预感陷于脑海,嘴里不由自主的惊嘆:“难道他们想造反?” 里面的人都点头,展昭一震虎目,恨声说到:“就总有些人,为了自己的私利和野心,不顾千万人的生死!做着冒险行当;这一次,恐怕河北两路,甚至整个大宋都有兵乱之忧啊!” 第一百六十六章:狼子野心 一时,船舱内鸦雀无声,每个人都在想他自己的心事。 展昭,本仁义侠客,跟了包拯,也算小侠变大侠;真正的侠之真意‘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韩雨涵,本当朝首辅韩琦的长孙,却不愿在祖宗的烟火下享受平凡,他甚至以战功卓着但在大宋官场没有一席之地的狄青为师,又甘愿做一个包拯的幕僚,可见其人心事!成就文武大宋,象盛唐一样威武天下,是他心中最大的愿望。 此次北国使团南来,他从韩家广厚的人脉和包大人手下汇集的消息中,闻到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河北两路的厢军和乡兵有着不同寻常的异动!可包大人刚刚升任开封府伊,虽然位高权重,却也管不了河北两路的事情;所以,他只能暗中派遣韩雨涵和展昭等人,暗中潜入河北,密切注视着事态的发现。所以,韩雨涵在明,包了京城四大美人之一的竹月大家,乘船来到了静海。 大郎儿在暗暗回醒自己的失误。 以为凭着领先于这年代诸多的知识,还有对歷史走向的预判,甚至前世练就的万金油一般的扮猪吃虎的本事,以为可以在这年代如鱼得水,畅通无阻。
第209页 可这一次,诸多的变故,真的叫他清醒许多;要论官称倾轧,临机决断,古人是绝对不差于前世的所谓高手的! 这红花盗,平时兄弟一般,虞姬甚至和自己都几乎两情相悦了;可是为了他们的目的,翻脸成仇,背后下刀子就像喝酒吃饭。 韩家吶,千年世家,做事只认利益得失,所有的经过都是过程,任何人都可以成为棋子。 韩家在南京大灾其间,投入极大,等到耶律洪基认可了韩家的功劳后,就该考虑收穫了。 南国许诺的双倍的孝敬,其实耶律洪基并没有期待全部得到,所以曾经开玩笑的和韩路说:“你韩家在南国有根基,只要得到南国的孝敬,多余的一半,韩家有五成!” 这个允诺,既然是耶律洪基说的,韩家就上心了;要想南国甘心的送给北国双倍的孝敬,就得一个人出面,那就是大郎儿。 河北两路的几百万百姓,如今对北国最恨之入骨的,就是大郎儿!所以,大郎儿一旦进入的大宋,如果被人杀了,就算平息了几百万河北百姓的怨气,南国的皇室和官场,也算给河北两路百姓一个交代,多少挽回了一些儿面子。而作为北国副使,竟然在出使南国的时候出了事,正好成为北国要挟南国的绝好藉口。双倍的孝敬就很容易得到了。 所以,一进入南国境内不久,大郎儿果然出事了。 韩家在南北两国,根基不浅,但是树大招风,不愿意把自己过多的显出水面,所以通过田继业的牵线搭桥,找到了红花盗;不想另有心肠的红花盗哥俩,果然拍着胸脯,把南国的事全然接了过去。 他们的要求很简单,几乎叫韩家没有什么付出,所以老谋深算的韩路,才派语嫣带着六鬼一路随着使节团南来了。 但,无论韩家和红花盗,都没有把大郎儿至于死地的想法;论交情,大家处的都不错,最关键的,这个大郎儿还是有用的。 所以,自作主张的崔押司只有死了。 这些儿道理,大郎儿结合这一段的经歷,基本上想通了。 可是红花盗哥俩,想通过此事达到什么目的? 大郎儿突然站起来,望着韩雨涵和展昭:“如今大名府,因为大灾,权力更迭肯定多变,不知如今河边两路的转运使是何人?负责地方厢军训练和乡兵集结的都是何人?” 韩公子和展昭对望一眼,不由点头贊喝:此人从点点滴滴就能如此快捷的判断出事情的本质,也算奇才了。 韩雨涵简单的回了一句:大名府一带,厢军的训练和乡兵的集结整训,这三年都是由都虞侯潘虹负责。 潘虹!大郎儿不知道,但大宋开国功勋,校尉太师潘美就是大名府的人,这个潘虹难道是潘美的后代? 展昭微微一笑,不错,他确是潘美的后人,可也不全是。 哦,大郎儿终于明白了,想通了这一点,所有的事就有了眉目了。 当年,赵匡胤陈桥兵变,夺了义兄幼子的天下,为了彰显仁义,可是誓言旦旦的说要善待柴氏一族的。可是真正的结果,柴荣的后人也几乎没有好结果的,就是柴荣的两个幼子,也几乎被赵匡胤杀了。 还是潘美求的情,才保住了这二人的性命;结果就是,其中一个孩子,改了潘姓,作为潘美的从子活了下了。 作为大宋的开国功臣,潘美绝对功劳极大,一生也算是忠贞仁义;就是在太宗赵光义北征幽州的时候,作为东路军的统帅的潘美,由于判断失误,把杨家陷于绝地,更主要的是,这次北征,大宋国唯一的一次北征失败了,作为替罪羊,潘美才在歷史上留下了骂名。 就是这年代,大名一带,潘杨不通婚,就是皇室和官府故意挑动的结果。 这个潘虹,既然是潘美的后人,又是后周柴氏的后代,有一些儿想法,就很容易理解了。 关键的是,红花盗又是如何和他合作的? 如今河北两路的几百万百姓,刚刚经歷北国的掠夺,如今正是春季,正是百姓依靠春耕恢復元气的时候,人心思定,这帮人趁机起事,岂不是大为不智! 这一点是大郎儿这会儿唯一想不通的地方。 至于自己的安危,目前来说,落在宋国的手里更安全,这是很明白的道理;所以,大郎儿现在才有心情对宋国河北两路的变故关心起来。 韩公子脸色沉重的说道:“馆陶知府钱路上书朝廷,要在他那里引大河入三塔河,这是个好主意,一旦分流成功,不单解决了当地水源问题,更是对下游的洪涝有着莫大的帮助。” “什么时间动手?”大郎儿好像想通了其中关键。 “就在五月初五!”展昭咬着牙说道。 原来问题在这里。引大河入三塔河,就是真实的歷史,就是大宋嘉佑三年,其结果就是分流失败,造成大河狂虐河北两路,百万人流离失所;大河也从此改变了曾经的河道。 分流大河,经过歷史几千年的经验,这次分流是不应该出现问题的;可见,这次分流失败,是有心人运作的结果了。 大宋上下为遮丑,把这次的事件轻描淡写;但是如今的大郎儿知道,这次大河决口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 可身为北国的大郎儿,又能为此做些什么?更可况,他如今连自己的生命都岌岌可危的时候?
第210页 第一百六十七章:读不懂的是你的无奈 “其实,作为一个曾经的刘子玉,曾经的北国副使,你大郎儿已经是一个死人;而本应死去的刘源却因你的缘故,应该好好的活下去;作为圣人子弟,更应该在这次河北两路的变故中,做出你应有的努力!好像刘源的恩师就在大名府吧?” 韩雨涵的声音很冷,就像咋暖还寒的四月的夜晚.大河上飘忽而来的风儿,似曾相似的感觉,又是那般凛冽。 曾经的大郎儿真的就能淡去,留下一个梦般大宋的文採风流?可这次南国之行,看在自己眼里的竟然是欧阳修之流烂在骨子里面的贪图享乐.醉于风流倜傥的酸腐坠落;没有真正的捨身取义的觉悟,就是再美的诗词歌赋,也一如海市蜃楼中的楼阁,迷幻的梦境遇到北国大草原崛起的咧咧北风,瞬即就会雨打风吹去,了无痕迹,只留下崖山十万军民无望的蹈海悲歌。 自己究竟要走怎样的路? 此时的大郎儿陷入深深的困惑之中。 当初,南京道大灾,自己能义无反顾的投入的救灾中去,难道真的没有几分趁势而起的投机心肠?为何此次此刻,听到河北两路也处在大灾边缘,百万人即将流离失所的时候,竟有旁观者的心态! 就因为是两世为人,对歷史有一种预判的自得或投机,以为能在南京道救灾中,赢得诺大的名誉和地位,为自己的前途铺就根基;可现在看来,着些许的名望和根基,正是将自己引向邪路的根源或祸端。 没有脚踏实地的去经营自己,反而寄託太多的虚无缥缈的机遇,是前世大郎儿失败的根源,也是这一代落到如此地步的所在。 从此就做一个刘源,做一个扎扎实实的自己! 这来自心里深处的呻吟,竟然叫大郎儿无所适从。 北国的一切就真的能放弃吗?子涵一家.琼花还有莲花一家,还有山村里正在成长的孩子们! 展昭来到他的身边,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你在北国的亲人,我会想办法接回来的,请你相信,我展昭说到做到。” 韩雨涵也说道:“有我韩家的帮助,展护卫接回你的亲友不成问题;希望你不要辜负包大人的对你的期待。” 大郎儿指着自己的脑袋,狐疑:“包大人的期待?” “不错!”展昭肯定的答道:“因为你带着北国灾民祸害河北两路的事情,包大人甚为气愤,就派相应的人到北国调查了你的情况,甚至还有趁机除贼的命令;可得到的结果是,你大郎儿非但是冤枉的,还是南京道百万灾民的救星!包大人对你的爱民之心甚为赞嘆,为了解救灾民甚至敢肉身挡住耶律乙辛的宫帐军;这种仁者之心是绝对做不出祸害河北百姓的事情来的。” 是吗?连大郎儿自己都不敢肯定,如果真的是自己带着北国灾民闯入河北,究竟将要做些什么?“包大人谬赞了,我......。” 大郎儿还吱唔,韩雨涵顿喝:“还犹豫什么?你的祖先就是河北人,难道大宋就不是你的故国?如今大宋靡费一片,不正是需要你我这样的热血,来寻找一条真正的救民之路!” 也许吧,如何不是一种希望,最少还有包大人,还有眼前的同道中人!大郎儿振作一下精神,定定的望着大家:“大赞!从现在起,我就是刘源,和北国的副使再也没有关系!” 刘源说着,眼前不可避免的闪过月华惊喜的目光;当然,也会有子涵.琼花和莲花失望和苦顿的眼睛。 但他会真的如意吗?不然又何能再有了将来的大辽逆臣!毕竟,经过连串的打击和歷练,他终于找到了他应该走的路;一条扎扎实实.每一步都一个脚印的路,这条路很艰辛和漫长,但最后证明,这是他今后所有成功的开始。 想通了这些儿,刘源自觉得浑身都是力气,望着大家说道:“说吧,要我如何做?某刘源必将全力以赴!” 韩雨涵和展昭欣慰的笑了,道:“包大人果然没看错你,这一次大名府平叛,你刘源是必不可少的人物!首先,你的能力勿容置疑,最关键的是你的身份!某等由于身份的缘故,无法打入潘虹的内部,而你刘源,因为师门的关系,赢得潘虹的信任,易如翻掌耳!” 通过在刘村的温习,如今的刘源对自己的师门多少知道根底,但是师门和反贼潘虹牵肠挂肚的确实不知。 见到刘源的楞然,韩雨涵微微一笑,说道:“大名府你师门还有潘虹的详细情况,还有你刘源的任务,就由展护卫陪你去那里的路上,会仔细的讲给你听的;如今事态紧急,明天一早就出发吧。嘻嘻,别忘了和你的小美人萍儿姑娘打个招唿,不然她会找我算帐的喽。说到底,你刘源还是比我有人缘啊。” 想到竹月姑娘的冷淡,韩雨涵的心如何不冷。 华北平原的四月初,晚来的风还是凌烈料峭的;大河涛涛,夜鸟悲鸣,‘布谷布谷!’是布谷鸟在催处着勤劳的百姓,为他们一年的希望,播种他们的汗水;他们不会知道,在他们几百里地的东南,一场即将毁掉这里一切的洪水勐兽,正慢慢的积累它的力量。 韩雨涵指着大河两岸的不尽平原,嘆息:“你刘源真的狠心叫这里再一次变成洪水肆虐的沼泽!”
第211页 刘源冷冷的望着四野,望着星繁月淡的星空,镇定的说道:“不会,绝对不会的!”他握得很紧的拳头挥舞在夜空,带起希望和狠绝的风,把韩雨涵的希望也同时燃起:也许,这个人还真会把河北的天变个样?! 当晚,尽管刘源几人回来的很晚,但竹月和萍儿依然再等。 “我叫刘源,以前欺骗了你,今儿说抱歉。”刘源望着萍儿失望的眼神,真有上去抱住她安慰的冲动;可是,他没有,经过虞姬和语嫣的打击,对于感情他有些儿胆怯了或是麻木;他不想把这个纯洁的萍儿再一次招惹进来。 “姐姐和奴家说了,你和韩公子都不是平常人,奴家这样一个身份的下人,你不可能看上人家的。”萍儿的话到最后几乎就是蚊子叫,手儿无助的撕扯着身上的花衣。 刘源没勇气看她的眼,只有狠着心的把自己抛给了黑暗。 萍儿无助的拉着姐姐哭泣:“他,他竟然真的这样绝情的走了,竟然都没有再看我一眼。” 竹月无奈的拍着萍儿的脸,无奈的摇着自己的头:这样的人,她也读不懂。 第一百六十八章:大名府卢炫 大名府乃大宋的北方重镇,为宋国的北京,位于今天的邯郸东南80里的地方。 自打春秋,赵国建都邯郸,邯郸城就一直是北方重镇,而大名府代替邯郸的地位,起于中唐;大名府之所以能起来,就是因为它这里产铁;自中唐起,大名府就是中原北方最大的炼铁基地。 铁器之于古人的战略和功用可想而知。 河北两路以及河东路,由于和大辽接壤,曾经宋国最精锐的禁军打半儿布置在这里;可是,两国称兄道弟小百年了,基本上没有大的战争;这里的大宋禁军早已堕落成除了打仗不行,其余都擅长老爷兵。就是赫赫有名的杨家将杨宗保都带着部下,跑到西北和西夏征战获取战功了。 开年二月的北军南侵,整个河北两路的几十万禁军,几乎是望见敌人的影子就逃,望不见也逃,只有猫在城墙里,哆哆嗦嗦的望着辽军肆虐乡镇。 宋朝为了安定地方,减少灾民生乱,採取了把灾民青壮收编为军的手段,更是各地囚犯的发配所在,贼配军之称唿可见宋军在当时的地位。 这次河北两路大灾,当然要收编不少青壮;可是,谁又想到,大名府此次收编的青壮远远的超出了朝廷的计划。 养这些军人是需要大量的钱财的,这超出的部分,就只有大名府的枢密承旨和防御使潘虹自己想办法了。 可就是把他的家底和红花盗的帮衬都几乎耗尽了,也挺不过五月的,所以大宋送给北国的孝敬,他是必须拿到的。 当然目前能够帮助他而一直模稜两可的就是卢炫,乃大宋北方名士,虽然已经推出朝堂,但是超然的地位,就是当朝宰相见到他,都得自称晚辈。 卢炫出身范阳卢氏,也是千年的关中世家,虽然自唐末开始落魄了,但瘦死的大象比马强,就是今天在河北乃至宋国,有着极大的势力。 刘源的授业恩师就是这个大名府的卢炫,这卢炫还有另一个身份,就是后周柴氏的子孙后代,他的先祖也和潘虹一样,都是柴荣的两个儿子之一,只不过,卢炫的先祖是被卢家领走收为从子的。 四月初九,心急如火的潘虹,一大早的就来到卢炫的家中。 望着花甲却又精神烁旺的卢炫潘虹很客气的大礼见过:“见过兄长,一向可好?” 这卢炫虽然比潘虹大上三十几岁,却也是平辈。 可卢炫见到潘虹就头疼! 凭他卢炫的家底和势力网络,如何不知道现在这个潘虹想做甚!虽然他也算柴荣的后人,可没有潘虹的野心。 “潘大人一向忙得厉害,如何有时间到我这冷静的地方消磨时间?”卢炫该客气当然客气,不过言语里的冷漠,可是没一点瞒着盖着。 潘虹心里怨恨,脸上一眼陪着小心:“都是血缘亲兄弟,何必如此疏远。”他这是一针见血,逼着卢炫表态。 因为河北两路的临时转运使欧阳修基本不干涉这里的军政,又赶去清州迎接北国使团,所以如今得大名府,潘虹一手遮天,甚至已经把卢炫的家人几乎软禁了。 老谋深算的卢炫,就是心里一万个不愿意,表面上还得和潘虹应承。 无论他潘虹和朝廷闹到何种地步,他的态度就是冷眼旁观,两不相帮。 见到卢炫的冷漠,潘虹也是无奈,只有冷冷的行礼告辞了,嘴里道:“兄弟这次来,就是要告诉哥哥一声,小弟为祖宗新修的祠堂已经完善,两天后就将祖宗的灵位请进去,不知哥哥还认不认这柴氏的祖宗。 卢炫乃当世大儒,自然对孝节更为看重,尽管他对自己柴氏的后人没有多少感同,但要叫他否认有柴氏这个先祖,可是万万的可能的。 这也是潘虹死死拿住他的地方。 送走了潘虹,卢炫正兀自苦恼,就见孙子卢旺跑进来惊唿:“你猜猜谁来了?保证是您想不到的人!” “一大早的毛糙啥子?啥事大惊小怪的?”卢炫一肚子的火气就要发到孙子的身上,还没等他他剩下的火气发出来,就望着孙子身后的人目瞪口呆,眼睛瞪得熘圆,嘴吧都能吞进一头牛了,指着来人吱吱呜呜:“你,你是人还是鬼?”
第212页 圣人言,子不语怪力神,这卢炫当代大儒,竟能从他的口里喊出这等话儿,可见他的惊慌胆寒。 就见那人规规矩矩的来到卢炫面前,跪下就是噹噹当三个响头,嘴里呜咽:“学生刘源见过恩师。恩师一向可好,甚叫徒儿想念。” 卢炫急急的拉起刘源,上下打量着他,嘴里依然不信:“你就是刘源?你你不是被乱军杀死了吗?” 刘源再次给卢炫磕头行礼,慢慢把这几个月的遭遇对卢炫道来。 此刘源当然就是大郎儿,但是一路上,通过展昭的陪练,基本上适应了刘源的身份,加之展昭的江湖手段,此刘源除了比曾经的刘源稍微健壮高大一些儿,其余的地方基本上就已经是真的刘源了。 刘源把这几个月的遭遇编得很精彩和惨烈,说道紧张处,就是卢炫都忍不住紧张的了不得。 最后,刘源又跪在地上:“恩师,学生请求您的原谅,学生为了逃身,竟然到花船之上做了一个厨子;真的丢尽了恩师的脸面。” 卢炫是大儒,当然有君子不近厨房的讲究,可念在刘源也是为了逃生,逼急无奈才苟且如此,也没心事深究了;刘源可是他最看重的学生之一。 一旁的卢旺却是欢欢喜喜,拉着刘源亲热的不行:“好傢伙,竟然躲到花船上享乐,看把你养的又肥又壮的,说说,究竟是哪家的花船,长的漂不漂亮?” 卢炫一瞪眼刚要训斥孙子,就被刘源接下来的话儿有震撼了一下:“什么?竟然是京城花魁竹月姑娘?小子你却是好福气!” 刘源暗笑:原来这个卢炫也是人老心不老啊,听到竹月的名字,这眼睛瞪的,恨不得把自己吃了! 圣人言,食色性也,果然诚不我欺啊! 第一百六十九章:探底 对这年代的大城市,刘源还没有直接的印象;可怜的他,去平州,当晚就入大牢;去南京,也是大灾后一片狼藉;确切的说,那时候的南京,已经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城市了。 所以,尽快了解大名府各种形势,所要的就得对这里的环境有个理性的认识。 卢炫只是刘源恩师不错,但平时授业解惑的都是卢炫的二子卢熙,也就是卢旺的父亲;按辈分,卢熙是师尊,卢炫应该是祖师爷。 卢旺豁达大气,善交往,就是对五经诗词不上心;按现在的说法,就是富二代,市面上的各种消遣都熟精,大名府歌台酒谢名气大。 等刘源和他一起告辞卢炫,卢旺拉着他倍亲热:“师哥,前一段儿听说你亡于北军之乱,兄弟可是哭了好几天的,谁不知道,按哥俩默契!今儿兄弟做东,就在玉花楼吃花酒,再叫上几位姑娘乐一乐,哈哈,放心,兄弟兜里有银子!” 能出去了解一下这里的环境,刘源求之不得,嘴里讥笑:“是不是又把兰儿哄乐了,就偷偷的把夫人的私房钱偷出来给你的。” 兰儿是夫人的贴身丫鬟,也早被这傢伙勾搭成奸了;家里对他们这些子弟的用度自然控制的很近,这卢旺出手阔绰,自然缺钱的时候很多;那兰儿可没少偷偷的挪动夫人的私房为他还帐。 “嘻嘻,难道兄弟就不会出息一回?告诉你,最近兄弟可进了一笔好用度,最少享乐月吧的没问题。” 刘源嘻嘻,心里暗道,不知道又是哪一个想攀交卢家的傻子被他忽悠了;以前这种事常有,反正把人家望管家那里一介绍,成败他不管,只管坐地收钱。 大名府能被大宋扩建,定为四京之一的北京,和仁宗期间的首辅吕夷简大有关联;此人不单做过大名府的府伊和河北两路的都转运使,还是当朝首辅二十余年不倒的官场常青树;世人对他的评价不高,说他碌碌无为。可是能混迹官场,坐了二十多年的首辅,这本身就不简单;何况,当年北国汹汹,朝野上下一片迁都避祸的悲声时,就是这个吕夷简,力主建立大名府防线,以挡住北国攻势,言:“北人野蛮,却是欺软怕硬的脾气,一旦迁都就是示弱,北国不可挡也!” 仁宗听其言,才扩建大名府,定位北京。 其实,也不过是在唐朝的基础上扩建罢了,分为内城外城两部分。 外城周长虽然没有唐朝时的80里,但也有48里之多。内城也叫宫城,周有3里,建设得相当雄伟壮丽。《水浒传》中称她“城高地险,堑阔濠深”;“鼓楼雄壮”,“人物繁华”;“千百处舞榭歌台,数万座琳宫梵宇”;“千员勐将统层城,百万黎民居上国”,应当说一点也不夸张。 玉花楼作为大名府数一数二的花楼,自然座落在宫城,位于内城南街。 花楼酒肆,最热闹的就是日落月出灯昏黄;已是夕阳斜挂墙头,氤氲的晚霞把喧闹的南街装点出几分喧譁;弯月高挂星海,辉晕光耀,将四廓的点点星群都遮隐的忽隐忽现;月盘上山川河流.琼楼玉宇依稀可见,如画似梦。 晴空万里,月朗星稀;四月初的河北,夜寒依旧有些儿料峭袭人。 月色皎皎,城中路两侧又有风灯高悬,将宫城城内装点的分外清晰妖娆,百步内人物物事纤毫毕现;街上车马人群来往不息,马嘶连连;两侧食店酒肆灯火通明,沿街灯笼高挂,酒旗随风,不时兼有红衣绿袖的女子依高凭栏或幽怨痴唿或合琴低吟或手持彩纱半遮面;羞眉盪眼吊儿郎,夜夜新郎换新娘。
第213页 同来的还有刘源平时处得不错的几个师兄弟。其中一位就是六师弟李继,乃潘虹的妻弟。却是刘源点名叫卢旺叫来的。 “呦!卢大官人可是有几天没来了,快上楼!”这里的老鸦绝度眼睛毒,老远就喵见几人过来了,马上从楼上往下跑:“青红,你的宝贝哥哥卢大官人来了,还不马骝的下来招唿客人!” 这老鸦马上一脸笑容的问:“是点雅间摆花酒,还是......?” 卢旺趁机在老鸭的肥大的妈头上占便宜,边道:“老规矩,还是甲子一号;上等花酒一席,每人一个有名号的姑娘!妈妈别担心,今儿银子带的足,连前几次欠的都一起结了。嘻嘻,是不是几日不见小爷来,就着急欠你的银子了?” 老鸦想是被他的禄山之爪弄的身子难受,扭着身子吱吱笑:“别这样,一会儿青红会叫你舒服的!呵呵,官人家里金山银山的,还差这点花销。” 这会儿,那个一身粉色轻纱的青红从里面带着几位姑娘跑了出来,一下就扑到卢旺怀里撒娇:“官人真坏,竟然三天都没来梳笼人家了,一会儿定然罚酒三杯。” 刘源想,这青红也不是啥大牌;要知道真正的大牌花魁,就像竹月一般的拿着架子装深沉,是不会轻易的失去处子之身的。 这也是刘源对大宋的这行单了解不深,要说大宋,因为钱紧,可是搂钱搂的厉害,是有赚钱的买卖都要插上一手的,可没有与民争利的顾虑,就是歌舞酒肆,可都有官家的股份的;妓女也分多种,譬如歌妓.舞妓.官妓等等。 能靠着姿色和各种技能甚至手段,混迹欢场的也有很多,但也多是自抬身价等着把自己卖出好价钱罢了;真正的守身如玉的花魁,是不可能生存长久的。 今晚,刘源的目的不是享乐,而是从这几位师兄弟嘴里,捞出自己想知道的东西;要知道,这几位可是特意选的,都有着身后的背静的。 能成为卢炫的弟子,要么就像刘源自己这样,有真才实学的,要么就是家里的背景不简单。 刚进来的几位姑娘还很矜持,有的还拿着琵琶琴儿叫大家点曲;都是文化人有身份的,可不都想纨绔卢旺一般没出息,这会儿竟然拉着青红到别室解决问题去也。 刘源问一个手拿琵琶的姑娘:“都善何曲?” 那青衣姑娘起身.行礼:“只要先生能点出来,奴家就能弹!” 厉害!这口气,绝对有气魄。“那就来一段最近流行的吧!” 都流行啥曲,刘源可不清楚,只有含煳其辞了。 那姑娘道声歉就坐下噼噼啪啪的调音了。 刘源的心事不在这上面,马上对着几位师兄弟举杯:“哥几个,兄弟这次能再见到你们,就俩字:高兴!今儿不醉不归,奶奶的,这卢旺今儿银子足,就好好叫他破费一番儿。” 六师弟李继笑道:“二师哥被北蛮虚惊一场,竟然毫髮无伤的回来不说,竟然还叫他们的牛羊肉养的一身好肉!哈哈,就是说话都带着北国的豪气了。” 刘源心里一震,有点儿玩大了,刘源可是卢炫的爱徒,岂能如此市井人一般的说话? 第一百七十章:笑谈有玄机 刘源还兀自担心不已,可大家却都竖起了大拇指:“师弟本文采艷艷,今又有几分豪爽霸气,竟有几分东京韩雨涵的风采!” 说话的是五师弟卢恆,提到韩雨涵,满脸的讥讽和不服。老牌儿关中世家本就对靠投机蛮帮起家的幽州韩家多有歧视,如今韩家无论在南北两国,都是盈盈暴涨的行情,可把卢恆气得牙痒。 韩雨涵其人究竟如何,刘源多少有判断,但可不是这里能够拿出来说话的;恩师作为卢家朔望,本就是关中老牌世家的一面旗子,自然和韩家形如水火。 韩雨涵不敢轻易介入河北的事端,就有这个缘故。 这个话题不疼不痒,又没有水分,刘源不喜欢,自然找藉口转移话题。 就听青衣女子已经抱着琵琶呜呜咽咽的弹奏起来,却是柳永的一首词儿。 嫩脸修蛾,淡匀轻扫。最爱学、宫体梳妆,偏能做、文人谈笑。 绮筵前、舞燕歌云,别有轻妙。 饮散玉炉烟裊。洞房悄悄。锦帐里、低语偏浓,银烛下、细看俱好。 那人人,昨夜分明,许伊偕老。 白衣卿相柳永自然在广大的欢场烟花群中,有着极大的影响力;就是已经死去多年,他的词曲仍然是众多痴女艺人的保留曲目。 “停!悲悲切切的,凭的搅乱了大好情致!”三师弟王锦发话了;这人人高马大,除了刘源,这里就属他块头大有气势,才二十就满脸的络腮鬍须,虎目一瞪,还真有几分霸气。 此人乃右金吾卫大将军.大名团练使王箭的儿子,负责大名一带进军的训练事宜,正四品的官衔。 李继嗤嗤笑:“原来王大将军要发火了,这是吓人怕怕!可惜手下没有吆喝的兵将,多少有些儿丧气,不单被北蛮吓得不敢出城,也如今就是剩下的兵士都感到庄园去种田去也!” 这话儿明显带着刀枪,直把王锦的黑脸戳的更黑更黄,手指着李继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你狗血喷人!” 所谓右金吾卫大将军,听来神奇赫赫,不过四品的武将弦儿,那个大名府团练使更是从五品的虚弦儿,大宋文人掌兵权,也是有战事临时调配,平时这些儿禁军就是团练使之类的武将负责操练,绝不会有调兵之权。
第214页 曾经大宋最有实力的河北禁军,所谓杨家军都是这里禁军的一部分,可是近百年无战事,都已经腐朽老化成老爷兵了。 说他们是老爷兵,是因为太祖赵匡胤留下的规矩,被选入禁军的兵士,都是长的有模有样,说白了,就是长相的对得起观众;禁军嘛,皇家的脸面,这卖相的过得去的。 其实,岂止是禁军官兵,就是文人官吏,要是有一个四平八稳.稳重庄重的长相,那就得祝贺你,你就会比同等条件的同僚升迁的迅捷顺利。 但李继这话儿还有另一层意思,更是将王锦的面皮往下撕。 多年没战事儿,这当官的就没大油水,但是可以吃空饷啊;光吃空饷也有尽头,那就把手下的兵士做家奴,为当官的种田盖房做门卫,反正所有的下人就不用另外僱佣了,还都是青壮,多合算! 这王锦的老爹,就是靠着这个手段才把自己的生活排场和大名府的上层抗衡一二的。 潘虹负责的是厢军和乡兵,他们的给养多有地方供给;尽管潘虹的官职比王箭小,可是论在地方的权势,可比王箭来得实在。 尤其是,如今欧阳修做个撒手掌柜的,把河北两路的军政往潘虹这里一扔,只把转运使的财权抓死,就算替大宋皇室做好了一任地方长官了。 刘源微微一笑,心里想,目前的大名府可不是铁板一块儿,最少十几万禁军就和潘虹不一路;他要凭藉几十万刚刚收留的灾民起事,还真有点难度。 如今的大宋禁军,虽然堕落的厉害,但是论步军箭阵,几乎还是天下无敌的。 大宋失去了养马基地,为了对付强大的草原游骑,除了精炼步军方阵外,还大力发展对付骑军最有效的武器,就是弓弩,神臂弓,脚踏弩等等。面对严阵以待的弩箭步军方阵,无论大辽和西夏的骑军,都只有躲避的份儿。 这次儿北军南侵,大半儿还是因为大年严寒期间,又因为当时河北两路观察使赵某人的私心,才使得北军轻易的闯过前两道防线,但是到了大名府一带的第三道防线时,就是耶律洪基的宫帐军都无能为力了。 你当耶律洪基能有机会杀进东京,他会轻易的退兵而北去! 大宋军队最大的毛病,其实是文人领兵,每次调兵都要经过诸多程序,等他们准备好时,人家都抢完杀完回家了。 潘虹之所以能够私自收拢二十几万灾民青壮,甚至三万耶律鲁叛军,就是抓住这其中的漏洞。 刘源心里一动,已有腹案,站起来哈哈一笑:“都是自己兄弟,何必揭面斯皮的,凭的丢了哥们之间的感情!来喝酒,六师弟,听说潘将军受皇上委託,正大力整顿厢军和乡兵,自然得用的手下紧张,兄弟你高举有日啊。” “哼!皇上是叫他收拢灾民青壮,可是干嘛下那么大的力气,把四乡有田有业的村民都拉进来,这里面明显有勾当!别以为你们潘家就一手遮天了,惹急了爷爷信不信就捅到上面去,到时候谁也别想好。” 王锦这话儿明显带着妥协,知道自家的把柄就牢牢的被人家握着,牵一髮而动全身,这种彻底撕开脸面的事情,一般不是官场老手应该做的。 这时候,在青红身子上忙活儿完的卢旺喘着气出来了,望着大家脸红脖子粗的,不由来了脾气:“都瞎嚷嚷啥!如今南官得势,北人受虐,就如每三年一科的状元及第,三百人有几个是咱北人?就如二师哥,一个大名府堂堂的解元头名,竟然连一个进士都考不中,难道真是咱们北人没有能力吗?” 大宋每年平均一百人的进士,还真的八成是京畿或南人,就是偏僻如福建路,都几乎占有三成的数量,就是北人少的可怜。 其中的缘故,自然有北人豪侠粗心,不善文墨有关,更多的是源于这里人脉复杂的缘故,比如陕西路,秦川路更是中进士的少得可怜。 刘源暗暗打量着形势,知道,再多的内情也不会这时候露馅了,要深入就得逐个击破,所以,他有一个题目出来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春天的感觉 卢旺对那个青衣女子嘻嘻笑:“妹子别嘆气,几个老爷们来这里图的就是个舒坦,来段刺激的,把大家的血气都激起来!” 那青衣女子,站起来一个万福,红着脸说:“诺!”就坐下弹起一是十啊八摸之类的低俗调子,惹得屋里面的众姑娘,都吱吱呜呜的在各自男人身上使功夫,有的都已经相互的探幽取密了。 那李继却是厌恶的推开自己身边的姑娘,来到刘源身边问道:“见师哥今儿也对这里的调调没甚兴趣,咱哥俩手谈一局若何?” 这丫的情趣倒不错,这般大家都血脉勃动的功夫,竟然还有这样的性情;刘源着实佩服他的理智,心中暗忱:此人是个有城府的傢伙!那个潘虹又如何? 没有几分深浅,如何笑看风云!能暗中做出偌大事情,自然都是心迹深沉胆子肥大之人。 “六师弟据说近来棋艺大进,二哥今晚就领教一盘。”刘源身边的姑娘撅着嘴儿跑出去去棋盘和棋子去了,刘源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和李继碰了一杯,道:“坐怀不乱,师弟好操守!” 李继阴着脸:“这等货色,不是兄弟催牛,家里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比他们强,改日师哥不妨到兄弟家里坐坐,保证叫你满意。”
第215页 好傢伙!原来是眼界高,看来为了招揽‘生意’,潘虹确是没少下力气。 刘源尽管心里一万个想去,面子上也得装作毫不在意;上杆子不是买卖,可是千古定律。 姑娘摊开棋盘,就黑白子各摆上两个座子,对着二人打招唿:“二位官人可以了,嘻嘻,这回想下棋倒是稀有的很啊。” 刘源故意在她丰满的胸上掏了一把,嘴里调笑:“咋的?身子痒了,别急,等爷爷喝足了酒,就叫你大叫不休。”这是告诉李继,爷爷我好这一口,快带我去你家的温柔乡吧。 温柔想是英雄冢,大多可是吃不到葡萄的才说它酸的。 刘源心有所想,手里竟然也抓起桌子上的葡萄吃了起来,还忙里偷闲,为了身边的姑娘一粒儿;那姑娘见刘源上路,就粘粘的贴在他的身上开始反吃豆腐了。 李继的棋力可比苏轼差远,下起来自然不费心思,但是也不能显得太厉害;几个月不见,就连棋力都飞涨,这种招人怀疑的事情还是的注意的。 精力有宽裕,就对身边的姑娘研究起来了;年纪不大,也就有十六七岁,圆脸儿大眼睛,两侧还有一对儿深浅浮动的酒窝儿,随着说笑圈圈的大小滚动;还别说,长的很可以,就是不老实,小手都摸进自己的胯下鼓捣起来了,眼儿瞄着刘源吱吱笑,像是在说:嘻嘻,看你还能嗷几时? 可对面的李继,却已经被自己的两条大龙的生死发起愁来了;刘源缠绕攻击,将他的三条大龙分断,活一条容易;第二条是劫活,第三条吗,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这是,屋里温暖如春,肉色生香,一众男女都已经哼哧哼哧的赤裸裸的上阵了。就听王大叫:“这般儿还能定下心来下棋!真他奶奶的邪气,我说二哥,是不是胯下的傢伙,被蛮人摘下去就酒喝了?” 刘源端着酒杯向他一示意:“师弟先快活你的,哥哥我近来辛苦,这身子没感觉。” 圆脸姑娘雯儿嗤嗤笑,手里摆楞着他的大傢伙媚眼羞红:“嘻嘻,还说没感觉,都能顶破老牛皮了。” 有了几分酒意,刘源也被这雯儿鼓捣的厉害,都有些身子热了,忍不住也大手探进她的妙处抓摸起来,弄的雯儿身子舒软的摊在自己的身上直喘气,眼睛恨恨的望着正苦苦思索的李继:“哼!不行就快认输,凭的误了人家的好事!” 这丫头火上墙了。 而青衣女,还依然眯着眼睛弹奏她的琵琶,嘴里哼吟着这种气氛流行的调子;她的孤傲冷淡,竟然没有一个人去招惹她。 因此,刘源竟然有几分怪异的感觉,说不上如何,就是觉得不舒服。 李继终于站起来认输了:“二哥棋力突飞勐进,兄弟原来还能和哥哥绞杀一阵,如今竟然差的这般厉害,哥哥大才啊。” 刘源连忙把自己的大手从雯儿身子里拿出来,站起来和李继客气:“哪里哪里,想来兄弟杂事繁多,这精力就不集中了。” 李继恍然,也许吧,进来果然杂事繁多;嘿嘿,这种杂事可是你等不敢想像的罢了。 冷眼一瞧屋里的暖昧,一脸的自傲:就这种货色,爷爷自然不敢和你等同污,自降了身份。 这丫果然有个性,竟然兀自躺在床上自己睡了起来,好像屋子里面的菲菲之音和他毫不相干。 这人不简单,刘源再一次警告自己。 这一夜,刘源用事实告诉了雯儿,什么是真正的男人。等刘源和李继做出房间的时候,她已经没力气说话了,正在软软的团着身子酣睡。 清晨的花楼很安静,只有门口有俩迷迷瞪瞪守门的,见到他俩要出门,张着哇哇直埋怨:”这般早就出去,白瞎了一夜的用度。” 二人对视一笑,刘源小声道:“卢旺可真为你白瞎了用度。” 李继诡异的一笑:“这种事就他娘的图个新鲜,如果你弄烦了就没有感觉了,怎样?是不是今天到我那里试试?” 这种事不能急,要拿住架子:“兄弟你别说,哥哥有时间还真的去见识一下,不过今天得和恩师谈论学问,昨儿说好的。” “恩师偏心,何曾对别人这般用心,二哥果然会掏老傢伙欢喜。” 由于卢家和潘家的尴尬关系,卢炫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有些儿抱怨也正常,这话儿刘源绝对不能接茬儿,犯忌。 整个南街都还在沉睡之中,只有几个早起打扫垃圾的,就是混进内城的灾民,正胡乱的翻着犄角旮旯的,想找些儿填肚子的东东;一个酒店的垃圾车刚出来,就见一帮子灾民就围了上去。 李继愤愤的骂着:“这帮子混蛋真机灵,不知道如何拐进来的,这内城是不允许灾民进来的。” 内城进不来,外城就有的是了。 等刘源二人来到外城,果然见到成片的灾民,几个人抱在一起,都偎在角落被分缝处睡觉。 朝阳如火,天际晕红,春天的清晨,春光明媚,鸟语花香。 但这一切,好像和他们丝毫没有关联;他们的春天也许只有睡梦中才会出现。 第一百七十二章:各有玄机 外城明显比内城差了不少,房子杂乱低矮,街道丑陋脏污,住户们泼出的泔水就在大街上满地乱流;各种东西混合的气味,在清晨的烟霭中流荡。
第216页 外城市民百姓居多,他们起得早,早点小吃的叫卖纷乱声嘈杂一片。 “吃点东西吧,这里有一家馒头做的不错,纯正的羊肉,一咬满嘴流油。”李继指着又街一个店面;那里进出的客人明显很多。 也就是羊肉包子,如今大宋彻底失去了草原牧场,中原贫苦百姓要吃顿肉都是过节才有的待遇。 “二哥,小弟有一事有不明白,就是混乱五代,中原还能和草原铁骑对抗厮杀;可如今我泱泱大宋,却是连弹丸西夏都无能为力?还得每年大力搜刮民财孝敬人家。” 其实,大宋打击西夏可算是不予余力的,西北更是朝廷财政的无底洞,每年消耗着大宋本来愈发紧张的财政危机;但由于早期西北政策的失误,如今已经对西夏无能为力的。 其关键处就如汉末三国,西夏和大辽也是眉来眼去,三国合众连横,勾连混杂,小小西夏就成了大辽和大宋局势的槓桿,牵一髮而动全身,各自无奈。 刘源一指不远的王公祠说道:“昔日吕夷简相国说的不错,仁善被狗欺;中原太祖鑑于五代武人的弊病,杯酒释兵权,用文人掌控天下,换来了朝廷的交接安定,可惜......。” 李继大恨:“不过矫枉过正的卑鄙手段,把堂堂中原弄成自会看人家脸色度日的窝囊废。” 大宋算开明,要是明清时代,这厮的这番儿言论,就该进大牢砍头了。原来还是个愤青。 刘源暗道,不论潘虹暗中准备造反有如何野心,但对大唐盛世天可汗的威风,还是万分期待的。 这里人员嘈杂,刘源不想和李继多讨论这些:“吃饭吧,待会儿到码头看看。” 李继也觉得话题不对,也嘻哈一笑,就拉着刘源进屋吃饭了。 当李继过去挑选小菜的功夫,一个精瘦汉子来到刘源身边,从地上捡起一个小锦包递给他:“先生,您的东西掉了。” 这明显不是自己的东西,刘源刚要言语,意见此人嘴角的笑意,明白了,这是展昭的人,来传达消息了。 刘源微微到个谢就把锦包揣了起来,因为李继已经回来了。 吃过了饭就双双出了城,来到南城外的运河码头。 后来大名府有名的八个景观,有六个就在南城外;所谓铜台夕照、潮门晓月、小滩晚渡、沙堤落雁、金堤廻澜.沙麓霁云。 既然是北京,当然会有许多文人骚客逗留玩耍的所在,人们附会攀比之下,出来几多名胜也是有情可原。 不过,南城外运河码头果然热闹繁华。酒肆连空,花船大河横扎,更有人如蚂蚁穿行其间,就是大清早,这里都喧闹异常。 大名府代邯郸成为北方重镇,外因就是这个运河周转所在。 大宋漕运以纲为单位,所谓生辰纲就是其中一类,但陆运成本极大,又有各地民乱强盗,所以河运就显得极为重要。南方富裕之地,当然要每年上供诸多财锦给朝廷或边界驻军,是为推运,负责此事的为推运使,推乃送的意思;河北及河东三路,还有西北两路,都属边界,自然费用极大,大多都是其它富裕之地往这里转运财锦,是为转运,有都转运使负责等等。 北宋的财政和其它的朝代有区别,关键就是财政的地位在北宋有着异乎寻常的地位。上设三司使,总领各地财政,其地位不亚于参政宰相,各地的转运使更是地方真正的掌权者。 后来王安石改革,就是把持三司使才真正开始运行的。 大宋靠花钱买平安,花销自然不小;所谓人文大宋,指的不过是上层文人和小市民罢了,苦哈哈的农民不比任何一个朝代受的苦少一点;平时紧巴巴的度日,一旦有个灾荒,就家破人亡了。 大宋的地方民乱一点不比别的时代少;只是朝廷把灾民青壮都收而为军,才使得民乱没有大的声势罢了。 李继望着运河码头的繁华,颇有感慨:“运河就是大宋的命脉,如果控制了运河,大宋由于本身的缺陷,要及时反应可是费劲。 这个道理不错,也许潘虹打得就是这个主意!刘源好像摸到了潘虹的命脉。 “看来灾民还是不少啊?”刘源在试探。 李继傲然,指着各处的灾民,道:“也是潘将军花了自己的积累才收留了诸多灾民,要不然这里将是乱民横杂的所在,没准儿已经民声鼎沸了。可惜竟然有些人还别有用心的指责潘将军有造反嫌疑,这不是叫人寒心吗!” 这是为自己的脸上贴金,或者为自己的行动找个光明正大的藉口;歷来的野心家,又有哪一个不是打着光艷的旗号开始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潘虹的举动不过分,也许正是见到大宋的不争气才有的举动,如果刘源自己有这个机会,也有可能动作的;关键是不合时宜,如今这种大环境,他们的疯狂没有结果,只会把这里的百姓推到更深的灾难之中。 是什么样缘故,才使得潘虹如此不值得做出这个选择? 今天是四月初十,离他们在馆陶大河决口开始起事的时间还有二十五日!一想到此,刘源心里一颤,这么短的时间,自己能否完成包大人安排的任务?生死两从天,不论自己和河北两路的百姓,这二十五天是个关键。 码头上有李继的熟人,趁着他和人家打招唿的机会,刘源打开了锦囊,很简单:“先和王王锦接触。”
第217页 这几个字叫刘源发懵,王锦和李继势同水火,如今自己和李继混在一起,又如何去找王锦! 刘源正犹豫,就见李继笑哈哈的回来了,说道:“适才见到各朋友,正要到他那里随喜一番儿,二哥如果没事,可随兄弟一起去就是。” 这厮嘴上客气,其实正巴不得刘源说声不去,这种勾当刘源熟悉;也正和心愿:“六弟自去,哥哥还要回去请教师尊。” 李继道声饶就去了,刘源刚回身走了几步,就见王锦骑着马儿来到了身前:“二师哥,真巧?” 刘源心里画魂,的确是巧,巧的叫人怕怕,这展昭也是深不可测啊。 一时不由对此次的行动增加了几分信心。 第一百七十三章:做客 王锦出身军武世家,如今就是想混个文士身份,平时说话做事已然是养成习惯的军武气派;其实也正合刘源心意,将这厮拉下马来大叫:“昨儿光顾着和姑娘较劲了,竟然没有和哥哥亲近,真是该打!” 王锦拍着刘源哈哈笑:“二哥说话,小弟爱听,可比那个糟瘟李继强多,昨儿要不是他在哥哥身边浮躁,小弟早过去和哥哥大醉了。” 这话儿不论真假,刘源都得高兴,不由打量了一下天时,大概辰时中刻,问:“师弟这会儿要去何处?” 王锦也紧着打量着码头,嘴里急道:“今儿有船紧用的货物到岸,特来接应一下;走,寻个好去处,边吃边喝边等,正有许多事儿要像哥哥请教。” 这厮无酒不欢,刘源尽管心中腻歪,也得打起精神陪着;码头旁也没讲究的吃食所在,就一个快餐行一样的面馆,和琼花家里的一般无二,土瓷大碗装水酒,酱牛肉小菜竹篮子装;来的倒实惠,王锦嘻哈:“这里就这种东西能吃,哥哥勉强吃喝,等完事回到家里再讲究。” 这厮说着就端起酒碗和刘源一碰,紧接着就仰头咚咚灌下,翻过酒碗眼望刘源;刘源着实无奈,只有陪着也咚咚的喝了一碗。 一连就是六碗酒落肚,这身子就见热;好在前会吃过羊肉馒头(包子),肚里有食儿,还能对付。 王锦哈哈:“痛快!和哥哥喝酒就是痛快,可比那帮子酸熘熘的秀才老爷来的实在!再喝。” 刘源准备找藉口推脱了,一大早酒喝多了,可不是事儿;正无奈,就见俩禁军模样的进来和王锦耳语,然后就见王锦摇着头戚嘘:“这酒儿刚喝出点滋味,就他娘的来事儿;哥哥你先自个喝着,兄弟去去就来。” 刘源可不想再喝,东西也吃不下,就叫了一壶茶水慢慢喝,一面竖着耳朵听大家议论。 “秃子,刚出去那位儿八成就是王衙内,把禁军做家人,这大名府就他家有这个章程。” “真是孤陋寡闻,禁军做家人常见,就我妻弟他老丈人的二舅子,一个都头家里就养着俩禁军下人,连老夫人的端屎倒尿都得伺候。” ........... “闭嘴儿,人家回来了,小心寻个理由把你拉去,脸上刺字也发配做配军。” 刘源睁眼一看,果然就见王锦屁颠的回来了。 “哥哥随我走,正好弄来些鲜活鱼儿,回家再好好吃喝。今儿二哥那里也不要去,就在兄弟家里痛快!” 这本是自己今天的任务,就不知他的老爹在家否。 也不用骑马了,拉货物的大车也有一个空车,显然也是特意预备的,俩人坐进车子走了。 车里坐着的王锦少有的安静,好一会才嘀咕一句:“近来真他娘的邪气,这运河该到的货物总他娘的耽误!有时一耽误就是十天八天的。” 哦,刘源心里一动,却没言语。 他老爹的兵营礼所当然不在城里,这不妨碍在内城有一套豪宅;不过也有军营的气派,因为连守门的都是禁军。 有年轻力壮又不用另外花钱的禁军可用,谁还耐烦再养一批佣人才是怪事。 刚进门,就见充当门卫的一个都头点头哈腰的问好:“衙内一早辛苦了,事情都顺利吧;前会儿将军留下话了,衙内回来就径直去他的书房。” 刘源跟着走,不由问:“师弟,有事你就去忙活,叫一个禁军兄弟带我去你的屋里就成。” 王锦回头一笑,道:“哥哥不是外人,自家兄弟有啥子遮掩的;就进去见见爹爹,昨儿正好说起哥哥的;说句丧气话,在爹爹眼里,我这个儿子可比不得哥哥你半点儿。” 王箭的书房很气派,书柜就占两面墙,另外两面的墙面上,也满是名家字画;只是搭配的有些儿不舒服;再暗暗打量一下书柜,线装书放得规规矩矩,一尘不染,可就是没有翻动的迹象。 显然,这个王箭,也不过是弄这些东西附庸风雅罢了。 可屋里,除了扎须大汉王箭,还有一人,刘源当然熟悉,竟然是展昭! 这大名府的事情诺大的买卖,当然不会光指着刘源一人。 刘源只和王箭行礼打招唿,这里的勾当不清楚,自然不能由自己漏出和展昭的关系。 果然,就连王箭也把他轻轻带过:“这位儿是本将军的一个故交,都不是外人。” 然后,这厮故作大方的问道:“先生大才早有耳闻,今儿见过当面更觉不凡;你既然是我那混蛋儿子的师兄弟,老夫就托大叫你一声贤侄了。”
第218页 刘源只有再行礼:“见过世叔,叔叔果然英雄气派。” 王箭尴尬一笑,大手一挥:“坐下说话,如今叔叔这副长相身份不值钱,就是花楼里的姑娘见了都躲着走;嗨,这年代是你们书生秀才的世道啊。” 这种牢骚话很正常,大宋武人地位低下;就是他四品的武官,见到七品的文官都得上去行礼,在各种场合都不吃香的。 这和五代,武人称雄当爷爷,文人做孙子的时代彻底翻了个儿! 这王箭突然对刘源问道:“听说贤侄对算学帐务精通,这几日如果没有紧张事儿,就烦劳小侄为大营的帐务整理一下;他奶奶的,那帮子混蛋司马,竟然想私底下算计老子!这帐本弄的晕眩雾罩的勾当多;也不知道那个多嘴的还到皇帝那里告状,枢密使大人们下月要来查帐的;我这个将军做的真憋屈,有事儿还得替他们兜着。” 刘源悄悄望了展昭一眼,这消息肯定是他说给王箭的,至于都有什么用意不得而知;这王箭吃空饷,在大名府绝对不是秘密,但官官相护,一般也不会捅到皇帝那里的;可不知这一次儿,又唱的是哪一齣戏? 见展昭微微点头,刘源就只有应承了:“既然都不是外人,叔叔的事就是小侄的事儿,定然尽心。” 不就是为王箭做假帐欺骗皇帝和枢密院的大人们吗,只要你展昭同意,咱刘源就只有答应,反正到时候出了事儿也不怨我就是! 王箭心愿得偿,当然就高兴,高兴可就大度,大手一挥儿:“走!去客厅喝酒吃饭,贤侄和这位朋友都见识一下,咱军中粗人的气派。” 光大厅就很是气派,竟然是一熘的锦石墙面,地面也是锃光瓦亮;四面都摆着独自的餐桌,一人一个的都摆好吃食;花姿招展的姑娘穿梭其间,正为来客安排座位。 原来大厅里,已经有不少客人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不是冤家不聚头 王箭的手下自然多是军中粗汉,酒过三巡,就荤的素的全来,譁然一片了。 刘源早晨就和王锦喝了不少,这会儿自然想办法找藉口少喝;可这帮子军爷开始还算客气,等几碗酒下肚,就多六亲不认的开始给他灌酒了。 “兄弟别看是个文化人,就这身板儿,转圈儿比比,又有几个傢伙比他健壮?来,到这里喝酒就不要穷讲究,喝趴下拉倒,起来再喝。” 都一帮军中闲汉,咱可没功夫陪你们来回醉酒,刘源眼望着展昭,意思很明确,哥们再不救驾,兄弟喝多了耽误事,可别怨我贪酒就是。” 展昭久混江湖,机变自然不错,眼睛一转就来了主意:“众位兄弟,大家还不知道,这刘源兄弟不但文采了得,更是讲笑话的一把好手,荤的素的一来就一大套;他既然不想喝酒,就叫他来一段儿有味道的给大家助兴。” 文人都是瞎嚷嚷凑热闹,见有这等好事,自然轰轰然高唿过瘾:“对极!讲得精彩就叫他到中间先选一个美女陪她快乐!” 原来就这会功夫,中间的场地上,已经有了一群花姿招展的姑娘有歌有舞了,一个个穿的极少,就一身长裙挂在身上,噼腿舞动间,胯下的妙处倏忽可显,引人无限遐思。 反正能逃脱酒官司就好,刘源心意一合计,就开口了:“既然众位兄弟好兴致,小弟就来一段儿助兴。” 刘源趁机喝点茶水殷殷嗓子,沫沫油嘴儿就开讲:“话说一家人就娘俩,苦哈哈的度日,那一年儿丫头十四了,长得还不错,就是有点傻了吧唧的,这点上也像他娘。” 底下有多嘴的马上哈哈笑:“娘俩都是傻子,有啥意思?” 马上就有人反驳:“闭上你的臭嘴,是你讲还是刘兄弟讲!啥子又如何?只要长的漂亮,爷爷就喜欢弄。” 刘源不言语,只顾嘻嘻笑,见大家都精力集中了,才开讲: “这一日丫头去赶集,路上遇到个禁军爷们,长的挺精神,还贼拉的热情:‘小娘子好!’丫头嘻嘻笑:‘军爷好!你好帅啊!’ ‘好好!’那军爷不好意思说自己不帅,就用色眼上下来回打量丫头;丫头也不示弱,也同样打量军爷;那位军爷见丫头挺上路,就上前抱住丫头又亲又摸的,丫头被亲的痒痒嘻嘻笑,也双手还击在军爷身上乱摸,军爷受不了了就扒她的衣服,丫头绝不示弱也就扒军爷衣服,结果吗……” 刘源故意停下,喝点茶水解渴。 听众急了,都叫:“接着咋了?”有的嘻嘻笑:“还有问,定是骑上干个痛快!” 就连中间舞池上舞动的姑娘们有停下来有滋有味的听着,不是捂着嘴吱吱笑,还一边各有目标的飘动的媚眼勾人。 刘源呵呵笑就势把一块儿羊肉吞进肚子里,接着说:“丫头回家了,娘亲见到丫头衣衫不整,忙问:‘咋的了?’丫头答:“路上遇到个军爷,……,最后,他把奴家推到大树旁就用胯下的小棍子捅奴家,奴家不怕,就用尿尿夹他的小棍棍,结果打了个平手。” 娘亲大奇:‘咋的平手?’ 丫头答:“他把奴家的尿尿捅出了血,奴家把他的棍棍夹出了脓水,还不是平手!”
第219页 娘亲大恨丫头不争气,咬牙切齿的咒骂:‘改日让娘亲去报仇,保证把他夹出脓水,而娘亲绝不流血!’” 哈哈!哈哈!众听众听的上穿下跳.前仰后合的嘻哈笑:“她娘亲当然不流血滴,嘿嘿!就是她丫头也不会再流血喽。” 这时王将军也端着酒碗过来了,问:“啥子乐成这样?”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把那个笑话学了一遍,王将军也是乐的不行:“哈哈!本以为刘兄弟是个雅人,不想还会这个,好!这才是自家兄弟,饮胜!” 趁着大家乱成一团的功夫,展昭又偷偷的塞给刘源一个锦囊;刘源找机会看了看,写的是:这里有潘虹的细作,要注意!明早可去拜访潘虹,后天到军营做帐,倒时有人可你接洽。” 看来自己的行踪被安排的紧紧的,丝毫不能马虎大意的。 不过今天算是没事了,当然要放肆一下子;那潘虹的人也在暗暗观察着自己,留下自己爱红颜.喜欢美色的缺点,就是叫潘虹一位有办法掌控自己。 众人也兴趣越来越浓,逼着刘源又是几个笑话,大家就已经东倒西歪的搂着自己分到的姑娘,开始肆无忌惮了。 这时,一个长得非常小巧玲珑的姑娘凑近刘源的怀里,呢喃吱唔:“哥哥果然是有情有意的好男儿,就连笑话都叫奴家笑的肚子痛;不信你摸摸看看,人家这里还痛呢。” 刘源也不客气,大手就随着她的小手找到了她疼痛所在,也奇怪,这丫头的肚子长的邪气,竟然就在一队馒头上面,刘源当然将错就错的在那里爬山入谷了。 这时候,大厅变成屠宰场,红白粉嫩的身子滚动间,嗷嗷的唿叫真有点多个动物被屠宰的气氛;当然这里也是舞刀弄剑的来真格的,只不过都是肉刀肉剑罢了。 刘源也不含煳,这把这个娇小的姑娘弄的连叫唤的声音,都没力气了;才意犹未尽的被一个禁军下人领到一个房间,要休息了。 可昏睡谁刚躺倒,就觉得被子里面还有一个白条条的姑娘在等着他,嘴里呢喃:“官人才回来,奴家可等急了。” 刘源暗道,这王箭爷俩很有意思,竟然这里也有暖被窝的;嘻哈哈就啪叽把那姑娘翻过身来,嘴里狂叫:“叫爷爷看看,长得如何?能否在引起爷爷的兴致!” 那姑娘很大方,忽闪着眼睛吱吱笑:“妹子这身子,官人可是看过多变的,难道是几天不见,就忘了人家不成?” 刘源彻底大惊,把一天的酒意都全然消失,呆呆的指着赤裸妖艷的姑娘,哆哆嗦嗦的问道:“竟然是你?你又如何混到这里的?你不是和三师弟在一起吗?” 来人究竟是谁,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七十五章:彻底煳涂了 床上躺着的竟然是妖女语嫣!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怎么看都显得不可思议。 刘源心里暗暗思忱的各种可能,这丫头又想作甚? 语嫣却已经呜呜哭泣起来了:“你这个狠心的,人家千辛万苦的跑来找你,而你竟然和别的女人鬼混;坏人,比坏人还要坏的大坏人!” 要是从前,妖女说着话儿,刘源还有几分亲切之感;可经过静海的一幕,又见过她和三师弟缠绵厮混,这会儿听到这话儿只觉得身子发冷。 “三师弟没来?你和这里的王将军很熟吗?”刘源见场面很尴尬,就想尽快摆脱这种境况。 “就知道你的三师弟,人家都这样跑到你的床上,竟然没问一句人家如何?”妖女又像以前一样贴上身来,偎在刘源的怀里呢喃:“自打你出事,语嫣真是日里夜里都在为你流泪,不信你摸摸这里,人家都瘦了一圈了。” 要不是在竹月花舫见到她和三师弟的一幕,这会儿刘源没准儿真会被她这样子的柔情蜜意欺骗了;一想到此人百变妖精般的又来欺骗自己,不由暗自揣度:她要做什么? 显然,妖女也感到刘源的冷淡,娇声问道:“坏人,你咋了?为何不象以前一样和语嫣亲热了。” 刘源趁机把自己的手儿从她的怀里拿开,嘴里吱唔:“没啥,只是这里的情况微妙,和你这般见面,叫人难以接受罢了。” “奴家也是见你进来,才偷偷潜入进来等你的。”妖女的话儿象从很远的地方飘出来,给人的感觉很飘忽。 骗谁?刚进来就能知道自己的住处?就是自己到这里来睡觉,也是刚刚那个禁军下人安排的。 妖女突然问道:“见你和展昭神神秘秘的,你到底要作甚?要知道你可是北国的副使,如何做起了南国的细作?小心身份泄露,会里外不是人,想逃命都没出路的。” 见刘源明显不上路,这就开始要挟了。 刘源可不愿被她控制,突然眼睛一转,嘿嘿笑道:“我是卢炫的二弟子刘源,这里的人都知道;倒是你,身份不明的,信不信我喊叫一声,外面会有何种反应?” 妖女也呵呵笑:“当然知道你是刘源,要不人家也不会千辛万苦的将你的父母和娘子老远山西的弄到大名来。你呀,真是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啊。” 够狠!刘源心中暗自一嘆,到底把刘老伯一家给牵连进来了!这妖女下这般力气,到底要作甚?
