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浣剑录》 第1章 初出茅庐(上) 剑门关“试剑大会”横空而出,与此同时剑门广邀各路豪杰前去赴会. 众所周知,剑门阁道起伏不平三十余里,三尺利剑漫山遍野、触目皆是。据说这些剑门胡乱插在黄土之上的废剑,其中也不乏上品。剑门所铸宝剑多如牛毛,且又有阴阳两神剑镇守。再者说历年来,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宝剑皆为剑门所出,故而剑门赚得名声盆满钵满。 匪夷所思的是,百年来剑门只顾闭门铸剑,从未在江湖上有过任何举动,此番“试剑大会”意欲何为,让人琢磨不透。 消息一经传出,江湖各个势力都蠢蠢欲动,就连王室那边也似乎有所举动。今年是太平治世满期百年,也是江湖上传言百年一轮的乱世之年。乱世之端,剑门关更应当守本守分,远而避之。如今却一改往日作风,必有隐情,究其事体大,又牵扯众多,不周山也不得不插上一脚。 “愿不愿同去随你,我与棋来师妹明日便启程。”李轩成离开前留下了这样一番话。小玲开始思索起来:此行绝对凶险,否则他不会前来告知我,明日我必同去。 万玲到不周山三年有余,她虽不是不周门下弟子,却也是和李轩成他们朝夕相处。她很是了解李轩成,有什么好事他根本就不会想到自己,五年来可没少欺负自己。 果然,李轩成同宋棋来讲的是,“剑门此行凶险,你若同去,务必做好万全的准备。”宋棋来应下此事过后,就来到了她师父陆晓阳处。 恰逢师父写经符。师父写,她就看,师父没说话,她也不言语。自己静静地坐在桌子旁,托腮沉思。自小在不周山长大,又加之生得一颗清净心,不喜争夺也不喜嘈杂,便从未下得山去。除万玲外,同门师兄弟中,她和李轩成最为交好。李轩成从小到大没少照顾宋棋来,也没少同着她去给晓阳真人收拾烂摊子。师兄交待的事,她也不好推脱。再者她不是不愿同去,而是怕自己第一次下山会给师兄添乱。 一盏茶时间后,陆晓阳搁下了细笔,笑着给他的宝贝徒弟递点心、倒茶。 当年因喜爱玩乐,才收了个徒弟,权当陪着自己玩,丝毫没把棋来当作女孩子来养。现在,却是把这唯一的宝贝徒弟捧在了手心里,天天说着什么女大不中留。 今日又是一顿哭诉:“下得山去,小琪来莫要跟着哪家公子、少爷、强盗、游侠跑了。莫要不回不周山了,也莫要不来给师父养老送终了。” 宋棋来笑而不语。她早已习惯了这不修边幅的可爱的师父了。师师徒徒,如同父父子子,小时候陆晓阳是没少疼宋棋来,虽说也没少欺负她。 一盏茶后,她问晓阳真人:“师父,山下真有师兄说的那么凶险吗?”从未下得山去,便不免对山下的人事物也就是个一知半解。 晓阳真人没有直接回答她,“你师叔替你们卜了一卦,卦象上说,剑门此行不太平。你三人一定多加小心。”晓阳真人微微颔首,俯身眯眼笑着又道,“小琪来这是第一次下山,为师放心不下,还要多叮嘱你几句……” 次日清晨,三人便离开了不周山。距离大会举办之期尚早,所以三人并没有急着赶路,而是打算趁着此行,好好历练一番。 由于不急于赶路,半天时间三人并没有走出多远。棋来第一次下山,自然觉得山下处处都新奇,可还是抑制住了好奇心。临下山前师父对她讲过,莫要对事物表露过多的好奇之心,还告诉她,这就叫来日方长。 可万玲一路上却难掩兴奋,小嘴叨叨说个不停。一会儿说着前面镇子上的美食,一会儿又说起了玩乐场所。李轩成嫌她烦给她施了禁言术。“安静会儿吧你,再说话,师妹就该嫌你聒噪了。” 宋棋来则是悄悄给她解开了禁言,小声和她说:“你别气,师兄这是怕累着你。” 说罢,只听得李轩成有声若有若无地“哼”了一声。 一路春风还算柔和,实属不易。想前半个月,雷雨遍布,天降异象。李轩成若有所思:今春雷雨繁繁,必是怪乱挡道。再有乱世一说,更加难以捉摸,前路不可知。 天近晌午时分,道路之上,三人对面来一六旬老汉。眼皮子耷拉着,肩膀拉拢着,面上铁青,看似有气无力。只见他脚步匆忙,边走嘴中还边喃喃有语“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眼见着那人是前往不周山方向,像是有什么急事。 李轩成眼疾手快,拦下来此人。“老先生可是前往不周山?”他问。 老汉答:“正是。”听的出来,这人嗓子有些嘶哑。 “前往不周山有何事之托?”李轩成又问,“可是妖魔邪祟祸乱,还是人命公案、贪官徇私。若是此三事,那么不周山倒是要管管了。”不周山有实力,也有权利过问处置人命公案,江湖上也好、庙堂也罢,都是无人不折服的。 想当年,老皇帝送了不周山一柄陨铁宝剑。天子宝剑,上可打鬼怪,下可打奸臣昏庸。与剑一同送来的还有一块御赐匾额,上写“北极镇天府”。不周掌门拒匾受剑,只淡淡了一句:不周山,向来为人不为官。自此后不周山名声大振,覆土之处妇孺皆知。 听闻他三人来自不周山,老汉就更急了。“我,我,这……”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满脸焦迫,却是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见那人半晌不言语,万玲跳了出来,拍着胸脯讲:“老汉,我们就是不周山的,大胆讲。”说着还亮了亮不周山的桃木剑。 宋棋来柔声道:“老伯,到底发生了什么。”说着,她抚了抚两下老汉的背。这一抚安神,二抚定魄,眼见着老汉就平和了下来。 听罢,老汉哇的一声哭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把抱住了李轩成。“道长,道长救命啊。我们村闹了妖精了!” 第2章 初出茅庐(下) 那妖怪,一夜捉走村里一名女子,而且只抓少女。身体像是被扭动的红色虫子包裹着,水火不侵。一人大小,形似壮年男子,会讲人话……活像一个人形线偶。 大致了解了一下情况,三人决定,今晚便去会一会这妖怪。 之于捉鬼降妖,不周山可谓是药到病除。 前不久,就有位富户善主给不周山送了块牌匾,上好的千年桃木,上面亲笔提字“药到病除,妙手回春。”众人哭笑不得,陆晓阳却是摸着牌匾若有所思。隔夜他就将这块上好的桃木板作了几柄桃木剑。 老汉拿起锄头,腰上胯了砍刀,打算同着前去帮忙。他说那妖怪可厉害了,刀枪不进,一下就能推到二十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这妖不很厉害,全凭我们三人就足以。我们都不教村里的小伙子帮忙,又何况老人家你呢。老人家你就安心等着吧。”李轩成安慰道。 谁知道万玲嘴快:“老汉你都多大年纪了,就不要添乱了,你家闺女早就被抓走了,妖怪又不回来抓你,就好好在家里待着吧。” 老汉听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一脸急迫:“我,我,我……我要去救我的女儿。” 宋棋来瞥了万玲一眼,示意她不要再乱说话了,接着走了过去握住了老汉的手,“老人家请放心,今夜我们定会收了那妖怪,把村里的女孩都找到。” 哭,是人最直接的情绪表露。棋来并不是见不得他人哭,而是怕伤了他人的心。这点人情世故她还是懂的。 她虽话少但有些时候不得不说上两句。像是之前师父闯祸了,她向掌门师伯求情的时候。也像是她帮师父约会晓悦真人的时候。还有就是劝万玲和李轩成别再互相生气的时候。 “谁说今晚妖怪不会来老汉家,他可只会来老汉这一家。”李轩成幽幽地说,随后他又看向了万玲柔声道:“今晚妖怪会来老汉家捉女孩。别怕,我们这不是留了老汉给你作伴。” “老汉已经没有女儿了呀,何来捉女孩一说。又有谁家的女孩愿意当诱饵。”小玲以为自己听错了,小声嘟囔着。突然只觉得背后有些发凉,扭头往后瞧,发现李轩成在盯着自己。只见他坦坦荡荡的避开了眼神的交锋。又是突然的一瞬间,她感觉背后一阵温热,像是背上被贴了什么东西。这背后一冷一热的,小玲只觉一阵不妙,就是这熟悉的感觉。坏了,坏了,自己又要当诱饵了。 她看向老汉和棋来,棋来是满脸的担忧,向她凝眉点头,言道:“小玲,万分小心。” 显然她已经提前知道了。没办法,她知道棋来也是不忍,要自己当诱饵,肯定是李轩成一口咬定的。再将棋来哄骗的。 不恨天不恨地,只恨自己为何又是背向李轩成。每次在千钧一发之际背向他的时候,他总不会让自己失望。要么就是丢下她独自跑路,要么在她背后“温柔地“推上她一把,果然这次也没有让她失望。 这的确像是李轩成能做出来的事。他的笑声从万玲的身后传出,十分爽朗。听到他笑,小玲的脸色又是难看了几分。笑毕,他拍了拍小玲的肩膀:“你背后这是师妹给你画的保命符。放心,不会出什么岔子。”这话倒不是在调侃她,是在安慰她。 小玲怎么也忘不掉,她第一次和李轩成下山去玩的惨痛经历。下得山去无事可做的二人,打算去浮阳岛寻宝。因为李轩成急于求成,就给她画了一张“万里集宝符”。他说,只要操动符箓就可以集万里之内的宝物于一人。谁知道集宝没集成,却集来了数十个鼠妖。二人与众鼠妖大战了一场,灰溜溜地回到了不周山。宝没寻得,却将此地的鼠妖降伏殆尽。后来一番考究后,才发现原来是李轩成符箓画错了。 至于当诱饵一说,她也是没少被李轩成坑。他的不靠谱,小玲是深有体会,可以说当一次诱饵减寿十年。 调息之间万玲觉得身体瞬间轻松了许些,像是身体里的浊气和浊运,尽数被符箓带走了。虽算不上容光焕发倒也是精神抖擞。她虽不懂任何功法,却也能将这符箓体会个七八成,至于为什么,这就是宋棋来的厉害之处了。 冷静了片刻,小玲还是愤意难平,“为什么不让棋来做诱饵,她很强的。” 李轩成皱眉,撇了撇嘴,“柿子要挑软的捏,我这是在教你人心险恶,知道吗?” “那你怎么不教给你师妹啊?” “那可不行,我拿师妹当亲妹妹,可不能教坏了她。这法子只能对你一个外人使。” 天擦黑的时候,老汉问三人想吃点什么吃食。 小玲:“有山珍海味吗、八珍玉食吗?” 老汉低下了头,舔了舔嘴唇,“那倒是没有。” 老汉老来得女,妻子十几年前就病逝了。父女二人相依为命,直至昨夜,老汉的女儿被妖怪了掳去。小玲这一问,他想起了自己的女儿。每日都是女儿问自己想要吃什么,自己也总是玩笑说,要吃山珍海味、佳肴美味。 “没有的话。你拿我们当什么外人呐,你平时吃什么,给我们来什么就行。”小玲向来就刀子嘴。 眼瞅着天就渐渐黑了下来,只听得三更锣响,一慢两快,“咚!——咚!咚!” 终是年纪大了,觉也没那么多了,老汉异常的精神。而万玲现在困极了,不是不想睡而是不敢睡。因为村里人说妖怪总是在三更前后出现。 眼瞅着小玲就快睡着了,迷迷糊糊嘴里还小声嘟囔:“老汉,灯怎么不亮啊,我害怕。” “灯没点怎么亮。”这是一个陌生的男子的声音。 “啊啊啊——”小玲吓得一下子跳了起来。困也醒了,心里琢磨着:老汉莫非还有私生子。稳住心神在胸口画了一个万字。抬头再一看,“妈呀,有妖怪,救命啊。” 第3章 小试牛刀 (上) 屋内未点灯,但是借着月光,小玲也勉强能看清他。正如村民们所说,这妖怪全身呈红色,由红线缠绕编织而成,外表做人型,但体表粗略不见面目眉眼。着实让人胆寒。但是他们没说到重点,最可怕的是,妖怪身上的红线时不时还会蠕动一两下。 稳定好心神的小玲,抓起了一旁的桃木剑,向妖怪刺去,不偏不倚正中他的右肩。 “噗——”顿时那妖怪身上就破了一个大窟窿,竟也不流血。接着那窟窿边的线头迅速窜动,挣扎着、伸长着、纠缠着,片刻窟窿就被补全了。那就像是蛆虫蠕动,蚯蚓争食般的过程,看得小玲直犯恶心。 只见这妖怪也不气,也不攻击小玲,只是围绕着她转圈。边蹦跶还边喊:“这个小姑娘,一定也要抓回去。”但介于他骇人的长相,实在是无法将他与可爱并未一谈。 与其无动于衷,万玲壮起胆子又戳了他几下,但确实是奈何不了他。他究竟是何方怪物,竟然如此厉害,刀枪不入不说,就连不周山开过光的桃木剑他都不怕。 “嗖嗖嗖”这妖怪频频吐出红线来,想要把万玲绑住。“跟我走吧,要不然要你好看。”他似乎失去了耐心。小玲也有些力不从心,擦身而过的丝线仿佛利剑一般,划破了她的外衣。 紧握桃木剑于手,自背后不断涌至全身一股暖流,直至剑锋。小玲奋力地劈向那些刺来的丝线。每砍断一根,那股冲撞的振劲,震得她双手生痛。 还好有背后了符箓,否则她必定难以应对。强忍着疼痛和恐惧,提高了嗓门一通乱说:“凭什么抓我,我不好吃,你去外面凉快凉快再进来吧。” 忽地,宋棋来传声入耳:“小玲你没有事吧?” 接着是李轩成:“死丫头,没事的话就出来帮忙,别自己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啊,我和师妹两个人在外面除妖精,你不出力帮忙,要当缩头乌龟啊。没心没肺的家伙。” 小玲气了,一边奋力砍断四面八方而来的丝线,一边大声嚷:“我腿都吓软了,我……我倒是想出去,你也不看看我这边什么情况。”现在她除了拼命自保,强撑着等着李宋二人来救她,别的什么都干不了。 “嘿,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快跟我走吧。”这时候妖怪的话,就如同火上浇油,万玲根本就没听进去。她正在气头上的时候,连李轩成都不敢招惹她。虽说这妖怪是头一次与小玲打照面,但是在小玲的认知里,可没有不知者不怪这个理。 “为什么要跟你走?”小玲是彻底恼了,脑袋上顶着一股邪火,双臂挥舞的酸痛,瞪着眼睛问妖怪:“你这丑东西,谁要跟你走。你以为你说跟人话就是人了?” 妖怪楞了一下,但却不是因为小玲的话。他脚下的步子也慢了一些,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红绳,那红绳肉眼可见迅速脱落了许多,他捂着脱落的红线。生气地说道:“我知道我不是人,我又不是傻。” 万玲也注意到了,之于其他地方,妖怪头顶上的红线脱落的最为严重,一时竟出现了一个大窟窿。或许是因为红线的脱落,妖怪的活动和反应都慢了下来。她趁妖怪低头的空挡,迅速移向了他的身后,冲着他头上窟窿处,奋力刺了一剑。瞬间妖怪倒地不起,身上的红线更是脱落的飞快,似乎是整个红线躯壳马上要散架了。 没有任何逗留的意愿,小玲举着桃木剑,马上扭头就跑,一路踉跄。村里他不熟,也不知道应该往哪里跑,索性就钻进老汉家旁边的林子里,胡乱往前跑,越跑树林子就越密,也就越难前行。 她边跑边不时地用传声联系李轩成和宋棋来,几次联系,他二人那边净是打斗声。说是跑,却也不必走着快多少。一个是因为林子里路不好,再一个是因为她一步三回头,心里还是怕得要死。“李轩成和棋来两个人跑到哪里去了,说好了就在房顶上守着我的。” 万玲正边跑边想着,不经意间她竟然跑到了坟地里。眼前的场景吓得她怔住了。 月光之下,挂血的丝线,触及惊心,缠绕散落在墓碑林之间。再看看地上,零零散散有十来个被截成两半的蛹状的红线团,那些线团上的红线还在扭动着,看得让人胆战心惊。 这是第一眼,第二眼,万玲看到了李宋二人。见到两人,小玲很是激动,“嗖”得一下跳到了宋棋来的身旁。“你们两个跑到哪里去了,可吓死我了,刚刚有妖怪要抓我。”说是身旁,那简直就是跳进了棋来的怀里了。 “红线精,随人入棺,因阴物作祟修炼成精。前后总共修炼五百年,学得了说人话,至今还未得人形。”李轩成没有理她,自顾自地说,“可惜了,不学好。碰见了我们,今天不得不收了他,拿回去做个线衣也好。” 说罢他走向了一旁一个敞开的墓穴,“走吧下去,被抓的女孩们就在这里面。” 起初小玲是拒绝的,后来宋棋来一边安抚着,一边同她解释。就算是哄着进去了。 子时一刻,寻龙尺异动,指引着她与李轩成二人来到了墓地。接着寻龙尺直接飞离出了手,直插一个无名的坟头。二人顺手敲了敲无字碑,冷不丁的,坟头却裂开了,坟里有条密道,里面正是藏着女孩们的地方,当然也藏有妖精的傀儡线偶。等到小玲来到的时候,李轩成和宋棋来已经斩杀了所有的傀儡线偶。墓内内有玄机,正是这墓内穴中,促就了得天独厚的灵气,才让红线得以机缘巧合,修炼了五百年。 正讲到这里,小玲一拍脑瓜,“坏了,老汉还在家里。” “妖精的真身还在老汉家里。”宋棋来对李轩成说,“师兄,你先去安顿女孩们,小玲随我回老汉家。” 第4章 小试牛刀(下) 还没进到老汉家,远远地两人就看到了昏厥在门旁的老汉。将老汉安顿好后,棋来让小玲留下来照看老汉,打算自己只身去会一会这红线精。 “棋来,我也去帮忙,这妖精厉害的很,我不放心你。再有,你走了,我怎么办?”这后半句话,小玲本是想忍住不说的,可是理智没能敌过恐惧。比起与李轩成一起,宋棋来自然是靠谱许多的。其实就算她不说,棋来也会安排好她护他周全的。 因为棋来她早已习惯了自己独当一面。“你在一旁躲好别出来,先前给你的符箓会保你无事,我去去就回。若是我不敌他,你就扭头就跑去找师兄。” 眼见她脚步如流星般飞快,而腰同侧挂着的两柄剑,也不见其相互碰撞,都只是微微地晃动了几下。其两剑,一剑不周山桃木剑,一剑剑门关重剑破荒。 屋内的红线精正在努力的重新编织自己,已经复原了约莫九成的样子。见有人前来,“怎么没完没了,又有人来了。”他捂住了尚未来得及修复完整的头顶,“又要来戳我了吗?”这动作竟有些憨傻,可是与他那全身蠕动的红线加之一起,便绝不会让人生一丝欢喜。 她将妖精引了出来,院子里的二人相识无语。没有和他废话,宋棋来拔出重剑破荒,空挥了两下。她与破荒,熟悉的的两股气息,再经相遇。剑许久未出鞘了,但棋来绝对没有手生荆棘,破荒也从未收敛它的猛性。她先是在自己手心轻划了一下,让剑锋沾上血,接着便挥舞着破荒,劈向红线妖精,没有任何拖泥带水,也毫不犹豫。之于她来说,除桃木剑外的其他利剑,皆不过利器而已,而一切剑法、招式也不过是迎敌之法。她剑式毫无章法,却也总能胜敌三分。 手持重剑,加之红线精处于下风,棋来脚下如踏罡步斗般轻松流畅,竟似有他师父陆晓阳绝学“剑似飞凤”的两三成之势。与其说飞凤之势,不如说飞凤之神更贴且。万玲当然是看不出来的,但她却也看得出来宋棋来现处于上风。 几个回合之间,总共击中了红线精一十三下,伤口处不见“愈合”。再加上他的傀儡已经被棋来与李轩成二人尽数斩尽,没了他们吸收阴气,其真身早已难以为继。妖精红线精见敌不过,便要逃走。只见他放弃了人形,轰然间诸红线如同山塌江崩般散去。 月光之下,挂血的红色丝线四散逃窜。恍若化丝线为利刃般,其冲劲穿透了木板、树干,以及石墙。扬起的沙石,砰溅在书上竟是擦出了好多木屑。可见其妖力尚余下几分,且逃生心切。 见妖精逃了出来,一旁躲着的万玲跳了出来。“哈哈小样,打不过就跑。看我不踩死你。”说着便提起右脚,去踩地上的红线。 这时候红线精又说话了:“又是你,你打不过我的。别反抗了,就乖乖得跟我走吧。” “嗖嗖——”不见万玲将红线精踩在脚下,却是她被红线裹住了脚。 这时棋来尚未追出来,恰逢李轩成赶到。任万玲怎样呼喊救命,他都没搭理她。只见他不急不慌的在地上圈了个大圈,一番掐诀念咒后,又拦住了举着剑前来的宋棋来,最后丢给万玲一根细针。 “你这家伙,拦着棋来干嘛,快点救我啊。”单脚站立本来就不易,眼见着红线已经快缠上了自己的大腿,又撕撤不掉,手忙脚乱间接过针的小玲,心里慌得要死,急得直冒汗。 宋棋来也不解,急迫地要去救万玲“,师兄你拦我干嘛。” 李轩成却笑了,站在原地冲着万玲喊。“小万,找到这妖精最粗的线头,再把其引入针头,就行了。”和万玲说完,扭头又挽起棋来的胳膊,拉着她走去一旁,满目春风,“师妹呀,多人作战要讲究配合,团结力量才会更大。你独自一人惯了,但现在你要学会适应、学会接受有人在一旁助你,你我二人都辛苦了,剩下的就交小万的吧。” 万玲听罢简直都快哭出来了,好你个李轩成够狠。 棋来:“可是……嗐——”长叹一声,一挥衣袖,一道符箓飞出,贴在了万玲后背正中心处,正好盖住了先前的保命符。上一道符叫五行保命,这一符是镇一切邪崇。 符箓出手,棋来这才放心。李轩成摇头笑了起来,“师妹,怎能如此挥霍符箓。岂不是浪费了画符时用的心神精力。” 棋来当然是知道,身为门外人的万玲,无福消受不周山上等的符箓以及功法。但是不给又不放心,给了她又不会用。棋来叹了口气,随后又念动口诀,助了万玲一把。 与上次不同,符箓贴身,小玲只觉周身一片清凉,真气充盈。喘气平和了不说,就连头顶上紫红色的吉气也是重了二分。“有那么好的东西怎么早不给我。”眼神神采奕奕的小玲抱怨着。 理应逢凶化吉,是无可挡的小玲终于在一个多时辰后,顺利地将线头引入了针眼。险些被裹成了一个蛹的她,两指掐着银针,蹦跳着前来寻求帮助。 李轩成接过银针,掐诀念咒。顷刻间,红线就不再扭动,像是没了生气儿一般,裹在万玲身上的红线也都尽数脱落。 丝线精被法器银针所降,后被织成了线甲,刀枪不入,百毒不侵,交由万玲保管。 妖精被收了,女孩们也都救了回来,各自回到了家中。她们并无大碍,只是被饿了好几天,受了些惊吓。为何红线会成精、又为何会率走女孩们,掐诀间,李轩成已经将因果缘由尽数算了出来。 为什么红线精只是将女孩们抓起来,并不残害她们,而只是将其囚禁起来。 到底这红线是得了怎样一种机缘巧合,才得了邪物攒动修炼成精。其中缘由,却是让人怎么也想不到。但早在事发之初,村里就有了邪鬼作祟这一说。 第5章 水落石出 村里的坟地里混迹着百年无名古墓,大家都是头一回听闻,但这阴物作祟一说早就在村里流传开来了。关于这祸根,还是要自墓主人说起。 为解此事,李轩成翻阅了墓中数本无名日志。多数模糊不清,内容粗略的地方,在掐指间也都尽数算了出来。既然真相水落石出了,也就没有理由不公之于众了。 五百多年前,这村子附近方圆十里是个巫祝部落。巫祝最善巫蛊,虽说蛊虫多数以蝎子、蟾蜍、毒蛇、蜈蚣之类毒虫供养,而巫蛊的对象往往都是人。有的蛊虫一触就可杀生,有的则是日渐消耗人的精元,将人折磨致死。巫蛊之村,怎能不风行下蛊呢,这就不免有许多人,成了巫术巫蛊的迫害对象。 巫蛊及巫术都非常注重巫祝的实行,千百年来,为了寻找行之有效的巫蛊之术,许许多多的巫祝付出了他们毕生的精力。据说巫蛊第一人为了撰写巫蛊之书,进行了极其悲壮活人试蛊,一千弟子死伤八百。可以说,巫蛊之术就是踩着人头骨而建立起来庞大起来的。 这红线精,就是随某代二蛊王入的棺。而恰恰这代蛊王反对用活人试蛊,更不喜族人肆意放蛊。这就不免会招使一些巫祝的反感,乃至憎恶。 部落里并不乏出色的巫祝,其中之一就是蛊王的得力二王——达木。达木是公认的放蛊高手,不少巫祝都拜到了他的名下,修习巫蛊。 达木门下弟子众多,也就不免人多嘴杂,总是会窜出来几个爱窜腾事情的巫祝。不少巫祝跳出来说,拥护他达木做蛊王。达木起初不以为然,后来久而久之,便也心生歹念。 正值蛊王大病身体虚弱,他打算将蛊王用红线缠绕,制成活射偶,自己取而代之。看准了时机,他终于得手了。眼看着蛊王已经断气了,二王掏出了红线念动咒语,那红线像是有了灵一般,如蟒蛇般毒狠迅猛,刺入了蛊王的胸腔,在蛊王的身体中游走了片刻,随后由又内自外刺了出来,迅速的束紧了蛊王的身体,包裹缠绕了一层又一层,连一根头发丝也没有露出来。蛊王死了吗?还真没有,死的是二王。当时红线裹至蛊王头顶,这一大功既成之际,二王胸口突发一阵剧痛,随后便昏死过去,直至入棺钉盖都未醒过来。 二王失策了。早在半月前,蛊王就在他身上施了“惑蛊”,这蛊乃蛊王所创,且至蛊王死后也未得出解药。幸好此蛊没有传下来,非则必将祸患无穷。此蛊保形换神,可肆意将别人的魂魄取而代之。简而言之,就是施蛊者舍弃并毁坏掉自己的躯体,占据他人的肉身,而施蛊对象不仅失了肉体,灵魂也被挤出了三界之外。两人之中只有施蛊者才能够存活,而施蛊对象难入轮回,何其凶惨。 蛊王得了二王健硕的身体,活到了一百二十岁。传说这代二王舍弃了名利与权力,只身一人去寻蛊王了。在蛊王肉身入棺之时,也就是秘密埋葬他肉身的那日,蛊王抽干了自己躯体里的的血,挖下了原属于自己的那张脸。又喂养了巨型面蛊,以在新肉体上呈现出自己原本的面容。那裹着蛊王旧身的红线正是今日红线精的真身,那时谁也没有想到过,那红线竟然能得了机会成精。 不少二蛊王的门生,在二蛊王出发寻找蛊神之后,就改投了蛊王门下。门生窜动二王达木谋反,而二王死于蛊王之手的这一秘密,除了蛊王和蛊后外至今无人知晓。 听罢这蛊王的故事,众人陷入了沉思。也有不少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的。 一个纤细声音打破了沉闷的气氛,“红线有了,那阴鬼作祟是怎么回事?这阴鬼是二王吗?”问话的是万玲,她最好发问,又总是嫌李轩成讲话啰嗦,重复赘余。 随后大家就七嘴八舌地附和起来了。 “对,哪里来的阴鬼?这红线又是如何成精的呢?” “太可怕了,后面还有更可怕的吗?” “接着发生了什么?到底怎么回事。阴物究竟从何而来?”村长也忍不住发问了。老汉拍了拍村长的肩膀示意他继续听下去。 上月几个村民看到了有异光降于坟地,接着半月后就有了红线妖精作祟,以此曾怀疑过是阴鬼作祟。当村长想与那几个村民询问的时候,才发现他们都莫名其妙的中了邪,高烧不退不能言语。 …… 就在大家众说纷纭的时候,宋棋来举起一剑低声言:“阴物并非阴鬼,而是此剑,村民所见异光正是此剑所呈。此剑性邪,才致使裹尸红线得了机会修炼成精。” 听到这里众人静了,她低眼清了清嗓子:“师兄,你接着讲吧。” 正如棋来所讲,此剑性邪,多日前降于村里的墓地中,也学是因为阴气相应,所以降在了蛊王旧身的墓中。蛊王墓虽经数百年,但洞内蛊虫已死、蛊毒尚存,且尸身保存完好,此剑的邪气导致蛊王尸炸。蛊王诈尸,炸开了棺椁。裹尸红线不见糟烂一如崭新,可见其早已修炼多时,又得了此剑的邪气故而仅用了不到半月就成了精。 “至于捉女孩,只是为了给他编织线偶傀儡罢了。他法力有限,只能够维持自己的人形形态。”讲清了整个事件来龙去脉后,李轩成一拱手,表示他们的任务齐活了。 “修炼不易,红线精又没有做何伤天害理的事,就交由我们处理吧。”显而易见,小玲这么说是想把这刀枪不入的红线软甲保下来。 见不周山的高人们如此发话,村民们也没有任何异议。 “既然红线精各位收服了,那这邪剑也一并带走吧,若说方便给鄙村做做法事驱驱妖魔那就再好不过了。”还是村长会说话,看样子是想让他三人多待上几天了。 李轩成一拱手,“如此也好,做场法事也不算什么。是吧棋来?”说罢看向棋来。见棋来点了点头,他安心地同村长继续聊了起来。 得了保命软甲的小玲很是开心,见宋棋来独自低头不语,只默默看着邪剑深思,她跑到了她面前没话找话:“棋来,你看看我这红线甲。穿上它堪比金光护体,刀枪不入、水火不浸,这次出来绝对是赚了。” “你可别高兴的太早哦,是福是祸还不一定呢?”耳旁飘过了李轩成幽幽的一句话。 真是太烦人了,好不容易得了个宝贝,还不让我高兴高兴。小玲气鼓鼓地瞪了一眼李轩成,眼睛滴溜一转在棋来面前挖苦起了李轩成。“不周山掌门长弟子竟然不会做法事,说出来也不怕人笑话。还有不但不会做法事,还不会画符,你说丢不丢人。”谁知道她这刚说完就被风沙迷了眼睛,嗓子突然一痛,说话也竟是有些哑。“欸,棋来我眼睛被迷住了,帮我吹一下。” 宋棋来问:“左眼?还是右眼?” “左眼左眼。” 棋来凑过身来,只是轻轻的吹了一下。 “你怎么这样吹呀?” “别过来,你身上现在晦气很重。”棋来一本正经地说,“这邪剑也交由你吧,晦气与邪气绝配。” “棋来,你……”无奈之下万玲自己揉了揉,“你怎么帮着李轩成欺负我呀?” 棋来听罢一笑。 第6章 贩剑小哥 离开了村子,三人向着剑门关的方向继续进发。已至夏,雨水颇多。自然三人的脚程也慢了许多。 眼见着前面有座城,透过城门往城内看,车水马龙,说不尽的熙来往攘。 来到城里,果不其然。做买做卖的吆喝声、砍价声此起彼伏。在三人的正前方,围了一小圈人,李轩成身量高,踮脚前倾,一探头就看见了人群中心。一个年轻男子面前摆着两柄宝剑。自己蹲在地上埋头吃瓜,身旁另立一面牌子上写五个大字“一剑九千金”。前方一人脑袋一闪躲,李轩成又瞧见了男子身后背着的一柄桃木剑。 剑卖的那么贵,这样的人倒是不多见。更何况这卖剑的小子街里街坊的都面生,又生的好看,大家自然也都出于好奇地围在一起上前去看了看热闹。上前攀谈的多是嬷嬷婶婶们,他们吵的叽叽喳喳,但闻言男子也都只是笑与其闲聊,时不时地低头吃两口瓜,不见他有半点急于贩剑的意思。 两柄宝剑一长一短、各有样式,纷纷半身出鞘依次排开。虽未见其刃,但仅凭观瞧其外观就可断定此二剑绝非凡物。若说价九千绝不为过,但是这小子本意绝非贩卖,是要来上一出宝剑赠英雄。但这英雄难觅却也不见他着急。 像是感觉到了什么,那贩剑的男子放下手里的瓜,抬头看向了人群中的一名书生打扮的男子,随即又低眼看了看面前的宝剑,笑着邀他前来挑剑。 那书生本来也在看他,结果两人四目相对。他本是想避开吃瓜男子的眼睛的,但既然已经被看破了意图,也就只好回以颔首,踱步上前去了。 他走近,先是一言:“兄台,好剑啊。”二人像是遇到了知音一般,相谈三五句后男子就要赠他宝剑。书生拾起一柄轻剑,“兄台,这剑甚好。”只见贩剑的拿起重剑,直拍书生的手背,就是这看似轻轻的一下,其实暗藏玄机,自诩武资不凡的书生,但竟然被这一下拍的手背生疼,他却险些握不住手中的剑。 卖剑的握着重剑,单手吃瓜,漫不经心道:“这把也甚好。那把不适合你。” “为什么?”此时两剑在手,书生自以为轻剑最佳。 “剑量人之需而铸,选剑就如同挑媳妇一样,也要讲究门当户对。”赵思远一向懒于解释,“你试试能否拔开他。”说罢将瓜皮扔到了一边,表示拭目以待。 书生试了试,轻剑虽轻他却拔不出。再一试重剑,一拔既出。 贩剑男子拿过重剑,也轻松地拔出了重剑,接着他在剑身轻轻地弹了一下,叹道:“青罡啊,青罡,你遇善主了。没事的时候多教教他剑道。”随后又信手轻挥了两下,书生便明白了。 不知道旁人作何感觉,当时书生只觉一阵有形的剑风,只扑他的面门。近及肤时,解而不散,似有润物之势,书生顿感如沐春风。莫非这就是剑意,顿悟后他急忙作揖拜首,接过宝剑道了声:“多谢高人赠剑。” 男子只淡淡:“人非高人剑乃宝剑。”说罢卷起摊子、扔下瓜皮扭头就走了,像是有什么急事,只留书生紧攥着重剑青罡,在人群中央独自发愣。 这小子还算不错,点化了人家,走之前还不忘给了临摊小姑娘西瓜钱。李轩成笑了,过了那么多年,没想到他还是老样子。 回过神来,李轩成见书生要走,就立刻踱步上前去抓住了他的手腕,笑言道:“诶呀公子,您生的贵相啊。吾忘君气紫红当头,近日毕得厚福,可否报一下生辰八字,在下为您算上一卦。” 卦毕,书生没想到他能句句言中,为了讨个彩头就随手给了他些银两,拱手一拜却又想起了家中身有顽疾久病不愈的老母亲,遂想求一符箓治愈老母。 李轩成听了扭头就走,“在下,实在有急事。下次,下次如再遇公子必定画符与公子。” 不等他寻找,身后早已不见了宋棋来和万玲两人。寻不见了二人,也追不上那贩剑男,他便也不强求了,顺着集市慢慢地往前走。 隔着远远的,宋棋来听见好像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她一扭头,直直的对上了贩剑男子的眼睛。她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是他正朝着自己奔来的样子,身后背着两柄剑,因为他跑的急切,两剑相互碰撞、叮当作响。 眼见他蹿到了宋棋来面前,一脸无害、左右歪头笑着说:“那么久没见,想我没?” “这谁呀,你老相好?”万玲在旁边问。男子出于礼貌地也和万玲打了个招呼。 宋棋来先是愣了一下,“赵思远?”又随手给了万玲后背一巴掌。 “你也在这里啊,好巧啊。”宋棋来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好。但好久没见了,这些年过得怎么样,这种话她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的。 赵思远相当了解她,他又笑了,像是在笑自己竟奢望从她嘴里说出什么肉麻的话。随即就夸起了宋棋来:“三年不见,长漂亮了。剑使的也越来越好了。” “剑使的还说得过去,但不能算好。” “哪有?很好。” “你有没有看过我使剑,我们又没有比划过,你是怎么知道好的?” 望着二人的万玲只觉好笑,二人四剑,活像是一对卖剑的两口子。这气氛又像是有动手的样子。万玲暗道了一声,宋棋来你个呆瓜,你这是要和他比划比划吗?好好的久别重逢的气愤都被你搞毁了。 棋来一脸认真,但是刚刚纯属脑子发热,稀里糊涂说了些什么,自己也不清楚。赵思远又笑了:“是破荒告诉我的。”说着,他抚了抚棋来腰间的重剑破荒。 真是提棋来着急了,小玲忍不住插话了:“好了好了,棋来你使剑好我能作证,我再练个八百年也不敌你半个,行了吧。你们要不要去吃个饭、叙叙旧什么的。” “恐怕时间来不及了。”此时李轩成突然出现下了小玲一跳,回过头来此时发现街上的人群纷纷往城东走去,再一看东边,天生异象似有异光。 “李师兄你也感觉到了?”赵思远言道,“有妖物。” 万玲一叹,这不解风情的妖怪。随之心里又一紧,又有妖怪,山下可一点也不太平啊。 第7章 妖物初现 城东头,多宝塔的四周围人群围得水泄不通。不必询问,只见得塔下摆好了瓜果贡品、黄表纸和无根水。“这是要作法事呀。”万玲当然也看得出来。 继续观瞧,自塔后走出了一人。那中年人高缵发髻、青衣布衫,脚下踏着白袜草鞋,道人打扮的样子。却见其并无法器,人群中开始议论纷纷。 “大师怎么没有带法宝呀?不带法宝怎么作法啊” “就是就是,也不见有个照妖镜什么的。” “你不懂,大师可厉害了。用不着法宝,赤手空拳也能把妖精给打败。” 大师这才往背后一摸,糟了我的宝剑呢。 “嗖”一声,“道友,我借你一剑!”宋棋来的桃木剑离手逆向飞出。大师轻松接过宝剑朝着剑来的方向,冲着宋棋来握手一拜,“多谢道友。” 众人口中的这个大师孙道士,也是有法器的,他的法器还有个响亮的名字,叫“九天伏魔桃木剑”。大师有个致命的缺点就是粗心,这是因为做事马大哈,所以才弄丢了上个月刚从地摊上买的九天伏魔桃木剑,许是落在早点摊上了,也说不准是落在了道观里面了,宋棋来的剑正好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再转念一想,他倒是有些紧张了。在场有同行,他暗下决心说我要好好表现,长长脸面。 “哈哈哈,不谢不谢,一剑九千金。坏了的话赔就行了。”赵思远捣了乱之后笑得很爽朗。 小玲一听,同道中人啊。随着又跟着煽了煽风,“大师这剑损人阳寿,大战妖怪之际你尽可与他同归于尽。” 孙道士一听都快哭了,“那要不算了吧,我这没有法宝也能行。” 棋来在一旁憋笑,李轩成出来作解释:“道友尽管用,剑是好剑。” 多宝塔的上空阴云密布,似是与周遭分割开来,围观的百姓也退到了阴云外。不一会儿,自塔顶出刮来了一阵黑风,呼呼啦啦的响着直奔孙道士。 孙道士怕了,我这还没作法呢你这么就来了。符也没画,黄表纸也没烧,和书里说的不一样,这妖精不按常理出牌。事已至此百姓们都看着呢,临阵脱逃的话肯定会被笑话,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紧要关头,孙道士举起了桃木剑,迎风砍去。黑风也未停,直穿桃木剑,未见弱势。只是由着剑分成了两股,两股黑风各分两边左右夹击,孙道士对抗起来有些吃力,但也意识到了桃木剑并非是这样用的。他奋力地跳出了黑风造出的漩涡,紧握桃木剑念动咒语,一时间金光护体。 此时塔里躲着的妖精发话了:“你与我素未谋面毫无瓜葛,你却到此处打扰我的清修是几个意思。” “那我问你,这些日子城中失踪了好多乞丐,是不是你搞得鬼。”孙道士咬牙切齿地问。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妖精不打算和他废话,“多管闲事,去死吧。” 呼呼呼五六股黑风袭来,孙道士招架不住但还好有金光护体,黑风未能近身。黑风缓了,慢慢露出了风内的利剑,原来这黑风是由利剑旋转而形成。 由不得孙道士反应,数柄利剑向他刺来。他深知自己躲不过去,心里想着我刚活三十来年了,莫非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小玲,替我背着破荒。”破荒威力太大,围观百姓甚多,宋棋来怕伤着无辜就撇下了重剑。只在一旁折了根桃花枝,正值夏日,桃枝无花却也细芽嫩枝。 还未冲出人群,就被赵思远拦了下来。“细想想,有把握吗?” “不知道,没时间想。但是试试就知道。”这种事棋来从未细想过,只是救人心切往上冲。 “李师兄麻烦你了。”他与李轩成相识一眼,又交代了万玲去疏散百姓。这才放心让是宋棋来前去搭救。 妖物未现身,多数法器无法使用。李轩成迅速掏出了一个圆形铜片,念动咒语驱动铜片。只见得铜片迅速放大成一堵墙般大,飞到了孙道士的面前替他挡下了利剑。铜片也飞速旋转,打在上面的利剑未能将其穿透,反倒是被吸了进去。 见多数利剑久困铜片空间内不得出,妖怪又将其目标转为了飞身前来地宋棋来。“铛铛铛铛——”飞来的利剑轻松的被赵思远打偏了,又随着棋来两下桃枝的拨弄便就落地失控了。宋棋来轻松得入,拉起来孙道士就走。 就在此时雷电频频,塔顶又乎起黑风,阵阵黑风袭来,围绕着四人呈旋风将四人困在了风眼之中。身旁就是香炉案桌,宋棋来拿起了黄表纸。“道友你这是要干嘛?”无根水和朱砂早就洒尽了,还怎么画符?现在画符还有什么用? 宋棋来没有理他,李轩成开口了:“你还不懂,以后会懂的。” 咬破了手指,掐诀存想神灵随手而来,一甩手,刚画好的丹书符飞了出去。“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太上老君急急如律敕令!”符箓瞬间金光迸发,所照之处尽泛金光,金光生光,晃得百姓眼睛生痛。轰然一响,被炼化的利剑群骤停,纷纷坠落消失。 塔内也全无了声响,像是妖精已经离开了。但这一切还并没有结束,“啪啪啪,啪啪啪”塔身上瞬间贴满了符箓。 “棋来小心身后。”说着小玲飞身扑了上去。 宋棋来回过头来,未见何故,只看见了扑来的万玲。“噗——”万玲口吐鲜血,就在刚刚她的背部被一股猩红色的剑气击中,瞬间晕厥了过去,好在棋来伸手揽住了她。诧异、惊奇、自责顿时涌入心肺,棋来含着眼泪摇晃着怀里的万玲,“小玲小玲,你醒醒。” 见一击未命中宋棋来,妖精也无心恋战。“臭丫头,咱们没完。”那逐渐声音远去。 过了许久,万玲终于醒了。 “这红线软甲不好使啊,说好了刀枪不入的。”她勉强还可以嬉笑,“他好像还被穿透了。” “对,当时被刺穿了一个窟窿。不过他自己已经补好了。” 万玲尝试着挪动身体,但浑身没有一点力气,棋来上前扶住了她。她咧嘴笑了笑接话,“还挺方便的,弄破了也不用自己缝补。”她就这样看着宋棋来在她旁面帮她缝补外衣。 “你呀就是照顾人的命。行了,别在我这里忙活了,找个时间和你的老相好叙叙旧吧。” 宋棋来没有抬头,“怕什么,来日方长嘛。” “你说话越来越像你师父了。”小玲叹了口气,她的性格什么时候也能像她师父一样,稍微跳脱一点儿。 第8章 事前准备 多宝塔中栖着个妖精,据李轩成所算应该是一个白骨精,具体是由何动物的尸骨幻化而来还无从得知。这妖怪会定期吃人以修炼功法,孙道士所得没错,城内失踪的数名乞丐就是被这妖精给了吃了。 那日仓促逃走的是白骨精的化形,其真身还留在塔内。若想要彻底降伏妖精就必须进入塔内收了他的真身,而这需要大家的精诚配合,当然其中也包括孙道士。别看孙道士那一日输与了白骨精,但是到底百姓一声声“孙大师”不是白叫的,他在这里做了不少好事,当然是除了捉妖驱鬼这类事,那日是他第一次遇见妖精。 孙道士名叫孙弘文。三十岁顿悟想要出家,恰好碰到了一个得道高人,高人赠了他一本书叫做《世间好修行》。又经询问众人才得知,孙弘文的这一身本事都是从此书中学来的。仔细再一问,这秘籍竟是高人随手掏出用来抵饭菜钱的。 “道兄,不知可否拿出此书来让在下一睹为快?”李轩成总觉得孙弘文是在玩笑。 孙弘文倒也痛快,从怀里掏出了《世间好修行》递给李轩成,宋、赵、万三人纷纷围上去瞧。封面上只五个大字“世间好修行”别无他物,称其笔势也称得上是游云惊龙、怀素拔剑之彩了,从字迹上不难看出着书之人的性格必定洒脱不羁。宋棋来轻轻地将书翻至封底尽力掀开,只见在贴近装订线的那一侧隐藏着竖排小字“陆某虐玩”。 看罢小玲笑了,“哈哈哈棋来,是不是你师父乱写的。哈哈哈哈。” 虽说棋来极不想承认,但是小玲不留情面的揭穿了,她也不好否认了,这也确实像是她师父的行事风格。她拨弄了两下鼻子说:“这确实是家师的拙作。” 随后宋棋来等人也自报了师门和出身。 “那么这么说,您就算是我的师姐,李道友就是我的师兄了,我也就算是不周山的弟子了。”孙弘文很是高兴。不周山是世间相传的修行圣地,百年间出了众多有名的术士、法师甚至是儒士。不周山门中必定好修行,没有什么比提到不周山更让道人兴奋的事情了。 在欢喜之余,有一个问题一直困惑着孙道士,之前不变询问现在成了同门师兄弟了,便也方便开口一探了。他挠了挠头开口道:“敢问万玲姑娘与思远兄,在下该如何称呼二位呢?”他平日里只是见李、宋二人以师兄妹相称,有时也见赵思远喊李轩成师兄,万玲则是喊所有人名字。对于相互的称谓孙弘文很是摸不着头脑。有时候他也会取笑一下自己,一定是自己年纪大了才会那么讲究这口头上的称呼。 一句两句话说不清楚的事情,当然是要交给李轩成解释了。“在下与棋来是同门师兄妹,思远早年间曾在不周山研习过剑法,所以他才会称我师兄。至于小万她只是赖在不周山的一个小无赖罢了。” “那李师兄、宋师姐我又没有上不周山修习的机会呢。不周山大不大,伙食怎么样,……宋道人又是怎么样的人呢?”孙弘文一口气问了好些个问题。 听到这里,赵思远眼睛一亮。“宋真人是很了不起的术士、剑士也是一位儒士。”说着他笑着看向了宋棋来,“更是一位很好的师父。” “师父若是知道你这般吹嘘他,一定会很高兴的。”棋来也笑了。 小玲点了点头,她很满意两个人现在的气氛。她不打算打搅那两人的对视,瞥了一眼李轩成,小声嘀咕道:“但是你师父他也知不道,毕竟他不如掌门真人能掐会算,可是掌门那算人事天命的本事让谁给学会了呢。” “你这是在夸我么?”李轩成轻声问。 一旁的孙弘文一拍桌子,坚定的看着李轩成说道:“那是必须的啊,李师兄多厉害啊。法器一发,当时就把妖怪的利剑全部给收了。当然宋师姐也相当厉害,符箓一发当时要怪就吓跑了,还有还有小赵兄弟……” “停停停,孙大哥你早些歇息吧,明日一战得耗费好些力气。” 第二天,塔下并无百姓聚集,只有李宋等人。 宋棋来其实一直跃跃欲试,然而昨日李轩成的话打消了她的念头。他让小玲随他进塔去,让棋来与孙弘文在塔外护法,赵思远对付塔外的妖精的化形。 虽然棋来她更想进去塔内,但是塔外必须要有两人布法阵,防止妖怪化形攻击塔内伙伴,这关乎到人命安危,她便也就只好听了李轩成的安排,可是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你想进去?”赵思远问看出了宋棋来脸上的失落,说着拿胳膊肘戳了戳身旁的孙弘文。 “只是有那么一点儿想而已,但其实留在外面也挺好的。” 孙弘文像是明白了什么,“宋师姐,要不我一人留在外面护法吧,你也进去。我在书上学过布法阵,只是没有自己催动使用过而已。” “不行,你这家伙不靠谱。我怕到时候我们没法活着出来,竖着进横着出。”小玲也在一旁说,“要怪就怪李轩成,谁叫他不会布法阵。不光不会布法阵,画符上差的也不是一星半点嘞。” 李轩成拽着万玲,二人进入了塔内,宋棋来与孙弘文二人也已坐定操纵起了法阵。 转眼间第一炷香就要燃尽了,赵思远点燃了第二炷。 “小赵兄弟,香点早了。”孙弘文分神道。 “我怕待会就没功夫点了。”说着赵思远眯着眼远望,右手拍了拍背后的桃木剑随之抽出了搭在其上的轻剑。桃木剑善用于辟邪崇驱鬼怪,之于妖精是排不上用场的,只有刀刀见血的利剑才能将他们斩于刃下。只见他他双手紧握轻剑七星,信手挥了两下。 “别分神,千万小心。”宋棋来一抬手飞出了两道符箓,分别贴至到了孙弘文与赵思远身上。 接着一股猩红色旋风自远处掠至塔下,自其中还咧出了个笑脸,冲着三人说了句:“又见面了。” 第9章 塔内塔外 那猩红色的旋风裹挟着一股血腥以及少许的恶臭,所及之处草木枯败,绿色的树冠疏落的仅剩下几叶枯黄在风中摆荡。夏风不再清凉而是狂躁的像是冬日北风般泼辣凛冽。 “又见面了,怎么少了两个人?他们是进到塔里面了吗,呵呵呵呵……呵呵呵那就要恭喜你们了,他们再出不来了。”说着妖精呼呼啦啦地向着入口刮去。 赵思远移身到了入口处。“小爷的剑都已经亮出来了,不如咱们来比划比划?”轻笑着道,“我手里的这柄宝剑可是剑门关的上上品,想不想来试一试。” 本来妖精是懒得理会他的,可他身上的气息让妖精感到了一丝不安。“臭小子,你身上怎么一股剑门关的味道。你去过剑门关?你这剑果真是剑门关出的?”白骨精化形问。 看了一眼香炉里的檀香,那缕烟雾飘得很稳,赵思远转而瞧着妖精笑了笑,道:“在下在那里打了十几年的铁。这剑也是在下亲手打造的,不曾有假。要是我的身份勾起了阁下什么远久的回忆,那真是对不住了。” “真是的,讨厌什么来什么。”妖精恼了,它的声音也逐渐地咆哮了起来,“去死吧,去死吧你,去陪那些被我吃掉的人吧。你们这些铸剑师都该死,特别是剑门关的人,人人该诛之。”接着只见一股恶狠的妖气自妖精化形中哮出,向着四面八方放射开来,震得整个地面都在晃动,一瞬间那股血腥恶臭也开始愈来愈浓,直逼人肺腑。 宋棋来抽出一只手,搭在了香桌边上。“闭气”她淡淡提醒孙弘文道。本来晃动的香桌现在纹丝不动,桌面上也只是檀香稍微歪了歪烟雾散了一些。孙弘文两眼放光,当时就想大呼一声好厉害。 紧接着那股猩红色咆哮着向赵思远急速冲来,赵思远横起七星剑,屏气凝神逆着风向截去,旋风与剑气相撞只单单被砍了一条裂缝。赵思远低眼关切地看了一眼七星剑,松了口气:“还好剑没事,还没有找到正主的剑要是损坏了,可就不好了,那岂不是毁了剑门关的名声。” 赵思远像是激怒了白骨精,旋风的攻击更加凶猛了,来回几个回合妖精见攻击无果,便就放弃了旋风状,幻化成了九柄利剑,落雨般的向着赵思远袭来。利剑巡回攻击,持续了数十个回合妖精也不觉累,速度完全不见消减,一个不经意间,赵思远被利剑划伤了左臂,再对抗起来显然有些吃力。 眼见第二根檀香已经燃到了一般的位置,赵思远咬紧了牙关。 与此同时妖精似乎也失去了耐心,打算快点摆脱他进入塔内,不想再和他浪费时间了。 一时间天色骤暗,本来无云的天上现在堆积满了略带褐绿色的阴云,似有点点的零星冰晶坠落。随着妖精的移动冷潮逼来,瞬间寒气刺骨百般难耐。 宋棋来举头间见变天了。“我来帮你。”她说着抽身就要走。 “师姐别走啊,我一个人护法……”孙弘文一急说话了,“你留我一个人不行啊。” “怎么不行?现在你给我不行也得行。”宋棋来边说边拍了拍他的后背,正好是之前贴了符箓的地方。瞬间孙弘文只觉一股暖意自符箓处开始发散,遍布全身,体内真气好似金光护体一般的充盈。 “好暖。”说罢他立即闭上了嘴,才想起了刚刚宋棋来提醒过他要闭气。 现在的情形不允许宋棋来再多说了,她只一句:“现在不必了。”说完了转身就走。 她飞身前去赵思远的方向,转动腰身抽出了身后的重剑破荒。破荒剑自妖精出现时就已震动低鸣个不止,现在应时出鞘剑气霸气溢出。眼见宋棋来割破了指尖,鲜血瞬间布遍剑锋。 “对付他不能用这招?他不怕这个。”赵思远急忙喊。本就是有些自顾不暇,这一分神他又一次被利剑击中了。 他这一呼为时已晚,但是宋棋来却是丝毫没有收手的打算。只她自怀中掏出了一道灵符,右手攥紧了剑柄,左手两指加持符箓集中精神,可还未等念动咒语催动符箓,就被急速飞来的利剑牵制住了。而且九柄利剑的攻击瞬间增强了一倍,她只得暂时收了灵符,专心迎敌。 不料剑刃相接之时,妖精所化之剑将棋来之血尽数吸走了,失了鲜血加持的宋棋来有些吃力了。“他为什么不怕?”她问赵思远。 “因为他本就是淬着人血铸成的。” 宋棋来一时没听明白,不过妖精也没有给她时间去仔细询问。在与赵思远背靠背之际,两人灵犀一动互换了宝剑。破荒在手赵思远像是有了底气,棋来也操持起了她所不熟悉的轻剑七星。利剑在手,身负桃木的两人相视一笑,“飞凤剑法”行云流水般顺畅,强势到无懈可击。 塔外的情况稍作好转,塔内却是刚刚陷入危机。 塔内不见任何二光亮漆黑一片,似有路似无路,自进来到现在两人就好像是在原地踏步般。不见了入口更找不到上楼的楼梯,像是一直在第一层徘徊。 李轩成甩腕转动寻龙尺,可寻龙尺呼呼的一直转就是不停下来。这动作他重复了几十遍,但是除非人为否则寻龙尺不会停,所以他们一直都找不到正确是方向。 “李轩成你带的这什么路啊?我们从刚才就一直在这里兜兜转转。” 小玲这么一抱怨,李轩成也有些急了。“要不你来打头,不过我倒是要问你你能看清楚路吗?别说看路了,这里面现在伸手不见五指,你能看清楚什么?你的那套嘴皮子在这里可不管用。” 和想象的不一样,塔内一片漆黑两人行走甚久也不见一物,正如百姓所说这塔是荒废已久了。 “我那么没用,那你怎么指名道姓要我进来,我还想留在外面和棋来待在一起呢。”万玲也觉得很生气,本来就伤势未愈,再加上这塔内阴气又极重,难免会压抑情绪,其实她从刚一进来的时候就开始心慌了。 “这不是外面危险吗。” 想去之前的种种经历,万玲撇着嘴道:“我看我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才危险吧。” “嘿嘿嘿。”冷不丁的又一阵笑声。 小玲嬉笑着拍了李轩成一下。“看罢,你自己都承认了。” “别阴阳怪气地笑怪吓人的。”李轩成问她。 “刚刚不是你的笑声吗?”万玲吓得激灵了一下。 “嘿嘿嘿嘿……嘿嘿嘿……” 再一次听到那声音,小玲的双双腿都发软了。 “啊啊啊啊,有妖怪啊救命。”她双手紧握桃木剑拼命空挥,没办法只是她唯一的武器。身后背着的邪剑虽说已被宋棋来封印了,可她还是不敢妄动的。 李轩成扭身捂住了万玲的嘴巴,小声说:“嘘,你喊什么喊。你是担心他找不到你的位置吗?” “不说话我也能看见你们哦。嘿嘿嘿嘿……嘿嘿嘿。”那声音笑得瘆人,万玲听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闭眼。”李轩成让万玲闭眼,自己迅速从怀里掏出了一面铜镜,另一手举起打火石,火石摩擦间产生了火花和硝石的气味。也不知道他念了哪个咒语,一瞬间那声音处只见一片火光,火光里像是烧着了什么东西,那东西不忍烈火的焚烧还在贼哇乱叫着,向着两人扑来。渐渐的那火熄灭了,自火中现出了一股光亮,那光亮丝毫不减速,直戳戳的飞向了万玲。 “小万你小心上面。”那光说不清楚是什么颜色,直直的闪现在了万玲头顶上方。万玲闻言吓得睁开了双眼,抬头向上去看,惊呼了一声:“这是什么……”话刚说到这儿,那光亮就落到了她的嘴里。猛然间小玲就感觉嗓子眼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下意识地往下一咽。紧接着就觉得身上自丹田处蔓延出一阵寒气,遍布全身寒冷无比,像是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样。 李轩成着急了。“你怎么就咽下去了。”他伸手摸了摸万玲,瞬间就又弹了回去,她现在冷的像一个冰块一样。 “那怎么办,救救我,我怎么那么冷啊。我还不想死。” 这小妖物自敌不过,失了化形本来大可以逃跑,但是他不死心非要和他二人来个鱼死网破,没想到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连着真身和内丹都给小玲吞了进去。 “那只能烤烤你了。”一时间李轩成也想不到好办法,他举起了铜镜说了声,“闭眼。” 万般无奈下万玲只得暂且再信他一回,闭紧了双眼,摒住了呼吸。紧接着火石作响之间,万玲浑身就着了。火光里的小玲破口大骂道:“让你救我,你干嘛烧我啊,你还嫌我不够惨吗?。” “别担心,红线软甲可以保你不受火侵,你先别着急,隔着软甲烤一烤看看行吗。” “你……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说话间,万玲只觉体内外水火交加,难受不已。 第10章 塔内迎敌 塔外情形尚好,宋棋来与赵思远通力合作力克妖精击破了他的化形。 但塔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李、万二人又一次与妖精陷入了搏斗。“怎么又来了一个什么鬼东西,刚刚那个是什么东西都还不清楚。”万玲周身火光尚未熄灭,但体内的寒气似乎已经被抑制住了。 仅凭着火光,二人勉强能够看清楚那妖物的方位。浑身白毛身形近九尺,门牙突起外翻还有个光秃秃的尾巴,像是一个老鼠精的样子。他正向着二人张牙舞爪着跑来。 “你说会不会像上次一样?”李轩成说。 小玲勉强应敌,半晌才抽出功夫反问了一句:“一样什么?” 老鼠精的攻击越来越凶猛了,李轩成也提起了精神。“就是红线妖精那样,妖物被邪气催动了,进而致使他们失控暴走。” “很有可能。” 妖精猛烈的攻击丝毫没有给他们喘息的空挡,与上次的妖怪不同,这次这东西的目的不像是攻击他二人,更像是想要夺走邪剑。 “把那邪剑给我,你快逃。”李轩成很快的就意识到了,这妖精的目的。 “那你怎么办?”虽然万玲嘴上这么说,但是身体很诚实,她迅速取下了邪剑扔给了李轩成。 只余下少半炷的时间了,但是仅凭孙弘文一人的精力已经不足以支持法阵了。妖物的化形既破,天空亮堂了起来臭气也都退散了。宋棋来深吸了一口气,提衣打算继续坐下作法,就在这时候赵思远轻轻拉住了她。“我来吧,你进去救他们。” 宋棋来皱起了眉,她问道:“你行吗?” “别忘了,陆真人教授于我的不仅仅是“飞凤剑法”,当然还有法术。” “你什么时候跟师父学过法阵?” “我是偷学的,怎么了,不行吗?” 当初赵思远的父亲想让赵思远在不周山学习历练一段时间,但无奈这小子没有通过不周山的入门考核,只得另想办法。但恰好他与不周山陆晓阳陆真人交好,又深知陆真人爱剑,就奉了一剑过去,赵思远这才被特许在不周山跟随陆晓阳真人修习。 但当初陆真人只承诺于他父亲教授他剑法,并没有答应教授于给他其他的东西。他的道法是偷学而来的,准确的来说是在陆晓阳教宋棋来的时候,去偷看宋棋来顺便听来的。 宋棋来转头又问了问孙弘文:“你行吗?” 眼见赵思远稍有些费力地操持起了法阵,孙弘文则是又一次咬紧了牙关。两人异口同声地对宋棋来说:“去吧。” 宋棋来听罢,抽出了赵思远与自己的桃木剑,两柄桃木剑并列摆于桌上,紧接着她念动法咒,瞬间塔下的这一片区域被金光紧紧地罩住了。她这才放心离开,临进去之前她抚了抚轻剑七星对赵思远说了句:“这剑甚好,破荒我就还你吧。” 三、四年前两人分别之时,赵思远将破荒留给了宋棋来保管,并约定下次相见的时候会送她一柄趁手的宝剑。今天宋棋来满意这柄七星剑,赵思远啊也总算是履行了诺言。 赵思远满意的笑了笑:“你喜欢就好,这可是我亲手铸的。” 塔内此时陷入了一片混乱,万玲的眼睛火辣辣的,痛的她根本就睁不开。再加上周身的火焰已经熄灭了,又陷入了一片黑暗。她强挣扎着睁开双眼,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李轩成我眼瞎了,看什么都是红红的血色。还看见了一个红彤彤的大老鼠。”万玲嚎叫着。 李轩成此时正在摸黑与老鼠精拼斗,难以抽身。“你既然能看见了,那就试着找一找路,快离开这里去找白骨精的真身。” “小心左边。”万玲惊呼,“他现在在你身后。” 她见李轩成躲避不暇,瞅准了时机,便揪起来他就跑。一路上虽说有老鼠精在后面追赶但前路畅通无阻,直到眼前一片光亮,一时天光大现,他们竟然逃出到了塔外。 再来看万玲,除了双眼出血失了灵光外别无大碍,不过她瞳色也变浅了许多,看起来像极了目盲之人的眼睛。可现在,她这双眼睛却是能看到更多的东西了,堪比火眼金睛。她看到了孙弘文身上的真气正在迅速流失,因为符箓正在一点点的失效。再抬头一看这多宝塔,阴气密布说不出的诡异感。 正在护法的孙、赵二人在一遍一遍的询问他们,有没有看到宋棋来,有没有找到白骨精的真身。可万玲现在什么也听进去,这冲入眼中的世间的新样子,让她一时有些接受不了。“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她突然惊叫了起来。 见状,李轩成递给了她无根水。“来你先洗一下,等下我再帮你看看。” “那你现在去干嘛?”万玲问。 “师妹进去了,我去救她。”他答道。 “不必了,我去。”赵思远起身言道,说着起身向入口处奔去。 一听说宋棋来还在里面,这下小玲也急了她推搡着李轩成。“李轩成你也赶快去帮他,他一个人不一定行。” “现在晚了,谁也进不去了。”孙弘文也起身了。 显然可见,法阵已经结束了。此时两柱香也已尽数燃尽,再没有人能能进去塔内了。 塔内。 “小丫头,你终于来了。”这声音不算好听却也算得上几分温柔,没错宋棋来面前的这就是白骨精的真身。 宋棋来没有说话,她也看不见白骨精。摸黑前行的她竟然也听不清楚妖精的方位,面对琢磨不透的敌人,她是不想先露出马脚的。 一时间气氛很宁静,但也确实是隐藏着一股杀气。 “我既能看清楚你的面貌,你想不想看看我的样子?”妖精又问了一遍,“呵呵,你难道就没有好奇心?” 虽然宋棋来急于想要妖精现身,可她也始终记得师父曾经千叮咛万嘱咐过自己的话,凡事勿表现出过多的好奇心。当然宋棋来做的也很好。 “别废话了速战速决,你放马过来吧。”她不想和妖精久耗,毕竟她一直没有找到李轩成和万玲,再者说时间好像也太够了,或许已经没有时间了。 她也不想谁进来救自己,毕竟近来容易出来难。如果法阵结束后想要出去的话,那必须把妖精彻底给打败。所以她现在所要做的,并不是等待伙伴的援救,而是快速打败妖怪,这样才能与伙伴一同平安出去。 说来也奇怪,按道理说只要她集中了精力去感受,即使是在漆黑一片的地方也应该能感受到妖精的方位,但在今天在这里却不是很管用。 良久妖精才说话。“要是打的话,我打赌你连碰都碰不到我一下,就已经被我弄死了。你信不信。” “那你到底想怎样?”宋棋来冷静地问。 “不怎样,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非得要破坏我的真身,我与你并无旧恨也大可不必结新仇。” 宋棋来皱起了眉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半个师弟差点被你杀掉了。” 妖精没有理她,自顾自地说:“我给你看些东西。”他的语气中竟不带半分杀气。 哗啦啦,在宋棋来眼前出现了一幅幻象,虽只是略带光亮,但也灼得她的眼睛生痛。宋棋来揉了揉眼睛,只见幻想里出现了一只大鸟飞翔在九天之前间,穿云破雾,很快乐又无拘束。紧接着大鸟被突如其来的箭矢射中了,似乎是箭头上涂了剧毒,导致了大鸟瞬间就停下了扇动着的翅膀,直直的坠落了猎网之中。 紧接着大鸟被辗转到了许多人的手中,最初是猎人接着是商人、厨子,最后仅剩下骨头的时候入了铸剑师之手。 铸剑师用自己的鲜血天天滋养着这具鹰骨,鹰骨剑临成之日,他又杀了自己的女儿以祭剑。宝剑既成,草木皆为之动容,众鸟为之悲鸣。 幻象到这里就结束了,良久宋棋来一直没有说话。 “呵呵呵,精彩吗?”白骨精冷笑道。当然,这白骨精就是那只大鸟,那具鹰骨,也就是那把柄鹰骨宝剑。 宋棋来毫无反应,她已然看呆了。这是她从未见到过,从未想象过的,从未听说过的故事,更何况这故事的主角也正在自己的面前。 未经世事的她,一时有些接受不了这个过度悲伤的故事。甚至不禁开始回忆起了,自己这渺小单薄的一生。不知所措的她甚至在心里一遍一遍地问自己:这妖精也很可怜,我到底要帮谁? “你说他们可恶吗?” “是他们是很可恶,但是你知道,天下苍生各个有各自的命格。” “你为什么还包庇他们,替他们说话。他们嗜杀成性,麻木无感难道不该死吗?。” “我,我……”宋棋来一时间什么多都说不出来,对于大鸟的这一世的遭遇感到同情,不禁惋惜道,“你既以亡,不如放弃妖身让我替你超度,安心西去吧。” “轰隆隆——”白骨精向着宋棋来的身后方一击,但是显然他一击未中。 第11章 仇敌相见 鹰骨宝剑那一击是冲着赵思远去的。其实赵思远早在幻象开始之前就找到了宋棋来,他只是在确保了宋棋来暂无危险后,躲了起来打算静观其变。不料还是被鹰骨剑给发现了。 往旁边一闪赵思远轻易的躲开了攻击,大声喝道:“一派胡言,矮子里面还能把将军呢呢。这天下难道没有好人,就只有坏人不成?” “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你说你是好人吗。”那鬼魅的声音又飘入了宋棋来得耳中,而且一直在她耳边萦绕回荡。 赵思远紧盯着她,说点什么说点什么宋棋来,他心里一直在呼喊着她,想要把她喊醒,可是他也清楚宋棋来现在什么也听不进去。 “我……我……”宋棋来独自沉默着凌乱着。 “你,小子。既然你是剑门关的人,你该死的原因你刚刚也看见,那你就给我准备去死吧。哈哈哈哈哈哈。”鹰骨剑笑得很难听,但是这话里的杀气却是满满的。 赵思远死盯着猩红色的鹰骨宝剑,至于鹰骨宝剑的传说他是听说过的,只是不想今天这般如此的细致。 这剑也是由剑门关所铸的没错,幻象里的剑师也正是百年间剑门关最卓绝的剑师之一。甚至早在这鹰骨宝剑还在剑门关的时候,他还见多他。 但是剑门关也不乏正道铸剑师,其实很少有人会如此极端痴迷于如此丧心病狂的铸剑。这种无所不用其极的铸剑术,为铸剑师们所不齿,对于这类歪门邪道江湖上也早已下了禁令。 “剑门关人都该死?那当初的始作俑者呢,他早就死了八百年了吧,难道你还要到阴曹地府里去找他寻仇吗?”赵思远不忿道。 不愉快的交谈激怒了鹰骨宝剑,紧接着他与赵思远之间展开了厮杀,因他刚刚主动攻击了赵思远故而显露了真身,他也再无法隐藏了,只得直面迎敌。 两人兵刃相接间,擦出了电光火花。 鹰骨剑已经成了精怪,变得更加强大了,甚至可以说我坚不催。但赵思远的重剑破荒也不是吃素的,这是他父亲给他打造的,是他的第一柄也是唯一一柄利剑。 破荒在宋棋来身边待了三四年,也是受到了不少道法法术的陶冶,现在之于他手的破荒剑也是今非昔比了。 赵思远使出了浑身解数,想要快速了结了鹰骨剑。但事与愿违,往往事情总是欲速则不达。 他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可是一看到一旁像是被洗了脑一样直直的杵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宋棋,他就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焦躁和不安了。 几个回合间,赵思远已浑身是血,但好在都只是些擦伤。 鹰骨剑真身一边死死的锁住攻击赵思远,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一边挥出了滚滚妖气瞬间化成一道剑气,向着宋棋来横扫过去。 那道剑气呼啸着,像是狂风嘶吼百兽狰狞般的可怕,所及之处犹如洪水泛过一般破损不堪、满目狼藉。 “小心,快躲开那剑气。你在想什么宋棋来?”赵思远向着宋棋来吼,“你究竟在乱想些什么,你可别忘了这妖精可是吃了人的,他杀掉的人可是比害他的人要多得多。” 就这一句话,宋棋来一个激灵终于醒了神。对,赵思远说的对,这可是吃人的妖精。虽然说他曾遭遇过不测但如今他视老百姓为刀俎之上的鱼肉。 曾经的他可怜,但如今他罪不可赦!其罪当诛!!! 就在一瞬间,塔内突然异光突明,黑暗封闭的塔内空间瞬间就被照亮了。紧接着“啪啪啪啪啪啪……”在宋棋来掐诀念咒间,百十来扇窗户,同着八道大门自西向东逐一尽数都打开了,顿时天光也照了进来,赵思远急忙往宋棋来处看,见宋棋来总算是提来了精神。 宋棋来则是抄起了七星剑做好了起剑式,朝着赵思远一颔首,说道:“你说你给我打的这七星剑,能抗住鹰骨宝剑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赵思远紧绷的脸上终于浮现了一抹笑意。他在替宋棋来高兴,高兴她终于挺过了这一关,因为这是她入世的第一关也是相当艰难的一关。 “对,不试试怎么知道。”宋棋来目光坚定,望着鹰骨剑说道,“天下到底有没有好人,什么是好人,我得亲自去看看才知道。” 好人坏人只就一字之差,正邪善恶仅是一字之言,但好人好人谁就敢保证他就一点错没犯过,谁有敢说坏人就没有做过善事呢。 宋棋来只是涉世未深、所知甚少而已,所以说刚刚才会暂时被迷了心智,她绝不是会被轻易蒙骗的人。 这下轮到鹰骨剑自顾不暇了,其失了化形真身的功力受损甚重。若不是刚刚赵思远在塔外护法的时候消耗过多,要不然在赵思远体力尚且充足的时候,对付他应该轻而易举。 现在又加上了宋棋来,瞬间他就转为了下风。 两个攻击目标他必须二选一,只见他真身剑尖朝着赵思远刺去,他的攻势若说快、准、狠道不如用迅猛、精准、毒狠来形容。还不时的发出尖锐刺耳的呼啸声。 赵思远提剑迎了上去,两股剑气针锋相对向着对方冲去。一边带着怨气、戾气以及积攒了数十年的仇恨,另一边则是来自人与剑的共鸣所激发出最纯正的剑气。 就在二者相接却未接之处宋棋来一把抓住了鹰骨剑的剑柄。 大喝了一声:“苦海无边,你回头是岸吧。” 随即一道金光符啪一下贴到了剑身上,瞬间鹰骨剑就再没了动静,刚刚的嘶吼也停止了,甚至是他周身散发的猩红色异光也熄灭了。 宋棋来攥住了鹰骨剑,同着赵思远一同一层层下到了塔底,她这才松了一口气,摊开了握剑的那只手,鹰骨剑“当啷”一声就掉在了地上。 宋棋来也瘫坐在了地上看了看双手,只见她掌内一片猩红,几处还夹杂着数个泡子,是血泡还是水泡由于浸在了猩红之中,一时间也分辨不出来,究竟是哪里破了她也没有太在意,她也只就看了一眼而已。 现在她担心的是万玲的眼睛和赵思远的伤。 三人负伤,剩下的两个人李轩成和孙弘文主动负责了收尾。 李轩成将鹰骨剑以及先前收服的邪剑一同放入了百宝囊中,随后又将其收于了袖中。别看这囊袋小但可容纳万物,甚至是装一个九尺男儿都没问题。 孙弘文不解他问李轩成:“师兄何故如此啊,你为什么要将这些邪剑藏得如此好。” “我这样做当然是有道理的,到时候到时候你就明白了。”之于这两柄宝剑,孙弘文他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至于为何要将二剑藏起来李轩成并没有做任何解释。 一切都结束了之后,几人立于塔顶之上极目远眺、一起吹风,正好五人一人一角,当然有人坐着有人站着。 李轩成:“其之生也柔脆,其死也枯槁。兵强则灭,木强则折。强大处下,柔弱处上。”的确冥顽不顾,怀恨心切之徒往往必将走向灭亡。只有宽恕、柔和温润才是生存之道。 “什么意思师兄,我不太懂。”宋棋来淡淡问。 “我无法和你做解释,这只是我的一些感悟罢了。你要想弄懂,那就得以后了。等你看得多了也就懂了。”李轩成不想解释,也跟她解释不清楚。 “棋来快来看看我,我眼睛好痛。有没有什么止痛的符?”两人的谈话被万玲打断了,她的眼睛又突发阵痛了。 说来也奇怪她当时吞下去的那光亮倒是没有再发寒了,只是她的眼睛总是阵痛,外部变化只是她那双变浅了的眸子,不再泛光了。 而实际上万玲还不知道自己这是得了幻眼的副作用。 她先前曾修习过幻眼,只是中道便放弃了。她吃下去的那个蝙蝠妖精的内丹不但使她的眼睛能在黑暗中看得清楚,让她一时便得了幻眼也就是得了望气辨骨之术的基础,甚至在危险的境遇能救她一命。 这对她来说也总算是因祸得福了。 “去吧。”李轩成面露尬色,笑着说,“要不然她那话多的嘴巴又要数落我了。” 果然眼睛疼但是嘴巴尚好得万玲,又开始挖苦起了李轩成。“李轩成那家伙,只会让我忍着。都快痛的不行了,不会画符,不会做法事,还不会医术,要他有什么用。” 宋棋来摇头笑着去了小玲处,赵思远则是起身走、来到了李轩成的跟前。 他知道李轩成有话要问他,当然也知道如何回答他,事已至此他也必须回答他。 面对着一旁的赵思远,李轩成有诸多问题想要问。 剑门关到底发生了事,为什么会举行‘试剑大会’?又为什么他们收服的这两柄剑都与剑门关有关系? 他将所有的疑惑凝成了一句问话:“到底是怎么回事,思远你跟大伙全数招来吧。” 众人皆看向赵思远,满脸的不解和疑惑。再仔细一想今日这鹰骨剑确实与剑门关有关系,赵思远又是剑门关的弟子,说不准他还真是知道点什么。 事已至此,再者说李轩成、宋棋来他们又不是外人,赵思远就全部交代了。 第12章 正式启程 半月前,剑门关的守关宝剑,上古“太阴剑”莫名受损,导致镇守剑门古剑的阵法大乱,多数身处剑阵之中的古剑肆意乱出、入了民间。 虽说剑门关也有不少剑士,但单凭他们的力量远不足以将古剑尽数收服,故而动用了江湖邀请令,假意邀请天下豪杰赴会,实则是想借助他们的力量将宝剑尽快尽数收回。 若是在豪杰们在去往剑门关的路上收服了异剑,必定会询问于剑门,到时候危机已化解,剑门再做解释,接着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将宝剑再收回来,这法子既省时又省了他们自己的不少力气,剑门关又何乐而不为呢。 身为剑门关弟子,又是有些的剑师和剑士,赵思远当然也被派出了关外,去收服失控暴走、散落于天下各处的剑门古剑。 “我曾经听师父提起过剑门古剑和那阵法,没想到竟然是真的。相传那法阵就坐守在剑门关天险之处,镇守着那些魔剑以及死于剑门宝剑之下的英灵。”李轩成便讲话,边沉思着。 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不周山会如此在意剑门关此次的“试剑大会”了。江湖上有传言说,百年前他们的祖师爷曾经预言过,百年后的天下必将经历一场浩劫,并且明确地指出了事必发于蜀。 而对于这传言李轩成问过他的师父,就连他师父表示这传言句句属实,他师祖确实说过这话。 的确剑门的百年太平几乎全数仰仗那法阵,如今法阵既毁邪剑既出,若不是人人都袖手旁观的话,那剑门关乃至整个天下都将会风云异变、哀鸿遍野乃至是满目疮痍。 世间数十年的平静终将会被打破,随后百姓将会陷入暗无天日的。 赵思远也不做隐瞒。“是,李师兄说的没错。” “乐观一点,没准祖师爷预测的不对呢?或者他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在或者他只是……”孙弘文急于打破沉重的气氛,可说到这里也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了。 深呼了一口气,宋棋来说:“可是,祖师爷还没预测错过。之前他说过小玲会得到幻眼的。” 祖师爷曾经说过万玲会得到幻眼,就是在三个月前说的,当时万玲因修炼幻眼走火入魔被迫停止了幻眼术的修习。 要知道幻眼之术一个人一辈子只能修习一次,若失败则永远不能再触碰此秘术了,当时大家都认为那只是祖师爷在醉酒后安慰万玲的话,也就都没往心里。但是宋棋来不一样,她对此事坚信不已。 她是整个不周山当中最相信祖师爷的人了,甚至是祖师爷醉酒时所说的那些他年轻时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故事,她也全部都相信。 “哦,是哦。他们祖师爷确实是说过,而且好像掌门也说过,那李轩成肯定也知道。”万玲眨了眨眼,她目前还没有适应这双眼睛。 掌门是祖师爷的徒弟,李轩成又是掌门的徒弟,所以李轩成有一身能掐会算的本事。也正是因为他算到了今天的天时地利,才带万玲进入塔内的。万玲今天会得幻眼,李轩成也算到了。 宋弘文难掩心中的激动之情。“没想到,传说中的不周山祖师爷竟如此厉害。”说到这里,孙弘文拱手冲着李轩成一拜,叹道,“师兄年纪轻轻竟如此厉害,好一身能未卜先知的本事啊。” 万玲听罢“噗嗤——”一声笑了。“哈哈哈,孙大哥这话好笑极了,你知道他多大了吗?” 望着李轩成这副粉面小生、温文尔雅的样子,宋弘文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一直认为他年岁肯定不超过二十四、五,而今听了万玲的一番话他却是皱起了眉头。 “多大啦?”他小声问万玲,“万姑娘小声告诉我就可以了。” 万玲倒是配合,凑到了孙弘文的耳边小声说:“他呀,已经六十多岁了。” 孙弘文被下了一大跳。“那棋来师姐,小赵兄弟和姑娘你岂不是也……” “也什么呀也。我们几个都不过二十。”边说万玲还重重地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李轩成听不下去了。“你才六十岁了呢,我今年刚刚二十又五。你这般瞎说,这下我必须当着孙师弟的面拆穿你。你今年明明就已经二十岁了,还跟在这里装十七、八岁,你也不害臊,真是的。” 虽说他们师祖得了道了,现在已是陆地神仙,三百岁了现在还是鹤发童颜。李轩成的师父掌门林璟梦也已经两百一十多岁了,但是李轩成是货真价实的年轻人,他今年刚刚二十五岁。他是掌门最小的徒弟也是掌门最出色的爱徒之一。 “我愿意,反正我比你年轻,你比我老,这是最重要的。剩下的我开心就好,我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你管不着。” “谎话说多了可是会变老的,我掐指一算,你二十四、五岁就会变成黄脸婆了,到时候我依靠修行可以保持我的面貌还是这么年轻。到时候走在一起,咱们这一老一少的,我若说你是我母亲大家都会相信。” “哈哈哈哈,好好好乖儿,还不快叫声娘,让我听听。” “万玲,你最好别让我追到你,还有别老拿你那双死鱼眼看我了。” 万玲向来跳脱不听话,掌门尚且管不住她,更别说李轩成了。她在追逐间不停的往后瞅李轩成,边瞅还边激他。“李轩成快看我我现在正在看你,我拿眼睛看你了。快来追我呀。哈哈哈哈。” 本来正在谈论关于拯救天下苍生的大事情,不知不觉间李轩成、万玲两人竟然就那么追逐打闹了起来。 宋棋来清了清嗓子,现在是她说话的时候了。但她从来不是喜欢讲严肃事情的人。 她看向赵思远,赵思远那双黑色的眸子现在也正笑着看着她,两人四目相对。宋棋来盯着赵思远的眼睛,她忽然想到了过去的自己。 以前的她不喜言谈,妄自菲薄,甚至在人群前面说话都有些困难。再看看现在自己的样子,简直是判若两人,而她的这些改变正是赵思远一手造就的。她应该找个机会好好谢谢他的。 还不够,还不够,赵思远在感叹宋棋来的成长可他认为这还不够。对于拯救天下苍生这一任务,他不确定宋棋来已经准备好了,再者说这一路上必定是极其危险的。 但既然不周山那边选择派出他们三人,那就说明他们三人必定能但此大任,他也应该无条件的相信不周山的选择,但他就是对宋棋来放心不下。 她久居不周山少经世故,之于山下的人情世故都有些陌生和不适应。 赵思远是真的担心她,但是既然她已经通过收服鹰骨宝剑一事克服了内心,迈出了入世的第一步,那他也没有理由不相信宋棋来是有能力但此大任的。因为她一直在进步。 “赵思远,你觉得呢?”宋棋来拍了拍赵思远,她发现他好像走神了。 的确刚才赵思远想了很多。他这才缓过了神,打趣道:“我觉得吧,你叫我的全名不太合适。姓氏什么的就……” “叫你名字的时候,加上姓氏怎么了。”宋棋来则是笑了笑,她丝毫没有意识到什么。“你要是不满意的话,那我以后要不就叫你‘赵师弟’吧。嗯好吗?” “嗯?宋棋来,你是不是和万玲姑娘学坏了。要是搁以前你是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说着赵思远边笑边拍了一下她的脑袋。 孙弘文很有眼力见,拱手一拜就退下了。 刚刚宋棋来问他要不要一同前往剑门关,他当然知道,她的意思就是问他要不要加入他们四人,一起收服剑门关乱出的古剑,为天下太平出一份力。 他想都没想一口就答应下来了,但是现在他却是有些顾虑了。 他顾虑自己是否能融入这些小小年纪的高人之中,毕竟他是个靠书自学的半吊子。 同时他还在顾虑着不周山将挽救天下苍生的众人交予这些年轻人究竟对不对,毕竟他们四人都还那么年轻,也都不过是二十岁左右的少年郎而已。 想到这里他笑了,他这一笑是在笑自己。笑自己为何担忧顾虑这么多,不周剑门这样做当然有他们的道理,再者说他们四人个个身手不凡,神通广大。 倒是自己,人家都是师出名门,而自己却只是个岌岌无名的江湖散人而已。 “嗐,年纪大了就是爱瞎想瞎操心。”孙弘文仰天长啸道。 其实他还真是有些羡慕他们这些年轻人,毕竟不知者不惧、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心态尽头也就只能在少年身上体现了。 与此同时,淡淡的金黄的余晖有一次洒落在了这座小城。 李轩成逮到万玲,万玲正在道歉求饶。 赵思远在一遍又一遍的告诉宋棋来,这一路会有多凶险,还会有数不尽的考验在等着他们,宋棋来则是不时的坚定地点头,不语沉思。 只有孙弘文一人脑袋里什么都没有在想,单单只是在落日下甩袖大步地走着。旁人又怎会知道,他这是在找寻年少时的感觉。 第13章 不周之山 第十三章不周之山 西北海之外,大荒之隅,有山而不合,名曰不周。 《李凭箜篌引》中则说:共工怒触不周山,天柱折,地维绝,女娲于是炼五色石补天。 相传不周山是人界唯一能够到达天界的路径,只可惜不周山山峻极险,非凡夫俗子所能徒步到达。传言曾有凡人为见神仙一面而只身上山,但却未曾见其返乡,是以为他得道成了仙。自此之后,人人皆炼其身,锻其骨,以使得自己有足够的实力攀登不周山去见神仙。后凡是修行者们为使自己能早日功德圆满,都向往着来到此福地修习,不少人开始竞相挑战不周山。 而今日之不周山,已成为了开放给资历超凡的修行者的修炼圣地。这里是龙脉的起源,也是传闻中神仙修炼之场所。其中灵气充沛,也充满着太多的秘密。 群山围拢,地势形如莲花,不周山的山势玄妙异常。于花蕊之上这一绝妙之地又建立了道观,于是不周山便有了得天独厚的天时地利。 不周山气候温暖,冬无严冬,夏无酷暑,适宜桃花生长,是所以素有桃花山的雅称,颇有白乐天诗中所写“山寺桃花始盛开”之景。又加之不周山断崖耸立,蓊岭郁葱,林海浩瀚,烟笼雾锁,真如缥缈仙境一般。 故而先天的环境优势和条件,吸引了众多的修行者、习武者与隐士。前朝大将军魏孚、着名方士、炼丹家青阳子,今左丞相宋和等达官贵人,也都曾在不周山归隐修炼过。 今年夏末时分,就是不周山广纳贤才的时期。通过层层严格的试炼,是有意者进入不周山修炼的唯一的机会,这机会不可多得三年只一次。 不过考核之于前来者是几家欢喜几家愁,不周山一贯秉持着宁缺毋滥的做事风格,所以每次当选的修习者也不过寥寥而已,绝大部分都是失望而归。 今日不周山是热闹的很,大开山门挥摆仪仗,迎接着各位前来“挑战”的修行者。内外弟子们长老们都在为即将开始的大典忙碌着,而掌门大人与陆晓阳真人却是躲在了一旁偷闲。 弄得大家一时群龙无首,长老们只得去请老掌门师祖出马,而师祖此时饮酒正酣。 只见鹤发童颜的老掌门正披散着头发,击缶高歌。 这位正是不周山的祖师爷,也正是传闻中第一个登上了不周山得“凡人。” 本是自己想找一处偏僻之地清修,不曾想自己的行踪全天下竟然都知道了,竟还被神话化了,说自己已经成了神仙升天去了。 江湖传闻所以引得了无数的修行者们来到此地造访,凡是心诚者他都容许了他们在此修行,而其中两个人更是得了这位陆地神仙的真传。 此时闭目高歌的老祖,其肆意摆动的身形与其歌喉绝非是后生可畏,他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也一贯如此,放浪形骸、洒脱不羁。 没有人能想象到他年轻时候的样子风流倜傥的样子,整个不周山也只有宋棋来肯听他讲他年轻时候的故事。 “……一住行窝几十年,蓬头长目走如颠。海棠亭下重阳子,莲叶舟中太乙仙。无物可离虚壳外,有人能悟来生前。山门一笑无拘拟,云在西湖月在天……” 他唱的不算难听也不能算是悦耳,但那缶击得实在是乱耳,让人联想到了呕哑嘲哳得烦杂景况。就这样众人还是立在一旁等着他唱完了,才开口提了请求。 他听罢直摆手,拒绝说道:“不去不去,我不去。你们不去找那陆晓阳、林璟梦那两个小兔崽子,来找我作甚。” 无奈之下稍年长的长老站了出来,躬身询问道:“在下们也找过了,这不是没找到吗。可否让在下暂代掌门来操持今日的大典。” “去吧去吧,别打扰我喝酒就好。”老掌门满不在乎催着他们离开。 就这样一干子弟原路返回,准备去操持大典。三位长老走在前面商量着大典的具体事物,弟子们在后面跟着。 与长老们同来的弟子们,其中有两人是第一次见到老掌门。离开了老掌门的住处后,两人窃窃私语了起来。 其中一个说:“我算是知道陆真人那套不修边幅是从哪里学来的了,原来老掌门也是这个样子呀。” 另一个附和也着:“是啊是啊,百闻不如一见。我原来以为不拘小节的仙人只有陆真人一人,没想到老掌门也是啊。真想不通掌门真人与陆真人都是老掌门的徒弟,为什么一个是狂妄不羁,一个是善良敦厚。” “是呀是呀,我也很好奇。” …… 两人越聊越开心,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前面的长老们也不免听见了他的这番言论,年长的长老想要训斥他们,他最厌烦背后议论师长,而就在他刚要转身之际最年轻的那位长老拦住了他。 接着年轻长老转过身来向他们讲道:“那是因为老掌门懂得因材施教。再者说,师徒就如同一对父子,天下所有父子的性格也不完全相同,甚至有些是几近相反的。所以林掌门教出了不同于他,性格略微跳脱的李轩成,陆真人的徒弟宋棋来虽然性格沉闷,但与其师父相处得也十分融洽。” 两个弟子听罢吓坏了,没想到自己刚刚随闲谈的话,竟然让前面的长老们听到了。更可怕的是,前面那位最年的长老正是他们的师父,他们师父最不喜欢背后议论人的人了。 见这两个孩子的忌惮样儿,年轻长老继续说道:“就像你们二人与你们师父一样,他这个一根筋能教出你们这么可爱的徒弟,也不容易。你们说是不是啊。” 说着年轻长老给了他们一个眼神。“还不快去拜谢你们师父的教诲之恩。” 两个孩子还算聪明,干嘛麻溜儿的来到了他们师父的面前,点头哈腰,嘴里的好话一句一句地往外冒。 年长的长老面无表情,不理会二人。他冲着年轻长老嘟囔一声:“谁是一根筋,我才不是。” 接着他又转过了头对弟子说:“等回去了在于你们算帐。” 年轻长老看到了满意的笑了笑。 正值未时,天气好不炎热。两人倒是找了个好去处,这里夏风尾尾细语,夏云柔情缥缈。若问整个不周山地势最好之处,那这里绝对是没得挑的。枫树冬夏青青、居所夏凉冬暖,只是稍微小了一点儿,但是住个一两人是没问题的。 青枫居前青枫崖,掌门师兄弟偷闲来喝茶。怪不得没有找到他们二人,谁能想到,他们竟然来到了宋棋来的居处这里喝茶。 而且茶具、毡子连同着茶叶,都是从宋棋来的青枫居里拿出来的。 掌门林璟梦笑着问陆晓阳:“师兄啊,你这样随意挪用棋来的物件,不怕她回来不高兴吗?” 而陆晓阳则是不以为然,边泡茶边说道:“不高兴,怎么会。我们师徒二人向来如此,不拘小节。再者说了这茶叶是你送我的,我喝着苦就送给棋来了,这茶具是她替我下山做法事时别人送的,四舍五入这都算是我的。再有这毡子呢是……” “行了行了,再说下去整个青枫居都是你的了。”林璟梦早已习惯了这个可爱的师兄了。 “哼,青枫居还不够,我能说到整个不周山都是我的,你信不?”陆晓阳摇头晃脑道,“但是我不要,我有一个宝贝徒弟还有她的居室就够了。” 说话间茶香已飘出,淡淡的茶味清香中透着青草的气味、滋味浓郁。 陆晓阳只呷了一小口,就被茶苦到了。吐了吐舌头可怜兮兮地问:“师弟啊,你说这茶有什么好喝的呢?又哭又涩,还不如泉水喝着痛快。” 而林璟梦则是不同,他在何时都很注重自己的体态。轻轻放下了茶杯,又慢慢倒了杯茶,说道:“就像是酒水大饮伤身一样,你看师父不也沉醉其中吗。” “真是想念棋来了,当然还有小玲和轩成。”陆晓阳低头言道。 林璟梦被他逗笑了。无论自己的徒弟李轩成与万玲离开不周山多久,他都从来没想过。没想到他师兄倒是替他展现了这两份情思,多愁善感到了这样的地步。“师兄呀,他们才离开没几天呀。你这就无聊了?” 只见陆晓阳拿起了茶杯,扭身望向了青枫居,万种风情般的一仰头,将茶水一饮而尽。又哀声叹了两句:“对啊,无聊啊,寂寞啊。空守其房,不见其人,我苦啊。” 这话说的,又把林璟梦给逗笑了,这次是大笑,笑得合不拢嘴的那种。碍于掌门的身份,在平时他是不敢这么大笑的。 “哈哈哈哈哈,过两天……过两天你就不会无聊了。有人会……会有人来拜访你的,好像还是位师侄。可能是,哈哈哈哈……可能是你哪位流落民间的徒弟。”林璟梦笑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当然陆晓阳也没有听清楚。 “你说什么?给我再说一遍,谁要来找我?别笑了,好好说。” “好,我好好说,哈哈哈哈……” 第14章 一个姑娘 万玲难掩得了幻眼的激动劲儿,她想趁着大家暂时停留养伤的时机,好好与这双眼睛磨合磨合快速适应,她现在迫切的想要发挥出这来之不易的宝贝神功。 幻眼给她带来了一些初级的眼目功法,与此同时万玲就仿佛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 也就是说,万玲此刻若是修习起任何的眼目之类的功法都是事半功倍,甚至可以说是毫不费力。只是说目前她所面对的最大考验,是如何适应这双眼睛。 她让宋棋来同着自己去练习望气,顺便二人也带上了孙弘文,因为毕竟宋棋来算是孙弘文的师姐,作师姐的也得帮着师弟学点东西。 事实上是因为孙弘文的道法确实是太烂了,实在堪忧,宋棋来实在看不下去了,才主动说要点拨他一二。 “望气之术”中的“气”即是“炁”,“精、炁、神”中的“炁”。 炁是指人体内的炁,或是神鬼妖魔之气,再或者是草木山川所形成的气场,总之万物皆有气,普通人是看不见的。这和中医所说的经络、气是一样,都是些形而上的东西。 修习“望气”,必先有气功做为基础,练功时眼目瞄准目标,半阖双目入静,似看而非看,目注而达心,久而久之,自然就可以看到一种冉冉升腾,薄轻飘渺的岚雾,这就是环境之中的各类事物气相沟通的气,也称之为晕。 初修习“望气术”,最好选择在水泽之地,因那种地方水汽充足,岚气变化比较明显易望。 所以才会有了宋棋来、万玲、孙弘文四人在水泗边上,一动不动地盯着不远处的河对岸傻看这一场景。要是赵思远和李轩成在的话,可是会嘲笑他们三个像傻瓜一样。 半晌,孙弘文到底是看不下去了。他悄声问宋棋来:“那师姐你看到了什么东西吗?” “先别急,任何功法都不可能一蹴而就。”前一句话还一本正经,后这一句话却是让孙弘文想都没想到。只听宋棋来略带不好意地笑着说:“其实我也看不到,我平时做事仅凭感觉。” 其实吧,宋棋来并不会望气,他师父陆晓阳并没有教过她。她也曾经向师父求教过,可他师父当时是这么回答她的。 若是小小年纪就将世间万物还有人心都给看透澈了,那还有什么意思。他不是第一次抱怨宋棋来的祖师爷,也就是他的师父,那么早教他让他学会了望气相骨之术。 他说,他才一百多岁但是已经看透澈世间七十年了,他每天甚至都不想睁开眼睛看东西,一看的话连前世今生他都能看穿。 他不想让她唯一的弟子以后过的不快乐,对待万物没了新鲜感。对此宋棋来一直保持严重的怀疑,因为师祖曾与宋棋来说过,他师父根本就不会望气相骨。 其实比起来望气术,宋棋来是更加相信自己的感觉的。也正是因为她有些过度依靠自己的感觉,她才总是会做出一些看似轻率、鲁莽、甚至是别人一时不能理解的事情来。 所以大家都说她爱鲁莽行事、爱胡来,这其实也不无道理。 “所以你不要学她,不是说不让你相信自己的直觉,是因为她的感觉几乎没有错过。”万玲扭过了头插话说。 她刚刚一直在专注的盯着河对岸一个位置看,但是现在也是坚持不住了。 就在她刚刚扭脸看向宋棋来的时候,恍惚间她好像是看到了一些奇怪的气晕。“棋来,我觉得那个方向有些不寻常的东西。” 顺着万玲所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个小的脂粉铺子。铺上只有老板和一位顾主,那顾主是个姑娘,她好像正在与挑选着烟脂。 因为那姑娘是背着身面对着他们,从他们的角度上看不到姑娘的正脸,只是看到了那姑娘脑袋上插着好些个花儿。 三人站在河对岸一直盯着那个小商铺看。但当万玲揉了揉眼睛再去看的时候那股奇怪的气晕竟然消失了。“嗐,现在那个奇怪的东西走了。”万玲长叹了口气说。 这时那姑娘也离开了摊铺。因此万玲十分肯定那奇怪的气晕,应该就是那个姑娘所发出的。她一离开那气晕就完全不在了,现在那摊铺上的气晕普普通通。 “你再闻一闻,看看现在的这气场与之前的比较起来有没有什么变化。”宋棋来说。 孙弘文也长舒了一口气,刚刚万玲说话的时候他一直大气不喘一下,生怕河对岸是有什么妖魔鬼怪。 再一看宋、万二人早就跑远了,他冲着他们喊:“欸,师姐、万玲姑娘你们干嘛去啊?” “走我们去找刚刚那姑娘。” 夏风之中,柳树丝绦下独留了孙弘文一人,他有些茫然。 他问:“刚刚的姑娘又没有为非作歹、打家劫舍为什么要去追人家?再说那姑娘一看就是个好人,我们又何必去多管闲事呢。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宋棋来什么也没说,她只是凭着感觉做事说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万玲则是笑着跟他说:“少年就是要为了麻烦找麻烦。” 就是这句话,把孙弘文给说动了。“哎,今天就跟着你们乱来吧,欸,你们等等我啊。”说着他追了上去。 桥离他们的位置很远,他们花了些时间过河。 其实他们大可以用轻功漂过去,轻功之于三人来说都没问题,可是为了低调行事,三人还是找了个桥过到了对岸。 到对岸后,那姑娘早就没影了。 “哎,给他逃走了。”万玲有些懊恼为什么刚刚就让宋棋来在对面施法,直接定住了那姑娘然后再做盘问。 现在那姑娘都没影儿了,她叹了口气对宋棋来说:“要不是你刚刚不让我们用轻功过河,我们现在早就追住了那姑娘了。” 宋棋来则是欲哭无泪,刚刚不让用轻功的明明就是万玲啊,怎么反过来怪起她来了。 再看孙弘文,他正在向摊主询问着刚刚那位姑娘。 “老板,刚刚那姑娘是不是在你这里买了什么好东西啊。”他一边随意翻看这些什么东西,一边问道。 老板倒是健谈,嘟嘟嘟嘟一通话说了不少。“是啊是啊,刚刚那姑娘买了一个今年春初的新款口脂,我告诉你啊这可是城里女孩子人人在用的一款口脂。女孩们买了自己用,儿子们买了送母亲,哥哥们买了送妹妹,情郎们买了送情人。小哥您要不要来一两个,送给这两个妹妹啊。” 宋棋来听了没什么反应,万玲则是心动了,扯着孙弘文的袖子说:“哥哥我也想要。” 宋棋来直截了当的就问了姑娘离开前去的方向,可老板说他当时在低头摆弄货品并没有留意。 “哈哈哈哈。”孙弘文尴尬的笑了笑,试图转移话题,他轻轻甩开了万玲,又和老板攀谈了起来。“噢噢,人人都在用,那必然是好的。对了,我看那姑娘头上戴着许多花,十分好看,不知道有没有花色的口脂。” “花色的口脂倒是没有,不过姑娘的花确实很好看,这不我刚刚也夸了她一句,她就送了我一朵。你看。”说着老板掏出了一朵花,那花异常美丽,花瓣嫩的像是能掐出水来,丝毫不象是离了土去了根的。就像是栽在了沃土之上的花丛中最娇艳的一朵芬芳。 四人瞬间就沉浸到了这朵花的美好之中,良久,老板说话了:“那姑娘说只要不故意破坏它,这花就永远不会凋谢。我倒是不信,这花确实是很好看,闻着也让人舒服。” “老板可否借来一看。” “喏。”说着老板递给了宋棋来。宋棋来确实只看了一样就递给了孙弘文,她打算试试孙弘文的千里追踪术,这也正是她师父教她的第一课。 正好在《好修行》里,第一章的内容也是千里追踪。 孙弘文也算是会此法术,为什么说算是呢,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真正使用过。在书里学会了并不代表真正的会了,更不代表能够运用自如了。 接过了花朵,孙弘文掐诀念咒间指了一个方向。“应该在那边。” 接着一行人归还了花朵,辞别了老板,就顺着孙弘文所指的方向出发了。 他所指的方向一开始倒是一路无阻,只是最终他们走到了一个死胡同里,而且一路上并没有看到那姑娘。 “要不你再重新感知一下。”宋棋来说。 “好。”孙弘文又一次念起了咒语,这次所指的方向是正北方。 这次的方向领着他们进到了四通八达的胡同。这时候日头已经偏转了,不想刚才那么热了,为了不打击孙弘文的信心,宋棋来说服了万玲,万玲拖着疲惫的身子在后面跟着。 万玲有些后悔了,为什么不跟赵思远一块儿在客栈里养伤,为什么不去同李轩成斗嘴,偏偏到这里来跟着这两个瞎逛家伙。 走了那么久小玲真是累了,她一遍又一遍的抱怨着为什么宋棋来不亲自来施展此法,若不然早就能找到那姑娘了,非得在这种重要的时候让孙弘文施展千里追踪。 第15章 午夜奔走 三人从晌午就这么一直找到了太阳下山,最后直到三人在胡同里迷了路,万玲再也忍不了了,扶着额头问他二人:“恕我直言,这七拐八拐的我都已经绕晕了,你们还找得着北吗?” 孙弘文尴尬的笑了笑。“师姐,要不我再试一次?” “好,好……好啊。”宋棋来耐着性子,又把追踪术的诀窍和要发都给他讲了一遍。最后又咬着牙让他又试了一次。 功夫不负有心人,最后孙弘文所感知到的方向,带着他们回到了他们所住的客栈。三人站在客栈门口,宋弘文很尴尬。 可是尴尬的不止他一个,宋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说:“都怪我,忘了出门前问一下师兄今天的黄历了。今天可能不事宜练习千里追踪术。” 其实之于当下之景宋棋来也很尴尬,她今天也很累,甚至还有点后悔。 “事实上,今天还算可以。万玲姑娘不是修习成了望气之术了吗。”孙弘文这样说不想让她二人担心,也是在安慰自己。 旁边的万玲用胳膊肘杵了他一下说:“别难过了,吾望君气,近日必定有鸿福临身。嘻嘻,做好迎接福气的准备吧,没准是个需要你奉上胭脂水粉的好姻缘哦。” 说着万玲往身后一摸,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两盒口脂来,双手奉上。 万玲的话总是那么调节气氛,孙弘文听了笑出了声有急忙连声道谢,甚至宋棋来也给万玲悄悄挑了一个大拇哥。 客栈内正在喝着茶水的赵思远也是大笑了三声,还嘱咐她说要多向李轩成学习学习忽悠人的本事,她这些招摇撞骗的话还差点意思。 那么说万玲真的看到了了吗?还真是这样的,她真的看到了一股淡淡的紫红色气晕萦绕在孙弘文的周身。 她虽看不透具体好运会体现在哪里,但是她确实能断定这是紫红色光晕是吉气。 欢笑过后,她用她那双浅色的眸子看向宋棋来,想要看看宋棋来最近的运势,却看不到任何光晕,甚至是回过头来再去看孙弘文,也再无气晕可见了。 李轩成下楼来吃些东西,见到了发愣的万玲,他问她怎么了。她只是揉着眼睛说:“没什么只是这双眼睛,还不十分好用。” 接着李轩成就问她,要不要用一些增强法力的法器。万玲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 夜直三更,宋棋来掀被子下床,换好了一套夜行衣,背起桃木剑和七星剑开窗顺着屋顶就走。 黑夜中,赵思远一直在她后面跟着。 突然宋棋来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头只是勾了勾嘴角说:“赵思远我知道是你,出来吧。” 见自己被发现了,赵思远也不再躲了,他自屋脊后闪出。 “你这是去哪里啊,三更半夜的。”他直勾勾地盯着宋棋来说,“我这不是在暗中保护你嘛,我是担心你,大半夜的自己一人出门不安全。” 今天正值望日,月亮在这个时候是最圆最亮的。借着月色,两人能把对方的面容看得清清楚楚的。 这让他二人想起了曾经在不周山一起溜房顶的日子了,与此不同的是,不周山没有任何宵禁之类的约束,不像这里一更三点敲过暮鼓后就不能出门了,他们今晚必须小心行事。 宋棋来此刻并没有讲话,但她的脸上是藏不住事儿的。在月下,她忧郁的脸庞上此刻表情格外坚定,好像是有什么一定要做的事情在等着她去完成。 之于她要去做的事情,她不想让赵思远以及大家知道,她想让他们都能睡个好觉,毕竟前几天已经把他们折腾坏了。 可她终究还是败给了赵思远的眼神,他的那双眼睛像是已经把她给看透了似的。 迫于他眼神所给的压力,她还是如实地都给他交代了。 赵思远皱着眉头说:“所以说,你要去找今天白天你们看到的那个姑娘?自见过那姑娘后,你就有些不安心,感觉那姑娘今晚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没错。” “那你打算怎么找,用千里追踪术。要是她已经离开去了很远的地方,你也要追过去是吗?要是她今晚会摊上大麻烦你也会跟着掺和是吗,到时候自己如何全身而退,你没有想过吧?”赵思远叹了口气,估计这是就只有宋棋来一人能够干出来。 “对的。”宋棋来回答的倒还干脆,其实她也听出来了赵思远这是在讽刺她。 而她自己只是觉得这事情必须去做,至于方法计谋她从来未曾想过,因为她的感觉从未错过,这看似鲁莽荒唐的的行事风格从未导致她受伤过,除了上次鹰骨宝剑的那档子事情。 而且她还是没有吸取经验,她认为那次只是个意外,可以说在对行动的思虑上面她还没有丝毫长进。 这也正是宋棋来的可爱之处,永远都这么莽撞,这么傻乎乎的。赵思远也每次都会被她这股傻气给逗笑。“让我来帮你好吗?” “好啊。”宋棋来脸的的谢意,说道,“只是要打扰你的休息了。” 接着两人身负双剑,在屋脊上奔了起来,健步如飞,一看就是夜奔的轻车熟路了。就是两人身后的两柄剑,倒是让二人看起来有些像东瀛的武士。 追踪术果然是好用的,也好在姑娘并没有跑出城,半个时辰内两人就找到了她。但是这次有赵思远在,他不会让宋棋来一股脑冲过去。 于是两人并没有上前去而是躲在了远处,细心观瞧了起来。 此刻姑娘正在与一个硕大的蜘蛛交谈着。那蜘蛛实在巨大,至少得有个四、五尺那么高,面目丑陋。青面獠牙门牙还有些外翻,两颊乌青还带着一点红晕,身体蓝汪汪的腿上确实五颜六色的。 宋棋来当时被吓了一大跳,说真的它长得真的是丑的吓人,后来宋棋来的眼睛也一直无法直视它。 而赵思远则是仔细地盯着那大蜘蛛看,忽地蜘蛛一扭身,他好像看到了蜘蛛背上驼着一个小孩。 没错那就是一个小孩! 那小孩还被那蜘蛛丝缠的紧紧实实的,一动不动,合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 那姑娘看了看孩子,说了句多谢。 宋棋来问他看到了什么,他却是一扬手喊道,他们要吃孩子了并且让宋棋来放火烧蜘蛛。 宋棋来从头到尾什么也没看见,只听赵思远一声令下,她就闭着眼掏出了“天上五行符”,念动咒语冲着那蜘蛛处,放火烧去。 “啊啊啊,我着火了快救火。救命啊……救命啊。” “你先别急,先把孩子给我。我再想办法救你。” 那蜘蛛竟然说了人话了,想必一定是个妖怪,这下宋棋来也总算是必须要直视它了。 眼见着那姑娘先是抱走了那个孩子,然后一甩袖又泼出了一滩水,浇在了蜘蛛的身上。可宋棋来的这火可没那么容易浇灭,火烧的蜘蛛连连叫救命。 “是谁快出来。”姑娘大叫。 赵思远此时拉着宋棋来,两人跳了出来。他指着姑娘说道:“快把那孩子放了,你不放了孩子,我们就不停火。” 这时候孩子也醒了,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就算是睡得再死也得被吵醒了。 只见那孩子揉了揉睡眼,一把搂住了姑娘,哭了起来,嘴里还说道:“香乡姑娘,你终于来了。” 被叫做香乡的这位姑娘看了看赵思远和宋棋来,说:“这下可以收火了吧。” 没等赵思远开口,宋棋来举起了符箓。说道:“收火是可以,那你能不能先让他离开,他长得确实有些骇人。” “没问题啊。”香乡姑娘笑了。 见她笑了宋棋来松了一口气,收了火。然后香乡姑娘将蜘蛛精变小了,收于了袖中。 “姑娘是在下冒昧了,不知姑娘与这孩子认识。方才我伙伴以为你要吃了他,所以才……”宋棋来也笑了,就是笑得有些尴尬。 这时候孩子说话了,也正是这句话,化解了尴尬的气氛。“香乡姑娘他们是谁啊?你的朋友吗?” “对啊,他们都是我的新朋友。” 一边香乡姑娘在和小孩交谈,一边宋棋来在埋怨着赵思远。“要是一开始你不拦着我,让我前去问一问,就不会这样了。