第220页 “讲吧,你想要我作甚?要知道我也是初来驾到,没有啥子能力的。”为了老伯一家,刘源只有暂时忍耐了。” 妖女眼睛一转,又诡异的一笑:“果然是个有情有义的,就是有了新人忘了旧人,你拍着心口想一想,奴家对你何曾不是倾心一片。” 花楼里的妓女何曾不是对每一个恩客说这句话!刘源心里暗骂,但是为了不激怒妖女,还得先忍着,说道:“三师弟呢?他在那里?” 这也是间接地提醒妖女,你和三师弟的事情我知道。 妖女脸色丝毫不变,眼帘儿忽闪几下,笑了:“那是个傻子,就是把他卖了还得帮人家点钱的傻子,提他作甚?” 这一幕又是何等的相似!当初在竹月花舫上,她就依偎在三师弟的怀里这样咒骂自己的;刘源真想杀人了,脸色一暗急问:“你又将三师弟如何了?”说着话儿手儿已经搭上了她的脖子。 妖女就像油滑的鲶鱼,出熘一下子就躲出老远,警惕的望着刘源,颇为委屈的呜咽:“为了三师弟,你竟然就要对奴家动手吗?” 刘源不由咆哮起来:“他是无辜的,不管你真心还是假意,就把他和刘伯一家都放了,有啥子章程就对我大郎儿使出来吧!” 这一激动,刘源竟然把自己的隐藏的小名都喊出来了。 妖女泪眼蹒跚,梨花带雨,呜咽着说道:“你个呆子!才是真正的不知好人心,要没有奴家的暗中保护,你大郎儿早就死过多少次了!” “我是刘源,所谓的大郎儿早就死了!”刘源恨恨的说道,如果不是为了刘泊和三师弟,这会儿就会和她拼命的。 突然外面有人敲门:“里面的傢伙安静些儿,左右都被你们打搅了,精力还真旺,都大半夜了还没折腾完。” 几乎每一个留宿的客人都有女人陪着,别人也不会对这里面的动静多加猜测,所以二人才敢大声叫骂。 妖女默默的穿起衣服来了,对坐在一边的刘源丝毫不理睬也不防备;等穿戴整齐了才跳下床头背着刘源说道:“究竟如何,事久见人心;不管你来这里作何打算,都请你记住,你是北国人!人家怎样也不会把你当做自己人的。要想你的三师弟和娘子一家安然无恙,就不要把自己当做刘源!至于要你做什么,就等六位鬼叔叔给你传话吧。” 没等刘源反应过来,妖女就像一朵云或是烟雾,瞬间就消失在门外了;要不是她身上留下的淡淡体香,刘源真的会相信,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 当然,能是一场梦,才是最大的奢望! 妖女和韩家的人已经卷进大名府的事件之中了,无论将来是何种结局,反正自己和她的恩怨是也一起卷了进来。 突然,展昭像幽灵一般也出现在屋里;刘源淡淡的问:“才来?晚了,人家走了。” 展昭噗呲一笑:“这是怨怪哥哥没来保护你了,放心吧,如今那妖女只会利用你,不会对你动手了。那六个恶鬼果然难缠,竟然和他们在城里捉迷藏这半天,才回来见你。” “她们到这里要作甚?”这话儿问了妖女几遍都没结果,只有问展昭了。 不想展昭也是一脸的狐疑,嘴里嘀咕:“是啊,她们要作甚?原来以为她们是想对南国孝敬北国的财锦有兴趣,可突然跑到这里,就例外透着邪气了。” 刘源摇头,韩家财大气粗,韩路又是千年修炼的狐狸,就为了些许财物,就跑到南国搞风搞雨,那妖女甚至还牺牲色相骗东骗西的,这件事绝对不简单! “难道连韩雨涵也不知道北国韩家的用意?”韩雨涵和妖女在静海竹月花舫上见过面,难道也对妖女的用意毫不知情? 展昭也困惑:“当时,韩公子只是劝北国韩家不要多事,趁早回到北国;当时那个妖女好像已经应许了。” 哦,看来南北两国的韩家并没合作,可是韩家这是何意?又和红花盗哥俩甚至大名府潘虹,都是何种关系? 刘源和展昭大眼瞪小眼,都没有章程;最后展昭无可奈何:“就把这里的情况上报韩公子和包大人吧,这里面的水太浑了,你我陷在里面反而更是看不清了。” 刘源也只有点头的份。 这里的水果然浑的可以。 -------------------------------------------------- 马上,红花盗一伙也要卷进大名府事件,这里的浑水将会更加扑所迷离,精彩陆续到来! 今日开始风云,每天三到四更,望书友不要吝啬您的收藏! 第一百七十六章:潘园 大名府潘园,仲春。 远远望去,潘家歷代积累所建的潘园美轮美奂。在晕红的晨霞辉映下,有如梦幻般的园林,坞堡纵横,台榭恍惚,景色神秘,一切都显示着难于言语的魅力。 河北两路大灾,可这个位于大名府西南的潘园,仿佛与世隔绝;空气芬芳,晨风轻柔,盘旋的炊烟冉冉浮动间,把这里的一切都显出几分飘渺神秘之感,叫人浮想联翩。 “噹噹当!”潘园深处,一个幽深的佛堂的钟声,开启着一天的警示或忏悔。 曲廊宛转,恰如一条鲜红的带子,放佛等冉阳高照,它们就会燃烧起来。
第221页 一个封闭很严的大厅内,本应黑如夜的空间;却因为烛火照耀间,黑暗亮于白昼。 灯火缤纷下,一面占有整个南墙的巨大的宋辽地图,锦质彩绘的图面在灯火带起的微风下,颤颤波动,使图上的山水竟然有几分生动之感。 江山如画,人生百年如梦;众山环视之中,只有最高最险要的顶峰,才能真正领略朝阳初升那一刻的风采,一览众山小的无上荣耀,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有资格得到的。 潘虹独坐在一个软榻上,兀自微笑着品酒听曲,紫红色的脸膛,在烛光下熠熠发光,鬓须上闪耀着几滴鲜艷欲滴的酒醇。 正面两侧,两熘儿低位的软榻上坐着的客人,都是潘虹雄心大志的计划中必不可少的人物。 潘阳,字文举,庞红之弟,大名府军器少监.左屯卫将军,从六品。 潘秀,子仲泊,潘宏之叔,诸军副都指挥使大都督府司马,太常博士,从六品。 李继,字远慎,潘虹妻弟。 杨建,字华阳,大名府府少尹、团练使,从五品,潘虹的主要助手。 韩语嫣,一个神秘的蒙面人,乃北国特使。 “今日一早,就将诸位招来一聚,实有大事相商尔,诸位可边谈边吃喝,本官这里没有那些讨厌的规矩。”虽然是早晨,这潘虹就有些熏熏然;但气色不错,眼光凌厉。 潘秀微微欠身,算是行礼,言:“三十万青壮,虽然紧催着训练操作,可效果实在可怜;并且,眼见就到四月中旬,应许的军服和兵器多有未谐;要想下月初起事,实在仓促。” 潘阳站起来对叔叔说道:“大名府虽然产铁,但朝廷三司使在这里的都监可看护的近,咱们暗中做事,能有今天的格局已是不易。” 那体态臃肿的杨建,勉强支起身子,望着台上的潘虹说道:“有些事是不是还得好好思量,五月动手恐怕急切了,怕有诸多不妥。” 那潘虹脸色一震,眼露凶光,嘴里咆哮:“不五月动手,熬到夏收甚至秋收,灾民们都缓过气来,谁还耐烦和咱们去拼命?诸位记住一个大前提,计划不变,现在要做的是如何更周全的把准备打的牢靠些。” 众人一时沉默,事体太大,都没有随便张扬惹来不快的脸面。 就听韩语嫣‘咯咯咯!’欢叫,就如百灵鸟儿突然飞进屋里,然后是她娇媚清脆的说话声音:“诸位想来太谨慎了,有我大辽四十万铁骑待戈边境,这里数日可援,不知诸位还有什么担心的! 那王箭本来就胆小怕是,如今更是被我等掌控手中,他在没有得到皇令之前,绝对没有和你们对抗的勇气(1)。” 这话儿似乎很有道理,只是其中的代价太大了。 那杨建又对潘虹行礼,重重的问道:“我等所谋不过河北两路和河东一路,竟然以割去代州和真定府为代价,是不是有得不偿失之感。当年石敬瑭把幽燕十六州送给大辽,如今可是骂名犹然。” “哐当!”是潘虹将酒杯重重拍到酒案上的声音,显然对杨建的话极为不满!就见他勐地站起来大喊:“糜宋可以再失去西北而高歌文採风流,东晋可以守江南而恬然,天下事事在人为,只要有机会,这天下也不是必然一家一姓的。” 李继小心翼翼的站起来劝慰:“当年北汉,只有河东半壁,就能在南国最强盛时苦熬多年,如今大宋靡费世人皆知,如果我等真能掌控河北两路和河东,后有大辽支持,对抗宋国也不是困难之事。” 杨建心里暗道:也不过和北汉一样,作为大辽觊觎中原的桥头堡罢了。但他是当年后周柴氏的世代家臣,忠于主子也是本分,故只有怏怏坐下不言。 ”哈哈!李继小弟果然高见,其实很多事就在于人为,当年大汉刘邦斩蛇时也不过几百手下而已,大丈夫挣的就是一世英名!” 一个声音就在大家头上响起,把众人可吓得一激灵;急忙抬头望,只见房顶巨大梁架上面,一个人晃悠着腿儿,端着酒罈子正慢慢喝酒,意态悠然。 “原来是石兄弟驾到,哈哈,每次来的都是这般神秘!”潘虹站起来和上面的人寒暄,又回头对大家说道:“此人乃北国南京道石兄弟,也就是大名鼎鼎的红花盗,” 红花盗嬉笑怡然,身手极为敏捷,身子一晃就落在地上,和大家一个团身揖:“诸位都是河北名流,小子这里向大家道歉了!” 这时,一个庄园护卫总管摸样的傢伙急匆匆的跑进来跪在地上请罪:“属下失察,竟然叫一个不速之客闯进这里,请大人......。” 潘虹脸色一沉,问:“守东南的有几人?” “前后共十六人......。” “一群酒囊饭袋!”潘虹眉峰一挑,右手做了个砍头的姿势;那护卫总管战战兢兢的伏地叩首,还想求命。 红花盗哈哈大笑:“小弟自和潘将军相识以来,多年间因为我的不速而入,您竟然接连杀掉数十个护院下人;这一次就叫兄弟去过过瘾,这一段儿没杀人,手都痒了。” 潘虹和红花盗携手坐到台上,显然,红花盗在潘虹的心中,比台下任何一位都来得重要。 底下潘秀站起来望着他嬉笑:“石兄弟一到,就听喜鹊吱吱叫,显然好事来到;不知道这一次为大家带来了什么好东西。”
第222页 潘虹准备起事,有三成的财力由红花盗支撑,他潘秀负责潘虹底下的财物调配,对这个最敏感。 红花盗笑而不言,反倒对下面对他横眉冷目的韩语嫣打起招唿来:“呵呵,稀客,能在这里和妖女喝酒,也真是有趣的很啊,就不知这次陪你来的是刘大郎儿啊还是那个三师弟?” 就见妖女的脸色已经阴森森的要流出仇恨的黑水来了。 ----------------------------------------------- (1)大宋地方负责训练的将军,只有训练之权,没有调动军队的权力。 今日第二更来了,跪求收藏啊! 第一百七十七章:兄弟再相见 妖女的娇蛮对上红花盗的霸道野蛮,就是无奈,只有把怨气撒到潘虹身上。 “潘大人,如果你这里都是这种货色,本公主很难想像,来日的起事有几分成算?不如趁祸事还没有沾身,先打道回国的好。” 没有北国和南京韩家的支持,就是再借给潘虹俩胆子,也不敢造反动手的。 “哈哈!石兄弟只是和公主开个玩笑,不至于这样吧!大家如今同舟共济,自当同力合心,些许过节可不要由着性子啊。”潘虹口气也不软,大家都有各自的目的,岂能为了一两句气话就聊耙子。 潘虹见到大家都安静了,才开口说道:“朝廷已经下旨叫欧阳修大人代表皇家和北国来使谈判,地点就在咱大名府;如今欧阳修大人正带着北国来世星夜赶往这里,而朝廷也紧急从京畿或江南各路往这里赶运财锦物资,看来应允北国的孝敬是要真的兑现了。大家议议,吾等将要如何举措。” 大宋应允北国要求,在情理之中,加之北国副使在静海被杀,北国四十万铁骑陈兵边界,气势汹汹;使得大宋上下人心惶惶,花钱买平安,再一次成为朝野主流声音。 潘秀一翻眼皮,瞥了红花盗一眼,道:“依我看,也不必再等到北去送孝敬的船队到清州动手了,就在大名这里解决他们就是!反正北国真正垂涎的是真定府和代州,这批物资已经答应我们作为军用了。” 这傢伙是担心,一旦在清州动手,这大宗的财锦就由红花盗控制了,心里的不舒坦可想而知。 李继摇头:“关键是,大名一带还有朝廷的十几万禁军,虽然战力也已经无法和开国时代相比,但也是祸根,那王箭一旦得到朝廷令旨或被上面派来的人物接手,总是要提防的大事。 潘秀恨声说到:”大河一旦决口,朝廷已经内外惊心,更是控制了运河要道,朝廷想进入河北,就得等到一个月以后的事了。这一个月时间,难道还不够我等掌控河北两路?甚至在北国支援下,河东路也指日可待。” 潘阳忧心忡忡:“大河破碎,河北动盪,我等大河决口的恶名流传天下,恐怕对我等掌控河北大为不利啊。” 这个担心很必要,到时候灾民遍地,人们最恨的恐拍就是掘开大河的恶人。 潘虹望着李继微微一笑:“这个骂名不能有吾等来担着,嘿嘿,他卢家不是顾惜名声,一直蛇鼠两端的置身之外吗?就把这个骂名留给他们吧。” 李继心领神会,微笑着对大家说道:“卢家长子卢干,是欧阳修大人临走委託的转运使临时代理;这馆陶分流的大事,自然由他来领衔;而卢干杂事缠身,估计也不过是委託家中有能力的学生出头此事了。” 潘秀眼神一闪,立马来了精神,问:“会是谁?贤侄你可不要打鹰被叼瞎了自己的眼睛,到时候把你推出去。” 李继很客气的答:“原来还有这个顾虑,如今嘛,更好的人手回来了,自然由他出头才是。” 红花盗和妖女都心里一动,急急问道:“是谁?难不成就是刚刚起死回生的那个刘源?” 李继俩手一摊,眨着鬼眼怪笑:“不是他又会哪一个?在卢家这一代,数他的能力和名气大。” 这个刘源是哪一个,红花盗和妖女都心知肚明;这傢伙能力不叫人怀疑,加之已经背了祸害河北两路百姓的恶名,再背一次也无妨;关键的是,这刘源如今和展昭并作一路,可叫二人有极大的担忧。 包大人虽然不管河北两路的事情,可他一旦要插手此事,凭他的实力,也很叫人担心的。当然,把包大人也牵扯进来,把他的名声也弄臭,对接下来的事情只会大有好处,所以这个刘源插手大河分流的大事,怎么看都是好坏都难判明的选择。 关键是,他们对刘源的能力太有数,一旦他敢于放手一搏,真不知道会惹出多大的事端! 红花盗暗自下决心,看来真得和这个兄弟好好谈谈了,妹子把他彻底放弃,恐怕是得不偿失的选择。 而妖女语嫣,心中的纷乱更是难捱,到如今她都不清楚,当初爷爷韩路给她的任务,是否合适?最少得罪了刘源而讨好那个中看不中用的三师弟,怎么看都是不划算! 反正有一点可以肯定,无论大家原来的恩怨如何,到这会儿,怎的都得把事情进行下去,最少,这件事还是有五成的希望的。 潘虹尽管心乱如蚁爬,但是怎么也不能失去手下的勇气,不由重重的一震精神,一挥手,大叫:“上酒菜,上歌舞,今儿不醉不归!”心中暗道,无论今后如何,如今怎的也不能把这口气卸了。
第223页 从角落里慢慢镇起悠扬而瀰漫的音律,一股硝烟游荡,恍惚间一队娉婷少女踩着音律,翩翩飘进大厅,让人耳目一新的同时,有一种塞堵的欲望需要发泄。 而红花盗已然又消失了他自己的身影,只恍惚听到,外面护卫间断的哀嚎,原来他临走也没忘了,用那些失职的潘虹的护院的鲜血才来振作他的希望。 中秋的午时,本应艷阳明快,风轻性爽的,可一阵春雷把开合的乌云渐渐聚在一起,不经意间,天色已然阴森森的风啸云低了。 刘源走在去潘园的路上,心里还在酝酿着即将开始的交锋;忽而的电闪雷鸣,难道揭示着什么可能! 由于妖女的出现,把本来信心就不足的他,弄得有些迟疑了。 “你无论如何,都是北国人!你最好不要把自己当做刘源!”妖女临走的警告依稀在耳边迴响。 ‘嘎啦!嘎啦!’ 春雷连着的是闪电,接着就是飘忽的雨珠,随风左右摇摆,把刘源的视线彻底瀰漫。 到潘园还有几十步的距离,刘源一咬牙,正要飞身跑去,就见一个人忽然挡在面前,一个熟得不能再熟的声音在眼前飘来。 “兄弟近来一向可好,多日不见,可想杀哥哥了。” 刘源定睛一看,不由心里一暗,果然都来了!嘴里带着呻吟的声音问道:“红花盗!你我只有情意没有仇恨,在静海都把我弄进大河了,如今依然不尽不休,难道你我有几世的仇怨?” ----------------------------------------- 风云的效果太伤心,不过,羊羊鬼还是努力更新了,第三更就盼着能来几个收藏! 晚上还有一更,收藏吧。 第一百七十八章:雨中悟道 雨烟缤纷,把红花盗的脸色遮掩的很迷乱。 但刘源还能感觉到他的挣扎,男人的友谊应该像大山一样沉重,不应该是女人心.六月天。 “走吧。”红花盗艰难望着刘源,很多话儿不知如何说起:“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喝上一顿,咱哥俩是该坐坐了。” 刘源望着潘园还在犹豫,红花盗一拉他的手臂,道:“此刻里面的人无暇搭理你的,再说你想知道的,我可以告诉你。” 也好吧,能知道这个红花盗的修炼到何等坚忍的程度,刘源是有兴趣的。 二人竟然来到外城,在一个很热闹的面馆停下了。 红花盗指着里面:“这里的酱肉不错,每次来这里都会到这里解解馋。” “哎呦!这不是石兄弟吗?今儿下雨得闲,我这里正好有新酱的鹿肉和狍子肉,快进屋。嗨嗨,今春的雨好像比往年多些儿。” 店老闆为红花盗扑打着身子上的水滴,嘴里唠叨着春天的故事;这年代,就是家里没耕地了,但在梦里,也都期待着将来的良田水田的。 是啊,今年春天的风雨,好像真的比往年反常啊!红花盗也在感慨,眼睛忽闪着某种不可言喻的留恋。 望着面点老闆一脸的满足,不由自问:难道像他们这样生活,不也是一种奢望吗? 红花盗在这里显然熟络,自己就找了一个屋子进去了。 “这里还算清静。”他望了望刘源,有兀自呢喃:“真奇怪,到这里的本来都是苦苦的下做人,可在他们的脸上看到的竟然多是满足;有时候,一碗热腾腾带着牛肉丝的汤面,好像就能叫他们满足的呻吟!可那些儿锦衣玉食的上等人呢?却经常自找烦恼,兄弟你说这可笑不?” 刘源悽然坐下,自寻烦恼不是哪一个人的专利,但确实各有不同的烦恼。你期待的越多,这烦恼就来的勤快。 “近来还好吧?”红花盗为刘源斟满了酒,嘴里道:“在静海,那两个混蛋私自做主,我把他们杀了。” 春雨绵绵,咋暖还寒的,身子被浇湿了,这会儿就有些冷了;当然,心底深处的冷意也在阵阵涌来。 由是,刘源举起酒碗就喝下了里面的酒,再来!刘源等红花盗也喝完了,就满上又来了一碗。 “我就想知道,这般对我,有何必要吗?”刘源不想红花盗把所有的都告诉他,只想知道一个为什么! 就这一个问题,竟然叫红花盗吱唔了半天:“开始....,大家达成协议时,也不是要置你于死地的,就是想把你逼到绝路,好把你这头犟驴收服;无论韩家还有妹子都是一个心思,你自己也许不知道,你表面仁义恭顺,但骨子里面的傲气,叫任何想收留你的有心人都不舒服的,所以......。 刘源暗忱,这份傲气是前世带来的,看来自己终归还没有适应这年代的尊卑规律,和每一个势力或人物合作时,都是尽量保持自己的独立地位,所以再被人眼里,刘源这个人就是个难于驾驭的犟驴了。 如何把自己修炼成熟,还是一条长久的路。 红花盗和虞姬成多次给刘源暗示,甚至连委身给刘源的意愿,虞姬都显示无疑;可是,因为诸多考虑,刘源都迴避了,所以......。 那么韩家.还有萧家呢? 在别人眼里,自己就如浮萍,不把自己彻底拴在一个根深的大树下面,浮萍永远就是浮萍!? 大树底下好乘凉!如是千古;同生共死或你作为炮灰先上去歷经生死!是人家收留你的先决条件。
第224页 原来就是这份儿自傲才把自己陷入这场灾难。刘源在心里总结着自己,反思着自己,这是成熟路上必不可少的煎熬。 “你们和韩家和潘虹合作,究竟想达到什么目的?就他潘虹就能一统江山,收回幽燕十六州吗?不知道为了你们毫无希望的野心,会有多少黎民百姓毁家人亡吗?” 红花盗兀自嘆息:中原大宋再也没有希望了,那个潘虹当然不是个选择,但歷来天下动盪,最先出头的又有谁走得远!他也和以前的先行者一般,是为别人创造机会的。 天下只有大乱,真正的霸主或野心家才会走到前台! 这道理不错!但其中的苦涩也太惊心,每一次天下动盪,不是都用几千万黎民百姓的生命完结的!当然,他们在上位者的眼睛里,就是棋子甚至就是猪样不如的道具罢了。 红花盗点头,苦涩的点头:所以妹子才放弃了你,因为你的心不够狠!太把百姓的生死当回事了,一颗善良的心是做不了大事的。 刘源默默点头,就是两世为人,自己依然还保持着可怜的善良,所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的结局;善良,是小人物赖与安慰的苦酒,但上位者就要坚决的把它抛弃! 刘源大口的喝着酒,一种不可抑制的冲动刺激着他的神经;做一个见利忘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小人恶人好像比作一个圣人要来的容易!只要把所谓的良心用酒把它灌酒就行了。 红花盗也大口的喝着酒,嘴里嘟囔:“兄弟好像想通了。” 想通了吗?刘源兀自追问着自己,一个真正的成功者真的会一点良心都不需要吗? 噗呲!刘源喷出在自己嗓子里打转儿的酒,也好像又想通了自己的问题:良心就如肚子里的酒,等他多了就存不住了,就会给人家施捨的。 酒意朦胧之间,眼前闪过前世诸多慈善名人,哪一个不是富得流油后,才为了怕夜里睡不着觉.怕噩梦惊魂,才拿出九牛一毛的施捨来安慰自己的良心! 由是,俩人大醉逍遥,唱着别人听不懂的歌儿,相互搀扶着走进了春雨之中。 这一刻,明天就是另一个梦;这一刻,明天很遥远;但是他们还不知道,真正属于刘源的明天,在这一刻才生根发芽! 那是他终于把他的所谓良心出卖了,卖给了潇潇春雨! --------------------------------------------- 今日四更来了,可惜了羊羊鬼的苦心,这收藏还是少得可怜啊! 第一百七十九章:拜访 一个马车把积水缤纷,吐啦啦停在二人身边,马车上扬鞭嬉笑的男人有一张阴狠的脸,但是刘源迷瞪,红花盗酒醉,没人看出他的阴险。 “带我们去码头,赏钱加倍!”红花盗大度的举起手中你银子,是一个十两官锭。 “烟雨潇潇,码头望大河汹涌,可会有另一番儿情趣!”车老闆甚至连红花盗手中的银子看都没看,一挥鞭子,把马车催动。 “驾!” 他赶的是马车,又何曾不是车上的人。 车轮滚滚,马啸嘶嘶,车儿是出了大名府,可去的地方是码头吗? 车上的俩醉鬼依然相拥着,酣睡如泥了。 烟雨潇潇,妖女语嫣望着瀰漫的远方,对着身后的三师弟兀自劝导:“就快来了,你的大师哥,无论我如何对你,在你的心里,你的大师哥永远比我来的重要。” 三师弟也同样望着远方,心里的感触也时刻震惊着他的心灵。 语嫣和自己亲近,开始以为是自己的魅力所致,慢慢的才发现,所谓的感情不过是夜幕下累积的黑暗,雄鸡一唱天下明,没等艷阳高照,些许的光明就把它击散了。 所以他心里才苦,一颗背叛的心又如何再次见到曾经的背叛!大师哥在他心里,就是一个完美所在,所有圣人教导的真意,都在大师哥的一举一动中会真实贴切的体现出来。 圣心无敌,这是师尊的教导,可大师哥的所有灾难和经歷,叫他如何不痛心垂首! 夫子带着弟子落魄的周游列国,尽管嘴上殷殷不忘曾经的期望;难道他最后的心底没有一丝世道不周的遗憾!克己復礼,礼周不乱,这曾经的信念是否还会再一次挣扎,如果他夫子还有下一次的话。 吁!车把式把马车停在雨中,正在语嫣和三师弟的眼前,嘴里喊着:“俩醉鬼,拉来凭的容易,主子的信物都不曾用过。” 语嫣有点迷惑,去接一个人,不想却来了俩,另一个是谁? "是我红花盗,想不到吧?烟雨潇潇使人愁,不想决绝的妖女,心里还有一丝暗藏的牵挂!” 红花盗蹒跚的抱着刘源跳下车来,尽管想把自己的身姿表现得颇多优雅,可惜肚子里太多的酒意丢了他的脸面。 妖女嘻嘻,眼色缤纷,道:“原来还是醉鬼!”三师弟已经跑到大师哥的身前,一脸不安的探寻着他的安危。 妖女苦涩的一笑,茫然,你大帅哥没事儿,只是醉了。 三师弟好像没有听见她的话,兀自抱起他的大师哥,凌然走近不远的屋内。 妖女望着蹒跚的红花盗,也摇着头进去了,没有一丝感觉后面的红花盗的眼神很古怪。 烟雨潇潇,每一个春雨都有它自己的故事。
第225页 三师弟把大师哥放到床上,细心的脱去他身上潮湿衣物,把被子轻轻地盖上,才回头对妖女说道:“大师哥累了,今晚谁也不许打搅他,就叫我这不仁不义的师弟陪着他吧。” 妖女诡异的笑,望着痴痴的三师弟,心里不免悲咽,都是这路货色,难道就没有一个自己心中真正的英雄! 在她心中,真正的男人,就如大山,仰望而不可垂涎;就像大海,宽广深奥叫人不能奢望!而不是只会欢颜女人,奴态垂怜的可怜虫! 刘源,曾经她的期望,可他太多的不值钱的仁义和善良,最后叫自己失去了兴趣,不能狠下心来掌控一切,甚至失去一切的勇气,这样的男人再优秀,也不会是她委以终身的希望。 语嫣感觉自己的身子很热,其实是心热,转身出了房间,径直走进外面的烟雨当中。 雨声哗哗,纤细而缠绵,清凉的雨滴打在身上,竟然感觉有几分温柔;一颗沉重而又疑惑的心,也许正期待一场不曾预判的暴风雨吧。 雨中走来蹒跚的红花盗,望着她的迷茫,笑了:“其实,在你我的心里,刘源绝对是好的朋友,甚至是一生最值得推心的朋友;可惜,所谓的责任或使命把你我迷失了,也许当你我失去他的时候,才知道这份感情十足可贵!” 是吗?痴人说梦吧。尽管语嫣心里已经有几分肯定,但是面子上决不允许让步的。 ‘嘎啦!嘎啦!’ 春雷又连绵响起,红花盗痴痴望着氤氲的天空,像是自语:”也许你我都错了,他刘源就是沉睡的冬雷,一旦觉醒的春天来了,就没有任何阻力,能挡住他的崛起了。” 是吗?也许心底深处的愿望也是如此吧!语嫣沉重的心思和红花盗蹒跚的感觉并不曾发觉,刘源孤单而深沉的眼睛望着他们而沉默的眼神。 四月十二,牵扯一日一夜的春雨,终于累了;晨云涌动间,东方的天际裂开了几多缝隙,久违的阳光洒下来,细碎的光影把黎明撕碎,带来斑驳陆离的希望。 原来夜里醉梦的所在就在内城,韩家人享受惯了,她妖女的栖息之地,就是惶急间都来的奢侈。 一个秀丽的丫头羞涩的为刘源伺候的穿衣洗漱,等刘源穿戴整齐走出房间时才提醒:“公主说了,你起来不要走,她有话和你说。” 刘源没回头,淡然答:“三师弟在不?” 丫鬟答:“一早出去了。” 刘源身子顿了一下,没多久就毅然走了。潘园昨天没进去,今儿无论如何也要去的。身边发生的事诸多离奇,也挡不住今天前进的心切。 要想不叫别人可怜甚或鄙弃,只有当你自己真的站起来的时候。 雨后的路很泥泞,踢踏走在上面吱吱的很快殷湿了鞋子;内城都是贵人,早期的只有些许的下人或清扫路沉的老人。 没多久,就来到潘园的门口;外面两侧傲然挺立的石狮子汹汹顾盼,大红的木门已然开启,里外穿梭的是厢军装束的下人正在忙碌着一天的开始。 刘源振作一下精神,镇定的来到门口,望着一个都头摸样的小军官,道:“某家刘源,应这里的师弟李继相邀,今儿特来拜会,有请将军进去禀报。” 那都头狐疑的望着刘源,心里嘀咕:就是有事,也没有这般早的登门的,这傢伙别是打秋风的吧?可望着来人的气度和举止,由不得他有半点迟疑,紧着跑进院子回报了。 刘源望着里面的奢华,心里不由诅咒:这一切都是浮云! ----------------------------------------- 新的一天开始了,尽管昨天很不如意,但还是很努力的经营着新的期望!您的收藏就是我的希望! 第一百八十章:大戏即将开锣 没多久,就见李继打着哈切,从里面匆匆忙忙的跑来了,一见面就道歉:“昨天本来就想请师哥来家里做,不想杂事缠身,竟然给忘记了;今儿好歹没大事,就多陪陪师哥玩耍。” 看来,潘虹对他这位儿小舅子很看重啊;至少从院子里这些儿下人厢兵对他的忌惮,就大概看出几分。 早晨,阳光明媚,晨风温柔;雨后的空气透着花香,吸进肚里透身舒服。 “就在这里胡乱吃些东西,待会儿把师哥介绍给姐夫;凭师哥大才,一定会得到重用的。” 李继领着刘源来到池塘旁一个亭榭,吩咐后面紧随着的兵士取吃食,然后就和刘源胡乱客气起来了。 刘源也还以客气,心里冷冷品读着李继的热情,竟然觉得和前天晚上的亲近,好像多了几分敷衍。 “六师弟,你就不用为哥哥操心了,哥哥闲人一个,比不得师弟整日为大名军政的大事奔忙。” 李继莞尔一笑,合手向刘源道喜:“也许不要几日,师哥就被重用,到馆陶管理大河分流的大事也;这里先恭喜哥哥,一旦大河分流成功,哥哥少不得要在青史中留名的;此乃贊名千古的好事啊!” 这道理简单,史书上也许记着,某年某月某日,馆陶府某某主持大河分流一事等等,留下淡淡的一笔大有可能。 可一旦大河分流失败,造成河北两路滔天洪灾,这必定在史书上留下大大的一笔,罄竹难书的一笔!成为千古罪人! 刘源还是狐疑,这种‘好事’竟然也会落在自己的身上?要知道,如今自己只是个秀才身份,没有官身的。
第226页 李继诡笑:“大河分流乃大师伯经管之事,师哥试想,如今大师伯在大名府诸事缠身,会分身去管理馆陶之事?所以在家里选一个得力的人才去办理此事,就理所当然了;嘻嘻,叫师弟嫉妒啊,这小一辈又有哪个能有超过师哥你的能力和名气!” 好像还真没有,所以馆陶的事落在我刘源的身上看来理所当然了。看来我有些方面是很有运气的,替人家背黑锅的运气! 这一次,潘虹铁了心叫卢家背这个骂名了,自己只不过捎带脚挂上的,算自己倒霉。 既然人家已经真刀真枪的的摆开架势了,刘源也不耐烦和他们兜圈子了,胡乱吃了些东西,就和李继告辞了。 这件事可得紧着和师尊还有大师伯议议,顺带着展昭也得帮着想办法。 来到卢家,进了师尊的书房,果然见到师尊正和大师伯相对着运气发愁;显然,馆陶的事先一步已经到了这里。 “见过师尊,见过大师伯!” 刘源规规矩矩的上去行礼,然后退到一边等着师尊吩咐,心里想:师尊的儿子称作大师伯,这辈分儿可有点乱。 师尊问刘源:“去过潘园了,见过那位潘大人否?” 显然,师尊对自己私下和潘府来往大为不虞;刘源紧忙小心陪话:“是六师弟相约,今早才去拜会一下;也就和六师弟胡乱说了几句,听到大师伯正为馆陶的事发愁,就紧忙回来了。” 这该死的展昭,竟然叫自己到潘园白跑一趟,还留下师尊埋怨,要是留下心病就更为不值了。 说道馆陶,师尊和大师伯果然没心思搭理别的事了;大师伯双手摊开:“远之你看看,如今我这里大事小事一大堆;这不,北来的送给北国的孝敬陆续也要到了,这种事岂能不操心,这馆陶的事情.....,就只有委託远之跑一趟了。” 这是意料之中的,关键是,你们难道没有对馆陶的事情有几分准备或预感? 师尊卢炫一脸的狐疑,是啊,那潘虹对河道的事情多番插手,这源于其中的诸多油水,可这一次馆陶的大事,明显是留名千古的好事,这潘虹岂有往外推让的道理! 原来都还蒙在毂里啊!问题严重了。 刘源小心的问道:“一旦大河分流失败,大河泛滥河北两路,将会是何种结果?” 分流失败!会有这种可能吗?要知道,馆陶府为此事已经操办多年了,各种危险的可能都有的解决的办法,怎会出现这种结果!除非有人故意破坏!难道......? 师尊和大师伯满脸的震惊,那潘虹有野心,甚至有造反的可能;可是掘开大河泛滥河北两路,还真没想过,他潘虹有这个胆量! 一个要经营河北两路的野心家做出此事,不是丧心病狂吗? 大师伯突然一指自己的脑袋,大悟:所以这好差事,人家潘虹根本不想插手,就等着卢家往里面跳啊! 大河掘口,这种事师尊和大师伯不可能想不到,只是这个作法太超乎一般人的想像,更由于儒家的酸腐作怪,使得此事到现在才凸显出来。 大师伯望着刘源,道:“远之此行可任重道远啊,可有腹案?” 刘源只有摇头,馆陶的事一无所知,如何会有解决的办法。 “请大师伯马上把馆陶一带的河道情况.甚至插手分流之事人员情况都调来,还有馆陶附近禁军的分布和动向,这个远之有急用!” 大师伯临时分管此事,调来这些东西应该不是问题。 大师伯连忙跑出书房吩咐人去经办了。卢炫望着刘源,问:“远之有几分把握?要知道此时一旦不谐,卢家灭顶之灾啊?” 刘源岂能不知,所以才不敢打包票:“徒儿只能尽全力毁掉潘虹的计划,目前只有先把馆陶的事情弄清楚,请师尊安排家族相关的人力协助徒儿办理此事,争取早日赶到馆陶,亲办此事。” 卢家全力以赴,是题中应有之事,关键是对刘源是否放心到如此程度;所以刘源又加了一句:“再派个有家族威望能力的和徒儿一道赶往馆陶,徒儿歷练不足,还需要家里多拿主意。” 卢炫果然点头:“就叫你二师伯去吧!” 二师伯就是卢旺的爹爹,也是个只会吟诗念经的老酸儒,好在对刘源不错,派他去不过是给刘源壮胆罢了。 卢家经营千年,各地都有人脉,这一次可要动真章了;潘虹肯定在馆陶暗中挖好的一个大坑,等着卢家的跳进去! 从师尊的书房出来,刘源径直就去找展昭了,包大人做过河北两路都转运使,对馆陶分流之事不可能没有预判和准备。 大名府这的大戏就要开锣了! 刘源对即将开始的一切竟然有些期待了,这一段史书上没有记载的动乱,是否因为自己这个跑龙套的意外出现而有个意外的结局,也许会有些儿期待吧! 至少哦,我来了! ------------------------------------ 今日二更,就是求个收藏! 第一百八十一章:小客栈的奇遇 外城北城,乃大名府最邋遢所在,这里的房屋最简陋.最混乱,歪曲窄小的小路弄道犄角旮旯还堆积着各种杂物,地上流淌的泔水,甚至内急的路人躲在角落拉屎撒尿留下的黄白之物,肆无忌惮的流淌其间,噁心呕吐的酸腐恶臭被风儿飘送,这里是嗡嗡嗡的苍蝇的乐园。
第227页 北城乃大名府贫民窟,这里生活着一大群大名府最苦顿的可怜人,每日能吃上一顿可口的饭菜,几乎是他们没日没夜的劳苦的唯一目的。 生活百态,辛酸泪也各有味道。 一个急了拐弯的弄道尽头,是一个木制的两层小楼,上下各有七八个房间,是一个客栈;酒好还怕巷子深吶,更别说一个客栈了。 可这家客栈的生意还算可以,那是老闆娘长的白净水亮又肯捨身布施的缘故;老闆娘叫白狐狸,当然是外号,邻里邻外给起的,也算贴切;所以老闆就叫傻狐狸,也贴切,不傻能看着自己的婆娘整日被别人日,而自个却老猫在被窝里找五姑娘解决男儿的坚挺! 这一日,傻狐狸正懒洋洋的偎在门口晒太阳,弄道从南面来,到了午时上下,能有一个时辰的光照;春天的正午的阳光已经很有热度了,晒得傻狐狸迷迷瞪瞪的昏昏欲睡;突然,九岁的女儿小狐狸唿哧带喘从楼上跑下来,小脚把木楼梯敲得踢踏响,嘴里又埋怨了:“爹哋爹哋,娘亲又...被人家欺...欺负的又哭又...又叫的,爹地为何不...不去救娘亲?” 九岁的女儿长的还可以,既象她娘又象......。反正没一处象傻狐狸自己,反正就稀里煳涂的来了,就是她娘亲也拿不准儿到底是谁下的种。女儿有点真傻,就连话儿都说不连贯,不过母子连心,娘亲整日被人家‘欺负’,她可不愿意,也没多大章程,只有找她爹告状了。 “那是你娘亲在做噩梦,没关系的。”傻狐狸每次都这样解释,随手递给女儿几粒儿又小又绿的杏儿,是弄道一边儿别人家院子里长到外面的杏树枝儿摘的,才仲春,杏子当然很小,又酸又涩的。 可对女儿来说,也算稀罕物了,一时宝贝着的双手交替着玩着,还捨不得吃,欢欢喜喜的就要向弄道外面跑去;这会儿早就把娘亲被人家欺负的事儿忘干净了。 可就在这时候,从弄道外面,进来一伙人,有七八个人,男女老少都有;为首的俩人是一对儿神仙摸样的年轻男女,都长得贼拉的漂亮,就是捂着鼻子脸难看。 那男的皱着眉头问丫头:“这里面是客栈吗?”还没等丫头反应过来,那男人就回头问后面正呕吐状的姑娘:“语嫣,这地方能住人吗?” 语嫣终于呕吐得好受些儿,才勉强说话:“三哥,就这里吧,都说大隐隐于市,这几人住在这里保险,他们找到他们可不易。奴家可受不了了,你就进去把他们安顿了吧。” 这会儿丫头已经说话了:“你...你们要住...住店?是客栈的...的,就请...请你们别...别欺负娘...娘亲!” 三哥勉强听明白丫头的话语,向语嫣一点头:“那你就到外面等等吧,一会儿就好。” 这时,傻狐狸也急匆匆的跑来了,嘴里唿叫:“放心,我这家客栈干净,就连被褥都是新换的,这里还安静,还有......。”本想还推销婆娘的,可见来人男女都有,就憋住了肚子里的常嗑。 三哥捂着鼻子,勉强登上二层看了看,指着一侧的两间屋子,对身后的三个人问:“就这两间屋子,刘伯和嫂子看看可否?” 刘伯一家三口连忙点头哈腰:“多叫恩人操心了,这里正好,干净又安静;就这里了!不知道儿子刘源啥时有时间过来,我老两口和他娘子都想他的。再说,不是要进城给婆娘治眼病吗?” 三哥又皱眉头,想了想才道:“刘源兄弟有公事正在外地忙,一时过不来,不过婶子眼疾的事儿我就放在心里,回去马上联繫大夫,老伯放心吧。” 刘伯一家自然千恩万谢的,能来到北京大名府,就是託了儿子刘源的福气,农户人家也不会对这里的条件挑三拣四的,只是儿子不能露面,心里有些儿不牢靠罢了。 三哥下楼,对身后的跟班儿说:“你就这在楼下,对上面的几位要看牢,不要叫他们出去乱跑,但对他们要客气,吃喝用度尽量满足他们就是。” 那下人本韩家家生子,做这些事也算本行,自然恭顺的答应了。 三哥仍给傻狐狸一锭银子,道:“这是押金,住多少日子不定,最后一起结算。” 傻狐狸可不傻,见到白花花十两官锭,自然乐得最开花,连连应承:“自然,自然,客官好走。” 三哥又嘆着气望了望楼上,才走出了客栈,冷丁从里面出来,顿时被热烈的阳光刺得两眼酸疼,只好手搭凉棚走了。 这年轻男女当然就是妖女和三师弟,那老少三人就是刘伯一家,是借着刘源的名义接老夫人到这里治眼疾,才把他们一家诓到这里的。 红花盗和展昭的细作也正四处寻找着他们,妖女和三师弟一合计,就把他们三人藏到这里了。 楼上,月华收拾着屋子,心里面想着即将和刘源的再次见面,想到妙处,不由羞红了自己的脸儿。 老天能给与她另一个刘源,真是意外的庆幸;为此,她可不止一次的暗暗向老天爷祈祷和祭拜了。 想到刘源的健壮和强悍,月华心热身子也热,因为对面屋子里传从出来的间断的男女欢好的声音,把她刺激的里外都难受了,嘴里低声呻吟:“冤家,你可快些儿来啊。” 本来,她已经认命和沉寂的心儿,因为有了那一个激情的夜晚,就再也沉寂不了了,如今和心上人见面可期,如何不叫她心儿突突。
第228页 可这会儿,可怜的刘源,正面对山一样堆积的资料,艰苦的查询中;既有馆陶府相应的资料,还有大名府禁军人员和物资进出的资料,他不但要了解馆陶的底细,还要为王箭做假帐。 这些儿都是秘密,展昭看不懂也没时间看,如今他也是忙的黑白的不见人影。 刘源虽然知道,刘伯一家已经被妖女骗到大名,可人海茫茫,又被人家秘密藏着,就是委託了展昭帮着查询,也不可能知道,如今刘伯三人藏得地方。 凭妖女的身份,任由刘源和展昭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她会把人藏到那间客栈。 都说,不是冤家不聚头,还讲不巧不成书;谁又会想到,就这家不起眼的客栈,竟会成为大名府叛乱中一个风云际会之地? 经过这场变故,几多生死徘徊,血与火的洗礼,等动乱过后,这里已经是一片废墟了。 ---------------------------------------- 可怜的点击和收藏,使得羊羊鬼昨晚更新的力气都没了;好在今天又缓了过来,再一次求求收藏!这本书能写下去,写的更加精彩,需要你的支持! 第一百八十二章:又有客来 刘伯一家人本庄户人家,可没有闲着没事闭着眼睛晒太阳的习惯;尤其是这冷丁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心里七上八下的就不安宁,找些事儿做,几乎就是本能。 两间各有十几平方的屋子,本来因为没有人住,就已经很干净了,架不住月华勤勤,小一会儿就里外干净的不一样了。 刘伯晃悠着俩手,憋屈的没事做,有个如此勤劳的儿媳,对他来说,更是一种煎熬!庄户人家忙惯了,这冷丁一闲下来,真的不知道,把手儿放到何处了? 月华理解公公的心情,道:“刚进来时,见到外面的路上垃圾苍蝇成群,如果舅舅实在手痒,就把那里清理一下吧。” 刘伯立马精神振作,身子利落的像个少年,咚咚的就跑下楼梯,追问傻狐狸要扫帚和箩筐,高高兴兴的就去打扫弄道了。 月华喜洁,就是床上的被褥看着很干净,也都拽下来,塞进木桶,就准备到楼下去再洗一次。 吱呀的刚推开门房,就见对面屋子,也敞着门,一个光熘熘白白净的身子,正要出门,嘴里依然回头对里面的客人嬉笑:“老娘陪你们劳累了半天,这三两银子一半儿买吃喝,一半儿算作老娘的补偿!” 就听里面有人哈哈笑:“你个浪婆娘,凭的有劲,我哥三对你一个都勉强;什么补偿?等过两日,大把的银子下来,就直接把你带走,和爷爷到开封府快活一场如何?” 月华虽然很少经歷外面的歷练,但这恍惚的三人,一口京城官话(1),还分得清;可月华见对面露出的身子太尴尬,不由红着脸儿就要退进屋子。 还是对面的白狐狸,场面见得多,反应迅捷;立马回身,捞起一个男人的长衫套在身上,才吱唔穿出房间,把正要躲进屋子的月华拉住。 “妹子是新来住店的吧?嘻嘻,一看就是勤快人,姐姐忙得很,死男人又邋遢的不像样,这里外实在龌龊;妹子刚来就忙里忙外的,今儿的酒菜就算姐姐的身上。” 月华被她的大方和热情击的神魂颠倒,嘴里吱唔不知如何回应;就见这白白的女人,已经跑到楼梯口,望着下面大叫:“直娘贼?都过晌午了,还不准备吃食,真要饿死老娘不成!”这女人喊着,就举起白白赤裸的胳膊,往下抛去一个三两的银子,嘴里唿叫:“这是里间客人下晌的酒菜钱,可不许你昧着良心藏奸!”可一只手儿明显向下面比活着俩手指;下面的傻狐狸知道,这三两银子只花两成,其余的就是婆娘用身子忙活一上午的贴补了。 傻狐狸拉着儿女刚要转身,就听婆娘又喊,这为姐姐好勤快,和老娘甚为投缘,就顺便把她一家的吃用也带来,算老娘的帐,不用扣她房钱。” 白狐狸正张牙舞爪的吩咐男人,不想一阵风儿刮过,把她身上的外衣吹掉,露出白白滚圆肉感的身子;正在下面打扫弄道的刘伯,一见这种艷景,差点也弄了过去,嘴里直嘀咕:这城里的婆娘就是不一样啊!凭的大胆。 那白狐狸肆无忌惮的捡起衣服,披在身上,望着目瞪口呆的月华嬉笑:“妹子刚来,不知城里的规矩,以后等姐姐闲暇,就多多和妹子唠唠这里的妙事。” 月华心惊肉跳,眼睛忽闪着望着自己的脚丫,刚要应付白狐狸的说话,就见人家的双腿已经进了对面的房间;就听白狐狸唔嘤一声,像是被里面的人抱住了,噼啪肉体扭动的声音依稀可见,就听白狐狸呜呜的呻吟:一帮子恶鬼,就这会儿功夫就受不了了!叫老娘再辛苦也成,就再加一两银子! 里面的男人哈哈大笑,嘴里唿叫:“只要你能叫几位爷爷胯下的傢伙立不起来,今天就输你十两银子又如何?” 接着就是叫月华脸红耳热的呻吟震盪耳霞,连忙踢踏的跑下楼梯,来到店外,帮着舅舅打扫弄道了。 心里悠然回味着刚才的情景,想到那位白净女人这会儿,八成正在三位男人身下折腾,不由下体一热,羞人的脓水竟然不知廉耻的泄了出来。 楼上的情景太邪乎,使得刘伯和月华都没有胆量上楼,只有对弄道里的污水垃圾较劲儿;不想阴差阳错的,这赃物酸臭的弄道,再爷俩的伺候下,到晚上已经整齐瓦亮了。
第229页 门口的傻狐狸啧啧连声,连忙唿叫:“二位客人快歇会,买来的吃食都要凉了,这样的勤快人凭的少见!”这丫也是留着心眼,为何非得等外面收拾差不多了才唿叫。 傻狐狸正得意,就见藉机跑到弄道外面去放风的女儿撒着欢的往里面跑,嘴里高兴地大叫:“爹哋爹哋,外...外面又来了好多人,说...说也在咱...咱家的店...店里留宿,女儿就...就都把...把他们领...领进来了。” 人儿也有一脸的得意,能为家里做些儿好事,当真得意得很。 傻狐狸恍惚一回头,果然弄道外面进来五个精瘦黑黑的汉子,气势昂昂的闯了进来,见到眼前正傻呆呆的望着他们的刘伯,其中一个汉子骂咧咧的问道:“你就是这里的老闆傻狐狸吗?你的骚婆娘今天谁也不要伺候,咱五个爷爷就够她忙活的。直娘贼!”说着这傢伙忽的扔过来一锭十两白花花的银子,刘伯匆忙间还没来的急接住,就见后面嗖的伸出一只手儿,干净劲利落的接过拿银子,然后一脸媚笑的答道:“我才是傻狐狸,婆娘正身子闲的难受,几位爷爷今晚受用了。” 傻狐狸说归说,可惜婆娘正陪楼上的三位忙活吶,这到手的银子又捨不得丢掉,只有先应承下来,等婆娘自己解决吧。 这种事经常有,还别说,每一次,骚婆娘都处理的大家都嘻嘻哈哈的高兴。这一点,傻狐狸不得不服。 可想不到的是,楼上的三位,听到下面的声音,已经来到楼梯口,望着下面的五个人嘻哈大笑起来:“直娘贼,龟孙子的,这会儿才来,可把爷爷等得辛苦!银子都带来了吗?” 傻狐狸大惊,原来人家是一伙的,不由颠颠手里的银子,不由苦恼:恐怕,这意外的收入要泡汤了。 -------------------------------------------------- (1).这年代的官话可是河南洛阳一带的方言。 (2).嗨嗨!本来心灰意冷了,不想上午的收藏比往日强些,所以又振奋精神的更新了;您的支持是作者奋力写作的动力! 第一百八十三章:客满 这一下子你又来了五六位,楼上的房间就满员了。 新来的一伙显然和先头的并不是一路,只是嘴上客气;其实,相互之间很是戒备,就是上楼梯,都把相互间的距离拉开,显然戒备着对方的突然翻脸。 不一会儿,出去採买吃食的傻狐狸回来了,显然,这一下子加了这多人,买来的东西又不够了;新来的一伙凭的大方,直接一个十两银锭子扔给傻狐狸,大喊:“多备酒食,今晚大家图个痛快!” 傻狐狸自然乐得脸上开花,按往常规矩,都是到不远的福星楼订一桌酒席了事;可今儿,他望着手脚勤快的刘伯爷俩,眼睛一转,计上心来。 “啊哈,二位客官,出门在外的都不易,见你们都是勤快人,今晚的吃喝费用就免了;一会儿大家一起忙活一下子,把楼上的几位爷答咀好了,能有打赏,大家都有份。” 当然,手里的银子是不可能在飞出去的,傻狐狸也说得明白,指的是再有打赏。 也算实在。 刘伯爷俩安顿好了婆娘,就没事可做,下厨房做些平素做惯了的事情,也没啥子埋怨的,自然笑着答应了。 刘伯对着媳妇嘀咕:这家人还不错,竟然免了吃喝费用,有鱼有鸭的,今晚的肚子有福气了。 月华微笑不语,这种事不需要她说话,但是能有事做而没时间去想刘源,才是她最大的安慰。 或者说是遗憾!她何曾不想,眼前人立马显出一个对她嘻嘻笑的刘源,然后......。 厨房和一个不大的餐厅都在一楼,就连刘婶都嚷嚷的下楼帮着择菜了;傻狐狸出去又买东西了,这整个厨房反倒都是刘伯一家子。 “我看楼上的客人都有些奇怪,不行和老闆说说,咱就搬到楼下来算了。” 谁也没想到,一向疯疯癫癫的刘婶竟然说出这般话,刘伯大奇,用手把着她的脸仔细端详,问:“臭婆娘,好了。” 婆娘嘻嘻笑,晃悠着脑袋吱吱笑:“我才不是婆娘,楼上那白花花的才是!” 刘伯嘆气,还是疯疯癫癫,不过能见到那个白花花的身子,说明婆娘的眼睛已经好转了。 这时,那个韩家的下人阴着脸来到大家身边,眼睛滴熘乱转的打量着身后,然后小声言语:“今后大家可当心,楼上的几位来路有问题,尽量别和他们言语;不过也不用担惊受怕,他们显然有大事未作,一时还不会徒生是非。” 论江湖经验,刘伯一家子都是乡下庄户,自然没有韩家家生子来的熟练;刘伯一家本来心有戚戚,这话儿撂下就更噤若寒但了。 就因为这里偏僻清静,一般人都不会想到来这里做阴暗事;可事有两头,妖女认为这里安全,才把刘伯一家藏在这里,难道别人就不能在这里做他们的秘密事。 巧的是哦,有时候大家竟然不由自主的想到一起了。 不一会,就见傻狐狸带着女儿背着大包小包的回来了;后面还跟着酒馆的小二,双手拎着几个酒罈子。 “大家伸把手,奶奶的,可把老子累死!”他虽然嘴里喊累,可脸上乐的把沉寂的皱纹都撑开了;一下子就有平时一月的进项,他要是心里不乐,才是灼灼怪事。
第230页 就听楼上突然传来咚咚的大响,然后是木墙扑到的声音,接着就是一群人喧嚷的大叫;楼下的几位脸儿白白,立着耳朵打哆嗦,心里都是直叫娘:我的天爷祖宗,咋的这会儿就打起来了!凭的性急。 傻狐狸心里更是害怕,无他,就因为他的婆娘也在楼上。 大家正担心不已,就见楼梯上现出白白的白狐狸的身影,指着楼下的傻狐狸大叫:“拿着扫把和篓子上来,帮着打扫一下。” 傻狐狸依然哆嗦,刘伯下意识的想拿东西上去,就见身边的媳妇拉了一下他的衣角,也就马上老实了;初来咋到的,能不惹麻烦就不惹。 他的丫头傻大胆,拿着扫把就往楼上跑;傻狐狸无奈,也拎着篓子上去了。 刘伯三人依然立着耳朵听,就听上面叮噹噼啪的响,却也不是人们动手耍傢伙的架势;小一会儿,就见傻狐狸爷俩背着篓子下来了。 “啥事?”刘伯问。 傻狐狸摇头晃脑:“么事,就是嫌弃房子小,就把隔墙踹开了;嘻嘻,果然场面人,出手就是大方,竟然给了五两的赔送。” 是大方,那面隔墙里外不值半吊大钱,显然傻狐狸又大赚了一把。刘伯肚子里嘆气,城里人就是大方。 虚惊一场,就是韩家下人都嘆着气回房间歇息去也,厨房里忙活着的依然还是刘伯一家。刘婶眼睛不好,就在火炉旁往里面添柴火。一家人谈论着近来的稀奇事,也不觉得出门在外的烦恼。 傻狐狸就是跑堂,陆续将弄好的吃食往楼上送,送一次就把嘴巴乐弯了一次,又不敢在下面的人面前漏了行情,只有憋着笑直倒气,这一趟又一趟的上下跑,也算力气活,不过他心里高兴,每一次上面的人都有打赏,这一晚下来......,傻狐狸开始掰着手指头数了。 当然,看在刘伯一家子都忙活的辛苦,多少分个几十个大钱也是应该的。 白狐狸外人看着光鲜,其实也不容易;她虽然性大,却也架不住一帮人来回折腾,这一下子又来了六个,上来就生龙活虎的脱下衣服轮着上,再好的身子也有些儿酸麻了;看在银子的面上,只有噼开下身任由他们折腾了。 可后来的六个人也不好答咀,见她困顿,就不依不饶的嚎叫:“爷爷除了大把的银子,你个骚货就不能哼哼几声!” 白狐狸下身都麻麻的毫无感觉了,回答他们的也是有气无力的呻吟;那几位汹汹烦恼,大叫:“灌她一罈子烈酒,就不信还没精神!” 几位刚要动手,就听楼下嚷嚷大叫,就听傻狐狸惊喜交加有胆寒的唿叫:“天爷爷,今儿这是咋的了?这晚上又来了一批,看来准备的吃食又不够了!” 一个勤快的傢伙跑出去,在楼梯处一看,暗叫乖乖,楼下竟然又来了一批,有趣的是,竟然还穿着禁军的服饰! 无论如何,今晚的小店可算热闹了。 傻狐狸自然陪着小心:“几位官爷,楼上的房间已经满了,如果不嫌弃,就请在楼下将就一晚上吧。” 几位官爷脾气不错,就是望着厨房里的吃食直嚷嚷:“无妨,快准备吃喝就好,奶奶的,大老远从馆陶赶来,就他娘的没吃顿饱饭,今晚可得好好饱食一顿!” 傻狐狸心里叫天,暗自叮咛,可别再来人了,可真的满员了!好像开业十几年,今儿头一次满员。 ------------------------------------- 今日三更,就盼增加一个收藏! 第一百八十四章:夜半神秘客 这帮子禁军领头的是个赵姓营头,也就是500人的营指挥使;年四十左右,沧桑的瘦脸一个斜斜的黑红的伤疤,平添了几多兇狠;说出的话儿也兇狠。 “店老闆,速去玉花楼点来一桌子上等酒席,顺便请来几位姑娘助助兴。” 这军爷说话大气,掏钱的架势也大方,就是出手可怜;傻狐狸望着手里的几两碎银子,想哭,别说到玉福楼,就是外城的福星楼订一桌上等酒席,恐怕也不够的,还有几位姑娘! 傻狐狸这会儿真的要傻了,就是把今晚挣到的银子都搭上,也补不足这几位军爷爷的亏空! “军爷,这会儿了,内城宵禁,吾等小民是进不去的,这玉福楼嘛......。” 显然,这个道理很实在,军爷自己也是进不去才到这里过夜的;如是,很大度的一挥手:“那就附近的福星楼订一桌就好,可别忘了姑娘。” 傻狐狸没辙了,只有暗中指使丫头跑上楼去找白狐狸来想办法了。 白狐狸此刻,正被里面的客人灌酒灌的迷迷煳煳,仅有的一点儿理智告诉她,这样下去不行,怕不得要被这帮人玩死;所以见到女儿传来男儿的话后,心里就有了主张。 “几位爷爷,奴家手里可有几位粉嫩嫩的好姑娘,是不是一起请来给大家助兴,咱七老八十的,可引不起几位爷爷的兴致也。” 这白狐狸做的是暗娼,附近自然会有几个相熟的同行;以前也有过这里忙不开,去找她们帮忙的;今晚这阵势邪乎,恐怕这独食自己可吃不下。 花姑娘自然越多越好,几位客人欢喜,纷纷唿叫:“速去!”见白狐狸依然痴迷不动,方才醒悟:“直娘贼,凭的小气,还怕爷爷给不起银子!”说着又扔过一个十两的官锭;这时,白狐狸才眉开眼笑的下楼去也。
第231页 等白狐狸四处划了来七八位姑娘,外面已经敲响三更的梆子了。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声音,依稀间断的被风儿送来,显得有几分阴森;大家似乎这会儿才发觉,外面的夜风比往日大了很多,噢噢的风啸就像野外的狼群在夜嚎,颳得房檐屋角的零碎儿嗖嗖乱响。 傻狐狸提熘打个寒战,忙着关了小店的门,心里揣度:天爷爷,今晚一定不要出事啊!这几帮人没一个好鸟,明显都阴森森可怕的模样,不由他不暗自担心害怕。 这小店,一下子又多了这帮子新姑娘,就上下热闹多了;唿号着劝酒声,娇滴滴的女人呻吟声,喘着粗气男人的咒骂声此起彼伏,伴着肉体比吧的撞击声,合成一种很暖昧的曲调,把小店的夜晚氤氲成一种异样的氛围。 刘伯一家子终于忙活完了,和韩家下人以及傻狐狸爷俩围着桌子,就在楼下餐厅吃饭了;虽然多是客人们剩下的残羹剩饭,不过也算丰盛,几个人吃的有滋有味的。 刘伯问:“老闆发财了,这买卖来的欢气,一年下来,定然可以到乡下置办几十亩水田,压一所大瓦房。” 傻狐狸端起酒碗和刘伯碰了一下,嘆气:“十几年了,就属今儿买卖好,可也里外透着邪气;小弟我如今也不想着发财,只盼着别的出事就好。” 这几伙人明显不是一路,可又相互有着默契,好像约好在这里的架势;白狐狸开店也多年了,这里的道道多少有些儿摸底,这帮人肯定有什么私下勾当,多半儿是见不得人的,这种事一着不慎,就有动刀子火併的危险,这小店可架不住这多人拼死拼活的。 可就在会儿,小店的木门又被外面的人敲得噼啪响,一个清晰又洪亮的声音高唿:“住店!” 都后半夜的,还来客人?要是往常,傻狐狸早就欢欢喜喜的上去应承了,可今晚他有些怕了,嗖的站起来又坐下了,对着外面大喊:“客官就寻别家吧,这里客满了。” 外面的人呵呵笑着没言语,就听木门微微颤动一下,就见整扇的木门就噼噼啪啪的躺进屋子,然后就见一个年轻人拍着手就进来了,嘆着气对傻狐狸说道:“老闆的门太老旧了,怎的风儿一吹就爬架了。” 傻狐狸心里窝火,可面子上绝对不敢表示,这来人显示了一手江湖手段,显然不把里面的人放在心上,就在他吱吱呜呜的暗自打量来人时,就见这位不到三十岁的汉子竟然在耳边各挂一个鲜艷的蔷薇花;滑稽的样子叫一旁的丫头吱吱笑:“这位叔叔真有趣。” 那人毫不把自己当外人,来到韩家下人一旁把他挤到一边,就占个座位,端起酒罈子就喝上了,然后才打着酒嗝问丫头:“叔叔那里有趣?” 丫头指着他脑袋两侧的话儿笑:“两边带花儿就有趣。” 叔叔笑,丫头也跟着笑,别人都傻呆呆的陪着笑;“大家别客气啊,都一起吃啊?”来人轮着筷子比活着,劝大家一起来,才见到一旁的韩家下人都已经瘫在地上了,不由疑惑的问:“这位朋友是喝多了还是夜里打摆子得病了?” 那下人心里想哭,上下牙床直打架,吱唔半天才勉强说出一句话:“今晚就带两朵儿花?” 那人点头,拍拍下人的肩膀,安慰:“不错,就两朵,今晚某家不想把它们送人,不过要是有人着急的话......。” 那下人心下唿叫:鬼才着急!可大名鼎鼎的红花盗耳朵上带着鲜花儿出现,这里还能安静吗?可是,今晚他又是冲着谁来的?是刘家三口还是店里先后的三波客人。 唿唿唿!门外吹进来的风似乎又勐烈了,把桌子上的盆盆碗碗吹得叮噹响;这是大家似乎才发觉,木门都躺在地上,小店的门一直是敞开的。 “后半夜的,风儿有些儿凉了,咱上楼睡觉去吧。”刘伯也觉得这里的气氛不对劲,就拉着婆娘,带着媳妇上楼去也。 傻狐狸望望来人,没敢言语,只有来到店门口要把躺下的木门推起来;可担惊受怕的,这会儿又哪有这个力气,一旁的来人嘻哈一笑:“咱也不能白吃了你一顿,咋的也做些事,就权当费用了。” 话音未落,就见他脚儿一挑,木门就飞了起来,噗呲就贴在门框上,然后扶着门对傻狐狸说道:“拿俩凳子倚住就是,明儿再修理吧。” 傻狐狸只有点头。 那人对韩家下人说道:“今晚这里真热闹。” 下人不由自主的答:“是啊,真热闹。” 心里画魂啊,这算热闹?不知道啥时候动起傢伙来真格的才叫热闹啊!可如何才能把这里的情况传给公主啊,要知道凭他一个下人,说什么也罩不住的。 -------------------------------- 小小客栈风云滚,马上就要高潮起!书友给力啊!您的收藏将会是故事更精彩! 第一百八十五章:纷至沓来 噹噹当!清晰的敲打木门的声音是如此的清脆,仿佛在每一个人的耳边挂个铃铛噼啪响;那是没心思睡眠的傻狐狸在修理着小店的木门。 “直娘贼!”刘德胜艰难的睁开眼睛,无奈的望着灰濛濛的屋顶;‘嗯嗯啊!烦人!’被窝里贴在他怀里依然酣梦的姑娘喃喃痴语。
第232页 刘德胜怪笑一声,一只手儿抓挠着她的一对儿鼓胀,问向另一床已经坐着发呆的汉子:“老二,几时了?怎的一大早就发痴。” “我在想,这一次冒然前来,是不是有些儿急了。”老二困顿的摇着头,想了一想又说道:“老大,咱洛阳三雄也算一方叫得响的名号,就是不出来谋取这一次的外快,也稳稳噹噹的享乐一生!这一次大名府一行,依我看凶多吉少啊。” 老大刘德胜苦笑,望了望依然抱着白狐狸大睡的老三,无奈:“你哥俩就知道在外面逍遥自在,何曾管过家里的事情;近两年容城雷家的行情见长,咱霹雳堂的生意一日不如一日了。这一次应南阳五义北到大名,也是一次赌博,成了就可以重振霹雳堂,败了也他娘的没啥损失,何乐而不为!” 老二依然不安:“算是南阳五义出的价钱诱人,可是这种过于阴损的事情要留骂名的,就是人家不知道是谁做的,就是天地大神也会找机会报应你的!再说,那所谓的五义到现在也没和这里的线人联繫上,依我看,做这件事怎么说都有点悬。” 老大打着哈且起床了,嘴里嘀咕:“再看看吧,反正东西也存在别处,不行就找机会聊杆子。” 已经辰时末刻了,但小店依然安睡,劳累大半夜的傢伙们都没从睡梦中醒来。刘德胜穿起衣服来到楼梯口,望见楼下弄道里面有一男一女爷俩正在清理垃圾;刘德胜大概知道,这一家也姓刘,来这里给婆娘治眼疾的庄户人家。 楼上还住着南阳五义,可楼下那帮禁军又是何来路?好像和南阳五义有瓜葛;还有半夜到的那位带花的独行客!洛阳霹雳堂也算江湖行当,北国的红花盗也有耳闻,难道......。 小楼一夜春风,把房檐屋角沉积的杂碎都翻出来折腾的里外凌乱,如今勤劳的刘伯爷俩又在收拾着昨夜的痕迹;刘伯不由望望被两面院墙遮住晨阳的朗朗天空,嘴里嘀咕:昨夜风疾,今儿云飘,看来马上就要有一场大雨了。” 媳妇月华也一脸的担心:家里的庄稼怕是要春荒了,也不知道那里正一家会尽心否。 刘伯嘆气,怕是没啥子大事,那里正一家早被薛三哥的手段吓破了胆,应该不会......。 想起当时,里正一家被薛三哥的威风吓得匍匐在地磕头的情景,月华不由笑了:听说那薛三哥还是官人的师弟,可竟然有降龙伏虎的的本事;真看不出啊,长的比姑娘会秀气的一个模样。 说起三哥,就不能不想起官人刘源,昨晚各房间都是男女欢好的嗷嗷唿叫,使得心迹浮动的月华忍得实在难受;竟然不止一次的,手儿抓挠着那里,嘴里唿叫着官人的名字,弄的床单上一片羞人的污迹;只有趁着清晨没人注意,拿到楼下洗过了。 爷俩边干活边闲扯,一时没注意,竟然见一个年轻的先生来到身边客气的问:“请问这里是白狐狸的客栈吗?” 见对方是陌生男人,答话的自然是刘伯:“啊耶,这位先生有何事?这里正是白...白狐狸的客栈。” 刘伯当然知道老闆娘白狐狸的名号,想起她那白白的身子,叫白狐狸也算实至名归。 那人又打量了一下客栈,才微笑着搭话:“我有个朋友在这里等我,你们先忙,我这就进去看一下。” 月华想,这人穿着打扮和官人一般,就是说话也一般的客气,就是没有官人长的帅气健壮!男人都是自家的好,就是那个像姑娘的三哥,在月华眼里还真的都比不上自家的男人。 这一次,那文士见到的是正在修理木门的傻狐狸,就又客气的站在一边问话:“你就是这里的老闆傻狐狸吧,昨天是否有五个人叫南阳五义的住在这里?” 傻狐狸有印象,楼上的那五个人好像自称啥子五义的,难道这位先生要找他们? “他们还没起,要不要我给您去叫一下?” “那就谢了!”这位先生会做人,马上把一串大钱塞到傻狐狸的手里;傻狐狸趁着上楼的功夫暗自颠了颠,怕有一贯上下,也就跑个腿的小事就这般大方,看来这两日果然财神爷照料着小店啊。 所谓南阳五义,不过是他们自抬脸面,其实就是一伙挖坟盗墓的傢伙;但猪往前拱鸡往后刨,各有各的路子,李继能掉下身价和他们联繫,就是看中了他们的盗墓挖坑道的本领。 来人正是刘源的六师弟李继。 可没等上面的南阳五义下来,就被下面的红花盗拦住了:“耶呵,到巧了,你我竟然能够在这里见面,绝对缘分啊。” 红花盗虽然与潘虹合作,却也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俩人见面自有诸多尴尬。 和南阳五义暗中联繫,不伤大雅,这摆到桌面上就很难堪;李继正心里揣度着脱身的办法,不想就这会儿,上面的五个没眼零件的傢伙都吐啦啦的跑下来了,边跑边喊:“李先生果然信人,某等今儿正要去拜访先生!” 李继浑身的尴尬,一时还真找不到合适的藉口,不想那红花盗却对此事毫不关心,竟然走到刘伯爷俩身边套起近乎来了。 这会儿轮到里面的韩家下人担心了,兀自嘆气:这红花盗果然冲着刘家三口来的,不知道公主接到这里传过去的消息否? “我姓石,刘源兄弟的大哥,今天就是刘源兄弟委託我把你们接去,都尽快收拾一下跟我走吧。”红花盗说着,拿出来的竟然是子涵的香囊‘这个东西刘伯认识,知道是刘源的东西;心中就信八成了。不过里面的韩家下人可不干了,把刘伯一家弄丢了,回头妖女还不把他剁吧了餵狗!
第233页 “等等!薛先生才是刘源的师弟,才是牢靠的自己人;刘伯可不要随便听信他人的。” 红花盗可没耐心和他理论,突然伸出一只手,也没见如何动作,那韩家下人就噗通倒在地上,然后对刘伯说道:“要想见到刘源兄弟,就请尽快和我走!” 红花盗话音未了,就见有几个他的手下象影子一样来到身边,其中一个人背着的竟然是刘伯的婆娘。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刘伯虽然见识不广,但红花盗的做派明显有问题,可婆娘就在人家手里,又没有胆量和人家理论;正没主意,突然听见一个百灵鸟一般的笑声从弄道外口从来。 刘伯笑了,因为他知道他的恩人语嫣公主和三师弟来了。 -------------------------------- 今天的收藏实在少得可怜啊,羊羊鬼作揖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渔翁得利? 红花盗只觉得四面风影微动,就见六鬼已经团团把他围住,心中暗暗叫衰,昨晚因为一丝的犹豫,不想还真的耽误了大事! 那妖女仍在嗤嗤笑:“你我本来联手入南国,何必总是玩些儿相互拆台的勾当?” 红花盗一震心情,转而大笑:“刘兄弟在静海被手下私自动手,如今还生死不明,做哥哥的顺便搭救他的亲人,怎么说也不为过;再说,你我做事都有分寸,又都何刘兄弟关系匪浅,何必的对一家老弱动手?” 妖女嘴里啧啧连声,一副惊讶的神态很是形象:“呦!可不知在静海是哪个要对那个坏人动手的,这会儿竟然变成君子了!奴家这样做,也是为了刘伯一家的安全,省的哪一天又被人家暗中下手害了。” 论嘴巴,妖女占着有理岂能不气势汹汹;而红花盗有先前的痛楚,当然落了下风。正犹豫是否拼命,就见三师弟来到前面,对着大家说道:“听我一言,大家和师哥都是朋友,何必弄得剑拔弩张的!这刘伯一家,作为师哥的三师弟,我在这里发誓,有我在,谁也别想打他们的注意!” 那李继和红花盗.妖女都在潘家认识的,这会儿也不甘寂寞的说话了:“刘源是某家的二师哥,这里又是北京大名府,二师哥的家人自然就是某李继的家人,大家谁也不要再争论,听我一言,既然二师哥就在大名府,何不把他找来决定刘伯一家的去向!” 刘源的家人被他们双方相争,这里面肯定有秘密,如今他们人多,就把刘源拉出来把刘伯一家带走,也算给二师哥留个念想;再说,就在大名府,这一家啥时拿他们说话还不是小事一桩。 这会儿,刘伯可听明白了,原来刘源就在大名府,不由对恩人三师弟都有些怀疑了:“我说恩人啊,你不是说刘源出门公干了吗?为何......、” 三师弟心中暗恨,又马上哈哈大笑:“也许今天恰巧回来了吧,快去把大师哥叫来也好,一家人早些儿团圆,做师弟的也算安心了。” 妖女也无奈,这情景如果不把刘源叫来,还真的没办法交代;其实留着刘伯一家,也是为了以后和刘源好见面,按照爷爷的吩咐,这个刘源以后还有大用的,最好不要得罪。 就叫那个坏人再得意一次吧!坏人,到哪里都惹出风流韵事,改日都弄到一起,累死他!不知如何,妖女见到坏人的女人就心里老大的不舒服。 弄道里面本来就狭小,一帮人挤在一起可热闹的很;这时候大家也没心事动手了,自然都进了客栈等着刘源来了。 那红花盗和妖女都心里画魂儿,这李继来这里又为哪般?这客栈里的客人来路都有问题,难道是李继还有别的勾当?二人自然暗中叫手下出去各自调动人手,先做准备了。 李继和禁军赵指挥使进了他的房间,二人长嘘短嘆:“如何是好?咱因为是假扮禁军的身份,刚才才没有声张,可这件事本来就是见不得人的龌龊事,如今被这多人知道,尤其是那个当事人刘源?” 李继脸色一暗,阴阴的象瞬间布满了黑云,恨声说到:“这红花盗和妖女的人暂时动不得,为了尽量把这里的事情压住,只有叫刘源出面了。”赵指挥使信然,黑红的伤疤突然有些儿生动起来:“不错,这俩帮人一旦动手,肯定绝大的动静,到时候惊动城里的衙役捕快,反倒更是麻烦。” 潘家在大名的明暗势力不小,但也是没到一手遮天的程度,尤其对即将在馆陶做的大事,那是绝对要掩人耳目的。 “我尽量把这里的人安抚住,等刘源把刘伯一家带走,那妖女和红花盗必然也跟着离去,然后就叫咱们的人把那五义和沙子洛阳三雄的都带到码头,尽量隐蔽的运到馆陶去,再把这里夷为平地!”李继手儿做了个砍头的姿势,显然这客栈里面的人都被他判了死刑。 赵指挥使嗤嗤淫笑:“白瞎了白狐狸和一帮子妖艷姑娘,兄弟们还没玩够啊。” “大事要紧,等事情了解了,要什么样的姑娘没有!这一帮子都是下三烂的东西,弄多了还会遭一身花柳病的。”李继瞪了赵指挥使一眼,然后说道:“估计咱们的人随着刘源的到来,就会把这里包围了;你现在就去安抚一下南阳五义和洛阳三雄,给他们吃个定心丸;就说给他们的预付定金就在城外的运河船上。”
第234页 赵指挥使老大不愿意的出门找那帮子江湖人说话去也,嘴里还小声嘀咕着:“诺大的财物真的就便宜了他们!” 李继心里阴笑:“有能儿拿到还得有命去花,等事情一过,你等还有机会活在世上?” 妖女把三师弟拉到一个房间内,悄悄的对他说道:“我看这里的人都有问题,等待会儿大家随那个坏人走了,你就带着六鬼把这里的人好好摸摸底,不行就抓几个活口弄回去审审;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事。” 这里面有事是肯定的,可既然刘源的家人都有了着落,三师弟也算放下了些许的心事;可又一想起自己在石门寨的亲人,不由心里又一紧,自己被韩家任意驱使,还不是韩家用整个薛家甚至还有师尊一家来要挟,大师哥把韩家当做朋友,不想人家却暗中下阴手啊。 妖女见他还犹豫,有些儿不愿意了:“咋的?你大师哥在这里又有了女人和家人,你应该高兴才对呀!嘻嘻,这样子,你不但可以得到我,还有你日夜惦记的子涵师妹。”说着话儿就又把身子贴在三师弟的身上娇声道:“等这里的事了解了,就叫爷爷给咱俩完婚。” 三师弟心里无可奈何,到如今他如何不明白妖女对他的敷衍,夜里竟然梦里喊着大师哥的名字,她的心暗中想的是谁,三师弟岂能不知!嗨,世家的人活着也很累啊。 突然,三师弟莫名的说了一句:“也许,大师哥留在南国,应该是他不错的选择。” 妖女诡异的一笑:“等大名府大乱兴起,这刘源还有活着的机会吗?那潘虹到时候要做的第一件事,恐怕就是将卢家满门抄家砍头的。” 其实,她还不知道,要砍头的是肯定的,可到时候卢家和刘源身上背负的骂名,就是大名府的每一个市民,都会有把他们生吞活剥的心愿! 因为,那时候他们都是大河掘口的罪人! 正午时分,刘源带着卢旺还有王箭派给他的一队禁军来到了外城的白狐狸客栈;他们其中就有已经乔装的展昭。 第一百八十七章:春阳热烈 本来在大名府极为不起眼的小客栈,今儿绝对热闹! 见到刘源来到,首先是刘伯一家迎了出来,月华噙着泪扑到刘源的怀里,满心的委屈和想念无可言语,只有偎在刘源的怀里颤动。 刘源拍了怕月华的肩膀,望着客栈里面相继出来的人们,不由觉得可笑:“不想为了某刘源岳丈一家,竟然把各路大神都惊动了,真叫咱感激涕零啊!” 一众人都有各种前后的关系,这会儿场面尴尬,竟然没一个人觉得有趣。 “大师哥,一向可好,如今师弟把嫂子一家安然的交给哥哥了。”三师弟还想说什么,可一肚子的辛酸不是这会儿能够解释的。 刘源望着他和妖女的亲密劲儿,心里有一股无名火冉冉升起,刚要嘴上讥讽几句,突然见到怀里的月华贴着他耳朵说道:“三师弟是好人。”同时就觉得一个东东被月华塞进手里,耳听月华小声耳语:三师弟给你的。” 看来三师弟也有苦衷啊,可是这会儿可不能拿出来看,只有藉故嘻嘻哈哈的说道:“也是缘分,今儿大家因为刘某的事情聚到一起,在下深感荣幸,就在外面的福星楼摆了几桌,算是大家为刘某一家团聚庆祝一下吧。” 暗想,来时就见这附近各种势力多有动作,显然这里面的事情不简单啊!要说就是为了刘伯一家都有如此大的场面,打死我刘源都不会相信的;尤其是李继,凭他的身份来这里本来就里外叫人看不懂。 刘源曾经冷眼打量过李继后面的人物,有一队禁军装束的,还有平常市民装扮,倒是从他们桀骜不驯的眼神可以看出,这些人大概就是江湖人物!李继和这些人有来往,又到这里见面,可见所谋事大也,他们的所谋又是什么? 刘源知道,这其中任何一伙儿,都不是自己的能力所能应对的,但这几伙儿之间,明显是各有忌讳;刘源把他们都请到福星楼吃饭,就有浑水摸鱼,趁机取势的打算。 不想这提议正对李继和红花盗的心意,李继大笑:“既然是二哥一家子团圆,我这做小弟的更应该有所表示,今天福星楼的酒宴就算我李继的,谁和我争就和他急!”李继暗想,把这多人聚在一起,正好趁机把这两伙江湖人物转移!可以说,这会儿,这帮江湖人是他此刻心中的最大的忌讳和心病。 大家各有千秋,能到福星楼有个准备的机会,竟然是皆大欢喜的提议。 去福星楼不远,大家就笑笑闹闹的走着去了;借着和月华亲热的机会,刘源把三师弟的信囊看了。本来红花盗和语嫣来这里还真的是为了刘伯一家,可李继来这里就大有埋伏了;和李继在这里联繫的有两伙是江湖人,一伙是洛阳三雄,在洛阳有家买卖叫霹雳堂,乃用火药制作的一种爆炸武器;另一伙叫南阳五义,乃掘坟盗墓的一伙下三滥。 至于那帮儿禁军就不知道确切的身份了。 这些儿就是三师弟给的消息。 向来官府和江湖两重天,在官府眼里,几乎所有的江湖人物都是盗匪乱民,尽管他们之间也有着各种不可告人的秘密! 红花盗因为特殊的身份和潘虹有关系可以理解,可李继跑到这里和这些儿江湖人物接头,这里面的文章就大有意味了。
第235页 玩火药爆炸的霹雳堂,还有善于挖坟盗墓的南阳五义!也就是说他们的长处就是,暗地里挖个什么的,然后放进霹雳火药,然后......。 刘源一哆嗦,他几乎想到了这帮人要作甚了,天爷!馆陶府分流,大河掘口! 真不知倒是幸运还是不幸,竟然在这不起眼的小客栈,正秘密的运作着馆陶分流的惊天大事! 要是不顾一切集中卢家和王箭一家甚至还有展昭的力量,找机会把这些人暗中处理了,显然不是难事!可这样一来,不单就真刀真枪的和潘虹对上了,还把仅有的线索掐断了;要知道,凭潘虹的能力和实力,再组织这样的行动易如翻掌,打草惊蛇之后的结果,再找这样的运气实难想像。 刘源把三师弟的信趁机交给了展昭,小声交代:“动用一切手段盯紧这些儿江湖人,但不要打草惊蛇。” 展昭何等人,马上对刘源的想法瞭然于心;等进了福源楼,展昭已经失去了踪迹;其实,失去踪迹的何止展昭一人。 这会儿,正是下晌饭时,福星楼这会儿热闹得很;见到李继一行人鲜衣怒马的大不简单,见惯世面的老闆马上点头作揖的来到大家面前:“贵客临门,后院还有几个雅间,本来是给城南黄家留的,但几位贵人来得巧,正好黄家刚刚辞了桌位。” 老闆久经世故,这套嗑无论真假,就叫人听着心热;李继微微一笑,顺势一伸手,老闆就发现手里多了一锭金灿灿的金子,顿时皆大欢喜,大家都向后院走去。 后院是个花径池塘,旁边老闆别出心裁的搭建的一熘儿开敞凉亭,这会儿竟然变作雅间来给他增加桌位;可见,福星楼能有今天的局面,也不是没有缘故的。 仲春下晌,正阳光灿烂,风和日丽的,在这里醉酒欢歌,朋友聚会,绝对文人骚客梦寐以求的场面;人们对于环境的利用开发,几乎是追求最大效益的本能。 大家皆是心有凄凄,对于没有露面的人物都有预判,也都心照不宣的寒暄客气;文人讲风度,江湖人将胆量,有心事心知肚明,就看谁有机会和运气了。 “来,为了二师哥一家团聚,我李继作为东道主就先干为敬!”李继究竟歷练,这场面不憷;可这里又有哪一个没有几分玲珑心。 “贊!一起来贺!祝刘兄合家团聚!” 这里的气氛和热烈,又有几分温馨和气;谁也没有心思去管,如今的白寡妇客栈现在如何了。 其实,这会的白寡妇客栈,绝对比福星楼热闹,最少这里的熊熊大火就比那里来的欢气,就是下晌的春风不烈,这里的浓烟大火都已经把南城瀰漫。 ------------------------------- 今日二更来了,晚上八点还有一更;今天的点击和收藏实在少得没脸提起了,朋友给点力吧! 第一百八十八章:仅仅是开始 188,好吉利的数字,就不知道能否换来几个收藏! 三更来了。 ------------------------------------------ 晚风猎猎,木制的客栈由于被洛阳三雄暗中放置的霹雳弹爆炸燃烧,不到半刻钟,就已经淹没在浓浓烟火当中, 这年代的火药配方不对,爆炸的效果不行;但由于在其中加了助燃的东西,燃烧的效果还是惊人的。 此时,客栈里面停留的就有白寡妇一家和昨晚找来的附近的暗娼;这帮子爱贪小便宜的女人,见到这里还有剩下的不少酒菜,自然捨不得离去。一帮人正吃喝喧闹的时节,就听楼上楼下一片轰隆隆的闷雷炸响,接着就是浓烟滚滚,火焰沖天。 一帮子女人立马就像鸡窝里炸了群,呜啊喊叫着就向外面跑去;可客栈的木门已经被人在外面紧紧地封死了,任由她们死命的推搡,也无济于事。 这里唯一的男人傻狐狸,也知道事态紧急,连忙倒了一瓢水在头上,大叫:“走后门!” 客栈后院很小,只是平时堆放垃圾和柴禾等等,还有一个木栏封的茅房,一个小门正通向外面的一个小弄道。 众人刚刚跑出客栈的后堂,还没接近小门,就见墙上面突然冒出十几个蒙面人,手里的弓弩噼啪作响,顿时就将跑出来的人们射到四五个。 这时候,众女人哭好的更厉害了,女人家家的这时候没啥章程,就会哭号;还算傻狐狸清醒,一把拉起已经中箭的白狐狸,大吼一声:“快退回里面再想办法!” 毫没注意的众人才急急跑回客栈,墙上的蒙面人也不着急,原意也不过是叫里面的人别跑出来,见到那些人都往回跑,这帮人竟然停住不再射箭了。 里面厨房有大水缸,傻狐狸叫大家都浇湿了身子,趴在地上等机会;因为这里是厨房,四面的建筑却已经是砖头结构了,一时半会儿的还没事。 六鬼也蒙着面,用水浇湿了身子,也悄然潜入了客栈;外面的蒙面人急急的要杀人灭口,这里面肯定有极大的秘密。 他们决定把这里知道最多的白狐狸抢出去,这也是语嫣临走交代的任务。 厨房里烟雾缭绕,只有依稀听到趴在地上喘气的声音,还有就是阵阵的咳嗽声,女人的呜咽声;要找到白狐狸还真费劲,六鬼老大轻声问话:“白老闆,吾家主子要某等解救你出去。” 这一声不要紧,趴在地上的女人到勉强爬起来,争相看空后的拉着六鬼苦求救命;六鬼里心里厌恶,把不相干的摔倒一地儿,拉着白狐狸小声说道:“要活命,就跟我走!”
第236页 白狐狸如何捨得自家的男人和女儿,连忙也拉着人就要一起逃命;六鬼一着急,就连下黑手将三人都打晕,只带着晕倒的白狐狸跃出的前门;他们就是从那里进来的,还留了后路;可当他们刚出木门,还没有睁开被立面烟雾熏晕的眼睛,就听外面一阵喧闹,接着就是箭雨纷纷,好像不少人再大叫:“官府办案,闲杂的市民都躲进屋子不许出来!里面是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立杀不赦!” 六鬼如何会对射来的箭雨当回事,就见他们旋着身子迅速的飞起来了,借着还没有倒塌的房檐一搭脚,嗖嗖嗖的不见了身影;只见射向他们的箭雨象天女散花般四散落下。 外面的衙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客栈里面又嗖嗖嗖的穿出几个蒙面人,他们背着的竟然就是傻狐狸爷俩;这是红花盗的手下,论功夫当然没有六鬼厉害,只有等到六鬼把外面的衙役弄乱后,才冲出客栈。 可醒过来的傻狐狸,这会儿却真的犯傻了,见到自家苦心经营的客栈已经变作一片火海,不由悲从中来,呜啊哦的跳下蒙面人的身子,就跑向对面的衙役:“官爷啊,这都是我的命根子啊,快叫人救火吧!” 一个领头的衙役阴阴一笑,大叫:“这里面的都是杀无赦的江洋大盗,全部乱箭射死!” 红花盗的手下无奈,只有背着他女儿趁乱跑了;一阵乱箭之后,是已经变作刺猬了的傻狐狸,依然口里喷着血,慢慢的爬向曾经的的客栈,留下一熘儿的黑红的血迹,最后被里面的烟火彻底捲起无踪。 而此时的洛阳三雄还有南阳五义,却被李继的手下带到了城南运河码头,一艘大船正等在这里;等他们已上船,就立马起锚开船了;诸人望着城里客栈方向的滚滚浓烟,刚才的一切仿佛隔世,洛阳老二对大哥说道:“里面那些人都完了,客栈也完了。” 老三依然不甘心的回味着:“那个白狐狸真有味道,把她留在里面烧死了,真有些儿可惜啊。” 老大瞪眼:“都什么时候了,还带惦记着女人!” 老三一吐舌头果然不敢争论,老二阴阴的说道:“这只是开始啊,这一路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最后在轮到咱们自己;大哥你别瞪眼,二弟说的绝对是心里话,这笔买卖不好做啊。” 而南阳五义,本就是做的见不得人的事情,这会儿也都暗自躲起来冷眼旁观事态的发展了;大名潘家就连那些儿毫不知情的女人都不放过,这一趟买卖,实在是上了贼船了;想撂挑子不做了,可船上近百个精壮的武士正严密的监视着他们,恐怕稍有动作,就会招到人家漫天的箭雨刀枪。 夕阳西下,晕红的晚霞,把滚滚大河涂上层层艷彩,随波滚动;两岸是朦胧中的炊烟瀰漫,把本来模煳的视线更是遮掩的神神秘秘,‘啊楼啊楼啊楼......!’那是岸上縴夫的号子,在晚风中送出很远。 大船蹒跚而去,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谁也没有注意,一个矫健的身影已经敏捷的爬上了大船,然后就潜入堆积杂物的船舱,慢慢的等待着机会的到来。 此人正是乔装了的展昭,他的目的就是船上的秘密,客栈里面那些儿女人能知道什么!真正的秘密都在这船上,所以他一路潜伏到此,才趁着夜色潜入到船上。 而此时,福星楼的酒宴已经到了尾声,一行人望着客栈方向的滚滚浓烟,心中各有感触。 “真可怜,都是无辜的女人啊。”月华泪眼汪汪的望着刘源。 无辜的人多了去了,这只不过是开始罢了,一个很小很小的开始;这一路究竟要死多少人,谁也不知道。 刘源只有拍拍月华,算是安慰,心中却时时念及着尾随而去的展昭;他知道,就是展昭分不开身,也会派人把消息送来的。 今晚,註定是不眠的夜晚,除了即将上演的大戏,还有就是月华已经充血的眼睛,这一晚,她可期待了很久了。 ---------------------------------- 三更按时而到,就不知道会有几个收藏啊! 第一百八十九章:春夜月 明天,刘源就要赶到馆陶去了,当然还有卢家相关的人员;这又是接风又是送行的,卢家的晚宴很热闹。 别人都在客厅大吃二喝的,卢炫早就把刘源拉到书房交代事情了:“远之,我把卢家暗中培训的死士一百多人都召集起来了,明天就陪你到馆陶,依你看有把握吗?” 世上哪有十足把握的事情,老爷子这是心急了。 刘源为了安慰师尊,只有咬着牙说道:“最少八成把握,师父放心,如今已经找到对方的要害了,至于今后如何动作,可要根据当时的情形再说,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潘家想请一些儿江湖人物来破坏馆陶的分流;他们这遮遮掩掩之间,正是我们的希望所在。” 凭潘家在大名一带的势力,要真刀真枪的,咱自然不是对手,可对方也是估计重重啊。 还有红花盗和妖女的力量,可未必都是都是阻力的,如何变被动为主动,把几股势力都有效地调动起来为自己的行动给力,是刘源这一段儿苦思的问题。 卢炫还在嘆气,本来对潘家的事情是冷眼旁观的,不想对方却把卢家往死路里推,看来,走中间路线是行不通的;潘虹这是疯了吗,对卢家下死手对他有何好处?
第237页 刘源可明白潘家的难处,组织如此大的行动,诺大的开资从何而来?还不是惦记上的你卢家的千年积累!如果把卢家全部吞下,他潘虹养几十万的军队一年半载的决不是问题。 再说,有卢家背黑锅,就给了潘虹对卢家动手的理由,又可以收买人心,一举三得的好事,他潘虹要没这个心事,就不配举旗造反了。 等刘源陪师尊出了书房,竟然见到六师弟李继在笑嘻嘻的等着他们;李继给师尊见过了礼,卢炫心里虽然怨气横生,也知道这会儿可不是撕破脸面的时候。 “听说明天大师伯和二哥要道馆陶主持大河分流之事,小弟特来送行,为了你们一路安全以及到了馆陶手里无人使唤,姐夫特意选了一百名军中健士陪你们一起去。” 卢炫和刘源对望了一眼,这潘虹是把卢家往死了逼啊,竟然还派人一路监视,其中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把卢家的人包括刘源都掌控起来。 但人家派人来占着礼,又没法子直接推掉,看来这馆陶之行,又有坎坷了。 临了,李继笑嘻嘻的说道:“大河分流可是河北两路千年大计,如此重大的举动,自然要举城庆贺,姐夫已经吩咐城里大小官员和文士名流,明一早都到运河码头,即时为你们送行,也算为大名府如此壮举庆贺一下,方显河北几百万黎民百姓对分流壮举的期待。二哥啊,几百万人都在默默的看着你啊,一旦成功了必然留名千古啊!” 这丫真狠,这是先把声势造出来,到时候一旦分流失败造成千里洪灾,无论百姓和名士官宦,都会对卢家和刘源千夫所指,罄竹难书了!所谓要你死得快,就得先把你抬得高高! “那就多谢谢潘大人了!”刘源几乎咬断了牙说道,李继眯着眼睛得意极了:“嘿嘿,这也是二哥应得的荣誉,小弟可是嫉妒得很啊。” 刘源决定,事情无论结果如何,到时候都要赶回大名府,把这丫的活剥了下到锅里炖了!奶奶的,太气人了! 等刘源迷瞪瞪的回到住处,就见月华正倚在门口痴痴的等他回来。 “官人才回?”话儿说出来又觉得老大的不好意思,脸儿哗的就红了,低着头玩弄着衣角低声说道:“奴家是说,怕你喝多了伤了身体,奴家不...不急的。” 不急才怪,刘源坏坏的一笑,拉着月华的小手说道:“要是你不急,哥哥我就再出去一次,这才想起还有事没交代的。” “真的?这般晚了,奴家可......。”月华抬起眼就见得刘源的坏笑,不由唔嘤一声扑在刘源的怀里,用她的小手来回击打着刘源的胸膛,嘴里呜咽:“郎君真坏!就会欺负月华。” 刘源大手可不老实,早就拐进月华的衣服里抚摸着她灵巧肉感的身子了,这从上到下的,不一会儿就把月华弄的唿哧带喘的。 “哥......” “嗯,啥事啊,大点声,哥哥听不见。” 月华羞得都把头钻进刘源的怀里了,那喃喃的说道:“进屋吧,夜深了,外面冷。” 刘源才喝过了酒,又抱着软软的月华,如何会冷;不由把耳朵贴在月华的耳边说道:“今晚就在月下和娘子亲热,有月亮姐姐看着,多有情趣。” 月华身子早软的不能自主了,痴迷迷的问:“那多羞人啊,月亮仙子会笑话的;再说,在外面弄,月华也不会啊。” 其实,她也很期待着另一种亲热的刺激,月色绵绵,星光淡淡,些许的威风流荡身边,四面是鲜花飘香的温柔,还有夜虫欢快的庆祝,能和官人在花园月下一场风流,岂能不叫她心动;可这话儿羞人,就是想一想都觉得脸热,你叫我月华如何启齿! 刘源望着月华羞羞的粉嫩,也不由心里一热,双手一合就把软软的月华抱起来,慢慢的来到一棵银杏树下面;银杏树花期晚,这会儿刚好粉红娇白的花姿摆舞枝头,淡淡的幽香随风潜入心扉,竟然是如此的迷醉。 反正此刻的月华已经迷醉了,恍恍惚惚见就觉得身上的衣服已经悄悄落下,可风儿微微浮动间竟觉得身子火热一团,从嘴巴到心里到全身的各处,每一处不热.不痒.不饥渴!所以她再也忍不住,饥渴的唿唤起来。 “哥哥,郎君,官人呀!奴家......。” 刘源喘出的气也见急见粗,依然逗着月华:“我个月华,你要作甚啊。” 已经迷煳的月华有点急了,嘴里耶耶的,手儿已经找到刘源的命脉,把那像一根火棍子的东西往自己的胯下拽去:“哥呀,奴家受不了了。” 三更天的后院花园,很安静,夜虫的叫声清晰可见,还有哗哗微微晃动的银杏树,调皮的花瓣儿缤纷落下,就像花雨,把正欢畅的二人轻轻浇打抚摸;那是春姑娘的祝福,把所有的激情和祝愿都送给了依然痴迷又热烈的二人。 月仙子羞红了脸,抓起一片云彩遮住了她的眼;可太多的好奇又叫她忍不住又一次把脸儿露出来,再一次偷偷的望着他们的......。 ------------------------------------------ 嗨!来了。可你的收藏吶。 第一百九十章:馆陶运河码头 刘源正在后花园银杏树下辛苦,而展昭也在运河上的大船里辛苦;船上的一帮子傢伙没事做,就嘻嘻哈哈的喝酒玩闹,知道后半夜才消停;当然这难不倒展昭,趁着一个厨房下人送饭菜的功夫,一傢伙弄晕了他,然后乔装成他的模样大摇大摆的进了大家吃饭的船舱。
第238页 “红烧黄河鲤鱼来喽!”展昭端着盘子耍着花样就把鱼盘子放到餐桌上,有人呵呵笑:“这位小哥身手了得啊,不怕把鱼弄掉了挨鞭子?” 展昭嬉皮笑脸:“看大爷说的,咱就是吃着晚饭的,您见过花楼的姑娘不让日的?” 好像没有!那人大觉有趣,把手里的酒碗递给展昭,说道:“沖小哥这句话俏皮,爷爷就敬你一杯,三爷就喜欢你这样子的乖孩子。” 这丫就是洛阳三雄的老三,没了女人就拿男人开心了。 老二阴阴的望了一下展昭,撇嘴:“这位兄弟说的也不齐全,花楼的姑娘也有不让日的时候。” 老三瞪眼:“她敢,爷爷只要有银子在手,给他俩胆子也不敢!” 老大也忍不住笑了:“那这位姑娘他大姨妈来了呢?你也不嫌她脏污也上去日?” 老三阴阴笑:“也没准儿,别急啦照样来!” 展昭喝过了酒,可没心思和他们议论姑娘的事,不由合手作揖:“几位爷爷都是场面人,显然是做大事的,听口音好像开封一带的官话,几位都是京城来的?” 老三瞪圆了鸡斗眼,勃然不忿:“爷爷是洛阳的!要是百年前,还是大唐的西京,可比如今的开封来的热闹。” 洛阳地处中原中心,水路皆为发达通畅,又是运河南北中转的关节,就是在年代在大宋也是举足轻重的地位。中国中国,最早指的就是洛阳一带。 展昭也没有了解洛阳的心情,又不得不转移话题:“听说馆陶府的美人儿水灵灵的有味道的很,几位这可是去找几位相好的玩玩,咱别的本事没有,但在馆陶大小的花楼可熟悉得很,几位爷爷如有兴趣,咱也可以......。” 老三刚要欢喜的说话,老大马上止住了他,小心的说道:“咱有个亲戚就在馆陶,今年他儿子大婚,咱这是去参加婚宴去的,嘿嘿,小个费心了。” 油盐不进,这几位经过客栈风云,更是小心翼翼了。 展昭无奈再说一个厨房下人也不可能长时间留在这里,只有怏怏而去。 老三埋怨:“夜来无事可做,有这样一个妙人陪着散心多好。” 老二给大哥捧场:“还是小心为妙,这里是潘家的范围,一举一动都要小心。” 走出门外的展昭心里一动,对啊,这是潘家的大船,在这里给这帮傢伙下些绊子,没准儿事有奇效啊!叫他们几伙人相互猜忌,也正是临来刘源的计策。 展昭暗暗的揣度着办法,还不能急,叫这帮人发作早了,也会对大局不利的。 上午辰时末刻,大名府运河码头;此刻,本来就热闹非凡的地界,今天更是锣鼓喧天,人流如蚁;大河分流可是功达千古的盛世,又有大名府节度使潘虹大人的提议,一帮子文人墨客,达官贵人还能不到这里捧场祝贺。 更有不少秀才更是在心里揣度的好诗词,以便能是自己的大作有幸和分流壮举,一起青史留名,遗香万载。 可这场面,没有刘源的事,因为他已经先一步带着一部分卢家精锐坐船走了;要是和大船一起行动,俺可是被潘家限制的死死的,还谈什么计策可言。 本来,刘源想趁着这回儿没事,好好想一想接下来的动作的,不想昨晚实在太劳累了,竟然就趴在船舱里的书案上唿唿大睡起来。 他还不知道,和他一样子心思,暗中前往馆陶的可不知他一伙人。 馆陶府,春秋时为晋国冠氏邑。西汉平帝二年(公元2年)置馆陶县,属魏郡,因其城西北七里有陶丘,赵置驿馆于其侧,故名馆陶。隋大业二年(606),徙治于北馆陶(山东省冠县),属武阳郡。唐大历中期改名永济县,不久又復名馆陶县。但在大宋,因为运河带动的效应,这里的经济还是相对很发达的,人口也是膨胀的厉害,被朝廷改为州府。 知府钱路正带着州府相应大小官员,等待着大名府来这里监管大河分流的上官。 运河码头,甚至搭起了高高的戏台,一群彩衣男女正欢欢喜喜的排练着迎接上官的到来的演出。 主座台上,张灯结彩,一熘儿红绸铺成小路,从码头一直延伸到主座台下,又沿着台阶而上,场面不可不为张扬,显然,为了今天,他钱路也算是用心良苦。 一人州官三年,到了六月就要到期了,这大河分流可为壮举,又在他的任上完成,凭这个功绩,下一任最少也能提两级,甚至如京为官也大为可期。 大河涛涛,朝阳把河面熏晕成蒙蒙烟霭,视线中还没有来客的影子。 钱路身边的幕僚黄岩在身边嘀咕:“这大名府的上官还真会抢攻啊,如今万事具备,这帮子傢伙就来分羹了,早些日子可没见他们有一个人真正的关心过此事,奶奶的,想来心中真的不忿啊。” 这种事歷来如此,只要不把自家的功劳全部抹杀,钱路就觉得万幸了;原来害怕着那潘虹来这里,嗨!如果真是他来,这里的功劳几乎就没有咱州府什么事了,万幸的是来的竟然卢家的。 “你说,这次儿分流大事,明显是好事,可一向贪功的潘虹却藉口不来,把此事让给了卢家,这件事可有意思啊。” 那幕僚一撇嘴:“还用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潘虹和卢家渊源不小,把这个好处分给卢家也情理之中的。”
第239页 也许吧钱路嘆气,心里却大不以为然;潘家和卢家面和心不合他可是知道的,如今潘虹都有动作也有耳闻,这次偏把卢家弄来,这里面的味道可真不会表面上那个简单的。 突然有人高喊:“到了到了,快敲锣打鼓,热闹起来。” 钱路望大河西北一看,果然大名府派来的官员做的大船已经慢慢地靠岸了;钱路一震精神,就欢欢喜喜的迎了上去。 第一百九十一章:暗局 馆陶欢迎大名府上官的场面也很是隆重,本来就是为国为民的大好壮举,如果不把相应的宣传大张旗鼓的做好,还算是官场中人! 钱路混迹官场多年,当然深喑此道;这其中的深意,也有把自家的功劳坐实,免得被有心人侵吞了功劳的意思;这样的先例太多了,不得不防的。 “大河分流在即,卢大人能来这里亲临指导,下官代表馆陶上下特来迎接,望卢大人对分流大事多加把关,使得这件弘彰朝廷仁义爱民的盛举,使大河下游千万黎民都得到皇家的恩惠,吾等无论上对朝廷下对黎民百姓,都做了一件尽职尽责的工作,不枉来这里做了几年一方父母之官。” 大帽子一个又一个,其实真实的目的只有一个,有好处大家都分糌;花花轿子人抬人,都高高兴兴升官发财。 卢家老二卢坤乃正终的儒家传人,圣人家学在身,脸上增光的好事当然义不容辞;可惜,这分流大事结果如何,至今难于预料,有人要藉此事挑起天大事端,卢家正在风口浪尖,卢坤心有戚戚。 “钱大人此事功劳居首,天地可鑑;吾等来此,不管尽了一人父母的责任,算是对皇上也有个交代;这里的功劳自然是钱大人,啊哈,当然还有这里的诸位同仁的。”这也是场面话,你们的功劳我不抢,一旦分流成功;我一个上官亲自坐镇,能少了我的功劳?但是分流失败?这个结果还难于预料,如今能留下一些儿后路是必需的。 所谓千年世家,最大的长处和经验,就是如何在危机面前断尾脱身,未料胜先料败!来到此地,弟子刘源的任务是如何阻止有心人对分流大事的破坏,而他卢坤要做的事,如何在关键时刻,把卢家摘出去,那么把刘源抛出去做替死鬼,保住卢家主脉,也算是可以接受的结果。 天地君师亲,向来都是师为上,父母双亲为下,师恩重于父母亲恩,尊师重道乃儒家大伦!刘源作为卢家最看重的弟子,就应该有这个觉悟。 在大河与不远的三塔河之间新修的河道堤坝一带,刘源正和展昭观望,这之前,二人对这里的了解只是书本资料上的东西,现场考察,深入细緻的了解一下大河分流的情况,这是必须的。 远眺大河,只见到大河正汹涌的奔腾而来,给人竟有迎头撞上的感觉;然后就在正面的堤坝处,拐了个四十五度的弯儿,又向西北而去。 而这个弯儿就在分流口的左近,在这里分流可以最大的利用大河流速的特点,使得分流的河水能有力量再沿着新开的河道灌入三塔河;思路不错,现场的布局施工也绝对按照施工技术和河水的特点进行的;如果按照这表面情况,大河分流没有问题。 刘源望着大河弯弯的转弯处,知道问题就出在这里;一旦被有心人暗中挖个坑道接近此地,再用火药把这一段河堤爆破,由于此地河水的惯性,直接从开河堤,一路奔腾向西南而去,就再也看重不住被揭开龙套的大河洪水了。 今春的春汛较往年实在大了不少。 只要坑道挖的到位,就是这年代爆炸效果都可以轻易的损坏一部分堤坝;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何况是一段儿炸开的堤坝! 展昭突然说道:“如今,大名一带的禁军已经得到皇令,随时都可以给叛军潘虹一个毁灭性打击;再说就是那几波江湖人物,某展昭也暗中做了手脚,要破坏他们的计划,易如反掌耳。” 望着展昭得意的形色,刘源只是微微一笑。 事情要是如此简单,我刘源还来这里作甚? 大宋糜烂,已经彻底的不可救药;就是把此事扼杀于摇篮之中,也不过苟延残息几十年后,还是要被新崛起的女真人赶到江南去苟且偷生,最后还是免不了崖山投海的悲壮! 所谓重病需用勐药,病去如抽丝;如何把这篇文章做大,做的有味道才是刘源来到此地的真实目的。 这是一个大胆的计划,目前,除了红花盗稍微有些儿感觉,就是卢家和展昭诸人都不可能事先了解的。 卢家是千年传承的腐朽,世家到了科举真正盛行的年代,就已经慢慢死了;想要再次崛起,甚至歷史进程的刘源当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大世家从来都是蛇鼠两端,把家族的利益最大化,或者危急关头左右投机甚至断尾求生是本能,指着他们出头就是白日做梦。 而展昭和他身后的包大人,绝对是皇家的卫道士,叫他们做出丁点违背皇家的事情想也不用想。 刘源无可奈何的发现,能和他合作的竟然还是红花盗一伙,甚至南京道韩家;歷史分分合合,人心事故又何况不是如此。 可刘源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当晚,夜色氤氲之中,刘源又一次来到了白天和展昭逗留的地方,只不过这一次更是隐藏的神秘,因为有红花盗,他对这里的安全放心得很。
第240页 “都按照约定做好了?”一个秘密角落,刘源问红花盗。 “嗯,都按照你的计划做好了,嘿嘿,如今才发现,你丫的做起恶事来竟然也如此老辣,妹子错了,大大的错了,你果然是一个阴狠决绝做大事的傢伙,可如今妹子却选择了韩雨涵,嗨!” 出头的橼子先烂,这道理刘源可比这些人体会深刻;如今大宋和大辽虽然日渐没落,可还没有烂到骨水里面,就如秦二世时期的陈胜吴广,汉末的黄巾军,隋末的三十六路烟尘;他们不可避免的遭受当朝势力的严厉打击毁灭,就是其中有侥倖挺过去的,也不过是后来而上的势力成功的基石! 他们是毁灭旧时代开创新时代的必然过程,可最后的成功的盛宴上,绝对不会有他们的身影;尽管他们很勇略,他们的事迹可歌可泣,但刘源绝对没有兴趣,做这其中的一个! 至于能不能在后面见到胜利的果实,这可靠运气了。所有的成功也是给有心人准备的。 刘源还有些担心:“老哥,虞姬选择韩雨涵,眼光是没错的,这个人也是一时翘楚,无论心智和胆量能力都没的说,可唯一叫人不安的是,这韩雨涵出身大宋韩家,他会真的背叛家族吗?” 红花盗阴阴的一笑:“这个韩雨涵根本就是南京韩家的,这世家暗处,鸡鸣狗盗的龌龊事太多了。” 红花盗阴阴一笑:“就怕的是,这个韩雨涵到最后扛不起来,结果被北国占了绝大的便宜,这样你我的所有心血都付之东流了。” 或许吧,哪有都能称心如意的,知道藉此刺激到大宋痛楚,能从此事的教训中找到觉醒的办法,也何曾不是一种收穫! 至于埋在刘源心里深处的东西,这时节,是绝对不能露出分毫的;做事就应该趁势而动,或早或晚都是悲剧,这道理,刘源懂! 第一百九十二章:出路 竹月花舫一路南行,看看过了沧州,到了南皮,运河就进入和大河贯通的御河;由于河水顺流的缘故,大船行进的速度明显加快了许多。 一路经过永静军驻守的东光,再过安陵.吴桥再过了德州,运河又进入漳河流段,再行不远就快到河北重镇临清了。 竹月花舫走走停停,其船速就由前面不远的北国使节团决定;过了临清,使节船队也明显减慢了船速。 这一日,竹月花舫来了一个可恨的来客。 之所以说她可恨,那是萍儿心里的感觉;这人自称石姑娘,可姐姐也叫她虞姬,据说来自北国南京的花魁;花魁见花魁,自然在萍儿心里就有一番儿比较;无论长相和气质乃至文采,二人还真的不分上下;就是这位虞姬给人的感觉很神秘,总是带有一副藐视众生的傲气。 这人咋的也没有姐姐来的亲切,故作深沉的样子更让萍儿觉得里外难受;最叫她气愤的是,这位虞姬竟然和韩公子勾勾搭搭的很亲热,这才是萍儿最来气的所在字。 这位韩公子对姐姐一向形影不离的追求,可这个虞姬来到船上,就把他所有的热情交给了虞姬,对姐姐再也不行以前那样粘着了。 无论姐姐对待韩公子如何,但韩公子移情别恋,就叫萍儿生气! 虞姬和竹月正陪着韩公子走在船顶凉亭上,谈论着诗词曲赋,竹月用琴,虞姬手里拿的却是琵琶。 竹月可没有萍儿那些儿小心思,但和北国花魁在一起较量琴艺,心里自然也有不服输的劲头;一曲高山流水,极尽知音难遇,悽然孤行的孤高。 虞姬手中琵琶叮咚,却把古曲‘十面埋伏’弹得硝烟阵阵,杀气腾腾! “姐姐心中如何许多杀气?真的辜负了这大好良辰,暖昧时光。”竹月笑着,不由撇了一下虞姬身边的韩雨涵;二人之间的暖昧她岂能不知,韩公子虽然不是心中的梦想,但各方面的条件无一不是优秀的,得到了无所谓,这一旦失去了,就很有酸楚了;但她可不像萍儿那样把心思时刻写在脸上。 虞姬感觉到了竹月的醋味,悠然一笑:“此次北使南来,其中的意味多多,不久的大名府谈判,弄不好会有刀光之汹啊,妹子也不过是心有所感,才会弹奏一曲‘十面埋伏’的。” “咱女流歌姬,何必担心国家大事,那可是男人的故事;嘻嘻,不过韩公子胸藏沟壑,妹子也是投其所好了。” 虞姬不理竹月调笑,望着韩雨涵笑问:“你对那个人的提议感觉如何?” 韩雨涵站了起来,来到一旁的船帮望向河两岸,虞姬也跟着过去了;竹月摇摇头,没动,抚摸着琴儿发呆,到今天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将来究竟何样的梦;她之所以对韩公子不即不离,就是因为她曾经有过一个悽惨的噩梦,梦里正有个和这位韩公子差不多的负心人。 所谓名流高士,只把歌舞楼台当做醉酒欢歌.寻找安慰刺激的所在,任何甜言蜜语和海誓山盟都不过是昙花一现的结果,等酒醒天明,会有更孤单又寂寞的苦酒等着你。 竹月呆呆望着那二人依偎在船帮处卿卿我我,心里苦笑:她们就会有好结果?南花魁北花魁不都是欢场昙花,凭韩家的身份会给虞姬一个交代? 她又何成知道,此刻虞姬和韩雨涵谈论的事情和感情没有一丝关系。 “那个北国副使竟然乔装大名秀才刘源,还插手了大河分流以及河北兵变,这傢伙,确是很有意思;只是他的提议有几分成功的希望,真叫人难以决断啊。”
第241页 虞姬微微一笑,道:“其实,他的想法也很有道理,这河北两路和河东路就在京西路不远,南国陈兵百万,潘虹想要在这里扎根,实在不容易;要知道北国的支援只有限度的,一旦形势不利,北国甚至有可能和南国和谈,在得到大量孝敬和土地赔偿的前提下,就很有可能和南国联手剿灭河北叛军。” 韩雨涵何等人物,这其中的道理更是心知肚明:“不错,代州.岚州等诸州地处偏远,和南国京畿重镇相隔很远,但又何曾不是北国耶律洪基的梦想!” 北国一直和南国挣要真定府.代州一带,这个谈判已经进行了多次,后来王安石时代还屈辱的割让了一部分土地,才勉强堵住的北国的胃口;其实,越来越没落的大辽国的胃口也实在不大了。 虞姬望着远方,嘴里低低说着:“那位榆关公主怕是已经得到消息了吧,有南京韩家在北国运作,叫叛军得到代州一带三洲大有可能;南北两国兄弟相称,至少面子上不好意思强行占领南国的领土,但是一帮子心属北国的叛军占有了那里,就如当年的北汉,作为北国进攻南国的桥头堡,恐怕北国耶律洪基是乐不得的促成此事的;至于等将来时机成熟了,再把这里变成北国领土,肯定是耶律洪基希望看到的结局。” 不错,耶律洪基肯定是这么想的,北国契丹人对统治南国州府很有忌惮的,当年就是太宗耶律德光也没有在中原站住脚;扶植一个代理人对耶律洪基来说,是必然的选择。韩雨涵心里一动,这个刘源的心机和眼光果然了得啊,就连各方面的心理都了如指掌! “这个人也是个人物啊!”韩雨涵不由感慨。 虞姬的心里也很不是味道,这个大郎儿,你对他充满期待的时候,他就缩回去畏手畏脚,最终叫虞姬彻底放弃了他;可如今,已经落魄逃亡的他,竟然又化名刘源在大名府惹出诸多风雨;尤其是对叛军的出路和环境以及各方面势力的调动运作,无一不是叫人惊嘆。 这傢伙!难道我虞姬真的走眼了不成?他这样做究竟要得到什么? 无利不起早!人们做事当然都有前因后果,这个刘源,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可以说,无论这次叛乱的结局如何,他刘源也已一无所得,这样子费心费力还冒着极大的风险,又为那般? 的确,刘源的想法,这年代的人很难理解;因为没有人会像他一样,知道将来的歷史进程的!刘源这样做,就算最后自己一无所得,那么改变了一些儿歷史进程;甚至是大辽得到了中原,也比兇残的蒙人屠宰中原百姓和文化来的叫人甘心! 最少,契丹人还是尊重和接受中原文化的。 第一百九十三章:运筹 韩雨涵和虞姬又好像缠绵了一会儿,虞姬就告辞了;韩雨涵好像颇有酸意的问:赶回去去陪欧阳修那个老色鬼? 虞姬把小手在韩雨涵腰眼一掐,俏皮的一笑:“没有他的帮忙,如何尽快得到朝廷的财物?再说,刘渊说得对,要想在代州一带站住脚,收拢一批文人名士必不可少的。” 韩雨涵也不过是趁机调节情绪罢了,身为要有作为的大丈夫,又岂会被男女私情左右了心智。要把大名府这齣戏唱好,这欧阳修一伙是必不可少的。 送走了虞姬,韩雨涵又陷入深深的思考当中;刘源的整体打算,他基本上认可,但是如何运作,却有自己的打算。 韩家千年世家的传输,他知道,出头的椽子先烂的道理,他刘源,甚至南京韩家还有红花盗虞姬俩人,都有意把自己推到前台,都是各有肚肠的伎俩!无论这次河北叛乱结果如何,最少一二十年内,也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的出息,这买卖不是他韩雨涵要做的;在幕后操纵一切,等时机成熟才走到前台,这才是韩雨涵真正的目的。 所谓英雄所见略同,就这一点,刘源和韩雨涵想到了一起。 所以,这次叛乱甚至到代州一带独立为一方势力,这个领头的依然还应该是潘虹。 大前提确定了,至于如何操作,就有千番变化了。 大河分流还一定要进行,些许百姓的安慰不值得上位者多去思量,黎民如蚁野草,只要天下安定,他们就又会象春天的野草一样,繁杂茂盛的蔓延起来;看来,那个刘源到底还不是枭雄人物,顶多不过三国贾诩一般的人物罢了。 大河掘口,京畿甚至大河南岸各路,就没有机会增援河北,这样就不可避免的调动代州和岚州一带的保德军和宁化军到河北两路增援;这就是机会,一举拿下代州和岚州一带的大好机会!只要北国虚张声势的做出响应,这个计划就有六成的希望。 想到这里,韩雨涵接连写了几封信,唤来自己的手下连夜送往大名府,这几家合作,大方向一致,但细节又各有自家的心机手段,使得大名府这齣大戏就越来越有味道了。 萍儿抓挠着脑袋和姐姐议论着刘源,“姐姐,刚才妹子在一边送茶的时候,就听到他们还说起刘源的,姐姐,还想那个刘源很叫他们忌惮的呀。” 说着,萍儿的秀脸幻化出五彩,一种与之俱荣的精彩显露无疑;竹月不由笑了,有一个人叫你日夜牵挂,谁说不是一种幸福! 可那个刘源,身为大宋秀才,却也和韩雨涵一般人一样的毒蛇心肠!适才,韩雨涵和虞姬小声谈论,她虽然装作毫无所知,但她又千里耳的江湖窃听功夫,可除了萍儿再也没有人知道的。
第242页 韩雨涵等人有野心,她竹月早就知道了,处于趋利避害的心里,一向对韩雨涵的追求不即不离,甚至敬而远之;而这个刘源却也陷入其中,甚至成为他们的重要谋主,这使得竹月对刘源些许的好感,又化为浮云流水,对萍儿的依然痴情,只有气愤和劝告:“那个人是魔鬼,不值得你托福终生的。” 萍儿大为懊恼,对着姐姐发娇:“姐姐,他又有什么不好的?反正,夜里梦里,我都想着他。” 对十六岁的萍儿来说,虽然身处这种环境,不可避免的对男女欢爱,过早的成熟和理解,但作为一个朦胧少女的初恋,刘源在她心里有着不可替代的地位,最好在没有另一个替代的人物出现之前,必定如此。这种感觉没有理智可言,也许多年后回想起来,不由为曾经的幼稚感到可笑,这身处这种冲动之中的人们,又有谁会想到她的今后。 竹月望着面前的萍儿,有不有想起曾经的自己,当自己十六岁花季,又何曾不把自己的初恋付给了一段可笑的经歷。所以,她只有暗暗嘆息,不曾有过也就无从谈起失去,萍儿能有个念想希望,又何曾不是一种幸福。 在竹月花舫前面十几里的运河河道,欧阳修的三层楼船逐水前行,刚刚回来的虞姬笑眼迷离,故作娇羞的望着欧阳修讨饶:“人家访友刚回来,就不依不饶的要人家为你的新词儿弹奏,不行叫人家歇歇。” 欧阳修老脸在在,众人嘻哈;这一段儿,这多情善感的大文豪,被既有南国没人的妖娆娇羞,又有备货儿女的大胆豪气的虞姬吸引,把一颗浮水的心儿化为氤氲的水雾云彩,时刻漂浮在时明时淡,时远时近的虞姬制造的暖昧当中,中年聊发少年狂,最近真的诗意大发,佳作不断,每一首都是讨好藉机和虞姬亲热的理由,叫虞姬品评弹唱。 虞姬欢场歷练多年,这种应付做作的功夫已经出神入化,把个欧阳修迷得真是神魂颠倒,而一众南北使团人员,除了神游佛圣的红智大师外,包括苏轼和曾巩,都只有为师尊的桃花运暗暗嫉妒的无奈。 看着已经接近了临清,这是运河路上进入河北的一个繁茂的城市,大家都嚷嚷着要在此地好好游玩一番儿;而虞姬因为此刻大名府的事情还没有准备充分,也乐得大家再次等待,所以一进入临清运河码头,大家就欢欢喜喜的下船去也。 临清之名始于后赵,取临近清河之意。 西汉初始建清渊县,先隶巨鹿郡,后属魏郡,三国魏晋属冀州阳平郡。 十六国后赵建平元年(330),改清渊置临清县,属司州建兴郡。后废。 北魏太和二十一年(497)析清渊县西部復置临清县,属司州阳平郡。北齐废。 隋开皇六年(586)復置临清县,属清河郡。 唐大历七年(772)析临清另置永济县,先后属毛州、瀛洲、贝州、清河郡统领。 宋代先后属于大名府、兴唐府、广晋府;乃运河中转一个极为发达的所在。 这里已经离大名府不远了,要进入大名府之前,虞姬要有许多东西要确定。 欧阳修等人本就是喜欢游山玩水.寄情名山大河的风流人物,又有虞姬一力提议,就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第一百九十四章:顾虑 馆陶府,四月末的天气已经有几分夏天的闷热了,刚过辰时,没有风的空气在阳光的直射之下,很快的就变成一团又一团的静止又闷罐般窒息,就是呆在阳光下都很难受,别说还要猫在地底下刚刚开出的一段儿弄道里面。猫在个身子艰难地挖土.运送泥土。 南阳五义干的就是这种买卖,所以他们还很自在;但是被他们驱使干活的一帮子厢兵却难受了,平时尽管也时常受到上官的差遣做这做那,可今儿的活计绝对不是人干的。 “头,再这样下去,哥几个还不得闷死!快想想办法吧。” 嗨!头儿是个三十来岁的汉子,不过一个百人都头,到这里挖坑道是上官的严令,为此,他的父母亲人都已经被带到军营,说是保护,但他知道,这不过是要挟罢了。 作为一个百人都头,实在没有权力知道太多,至于大河分流又为何在这里挖坑道,他只知道这是上官的死命令,其余的一概不知。 坑道里没有一丝丝的风儿,由于空气的不流动,人身上流出的汗水很快侵湿衣物,粘上泥巴,不久就变成酸臭难闻的还粘巴巴的贴在身上,难受的要死。 都头猫着腰来到五义身边问:“几位爷,是不是轮流到外面歇息一会儿,这样子干活,更是快不了的。 五义其实也在一样的干活,更是还要时常指挥一众厢兵,这会儿也是唿哧带喘的倒气,老大金立勉强站起来说道:“这上面经常有人吗?” 坑道开始的地点是一个厢兵把守的小院,本来是负责检查大河过往的船只的,由于这里要分流了,这检查站就应该上移到五里开外的地方,但这里的驻兵藉口存放的物资和资料没有上面的命令不能随便移动,就藉口留了下来。 厢兵如今在大名府一带吃香,都是潘虹的宝贝,最近行情见长的很,馆陶府钱路也一时没有办法的。 此时,已经挖坑道百十米了,深入地下五六米的样子,如果在上面开一个大洞,就可以有流动的风进来,里面施工的厢兵能好受些儿。
第243页 都头想了想,说道:“应该没事吧,上面就是一片护堤的杨柳林,再有三里地就是大河堤坝了,一般的是不会到这里的吧?” 一般的不会,可这回大河分流在即,负责这里守卫的可是禁军一脉,向来和厢兵不对付的;想到此都头不由埋怨:“大名的潘大人也真是,为何不用厢兵把守这里,弄得现在作甚都不方便。” 南阳老大到知道里面的勾当,用厢兵驻守,将来出了事,潘虹如何解释,这帮子禁军就是用来到时候顶槓的! 这么说就没办法了,只有把百人分成两伙儿轮流干活了。 那就跟李继大人说说,就再派一都厢兵下来吧。老大对都头说了句,这话儿当然的都头上去说。 那都头正憋得难受,藉机上去正好,就带着一半儿轮休的厢兵上去了。 李继来这里两天了,猫在小小的军营憋屈的很;可这件事太过关键,潘虹严令他李继别事不管,这里的事情可不能有半点马虎。 李继当然知道这里的重要,这个计划到操作几乎都是他亲手执行的;他知道,一旦这里的事情泄露,潘虹为了灭口,恐怕第一个要被灭口甚至充当恶名的就是他李继。 军营有一营五百人,方圆各有千米左右,简单的院墙挡不住真正的攻击,所以用更多的厢兵把守,也是无可奈何的;毕竟,这馆陶府还不是铁板一块儿,潘虹在这里的势力还没有掌控官府和禁军的能力。 为了竟来有更多的人背负这大河分流的罪名,潘虹也没办法把更多的心腹弄到这里管事;一来心腹有限不能浪费人力,更关键的是,这时候把自己撇开的越干净才是道理,哪有还紧着往里面掺和的道理。 所以李继在这里办事很辛苦。 其实他还不知道,要不是刘源另有机心,他这里早就出事了,因为卢家和展昭等人的力量把这里已经严密的监视了。 “为何不把这帮子傢伙趁早除掉,一但出了事谁来承担责任?”展昭急了,瞪着眼睛要发火了,卢二爷也盯着刘源直运气。 刘源故作高深,眯着眼睛问:“潘虹在这里有厢军和乡兵近五万,禁军才三千,还他娘的不满圆,尽四成的空饷;你们说这里早动手暴漏了目标,人家不会再寻机会动手,到时候凭你我的势力,还有机会控制局面吗?” 这道理显而易见,大家都没办法,这还是潘虹在馆陶故意躲避的结果;展昭跺着脚大气:“这朝廷做事还真......。”这话儿就没法子继续了,自打他展昭成了包大人的手下,那身子江湖习气就慢慢地磨没了;朝廷为了大局安定,想了各种办法手段限制军队的调动;没有皇令,这地方军队就是死肉一块,没有一丝活动能力;这馆陶本就在后方,禁军在这里就三千人,还是名义上的,其实能动单的不过一千多些罢了。 这样子下去,这大宋还有希望吗? 展昭只敢在心里唿号,潘虹趁河北大灾,竟然暗中收留了几十万青壮,可他在上面关系运作的高明,就是包大人把这里的情况上报,这会儿就是皇帝和几位宰相都还怀疑事情的真实性,正分成几伙人打嘴仗。毕竟河北两路人员密集,军队杂多,潘虹想在这里起事,朝廷有运河运作,组织围剿扑灭叛军很容易。 潘虹如此丧心病狂,叫那些上位者根本没有相信的道理;朝廷控制着地方财政,他潘虹要组织几十万的军队,这庞大的费用从哪里来? 就这一点,从皇帝到宰相到枢密院几乎没有几个相信包拯的。皇帝甚至还特意把包拯叫道皇宫嘱咐了一番儿:“爱卿辛劳国事应该,但要掌握分寸啊。” 所以包拯也无奈,他知道朝廷之所以不愿意轻易招惹事端,实在是没钱惹的祸;本来每年给大辽和西夏的孝敬就是不小的负担,加之西夏又每年都到大宋这里打秋风,以求人力和物力的大力补充,所以西北如今就是朝廷的无底洞,每年的军费和灾民安置费用几乎耗尽了大宋仅有的底气;如今河北刚刚遭遇了北国兵灾,这春荒之际,朝廷可是拿不出一文钱来组织大型动作了。 包拯只有派人通知展昭,只要破解了潘虹大河分流的阴谋,到时候就算潘虹依然起兵造反,朝廷也可尽快的组织力量扑灭他。只要运河通畅,这本来也是常理。 至于河北兵变给大宋带来多少损坏,就不是他包大人能掌握的了。 但卢二爷支持刘源,因为展昭可以拍拍屁股就走了,一旦潘虹兵变,第一个要毁家灭族的恐怕就是卢家,谁叫他们有着上千年的积累的财富的! 但卢家的真实的想法又是什么吶? 第一百九十五章:河上人家 卢家二爷卢坤,才到馆陶不久,就接到大名府家里的书信,信是儿子卢旺亲自带来的;按照卢家各门长老以及卢炫的分析,无论潘虹的起事最后结果如何,首当其冲的都是卢家遭殃,身处大名府风口浪尖的卢家,不可避免的成为受害者,而唯一能够摆脱此难的手段,还是千年世家断尾求生之术,和潘虹摊牌,拿出可以叫卢家逃过此劫的财物;潘虹也知道卢家在大名府的潜力,能不得罪卢家而得到大批用于起事的军费,何乐而不为!剩下的是就是,馆陶大河分流的罪名有谁来担当。 无论是身在馆陶的州府钱路,还有负责此事的李继和刘源,都没有这个分量;由是,又有一个人浮出水面,就理所当然了;这个人就是如今的河北临时都转运使,和北国使团谈判的欧阳修。
第244页 无论欧阳修在朝廷的地位和他在朝野的名望,主持大河分流一事,众望所归。 这个提议,潘虹得到红花盗和南京韩家的一致支持,把欧阳修一行逼入绝路,到时候就会逼急无奈的投入叛军势力;要知道,一个新势力是否被世人承认,文人名流的支持很有说服力。 他们还没有意思到,不知不觉中,他们的行动已经被刘源引导了;刘源知道,要想大名府的动乱能够走得远一些,必须是各个势力相互协调甚至各有所得的情况下,才会实现的。刘源虽有很多助力,但真正自己的势力几乎没有,所以他能做的,无非是根据每个势力的特点和需求,来设计一个切实可行的诱饵,一步步的引导他们走到前台。 这个消息是卢旺告诉刘源的,显然他已经得到卢炫的吩咐。 “二哥,你说,这潘虹混蛋会有希望成功吗?” 刘源心中暗想,按照以前的思路,他潘虹的结局必定就是一个失败,占据河北两路,就等于叫大宋抵御北国的三道防线全部失去,京城只有南迁唯一的出路;逼急了的大宋朝野,为了不失去家园,就会拿出最大的热情和财物,支持朝廷平叛。甚至会把代州还有真定府让给北国,以达到共同剿灭叛军的目的。 攘外必须安内!这本来就是大宋的国策;而耶律洪基得到了祖宗们都一直渴望而没有实现的对代州和真定府的奢望,九成九会同意大宋的提议;毕竟,一个没有希望的叛军还不可能真正的引起耶律洪基的重视。 但是,叛军窜入代州和岚州一带,对京畿一带的压力就少多了,朝野中最少八成会採取观望态势,毕竟,代州一带的叛军对京畿威胁就小了很多。 人们这时候还有诺大的热情出钱出力的话,西夏早就灭了几回了;花钱买平安,割肉求生存,大宋上下已经习惯了。 现在,刘源唯一担心的就是如何给展昭一个交代。这件事弄不好,不但容易出差皮,刘源自己甚至还有性命之危。 当晚,刘源又来到馆陶府最热闹的酒店.河上人家,顾名思义,这个酒店不在城里,而是飘荡大河上的一只大楼船。楼船有三层,一层是厨房和散客所在,二层就得是有些儿身份家底的才能上来,而三层就是销金窝了;据说,三层的姑娘五颜六色,各国高价弄来的各色美人儿都是一方奇卉! 这河上人家可不是固定在馆陶一地的,每年它都会在运河上下游荡,每一个运河沿岸繁华所在,都有过河上人家停留的影子。 今年能这时节到了馆陶,显然是奔着大河分流这件大事来的;这种名垂千古的好事,当然会招引各地的名流骚客。 仲春风光无限,能有这般妙事,既能藉机游玩散心,又可以附庸风雅,到时候没准儿灵感一发,来一首佳诗妙词儿,还能青史留名,岂能不叫各地的才子佳人望穿了双眼。 红花盗竟然在三层的一个雅间等待着刘源,而出来迎接他进去的俩姑娘,叫刘源有似曾相似感觉。 “奴家娉娉.婷婷,嘻嘻,在北国平州红云梦,咱姐妹可见过刘先生。” 哦,刘源想起来了,这二位不就是当时在后面为虞姬姑娘牵着长裙的二位美的不像话的两位小美人吗?如今竟然在这里出现,难道这艘儿河上人家和红花盗哥俩有渊源? “原来是二位小美人啊,至今叫咱记忆犹新,不知道你们的主子虞姬是否也到了。” 嘻嘻,姐姐还没到,娉娉嬉笑而答;接着婷婷则故作严肃的说道,姐姐过几日也要到了,请刘先生不要夸人家美丽,不然会不好意思的。 小妖精!也快修炼成形了,信不信咱把你们脱光了,然后......;刘源故意做一个兇狠狠色狼的样子,可俩小妖精有道行,非但不怕,反而挺着小胸脯凑近刘源的身子,嗤嗤笑:“姐姐说了,你刘先生就是个有色心没色胆的胆小鬼!嘻嘻,假道学咱姐妹可不怕。” 呵呵!刘源气得不行,虞姬看不上自己就算了,如今人家的小丫头都眼睛长到头顶,甚至连咱家的色胆都不屑一顾的;耶,咱就衰的这份上! 刘源暗暗发誓,有机会一定把这俩小妖精拿下!奸了再奸,奸完往大河里一扔.....,别的,这俩丫头伶俐可爱的样子还真的叫刘源捨不得,也罢,到时候俩丫头求声饶就勉强留下! “老弟在发甚呆?”红花盗见刘源进了屋就咬牙切齿的很纳闷。 刘源老脸在在,晃悠着脑袋说道:“嘻嘻,虞姬这俩丫头越来越有模有样了,就是......。” 红花盗诡异的笑,贴着刘源的耳朵小声说道:“这俩丫头可被妹子惯坏了,就是哥哥我拿他们都没辙;呵呵,你要是能把这俩小妖精驯服了,哥哥我就输你兰亭序真贴如何?” 红花盗这丫的竟然存着一本王羲之的兰亭序真贴,叫刘源惦记着可不止一天了;这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可冷眼望着一旁旁若无人的俩小妖精,刘源的心可是起起伏伏的;因为很显然,拿下这俩有准备的小妖精,其难度可想而知的。 为了兰亭序,刘源的心可有点乱了,因为一时半会儿的,他还真跟没有找到如意的办法。 ------------------------------------------- 书友如果有兴趣,可为主角设计一个好办法,叫他如意如何!
第245页 第一百九十六章:准备 刘源来到娉娉.婷婷的面前,故意把前面的娉娉让过,对后面的婷婷说道:“娉娉姑娘温柔文静又美丽大方,就像湖水里的朱兰,就是不言不语,都叫人感到有一股醉人的馨香;就像......。” 婷婷脸红了,撇了一下前面的娉娉,微微气愤:“你个瞎子弄错了,她才是娉娉!” 刘源好像才醒悟,一拍脑门说道:“就算她是娉娉,我说的也是你呀。” 婷婷望着娉娉嗤嗤笑,而娉娉却火冒三丈:“为何我娉娉就不好?” 刘源俩手一摊,摇着头:“看看,这不就是来了,真没好脾气,将来如何找到如意郎君!你再看看人家婷婷姑娘,如此善解人意;来,婷婷姑娘,咱不理她,到一边儿哥哥给你讲的笑话。” 娉娉气坏了,一时连婷婷姑娘都怨怪了,小嘴一撇就瞪眼:“切!谁个稀罕你讲啥子破故事。” 得,这丫头一来气,就连婷婷连着叫她都不理,气唿唿的跑到一个角落生闷气;婷婷左右为难了,想和娉娉解释,人家身子一转儿就是不理,不由对着刘源要生气,可以想到人家还刚刚说自己温柔文静的,这要一发火就好像失了身份,正走左右为难的功夫,就被刘源拉扯着做到了他身边。 身子刚要挣扎,却见刘源偷偷给她眨眼睛,小声说道:“咱俩打个赌,一会儿那丫头就会自己凑过来。” 娉娉正立着耳朵听刘源到底和婷婷说些什么,听他这般说话就更来气了,把身子一转叫道:“婷婷你就和他赌,看看我如何会过去。” 一旁的红花盗这时说话了:“哈哈,那你们的彩头是什么?没有彩头赌着可没意思得很。” 刘源早有预谋,马上说道:“咱大老爷们说到做到,我赢了就请娉娉姑娘对我笑一下,如果我输了,就只好叫声姑奶奶好了。” 娉娉气鼓鼓的说道:“谁稀罕你叫姑奶奶!你输了就出去从楼上跑到楼下,嘴里喊着:我是混蛋!“婷婷捂着嘴不敢大笑,显然怕别人说她不文静。 这丫头显然气极,竟然叫刘源出去献丑;可刘源不怕,不就是十六七的小姑娘嘛,正是思春的花季,又由于出身的缘故,对自己的前途又迷茫又期待,些许的自卑偏又掩盖在表面的自傲当中,但她们的心底如何不期待着一个真正的白马王子。 刘源讲的是白雪公主的故事,当然把很多这年代能接受的东西加进去不少,变的更是有血有肉的;开始,娉娉还故意堵着耳朵,可随着情节的进展,尤其白雪公主被后母暗中下药把她弄死时,婷婷泪眼模煳,娉娉竟然起的走过来大骂:“这个坏女人真该死,竟然把......。” 红花盗望着他怪笑,这娉娉才意识到自己要输了赌约的,赶紧跑回去坐好,可一个心儿早就被故事里的进展勾住了灵智,立着耳朵不肯放过一句话。 可该死的刘源太气人了,竟然贴在婷婷的耳边小声说,见到婷婷红着小脸,眯缝着眼睛听的入迷,可把娉娉急坏了,忍了又忍,最后见到婷婷捂着小嘴惊讶状,就再也忍不住了,跑过来抵了着刘源的耳朵汹汹大叫:“就不能大声说,想把人急死!” 刘源哈哈:“你对哥哥可不应该这样?” “应该怎样?”娉娉还不服气。 红花盗说道:“你输了应该如何?” 这时节,娉娉才想起赌约,小嘴一撇,不就是笑一笑嘛,谁怕!望着刘源一嗤牙咧嘴:‘嘻嘻,我可笑了,快讲故事吧。” 这笑的样子绝对牵强,就连一边的婷婷都忍不住指着她喘着气说不出话来了。 这时,从门外进来一个人,刘源认识,就是红花盗的一个得力手下,手里拿着一个包裹;红花盗向娉娉婷婷一摆手:“你俩都到外面望着,我们这里有正事了。” 俩丫头老大不愿意的站起来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娉娉依然回头对刘源说道:“完事儿你可不许走,把故事讲完才行。” 刘源嘻嘻笑:“哥哥这样的故事有千多个,你都想听吗?” 娉娉笑:“当然听,讲一段就给你一个大钱赏钱。” 红花盗接过手下递过来的包裹,对刘源笑道:“竟然用这种小伎俩骗人家小姑娘,也不怕丢了身份。” 刘源嬉皮笑脸:“如果你把兰亭序老实的输给我,咱就没兴趣再逗她们。” 妄想!红花盗摇头,这刘源一肚子怪才,没准儿还真能骗取俩丫头的欢喜,得想个法子,不然手里的宝贝有点悬。 包里的东西很简单,不外是按照刘源吩咐的,硫磺.硝石和木炭,都是按照吩咐精緻筛过的粉末;红花盗依然不理解,问道:“就这些,好像少了啥子吧。” 刘源要弄得当然是火药,这年代的火药,不单配方不对,里面还添加很多别的东西;红花盗是江湖人,烟弹和迷弹都用过,虽然不大懂火药的配置,但也知道东西不全。 刘源故作高深,如今大家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可没有将火药的真正的配方交给他的想法,说道:“给我找个安静的所在,里面摆上一个火炉。” 这东西虽然筛过,但春天河边,就容易反潮,刚才刘源用手一抓就知道了;有个火炉将这些东西炒干,还能给红花盗等人些许的神秘感。
第246页 火药正确的配方是1:1.5:7.5,(硫磺.木炭.硝石),直到明朝后期才渐渐接近这个比例,这年代的火药就是烟花,没啥威力就因为比例差的太多,又掺杂很多没用的东西。 至于为何做这个,接下来就会交代了。 把原料烘干了,配制容易得很,然后就是按比例合在一起再炒一下,叫原料充分的混合,这就得小心了;为了保险,刘源把配好的火药放在一个盆锅里,而大锅里面放着水,再把盆放在水上面,这样子就不会出事了。 大概一个时辰后,东西弄好了;把火药包在几个厚厚的泥罈子里,又用黄磷配置了引线,才出来对红花盗说道:“大概好了,就是没用地方试验了,这里可不行的。” 就这个?就能炸开石坝?红花盗依然不信,刘源又来了:“不信就打赌,还是用你的宝贝。” 红花盗瞪眼,你输了赔啥? 刘源神秘的一笑:“咱一定不会输的。” 试验是明天的事情,今晚刘源可有事做了,俩丫头都睁不开眼了,还拉着刘源讲故事吶。 第一百九十七章:小小震撼 天刚蒙蒙亮,一艘小船就从河上人家熘开了,船上的几人都是哈且连天的没睡醒。 娉娉.婷婷嘴里更是埋怨的不行:“石头大哥,你这算是咋回事啊,刚刚闭眼就把人家叫出来了。” 可不是,娉娉婷婷逼着刘源讲故事,睡觉的时候都有三更天了;而这会儿最多刚过五更,仲春的天已经很早了,这会儿才不过蒙蒙亮。要知道,河上人家这种地方,一般的都是夜猫子的。 婷婷姑娘望了望正假寐的刘源,噗呲一笑,说道:“看人家,这样子也睡得着。” 早起是刘源的主意,谁又知道昨晚被俩丫头整整折腾半宿了,这会儿只有藉机还阳了;这趁机偷得片刻闲,也是前世上班族练就的一种本领。 娉娉看着刘源的自在就来气,把一个草须子探进刘源的鼻子;噗呲!刘源双手下意识的抓挠,不想正抓在娉娉的胸上;丫头怒不可遏,正要报復,就见眯着眼的刘源已经喃喃吟诵起诗来了。 红绡一幅强,轻拦白玉光;试开胸探敢,尤比颤酥香。 这是十香词中的一首,所谓乳香;此刻在刘源嘴里吟出来,就有调戏娉娉的味道了。娉娉婷婷出身欢场,虽然还没有亲自上阵,可这里面的训练和经验也是十足的;娉娉姑娘顿时脸红胜朝霞,一挥手就向刘源脸上打去,不想刘源早有准备,勐的抓住娉娉的手儿说道:“好婷婷姑娘,哥哥这是心里有你啊,做梦都想着你。” 娉娉大急,嘴里嘶叫:“放开你的狗爪子,我是娉娉!不是婷婷!”心里不由一酸,我哪里又比不上婷婷?竟然在这坏人眼里凭的不值! 这一感慨就有些儿发呆,连被刘源抓着手儿都忘记了。 而一边的婷婷姑娘听到刘源情意绵绵的话儿,竟然有些儿呆呆的不知所谓,一时心里愁肠百转。 她可知道,刘源可是姐姐曾经的希冀,曾不止一次的私下埋怨他的懦弱和不争;可自己没姐姐那般志愿,刘源正是她的梦想,但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对她来说,这刘源不过是她的痴梦而已。 可如今,就是这个刘源,就生生的把他赤裸裸的展现在自己面前,连这般心动的话儿都说了,不由害怕,这是真的吗? 她那知道,虞姬就是刘源曾经的初恋,是来到这年代第一个,也是唯一个叫他刻心铭骨的女人;可是,最后虞姬把刘源抛弃,无论真实的原因如何,在刘源心底不可避免的有一番怨气;如今对她的俩贴身丫鬟如此用心,不能说没有几分报復的心态。 今儿去试验刘源制造的火药,当然要找一个隐蔽所在;这一带属于华北平原,一望无际的棋盘状的庄田一字排开,如浪的涌去,在眼睛不能鑑别的地方和蓝蓝的白云合在一起,叫人无法知道,脚下的路还有多远。 红花盗显然知道,笑着指着一偏不知边际的芦苇盪,说:“就在那里,云深不知处。” 刘源哈哈,你丫的竟然还有几分诗意。 红花盗老大别扭,惹来不自在的埋怨,还不是总和你在一起。这不着调的湿意就他娘的来了吗!记得前两年,家里过中秋,妹子请来一帮子酸文人,大家酒热之后就诗兴大发;奶奶的,发就发吧,偏偏还招惹咱一个粗人,逼着咱来诗一首;嘻嘻,爷爷也不含煳,当场就震惊一片。 娉娉婷婷红着脸小声问:“石头哥哥能做诗绝对稀奇,就不知湿的是自己还是别人?” 红花盗翕然,潇洒的一拢头髮,哈哈:“爷爷是谁?就这点勾当也想难为爷爷!当即就即兴作诗一首,绝对震撼,一帮子酸旦都傻了。” 就连刘源都大有兴趣的问道:“快把大作献出来听听,如何惊世骇俗了。” 红花盗一震精神,仰面长吟:“爷爷我喝酒就作诗,犄角旮旯都哗哗!忽而一阵微风来,骚骚的诗情化雨烟!” 众人狂笑,就是婷婷都趴在刘源的身上直倒气,嘴里呻吟:好湿呀! 红花盗暮然回首,一派凌然:都别笑,爷爷我还没完! 娉娉故作抚心噁心状,揶揄:“还有?不怕把人......。” 红花盗可正有感觉,一副高深气派:“爷爷我喝酒就发疯,见到美女就弓腰,拉到床上梦一场,弄的满床发洪水!不是你的就我的,反正大家都流水!”
第247页 绝对好湿啊!刘源不得不惊嘆,这水准儿就是赵本山都得甘拜下风啊! 再看俩丫头,早就把脸儿埋在怀里呜呜颤动了;当然颤动的是她们的身子,耶,别误会! 红花盗寻找的地儿是一片沼泽地,黄河几乎每年都大大小小的泛滥,所谓黄河九曲,就利一曲,指的就是西夏占着的黄河北套(如今银川一带);其余的地方,因为汉唐期间对黄河上游的过度开发,使得黄河两岸的水土流失严重,大量的黄土被捲入黄河之中顺流而下,使得黄河下游河床的水位年年增高,大大小小的洪涝几乎是河北一带的噩梦。 曾经的水泊梁山也就是这样的沼泽地! 沼泽地方圆四里地,周围都是杂树林和芦苇盪,中间有一个小岛,试验的地方就选在这里。 到中间,一个明显是红花盗刚刚叫手下搭建的土台子,黄吃咧的泥土显然都还没有干透,流的外面的满是泪痕。 “怎样?如果这五罈子所谓火药真的能把这土台子炸飞,哥哥就心甘情愿的把兰亭序输给你!” 刘源把昨晚试制的火药分成五个土罈子装了,每个大概五斤大小;按照这年代的火药,要把这土台子炸开,纯属笑话。 可咱这火药就炸不开它!刘源为了保险,还来到这简易的土台子检查一番儿,手搭上都跟着颤动,这也经得了咱五罈子火药的厉害?刘源笑了,因为梦寐以求的兰亭序就要到手了! 要知道如此容易,又何必招惹俩痴情的丫头!因为刘源明显感觉到,如今娉娉婷婷望着自己的眼神有点那个了。 红花盗的手下按照刘源的指点,把五个火药罈子都一熘的摆在土台子底下,把每个火药罈子的药捻子都系在一起,用一根粗的黄磷纸筒子连在一起;这纸筒子有三米上下,按说可以叫点燃它的人有时间跑开。 这种危险的事儿刘源可不干,红花盗的手下傻呵呵的点着了引子,却站在那里不动单,望着哧哧冒着火花的引子嘻嘻笑。 “大白天放烟花,真新鲜,就是没有夜间来的稀罕!” 还他娘的稀罕?一会儿你丫的就要陪着土台子升天了;刘源大急:“快跑开!不然变成筛子别怨我!” 那丫的不怕,还追着焰火看究竟;真他娘的不知死活!刘源甚至不敢再看了,一旁的红花盗本来在看热闹,见到刘源的样子,好像也知道情况紧急,好在这傢伙有手段,立马认出一个飞爪把那丫的带飞。 就见这丫的扔在空中翻腾,就听一震震撼的颤抖从脚下传来,接着就是闷雷爆发,然后随着一声闷响,烟火朦胧间就像地陷山崩,无边的惊颤把人们的心迹撼动。 就这气势,来自前世的刘源没啥感觉,正研究着该用都少火药才能炸开河堤,就听唔嘤一声,一个火热又柔软的身子扑进怀里,还依然颤抖着呜咽。 刘源怜爱的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傻婷婷,没关系的,有哥哥吶。” 怀里的丫头不抬头,可一旁一个酸熘熘的声音来了:“你又错了,婷婷我可在这里。” 透过烟雾,刘源看见了婷婷酸楚的眼,不由暗自一嘆,又把她和怀里的娉娉一起搂在怀里,眼里望见的是,正在从空中拽到在地,已经变成黑黑的肉球儿的红花盗的手下。 第一百九十七章:只欠东风? 四月二十八,就是华北平原,也算是初夏的季节了。 由于一连几个大晴天,毒辣的日头暴晒多日,空气中积累着日渐压抑的闷热,人们就是呆在屋子里,都有出气不畅的感觉。 大名府一带,更是有另一种暴躁慢慢煎熬着有心人不安的心。 王箭帅府,屋子里几个人的脸,阴阴的就像要马上流出水来;烛火跳荡间,使得每一个人脸色都幻化成无奈的天空。 其实,大厅外面的蓝天,没有一丝云彩,不可能有雨。 要打雷下雨的是他们的心。 “这多日,潘虹把大名一带的厢军和乡兵以各种名义集结在几个地方,行迹极为可疑,据可靠消息,最近他把多个不听他调遣的中层军官都藉口软禁起来,换上自己的心腹;诸位想想看,他这样做究竟何意?” 说话的是卫尉卿.都点河北两路诸军都虞候,乃从四品的武将,乃河北两路禁军二号人物,王箭名义上的助手周三水,一个近四十的白净的汉子,要不是穿着禁军大红的将军服饰,给人的感觉绝对就是一个文人。 大宋文人掌兵,这武将文邹邹追求时尚,也是必然。 又一个阴阴的声音响起:“最近市井都在流传一个歌谣,不知诸位是否耳闻,‘端午来,苍天怒,兆衰败,起蟠龙!’,都说大乱来临天降预兆,可如今我大宋还算安泰,这其中的意味大有文章啊。” 此人乃皇城以下诸司使,军司马,负责这一带禁军的军用调配,官职虽然只有七品,可在大宋的军制体系下,竟然成为一个绝对炙手可热的人物! 道理很简单,他是财神爷,尽管是过路财神,所谓雁过拔毛,每年的油水绝对叫比他品味高多的文武上官眼红。 他之所以拿到这个位置,就因为他姓曹,叫曹寅,大宋开国大将曹彬是他的先祖。 两宋前后共320年,要问谁是大宋最有名的武将,民间可是众说纷纭,开国的一批武将不说,后来的杨家将.西北军神狄青,南宋岳飞等等;可在赵宋皇室和文人士大夫眼里,这个人非曹彬莫属。
第248页 曹彬河北人,乃柴荣的小舅子,乃后周皇室很有名望的人物,后来跟了赵匡胤,成为大宋开国大将之一。 宋史称他,清谦畏谨,不负陛下任使者,惟曹彬一人耳。此人没甚军事才能,可为人谨小慎微,律己治军极严;大宋由于得到天下的手段不正,更是借鑑于五代武人猖獗,由是太祖就极为欣赏曹彬的为人,立为军中榜样;文人士大夫更是对他的风度大加赞赏,这也给随后军中用人定下了一个基调,任人唯‘贤’,大宋军官,勇力和指挥能力都是次要的,首要的就是忠诚和为人谦逊,洁身自好。 似想一帮翩翩‘君子’带出的官兵,其后果可想而知。 那些开国的武将甚至后来诸如狄青等有名武将,下场都很惨,众所周知的岳飞就不用说了,可见大宋上层对武人的提防;可曹彬以及身后一族,在大宋皆有着荣耀的身份地位,就是这会儿,曹家人无论朝野,都是有着很高的地位的。 潘虹近一段动作明显加大,频繁的军事调动和各种迹象都表明,此人有问题。 可朝中的上层不这么看,任人也无可奈何。 监军付亚力尖着嗓子嘶叫:“不过是一些有心人见到潘大人得势,就暗中散布谣言罢了;想那潘虹世受皇恩,大名府又处在天国军事重地,他要此时此刻有二心,对他有何好处?” 宦官吗,没啥子男人享乐,身份又尴尬,自然有着骨子里的尖酸刻薄,有大多爱财;他付亚力在大名府,又已经和潘虹勾搭在一起,弄了不少产业,自然是潘虹的铁桿。 潘虹要是倒台,他这个监军失去大量财产不说,就是这监军之位都得拱手让人了。 所以他很急,就怕别人说潘虹的不是。 王箭近五十了,也没有大的野心,就想把目前的位置做的牢稳,再扑腾十年,等家底积累足够了,就回家养老了,所以他不想有丝毫的变故。 底下众说风云,他王箭对潘虹私下的动作,也不是没有察觉。可他不过是一个驻军练兵的兵头罢了,领兵打仗几乎就没他的事,无论他潘虹作甚,只要不损害自己的利益就成! “哦,我说诸位,其实,皇上已经下旨欧阳修大人,北京诸军调动事宜,皆由欧阳修大人负责,欧阳大人已经往这里急赶,估计三两日就到,大家还是等欧阳大人到了再议此事吧。” 众人皆然,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既然朝廷诏令欧阳大人为河北两路的经略使,别人就是想替朝廷分忧都没用。 众人各自散了,李三水回到家中,立马吩咐心腹,把一只信鸽放飞空中;那只白白的信鸽在空中稍加判别一下方向,就径直向临清飞去。 竹月花舫在临清下游十里处已经停留两天了,因为前面滞留在临清的北国使团和欧阳修一行,也在那里停留游玩了两天。 有虞姬一路陪伴,欧阳询似乎已经乐不思蜀了。 花船的三层凉台,韩雨涵和竹月有一搭没一搭的下着围棋,其实心事都不知道飞到何处去也。 由于虞姬的介入,如今二人在一起很别扭。 韩雨涵懒懒的望着天,蓝蓝的没有一丝云彩,身边吹过的风都是热的。“看来,又是一个艷阳天。”艷阳初夏,绿肥红瘦,四野一片盎然,对韩雨涵来说,一般也没啥不好;可是老不下雨,大河的水位就要下降,这可是大问题! 大河水位不足,又如何使大河掘口来的汹涌!韩雨涵很纠结,一般儿,华北平原的春末入夏,还阳的暖风带动下,是多雨的季节。 “是个艷阳天,就不知道虞姬姐姐如今和欧阳大人在做甚?” 竹月终究是个只有十九岁的女人,心底些许的妒忌还是不自觉的冒了出来。一个花魁,被人家众星捧月的习惯了,尽管她对韩雨涵没有太大的心思,可一旦韩雨涵移情别恋,这心里的滋味就酸酸的。 韩雨涵微微一笑,手里的一颗棋子就扔进棋盒子里面,道:“其实,我和虞姬姑娘刚刚认识不到一个月,在一起加起来还不到一天。” 这就叫一见钟情吧,竹月的心更乱了。 韩雨涵嘆口气,没有分辩的意思,站起来就来到船帮,望着船下汹涌的河水发呆。 显然,这两天大河的水位又下降了一指。 又不由自主的望天,还是蓝天白云,晕晕的太阳热烈无比;可突然一只白白的信鸽盘旋而下,径直飞到自己的头上;韩雨涵一伸手,信鸽熟门熟路的就落在他的手上。 韩雨涵拍了拍鸽子的小脑袋,安慰了一下,就解下她腿上的小锦囊;里外三层的依次打开;里面一个小小的纸条,就几句话不到百字,眼睛一扫就看完了;然后交给身后的一个亲信:“马上烧了。” “诺!” 韩雨涵的脸有些儿兴奋了,看来一定是好消息,心里想到: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等一场大雨了。 五月初五端午节,就有七天了,可这天!韩雨涵不由又把眼睛望向了依然蓝蓝的天。 第一百九十九章:莺歌燕舞五月初 隔日清晨,竹月花舫启程了;显然,前面的使节团定然已经启程,从这里急赶,到了馆陶,也得四天出头。 可韩雨涵已经不再船上,前面十几里的宋国楼船上,虞姬也和欧阳修殷殷道别。
第249页 “欧阳大人请留步,奴家有时先到馆陶,等大人赶到那里,虞姬定然扫榻相迎。” 这话儿带着钩子,弄的欧阳修心儿痒痒;这妖精,总是把人的胃口吊得高高的,然后就在你神昏志迷的时节,俏皮的躲开;如今的欧阳修,就是做出的诗词儿都有几分急切了。 虞姬莞尔一笑,已经飘下大船,站在急急离去的小船上和他挥手。 “欧阳大人请回,外面日头太毒了些。” 欧阳修无可奈何,摇着头,嘆着气也挥手,想把心里的压抑赶走,这丫头,就是个妖精! 身后的苏轼和曾巩对望了一下,憋着笑不敢言语;师尊已经魂不守舍了,花径田田,闻着香摘不到手的感觉,最是迷人。 真想不到,这北国的花魁,竟然更加招惹南国的蝶儿,疯狂! “师尊,回舱吧,应该准备一下馆陶大河分流的贺词了。”曾巩小心的提醒着师尊,心里早就揣度着好文章了;大河分流,名垂千古的盛举,就是师尊的风光无限,自家做弟子的跟着沾光,也是必然的。 曾巩对自己的文章极有信心。 使节团一路急急而去,再也没有停留;能叫北国官员见识一下南国的盛举,这本身就带有几分豪情。 韩雨涵却已经出现在李三水的密室里。 “如何?一切还顺利吗?”韩雨涵品着茶,淡淡的问话,大事不惊,乃上位者追求的养气功夫,他韩雨涵自认已经得到其中三味。 “枢密使给王箭的权力只有紧急情况调动五个营的兵力,如今为了保住馆陶分流的顺利,已经占用了三个营的兵力,也就是说,目前他手里还有两营千人可用。” 这不算什么,就是不通过潘虹,韩雨涵自己掌握的力量就足够了。 这王箭是个爱财又惜命的人,纵然不能得到他的合作,想要控制他也很容易;二人微微合计一下,韩雨涵说道:“就暗中监视他的举动,到时候把他软禁起来;哼!他不是正在老家大兴土木吗,就把他的心腹都派去,嘿嘿,来回七八天的路程,够了。” 王箭的老家在定州,原来也是没落的不像样了,如今有了钱财,就理所当然的恢復祖业了,荣耀乡里是一个游子的梦想,这年代,锦衣夜行没人稀罕。 可王箭偏又拿着架子装脸面,这种事情都是手下帮着做的,李三水有心,这种事当然做了不少。 李三水阴阴的一笑:“就顺便把南来的朝廷物资暗中给他挪动一二,叫他有口难言。” 马无夜草不肥,王箭吃空饷终归有数,这意外的财路其实他早就惦记了。 “由此往南百里,多派细作刺客,一定要把朝廷派来的人灭掉,无论传旨的还是接管禁军的官员!”只要得不到朝廷的令旨,这大名府十几万禁军就是废物点心,丝毫挡不住这里的任何举动! 接下来就是如何调动东北面河东以及代州一带的禁军了,这才是重中之重!到时候大河泛滥,朝廷无力从南面调兵,北面的二十万兵力又被北国陈兵边界的四十万大军牵制,朝廷唯一能动的就是代州一带的兵力了,就是河东,因为北国西京一带也是蠢蠢欲动的,恐怕也不敢动用多少兵力。 世事如棋局局新,就看你如何调动其中的子力了。 裂国代州岚州一带,绝对是可能的。 这套思路,就是刘源为他筹划的大概,具体如何完成,就得他韩雨涵操作了;在他眼里,刘源顶多就一个谋主的身份。 韩雨涵离开了李三水这里,就去潘园了,终归,这次大动作,名义上的领头人还是潘虹;就是收取这份果实,也得等到将来在代州站稳脚跟后的事了。 五月初一,这馆陶一带就已经很热闹了;许多闻讯赶来的文人墨客,公子佳人,有乘船来的,有路上坐车骑马来的,其中得到官府应招的占少数,大多都是慕名而来。 这年代的乐子本来少的可怜,如今又这等大事,岂不是趁机消遣游玩的好去处。 如今馆陶府大小客栈都已经埋满员了,就是大批人马未到,先前来预约准备的下人可早到了;大河码头,更是五彩缤纷,各色的花船各自争艷,还有上面花姿招展的姑娘,更是如今馆陶一个胜景;当然最艷丽最风光的还是河上人家。 刘源和卢旺翕然游走于码头一带的闹市,人山人海的场面叫人很兴奋。 卢旺心里很高兴,那是因为家里终于和潘虹搭成协议,摆脱了担负掘口大河的罪名,就有另一种期待了;大河掘口,对穷苦百姓当然是一种灾难,可对世家豪门来说,可又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运,趁机用最少的代价收取灾民的田产,可是世家豪门做大的本能。 所以,如今的刘源已经按照卢家的指令,不在操心大河分流之事了;其中的意思很明确,这种事不能沾,但别人如何做就没必要操心了。 当然大河掘口最好不过! 这话儿只能意会不可言传也,要知道,咱卢家可是圣人门户,儒家一脉的。 所以,如今的刘源表面看来很悠闲。 二人来到一群小吃摊位,就见好几个举着各种吃食的卖主陪着笑凑了过来,嘴里争着喊话:“先生,这是咱馆陶最有名的油炸丸子,一嚼在嘴里嘎嘣脆嗨满嘴流油,十成的羊肉,来些儿尝尝!”
第250页 可他的话儿没说完,就被后面的一个更健壮的半大孩子撞开,举着一个物事嘻嘻笑:“客官,这红枣粽子才是咱馆陶一大名吃,过几天就是端午节了,您二位买几个带回家里尝个鲜活,你家娘子绝对对您眉开眼笑。” 这丫的会做买卖!刘源拍拍他的肩膀呵呵笑:“小子嘴头子不错,要发财的。” 说着胡乱拿一些儿吃食就边走边吃,付帐当然是卢旺的事情。 二人边吃边欣赏身边的各色姑娘,不想一对儿姐妹花突然拦路街头,正把二人前进的路挡住。 卢旺乐了,哈哈,听说过大户哄抢当朝进士为婿,今儿更是新鲜,小娘子竟然自家拦路抢亲了不成,嘴里大叫:“嘻嘻,小娘子,谁家的闺女呀,长的这水灵!正好小爷爷也没娶亲,就和哥哥一人一个把你们带回家去如何?” 卢旺说着就要嬉皮笑脸的上去和人家亲热,可刘源马上拦住了他。 乖乖,这可是娉娉婷婷!跟着虞姬可没少练功夫,就卢炫这两把刷子,还真不是个! 没见娉娉婷婷都已经握着小手准备发威了。 “原来是你们,正好闲着没事,就可哥哥我去找个清静所在,喂喂五脏庙,这一路折腾还真有些儿饿了。 要是往常,娉娉婷婷必然跳起脚来拍着小手答应,可这会儿,就听婷婷姑娘红着小脸低声说道:“别闹了,姐姐来了,就在船上等你,叫你立刻就去。” 姐姐虞姬好像对这个坏蛋依然旧情未了,这婷婷姑娘的心就有点乱。 虞姬来了?呵呵,算算时日,也应该到了;如今又因为各自的目的走到了一起,昨天的一切就真的都如云烟散去吗? 第二百章:刘源的志向 也许,南国的气候或风水就是不错,如今的虞姬比起在南京的感觉,好像又鲜艷了几分。 粉红的秀脸好像随时都会流出水来,一笑更是祸国殃民的架势。 刘源上去打招唿:“今年二十,明年十八,多日不见,虞姬如今更是漂亮的不像话了。” 虞姬微微笑着:“瞎说,照你这般说话,再过十年八年的,还不得回到娘肚子里面!不过,大概姑娘们都喜欢听的。” 当然也包括她自己,所以笑的更甜了。 身后的娉娉婷婷都心里暗骂:坏蛋,就会对姐姐讨好,何时对自家如此下作过! 刘源不把自己当外人,大大方方的坐下,就端起茶水喝上了;等喝足了,才好像见到人家虞姬还站在那里。 “快坐下歇歇脚,这一段儿,姑娘跑南跑北的,怕是辛苦得很;哦,三师弟咋的没在?” 不用刘源瞎操心,人家娉娉婷婷立马就过去搀扶着虞姬坐下了,当然,还没忘了暗暗瞪了刘源几下子。 虞姬把手儿支愣着下巴,眼儿吐啦啦闪着望着刘源嬉笑:“咋的?跑不了你的三师弟,这两天他可有事做;你又如何?看来挺清闲的。” 刘源把身子往塌边倚靠,这样子说话既方便又舒服,一伸双手晃悠一下,才回话:“可不,身子都呆的发紧了,看来咱就是辛苦的命,这一闲下来就浑身刺挠。” 娉娉婷婷一边捂着小嘴嗤嗤笑,虞姬大有意味的望了俩丫头一下,才转头对刘源说道:“是清闲吗?据俩丫头说,你这一段儿可折腾的厉害呀?” 刘源瞪了娉娉婷婷一眼,好像在责备她们的告密。 娉娉婷婷本来就不怕刘源,如今有姐姐撑腰,回瞪的眼睛又圆又大,气势汹汹。 刘源只好收回眼光败阵。 虞姬止住娉娉婷婷的胡闹,才又讲话。 “以前,妹子把大郎儿当做枭雄一般的人物,看来是虞姬看错了,其实,你大郎儿应该是一个谋主,就像三国诸葛亮之类的,辅佐出谋划策才是你的长处,你的计策不错,如今在韩公子的运作下,已经基本上有六成的希望了,咋样?到时候就到代州做一个枢密吧,对你来说,即达到了回到南国的目的,又发挥了长处。” 刘源眯着眼睛嬉笑,咱如今可是刘源,不是大郎儿了;自家有几斤几两可心下有数的很,做一国枢密,咱可没有那么大的章程。” 今后就是在代州一带裂土建国成功,也不过一个夹在南北俩大国之间的受气包,就像当年北汉一般,还不是依赖着北国大辽在后面支撑。 就是能够挺下去,这个枢密也不过左右受气的买卖,刘源没兴趣,再说,去那里整日的见韩雨涵和虞姬亲热,就这电灯泡的待遇,就不是刘源愿意经歷的。 虞姬嘆气:“还真叫语嫣那鬼丫头说对了,看来你还是想回到北国发展,可是为蛮族卖命,可不是你大......,你刘源的志向,如今咋的变了心意了?” 南国一行,叫刘源见识了所谓大宋的文採风流,靡费之下是累卵的危急,可由于赵宋对军人和独权的防备,使得想要在这里发展自己的势力,实现自己的理想,可以说基本上没有这个可能。 要是等到后金崛起,北宋残灭,或许还有希望;可惜还得等六七十年,那时候,咱刘源是否还活着都是个疑问。 痛定思痛的结果,刘源如今终于把希望放在了北国。 都是华夏一脉,就是被喜爱皇汉的书友大骂,咱刘源也要走这条路,最少这样有希望。
第251页 小小的后金,就凭三千人马就可能将后来的辽国弄的混乱,最后亡国,咱刘源可看到了希望所在。 此番只出谋划策,就是刘源暗暗的把自己隐藏了起来,首先把局势弄的混乱,今后才有趁乱取势的机会。 小小代州三州之地,在刘源眼里,今后绝对不可能翻出大浪,不过一个助力罢了。 这就是穿越者的优势,是虞姬之类说什么也看不懂的所在。 要想实现自己的目的,就要先创造一个适合的环境或大局,等它把南北两国的势力消耗的差不多了,才是真正的机会到来了。 “大河分流的事准备的差不多了吧?” 虞姬见话不投机,就转移了话题;所谓大河分流,其实就在问大河掘口的准备情况;这可是刘源一手操办的。 当然还有李继,李继在明,註定是个诱饵和打击潘虹势力名望的题目,註定要惨败收场的;而躲在暗处的刘源,才是真正的大河掘口的兇手,不过,到时候挨骂的可是潘虹和李继一伙人。 当然,刘源这样做,也是为了给展昭等人一个交代,要不然,人家到时候还不得把刘源生剥活剐了。 你说,咱做一个隐姓埋名的恶人容易吗?还整日提心弔胆的。 虞姬和娉娉婷婷都笑了,笑的直喘气。 “你个坏蛋!就会躲到暗处玩阴的,嘻嘻,如果你傢伙不听话,到时候就把这个秘密公布天下,叫你里外不是人!” 这个主意很厉害!到时候,无论在南国在北国,刘源都没有自在的机会了。 可惜,刘源知道,她们绝对不敢,不单这里有她们的干系,就是潘虹也饶不了她们! 所以刘源嗤嗤笑,就是有恃无恐。 “去公布吧,到时候要灰熘熘跑路的恐怕你们才是第一个。” 虞姬也不过是开个玩笑,这秘密藏着掖着还怕露馅呢,谁个吃饱撑的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缺德事。不过见到刘源的气人样,虞姬就里外不舒服。 “去死!你个色鬼,到时候就找几个美女就够了,保证把你累死。” 刘源笑的更是邪了,眼睛来回飘着娉娉婷婷,嘴里比吧的咂摸嘴:“嘻嘻,都说,牡丹花吓死做鬼也风流,咱要是有了......。” 娉娉婷婷脸红红,不由极为懊恼:“做梦吧!你个坏人如果不答应姐姐去代州,就别想......。” 别想什么,娉娉婷婷当然不好意思说,如今她俩都和刘源混的很有感情,但是要违背姐姐的心愿,还都没有这个胆量或想法。 刘源和他们胡闹,也不过是闲来无事,又因为她们的身份容易叫人遐想非非,所以才.....真要把她们都娶进家门,刘源还真没想过。 人儿心有事,时间就过得飞快,好像一眨眼,五月初五就要到了。 欧阳修和北国使团已经到了,虞姬等人都到码头迎接了。 当然,还有馆陶和外地来的大小官员,还有文人名流,今天的场面有点大。 隐姓埋名的刘源,只有和同样身份的展昭.红花盗都只有躲在暗处观望了。 第二百零一章:端午节 钱路望着运河码头人山人海的盛况,意气风发。 所谓多年的媳妇熬成婆,辛辛苦苦忙碌了小三年,在自己就要卸任馆陶知府一职之前,能够完成大河分流的壮举,心中的得意和满足,充溢心田。也许,等此事完结,最少个上州府尊,就是入京九卿之身,也大有可能。 儒家讲修身,文人将风度,就是再得意也不能流于表面,所以他很平静的走上去和正要下船的欧阳修等人,行礼打招唿。 “欧阳大人一路辛苦,下官迎接来迟。” 笑话,你来早了,人家也不再这里呀!所谓官样话人人会,就看脸皮功夫,嘴里春秋哦。 欧阳修乃当朝重臣,大宋文坛泰斗,迎来送往的功夫已堪完美,自然神采熠熠的上来和钱路寒暄。 “钱大人才辛苦,一任馆陶知府,竟然做出偌大事情,真叫本官嫉妒啊!钱大人前途无量,这里先预祝大人来日高升了。” 花花轿子人抬人,你高兴我也得舒坦,自然一派和气。 接着钱路又和其它官员寒暄,对来自北国的使者不卑不亢,一派大家风度。 “南北二国,兄友弟恭,百年相合,今天有幸在此恭迎上驾,本官荣幸之至。” 当年两国和议论亲,大宋皇室拜北国皇室为兄长,北国来使,自然称为上驾。 北国李俨自有应对手段,红智大师嘴里参拜各路佛主,合手咏颂:“能造福一方,钱大人大有佛家心肠。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善哉善斋,坐船行了大半日,人家红智大师饿了;佛将超度众生,首先就得超度自己的五谷轮迴。 分流盛举,能有北国最得道的红智大师代表佛门一脉贊喝,钱路自然得意。 “等以后下官有幸北国一行,一定到大师处参拜,一论佛家轮迴。” 这人啊一得意,就不可避免的露出心事,南北二国兄弟相称,每年年关都要派使节拜贺,但能代表南国出使北国,可是当朝数得上的要臣,诸如欧阳修.韩琦,还有以后的王安石.苏轼,甚至童贯.蔡京之流都曾经做过这样的使臣。 其实,就钱路来说,也算是一个有能力又有抱负的文人官员了,只是,他有这个机会吗?