还好人家大度。” 赵思远这是警觉的环视四周,最后目光落到了姑娘的身上。“不对,你想啊,刚刚的蜘蛛……这个姑娘,这个姑娘也不是一般人,你没见她刚刚袖子一挥就泼出了水吗?” “我也能啊,只要用‘天下五行符’召出水啊,和召出火一样简单。我不也是普通人么?”宋棋来说完叹了口气。赵思远之前不是这样的,怎么现在变得有些疑神疑鬼的了。 宋棋来已经打算上前去了,可是赵思远还再说。“你没发现她不用符箓了,她只是空手那么一挥。” “那又怎么了,大惊小怪的。”宋棋来收了符箓,向前走去。她不顾赵思远的阻拦,打算上前去给姑娘赔了个不是。 姑娘则是拦下了她,笑着说:“免了免了,两位也不是故意为之,我也不深究。” 第16章 村庄小庙 “那怎么行呢香乡姑娘,我伤了你的朋友,好得让我当面给他道个歉。” “若真要过来,还请两位放下两位的桃木剑。” 赵思远小声对宋棋来说:“莫非,她是鬼怪。” 宋棋来没有理他,只是将自己的桃木剑推给了他,只身一人前去与姑娘攀谈了起来。赵思远在远方等着,她见两人聊得很是开心,就也卸下了桃木剑,走了上去。 姑娘是鬼怪没错,但绝不是鬼魅邪崇,她刚刚确实也不是在吃孩子。村子有人说他的孩子丢了,自行寻找未果,才恳请香乡姑娘帮忙寻找。 香乡姑娘寻遍了周围的村落都没有找到孩子的气息,知道找到了这个城里,才找到了孩子。 原来孩子并不是走丢了,而是被人贩子给拐卖到了这城里。买孩子的那户人家,宅邸阳气过重,香乡姑娘不得进,所以找来了蜘蛛精帮忙。 蜘蛛精救出了孩子正要交给香乡姑娘,香乡姑娘正在道谢的时候,宋、赵二人杀了出来。 “香乡姑娘,今日之事实在是抱歉,在下必将久愧于心。以后要是有什么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尽管开口。” 赵思远听了实在有些吃惊,宋棋来的客套话说什么时候说的这么溜了。但是转念想了一下,不用问了必定是李轩成教的。 既然宋棋来都这么说了,再有姑娘也将事情全数交代了,他也不好再继续执拗下去了。至于香乡姑娘与村民之间和睦的关系,他倒是有些不信的。 “还真是有些棘手的事情想请二位帮忙。”香乡姑娘说话了。 第二天清晨,没等赵思远宋棋来说话。 万玲笑着开口打趣说:“你们俩昨天晚上干嘛去了,没睡觉吗?一个个的像是没睡醒一样。快说你们是不是去外面幽会了。” “额……什么?是是是,你说是就是吧。”实际上宋棋来并没听清楚万玲在说什么,她迷迷糊糊乱说了些话糊弄了小玲。她想让她安静一会儿,自己好继续趴在桌子上打瞌睡。 赵思远必宋棋来强一点,他强撑睡意着给大伙儿讲了他们是如何找到了白天的那姑娘,又是如何鲁莽行事烧了蜘蛛,又是如何答应了帮助姑娘。来龙去脉都讲清楚后,他才放心的回去睡觉了。 “什么?我们要帮鬼怪平事儿?”万玲听了后,愕然间拍案惊起。 她这一拍吓醒了宋棋来,宋棋来睡眼模糊。嘴里喃喃说不清楚话:“我才刚睡下,那么快就又天亮了?” 李轩成一边轻拍了两下宋棋来哄着她继续睡,一边瞪着万玲一把捞住了她的胳膊,使劲往下一扽,万玲一屁股又坐到了条凳上。 他一脸严肃,还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小声说:“小声点,别人的胆子可不像你的一样大。” 再看孙弘文,他倒还算冷静但是现在他心里也是有许多疑惑的。香乡姑娘既然是鬼魂那为什么能在白天出没,一个鬼魂又怎么会和人和平共处的。 大家心里各自揣着疑惑,来到了香乡姑娘的村落。“香乡姑娘”则是出来迎接。这是一个偏远的村子,平平无奇的村民,一切都很平和安宁。 此时已夏至,村民们都正抢抓农时,收割麦子、胡麻,锄地给黄豆、玉米间苗,田间地头呈现一派繁忙景象。 香乡姑娘将他几人带到了她的住处,众人没想到竟然是一间小庙。单间坐北朝南,高约只一米多不到两米,小庙里摆着一个不大不小的花瓶似的瓷器,瓷器里插满了各色的鲜花,最前面摆放着成碟子的水果、点心、花生瓜子。 小庙正面两侧还附着大红纸,上写“德高望重,生民之幸”。庙是用来供奉亡者、神灵的,可想而知这必定就是香乡姑娘的庙了。 这下大家奇怪了,按道理说只有世间达显位逝者,才可依律建庙。庙内涉及供奉和香火,普通人又怎能受的住呢,再者说普通百姓也不能违律法私建庙。 这让大家不禁对香乡姑娘的身世产生了猜想。 孙弘文认为,村民被迫给香乡姑娘建庙,以换取他们村庄的和平。 赵思远则是觉得,香乡姑娘是做了些利与村民的事情,村民自发建起的小庙以来答谢姑娘的。凭着昨日她对香乡姑娘的印象以及姑娘的肚量,他不再觉得香乡姑娘是吃人坏鬼怪了,反而真心觉得姑娘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 “大家要不要吃些什么?这里的东西随便吃。”香乡姑娘指着庙上摆放的食物说,“要不我们进去说话。” 万玲听了一惊,戏言道:“进去说话?我们几个身形算不上庞大,但是姑娘这庙也也太小了点儿吧。” “不小的不小的,前年发大水的时候,半个村子的村民都躲到了我这里。虽说比不上什么大庙里供着的仙人,但是我这里还是可以盛下各位的。” 听了香乡姑娘的这话,众人面面相觑。紧接着香乡姑娘也不知用了什么法术,五人就进到了庙中去了。 众人还都沉浸在惊奇之中。万玲与赵思远拉着孙弘文,走走西看看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而孙弘文此刻就是高兴不起来,其实自打进村后他就一直紧张兮兮的。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帮助鬼怪,甚至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鬼魂。 说来也奇怪,昨日那一出乌龙事,也是宋棋来第一次遇见鬼怪,可她为什么就不怕呢?难道她总是灵魂出窍然后偷偷跑出来下山玩? 李轩成和万玲难道胆子真有那么大,什么都不怕?赵思远又为什么不怕,他不是个剑师吗,难道还兼职捉鬼作法?孙弘文开始瞎想了起来。 实际上,李轩成常年在外历练,见过的妖魔鬼怪多了去了早就成家常便饭了,所以也就不怕了。万玲嘛,她只是一时好奇心战胜了恐惧而已,真正胆子大的是赵思远,他当真是不怕这些的。 之于宋棋来,这次下山只是她第一次暂离山门下山历练而已。她之前经常隔三岔五的去代替师父下山做做法事,降妖捉怪之于她来说也再熟悉不过了。 这还要归功于宋棋来的师父陆真人,他将自己最得意的一门手艺倾囊相授给了宋棋来,然后就整日酣玩了起来,从此再也不下山做法事了,连皇孙贵族也请不动他。 再有为什么将降妖除魔这需要才智、道法和武力的一项本领说成是手艺呢,其实是因为不周山做法事、收妖精驱鬼,这些都是要收钱的。但是毕竟是凭良心做生意,他们往往会酌情收取费用,有时甚至会分文不取。 再看另一边,李、宋师兄妹与香乡姑娘攀谈了起来。 只听姑娘说:“侍死如侍生嘛,我就按照三进三出的规模建了这样一所房子。” “那么说,姑娘生前是人咯?”李轩成问笑着问。他的声音很冷,他的笑也不似平时那般,像是在皮笑肉不笑。 姑娘倒是爽快人,毫无遮掩。“对,我生前确实是人。大家都说我生前是个可怜人。” 宋棋来不解:“为什么是‘大家说’,是姑娘觉得自己不可怜吗?”问罢她又觉得自己说这话并不是很合适,姑娘请他们来是帮忙的,她现在倒是有些在扒姑娘的底细似的。 “具体,我也说不上来了。我就是觉得死了就是死了,没什么好可不可怜的。既然已经命归黄泉了,就不要再纠结思虑过多了。”姑娘倒是很通透。 “那你呢?你没有命归黄泉,你还尚在人间徘徊,是什么原因让你不得安息。”李轩成走向姑娘,刚刚他离姑娘就不算很远,他向前走一步姑娘向后退一步,他向前走一步姑娘向后退一步,现在可以说他是步步紧逼着香乡姑娘。 只见他一手掏出了百宝囊,说着就要掏出桃木剑了。 宋棋来赶忙上前拦住了李轩成。“师兄你别激动,香乡姑娘她不是孤魂野鬼,你想想她既能得村民们的香火供奉,那必然是有原因的。你忘了吗,师祖说的话了吗?‘众生生死循环,道理虽硬而人心是软的,人心自能辨忠奸’。” 直到搬出了祖师爷的这句话,她才拦下李轩成。 宋棋来试图解释刚才李轩成的行为,但是她实在是有点慌了神。“姑娘你别往心里去,我师兄他,他……” 见那边已经乱成了一套,万玲快刀斩乱麻地冲了过来,搅乱了三人尴尬的气氛。先是将李轩成推给了赵思远,接着和香乡姑娘解释了起来。 有一次她与李轩成下山游玩,无意中撞见了一座正在被恶鬼侵袭地宅子,而宅子里的那户人家却还全然不知。 李轩成好心上门提醒他们,而这家的老爷和夫人却是连喊带骂地将他二人赶了出来。而第二天,就有噩耗从这座房子里传出——这家的两个孩子都被恶鬼吸干了阳气。 而那两个孩子才不过十二、三虽,他们是无辜的。他们在李、万二人进门后,开心的给他们糖吃。在他们被赶了出去后不顾父母阻拦,给他们赔礼道歉。 “从那以后,他但凡是见到了鬼魂就是这副反应。” 第17章 有何贵干 “原来是这样啊。”香乡姑娘听了点了点头表示她并不会在意。 宋棋来在一旁不语。万玲则是努力岔开话题:“哈哈哈……香乡姑娘,你头上戴着的这些话可真好看,能从我一朵么?” “好啊好啊,你挑一朵吧。这朵蓝色的怎么样?” “好看,不过我喜欢黄色,欸……这多黄色的好好看。” …… 到底是女孩子,两个人也很投缘聊得很开心。最后万玲得到了三多黄色的小花,虽然叫不上名字但都香气扑鼻,闻起来十分惬意。 见万玲不停的在手里摆弄,香乡姑娘怕她把花给弄折了,就叫她可以先把花收起来。 “把他们收起来?那不是才会伤到他们嘛。”万玲不解。 这花是香乡姑娘倾注过法力的,不再像普通的花朵一样脆弱易损的了。 香乡姑娘给万玲做了个示范,她先将花朵收在了袖中,随后有晃揉捏了几下袖子,然后才拿了出来,没想到花朵依旧完好无损。 “好神奇。”连孙弘文也不禁大喊。 李轩成见吃惊的孙弘文,掸了掸银灰色道袍上不存在的灰尘,板着个脸说道:“切,这有什么的。”说罢他瞥了一眼孙弘文,孙弘文是唯一与他站在同一边的人,他不允许他的想法产生动摇。 这让孙弘文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哈哈哈”赵思远笑着帮着打圆场,“香乡姑娘,有什么事请我们帮忙就请说吧。只要是不危及村民的安全和利益的事情,我们必定尽力为之。” 香乡姑娘沉思了片刻。说道:“我想你们对我有很多疑惑,要不我先给你们交代一下我自己吧。以防你们……” “以防我们办事的时候不尽全力,不用心?”宋棋来接着她说,“姑娘,你把我们想成什么人了,答应别人的事情我们一定会办到的。” “只是你与思远答应的,这事儿和我们没关系。以免我破坏了你们之间的关系,我就先告辞了。”李轩成冲着宋棋来一点头,挥了挥宽大的衣袖,“嗖——”的一下就原地消失了。 孙弘文见此大惊,他朝着刚刚李轩成消失的地方,大声喊道:“师兄,我想跟着你走,你带上我。”然后嗖的一下,孙弘文也出去了。 “不愿意帮忙的人都走完了吧?”香乡姑娘来到了三人面前说。 万玲反应很快。“走完了走完了。” 听罢宋棋来打了她一下。“瞎说什么呢?”转而继续对姑娘说,“香乡姑娘,刚刚他们也不是不愿意帮忙,他们只是出去透透气而已。” 再一旁听了很久的赵思远也开口了:“姑娘放心,他们知道分寸,也知道应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说着他幽幽地看向万玲,“是吧,小玲?” 万玲马上就会意了他的眼神。“是是是,姑娘你别生气。李轩成他只是有点儿死心眼,但是他可绝对不是坏人哦。” “话说姑娘,到底有什么事情找我们相助。”宋棋来有些急了,她对刚刚发生的情况很抱歉,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于是就想着快速进入正题。 香乡姑娘则是没有着急,因为她这事儿也着急不得。“好你们每人可以问我两个问题,然后我就不会在做任何解释了,好吗?” “好。”“好。”“没问题。” 离开了小庙的孙弘文三个大喘气,巴掌拍了一下脑门儿,暗自叹道:“两世为人呐,刚刚真是吓死我了。”现在他回忆刚才,自己脑子都在发懵,丝毫没有注意自己的腿脚发软了。现在,双手握拳对他来说都有些难。 但是因为两个人过于沉默,所以没过多久,孙弘文就无聊的在路旁踢起了土块,李轩成则在道路边打坐,因为他现在需要平复一下情绪。 对于这两个外乡人,村里的人无不回头多看他们两眼,也有小孩子和老人会上前来与他们搭话,问他们是不是香乡姑娘的朋友。这条路是连接着村民的房屋与田地的最重要的一条大道,是村民们上地下地最常走的一条路。 刚刚路上没多少人,但是现在正值午饭时分,所以来往田地间的人很多,这路上的人也就多了起来,有往田里送饭的老人小孩,有回家吃饭的大人。 但无人不在口中赞颂着,香乡姑娘救回了孩子这一事。 孙弘文自打刚才就想上前询问了,这下就更好奇了。这香乡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村民们又为何去供奉她?鬼怪又是怎样与人和平共处的呢? 他回头看了一眼李轩成,他依旧打坐一动不动,看把他就放心了。 这下他总算是能大胆的找人问上几句话了,若是李轩成在他身边站着,他还真不敢。万一他一生气,再将自己扔回到那个鬼屋怎么办。 人对鬼怪的恐惧,是与生俱来。就像是胆量小一样,他与酒量小可不尽相同。酒量小可以练,但是胆量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出来的,首先还是要克服心理障碍。 走上前去找了个村妇问了问:“二位口中的香乡姑娘,可否是住在村东头小庙里的那位。” 他也不知道应该如何问起,但他认为这样说比较合适。 村妇很热情,当时牵着孩子迎了上去。“对对对,是了是了。您二位大概就是香乡姑娘的朋友了吧,香乡姑娘向我们提起过她今日会邀请几个朋友来到村子里。”本来她们就要正要上前去搭话,没想到被让孙弘文抢了先。 这时候孩子也说话了:“香乡姑娘可是我们村的守护神。” 接着过路的村民也都围了上来,大多都是村妇,也就七嘴八舌的闲谈了起来。 “我跟你说呀道长,这香乡姑娘可是赛神仙呐,法术可厉害了。” “上个月,我那牛莫名病倒了,还是香乡姑娘给治好的哩。” …… 没想到谈到兴处,他们竟然都把孙弘文给忘记了,孙弘文只得灰溜溜的从人群中逃了出来。 他叹口气有些无奈,有意上去问话却给村民们提了个话引子,他们倒是越聊越开心,却把他给抛到了一边,关键是自己还没套出几句有用的话呢。 他又悄咪咪地回过头来看了看李轩成,他仍旧纹丝不动。只是他与此同时紧锁着眉头,额头上浸出了豆大点儿的汗珠。 “师兄师兄,你怎么了。”孙弘文怕李轩成出什么事儿,边晃动着他边喊道,“师兄你醒醒,你醒醒啊。” 这时候李轩成醒了,并且迅速的从他坐的位置上弹了开。他移动的速度之快,说弹也确实不为过。不过他不是被摇醒的,而是被惊醒了。 他在入定打坐之初,就感觉到了有一丝奇怪的气息萦绕在村子周围,具体是什么邪崇作祟还是如何他也说不清楚。就在刚刚孙弘文晃动他之际,突然那气息直向他冲来。 现在再看他坐定处,轰然间出现了一个大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师兄。”孙弘文诧异间喊了出来。 众人一听有人在喊叫也迅速的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 “你们看这里什么时候有了个大坑。” “谁家孩子那么皮,肯定是挖来作灶火烤山鼠吃的,也不给埋了,要是谁没看到崴了脚可怎么呐啊。” 终于有明白人了,一个小伙子疑惑地说:“这位置,不就是道长刚刚坐的位置吗?难道是,道长你……”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刚刚好像看到了一个光亮,打到了那里。” “道长道长……是不是有妖怪啊。” 其中不免就有人提出了要去请香乡姑娘来看一看。 李轩成则是拦住了他,皱了皱眉头道:“别动,有东西来了。” 这不是他为了拦住那人胡诌的,而是真的来了异物。 “站好别动,大人捂上小孩的眼睛,自己也别看。”说着李轩成从百宝囊中掏出了一金色的葫芦,轻拍了两下葫芦底部。 呜呜——呜的,就感觉像是有风一样的什么东西正在往李轩成处刮着,凶猛无比似有烈风之势。 但是,事情坏就坏在了,有时候人的好奇心真的会搅事儿,甚至是害死人。 千叮咛万嘱咐,但还是有人睁开了眼睛。 一个妇人,把手指头缝儿悄悄地给岔开了一点,想偷偷看一眼。她当时就想着,就看一眼然后马上闭上眼,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后面受的那些个折磨,全都是因为这不该看的一眼。 “啊啊啊啊——这究竟是什么鬼东西呀,救命啊。”当时她就喊了出来,她这一哭喊惊扰了不少村民,本来大家也大都又害怕又好奇,她这嗷唠一嗓子惊得大家也都纷纷慌了起来。 关键是她这一哭喊,她捂住她孩子眼睛的手,也就下意识地拿开了。好就好在孩子紧紧的合着眼,没敢睁开。 “孙弘文,孙弘文。”李轩成呼喊着孙弘文,“你,你快去捂住那妇人的眼睛。” 再看孙弘文,他也是怕的,从头到尾他都是和着眼睛的。他心虚地问:“师兄我行吗?” 李轩成无暇顾虑他行不行,只是要是再不去救那妇人,他们母子就都会有危险,甚至是会威胁到整个村庄。 “有什么不行的,背对着我,睁开眼去救他二人。”他大吼。 那妇人从慌乱到了有些癫狂的状态。皮肤渐渐白的瘆人,嘴唇发紫,眼圈乌青,张着大嘴乱叫,有乌青色的血汤从她口中流出。 那孩子倒还没有睁眼,依旧紧攥着他母亲的衣袖闭着眼睛瑟瑟发抖。 “其他人都闭好眼,千万别睁眼。睁了眼可就不好办了。”李轩成一声吼的比一声大,喊完了当时嗓子就批啦了,“不好办了”三个字都走音儿了。 身旁都是老百姓,大家都吓得不敢动,眼下也只有自己有这么两下子了。 一咬牙一跺脚,孙弘文飞身扑到了妇人的面前,一手紧抓妇人的肩膀一手上去捂她的眼睛。 但那妇人像是魔怔了一样,双手张牙舞爪地挣扎着,甚至去撕挠起来孙弘文。这导致孙弘文一时无法得手。 李轩成冲着孩子大喊了一声:“快躲开你母亲,快躲开哪里。”小孩子不肯听,说着就要睁开眼睛哭了。 “啪——”一声孙弘文给了小孩一巴掌,当时小孩就站不住了。本来就又紧张又害怕,再加上孙弘文那可是真的急了,一边要费力地去捂妇人的眼睛,一边又怕癫狂的妇人会伤到孩子。一时无法儿,就给了孩子一下,孩子当时就趴倒在了地上,呜呜呜地一直哭个不停。 “好孩子,你可千万别抬头。”李轩成大声吼道。 第18章 那阵妖风 说着,李轩成用指拍了两下葫芦肚子,瞬间那妖风又猛了三分。尽管妖风还在挣扎着但还是一点点地被吸进到了葫芦里,现在已经装到葫芦肚子了。这葫芦全名叫“地下五行大葫芦”但与宋棋来的“天上五行符”不尽相同。 我们所常说的五行金、木、水、火、土,实为天上五行。人法地,地法天,有了天上五行那必然会有地下五行,地下五行分别是风、火、雷、电、雨。 所以顾名思义两人的这两件宝贝都与五行有关系,“天下五行符”是用来召唤“金、木、水、火、土”这五行的,而“地下五行大葫芦”是用来降伏风、火、雷、电、雨的,这葫芦生来就克这地下五行。 但李轩成实在没有想到这妖风这么厉害,葫芦吸了这么久也不见妖怪现真身。 那村妇越发癫狂了,一时半会儿按不住她的眼,孙弘文想先把她打晕。 他伸手用掌往她脖子侧后方耳朵旁边吧一拍,奇了怪了这一下竟未将她拍晕,别说是农家妇人了就算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按道理说也挡不住这一下。 她现在眼眶边的青筋凸起,瞳孔发红,现在的她绝对是被妖物迷了心智。七窍都往外淌着黑汤,看着好不吓人。 一旁的村民老人孩子惊叫不止,这到底是什么状况他们一直不清楚,一直紧闭着双眼。刚刚李轩成让他们闭眼,也不知怎么的就发狂了一人,他们已经猜到了,不闭眼就会被妖怪附身。 “孙弘文成了吗?趁现在她心智尚在,快快快蒙上她的眼睛!!”李轩成这边就要撑不住了,他急着问孙弘文。 眼见着这边村妇扑棱着向他扑来,孙弘文瞅准了时机卯足了劲又是往她的脖后耳根子旁一拍。这一拍虽仍未让她倒下,却也是让她连连退了几步。 他步子一乱孙弘文见状迅速上去捂住了她的眼睛,一手按头一手蒙眼,使足了力气。那妇人也是稍稍平静了一下。 “成,成……现在成了师兄。” “那你也闭上眼睛,准备好了,妖物要现身了。” 只听得“噗——”一声,风停了,本来已经被李轩成吸入葫芦内的妖风正在迅速外泄。“坏了,坏了控制不住了。”说着他拿着葫芦,冲向妇人与孙弘文处。 他一把将葫芦塞给了孙弘文,孙弘文有些惊愕。“师兄,这这……” “拿着,壶嘴别对着人就行了。” “好好好。”说着孙弘文就拿着葫芦走到了一边。 那妇人摆脱了孙弘文,仍旧癫狂不减顶着乱发在发狂。 李轩成上去捂紧了她的眼睛,念着咒语。可是念了许久仍旧无效,罢了他直接直接将她打晕。突然间“嗖嗖——”一道符箓顺着一道掌风直向他们飞来。 李轩成松了双手往旁边稍稍一闪身,“吧嗒”符箓贴到了妇人的前心位置。紧接着宋棋来也是直接贴到了妇人的身上,左手托头右手覆住了她的双眼。 念动咒语:“此手非吾手!此息非吾气息!此声非吾声!全是存在于高天原!神之手!神之息!神之声!布都十御灵无上行神!天地玄妙!急急如律令!” 一遍没有起作用,农妇依旧狂躁不减,只见她两手疯狂的扑腾着想要摆脱宋棋来。宋棋来这时没有慌,一边她手捂得死死的,一边又念起了咒语:“此手非吾手!此息非吾气息!此声非吾声!全是存在于高天……” 另一边赵思远同着李、孙二人正在努力控制着大葫芦,香乡姑娘与万玲在安抚着村民们。暂时没有人能抽出手来帮宋棋来,当然她并也没有服输仍然在与妖怪争斗着。 一遍两遍三遍,她眉心已经浸出了红晕,伴随着红晕而来的是一阵剧痛。此时的她还在忍着剧痛仍旧念着。 汗珠不停地往外冒,额发更是贴到了额头上。 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啊! 再念两边就好了,你一定要撑住!! 宋棋来一直在心里默念着,她这是在同村妇讲,更是在同自己讲。 这时候赵思远环住了宋棋来,双手覆在了她的手上,也念了起来:“此手非吾手!此息非吾气息!此声非吾声!全是存在于……” 瞬间宋棋来就轻松了下来,眉间红晕也退却了。 两人念咒,之于此时的村妇而言此咒声声穿心,妖怪在强也顶不住了。 “啊啊啊啊——啊。”邪乎刺耳的叫声慢慢转为了正常的喊叫声,农妇不断在嚎叫,最后在一个大喘气之间恢复了知觉。 赵思远见状松了手,缓缓走到了一边。 宋棋来也总算是松了口气,慢慢放下了手瘫坐在了地上,她回头看向了赵思远,初是有些诧异再有就是有些埋怨他了。“你怎么不早点来。” “我忘记咒法了,刚刚慌乱间借来了孙大哥的宝书读了一读。但总归是没有全忘记了的,怎么样我厉害吧。”赵思远扬着下巴,一副骄傲的表情。 宋棋来笑了。“老实交代,你在不周山到底偷学了多少?” 此时葫芦那边也已经解除了危机,刚刚被吸进去的妖风,被他给逃了出来。所幸葫芦没有损害,其他村民也并无受伤。 李轩成过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这些以后再说吧,有没有人来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香乡姑娘走了过来,低声言道:“请稍等。”说罢她又安抚了村民们几句,特别是刚刚的村妇和孩子,接着她挥了挥衣袖送他们都回家了。 “刚刚有一股很强的气晕。”万玲低头若有所以道,“那股气晕与香乡姑娘不同,杀气腾腾又带着几分血腥,是乌青色的,剩下的我就说不上来了,只是我感觉那气晕给我一种锋利、的感觉,他的核心就像是……。” 香乡姑娘插了句话:“是一把剑对吗?” “一把剑?”众人皆惊愕的看向二人。 “嗯,对。”万玲的语气坚定了几分。 这剑早在一月前就出现在了村子里,正好就插在了香乡姑娘小庙的不远处。 再有此剑邪气颇重,在初入村庄的时候,其剑气就给了香乡姑娘寄存灵器重重一击,导致如今香乡姑娘修为受损严重,法力也日渐消弱,一日不如一日。 当时她恐邪剑会危害到百姓,想要炼化此宝剑可不想那剑的威力甚大,竟然反过来想要吞噬掉她,香乡姑娘想要收手,可是那邪剑就是咬定姑娘不肯就此作罢。 无奈之下,香乡姑娘只好将那邪剑放到了村里的祠堂中,靠着众亡者之力终于镇住了那邪剑。 但是在香乡姑娘摆脱掉那邪剑时,邪剑给了姑娘致命一击,导致了姑娘灵器破裂,灵体更是每况愈下。若是一月前,凭借香乡姑娘的修为任何宅子都能进去,什么问题都能摆平,而现在竟然已经走到了请人相助的地步了。 香乡姑娘怕村民们担惊受怕,所以她就将自己受伤以及邪剑一事瞒了起来。 本来邪剑被放在了祠堂底下三尺有余的位置,而今竟然逃走了。更是在此地修炼出了化形,正是刚刚那妖风,万万没想到那邪剑刚刚还想要抢夺别人的身体,要知道得了妖怪之魂的人身,是可能会修炼成魔的。 正所谓一念成魔,若是成了魔那这人就算是彻底没法救了,只能将其挫骨扬灰,其魂魄也将永远游离三界之外,永世不得超生,刚刚差点那村妇就没得救了。 再说香乡姑娘,她现在看起来表面上并无大碍,但是她的寄存灵器已经是裂纹并布,口处还碎掉了一大块儿。 几人再次回到了小庙旁,香乡姑娘弯下腰举起来庙中供奉的那一件雪白的瓶状瓷器,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将其交到了李轩成的手中。 瞬间那瓷器的真正面目就出现了,破纹多的像是瓷器上的纹理装饰,瓶口像是被斜着击打过,轻轻一碰此时掉了一大块。但是这不知过了多少年的瓷器仍旧雪白无暇,未有破纹处依旧坚硬。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李轩成此时看到的就是香乡姑娘的寄存灵器,他轻轻翻了过来,只见瓶身底部有四个金色小楷的字样写着“香乡姑娘”。 他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双手颤抖着。别人不需要告知他任何话,掐指间全部都知道了。 这竟然是一件骨瓷,还是人骨所制的,骨粉的主人甚至还正站在他的面前。 万玲见他已经拿不住了,慌乱间赶忙拿过了骨瓷。她也看了看,只见一片纯白色的气晕不掺杂色冰冷无比,正如这骨瓷一般无暇且凄美。 她再抬头看了看香乡姑娘,一时竟看的有些痴迷了,姑娘的光晕更是白光无瑕,不扎眼更是带着几分暖意与温柔。 她又看了看宋棋来,宋棋来努力挤出了笑容也看了看她。 她也能看到棋来身上的光晕了,那像是淡紫色的薄雾一般,具体的她还说不上来。但是这紫色以及宋棋来这个人,给了她一种让心里踏实的感觉。 甚至是她现在能看出此刻宋棋来的心情来,因为她周身的紫雾正在局部乱窜着、纠缠着,像是理不清的线团一样杂乱无章。 “李师兄,你现在都应该知道了吧,所以你现在愿不愿意帮忙?”这时赵思远目不斜视问着李轩成。 “帮,帮。”李轩成的声音稍稍有些颤抖。之于香乡姑娘的身世事已至此,李轩成觉得无能为力自己只能是暗自惋惜。 转念一想姑娘所托之事必与这宝剑有关,而这宝剑必然是剑门古剑,他也就答应了下来。 第19章 湘湘非香乡 现在在场的这些人里面只剩下了孙弘文一人不知说错,他现在什么也不知道。“那个,有没有人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小声说。 “你就也加入吧,等下我来告诉你。”万玲轻轻放下了骨瓷,对孙弘文说道。 就这样,众人又随着香乡姑娘回到了小庙内。此刻李、赵正与香乡姑娘议事。 “此事急不得,现在时机不对我们已经惊动了那剑,它必定会有所防备。”此时李轩成依旧很冷静。 香乡姑娘也表态说:“确实一定要谨慎,那剑的真身可是要比今天我们见到的这化形厉害数倍。” “思远你怎么看?” 赵思远刚刚走神了,亏得是李轩成把他给拉了回来。轻咳了两声道:“咳咳,那二位看这样办可好,我们先要去……” 他刚刚一直在沉思,不只是因为此事涉及到了宝剑一事,而是他觉得此剑甚是熟悉,但那时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打算等下再去问问万玲她还看到了什么。 起初宋棋来只是独自发呆,后来又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事情,想要说出来但却有欲言又止。一边李轩成、赵思远与香乡姑娘商量着迎敌的对策,宋棋来是最不擅长这个的,她也无心参与。 再看另一边,万玲正与孙弘文讲着香乡姑娘的身世。他二人都是一脸认真,一个目见正容,一个耳闻正言。 香乡姑娘生前是个可怜的姑娘,虽然出身在大户人家可是家道中落。家中父亲病卒,只余下了她母亲与她二人,万分无奈下只得卖身葬父。 她母亲含泪卖掉她的那天之后她就再也没见到过她母亲了,其他人也见不到了,因为在他父亲下葬的时候,她母亲一头磕死在了他父亲的棺材上,埋棺的人图省事就把她母亲也放到了他父亲的棺材里给埋了。 听到这里,孙弘文以为自此后香乡姑娘便再也无亲无故了。可是吉人自有天相,买走香乡姑娘的这家的老爷是出了名的大善人,香乡姑娘在为奴的日子里并没有遭受虐待,她与这家的少爷更是交好,两人说不上情投意合但算得上是知己了。 祸从口出,少爷在诗社吟诗搭对儿的时候,招惹了相爷家的公子哥。公子哥扬言说要小少爷好看,而今公子哥也派人来“寻仇”了。 一开始只是小大小闹,但是到了后来就越来越过分了,有天夜里甚至有人来到了少爷的房里,偷走了一些金银。 无奈之下少爷只得对老爷如数的交代了,他是如何心高气傲的与相爷家的公子搭对的,又是如何口无遮拦地戏耍了他的。 接下来少爷就去负荆请罪了,本来大家都认为他与相爷家公子的恩仇也就该告一段落了,可没想到他竟然派人来杀掉了小少爷。黑夜中香乡姑娘看到了小少爷的死尸,轰隆隆雷雨大作,姑娘手里提着的灯笼也被震到了地上。 姑娘在跑向小少爷尸身,但是还没跑出几步“噗——”她的前心被刺穿了,眼见着一把尖刀自她身后刺到了胸前。就这样她仍旧没有低头,看自己的伤口,她临断气前,一直都在看着小少爷。 那凶徒问她,她叫什么。姑娘没多说一个字,除了她的名字——周湘湘。 “香乡姑娘原来不叫‘香乡’啊,那大家为什么都叫她‘香乡姑娘’啊?”孙弘文觉得有些吃惊。 万玲掐了他一下,小声生气地说道:“嘘,你小声一点。”就连宋棋来也白了他一眼,将手指放在了嘴巴上,作禁声的手势。 香乡姑娘则是向他们这边看了一眼,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三人见香乡姑娘没有生气也就松了一口气,万玲也又与孙弘文讲了起来。 显而易见,已故的香乡姑娘直至现在都没能够安息。可否是因为她这算是“横死”的?横死的人是不能直接进入轮回的。 所谓无罪而死:或寿命未尽,错投药故,或不顺药法,或无看病人;或饥渴、寒热等夭命,是名横死。 香乡姑娘阳寿未尽糟了毒手遇意外而亡,理论上来说她这就是横死,可为什么是“理论上来说”而不是“实际上说”呢? 相传如果被人害死还是感恩的心,他便不会害怕、不会气氛、更不会心怀怨念,像净土一半无染,这样的人不会堕恶道,也是可以获得往生的。被人害死要是有恐惧、有报复,就随业受报,那才是横死。 香香姑娘走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心地清净,丝毫不染着。和光同尘,与时舒卷,这是无量功德又怎么能说是横死的呢。 至于她为什么还游荡于人世间,没有再次投胎轮入往生,正是因为那件骨制瓷器。 杀死姑娘与小少爷的那凶徒是个狂人,“香乡姑娘”骨瓷也正是出自他手。 骨瓷是由撒克逊人传入中原的,因在其黏土中加入牛、羊等食草动物骨粉而得名。骨瓷色泽呈骨粉独有的奶白色,正是由于添加了骨粉,烧制好的瓷器更加坚固且轻薄。 只是没想到这个狂徒竟将人骨入了瓷土,制成了人骨瓷。他平生共铸了人骨瓷三十五件,三十五件瓷器,三十五条人命,其中无一不是将人心剖出致祭,将人骨剥出碾成粉以为之瓷的。 这等有违人性伦理的事情,惨无人道,残酷到了毫无人性可言。人骨瓷制法早就该被彻底肃清,然而为什么尚且还存于世间呢?无非是抱着“莫非法不禁既可行”的心赚着一笔巨款,再或是与这位狂人一般内心扭曲,只是爱世间虐心的奇物而已。 香乡姑娘的骨粉被制成的花瓶,草木有知为之动容,故而久存瓶中之花不败不凋,花香愈加清幽叶绿如初春新生。 狂人视之为宝物,又在瓶底刻上了姑娘的名字,正是所谓的“香乡姑娘”。 在魂飞之际,姑娘抓住了一线时机查清了小少爷被杀的真相。 原来小少爷与相爷公子之间的冲突是有人刻意为之的,就连相爷家的公子也是被蒙在鼓里的,他二人被人利用了,甚至是他们两家都只是棋盘上的两枚棋子而已。其后操纵者的势力无可想象,人命对于他们来说就只是游戏而已。 小公子死后没过多久,相爷就被除了官职,包括他自己在内全家都被发配到了塞外。然而出帝都未十里处,相爷就造了埋伏,无一幸免被屠了全家。 “那姑娘为何再在人间游荡?你到底是没有说。”这次孙弘文的声音很小。他虽自诩道士之称,然而之于神鬼妖狐还是不熟悉的。 万玲点了点头,继续说到:“你别急嘛,这就跟你说。” 宋棋来打断了她,举手示意:“我来告诉告诉他吧。” 通常人的魂魄离体过后,要么是别走多远在原地等黑白无常、地府兵丁来锁魂,要么就是还流连人间想要报恩、索命等等,前者走的是阳关大道,而后者就像是在摸黑过独木桥。 游荡人间的魂魄,人的也好动物的也好,我们都习惯称之为“鬼”。而鬼所惧怕的东西甚多,想要久留人间无非就需要修炼了。 这也是为什么世间多恶鬼的原因了,吃人吸食人的精气是最快的修炼方式。 但香乡姑娘不必如此,因为那骨瓷留住了姑娘的魂魄。那骨瓷之于姑娘就好比是孕育孙悟空的那块仙石,吸收日月之精华历经数载时光,方才出了这么一个不惧怕阳光和黑狗血,只是稍有些畏惧镇邪的法器。 后狂人制人骨瓷之事遭泄露,被抄了家。多数骨瓷尽被销毁了,仅是“香乡姑娘”被保存了下来。 后辗转达于官显贵之流也不知怎么的就流入了乡野之间,初到这村子的时候当时的老村长有些修为,感知到了姑娘的存在,他不仅放了姑娘一马还将姑娘供奉了起来。 到了香乡姑娘修炼出了实体后,老村长让姑娘与自己做个交易。村里人为她建庙供奉于她香火,而她则是要守护好村子,年限是一百年。 而今年正是第九十九年。 “不会那么巧吧?难不成百年前,不仅仅是祖师爷一人算出来了天下要大乱吗!”孙弘文有些吃惊。 “可能吧。”宋棋来不禁想起了他师父对他说的一句话。 在她小的时候,陆晓阳很喜欢带着她去不周山最高的地方,那里很清静很适合思考。 向下俯瞰不周弟子修炼的群像时,她问师父说,是不是天下最有资质的人都在这里修行了。 她师父当时就回答她说,你错了,这里只是冰山一角、而已,要知道世间才多奇人。 “世间多奇人。”不知不觉间她竟嘟囔了出来。 孙弘文没听清。“师姐,你说什么?” “我刚刚说‘世间多奇人’。”宋棋来回过了神,轻轻地对他说,“这是师父曾说过的话,你也要记住了。” 她这话听的孙弘文有些感动了。他暗自窃喜,这算不算是师姐已经接纳自己了。 还有就是他对他们的师父陆真人,以及不周山真的是越来越好奇了,他总是幻想着他们两个能够见上一面,一起对坐相谈。 第20章 祠堂走一走 别看村子不大可村里的祠堂可是真的不小。算不上是雕梁画栋、分装玉砌,但也是非常的讲究。 高大的厅堂、精致的雕饰,虽然有些陈旧可以可以看出用的是上等的用材砖石,再加上村里人有将它打理得很好,不得不说仅凭祠堂规模就不难来推断,旧时候这村子里的宗族必定是权势地位显赫,人丁兴旺才子倍出。 奇怪就奇怪在,祠堂多数都有堂号,而堂号是族内子弟读书的地方,本应该先生学子进出的堂号内空无一人,甚至是祠堂之内竟然没有看守的人,毫无人烟的族祠还真是头一回见。 莫非是老族长当时算到了近日之事,百年前他们的祠堂里就不留人了?别想多了,祠堂内没有人是香乡姑娘怕邪剑伤及村民,在她藏下那剑之日就严谨村民进出祠堂了。 “来都来了,为什么不进去看看。香乡姑娘不是说过,那古剑就被她藏在了这祠堂的下面吗?”万玲说。来都来了不进去看看这不是她的做事风格。 李轩成一脸的无奈,解释说到:“不是跟你说过了吗,除办理婚、丧、寿、喜等活动之用,商议重要事务外,祠堂是严谨女子出入的。更何况你我二人又不是人家本族的族人,直接进去这有违规矩,是对其祖宗的大不敬。” “那我们为什么来这里啊,难道只是来参观的,顺便给那剑打个招呼?”万玲抓住了重点。 “这个嘛,我暂时还不能说。出发前师妹给了你一道符,你贴好了吗?”李轩成确认道。 万玲并没有意识到什么,她只是一心想知道他究竟有什么在瞒着自己,便搪塞地答道:“贴啦呀,棋来给的符箓我自然是信得过的。” 她正要开口再问此行的目的的时候,李轩成说话了:“你为何不用幻眼看看这祠堂的气场。” 听了李轩成这话,万玲集中了精神屏气凝神去看,可就是什么也看不出来,甚至是连自己的同着李轩成周身的气晕也看不出来。 她有些沮丧,明明之前还是能看见的,怎么有时候灵有时候不灵真是奇了怪了。照着这个进度,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将幻眼运用自如啊还有许多的功法等着自己去学习呢。 李轩成看着心情明显有些低落的万玲,也不忍心打击她了,趁着还有些时间他打算指教她一下。只见他笑着开口说道:“不如我们到房顶去看看。” 他这一笑,笑得万玲一激灵,因为李轩成每次只要对她一笑,她就要倒霉。每次在出卖她、玩弄她、挖苦他之前李轩成都会笑上一笑。 可恶的是,那笑旁人听起来就是会心一笑,不掺杂着任何异样,但是万玲却是总能听出这笑容中的不祥之感。这次依然如此。 可是目前来说这情形下,竟然全无一点不详的迹象,但是按照以往的教训来讲,小玲是不会放松警惕的。 今日略有阴云空气湿润是个施展望气术的好时机,两人飞身到了祠堂牌坊之上,李轩成让万玲与他并排同坐,两人坐东北向西南,正对面就是祠堂的堂厅。 之于“望气之术”李轩成也是有些心得的,但只局限于会使用而已,要知道望气术极其消耗精力,普通人难以学成更难以长时间维系此术。 李轩成他虽不精于此术,但还是能说出个一二三四的。毕竟他师父掌门林璟梦是民间江湖术士出身,星命、相术、卜卦、望气这些术法样样精通。 可惜就可惜在李轩成哪样学的都很好,甚至连武功内力都是数一数二的棒,可就是之于望气术与众多的法术上差上那么一点意思。 所以当时掌门就找到了万玲,要她修习难度极高的幻眼之术。还告诉她只要学会了幻眼术,他再稍加点拨一二,那么他的这一身本事对于她来说就是手到擒来,他还向万玲保证过到时候她一定会比李轩成厉害十倍。 可惜当时万玲失败了并且万分的灰心,但是今日与以往不同,她既得了幻眼就对自己有了几分信心。 她现在不求比李轩成厉害多少倍,只想赶上他的一半了。 坐定后他与万玲讲了起来:“望气术不单单指“望”,高人们还常常配合以“闻”,阴阳、人事物、因果、命造等多种原因,自然而然的形成了独有的场气,除了用肉眼可视之外,也可以闻到这种场气的各种不同气味。” 万玲学着他的样子,微闭上了双眼,嘴巴紧闭,同时呼吸也放慢了下来。她静下心来试着去闻所有味道。 “鼻吸鼻呼,排除各种人为和无关气味得干扰。”李轩成引着万玲说道。 不愧是既得了幻眼她不出三息时间,甚至是在李轩成之前闻到了属于这间祠堂的的气味。那气味闻起来极咸、略带有些酸、还有些涩,可见并不是什么好闻的味道。 起初万玲只是有些心慌意乱,紧接着呼吸也被打乱了,心口上像是压上了什么东西一样又闷又沉。现在她甚至是有些坐不住了,只见她睁开了双眼双手撑地使劲一发力这就要站起来,这时候李轩成伸出了手将她往下一拽。 “现在再看一看。”李轩成闭着眼说道。他现在虽然也闻到了那股气味,但是他暂时还看不到,但是万玲可以。 万玲听了此言,又屏气凝神的看向了堂厅。只见在院子之中出现了一片黑色,像雾又像烟,但她知道这就是这祠堂的气场,也正是它的气晕,同时这气场的味道也变得愈发难闻了。 腐臭难闻不说,甚至是令人有些呕吐之感,像是在闻死鸡烂蛇的恶味。 刚刚那酸涩的味道是祠堂固有的味道,并无任何不妥,只是万玲初闻此味一时难以接受,可是现在的这股味道就是有大问题了。 忽地,黑色间像是有一道略微浅色的光柱,万玲又眯起眼仔细的看了看,然后她便明白了。“李轩成快看快看!”万玲激动的站了起来说道,“是那把古剑。” 说罢她只顾俯身去看那古剑,紧接着“啪”的一下,李轩成一把将万玲推了下去,什么都没说。 “啊啊啊——”万玲一通儿惨叫。参算万算没算到他这一手,假若再次给万玲一个机会,她一定不会跟着李轩成来这里。 五六米的高空,是个人多少都会有些害怕,更别提是后面有人给了你“一臂之力”了。万玲的惊叫声止于了离地三尺的地方。 她起身看了一眼,她自己现在正处于祠堂的院子中,还飘起了三尺多高。看着满地的符咒与猩红色的血迹,她明白了,她这是掉进了法阵里! 而此刻她正位于法阵的边缘处!! 这不是杀阵,因为大家只是想趁着古剑还没有逃窜将其封印起来。又考虑到此地是宗庙之地不易打打杀杀,于是宋棋来就列了这样一个“五气朝元阵”。 五气朝元可以隔绝一定的空间,并起到一定守护作用。既可以圈住强大的对手又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帮助伙伴。 阵法虽好但是五气朝元之要,是要求施法者心不外驰、情不逐物,而且必须定于法阵的中心位置不能走动。 现在宋棋来正在盘坐专注于阵法,之于其他的她是无法过多过问的。 就这样,李轩成与万玲负责将古剑引出来,宋棋来负责用阵法将其困住,接下来就要看孙弘文能否将其封印住了。 万玲在心有余悸之间,有见李轩成已经没了影子,她只好边谩骂着李轩成便环视四周。在看到了宋棋来后,她一边诉苦一边飞身奔了过去,当然悬地三尺之处奔跑的感觉极其不好受。 “棋来,你在布法阵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正在上面往下看,就被李轩成那个家伙推了下来。” “对,我在布阵,阵法五气同朝。刚刚辛苦你了,将邪剑引了出来。” “这算什么。我,老‘诱饵’了。‘万年诱饵’的诨名可不是白叫的。” “那就好,一开始我是打算将计划告诉你的,但是师兄他不让,他说你不知道的话,会发挥得更好。” 当万玲被告知自己被当了诱饵之后,也并没有过于生气,她表示已经习惯了。每次跟他在一起行动的时候,总是被捉弄、被坑。 但是她申请下次提前得知计划,要不然总是冷不丁儿的被李轩成摆上一道,让人很不爽。 “直至法阵结束我都没法动,这次没法保护你了。” “别小看我,我可是也很厉害的哦。” 到了宋棋来的身边万玲,也总算是不害怕了,每次看到宋棋来她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总是会连跑带癫儿的躲到她的后面。 可是这次不行了,她必须自己就自己了。 这时候她已经能看到宋棋来周身的紫色气晕了,连带着流动全身的金色法力也看得一清二楚,那金光像是脉络一样从头至脚,流至她的全身。 数到法力自宋棋来与法阵之间不停往返穿插,来回之间仿佛形成了一个金色的网罩,将院子的空地处以及古剑封锁在了其中。 “五气朝元阵”阵的施展虽然只许一人即可,但是毕竟所谓“五气”,法阵硬性要求必须要有五个人位于法阵之中。 宋棋来自居阵中央施法,她算一个,万玲跌落至此也算一个,接着赵思远出现了,接着是李轩成,最后是孙弘文。当然香乡姑娘是不能接近此法阵的,她正在十米外注视着大家的一举一动,以备不时之需。 宋棋来朝着伙伴说:“大家准备好桃木剑,宗祠迎敌,苍天明眼在上,亡灵自会相助。” 大家闻声示剑,李轩成、万万玲、赵思远拔出了自己的桃木剑,孙弘文接住了宋棋来的那把。 之于为什么初孙弘文外大家都有桃木剑,是因为不周山又叫桃花山,桃花山顾名思义桃树漫山遍野。 而桃木又是鬼怪所惧怕的辟邪圣物,所以桃木剑不周山弟子人手一把,而他四人手中的可是千年的桃木所制,绝非一般是极品中的极品。 大家纷纷握紧了桃木剑,咬紧了牙关。接下来就全靠宋弘文的了。 第21章 五气同朝 只见,李轩成从怀里掏出一面雾蓝旗,将其挥了两下,随即又收了起来。 这枚旗子,万玲已经见过多次了,却也一直不知道它究竟是作何用的。她问李轩成,李轩成也不说,搞得神神秘秘的。不过这次,她到是要用幻眼好好看看。 紧接着的一瞬间,结界外部出现了浓密的黑色云雾,这云雾要比万玲所见的院内的“黑雾”要黑的多。而且现在这一幕,也只万玲一人能够看到。 那面蓝色的旗帜万玲之前见他使过,当时没有意识到这面旗帜的威力,而今再见确实被这旗子所招来的东西吓到了。 没错,李轩成招过来的正是此地附近的邪崇鬼怪之气,还有这座祠堂中亡灵们。宋棋来说的没错,果然会有亡灵来相助,但是她没有想到李轩成将精怪也一同给招来了。 现在万玲的视野范围内,精怪遍布、亡魂游荡,这些妖魔鬼怪浑身散发着黑色的气晕,三两成群便就是黑压压的一片了,更别所这次前来助他们一臂之力的诸位,用手指可数不清楚。 那黑云直接将法阵团团围了起来,密不透光。 其他人因为看不到,丝毫不为所动,全在专心备战。而万玲此刻却是看的是清清楚楚,她心里实在是细思极恐,无法形容的恐惧。 说她眼前这幅乱像是“鬼魅邪崇图”绝对不为过,结界之外简直就是群魔乱舞。 她的眼前充斥着异物,她的耳朵也像是被灌入了靡靡之音似的,现在她的脑子也是嗡嗡作响。 她战战兢兢的打量着结界之外的异物,同时也在躲闪着他们的目光,祈祷着不要被他们盯上。 要知道世上的恐惧有上千万种,而这种无法与他人共享的恐惧,才是最骇人的! 同时也是最考验人胆量的!! 万玲倒吸了一口冷气,心里默默安慰自己道:“有结界在反正他们进不来,还是专心对付这把剑门古剑吧。” 想着自己一时半会儿还难以接受天空中飘荡的恶鬼们,万玲只能是把注意力先转移到阵内。她努力试着将恐惧,转化为迎击古剑的勇气。 而好像古剑好像也感受到了云雾的到来,看他的样子像是已经开始焦躁了起来,片刻后他便怒吼着、自旋着形成了一个面型,向着他几人冲来,像是想要速战速决的样子。 接着样四把桃木宝剑,与那古剑的混战随即便开始。 阵内众人悬地三尺,足不占地,起初都不很适应。后来摸索到诀窍后,四人将轻功的发挥的淋漓尽致,健步如飞。 李轩成、赵思远负责专心应敌,可对于他们来说并不吃力。 孙弘文则要在应敌的同时找机会封印住古剑,由于宋棋来要守护阵法无法参战,封印之术对于外行人赵思远来说有些过于复杂,这次他也帮不上忙了,所以这次的成败全是要依靠于孙弘文了。 有了结界之外的诸位鬼神相帮,桃木剑像是被赋予了绝佳的能力。这古剑奈何不了他们的桃木剑,也更奈何不了他们四人,所以战斗至此四人并无受伤。 但是说实话四人这首次的配合,就有些差强人意了。三两之间互相不太熟悉,也不是很默契,所以孙弘文一直都没有什么可以出手的机会。 而万玲,战斗才刚刚开始她就有些体力不支了,她现在主动去阵中央保护起了宋棋来。 阵中心是整个法阵中法力最强悍的中枢位置,往往也是最重要的。但于大多数普通阵法不同的是,由于“五气同朝阵”的施阵者居于法阵中心位置,所以这里也就成了功不可破的最强的位置。 简而言之就是,宋棋来根本就不需要她来保护。 “小玲你怎么样?你是不是发动了幻眼看到了什么?你还能撑得住。”宋棋来看着一脸憔悴的万玲问道。 万玲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又咽了口唾沫,这才说得出话来了:“我还好,还能喘气。可能就是一时间,看到的不干净的东西太多了。我跟你说啊,我看见了……” 没等万玲继续往下讲她看到了什么什么,宋棋来就打断了她,抢着说:“还记得我先前给你的符箓吗?”现在不是听万玲碎碎念的时候,而是到了要救她一把的时间了。 万玲指了指前心。“贴着呢?” 宋棋来扶额笑,有些无奈道:“这道灵符不是用来贴的,是要你喝下去的。就是以备你现在的情况,给你预备着的。师兄没同你说吗?” “啊?”万玲解开外衣接下灵符,瞠目结舌的看着宋棋来,三分惊愕七分怒气。不是用来贴的,是要口服的?李轩成为什么没和我说,这个倒霉家伙!害得我现在虚的都快站不住了。 再看万玲手里的这道灵符,都已经被她的汗水给浸透了,再者说手头也有没有水,没法化掉灵符,更别说让她喝下去了,此情此景让万玲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宋棋来推了一下万玲拿灵符手。万玲猛地一惊,道:“欸欸欸,棋来你这是干什么?你推我干嘛?” “现在你直接吃下去就好了。”宋棋来的话一字不多一字不少。 万玲听罢直接傻掉了,而她一时半会儿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宋棋来让她吃她也就吃了,要是换做李轩成的话,万玲可是绝对不肯的。 果然吃下灵符后,除了嗓子被拉得有些痛之外,万玲的心是沉下去了不少,心里也踏实了很多,不喘大气了,脚下也不发软了。太阳穴鼓了起来,行走时也带起了风,全无了刚刚那股虚弱劲儿。 “嘿,棋来呀棋来,灵符果然是个好东西。还是你靠谱,我去帮他们了。”说完她就又投身到了战斗之中。 而古剑那边此刻像是怒了一般,悲鸣了起来。这柄古剑并无剑鞘,所以这并不是其于剑鞘碰撞所发出的,而是直接由剑身所发出来的嚎叫。 那声音极其的难听,像是什么在细细的呜咽着,又像是受伤的猛兽在嘶吼咆哮。 那声音让众人的耳朵极为不适,特别是万玲,她的脑袋又开始痛了起来。直至此刻又有别的声音响了起来,她才好了一些。 古剑一鸣叫连着赵思远与宋棋来剑也在跟着震动了起来,破荒、七星二剑先是与其剑鞘相撞“咯咯哒哒——”作响,现在却是震得越来越猛烈了,发出“铛铛啷啷”的巨响,像是剑鞘已经压不住剑身了一样。 这两柄宝剑相应着古剑的悲鸣,一个劲的往外顶,想要冲出剑鞘。 “破荒啊破荒,你那么急于出鞘吗?是急于帮我吗?可是时机还未到呢,你再等等再耐心一点。”赵思远背手抚着他背后的重剑破荒道,他满面是笑,随后又投入了战斗之中。 现在他已经认出了这把古剑。既然已经认出了这个手下败将,那么他的命门要害,赵思远也必然是知道的。 再看阵法中央的宋棋来,由于身后的宝剑振动的过于猛烈,使她有些分心。所以她抽出了右手,握住了剑鞘的三分之一处,连同着宝剑轻轻向上一提,瞬间七星就安静了下来。 对于七星宋棋来很是满意,但是她这次没有让它出鞘,因为她知道她现在需要做的事情是什么——守护好阵法。 再看李、赵、孙三人,根本无法接近古剑。无法近他身,赵思远也够不到古剑的剑身了。这剑的弱点就是剑脊,剑体凸起的中线正是他的弱点。 上次单凭他自己就降伏了这把剑,而如今这剑像是厉害了十倍一般,就算是他四人合功也是无济于事的。 沉思之际,迎面古剑甩过来了一道剑风,直逼赵思远的面门,然而此时他自己并未意识到危险。 “想什么?赵思远。”万玲替他挡下了古剑的这一击。 赵思远冷汗一出,回过了神来。“多谢万玲了,万玲姑娘。” 紧接着他闪身到了阵中心宋棋来处,宋棋来看了他一眼说道:“你们还顶得住吗?” “顶得住是顶得住,别担心咱们现在是不分上下。只是一时半会儿没法儿将他拿下而已。”赵思远轻声说,“倒是你,还好吗?” 阵法一开始的时候,宋棋来这边的状况还算是好的,可现在她已经坐不直了,眉间渗出的红晕已微微发紫,汗水也已经浸透了她的衣衫。虽然气息还算均匀,但她整个人从内到外透露着一丝疲惫的气息。 宋棋来怕赵思远与大家因为她而分心,强撑着笑了笑说道:“我没问题的,怎么说阵眼都是最安全的,不用担心我。” “傻丫头,我没问你还能不能坚持,我是问你累不累。”赵思远凝眉道。 宋棋来不语只是咧嘴朝着他笑了笑。 他没有想到宋棋来还是这个老样子,问她怎么样了,她也不肯说,总是藏着掖着,生怕别人知道了。 有些时候她不说出来,就像会现在这种情况一样,别人无从得知无法了解到此刻她的感受与痛苦,更是无法得知她现在需要什么。 自己的感受一定要说出来,这点很重要。赵思远此刻暗自决心,之于这一点,他绝对要帮她改。 而宋棋来此刻不是不敢说,而是不想说。她总是认为大家都在忙着迎敌,没有闲暇世间更不应该将时间花费到自己的身上,而是要专心投入战斗。 她认为她自己的小牺牲、小委屈对与团队、或者是大胜利来说都是不值得一提的。 再说,现在就算是她将自己很累,有些体力不支的实情说出来,她认为也是没有人可以顾暇自己的。但是她忘记了,她也总是在做好自己分内之事的时候,帮助其他伙伴。 一时半会儿,宋棋来的这个思想是不会被板正过来的。代替说教她,赵思远在宋棋来的身后坐了下来,运行起了内力。双臂屈臂向前双手作推状,轻轻的抚在了宋棋来的肩膀上。 宋棋来一惊,向后瞅了一眼,颔首以示感谢。 紧接着一股内力涌入到了她体内,逐渐缓解了她的困顿。 第22章 思考出真知 见宋棋来已经慢慢的恢复了,赵思远也就放心了。他缓缓的收回了真气内力,但他并没有急于走出阵中央。实际上他也并没有起身,只是双手支撑着身体,向前蹭着挪动到了宋棋来的身侧,此时两人肩并着肩。 “棋来你看看此时的情形,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他在试着引导着宋棋来思考。而思考也正是宋棋来一直以来的弱点。 自战斗开始的时候,她就一直在注视着他们,看了那么久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所以赵思远这么一问,她便不假思索地了出来:“别的我看不出来,我只知道现在我们还没有处于弱势。” 赵思远抬首望向李、万、孙处又问宋棋来:“那你现在看看李师兄、万玲姑娘和孙大哥,看看他们再看看那古剑,再看看我。你发现了什么没有?” 闻言,宋棋来微微转头看向了赵思远。“发现……还是没什么发现啊。”她依旧没有反应过来。 而赵思远也并没有着急,他又对她说:“等下,等下再看看。” 说罢,他朝向孙弘文大声说道:“孙大哥你停一下手,过来一下,到阵中心来。” 听了赵思远这话的孙弘文,再一看坐在一起的二人,以为他们那边有什么要紧的事,就飞身跑了过去。 在他走入了阵眼安全区内后,赵思远又问宋棋来:“现在你再看李师兄和万玲姑娘那边的状态,嗯,现在看出什么了没有呀?” “没看出什么呀。不就是师兄与小玲两人在与妖怪拼杀吗?”宋棋来凝眉不解,随即之后有盯着战场那边看。 她那深沉的眸子仿佛是要把人给看穿似的,但却是依旧什么也没看出来。 “然后呢?你再仔细看看。”赵思远又问。 “还能有什么?然后……然后就没什么了呀。”宋棋来绞尽脑汁地想,可就是想不出任何东西或者说她没有一丝想法。 她边施法边仔细地盯着李、万与古剑看,都快要盯出花儿来了,也依旧没看出什么。 孙弘文一时半会儿没听明白他二人的对话,也就没插话。 赵思远这时摆手示意他也坐下来,他再一看李轩成与万玲二人那边也应付的过来,就在旁边坐下歇了起来,说实话打了这么久他也累了。 宋棋来挖空了心思也想不明白,赵思远这究竟是在让自己发现什么。有什么重要的发现应该直接告诉自己才对,他又不是不知道,她最不善于思考了。 一阵时间后,赵思远又指了指孙弘文,笑着对宋棋来说道:“你说孙大哥为什么现在歇了起来,我为什么要与你在这里闲聊?小傻瓜,还没想出来。” “因为什么呢?”赵思远他又问了一遍。 “因为……还不是因为,师兄和小玲两个人能应付的过来。” “还不是因为李师兄与万玲姑娘,他们两个人完全能应付的过来。” 宋棋来与孙弘文几乎是一齐说道。 虽然是一齐说出来的,但是现在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明白了点什么,另一个还糊涂着呢。 现在明白的人说话了:“哦,我明白了,思远。刚刚万玲体力不支来到我这里的时候,你、师兄、孙大哥你三人应付古剑绰绰有余。在你给我传输内力的时候,他们三个足以应对古剑。而孙大哥与你,你二人都在阵中心,暂时退出了战斗的时候,师兄与小玲他二人仍旧与古剑打了个平手。” “所以呢?”赵思远又问宋棋来,但这此与以往不同,这次他是一脸的期待。 “所以说,这剑现在是在跟我们在玩持久战,这说明只是在拖延时间而已。再有这好像有点不对劲儿……坏了坏了。”话还没说完紧接着这下宋棋来彻底明白过来了,她大声冲着万玲吼道:“小玲,你快看看那古剑,他是实体还是化形。” 听罢万玲也对她吼:“怎么看,我不会。” “笨蛋看气晕,只有真身才有气晕,化形与替身显示的只是与外界环境相互影响所形成的气场。气晕与气场不难分辨。你仔细看看。”李轩成说罢向后退去,趁着万玲不注意悄悄也去了阵中心,退出了战斗,还与宋棋来、赵思远他们做到了一处。 此时的万玲正在边专心迎敌,边仔细地向古剑看去。 果然,她能分辨出气晕与气场。 之于气晕与气场,她仔细作了比较。气晕是笼盖附着在物体的周身的,而气场看起来则更像是一股雾气,飘乎在物体的四周。 而此剑的周身的气则像是是盖住了其自身,使其隐晦不清,像是在刻意遮掩隐藏着些什么。 万玲眯缝着眼又看了片刻才敢确认。 “我看见了气场,是气场,是一股漆黑的气场。”她惊讶地喊道,“这是他的化形,不是真身。” 原来,眼前的这个化形伪装成了古剑的真身。而且除了万玲之外,大家的眼睛都被骗了。说到这一类的伪装术,除非幻眼,剩下其他任何法术也无法将其识破。 李轩成有些欣慰,没想到她竟然看出来了,也算是不愧对刚刚自己点拨她的话了。 接着他向万玲喊道:“小万,辛苦了你了。现在你专心应敌就好了。” “好。”说罢,万玲扭头朝声源处看去。竟看到了他三人竟正与宋棋来同坐在了阵中心内,而且李轩成正笑着看想自己,当时她就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儿。 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在迎战,他们都歇着去了,万玲当时就恼火了。“你们这些家伙快出来,快来帮我,我一个人是应付不过来的。”她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而此刻李轩成又朝着万玲说道:“你看你现在一人,不也好好的吗?你没发现这古剑从未对我们下死手吗,他只是在陪着我们玩。你再坚持一下,我们再想办法。” 这话听得,万玲气不打一处来。紧接着急火攻心导致她的步法乱了起来,步子一乱,她的上半身也跟着乱了起来。 但是古剑也并没有趁机攻击,而是给了万玲喘息调整的时间。 “嘿,好家伙真够意思,还给了我歇脚的功夫。”万玲也是一惊,竟没想到仅凭自己的一己之力,就足以应付,她现在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很厉害的意象当中。 无论是邪剑怎样的攻击,劈、砍、撩,也好,截、刺、扫,也好。万玲都能够轻而易举地化解,这也就是自信的力量。 紧接着,就是万玲与剑展开的一比一的战斗。五人之中,其他四人全在观战,李轩成还时不时的告诉万玲应该往哪里躲,应该何时出招何是防御。 一开始的时候,万玲是被古剑逼得上蹿下跳的,而现在的她,已经将古剑给圈到了可控范围之内。剩下的,就是只是变着发儿的功防了,这下万玲将她会的剑术,全数的都是展出来了。 其实孙弘文早就想去帮助万玲了,但是被李轩成给拦了下来。还告诉他,强大的万玲不需要帮忙。 这话,孙弘文听得是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行了孙大哥,你就老老实实歇着吧。目前也不用你施展封印术了,你大可以先踏踏实实得观战了。”见赵思远也这么说了,孙弘文心才沉了下来。 但是有一点他实在不解,为什么李轩成还能坐在这里如此淡定地鼓掌叫好。 “棋来你发现了没有,这柄古剑的攻击,与上先前我们遇到的他的时候做了改变。”李轩成讲。 赵思远也附和着:“是啊,你发现不同处没有?没有的话你再仔细想一想。”说着他轻轻摇头,示意李轩成不要全部都说出来。 李轩成知道,赵思远定是早已看了出来,就是一直没有告诉宋棋来。那他必是想要让宋棋来自行思考,毕竟授之以渔不如授之以渔。 而宋棋来做事确实是缺少了思考谋划这一过程,她又是倔脾气总不知改,旁人说她也不听,这下可得让赵思远教教她。 李轩成对他有信心,先前宋棋来脾气冲、不喜言谈这两点,都是赵思远与陆真人联合起来,在潜移默化间给“治好”的。 而且他也向来很佩服赵思远,能把他的师妹给治的服服帖帖的。 不知沉默了多久,宋棋来突然间像是明白了什么。猛地转头对孙弘文说:“孙大哥,你懂五行之说吗?”她打破了沉默,并且指明了一个方向。 赵思远一直在看想她,他发现她那原来一直阴沉的脸蛋,现在上面洋溢了带着几分坚定与自信的笑容。 再加之她的精神头儿,也已经完全恢复了,赵思远已经可以下定论了——虽然让古剑真身给逃走了,但是目前的此战,他们必胜! 孙弘文被吓得一愣,说道:“懂啊,就这个我最懂了。其实吧,也说不上懂啦,就只是略微有一点点的见解罢了,如果说……” 宋棋来没有时间听他继续讲,而是开口直接打断了他。 第23章 木为风 金克木 接着宋棋来同大家说道:“这古剑我们那日头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是化作了一股妖风。而现在,他因位于结界之中无法截取风的力量,现在连妖风都发不出,所以这邪剑的法术力量必然是属风系的了。” 她分析的毫无差错,正因如所以他五人,才能毫不费力地将这其给镇住了。 此若是一般的大妖怪随手即来,则无需借助他力便可唤出妖风,或攻、防或来去移动隐身于其中,好不方便。可眼下这一剑,却是没有唤出妖风,确实不正常。 好风凭借力,上古有大鹏者和风而飞起,凭借风力直上九天云外。人亦可以借助风之力,与“五行符”来修行风系法术,而且不仅仅是风元素。 “五行”即金、木、水、火、土,“行”则是顺天行气的意思。《国语·郑语》有云:“以土与金、木、水、火,以成万物”,世界是由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的物质所构成的,世间万物都有其五行属性。 而人亦如此,人体五脏就是天地五行的缩影。五行有金、木、水、火、土,五脏有心、肝、脾、肺、肾,其功能特性与五行相似,五行调和也正是维持人体机理平衡的关键所在。所谓法力,正是我们体内的某一种或是某几种元素异动,牵引起周遭环境、其他外物,其中相对应的元素随之异动暴走,而为自己所驱使的一种能力。 但是人在修炼其法术的时候,是极其难的,其中一点就是,人体内的五行最玄妙。一但修炼渐入佳境,那么体内的五行之力就会顺着循环来开,五行便会互相生发,即所谓“五行相生”。这样一来体内五行就将会有序的递相资生、助长你的修行,促使你的法力日益壮大。那接下来你的修炼则将会平步青云、易如反掌,任何功法也是一蹴而就的事儿。 其实,法术的修习与武术一样,别无二致。有句话说得好,物极必反。 若是功法效应异常,或者练功出偏,这会致使体内五行逆着循环走,五行便会互相克制。稍有不慎会产生气血逆流,致神经或脉络受损,甚至发生呕血体虚,或者半身不遂,严重者前功尽废更,甚则则会死亡。再有就是陷得太深,心智尽毁致使自己误入歧途,俗称走火入魔。 再说妖魔邪崇之类,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只有风系妖怪在呼唤妖风时,才需要借助风之力,他们往往需要借助周遭以壮大自己的风系法术,来给对手以重击。而今这邪剑失了风之力,就好比是秋后的蚂蚱一样。 他不属风系,又属什么呢? 既然对手的咽喉部位,都被已经暴露了出来,那现在剩下的,就只有将其击破了! 思考了一会儿,她又对孙弘文说:“风又是地下五行之一,而风为木,所以……” 孙弘文眼睛一亮,接着说道:“所以,金克木。”字字洪亮,声如洪钟。 没想到终于说道他的所懂之处了,他当时就来了精神,嗓门儿也大了起来眼睛亮了起来。现在他看起来,像极了渴望着回答先生问题的学子。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的,突然被点到自己熟知擅长的领域的时候,总是不想多说的。因为行动来的,远远比话语更实在、更有力。 他与宋棋来相视一眼,互相颔首用眼神会意。 宋棋来就是这样一个人,之于一件事她若是想不明白,她就会置之不理然后抛于脑后,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若要是她有朝一日突然想明白了,那时她的思路她的领悟,那简直就是一个词“通透”。 领悟分为两种,一种是“渐悟”,另一种是“顿悟”。而宋棋来常属于后者。 这边宋棋来告知着大家,她的计划准备,另一边孙弘文也在紧张着,因为胜负全凭他了。 是打败邪剑化形,借此大创其真身。还是让化形逃走,自己的失手导致大家全部功亏一篑呢,显然他的选择是前者。 他暗暗鼓励自己:好好做,这是自己唯一能够做好的事情了。一定要做出些什么,给大家看一看。 有时候我们一旦抓住了,一个可以证明自己的机会,那我们就对会攥得死死的,也更是绝对不会给白白浪费掉。 之于封印的法术,他是没有信心的,那是因为实在是没有人了,所以自己才硬着头皮上的。而这次则是不一样了,“五行之说”他花了数十年的时间苦学,之前是停止不前,可在遇到陆真人之后,就不一样了。 《好修行》里大量篇幅讲述了五行之说,只有极少部分涉及到了其他法术,还都是草草几笔的略过了。所以说,他学不会其他法术,也不能全怪他,实在是书中所写,寥寥无几,让人无从下手。 万玲也是实在打累了,不得不求援于李轩成。 而李轩成则是没有着急,只见他挥了挥雾蓝色旗帜,先是驱走了前来助力的一干邪崇。 接着又掏出了法器铜盘,铜盘一离手,就见它瞬间变大朝着邪剑化形飞去。李轩成无需控制铜盘,铜盘自可攻防格挡。 邪剑当时就意识到了,这突如其来的强大法器。他先是奋力反击,但攻击总是被铜盘给轻易的化解了,他奈何不了法器,也就被死死的困住在了阵边缘的一角。 眼见着他两物搏斗,倒像是擀面杖于面皮似的,但这次被动的则是擀面杖。 由于邪剑反应过于猛烈,铜盘也缓解了攻击,但优劣趋势还是未变的。 他这才又喊了万玲让她过来。 邪灵退散,天光大现的那一瞬间。万玲长舒了口气,像是又活过来了一样。 万玲瘫坐在了地上,不由得叹上了一句:“天又亮堂了起来,真好。” 这时只见孙弘文掏出了“天上五行符”,正准备施法。存想间,李轩成又一次拦住了他。此时他以用法器铜盘,将邪剑定住了,孙弘文只用给出一击便可。 “慢着,孙大哥你可千万别下死手。”他说。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不下死手。”孙弘文不解他问。 赵思远背起了双手,微微地摇头,随后仰头望天,接了一句:“待会儿,等你下过手后,你就明白了。”这话听了万玲咯咯乐,关键是他是学着李轩成的口气说的。 不得不说,他学的还真的特别像,连那股故作高深的欠打劲儿,也给模仿的惟妙惟肖。 万玲鼓了鼓掌,闭目回味:“实在是妙啊,赵兄。从今天开始我就开始佩服你了,容许我喊你一声‘赵哥’。从此后我、你、李轩成就是一家人了,要知道娘舅的地位可是很高的。” “欸欸欸,算了算了。我可担不起,你忘了上次李师兄认你作母亲,你都不乐意。我这小身份,又怎么敢高攀您呢。”说着赵思远看了一眼李轩成,示意这玩笑差不多了。 万玲也识相的接了过来话把儿,转移了话题。“你小子想什么呢,我可是比你大。按道理你应该喊我一声‘姐姐’。” “可是,我比你早拜入不周山,你应该喊我一声‘师兄’。” “我那是学艺,没拜师,所以不算。” …… 一时间两人斗起了嘴。 李轩成则是一脸生无可恋,一时间也不敢说话了。有时候他连万玲都说不过,再加上个赵思远,他不能回口反击,否则绝对是完败。 嘻笑过后,转而赵思远轻轻问了宋棋来:“不下杀手,你知道为什么吗?” “应该是留个尾巴,好找到真身吧。”可见宋棋来也知道。 “对了对了,小琪来真棒。”赵思远就像是哄孩子一样,拍着手笑眯眯的。万玲也在旁边附和着,摇头晃脑,宋棋来看了是一阵儿嫌弃。 的确,气氛瞬间就被缓解了,但是宋、孙二人还是免不了还是会紧张。胜负在此之间, 周身没有了鬼魅邪崇后,万玲现在对大家各个人的气晕,又是看得更仔细了三分。 特别是孙弘文,自从万玲进了阵中心后,就一直盯着他看。只见他头顶的鸿运,简直是盖住了他周身的所有气晕,整个人像是三花聚顶一般,红光、金光护体,好不威风。 她又看想宋棋来,宋棋来周身流淌的金色光线,顿时紧绷了起来,像是紧绷的弓箭一样,随时准备着一触即发。 若说刚刚的金光结界像是渔网一般细密,那现在的就更像是鸟笼子了。笼柱根根分明、坚不可摧。 万玲时而望天,时而痴痴地望着宋、孙二人。但在他人眼中,二人还如往常一般,结界也一如刚才,一直是一片金色。 宋棋来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好了吗?孙大哥。” “好了。”双指夹住灵符,孙弘文答道。 接着宋棋来应声收了法阵。一时间,结界从顶出迅速的消退了,所有的金光迅速地朝着阵中心涌了回来。 未得喘息,她捶地惊呼道:“就是现在!” 众人皆摒住一息,仔细观之。 第24章 天地一线 这时候,全员目光集中到了孙弘文的身上,都在为他捏着一把汗。 接着只见他此时已经稳定了心神,念动起了咒语。这次与以往不同,他这次带着十足的信心,不紧不慢他只轻轻的念了一遍金光咒。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 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气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天之光,地之光,日月星之光,普通之大光,光光照十方。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紧接着“噌——”的一声,道师爷显灵!灵符一呼即应!! 灵符一呼即应!金光他竟然出现了!! 先是他手中灵符上的朱砂文咒突变,由朱红色转瞬即变为了金黄色,然后那金色越来越亮越来越亮,直至灵符通身闪着熠熠的金光。先是有些闪人眼目,到最后实在是灼的人眼睛生痛。此时的灵符,像是要被那金光引燃了一样。 何为金光?金光,道之发见。求道者玄功广博,光华外着,足以驱鬼魅、斩妖气,如金器之刚强不屈,灼然赫奕也,是号“金光”! 由于“五行符”的招引,金光并未近孙弘文之体,而是汇聚到了灵符之上。 再看去时,不知怎么的,只见一束手腕粗细的金光“嗖——”的一下,自灵符内蹿腾而出,一涌直上。众人皆仰头望去,可目光远远追不上金光上升的速度。那气势简直就是飞离他手、直冲九霄,此时的金光,拥有着势不可挡般的迅猛以及能量。 周遭的气流也在异动着,像是在颤巍巍的附和着金光。风未起,是因为此处的金能量,抑制着周遭风的起落。 对于大家来说,这场面简直罕见到了极点。一个个目瞪口呆,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孙弘文有这本事,之前怎么不知道?难道说,他之前都是在刻意隐瞒? 那还真没有,孙道士唯一精通(会用)的法术只这一个而已。剩下的都不能提,学的太次了,甚至是有些法术他连名字都不知道。 大家自以为,孙弘文的道法样样不行,可见了今日这狂到简直是要通天的金光后,大家发现一切是这么虚幻、不真实,可这又都映入了眼中。由此,大家不得不对孙弘文刮目相看。 万物容于胸,看破不说破。一直是李轩成所奉守的真理,也是所有卜筮者所必须要遵守的。老话说得好,天机不可泄露。 这是他现在却是实在是被这金光给撼动了。自他见孙弘文第一面时,他就知道,他必定有着异乎常人之处,但实在没有想到,他现在竟然就已经强悍到如此地步,那以后该是多么可怕的存在。。 瞬间,那金光已数丈多高。拉回了李轩成的思绪。再看天空之上,风云异变突生了异象,刚刚还晴空万里,眼下转眼间就乌云压顶了。 就在这一时间,阵中心处——金光已通天!!! 说它像蛇,那必是一条金色通天大蟒,将金光比作白日烟花也一点也不为过,它闪亮、绚丽,同时他就象征着强大的能量。 此时法阵已完全消退了,赵思远将宋棋来搀了起来。对于修行者来说,坐多久腿都是不会麻木的,只是她现在迫切的想要站起来。这壮观的一面,她坐着看,着实不太好。 再看万玲那炯炯的眼神,透露着惊愕,以及她对孙弘文慢慢的敬意。可以的话,她实在是想跪着看完这一幕。 大家都相视不语,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打搅孙弘文。宋棋来也是紧闭着嘴巴,想说话又不敢出声儿。因为成败就在接下来的一瞬了,全凭孙弘文接下来得一击,而且他必须一击即中。 “我的个乖乖,孙大哥竟然这么强,真是真人不露相啊,藏得可真深,我差点以为他什么也不会呢。” 此时万玲突如其来的一言,得来了李轩成的白眼,宋棋来的瞪眼。而此刻的赵思远,他不仅没有在看孙弘文,而是在盯着那邪剑化形看。但是他也并没有正看,顶多算冲着哪个方向发呆而已,像是有些个心事一样。 宋棋来一遍又一遍地叮嘱着万玲,这个时候不能乱说话,待会儿结束后,她爱怎么说怎么说。 另一边赵思远正在心里琢磨事儿,不知不觉间就嘟囔了出来:“真是无巧不成书,这事儿怎么这样啊。” 他的声音很小,但是还是让李轩成给听见了。 “什么怎么就巧了?思远,你是不是瞒着我们点儿事儿啊?”李轩成直接就这么问了他一句。 他这一问,万玲和宋棋来也就不免都听见了。万玲很积极当时就凑了上来。 “什么事儿?怎么了?也跟我说说呗。”她上来就是一连三问。 “就你话多。”李轩成敲了一下万玲的脑袋。 此刻,李轩成已在掐指间,将整件事都通晓了。他也意识到了,此事的严重性与重要性,下意识地板起了脸。 万玲捂着脑袋,仰头不忿道:“欸,你打我干嘛!还不是你们先开的头儿,哪能全怪我啊。” 见李轩成一脸严肃,好像真是有些个严重的事情一样。宋棋来将万玲带去了一边,之于这种涉及他人心事儿、小秘密的事情,她总是不愿意掺和的,就算是赵思远也都一样。 等万玲和宋棋来都走了以后,李轩成才开口说话:“行了思远,别多琢磨了。纸里包不住火,总有一天他会知道的,顺其自然吧。” “李师兄,这点我知道,我是怕他知道了之后……” “婆婆妈妈的,都不像是你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赵思远听罢点头不语,没有搭言。 另一边,金光于手,孙弘文很是激动,自己终于做出了点像样子的事儿了,终于证明了自己也是可以的,他觉得他这一辈子就已经成功了。 而且这也是目前为止,他使用“五行符”最成功的一次了。先前只是小打小闹,但是今天不一样,今天他可是成败的关键,所以他只许自己成功,不许自己失败。 在他认为,一个人的成功,是要有自己的一技之长,并且把一技之长发挥出来,就够了。去把一件事做到极致,在关键时刻将状态发挥到最佳,那就可以说是超凡了。 其实也不一定必须得到别人的肯定,只是他现在所处的位置比较微妙而已。自己是后来者,又不是正儿八经地拜过师、学过艺,说白了就是因为他有些自卑。 但是他忽略了一点,除与生俱来的真正强者外,任何人都是同自己一样的,他只是未见过他人的疾苦而已。有些时候,这些落魄、孤独、绝望是属于你一个人的,你无法同他人分享。 落魄时你会消沉,你可能会吟诵那句,“不如意事十八九,可与言者无二三。”可转瞬间,若是遇到了旧友、知己、高人,那么你还会持续消沉吗? 答案很肯定,那就是“不会”。因为,守得云开见月明的道理,这谁都懂。但没有人会在见到明月之前,想通这个道理。 大部分人,非要等到像孙弘文这个样子,觉得自己成功了后,才会开始装作淡定。他们还会说上有一句:“啊,我当时就一直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下去、一定要奋斗,‘守得云开见月明’。” 再看孙弘文这边的状态,仅凭肉眼就可以觉察到,金光好像还有些不稳定。大家也都能看得到,光线虽亮、但却有些飘忽,忽隐忽现,有时甚至是断连不续的。 这时一角处,邪剑在挣扎着极力想要逃出铜盘的控制,他暴躁的攻击着铜盘,砍着、捅着、劈着,可铜盘就是不为所动,只是一次又一次地化解了他的攻击。 这边有铜盘相挟,另一边还有金光在等着他。要知道,这金光只要是劈到他身上,随即他就会灰飞烟灭,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了。这下化形想要逃出生天,就必须要爆发了。 只见他停下了攻击,顺势将其身插入了地下。剑身大部分尚且留在地面上,而且看不出来有任何异常变化。 他只是累了想要歇一歇,但是他既已邪崇,有怎会感知到疲惫呢?他这是怕了想要躲起来,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失控了? 这些统统都不是。往往表面上的风平浪静,都是迷惑人的手段。 这时候,就需要有人突然清醒了。 “邪剑化形这是想要借助风之力,他在蓄力,快阻止他!”宋棋来大叫了起来。 还好她反应的快,再慢一点就要出大事了。 就在这时候,剑身忽地拔了出来,眼见着已经悬地三尺了。 也正是在这一瞬间,孙弘文也发力了。他挥动着灵符,只见金光向着邪剑劈去。 在万玲眼中,那一线金光极亮。孙弘文不像是在使用金光咒,倒是像在开天门。 众人不禁纷纷仰头去看。他那一线金光将天空一分为二,而且那线越来越宽越来越宽,像是缓缓打开大门后,门内的光亮一点一点的照了出来。就这样的一束可擎天的金光,逐渐倾斜,此时已横了起来,像是关公的大刀一样。 然而这一切,不仅仅是只有万玲一人能看的出来,大家有目共睹实所共见。 紧接着,结界彻底消失了。夏风吹了进来,吹在了孙弘文地脸颊上,他拨弄了两下额前的碎发。 自信的仰天大吼了一声:“给我破!” 那话,字字珠玑、言之凿凿,听的大地瞬间都抖了三抖。 这是大家所见的,他所说的最有底气的一句话。也是他这前半生,最光彩的一句话。 与此同时,金光即将劈及。万玲的严重被灼的生痛,止不住地流泪。 “大家快闭眼,孙大哥你也是。”慌乱间宋棋来吼道,“快快,快闭眼!” 第25章 童子劫 金光出现之前,香乡姑娘都一直守在法阵之外,寸步未离。 一时已备宋棋来,李轩成他们的不时之需,再一是她惧怕村民们接近阵法。因为宋棋来说过,不要让普通百姓接近法阵,否则后果会很严重。 虽然她先前已于村民们叮嘱过,说宋棋来他们要在祠堂做法事,不要他们靠近。但是她就是不放心,非要在这里守着。 因此,香乡姑娘也一直不知道阵法里面,究竟发生了何事。只是听耳边好像是传来了一个声音,再仔细一听是宋棋来了传声。 那声音催促着说:“香乡姑娘,快躲起来。” 听言,香乡姑娘很是纳闷,阵法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她也是稀里糊涂的。 再一想不管怎样,宋棋来既已提醒了自己,那就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姑娘她也不知道该躲于何处,就打算先回到自己的小庙中去避一避。 这边刚刚动身,忽的,香乡姑娘就感觉周遭的气场,好像有些个不对劲儿。具体哪里有异样,她也说不上来。但是就是觉得自己心里有些不踏实,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就在她将要进入小庙之际,天光突暗,没错也正是金光通天的那一刻。 再一看天空之上,一束金光正在蹿腾着,犹如金蟒蹿天、逆鳞化龙般的壮观。 黑云如翻墨,金光似巨蟒,好一幅金蟒戏云图。 看着看着,香乡姑娘暗自大叫道:“糟了,不好”。 这是……这是驱鬼魅、斩邪崇的道家金光! 姑娘赶忙施法,想要躲入了小庙内。在这时候,法术偏偏就失灵了,姑娘使劲浑身解数,可还是如何都进不去。想要移动至他处,竟然也无法,她的脚就像是被钉子钉在了地上一样,动弹不得,一时间任何法术也都使不出来了。 这可怎么办!这金光极损修行。 先前被邪剑削去了大半修为,若是要再让这金光给照到了,香乡姑娘可就是要丢了全部的修为了。 姑娘急得发慌,但是金光并没有要放过她的样子。 紧接着,就见逶迤、通天的金光有一处分出了一小支,蜿蜒着朝着香乡姑娘劈来。 快!准!狠! 那不是分散的金光,而是一束硬光,这要是打在了身上,可不仅仅是损修为了的事儿了,对香乡姑娘来说,那简直就是一击闭命! 说时迟那时快,蜿蜒的小支金光袭来,眼见着就要劈到姑娘跟前了。 姑娘也自知那金光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心里知道这必定是命中所定的劫数,自己是躲不掉的。 想着邪剑之事,已经托于了高人相帮,心中既已无事。她也就安心地闭上了眼睛,静受一死了。 世间任何的妖魔鬼怪、神鬼妖狐不管是什么,但凡是想要修炼成仙的,都要经历劫难。因为他们都违背了天理,苍天不容所以要降罚与他们。 同样,修行者若是做了违背天理的事后,上天也会降下劫难,如有九十九道天雷等各种大、中、小劫。这些劫难是他们命中注定,不可避免的厄运,大难,大限。 他们只有渡过这些劫难,才能继续修炼。当他们渡过最终的天劫后,即可突破人间妖界的桎梏,飞升到仙界成为仙人或者神人。 姑娘此时心如死灰,想着这次自己必死无疑了。 这时,行路之上不免就有人看到了这一幕。 一行人中走在最前头的是个小孩儿,只见他大喊了一声:“香乡姑娘,小心呐。” 姑娘一惊,大声警告他别过来。 “小真,危险,别过来!” 可是这孩子没有听,喊罢,他马上就跑上了上去。竟然急得连鞋子都跑掉了,他也没有在意。 他的母亲捡起了鞋子,在后面追赶着喊他:“孟小真怎么了,你跑什么?香乡姑娘怎么了。” “香乡姑娘有危险,我们快去保护她,快!快!快!”孟小真头也没回地大吼。 紧接着村民们也都跟了上去,但大多数都没反应过来,只是一股脑地跑了过去,挡在了姑娘的面前,想要保护姑娘。 渐渐的,围在姑娘身边的人越来越多了。金光也就停了下来,没有继续攻击了。 大多数到了跟前,他们才发觉了这想要击杀姑娘的金光。 “我们来保护你香乡姑娘。之前都是你保护我们,这次该轮到我们保护姑娘了。” “道家金光,不会伤普通人的,大家不要怕。我们要保护姑娘!” “香乡姑娘我们来了。” “我们大家不会让它伤害你的。” …… 一时间大家全都拥了上来。香乡姑娘很是感动,说真的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在如此危机的关头,村民们竟然义无反顾的前来搭救自己。 种福得福因果报,无愧当初赠木桃啊! “乡亲们,大家……真是谢谢大家了。”香乡姑娘一时间再说不出任何话来,她已泣不成声。 回首经年,香乡姑娘她身世多起伏。于生时命途多舛,惨死他人之手,于故后不仅不得安宁,又辗转多处,在最后归于了此地,但细说来倒是只有这村子才像个家。 她看着这村子里的新老交替,一代又一代人长大。也曾经为他们祝福过、喜悦过、悲伤过。 姑娘百年来得村中供奉,不求得到通天的法力,只希望自己能够守护住村子的一方平安。这是她所要履行的承诺,也是身为村中一份子应尽的义务,香乡姑娘这样做,也就是在图一份心安理得。 多一户家庭平安,少一人忍受饥寒,多一位老人死于安详,少一个学子走歧途。这就是姑娘的所求,这也是再简单不过,再善良不过了。 香乡姑娘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若说今日就算是死在了这里,她也会是含着笑、抹着眼泪走的。 现在她环视四周,已经围了将近大半个村子的村民了。最中心处,紧靠着香乡姑娘的是小孩子们,他们和香乡姑娘最亲了,再往外一圈是妇孺们,最外面是村里的男丁壮力。 这里的大多数人,都是香乡姑娘看着长大的。从小到大,没少受姑娘的照顾与恩惠。 之于他们来说姑娘已经成了他们的家人,她陪伴着、守护着他们长大。而现在姑娘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也绝对不能,更绝不会退缩。 黄雀尚且知结草衔环,以恩报德,更何况是有血有肉的人呢?人是最讲清理的。纵观历朝历代、各行各业,从来都是人情世故,琼瑶报木桃。 圈子正在越围越大,金光也是由一条增加到了三条、四条、五条…… 但是统统都只是在围绕着人群在打转,迟迟没有劈下来。 只听“咔嚓——”一声,不见金光落于姑娘之身,却是圈子外香乡姑娘的小庙被劈了一下。而小庙无大碍,骨瓷却是被劈烂了。 “姑娘,神器碎了,怎么办。” 这时数道金光,连着阵中的那条都已经消退了,气场恢复了平静,可是村民们却更慌张了。 “香乡姑娘怎么办,怎么办?” “刚刚是怎么回事?香乡姑娘你没事儿吧?” “姑娘姑娘,你怎么了?”孟小真问。 姑娘扶着脑袋,捏了捏小真的肩膀,轻轻地说道:“大家放心,我没事儿。” 一瞬间,香乡姑娘突然头晕眼花。腿一软站不住了,当时就晕了过去。 但是,所幸姑娘目前并无大碍。 众所周知,之于修行者不仅要度天雷劫,童子劫也是必定躲不过的一场劫数。今天就是命中注定,香乡姑娘度童子劫的时候,也是上苍有意在考验姑娘和村民们。 这就是为什么,金光会突发小支冲向姑娘的原因了。 所谓童子劫,就是今日香乡姑娘的命数,权是依仗着那个叫孟小真的孩子。 老话说“三冬三夏,才算娃娃”,小孩子过了三岁才算熬出来,大人才能轻松一些。还有一种说法,是说孩子三岁前“天眼”还开着,能看到大人看不到的东西。 而今天,最先感知到香乡姑娘要遇险的,就是个孩子! 若说当时那孩子害怕了、没反应过来或者说置之不理了,那么香乡姑娘肯定就会被金光劈到,瞬间就会灰飞烟灭了。 所以说,今日救了她一命的,首先就是那个孩子。要是没有了刚刚孟小真喊的那一嗓子,一众村民肉眼凡胎,根本就反应不过来,到时候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香乡姑娘。 而今又有村民力保姑娘,上苍也不免为之动容了。 旧时,有包公下陈州打金鸾驾,十大保关保着,百花仙子违皇命降凡尘,有一众神仙保行,二者莫不是都为圣人?今日众村民保着香乡姑娘,乃是心之所向,不掺半点虚假,皇天后土实所共见证。 所以金光才没有劈姑娘,只是将骨瓷给劈碎了。但是正所谓有失才有得,姑娘即已失去了骨瓷,那总归是会得到点儿其他东西的。 老话说得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今香乡姑娘活了下来,显然童子劫已过。 第26章 醒了又醒 金光既已消退,就说明祠堂处也已经化解了危机。 邪剑化形遭了重创,潜逃前去寻其真身了。而宋棋来一干人等,大可以循着化形的,草蛇灰线,顺藤摸瓜的找到邪剑的真身。 但是香乡姑娘自那日后,就一直昏迷着没有醒来。 三日后的今天,姑娘终于醒了。 在醒后,她问了三个问题。 一是,宋棋来、李轩成等人有没有顺利完成法事。 二是,当日为保护自己,挺身而出的村民们,他们有没有事儿。 三是,她睡了多久。 “三天,我整整昏睡了三天。”姑娘有些吃惊。 “是啊,姑娘你睡了三天了。你没有事吧?我们都担心死你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姑娘?” “香乡姑娘,你要快快好起来呀。我还等着和你一起玩儿呢。” “是啊姑娘,我们需要你啊。” “姑娘你哪里不舒服吗?有什么需要就说出来。” “姑娘,你的朋友说,村子里以后就平安了。你也要平平安安的啊。” 乡亲们人也多嘴也多,一说起话来就是七嘴八舌地。不一会儿,姑娘就悉知了目前村子里的情况。 又听闻了,宗祠“法事”已毕,宗祠、宋棋来等人与村民们都毫无损伤后,香乡姑娘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长舒了一口浊气,又一次合上了眼睛。 只见她刚刚闭上眼睛,孟小真哭喊了起来:“姑娘不要再睡过去了,醒醒啊。” 香乡姑娘眼睛一闭,孩子一哭,大人们也跟着着急了起来。 张大妈,李婶子七大姑八大姨的,连着老爷们儿们都跟着喊了起来。 乡亲们那是真着急了啊。 “欸哟哟,姑娘你别睡,别闭眼。这一睡过去可就是醒不过来了。” “姑娘你别迷糊,清醒一点!清醒一点!!” “姑娘,姑娘!” 一通的喊叫,香乡姑娘也是没有再次睁开眼睛。 “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儿啊,姑娘刚刚醒了没多久,就又不行了。”床边,李婶子哭着说。 孟小真听罢,当时就扑在了床上哭。“香乡姑娘,香乡姑娘啊,你快醒醒,你快醒醒啊……” “都哭什么哭,香乡姑娘刚刚就已经醒过来了,那就说明姑娘已经没什么大事儿了。说不准这次只是累了,就睡过去了。都别哭哭啼啼的了,已经去请姑娘的高人朋友了,等高人们来了,听听他们怎么说。”总算是有明白人出来说话了。 说话的是村长,他虽然刚刚骂骂咧咧的,但是他说的这话,也确实是给村民们吃了一剂定心丸。当时,大多数村民就都镇定了下来。 但是说实话,他也不知道姑娘到底有没有事儿,能不能再次醒来。他只是知道自己现在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同时,他和村民们一样都在担心着香乡姑娘。 村内危机已过,香乡姑娘也没有什么好瞒着大家得了。姑娘醒后,就将邪剑入侵到今日之事全都告知了村民们。 没过多久,大约也就是半盏茶的时间,香乡姑娘就又醒了过来,乡亲们又迅速地围了上去。 她这又一醒,大家跟着又是一大喜。 与上次不同,这次香乡姑娘是惊醒的。醒后,香乡姑娘就觉得,刚刚好像是有什么东西,硬生生地把自己从混沌中揪出了一样。 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索性就先不管了。 既然村内危机已过,香乡姑娘想着,这个事情也不必瞒着大家了。 就这样,姑娘再次醒后,就将邪剑入侵到今日之事全都告知了村民们。大家围在姑娘床头,仔细地听姑娘说着。 但是妖魔鬼怪、怪力乱神的事情,村民们也听不太懂。但好在村里无人受伤,也叫姑娘放心了。 他们也表示,发生了什么他们并不在不在乎,大家都只是在担心着香乡姑娘。 那么,香乡姑娘到底是怎么了?两度醒来,姑娘自己也不太清楚是怎样一回事。 还好,在姑娘头一回醒来的时候,就有人去通知了宋棋来等人。 “事到如今,只有听听高人们怎么说了。”这时候,村长淡定地说。 听闻姑娘醒来了,宋棋来一行人等也就放心了。于是,马不停蹄地来到了姑娘这里。 村民们给他们留出了中间的空位。 自从那天香乡姑娘的骨瓷被金光劈裂后,姑娘就一直处于昏迷,虽说姑娘并非凡人之体,但许久未醒也实在是教人担心。 法阵之外的一切是由,从金光要劈杀姑娘,到姑娘骨瓷破碎再到其昏迷,大家也都听说了,不免也都在替姑娘但有着。 本来是来帮忙的,没想到忙是帮了,香乡姑娘却是倒下了。 一行人中风风火火跑在前头的,就是万玲了。香乡姑娘先前给她的三多黄花,那些花在姑娘昏迷过后,就蔫了。所以她就一直在担心着姑娘,怕她有什么不测。 所以,在她再一次见到姑娘后,她就急着询问。“香乡姑娘你送我的花儿,都蔫巴了,你有没有事啊?你的骨瓷碎了,这可怎么办?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 姑娘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就是觉得自己轻盈了许多。 “我没什么事儿啊,就和平常一样。”说着,姑娘“腾——”的一下就站起来。 由于刚刚起的太猛没站稳当,香乡姑娘的身子有些往前栽。“欸欸欸——”姑娘喊着,她一边喊,众人一边上前去搀扶。 万玲、宋棋来等人连带着在场的乡亲们,大家心里全都跟着“咯噔——”的一下。 眼见脑袋就要磕到膝盖位置了,姑娘这才急得乱摆着胳膊,迈腿快走了两步。这一起身,香乡姑娘起出了三米开外,靠着宋棋来的支撑,她这才算是勉强站稳了。 宋棋来搀着姑娘,说道:“姑娘你先坐下来吧,不要着急,让我师兄来算一算,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回头看了一眼床,再看看眼前的李轩成与宋棋来一行人,又看了看看乡亲们。香乡姑娘有些发懵,这是怎么回事儿,往常自己起床都不是这样的啊。 再说了自己是鬼魂之身,虽得了香火而成了实体,但是自己的实体从来都是中看不中用,徒有其表。而如今这是怎么一回事啊?自己竟然站不稳当,不可能的事情!! “香乡姑娘你吓我一大跳,知道你在床上睡了好几天,想要下地走走。但不至于这么着急啊,这好家伙连唱带跳的。”万玲这一嗓子,把姑娘给都笑了。 姑娘这一笑,乡亲们也跟着笑了。孟小真也抹掉了泪水,咧着嘴巴笑了。村长也喘了一口大气。 这时,有一人打破了这气氛,那就是是李轩成。 他掐指做思考状,皱着眉头说:“这,这……这可不好说啊。”话说得吞吞吐吐,他的表情也让人捉摸不透。 这是什么意思,什么都没说,是好事是坏事?是吉是凶?要说不说的,着实叫人着急。不免也就有人要提出不忿了。 那个人就是万玲,又是万玲,每次最先催促李轩成的都是万玲。 只见万玲催促着说:“你这家伙算出了什么,快说啊,都快急死我们了。”说着还不停的拍打着李轩成,看来她是真的着急了。 紧接着,村民们也轰嚷了起来,就连香乡姑娘也着急了。 “怎么回事儿?道长你怎么不说话了?”姑娘皱着眉头问。 “香乡姑娘到底怎么了?有没有事儿?” “道长,道长你倒是说话呀,你这都快把我们给急死了。” “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了?” …… 大家的心情,在这半个时辰的功夫内,可以说是大起大落的。 “别急,别急。让我再算一算。”只见李轩成有一次掐起了手指,嘴中默念,似是念念有词。 一旁的孙弘文是最着急的,他急得直跺脚。 “师兄,师兄,香乡姑娘她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大碍?”孙弘文急着问。 这一群人里面,就数他最担心香乡姑娘了。 当日金光分支要劈杀香乡姑娘,本不是他意,只是因为他没有控制住朱光,导致了金光未聚,分支旁出。才发生了金光劈香乡姑娘,姑娘昏迷一事。 今日若说姑娘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他就是第一号罪人了。 因此,这些天孙弘文很是焦虑,一直是茶不思、饭不想的。 香乡姑娘昏迷了三天两夜,他也胡思乱想了三天。在姑娘醒之前,就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若是香乡姑娘醒了,也没有大碍,他便就可以安心了。若是姑娘没有醒来,或者是受了金光的重挫,他与村民们承诺过,他会留在村子里,照顾姑娘一辈子。 所以他今日,才特别迫切的想要知道香乡姑娘的情况。 人在着急或者慌张的时候,总是想在手里攥些个东西,说不上是在消除紧张,但也算是个心里慰籍。 现在,孙弘文与万玲都太着急了,他们两个又正好挨着李轩成站。只见两人不约而同地揪起了李轩成的衣袖,甩嗒了起来。 李轩成那宽大的道袍,被他们两个甩的,两袖中“呼呼”的灌风。 第27章 好修行(上) 一时间,大家只觉得又着急又好笑。 “棋来,你说香乡姑娘有没有事儿。”赵思远悄声问宋棋来。 此时的宋棋来也是一头雾水。“我也不清楚。”她不假思索地说。 当然,赵思远先前也是不知道的。正是和那日在阵中时一样,他也不知道会有如此惊险的突发情况。 但是,他之所以现在这样询问宋棋来,就是因为就像先前那样,他这次也发现了一些个重要的信息。 其实他也不十分确定姑娘的情况,但是他发现了李轩成在憋笑,就告诉了宋棋来。“棋来,你看李师兄,他是不是面露着一丝丝笑意。” 没错,李轩成若是憋笑的话,瞳孔会放大,眼神也会比较飘忽。 “有一点儿欸。”宋棋来说。听赵思远说罢,她也发现了。 这下,她就彻底放心了。先前宋棋来自己也推测过香乡姑娘的情况,但是有些拿不准,今日看到李轩成一脸玩味的在开玩笑,她也就可以确定下来了。 “什么事儿都没有,我保证。”她扭头对赵思远说。 一旁的香乡姑娘,自然是能够听到他们的谈论。姑娘莞尔一笑,言道:“李道长玩的这样开心,所以说,应该是没事大事儿的。” 接着大家看向李轩成,只见他眉毛一挑,表情有些迷,但是笑容实在是难以掩盖了。 其实,他就是故意逗孙弘文与万玲的,可不曾想,连着村民们都给一起骗到了。一时间,气氛被他的故弄玄虚推到了极点。 宋棋来现在明白了,她笑着恭喜姑娘说:“给香乡姑娘道喜了。” “宋姑娘何出此言?”香乡姑娘问道。 不仅是香乡姑娘,就连万玲、赵思远、孙弘文,一众村民们也都还是迷迷糊糊的,没有明白。都急着问为什么,到底怎么回事儿。 但是宋棋来虽说自己清楚,可她讲不明白。一时间,大家伙儿更着急了。 唯独有一人没有再追问,那就是孙弘文。他在刚刚听了宋棋来的话之后,可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因为不管怎么说,香乡姑娘的昏迷,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他。 是他唤出了金光,没有控制好才伤了姑娘,直到姑娘醒前,他都一直在自责。唯一安慰的是,他确实是给了邪剑化形重重一击,帮助姑娘解决了村内的危机,也算是无愧于心、不负众望了。 只见他抱拳拱手,对香乡姑娘致歉:“香乡姑娘,当日若是在下控制好了金光,就不会致使姑娘昏迷了。但是终归姑娘没事,在下也就放心了。” “那日是我命中注定的劫数,又怎么能怪道长呢?”香乡姑娘是懂礼的人,也知道那日之事不能全怪孙弘文。 上天注定之事,凡人又怎能轻易扭转呢,到底是自己的劫数,怪不得他人。 这时候李轩成清了清嗓子,甩开了衣袖。众望所归,他也不再卖关子了。 他言道:“虽说那日姑娘的骨瓷被金光击碎了,致使姑娘昏迷了三天,但是香乡姑娘也算是因祸得福,平安度过了童子劫了,现在已经是半仙之体了。若是香乡姑娘日后,心善依旧,但行好事,莫问前程。苍天有眼,日后她定是会有所成的。” 上苍历来只会帮助好人与吉人,所谓‘吉人自有天相’。而吉人就是好人,好人正是吉人。敬畏天地,怜悯众生,乐于行善,与人为善的这是好人。 一个干净心地善良纯洁洒脱的人,往事不计较,后事不提的人。凭自己的良知做人,图个心安理得,这样的人上苍自会相助。 再有就是,‘众生生死循环,道理虽硬而人心是软的,人心自能辨善恶’。 听了他这一言,大家一直悬着的心,算是彻底的放了下来。 “李轩成你这家伙,开玩笑你也不分场合,真是吓死我了,真是的。下次再这样,小心我……小心我……” “小心什么?你莫非是想打我?放心,到时候你都摸着我。” “你你你你,你仗着你有本事,你你你……” 这还是第一次,万玲被李轩成气的说不出话来,以往都是万玲将李轩成给噎住。 万玲不管,撒开了丫子,追打着李轩成,李轩成连忙躲避。 一时间,两人又打闹了起来。众人看着也是开心,两人引得了一阵哄笑。 “师祖真是诚不欺我。人心自能辩善恶,果真如此!”宋棋来眯缝着眼说。 之前她还不是太懂,但是经历了香乡姑娘这一事后,却是真真的有了些感悟。 香乡姑娘是鬼怪,也就是阳间的躯体消失,剩下的非实体的形态。鬼魂离体后,理应是要进到阴曹地府里的,过奈何桥喝孟婆汤,转世投胎进入轮回的,可是姑娘如今依旧能够保存着死后的灵魂,一灵不灭,久居人间,这样的事情实在不多见。 鬼,又为至阴之物,也就是百姓口中俗称的“鬼魂”。鬼为纯阴之体,因而有了一点超能力,但极其微弱,甚至不能称之为法术。 又因为,鬼主要由人死后灵魂离体而化成,通常只能在阴间活动。但是姑娘竟然不畏惧日光,可以在白昼出没。还修习了一些法术,虽说不能日行千里、夜行千里,但据村民们所说,香乡姑娘也是十分厉害的。 但是,这也全都依仗于姑娘受着村民们的香火。若说姑娘不曾流落至此,也未曾受香火,那么今日邪剑一是,定不会如此好解决。 