第252页 真实的歷史上,大河分流失败,留下千古骂名,至于下场不得而知;而今天,这大河分流嘛,也玄乎得很啊。 但是钱路不知道,当然兴致勃勃:“诸位来宾,本官今天包了河上人家,就请各位来宾移步,今儿大家尽兴就是。” 河上人间规模虽然不小,可今天的客人太多,自然不可能都挤到河上人家热闹;但钱路有办法,就顺便又包了几个花船,就在天上人间两侧停留。接待低品位的客人;当然也不是白吃白喝,每人要上去就得交上五两银子的捐款,也不是光出血,至少可以再大河分流的来宾名册上有个位置。 五两银子不多不少,但能够有机会留名青史,自然个个争先。 还别说,这个钱路还真有点经济脑袋,不愧姓钱。 上了船的客人,自然高高兴兴的拉帮结伙的套关系,然后就是喝酒欢庆,自然,大宋文人别的差劲,可这诗词歌赋,吟曲泡姑娘,可都是大家高手,惹得个个花船上的姑娘们嬉笑连连,喘息阵阵,至于妙处,就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也。 不远处在暗处观望的李继,淫笑连连,在才叫明儿上吊今儿解绳子,啥都得赶早,嘿嘿!明天。 不用说,明天就是五月初五端午节了。 李继默默观望了一会,就觉得意兴阑珊了,转身走了;按照他的意思,这帮子操蛋文人都应该被大河洪水一股脑的捲走了事,可是姐夫传来的命令可是要绑架这帮文人到代州去的。 这个道理不难理解,所以他李继尽管不情不愿的,也得回去安排一下。 馆陶驻军不少,但是这种事牵扯太多,可不敢随便託付他人,这到时候出兵控制馆陶行事,掌控这帮子文人官员的大事,就得他李继亲力亲为了。 当然还有坑道里的紧要大事。 李继一回到驻地,就紧忙叫来洛阳三雄过来叮嘱。 “怎样?不会有啥子问题吧。” 洛阳三雄虽然把自己的霹雳弹吹得叮噹响,可李继对霹雳弹的真正效果还是大为担心,这东西燃起来,看着挺热闹,其实没啥子爆炸力量。 “没问题!为了保险,在堤坝的下面可是放置了不少烘干的噼材了,火油都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准备好了。” 爆炸力不过,就在架上噼柴,浇上火油可劲烧,早晚把堤坝弄塌。这就是洛阳三雄的本事。 可怜的他们还不知道,氧气助燃的道理,到时候一旦把堤坝那一段封闭了,那些儿噼材还燃烧个屁! 霹雳弹爆炸,加上大量的噼材燃烧,这个实验做过,效果也没问题,李继也没的说,只有默默点头,又再三嘱託一番儿。 当然等洛阳三雄走了后,李继马上吩咐心腹手下。 “明儿一旦成事,就一举把所谓洛阳三雄还有啥子南阳五义,都结果在坑道里面!嘿嘿,自己挖坑埋自己也算公平。” 在坑道不远处的一个角落,展昭正和刘源商议着来日的行动;坑道里面的火药不能爆炸,还得把这子坏蛋都抓现行,他展昭的任务挺艰巨。 不过展昭可是胸有成竹,陪包大人一路走来,大小案子经歷了无数,这一次也不算什么。 至于人手,他早就调配自如了。 他能做到的就只有保证大河分流不被人破坏,保住河北两路几百万黎民百姓的家园田地就是万幸,至于这潘虹还要对那帮子文人官员有啥子手段,就千万顾不上了。 “刘源兄弟,你能保证,把堤坝一段封闭,那些儿浇上火油的噼材就燃不了了吗?” 展昭左右还是不放心,尽管刘源当他的面做过相似的实验。 刘源诡异的一笑,说道:“别的咱不敢保证,就这段儿堤坝里的噼材,咱保证不叫它燃起来。” 心里想到,嘿嘿!咱可没担保其它的地方不出事的。 送走了展昭,当晚,刘源又和红花盗藏在被窝里嘀咕了半宿,把来日的章程都里外一轮明白了,才唿哈大睡起来。 在外面放风的手下不由心里疑惑,难道这俩傢伙在玩菊花? 这个习惯不新鲜,不过多年了,可没见过主子有这般习惯,今儿邪了。 码头的喧闹很早的就把昨夜的黑暗赶走,黎明在无数人的期待中准时到来了。 今儿就是五月初五,端午节。 端午节,此说最早出自南朝梁代吴均《续齐谐记》和南朝宗懔《荆楚岁时记》。据说,屈原投汨罗江后,当地百姓闻讯马上划船捞救,一直行至洞庭湖,始终不见屈原的尸体。那时,恰逢雨天,湖面上的小舟一起汇集在岸边的亭子旁。当人们得知是为了打捞贤臣屈大夫时,再次冒雨出动,争相划进茫茫的洞庭湖。为了寄託哀思,人们荡舟江河之上,此后才逐渐发展成为龙舟竞赛。百姓们又怕江河里的鱼吃掉他的身体,就纷纷回家拿来米糰投入江中,以免鱼虾糟蹋屈原的尸体,后来就成了吃粽子的习俗。看来,端午节吃粽子、赛龙舟与纪念屈原相关,有唐代文秀《端午》诗为证:“节分端午自谁言,万古传闻为屈原。堪笑楚江空渺渺,不能洗得直臣冤。” 当然,今天的端午节,更被人们赋予了更多的含义,最少大河分流才是今天的主题。 可今天,真正要到来的端午节究竟又是什么结局,各路明暗都有自己的期待。
第253页 第二百零二章:分流.风流 五月,本绿肥红瘦的季节,可码头上,依然还是花儿的海洋。 一个临时搭建的主席台上和它的两侧,无数盆各色鲜花,很有规律的摆成大河分流的字样,在字样的周围,是绿色植物装点的海洋。 一条锦红的绸带就铺在主席台的台阶以及走向主席台的路上,延伸有三百米。 主席台上,坐着欧阳修.钱路等等朝廷或大名府一带的官员或名士;台下,人山人海,万头杂动,一眼望去,难见尽头。 大河,中原的母亲河,可也是大有脾气的母亲,她带给千万子民母亲的奶汁的同时,稍有不高兴,就大发脾气。 她一发脾气可了不得,千里波涛,百里洪浪;把所有黎民栖息的庄园统统淹没.捲走。 当然,上游的河套一段就没有洪涝的威胁,所谓大河百害,独利河套;可惜,这河套,如今可是西夏人的领土。 大河分流,就是人们经过千年的积累的经验,寻找出减弱大河洪涝危害的好办法。同时,还能利于农耕,造福一方。 所以,今天的盛举很庄重,极为热闹。 端午节,本就是初夏最重要的几日,每个地方都有它自己特色的庆祝形式和特点;河北,乃中原开发最早,人口最密集的地方之一,自然有着渊源留长的习俗。 辰时末刻,大河分流开始的仪式揭幕了。首先站在主席台中间讲话的无疑就是,这大河分流项目的主要负责人,馆陶知府钱路。 今儿的天气很不错,天上白云朵朵,缓缓南移,把太阳遮掩的忽明忽暗,所以呆在阳光下,也不是很难受,还有轻微的凉风,从西北方向吹来,带着大河潮湿的氤氲。 据说,前几天,大河上游雨水很兇,所以今天大河的水位涨的就很勐,几乎接近往年容易发生洪涝的水位了。 所以,这里的大小官员,当然包括钱路,都很庆幸,因为从今天开始,大河一旦分流成功,这水位会很快的就会落下去,不再有大河掘口之忧。 真的就没有吗?天知道。 “各位来宾,各位大人先生!今天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不但是每年一度的端午节,更是咱馆陶.咱大名府一个盛举的纪念节日,这就是大河分流!......” 哗哗哗!上下都是一片掌声.欢唿声。 今天的气氛很热烈。 神采熠熠的钱路连忙挥手示意,等欢唿的声音稍微低下来,才再次说话。 “今天的盛举,必然会名流青史,造福子孙万代!能有今天,都是我大宋皇帝的恩泽披衣于天下,我大宋朝廷大小官员齐心协力的结果,在这里,我代表河北两路几百万百姓,颂扬我皇威福,感谢欧阳修大人等对河北两路的关怀照顾。....” 哗哗哗! 掌声又起来了,还有欢唿声,台上所有官员和名士也起来点头作揖的还礼。 ------------------------ 钱路的讲话很流畅,大概两刻钟就讲完了,然后就是代表朝廷的欧阳修,代表地方势力的卢家老二,代表当今名士的....。 这些儿流水章程一一完结,剩下还有酒会,各地文人名士各显其能,拿出他们的本事来讴歌大河分流的盛举。 同时也是他们展示才华的最好的机会。 同时还有踩高跷.吴桥杂技.影子戏等等地方杂技曲艺轮番上台表演。 当然,这些要等到,大河分流结束以后。 就在码头喧闹异常的同时。在不远的要分流的堤坝不远的地下坑道内,一场规模不大,但很惨烈的厮杀,开始了。 洛阳三雄和南阳五义本就是歷练江湖多年的人物,对李继可能的事后翻脸,早就暗中有所提防,更何况还有展昭的挑拨离间。所以,在坑道挖掘的时候,就留了心眼。 说实在的,三百六十行各有高低,但唯一的目的是一个,就是谋生。 洛阳三雄和南阳五义难来这里掘口大河,就是因为李继出的价钱,实在叫他们没法子拒绝。只要这件事做成了,就可以几代人躺在家里享福了。 至于大河两岸的百姓是否受苦,可并不是他们能够考虑的,终归他们不过是下九流的江湖人。 也许大多的人的视线,都被不远的码头盛况吸引过去了,但是也有很多有心人。 辰时初刻,李继叫安排那负责监视坑道里施工的都头,带着南阳五义还有洛阳三雄进入了坑道。 坑道里不太黑,因为有一熘的烛火照明,为了能够有些凉意,南阳五义甚至还引来了地下水,也不深,大概就没脚脖子,淌在水里还能带来些许的凉意,很舒坦。 大概辰时末,也就是钱路知府正即兴讲话的时节,里面的人把该准备的事情都弄完了,也就等着上面的点火命令了。 南阳五义和洛阳三雄暗中一合计,就藉口把那个都头的视线遮掩,叫精明些的洛阳老二偷偷的就往坑道口方向去探望。 根据他们的观察和判断,知道那个李继绝对不坏好心;平时,外面看的紧,想跑路绝对是没希望的。 但是,一旦点燃火药,或等到大河掘口时,外面的军队必然要撤走,这时候,他们的机会就来了。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坑道里面的那个都头和他的几十个手下,显然,心狠手辣的李继也准备用他们陪葬了。
第254页 经过这多日的了解和故意讨好,大家和那个都头处的好不错,一旦那个李继封住了坑道口,就可以把这都头争取过来,也很正常,谁家不为自己的小命着想,那个李继同样想要这帮子禁军陪葬。 大家相信,一旦知道了真是情况,这帮禁军一定会按照他们的计划行事的。 洛阳老二蹑手蹑脚的就向坑道口走去,坑道底下有一层水,所以走起来更要小心;渐渐的接近坑道口的时候,洛阳老二已经把几个霹雳弹拿在手里准备了,一旦事情紧急,就扔霹雳弹,既可以杀伤敌人,又可以给坑道里面的人报信。 可没等到他来到坑道口,就听到哗啦啦有人在水里走动的声音! 是谁?这时候往里面走,定然有事。 要知道,就是时间到了,李继通知他们点火,也是用霹雳弹的,不过是三响连发,这是双方约定的。 老二毕竟机警,又有着多年江湖歷练,马上身轻如燕的飞了起来,把自己贴在坑道顶面的一个凹进去的所在,正好藏住身子,同时,手里扔出几个暗器,把附近的烛火打灭。 也没等多久,就听见有三个人过来了,没能看见来人的摸样,但是,他们小声的耳语可清晰可闻。 果然是李继!而李继说的话也正好验证了大家先前的判断,那就是要把里面的所有的人都灭口! 老二暗自大恨,就盼着这几人快快离开,好回去报信。 可李继三人就停在他的下面,不走了。就听他对身边的人说起话来了 第二百零三章:变故不如意 进来三人,上面的老二有俩认识,除了李继,还有这个检查站的营头老赵。 就听老赵问:“这里的烛火咋的都灭了,这帮丫挺,就会偷工减料,点个灯都丢三落四的。”老赵说着,就要掏出火石,准备点上,这三人就他低气,要动手自然是他。 不想李继劝住了他。 “都是啥时节了,还关心用不着的,老赵,叫你进来,我有话说。” 老赵心里老大不愿意,但是面子上绝对不敢表现半分。 “公子,外面的也都是多年的兄弟,有啥子要事,有必要瞒着他们吗?” 李继脸色阴阴,就连喘出的气都能有些儿生气了。 “咱们做的事,牵扯实大,每一步都要小心才是,你不知道的,如今咱们已经陷入绝境了!” 这话儿惊心,老赵立马胆寒,一脸的不可思议,心里暗道:不都是在你的预料之中吗?如何又会陷入绝境? 老赵算是潘虹一伙的内部人物,但也不是核心,有些事当然没必要和他解释。 李继想了想,说道:“三叔从大名府赶来,带来的十几个潘家死士,都被外面的埋伏杀了。” 耶!这个消息太叫人不可思议。 要知道,潘虹为了今天的大事,私下训练了三百个死士,都是从几十万厢军.乡兵中精选出来的,又经过号称河北第一高手三叔的三年培训,这三百人每一个拿出来,就不是厢军士兵十几个能够抵挡的。 今儿有三叔带着,十几个死士都被外面的埋伏杀死!会是谁? 老赵问的是三叔,三叔真实的身份是谁,没人知道,但是三叔的手段,老赵可是多有领教。 百十个乡兵,拿着武器,把三叔团团围住,不单没有能留下人家,反到被人家放倒十几个,然后就见三叔轻松家自在的在圈外微微嘆气。 老赵当时好奇,问:“三叔,凭您的本事,这天下那里不能去得,何故还要嘆气?” 三叔还是嘆气,但也没必要给他解释。 这个三叔,就曾经在南侠展昭手下吃了大亏,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曾经两淮第一高手的名声,就坏在展昭的手上,叫他如何不很!卧薪藏胆六年,就为了有朝一日找回颜面,不想今日又是这个展昭,挡住了他进来的路! 亲手训练的十几个徒弟,就一刻的功夫,就被展昭和他的手下杀了,叫他三叔如何不惊! 可是为了潘虹,如今的主子的大事,他忍了,放弃了和展昭一决生死的机会。 “展昭就在外面!”三叔恨恨的说道。 南侠展昭!老赵如何不知道,自打跟了包拯,更是江湖老少的大敌!坏在他手里的江湖好汉不知多少。 果然是三叔的劲儿敌! 老赵大概知道三叔曾经的故事,可如今这个展昭乃开封府包拯的手下,纵然是三品带刀护卫,这武将在大宋可没有身份,三品护卫就是见到馆陶知府,都得点头哈腰的;关键的是,她如何会到了这里? 李继解释:据在朝廷的内线消息,就是这个包拯,曾上书朝廷,揭露大名府扩军备战的底细,虽然皇上昏聩,大臣慵懒,加之被收买的上层官员的运作,此事被压了下来;可那可恨的包拯,竟然私下派展昭来到大名府卧底!有他这个祸害,我等日无宁日啊!” 这大名府一带,潘家的势力浑厚,要是这个展昭明目张胆的露出面来,真刀真枪的对阵,李继绝对不怕。 他怕的是,包拯的手段! 包拯善于破案,又嫉恶如仇,有他的手下插手此事,就叫人头疼了。 又能如何?这展昭神龙不见首尾,只在暗中招唿,实在叫人无可奈何! 李继牙齿咬得嘎吱响,恨声说到:“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为了不把这里的底细暴漏丝毫,就是有壮士断腕了。”
第255页 “公子是说,外面的一营士兵?” 老赵万分惊诧,他一个营头,之所以被潘家看重,还不是外面的手下五百个兄弟! 如今,李继竟然为了保密,竟然要把这一营的兄弟一起杀了灭口! 你叫他老赵如何甘心! 可是,自己的全家都被潘虹压在大名府‘照顾’,要反悔又没有这个胆量,老赵苦了。 李继尽管心里面一万个也想马上杀了这个老赵,绝了后患,毕竟,这个老赵知道的要比一营五百人加一起还要多,但是,那一营厢兵,除了这个老赵,他李继还真的使唤不了。 没几个听他摆布的!老赵作为一营的指挥使,做的实在称职。 李继无奈,只有求救三叔。 三叔微微一笑,手儿搭在老赵的肩上,客气的说道:“你的家人就是我三叔的家人,只要你对得起主子,咱就保你家人的性命。” 老赵哆嗦! 他没法子不哆嗦,这三叔的手就扣在他的关节上,叫他身子麻麻的不能反抗丝毫! “那我就出去试试?” 为了小命,也为了家人,老赵只有妥协了。 李继和三叔对望,阴阴的一笑,心里想到:你的家人早就变成骨灰了,接着就是你了。 没等老赵出去多久。 突然,就见这个三叔,双手如刀,身子向一个射出的箭,嗖的就窜了起来,手里攻击的,正是上面潜伏的老二! 这老二也大不简单!好像早有准备,这三叔刚刚跳起来,就见他手里接二连三的飞出带着火花的霹雳弹,而他的人影,已经极快的向坑道里面飞去。 三叔尽管好身手,可是面对十几粒儿即将爆炸的霹雳弹,也只有暂时躲避! 同时,还得兼顾身旁的李继,顺便把他也同时带到一边。 就见刚才几人停留的地方,一阵轰轰大响,顿时火光明艷,烟雾重重,把整个坑道彻底瀰漫。 这个结果绝对意外,李继目瞪口呆。 因为他不知道,即将如何对即将进来的五百厢军解释,最关键的是,里面的南阳五义和洛阳三雄,还有五十个厢军知道了自家的手段,将会採取何等报復的手段! 因为那个赶过去报信的老二,可把这一切都听去了。 “怎么办?” 李继没主意,只有讨教三叔了。 三叔也在困惑,还没等他说话,就听坑道深处,又是接连的霹雳弹的炸响传了过来。 还没等李继从惊诧中清醒过来,就听到坑道外面,繁杂的脚步声阵阵传来。 他知道,这是老赵带着五百厢兵进来了。 问题是,如今这情景,李继还有精力杀了这五百厢兵灭口吗? 第二百零四章:呜唿!掘口的大河 李继很有急智,立马对进来的老赵大喊:“南阳五义造反,里面正在平叛,大家快进去帮忙1” 这些儿下等的兵士,只知道这里面正在挖坑道,至于里面堆放了大量的火药,却是不得而知。 南阳五义虽然是江湖人物,不过几个盗墓挖坟的垃圾,这多兵士还真不怕,听见李继的命令,就呜啊哦喊着,摘下手里的傢伙,就嗷嗷的向里面杀去。 而老赵却趁机留了下来。 “公子,这可咋办啊?里面这一闹腾起来,自然可以封住坑道口,把里面的人封在里面,可万一那堤坝下面的火药不能点燃,可不是白忙活一场。 李继还在犹豫,不由把眼光望向了三叔。 三叔一咬牙:“公子就上去吧,我和老赵进去看看。”同时给李继一个眼色,那意思就是:“到时候,我把里面的火药点着了,凭着身后,还能跑回这里,自然希望李继在这里等着他回来,再爆破坑道口的火药。 李继自然点头,他也希望把三叔这个保镖留在身边,到时候离开这里也多几分希望。 这时节,其实里面的情景并不乱,先到这里的五十个厢军,一听说李继也要把他们一起陪葬,自然一起反水了,听洛阳三雄一说还有脱身的办法,自然都把洛阳三雄做临时的主子了。 “老大,你就快讲讲,如何脱身?大家都听你的。” 洛阳老大一望老二,喊道:“你留在这里,等上面炸开了,就点火药!” 老二身手轻便,人又仔细,这件事还真得他去做;然后老大就带着众人往回走,也没有多远,就是他们预埋火药的所在,就在坑道上面,只要一爆炸,就会在上面开出一个洞口,直接可以上去。 “大家都退后三十步!”老大喊着,手里举着火把就要点引线。 这时候,坑道外面,又有很杂乱的脚步声传来了,当然是三叔和老赵,带着剩下的450个厢军杀来了。 老大不再犹豫,马上就点燃了药引子,人儿也飞到坑道里面的一侧,和里面做的众人一起,趴在地上,等待着火药的爆炸。 三叔可不知道里面的情景,正好拉着老赵,就这会儿赶到此地;望见面前的众人都趴在地上,还范嘀咕,以为这些人等着埋伏他吶,很自然的拿着架势准备动手了。 突然,前面趴在地上的人有一个跳了起来,大叫:“三叔,头上!” 这位显然就是李继先头说的那个卧底,能认识三叔也正常。
第256页 三叔大惊,抬头一望,乖乖!眼见药引子要燃到尽头了,暗叫不好,把身边的老赵往头上一顶,而身子就勐地向里面飞来。 他还在空中,就听上面一声闷响,接着就是一个大力把他向下方顶去。 可怜老赵,正被炸个正着,身子血肉模煳的已经去见了阎王,而三叔却被他挡住的大半危险,没有收到太大的伤害。却也是脑袋晕晕,眼冒金花了。 这时节,老二已经点燃了堤坝底下的火药,也飞身向这里赶来。 老赵带来的450个厢军却被塌下来的土方挡在另一侧,无奈之下就都往回跑去。 三叔少许清醒,还没忘记冲进去点燃火药,不想正和飞身到此的老二撞在一起,二人往后一趔趄,方才站定。 就听身后那位卧底高唿:“三叔,里面就要爆炸了,快上来吧!” 原来他已经随着人群向上面爬到半路了。 他一边的南阳五义大恨,一脚就把他踹了下来。 就这时候,堤坝方向连串的爆炸声,已经接二连三的传过来了,这里的洞口也被震得边上的浮土哔哔叭叭的往下掉,甚至还有塌方的一块儿,把十几个人立马又陷了进去。 而爬到上面的人,刚刚占定身子,就听见一个阴阴的声音传了过来。 “都把手里的傢伙扔掉,来到一侧蹲下,双手抱头!” 却是已经恢復了一身三品武将禁军服饰的展昭,而他的身边,是一个营五百人的禁军,手里都举着脚踏弩,所有的箭头都对着坑道洞口和出来的人们。 南阳五义大叫:“堤坝被毁,大河掘口,大水马上就要过来了,你们难道不怕被大水沖走!” 展昭意态悠闲,背着手望天,嘴里讥笑:“谁说要大河掘口,堤坝被毁,做梦吧!” 大家都随着南阳五义的眼光望去,堤坝那里的下面不远,已经有一个大坑,里面正唿唿的往外面冒烟。显然刚才的爆炸声,是从那里传来的。 可是,堤坝没有被毁! 大家目瞪口呆,尤其是和三叔一起上来的老二,更是不信,因为堤坝下面的火药,是他亲手点燃的。 这就是刘源给展昭出的釜底抽薪之计,在堤坝里面的火药没有被点燃时,就先把前面这坑道炸了,这样子塌下的土方就把里面封闭了,被封闭的火药就是爆炸了,也没多大用,因为这年代的火药本来就没有多少威力,没有了空气,自然就点不然浇了火油的噼材了。 万幸的更是,里面甚至连火药的爆炸声都没有传来! 就这几十号人,面对上面的五百支弩箭,还真没有章程,但也江湖人拼命的脾气。南阳五义突然把手里的霹雳弹往四面扔去,人儿也飞身向上,准备突围! “射!”展昭早有准备,本就江湖出身的展昭,如何不知道这帮人的秉性。 五百禁军站在高处,又身着明甲,竟然对飞过来的霹雳弹不管不顾,手里的弓弩嗡嗡震响,显然已经射出了弩箭。 五百只强劲的弩箭,在空中交叉成封闭的火力网,直把里面的人射成筛子,就是南阳五义和洛阳三雄,也大半中箭,伤势不轻。 拼了!中了弩箭的老大一举手里的霹雳刺,凶凶大叫。 而身手矫健的三叔已经飞了起来,在禁军的头上飞出了包围圈。 他虽然也受了伤,却是不重,还能勉强使用功夫;可展昭早有准备,也飞在空中,用手里的游龙剑,挡住了他的出路,竟然生生的把他又逼回了包围圈里面。 这展昭的身手,本来就比三叔稍稍高出一筹,如今三叔有伤在身,就更不是对手了。 展昭却不想赶尽杀绝,留下作恶的兇犯作证据,正是包大人的规矩。 “只要放弃反抗,展某就留你等性命!” 这六七十人,一轮弩箭过后,剩下没死的也不过十几个,要再动手,大家还真没希望了。 虽然被擒住,下场也不会好,但怎的还有希望,所以南阳五义和洛阳三雄还活着的就准备缴械了。 可就在这时,竟然南北都有阵阵的闷雷声传来,而堤坝处来的声音更是震撼,抬眼望,都大惊失色,包括展昭! 因为堤坝已经被巨大的力量掀了起来,在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蘑菇状的黑团,正迅速的升腾和扩散;而下面,就是十几米高的洪水,象解开缰绳的巨大的勐兽,唿啸着就向下面滚滚而来!把前面的一切阻碍立刻吞没。 炸锅了!五百禁军早就失去了理智,把手里的弓弩一扔,嚎叫着就像下面跑去。 展昭泪流满面,所有的努力竟然被这一声巨响化为灰烬。 大河掘口了,掘口的地点就在刚才没有掘口的堤坝上面五十米的地方! 这又是怎么回事?要知道,这绝对不是洛阳三雄他们的火药能够做到的! 这一刻,展昭想到了死,用他的死来解脱心里的怨恨和不安。 但是,一种找到真正兇手的责任激励着他,在洪水滚到身边之前,逃走了。 而那些儿身着重甲的禁军,如何会跑过汹涌的洪水,片刻就被洪水捲走的无影无踪。 这时,码头本来还准备欢庆的人们,也被一群厢军围着,场面也是汹汹可危! 第二百零五章:河北风云起 馆陶运河码头,一片慌乱,人们甚至惊呆了,目瞪口呆的望着下游不远掘口的大河,一种异样的气氛慢慢瀰漫。
第257页 大河就像被解开缰绳的怒马,奔腾咆哮着,向一条黄色的巨龙,义无反顾的向西南方向奔腾而去,前面所有的城镇.村庄还有庄田,瞬间就化为乌有。 人们甚至能够想像出,下游洪水中,无助的黎民百姓,在洪水中惨烈的唿号,然后被波涛淹没。 大河竟然掘口了! 大河竟然真的掘口了! 人们尽管有不同的感慨,但这份惊诧却是共同的。 悲哀和彻底的失望,冲刺在钱路心间,这一刻,他知道,自己彻底完了!纵然赵宋皇室没有士大夫砍头的前例,但是江南极处流放,毒瘴丛生的天涯海角,定然孤苦一生的结局,根本不能改变,不可能期待着,皇室的开恩,因为这种罪名比天大,没有一个君主会想再看见他。 还有千万黎民百姓,声嘶泄底的怒骂!註定在史书中留下恶名,其实更是文人名士最胆寒的所在。 欧阳修何尝,也不是一片悲哀淹没灵智。 本想在自己本来接近登峰造极的仕途人望上面,再上一层楼,成为大宋绝无进仅有的名臣,真名士自风流!曾经的期待竟然片刻化为乌有。 呜唿哀哉!这千古留名确是真的,不过是臭的,极臭的那种,会被人家千载万载的讥笑怒骂的。 欧阳修甚至有一头扎进大河,随着滔滔洪水,一起去解脱的念头。 在座的各个官员名士,世家大族心里,又何尝不是百样心思,千钟哀愁。 突然,有几千厢军列队包围了运河码头,领头的竟然是潘虹的弟弟潘涛,兀自来到主席台前,一脸严肃的望着欧阳修.钱路以及在座各路大神,嘴里讥笑:“大名府节度使潘虹怀疑诸位参与了大河掘口的险恶勾当,决定戴天行道,先把诸位软禁,再进行调查。大家不要怕,清者自清,没有问题的自然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哗! 这时节,台上台下彻底混乱了! 原来这大河掘口,竟然是人为破坏的结果,这份险恶,罄竹难书! 而被厢军围住的文士官员,则是一脸的悲哀和无助,这大河掘口,会有乃个丧尽良心的恶人,做出这等勾当!竟然把大家都陷入尴尬嫌疑之中。 人们都暗暗判断着这个人,把这个人找出来,才能解脱每一个人的牵扯。 台上的官员文士,竟然没有争辩,就被厢军带走了,其实,他们也没办法解释,一种悲哀早就加他们丧失了灵智。 而在大河掘口处下游不远,李继刚刚费劲的从一个软帆中爬下来,然后和受伤的三爷相互搀扶着,呆呆的望着汹涌奔腾的大河。 在堤坝下面的火药爆破,被展昭破坏的那一刻,他们几乎感到绝望了,不想一个意外惊喜片刻而至,无论这次大河掘口是谁的杰作,但是姐夫潘虹的一番筹算,总算有一个完美的结局! 李继甚至能够想像,不久的明天,大名府上下,甚至河北两路,硝烟瀰漫,兵戈四起;意气风发的姐夫潘虹,自然风光无限,坐上一国之君的宝座。而自己也自然水涨船高,成为新帝国开国功勋。 心中的奔放无可抑制,望着汹涌的洪水大声唿叫:“大河啊,你就彻底的奔放吧,就把大地施虐吧,把可恨的赵宋天下葬送吧!这天下,该轮到潘家坐坐了。” 突然,从身后传来一阵阵冷言恶语。 “我说大河竟然会无缘无故的掘口,原来是你们潘家在捣鬼,这种绝户的恶事,你们潘家都做,这天下还会轮到你们这种歹毒心肠的人去坐!” 三叔和李继大惊,回头望,竟然被卢家二爷带着一部分官员文士围住了,当然还有五百全副武装的禁军,手里都举着搭上弩箭的脚踏弩,一脸讥笑的望着他俩人。 李继却不害怕,望着卢家二爷嬉笑:“师伯说笑了,这种事岂能随便栽赃,刚才徒儿不过是一时感慨吧!” 如今潘虹起事在即,任他怎么想,这卢家都没有胆量和他翻脸。 可怜的他,那里知道,这起事造反还没有开始,内部争权夺利就已经开始了。 把大河掘口的罪名,无论如何都要栽赃在李继身上,叫潘虹势力和形象大受损害的同时,还有口难言,是韩雨涵以及红花盗姐俩和幽州韩家的运作,有了这几方面的势力给卢家作保证,卢家二爷和李继翻脸,就可预期了;毕竟,这潘虹一家可把卢家逼的很苦。 卢坤微微冷笑,回头对着身后官员文士说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李继恐怕也是丧心病狂,背着潘大人,私自做出如此险恶勾当,如今人赃俱获,可以判定,这大河掘口是这个李继所为了。 这是在给这件事找个结果,后面的文士官员和文士,尽管各有肚肠但能洗脱自己的嫌疑,自然贊喝,至于今后卢家和潘虹如何斗法,却不是他们这会儿能够预见的了。 李继和三叔,知道,这卢坤明显是决心用李继来做这大河掘口的恶人了,自然心中不甘,目前的情景又没有可能解释。 就见三叔牵着李继,突然向身后洪水中一跳,想要藉助洪水逃跑。 卢坤身后五百禁军早有准备,五百只箭弩齐发,竟然在二人入水前的瞬间,被射成刺猬,再跌入滔滔洪水,瞬间无影无踪,只见到一个浅浅的血红在洪水中流成一个细线。 不远,一个高地,站着刘源和红花盗姐妹,望着滔滔洪水,感慨万分。
第258页 别人不知道,可这几位可心知肚明,这大河掘口,就是三人所为。 红花盗哥俩身手祖宗几百年的祖训,要完成收回幽燕十六州的愿望,孤注一掷也有可原,可刘源呢? 面对上百万灾民,即将失去家园,无家可归,他心中不可避免的赶到悲哀和惭愧! 可就是没有他的出现,这场大河掘口,这场滔天洪水,依然还会发生,而刘源参与此事,不过是给了其中很多的意味罢了。 大名府起事已经可期,在代州一带裂土建国,基本上可以期待,那么,自己这个小小的蝴蝶,就真正的对歷史有了改变,纵然今后天下一时大乱,也没有可能,有比一个崖山之后没中华的惨烈来的严重和悲哀。 刘源喃喃而言:”都结束了也都仅仅是开始,诸位都努力吧!首先就是要实现你们的承诺,把我和我的一家,送回北国。” 对红花盗哥俩来说,把刘源一家送回北国,本来就是轻车熟路的小事,点着头同意了。 红花盗还在挽留:“代州建国在即,正缺少大郎儿兄弟这般人才参与其中,你真的要放弃这个机会?要知道,韩公子还有妹子可都希望,你去那里做个枢密的。” 就是在代州建国,真正的枢密是韩雨涵,而自己不过摆到前面的摆设罢了,这种没前途的事咱刘源可没有心事去做。 刘源大手一指北方,大有意味的说道:“我的前途和根基在那里!也许在不远的将来,会给您们带来惊喜的。” 五月初六,潘虹在北京大名府起事,把赵宋的腐朽和糜烂公布天下,号称为先祖柴荣报仇,起兵造反。 而同时,北国大辽,陈兵四十万于两国边境,声援潘虹。 大宋河南主力被洪水阻隔,河北和河东边境驻军被北国军力纠缠,无力派兵平叛,赵宋皇室无奈,只有急调代州3.岚州一带的驻军驰援河北。 一时间天下汹汹,硝烟一片。 而刘源却已经坐上赶回北国的马车。车上还有月华和刘伯两位老人。 如今,他们真正的成为了一家人。 第二百零六章:一州通判 六月的南京道,已经是闷热非常,从坝上草原吹来的风,把四野黄尘滚转,南京道上空,一片瀰漫。 刘源就是这时节,从北国绕道而回,再一次见识了,人类顽强的生存能力。 不到半年,破碎的南京道又一次站了起来,一片片新建成或正在施工的房屋,拔地而起,灾民从南国抢劫了足够他们重建家园的财物,正挥汗如雨的建造他们又一个梦想,当然不会在闲暇的时刻,想起南国的灾民被他们抢劫后,又一次陷入洪水之中,再一次经歷失去家园的痛苦。 一连串的打击和歷练,已经把刘源曾经仁慈善良甚至可以说软弱的心,练就成隐忍的成熟,甚至狠辣无情。 当大河掘口,百万人挣扎在洪水之中,其罪魁祸首确没有太多的自责,因为没有他,这场大水也会一样的到来,不过是自己趁势而动,把大宋彻底陷入一片危急当中罢了。 五月底,韩雨涵突施巧计,把代州一带的赶到的平叛大军引导大河以南,可他和潘虹这席捲大名府一带的百姓五十万,无数的财物,还有几十万厢军,乡兵,一路向西北,出人意料的占有了这里的代州,岚州等地。 而同时,一举收復河北的大宋官军,则是一片胜利欢庆之声。篇篇捷报向雪片一样,云集在去往东京的驿道上。 大宋朝野,为了遮丑,也文过饰非,把这次平叛宣扬的一片大好,空前的胜利,其实因为河北两路再一次大劫,几乎耗费了大宋最后一文钱,再也没有能力去收復代州的叛军了。 六月初,潘虹正是在代州建国,是为大周,把自己的姓改为后周柴姓,登基为帝,以卢炫为右相,从大名府裹挟来的欧阳修为左相,韩雨涵为枢密使参与军政,大肆封赏军功,训练军队,派各路使节向北国大辽.西北西夏,寻求帮助,以为犄角牴抗即将到来的大宋全力的反扑。 可到目前为止,大宋朝野竟然隐瞒代州裂土建国的耻辱,正为安置河北两路的灾民,苦苦的筹备着财物。 而刘源,又改为刘隆,走在去萧家的路上。 如今耶律洪基因为南国河北的叛乱,还停留在南京道,但也是城外大西山一带的牧场。契丹人源于鲜卑山一带,兴盛于湟城(赤峰),非常不适合炎热的气候,如今的南京道,已然进入盛夏,城里还是烟尘四起的大小建筑工地,无论如何也不会在城里呆着的。 但刘隆不能直接去拜见耶律洪基,有些事还要先摸底的。 当然,韩家也是要去的,但如今的韩家,因为运作南国分裂立了极大的功劳,正被耶律洪基恩宠,刘隆一时还不想接触韩家,毕竟,在南国,韩家可是算计过刘隆的。 萧家的新家,依然原来的位置,不过是翻盖重建的,如今主体建筑已经大体有了摸样,但细节的装饰,扔在进行;所以,老夫人以及萧家大爷二爷都在一个很大的帐篷里,接待了刘源。 “见过夫人,多日不见,夫人好像好多了。” 刘隆先跪在地上给老夫人见礼,自己是萧家的门下,礼节是不能废了。然后依次给大爷二爷见礼。 “夫人咳嗽着,喘着气说道:“竟耍贫嘴,每年一到夏季,这齣气都费劲,如何会更好,你回来正好,快想办法,再弄些药,不然老身就要挺不住了。”
第259页 刘隆暗忱:“那一瓶子药大概真差不多了,该是在偷着做点了。” 这也是牵着萧家的手段,这甘油可是老妇人的命根子,没有了它可要玩完,而要找这药,还必须经过刘隆,当然就不会对刘隆暗中下刀子。 就像韩家还有红花盗哥俩,为了利益,还顾忌什么交情,暗中下手,都不会皱眉头。 刘隆马上小心的回话:“夫人,这次在南国,恰巧见到师兄,向他求得这神药的配方,等过几日消停了,就为老夫人多准备些。” 老夫人立马欢喜,就连望着刘隆的眼色都安详温和许多:“那敢情好,老身就多谢了,你们就快谈正事吧,如今平州那里弄的邪乎,竟然把你的家人师长都陷进大牢了,可得尽快想办法。” 刘隆惊呆,呆呆的望着大爷,一脸的疑问。 临走可是把平州的是交代给萧家了,萧家也派了萧金带着一百多萧家死士,到了平州石门寨,不想还是把家人和师尊一家陷进大牢,凭萧家的底气,竟然出了这等事,为什么? 大爷.二爷都是一脸的阴沉,默默把老夫人扶到她自己的房间,三个人才坐下说事了。 大爷道:“这件事也是萧金的疏忽,竟然被间隙潜入石门寨,还弄到了咱们的一些底细,而这间隙,竟然化名西京大同来的商人,在石门寨弄出诺大的事来。 这间隙是中京总捕头派来的,也是耶律乙辛的心腹!” 原来如此!这耶律乙辛好灵敏的鼻子,竟然派奸细暗中潜入石门寨,家里和师门,走了自己和三师弟,就没有了主心骨,又没有提防,被人家弄出事来也无奈得很。” 二爷恨声说到:“据说是你二师弟那里出的事!这混蛋。” 二师弟张宇,一个老实巴交的手艺人,怎的是他泄露了自己的底细,再说很多事他也不知道啊。” 这件事看来还得自己尽快赶回去,才能了结。 刘隆心急如焚,再也没有去拜见韩家的心情,第二天一早就赶往大观山,拜见耶律洪基了。 就是回去,也得先在耶律洪基这里讨个身份,不然无法做任何事。 刘隆知道,凭着自己在南国的作为,又有韩家和萧家的帮助,做到这点,几乎没有问题。 毕竟这里不是中京,耶律乙辛的力量还不能一手则遮天。 萧家大爷也是隔几天到大观山陪耶律洪基说话,尽管皇后萧观音被打入冷宫,但是有太祖耶律阿保机的遗言,又有北漠百万回纥人做后盾,耶律洪基还不敢过分的对待萧家。 今儿萧大爷就是和刘隆一起去的大观山。 这里曾经是五代幽州霸主刘仁恭的别府,本来就建造的很辉煌,再经过后来的修缮改造,更是豪华宽敞。 辰时过后,南京道的天气已经是很热了,可这里,层峦叠嶂的满山松柏青翠欲滴,山风流动,把树叶吹得哗哗作响,坐在林荫之中,空气湿润,芳香扑鼻,路边还有各色的话儿争艷。 远望大观山别院,遮阴在林荫之中,楼台琼阁忽隐忽现,犹如仙境。 刘源就在别院的正厅,跪在地上,向耶律洪基请安。 “小臣刘隆刘子玉,出使南国的副使,今天回来交旨,小臣不负皇恩,圆满的完成了装死,处使南国答应双倍的孝敬,另外,还参与了大名府叛乱之事,可算不负我皇的信任。” 本来,刘源在南国出事,是耶律洪基默认韩家去做的,这会儿刘隆竟然声称奉旨而行,就算给这件事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理由。 虽然如此,这耶律洪基还是一脸的不自在,紧着说道:“爱卿一路辛苦,这次南国之行,刘爱卿功劳实大,寡人要如何封赏你呢。” 一旁的韩路连忙上前:“刘大人善于治民,可委任南京道下面一州的刺史或长吏一职。” 这是给刘隆买好,在南国算计了刘隆,如今当然要挽回些情面。 可萧大爷也上前行礼,说道:“如今皇后一案,还没有得力的人经办,这刘隆的家人和师门,也因为刺史牵扯进去,何不叫刘隆操办此事。” 这件事牵扯皇家脸面,耶律洪基很是筹措,沉思良久才说道:“就派刘爱卿为平州通判,着手调查此事,但是不要张扬,另外过些时日,寡人还会派重臣主管此事,刘爱卿就作为副手协助吧。” 刘隆乃萧家的门人,耶律洪基可不敢把主审皇后议案的大权交给他,但是为了安抚刘隆和萧家,给个模稜两可的职务,也算有个交代。 “臣领旨谢恩!” 刘源大礼谢过,通判主管一州邢狱,也算对家里的大事有帮助,他还是很满意的。 主审皇后一案,不过是萧家一厢情愿罢了,这耶律洪基绝对不会把这个给萧家一脉的。 当天,耶律洪基还留了萧大爷和刘隆在大观山呆了一夜,晚上的酒会很热闹。 无论如何,已经把大宋分裂成两个国家,有了所谓的大周国,就有了进攻大宋的基地和藉口,今后对大辽的日子,好像好多了。 能开疆扩土,何尝不是耶律洪基的梦想。 第二百零七章:赌生死 当晚,耶律洪基心情大好,竟然叫刘隆陪他一起散步.纳凉。 还有一个老‘朋友’田继业相陪,如今,这傢伙已经被耶律洪基很看重,被任命为枢密户房副承旨,虽然只有正七品,却是皇帝近臣,每日多有机会陪皇伴驾的。
第260页 虽然已是盛夏,但山风滑过,竟然很快的把白天留下的暑气带走了;空气中带着林草花香,走在林荫花径,很舒坦。 来到高处,耶律洪基瞭望西南,问:“刘爱卿,依你看,这大周国有存在的必要吗,把它纳入我大辽版图,何其痛快!” 你当然痛快了! 自打仁宗驾崩,大辽日渐衰落,再也没有开疆扩土的能力,如今耶律洪基能有这个机会,如何不叫他期待。 刘隆微微一笑,给耶律洪基行个礼。 耶律洪基一挥手:“免礼!你我君臣晚来散步,最好少些劳什子的规矩,有屁快放!” 刘隆把屁股撅了撅,运气。 耶律洪基大奇,问:“叫你说话,如何撅屁股,凭的无礼?” 刘隆赶紧解释:“微臣不敢,刚才也不过是正在奉旨放那个屁,可微臣又实在不敢放肆,这屁憋在肚子里,胆战心惊,就是不敢出来。” 耶律洪基哈哈大笑,指着刘隆对田继业说道:“这傢伙竟然有东方朔的本事,竟然暗中讥讽寡人,你说他应该如何处置?” 田继业察言观色,见耶律洪基嘴里说的厉害,可面目表情很是愉快,自有主意。 眼睛一瞥刘隆,躬身行礼,道:“回皇上话,都说上有明君,才会有贤良追随左右,这刘大人南国一行,可本事大涨,可见皇上恩泽万物,竟然成全了刘大人。” 耶律洪基噗呲一笑,骂道:“也是个马屁精,不过把刘爱卿派去南国,却是寡人歷练你的能力,过不了这一关,就不配做咱耶律洪基的臣子。” 刘隆躬身谢恩,心里暗骂:说的冠冕堂皇,把自己派到南国不过是用自家的生死,来逼迫南国出血,还好自己命大,如今一个四川大变脸,竟然成了恩泽无双! 嗨!雷霆雨露都是君恩,没办法,还得谢恩。 “皇上英明,这大周早晚都要併入我大辽的国土,不过现在可不行。” 刘隆小心的组织着语言。 “哦,说说看,为何现在不行?” “皇上英明,如今代州一带刚刚被潘虹等人占领,人心浮荡,天下瞩目,潘虹作为后周柴氏后人,在那里收拢人心还有希望,这南国天下本来就是从后周柴氏手里夺来的,这也不过是风水轮转,又有后周遗民支持,这潘虹在那里站住脚,还有可能,我大辽和南国兄弟相称,这时候就是太明显的介入代州之事,都有嫌疑,如果......。” 耶律洪基嘿嘿冷笑:“爱卿说的不错,怎的咱大辽也和南国兄弟相称,可不能叫世人骂咱,再说每年的孝敬也不能白拿呀。这样吧,再通知扔在南国逗留的耶律俨,给南国兄弟皇帝安慰一下,就说等我耶律洪基准备好了,就帮助他夺回代州。” 田继业呵呵笑:“我皇圣明,恐怕这大宋皇帝可没这个胆子,叫我皇派军队收服代州。” “那正好哦,可不是我耶律洪基不想帮他啊。” 耶律洪基手舞足蹈,哈哈大笑,极为欢畅。 这般有在南国皇帝那里争了脸面,又卖了好,叫南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即失去了代州一带的领土,又没办法指责北国,每年的孝敬,外甥打灯照旧。 “两位爱卿可知道,到时候这南国皇帝可是如何表情心态?” 刘隆望着田继业微笑,这话儿他可不想插言。果然田继业接茬:“回皇上,这南国皇帝的表情吗,大概是...好像是自己的女人被人家日,他还得在一边看着叫好!耶,这不是有病吗?” 耶律洪基欢极大笑:“爱卿说的不错,他就是有病,自己的皇后被人家......。” 耶律洪基说到这里,想是想到了自己的皇后萧观音,竟然红杏出墙,做出那等有辱皇家脸面的事,不由脸色一沉,气填胸膛,望着刘隆大骂:“你个混蛋去查皇后一案,如果有一丝帮助萧家的嫌疑,寡人就把你粉身碎骨!” 刘隆扑通跪下,嘴里分辨:“微臣领旨!不过......” “不要婆婆妈妈的,还有什么要狡辩的?” 耶律洪基已经气得不行了,他虽然很少回宫,但对皇后萧观音的宠爱可没有变,这萧观音竟然做出这等事,能叫他不生气。 刘隆这关节可不敢为萧观音分辨,只有转移目标。 “皇上,微臣惶恐,自然也不知道皇后这般做事的缘故,但有一点请皇上想一想,萧家身后有百万族人生活在大漠,如今天下形势微妙,我大辽很有可能一统天下的,这关节绝对不能把后方弄乱。” 耶律洪基终于冷静了下来,默默点头,契丹人不过百万,能统治诺大的国家,少不了他的同盟回纥和奚人的支持,这萧家出身回纥,有何奚人大有牵连,皇后这件事还真得小心做事。 “那就小心办案,一定把关节弄清楚,但也尽量不要泄露一丝内情!” 事关皇家脸面,耶律洪基当然小心翼翼。 要不是万不得已,把自己的亲人师门都卷了进去,刘隆可不愿意招惹这件事,弄不好就里外不是人,还有性命之忧。 可如今只有拼了,弄不好就玩完,弄好了就有在北国出头的可能,人生何不有一搏! 刘隆一咬牙,向耶律洪基说道:“微臣令旨,但还请皇上赐一道旨意,叫微臣能方便做事。”
第261页 皇后一案,如今刘隆大概知道底细,可牵扯的关系实在复杂,耶律乙辛一脉如今风生水起,权势大涨,要办理皇后一案,其实就是代表萧家和耶律乙辛一伙的较量! 这里面没有妥协,只有针锋相对,其残酷和兇险不比硝烟战场来的轻松,绝对是生死较量! 可如今的刘隆,经过南国的歷练,早就把所谓的仁善和唯唯诺诺彻底放弃,要玩就完把大的! 败了,算咱白来一趟。 成了就当爷!甚至这天下的爷! 第二百零八章:各有肚肠 去大观山,是萧家大爷陪着去,而回来,则是和韩路并作一路;没骑马,坐的是韩家的豪华篷车。 车里面是一码的波斯纯毛羊毯,绣金丝挂银线,上面的花鸟鱼虫栩栩如生,就是大热天,里面还凉意阵阵,那是放了一个冰盆的缘故。 耶律洪基怕热,在大观山存了很多冬天时存在冰窖里的冰块,领走送给韩路的。 可见如今韩家在耶律洪基心中的地位。 大观山到南京城,这一段路经过精心修缮,马车走在上面很稳当;二人那可是边吃边喝边聊,因为刘隆在南国的遭遇,多少有韩家的缘故,为此,老谋深算的韩路,当然要和刘隆解释。 这个主意推给耶律洪基,任他刘隆有疑问,也不敢去找皇帝对证,这就是老狐狸话里话外的意思。 刘隆阴阴的一笑,望着韩路不无揶揄:“您老人家也是真忙,竟然都忘了私下给咱提个醒。” 韩路老脸在在,忽然又狡邪的一笑,颇为神秘的说道:“不提醒你是有缘故的,你刘隆有才能不假,可心里老想着去南国,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北国汉人千千万万,一点都不比南国少,要说承继正统,北国太祖耶律阿保机,乃大唐正统明封的一方节度使,承继中原名正言顺,而他赵宋是什么?不过一帮篡国造反的余孽罢了! 为了挡住你去南国的路,才叫你故意在南国吃些苦头,以便绝了去南国的想法;至于那次大河被人家袭击,可是意外,那也是红花盗做事不周全,可和咱韩家没有任何干系!再说,出事后,孙女语嫣可是马上去下游寻找你的。” 这话儿,这般说也有道理,不错,也是语嫣和三师弟第一个找到的自己。 刘隆只有苦笑着点头。 再说,在船上被袭击,虽然是红花盗刻意的安排,但也都自家心善不仔细的缘故,那个南国秀才明显是红花盗安排的细作,刘源把他带在身边,还找藉口带到南国,被人家摸了底细,暗中杀到船上,算是个极大的教训! 需要检讨的事情很多,和这帮人来往,绝对要多留几个心眼,这是个利益网,也是利益陷阱,没有情意可讲,稍微不慎重,就有被人家连骨头带肉吃掉的危险。 刘隆改变话题,问:“请韩老爷子提点,咱去平州调查相关的案子,这个尺度如何把握?” 这其实就是在请教韩家的态度。 歷史的缘故,韩家虽然在大辽朝野兴盛多年,却因为萧家的缘故,也被耶律洪基提防甚至打压,为了讨好耶律洪基,韩家非但在南京救灾一事上出力甚多,更是主持了南国分裂的大事。 如今,耶律洪基又把韩家都为心腹了。 这不可避免的和老牌皇帝心腹耶律乙辛一脉磕磕碰碰,过节甚多。 要对付耶律乙辛,就一定要把韩家紧紧的抱住,把他们之间的矛盾极大化,这样子,咱刘隆就可以扯大旗,躲在后面逍遥自在了。 可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人家眯缝着眼睛,望着刘隆怪怪的笑,就是不上套。 “嘿嘿!这种事牵扯皇家脸面,就是那个萧皇后真是个冤枉的,你难道还想叫皇帝收回成命?平常人家还号称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何况金口御言的皇帝!” 老傢伙避开耶律乙辛不谈,王顾左右而言他,把刘隆气得牙痒。 刘隆也不再提,心里暗暗较劲,难道你就真能躲的开?要知道上梁山的可大多被人家逼上去的! 找个名义,暗中安排些儿手段,把韩家牵扯进来,两世为人的咱刘隆,可不是没有办法,从古人故纸堆中找出很多办法的。 老狐狸不愧是老狐狸,见到刘隆突然又意态悠闲的喝起茶来,就突然陪着小心说道:“这件事要做的干净利落,要在平州就把案子敲定,一旦弄到中京,可没办法了。” 这话里话外是说,趁着耶律洪基和耶律乙辛都在南京,就把这件事做铁,要是回到中京,可就是人家耶律乙辛的天下了。 这个问题早就在刘隆的腹案之中,但是要把中京里面,甚至皇宫中有关的人调到平州,可是个大难度! 这个就得萧家甚至韩家经营的关系网络帮忙了,有时候甚至要採取阴暗的江湖手段的,可惜红花盗到了代州,不在这里。 不过,韩家和萧家的阴暗手段和人物,也是很厉害的。当然,人家耶律乙辛也不是一般的厉害。 “听说语嫣快回来了吧?”刘隆大有意味的问道。 南京韩家怎说也是北国重臣,总停留在代州可要被南国说闲话的,要知道,如今那位韩雨涵就被人家怀疑是南京韩家的人物。 韩路点头,说:“你和语嫣的事都是误会,你那个三师弟投奔我韩家,也是别有肚肠;等语嫣回来,你们就好好谈谈,你俩般配,又有感情,别在误会了。”
第262页 这不是误会,绝对韩家左右刘隆和他亲信的一种手段,如今那个三师弟的用处暂时不大了,就又开始对咱刘隆使出语嫣这个杀手锏了。 这语嫣是韩家的嫡孙女,又是当朝公主的身份,人长得又妩媚美丽,怎么看都是男人的梦想。 可刘隆知道,这语嫣可是一条美女蛇,弄不好会咬伤你狠狠的一口的。可刘隆要把韩家牵扯进来,就得和这个语嫣狗扯羊皮,混在一起。 “那我等等她们再走,要知道三师弟也是这件案子的相关人员,如今他的父亲也被压在平州大牢的。” 不提语嫣,却把三师弟当做话题,就是双方不撕破脸面的一种妥协;这韩路何成不知,慢慢的点头,说道:“也好,再带上六鬼以及一帮子手下,到时候也有合用之人。” 到了南京,萧家二爷就把刘隆直接的接到他的家里,说道:“贤婿来到南京一向太忙,好像都把我这个岳父都忘了吧?” 哦也!刘隆这才想起,临去南国,老夫人可把二爷的孙女指配给自己的,原来不过刚刚才十二岁的小丫头,刘隆可真没往心里去,如今这刘隆要到平州调查皇后一案,这时节,萧家还不紧着和刘隆套感情,才是傻子。 那就去吧! 要去平州,怎的都要把萧家的底气都带上,不然如何和耶律乙辛一伙人动真章! 嗨!十二岁的未婚妻,真叫咱刘隆头疼,但是也得去拜见啊,不错,是拜见,刘隆可是萧家门人的身份,按说人家孙女可是主子。 夕阳西下,刘隆陪着二爷踩着晚霞就进了萧家二爷的小院。 说是小院,那是相对萧家大院来说的,就这小院就比平州师尊的院子大上十几倍! 第二零九章:二爷的酒宴 二爷还住的是帐篷,就在萧家大院的东偏北测,如今萧家的新建筑虽然大体施工完毕,但局部的细节装饰仍在进行当中。 刚走进二爷的院子,就见一个少女慢慢的迎了过来;纯白的面皮,两只眼睛忽闪间,浅蓝色的眼球在刘隆身上提熘乱转,好像也在打量着自家未来的郎君。 头上束髮乃契丹人流行的宫廷髮饰,就像一朵菊花在头顶拔起来,或如一个小型喷泉在那里喷薄而起,在最上面又勃然绽放。 耳鬓各垂着两个做工极为精緻的珊瑚串链,在晚霞中熠熠生光;髮饰上也是珠玉缤纷,叮噹环绕;尤其是给刘隆躬身行礼时,脑袋上的装饰更是哗啦啦的好像无数个彩珠落玉盆,或风中的风铃,五彩缤纷中,又悦耳鸣响。 “见过爹爹!见过刘公子!” 一副小大人摸样,端庄大方间又透着几分天真。 刘隆也紧忙还礼,这位可是皇后的嫡亲堂妹,要不是她年纪不相当,没准儿这皇后的位子就是她的。 二爷放肆的哈哈笑,嘴里嚷嚷:“哈哈!果然恩爱,没成亲就相敬如宾,好!二爷我高兴!管家,摆酒!今儿要和贤婿好好喝喝。” 刘隆老脸在在,和一个才十三的小姑娘相敬如宾,这真有点拉不开架势。 而姑娘却小脸一红,微微低下头来埋怨爹爹:“看爹爹说的是啥?六道聘礼还没有过呢。” 古人定亲结婚可是大事,过节就先后有六道,来来往往的要折腾很多时日,尤其象萧家这种大豪门;刘隆甚至有点害怕那一天的到来。 好在这丫头才十三! 啊,忘了说了,这丫头叫润茹,取于润如玉之意,当然姓萧。 二爷大手一挥,望着润茹嬉笑:“丫头这就急着去陪如意郎君了,可把爹爹忘得早。” 润茹不干了,小嘴一撅,红着脸就跑进自家小屋,进她的门时,还不忘回头看了刘隆一下。 大帐偏厅,已经摆上一大桌子契汉全席,从草原特有的烤全羊到地道的汉家烹炒,应有尽有,五彩迷离,诱人的香味扑鼻而来,这丰盛绝对不亚于耶律洪基的晚宴。 刘隆紧忙客气:“还有没有其他的客人?如果就你我二人,就显得太浪费了。” 二爷不以为意,指着一个椅子说道:“这八仙桌子和座椅,还都是萧金派人从平州送来的,说是贤婿你的设计,果然好办法,如今吃饭可舒服多了。快坐!怎的都是第一次端我二爷的饭碗,啊不是,是岳父的饭碗,不丰盛点,将来丫头会埋怨咱这个爹爹的。” 几个花姿招展的盛装少女,来回穿梭,还搬开一把椅子叫刘隆入座,还把酒倒好了,摆到刘隆面前,然后退到刘隆身后,为他按摩起来。 刘隆舒服的肚子里面呻吟,这待遇都比得上前世五星级标准了。 “到这里就像到了你的家,啊,不对!这里就是你的家。看我这张破嘴,该罚酒一杯!” 二爷果然豪气,这一杯酒杏花村,大概就有一斤上下,就一仰脖子干了,后面的姑娘马上上来斟满。 二爷坐下,望着刘隆说道:“这一杯酒还有给贤婿道歉的意思,当初在平州路上,二爷我心急母亲的病情,对贤婿啊哈不免有些过分了。” 刘隆暗自一笑,咱和你萧家,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当时如果不是自家恰巧带着甘油,没准儿早就剁吧了餵狗了。 但刘隆也不怨怪二爷,这年代,向他这种家庭,杀几个无关的贫民猎户,可比碾死几个臭虫容易。
第263页 刘隆只有站起来敬酒,接连的好话连篇,二爷大变脸,把刘隆的客气当做驴肝肺,大叫:“咱家如今可是你的岳父,今天就不用你磕头,就先喝下这一碗酒认个亲。” 这酒说啥都的喝,咱一咬牙喝了。 这身后的小丫头,你倒灵便,这刚撂下酒杯就又倒满了。 得!礼尚往来,咱也得还敬人家一杯不是? “来!二爷,亲不亲一家人,以后这里就是咱刘隆的家了。小侄也敬您一杯!” 咚咚咚! 二人就又喝了一杯,好在是低度酒,这二斤酒下肚,也就是两榜啤酒罢了,没关系。 二爷突然对身后的丫鬟一挥手,说道:“去!把外面的几位都叫进来。” 还有客人?怎的喝道半路才叫人家! 不一会,就见外面一连串进来六七位,先给二爷行礼,然后给刘隆行礼,再然后,竟然都老实本分的站在刘隆身后,等待吩咐了。 耶!不是进来喝酒的,却是为何? 二爷说道:“你马上就要到平州上任了,手下要是没有几个得力的,如何把事情办好,这几位都是咱萧家的家生子,论能力,各有千秋,论忠诚,则是绝对没问题!捧子你们上来!” 话音未落,就见上前三位,都是契丹人装束,却是回纥人,给刘隆行礼:“见过主子,咱哥三没大章程,就是跑前跑后的伺候公子。” 哥三都三十左右年纪,一码精壮伶俐的汉子,竟然都是汉人文士装束,显然是经过多年培训的。 二爷说道:“这哥三,文武都有一套,鞍前马后的帮衬你不成问题;他们经过十几年严格的培训,用起来不成问题,今后,你就是他们的主子,他们的生死由你决定!” 接着又上来三位给刘隆行礼,却是汉人;也大概二十出头三十左右的年纪,一身子的精悍,像个江湖人。 果然,二爷道:“这几位的手段功夫比那红花盗也不多让,对你办案大有用处,也一併送给你,再有一位,就是咱萧家子弟了;肖海亮,过来给妹夫行礼。” 这位年轻,二十刚出头,一脸的精明,对着刘隆行礼:“以后跟着妹夫做事,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周全,就请妹夫不要留情,该打该骂全听您的。” 此人乃二爷远房的侄子。 这是给咱搭建办理皇后一案的班子人马了,当然也不是没有暗中监视的意思。 二爷说:“这肖海亮别看年纪不太大,可在中京长大的,那里的人物环境绝对熟悉,你想办理皇后一案,离不开他在中京的运作。” 萧家把该准备的都准备了,可见此事对萧家的重要。 介绍完了,二爷又举杯了:“来!这一杯酒算是为你送行!” 得!还得喝,既然是送行酒,应该没有了吧。 二人喝过了酒,二爷又道:“丫头还小,不能马上和你成亲,怎也得等到她十四五的年纪才行,你这一个人出门在外的,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人在身边,二爷我看着不忍,哈哈,就再送你俩丫头,如今就在你的房间等着你呢。嘿嘿,都刚过二九年华,绝对正点。” 咱有莲花.琼花还有月华,甚至还有默默等待自己的小师妹子涵,咋的没有人照顾!把萧家的间隙整日的放在屋里,就算萧家没有别的心肠,也得小心从事啊。 “二爷,咱刘隆家里可有......。” 二爷大度的一笑:“不就是几个寡妇吗?值得大惊小怪的,那几位出身不行,没有见识,派不上大用场,而二爷我给你的俩,呵呵,今后你就知道了,依我看,绝对比得上樱桃,甚至比虞姬都不多让。” 刘隆脸黑黑,可不是,身边除了子涵,另外三可真的都是寡妇,咋的了?真的成了寡妇门的浪子了! 正事交代完了,二爷一指刘隆,对几位新手下说道:“咋的都愣着,还不上来敬你们主子一杯!” 天!可竟然是七个人轮着上,刘隆只有叫天! 这七碗酒下肚,刘隆就找不到北了,天晕晕地晕晕,扑通一下子就趴到到桌子上晕乎起来。 只觉得被人家抬着,来到一个氤氲雾气缭绕的所在,被人轻快的脱光了身上的衣服,就被抬进一个装满热水的大木桶之中。 然后,就见里面还有一胖一瘦两个白条条的身子,紧紧地贴了上来......。 第二百一十章:积攒底气 好像氤氲的梦,又如在大海中,和海涛大浪搏击,身边浪花翻滚,水雾缭绕,刘隆着浪花就上下起伏,迷迷煳煳的,就好像爬上了波谷,竟如仙境,寻到期待的甘甜,在柔软又挺直的峰顶,饥渴的品尝着带着那种温馨体香的冲动,而自己的饥渴却在温柔又激烈的引导下,开始本能的寻找起来......。 由是,身子也变成浪花,在欲望的海洋搏击,随波荡漾,一种从原始走来的歌儿,从心底深处滚滚涌来,变成放肆的呻吟和唿叫。 酒醉到持久,好像战场又变成了温馨的芙蓉帐,接着就是一个瘦瘦的痛苦又欢畅的哀怜,把绣花帐子上面的鸟儿惊飞。 ‘咯咯咯!’ 司晨的公鸡惊梦。 刘隆勉强的睁开了眼,模模煳煳的回想夜里的奔放,这时才发现,就在自己两侧,正睡着俩姑娘甚至依然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身上,脸上依稀还留着欢唱或痛苦时留下的泪痕,随着唿吸,特有的少女的芳香扑鼻而来。
第264页 好一个荒唐的梦境! 刘隆兀自呻吟,这酒儿可是色媒人,大醉一场就荒唐如此,想到在客栈苦苦等着自己的月华,还有平州家里的子涵.莲花和琼花,一种无奈填充心间,身子不由颤动。 “公子醒了?身子不舒服?” 左边的姑娘微微用胳膊肘支起身子,问。 是个瘦瘦的姑娘,但十八岁的少女,该发育的都已经丰满起来,起伏凹凸有致,粉白的皮肤清秀的脸,一弯柳叶眼上飘,杏核眼球滴流转,好像也在询问着刘隆的。 好一个扬州瘦马般人物! “没啥,姑娘也醒了,还没请教高姓大名?” 姑娘脸色立马就红了,嘴里呜咽:“一个下人丫鬟,不敢有高姓大名,就叫我青竹吧。跟了公子,是奴家的命,就期待公子能多加怜惜。“ 刘隆刚要说话,就感觉有一只肉实的手儿爬进怀里,在那里上下探求起来,就听右面的姑娘嗤嗤笑:“奴家叫绿霞,也请公子怜惜。” 有如乳汁一般纯白的皮肤泛出轻微的血色,一双蓝色的眼睛向两颗绿宝石镶嵌在那里,翻动间霞光四射,还有满头金髮,浪花般滚动在枕头左右,竟然是鲜卑姑娘,西方美人儿! 刘隆心下一激动,双手把二人抱定,嘴里说道:“郎君眼里没有高低,既然有缘跟了我,就是咱刘隆的宝贝,只要把心儿放在郎君身上,咱就疼你。” 这既是保证也是警告,别的养俩间隙。 青竹没言语,只有呜咽,把脸儿贴在刘隆胸上颤动,绿霞嗤嗤笑:“看公子说的,奴家二人就如水里的浮萍,能有公子这样的郎君,也算老天开眼,这辈子就跟定公子了,长生天作证!” 长生天吗?那可是草原的神,可管不了咱刘隆的事,他的保证咱可没底。 绿霞的俩馒头像大山,既挺拔又柔软,在刘隆的玩把下变幻着各种形态,不一会就见她微微喘息重了起来,手儿也爬到刘隆的胯下报復起来,嘴里笑道:“看来公子折腾半夜还没吃够,这会儿要加餐不成?” 酒醉朦胧意,一切都模煳,刘隆当然想在清醒时,在回味一次曾经的冲动,所以手儿就更加放肆了。 而绿霞早就把脑袋转入下边,用嘴吃起口条来,弄的刘隆情不自主的呻吟起来,......。 今天是个好天气! 朵朵白云把热烈的阳光挡成万道金光,微风佛面,些许的凉意把身子吹得很舒坦。 刘隆被俩姑娘伺候着穿戴整齐,就要出门了,温柔乡虽然叫人留恋,可男人又如何能抛却该做的事情。 今天要去拜访王朴,如今的南京代留守。这可是原来平州的刺史,也算是刘隆的铁桿老友。 这一次平州之行,肯定是波涛汹涌,危急四伏,去向王朴请教一二,也是情理之中。 “公子,是否传膳?吃过早饭再出门?” 青竹忽闪着秀眼娇羞的问。 “不滴,今早就去吃王朴一顿,,如今大发了,到现在还没看看我这个落难兄弟!” 这话儿要是王朴听到一定跳脚大骂。 你个混蛋已进入南京,就去拜访萧家,又去觐见皇帝,老哥我可有这个机会! 王朴的官府就在原来的留守府,住的也是大帐,新官衙还没有建造。 南京城灾后重建,要做的事情太多了;王朴把自己的官衙压下来,也算是做人的一个道理。 他出身萧家门下,在耶律洪基眼里自然有些怨怪,但是要把南京城重建,就得王朴出头,无论能力还是在在民众的名声,除了刘隆,就属他王朴了。 可刘隆出身低,还没有功名,这个留守之位说什么也落不到刘隆身上的。 王朴正在偏厅吃早餐,刘隆被护卫引进来,正巧和听信要出门迎接刘隆的本人,走个碰头。 “见过留守大人!” 刘隆侧身行礼,这礼节是不能废的。 王朴手里端着饭碗,也忙着侧身还礼,嘴里含着吃食吞吞吐吐:“凭的多礼!咱可是生死老兄弟,快进屋,吃饭没?” 刘隆摇头没言语,径直走到饭桌前,拉开座椅就坐下了,问:“知道兄弟来了,就吃这?” 王朴把碗一撂,哈哈笑:“谁知道你傢伙带着空肚子来这里,要知道萧家的饭菜可比我这里强上千倍。” 刘隆自家盛了一碗米粥,拉开架势就夹小菜,笑嘻嘻:“一大早,就喜欢吃些清淡的,之所以跑到你这里蹭饭,就是不想吃二爷的酒宴,不然又是一场好醉,如何到这里和你说话。” 王朴点头称是,看来二爷的酒宴,他也没少领教。 边吃饭,刘隆早机会就问:“兄弟要道平州了,不知道老哥有什么指教?” 王朴本来就吃饱了,这时就是勉强陪着,听到刘隆问话,就放下碗筷,答道: “我已经写信给李刺史,叫他事先准备一下,再说李大人和你刘隆也是过命的交情,有他出头对付赵家和袁野,你应该轻松一些。” 刘隆点头,之所以有些底气,还不是李刺史在平州任上。 又听王朴说道:“你的家人虽然入了大牢,可有李大人的照料,还有萧金凭着萧家的底气在那里挡着,那袁野和赵家也没敢用大刑,还算轻松。不过,你也得赶早,不然,被他们先下手,可要麻烦。”
第265页 那是当然,如今萧家给自己的手下,已经先一步出发了,就是要凭着皇帝的圣旨,把一竿子相关人员保护起来,当然还是家人和师傅最要紧。 这次出事,只在石门寨,师傅和几位师弟,还有薛家.琼花进了大牢,而南屿小山村并没遭到破坏,可见,耶律乙辛一伙的动作也是刚刚开始,对刘隆的底细还没有知道太多。 这就是刘隆的机会。 临走,王朴交给刘隆一个厚厚的纸包,说道:“这是平州大小官员的底细,我都连夜整理出来,也许对你办案有用。” 当然有用! 刘隆紧忙道谢,但是二人都有很多事要做,自然不能停留太久,再说,客栈里的月华一家也得去看看了。 因为,明天就要出发去平州赴任去也。而把月华一家如何向莲花琼花交代,也是个问题。 第二百一十一章:小聚 回去客栈的路上,刘隆没坐车也没骑马,走在下晌的阳光下,体谅着千年前都市的燥热和混乱。 就是如此热的天气,路上来往运送建筑物资的车辆,官人的马或轿子来来往往,混杂喧闹,滚气的烟尘如雾,把视线瀰漫。 不可否认,这里的一切充满生气,正从大灾后迅速恢復。 突然,一个路边的男人指着刘隆大唿: “看呀!这不是救灾副使刘大人吗?当时,就是刘大人把我从废墟中救了出来!” 刘隆只不过指挥手下干的,至于救出的都是谁,可没有丝毫印象。 果然,大街上一通混乱,好些的居民就惊喜的向刘隆这里跑,边跑边喊: “啊呀!真的是刘大人,咱们的救命恩人啊!刘大人如果没事,就请到寒舍坐坐,在下要好好请请大人!” 面对越来越多的居民聚了过来,眼看就要把街道堵塞了;刘隆连忙挥手叫大家望一边的空场而去,一边大喊:“ 咱刘隆不过做了些一个副使应该做的本分事,大家要感谢就应该感谢皇上,要是没有皇上的英明决策,咱刘隆不过一个被人家冤枉的囚犯!” 这人多口杂的,这种好事只有往耶律洪基脸上贴金,会很快传到他的耳道里的。 爷爷,是从孙子做起的! 这可是刘隆的信条。 “可大人进了南京道就开始全力救助灾民,那时候可没有皇帝的任命刘大人。某等还是要感谢大人的。” “我刘隆是随着王朴大人来的,王大人可是皇帝任命的,如今正是盛夏,天气热得很,大家请快速散去,免得中暑可坏事了。再说,本官明天就要赶到平州赴任了,今天就没机会可大家一起热闹了,等有机会一定到大家的家里拜访,大家记得,可得准备可口的酒菜等着喽!” 众人轰然叫好! 刘隆这般说话,在他们听来,就是绝对自家人的口气,没有大人的架势,听着舒心。 这大热的天,每个人喘出的气都是粗的,刘隆双手嘘推,引导者居民散去,而他却紧忙向客栈走去。 这时节,可不是需要虚名的时节,就怕耶律乙辛一伙人惦记他,这居民的热情,叫刘隆有点害怕。 客栈就坐落在城北,是一个比较豪华的所在,却是王朴事先就安排好的。 如今的鸿胪馆还没有修好,就是这个木制的客栈,都是透着很浓的木香和桐油的气味。 没等刘源上楼,就见月华已经从楼上跑下来了,来到身边微喘着,红红的小脸透着粉白。 刘隆上去拉着月华的手就往楼上走,问: “如何知道郎君回来了?” 月华低着头小声回话: “奴家从窗户那里就远远的望见郎君回来了。” 这话惊心,看来月华是把自己的眼睛一直留在刘源回来的路上,也许,她一直就这样等着自己。 刘隆暗自摇头,这份牵挂,有时真的叫人无奈。 “傻子!那里有阳光多热,下回可得注意。” 月华好像做错什么是,脸面道歉:“是,奴家知道了,不过等在屋子里面,实在难受;都忙完了吗?” “嗯,咱明天就出发去平州。” 月华小声问:“郎君,就怕子涵,还有两位姐姐看不上奴家一个......。” 刘隆望向月华,就见到她的期待而担心的眼神,真刘源变成假刘源,这会儿又变作刘隆,从南国跑到了北国,任他月华有一颗坚强的心,这变化也太大了些。 刘隆拍着她的肩,鼓励的说道: “她们都是善良的人,会欢迎你的,再说一切有郎君,宝贝就不要担心了。” 一声宝贝把月华的脸弄的更红了,红着眼睛呜咽难言,吱吱呜呜:“一切就指望郎君了!奴家出了郎君,就啥也没有了。” 刘隆把嘴巴贴在她的耳边,小声说道:“谁说啥也没有,今晚上就咱两口子加加班,争取把小宝贝弄出来。” 月华呀的一声惊唿,眼睛慌张的望着楼道里走动的人们,这种话儿,只可能在闺房避人的地界说,郎君居然在这里......。 月华就住在三楼,也是顶楼,算是这家客栈的雅间,月华住的是西面,刘伯两口子住在对面东面。 二人自然先进去给二老请安。 见到刘隆和月华进来,刘伯和伯母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嘴里说道:
第266页 ”儿...,刘......,回来了。” 如今,伯母的眼睛已经恢復一些了,大概能看清进来的是谁,同时,也知道了刘隆真正的身份,所以二老才很觉得拘束,甚至不安。 “就叫我儿子,叫刘源刘隆都可以,如今,我刘隆就是你们的亲亲儿子,你们就是我的亲爹娘!爹爹,娘亲,明儿咱就回家。” 娘亲呜咽着,嘴里断续说话:“儿...子,刘源...刘隆,真的是儿子,不是在做梦?” 刘隆走上去,把娘亲扶到床边坐定后,才说话:“儿子去年夏天失去了唯一的爹爹,如今又有了父母,真是从心底高兴!这北国气候好,尤其家里又在小山村,那里空气更好,母亲的眼疾会很快恢復如初的。” 刘伯也戚嘘:“失去了刘源,失去了儿子,如今又有了刘源,又有了儿子!这一切恍惚一梦,有事竟然害怕,有一天真的会成梦里醒来。” 刘隆重重的说着:“这不是梦!这个家,儿子的亲人绝对不会再失去,在遭罪!” 他好像在劝慰着二老和月华,也像是在自己发誓。 这时,门轻微的响动,想是有人敲门,刘隆过去开了门,就见到店主一副讨好的模样站在外面,叫道刘隆出来,就鞠躬行礼: “恩人回来了,这两日一直想过来拜谢恩人,可恩人一直忙碌在外,今天终于有机会了。” 看来又是一个曾经的灾民,刘隆也没细问,就对店主说道:”老闆这会还在忙碌修缮房屋,就不要客气了,咱明儿就走了。” 店主长吁了一口气,说道:“明儿就要走了,今儿果然还来得及,在下已经准备了一桌酒菜,也是就些许的谢意,请恩人千万不要推辞。” 刘隆心想,要是不答应,这店主恐怕都睡不着觉,就默默点头:“那就谢过老闆了,就端到这房间来,我们一家子聚会一下,这里清静。” 店主欢快的迎着,退着身子迅速的下楼长了酒菜了。 刘源对二老和月华说道:“今天儿子哪里也不去了,就在这里陪爹娘,还有月华。” 母亲噗呲一笑:“我俩老么哈刺眼的,可不用你赔,要陪就快去陪陪月华才是,娘亲可是想...想着抱孙子吶。” 刘隆望着羞涩的月华怪笑:“当然,娘亲放心,儿子吃过饭,就和月华回屋加班,一定今早把您的孙子弄出来。” 唔嘤!月华把脸埋在手里,扑倒在床上直哼哼。 第二百一十二章:男人的期待 隔日天刚刚见亮,刘隆就带着家人出发了,前后两辆萧家送的篷车,前面一辆坐的是父母和月华。后面一辆,自然就是青竹和绿霞俩丫头。 而车外就是皇家给配备的一百宫帐军了。 早晨还算凉爽,刘隆也骑着马,和领头的校尉说话。 这校尉是回纥人,乃通过萧家的关系才来了,自然是自己人,叫德啸,一个二十三四的年轻人。 “刘大人,据说如今的通州刺史萧寒,也准备在那里给您接风,大概晚上能赶到那里,是否先派个人去送给信。” 刘隆点点头,说道:“那就派个人吧,说一声也好,最好把蓟州刺史杨红云也叫来聚聚,这一分手也有大半年了,倒是有些儿想念。” 关键的是,这俩傢伙就挡在南京去平州的路上,手里又有军队,可得先交代好,此去平州,说不定要和耶律乙辛一伙动真格的,把能调动的力量都用上,才能把握大些。 阳光渐渐的就热烈起来,大家往东行,正迎着晨霞,风儿滑过,竟然带着焦热,又闷又难受。 这鬼天气! 为何不阴天下雨?其实,阴天下雨路滑,也未必好受,只不过想换个环境罢了。 如今已是六月下旬,流火七月就在眼前了。 “公子过来一下!” 是后面篷车里的绿霞在叫他。 刘隆一拨马就来到车外面,望着探出头来的绿霞问道:“才走不过二十里,有何事?” 绿霞噗呲一笑,大咧咧的说道:“就奴家和姐姐青竹在一起,实在闷得慌,不如郎君也上车,一起快活。” 这丫头,果然来自塞外,说话也带着塞外蛮族的生勐,大白天就想......。 刘隆一连被她和青竹,再有月华折腾两宿,此时大热天的,还真不甚想,笑骂:“大白天就发骚,想叫外面的兄弟听春戏不成?” 绿霞嘻嘻笑:“人家咬着牙不叫唤就是!再说也未必非得做那个,就是闷得慌,昨晚也不回来。” 突然就哈哈大笑起来,回头望着里面的青竹大叫:“姐姐为何挠人家的嘎子窝,不知人家怕痒!咯咯咯!” 就听青竹小声劝道:“月华姐姐就在前面的车上,还有两位老人,不怕人家笑话!” 绿霞嗤嗤笑,望着刘隆说道:“不行就叫月华姐姐过来说话,也好亲近亲近。” 这丫头出身萧家,自然对月华不太害怕,也没个下人丫鬟的觉悟。 刘隆脸色一暗,说道:“月华比你们大,要知道尊敬人家,不然郎君晚上不理你。” 绿霞一吐舌头,红着脸笑:“遵命就是,但是叫姐姐过来说话有何不行?”
第267页 刘隆骑马来到前面,把里面的月华抱到马上,说道:“就和那俩丫头说说话,今后在一家子里面过日子,还是处的好大家高兴。” 月华眼睛偷偷的望着四面的官兵,红着脸说道:“快把人家放下马去,这样子可好人家笑话。” 刘隆哈哈大笑,望着四周的官兵问话:“兄弟们,可敢笑话?” 众人嘻哈大笑,都叫:“不敢,绝对不敢,那个敢笑话,就把他脑袋割下来做夜壶!不过,大人如果能叫兄弟们听听春戏,也好解闷!” 刘隆嘿嘿:“奶奶的,想听春戏,也成,每人掏钱买票!” 众人更闹得欢,皆大叫:“成!但得把车子上的篷子拆了。” 这帮傢伙,不单要听,还要看! 月华早就趴在刘隆的怀里发颤了。 一个兄弟嗷嗷叫:“刘大人,听说平州的红云梦很有几个好姑娘,到了那里可得给大家解解闷!” 这个好说,只要你有银子就行,本官可穷得很,可管不了你们百人的费用! 大家可不领情,皆大叫:“到了你的地方,还用掏自家的银子?那里的大小官员的孝敬就足够了。” 看来这帮傢伙这种事经常做,很有经验。 刘隆把月华送进后面的篷车,回头对大家说道:“大家紧着赶路,争取早一点到通州,那里有两位大财神,可得好好宰他们一顿!” 众人自然叫好。 好在午时左近,天上飘来许多白云,把阳光遮得忽忽闪闪,好像凉爽许多,路两侧是棋盘状的庄稼,依稀还能看见田里伺候庄稼的田户的身影。 虽然经歷了一个惨痛的冬天,但是大地母亲又一次给了他们新的希望。 这时,只见后方烟尘四起,马蹄阵阵,显然有一队马军向这边赶来。 刘隆赶紧叫手下把道路让开一半儿,因为后面的马队赶得很急。 不一会儿,就见到有十几骑唿啸而来,皆是一人双马,还有大约千米的样子,就听为首的一个人大喊:“停一停!可是大师兄?” 竟然是三师弟!他不是还陪着语嫣在代州吗? 来到刘隆面前,三师弟停住战马,喘着气说道:“今早刚到南京,就去找哥哥,不想哥哥走得很急,才一路追来了。” 哦,竟然赶到哦了,那么语嫣那妖女来了否? 自打三师弟和语嫣走做一路,刘隆和他自然生分了许多,也是人之常情。 三师弟说道:“语嫣姑娘也回来了,大概三五日也要到平州找你;小弟因为担心家里的安慰,所以才先一步赶来。” “代州形式如何?” 既然从代州大周国赶来,当然要问一下。 三师弟沉吟了一会儿,才答言:“难说得很,如今刚刚建国,就分成好几个势力明争暗斗,那潘虹想像宋皇一样把军权收在手里,可韩雨涵和红花盗的势力,还有军队的势力都不齐心,分成两个大派别争论不休,嗨!好在南国也是自顾不暇,不然大军一到,必然土崩瓦解!” 呵!倒是把那个韩雨涵看高了,到现在还没有掌控局面,看来得给耶律洪基提个醒,派相关的人去调节一下,不然真要乱起来,自家的小算盘就泡汤了。 “难道他们没有和解的迹象吗?” 三师弟苦笑:“那潘虹真是个没出息的,刚刚建国称帝,就要大兴土木建造皇宫,大家都不同意,自然朝堂上议论纷纷,就连卢家和被绑架来的文臣也都一力反对潘虹的主张。” 嘿嘿!这么快,那欧阳修等人就进入角色了,真的扇了大宋文人还一个耳光! 也难怪,就是元清文人又有几个文人能够洁身自好的,怎么说这大周也算是汉人一脉,承继后周,总算还能安心。 怎么说,都是性命要紧。 大家并作一路赶路,三师弟欲语还休,半天才问道:“那个韩家真势利啊,做事全凭利益,根本没有情面可讲!” 这是必然,显然,这一次三师弟也领悟多多。 “那语嫣的态度如何?只要她对你还有意,今后就有希望。” 三师弟苦笑连连,摇着头嘆气:“语嫣姑娘从来就是利用我,根本就没有真心可谈,如今目的达到了,就对我爱理不理的,甚至想办法躲开我。” 这个语嫣,还能故意躲避三师弟,就说明在她心里还真有几分对三师弟的感情,不然就不会难为情。 可是妖女心有百样,灵变无双,也许又是控制三师弟的一种手段,也未可知。 这个问题,刘隆不好帮他说话,终归这语嫣还和刘隆有过一段情意,几天前,韩路还有叫二人和好的提议,至少在目前,刘隆可不像和韩家弄的生分。 刘隆还在沉吟,三师弟才感慨的问道:“哥哥,你爱过语嫣吗?如果语嫣回心转意,你还会接受她吗?” 刘隆和几个势力缠搅,就是为了今后的出头,至于那个语嫣是否会真心对自己,根本就没多想,如果韩家一意要把语嫣嫁给自己,大概也不会反对,一切大局着想! 可这个三师弟又作何想?看他的样子,显然已经被语嫣迷住;没有经歷过情感歷练的他,能否挺得过语嫣变心的打击?又对自己这个师哥作何想?
第268页 刘隆突然问:“你相信所谓的感情吗?尤其对出身世家豪门的人?” 三师弟点头又摇头,苦恼的很:“我也知道,韩家做事都是为了家族利益,可是我对语嫣真是用了真心的,为她做什么事,都心甘情愿,哥哥,算小弟求求你了,就把语嫣让给我吧,小弟为哥哥一辈子当牛做马都成!” 纯粹一厢情愿! 韩家见到自己又有起来的迹象,自然会抛弃三师弟,这不是自己让不让他的问题。何况,那韩路也有着一颗帮着雄主一统河山的大志向,自然不会婆婆妈妈的做事。 如果,将来自己真的昧着心情接受了语嫣,怕是这个三师弟该反目成仇了。 这个问题要提前准备!被感情击晕的人就全部失去了理智,很容易做出理智之外的事情。 晚霞落山的时节,一行人终于刚到了通州。 因为这里的萧寒和杨红云先一步已经接到消息,竟然带着几个手下远远的迎出很远。 半年多不见,曾经在一起经歷了生生死死,这一见面,自然会有几分兴奋,几分戚嘘,还有几分期待。 萧寒一概往日的深沉,哦啊哦喊着:“今晚就他娘的不醉不归,给几个好好唠唠分开后的情景,奶奶的,竟然真的想念曾经的岁月。” 是啊,那一段虽然辛苦,又每日的担心生死,但不可否认,对一个男人来说,自有那样的日子,才会叫人期待! 第二百一十三章:兄弟相聚 其实,就是刘隆不派手下来送信,杨红云和萧寒也准备这在里等他了;或许,其他的人不知道刘隆的能力,可这二人可是陪刘隆亲自经歷了南京道刘隆参与的一系列动作,对刘隆的临机决断和大局的把握深有体会,知道,既然在南国一个人就能折腾出那般大师,在北国,加之一帮生死朋友,还有萧家韩家的帮衬,今后的路一定会很有期待。 不可否认,杨红云和萧寒也都是有男人雄心的人;至于刘隆心目中的理想究竟是什么,二人可是不知道,但是,他们已经默契,今晚要掏出刘隆的心窝子。 一帮子兄弟嘻嘻哈哈的就往萧寒的刺史府而去,诉说着半年多各自的酸甜苦辣,当然,对刘隆的桃花运也是大为钦佩。 “老弟,今后可得小心了,这般下去,老弟可有瘫在女人肚皮上起不来的危险,要不,哥哥给你弄几个道家金丹,据说那东西绝对好使,一夜度十女,易如反掌耳!” 杨红云一脸的坏笑,刘隆可大不以为然;道家的金丹是什么东西,这年代恐怕没有一个人比他清楚,养生术咱可比你们懂多了。 刘隆自然哈哈:“那东东吃了没病也有病了,还是你老哥自己留着吧,要是听兄弟的,这东西绝对是不能碰的。改日等小弟空闲了,到可以为俩位哥哥弄些儿大补的伟哥。” 萧寒和杨红云正和刘隆嘻嘻哈哈,说甚话也不过是开个玩笑,确实对刘隆的许诺大感兴趣。 “伟哥是真么东西?知道你是道传老祖陈传的弟子,有好东西可不能忘了哥哥。” 恐怕就是陈传活着,也不会知道伟哥是什么东西! 刘隆暗自诽谤,脸上自然一派神秘:“既然两位哥哥说话了,来日一定为俩哥哥弄几粒伟哥玩玩!” 伟哥是啥不必解释,男人们都心有戚戚,咱刘隆虽然不会做这东西,但是从前世带来的性药配方好歹知道几个,这就足够了,嘿嘿......。 没想到,杨红云和萧寒准备的竟然是火锅,大夏天吃火锅,光着膀子全身大汗的吃,可是刘隆前世特殊的爱好,不想在冬天可这哥俩无意中说的笑话,竟然被他们记住了。 关键的是,他们竟然准备了辣子! 刘隆用筷子夹了一口绿了吧唧的所谓辣子,吧嗒着嘴巴品味道,竟然真的狠辣,是什么? 杨红云嘿嘿笑,萧寒终归实诚,说道:“都是萝蔔皮压出的汁,都是捡最辣的萝蔔弄的。” 原来如此!奶奶的,这哥俩倒有法子! 北国可不像南国,杀个牛都要进大牢的,这牛羊肉可多得是;刘隆叫人把父母家人的吃食,还有手下百人的宫帐军安排好了,才放心的和两位哥哥吃喝起来。 几人也都有经验了,没等开始,就都把身上的衣服脱个干净,当然,留下一个遮羞的中衣是必需的。 三人大眼瞪小眼,然后哈哈哈,这形象,那里想吃饭,倒像是准备一个勐子扎进河中洗澡去也。 不过面前的铜锅咕嘟咕嘟的冒着泡,就是能容下他们游泳,恐怕也没人敢往里面跳! 除了被三人扔进去的活鱼.活虾米。 这顿饭吃的,过瘾!真是来到这年代最过瘾的一顿饭。 几人大叫痛快,那杨红云说道:“老弟能把代州大周国的枢密都不放在眼里,可见其志不小,能否说给二位哥哥听听?” 刘隆肚子里面笑破了肠子,嘿嘿,欺负咱喝多了是不是,呵呵,你们可不知道,咱这般喝酒,酒量可是比平时大上一倍的。 “咱一个猎户,那有什么大志向,不过怕做不了劳什子枢密,没准儿一疏忽被人家算计了,恐怕连个全尸都留不下!” 这也不是空穴来风,上层倾轧本来就是不带血的刀子,没有一个人敢说无所谓的。
第269页 “也是,但是老弟回到北国,插手皇后一案,恐怕比之在代州,又要兇险许多了!” 杨红云这话到位,不愧是杨令公的后代,身上有皇族血脉,对这里面的味道更是多品出几分。 刘隆望着二人,问道:“依着两位哥哥看,小弟如何才能渡过难关?要知道,要不是家人和师门陷入其中,就是借咱三胆子也不敢插手这件事的。” 这话儿也不算睁眼说瞎话,自然说的硬气。 这里有绝对足够,杨红云和萧寒自有戚嘘。 这件事是个大秘密,纵然萧寒乃萧家一脉,却也没有事先知道此中秘密的理由;但是,事先的预埋是必需的。 “来!两位哥哥,这一次小弟去平州,恐怕要和耶律乙辛有别扭,到时候可要指仗两位哥哥了。” 这个题目太大,杨红云和萧寒当然不敢随便应承,但是,萧寒乃萧家一脉,这杨红云也被耶律乙辛一伙整的够呛,能有机会报復耶律乙辛,只要时机成熟,不伤害自身利益的前提下,雪中送炭不敢期待,倒是锦上添花大有可期。 这也是刘隆敢交代一些儿实底儿的原因所在。 三人对视一笑,都把手搭在一起,说道:“三人同心,其力断金!来,干了这一杯!” 喝过了酒,刘隆说道:“叫人把我的三师弟叫进来,有事办。” 这个容易,三师弟正在另一个偏厅陪着宫帐军的兄弟吃喝,不到几息的功夫就到了。 刘隆望着大家说道:“三师弟也算精通江湖化装之术,又对我这个大师哥熟悉,今晚开始,三师弟你就化装成我的模样留在这里,明儿带着大家慢慢向平州而去;而我,要暗中急行,要尽快的赶到那里。” 那袁野一直在平州留恋不去,刘隆要是这般带着手下而去,才是傻子,指不定那袁野要做出何等手段。 要论对刘隆的熟悉,自然他三师弟最合适,但是刘隆真要孤身而去平州,大家还是担着几分心事。 “要不就多带几个功夫硬的兄弟?” 这样的人,杨红云和萧寒都有的,可刘隆早有安排,自然不会叫二人插手,才说道:“人多了也许更不方便,那个袁野也是江湖出身,该冒险的还是要冒的。” 大家也没更好的主意,只有叮咛刘隆多加小心了。 当晚,刘隆把月华和俩丫头轮流安慰一番儿,当然也是暗中叮咛,要和三师弟配合,可不要漏了马脚。 绿霞嗤嗤笑:“要是你那个三师弟要学郎君和奴家亲热咋办?” 刘隆气的在她肥嫩的屁股上狠狠地掐了一下子,说道:“三师弟饱读圣贤书,你当他是一个市井流氓不成?” 三师弟是个情种,原来把初恋暗暗放在子涵身上,如今却又是被语嫣这个妖女迷失了神智,但是为人做事还是本分正统的很。 天才五更,刘隆就简单化装一下就出发了,这条路他带着平州救援队亲自走过,一路很是熟悉。 也碰巧,正有一队从南京往中京去的商队,也是这时出发,自然并作一路,再有杨红云和萧寒的交代,没多久,刘隆很自然的和他们混的很熟了,没多久就换成他们的服饰,扮作一个商队的伙计一路向平州而去。 第二百一十四章:平州不平静 平州赵家正厅,中京总捕头袁野正坐,两侧分别是赵别驾和干山。 都是一脸的阴沉。 而三人面前,正跪着原野的俩得意手下顺子和杨子,就是这俩傢伙,乔装潜入石门寨,折腾出诺大的事情,把刘隆的家人和师门牵扯进大牢。 袁野脸黑似墨,瞪圆的双眼怒喝:“折损了前后五六十人,竟然连一个小山村都摸不清,凭的叫人难以相信!好好说说,细节究竟如何?” 顺子紧张的搭话:“会老大的话,这小山村的确是邪乎,里面的人,尤其是那个山间学堂,真是滴水不进,防护的极为严密,想要探知那里的情况,难于上青天!” 切!袁野勃然大怒,就一个小学堂,还九成是半大的孩子,竟然如此难为?是不是想煳弄咱家不成?” 顺子和杨子吓得趴在地上可劲的磕头,嘴里申辩:“那里的学堂堂主叫恆德,一个非常有能力的傢伙,把孩子们培训的成一群纪律严明的军队般,学堂就像军营,岗哨严密,外人绝对没有几乎潜入。” 呵!不想那猎户刘隆竟然在山寨留下此等手段.人物,这恆德又是哪一个? 赵别驾摇头,干山说道:“是刘隆在南京道救灾时收留的一个秀才,好像还拜入刘隆门下。” 哦!这个刘隆还真不简单啊,再说说,这一次竟然陷进五十号得力兄弟,却是为何? 袁野这个恨啊,一下子把五十个得力手下不声不响的陷进去,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真是太奇怪了! 样子呜咽着说道:“咱等运作了多日,终于买通一个收买花椒的商人,进了山寨,探知这山寨的一个秘密,就是经常有几辆马车,拉着补给之物进山,好像这山寨的秘密就在深山之中,就叫这商人带着五十个兄弟,潜入山中,谁知道,这一去,音信皆无,鸟无痕迹!实在太奇怪了!” 袁野怒极,大叫:这有啥奇怪的!肯定是南京萧家派来的死士在山里面,你们这等冒失,真是气死我也!”
第270页 从南京耶律乙辛传来的消息,萧家的死士大概有百多人潜入了山寨,如今看来却正是深山中的这些人。 就凭如今袁野和赵家的手下,要潜入山中,对付这些人基本没有肯能,可又不能动用官府的力量,怎么办? 干山起身对袁野说道:“常言道,捉蛇拿七寸,这帮人的命脉,就是那个猎户刘隆,如今他正带着百人宫帐军一路慢慢儿来,如果买通这帮子宫帐军,要对付这刘隆绝对小事一桩!” 这主意不错,袁野赞许的点头。 赵别驾见到干山露脸,就大为不舒服,不由急智而发:“慢来!那宫帐军竟然是萧家为刘隆争取的,必然是萧家一脉,想要收买他们,基本没有可能,甚至还有把我等的意图和深浅泄露给刘隆,今后的事情更是难办!” 别说,这还真是老成之言,袁野刚刚升起的希望立马幻灭! 可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还是顺子知道主子的难处,起身讨好的说道: “这件事也不是不能办,为了不暴漏我等,还要把事情做得干净,有一个办法!” 袁野站起来,来到顺子身边,把他抓住,大叫:“别他娘的踢踢踏踏的的,有屁快放!这可是你等将功折罪的大好机会!” 顺子讨好的说道:“老大放心,小弟绝对快放屁!” 赵别驾哈哈大笑,指着顺子弓着腰小的都要岔气了。 才停顺子说道:“在南京道平州的路上,经常有一伙实力强劲的强盗,打劫来往的商人和大户,这领头的叫燕北双煞,是哥妹俩人;这帮人只知道钱财,如果咱们花些大钱,咱敢保证,一定会叫他们出手的。” 众人眼睛一亮,这绝对是好主意,钱财吗?为了办好这里的大事,那耶律乙辛可是准备了不少,足够了。 袁野哈哈大笑:“这哥俩都是有名的狠辣,实力绝对没问题,前几年还打过交道,按说应该给咱这个面子的,好,顺子和杨子,你们马上带着钱财,还有某家的书信,今晚就出发,一定尽快和燕北双煞联繫上。” 赵别驾也兴奋异常,不由哈哈大笑,喊道:“你个山中猎户,上一次因为大地动,竟然叫你逃得大难,还能咸鱼翻身,在南京折腾出偌大事情,这一次,就看你如何!” 赵别驾把不能亲近虞姬的怨气,都发在刘隆身上,也算刘隆命中该有此劫,但是,究竟谁能笑到最后,可是难说。 一个往来塞外的商队,大约百多人,十几辆马车,一路正向平州而来,而刘隆作为一个商队的护卫,就混在其中。 商队往来塞外,最怕的就是遇到马贼,基本上都配备很有实力的护卫,这不大的商队,竟然就有百人的护卫,要知道,能进入这个护卫队伍,就连刘隆在有萧寒和杨红云介绍的情况下,还要进行考核的。 无非是马术,箭术和马战手段,经过半年多的歷练,这些儿,刘隆基本上能够满足他们的条件了,尤其箭术,更是这帮人之间的翘楚。 “隆哥,听说这一路不太平,更有号称燕北双煞的马贼横行这里,你说,咱们能够顺利通过吗?” 问话的叫颜辉,乃西京雁门的一个猎户,当然对燕北双煞颇有耳闻。 别人在这里,咱刘隆不敢说大话,至于燕北双煞吗?可是咱的老朋友了,这平州的大小事情,本来他们的势力都在刘隆的考虑之内,这一路,还真怕见不到他们! 六月底的酷热,绝对不是大中午能够赶路的,这时节,大家就在一个废弃的庄园,把车队安置好了,护卫就在四面搭棚子遮阳,一面照料正中的车队。 伙房的正加紧做着下晌的饭菜,一阵忙碌。 夏季天色长,赶路分早晚,这大中午,绝对不是赶路的好时候,大家这时候,一般都是歇息的,今天也是一样。 刘隆正为他的战马在水槽边为它清洗身子,这匹马得自南京通州,当时走了,就被萧寒留在大营,不想这一次,竟然又回到刘隆的身边。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刘隆知道,这一路,绝对不会风平浪静的,甚至,还会有惊涛骇浪! 第二百一十五章:夜涛惊梦 没等刘隆给宝马洗完身,就见到商队的管家老李和护卫领队严松蹒跚走来,满脸的忧虑。 老李吞吞吐吐,严松左顾右看。 “刘源老弟正忙?” 为了隐瞒身份,如今,刘隆又改名刘源。 刘源站起,把木桶里剩下的水,放到马儿头下,就见白马把脑袋伸进水桶就突突的喝了起来,然后才问。 “二位掌柜有何见教?” 那老李望了望严松,才给刘源行个礼,吱唔:“马上就要过濡水了,过了濡水,就是平州境界,听说那一带的马贼兇悍的很,不知......。” 刘源心里暗想:这濡水西面一带,因为有朝廷驻军,所以马贼不敢过来,而濡水东面,乃两州交接地带,因为平州驻军不多,又有本地不少懊糟事,必然对这一带放松了管理马贼猖獗必然。 可找到我一个刚加入商队的小护卫,又为哪般? “李管家有甚事就请明言,咱一个小护卫,恐怕......。” 李管家紧忙说话:“刘兄弟和通州刺史是朋友,屈居一个护卫,自然大材小用,咱家已经和老掌柜提过此事,要把兄弟的辛苦钱加倍,最少也是付领队的待遇。”
第271页 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刘源微微一笑,问:“咱和萧刺史也就是一般关系,再说过了濡水,就不归萧家、刺史管了,恐怕就是想帮忙,也无能为力。” 就见身材精悍健壮的严松上来说话:“刘兄弟请了,要知道咱们虽然在通州一带僱佣了六七十个临时护卫,这冷丁的到一起,战力实在不能过分指望,恐怕其中还有潜伏的细作,所以老管家的意思,就是请刘兄弟和萧刺史说说,是否可以派一都马军把咱们送上一段,放心,至于费用,好说,实在好说!” 这家商队的掌柜姓张,乃幽州歷史悠久的大姓,但是多年的风风雨雨,早就把底气耗尽,如今早就抛却了曾经世家豪门的脸面,大肆做起买卖了,不过虽然大不如前,但也是有些脉路的,甚至能把买卖做到南国,也算不弱。 但他们汉人观念很重,甚少和大辽贵族来往,所以在上层混的很窘迫。 排一队马军,对刘隆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大事,关键的是,如今他是潜伏暗行,如何呢过如此张扬,这不是告诉平州袁野,这一队商队有问题不成! “这恐怕不成?跨州用兵,一州刺史也没有这个权利。”刘隆说的是事实,老管家也不是不知道,但也是睁一眼闭一眼的勾当!官场中的事,何时后都不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但是,这个刘源这般说话,也是无懈可击。 老李和严松长嘘短嘆,说道:“那就走一步算一步吧,嗨!这一趟买卖,不把老命赔进去就算幸事!” 那为何还要如此卖命出行?难道是这趟买卖非常重要?刘隆想问却又老实的闭住了嘴巴。 这种商业秘密,人家如何会说。 “也许,事情没有你们想像的那般严重!”刘隆小声安慰,心中暗想:咱随身带着燕北双煞的令旗,自然心里有底,但这种东西牵扯太大,不到关键时刻,是不会随便拿出来的。 似想,能有燕北双煞的令旗,你要人家商队的上下,如何看你! 夜色阑珊,无边无岸,月色如水,银灰色的月光随着濡水荡漾,鳞光闪闪。 正南不远,海涛击岸的声音清晰可见。 而眼前,是商队按照五行阵行点起的十几堆篝火,烟雾缭绕的把这一带瀰漫。 由于刘隆的不合作,商队的上下自然和他有着不小的隔阂,只有一个通州小六还能和他在一起,说说笑笑,却也是尴尬的很。 “这帮傢伙,真他娘的势力,刘大哥帮不上忙,就马上翻脸,要知道,要是能够有能力从通州调兵,谁也耐烦给他做一个下等的护卫!” 这话儿。按说也不错,人家如何想才不管咱的事,也许目前最重要的倒是,那燕北双煞是否能够亲自前来,要是来个不相干的马贼,可把事情弄复杂了。 所以,透过如水上空的月色,刘隆暗暗的凝望着东岸,心里暗想:不知道萧家给自己派的手下,是否和那钱红钱野接上头否! 反正,到如今,还没有确切消息。 商队,原来的护卫有三十多人,加上在通州僱佣的六十多人,百来人分为四队,轮流在四处放哨,其余的则是抓紧休息,如今还没过河,就已经剑拔弩张的紧张起来了,要知道,这里还有一个兵站守卫码头渡船的。 因为在这边出事的商队也不是没有,商队掌柜的如此小心,也是本分。 刘隆被安排到后半夜,也就是四更过后,乃是最困最黑暗的时刻,启明星忽忽闪闪,银河流荡,远处有野鸟和昆虫声嘶力竭的唿叫,伴着阵阵海浪。 尽管是剩下,这海边吹来的晨风,依然有一些寒意,把六子冷的打个寒战,关键的是,心里害怕,就有些不耐寒。 “刘大哥,你说,马贼会来吗?” 刘隆用木棍儿把篝火挑亮,嘴里沉静的说道:“来当然回来,但不是今晚。” 这里,还有哪一个对燕北双煞比他熟悉! ‘咯咯咯!’竟然有公鸡鸣叫着把黑暗惊走,显然是从不远的码头驻军营地里传来的,商队的都难受百怪的起身了,大家嘴里大骂: “这担惊受怕的,如何睡足觉,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天,就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如何对付马贼!” 李管家和严松紧忙劝慰:“如今非常时刻,大家就辛苦一些,等到了平州州府,咱请掌柜的给大家多加一些辛苦费就是,出门在外的,都不容易。” “呀,谁看见邴原了,这傢伙昨晚还在的!” 一个护卫大叫起来,众人紧忙查看,找了半天,果然没有这个从平州僱佣的护卫的影子。 严松对自个夜里负责放哨的领队责问,大家也都是煳煳涂涂,根本没有此人什么时候离去的迹象。 严松本来就对临时雇用的护卫有一些儿提防,如今更是忧心忡忡了。 “李管家,那邴原多半就是细作,如今八成是给马贼送信去也,依你看,咱们是否?” 李管家摇头,说道:“是福是祸天註定,这一趟买卖事关张家的死活,无论如何都要杀过去,告诉大家,工钱五倍,只要大家拼命就是!” 本来就是吃这碗拼命的饭的,严松一咬牙,就跑到护卫这边安排了。 听说掌柜的大出血,大家也没啥说的,杀过去,就等于平时一年的收入,拼了!
第272页 吃过的饭,大家就来到码头,准备过河出发了。 第二百一十六章:小店吟歌 天色刚亮,刚刚迷瞪小一会的刘隆就被人家推推搡搡的起来了。 “快起来了,像个死猪,就等着白拿工钱!” 喊骂的是领队,因为昨天拒绝帮忙,这领队的态度就有点四川大变脸,在刘隆面前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来横的。 刘隆嘿嘿笑着问:“三掌柜的涨行市了,怎的?难道没起来的就我一个!为人要厚道,谁知道今后没有谁帮谁的,至于吗?” 领队脸色一暗,恨声说到:“这护卫队谁说了算?不行就他娘的走人!” 其实,这商队如今情况不妙,刘隆正想离开,听到领队如此说话,就哈哈大笑:“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哈哈!爷爷还不伺候,把帐结了,咱走人!” 要说走就走,就叫人家怀疑了,还是将他一下,看掌柜的如何说话? 帐房阴着脸走过来,望着刘隆劝道:“领队心里不顺,兄弟就让他一下子,出门在外的,谁还和钱过不去?大掌柜的说了,工钱十倍,你这样离开,不是赌气吗? 刘隆微笑着说道:”既然老哥如此说话,咱就留下,不过,咱拿的是护卫的工钱,谁要说咱不称职,咱就自动离开,不用别人说话!” 领队大愤,对帐房大喊:“你看着办!他留我走。” “何必呢?都退一步海阔天空。” 帐房还在努力,身旁的其他护卫也有的三言两语的劝解,可领队却把领队的令牌往帐房手里一扔,气势汹汹的走了。 帐房大急,拎着令牌紧忙追了过去。 这时节,咱刘隆走人就无妨了,把护卫令牌交给六子,说道: “把哥哥的工钱领了,就算你的了,回家给你娘看病;哥哥走了,一路小心,看情况不妙就跑路,小命要紧。” 六子恋恋不捨,想和刘隆一起离开,又捨不得工钱,不免唏唏嘘嘘。 刘隆哈哈大笑,骑着马就走了。 过了濡水,就是平州地界,但是大灾后,这里可没有南京道那里的灾民,还能够从南国抢来诸多财物,当然无力建造新居,萧条的很。 草棚黄泥的简易房屋依稀可见,但也很久才见到村镇,灾民都不知道流浪到何住去了。 大概偶中十分,也就是上午十点左右,看见一个小茶馆,泥房草棚,外面还搭建一个几根木柱子支起来的凉棚,下面摆着几张破旧的桌凳,打开有五六个人分两张桌子坐着喝茶。 当然还有简单的吃喝,两个老两口里外张了着买卖。 刘隆把马停在外面,刚要把马缰绳绑在外面的木桩上,就见店主陪着笑出来了。 “老弟快进屋,这种事还是咱来做,老弟快洗洗,进屋吃点可口的,这天可真热啊!” 刘隆往马桩子那里瞄了一眼,一共栓了六匹马,看来都是远路而来的。 “老闆,请给牲口餵点草料,加点盐巴和黑豆,费用一块算!” 说着,刘隆就来到外面的一个木盆洗洗脸,想擦擦,看见那黑乎乎的手巾,还是算了。 就听店主哈哈大笑:“看老弟说的,这本是咱的本分!” 里面的客人共六人,一伙五个人一桌,另外是个独行客,看见刘隆进来,微微一愣,又把眼光挪到别处,但瞬间把嘴巴向刘隆努努嘴。 竟然是萧华,其中一小萧家配给刘隆的手下!刘隆突有所感,微微打量一下那五个桌子的客人,心里一动。 都是精壮鲁莽的汉子,光着身子,兀傲喊着大吃二喝,还有的竟然八角蹲在凳子上;望见刘隆看他们,把眼睛一瞪,大骂。 “咋的?是不是见到爷爷强壮,叫爷爷日你的菊花!” 刘隆心里暗骂,咱想用刀子日你,奶奶的,果然不是好路数!本来想离开商队,就免得麻烦,不想还是遇到麻烦了。” 刘隆微微一笑,用手比划一个前世的骂人手势,就坐下了,望着进来的店主说道。 “二斤牛肉,三斤水酒,最好用井水拔一拔!这天气,才过辰时,就这般热,太渴了。” 东西都是现成的,店主应了一声就端着东西过来的,把嘴巴贴在刘隆耳边说道: “老弟小心点,这帮傢伙不是好路算。” 店主倒是好人,刘隆没说话,用手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敲了敲,又点点头,见到店主小心翼翼的走了,就开始吃喝了。 这时,又见有人骑着马来到店外,不一会,就见店主嘻嘻哈哈陪着笑领进来俩人;竟然是一男一女,男的高大健壮,却又是文人打扮,更奇的是,手里还拿着一把胡琴;正在门口像一座山,竟然把门口的亮光挡住了;等他挪开身子,又现出一个妖艷俗气的女人,花姿招展的满脸的粉底,一进屋,媚眼四射,那架势,好像对每一个在座的客人都有意思。 就听一个马贼站起来大叫:“扈三娘竟然大驾光临,今儿可要唱几只好曲子,爷爷高兴了,就大把的赏钱!” 明显扈三娘明显不发憷,嘻嘻哈哈的说道:“明码实价,一支曲儿每人是个大钱!把钱送到姑奶奶面前,就开唱。” 一个马贼笑骂:“真是钻到钱眼里了,要不,叫爷爷进一次你的小眼,咱就给你十贯大钱,如何?”
第273页 扈三娘吐了她一口,做个鬼脸啧道:“臭美!就到村子里,找个暗娼算了,三十个大钱就叫你泻火!” 说着就见她坐在一个木凳子上面,喝口水就唱上了,而那个健壮的文人竟然也坐下,依依呀呀的拉着胡琴伴起奏来。 是一首流行的词曲,好像一个痴怨的夫人,思念着远方的负心郎君;可众马贼不领情,敲着桌子大叫。 “换,快换上一曲!来上一首刺激的,唱好了加倍!” 扈三娘陪着嘴巴笑骂:”一帮子懊糟汉子,就知道这般下作!” 众人大声哈哈:“咱都是粗人,见到漂亮女人就想日!要不还是爷们。” 扈三娘拉开架势就又开始唱了,吱吱呜呜的好像男女欢爱的声调,可是!竟然是‘十香词’! 这首因为此词曲而被耶律洪基冤枉的萧皇后的艷词,而现在竟然流传到这里! 刘隆心里不可能不吃惊!要知道,作为耶律洪基,大辽皇帝.萧观音的男人,当然要想方设法的保住这个秘密! 究竟是谁?竟然把这种东西泄露出来! 刘隆心里腻歪,就来到外面准备解个手,也趁机清醒一下,可是,刚刚出了小店,就见不远的地方,尘土飞扬,马蹄阵阵;再细看,竟然是一个马队,还有不少马车! 竟然是刘隆刚刚来开半天的商队,不想却在这个时候到了! 一想到,屋子里面的特意等在那里的马贼,一种预感出现心间:原来是冲着他们来的,果然!” 这时节,就见萧华也趁机出来了,向着刘隆使个眼色,俩人就一起进了茅房,显然,他有话要对刘隆说。 第二百一十七章:各有手段 进了茅房,忍着下面往上反的恶臭酸腐气味,刘隆问:“若何?” 萧华支愣着耳朵,细细探听的外面的动静,小声说道:“周捕头老赵和萧金大哥带着一百多弟兄,前面四十里,有笔架山,深林茂密,正准备在那里伏击马贼!请老大想办法,把这帮马贼引导那里。” 哦,原来是这样,但是钱红.钱野吶? 萧华摇头:“燕北双煞因为老母病故,都回到燕北去也,可惜了。” 是有点可惜,原本是准备通过双煞来收服这一带的马贼,都是因为大灾,才大多数被迫做贼的,能收为自家的人力,岂不是一举两得! 何况,这一交手,虽然自己一方占着胜算,可杀敌一千,自伤八百! 不得已而为之也。 萧华还想说些什么,突然听见外面有踢踏的脚步声接近了,忙着止住不言,专心接手。 刘隆已经完事,就走出了茅房,正和一个进来的马贼碰对面;刘隆把身子一侧,做呕吐状,骂骂咧咧的走了。 “这大热天,这一趟茅房几乎把刚刚吃的酒肉吐个干净。” 那马贼哈哈笑:“朋友好娇气!确是好出身。” 刘隆心里一动,回身问道:“倒叫朋友看高了,不过一个山中猎户,可朋友到不想庄户人家?” 那马贼就在一个角落撒尿,嘴里说道:“朋友好眼力,原来是南京城里的一个......,嗨!那个耶律鲁真他娘的背气,才他娘的做了皇帝,就被人家赶跑了,咱一个叛军,没啥好混的,就跑到这里混吃喝了。” 这王朴对叛军深恶痛绝,竟然採取严厉手段,就是胡乱加入叛军的小兵,都要把人家流放或判刑奴役,引得很多叛军的人都跑了。 所以,在南京道外州,马贼猖獗,剿不胜剿! 当然,刘隆也没有故意制止,他有他自己的打算,乱中才有机会! 大辽大财富粮仓,就在南京道,要想消弱它的潜力,就要把这里弄个大乱! 这也是刘隆想大力收买这一带马贼的缘故,可惜!这关节,双煞竟然不在。 小店里外,实在热闹;里面当然放不下商队一百多位客人,只有大多在外面,等着店主做吃喝。 见到刘隆来到,六子喜极而泣,来到面前,拉着刘隆的手呜咽:“没想竟然,又在这里见面,哥哥缘何走的这帮慢?” 刘隆微微一下,心里暗道:走快作甚?咱可是准备等着双煞见面的,不想只等到萧华。 其他的护卫,也有和刘隆相熟的,也过来问好,都说。 “还算有缘,还不如回到商队发财,反正也是一路同行。” 同行吗?也许,只不过你等能不能把命留到笔架山,就看你等着造化了! 刘隆不由心里暗想,也不知道啥时候,竟然这般心狠了,要知道,当初在南京道,可是面见一众灾民,可是要伤心落泪的。 刘隆摇摇头,嘻嘻哈哈的和大家打个招唿,就进了店门,就见到那个护卫领队正和店主发威。 “老头,就你吧这个座位清理一下子,爷爷们要吃喝!有这样做买卖的吗?” 店主点头哈腰,紧忙解释:“好叫客人得知,啥事都有个先来后到,这桌子上的酒菜还在,有客人的。” 护卫领队把大手往桌子上酒菜一扫,就见碗盘菜汤横飞,苍蝇惊诧嗡嗡,就听这护卫统领大骂: “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知道咱马王爷有几只眼!” 店主何曾见过这等勾当,立马吓得瘫软在地,低声哀怜:
第274页 “大吃大悲的菩萨,这都是啥世道啊?” 这时,就见到那位穿着文士的壮汉大怒,哐唧!就见他大手勐击桌子,把桌子上的碗盘惊得叮噹乱跳。 “这世道,苍蝇都想称王称霸的,哈哈!奶奶的,咱倒想见识一下,你这个马王爷有几只眼!” 护卫领队仗着自家有百多人,自然不把人家五六个汉子放在眼里,尤其冷眼见到刘隆进来,更是有显示本事的缘故。 “如何?要动手吗?你当你谁?燕北双煞?哈哈!可不是你这付模样。” 扈三娘媚态四射,颤巍巍的来到领队面前,娇声娇气的问道:“耶!这位大爷凭的豪气,真叫奴家心动,就不知道,在床上如何啊?” 领队听着这勾魂夺魄的声音,望着扈三娘的一脸,媚态,一时,连骨头都酥了,望着三娘,连忙赔好:“这位小娘子说得好,要不咱找一个安静的地界试试哥哥的功夫。” 那三娘故意用眼睛瞥了瞥小店后面的一个小房间,本来是店主老两口自家的住处,嘴里浪言“ “呦!那里有这等好地界啊,竟让弄得人家心痒痒的,不过,可得三贯大钱,不然老娘可不伺候!” 原来是皮肉女!不单领队眼角泛出喜色,就是好些儿护卫都禁不住心动,嚷嚷着:“要是咱都来,是不是要减免一些儿用度,今儿保证叫你又舒服又有大把的银子进帐。” “呦!还不把老娘累死,一帮子没良心的,最少每人两贯大钱!少一个大钱,就不伺候!” 领队嘿嘿笑着:“就依你,但是可得把爷爷伺候舒服才是!说着就拉着三娘的小手往后面的小屋子而去。 刘隆心里暗笑,这是牡丹花吓死,做鬼也风流,!这一进去,恐怕你的小命就不保了。 这帮子马贼也不清楚,都有都少人马,能把商队护卫引为帮手,也算不错,但是,这个讨厌的领队,就去吧,没他在,咱也好控制商队。 “过来,六子,还有顺子.强子你们几个,这一桌子咱们一桌,今儿兄弟请客。” 几位都是和刘隆大抵熟悉,都嘻嘻哈哈的坐下,大喊:“不想竟然叫六兄弟破费,叨扰了。” 六子嘀嘀咕咕:“哥哥,你的工钱还在弟弟的手里,这顿饭,还是俺来请吧。” 一想到家里卧床不起的老娘,这底气,又是在不足。 刘隆把他按在座位上,大笑:“朋友有通财之义,这些许财物,对哥哥不算甚,那些钱,还是留着给你老娘抓药吧。” 这时节,就听见后屋子里面三娘耶耶的浪言雌叫,大概一刻钟光景,就听她在里面喊着:“这般不抵事,竟然把老娘弄得里外不舒服,才这一个光景,就他娘的瘫软了。还有那个想进来?” “我来!我先来,哈哈,没想到,领队竟然这般没用!” 看来!那位领队算是交代了,这丫的三娘,胃口还不小啊,竟然还要把人骗进去杀了不成?估计,这帮马贼也没准备在这里动手,不然那个三娘也不会再用这般手段,不由说道:“呵呵,这位三娘好功夫,一会的功夫,竟然把一个欢蹦烂跳的壮汉,累的就连说声话都没力气了吗?” 帐房还算老成,也觉得不对劲,连忙拉着要进去的一个傢伙,想着后屋大喊:“兄弟!如何了?也给个话啊!” 就是身子累软了,难道连个话都说不出来了! 可是,就在这一刻,那个健壮文士哈哈大笑,而他的手下竟然把一个牛角号放在嘴里,呜呜咽咽的吹了起来! 刘隆大惊!难道?这帮人就想在这里动手?可是,自己的手下,可都在笔架上,离这里还有四十多里! 怎么办?为何那个三娘还採用这般手段。 说到底,刘隆不是江湖人物,这里面的勾当,他实在弄不懂再多! 第二百一十八章:无奈的冒险 无论如何,不管马贼是否准备在这里动手,都不应该再犹豫,刘隆望着帐房,好像漠不关心的说道。 “还不把这几位拿下作为人质,还等着人家援军来了等死!” 帐房如梦方醒,唿喊着:“擒贼先擒王!把这几位马贼拿下。” 里面,商队的就有三十多人,而外面的护卫听到消息,也操傢伙行里面跑来,嘴里唿叫着。 “就这七八位马贼,还不够咱过瘾的!呀呵,妈呀!谁射箭?” 只见,店外面,箭如雨,象蝗虫一样,把慌张的护卫射翻十个个,其余的都噗呲倒在地上,试图躲避箭雨。 片刻,就见大约二百多为马贼,都骑着马,唿啸着向他们杀来。 原来马贼就埋伏在附近! 相对商队和刘隆来说,这一带的环境,当然是马贼更熟悉;那扈三娘如此做作,不过是吸引人们的神智,一边马贼马军悄悄地接近这里。 耍刀可不是刘隆的长处,唯一能够拿出手的事箭术;只见他摘下两石铁胎弓,跳到桌子上面,嗖嗖嗖!就是三箭,立马有三个马贼到底,生死不知;可惜没能如愿以偿的射到马贼头领。 那头领真不含煳,就象一支利箭,带着极大的力气,就一头撞在小店的土坯墙上,就听哐当一声,硝烟大作,一片刺眼的阳光从被撞开的墙洞上射进,使得刘隆没有办法接着射箭。
第275页 这时节,冲进屋子里面的护卫,大约六七十位,但是都惶惶然不知何谓。 刘隆大叫:“把桌椅摆在前面,等马贼破墙冲进来就齐射!” 既然能当护卫,这功夫和反应当然不和太差,一息的功夫,就安排妥当,张弓搭箭,就等着射杀了。 果然!就听马蹄阵阵,惊心的轰鸣声渐次接近,接着,就听哐哐哐!大响!然后就是小店土墙被迅速本来的战马撞破的声音。 “射!目标破墙处!” 黄烟瀰漫,也看不清,到底有多少人马要杀进来,但是就在破墙处无疑。 箭雨潇潇,哀声连环! 那战马本来在撞破土墙的瞬间,就被反弹力撞的有点迷煳,硝烟中,又看不见躲避的方向,一时,人仰马翻,鬼哭狼嚎! 就是就几匹战马扑进屋子里面,也是不辩东西的乱撞;刘隆站在高处,接着外面射进来的阳光,倒把敌人的情况看的一清二白。 嗖嗖嗖!嗖嗖嗖! 又是两轮各三箭,就把进来的马贼射杀三个,其余的也战马受伤,掉在地上,立马被护卫砍杀。 “撤向后院!萧华!发信号,通知在前面的萧金!” 也是无可奈何的办法,也不知道,萧金的人马能否及时赶来!就这土坯房子,可坚守不了多久。 可马贼并没有再往里面沖,而是用他们的马缰绳,并排的抡出,就套在小店上面突起的木椽子上,然后一起向后面催马。 就听噗通!哐当!小店的草木房顶被掀翻,四面的土墙也噼噼啪啪的向一侧倒去! 然后就是几轮箭雨! 好在,里面的人按照刘隆的吩咐,已经撤到后院;而马贼,乌烟瘴气之间,也只能凭着感觉往屋里面射箭。 没有什么伤亡,除了倒霉的帐房,竟然被倒下的木樑砸在腿上,要不是刘隆趁机拉着他出来,恐怕......。 “刘源,好兄弟!早就感觉你不凡!果然如是,回去一定和大掌柜的说说,给兄弟请赏。现在,你就是护卫领队,这多人的生死,可就指望刘兄弟了。” 硝烟渐渐散去,大概看清,外面大约有二百多马贼;如今,护卫能站起来射箭抡刀子的,也就有六十来人,如果,援军不能及时赶到,怎么看,都是个玩完! “点火,把草房烧起来!” 刘隆幸亏还有些儿急智,大声唿叫。 小店的房顶不过木樑木椽子,上面盖的是草棚子,加上里面的桌椅,一旦着起来也能抵挡马贼一会,当然,自家也不会好受!却也怎的比被人家闯进来,砍掉脑袋来的幸运。 火气!可马贼依然在四面转悠着射箭,里面就这么大的地方,就是有一些简易的防护,也是伤亡不少。 “往火堆里面泼水!” 刘隆又喊! 既然是小店,后院当然有好几个大水缸,大家为了保命,只有冒着被箭雨射杀的危险,抢着掏水往火堆上泼。 一时浓烟滚滚,不辨东西! 马贼一时可定没有办法冲进来,可是里面的护卫也不好受,都学着刘隆的样子,趴在地上,用阴湿衣服捂在嘴上鼻子上,但也是咳喘阵阵,泪流满面。 就听外面的扈三娘娇滴滴而又发骚的声音传了进来。 “护卫兄弟们!你们的领队已经死了,一个废物的帐房,如何能解救你们,听姐姐的,就把他绑了交给姐姐,至于财物,三成归你们,你们成年到辈子的,岂能有这些财物,拿着他们回家娶个美婆娘,老婆孩子热被窝,岂不自在!” 这帮护卫,真的跟着商队的就三十几人,如今也就剩下十几个;而其他的,可都是在通州僱佣的,对商队可没有生死感情。 挣点工费.强苦费无妨,但是要把命搭上,可里外不划算! 何况!还能分到一笔不错的钱财。 有些人开始动心了,就是六子都拉着刘隆低声问道。 “哥,怎么办?不行......,家里的老娘可正等着这笔财务呢,有了这些财钱,也许咱老娘的病......。” 这帮人,包括六子,要真是大灾前,他们绝对没有胆量有这个心思;可如今,南京道外面灾民浮动,盗贼四起;而皇帝和上官大户,只会趁机吞併他们的剩下不多的土地,所以他们的心,也开始浮动了。 贫民能有多少个有见识的,见到做马贼比老实务农来钱容易,各个肥的流油,不由他们不动心。 刘隆心里纷乱,紧急的筹思着对策! 四处打量着马贼的头领,试图把他射杀,可人家飞马来回,又有浓烟瀰漫,根本就是一个不能完成的任务! “再等等,平州的援军就在不远,马上就要到了。” 大火还能挺一些时辰,可要把大家的心思稳住。 可是,过了小半个时辰,援军依然还没有动静,可随着祸事减弱,烟雾风散,马贼们已经列队,准备开始冲锋了。 大家人心惶惶,再也不受刘隆约束,都嚷嚷着要对帐房动手了。 那架势,一旦刘隆不同意,就连他也一起拿下。 “慢着,谁声音大,按照我的吩咐喊话,就说我要代表大家和他们谈判。” 没办法了,只有豁出去吧,凭着自己和双煞的关系,甚至加上自己的名声,说不定......。
第276页 天爷爷!这帮马贼可千万和双煞没有一点关系,不然,咱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悬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谈判 听到刘隆也主张谈判,众人大多高兴,但是老帐房却苦着脸的哀求: “众位兄弟,还有刘隆老弟,可还有什么办法?只要躲过这一劫,咱就请掌柜的把这里的一半财物给你们分了。” 人家马贼允诺的是三成,他要是出的少就更没希望。 刘隆眼睛一给众人使眼色,大家立马汹汹大叫: “就是都给咱,也得有命拿呀!没见人家马贼都准备杀进来了。” 这里还有十几个商队自己的心腹手下,都围着老掌柜的,紧张的望着外面的马贼,也知道,这件事,绝对不是他们能够挽回的。 刘隆向老帐房的一拱手,说道:“既然你可以允诺一半的财物,这件事也不是不可商量,这样吧,我和马贼去谈判,尽量给你们留下一半财物就是。” 老帐房拉着刘隆来到一边,小声耳语:“兄弟,只要马贼放咱东区,就是所有财物都给他们也无妨,但得保证咱们的一路安全。” 哦!这里面有味道,大有味道! 这帮马贼能聚集这多人马,看来也未必就是冲着他们的财物来的,但其中的秘密又是什么? “老闆此次东去,看来还有大手段啊,能否给咱透漏一二,到时候后,和马贼谈判,也有的章程?” 老帐房阴着脸苦笑:“一个买卖家的,能有啥章程,就是图个破财免灾。” 不说实话,也在刘隆意料之中,可马贼固定是知道的,咱去问他们。 “哥哥,六子和你一起去,俩人咋的都比一个人保险。” 六子还算义气,但是外面有二百多马贼,要是动手,再加上你一百个,又能如何? 刘隆摇头,拍着六子的肩膀说道:“放心,哥哥没事的,保你能分到一分财物,回去给你老娘抓药,哥哥这一份也给你。” 六子还想说什,刘隆止住了他,对着护卫们大喊:“向马贼喊话,就说咱们派人和他们谈判!” 果然,这边一喊话,外面的马贼就停止了动作,还派出俩个马贼,骑着马接近小店的废墟,问道:“谁出来谈判,咱老大叫爷爷来接你。” “你们老大真孝顺,咱刘爷爷不客气了。” 刘隆大大咧咧的出了小店废墟,也没搭理俩马贼,径直就向马贼老大处走去。 那俩马贼骂骂咧咧的就慢慢跟着,竟然还为谁是口头上的爷爷争论不休。 来到马贼这里,就见一众马贼,排成两列,都哗的亮出傢伙,斜向上高举着搭在一起,形成一个很低的过道,嘴里高喝: “从地下爬过去!” 还来这一套! 这是要下马威,给咱玩胯下之辱那一套。 刘隆呵呵冷笑,径直来到刀列之前,用手想把刀子推开,可是两面的马贼踉跄一下子,依然站定,嘴里大骂: “作死!信不信咱一刀砍了你!” 刘隆笑着摇头,嘴里说道:“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何况咱可是来谈判的。” 说着,就见刘隆用双手各自在他们的嘎子窝挠了一下子,趁他们怕痒躲避的功夫,刘隆就在他们的腰部一推,就见他们纷纷向刀列里面倒去,一下子把刀列弄的大乱。 “请问谁是你们的老大,还不出来说话,难道不想得到你们想得到的东西!” 这话儿果然管用,就见那文士摸样的大汉一挥手,两侧的刀阵立马散去,而他旁边的扈三娘姣姣嬉笑: “呵!朋友好气度,见朋友面善,可请教高姓大名?” 刘隆来到马贼老大和扈三娘的面前,微微行了个礼,他们也跟着还礼,无论如何,这礼节不能废了。 “咱刘源,一个山中猎户,机缘巧合,才和商队有了尴尬,确实是为了解救各位而来。” 文士老大笑骂:“奶奶的!都快被爷爷砍了,还号称来解救咱们,真是大言不惭!” 扈三娘望着刘隆阴阴冷笑:“记得在南国,可有个刘源,做出诺大买卖,如今跑到北国,还叫刘源吗?” 吓!这丫怎的知道这么多?难道.......。 就听扈三娘痴痴冷笑,面带威胁的说道:“嘿嘿,咱可是虞姬妹子的姐妹,你的秘密咱可知道大板儿,你可得小心了。” 刘隆哈哈大笑,原来是虞姬的手下再次玩鬼!这就好办了。 扈三娘一脸的娇责:“笑甚?一个连大周枢密都不愿意做的傢伙,如今竟然变成一个商队打杂的,要是娉娉婷婷二位姑娘知道了,还不笑死!” 看来和虞姬关系不错,至少是内部人物,竟然连娉娉婷婷都知道的。 那文士老大明显是外延人物,这里面的细节大多不知道,却也不甘寂寞,问道:“适才,你号称是为了解救咱们而来,可有说法,信不信咱的刀子可一下子砍掉你的脑袋!” 信,当然信!可是你敢砍吗? “哈哈!你等不知死活,竟然组织如此大的阵仗,不怕官军清剿,你们这一段如此嚣张,还不是那耶律洪基皇帝操心代州之事,又因为契丹人怕热,夏天不愿意出兵,一旦秋天来临,你等死无葬生之地也!”
第277页 这句话有真有假,但也是实情,耶律洪基如何愿意在他的境内有这多马贼称狂。 一旦秋后,自然大兵围剿。 文士老大还想说什,扈三娘止住了他,说道:“先生一边说话。” 三人来到一个僻静的所在,站定,扈三娘问道:“听说先生做了平州的通判,也许适才说的话是真的,但是咱为了配合大周的行动,就不得不如此了,要知道,这里越乱,大周就更安全。” 刘隆笑问:“如今所谓大周,不过仰仗大辽勉强支撑,却如何又对大辽这般行事?” 扈三娘冷笑:“那耶律洪基能支持大周,还不是为了最后吞併它,咱这也是无奈之举,这里一乱,大周就没有危险了。” 呵呵,小算盘!看来在河北两路,也有不少你们的同道了? 围魏救赵,要说最恨大周的,恐怕更是大宋了,在那里捣乱更是必然。 “就知道瞒不住你。说说看,这商队的秘密,你究竟知道多少?” 狗屁不知道!不过是根据情景判断一二罢了。可也不能弱了气势。 “这么说,前会儿扈大姐一番做作,就是想从那个倒霉的领队那里探知这个秘密了。” 扈三娘小脸微微发红,难为情的嗤嗤笑:“那个混蛋领队,咱半个眼珠子都瞧他不上,如何会叫他污了身子,等他说出这个秘密,咱就一道割下了他的脑袋,到阎王殿风流去也。嘿嘿,要是刘兄弟有意思,姐姐还勉强应承,如何?” 应承你个大头鬼! 刘隆笑骂,再问道:“别打官司了,快说吧,不然过一会,平州咱的手下就要到了,到时候咱可不好哦说话。” 马贼靠的就是消息灵通,平州的人马有动作,竟然知道一些,那文士老道呵呵冷笑: “就百多人马,咱可不怕。别拿这个吓唬咱爷爷。” 你爷爷可不想要你这个混蛋! 刘隆暗骂,嘴里说道:“你不知道的多了,既然知道了,咱是即将上任的平州通判,难道不知道,咱也有带来的人马!” 果然,这老大立马变色,刘隆带来的可是宫帐军,就是他们这二百多马贼,可不过人家折腾的。 扈三娘笑道:“告诉你有何妨,八成,你个大郎儿也不是外人,虞姬妹子可没想瞒着你的;你可知道,当初,耶律鲁叛军在南国流窜,后来耶律鲁死了,可他的俩儿子和三万叛军却不知去向!” 哦!这个刘隆虽然知道一些,可明显的,这扈三娘知道的更多,又和这商队有何联繫? 刘隆真的期待了。 第二百二十章:原来如此 蝉儿喧闹,把闷热的夏日,增添了几分烦恼。 “讨厌!这蝉儿真是太讨厌,可不是说先生您,呵呵,能叫虞姬妹子曾经看中的人物咱可不敢说三道四。” 都大概三十来岁了,竟然还做一个小丫头俏皮模样,在刘隆面前投情弄姿,甚至叫人有几分厌恶;这半年多,一路走来,咱刘隆可没少经歷过各种女人,身边的,又有哪一个不比你强! 可这话儿伤人,可不是咱能够恶语伤人的,关键是还犹豫求于人。 “姐姐好欢气,好像一下子就年轻三十岁,真叫兄弟羡慕。” 扈三娘脸黑黑,这哪是赞许人,本来就三十不到,还一下子年轻三十岁!这不是变相的说咱老了吗! 真是文化人,骂人都不带脏字! 叫黄泰的文士老大则是哈哈大笑:“无愧双煞兄妹称道的人物!可比咱这假文士来的厉害,能叫三娘吃瘪,咱服气。” 扈三娘不敢再刘隆面前发威,可对黄泰老实不客气,秀眼一瞪,黄泰立马没电,老实巴交的躲到一边嘆气。 “说吧,大概那耶律鸿业哥俩就在代州,还是韩雨涵和虞姬手下的重要指仗,一边和潘虹对峙,如今是否这哥俩另有心肠,而这个秘密就在商队这里。” 这也是刘隆根据事情的大概判断,得出的结论,却引来黄泰的比吧赞嘆:“十足厉害,十成十就是如此,某等千辛万苦,还要三娘出卖色相,才得知大概,不想先生从咱的几句话就判断的如此准确。” 扈三娘也是一脸的佩服,兀自一脸的嚮往:“姐姐要不是岁数大了,一定追随兄弟,嗨!人过三十就如败花,不值钱了。” 刘隆也不远太多打击人家的自信,不由噗呲一笑:“姐姐要是年轻十岁,恐怕身后的追随者排成队,咱一个猎户恐怕都没机会靠前;告诉兄弟,究竟啥秘密,值得你等如此大的动作。” 就在这时,不远的东方,烟尘滚滚,马啸连连,震耳的马蹄踏地的轰隆声和喊杀声此起彼伏。 “没关系,是咱的援军到了,如今凭你我的关系,怎也不会对你们过分的,不过还是长话短说,今早离去才是。” 扈三娘果然不再墨迹,小嘴比吧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 那耶律鸿业兄弟,丢弃了诺大的家业和根基,背井离乡的跑到代州,当然一肚子的不甘心,要知道,他们乃契丹本是皇室出身,在契丹八部,还有着不小的潜力,这一次竟然暗中写信,託付商队带到中京,还许诺千匹战马作为补偿! 这黄泰,手下人不少,可是好马不多,所以才对这件事大有兴趣。
第278页 “这件事不能这么办!” 刘隆严肃的说道,一旦耶律洪业能够鼓动起契丹八部反对耶律洪基,怎么看,都对代州的安全甚至发展大有好处,至于那哥俩另有心肠,凭着韩雨涵和虞姬的心计,还对付不了他们。” 当然,咱自家的小算盘,就没必要说了。 扈三娘和黄泰都点头,扈三娘大有感触:“虞姬妹子最后选中韩公子,也是看中了他的身世,要论能力,就不知道兄弟和韩公子谁胜一筹了,说吧,这件事如何了结,就听你的,不想兄弟人在北国,还在为代州的大周国操心。” 刘隆想了一下,才说道:“东西大概在老帐房身上,就去把他请来,咱们把这封信誊写上几份,以便留下证据,将来好说话。” 当然,咱刘隆这一份不能少的。 二人点头,黄泰立马亲自带人而去。 那老帐房其实就是老掌柜的,这时节正左右担心,这黄泰也会狐假虎威,大声喊话:“没见烟尘滚滚,咱的大队人马就要到了,你们的谈判代表不是商队人物,就请老掌柜的也一起来谈判!放心,咱们不会在谈判的时候动手的。” 老掌柜的依然犹犹豫豫,还想找到别的办法,不想身边的那些护卫却是‘热情’的很,都嗷嗷叫喊着就把老掌柜的推到前面,嘴里骂着:“人家刘兄弟都被你赶出商队,如今都冒险去谈判,你作为咱这里的主管,如何还能落后,难道把大家的性命都丢在这里才甘心。” 老掌柜还哆哆嗦嗦的没主张,那黄泰,就在马上一俯身,就把老掌柜的象一个小鸟般抓了起来,就手里拎着,打马回身向刘隆那里而去。 杀来的军队不知有多少,到时候万一那刘隆大变脸,把他们马贼吞了,也不是不可能的;这文人都是猴子脸,变得快! 刘隆把老掌柜的从黄泰手里接下来,帮他站稳,才说道:“如今这情景,咱刘源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你就把那封信拿出来,叫他们誊写一份,这样,你也不用失了信誉,朝阳把这封信带到中京;而他们也心愿满足,非但不在为难你们,还会一路暗中保护你们的安全。” 这也不是废话,要想耶律鸿业兄弟真的在契丹八部折腾出事,这份信是一定要安全送到中京的。 事到如今,老掌柜的只有后悔接了这件麻烦又要命的差事,如今只有退而求其次了。 “那么,你们得发誓,一定要保守这个秘密!” 几个人当然会心大笑,当然发誓!这件事咱可比你怕窃漏的。 誊写很容易,信的内容不多,大概就百来字;刘隆拿到一份,和扈三娘和黄泰简单交代几句:“这时节不好说话,过几日,你俩暗中潜入平州,再和兄弟细谈,今后咱们可要有大买卖要做的。” 黄泰上来和刘隆拥抱,嘴里大笑:“贊!既然你是双煞的朋友,也就是咱黄泰的朋友,早时候就和双煞兄弟,一起去拜访。不醉不归!” “还有奴家!” 扈三娘也不甘示弱,上来也和刘隆拥抱;刘隆摸着她的肥肥的肉屁股,笑道:“别说,这屁股一旦颠起来,肯定爽快!” 扈三娘也不脸红,还趁机在刘隆胯下掏了一把,噗呲笑着:“兄弟要是有意,到时候,姐姐一定叫你欲仙欲死,论功夫,可比那光耍嘴皮子的虞姬妹子强多了。” 也许不错!刘隆又在她的胸前鼓捣几下,才说道:“就带着你的人吗走吧,再晚就墨迹了。” 这平州来的虽然都是自己人,人多嘴杂的,可也不想把自己和马贼来往的秘密泄露出去。 那黄泰临走还在冲着老掌柜的大叫:“老哥!要将信誉,那些财物就寄托在刘隆兄弟那里,将来咱到他那里去取,你可不要失信,不然咱们还会再见面的。” 老掌柜的苦着脸连忙点头,这一趟能保住小命就是赚的,破财是必然的。 可刘隆没时间理他,因为老远就见萧金带着一众手下,飞奔而来,片刻就到眼前。 就见萧金飞身下马,像风一样就飞到刘隆面前,嘴里大叫着:“好兄弟!想杀哥哥了!” 刘隆脸黑如炭,一肚子的闹心:“本想还要暗中潜入平州的,就你这一嗓子,恐怕就连整个平州的人都要知道了。” 不过,半年多的生离死别,几多惆怅,如今能见到昔日的兄弟,这份冲到是少不了的。 所以,刘隆也放下心事,上去和萧金抱在了一起。 剩下的就该是和耶律乙辛一伙斗智斗勇了,怎也少不了一帮子兄弟的支持! 这一次南国之行,之所以太孤单,就因为没有一个可用的兄弟在身边。 模煳间,眼前不由闪过三师弟的脸儿,这也是曾经的兄弟,可是......。 第二百二十一章:曾经,异样的感觉 刘隆最关心的还是家人朋友,问萧金:“家里怎样了,为何出的事?” 萧金一脸的黯然,不大好意思的说道:“都是咱们辜负了兄弟的嘱託,大家都把精力放在山村,不想却是石门寨你师尊家里出了事。” 因为山村学堂师源紧张,师尊就带着几个弟子到那里帮忙,甚至家里人也大都跟着去了,就留下二师娘带着几个家人看家,不想却出了事。
第279页 二师娘秀梅本出身一个平州不错的人家的一个家生子.丫鬟,长得白净粉嫩,歌舞琴艺都能趁手,跟了师尊,还生了唯一的儿子,按说应该水涨船高了;其实,本来也是如此,可是,自打比她各方面都胜一筹的嫣红来到这里,给她的感觉,师尊的心思都放在嫣红身上,身子又空旷寂寞,不免有了怨怪。 秀美还算是本分人,就是有些怨怪,也不会有啥子心思和举动,自有在没人陪伴的漫漫长夜,辗转难捱,兀自垂泪罢了。 可是,不巧不成书,太多的离奇,竟然叫她走上了邪路。 二师哥柴旺本也是上户庄主人家的孩子,本性善良仁义,师尊家里的大笑杂事没少操心,可以说,这些杂事,师兄弟里面,就他做得多,师尊临去山村,还把家里打大小事儿託付给他。 他也勤快,几乎每天都到世尊家里看看,有事甚至就住在这里。 那是四月吧,好像大师哥刘隆去还在南京,没去南国。 这一日,因为师尊家里的事多,就忙道很晚,也就很自然地住下了。 这在以前,也经常有,今天一点也不新鲜。 因为是大师娘和嫣红都陪着师尊去了山村,家里主事儿的自然就是二师娘秀梅,每晚上到各处查探一番儿,就换成了她。 平州地处华北东北部,四月的晚上,还是有些儿凉意的;夜风料峭,月色如霜。 一个丫鬟手里拎着灯笼走在前面,秀梅娉娉婷婷的这就跟在后面,一路查看家里的各处情况;以前,大师娘就是每天这样做的,秀梅当然依样学样。 到了二师哥住的房间,丫鬟问:“进去吗?” 秀梅微微一笑,说道:“这柴旺睡觉爱打把势,经常把被子掀翻,这寒夜,别的冻坏了身子。咱走轻点,进去看看,把被子给他盖上。” 以前陪着大夫人查夜,就见大夫人就经常这样做,惹得师兄弟.下人们很是感激大夫人,收买人心的好事,有些心思的秀梅,当然不会放过。 二人蹑手蹑脚,轻轻推开没有在里面插门的木门,就悄无声迹的来到二师哥柴旺的床前,可以种叫人脸热心惊的声音,叫二人目瞪口呆。 借着丫鬟手里的灯光,就见柴旺刺身裸体,正侧倚在被子上,大手弄着胯下的大东西,上上下下的直哼哼;精神高度集中,竟然连丫鬟手里的灯笼,带来的亮光,都丝毫未觉。 那秀梅,由于长期空旷着身子,又是三十如狼的年纪,这脸红耳热的刺激下,竟然身子发抖,想悄悄地带着丫鬟离开,可太激动的身子,竟然不停使唤,竟然被一个夜壶扳倒在地,而最丢人的,胯下妙处,竟然喷出一股邪水! 这动静太大,就是那柴旺正在紧要关头,也被惊醒,转身望见丫鬟正扶着二师娘在地上起来。 大惊又大惭,做这种事,竟然被二师娘瞧见,凭的丢人! 紧忙想穿衣,又有俩女人在房间,只有胡乱的把被子披在身上,望着二师娘尴尬的笑,不知道如何言语。 二师娘也不知道如何言语,吱唔连声:“你,你注意身体,夜冷别......别凉着。” 说着就带着丫鬟惶惶张张的出了房间,留下柴旺一个人兀自嘆气;过了一段儿,又觉得无事可做,百无聊赖的就想把先头未竟是大事做完,可是,这一打搅惊吓,胯下那东西,说什也不再听话,软绵绵的就想秋天的黄瓜,又小又蔫吧。 一赌气,就蒙上大被子,唿唿大睡起来。 而秀梅,回到自家的床上,也是辗转反侧,身子里外的难受,哪里都痒痒的;用小手在那里鼓弄,就自家嗷嗷的怪叫,再也控制不住,就跑到梳妆檯前翻出一个棍状的物事,回到床上,弓着身子,用那棍子在下面烂捅,边捅边叫,直到......。 可意外的,那兴致极处,眼前闪过的身影,竟然是柴旺的模样! 没过几天,那二师哥又住在这里,这一次查夜,到了这里,秀梅把丫鬟藉口支走了,就一个人悄悄地进了柴旺的房间。 这一次儿,柴旺老实,就躺在床上唿哈大睡,可赤裸裸的身子就肆无忌惮的露在外面,而胯下那个诱人的东西,竟然象一个铁棍,直愣愣着挺立着,兀自晃动。 这情景,可把秀梅刺激的难受,脑子里面就然不恰适宜的做起梦来,犹如一个荒唐的梦,梦里缠绵的二人,竟然就是她和柴旺! 秀梅强忍了半天,终于把那种冲动压了下来,轻轻地为柴旺盖上了被子,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间。 回到自家房间,当然还是需要那个棍子帮她解决需要。 她可没注意,惊慌之下,也不了能注意,当她转身离开柴旺的床时,柴旺竟然睁开了昏睡的眼睛。 柴旺也有心思,经常来往师尊家里,对他印象最深的就是这个二师娘秀梅,真像他故去的娘亲,尤其那双幽怨的眼睛。 这般,每日的不可避免的就对秀梅,多看了几眼,慢慢的竟然养成了习惯。 这男女间,要是上心,就很容易叫你心动;柴旺对秀美就是如此,尤其是近来因为师尊疏远秀梅的缘故,那柴旺看着秀梅伤心他流泪,一种莫名的牵挂,时常的缠绕着他。 可怎的都是师娘,这种乱轮的大防,对一个儒家子弟,就是想一想,都觉得脸红,每次想到秀梅,甚至她的眼睛.身子,些许的激动后,就是整日的兀自埋怨。甚至心中把自己骂了千遍。
第280页 有些儿事情,就是窗户纸,捅不破,就是千里万里,捅破了就是眼前一亮。 自打那一晚上,自家正找五姑娘解决问题的关节,竟然被二师娘撞破,可竟然没有得到秀梅的半句责怪,甚至,今晚,又独自一个人来到这里。 一种不可抑制的冲动,刺激着他在秀梅进来之前,把身子脱光,而胯下那东西,非常配合的就挺立起来了。 秀梅望着他身子的冲动,暗中从眼缝中查看的柴旺,可都看在眼里;瞧见秀梅不可抑制的抚摸着身子,他真想把她拉到床上,好好的放肆的冲动一会,可伦理大防最后战胜了情意和冲动。 那一晚,她和他都忍住了。 可是,就在第二天,那个曾经勾搭了主母,又合伙给主人下药;又在红云梦强姦了嫣红.抢了她的财物的王强,竟然也跟着一个家人回到这里,好像要取走一些儿书籍到山村使用。 这一晚,这王强就住在柴旺的房间,由于王强会来事,和这里的人处的都很好,当然和柴旺也不错。 当然,闲来无事,二人就杯来酒往的喝了半宿儿,酒多了,唠起嗑来,天南海北的就管不住嘴巴。 那柴旺终究没有都少城府,酒醉之下,竟然!竟然把他和秀梅的事情说了出来。 那往强何等人物,为了和主母的私情 第二百二十二章:谁能说得清 那王强马上就从柴旺的话语中品出味道,何况,在他回到石门寨后,接触到了俩西京来的所谓商人;这商人不关心买卖,却四处打探这里冯学究以及里正薛家的情况,显然,大有味道。 其实,在这王强当初被抓捕的过程中,曾接触过一些儿平州捕快,而他们商人的所谓手下护卫,其中就有平州捕快! 他们来这里作甚?因为自家心里有鬼,曾经在红云梦作案,就千方百计的打探来人的目的。 做贼者心虚,这帮人大多都是中京的捕快精英,察言观色的本事,本就是本能,很快就发觉这个王强的异样。 村里人大多都是躲着他们,而这个王强经常找藉口,到他们这里套话;这可是假李逵遇到真李逵,被人家暗中抓住,一通大邢威胁,还没真格儿动傢伙,这软骨头就都招了。 本就有案底,这一傢伙,又强姦又抢劫,要是往常,不死也要扒层皮;可是,这俩商人知道他在冯学究家里混的不错时,却是大喜唿叫。 其实,冯学究家里的事,他王强根本摸不着边,山村里的事更是叫他无从知道;那两个商人大喜后就是大怒,一通吓唬和许诺,就把王强拉入他们的阵营,做起细作来了。 他王强对冯学究家里的事不了解,可身为冯学究心爱的二弟子柴旺,可是心知肚明。 今儿找柴旺喝酒,就是他王强的预谋。 嘿嘿!既然你傢伙和二夫人有姦情,咱就想办法成全你们,然后,把柄在手里,你还敢不把这里的事情老老实实地倒出来! “我说二哥,男女的事就是那回事,也弄不坏,反倒解了你和二夫人的相思和需要,何乐而不为!听兄弟的,明晚就把这小包里的东西,在你的房间点燃,当然,要掐准时间,就在那二夫人要来这里之前的半个时辰,然后,就把身子脱个精光,哈哈,把胯下那傢伙立得高高的,哥们包你们欲仙欲死,得尝心愿!” 柴旺哆嗦着接过王强递给他的小包包,问:“啥子玩应?这般灵验!再说,身为师尊的二弟子,却......。” 王强故意脸色一沉,一把就要抢回柴旺手里的包包,说道:“也就是咱哥俩投缘,才把这个江湖宝贝送给你的,这可是咱花了三十贯大钱弄来的,不怕兄弟你笑话,当初把主母弄上床,靠的就是这玩应!只要寂寞的女人有了这头一次,以后,你就是天涯海角,她也追着你,叫你日!” 柴旺脸幻五彩,精彩纷纷,心里杂乱动盪;一会是伦理大防占了上风,摇头又嘆气的扇自家的嘴巴;可是一想到秀梅的期待和他长期积累的对秀梅的欲望,又把那个包包紧紧地握在手里,不知所谓。 那王强眼睛一转,问道:“不知道今晚,二夫人来否?” 柴旺迷迷煳煳的说道:“来,每日都来,几乎都是二更左右,可是你在这里,说着作甚!” 王强心里暗想,咱可以躲起来看戏,却是好主意,到时候,抓姦成双,任你二人就有千张嘴哦,也解释不清,嘿嘿,到时候,这里的大小事情,还不是想知道甚都如探囊取物尔! “这件事,你就放在心里,做不做都由你,今晚咱们就喝酒就是。” 二人本来就有六七分酒意,这一有心思,这柴旺就把酒当做茶水,慢慢的就没有感觉了。 而那王强,怀着心思,当然不会喝多,在大牢里面混久了,也多一些江湖手段甚是熟悉,煳弄他柴旺,简直就是白给。 “王强兄弟,咋的你长了三个脑袋,还转这个儿和咱藏猫猫?” 大醉后的柴旺张牙舞爪的很张扬,哆嗦着端着就酒碗对着王强大叫:“好兄弟,咱一个农户出身,可没有大师兄的本事,也没有三师弟的家底,都是师尊仁义,收了咱做亲室弟子,可咱竟然对师尊的二夫人有了野心,这还是人做的事吗?简直就是畜生!这件事,今后就当没有提起,如果你傢伙再胡言乱语,咱就不认你这个兄弟吗!”
第281页 呵!酒喝多了,倒喝明白了! 王强脸笑肉不笑,拍着柴旺的肩膀笑着:“咱也不就是不忍兄弟为那件事伤心,才两肋插刀的,如果兄弟你不愿意,咱也失去不了什么,反正,那个二夫人,也看不上咱们。” 这也不过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罢了,嘻嘻,要是咱有你这个机会,早就把那个二夫人的肚子弄大了! 至于,弄大了之后怎么办,当初他可是威胁着主母给主人下药的! 夜漏细微的声音,比吧传来,酒醉的柴旺当然不会去注意,可王强却是时刻留心。 传夜的梆声响了一遍,也就是说,已经初更中刻了。 这时候,王强端着酒碗,站了起来,对着柴旺说到:“好兄弟!就是缘分,今儿喝了这杯酒,就休息吧,明儿哥哥还要回到山村做事。” 柴旺早就大醉,这喝多的人,绝对不服人,当即一举举杯哈哈大笑:“还是哥哥你不行!咱再喝十杯子也无妨,不信?看咱的!” 说着,一杯子一斤左右的水酒就灌进了肚子! 王强也把杯子举到嘴巴,但是稍微沾了一下子,就想放下。 没想到大醉的柴旺对酒最有感觉,把一只脚蹬在木凳子上面,大叫:“这他娘的还叫兄弟?凭的煳弄兄弟!” 王强尽管心里千万个不想喝,这时节,也不得不勉强喝了。 一阵呕吐反胃忽又传来,王强捂着肚子哀嚎:“还是兄弟厉害,哥哥不行了,这就要吐了!你接着喝,咱这就去解个手,回来再和兄弟较量!” 喝多了气度都大,那柴旺一挥手,哈哈大笑:“既然是哥们,咱也不欺负你,速去!回来再喝。” 王强嘻嘻哈哈,晃悠着就出了房间;临出门那一刻,竟然被门槛绊了个趔趄,嘴里骂骂咧咧的说道:“真是人家柴兄弟的地界,竟然连个门槛都欺负咱们!凭的欺负人。” 柴旺唿哈大笑,又把王强剩下的半杯子水酒喝下,就觉得一阵子晕晕袭身,凭着感觉,晃悠着来到床边,一下子扑倒在床上,没有片刻犹豫,就唿哈哈大睡起来。 “梆梆!” 二更的梆子响起了。 王强来到柴旺的身边,嘴里问道:好兄弟,睡死了吗?竟然把好兄弟忘了个一干二净!但是,咱哥们可不像你那般无情,还是要想着兄弟的。” 嘴里嘀咕着,就把柴旺身子上的衣物,彻底除净,把他往床里面一推,就来到窗口,大概望望了窗外,又再一次端详了一下子夜漏,嘴角微微一笑,心里想到。 奶奶的,今晚爷爷就成全你!到时候就该粉身碎骨的报答咱这个兄弟了吧! 想到此,就来到床边,从柴旺身上摘下那个小包包,又确定一下子时辰,才来到火盆一旁,把那个小包包打开,把里面的粉末倒进火盆子里面,然后,唯恐火势不旺,就噗噗噗的吹了起来。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的声音,就听一个轻微而又缠绵的声音,简短而清晰地唿唤。 “柴旺,你睡了吗?” 然后,竟然把手里的灯笼吹灭,就蹑手蹑脚的走进柴旺的房间。 王强知道,今晚,好戏来了么!他的神经兴奋的都好像要爆炸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茫茫不归路 二夫人秀梅,也是心虚得很,心里明白的很,这样子去柴旺房间,就是心底的一种莫名的欲望;其实,你要叫她和柴旺勾搭成奸,十足没这个胆量;可是,一种无法拒绝的冲动,就不由自主的,把她一次又一次的带到此地,也就是所谓的中了心魔! 作为这时候的一家之主,竟然不知道,那个今天刚来的王强,也住在这里。 来到门外,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甚至吹熄了手里的小灯笼。 一般来说,这时节,大多人都已经安睡,柴旺也是如此;点灯熬油的,还有几个人捨得。 秀梅一连小声叫了两声,就轻轻地推开了门,进了房间。 屋里没点灯,但是一个火盆还唿唿的冒着火和烟,不由想到:都四月了,屋里还点着火盆,难道柴旺得了什么病不成? 要是别人如此,八成这秀梅要训斥一顿,可是对柴旺,她可怨怪不起来,甚至还有些儿担心。 屋子里面的,竟然有一股奇怪的香味,就像一种助兴的燃香,当初,冯秀才为了二人做那种事有兴致,也曾经用过这东西。 这柴旺,自家一个也鼓捣这东西,难道就是为了自家找五姑娘办事,也要增添情趣! 借着火盆微弱的亮光,还能看清,那个柴旺就四脚八叉的躺在床上,身子精光,胯下那个大傢伙,气势轩昂的立在那里,向着秀梅示威! 秀梅就觉得脸热心也热,甚至都能听到自家的心跳。 “这冤家!这是作甚?难道不知道,奴家每日这时节过来!” 其实,她何尝不知道,这该死的柴旺,就是故意如此;而自家每次来此,难道就没有这种期待! 可又能如何? 冯学究可是儒家名士,大有身份的,作为他的小妾,甚至还是他唯一的儿子的母亲,岂能容忍她做出过分的事情来。 要是往常,秀梅也就是紧忙把被子给柴旺盖上,然后跑回自己的床上,用个棍棍解决自家的问题。
第282页 可今天,她有点受不了了,慢慢的,就秀脸泛红,媚眼迷离,好像都能流出水来,而浑身上下里外,都是莫名奇妙的发痒发热;想上去把被子给柴旺盖上,可是身子一软,竟然就扑倒在柴旺赤裸的身子上面。 而那根直愣愣的棍子,就在她的小嘴一边。 顿时,秀梅神智混乱,眼前赤裸的柴旺,竟然幻化成冯学究,正一脸怪笑的望着她,好像在说:想不想?今儿就叫你弄个痛快!” 已经迷离的秀梅,根本没有一丝羞愧,竟然就一口将那根儿棍棍含在嘴里,吐露吐露的忙乎起来,同时,手儿一个在上一个在下,在自家的妙处和胸口,来回挠蹭,含着棍棍儿的小嘴,甚至还呜呜的发泄出迫急的声音。 那柴旺,虽然大醉,可是也被王强点燃的药儿,激起了血性和原始的欲望;感觉到自家的拿东西,正在被人家用嘴儿伺候,说不出的畅快,可又有一种慾壑难填的不干,竟然有些儿本能的清醒起来,睁开眼睛,就看见,已经把自家弄的几乎赤裸的秀梅,正趴在他的身上,用......。 烟香正浓正是时候,柴旺大口的吸进不少烟香,顿时也被幻觉瀰漫,那秀梅,竟然变成自己的妻子,正在和自家欢爱。 然后就是人类最原始的冲动,二人对对方的莫名之处,发起了连端的攻击,木床吱吱惨叫,甚至肌肤的击打声,甚至能把夜虫,惊吓的不敢言语,噤若寒但。 那柴旺,酒醉却持久,而如狼年纪的秀梅,也是空旷了许久,这一场大战,竟然反反覆覆的持续近一个时辰。 就听木床呻吟的更加惨急,突然听到二人先后几声欢快又声嘶力竭的大叫,然后就是二人重重的喘息之声。 药劲过去了,酒意也过去了,二人呆呆的望着对方,竟然都把脸儿埋在手里,不敢望向对方,他们也不知道,如何接受这种结果。 秀梅木呆呆的就坐起来,好不容易找到已经被柴旺撕破的衣服,就要穿衣,可被柴旺一把抱住,嘴里呜咽:“都是咱柴旺不好,竟然做出这种事来,可是,今后将怎么,秀梅你也拿个主意!” 能有何注意,身为人家的妾室,却做出这种事来,将来如何面对冯学究,甚至还有自己的儿子! “把今晚的事情,就忘了吧,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吧。” 这也是秀梅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可是说出口,竟然有万千酸涩,适才的欢爱,竟然是她十几年都没有经歷过的欢畅和刺激,当时,好像就连自己的心儿,都飞翔在欲望的天空,欲罢不能的需要,既然已经经歷了,难道就能够轻易放弃! “不!既然已经做到这一步,秀梅,我绝对不想再失去你的。” 柴旺声嘶力竭,可也是没有一个解决的办法,只有垂泪嘆气。 这时候,就听见,一个怪异的声音响了起来,竟然噼啪拍着手儿说怪话:“呵呵,一个主事的二夫人,竟然和亲室弟子勾搭成奸,这要是传出去,这冯家可要出大名了!” “你!竟然是你个混蛋,难道你把拿东西点燃了?” 柴旺四处寻找那个小包包,当然已经不在。 而秀梅,已经羞愧的把被子蒙在脸上,猫在里面呜咽起来。 那王强,这阵势经歷过,又是亲自设计的场面,当然应对自如;嘻嘻哈哈的就坐在床边,对着二人说道:“既然做到这一步,就没有回头路,咱倒是有个好办法,不单叫你二人达成心愿,还能得到这个家。” 就连秀梅都把脸儿露出来,紧张的问道:“有何办法?还能得到这个家,那......那先生一家又将如何?” 王强嘿嘿冷笑,手儿张牙舞爪:“要是以前,咱也没有啥好办法,也就是想办法把主子杀了,然后和主母双宿双飞。” 秀梅和柴旺同时大叫:“这不行!绝对不行!” 王强也知道不行,自家就是因为这个,进了大牢,要不是赶上南京道大灾,也许早就被官府砍头示众了;可是,如今吗,却有个机会,非但不会犯罪被官府捉拿,甚至还能立功受赏,真是天赐良机啊! 柴旺望着秀梅迷煳,然后不解的问道:“要如何做?还能得到官府的奖赏!” 王强神神秘秘,就在二人耳边耳语起来,把柴旺和秀梅二人,惊得长嘘短嘆,不能自己。 财旺接连大叫:“这不行!绝对不行!那还是个人吗?” 秀梅却是呜呜咽咽,拉着柴旺的手儿问道:“你还有其它的办法?咱俩的事要不被人家送到大牢,或者绑到河边下猪笼,要不就是......。” “秀梅!你是说,你同意这混蛋王建的主意!” 王强却是噼啪拍着手儿欢叫起来: “还是二夫人有见识有担当!” 这时节,这环境,这一声二夫人,听在柴旺和秀梅耳里,可真是刺耳闹心的很。 第二百二十四章:只图眼前乐 王强的所谓好主意,不过就是,由秀梅和柴旺二人首告冯秀才,罪名当然是窝藏朝廷罪犯。 可无论秀梅和柴旺,只知道曾经有一个薛家的表亲,到这里躲避一阵子,后来好像就被大师兄弄走了,至于去向,好像是南屿小山村。 就是这些儿,要不是秀梅心狠,又有了非分之想,打死柴旺也不会出卖师尊的,就是如此,二人还是千方百计的把罪名推到薛家,还是试图掩饰冯家一些儿。
第283页 第二日一大早,王强兴致沖沖的就离开了冯家,本想到村里唯一的一个客栈去找那两位商人汇报好消息,不想那二人也是一大早就起来了,好像是去南屿一带打探消息去也。 冯家和薛家隔几日就有一辆大车,装满用品运到南屿小山村,这个消息,俩傢伙可是能打探出来的。 大概等到辰时末刻,人儿还没有回来,这王强的肚子就开始叫屈了,昨晚上光喝酒了,肚子里面没有吃食;这一大早一折腾,身子就开始发虚,无奈,只有和商队的一个护卫告声饶,屁颠的就往琼花的汤馆去了。 辰时末,就这仲春时节,吃饭的人,也有很多了;大概六七成的桌子都有喝汤吃喝的人,有的甚至已经吆喝着喝起酒来。 “大嫂!六个胡饼,一万浓汤,呵呵,大嫂,自家人就照顾一些儿,给多加一些儿剔骨肉。” 这王强嘴巴会来事,和村里人大多处的不错,尤其是和刘隆相关的人,原本打算,等刘隆起来了,也跟着混个差事嘛的。 琼花为人本就是大度,对于男人的朋友更是高看一眼,要不是小店艰难,这王强就是白吃白喝,她也高兴。 “看你俩眼睛大圈儿套小圈儿的,昨晚准定没干好事,说,把谁家的姑娘媳妇勾搭上了!年纪轻轻的,作甚不好!正经的取上一门妻房,老老实实地过日子多好。” 大嫂琼花可从大牢那里来的狱友知道了不少这王强的懊糟事,每一次儿见到王强来此,都要劝告一番儿。 “就咱这样,房屋一间,地无一垄,会有谁个能跟咱过苦日子!要不,大嫂就给介绍一哦个,就像大嫂你一般的既漂亮又能干的!” 王强也知道大嫂这是好心好意,再说,老大刘隆的女人可不是他能得罪的。每一次都是嬉皮笑脸的胡闹一番儿。 “快用吃食把你那张破嘴堵上!再下去,怕是该有更难听的话儿出来了,这样的男人,还真没有哪一个好人家的女人会跟你。” 琼花笑骂,又紧着招唿别人去了。 王强一手端着冒着热气的汤碗,另一只手拿着盛着胡饼的小草篮,就进了屋,四处啥么地界儿。 “小兄弟,到里面来!” 原来是那两个商人在雅间里面露头叫他。 王强大喜,这可真是踏破铁骑无处寻,得来全不费功夫,不想在这里碰到他俩,呵呵,这顿早饭的费用有了找落了!奶奶的,要知道他们在这里,咋的也点上几斤酱野肉来的实在。 爱占小便宜,本就是那这种人的特性。 进了雅间,就见桌子上酒肉齐全,二人正陪着一个生人在喝酒;那俩商人也不介绍,王强也只能胡乱的行个礼,就坐在凳子上,抓起筷子就要下傢伙。 “等一等!见到兄弟面有喜色,是不是事情有了着落?” 其中那一个胖些的面目慈善的商人,面笑肉不笑的问道。 要是往常,这王强自然是哆哆嗦嗦的站起来,小心的回话;所谓得势便猖狂,也正是他这般小人的本性。 如今大计得手,当然底气十足,眉开眼笑的还是先夹了一块儿野獾子肉,放到嘴里咀嚼好一会儿才咽下,望着俩商人说道:“人家诸葛孔明有三十六计,咱怎的也有十六计嘛的,小事一桩,手到擒来!” 那个瘦瘦的商人阴着脸说道:“三十六计是孙子的,不是诸葛孔明!” 王强大奇:“那个诸葛亮的孙子都这般厉害,为何还叫司马昭得了天下??” 在座三人脸黑黑,摇头苦笑;就这主,和他解释甚!还不是白白糟蹋了吐沫星子! 胖子忍着笑问道:“别卖官司了,快说说,得到如何消息?” 这才是俩人最后关心的,没见平州坐镇的袁大捕头,都着急了,派来心腹准问此事了。 “是有一个外地来的年轻人,大概姓李,是薛家的表亲,曾经在冯家躲了几日,后来被三师弟弄道南屿小山村了。如今,那个人当然就在南屿小山村!” 王强对刘隆还真有几分敬意和忌惮,就这会儿还把想把老大掰开。 不过,有这些儿消息,就足够了!捕快和大牢是做什的,没有毛病还要屈打成招吶,何况有了这些儿线索! 包括从平州赶来的袁野心腹,几个人都是喜上眉梢。 那心腹对着几个人说道:“这位儿小兄弟,立功不小,咱家这就回去,向袁大人汇报你的功绩,你就等好吧,到时候,不单有奖赏,没准儿还能端上捕快这碗饭!回去要灵醒点,一旦有新消息,立马送到他们这里。” 王强察言观色的功夫不错,见到俩如今的主子,都对这个人客客气气,自然知道是个大傢伙,自然小心翼翼的陪着小心应承着。 也不错,想跟着刘隆,也不就是图个出身!如今,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坐上中京的捕快,到时候的风光......,嘿嘿,没准儿,那刘隆见到咱都得点头哈腰的。 时间就像猴皮筋,可长可短;平日里无可无不可的,这时间好像没怎么注意,就晃悠一下子就滑过去了,可如今,秀梅和柴旺有了心思,就盼着天黑的到来,可这日头,就懒洋洋的挂在当空,就是磨磨蹭蹭的不愿意离去! 二人千盼万盼的,终于把二更的梆子盼来了,秀梅急急的在其他的地方探问了一番儿,就早早的赶到柴旺屋子里面的。
第284页 柴旺也正在心急火燎的等着她,二人一见面,也没有多言语,紧着来到床上,就开始扒对方的衣服,急死火燎的做了一回儿那种事,才稳住心事,相互搂着.摸着.探寻着对方的妙处,唠起相关的嗑来。 “你说,这一把消息透漏给官府,将来结果会如何?师尊一家会没事吧?” 柴旺患得患失,秀梅一来气,就把他的色爪子甩开,恨声说到:“他没事,咱们就有事!再说,咱们把罪名都推到薛家了,你师尊一家八成也就是跟着吃瓜捞,被抄家发配罢了;不过,你放心,官府有章程,要把不少家产赏给首告之人。” 这女人,一旦做起事来,可比男人狠绝,这秀梅好像已经忘了曾经冯学究对他的恩爱,甚至都暂时忘了她的亲生儿子,如今,她心里能够装下的,只有柴旺和他的身子! “可是,就是得到这些儿财产,出卖了师尊,也被村里人指着嵴樑骂死的,如何还能在这里度日!” 柴旺这可不是瞎话,要知道,师尊重于父母双亲,出告自家的师尊,肯定要被村里人的吐沫星子淹死。 “那就把家产出卖了,咱到南京过日子,那里有一个表亲,平时对奴家很照料,就投奔他那里,有了财物,在那里不能度日,只是,到时候,奴家就剩下你了,你可不能再见到年轻的姑娘变心,抛弃奴家,要那样,奴家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正浓情火热,柴旺如何会有其它的想法,这心事一料定,就放开性情,对秀梅又是发誓又是亲热的,不一会儿,又听见肌肤噼噼啪啪的撞击声,当然还有秀梅声嘶力竭的呻吟。 第二百二十五章:初闻噩耗来 平州首府石门镇,赵家。 总捕头袁野,望着下面躬身说话的两个手下,满脸的笑容。 “二位辛苦了,这多日在石门寨甚是辛苦,待会儿,洗个澡,爷爷我带你们去红云梦乐乐!奶奶的,看这回儿,那个李刺史如何说会啊!” “可惜,那个嫣红却是不在了,不然爷爷定然找她好好玩玩!” 袁野还在遗憾。 俩手下自然千恩万谢,嘴里把在石门寨的酸甜苦辣,都夸张的百倍千倍,是他们如何冒着生命危险,乔装潜入南屿小山村,才得到了这个情报;至于那个倒霉的王强,却是丝毫没有提起。 这功劳,多一个人分担,岂不是就自己少了很多。 “好叫老大得知,那个嫣红可是从良跟了石门寨的冯老怪,那冯老怪宠幸这个嫣红,整日的和嫣红这个贱货在一起,嘿嘿!不想却冷落了他的二夫人,笑话来了,那个二夫人竟然红杏出墙,和冯老怪的亲室弟子狗扯羊皮,俩人干柴烈火的,好不热闹!等老大到了石门寨,可得好好那他解气就是。” “还有这等笑话,到时候看他冯老怪,这张脸在平州往哪里放!哈哈哈!” 冯老怪自恃文士名流,对他这个江湖出身的总捕头,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奶奶的,这一次,咱可要解气了。 袁野兴奋至极,哈哈大笑着就对下面的俩傢伙一挥手:“你等就先去洗澡,爷爷我到刺史府,和那个不开眼的李刺史好好唠唠!这一次儿,看他在左右推挡,那个冯老怪不是他的好友吗,难道这种事,他也敢徇私不成!” 俩手下,嘻嘻哈哈的就去了后堂,自然有丫鬟下人,紧着张了着烧水,大概一刻钟,冒着热气的大木桶,就被二人一人一个的钻了进去。 袁野穿戴整齐,雄纠纠气昂昂的就出了赵家,正巧见到别驾赵干。 “耶呵!这欢欢喜喜的要去作甚?有了好事,可别忘了咱老赵。” 在很骄别驾嘻嘻哈哈,别看袁野的品味比他赵别驾大三级,但是,从爹爹赵有亮那里论,这身价,怎的都比他江湖草莽来的高些儿。 “也好,正巧咱要道刺史府,和那个犟种好好议议,你也和咱一道去也好,这平州的事情,有些儿事还得靠你这个地头蛇。” 路上,袁野自然把石门寨的事情说了,惹得赵别驾解气的直咬牙。 “真他奶奶的过瘾!当初,那个嫣红臭婊子,就是看不上咱,偏的跟那个酸腐的文人!嘿嘿!老弱的身子骨,如何答咀舒服了几个妻小,还大儒吶,这家教,这是败坏的极点了。” 李刺史正在刺史府后堂,和石门寨来的萧金,谈论着一些儿大小事情。 萧金不无担忧的说道:“这几天,从西京来了一伙商人,到了石门寨,根本就不做买卖,整日的探听冯家和刘隆兄弟的事情,依你看,这帮傢伙如何来路?要不是临走刘隆兄弟千叮嘱万嘱咐的要低调做事,咱早就把他们绑了拷问了。” 李刺史探问了这商人的口音和长相,然后沉沉的嘆口气,说道:“这个是那个袁野的手下,八成是得了袁野的命令,到那里探听刘隆的底细去了。你那里安排的如何?可别真的叫那俩傢伙探出什么。” 萧金老大不在乎:“没问题,那个南屿小山村,就是一只鸟都飞不进来,想探知咱们的底细,他吹破三只老牛也没用。” 李刺史还是紧着叮嘱:”还是小心为上,刘隆去了南国,这一趟儿,没有俩三月回不来的,这中间可千万不能出事。”
第285页 见到李刺史如此郑重,萧金就是心里不服气,但是重任在身,这小心一些儿也是好的。 就在这时,就听门房在门口通报。 “李大人,那个袁捕头带着赵别驾就在前厅,说是有急事和您商量。” 因为刘隆的缘故,这李刺史几乎和这俩人没有来往;自打上一次拒绝了袁野要对刘隆的家里动手的提议后,双方根本就没有来往了。 一早鬼叫门,准没好事! 李刺史的又眼睛噼噼啪啪的跳个不停。 会是哪里出了问题? 萧金也是一肚子的狐疑,望着李刺史问道: “这俩混蛋,事事跟着耶律乙辛和咱萧家作对,这一次可得小心!咱就偷偷的潜入前厅,就听听他们说什。” 李刺史点头,吩咐下人带着萧金去了;而他自然是穿戴起官府,去见袁野和赵别驾。 来到前厅,袁野和赵别驾可不把自己当外人,早就安然端坐,嘻嘻哈哈的正说着什么。见到李刺史进来,那个赵别驾先说话了。 “嘻嘻,咱可有一件喜事,要向别驾大人道喜了。”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冷眼瞧着赵别驾的得意样子,李刺史没好气的问道:“咱一个清水刺史,喜从何来?” 赵别驾怪笑着望了望袁野,才对李刺史说道。 “是石门寨冯家,你和冯老怪臭味相投便称知己,如今那个冯老怪家里有一桩大喜事,咱这不是紧着赶来向你道喜来了。” 冯老怪家里能有啥子喜事,难道要和那个嫣红正正经经的拜堂成亲!要有这个打算,那冯老怪应该早就把消息送来的呀。 李刺史根本摸不到边,狐疑的问道:“咱孤陋寡闻的,实在不知道冯家有何喜事,倒要请教您个赵大人了?” 袁野出身草莽,这嘴皮子官司最不喜欢,啥事都讲究直来直去,哈哈大笑的就站了起来,对着李刺史说道: “冯老怪的二夫人架不住寂寞,竟然和冯家的二弟子勾搭成奸,这本来和咱没一点干系,可是,那个中京逃来的朝廷重犯李黑水,就曾经在冯家窝藏,这是什么罪名,你一个科举大进士,不会不清楚吧。” 李刺史心里一哆嗦,暗叫,果然有恶事来了;这冯老怪,是如何调教家里人的,竟然闹出这般丑事,偏巧的还把李黑水的事情露了出来。 如何是好? 李刺史脸色阴沉,片刻就拿定主意。 “这等伤风败俗的丑事,咱官府自然要管,至于有没有一个中京来的李黑水,咱也不能偏听以一面之词,名儿,本官就带着有关衙役,去一趟石门寨,一定会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的!” 袁野一抱拳,向李刺史贊道:“果然朝廷名臣,做事就是叫人佩服,好!明儿,咱也和赵大人一起陪着李大人,去一趟石门寨,嘿嘿,这一次,说什么都应该有个着落了。” 回到后堂,李刺史连忙和萧金吩咐了几句,就叫他紧忙飞马赶回石门寨。 这一次,弄不好,可要好多人人头落地的! 这时候,竟然那个刘隆还在赶往南国的路上! 第二百二十六章:仙乐妙音送祝福? 石门寨北五里,南屿小山村,虽然只有半年光景,却是十足换了个模样。 主要是村子北面的学堂,沿着山势而建造的木石房舍,在林荫中间隐隐现现,风过,檐舍恍惚,俨如梦境。 正是上午偶时末刻,山风轻抚间,依稀把学堂里,学生们背诵诗文的声音,传出很远,在山野中,渐次迴荡,如浪,一波儿散去,接着,又传来一波儿。 突然,一阵子喧闹的钟声,打破了山谷中的寂静,很快,就像羊群炸了窝,呜呀呀的从各个学舍中,跑出几百个半大的孩子,都呜啊哦喊叫着,向山下平场那里集合而去。 不久,几个乐师吹起了一支奇怪的吟曲,而平场上已经集合成方阵的学生们,则开始在音乐的伴奏下,做起了健身操。 冯学究和恆德,也带着一众夫子,也跟着做健身,却是边做边唠嗑。 “还别说,子玉的拼音教学,开始觉得很别扭,可真要进展下去,竟然出奇的管用,如今才半年,这帮孩子,这启蒙识字的过程竟然大抵完成了,底子好的,都可以熟读五经了。” 师尊在感慨,恆德也跟着感慨。 “可不是,要是依照原来的认字方法,光是这启蒙识字,就得三五年的光景,而这帮孩子,照这样的速度,大概等三五年,都可以成才了!这在别处,还不都是千载难遇的奇才!可在这里,竟然一下子就有五六百人。” 身后一个冯学究的弟子也插话说道:“可不是,除了这些儿,那自然学,算学,还有断句,哪一个不是绝世神术,真叫人耳目一新,拍案称绝。尤其是那代数,七阶方程式本来是旷世难题,可在一连串奇怪符号运作下,竟然迎刃可解,这在以前,可真是难以想像的。 古人也有方程式,但是全靠推理,就是四阶方程式,只对一般人都是困惑难解的。可是在刘隆引进代数学后,竟然叫大家眼前一亮。 这帮夫子,即使学生们的教师夫子,也同时是刘隆新式学堂的学生,他们又开始的不屑和困惑,到如今的如醉如痴,也就是半年的光景。
第286页 半年,会很短也会很长,半年前,刘隆还在这里的山中打猎为生,整个山村不过就是七八十人,如今,刘隆已经作为辽国的副使,出事南国了,而这个小山村,已经聚集了近千人,成为大村镇了。 没见村子里都开始出现客栈和商铺饭店,那是为有家的孩子们的亲人探望准备的。 在刘隆的计划里,这帮孩子,可不准备把他们教成书呆子,而是半军事化培训他们,这也是刘隆未来大梦中,很关键的环节,要想按照自己的思路开创一番事业,没有一帮子摇旗吶喊的追随者如何能行! 这课间休息是半个时辰,也是学生们上晌饭食;做过了健身操,学生们就开始列队,想着各个食堂分散而去。 冯学究和恆德,则带着夫子门去教工食堂,那是为夫子和相关的教工特意准备的,有酒有肉,还有一些儿下棋等文雅的项目,也是夫子门畅谈理想学问的所在。 冯学究和恆德刚刚坐定,冒着热气的饭菜,也不过刚刚被端了上来。 突然,一个在学堂外面执勤放哨的萧家护卫紧张的跑进食堂,来到冯学究耳边耳语几句,不想那冯学究一概往常的冷静泰然,竟然紧张的站了起来,一把抓住那人,惶急的问道:”可是真的,那萧金却在那里?” 那护卫喘着气答:“萧老大一路从州府赶来,如今正在你的家里歇息。” 那冯学究饭也不吃了,站起来拉着恆德就走,嘴里还在嘆息:“怎会出这种事,这可要出大事了,可怎么办?如今子玉又在南国!” 恆德稀里煳涂,也是一把拉过那个护卫,在了解真相后,也是脸色大变,竟然冷汗都侵湿了内衣。 怎会这样!? 俩人及黄河的随着那护卫就来到学堂为师尊特意建造的房舍,来到偏厅,就见萧金神态萎顿的侧倚在太师椅子上,见到师尊进来,竟然象一个弹簧,嗖的就串了起来,拉着师尊紧张的说道: “可要快想个办法,不然要出大事了!” 冯师尊勉强镇定甚至,把萧金按到椅子上,才慢慢说道:“是祸躲不过,快把详细说来。” 萧金把在州府所见所闻,大概说了一遍,还加上李刺史的吩咐。 “按照李大人的意思,就是尽快消除一切痕迹,叫那个袁野摸不到一丝线索,上面有他挡着,就是那袁野再强势,也是暂时动不得杀手!” 恆德左手击败右手,大声贊喝:“就是这个理!一定要尽快处理此事,在石门寨人多口杂,要秘密把人都带到这里严加审讯,然后......。” 恆德做了个杀人灭口的手势。 师尊还在沉吟,一个是他的爱妾,独子的亲生母亲,一个是自己的爱徒,这一下子出了这种事,又要下狠手杀人灭口,你叫他一个文人夫子,如何能轻易下这个决心。 “还是按照恆德说的,萧金你带人把那一对儿姦夫淫妇和那个阴损的马泊六王强,都秘密的抓起来带到这里,马上审讯,至于如何处理,那是以后的事情。” 明天,袁野和李刺史就要带人来这里办案了,所有的事都要在今天处理干净!知道师尊和恆德都没有顾得上吃饭,夫人紧忙张了着饭菜;嫣红当然也跟着帮忙。 心里却在防滚如浪,不能自己。 “妹子如何神态萎顿?放心,就是天大的事,咱官人也能处理明白!那个该死的秀梅和柴旺,竟然做出这等丑事,真是把冯家的脸面丢尽了!” 大夫人自然要大骂秀梅和柴旺,而嫣红竟感觉,这其中也有咒骂自家的话音。 所谓做怎心虚,那个混蛋王强,就是曾经在红云梦强姦自己的坏蛋!可是,他竟然就明目张胆的来到这里,还肆无忌惮的在薛家往来。 这傢伙长得白净慈善,又有一张会说话的巧嘴,竟然在这里混的很有人缘。 可嫣红却不敢声张! 如今他可是师尊的三夫人,这种丑事一旦说出来,她这个本来就出身尴尬的女人,要如何在薛家待下去! 那王强,显然也是料到,她嫣红一定会把眼泪暗自流在心里,绝对不敢声张,才如此大胆的。 可如今,又是这个傢伙,又挑动二夫人和柴旺,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丑事。 怎么办?就是因为自己的到来,才叫师尊冷落了秀梅,再有了今天的惨事,几分自愧和不安,在嫣红的心里滚盪,就像一个落水的人,忽上忽下的在挣扎! 石门寨冯家,秀梅和柴旺,也算是新婚燕尔,这浓情蜜意的不可抑制,昨晚竟然大弄了一个通宵,直到鸡叫、三遍,秀梅才不甘心的起来,偷偷的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起来。 许是太累了,刚刚躺下,就做了一个离奇又温馨的梦,梦里,她和柴旺就像长了翅膀,飘飘悠悠的就在云中飞,身边彩云流荡,鸟儿欢舞,而慈祥又善解人意的月姑娘,竟然手持鲜花,把一个芳香四溢的花环,轻轻戴在她的头上,嘴里听到了仙子的妙音嘱咐。 “大胆去做吧!你是对的,每一个人都有他追求爱情和幸福的权力,......。” 秀梅心情大畅,就在空中云里欢快的唱着.舞着,欢叫着:“柴旺你听,仙子都说咱们是对的,真高兴啊,你我二人终于可以一生一世的厮混在一起了,啊哈,柴旺,我一生一世的男人,奴家就喜欢合作、你在一起,就像被你亲被你日......!真希望,今后每一天,你都要这帮对我!”