但是,村民们不是先知,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为姑娘供奉。在姑娘经受劫难的时候,挺身而出。莫非只是因为当初老村长立下的诺言,在宋棋来看来这是其一,还有其二就是村民们与香乡姑娘产生了感情。具体是什么样的一种情感,她也说不清楚,但是她知道那必定是一种内心的牵绊。 顺利度过天劫,继续人间好修行,这可能就是上天对于香乡姑娘最好的安排。 “你知道吗?赵思远。”宋棋来突然这么说了一句。 赵思远当然不清楚她问的是什么,但是还是回答了知道。“我当然知道。” 而且他还知道,宋棋来一定会追问他。 果真,宋棋来好奇道:“你知道了什么?”赵思远又不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又怎么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呢,莫非真是心有灵犀? 她打量着赵思远,赵思远也在眼里含笑望着她。 有时候宋棋来就会很好奇,为什么她每一次看想赵思远的时候,赵思远都会笑着看着她。他果真是什么时候都这么开心的吗? 当然不是,天底下哪有整天都乐呵呵,然后还没有一点脾气的人,就算是圣人也难免不了有七情六欲。太上忘情,也并非是无情,是以无情化大爱。无情怎能生爱?但说到底,总归是有情的。 而赵思远不是圣人,也并非神仙,自然也与上所不同。他这种人,通常称之为“乐观的人”、“乐天派”。乐于顺应天命,乐于自己的处境而无忧虑。乐天知命,故不忧。 这种人最好修行(“好”三声,非四声),但是他们的修行方式又与正经儿八经的修行人不同。人生在世并不总是春风得意的,但是总要要活得有趣些,而生活有无趣味,关键取决于你自己的心态。像他们一样,为人处世乐观、幽默、宽容,这其实也是一种修行。 生活百无聊赖,因为过它的人正蓬头垢面。生活万种风情,因为过它的人,有趣,有味。 他这类人遇到什么事都不会烦恼、不会忧愁也不会焦虑。总是乐观、积极地面对生活。为人处世也总是抱着乐观的态度。他们就像是眼睛总装着太阳一样,无论什么时候总是能笑得出来。 这种人啊,最适合与宋棋来这样多愁善感的人在一起了。因为他们的太阳足够闪亮,也能够照耀到别人。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在遇到灾变与祸难的情况下,他们这类人就是人们心中永远的希冀和光芒。 “我不仅知道刚才你在想什么,现在你在想什么啊,我也知道。”赵思远又笑了。他这一笑浓眉下的那双大眼睛,也在灼灼地闪着光。 他看得宋棋来就快要红了脸,只见宋棋来还未意识到什么,又问他说:“那我现在在想什么?” 赵思远没有直接说,而是向着宋棋来挨近靠近,颔首低声言语。“你在想,我到底知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对不对呀?”说着,俩个人越挨越近。 “还真是,好厉害。那你在猜猜我现在在想什么。”宋棋来又问。 她很是好奇,这到底是为什么呢?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他是不是乱猜的,在逗自己玩儿。 “呃,嗯……”赵思远一时答不上来。 就在这时候,孙弘文打断了他二人的谈话,其实他早就想问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师姐,鬼怪度过天谴,修炼成仙的事情存在吗?” 虽说有香乡姑娘这一个实例摆在他面前,可孙弘文还是有些不相信。 人总是这样的,但凡是自己不相信的事情,就算是真相摆在他眼前,他也还是会产生质疑的。或是无论如何都不肯接受现实,或是就想找自己信得过的人,再来肯定一下这件事情。 “是存在的。”宋棋来讲,边讲还边推开了赵思远,来到了孙弘文的近处。 赵思远则是撇了撇嘴,没说什么。 接着,村民们不免也议论了起来。 这件事情又一次超出了宋棋来的认知,也就更别说其他人了。虽然说她小小年纪,但是阅鬼阅妖已无数了。 第28章 好修行(下) 谈及鬼怪这一个话题,宋棋来是最有发言权的了。她自从八岁起,就跟随师父陆晓阳下山降妖作法,一十二岁便能够自己一人完成驱斩鬼怪的任务了,现在她已经快一十九岁了,这点见识和阅历她还是有的。 虽说李轩成也是时常下山历练,但是之于鬼怪妖精之事,他还是没有宋棋来了解的多。术业有专攻,占卜命理、推演八卦才是他所擅长的事,法宝之类也算说得过去。 更别说万玲与赵思远了。万玲先前只是普通人而已,之于精怪妖魔,还是上了不周山后才陆续接触的。而赵思远呢,用他的话来说,他只不过是剑门关一个打铁的。他是个剑师也是剑士,他了解的是宝剑而并非是鬼怪。 一时间,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这个话题比较严肃大家也都想知道。 连村民们都支楞起了耳朵,一脸期待的等待着。 刚找到了自己专长的孙弘文,是最迫切知晓这类事物的。在确定了自己“五行之术”上的天分后,他就更加有信心了。他相信了自己存在的价值,也再次肯定了自己选择的这条路。 道士的修行之路最为艰难,它难过了僧人取经,难过了苦修者的自我摧残,无穷无尽又困难重重。因为他们要面对的,不仅仅是自身主客观的困境,以及众生的苦难,往往他们的敌人还有众多的妖魔鬼怪。 再遇见宋棋来他们之前是如此,同行之后便更甚之。短短的几日之内,又是鹰骨宝剑、香乡姑娘,又是祠堂阵法的,那些天他几乎没睡过几回踏实觉。 他不知道前方还有什么在等着他们,但是,终于他确定了自身的能力,那一切艰难险阻都被他抛到了脑后。他不再关注前路有多难了,他现在在意的是,如何平平安安、明明白白的走完这一路。 宋棋来没有回答先前的问题,而是问孙弘文一句。“你修炼的初衷是什么?” 孙弘文有些惊愕,不是他先提问的吗?怎么宋棋来反倒是问起自己来了。 但是他没有迟疑,脱口而出:“这时我的心之所向。” 但当宋棋来再次问他,他的心之所向从何而来的时候,他也有些说不清楚了。 “好,那香乡姑娘呢?” 突然被问到的香乡姑娘,只淡淡地说:“随遇而安而已。” “好一句随遇而安。”宋棋来言道。 所谓随遇而安,就是在各种境遇之下都能把控住自己的内心,与逆境相互包容妥协,既不为所动又顺势而去。而“安”字,即所谓安身立命。 姑娘虽已修行百余年,但最初之时,这也并不是她的意愿,她只不过是顺从了境遇而已。而且姑娘与自己不同时段的境遇,二者磨合的都很好,所以才有了如今半仙之体的香乡姑娘。 有时候,越是带着目的性去做一件事,失败的几率就越大,花了很大的精力,做了很多努力,但是结果并没能如愿。而不经意的事情,反而很顺利的得到好结果。用道家的话说就是指顺其自然,凡事不可强求。 正所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有时候顺其自然,随遇而安才是最好的处事方法。道法自然,大道亦无形。 在这点上,可以说香乡姑娘与宋棋来二人不谋而合。 宋棋来在尚在襁褓之中的时候,就被送来了不周山,只知名姓,不知生谁的小女孩被交由了陆晓阳真人教养。她既是陆晓阳的儿徒,又是他唯一的徒弟。 所以陆晓阳一直很宝贝宋棋来,宋棋来小的时候,他是走到哪里带到哪里,长大了之后,更是很多事情都交由她代劳处理了。像是在他玩闹过后,让宋棋来去替他收拾烂摊子,再像是替自己应邀去下山驱鬼斩妖。 该经历的,陆晓阳都让宋棋来经历过了,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桩功、气功、外功,她都样样没落。神鬼妖狐,怪力乱神也是一点都没少见,毕竟基本功是陆晓阳唯一能教给她的。 宋棋来从小就学习这些,见这些个非人的鬼怪,与妖魔鬼怪打交道,所以说她现在见到什么样的妖怪,都不害怕了,这是她师父练就了她一副好胆量。 别看万玲胆子也大,但她与宋棋来不同,她也害怕,只是一时好奇心胜过了恐惧。终究还是怕的,而宋棋来那是无惧。 与香乡姑娘一样,宋棋来从不想的过多,从不抱怨遭遇,她也只是在随遇而安顺其自然而已。宋棋来从未想过,要不要做像他师父一样的高人,也没有想过以后自己会不会扬名立万。师父传授,她就学习。 她只是知道,师父既然将他的身手、本领包括武艺,全都教予了自己,自己总归是要做些什么的。就像是道家所说一样,一切事物非事物,不约而同,统一遵循某种东西,无有例外。 就像是香乡姑娘一样,姑娘当时得了老村长的点化,又有了香火供奉,本就是可以对当初的承诺视而不见,为所欲为逍遥快活,可她并没有。她依旧按照约定,日复一日的守护着村庄,直至今日危机化解。 老话说,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陆晓阳从没想过,宋棋来竟然如此有天分,法术、剑法这两样他最得意的,也让宋棋来给学了去了。百年前的老村长,给香乡姑娘指了一条明路,让姑娘有了好修行,他也算是香乡姑娘的半个师父了。他亦是高人没有错,但就是他也不一定能料到,香乡姑娘竟然会修练到如此地步,也不会能想到,姑娘竟然会如此守约。整整一百年,兢兢业业守护,几乎是寸步未离村子。 若说疼爱徒弟,陆晓阳必然是对宋棋来疼爱有加的,但是疼爱并不是溺爱。陆晓阳也算是一百来岁的老人了,这点道理他还是懂得。 但有时候,徒弟的成长是要靠师父在背后温柔地“揣上一脚”的。就像是幼鸟学飞一样,悬崖边上是最佳的试飞点,当他们恐惧退缩的时候,往往母亲会狠心地把他们推下去。 所以说,陆晓阳在宋棋来这次下山的时候,就好比老父亲洒泪挥别,前去远行的儿子。 宋棋来自小与妖魔打交道的时间,比与人相处的时间还要长。其实她也是更乐意与前者相处的,因为妖怪好辨其善恶,而人非也。 单说那些被她驱避、斩杀过的鬼魂,其中不在少数,无不是阳间俗事未了,有的是寻人恩仇未报的,有的是尘心未了的,因此,他们才会留恋或再次回到阳间。 像香乡姑娘这样单纯、善良的鬼怪,更是少之又少。 宋棋来讲道:“鬼的出路一般有三种,一种是投胎转世为人或动植物,这个最常见,投胎为人或动植物完全看在阳间的功德。一种是在阴司设置的地狱里受苦,这个也很常见,主要针对阳间作恶多端的人死后变成的鬼,也有部分好的人死后被冤枉受尽地狱苦难。 还有一种不太常见,就是成神。一般来说,在阳间行善事、修道或是受高人指点度化的,他们在度过了天劫后,就有可能被天庭选中成为神,担任一定的职务。 其实最后一种,在这之前我是没有见过的,我也一直认为,这不过是世间口口相传的传说罢了。单单是能度过天劫的鬼怪就少之又少,更别说像香乡姑娘这样道行更上一层楼的了。但是,今日一见姑娘真是让我悟道一丝天道。” 说罢,宋棋来不语了。 “该你了,李轩成。你也说两句吧。”万玲拍了拍李轩成。 当时村民们也想了解更多,也就一起催促着李轩成了。他们虽然未曾接触过除香乡姑娘外其他的鬼怪,但是妖魔邪崇一说,天下人尽皆知,大家也爱听这个。所以,他们在听完宋棋来的一番话后,自然也能听出个八九分懂。 正所谓,信则有不信则无。老百姓们也愿意信这些精怪,特别是神仙高人,他们是老百姓向往美好的一种依托,也是救苦救难的希望。 由于众人的催促,李轩成也不得不讲上个一两句了。 “其实,当日孙大哥的金光失控一事……” 李轩成刚讲到这里,孙弘文就慌了。他心里默念着:怎么又提到了这一茬,这道坎算是过不去了。 “金光失控一事,怪不得孙大哥。”李轩成继续讲道。 听到这里,孙弘文眼泪都快下来了,向李轩成投以了感谢的目光。 心里想着:太好了,既然连李轩成都这么说了,那一定是不怪我的,我以为是受害者呀,这些天我一直担惊受怕的,没睡过一天好觉。 “那日金光本无事,只是在他注意到了香乡姑娘之后,才有了异动。而已我刚刚也说了,那日恰好是姑娘的劫数,金光又本是让鬼妖丧胆,精怪亡形的功法,你们说巧不巧?” 巧,当然是巧,巧的让人无法相信。 这时候村长最先说话了:“那金光劈晕姑娘,也是必然的事情了。” “没错。”李轩成答。 “也就是说,当日孙大哥唤出金光,还是助了姑娘一把喽。”赵思远笑着说。 这几天来他也一直有些忐忑不安,但是事到如今,心情也就真正轻松了下来。眼睛里有了光彩,脸上蓄满笑意。 “正是如此。”李轩成回答的十分肯定。这里也仅有他一人,可以这么肯定这件事了。 “孙大哥好厉害,不仅重伤了邪剑,还间接的帮助了姑娘渡劫。” 万玲又开始吹捧起孙弘文了,自从她看到那日的金光后,就视孙弘文为高人了。什么时候都对他恭恭敬敬的。 但是孙弘文很谦虚,他清了清嗓子:“姑娘折煞我,我不经夸的。” 一时间村民们,也都来感谢他了。 “谢谢你,孙道长。”孟小真首先说。 接着是村长:“孙道长,多谢了。” 随后,就是七大姑八大姨们的客套话了。 “孙道长,大好人啊。我们姑娘能成仙,功劳呀,有您的一半。” “真好,道长助了香乡姑娘一臂之力。” “高人实在是高人,不愧是香乡姑娘的朋友。” …… “今日香乡姑娘得了半仙之体,若日后勤加修炼,一身正道、不如迷途,那么修成个陆地神仙是没有问题的。”说着,李轩成面无表情的掏出了香乡姑娘的骨瓷。 看到完好无损的骨瓷,姑娘很是惊讶。“这骨瓷,怎么……怎么……” 第29章 如何是好 虽说香乡姑娘骨瓷被李轩成给修好了,但是毕竟它遭金光所破,早已经失去了灵气,现在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骨瓷了。 香乡姑娘接过了骨瓷:“多谢李道长了。”她恭恭敬敬地说了一句。 “香乡姑娘的骨瓷碎了,这可怎么办?那姑娘以后该怎么修炼?”一旁的孟小真问。 确实,大家光顾着高兴香乡姑娘醒过来了,却忘记了这一点。之前香乡姑娘都是依靠着这骨瓷来修炼的,这下没了骨瓷香乡姑娘可怎么办? “就是啊李道长,这可如何是好,我这今后该如何修炼啊?”这点香乡姑娘也很好奇,问罢她看着她的骨瓷若有所思。 这时候,李轩成看向了香乡姑娘,他眼神冷森森的,说不上来地犀利,他看得香乡姑娘直发冷,他持续的盯着,像是想要把姑娘整个人都给看穿似的。 接着他说道:“没了骨瓷做灵器,就相当于没了拘束。你以后不再需要灵器来修练了,你也不用再惧怕金光,不用惧怕桃木了。姑娘你现在已经不再是鬼魂了,你是正儿八经的修仙者,不信你看看,你已经有了真正的实体了,你觉得怎么样,现在有什么想说的吗?” 他的目光还在紧盯着香乡姑娘,眼睛里就像是闪着寒光一样,他就是想看看香乡姑娘听完这话的反应,想听一听她的看法。 李轩成到现在还是没放下心中的芥蒂,之于香乡姑娘他也还没有放下防备之心。香乡姑娘并不能改变他对所有鬼怪的看法,不管说鬼怪再怎么善良,总有一天会露出狼的尾巴。 哪知这时候万玲突然说话了:“香乡姑娘,你先去送我的小花都蔫巴了,你帮我变回来吧。” 她三言两语万玲转移了话题,香乡姑娘也暂时松了一口气。 “好好……好啊。”香乡姑娘接过了三朵小黄花,手放于其上轻轻一拂,花朵便又娇嫩了起来,美如其旧。 接着,赵思远也来打马虎眼了。他讪讪地说:“那既然香乡姑娘已经醒过来了,大家也不用担心了。我们这就离开了这里了,不如乡亲们也就都回去吧,咱们让姑娘再好好休息休息。” 说罢,他拽着李轩成就走,边走还边悄声与他说道:“李师兄,你变脸变得太快了吧。” 然后又一回身,扬声叫了声宋棋来:“棋来跟上来,咱们快走,我有事儿和你说。” 宋棋来想都没有想,迈步就跟了上去。 见他们都走了,万玲也跟了上去,可是宋棋来他们三个走得太快了,等她到了门口,那几个人早就没影儿了。 “嘿,奇了怪了,这眨眼的功夫,他们跑到哪里去了?也不等等我。”万玲独自在门口抱怨着。 这时,屋内的村长也疏散着村民们。“大家伙,都没事了。香乡姑娘现在一切都好,咱们让姑娘好好歇着吧,不要打扰姑娘了。” 村民们虽说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是既然高人们与村长都这么说了,那也只好先离开了。一番嘘寒问暖后,村民们这才离开了姑娘处。 此时的孙弘文像是香饽饽一样,被围在了人群的最中心处。 “孙道长你年纪不小了,成家了没有?我姑姐家的女儿也一十八岁,你愿不愿意?” “大娘,什么愿不愿意的。在下已经是出家人了,自然不会再有儿女情长了。” “道长要不要到俺家里去吃顿酒,安然家里的那个多作上几个菜。” “不必了,不必了,在下不会吃酒。” “高人高人,我还想看看那金光可不可以?” “这个……这个恐怕不行……” “道长,道长……” ……场面一度很热闹。 直至村民们都出来了,孙弘文才挤出了人群。 就见万玲扶着门旁,咯咯咯地直乐。 “万玲姑娘,你笑什么?”孙弘文问。其实他刚刚也不觉好笑,但是见万玲一笑,也就笑了起来。 万玲笑了半天才说出话来。“你自己都笑了,哈哈哈……还问我在笑什么。真是好笑……哈哈哈。” 孙弘文见万玲笑得更厉害了,自己也跟着笑得停不下来了。 就见光天华日之下,两个人扶着门廊,咯咯咯的笑得直不起腰来。 “你刚刚就像是,唐僧进了女儿国一样。不,是唐僧进了蜘蛛洞一样,他们那架势简直就是要吃了你。”说罢,万玲又笑了。 这时候孙弘文的哈哈大笑中,突然夹杂了一丝窘迫。说道:“第一次被这样夸嘛,还不习惯。” 另一边的气氛可不太愉快,赵思远和宋棋来在安抚着李轩成。 宋棋来有意思不高兴。“师兄,你怎么又这个样子了。先前不是都好了吗,怎么有激起你心中的仇恨了。”她边说边皱起了眉头。 赵思远是个明白人,他劝着宋棋来说:“你也别怪李师兄,有些东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平息的。” “那他之前都帮香乡姑娘了,怎么刚刚又要翻脸了呢?”宋棋来不解,为什么前脚还在和和气气,后脚他就要翻脸了呢。 这时候李轩成才开口,他道:“有些事情解释不清楚。我对鬼怪的态度,不会因为香乡姑娘而这么快改变。” 说完,他就飞身离开了。 “欸,师兄,你去哪里?”宋棋来急忙问。 此时李轩成已走远,虽说宋棋来用来传声术,但是他也并没有做任何回答,一言不发地就走了。 有些事情,你没有设身处地地经历过,就不会知道别人的痛苦。有句话,不知人疾苦,莫劝人大度,其实说的一句不错。 这道理,宋棋来也不是不知道,她就是刚刚一着急才不小心说错了话。 “没事儿。”赵思远安慰着她说,“李师兄他只是需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我刚刚那么说有些过分了,师兄他该生气了。”宋棋来有一丝丝沮丧。 面上看着她很沉静,但是心里的思绪现在已是多如星、乱如麻了。 晚风吹拂着,她面沉似水地脸庞上,两缕秀发在她额前飘摆着。她本就生得有些,眼睛比较深邃,嘴角、眼角都走向下垂,所以面不漏色的时候,总是会显得有些阴郁。 “没关系的,你看着我。跟你说。”说着,赵思远依旧那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他的眼睛像是在发着光,又像是蕴含着某种神奇的能量。宋棋来一对上这双眸子,心里就沉静了下来。 “你刚刚是不是也是生气了呀。你因为李师兄对香乡姑娘地态度而生气,人人都有生气的权力。哪有像你一样的人,自己生气了发了脾气,还害怕伤害到别人,反过来害怕别人会生气伤心。你啊你……” 赵思远顿了顿,接着说道:“太可爱了。” 没办法,赵思远果真是没有想到,分别了这么多年,宋棋来在这点上还是没有一丝变化。 “可是……”说着,宋棋来拉拢着脑袋,皱起了眉。 “可是什么,说不出话来了吧。”赵思远替宋棋来抚平了眉头,轻轻说道,“别老皱眉,再皱就丑了。也别老替别人操心太多,李师兄他已经是个大人了,他自己能够判断是非对错。” “但是,我还是怕他……”宋棋来一抬头,对上了赵思远的眸子。 “怕他什么?他又能如何?顶多也就是生生气,发发脾气。”说着,赵思远又替她理了理碎发。 宋棋来想了一想,赵思远说的确实在理。这下她不说话了。 二人就这样,相视着沉默了一会儿。 赵思远先开了腔:“对了,差点忘了正事儿。我有个事儿需要你去帮忙。”他终于想起来正事儿了。 “怎么一回事儿?帮什么忙?”宋棋来回答的很干脆,可见她没有打算拒绝。 一般有求于她的人,都不会被拒之门外,她不是不懂拒绝,而是真心想为别人做些事。她自己也总是说,这也许就是她存在的意义——解决麻烦。 是啊,人活着就是要解决麻烦。且不说各种各种不测的情况、灾祸,就说你饿了渴了,这不是麻烦吗?你要休息要方便,这不是麻烦吗?人生在世麻烦有许多,有时候就是需要有人来帮助你解决麻烦。 别看宋棋来长得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实际上是出了名的热心肠,“古道热肠”一词大概就是说就她了。 赵思远看着她说:“你去帮我劝孙大哥离开。” 此刻他虽是看向宋棋来的,但实际上却是在若有所思,他的一双眼目也出卖了他,先前像是两颗灼热的太阳,现在看来简直是两汪深潭。 这件事情他也考虑了很久,他自认为让孙弘文尽早离开,是目前最妥帖的处理办法了。实际上也并非是他自己这么觉得,李轩成也是赞同了他的。只是刚刚有点小不愉快,李轩成离开了,要不然现在在与宋棋来交代这件事情的人,就不只是赵思远一个了。 宋棋来问:“离开哪里?村子还是……”其他的她也没有多问,她不是不想问,而是不敢问。因为她多希望是自己听错了,她生怕如果说她继续问了下去,会得知答案就是后者。其实她问不问,根本就不影响答案,这点她也是知道的,但可能她就是寻求一份心理安慰而已,不想听到的结果,不发问。 她不希望孙弘文离开,也不希望想让他离开的是赵思远,更不希望那个去劝说他离开的人是自己。因此她在心里默默祈祷着:答案不要是后面那个,答案不要是后面我没说出来的那个…… 其实赵思远也很难开口,但是他还是说了出来。“是……是要他离开我们。” “这可如何是好,你要我怎么说得出口?”宋棋来向后撤了两步,盯着赵思远问,“孙大哥刚刚有了自信,我们这样打击他不太好吧。他昨天还跟我说,说他终于能够心安理得的与我们在一起同行了。今天你却要我劝他离开我们,为什么?” 第30章 与你谈谈 “这叫我如何是好?” 赵思远干脆地说:“这也是为了他好。” 他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很果断,不是因为他未过大脑,是他总是能够快速的思考,权衡利弊,所以他总是能先人一步的做出判断和动作。 这也就是兵家所说的,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的道理。 “你这话什么意思?”宋棋来不解,她问的也很果决。 瞪圆了眼睛,她直勾勾地盯着赵思远。那眼神简直就是刀子,好像在说,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可见宋棋来摆出来了,一副若是我不满意你的答复的话,你就完了的架势。 她不是个爱问问题的人,但是有些事情她也必须要弄明白。她说的那么决绝,显然今天要是赵思远不与她说清楚的话,这忙她是不会帮的。 两人就这么对峙了一小会儿。 “你这是要吃了我吗?这么凶干嘛嘛,我又不是吃人的大妖怪。”赵思远笑着说。 这本不算是个顶级严肃的大问题,但是气氛不知道为什么被宋棋来搞成了这样子,在对待朋友一事上,她总是很认真。别看她不常对孙弘文嘘寒问暖,但是一直在心里默默的关注着他。 她经常教授孙弘文各类法术,经常安慰他、指点他。她与他相识并不是多久,就能如此真心地待他。因为宋棋来她是最重感情的。 太重感情的人,容易想得太多,隐藏自己的情绪,再或是过于念旧。这些在宋棋来身上都有所体现。 “别油嘴滑舌的了,有什么话就快说。”宋棋来讲。她等不及要知道原因。 紧接着,赵思远也就不卖关子了,开门见山的讲了。 “事情是这样的,你还记得前几天,咱们相遇的那一天吗?” “记得啊,是你先看到的我,当时是在街上人很多,万玲也在,然后你是背着剑向我跑来的。” “我背了几把?” “一把啊,你自己不知道吗?干嘛问我?” “我当然知道,你知道我在遇见你之前身上有几把宝剑吗?是两把。” “这我哪里知道?” “问题不在于你不知道,而在于我身上少了一把剑。” “你是不会弄丢的。那把剑现在在哪里?” 以宋棋来对赵思远的了解,他这个“打铁匠”虽不能说爱剑如命,但也是对剑抱着十分的敬意的,绝对不会将宝剑给弄丢的。 “我送人了。” “原来你不只会送我一个人宝剑,亏我当时接剑的时候还那么高兴。” “别别别,你先听我说。当时我确实有两柄剑没错,其中有一柄就是我为你所铸造的七星,另一柄名叫青罡,也出自于剑门关,但它并非我所铸之剑。” “不会是……”宋棋来没敢说出来。 “没错,是一柄剑门古剑。早前我独自将它收服到了手下,那天我送了出去。我在送出去之前就找人炼化过,我本以为这就没什么事儿了,谁知道近日我又碰到了它。” “近日……莫非就是祠堂内的那柄?” “没错。” “那可能是,你找的那人没有将邪气炼化干净,才导致了古剑又一次邪气大发。还好我们及时的给了他重创,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你说了这么多,可是这与要孙大哥离开,有什么关系?” “帮我炼化邪剑的人,就是他。” “啊?” “嗯,其他话我也不多说了。我想要你去找他谈一谈,最好是能劝他早点离开,还是不要让他知道这件事情的好。” “好。” 宋棋来没有再说任何话了,赵思远知道她此刻心里一定是思虑千重。 此时香乡姑娘居处——小庙的周围已经安静了下来,万玲与孙弘文也离开了。因为正是忙季,村民们都去下地干活儿了。 年轻村长这时候一人来到了小庙前。 他没有进去,只是站在庙前喊了两句:“香乡姑娘,你你在吗?我有些事情想找你谈谈。” “是村长啊,我在的。谈事?自然当然可以了。”姑娘说。 近日村内,发生的事情也确实是有一点多。估计村民们也少不了担惊受怕,村内这时候出现一些变故,自然是正常的。 姑娘接着说:“那村长你进来吧,进我这里以后就不需要用法术了。” “香乡姑娘我就不进去了,我是来请姑娘晚上来一趟我家的,我现在地里头还有些活儿,天擦黑了才能忙完。”村长说。 香乡姑娘说:“嗯,好。那就晚上见了。” “欸,好。”说着,村长就走了。 香乡姑娘运行起了真气,打算趁着这点空挡运功一番。 她把左脚放在右大腿上面,又把右脚搬到左大腿上,两手相合置于小腹前面。 口与唇自然闭合,上下齿相对,卷舌,用舌尖轻轻地抵上腭,闭目内视。呼吸保持着从容自然,她此刻这是在集中思想。 “气”指流动着而看不见且有生命作用的精微物质;血产生气,气又推动血液的运行给与活力,气血相生,气就是生命能量即生机。有质而无形。 气的来源分先天和后天,与生俱来的肾的精气为先天之气;生后得到肺吸入空气和脾胃运化而成的水谷精气即为后天之气,后天之气不断充养而成真气,正气。 香乡姑娘先前自然是没有气的,被称为“鬼魂”的她,自然是已经断了气了的。虽然鬼魂也能通过修炼的要法术,但是他们依靠的不是真气,而是邪气。 姑娘如此,剑门古剑亦如此。 可如今的香乡姑娘,邪气已得去,真气坚固,是谓因天之序。 无论是练就任何一种武功也好,修习任何一类法术也罢,通常其修行者都分为两大类,一类是入门的,一类是没入门的。就像是内行人与外行人,入室弟子与外门弟子一样。 老话总是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其实也不是全无道理的。 为入门的,总是依靠着各种千奇百怪、格式不同的方法修炼功法。但往往有些人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这样的一类人最可怕,他们稍不留神就会“走入捷径”误入歧途。同样,人在修炼的时候若是心智不坚,就特别容易走入魔途,俗称“走火入魔”。 但世间又有多少条捷径呢?大部分捷径,都只不过是乔装改扮的歧途罢了。就像是魔道之于人,吃人**气之法之于鬼妖一样。不可反驳,吃人确实是鬼妖修行最快的方法,不过也是歧途。 如今姑娘打算先修习内丹。 丹者,单也,一者,单也。惟道无对,故名曰:丹。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谷得一以盈,人得一以长生。内丹是以天人合一思想为指导,以人体为鼎炉,精气神为药物,而在体内凝练结丹的修行方式。 无论是神仙或是修真者,再或是狐狸精、狸子精,他们这些生命体在修行的时候,都要先修炼内丹。姑娘既然过了天劫,那就要开始正式的修炼了 转眼间,等姑娘再次睁开双目的时候,天色已近傍晚。 姑娘擦去了额头上的汗珠,起身,出庙,去找村长了。 宋棋来这边是有些艰难的,但是她首先找到了孙弘文。 见孙弘文在运功,宋棋来就没有打搅他。 此刻他以运功至丹田真气充实,自然地真气就贯通督脉了。一呼真气入丹田,一吸真气沿督脉入脑。这是真气最自然的活动状态,外呼吸则绵绵密密,若存若无。 外行认为真气(即“炁”)只有一种,其实不只是土象的广育真气,还有水象的玉液真炁,火象的氤氲真炁,木象筋膜涌动之炁,金象的炁光混融之炁。 此五气,正是与五炁真君相对应。五炁真君又名五德星君,分别是东方木德重华星君,南方火德荧惑星君,西方金德太白星君,北方水德伺辰星君,中央土德地侯星君。 只见此刻孙弘文体有金光覆映在其身,愈演愈烈,一时间竟然连其周身也金光逼人。他人如座洪钟,视之不见,充耳不闻,仿佛跳出了三界之外,不见了五行之中。 此刻,他身上的涌动的炁,正是纯正的金象之气!此气正如那日金光擎天之势,如又猛虎下山般汹涌猛烈。 紧接着他的元精被点燃,身中如烟薰雾行。身中如一圈圈金光涌起,这是金液真气。 这可是肉眼可见的金光护体啊!! 可见孙弘文在五行之术上的天分,可见一斑,若是他后日能得良师点化,再得了好机遇,那必定是前途不可限量。 五行之炁,其性一物,尔时天生五炁,地生五味。道家内丹口诀,亦须密得指授,而后能性命双修,三化朝元,五炁聚顶,以证仙班。 人无需修炼就具备真气,只是尚未激发深修而已。真气是人体最基本、最重要的气,是人体生命活动的原动力。真气藏于肾中,由受于父母的先天之精和后天的水谷精气组成。 气是贮存在五脏六腑、四肢百骸之中,并且是流动的物质,所以说望气,即是在望你体内的真气。真气人人都有,而也都有金、木、水、火、土的偏向,先是有自身的生辰八字所定,后又经生活环境、内外观影响而变动,故而人在不同的时刻所成之气,气晕各不相同。 如宋棋来此刻,就是火象氤氲真炁成形受使,化为如有实质的内在景象,如红日渐胜,紫烟虚渺。外在观瞧,是一片冉冉升腾,笼着全身的淡紫色的雾岚。当然她的真气之力是远不如孙弘文的,即便是她修行的时间比孙弘文要长上十几年,这就是天赋所使,没有办法。 宋棋来理了理思绪,准备同孙弘文交谈了。从哪里开口她也已经想好了,只是内心还是有些忐忑的。 此时孙弘文也已经到了收功的时候了,他慢慢睁开了眼睛,搓搓了双手,又用双手搓面,最后用十指梳头片刻,这才慢慢站的站起来活动。 他一转身,就看到了宋棋来。 “师姐,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孙弘文笑着问。 “我来找你谈谈。”宋棋来说。 第31章 是去是留 “师姐,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孙弘文笑着问。 “我来找你谈谈。”宋棋来说。 孙弘文活动着身体,回答着:“哦哦,谈什么。” 宋棋来开门见山地说:“谈一谈,你金象灵根之事。” 说真的,她就是要从“灵根”一话题,切入让孙弘文离开这一话题的。 听罢,孙弘文不动了,没想到宋棋来来是谈这个问题的。这问题颇有些严肃,所以他还是正了正身形,打算认真的听宋棋来之后的讲话。 之于灵根,《浑元剑经》有云:尝思天下之物,皆具灵气,况人乎哉?人为万物之首,受命而后性理咸备。果能从生后识开之侯,室欲惩忿,使七情六尘,永息无生,则人心日死,而至灰扬,道心日明,以至纯粹,则基乃固矣。且心中各具七壳,尤得当诀以通,斯可矣。 七壳者:曰玄通、灵根、妙钥、统真、通枢、涵神、洞幽,左辅元龙,右辅白虎。 一窍开时便通天,初时幽暗玄又玄。静侯静待无烦恼,灵根洞开入九渊。霹雳声声飞龙起,一片通明九重天。此时天人合一体,便与天地通气机。可借精华补自己,灵神圆满香寰宇。根窍通时百窍通,此窍通时知天机。 说白了,灵根就是一个人在修真上的天赋高下,和修行五行法术时的五行相性。此刻孙弘文的相性就展现了出来——金象。 灵根分为金、木、水、火、土、冰、风、雷、阴、阳等类,但大多又是由体内五行之力而起,所以也称灵根为“五行之术”。 说到了灵根,道教修炼(内丹术)中指代多种说法,如命根、性根、舌根。但是谈及“根”字一说,那必定会想到六根。但是灵根与六根,二者概念并不相同。 “灵根”指灵性之根,出自《敲爻歌》:“口口相传不记文,需得灵根坚髓骨。坚髓骨,炼灵根,片片桃花洞里春”,灵根又传为三魂中的天魂。 而六根是指六种感觉器官,或认识能力:眼、耳、鼻、舌、身、意。眼是视根,耳是听根,鼻是嗅根,舌是味根,身是触根,意是念虑之根。 佛家有云:凡夫只认现境,不了自心。依于六根,接于六尘,而生六识。所谓六根者,先言根义,次言其六。所言根者,能生之义。以能对境生识,故谓之根。言六根者: 眼:能见色者是。以能对色而生眼识,故谓眼根。耳:能闻声者是。以能对声而生耳识,故谓耳根。鼻:能嗅香者是。以能对香而生鼻识,故谓鼻根。 舌:能尝味者是。以能对味而生舌识,故谓舌根。身:能感触者是。以能对触而生身识,故谓身根。意:能知法者是。以能对法而生意识,故谓意根。 宋棋来说:“我们每个人都具备灵根,而灵根的修行固然又天赋知说,但是更重要的还是日后的修行。良师、机缘、心正三样只许多不许少,三样都很重要。” “师姐,这我知道。我的心现在很正,恰逢乱世,但是通常乱世出豪杰,机遇我也有了。”孙弘文答。他自认为此刻他内心一点杂念都没有,激发出了五行金象之气的他,也坚信这是属于自己的时机了。 “那你有没有,想要寻以为良师,循序善尽传授点拨你啊。仅仅靠自己修炼,那得到什么时候啊。”宋棋来循循善诱地问。 孙弘文却是没有直接回答,是或不是。眼神也躲避着,低着头小声说:“师姐,我从来没想过要修炼的有多厉害,我只是……” 他表现的很明显,宋棋来也意识到了他刻意的逃避,以及他内心的小小恐惧,还有一些讲不出口的话。 只见,宋棋来看想孙弘文的眼神是柔柔的,那双眸子没有激起任何波澜的样子,面目含笑,十分真诚。她靠近了孙弘文一些,颔首盯上了他的眼睛。 孙弘文也没有躲避,因为她的目光简直太温柔了,他不由自主地抬头迎上了她的眸子,一时间两人四目相对。 宋棋来这才缓缓的解释着:“我不是那个意思,再有没有良师指点,我怕你一不小心就误入歧途了。我也知道,你的修行很纯正,其实就是在不停的自我寻找,对不对?你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只是想着自己总是要做些什么,对不对?” “知我者,师姐也。但是师姐,我是真的没有想过想要另寻师父,陆真人就是我的师父呀,当年那本《好修行》就是我修行之路的起点,我又怎么能忘了呢。”孙弘文此时很激动。 但是,孙弘文也是真的没有想到,宋棋来竟然真的将自己看得透透的,心里暗自称道:这几声“师姐”可真没白叫。 宋棋来:好,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她接着孙弘文的话讲:“那你想不想,或者有没有想过,去见一见师父呀?想不想到不周山去修行呀?” 一提到“不周山”与“见师父”两个字眼,孙弘文的眸子马上就亮了起来。他激动地说:“想是一定想的,但是我现在不够格,我还需要……” 他没有往下说,但是宋棋来直到他后面想说什么,无非就是觉得自己的实力不够格之类,妄自菲薄,过分看清自己的话。 但是,宋棋来还是在耐着性子同他讲话。“差不多了,差不多了,你已经能够使用出如此纯正的金象之气了,你做的已经够好了。再说了,你什么都学会了,还要师父作何用?” 孙弘文避开了师父这一话题。“你们这边,不需要我了吗?”他问宋棋来。 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宋棋来脑子在飞速运转着。因为说实在的,目前多他一个少他一个,不是特别要紧的事,但是她自己还真是有些舍不得他离开。宋棋来在小心斟酌着思考,因为她并不想上了孙弘文的心。 她当然能够想出,合适的回答。她真诚地说:“需要是一定需要的,但我们更希望你能在灵根之上更上一层楼。因为毕竟金象灵根颇旺的人,实在是不多,而且你应该也是像继续灵根的修行的吧,你不继续修行的话,那就太可惜了。” “我是……但是……我怕……”孙弘文回答的有些吞吞吐吐。 宋棋来问的直截了当,因为她十分确定,孙弘文在担心的,无外乎就是这两点了。她轻轻地文:“怕什么?怕我们几个应付不过来,还是怕师父不喜欢你?” “我都怕。”孙弘文回答道。 宋棋来笑了,果然不出我所料,她暗自夸耀了自己一番。 转而对孙弘文说道:“那有什么好怕的,遇到事情大胆去做,大胆去选择。这是师父教给我的,你也要记住。” 说着,她还拍了拍孙弘文的肩膀。 孙弘文是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但是内心似乎已经有了答案。但是他只是脱口而出了一句:“这是师父教的?” 宋棋来点了牵头。“对啊,师父说的你总该听了吧,师弟。” “师……师弟,师姐,我……”孙弘文有些楞了。 师姐她居然肯叫我师弟了,那就说明她已经认定了了我,我终于被师姐肯定了。孙弘文心里很是开心。 “煽情的话,无需多说,你就说愿不愿意去不周山吧。”宋棋来她还是开门见山地问了。因为她觉得她快要绷不住了,她其实迫切的想要孙弘文快些离开,但是又不能直接硬生生地催促他。 “愿意,愿意。”孙弘文点头如捣蒜,急切地回答着。 听罢,宋棋来松了一口气,撒谎可真不容易,不过还好,问题终于解决了。虽说我撒谎了,但这也算是善意的谎言吧,总比直接告诉他真相的好。 天色渐暗,村长这里也亮起了灯。 只见小村长正端坐在桌子前等候着香乡姑娘,低头不语的他像是在若有所思。 “村长,你来找我什么事儿。”香乡姑娘进来就问,他们两个很熟悉了,所以也没有多客套什么了。香乡姑娘守护着村子,兢兢业业,也一直与小村长合作无间。 小村长开口言道:“先别急,来都来了先吃饭吧。” 说着他起身,将凳子让给了香乡姑娘,自己去到了案子前。 屋子不大,从窗子外望就可以看到案子与灶台。 他这话,让香乡姑娘愣住了。饭是什么味道,香乡姑娘早就忘了,她已经不知饭味一百多年了。之前鬼魂之躯的时候无法进食,如今有了肉身,就能做许多先前都做不了的事了。 就这样,香乡姑娘坐在窗子前呆呆地看着小村长。 小村长做事十分干练,他从小就没了父母,他自己学会了长大。小时候,他就与香乡姑娘是好朋友,现在长大了两人依旧很要好。香乡姑娘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喜欢与小村长待在一起。 小村长这边已经准备好要开始了,他朝着姑娘一笑,露出了他那两双大白牙。 香乡姑娘回应了他,也笑了笑。 只见他先挖了一勺白面,往面盆里一放,又加了少许盐,拿手拌了拌。又另拿食碱粉放入了清水中搅拌至溶化,慢慢地倒入面粉中边倒边用筷子搅拌着。 他们两个人,一个不言一个不语,一个做法一个看着。香乡姑娘已经想不起来,她生前最后一顿饭吃的是什么了,但是她依稀记得当年小少爷最爱吃的就是这阳春面了。 再看小村长,他已经将拌成雪花状的白面取了出来,现在放在菜板上,正在用力地揉搓着,直到将它揉搓成了一个筋道、光滑的面团。 现在刚柔好的面,需要时间让它发起来,所以村长将它放回了盆子里,又另拿了一个盆扣了起来。这就是“饧(xing)面”了。 趁着饧面(xing)的空隙,村长抬头问了问:“香乡姑娘,你爱不爱吃荷包?” 他对香乡姑娘笑着,他的眸子很亮,像是两潭池水一样。 “嗯,我吃,我吃荷包蛋。” 第32章 一碗阳春 趁着饧面(xing)的空隙,村长抬头问了问:“香乡姑娘,你爱不爱吃荷包?” 他对香乡姑娘笑着,他的眸子很亮,像是两潭池水一样。 “嗯,我吃,我吃荷包蛋。”香乡姑娘说,说着她又一次对上小村长的眸子,冲着他笑了笑。 香乡姑娘本就长得好看,灯火下,这一颦一笑显得她更好看了。要不然为怎么说,灯下美人呢,“且把铜灯观婵娟,十根青葱遮玉颜”。 《封神演义》中说道:“灯月之下看佳人,比白曰更胜十倍”,实在没错。灯火月光之下的美人,比白天更加美丽动人,灯下的美人粉面含羞,雾里看花,水中望月,妩媚动人,撩人心弦。 不是还有一个灯谜的谜面这样讲嘛,“月下看郎君灯下观美人”,谜底是“郎才女貌”。 这边荷包蛋已经煎好了,小村长将它放大了另一边,将饧(xing)好的面团取了出来,用刀分割成了厚片,又用擀面杖擀成了面皮,又来回来去多压了几道,这样做出来的面条才有筋道,才好吃。最后有将压好的面片轧成中等粗细的面条,放置一旁等待下锅。 然后又取了汤碗两只,每只碗里了些放盐、胡椒粉、化猪油、葱花等调料。碗内又各倒入了些沸水,做成了两碗面汤。 这才将面条下入沸水锅里煮开,又加了点凉水激了一激,不一会儿面条就浮了起来,这时候他随即捞出面来,装碗了。 阳春面又称光面、清汤面或“清汤光面”,是扬州的一大特色。民间习惯称阴历十月为小阳春,上海市井隐语以十为阳春。以前此面每碗售钱十文,故称阳春面。 开洋葱油拌面又称海米葱油拌面。以熬香的葱油和烧透的海米(上海人称开洋),与煮熟的面条一起拌食。面条韧糯,海米软而鲜美,葱油香郁四溢.1945年后,城隍庙有个姓陈的摊贩运用苏中家乡日常的方法熬制葱油,用来拌面。葱香浓郁与众不同,很受欢迎,流传至今。 相传乾隆27年,阳春三月乾隆皇帝南巡到淮安,他避开了文武百官,带着汪廷珍在城内到处转,来到了一个面摊坐下来,要弄点吃的,一会儿看到摊小二端上一碗面条,根根利利爽爽,淡酱色面汤清澈见底,汤上浮着大大小小金色的油花和翠绿色碎蒜花,阵阵香味扑鼻而来。 乾隆连吃两碗后,突然问这面叫什么名字?摊小二说:“告诉六角(楚州方言,“汝阁下”的意思),我们没给它起名字。”什么,这么好的面条怎么没有名字?不行,不行! 乾隆深思片刻说:“淮安是漕运要地,每年上交朝廷税收很多,贡献很大,现在正是阳春三月,这个面就叫‘阳春面’吧。”寓意淮安向朝廷交税就像春天万物生长一样,生机勃勃;又像这面条一样,连绵不断。汪廷珍听后赶紧叫人拿来笔墨纸砚,请乾隆御笔赐名“阳春面”。 作为面中最便宜的光面,依然保持着苏州人的风格,那就是不即不离,不偏不倚的中庸之道。白白的面条,几点葱花而已,也有人美其名《青龙白虎面》。 不一会儿,两碗阳春面就做好了。 “久等了香乡姑娘,面来咯。” 面条韧糯又不失筋道、清汤上飘洒着些葱花,荷包蛋看起来也很鲜美。它透着一份清香,一份醇鲜;透着一份矜持的怀旧,一份淡淡的温柔。 香乡姑娘接过面来,她先是捧着看接着又闻了闻,扑鼻的清香。 紧接着姑娘她有些不知所措了,自己早已忘记了如何拿筷子。她面露尬色地笑了笑。 小村长看着她:“哦,抱歉我给忘记了。” “你看,先拿起第一支筷子,像我这样握住。粗的一端朝上,细的一端朝手心里。筷子不要握得太靠上,拿筷子高将来离家远。” 听着,姑娘笑了。“好,我拿的近一些。” 小村长活动了活动食指和中指。继续说道:“剩下的那一根筷子抵在这两指之间,用大拇指按住,食指的第一截平放在筷子上。” “看,这不是那住了么。有点不对。”说着,他伸手挪动了一点姑娘的手指继续说,“手指不要将筷子加的那么紧,这样就对了。快试试吧。” 姑娘的还有些僵硬,不过在小村长地细心教导下,还是很快地重新拾起了用筷子的方法。 她将筷子对准了面,手带着筷子法力,将所有精神都集中在了筷子尖儿上。 第一挑,没挑起。第二挑,面滑了下去。姑娘屏住呼吸,第三条终于挑起了面条,她赶忙就往嘴里送。这一口清淡鲜美,第二口满口留香。 “好吃吗?香乡姑娘。” “嗯,好吃。” 两人你一眼我一语,饭就这么吃完了。相信这碗阳春面,能让香乡姑娘回味许久。 小村长边刷碗边说道:“虽说,现在不是阳春三月,但是我就是爱吃这阳春面。我一个北方人好这一口儿,说出来我也不怕姑娘笑话。” 姑娘笑了,说道:“那有什么的。” “对了,近日李道长来找过我。”小村长回答。 姑娘很在意地又问:“嗯,然后呢。” “他告诉了我,一些事情……。”这话,小村长没有说完。 香乡姑娘急切地打断了她,她不想这个时候村子里有事发生。她急忙问:“什么事情,一定比较重要吧,是关于村子里的事情吗?严重吗?” 只见小村长被她问得也慌了起来,连忙摆手“没有没有,不是啦。村子里没什么要紧的事。”说着小村长擦了擦手,搬出了条凳坐到了姑娘的对面,继续说道,“李道长说我,往上数四辈子,是个淮阴人。” 一提到“淮阴”这个字眼,香乡姑娘心里一紧。那个地方,好久没有人提到过那个地方了。(淮阴即“淮安”,淮水安澜之意,得名于南北朝时期。) 那里正是香乡姑娘出生、长大、丧命的地方。无论出来多久,那个地方毕竟是她的故乡,她也因此永远不会忘记。虽说姑娘生前在哪里的时候,没有过过什么好日子,但是也给了她些许的温柔。 之于那里,她没有得到家乡的依靠感,没有得到应有的快乐童年与美好青春,但是她永远记得,在哪里她曾经得到过一个真心朋友。 所以香乡姑娘一听到村长的话,心中不免就了一些动容。她心里有些慌张了,于是就随口说了句:“啊,原来你在淮阴待过啊。” 小村长直视着香乡姑娘的眼睛,没有说话。香乡姑娘有一点想躲避他的眼神,但是他的眸子就像是秋日的晴空一样,让人移不开眼。 香乡姑娘被盯得大气不敢喘一下。这是小村长说话了:“李道长还说,我那时姓沈。” “姓沈?”姓沈,上上上上辈子又出生在淮阴。香乡姑娘不由自主地就往那边想了,渐渐的,她脑海里就又浮现出了旧友的影子。 衣发飘飘,剑眉星目,胸前挥扇,举手投足,说不尽的风流儒雅。 再看小村长,眼神缓缓,身躯凛凛,也是相貌堂堂。 “你是……你是那时的……小少爷。”香乡姑娘此刻眼里泛着泪花。 小村长一把抱住了香乡姑娘。“是我。” 两人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了。 香乡姑娘也有想过,他曾想过去找寻小少爷,可是她与老村长之间的诺言,让她无法离开村子里。再有,要知道凡是投胎转世的人,就必须饮下孟婆汤,此汤入喉,尘事尽忘。 相传有一条路叫黄泉路,有一条河叫忘川,河上有一座桥叫奈何桥,走过奈何桥有一个土台叫望乡台,望乡台边有个老妇人在卖孟婆汤,忘川边有一块石头叫三生石。 孟婆汤让你忘了一切,三生石记载着你的前世今生,我们走过奈何桥,在望乡台上看最后一眼人间,喝碗忘川水煮的孟婆汤。 各种红尘往事,说不尽的爱恨情仇,或家仇国恨离愁别绪在饮下孟婆汤的那一刻,已经全然不重要了。你的前世已然结束,前方等待着你的是“来生”。 香乡姑娘怎么也想不到,小少爷竟然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上天是有多眷顾自己啊。 这形容不出来的重逢场景,也是两人都没有想到的。 有时候就是这样的,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若不是李轩成点破了小村长的前世记忆,那两人这辈子就不会,有今日这样的一种“久别重逢”了。再有,今日若两人没能相认,那小村长就要等下一辈子了。 此刻两人对坐相望,说不尽的欣喜与欢愉。 “好了,你别看啦。”一旁躲着的李轩成扯了扯万玲。 万玲不以为然,拂手去了李轩成的手,她正看得在兴头上呢,自然是舍不得走的,只听她说道:“欸,再看一会儿嘛。” 李轩成不管她这个呢,拉起她就要走。边扯着他,还边叹着气,无奈地说道:“人家两个人煽情,你凑什么热闹。” 而万玲还是不想走,她摇晃着身体想要摆脱掉李轩成,一边还目不转睛地盯着香乡姑娘与小村长那边看。 “这干柴烈火的,说不准就该有我想看的东西了呢。你别拽我了,就让我再看一会儿。”说着,万玲的表情变得有些不可描述了。 接着,万玲就感觉李轩成拽自己的那股力量消失了。她以为是李轩成默许了,就更大胆的继续看下去了。 吧嗒——一颗葱花砸到了万玲的脸上。 “欸哟,这是什么呀。” 万玲吓了一跳,夏天飞虫多,她以为是什么虫子落到了她的脸上。摘下来一看,原来是棵葱花。 再一看香乡姑娘,她正在盯着万玲看,万玲再一回身去看李轩成。但是身后早已没了他的身影,原来李轩成早就走了,现在只剩自己一人了,好不尴尬。 这时,小村长也扭过了身来,他看了看万玲,笑着说:“万玲姑娘,要不要来吃完面。” “不了不了,汤汤水水的我不喜欢,我先走一步了,你们两个继续,你们继续,我这就走。” 说完万玲就灰溜溜的跑掉了。 第33章 此心安处 这时,小村长也扭过了身来,他看了看万玲,笑着说:“万玲姑娘,要不要来吃完面。” “不了不了,汤汤水水的我不喜欢,我先走一步了,你们两个继续,你们继续,我这就走。”说完,万玲就灰溜溜的跑掉了。 边跑,边抱怨着:李轩成这个家伙,溜得倒是挺快的,走的时候也不叫上我。本来是是他非要拉上我一起来的,现在丢下我就跑了,没义气的家伙,早知道就不来了。 李轩成就没有一次不“坑害”万玲的,但是她每一次还是会上当,主要就是因为好奇心驱使了。要不然怎么说,好奇心害死猫呢。 所谓好奇心害死猫,西方传说猫有九条命,怎么都不会死去,而最后恰恰是死于自己的好奇心,可见好奇心有时是多么的可怕。人的好奇心是要有一定限度的,有时候过多好奇心反而会害了自己。 另一边。“久别重逢”的二位,各自心怀万般感慨。 不似其他旧友相逢一般,二人今日再一见竟是时隔了百余年。 香乡姑娘与小村长,或者说是周湘湘与沈少爷的第一次相见,两人依旧记得。 卖身葬父的姑娘面如死灰,沉静地跪在那冰冷的地上,她发现有人正在看着自己,那是一个目光温柔,举止儒雅的人。当时对姑娘来说,他那善意怜悯目光简直就像是春光一样美好。 姑娘当时心里就在想,我若是能结交这样的一位好人,此生就无撼了。 她不知道,那时的小少爷也正在请求父亲买下这个卖身葬父的小姑娘。 之后,湘湘姑娘入了沈府。顽皮淘气却很善良的沈少爷,对待自己的丫鬟周湘湘很友好,二人年岁相仿,最是玩得来。 湘湘姑娘照顾着小少爷起居日常,给他绣香囊、缝荷包。而小少爷教湘湘写字、吟诗,与她放风筝、捉迷藏、斗蛐蛐。 小少爷待湘湘姑娘情同手足,他二人在一起,无人不赞叹好一对金童玉女。 他二人在一起好不快乐,之于湘湘如此,之于小少爷亦如此。 特别是湘湘姑娘,她在遇到小少爷之前从未如此快乐过。一时间她觉得,食不果腹的曾经,之前受过的那些苦,都是值得的。此刻,就是此刻,时间就停留在此刻就好了。 小少爷给了她,岁月未曾给她的所有温柔。 他是她所有的温柔,是他让她相信了,世间真的有真情存在。 她时常这么想,若是有朝一日小少爷糟了不测,就让她去替他死吧,她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去换他的平安。 湘湘姑娘就是对小少爷如此掏心掏肺,而小少爷也绝对是值得她如此真心相待的。 人生中若是得了友谊,就不会觉得孤单了,所有的所有,一切的一切就都变得美好起来。 友情,即是“无缘之慈悲”,无缘即无条件。它是一种只有付出了同样一份这样的东西,才可以得到这种东西。它和亲情、爱情一样,全是一种抽象的、令人捉摸不透的东西,可却要比它们更值得我们去珍惜。 友情不要求什么,它有一种温暖,它是我们都值得拥有的,是我们都能体会到的。 再回到湘湘姑娘与小少爷故事。 终有了一天,两个人的美好,甚至是整个沈府的宁静与平和都被打破了。两人依旧记得噩耗来临的那一天。 小少爷被抹了脖子,栽倒在地的那一刻,他看到了周湘湘。而且,那时行凶者还没有发现到周湘湘。 他想要去喊,他想要告诉她,别过来!千万别过来。 快离开这里,这里危险!!!行凶者还躲在暗处。 可是当时他的喉咙管也被划破了,死活都喊不出来声。他想要摆手示意让她快跑,但是自己的手脚早已经不听使唤了。 他心里焦急万分,可当时的他就只能躺在地上,他身体不得动弹,喉咙也无法发声,唯有等死了。 可湘湘姑娘是无辜的啊,小少爷坚持着还未咽气,他眼睛死死地瞪着湘湘,示意她赶快离开。 另一面,鲜血汩汩的从他的脖颈流出,他想要拿手去捂住,因为周湘湘正哭着看着他。他想着,她一定是被吓傻了吧,她正一脸的害怕地看着自己。 小少爷也哭了,毕竟当时他也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生死之间,他又怎么能不害怕呢? 湘湘姑娘当时扔下了灯笼就往小少爷处跑,可是还没有跑出两步,就也倒下了。 而后,两人魂魄一个被牛鬼马面拘了去阴间,一个被人骨瓷永远的留在了人间。留在了人间的香乡姑娘,流离辗转多年偶然来到了村子里,遇到了老村长达成了约定,然后她就谨守着百年之约,一直守护着村子。而小少爷数辈生死轮回,今生托生于此处,做了村长,而又因为李轩成道破了天机,今日两人才终于得已相认。 敢问又该用那种语言,那些字眼来形容他们此时的心情呢? 答案必然是,没有。 虽然他们一个是轮回数次的凡人,一个已是半仙之体,但隔世百余年相见依旧,可见其真情。只是如今两个人身份不再相同了,小村长不再是那个可以任性胡来的小少爷了,如今他是一村之长,身上肩负的责任很重。 香乡姑娘也不再是从前那个软弱的小姑娘了,她现在已经有能力去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人了。 但是,二人依然未变。那年一别后,流水浮云百年间,在再相遇,一个依旧是可爱友善的小少爷,一个也依旧还是善良仁慈的小姑娘。 历经千帆,归来依旧是少年,说的大概就是他们二人吧。 旧友重逢,当然有说不完的话了,但是香乡姑娘总觉得村长来找她来,并不仅仅是这一件事。再有,两人叙旧也不在意此刻这一时,以后有的是时间。 只见她收拾好了心情,又稳了稳心神。开口问道:“你找我还有其他的事吧。” “嗯,是有的。我有些事想要问你,当然这也是村里的大家伙儿想要知道的。嗯……你,你与老村长的百年之约,已经到了期限,村内的危机也已经顺利地解决了,没有任何人受伤。你……”小村长拉了个长音儿,边说边看了看姑娘。 你是去是留,这句话小村长还没说出来,姑娘就一语道破了。“你是不是想问我,会不会离开村子?” “没错。”小村长回答。他回答的很干脆,但是他也是不想让香乡姑娘离开的,之于二人之间的情谊也是,之于村子也是。因为村民们早已将姑娘当成了自己的家人,村里的守护神,大家也都舍不得她。 但是,事到如今,香乡姑娘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依靠骨瓷的鬼怪了。而且留在这个小村庄也必定是没有什么前途的,毕竟姑娘现在已经是一位正道的修炼者,访名师、找个世外桃源修行,才是姑娘此刻该做的。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道理,小村长与村民们自然还是懂的。 虽然大家都不舍得,更不想要香乡姑娘离开,但是大家还是决定尊重姑娘自己的意愿。姑娘若是有意留下来那自然最好,若是要走,他们也不会阻拦。 “我们不会干涉你的自由的,是去是留你自己决定吧,也不必太在意我们。你若留下,我们高兴,你若离开,我们相送,你若归来,我们必定举村相迎。”说着,小村长眼中泪水翻涌。他不再敢去看香乡姑娘,因为他怕他再多看上一眼,眼泪就会落下来。 此时,香乡姑娘握住了他的手,灯盏之下与他共话衷肠。 “此心安处,即是我乡。我好不容易有了个家,才不会就这么离开呢。再说你也在这里呀,你在这里,故乡与旧友就也都在此地了。你说我还能去到哪里?今后我哪里也不会去了。” 小村长喜极而泣,哭腔说道:“香乡姑娘,我……我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了。” 此时两人情至深处,二人殊不知对面屋檐上有两个人在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这才对嘛,我就说香乡姑娘一定会留下来的。”宋棋来小声说。 赵思远也松了口气。但是人呐,温饱思淫意,他笑着问棋来:“你说香乡姑娘与小村长会不会在一起啊?我看他们挺般配的。” 宋棋来有些无奈,一个大男人怎么会这么爱说闲话。 她瞥了一眼赵思远,说:“你怎么和小玲一样闲话那么多呀,他二人不过朋友而已,你没看出来啊?你说还能如何呀?” 虽然表面上二人是如此,但是赵思远是不相信的,于是他就给宋棋来精细地推理了一番。 “你说他们两人,先前一个是少爷一个是丫鬟,虽说当时小少爷待湘湘姑娘特别好,但是再怎么说毕竟主仆有别。时间再往回倒,他们是一人一鬼,阴阳永隔,而且小村长前世记忆未被李师兄点破,那就更别提什么了。但是现在他们,百年之后相见又相认,终于不再有那么任何的隔阂了,就不能友情转变成爱情吗?再说了香乡姑娘不是不打算离开吗,那两人相处的时间还有很长,你说两个人之间就不能发生点什么吗?日久生情,就像我们两个一样,不行吗?” “咱俩之间发生过什么啊?别瞎说,话那么多,小心我撤去了你的隐身符。让你的脸上也被撒葱花,要不要试试呀。” “别别别,我知道错了。” “行了,差不多了咱们也走吧。” “我想再看一会儿,再看一会儿嘛。孤男……寡,啊不对我是说郎才女貌,才子佳人多好看呀。” “那我走了,你自己看吧。” 说完,宋棋来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棋来,你别跑得那么快啊,你等等我。” 第34章 另一个徒弟 不周山,青枫崖上。 陆晓阳又在偷闲。 “无聊无聊,真无聊。”他自言自语道。 正值不周山入门考核时期,大家都忙得团团转,当然没人陪他玩了。而且他又躲了起来,除了掌门之外也没有人知道他的藏身之处。这里僻静无人,半天连个飞鸟都没有,陆晓阳实在是觉得枯燥乏味。 “早知如今何必当初呢,之前就不该偷偷跑出来,早知道这么无聊就该去给大长老他们帮忙,现在落得个无人问津的下场。我真是可怜又可恨啊。” 他起身正要去找大长老他们,就见一个身影正朝着自己这边飞来。那人一手那个酒壶,仰头往嘴里灌,另一手胡乱地理着凌乱的头发。动作很洒脱但也说不上疯癫,这正让人发笑的是,这酒他喝的竟然没有洒出来得多。 暴殄(tiǎn)天物啊,暴殄(tiǎn)天物,要知道他手里那壶可是上等的汾酒啊。 这般风风火火的不拘小节的,不是老掌门还能是谁? “欸,老头儿。”陆晓阳蹦跶着挥手叫道。 这下可算是有人来了,陆晓阳很是开心。 谁知道,老掌门一落地就给了他一个脑瓜崩(bēng)儿。“叫师父,叫师父,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就是不长记性,是不是又欠打了,你这孽徒。” 平时老掌门从来都是看人笑眯眯的,但是现在目光竟然不再柔和了,仿佛是隐藏着些个阴郁与深不可测,还散发着几分寒意。 陆晓阳早就感觉到了异样,他觉得自己白欢喜了一场,因为他师父指定是喝醉了。 “喂老头儿,你又喝醉了吧?行了,你赶紧走吧,我不愿意看见你。你一喝醉,就变得无趣了。” 老掌门并没有再理会他,只是自顾自地吟唱着: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阔谈?,心念旧恩。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有些人喝醉后就入睡,还有些就开始天南地北的胡扯了。有的人喝了酒后会真性情大发,也就是酒后吐真言,饮酒后他们或心情低落或脾气爆发,再或是抱怨自哀。 小酌怡情,大饮伤身。美酒虽好,不可贪杯,饮酒过多必定是伤身又伤神的。喝酒会麻痹人的神经,那些酒后摇摇晃晃站不稳的,就是被破坏可身体协调性。同时酒又会给大脑产生各种刺激,从而导致人过渡的情绪化,比如酒后会出现情绪激动、悲伤、暴躁等情况。 但是老掌门他不包含在其中,他与凡夫俗子可不一样,他是越喝越清醒。十坛女儿红勉强只够他用来提一提神的,若说饮酒,二十坛起步只能多,不能少。你若请他吃饭,那饭桌上必定要有好酒,若没有好酒,那就是劣酒也要来上个几十坛,要不然他真的会撂筷子,掀桌走人的。 这都是老掌门的常态了,大家也都已经习惯了。最让人紧张的就是,老掌门喝醉的时候,因为他只有在喝醉的时候,才会清醒,才会去办正事。 所以,只要你看到他出现在了你的面前,就一定要看看他有没有喝醉。要是他糊涂的话,那就是没醉,你就没什么大事儿,可能他就是耍耍疯癫罢了。但若是他清醒地出现了,那就意味着在你身上,要发生什么大事了。 就像是,当时剑门“试剑大会”相邀一事,众人正在商讨由那位长老前去的时候,老掌门突然清醒的出现了,而且他还指明了要李轩成、宋棋来与万玲,他们三人尽快启程前去赴会。 这也就是陆晓阳不高兴的原因了,他很怕会有什么事情落会在自己的头上。自己的徒弟被老掌门派下了山去,最爱与自己玩的万玲也走了,如今的他已经一无所有了。所以他就催促着老掌门让他离开,但是毕竟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他不耐烦地说道:“唱完了没有,唱完了你赶快走吧。” “下一句是什么?”老掌门问他。 “什么下一句?”陆晓阳问。 老掌门又问了一遍:“‘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后一句。” “一二三你不会数啊,后面还有两句。后两句是‘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啊,你到底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是,高山不辞土石才见巍峨,大海不弃涓流才见壮阔。曹孟德当时就说,他愿如周公一般礼贤下士,愿天下的英杰真心归顺与他。孽徒,你竟然连这都不知道?曹孟德的《观沧海》你都没读过。” “我不是问曹孟德他当时是什么意思,我是问你,你几个意思啊?” 他是在替不周山广纳人才而高兴?还是在为在担忧什么呢?显然这都不太可能。 见陆晓阳是真的急了,老掌门也就不卖关子了。笑着说道:“你的徒弟快回来了。” 他这一笑,瞬间整个人的气质就变了。变得……变得又稀里糊涂的了。 这是醒酒了?这次怎么这么快,以前他一醉就得醉一天。陆晓阳有些疑惑,他这……会不会是装的。但是他刚刚说,自己的徒弟就要回来了,还是先高兴再说吧。 “什么?小棋来他们快回来了?有这么快吗,不是刚走没多久吗?”陆晓阳总归还是高兴的。 “不是棋来,是另外一个。”老掌门笑嘻嘻地说,说着他偷偷看了一眼陆晓阳。 陆晓阳当然感受到了他的目光,而且他还感受到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他急忙问道:“另外一个?我就棋来这一个徒弟啊,哪来的另一个。老头儿,你瞎说什么呢?” 老掌门喝了口酒,拍着胸脯说道:“我没瞎说。” 他现在虽说穿着上衣,但始终是没穿好,衣服也是陈旧破烂,他这顶多也就算是披了匹破布吧。所以刚刚那两下,他拍得胸脯啪啪作响。 嘿,还真敢使劲儿啊,看来真的是又糊涂了。 但是这没能让陆晓阳消除疑惑,他又问:“什么时候的事儿,我自己收过的徒弟,我怎么没印象啊?” 这时老掌门不说话了。自顾自的饮酒。 “老头儿,你快说呀,别在我这儿装傻,这招在我这里可不好使。” 而听了此话的老掌门,停下来饮酒的动作,就连刚刚进到嘴里还未来得及咽下的一口,也被他给吐回了酒坛里。 只见此时他低着个头,不说话也不再喝酒了。这是最可怕的,自己的师父只要是酒离了口,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什么话都说得出来,这一点陆晓阳再清楚不过了。 “要不,我不为难你了。你也千万别为难我,放过我吧,你快走行不行?算我求你了。”你可别给我弄出什么幺蛾子的,陆晓阳此时是真的害怕了。 要知道,去年冬天大寒的时候,不周山的酒被他都给喝光了,结果只是半天没沾酒的他的,就满口胡说,非说自己在两百岁那一年丢了个酒壶,要众人去寻找。可是要知道,当时老掌门已经三百多岁了,那么就意味着,大家要去找那个的什么“地下五行大葫芦”已经丢了一百多年了! 不给他寻找,他就要撒泼打滚,众人无奈,只得硬着头皮漫山遍野的翻找。 最后葫芦被李轩成给找到了,李轩成马上就交给了他,而他却说他不要了,让李轩成拿着当禁步。谁见过拿葫芦当禁步的?疯了?人家都是挂玉,挂宝石的。找个铃铛、秤砣往腰间一挂,也比挂葫芦要好看呀。 所以大家也都心知肚明,这事情必定是另有玄机的。但是大家不免还是被他捉弄了一番,并且除了李轩成之外其他人全都被蒙在了鼓里,全都不知道这大葫芦的玄妙之处。 再看此刻的老掌门他看似是很难为情,这状态就和那天的一模一样。 陆晓阳吓得心惊肉跳的,赶忙拿着他的手扶着酒壶,往自己师父嘴里灌酒。“师父师父,你赶紧喝两口,润润嗓子,你润润嗓子再讲话。” 老掌门抿了两口,又舔了舔嘴唇。说道:“我喝好了,我要与你说事情了。” “你千万要好好说话啊,什么事儿啊,师父。” 边说,陆晓阳边默默的在心里祈祷:可别有什么事儿栽到我头上,我愿意用我师弟林璟梦的毕生所爱,来换这老头儿赶紧离开这儿。 紧接着就听老掌门讪讪地说道:“晓阳啊,几年前为师替你收了个徒弟。” 陆晓阳听得有些发懵。再看此时老掌门已经恢复了常态,笑嘻嘻地看着陆晓阳。 什么?还能有这操作?陆晓阳再度怀疑他刚刚是装出来的。 陆晓阳有些气:“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不会再收徒弟了。” “你收棋来之前也是这么说的吗?后来不是也……” “那你也得提前告诉我一声啊,你这弄得我措手不及的。” “哎,事到如今你就收着吧,这又不带退还的。” “对了,他最近就要来不周山了,你做好准备吧。” “我还做什么准备?该怎样还怎样呗,你指望我怎样?” “好好好,你想怎样就怎样。”老掌门有些无奈,刚刚他明明就说过要做准备的嘛,算了算了他正在气头上,就不要再激他了。 “那,他有什么天赋没有?最好慧根要和我们小棋来一样好,最好什么都会,无所不能,最好在五行术上有些天分,最好……灵根好一点儿” 老掌门笑而不语,悄么声儿地转身离去,眨眼之间就飞出了十来米远。 “老头儿,你说说话。”陆晓阳着身问。 但是等了许久不见回答,陆晓阳转身一看,结果老掌门此时早就没了影儿。 “嘿,这老头儿。” 第35章 李姓探花郎 此时刚吃过中饭,刘家大爷刘达生,此刻闲来无事,正窝在躺椅里睡午觉。 夏天天气燥热,白天时间又比晚上要长,和刘达生一样人们不免会在白天犯困。所以在养生之道中,“三寒两倒七分饱”的理念最为世人称道。 而所谓“两倒”,就是指要睡好“子午觉”,也就是每天子时(晚11点至凌晨1点)和午时(中午11时至下午13时)按时入睡。 要是在平时,没人敢在刘大爷睡觉的时候打搅他的,他刘达生可是十里八村的大恶霸,没人敢招惹他。而且谁都知道他的人生两大爱好啊,那就是吃饭、睡觉。 他可是出了名儿的乡绅恶霸,表面上人模人样的,实际上心狠手辣十分歹毒。家里边前两代积累的家产,全都落到他这一根独苗头上了,自己手头上也倒腾这生意,家里面很富庶。 他人不是什么正经人,他干的生意那并不是什么好生意。说白了,他就是一个放高利贷的地主无赖。 放高利贷的人,通常只给自己能够得着的人放贷,就说刘达生吧,他只给同乡人放款。为什么呢?一个是,放贷人了解借款人的家境情况,以及偿还能力等。再一个是,如果你因为躲债跑了,你总不能拖家带口的跑了吧,你总是要回来吧,他们大可以守株待兔。 但是他们这样的人,家里总是会养一些个打手,纵使你跑到天南海北,也总有一天会被抓回来。 也不知怎么的,今天管家刘福着急忙慌地把刘达生给叫醒了。 “大爷大爷,醒醒醒醒,您快去看看吧,李或他终于回来了,听说是中了“探花”了。不见他骑马夸官游街,也没见乡里面吹打相迎。总之您快去看看吧,赶紧去他家看看,怕就怕他跟您耍什么心眼子。” 大爷本来就刚刚睡着,这下被他给吵醒了,很是生气,揉着眼睛喊:“我这刚刚迷糊一会儿,你这干嘛呀?就不能让我再睡会么,有什么事儿等会儿再说。” “不是啊不是啊大爷,李或他回来了,李或他回来了。您快去他家里看看吧。” “什么?李或回来了?那么长时间没回来,我还以为他死在外面了呢。” 李或是这乡里的一个书生。他两年前在“乡试”的时候靠中了“举人”,第二年的阳春二月“会试”举行,他又去考了“会试”,没想到竟然考中了第一名“会员”。 李或是想接着往上考的,他想去考“殿试”。毕竟他是只是个读书人。除弄笔洒墨之外,他没有其他任何可以吃饭的手艺了,考中“进士”,在朝廷上某个一官半职,就是他也就是所有读书人,实现报复的唯一出路了。 但是李或自幼家里清贫,又少时失了父亲,母亲含辛茹苦的养育他长大,供着他读书,如今母亲年迈,又染了顽疾,实在是无法再供应他了,就连供他读书的钱都没有了,更别提他这一路上的盘缠钱了。 要知道,供应一个读书人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且不说,笔墨宣纸之类费用,就说平时吃穿用度吧,虽说李或一介书生,吃不了多少,平时也并不做讲究,但是他一心研学,读书终归是不挣钱的。 因此,李或曾经放弃了去考“进士”念头,去做了私塾先生。 有一天,刘达生跑来说他要供着李或去科考,李或当时什么都没想,当即就辞去了私塾先生一职务,第二天天不亮他就辞别了老母,赶考去了。 十里八乡的村民们,只知道大恶霸刘达生出钱,让李或去科考了,但却不知两人之间的小交易。 按道理说这李或,四月底五月初怎么也都该回来了,可他确实到了这夏中才回到了乡里,而且还是悄么声儿的。 而且他自到了京城后,就没了消息。这下突然回来了,还听说他中了探花了。话说那个进士高中了之后,不是春风得意衣锦还乡的,他还真是奇了怪了。 但是刘达生也算是沉得住气。就说了一句话:“走咱们看看去。” 说着,拍了拍衣服起身就走了。 乡试考期在秋季八月,故又称秋闱。会试于乡试的第二年举行,考期在春季二月,故称春闱。殿试在会师后当年举行,时间最初是三月初一。 确实按道理说,就算是中了状元游街示喜、雁塔题字、登龙门鳌头迎旨,这些惯例仪式都结束后,怎么着,四月底五月初李或也就该回来了,但是如今他为什么独自一人悄悄地回来了呢? 实际上,李或就是中了探花没错。花街游行,琼林赴宴该行的仪式也都走过流程了,只是最后他回来的时候,是一个人回来的。 至于其他人为什么不知道,他高中的喜讯也不知道他的行程,那是他有意提出了要替朝廷俯察民情,走山问水而还家,他说他要不希望他人打搅。 通常,只有“一甲进士”在金殿唱名后,会立即按规定给其封授官职。但是实际上今年官位紧缺,只有状元才有这个待遇,“状元”的职名叫做“翰林院修撰”,是个从六品官。除外其他进士,依律回乡等候圣旨予官。 既然探花郎都这么说了,而且皇帝也默许了,所以这事情也就这么瞒了下去。于是放榜之日,礼部只公布了三甲“进士”出身;二甲“进士”出身,以及二甲第一名“传胪”;一甲两名“进士”及第,也就是通称的“状元”、“榜眼”。并且对外宣称今年殿试一甲,第三名的“探花郎”暂时不与公布。 于是李或就是这样回来的。 “儿啊,你这怎么跟别人不一样啊,别人都是带着大红花,骑着高头大马回来的,可是你倒好,竟然拒绝了这张脸面的机会。这……你啊。” 就连李或的母亲,听了之后也是表示有些不理解。 缓了缓,她又抹了抹眼泪,接着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平平安安回来地就好。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只见李母越说哭得越厉害了。 李母本就病重,这一哭,便就引发了咳嗽。干咳不止,李或赶忙坐在了母亲的身边,用手轻抚着母亲的后背。 “娘,您别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要回来了。”说着,李或也擦了擦眼泪,“娘我穿进士服给您看罢,让您也跟着喜庆喜庆,说不定您的病也就好了。” 娘俩人相依为命,李或也孝心十足,是出了名的孝子。 话说他此次孤身一人而归,也为了为母亲寻药。直至夏初他都未寻得任何良药,他怕久出不归母亲担心,就着急忙慌地回到了家中。 “好好好,快穿上,让娘看看。”李母抓住了李或的手说。 李母不能起身,李或自己收拾着穿起了冠服。 科举制度中,不论是一甲(即状元、榜眼、探花)还是二、三甲,都是进士,这些进士还不是官,只是具备了加官进爵的资格,所以状元、榜眼、探花、的服装没有区别。 凡给赐进士冠服: 宴花抹金银牌脚一副,牌上鈒(sà)即镶嵌,“恩”“荣”“宴”三字。 照六品制,上银作局办,素银带一条。 展翅全乌纱帽一顶,黑角带一条。 朝服、大红罗袍一件。大红罗裙一条,大红罗蔽膝一条,三项、共用大红线罗五丈八尺。黑青线罗一丈二尺。红生绢九尺。青苏绢五尺。连中单、共用白红丝线三钱五分。 白苏绢二丈二尺所制,白绢中单一件。 簪(zān)绦(tāo)全梁冠一顶,铜钩全玎(ding)璫(dāng)一副。青丝网环全锦绶([shou)一副,文思院造黑朝带一副。 营缮所造木笏(hu)一片,皮作局办、顺天府解银召买履靴一双,毡袜一双。 李或慢慢的就给穿好了。之前他穿的是粗布麻衣,此刻进士红袍加身,倒是衬得脸上有了些血色,整个人气色都好看了一些。 家里清贫所以平时又吃不好,李或不免从小就特别清瘦。这些日子在外风餐露宿更是又消瘦了不少,也黑了不少。 “儿啊,好看好看。”李母哭着说。 边哭他边抚住了李或销售的肩膀,她擦了擦眼泪说:“儿啊,你瘦了。娘心疼啊,你从小身体就不好,这次在外面没少受罪吧,身体还吃得消吗?” “娘,我没事儿。” 这些日子李或风吹雨打的,一开始是有些受不了,一个读书人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是到了后来也就习惯了,身体也别之前强壮了一些,只是因为身量比较高,他还是显得比较偏瘦。 先前他只是一介白衣书生,再看此刻的他,一登龙门,声价十倍。 绯(红)罗袍长至脚,圆领,白绢的中单,锦绶蔽膝,头顶纱帽。手托槐笏(hu)一把,腰系光素银带一条,朝靴毡袜于脚。 朝服上补子,胸背的“鹭鸶”纹样。之于鹭鸶,《禽经》有云:采寮(liáo)雍雍,鸿仪鹭序。鸿雁属,大曰鸿,小曰雁,飞有行列也。鹭,白鹭也,小不逾大,,飞有次序,有百官缙绅之象。 只见李或,春风得意,好不气派的样子!! “娘,我穿好了。你看。” 李或是读书人,本就长得很白净,虽说那双眼睛不很大,但是还是很好看的。他那一双黑色都眸子深邃明亮,虽说他的瞳色很淡,但是给人一种热情、真挚的感觉。 “好看,我儿真好看。”李母说着,喜极而泣她又擦了擦眼泪。 娘俩人就这么聊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一阵掌声,和熟悉的强调说着:“哟,好看,真好看。” 李或一回头,就看到了拍手叫好的刘达生。 “刘爷,您来了。”李或笑着给刘达生搬出了条凳。老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第36章 陈年旧事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一阵掌声,和熟悉的强调说着:“哟,好看,真好看。” 李或一回头,就看到了拍手叫好的刘达生。 “刘爷,您来了。”李或笑着给刘达生搬出了条凳。老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伸手不打笑脸人,顾名思义就是不能打笑脸相迎你的人。当你和别人有了矛盾冲突的时候,如果说这个人笑着向你问好,那你就不能伸手打他,因为那是他在向你示好,他希望事情就此作罢,想与你和好。 如果这个时候你要打他,这就说不过去了,你这是不明事理,大家会说你太小家子气,不大度。要不然怎么会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呢。 而刘达生也很客气:“李或,你回来啦。” “是啊,刘大爷我回来了。咱们真是好久没见了啊。”李或也是跟着客气着。 “你这么长时间没回来,我都以为在外出厮混起来了,没想到今年未公布的探花郎是你啊。”就这一句话,刘达生说得恰到好处,既不过分自己的意思又表达得很清楚。 一个是说,原来他就是那个隐藏行踪的探花。再有就是,怀疑李或是故意躲着他不回来。因为这样干的躲债人也并不在少数,虽然李或为人不错,但是刘达生喜欢就事论事。 听罢李或只是笑了笑,他早就知道他来是为了什么,但是还是笑着说:“瞧您说的,我怎么能忘了您当时的恩典呢,在下只是想要寻访名医,为母亲治病而已,并未有过其他的心思。刘爷真是说笑了。” “刘爷喝水喝水。”李母边催促着李或给刘达生倒水,边说着,“家里也没有什么,刘爷别嫌弃。” 谁敢惹刘达生啊?毕竟刘达生还资助着李或去赶考,虽说李母不知道二人之间的交易,但是她现在也是不敢问什么的。她一个妇道人家,幼从父、嫁从夫、夫死从子,她也相信自己儿子做事是有分寸的。 更何况刘达生走到哪里都会带着些个人手,看谁不顺眼就能够让那人遭一顿毒打。但是今天似乎没有跟从他的打手,他只是叫了管家跟随前来。 “儿啊,你不在家的时候,刘爷可是没少帮衬着咱家啊。快快,快给刘爷道谢。”李母边说边看着刘达生的脸色。 李或瞬间也明白了母亲的意思。撩袍下跪,给刘达生咣咣咣磕了三个响头。“刘爷,我李或今日在此谢过您的大恩大德。” 这边刘达生也是很淡定的扶起了他。“诶,我就是平头百姓一个,那里受得起探花郎的下跪啊。快起来快起来,莫要再折煞我了。”边说边替李或拍去了袍子上沾上的灰尘。 即使他表现得这般和颜悦色,李或也依旧清楚的知道他一定是没安什么好心。有的人的外表看起来温柔善良,然而内心却有着一副狠毒的心肠。 就像是蛇蝎美人一样,古人认为最毒的东西就是蛇蝎,所以形容美女歹毒的时候就用“美如天仙,心如蛇蝎”,“身若桃李心蛇蝎”来表示女人的险恶。即是:女的长的很美,但是很坏,像毒蛇和蝎子一样。 而真正的高手是,不动声色间就能够致你于死地。当然,这也是坏人惯用的伎俩,他们往往会表现得很和善,装作善良无害的样子。目的就是让你放松警惕放下戒备,以便他们伺机而入。而在他们这副假意善良的面孔之下,却隐藏着极其丑恶的嘴脸。 再有就是,真正成功的大流氓大反派,才不会去骑在别人头上打架,也不愿意到处抛头露面,他们往往喜欢伪装成一个普通人。 没想到大隐隐于市,在他们身上也有所应验,只是变了些味道而已。 这时候管家插话了:“光是拜谢值几个钱,李或你可别忘了,之前你跟我们大爷说好了的事儿。按道理你早就该赶考回来了,却是拖到了现在才悄没声的回来,你是不是想赖账啊,别以为你先在当了探花,就了不起了。要是没有我们老爷当初帮衬了你,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讨饭呢,你是不是……” “啪——”一个巴掌打到了管家刘福的脸上,打断了管家那咄咄逼人的言语。 刘福对人一直都是这个态度,势利眼,又爱拿着鸡毛当令剑。平时也没少挨刘达生的骂,但是也不见他改,这他就是死性不改,活该了。 此刻,刘福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嘟囔着说:“大爷,你打我干嘛?我说的也没错啊,他就是……” “啪——”他又挨了刘达生一巴掌。 为什么打他?那是因为他实在该打。他愚钝到都没有注意到,李或刚刚表情上细微的变化。 李或现在正在努力压制着怒气,尽管他在心里一遍一遍的重复着:没关系,没关系。但是他毕竟正值血气方刚,脑袋上又顶着一股火气,尽管他面部管理做的不错,但是瞳孔却是气得一直在震动。 李母也怕他被激怒,伸手拉住了李或,悄声说了声:“儿啊,没事儿没事儿。” 另一边刘达生也在训斥着管家,只听刘达生指着刘福鼻子骂。 “李探花荣归故里,这般喜庆的日子,你说这些个干什么?”转而他又笑着对李或说,“李或啊,既然你都回来了,那咱们之间的事情也不着急于一时,改天再谈吧,只是你可别忘了就行。” 李或咬着牙说:“我……我自是忘不了的,大爷放心。”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母子团聚了,我也是时候回去了。”说着刘达生又笑了。这时候他当然能够笑出来了,没有任何一种情况是他笑不出来的。 “刘爷您慢走,我这老身子骨也没法下床送您。”李母说。 只听刘达生还在假意善良。“欸哟哟,不必了不必了,您就不用起了。” 此时李或也已经缓过来了,嘴角咧出了个笑,说道:“刘爷我送送您吧。” “不必了。”说着刘达生踹了管家一脚,瞪了他一眼怒声说,“等什么你,还不赶快走。” 出了门儿,管家就问刘达生:“大爷,你干嘛对他这么客气啊?看他那样子,就像赖账啊。咱们就应该来叫打手来,打他的半死不活,看他从不从。” “你傻啊?你觉得咱们那些个吊儿郎当的打手,能打得过李或?把他惹急了,怎么都吃不了兜着走。”刘大爷边走边说道,而且越走越快,把管家落在了后面。 管家追着问:“大爷,他一个读书人而已文弱书生的,咱们怕他做什么?他能有什么本事啊?” 刘达生听罢站定了,猛地一回身,盯着管家说道:“你是不是忘了他爹是谁了?你是不是忘了他是谁了?十多年前他不到十岁的时候,就能把三个大小伙子打的满地找牙。” 他这没一说,管家瞬间就腿软了。李或“小霸王”这个名号,又从他回忆里冒了出来,还有他爹“霸王”李敬一。 “大爷,我……我确实该打,我刚刚乱说话了。”说着管家给了自己两个嘴巴子。 但显然刘达生刚刚的气愤,也不过是装的罢了。此时他面露喜色地说:“没事儿,咱们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才能给他点压力。” 李或的父亲生前是个名角儿,他演霸王项羽最为有韵味,深受大家喜爱与追捧,但是后来他离开了戏班子去做了武师。李敬一他为人光明磊落,最讲道义,乡里面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的大名。 他也因此得了个名号——“霸王”李敬一。生前他是深受爱戴的仁义之士,故去后他成了乡里的传奇人物。 外乡人只知道,这里关于李家的传说有很多,但不知道,这些传闻句句属实都是真的。 他父亲叫李敬一,就是因为他是李家那一辈最大的孩子,也是因为李家那一辈就他一个男嗣。他们李家一直是一脉单传,但是到了李敬一这辈,破天荒的李家又降生了个女嗣,这让有李敬一有了个妹妹。 李敬一从小就很宠爱妹妹,到后面父母双亡,家道中落,他被迫去做了戏子。临签卖身契进戏园子之前,还不忘给妹妹找了户好人家。 幸好苍天有眼,没出几年,李敬一成了名角,李或姑母也生下了个男嗣,在夫家站稳了地位。眼见着日子一天一天的好了起来,但突然有一天李敬一退出了梨园界,去做了最没前途的武师。 就是因为,他与自己的师妹阿莲相爱了,为了不再让师妹在戏园子里受苦,他决意带着师妹离开了,而且是分文未戴净身而出。 梨园曲艺界的规矩说这样的,三年学徒、两年给师父效力、五年才能出师。那年正是李敬一拜师学艺的第四年,他若是在坚持一年,就可以出师了,到那时候他才算是个真正的角儿。就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说走就走不带一丝留恋。 但是也好在,李敬一舞枪弄棒是有一套的,人但凡有一技之长在手,就不难找口饭吃。但是他李敬一不屑于去地主家做打手,去做了收入最微薄的武师,虽说没什么前途,挣得也少,但是好歹也是找了个能吃饭的活儿干。 姑母回程的时候糟了匪徒,全家六口人无一幸免,全部被杀掉了,就连他姑母最小的两岁女好在夫妻二人真心相爱,而后的生活虽说清贫但是很甜蜜,不久阿莲就生下来一子,起名李或。 但是好景不长,晴空之上来了一霹雳。 那年,李或的姑母一家来到此处探望他们一家。来时安然无恙平安到来,可是不料在他儿,匪徒都没有放过。 由于官府办事不利,再加上这批匪徒是突如其来的外来势力,深不可测。等事情公之于众,再传到李敬一耳朵里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后了。 第37章 怎么一回事 由于官府办事不利,再加上这批匪徒是突如其来的外来势力,深不可测。等事情公之于众,再传到李敬一耳朵里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后了。 同月内,歹徒持续行凶多次,共击抢劫了三十二人,他们丧尽天良,那些可怜的百姓全都被他们杀人灭口了。另一面官府衙门也并未出面剿匪,他们选择了充耳不闻,就这样光天化日之下放纵匪徒行凶。 就这样,百姓寻求帮助无果,整个乡里陷入了恐慌之中。外乡的人不敢进来,乡里的人也不敢出,凡是路过的人也都是绕道而走。 孔子都说过了,是可忍熟不可忍也。如果这样的事情都可以被容忍,还有什么是不能容忍的。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官人无为,贼寇当道,以百姓为刍狗。李敬一实在是无法再坐以待毙了。 他挺身而出,只身独自潜入了匪窝,大闹了匪窝一天一夜,徒手生擒了匪徒三百二十一个,不多不少全部匪徒都被他擒获了。 就这样,孤胆英雄李敬一独进独出贼窝,平定了贼寇的霍乱。自此后,再没有贼人敢在这里惹是生非了,乡里面清平无事数十载。正义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不到。 只是李敬一在最后一场与贼首搏斗的时候,精力实在是困乏了,不慎受了重伤。 他是英雄,匪徒行凶该管的官员不管,而他这个平头百姓却要管上一管。但天妒英才,他最后因失血过多而死去了。 所谓英雄,敢为人之所不敢为,甘当人之所不敢当。所谓英雄,挽狂澜与即倒,扶大厦于将倾。 可是“霸王”终究还是离开了人世,只是可怜了“虞姬”母子,伶仃孤苦。 自此后,李家守孝二十七个月。乡里人自发地停止了所有的娱乐活动,直至李家丧服期满。 相传自那以后,李或不再去碰这些个刀枪棍棒了,他拿起了书卷笔墨,从此弃武从文。发誓有朝一日要考取功名,要作一位公正廉洁、忧国忧民地好官。 他明白了,文人相轻武人相重的道理。文人治国,圣者兴世,也难逃利禄功名啊,真正为国为民的文官又能有几人?都说良臣兴政,可他们焉不知这惩恶除奸啊。 李或也终究是忍无可忍了。 他不想再让百姓受苦,也不想再让贪官再无所作为,更不想让匪徒再残害百姓了。 要知道李或可是天生的练武奇才,十岁那一年他上了练武擂台,挑战了连霸榜三年的擂主的。虽说未挑战成功,可还是硬生生的接下了擂主三百招。 从那以后,他得了“小霸王”的名号。 他竟然决定不再碰武了,大家当时无不替他叹惋,因为那简直就是浪费了他的天赋。可是谁也没有想到,李或竟然在文上也有几分成就,更未曾想到过他乡试、会试、殿试连中三甲。 众人认为,虽然说李或早在十年前就放下了刀枪,可是他那一身功夫定是还未完全荒废掉的,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而且刘达生也不糊涂,再他看来,李或还是欺负不得的。 之于李或弃武从文一事情,大家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当年李或确实是打算弃武从文,但是当他同母亲说了这个念头的时候,李母:好好好,武者,止戈也。无论做什么事,都先要锻炼心性,心性稳定后才能登堂入室。从文就从文,但是你莫要忘了你父教你的武德,尊师重道、孝悌正义、扶危济贫、除暴安良,虚心请教、屈己待人、助人为乐、戒骄奢淫逸。 武,止戈为武。武是停止干戈,消停战事的实力。德,以仁、义为核心理念、以上、止、正为行为操守的言行举止。武德,专指以武的行为特征、以仁义为准则的修习武术之人的言行举止操守准则。 老子曰:“我有三宝,持而保之,一曰慈,二曰俭,三曰不敢为天下先。慈故能勇,俭故能广,不敢为天下先,故能成器长。” 慈:自强、勇敢、博爱。 俭:勤劳、正义、团结。 不敢为天下先:心善渊、言善信、动善时。(最善的人,心胸善于保持沉静而深不可测,待人善于真诚、友爱和无私,说话善于格守信用,为政善于精简处理,处事能够善于发挥所长,行动善于把握时机。) 之于文武李母其实是不慎了解的,这些只是她从李敬一身上学来的。她认为,大德的圣人也不过如此了。 李母还告诉李或:我同意你从文,但是我为儿你的天资叹惋,你的父亲相比也是不像让你荒废武功的。所以你可以读书,但是你不能不练功,每日练功时辰减一半去读书,两边你可万万不得偷懒。 这就好比,越王勾践卧薪尝胆般,日子过的度秒如年。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李或自学剑术小有所成,悬梁刺股废寝忘食,他在文学上也颇有造诣。 姜子牙钓鱼渭河上,孔夫子陈蔡曾断粮。姜子牙穷困的时候也要在渭河上钓鱼,孔子周游列国困顿的在陈国蔡国都断了粮食,是人都有低潮的时候,只要坚持不懈,风雨后总能见彩虹。 也就是说,锥子放进布袋里,总有脱颖而出的一天,是也金子总会发光的。 总之就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李或是个文武全才。如今他高中探花,前途不可限量。 可是大家就只知道,李或曾经要弃武从文,不知道他从未放弃习武。因为他身上的书卷气实在太重了,已经压过了武人的坚毅气质。 所以大家实在是看不出来,也就认为他已经彻底放弃了习武。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很容易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表面现象,而显露于表面的事物的外在现象,一般非本质的部分。 有时候你是在不知不觉中被蒙骗了,但有时候你是宁愿相信一些表面现象。就像是变戏法一样,你明知它是假的却还是乐在其中。 而与表面现象相比,表面功夫显然略胜一筹,虽然说两个词并不能这么直接的拿来做比较。 爱做表面功夫的人,一般喜欢虚伪的装扮自己,将自己的表面形象展现的端庄一些,让自己所做的表面功夫,漂亮一些。总之真诚什么的他们是没有的,而他们的目的或是,或是满满一箩筐。 而刘达生就正是这样的人。 “儿啊,有些话娘得问问你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刘达生当初给你提了什么条件啊,他这人绝对不会做亏本的买卖。”刘达生唱了这么一出,李母终究是不放心,还是问了。 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谁都知道。但是一旦馅饼落到了人们的面前,敢问有几个人能把持得住,而李或就是其中之一。 当时刘达生提出了个诱人的建议,他说他打算资助李或去赶考,若是李或没考上,那他就要进入他刘府当上一年的下人,不仅盘缠钱不用还而且还发李或发月薪。但若是,他日李或功成名就高中进士,那刘达生就跟着他走马上任,当个师爷,到时候他也多少算半个官人了。 但是无论是在谁看来,刘达生都必定是打着歪主意。若是他成了师爷,那贪赃枉法、鱼肉百姓之事他必定干得出来,毕竟他现在就是这个样子,要是到了官场也不知道要残害多少劳苦百姓。 人在官门内,必定好修行。元·岳伯川《铁拐李》二折有:“人道公门不可入,我道公门好修行。若将曲直无颠倒,脚底莲花步步生。” 意思是说人们都说官场不能进,我却说朝廷里容易行善修德。如果让是非曲直没有颠倒,那么每走一步脚底都会有代表修行有成的莲内花相伴。 确实,在官场中供职的官员,他们手中掌握着一定的权力,要为百姓做好事是很方便的,但是他们若是做起伤天害理的歹事,也更加容易。 官员也是人,难免都会有一些贪念,这就给了一些人可乘之机。为了将官司打赢,再或是为了平一些事端,总有人会大把大把的往官员手里送钱。有时候只需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坐等钱来的这种事情,又有谁能抵抗得了这样的诱惑呢。 再有,官员一个决定影响的不仅仅只有他自己,一个英明的决策可能造福一方人,一个糊涂的决策则可能浪费民力,清廉则可省下很多钱物用于正途,为民谋福,贪奢则浪费民脂民膏。 显而易见,刘达生必然是想要通过李或来赚黑心钱。这也就是李或迟迟没有回来的原因,当初他脑子一热就答应了刘达生的条件,但是事到如今他后悔了。怎么能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而让这个“刘扒皮”通过自己鱼肉百姓呢。 但是事情这都是因为他而起,世上也没有卖后悔药的。自己犯下去的过错,终究是逃不过的,都是早晚的事情,该面对的迟早总是要面对的。 老话说得好,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当初李或想要读书做官,就是为了拯救百姓于水火之中,但是如今自己所做之事,实在是有违当时自己的初衷,而且自己也觉得愧对父亲。 他现在万分后悔,自己为什么当时脑子一热,就同意了呢。 但是这时候,李或是没敢与母亲说的,他怕母亲急火攻心,再染了风寒。 就糊乱搪塞了两句:“母亲,您放心我自有分寸。” 朝廷那边的圣旨一天不过来,他就可以他拖上一天。反正现在官位满员,一时半会儿也不会给他安排官职,所以李或现在还是比较放心的。 更何况自己现在是探花郎,量他刘达生也不敢对自己怎样。大不了就是撕破了脸面,自己落得一个坏名声而已。 第38章 回光返照 朝廷那边的拜官圣旨一天不过来,李或他就可以他拖上一天。反正现在官位满员,一时半会儿也不会给他安排官职,所以李或现在还是比较放心的。 更何况自己现在是高中了探花郎,即使是圣旨到了,量他刘达生也不敢对自己怎样。大不了就是撕破了脸面,自己落得一个坏名声而已。 圣旨与诏书不同,诏书是皇帝布告天下臣民的文书,圣旨是皇帝下的命令或发表的言论的。 “受命于天,天意之所予也,故号为天子者,亦视天如父,事天以孝道也”《春秋繁露·深察名号》。这是“奉天”的来源。至于“承运”,又牵扯到邹衍的“五德始终说”。 邹夫子认为五行相生相克,五行又配之五德,每一个朝代都代表其中一德,如黄帝尚土德、夏尚木德、殷尚金德、周尚火德。五德循环往复,朝代便兴亡绝续。奉天成运皇帝,诏曰翻译过来就是“奉上天之命而承世运之道的皇帝下诏书说”。 钦此就是皇家专用名词,就是到这里结束的意思。 一般圣旨分两种:圣旨开头是昭曰,是由皇帝口述,旁人代写的;而开头为制曰,是由皇帝亲手所写的。 圣旨两端则有翻飞的银色巨龙作为防伪标志。作为历代帝王下达的文书命令,及封赠有功官员或赐给爵位名号颁发的诰命或敕命,圣旨颜色越丰富,说明接受封赠的官员官衔越高。 进士多入为翰林官。一甲第一名状元,授修撰;第二、三名榜眼、探花,授编修。二、三甲可选为庶吉士,或授给事中、主事、中书舍人、行人、太常博士、国子博士等官,或授地方府推官、府同知、县令、县丞等官。 李或是一甲的探花郎,当然是可以在中央做官,但是还是需要经过一定限期的观政期后才被授官。 而现在自己除了等待圣旨,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可做了,李或他就一直盼着,盼着封官之日晚点儿来到。说实话,将母亲一人留在家中自己去科考,他就已经很担心母亲了,更别说是出去当官了。 朝廷规定,新官走马上任三年之内,不准携带家眷。若是入朝为官,没有个三年五载可没发回来,大部分官员都是到了乞骸骨、致仕的时候才能够告老还乡的。自己实在是放心不下老母亲。 说实话,李或暂时是不担心刘达生那边的,只是担忧着母亲的顽疾。那日遇到了一个高人,高人算中了自己中了进士,而自己却没有讨到什么什么丹药,现在想一想就觉得可惜。 “我儿这一路上,可是遇到什么好玩的事没有。”李母突然问。 李或缓过来了神,慌忙答道:“啊,好……好玩的事?那是当然了,娘我跟您说啊……” 李或给李母讲了这一路上的新鲜事物,包括京城也番话,自己路遇了高人,有人送了自己宝剑自己却弄丢了,等等等等。 两人说来说去,就说到了李母的病上了。 “母亲您这病看起来好多了呀,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李母的气色确实好了许多,先前是脸上蜡黄蜡黄的,面无光泽,现在倒是有了几分血色了。先前全身无力的,现在看着也是有了些力气。 李母缓声道:“我感觉好多了。” “真的?”李或问。 “真的。”李母答。 李或心里还是不踏实,因为怕就怕母亲这是回光返照。但是他没有再往深了想,因为他宁愿相信这是自己的错觉。 当人体病入膏肓时,机体的各系统机能会相继衰竭,出现紊乱状况,人就会突然表现出非凡的活力,如神志突然清醒、四肢力量增强、食欲增加。 当然,这种靠活力也只能是昙花一现,他们只能维持很短的时间,所以人在临终前出现的清醒时间也会十分短暂。 中医学将这种现象称为“回光返照”,或“残灯复明”,认为这是脏腑功能衰竭的病人临终前,动员全身的力量所做的“垂死挣扎”的表现。 一些本已神志不清、水米不进的垂危病人,临终前突然神志清醒、精神兴奋,甚至语言增多、食欲增加,但时间不长,便辞世而去。就像蜡烛或即将没有油的油灯,油尽灯枯之前,往往会迸发出一道强光。 “娘,我给您又买了几副药,我给您煎来吃。”李或说。 李母听了很是开心。“好,好好,吃了探花郎给煎的药,什么病都会好的。” 出了母亲的房门后,李或朝着自己的脸,甩了两个巴掌。“嘿,我这瞎想什么呢。” 李或抹掉了眼泪,收拾了心情,褪下进士服,就去给他娘熬药去了。 刘府中,刘达生正在气定神闲地喝茶。 虽说大家都知道他是皮笑肉不笑的假面虎,但是实际上他一直拥有着深不可测的城府。 别人不知道,可是管家是很清楚这一点的。他请教着刘达生:“大爷您怎么就不着急啊,你不怕他耍心眼子?读书人的小伎俩最多。您今天这么着急走干嘛呀,跟我们怕他似的。” 刘达生砸吧了一下嘴,说道:“刘福啊,我不是怕他李或,而是怕他娘……” 怕他娘?这是什么意思?刘福没明白,急着插话问道:“什么?怕他娘,大爷您怕他娘做什么啊?” 刘达生反问他:“你倒是听我说完啊,你今天没看到他娘那个样子。” 但是刘福还是没明白,挠着头说道:“什么样子,不是挺好的吗?不想前些日子那样有气无力的了,而且气色不错。” 听罢,刘达生先是不语,接着眯着眼笑道:“就是啊,你个笨蛋。那不是回光返照是什么?咱们要是在那里闹起来,他娘有个三长两短,万一急火攻心断了气了可怎么办,到时候可怎么也说不清楚了。” 是啊,前几天就听说过李母快不行了,现在想必就是吊着一口气活着,见她儿子最后一面的。不问不知道,一问一想吓一跳。 刘福这才恍然大悟,连胜说道:“是是啊,大爷,您说的是没错。可咱们不能就这么放过李或呀,得给他个教训啊,他小子明显就是想赖账。” “别急,你大爷我有的是法子,总之现在还不是时候。”说着,刘达生皮笑肉不笑,微微抽了抽嘴角。管家知道这次他是要下死手了。 皇上不急太监急,刘福忍不住问道:“那咱们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悠哉游哉的喝了口茶,说道:“等会儿等天黑了,刘福你跟我去到城外东南方向一百五十里处,咱们拿着三百八十两银子去找赛神仙帮忙。” “大爷,咱们这要干嘛去呀?”刘福又问。 “现在跟你也说不清楚,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刘达生也知道,自己的管家刘福实在是不聪明,跟他说了也是白说。