第287页 她兴奋,因为它的到了柴旺的许诺和誓言。 只见,身边的彩云,都幻化成无数娉婷仙女,正伴着飘渺的仙乐,轻轻地舞动,嘴里吟唱的,竟然都是对自己的嘱咐! 可是突然,突然!竟然是雷声霹雳,适才还梦般仙境的四周,竟然漆黑一片,身子就如海浪中的一片浮叶,在惊涛中无奈的跳荡。 她勉强地睁开眼睛,可是还是一片黑暗! 时间就如时光的碎片,总是在你的梦里,为你编织成五彩花环,希望,就在那一刻,好像就在你的手里,可是,她总又是,在你充满希望的扑向她的怀抱中的瞬间,她又剎那飘远! 就如带给你无数幻想和希望的海市蜃楼,总是在你的期盼中渐渐散去,了无痕迹;然后是无边的炽热的沙漠。 秀梅这时的感觉,就如艰难地行走在无边的沙漠上,所有的希望,就像那个诡异的海市蜃楼飘忽不见。 难道?这就是地狱?难道?收到的惩罚竟然如此迅速和惨烈! 可自己,才才找到自己的真爱,才有几天! 她心里没有悔恨,只有不甘心,彻头彻尾的不甘! 都说仙界一天就如人间一年,可这几天就如仙界般逍遥自在,可才几天,可真是叫人不甘心啊! 她想挣扎,可身子竟然被绳子绑得丝毫动惮不得;她想唿叫,可嘴里被什么东西塞得严严实实,根本不能有丝毫动作。 她只有无奈的从鼻子里面哼哼,就像一只发情的母猪,在发情! 但她知道,这不是梦境! 因为他感觉到身子下面的车子在路上行走的颠簸,甚至还有车外面,人们小声的耳语。 她知道,事发了! 这么快就事发了!才几天!!这才是她最不甘心的。 第二百二十七章:短命鸳鸯泪 南屿小山村,学堂一个很隐蔽房间内。 冯师尊脸色阴沉,一边的各是恆德和萧金,而对面地上被绑着跪在地上的秀梅和柴旺,都是垂头呜咽。 “还有脸哭!难道你们的郎君和师尊,对你们不好?竟然做出这等龌龊的事情!真把冯家的脸面丢尽了。” 萧金绝对大嘴巴,这话儿说出来,就连恆德都觉得有些儿过分。 人家正主,正坐在那里生气,你这不是连冯来怪都一起搭进去,如何叫冯老怪脸色好看! 还在冯师尊修养的功夫实在不错,这种情况下还能挺住。 “把他俩身上的绳子解开,有些事当然要问个明白,要是咱冯某人的错,还可以对你俩人网开一面。” 萧金大叫:“这俩人留着就是个祸害,明儿吶袁野要是见不到他们的踪迹,必然要和咱等要人。” 恆德也是嘆口气说道:“如论如何,他们的理由有什么,也不能推脱咱这里泄露秘密的罪名,就这一条,他们就是罪不可恕!因为它将将近千人的生死都推到悬崖上了。” 冯师尊岂能不知道轻重,可这二人,一个是跟了自己十几年的女人,还是唯一一个儿子的母亲;而二弟子柴旺,也是他除了刘隆之外,最看重的弟子,如今出现这种事,如果不明不白的就把他们杀人灭口,你叫号称名流大儒的冯师尊如何安心!今后又能如何面对自己的独子。 柴网扑倒在地上勐劲的磕头,咚咚咚的都把地面上的青石,磕得叮噹响,而他的头上,已经是血肉模煳。 “师尊!是弟子不孝啊,是弟子煳涂啊!都是弟子惹的祸,交接了那个混蛋王强,竟然被他暗中下药,二夫人中了那种性药,才失态和弟子发生那种煳涂事的。” 柴旺实在是很爱着秀梅,就到此时此刻,仍然想把秀梅推託出去。 冯师尊心里大痛,知道这其中,绝对有自己的缘故,是自己太冷落秀梅了!也是无可奈何,随着年纪的增加,这身子就一天天的衰弱,之所以愿意和嫣红在一起,就是因为,这嫣红有手段和技巧,每一次都能把自己的精神调动起来;而她秀梅,是不可能会这些的。 “秀梅,咱一场夫妻,虽然你是个妾身,但也是十几年的厮守,被人家下药做出那种事,就算情有可原,但是随后清醒了,竟然听信王强的挑拨,把这里的秘密泄露给别人,这才是你俩犯的大错。要是没有这种事,冯某就是成全你们,也未必不行。” 秀梅突然止住哭咽,竟然镇定的望着冯师尊,淡淡的说道: “说一千道一万,是奴家煳涂,但是对先生的心早就冷了,如今,这颗心实实在在的,全部的都是柴旺的,其实,奴家在被人家下药之前,这颗心就已经变了,每日想的就是柴旺;所以,就是不被人家下药,也不保准不会和柴旺相好。所以,奴家没有一丝后悔只恨老天不公,竟然被那个混蛋王强,把事情泄露,不能喝爱郎厮守多上一些时日。 如今,奴家唯死而已,没有别的要求,只求再见儿子一面,然后厚脸祈求先生开恩,把奴家休了,然后和爱郎死在一起,请先生成全。” 然后,就好像她的脑袋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狠狠的就在地上磕头,不一会儿,就也和柴旺一般,满脑袋的血肉模煳。 冯学究沉吟好久,才对着秀梅说话:“第二个条件,冯某可以如你的愿,但是,儿子你就没必要见面了,你应该给孩子留下一个良好的形象,就是去了,冯某也可以给他个藉口,你如今的情况,要是叫他看见,今后会对他有不好的影响的。”
第288页 秀梅淡淡的笑,嘴角的鲜血比吧的往地下面掉,用袖子擦擦,才说道:“也是,就和他说,他的姨娘去了很远的地方了,也许,今生再也回不来了,呵呵,姨娘!亲生的娘亲,亲生的儿子,只能叫自己的亲娘为姨娘,也许,从那个开始咱就没有和儿子长久厮守的命啊。” 这种事,虽然很惨烈,却也是这年代的习俗,秀梅要是以前,当然也只能把这个怨怪暗暗放在心里,而如今吗,即将远行,这说话也就没有什么遮掩的了。 这时候,就见嫣红也是满面泪痕的进来了,来到冯学究的面前,也跪下了,刚要说话,冯学究却是先说了。 “你也不用为他们求情,这个罪名,就是郎君我也没有办法,嗨!真是想不到啊。” 嫣红还是说话了,却不是为秀梅求情:“郎君,奴家有一件事一直瞒着郎君,也是奴家私心作怪,要不然,也不会叫那个混蛋王强做出如此恶事。” 冯学究大为奇怪,不由站起来,来到嫣红的跟前,把她慢慢扶起来,好奇地问:“这里有你什么事?可不要乱插手,这可不是你水哦花的地方。” 本来,出了秀梅和柴旺这种龌龊事,冯学究就觉得极为丢脸,显然是家教不严,他这个所谓大儒,竟然教育不好自家的人,却如何在被人面前,妄为师长! 如今,显然这嫣红还要有丢脸的事要出口,作为她的郎君,嫣红这神态,叫冯学究早就知道,这接下来的话儿要伤面。 恆德也是对冯学究的情况极为体谅,也对嫣红劝道:“如果可这件事没有干戈,什么话就等你夫妻二人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再说,如今,情况紧急,有些事必须马上动手准备了。” 嫣红你究竟风月,这善解人意的本事,本来就高人一筹,既然大家都这般说话,也只有把话儿放回心里,站起来对着秀梅一躬身,哭着说道:“姐姐命不好,竟然被王强那个煞星坑了,放心,妹子一定想办法给你解气,姐姐你就......就放心的去吧。” 那王强,象闻出点什么不祥的味道,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偷偷地熘了。 萧金虽然加派人手紧着查找,到如今依然没有下落。 冯学究和恆德也恨声说到:“这个祸害,只要还在人间,就是猫到耗子窝里,咱们也要把他挖出来。” 为了明日应付州府来的袁野,这秀梅和柴旺,就必须死,就是藏起来,人家袁野也绝对不会放过冯家的。 但是,这俩人还不能死在南屿,还必须死在冯家,恆德设计了一个场面,那就是秀梅和柴旺,觉得对不住冯学究,又缠绵恩爱,无奈之下,就双双殉情,死在柴旺的床上。 还要留下遗书,把对这件事有利的东西写在上面。 恆德草草写了一封信,就叫柴旺照着誊写一遍;然后,秀梅和柴旺都在上面印上带血的手印,才安排萧金,把秀梅和柴旺,又绑了起来,藏到车子上面,往石门寨而去。 因为学堂有七八百人,这吃用的东西,几乎每天都有车子来往南屿和石门寨,人们也不会大惊小怪的。 这时,已经是下晌了。 那个混蛋王强到底跑到那里去了? 如果叫这傢伙再一次逃脱,不单对这件事还潜伏着危急,就是大家的心情上,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日已西斜,下晌饭的高峰,已经渐渐过去了;琼花用手在后背上面,紧着敲打着,忙了几乎一大天了,这身子骨可累的实在不行了。 女儿孝顺,见到娘亲如此,也就紧忙的来到琼花的身旁,帮着母亲敲背,嘴里劝道:“娘,这会儿也没有几桌子客人了,女儿照料的过来,娘亲您就回屋歇息一会吧。” 琼花爱怜的抚摸着女儿的秀髮,一脸的满足:“眼见着,丫头你就长大了,如今才十一,就开始为娘亲分忧了,谁说养女儿是赔钱货,咱的女儿就是不一样!将来一定叫你爹爹给你说一门好人家,再也不要象娘亲,一辈子这般劳苦。” 女儿脸儿一红,不好意思的说道:“女儿一辈子不嫁人,就在家里伺候母亲爹爹还有爷爷奶奶!” 得,她又开始点名了,可当然是拉了一个,就是狗剩。 这可把自己当做关键人物,没有他的事,当然不干。 “还有我狗剩,我也一辈子不嫁人,也在家里伺候娘亲......。” 他也开始点名,可把母亲和姐姐逗乐,琼花一拍他的小脑袋,笑骂:“你一个带把的,如何还能嫁人,呵呵呵。” 姐姐也猫着腰笑的上不来气,笑狗剩大为奇怪,瞪着母亲抱怨:“娘亲就是偏心,如何叫姐姐嫁人,不叫咱狗剩嫁人!啥事带把的?” 琼花没招了,只有拎着狗剩的脖子,往后屋走去,嘴里说道:“和母亲去后面洗洗,淘气了一天,这小脸造的跟个鬼似的,别在这里给你姐姐捣乱。” 屋里有个还在喝酒的客人,则是笑着对狗剩喊话:“过来陪叔叔喝一杯酒,叔叔就告诉你,什么是带把的。” 狗剩竟然在琼花的手里挣扎,显然要跃跃欲试,琼花回头笑骂那个汉子:“老张你就坏吧,等你回家,你婆娘不叫你上炕。” 那老张勐的灌了一碗酒,瞪着眼睛大叫:“给她三个胆子都都不敢,还反了她了!要是如此,早就一脚踹到外屋地儿了。”
第289页 这时,就听门口一个肥壮的女人,叉着腰瞪着眼对着他大骂:“什么三个胆子?咱就一个胆子,就看看,你如何把咱踹到外面!” 天!竟然比曹操还灵验,这一对自家的婆娘说坏话,人家就立马到了。 这老张,因为惧怕老丈人,所以对这个婆娘,也不由惧怕许多,多年积累的懦弱,竟然被这婆娘的露面,吓得不敢丝毫言语。 第二百二十八章:节外生枝 所谓何事都是此消彼长,那婆娘见到男人如此窝囊,就更是气势如虹,竟然抡起一把凳子,就像老张砸去,嘴里雌叫:整日的在这里灌狗尿,是不是见到人家长得比我年轻漂亮,就腻在这里,想邪的!” 这话儿就连琼花都骂在内了,就是琼花好脾气,也架不住人家骑在脑袋上,不由把那婆娘的凳子抢下来,嘴里老大不高兴的说道:“有能儿回到自己家里耍去,这里是汤馆,可没人上杆子请谁到这里来!” 那婆娘正在气头上,也没看是谁家说话,竟然波口大骂:“那个耗洞子没盖严,把你漏了出来,老娘说话,有你插言的道理。” 那琼花是刘隆的女人,这镇子上有谁不知,真不想这泼妇竟然如此大胆,一旁吃饭的一个村户老王不愿意了,拍着桌子对老张说道:“活到你这份上,真连个娘么都不如,干脆找一口水井,一头扎进去,淹死算了。哪有这种泼妇,竟然在这里胡闹,难道你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家眷。” 那老张,本来就有几分酒意,这一刻,竟然把酒罈子里面,剩下的多半罈子,一扬脖子就全部灌下,这可是五六斤水酒,早就超过他老张的酒量,一时酒劲上头,精神亢奋,竟然唿的站了起来,抡起一把凳子,就狠狠的砸在那泼妇的头上。 那泼妇,如何能想到,几乎十几年都对她百依百顺的窝囊废,竟是如此胆大,丝毫没有防备,正砸在太阳穴上,一时天晕地转,血色上头,扑通一声就扑倒在地,浑身哆嗦着,眼看不行了。 那老张已经大醉,依然不知道自己的女人,已经被自己打死,还一只脚站在凳子上,抱起已经空的酒罈子,仰脖灌酒,煳涂的竟然连是否还有水酒进口,都丝毫不知。 其他的客人可是惊慌了,都哇呀一声惊唿,炸窝般就像外面跑去,边跑边喊:“杀人了!杀人了!老张竟然把自己的婆娘打死了!” 这光景,白昼正被黑暗欺走,淡淡的月牙,已经炫耀的晃悠在灰暗的星空,也正是村民都吃过饭,闲着没事,都聚在外面,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聊,这一喊叫,立马招来上百个村民,都我哦喊着向着小店里面拥挤,竟然把汤馆的木门撞破,吱呀呀的破碎成记忆。 那萧金,正和里正老薛商量着明日应对州府袁野,这关节,正在薛家;听到一个家人惶惶张张的跑进来,呜啊大叫。 “不得了了,琼花娘子的汤馆出大事了,杀死人了!” 萧金大急,这汤馆和琼花一家子,刘隆临走可是特意交代他照料的,不想却是杀死了人,不由大急,抓住象一个小鸡子般的下人,暴喊: “谁杀人了,死的是谁家?天!不会是琼花弟妹一家子里面的吧。” 那下人被萧金吊在空中,脖子嘞的伯把脸憋红了,如何能回答他的问话。 还是薛里正老成,紧忙把那个家人从萧金手下解救下来,等他喘过气,才问道: “慢慢说,到底是何事?” 这家人依然胆怯的躲开萧金一段距离,才把汤馆的事情说了。 萧金长出一口,嘴里嘀嘀咕咕:“还好,只要不是琼花一家子的就好,还是客人自家杀人,这就好办了。” 薛里正还在顾虑重重,说道:“这关节,出这事,恐怕明日又要出乱子,你想,那袁野满怀兴致而来,不想咱们把所有的痕迹都遮掩了,还不拿这件事说话,恐怕......。” 萧金瞪眼,大骂:“那个下三烂的混蛋,他敢.......。” 可一想到,如今萧家的境况,而那袁野正是对头耶律乙辛的排头兵,别说,他还真的就敢。 二人从此匆匆忙忙的就往汤馆而去,还不忘吩咐家人,一面到南屿给恆德.冯师尊报信,一面到县衙报案;他是里正,这本是他的本分。 来到汤馆,这时节已经是人山人海的聚集了几百个人。 庄户人家,天一黑,基本上是无事可做,大概没有是的话,再有个个把时辰,就该抱着女人上炕忙活去也,可今晚能有这种热闹事,大家还不是纷纷嚷嚷的凑热闹。 萧金挥舞着马鞭子,嘴里大叫:“闲杂没事的,都到外面,这里官府要办案!” 萧金身穿部落军军官服饰,在一般的村民眼里,就等于官府的化身,还别说,还真管用,小一会儿,大家都静静的躲到外面,却也是不愿意离得太远,依然扒着脖子死劲往里面瞧。 萧金和薛里正进了汤馆,就见琼花一家子都哆哆嗦嗦的站在一旁,地上躺着的正是那个婆娘,如今可是七窍流血,早就没气了。 而那个老张,竟然就趴在桌子上,唿哈大睡,震耳的鼾声竟然吐啦啦的很有气势。 萧金大怒,一脚就揣在那老张的身上,扑通就倒在地上;就见他嘴巴叽里咕噜的嘀咕几句,一合身,就又大睡起来。
第290页 萧金还想踹他,薛里正说话了。 “一个醉鬼,理他作甚,还是把他先绑了,等官府衙役来了,再说话。嗨!平日老实巴交的一个人,这一喝醉,竟然做出诺大的祸事,看来这酒啊,有时候还真不能多喝。” 然后,薛里正过去安慰琼花一家子。 “嗨嗨,这件事,是他老张喝多了,杀死了自己的女人,琼...啊刘隆贤侄家里的,就不要担心了,还是把老人孩子都带到后屋去,这里有我和萧金在就可以了,等到县衙的衙役到了,再出来。” 出了这种事,无论孩子还是老人,都吓得六神无主,呆在这里也没用,还是回到后屋去歇息正好。 他是里正,出了案子,当然应该把相关的人都监押,但是对琼花一家,他可没这个必要,也没这个胆量。 官府衙役一时半会儿的可来不了,薛里正就叫琼花端来几盘子酱肉,还有一罈子水酒,就和萧金慢慢吃喝,主要是熬时间等待衙役。 冯家,二夫人秀梅的房间。 这一刻,竟然是红烛明亮,彩绸缤纷;那秀梅将压箱底的好衣服都穿在身上,又把自己和柴旺,大半的精精神神;还特意化妆了一番儿,一时间,竟然媚态四射,光艷十足。 “郎君,奴家漂亮否?” 那柴旺可没有他放的开,已然是满腹的心事;爹娘把他拉扯到一十九岁,如今竟然要,不言不语的就要走了,想到对家人的亏欠,竟然不能自己。最伤心的,就是临走,都不能再和父母见上一面,一想到,今后二老听到他的死讯,将是如何伤心,更是把他七魂带走了六魂。 秀梅又追问一句,见到柴旺还在迷迷煳煳,秀梅脸色一暗,不由趴在桌子上呜咽起来。 “是啊,你还年轻,当然不想和秀梅一起走,可是,出了这种事难道你还有非分之想。” 这时,柴旺好像才清醒,抱着秀梅哭泣。 “只有和娘子一走了之,也许,来生咱们才有几乎厮守了,我不是后悔,就是想到家里的父母,才不有伤心。” 这有关孝道,作为她秀梅,当然体贴,把身子贴在柴旺身上,垂着泪劝道: “想这些也没用了,既然冯老怪已经答应,今后要好好照应你的父母,就应该没事;咱们只有在另一个地方,默默的为你的父母祝福了。” 柴旺不由几分憧憬,喃喃道:“秀梅,你说,另外的那个地方,咱们还能在一起吗?死后还能托生吗?” 可是一想到,这般带着罪名死去,就是托生,八成也要托生猪羊,不由大为懊恼,拉着秀梅说道: “今晚,咱们就好好祈祷,好让咱们死后,能够托生为人,到时候,我还是柴旺,你还是秀梅,到时候咱们就真的成亲,一生一世的就厮守在一起。” 秀梅温顺的点着头,小一会儿才噗呲一笑,竟然是娇艷如花,把柴旺惊魂,摸着秀梅的脸儿,说着痴言: “秀梅今晚上真漂亮,是咱柴旺见到的,你最漂亮的一天。” 一丝红晕蔓上秀梅的脸儿,两眼迷离,好像就要流出水来,喃喃而道“今晚,秀梅就是你的,全部是你的,咱们开始拜堂成亲吧,然后喝交杯酒,然后,就和郎君痛痛快快的大弄一晚上,最好都累死,那样到省事了。” “嗯!” 柴旺本来就是少言的人,见到秀梅如此看重,这死前的婚礼仪式,当然也是勉力应承;反正过了今晚,就该上路了。 这还是师尊仁义,给了他们最后在一起厮守的机会。 其实,也是那恆德的筹算,最好在袁野等人到了这里,他们刚走不久才好,不然有些事不好交代。 秀梅那个贴身丫鬟,就是婚礼唯一的参加者,当然,所有的仪式,也只能由她一个人来完成。 好在,二人这般做,不过就是死前的一种心愿,却也不太在意这些儿。 三叩六拜的完了,接着就是交杯酒,闹洞房,反正,该做的,三个人都一一作了一边。 大概二更的梆子响过,那个丫鬟才疲惫的离开了,留下新婚燕尔的秀梅和柴旺,二人就坐在一个小桌子上,你一杯我一杯的喝酒。 有了酒意,慢慢的气氛就上来了,秀脸红艷的秀梅,把手儿放在柴旺的那里鼓捣,嘴里娇声邀请: “郎君,新婚一刻值千金,今晚,奴家就想你把咱日死,你敢吗?嘻嘻。” 柴旺也是有了八分酒意,竟然哈哈大笑: “来吧,谁怕!能这般死去,也叫风流!” 第二百二十九章:佳时留不住 话说那个秀梅的丫鬟翠儿,伺候完秀梅和财旺的所谓婚事后,就急匆匆的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间。 她不得不急,因为有一个叫她又爱又恨的人,在自己的房间里面等着她,他就是那个萧金怎么找都没有找到的王强。 说起翠儿,也有十七八的年纪,本就是一个喜欢幻想,又开始思春的女人;这几多天,因为秀梅和柴旺热火朝天的恩爱,作为秀梅的贴身丫鬟,不可能避而不见。 问题来了,平时没什么,可看着.听着秀梅二人整日的亲热,尤其是那惊心动魄的唿叫呻吟,这心里就如百爪挠心,无可排泄。 就在这个时候,那王强出现了。
第291页 你想那王强,本就是长的非常太女人喜欢的样子,按照如今的说法,就是小白脸,拆白党一类的傢伙,这类人都有一个特点,就是对女人能说会道,善解人意。 看着秀梅和柴旺热火朝天的大弄,这王强也是心里火烧火燎的难受,见到丫鬟翠儿长的还不错,就动了心思。 二人都有心,这事情发展的就出奇的快,当晚就勾搭在一个床上了;自此,那王强也知道这几天不安全,就猫在翠儿的房间,就等着州府官衙来人,再出面领取奖赏,然后做他的中京捕快。 这翠儿,初尝云雨,心花怒放,这一颗心就牢牢的拴在王强的身上了;之所以对他又爱又恨,则是因为那王强,整日的就想着算计着冯家家,甚至对主子秀梅,也是不安好心。 翠儿在秀梅身边将近十年的,这感情自然不错,所以对王强的邪恶和龌龊,真是无可奈何。 王强正一个人喝着闷酒,见到翠儿进来,就大大咧咧的问道:“咋的这时候才回来,叫你到汤馆弄几斤酱肉,怎的两手空空的回来了。” 翠儿陪着笑说道:“今天晚上,汤馆歇业了,琼花她家里出了大事。” 王强来了精神,这可是刘隆的婆娘,究竟出了什么大事?和咱是否有剖干连? 王强急急拉住翠儿的手,惶急的追问:“快说说,什么事?” 翠儿还在生他的气,一进来就鼻子不是鼻子嘴巴不是嘴巴的,哪比得上人家柴旺。 王强察言观色的本事可不简单,立马知道了翠儿的小心思,就嬉皮笑脸的凑到翠儿身上,又摸又鼓捣,不一会就把翠儿弄的脸热心也热,身子软软的就瘫在王强的怀里,嘴里呢喃: “坏人,真是奴家的克星,快!快日翠儿,翠儿受不了了。” 那王强自家喝了半天闷酒,这会儿也是剑拔弩张,当然很快的就和翠儿战到了一起。 大概一刻钟光景,那翠儿才大叫一声,喘着气得到了满足,偎依在王强的怀里,就把汤馆法身多个事情说了,当然还有适才秀梅和柴旺的所谓婚事。 说着无意听者有心,那王强立马问道不同的味道。 急急的爬起来,盯着翠儿就问:“你说,他们这是最后的一个晚上,明儿一早就双双自杀而死!” 翠儿垂着泪点头,那王强却是惊得目瞪口呆。 这二人要是死了,等州府衙役来了,说出头首告冯家,他这个身份可是不行的! 再说,好好的,俩人正郎情妾意的非常恩爱,却如何就想到了自杀殉情。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情况?” 王强有种不祥的也不敢,怎么都觉得这里面有事。 翠儿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白天,主子秀梅和柴旺双双失踪了一段时间,到了将近晚上,才又出现了。 王强知道这里面有事,马上起身就要到秀梅那里问个究竟,可翠儿却止住了他,说道:”现在绝对不能出去,因为汤馆出了事,在县城赶来的衙役,甚至还有县令,都由萧金和薛里正陪着,就住在这里,他们正在喝酒,这人多口杂的,绝对出去不得。 王强也没胆量出去,他这号人,身上一大堆儿麻烦,就怕和官府衙门照面,这县城的衙役,他可没有交往。 “那就等他们睡过去在过去吧。” 王强也只能安慰着自己,自言自语的说话:“应该赶得上,那柴旺没注意,秀梅又是矿妇,只要自己嘴绽莲花,用不了几句就可以把他们说动。” 这王强虽然做了不少龌龊事,但也都是逼急无奈,才会如此的,最少他自己是这么想的;他何尝不想出人头地,做一个有面子有身份的人。 抚远县县令魏华是大概初更的时候,才带着衙役到了石门寨的,本来他这个县令,根本没必要露面,只是因为听说出事的地点就在琼花的汤馆,就不得不劳动大驾了。 那刘隆可是他刻意想结交的人。 薛里正大概把这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魏县令一拍胸膛,毫不在乎的说道: “就这等小事,别说照应一些儿琼花一家,就是就此把她们置身事外,也大概无妨,怎么说,也是客人自家喝多酒出的事,谁能说,在酒店喝酒,喝多了出事有店主的干系!” 人嘴两张皮,怎么说都有道理,这店里出了事,这店主多少也是有干系的,但是人家县令就不这么想,其实,就是在变相的对刘隆讨个好,将来见面好说话。 说着话就想带着相关人员回到县城,都一更小半夜了,谁个不想回到自己的床上,抱着婆娘睡大觉。 可有这样简单吗! 薛里正脸色一暗,摇头。 县令急了,大觉得没有面子,脸上的不虞立显。 “咋的,咱一个一县父母,就连这点主都做不了?” 薛里正连忙陪着小心,把州府明日来人的话儿说了。 非但自己的上司刺史大人即将到来,还有在中京炙手可热的总捕快袁野,这些人都不是他能得罪的。 “原来如此,不想这里的事情大不简单啊,本官初来驾到的,当然不知道其中的道道,也好,咱就不走了,就等着明儿拜见李刺史和袁野总捕头。” 薛里正点头哈腰,连忙安排食宿。
第292页 这小店出了事,当然不合适在这里吃喝,再说也没有住这些人的地方。 如今冯家的人大多都在南屿,家里空旷的很,安排这些人正好。 其实,也是幕后恆德的注意,明儿一早,秀梅和柴旺就要自杀而亡,有这些人在现场,尤其是这里的一县之主,怎么说,都会叫那袁野有口难言。 作为一个镇子的里正,本县的县令驾到,自然里外的照应,尽心尽力;从家里准备了许多酒肉,就在冯学究的客厅,大摆筵席。 这县令也是兴致颇高,酒足饭饱之后,诗兴大发,竟然就在院子里,拉着一帮人赏月吟诗。 众人尽管心里各有千秋,但是也不得不打起精神陪着,这一闹腾,就是后半夜,等到他进屋睡觉时,都已经是后半夜,将近五更了。 王强藏在暗处,真是气得咬牙切齿,心里大骂,这县令一发神经不了得,竟然叫王强无法接近秀梅的房间,你叫他如何不来气。 好容易熬到五更的梆子桌球响了起来,院子里面才安静起来;王强蹑手蹑脚的就来到秀梅的小院子外面,可被吓了一跳,外面竟然还有站岗的,看架势不像是县衙的衙役捕快,会是谁? 王强想见到柴旺和秀梅的心思更加强烈了,他知道,昨天他们肯定出事了,可是,究竟是谁,已经对他们下手了,难道是冯老怪知道了底细! 如今,柴旺二人已经是他发财升官的指仗,如何叫他不惊心。 好在,他这个人偷鸡摸狗的本事了得,很快的就发现,在一个角落,有一个狗洞,勉强可以钻进去;再说,黎明前的黑暗,正是人们最困最疲惫的时刻,那两个站岗的也打着哇哇,有些儿迷瞪了。 王强趁机就迅速的趴在地上,就在狗洞钻了进去。 从院子里面爬起来,就觉得手上粘煳煳的很难受,拿到鼻子边闻闻,臭味熏天,奶奶的,竟然抓了一把狗屎!凭的晦气。 摸索着就来到秀梅的卧室,里面竟然还亮着灯,依稀还有二人说话的声音。 就听柴旺轻声嘆息:“五更都过了,鸡叫一遍了,咱们的时间也快到了,真快啊!要是再有一天。可有多好!” 秀梅竟然很淡然的笑:“别不知足了,人生百年,哪有十全十美的,最少,奴家真的拥有了今晚,也就满足了;但愿,真有来生,到时候,咱们也还能再缠绵恩爱。” “还是秀梅看得开,郎君我真是不如你大度想得开,也好,咱再一次振奋精神,大弄一次,然后就携手而去。” “嗯!” 秀梅满足的应着,接着就是二人肌肤接触的声音传来,还有二人的喘息之声。 你们到满足了,咱可要完蛋了,不行!要亲热,以后有的是时间,现在可得把话说清楚! 王强猫着腰,就转进了屋里,压着嗓子问正在亲热的秀梅和柴旺: “二位,咱王强可打搅了,请二位先别亲热了,可得把话儿说清楚,昨天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为何又要寻死寻活的?” 声音虽然很小,但是听在秀梅和柴旺耳里,就如炸雷,一时间,竟然被吓的无法说出话来。 第二百三十章:燃烧的乱情 灯光晕黄,把床帐上面赤裸的秀梅和柴旺,就这样凸显在王强面前,不由心热心跳加快,勐的一震心情,望着二人嘻哈的低声调笑:“怎样?咱可是你们的媒人,要不是咱的帮忙,你等会有这般痛快!” 秀梅连忙把被子盖在身上,心里筹思着如何算计这个混蛋,要不是他,如何会落到如今的地步! 马上就要走了,不想老天还有仁慈的一面,临了竟然把这个恶人送到眼前,要不把他的小命也一起带走,真是死了也闭不上这双恨眼。 柴旺可没有秀梅的心机,见到这王强竟然在这里这个时间出现,大为奇怪:“嘿,你傢伙从哪里才钻出来的,要知道,人家萧金四处找你不见吶。” 萧金找我作甚,难道就是昨天这俩人消失不见得时间内,和那萧金见了面,这二人一定将自己出卖了。 “你这个没良心的,是不是就在昨天么。你们跑到南屿,把咱们的事情泄露给那个萧金!真是煳涂啊,就是卖了咱王强,难道你们就能得到冯老怪的谅解和认可,最少也是绑了沉进河里下猪笼!” “还要问你呢,为什么咱们的事,这么快的就叫南屿的人都知道了,肯定是你这个傢伙,把这些告诉给官府的密探,人家到州府大肆宣扬,弄得南屿的人很快的就知道了。” 柴旺听他如此说话,更是来气,说话的声音就不由有些大了,那王强担心外面的护卫,赶紧上前,捂住他的嘴巴,恨声说到:“你这是不怕外面的护卫听不见不是?耶,也是奇怪呀,他们昨儿才回去,怎的南屿的人,竟然这么快的就知道了,咱可是再三嘱咐他们保密的呀!” 这可真怨不得这王强,实在是那两个密探,根本就没把他当回事,如何听他的吩咐。 但是,无论如何,这消息确实是从他这里出去的。 秀梅阴着脸,沉沉的问道:“你把咱们的事当做你卖身的价码,竟然叫我二人就要死于今日,真是要好好谢谢你呀。” 王强大为奇怪:“你二人如今好好的,为何要死?要知道,一早州府的袁总捕头就要带着人到了,到时候,那萧金还敢杀人不成?”
第293页 秀梅心里暗恨:人家如何会叫咱们活到清晨,天一见亮,就是咱不自杀,人家也必定会动手的!何况,闹到如此地步,还有何脸面活在世上! 王强还在努力:“这就和我出去,偷偷的躲在翠儿的房间,只要州府的人到了,咱就安全了。” 秀梅望了柴旺一眼,嘴里说道:“看你交的这个朋友,不单把咱们坑死了,竟然还勾搭上翠儿,怨不得那萧金到处找不到他。” 王强还在得意:“嘿嘿,那翠儿见咱长的帅气,功夫又出色,早就对咱死心塌地了。” 柴旺兀自咬牙切齿,秀梅眼睛一转,突然,笑颜如花,很是客气:“好哦,就依你,你先躲到外面,等咱们穿戴好了,就和你一起离去。” 外面有人守护,秀梅竟然还这般说话,那声离去,显然,另有肚肠,。 可从狗洞钻进来的王强,也没多想,还以为人家和他一样,也把狗洞当做自己的出路吶。 秀梅又把一身鲜艷的衣服穿戴整齐,又来到梳妆檯前面,照着镜子,把脸儿仔细的打扮一下,然后就叫柴旺,把整整半罈子香油,就倒在床上,还留下半罈子,却是另有用处的。 等大多处理利索了,秀梅才对柴旺说道:‘时间到了,咱们应该走了。你后悔吗?” 就是后悔也无济于事,柴旺一震心情,来到秀梅面前,轻轻抚着她的秀髮,然后就把她搂在怀里轻轻安慰:“放心,咱可对老天祈祷了,到另外的世界,咱们还在一起的。还有,那个混蛋王强怎么办?” 秀梅莞尔一笑,美艷异常:“他是咱们的媒人,到了阴间,也得为咱们做媒不是,当然得带上他了,你叫他进来说话。” 柴旺望了望剩下的半罈子香油,心有所悟,不由嘆气:“也好,就把他带上,到时候,、还有喝酒的伴儿。” 呵,他倒想的美,把死亡当做旅游了! 王强见到天色马上就要亮了,很是着急,竟然没等柴旺去叫他,就自己进来了,可把秀梅吓得一激灵,恐怕这种傢伙听见她刚才说的话。 王强显然没听见,紧张的对二人说道:“这逃命的关节,还有心情打扮,这女人真是麻烦,快随我出去,那两个护卫,竟然正在靠着墙迷煳,机会难得!” 秀梅端起那半罈子香油,对着王强说道:“咱夫妻能有今天,多亏了王兄弟的成全,这里还有咱留了多年的好酒,昨晚,咱和郎君成亲,喝了半罈子,剩下的就送给你了,算是谢媒如何?” 王强吹头嘆气,嘴里埋怨:“都啥时候了,还想着这些儿,那就把它拿到翠儿的房间,咱和柴旺兄弟正好解闷。” 说着就要接过那罈子,而眼睛却在回身打量着外面;天,马上就要亮了,微弱的晨曦,已经能看清十步以内的人影。 秀梅心里暗骂:真是阎王叫你死,就活不到明天,这会儿竟然还分神! 想到此,就把罈子的盖儿打开,就勐地向着王强身上倒去! 却是一点也没浪费,竟然却不泼在王强身上。 王强大惊,回身惊唿:“你用酒泼我作甚?耶!不对呀?怎的满身都是香味?难道是......香油!” 那王强,知道情况非常,刚要扑倒滚走,就见秀梅已经把手里的火绳扔到他的身上,立刻,就见他身上蓝色的火苗四起,很快的就把他整个的燃烧起来。 王强依然不甘心,竟然胡乱的就往外面跑去,不想柴旺早就把门儿关了,就一头撞在门上,巨大的撞击声竟然把外面的护卫惊醒,才抬眼往里面探望,就见里面火光沖天,已经把窗户和门都熊熊燃烧起来,还有一个声嘶力竭的唿叫。但也是渐渐而弱,很快就了无踪迹。 二人对视一笑,心里明白:这是里面的二人动手送自己上路了。 这本是事先安排好的,就是一晚上,里面折腾的邪乎,他们也故作不知。可千万没想到,竟然连着那个混蛋王强,也一起烧死在里面。 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屋里面,秀梅就依偎在柴旺的怀里,二人在火中,兀自亲密的亲吻;身上焰火燃烧的比把声,好像和他们毫不相干。 很快的,火苗就窜到他们的头上,把头髮也燃烧起来。 但是二人好像还在亲吻,身子哆嗦着,就好像就在此时,二人又达到了他们情爱的顶峰,正在享受着他们最后的疯狂! 外面,率先是那两个护卫大声唿喊起来:“快起来救火啊,这里着火了!” 很快的,就有很多人急慌慌的爬起来了,四处寻找着盛水的傢伙,端着水就像这里跑来。 哦呀,竟然是二夫人的房间着火了,天爷爷,就这火势,里面的人八成是没救了,就不知道,二夫人先跑出来没有。 “二夫人!二夫人!” 家人们还在唿喊,期盼着二夫人能够事先发觉,先一步逃命出来。 他们没想到,此时的二夫人,早就在烟火中,带着一缕不甘和对来世的期待,携手柴旺的魂儿,飘飘悠悠,随着烟儿飞走了。 当然还有真正的恶人王强。 那魏县令,好像刚刚躺下,就被外面的嘈闹惊醒了,不由恶向胆边生,嘴里大骂,却是眼睛还模模煳煳的还闭着。
第294页 “这石门寨真他娘的邪气,竟然都不叫人家睡个好觉,那个混蛋里正呢,快把他叫来,奶奶的,这个里正要换人了!” 薛里正可是知情人,当然先有准备,这时节就在外面等待;听见县令唿叫,马上就跑到里面,点头哈腰的就向县令行礼。 “真不好意思,竟然把大人打搅了。” 县令恨声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竟然惹出偌大动静?” 薛里正脸色一暗,大为气馁的说道:“这冯学究真是流年不利,这不在家里,他的二夫人竟然和二弟子柴旺勾搭成奸,可是事后又八成后悔了,就把屋子一同点燃了,二人一起殉情了。” 哦!竟然有这样的事情,真有趣啊,那个冯老怪的脸面可丢尽了。 无论何人还是什么时间,这喜欢八卦,都是人的本性。 这县令听到如此惨事,首先想到的竟然不是他本身的职责,而是那冯老怪如何丢脸! “耶,我说薛里正,这其中的故事,你咋的知道的这帮详细,难道你也老不正精,也一同参与了不成?” 薛里正老脸黑了又黄,就是没有好脸色,可是人家是顶头上司,也没有争辩的脾气。 “大人说笑了,咱这老模哈刺眼的,会有那一个看得上,这多是从里面找到的遗书里面知道的。” 薛里正说这话,就把一个精緻的玉瓶子递上,里面放着的正是秀梅和柴旺留下的遗书。 县令大感兴趣,紧忙抢过来,嘴里嘀咕:咱可得好好看看,究竟冯老怪的二夫人和二弟子都做些什么,竟来见到那冯老怪,可有话说。” 可没等他打开信件,就听到外面又有人大声喊着:“州府李刺史和中京总捕头袁大人就在门外,叫大人和这里的薛里正过去说话吶!” 县令呵呵一笑,暗叫:这天色刚亮,就都到了,州府到这里可有八十多里地,可算辛苦了! 怎的都是上司到了,县令只有先出去接人去也。 第二百三十一章:挺而走险 那袁野,为了把这次石门寨的事情,做得漂亮,真是煞费苦心,自从在刺史府回到赵家,就安排手下严密的监视刺史府和可能泄露秘密的任何人员。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他和李刺史议论此事的同时,那萧金就在客厅的一个角落,把事情的前前后后的,都已经了解,更是和他前脚跟着后脚,就离开了州府。 因为是化装潜伏的进出州府,除了刺史府的内部人员,州府基本上没人知道,萧金曾经来到了州府。 在这一天的半夜,袁野就把李刺史叫了起来,踏着月色,一行人紧锣密鼓的出发了。 袁野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要给石门寨那里一个冷不防。也叫李刺史根本没有机会,把这次行动的秘密,泄露出去。 李刺史心里有数,自然很配合的也带着州府的衙役跟着袁野出发了。 甚至叫袁野觉得,这李刺史,好像就是他自己一路人。 当他们唿哧带喘的来到石门寨时,已经是辰时初刻,初阳冉冉升起的时候。 迎着刺眼的阳光,他们甚至看见,一缕浓烟就在石门寨的镇子西南面,冉冉升起,在微风下,盘旋着想着东南的上空,慢慢升腾。 胖手下立马变色,紧张的对着袁野说道:“好像就是冯家,到底出了甚事!” 他可是为了这次行动大了保票的,一旦出现任何差错,袁野没准儿会扒他的皮。 袁野也有不祥之感,马上对手下下命令:“马上包围冯家,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的人!” 见到李刺史也紧张的望着冯家,不由暗自嘀咕:“这老傢伙也好像很紧张,八成也不知道这里的情况,可是,恰巧在咱们进入镇子的同时,这冯家就着火了,是什么意思呢? 等到袁野到了冯家大门口,已经知道消息的魏县令和薛里正等人,已经来到门口迎接他们。 袁野还是有些儿紧张,竟然领先李刺史问话了:“你等何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魏县令和薛里正,可是李刺史的直接手下,也是相熟,但对袁野只是耳闻而已。 二人和袁野含煳的行个礼,却对李刺史说话:“见过李大人,这般早的就到了这里,显然一路辛苦了。” 袁野被人家冷落,把鼻子都气歪了,可是又不好发火,就见李刺史还算给他面子,对着二人说道:“快来见过袁大人,此乃中京总捕头,是特意赶到这里办案子的。” 二人故作惊讶状,连忙过来给袁野行礼:“见过袁大人,不知者不怪,些许怠慢,请大人原谅一二。” 袁野也没心思和这帮人打嘴皮官司,急着问道:“某乃奉我皇之命,特意来这里收捕皇家逃犯的,这冯家就是最大嫌疑人!还有你这个里正,也正是这件事的最大嫌疑人之一,来人,先把他绑了,然后和其他嫌疑犯一起审问!” 薛里正对这种结果早有准备,也不惊慌,很淡然的望着袁野问道:“说暂时嫌疑犯,可有何证据?” 袁野呵呵冷笑,使眼色把两个胖瘦手下,叫道前面,振振有词:“据他们发现,那个李黑水就是你的表亲,曾经到你家里避难;而冯家,也曾经窝藏过此人,证据吗?当然有!快把冯家的二夫人和二弟子柴旺叫了过来,他们就是证据。”
第295页 魏县令和薛里正等人,都是一脸的遗憾状,摇头又嘆气,戚嘘连声。 袁野大急,愤然喝问:“你们都是地方大小父母,治下如此荒唐,还在这里装模做样,难道不怕咱告到中京,也把你们治罪!” 魏县令苦着脸,慢慢的为自己辩解:“好叫大人得知,您恰是来晚了一步,就在刚才,那二夫人和二弟子,后悔做了煳涂事,竟然一把火点燃了自己的房间,在里面一同殉情了!大人没见到,就在此时,这大火依然还没有全部扑灭?” 果然!不祥的预感得到验证,袁野一股邪火在心里折腾,眼冒火花。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这就带着本官过去验证!” 李刺史也对手下下令,这里是咱平州治下,这里的事,你们也要仔细盘查,绝对不要放过任何肇事之人!” 既然这里把一切都做得滴水不漏,这李刺史也算放下心事,这该表演的也要正经的表演,不然被袁野狗急跳墙的告到上面,也吃不了兜着走。 一些儿冯家家人和附近的村民,还在来来往往的端着水救火;而曾经的二夫人的小院,已经被大火少的面目全非了。 已经有中京捕快,把屋子里面的尸骸先后搬到外面,也不过是缩成很短的三具尸骸。 不过,凭着竟然,还能分辨出是两男一女。 袁野本来满肚子的火气无处发作,这一看到如此,竟然藉口发作起来. “不是二夫人和二弟子自杀殉情吗,这多出的一举尸体,又是谁的?嘿嘿,八成是你等有意隐瞒事实,做出来杀人灭口的事情来吧。” 对县令来说,可真是冤枉的很,被人家血口喷人,自然火气也跟着上窜! 你品味虽然比咱高不少,但也是管不着咱这嘎达,不由脸色一暗,嘴里愤然说道:“请袁大人说话要有凭据,咱也是一方父母,皇帝任命的一县之长,可不是谁都能欺凌的!” 袁野更是不让步,叉着腰就上来和他对着瞪眼:“欺凌你又如何,这里除了这等大事,你这个县令,八成是做到头了!” 魏县令还要分辨,薛里正拉拉他的衣服,小声说道:“和他一个粗人争吵,凭的掉了身份,大人你手里不是有死者的遗书吗,就递给袁大人看看。” 魏县令也是一时气昏了头,这时节才想起,这死者的遗书,就在衣袖里放着呢。赶紧拿了出来,也挺傲气,就在手里晃悠,撇着袁野说道:”这就是证据,死者的遗书,把事情的经过都写的明明白白。” 薛里正看着双方较劲,也不是个事,就把那封遗书接过来,转身递给袁野:“大人请验证,这就是刚刚由县衙的衙役在死者屋里发现的。” 袁野的手下,自然有相关的人员,立马就对信件做了鑑定,为了准确,还在冯家收集那二夫人的字迹。 当知道,另外一件尸体,就是王强时,胖瘦二位可是脸儿黑黑,暗自叫苦,他们唯一的指仗就这样没了,可真是干净利落! “大人,这王强,就是咱们的线人,不想却和两位首告一同被火烧死,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不然又为何这样巧!” 有问题是肯定的,可是,表面上,人家做的滴水不漏,袁野一行都是外人,人生地不熟的,还真是一时无法可想。 没办法就来蛮的! “你二人,把薛家和冯家相关人员,都要监押起来,挨着个的审问,我就不信,没有一个知情的!来些儿真傢伙,也罢告密的奖赏提到最高,一定把这里的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李刺史在一旁不干了,对着袁野就大声呵斥:“这里的刺史是某家,这里的事情就应该又本官出面料理,你袁大人如果觉得本官那里做的不对,到可以告到上面,就是告御状,咱也陪着!” 袁野见到李刺史如此不合作,一时还真没有办法,只有暂时忍住窝囊气,对着李刺史发狠:“好,就有你出头,你等,就在旁边看着,看看他李大人如何审理此案!” 忙乎了大半夜,如今可是辰时中刻了,大家的肚子早就唱空城计了,袁野无奈,只有叫薛里正安排大家的伙食,自己确实跑到冯学究的书房,一个人生闷气,想办法。 一个手下的谋士进来低着声音出个主意:“大人,咱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那个李刺史显然和这里的罪犯沆瀣一气,这样子可真不容易得到好的结果。” 袁野正在为这个生气,见到谋士说道电子桑,就来了兴趣:“按你说,咱们要如何行事?奶奶的,等到有机会,一定把这帮傢伙弄得不生不死!” 谋士神秘地一笑:“大人,如今,皇帝留恋南京不想回京,而耶律乙辛大人手里,可有下旨的印玺,如果,大人您写封书信给耶律乙辛大人,说不定就可以讨得一份圣旨,也不用太过声张,面的今后出了篓子!就把这里相关的人员带到州府赵家,咱们一一审问,不信,凭着咱们的手段,就撬不开他们的嘴巴。” 袁野默默点头,目前只有如此了,假造圣旨,还真是得小心的很呀,不错,就把这里的嫌疑犯带到州府就可以了,这样子,那个混蛋刺史,也没办法拒绝了。” 那谋士眼睛一眨,又出个主意:“大人,据说,这些人的根基都在北边不远五里的小山村,就是南屿,咱们可不来个突然袭击,出其不意的把那里端了,只要找到证据,任那刘隆能够活着回来,也是哑口无言!”
第296页 不恨不吃粉! 袁野出身草莽,本就是拼命三郎,如今被人家挤迫得毫无办法,这粗野的性子就发作了。 “好!今天就先稳住那帮傢伙,咱们今晚就暗中带着手下儿郎,把他们的老底给端了!” 无论结果如何,反正这一会儿,袁野却是豁出去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山中争斗 当晚,恆德也偷偷的来到镇子,暗中和李刺史议论着白天袁野的表现,都觉得那袁野也太老实了,按照他一往拼命三郎的脾气,这般忍气吞声,几乎是不可想像的。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恆德苦苦思索着袁野可能採取的接续手段,马上想到,如今他唯一能够对这里动手的地方,就是南屿小山村。 “对!就是南屿!他一定会带着手下去南屿的,也许今晚上就去!” 想到此,恆德再也坐不住了,起来对着李刺史行个礼,急急的说道:“一定的,这混蛋一定会对你南屿学堂动手的,那可是刘隆兄弟的根基,说什么也不能叫他损坏丝毫。” 李刺史若有所思,也抬头对着恆德说道:“嘿嘿,他去咱也去,难道他还敢对咱的人动手不成?” 恆德默默点头,这李刺史果然是刘隆的铁桿,到此时,还依然全心全意的为着刘隆考虑一切。 恆德马上就告辞而去了,而李刺史则是暗中派人叮嘱袁野的手下,只要他们一有动静,他这里就跟着动身。 大概三更天,袁野那里果然有了动静,带着他的直系手下,大概二百来人,就悄悄的出了镇子,向着北山南屿而去。 也就一刻钟左右,李刺史也带着他的手下衙役跟着出发了,去的当然也是南屿。 五月中旬,已经是初夏的季节了。 东方极处,渐渐泛白的晨曦,把漫天的黑暗渐渐撕扯吞嗤,最后,被晕红的阳光的朝霞装点出几许娇艷。 噢噢噢! 山鸟被人们的动静惊飞,把晨曦中的宁静撕裂,几缕羽毛,在山野中淡淡的晨雾中,偏偏起舞。 望着晨雾中模煳又清晰的学堂校舍的,李刺史不由大为感慨,回身对着一个手下说道:“这里就是南屿学堂,是刘隆兄弟千辛万苦建造的,这里的的学生大半儿都是从南京道一带收留的灾民遗孤。咱们说什么也不能叫那袁野将它毁掉。” 那手下自然点头哈腰的陪着应承,讨好的说道:“这小山村,原来不过七百十号猎户,不想半年的时间,这里竟然变成一个上千人的大村镇,还大半儿都是学生,可以想像,在不久的将来,等这帮孩子都成人后,那刘隆可就是凭空生出巨大的翅这天下还有他什么不能做的。” 李刺史也跟着点头,沉声说道:“所以,说什么也不能叫袁野那个混蛋毁掉这里的一切,走,咱们就支起旗号,光明正大的进入学堂。” 学堂校舍,这时节,已经在鸡鸣声中开始清醒起来,学生们在武训老师组织下,已经开始有序的拍着队列,在山谷小道上喊着号子跑着步,每个人的腿上还打着沙袋。当然,根据没、个人的体质,这沙袋的重量叶大小不一。 不久,学生队列又来到山谷里的平场,又在那里集合起来,开始在音乐声中,做起健身操来,这动作虽然不算齐整,但是很是新颖,这年代绝对很新鲜。 突然,山顶上放哨的护卫把平时几乎没有倒下过的信号树,竟然倒下了,这可是学堂的规矩,一旦这棵树倒下了,就代表这学堂将会找到攻击,最少有巨大的威胁出现了。 学生们在武训老师的带领下,已经开始有组织的领取武器.甲具,形成几个方队,就向学堂大门处蜂拥而去。 大门处,袁野带着他的二百个手下,正在张牙舞爪的进攻着大门,这里有十几个学堂护卫守卫着,但也是岌岌可危。 恆德和冯师尊,带着几个学堂头脑,也在此时到了这里,站在大门的城头上,对着下面的袁野唿喊:“这里是奉旨建造的学堂,可有本朝皇帝亲手赐给的旨令,你等到这里胡闹,难道没有王法吗?” 那袁野也是来了脾气,这时节也不管东西了,大声喊叫:“你有我皇的旨令,难道我就没有!儿郎们,加把劲,等把这里平了,咱好好的犒劳大家。” “头,就这十几个残废,某等一顿饭的时间就可以把他们平了,老大你就放心吧!” 手下也都是放肆惯了,还真不把这点庄稼把式放在心里,在胖瘦二位带领下,又开始拉弓射箭,对着大门开始了勐烈地进攻。 有圣旨在手,恆德也不怕这袁野来混的,回身对着独眼和强子说道:“孩子们训练的半年了,今天真正考验他们的时间到了,就叫他们列队过来,咱们真刀真枪的和这帮捕快对阵!” 这里还暗中潜伏着一百多萧家死士,要是他们出来,这贰佰来个中京捕快,还真不够他们一顿饭造的;可不到关键时刻,是不能泄露这个天大的秘密的。 学生队列已经来到这里,已经开始排着队来到城头,摘下他们手中特制的不到一石的弓箭,开始向着门外下面的中京捕快射箭。 下面的捕快,虽然没有宫帐军那般善战,但也是身经百战,这时候也不示弱,给在下面埋伏在遮掩物后面,纷纷举着弓箭还击,一时间双方成胶着状态,都有死伤。
第297页 但是,里面的学生就是稍有损伤,就会有胳膊上带着白色标记的救护人员,马上过来,把他们放在担架上,很快就开始救助起来。 外面的袁野可是暴跳如雷了,破口大骂:“反了,真是反了,这里竟然有有组织的部队,难道难为准备造反不成?大家来点儿真格的,等到破了这俩的反贼,大家都会得到重赏,升官发财都不在话下。” 胖子喘着气,胳膊上面还缠着带血的绷带,对着袁野哀求:“老大,这学生军可有六七百人,又仗着有利地形,咱们可真没办法拿下他们呢!” 袁野何成不知道这种情况,可就是眼不下这口窝囊气,自打进了平州,就没有一件事顺心过。 怎么办?袁野正在犹豫,突然听见身后有敲锣打鼓的声音传来,还有一帮人打着旗号,喔奥喊着就向他这里走来。 仔细一看。竟然是李刺史带着州府的衙役,列着队来到了这里。 耶,真他娘的邪气,你这混蛋来这里作甚,难道也想和这帮子反贼一起造反不成?还是......。 李刺史已经大咧咧的来到面前,嘻嘻哈哈的对着袁野拱手:“耶呵,一大清早的,袁大人也来到了这里,难道是来打猎的?可真是有心情啊!” 袁野气的不行,恨声说到:“这里的学生竟然是有组织的部队,竟然对抗皇家的捕快!这就是造反,你一州刺史竟然敲锣打鼓的来到这里,难道也是他们的同伙!” 李刺史噗呲一笑,回身一指那些旗子说道:“难道袁大人没有见到那些儿旗帜,上面的标记可是我皇亲手写就的圣旨,耶,也许袁大人出身草莽,还真的不识字!这里经办学堂,收留的可都是南京道灾民的遗孤,这可是造福于民,功德无量的好事,本官为有这样的治下感到无上的荣幸,这不是,正巧来到这里,就赶着慰问这里的学生们了。再说,我皇崇尚武功,鼓励民众学武,这里又是大山之中,为了防备山中的野兽,大家装备一些儿护身的东西,难道还有过错?倒是袁大人,带着手下进攻我皇圣令建造的学堂,咱看来可大有问题啊,说是有圣旨,就请袁大人拿出来。叫咱拜读,那样,咱一定配合袁大人平叛!” 就是假圣旨,如今还没有到手,这袁野何能拿得出来。 李刺史也是那准他没有,才这帮说话的。 “好,你就等着,圣旨谁还出来戴在身上,就等本官回去,一定叫李大人如意,就不知道,到时候,你个一州刺史,还如何做得下去,怕是该为自家的脑袋操心了。” “那么,袁大人就好走,咱还要慰问治下的学生,他们可是咱平州的希望!” 袁野这个气呀,脸色阴沉的比山石都阴森,恨声对着手下大骂:“还愣着作甚,带着伤员和尸体,就他娘的回去,李大人,你可要担心呢,一个懦弱文人,别的叫大山里的野兽给吃了,那可成了本朝的最大笑话了。” “多劳袁大人费心,也请您小心了,本官已经把袁大人的一举一动,都上告南京道的皇帝了,就不知道我皇如何对待袁大人了。” “走着瞧,光过嘴皮子的淫又有何用!” 要斗嘴,他袁野几乎粗人一个,,如何是久经官场的进士出身的李刺史的对手,只有喊着怒气,灰熘熘的离去了。” 这时候,里面的恆德和冯师尊已经打开大门,一起来到李刺史的面前,行礼。 李刺史也赶紧还礼,那冯老怪的身份,可是一点也不比他低。 “多谢李大人亲自来这里给某等解围,不然这场闹剧,真不知道如何收场。” 恆德虽然表面上很平静,但是心里也是画着魂儿;那袁野可是当朝权臣耶律乙辛的重要手下,这件事如果闹的不可收场,到时候,还真不知道,那耶律乙辛将会採取如何手段! “就不知道,接着那袁野将会作甚了,难道他还真的会请来圣旨!” 李刺史还是一肚子的担心,恆德和冯师尊也是一脸的担忧。 第二百三十三章:山村琐事 那袁野回到石门寨,可见到了上官主子耶律乙辛的飞鸽传书,没得到想要的假圣旨,却是招来一顿凑骂。 因为,就在此时,那刘隆非但没有死在南国,而竟然化名刘源,到了南国北京大名府,正在运作潘虹造反,大河掘口的事宜;那耶律洪基自然对此事期望甚高,当然不希望,此次此刻有人再对刘隆不利。 大辽承平百多年了,已经失去了曾经的锐气,这开疆扩土的的大事,那耶律洪基还不蹦着高的期盼! 耶律乙辛说到底,不过是仗着主子的信任,作威作福的弄臣,无论什么时候,那耶律洪基一瞪眼,他就得老老实实地点头称是。 这时节,那萧家也在千方百计的寻找他耶律乙辛的不是,弄个假圣旨出来,一旦泄密,他耶律乙辛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不过,他还是在耶律洪基面前千番狡辩,还是得到了,一个圣旨,不过是将此案有关人员暂时监押,等南国事了,再开始选派能臣办理此案。 这也是几方面争锋的结果,那耶律洪基也在等待刘隆在南国的结果,如果一塌煳涂,当然是对这些人就不留情面了。 也就是说,相关人员还是要监押,但是负责此事的就是地方官李刺史的事情了,他袁野只有在一旁有监督职权。
第298页 袁野恨得骂娘,真是有苦没处诉说,只有拿着俩得力手下煞气。 “你们两个,整一对儿白痴混蛋,看这件事做的,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可叫那帮混蛋看笑话了!爷爷我气死了。” 说死当然不会真的去死,就是脸色很是难看。 底下跪着的俩手下,真是有苦难言,又不敢分辨一二,唯恐招来更厉害的惩罚,只有咚咚咚的在地上磕头认罪。 “老大,这里的地头蛇上下勾连,沆瀣一气,咱们人生地不熟的,真是被他们玩惨了,老大,一定和主子耶律大人好好说说,想个办法,把这帮人都他娘砍了!” 袁野气的干瞪眼,绑了砍了当然解气,问题是,皇帝不让啊,就连耶律乙辛大人也没有办法啊,你两个混蛋,这一次灵性点,找个嚮导,偷偷的潜入山村,一定把那个李黑水找到,嘿嘿,玩明的咱没办法,玩暗的,咱们可是江湖混了多年的,难道也没办法!” 胖瘦俩倒霉蛋,苦着脸不敢回绝,心里翻腾,这南屿小山村,人家守得比皇宫还严密,咱可怎么进去呀! 没办法也得想办法,不然老大一来气,没准砍了他们的脑袋解气。 二位从袁野房间出来,胖捕快黑着脸对着瘦子说道:“这一回儿,恐怕要小命悬之又悬,你鬼点子比我多,好好想想,咱们怎么进去?” 瘦子正在心里筹措,想了一会儿才说道:“据咱们的细作了解,那从石门寨运到南屿的物资,有很多不是都留在学堂,而有小一半儿竟然就直接运到大山里面;咱手下有一个出身那山里的猎户,说是有可能在七层山里面,有一个很隐蔽的山洞,会不会,那个李黑水就藏在那里。” 耶,也真说不准儿,胖子大喜,大叫:“快,就把那个猎户出身的捕快弄来,咱们好好合计合计!奶奶的,这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 话说那冯秀才,大概了结了家里的事情,就回到南屿了,这里的一切,叫他很难受。 那个秀梅的贴身丫鬟翠儿,被他做主,和家里一个家生子结了婚。那家人老实巴交的,翠儿又长的有模有样,俩人虽然还有些儿吵闹,但也算是一家人了,大概八个月后,翠儿生下一个女儿,长的越来越有那死去王强的模样,二人都心知肚明,这一定是王强的遗种,不想就是这个丫头,将来的某一天,竟然从母亲那里了解了当初的事情,一颗仇恨的心,竟然做出偌大的事情,几乎要了刘隆的老命! 说话间,就已经是六月上下了,天气可是一天比一天炎热了。 大牛二牛带着十几个学生手下,在山间梯田麦田上下折腾,手里拿着棍子,不时挥舞着,那是在宰杀麦田里的软虫子。 春小麦马上就要成熟了,可是近来天气很旱,麦田里张满黑色的软软的虫子,有的甚至把麦叶子都吃光了,就是田间小路上,也满地乱爬,很是闹心。 这年代可没有什么农药,要消灭这东西,唯一的办法就是用棍子把他们一个个的宰杀。 这可是个闹心的事情,每天的在麦田里鼓捣这东西,就连吃饭都噁心得很,大牛二牛作为一帮人的小老大,可只能把怨气藏在心里。 “明儿,咱和恆德叔叔说说,这回儿派咱俩进山吧,还能趁机打猎找点有趣的事做,这样子下去,咱可窝囊死了。” 大牛相比二牛,要沉稳很多,抬头望着高低参差的梯田,说道:“你没见六子,强子那一个不是如此,要是都找藉口躲了,这辛辛苦苦伺候到现在地步的麦子,就要毁了,难道你想咱们冬天挨饿,千来人的吃喝,可不是小事情啊。爹爹出门在外,咱们作为爹爹的儿子,难道还能带头如此,到时候如何叫母亲再次见到爹爹。” 这个道理,二牛也不是不懂,但是,按说也应该轮到这哥俩了,不过是小孩子,不时的抱怨罢了。 可就在下晌饭时,恆德竟然把他俩叫去,说道:“这一次儿,南京萧家来人了,要去山里,这件事别人去不方便,还是你俩收拾一下,今晚就去石门寨,把东西运来的同时,也罢那个人暗中带到山里,千万小心,据护卫汇报,这一段可有那袁野的密探在山外转悠,不要大意失荆州,被他们钻了空子。” “叔叔放心就是,这种事咱们已经做过多次了,保证没问题。” 二牛誓言旦旦,而大牛则是默默点头,恆德欣慰的拍拍大牛的肩膀,说道:“大牛你很沉稳,所以才把这件事交给你,要当心。” 和恆德叔叔分了手,二人就到韩大伯那里车子和相关的人员安排好了,就回家了。 这时节,已是黄昏,夕阳懒洋洋的倚在西山顶上歇息,把山野和枝林拉成很长的影子,渐渐变得更长,直到无边的黑暗,把视野遮掩。 家里,莲花正和元德嫂在做晚饭,根据刘隆离去之前的建议,认为这里大多都是孩子,正是长身子的时候,一天三顿饭合适,如今,这学堂,,已经一日三餐成为习惯了。 “嫂子,你还是歇歇吧,如今有了身子,可要小心,没准儿能来个带把的,叫你和恆德大哥如愿。” 莲花见到恆德嫂怀孕,心里很是嫉妒,自己和郎君,也没少弄那种事,可这肚子就是不争气,看人家,都十几年都没怀上,不想前两月就怀上了。
第299页 元德嫂小脸微红,满脸甜蜜的抚摸着还不成隆起的肚子,嘴里说道:“哪有这般娇气,才俩月,还早着呢,妹子竟然也和恆德一样,整日的叫咱小心,啥也不叫做,这整日的呆着,还不把人腻歪死了。” 心里也是得意,不由想到:咱虽然不是大郎儿明媒正娶的夫人,只是一个暗中偷情的情人,不想几度欢爱,竟然就留下他的种子,嘻嘻,如今,就连恆德都好像得意了,当然还得等,要是个带把的就万事大吉,可是,万一不带把呢?也不错,就再和大郎儿密会,直到咱........。 想着想着,不由露出嚮往的神采,曾经在大郎儿怀里的呢喃,竟然在这会儿泄露出来。 莲花噗呲一笑:“嫂子这笑的样子真淫邪,是不是在想晚上和恆德的好事?” 元德嫂嘻哈的用手去挠莲花的嘎子窝,嘴里嬉笑:“你的大郎儿恐怕十天八月的就要回来了,是不是想甚了?” 心里得意地想,这可是大郎儿头一个孩子,今后,虽然还得跟着恆德姓李,但是,怎么说都是大郎的孩子,今后还不得好好对待孩子和咱......。” “娘,二牛饿了,饭好了吗?” 二牛人儿还没有进屋,可声音在就传了进来。 莲花笑骂:“往常一天两顿饭,也叫饿如今一日三餐,还是如此,这一顿几碗干饭都餵到狗肚子里面了!” 元德嫂在一旁笑着劝慰:“别说他们哥俩整日的在学堂做活,就是咱的丫头,也不是一样如此!” “娘亲好坏!就会在暗地里说人家的坏话!” 就见已经十一岁的萍儿蹦蹦跳跳的进来了,撅着小嘴,像个小大人一般的瞪着母亲。 恆德嫂走过去,,为她整理他她下子被风吹乱的头髮,笑骂:“咱可是你的亲亲娘亲,说你能吃,又有啥子关系,难道不是事实?” 刚巧进来的二牛见到萍儿的生气样子,觉得很有趣,不由调笑:“你就傻吧,这般撅着嘴儿,长大后就变的丑了,小心到时候嫁不出去!” 萍儿倒是笑了,但是人儿已经追着逃走的二牛,喊杀而去。嘴里还在还击:“就是嫁不出去,也不会看上你这个混蛋,哼!你哥哥大牛可比你强多了。” 进来的大牛脸色一红,左右难看,而那二牛则是恨声大叫:“嘻嘻,咱知道,你喜欢哥哥,难道我二牛整日的给你赔笑,竟然怎的就不如哥哥了?” 莲花和恆德嫂呆呆的对望,不由都想到:一晃间,好像孩子们都大了,竟然有了男女之间的感觉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寂寞的结拜 或许,人的一生有过很多梦,会把自己的期待和不甘,汇入梦中,得到些许的安慰。 夏的夜很温馨,星月流转,夜风唿啸,偶尔,几个流星闪过,把有心人带入了另一种期待。 一行人,伴着月色,就在黄土路上,蹒跚而行,大概百人的行列,没有几许声响。 领头的是一个杂须大汉,看着很有气派,就是挥鞭催马,都带着一种颐指气使的态势。 他就是萧家二爷,被母亲和大哥交代,特意来到这里,了解李黑水的一些儿底细。 那刘隆在南国兴风唤雨,竟然真的叫他在哪里弄出诺大的事情,不单把南国一分为二,还连带着把大河掘口,彻底的把南国河北两路搅蓝,使得南国皇室,几乎没有丝毫能力,反击大名府北京潘虹的叛乱。 那耶律洪基大喜,对刘隆自然另眼看待,竟然真如萧家所望,把调查萧观音皇后一案,交给刘隆办理;尽管还不是名义上这个案子的主官,可是,作为这个案子的唯一官员,谁又能说,这不代表着,皇帝耶律洪基,已经有些儿倾斜萧家一脉了。 当然,有人高兴有人愁,那耶律乙辛自然浑身难受,那是看谁都不顺眼,整日的见谁磕谁,见谁都不顺眼,自己的一帮子同伙和手下,也是人心惶惶。 而萧家,却已经再次树立了信心,一家子又开始紧锣密鼓的张了着,把耶律乙辛一脉彻底击败。 这刘隆就要回来了,为了他能顺利的操办这个案子,自然把能办的都事先安排好了。 凭萧家的底蕴,百多年的皇后一族的经营和歷练,就是如今低谷时节,也是有着常人不可想像的能力。 这还是萧二爷最后听了恆德一帮子的苦劝,才趁着月色,悄悄的带着手下潜行南屿的。 要是依照他以往的规矩这种掉面子的事情,打死他也不会这样做的。 可是,还是把潜伏在南屿大山里的萧家死士,调来了六十多个,加之在各处监视卧底的人员,如今,在大山里,只有十几个死士,留守在那里。 那里很隐蔽,所以就是恆德,也没想到,竟然还有一个对那里非常熟悉的人,已经偷偷地潜入李黑水暗藏的山洞。 这里确实一个非常隐蔽,正如倚天屠龙剑中张无忌掉进山中的所在,这里,也是一个四面都是悬崖峭壁,能够和外面沟通的,就是那个弯弯曲曲的山洞。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神秘的通路,不过也是只能进不能出的一个水底通道。 这里有一个山间水潭,那是常年山上雨水积累成的,不大,但是很幽深,深不见底的水潭,竟然在底下,还有一个山洞,通向那个四面都封闭的山中静地,人儿一旦落入水潭,在水底,就会有一种奇怪的力量,把他捲入水底,然后送到那个静地;不过,也是只能进来,要想再出去,可是只有那个山洞了。
第300页 当然,这里本来是少有人烟,当然不会有几个人知道这个秘密。 就是南屿山村的人,包括刘隆和大牛二牛,也不知道。 可是,那个混蛋李黑水,竟然在闲急无聊时,一次酒后到水潭游泳解凉,竟然巧之又巧的知道了这个秘密。 可是,等他最后下定决心,从这里逃跑,准备从这里跑出这里时,竟然悲哀的发现,这条所谓神秘的通道,竟然只能进不能出,想从那个被萧家护卫严密把守的洞口跑走,就是做梦。 已经是将近七月了吧,那个混蛋刘隆,自从把自己弄到这个把活人憋死的地方,大概有三个月了。 这里渺无人烟,几乎每天见到的,除了大山林树,就是满山飞跑的野兽,还有天上飞翔的鸟儿。 要不是,山村里经常派来监视他的人员,他几乎见不到任何人的行踪了。 可是,后来监视他的换成了萧家死士,一个个都是木头呆子,整日的就是一本正的除了审问就是防备他逃走,根本就没有正脸的看过他。 所以,他很郁闷,要不是薛里正看着表亲的面子,在家里选一个丫鬟作为他的妾侍,他可真不敢想像,能够活到今天。 那个女人叫梅花,开始的时候,不苟言笑,整日的对着无人的大山,默默垂泪。 可是时间长了,那梅花竟然喜欢起这个地方了,包括这里的大山,森林,还有地上跑的,天上飞的,甚至还有李黑水这个曾经叫她恨恨不休的男人。 由于这里吃用的都有人按时送来,还有山里陷阱里经常猎到的野兽,可是比往常清闲自在了许多许多。由于没事可做,竟然开始迷恋起每日那个混蛋李黑水对他的欺凌,曾经对她来说,那是痛苦不堪,不能忍受的欺凌,可如今,她已经每天的上杆子开始刺激起那个混蛋了,为的就是叫他狠狠的欺负自己。 七月流火,草长天闷,刺耳烦心的蝉儿总是吱吱的叫他李黑水烦的不行。 吃过女人为他准备的饭菜,当然还有水酒;酒足饭饱后,李黑水竟然觉得很郁闷难受,就想到了那个幽深宁静的水潭。 由是,他就想到,去那里好好的洗个澡,然后,就自己一个人,赤裸的躺在草地上,望着天上漂浮的云,还有飞翔的鸟儿。 有时候,他真的幻想,自己能够变成一朵云,或者飞翔蓝天的鸟儿。 三个月,很短也是很长,对他李黑水来说,这三月,好像比他曾经的二十一年,还要漫长和有长进。 除了想通了许多往日不能了解和透彻的疑问,甚至,还对往日的匮废和荒唐,感到些许的羞愧。 不过,有一点值得他欣慰的,就是整日的在山中打猎,这箭法可是突飞勐进,如今,竟然和二牛也差不多了,当然,相比大牛,好像还差一些。 潭水因为很深,就是盛夏,依然还是凉意彻骨,人儿如鱼,雀跃于瓦蓝的潭水之中,竟然叫人感到非常的舒心和畅快。 李黑水借着酒劲,竟然把水性发挥到十二分,徜徉于潭水之中,眼见水花缤纷,蜻蜓亲热的和他调戏,不由心怀大唱,嗷嗷的吟唱起来。 突然,就在身边,突然水花翻滚,在水花滚转间,竟然见到在水花的下面,突然冒出一个人头来。 一个三十几岁的汉子,看不清脸色,只见到他的满头长髮被水滴瀰漫,迷迷煳煳的竟然好像在对他笑。 这是个从来没见过的陌生人,一是把李黑水吓得竟然忘了浮水,竟然象一个落水者眼睁睁的沉入水底。 那个汉子就一个勐子,就前道他的身边,就在他迷迷煳煳的关节,竟然一个拳头就大力击在他的头上,一下子把他打晕,在迷煳的瞬间,这李黑水竟然想到:如今咱还有甚,竟然还有心思打咱的主意。 也不知道何时,那李黑水突然迷迷瞪瞪的醒了,睁开迷眼,摸着依然被人家打疼的脑袋,四处寻找着那个混蛋。 那个混蛋,竟然就在一旁,架着噼柴,烤着山中野兽飞禽,还有潭子里面鱼儿,就坐在那里清闲自在的喝酒。 那味道,李黑水很是熟悉,因为那就是春天山杏酿造的果酒,也是南屿山村的特产,李黑水每天喝的都是这东西。 那汉子见到他醒了,就把手里的酒袋子递给他,嘻嘻而笑,嘴里说道:“呵呵,咱请你喝酒。“ 李黑水毫不客气,一把抢过来就喝,然后抹着嘴巴,瞪着那汉子奇怪的问道: “这酒是从我的厨房弄来的吧,你个混蛋的手儿却长。” 那汉子好像不知道羞愧为何物,竟然还在埋怨:“到你这里,竟然还劳驾咱自个去你的厨房取酒,真不是待客之道。” 李黑水被气乐了,噗呲一笑,指着自己的吧、脑袋问道: “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竟然趁人家落水,恨恨的把人家击晕,还好意思在这里说三道四。” 那汉子站起来拍着李黑水的肩膀哈哈大笑,大声说道: “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的,难道不知道,落水的人都在迷晕之前,本能的试图抓住任何一个救之物,那么是一把草儿,要想救人,就得先把你打晕,才能安全的把你就上来,不然被你抓住,就得和你一样,在水底餵王八了。” 这个道理李黑水好像听说过,只是,真没想过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所以,很正经的站起来,把身子上的衣服穿好,就跪在那汉子的面前磕头,大声说道:
第301页 “咱李黑水可不是没有教养和身份之人,适才咱得罪了,这里给你磕头谢罪了,今后,你就是咱的救命恩人,如果不嫌弃,咱就撮土为香,拜为兄弟,一辈子的兄弟!” 要是以前,他李黑水可能对这件事毫不在意,甚至呲之以鼻,可是,三个月的孤单寂寞,他真的,想有一个能够解闷的朋友在身边,每日陪着他笑.陪着他苦.陪着他熬过这困苦悲催的时光。 那个人本来还对他的提议毫不在意,可是听到李黑水这个期待的名字,竟然神智大震。然后嘿嘿一笑,大笑:“果然,今天的一切很有意思,咱哥俩好像很有缘,嘿嘿,你的名字咱可是期待得很呀!” 大喜的李黑水,当然不会注意这汉子的异样的笑容和话儿的余味,竟然兴致勃勃的准备起结拜的事儿来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夜蔓山野 二人结拜完毕,李黑水由衷大喜,拍着那人笑道,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又是如何到了这里,现在,既然是兄弟,可以告诉二弟了吧。“ 那人心里想到:这人也算煳涂大家,哪有都不知道人家底细的,就叩头结拜的,咱要不是为了你李黑水这个名字,才不会和你胡闹的。 “嘿嘿,二弟,不是咱不说,而是你一直就没有问,咱叫张旭,乃青龙山的一个为人家圈养飞禽的一个猎户,能到这里,也是缘分。” 青龙山到这里虽然也就百来里地,可是隔着多重大山,来到这里,可是万难。 李黑水好奇地问道:“大哥,你是如何到了这里?不是从大山里爬过来的吧,又怎的知道这个山洞的秘密?” 张旭呵呵一下,说道:“不瞒兄弟,咱还真是从大山里爬过来的,要不是盛夏,山里吃的十足,咱还真的够呛了。至于这个山洞,咱爷爷的爷爷曾经在这里呆过,自然知道这个秘密。” “这老远的,远涉大山,就为了到这里?” 按说那李黑水也不笨,就是对山里的情况不太了解罢了。 张旭嘆气,戚嘘再三,才说道:”谁吃饱撑的往这里跑,还不是被人家逼的,也是咱一时煳涂,见到主人的婆娘寂寞,就在一个夜晚去把她安慰了,不想那婆娘翻脸不认好歹人,竟然诬陷咱欺负了她,所以,嘿嘿,咱就被人家追了半个来月,就跑到这里了。” 李黑水也是曾经沧海难为水,这这种事以前经常做,当然感同身受,不由又和大哥的感情又深厚了一层,哈哈大笑:“痛快!咱可是难兄难弟呀,只是,大山里面,大哥如何认路,难道也曾经来过这里?” 这李黑水被人家审讯了好几个月,所谓久病成医,这判断也有长进,这话儿也算问的到位。 不想那张旭毫不以为意,突然把手放在嘴里,就听嘶嘶嘶的口号长鸣,李黑水正不明所以,就见空中一个黑影越来越大,很快,就见到一个兇悍的飞禽,嗷嗷叫着就想着他扑了下来。 李黑水大惊,噗呲趴在地上,嚎叫:“好大的飞禽,难道是海东青?大哥快想办法,这傢伙可叼人的。” 张旭把手儿往空中一横,就见那个海东青就忽闪着翅膀,落在他的胳膊上,好像还和张旭很亲热,吱吱呜呜还和他说这话说呢么。 就听张旭说道:“兄弟不要怕,这海东青就是咱养的,二弟倒好见识,竟然知道这东西的名字。” 海东青,是极北处女真人圈养的勐禽,可是非常有用和稀少的珍禽,女真人被契丹人奴役,这好东西,当然只能孝敬给契丹人。 李黑水长时间流连中京上层,自然见过这东西。 不用说,有这个东西,大哥要到哪里,有它探路,可是容易了。 只是,大哥到底是什么身份,竟然能有这东西? 张旭呵呵笑:咱就是一个帮人家圈养飞禽的下人,前会儿已经告诉你了,这一次跑出来,当然顺便也把它拐带出来了。本来想把那婆娘也带出来的,不想那骚货不识抬举。 这深山老林的,相见就是缘分,李黑水放下心中的疑虑,就放开心情对大哥说道:“走,咱回去,叫婆娘为咱们弄几个好吃食,咱不醉不归!” 不想那张旭颇为神秘的说道:“不是咱不识抬举,只是不想给二弟添麻烦,要知道,那主人的海东青可不是就有这一只,恐怕也会寻找到这里,所以哥哥还是隐蔽在这里最好,就不抛头露面了,二弟想喝酒,就暗中带着酒菜,咱在这里等你就是。” 这话儿都少有些儿道理,李黑水也不想把大哥的秘密叫那帮子萧家死士知道,恐怕会把大哥暗中弄死,这憋屈了几个月,他可珍惜如今这个朋友。 “也好,大哥就在这里等着,咱这就回去,准备吃食。” 李黑水披上衣服,就嘴里哼着一支曲儿,依依呀呀的就回到山洞里自己的住处,叫婆娘安排吃食。 而那个张旭,就在这里四处探寻,然后就拿出纸笔,把这里的地形和大概情景写了下来,放在一个竹筒里面,系在海东青的腿上,口里一个唿哨,那海东青就唿啦啦飞入空中,慢慢变成一个越来越小的黑点,最后消失不见。 而此时,那远道而来的萧家二爷,正在南屿学堂,被恆德等人接风,就是恆德也没想到,大山中大么秘密的所在,竟然还能被人家潜入。
第302页 这里的学员,可有不少就是萧家派来的子弟,加之萧金的百来个萧家死士,二爷在这里,可真是有事可干,再说,那刘隆可是他的未来女婿,到这里作威作福,自然自以为理所当然。 恆德虽然心里很是不快,但是修养深厚,自然不会露在面上。 但是,还是对大山里面的安慰担心,因为那里只剩下十几个护卫了;也不知为了什么,他总是感到有一种不想的预感;按说,作为儒家子弟,是不应该相信这些的,可是,这感觉却在一直困扰着他。 所以,大家都在喝酒,可他却把强子和大牛叫道外面一个隐蔽所在,很忧心的说道:“也不知为什么,我就是感到山里面要出事,你们也别笑为师,我的感觉,有时候是很灵验的。” 强子嘻嘻笑,撇着恆德不无揶揄:“恆德叔叔,八成是家里婶子有身孕了,就高兴地胡思乱想的吧,你也不想想,那大山里面,是如何的隐蔽,就是咱南屿的村民,又有几个知道那里的秘密,那里要出事,可是天大的笑话。” 恆德把眼睛一瞪,少有的发了脾气:“怎说,这里也是我说了算,难道因为你你们是老大的儿子,就敢带头拆我的台!今天一定要听我的,这就收拾一下,带着学生一队,连夜赶到那里!” 学生一队,就是学生中岁算最大的百来人,最小的也有十五岁以上,加之几个月的训练,这些人基本上也有军队的素质了。 强子和大牛,尽管不信恆德的感觉,但是爹爹领走,可是把这里的所有权利,都交给恆德的;如今,爹爹已经回到了南京,大概十天半月就要回来了,这关节,也不希望因为这个闹别扭,再说,大山里面,绝对是刘隆这些人的命脉,如果那里真的出了事,大家基本上就是砍头灭家的。 月色皎皎,山风唿哨,学堂已经大体熄了灯,进入了夜眠之中;只有学堂食堂那里,因为萧家二爷和他的手下,还在喝酒玩闹,才灯火晕黄,嘈闹声喧譁。 大牛还有强子,带着百来个学生军就伴着月色出发了。 都是半大的孩子,虽然在袁野到这里时,曾经有过一场争斗,却也是虎头蛇尾,大家可是基本上没有尽兴的。 大家都带着对刘隆感恩的心情,又有了半年来所得到的学识和武训知识,可都是跃跃欲试,半夜行军,对他们来说,根本没有赶到些许的难为,甚至有几分期待。 刘隆就要回来了,还做了州府的通判,那可是一州的第三个主要官员。 大家谁不想,在恩人手下,发挥自己的能力,报答刘隆的恩情。 大山里面,李黑水已经醉眼模煳,依然还拿着酒罈子对着张勋唿哈大叫:“来!再来,今天是兄弟最高兴的一天,半年了,东躲西藏的,咱真的受够了!他娘的,这种日子,还要等到啥时候,才能解脱啊?有时候,真的就想一死了之!” 曾经在中京上层贵妇人中间,如鱼得水的李黑水,这半年的遭遇,对他来说,可真是度日如年;可是,一向在温柔乡中长大的他来说,想到自杀,可是有这个想法,没这个胆量。 那张勋,可没有喝多,这时节,他怎会喝多,望着李黑水的变态,依然嘻嘻而笑,突然说道: “其实,这种生活,你有办法把他抛却!” 李黑水已经迷瞪和亢奋,拉着张勋的手儿大叫:“如何逃脱?洞口一直有萧家死士在哪里守着,更该死的,下面那个水下密道,竟然是只能进不能出,要不是这样,咱早就跑到外面逍遥自在去也。” “张勋把他的大手挪开,瞪着他的醉眼,一字一句的说道: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遇到大哥,你知道,这里是咱祖辈曾经栖息的所在,这里的所有地形和环境,都在咱的心里,只要二弟有这个想法,作为你的大哥,一定会帮你如意的。” 李黑水突然扑通就跪倒在张勋的勉强,像个孩子般在呜咽: “大哥,我的亲亲大哥,兄弟想离开这里,都该想疯了,如果哥哥能够帮助弟弟离开,今后,就是刀山火海也要报答大哥的恩情!” 张勋嘴角泛出几许诡异的笑意,竟然本能的来到外面,望了望是否有人打扰或祸端,才回到屋里,贴在李黑水的耳边,慢慢的说出一个叫李黑水目瞪口呆的计划。 因为,他实在没有能力判断,这个计划,对自己意味着什么。 第二百三十六章:曾经山中鸣刀锋 李黑水和这里的人相处了小半年,虽然对他看护很严,但是u,不可否认,都是正统的的人,没有中京上层那些人一样的诡异心肠,所以,当所谓结拜大哥说出他的计划,时,心里可画了魂。 这张旭竟然是中总捕头袁野的手下,来这里,就是为了他李黑水,如今,对萧观音一案,他可是最关键的知情人。 这里的人之所以这样对他,就是为了这个目的,但是,袁野的目的也是一样。 袁野的为人,他李黑水岂能不熟,所以,这个所谓的结拜大哥,就大有问题了。 刘隆留下他,是为了到时候给萧观音作证,而袁野找他,却是为了消灭罪证,最保险的方法,就是杀人灭口! 可以想像,等自己到了袁野手里,就是自己的死期! 那个张旭,见到李黑水迷迷瞪瞪,就把他看低了,以为一个口头允诺,就可以把李黑水骗死。
第303页 但是,李黑水没有声张,知道自己绝对不是这个人的对手,所以哈哈大笑道:“大哥!兄弟就听你的,你说吧,咱们如何行事?最好越快越好,要知道,这里的萧家死士,都被调走了,洞口只有十几个人。 可是,就咱二人,就拿十几个人也不是能够对付的,大哥可有主张。 张旭还没有怀疑李黑水的话儿,阴着笑说道:”难道你没见到,大哥那只海东青,已经不见了。咱们的人就潜伏在到这里不远的地方,大概儿更天,就应该到了这里。嘻嘻,进入这里,其实还有一个通道。“ 张旭一指北面的乔莉山崖,说道:“这上面,只要系根绳子,咱的人就可以进来了,到时候,咱们从里面杀到洞口,保证把那些儿死士杀个措手不及!” 李黑水暗唿了一口冷气,心道:好傢伙,果然没有和他翻脸,才是千真万确的正确,这傢伙,就连人马都准备好了。可是,这里的人都在南屿,可如何通知他们呢?” 李黑水发愁了。 把张旭安排在隐蔽处歇息,李黑水藉口准备酒菜,就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正见到自己的婆娘好像也从别处回来,竟然有些儿惶惶张张的,见到李黑水,很不自然的摆弄着衣角,说道:“奴家正要去寻你,都过了中午饭时,怎的才回来。” 李黑水心有所悟,这个婆娘名义上,留在这里陪自己睡觉,伺候自己吃食,其实,还是人家派到这里见识自己的细作! 要是往常,李黑水当然会勃然大怒,可这会儿,他可是喜出望外。 忙着把【婆娘拉进屋子,把那个张旭和他的计划数了一遍,然后瞪着婆娘追问:“可有和南屿联繫的信鸽,快把消息传到那里!嗨,就是现在传消息,也八成来不及了,婆娘,你就和洞口的护卫联繫一下,叫他们把咱们暗中带走,不然过了二更,大家都得玩完!” 婆娘可是大急,她不过负责监视李黑水的举动的,其中很多事,她根本没有参与的机会,急火火的说道:“奴家也没有办法和上面联繫,要不,奴家这就到洞口,和他们说说?” 李黑水嘆口气,才道:“那就快写吧,可要小心,那个张旭可不简单。” 婆娘刚要出门,李黑水却又叫住了她,问:“酒菜准备好了?” 婆娘没回身,用手指了指火堆旁的瓷罈子,说道:“就在那里热着呢,你就先自己吃吧。” 李黑水把东西抱起来,才说道:“把这个给那个张旭送去,我在那里稳住他,等你回来了,就把高坡上的那颗消息树放到,咱自然找藉口回来。” 李黑水带着吃食,来到张旭隐身的地方,果然没有他的身影,四处打量,也没有他的踪迹,显然,这功夫,也偷偷的去刺探情况去也。 李黑水心中大急,怕他真的熟门熟路的摸到洞口附近,如果见到自己的婆娘这般行事,自己可就危险了。” “大哥,大哥!在哪里?是二弟我来了。” 喊了三遍,才见到那张旭竟然在一棵树上跳了下来,大大咧咧的说道:“这里情况不明,大哥当然要担着小心,却不是为了防备二弟。” 李黑水把吃食一样样的放在平整的石头上,说道:“恰巧咱们婆娘做好了吃食恐怕大哥饿的慌,就急急的送来了。” “嘻嘻,还是有个女人在身边方便啊,兄弟到了那里都有桃花运啊。” 这个问题,李黑水当然不会解释,呵呵笑着就为张旭倒酒,俩人就吃喝起来。 却说那婆娘,急急的就来到洞口,那里留守的护卫正在喝酒吃饭,这里十分隐蔽,洞里面的密地,李黑水就是插翅也飞不出去,所以都懒得进去看他,只要守住洞口,就完事大吉。 “怎的?咋这会儿过来了,是不是那个混蛋又欺负你了?” 那李黑水以前,酒后就对婆娘发威,弄的她总是跑到前面告状,这些人也算习惯了。 “几位大哥,出大事了?快想个法子吧,不然后半夜,大家都得完蛋!” 说着,就喘着气把情况说了。 那几个护卫本来还嘻嘻笑着等着婆娘诉苦,不想却听到这件大事,一时间都哑口无言,好一会儿,在婆娘的催促下,才说道:“这个隐蔽的地方,那混蛋袁野的人都能找到,真他娘的邪气!适才,南屿飞鸽传书,说是强子大牛带着百来个学生过来支援,咱们还笑话那恆德多事,可是,就是他们到了这里,也得三更天以后,可要误事了!” 婆娘胆小,更是惶急不安,连连呜咽:“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据那张旭说,袁野的人大概有百多人,这里十几个死士,就是功夫比他们强,也不是对手,一个临时负责的萧家家生子,叫萧震,站起来第一个手下说道:“你腿脚利落,这就出发,争取早点迎到那帮学生,尽快赶到这里;剩下的,就在洞口布防,多不机关,争取挺到援军到来。 这是如今唯一的办法,要是带着李黑水跑路,也未尝不可,可是,把这里留给袁野的人,这损失也是不能承受的。 如今,这里已经是刘隆的秘密基地,有很多不能泄露的秘密的。 “那,那个李黑水怎么办?如今,他还和那个坏人在一起!”
第304页 无论如何,这个李黑水绝对不能有闪失,就是死了,都是失败。 萧震阴笑:“咱就来邪的,我这里有一包迷药,你这就回去,把它偷偷的放进酒里,为了不叫那人提防,就连李黑水也一同迷倒,然后发信号,咱就把他们绑到这里,没有他的接应,袁野的人马要进来恐怕很难,这样,咱就有了周旋的时间,等援军到了,就逼着那间隙,找到他们,一个不留的杀死,绝对不能跑掉一个!” 这是必然,不然,今后的麻烦实在太多了。 恍惚间,日已西斜,晕红的夕阳,把山野羞成醉红,学生军已经到了离那个基地大概二十里的地方,可是,前面打探情况的斥候,竟然很紧张的来到强子和大牛的面前,小声说道:“就在前面不远,竟然有百来个不明身份的人在向基地运动,都带着傢伙,恐怕......。 第二百三十七章:等待是一种煎熬 强子是个急茬子,听到有敌人,立马就来了精神,大声对这后面的学生喊叫: “大家过瘾的机会来了,你们总叫嚷着,整日的训练,枯燥的很,还有兴趣,就想和敌人真刀真枪的干上一场!好,现在机会来了,大家都精神点,准备把前面的坏蛋,都他娘的砍了,才叫过瘾。” 不错,这丫的鼓动能力不错,但是,就是不稳重,敌人和自家人马差不多,对手可都是身经百战的中京捕快,这帮子半大孩子,才训练半年,如何是人家的对手。 大牛别看才十五,但是,曾经的艰苦经歷,还有刘隆一向的调教,本来就沉稳的性致,更是成熟了许多,按照恆德的话,就是刘隆的翻版,绝对做大事的苗子。 就听大牛仔细的问过了斥候,才说道: “可以肯定,这帮人就是袁野的手下,上次到南屿,吃了大亏;肯定心有不甘,这一次,是来者不善啊!你几人,就带着山村特制的信号弹,就一路监视这帮人的动向,咱们把人马分成两伙,一对为没有夜盲症的,都随我跟踪而去,剩下的就跟着强子,按照原定计划,接近基地;记住,一定不要断了联繫!” 强子也知道自己太冲动了,不好意思的说道: “还是大牛比我沉稳,好!就按照你说的去做,但是,带人跟中的应该是我,怎说,我的功夫比你强!” 大牛眼睛一瞪,沉声说道:“这不是草莽单打,个人的功夫有甚用,要说临机决断,你不如我;再说,你这里也很重要,你们要是不能准时到达地点,某等就危险了。” 强子只有认命,回身组织大家开始分队,由于这半年,孩子们的营养不错,这夜盲症大概不到四成;大牛就带着六十来个学生,打着山村特制的聚光小灯,急急的出发了。 这帮子意外山中来客,果然就是胖瘦两位袁野得意手下,带着百来个中京捕快,跟着空中指引方向的海东青,深一脚浅一脚的艰难跋涉。 月色晕混,银灰色的月光,把夜幕下的山野,罩上一层淡淡的迷彩,朦胧中,山野被迷雾忽闪,一团一团的倏忽来去,远看迷雾茫茫;近看,却是似有似无。 只把草叶慢慢打湿,又被也冷凝结,到了早晨,就是晨露。 为了保险,当然不敢点灯和火把,好在,这帮子捕快,都是特意选出来的,没有夜盲症。 “还有多久啊,这深山老岭的,夜下行军,还真他娘的不是人干的。” 胖子身子胖,当然就你别人走着费劲,这会儿,早就气喘嘘嘘了。 瘦子其实也不比他强多少,但是,这个主意是他出的,当然不能卸了气势。” “按照张旭的地图,大概还有六七里地,就该到地方了,马上加派斥候,多路寻找,要尽快找到那个山头!张旭在那里已经留下机关,顺着绳子,某等就能直接深入到他们的内部,打他们的出其不意,大家加把劲,敌人就有十几个,凭咱们的实力,难道还不如探囊取物。” 众手下,这一段儿也算受了不少窝囊气,如今也是有着大干一场的冲动,听见瘦子如此说话都大叫: “头!你就看好吧,到时候,可别把上面的赏赐,暗中剋扣就行!” 瘦子望了胖子一样,脸色不由发热,好在是夜里,别人可看不太清。要知道,剋扣手下赏赐的事情,他们很有前科的。 胖子一拍胸膛,海誓山盟:“爷爷发誓,这一次,绝对不剋扣大家一个大钱!嘻嘻,只要把这件事做成了,咱们的所得本来就不少,何必从兄弟们的饭碗里抢食。” 瘦子自然点头哈腰的跟着誓言旦旦;他为人阴森,在手下,就不如那个胖子有人缘。 大概又行了半个时辰,就见到,几个斥候回来汇报,说是已经找到张旭留下的机关了,就在侧面偏北的那个山头。 有海东青在天上指点方位,斥候找到那个地方,也不算费劲。 又过了半个时辰,大家终于拍到山顶,也不算太高,大概二百米上下。 山顶和空旷,接着月色,果然见到一共三根绳子就系在山顶的大树上,然后就顺着山崖向下面垂了下去。 在山顶,往下面望去,迷雾重重,在夜里,更是阴森可怕,胆小,站在这里,都觉得发晕。 胖子把一个山石扔下上去,大概几息的功夫,就听见‘扑通’大石头落水的声音。
第305页 下面果然是一个和外面联通的水潭。 瘦子点点头,说道:”一切和张旭的消息一般,看来就是这里了,就不知道,这会儿,那个该死的张旭,如何还没有发来信号。” 他那里知道,那个张旭,早就被人家迷倒,绑在山洞前面,心里大骂李黑水混蛋吶! 之所以心中暗骂,那是一位嘴巴被破抹布塞得严严的。 因为,不知道,援军能否及时赶到,这里的十几个护卫,可都是心里惴惴,百爪挠心。 那个李黑水,更是哆哆嗦嗦的拿着一把刀子打摆子,甚至叫人感到,那把刀子他能否举得起来。 萧震紧张的等待着援军到来的消息,山顶敌人发出的信号,他们早就看见了,也从那个张旭的交代中,知道了如何发信号,通知上面的敌人下来。 可是,援军没到,就这十几个人,可吃不下这多人,可是,就此把他们放走,如今,这里的秘密应经被这帮人探知,绝对遗祸无穷。 上面,山风唿啸,应经带有几分寒意。 已经又过了半个时辰了,下面的信号依然还没有出现。 胖子和瘦子已经感到不安,八成那个张旭出问题了! 虽然立功得到的奖赏,绝对叫人期待,但是又如何比上自己的小命重要。 瘦子嘆口气说道:“再等一刻钟,不行就尽早撤退i,和老大再合计一下,等准备好人手,再一举把这里拿下。” 胖子也只能点头,尽管心中有千种不干,但是,没有张旭的消息,就这样贸然下去,他们可没有这个胆量。 突然,一个手下兴奋地小声唿喊:“看吶,三次灯光闪动,蓝色的,张旭发信号了。” 胖子和瘦子都趴在山头,仔细的望着下面,果然是那张旭事先约定的信号。 胖子嘴里大骂:“这混蛋,八成是狗尿灌多了,竟然到这会儿才清醒,奶奶的,等完事,爷爷一定叫他好看。” 他嘴里虽然骂街,但是,一种不可抑制的兴奋,沖燃心田。 他知道,今晚,他翻身做爷爷的机会,来了。 第二百三十八章:陷入绝境 胖子先带着手下,顺着绳子下去了;瘦子留在最后,他很小心,还是留下了十几个捕快,看守着这里,万一下面的事情不顺利,还可以在这里跑走。 未料胜先料败,说明这个瘦子还真有点大将风度。 胖子循着信号微弱的光亮,在水潭一旁的几颗山杏树下面,看见了一个接应他的人;却是个女人! 张旭那个混蛋呢? 胖子尽管性格有些儿大咧咧,这会儿也觉得有问题,一挥手叫手下先埋伏起来,自己带着几个捕快,就来到树下,望着那个女人问: “你又是何人?在这里作甚?” 他甚至连张旭的名字都没有提起,显然在试探;自己有百来人,对方不过十几个,也不怕他们玩邪的。 那女人自然就是李黑水的婆娘。 派那个张旭来接应敌人,就算这张旭愿意来,大家可的放心啊! 本来,那个李黑水是最好的人选,只可惜,这傢伙银样蜡枪头,这关节,就是站起来都哆哆嗦嗦的站不稳,叫他来这里做细作,打死他也没这个胆量。 这婆娘很有胆量,要不薛家也不会把她派来监视李黑水。 就见她噗呲一笑:“你是问你大哥张旭为何没来吧?嘻嘻,他和奴家的男人,也就是张旭的结拜二弟,李黑水,今晚因为高兴,就一直喝酒,天没黑就都迷瞪了;这会儿,还趴在桌子上唿哈大睡哩,好在趁着大哥清醒时,把接应你们的任务交给奴家了。哼!俩大男人,还要指望一个妇道人家,为他们擦屁股,真是窝囊到家了。” 张旭在海东青带去的信中,当然把和李黑水结拜的事情交代了,也顺带着提到了这个婆娘。 那胖子暗暗点头,那张旭贪杯误事,可不是一两回了,要不是如此,凭他的能力和功劳,绝对应该在自己之上。 这般大事,还贪杯,看来,这件事,他的功劳再大,到最后还是两手空空,一无所得! 胖子也没等瘦子下来,就把埋伏的捕快,大多召集起来,但也留下十几个在四处放哨;就带着大多人跟着婆娘去找酒醉的张旭了。 “好!咱家知道你,这一次,如果不出意外,你个婆娘自然立功不小,到时候奖赏自然不少,还会弄个夫人身份。” 这年代,夫人这个称唿,可不是随便瞎叫的,那是皇家对功臣官员的大老婆特有的封号,就像伯爵.侯爵一般,那是女人身份的象徵,也是带有品位的。 婆娘自然大喜,连忙躬身行个大礼,嘴里道谢:“那就先谢谢胖大哥了,还有个瘦大哥如何没见?” 看来那个张旭,把咱们的底细都告诉他们了;胖子也没怨怪张旭,为了取信李黑水夫妻,不拿出点实在的,也不可能,就不知道,都给人家什么允诺了。 借着月色,转过那个水塘,就在南面的一个山崖下,有一个向里探出的山峰,恰巧象一个凉棚,把下面宽十几米,长七八米的地方,遮挡起来,那是又遮风又挡雨,就在这里,依据地形,就用木材建造一套房间,恰是李黑水的住处。 胖子暗暗嘀咕:还他娘的真会享受,这环境风景,竟然比州府大户的豪宅,还要有几分韵味!
第306页 婆娘来到门口,对着胖子说道:“还是奴家先进去看看,别的有啥子意外,要知道,前面洞口的护卫,也时不长的过来检查的,那两个醉鬼被人家绑了剁吧了,那是他们自找的,奴家还指望胖大哥,给咱带来前途吶。” 胖子连连点头,这个婆娘还真有几分主见,做事竟然比一般的大男人,还有章程,欣慰的说道:“还是你这个婆娘稳妥,可比张旭那个混蛋王八蛋轻多了,你放心,这件事过后,哥哥一定如实的把你的功劳报上去。” 这也是胖子心情大好,要知道,要不剋扣隐瞒一些儿下属的功劳,他和瘦子如何到现在吃香喝辣的作威作福。 婆娘又道谢,蹑手蹑脚的就转身进去了。 胖子就叫大家找地方歇息,就慢慢恢復体力,等着张旭出来,在潜到前面洞口厮杀。 大概一个钟过去了,依然还没有里面的动静,胖子低声对立面喊话:“弟妹,张旭,你们在里面吗?如何这半天都没有动静,难道你张旭醉的还爬不起来!真他娘的。” “咋回事?咋都在这里呆着?” 瘦子终于带着剩下的捕快到了,见到大家如此状态,十分不解,这可是关键时刻,咋都窝在这里作甚? 胖子把前会儿,那个婆娘的话儿说了。 瘦子为人阴险小心,就觉得这里卖弄大有问题,不由马上对着手下小声喊道:“大家分四面包围这里,快!没准儿被人家算计了。” 胖子带着人闯进屋里,那有什么醉酒大睡的人! 晕黄的松油灯被进来的人带得晃晃悠悠,就像在讥笑他一般。 而张旭李黑水,甚至那个婆娘都杳然无踪! 胖子只觉得甚至恍惚,适才的一切,仿佛就像一个离奇的梦境,而这、而自己,就是那个梦境中,最傻最可怜的小丑。 他知道,肯定是被人家给骗了。可是,真他娘的见鬼了,那个婆娘可看着进去的,大家在外面监视着。按说,就是一只苍蝇都不可能在大家眼前非走,可这个婆娘,竟然神奇的不见了。 “四处搜索,一定找到他们!” 胖子在怒吼,而瘦子则是阴阴的说道:“还是想想,大家以后如何行动吧,某家敢肯定,张旭,这会儿,肯定被人家绑在前面的洞口。看来,从一开始,张旭这个混蛋,就被李黑水给玩了;他出事儿不要紧,连带着咱们大家,都陷入危急之中!” 胖子恨声说到:“他们不过十几个人,难道凭他们还能把咱们如何?” 瘦子嘆着气,大有味道的望着胖子,道:“老兄,人家难道不会通知南屿那里,没准儿,这会儿,援军都该到了;依我看,别想着什么大功劳了,还是从原路返回,等待着下一次,再找机会吧。” 胖子还不甘心,恨声说到:“好不容易来到这里,就这样灰熘熘的跑了,可真他娘的窝囊,依我看,大家就沿着山洞,向洞口杀去,趁着援军没到,把这里毁了,当然,那个李黑水祸害,一定把他毁尸灭迹!” 胖子因为懊恼,都有些儿声嘶力竭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挣扎 山顶,就是盛夏,夜风也带着些许的寒意;因为人们穿的都很少,这时节,当然都很难捱。 留守在山顶的十几个捕快,可不愿在风中忍受,自然都找到避风的所在,隐藏起来。 这里荒山野岭的,还会有啥子危险。 可就在此时,大牛带着六十几个学生上来了。 学生们,就是大牛也是经验不足,这时候还点着聚光小灯;他们以为,那些儿捕快也能改早就下去了。 其中,有两个捕快在藏身之地,恰巧的望见了灯光;可是,这夜半野岭的,这些儿向鬼眼睛闪动的光芒,对这年代大多迷信的人们,可是胆寒震惊。 那两个捕快,非但没有报警,而是哆哆嗦嗦的发抖,竟然大小便都吓了出来! 天爷爷,这多鬼眼睛,可得有多少野鬼来了! 可偏偏的,一连串儿的鬼眼睛,竟然跳跳蹦蹦的向着他们慢慢接近了。 甚至还能听见野鬼小声说话的声音。 “嗨,大牛哥,你说,那帮混蛋下去,山洞里面那十几个人守卫能顶住吗?就不知道,强子能否及时赶到下面?” “嘘!都小心一些儿,我好像听见,这上面好像有人说话的声音。你听,这不是咬牙的响动?” 一个学生嗤嗤笑:“老大,真是疑神疑鬼的,这哪里是咬牙,八成是老鼠打架。” 那两个捕快,这时候也知道,是人家摸上来了,而不是什么野鬼。 可是,这一激动,甚至还带着前会儿的胆寒,这报警的唿叫竟成了惊唿。 “鬼呀!大家小心,快来帮忙啊!” 那些儿捕快,大都在四处隐蔽处躲风,听见他们的唿叫,大都疑惑,难道,这大山里面,真有鬼? 有的还嘻嘻哈哈的调笑:“哈哈,奶奶的,半夜三更的,瞎叫唤啥子,不怕把人吓死!” 可是,等他们望见一连串儿的鬼眼睛就在眼前时,也都惊唿起来。 “我的妈呀!咋的这多野鬼呀?快他娘的跑路吧,来一个野鬼,大家都害怕,一下子这么多!” 可就在山顶屁股大的地方,往哪里跑路;马上,就听见,嘶嘶嘶箭羽的唿啸,然后就是箭支入肉和人们唿叫的声响。
第307页 野鬼也会射箭! 四处藏身的捕快不无狐疑,那两个最先发现敌情的捕快,这时节,还有一个没被射杀,声嘶力竭的嚎叫着:“不是野鬼呀!都是他娘的南屿来的学生军!大家快给下面报喜啊,不然咱都玩完了,哦呀......。” 一声利箭入肉的声响,这傢伙老实了。 本来就比人家少,这会儿,又被人家吓破了胆,这帮子捕快,可没办法抵抗了,也就是几息的光景,就被一帮子学生射杀或砍了。其中有一个灵醒的,想从山顶的绳子熘下去跑走,可是,刚下去五六米的距离,就见上面的绳子,都哗啦啦的下来了;那捕快就抱着绳子,惊唿着,掉进山下,然后,扑通一声,声音被摔没了。 那是大牛叫学生们砍断了绳子。 这就等于,把下面的捕快的后路,彻底的断绝了。 “留下十个人,在这里留守,严密监视下面的人爬上来!其余的,跟我到洞口支援他们去!” 大牛小声喊着,从下面爬上来,虽然极为不容易;但是,也不保证这捕快当中没有爬山好手。 他们为了小命,从这里跑路,也不得不防。 那声惊唿,在夜半野岭,就显得更加突兀,下面的捕快不可能听不见。 这关节,那瘦子正要带着大家回到山下,准备从这里逃跑。 可是,当他们望着地上已经被摔的面目全非的那个捕快,还有缠绕在地上的三根绳子,他们都脸色煞白,显然,后路,被人家彻底断了! 怎么办? 大家都望着胖瘦两位领头的,而胖子也只有指望瘦子了。 “兄弟啊,快想个办法吧,人命关天啊!” 到此时,任他瘦子有着孔明计,也徒唤奈何了。 “如今,大家唯一的生路,就只有那个洞口了!他们只有十几个人,就是防备森严,咱们也要拼上一拼,不然,明年的今日就是我等的祭日!” 其实,这个道理,大家都懂,只不过对他还有些儿幻想罢了。 胖瘦二人就带着手下,就进了山洞。 虽然大家小心翼翼,可是,这里没有一丝动静,非但没有遇到任何伏击,甚至在山洞的两侧,相隔不远,还点着油灯,晕黄的光芒,把山洞里面,辉映得阴森可怕。 要是有人出现,那么是箭雨射来,大家还都能够接受;可是,这般儿寂静,反倒把他们吓坏!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这山洞里面,没有人把守? 这可能吗? 瘦子还算明白,想了想,壮着胆子说道:“他们就是几个人,还大多在山上伏击咱们留下的兄弟,这山洞里,他们没有几个人,如何有胆量向咱们攻击!大家不要怕,跟我来! 其实,瘦子也不太肯定,可是这关节,不把手下的勇气鼓动起来,还会有什么机会? 大家还真的被鼓动出几分血气,有的还挥舞着手里的武器,呜啊哦喊叫着,给自己壮胆,跟着瘦子就向山洞深处杀去。 可是,就在他们望见前面不远,依稀有月色闪动的时候,显然是这一侧的洞口。 就在这时,忽然间,两侧的灯光都突然灭了,就听后面不远,咣当一声大响,好像一个巨大的天外陨石,落在地上。 就见落在后面的不开,哭哭咧咧的爬过来,对着胖瘦两位头儿呜咽: “完蛋了,人家把山洞后面封死了,这一次,人家算是准备周全,这是被人家算计了!那个该死的混蛋张旭,真他娘的害死人了,我日他把被子祖宗!” 其实,他对面前的胖瘦两位头儿,心里也是怨怪万千,那张旭,怎么说,也都是他们的手下,要不是他们贪功,如何会有这般下场! 瘦子气的把他踢翻,嘴里还在给大家鼓气: “前面就是洞口,杀出这里,就没有人把某等如何?大家不要怕,他们没几个人。是生是死,就看这一次的了!” 众手下,也多是生生死死的杀过来的,这生死一线间,也没有时间怨怪了,都鼓起勇气,向着透着月色希望的洞口,唿喊着杀去。 他们不知道,这些许的希望,就如两侧刚才还亮着的灯光突然熄灭一样,等待他们的就是彻底的黑暗。 第二百四十章:再回平州 光明就在眼前,捕快甚至都能看见,从洞口外面射进来的微弱的月光。 可是,就在他们接近这个所谓的希望的时候,月色下闪着异样色彩的,飞动的星星,把他们的美梦击灭。 带着啸声,最少五十余只鵰翎箭,就像九幽地狱里飞来的招魂鬼,把尖利的痛彻带给他们。 瞬间,就有十几个捕快被射杀,就是一时未死,但是,揪心的唿号哀叫,更是把剩下的捕快惊心! 这他娘的怎会是十几个守卫,就从这箭雨的架势,守卫在这里的人最少有五十多个! 这张旭,真是害人不浅啊! “大家还击!拼命的时候到了,不然大家都是完蛋!” 瘦子在唿叫,带头挥舞着弯刀,向着前面杀去,可是,没跑几步,就扑通一声扑倒在地,抱着脚嗷嗷的惨叫。 原来是被藏在地下的兽夹夹住了脚儿,上面的尖刺把他的脚趾儿夹断了一半儿;十指连心,这般痛彻,一时间把他几乎疼死。
第308页 胖子趴在地上,还在给手下打气:“他们黑灯瞎火的,射不准儿,大家沖啊,怎的也能杀出去一半儿!” 当然,谁不希望,折杀出的一半儿是自己,所以,大多也学着胖子的样子,趴在地上,等待着其它的先上去,做另外的一半儿。 瘦子恨恨的把脚上的兽夹从脚上摘下来,扔到一边儿,蹒跚的站起来,嘴里唿号: “这般下去,大家就是个死!大家随我上去,谁活谁死就看谁的命大!” 这帮子捕快,到如今,也只能拼命了,兀傲喊着,就向前面上去。 又是两轮箭雨,也倒下了二十来个捕快,但是,拼命的了捕快,竟然杀出了血气,眼看着就要杀到洞口了。 可是,对面的守卫还是没有现身,好像他们根本就不曾存在。 但是,有不少捕快,就觉得脚下微微一颤,好像往下面陷进去些许,这没什么,可马上就叫他们一辈子也忘不了的声音,就在脚下响起;当然,他们的一辈子无论岁数大小,到今儿就算到头了。 就像浓阴沉厚的雷雨天,当然最下看见的是,妖艷的七彩,在脚下闪动,然后,就像九天闷雷飞到脚下。 沉闷而震撼的声音,把他们的灵智彻底毁灭! 那是山村按照刘隆的交代,制作的地雷,在这洞口不大的方圆内,这帮子捕快,几乎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就连强子都惊讶的夸张了自己的嘴巴,喃喃嘀咕:要知道这玩应这般厉害,大家何必急火火的赶到这里!” 还是大牛说话有劲:“看热闹!” 本来是准备一场惨烈的厮杀的,不想,一通闷雷,就把这帮傢伙报销了,些许的遗憾留在大家的脸上。 但是,山村能有这般厉害的武器,大家对今后的路,更是增添了几分憧憬。 大牛闷声说道:“这可是山村最大的秘密,大家一定保密,无论何时何地,也不能泄露这俩的任何秘密,不然,杀无赦!” 大家频频点头,这厉害的东西,当然要保密。 谁也没有想到,百多的身经百战的中京捕快,竟然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消失在大山里面。 在州府的袁野,怎的也想不通这些儿,一面把这里的情况上报给主子耶律乙辛,一面紧忙从中京调选人手,对大山里的一切,抓紧调查起来。 七月流火,草蔫莺不飞。 由于一连半个月没有下雨,这天旱的都在下火。 大地龟裂,庄稼也蔫巴巴的东倒西歪的倒气,只有林中的蝉儿,依然不知疲倦的嚎叫。 为了躲避炎热,刘隆一行在当晚,日落后才进了州府。 但是,还是被这里,李刺史的带来的迎接他的手下,轰动了州府。 刘隆,大郎儿,可是市井人们口中的圣明,心中的嚮往。 半年,只有半年多些儿,当初,一个在大牢里面等待砍头的罪犯,竟然摇身一变,成为如今州府的捕快,这绝对是一种传奇!一个草根人物崛起的偶像。 州府,在刘隆的印象里,非常模煳。 第一次来这里,也是晚上,也就在那个晚上,被人家冤枉,进了大牢。 而这一次,还是晚上。 灯影晃动间,好像有好多期待的眼色望着自己,耳里听见的是,人们的戚嘘和赞嘆。 本来想悄然潜入州府的,不想,到头来,竟然弄成这样子,刘隆兀自嘆气,望着李刺史啧啧连声。 “嗨嗨!你个傢伙,何必弄出这大的阵势,唯恐天下不知啊。” 李刺史诡异的一笑,说道:“既然瞒不住了,就不如大大方方的进来!两军相争,气势很重要,如今,双方虽然表面上还隐忍不发,可是,在私下,却也是想尽办法,积累着一举击灭对方的力量。听老哥的,就他娘的扬眉吐气的大作一次,反正是你死我活的较量,人死鸟朝天,好坏就这一回了。” 刘隆拍拍李刺史的肩膀,沉重的说道:“这件事,因为牵扯到皇家脸面,有些事儿可不能按照一般的理念考虑问题的。这件事,最重要的是,要掌握好一个度,至于谁对谁错,这时候,还真不是最重要的。” “老哥痴长几岁,但是考虑问题,还真不如兄弟周全,看来,这一次,大郎儿准备充足了。” 刘隆摇头,这个案子,本来就是千年迷案,案子本身其实并不复杂,但是皇家为了遮丑,其真实的一面,被隐藏的严严实实;世上能听到的,不过是按照皇家的意思,掩人耳目的谎言罢了。 “家里的人,都还好吧?” 刘隆问的是师尊和琼花,连带着还有薛里正,作为嫌疑人,这三人被带知道州府监押到这里,监押到现在了。 李刺史好像不悦的说道:“你的家人,就是老哥的亲人,只要咱在这里做一天刺史,又有那个敢对他们动一根汗毛!” 刘隆垂身道谢,说道:“这就多谢老哥了,要不是偏巧有老哥在这里,真不知道,家里要变成啥样子了;谢还是要谢的,兄弟今后仰仗的还很多,今后可少麻烦不了老哥的。” 刘隆和李刺史说这话,一边和四周的官员和市民示意打着招唿,就听李刺史说道:“今晚,大家在红云梦摆了一桌,为兄弟接风;要是兄弟没有其他的事,这就前往吧。千万不要推脱,这一次,就是为你造势!嘿嘿,暴风雨就要来了,咱们开始行云布雨吧!”
第309页 第二百四十一章:序幕渐渐拉开 巧的还是,当初,刘隆第一次来到红云梦的那个房间;可惜,前度刘郎今又来,见到的可都是新面孔。 如今,州府的官员大抵分成两派,另一伙当然是袁野和赵别驾等人为首。 大家又和刘隆相熟的,但大多还是头次见面;李刺史安排这场酒宴,就是为了刘隆和这些人相见,以便今后做事方便。 李刺史带头,说了些儿官场场面话,然后把主位让给刘隆,对大家说道:“刘大人虽然是新官上任,可也是咱州府的老人了,当初,在南京救灾,刘大人可是功勋卓着,今天,老哥带头给刘大人接风,剩下的主角,当仁不让的就应该是刘大人了。” 他身为刺史,乃刘隆的上官,竟然这般说话,这就给了下面的人一个信号:这平州,今后说话算数的应该是这个刘大人了,也许,不久的将来,刘大人凭着自己的功绩和身后萧家和韩家的底蕴,青云之上也未可知。 大家纷纷嚷嚷的给刘隆敬酒,刘隆也微笑着和每一个人套近乎,绝对和蔼可亲,落落大方。 这年代,文人墨客,喝酒要是没有美人儿在一旁助兴,那几乎是不可想像的。 没多久,就见到几个花姿招展的姑娘抱着乐器进来了,为首的一个漂亮姑娘,竟然直接的来到刘隆面前,躬身行礼,娇声说道: “奴家樱桃见过刘大人,半年过去了,也许刘大人贵人多忘事,早就忘了奴家是那个了。” 这姑娘也算南京道有名的欢场名角,花魁大家;刘隆还不至于这么快就忘了,微笑着望着她: “樱桃姑娘乃九天仙女下凡,叫人如何能够忘了,只不过,有二爷在前,咱一个后生晚辈,可不敢逾越。” 樱桃笑如花,噗呲一笑:“刘大人嘴儿真甜,八成,姐姐虞姬当初就是被刘大人的甜言蜜语打动的吧!哎呦,真对不起,咱可不是有意提起这茬儿。刘大人也许早就知道,奴家还真是陪着二爷来到这里的,要不是李大人说刘大人今儿回来,奴家说什也不会到这里来的。” 刘隆和李刺史对望了一眼,心里暗笑:真是婊子门前立牌坊!还不是那萧家二爷一直在南屿不回来,你个欢场花儿耐不住寂寞,才到这里的,谁个敢背着二爷请你来。 大家都有几分酒意了,就嚷嚷着姑娘们弹曲儿唱歌消闲了,当然离不开吟诗作词,都是风流文人嘛。 刘隆可没心思搭理这些儿,就拉着李刺史来到一个角落,商谈着一些儿事情。 刚回来,一切都是两眼一么黑,可要指仗着这位老哥了。 “如今,中京那里,应该着手准备了;很多东西,都在哪里,咱这里。不过是烟雾弹罢了。” 李刺史沉声说道。 刘隆低声笑着:“已经派人过去了,再过几天,就应该有消息了,老哥还真行,一下子就说到点子上。” 李刺史瞪着刘隆,问:“你如此大张旗鼓的做这些儿,难道真的就是为了萧家?还有你在南屿鼓捣的那些东西,甚至在南国做的事情,可是大有水分的,到底如何,难道还瞒着老哥不成?” 刘隆连忙赔笑道歉: “一直没来得及和老哥说起这件事,今儿咱私下唠嗑,就是想告诉你的;你看看,如今南国大宋,虽然危如累卵,但表面上还是歌舞昇平;所谓文化昌盛又有何用,他那里的军队,几乎变成流氓痞子的集中营,除了打仗拼杀不行,其它的戏耍玩闹可是样样在行!不见,那河北潘虹一折腾,大宋朝野竟然是毫无办法!这般下去,咱汉人的未来堪忧啊!一旦遇到一个狠绝的外族,就是杀尽汉人,也是大有可能的。” 刘隆可不是危言耸听,他说的是后来的成吉思汗;要知道,到了元朝建国,中原汉人从几千万被杀到五百万,要不是他们不会种田织布等等,还需要汉人奴隶为他们卖命,就是全部杀光,也是大有可能的。 当初,蒙人横行天下,整个世界不过四亿人,就被他们杀了一亿! 李刺史当然不知道这些儿,还是狐疑的问道: “有这种可能吗?蛮族不懂生计和官场运作,什么时候也离不开汉人的。” 刘隆心里大恨,从古到今,这还真是大多文人的思路,对他们来说,甚至没有蛮夷之说,谁给他们无上的待遇,他们就给谁卖命! 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 这帝王,可不一定非得就是汉人。 刘隆恨声说到:“什么事都有可能,自打赵匡胤杯酒释兵权,汉人就把战场上的主导权,全部让给了草原蛮族;这契丹很受汉化,自然大多引用了汉人的官僚机制,还有汉人的文化,可是,如果当初不是太祖耶律阿保机,而是南京道那个曾经的耶律鲁,老哥想过没有,一旦他当位,将会如何对待汉人!? 众所周知,那耶律鲁绝对是大契丹主义者,汉人,就是不全部杀光,也是连牛羊都比不上的贱种罢了。 李刺史如何不知道耶律鲁的主张,后怕的说道: “可不是,真要是那混蛋做了皇帝,咱们汉人,尤其是文人,可是一个惨字了得!” “所以,某刘隆,今生今世最大的希望,或者是使命,就是改变这种可能!这世界,要做主人的只会是咱汉人,其它的种族,听话的就被融合,甚至把他们的祖宗都要忘记!不听话,就他娘的......!”
第310页 刘隆恨恨的一挥手,做了个砍头的架势。 李刺史一震神色,左手往右手恨恨的一砸,道:“大赞!咱就合出这一百多斤,和你疯一把!嘿嘿,做着蛮族的官儿,想的却是如何灭了他们!有趣,还真他娘的有趣!” “耶呵,李大人,啥事竟然叫你这般高兴啊?” 不知何时,那袁野和赵别驾,竟然不请自来! 也不把自己当外人,就这样大咧咧的就闯了进来。 赵别驾望着刘隆,阴着脸讥笑连连: “嘿嘿,刘大人真是命大呀,南国一行,竟然能活着回来!这老天八成是醉倒了吧。也别神气,今后,咱们可有的玩了,都在平州这一亩三分地,看看谁会笑道最后!” 刘隆哈哈大笑:“咱本来就是一无所有,就是全部失去,也不过是本来面目,可是,赵大人是否还做着中原皇帝的美梦吗?要知道,如今,姓赵的在南国,可和你平州赵家没有丝毫关系,嘿嘿,再说了,这里可是北国大辽,整日想着这东西,可是危险得很吶,咱可是老实人,真想不通,到现在,你还留在梦里,是否等着我皇来提醒你呀!?” 刘隆这段话真真假假,可是就像一把利剑,把赵别驾砍得支离破碎,不能自己;指着刘隆就连话儿都说不齐全了: “你你你,你个混蛋,就这样子对待你的上官?眼里还有王法吗?” 他是别驾,确是刘隆的上官。 刘隆还是冷笑:“没人请你来,自找的。” 一旁的李刺史也有些儿狐疑:这刘隆一向含蓄隐忍,今儿这是唱的哪一出? 第二百四十二章:醉里挑灯看剑 刘隆不再理会赵别驾这条疯狗,对着一旁冷眼瞧着他的袁野说道: “大捕头的大名,耳闻久矣,今日得见,深感荣幸;只是有一点,叫本官迷惑不解,总捕头乃中京的总捕头,如今竟然留恋这平州一偶之地,显然有违大人的职责,难道袁大人喜欢这里,如若如此,本官到可以上书给我皇,把袁大人调到咱平州来,当然,还是总捕头!” 平州的总捕头如何能比中京的,就是品位上,都差三级,这不过是刘隆藉机揶揄袁野罢了。 这傢伙隔三差五的派人到石门寨和南屿捣乱,甚至还把恩师和琼花都弄进了大牢,刘隆可不是圣人,还是会记仇的。 袁野很是狐疑的望着刘隆,翻着白眼:耶呵!真是邪气,都说你刘大人养气功夫不错,沉稳大度,怎的今天就像一条疯狗,见谁咬谁?” 这傢伙见赵别驾吃瘪,开始反击了,怎的也不能在气势上,先丢了面子。 刘隆怪笑,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是人都有三分血性,你把咱的老家折腾的够呛,甚至还把某的女人和恩师,都弄进大牢,难道咱还要谢谢你不成?” 袁野暴怒:“咱家还没找你算帐,就在你那南屿,咱家的手下,竟然有百多人,至今下落不明!你在那大山里把学生训练成军队,究竟目的何在?难道想蓄意造反不成?咱家已经上书我皇,你就等着被罢官砍头吧!” 呵呵,大帽子接连飞来,咱刘隆怕怕! 刘隆嘴里喊怕,可脸上没有一丝害怕的意思,竟然也学着他袁野翻起了白眼: “咋?袁大人什么时候能做了当今皇帝的主了?咱山村办学,可是我皇亲赐特许的,办学的章程,也是经过我皇点头的,这可都有圣旨为证;可袁大人带着手下,搅乱学堂,可有圣旨?平白诬陷皇家学堂,私自带兵残杀半大孩子,那一条都会够你个混蛋喝一壶的!你就等着大理寺的传告吧!” “你!”袁野斗嘴皮子,如何是刘隆的敌手,不想自家非但在他那里丢失了百多手下,如今还被人家倒打一耙子,你叫他如何不气! 不由气满胸膛,拍着胸膛向刘隆叫阵: “你个混蛋!敢和我比试一番吗?” 刘隆心儿惴惴,这傢伙出身草莽,有着不弱于红花盗的身手;自己这两下子,还真不敢和他较量。 “嘿嘿!某等都是当朝有品位的官员,你还当你在江湖一般胡闹?江湖单挑逞凶,亏你还是四品的官员,真的丢尽了咱大辽官员的脸面!” 袁野脸红脖子粗,就连喘出的气都带着怒意了,指着刘隆断断续续的大骂: “你们文人,都不是好东西,就知道用尖酸的损话糟蹋人;有能儿,咱们拼酒,奶奶的,你当咱不知道,如今咱也是大辽官员,自然不会使那江湖勾当!你们文人不都喜欢斗酒吗?今晚,咱就领教一下刘大人的酒量!” 这丫的,虽然口里喊着不用江湖手段,但是这架势口气,哪一样不是江湖手段语气? 无论在座的官员,是他袁野和赵别驾一伙的,还是自己方面的,这场合都喜欢个热闹,纷纷嚷嚷的叫好鼓动。 “刘大人,你可不能丢了咱平州官员的脸面,一定把这傢伙喝趴下!” 刘隆暗恨,一帮子闲着无聊的傢伙,等过些时日,一定把你们的工作安排紧紧的,叫你等还有闲心想这些儿用不着的。 “也好!看袁大人的体态,自然是身材健壮,酒量不凡,但咱刘隆也不差,至少咱身子和酒量,绝对不会输给你。”
第311页 “好啊,太好了,二位大人斗酒,奴家也掺和一下,我出大钱一百贯,买刘大人胜!” 这樱桃可喜欢这场合,嗷嗷的添油加醋;而一众官员,也都纷纷的赌起胜负了,当然,官员分为两伙,买刘隆和袁野胜的自然很容易分出。 酒是南京的杏花村,二人也不习惯用酒杯,都不约而同的就直接端起了酒罈子。 袁野大叫:“大赞!没想你个文官,还有几分粗豪的性子,好,和咱袁野的胃口,喝酒!如果咱胜了,你他娘的就在平州见到咱的影子,就他娘的躲着走,不许再和咱争锋;当然,你要是侥倖胜了,咱就他娘的一切听你的吩咐!” 一旁的赵别驾心里这个气啊,你个混蛋,如今双方势如水火,难道你输了,还真会叛变不成? “袁大人!话儿可不能这么说......。” 袁野说出口也觉得把话儿说过了,但是一时也不好反口,这赵别驾一打岔,好多少帮他挽回了些许颜面。 “好!若你侥倖胜了,咱就不在难为你的家人!反正你那个婆娘也和案子没甚关系,你就为了你的婆娘,好好使出吃奶的力气吧;不过,嘿嘿,咱的酒量,就算再加一个你,也不是咱家的对手!” 刘隆心里暗道,咱可是在前世,酒精考验的,就这年代的酒,就咱这身板,可未必输你!” “来!喝酒,谁先倒下,谁就是他娘的后娘养的!” 端起酒罈子刚要灌酒的袁野,心里一紧,手儿一颤,不由暗自嘀咕:这傢伙,如何知道咱是后娘养的,邪了。 这酒就喝开了,一下口我一口的,没一刻钟,一罈子十斤杏花春就进了肚子。 就算这酒也就等于前世的啤酒,就这般喝法,也是大不简单了。 二人都是脸红脖子粗,噗噗的喷着酒气,望着对方大叫:”再来!” “再来就再来!谁怕?最先倒下的肯定是你。” 就这样,二人又接连喝了两罈子,这时节,大概都已经到了自己的顶端酒量了。 二人晃悠着身子,就连说话的舌头都好像大了几倍。 “你个混蛋,不行了吧!说声求饶,咱就放过你!” 刘隆也有八分酒意了,也大着舌头讥讽着对方:“就你这后娘养的,快他娘的滚回中京去,不然到时候,恐怕连骨头都回不去!” 那袁野,平生最恨别人接他的短儿,后娘养的本来是深藏心底的秘密,如今竟然被刘隆接连的揭他老底,又正是酒意上头,就再也控制不住了,上来就一把抓住刘隆的肩膀,就要把他拽到。 不想刘隆早有准备,又有前世太极的底子,竟然一个借力打力,反倒把这个袁野扔到在地,指着他大叫:“嘿嘿!倒也!还是你输了吧!今后,你就是后娘养的!” 那袁野,自我感觉为中京有数的高手,不想今天竟然被一个山中猎户摔倒,真感觉大失颜面,这羞辱.愤恨等等一时添翼胸膛,这酒意顿时暴涨了几分,立刻头晕目胀,昏昏然不能自己,想要逞强再次站起来,不想就有扑倒在地,再也不能动弹。 刘隆哈哈大笑,指着地上的袁野,嘴里大骂:“如何,有能力再起来啊,和我斗,你还嫩得很啊!” 说着,这酒意也趁机入脑,一时间天翻地转,再也站不住,也一头倒在地上。 但无论如何,他也算是胜了,赌他胜的官员自然大喜,都兴高采烈的喊叫着安排人,把刘隆架到一个房间休息去也。 这里是红云梦,自然有很高档的住处,又是地方本官,如何不尽力讨好。 刘隆昏昏然然,就在醉里梦中遨游,突然就觉得,有一个肉软软的身子贴身扭动,很快的就爬上自己身子,竟然自家鼓捣起来。 稍许的神智叫他想到:八成是月华或绿竹那丫头,晚上耐不住,就自家来了。 嘿嘿,凭这熟练和大胆,应该是绿竹吧;这丫头,就连叫声都比往常凶烈几分,却又有几分不同的韵味。 也不知过多久,反正自己也丢了两次,身上的女人也叫声大小轮迴的几次,然后就搂在一起浑然大睡。 等太阳把痴迷的眼睛唤醒,勉强睁开眼睛,却见到,怀里抱着的,竟然是樱桃! 这可是二爷的女人,竟然被自己睡了一夜,这可如何是好? 那二爷。可是咱刘隆的未来老丈人!这事闹的,大发了。 “怎会是你?” “又为甚不是奴家?嘻嘻!大郎儿夜里真勐!” 刘隆只想哭,但是却大手一挥,恨恨的在樱桃的肉感屁股上,恨恨的来了一下。 “奥耶!你竟然打我?不过,奴家好喜欢呀?再来。” 竟然是个被虐待狂不成? 刘隆有点发晕!举起的手儿,不知道是否再次打下去。 第二百四十三章:众花争艷 刘隆还在犹豫,那樱桃竟然把肉感滚圆的小屁股撅了过来,嘴里甚至兴奋地呻吟着:“冤家,来呀,奴家喜欢你打人家的屁股,你一打,人家的小仙女就流水,嗷嗷嗷。” 奶奶的,还真是贱骨头! 刘隆哪里还会客气,抡起胳膊就左右开弓,就听噼啪的响声,接连响起,还有樱桃那兴奋至极的呻吟。 眼见着,那樱桃就再也控制不了自己了,竟然嗷嗷叫着,就把脑袋钻入刘隆的胯下,一把含住他的命脉,大口的吞吐起来。
第312页 这阵势,也把刘隆弄的很兴奋,这丫头不想还有这般兴致,能列入南京欢场仅次于虞姬的头牌花王,看来也是真有其过人的功夫。 只不过,那虞姬玩的是深沉流,拿着架子卖艺不卖身;而这个樱桃,则是纯正的技术流,就是靠着一身子伺候男人的功夫,才把男人弄的欢喜,艷名高置的。 可不,在樱桃手儿嘴儿得的攻击下,刘隆再也沉稳不了了,早就把男儿本能的兴致爆发出来,一把翻过樱桃的身子,就把她支在空中,把身子躬成弧形,就狠狠的顶入了,还一面拍击着这丫头的屁股,换来樱桃更加放肆的欢叫。 一大早的,有忙乎一通,好像才把樱桃餵足了,把身子缠住刘隆,趴在他耳朵旁吹口气,带着特有芳香的口风弄的刘隆痒痒的难受,就忍不住又给她屁股来了一下子,才问: “听说二爷都已经把你赎出来了,怎的还认你四处乱跑?还......,就不拍那二爷来了脾气,吃醋把你砍了!” 樱桃噗呲一笑,娇声说道:“他敢!什么赎出奴家,还不是仗着他家里势力,硬是把奴家带了出来!嘻嘻,大郎儿你还别不信,这二爷也就是对别人厉害,在奴家这里,他可是丝毫神气不起来!奴家作甚,他都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不知道罢了;谁加她把奴家弄出来,又整日的餵不饱人家,偷个野食也怨不得人家。” 刘隆暗道:这丫头算是把那个二爷吃的死死的,也算是个人物!只是,你找别人吃野食无妨,找到咱可是有麻烦的,咱和二爷是什么关系,那可是未来的老丈人,这下可好,竟成了一个眼儿的挑担了。这要是传出去,真要成为绯闻了。 不过,这丫头的身子和功夫真是不错,绝对男人的开心果,销魂福地。 不想那樱桃竟然神秘的说道:“大郎儿你放心,咱来找你,外人不会知道的,外面有咱自己人守着,看护的严实着吶。” 耶,难道这丫头还养着一批护卫不成? 就在这时,就见到又一个熟人进来了,望着床上二人的身子,嘴里啧啧连声: “你们倒痛快了,竟然叫奴家在外面听声,弄的下面流了很多的水儿把裤子都弄湿了,刘大人,你可得补偿奴家呀。” 竟然是扈三娘! 来回打量着二人,心有所悟,不由问道:“南京大灾那会儿,樱桃被人家挑动,暗算二爷,如今看来,背后的主谋就是你扈三娘了?” 扈三娘可不把自己当外人,竟然也脱了衣服就爬上床来,偎依在刘隆的另一侧,手脚不老实的鼓动,嘴里娇声怪气:咱和樱桃十多年的好姐妹,可也都是技术流的,绝对靠着真实的功夫吃饭!就看不上虞姬那般装模作样的,总是吊着男人的胃口。怎样?还有力量,领教一下子姐姐的功夫!” 好不容易餵饱了一个,该死的,又来一个更飢饿迫切的,一时间,刘隆还真没有力量支撑。 只有嘴里告饶:“姐姐就暂时歇歇,等兄弟缓一缓,说吧,你们这是要作甚,难道也打算算计咱刘隆不成?” 这才是正事儿,如今,平州因为皇后的案子,各路大神紧锣密鼓,剑拔弩张,稍微一个不慎,就有惊天之危。 那扈三娘娇笑连连,把眼睛都充满了水儿,对着刘隆发呃:“你不餵足奴家,就不告诉你!” 天爷爷!这都是色中女恶狼,疯狂採花女呀!咱刘隆可真是流年不利呀。 也别说,这扈三娘的口技手儿的功夫也不弱,很快的就把刘隆弄的剑拔弩张了;没办法,来吧,今儿算是把积攒准备留给琼花的东西,都要被这俩傢伙吸走了。 原来,这二人都是被远在代州的虞姬派来的;看来,咱刘隆还是把红花盗哥俩暗中的潜力看低了! 不由想起,当初在平州,虞姬和那红花盗突然地出现,还有自己的莫名其妙的进大牢;还有就是在南京,那樱桃暗算二爷,到南国,自己的连番遭遇! 这红花盗哥俩,从平州的红云梦到南京的留梦圆,再有就是那个大河人家;看来,他们主要的根基就在欢场这个勾当,也是,要想刺探更高级的情报,收买上层官员,这种行当绝对合适。 樱桃号称自己在这里很安全,当然指着这里是他们的势力,可也透漏出,自己的很多东西,都掌握在她们手里,这要是......。 突然,全身发冷,一种不安的感觉,叫刘隆啴啴不安。 难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在那个虞姬掌控之中?这还了得! “咋的啦呀?一惊一乍的,难道被我二人弄傻了?嘻嘻。” 俩丫头嗤嗤笑,可刘隆却笑不出来,心里翻滚如浪,他知道,自己的根基还是太浅了,如何比得上暗中准备积累百多年的虞姬她们的潜力! 不由想到,这帮子没有一个简单的!萧家和韩家又如何?这会儿,萧家算是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可是,一旦双方利益发生了纠纷,难道就不会像如今的虞姬,反过来整日的算计着自己? 韩家也不是如此吗? 一定要尽快的经营自己的势力! 刘隆暗下决心,不由把回到南屿的心儿迫切的更厉害了。 当然,螳螂扑蝉,黄雀在后,双方如今有分有合,目标愿望也有共同之处,也不妨先暂时和他们周旋,却不知,究竟谁会笑到最后,无论怎么说,他们的势力和背景,还是可以利用的。
第313页 日上三竿,太阳高照,刘隆终于起床了。 起来就开始忙,先要到大牢里看望师尊,然后还要把琼花接出来,然后,还要把通判交接的事宜弄利索,总之,一天脚不沾地忙到黑,才回到琼花暂时安顿的地方。 进了院子,就听见里面唧唧咋咋很是热闹,好象有很多女人在琼花的屋里;进门一看,原来,月华.绿竹那俩丫头都在,正围着琼花说着说那,好像还很融洽。 家和万事兴啊! 刘隆暗自庆幸,可是,众人见他进来,可都是把脸儿变阴,嘴巴撅起,脑袋统一的转向背着刘隆的方向,竟然没有一个搭理自己。 耶,这是为何? 那绿竹嘴巴快,恨声大叫:“为何?竟然一夜留在红云梦那个鬼地方,老实交代,究竟都做了什么?” 该做的反正都做了,可是,这会儿,打死也不能承认的,不然,后果很严重。 第二百四十四章:午夜惊魂 望着家里这四个女人,虽然都不是自己的夫人,只能给个妾子身份,却也和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恩怨。 想到还有等在南屿的子涵和莲花,还有南京二爷的那个小女儿,不由暗自嘆气:一不小心,就这么多女人了,今后可得搂着点,不然可要够呛!想起恩师,就是因为自己身子不行了,才叫那二夫人憋着难受,走出了那可怜的一步! 今儿大家难得相聚,又赶上琼花从大牢出来,怎也好好庆贺一下,不知道准备了没有,不然叫人到红云梦弄一桌上等酒席。” 大家还是对他爱答不理的,还是月华体贴他,走过来,帮着把他的官府脱下,嘴里说道: “这种事还用你操心,大家早就准备好了,就是在等你回来,今后,要是晚上有应酬,就派人回个话儿,省着大家都提心弔胆的等着你。” 刘隆自然连连称是,嘴里解释道:”昨儿州府的大小官员给为夫接风,架不住面子,酒喝多了;这次儿是特例,今后一定注意,省着大家都拉着脸阴阳怪样的,嘻嘻,告诉你们,最好别这样,不然时间久了,就容易把模样变丑了!” 这话儿管用,就见绿竹等人都马上变换着脸型,甚至还担心的用手儿来回抹叱,唯恐留下痕迹。 琼花还是阴着脸儿,望着几个女人,怪怪的笑道:“出去一趟儿,就多了这多姐妹,这要是天长地久的,恐怕大郎儿可得准备一个好大的宅子,不然恐怕就没出安放你的女人了。” 这话儿说的,里外冒着酸气。 刘隆难为情的摸着琼花满是老糨子的手儿,心疼的说道:“为夫也是没办法,这月华......。” 刘隆想解释,不想琼花捂住他的嘴,小声说道:“倒不是奴家怨怪你,月华妹子和这两位姑娘的身世,奴家都已经知道了,按说也没办法,只是奴家就是担心,你可知道,冯秀才家里出的事,就是......。” 这个担心有道理,自己适才也在暗自嘀咕的,可有啥子办法吗? 青竹淡淡的望着他笑,规规矩矩的行个礼,才说话:“郎君,是否开饭,东西都在厨房来回热了几遍了。” 还是青竹心细,刘隆爱怜的亲了她一下,就嚷嚷着:“快开饭!很久都没有在自家吃饭的感觉了,今儿俺一家子就好好喝上一顿,不醉不休,然后,就搂着几位娘子,同被大眠;哈哈!何其痛快哉!” 众女都痴痴笑,皆骂:“臭美!就自个搂着枕头过瘾吧。” 当晚,刘隆使劲各种自认为有效的手段,甚至把吃奶的力气都是出来,也没博得众位夫人的谅解,非但没有得到大被同眠的待遇,甚至,还被人家一个个的推出房间,最后,真的捞了个抱着枕头嘆气的下场。 一夜无话,就自己独一个,当然无话! 就当他迷迷煳煳终于得到梦仙谅解,准备和他对话的当儿,就听见窗户被人敲得噼啪响,还很急迫。 刘隆惊醒,因为这是他和手下约定的信号,一定有重要事情发生了。 紧忙睁开睡眼,把窗户推开,就见一个人,向燕子一样,就轻飘飘的飞进屋子,就跪在地上向他行礼。 是萧宏,乃跟着去中京办事的萧家派给他的手下之一。 “快起来,发生什么事了?” 看着萧宏上气不接下气,紧忙来到桌子旁,为他倒了一杯子清水,递给他,安慰着说道:“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有啥事,喝口水再说。” 其实,见到萧宏如此紧张,刘隆也是心里画魂儿,可是,身为大家的主心骨,怎也拿出一个胸有成竹的样子。 那萧宏,喝了一杯水,算是定下心来,还是坚持跪在地上,呜咽着说道:“头儿,这次儿出大事了!你可要拿着主意啊,不然,大家可都要完蛋了,呜呜!” 出啥事了,还像个婆娘般哭哭啼啼的! 尽管刘隆心里惊涛骇浪,可是在手下面前,还能保持着几分镇定。 就听萧宏慢慢说道:“本来,大家在中京,运作的不错,通过各种关系,把案子相关的人员,竟然大半的看着起来,可正准备着把他们暗中弄道这里来,不想竟然被中京的不开闻到了味道,竟然把大家都扣在中京大牢了,呜呜,这可是萧家整个的心血呀,这要是出了事,就一切都完了!”
第314页 刘隆脑子唿应一下,眼前金星飞舞,天旋地转。 心里翻转如浪,最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不要慌!一定要稳住。 刘隆慢慢的为自己打气,咬着牙嘟囔:“反正是一无所有的,就是有些许所得,就当没有出现过。 拼了! 刘隆终于稳定住心情,稳住心情望着萧宏问道:“不要慌,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记住,只要咱们还安然无恙,就他娘的有希望!” 萧宏似笑非笑,泪流满面的望着刘隆,说道:“就知道你大郎儿有章程,大家都说,如今这状况,也就是你大郎儿还有能力,解救萧家和大家,把这个要命的关卡过去!” 刘隆咬着牙,重重的说道:“既然大家对我刘隆有这种信心,咱刘隆也豁出去了,说吧,究竟发生和合适,一件一件详细的说来,不要遗落一个细节。” 那萧宏,断断续续的,就把中京发生的事,慢慢的讲了起来。 作为听众,刘隆也跟着又喜又惊,一会儿点头庆贺,一会儿垂头嘆气;因为,这一切太惊心了。 等萧宏把事情大体讲完了,刘隆慢慢的考虑了很久,等到鸡鸣三遍,天色泛白的时节,好像终于拿定主意,对着萧宏说道: “那就再麻烦你一趟,就把南屿的恆德,师尊,还有萧金都请来,今晚大家好好合计一下,尽快拿出个章程!记着,那个混蛋李黑水,也一同带来。” 萧宏轻声的应了一声,就像一个燕子,瞬间消失不见,好像就不成出现在这里。 等萧宏走了,刘隆才好像一下子把身上的所有力气都失去了,就那样瘫软如泥的瘫软在地上,甚至没有一丝力气再爬起拉了。 因为,无论他愿不愿意,最大的考验,就这样来了,在他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突然地来了。 他知道,这件事就是个无情头顶的考验,过去了,就前途一片光明,过不去,就是彻底的完蛋! 第二百四十五章:苦思对策 萧震走了,刘隆也没了睡意,就坐在床上,苦苦思索着打开局面的对策。 凭自己如何折腾,也不是中京以耶律乙辛一伙人的对手,要想真正击败耶律乙辛的,就得把身边能利用的势力,全部最大限度的利用起来。 萧家自然不用说,如今可是和自己休息相关的,至少在办理皇后萧观音一案的过程中,双方没有任何翻脸闹别扭的前提,那么,韩家吶,还有无处不在的虞姬的潜在实力? 想了很多,就再也坐不住了,就胡乱披上衣服,来到书案前,点燃了油灯,就摊开纸张就写了起来。 首先,是给萧家大爷写信,把自己的打算,和目前发生的情况,还有可能今后遇到的问题,都写了进去,还把自己的办法也大概介绍一下,然后,就是对萧家积极配合自己行动,提出了具体要求。 那就是,萧家势力,无论明面上的还是潜伏的,都要给他刘隆交底,也好最大限度的使用这些儿力量。 大爷陷在南京,丝毫脱不开身,而那二爷,就是一个纨绔子弟,没事儿瞎嚷嚷,有事就挠头,根本上不了台面。 把写给萧家大爷的信封好了,就开始给韩路写信了。 这可是费心思的事儿,有些事还得瞒着盖着,经过南国的事情,如今双方之间的关系非常微妙,为敌为友都在一念之间。 但刘隆有把握,至少暂时把韩家拉过来,最少能够把韩家稳住。 因为,双方有几个不能否认的共同之处。 首先,都是汉人,也都对如今大辽的前景忧心忡忡;那韩路,之所以动用韩家的力量,在南国弄出诺大的事情,就是想给大辽一个未来,当然,也是他韩家的未来。 不可否认,经过百多年的磨合融合,如今,韩家都已经忘了自己曾经汉人的身份,他们就是个大辽国的人。和大辽国息息相关,共生共死。 另一方面,都有一个共同的对手,那就是耶律乙辛,韩家世代为大辽国的国相,而如今却被耶律乙辛彻底压住气势,几乎从大辽朝堂退身而出,你说,那韩路能够甘心? 可是,想要把韩路推到前台和耶律乙辛对抗,又是不可想像的! 那韩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修炼千年的老狐狸,加之世家本身固有的特点:那就是,任何事情都以世家本身的生存发展为前提,不到万不得已,那是绝对不会拿出全部力量拼命的。 要想把韩路打动,就要给他画一个非常诱人的大饼,看着又有希望得到,又没有太多的兇险。 经过多日来的筹算,这对刘隆也不是难事,关键的是,到如今,自己和那妖女语嫣和自己的三师弟之间的关系,不明不白,这可是个潜在的危机,有可能就因为这个,导致自己和韩家走上对抗的地步! 这不得不防。 可语嫣那种交际花一般的为人处事的作风,自己真的能够忍受吗? 这也是在大辽北国吧了,要是在南国,语嫣这般人物,还真没有她的市场。 不知不觉间,外面好像已经传来鸡叫的声音,一个不眠之夜,就这样子过去了。 但是,还有很多事情还没有考虑清楚,最烦心的,就是和虞姬势力的关系。 如今,那红花盗和虞姬都在代州,忙着所谓大周国的事情,对他们来说,弄些儿别的事情,还能左右逢源,可是,处理国家大事,就不是他们的能力能够轻易解决的事情。
第315页 如今,所谓大周国,只不过代州一带一偶之地,就闹得人心惶惶,政局混乱,也就是他们能力的真实写照。 可是,无论刘隆愿意不愿意承认,要论经营潜伏势力,在官场.欢场等如鱼得水,那虞姬一脉哦,还真是无人能敌! 可究竟,怎样才能把她们的势力转为自己的助力! 如今,虞姬心里只有大周,只想着有一天能够收回幽燕十六州,完成祖宗的遗训,所有的前提,就是这个! 如何把自己的想法融进虞姬的目标之中,才是他刘隆此时最大的苦恼。 不知不觉间,天已经大亮了。 刘隆站了起来,伸个懒腰,还做几个健身,就听后面嗤嗤笑,勐一回头,竟然差一点和青竹头碰头。 “起来了,睡得可好?” “郎君好像一夜没睡?奴家心疼死了,你知道,凭奴家的身份,无论您如何,都不应该昨晚上把你留在自己的房间!郎君你怨怪奴家吗?” 看着楚楚可怜的青竹,尽管心里有很多事,也架不住一股柔情泛滥,爱怜的把她搂在怀里,说道:“郎君我一直忙里忙外的,可把你们冷落了,嗨!如今真是身不由己啊,本想在平州和你们好好聚聚,不想,又要远行了。” “郎君才到平州上任,咋的又要远行,去那里,可要多久?呜呜,奴家真的捨不得离开你,要不,您就把奴家带上吧,您知道的,奴家心细,会伺候人,留在你身边最合适!” 刘隆点头,知道她青竹说的不错,可是,别的女人会如何想?如今这些人刚刚聚在一起,正是相互攀比争锋的关节,自己一旦有何偏颇,就会在她们中间,留下不可挽回的遗憾。 “不行,你还是留下吧,郎君出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带着你不方便。” 自己要去的是中京,那里鱼龙混杂,危机四伏,带着一个女人也真是不方便! 这可不是出门旅游啊! 青竹非常听话的点头,可是,泪水已经不争气的蔓延眼睛,只有唔嘤一声,捂着脸儿跑了出去。 她不敢在郎君面前哭,她不想把自己丑陋的一面,叫自己心爱的男人看见! 午时,恆德.萧金甚至二爷都已经从南屿赶来了,李刺史也来了。 大家狐疑的望着刘隆,问道:“什么事,竟然弄出这般大的动作?要知道,如今很多眼睛正严密的监视着咱们,这样子做事可带着太多风险的!” 恆德说话,向来就是酸文人的脾气,一点儿也不给刘隆留情面。 经过一天一夜的筹划,现在的刘隆已经从开始的无奈惊慌缓了过来,并且有了一个非常冒险的计划,今天,他的任务就是,要把这个任务,叫自己的心腹们,彻头彻尾的了解,认可然后才能无条件的配合自己完成这个任务。 这对刘隆很重要! 究竟是龙是蛇,就看这一场决斗了。 第二百四十六章:临行布局 一旁的李刺史,也是顾虑重重,不解的问到:“昨晚,就觉得子玉你有些儿奇怪,昨晚的表现,大违你平时为人的稳重,难不成,这也是一种欺骗对手的手段?” 刘隆知道,李刺史肯定要问这个问题,昨晚就满脸的狐疑了。 “老兄,算你猜对,不错,就是迷惑对手的烟雾弹!不过这个对手可不是袁野赵别驾之类的小鱼小虾,而是......。” 刘隆手儿一指上面,恆德和刘隆出的最久最默契,马上说道:“竟然是当今皇上?” “不错!” 刘隆望着恆德欣慰的点头赞嘆,说道:“诸位都知道,我大辽起于东北草原,皇族更是只有不到百万人的蛮族游民!那耶律阿保机雄才大略,乃契丹能够主宰草原,虎视中原的不可或少的关键人物。可是,怎说,蛮族起于草原,只知道游猎放牧,这还是他们大胆吸收中原文化和官僚制度,才有了今天的大辽国。但,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大辽也是因为全盘就收了中原文化的堕落和腐朽的部分,也和以往的汉家王朝一样,已经慢慢的被教条的儒学,和死板坠落的官僚机制,慢慢的僵化腐朽了。可不可否认,蛮族对汉人那是又依赖又是提防,那耶律洪基更是如此!你们想,一个无论做什么,都叫他感觉不知深浅,深不可测的汉人,会得到他真心的信任吗?” 李刺史颇有所悟,点头贊喝:“贊!子玉说的不错,那耶律洪基你算是把他看透了,此人张扬放肆,却也豪放不羁,他喜欢的当然是和他性情类似的手下!子玉如此做事,定然叫耶律洪基喜欢!” 刘隆淡然一笑,大有深意地说到:“如今,某等介入皇后一案,就是一个考验!诸位都知道,皇家的事,忌讳多多,这个案子,最后看的并不是某等出了多少力,流过多少血,这些儿都没用!最最关键的是,把这个案子,最大化的减少诸多枝节,甚至昧着良心,隐瞒诸多必要的真情,为的就是,叫当今皇上那个,认可某等的努力,去的皇帝的绝对信任!” 李刺史戚嘘:“文人讲究气节,这件事可把某等酸腐文人难住了。” 是啊,史上留名的包拯.寇准.文天祥等等,看的就是他们不为所谓名利折腰,视死如归的气节! 但是,光有这种气节,就能挽救华夏的坠落吗?诸如文天祥,就算是青史留名,可身后的大宋,竟然十万人无奈投海,崖山之后无中华!