但是刘福虽然脑子不好使,但是办事还是很利索的,再有他二人自幼一起长大,刘福是什么样的人刘达生心里也很清楚,所以他很信得过刘福。 刘福点了点头,说道:“成,大爷。那我现在就去准备银两和马车。” “行,那你快去吧,我再睡一会儿,醒了咱俩人就去。”说着,刘达生就又眯了一会儿。 那么赛神仙是谁呢?“腥加尖,赛神仙”。赛神仙是个老江湖了。 “金点”算命江湖的黑话,在这个江湖中还有另外一个比较出名的一句内行话“腥加尖,赛神仙”,尖就是技术活,对于术数的数、理、象烂熟于心,就是有真本事;腥就是察言观色,也就是忽悠。 但凡以算命赚钱为生的人,多少都带有腥的成分。当你去找算命师算命的时候,他想着的是如何赚你的钱,所以基本上就和技术无关了,剩下的就是骗术了。 而刘达生提到的这位赛神仙可就更厉害了。赛神仙本不姓赛,但他也现在也不再是算命的了。他本是修炼的术士,因不学无术心思不正被师父逐出了师门,但是他也是有两把刷子的,靠着算命、看相、测字来挣钱,可毕竟平头百姓的身边也出不了太多大事儿,他这钱挣得自然也不过。 后来赛神仙就改行了,不给穷人算卦只与富人“帮忙”。只要是肯掏钱,他什么事情都肯干,诅咒、嫁祸、扎小人、施香咒…… 但是他的这些个法术,全部都是邪门歪道,这些根本就不能再根源上解决问题,但是见效极快。 俗话说,天机不可泄露。之于天机,真神仙也不过是只能够做到个顺水推舟而已。 区区一个算命的又怎么能扭转人的命理呢?若是你有了灾祸,他们为了替你平定就会找人替你顶灾。但凡是做了这种事的人,必定会得到反噬和报应,像赛神仙这样见钱眼开、财迷心窍的人,也必定没有好下场。 所以说,赛神仙只敢在晚上的时候出现、作法,因为白天阳气最重,而且上天又好生之德,自然不会纵容他扰乱命理、胡作非为。而且白天出现的妖魔鬼怪也比夜晚出没的少得多。但是到了晚上就不同了,晚上阴气重,而且一些鬼怪常出没于黑夜。 《素问·阴阳应象大论》说“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 一阴一阳谓之道,阴盛阳衰,阴虚生热。一般来说,凡是剧烈运动着的、外向的、上升的、温热的、明亮的,都属于阳;相对静止着的、内守的、下降的、寒冷、晦暗的,都属于阴。以天地而言,天气轻清为阳,地气重浊为阴。 “阴气”与“阳气”相对。“阳者,卫外而为固也。阳气者,精则养神,柔则养筋。”,就是指阳气能帮助人体抵御外邪。有些中医书通常将“气在阳”定义为“阳气”,也就是说,阳气是运行于人的体表肌肤等外部的气。而向下的,抑制的、减弱的、重浊的为阴气。 第39章 吃顿饺子 第二天,李母食欲大振。 她对李或讲:“今日头伏,为娘也正好想吃饺子了。儿啊……” “好,那今天中午咱们就吃饺子。”李或答应的很痛快。 李或听了之后很高兴,因为因病母亲胃口一直不好,今天终于想吃点什么了。 而头伏为什么吃饺子。初伏吃饺子是传统习俗,因为每逢伏天,人的胃口就不好,吃不下去东西,而饺子正是开胃解馋的食物。再有,初伏之时恰逢麦收不到一个月,家家有粮,就利用这个时候享享口福,又有“好吃不如饺子”之说,因此饺子自然成为首选。 饺子形似元宝,“伏”与“福”同音,因此“初伏”饺子又有“元宝藏福”的说法。人们在“初伏”吃饺子,希望能平安度夏。更重要的是,“初伏”吃饺子,再喝上热乎乎的原汤,发一身汗,有驱散盛夏“毒火”,弥补闷热天气体力消耗的作用。 吃过早饭后,李或正在收拾东西,打算到牛肉铺去舍点牛肉做饺子馅。 没成想,这刚要出门,就有熟人来了。 牛肉脯掌柜周一刀,推门进了院子,他的声音向来很洪亮。“哟,李或你可算是回来了,可把哥哥想坏了。” 见他提着东西进来了,李或急忙去迎。 而周一刀可不会轻易让他给迎到,只见他推掌之间用内力关上了门,身形一飘,站到了水缸之上。李或笑了笑,也飘了上去,两人沿着缸沿就这么跑了起了。 李或伸手拦下了他,说道:“哥哥,这可是我家唯一的水缸别再玩了。咱们不像是小时候了,稍微绷不住劲儿,这缸可是会破的。” “没意思。”说着,周一刀就跳下来了,独留李或一人站到上面。 再看此时,李或并没有站到边沿上,而是直接飘在了水面上。 “弟弟,弟弟,你这……你这好厉害!”周一刀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继续说道,“快让哥哥看看你最近武功又有长进了没有。” 说着周一刀上左步,用右手推李或,李或则是使出了一招“青龙出水”,只见他双手划圆引化,拇指前顶按周一刀的手背,小指下采里勾,两劲合住。 但是还未等他前推,周一刀就拆了招,他带着李或的双手,置于他的胸背处,用力扭动小臂想给李或摔在地上。李或随即变招,先来了个后空翻,摆脱了周一刀。 紧接着当李或上步,用右手推周一刀胸部,这一招快准狠。周一刀伸右手去抓握李或的右手,左手看护,他退了右步,右手向下划弧内采。想用一招“退步跨虎”拿指腕法拿住李或。 没想到,李或又变了招,右手本就将近周一刀胸口,这时候别出心裁,他用左手擒住周一刀的右腕,只见周一刀有些慌乱,他右手拇指前翻,小指外侧下采后拉,想要迫使李或身体前倾。 李或见状,右手化为虚拳,右臂插入周一刀的右腋下,重心后移,右脚踏实,上体后坐并向右转,用转腰横跨之力迫使周一刀前扑,眼下他是一招是“白鹤亮翅”。 周一刀见自己要被扳倒,赶快下移了中心。他右腿屈膝蹲步,右脚站实,脚尖外撇,左腿出膝提起,膝头指向左侧,以稳固身形。左小腿自然下垂,脚尖向下虚点地面,脚面朝向右侧,两脚一虚一实,成“丁字”。 接着他上身一缩,肉身脱出独留衣服在李或之手,这是一式“金蝉脱壳”。只见他光着膀子,直立上身,左臂向左侧伸出,左拳立握,右臂高举,右拳拳眼向左,扭头向左,两眼平视着前方。 他说道:“打不过打不过,弟弟,哥哥不打了,再打指定是要败下去的。” 李或笑了,好不容易来了个高手,自己是想好好施展一下拳脚的。“不再切磋一下剑法了吗?我们折柳枝为剑,比式一下可好?” 周一刀连忙摆手拒绝。说道:“别人只见你读书了,可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你啊练功向来肯吃苦,不知道剑术有进步了多少嘞,我才不跟你比呢。” 转而,他又砸吧一下嘴说道:“你说你,抽出了那么多时间读书,怎么武功还不退反进呢?” “哥哥,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儿好啊。”李或笑了,他真是拿周一刀没办法。 若说别人,都是盼着自己的朋友好,天天把客套话挂在嘴边上。可周一刀偏偏就是这么一个人,总是爱说反话,挖苦自己。 但是谁叫他二人关系实在是好呢。周一刀就住在李或家对面,他是开牛肉脯子的,先前也是李或他爹的徒弟。按照辈分算,周一刀算是李或的师兄,但实际上两人比亲兄弟还亲。 这时候,周一刀捡起了刚刚自己仍在地上的包裹,一打开,里面是牛肉。 “哥哥也没什么好东西给你,这牛肉你可要收下。” 李或接过了牛肉,面上有些过意不去。说道:“哥哥这是什么话,从小到大您就没少帮衬着我们,我娘说,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哥哥天天都往我家里跑,来照顾我娘,给我娘送吃食,小弟我真的是无以为报啊,哥哥……。” “那些个都是小事儿小事儿,咱们说点正事。”说着,周一刀拉着李或做到了石凳上。 李或问:“什么正事啊,哥哥。” 正襟危坐,清了清嗓子周一刀问道:“听说小老弟你中了探花啦,咱们怎么不知道啊!真的假的?弟弟你快告诉哥哥,今年没有公布的探花郎是不是你啊?” 周一刀是最不爱瞎打听事情的了,这件事既然周一刀都知道了,那想必是整个乡里的人,都知道的七七八八了。 “没错哥哥,我是中了探花。”李或不再做任何隐瞒了。 听了李或的话,周一刀很是高兴。拍了拍李或的肩膀,他是喜笑颜开:“怎么还瞒着大家啊?自己有了喜讯还舍不得让大家知道,到时候你这一人做官,全乡都跟着光荣啊,兄弟你到时候可别忘了哥哥。” 李或连忙抱拳,说道:“哥哥这是什么话,您平日里可没少照顾着我们家,我可是定不会忘了哥哥的。下辈子我就投胎去做您的亲弟弟,咱们继续做兄弟。” “呵呵,哥哥对你好,也不是不图你什么。说正事说正事,师娘今日怎样?前些日子你没回来前,他的情况可是不太好啊,听说听说……”就听着周一刀讲话是有些不痛快的。 一听此时关乎自己的母亲,李或急着问:“听说什么啊,周大哥?我娘今天气色不错,今天都下床了,早晨就出门了。她说想吃饺子,我还打算去你那里舍点牛肉呢。” “那就好,那就好。师娘没事就好。”说完,周一刀没有再说话了,显然他也是预感到了李母回光返照一事。 一时间,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一个是已经肯定了并且接受了这件事,一个是仍旧不想相信,仍旧在自欺欺人。 “嘎啦啦——”此时大门开了,李母走了进来。 见到了周一刀,她很高兴:“哟,一刀也在啊。我挖了些野菜今天吃饺子,你也别走了,留下了一起吃。” 李或接过了野菜鼻头有些酸,此时周一刀像是快绷不住了,眼泪水差一点就留了下来。 李或背着身,轻轻戳了他一下,瞪着眼跟他小声说:“你看,你看啊……我娘这不是没事儿吗。” “师……师娘您今天都能下床了?真……真是太好了。”周一刀低着头说道。 李或打断了这一话题,她说:“娘,周大哥送来了些牛肉,咱们今天吃牛肉野菜馅饺子。” “好,师娘,那我今天就不走了,留下了吃顿饺子。”周一刀缓缓说道。 今天李或他们家吃的饺子,是野菜牛肉馅的。牛肉饺子寓意愿身体健康,牛气十足。野:即野外,或为意外。野菜馅寓意是绿色、健康。很讨吉利。 牛肉去净筋膜,洗净,绞成细茸。牛肉中不能有筋膜,这样会影响口感,李母尽可能地将牛肉给绞细了,这样才能多吃水分,使之细嫩。 接着又用肉粉、料酒、精炼油拌匀后,静置约半个时辰,再加姜汁和少许的清水搅拌均匀。 李或去摘了野菜,将野菜洗净,放菜墩上用刀剁成菜末,再用纱布包住,挤出水分,有拿了根大葱切细末。 牛肉茸加入野菜末、大葱末和匀,再加入精盐、胡椒粉、酱油、香油、干淀粉、鸡蛋液等拌匀,这肉馅就算是成了。 接着李母将面和水和在一起,揉成大的粗面团,盖上拯干的湿纱布或毛巾,饧(xing)一小时左右。 将面团手摘成了小面团,先后揉搓成圆长条,又手摘成一个个小面剂子,将这些小面剂子用小擀面杖擀成中间略厚周边较薄的饺子皮,包裹馅心,捏成了月牙形或角形。 母子二人有说有笑的包着饺子,独留周一刀一人,坐在院子里在发呆。 李或抽神,打断了周一刀的空想,扬声说道:“周大哥,你就等着待会儿吃饺子吧,马上就好了” “对,一刀,别着急,这包就好了。”李母接着说道。 “啊,哦好。那师娘我就等着吃了哈。”周一刀慌乱搪塞道。 昨天李或刚回到家见母亲的时候,李母虽说气色不错,但是起身仍旧费劲,而今日母亲竟然能够下床走动了。这时候还能边与李或说笑边在一旁和面。 周一刀心里也是很清楚的,李或回来前一天他刚刚探望过李母,还给李母请了个大夫。当时大夫号完脉并没有开药,他与李母说她只是有些上火了,让找点陈皮,泡水喝喝。 但是大夫离开前悄悄同自己说,让给李母准备后事,没想到今日一见李母,却见她这么精神,又是下床又是包饺子的。 第40章 再次来访 吃完了饺子,周一刀也就没再多留了。起身就要走,这时候李或正相送。 之于李或赶考一事,周一刀一直很过意不去。那段时间自己的营生不太好,又欠了点外债手头实在是紧张,一时间无法帮李或凑够盘缠钱。没成想,李或就这么跟刘达生扯到了一块儿,作为哥哥他很是担心。 他拦住了李或,问:“兄弟,你老实跟哥哥讲,当初你到底答应了刘达生什么条件?” 李或吞吞吐吐地,就将整个事情都与周一刀说了。有些事情不能同父母讲,但是是可以与兄弟说的。 听罢,周一刀陷入了沉思。 李或:“反正,一时半会儿是没什么事儿的,哥哥你不用担心我。” 周一刀严肃道:“事到如今,我只能提醒你一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小心提防着点。兄弟,你是个正经人,我倒是不相信你会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可刘达生那人是个真小人呐。” “好,哥哥的话,我一定记在心上。改天请哥哥喝酒。”李或笑着说。 周一刀:“万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或者不对劲儿的地方,一定要告诉哥哥,我怕你自己斗不过他刘达生。行了,别送了,回去去照顾师娘吧。” “好,哥哥。”李或说。 但是周一刀始终是放心不下,一把握住了李或的手。他轻轻地说道:“等到了那天,师母……她……那个时候,别忘了第一个告知哥哥。师父师母都带我不薄,弟弟你也是好样的,哥哥不想让你自己承担这事情,多个人多份力。” “哥哥。”李或再也忍不住了,抱着周一刀痛哭起来。 兄弟二人涕泗交流。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周一刀从小无父无母,自从拜李敬一为师后,就有了父亲、母亲与弟弟。 李敬一夫妇一直待他如亲生骨肉一般,给李或吃什么就给他吃什么,李或穿的什么布料的衣服,去看他也一定是一样的。 周一刀也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小子,从小就孝敬师父师娘,还将李或当成亲弟弟对待,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呢。如今弟弟有了麻烦,哥哥岂能将他弃于不顾。 两人洒泪分别后,李或回到了家中,在母亲面前他还是收起了眼泪。 不一会儿,又有人来了,李或门开了半扇探头往外边看,是刘达生和他的管家刘福。 在门外边,刘达生还没有讲话呢,管家先说话了。“李或啊,快,快快开门,让我们进去。” 说着,刘福就反客为主,推开了另一扇门,把刘达生往里边请。 李或没有说话,关上了门在后面跟着。 “刘爷今天来是什么事儿啊?”李或问。 此时刘达生给管家刘福使了个眼色,刘福赶忙给李或弯腰作揖,说道:“小人刘福,给探花郎赔不是了。” 李或去扶刘福,佯作惊慌说道:“刘管家,何出此言呐?” 刘福一直弯着腰不肯起,李或废了好一些功夫才将他搀直腰。 只听刘福一脸的窘迫,说:“昨日我嘴巴快,冲撞了探花郎,今日是特地给您来道歉的。” 虽说李或不甚了解刘福,但是他知道刘福素来是愚钝的。他不相信今日来此是刘福的主意,一定是刘达生的指使,他要好好试探刘福一番。 李或故意客气道:“我都没放在心上,管家何必在意呢。再说了您说的本就不错,我理应今早回来可是却贪恋与沿途玩耍,实在是有违先前我与刘爷的约定。您怀疑我也是在情理之中的,您有何必来道歉呢。” “但是,我理应来道歉……我实在是对不住你,李或。”说着,刘福低头间下意识地瞟了一眼刘达生。 这下,李或就彻底确定了,他们此次前来必定是带着目的,没安好心。这一出黄鼠狼给鸡拜年,怕不是太明显了一些吧。 但他还是要陪他们演下去的,毕竟伸手难打笑脸人,要不面子上就说不过去了。 接着李或笑着说道:“管家向来心直口快,说话不拐弯抹角,不爱去刻意讨好人,更不爱说三道四。而且您向来是有话当面说,大家还不知道您吗,您是最不爱背后乱说话的。” 一时间管家有些慌了,自己是来道歉的,但是好像没有道成欠,李或反倒是把自己夸了一遍。他有些语塞:“这……我……你说的没错,可是,我今天是来道歉的啊,我……” 他不知道,李或这是话里有话,表面看着是在夸他,实际上是在骂他。说他心直口快,实际上是在骂他口无遮拦,说话不加考虑无所顾忌。说他不爱去讨好别人,是说他对百姓从来都是趾高气昂,恶语相向,骂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他不爱背后说人坏话,是指他能动手的绝不动嘴,也是在讽刺他嘴笨不会说话。 可是刘福不但是嘴笨,他脑子也笨,听了半天没听出来李或的话里有话。不但没有道歉成功,还被李或给挖苦了一番。 “所以管家,您到底是为什么来给我道歉啊。你我二人平日素不相干,从来没有冤仇,刘爷又借我钱财让我得以科考,他是我的恩人,您又是他的左膀右臂,那您也算是我的半个恩人了。怎么恩人来向我道歉来了,李某这就想不通了。” 你想不通?我还想不通呢。管家是快被他绕晕了,无奈只得向刘达生求救了:“那这……我……大爷您看。” 刘达生看似在一旁看热闹,实则一直在观察着李或。 这一下被刘福给打断了,刘达生清了清嗓子,笑眯眯地说道:“李或啊,你还不知道刘福嘛,他向来畏强欺弱、扒高踩低。这不是你现在高中探花了吗,这是你已是独占鳌头,鱼跃龙门,当官什么的也指日可待了,哪日你加官进爵了,他这不是怕你翻旧账本嘛。到时候他可斗不过你了。” 李或一想,刘达生这么说倒也没错,刘福向来狗眼看人低。怕我翻身之日找他麻烦,现在来巴结我,也像是他会刘福会做的出来的事情。 与刘福相比刘达生确实高明了许多,刘达生从来不会在表面上立对头,人前从来都是一副和事佬的样子,但是背地里头能把人给搞死。 “我问你啊,李或。我刘达生待你如何啊。” “刘爷待我自然好,当初要不是您我可没法去赶考,还得多谢谢您。还有咱们那个约定……” 李或刚刚说到这里,刘达生就给打断了。 “欸欸欸,当初我也只不过是说罢了。你寒窗苦读数年,好不容易得了个机会能去考殿试,却受钱财所束缚。我嘛举手之劳而已,也就掏出了点钱财而已,就当是我替老天成全了你。李或啊,你就别再把先前的约定当回事了,前日恩怨咱们就一笔勾销了吧。” 难道真的只是来道歉的,是我想多了?再说了,虽说当初说好了,刘达生会随我走马上任,但是仔细一想如今我既已中了探花,必定是要入翰林院任从正七品编修。翰林院可不是他刘达生这种普通人能进去的。 翰林是皇帝的文学侍从官,始为供职具有艺能人士的机构,但逐渐演变成了专门起草机密诏制的重要机构,院里任职的人称为翰林学士。编修一职从清朝起正式确定。科举进士一甲者授予翰林修撰、编修。另外从二甲、三甲中,选择年轻而才华出众者入翰林院任庶吉士,称为“选馆”。 翰林院编修,一般来说是科举考试的殿试之后,由榜眼、探花授编修。翰林官的主要活动多为朝廷日常性工作,如从事诰敕起草、史书纂修、经筵侍讲等,品级为正七品。 翰林编修不似其他地方官一样天高皇帝远,他是就在皇帝手底下做事,量他刘达生也不敢去。 刘达生见李或不说话了,他与管家刘福说了起来说:“那天圣旨下来了,李或到了京城做官,他一定不会忘了我当初的相助的。再说了,你要是做了官去,那我也跟着脸上贴金。嘿,你说多好,到时候人人传唱我的功绩。” 话说到这个份上,李或也就不再多想了。 抱拳,先是对刘福说道:“刘管家,我本来就没生什么气,您何来的道歉呢?要是说道歉害得我给您二位道歉,我久出晚归耽误了二位许多心思,实在是抱歉了。” 接着,李或再是向刘达生一作揖:“刘爷,是在下心胸狭隘了,我还以为您今日来是成心跟我过意不去,要找我茬儿呢。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刘达生大笑着,扶起了李或,说:“我都三十来岁的人了,怎么会与你个十来岁的孩子置气呢。” “那刘爷,您是真的不生气,打算冰释前嫌了吗?”李或小心翼翼地问。 李或说的这话实在是中听,听得刘福连连点头,点着点着,他就开始翘尾巴了。说话的态度,也回到了之前那般得意。 只见他拍着李或的肩膀,说道:“欸,李或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大爷怎么会与你一般见识啊。也就是我,跟你急一急,可谁教你当初跟我们家老爷有约在先……” 这时候刘达生恶狠狠地瞪了刘福一眼,刘福赶忙闭上了嘴不敢往下说了。 “这篇都翻过去了,你还在这儿提,是不是脑子还没反应过来?” 刘达生有些无奈。刘福这家伙可真够笨的,当初来之前千叮咛万嘱咐他说,是来道歉示好的,态度一定要好,可现在他到底在说什么呀。 这话听的李或听了也没有不高兴,毕竟现在不是已经冰释前嫌了吗。 他笑着转移话,题随口说到:“是啊是啊,欸,二位吃过了没有,我给二位沏点茶喝吧。” 第41章 福祸相加 这话听的李或听了也没有不高兴,毕竟现在不是已经冰释前嫌了吗。 他笑着转移话,题随口说到:“是啊是啊,欸,二位吃过了没有,我给二位沏点茶喝吧。” “不了李或,我们吃过饭来的,现在也不渴。”说着,刘达生给刘福使了个颜色,说道,“刘福,你不是有东西要给李或啊。” 管家刘福先是一愣,随后拍了下自己的脑袋。说道:“李或啊,瞧我这记性,本来怕你不原谅我,我还给你备了礼,刚刚忘了往外拿了。” 说着,刘福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锦盒。将锦盒打开后,见里面又两个人参。 送礼一般要送双,表达好事成双的愿望。禁忌三、四、五、十,是因为一般给死人献祭用这些数。 刘福也算是会做事,他今天送了两根来。 没等刘福在说话,李或就先问了:“这参,为何是红褐色的啊。” “瞧,你这就没见识了吧。这是红参,比别的参贵上好几倍呢。”刘福说。 下有人参上有紫气,人参的神奇功效自古就被人们所推崇,人参的起死回生、延年益寿之功效在历代医书都有记载。 红参为五加科植物人参的栽培品经蒸制后的干燥根和根茎,秋季采挖,洗净,蒸制后,干燥。具有很高的药用价值,同时价格也较高。 “这么贵重的礼物,我又怎么能收呢。”李或摇头拒绝,也没有接过锦盒。 刘福继续往李或手里塞盒子,说道:“没事儿没事儿,这就是我亲戚从长白山给我带来的,我可身体没什么毛病,吃了也是浪费,不如拿来给你,你给你老娘吃。” 两人就这么一送一推,一送一推的。 刘达生看不下去了,伸手截下了锦盒,往李或怀里一塞。“好了,李或你就收下吧。要不然今天刘福回去觉都睡不好,那你也知道他脑子轴。” “这,这实在是,我实在是受不起啊,这么贵的东西。”李或推托道。 其实自从李或回来的那天起,就不断有人来探望他们娘俩的,除了周一刀,还有一些与李或一同读书的伙伴,还有和李母交好的张大妈李大婶。 其实中了探花一事李或自己并没有张扬,可是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家都知道了,一传十十传百,也总会有些爱传闲话的人。 各家都带着点小恩小惠来到了李家,这几天他收礼都收得手软了,但是李或向来认为走礼不走情,但凡是来送礼的,李或都给回了过去。 李或一想,我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不收的话,不知道他们还要在我这里磨多久,收了的话,礼物太贵重了没法回。 这时候刘达生看穿了,他眯着眼笑道:“李或啊,你听我的。今天夜里,把红参切成片放在炖盅里,再把放里边几个洗干净的鸡蛋,加点儿热水炖煮。水烧开冷一会儿后,开盅,把鸡蛋取出来,剥去鸡蛋壳,把鸡蛋重新放回炖盅里继续炖。 第二天一早取出来鸡蛋给你老娘吃,她吃蛋你喝汤,这好东西一点儿都别浪费了,你们母子俩也都好好补补。” 接着他看了看李或的反应,又说:“李或,你今天要是不收的话,那咱们之前的事情我可就跟你没完了啊。” 刚刚平了的事情,又被提出来,李或心里有些慌张。忙收下了礼物。 “欸,别别别,刘爷别啊。那这红参我就收着了,今天我就给我娘炖上。” 刘福满意的笑了笑:“这就对了嘛。给你你就收着。那天您当了大官,我们还得傍着您呢。” 刘达生:“那咱们今天就算是扯平了,从今往后谁都不许提之前那事儿了,咱们还像以前一样好。” 这时候李或才彻底放心,他本以为他二人是来寻仇给自己使绊子的,没想到竟然是来主动和解的。虽说刘达生先前提出的霸王条约,但是李或会上当也得怪他当时他冲动了。 就与赵思远当初说的一样。他文德与武功俱佳,年少有成,不免多少有些心浮,他现在需要磨练的是心平气和,不动如山的处世态度。 想到这里,李或不禁感叹了那把重剑青罡,剑本是把好剑,只可惜让自己给弄丢了,实在是愧对于赵思远当初的赠剑之恩。 自己做事焦躁,这点李或也是知道的,自从答应了约定,踏上殿试之途的时候,他心里就一直装着这件事儿。这事儿一直是他心中的一道坎儿,自己一直在逃避,但是它始终在哪里等着自己。 自己本以为这事情会没完没了,毕竟他刘达生不是什么好惹得人物。 没想到今天,刘达生竟然主动放下这件事儿,虽然李或到现在也不太确定,他二人到底是为何主动要和解。真的与他们说的一样,怕自己将来位高权重,找他们报复?这倒也是说得过去。 李或终于松了口气,他也决意不再多想了。心里的疙瘩瞬间解开了,那股痛快劲儿是无以言表的。 在李或收下了红参后,刘达生刘福二人也就走了。 当天晚上,李或就给李母炖下了红参鸡蛋。但是第二天早上李或他没舍得吃上一点,连鸡蛋带红参汤都给他母亲吃了。 没想到李母吃了这红参鸡蛋之后,精神又是大好,李或很是高兴。 可是到了晚上,李母就不行了。临咽气之前,将李或托孤与了周一刀。 李或除了周一刀外,再没有别的亲人了,所以奔丧报丧倒也不必了,小检后就直接停灵了。李或与周一刀在灵堂守着李母,接受其他邻里的吊唁。 到了晚上,他们二人穿着白色粗麻布褂子,腰系麻绳,脚穿草蛙。李或整个人都是懵的,茶不思饭不想,整个人精神萎靡,白事都是周一刀给帮着操持的。白天他忍住了没哭,可现在自己是实在绷不住了,抱住了周一刀放生大哭。 “哥哥啊,你说怎么就这么快,怎么就这么快啊。我本以为母亲能够多挺些时日,我还……我还想着,要是一道圣旨把我遣送到远方做官,我我……我还要向圣上陈情,我要将母亲也带去。我还我还想过,等哪日带着母亲去京城玩……” 说着,李或已经是泣不成声。 周一刀还是第一次见李或哭得这么厉害,要是在平时在别人面前,李或永远是死撑着。可是要知道他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孩子啊。 自古以来文冶情,武致事。但是这些在生死面前,显得微若蝼蚁不值一提,人伤心到了一定地步的时候,唯有理智可以支撑着自己。别人说什么,外界的任何干涉都不在对他起作用了。 一切安慰的话语,在那一刻都无济于事了,这才是真正的伤心。 就像是这时候的李或一样,他的理智也已经彻底崩塌了,他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想要做的就是倾诉倾诉,倾诉。 “娘啊,娘您早上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躺在那冰冷冷的棺材里了。您怎么就这么着急走呢,是去陪我爹的吗?那我今后怎么办啊,娘。娘啊娘,这都是什么事儿啊,没有天理了,您那么好的人,怎么这么就走了。” 周一刀也抹了抹眼泪,轻轻拍了拍李或。但没想到李或哭得更厉害了。 有些时候,有些人就是这样,他们情至真处时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了。除了纵情地流露情绪,他们没有别的可做的事情了,其实于其说“流露”不如“宣泄”一词更为恰当。不是他们不想去做其他事,而是他们已经没有精力去做其他的事情了,因为这一时期的他们无比脆弱,宣泄情绪已经耗费掉了他们绝大部分的力气,他们无暇去管他事。 这也就是,情不知所起以往而情深一样的道理。他们只会越陷越深越挣扎陷得越深,直到他们能够幡然醒悟或是主动结束悲伤。 从前周一刀也是见过别人哭丧的,他总是觉得那都是表面功夫,哪有那么多子欲孝而亲不待?都只不过是演给人看的东西而已。 然而今日,当天再次经历亲人离世的时候,他才终于明白了,原来丧亲之痛是那么的痛。他现在不再去唾弃那些哭孝的了,他只是想知道他们都是怎么要过来的?他们都是如何停止眼泪的? 他师父去世的时候,那时候他与李或年纪还尚小,他也只是跟着大人们哭,因为当时自己只知道师父走了去了很远的地方,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现在周一刀好恨自己长大了,因为长大让他懂了许多。正因为懂得多了,所以就更痛了。经历的越多,就越会因为一些事情而心痛,更别提这丧亲之痛了。 而李或亦如此,他此时心痛似如刀割,他不知道自己会这么痛这么难受。以前的时候,他总是认为亲人驾鹤西去,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早登极乐结束人间苦难。 他父亲走时他亦是这样的想法,他从没想过为父寻仇,因为他父亲告诉过他,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他父亲要他做的并不是从此忿世嫉俗、避世绝俗,而是要他继承遗志。 第42章 去找赛神仙 而李或亦如此,他此时心痛似如刀割,他不知道自己会这么痛这么难受。以前的时候,他总是认为亲人驾鹤西去,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早登极乐结束人间苦难。 他父亲走时他亦是这样的想法,他从没想过为父寻仇,因为他父亲告诉过他,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他父亲要他做的并不是从此忿世嫉俗、避世绝俗,而是要他继承遗志。 李或一直认为他有着淡然的心境,但是那份淡然淡泊没能胜过这次的悲伤。 虽然李或现在已经泪崩了,趴在周一刀的身上边抽泣边倾诉着。但是周一刀还是在强撑着镇定,因为他门兄弟二人之间总是要有一个清醒镇定的。李或还小,他还不是很懂,那这个清醒的人就让自己来做吧。 周一刀跪在灵堂之前,不住的抹泪,可就是不见他说话。 他一直在静静地听着李或的倾诉,一边不住的抚着李或的后背,他的手很轻,轻得就像是小时候李母哄他们睡觉时那温柔的话语一般,他温柔地哄着李或。 周一刀此时跪在灵堂之前,不住的抹泪,可就是不见他说话。 他一直在静静地听着李或的倾诉,一边不住的抚着李或的后背,他的手很轻,轻得就像是小时候李母哄他们睡觉时那温柔的话语一般,他温柔地哄着李或。 “好弟弟,师娘走了,还有哥哥在。”见李或哭的越来厉害,周一刀心里更不是味儿了。 李或的此时已经哭红了眼。但是还是止不住地流泪。“昨日刘达生才与我来做了和解,那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娘啊,一切事情都好起来了,您怎么就走了啊。我好不容易考中了进士,您还没有看着我做官呢,我还没让您享上一天清福呢,您怎么就走了啊。” “或儿,你说什么?刘达生来过?” “嗯,他前后来过两次。一次是登门问候的,这一次是昨天来与我和解的。哦对了,他还送来了两根红色人参,还与我说了人参鸡蛋的做法。还嘱咐我说让我娘吃鸡蛋我喝汤,然后我一口没舍得吃都给我娘吃了……” 刘达生能有那么好心?周一刀不相信。李或考中了探花并非他愿,他是想着李或做了进士后,随他一起做官以来鱼肉百姓,可是如今他未能得愿。他没有挤兑李或就是好的了,怎么还能主动向李或提出和解。 化干戈为玉帛,向来都不是他刘达生能够做出来的事情。他只会将矛盾放大化,直至把你逼入绝境。 “我觉得刘达生有些不对劲。”周一刀沉思道。 李或很是激动,瞳孔都在剧烈地晃动着。“但是,娘都没了,现在说那些又有什么用呢?那些事情都无所谓了。” 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稳住不能慌。周一刀安抚道:“你冷静下来,再仔细想一想,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吗?刘达生两次登门,应该是各怀目的。” 李或:“没什么啊,他与我和解的目的应该就是跟他说的一样,是怕我他日位高权重了之后,找他麻烦。登门谢罪送礼平事,也是他的做事风格。” 李或并么有意识到什么,而此时周一刀已经发现了事情的端倪。 周一刀:“问题就出在送礼上了,我不知道你发现没有。那些与刘达生先前有过矛盾的,后来和解了的人,刘达生是无不登门拜访,带礼奉上。可结果呢?其中有几个人是好下场的呢?” 李或确实是没有注意过这些,但是仔细想一想,那些与刘达生有过过节的人,不是断了腿脚就是倾家荡产门庭没落,这也就是大家不敢与他作对的原因。 周一刀总是觉得这些事情肯定另有蹊跷,若说是巧合的话,那巧合也不可能有那么多吧。再者说,上苍怎么就会眷顾刘达生这种人呢?若不是有人在他身后帮他? 想了想,周一刀说:“或儿,你说我们去找人问一问可好?一来是刘达生的举动过蹊跷,我恐他有意要加害与你,再有就是为了让你我都安心。” 是不是刘达生在背后使坏,问一问便可知道。 “好,我听过哥哥的。”李或点头说。 “城外东南方向一百五十里处,有位赛神仙,听说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咱们去找他问一问。”说着,周一刀站了起来。 李或也站了起来,附和道:“好,哥哥,咱们这就去!” 兄弟二人说走就走。白衣夜行,犹如飞燕掠空。 一百五十里,对于习武之人并不算是很远的距离,兄弟二人此刻已经到达了赛神仙处。这是一个小茅屋,喊了半天不见人,二人正在门口张望着,只见从门里闪出了一人。 只见那人穿着三道领的沙青色道袍,袍子两袖处上还绣着飞龙走虎。云袜破破烂烂的,像是穿了十来年一样。脚底下并没有踏着十方靴,而是着一双草鞋。 周一刀拦住了那人。恭敬地问道:“您就是赛神仙吧,我们有时想要问一问您。” “嗯对,我就是赛神仙。找我办事儿是吗?那三百八十两拿来吧。”那人也不客气,张口就是要钱。 这人僧不僧道不道的,看着很不靠谱,甚至是有些邪气的样子。但是兄弟二人没有打退堂鼓的想法,毕竟来都来了总是要问一问的。 李或说道:“三百八十两,我们……我们没有。”李或现在已经稳定下来了情绪,他态度还算是可以。 但是此时赛神仙却露出了不屑的表情,无钱之事他向来是不理的。只见他刚要开腔,周一刀就抢着说:“我们不是没有钱,只是来时着急忘记携带了而且。您看能不能先赊账,我们改天再给您奉上。” 赛神仙白了他们一眼,扬着脖子说道:“没钱你们来我这儿干嘛,真是浪费我的时间。” 李或急了,“事关人命,,难道你也不管不顾吗?” “嗯,是啊。不给我钱,我就是不管。” “你答得倒是轻快。”周一刀也有些恼了。 虽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话说得没错,可是向来有“非义之财分毫不取”的道理,佛门也有说“不义之财不可得”。风水学上有一句话“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其实只不义之财都是一半横财伴横祸。 赛神仙挣着不义之财,断然不是什么好人,说不准还可能是个妖道。 怒目正视着赛神仙,李或说:“那我们要是执意要问一问你呢?” “好好好,那倒要看看你们二人有没有那个本事了。问刀还是问剑?” 话不多说,赛神仙这就要动手。只见他挥起了拂尘轻轻一扫,就不知从哪里飞来了一把剑,与一把刀向兄弟二人飞来。 兄弟二人反手接过刀剑,异口同声道了一声:“得罪了。” 只见李或,左手捏剑诀,掌心贴左腰门,剑于右手,挽花旋转做适应。李或最精于达摩剑法,这也是他父亲教给他的唯一的剑法。幼时他仅凭这剑法的一两式便可单挑对手,现在他已经悉数掌握全部了。 达摩剑法讲究剑如禅法,静中生动,动中守静,把握瞬间,禅定玄机。 他刚接过剑就如此迅速的做了攻击,只见他拧动摇身,左足承上式于地,作弓步。右手回剑,平膀横掠,手挽剑花,无懈可击。 他这一动即快过了思维,出手路线,脚下步法准确无误。要是搁在旁人是就对接不住李或这一招的,可赛神仙毕竟是有些手腕的,手挥拂尘,腰身一扭,脚下飘出了半米远。 周一刀见状,左脚掌为轴,身体左转,右脚向前上一大步挺膝伸直,左腿屈膝提起,绷直了脚背。右手持刀随右脚上步向前,落在了赛神仙的面前,左掌在扎刀,一刀砍向了赛神仙的拂尘柄处,他目视着刀尖眼神坚毅。 赛神仙见躲不过了,就猛地下劈拂尘,接着上步翻腕向周一刀攻去。只见不知他使了什么什么法术,拂尘一下长了三五尺,猛如瀑般的向周一刀涌去。 周一刀很是惊愕。没想到他竟然有这般本事,先前可真是小看他了,想必他现在还未是展开拳脚,若不然自己凭单打独斗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可是现在李或也在,胜负便不能那么早下定论了。 只见周一刀仍作后箭步,双手握刀,双足交替滑步前进,同时臂部发力将刀向赛神仙胸部刺出,右手与肩平为度。双手肘关节拉伸,他刀尖也很稳。这一记“双手正刺”漂亮又凶狠。 这一刺招赛神仙早已预料到,但是他并没有收招去防,而是翘起食指轻点拂尘,瞬间拂尘化作了一股云气,直扑周一刀面门。 周一刀忙去遮捂口鼻。 李或见状忙挽动剑华去驱散迷雾。接着他趁势回剑挽花,乘势拖掠向西,右足亦乘势拖前,成左蹼步。剑端指地,一记“扫龙式”向赛神仙扫去。 躲闪不及,赛神仙只得再使法术。拂尘一挥,一道光斑打到了李或的脸上,李或不得不收剑去挡。因为不知道他这是什么妖法,若是不及时遮挡,怕是被他给暗算了。 周一刀自李或身后闪出,他避开了光斑,身体右转,左脚蹬地,收并于右脚内侧并步立起。同时右手持刀内旋,使刀身翻平,经体前向赛神仙横击,同时左掌向头左上方伸出,护住了自己的天灵盖。 这招“并步平斩”斩刀快、狠,力达刀刃,也就是俗称的“斩首式”。 历来又“剑走青,刀走黑”之说,青者,轻也。乃轻捷便利,轻身飞过之意。在与对方交锋时,能干净利落轻捷地躲开对方的来械。 黑者,狠也。在以器械对抗时,刀大可不避敌锋,可硬挡硬架,猛劈猛砍,其杀伤力大,故谓之“狠”。同时,刀术向来讲究勇猛快速、气势逼人、刚劲有力的“狠劲”。 但是赛神仙也丝毫不手软,又是甩出了长拂尘去迎击周一刀,但是与上次不同,他这次打算要与他碰上一碰。只见如瀑的拂尘,像是化为了一股有形的力一般,直向周一刀击去。 第43章 不对劲儿 黑者,狠也。在以器械对抗时,刀大可不避敌锋,可硬挡硬架,猛劈猛砍,其杀伤力大,故谓之“狠”。同时,刀术向来讲究勇猛快速、气势逼人、刚劲有力的“狠劲”。 但是赛神仙也丝毫不手软,又是甩出了长拂尘去迎击周一刀,但是与上次不同,他这次打算要与他碰上一碰。只见如瀑的拂尘,像是化为了一股有形的力一般,直向周一刀击去。 此时李或再定睛一看,早就不见了那白雾与光斑,原来那些都是幻象罢了。再看李或,此刻他屏气凝神,立剑,沉腕,剑尖猛向前上崩,力达剑尖。随即使出一招撩剑,只见他虎口向下,力点集中于剑刃的前部,右臂内旋,剑贴身而动。 他这是想要撩起来赛神仙的拂尘,可是赛神仙是不肯的,毕竟他这拂尘之下藏满了玄妙。此刻他一翻腕,拂尘分做了两股,一股继续向周一刀涌去,一股则是涌向了李或。 双方都决定硬碰硬了,谁都没有退缩。 诗书还是削弱了些李或身上的杀伐气,周一刀平时也是隐去了一身的戾气,但是他二人在这一刻全部都爆发了出来。 此时杀气腾腾,刀剑飞舞间迸发出了刀法剑意,三人肉薄骨并,异常激烈。不知为何李、周二人本想着点到为止,免得伤了和气,但是现在他们确实又来又兴奋了。不仅下了死手,甚至还有了些鱼死网破的意思。 若说李或总是过于冲动这没错,但是周一刀不应该这么莽撞。他向来办事小心谨慎,不过这次他好象是被激怒了。像他这样,平时最是心平气和的人一旦生气起来,那不是天崩地裂就是你死我活。 此刻周一刀,一腔怒火涌上了心头。是对赛神仙无礼的气愤?是嫉恶如仇的正义态度?还是因为李母过世,而引起的他心底的悲伤。这些都有而且占大部分,另一部分则是久基于心中的愤怒与不满。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突然间就怒了不说,甚至是有点控制不住自己。激烈的战况不容许他有一丝丝迟疑,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周一刀他咬破了自己的舌头。 他暗自大骂了声,妖道!一定是这妖道搞个鬼,不知道刚刚我们兄弟二人是怎么中了他的诡计。他在看李或,好在李或没有什么异样,情绪比较稳定。 赛神仙像是刻意激发了他们的怒意,是在探他们的底?还是另有所图?周一刀已经有所察觉,但是此时李或并没有意识到。 现在李或的右手腕有些痛,不知何时手腕上长出了圈红色的印记,像是个红绳一样,围绕他的手腕一圈。每当李或怒气使然的时候,腕部多少都会有些痛。 他也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了,反正应该是在回来的路上偶然长出来的,不是赛神仙的法术。李或先前并没有在意,因为以前都是有点小痛,但这次是痛得入骨。 也正是这疼痛,这红线圈一直约束着李或,让李或没有迸发出十成的功力。 六成、虽然只六成功力。但是李或还是可以应付赛神仙的。 而周一刀像是魔怔了一般,猛烈迅速的挥舞着刀,一次又一次向赛神仙砍去。就连李或感觉到了周一刀有些激动。 “哥哥,你怎么了?” “我没事,弟弟你呢?” “我也还行。” “或儿,你觉得他有胜算吗?” “我看,没有。” 危急关头,不容许多说一句废话。他们只是简单的互相问了两句。 刀光剑影,几回合间就见了真章,赛神仙败了。 周一刀收刀奉还,言道:“承让了。” 虽说他兄弟二人自李敬一过世后,都对外宣称放弃了习武,但是实际上这两个练武的好坯子,无师自通,而且现在刀功剑法已是登峰造极。 此刻周一刀的直觉告诉他自己,这个赛神仙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要知道“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毕竟他与自己之间,目前还没有什么新仇旧恨。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从头到晚。就看他刚刚对付两兄弟的时候,没几个正经的招式,都是些暗算小聪明罢了。但仅依次来看,就说他没有本事,那倒真是小看他了。他所擅长的不是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 “哈哈哈,承让了。我今天真是虽败由荣,刚刚说要二位的钱,都是些不知深浅的说笑而已。” 赛神仙的先后的态度变得倒是很快,但是在李或看来,他与那些欺软怕硬、怯大压小的流氓无赖别无二致,只不过是多了些手腕与头脑而已,实际上也不过如此。 要是搁在以前,以李或着嫉恶如仇的性格,早就将他捉起来教训一通了。可李或现在却是忍着怒火的在问候。因为他现在腕子上生痛,稍微一动怒气就痛得要死,再有为了保持住面上的平静,李或只能够强忍着疼痛作笑。 “还不知咱们这小小的乡里,竟然还有您这样的高人。”李或笑着问。 “在下是两个月前才来到得此处,阁下自然是没有听闻过鄙人的名讳,但是在下确实知道阁下的,您是新进一甲探花郎——李或。而且我还知道你母亲刚刚过世,您来我这里主要是与刘达生有关。在下说的对不对。” 真是厉害了,三两句便道清楚了他们的来意。难道他真的跟百姓们说得一样,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周一刀心里很不踏实,他总是觉得这个赛神仙不像是个善茬。 点了点头,周一刀道:“没想到道长竟然这么厉害,果然如传说那般无所不能。” 赛神仙笑着说:“周兄,谬赞了缪赞了。这还不是败给了您二位之手嘛。”边说还边不时地看了看李或。 李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赶忙道:“赛神仙……赛大仙,赛道长……赛……真是的在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了,您的剑。”说着李或奉还了宝剑。 赛神仙本不想告诉他们,但无奈现在自己不过是他们的手下败将而已,只要他们两兄弟都下死手,自己一定是无法全身而退的,这点自知之明赛神仙还是有的。 不过他必须要承认,他真的是低估了他们兄弟二人,特别是李或。他最新联系了一个法术,本来想要在他兄弟二人身上试上一试。 他想着等到两个人都动了十成怒气的时候,在怒气爆发的一瞬间,自己使用法术蛊惑兄弟二人相残,自己坐收渔翁之利。但是没想到李或的情绪没有跟上,或者说是李或这个人不简单。 两方就这么互相打量着。 突然间,赛神仙打破了尴尬,笑着说:“对了,二位找在下问的事情可否还要问?” “自然要问。”“愿闻其详。” 既然来都来了,不问一下又怎么能安心的回去呢。毕竟刘达生有可能是害死李母的凶手,若是他们兄弟二人不查清真相,哪有怎么对得起他们在九泉之下的母亲呢。 “要知道,我算这些事情多少都是泄露了天机的。二位得给我找个挡灾的东西。” 此时周一刀没工夫与他客套了。他现在急着知道,也急着离开这里。 只见他毫不犹豫地说:“那就拿我挡灾吧。” “哥哥。”李或皱着眉说,“你怎么能这么冲动。” 说实话,就连周一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跳出来。他自己也是感觉到了自己行为的异样,但是他还是不想让李或担心。 “无碍,我一向行得正坐得端,何须畏惧这些东西。”转而,周一刀又对赛神仙说道,“要是有什么报应,就尽管让老天爷往我身上应验吧。” 赛神仙看了看周一刀,笑了出来。他这一笑倒像是发自肺腑的,但不像是单纯的笑容,因为他这一笑让人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好,那我就要算上一算了。”说着,赛神仙将周一刀按在了地上。接着从怀里掏出了些黄表纸,像是要做法的样子。 周一刀此时也并没有害怕,他只是在地上盘腿安静地坐着。因为说出去的话就不能收回,人无信不立,说到就一定要做到,这些也都是他师父从前经常教导他的。 在遇到李敬一之前,他还是个市井小无赖,靠着骗、偷些钱财度日。当时他还总是仗着自己年纪小,撒泼耍无赖去坑人钱财。但是今非昔比了,以前的他一无所有,但是现在他虽然失去了师父、师母,但是他还有个弟弟,虽然不再像以前一样自在了,但他现在更像是个人了。 为了解惑,为了让师母安息,让弟弟安心,周一刀他让愿意这么做,而且无怨无悔。他知道,赛神仙一定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也不得不承认他却是有两把刷子。 只见赛神仙双手各拿黄表纸,猛地一振臂,手中着起了火。火焰燃烧着黄表纸,而且跳动不止由红色转变为了蓝色,在烧完了黄表纸后也依旧跳动着。接着赛神仙摊开了双手让火苗持续跳动,风吹掉了黄纸灰烬,不一会儿小火苗也随风持续攀升,直至长到了一人高。 火焰此时已经不能拿“高大”来形容了,简直就是骇人的凶猛。而且异常的诡异与怪异,因为这火焰与其他火焰不同,他是冷的。 此时再看赛神仙,他上下不停地蹿腾着,嘴里还不知念着什么咒语。总之李或就是感觉到了一丝诡异,别的道士高人都是步罡踏斗,但是他却不一样,而且……他这明显就是歪门邪道,他这就是妖法! 李或大叫道:“不好,哥哥,快跑!这妖道不知道要对你做什么呢!!” 随着他的这大喊,赛神仙的拂尘飞离了他的腰间,直指向李或飞来。李或躲闪不及,手臂处被刺伤了。 李或恐赛神仙再有炸,再加上有无兵器,也不敢空手去抓这拂尘,所以他这边应付起来有些吃力。而且他现在右手腕犹如刀绞般疼痛,疼到他想将这右手砍下来,放到冷水里去冰一冰。 第44章 上当了 随着他的这大喊,赛神仙的拂尘飞离了他的腰间,直指向李或飞来。李或躲闪不及,手臂处被刺伤了。 李或恐赛神仙再有炸,再加上有无兵器,也不敢空手去抓这拂尘,所以他这边应付起来有些吃力。而且他现在右手腕犹如刀绞般疼痛,疼到他想将这右手砍下来,放到冷水里去冰一冰。 但是也是这红线、这疼痛一直抑制着李或,不让他发怒。 “糟了,上当了。”周一刀也反应了过来。 只见这时,赛神仙已经全身布满了蓝色的火焰,跳动的火苗紧贴着他的皮肤和衣服,但就是不见他有任何烧伤的迹象。连他的眼睛、血管、指甲都变成了瘆人的蓝色,特别是他的那双蓝色的眸子,周一刀只是和他对视了一眼,就觉得全身一会儿冷一会热,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 虽然说周一刀奋力反抗,但是此时为时已晚了,他的手脚已经不无法动弹了,纵然他再怎么挣扎也都无济于事。像是有根看不见的绳子,死死地绑住了他。 赛神仙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人样,癫疯似鬼怪,蓝色火焰燃烧着遍布他的全身。只见他怪笑道:“哈哈哈哈哈。怎么?两位这才刚来就想要走吗?想走可没那么容易。” “妖道!快放了我哥哥。还有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们与你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什么要如此对待我们。”李或大叫。 这算什么事啊,母亲刚刚过世尸骨未寒,哥哥又陷入了生死关头。关键是自己现在还抽 不了身,甚至说他也不一定能斗得过眼下这个妖道。 “放了他是不可能的。放心,你也跑不掉。”赛神仙道。 说着,赛神仙收回了拂尘,飞身向李或扑去。对付李或他不屑于使用兵器,仅依靠两手火焰攻击。这火焰是他独创的功法——“蓝焰爪”,正好用李或来练练手。 一开始赛神仙的确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被他兄弟二人给打败了。不过这都是因为李或没有按照他预计的套路出牌,才致使他的计谋失败了。 他本以为,李或能坏了自己的计谋,那必定是有些本事的,但是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李或逐渐被越逼越远。周一刀心里无比的后悔,师母将弟弟交予了自己,自己本应该好好护着李或周全,没想到自己竟然带着弟弟入了虎口。自己陷入了危机不说,还连累了弟弟。 “喂,你放了我弟弟,我任随你处置。”周一刀放声大喊。 可是赛神仙是奸诈又聪明,他根本没有有任何动摇。但还是抽空,给周一刀回了话:“净是些废话,你现在被我绑的死死的,不过是我的阶下囚而已,你还有何计可施?还跟我谈条件,你有那个资格吗?” “你!”周一刀是真的急了。 接着他又向李或大叫道:“或儿,当心!别激动、别动怒,别被这妖道给蛊惑了心智,哥哥就是因为被激起了怒气才上当的!这都是赛神仙搞得鬼!别管哥哥了,你快跑!” “哥哥这怎么行呢!”李或接招有些吃力,但是他心系着周一刀,也从未想过要撇下他独自一人逃跑。 那些蓝色火焰覆满了赛神仙的全身,形成了一层保护罩。只要已接近他,就会被火焰灼伤,可是不知为什么,李或右手接招或触碰到赛神仙的时候不会痛,而左手却被火焰灼得痛得要死。 难道这红线在助我一臂之力?先前它一直在抑制着我的怒气,其实是在帮我? 因为周一刀刚刚的叮嘱,李或试着稳定下来了心情。但是赛神仙不会给他喘息的机会。 只见赛神仙挥舞着两爪,又一次迎了上来。他左脚向外迈开成一定步型,右爪直接李或的胸部掏击。爪指、爪心向上,速度极快手法狠毒。 李或这次没有躲闪,伸出右手背过左手,以右手迎敌。 只见李或右手擒住了赛神仙的右臂,向右后一拉,紧接着又迅速提起右臂,拧转着击赛神仙的右腋并向左横打,赛神仙防护不及中了招。同时,李或右腿支撑身体,伸左膝别赛神仙膝盖。 赛神仙急了,怎么回事,他的右手怎么没事?这没有道理啊? 他的蓝焰爪理应是让人无法近身的,但是李或现在不仅碰到了自己,甚至他的这一招式还暂时压制住了赛神仙。 李或动作不停,左膝横拉,去扰乱赛神仙的平衡。赛神仙右手被擒,以左手去攻击,他以爪指为力点,从外向里呈圆弧形搂击。 只见他左爪前推,爪心向下,爪指扣向李或的后心。李或左手推手去截挡,但是这时候赛神仙突然伸爪翻腕,搂向李或的腹前。 虽然这一系列的动作都是在李或的身后相较量的,李或他根本就看不见,但是他早已猜测到了赛神仙这一招,只见他闪身抽左腿,躲避开了赛神仙的搂抱与攻势。 同时,他向右后旋拧回领赛神仙的手臂,将其右臂引进并旋其肘向上,同时,用包裹好的左手,去向前下按赛神仙的左肘关节。 此时两人双臂呈交叉状,相互较量着。 这时候,赛神仙突然放松了左臂屈肘,化解了李或对他的牵制。李或也顺其势,右手向左上托其肘,左手向里下折其腕于其胸前,使赛神仙腕肘受制,不能动弹。 但是这还不够,李或的动作还未停,只见他两手向左前用力推送赛神仙,赛神仙向后倒地。 再看李或左手,先前缠绕了布条已经被烧烂完了,但是他的右手安然无恙。 “哈哈哈哈,怎么,赛神仙你不行了吗?竟然两次都被他们给打败了。”熟悉的笑声从屋内传出。 “刘达生!”兄弟二人都很惊愕。 接着刘达生大笑着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他们认识,或者说他们是一伙儿的?!难道…… “难道,这一切都是你二人在背后捣的鬼。刘达生,赛神仙你们不得好死!”李或恍然大悟。 是的没错,一切都是二人的精心安排,刚刚两人还在密谋着如何擒拿住李或,没想到李或他却自己送上了门来。 这就是刘达生真正的面目——狠毒、无耻。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们就等着受死吧。”回过来身,刘达生扶起了赛神仙,说道,“小赛啊,好好做呀别再让着他们了。” 赛神仙倒是混不吝,张口就是要钱。“刘爷,这下您要加钱了。咱们本来说好了只解决李或一人,但是奈何现在又来了个周一刀。您看着……” “加一倍如何。” “好,刘爷大气。我又有干劲儿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老实交代!”李或说。此时他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就像一头暴怒的野兽。 其实李或是猜到了的,但他就是想听他二人亲口承认。 闻言周一刀也急了,大声吼道:“或儿,还看不出来吗?赛神仙是跟刘达生一伙儿的,他们这是要害你!弟弟你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此时刘达生说话了:“走,走什么走,探花郎舍得走吗?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好消息?不说清楚到底是什么意思?”李或问。 李或问的是刘达生,而回答他的是赛神仙。只见赛神仙双手玩弄着蓝焰,说道:“两日后府尹郑大人会于午时暴毙身亡,朝廷会让探花郎您填补空下来的府尹一职。到时候,一道圣旨下来,您就要高升了啊。” “你怎么知道?莫非……莫非你们要加害于府尹大人?”周一刀很惊愕,他们简直不是东西。无所不用其极,就连毫不相关的人他们都要下手。 刘达生他是了解的,他心狠手辣未达目的决不罢休,没想到这个赛神仙比他还狠毒,这下自己是栽到这里了,而且不光是自己,还有弟弟李或。 紧接着赛神仙又说:“对,但不完全正确。我们已经成功了,就等着明日午时了。哈哈哈哈。” 此时李或又是震惊,又是愤怒。他们还要对府尹大人出手,那那……那,母亲她肯定也是……也是被他们…… 刘达生说:“我问你李或,那日的红参,你肯定没有吃吧,要不然你今天才不会这样好好的站在我们面前。好好……哈哈哈,你若是也吃了,就会像你娘一样,当天就归西。” “你说什么?”“赛神仙,刘达生你们这群畜生!!” 现在李或的右手腕部痛得厉害,像是被剐上了千刀万刀一样,他心里也亦是如此。怒火燃烧着他的心,他的喉咙,他的全身。 李或现在彻底的怒了。“没想到母亲竟然是被你们给害死的。我要你们的狗命!!” “或儿,不要冲动!”周一刀哭着说。 周一刀知道,刘达生现在现身两人说这番话,都是为了激怒李或,而且他们马上就成功了。以他对李或的了解,李或应该早就怒了,但是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压制着李或,不让李或的怒气爆发出来。 没错,现在纵使李或想要爆发,也无法。因为那红线已经逐渐变宽,那疼痛也随之蔓延,先是手腕再是小臂,直至肘部。他像是被紧箍束缚住了一样,无法施展。 此刻李或明白了,若是他能心平气和,那么右手红线则会助他一臂之力。相反若是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智,那么红线就会刺痛他,并且约束着他的行动。 保护李或的周全,这也就是这红线的真正目的。 但是事关他母亲的生死,人命关天这他怎么能够冷静的下来呢。 读书人就不能生气了吗?读书人就必须要控制得住自己的情绪吗?实际上此话无理。读再多书,通晓再多的道理,但凡涉及到人心底最柔弱最不可侵犯的地方的时候,人都会爆发的。 还有别忘了,李或他也并非圣人,他是为人子女。 所以说千万不要去触碰一个人的底线,轻则你会得到一顿臭骂,或者早一顿毒打,重则你可能会丧命。 第45章 一无所有 但是事关他母亲的生死,人命关天这他怎么能够冷静的下来呢。 读书人就不能生气了吗?读书人就必须要控制得住自己的情绪吗?实际上此话无理。读再多书,通晓再多的道理,但凡涉及到人心底最柔弱最不可侵犯的地方的时候,人都会爆发的。 还有别忘了,李或他也并非圣人,他是为人子女。 所以说千万不要去触碰一个人的底线,轻则你会得到一顿臭骂,或者早一顿毒打,重则你可能会丧命。 读书并不能改善人的心智,或者说人的心智是无论如何,无论何时都难以改变的。那些说人的心智,会随着经历而改变的人,难道不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吗? 若要人性情大变,大彻大悟,心智才能够发生变化,而这些醒悟是要依靠着无法想象的剧烈刺激。刺激越是剧烈越是残忍,人的变化人的改变也就越大。 一夜愁白了发,一朝修炼成神仙,一剑破了山,这些真的是人想要的吗?就像是一夜暴富一样,我们想要并不是暴富、金钱,相反我们真正向往的,不过是更加简单平稳的生活而已。不想再被金钱所左右,这有什么错。 你能说我们的心智变了吗?并没有,我们还是像往平静无风浪的生活,不为了钱而出卖人格、徇私枉法、不择手段的生活。 不想再被金钱所左右,这有什么错。你能说我们的心智变了吗?并没有,我们还是像往平静无风浪的生活,不为了钱而出卖人格、徇私枉法、不择手段的生活。 在外界作用下由错误到正确,这叫做“醒悟”,但若要是反向作用反向刺激呢?那就是迫使人走向灭亡的“最后一根稻草”。 此时李或就在经受着这样的考验,别看他读过那么多书,武功也不弱,可是在心智考验的面前,一切众生皆平等。如佛所说“一切有情众生,都在三世六道中轮回”一样,没有人可以逃过这一考验。 今日十六,月亮最圆,月光也通明。良辰美景,本该欢饮纵歌,但是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月下正进行着一场殊死搏斗。 现在赛神仙又一次催动了拂尘,而且频频发起了猛攻,看来他是打算速战速决。迫于内外压力,李或现在实在有些狼狈不堪。 周一刀看得也是心如刀绞,眼下弟弟处于危难之中,但是自己现在却什么也做不了。 实际上,周一刀现在的状况也不像是表面上一般轻松,因为他不仅是被外力束缚住了,而且现在就连自己的内力功法,也都被赛神仙的妖术给压制住了。 既然自己的冲动之举,让自己与弟弟掉入贼窝,那么不如就在冲动一次吧。周一刀想着,不如就破罐子破摔吧。 情急之下周一刀打算拿出自己的绝活——缩骨。 要知道,缩骨功依靠内气内功缩小骨之间隙,若是内功不稳的人,在缩骨的时候稍有差池,怕就怕只收缩了筋肉,骨骼没有收拢,因为紧接着很有可能会被肋骨刺穿了胸腔,难逃一死。 但是周一刀没有顾虑那么多。 他只是想着,若是成功那自己就得以逃脱,就可以去救弟弟了,若是不成功那到时候,自己必然难逃一死,弟弟也应该再没有任何挂念和顾虑了,他那时应该就会逃走了。 周一刀固然是怕死的,试问天底下又有几人是不怕死的呢?但总是有些东西,会比我们自己的性命更加重要,更加值得我们义无反顾地去追寻,比如说道义、尊严与自由。 现在对于周一刀来说,护李或周全是最紧要的事情,也是他必须要做的事情。 与此同时,对赛神仙来说,李或多少还有些棘手的,虽说他有拂尘与蓝焰相助,但是李或也并没有久居于劣势。 两人用爪功相迎,只见赛神仙向着李或来了一记“扑爪”。他左脚迈步成左马步,同时左爪屈肘上举齐头,向李或扑击。爪心向前,虎口朝上,同时赛神仙又让手中火焰的势头高涨了几分。 见了赛神仙这攻势,李或左脚后撤了半步,左臂屈臂上扬去护自己的头部,他这不是怕了,而是在准备着应对赛神仙的攻击。 此时赛神仙右拳变爪,爪指绷紧,向前推去扑李或的胸腹。李或则是腰腹用力,侧翻身体,同时他使出了一招“掏爪”,也就是从下向上屈伸性托击。 掏爪本就是最基础的爪法招式。不过平时倒是没有人多少人能想李或一样,在身体侧旋的时候,使用出这一招式。要知道在身体腾空反转时,上托垂肘,屈肘上托以及借助转腰之力是很难的。就凭这一点,李或就是十分的不简单。 赛神仙也是越来越看不透李或了,若是按刘达生所说,那李或他就是个爱冲动的毛头小子。可是眼前情况下,李或的心智不受他的左右,他的计谋对他不奏效,所以除了使用武力,赛神仙竟然那李或没有一点的办法。 所以说,赛神仙现在是万万不敢小看李或了。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当对手真正承认你是他的对手这一身份的时候,这也正是你最大危机的爆发之际。 因为先前他只是陪你玩玩罢了。 李或现在已经将心情平复了一些,因为虽然说母亲被赛神仙与刘达生所害,但是现在李或的理智告诉李或,当下活人更加重要。 但是赛神仙是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只见他右手并指驱动着拂尘,不是去迎击而是去偷袭。拂尘漂浮到了李或的左肩处,狠狠的刺向李或的肩解穴。 李或没有去防,而是迅速将右拳变爪,爪心向外,虎口朝上,屈肘向赛神仙的喉部托去。既然都已经决定了,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活了,那就鱼死网破吧,李或想着。 同时他撤去了左手的防护,突然变爪,与赛神仙推腕相较。 两人就这么胶着着,一时间无法分出个高低上下。赛神仙没少被李或击中,李或也频频被拂尘所偷袭。 片刻之后。 “噗——”周一刀一口鲜血吐出,当场就晕了过去。 见周一刀耷拉下了脑袋,刘达生嚷嚷着问赛神仙这是怎么回事。“赛神仙,快看周一刀这是怎么了?怎么不动了?” 此刻赛神仙有些不耐烦。“还看什么看,马上就死了呗。” 自己的哥哥这是怎么了,赛神仙正在专心对付自己根本就没有功夫去伤害哥哥,难道是刘达生害了哥哥? “哥哥!刘达生你不得好死!”李或难掩泪水,弃战,哭着向周一刀奔去。 周一刀本以为他死了之后,李或就会毫无顾虑地逃走,可是他毕竟不是李或。他不知道李或若是再失了他,那可是就什么都没有了啊。 大雁重情,从不独活。一只死去,另一只也会自杀或者郁郁而亡。 而李或与周一刀他兄弟二人,虽说血脉不同但是情同手足啊,你说周一刀要是死了李或能不崩溃吗。 右手握拂尘上举,沿身体左侧抡出了一立圆向前劈出,去劈击李或的肩部。边劈击边恶狠狠地说道:“你给我回来!放心,我马上就送你去见他,你们兄弟二人在黄泉之路还能做个伴……” 李或回身一击,“你给我滚开!” 仅一击,他左手剑指封喉,赛神仙当场倒地身亡。李或没有再说话,只是用眼睛严厉地瞪着赛神仙,那眼神像要射出火花一般。 人要是怒起来,可是什么也不会讲的。疼痛、理智,甚至是自己的性命,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因为那一刻,支撑着他的就只有一腔怒火,这也就是怒火中烧。 赛神仙这一死,围困周一刀的外力也就消失了。“噗——”一下,周一刀倒在了地上。 再看刘达生,早就跑掉了。 李或此时痛不欲生,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周一刀身前。 他抱起来周一刀的上半身,哭喊着。“哥哥,哥哥,你怎么了?” 一探鼻息,周一刀尚还有一口气在。此时周一刀外面穿的是一件黑色的外衫,所以说李或一开始并没有看到他身上的鲜血。 觉得自己的手黏糊的,摊开手一看。是血! 周一刀强撑着半睁着眼睛。说道:“弟弟,哥哥就快不行了,今后你一人要好好的。” 李或再也抑制不住眼泪水了。只是再不见他一点儿的哭声了,他现在只是任凭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他说道:“不行,哥哥,你不会死的。我去给你找大夫,咱们找大夫,你会好起来的。” 周一刀此刻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虽然他知道自己没多说一句话,就会耗费掉经历与元气,但是他就是觉得有些事情,必须要与李或交代,有些话必须同他要说。 咽了咽口水,周一刀道:“自己的身体我是最清楚不过的,弟弟,哥哥这次是大限将至。哥哥平生没有什么遗憾,唯独放心不下你。恨就恨自己当初带着你来找赛神仙,哥哥我糊涂啊。现在师父师娘都已经不在了,哥哥也快不行了,今后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再冲动行事了。哥哥不希望你像哥哥一样,哎……哥哥对不起你。若不是哥哥……” “哥哥,别说了。我去带你找大夫,你别撇下我一个人啊。你走了,我一个人怎么活啊!” 李或并不是不想听周一刀说话,而是这时候说话是最伤元气的,现在最紧要的事情是找大夫才对。 说着,李或背起了周一刀就走,他疾奔回了城里咣咣咣砸大夫家的门,可此时刚过四更天还不亮,大家都还在睡觉。 “谁啊?”就听屋里面有人问话。 “大夫,救命啊,我哥哥快不行了。”李或边拍门边吼道。 听他此言,大夫披了件衣服就往外跑,毕竟人命关天由,不得自己耽误。再一听这声音,像是李或,他就不敢再耽误半分时间了。 李或背着周一刀进了医馆。 一段时间以后,大夫对李或说:“李或,我对不起你,周一刀他已经……已经断气了。我……我愧对于你啊,李或。” 第46章 复仇复仇 “谁啊?”就听屋里面有人问话。 “大夫,救命啊,我哥哥快不行了。”李或边拍门边吼道。 听他此言,大夫披了件衣服就往外跑,毕竟人命关天由,不得自己耽误。再一听这声音,像是李或,他就不敢再耽误半分时间了。 李或背着周一刀进了医馆。 一段时间以后,大夫对李或说:“李或,我对不起你,周一刀他已经……已经断气了。我……我愧对于你啊,李或。” 此时李或并没有大哭大闹,相反他现在正在努力保持平静。他扼住了自己的有右臂,用力的掐着拧着。 他安抚着医生,同时他也在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起码表面上要压制住。因为周一刀同他说过,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冷静。 现在遇到了事情,周一刀已经不能再站出来,挡在他的前面了。现在李或就只能靠自己了,他也是时候有个大人的样子了。 “十几年前的一天夜里,就和现在的时辰差不多,周一刀曾经背着你的父亲来过我这里。”医生说。 现在再遇到了事情,周一刀已经不能再站出来,挡在他的前面了。之前周一刀还在的时候,不用李或说他自会来帮忙,但是现在李或就只能靠自己了,他也是时候有个大人的样子了。 吴大夫洗净了手,端坐在李或的面前。 “十几年前的一天夜里,就和现在的时辰差不多,周一刀曾经背着你的父亲来过我这里。”吴大夫说。 十几年前,哥哥,父亲。这每一个词,都让李或无比的心痛。 李或问:“是父亲从匪窝里回来的那天吗?”李或清楚地记得那天,因为那是他与他父亲相处的最后一天。 李或的父亲李敬一,四更天的时候就将全部匪徒生擒,从匪窝里面出来了。但是五更天大明的时候才回的家。 中间的时间,当然是花费在了回来的路上,还有就是在医馆里治伤。 当时是周一刀背着李敬一回到的李家,虽然说伤口处已经被处理好了,但是李敬一此时情况并不是很好。他高烧不退,而且意识已经不清楚了。 李母与李或都很惊愕,为什么李敬一会带着伤回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当时除了周一刀外,没有人知道李敬一这是干什么去了。 “你父亲是英雄,但是当时他的情况很糟,纵使是华佗再世也回天乏术了,我那时实在是无能为力。”说着,吴大夫哭了,“今日你哥哥他,又这样……他自己的肋骨刺穿了胸腔,已经无力回天了。他当时应该自知缩骨术的风险,但是还是行了此术,想必那定是个危机的关头,是他自己求得一死。我想这些也该让你知道。还有,李或,我真的……我真的是对不起你。” 人向来生老病死,吴大夫他见的也多了。他也是个刚强的人,但不知怎么了今天的情绪就是控制不住了,这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哭。 相反,李或此时很冷静,冷静得让人有些害怕。 此时天光已大亮,李或去棺材店买了一副棺材,然后抬着哥哥的棺和哥哥回家了。 两幅棺材一高一低,摆列在了李家的灵堂之上,李或此时心如枯木死灰一般。 “刘达生,我要你好看!!” 跪在灵堂之前,半天李或就说出来了这一句话。 不假思索,李或到衙门击鼓鸣冤。他一记状纸,将刘达生借予自己钱财,与自己之间的约定,到他串通了赛神仙,毒害了自己的母亲,再到他害死了自己的哥哥,这些事情全部给交代了出来。 李或自己也知道,自己与刘达生之间那个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旦被朝廷那边给知道了,可是会判以重罪的。但是这对他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他已经一无所有了,毁誉、责罚这些他已经不再顾虑了。 若这事是真的,那此事涉及的就不仅仅是三条人命了,李或这是视科考为儿戏、一场交易,他更是欺骗君主,犯了“欺君之罪”。且煌煌天语,谁敢有违,以自取欺君之罪。 知县见兹事体大,也不敢有半分怠慢,差官兵马不停蹄地来到了刘府,准备将刘达生压堂会审。 此时刘府正大排筵宴,为刘达生的远房亲戚接风洗尘。舞姬乐师,美酒佳肴,食客数十人,好不热闹。 就听宴席中央有歌女献唱梁寅的《玉蝴蝶丙午元夕》。 “霁景烟霞五色,黄金柳袅,碧玉桃开。再观升平气象,处处春回。 且追随、村歌里巷,休耽恋、绮席楼台。徘徊。人看月上,月趁人来。 因怀。金陵旧曾游玩,御街灯火,远照秦淮。胜友同欢,醉听箫鼓闹春雷。 几年间、风驰云往,千里外、水复山回。是仙才。飙轮许借,重访蓬莱。” 觥筹交错,美酒佳人,大家兴致正高涨的时候,只见,刘福提着袍子往宴席上跑。 大声叫着:“大爷不好了,不好了。衙门来人了,这次来的人还不少呢,我拦都拦不住。” 他这锣鼓嗓子一喊,惊动了不少宾客。 刘达生迅速起身将刘福拉到了边上,先是给了他一脚。接着呵斥道:“你说你最近怎么就不报点好消息呢?这一天天的,不是这里不好了,就是哪里不好了的,听着太糟心了。” “不是啊大爷,衙门那边来人了,好像要把您捉走。”刘福抢着说。 刘达生依旧面不改色,虽然他有些不相信,但是还是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李或告的状。若是说别人的话,就凭自己与官府的交情,他们向来都是将事情给私了了,捕快他们根本就不会上门。 若说搁到以前,管你李或、王或,还是赵或,没有银两衙门是不会给你好好办事的,而李或现在是鱼跃龙门,一朝翻身了,官府那边办事自然是不敢懈怠的了。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完了,他问道:“今年往衙门打点的钱,你给了吗?” 刘福挠着头说:“给了啊,比去年还多上一倍呢。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啊,难道说他们翻脸不认人了……” 就连刘福也觉得奇怪,但是他还没有意识到,这是李或想要与他们鱼死网破。 刘达生将他推到了自己的身后,低声说道:“好了,既然你银子送够了,那就没事儿。待会儿你别瞎说话,就行了。” 他俩正说着就见宴席之中,闯进来了一众捕快。 没有掀桌子也没有摔盘子摔碗,捕快们对刘达生还是很客气的。 为首的赵捕头拱手一抱拳,说了句:“对不住了刘爷,您摊上事儿了,跟咱们走一趟吧。” 赵捕头当然也是久闻了刘达生的大名,无恶不作的恶人,为祸一方的恶霸们向来都是与官府交好的,其中净是些猫腻与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当然刘达生也不例外,每逢过年过节他都总是要往官府里送些银子的。 所以说,赵捕头以及众捕快们对付起他来还是很小心谨慎的。 而且宾客们现在也不为所动,依旧该吃吃该喝喝。他刘达生无论是摊上什么大事儿,就没有他用钱解决不了的。 再说了都那么多年了,刘达生从未被官府为难过,就连知县对他也都是客客气气的,所以说宾客们他们就更没必要害怕什么了。 就拿赵捕头对他的态度,就不难看出刘达生没少在官府花钱,没少用钱来平事儿,应该是个惯犯了。 刘达生第一句话并没有先问赵捕头,而是转身骂起了刘福:“不是我说你啊刘福,官爷们来了,你不请官爷们进来吃饭喝酒,你拦着官爷们干嘛!是咱们家请不起官爷们吃饭了吗?” “大爷,我……”刘福低着头说。 “好了,站一边去。” 说着,刘达生把他推到了一边。接下来就是应付赵捕头了。 只见他一挥手,撤去了歌女乐师们。 “呦,我这是犯了什么事儿了?官爷都找到家里来了。”刘达生笑着说。 找到家里来了?单单是看捕快们数量与架势,就不难看出他们就是来拿人的。刘达生竟然说得那么轻巧。“找到家里”更像是哪家的小孩被别人家孩子打了,父母带着登门来找,来相互理论一样。 以来他的意思是,应该不是什么大事,我能犯什么大事啊。另一个意思是说,我每年望你们那里花的银子可不少,把我抓去了或者说招惹了我,你们以后吃谁啊。 “实在是对不住了,刘爷。这次事情比较严重,老爷不让咱们耽搁。”捕快他这话里也有话。 前几次那都是小事,你花点钱,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帮你拖一拖,这事情就了结了。可是这次,就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事情了。 只见刘达生乌黑的眼珠,滴溜溜乱转。片刻后,他说道:“官爷,能不能宽限我两天,我这堂弟今日刚刚到,三日的接风宴还没办完呢。”说着,给刘福使了个眼色。 刘福从怀里掏出了三百两银子,交到了刘达生的手里。 刘达生接过银子,笑着转手就给了赵捕头。“一点小心意,不算什么,这是我请衙门的兄弟们喝酒的钱。兄弟们都辛苦了。” 衙门里的人,向来吃他这一套。毕竟大堂不种玉米二堂不种黑豆,不吃刘达生这种人的,又要吃谁呢?官府衙门向来讲究黑吃黑。 “这恐怕是不行吧,刘爷您这让我很难办啊。”赵捕头摊开了双手,表示他有些难办。 绝大多数情况是这样的,“很难办”并不代表“不能办”的意思,这表示着我能办,但是你花的钱还不够,你做的事也还不到位。 让我有些不痛快,若是你肯多花点钱财,那一切就都好说。 刘达生是什么人啊,他马上就懂了。 他从怀里掏出了三张银票,塞到了赵捕头的手里,悄声说道:“这银票,一张是孝敬知县大人的,一张是给赵大哥您的,另一张是请兄弟们喝酒吃肉的。您也别嫌少,礼轻情意重呀。” 第47章 刘小赛 第四十七章刘小赛 绝大多数情况是这样的,“很难办”并不代表“不能办”的意思,这表示着我能办,但是你花的钱还不够,你做的事也还不到位。 让我有些不痛快,若是你肯多花点钱财,那一切就都好说。 刘达生是什么人啊,他马上就懂了。 他从怀里掏出了三张银票,塞到了赵捕头的手里,悄声说道:“这银票,一张是孝敬知县大人的,一张是给赵大哥您的,另一张是请兄弟们喝酒吃肉的。您也别嫌少,礼轻情意重呀。” “刘爷此话倒是真的误会在下了,今日之事在下以及知县大人都帮不了您,您真得要去官府走一趟了。” 原来这次用钱行不通了,那看来真的是李或那家伙,真是要与我斗个你死我活了。正想着,刘达生看向了堂弟刘小赛。 他清了清嗓子:“赵大哥,您还没见过我堂弟呢吧,快快快我给二位引见引见。” 这时候刘达生的堂弟站了起来,躬身施礼,说得:“赵捕头这是要带我堂兄去哪里啊?” 若是在平时的时候,赵捕头是断然不会迎合着嫌犯的,但是这次却不一样。 “赛……赛……赛神仙?!” “赛神仙他怎么还活着?李或不是说他已经死了吗?” “你是赛神仙吗?你现在好好的站在这里,但是李或为什么说你已经死了啊?” “赛神仙……” 众官差皆惊愕。 “赛……赛……赛神仙?!” “赛神仙他怎么还活着?李或不是说他已经死了吗?” “你是赛神仙吗?你现在好好的站在这里,但是李或为什么说你已经死了啊?” “赛神仙……” 赛神仙笑着说:“没错,在下正是赛神仙,不过在下也是刘达生的堂弟。从新认识一下,在下姓刘,名赛,道号‘赛神仙’。” 原来赛神仙是刘达生的表兄,这让一众捕快都很吃惊 捕快们其中有不少认识赛神仙的,有的请他帮过忙,有的有过些点头之交。这也不惊奇,因为赛神仙已经在城外住了三个月了,有很多人都有去请他帮忙,而且人的名树的影,即使没见过他,但是大家这两只里也都充满了。 赛神仙有些手腕,多多少少也会一些法术,老百姓们最好信他们这些个“半仙”的,所以一传十十传百,他的名气很快就遍布了整个乡里。 所以说,捕快队伍中有人认识他,这也不奇怪吧。 真正让人奇怪的是,李或不是说赛神仙已经死了吗?可有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莫非赛神仙真的是神仙降世,还是他是妖精鬼怪。 再有就是,难道李或在撒谎,他在欺瞒县令大人?大家都相信李或的为人,但是赛神仙相安无事,这一点大家又有目共睹的。 这个刘小赛看起来并不简单,整个事件也不全是像李或说的那样。吴捕头现在不敢轻举妄动。 官差之中不免有了些骚乱。 “吴头儿,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啊是啊,这若是李或讲的是实话,那赛神仙就真的是活神仙啊。” “就你多嘴,神仙怎么会害人呢,我看这个刘小赛不像是个好人。” 吴捕头抬了抬手:“这事儿岂是我们等人可以议论的,兄弟们咱们先回去。” 眼下事情有些棘手,暂时离开也这只是权宜之计,一来要先禀告知县大人,再有就是听一听去赛神仙住所的那帮兄弟怎么说。 知县将官差兵分了两批,一批由吴头儿带领去刘府拿刘达生,另一批随着孙头儿去赛神仙住所去寻赛神仙的尸首。因为若是李或所说句句属实的话,赛神仙昨晚死在了那里,若是孙头儿他们找到了他的尸首这也算是个呈堂供证。 转而,他又对刘达生抱拳道:“刘爷,实在是在下们莽撞了,还请您别往心里去。等我们回去禀告了,由大人做了定夺,我们在请您去衙门喝茶。” “这样,甚好甚好。麻烦吴头儿了。”说着,刘达生闭着眼笑了。 刘府这边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赛神仙还活着,此事足以颠覆整个事件。更重要的是,他们现在已经打草惊蛇了,所以说必须要先稳住此二人。 吴头儿毕竟是见得多,懂得多。他知道此事这个刘小赛必定有蹊跷,再有就是刘达生还是不能着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对事对人亦是如此。 虽然说此事仍然悬而未决,但是刘达生和刘小赛,现在也依旧是嫌犯。 见官府收兵了,刘达生挥手笑着说:“接风宴连着办三天,今儿个是头一天还有两个天呢,兄弟们别忘了赏脸来喝酒啊。” “改天,改天一定。”吴捕头回应道。 早在吴捕头回到衙门之前,孙捕头就带着人马回来了。 二堂之内,三人在一起合计。 为什么会在二堂,而不是大堂呢?因为县衙里的一堂,就是我们所说的正堂,或者说“大堂”和“公堂”这都可以,但是大堂是诉讼、审讯的场所。 正堂后面有二堂,这里才是知县老爷议事、办公和会客的地方。再后为三堂,是县令与眷属的内宅正寝。 此事还未到拍案定夺,三堂会审的时候,所以说三人在这里讨论事件并不为过。 “什么?孙头儿你们没有找到赛神仙的尸首?” 县令大人起初是相信李或的。一来是他将整个事件都和盘托出,他的那份勇气是县令佩服的,就算是县令他也不敢说,若是有一日自己也落到李或这种境遇的时候,自己敢将自己做过的一些事情如数的交代出来。 再有,李或既然能高中探花,那必定是有些真东西的。县令他自己也是深知只有德才兼备的人,才能在科举考试中成为佼佼者。 虽说有些事情他们可以得过且过,但是此事涉及到了探花郎一家的性命,他们是万万不敢怠慢的。 若是上头怪罪下来了,首当其冲的就是县令大人。 “孙头儿,你在案发现场发现了什么吗?” “什么都没有,赛神仙住所出一如既往。住所附近没有赛神仙的尸体,也没有任何血迹,甚至都没有一丝打斗过的痕迹。屋内我们也搜查过来,连一具凶器也没有,方圆五里内我们也找过了,但是并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县令大人,难道说李或他对咱们有所隐瞒……” 什么都没有?难道李或说谎了吗?但是他既然已经决定与刘达生鱼死网破了,那又何必再有任何欺瞒呢。 对于这件事,大家本来是站在李或这一边的,但是现在对于李或所讲,包括对赛神仙大家都是半信半疑的态度。其实也本该如此,官门之人不偏不倚才能做到公平公正。 所谓“青天大老爷”,是指这个官清如水明如镜,可断百姓冤情,对案情明察秋毫,人恶人怕天不怕,人善人欺天不欺。老爷是对此官的尊称,泛指的话意思是有势力的人物或官员。 县令大人他也是进士出身,但这一小小“七品芝麻官”他也不嫌弃,一连就是做了三任。按规定,地方官一任三年,任满必须离开,正是所谓秩(zhi)满。经三年大考后,朝廷会根据考核成绩以及在任功过来决定升迁或降职。 但是也是有特许情况的,那就是民众请愿。就是这样,县令大人在县里一共做了九年官了,这里的一切他都是熟悉的。 虽然有时候他也会悄悄收些小恩小惠的,但是在他为任期间,县里倒是从没出现过任何的大事件,大变动。李或这件事一出来后,紧接着衙门里就弥漫起了紧张的气氛,甚至是厨子在中午做饭的时候都忘记放盐了。 见孙头儿有些急躁了,县令当机立断地打断了他:“你不要乱猜测了,一切就等李或来了之后,咱们盘问一番再说。” “欸,好。”孙捕头点头答道。 县令大人在听了孙头儿的汇报之后确实有些惊慌,缓了一会儿这时候才问吴捕头:“吴头儿,你那里呢?你怎么没有将刘达生给拿来啊?” 吴头儿叹了口气,掏出了两张银票和三百两银子。不用他说,县令大人自然明白这其中的意思。 但是他吴头儿向来刚正,现在也摆出来一副,我可不是因为钱才没有将刘达生带来的样子。县令大人也知道,这事儿应该是另有原因。 此时,吴捕头不急不慌的说道:“老爷,莫急还有更骇人的呢,在下还在刘府见到了赛神仙。” 最让人害怕的就是像他这样,用一本正经的语气来说打趣的话。 县令大人听罢更急了,先是拿走了一张银票,再是说:“什么?赛神仙还活着?真是奇了怪了。” “还有更奇怪的呢,赛神仙是刘达生的堂弟。他三月居于城外也没有来找过刘达生,更不见他二人有过任何通信,现在刘达生又为他办接风宴,这唱的是哪一场出啊。”吴捕头也觉得很奇怪,但是当时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接着,县令大人又问他:“那你有没有旁敲侧击地问上一两句?” “是属下疏忽了,我忘记问了。”吴头儿回答没有。 实际上是吴头儿疏忽了吗?并不,吴头儿只是怕自己沾染上了此事,所以离开前什么都没有问。有几句话叫做,知道的越多越不好,难得糊涂。 再者说,这些问题搁在公堂之上再询问,也是无碍的。而且那时候问了也是白问,刘达生这种人不见棺材是不会落泪的。 问了他的话,他也不过是会给搪塞过去的。何况当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若是与刘达生闹翻了也是不好的,最起码他平时往衙门塞的钱还挺多的,怎么着也不能不给他面子。 碍于人情世故与官场规则,吴头儿根本就没法开口问。 “要是真如吴头儿说的这般的话,那我还真得马上教李或前来,我们得好好盘问他一番。”县令大人思索着说。 此事大家有所忌惮的不是刘达生,而是赛神仙。见识过他法术的人,都不禁害怕了起来,没有见过它的人,也是有了几分畏意。 第48章 如何接招 碍于人情世故与官场规则,吴头儿根本就没法开口问。 “要是真如吴头儿说的这般的话,那我还真得马上教李或前来,我们得好好盘问他一番。”县令大人思索着说。 此事大家有所忌惮的不是刘达生,而是赛神仙。见识过他法术的人,都不禁害怕了起来,没有见过它的人,也是有了几分畏意。 赛神仙他本就是个小有名气的江湖术士,而且他既然号作“赛神仙”,那必定是有些本事的,要不然百姓们也不能够买账的。 重点就是在这儿,如果赛神仙他真的是要动歪心思的话,那岂不是就糟了。 “吴头儿,事不宜迟,你快些去请探花郎来。” “属下得令。”说着,吴头儿就走了。 孙头儿也拿走了自己的那份银票,那三百两白银就分给了捕快差人们,连炒菜的厨子都有一份。 二堂之上,独留了知县大人一人。 九年没办过大案件,这次一下接受这场三人命案的公案,让县令大人一时有些激动也有些心烦。 有案件发生了自然是无法阻拦的,处理案件也是县令一职的责任与义务,但是实际上,县令大人他更像往清平无事的日子。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事情来得太快,他们不能再得过且过下去了。 刘府宴席之上,也早已恢复了歌舞升平。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说着,刘小赛问歌姬乐师,“你们会不会《拟挽歌辞三首》?” “敢问可是晋代诗人陶潜所作?”乐师问。 刘小赛答:“正是。” 紧接着并没人在说话了,就听着歌女唱了起来: “有生必有死,早终非命促。昨暮同为人,今旦在鬼录。 魂气散何之,枯形寄空木。娇儿索父啼,良友抚我哭。 得失不复知,是非安能觉!千秋万岁后,谁知荣与辱? 但恨在世时,饮酒不得足。在昔无酒饮,今但湛空觞。春醪生浮蚁,何时更能尝! ……” 刘小赛这是什么意思?酒席宴前正是行酒令,划拳玩乐的时候,刘小赛他为什么要点这曲挽词?莫不是诚心像扫大家的兴。 满桌子的山中走兽云中雁,陆地牛羊海底鲜,顿时都失了味。 一众宾客茫然,只有刘小赛一人听得津津有味,还时不时地拍手叫好。在这一点他和刘达生很像,两个人都是无论什么情况都能笑出来的人。 这种人吧,你那他们没办法,因为有些时候你不知道他们是真笑还是假笑。要是他们在假笑的话,那可能你就要遭殃了。 可这次,就连刘达生也听不下去了,就更别提那群宾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们刘家出了什么丧事。莫非这场宴会只是打着接风宴的幌子,实际上要办的是丧宴?也没有人通知他们呀。 他们悄声议论着,还低声问了问刘达生。刘达生此时说太多,毕竟他也还不知道刘小赛的意思,也就一两句话搪塞了过去。 反正大家都是各有猜忌,这一点是不可否认的,就连刘达生也不太清楚刘小赛这是唱的哪一出。 “肴案盈我前,亲旧哭我旁。欲语口无音,欲视眼无光。 昔在高堂寝,今宿荒草乡;一朝出门去,归来良未央。 荒草何茫茫,白杨亦萧萧。严霜九月中,送我出远郊。 四面无人居,高坟正嶣峣。马为仰天鸣,风为自萧条。幽室一已闭,千年不复朝。” 刘福实在是不喜欢这个刘小赛,他一直觉得这个刘小赛很古怪。他还不是单纯的坏,总觉着他带着几分邪气。 那是他没有见过刘小赛作法的时候,要是他撞见了昨天晚上的情况,见了浑身冒着蓝火的刘小赛,他不吓个半死就是烧高香了。 当然刘福也纳闷,当着那么多宾客的面儿,也不知道他刘小赛这是要闹什么幺蛾子,竟然点过了曲挽词,大爷竟然也没有生气。要是点挽歌一事儿搁在我身上,大爷他估计早就拖鞋砸我了。 刘福心里有些不平衡了,但是他也清楚刘小赛的地位,毕竟人家是自己主子的堂兄弟,而自己呢再怎么说也只是个下人。 宾客们也很清楚,他们不过是来吃个饭,于情于理来客套一下而已,没必要过问太多刘达生的家事。 该吃饭吃饭,该客套客套,装作没事就好了。若是惹毛了刘达生,那就是得不偿失了,所以他们也就一直没有开口问。 他们跟着刘小赛喝彩,什么也不问,纵使总是心里边再好奇,但表面上他们还是装作一副风平浪静的样子。 当你处于非常环境、非常时期的时候,务必要记住:好奇心可是会害死猫的。 但是刘福是没有那个眼色,也没那个心眼,他多次张嘴想要询问,都被刘达生阴郁的眼神给逼退了。 切,不问就不问。他这还不是一肚子的坏水想要使坏吗? 这回真的是刘福猜对了,但是这次刘小赛可不是要背后使坏那么简单,他这是要对李或下死手。 宴席间无人高声言语,大部分人都在静静的听着。真的也好,装的也罢。 只听歌姬还在唱着: “千年不复朝,贤达无奈何。向来相送人,各自还其家。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 虽说刘达生、刘小赛他二人真的是堂兄弟,可是他们与外人对血亲的联系不同,维系刘达生与刘小赛关系的,并不是血缘而是金钱,因为刘小赛这个家伙只认钱。 不过有时候血亲也不过如此,自相残杀、同室操戈、煮豆燃萁、自相鱼肉这样的例子不在少数,又何况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所以,大部分由金钱所维系的关系是最牢固、最坚实的。 刘小赛自小无论是父母还是兄弟,他与他们谁都不亲近,他简直就是个怪胎,生性既凉薄又极其薄凉。 凉薄与薄凉不同,天性薄凉是说人一直自私,淡泊,无情,冷酷等,对别人或者对一些事物持冰冷态度的意思。“凉薄”凉是内里,薄是面相,凉薄,就是由内到外,处处无情。 集凉薄与薄凉于一身的他,显得性格格外的阴郁。所以他的父母才将他送到了道观里去修行,希望能够削减掉些他身上的戾气与邪气。 但万万没想到,竟然造就了今日的他——僧不僧道不道,鬼魅为伍,唯利是图。 刘达生还是上一次找他帮忙的时候,才得以与他相认的。若不是当时刘达生他多问了两句,那直到是今天两人也不一定会相认,更别说是现在这样同坐在这里吃饭了。 刘小赛自然早知道刘达生就住在城里,但是这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事不关己就应该高高挂起,又何故放在心上呢。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压根就没有牵连没有什么事。 他自认为他与刘达生不会有见面,毕竟刘达生并不知道赛神仙就是自己。当然他能与刘达生相认,完全是建立于他花了不少钱的基础上。 直到这曲挽词结束后,刘小赛才同刘达生讲话:“放心,堂兄,李或他死定了。” 显然这《拟挽歌辞三首》挽词三首,一首是赠李母的,还有一首赠周一刀,最后一首是李或的。 本来两人就已经谈好了,于昨夜诛杀了李或,但是万万没想到李或竟然躲过了昨日的一劫。但是二人是不会放过他的,若是不除掉李或,那么后面的计划就是纸上谈兵了。 所以说,除掉李或是早晚的事。 “你要再次出手了?但是,你这挽词是什么意思?”刘达生问。 刘达生与他这位堂弟相处过的时间甚少,几乎可以说完全不了他。但是他知道,刘小赛这是马上要杀了李或的意思。 确切的说,他这是马上就要动手了。 虽说两人互相都不甚了解,但是在心狠手辣、残酷无情这点上却是如出一辙的。若说二人不是兄弟,那就连刘福都不会相信的。 这点刘达生很欣赏,无论是做任何事情的时候都要下狠心,虽然大部分时候狠话他是不会外讲的。 刘小赛一脸轻松,说道:“没什么意思,这是我杀人之前的习惯。在杀人之前,我总是会为他唱上一曲悼词或是替他提前超度。” 说怪癖这也不算是太怪,说习惯也不为过。只是不知道,若是他没能取得那人的性命呢?这挽词不就是白唱了吗。 但反之想一想的话,那就是到目前为止,但凡是刘小赛赛神仙想要杀的人,就没有还活着的。 啜(chuo)饮了口酒,刘达生笑着道:“你还真是讲究啊。他们唱上一曲要三百两,你杀一人要三百八十两,一条人命在你这里竟然值那么多钱。” 但是刘达生他倒真的不是在心疼钱,他只是好奇罢了。 “怎么?奇怪吗?对于生命总还是要有敬畏的。就像是人总是要想钱和权妥协一样,有些是外界迫使,有些是天性使然。” 刘达生本以为,像是刘小赛这样可以掌握生杀的、杀人不眨眼的人,是不会对亡者有任何敬意的,但是刘小赛的话却改变了他的想法。 原来人都是会敬畏死亡啊,就连刘小赛也不例外。 “现在就动手吗?”刘达生问。 两人谈话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他二人能够听见。 “是啊,李或都已经被我们逼到这个份上了,七十二拜都拜了,就差一哆嗦了。前面那都只是开胃菜,好戏还在后头等着李或呢。”看来刘小赛这回要下死手了。 再说七十二拜,七十二拜是指丧事拜灵时的一种礼仪。刘小赛说这话,还算是应景,这话既是对李或的调侃,也是召战的信号,毕竟他挽词曲都已经点了。 三跪九叩首,是从前、后、左、右以及四个角(共八个方位)依次拜下来,共需要七十二叩首,即磕七十二个头。这叫七十二拜。 行这般大礼的一般为女性,所以拜完后还要有一个万福礼。万福礼是需要女人把双手叠放在右腰处颠点一下的,俗语管这叫“哆嗦”。 第49章 魔高一丈 再说七十二拜,七十二拜是指丧事拜灵时的一种礼仪。刘小赛说这话,还算是应景,这话既是对李或的调侃,也是召战的信号,毕竟他挽词曲都已经点了。 三跪九叩首,是从前、后、左、右以及四个角(共八个方位)依次拜下来,共需要七十二叩首,即磕七十二个头。这叫七十二拜。 行这般大礼的一般为女性,所以拜完后还要有一个万福礼。万福礼是需要女人把双手叠放在右腰处颠点一下的,俗语管这叫“哆嗦”。 但是在这里,刘小赛所说的“一哆嗦”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他这可是要给李或致命一击的意思。胜负在此一举,此举势在必得,他好像已经看到了成功在向他招手。 到这里,刘小赛很是高兴。宾客也是依旧不知说错,他这怎么越听越高兴了呢?听挽词越听越开心,这难道就是高人神仙的怪癖? 真是枉费了他们的苦心,那些刚刚装作了很伤心的人,现在脸都红了。 虽然说,刘小赛在帮助刘达生杀死了李或后,自己会继续帮助刘达生,会让他从中受益更多,但是一码归一码,杀人的钱与后续帮忙的钱,他是都要收的。 有句话这样说:亲兄弟明算账。更何况是刘小赛这种泾渭分明的人呢? “官差来得这么快,想必李或已经去衙门递状纸了,这倒是比我料想的要快上了一些。”可以听的出来,刘达生有些不安。 “堂兄怕什么?我马上就动手了。”刘小赛问,“区区一个李或,能成什么事儿?” 刘达生蹙眉一笑。“他不是将你的分身给打败了吗?我能不担心吗,再说了若是他真的要与我们斗个你死我活的话,这可是会影响我的生意的。” 果然,刘达生担心的还是生意、钱财。说来好笑,他们两个还真像是兄弟,不是所谓堂兄弟而是更像亲兄弟。 就钱财这一点来讲,两人都爱财,并且取之无道。还有就是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人,一个是坑蒙拐骗、强取豪夺,一个是逆天诡道,玩弄生死。 “既然他昨日能上了咱们的当,那就说明他也不过如此而已。怕他做甚么。”刘小赛依旧不将李或当回事儿。 虽然话是这样说没错,刘达生大可以高枕无忧,等着从中获利即可,可刘达生心里就是有些不踏实。之于他心里这股不安,就连他自己都说不上来。 短短两三天的时间,李或经历了这样一系列的变故,搁在谁身上都是万分痛苦的。还好李或现在尚且存着一丝理智,来到了官府报案。 无论是何人,若是失了耐心与忍耐,那他就代表着已经失去了理智。李或就在失去理智的边缘徘徊着,可是那红线是不会接这么让他堕入深渊的。 但凡要是李或决定找刘达生私了寻仇的话,那么他就是自投罗网。因为赛神仙与刘达生的手段,远远比李或想的要更狠毒、更凶残。 就算是他现在去衙门报了官,也是赢不过刘小赛、刘达生二人的。 刘小赛挥了挥拂尘。“你去。” 他话音刚落,就见地上刘小赛的影子抱拳一跪一起身,瞬间就跳走了。 再去看地上的时候,竟然不见了他的影子。 “你这……高啊,真是高。”刘达生一时看傻眼了。 昨晚李或斩杀掉了刘小赛的分身,若不然现在这个任务也不会落到影子的身上。可惜就可惜在了,刘小赛只有这一个分身。 那分身刘小赛可是养了很久,没想到竟然被李或给斩杀掉了,而让他痛失分身的原因正是他轻敌了。 但是刘小赛打死都不承认,他认为不是对手太强,而是因为自己的分身太弱了。 因为分身是由阴气、煞气、戾气这些个邪气所筑成的,所以在他被斩杀之后,邪气就会解体开来,从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了。所以说,孙捕头他们才没有找到所谓赛神仙的“尸首”。 等刘小赛再去看向刘达生的时候,刘达生已经恢复了常态,正在与宾客们推杯换盏。 吴头儿到了李或家,见李或正在门口点灯笼,事不宜迟,他拉起来李或就走。 “李或,大老爷要你去衙门一趟。” 李或问:“刘达生去了吗?赛神仙的尸首找到了吗?” “先别问了,快随我走快随我走。我路上跟你说。” 这事情可不能耽搁, 但是在这一路上,李或太过心急了,吴头儿给他讲的事情他都没有听进去。所以直到了衙门内,李或还是不清楚他们究竟是发现了什么,这么着急的喊自己过来。 李或上来就急着问:“县令大人,调查的怎么样?刘达生可是捉到了?” 没有看到刘达生,李或心里有些不安,莫非是刘达生他…… “刘达生现在还在刘府,我们没有在你所说的地方找到赛神仙的尸首,也没有在现场发现任何打斗过的痕迹,而且赛神仙也还活着,现在也正在刘府里。我们有些怀疑你探花郎说得,是否全是真的了。” 县令大人一板一眼地同他讲着,同时他也为李或捏了把汗,因为与刘达生斗的人向来没有好下场。无论是富家子弟还是清苦百姓,他这人太过心狠手辣了。 有时他的杀心明明人尽皆知,可就是找不到一点点证据,没有线索和证据就无法定罪。不得不说,他作案的手法和后续的收尾真的是太干净了。 他不是杀手却能杀人于明处、暗处,甚至是光天化日之下。然后目标人物死于非命,他依旧是无罪之人。 这样的人往往最恐怖,因为他们就混迹在人群之中,说不定哪一天你就成为了他们的目标。记住如果哪天你的对头,突然对你转变了态度,那可能他是对你不怀好意的征召。 因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什么?这怎么可能?绝对是你们去晚了,刘达生绝对是将痕迹都给抹掉了。”李或停下来想了想,继续说道,“赛神仙是个妖道,会一些障眼法法术之类的也不奇怪。” 果然不愧是探花郎,李或分析的是头头是道。 李或知道刘达生肯定会耍手腕的,他不会轻易认罪的,但是他没有料到赛神仙还活着。这下他终于意识到了,刘达生与赛神仙是不可能轻易被他扳倒的。 但现在不是感慨路漫漫其修远的时候,时间不等人,若是自己不能及时找出证据,那么刘达生、赛神仙他们就会再次向自己出手。 若是继续斗下去,没准儿会将自己的性命给赔进去,可是他现在还有什么呢?所以为了母亲,为了哥哥他没有理由不赌上自己的性命。 孙头儿讲:“虽然你双方说的话,我们都一直保持着怀疑,但是现在的情况,与你所说的出入太大了。要想给刘达生与赛神仙定罪,就必须再找证据来。” 没错现在就是速度上的较量了,李或要赶在赛神仙他们再次出手前,找出证据来。 “再有,既然赛神仙现在就在刘府,那就说明他与刘达生的关系并不简单。”吴头儿补充道。 县令大人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据探子来报,赛神仙是刘达生的堂弟,真名叫做刘小赛。” 大家多多少少又怀疑起了二人之见的关系。自从赛神仙的名号在乡里立下后,县令大人就派人盯着他了,可也未曾看到过刘达生与赛神仙碰面。 可是现在,县令大人有些怀疑他派去的人有没有好好做事了。 虽说赛神仙不是突然从天而降,但是这未免有些说不过去了吧。赛神仙到了城外,理应去拜会自己的堂兄,但他两人却三个月未曾见过面。 是真的没有见过面,还是偷偷的会过面呢? “现在怀疑这个又有什么用呢,现在最主要的就是保护好府尹大人。” 有时候,人们总是会对一些家长里短、“情理之外”的小事而感到奇怪。而且无外乎就是为什么一家子都是双眼皮,会生出一个单眼皮孩子之类的事情。 其实这些根本就不重要,当作闲聊时侯的话题还好,就是别在重要的时候拿出来讲,拿出来怀疑什么。 这就是为什么有些人总是抓不到重点的原因,好奇心、疑心太重,自作聪明还认死理。我就认为他不应该这样做,他应该这样做…… 别人为什么是按照你的猜想做事的呢?你哪里来的自信?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不要总是以自己的眼光去看待他人,有些时候,事物的全貌是不可完全认知的。庄子且需辩论曰:循其本。 “你大可不必担心府尹大人,大人那边一切安好。”县令大人说。 虽然说,此时并未严重的要上报府尹大人,但是县令已经在府尹府那边加派了人手,已被那边的不时之需。 大人接着又说:“现在我们还没有足够的证据,还不能将刘达生与赛神仙收监,你必须要拿出邪证据来证明……” 那日刘达生送的红参已经被李母吃下了,早已没有了,李或空口无凭,刘达生也不会买账的。虽然说这是对死者的不敬,但是现在能够证明刘达生与赛神仙有罪的,就是李母与周一刀的尸体了。 自己的母亲和哥哥的棺材,正摆在灵堂之上。两位亲人尸骨未寒,未将刘达生与赛神仙绳之以法,李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李或他打听过了,有不少人都见过赛神仙的“蓝焰神功”,一提到赛神仙,大家就会反应过来,都会说“蓝焰神功”嘛。 自己的母亲是中毒而亡,银针试毒便可知真假。虽然说周一刀是自己行使缩骨功的时候,自戳了胸腔而死的,但是他身体处又被蓝焰灼伤,所以是可以证明赛神仙当时在场的。 那么接下来就简单了,只需请仵作一验便知。 仵作与吴头儿跟着李或移步到了李家,小小的灵堂之上只有一副棺材。 第50章 找上门去 李或他打听过了,有不少人都见过赛神仙的“蓝焰神功”,一提到赛神仙,大家就会反应过来,都会说“蓝焰神功”嘛。 自己的母亲是中毒而亡,银针试毒便可知真假。虽然说周一刀是自己行使缩骨功的时候,自戳了胸腔而死的,但是他身体处又被蓝焰灼伤,所以是可以证明赛神仙当时在场的。 那么接下来就简单了,只需请仵作一验便知。 仵作与吴头儿他们,跟着李或移步到了李家,但是只见小小的灵堂之上只有一副棺材。 “啊!我哥哥呢?我哥哥的棺呢?” 李或出去进来的找着,都快急哭了。 看着李或这焦急样子也不像是假的呀,可众人就是找不见周一刀的尸首。 翻开了母亲的棺,母亲的尸首还在。李或“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他知道,这一定是赛神仙、刘达生他们干的好事。可是毕竟死者为大,李或万万没想到他们竟然能干出这样的事。 他们藏起了周一刀的尸身,给赛神仙制造了不在场证明。可想而知,那今天这场接风宴也是同一作用了。 接下来,还有什么事情在等着自己呢?他一人跪在那里发呆。 他就那样呆呆地跪在那里,双目无神、六神无主,好像失了魂儿一样。双手在颤抖着无处安放,嘴唇也在下意识的蠕动着,却又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良久,仵作低身问他:“你有没有请人来给你哥哥入殓?” “没有,是我自己来的。”李或答。 百无聊赖的时刻,吴头儿问了句:“那医馆你总去过吧?我们去那里问一问。” 李或一拍脑袋。“对,医馆医馆,我们快去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只见他扣了一下八仙桌的桌子腿,“吧嗒——”弹出来了个暗匣,三尺左右。 此情此景,不用猜也知道李或这是要做什么。 当然,也没有人去拦他。毕竟李或他们惹不起,也打不过。 李或打开了匣子,拿出了放于其中的利剑,负剑疾走。 “还不快追,别让他做傻事!”仵作大叔催着吴头儿跟上去。 吴头儿,先是看了眼远去的李或,回过身来有看了看仵作。应着道:“诶诶,那您呢?” 仵作大叔没好脾气道:“我留在这里验尸,还能干嘛?” 吴头儿:“给您留两个人手吧。” 仵作大叔:“用不着,快走吧你,一定得追上他啊。” 就是这样,吴头儿他们也没有追上李或。 来到了医馆,正值黄昏,但是铺子已经关门了。 李或跑在一行人的最前面,到了之后就“啪啪啪”砸门。他有种不祥的预感,天才擦黑,医馆本不应该此时关门的。 “大夫开门!大夫你快开门!!” 众人也跟着嚷:“衙门查案!快出来人。” 这时候大门口旁的一个乞丐说话了。“别拍了,他们晌午的时候就走了。” 他本来是窝在墙角那里睡觉来着,李或他们一行人动静太大了,把他给吵醒了,现在他有些不高兴。 “他们干什么去了?你知道吗?”李或有些激动。 只见他右手握紧了剑,抑制着自己的情绪。握剑的手止不住的在颤抖,是手臂上红线带来的疼痛,还是心底的愤怒呢。 这乞丐似乎不会看人,当然他也不认识李或,若不然以他的身份,怎么能对探花郎如此出言不逊呢。“凭什么?我凭什么告诉你,我们好梦都被你给打断了,刚刚我刚梦见烤鹅……” 谁有时间有心情,听他这些个废话啊。想不想说,都得给我交代出来。 “凭什么?你看看凭这个行不行?”说着,李或亮出了剑。 现在不是讲废话的时候,若是耽搁了时间,没准儿又会弄出几场命案来。 此时李或能感觉到,他的整条右臂都是生痛的,就连举剑都费劲,但是好在现在没有痛觉了。只见他右手端起了宝剑,抵向乞丐的颈喉。 他这有些发颤的右手,反而是最让乞丐害怕的,万一稍不留神就小命不保了。 该装腔作势的时候,装腔作势,可改怂的时候一定要认怂。再有就是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没有本事的话就别去惹麻烦。 “别别别,我说我说,他们晌午就走了,大夫带着一家老小好像回了老家。”乞丐老实地交代了。 闻言李或又问:“从早上到他们走的期间,刘府的人来过医馆吗?” “每天来来往往医馆的人还真是不少,刘府的人来过没有这……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知道的全说了。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乞丐吓得在地上直磕头。 李或没有管他接着问:“就这么多?” 说着,他将剑又逼近了乞丐的脖子。 吴头儿问乞丐:“那你有没有看到他来过医馆?” “没有没有,我晚上睡在破庙里,早上日上三竿的时候才起来讨食,现在是我今天头一次见到他。” “李或你别难为他了,我这就去派人去追。” “怕是找不到活人了。” “你什么意思?”吴头儿不解,不就是回了趟娘家吗,有什么死活的。 李或知道,现在自己慢了赛神仙他们一步。自己不但没能找到证据,还害了医馆掌柜的一家。没准儿他们惨死赛神仙之手了,再或者再或者他们已经向仵作下手了。 “仵作大叔有危险,快回我家看看吧。” “那你呢?大老爷嘱咐过要我跟着你。” “我……我去找找掌柜的一家。”转而李或假意问乞丐,“他们往哪个方向走了?” “魏城方向。” “好,我去追。” 吴头儿还是不放心,就叫来了两个手下。扬头说道:“你们两个跟着李或。” 可是他们两个哪里跟得上李或,三两刻间,李或就甩掉了他们。 现在李或要去的不是魏城,而是刘府。 李或一脚踹开了刘府的大门,也不叫也不喊,他就站在院子的中央。他站在那里,剑尖抵在了石墩上,他就那样拄着剑,不作声。 只见自有人禀报了刘达生,他叫上了刘小赛。“走吧,人都来了,咱们就看看去吧。” 李或面无表情,抚剑不语,直到刘小赛出现。 刘小赛没有人刘达生说话,他用眼神示意他,李或这是冲着自己来的。 他笑着说:“探花郎,这是怎么了?何必动要那么大的肝火啊。” “没什么,我就是想找您切磋一下。今日问剑,唐突了。” 李或今日的目的,也并不是要与刘小赛打个你死我活,而是想告诉他,我李或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奉还。 “既然探花郎是来问剑的,那且等等,等在下取出剑来。” “啪啪——”刘小赛敲了两下拂尘手柄,瞬间手柄前端附着的兽毛全部脱落,接着他轻轻一甩,一柄重剑既现。 银光闪闪,寒光一线。剑身长约四尺,外表不很好看,但是看上去威力骇人。 拂尘本身是用来掸拭尘埃,驱赶蚊蝇的,再有也就是拂去尘心的法器,没想到竟被刘小赛当作了藏剑的器具。 李或有些担心了,他不是在意刘小赛,而是颇有些忌惮他那把剑。 若是青罡剑还在我手的话,那胜利必是握在我手的,可现在刘小赛。 双方一个是没有将对方放在眼里,一个是高看了自己,还真是两个不愿意认输的人,但是无论如何今晚势必有一方是要落败的。 “探花郎,在下年长于您,理应让您三招。” 真正在实战中,往往胜负生死只在几招之间,没想到刘小赛竟然口气这么大。 话不应多讲,李或应了下来。 只见李或指诀收置左腰门,伸出右臂齐肩出剑,先锋向上,左足踏前一步,作前虚吊步。又提起右足前行三步,看上去像是一招“马蹴落花”。 其实不然,他现在右手握剑,迅速在右臂内侧向下绕环,随之屈肘回带于胸前,紧接着直臂而出,一记三连刺! 上来,李或就是一个很漂亮的上中下三路突刺,攻其头、胸、腹。 而赛神仙也不慌,一连三截,挡去了李或的攻击。 剑法技击术中,劈、崩、点、刺为上。 那么何为技击术呢?技击术,指用于搏斗的武术。 《夜行宗谱》载述:“所谓技击,乃以武艺行实战搏杀之能。所谓技击术,系专事修炼实战搏杀之手法、腿法、步法、身法、功法、心法等技艺及其综合运用之法术…… 技击法术,不求其形,但究其理;不求其势,但究其道;不求其定,但究其机;遵五行生克之理,循阴阳变化之道,依八卦推衍之机;以静制动,柔化刚打,避实击虚,无形无象,道法自然。” 所以无论是剑道也好,其他功法也罢,都讲究以柔克刚,避实就虚,并不是单纯的硬碰硬。 剑术并不是杀人技巧,重要的是其武学境界和修养,比武也称论剑,辩论也称论剑,目的不是摧毁对方,而是让人折服,让人惊艳! 剑士应以“不战而驱人之兵”为上策,“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为心境。 李或提左足,往后退,双腿斜交,作麒麟步。他先稳住了身形,接着左手指诀卷上,直指西方,与右臂成水平右剑向西掠下,挽花,复取撩上,回斩至平膀,即扬剑向天。 他这第二招“古树盘根”杀气腾腾。 而刘小赛依旧轻松格挡,收式是一并步带剑。 其实这就是所谓的“重剑无锋,大巧不工”,比剑的话刘小赛不是李或的对手,虽然刘小赛不愿意承认,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所谓“重剑无锋,大巧不工。”重剑无锋正是剑走偏锋的对立面,也是剑走偏锋的下一个阶段。剑走偏锋说的是在与对手实力有差距的时候,更多注重的是技巧。而重剑指的是相对的绝对实力,在与对手有绝对优势的情况下,无需任何技巧。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其实这是一种哲学思想,有老子等的道家精神的遗风。 第51章 神仙打架 所谓“重剑无锋,大巧不工。”重剑无锋正是剑走偏锋的对立面,也是剑走偏锋的下一个阶段。剑走偏锋说的是在与对手实力有差距的时候,更多注重的是技巧。而重剑指的是相对的绝对实力,在与对手有绝对优势的情况下,无需任何技巧。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其实这是一种哲学思想,有老子等的道家精神的遗风。 就好像“大智若愚”,“大象无形”,“大音希声”之类的。 说起重剑,不得不提起巨阙剑。巨阙是古代名剑,相传为春秋时期铸剑名师欧冶子所铸,巨阙钝而厚重。阙:通“缺”,意为残缺。但其坚硬无比,故号“天下至尊”,其他宝剑不敢与之争锋。 巨阙与承影、纯钧、鱼肠、泰阿、湛泸、龙渊、工布,合称为“八荒名剑”。与湛卢、纯钧、胜邪、鱼肠并称“越五剑”。 今日刘小赛手中的这重剑,绝对不简单。看似平平无奇,但是李或感觉到了一股特殊的剑气,这也些许就是剑士特有的能力,因为剑气对于普通人来说太飘忽了。 但是说来有些奇怪这剑气,竟然还有些像青罡剑。 只见刘小赛笑着说:“探花郎,还剩下最后一招了。请。” 说着,做了个手势,表面上是客气了一下,实际上他这是在讽刺李或。我可是已经让了你两招了,你的机会可是不多了,若等到我出手的话,那你势必是要输了的。 满院子的家丁、官差,量他刘小赛也不敢对自己怎样。李或没有多想,最后一招随手而出。 只见刘小赛笑着说:“探花郎,还剩下最后一招了。请。” 说着,做了个手势,表面上是客气了一下,实际上他这是在讽刺李或。我可是已经让了你两招了,你的机会可是不多了,若等到我出手的话,那你势必是要输了的。 刘小赛这么骄傲的人,上一次没能给李或下马威,这一次竟然也没有急功近利。真是奇怪了,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倘若是李或赢了他,那么他将会去到公堂之上坦然面对这场官司,若是他赢了,那李或就必须要找到一定的证据,才能够让刘小赛与刘达生出堂。 满院子的家丁、官差,量他刘小赛也不敢对自己怎样。李或没有多想,最后一招随手而出。 只见他右脚后移于左脚后外侧,两腿成插步。同时,右剑由右向下往左穿剑,左手剑指向内屈肘扶于右剑把,目视左侧。 接着以两脚为轴,体向右转,抬左腿提膝。同时,右剑随身由上向右侧前下方刺剑,左剑指向上举臂架掌,目视剑尖。这是一式“夜叉探海”。 龙形虎步,游龙戏凤。李或将身法、步法、剑法、手腕,通过帅、柔、矫、脆的造型和力量,使得“手眼身法步”高度协调。 长虹游龙,首尾相继,又如行云流水,均匀而有韧性,令人赏心悦目。同时更是杀气满满,他这背负着仇恨的一式,让刘小赛有些紧张了。 刘小赛原以为李或这是已经起了杀心,是拼个你死我活来的,但是实际上目前为止李或行事还是有分寸的。他的心情态度都已经趋向于平衡。 “百病生于气也,怒则气上,喜则气缓,悲则气消,恐则气下,寒则气收,炅则气泄,惊则气乱,劳则气耗,思则气结。” 从失去亲人的痛苦与仇恨中走出来,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李或做到了。与其说他结束了仇恨,不如说他已经转移了仇恨。 也要多感谢仇恨,将李或从轻死易发的好勇之人,给变成了这个样子。 母亲与哥哥的死因不能真相大白,刘达生刘小赛不能伏法,他是绝对不能心安的。更何况现在哥哥的尸骨,都不知道被眼前这个妖道弄到哪里去了,所以说现在这个时候自己绝对不能乱了阵脚。 此时此刻,双方比的就是心态,谁要是先崩了,那谁就输了。 周一刀在他手,刘小赛以为李或不敢对自己怎样,但是现在看来他想错了。 左脚向左落一步,体向左转。同时,李或右剑由后向前穿剑,剑锋向上,左手剑指扶于右剑腕。 右剑向内外挽花,然后抬两脚向前跳一步,左脚落右脚前,使两腿成左弓步。同时,右剑向前直刺。 他在“夜叉探海”之后,又接了一式“仙人指路”。 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 古代的剑器是权力和地位的象征,剑器是一种高贵、荣耀的器具。人们逐渐认识到剑对于强壮身体的重要作用,后来也就演变发展成锻炼身体的一种手段——武术中的剑术。 练剑家们在习武练剑中,又把剑作为一种抒发感情、表达心意的工具,所以古人有“舞以达欢”、“舞以尽意”之说,又有“诗、书、画、剑、琴、棋”之谈,剑已成为人们文化素养的标志之一。 达摩剑是中国武术中的精髓剑法,由少林寺达摩祖师独创。剑如禅法,静中生动,动中守静,把握瞬间,禅定玄机。常见的动作有:舞花剑,刺剑,云剑,劈剑。 舞剑也叫做剑舞。剑舞,又称剑器舞,是手持长、短剑表演的舞蹈,由动作英武、韵律优美的剑术延伸而成。 剑舞者用来表演的佩剑,其剑柄与剑体之间通常有活动装置,可用于自由甩动与旋转。剑舞最初为男性舞蹈,后经长期流传,逐渐演变成为一种缓慢、典雅的女性舞蹈,其中“裴旻剑舞”被誉为唐代三绝之一绝。 剑舞种类较多,一般为四人舞,还有一种由流浪艺人流传下来的少年剑舞,其风格似武术,具有战斗性。 李或所学的舞花剑,就是后者。 面对这最后一击,显然刘小赛是无力格挡的,但是他手中的宝剑是不允许他输的。 此剑名叫白霜,与刘小赛一样,这宝剑自从被铸造出来的那天起,就从未输过。 百余年前,天下武器谱他排名第五! 他曾是人人谈及色变的宝剑,现在却落到了个岌岌无名之人的手中。宝剑虽已陨落,但他的那股傲气与骄傲是不会变的。 “铛铛——”刘小赛手中的宝剑,只在李或的剑上知轻轻敲了两下,李或的剑便断了。 人与剑,往往只有两种关系。一是剑因人而出名,再一是人因剑出名,但是前提是剑士与宝剑都很优秀。 确实双方动作都太快,大家都没能看清双方的动作,这一招就很快的结束了。显然,李或在这三招之内没能给刘小赛重创。 外人看来,李或是必输无疑了。不仅长了对方的锐气,还折了自己兵器。 但是实际上紧张的那个,是刘小赛才对。 要加快行动了,看来给李或的刺激还是不够啊。他的愤怒程度远不及刘小赛所料,这使刘小赛难以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刘小赛右手挥剑,重剑白霜肆意挥洒出了剑气。 “乖乖呀,刚刚那不是剑气吗?赛神仙果然名不虚传。” “李或也不弱啊,再说了胜负还未定呢。” “我看啊,李或这次是凶多吉少了。你说他这也太惨了吧,他娘含辛茹苦的养育他长大,好不容易考上了探花,谁成想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 “哎!就是啊,这是不是就叫做‘天妒英才’。” “欸,你们说他们两个谁能赢啊?” …… 一开始就是刘府的家丁们聚在一对儿指指点点地聊着,但是后来那三个官差也跟着聊了起来。 “我看他们两个其中一人,是非死即伤不可。” 虽说比武向来有点到为止之说,但是还是不能排除将对方打死打伤的情况。 “嗐,依我看啊……” 这时候,一家丁盘问官差:“好了好了,你们在这里谈什么气啊。一开始的时候,怎么不去拦着?” 官差们还不的真是不想拦,而是无能为力。 “等我们赶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开始了好不好,倒是你们怎么不拦着一点。”一官差反问家丁。 家丁们怎么敢呢?一边是文武双全李探花,一边是法术通天刘小赛,他们就算是有那个心,没那个胆子啊。 于其冒险做傻事,还不如躲远一点看热闹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既然一开始两人就说好了,要以武会友那么就不能再有外界干涉,官差这时候是有劲儿也使不上。 眼看着,李或三招已用尽,不由得为他捏了把汗。 在拼杀的时候讲话是最费精力的,可李或还是忍不住了,骂了一声:“妖道,我哥哥现在在哪里?快说。”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刘小赛反问他。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什么为什么?什么什么为什么?李或被他这话给激怒了。 “你说为什么,你个混蛋……看剑。” “吧嗒——”白霜归鞘。 “比式结束了,平局,李探花您请回吧。”说着,刘小赛做出了请回的手势。 这结束的有些草率了吧,太出人意料了一点。 李或一言不发地就离开了。 第52章 拯救刘福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 一时的勇敢,那不是勇敢是冲动,是莽夫的行为,越战越勇、粗中有细才的人才是真正的勇者。 在刘小赛的咒语真言间,李或有些迷失了,任凭右手发出剧痛,他就是放不下手中的断剑。 片刻后,他弃剑了,一言不发地转身就离开了。 众人没有看出刘小赛使了炸,只是觉得李或稍有些不对劲。 “成了吗?小赛。”刘达生小声问。 刘小赛笑着说:“成了堂兄。接下来就看好吧,看着李或是怎么掉到咱们碗里的。” 这次他的笑容,绝对是会心一笑,仿佛胜券在握了。 看起来,他们两个绝对没有安好心思,这下李或可就惨了。 后面一连几天,都没有找到李或的人影,这是大家见他的最后一面。 就这天晚上,刘福总是觉得有人在喊他,可问谁就是没人承认。 “刘福,刘福,你过来。” “刘福刘福,你去城……头一趟。” “刘福,你怎么还没去啊。” 刘福呢,有些耳背所以听得也不太清楚。 终于他忍无可忍了,不像话啊,叫个一两次闹着玩也就算了。可是一个时辰之内叫了十来次,就不太正常了,开玩笑也要有个度啊。 刘福吼了一声:“谁叫我啊?别闹了。” “没人叫你啊,管家你怎么了这是,听差音儿了吧。”一个家丁回答。 这时候,家丁们都在忙着收拾东西。第一天的宴席到这里也就结束了,残羹冷炙、玩乐过后的一片狼藉,得收一下。 他这一会儿,就问了三四遍。 刘府纳闷:“不可能啊,我耳背,怎么可能听差音儿呢。是不是你们谁在哪里逗我玩儿呢,快说。” “管家,谁敢在这逗您呐,您就是听错了。” “真是我听错了?” 到了夜里睡觉的时候,半夜三更,刘福就感觉像是谁在他耳旁吹风。他用手拨棱了两下耳朵,转了个身接着睡觉,然后突然就觉得自己脑后边儿上凉瘦瘦的。 “啪”一声,桌台上的蜡烛亮了。 刘福听见了动静,猛地翻身睁眼一看:“啊?什么?周一刀!你怎么在这儿啊?” 多吓人啊,三更半夜你躺在那里睡觉,你床边站这个人,不停的往你耳朵里吹气。然后还满脸欢喜的看着你。 “刘福,我之前叫你去城南头儿,你怎么没去啊?”周一刀笑着说。 “你别杀我别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刘福以为周一刀这是来替李母寻仇来了。 管家他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刘小赛的作为,更别说周一刀已经死了这事儿了。 周一刀走过来坐到了床边,一摊手笑着说:“你看我都没拿家伙事儿。我今天不是与你寻仇来的,我是有件事情请你帮忙。” “那……那那也不用大晚上的来啊,不知道的以为你是哪里的孤魂野鬼呢。” 就这一句话,刘福把自己吓得死死的。 他不会真的是鬼吧,要不然怎么会大半夜的出没,再说了他这人走路都没声音,会不会真的是鬼。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没错,我就是孤魂野鬼。哈哈哈哈……” 刘福大惊:“什么,什么就鬼了……什么意思啊你?难道你已经死了?” 当时刘福就怕了,他蜷曲成了一团窝在小角落里。拿被子捂住了脸,不敢再正视周一刀了。 “没错周一刀……他确实已经死了,是被赛神仙害死的。”周一刀讲。 刘福大声嚷道:“那你来找我干嘛?你不去找他报仇,咱们两个可是无冤无仇。你起开起开,快起来我这儿。不管你是人是鬼,你都快点走开,要不然我可喊人了啊。等等等等,你刚刚说‘周一刀已经死了’,难道你不是周一刀吗?你到底是谁!?” 周一刀连忙摆手:“别叫呀,别叫啊。我确实不是周一刀,但是我也不是来杀你的。我是来找你帮忙的。” “什么?你到底要干嘛。你到底是谁啊?”刘福慌了。 真不是来寻仇的?什么意思,他明明就跟周一刀长得一模一样,但他说他不是周一刀,难道是哪个鬼怪变成了他的样子,来吓唬我。 “我今天不仅是找你帮忙的,我还要帮你呢。”那人说。 刘福脑子一片空白,嘴巴颤抖的不行,说话的时候连舌头都捋不直。 “我不需要帮助,你快走……你快走就行了,该找谁找谁去。”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都说了咱们两个互相帮助,你好我也好。要不然我可天天来找你啊。” 阴魂不散,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天天在你耳边催命,那谁受得了啊。 无奈之下,刘福只得妥协了。“那你说吧?你要我干什么?先说好了,我可不干杀人放火的事情。” “大可不必,你倒是太瞧得起自己了。再说了,我让你做事的很简单。” 谁不知道他刘福啊,胆子小的很,别说杀人放火了,就连用小刀在手上拉了个口子他都怕的不行。 就因为这一点,刘达生在办好多事情的时候,都不带着他。一来是他也帮不上什么忙,打架什么的他不在行,也就嘴皮子耍得溜一点。 再有就是,怕他坏事儿,而且刘福说不了谎话,一撒谎就心慌,所以很多时候有些事,刘达生就干脆不告诉他了。 “什么事儿啊?你快说,再不说我可就吓死过去了。” 刘福还真没开玩笑,现在的惊吓程度已经足够将他吓个半死了。 “那我可说了啊,你听好了——你去把周一刀埋了去。” “那你到底是谁啊?等等你刚才不是说,周一刀被刘小赛给害死了吗,难道说没人给你……不,是给周一刀收尸吗?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不说我就不干。” 太吓人了,大晚上有个人在你耳边吹风,然后还变成了个死人模样来吓唬你,还让自己去帮别人收尸,奇怪奇怪真是奇怪了。 那人挠挠头:“啊,你怎么一口气问了那么多问题啊。这个,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呗。”刘福把头往前探了探,他已经开始好奇了。 “那我可就说了啊,你挺住啊。” 虽说这人确实不是周一刀,但他看起来也不像是妖魔鬼怪,真的没有要害自己的意思。刘福蹭着身子,往他身边挪了挪,准备好听故事了。 “是这样啊,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是我怕我都告诉了你之后,你该害怕了。听我的,你先到城南边三里的地方,那里有个湖,湖边有片芦苇荡,芦苇荡里有……” 刘福:“有什么?你快说啊,不会是周一刀的尸首吧?” 那人:“恭喜你,答对了。” 刘福:“这有什么好恭喜的,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去给周一刀收尸啊?” 那人闻言一笑:“为了救你一命。” “什么什么意思?”刘福不解。 那人不耐烦了。“你是三岁的孩子吗?问题那么多,让你去你就去。” “呼——”一阵清风,刘福就醒了。 难道说我刚刚做了一场梦吗?这也太真实了吧。 此时已经天光大亮,刘福也该起床了。 但是刘福越想越害怕,还总是觉得有什么东西,一直在跟着自己。 早上吃饭的时候,那声音又来了。 “嘿,你别忘了。城南头三里外,没多远,你别忘了去了。” “什么?你怎么还在啊!”刘达生吓得筷子都掉了。 “千万保密哦,特别是别告诉刘小赛。否则,到时候你必死无疑。” “怎么了,管家?” “怎么老心不在焉的啊?” 家丁们都乱问,因为这半天刘福实在是心神恍惚。 “我没事儿,我没事儿,可能就是招了邪。我没事儿,真没事儿。” 哪有没事儿的人,把没事儿没事儿挂在嘴边上的。再说了,刘福是瞒不住事儿的人。什么事儿都写在脸上了。 见他脸蜡黄蜡黄的,也没个精神气儿,像是丢了魂儿一样。家丁丫鬟们都问他是不是吓着了,或者说是不是被鬼给缠上了。 大家建议他去找会的人,给看上一看,叫叫魂儿。 吓着,是一种非常神奇的病民间传说,指人因为被吓而丢了魂,总之就是需要把魂收回来才行。 收魂儿是个技术活,繁杂不一,有的说是得请专业的人士给瞧,就跟看病一样。有的则是大道化简,也有自己给自己叫吓着的方法。 其中有两个方法是最常用的。一是泥灰驱邪法,在晚上睡觉的时候,用锅底的灰,抹在受惊吓人的额头上。再有就是如果说小孩吓到了,大人一般会在晚上,来到孩子白天受惊吓的地方,一面喊着孩子的名字,叫他不要怕,并跟着喊:“回来吧,回来吧!” 神灵之说,信则有不信则无。 众说纷纭,反正说的都很邪乎。刘福平时胆子很小,他向来不相信这一说,本想着今天找个时间去到城南头看一看,但是上午实在是太忙了就给耽误了。 他这一忙就忘记了,自己要去给周一刀收尸的事儿了。 今天是给刘小赛接风的第二天,宴请的宾客虽然不如昨天多,但也是不少的。毕竟刘府的宴席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参加的,所以说大家都是挤破了脑袋都想要吃这顿饭的。 一直忙到了下午的时候,大家才闲了起来。 刘达生、刘福也没什么事儿,两人在院子里面聊天。只有刘小赛一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也不知道他在是在施什么法术。 但是一旦是靠近了他的房间,就觉得一阵腥气。大家不知道也不敢问,也不敢去。所以说除了刘达生外,谁都不知道刘小赛在做什么。 刘达生跟平时一样,在躺椅上打着盹儿。今天天气闷热,到了半下午也不例外,没有一点凉风。所以说刘福就立在了刘达生旁边,给他扇着扇子。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刘福眯瞪眯瞪地就睡着了。 “刘福,你快去啊。你怎么还没去啊?快去啊,再不去我就救不了你了。”那声音又在说。 第53章 李或在哪 刘达生跟平时一样,在躺椅上打着盹儿。今天天气闷热,到了半下午也不例外,没有一点凉风。所以说刘福就立在了刘达生旁边,给他扇着扇子。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刘福眯瞪眯瞪地就睡着了。 “刘福,你快去啊。你怎么还没去啊?快去啊,再不去我就救不了你了。”那声音又在说。 猛的一下,刘福又惊醒了。 刘福小声嘟囔着:“看来没错,他真的又来找我了。难道真的是神仙在指引着我?他绝对是在帮我,我就听他的吧。” 与其把昨天那位当成鬼怪,还不如学学刘福,将他看做神仙。 平时刘福对大家都不错,对外他是冷嘲热讽谁也看不上,可对内他也是很护犊子的。说白了,他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就是有点小心眼儿而已。 就凭他那胆子,就能知道他成不了什么大事儿,也不可能是什么穷凶极恶的大坏蛋。 但是老实说,在面不改色这一点上,他是要跟刘达生好好学一学的。 不能说他一肚子的坏水,因为与刘达生比起来他还是远远不及的。他也就是起哄架秧子还可以。 所以说,有时候刘达生不能抛头露面的事情,他就要去做。这就是为什么,当日的那红参是打着他的名号给李或送去的。 实际上刘福没有大家想的这么坏,只是有时候身不由己而已。就像那次送参一样,他根本就不知道那参有问题。 刘达生与刘小赛密谋事情的时候,并没有让刘福参与。所以说他对二人的全盘计划,都不知道。 他就只是看出来了,刘达生与刘小赛是一门心思要杀李或。 晚上吃饭前,刘福出门了。 那日自从被迷了心智的李或,从大家眼前消失,大家就再没见过他了。 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因为他的消失,所以案件只能就这样先搁置了下来。 因为根据仵作的验尸结果,李或的母亲没有中毒,再加上也并没有找到其他有力的证据,李或的神秘消失,让查案变得举步维艰。 最后无奈之下,县令大人只得对外宣称案件延后处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李或,这件公案急需处理是其一。 更重要的一点是,李或是今年科举大选的探花郎,若是出了什么意外的话,那县令大人难逃其咎。 所以衙门这边放下了手头的事物,抓紧时间寻找起了李或。 那么李或他究竟去了哪里呢?实际上他也不知道他这是来到了哪里,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而且现在自己只能保持着盘腿坐着的动作,就像是周一刀被刘小赛缚住时一样,他也一动不能动。 唯一迷迷糊糊的就记得,自己刚刚好像还是在与刘小赛搏斗,可不知怎么的就来到了这里。这好像是间屋子。 当时李或被刘小赛的妖法所迷惑,所以说一直到李或醒来之前,他所有的经历他都忘记了。包括自己是怎么来到得这里,这里是哪里,自己究竟是做了什么。 但是有道是,不知者无惧。到目前为止李或并没有慌乱,反而更加镇定了。周遭很是寂静,就像是与世隔绝了一般。 他回忆起了这几天经历的事情。母亲被刘达生毒害、哥哥在与刘小赛的打斗中去世、自己与刘小赛比试,不知道被弄到了什么地方。 而这一切的一切,这全部都是因自己而起。 若是当日,面对刘达生的“援手”他能够说不的话,那么今日自己也不会落到这样的地步。难道说当时他不知道,此举会引来祸端吗?并不,他明明直到这件事情本身就是祸端,还坚持着往火坑里跳。 这叫什么?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所以这事儿,始作俑者是谁?李或还是刘达生?但是无论他们两个谁是,又有何异呢?因为始作俑者并不是唯一的罪人。 一分钱也能难道英雄好汉,这句话不是说笑,而是血淋淋的现实。 人们总说寒门出才子。事实上出身微贱才子并不少,可若是他仅仅是有才气的话,称得上是才子吗? 虽说大家口中的才子,是称富有文才、德才兼备的人。但是事实上空有一身儒雅的才子,若是没有点功名利禄的话,也不过如此了。 谁会记得他,谁会怜他怀才不遇呢?大家对他的评价也不过就是,茶余饭谈间的一声嗟叹,“空有奇才”罢了。 寒门才子真正出名的,也不过是一两少数。 魏晋有“竹林七贤”,唐宋有“唐宋八大家”,还有“吴门四杰”、“宋四家”等等。这些对才子名士的尊称,远不仅限于此,可以说是多到数不尽、多到记不清。可“寒门几学士”、“寒门几大家”这样的称谓,多吗? 西汉匡衡,白天要干活,到了晚上,家里又没有蜡烛,根本看不了书。他就凿壁偷光借着墙壁上的裂缝处,从邻居家透光来的光来看书,就这样一直坚持下去了。于是匡衡成了一代的大学问家。 晋代时期,车胤囊萤的故事也广为流传。他家境贫寒,买不起灯油,天一黑就没法再看书了,在夏天,他靠抓萤火虫装在袋子里晚上读书。由于他勤学好问,后来终有成就,官至吏部尚书。 类似这样的故事还有很多,耳朵里都快灌满了,像是孙康映雪、断齑画粥、陈平忍辱读书…… 可有人发现过这些事例,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这些学子也好才子也罢,他们最后都是得了功名的。 可能是先贤刻意在给我们传达一种,努力过后必有结果一样的思想似的,好像只有这些成功的读书人的事例才被流传了下来。 这自然是的无可厚非的,但是又有谁去关心那些,同样是苦读数十载但是一辈子碌碌无为、郁郁不得志的才子学子呢? 真正的才子佳人本就不多,能够出人头地考取功名的,更是少之又少,凭什么不让人家傲呢? 都说读书人傲气,又有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文人相轻得这般话。 曹丕《典论·论文》有讲:文人相轻,自古而然。傅毅之于班固,伯仲之间耳。而固小之,与弟超书曰:“武仲以能属文,为兰台令史,下笔不能自休。” 夫人善于自见。而文非一体,鲜能备善,是以各以所长,相轻所短。里语曰:“家有弊帚,享之千金。”斯不自见之患之。 由此可见,文人相轻此话不错,但是他们相轻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呢? 其中比有竞争关系。当一个文人对其他人表现出轻视的时候,说明已经把对付当做了对手,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 再一是嫉妒心。同样是十年寒窗苦读,经一番寒彻骨才得来的梅花香,可是为什么他能作高官,大家对他言听计从为首是詹呢?为什么他能够得到伯乐得到赏识呢? 所谓读书人的傲气,大多都是为了争口气而已。 培养一个读书人索要花费的财力,可比培养一个地痞无赖都得多。 当时李或只差一点——进京参加殿试,三拜九叩就差这一哆嗦了。所以说,他当时欲令智昏也不为过。 钱钱钱,都是因为钱。一旦你的失败是源于物质的匮乏,那单用“痛苦万分”一词来形容你的心痛,那都是不够的。 在你就要放弃,你所执着的事物的时候,突然有了一个机会摆在你面前。拒绝的话你将与之擦肩而过,接受的话你是得少失多,这时候一时的冲动就会带你走入深渊。 三思而后行,有时候反而会激发着冲动。因为有人思考的是当下一时的成功,有人想的是长久的稳定。 李或就是如此,所以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当时若是拒绝了刘达生,断了他的念想的话,那此事就不会发生,或者说至少不会那么严重。 所谓造化弄人,但些这都是他的造化。 之前走在街上的时候,李或但凡是看见一个乞丐,都会万分的可怜他,虽然说自己也是囊中羞涩但是也会给上一两个铜板。毕竟书生柔肠,仁爱当先。 但是现在的话,可能他走过去都不带眨眼的,因为他学到了书本上学不到的东西,他知道迟早有一天,他没准也会像地上的乞丐那样。 山水轮流转,命运造化这点谁也参不透,到时候还不知道是谁可怜谁呢。 这下可好了,他没有退路了。自己被困在了这样一个地方,别说是给母亲、哥哥报仇了,就连出都出不去。 “李或。”是刘小赛的声音。 但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李或不为所动,冷静地说道:“妖道,你害我母亲害我哥哥,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你给我等着。” 他眼神中闪着寒光,似有森森剑影。倒是比周遭的黑暗,还要冷上几分。 “等着什么?”刘小赛的语气比较平静,“我现在把你关在了这里,可是没有人能来救你的。现在没有了你母亲、你哥哥为你挡劫,我看你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此刻李或就懂了,绝对是刘小赛将自己关在了这里,怕自己妨碍他们的计划。 至于说他为什么没有现身,李或猜测大概是因为刘小赛有别的事要去做,现在只是与自己匆匆说上两句,再或者这地方好进不好出,所以说刘小赛才没有进来。 实际上他猜的都没错。 李或说:“不可能,你等着我出去了。” “出去?你在想什么,你是出不去的。你就好好在里边呆着吧,等着衙门无能为力宣判案件不成立,等着刘达生做了府尹。”刘小赛言道。 没有讥笑却听得令人胆寒,刘小赛好像是没有感情上的波动一样,即使是笑的时候,也特别像是假装的。 这样的人不容易被抓住弱点,当然也有些令人忌惮。 什么?刘达生要去作府尹,这不肯能啊。刘小赛固然不可信,但是他之前说过会有一道圣旨下来,让我去作府尹一职。 第54章 青罡再现 没有讥笑却听得令人胆寒,刘小赛好像是没有感情上的波动一样,即使是笑的时候,也特别像是假装的。 这样的人不容易被抓住弱点,当然也有些令人忌惮。 什么?刘达生要去作府尹,这不肯能啊。刘小赛固然不可信,但是他之前说过会有一道圣旨下来,让我去作府尹一职。 李或的脑子现在正在飞速运转。难道说他们又要耍花招了吗?也不知道府尹大人现在怎样了,县令大人那边有没有什么作为。 “哦,刘达生他要怎么做上府尹呢?现在没了我,他是成不了事儿的。”李或装作愚笨的样子。 但是刘小赛又怎么能够,说不只言片语呢。就像是,两人聪明人只见无需太多过招。 他没有揭穿李或,也不屑于去揭穿他,对于聪明的手下败将他往往都是有些怜惜的。 他仅仅说道:“有了我,不就简单了。你就等着吧,等那一天我心情好了,把你练成丹药结束了你的性命。” 李或闻言不语。 刘小赛接着说道:“你也不用在活着受苦了,人活一世草木一秋,终有一死。结束别人的痛苦,也是高抬教化啊。” 听起来他有些惆怅,但李或宁可相信这是他的错觉。他宁愿将刘小赛当成毫无感情、十恶不赦的罪人。 刘小赛的声音离去了,这里独留下了李或一人。 “喂,李或。” 听起来是个陌生的声音,那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所以无法判断其位置。 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李或根本就不害怕了,任凭对付是何物,就算是怪力乱神李或现在也依旧是不为所动。 还有一原因是,他被定到哪里,动弹不得。 “你是谁?你在哪?”李或问。 “你不认识我?咱们见过的。哦我忘了,你现在看不见。” 紧接着“砰——”一声,李或的头被坠落的重物敲了一下。 “好痛,这,这是什么?好像是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那是剑鞘。”那声音回答。 李或下意识地伸手捂住了头,没想到自己竟然可以动了。他摸索着找到了剑鞘,又站了起来。 但是他一激动起猛了,身体一时间没站住。脑袋也有些昏沉:“摸起来,这感觉有些熟悉,莫非是青罡剑的剑鞘?” “正是,那你猜猜我是谁。”那声音又问。 “你?我猜不出。但我能感觉出来,你好像并非人类。” 没错,声音的主人不是人类,也绝非凡物。 “不跟你绕弯子了,我告诉你吧,我就是那把青罡剑。”他说话倒是干脆,也不带任何隐瞒。 什么?对方竟然称自己是宝剑,李或不信。 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就算是天仙说得话,李或也是半信半疑的。毕竟被骗的太多了,就会保持着疑心。 疑心是个好东西。但是凡是都有个度,疑心到此转怀惶,莫怪经非人自拙。毕竟疑心生暗鬼一说实在不假。 “那你与我说说,你我二人第一次见面时的光景。”李或问。 “是剑门关的那个臭小子,将我赠与的你对吧。当时你还被一个道士给拦住了是吧。而且当时你的母亲与哥哥还没有死。” 他说的确实不错,但现在信他与不信他又有什么用呢?重要的不是他是不是青罡剑,甚至他是谁这件事也并不重要。 紧要的是李或现在的处境,实在是不堪。 闻言李或有些气了。“你是跑来挖苦我的吗?当日,你既然已经被那小哥送了我,那你何故半路跑掉了呢。” 李或虽然讲的理直气壮,可他这完全就是气话。 但是从青罡剑丢了后,李或也实在是很纳闷,当时自己天天将青罡剑随身携带,而且自己也不是粗心之人,若不是他人偷窃绝对不会丢失。 今日听闻此言,李或怀疑青罡剑是自己跑掉的。 “我不是来挖苦你的,但是我左右不了你的想法,你怎么觉得就依你吧。”接着青罡剑承认了自己的逃脱,“我当日是跑掉了,但这也不能全怪我。当日你的情绪结被那道士给封锁住了,我看我待在你身边也没什么前途。” “前途,你还懂前途。我现在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了,你还在我面前谈前途。若是你老老实实地在我身边待着,那日与赛神仙一战的时候,我哥哥就不会死了。” 李或的情绪激动了起来,但这并不是怒气,是些埋怨与痛恨。 听青罡剑这么一说,李或就完全懂了,手臂上的那红线控制着他的怒气,压制着他的怒火,以来防止自己怒气使然做出傻事。 但是他直至今日他都没有想到,这红线竟然是那天,那位道士给自己的。果然是高人。 青罡剑呢,他的威力了得,这一点李或是知道的。 他怕他惹恼了他,但是目前为止宝剑异常稳定。 他冷冰冰地问李或:“你敢说,当日我如果我在你手中,你就一定能打败赛神仙吗?” “我……我……”李或一时有些语塞。 若是之前的话,他肯定会说,宝剑在手、战必胜之类的话,可是现在他是说不出来的。因为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很多人临死前也都不知道,他的对手到底有多强大。 见李或低头不语,青罡剑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些不好了。 “别灰心,那日你打不过他,不代表今日你不能胜他。”他像是在安慰李或,可从他的话语中就是听不出一丝柔情。 “那我现在要怎么做?我现在被困在这里,束手无策,出都出不去。”李或静静地说。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冲动了,也不再敢去做徒有一腔怒火的事儿了。特别是母亲与哥哥走了之后,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忽然间,他好像是长大了。他学会了周一刀的冷静与睿智,懂得了母亲难得糊涂的这句话。这两个人对他的影响,显而易见。 他之前像是一把锋利的剑一样,锋利到锋芒逼人、大马金刀。可现在的他,像极了一把钝剑。 就像是所谓的“重剑无锋”一样,笨重的、没有锋刃、很重的剑,即使它没有开刃,并不锋利,但是使用它的人有极大的力量,也是可以有极大的杀伤力。 李或如此,青罡重剑亦如此。此时他们两个绝配,一个心若钝剑,一个重剑可劈山。 “这不是还有我呢么,我会帮助你的。瞧好了年轻人。” “呼啦啦——”眼前的黑暗被驱散了,李或已经能够看得清东西了。 接着,青罡剑现了身。 李或不管他,他现在关心的是自己逃出来了没有。 但是他好像还是没有逃脱出来,因为以他的视角,自己像是被装进了什么口袋里。现在他们面前是街市的样子。 “这,这是怎么回事?眼前为什么会出现街市的景象?”李或扶额问。 青罡剑说:“你被刘小赛装进了百宝锦囊里,现在他这是出门了。” “你不是说你会帮我逃出去的吗?”他又问。 现在无论这声音是谁的,李或都不在乎,他只想着:人也好鬼也罢,只要能救我出去就行。 青罡剑:“我只是说要帮你,但是没说过要帮你逃出去。” 李或:“我看你是没有那个能力吧,你自己不也深陷其中吗?” 青罡剑:“激将法没用。” 李或与宝剑相互没有言语来,因为此时刘小赛说话了。“李探花啊,你看着街上多热闹啊。” 李或纳闷,难道刘小赛这是在同自己讲话吗?不可能,那他这不就是在昭告天下说,他把我给抓起来了吗? 接着在刘小赛身边,他看到了自己的面孔。 “是啊是啊,多热闹。”没想到那人就见声音也与自己别无二致。 难道说……忽然间,李或就明白了。 眼看着,他二人这是要去衙门的样子。 “我明白了,这就对是刘小赛将刘达生变成了我的样子,好一出李代桃僵。要是我逃脱不得的话,那刘达生就要彻底的取代我了。到时候可就……”李或看向了青罡剑,继续说道,“欸,你知不知道府尹大人怎么样了?他们今日要对府尹大人动手。” “你们的府尹早就死了。”青罡剑知无不言。 李或:“死了!?怎么死的?难道说,刘小赛动作这么快吗。” 青罡剑:“不是他动作快,是你已经在这里面待三天了。该发生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该结束的事情都已经结束了。” “你什么意思?”李或又问。 青罡剑答:“他们是去结案的。” 李或皱起了眉。“结什么案?” “往下看你就知道了。” 接下来李或越看越恼,右手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卑鄙小人,他们说谎搪塞了公案,而且还将周一刀的死决口不提,只是佯作周一刀失踪了,又将寻找周一刀这一事交给了衙门。 这事情刚刚交代完,圣旨就到了。 李或脑子猛地一沉,完了完了刘达生他要得逞了。 先前刘小赛就说过,他要害府尹大人然后帮助刘达生坐上府尹一职,看样子这下他们就要得逞了。 果然,圣旨说到就到了。 “圣旨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探花郎李或,才貌双全,秀外慧中……因本地府尹一职猝(cu)然空缺,特晋封李或为本地正三品府尹,赐居府尹府。钦此。” 圣旨是帝王权力的展示和象征,其轴柄质地按官员品级不同,严格区别:一品为玉轴,二品为黑犀牛角轴,三品为贴金轴,四品和五品为黑牛角轴。 李或现在将要被授于三品官职,所以他这道圣旨是贴金轴的。 “假李或”接过了圣旨。“谢主隆恩!” 众人叩谢隆恩,李或合上眼不在去看了。 再看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徒有生气罢了。 虽然他不再去看了,但是心中止不住劲儿的乱想,内心久久不能平息。 许久后。李或问青罡剑:“青罡,你说过要帮我,你打算怎么帮?” 第55章 真假李或 “假李或”接过了圣旨。“谢主隆恩!” 众人叩谢隆恩,李或合上眼不在去看了。 再看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徒有生气罢了。 虽然他不再去看了,但是心中止不住劲儿的乱想,内心久久不能平息。 许久后。真李或问青罡剑:“青罡,你说过要帮我,你打算怎么帮?” “我最近化形被伤,如今真身大损。现在我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若要救你有些困难。” 青罡剑那日虽逃脱了宋棋来、李轩成他们之手,但是也被他们重伤了元气。逃于此地的他本是要来寻找李或的,不料刚寻到李或,自己就不慎被刘小赛,同着李或一起收到了锦囊之中。 但是庆幸的是,刘小赛还全然不知青罡剑的存在,否则的话他们两个都会玩儿完。 青罡一是受了重挫,再有就是这一时他收到了白霜剑的压制,没错就是刘小赛手中的那你柄轻剑。 青罡与白霜出自同一铸剑师之手。若要是在以前,青罡远胜过白霜,奈何现在却是深受白霜的压制。 论修为,白霜还未能练就化形,就连讲话还不能,远不及青罡。但是就剑气来讲,他却是十分充裕的。 所以说尽管白霜的灵气不十分充裕,但仍旧能够将青罡压得死死的。要是在受伤前,白霜若想压制青罡,那不知道还得吸收多少日精月华,修炼多少年呢。 无论是人鬼妖神,想要修炼就必须吸收日月精华。 日精月华一般指太阳星与太阴星所散发出来的光华(主要就是太阳真火和月华之力)。太阳真火霸道无比,极难炼化吸收,这样那些特殊的功法和天赋异禀神兽(三足金乌)才可以吸收。 相反,月华之力就好吸收多了,绝大多数妖怪都是吸收月华的,修真者(练气士)也是如此。 他二剑是一同从剑门剑阵中逃出来的,半途中不慎分来开了,然后他们其一落入了刘小赛之手,另一被赵思远所收服了。 青罡就是被收服的哪一个。 那日被赵思远所降伏后,青罡剑本欲意逃跑,奈何赵思远很快就招上来了一个道士,来炼化他。 剑门剑阵中的古剑,邪气都很重,故而大家称之为邪剑。若要是被炼化了,那么邪剑失去的就不仅仅是邪气了,还有百年来他们所积攒吸收的灵气、精气也好,戾气、邪气、怨气也罢。 一切即将毁于一旦,当时青罡心灰意冷。 但是好在赵思远找来的道士是个半吊子,也就是孙道士孙弘文,所以说孙弘文只是炼化掉了一部分邪气,剩下的一部分他未能彻底清除。 赵思远也未能意识到,所以说就将青罡送给了李或。 恰好当时李或大劫将至,青罡也有意要帮助李或渡劫,所以说若是当时没有任何阻拦的话,那么今日李或就不会落到这种地步。 反而,李或会更惨! 若不是李轩成那日所赠的红线,那么李或现在早就成了杀人狂魔。一是,肉中红线抑制这李或他的怒气,再一是红线将李或与青罡分开来了。 那么说,为什么李轩成要把青罡剑与李或分开呢? 李或:“什么?你要我的身体。” 青罡剑:“只要一半,可以了吧。” 李或:“你这是什么意思?” 青罡剑:“我是邪剑,邪剑当然不是白叫的。若要是想驾驭我,就必须与我合二为一。” 这是什么歪理……人剑合一?不对,人剑合一可不是他所说的。 人剑合一讲的是一种境界,是剑与人所产生的一种共鸣,一种化境。怎么可能这么片面。 “要不你可以先试一试,再做决定也不迟。最起码你要是先暂时接受了,我就能救你出去了。” 看他的样子,像是在商量。 因为现在的他,却是没有了底气与实力,要是在以前直接覆在李或身上,抢夺他的身体即可。就像是那日覆在村妇身体上一样,若不是宋棋来跳出来阻拦,那他早就得手了。 被宋棋来他们逼迫成了这种地步,青罡剑很不甘心。 “我愿意。你快点吧,我现在急着出去。”李或现在很平和,他愿意承担后果。所得境遇,再差又能差到什么地步呢。 “好。” “嗖嗖——”旋转之间,青罡剑的元神离开剑身。 紧接着,飞入了李或的身体之中。 李或就觉着一时间有些天昏地暗,然后就觉得自己的身体里,像是进来了什么东西一样。一种力量在支配着他的身体。 身体一时间不听使唤了。不堪力量的折磨,李或合上了眼睛。 再睁开眼的时候,李或就已经逃出来了。现在他正躺在自己的床上,他伸出左手摸了摸身旁的青罡剑。 “青罡。”李或支着身体起身。 到目前为止,除了自我的意识之外,李或的身体、行动都是青罡在操持着。 “我在。”青罡回答说。 “我要去找刘达生与刘小赛。” 说罢,他就起身了。 青罡知说了一句:“好,我们走。” 他们心意相通,无需废话多言。就连李或现在想着什么,青罡剑都知道。 看似两人目前能够和平共处,但是现在为止,李或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你想怎么做?五马分尸车裂了,还是腰斩?” “先要他们认罪。” “这很难,你做不到。” “虽然做不到,但还是要做的。即便是我就像是那扑火的飞蛾,那我也要去做。” 这正是所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冥冥之中,总有些东西会比自己的性命更加重要,像是道义、像是恩情、仇恨。 事到如今了,李或不打算再忍了。即便是拼上了性命,他也要让刘达生刘小赛偿命。 青石板上崩落了的雨滴,像是在默数着大战来临的时间。 吱吱呦呦的马车轱辘,也附和着。 紧接着,雨又开始下来。早已被打破了的宁静,又迎来了一声雷鸣。 “轰隆隆——” 街上人不多,仅有护送着信任府尹李或李大人的队伍,与一两路人。 长街的中央,有一人正在等着他们。那人压低了帽檐,使人不能间其真面目。 队伍逼近,可那人丝毫不动弹,浩浩汤汤的队伍就这样被迫停了下来。 领头的将军问:“和人竟敢在府尹大人面前造次!” 那人一抬头,他不等讲话,就有人认出来了他。 “李大人……这人是李大人。”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有两个李大人。” “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啊。” “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骚动之间,只有几人保持着清醒。刘小赛、刘达生与李或。 刘小赛让刘达生别动,自己出了马车。 “可是来找我的?” “你,还有马车里的那一个。” “莫非,你是来杀府尹大人的?” “没错,杀的就是他。若是没有他的话,那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去什么京城、考什么进士。无风不起浪,他那日为什么要答应刘达生的要求。出卖了自己身为读书人的良知,又引来了杀身之祸。” “那么话又说回来了,你是谁?” “从此后我是青罡,青罡就是我。刘小赛,看剑。” 李或青罡剑在手,迎战“赛神仙”刘小赛。 自己有蓝焰爪功,外加轻剑白霜的帮助,刘小赛不认为自己会输。他也从来没有觉得自己会有失败的那一日,他给人的感觉,就仿佛他天生下来就注定是不败的。 但他毕竟不是天生的不败,他也曾输过。 “你们护送着李府尹离开。”刘小赛大吼一声,但是没有人在动。 眼看着这边李或就要攻攻过来了,刘小赛又是大叫一声:“你们没听到吗?他都说了他不是李或。你们快把真的李大人带走。” 众人还是没听明白,但是想着要是由于自己一时的慌乱,让李大人受了伤可就不好了。也先不管谁是真谁是假了,总之先保住一个再说把。 一班人马待着他们的李大人就走了。 “我本认为,你不像是助纣为虐的人,没想到你却做出了这种事。”李或的语气十分冷漠,眼神森森的看着刘小赛。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功过不过过眼云烟而已,不说了。出招吧。”刘小赛也不想多数话。 刘小赛所持白霜,致幻致迷,是天地之间邪魅剑器之中的佼佼者。为了冶炼迷幻之气,铸剑师曾亲临千年狐妖的洞穴,偷得了狐狸子,喂其剑。 剑承了狐妖之子的迷幻之力,剑师也惨死在了狐妖的强爪之下。 刘小赛那日能轻而易举的擒获李或,也正是有了白霜的帮助。 白霜现寒光,众生迷虚妄。所以说当日李或是如何离开的,刘小赛又是如何将李或擒获的,在场的人没有一个知道。就连李或,也是迷糊的。 但是现在的李或,没有半点由于与含糊。此战他不再计较于输赢,因为生死之间不必在意这个,该做是事情做了便好了。 已有的事情无法抹去,已行的事情后比不再行。 他不再冲动了,因为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就连性命,现在也不是自己的了。 李或他现在彻底想通了,或许自己的劫数真的就在此。他越想要得到的东西,越想要去做的事,越想要保护的人,就越是要离开自己。 他没怎么被善待过,但是他也不打算要做出什么夺人性命的事情了。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要让刘小赛、刘达生两人认罪。 无为而无所不为,指的或许就是现在的李或。 很显然,青罡剑现在想要的就只有李或的身体。李或想着:若是将自己的肉身给了他,从他所愿,在加以教化,说不定就能够拯救他。 苍生皆苦,无一例外。 顿悟的李或,坚守着自道的刘小赛,两人之间的较量,真正的开始了。 青天之上罡风最硬,每每鸟飞过高,都会被其吹拂化为天丝。天道之间罡气最坚,斩尽鬼魅邪崇,每每都能了却天地间的无限风波。 青罡重剑,罡气充盈名不虚传。即便是身具邪气,也丝毫不妨碍他的罡气。 第56章 真正的较量 顿悟的李或,坚守着自道的刘小赛,两人之间的较量,真正的开始了。 青天之上罡风最硬,每每鸟飞过高,都会被其吹拂化为天丝。天道之间罡气最坚,斩尽鬼魅邪崇,每每都能了却天地间的无限风波。 青罡重剑,罡气充盈名不虚传。即便是身具邪气,也丝毫不妨碍他的罡气。 能让青罡剑快速恢复的功臣,正是李或。他将自己的性命与青罡栓到了一起,也就是说他将自己的血肉之躯,给了青罡。 李或对战刘小赛,实际上也是白霜与青罡的较量。 风本是无形的,却又是有形的。 在神话传说中的,最早的风神被称为箕星或箕伯。《风俗通义》中称“风师者箕星也。箕主簸扬,能致风气,故称箕伯。”但在楚地则自古以鹿身雀头的神秘怪兽飞廉为风伯,《水经注》称飞廉以善于行走而为纣王效力,周武王击败了纣王,飞廉殉国自杀,天帝为他的忠诚感动,用石棺掩埋他,并使他成为风神。 而后后飞廉与箕伯逐渐融合,并由民间人格化。风伯的主要职能是配合雷神、雨神帮助万物生长,所以受到历代君主的虔诚祭祀。然而风伯也常以飓风过境毁坏屋舍伤害人命,形成自然灾害,因此被视为凶神。 然而青罡剑也亦是如此,亦正亦邪,亦善亦恶。这得全凭着他主人的心境来,所谓情由主定。若说持剑者申明大义、是个正人君子,那么青罡剑自然是罡气相持,二者结合便是天下无敌手。 青罡剑上一任主人便是个轻生死重信义,重义气轻法理的江湖大侠,所以说他沾染上了一身的江湖气。 若说在这般磨难经历之后,李或成熟了长大了,那么青罡剑,他的行为举止、心境状态则就是老气横秋的代名词。 李或也不是感受不到青罡剑的邪气,只是这又有什么大碍呢。有便有,这与他献身与青罡又有什么关系呢? 现在他就是青罡,青罡就是他。两人心意相通,与这邪气没有半分关系。它存在就存在,只要不去触动它就好,若是能够消亡便再好不过了。 这邪气正是青罡从剑门古剑阵中带出来的,但是青罡剑与这邪气若即若离,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但是存在以合理。凡是能够存在的东西,那便是合乎情理的。 有人说恶语伤人六月寒,可是语言这东西并无罪过,语言的出现为的就是能够让人刚好的进行交流。并不是用于相互挑衅、恶语相加的。 那么人性本恶呢?这也不过是多家之言而已,无需论起对错,只需明白女娲造人之时必是怀着一颗善良的心。 都说能工出巧匠、慢工出细活。何不能带入女娲造人时的情景而想一想呢,有那位母亲不想着自己的儿女,能够是个善良人呢? 但是不论是他一心向恶或一心向善,谁也无法阻拦他。日后的造化全凭自己,所以也就有了现在这种各样、这种心态、各种境遇的人。 但是所有人生下来,就带有这一定的身份,王孙子弟也好、贱民弄人也罢。虽说这些都多多少少影响着日后的发展与成就,但是这是无法左右的,更何况龙生九子,九子还各不同呢。 人且能分个三教九流,哪有何外呼兵器呢。虽说自古以来并没有,完全令人信服的兵器谱、兵器排名等等,但是世人对于兵器的要求很高。 剑,兵器,生杀。这三个词捆到一起说也不为过,剑器自从铸造之日便注定了,他的命运——生杀。 之所以,剑门关要列起“古剑阵”,为的就是镇压亡与剑下的亡灵怨鬼,他们或是命运使然、或是横死在剑门宝剑之下。 怨气、戾气、邪气……这些邪气滋养着剑阵之中的古剑。 如今剑阵莫名受损,古剑乱出,遍布天下。 现在李或心中已了然,再去看他的右臂,红线已经全部消退,只在他的手腕内侧留下了一个小小的红色印记。 手持重剑青罡,李或身无所惧,心无所想。一念之间,出剑快如迅风。 他抬右脚向前上半步,与左脚成并步,重心下移,两腿半蹲。同时,右剑向前点剑,左剑指屈肘附于右前臂内侧,目视剑尖。 这一式白猿探果,探的是刘小赛,剑尖直指刘小赛。 紧接着他抬左腿提膝,右剑向前抬肘升剑,左剑指附于右前臂。右腿以来支撑,左腿向后伸起,脚面绷平。 有道是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鲲鹏凭风而起,李或是驱风而动。 同时,他右剑与左剑指由内向两侧展臂伸平,剑锋、剑指向前,头略仰起。 “好一个大鹏展翅。”刘小赛赞叹道。 是的没错,一式大鹏展翅,行云流水毫无破绽。 舞与风相结合,李或与青罡剑心意相通。带动着空气携带着尘土,在空中飞舞形成漩涡了一个漩涡,形成了旋风。 此时,李或犹如踏罡步斗。剑招剑式不再让人看得出了,剑法再无章程可循,眼花缭乱间有清晰可见。 妙哉妙哉。 于其说他在凭风而动,不如说他这是在随风而舞。随风所欲,也不过如此了。 风势不急不缓、不紧不慢。正如重剑青罡一样,钝剑无锋! 青罡剑没有华丽的外表,古铜色的剑柄缠绕着早已泛黄的布条,剑身宽厚而锋利。如此重剑,给人的感觉像是缠绕着离愁别绪、深仇大恨之气一般。 轻剑且能舞,又何外乎重剑、邪剑呢?千万剑器之中,又有哪一样是不能舞动呢? 重剑青罡在李或之手,发挥出了其真正的力量——罡气。一时间剑气与罡气何为一体,亦如李或与青罡剑一般。 而附着其上的邪气呢?早已被这纯正的罡气所驱散了。 面对李或的攻势,刘小赛出白霜剑。 剑长二尺有余,全身玄铁打造,森森邪气、寒光骇人,剑身明晃晃的,白如秋霜一般。剑如其名。刘小赛初见的那一瞬,白光出现。 光与风本无形,却有形。 枯枝落叶会告诉你风的形状、大小,皮肤肉身会告诉你风的温度。 而光的到来,只有黑暗会告诉你。 往往身居黑暗的人,是最先感知到光的来临。正义、救赎、希望、和平这些都是光所带来的美好,正是每个人心中所期待的。 或许,你为了迎接光付出了很多,也许是金钱,也许是生命、时间、小义。 你或许会在黑暗中摸索、抗争,等待着光明,也或许你会就此沉浸于黑暗,融入、融会其中。那么你就败了。 然而刘小赛不同,他是驾驭了黑暗,并且二者貌合神离,但却又与其若即若离。简单来说,就是刘小赛不可能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好人,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他也不会成为彻头彻尾的坏蛋魔头。 之于善恶,有太多众说纷纭的定义。但是称善人者难道就无愧于世间吗?恶人者就全无良知吗?非也。 未知全貌,不予批评。李或现在对刘小赛,已经没有了往日的仇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萦绕在他的心头。 灰沉沉的天色,寒光出现,刘小赛已出剑。 右脚迈步,左手剑指由上经前向右划弧,掌心向外。头随剑指转向右侧,刘小赛看向了李或,接着他目视右剑。 左手指继续向回划弧,右手持剑而出,以腕关节为轴,使剑尖由后向左、向前在头顶上方平绕一周,目视剑柄。 身体拧转,右手持剑随之屈肘收于胸前,掌心向上,左臂弯屈收于腰间,右手握住剑柄,目平视前方。 紧接着一刺击。就见,白色剑光犹如白色秋霜一般,化为蟒形绵延而来,草蛇灰线似有绵伏千里之势。所到之处,即刻冰封。 这就是所谓寒光吗?有道是“轻冰薄玉状不分,一尺寒光堪决云”,拿来形容此景,尤为贴合。 李或抬剑迎击,步下单步交叉,乱中有序。最后右脚向前落步,两腿成右弓步,左剑指上架头上前方。同时,他右剑向前直刺。霎时间狂风似是愤怒间出罹般,卷集残云、奔涌而来。 最硬的风,比上最冷的光,谁胜谁负一时间都不重要了。为什么他们二人不在意输赢了呢?此生若是遇到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那你就明白了。 刘小赛先前一直瞧不起李或,也并不将他当作对手,是因为他认为李或不够格。但是今日的李或,已经大便样了,他变得强了。 这样的李或正是刘小赛一手逼“造就”。 恐惧的极点是愤怒,忍耐的极点是灭亡与爆发。那仇恨与痛苦的几点呢?是毁灭与死亡吗?不,真正的极点是顿悟与释然。 仇恨依旧在,只是它已经转换了一种存在方式,它成为了记忆而不再是痛苦。李或现在的心境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 就像是,圣人、大道一样,普通人难以理解。难悟、难得、亦难解。 青罡剑与李或现在是精诚合作,不带有半分欲意的李或,能够轻而易举的将达摩剑法与青罡剑的罡气相结合。说是精诚合作不如说是浑然天成。 青罡剑的邪气荡然无存,而且他的修为更上一层楼。这是青罡剑没有想过的,他本就是想着,等李或接受了自己,自己就霸王硬上弓。 占据了李或的身体,青罡就会逼迫着他修炼,到时候人剑合一的他们,就可以修炼成魔了。普天之下,将没有人是他们的对手。 李或虽不知青罡所想,但是自己的内心也是十分坚定,十分通透的。任凭青罡如何蛊惑,他都不为所动,现在反而是教化了青罡剑。 这也就是为什么说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的原因了。 好的鸟儿会选择适合自己生存专的地方落脚,有才干的人会选择明属智的上司去做事。简单的说就是,选择对自己稳定,又好,又利发展的人或物。 良才择贤主而侍,青罡剑与李或正是个好的例子。青罡就李或于危难困顿之际,李或也凭一己之力拯救了邪气傍身的青罡剑。 惺惺相惜,自能情不自禁。现在是青罡剑在控制着李或,还是李或在控制着青罡剑,这些也全然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刘小赛与白霜那边,将如何回应李或这方的攻势。 第57章 救星出现 良才择贤主而侍,青罡剑与李或正是个好的例子。青罡就李或于危难困顿之际,李或也凭一己之力拯救了邪气傍身的青罡剑。 惺惺相惜,自能情不自禁。现在是青罡剑在控制着李或,还是李或在控制着青罡剑,这些也全然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刘小赛与白霜那边,将如何回应李或这方的攻势。 “可算是找到他了,可是让我们好找。”说着,孙弘文就想上前去。 “先别动,我们观战就好。”李轩成拦着孙弘文。 对于他们来说,现在还不是时间,不能轻举妄动。他们已经找到了李或,青罡剑也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了,三拜九叩就差这一哆嗦了,他们也不急于一时。 再说了,现在李或正跟刘小赛二人打的热火朝天,他们也不好上去阻拦。 “啪——”一道符箓凌空而至,金光自符箓内散落出来,形成了一个结界,将李或与刘小赛圈在了其中。 宋棋来、赵思远他们也已经赶到了,看起来他们也不想去打扰李、刘二人之间的较量。对于他们二人来说,见识到一场剑客之间的比式,是求之不得的。 剑客懂剑客,却又不懂剑客。这就是剑客之间奇怪的吸引力,对于宋棋来来说这是观摩两位的剑招的好机会。但对于赵思远,他更关注的是青罡与白霜之间的较量。 青罡修为高于白霜不假,可是白霜的资质也丝毫不输。实际上他们主要的差距,还是在与主人的配合上。 虽说二剑同处一位铸剑师之手,在今日却也是针锋相对。 他们是不会相互放水的,因为在这一刻他们的荣辱,已经不再属于他们自己了。既然已经择主,那么就要与主人共进退。 赵思远抚住了重剑破荒,又示意宋棋来安抚好七星。 此时此二剑剧烈的颤抖着,剑身与剑鞘碰撞着,仿佛呼之既出一般。 赵思远:我什么时候也能锻造出这样的绝世宝剑呐。 他是剑士之中最会铸剑的,是剑师里面最后用剑的,他没有高超的天赋却也能够锻造出不凡的宝剑来,但是他还是觉得这还远远不够。不是不够好,是没能够达到顶尖。 圈内的二人完全不在意,继续打斗。旁若无人,说的就是他们这种状态,习武之人耳鼻灵敏,他们早就感觉到了生人味儿。 高楼之上有两个观战的,长街尽头也有三个。 五人的围观,暴雨将至前的异象天气,电闪雷鸣之间刘小赛还击了。 他右手持白霜剑向前点击,两脚前后错步而立。他身形极稳,伸直了右臂,他右手屈腕上提。左剑指同时前伸,附于右腕处,目视剑尖。 紧接着上体左转左脚前上一步,脚跟着地,脚尖外撇,接着他将白霜剑外旋上举至头侧前,右脚虚步上步,右手持剑下落,经胸前向前点击。 他以点剑做攻势,接着一攻再攻。 白霜剑在双刃相接的时刻,迸发出了致命的寒气。 寒气攻击来势迅猛,丝毫没有给李或喘息的时间。刘小赛趁机右脚撤步,右手持剑上举。上身右转,右腿独立撑地,左腿屈膝上提,成右独立步。右手持剑向右前方,一连又是下点三下。 剑下刃前端下点啄,力达剑端。点剑的精髓,在刘小赛的剑式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此时再看李或。李或闪开其锋,使青罡由手心向内迅速内旋成手心向外,由下向翻格白霜剑,轻轻三两下李或便化解了刘小赛的攻击,甚至连步法都没有变化。 起于心、发于腰、行于臂、达于剑。随风起舞间,李或轻松应对刘小赛。 这次不等刘小赛反击,他翻转了手腕,剑面扁平向刘小赛直刺。 刘小赛眼疾手快,左脚后退重心后移,上体左倾,右手持剑以腕关节为轴绕转;于右臂内侧、外侧各绕一周,呈立圆挽花,去格挡李或的攻击。 他左剑指落于右臂内侧,头转看李或。目前为止,看起来两人平分秋色。实际上也是如此。 “宝剑不可得,相逢几许难。今朝一度见,赤色照人寒。匣里星文动,环边月影残。自然神鬼伏,无事莫空弹。”说着,刘小赛笑了。 虽然刘小赛面的笑容一如往常,与假笑别无二致,但是可以看得出,这是发自他心底的真正的喜悦。或许是虚假的时间太长了,已经忘记了自己真正的笑容。 你若是此生不能有知己的话,那就去找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吧。这是刘小赛的师父,临终前赠给刘小赛的话。 在他说完了这句话后,是李或亲手送他上的路。一击致命,他师父走的时候笑得很安详。 替师父结束痛苦以后,刘小赛便开始了浪迹江湖。数十载当中路遥、马里、日久、人心,他见的太多了,生存迫使他开始思考了。亲情、友情、看不见有摸不着,世人之于这些患得患失,实在痛苦。 渐渐的,他发现了唯有金钱才是真正可观,能够握在手里的东西。在他的眼中,凡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都是真正值得拥有的。 酒、气、财、色,四者之中财为最佳。财,人所宝也。 刘小赛一身的剑术与法术,都是他师父所传授的,令人遗憾的是,师父还未来得及教他道义、世俗这些。 他是个奇才,短短三年便学会了师父剑术的毕生绝学,有用了两年,学会了大大小小百余种法术。 内功心法、斧枪棍棒亦授,唯独心性脾气不好改,为人处事这些不好教。 师父在传授他功法的时候,无时无刻不渗透着些礼法道义,不得不说在潜移默化之中,刘小赛改变了不少。 正如同三纲五常与三侠五义一样,看似没有关系,可实际上千丝万陆的关联着。 他没有成为厌世弃俗的人,全是要感谢他的师父。就这样他师父还时常觉得愧对于他,时常为他担忧。 刘小赛是罕见的奇才,他本来是剑修,短短三年时间他就将剑术修炼到出神入化,因为实在是找不到对手了,所以又修了道法。 李或也是一样,从小他就梦想着成为像父亲一样顶天立地的武人,但是他在放下刀枪棍棒之后,捧起书卷的他,在文学上也能有所作为,能够考取功名。 他们简直就是一类人,不要去问他们他们能做什么,因为想他们这样的人,想要做什么便就会做成什么。这是一种令人羡慕的,与生俱来的天赋。 与这类人相像的,还有宋棋来这类人。他们并不是什么事都能做的好,但是一旦认真起来,他们就可以做成。 而这类人往往是不快乐的。明明看起来他们什么都会,但是总是觉得自己没有一样精通。即使是外人觉得他又些长处,但在他看来那也不过只是理所应当罢了。 所谓事不过三,刘小赛转换了攻势,不再使用点剑。这是纯粹的比剑,所以他没有使用法术,其中一个原因是,他尊重自己的对手,尊重李或。 他也明白了自己与李或的差距,但是他也并不打算就此止步。即使自己不能够赢,那也不妨碍这场酣畅淋漓的比试。 李或的优势就是青罡剑,就是说他与青罡剑的配合,合作无间。而刘小赛与白霜看起来就像是,刚刚搭伙过日子似的,多多少少有些牵强,但又相互在妥协,总之就是二者不太懂配合。 与剑配合对刘小赛来说,比与人配合要简单得多。万物有灵,剑亦如此,特别是青罡白霜这种绝世宝剑。这下如何使用宝剑,就不是全凭李或他自己的想法了,与白霜配合是刘小赛最难克服的一点。 白霜是把好剑,但是刘小赛未能展现其真正的实力。若是今日他败了,那就是败在了这一点上。 高手过招,不需要多达几百招的拉锯战。刀光剑影之间,刘小赛败了。 紧接着,符箓撤回。 二人毫发未损,原地相视一言不发。 此刻无需再讲什么了,刘小赛深施一礼。 长街的尽头出现了三个人,寂静又一次被打破了。 其中一女子,身负双剑,穿着黛紫色道袍,身负双剑,脚踏十方靴快步疾行。宋棋来她向来不喜欢让人久等。 紧随其后的是个身负双剑的赵思远,藏蓝色的衣服将他衬得很白。他走的也很快,但是看起来气定神闲。 另一女子则是杏黄色上襦、玉色的下裳的万玲。比起宋棋来和赵思远她的穿衣打扮是比较考究,不急不慌,她在最后面慢慢悠悠的走来着。 同时,对面的高楼之上也落下了两人,这两位正正的落到了李或与刘小赛的面前。 “道长,好久不见。”说着,李或向其中之一施礼。 李轩成还礼:“探花郎,咱们却是许久未见了。” 没等二人再多客套,赵思远开口了:“青罡剑,咱们也是好久没见啦,出来那么久想没想剑门关呐。” 青罡没有回答他,“嗖——”的一下他的元神又回到了李或的身体里。 现在他们两个的关系十分微妙,但是李或将身体给了青罡,青罡亦将其真身(即剑身)给予了李或。虽然二人都没有说什么,但是他们心照不宣,青罡这是认主了。 “青罡,你害怕了吗?”李或感知到了青罡的情绪有了些波动。 “没……有一点儿,也不算是。”青罡说得有些含糊。 此时白霜也有了些反应,刘小赛紧握剑柄,将白霜归于剑鞘。悄悄施了法咒,瞬间白霜就镇静了下来。 他看了看情况就打算离开了,刚迈出一步,宋棋来就伸手拦住了他。 他反手一扣,蓝焰爪火出现,宋棋来依旧没有让路的意思。 这就不能在怪他了,这是成心有人要阻拦他。对于没有被刘小赛承认的对手,刘小赛一向是不放在眼里的。 还没等刘小赛出爪,宋棋来右手挥出了一阵掌风,连带着一道符箓就贴到了刘小赛的印堂处。“莫动莫动,还没到你离开的时候。” 第58章 青罡白霜 他反手一扣,蓝焰爪火出现,宋棋来依旧没有让路的意思。 这就不能在怪他了,这是成心有人要阻拦他。对于没有被刘小赛承认的对手,刘小赛一向是不放在眼里的。 还没等刘小赛出爪,宋棋来右手挥出了一阵掌风,连带着一道符箓就贴到了刘小赛的印堂处。“莫动莫动,还没到你离开的时候。” 她这是将刘小赛给定住了,刘小赛倒是也明智,没有再轻举妄动了。 一是看对方并没有什么恶意,再有就是宋棋来的法术高于自己,而且对方人数上占优势,现在而言自己是逃不掉的。 刘小赛只是不爱服输,但不是不识时务。 “是啊,赛神仙现在你还不能走。”赵思远盯着白霜剑说道。 旁人或许不知道,可是赵思远是最清楚不过的了,刘小赛手里的这把剑也是剑门古剑阵中的一把邪剑。 刘小赛暗自一声:不好,这下可糟了。 他原以为没有人能看出白霜的真面目,因为他已经给白霜施了法术,压制住了白霜的邪气。没想到自有高人在,这一点他倒是疏忽了。 赵思远从刘小赛手里拿过白霜剑。 “啪——啪——啪——”伸手往白霜剑上一连拍了三下,立刻剑身就褪去了幻术的掩盖,白霜的真身出现。 “看好了,白霜是这样用的。”赵思远一笑,操持起白霜剑。 肆意挥洒,剑影重重似有似无,寒气逼人却又蓄势待发,似有一剑寒光照九州之势。 攻人三分,自留七分。 虚实相生间,似乎见了白霜剑意。这才是白霜剑的真正威力。 对于这些剑门古剑,每一位剑门子弟都再熟悉不过了。他们被奉为了剑门关的经典作品,甚至是所有铸剑师的标杆。 这些元老级的古剑,一直是无法超越的存在。 但是经典就是经典,他们本就不是让后世超越的。从古至今,经典都是大师大家的心血之作,这一点毋庸置疑。能被奉为经典的作品,那必定都是天下之人所公认的。 在他们被奉为经典的那刻起,天下之人就觉得他是不可被超越的。 同时经典也没必要被超越,只有极少数人才迫切的希望经典、传奇的消失,那么之一类人就是所谓不承认经典的。 “嗡——”弹铗间,像是白光乍现,所有人在这一时间都眯起了眼。 赵思远惊愕过后,也是驻足观看。 紧接着出现一白衣小子,面白冠玉,口如涂脂,轻弄五弦琴作唱。一时间幻象重生,镜花缘起。 此时此刻出现的,正是白霜剑的元神。 紧接着,青罡元神也从李或之身抽离而出。附和白霜所奏琴音而舞,身姿柔和。 清幽的乐曲声中,白霜怡然自得,青罡翩翩起舞有若天上人间。 一时间,竟然觉得眼前像是有霜花在空中飘摇,像是有蓬草迎风飞舞,连寒九的冰霜都比不上此情此景的高洁,连急速的旋风也逊色于他二人。 左旋右转不知疲倦,千圈万周还在转个不停。 青罡的元神是强过了白霜的,但是二人此刻相辅相成,毫无违和。 在主人的比试之中,他们能做的只有竭尽全能助战,因为那是生死一瞬、危机存亡之际。既然已经认了主,那就必须助主人一臂之力,哪怕是遭遇到了力量悬殊的敌人,哪怕是在背水一战之时。 也许这就是,刀剑对于人的义气。 这义气也是使命与义务。就像是青罡与白霜,二者本是“同根生”,但是今日锋芒相对之时,他们也是没有半分优柔寡断。 再看现时,暂时卸去了这些的二者,展现出了一种超高的境界。 这惊鸿游龙般的组合,让人赞叹不已。 大家都被这奇妙的现象吸引住了,但是若是极力、刻意去看却又看不清楚了,只可见朦胧之景。 无论是宋棋来、赵思远他们还是刘小赛、李或,即便是李轩成也是未见其二者真容。他们定力法力尚浅,对于他们来说,此情此景更像是桃源梦境。 唯有万玲的一双幻眼,将此景看得清清楚楚。 绝美的万众风情,历历在目。一时间看得她有些痴傻了。 不由得赞叹了一句:“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风霜在目,却不与四时相同。 此时风、霜二者的结合,不再是煞人的天气,而是柔美动人、赏心悦目。是曲乐是舞蹈,化解了他们的锋芒。 在场所有人,无一都是,已经很难将二者刚刚针锋相对时的情形,与此情此景联合起来了。 短短的时间之内,这恍若隔世般的幻境让大家也都深陷其中。 就连赵思远,也是第一次见此般异象。 他只是在小时候听说过,古剑元神的存在,没想到今日竟然有幸见到了如此盛况。双剑共舞,何其妙也。 他刚刚只是轻轻弹了一下剑铗,没想到竟然引得出了青罡与白霜的元神。不过他们二者的出现也并不是因为赵思远,而是出来道别的。 曲罢,两者长辑一礼,恍若作拜别状。 再去看时,二者已不复存在。显然元神已归位。 紧接着,大雨突降,瓢泼大雨冲洗着长街。 众人没想到,他们一时竟然蒙昧不知了时间。曲已尽,情未止。 众人避雨,屋檐之下。 刘小赛心底不再波澜不惊了,虽然他深知白霜剑绝非凡物,但今日见此异象也实在是惊愕。 直到今天,他才明白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句话。先是比剑输给了李或,再是法术上被宋棋来给压制住了,再到后来是赵思远他的剑意…… 说不上深受打击,但是他心里也是不好受的。这不是他第一此输给别人,而是第一次输的那么彻底。 从方方面面上来讲,他都是输了。甚至是自己都没有预料到,这些意外之客的来临。他也总算是明白了,天机往往不可被窥探。 他也再无法去找任何理由推脱,更无法否认自己的失败。这对他来说,更甚肌肤之痛。 赵思远归还了白霜剑:“这是把好剑,还你,你要好好待他。” “多……多谢了。”刘小赛接过剑来。 现在他的身体一举一动,都被宋棋来控制着。 此时他是笑不出来的。自己还能活多久呢?既然已经落入人手了,可不是任人宰割了吗。死,只是早晚的事情罢了。 然后没有人再去理他,正好他也需要冷静一下。 大家在惊叹之余,还没有忘记正事儿。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李或的身上,相比起刘小赛,现在他才是更重要的。 李或面上依旧是波澜不惊。 他先是对李轩成道谢:“多亏了道长,当日为了我留下了怒气结,我才没有酿成大过。不知道长大名,当日未得请教。” 转而他有对赵思远深施一礼。“多亏了赵兄,今日在下才能亲眼所及这绝美的异象。” 不愧是读书人,说起话来都是一股子书卷笔墨之气。 李轩成还没有做回答,赵思远就先开口了。 “何足挂齿,都是小事儿小事儿。再说了你我一见如故,久别重逢,就当作我送你的礼物便是了。小名不值一提,莫要再问了。” 与李或相比,赵思远真是没读过几天书。也不会说漂亮话,但是他的每句话都是在理的,也总是能让人信服。 但是,显然他此时话语有些快,但是丝毫不见其慌张。 李轩成一伸手,红线赫然出现在了他的手腕之上。他笑着说:“既然怒气结已经回来,那就说明李或,你已经不再需要他了。你今日的经历我全部都知道,李或,你受苦了。” “原来道长在我身边安插了眼线呀,多谢道长了。”李或又是一礼。 此刻宋棋来、万玲与孙弘文三人插不上话,一是因为他们本就不认识李或,今日是第一次相见。 再有就是,李、赵二人语速就像是催命一样,飞快飞快的,他们倒是想插上一两句话,但是实在是没有开口接话的时机。 有好几次,万玲想要问话都被宋棋来给拦了下来。同时,孙弘文也没有说话的机会。 “行了行了,别再客套了。你还有事情要去做吧?” 赵思远说得很急,像是要撵着李或离开一样。 “没错,是的。我还要去……”说着,李或握紧了青罡剑。 双目之中隐匿着些感情,让人捉摸不透,但着一定不是单纯的仇恨。 这时候有人慌了。可以说是,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就等着他自己跳出来了。 因为有些事儿的话,不是当事人,就很难开口提。 孙弘文见这剑是在眼熟,他问赵思远:“这……这剑……这剑可是青罡剑?小赵兄弟,这可是当日那把青罡重剑。” “没错了。”赵思远回答。 他刚刚着急撵着李或离开,就是想趁着孙弘文反应过来之前,让李或赶紧走。孙弘文若是没有注意到青罡剑,也就没人会告诉他。 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赵、宋、李三人会绝口不提。 这边李或都要离开了,但是孙弘文他偏偏就是注意到了。这叫什么?这就是天意天意,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这一日的到来,比宋棋来他们所料想的要快上了些时日。他们本不想让孙弘文知道,但是该来的总会来了,想躲也躲不掉。 孙弘文他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当日自己明明已经给青罡剑驱过邪气了,为什么青罡今日依旧能够寄身在李或的身上呢?莫非是何人又一次唤起了青罡剑的邪气,再或是……再或是…… “是因为,你那日并没有将青罡剑身上的邪气驱除干净,所以才导致了青罡剑邪气再一次复发。那日我们在香乡姑娘的村子里遇到的那怪物,正是青罡剑的化形。” 三两句话之间,赵思远把一切都告诉了孙弘文。 一时间,孙弘文漠然无语、不知所措。 第59章 来者谁人 “是因为,你那日并没有将青罡剑身上的邪气驱除干净,所以才导致了青罡剑邪气再一次复发。那日我们在香乡姑娘的村子里遇到的那怪物,正是青罡剑的化形。 李或手里这剑,正是从村子里逃出的那把邪剑没错,同时他也是当初那把……那把我找你驱过邪气的剑。” 三两句话之间,赵思远把一切都告诉了孙弘文。 既然满也瞒不住了,他索性就全都说了出来。 一时间,孙弘文漠然无语、不知所措。 就连李或听了,也是愣了一下。“这……” “我的天……原来,还有这档子事儿啊。孙大哥该有多伤心呐。”说着,万玲看了一眼李轩成,小声对他说,“李轩成,这回事你肯定知道,怎么早不说,非得等到现在才让孙大哥知道。” 毕竟这种事情,晚知道不如早知道的好。 闻言,李轩成不语,他也并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 现在不是闹的时候,万玲只是白了李轩成一眼。他总是这样,有些事情总是不告诉别人,总是会说什么天机不可泄露之类,糊弄人的话。 不经意间,万玲瞟到了宋棋来,看她的表情好像是心里有事儿的样子。 “不对。”万玲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宋棋来的面儿上,一直都是藏不住事儿的,凡事儿她都会挂在脸上。此刻她是怎样的心态,万玲一看便知。 难道说……大家…… 她砸了李轩成一下,“怎么回事,大家都知道了,就瞒着我一个人啊?” 李轩成小声哄着她:“嘘小声点儿,这不是孙弘文也是刚刚才知道吗?” 此刻,孙弘文的内心备受煎熬。 正是自己当日的过失,才酿险些酿成了大祸。幸好青罡没能为祸人间,若不然孙弘文是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 但是若是他能击破青罡剑的真身,而不是重伤了化形的话,那么也不会让李或遭罪。 但是恰恰是因为自己,李或才被青罡剑占据了身体,说到底他觉得自己十分愧对李或。因为自己一时的疏忽,致使李或落得了今日的下场。人不人魔不魔的。 现在青罡剑的元神寄身于李或的体内,想要让他们彻底分离,属实有些困难。 青罡的元神不能离开真身太远,而他现在又已经人了李或做主人,所以说他们两个已经绑在了一起。 一般来说,鬼魅邪崇的元神若是强占了人类的身体,这很好办。用法术、法咒亦或是符箓就可以将其元神驱赶出来了。 为什么要二者分离呢?是因为邪物占据人类的肉身,大抵是出于两种目的。其一是,将人类的身体据为己有,并借助人类的肉身来修炼。其二就是,想要将人类的肉身吞噬掉,成为自己修炼的养分。 前者是最可怕的情况之一。因为无论是妖、鬼还是什么,既然他已经得到了人类的身体,那他就不再是正儿八经的的鬼怪了。不仅是身份,就连他日后的修炼方式,都发生了变化。 既得肉身,若是他再得到了天时地利人和,一番修炼后,他最后就会修炼成魔。 道教之经典将魔分成十类,《灵宝无量度人上经大法》卷四五:“一曰天魔,二曰地魔,三曰人魔,四曰鬼魔,五曰,六曰阳魔,七曰阴魔,八曰病魔,九曰妖魔,十曰境魔。” 一般人魔居多。何为人魔?人魔——引人入迷者。 每个普通人都心中都存在着“魔”,像是心魔、病魔。而只要是你一心向善,就不会受这些恶魔的蛊惑,就像是善念与恶念一样。 你心底最邪恶的东西,一旦被触发那么他会使你堕入深渊。而最纯粹最善良的那些善念,会保你风平浪静、平步青云。 “李或,现在你打算怎么办?”万玲一句话打破了沉默,“是将他就地伏法,还是如何。” 对于仇人,还能怎么做呢? ………………………………………………………… 但是李或语出惊人:“我要他认罪,不过不急,我先要去找始作俑者。” 没错,刘小赛只不过是帮凶而已,真正的罪魁祸首是刘达生。 说着,他就离开了此处。 他去找刘达生报仇?将他伏法?首先他要戳穿他的阴谋。 宋棋来皱眉,小声说:“那现在该怎么办?” 赵思远却是一脸轻松,不为所动道:“什么怎么办,该怎么办怎么办呗。” 说着,他替宋棋来抚平了眉头。 “可是你的任务不是收集古剑吗?现在李或与青罡剑合到了一起,我们该怎么做?把李或也一并带走吗?还是……还是如何?” 宋棋来就是爱操心,这事儿就连赵思远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的顾虑。 没错,赵思远此行就是收服邪剑,这样的意外情况是他没有想到的。但往往是这些出乎意料的事情,才是最精彩的。 “宝剑当配英雄,我本就将青罡赠与了李或,哪有送人的东西再取回来的道理。”看起来赵思远并没有忧虑。 但是宋棋来还是,“可是,若是没能竟这些邪剑找回,那剑门关剑阵岂不是无法修复了吗?这……” 其实这一点并不只有宋棋来疑惑担忧,就连李轩成也问:“是啊,思远,事到如今你打算怎么办?” 万玲打趣儿,学着赵思远的口气说道:“什么该怎么办,干怎么办就怎么办呗。” 恰好,她说的正是赵思远的心中所想。 赵思远弹了宋棋来一个脑瓜崩。“就是,古剑补不回去的话,那就让剑门关那群长老们想办法吧。这事情本来就难办,再就连他们都不好解决的事情,我们又怎么能办到呢。” 将责任都推给别人,是说不过去的。但是赵思远说得也实在没错,凡是都要量力而行,就算是必行之事,也要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一提到自知之明,大家就不得不又对孙弘文上了心。 但是他本是好意,帮助赵思远给青罡剑驱邪气,却没想到帮了倒忙。香乡姑娘村庄的大乱是一,李或肉身被占是二,后面是不是还有些事情在等着自己? 一个错误往往会牵连出后面的多个错误,就像是谎言一样,如果说你今日撒了一个谎,那么那明日、后日你将会编无数个谎话来圆他。 等到你无法自圆其说的时候,那就是谎言被揭穿之时,也就是真相大白之日。 孙弘文一件事情的失误,引发了后面一系列的连锁反应。罪恶滔天他还谈不上,但是在他自己的心中,他就是那个最大的罪人。但是说到底他也是这件事情的受害者。 宋棋来皱眉。孙大哥不会是以为,之前我建议他去不周山,是因为我们怪罪于他这件事情吧。但是我们真的没有怪罪他,我们只是……只是不想要他知道真相,他才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信心。 她现在很担心,担心孙弘文对于此行的信心就此毁于一旦,担心他是否会误解他们的意思。 我是不是应该劝他说两句,可是我开不了口啊。 赵思远俯身,贴住了她的耳朵,小声说道:“这不是该我们说话的时候,谨慎说话,小心越描越黑。” 他的意思是,有些事情不必去过分解释,越解释越说不清楚。甚至有时是说着无心,听者有心,不免会产生很多的误会与曲解。 “道长,无需自责。生而为人孰能无过呢,你看我,这不就已经为自己的过错付出了代价吗?再有,献出肉身与青罡剑这本就是我自愿的,与道长无关。” 显然这时候,只有李或说话才是管用的。 “真的吗?那你不怪我?”孙弘文问。 “真的,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此理三岁顽童都知道。道长无需自责,您所做之事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宋棋来推了推万玲。“小玲……小玲你怎么了。” 万玲惊醒了过来。“什么什么?棋来你刚刚说什么?” “你这是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此事,如此紧张的气氛,万玲道是很安静,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往往这个时候,万玲都会跳出来,来调节气氛。 可今天,她这是怎么像是蔫儿了一样,没有了往日的活力。 更奇怪的是,怎么就连李轩成,都像是心里有事儿的样子。 不对,就是有事儿。宋棋来转过头来继续问万玲:“小玲,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万玲没有作答,开腔儿的是李轩成。“嘘。有人要来了。” 大雨中,像是迎面走来一人。 他本就身着着深色外袍,再加上一路无言,他就像是融到了淫雨之中一样。赫然间,就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阁下可是进来避雨的?”李轩成问。 对于雨天,李轩成向来是警惕的。 虽有“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古木阴中系短篷,杖藜扶我过桥东。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的诗句。 但是阴雨天,通常并不像诗人描绘的那般美好。因为淫雨霏霏,正是鬼神乱行之际。 虽然说来者以斗笠掩面,无法见得真容貌。但众人都觉得,有一股强劲的力量在压制着他们。 还未面对面,就已经被人实力强大的对手给压制住了,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比如说,显而易见,李轩成现在就有些紧张。 赵思远也是紧盯着这人,以防他是来抢夺古剑的。 “在下是来找人的。”说着,那人就已经走到了破庙之前。 就见,雨滴像是避开了他下落一般,浑身上下他没有一点湿处。他的步子就停于此,并没有进来的意思。 这让众人松了一口气。 雨不沾衣,顶好内力。可见此人武功不凡,若是敌人的话那就糟糕了。 “前辈找谁?我们这里好像没有人认识您。”李或问言。 说了,李或又做了一个“请离开”的手势。“您好像不需要进来吧。” 来者闻言,后退了两步。气氛瞬间就缓和了下来,但是四周环境似乎一时间也静了下来。这静得似乎也有些出奇。 第60章 心甘情愿 “前辈找谁?我们这里好像没有人认识您。”李或问言。 说了,李或又做了一个“请离开”的手势。“您好像不需要进来吧。” 来者闻言,后退了两步。气氛瞬间就缓和了下来,但是四周环境似乎一时间也静了下来。这静得似乎也有些出奇。 这时候,角落里有人说话了:“我,他是来找我的。” 众人循声去看刘小赛,难道说是有人来救他了?李轩成暗自想到:刘小赛的人缘不可能好到哪里去,但是也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李或:“前辈可知这是什么人?此人犯下了滔天大罪。” “这是在下要找的人。”来者只回答了第一个问题。 李或:“他不一定是您要找的人,但是他是罪人却已实锤。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事情。前辈,您,是要死的要活的?” 接着,就见来者突然一仰头,一副阴森恐怖得面容,出现在了众人眼前。“我要死的。而且我要亲手来。”说着,他就想要往破庙下来。 刘小赛听了这话,就像是被一把刀“咔嚓”一下扎在了心口上。 本以为对方是来救自己的,没想到竟然也是来索命的。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李或一伸手,将来者拦了下来。奈何功力相差悬殊,三两下之见,来者就击退了李或。 “砰——”一声,李或被甩了出去,浑身沾满雨水的他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就突然停止了行动,就那样一直呆立在了雨中。 本来就不大的破庙,一时紧张的气氛迅速蔓延开来。 赵思远见李或敌不过,就抻出了自己的破荒剑,想去助他。一旁一言不发地孙弘文,也是掐起来金光咒。 这时候,李轩成眼疾手快一伸双手拦住了他们。低声言道:“思远,师弟,你们二人不要轻举妄动,对方深不可测。” 将孙弘文、赵思远安抚了下来后,再去看万玲。 谁知万玲倒是不想上前,但是她大气不敢喘一下,战战兢兢的,不敢乱动一下。因为此时她看到了,这位高人头顶之上得冲天红光。 别的她不知道,但是就凭这红光,她就已经断定了,此人绝非凡夫俗子。 想要硬碰硬显然是不行的,就看对方是否要对他们出手了。若不出手自然是好的,若是出手的话,当然他们也不是吃素的。 千万不要打起来,千万不要打起来…… 万玲一直在祈祷着,若要真的是动气手来,她怕他们会吃亏。 可想而知,来者是有多么的强大。 闷不吭声的,宋棋来撑着伞走出了破庙。没有人去阻拦她,因为她闪身间已经走到了李或的身边。 众人相信,宋棋来是有分寸的。但同时还是不由得为她捏了把汗。她可千万不要冲动啊,大家伙相信她却又担心她,原因就是因为太了解她了。 宋棋来有时候,总是喜欢去拼运气,打擦边球。危机的关头,她所思考的并不是如何将损伤降到最小,她所倾向的是最冒险,但同时也是最直接的解决办法。 横冲直撞这种事,她做的太多了。尽管每次都会受伤,但她就是不长记性,若说她未从其中有所得,那就不对了。 她从中学得的,是最宝贵、最值钱的东西——勇气与决心。 与其绞尽脑汁的去想解决方法,不如。不给对方留有喘息的机会,一击毙命虽然比较困难,但是一击即中宋棋来做得到。 再看宋棋来,这次她举着伞奔向了李或,似乎只是打算解救李或而已。 “李或,你没事儿吧?”说着,她手带符箓抚上了李或的肩膀。 李或瞬间就感觉到了,一股暖流自宋棋来的手心而发,束缚他的无形之力也退却了,瞬间他就清醒了。 五行保命符,只有在危急关头才可以使用。看来宋棋来,她也看出了来者的强大与敌意。 “我还好。只是姑娘你湿了鞋袜。”他这一言是在提醒宋棋来,当心脚下。 刚刚被甩出来的那一瞬间,他本就身形不稳,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绊了一下,结果就跌了一跤。 