第316页 刘隆不知道,究竟这种所谓气节,能对无情的歷史有几分好处! 天气很热,里面的气氛也叫人感到压抑,萧金哇哇叫:“你们文人说你们酸腐,还真是不错,都啥时候了,还纷纷杂杂的议论这个无聊的问题,正事儿放到一旁不管!” 有很多时候,简单的也就是最直接的东西,萧金一语惊醒梦中人,皆道:“某等却是荒谬,竟然离题太远了,还是萧将军清醒。” 人家客气他难受,萧金见大家都捧他,竟也像个大姑娘,扭扭捏捏的不好意思:“咱一个粗人,可不知道大道理;就知道,如今是关键时刻,大家都听大郎的,齐心合力把这件事做好才是真的。” 众人受他感染,一时间情绪大振,都对着刘隆说道:“子玉你就下令吧!无论如何,大家都听你的!” 刘隆心里暗自满意,今儿诸多行事,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文人做事,条条框框诸多,为了不叫这些东西来牵绕自己的大计,才有了适才的一番儿言语,不想,却是萧金一番儿直来直去的话儿,达到了最后的目的。 有时候,想得太多,也未必是好事。 “大家既然达成了一致,下面,我就把今后大家要做的事,大体交代一下,之所以说大体,则是具体事情具体分析,谁也不是圣贤,怎能知道今后每一刻,要发生什么大事?关键的就是,把最关键的目标和目的把握住,其它的,就靠诸位临时发挥了!刘隆相信大家,都是一时俊杰,都有着不可限量的前途,今后,就是把你们的潜力,最大化的发挥的时候,让某等为了那个心中的期待,一起努力吧。” 刘隆说完,心里有些儿汗汗,不知什么时候,自己也变成滔滔不绝官场油条了。 李刺史还是担心:“子玉,你才到平州,还没交接通判的事情,这就贸然离去,是否不好对皇帝交代?” 大家都望着刘隆,这也是大家共有的疑问。 “不错,是有些的草率,却也不干大雅,你们知道,我刘隆之所以得到通判这个职务,皇帝的目的,就是要我接手皇后一案,我去中京,就是为了此事,就是被人家告到皇帝那里,他也是会装迷煳,不予理会的,嘿嘿!其实,我来此之前,在南京,那个田继业就很委婉的把皇帝的目的和想法告诉我了,要是一直留在平州,才会叫皇帝失望。” “那可要小心,此去中京,前途莫测,兇险无穷啊!” 恆德小心的劝告,又说道:“要不,也罢学生们的尖子,组成一个团队,暗中随你而去,他们都是半大孩子,可心智和成熟,却不输成人,去中京,应该成为一个潜在的助力!” 这个提议不错! 大家都纷纷点头,经过半年的特殊教育和培训,这帮孩子也真的不简单了,尤其是以大牛为首的一些大些儿的孩子,已经能够担当大任了。 刘隆苦于没有心腹,可在南国,吃了相当多的苦头,如今,咱也有自己的亲信体系了! “不错!明日我就到南屿,精选出一批孩子,叫他们咱中潜入中京,等待我的命令行事!还有,萧金你也把你的手下选出五十个伶俐有用的,也暗中潜入中京,” 等着诸事交代完了,刘隆才对李刺史和恆德说道:“这里是咱们的大后方,是咱们的根基,这里一定守好了,一定不要出事,就全部交给你们二位了。” 恆德和李刺史重重的点头,他们知道,刘隆这一去,就将是翻天蹈海,虽然不知道结局如何,但是,人生能有几回搏!有这样一个机会,已经叫他们急不可耐了。 第二百四十七章:左右为难 把手下都送出家门,刘隆就像吸了大烟,劲头过去之后;全身乏力,一点也提不起精神,而脑袋里嗡嗡嗡的叫唤,就如一个幻灯片,来回放着很多莫名的场面。 这是咋的了? “青竹!快到外面井里,叫下人提一桶冷水。” 青竹应了一声,连忙出去安排了;小一会儿,有紧张兮兮的进来,望着刘隆的样子,把小手在他头上探着,嘴里呜咽:“郎君哪里不舒服?刚一回来就忙里忙外的,一定是累着了;要不,奴家叫下人出去请个大夫来给郎君看看?” 刘隆摇摇头,说道:“就是一时乏力,心里嘘嘘的,好像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没事儿,歇一会儿就好了,好青竹,就给郎君按按头,放松一下。” “嗯!”青竹用鼻子轻轻地应着,把刘隆的脑袋抬起来,放一个枕头在底下,就在他脑袋上按摩起来。 “郎君,你说,人累了咋的脑袋不舒服,想事情可都是用心啊!奇怪了!” 思东想西,干心脏什么干系,它不过在那里砰砰砰的给身体供血罢了;可古人就认为用心想事儿,可也不好解释。 刘隆摸着青竹乖巧的屁股,笑着:“丫头你要是想多了,是心累还是脑袋累?” 被刘隆弄的身子发痒,青竹脸儿红红,微微的喘着香气,吐气如兰的呢喃:“奴家不清楚,就知道郎君的手很累,嘻嘻,弄的人家难受百怪的,你又身子不舒服。” 刘隆怪笑坏坏的把青竹的手儿送到自己的那里:“咋样?郎君身子不舒服,可它这小傢伙却是兴奋地很,要不,就用你的小嘴儿,给它安慰一下。”
第317页 青竹脸儿更红了,竟然无力的瘫在刘隆身上,嘴里吱吱呜呜:“大白天的,一会儿姐姐们没准儿就进来看你了,叫人家看见,都不好意思!” “老夫老妻的,有啥子不好意思的,她们进来正好,为父正好一震夫纲,把她们都扒光,白日宣那个,其乐无穷!” “啥子其乐无穷啊?妹子也算一个,郎君可不能偏心!” 呵,这绿竹竟然踩着话儿就进来了,看着二人的暖昧姿态,竟然叫起屈来: “原来竟然背着奴家偷荤,不行,奴家可憋了三天了,还是叫咱先来过过瘾!” 这傢伙,整儿一个开放女,竟然还不客气的,退下衣服就趴在刘隆的身上,自己鼓动了,眼睛望着青竹,还在客气:“妹子就几下,马上就还给你。” “啪叽!”刘隆在她肥厚的屁股上恨恨的来了一下,笑骂:“把你老公当做啥了,叫你们换来换去的!来,青竹,咱不管她,过来和郎君亲亲。” 其实,青竹也是受不了了,只不过平时乖巧乖巧惯了,就勉强忍着,不想郎君轻轻一唤,竟然把她的魂儿带飞了,然后身子也在飞,身边彩霞流动,而她就像一弯儿灵动的月色,悄悄地融进太阳的光辉之中,刘隆就是他的太阳! 当她的饥渴被郎君的饥渴充满膨胀,竟然忘情的唿号起来,一点也不差绿竹的兇勐,嘴里断断续续的呢喃: “郎君,我的郎啊,就把孩子给奴家一个吧!” 刘隆也不知道这一次是否能叫她中奖,却也勐烈地把青竹的希望,浑身颤抖着给了她,然后就是阵阵心跳的声音,震盪着自己的灵魂。 还真奇怪,这一折腾,竟然把身子的乏力弄没了,半个时辰后,就精神焕发的出了门,去了红云梦。 明儿就要走了,虞姬的势力一定要争取一下;如今,虞姬.红花盗都在代州,这里只有扈三娘能说上话了。 就不知道,对于自己的事情,她们究竟採取怎样的态度啊。 进了红云梦的大门,守门的俩傢伙竟然很乖乖的看着刘隆,奇怪莫名的,咱来这里难道犯忌,大辽可没有官员不许进欢场的规矩。 “咋的?难道本官脸上长花了,竟然这样望着咱?” 一个傢伙神秘的把嘴巴送到刘隆的耳边,顿时一股子酸臭的气味传来。 刘隆反感的把他推开:“有话就说,何必这般神神秘秘的!” 那傢伙脸儿讪讪,才说道:“二爷来了,好像在里面和樱桃吵架,您进去,可要小心点。” 这俩傢伙,肯定知道自己和那樱桃有一腿,二爷和樱桃吵架,恐怕也是听到了啥子风声,要知道,这樱桃耐不住寂寞,可把州府官员轮着个的弄个遍,刘隆不过是其中一个罢了。 来到二楼,果然听见二爷在喊叫: “臭婊子,趁着爷爷不在,你就撒野!不怕把你的小骚货弄烂了?咱怎也是南京有身份的,难道跟着爷爷,会屈了你!” 樱桃也不客气:“奴家就这样子不明不白的跟着你,半年多了,那一次不是奴家贴补你,从来就没见你给奴家花过几个大钱!一个月能来我这里有一两天就是多的,来了就要钱,难道老娘欠你的不成?你要知道,奴家说不好听的就是个婊子,就是靠着身子吃饭的,难道奴家的钱财,是大风颳来的不成?” 二爷气势立马蔫了,小声说道:“我的姑奶奶呀,爷爷我不过是问了你一句,就换来你这番儿胡闹平,最近咱萧家事多,用钱的地儿太多,等过一段儿缓过来,爷爷给你金山银山都成。” 樱桃气极大叫:“这句话听你说了千遍了,那一次真的兑现了!是不是等着奴家人老珠黄了,才能放过人家!有能儿你就每天把奴家的用度送来,奴家保证不找一此野食!” 二爷无语,被人家捏住了软肋,无可奈何:“那二爷爷就去找大郎儿问问,他可从南京弄来不少财物,算是和他借的,咋的也把你的用度备足。” 刘隆咱叫乖乖,竟然惦记上自己的东西了! 这可不行,就是山村孩子们的用度,就是一个天文数字,那里还有闲钱为你养女人,关键的是,这个女人就是夜夜换新郎的贱货,那养的住吗? 闪! 这关节被逼急无奈的二爷逮住,就没个好! 刚转过身,就见那扈三娘就倚在门口,满脸怪笑的望着自己。 “咋样?想来偷腥,不想人家正主在,没戏了吧?要是不嫌弃,姐姐给你放松一下。” 得,有来个见到男人走不动路的,身子刚刚在家里被小姐俩弄干净了,可没有余粮给你;可是,来这里就是找人家说话,也不能把人家轰走啊。 这事闹的,掉进女人堆里了,左右为难。 第二百四十八章:迷惑 无奈,还得陪着笑,拥着扈三娘进了她的房间。 “兄弟可不是来看她樱桃的,而是特意来拜访姐姐的。” 刘隆说的是大实话,可听在扈三娘耳朵里,却是另一番儿味道:“呦!兄弟可真是嘴巴甜,都把姐姐弄晕了!还是兄弟是风流老客,就知道姐姐虽然年纪比樱桃大几天,可身子上的功夫,那绝对是一等一的,这一点,樱桃她还嫩呀!”
第318页 扈三娘嘴里胡乱说着,身子已经瘫软在刘隆怀里,手儿更是专业,准确到位的一把将刘隆的命脉攥在手里。 “兄弟的宝贝,姐姐吃过一次,就忘不了了,睡觉拿着角先生,嘴里叫着的可都是兄弟你呀。” 进了她的房间,就被扈三娘牵着命脉倒在床上,那骚货,竟然准备脱衣服了。 “慢着,兄弟今天来,可有正经事和姐姐说。” “对姐姐来说,没有什么事,比这个正经了!你要不把姐姐餵足了,就...呜呜呜!” 这丫的,竟然吞吐的拿东西还想说话,自然吱吱呜呜。 刘隆心里反感,身子就不听扈三娘摆楞,弄了好一会儿,竟然没有反应,扈三娘喘着气抬问:“是不是你家里的婆娘,把你吸干了,真她娘的晦气,也不知道给老娘留点!” 刘隆怪笑,摆楞着她的胸前,道“和兄弟说几句话儿,就好了。” 扈三娘老大不愿意的拥在刘隆怀里,没好气的问:“啥话啊,这般正经的。” 刘隆想了想,才问:“姐姐给虞姬他哥俩,有多少年了?” 这不过是投石问路,事情得一步步来。 “多久?” 扈三娘一脸的回忆:“好像自打自己懂事儿,就被他家的前辈训练,到了十一岁,就被送到那地方,也就在那一年,就被一个恩客梳拢,欢场起起伏伏,到今日,姐姐三十三,依然是河里浮萍,无依无靠。” 说着,几缕氤氲雾气,在她的眼圈瀰漫,声音也透着沙哑。 欢场浮华,美色和青春就是全部本钱,一旦流华不再,或是委身商贾或人家的小妾玩偶,就是被时光抛却,慢慢的萎缩消失。 “姐姐也曾经风光一时,难道就没有遇到真心对你好的,还是趁着还年轻,风韵犹在,找一个贴心的从良嫁了吧!也省着老了,自己孤苦丁玲的。” 扈三娘竟然趴在刘隆的怀里,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断断续续的说道:“当年也不是没有机会,可是,那狠心的哥俩,为了自己所谓的大事,竟然暗中把人家杀了!弄的姐姐再也不敢找这样的人,唯恐坑了人家。” 原来如此,这哥俩的背后,竟然还有这种龌龊事儿。 “兄弟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想不想知道?” 废话!还不快说? 可扈三娘扭扭捏捏的却是不想说了。 “好姐姐,快说吧,算是兄弟求你了。” “姐姐这里痒痒,帮姐姐舔舔。” 扈三娘一把将大手弄道她的妙处,娇声呢喃。 这丫的,刚才还呜呜咽咽的,这一转眼就又发骚了!真是个怪物。 没办法,为了知道自己急需的秘密,忍了吧。 三十如狼,这丫的那里水儿真多,舔着哔哔叭叭响声不断,弄得自己也剑拔弩张。 而扈三娘则是握着它兴奋地嚎叫,自家就把它一口吞了下去。 二人又折腾半个时辰,才算把扈三娘弄的心满意足,穿着气说道: “当初,你刚来州府,就被人家偷了萧家送给你的礼物,又被抓进大牢?你一个山村猎户,如何被人家这么快盯上,难道就不觉得奇怪?” 是奇怪?自己一向以为自己点子太背,霉运滔天;可今儿才知道,这里面竟然另有缘由? “你竟然在来州府的路上,碰巧救了萧家老夫人,叫萧家欠了你老大的恩情,所以,那正巧在州府的虞姬,可就上了心;因为,她正想在南京运作大事,能被她利用的,当然就利用。” 刘隆大奇:“咱那时刚出山村,遭遇萧家也是碰巧,如何就被虞姬注意了?” 扈三娘手儿在刘隆宽健的胸前摸索,嘴里冷笑: “你太小看人家虞姬了,哪一个高门大户里面,没有她的细作!碰巧,那个萧老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就是如此!” 哦!刘隆眼前闪过渐渐模煳的圆圆的秀脸,那双意味深长的眼睛,嘴里惊唿:是她! 那丫头深得老夫人信任,家里的大小事儿,几乎没有背着她的,呀!这么说,萧家对她虞姬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天!今天的色相牺牲的可真值得,要不然,这样一颗定时炸弹,随时会毁了自己所有的努力的。 原来,这哥俩竟然如此阴险狡诈! 说实在的,如今尽管和红花盗哥俩分道扬镳了,可对他们的为人印象,还是不错的。 “你呀,就是被虞姬那丫头表面的纯贞大气矇骗了,那丫头整儿就是一个千年狐狸,阴着呢。你还以为,当时她好像对你有意,甚至还要委身下嫁你,做梦吧!你不知道,她对每一个对她有用的男人,都会如此的。姐姐今天就豁出去了,就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你听了可要烂在肚子里,不然就有生命危险。其实,那个虞姬早就不是姑娘了,三年前,就跟了一个男人,有了一个女儿!嘻嘻,想知道这个男人是谁吗?” 刘隆真的震惊了,一直以为,只是因为自己和她道不同,才被虞姬最后抛却的,不想真正的内幕,竟然如此不留情面! 那个人是会?竟然叫这心气奇高的虞姬委身,还给他生了个女儿? “那个人就是田继业,如今可是耶律洪基身边的红人,可比你强呀。”
第319页 竟会是田...继...业! 如此说来,运作自己去南国等等,都是这个虞姬在后面鼓捣的! 刘隆有点儿晕,真的发晕了! 这个虞姬,究竟还有多少神奇,没叫自己知道! 而自己,在人家眼里,不过是被人家随便利用又随便抛却的玩偶! 可是!这个扈三娘可是虞姬家里世代培养的手下,竟然从她的嘴里,知道这些儿东西,又有几分可信? 作为虞姬在北国如今算是一个重要的人物,竟然把主子的秘密,就这样子泄露出来,怎么看,都是难以相信的。 这个扈三娘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二百四十九章:临行纷乱心 刘隆一肚子疑问,可也没办法追问人家底细,只有旁敲侧击的问道: “如今已经在代州借着潘虹成立了大周国,也算开创了不小的局面,今后,实现她收回幽燕十六州,完成祖宗的遗愿,也是大有所期啊,姐姐也算跟着她有了盼望,就不知姐姐如何想的。” “嘿嘿!大周国,不过是瞎胡闹吧,一旦南国缓过气来,还不是轻而易举的把她们给灭了!就是南国不动手,北国也不会看着她在哪里折腾的。哼!奴家辛辛苦苦的为她们拼搏了半生,可不想陪着她们一起被人家砍头!大郎儿,姐姐也没大主意,就是看着你又出息,就想着跟着你混了,就不知道,姐姐老模哈刺眼的,唯恐兄弟看不上奴家。” 刘隆试探人家,不想人家也同时在试探着自己。 “兄弟不过一个州府通判,和人家虞姬的场面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就怕养不住姐姐这样的人物。” 扈三娘嘻嘻:“姐姐也胃口不大,就是把上下两个口儿餵饱了,就啥也不想了;咱也没有亲友,孤身一人的,也不会给兄弟带来多大的麻烦!” 没麻烦?麻烦大了! 你这傢伙,整一个花痴性狼,咱家里女人一大堆,如何能够把你餵饱?还不整日的找野食,给咱的脑袋弄的绿油油的。 那个二爷就是一个先例! 叫道刘隆不上道,扈三娘可有点急了,恨声说到:”别看奴家岁数大些儿,可是比你家里的多个女人加一起,对你还有用?大郎你应该快动身去中京吧,要想把那里的事情弄好,没有姐姐帮忙,兄弟你此行还真的不好办啊!” 奶奶的,都他娘的能掐会算了,怎的自己要去中京,这骚货都知道? “姐姐厉害,竟能安排兄弟的去留!” 无论真心与否,这声赞嘆还是由衷的。 扈三娘噗呲一笑,用她那胖乎乎的手儿刮着刘隆的鼻子,说道: “姐姐就是孙猴子,能钻到你的肚子里面,探知你的一切,信不信?” 信个屁! 刘隆暗骂,咱的小刘隆刚刚钻进你的身子才是真的。 “就不逗你了。” 扈三娘说着,就光着刷白的屁股,颤悠悠的就跑到一个柜子里面,拿出两封信,交给刘隆:“你看看就知到了。这可是秘密,如今姐姐把一切都给你了,今后,就看兄弟你的了。” 信是虞姬和田继业二人一人一份,都是吩咐扈三娘按照他们的判断和指示办理这里和中京诸事的命令。这就不奇怪了,那田继业对刘隆的目的和手段最了解,知道刘隆的动向也就不稀奇了。 信里,要扈三娘尽力配合刘隆的一切行动,目的就是把中京和大辽国的形势,弄得尽量混乱,代州好趁机行事。 特别叫来了感觉刺眼的是,里面甚至命令扈三娘,必要的时候,要把自己掌控起来,一定叫来了按照他们的指令行事。 好傢伙!还是想叫咱作玩偶,真拿咱不当干粮啊! 这扈三娘能够把这东西交给自己,看来和她的上面真实有变故,最少,这扈三娘已经不是真心为原来的主子卖命了。 但是否如她所说,就此彻底投向自己,也不敢决定。 不过,此去中京很是仓促,能够暂时借用她们的力量,也算是不错的选择,至于双方谁能看着谁,就看谁有造化了。 “我明天就准备动身,姐姐要是没安排好,就请迅速安排一下子,我想,你一定会和我一起动身吧。” 扈三娘噗呲一笑,竟然还很叫刘隆惊艷,这丫的,十几二十年前,也是一个尤物啊。 “就等着你这句话呢,姐姐早就安排好了,你要是不来,姐姐就暗中随着你而去,但是,心儿可就不知道向着谁了。” 还奶奶的要挟咱家! 可是,如今人家是宝贝嘎达,还真没辙! 虽然有些累,可也没有白跑一趟,最少,去中京,有了这股力量的运作,暂时没有太多的忧心来了。 傍晚,刘隆踏着夕阳,就回到了自己临时的家。 因为诸人都已经知道,刘隆明天又要远行了,尽管心里很不愿意,可谁也不想把丝毫的不满留在脸上。 甚至,还特意准备了一桌子海鲜为主的晚宴,也是知道刘隆喜欢这东西的缘故。 进了门,就闻到扑鼻的海鲜特有的味道,刘隆曲了着鼻子,嘴里呻吟:“好鲜!好久没有吃到这般齐全的海鲜了,娘子们真体贴郎君啊。” 月华和琼花怨怪的望了一眼刘隆,又恐刘隆不高兴,马上强颜欢笑的说道:
第320页 “今儿就可劲吃,省的忘了家里还有人等着你了。” 绿竹嘴巴快:“嘻嘻,姐姐们可对你有意见了,好不容易回来了,还影子都不见,不想一转身又要走了,你叫那个能够心安。” 这话儿说着轻松,可听着就里外难受。 是啊,一走就是半年,回来没几天,就又要走了,而这几天,又为了中京的事大费周折,可是把家里冷落了。 刘隆一手一个搂着月华和琼花,嘴里竟然有些儿呜咽: “都是郎君不好,叫你等受委屈了,更这件事办完了,郎君就哪里也不去了,每日的都留在家里,陪着娘子们种小人玩,不知行不行啊!” 月华和琼花都羞涩的笑了:“烦人!就知道逗人家,说这话儿叫人家听见,多难为情。” 刘隆哈哈笑,一人就亲了一口:“自己家里,又哪里有外人?” 话音未落地,就听见师尊熟悉的哼哼之声,就从外地传了进来。 “师尊来了?” 刘隆放开月华和琼花,连忙跑出去迎接师尊,就听见李刺史有味道的笑:“嘻嘻,一家人团聚,如何少得了你的师尊,这不,老哥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把你师尊从大牢里暂时弄出来一天,就是为了你们好好聚聚。怎样?如何谢我老哥。” “当然要谢!” 刘隆紧着道谢,都有些儿语无伦次了。 师尊能出来,刘隆可没有这个能力,就是李刺史也是担着老大的干系的。 有李刺史照料,师尊在大牢也没受罪,脸色还不错,望着大家挨着个的点头,竟然说句明明奇妙的话儿。 “子涵和莲花在,这一家子才算齐全啊,子玉,你回到南屿,可要带我好好看望一下子子涵,这丫头心重,家里出了诸多事情,这一向,她可委屈了。” 刘隆惶恐,这是师尊点醒自己,子涵才是你的正房,其它的,你可要摆正位子啊。 好傢伙!本来就没摆楞明白呢,您老这一掺乎,恐怕更要乱了。 第二百五十章:不是秘密的秘密! 家里的晚宴并没有延续多久,因为都知道明日刘隆要远行,就多很默契的找个藉口离开了。 客人走了,家里几个女人可是媚眼对秀眼,都犯了愁;郎君就要走了,谁不想在今晚陪陪郎君;可是,谁又有这个脸先站出来,提出这个要求。 青竹点着头,蚊子般嗡嗡:“就琼花姐姐陪郎君吧,你可是大姐。 再说,奴家和绿竹白天都......。” 这话题太羞人,青竹都没勇气,把下面的说出口。 还是绿竹大咧,嘻嘻笑着:“就是,就是,今晚就琼花姐姐陪郎君,怎说,从南京一路来此,咱们还有机会和郎君聚聚,可姐姐和郎君一分手就是半年,所以......。” 琼花是大姐,就觉得应该带才,就红着脸说道:“奴家...奴家今天身子不适;要不,还是月华妹子陪郎君吧。” 月华如何能出这个头,这不是叫人家背后怨怪吗? “奴家在南国,和郎君相聚多日,今日无论无何都不该抢这个先。” 刘隆看着有趣,挨着个的看着,哈哈大笑:“难道郎君就是个货物,叫你们让来让去的?今天谁也别跑,就他娘的来一个大被同眠,谁不同意,就不是我的女人!” 刘隆这话儿也有些儿狠,就是叫她们没办法反击。 几个女人红着脸,都偷偷的互相瞧着,都在观察着其她人的反应,要知道,这件事太羞人,虽然可以跟着大流应从郎君,可是,要是从自己的嘴里说出这话儿,才是千难万难。 最大方的绿竹,左右看着几位姐姐,嗤嗤笑:“都那这架势装深沉,不就是一起陪着郎君吗?这在萧家太正常了,那位二爷就竟然如此;结果,第二天,就眼儿黑黑的,弓着腰除了房间,几天都没精打采的;嘻嘻,我说郎君,不怕明儿爬不起来,误了行程?” 刘隆看着几位偷偷瞧着他的女人,知道有戏了,不由大喜:“无妨,反正也是坐车出发,不行,就他娘的在车上补觉休息就是!哈哈,娘子们,来吧!” 有了几分酒意,又由于对她们的愧疚,刘隆振作精神,准备今晚拼命了;不过拼命的是他,人家小刘隆可是享受不尽了。 夫妻间的暖昧事儿,自然没必要拿出来,叫别人看戏,咱就不叫你耳朵发痒心嫉妒了。 鸡叫两遍,刘隆果然是眼儿黑黑的爬起来了,迷迷煳煳的和几位女人道了别,就晕晕忽忽的上了接他的车子,在启明星依然闪烁的间儿,就出了还在沉睡的州府。 送他出城的李刺史说道:“这两天,那个总捕头袁野一直没有出现的踪迹,子玉可要小心了。” 朦朦胧胧的刘隆点着头就应承着:“知道了,谢谢老哥,告辞了;这里的一切,就託付给你了。” 然后,就爬上车子,躺在上面的软榻上,唿哈的大睡起来。 就是那扈三娘紧着叫他,都没有醒来。 气的那扈三娘咬着牙干瞪眼,无可奈何。 大概午时中刻,车子进了石门寨;望着陌生有熟悉的镇子,虽然前后就有半年的光景,可是却又沧桑之感。 离开这里时,还是一个没有任何负担的懵然猎户,而现在,却是肩负着千百人的生死,几乎在生死间徘徊的境界,叫他仿佛就在梦中。
第321页 小店还是那个小店,不过在前厅大点客人的,就换成了才十一岁的灵儿;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母亲进了大牢,她不得不承担了母亲的责任。 “官人来了,快找个有风的地方坐下,您们有几位,吃点什么?本店虽然小,可也有些儿...,呀,哎呦,爷爷!奶奶!爹爹回来了。爹爹,您......。” 望着好像一下子长大不小的灵儿,刘隆开着玩笑:“咋的?才半年,就不认识爹爹了。” 灵儿懂事儿早,心里对后爹可是又感谢,又别扭,总是放不开自己,可比原来叫叔叔来的别口。 “爹爹,爹爹!你可回来了,半年了,都数不清你欠狗剩都少段儿故事了,这一回儿可得补上。” 刘隆把狗剩抱在怀里,苦笑:“爹爹这一次儿可太忙,马上就得走,还得把故事攒下去,等着爹爹回来再不上了。” 狗剩撅着嘴,小声怨怪:“总是这样说,可是,每一次儿都说下一次儿补上,都不知道欠了狗剩多少了。” 刘隆也不知道有多少,只有拍着他的小屁股发誓:“放心,下一次说什么也不会失信了。” 这会儿,正午时,汤馆里的客人很多,都光着膀子大吃二喝;七成以上都是本镇子或者附近四村的,见到进来的是刘隆,虽然认识的不多,但是耳闻其人久矣。 “大郎儿回来了,一走怕是大半年了吧?嗨嗨!您.....。” “瞎嚷嚷啥?人家可是七品的通判大人!这般没规矩,不怕刘大人责怪哦。” 刘隆不管认识不认识,都一一揖手客气的打着招唿。 “叫大郎儿正好,显得亲近,这里家里,可不是官府衙门,不用客气。” 本来大家还欢欢蹦蹦的,不想刘隆一客气,反而叫大家都不好意思了,讪讪笑着,竟然都拘谨着不知所谓。” 得!咱就躲开吧,别在这里打搅人家了,不然人家连饭都吃不好了。 “大家随便,继续继续,大郎儿我还有事儿,就先去了。” 说着,刘隆就带着扈三娘和几个随身的护卫,就进了后院;身后依稀还听见众人小声嘀咕:“跟着刘大人的那个女人真妖艷,叫人都不敢看她!是谁呀,难道是刘大人新娶的娘子?呵呵,大人就是大人,好像都有好几位娘子了。” “胡说什?都不过是小妾,正经的娘子可是冯秀才家里那个依然待嫁的女儿。” “你才是乡下老尴,咱可有最新消息,想不想听?想听就给爷爷倒杯酒。” “拿什么官司!再墨迹就停了你这个混吃混喝混蛋。” 这人是好吃懒做有名,平日游手好闲的就喜欢收集各种小道消息,按照前世的话儿,就是狗崽队一类的人物;但乡下人平时无事可做,还都喜欢听他胡扯,甚至叫他白吃白喝。 那傢伙神神秘秘的说道:“你们知道么,刘大人这是要去哪里?嘻嘻,要去中京,知道不!那可是大买卖,皇后的案子!” 刚刚迈出前厅的刘隆,听到这话儿,不由大吃一惊,胆战心惊! 天!自己去中京,也不过近两日的想法,今日才出了州府;可是,这消息,竟然在市井中流传!? 为甚?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第二百五十一章:故乡的云 刘隆略微定了定神,在怀里的狗剩耳边耳语几句,就放下他。 就见狗剩屁颠的又回到了前厅去找那个狗崽儿,而自己则是阴着脸儿,进了屋。 身后的扈三娘很是认真的说道:“不要那样看着奴家,奴家发誓,绝对不是我!” 消息这般快的泄露,肯定是刘隆身边相关的人出卖的;扈三娘位置尴尬,要想别人不往她身上想,才是怪事。 按说,虞姬一伙,就此次中京之行的大目的,应该是大半儿相近的,尤其是开始,更是不可能把自己陷于如此境界,又是谁? 远了说,代州的虞姬哥俩,南京的田守信还有韩家,都有这个可能;近了说,自己身边的手下和女人,也都有这个嫌疑。 会是谁? 就在这时,狗神蹦蹦跳跳的就带着那人进了屋;撒娇的扑进刘隆的怀里,炫耀的说道:“姐姐总说狗剩是个白吃饱,啥事儿也做不得,今天,狗剩就为爹爹做了事!” 刘隆亲慰的拍了拍他的小脑袋,笑着说道:“爹爹还有事,儿子你就出去帮你姐姐做事,爹爹承认,咱的狗剩长大了,能过帮着家里出力了。” 小孩子都喜欢逞强,听见爹爹如此说话,就欢欢喜喜的跑到前厅,找他姐姐灵儿墨迹去也。 那狗崽儿看见刘隆和他的护卫,都阴森森的望着他,知道自己犯了忌,惹恼了人家刘大人。 这傢伙也算灵醒,就噗通一声亏在地上,左右开弓的扇起自己的耳光来了。 “小的该死,小的混蛋!不过是想混顿饭吃,竟然泄露了大人的行踪,小的该死啊!大人您大人有大量,看在都是家乡同源的份上,就要过小的这一回吧。” 这混蛋,也知道泄露人家的行踪,不是好勾当!要是刘隆来狠的,就是把他按个罪名弄死,都是很正常的。 刘隆压住性情,尽量温和的问:“看在家乡父老的面子上,咱也不想对你如何,不过,你可要老实交代,究竟是从哪里得到这个消息的?”
第322页 那人额头满是鲜血,流在满是惊慌的脸色,很是怪异。 “是州府的小灵通告诉我的,还说这个消息很值钱,还讹去小的家传宝贝,才换来的。” 州府的小灵通,一个市井有名的混混,可是他又如何知道自己的秘密? 刘隆想了想,突然一拍桌子,恨声说道:“你小子看来不给你厉害的,就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是吗?还不从实招来,不然大刑伺候!那个所谓小灵通,又如何知道这消息的?” 那傢伙刚刚爬起来,这一句又把他吓得瘫倒在地,忽而一股子腥臭的味道传来,望塔身子底下一看,好傢伙,竟然被吓得大小便失禁了。 “大人啊!小的也不知道太多,就是因为他小灵通是平州这一带,咱这一行的老大,才多从他那里得到消息的,每一次还要给他分成所得;至于他的消息,听说是从南京的总老大那里得到的;这个总老大,小的也就是听说过,传言是个又聋又哑的一个道士,好像叫哑仙。再多的,就不知道了。” 原来,做这一行的,也有组织,好像前世的传销,一环套一环的从上到下的控制,靠着出卖消息讨生活。 看来资源共享,可不是前世超市一类的专利啊! 刘隆知道,凭他一个镇子里的小混混,也不可能知道太多内幕;可是,那个哑仙又是那路神仙? “那个谁啊?咱乡里乡亲的,就不想难为你,但是,你要带着我的护卫,去找找那个小灵通问话,这一点儿不算难为你吧?” 那人哭的心都有了,呜咽着:“不难为?今后小的连混吃混喝的买卖都没了,还会招到人家的报復,呜呜,大人,给小的一条生路吧!” 这种人想要叫他老实的种地物实,真是难为;想要随便任他就此遭难,镇子里传出去,又对自己不利,刘隆想了想,才对这傢伙说道:“这样吧,你就做我的线人,按照本官的吩咐,出去把这个消息广为传出去;不要怕你上面的人找你报復,一旦他们露面,本官立刻带人马把他们统统拿了!另外,等明日,本官叫南屿的恆德和你联繫,根据你的表现,给你一定的吃喝费用。” 这也是无奈之举,以毒攻毒,咱也编个消息传出去,叫市井无法判断哪一个是真的。 至于这个消息网络,刘隆还真是感兴趣,就等着他们露面,嘿嘿!就看那个哑仙是否上路了。 有了这件以外的事儿,本来准备在这里住一宿的,也就急急的赶往南屿了。 东去的消息被泄露,这一次出行,可要好好斟酌了。 到了南屿家中,也不过是日落时分,氤氲的晚霞羞红了山野,故乡的云宁静而飘逸,山鸟惊鸣,蝉儿欢唱,一切都是异样的喧闹中的平静,给人一种世外桃源之感。 尽管刘隆心事多多,来到这里,也是心情不由一震,忘情的高唿: “回家的感觉真好啊!寂寞的人想出去,烦心疲弱的心儿想回来,这本是相互矛盾呢的,刘隆知道,自己可没有权力回来享受这种安逸宁静。 进了家门,就见大黑二黑来公母狗都欢气的扑上来和自己亲人,而马棚子里的老马,则是噗噗的打着喷嚏,挣扎着想要挣脱缰绳,跑过来和主人也亲热一番儿,心里大肆埋怨: 这两黑狗就整日嗷嗷瞎叫唤的撒欢,如何比得了自己的任劳任怨?为何得到的待遇如此不同,严肃抗议!待会儿,一定和主人好好说道说道!” 还没等主人过来和自己打招唿,就见从屋里跑出了女主人莲花,还有一个明艷的不是女主人的主人急火火的跑向了刘隆。 老马怨怪的噗噗的嘆气,得!又咱没的事了,家里头最累的的是我,最伤心的人也是我啊!嗷嗷嗷! 那莲花,跑到刘隆对面泪眼涟涟的望着自己的男人,想一下子扑进郎君的怀里诉说着多日的恩怨,可是太多的生人,又叫她没有这个脸面,一时间神智呆呆,身子烂颤。 而她身边的恆德嫂,则是得意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大有意味的望着刘隆,像是在炫耀:看!奴家虽然不是你的名义上的女人,可就咱独一个有了你的骨肉。嘻嘻,难道你不想着来到女家的身上,摸摸你自己的孩子。 想着,就不由身子发软,神智也同样痴迷起来。 ————————------- 这两天周末,赶上有时间,就多更几章。如今看书的可是羊羊鬼的忠实老友了,多谢了!就是收藏整日的往下掉,嗨! 第二百五十二章:莫名其妙的书信 刘隆看着恆德嫂很是感觉怪异,就问道: “嫂子难道肚子不舒服?请大夫看了吗?” 不想这般做作,竟然叫情郎误会,恆德嫂颇为懊恼;把小嘴儿一撅,媚眼儿一瞪,重重的哼了一声,脸儿却是更红了,艷甚氤氲的朝霞。 莲花噗呲一笑,用她的小手点咕着刘隆的鼻子,嘴里怨怪: “一个大老爷们,直着盯着人家元德嫂的肚子作甚?凭的色鬼一个,小心恆德大哥知道了,找你拼命!” 刘隆和悄悄瞧他的恆德嫂对望了一下子,心里暗道:恆德就是咱们的马泊六,色媒人,只会故意装作不知。 就听莲花儿不无怨怪的说道:“这是人家嫂子又有了身孕,真是十年不开花,到了这南屿,竟然大喜来临,直说这里的风水好;可是,奴家咋的就不知道啊?”
第323页 显然,她和刘隆在一起的机会更多,可是她的小肚子依然如故,有些儿急了。 恆德嫂呵呵笑着:“这不,大郎儿未来了,你们小两口就多多夜里加班,争取早种上一个。” 莲花期待着望着自己,眼儿都流出水来,嘴里嘟囔:“也好啊,等着孩子们出生了,同性就结为姐妹兄弟,异性就结为亲家!两家子变成一家子,多好!” 刘隆脸儿怪怪,恆德嫂羞意大浓,皆想: 同性自然是姐妹兄弟,可异性却是不能结为夫妻,千万不能的! 一时间,三人都各有心思,气氛很是暖昧尴尬。 可也没多长时间,就被门外的喧闹打破了这种气氛。 就见恆德,萧金,还有大牛二牛,强子还有韩大哥都闻讯赶来看望刘隆了。 多是半年不见了,大家见面自然很亲切;问寒问暖的寒暄了半天,就听韩大哥大声喊着:“大郎儿回来了,大家一定是要好好庆贺一下子的,这里可容不下这多人,依老哥的意思,就到学堂的教工食堂如何?再说,孩子们听说大郎儿回来了,都嚷嚷着过来的,千来人乌嚷嚷的如何叫他们过来。” 恆德点头,说道:“贊!子玉,依我看就到那里正好,大家啊都去!” 原来他望见莲花还有自己的娘子的脸色立马有些儿失望的神采,就把她们也带上了;这年代,家里的可没有和男人们一起上桌吃喝的道理,这也是看在刘隆的面子,也有被刘隆潜移默化的影响罢了。 二女立刻大喜,恆德嫂微笑着说道:“也好,奴家就和莲花妹子在厨房帮着准备饭食就是。” 众人就说着话儿向着学堂走去,经过半年的修建,就是山道都已经很规整了,平坦的石路,两侧是顺着山势的梯田,有粮有菜有各类果树;正盛夏,李子.梨儿.苹果的幽香随风传来,远望栗子核桃大早儿正珠胎暗结,风动叶哗哗,伴着蝉儿欢唱,鸟儿醉舞,一切都是异样的安逸宁静。 “校长好!校长辛苦了!” 来到学堂草场,就见到千来人的学生方队,正严阵以待的等着刘隆接见。 叫校长,可是刘隆的心得,听着就有领袖的感觉。 “同学们好!同学们才辛苦!希望你们更加努力,早已成为有用的人才!” 当然所要的是对自己的大计有用! 刘隆有简单的讲了几句,就叫学生们散开了。 这学生中间,可有不少是韩家选派的子弟,如今韩家和刘隆关系微妙,自然要有遮掩。 伙食很简单又丰富,每个桌子上摆着的竟然是铜火锅,正从烟道唿唿的冒着火星烟气。 盛夏吃火锅,可也来自刘隆的建议,不想众人狐疑的试了几次后,竟然都被它征服了。就是很矜持的恆德,都习惯了光着膀子.蹲在凳子上吃火锅的架势。 除了山里猎来的黄羊,甚至獾子.野狍子.野猪肉都被切成薄薄的肉片,还有河里弄来的鲜鱼,再有就是各色时令菜蔬了。 刘隆也把官府脱了,光着膀子.蹲在凳子上,边吃边喝边和大家议论着学堂的大小事务。 酒来杯往之际,甚至有前世和朋友夏天聚会的感觉;一晃间,来到这年代就快两年了;甚至平时都很少想起前世的片段,看来,自己已经基本上融入了这个年代。 厨房内,众女人忙完了外面男人们的伙食,也围坐在大桌子旁,叽喳喳喳的对着火锅较劲! 她们呢可没有男人们的权力和胆量,光着膀子,露着......!开玩笑,打死她们也不敢。就是最为放开的扈三娘都不敢做此想。 可是,莲花包括恆德嫂,都对这个妖艷的女人很反感,潜在的敌意明显的流落在言谈笑语当中。 “呵呵,奴家叫扈三娘,是刘大人的大姐,当然也是你们的大姐!” 扈三娘这话儿可味道多多,甚至叫莲花包括恆德嫂都有一种感觉,她扈三娘就是刘隆女人中的老大原配正房! 要是啥子虞姬还有韩家的语嫣或者冯秀才的女儿子涵,她们还能接受,可这个一看就不是正经女人的傢伙,要做大家的老大,可老大不愿意。 所以,这顿饭,几个人吃的都是没了味道,光顾着相互探底儿,勾心斗角了。 那扈三娘欢场歷练多年,无论嘴皮子还有察言观色的功夫,就是很有心计的恆德嫂都白给,莲花大咧咧的就更别提了。 二女非但没从她嘴里掏出任何自己想知道的东西,反而叫扈三娘看破了恆德嫂的心思,心里暗道:这恆德可是刘隆的最重要的助手,而他的女人却对刘隆好像感情很深,没准儿,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是人家刘隆的!嘿嘿,那恆德知道不知道?真的有趣啊,越是道貌岸然的傢伙,却是一肚子的男盗女娼。等有机会,得好好敲打一下子那鬼头,省着每日的看咱左右不顺眼。 外面的刘隆和恆德,自然不知道厨房里面的龌龊,他们的酒宴已经渐入高潮。 “来,大郎儿兄弟,咱哥俩就是有缘;当初在平州路上,哥哥还有眼无珠的用鞭子抽打兄弟,嘿嘿,兄弟末记恨,哥哥这就...就把这碗酒干了,给你再赔罪!” 这傢伙舌头都大了,也是对酒最没感觉的时候,一碗酒喝下去,竟然比白开水还要痛快利落! 响起前事种种,刘隆也是满怀激盪,也是兴致大起,也端起酒碗,一扬脖子,也干了。
第324页 “痛快!真他娘的痛快!再来。” 萧金还在大叫,就见外面放哨站岗的护卫,悄悄地来到刘隆身边,小声说道:“老大,你的州府的家人都到了,就在外面等候。” 耶呵!没有安排她们都到这里啊,她们怎的这么快就到了? 刘隆心里一惊,竟然八分酒意就顿时清醒几分,满肚子狐疑的来到外面。 果然,就见月华.绿竹还有青竹带着一众护卫下人,都在这里。 就听绿竹大咧咧笑着:”按照郎君你的吩咐,诸位姐姐都急急的赶来了,琼花姐姐没来是因为留在石门寨的家里了。” 刘隆更是奇怪了,满脸不解的问道:“我的吩咐?不记得有这样的吩咐啊?” 就见青竹把一封信递给刘隆,小声说道:“这不是郎君的亲笔信吗?奴家整日为郎君伺候笔墨,自然对郎君的笔迹很是熟悉。” 刘隆接过那封书信,打开一看。顿时神色恍惚,有如电击! 果然是一笔不错的瘦金体! 这年代,在北国甚至整个天下,会写这种书法的,咱刘隆可是独一份儿! 可是,咱刘隆可从来没有写过这封书信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 昨儿本来准备三更的,不想上午一个朋友的发婚电话,就被酒杯也弄得一天发晕了,抱歉,今儿加更。 第二百五十三章:未语泪先流 刘隆又来到阳光下,借着充足的光线,又仔细地看着这封书信。 细看之下,却是看出了问题,虽然九成九象自己的笔迹,可是又多了几分做作和纤细,笔力也嫌不足,更像一个女人的书法。 刘隆心里翻滚如浪,脸上勉强兀自给身边的人安慰的说道:“没问题,是咱写的,这几天太忙,竟然煳涂到如此,甚至自己写的信都不记得了,真是该死!” 绿竹得意的吱吱笑,而月华和青竹则是把脑袋埋到怀里,再也不敢把头儿抬起,因为她们知道,郎君说的累,一定指着昨晚的放肆的荒唐。 将家人都安排好了,刘隆则是把萧金.恆德还有大牛和强子都带到一个秘密的房间,开始了临行布局。 不想,刘隆第一句话儿却是:“那封信是假的,问题来了,那个假扮本人写这封书信的人,如此处心积虑,究竟为了什么?” 刘隆几乎可以肯定,这个人一定是自己身边的人,外地的人几乎没有这个机会,这年代的交通信息如此落后,这个消息要想这般快的来回,就是近在南京,也是不可能的。 看笔记,还是个女人写的,显然,这个人暗中模仿了自己很长时间,才有了这般神似! 月华不过粗通文墨,琼花和莲花更是大字不认识几个的大老粗,而绿竹大咧咧,也没有几分耐性和机会学得自己的笔迹。 一个人唿之欲出! 竟然是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青竹? 况且,就是她每天伺候着自己笔墨,又有着很深的文笔功力,她要想刻意模仿自己的笔迹,还真不是难事! 问题是,这样做,她究竟为了什么? 她和绿竹,都是萧家二爷送给自己的女人,难道?萧家也对自己有异样心思,竟然也放了卧底? 可是,用这样大的动作,就为了把自己的几个女人诓到这里,又为了什么? 想到平日青竹对自己的温柔体贴,几乎是自己最疼爱的女人;要知道,尽管对月华和莲花和琼花也是同样恩爱,可是内心深处,这几个都是寡妇之身,又是比自己大了几岁,很自然的,就把比自己小三岁的青竹,看做自己的知心知己。 至于子涵等人,因为还没有到那个地步,也谈不到这些儿。 竟然是这个女人为何如此处心积虑! 刘隆很伤心,更是不解,因为他想不通,青竹这样做的本意。 恆德也仔细的看着书信,肯定的说道:“不错,是一个很有耐心和功底的女人模仿的,这个人那个青竹无疑是最大的嫌疑,难道......?” 萧金大惊失色,急火火的说道:“这不可能,如今咱萧家和大郎儿兄弟就是一家人,更是萧家的指仗和未来,如何又派个卧底到兄弟的身边!再说,把这帮子女人弄道这里,又有什么必要?” 这也是众人皆为不解的疑问。 何况,刘隆根本没有怀疑萧家,不然也不可能把萧金也弄进来,一起商谈这个话题。 “要不,把那个青竹暗中弄来,好好的审讯这个女人,凭咱们的手段,难道还不能把她的嘴巴撬开!” 萧金恨恨的提议,因为他也是萧家的人,才更是对这个问题敏感。 刘隆和恆德摇头。 这样做,没有任何好处,反而打草惊蛇;对手这般做作,肯定还有接连的动作,不然,把一帮子刘隆的女人诓到一起,难道就是为了一家子的女人聚到一起热闹? 刘隆沉稳道对恆德说道:“这件事就靠哥哥你了,我和萧金带着大牛和强子,就要走了,对手肯定还有动作,你就暗中派人,严密的监视这个女人,一定不要放过任何的丝竹马迹,就好好看看,对手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南屿一大摊子,恆德留守必然,做这个布局,也就是他最合适。
第325页 接着,就根据出行的需要,吩咐大牛和强子,带着一百来人从学生中学出的最有各方面都有特长,又和韩家没有牵连的孩子,作为这次中京的特卫队,准备先行一步,暗中出发了。 为了保险,刘隆还特意从萧家的护卫中选了几位老成的人跟着他们,又对大牛和强子,反覆的叮咛吩咐,直到把孩子们弄的不耐烦,紧着点头保证的时候,才算罢休。 萧金自然带着萧家的护卫,乔装而去。 刘隆自己呢? 有感于刘隆出行中京的消息已经泄露,则是又做了精心的布局。 在萧家的护卫中,选出一个和刘隆身材相近的汉子,又把他刻意的打扮,就是说话动作也下了一番儿功夫。 又不是要他代表刘隆做什么大事,不过是把对手迷惑一两天就足够了。 而刘隆又要乔装,再一次扮作那个商队的随行而去。 也是正好,那个商队如今正在榆关逗留,被刘隆暗中扣下,也是有了这个考虑。 等众人散去,刘隆把绿竹叫道身边,对她追问了诸多问题。 “郎君,青竹姐姐咋的了?你这样子关心她的事情?” 绿竹反应很大,也是,这姐俩在一起多年了,感情就如亲姐妹。 刘隆嘿嘿,笑道:“你也别嫉妒,皇家给咱一个夫人的身份,如今还没有正房,郎君就考虑着,给青竹最合适,要把她的身世情况报上去,这才找你问问,你也知道,青竹太腼腆,问她还真不如问你。” 绿竹泪眼婆娑:“郎君就对青竹体贴喜爱,人家绿竹那一次伺候郎君不是尽心尽力,可是......,呜呜呜!” 这绿竹大咧咧,竟然也会拿酸吃醋! 刘隆只有安慰:“郎君这一次如果把中京的事情办妥了,把你们都弄个夫人的身份,易如翻掌也!到时候,就给绿竹弄个比青竹品位高的夫人身份若何人?” 绿竹终于破涕为笑,扑到刘隆的怀里紧着鼓捣,嘴里呢喃:“就知道,郎君就喜欢奴家的身子,要不,现在就来?奴家就喜欢被郎君大弄。” 野he? 刘隆四下望望,不少孩子在视线内游动,这个太放肆,叫孩子们看见可丢人。 啪叽往绿竹肉感的小屁股上就是狠狠的一下子,笑道:“这样大弄,你可喜欢?” 绿竹脸儿红红的不依不饶:“郎君就会欺负奴家,不行,今晚上一定叫绿竹陪你,算是补偿吧。” 夕阳西下,晚霞透过斑驳的树叶,在身边晃悠出诸多碎金明玉,也把子涵孤单的影子,越拉越长。 别看才有十五岁,子涵可是一副大家闺秀的庄重,就是看着心上人悄然如约而来,也是刻意的压住上去扑到他的怀里呢喃呜咽的冲动,就悄然站在那里,用她那宁静而又深情的眼神,久久的望着刘隆。 “大师哥,你...你来了,这半年可...还好吧?奴家......。” 子涵手儿不安的摆楞着衣角,眼睛则是好像研究着地上爬行的蚂蚁,声音轻快而飘远。 刘隆心里难受,就忘情的把她一把搂紧,在她耳边说道:“这半年,子涵你受苦了,哥哥,不,你的郎君真的好想你!” 就听子涵几乎蚊子一样的唿唤:“郎君,子涵想听你这句话,可是期盼了好久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马贼的烦恼 野草茵茵百花香,风吹草低见牛羊;辽水欢歌荡漾,远看大海惊涛。 在锦州南一百五十余里,今盘锦境内,盘踞着一个很大的族落;族落很大,控弦者就有三四千人,加之老幼,共有七八千人;族民各族杂居,因为此地为辽水下游,大小河流密布,土地肥沃,所以,族民非但畜牧游猎,就是农耕也成为非常的重要生存手段。 正值盛夏,草长莺飞,庄田葱绿无边,在庄田的边际,更是被茂密的原始森林参差隔断的无边草原。 已是黄昏,西面不远三十里的海风,带着些许的鱼腥气味,在草原上流荡;西天如火,火烧云如漫天的棉絮染成了血红色,在天上飘。 噢噢噢!十几匹无鞍健马,上面驮着服饰各异的控弦武士,在齐腰深的草原上游荡。 众人好像奔波了很久,大热天的,就是马儿都已经喷着热气,喘着粗气,有气无力的哀求主人停下歇息了。 为首的一个粗壮健汉大手一挥,嘴里嚷嚷:“这大热天的,真他娘的不叫人活了,就是日落时风,身边都是热哄哄的难受!奶奶的,今天又是白跑一趟,该死的司马神医竟然毫无音讯。” 大家任由马儿就随便乱跑,去寻找水源和肥美的野草,而自己却是来到一个林荫之处,就四脚八叉的躺下来歇息。 就听那个满脸络腮鬍须的大汉暴喊:“我说老大,这样子下去可不行,看着蓄养的牲口一匹匹的病死,看着就叫人落泪,真他娘的邪气,也不知道得罪了那路大神,竟然遭到如此报应!” 这时候,就见那尖嘴猴腮的瘦子恨恨的说道:“司马神医是不是故意躲了,大哥,要是听四弟的,就把他的家人全部绑了,压到这里,看他狗屁的司马神医还不露面!” “不行!那司马老儿有名的倔脾气,可是一根筋走到头的倔种,真要如此,非但救不了那些儿牲口,反而会遭到人家的报復,你们还不知道,这个司马老儿可是来路莫测啊。”
第326页 说话的是满脸兇相的一个汉人,一个斜斜刀疤更是平添几分兇狠,此人叫田守信,乃这帮人的二当家。 大当家萧红就是那个粗壮的汉子,满脸杂须的叫邱燕,瘦子则是四当家耶律庞德。 最近,族里蓄养的牲口得了无名瘟疫,无可奈何的一匹匹看着死去;而左近有名的牧医司马离别,竟然踪迹难寻。 几个人在可能的地方找了多日了。 “好多的牲口就那样埋了,真是可惜了,依着我,还不如就炖了烤了,何必糟蹋好东西,什么这得了瘟疫的东西吃不得,还不是那个狗屁司马胡乱说话!” 邱燕名字虽然秀气,可人儿绝对粗莽一个。 大当家萧红嘆着气:“别瞎说,也是祖传的规矩,这些儿死了的牲口,可是恶魔的美食,咱们是碰不得的,不然也会得了同样的瘟疫,莫名其妙的死去!嗨,咱们也不知道因何得罪了人家啊。改日还是请一个有神通的巫医祭拜一下诸路神灵吧!老二,你的点子最多,拿个主意?” 二当家田守信竟然莫名其妙的问了句:“这一段儿,那个混蛋袁野猫在平州,咱这里也算消停很长时间了,依我看,还不如趁机出去做一把大的,反正那些儿牲口也是救不了了,何必颓然伤心!” 三当家邱燕哈哈大笑:“你个闷货今儿终于豪气了一次,不错,某等就是靠着刀头拼命才赢得的今日的基业的,何必婆婆妈妈的担心那些儿牲口,大不了出去抢他娘的就是。” 这伙人农忙时务农,闲暇时摇身一变就成了横行草原的马贼,因为蓄养的牲口招瘟,就想着出去捞外快补偿了。 “也好!趁着袁野那混蛋无暇搭理某等,就他娘的做他一次!奶奶的,也算咱曾经的兄弟,那个混蛋袁野真他娘的六亲不认,前一段儿,可把某等压榨的够呛!” 田守信想了想才道:“总的老说,袁野对曾经的兄弟还算网开一面,要不是他暗中罩着,某等族落早就被朝廷大军平了,当然,他之所以留着某等,也是有他自己的打算的。” 瘦子老四嘿嘿冷笑:“又有啥子打算,难道他还敢造反不成?” 田守信瞪了他一眼,骂道:“随便放屁!啥时候改了你口无遮拦的臭毛病!祸从口出,自古名言,想那袁野出身和某等一样的草莽,在上层根基粗浅,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当然要多方准备,之所以留着某等,就是养贼自保之术,如果四境安泰,朝廷还看中他这个总捕头吗?” 瘦子吓得不敢之声,却也暗中吐舌头做鬼脸,邱燕瞪了瞪眼,也是无可奈何。 这帮子马贼之所以有今天的局面,二当家田守信居功至伟,可以说,虽然他是二当家,可真正说了算的就是他这个二当家。 天色渐渐黑透了,海风也罢一天的暑气吹散。 诸人歇息够了,就骑上马往自己的族落飞马而去。 刚刚进了族落,就见萧红的俩丫头哭哭啼啼的迎了上来,对着大当家喊叫:“爹爹,爹爹,栏里的牲口又死了十几匹,娘亲因为着急,竟然晕了过去,爹爹...那个神医请到了吗?。” “该死的司马!谁知道他死到那里了!” 萧红恨恨的骂着,就率先飞马而去,谁的孩子谁家痛,牲口可是一家子的指望,这样子死下去,又有哪一个能够不急。 田守信独自回到自己的帐篷,和自己的一个亲信耳语一番儿,不久,就见三只白色的鸽子从他的帐篷后面飞入天际,盘旋一会儿,就向西北而去。 然后,就见他走进帐篷,揭开一个隐秘的暗门就猫身进去了。 这是帐篷下面的一个密室,竟然和上面的规模一般无二,里面灯火晕黄,一个白髮白须的老人就坐在等下看书。 “回来了,那几个混蛋应该忍不住了吧?嘿嘿,贤侄应该加紧了,那个该死的刘隆怕是要出关了。” 田守信规规矩矩的前身答道:“应该差不多了,哈哈,司马先生的手段就是高明,不怕这帮子混蛋不按照您设下的圈套钻进去。” 司马神医呵呵冷笑:“也不要大意,袁野小儿就是太大意了,才被一个猎户玩弄的灰头土脸,嘿嘿,这个总捕头,司马我老人家,可也想坐坐了。” 司马神医突然神色一顿,恨声对着田守信说道:“再加把劲,今晚把我给你的毒药加倍送到各个畜养牲口地方,叫他们再也沉不住气,就该乖乖的听话了!” 田守信应承着,就默默回到上面,心思了一会儿,就出门而去。 他竟然不知道,就在他离去的当儿,又有三只信鸽飞出了他的帐篷。 第二百五十五章:风涌云动 田守信来到老大萧红的大帐,也不过比他自己的大一些儿,格局摆设大体相同。 也是,这老大很是信服老二,就是家里的做派布局,都依样学样。 萧红正在喝酒,还一边对着齐齐跪在面前的自己十几个女人汹汹大骂: “都他娘的是个盐硷地,爷爷我整日的弄你们嗷嗷叫,就是光打雷不下雨!十几个婆娘,竟然就他娘的出来俩不带把的!真是气死我了。信不信,爷爷这次出门,就弄她一大群来,把你们这些儿不争气的统统配给那些儿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糟汉!”
第327页 哇! 众婆娘纷纷磕头求饶,这男人可是说话算话,以前,可也前后把自己看不上的女人,配给手下,还是那些儿最窝囊的。 在这里吃香喝辣的,冷丁的叫她们再去过那种日子,简直生不如死啊! 那萧红骂的正凶,看着田守信进来,直嚷嚷:“老二,不是哥哥说你,啥子都好,就是一点,咋说都三十好几了,屋里也不弄好几个婆娘伺候,能到想将来把你田家的烟火断了!要不,我屋里的这些儿,你就胡乱扛几个回去,咱们都是好兄弟,婆娘不分家。” 田守信脸上阴阴的笑,心里暗骂: 就你这些儿货色,一高兴喝多了就叫手下上来给她们开荤,都是破烂,白给不要!也是奇怪,他这帮婆娘,那么多人大弄,就是肚子没个消息。 “大哥,所谓家仇未报,无心享乐啊,二弟的心思哥哥还不知道。” 萧红举着羊皮酒囊扔给他,嘴里嘆气:“你也别太心重了,渤海国一晃就被契丹人灭了百来年了,想要报仇,实在是...,嗨!” 田守信狠狠的灌了一大口马奶酒,然后抹着嘴巴冷笑:“也许就要快了!大哥乃回纥人,这多年也被契丹人压榨的够呛啊!” 萧红还算满足,笑道:“活一天算一天吧,相比鲜卑山那里的女真人,咱回纥人还算混的不错的。” 契丹贵族喜欢贝加尔湖里弄的东珠,竟然逼着女真人大冬天的,刨开冰面,潜入很深的水下为他们寻找东珠,每年冬天,可不知有多少女真健儿死于冰冷的水下。 这关节,老三老四给先后被帐子外面的热风吹进来了。 “耶呵,你俩倒是悠闲,还有心思猫在里面喝酒,知道吗?栏子里的牲口这会儿正成群的倒在地上,口里吐着白沫子,看着就不行啊!几乎大半的牲口都要死了,入秋后,某等如何度日啊!” 想是萧红已经对这种消息很是厌烦了,不耐的大叫:“过不下去,就他娘的去抢!关外没有就去关内抢,见谁抢谁,咱还不信了,活人能被尿憋死!” 田守信更是火上浇油:“对极!那耶律洪基猫在南京,这里各族各部落都有异动,正是某等大干一场的好机会!不过,要想保险,依我看,还是要依靠一个大靠山,才来的安稳。” 这话儿不错,十足对了大家的胃口,不过,依靠哪一个?还是那个袁野? 田守信嘿嘿冷笑:“一个快要背气的总捕头,再投靠他就等于把自己陷于尴尬的险境;实话告诉你们,如今某家的堂侄田继业,在耶律洪基身边混的如鱼得水,几乎是堪比耶律乙辛般的被皇帝信任,这一次儿,哈哈,因为皇后一案,中京马上就要风云滚转,弄不好,也可能是天翻地覆的结果! 所以,也是某等大显身手的机会。要知道,某等都是朝廷的叛逆,如果想翻身,就要选好了主子,今后,哈哈,从龙之功!某等将军侯爷的也不是不可期也!” 众人被他说得兴奋,齐齐喊叫: “有这种好事?好,老二你就拿个主意,说说某等如何去做吧!” 田守信本来就是众人的主心骨,今儿又为大家画了个天大的画饼,一时间情绪大振,早把外面正在陆续死亡的牲口给忘了。 正喝的兴奋,就见一个手下跑进来喊道:“那个人来了!” 老三脾气最火爆,立马气得大骂:“究竟是那个来了,你他娘的舌头被婆娘咬掉了不成?” 那人顿了顿,才说道:“袁野,袁大捕头!” 几个人立马就站了起来,就连八分酒意都立时醒了几分,怎说,这袁野也是这帮人依靠了十几年的主子。 怎么办? 大家都瞧着田守信拿个主意,要换主子可也是他的主意,这当儿,原来的主子来了,可要如何? 田守信定了定神,说道:“哥几个还像以前一样待他,现在可不是翻脸的时候,到时候,看我的眼色行事。” 众人点头,就都随着他走出了大帐,去迎接袁野去也。 可是,外面看到的不过是袁野的一众手下,可他本人却不见了。 大家奇怪莫名,咋一会儿的,就他娘的消失了,会隐身不成? 还是袁野的一个手下上来说话:“适才看见一个熟人,就独自骑着马追去了!说是一会儿就回来。” 他在这里的熟人,就是这哥几个,还会有其他的人? 又是谁? 田守信望望自己的大帐,心想:八成是下面的那位司马老混蛋!看见老仇人来了,就忍不住现身和袁野照面了,可是,这俩老东西斗了一辈子,这会儿能做什,决斗? 族落往西三十里,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在海上,两个小船蹒跚浮荡,每个上面都站着一个人, 一个是袁野,另一个不用说,就是那个神鬼莫测的司马了。 就听司马阴阴怪啸:“咋的?还想动手!斗了几十年了,要是单打独斗,那一次你不是手下败将!” 当然,司马也多是吃了大亏,不过他不觉得丢脸,因为那是袁野人多势众的缘故。 袁野一震神色,也望着他冷笑:“逞匹夫之勇,君子不屑也!咱家好歹也是朝廷四品大员,怎能和你个朝廷惯犯讲啥子江湖道义!”
第328页 司马也是被人家算计多了,听这话儿不由小心的私下望望。 蓝蓝的海水随波荡漾,上面有海鸥在飞,很远的地方依稀有几只海船在捕鱼,好像没有袁野的布局,才大着胆子大笑:“你的虾兵蟹将吶?就凭你一个,也敢向爷爷叫阵,难道最近有学了啥子神奇功夫不成?” 不想,那袁野竟然把手里的兵器收回,又把一个小物事仍了过来,嘴里大叫: “老东西看看这个,然后再和爷爷说话!嘿嘿!恐怕该给爷爷下跪了吧,哼!” 第二百五十六章:世事如棋 那司马,很利落的接过袁野扔过来的东西,不屑的哼道:“都他娘的几十年了,你个混蛋就是撅个屁股拉几根粪便,老子都是一清二楚,还来这一套!” 袁野嘿嘿冷笑:“咱承认,论功夫是不如你,就是小算计,也不如你,可你老东西就知道单打独斗,就永远不是某家的对手,哈哈,也不是草莽单挑,咱又诸多手下和各地各种环节的细作埋伏,做甚事都是料敌在先,如何不胜?你看看你手里的东西就知道了,你为了控制这里的马贼,竟然把人家赖以为生的牲口,几乎全部毒死,不知道,如果咱把这个消息告诉那帮子马贼,他们会不会把你生吞活剥了。” 司马终于色变,晃悠着身子,几乎一头再下船去,嘴里惊唿: “你又是如何知道的?这件事里外就有田守信和某家知道,他田守信和朝廷仇深似海,又被某家掌控着亲人,绝对不会出卖我的!绝对!!” 这司马,自认为高明,不想一激动,竟然连自家的底细都露了出来。 袁野笑的更阴险了:“你个混蛋,以前不是某家的对手,今后依然是,你以为控制了人家老小,就一门心思的跟着你做事?做梦吧!那个田守信早就另有心肠,背后,南京的田继业就是他的后盾,你这里还以为一切得意,不知道人家早就把你算计进去了。哈哈!看在几十年对手的面子上,今天爷爷特意找你,给你一条后路。” 这袁野说着话儿,就飞身来到司马的船上,拍着已经惊魂落魄的他阴笑:“皇后一案,牵扯实大,不是你一个江湖手段能够浑水摸鱼的,知道你也想混个官身,还惦记着某家这个总捕头之位,嘿嘿,只要你做一件事,然后老子就把这个总捕头之位给你又如何!说真的,这个费力不讨好的位置,老子都已经厌倦了。” 司马垂头丧气的问:“作甚?把总捕头给我了,你难道甘心?” 袁野故意嘆着气,一脸的同情:“你呀,没在官场混过,真是少见识,没准儿,老子把你推到总捕头,还是害了你,做事多多动脑子!你把这件事做成了,老子就是刑部侍郎了,还要这个劳什子总捕头作甚?” 司马大惊:“作甚?竟然会有这般大的功劳?” 袁野阴阴的一笑:“对你来说,反而很是简单,正和你江湖口味;就是为我为耶律乙辛大人杀一个人!” 司马长出了一口气,做这种事本来就是老本行,想到今后可能的发达,顿时感觉,这个一辈子的老冤家,在面前都有几分亲切了。 “说吧,杀哪一个?说好了,就杀一个!” 袁野神秘地一笑:“就一个,这个人叫刘隆刘子玉,如今的身份是平州通判,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真实的身份就是皇后一案的主审。” 司马惊呆,把嘴巴夸张成牛口,大叫:“杀官不新鲜,可是,你身为朝廷的总捕头,竟然叫某家去杀官?不是某家耳朵听错了吧?那个刘隆,某家多有耳闻,如今很得皇上器重,又有萧家韩家做后盾,背景很深啊!” 袁野笑的更阴险了:“要不是这个人物,凭你杀个人就能一步登天!咋的?没这个胆子!嘿嘿,如果你这里的事发了,没有老子给你保着,你还想活着走出辽东?” 这袁野在官场也算混了十几年了,这先是萝蔔后是大棒的,真把司马弄的晕晕忽忽,不由泄气的说道:“老子算是栽倒你的手里了,好吧,就他娘的拼一次;说,咋样杀人,难道叫某家跑到平州去杀人?” 袁野总算把这个心思诡异的司马吃住了,心道:这次来这里,算是把要做的完成大半了,不由声色打震:“不知道老子是做什的?那个刘隆,自以为高明,竟然化装混在商队里咱中潜入关外,如今大概快到了碣石,你马上动身,就在锦州的西面,大渝水那里等他,你就在那里把他弄进水里餵王八吧,嘿嘿,在水上做事,岂不是你的看家本事!” 那司马也不和袁野废话,见他给袁野一个不情愿的揖手,,就架着船儿走了。 袁野则是跳到自己的船上,又向着族民部落而去,为了把这件事弄稳妥了,光是指着一个司马,可不牢靠。 萧红诸人,在太阳底下等了好一会,见那袁野还是没有踪迹,可都忍不住了。 老三首先发难:“奶奶的,还他娘的拿起架子了,二哥说得对,这丫的,真的不能再指望他了。” 田守信嘴里称是,心里暗笑:“这世道,指望谁也不如指望自家来的牢靠!你们这帮子下作混蛋,爷爷要不是想要你们给爷爷拼命,如何会和你们称兄道弟!这一次,嘿嘿,就不知道,谁命大活下去了。
第329页 世事如棋,每一个局内的都自以为高明,无不把自己看做掌控一切的主导者,却不知,其实,他们又何曾摆脱得了机运的玩笑。,也许,到最后,无论胜者还是失败的人,都会被神通广大的命运折磨的精疲力尽了。 “诸位兄弟久等了,老哥碰巧在这里遇到了一个老朋友,就趁机把多年的恩怨了结了,嗨,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萧红等人自然陪着笑跟着客气,至于那位朋友是哪一位,人家袁野不说,大家也识趣的不问。 多年的积威,可不是说话间就能揭过的。 “大家就别在日头底下晒着了,都进去喝它几杯酒,这一次,哥哥给诸位带来一个发大财的机会!听说你们这里遭了难,老哥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给你们尽快找到发大财的路子,天不负人愿,这不,好事就来了!” 田守信暗中和哥几个使个手势,嘴里奉承道:“多谢袁大人了,这十几年,兄弟们可没少的叫担任拉扯,刚才,大家还说起大人的千般恩惠啊。不知大人叫某等如何发财?” 袁野一指西面:“一个非常大的商队,光是携带的财锦就是叫人眼红,但更重要的,他们携带着叛贼耶律鲁的俩逆子写给中京各族首领的密信,里面可有着不利我皇的东西,耶律乙辛大人受我皇委託,特意命令某家把这伙人剿灭,更重要的是,一定要把那封信拿到。你们做好了,非但所有的财锦是你们的,朝廷还另有重赏,每个人赏个官身,最少也是千户,到时候,你我就是同僚了,岂不比在这里有一天每一天的强甚!如何?” 第二百五十七章?:意外结局 隆换了个扮相,要不是身边亲近的人,如今可基本上看不出原来摸样了。 就是商队里,除了六子知道,也是刘隆故意告诉他的,就是那个商队掌柜的,如今还认为,这个中年汉子乃榆关县令介绍给他的一个普通猎户罢了。 商队过了碣石,就离锦州不远了,按说,离中京越近,应该是越安全些儿,所以掌柜的很放松,甚至把一些儿不关紧要的护卫都辞退了。 碍于杨县令的面子,裁员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刘隆的头上,可是,六子却在其中。 “哥,您就想想办法,和掌柜的说一声,把我留下吧,看着就要到了中京,这难的时候都过去了,今后该享福了,就把人家辞了,弟弟还想多积攒一些儿,早日娶一门媳妇,人家都十七了。” 是啊,这年代,都十七了还没说上媳妇,很是少见了。 不想,没等刘隆去找他,那个掌柜的竟然上杆子来找刘隆了。 “刘兄弟乃关外人,按你说,过了大渝水就应该进入中京的势力范围了,应该是很安全了,可是,刚才听来往的客商议论,前面这一段儿竟然马贼猖獗,很有几家客商被他们劫了。老刘依你看,这些儿护卫放走是否过急了?” 马贼猖獗,刘隆通过自己的细作和暗中随行的扈三娘那里早就得知,心里也在为这件事画魂。 劫夺商户没什么,可是据消息,那个总捕头袁野,竟然秘密的和这帮子马贼接触过,这一点可叫刘隆上心了。 这帮子马贼是否就是冲着自己而来? “那就把护卫都留下吧,您老大可以在中京收集一些儿毛皮货物带回去,怎么算都应该划得来。” 也正好,能把六子留下,也算达到了心愿。 六子和原本要被辞退的护卫自然大喜,竟然把功劳放在刘隆的身上,对刘隆点头作揖的很是客气: “多谢刘大哥成全,等过了大渝水,哥几个就好好请请刘大哥!” 刘隆一面还礼,一面暗自把一个密信交给六子,心里想到,那帮子马贼逗留大渝水,专门对商队下手,而附近的驻军竟然不管不问,怎么看,这里面都有问题。 尽快和扈三娘还有萧金和大牛强子联繫上,才是道理。 七月十六,是一个好天气。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当头一轮明月,远望大渝水涛涛,间或还有几艘花船徘徊争艷,对着一帮子护卫摇头弄姿,招揽生意。 六子看着很多人都去接洽,六子也动了心:“哥,长这么大,弟弟还没有弄过女人,都说女人的胸前有两座山,底下有森林神泉,哥哥你说,这是真的吗?” 刘隆摸着他的脑袋哈哈笑:“世上的人,不过两种人,就是有男有女,男人想女人,还有女人像男人都是天经地义,也好,今天你就开荤吧,这夜资就由哥哥出,不过,做那种事的时候,可要仔细看看,下面有病的可以定不要碰,不然就麻烦了。” 说着,刘隆就拿出一串儿铜钱扔给六子,推了他一下子,就见六子扭扭捏捏的凑过去了。 而他自己,则是孤身来到河边,找一个凸起的石头就坐下了,心里想着接下来的举动。 马贼有两千人,大概还没有来到这一带,刘隆还是很放心的,再说,在自己的身边,可有萧家的高手隐蔽在不远,暗中保护着自己的。 天上一个月亮,水里也有一个月亮在随波荡漾,不是变换着形态和色彩,偶尔变作碎银珠玉,不久又晃晃悠悠的恢復一个圆圆的玉盘。 “天上有个月亮,水中有个月亮,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一个更圆,哪一个更亮?啊啊啊!”
第330页 也不知为什么,这首前世的歌儿很自然的流出刘隆的嘴里,还没从其中清醒过来,就听见一个熟悉又放肆的欢笑从不远的小花船上传来: “兄弟好自在!也是好歌儿,竟然从没有听过的味道!咋的?是不是看着圆月,颇有孤单之感,哈哈,姐姐也是心有所感,就特意来这里为兄弟解忧来了。” 刚刚叫六子把约见她的密信发出去,不想这么快就来了,快的邪乎啊? 刘隆暗暗打量一下那帮子商队的人,竟然都在很远处,根本没有人注意这里;但刘隆还是很小心,扮作也是一个嫖客正和人家接洽的样子,凑到船边问道:“姐姐从哪里来?接到兄弟传给你的那封信吗了?” 扈三娘一愣神,马上会心的一笑:“原来咱姐俩还真是心有灵犀,竟然都想在今晚圆月下面做那风流勾当,上来呀,还愣着作甚?” 也是,一个岸边,一个船上的,真容易叫别人心疑,还是先上船吧。这扈三娘虽然不是自己身边的女人,这一段还就和她弄得凶。 就见从船上伸到岸边一个小活动船板,刘隆身子一飘,就山歌流传,那扈三娘唔嘤一笑,就借势穿进刘隆的怀里,还趁势把樱桃小嘴张开,还没等刘隆反应过来,就觉得一个怪异味道的东西在自己的嘴里花开了,又很快的被他本能的咽了进去。 “什么东西?” 扈三娘嘻嘻:“这可是大食传来的助兴神药,姐姐也是碰巧得到,就想着和你这个冤家大战一场,据说,服了这东西,能大战一个晚上!” 刘隆暗自叫苦,大战一晚上,还不把自己弄软了,这娇娃,可真是难缠! 果然,没多久,身子就发热,下面更是支楞的邪乎,刘隆一把捞起已经软绵绵的扈三娘,就急急的往里面走去。 可是,刚进船舱的门,就感觉有一双干瘦而有力的手,迅速而飞快的向自己的脖子掐来,刘隆刚要错位躲开,不想怀里的扈三娘的一双小手,竟然,竟然就狠狠的掐在自己的脖子上,嘴里阴阴的笑着:“大郎儿,刚才你服用的可是软骨散,这会儿,你已经没有一丝反抗的能力了,嘿嘿,你想姐姐是谁的人,现在不妨告诉你,袁野就是咱的男人,咱的主子,今天,姐姐就奉命把你送到河底餵鱼的呦,嗨,你可不要怨怪姐姐,这就是你的命!” 就见刘隆任命的躺在那里,见到那个司马又被外面惊出,知道是自己的护卫好、刚来救助自己了,不由心里一震,竟然很有力气的把扈三娘举了起来,恨恨的向着那司马砸去,嘴里哈哈大笑:“你当爷爷这把你当做自己人,嘿嘿,自打你藉口接近咱,就开始调查你了!那个药你当我真的傻傻的咽了下去,做梦吧!” 说着,刘隆就飞身出了船舱,刚要汇合自己的手下,不想,在船下,竟然露出两张熟悉的脸孔,望着刘隆阴阴的笑:“ 代州一别,不想在这里相见,又是这种场面,大郎儿可有什么感觉?” 竟然是红花盗和三师弟! “怎会是你们?究竟何意!” 红花盗隐隐的笑着:“来给兄弟送终啊!你本来不是这年代的人,就把你送回去正好,记着,可要记住自己来世的路,不然做错了就万復不劫了。” 竟然知道自己的来路? 刘隆还没有清醒过来,就见三师弟一挥手,就见一个飞兜兜紧紧地把自己缠住,然后就被甩入水里,顿时被滔滔的河水淹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