当他从水坑里爬起时,那股力量就从他的脚底蹿腾而起,死死地缠住了他。 说起来,这法术这力量有些像是刘小赛之前施展过的招式有些相似,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莫非他们真的认识? 同样都是以无形力量束缚住人,与刘小赛相比,来者显然是更高一筹。李或有些担心,因为来者不善。 “没事儿,他已经被我踩到了脚下。你看。”宋棋来指向自己的脚下。 就见有一股气浪在她的脚下扑腾,地上的积水暴露了他们的动作,所以说宋棋来轻而易举的就将他们识破了。 若非雨水,这里只有一人能够看到这无形之力,那就是得了幻眼的万玲。 因为万物皆有气,这股无形之力也不例外,他是由一股红色的气晕组成的。 万玲亲眼目睹着,宋棋来步步踩中要害之处,就走了过去,这也就只有她能办到了。 无形之力?莫非莫非这是春秋?但春秋又为什么要取刘小赛的性命呢,万玲不解,她本就与春秋不熟又加上,此事来者所散发这的气晕,带有攻击的意思。 万玲不敢在这个时候开言。 万一要是认错了人呢,在这个节骨点上,乱来是万万不行的。 李轩成轻轻说:“放心,既然师妹能够安然无恙的到李或身边,那就说明来者无意攻击他们二人。” 难道无形之力不过如此?非也,宋棋来感知到了这只是来者的一、两成功力而已。若说,无形力他使出七、八成,那不是强的可怕吗。 恍然间,她听到赵思远呼唤她:“棋来。” “什么?”转头间,她就见来者一阵掌风,轻而易举地就吹落了刘小赛头上的定身符。 好功力!无论是道法还是内力,都胜于自己太多,若要在他眼皮子底下救人,显然是不可能的。但既然自己能近李或之身,那就说明来者地目的只是刘小赛。 手撑油纸伞,李或、宋棋来二人并未走动,因为李或还未完全恢复。他现在,就连脚都买不出。 此时雷声滚滚,刘小赛甚至觉得雷声都在取笑他。刘小赛你活该,活该没人来救,就算是今日你死在这里,也没有人会来为你收尸。 前后夹击,我是插翅难飞在劫难逃了。自从师父离世后,我以“赛神仙”之名一飘零江湖多年,五根一般也没个归宿。今日天要亡我,我就顺了上天的愿吧。 今日之下场,全是我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了,不过我也无怨无悔,能死在强者的手中,也算是无憾了。 临死前,他并没有像那些自己的金银细软,而是又一次想起了自己的师父。 唯一让刘小赛留有遗憾的,就是自己师父的死了。 当时他的师父——江湖浪人春秋,走火入魔、滥杀无辜。 虽说春秋当时心智已乱,但是他的功力已达巅峰,可以说是无人可挡。 最后,是刘小赛亲手解决了自己的师父。所以说,自己师父的死一直是他心中的一道坎儿。 而那天,也正是他第一次杀人。 回首这些年,被自己杀害的人不在少数,但是他从来没有痛心过,甚至对亡者一丝怜悯都没有。 这是为什么?因为他的心,早就在杀死自己师父春秋的那天,就被尘封了起来。他的情绪、也一同被沉寂了下来。 时至今日这个心结还未打开,这也就是他输给李或的原因之一。一个怀有心病的人,怎样都是比看得开的人,活的通透的。 李轩成:“前辈,无论是他杀人放火,还是偷抢劫盗都应该交由官府处置。您要杀了他,这恐怕是不合适吧。” 来者:“那就且问一问他,问一问他愿不愿意受这一死。” 这话说得倒是荒唐,有谁会甘心受死呢?但是刘小赛这么古怪的人,谁也说不准。 此时刘小赛脸不红、气不喘,他平生害的人太多了,有人来报仇索命再平常不过了。就是他来的也太是时候了。 他深知,自己今日是难逃一死了。反正他也活够了,死就死吧。 想着想着他倒是笑了。没想到反而是看得见,握在手里的东西,才越是带不走。生不带来子不带去。 钱,并不是这一生真正该去追求的东西。若说,我要是交几个朋友呢,此时光景就不会这么惨淡了。 刘小赛又笑了,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临死才知道后悔的人,不在少数,我也不过是芸芸众生之一而已。 原来一直以来他都高看了自己,本以为自己不需要七情六欲,不需要朋友、亲人,不需要学会与人相处,他先前觉得这些东西华而不实,但是事实证明他错了。 他现在也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而且是临死之前。 “刘小赛,你看看我,你还认得我是谁吗?”来者怒骂道。 闻言,刘小赛抬头。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惊愕间,一道惊雷劈了下来。 来者的面容,被闪电照得一清二楚。就见此人满脸的横肉,横眉怒目,那双眼睛就像是锥子一般,死死地盯着刘小赛。 就见刘小赛的嘴巴动了动,或许是喃喃低语,再或许是感慨高言,总之刚刚没有人听清他到底说了什么。 雷声盖过了他的声音。 雷声骤然停歇,就见吓傻了的刘小赛跪了下来,一个劲儿的在地上磕头。 先是“噔噔噔噔”四个,再是“噔噔噔”三个。 这是什么意思。给过世的人要磕四个头,给活着的人磕三个头,这是所谓的“人三鬼四”。但是刘小赛这是哪一出呢? 莫非说来者是个鬼怪,这也不像是啊,大家都没有感知出来。 就在这时候,高人走了进来。 定身符脱离,刘小赛自然就逃出了自己的控制。宋棋来仿佛明白了,这已经不是她能力所及的事情了,是时候该收手了。 置于事情的走向,她也还是关心着的,她不由得给刘小赛捏了把汗。直觉告诉她,此次刘小赛是必死无疑了。 宋棋来她也不敢轻举妄动了,毕竟事情之间掺杂着太多他们所未知的,而且目前为止无法疏通,若是双方真的急起来,到那时候自己再出手也不迟。 她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但是现在自己也无计可施。 此时,摆脱了宋棋来控制的刘小赛,依旧是一言不发。直到那高人开了腔:“刘小赛,一命换一命,今日你就换了债了。你可愿意受死?” “来吧,不肖弟子刘小赛甘愿一死。” 接着,就听天雷炸响。刘小赛被来者一掌毙命。 第61章 借剑一用 那人身形步法极快,甚至是没有人看到他是如何出招的,刘小赛就死尸倒地了。 接着,来者掏出了一个小葫芦,掐诀念咒间就将刘小赛的尸体受了进去。唯独地上就留下了白霜剑。 这是可与李轩成的五行大葫芦不一样,这是个集阴葫芦。所谓集阴葫芦,就是可以收纳阴气阴物的一个器具,形似葫芦而非葫芦。 所以说,来者将刘小赛给打死了,就是要将刘小赛的尸身、魂魄给收走了?还是说他另有企图呢?不行这事儿必须问清楚。 李轩成眼明手快,弯腰捡起了白霜剑。“前辈,说说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多谢各位了。”来者一脸轻松,说着自脸上揭下来一张假脸皮。 没想到竟然是易容术,更没想到的是就连刚刚的气晕也是伪装过的,好一个易容大师。万玲暗自感叹道。 现在再去看来者的面容,丝毫不像是前者那么凶煞,他慈眉善目间甚至还有点诙谐。 赵思远惊愕道:“唐伯伯!?怎么是你呀?” “思远,你二人可认识?”宋棋来轻声问了问。 赵思远迎了上去。“没错,这位是朱阁的唐中唐门主,是我父亲当年学剑术时的师兄。也就是我的伯伯了。” 朱阁的知名度,也是不输于剑门关与不周山的存在。三者其中若说最神秘的,就非朱阁莫属了。 亦正亦邪的存在,往往是最令人所向往、所好奇的。 之于朱阁的存在众说纷纭,就连其位置也是个依旧迷。有人说他是阁楼,阁楼里集结着一些江湖侠者,或是行侠仗义、或是劫富济贫。也有人说朱阁就是个组织,这组织遍布全天下,颇具势力。 最多人是说,朱阁他们的消息往往是最灵通,所以他是贩卖消息的。同时也会做些事情,提高自己的知名度。 总之,朱阁就是个神秘的存在。没想到赵思远竟然认识朱阁里的人,而且似乎还是位门主。 既然赵思远都这么说了,那众人也都跟着松了口气。 李轩成深施一礼。“久闻朱阁大名,今日得见唐门主,真是幸会幸会。” “不必多礼,在下朱阁唐中。说起来今日还是我惊扰了各位,身负使命言不由衷,我不能说太多。” 现在时间紧事情多,唐中没空与他们一一客套,所以他只是搪塞了李轩成两句。 接着唐中直入了主题。“既然你们此行的就是关于剑器的,那我就要多说上两句了吧。” “这次剑门关“试剑大会”一定也邀了朱阁。但朱阁是否派出弟子赴会,派出了谁人,是没有人知道的。除了阁主与被派出的子弟,外人就连我也是没有知道的权力。 向来行事神秘的朱阁,这次都能出动的话,那就说明阁主已经重视起了此次“试剑大会”。朱阁想要知道的事情,又怎会打听不来呢。 之于朱阁我不能多说,但是关于你们我还是可以稍微说上一两句的。” 剑门关剑阵大乱之事,显然唐中也是知晓的。但他此次前来并不是来收服邪剑的,所以说除了给赵思远他们留下几句话,剩下的什么都不能做。 众人一致附和:“请前辈多指教。” 有些时候唐中是有话直说,可是一些节骨眼儿上,往往行动比话语来的更直接。同时,循序善进也是重要的。 他吟起了诗:“‘君勿矜(qin)我玉可切,君勿夸我钟可刜(fu)。不如持我决浮云,无令漫漫蔽白日。为君使无私之光及万物,蛰虫昭苏萌草出。’这些话,思远,你懂了吗?” 这是剑门关的世代祖训。祖先的遗训,小时候的赵思远还真是没怎么懂,只是觉得有些其中颇有道理。 现在他再去看这话的时候,真是明白了不少。 好个君勿矜(qin)我玉可切,君勿夸我钟可刜。矜本是指一种武器,形似矛,但无刃、不可杀伤,宫廷里用作仪仗使用,用于迎接国之贵宾。 你不要说对我说,我这无锋的矜可以切割玉石,不要同我讲我所铸之剑可以劈斩铜钟。于其拿着我所铸之剑去做这些无意义的事情。 不如让我拿他去劈斩浮云,这碍眼的浮云遮住了日光月华,就在我的宝剑几挥之下,全部退散。 宝剑锋从磨砺出,千万次地捶打造就一把好剑,你若是拿着我之剑去做无意义的事情,那它的存在就是被侮辱了,它的实力将永远只能被埋没。 赵思远:“其中意义颇多,伯伯我还未完全理解。” 唐中:“好好好,你这样我便放心了。伯伯已经知道了,你已经懂许多了。” 显然,有些事情不言而喻。对于赵思远的成长,唐中真是很吃惊。 到目前为止,赵思远虽然就只锻造出了一把上品宝剑——轻剑七星。但他却是懂剑的,他懂得什么人适合什么样的剑,这就是一位剑师难能可贵的地方。 赵思远认为,只懂得铸造剑器,而没有为剑器寻一位良人作主人的话,那就他便不能称得上一位好的铸剑师。 养不教父之过,他是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出现的。所以他就给青罡剑找了个好主人,说来也是巧,没想到惹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 赵思远他自己,也是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李或的。 本是好意为之,没想到差一点弄巧成拙。幸好当日李轩成为李或留下了怒气结,否则李或的身体早就会被青罡剑给吞噬了。 现在归来的青罡剑因为过度虚弱,不得不借用了李或的身体。为此,赵思远心里还是有些歉意的。 此时,大家还不知道李或与青罡已经彻底的相互接受了。所以说无论是孙弘文还是赵思远,都是心怀着愧疚的。 就连宋棋来也是心里不是味儿,她也一直还在埋怨自己。当日自村妇身体里驱除青罡的时候,就应该及时地收服了青罡剑。 后面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自己也有些责任。 真身、化形、元神。青罡剑本身就很强大的存在,再加上自剑阵带离的邪气,青罡就成了个棘手的对手。 不过现在,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真的结束了吗?还没有。 唐中:“宋姑娘,你可知思远为何为你锻造七星剑?” 这句话问的有些突兀,宋棋来也是愣了一下。“嗯?专门为我锻造的?” 唐中:“万物皆有灵,剑器也并非是生杀、保命之物,我刚刚说得那番话也是对你说的。姑娘你还不懂剑,慢慢学吧。以后让思远教给你。” 说着,唐中冲着赵思远眨巴眨巴眼。 宋棋来点头:“嗯好,唐前辈的话,晚辈已记在心中。” 她认同唐中的话,自己却是还不懂剑,可以说对于什么都不是很懂。同时,她就是愿意花上一生去求索的人。 唐中不满道:“叫唐伯伯。” 宋棋来:“好,唐伯伯。” 宋棋来适合轻剑,因为她行动敏锐但力量不足,但往往都是想要凭借力量取胜。没有千钧力却硬要逞能。若是重剑的话那么在她体力告竭的瞬间,将会暴露出她的弱点——招式的欠缺。 她若使用轻剑,则可以弥补一些体力与力量上的不足。若问其用,则在不用力,而却不畏有力。倘有大力者来击我,以吾之至柔,自足以制胜者。所谓四两拨千斤正是如此,就是 同时赵思远是最了解宋棋来的,她认为剑只是保命的凶器而已,可以说她还未与自己的七星剑,产生真正的感情。 毫无感情羁绊的二者,是无法爆发出真正强大的剑意的。 宋棋来只是在利用剑器的外在之身,丝毫没有在意剑器的内在。所以说,她到现在为止一直觉得重剑最佳,因为重剑杀伤力的强大。 好不好笑,这是最浅显的想法。 但是她还是有优点的,其一就是自我保护意识极强。似有若无的剑法,纯粹也不脱泥带水。说实话以她的资质,本不应该如她所说仅用剑术来保命,但实在是她的性格至此。 赵思远为她锻造轻剑,就是因为轻剑考验的时机和精准,是棋来最为见长的。再有他也希望她明白,不能一味甘于被动,有时候总要免不了要主动迎击。 但当她用起轻剑的时候,却觉得更顺手。为什么?因为她善用轻剑。 虽然宋棋来心中一直有着以柔克刚、以弱胜强的勇气与信念,但她却没有觉悟到自己真正的实力。 也就是说,她绝非是弱者!与其说去殊死较量,不如先真正认识自己。 都说自省自省,但真正能认识到自己人又有多少呢?宋棋来就是这样一个人,她不懂自己,她这十八年来都在求索,寻找一个真正的自己。 宋棋来未能有清晰的自我认知,这一点不能怪陆晓阳。不但如此,其实陆晓阳最善因材施教。他已经为宋棋来指明了方向,没错,正是这剑门“试剑大会”一行。 她这类人,是无法轻易的明白一些事情的,就像是若非亲身去磨砺,又怎知世间疾苦呢?不懂的事情要靠自己去解决,这是宋棋来自陆晓阳那里学到的,最重要的品质。 所谓师徒正是如此,看着徒弟做事就恍若会出现师父的影子,这才算是师徒父子。 而赵思远,他从陆晓阳那里所学来的,正是因材施教的本领。并将这个本领运用到了对剑器的使用,对剑意的掌握上。 虽说他不是强大的剑客,却是最懂剑的剑客、铸剑师。这样的双重身份又使得赵思远更加爱剑,可能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但是事实如此。 唐中:“思远,你白霜剑使用的甚好,那你可否使用过青罡呢?” 该知道的唐中都知道,不该知道的有些他也知道,只有极少的事情是他不知道的。唐中相信赵思远能够激发出青罡剑意。 他认为赵思远在这一方面,极其有天赋。这也是为什么赵思远的父亲当年,将赵思远送到不周山学习的原因了。 天赋这东西就像是宝剑一样,若是用对了地方则可以势如破竹、所向披靡。 赵思远:“并没有。” 转而唐中询问李或:“李或,可否借青罡剑一用?” 第62章 逐个点拨 第六十二章逐个点拨 他认为赵思远在这一方面,极其有天赋。这也是为什么赵思远的父亲当年,将赵思远送到不周山学习的原因了。 天赋这东西就像是宝剑一样,若是用对了地方则可以势如破竹、所向披靡。 赵思远回答:“并没有。” 转而唐中询问李或:“李或,可否借青罡剑一用?” 此时风雨骤停,原本雨中撑着伞的宋棋来、李或也早就回到了破庙里。但是说实话,李或到现在还是晕晕乎乎的。 假冒他人,以及刘小赛之死一事,唐中还未解释,再加上他的急性子,大家更是听得云里雾里的。 到现在为止大家也都还没有明白,但是既然前辈已经开口了,他们就只得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点废话也没有,可见唐中是个极其爽快的人。 “哦,好。”但既然话都说开了,李或的戒心什么的也都放下来了。 他将剑递给了唐中。 李或他毕竟是个书生,之于江湖传言之于朱阁他都是不甚了解的,只是他相信赵思远,所以说他也相信唐中。 未知全貌不予批评,有些话他不能问,有些事情他也不能知道。之于朱阁,这种亦正亦邪、神秘的组织,敬而远之便就好了。有句话说得好,好奇心害死猫。 赵思远一拱手,歪头轻轻瞟了宋棋来一眼。转而对唐中说道:“唐伯伯,多年前,我曾学艺于不周山的陆晓阳真人。”他毫不犹豫地将师承也给报了上来。 宋棋来笑了。 因为,每每在别人面前试剑的时候,赵思远都会交待出自己的师父。宋棋来曾问过原因,没想到他却是笑着说,这样一来我要是敌不过对方的话,那丢人的不就是师父了吗。 当然,这不过是赵思远的玩笑话罢了。 至于自报师门的真正原因,其实是因为陆晓阳曾经的一句话。 赵思远从师学剑的时候,陆晓阳曾对他说:日后,凡是在人前试剑的时候,大可报上你师父我的大名,但若是在人后使剑的话,万万不要提到我的名字,我怕人家来寻仇。 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师者,传道、授业、解惑。 陆晓阳这番话也是在警醒赵思远。人前人后都大大方方、光明磊落,无论走出多远,他都认他这个徒弟,但如果说他在人后使“暗箭”的话,那么到时候不要怪他“见死不救”,不顾及他二人的师徒情分了。 “好好好,陆真人剑术高超。思远,你一定学到了不少。快露几手让唐伯伯看一看。” 说着,唐中递过了青罡剑。 接过剑来,赵思远先是谦虚一言:“那唐伯伯,我且试一试。” 说完这句试一试,赵思远操起来青罡剑。 “青罡,多指教了。”说着,赵思远一个跃身,左脚全脚掌着地,脚尖和膝关节外展,同时右腿挺直平仆,漂亮的右仆步落地。 右手平刺,左手剑指指东。 他素来喜爱重剑,再加上从师学习的时候,师父陆晓阳最善因材施教,所以他能够将重剑使用的淋漓尽致。但是不仅如此,赵思远使起轻剑来也是可以的。 步罡踏斗,赵思远嘴中《风力歌》随口而来:“零级风,烟直上;一级风,烟稍偏;二级风,树叶响。” 只见舞动之间,天边云卷云舒,好似有清风扶摇之势。风大之性,本无自体可得。时动时静,忽起忽灭,动非常动,有时而静;静非常静,有时而动。 剑为具有锋刃之尖长兵器,而其大小长短,端视人体为标准,是以须量人而定。故有谓“人之形貌大小长短不一也,制剑以供其服,非直以观美,要使各适其用而已。” 正如赵思远先前所言,寻觅适合自己的剑器就像是找媳妇儿一样,锋、脊、从、茎、格、首等无一不需要称心如意。但是往往选择都是双向的,其后果也必是两者一起承担的。 浇筑、淬炼而出的宝剑,往往是只为一个人或是一类人而生的。但剑器若是落到了错误的人的手中,那么他们存在的意义将被歪曲。 往来剑士、侠者手中之剑,包括但往往不仅限于夺命生杀。但至于择主之后,剑器存在的意义,就取决于持剑者的心之所向了。 所以说,不是所有人都善使剑,更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将宝剑发挥出其真正的剑意。 与剑生死相依的剑客,才是真正懂剑的人。就像是现在的李或一样,他先前随时被迫接受了青罡,但如今他像是已经真正接受了青罡。 于其说,是李或接受了青罡,不如说是他二者是双向的选择。 而赵思远,他与青罡的关系并不与青罡、李或二者一样,换言之就是李或现在是青罡唯一承认的主人。而赵思远就像是相马的伯乐一样,他有着能够“知剑善用”的能力。 “三级风,旗翩翩;四级风,灰尘起。”赵思远挥剑跃身,飞沙走石间,扬起了些许沙土。 在剑的演练中,一般分为“站剑”和“行剑”两种。“站剑”一般指动作迅速敏捷,静止动作沉稳,富雕塑性。 而“行剑”则相对显得停顿较少,动作连续不断,均匀而有轫性。同时剑还有长穗、短穗之刀,穗又称穗袍,它的作用是舞动以惑敌,演练时显得龙飞凤舞,形象优美。尤其长穗,随剑飘舞,更显神妙。 紧接着就见,风卷尘土,扬沙像是形成了一道有形的壁垒挡在了赵思远的面前,随着赵思远景龙游走般的剑式,这壁垒之中的沙土也不断游走、变幻。 好不奇妙。 练剑要求身与剑合,剑与神合。《绿水亭杂识四》中说:剑“锋锷如槊刃,而以身为之柄,微州目连猷人之身法,轻如猿鸟,即剑法也”,所谓“以身为柄”,就是说以身领剑,这是练剑之要。 正所谓天有三宝:日、月、星,人有三宝:精、气、神。练剑,靠的就是人、神、剑三者合一。 之于风力,李淳风的《现象玩占》里就有这样的记载:“动叶十里,鸣条百里,摇枝二百里,落叶三百里,折小枝四百里,折大枝五百里,走石千里,拔大根三千里。” 一级动叶,二级鸣条,三级摇枝,四级坠叶,五级折小枝,六级折大枝,七级折木,飞沙石,八级拔大树及根。这八级风,再加上“无风”、“和风”(风来时清凉,温和,尘埃不起,叫和风)两个级,可合十级。 李或竟然能将剑风使到五级,实在是出乎众人的意料,也让李或刮目相看。 原来青罡的本领如此惊人,原来赵思远竟然能将青罡剑舞得如此精彩。 此时,距离青罡剑如此肆意撒露剑气,已经相距百年之久了。百年间,他身在剑门古剑阵之中,每日每夜受着邪气的侵扰与,邪气沾身也并不是他所愿。 赵思远他剑舞虽未及李或,但却是也在其中见了剑意。 今日遇伯乐与主人,青罡好不高兴。 没错,这也就是赵思远的天赋——展示、激发剑器的真正实力。他就好比是伯乐一般的存在,多亏了他青罡才能有了李或这么一个好主人,宋棋来才能得到趁手的七星剑。 君亦闻骥(ji)乎?夫骥之齿至矣,服盐车而上太行。蹄申膝折,尾湛(zhàn)胕(fu)溃,漉汁洒地,白汗交流,中阪(bǎn)迁延,负辕而不能上。 伯乐遇之,下车攀而哭之,解纻(zhu)衣以幕之。 骥于是俯而喷,仰而鸣,声达于天,若出金石声者,何也?彼见伯乐之知己也。 这是宋棋来第一次,认真地看赵思远舞剑。 先前两人一起练剑的时间也不不短,但她总是将所有经历都放到了自己的剑技上,从未过多的观摩过赵思远的剑式。 现在她倒是发现了,与自己的剑术相比,赵思远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原来他之前都是再让着自己。 说什么打不过她,应该都是在哄骗她开心的话。 但是宋棋来她不知道,赵思远是“遇强则强”只要他手握上品宝剑,那么思远与宝剑只见所产生的共鸣,就会助他击败对手。 若是赵思远手握普通剑器,那还真未必能够胜过宋棋来。 这时候,唐中凑到了宋棋来的身边,两人站在一起看着赵思远舞剑。 “好厉害。”宋棋来不禁脱口而出。 所有的赞叹与溢美之词,全都浓缩到了这三个字上。 唐中点头同她讲道:“姑娘,你可知千里马遇伯乐的故事?千里马老了,驾着装盐的车爬太行山。它的蹄子僵直了,膝盖折断了,尾巴被浸湿,皮肤也溃烂了,口水洒到了地上,汗水满身流淌。被鞭打着爬到山路的中间,再也上不去了。 伯乐遇到了它,从车上跳下来,抱住它痛哭,并脱下自己的麻布衣服给它披上。 千里马于是低下头叹了一口气,又昂起头高声嘶叫,那声音直上云天,发出金石相撞一般的响亮声音,这是为什么呢?它知道伯乐是自己的知己啊。” 宋棋来眯起了眼。缓缓道:“前辈您是想说,今日思远就好比就是那善于相马的伯乐,他了解剑器,故而剑器也视他为知己。二者相互共情才迸发了剑意,对吗?” 道理宋棋来也是懂得,但同时也是不懂的。 “慢慢来,有些事理解起来很简单,做到很难。这是只属于思远他的天赋,我等旁人远远无可及,但是你我也各有天赋。” 天赋指的是天资、资质,也指生来具有的,禀受于天的。 天赋即天分,是成长之前就已经具备的成长特性。在某些的事物或领域具备天生擅长的能力,而使其可以在同样经验甚至没有经验的情况下以高于其它人的速度成长起来,而且有它的独一性,特殊性。 如果这个人具有的成长潜力和可能性已经在他的人生中表现化了的话,那么他就具备了该方面的天赋器量。 天赋也可以被理解为人从小到大被动接受和养成的人格特点,根据小时候还没发育完全的大脑受所在环境的诱导和影响来分类的话,天赋值也有所不同。而这个天赋是不可逆的。 第63章 做个了结 如果这个人具有的成长潜力和可能性已经在他的人生中表现化了的话,那么他就具备了该方面的天赋器量。 天赋也可以被理解为人从小到大被动接受和养成的人格特点,根据小时候还没发育完全的大脑受所在环境的诱导和影响来分类的话,天赋值也有所不同。而这个天赋是不可逆的。 一举两得,唐中既在宋棋来面前夸赞了一番赵思远,同时,他也在点拨着宋棋来。 依他看来,宋棋来也绝不简单。她只是缺少一个激发她天赋的机会,因为不是每个人的实力增进都是顺水推舟的,总有些人卡在瓶颈上。 事物在变化发展过程中遇到了一些困难(障碍),进入一个艰难时期。这个阶段就像瓶子的颈部一样是一个关口,跨过它,就能更上一层楼。反之,如果没有找到正确的方向,有可能一直被困在瓶颈处。 这也正是,老掌门让宋棋来下山的原因。他相信,经历这剑门关“试剑大会”一行,宋棋来将能够突破瓶颈。 瓶颈期如何度过,熬过?破罐子破摔?还是挺起胸躺寻找挑战,寻找机会?宋棋来选择了后者。 无论是武功、道法还是学习、之类,凡事都会有个瓶颈的阶段。江湖上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有些武林的前辈,闭关苦练数十年但功力依旧停滞不前,这也就是可怕的瓶颈期所使了。 所谓“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有些人卧薪尝胆度过瓶颈期,所以他们的功力境界一跃而上、突飞猛进。 然而有些人,终究是郁郁多年而不得,可悲的是,这类人往往占据大多数。多少人抱憾终生而故,毕生精力倾注在此,却无有所成,最终迎接他们的却是郁郁而终。 更甚至,还有些人,堕入了魔道形神俱废。 所以说,此途即使宋棋来突破瓶颈,同时,也是她寻找真我的必经之路。 此时,赵思远舞毕、还剑。 他对李或说:“青罡是把好剑,幸得此剑,一定要好生相待。” 对于青罡剑来说,赵思远他只是个伯乐而已。但是他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能够再次不计前嫌,又一次的将自己托付给了李或。 要知道,这次青罡可是将香乡姑娘的村子,扰的一团乱糟。赵思远竟然没有迁怒与自己,真是让他没想到。 昔日里邪气傍身,青罡未能有良知。 今日邪气已驱除,若说青罡不感动那这真是假了,草木尚且有知,何况是得了灵气的宝剑呢。 众人没有计较他旧日犯下的过错,为此青罡有所感慨。虽然他仍旧是对赵思远一言不发,但李或却从中读出来了一丝感激之情。 之于他们此行,唐中也就只能点拨这么多了。接着就剩下,解释一些事情了。 见大家还是有些怵他,唐中笑道:“你们别怕,我刚刚都是装的,现在事情解决了,我也算是不辱使命了。也就不吓唬你们了。” 他这一笑,那双细长的眸子瞬间眯成了一条缝儿。 他终于要说说刘小赛之死这件事情了吗?众人泪目,他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些事情没说清楚了。 孙弘文:“什么装的?” 李或:“唐门主,您这是什么意思?” 赵思远:“什么什么呀,您为什么要杀刘小赛,唐伯伯,这究竟怎么一回事儿?” 众人纷纷发问,可就是有一个人,一直未发言。万玲她独自站在了角落里,望向庙外,躲避着唐中的眼神。 对于众人这些疑问,唐中一一做了解释。 “我闭关修炼六年之久,近日才出关。出关当日就听说了刘小赛师父已故的消息,我与他师父向来交好,闻之此事我也是十分痛心的。 又忽然想起了,他师父曾经同我说过,他说万一自己有什么闪失,希望我去教导刘小赛,不要让他无所依靠、误入歧途。 刘小赛还未学成,便没了师父。我也于心不忍,所以便前来寻找他。” 孙弘文接着问:“那您为什么要杀了他呢?又为什么要易容呢?” 这句话问到了点上,是啊既然是来寻找刘小赛的,那为什么要一掌杀了他呢?又为什么要扮成他人的样子呢? 唐中杀了刘小赛,这绝非是他的失手所致。 唐中回答:“因为刘小赛亲手杀了他师父,这次我扮作了他的师父,杀掉他,就是要解开他的心结。这孩子,自从没了师父后受了心魔的驱使,恶行颇多。事到如今,我已经救不了他了,说实话我实在是愧对于他的师父,所以就想着,于其让他接受天劫,不如趁早结束了他的性命。” 仇恨心、贪念、妄念、执念、怨念等都属于心魔。心魔可以一直存在、可以突然产生、可以隐匿、可以成长、可以吞噬人、也可以历练人。 常说的“战胜自己”“人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其实都是指心魔。 亲手杀死了自己师父这一罪过,使刘小赛产生了负罪感,又因为一些所谓道义的风言风语,逼得他无处遁藏。所以,他逐渐丧失了一切情志。 虽说刘小赛在武功、道法之上极具天赋,但是在为人处世、如何端正态度这些方面,他都是没有悟性的。 刘小赛的师父春秋,是一位好师父,他待刘小赛极好。可就是少了他陪伴身旁的刘小赛,凡是都没有了主心骨。 没有了师父教导的刘小赛,开始思考起了人生的意义。他觉得能够物化的东西,才是值得此生去追求的,可是他忘记了自己与师父之间的感情。 之前,一切不懂得事情,都有春秋师父为他解答,犯了事也都是春秋替他顶着。 师徒父子,这不就是形如亲情的师徒情谊吗。刘小赛虽然从未表露过心声,但是他心底一直对师父春秋充满敬重、仰慕、感谢…… 他一直认为,这些无形的、虚无飘渺的东西,看不见握不住,会让人患得患失。但他忽略的是,这些东西才是永远不会消失的。 就比如说,虽然春秋早已离世,但当师父的面容再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刘小赛心里的波动,以及每每他一想到自己师父时的那种心痛的感受,这不是真情是什么? 所以说,真情不会消失的。 若是刘小赛能够明白这一点,也许今日就不会被唐中给一掌拍死。 “那么说,前辈您为什么要杀了他呢?您还未回答这一问题。”李或一针见血的指了出来。 是啊,目前为止唐中他只不过是讲了一番旧事罢了,他杀死刘小赛真正的原因,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这是送刘小赛去见他师父。若是他师徒二人能在地府里相见,那便是极好的。能被自己的师父杀死,相信刘小赛死而无憾了。” 这样的说法,还是第一次听说。但是转念来想一想也的确是这样的,虽然刘小赛的师父曾托孤于唐中,但是唐中他却也没有包庇刘小赛的恶行。 实在是铁面无私。朱阁当中,就算是纵观整个天下,能做出这番事情的人,除了唐中还有几个? 万玲暗自感叹,没想到还是被朱阁的人给撞见了。但是幸好遇见的是唐中,他应该不会对自己怎样。 李轩成掐指一算。开口言道:“杀人偿命,刘小赛天劫在此,就算是今日前辈放他一马,日后还是会又人来取走他的性命。或是仇家、或是路人,总之刘小赛是活不过明天的。” “希望来世,他们还能够做师徒。”宋棋来轻轻一言。 这些事情谁都说不准,但是毕竟死者为大,生者还是要怀着敬畏之心的。 赵思远安慰起了唐中。“但是无论是怎么说,唐伯伯您也算是对得起刘小赛的师父了。刘小赛今日一死,相信他师父也不会怪罪于您的。” “大丈夫行得正坐得端,该讲江湖义气的时候就要讲义气,但是若是牵连起人命、家国的话,那就要另当别论了。”唐中可真是好心境。 是的没错,儒不以文乱法,侠不以武犯禁,人主兼礼之,那么天下才会清平无事、国泰民安。 无论何时,都要先要无愧于天下道义。 《孟子·离娄上》中有言:大人者,言不必信,行不必果,惟义所在。但往往江湖人士只是将前半句奉为了圭臬,忽视了后半句“惟义所在”。 “信”、“义”,古来信、义难以两难全。 许多侠者为了江湖义气,不惜离经叛道,在“私义”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一变为置争议于一侧的朋友义气,再变为谨守绿林集团内部利益的“行帮道德”。 江湖之内自有乾坤,他就像是一个大杂烩,又像是坟墓,外面的人想进去,里面的人想出来。无论是塞北高原,还是大漠孤烟,哪里都是江湖。 处于江湖,莫问来处,或是卓尔不言,或是一笑泯恩仇,总之江湖并不神秘也不仅仅只有杀伐之气。 有些人可能会做出一些事情,在你的认知中所谓出格的事情,但之于他来言再平淡不过。有些时候去留无意,有些时候却又铢锱必较。 话不能都说,但该说的唐中都说出来,剩下的就留给他们自己去体会。 唐中虽然是个急性子,但却也是粗中有细,懂得循序善进的。 现在话都说开了,懂或是不懂,就是他们自己的问题了。 唐中看向了李或:“解铃还须系铃人,刘小赛的心魔就是他的师父春秋。现在他的师父已经没了,所以说已经没有人可以救他了。 但是李或就不一样了,他已经打开了心结,已经做到了释然。现在解开了怒气结的你,是不是更加通透了。” 说着,他轻轻拍了拍李或的肩膀。 “通透谈不上,只是活得更明白了一些而已。”李或感慨道。 唐中接着问:“相信你日后与青罡剑也能和平共处,对吧,李或。” 攥紧了剑鞘,李或不假思索回答道:“那是当然,既来之便安之。我与青罡一见如故,今日我们便又是紧紧的拴在了一起。既来之则安之,我二者今后便就是共死生了。” “嗯。接下来,该怎么做,你自己清楚吧。”当然,唐中指的是李或与刘达生之间的恩怨。 刘小赛既已死,那么敌对方的话,就剩下刘达生一人了。 李或:“前辈,在下知道分寸。” 唐中:“那就去吧,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显然,唐中很是相信他,他相信李或无论是在剑术上,还是在处理事情上都已经有了可观的进步。 “好。”说着李或飞身离去,健步如飞。 第64章 万玲的身份 “嗯。接下来,该怎么做,你自己清楚吧。”当然,唐中指的是李或与刘达生之间的恩怨。 刘小赛既已死,那么敌对方的话,就剩下刘达生一人了。 李或:“前辈,在下知道分寸。” 唐中:“那就去吧,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显然,唐中很是相信他,他相信李或无论是在剑术上,还是在处理事情上都已经有了可观的进步。 “好。”说着李或飞身离去,健步如飞。 一时的错念,一系列的事情,三条人命。官、权、势。 所有的事情都是由李或而起,所以说,也该是由他来亲自结束这一切。 但无论如何,李或现在他已经不同以前了。他战胜了怒气结,同时也战胜了自己,他收服了青罡剑,而且他今日又战胜了“赛神仙”刘小赛。 之于李或的未来,无人可知。 但是,虽说现在他已经不是人了,但他心未变,依旧是那个文武双全的探花郎。 李或走后,其实事情还没有彻底的解决。之于宋棋来、赵思远他们五人,唐中还是放心不下的,特别是孙弘文。 现在每个人都能感受到,他的那份不安与自责。以至于待李或走后他还迟迟的没能将头抬起来。 一个错误毁人一生,这样事情经常见,但是孙弘文还是比较年轻的。年轻人犯错,难道不是将常便饭吗? 谁的少年时期没有意气使然呢?无论是人生的哪一阶段,人呢多多少少总是会犯一些错误,但是大多数时候只要自己能够一笑而过,再大的错误也就打击不了自己。 而有些人,会因为一个小小错误,究其一生去愧疚。其实实在是没必要,孰能无过?圣人也有犯错的时候。 既知是由,唐中若是不劝说孙弘文两句,实在是不放心。 唐中就是这样,总是对这个不放心,对那个不放心。他来前阁主嘱咐过他,只需对他们稍加点拨,不要多说。若不然的话,他肯定会与他们同行护他们周全。 一百年了,江湖也该更迭换血了,这件事情就交给年轻人吧。阁主原话是这样说的。 朱阁阁主与不周山老掌门不谋而合,就像是事先说好了一样,双方都没有派“老家伙们”介入这场年轻的危机。 年轻的武者需要展现自己的擂台,更需要对手挥来的重拳。 比起来迎风流泪的浪漫子弟,江湖上更需要的是能够力挽狂澜、中流砥柱般存在的年轻后生。 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啊。 唐中挥了挥手,示意孙弘文上前来。 孙弘文刚刚一直都是与万玲缩在墙角里,一言不发,这下突然被叫到了前面,显然动作有些的尴尬、不自然。 唐中不等他缓和,拉住了他的手腕。早说完他早踏实,唐中是这样想的。 所以一直以来,他留给宋棋来、赵思远等人的印象,都是雷厉风行、大马金刀的。 讲话做事豪爽、气派大,直率锋利、不留情面。 他对熟人,对春秋师父、对刘小赛既是如此,那对自己岂不是更不会留任何情面了吗? 他别是他这一拉,孙弘文就更尴尬、更紧张了。唐前辈这是要向自己问罪吗?自己等下要全部都交代了吗? 想到这里,孙弘文咽了一口唾沫。 谁知孙弘文这都打算认罪了,唐中那边才开口。 “孙弘文,我刚刚那番话,也是同你讲的。自责,是因个人的错误而感内疚谴责自己。他应当是一种自我心灵的解脱,化暴戾为祥和、化干戈为玉帛,两人真诚相待便就好了,无需消极的过度责备自己。” 孙弘文点头:“嗯。前辈说得对。在下记住了。” 唐中继续说道:“单单是记住了有什么用,我问你你现在还愧疚吗?” “晚辈还是感到心有不安。”孙弘文并没有做隐瞒。 “那就对了,你若是这么快就好了的话,那岂不是毫无人性可言了?但是你要知道,愧疚不是拿来遗忘的,相反他就是让人来铭记的。” 唐中想让他明白,愧疚教会人们重新面对错误。有时,愧疚可以唤醒人们内心深埋的良知。 说到底,无论是自责、愧疚还是同情,这些都是一种心结。能否解开、如何解开、何时解开,除了需要系铃人的帮助,还有就是自己内心的释然。 所以这种心结,既意味着旧情的延续,同样也是一场新的开始。 “总之,你好好想想吧。不过不要想太多,要不然晚上容易睡不着觉。” “好的,唐前辈。” 事情都说开了,唐中这才来到了万玲的面前。 “小万玲,这是不想见到我吗?” 嗯?万玲与唐中,他们两个也认识吗?但是为什么,万玲一直没有开言呢。莫非他们两个之间也发生过什么不愉快,还是说另有什么隐情呢?莫非万玲与朱阁也有些关系? 毕竟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众人不由得猜忌了起来。 接着下来,万玲的动作却是打消掉了大家的顾虑。就见她背着手走近了唐中,同时唐中点头以示敬意。 虽然还未知他二人是何关系,不过看来不是仇家对头。 倒是有些旧相识的样子,而且似乎万玲的地位要比唐中要高一些,因为唐中竟然对小万玲点了头。 宋棋来、李轩成他们二人,对于眼前的情形是万万不敢相信的。四人之中,他们二人是与万玲相处时间最长的人,竟然还不知道,万玲竟然认识神秘朱阁之内的人。 对于不周子弟来说,不周山一直以来都秉承着“三无”的行为准则。 一无,无需问来处。旧事归于尘泥,幡然醒悟永远不晚。就像是亡羊补牢,为时不晚一样。所以说凡是出世的弟子,不周山从不问其来处与出身。 二无,无需问所求。人皆有欲是真,而且不周非空门,弟子有所求也是不会过问的。 三无,无需问去留。去留随意,不周山从不阻拦弟子的离去。不用打招呼,不用道别,只需收拾好铺盖大大方方的走即可。 虽然说,这三条将不周山描述的异常神秘。就好像不周山是什么人间仙境一样,实则不然,只是老掌门怕弟子闹不和、惹是生非,而立下的规矩罢了。 同样弟子也要奉行“三不”准则。 一是不准讲来处,生而为人三六九等,但是在不周山上众弟子皆为同等。人生而平等是无法实现的,但当你踏上不周山的那一刻,你就是普普通通的普通人了。 二是不攀所求,不周山提倡“无所为”的黄老思想。无所为、无所不为,不强求也不刻意为之。 三是不能目无尊长。百年前,不周山上只有师徒三人在修行——老掌门、陆晓阳、林璟梦。所以其实最开始这一条规矩,是给陆晓阳定的。 可想而知,陆晓阳当年是多皮。现在随着年龄越来越大,他倒是更皮了。 不过,说实话的话,规矩是死的但人是活的。人一多起来,首先要打破、推翻的就是规矩。所以说不周山百年来,老掌门立下的规矩也变着法儿的被打破了。 万玲算是半个不周山人了,这些规矩什么的她自然也是懂的,所以说之于自己的身份,她从来就没有刻意的提起过。 现在,也是时候和大家交代一下了。正想着,万玲看向大家,虽然大家伙儿实在是好奇。但是也丝毫没有在逼她的意思。 他二人一直没有说话,大家也不敢多问,毕竟涉及到了神秘的朱阁。 这个时候,还是有人问上了一句。 宋棋来:“小玲,你与唐伯伯是什么关系啊,你与朱阁是什么关系?方便说么,方便的话就说,若不便就算了。” 别人不敢问,但是宋棋来是敢的。 而且开口问之前,宋棋来就很确定万玲一定会说的。毕竟三年的朝夕相处,说相互不了解,那必定是假的。 万玲如此信任他们,又怎会不同他们说呢。 以万玲的性子,她本就不是能瞒住事情的人,要不是一直没有人问过她的来历,若是有人问起,估计她早就交代出来了。 但是这关系到了朱阁,这一神秘组织,她到底会不会告诉我们呢?李轩成心里疑惑着,不过她并不希望万玲真的与朱阁有什么瓜葛,毕竟自己先前没少欺负她。 若万玲背后真的有朱阁撑腰,那自己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她到底会不会说呢?她到底会说什么呢?李轩成等待着万玲的回答。 不过万玲也是爽快,一言蔽之:“嗯,应该说朱阁是我的家吧。” 她能说的也仅此一句,万玲知道自己也不能多说。 事已至此,唐中的出现其实就是在告诉她,她该回家了。回什么朱阁,在外面玩的这么开心,万玲才不想回去呢。 不过她这话,说得也太大了。好家伙,朱阁是我家。单单是这五个字就足以将人的好奇心勾出来,莫非万玲与唐中一样,她也是在朱阁内当差? 不过这也不像是啊,她武功那么差,又整天傻乎乎的。 听罢,李轩成忍不住伸出手,给了她脑袋一下,“既然说了,也不说清楚。说一半留一半,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说完,他自己都就笑了,小声嘟囔道:“嗐,这不是跟我学的吗。这一天天的,我都教了她什么了。” 不过,这个话题也该到此为止了。他们知道的已经够多了,李轩成欺负万玲欺负的已经够多了,他已经不在乎朱阁那边会不会在意了。 众人嘻笑,看来无论是万玲身后有什么势力,李轩成还是改不掉欺负她的习惯。 三年前万玲来到了不周山,本是来游玩的她,却被老掌门给看中了。 老掌门说什么她是天生的奇才,八字与不周山相合,再加上他看年轻掌门林璟梦太闲了,就自作主张帮林璟梦收了万玲这个徒弟。 这场景似曾相识,当年有一位高人赠过孙弘文一本道法密集《好修行》。当是高人什么都没说,只是在密集的封底处,偷偷写了“陆晓阳”这三个字。 也算是代陆晓阳收徒了,这也是老掌门经常做的事情了。 第65章 万玲万玲 三年前万玲来到了不周山,本是来游玩的她,却被老掌门给看中了。 老掌门说什么她是天生的奇才,八字与不周山相合,再加上他看年轻掌门林璟梦太闲了,就自作主张帮林璟梦收了万玲这个徒弟。 这场景似曾相识,当年有一位高人赠过孙弘文一本道法秘籍《世间好修行》。当是高人什么都没说,只是在秘籍的封底处,偷偷写了“陆晓阳”这三个字。 事到如今了,孙弘文也都还没有见到过自己的师父陆晓阳。 但是,这也算是代陆晓阳收徒了,这是老掌门经常干的事情了。 若是问起这些事情,那老掌门肯定就是一句话“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好气又好笑,大家都拿这位老顽童没法儿。 但是虽说,万玲名义上是林璟梦的徒弟,可是当时林璟梦已经是新任掌门了,老掌门撒手一切不管不顾,师兄陆晓阳又只知道玩乐。林璟梦天天忙得团团转,就更别提给万玲解惑授业了。 万玲的武功,都是李轩成代师授艺,教给她的。三年来,林璟梦只教给了万玲“幻眼”这一功法,结果万玲还是没有学会。 之于此事,万玲只字不想再提。好不容易师父教给自己功法,结果自己还是不争气。 虽然,那时万玲暂时是放弃了幻眼的修行,但是,林璟梦以及老掌门却是坚信她有此天赋的。 他们告诉过万玲,“幻眼”此术她势在必得。当时怎么说万玲都不相信,到现在再来看,真是诚不欺我。 万玲竟然真的得了幻眼。 虽说外财不富命穷人,但这事儿可不是天上掉馅儿饼,“幻眼”是万玲应得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来的应该是。好了好了,你别在这里瞎说了,打什么哑谜。”李轩成白了她一眼。 显然在外人看来,能与朱阁攀上关系便是极好的,就算是李轩成这样想。他觉得万玲这话,说的多少有些不合适,特别是在唐中面前。 当时吧,李轩成也不清楚万玲与朱阁的关系,他只是在提醒她,别说太多。 李轩成与万玲关系甚好,平日里几乎都绑到了一起。虽然说李轩成也没少欺负万玲,可是该提醒的话,总是要提醒一下她的。 她整天咋咋呼呼的,万一要是全都说了出来,那可怎么办。 又想知道,又不想让万玲自己暴露了身份。李轩成此刻是矛盾的,但是他打心底里觉得她不能再多说了。 操心呐,操心呐。不过李轩成也是操心的命,天天与调皮捣蛋的万玲在一起,他若是不压过她强过她,那不就要被她反过来压制住了吗。 到时候的李轩成,就好比是给陆晓阳收拾烂摊子的宋棋来一样,人前人后忙的团团转。陆晓阳倒还是会疼人,但是万玲一旦疯玩儿起来,可真是六亲不认。 不过,刚刚听万玲这么一说,孙弘文也是很好奇。“那,万玲姑娘岂不是大有来头了?以前倒是没有听姑娘讲过。” 他自然是没有听万玲讲过。万玲同这里的任何人都没有讲过。 他这句话也就是随口这么一说。孙弘文他也知道,不该问的不能问,该知道的总会知道。没准儿下一次,还会蹦出来什么更惊人的消息。 久居江湖,这一点他还是懂的。 宋棋来也是问了些,无关朱阁的事情。“小玲,那你是不是隐藏了武功呀。朱阁向来神秘,那你是不是也很厉害……” 果然她真正关心的,并不是万玲的身份,而是她的武功。因为传闻朱阁之中,人人都是高手。 虽然,不周山与朱阁同样都是强大的存在,但是就像是天下所有人一样,不周山对于朱阁也实在是不了解。 似乎,两方从未有过任何瓜葛,也更是没有打过交道。 特别是对于宋棋来来说,她本来就是消息比较闭塞。但是自从与万玲交了朋友后,就不一样了。 三年以来,无论是不周山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都是第二个知道的。因为,万玲总是会跑过来与她分享小道消息。 老掌门也就是宋棋来、李轩成他们的师祖,曾经同宋棋来与万玲讲过,他说万玲很强。当时两人都不以为然,一个放到了心上,一个尴尬地一笑而过。 因为无论是当时还是现在,万玲在武功上,实在是没有任何建树,更别提是高深的道法了,她连高级符箓都无福消受。 也不是李轩成授艺不用心,是她真的脑子笨身体也笨。学艺三年,她也就是学会了些保命防身的剑招与擒拿术。 “隐藏武功,你们真是高看小万玲了。她当初离家出走,就是要去云游四海、学习武功的。”说着,唐中忍不住笑了。 从小到大,没少人夸过万玲,说她聪明机灵,再加上她天生就好动,不但好动而且还皮的很。她站在孩子堆儿里,活脱脱地就是个小霸王。 所以,大家都说她是个练武的胚子。 但是却没想到,长大后的万玲根本没有什么武学天赋。别看她武功很差,但是没有一个武师、师父能够管住她,太皮了,关键是万玲在朱阁当中的身份尊贵,也没有人敢去管她。 从小惯出来的毛病,没想到让李轩成给治住了。 所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万物相生相克,生生不息,有一种事物,就会有另一种事物来制服它。 就像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老熊奔陷阱,野猫钻圈圈”“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你能够降了万玲的,也就是李轩成了。 李轩成对万玲可是了如指掌的,所以说他每次都能趁其不备的时候,悄悄推上她一把,让她勇敢的面对恶势力。说百了。其实也就是,将她推了出去当“饵”。 再说了,但凡有什么事情不知道,李轩成总是会算上一算。所以说万玲的身份,其实李轩成已经知道了,何时得知的呢?正是此时。 虽然算不上是万事通,但李轩成算得一副好卦。先天八卦后天八卦,相面、相骨,这些他都会。 听了此话,宋棋来挠了挠头,也是要是小玲真的那么厉害,那她肯定不会像现在一样,受李轩成欺负。 宋棋来这刚要开口说话这时候,李轩成突然就开言了:“修习武功是假,云游四海才是真。可是谁知道,小万刚刚到不周山,就被老掌门给扣下来。现在嘛,应该是快到该回家的时候了。” 李轩成这能掐会算的本事,是彻底惹恼万玲了。 特别是他与唐中你一言我一语的,把万玲这老底都快羡出来了完了。 特别是一提到这件事情,万玲就来气。本来计划的好好的,自己要周游名山大川,寻高人拜师学艺,结果被老掌门扣在了不周山,到头来学艺还没学成。 若不是不周山人多,好玩,万玲是绝对不会在那里一待三年的。 一开始,万玲刚到不周山的时候,确实也是觉得无聊过。因为她没事儿的时候根本就见不到师父,有事儿的时候也总找不着他。 那段时间正赶上李轩成外出,见不到师父和师兄,所以说万玲只能每天游手好闲。也就只有自己去找宋棋来玩。 “用得着你们说,都给我闭嘴吧。” 万玲吐了吐舌头。“武功什么的,我确实是差劲。不过,我只能说那么多了,再多说……再多说,我怕会被唐中教训。你们忍心吗?他那一掌,可是很厉害的呀。” 众人笑了笑,真是拿她没办法。本就是她提起的话题,可到头来什么也没说清楚,难道说朱阁里的人都很神秘。 莫非江湖传闻是真的?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听到关于朱阁的任何消息。 万玲一脸的嘻笑,摆手讲道:“谈不上谈不上,我就是个离家出走的坏孩子罢了。” 赵思远看了看唐中的脸色,他依旧是眯缝着双眼,笑而不语。 可见,唐中他也是不便多说,既然如此自己也不多问了。那就问一些别的吧。 “唐伯伯,进来剑门剑阵大乱,此事朱阁那边一定也知晓了吧。您是如何看待这一事的?” 赵思远没有问朱阁那边的行动,而是问了唐中他的看法。好不聪明,他知道但凡话语种涉及到了朱阁,那唐中必定是不好开口的,但若是这样一问,那他多少都要再多说上一两句了。 唐中笑了笑,他就知道赵思远一定会变着法儿地逼着自己,再说些什么。 转而他笑着说:“你们此行之凶险我就不多说了,拿今日之事来说吧,说实话,其实我本无权参与这一事,但是我还是踩上了一脚。所以呢,思远,你知道了吧?” 话没有说清楚,但是赵思远就已经明白了。 对于赵思远来说,唐中自然也是神秘的。这位伯伯时常来无影去无踪不说,好像更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他早就已经习惯了,唐伯伯这看破不说破的话语了。 “唐伯伯您是想说,此事涉及之人、事、物众多,而且有些是深陷局中,有些是被迫入局。而且也不免会出现力挽狂澜、或是火上浇油的人,对吗。” 敢问,人生何尝不是充满未知的挑战与强大的阻碍呢。此程就好比是一场心路历程,坚持下来就是胜利者。 未知、挑战、阻碍本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变故与过激。 “我本来就是什么都没有讲,你若是这样想的,这也是与我无关。” 赵思远表示理解,毕竟有些事情唐中不便多说。 第66章 李或终章(上) 敢问,人生何尝不是充满未知的挑战与强大的阻碍呢。此程就好比是一场心路历程,坚持下来就是胜利者。 未知、挑战、阻碍本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变故与过激。 “我本来就是什么都没有讲,你若是这样想的,这也是与我无关。” 赵思远表示理解,毕竟有些事情唐中不便多说。 见时间也差不多了,唐中这就要走。说实话,他今天说得已经够多了。 剩下的就要看他们的悟性了,路还是在他们自己脚下的。 无论是别人说的如何天花乱坠,不是自己可及的东西,就没必要去做。但同时你还要去敢于尝试,拥有有分寸的勇气与毅力。 知可为知不可为,知何为之知如何为之。 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 年轻就是这样,存惑求索方能彰显少年血性。 江湖公认的宝物有三样,一是武林秘籍、二是金银钱财与美女,三是宝物兵器。 这一路上,目前为止他们还未碰到一个同伴,说来也奇怪。但是相信他们想必也会遇到如今这般棘手复杂的事情。 收集宝剑只是目的,过程绝非仅是如此。 有人为此丧命,有人家破人亡,有人自食恶果…… 沿途风景过多,导致他们在收服了宝剑后,不由得总是有些叹惋。有些人有些事,已经无力回天了。 该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己定乾坤,自然是无人可以去扭转局面的。 但是往往已经一锤定音的事情,总会发生一些意外、小插曲。就像是李或与刘小赛一样,他们本可以做惺惺相惜的对手,结果却因为杀母、弑兄而成了对立方。 对于李或的遭遇,只能一声叹惋,但是既然如今李或他自己也已经看开了,所以说此事也就告一段落了。剩下如何处理“尾巴”,就交给李或了,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 李或所获的阅历也绝非仅有,与刘小赛的这一场大战。在整个事件的过程中,最难受的人就是李或,成长最多的也是李或。 可以说,他就是在这件事情上彻底的长大了。 可惜就可惜在了,文武双全的探花郎今日成了“剑鞘”,终生都要与青罡剑绑在一起。如今他成了人不人、妖不妖的一种存在。 临走前,唐中只带走了刘小赛的尸首与魂魄,却没有带走白霜剑。 他说,虽然白霜已经认了刘小赛做主人,但是现在刘小赛已死,所以说白霜剑就交由他们保管了。 只是暂时交由他们,并不是说交给了他们。显然,唐中这是话里有话,但是他是在暗指着什么呢? 但是照目前来看,将白霜剑放到他们你这里,是最妥贴的选择。 相信唐中也是作了一番权衡的,万玲很了解他,他做事向来有理有据。 “他给咱们,咱们就守着呗。反正也没什么坏处。” 这件事情拖的时间也实在是不短了,从香乡姑娘那里,再到五气同朝阵法,香乡姑娘渡劫,最后是刘小赛之死。 一切发生的都是那么突然,又环环相扣、紧密连接。虽说他们所知道的,多少都会有些片面、偏颇,但是事情大概他们是知道的差不多了。 李或是青罡剑命中注定的主人,但是因为李轩成留下的“怒气结”而离去,只因“怒气结”会维持人的理智,是青罡无法侵占李或的身体。 李或借了钱去京城科考,条件是:若是考取了功名,那就要带债主刘达生走马上任,任其鱼肉百姓。没想到李或一连三甲,最后中了探花。 新晋探花郎,隐瞒功绩与行踪孤身返乡,在返还的路上遇到了赵思远。接着,赵思远赠剑,李轩成赠言并留下了“怒气结”。 因为李或要去到中央作官,刘达生随他走马上任的美好想象破灭,所以就对李或产生了报复打击。先是找刘小赛,要了些无法检测的毒药,接着,他拿红色的药水浸泡着两根人参。 李母两根“红参”下肚,第二天便就撒手人寰了。 痛苦、后悔的李或,没有等到拜官圣旨,而是迎来了家破人亡。自己的母亲、哥哥一个个的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刘达生。现在帮凶刘小赛,也已经死了,就剩下刘达生一人了。 说起来,似乎一切都是由青罡剑而起的。 先是孙弘文未将青罡的邪气去除干净。再有就是赵思远赠剑,到后来的青罡剑归来,看起来复杂,实际上很简单——一切皆由青罡剑而起。 加上白霜,他们五人手中一共有三把剑门邪剑。一是,古墓邪剑,二是,鹰骨宝剑,三就是白霜剑了。 临走前还不忘提醒万玲,早点回朱阁。 唐中:“与约定之期,相距不远了,小万玲你玩够了别忘了回家去。阁主想你想的紧。” 阁主会想我?万玲有些不信,没有她在朱阁捣蛋,阁主不知是轻松了多少。怎么会想我呢,估计是唐中哄自己回去的谎话吧。 李轩成拱手,说道:“唐前辈尽管放心,到了约定之前,我们必定将万玲送回。” “你知道约定之期吗?还送我回去,到时候你自己去朱阁吧。”说着,万玲给了他一个白眼。 你知道吗?不知道就在这里瞎说什么大话。到时候,还不知道我会跑到哪里,藏到一个你找也找不到的地方。哼~ “算一算,我算一算便就知道了。欸,我这一算……”说着,李轩成做掐指状,“你是不是,还想着要从我的眼皮子底下逃走啊?” 听罢,万玲一个激灵,忘了他还有这一手了。这种琐碎的小事儿,李轩成是一算一个准儿。 万玲敷衍道:“好了,好了,你快走吧。不送不送了。” 显然这突然蹦出来的故友,让万玲有些不舒服。不是因为两人的关系,而是有他在这里,她很不自在,而且什么都不能说。 唐中走了,眨眼间,他就隐入了黑暗之中。 赵思远:“万玲姑娘,你背后有那么硬的势力,竟然跟大名鼎鼎的朱阁有关系,那刚刚危急关头你怎么不说出你的来历啊。” 万玲:“你又不是不知道,朱阁管的挺严的,不让乱说话。朱阁子弟不允许在外张扬自己的出处,也不能泄露阁内的任何是由。” “哦,原来姑娘你是朱阁的弟子啊。”说着,赵思远笑了。因为他的目的达到了。 一开始,万玲还没有反应过来,知道听到了李轩成的笑声,她才恍然大悟。自己这不是不打自招了吗? 说好的,朱阁的神秘感呢? “你……”她指着赵思远,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又好气又好笑,没想到自己会栽倒这里,她嘴皮子功夫也是了得,就是她基本上都是用来损人的。 没想到自己就这么被套出了来历,真是防不胜防。不过自己在大家面前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毕竟都是同生死共患难的好友了。 本来她就打算在唐中走了后,就给大家交代的。但她不知道如何开口,也多亏了赵思远刚才这么一问,有了他这一问,万玲就给顺理成章地顺了下来了。 只是,万玲没有想到是,自己会用这种方法给说了出来。 万玲原本以为自己的身份,会被李轩成给算出来,没想到竟然是被赵思远给套问了出来。不得不承认,赵思远这耍嘴皮子的本事,是她万万不及的。 “谁让唐中他一开始,变成了刘小赛师父的样子。你是不知道我最怕他的人,就是他师父吗?脾气古怪长得又凶。只是没想到他竟然已经死了。” 说着,万玲那双不再拥有光芒的眸子,一霎时,像是有暗淡了几分。 赵思远只是个外人,他不知道更不认识刘小赛的师父。不过想必春秋师父一定是一位,可歌可泣、可敬可爱的师父。 之于宋棋来、李轩成、孙弘文来说,更是如此。刚刚听了唐中那些话,无一都被这位师父所感动了。 善人多磨难,好人不长命。这是自古以来的俗语,同样也是天妒英才的证据。 多好的人,也逃不过上天的安排。人各有命,不得不信。 眼泪水并不只是为了才子佳人而流的,春秋师父的死,伤心的也不仅仅是刘小赛、唐中两个人。 但是即入江湖内,哪个不称自已一声“薄命人”呢。 人固有一死,死后,就是彻底的没有了。 刘小赛已死,他与李或的恩仇也就此结束了,但是事情理应是有始有终,所以李或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至于他今后将何去何从,就要全凭他自己的造化了。或许无人阻拦他,或许无人帮助他,在或许根本不会有未来等待他。 这次的青罡剑一行,虽未收服了青罡,却意外收获了白霜剑。也算是没有白来一趟了,众人打算在此地休息两天,再再次出发,毕竟时间不等人。 自他们从不周山出发,已经过了半月了。说快也快,说不快也不快,五人行办事效率高,但是也是施展不开。 换句话来说,就是现在的情况他们暂时还可以应付的过来,但如果说需要每个人使劲儿,那是不需要的。 “情况就是这个情况,师弟你要是走,我们不拦你,你要是留,我们就一起出发。我们当初真的不是成心让你去不周山的,那只是……那只是……” 话都到嘴边上了,宋棋来却说不出来了。那只是不想让你发现自己的错误,所酿长的祸端?这话宋棋来说不出口。 虽然现在话都说开了,孙弘文的错误也被公之于众了,但是大家打心眼儿里,真的没有赶他走的意思。之前教他去不周山,那只不过是权宜之计而已。 其实宋棋来根本就不必解释,孙弘文自然是懂的。 孙弘文:“既然这边游刃有余,那我还是前去不周山吧。明天我就启程,往相反的方向走。” 李轩成:“不急不急,师弟你先不急。等过两天再说,会有人来接你的。” 会有人来接孙弘文?会是谁呢?长老,陆真人,还是不周弟子? 第67章 李或终章(中) 其实宋棋来根本就不必解释,孙弘文自然是懂的。 孙弘文:“既然这边游刃有余,那我还是前去不周山吧。明天我就启程,往相反的方向走。” 李轩成:“不急不急,师弟你先不急。等过两天再说,会有人来接你的。” 会有人来接孙弘文?会是谁呢?是哪位长老吗,会不会是陆晓阳真人亲临,可能性最大的就是不周弟子前来迎接了。 没有人继续问下去,因为即便是问了,李轩成也不一定会说。 这边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可是李或那边还差一个最后的收尾。 他将如何处置“假李或”刘达生?这件事情将如何彻底地结束?半人半妖的他又将何去何从。 这些问题,一直充斥在李或的脑海里,不过首先要解决的就是头号问题——无恶不作的刘达生。 护送官差这边,见刘小赛迟迟没有归来感到很不安。 他们询问他们的“假府尹”道:李大人,赛神仙大人迟迟没有回来,怕是有了什么不测吧,而且冒充大人的那人貌似是很厉害的样子。咱们要不要派人去看看?” 刘小赛曾经被怀疑过,是杀害李母与周一刀的凶手,虽是后面洗清了冤屈。让人没想到是,他们的“李大人”的肚量如此之大,竟然能与刘小赛冰释前嫌。 不愧是人中豪杰,大丈夫不拘小节。 而且即便是此刻,有人出来冒充,李大人依旧也是不动声色。 他们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可以说仅仅是此事的凤毛麟角罢了。 你所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的,更别说是这局部的小一点呢?是真是假或许不重要,但这一定是他们想让你看到的。若不然的话,又怎么会有台面上与背地里之分呢。 被外表所欺骗的人往往不在少数,但是如何了解一个人呢?其实并不需要火眼金睛、明察秋毫的能力,只需假以时日,其真情实意便会自现。因为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要不然怎么会说,“不知全貌,不予批评”这样的话呢? 见“李大人”许久不开腔儿作答,领头的王将军亲自下马前去询问。“府尹大人快做个定夺吧,可别误了吉时。属下请求前去助一助赛神仙,去会一会那位冒充大人的贼人。” 到目前为止,众人还还没有意识到轿子里的这位“李大人”才是冒牌货。 大家都被“假李或”给骗了,不过说实话刘达生演得不错,至少到目前为止是这样的。 他清了清嗓子:“赛神仙法力了得,对方奈何不了他的,现在也不必急于派人去寻他。王将军你也稍安勿躁,他早一时晚一时回来,也没有什么影响。就让他慢慢处理此事吧,那咱们就先走。” 刘达生现在心里门儿清。刚刚刘小赛临走前同自己说过,说今天是他刘小赛的生死劫,若是他能平安度过,此事就能成,他战胜了李或之后,会回来保着他去作府尹的。 但是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他怕不是已经死了。在劫难逃一词,说得就是刘小赛了。 “好,属下遵命。”王将军一拱手,这边就招呼起了队伍,“将士们,咱们护送李大人继续启程。” 本来就是不远的距离,从李或家出发再到府尹府,也就是不过五里路的脚程。 若是这路上没出什么岔子,那天黑之前就该到了,不想此时天都已经擦黑了。 正要出发,却来了不速之客。李或又一次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依旧是一言不发。 “等等。”王将军一抬手,拦下来队伍。 接着,他皱起了眉,俯近轿子往里低语:“府尹大人他又来了,就是那个冒牌货。依在下看,赛神仙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此时已天黑,月光将大地照的极亮。 李或不去看任何人,眼睛死死的盯着轿子。“叫你们的‘李大人’出来。” 他的黑瞳,在黑夜中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看似平静的眼波下暗藏着锐利萧杀的眼神。 这目光盯得王将军心里有些发毛。 王将军提枪上前,“放肆!府尹大人,岂是你想见就见的?你冒充朝廷命官,死罪难逃。” 护送兵丁也都抖搂了下盔甲,意思是只要有我们在就休想在此胡作非为。 死罪?死,已经很难威胁到李或了。一个已经不在意死亡的人,往往是最让人害怕的存在。但是总有一些东西,要比自己的生命更加重要。 现在对于李或来说,更重要的事情是揭开刘达生的面具,让真相水落石出。因为大家被刘达生、刘小赛骗的团团转。 自己被顶替了不说,而且乡绅恶霸做官员,大权在握又天高皇帝远,免不了鱼肉、剥削百姓。 而现在百姓们都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而且他们还不知道,他们的这位新任府尹大人,是个冒名顶替的大恶霸。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李或也是往往没有想象到的。先前的有些时候,他甚至是还保有着侥幸心理,认为刘达生会既往不咎。 但是他实在是太天真了,竟然会相信一个流氓恶霸的话。 李或现在是悔不当初。自己当初就不应该答应刘达生的条件,更不应该选择去相信刘达生。 病急乱投医,却“医”死了自己的母亲、哥哥。 要这探花郎的头衔还有何,这官位又如何。举目无亲又大彻大悟的人,还会在意这些名利、金钱吗? 答案是,不会。但是想刘达生这种人,只爱钱、权实在是少见。 “王将军,杀了他。”轿子里传出了“李大人”的指令。 显然,“李大人”的语气有几分冷漠与戾气。 这不太想昔日的李或大人呐?百姓口中所说的李或大人,为人性情儒雅,做事有理有据。这李大人为什么不将冒牌货抓住,问其原因呢? 王将军也没有多想,毕竟天底下又有谁想被冒充啊?自己高中探花,拜官二品府尹。若是被冒充了,岂不是什么都没有了吗? 但是,是人都会有些好奇。这个两番拦路的“冒牌货”他到底要做什么。 眼前这人冒充朝廷官员,确实是死罪,可是这还轮不到王将军亲自来动手。不过“府尹大人”都开口了,王将军也就准备开杀戒了。 他将枪尖直指李或,开口怒骂:“你是什么人?竟敢冒充李大人,看我不将你擒拿住。” 此时,刘达生在轿子内,没有任何动静,就连启窗观望也没有。他似乎把一切希望都归在了,王将军的身上。 冒充朝廷命官,此罪不小,一般都是要押去上级会审的。 但若是王将军能够将李或给拿住,那么刘达生再使些钱财,动动关系耍些手腕。在押行的路上,就能够将李或给弄死。 死人可是什么都交代不了的。上级要审的话,也是无从下手,只得草草地结束。 刘达生心里的算盘打的劈里啪啦响,唯独就是没有想过,万一自己被揭穿了怎么办。他觉得只要自己不去想失败的后果,自己就不会失败。 这一点上,他与刘小赛二者有些苟同。 不肯认输的人,有一些是真的打遍天下无敌手,举世无双的天命之子。另一些,则是自名不凡,骄傲自大导致结果只能是输的很惨。 然而,大部分人是后者。 李或:“我只找他一人,不想伤及无辜。” 他攥着青罡剑 王将军心里咯噔一下。“赛神仙呢?怎么不见赛神仙,是不是你……” 会不会是赛神仙败了,没脸回来,或者是他受伤了行动不便?赛神仙这么厉害的人,竟然会败在他的手下。 “他已经死了。”李或冷冷地说。 王将军惊愕:“那你还说不伤人性命,我看你满口胡言,就是个心术不正的冒牌货。” 再仔细观瞧李或,衣冠整洁,心平气和的站在他们面前。 此人必是位高人,自己今日有幸与高人对决,真是求之不得。 人不是他杀的,刘小赛是被与他有关的一位高人一击毙命的,他的尸体也不知道被带去了哪里。 李或并没有做任何解释,他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这些都该留到呈堂证供的时候,在讲出来。 刘达生没了刘小赛在身边,好像就更放得开了,撒开手的干。先前刘小赛在他身边的时候,他总会拦着他,说什么时机未成熟,需要静候佳时。 现在,刘达生像是已经露出了真面目。 “杀!杀!!杀!!!”他在轿子里喊,就是一副生怕王将军听不到的样子。 听罢,王将军挥舞着长枪,向着李或刺击。 面对着迎面而来的这一枪,李或竟然有些走神了。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父亲的一句话。“无愧于心,求正求真。” 《孟子·尽心上》有言: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行无愧于人,止无愧于心。仰起头来看看觉得自己对天无愧,低下头去想想觉得自己不愧于别人。 必行之事,当有人去做了,你要欢送他欢迎他,因为此事可能是一波三折、九死一生,可能要了他半条命。 有些事情,知晓真相的往往只是少数人。同样扭转局面、力挽狂澜的权力,也掌握在这些少数人的手里。所以他们有义务,去迈出这一步,去完成它。虽然这一步可能是你靠近鬼门关的第一步。 虽说,李或到目前为止一直都没有拔剑,可是对方让就是感觉到了压抑的气息。 或许这就是青罡剑的神奇之处吧,先行压制住敌人,再给主人充足的时间去迎击也好,反击也作罢。 李或:“我再说最后一遍,把轿子里的那个人交出来。我有事儿找他。” 有事儿找他?以他的气势与武功,岂不是要杀了刘达生的样子吗? 第68章 前来澄清 虽说,李或到目前为止一直都没有拔剑,可是已经对方让感觉到了压抑的气息。 或许这就是青罡剑的神奇之处吧,先行压制住敌人,再给主人充足的时间去迎击也好,反击也作罢。 首先他的杀气,就震慑住了对方。 李或:“我再说最后一遍,把轿子里的那个人交出来。我有事儿找他。” 有事儿找他?以他的气势与武功,这岂不是要杀人的样子吗? 王将军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忌惮的,但是他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你若是想要对李大人怎样的话,那就踏着我的尸体过去吧,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朝廷给了他护送新府尹的任务,他若是未完成,让府尹大人有了什么三长两短,那他就是玩忽职守了。 现在上司还没有人知道,冒牌府尹这回事儿。若是他能先声夺人,在事情传出去之前解决了眼下这个冒牌货,那就不会追究自己的责任。 管他那个是真,哪个是假先解决一个再说。轿子里边的这个,是自己接来的,眼前的这个是自己蹦出来的。 若是轿子里的是真,那当然是最好。因为从新府尹大人收拜官贴到走马上任,其中的一切事宜,都是他全权管理的,若说府尹大人被掉了包,他应该改是第一个察觉到的。所以说他其实还是觉得,轿子里面的这位才是真的。 若是轿子里的是假,那等他解决了眼下的这个,也就没人知道了。 眼下的这位一直没有说几句话,更没有辩解说明自己就是真的李大人,可这更让王将军害怕了。 明理而不辨,是件很恐怖的事情,至少在少数外人看来是如此。知道真相的人不讲,通晓事理的人不说,那谁来告诉我事理与真相。 但在当事人看来,有些事情无须多说,多说了反而是心虚的表现。就像是现在的李或,他并不在意别人将他当作冒牌货。 而王将军心里想的,也不过是快点结束这件事情。 毕竟他的任务,只是将府尹安全护送到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不想摊上任何麻烦。 对于他的此举,李或也是表示理解。但是他还是要做些什么的。 李或:“这可是你自找的。” 紧接着,王将军就感觉到一股掌风迎面而来,现在他已经躲闪不及了。 啪,李或一掌拍到了王将军的印堂之上,显然他并没有使出半成功力,只是用手轻拍了一下。若非的话,王将军应该会死于他这一掌之下。 王将军整个人都傻了,他瞪大了眼睛,显然有些惊讶。他……他竟然没有下死手。 自己刚刚可是下了杀心,可对方竟然是点到为止,对自己没有敌意。 是自己输了,输在了方方面面。 他还没有开口言败,李或就做了一个抬手的动作。 王将军抱拳,止言细听。 “下次,遇事别这么冲动了。”说着,李或又是一砍打晕了王将军。 若是不让他暂时睡一会儿,那怕是他还会打扰到自己做事,李或没空与他解释什么,所以就干脆先放倒他。 有时候说话不如动手来的快。没有霹雳手段,怎怀菩萨心肠。再说了就连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也是有狠心对恶人降难的时候。 今日这两下,也只不过是李或的权益之举,但他也是希望王将军能够从中有所获的。比如说,不要做出轻易之举,非但害人而且也会害了自己。 “青罡,你该收一收戾气。”李或对青罡说。 青罡不解,怎么?我帮你对付敌人你还不乐意吗?这就是我的做事风格。 “这不是你的仇人在吗,我帮你给他个下马威。”青罡闷闷不乐地说道。 青罡这下马威给的不错,只是没有吓到该吓的人。此时轿子里的刘达生,依旧不为所动,还真的是能沉得住气。 帮凶都没了,他却依旧能够稳坐轿中,心平气和,想必刘达生他是有一定的手腕的。若非如此,他又怎能将这帮官兵搞得如此忠诚呢。 一定是,刘达生花钱打点过了。 想到这里,李或叹了口气。身在公门中必定好修行,若是这帮官府的官兵、捕快起了歹心,那百姓们的日子可就是不好过了。 今日他们只是轻信了假的府尹大人,那明日,可能就要跟着他胡作非为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领头人是什么样子的,他手下的人就是什么样子的。 人之初性本善,天生的恶人很少,天底下还是善人居多。 转而李或他又对青罡说:“你这样是吓不倒刘达生的,徒有就是让并无相干的人畏惧我二者而已。” 青罡:“那我应该怎样做?让我以德服人吗?这可是圣贤做的事情,我这种冷兵器可做不出。” 他调侃自己为冷兵器,在李或看来就是在妄自菲薄。 李或讲:“我父亲曾经对我讲过,普通人也能做圣人之举。食五谷者又有那个没有七情六欲的呢,再说了你也是有灵之体,也是有感情的。感情就是圣人之举的首要条件,虚空的感情才是圣人应该有的,非也。” 就像是他的父亲一样,虽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凡夫俗子,但却做着圣人般的事情。为民除害、壮烈赴死,这些本该是贤明之士之举,可他一个凡人偏要去做,这是什么?这不就是平民英雄吗? 一番风雨过后,李或才真正明白了自己父亲当时的壮烈之举。 不求成为圣人英雄,只求无愧于心。为了去做一件正义之事,即使是性命堪忧,甚至是惨死于世,那也是坦坦荡荡、了然于心。 他父亲经常说,一介武夫不能保天下太平,不能守边境安康,能做的的也仅仅是保一方水土、护一方黎民。 最终,他也是死有其所了。 不仅是父亲,其实每个人都是英雄。母亲独自拉扯他与师哥周一刀长大,中年积劳成疾,又遭了奸人所害,终是离开了人世。但李或的母亲在李或的心中,就是英雄。 还有他的哥哥周一刀,温良待人、亲切善良,最后也是舍身赴死。其中,舍身赴死就是他从李父身上学来的品质。 虽说,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但实际上弟子能从师父那里得来的,不仅仅是“鱼”与“渔”。之于周一刀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跟从学习师父的为人。 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儒家也讲“天、地、君、亲、师”,可见师者地位等同父母。 无论是武术、文法这类高人名师,还是戏剧、表演一类的手艺人,师父往往自己收养徒弟,弟子住到师父家里,由师父贴钱教养,把徒弟当成家人。即便没有如此亲近,在我们的观念中,师与父也具有同等重要意义。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而这里的父,则代表师父像父亲一样的对你进行谆谆教导。并且关心你的言行举止,帮助你树立良好的人生观。将你引向正确的人生路。起到一个示范(师傅)作用,并且像父亲一样关爱你。 师,表授你知识,教你学问,长你见识。父,更多的是一种责任了。 这时候,李或不知为什么想起了这么多往事。 虽说是李或也是讲了许多,可青罡大多数都听不懂。什么圣人、普通人、废人的,他只知道李或是个好人,而刘达生那位“假李或”实在是个坏人。 青罡说道:“这什么意思,我不懂。” 青罡不懂,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也没有人教过他。他是从剑门剑阵中偶得了灵体,百年修炼至今也从未再接触过任何人事物,所以他是实在是不懂这些。 李或慢慢道:“以后慢慢给你讲。”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赶紧澄清事实,休要让刘达生的奸计给得逞了。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李或无法想象。 “你们都别害怕。”李或对官兵们说。 虽然说他将他们的将军给打晕了,可是李或对任何人实在是没有敌意,只不过是青罡剑太强的杀气,让人胆寒。 说不害怕是假的,有些官兵都已经准备好要逃跑了,但倒真有几个不怕死的官兵往前冲。 李或皱了皱眉,将青罡剑往天上一丢。“嗖——”一声,青罡在空中旋了两圈,然后他竟然凌空漂浮了起来。 一时间所有的官兵都傻眼了, 李或也是见怪不怪了,但是官兵们却是像见了鬼一样,害怕、恐惧一时间让他们乱做了一锅粥。再加上没了将军,主心骨也就没有了,他们是乱上加乱了。 “妈呀,这是什么啊!?救命啊,妖怪呀!” “妖怪有妖怪,这是个妖怪,快跑啊!” “王将军王将军您快醒醒,快醒醒啊!怎么办,这可如何是好啊。” “来人呐,救命呀!” “……” “怎么没有人觉得我们是神仙。”青罡笑了。 李或也笑了,对于青罡的话他表示赞同。但是人嘛就是这样的,见到超自然的人事物,首先本能的反应就是恐惧。 本来就已经够害怕的了,闻青罡此言,官兵们都快被吓哭了。 “什么?他还会讲话。真是邪了门儿了,救命呀。” “他竟然还能够说话,真是妖怪。” “爹啊,娘啊。老天爷呀,我今天真的是撞见妖怪了,还是会说话的。” “……” 不过其中也是有胆子大的人,一个年轻的官兵壮着胆子走上前来。 他开口怯生生地问道:“你你……你是妖怪还是神仙?”也不知道他问的是青罡剑,还是李或。更不知他到底看的是谁,因为他是闭着眼睛说的。 就听青罡大笑一声,回到了李或的手中。 青罡轻轻笑道:“哈哈,我们不是神仙也不是妖怪。你随便想吧,你们觉得我们是什么,其实我们并不在意。只是我们今日不是来伤害你们的。” 轻轻点了点头,李或道:“我今日只是想来澄清一件事情的。” 澄清事情?事情不就在众人面前摆着呢吗,当然是真假李或了。 所以说眼前的这是,与轿子里的那个,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第69章 李或终章(下) 青罡轻轻笑道:“哈哈,我们不是神仙也不是妖怪。你随便想吧,你们觉得我们是什么,其实我们并不在意。只是我们今日不是来伤害你们的。” 轻轻点了点头,李或道:“我今日只是想来澄清一件事情的。” 澄清事情?事情不就在众人面前摆着呢吗,当然是真假李或了。所以说眼前的这是,与轿子里的那个,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除了这两位李或外,在场的也就是青罡剑知道点内情了。 但是这整件事情,又是怎样发生的呢?李或是何时被调的包呢。 其实这一切不过是刘达生的计谋罢了。他先是假意和解,想要赢取了李或的信任,待李或松懈之后害死了李母,再是下令刘小赛杀了周一刀,这一步步刘达生他走的很谨慎。 这不是临时起行,而是蓄谋久矣的一场“李代桃僵”的大戏。 先解决了与李或熟悉的人,又活捉了李或,刘达生可谓是步步为营。也就是这几步,就断送了五人的性命。李母、周一刀,还有大夫的全家老小,刘小赛也算是丧命其中了。 一团和气只是虚假表面现象罢了,刘达生这个人心里城府深。当时周一刀不是也说过吗,他说李或根本就斗不过他,不过,李或已经不是以前的李或了。 而刘达生他始终就没有要放过李或的意思,尤其是李或前期的退让,又是让刘达生坚定了决心。 何不除掉李或,自己去做官! 区区一个师爷还不足以满足刘达生的野心,对他来说只要是能赚钱的法子,都是好法子。为了钱财去冒险,才是应该人去做的事情。 在他看来,人的一生出来金钱和死亡二者,也就剩下快乐了。而他的快乐,就是金钱。 酒是穿肠的毒药,色是致命的刚刀,气是下山的猛虎,财是惹祸的根苗。 “财”字,从贝,才声。本义指财物。在小篆文中,该字左边为“贝”,表示古代曾用贝売充当货币;右边为“才”,表示读音。《说文》:“财,人所宝也。” 《韩非子·说难》:“暮而果大亡其财。”《三国志·吴书·吕蒙传》:“羽府藏财宝皆封闭,以待权至。”又通“材”,材料。《墨子·尚贤下》:“有一牛羊之财不能杀,必索良宰。”孙诒让间诂引毕沅曰:“(财)同材。”又通“才”,才能。《孟子·尽心上》:“有成德者,有达财者。”焦循正义:“财,即才也。”又通“裁”,制裁。《荀子·天论》:“财非其类以养其类,夫是之谓天养。”杨倞注:“财,与裁同。”又通“才(才)”,仅《汉书·霍光传》:“长财七尺三寸。” 爱财,本就不是什么错事,况且古人不是说了吗,“君子爱财”不过古人后面还有半句话,叫做“取之有道”。 下辈子怎样刘达生他不管,反正这辈子他是注定要像钱而生的。因为大多数人只要是活着,就离不开钱,虽说钱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但却能让这一世的你,活的更加滋润一些。 他不管外界怎样看自己,只要是自己过的快乐就好。就像是他已经富得流油了,可还是要冒险去搞钱,这是为什么? 这仅仅是因为,他爱财而已吗?当然,与此同时还有财可爱这一原因。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一味老实的人,是最容易吃亏的。当时的李或就如同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你若说他他便依你,实在是不足为惧。 所以也正是李或的不为所动,怯懦的表现,才让刘达生更加坚定了杀掉他的想法。 马温顺老实,人就爱骑它;人忠厚老实,就容易被人欺侮。说明人一味老实也容易吃亏,试想一下,假如给你一匹烈马,你敢轻易地骑上去吗?人亦是这个道理。 当时刘达生他又刘小赛的辅助,所以他便认为此举势在必得,所以说他们二人一直想要加害于李或。 可怜之人不由可恨之处。时至今日,李或并不责怪不于他人,他像是想开了一样。大彻大悟过后的人,总是让人琢磨不透的,他们或许是一朝成事儿,或许是一念成魔。 显然李或就不包含于其中,他也万万不会坠入魔道。因为那颗善良的心,所以说无论何时,无论他变成何等的模样,他永远都是那个文武双全的探花郎。 从送红参,再到寻找赛神仙,这两件事情都是冲着李或去的。红参鸡蛋李母连汤都给吃了,寻找赛神仙时死的是周一刀,李或他逃过了这两劫,但最后还是被刘小赛给困住了。 但是,终究是“人恶人怕天不怕,人善人欺天不欺”。 多亏了青罡剑现身,若不然李或是无法逃脱的,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看这刘达生的奸计得逞。 但是逃出生天的他,现在还是面临着巨大的挑战。如何证明自己才是真正的李或。 好不好笑,你要去证明你自己是真的,这莫不是天底下最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但同时也无法否认,这也正是最难的一件事情。 有许多人是不了解自己的,当你问及他的兴趣、爱好、喜好时,他都会支支吾吾搪塞你的问题。因为,他也不确定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特别是当你问他,他觉得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时,他的样子必定是手足无措、入座毛毡。 但是真的假不了,假的他也真不了。与其说在什么也不做,倒不如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两位李或现在心里都是这么想的。 刘达生自轿子里走了出来,依旧是从容不迫,依他看来失败不过是在所难免的,他也从不畏惧失败。 败给了李或不算败,败给了自己才算是败了。 因为他认为自己才是那个最强的人,之于心计如此,至于谋略也是。 但是毕竟,生死输赢,富贵贫穷,各凭本事的事情。再加上世事无常,今天晚上可能你还在吃饺子,明天一早,你可能死于非命了。 什么都不说,一切了然于胸,这是刘达生给人的印象。 接着,也该发生些什么了。 刘达生拿眼扫了一言官兵与李或,李或依旧是不为所动,但他手里的青罡剑已经是嘎嘎作响了。青罡颤动着、愤怒着,再去看李或,他面上像是笼盖着一层阴云。 他先是清了清嗓子,冲着众多官兵们拍了拍挂在右侧的荷包。意思就是,你们已经收了我的钱了,就要替我办事儿。 说实话,官兵们没有临阵脱逃已经是不错的了,本以为护送官员是个轻松的活儿,结果半路上出了这么一个岔子,关键是此事颇大,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现在将军还在昏迷中,副将站了出来。 “两位在这里理论一下吧,较一较高低。证明一下自己才是真的李大人。”说罢,副将后退了三步。就见众将士们,都向后退了五步。 他的意思就是,此事他们暂时不打算插手,就看着两位“李或”的表现了。 这两位是真是假他们不在乎,他们在意的是何时能让那个会飞的宝剑妖怪离开。 本来就空旷无人的长街,再加上此时所弥漫的紧张的气氛,一时间众人都怕了,就连青罡也不再发声了。 “你,如何证明你是真的李或?”刘达生开口就问。 这一问却是李或早已想到的,他刘达生可是老滑头了。但当他抛出了这样一个问题的时候,显然他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天底下有几个人,会询问自己的冒牌货,不应该先说明自己是真的吗?或者说是先抨击、询问冒牌的身份。 抛开问题,仅说刘达生的胆量,李或还是十分敬佩的,毕竟能够在此时问出这样的话,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其解释自己是真的,倒不如证明对方是假的。说道理,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但是李或也没打算跟刘达生讲道理。 “啪——”李或一个巴掌,拍到了刘达生的右脸上。 先不说痛,因为被打了一下总是会痛的,但是此时刘达生就觉得,自己的脸上有些麻再有就是有些痒。 不等他拿手去抚上自己的脸,李或又是给他的左脸来了一巴掌。 “啪——”一声又响又脆。 接着就见一张脸皮顺着风,从刘达生的脸上掉了下来。 什么?他们的这个送任的这位“李或”居然是假的。这位半路杀出来的,才是真的新府尹李大人。 现在,刘达生就只剩下了接受失败的命运。 很快的,事情被传到了朝廷。 因此事涉及探花郎李或,朝廷那边立即派人来彻查此事,没想到不久便有了结果。 也终于是查清了此案,李母被刘达生所害,周一刀死于“赛神仙”刘小赛之手,而刘小赛是死在了不知名的高人的一掌之下。 此地的县令受贿于人,玩弄职权被朝廷罢免革职,刘达生压至天牢等候发落,不过这次他是死罪难逃。 管家刘福因厚葬了周一刀,后又交代了周一刀坟墓的所在之地,也算是戴罪立功,有些许的良知,所以仅仅被判了三年的牢狱。 大臣:“陛下,有一事您还未处理。” 皇帝:“何事?” 大臣:“探花郎李或一事。” 皇帝:“哦,李探花啊,他欺君罔上、与恶人交易官职,置朕的威严于何地?置科考大选又于何地呢。” 大臣:“那,陛下看……此事当如何办呢?” 皇帝:“那就让李或替朕巡察民间,抚平不平之事,觅良才,访名山,举荐孝悌之人。” 不得不说,李或没有想到朝廷那边会放过自己,毕竟自己曾经犯过欺君之罪,拿科举作儿戏,实在是罪孽深重。 唐中:“李或,今后你打算去哪里?” 李或:“访名山,游大川。我还要好多想做的事情。父母在不远游,但是如今我已无有牵挂、孑然一身,去做什么不行呢?” 唐中:“我是问,你最后要去哪里。就像是落叶归根一样,人到了最后总是有个去处的,对此你又是如何看待的?”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已有的事,不必再悔惑。”缓缓,他继续说道,“但行好事吧。” 唐中:“总之无论如何,朱阁都是欢迎你的,你是朱阁认定的人,无论何时你若是遇到了困难,朱阁也是会在暗处帮助你的。” 李或:“晚辈在此谢过朱阁。” 唐中:“行了快走吧,你该起程了。” 第70章 谈论美食 第六十九章谈论美食 宋棋来、李轩成与万玲先行,赵思远与孙弘文二人去找李或道别。 三人向西行了不到两百里,就见了一座小城。 小城虽小,却也是车水马龙,一派生机盎然。 天已晌午,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万玲着急忙慌地随意找了一家酒肆,但是没想到小馆子里来来往往的食客还挺多的。 “哟,看几位风尘仆仆的,想必是途经此地或是刚刚到来吧。快坐下快坐下,我给几位倒上茶,几位再看看想要吃什么。” 跑堂的很会说话,招呼完宋棋来他们坐下后,又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陆爷陆爷,您可是有些日子没来了。今天吃点什么?还是老样子吗,回锅肉、醋熘鸡、圆笼粉蒸肉、拍黄瓜加一壶醪糟。” 伙计好记忆呀,宋棋来不由得感叹。若是伙计去苦心修炼,那他定会练成过目不忘的神功。 既然伙计这么熟悉,想必这位陆爷一定是这里的常客了。 四下无事,宋棋来就扫眼去观望,眼见这位陆爷年纪轻轻,不过二十五六,品貌端正,衣帽鲜明想必是家里颇富足的儒生。 现在,他正站在门前与掌柜的聊天。 没想到下一刻,二人就看了个对眼。宋棋来底下眉眼含笑点头,陆爷那边也是颔了颔首。 菜是由万玲点的,土豆青椒盒、麻酥里脊、丝瓜炖粉丝还有苦瓜皮蛋汤,荤素搭配一共四菜一汤。 点菜一事,向来都是交给万玲的。因为三人中也就是她,对食物又一定的追求。 这边他们的菜都上来了,那边陆爷才坐了下来。 他一摆手,叫来了伙计:“今儿个吃过饭才来的,就来份醪糟圆子吧。用我自己带来的醪糟,你们这儿的醪糟不香。” 伙计拿抹布擦抹了下手,哈腰说道:“好嘞,您稍等,我这就吩咐后厨去给您做去。” “醪糟圆子是什么?”宋棋来小声问万玲。 醪糟她知道,醪糟就是米酒也叫甜酒。但是圆子是什么? 这边万玲刚刚咽下了里脊肉,吧唧了两下嘴巴,想要同宋棋来讲讲这醪糟圆子。 没想到,坐在旁边桌子的陆爷说话了。“姑娘竟然没有吃过醪糟圆子,真是不该真是不该。小二,将我那米酒做成两份醪糟圆子,分与这桌一份儿。” “好嘞,陆爷。”伙计答。 说着,这位陆爷就坐了过来,正正地坐在了宋棋来的旁边,也就是万玲的对面。 “趁着他们去做,我再给姑娘说说着醪糟圆子。” 还不等宋棋来开口言谢,他就有叭叭地说了起来:“这米酒圆子啊,适量汤圆粉,温水和面,把面团揪成花生大小的小剂子,再揉成小丸子。醪糟烧开后,下汤团,汤团浮起后,打入蛋花,关火,加入白糖。 先说这醪糟,醪糟制做工艺很不好把握,大多数都是去买半成品,而且味道也不错。醪糟营养价值非常高,尤其是对女孩子滋补效果非常不错,能补气养颜还有能丰胸。” 宋棋来听到“丰胸”二字有些脸红。 显然听这位公子所言,他应该不仅仅是个对食物很有研究的公子哥,看来应该是位老饕[tāo]了。 此时万玲放下了碗筷,高人实在是高人,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还能遇到,与自己一样同样喜好美食的朋友。 之于吃食,万玲可也是颇有研究的,老饕见老饕,万玲就决定,来会一会他。 “兄台。”万玲一声兄台,打断了陆爷的滔滔不绝,接着她说道,“人莫不饮食也,鲜能知味也。今日见兄台也是个爱吃、懂吃之人,可有兴趣来切磋一下?”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两人一拍即合。 李轩成小声说:“你们刚刚可听到,小万背古文了?我原以为她大字不识几个,但你们不知道啊,其实每逢谈起吃食,她倒真的是有一套的。” 人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像是万玲,就是爱吃。 宋棋来点点头:“好像是这样的,一前在不周山的时候,她最爱跟做饭的张婶待在一块儿。张婶也是最喜欢她的。” 先开言的是这位陆爷。“之于老饕,姑娘可知苏东坡有赋名《老饕赋》。‘庖丁鼓刀,易牙烹熬。水欲新而釜欲洁,火恶陈而薪恶劳。九蒸曝而日燥。百上下而汤鏖。尝项上之一脔,嚼霜前之两螯。烂樱珠之煎蜜,嗡杏酪之蒸羔。蛤半熟而含酒,蟹微生而带糟。盖聚物之夭美,以养吾之老饕。” 苏东坡万玲知道,老饕是什么意思她也知道,但是《老饕赋》她是真的不知道了。 “这……我当然知道。”不知道也要装作知道的样子,万玲心里想着:我不说那谁知道我不知道呢?单说士气上就不能输。 接着,万玲继续说道:“说道苏东坡,在被贬谪黄州时,他作有煮肉歌:‘黄州好猪肉,价贱如粪土。富者不肯吃,贫者不解煮。慢着火,少着水,火候足时它自美。’随后人们开始竞相仿制,并戏称为‘东坡肉’。苏轼二任杭州知州时,因疏浚西湖有功。大家抬酒担肉给他拜年,苏轼便命将猪肉和酒烧好后给民工吃,家人误听为黄酒和猪肉同烧,大家吃后反而觉得更加酥香味美。‘东坡肉’美名便慢慢传遍全国。” 对方赞许道:“姑娘好厉害,连这都知道,那在下必定是万万不敢小看姑娘了。” “什么?你敢小看我。你几个意思,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怎么能随便小瞧人呢?”万玲尽力想要岔开话题。 而且她已经得逞了。这位陆爷显得有些慌乱了。“我不是,我没有……我只是……” 可谁知,这时候李轩成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笑着说了她两句:“小万,你别岔开话题。兄台你别被带偏了节奏,你们继续你们继续啊。” 上面万、陆二人暂停了讨论。下面李轩成、宋棋来师兄妹二人聊得热火朝天。 李轩成:“师妹,你看这年轻人啊,这么容易就被小万给扰了节奏,多亏了我的金玉良言,给了他迎头痛击,让他幡然醒悟了,要不然的话,他指定得输给万玲了。” 宋棋来悄声说:“师兄,你觉不觉得,你说话做事越来越想一个人啊。” 李轩成:“像谁啊?” 宋棋来:“像小玲。” 李轩成:“好像是有点儿。” 骄傲自大,还有点小傲娇这不像万玲,像谁嘛。 但是沉浸其中的万玲、陆爷二人是丝毫未察觉到,这对正在“看戏”的师兄妹二人。 可恶,李轩成这家伙,这是成心要看着我难堪,想让我输掉。万玲此时心里很不快,不过她可没有要认输的意思,同样陆爷这边也没有低头的意思。 闻言,陆爷倒是找回了节奏。 缓了缓,他开言道:“形容饭食美味的,‘可口’一词,原是瓷器中,对于缸的雅称。窑器说,‘成窑之草虫可口、子母鸡劝杯、人物莲子酒盏、草虫小盏、青花小盏,其质细薄如纸’。” “可口”一词竟然有这样的说法,万玲是没有听说过的。可见,眼下的这个人绝非是个简单的食客,实在是强悍。 但是说好的谈吃食,怎么拽起了文?我脑子里的唐诗宋词都快背出来完了,这样下去可不行,我不能输。 稳了稳心神,万玲将话题转移回到美食上。“兄台可曾知道驴打滚?驴打滚是是北方地区的传统小吃之一,成品黄、白、红三色分明,煞是好看。因其最后制作工序中撒上的黄豆面,犹如郊外野驴撒欢打滚时扬起的阵阵黄土,因此而得名‘驴打滚’。 做好的‘驴打滚’外层粘满了豆面,呈金黄色,豆香馅甜,入口绵软,别具风味,豆馅入口即化,香甜入心,黄豆面入嘴后可以不嚼,细细品,是老少皆宜的传统风味小吃。” 说完,万玲心里一乐,我就不信你不爱这驴打滚。 这时候,一式两份的醪糟圆子已经各自上了桌。 说是两份,其实是两大份儿。 万玲与陆爷谈至兴处,根本就没空吃。桌子前的宋棋来与李轩成二人,盛了些醪糟圆子捧在手里,边吃边看这二位的精彩演说。 因为陆爷这边,边说还边比划着,看起来倒是有几分滑稽可爱。 “《燕都小食品杂咏》中就说:‘红糖水馅巧安排,黄面成团豆里埋。何事群呼‘驴打滚’,称名未免近诙谐。’还说:‘黄豆粘米,蒸熟,裹以红糖水馅,滚于炒豆面中,置盘上售之,取名‘驴打滚’真不可思议之称也。’在下有幸尝过驴打滚,但是论口感上还真不如江南地区地区的青团。” 接着,他又滔滔不绝地讲起了青团。 “先用艾草的汁拌进糯米粉里,再包裹进豆沙馅儿或者莲蓉,不甜不腻,带有清淡却悠长的青草香气。现在市面上店家做的青团,有的采用浆麦草,有的采用青艾汁,也有用其他绿叶蔬菜汁和糯米粉捣制再以豆沙为馅而成。青团作为祭祀的功能日益淡化,而更多被人用来当作春游小吃。 再有啊,制作青团最好是采用清明前的艾,因为这个时候是最嫩的,颜色也非常翠绿。营养价值方面,艾草有平喘、利胆、消火、抗菌、驱寒、除湿等功效,而小麦草的汁有去油解腻、消食降火的功效,同时还能起到美容的作用。” 青团,听说过没吃过。听说青团是江南地区一带的传统特色小吃。万玲早就想尝一尝味道了。 谁会跟美食过不去呢,转眼间二人就忘了先前的较量。 万玲:“啊,听起来挺好吃的,就是我还没有吃到过呢。” 如此美妙的吃食,眼下这位老饕竟然没有尝过,真是可惜了可惜了。 想着,陆爷惊讶的站了起来。“姑娘没有吃过吗?咱们城里就有买的,是家新开的青团店,听说老板还是江南人嘞。就在城西拐角处,等下要不要一起去尝一尝呢?” 万玲:“好呀好呀,你请客吗?” 陆爷:“可以呀,在下虽说并很不富裕,但是请姑娘吃青团的钱还是有的。” 宋棋来小声问:“青……青团好吃吗?师兄。” 李轩成小声答:“我也没吃过,不过他他们两个说得,应该是很好吃吧。” 闻言,陆爷又坐了下来。冲着窃窃私语地二位说道:“这位没有吃过醪糟圆子的姑娘也没有吃过青团吗?” 宋棋来面上略红。“没……没有啊。” 陆爷“那我们一起去吧。旁边的这位兄弟也一起来吧。” 李轩成拒绝刀:“在下就算了,在下不爱吃甜食。” “试一试嘛,试一试。”万玲鼓动着他,“既然有人请,那就不写需要客气了,不吃白不吃嘛。” “是啊是啊,兄台去尝一尝嘛,刚刚看你米酒团子吃得都很香。青团你也会很喜欢的。” 还真别说,李轩成他还真有了几分想要去尝一尝的念头。 本来还是紧张兮兮、非要争个高低的二人,像是两个孩子一样,讨论着等会儿要去吃青团。 第71章 青团青团 宋棋来与万玲他们,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来到城中,或许是累了歇脚,也或许是饿了想要休息。 现在他们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跟着这位陆爷去买青团。而陆爷现在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就是那种有人采纳了你冲动之举提出的意见的那种感觉。 现在他想一想,自己刚刚邀他们去吃青团,真的就是激动之举,但是没想到对方竟然就这么跟来了。 所以说,现在他们几人之间还是有些拘谨的,毕竟他们就连对方的名讳还都不知道。 可能现在这里唯一清楚的也就是李轩成了,但是到目前为止,他什么都没有说。 有些事情他了然于胸,但是就是看破不说破。 本来说好了,他们三个要在前方十里处等待赵思远与孙弘文,但是却在这里停了下来。若是在平时,李轩成肯定是催促着万玲离开的。 吃青团?就连吃饭,李轩成必定都是不许的,可见,这次这里这人,必定会有些不测会发生。 宋棋来止不住的这样想,因为李轩成的举动确实有些反常。他好像并没有着急离开的样子,这确实有些不像他平时的作风。 难道说,此地将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既然三个人能够一拍即合,那就说明或是造化使然,或是命运相牵,能够相遇那三人必定是有缘的。 没准儿后面将会有什么大事情等着他们。 总之不能松懈了警惕,万一要是发生了不测呢。 显然万玲想的没有那么多,她现在脑子里装的都是青团、青团、青团、青团。 陆爷也是同样。关键是他们是两个老饕见老饕,为了品鉴美食而共同前行,但是宋棋来与李轩成就有些尴尬了。 陆、万二人没有注意到宋棋来、李轩成的不自在,两个人倒是还有说有笑。聊的内容,大概也不出南北四时之美食。 现在陆爷与万玲在前面走得飞快,后面跟着宋棋来、李轩成二人。 偶然间的一个转身,万玲这才看到了陆爷的佩剑。 这是怎么了,自从出了不周山,一路上就是与剑、剑、剑、剑打交道了。万玲叹了口气,问道:“陆爷,你是个剑客吗?我看你还挂着把剑。” 这句话宋棋来也早就想问了,就是一直没有几乎开口,现在万玲已经问了,正好她竖起耳朵听着就好了。 她对一切都很好奇,总觉得每个人都好像与剑门古剑有所关联一样。她甚至还怀疑,陆爷的这把剑,会不会是一把邪剑。 “别太紧张了,这人这剑都没问题。”李轩成凑过来悄声说。 显然,宋棋来被李轩成突如其来的一言吓了一下,或许是因为刚刚她走神了的缘故。 半晌她才她吞吞吐吐地答道:“嗯……好。” 陆爷听万玲这一问才放慢了脚步,好像是意识到了,自己焦急地脚程有些不符合礼数了。 本是”有朋自远方来“的一大乐事,但是好像自己过于着急了,为了尽早吃到青团,好像忘了些事情。 “我只是个老饕而已,这剑不过是个佩剑,别人赠与在下的罢了。” 陆星子挠了挠头,继续说道:“忘了报上大名了,我叫陆星子,敢问阁下们从何而来呀?” 我说我好像是忘了什么呢,结果是忘了询问人家的名字了,真是唐突了唐突了。不过这家青团实在是响当当的口碑,为此也算是值得的吧。 “呼——”万玲松了口气。她刚刚就觉得陆爷的步子有些快,紧赶慢赶她才算是能够赶上。 一边快步如风,一边还谈笑风生,若是陆爷不是习武之人,万玲是不会相信的。 整理了下衣衫,扶了扶头髻,万玲回答道:“我叫万玲,你叫我小万或者小玲都行。我们都是从不周山来的。对了,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到青团店呐?” 什么时候到,具体在哪里,还有多远,诸如此类的问题万玲这一路上问了不下十遍。不过除了寻觅吃食,再没有任何事情能让小玲如此心急如焚。 俗话说踏破铁鞋无觅处,他们实在是走了好远。本来就是奔走到了此地,一顿的车马劳顿,又是刚刚才用过了午饭,万玲不免就有些困乏了。 但是这时候,宋、李师兄妹二人依旧是保持高度的警惕。 万玲是真心佩服他们,自从离了不周山就没睡过几天踏实觉,光折腾了,他们二人还那么有精神。 她一度怀疑,他们是不是偷偷练了那些不用睡觉,还依旧能清醒的神功。 宋棋来一抱拳,言道:“在下,不周山宋棋来。” 宋棋来倒是惜字如金,也实在是因为跟陆星子暂时无话可说。 宋棋来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李轩成是什么都不想说,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他像是永远都一副和善、近人的样子。 李轩成哈哈哈一笑,拱手一言:“不周山李轩成,不知陆公子可曾听过不周山呢?” 听罢,陆星子瞬间瞳孔放大。侃侃而谈道:“不周山,不周山在下听说过,修炼者、习武者、学文者心中的圣地。今日真是幸会幸会了,真是在下有眼不识泰山了。” 不周山鼎鼎大名,天下有几个人没听说过啊。再说了,陆星子既然有佩剑,那就说明他肯定是会个一招半式的。 不周山可是习文修武的修行圣地,又有一个人不向往的呢? 李轩成也就是与他探了探不周山,之于陆星子的运势,他所担心的事情,李轩成都是之口不提的。 他不希望自己的某句话,影响到了陆星子的行动。因为你的每一个行动,都是与结果所挂钩的,有时候一个行动的偏差,都会要了你的命。 虽说他的只言片语,应该还不足以影响到了他人的运势,不过他还是不希望自己插足他人的决策。 人这一辈子,无数个决策。若是谁影响到了你的决策,那么你将会记住他一辈子。 若说他影响你做了个正确、明知的决策,这一决策给你带来了财富也好,幸福也罢,这都是往好的方面想的。 若事实正好相反呢,因为你的某一段言语,每一两个动作,影响着他人做了错误的事情,那么他的下场将会如何呢? 即使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但到时候说什么都是为时已晚了。 有时候,往往是他即将深陷沼泽,你发了善心想要拉他把,但是却因为你的帮助,让他越陷越深。 所以说别人的事,李轩成往往都是不干涉的,除非是实在是该他出手的时候,就像是给李或系上怒气结一样,该出手时他才会出手。 但是既然到目前为止,李轩成还没有什么动作,没有出手,那就说明陆星子他暂时还是安全的。 但是到时候,也不要指望李轩成会说些什么,因为他要是说了,就没意思了。想一想,若是他将一题的解答告诉了你,你还有心去自己钻研吗?大多数人,应该会不了了之吧。 他能掐会算,一切事情都了然于胸,或许有人会觉得,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李轩成应该将知道的都说出来。那不就是帮助许多人改了命数了?这天理能容吗? 但是如果他要是讲什么都讲了出来,那岂不是泄露了天机? 天机不可泄露,李轩成这话也不只是说来听的。 所以说,该出手时就出手,不影响别人的判断与动作,是李轩成为人处事准则。 不得不说,有些时候两人真的就是不谋而合,在外人看来这可能是默契,是互相影响的效果。 但是事实而言,他们二人只是在某些方面是很像而已,就像是某种一见如故的朋友一样,但是他们师兄妹的感情,确实比至亲还亲。 所谓一见如故嘛,总会在对方的身上看到一些自己身上的东西。欸,这个人身上这一点品质不错,我很欣赏也很向往。欸,他和我一样嘿,我们都喜欢美食。 这就是一种奇妙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若想深有体会,那还需要你自己亲身去体会体会。 “万姑娘、宋姑娘、李公子,是在下刚刚冒失了,未问得阁下三人名讳就急于拉着三位出来了,实在是抱歉了。”因为实在是抱歉,所以说陆星子又来了一遍。 其实还有一点,就是他察觉出了宋棋来的紧张,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总觉得有些不安。 你想一想,若是你身边有过一直不苟言笑的一个人,还总是盯着你看,还神经兮兮的,你会不会觉得不自在? 所以说,不动声色确实是宋棋来应该学习着重的东西。 哈哈哈,万玲一阵大笑言道:“这有什么?你没上来就打我们,我们就算是烧了高香了。” 显然这些天,折腾得万玲够呛,这下也不难理解宋棋来得紧张了。因为她已经进入到了那个状态——时刻备战。 闻言,陆星子又一次放慢了步子,现在四人基本上已经站到了一排。 “嗯?打你们?什么意思,三位最近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了吗?”他听出来些什么。 “没……没……好像也不算吧。”万玲有些慌乱地说。 她慌乱的想要解释什么,却又不敢说,因为李轩成的表情现在很是让他琢磨不透。她是该说还是不该说,一时她有些糊涂了。 “李轩成,这事儿我能说吗?”万玲问李轩成。 李轩成根本没正眼瞧她,随口一言:“我管不着,你自己看着办呗。” 到底能说不能说呢,这当然能说的了。剑门“试剑大会”已经昭告天下,并且不吝拜帖广邀豪杰,若说天下习武之人没有听说过,那还真是不正常了。 是所以说,没什么不能说的。 没想到宋棋来开口了,她这一说,说的倒是言简意赅。“能说,我来说吧。我们前去赴剑门‘试剑大会’,路上遇到了不少的麻烦。所以刚刚小玲才这么说,若是吓到了公子,还请见谅。” 这是搞什么?双向道歉?万玲有些无语,棋来这个人啊,也太客气了吧。 第72章 身有不测 到底能说不能说呢,这当然能说的了。剑门“试剑大会”已经昭告天下,并且不吝拜帖广邀豪杰,若说天下习武之人没有听说过,那还真是不正常了。 是所以说,没什么不能说的。 没想到宋棋来开口了,她这一说,说的倒是言简意赅。“能说,我来说吧。我们前去赴剑门‘试剑大会’,路上遇到了不少的麻烦。所以刚刚小玲才这么说,若是吓到了公子,还请见谅。” 这是搞什么?双向道歉?万玲有些无语,棋来这个人啊,也太客气了吧。 万玲:“棋来,你这么客气做什么?咱们与陆星子既然都是朋友了,就不必在意那么多细节的东西,朋友之间无需这些客套的东西。” “什么……什么时候就成朋友了?”宋棋来的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 李轩成:“小万她的意思是,人家陆公子都请咱们吃青团了,自然也就算是认咱们这个朋友了,对吧。” “对,没错。”说着万玲点了点头。 陆星子也是笑着说:“没错没错,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 虽然说当事人陆星子都发言了,可万玲心里倒是有些忧虑了。让她忧虑的,不是陆星子而是李轩成。 李轩成在刚刚那种情况下,能站出来说话,这倒是真的很少见。但是他刚刚要是再不说话,那万玲真是会觉得他变成了哑巴。 但就是正因此,万玲意识到了他的异常。 “喂,李轩成,待会儿会有事儿吗?”万玲这一问,问的比较全面。 她是在问,她自己是否安全,再有就是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因为她知道,李轩成现在一定是偷偷地算了一算。 他肯能什么都知道了,可就是不说。所以她才这么问的。 再有就是,一但是李轩成缠住了谁,天天在他身边转,那就说明这人最近是要有麻烦事儿了。 就好比是自己,天天待在李轩成的身边,所以说天天过的就像是在渡劫一样。想到这里,万玲就有些想哭,自己自从跟从李轩成后,就没少受苦。 外人看是师兄再带师妹,但实际上,李轩成将万玲当作了小弟在使唤。起初的时候,万玲每每都会被气哭。不过,现在的万玲可是不爱哭了,但还是逃不过被欺负的命运。 李轩成不语。 万玲有些慌乱,那可以确定了,陆星子最近肯定会有麻烦缠身。再加上自己看到了,陆星子头顶之上,好像是有一团乌黑的气晕。 快的话,麻烦现在这就会找上门,慢的话也就这两天了。大到性命之忧、疾病缠身,小道破财、小灾小痛。 怎么办,我青团还没吃到嘴里呢,而且这个陆星子,我还蛮喜欢的,真是不想他有什么不测。 也不知怎么得了,万玲突然想到了,之前师父林璟梦曾经教过她的一句话。 林璟梦当时是这么说的:时也命也运也。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蜈蚣百足,行不及蛇。灵鸡有翼,飞不如鸦。天不得时,日月无光;地不得时,草木不长;水不得时,风浪不止;人不得时,利运不通。盖人生在世,富贵不能移,贫贱不能欺。此乃天理循环,终而复始者也。 盖闻:人生在世,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文章盖世,孔子厄于陈邦;武略超群,太公钓于渭水。颜渊命短,殊非凶恶之徒;盗跖年长,岂是善良之辈。尧帝明圣,却生不肖之儿;瞽叟愚顽,反生大孝之子。张良原是布衣,萧何称谓县吏。晏子身无五尺,封作齐国宰相;孔明卧居草庐,能作蜀汉军师。楚霸虽雄,败于乌江自刎;汉王虽弱,竟有万里江山。李广有射虎之威,到老无封;冯唐有乘龙之才,一生不遇。韩信未遇之时,无一日三餐,及至遇行,腰悬三尺玉印,一旦时衰,死于阴人之手。 人生在世恍若白驹过隙一般,纵使有万种风情,到最后也不过是合眼万年,沉睡万古。想到这里,万玲不由得感叹:我怎么变得那么多愁善感了。 名由天定,虽说是万玲看出了点儿什么,但是她还是没有说出来。她也觉得,有些事不能让当事人知道太多,知道的多了,反而会变得优柔寡断、瞻前顾后。 尽人事知天命,一开始万玲是不愿意逆来顺受的,甚至是若是身边人稍有了不慎,她都会拉你一把,但是往往是心猿意马、力不从心。 所以说,有些时候一些话不能说得太早,一些事也不能操之过急了。 各自命数上天自有安排,若说不该奋起反驳、绝地重生,那真的是假的。若说真的遇上高人点拨,予以高抬教化的天之骄子,那实在仅是在极少数的。 此理,古来诗人诚不欺我。 白乐天醉赠使君,他赋诗:举眼风光长寂寞,满朝官职独蹉跎。亦知合被才名折,二十三年折太多。 韩愈夜赠一诗:一年明月今宵多,人生由命非由他,有酒不饮奈明何? 刘方平月夜叹愁:更深月色半人家,北斗阑干南斗斜。 顾况:此夜断肠人不识,起行残月影徘徊。 鲍照《拟行路难》有句:泻水置平地。各自东西南北流。人生亦有命。安能行叹复坐愁。 上天造化弄人,就好比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一样,况且上天还是喜怒无常、肆无忌惮的呢。 风云异变只在一瞬,祸起东墙时有发生,人不过只能尽人事知天命罢了,唯有努力才能生存。 天命固然不可为,但是这“改命之事”时有发生。 一说孺子读书科考改命,再说空门避世修行者,还有就是飞升神仙,那自然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人这一辈子因果循环,善恶对错相生,有道是“已有的事后必再有,已行的事后必再行。日光之下,并无新事”。虽说上天早已定下了你的命数,但其中不乏逆天改命者。 其实真正能够逆天改命的人,仅在极少数。各个领域的万万人之中,只有几个拔得头筹的人,才能够有此机会,普通人实在是难以企及。 但是往往有些时候,你认为这件事情不该去在,或者说你顿悟了、明白了,那么你就算是成了。 在某个节骨眼儿上,那个危及你生命的事情,你去避免了。某个事情之上,你没有过分的鲁莽行事,避开了祸端。诸如此类,你这就算是改命了。 该来的总会来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求不来。 四人行,眼看着就快到了青团店,就见道路之中出现了一路人马,约莫十一二人左右,他们将路人全部截了下来。 道路不宽,就更显得对方人数众多了。 “朋友,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万玲问。 其实万玲她在意的是,青团是否已售罄,所以也就着急发问了。 其实发问的不单单是她,路上有些急于行事的过路之人,不免就有些焦躁了。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光天化日之下这是在做什么?” “走开走开,别挡路别挡路,别耽误了小爷我做生意,到时候亏损的钱财你们各位是给我补贴,还是怎么着吧。” …… 就见陆星子一拱手,恭敬言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能叫各位出动。” 他这么一说,不免就有人认出来了这些人。 “双英会,是双英会。” “原来是双英会的各位英雄呀,真是冒失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双英会吗?” “双英会是双英会欸,怪不得我看这些人都这么神气儿呢。” …… 所以说,到底什么是双英会嗯?宋棋来一行人自然是不明白的,他们询问陆星子,陆星子三言两语间就都给讲了出来。 双英会是今日才在此处崛起的一个帮会。别说宋棋来他们不了解了,就连当地的百姓也是不太清楚这双英会的。 双英会,何为双英会?所谓“双英”自然是有两位英雄帮主所带领,这二位帮助是一对亲姐妹,大家称之为“大谢、小谢”。 谢灵运是南朝宋人,世称大谢;谢朓与谢灵运同宗,因比之晚生了近八十年,为齐人,世称小谢。大谢是中国山水诗派的开创者,小谢是“永明体”创作的代表人物。二人诗作妙句颇多,如大谢之“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野旷沙岸净,天高秋月明”;小谢之“余霞散成绮,澄江净如练”、“鱼戏新荷动,鸟散余花落”等,至今传颂。但二人在做人上都够狼狈。大谢官瘾甚大,入宋后降爵为侯,“不满刘宋朝廷所授职务,不理政务,以寻访山水美景为事”。 听到这里,宋棋来不由得发问:“大榭、小谢,可有谢灵运谢朓之意,取之有道,用之可否也有理呢?” “那是自然,大小谢这对姐妹,姐姐叫做谢岚山,妹妹唤作谢岚华。他们姊妹二人骁勇善战,一介女子却是撑起来一整个帮会。”说到这里,陆星子不禁挑了个大拇指。 但是他转念再一想下,双英会应该不会光天化日之下,行些扰民之事,但既然今日他们赫然出现在了街上,那就说明此地有了变故。 终于他也是意识到了什么,幸得此时为时还不晚。 他走了上去,自报家门又大声问道:“在下,五庭门陆星子,敢问贵帮是否是有了什么有了什么发现,前方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为何拦住了大家的去路。” 一听陆星子此言,双英会的人也不好再作隐瞒了。笑脸相迎的人,你总不能去冷眼对人家吧,所以也就说了两句。 更何况陆星子是五庭门的人,陆星子的名号他们没听说过,不过陆星子他也实在是岌岌无名之人,但是五庭门的声望,在此处可是顶天的大。 原来他们一行人猜得不错,前面是发声生了些事端。但具体是何事情,双英会的人并没有同他们讲。 一时怕说的太多,引起百姓的慌乱,再有就是,这其中还涉及到了一些他们帮派内部的私事。所以他们不想多说,更不敢多说。 第73章 双英会 原来他们一行人猜得不错,前面是发声生了些事端。但具体是何事情,双英会的人并没有同他们讲。 一是怕说的太多,引起百姓的慌乱,再有就是,这其中还涉及到了一些他们帮派内部的私事。所以他们不想多说,更不敢多说。 虽说不至于难以启齿,但是他们实在是不想外人有所过问。因为这件事情,即凶险又艰难,就连他们也不想有任何不必要的人员伤亡。 站在最前面的这人,显然是帮会的精英。听帮众都叫他赵黎。 他起初还是毕恭毕敬地,好好地同陆星子说话:“此事还希望陆公子不要插手,我双英会与五庭门素来井水不犯河水,如今……” 论年龄,论武功赵黎都是不弱于陆星子的,也就是为这帮派之间的关系,所以说赵黎才这么谦虚的。 不想引任何祸端,更不想影响力帮派之间的友好关系,所以说赵黎不得不低下了身子。 要知道,其实他根本就从未听说过陆星子的名讳,但毕竟陆星子是五庭门的人,若是他胡乱说了些什么,那到时候双英会这边会很难以解释。 所谓人情,它就是一种生存、为人处世的一种关系。单个的人或家庭,单单是靠自己的力量那还不能够生存,有时还需要与他人结成的一种社会关系。 在各种矛盾中能审时度势、左右逢源,人们称之为“老于世故”,这里强调了由人情而上升的社会把握,也就是社会关系。在具有专业知识与技能的情况下,人情世故对一个人的生存环境、是否诸事顺利、是否提职荣升取得更多好处,至关重要。 而赵黎显然就是一个老油条了,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更知道该与谁说不该与谁说,也知道如何开口说。 但是今天他好像是遇到了个对手——陆星子。 陆星子素来不爱按常规出牌,因为每每他手里拿到了一副好牌,都会是会输的个稀巴烂,所以说他不爱打牌,更不爱中规中矩的做一件事。 无论做何事,快乐最重要。陆星子将自己的快乐永远放在了第一位,他觉得这是最值得的。 如今什么?我倒是要前去看一看。想着,陆星子看到了正在偷摸度过的万玲。 “万姑娘,你去哪里啊。”陆星子扬声喊万玲。 双英会一看,万玲想要擅自闯过,赶忙拦下来她。就在此时,陆星子瞅准了时机,就在万玲被阻拦之际,他钻空子悄悄地溜了过去。 “好你个陆星子,你个家伙真是的,不让我过去自己却偷偷摸摸地过去了。”万玲见了生气地说道。 这时候再去看陆星子,他已经走出好远了。 他们两个真是,真的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就连馊主意也是不谋而合,这也太让人不由得感叹了。 李轩成扶额,因为他一时有些头大。对宋棋来说道:“已经有一个捣蛋鬼了,没想到又来了一个。真是心累了啊。” 闻言宋棋来笑了,李轩成带了万玲三年,把当初娇纵、不讲理的万玲调教成了如今这个受气包。 但是万玲调皮捣蛋的这一点,就是改不过来,就是无论如何,即使是被推出去当挡箭牌,只要是随心所欲的闹腾过了一番,万玲都是不亦乐乎的。 万玲的爱玩爱闹与陆晓阳别无二致,若说他二人才是真正的师徒二人也会有人相信的。就只是一点不同,那就是陆晓阳玩闹过后,会找个替罪羊再或是帮自己收拾乱摊子的人,就比如说宋棋来。 所以说宋棋来现在,收拾起烂摊子很是得心应手。 但是可爱的小万玲则不同,她就是那种玩的时候肆无忌惮,事后主动接受责罚的那种人。这就是明知故犯呗。 “但是他们两个倒是都挺可爱的,不是吗?”宋棋来笑着说。 李轩成诧异地看着宋棋来。“可……可爱?你是说他们……可爱?” 有没有搞错,还是我听错了,师妹竟然觉得万玲那个惹事儿精可爱?真的是让那个人难搞懂,谁会去喜欢那么调皮捣蛋的女孩儿。 想着想着,李轩成都快哭了。当初师父只是说让我带师妹,代师之责教授武功,但是没想到,我这就好比是带了个孩子啊。什么都不懂,武功没天赋,调皮捣蛋又是个惹事儿精。 好在这三年来,自己都在潜移默化中教授着她一些东西。欸,等等,我都教小万什么了? 想到这里,李轩成有些汗颜。细细回想这些年间,自己好像还没有正儿八经传授她一些武功。 这次风波过后,我一定会教她点儿什么,起码要帮她开了阴阳眼。 时间不等人,李轩成马上拉回了思绪。 好在现在他身边的宋棋来,交代宋棋来做事从不用多讲,她自然马上会懂。 李轩成看了看万玲、陆星子两人,又看了看宋棋来,又掐指算了算。说道:“师妹,待会儿你去捉住他么两个,再与人家好好解释。待会儿事发地会合,思远与师弟就快要到了,我去迎迎他们。” “好,明白。”宋棋来点头言道。 有双英会坐镇,百姓们自然不会慌乱。但是大家还是止不住的会去猜测议论。 此时,双英会已经拦下了万玲,正在竭力追赶陆星子。 万玲倒是识时务,双方都还没动手,她就束手就擒了。 双英会那边自然不会再对她怎样,也就当她是个调皮的孩子了,可陆星子那边情况却不是很好。 赵黎紧跟陆星子之后,沉声言道:“不行你不能去!快回来。” “不不,我就不。有本事你抓住我呀?略略略。” 陆星子的语气中满满的不以为然,这让赵黎有些生气。我已敬你三分,你却不识好歹,若不给你写颜色看看,怕是你不把我们双英会放在眼里。 真是没想到陆星子作死的劲头,却是比万玲还要胜上三分。 看到这里,万玲不禁给她竖了个大拇指,赞叹道:“佩服实在是佩服,在下甘拜下风。”转而她又看到了蓄势待发的宋棋来,还有转身离去的李轩成。 这下万玲有些高兴了,看来他们也要有行动了。 万玲急着说道:“棋来,你去帮陆星子,我来阻拦这些帮众。你放心去,我来掩护你。” 听罢宋棋来皱眉笑了一笑,并且没有回答她。 “不是吧棋来,你真的要这么做?这很掉身价的,其实你大可不必这么做。”万玲阻拦道。 她已经知道宋棋来要做什么了,并且表示她更愿意闯进去,而不愿意做这种掉价的行为。 那么说宋棋来究竟要做什么呢?当然是先同双英会拦路的一众帮众解释情况了。 按照李轩成的意思,那就是前方的魔物八九不离十就是剑门邪剑了。所以说,他们必须要去看上一看,前方到底发声了什么事情。 但是想要过去,首先就是要与双英会的人交代一番。 万玲认为闯过去就好了,以宋棋来的武功,随随便便就能过去了。但是她也知道宋棋来是不会这么做的。 凡事都是要留一些情面的,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遇事如果能大气大量的退让一步,则不仅不是懦弱,反而是一种大忍之心的体现。 虽说不周山的名号是大,但这也不是宋棋来他们可以为所欲为的凭借。宋棋来的武功固然不低,可也就是不见她主动挑起争斗,要知道若是比式起来,她可是块硬骨头。 无论何时,谦逊都是一个人应该具备的品质。 不自大或不虚夸;谦虚,不高傲,认为自己所做的或者所达到的水平与别人比着还是很一般的。这样的人才是最圆滑的人,也是最善独善其身的一种人。 这边宋棋来正在与双英会解释着,双方沟通还算顺利。 接着,就见奔走追赶陆星子的赵黎,一摸暗袖,一只飞镖脱手而出。 “嗖——”这一镖被陆星子躲了过去。 有惊无险,可陆星子依旧死性不改,在前面跑的很欢。 赵黎自然没有下狠手,他拦截陆星子完全是好意,是不想让他去前面冒险,所以他镖上涂抹的自然也就是麻药之类的。也就是明白这一点,陆星子才能这么散欢儿。 “小子你快回来,要不然有你的好看!”赵黎喊道。他真的有些气了,可以听出来,他的语气重了。 “为什么?”陆星子扭头问道。 赵黎:“前方有魔物,不要不自量力,别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快给我回来!” 陆星子:“我就不,我就不,你能拿我怎样?” 赵黎:“不行,你给我回来——” 接着陆星子就感觉自己身后像是有一股风,扭身一看,他就觉得后面追赶自己的这人,必然有些名堂,因为他看到了有六只镖正朝着自己飞来。 完了完了,要躲不过了。想到这里,陆星子闭上了眼睛。 “当当当当当当。”六声清脆的,铁器的碰撞声中,陆星子睁开了眼睛。 他都快感动哭了。“宋姑娘,多谢了。” 宋棋来轻松的帮陆星子挡下了这六个飞镖,此时赵黎还不知道宋棋来的来意,以为她是想帮着陆星子闯进去。 他又是一摸暗袖,就见身后有一双英会长老拦住了他。“赵黎,不可。” 到底是怎么回事,宋棋来的来意以及他们的出身,长老都同赵黎讲了。 这下赵黎他就明白了。 现在被宋棋来说了一通的陆星子,来找赵黎道歉了。“早说嘛,早说我就不跑这么快了。” “这算是道歉吗?你就不能诚恳一点嘛?”这时候万玲在旁边说风凉话。 一般说风凉话的人都是李轩成,不过现在他不是不在嘛,万玲就主动担任起这个角色了。 宋棋来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因为有时候,你的身边就该有扮演此角色人。 陆星子低下了头:“是在下技不如人,下次一定注意。” “注意什么,找好欺负的人欺负是不。”万玲又说。 陆星子在心里叹了一句,知我者万玲也。 第74章 前方魔物 现在被宋棋来说了一通的陆星子,来找赵黎道歉了。“早说嘛,早说我就不跑这么快了。” “这算是道歉吗?你就不能诚恳一点嘛?”这时候万玲在旁边说风凉话。 一般说风凉话的人都是李轩成,不过现在他不是不在嘛,万玲就主动担任起这个角色了。 宋棋来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因为有时候,你的身边就该有扮演此角色人。 陆星子低下了头:“是在下技不如人,下次一定注意。” “注意什么,找好欺负的人欺负是不。”万玲又说。 陆星子在心里叹了一句,知我者万玲也。 虽是心上有此意,但是陆星子并没有将其表现出来,还是恭恭敬敬地与赵黎道了歉。 那么为什么宋棋来会让陆星子道歉呢?还不是因为赵黎是真的生气了。 此时的赵黎,都不拿正眼瞧陆星子。所以说,刚刚陆星子的话,赵黎自然也并没有听进去。若不然,赵黎则是更要气的。 虽说此时赵黎并没有撇着个大嘴,但是他给人的感觉就是不高兴。 铁青的四方打脸,撇到了一边。谁也不知道此刻他在想些什么。 纵使一个人再怎么不露声色,但是有些时候,他隐藏心底的情绪也总是能被人揪出来。 见了赵黎的脸色,陆星子也就不开玩笑了。恭恭敬敬地一言:“给赵兄赔不是了,在下鲁莽了。不过在下实在是好奇,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两人本就没有任何的过节,刚刚赵黎也只是出于对陆星子安全的担心,所以说现在赵黎也想通了,自己实在是不应该置气。 陆星子只是个毛头小子而已,偶尔冲动行事实属正常。但若是自己与他一般见识的话,那不是会被大家所耻笑吗?老来少心这套,终究是不好的。 我是陆星子的前辈,而且年长于他。而且双英会的大部分帮众也都是年轻的力量,多数与陆星子年纪相差不大。 一票帮众都在看着自己呢,若是自己因为冲动做了什么不当的事情,那他今后还如何服众呢? 所以说,一是自己本就不该生气,再有是不能与陆星子置气。 一来二去,这时候,赵黎的气儿消得也差不多了。 他本就不是爱斤斤计较的人,刚刚发怒也只是为了陆星子的安全着想。 总归来说,现在重要的事情已经不再是阻拦陆星子他们了。 “虽说是这样,但是你可要记得,今日之后可勿要再如此鲁莽了。”赵黎语重心长地说。 长老笑着点了点头,他很高兴,因为赵黎终于有了点样子。 当初,赵黎也是从毛头小子时期开始打拼的,直至现在小有所成。岁月不仅给了他经历,也给了他一些声望、自立与地位。 身处双英会的他,属于帮会的中上层人士。而他们的作用就是,承上启下。既要兼顾上级授予的任务,又要有领导下层小弟的能力。 往往这些人,会是一个团队之中的中流砥柱。 话不多说一词,总是在宋棋来的嘴边,想要说出口,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 她不想耽误时间,更不想听他们在这里讲一些有的没的。 但是凡事都要交代清楚,才能方便行事。 刚刚宋棋来已经对帮里的长老说过了,现在长老又将她的话,传达给了一众那个帮众们,当然其中也包括赵黎。 顺便,长老也与宋棋来他们讲了两句前面的情况。 长老:“不久前,我们的大谢帮主谢岚山魔物入体,失了理智,销声匿迹了半月。再次出现时,她已经成了魔物。如今前方魔物再次出没,我们的人正在奋力驱魔,本意是恐有百姓受伤,不想拦下几位高人,真是在下等有眼不识泰山了。” 赵黎补充道:“看各位身手不凡,可愿去前方助我帮一臂之力。劳驾各位了。” 就以前两次他们的战况来看,几乎每一次派出的帮内精英都会被魔物打至重伤,还有两个因此丧命。 之于双英会去降魔物,虽然说赵黎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但是他自己那微薄的身份,又能怎能做得了决策呢? 他只知道,被派出应战的帮众,非死即伤。 但是,魔物一物自双英会内而出,双英会也有责任对此事负责。但是魔物实在是厉害,他们简直就是鸡蛋碰石头。 或许他们还真的需要人手帮助。 宋棋来一个个回答:“无妨无妨,也是在下等冲突了。” “我们闯过了贵帮的拦截,就是要到前面去的。不算劳驾,我们的目的也是降伏魔物。” 宋棋来本就不是个善于客套的人,她现在心系的是前方与魔物的拼斗。 能说的都说了,现在只剩下出发了。 长老:“几位高人既然有意要祝我们降伏魔物,那就有劳了。” 宋棋来:“好。” 转而,长老有对帮众们讲:“这三位,是从不周山来的高人,说要助我们降伏前方的魔物,你们快快让道,让高人前行。” “是,长老。” 接着就见赵黎应声挥手,一干人等放宋棋来他们过去了。 长老与赵黎是无法前往的,他们任务是保护百姓。所以说,双英会才会出现在大街之上,拦截来往之人。 “待会儿再见,现在就先不说什么了。”宋棋来走得很急。 但是万玲却是不急,她与陆星子不慌不忙地在宋棋来后面跟着。 两人竟然聊了起来。 万玲:“陆星子,刚刚听你提起过五庭门,这‘五庭门’是什么?也是个帮派吗?” 陆星子:“恩对,五庭门就是本地最大的帮派,我就是其中的一个帮众。” 万玲:“哟,那你还蛮厉害的嘛,能在最大的帮派混,你肯定不简单。” 陆星子:“嗐,就那样吧,反正都是瞎混。我也就是在五庭门混吃混喝,充个人头罢了。最让人开心的还是吃食嘛,帮会什么的都不重要啦。” 万玲:“前面的青团店可别有什么差池,我还没吃找青团呢。” 宋棋来咧了他们一眼。 万玲瞬间就感觉,身边的空气瞬间冰冷了几分。 接着她很有眼力见儿的说:“欸欸欸,棋来不要这么着急嘛。” “师兄说前面很凶险,所以咱们快这点儿。”听棋来的语气,似乎是很严肃。 他二人好像意识到了这一点,马上也正经了起来。 陆星子:“那是得快一点儿了,前面正是青团店的方向,恐怕是店铺附近有了骚乱。” “不是吧,青团还没吃到嘴里呢。这也太倒霉了吧。”万玲小声说。 “快看!”宋棋来急停,拿手一指前方。 就见前方黢黑的一团黑气,正在萦绕在一群人的身边,魔物若隐若现的飘荡在空中。 虽说是一群人,但总共也就是五人。 显然,那个领头的必定就是双英会的帮主谢岚华了。 瞬间,那黑色雾气又汇聚成为了一个人的形象,好像是一个女子的形象。那女人还手持着一柄墨伞,似乎藏有什么玄机。 陆星子揉了揉眼睛,张着大嘴惊叹道:“啊,这是什么东西。” 宋棋来和万玲倒是都已经习惯了。 万玲拍了拍陆星子的肩。“小场面,小场面不要慌,后面更刺激。” 其实万玲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就以她以往的经验来说,也不会有什么好事情发生。 果然不出万玲所料,这会儿双英会已经与魔物打了起来,而且看起来双英会现在处于劣势。 陆星子点点头,满意地说道:“这样才对嘛,打起来打起来这样才好玩。” 看来陆星子不但喜欢作死,还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宋棋来道:“好了,别再说了咱们也上吧。” 说着,她飞身前去。 “上哪里?”稀里糊涂的万玲就跟上了宋棋来。 “去助他们一臂之力啊,还能去哪啊。”宋棋来回答道。 她一挥衣袖,甩出了一道驱魔符。这道符箓直直地贴到了魔物的心口。 接着,宋棋来开始掐诀念咒:“此手非吾手!此息非吾气息!此声非吾声!全是存在于高天原!神之手!神之息!神之声!布都十御灵,无上行神!天地玄妙!急急如律令!” 竟然无用,她又念了一遍:“此手非吾手!此息非吾气息!此声非吾声!全是存在于高天原!神之手!神之息!神之声!布都十御灵,无上行神!天地玄妙!急急如律令!” 再来一遍!我就不信了,怎么完全不起作用。 “此手非吾手!此息非吾气息!此声非吾声!全是存在于高天原!神之手!神之息!神之声!布都十御灵,无上行神!天地玄妙!急急如律令!” 一连念了三遍,可驱魔符依旧不奏效。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斩草除根了。 宋棋来抻出了七星剑,救下了一位帮众。 帮众连连道谢。 领头的女人问:“你是何人?如何进来的,这里危险快退下。” 陆星子没有好脾气:“你看我们的样子,像是来添乱的吗?” 现在陆星子倒是刚硬了起来,莫非说他刚刚害怕的样子都是装的? 不过终于他也已经进入状态了。 宋棋来很清楚自己的角色,若是她不出面调解,那陆星子与万玲,将会惹麻烦。 她拱手一言:“谢帮主,我们是来帮忙的。” 谢帮主一想,既然赵黎与长老都放他们来了,那必然是来助我们的。 接着她点头示意:“好吧,那就各自注意安全。” 一时间万玲没法搭茬儿,因为她正因为眼前的这一魔物而呆滞了下来。 这是个什么东西,我为何看不透。 即使万玲发动起了幻眼,也没有能看出个三七二十一。 是魔物吗?这东西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人气儿,更是看不到任何气晕。 难道说幻眼又失灵了,万玲看了看宋棋来,又看了看陆星子。 两人头顶,皆是赤红色气晕。 这是什么预兆?气呈红色巨富,气呈黑色有祸,气呈紫色大贵。 淡红色为平安健康,赤红色为阳极太盛,预发的凶兆。 莫非待会儿棋来与陆星子都会遭遇什么不测? 万玲心里很担忧,却又不敢说,因为此时他二人已经投入了战斗。 陆星子拔剑上前,直取魔物的颈喉。不料,谢岚华掷去轮刃,一击便挡开了。 随后两人插招换式的打了起来,几十个回合间,谢岚华居然居劣势。 果然,陆星子深藏不露。 第75章 星子拔剑 陆星子拔剑上前,直取魔物的颈喉。不料,谢岚华掷去轮刃,一击便挡开了。 随后两人插招换式的打了起来,几十个回合间,谢岚华居然居劣势。 果然,陆星子深藏不露。 宋棋来与万玲去助双英会迎战魔物,另一边陆、谢二人争吵了起来。 “不许你打我姐姐。”说着,谢岚华一记夺命飞镖离手。 飞出此镖时谢岚华带着几分怒气,气息未稳便出了镖,所以说她这一击,远不及赵黎的镖来的骇人。 “你们双英会怎么个个都用暗器啊,可叫我好躲。”陆星子笑着说。 都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了,陆星子还有心情说俏皮话,真是好心态呀。 “给我睡会儿吧你。”说着,嗖嗖嗖——谢岚华又是飞出了几镖。抹了麻药的飞镖,可是双英会每个人必备的暗器。 杀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不到万不得以的时刻,双英会是不会主动放出飞镖的。可单单今日就见了两次,一次是双英会精英赵黎,一次是双英会帮主谢岚华。 可见,此事对于他们来说相当的重要。 虽说谢岚华来势汹汹,但是陆星子也早有所防备,躲躲闪闪轻易地就避开了飞镖。 虽说目前为止,谢岚华还没有将他怎样,但是他也并不想在这样继续大闹下去了。毕竟现在比较重要的是,降伏这个魔物。 他看了一眼,宋棋来那边。情况并不是太好,魔物让他们丝毫没有还手之力,亏得宋棋来用符箓镇住了她。若非的话,估计他们双英会的人,早就被魔物给撕碎了。 陆星子说道:“她已经不是你姐姐了,她已经变成了魔物。” “那也不许,不许你攻击她!”谢岚华有些生气。 自己姐姐变成魔物的这件事其,谢岚华不知陆星子是如何知道的。但她也没有过多询问,因为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保住自己的姐姐。 陆星子义正言辞道:“我不攻击她?不可能,我不攻击她,她就要伤害其他人了。我们总得把魔物给降伏了吧,否则你这帮主一职就是徒有其名!” 能压倒谢岚华的两根稻草,一个是自己的姐姐谢岚山,一个就是自己帮主的身份。 谢岚山曾对她说过,一帮之主的责任就是撑起整个帮会。 现在谢岚华她一想,若是自己再这样犹犹豫豫、不思百姓的话,那还会有帮众拥护自己吗?还会有百姓拥护双英会吗? 最后谢岚华艰难地做出了决定。 她收起了飞镖,背过身来,就对陆星子说了一句话:“不要伤害我姐姐,其他的随便你。” 说罢,就奔向了魔物。 其实魔物并无实体,无论怎样的攻击之于她来说都是无效的。 所以说宋棋来他们这边比较艰难,别说攻击魔物了,就连自保也是勉勉强强的。 万玲不知道这魔物如此的厉害,就逞强非要应战。 她当时想着,众人都在奋力抵抗魔物,若是只自己一人旁观,多少有些说不过去。再说了,不周山的旗号自己已经打了出去,若说自己不迎战,那不就是给不周山丢人了吗。 到时候李轩成回来后,又得叨叨自己了。一来二去这么一想,万玲一咬牙一跺脚,就硬着头皮拿起了桃木剑,跟着棋来一起打魔物去了。 但是现在,万玲眼泪都快下来了。“棋来,我能申请退战吗?我坚持不住了。” 早知道我就在旁边观战了,这下可好了,英雄没逞成,自己的小命也快给搭上去了。 这次万玲真的是快不行了,可现在的情况实在是危急,宋棋来也无暇保护她。 退战?已然都上来了,哪还有退缩这一说呢?可宋棋来见万玲实在是遍体鳞伤,也于心不忍了。 自己再怎样都要坚持,可万玲是实在是不行了呀。 强迫自己硬撑可以,但是勉强别人就不行了。 抽出间隙,宋棋来对万玲说:“小玲,你再坚持一下,我给你一道灵符,令你隐藏起来。” “好好好,快快快。”万玲听了很高兴。 这次她可不是装的,她是真的快不行了。要不是有红线软甲护着她,她早就被打得皮开肉绽了。 万玲暗自叹道:这么紧要的关头,李轩成这人跑去那里了?该是用他的时候,怎么跑得比我都快啊?他是不是故意的啊。 就在她感叹的时候,宋棋来与陆星子使了个眼色。接着由着陆星子掩护,宋棋来到了万玲的身边。 万玲又是一叹,陆星子好武功。 眼间,宋棋来收起了桃木剑,自怀中逃出了一张黄表纸,又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头,在黄纸上涂涂画画。掐诀存想间,神灵随手而来。 “啪——”一记隐身符贴到了万玲的身上。万玲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万玲得以暂时脱险,可是魔物还是有了察觉,她向着宋棋来攻来。 她一拧身,就见她四周黑色雾气瞬间聚拢,全都凝在了她的伞柄上。 又是那一招!她又用那一招了! 生杀只在一瞬之间,魔物丝毫没有怜悯之心。“啪”清脆一声,魔物自伞柄中抽出一把宝剑。 亮闪闪的宝剑,散发着阴狠的剑气与杀气。 “又是那一招,宋姑娘小心!” “姑娘小心!” “小心呀!” …… 众人皆惊呼。 为时已晚,但是好在宋棋来反应了过来,身体轻轻一偏,虽没有躲过去,但是好在只是擦伤。 伤口很深,鲜血直流。宋棋来她的整只胳膊都是麻的,而且她感觉有一股莫名的气,正在顺着她的伤口往她的体内涌入。 她不但是觉得皮肉一阵疼痛,还有些眩晕。 魔物顺势又是一击,这次她出的是一拳。 “戳——”陆星子一剑而来。 哪知魔物又一次化为了一团烟雾,再次朝着众人涌去。 虽说他们有能够救得了宋棋来,但是起码讲魔物引了开来,给了宋棋来喘息的机会。 宋棋来不慎受了剑伤,再加上魔物的这一拳,让她连连倒退,最后她的后背抵在了墙根儿上,也算是将她托住了,她这才停了下来。 宋棋来顺势瘫坐了下来。再一看墙体,一大片的凹陷,就可以知道这一击,得有多重。 “宋姑娘,你怎样了?可还好?”陆星子隔着老远问宋棋来。 不是他不想过来,是自己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与宋棋来一样,被魔物打飞。他虽然是喜欢作死,但是此举风险实在太大。 再说,自己的力量也是在是微薄,也仅仅够自保而已。 加上宋棋来,短短时间内,魔物就已经伤了数人。 “我没事儿,我只是动弹不得了。”说着,宋棋来咧咧嘴,强颜欢笑。 谢岚华:“姑娘可是摔断了肋骨?待我去看看。” 陆星子:“你别去,去的话就是找死。你现在就算是去了又能如何?你若是去了的话,魔物会去攻击你二人的。就算是你能够奋力反击,那是宋姑娘呢?你姐姐已经死了,还要连累宋姑娘不成吗?” 谢岚华:“我……我,可咱们得救宋姑娘呐。” 陆星子:“若是有人能够知道,魔物的要害之处就好了。” 帮内精英:“我们与她对战了三场,却还是不知道她的弱点,她就像是一团迷雾一样。” 另一精英:“是啊,神出鬼没的,又让人琢磨不透。” 陆星子:“就同你们的大谢帮主一样?” “嗯,你说的没错。好像是这样的。” “欸,这点我们从来没有想过。” 当然了,他们对于谢岚山变魔物一事之口不提,就好像是他们不说,这就是为证实的事情一样。 有时候,一味的逃避并不能解决事情。就要把事情挖出来,然后放大问题、剖析问题、解决问题。 陆星子问谢岚华:“你的姐姐有没有什么弱点?” 这倒是个新奇的思路。邪剑覆在了谢岚山的身上,致事她成了魔物,虽然看似她的心智已然全无,但是至少有些特定的方面是不会变的。 “事到如今,只好一试了。”说着,谢岚华扔下来手里的轮刃,来到了魔物的跟前。 她要做什么?是找死吗?我只是让她找出谢岚山的弱点,可是没有让她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陆星子叫住了她:“谢岚华,你是找死吗?” 在场的所有人,也只有他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了。其实帮众们也是很担心,但是这话他们是玩玩说不出口的。 “帮主,你这是做什么?” “帮主,快退回来,前面危险。” “她已经不是大谢帮主了!快回来。” …… 帮众们劝阻着谢岚华,但是无人敢上前。因为此时的情形实在是太危急了。 谢岚华头也没有回:“我姐姐生前最害怕的,就是我有什么闪失。你们都不要动,我只身前往她一定不会伤害我。你们快去看看宋姑娘怎样了。” 她就这么肯定魔物不会伤害她吗?起初是这样的,但是现在魔物已经向着她攻来了。 “帮主小心!” “小心呀,帮主!” “帮主——” …… 紧接着,就听“腾——”一声,有一人自天而降。 是天神?是高人?是万玲。 一边往下降,还一边骂骂咧咧的:“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陆星子你瞎出什么馊主意。” 陆星子很无辜,我是出主意了,可是我没有让谢岚华她去送死呀。 但是说实话,万玲现在头下脚上的姿势,确实是有几分好笑。 紧接着,她伸出来右手,做爪状。 “啪唧”一下,就将爪扣到了魔物的天灵盖之上。 所有人在那一瞬间全部都蒙了,包括依墙坐着的宋棋来。 “小……小玲。” 魔物不是虚体吗,怎么会被扣住了天灵盖呢?难道说,这就是她的弱点吗? 但是,但是万玲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啊啊啊啊啊啊——”魔物发出一阵诡异的吼叫声。 紧接着,魔物又一次汇聚了雾气,想要出剑。 万玲深知自己此时命悬一线,心里一紧,手就抽了筋。 “手腕子痛、痛、痛、痛。”万玲嚎道。 关键时刻掉链子,可真不愧是自己。 但是此时,万玲并非是孤身一人应敌。 陆星子、谢岚华与双英会精英们瞅准了时机,合力救下了万玲。 魔物也散去了,不知踪影。 第76章 帮主变魔物 紧接着,魔物又一次汇聚了雾气,想要出剑。 万玲深知自己此时命悬一线,心里一紧,手就抽了筋。 “手腕子痛、痛、痛、痛。”万玲嚎道。 关键时刻掉链子,可真不愧是自己。 但是此时,万玲并非是孤身一人应敌。 陆星子、谢岚华与双英会精英们瞅准了时机,合力救下了万玲。 魔物也散去了,不知踪影。 此时魔物虽已退去,但是宋棋来的情况依旧很糟糕。万玲也晕了过去。 谢岚华与陆星子商量,若不然让他们二位先留于双英会修养,待恢复后再一起供讨事宜。 但是现在首要的事情就是,替宋棋来驱除身上的邪气。 因为,当初谢岚山就是这样死的。起初也只是被邪剑伤了,结果没想到现在已经成了魔物。 谢岚华细长的眸子里,像是隐藏着数不尽的悲伤。她极其不愿意回忆起这件事,但是事到如今,也不得不说了。 就听她讲道:“当日我与姐姐共遇魔物,那时魔物不过一把墨伞而已,哪知伞中藏有宝剑。出其不意,魔物只一击便击中了我姐姐,接着姐姐邪气入体,销声匿迹了半个月。” 先被邪剑所伤,后又消失不见,这一看就是邪剑搞得鬼!说不定,说不定…… 宋棋来也不想往坏处想,可是她推测,事实可能就是这样的。 说不定,谢岚山已经与邪剑合二为一了,就像是李或与青罡那样。不过显然,谢岚山已经彻底的被邪剑给吞噬掉了,此刻已经化为了黑色雾气。 这邪剑如此厉害,看来必须要等到师兄他们回来后,再来商量对策了。单凭我们几人和双英会怕是不行的。 想到这里,宋棋来皱紧了眉头,轻咳了两声。 虽说她体内邪气已清除了大半,可她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是比较虚弱的,至少三日不能跑跳。 她的伤势虽不危及生死,但是也是很严重的那种。 现在这个时机,不是宋棋来休息的时间,而是弄清此事的最佳时机。 既然谢岚华把初遇邪剑的事情都讲出来了,那就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了。 赵黎补充道:“据我们请来的道人说,现在的魔物就是我们大谢帮主与伞剑的融合,所以也就是说,也就是说……我们大谢帮主,她现在已经成了魔物。” 虽然说双英会极其不愿意承认这一事实,但是总要有人将它讲出来。 就像是他们不承认,事情就不是这样子一样,但是真相就摆在了众人的眼前。刚才那魔物的形象确实就是谢岚山。 “那你们双英会为何瞒着不说?”陆星子质问道。 短短数天中,算上这次,执伞的魔物在附近一带前后共出没了三次,无一不是双英会出面镇压的。 原以为是双英会与这魔物是有什么过节,今日闻知此事,才得知内情。 “你们以为闭口不谈,便可以瞒天过海了吗?幸亏得你们没有酿成大祸,若是造成了百姓的伤亡,你们双英会可负不起这个责任。谢帮主,您说是不是啊?” 陆星子的眼中闪着寒光,目光就像是钢钉一般看向谢岚华,谢岚华也抬眼,不过目光刚刚一对上,她就低下了头。 对方的目光太犀利了,压得谢岚华有些喘不过来气。 怎么回事,刚刚在战斗的时候,还完全没有这个感觉,不知现在为何……这难道是自己的错觉? 谢岚华又抬头看来一眼,对方的目光就是很锋利没错。 说点什么,说点什么,说点什么啊。小谢帮主终归还是太年轻了,这个时候不是承认错误的时候。气场,气场可不能输呀。 赵黎心里此刻是万分的焦急。 而谢岚华此时却是叹了口气,讲道:“确实,降伏魔物非是我们能力所及,我想我们需要帮手。” 说罢,她看了看宋棋来。 宋棋来皱着眉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忙她是一定会帮的,但是她并没有言语,这就表示不想参与他们的争辩。 现在陆星子给她的感觉,完全变了个样子。眼神犀利了,也变得严肃了许多,特别是在同谢岚华讲话的时候。 全然不见滑头气息的陆星子,现在就像是个前辈高人一样,在责问谢岚华。 陆星子接着又问谢岚华:“这才知道找帮手,你们早干嘛去了。想着自己内部解决,结果帮会里的兄弟们却死的死上的伤。你这帮主是怎么当的,啊?” 这话确实难听,可是忠言逆耳利于行,良药苦口利于病。 有时候就是这样,一个犯了错误的人还全然不自知,这时候你必须指出的问题。将它放大,帮她剖析,使它解决。 这问题可以小到芝麻粒大小,大到人命关天、非同小可。 谢岚华抬眼怼上了陆星子的寒光。眼也不眨一下地言道:“我……我双英会的家事用不着您来指示。” 听她的口气,显然她有些底气不足。 再有就是谢岚华刚刚说的是“指示”,而不是“指手画脚”,这就说明谢岚华她确实是有些理亏了。 下意识所谓之事,往往都是假不了的。 谢岚华也真是好脾气,若是此话让谢岚山给听了,必定是火冒三丈,追着陆星子打。 小谢帮主年纪尚小,多数事情也都做不好,但是幸得长老们用心辅佐,双英会才得以正常运转。 大谢帮主与小谢帮主,也就是谢岚山与谢岚华。两人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妹不假,但不是双生子,就连年岁相差也不是一星半点儿。 谢岚华今年十七岁,谢岚山二十六岁。 两人长得实在是很像,但是性格又不同。 谢岚山脾气火爆,决策果断又不失。为人处事圆滑,大事小事面面俱到,算不上是有城府又都是颇有雄心大志。 杀伐果断、知人心明事理,做事情也有魄力,是个不可多得的领头人。 这小谢谢岚华就差一点儿意思了。 也是因为谢岚山将双英会经营的太好了,谢岚华从来没有处理过大事情。别说她了,就算是长老们,也几乎从未因为帮会运转操心过多。 以往都是谢岚山主外,谢岚华主内,两人合作共营双英会,但是现在没有了谢岚山,谢岚华操持起内外事务,实在是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所以说,自从谢岚山消失后,双英会里所有的人,都开始紧张了起来。她就是双英会的半边天啊。 特别是谢岚华,自从姐姐消失后,她一直没日没夜的寻找,半月以来从未睡过一次安稳觉。 总是刚刚合上眼,就听到了姐姐的惨叫。 找道士求和尚来算,无不都是告诉谢岚华,她的姐姐凶多吉少了。 这对于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来说,打击太大了。唯一的亲人下落不明,而且极有可能已经没了,这对大人来说都是很沉重的打击,更何况是个刚过及笄之年的女孩子来说呢。 谢岚华带领着帮众们,对讨伐已经变成了魔物的姐姐,这已经很折磨她了。 更别提,她还要撑起整个双英会了,显然这对谢岚华来说是个考验。 谢岚山谢岚华姐妹,闯荡江湖数十年,谢岚华什么风浪没有见过,她只是不太善经营帮会而已,并不是一无是处之人。 难道说,不善做领头的人,自生下来就是个废物吗?那天下得有大半半儿的人,一无是处了。 再者说,隐瞒大谢帮主变魔物一事,是长老会的决定,大家也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此事也不能完全怪罪于小谢帮主谢岚华。 一群老头子都无法处理的事情,又要让谢岚华如何解决呢? 赵黎听不先去了,插了一言:“那若是依你言,我们将此事昭告天下,那今后还会有几人再将我们双英会看在眼里。帮会中出现了魔物,你叫我们怎么开得了口,叫我们与谁去讲?你说的倒是轻巧!” “那你们就在这里死拼?自己弟兄的性命都搭上去了,你们难道不心痛?就不想想如何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你们这帮庸人。”陆星子的语气,依旧是咄咄逼人。 他这并不是在责骂谢岚华,而是想要她清醒一点。 凡事一味的逃避,终究是不行的。敢问,有几件大事情是你不管不顾、置之不理,它就能够自己不了了之的? 若是这样的话,那所有事情就只需搁置下来便好了。 陆星子接着言道:“难道说,你们双英会的人就没有清醒的了吗?你们果真就这样了吗,没有了谢岚山你们就要这样一直一蹶不振下去了吗?别做扶不上墙的烂泥。” 说到底,陆星子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难道说谢家姐妹一手创立起的双英会,那个一崛而起的,为民除害除暴安良的双英会,就要这么一直消沉下去了吗?他实在是于心不忍。 他给他们指了条明路,而谢岚华也意识到了,现在就只差她的行动了。 看到赵黎颤抖的瞳孔,谢岚华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别再讲话了。 “帮主,我……我出言不逊了。”赵黎也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冲动之举。 小谢帮主知道赵黎的口不择言,也就没有怪罪与他。 谢岚华说道:“好了我明白了,此事我会妥当处理的。” 她既然都这没说了,那陆星子也就不便在多说些什么了。一来是刚刚自己话该说的都说完了,再有就是自己属五庭门,并非双英会的帮众,若是再多说可能就不太合适了。 自己做到这个份上了,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陆星子看了看宋棋来,再看看躺在床上的万玲,暗自叹道:这二位可是高人呐,可当时不是还有位道长吗?他跑去哪里了呢? 第77章 另一边 宋棋来松了口气,双方可算是不吵了。 就在刚刚,李轩成还对她传声,说他与赵思远、孙弘文现在也遇到了执伞魔物。而且赵思远已经断定,此伞中之剑正是剑门邪剑之一。 由此看来,魔物此事非小,单凭他们双英会怕是无法解决。而且刚刚陆星子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那就证明他也一定会帮忙的。 再加上他们师兄弟五人,也就差不多了。 正当宋棋来想要借口离开去看万玲,这时候,万玲推门进来了。 “不对,还差一点点。”万玲说道。 差一点?什么只差一点点,差一点是什么意思?不会是她的梦话吧,她不会还没清醒在说胡话吧。 接着就见万玲突然又合上了眼睛,往后倒去,众人都急着围了上去。 幸亏宋棋来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万玲扶着摇晃的脑袋,像是醒了又像是没醒,眼睛紧闭却推开了宋棋来,自己站定了。 向前走了几步,来在桌子前坐了下来,自己倒了口水喝。 宋棋来:“小玲你醒了,担心死我了。” 陆星子:“万玲姑娘你可有哪处疼痛?” 谢岚华:“姑娘你没事儿了吧?” 万玲:“嗯……嗯,好像是没事儿了。” 什么叫好像没事儿了,没事儿了就是没事儿了,有事儿就是有事儿。 宋棋来:“那你倒是睁开眼睛啊。” 万玲一声叹息,言道:“不是我不能睁,是我不敢睁。” 宋棋来像是明白了什么,万玲好像是开了阴阳眼! “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快说快说。”陆星子急着问。 另一边魔物突现,此时李轩成已经与赵思远、孙弘文会合了。 依李轩成看来,此战三人必胜,但是也免不了伤损。但见赵、孙二人斗志如此胜,也就没有阻拦了。 赵思远拔剑直取魔物,哪知魔物瞬间便化为了黑烟。 他遮捂口鼻,恐黑烟中藏有迷药,但事实是这黑烟也并无实体。 见此况,李轩成掏出了“五行大葫芦”,想要将魔物收入葫芦中,但是魔物竟然丝毫没有受影响,反而给了他一击。 此时孙弘文想要唤金光,两人对视一眼。 “小赵,你先拖住它,我来给她一击。” “好!” 话不多说,分头行动。 赵思远剑式如蛟龙,出水于发,快如惊雷,步下曲蜒若北斗之势。 再加上破荒剑的扶持,他牵制住了魔物,暂时锁住了魔物的攻击范围。 这是孙弘文第一次见赵思远挥剑应敌,他真的没有想到过,这小小年纪的赵思远竟然如此厉害。 重剑破荒在他手中,仿佛是如鱼得水。 若不然如何说剑因人名,人因剑成呢。 宝剑终究不过是骇人的利器,但若说得贤主那就好比贤臣与贵主一般。平步青云,但又注定日后必将是血雨腥风,生杀肆意。 接着就见,大片阴云中间,现出了一线光明。 赵思远惊愕,难道说孙弘文现在可以随意召唤金光了? 非也,孙弘文现在也只不过一试而已。为什么他敢于一试呢?还不因为赵思远太叫人安心了吗。 他相信全凭赵思远一人,也足以降伏这魔物。 他这也实在是将这魔物想的太简单了,或许赵思远是真的强,但在这魔物面前却只能算得上是班门弄斧了。在邪剑面前使剑,只得凭借四两拨千斤之势了。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广修万劫,证吾神通。 三界内外,惟道独尊。 体有金光,覆映吾身。 视之不见,听之不闻。 包罗天地,养育群生。 受持万遍,身有光明。 三界侍卫,五帝司迎。 万神朝礼,役使雷霆。 鬼妖丧胆,精怪亡形。 内有霹雳,雷神隐名。 洞慧交彻,五炁腾腾。 金光速现,覆护(吾身)真人。” 孙弘文在心中将金光咒默念了三遍,顿时就觉得头清眼亮,五脏清凉,六腑调泰,浑身舒畅,气力充足。 咒语一触即发,腹内有暖熙熙的金光,孙弘文感到金光下至丹田,肾宫以及身腰腿全部发暖,如同太阳金光照射。 虽说孙弘文是大意轻敌了,但此大意,却让他稳稳地唤出了金光! 金光附体,孙弘文给了魔物一击。果然魔物敌不过,又化为了虚形,孙弘文乘胜追击。 接着就见,魔物闪现到了远处,握伞蓄力,想要使出它绝杀的那一刺。 可是孙弘文没有给它机会,他直接伸手去夺魔物的墨伞。 正是在同一瞬间,魔物向外压腕,拧转伞柄“嘎巴——”一声,伞中利剑出鞘。 明晃晃的剑光出现,戾气萦绕着剑身,向着孙弘文刺去。 他拿墨伞去挡,哪知“唰——”的一下,瞬间墨伞自自己手中消失了,再看时已经回到了魔物的手中。 “孙大哥小心!”赵思远一剑挡开了邪剑的攻击。 而魔物此时也并没有就此作罢,毕竟它这一击还从未有人躲开过。看来今日是遇到对手了。 “请多指教。在下剑门关,赵思远!” 当魔物听到“剑门关”三个字时,明显有了异动,因为此时伞中剑又一次出了鞘,破荒也因此而颤动。 赵思远咽了口唾沫,因为他手险些要握不住剑。虽然他面上没有丝毫紧张的表现,但是赵思远知道,自己这次是遇上劲敌了。 魔物手执伞中剑墨余,势不可挡,向赵思远攻来。 几个回合间,赵思远就已居弱势。 李轩成飞身去助他,二人勉强能够借助魔物的墨余剑。 说来也怪,赵思远使剑,李轩成使法宝“铜锣”,二人各使不同的招式,但依旧能够凭借着昔日的默契,合力接驾着魔物的招式。 但是无奈魔物的攻击一次比一次更猛烈,他二人有些吃力了。 孙弘文将金光印拱起至眉,自己双目紧闭,存想金光符一遍,金光符在头顶虚空闪着金光,然後念金光咒一遍,念完咒将金光印盖在头顶的上面,然後朝背後一放,观想自己全身放射金光。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广修万劫,证吾神通。 三界内外,惟道独尊。 体有金光,覆映吾身。 视之不见,听之不闻。 包罗天地,养育群生。 受持万遍,身有光明。 三界侍卫,五帝司迎。 万神朝礼,役使雷霆。 鬼妖丧胆,精怪亡形。 内有霹雳,雷神隐名。 洞慧交彻,五炁腾腾。 金光速现,覆护(吾身)真人。” 孙弘文看准了时机,又一次向魔物推出一掌。 魔物扬手一挥,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举手不留情,一下便将他轰飞了出去。金光护体的孙弘文,自然是没有受外伤的。 但是现在他一抬头,便见了闪现在自己面前的魔物。 令人诧异的是,似乎没有人能够看到魔物的移动,它就像是凭空消失又凭空出现一样。 三人皆惊。 “孙大哥,快闪开那里!” “我来救你!” 赵思远手心已经开始冒汗了,虽然勉强镇定了下来,剑式却减了三分,但剑势还是稳定。 他只身去营救孙弘文,虽然知道已经晚了。 李轩成此时还是比较镇定的,他挥手飞去法器铜锣,想要以此来抵挡魔物对于孙弘文的攻击。 与此同时,一轮刃自西而来。 “铛——铛——铛——”三次清脆的撞击声,得以让赵思远救下了孙弘文。 第一下,借李轩成的铜锣轮刃得以偏转角度,第二击轮刃挡开了魔物的墨余剑。第三击次撞击,是赵思远格挡了魔物的再一次攻击。 接着,一记漂亮的反手刺,破荒剑会心一击,魔物散去。 但是它还没有离去,下一刻,它又一次出现在了,这一次是在赵思远的身后。 避闪不及,赵思远心里默念完了完了。 就在此时,宋棋来出现了。她快步飞身上前,右手一扬,一记驱魔掌打打在了魔物的身上。 “此手非吾手,此息非吾气息,此声非吾声!神之手,神之息,神之声!无上行神,天地玄妙。万魔共伏,急急如律令!”宋棋来念了一遍,魔物不能动弹。 “此手非吾手,此息非吾气息,此声非吾声!神之手,神之息,神之声!无上行神,天地玄妙。万魔共伏,急急如律令!”宋棋来念了第二遍,魔物痛苦不堪。 它想要挣脱宋棋来之手,使劲浑身解数,即使是想要出剑,也是做不到了。因为现在的它,动弹不得。 “此手非吾手,此息非吾气息,此声非吾声!神之手,神之息,神之声!无上行神,天地玄妙。万魔共伏,急急如律令!”宋棋来念了第三遍,魔物瞬间烟消云散。 再一再二不再三,宋棋来松了口气,若是刚刚第三遍咒语之后,魔物还没有就范的话,那它就真的是个狠角色了。 不过就此看来,他们暂时有了对抗魔物的一个小手段。 这时候,谢岚华也走上前,她拾起了自己的轮刃。 拱手一言:“各位可还好,我们二人来迟了。” “刚刚好,刚刚好。”说着,孙弘文吞了吞口水。 刚从生死边缘被拯救的孙弘文,一时说不出任何其他话来。 情况更糟的是赵思远,他现在就连喘息都是有气无力的。 “多谢姑娘,同师妹前来营救我三人。”接着,李轩成又说,“我还好,就是他们二人可能是不太好。” 果然这时候还能说漂亮话的还是李轩成,说罢他微微一笑。 其实不单单是赵思远与孙弘文,就连宋棋来也都是不太好的。 现在只能算是暂时解除了危机,刚刚宋棋来只是将魔物驱走了,并不是将它完全消灭了。 但是赵思远现在有些体力不支,这就要向后栽去了。可这毕竟还是在外人的面前,丢了脸面还是不好的,所以他尽管是摇摇晃晃,但也是勉强自己站住了。 宋棋来抚住了他的后背,顺便贴上来清心符。 赵思远心中默念《清心决》。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 尘垢不沾,俗相不染。虚空宁宓,混然无物。 无有相生,难易相成。份与物忘,同乎浑涅。 天地无涯,万物齐一。飞花落叶,虚怀若谷 ……” 第78章 五庭门 清心决与清心符,二者相辅相成,帮助着赵思远恢复了体力。 宋棋来又给孙弘文送上了一清心符,孙弘文摆手不要。 对于他来说,现在清醒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让自己习惯与死亡近距离碰面。 天子死:崩,也叫驾崩、山陵崩、归西、驾鹤归西、驭龙归西、殡天。 诸侯或后妃死:薨(或薨逝、薨亡);大夫死:卒;士死:不禄;庶人之死才称死。 民间说法:过世、过去了、过了、去了、走了、返乡、回去、离开、长眠、先走一步、老去、作老人、作古、千古、上西天、老了、归西、落叶归根。 佛教称,圆寂(西去);道教称,羽化、仙去(仙游)。 现在他已经缓和了过来,刚刚生死一瞬间的时候,他真的是懵了。脑海里空空,一阵嗡鸣声,像是做梦一般,身体飘飘的有些头重脚轻。 通常人在濒临死亡时,表现应为反应迟钝、意识模糊或消失。各种反射迟钝或减弱,呼吸循环也减弱。 当时孙弘文他想要迅速找寻到自救之策,可身体与脑子已经不听使唤了。 特别是脑袋,它想要罢工,直直的向后倒去。它这一倒,连带着孙弘文也向后倒去。 那一瞬间,孙弘文自己都是懵的。 但是在场的谢岚华与宋棋来,二人都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孙弘文当时金光庇体,纵使魔物如何攻击,他都会安然无恙的。 其实根本就没有必要去救孙弘文,主要就是因为孙弘文害怕。 若是他不遗余力,奋力挥动金光拳的话,那魔物必然是会败于他掌下的。 正是恐惧阻碍了他的发挥。但这并不是他第一次与死亡面对面。 只是这一次给他的冲击比较大而已,与此相较之前的生死关头竟然显得不足以为惧了。 这或许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生活就是这样,起、落落落落…… 磨难挨磨难,磨难套磨难,往往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不是悲观厌世的态度,这不过是许久飘零之人的感悟。 举目无亲,唯有切近的朋友相互扶持。 之前孙弘文是单打独斗的独行侠,现在已经习惯了大家的帮助。 在这点上,宋棋来需要同他学习。 这次同魔物的一战,孙弘文得到了大家的救助。 有些时候,该求助的一定到求助,何必咬牙强撑呢。 友情也好,其他感情也罢,并不应该是一个人的事情,朋友之间都是相互的,同样付出与接纳帮助也应该是互相的。 友情,表示“无缘之慈悲”,无缘即无条件之意。 无条件之友情,即是世间超越血缘、地缘,出离家园与国家,超越骨肉血亲之爱,超越国别地域之爱,对所有人皆可平等奉献、交流无条件之友情,这即是友情的奇特之处。 宋棋来的师父陆晓阳经常用“船头惊鬼,船尾惊贼”去形容宋棋来。 因为她性格有些阴沉,看似整日总是一个忧心仲仲、患得患失的形象。 但是她也是十分倔强的,凡事都脚踏实地,无论对事情的看法、态度、一旦坚持己见,不达到目的,她是不会放手的。 就像这一次一样,她觉得谢岚山并未完全魔化。 力排众议,宋棋来带着万玲,同着陆星子来到了五庭门寻求帮助。 谢岚华自然是万分感激的,那可是她的姐姐,有几个人会在自己亲姊妹死后,坦然地接受这一实情的呢? 正是因为她也觉得自己姐姐还有救,所以说在陆星子攻击魔物的时候,谢岚华才会出手阻拦。 那么,为什么宋棋来会认为谢岚山没有完全魔化呢? 这都是因为万玲的话,她当时说的那句话的后半句。 还差一点儿……还差一点儿谢岚山就全部魔化了。 当时万玲得以抓住魔物的天灵盖,就正是证实了谢岚山还存在着肉体之躯,只是这肉体之躯还能不能挽救,这就不能确定了。 所以说,宋棋来一定要去查明真相。 单打独斗是不行的,指望双英会也是别无他望。宋棋来主动说要去五庭门寻求帮助。 闻言陆星子挠了挠头说道,五庭门可不像是双英会这样规规矩矩的,我们五庭门要闹腾一些。他还说了,只要是他要参与这件事,五庭门全体上下就都会全力相助。 五庭门是最讲义气的帮派,这一点毋庸置疑。这也是五庭门能够成为此地第一帮派的原因了。 有些人赞叹五庭门的大义,但是在有些人看来,五庭门不过是绿林好汉之类。不过说实话,五庭门远比众人想象的要简单许多。 五庭门也早早的关注到了,魔物事件。他们早就已经查到了些眉目,再加上陆星子今日的听说,所以说现在之于魔物的全部讯息,五庭门全部都了然于心。 他们一直在等待时机,等待着双英会的来临。 但是没想到,双英会没有等来,却来了两位不周山的高人。 现在五庭门也是摩拳擦掌,他们准备着听帮主一声令下,讨伐魔物。 短短半天的时间,魔物就现身了两次,这频率比前些天快了许多。 半月来,魔物频繁现身却都未能伤及百姓,这可是多亏了双英会。 每每魔物已经出现,方圆半里之内都会被双英会封锁住,百姓一律不予通过。只有待他们将魔物暂时击退后,才放行。 对外之口不提大谢帮主谢岚山,拼命次次击退魔物,双英会以为他们这样做就会天衣无缝,可是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他们的帮众也损伤了不少,这就是完完全全害人害己的行为。 也不能怪陆星子骂谢岚华,这本就是双英会做的不对了。 在江湖上混,放到首要的应该是道义,而不是自身的地位与利益。 他们双英会就是将自身的脸面、门威之类看得太重了,自谢岚山健在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了。 其实,陆星子也早就看不下去了。今日他与谢岚华说的那些话,也都是肺腑之言,他憋了也不知道多久了。 一吐为快的感觉就是好。 现在陆星子他已经完全不在意这件事了,还放在心上的就只有谢岚华与赵黎了。 现在他带着宋棋来与万玲来到了五庭门。 谢岚华自然是不能来的,她不来的话,赵黎也就不能来。赵思远、孙弘文又在休息。 而李轩成呢?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呢,他说他没有必要跟着陆星子去,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为什么他总是有重要的事情?万玲不解,之前他也没有这么忙呀,怎么最近有那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又懒得去问李轩成。因为即使是问了,李轩成也她说天机不可泄露。 世事皆由上天安排,事先不能泄漏,否则容易后患无穷。就像是涉及机密的事,不到时候不能预先透露一样。 总有些人能够洞察、预知到未来,但往往不过是极少部分人。 凡是预知之人,泄露过多,必遭天谴。 但是人往往会对这些神秘的东西产生好奇,这就造成了一类职业的出现——江湖算命先生。 算命,即是指推测人命运休咎之行为,属玄学范畴。研究算命的学术叫易学,也叫命理术数;理论核心是阴阳五行、天干地支及伏羲八卦,理论系统较为复杂深奥。 狭义的算命是指对人生辰八字(四柱八字、六柱预测)的推算预测;广义的算命则涵盖紫微斗数、看相(面相手相)、八卦六爻、奇门遁甲等等,古代的占卜、青乌术、筮法等均属于算命范畴。社会上所言的算命泛指四柱八字推算预测。战国竹简中记述,算命起于先秦。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宋棋来是这样回答她的。 是的没错,身为先知者与“大智者”,有些事情李轩成必须要去做,与此同时不该做的事,不该说的话,都应该慎言谨行。 黄石公的《素书》也曰:“贤人君子,明于盛衰之道,通乎成败之数,审乎治乱之势,达乎去就之理。故潜居抱道,以待其时。若时至而行,则能极人臣之位;得机而动,则能成绝代之功。如其不遇,没身而已。” 意思即是,大智者应了解盛与衰的规律,知道成与败的时间,审视好与坏的时势,知道去与回的时机,把握时机,适时而为、顺势而动。 而李轩成就是这一类人。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其实对于他们来说,隐世就是最好的选择。 此时欢脱的陆星子,又与万玲聊了起来。不过此时已至五庭门门前,一个大眼睛的小哥拦住了陆星子。 两人相互搂肩,像是两个很熟的朋友一样。 “快快快星子,前院摆席呢!快点去吧,待会儿就可没了。”那人说。 陆星子听罢,急了:“好好好,你们先去,我把他们送去见见江小姐,就去了。” 听闻有好吃的,陆星子双眼放光,脚下步子也不自觉地快了几分。 边走嘴巴边吧唧了起来:“又有宴席吃了,这可太棒了吧。” 宋棋来是越来越看不透陆星子了,刚刚还是雷厉风行的他,现在仿佛是变了个样子。 就像是性格来了个颠倒一样,让人琢磨不透。 但是人就是这样的,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维持一个形象一辈子。就像是人都吃五谷杂粮,都有七情六欲一样,是人也都会多少有点儿大病小灾。 人无癖不可交也,以其无深情也;人无疵不可与之交,以其无真气也。 最简单来说一个人如果没有特殊的癖好不能深交,因为对别人也不会有很深的感情;一个人没有瑕疵也不能交往,因为不接地气。 自古黄金无足色,白璧有微瑕。圣人尚且还会犯错,更何况是平凡的普通人呢。 想到这里宋棋来皱眉一笑。 此时,万玲奋力地追上了陆星子,拍了拍他的肩说道:“陆星子,江小姐是谁啊?可是你们的帮主?” “嗐,江小姐啊,江小姐她是……”陆星子话还没说完,转角就来到了江小姐的住处。 第79章 江涞小姐 人无癖不可交也,以其无深情也;人无疵不可与之交,以其无真气也。 最简单来说一个人如果没有特殊的癖好不能深交,因为对别人也不会有很深的感情;一个人没有瑕疵也不能交往,因为不接地气。 自古黄金无足色,白璧有微瑕。圣人尚且还会犯错,更何况是平凡的普通人呢。 若说始终如一的人,实在是难找。 想到这里宋棋来皱眉一笑。或许人之所以可爱,就在于此吧。 此时,万玲奋力地追上了陆星子,拍了拍他的肩说道:“陆星子,江小姐是谁啊?可是你们的帮主?” “嗐,江小姐啊,江小姐她是……”陆星子话还没说完,转角就来到了江小姐的住处。 正堂的门是开着的,接着就听见一阵脚步声。 嗒嗒嗒嗒嗒嗒……听起来人还不少的样子,至少五、六人,自门内往出走。 有一女子的声音说道:“我,我不过这里的一个住客而已。”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听起来是个很温柔的年轻姑娘。 随着脚步声,出来了七人,六男一女。想必中间那位女子,就是江涞小姐了吧。 身旁都是年轻男子。左边三个,右边两个。她的右后边还紧跟着个打伞的男子。 六男子皆是面容姣好,算不上是芝兰玉树、貌比潘安,但倒都是脸面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称得上是相貌堂堂、气宇不凡。 但却都是一副没有精神的样子,其中也包括江涞小姐,她不停地打着哈欠,眼泪水都快流出来了。 江涞小姐也是个美人,她着一袭贴身的素白色长袍,白色的秀发在风中飘扬,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瞳孔呈现淡粉色。 人有古怪相,必有古怪能。看来这个江涞小姐一定是有两把刷子的。若不然怎么可能被五庭门保护的那么好。 他身旁的六名男子,与陆星子一样,清一色都是五庭门的暗纹墨色长袍。他们的个个都是好气色,这也就衬得江涞小姐有些病娇了。 江涞的皮肤本就苍白,又被她这一身的素缟衬托得更加憔悴了。已经天近晌午,现在的她,竟然还是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 难不成说是夜猫子?宋棋来这样想。 她总是不愿意将别人往坏的方面想,虽然说这有些像是盲目的乐观。 全凭面相上来看,江涞小姐应该是个好人,而且还是个贵人。因为她眉目略高,有大贵之相。 虽是精神不济,但江涞她站得笔直,又双手抱胸,看着倒是有了几分强势的气场。 太厉害了,这江涞小姐竟然将六个血气方刚的男子折磨的不成样子。 真的是……真的是…… 万玲脑子里天马行空地乱想,目光呆滞地看着江涞小姐,嘴里情不自禁地发笑了。 这一笑不要紧,但这让江涞小姐注意到了她,江涞看向了她。 问道:“你对我,可是有什么异议?” “没……没有。都挺好,都挺好的。”万玲回答道。 她的回答,一听就是有些心虚。万玲没有想到,自己刚刚竟然笑出来声因,真是失策失策。 江涞小姐犀利的语气吓到了万玲,一时间万玲都有些结巴了。自己是客人,也不敢犯了主人,所以万玲也就没有在说些什么了。 再加上江涞身后的六名魁梧的男子,实在是太有压迫感了。现在在人家的地盘上,纵使是万玲想要说些什么,也是不敢说出口的。 这时,她身旁的宋棋来拱手言道:“江涞小姐,久闻大名了。” 江涞强睁着睡眼,没有好脾气地说道:“久闻?久闻是多久?半个时辰还是半天。”看来这位江涞小姐,对谁都一点儿也不客气。 “半天。”宋棋来一字也为多说。 她素来不爱于这般斤斤计较的人打交道的,若不是看在陆星子的面上,宋棋来早就转身离开了。 这时候,江涞又追问道:“你觉得半天很久吗?” “我觉得算得上是很久了。”宋棋来答。 忍耐忍耐,宋棋来勉强还能保持着脸色,若是再说下去,她可不能保证自己还能够好声好气儿的。 宋棋来想要替万玲解围,但是没想到,连自己也被江涞小姐给噎住了。 她从不觉得自己为人处世圆滑,左右逢源,但是自己的人缘向来不错。没想到今天却被这位小姐说得哑口无言。 不知所措的宋棋来,心底还有些气愤。 是可忍熟不可忍,万玲看向了宋棋来。用眼神示意宋棋来:你还能忍住吗?要不咱们走吧,就让陆星子在这里同她周旋吧。 没等宋棋来安抚万玲,江涞拉起来陆星子往一边走,后面执伞地男子一言不发,寸步不离地跟着。 “她们两个都是谁啊,你将她们带到我这里做什么?”江涞小声问陆星子。 她边问还边揉着睡眼,看似很困的样子,这样子还有些可爱。 陆星子拽着江涞,又走远了些,这才开口说话:“你可不要小瞧她们两个,她们可是不周山的。” “不周山?就是那个不周山,那个修炼圣地?”江涞瞪大了眼睛。 竟然是从不周山来的高人,自己刚刚真的是冒昧了。江涞很是头大,早知道的话她就不会发这么大的起床气了。 天亮之前才睡下的她,刚刚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在平时的时候,几乎没有人打扰她,她可以一觉睡到太阳下山。 谁知道,今日六个人将她从床上拉了下来,说是要陆星子要她来见客人。虽说是起床了,但江涞实在是困得不行了。 所以说她刚刚才对万玲与宋棋来发了些小脾气。 但凡是让江涞多睡一会儿,江涞的态度也不至于如此差。竟然对不周山的高人不敬,江涞心里一阵儿的不安。 不周山鼎鼎大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不像是有求必应的寺庙,不周山更像是个惩奸除恶、捕鬼捉妖的组织。 但是,其中也不乏许多儒士与名士。 江涞素问不周山之人个个都是异才,今日自己竟然对人家出言不逊,实在是自己大意了,大意了。 “是啊,是啊。你可务必要留住她们二人。”陆星子嘱咐她道。 听罢,江涞扭头看了一眼她们二人,并投以歉意的目光。 万玲小声问:“棋来,她这是什么意思啊?都说先礼后兵,她倒是反过来了,真是个怪人。” 四目相对,万玲赶快收回来目光。 这下她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刚刚还是如此恶劣的态度,这下目光怎么又突然温柔了起来? 她这是唱的哪一出呢? “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大白天的不要随意揣测他人。”宋棋来讲。 其实听万玲这么一说,宋棋来也是觉得这个江涞小姐有些怪异。 但是她与万玲关注的点不一样,宋棋来她一直在盯着那个撑伞的男子看。因为他一直紧紧跟着江涞,无论是江涞去哪里,他都跟着为江涞打着伞。 其实一开始她怀疑过,江涞小姐是鬼怪,因为鬼不能见日光。 但是据宋棋来刚刚的观察来看,那伞不过只是普通的油纸伞,再加上万玲也并没有发现任何也一样的气晕,所以说江涞小姐应该不是鬼怪,她只是个比较古怪的人罢了。 对于江涞这古怪的行为,宋棋来又产生了猜忌。她问了问万玲以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她侧过身来,与万玲耳语:“小玲,你看看这江涞小姐身上,是否是盖着一层灰白色的气晕。仔细看看,若是有的话应该也是不好发现的。” “现在的万玲,可不是以前的万玲了,你就放心吧,待我看上一看。”万玲很有自信。 为什么说万玲现在对自己的眼睛那么有自信了呢?还不是因为她已经开了阴阳眼! 阴阳眼实在简单,所以说万玲还是有些难以习惯的。 阴阳眼是一种通灵的特异功能,能看见鬼魂或一般人看不见的超自然现象。 阴阳眼的主人大多是心灵纯净,始终如一的干净。所以大多是阴阳眼选择人类,而不是人类拥有阴阳眼。绝大部分阴阳眼的人都是天生的,但万玲的阴阳眼是后天获得的。 当初吞下了妖精的内丹,近日又得了高人相助,阴阳眼对她来说实在是得来容易。 这因为有了这双阴阳眼,万玲才得以在上次与魔物的一战中,在关键时刻化险为夷,击退了魔物。 没有人能够想象得到,她当日在魔物身上看到了何等现象,就连她自己也因为过度的刺激而忘记了。 但是她到现在还仍然记得,当时有个声音一直在指引和她,告诉她要她抓住魔物。 魔物可以化作无形,功不可破,他让万玲抓住魔物实在是难为万玲了。 但是因为他一遍一遍的催促,万玲不得已就去干了。 万玲当时本来用隐身符将自己藏得好好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有人能看到她。不过她见此时棋来受了伤,也是于心不忍,不想再这么躲下去了。 接着,她就觉得身后有人推了她一把,所以她才从高出落了下来。 “欸,你干嘛……” 万玲后半句话还没有说出来,那人就又说话了:“你看,这魔物还未完全魔化。” 她下意识地也就相信了那人的话,再加上眼前情况万玲她也都看在眼里,所以也就骂了陆星子,骂他出的主意。 但是此时最重要的还是先救自己。所以万玲边下坠,边在想着脱身之策。 第80章 态度转变 接着,她就觉得身后有人推了她一把,所以她才从高出落了下来。 “欸,你干嘛……” 万玲后半句话还没有说出来,那人就又说话了:“你看,这魔物还未完全魔化。” 她下意识地也就相信了那人的话,再加上眼前情况万玲她也都看在眼里,所以也就骂了陆星子,骂他出的主意。 但是此时最重要的还是先救自己。所以万玲边下坠,边在想着脱身之策。 情急之下万玲聚精会神,用眼一瞧,随手一爪就向魔物的头盖骨抓去,没想到居然真的让自己给抓住了。 正是此时,在万玲之手触碰道魔物天灵盖的时候,阴阳眼突然开了! 下一瞬,万玲她就看清了魔物的全貌。 魔物的真容丝毫不像是之前看到的黑雾,具体有多恐怖万玲已全然忘记了,她只是记得它的样子狰狞得煞人。 当日万玲险些掉下来,真的原因是因为她拧动魔物头盖骨的时候,扭到了手腕子。 这样说来,其实那声音是帮助了万玲,若不是他,那万玲不知还要几时才能将虽然说万玲她险些摔了个倒栽葱。 这些都是次要的,万玲倒是没有在意。有一点一直困扰着万玲,那日指引着自己的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帮自己?他是出于什么目的。 不要看整日万玲嘻嘻哈哈,但是她的心思在某些时候还是很细腻的。 她觉得那人不是李轩成,更不像是自己认识的人,不过很可能对方认识自己。 万玲回答宋棋来道:“是的,她周身有层灰色气晕,是不是身体有些问题。” 看江涞皮肤煞白,万玲有了此猜测。 宋棋来点了点头。“那就没错了,应该是阴天乐了。” “阴天乐?”万玲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阴天乐自己只是听说过,没想到今日竟然让自己给碰见了。 阴天乐,是一种无法治疗的疾病。患者全身皮肤呈乳白或粉红色,毛发为淡白或淡黄色。患者皮肤对光线高度敏感,日晒后易发生晒斑和各种光感性皮炎。 尤其是眼部异样颇多,虹膜为粉红或淡蓝色,常有畏光、流泪、眼球震颤等病症。 病人对阳光很敏感,日晒后,皮肤可增厚并发生鳞状上皮癌。江涞正是这种状况,不能见光,更不能。 想来也是,江涞 没有想到,江涞小姐是位阴天乐。这也就能够解释说,为什么她总是要打着把伞了。 她周身这灰色气晕一直萦绕着她,从小到大愈演愈浓。 但是在万玲这双阴阳眼中,可不仅仅是气晕了,更多的是妖魔鬼怪。 所以她在刚刚醒来的时候,完全不敢睁开眼睛,因为只要她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鬼怪。 大鬼,小鬼,胖鬼,瘦鬼,饿死鬼,倒霉鬼……各式各样的妖魔鬼怪。 有的到她面前喊冤,有的出来吓唬她,有的就是出来闲逛的,顺便跟她打个招呼。 但是万玲可是受不了啊,大活人一睁眼面前都是鬼魂谁能不疯。 可万玲毕竟是万玲,平日里她见鬼见妖也算不少,应该不会很害怕的,可是隔三岔五的碰见鬼,与天天跟鬼见面还是不一样的。 还好鬼怪不敢在太阳底下出现,若不然万玲又该闭眼摸瞎走路了。 这边江涞小姐也是有了些精神。 她一脸玩味的看向了那五位男子,对陆星子说道:“怎么留?来硬的还是来软的?来硬的的话,我就找几个人将她们绑了。你要是说来软的话,到了晚上我就让我身边的这几个人去找她们,到时候,嘿嘿……” 这时,江涞身侧撑伞的这位有些脸红了。 见况江涞移到了他的身旁,拿自己的肩膀去碰他的胳膊。 “小六,你脸红什么?啊?”江涞故意在逗撑伞的男子小六。 她这一说,被唤作小六的这位男子害羞的低下了头。也不敢吭声,因为他怕自己开口辩解,江涞小姐会更加变本加厉的调侃自己。 “别总是欺负人家老实孩子,好了好了别闹了。”陆星子真是拿她没办法。 “看上哪一个了?晚上姐姐帮你去在人家面前美言几句。” “我没,我没……” “紫色衣服的有些凶,黄色衣服的有些跳,你喜欢哪一个?” “去去去,别瞎想。她们是我请来的客人,你不要胡来。”陆星子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请她们来,主要是想要让那位宋棋来宋姑娘给你治病的。” 好不容易见到陆星子如此的认真,江涞还是很感动的。 陆星子是出了名的“混日子”,这是五庭门内的弟兄们给他取的诨名。 就连陆星子他自己,也是天天将混日子带在嘴边。 但是,往往他们这种人都是深藏功与名的隐者,正所谓小隐隐于林,大隐隐于市。 “治病?请来给我治病的?”果然陆星子还是关心我的,江涞心里一甜,笑了。 她本以为,陆星子将她留于五庭门只是图她的钱,没想到他竟然是那么关心自己的。果然长得漂亮的女人,到哪里都会有人爱。 江涞笑了,笑得很美。她本就长得很美,银发将她整个人衬托得就像是精灵一样。她盯着陆星子,一时间竟有些入迷。 他的眼瞳是淡褐色的,像是澎湃的火花,又像是沉寂的焰火,清澈干净却带着一种捉摸不透。 他的墨发被风吹得微微翘起,有些可爱又有些迷人,侧脸很帅气,嘴角上扬,是个很好看的男孩子。 眼前的这名男子,她虽然能够是看得一清二楚,可是就是看不透。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是真的胸无大志,整天混日子,还是万众于胸、卧薪尝胆,实则怀有鸿鹄之志呢? 大家总是说他太容易,没有上进心,但是实际情况呢?实情如何,他人无从得知。 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可能时间久了,就该慢慢了解了吧,江涞是这么想的,毕竟自己刚刚接触五庭门,接触陆星子不久。 该知道的,该了解的,总会知道的。 “算了算了,你回去继续睡觉吧。睡饱了,晚上再来同我们商量事宜。” 说着,陆星子轰江涞回去睡觉了。 转过来又带着宋、万二人去了前院。 刚刚陆星子是带着她们二人走的后门,因为前面通常都是会客的地方,后院才是整个五庭门的核心。 到了前院,光景倒是与后院大不相同。 这会客接待的前院实在是不小,但是未免人也太多了。 刚刚有人不是说过了吗,前院在摆宴,所以说五庭门的兄弟们几乎都已经在前院落座了,至少有十来桌的样子。 上菜的、端盘子的、敬酒的,串桌子的人来来往往,颇有些红事般热闹的气息。 山中走兽云中燕,陆地牛羊海底鲜,猴头燕窝鲨鱼翅,熊掌干贝鹿尾尖! 宴桌上还有皮厚、筋多的红烧肘子,红烧狮子头有翠绿青菜掩映着,喷香扑鼻,冬瓜丸子汤看着鲜嫩无比。 清蒸虾、扣肉、蒸海鱼、八宝饭、蚝皇扒鲍贝、乳猪拼盘、大漠风沙鸡…… 一共是十个冷菜,十五个热菜,两份点心,两碗汤,一盆水果。 其中最开心的就是陆星子了。他也管不了三七二十一了,随意见缝插针的坐了下来,拿起大雁腿就开始啃。 正好他的右边有两个空位,宋棋来和万玲两人,也就挨着陆星子坐了下来。 趁着这热闹的光景,五庭门的大家伙儿们不免就开始聊了起来,但是也无外乎聊一些有的没的。 吃饭间闲聊,无外乎是人生的一件乐事。 同时,有许多江湖上的情报也都是发于茶余饭间。 但是五庭门的兄弟们关心的,好像并不是这些个东西,他们也真的就是闲聊一下。 “这宴是江涞小姐出钱办的,江涞小姐是个出手阔绰的大家千金,也是五庭门的贵人。自从江涞小姐来到了五庭门,咱们五庭门就没改善了伙食,三天一席从未中断。” “是啊是啊,江涞小姐就是好。不像是五庭门的门主啊,一天天的光顾着自己的享乐,已经对咱们五庭门放养了。”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这说不准是门主的良苦用心呢?虽然说门主整日不见人影,但是被放手不管的五庭门反而更是日益壮大了。” 这个话题就算是过去了。闲聊天就是这样,话题总是会或是戛然而止。 万玲注意到了,坐在自己对面的一位颇为白净的男子。 他加了筷子牛肉,吃完了后砸吧了下嘴,暂时放下了筷子,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但是他没有说出口,就又拿起了筷子,加了一个点心来吃。 吃罢,他总算是说话了,再不说的话,万玲都替他着急了。 他放下了筷子道:“有句话在下早就想一问了。兄弟们,你们自加入到咱们五庭门后,你见过咱们门主吗?” 向来这必定是刚刚加入的新人,竟然连门主都没有见过。 可接下来众人的回答,确实让万玲吃了一惊。 他身旁一人摇了摇头,随即说道:“兄弟我进来咱们五庭门已有三个月了,都没见过,你呢。” 三……三个月从来都没有见过,万玲不敢相信。这究竟是哪个可爱的门主啊,是在和门内的自家兄弟玩躲猫猫吗? “我也还没有。”白面男子回答。 他喝了口酒,又问了问身旁的另一位男子。 接着酒席宴前,一桌子人就这么相互问了起来。 结果真是没想到,他们竟是都未见过他们的门主。只是隐约听几位门内的老人提起过,门主姓陆。 名不见经传的门主,晕晕乎乎的门内帮众。 万玲觉得很好笑,他们已然进入了五庭门,但是至今为止却没有见过他们的门主。 但是想到自己,拜入师门却整日不见自己的师父,她与他们倒是有几分同病相怜。 她咧嘴笑了,这笑是苦笑。 宋棋来不语,只顾吃菜,她也是饿坏了。 再看陆星子,更是狼吞虎咽,对于资深老饕来讲宴桌是必须要吃的,不仅是是要吃,更要享受的吃。 第81章 酒席宴间 名不见经传的门主,晕晕乎乎的门内帮众。 万玲觉得很好笑。她笑他们已然进入了五庭门,但是至今为止却没有见过他们的门主。 莫非是这五庭门的门主长相极丑,故意与他们避之不见。再或是他在故作玄虚,总之五庭门门主神神秘秘的气质,真是吸引到了万玲。 但是想到自己,拜入师门却整日不见自己的师父,她与他们倒是有几分同病相怜。 她咧嘴笑了,这笑是苦笑。 宋棋来不语,只顾吃菜,她也是饿坏了。 昨日与魔物的一战,她受了伤,伤势还不轻,关键是紧接着她又营救李轩成、赵思远、孙弘文他们去了。 过度的消耗,使她觉得异常的疲惫与饥饿。 本以为今日陆星子是带着她们来见五庭门门主的,没想到什么事儿还都没干,就已经吃上了。 什么五庭门门主,什么江涞小姐,宋棋来她不想去想,也无暇去思考些什么了。 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补充能量。 再看陆星子,更是狼吞虎咽,对于资深老饕来讲宴桌是必须要吃的,不仅是是要吃,更要享受的吃。 陆星子指了指菜碟子,点点筷子要宋棋来多吃些。 “菜到四顾望,手快心别慌,有肉休啃骨,肉少先喝汤。快吃吃吃。”陆星子嘴里嚼着菜,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宋棋来只是听了个大概,就胡乱地点起头了。“好……好,你也吃。” 这么复杂的场面她是应付不过来的,幸好旁边有万玲。 不过此时的万玲吃得也很开心,眼睛里全都是食物,完全没有顾及到其他的人、事、物。比方说,现在很尴尬的宋棋来。 他们到五庭门不是来查谢岚山变魔物一事的吗,怎么就吃起来了。 莫非这陆星子在故作玄虚,还是他一时间忘了正事儿? 陆星子吃得很开心,还时不时的对菜品评价一番。 但是万玲没有心思与他探讨这些,她正在与一些旁人看不见的东西打交道。 此时正值晌午,阳气最重,鬼怪还不很多。目之所及处,就只有屋檐下有个鬼魂。 万玲看不太清楚,她站了起来想要最近些再看,却被身旁的宋棋来拉住了。 “你刚刚看到了什么,是不是看到鬼魂了。你莫要被他勾了去。”说罢宋棋来掏出了一块发光的璞玉给万玲。 万玲结果玉来,想都没有想就问道:“可是李轩成给我的法宝?” “是的没错。这法宝……” 没等宋棋来说完,万玲抢着说:“让我来猜猜,这法宝是不是能检测到妖魔鬼怪?” “是的,没错。师兄说了,这块玉还能够辨别鬼怪的意图。若是鬼怪心怀歹意,想要吃掉你或吸食你的阳气,那么璞玉就会变亮。反之如果说璞玉没有变化,那就说明这鬼怪暂时没有歹意。” “那么神奇,这么好的宝贝李轩成怎么早不拿出来。” “早拿出来你也用不上啊,现在不同了,你有了阴阳眼,万事都要小心行事。阴阳眼百年难遇,不知道有多少妖魔鬼怪想要得到你这双眼睛呢。” “我这是何必呢,这双眼睛看似也没多大用,每天都能够被眼前的妖魔鬼怪吓死了。我给你行吗?棋来,你想要吗?” “我不要,这眼睛是你的。”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上天注定之事岂能当作儿戏一般玩弄,不过其实,万玲也是说说而已。 很难想象一到了晚上,万玲观来,可就是百鬼乱行、怪力乱神尽收眼底了。 惊心动魄的不只是晚上,几乎每时每刻万玲都能够看到鬼魂。 阴阳眼开,且看鬼怪、神仙在人间。 目前万玲也就是看到了些小鬼小妖,这些小家伙们,无外乎就是想引诱着万玲到暗处,好吸食她的阳气。 宋棋来最近也格外操心,一方面是自己的伤势,与案件的调查,再一方面就是时时刻刻关注着万玲,以防她被小鬼勾了去。 虽然说万玲已经面前适应了她这双阴阳眼,可是宋棋来还是随时保持着警惕,确保万玲的安全。 自己的伤势未愈,还要操心万玲。李轩成于心不忍,这才给了宋棋来璞玉,让她转送给万玲。 这璞玉可是好东西。都说“金生丽水、玉出昆岗”,这块璞玉就是处自昆岗的第一批,也是第一枚成品的“通魔玉”。 当年玉石一经开采就引来了无数的商人,但是第一批玉石还是没能够流通于世间。令人没想到的是,它们竟然是被术士拿去炼化了。 术士们试验了千次万次,终于在第一批玉石快要消耗殆尽的时候,炼出了这一块“通魔玉”。 所谓“通魔玉”,就是通晓妖魔鬼怪心智的宝玉。 刚刚宋棋来说此玉能辨鬼怪的好坏,这话不假,可这“通魔玉”的用途可不仅仅局限于此。 但是这璞玉剩下的功能,李轩成希望万玲她能自己探索。也就没同宋棋来讲太多,这就是为什么宋棋来告诉万玲的信息那么少的原因。 万玲也是知道的,这一定是李轩成的安排。 但是她也就没有追问了,因为就算是追问了,宋棋来也是什么也不知道。 她觉得也没必要去问李轩成。因为李轩成总是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该做的李轩成他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就看万玲她自己了。 她的心之所向,她的毕生追求将决定了她阴阳眼的意义。 宋棋来皱了皱眉。“小玲,你在想些什么?还是又看到了什么?” 万玲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倒是你棋来,你身体怎么样了?” “我还好,勉强还可以与魔物一战。”说着,宋棋来还在吃。 又给万玲夹了一块子肘子,这块肘子的肥肉多的吓人。 先不说肘子,因为万玲是肯定能吃下的,宋棋来这番话可真是吓坏了万玲。 去看现在,万玲将双手合十了,比划着做了个饶命的手势。 她说道:“拜托……拜托了,姑奶奶。你昨天晚上不知是吐了几次血了,别胡闹了好不好。” 宋棋来不以为然,边吃边说道:“师兄不是都说了吗,我吐出的是毒血,是被伞中剑邪气所污染的血水,吐出来我这不就好了嘛。你不用担心我的,我现在感觉挺好的。别说是魔物再现了,就算是再来两个魔物,他们也不是我的对手。” 宋棋来本就话少,不知是为何今日她的言语颇多。不知道的会以为宋棋来被万玲给同化了,其实这是邪气残留于体内的表现。 邪气本就是不正之气,一旦进入了人体就会引起人的不适反应。一开始是不适,到了后来就是受控于邪气了。 有不少人,就是因为邪气入体而被魔化。而且众人怀疑,双英会的大谢帮主谢岚山,她就是邪气入体而导致的魔化。 虽然还未得到证实,但是谢岚山确实是曾被伞中剑墨余所伤,而且伤势颇重。 一来是双英会那边知晓的细情,他们全都如数的讲了出来,再有就是众人人多力量大,让这事情总算是有了些眉目了。 现在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查清谢岚山曾经神秘消失的原因。是不是真的是邪气所驱使,还是另有隐情。 赵、李、孙三人嘴上说的是要休息,其实他们还是去调查了此事。同着双英会,他们在走访魔物最近曾经出现过的地点。 想看一看是否留下一丝蛛丝马迹,虽然不报有任何期望,但是还是要前去检查一番的,万一要是有什么惊天的发现了呢。 但是此时万玲关心的还是宋棋来,因为宋棋来这次真的是伤的不轻。 宋棋来与旁人不同,旁人受伤是会修养调息的,但是她完全不用。她这并不是拼,而是因为她在疗伤方面上异于常人。 外伤先不讲,因为凡是肉体凡胎,皮肉之伤都是需要时间来让皮肉愈合的,宋棋来也不例外。 但是但凡是内伤之类,纵使是前一天宋棋来被伤的站不起来,在第二天早晨的时候,她也是能跑能跳的。 一开始万玲是以为宋棋来是金刚不坏之躯,直到有一次,她见宋棋来受了外伤。露骨头的伤口,宋棋来养了一个月。 到后来万玲才知道,原来宋棋来在疗伤方面有自己着异于常人的方法。 她原来以为这是什么武功疗伤秘籍,她对李轩成说了自己的发现,没想到李轩成反而骂了她一顿。 骂归骂,但是李轩成还是没能拗过她,最终还是告诉了她真相。 原来这是宋棋来的特殊的疗伤方式,就像是排出毒素一样,必须是要将毒水放出来的。 这确实不是什么武功秘籍,反而是宋棋来自身的一种缺陷。 具体是什么缺陷呢,李轩成至今也没有同万玲讲,大概是觉得她听也听不懂吧,也就没有将给她听。 万玲也觉得这不是很重要,她起初也不过是想要知道,宋棋来这种疗伤方式是否对棋来自己有所伤害,但是听来也没有什么危害,这也万玲也就放心了。 大家总是爱说宋棋来是个硬骨头,从不怕痛,也从不喊痛。 但是他们不知道,宋棋来每个自己疗伤的夜晚,都是痛的满地打滚儿。 虽然说,宋棋来这种一夜之间瞬间恢复的疗伤方式,在棋来她身上是屡试不爽,可是未免有些太吓人了吧。 每逢宋棋来疗伤的那一夜,都要有人守在她的身边。 自从万玲来到了不周山,这个任务就交到了万玲的手中。一是两人交好,二来是都是女儿身,方便又合适。 那么说究竟是何种另类的疗伤方式,竟然能让胆大包天的万玲觉得害怕。 第82章 疗伤之事 虽然说,宋棋来这种一夜之间瞬间恢复的疗伤方式,在棋来她身上是屡试不爽,可是未免有些太吓人了吧。 每逢宋棋来疗伤的那一夜,都要有人守在她的身边。 自从万玲来到了不周山,这个任务就交到了万玲的手中。一是两人交好,二来是都是女儿身,方便又合适。 那么说究竟是何种另类的疗伤方式,竟然能让胆大包天的万玲觉得害怕。 就像是放血排毒一样,她是全屏吐。她说,吐出来就好了。 人在极度难受的时候才会呕吐,一种是心理上的难受,另一种是肉体上的痛苦。 对于宋棋来来说,痛苦的极点就是呕吐。 但是这就是她自己的一种怪癖,不会危害到自己又不会伤及其他人。 这本就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但是若要是让人得知了,有些人比是会对此嗤之以鼻。又或是会说这是歪门邪道,旁门左道之类。 人就是这样,对于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总是那么好奇。好奇事情的缘由,好奇事发的情形,好奇这个好奇那个,总之就是整日抱着好奇心。 其中有些人就会被好奇心所害,但凡宋棋来有一点儿恶念,那么知道她这一秘密的人,就一定没好果子吃。 虽然宋棋来说自己已经无大碍了,但是万玲还是不放心她。 看似是勇气,但不过是“排毒”过后的副作用罢了,这副作用会让宋棋来维持为期两天的亢奋。 每每这个事情宋棋来都会惹出些祸端,所以说她现在时时刻刻离不开人。 宋棋来吃得很开心,但是万玲此刻很糟心。 万玲说道:“你这不过是自我感觉良好罢了,还是安生一点吧。你要是出事儿了,担心你的可不只是一个人。” “好的好的,我就怪怪的在这里待着好不好。”宋棋来不以为然,点了点头继续开吃。 她吃的很香,就像是从没吃过饭一样。就连陆星子,也觉得她的吃香很香。 “棋来,好吃吗?”万玲问。 边问万玲边为宋棋来擦去了嘴角的食物残渣,又替她理了理头发。 宋棋来则是拨开了她的手,自己胡乱的抹起了嘴巴,接着又甩了甩头发。因为,她嫌头发太碍事儿了。 宋棋来这个样子,陆星子看了也很是喜欢。 他很少见有吃饭吃得那么香的女孩子,万玲是第一个,宋棋来就是第二个。 不是他吹牛,他真的是阅食客无数,但从未见过有对食物如此迷恋的女孩子。 边点头宋棋来边言道:“好吃呀好吃呀,没有比这个好吃的了呀。” 万玲笑了,自己夹了块儿肉来吃。 陆星子也来凑热闹了,他凑过来,也问了问宋棋来。 他问道:“宋姑娘,那你可知,是谁掏钱办得这场酒宴?” 宋棋来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为何会如此问,为什么在这个时间问。 也许这是一场,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的鸿门宴。 大排筵宴,十六张大圆桌子,有鸡有鱼、有酒有菜。 一桌可坐十一、二人,十六张桌子,最少是一百六十多人。 一百多人的酒宴,说大也真的是大,但是说小是绝对不可以的。 十桌,十个冷菜,十五个热菜,待百十来人,是这是多大的阵仗,得花多少白花花的银子。 之于钱财宋棋来向来是没有什么概念的,但是她知道其中谁是有钱人。 “你们的江涞小姐?”宋棋来脱口而出,想都没有想。 她不需再想任何,更不会再思考。敢说敢做,这无外乎就是副作用其一了。 陆星子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言道:“没错了,真聪明。” “陆星子,你这是在哄我吗?”宋棋来突然一本正经了起来。 陆星子一惊,刚刚不是还嘻嘻哈哈的吗,这一会儿怎么就严肃了起来。 他吐了吐舌头,向万玲求援。 万玲笑着说:“棋来,你多吃点儿,你得多补补,要不然在遇到了魔物,你可打不过它了。” 宋棋来顾不上回答她,夹起一块排骨,啃了起来。“嗯嗯……嗯。” 这个时候的宋棋来是最可爱的,不仅仅是万玲一人这么觉得。陆晓阳、赵思远也提起过,就连是李轩成也都同意她的看法。 现在的她,像是摒弃了世俗的眼光,为所欲为了起来。首先是吃相,到了后来就其他举止了,比方说她现在的一举一动,就无处不透露着可爱的气息。 可爱,意思是令人敬爱的,也指令人喜爱的,讨人喜欢的,深受热爱的。字面意义为令人喜爱的。 它可以在精神层面用来形容天真无邪,心灵单纯,美。 有些妙龄少女,也可以用可爱形容,较少用来形容拥有童心的成年人或老年人。 可爱无特定的形容对象,可以用来形容人或事物,甚至形容某种场景某个瞬间给人的特定感受。 每个个体对可爱的主观感受是不同的,只要觉得这个事物使人心生喜爱,就可以用可爱来形容。 此时的宋棋来谁看谁就觉得天真无邪,让人心生爱怜。 三个人一来二去,不知怎么就聊到了名不见经传的五庭门门主了。他们三人挨着坐,宋棋来夹在中间,坐在万玲的旁边又与陆星子挨着。 中间隔着个宋棋来,量他陆星子也不敢将自己如何。所以说,万玲就开位置上与宋棋来窃窃私语。 女孩毕竟就是女孩,两个净是聊一些有的没的。 万玲给宋棋来夹了块牛肉,说道:“棋来,你看这陆星子未免有些太不着调了吧。说好的带咱们来见五庭门门主,可到现在咱们还没有见到门主的人影。看江涞小姐的样子,也不像是门主啊。” “休要乱说,当心被他给听到喽。”宋棋来小声说话,并且做出了嘘声的手势。 在背后议论别人是一件宋棋来最讨厌的事情,尤其是现在他们还是当着陆星子的面儿。她怕陆星子生气。 但是此时的陆星子并不在意此事,他对这道青菜炒猪肝颇有些不满。 “炒青菜时,不宜加冷水,冷水会使青菜变老不好吃,而加开水炒出来的青菜又鲜又嫩。炒的时间不宜过长。炒猪肝前,用白醋和水浸泡一下,再用清水冲洗干净,炒熟的猪肝口感才好。” 一开始的时候宋棋来并没有在意,但是听他这没一说,好像是这个样子的。 青菜本事刚摘的,但是味道并不鲜美,猪肝吃着也有些过老,也有点儿硬了。 此时万玲也是说了起来。“他这猪肝切的也厚了,又厚又大,不好入味不说,吃起来也有些不便。” 这菜不就是应该这个味儿吗?或许也这就是对吃有所讲究的人,才能够吃出来这么多门道。 像是宋棋来这样的人就不行,她也就能尝出来个生熟来。 “不行我得下去跟厨子聊一聊。” “对,我也去。” “你别去,你是外人,我怕厨子不拿你的话当回事儿。我去跟他说道说道去。” “什么外人、内人的。这菜做的好就是好,不好吃就是不好吃。” 说着陆星子站了起来,打算离席。 万玲也是一拍桌子,哼哼唧唧的不太高兴。 但是不过味道欠佳而已,他二人也不至于这么激动吧。 旁边赶紧就有人将他们拦了下来。 “欸欸欸,老哥我说要不就算了吧,凑活吃,凑活吃吧。” “依我看挺好吃的,个人有个人的口儿。我就挺好这一口儿的,我吃着还挺香的。” “是啊是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听说咱们后厨的厨子挺凶的,还是不要去招惹他了。” 民以食为天,若是招惹了厨子,那以后可是有他们受得了。 想吃肉必然是没有的,可能都吃不饱。 而且五庭门后厨真是出了名的凶狠,在这一点上无论是门内的兄弟也好,外人也罢。 对外让外面菜市上的商贩,闻风丧胆、避之不及。对内也是没有什么好脾气,不仅饭食的油水不多,就连咸甜有时候都不太适宜。 江涞小姐一般都是在泰和楼订的酒席,按道理来说泰和楼的厨子不应该有这样的问题。这绝对是出自五庭门后厨之手。 这也就是陆星子外出开小灶的原因了,不是不爱吃家里的饭,是实在是太难吃了。 别的菜他不知道,但是这个猪肝绝对不是自家厨子做的。 半个月前,五庭门的老厨子领了薪资回家养老了。一时半会儿门主不只是从哪里找了个厨子,不说这厨子做饭不好吃吧,就连脾气也是倔的。 但是门主却什么都没说,大家都在猜忌是不是新厨子跟门主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再或是厨子给门主塞钱了? 关键是,大家伙儿有好些人都未与门主见过面,自然也就不知道门主的脾气秉性,所以就一通乱猜了。 这次酒宴之间混入了厨子做的菜,大家伙儿自然是能吃的出来的,只不过第一个提出来的是陆星子而已。 陆星子虽是个老饕,但平时也并不挑嘴,但是没想到这一次他的竟然反应竟然是那么大。 真是有些奇怪,这道炒猪肝可没有平时的饭菜这么难吃,他怎么这没激动? 一定是在外面吃了太多的好东西了,回到家里来,倒是更觉得家里的饭食难吃了。 其实大家伙忍了后厨好久了,可就是没有人敢当面提出来。 因为听说好像有老人曾跑去了后厨,想要与厨子好好谈谈,结果却被轰了出来。听说那老人还是点头哈腰的退出来了。 单是听起来就觉得这厨子的厉害。 一桌子的新人,自然是不敢做些什么的,也就只能忍着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有口饭吃就不赖了,身为个新人还是不要惹事端了。 第83章 掌勺厨子 其实大家伙忍了后厨好久了,可就是没有人敢当面提出来。 因为听说好像有老人曾跑去了后厨,想要与厨子好好谈谈,结果却被轰了出来。听说那老人还是点头哈腰的退出来了。 单是听起来就觉得这厨子的厉害。 一桌子的新人,自然是不敢做些什么的,也就只能忍着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有口饭吃就不赖了,身为个新人还是不要惹事端了。 但是陆星子就不一样了,一是他是五庭门内的老人了,再有就是听说他跟门主有些关系。 具体是什么关系呢,有人说他是门主的私生子,也有人说他们是远房亲戚关系,甚至还有人怀疑陆星子就是五庭门的门主。 总之就是些个流言蜚语而已,陆晓阳也并没有在意,他在意的也就是这个新厨子做饭不好吃。 特别是这个炒猪肝,他竟然吃出来一股熟悉的难吃味道。说不出来的感觉,让他觉得这厨子必定是个人物。 这好奇心驱使着他,一定要去到后厨一探究竟。 他起身走了,万玲就在后面跟着。 宋棋来本是不愿意去的,但是被迫离开了桌子,被万玲扯着走。 她们两个,没有一点点客人的样子。甚者没有人知道她们的名字,身份与来意,但是反倒是这样让她们更自在了。 就这样,两个人跟着陆星子就摸到了后厨。 后厨有三个厨子,还有一些帮厨的。 陆星子刚刚进门的时候,掌勺的师傅脸色就不好了。 掌勺的大师傅直勾勾地盯着陆星子,言道:“你怎么来了?” 看他的样子,显然是有些惊讶也有些慌乱。他手一抖,往锅里倒了半罐盐。 万玲捂住了眼睛不敢看,这锅西红柿炒蛋算是废了。 与此同时她很是想不通,为什么江涞找外面的酒楼包办了宴席,五庭门的厨子又要将自己的菜混入其中呢? 是因为身为厨子的自尊心,还是存心在考验大家的味觉呢。 她很难想象,若是这西红柿炒鸡蛋真的上了宴桌,会齁死多少人。想到这里,万玲默默地为他们祈祷,也很情形自己逃了出来。 其实她主要关注的是锅里的菜,而宋棋来关注的才是重点。 宋棋来关注的是什么呢?她关注的是陆星子与掌勺大师傅的关系。 为什么掌勺大师傅会说“你怎么来了”?听他这话他好像跟陆星子很熟悉的样子,但是并未在陆星子的反应中有所体现。 果不其然,陆星子一时还是没有能马上认出他来。 起初的小惊讶已经不见了,此时的他倒是有些像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这两个人是什么意思?”说着,万玲拿胳膊肘戳了戳宋棋来。 虽然万玲知道,此刻这话她不该说,但她还是小声地问了出来。这时候要是不让她说的话,她可能真的会憋死。 还能什么意思啊,他们两个人肯定认识啊。要不然场面怎么能这么尴尬呢。 看似是如此没错,但是宋棋来没有这么直白地讲出来。 她清了清嗓子,将万玲拉到了一边。 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小声说道:“小心谨慎一些,这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不要议论他人。” 万玲不以为然:“那又怎了,怕什么?我又没有背地里议论他。我这是当面问的。” 宋棋来严肃道:“但是这不合规矩啊。” “规矩是死的,但这人是活的。怎么着,是能打起来还是怎么着。” 万玲的话音刚落,就听着陆星子说话了。 刚刚陆星子听罢掌勺大师傅的话,先是愣了一下。啊,这这人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啊,但是这……这不太可能啊。 “啊,我……”陆星子有些慌了手脚,话语开始变得不自然了。 显然其中一定是有些事情的,若不然以陆星子的性格绝不会这么别扭。 见陆星子慌乱了,大师傅就赶紧支开了在后厨帮厨的这些个人。 一声令下,瞬间,剥葱的、扒蒜的、杀鸡的都出去了。 这下厨房里剩下的,就只有陆星子、掌勺大师傅,还有宋棋来、万玲了。 稳了稳心神,大师傅说道:“星子,你找我有事儿吧。老规矩,你若是赢了我就帮你,我若是赢了你就听我的,一切按我说的办。” “好。”陆星子答应得很干脆。 看来他们两个人必定是老相识了,可能还有些两个人之间的小秘密、小交易。 宋棋来与万玲站在一边没有出声,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自己也不好掺和。 其实一开始万玲是想要去上前问个究竟的,但是在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就打了退堂鼓。 因为她看到了大师傅身上的气晕,也感觉到了他那一股深厚的功力。 所以没有等宋棋来去拦,她就自己退下了。 以两个人的架势这是要打起来了啊,自己可别去瞎掺和了,万一负伤了咋办。 “但是在比较之前,我有个条件。”大师傅又说话了,这次他是话里有话的意思。 说着他扬起了下巴,一副我并没有在请求你的样子。 但是实际上陆星子是知道的,他这是在恳求自己。有时候,陆星子真的是很想让他改改他这高傲的毛病。 若是他肯听得下去别人的建议的话,起码在厨艺方面就会有进步,甚至可以说是可能会小有进步。 但是掌勺大师傅毕竟是自己人,所以也就没有在宋棋来与万玲面前拆穿他了。 以他的脾气,若是陆星子在她们面前戳穿了他,那可真是有陆星子好看的了。 “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陆星子答应了下来,他选择做一个明智的人。 大师傅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看了两眼宋、万。他的眼光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宋棋来感觉有些尴尬,问道:“前辈,需不需要我们出去?” 没想到大师傅竟然没有赶她们出去的意思,反而是邀请她们参观。 “不用不用,你们在这里看我怎么收拾这个臭小子吧。”大师傅笑着说道。 见掌勺大师傅笑了,万玲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小声问宋棋来:“棋来,你是不是也看出来了?” “嗯,这厨子确实很厉害。”宋棋来也小声说。 “对!你看他头上的红光,红利透着黑,看起来颇有有武人之相。”万玲越说越激动,看似他很看好掌勺的大师傅。 但是宋棋来更看好陆星子,为什么呢?只是因为直觉。 谁知,万玲猝不及防的还点评了一番大师傅的厨艺。 “嗯还有,他竟然能把菜做成这样,真的是太厉害了!” 听罢,宋棋来来将万玲往旁边一拽。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言道:“什么?你怎么就给说出来了?” 陆星子偷笑,还给悄悄给万玲竖了个大拇指。 大师傅听了她的话,脸有些害臊。催促着陆星子说道:“好吧好吧,别再墨迹了,咱们赶紧开始吧。我还等着做大盘鸡呢。” “大盘鸡就……”后半句话陆星子还未说完,大师傅就先动手了。 他们是想说,大盘鸡就不必了,因为三天前的那顿鸡肉他做的就很不好吃。首先是鸡肉没有炖烂,再有就是太咸了。 “这次咱们推手可好。” 大师傅说要推手,陆星子也就只好答应,因为毕竟是他有求于大师傅。 “好。”他答应了下来。 两人对立,彼此两脚未动,却开始了双臂的较量。 陆星子先是用双手去按掌勺的胳膊,掌勺用棚法将陆星子滑空了。接着换掌勺进攻,他用柔劲在进攻中找机会发放,这就叫“引劲落空,合即(击)出”的招式。 掌勺的眼疾手快,将右手小臂插入了陆星子的左腋下,又用柔劲将其向左斜上方横劲挑,装出要横跑对方的样子。 此时陆星子想要横动,而掌勺也是不不慌不忙用劲压小臂,同时右手拇指外侧钩住了陆星子的背右旋,同时左手拍其右田,用丹田刚劲将陆星子旋空。 推手时,双手握住了陆星子的大臀内侧,装出用柔劲非推动对方不可的样子。 陆星子感觉到了一阵不妙,如临大敌一般,他向前顶抗,不免重心就上移了,此时他的根基已空。 掌勺趁势用丹田里的刚劲向右侧一抖放,陆星子来不及防,倒向了右侧。 他以“引动落空,合即(击)出”的攻发方法,用柔劲逼星子,又巧使内力。 再一就是他的全身都很放松,完全依赖地尔对自己的引力,也就是自身的重力来还引对方,而且随时注意尾部要向下坠,防止劲过头而落空。 他自己总处于蓄劲状态,机会一到立即就可以发劲,这就叫:“随心所欲”。 攻发简而言之,就是用柔劲逼迫对方紧张而僵硬,或者逼引对方向预定的方向用力,然后用丹田里的刚劲顺向发放之。 陆星子此时趁其未备,突然用瞬间的爆发力刚劲发放掌勺。 在其大臂上转圈,陆星子突然在某一点上,丹田往下一沈,双手同时往下一塌,冷不防的出了招。 这是突发的劲。推手本来就是搞“阴谋”的竞技运动,决不允许将自己的意图告诉对方。 如此精妙的招式,但是还是被大师傅给格挡开了。 两人推了很长时间,虽然说陆星子时时处于劣势,但是却也是足以接下其招的。 推手完全是杀走法,也就是滑空之法。 两人推得功夫纯熟,身上比冰凌还滑,胳膊如棉花裹铁。两个人的内劲接连得如胶似漆,粘沾不散。 他们推的只有半个圈,只有一个按,一个棚,没有捋和挤。 滑如冰凌,粘如胶,软如棉花,硬似铁。 第84章 答应需求 两人推了很长时间,虽然说陆星子时时处于劣势,但是却也是足以接下其招的。 推手完全是杀走法,也就是滑空之法。 两人推得功夫纯熟,身上比冰凌还滑,胳膊如棉花裹铁。两个人的内劲接连得如胶似漆,粘沾不散。 他们推的只有半个圈,只有一个按,一个棚,没有捋和挤。 滑如冰凌,粘如胶,软如棉花,硬似铁。 两人就这么一进一退,推了有半个时辰。 万玲看得有些口渴了,拿起了一个黄瓜来吃。 就在她刚刚拿起来,准备要往嘴里送的时候,黄瓜拦腰断了,紧接着“啪——”一声,黄瓜落地。 “好武功。”万玲赞叹道,“不愧是高手。” “傻瓜,这黄瓜本来就是半截的。”宋棋来很尴尬,拉住了她小声说道。 “哦。”万玲不以为然,笑了起来,“哈哈嘿嘿……” 她一笑显得更傻了,又因为她魔性的笑声,宋棋来没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宋棋来这一笑就不容易停下来,她停不下来,万玲就又笑了起来。 万玲是在笑她停不下来,而宋棋来就是因为万玲的笑声而笑。 她们清脆的笑声,就像尖尖的柳叶做成的哨音,滑动在耳膜之间。不知不觉间她们笑得脸都红了,特别是宋棋来,她红扑扑的小脸可爱极了。 两个人就这样没完没了的笑着,一直笑,一直笑。 有美人在笑,怎么能不回头去看上一看呢。 大师傅满面含春,笑着回了头,去看她们二人。 趁着掌勺大师傅回头的时机,陆星子推出了一式,大师傅无从招架练腿了三步。 大师傅笑了三声,笑着言道:“好了你赢了,不过别忘了我的要求。” “你说吧。”陆星子说。 其实他二人早就知道了对方的所求与要去,为什么要在口头上说上一遍呢,其实只是为了走个流程。 “不要告诉他们我在这里,也不要向这里的人透露我的身份。”这就是大师傅的要求。 陆星子闻言笑了:“这么着您是爱上做饭了吗?” “算是吧。”大师傅也笑。 玩笑归玩笑,正事儿还是一定要好好说的。陆星子清了清嗓子言道:“那么说,五庭门暂时就由我来调度了。” “行。”大师傅答应后,低头切菜去了。 来的时候不打招呼,走的时候不道别这是五庭门的老规矩了。 陆星子头也不转的离去,留下了万玲与宋棋来二人。 大师傅抬头笑着说:“既然来了五庭门,就好好玩儿吧。天黑了之后你们就去找江涞小姐吧。” “好好……”万玲点头如捣蒜。 直至现在,两人还沉浸在惊讶中。 “好了走吧,帮我把帮厨的小伙子们叫进来。”大师傅又接着说。 万玲:“好好……” 她好像是吓傻了一样,只有好字从她的嘴里蹦了出来。 宋棋来:“好的。” 虽然说刚刚陆星子没有暴露大师傅的身份,但是宋、万二人也大差不差的猜了出来。 这位掌勺的大师傅,想必就是他们五庭门名不见经传的门主了。 其实一开始真的是赶鸭子上架,当时老厨子走了,门主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新厨子,就只好自己上了。 他们五庭门门内子弟颇多,每每临近饭点的时候,门主总是发愁有这么多张嘴等着吃饭的人。 他真的是愈加佩服老厨子了,他是怎么一个人撑起了整个后厨的。 后来他就叫了三五个人到后厨来帮工,这下工作量算是减轻了,但是门主的厨艺实在是不精湛。 一个个被门主传令叫到了后厨来的子弟,起初都是战战兢兢的,因为他们总是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被惩罚到了此处。 一开始,他们也完全不知道这位掌勺大师傅就是门主,就只是觉得这位大师傅有些凶。 其实也不是大师傅也不是凶狠的人,他只是在做不好事情的时候,总是绷着脸不说话,这也就让人觉得他有些凶的原因了。 但是渐渐的他们就与掌勺的大师傅相处的很愉快,只是,在他们对大师傅的菜色、味道等方面稍加评价的时候,大师傅就又会板起脸一副很气愤的样子。 然后他们就不敢多说什么了,直到有门内的兄弟端着菜来到后厨,来找大师傅的时候,大师傅一掌轰飞了那人。 自那以后,大师傅不好惹的这一话题,就在五庭门传来起来。 有人说他与门主有什么关系,可能还是有血缘的亲戚关系,若不然不会让大师傅这么狂妄。有人说大师傅是归隐的高人,打遍天下无敌手,将谁都不放在眼里,他唯一敬重的对手就是门主,因为门主是唯一生过他的人。 甚至还有人传,说大师傅是深藏功与名的五庭门大人物。当初建立起来五庭门的时候,他也是位关键性的人物。 总之怎么说的都有,那阵时间几乎每天都有人讨论这些。 一直到有位门内的老人儿,出面对他们提出了批评。 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那老人儿竟然就是被大师傅轰飞的那一位。 难道说,是门主出面压下了此事?这位受害者是被迫才出面替大师傅说话的。 还是说,这位老人儿招惹了大师傅,大师傅才大打出手的。门主不愿意掺和他们的私人恩怨,所以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们猜的天花乱坠。就像陆星子与门主的关系一样,大师傅与门主似乎也是有些小秘密的。 后者他们猜的确实没错,但是前者他们可是真的猜错了。 大师傅就是五庭门门主,直至今日除了被轰飞的那位老人儿,还有今日之陆星子外,门内在无人知道这件事儿。 对于此事,无论是大师傅还是说门主,都没有提及此事。 所以说,这一定是门主不想让门内弟子知道的事情。一旦他们知道了,恐怕自己在这里就待不下去了。 从某些方面来讲,门主“陆大厨”与陆星子是有些像的。 其一是他们对于美食的执念。陆星子是喜欢发现美食,而门主是喜欢创造美食,尽管现在厨艺还不是非常精湛。但是自从他接过了这些锅碗瓢配之后,他就真的沉浸在了其中。 这也就是新入门的子弟,为什么见不到他的原因。其实他们每天都在吃自己门主做的饭,虽然说他们并不爱吃,但是之于此事门主也是不知道的。 因为没有人来向后厨自己提提意见,虽然自己也觉得这不太可能,但是他现在对自己的厨艺充满了自信。 他不知道,兄弟们不来后厨的原因不是他的饭菜做的可口,而已害怕被他一掌轰飞。 其实那日那老人儿被轰飞的理由,并不是他说大师傅做饭难吃,虽然这是事实,原因是他认出了大师傅,还喊大师傅门主大人。 大师傅当时就急了,你没有眼力见儿吗?怎么就给说出来了。 所以说大师傅急中生智,一抬眼寄过去了一枚刀眼。“什么,你竟然说我做饭不好吃?接招吧。” 大师傅这一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刚刚大师傅的话吸引了过来。 本来他们就没有听明白,刚刚老人儿那话是什么意思,这下又被大师傅的喊叫声吓了一跳。 紧接着当日的悲剧事件就发生了,那人被轰飞了出去。 大师傅手上只用了两分力,而且还没有使用内力。 至于为什么会被轰飞,当然是老人儿自己刻意为之的了。 他见当时大师傅对自己很是不满,所以也就知道了,大师傅他可能不想暴露身份,所以也就佯作了被轰飞的样子。 然后谣言的话,基本上就是帮厨的小子们,还有过路的子弟们瞎传的。这一点真的在他的意料之外了,他只是想以自身为反面教材,告诉新进的子弟们大师傅不好惹。 一时想解决当前自己尴尬的处境,二是这样做的话,大师傅自此就会树立成一个高人的形象,以后不会有弟子来找茬了。 大师傅不是喜欢做饭吗,那就让他做吧。 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大师傅一下子在后厨待了这么长时间,不过好在他的厨艺真的有了进步。 五庭门的大家伙儿们可能不知道,每次大师傅几乎每天,都会去到泰和楼在大厨身边打下手,顺便偷师学艺。 这也就是大师傅厨艺进步的关键原因。 堂堂五庭门的门主陆,竟然在饭店给人帮厨。真的是成何体统,或许知道此事后依然淡定的人,只有陆星子一人。 因为之于吃,陆星子他真的是很讲究,就算是让他去到泰和楼帮厨他也愿意,只要是那边管饭就行。 因为老人儿的身先士卒,所以说再没有弟子去到后厨去妨碍大师傅了。后厨帮工也没有人提什么意见,他们在于大师傅的聊天中,也特意避开了做饭这件事儿。 所以说,大师傅每天做饭的时候都是不亦乐乎,今天更是想要大露一手。 在泰和楼学艺的这些时间,大师傅没少给人家跑腿干累活儿,也没少学东西。 这下听说江涞小姐订了泰和楼的宴席,他打算将自己做的菜,混入其中,让大家伙儿尝一尝,看看有没有人能尝出来这菜。 没想到陆星子不但尝出了这菜,还尝出了这就是门主做的菜。 他小的时候,就来到了五庭门,从小跟着门主陆言森长大,所以说两人的关系情同父子。传闻中陆星子私生子的身份就是他人的路乱猜测而已。 陆星子从小跟着陆言森,所以说也是吃着他做的饭长大的。但是直到现在才吃出来,原因就是自从五庭门请来了老厨子后,门主基本上就没做过饭了。 第85章 三遇魔物 没想到陆星子不但尝出了这菜,还尝出了这就是门主做的菜。 他小的时候,就来到了五庭门,从小跟着门主陆言森长大,所以说两人的关系情同父子。传闻中陆星子私生子的身份就是他人的路乱猜测而已。 陆星子从小跟着陆言森,所以说也是吃着他做的饭长大的。但是直到现在才吃出来,原因就是自从五庭门请来了老厨子后,门主基本上就没做过饭了。 一是门内子弟太多,门主不是专业的厨子他根本就忙不过来,与其手忙脚乱倒不如请一个厨子来专门做饭。 再有就是随着五庭门不断壮大起来,事情也就多了,门主要处理的事情实在是多的要命。 但是现在倒是好了很多,门内子弟一步步地逐渐清晰了分工,众人划桨开大船嘛,渐渐的门主也就闲了下来。 像是陆星子这种,闲散的流动子弟也就出现了。 因为闲了下来,又因为正好缺个厨子,门主就悄咪咪的来到了后厨,一跃成为了五庭门厉害的后厨掌勺大师傅。 今日若不是陆星子的突然出现,大师傅真的觉得整个五庭门再没有人能够发现自己。 他们有想要想到陆星子的突现,但是他知道,陆星子来找自己一定是因为谢岚山变魔物一事。 所以他刚刚说有个条件,条件就是不让陆星子说出自己的身份。 陆星子也是心知肚明的,他看出了门主爱上了厨子的工作,也就没多说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但是自己赢的是不是有些太过仓促了,怎么就赢了呢?显然是大师傅放水了。 难道说大师傅真的是故意输掉了比式吗? 是的没错。 正如大师傅所言,陆星子正是因为魔物一事,来寻求他的帮助的。 对此大师傅早就已经做了方方面面的了解,其实解决此事早就已经被安排到了日程,只是缺少一个契机。 而今日陆星子的突然出现,他与大师傅的会面,就表示着此事已经迫在眉睫了。 谢岚山私底下素来主动与五庭门门主交好,虽然说五庭门与双英会从未有过交集,但是五庭门确实是善待了双英会。 若不是五庭门的大度,那突然崛起的双英会又怎能发展的如此庞大。原先那小小的兵团,发展到一个壮大的帮派,过程实在艰难。 但是说实话,其中五庭门没少忍让双英会,更是帮助他们当下了许多事端与灾祸。 换句话来说,虽然两个帮派之间没有交集,但是凭借着谢岚山与五庭门门主的私人交情,五庭门在明地、暗地里没少帮助双英会。 虽然说谢岚山已故的消息,已经被双英会内部给封锁了,但是五庭门早就已经知道了。 陆星子是来求大师傅的应允的,应允什么?当然是应允陆星子调配五庭门。 就在刚刚,陆星子已经取得了门主的应允,他现在正在带领着宋棋来、万玲她们去往五庭门的密阁中。 另一边,双英会可是不好受了。因为魔物再一次出现了?! 这次是在是在城郊的一隅,荒郊野地并无人烟,所以说他们行事起来就方便多了。 “请大家不要下杀招。”谢岚华请求道。 赵思远皱了皱眉头,什么意思?不让下杀招,只让我们防不许我们攻?这不是在被动挨打吗,与其这样,倒不如放任魔物不管。 他没有讲话,因为他觉得对待这魔物,必须是杀无赦。她不仅是上了宋棋来,对百姓来讲她更是一个危险。 原先它在城内出现了十二三次,每次都是五庭门出面解决的。他很难想象到,一群主动跑过去挨打的人,是如何击退这魔物的。 他压住了怒火,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魔物的邪剑上。 因为比起来魔物,对他来说,邪剑是更重要的。而邪剑也是整件事情的关键因素,可以说这墨余剑就是始作俑者。 一定是它将谢岚山变成这副样子的。 现在魔物已经出现,它正在自远处飘来。 赵思远横眉冷对着墨余,等待着他的攻击。 收起了寻龙尺,李轩成好声好气的同谢岚华讲:“你纵使是出了杀招,也杀不死她。听我的,我们现在需要先擒住她。” “那,可是……”谢岚华还是有些不愿意。 “事到如今,你必须答应了。我们答应你尽可能不伤害到你姐姐。” “你姐姐”这三个字,触及到了谢岚华,因为除了自己几乎没有人会将魔物称之为谢岚山。 她觉得他们都很冷漠,冷漠的不愿意魔物就是谢岚山变的。 赵思远右手执剑自胸前,向右扫摆至右后方,腕内屈使剑尖由后向前翻转成手心朝上,剑尖朝前,左手斜伸于左上方。他做好了攻势,等待着魔物的到来。 没想到,魔物真的是直直地来到了赵思远的面前。 先不说为什么赵思远为什么知道,魔物是冲着自己来的。李轩成是早就知道的,自从上一次他们第一次遇到魔物的时候,他就有了察觉。 或许是因为赵思远是剑门地子弟,剑门紧箍了邪剑百余年,邪剑为此复仇? 说来倒是也在理,但是此时魔物却并不是来寻仇的,它此举必定是另有原因的。 上体回坐成右虚步,同时右手持剑向右前方直刺,左手随右剑前刺之势向左侧分开,剑指朝后。 他这刺剑远、快、狠,前刹与横扫为一连贯性动作,街接很紧,未有间断。 紧接上势,他右手持重剑破荒,右碗内旋,使剑尖由右经上向左绕圈,同时右脚经左脚前向左侧方盖步,左手仍斜伸于左侧方,高与头齐,他目视着右前方的孙弘文,一眼神示意他,可以开始准备金光咒了。 只见他上动不停,右剑继续向左绕圈,同时左脚向左侧方退步。 上动不停,右剑继续向左缠绕,同时右腿经左脚前向左侧方盖步。 上动不停,右手持剑继续向左缠绕,同时左脚向左侧方退步,目视着右前方。 他以一式蛟龙绞柱,搅动着魔物所幻化的黑烟。 紧接着就听到了魔物的惨叫。 “啊啊啊啊啊——” 就是现在,孙弘文使出了金光咒,通身的金光像是金钟罩一般,护住了孙弘文。 接着,他拿手一指,一道金光自天而降,像是一道令箭一般,直直的插到了赵思远的脚边。 “看清楚一些再发,快快快。”赵思远就快束缚不住魔物了,他右手的破荒剑已经快要脱控了。 魔物难成人形,所以说它现在无法发动墨余剑。但是邪剑墨余对于破荒剑的影响之大,远远的超出了赵思远的接受范围,这让破荒剑发出了刺耳的嗡鸣声。 正是因为这嗡鸣声与魔物的喊叫声,让孙弘文的金光令箭发生了偏移。 赵思远现在还在硬撑着,但是留给孙弘文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必须要保证在三击之内,要射中魔物。 否则的话,不仅魔物会逃脱,赵思远也将会有危险。 重要的任务,又一次落在了孙弘文的肩膀上,这让他想起了上一次在香乡姑娘村庄的一记金光。 他很难想象,如果说他这一次开出了什么差错,自己将该如何面对大家。 大家如此的信任自己,他怕他再一次将事情给搞砸了,毕竟他连给青罡驱除邪气一事,都做不好。 这让他不知不觉间,又一次想到了这一件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 他还是将自己的错误看得太重了,就像是唐中说的一样,他的心结还未打开。 一个是自己除邪气一事没有办好,在有一事是自己在释放金光的时候,伤及了无辜。所以说现在孙弘文做任何事情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 其实,这些根本就是没有必要再去反复回忆的事情。 但是孙弘文正就是在想这些东西,这使他忽略了现状。 因为当下最重要的不是回忆他的失败,而是先将魔物击退,以来解救赵思远。 此时的赵思远有些力不从心了,他绕剑动作逐渐大了起来,绞剑与退步也再连贯、协调了,一步一绞已经成了两步一绞。 因为魔物的抵抗,在退步时,赵思远的两腿也被迫无法弯曲,他的重心逐渐被魔物带的高了起来。 这对赵思远来说很不妙,若再是按这种趋势走下去,那他必定会被魔物给掀翻过去。 危险的处境让赵思远,频频乱了脚步。 这时候,李轩成站了出来,他又一次扔出了他的法器铜锣。 铜锣被平着抛出,紧接着它放大放大再放大,直到魔物与赵思远的正上方,铜锣自己才停止了长大与飞行。 他二人走到哪里,铜锣就跟到那里。 旁人看不出,但是铜锣现在在抑制着魔物。 有了铜锣的加持,赵思远才算是稳住了步子。 他稳了稳心神,由两步一绞换回了一步一绞。 此时情况虽然已经没有那么紧急了,但是也是不容乐观的。 原本可以自发使用的铜锣,现在只能依靠着李轩成的操持,所以说李轩成只能站在战局之外。 而赵思远现在虽然已经稳住了步子,但是他的体力已经不支了。 这让他没有闲余的时间说话了,但是从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出,看出他在拼命告诉孙弘文:你快放箭啊,你快放箭啊! “孙弘文,你快放箭啊,快放箭。”李轩成替赵思远喊了出来。 再看此时的孙弘文,他就像是个鸭子一样,来回摇摆着,不知所措。 若是放金光箭的话,很有可能会伤到赵思远,再加上李轩成的铜锣、魔物对于金光的影响,孙弘文对自己的箭很没把握。 “快啊,快……”赵思远实在是坚持不住了,万分艰难的抠出了力气说出了这三个字。 “别再想了,孙弘文!快!放剑!”李轩成大声吼。 第86章 谢岚华出手 “孙弘文,你快放箭啊,快放箭。”李轩成替赵思远喊了出来。 再看此时的孙弘文,他就像是个鸭子一样,来回摇摆着,不知所措。 若是放金光箭的话,很有可能会伤到赵思远,再加上李轩成的铜锣、魔物对于金光的影响,孙弘文对自己的箭很没把握。 “快啊,快……”赵思远实在是坚持不住了,万分艰难的抠出了力气说出了这三个字。 “别再想了,孙弘文!快!放剑!”李轩成大声吼。 孙弘文心底存想,信手一挥。爱怎样就怎样吧,反正我是按你们说的做了。 这下是真的将孙弘文给逼急了,刷刷刷挥手之间,有三道金光令箭自天而降! 但是正如他所料,全部都射偏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此时赵思远不慎跌倒,魔物已经正在蓄力,墨余剑准备给出致命一击! 谢岚华忍不住出手了,因为她实在是不忍心看着别人为魔物所伤。自己的姐姐已经被邪剑魔化了,她不希望自己身边的任何人再为此受伤。 她对于宋棋来很愧疚,在面对双英会帮众们的时候,更是羞愧难当。 自己的姐姐她下不去手,身边的人,她也不想让他们受伤。 此刻她像是想明白了,终于出手了,直取魔物的天灵盖。 因为万玲曾说过,谢岚山虽已被魔化,但是唯有头颅之上天灵盖还未被侵蚀,那里即使魔物的弱点。 虽然魔物能够化为黑雾时聚时散、无法击中,但是抓住它这一弱点,还是可以将它攻破的。 当日万玲只是以爪去攻它的天灵盖,就使魔物有了过激反应。那若是刀剑给出一击,那魔物必定是一击即溃的。 眼看着赵思远就要被墨余剑击中了,“铛——”一声,墨余剑被谢岚华投出的轮刃给挡开了。 轮刃此刻已经回到了谢岚华的手中,她将轮刃分为两个半月形轮刃。 “嗖嗖——”两个半月形轮刃被投掷了出去。 “铛——”“铛——”轮刃被墨余剑打飞了。 像是得到了释怀一样,谢岚华说道:“她交给我吧,李道长先去看看赵思远,孙弘文你要放剑。” “好。”孙弘文点头道。 “我没事。”赵思远从地上爬起,顾不上拍净身上的泥土,又一次举起了剑。 但是,谢岚华好像并不想让赵思远再次迎战,她并没有理会他。 她从身旁的棚子上,取了一根竹竿。 冲着魔物说道:“双英会小谢谢岚华,与在下一战。” “好……好。” “你们是不是听到魔物说话了?!” 魔物竟然说话了,孙弘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因为太心慌了,所以他的反应特别激动。 “啪——”一声,孙弘文捂住了他的左脸,满脸疑惑地看着李轩成,他被李轩成突如其来的这一巴掌吓到了。 但是李轩成什么都没说,只是扬着下巴,示意孙弘文看谢岚华。 此刻看着谢岚山的孙弘文,心中一阵说不出的感觉。对谢岚华勇敢的钦佩,自己无能的憎恶五味交织,一时间他也想扇自己嘴巴子。 谢岚华一介女流,又如此的年轻,承担了管理帮会的重担,现在又要面对并且迎战自己已经变成了魔物的姐姐。 看看谢岚华再看看自己,孙弘文羞愧难当。 若说将自己丢入谢岚华的处境,那么自己是否能像是谢岚华一样勇敢的面对自己的姐姐呢?单单是想他都不敢想。 对于谢岚华来说,这可能是最难熬的一天了。 是魔物在说话,还是邪剑墨余在说话,这已经不重要了。还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谢岚山就完全被魔化了。 也就是差一点点,魔物与邪剑就融为一体了。 所以按照理论上来讲,谢岚山应该还有一丝丝意识与心智。 所以说魔物刚刚说话了,李轩成与赵思远并不惊讶。 此刻赵思远已经退到了李轩成的身边,在一旁观战。而孙弘文整个人都木在了那里,没有人理会他,也没有人再逼迫他放箭了。 赵思远此刻需要休息,因为若是谢岚华打不过魔物,自己还是要硬着头皮上的。 他现在特别想宋棋来,因为若是宋棋来在身边的话,她一定会替他分担一些压力。先不说同他一起对抗魔物,她现在一定会给自己送上一张恢复体力的符箓。 “李师兄,我需要……”赵思远试探性的问了问。 他本是没有报什么期望的,但是他还没说完后半句,李轩成就递来了一道丹书符。 说道:“放心用,这是师妹提前准备好的。” 听了这句话,赵思远才点点头接下了符箓。 因为他也是知道李轩成不会画符箓的,之前他也是被李轩成当过实验对象的。 还记得上一次使用李轩成的“天上五行符”时候,差点没被引来的天雷给劈到。自那之后,他再也不敢用李轩成的符箓了。 接着两人不语,李轩成专心操控着铜锣,而赵思远也在关注的战况,准备随时出手。 看来不能再让邪剑为祸人间了,自己的速度也要加快了。若是再纵容剑门古剑在外游荡的话,那到时候世间一定是民不聊生、哀鸿遍野,满目的疮痍。 赵思远没有想到谢岚华竟然出手了,他本以为自己今天就要被魔物给废了,现在多亏了谢岚华的及时出手。 原先是说好了的,李轩成、赵思远、孙弘文他们三人对付魔物,谢岚华可以不出手,但是现在看起来,谢岚华也必须上了。 与前几次不同的是,之前在谢岚华对抗魔物的时候,都是与双英会的精英们一起的,自家人打自家人,多少有些下不去手。 但是这次的情况不太一样,这次是与外人一同来对抗魔物。 虽然说起初,谢岚华是并不想出手的,但是…… 但是,她真的不想再让无辜的人受伤了。 宋棋来已经负了伤,若是再让魔物伤了赵思远,那谢岚华真的是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此时的情况尚还乐观,魔物的攻势弱了一些,这让谢岚华逐渐了掌握了攻守之势。 她右手持棍,棍梢正前方着地。向右侧前方上右步的同时,重心右移,左手在右手处握棍并向右上方上挑至肩上。 接着她双臂前屈肘,顺把握棍。两腿徽屈膝成八仙步,稳住了身形。 这两个漂亮的大圆弧,将魔物的下半身给打散了。上半身尚还保持着人形,邪剑于伞兵之中,蓄势待发。 “我来也!” 三个字干脆利落,棍法也并不拖泥带水。谢岚华亮招——一趟疯魔棍云里现身。 其实棍法才是谢岚华最精湛的武功,轮刃是谢岚山生前之物。使用姐姐的生前之物,本是以此当作纪念,若是迎战姐姐的话,那还是要用棍的。 她不给魔物蓄力发剑的机会,也可以说是她抓准了时机。 她全神贯注,身随步转,棍随身走,抡、撩、转、拨。 迅猛快速,力达棍端! 她右腿回收于左腿前虚步点地,左腿屈膝,重心后移于左腿的同时,棍梢随体左转由右前上方,瞄准了魔物的位置,握棍由右侧向左斜抡一圈半,击中了魔物的上半身。 这一击,她将魔物完全给打散了。 右臂屈肘,左臂侧高伸,双手顺把握棍。置棍于左侧前。 右腿向右侧前迈步,棍随体向右拧转的同时,棍梢由上向下,斜抡两圈。担棍于右肩上,左手滑把于右手处。双臂屈肘。双手顺把握棍与肩平。 又是两圈,她确保了魔物已经完全化为了黑雾。 她两腿微屈膝,成八仙步。她的眼睛紧盯正前方已经雾化的魔物。 棍打一大片,谢岚华以此给魔物造成大面积的损伤,所以魔物不得不再一次化为黑雾,它现在难以成人形。 “孙弘文,等下就要看你的了。”谢岚华大吼。 孙弘文今天算是逃不过去了,他的金光令箭是必须要击中魔物的。 金光令箭,是在宋棋来的帮助之下,才得以成型的。虽然说此招式还未能修炼成功,但是孙弘文今日必须要让光箭射中魔物。 待魔物逐渐形成了头部之后,谢岚华才再次挥棍攻击。 因为要的就是攻击魔物的天灵盖。 只见谢岚华右腿蹬伸,左腿向前方上步屈膝前弓,重心左前移成左弓步的同时,身体左转,棍梢由后过右侧向前猛地抡扫。 前动稍停,身体重心向右腿后移直立,同时提起左腿屈膝贴于胸前,棍由前向上挑起。 活肩伸臂,快速凶猛,她这一挑力达棍梢。 前动不停,右腿蹬伸,左腿向左侧前落屈膝成左弓步,同时将棍梢由上向右、向下、向前、向左、向后平抡一圈。 腰身拧转灵活,蹬伸落步轻快有力。 她刚刚左脚向左抢步,借此抢步拧腰,猛向左转拧身,双腿拧搓,两手撤棍向左横扫斜劈下。 她一击劈中了魔物的天灵盖,这次魔物的头颅并没有被打散,但是它的反应很猛烈,现在魔物正在努力的汇聚成人形,想要对谢岚华发出墨余剑。 眼看着上半身就快汇聚成功了,谢岚山又是一棍,将魔物的上变身给打散了,独留了它的头颅。 她在等着孙弘文给魔物一记金光箭,若是孙弘文击中了魔物的天灵盖,那就万事大吉了。 但若是他未能击中,那自己就难以脱身了。 但是自出手之前,谢岚华就已经决意,今日必须必须要将魔物给降伏,让自己的姐姐安息。 若不能如自己所愿,那自己就算是死在了魔物的剑下,也算是毫无遗憾了。 “好棍法!”赵思远不禁感叹道。 他从未见过那位年纪轻轻的少年,有如此娴熟的棍法。 谢岚华的棍法真的是做到了捅天打地。 疯魔棍是由四大部分天齐、天门、疯魔、纽丝组成,统称疯魔棍,各个部分又能独立存在。疯魔棍按四面八方走招演练并捅天打地,以棍法和枪术融为一体。 第87章 谢岚山 “好棍法!”赵思远不禁感叹道。 他从未见过那位年纪轻轻的少年,有如此娴熟的棍法。 谢岚华的棍法真的是做到了捅天打地。 疯魔棍是由四大部分天齐、天门、疯魔、纽丝组成,统称疯魔棍,各个部分又能独立存在。疯魔棍按四面八方走招演练并捅天打地,以棍法和枪术融为一体。 刚刚谢岚华这一式叫做“风卷残叶”,风卷残叶为一物象,中国武术素以我境同融,棍法的复杂变化,真如同狂风自棍生。欲得这一佳境,完全赖以淋漓尽致地表现其技击精质所在。 谢岚华斜劈下的棍触地即提膝上挑棍,自横斜劈上挑变化干净利落。 挑起棍后。不留滞止,向右一划,封挡彼谋我行。 她的这一式“风卷残叶”,划得沉稳,也不失其快速凶猛的风格。 持棍搏击在技不在力。 俗话说:“拳怕少壮,棍怕老狼”,徒手搏斗,力气大者可占不少优势,但用棍搏击,情况就不同了。棍法在技击上不主张硬拼劲力,而是讲究技巧方法,刚柔并用。 她棍长丈二,手操其中,两端各空出五、六尺、手动寸许,前后两端所展开便有尺许,动尺便及丈。 防守的区域纵有七尺,但手只须在上下左右七寸间展开。所以,力不虚用,握也坚固。 挪展身形、只在数尺之地进退闪让,棍影如山,环护周身,棍势如长虹饮涧,拒敌若城壁,破敌若雷电! 又到了看孙弘文的时候了,他若是此击中了,那便是皆大欢喜。 若是没中,那谢岚华就恐怕是会陷入危难之中,亦如刚刚赵思远一般。 所以说赵思远现在的紧张程度,不亚于孙弘文与谢岚华。 他目不斜视,紧盯着谢岚华,准备着去接替她的位置。 而此刻的孙弘文还未完全清醒过来,他有些呆滞。他的脸色很苍白,眼中还带着些红血丝,嘴唇也有些干涸。 不停张合,像是要说些什么,但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像是嗓子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 他的头发被风吹得也有些微乱,身体有些摇晃,就好像是要被风吹倒一样。 看似精神比较萎靡,但是他必须多这一关,从无到一是最难的,他必须要射中这一箭,亦或是需要他放出更多支金光箭。 非是天才更不是天之骄子,所以说唯有努力才能成功。 数千万次的失败,也没有一次成功值钱。都说失败是成功之母,有一句话叫做母凭子贵,也正是因为千万次的失败,才会将第一次的成功显得如此重要。 但是努力在成功之前,都是不值钱的。 话糙理不糙。就像是此刻,大家最关注的是,此刻他究竟能否击中魔物,而非是他先前与过后的努力。 孙弘文摸了摸身后的符箓,想起了宋棋来交代给他的话。有一有二就有三,错误是这样,成功也是这样。 中国古代神话《山海经·海内经》中说鲧偷了天帝的息壤(可以生长的土)来挡洪水,没有成功。天帝命祝融杀死了鲧,但他虽死犹生。 《归藏·启筮》云:“鲧死三岁不腐,剖之以吴刀,是以出禹。”这几句话是说“禹是从鲧肚子里生出来的。他的父亲死后三年尸体不腐烂,最终生出了儿子禹。”这正说明了这个失败的英雄壮志未酬,精神不灭,他把不屈的奋斗精神传给了下一代———禹。 而禹就是在总结上一代经验教训的基础上经过艰苦不屈的奋斗,用疏导的方法治服了洪水,获得了成功。 鲧失败了,鲧生出了禹,禹成功了。后世人们正是根据鲧禹治水神话这一情况创造了成语“失败是成功之母”。 实际上也就是这样,失败所铸之高阶,顶端就正是成功与胜利。 有时候我们并不是渴望成功,而是因为太畏惧失败了。就像是现在的孙弘文一样,他没有一心求成功,而是有些恐惧失败。 “孙弘文,放箭!”谢岚华一吼。 连着空气,都紧张了三分。 出乎意料的是,孙弘文竟然不再呆立了。 在谢岚华的一声令下,只见孙弘文左手凭空一抓,虚空无物的左手之中瞬间由金光汇聚而成了一把强弓。 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 弓箭之用,诚十百倍于其他兵器,非但力劲及远,擅是术者,精研而熟娴之,穿杨贯虱,百步射人,万无一失。 握弓于左手,孙弘文右手又是一抓,将金光箭卡在弦上。 以拇指勾弦,用食指和中指压住拇指,右手勾弦,则箭杆在弓弣右侧。 平左臂,右手沿水平方向朝后拉满弦,他瞄准了魔物的头颅,将金光箭仰射了出去。 这一箭,削去了魔物的半个脑袋。 他拉满弓,这次三支光箭齐发,“嗖嗖嗖”三声,全部都是擦着魔物的天灵盖过去的。但是,起码这四击都没有伤到谢岚华。 孙弘文带着些许的失意,再一次拉满了弓箭。 这一次他是抱着必胜的信念。 前几次他都没有信心,这一次他要试一试,用自信的态度去放箭。 自信是一种能力,很多缺乏自信的是会觉得自己不如别人,因此而焦虑不安、过分妄自菲薄,过分看轻自己。 那么一个人的自信如何而来呢?可以是别人给的,也可以是自己给予自己的。它可能来自别人对自己的鼓励,也可以自己给自己积极的心理暗示。 自信的这种状态可以带来认知、情感以及行为的转变,让人变得镇定、注意力集中和更加觉察。 所以于其觉得自己不行,倒不如相信自己,放手一试。有时候轻松的面对一件事情,才是解决问题的第一步,也是至关重要的一步。 你能行,你能行,你能行,你能行,你能行…… 孙弘文一次次的给自己做心理暗示,他从渴望成功在到了现在的坦然面对,这对他来说,已经是不小的进步了。 对于他是否能击中,大家似乎都是处于内心焦灼的状态。 唯有李轩成不一样,此刻他淡定的看着孙弘文。 说道:“放箭!” 他的话音未落,金光箭就已经发了出去。 再看去时,已经直直的插入了魔物的天灵盖之上。 “啊啊啊啊啊——”魔物的吼声从野兽般的嚎叫,逐渐变为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做的好,做的好。杀……杀……杀了我,你得兰花杀了我。” 接着魔物四散开了,金光箭也散去,孙弘文手里的弓也消失了。 荒郊野岭间,三男一女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每个人都像是在沉思,而那个女人像是在哭泣。 她好久没有听到过别人叫她的乳名了,只有自己的姐姐从小到大都是喊她兰花、兰花。 本来谢岚华并不喜欢这个名字,再加上长大了就愈发的嫌弃这个有些俗气的小名了。 但是她愈发的怀念起了,那个名字。 “兰花。”空中似乎再一次回响起了谢岚山的小名。 是她听错了吗?还是刚刚姐姐又喊了自己一声。 谢岚华从小与姐姐相依为命,长姐如母,自小姐姐对她就特别好。 所谓慈父严母、慈母严父,孤苦伶仃的二人,姐姐谢岚山又当爹又当妈,所以说她既当父亲又是母亲。 谢岚华的眼睛逐渐湿润了。 放眼望去,前面有一小片兰花。 紫色系的花色,植株高大,花多数,大而美丽。 她回忆起了姐姐带着自己在兰花丛里玩耍的时光,那段时光一去不复返又弥足珍贵。 也许多半人都不知道谢岚山的为人,其实她人很好,也不像是平日所见的那一般凶悍。 人为了成就某些事情,总是要有所牺牲,做出取舍的。 这点无可避免,更是无可厚非的。 孟子说:“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为了扛起双英会的担子,谢岚山隐去了自己优柔寡断的那一面,留给众人的就是那种闻风而动、雷厉风行的为人处世态度。 她也会在深夜里,同谢岚华谈论一些趣事,也会为她缝补衣服。 白天她是众人的大谢帮主,抛头露面又是身先士卒。到了晚上,她才会恢复谢岚华的姐姐,也可以说是女儿身的身份。 有些时候她总数觉得自己做的不够,不够好,不够完美,不够圆满。 所以说,很多时候直至深夜,她都难以入睡。 而现在的谢岚华,就像是她的姐姐谢岚山一样,每每夜晚都无法入睡。 也正是因为长期的高压,让谢岚山的身体变得每日愈下。 当初强健的体魄,逐渐变成了单薄之躯。虽说还算是若不惊风、肩不能单手不能提,但确实也是难比当初了。 强身健体就成了谢岚山必要做的事情。先不说她要将双英会诸多事宜给办妥了,这已经够她操劳的了。 这次她又被魔物所伤,所以不免有些难以招架。 但是,这只是众人的猜测而已。 说起来她们两姐妹,也算是与剑门关有缘。 谢岚山谢岚华姐妹二人自小游历于大江南北,至荒郊沼泽,大海仙山,也曾去过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之地剑门关。 第88章 剑门关 强身健体就成了谢岚山必要做的事情。先不说她要将双英会诸多事宜给办妥了,这已经够她操劳的了。 这次她又被魔物所伤,所以不免有些难以招架。 但是,这只是众人的猜测而已。 说起来她们两姐妹,也算是与剑门关有缘。 谢岚山谢岚华姐妹二人自小游历于大江南北,至荒郊沼泽,大海仙山,也曾去过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之地剑门关。 “惟天有设险,剑门天下壮。连山抱西南,石角皆北向。两崖崇墉倚,刻画城郭状。一夫怒临关,百万未可傍。 珠玉走中原,岷峨气凄怆。三皇五帝前,鸡犬各相放。后王尚柔远,职贡道已丧。至今英雄人,高视见霸王。 并吞与割据,极力不相让。吾将罪真宰,意欲铲叠嶂。恐此复偶然,临风默惆怅。” 《旧唐书》:剑州剑门县界大剑山,即梁山也,其北三十里有小剑山。大剑山有阁道三十里。《一统志》:大剑山,在保宁府剑州北二十五里,蜀所恃为外户。其山峭壁中断,两崖相,如门之辟,如剑之植,故又名剑门山。张孟阳《剑阁铭》:“惟蜀之门,作固作镇,是曰剑阁,壁立千伊。” 天险之地,即为天选之地,百年前曾有仙人预示过,百年之后将会祸起此处。 是不经意间透露的天机,还是随口胡说再或是众人的道听途说呢? 比起后两者,人们更愿意相信前者。 剑门关百余年前,来了一批依山而居的铸剑师,在此避世修行。 但百年余前,也正是剑师们避世不久,江湖大乱、民不聊生,为辅世间太平,剑门关在半年之内出了千余柄宝剑。 随后,又将千余宝剑托于江湖正道。 宝剑既出,天地一线。自东南扫至东北,宝剑一路腥风血雨,杀至河清海晏。 千余宝剑在外流离数十年,终于得以全被收回。 天险配冷兵器,剑门关向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所以说铸剑师们在此处安生,其实也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依靠天险,在不得不出之际,还能为家为国守住要塞剑门关。 其实这才是最早一代剑门剑师的初心。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山、海、鱼、樵尚且关心国家大事,又何况这些血气方刚的男儿郎呢。 天险,不可升也。地险,山川丘陵也。王公设险以守其国。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 俗话说,宝剑赠英雄,不是剑门不舍得将宝剑赠与平定霍乱的豪杰之士,实在是这些宝剑杀气太重。 为了生杀而铸造的剑器,生杀之气甚重。若说戾气大的人是杀人不眨眼,那么这些宝剑就可以说是杀人不见血。 若说这千余柄宝剑落到了心思不正之人的手中,那极有可能会酿成大祸。 之于宝剑、之于持剑者都是不好的,而这更是剑师对于宝剑的一种不负责任。 所以说宝剑必须收回。 当年的千余柄宝剑,被剑门关子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以如数收复,这些宝剑本应全部销毁,但是当时以为剑师们的不舍,最后不得不折中取法。 邀请高人,以千余柄宝剑作为法器,铸成剑门古剑阵,以保剑门百年太平,江湖百年之安宁。 江湖动乱,剑门剑发解决了江湖危机。自次后剑门关名声大震,逐渐在江湖上也有了一席之地。 虽说这本不是剑师们的初心,更是违背了他们原本的意愿,但是奈何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其实剑师修行的地方本是很隐蔽,一般人根本就找不到,可是有一者有二者就有三者四者,世间本来是没有路的,走的人多了,便也就成了路。 拜访剑门关的人,就如同过江之鲫一样,无不都是热烈的向往着,这片天险之地的冷兵器铸造者们。 逐渐的剑门关就从一个小小的剑师修养之地,成了一个兵器库一样的存在。 虽说剑门关主要居住着不计其数的铸剑师,但是其中也不乏有些的优秀的剑客。 像是流浪剑客尘云子,美人双娇朱颜朱花,再有就是想不周山陆晓阳、林璟梦这样的人物,都曾经去到过剑门关修行。 能者能有几多愁?无非是无敌寂寞,再或是重担在肩。 有些时候就是因为太强了,所以就难免因为操劳事宜而产生了诸多事端,就好比此次剑门古剑阵大乱一样。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没有任何预兆,剑门大乱如期到来。 尘封已久的宝剑,百余之多已经乱出,现在收得以回剑门的不过数十柄而已。看来,速度是要加快了。 当初三十柄宝剑流离,剑门关子弟花了十年之久才将它们如数找回,当今百余邪剑乱出,再现当初之景,可当初之人多数已经不在了。 面对这有过之而无不及的风波,剑门关派出了年轻子弟,现时三个月下令他们去寻回百年古剑。 对于这项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剑门子弟豪无二话,随之既出。 当然剑门关也深知,完全依靠自家的子弟终是不行的。 所以说,他们写下了邀请贴,广邀豪士来到剑门关。一来是共商古剑阵损坏一事,因为此事实在蹊跷,再有就是请天下豪杰助剑门收复古剑。 虽然说剑门关明面上,并没有写清说明剑门大乱将至,但是江湖上有不少人已经察觉到了此事。比如说香乡姑娘,比如说朱阁一方,再有就是今日之五庭门了。 其实这封邀请贴就正是剑门大乱的证明,自他们收到了此帖后,无不派遣了子弟前往相助。 若是赵思远未猜错的话,那么五庭门应该也收到了邀请贴。 但是按照目前为止,他们依旧是无动于衷。是在等到时机,还是不愿在这泥潭里插上一脚? 能否请五庭门协助,这就要看陆星子的了。陆星子临行之前,拍着胸脯说,只要是自己同意的事情,五庭门也就一定会介入。 虽然不知他与五庭门门主是什么关系,但是赵思远相信这位口气很大的少年。 人为多愁少年老,花为无愁老少年。年老少年都不管,且将诗酒醉花前。 人不轻狂枉少年。 宋棋来与万玲这一边,已经由陆星子取得了五庭门的应允,得到了进入密阁的机会。 密阁非是一间密室,它是五庭门最重要、最隐蔽的一个小组。 与其说最隐蔽,不如说是唯一隐蔽的一个组织。不像是朱阁,五庭门除密阁之外,其他的部门都是开诚布公,对外对内毫无隐瞒。 而他也是远不比朱阁的,虽说朱阁向来神秘,但是武林之中人尽皆知。五庭门却只是雄霸一方的实力而已,自然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但是无论是朱阁,还是五庭门,再或是不周山、剑门关,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都将此事交给了年轻人。 于其让他们顺风顺水,在前辈先人的庇护之下成长,倒不如让他们开启历练之路。 历练之旅并非是一朝一夕,也非是生死之间、大起大落。有些时候只需要他们走出去,去见一见山门外是尘世,且看人生百态,尝尝辛苦滋味。 一经沧桑,久尝疾苦。对事、对物、对人皆是万众于胸,看破不说破。 就像是现在的李轩成一样,功力尚浅,只知古往略知今来,但是如若是能够在逆境中凤凰涅盘的话,那将会成为一种可怕的存在。 看破不说破,向来都是李轩成的代名词,他相信世间诸多事情都是有一定规律的,正所谓一阴一阳,融合生为了万物。 就像是阴与阳,好与坏,喜与悲,他们两两相对,又都不是对立的。 五庭门就是这样,他们取了“五庭”做了名字。 他们的名字取自三庭五眼,三观五庭本是指人脸的标准比例,取名五庭门也是想让之成为中规中矩的一个门派。 这一直都是门主的初心。 包括现在也是,五庭门招收的子弟众多,其中不乏绿林大盗、凶恶之徒、也有江湖游侠,浪子王孙。 万玲可能不会想到,刚刚坐在她对面吃饭的那位白净小生,其实是一位落难的起义藩王。 就刚刚他们那一桌子,众人的身份、故事,若是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但是现在不是听故事的时候,现在就重要的事情,其实是先进入密阁。 密阁就相当于一个小型的朱阁,也正是五庭门唯一隐秘的组织。 其中收录了本地的各种资源消息,包括密文野史,其中书录密条繁杂得很。 就像是现在万玲的头绪一样,剪不断理还乱。 “这这这,这就是你们的秘密组织?”万玲是一百个不相信。 陆星子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啊,我都来过两次了。咱们没走错门儿啊。” 打死万玲她都并不相信,这个小小的院子竟然就是他们五庭门的密阁。 杂草丛生、都有一条小径通向正堂。再看这房子,墙不避风,瓦不挡雨,这是人住的地方吗?更别提收放密卷了。 还没等着人来查阅密卷,密卷就该被虫子给吃了。 终于陆星子才反映了过来,原来如此,人家是外人又是女孩子,见到了如此脏乱的地方,一定是要嫌弃的。 于是他一脸窘迫的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我们密阁原先的院子正在重修,只能先将书卷全部暂放到了荒院,再加上他们密阁向来比较保密,所以说没有人来帮助他们收拾整理屋院。” “并无大碍。”宋棋来一句话结束了这个话题。 是时候谈正事儿了,三人进入了密阁的临时据点,翻阅密卷过后,这才知晓了谢岚山变魔物的原因与经过,再到后来魔物频繁出现的缘由。 不虚此行不假,但是宋棋来、万玲二人,在五庭门的要做的事情还没有结束。 刚刚在后厨的时候,大师傅让他们去找江涞小姐,但是江涞小姐现在正居于何处呢? 天已经黑了,陆星子给宋、万二人指了路,就离开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临走前,他还许诺给万玲与宋棋来带吃食。 所以说万玲一直怀疑他,是否是去找美食了。 第89章 夜探五庭 是时候谈正事儿了,三人进入了密阁的临时据点,翻阅密卷过后,这才知晓了谢岚山变魔物的原因与经过,再到后来魔物频繁出现的缘由。 不虚此行不假,但是宋棋来、万玲二人,在五庭门的要做的事情还没有结束。 刚刚在后厨的时候,大师傅让他们去找江涞小姐,但是江涞小姐现在正居于何处呢? 天已经黑了,陆星子给宋、万二人指了路,就离开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临走前,他还许诺给万玲与宋棋来带吃食。 所以说万玲一直怀疑他,是否是去找美食了。 五庭门是个五进的大院,前堂后寝。第一进院与三进院相同,第二进院是对外使用的厅房和东西厢房,之后再设一道垂花门,在厅房和这道垂花门之间形成第三进院,垂花门之后为正房和厢房所在的第四进院,是主院。 在倒座房北侧又有一排南房,而组成五进院。 一个院子四面都建有房屋,四合房屋,中心为院,这就是合院。一户一宅,一宅有几个院。合院以中轴线贯穿,北房为正房,东西两方向的房屋为厢房,南房门向北开,所以叫作倒座。 五庭门摆阔气,有三个大院,亦为前后相连。 在合院中植着些许的花果树木,供观赏玩乐。合院一院30间,二院,25间到40间,房屋都是单层。厢房的后墙为院墙,拐角处再砌砖墙,大四合院从外边用墙包围,都做高大的墙壁,不开窗子,表现出一种防御性。住在合院里,院中住的人十分安适。 尤其是现在正值夜晚,关闭大门,显得院内非常安静。但是花鸟虫鸣,五庭门却也还是一派生机盎然。 青砖灰瓦,砖木结合,混合建筑。五庭门呈现一派灰青色,给人印象十分朴素,可见其内子弟生活非常舒适。 院内房屋有大有小,有高有低,式样亦大同小异,这些合院居住的都是五庭门的子弟们。 以中轴为对称,大门开在正南方向的东南方向,大门不与正房相对,也就是说大门开在院之东南。这是根据八卦的方位,正房坐北为坎宅,如做坎宅,必须开巽门,“巽”者是东南方向,在东南方向开门财源不竭,金钱流畅,所以要做“坎宅巽门”为好。 因此合院大门开在东南方向,这是根据风水学说决定的。 五庭门院子讲款式,讲气派,重传统,整个院落布局严整、敞亮,使人有雅静舒适之感。 所谓“云开闾阖三千丈,雾暗楼台百万家”。 五庭门的型制规整,十分讲究,有房子,有院子,有大门,有二门,有游廊,有有客厅,有照壁,有库房,有厨房,连园林、车马房一应俱全。关上大门,自成一统。 站在院中环顾,中间舒展,廊槛曲折,有露有藏。其神髓就在于一个“合”字,将一个的门内的所有子弟“合”在一起。 临分别前,陆星子只是说要去办事,但是并没有说明具体事务。宋棋来也是没有多问的,她觉得此事必定与魔物有关。 因为眼前也就是这件事情了,虽说陆星子不讲,但是这几乎是人尽皆知的。 门主既然选择了陆星子来处理这件事,那就说明他是个靠谱的人,虽然说光看外表是看不出来的,但是人往往是不可貌相的。 陆星子回到了后厨,帮着掌勺大师傅准备着明早的吃食。 其实万玲猜的也不错,他确实也算是去找美食了吧,他现在就正在吃黄瓜。 嘎吱吱的咀嚼声,两人的低语两者结合的是那样的和谐。 说是来帮忙的,倒不如说是来混个吃喝的。 陆星子总是说,他在哪里都是混,但是确实也就是这样的。除了五庭门的老人儿外,很少有认识他的,但是他的名号确实响当当的。 外出人、白夜行两人是整个五庭门的中心人物,但是鲜有人知道前者的真面目。 显而易见,这后者是江涞小姐无疑了,那么前者呢?是帮厨的大师傅,还是深藏不露的陆星子呢? 若是宋棋来猜的不错的话,应该就是陆星子不错了。 一是陆星子确实是五庭门的流动人员,再有就是大师傅是门主,他们这号人基本上都是深藏功与名的。 “星子,你现在该走了。”大师傅下了逐客令,示意陆星子该去找宋棋来、万玲他们了。 陆星子抬眼道:“我再陪陪你,他们应该还没有找到江涞小姐。” 大师傅:“那你小子赶紧给我削土豆。” 陆星子:“好嘞好嘞,我吃完黄瓜。” 大师傅:“快说,你小子是不是还偷吃了熏肉?” 陆星子:“没……没……还没呢。” 另一边,宋棋来与万玲两人顺着陆星子所指的方向,两人来到了一池塘边。 此时天已黑,唯有月华照地,才得了无限的光亮。 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的泻在地上,薄薄的雾气浮起在池塘之中。 此处,正是正院两旁的跨院。 五庭门鱼龙混杂,所以众子弟的居所分布,也无可避免的有些杂乱。 虽说是如此,但是此处是个颇为僻静的跨院。 与今天白天刚来的光景有所不同,到了晚上倒是没有看见几个五庭门子弟。 现在不过戌时,按道理来说还没有到睡觉的时候,但是两人自天黑后就没有见到其他人了。 正想着,万玲突然一激灵,好像是看到了什么。 一团白色的气晕缓缓而来,像是浮云一样,又像是雾气。 接着月光之下,突然现出了一抹白影。白色的秀发在风中飘荡,颇有一些白发魔女的即视感。 她穿了一件白衣,所以在夜晚的时候非常明显,但是她却不以为意,仿佛她就是夜晚的主宰者一样。 她掠至池塘的水面之上,优雅的像是一只仙鹤一样,却又如鹰隼般灵动。 如霜的白色衣袍,宽广的长袖口有一道暗红色的祥云纹理,长长的银发在风中凌乱飞舞,淡粉色的瞳孔清泠而深邃。 两道剑眉,高束的长发,让她整个人都显得高贵与张扬。 只见她以右足为轴,轻舒衣袖,身躯随之旋转。 接着,湖面泛起数尺的水浪,她凌空飞到那水浪之上,纤足轻点,衣决飘飘,宛若凌波仙子。 再挥衣袖,只轻轻一挥便就抚平了波涛。 她是谁?竟然在夜晚的时候如此狂躁。 除了江涞外,就无有他人了。 “诶,江……”万玲还没有叫出她的名字,宋棋来就将她拉倒了一边。 宋棋来她这是要干嘛?还不是想让万玲稍安勿躁嘛。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谁得知道。重要的不是不能心急,而是什么时候应该沉下心了等待。 对于万玲来说,最难的事情就是等待了。 有些时候,她会因为不堪焦灼的等待,而做出一些旁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因为不想等待合适的时机,而将一些不太应景应时的话给说出来。 这往往不是她的勇敢,而是因为她的急躁。 就像是此时一样,江涞小姐应该是在举行一种特殊的仪式,若是在此时打搅她,怕是不太好的。 但是万玲刚刚就是忍不住想要去,去叫一声她。 幸好后面有宋棋来叫住了她,否则她极有可能会坏了江涞姑娘的事儿。 所以说,宋棋来刚刚拦下来她是个正确的举措。 两人小声交谈。 万玲:“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知道,你肯定会这么说我。” 宋棋来:“小玲,我本不愿意说教你,但是这确实不是个好毛病,得改。”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我我改我改。” 万玲向来都是拿这些话来应付宋棋来,而宋棋来并不像放纵她。她想要万玲知道,有些时候做事要有分寸。 万玲自然知道宋棋来再说什么,她自己也是知道的。 她浅色瞳孔的瞳孔,在黑夜之中愈发的明亮,弯弯的淡色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煞白的皮肤也逐渐有了血色。 莫非这位江涞小姐是属猫头鹰的,晚上活动,白天睡觉。 也是,像她这种严重的阴天乐,想在烈日之下出行,还是有些危险的。 宋棋来见过那么多妖魔鬼怪,自然是不怕她的,但是万玲就不一样了,她对白色头发,有些心理阴影。 因为有一次,李轩成带万玲一起去收服一名白发女鬼,结果却弄巧成拙,被女鬼玩弄了三天。 这活儿本来应该是宋棋来的,但是当时棋来忙不过来,所以就叫他们二人去了。 其实这种情况不在少数,一是宋棋来无暇同时顾及两地,二是李轩成想要带万玲实操,也算是不枉万玲的每日的练功,但是结果每每都是不尽人意的。 情况好的话,是小伤小痛。情况不好的话,可就是伤筋动骨一百天了。 但是,这些小苦万玲还是吃得的。 想当年李轩成为了让自己的武功速成,丧尽天良的对自己使用了惨无人道的魔鬼训练。每天弄得她遍体鳞伤不说,关键是她武功还没有任何的进步。 最后,还是靠的老掌门从中点拨。万玲一直觉得那时李轩成刻意在针对自己,不想要自己好过,但是现在想一想他当时,那对自己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真是太感动了。 感动到了万玲想去锤死他。因为李轩成就算是到了现在,也是一个劲儿的拿万玲去当急先锋。任何危险的事情,都会让万玲去做。 要么说服、欺骗她去做,要么在她背后踹上她一脚,让她独自跌入陷阱。 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一直都是李轩成对万玲的期望。 第90章 异人江涞 最后,还是靠的老掌门从中点拨。万玲一直觉得那时李轩成刻意在针对自己,不想要自己好过,但是现在想一想他当时,那对自己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真是太感动了。 感动到了万玲想去锤死他。因为李轩成就算是到了现在,也是一个劲儿的拿万玲去当急先锋。任何危险的事情,都会让万玲去做。 要么说服、欺骗她去做,要么在她背后踹上她一脚,让她独自跌入陷阱。 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一直都是李轩成对万玲的期望。 两人之间简直就是又爱又恨,恨不得将对方一巴掌拍死,又舍不得下重手。万玲选择了明争暗斗,而李轩成则是大大方方的在明地里、背地里下狠手。 万玲与李轩成的欢乐日常,时常令人哭笑不得,捧腹大笑。 现在万玲得了异能——阴阳眼,其中缘由与曲折,包括其中予以指点的高人的身份,想必李轩成一定是知道的。 他不说,大家也没有问,只是还都存着疑惑而已。怎么万玲就得了这么一副阴阳眼了呢? 不过迫在眉睫的另有其事,魔物频频现身,虽未酿长大祸,但是眼下的形式实在是不容乐观。 祸起于帮派新秀双英会,双英会大谢帮主变了魔物,帮会频频出面降魔,却依旧难以解决。此时早已惊动了五庭门,终于五庭门要出手了! 说起五庭门倒也是好笑,关于他们这个帮派,门主“不务正业”悄悄成了后厨掌勺大师傅,门内精英陆星子是个老饕,还有许多名不见经传的江湖高手、绿林好汉。 那这个江涞小姐,究竟与五庭门有何关系呢?莫非是门主的干女儿? 两人也不像啊,门主是国字脸,江涞是鹅蛋脸。再有二人一个姓陆,一个姓江。 莫非,她的全明叫陆江涞?她是门主的私生女,陆星子的干妹妹? 万玲脑海中止不住的乱想。可能是今天吃多了吧,饱暖思***。 再有就是,自密阁出来后她就思绪如麻,所以此时思绪稍有些兴奋也是有情可原的。 其实,江涞在五庭门中也算是一个身份颇有些特殊的人。 白夜行——江涞小姐的称号,万玲早就听说过了。在五庭门当中,有两位风云人物,一位就是这位“白夜行”江涞小姐,一位是“外出人”。连万玲也觉得,这个“外出人”就是陆星子。 “小玲,咱们上前去吧。”说着,宋棋来拿胳膊轻碰了一下万玲。 “啊……” 万玲刚刚走神了。 此时,异人江涞已经注意到了她们。 思绪飘飞的万玲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江涞轻转足腕,缓缓而来。 到了两人面前,江涞小姐委身一拜。 言道:“宋姑娘,万姑娘。” 见识过了江涞的轻功,万玲是一阵感叹。现在在看此时江涞的态度,简直就是截然不同,白天的时候,她表现得尖酸刻薄、蛮狠无理,有些难以亲近。 但是到了晚上的时候,就比方说是现在,她的举手投足却像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 到底她白天时候是装的,还是晚上的这种娴静是假的呢? 最好都是真的,这样就好玩了。 现在没有时间给万玲犹豫了,应该直截了当的说明来意,还是直截了当说明来意。 万玲当机立断,话语脱口而出:“后厨掌勺的大师傅让我们来找你,相比你是有些本事的,愿不愿意,愿不愿意……” “江涞小姐,我们可否坐下说话。”宋棋来插问道。 她总是觉得直指主题不太合适,毕竟她们也只不过一面之缘而已。今天陆星子帮她们引荐的时候,江涞小姐还是两极分化的态度。 她到底是对她们二人有所成见,还是何原因,总之江涞给宋棋来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所以说,宋棋来不想过多的表明其目的性。 她知道,大师傅让他们来找江涞小姐,一定是江涞小姐也要参与到收服魔物一事。 若是还没有摸清楚对方的情绪,就提出请求的话,想必是要被拒绝的。 所以说,有些时候不能太心急。 江涞小姐指了指傍边的亭子,随口道:“去哪里吧。”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但是三人相处起来也并不尴尬。宋棋来心若止水,万玲又自来熟,江涞小姐的情绪让人琢磨不透。 宋棋来叹了口气,陆星子怎么还没有来。 没有想到,居然是江涞小姐先开的口。 “听陆星子说,你们要来给我治病?”江涞言道。 可以听得出来她的声音有些颤抖,问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的。 刚刚英气逼人的气场全无,现在的江涞小姐简直就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一样。甚至可以用腼腆一词来形容她。 宋棋来回答:“是的,江涞小姐。” “要怎样治?是用蛊术还是?”江涞低眉追问道。 宋棋来答:“吃药。” 想来江涞为了治疗此病,一定是受了许多苦,居然还用过巫蛊术。想到这里,宋棋来不免有些心疼她。 其实宋棋来也并不精通医术,只是答应了陆星子前来试一试。 接着她从衣袖里掏出了一副精巧的小盒子,递给了江涞。又在她耳旁低语了两句,交代她如何使用这丹药。 待回味一番宋棋来的话语之后,江涞打开了小盒,只闻一阵清香扑鼻而来,像是桃花的香气,并未见药味。 江涞小姐很是吃惊,以往她喝过的药都是巨苦无比,今日宋棋来给的丹药竟然是这样的好闻。 “宋姑娘,这是什么药?”江涞问。 宋棋来说道:“祖传丹药,请江涞小姐一试。” 那么说,宋棋来祖上真的是郎中吗?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的,这丹药是她始祖给她的,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而今天就已经送出了一枚。 她倒是爽快,不带任何不舍,说给就给。 这一点倒很像是赵思远,百年宝剑说送人就送人,不带一丝留恋。 不过他们两个也有所不同,就像是现在一样,若是赵思远在此的话,就对不会让气氛这么死气沉沉。 不周山老掌门曾经赠宋棋来三枚金丹,能去百中病痛、解千种毒药,她今日给了江涞一枚。 若是治好了她的病自然是好的,若是没有,那就当是交了个朋友吧。但是这也是要看江涞小姐是否识好人心里了。 任何关系都是相互的,虽然说两人之前都没有任何交集,但是在这一点上两人有这相同的观点。 江涞小姐此刻也不知要说些什么,白天让她们见了自己失态的样子,她怕她们记仇,所以说她现在才胡乱问了两句。 所谓,女人心海底针。 女孩子之间,最忌讳的就是相互猜忌,但同时这又是不可避免的。 有人就有江湖,有女孩子的地方,就充满着这些东西。 就这样,聊着聊着宋、江二人相互就没有话了。 特别是江涞小姐,她现在冷静的吓人,或许应该说她是有些紧张。看起来,她有些不敢开口说话的样子。 此时,宋棋来已经恢复了常态。疗伤的副作用已经消失了,所以说现在她又成了那个不苟言笑的宋棋来。 对此,万玲是颇有些遗憾的,说实话她也很喜欢那个兴奋的宋棋来。 宋棋来话又少,生得又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不知道的,或许会认为她现在在生气,但是实则不然。 两人一个不说话,一个又话少,若是她们两个在一起久了,也许会因为无聊而疯掉。 此时就需要一个人,从中调解。 “江涞小姐,你也是五庭门的人吗?”万玲一言打破了冰凉的气氛。 江涞先是一愣,再有就是很高兴,因为她们终于开口了。 她低着头说道:“啊,我这……算是,但是也不是。我只是暂居此处而已,时不时的给他们出出力,白住他们的地方,总觉得不太合适。” 万玲又问:“听他们说,你很有钱,经常掏钱办宴席。” 她说话向来直接,但是也是有几分分寸的,她也知道,现在江涞很尴尬,所以说聊一下有的没的很合适。 等陆星子来到了之后,再商量正事儿也无妨。但是她的问题未免为太多了。 万玲与江涞聊着,突然万玲问到了宋棋来。示意宋棋来也加入对话。 她看了看棋来言道:“棋来,今天在宴席之上,不是还有人说江涞小姐家财万贯嘛,你说是不。” “啊,嗯哦……” 宋棋来刚刚跑神了,没有听清她两人的对话,所以说突然被问到使她有些慌乱。 江涞抢着说道:“江涞,叫我江涞就好了。嗯,我算不上家财万贯,只是祖师有些钱财,父辈又善于经商、打理。到了我这一辈,兄弟姊妹们都略有小成,所以家财越积越多。” 听到这里,万玲心里很吃惊,这可真的是富家子弟,可要与她搞好关系,说不定她还能认为做个干姊妹嘞。 想到这里,万玲差一点儿就笑出了声儿。 江涞又继续说:“这边吃的不太好,想改善一下大家的伙食。再说了我自己有些挑嘴,我同你讲我这个人不喜欢吃菌菇类、青菜、萝卜还有豆腐。” 好好,人美心善,真是太好了。 一人富贵鸡犬升天,我要是得了这么一个好姐姐,那定的是不愁吃不愁穿。万玲现在正在心里打这小算盘。 第91章 关于江涞 想到这里,万玲差一点儿就笑出了声儿。 江涞又继续说:“这边吃的不太好,想改善一下大家的伙食。再说了我自己有些挑嘴,我同你讲我这个人不喜欢吃菌菇类、青菜、萝卜还有豆腐。” 好好,人美心善,真是太好了。 一人富贵鸡犬升天,我要是得了这么一个好姐姐,那定的是不愁吃不愁穿。万玲现在正在心里打这小算盘。 这时候,江涞又道:“还有还有,我不吃油的、甜的还有酸的。不吃熟的黄瓜,不吃鸡蛋。我尤其不爱吃嚼着咯吱吱的菜,像是菜椒、笋一类炒出来依旧是脆生生的菜,牙齿嚼着好不舒服的。我的牙口本来就不好,这样一来就更难受了。” 听到这里,宋棋来也笑了,看来这江涞小姐是个话痨。之前总认为她是个高冷的大小姐,可能是她太过以貌取人了吧。 孔子曰:以貌取人,失之子羽。 澹台灭明,是武城人,字子羽,比孔子小三十九岁,他的体态相貌很丑陋。想要事奉孔子,孔子认为他资质低下。从师学习以后,回去就致力于修身实践,处事光明正大,不走邪路,不是为了公事,从来不去会见公卿大夫。 他往南游历到长江,追随他的学生有三百人,他获取、给予离弃、趋就都完美无缺,他的声誉传遍了四方诸侯。孔子听到这些事,说:“我只凭言辞判断人,对宰予的判断就错了;单从相貌上判断人,对子羽的判断就错了。” 今日宋棋来与万玲,就对江涞小姐的为人判断错了。 且不说她这脾气秉性的昼夜之差,就说她外貌给人的感觉,就是一身英气,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宋棋来本以为江涞小姐很难相处,没想到江涞小姐也是这么有趣的一个人。 现在在想一想,她与陆星子倒真是有些像,对于吃有这执念。两人一个是爱吃,一个是挑食。 真不知道两人是如何做成朋友的,据宋棋来猜测应该也是靠着吃食结下的缘分吧。 “挑食不……”宋棋来这一句话还没讲两个字呢,就被万玲打断了。 她本想告诉江涞说,挑食不好,可是万玲心急,没有听到宋棋来的话,结果借给她打断了。 宋棋来没有气,转过了头来听万玲讲话。 万玲一问到底:“白天你身边的几个男孩呢?怎么不跟着你了?” 万玲她终于问到了自己最关心的话题,当然这也是最无关紧要的话题,或许只有她一人如此关心,不,是只有她一人才关心。 现在有太多未知而且迫在眉睫的事情,没想到万玲竟然问了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闻言宋棋来无语,但是万玲却依旧不以为然,又追问了一遍:“快说说,快说说等着听呢。” 江涞则是轻咳了两声,示意万玲,宋棋来现在脸色不太好。 万玲摆摆手,示意她继续。 她知道宋棋来一直不太喜欢这种话题,此刻她也并没有生气,而是主动退出了交谈而已。等这个话题结束了,宋棋来也就好了。 这就是她逃避问题的一种方式而已——闭口不谈。 在多次思虑的前提下,江涞还是决定一吐为快。因为平日里了,大家应该有不少人有此疑惑。 但是他人又不像是万玲这样,开口询问,所以说从中造成了些误会。 因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人最爱话乱猜猜。虽说常言道好奇心害死猫,但是,人都是有猎奇心理的。 如果是江涞猜的不错的话,关于自己与这几名男子的风言风语,应该不在少数。 实际上,确有其事。五庭门中流言四起。有人怀疑江涞小姐是否还是完璧之身。有人说江涞小姐喜欢身高体壮的男人,所以会从五庭门内选面首,供自己玩乐。 这些恶语绯闻,还未传到江涞小姐的耳朵里。但是她的八位侍从的耳朵他们都已经生茧子了。 他们都是被精心挑选出来,陪在江涞小姐身边的不错,但是这人非是江涞小姐挑的,他们的责任也并非是取悦江涞,供江涞玩乐。 他们是被派来保护江涞小姐的。因为白天江涞体弱见不得日光,不同于其他阴天乐,江涞小姐惧光的程度非常之大。 白天江涞的脾气秉性,也是异常的兴奋,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暴躁。 怕她惹出事端,所以说五庭门派来专人来保护江涞小姐。 一是因为姑娘自身的原因,二是五庭门内众子弟的身份实在杂乱,说不准会伤害到江涞小姐,所以这才为她派了专人相护。 对于江涞小姐的异能,与白夜相差,这八人无不是守口如瓶。 正因为此八人的守口如瓶,所以其他人就对江涞更加好奇了。 知道五庭门中出现了,一花名为“白夜行”的高手。 白夜行只在夜晚行事,外出做事无不胜利而归,又在五庭门频频立下功绩。 显而易见,这“白夜行”一定就是江涞小姐了。 这下,他们才知道了江涞小姐的厉害,也就不再议论江涞了。 再有就是拿人手短,出人嘴短。江涞小姐的大方请客,让内内弟子无不感激涕零。 改善伙食总是好的,他们终于不用天天吃新厨子做的饭菜了。 江涞:“今天有正事,就不带他们玩了。我是个夜猫子,白天睡觉,晚上行事,他们白天要寸步不离的守在我身边,也挺累的。所以说,总是在晚上折腾他们,他们可能会吃不消的。我与常人有所不同,我是白天比较虚弱,晚上体力、精力才充盈。” “啊?到了晚上精力才旺盛吗?那你白天……对我们这么……这么凶啊。”万玲忍不住将心里话讲了出来。 因为江涞不是说,她白天的时候虚弱吗?难道说那火爆的脾气,只有在白天才会有,到了晚上,就平静下来了?? “见笑了。”说着江涞脸红了。 脸红了,她居然脸红了!?白天的她可是向我们冷眼相向的,没想到到了晚上竟然如此的温柔、内敛。 怪不得大师傅要我们天黑之后,再来找江涞小姐呢。原来是这个意思啊,我说怎么白天的时候,陆星子只是让我们匆匆的见了一面。 万玲想着想着笑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竟然还会有这样怪异的人。 感慨了一瞬,她接着发问。因为她要是不讲话,不抛出一个问题或是话题的话,江涞小姐是不会主动说话的。 所谓大家闺秀,可能也不过如此吧。 万玲:“哦哦,那你跟陆星子的关系是什么呀?” 她没有直接问江涞与门主的关系,因为这样说不大好,所以她就取了个折中的问法。既然陆星子是门主的养子,那江涞若是门主的私生女的话,也就要喊陆星子哥哥的。 万玲她怎么就确定江涞小姐会讲真话?可能就是一时脑热,说话没有过脑子。再有她觉 得这个状态的江涞不会说谎话。 但是无论是与否,江涞都没有义务要告诉她,但是江涞还是交代了。 江涞:“我们就是朋友呀。” 万玲:“你的银发真好看。” “是吗,我也这么觉得。我这么白,若是一头的黑发,就更显的病态了。”说着,江涞小姐叹了口气,感慨道,“诶呀我再说什么,我本来就是个病人。这病……这病……” 冷不丁儿的,万玲夸了江涞的发色一句。就这一句话,让气氛不增反降。不知道话题怎么变得如此沉重了,万玲想了个法子解决。 她指了一下远处,叫了一声:“快看,有恶鬼!” 本以为江涞小姐会吓得惊叫,哪知江涞淡定的看向了万玲所指的方向。 “那是个吊死鬼。”江涞小姐接着她说。 人上吊而死的鬼魂,又称为缢鬼,一般是用绳索或布条绑在高处,两头打结呈现出“绞索”的绳套,再用绳套将脖子套住,把垫脚的支撑物蹬倒一边,使脚下悬空,颈椎会断裂而窒息,直到被活活断气勒死,过程痛苦缓慢,而且有些死人的舌头会被勒长。 传言说,走夜路上若是遇到了它,不要对视,他会引诱你用和他一样的方式去上吊。吊死鬼一般生前很痛苦或者蒙受很大的冤屈。 上吊死的,算是横死,横死的人是不能入轮回的。 民间有这样的说法,冤死的人怨,横死的人凶。一个人吊死后,魂魄的主心附在吊死的树枝或者梁木上,集怨气和凶气于一身,特别是午夜穿了红衣服上吊的人最凶。因为心中的怨气很重,才死不瞑目,就想要害人才能解心头之恨,害的人越多,怨气就越重。 据说,凡上吊死去的人是不能转世投胎的,所以才成了孤魂野鬼,在人间四处游荡,只有找到一个替身才可以转世投胎。尤其恐怖的是,他要找的替身就在亲戚,朋友中。而上吊时候的样子面部表情非常狰狞可怕,让人胆战心惊,恐怖至极。 再看这个鬼魂,血红色的舌长齐腰,周身煞白,白袍白衣,脚下无鞋悬地三尺。不是吊死鬼是什么呢? 但他始终是远远地飘着,并不带有一丝恶意。那就说明,她们不是他要找的人。 刚刚万玲那么一指,这鬼反而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头也不回地飘远了。 太不给面子了吧,大哥,你怎么走了?这下反倒是万玲难看了。 她清咳着缓解尴尬,说到:“咳咳,他走了,走了就走了吧。” 此时宋棋来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她并没有阴阳眼,自然是看不到鬼魂的。 但是她知道,江涞小姐可能与万玲有这同样的异能,或许是江涞小姐更胜一筹。 第92章 得到帮助 刚刚万玲那么一指,这鬼反而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头也不回地飘远了。 太不给面子了吧,大哥,你怎么走了?这下反倒是万玲难看了。 她清咳着缓解尴尬,说到:“咳咳,他走了,走了就走了吧。” 此时宋棋来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她并没有阴阳眼,自然是看不到鬼魂的。 但是她知道,江涞小姐可能与万玲有这同样的异能,或许是江涞小姐更胜一筹。 这时候,宋棋来问:“江涞,你也能看到吗?” “能的,我自小就能,自出生以来,神鬼妖狐、邪魅魍魉我都看得见。”江涞不带一丝隐瞒。 她继续说道:“每每看到厉鬼锁他人之命时,我总会不禁想自己死时,是哪分光景。” 看起来,江涞小姐有些悲观。但是好在她并不厌世。 从小就能看见,那岂不是说江涞一直都能看到鬼怪。这能力,如若是被赋予到了他人之身,怕是那人会吓疯。 “什么?江涞,你也能看到?”万玲问的,自然是江涞能否看到鬼怪了。 “能,你看他向东去了。”江涞小声答。 边说还边指了指,那鬼离去的方向。 “你这是先天的,还是后天的?”万玲问的自然是阴阳眼了。 刚刚江涞都说了,自小便有了,那自然是先天的了。 万玲问罢才反应过来,急忙改口:“那江涞,你会使阴阳眼吗?我们看到的这些,究竟是什么?是鬼,是妖,还是魔?” “你别急,我教你啊,在下一定知无不言。”说着,江涞小姐的脸又红了。 接着就见自远处,来了一人,仔细看来是陆星子。 宋棋来松了一口气,他终于来了。 “咱们二人的事,私下再说,先解决魔物之事。”江涞小声说。 万玲扯了一下她的衣角,冲着她挤眼道:“好好好,都听你的。” 三人看似其乐融融过的样子。 “有什么新鲜儿事啊,说来也让我听听呗。”陆星子嬉笑道。 江涞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吞吞吐吐却什么也没说。 既然陆星子来了,就要谈正事儿了。他三言两语间,给江涞讲了个大概,从谢岚山变魔物再到他们对抗魔物,再到现在的情况。 说完,陆、万、宋三人就这样一直看着江涞。现在就等着她开金口了。 江涞被盯得不好意思了,扭开了头,说道:“我去与你们帮忙吧。” 等的就是她这句话,没等陆星子交代其他事宜。 倒是宋棋来抢先开了口:“什么时候回双英会?” “立刻,马上。”江涞答。 陆星子的脸马上严肃了起来,看来魔物一事情况并不乐观。 既然三人一拍即合,那么就没必要再拖沓了。 对此事有了大概了解的宋棋来,也是有些焦躁,事情看似简单却难以平息,是其中邪剑作祟还是人心执念所致,这一点她无从判断。 再看陆星子,已经请着江涞小姐离开了。 陆星子启口说:“江涞小姐,在双英会会合,到了之后再说明事由。” 江涞点头道:“好,你们先行,晚上天气凉我去披件外衣,取个物件。” “你快一点儿,我怕你赶不上我们。”万玲道。 “好,好,没问题。” 说着,江涞小姐就走了。 陆、宋、万三人同行。月夜疾走,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日是个满月。 不知为什么,竟然恰逢了月圆之时。每逢此时,江涞的功力都会大增,可真是天公作美。 三人一路无语,各有+揣所想,直至双英会门口。 “到了。”陆星子道。 宋棋来随口附和:“到了。” “开门,开门,我们回来了。”万玲咣咣砸门道。 既然当时夸下了海口,那这件事情就一定要解决掉。若不然五庭门怕是要被人看轻了。此时陆星子带着一定的信心,若说先前可就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 因为这不是得了江涞小姐的帮助嘛。 白夜行江涞小姐,言出必行、行之必果。只要是她答应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门内有人应声了。“是万玲姑娘吗?”听着声音应该是赵黎。 “是,没错是我们,快开门吧”万玲答。 三人进来后,被赵黎领进了正堂。 就见,江涞小姐早就已经到了,现在正在喝着茶水润嗓子。 “你们挺慢的啊。”江涞小姐笑着说。 万玲也笑了,道:“是江涞你太快了好不好。” 江涞也实在是太快了。宋、万、陆三人几乎是全速赶来,竟还是没有晚出发的江涞小姐先到。 再看现在,三人急匆匆的样子与江涞小姐悠闲的姿态,总是让人觉得好笑。 闭门谈事。 谢岚华又命人去叫了李轩成、赵思远与孙弘文。 此时大厅之内,孙弘文、万玲、赵思远、宋棋来、李轩成,三个外人坐右,陆星子、江涞小姐坐左。 几人相互点头问好,因为他们有些不过是草草见了一面,不过点头之交。 “五庭门那边怎么说?”谢岚华问陆星子。 因为他们几人知道的都太少,关于魔物也是,之于邪剑也是。刚刚陆星子他们到密阁中已经探过来,所以陆星子就大概的讲了讲。 邪剑自外而来,伞中藏剑名:墨余。大谢帮主收服了此剑,欲将其留为己用,可不想剑门古剑绝不随意认主,就将谢岚山给伤了。 这剑就如同是只野兽一般,有待驯服又彪悍强势。稍不留神,谢岚山就频频被伤。 久而久之,邪气入体,谢岚山的精力、身体越来越差。 只一半月前,她已经体力不支,躺在床上无法动弹了。就这样,她还依旧要驯服邪剑。 有天,她消失了。连人带剑,无影无踪。 五庭门就开始了,疯狂、秘密的寻找。 约莫半月的光景,邪剑再现却不见谢岚山,双英会开始了与魔物与邪剑的拉锯战。 他们也是请来的和尚道士,但是无一不说,此魔物便是谢岚山,谢岚山已经被邪剑给魔化了。 魔物就是谢岚山,谢岚山是魔物。魔物是谢岚山,谢岚山是魔物。魔物就是谢岚山,谢岚山是魔物。魔物是谢…… 这句话一直在谢岚华脑子里回响,她是在不信,不信姐姐会想变成魔物,不信姐姐会伤害别人。 可是事实就是这样的,魔物前后出现了八次,此次都是伤了数人。出了这一次,这一次是多亏了孙弘文即使击中了魔物的要害。 以往的时候,在对抗魔物的时候,双英会每每都会有人受伤。 家丑不可外扬。对于大谢帮主变魔物一事,双英会选择了隐瞒下来,自己设法解决。 可不想,孤立无援的双英会,每每都是未能解决事。 直至近日,若非陆星子的出现,那么五庭门也并不会做出动作。 一是双英会有些固步自封的意思,谢岚山走后,他们就没有了主心骨。年轻的小谢帮主难当大任,对长老们言听计从。 再有就是两个帮派并无交集,若是突然伸出了援手,怕是双英会多想。 但是说实话,谢岚山与五庭门主私交很好,所以这个忙,大师傅是不得不帮。 自己帮会之下的精英已经损伤了不少,但是现在有了五庭门、不周山的帮主,应该是势在必得的。 双英会那帮老长老,一个个都是眼高于顶的老顽固。若想要他们主动求援,怕是要等到地老天荒了。 长老不许求援,谢岚华不舍伤害自己已成魔物的姐姐,但就是这两点,就让事情无法解决了。前期双英会损失的人力,像是泼出去的水,无法收回。 现在谢岚华已经勇敢的面对魔物了,援手也是络绎不绝,现在就等着魔物的出现了。 紧接着,陆星子直言不讳:“此事,五庭门管定了。白夜行江涞小姐就在此处,此举实在必得。” 闻言,谢岚华拱手。“多谢江涞小姐。” 江涞点头示意。 转而她+谢岚华又问了问李轩成:“李道长,你们这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准备,准备什么?准备法阵的话应该是由我来,怎么师兄他在准备? 宋棋来有些不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赵思远替她抚平了眉头,小声告诉她。“事情远非我们想的这么简单,师兄叫来了外援。” “外援?难道说……”宋棋来没有往后说。 赵思远接着她说:“嗯,不周山那边派人来了。” 没想到此事竟然惊动了不周山,不知道师父知不知道。若是师祖父知道了,定会下山前来支援的。 想到这里,宋棋来叹了口气,她有些想师父了。 先前自己一旦遇了难题,师父就一定是随叫随到,亲身相授。但这次与往次不同,现在她离家已远。 当下正是不周山收徒选拔,不知道自己的师父是否有空来助自己。若非师父亲往的话,那应该就是派长老的弟子前来了。 但是宋棋来打心眼儿里,还是希望自己的师父前来的。 赵思远轻轻问:“想陆晓阳真人了?” “嗯。”宋棋来点点头。 她应该是第一次出来那么长时间,原以为她会百般的不适应,没想到她适应的如此好。这是她的优处。 赵思远摸摸她的头。小声说:“应该是陆真人。” “真的?”宋棋来问。 赵思远点点头。 她又去问李轩成。“师兄,我师父要来?” 李轩成笑着点点头,说道:“对。” 转而回复谢岚华:“谢帮主,我们的人,明日天亮之前就能到,现在就差魔物出现了。” “好,那诸位还有什么需要的吗?”谢岚华问。 “有!”只见,说话的这人是江涞小姐。 第93章 执伞魔物 赵思远摸摸她的头。小声说:“应该是陆真人。” “真的?”宋棋来问。 赵思远点点头。 她又去问李轩成。“师兄,我师父要来?” 李轩成笑着点点头,说道:“对。” 转而回复谢岚华:“谢帮主,我们的人,明日天亮之前就能到,现在就差魔物出现了。” “好,那诸位还有什么需要的吗?”谢岚华问。 “有!”只见,说话的这人是江涞小姐。 江涞还有什么需求,她是来帮助众人解决问题的,她的需求一定是摆在第一位的。 现在也没有什么比她的需求更紧急的事情了,所以众人现在无不都关注着她。 她讲出来需求,大家才好解决。 但是此时江涞小姐被众人盯得讲不出话来,她又红了脸,右手里拿着的包裹差一点儿掉下来,她险些都握不住了。 只见她攥紧了包裹,又大喘了三口气。 “那个……嗯……我……”要说不说的,江涞小姐讲不出话来。 她的脸都憋红了,可就是一句话也没憋出来,都快急煞万玲了。 “你倒是快说啊。”万玲等不及了。 她这一追问,江涞就更紧张了。一时间不知道了如何是好,是说还是不说,又怎样开口是好。 江涞急得有些心慌,嘴里也有些发干,所以就更是焦躁了。 她身体向前一倾,欲起身解释,但是又是欲言又止。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众人的目光。 她不想成为焦点,但是又不得不说些什么。 这种感觉让江涞觉得特别不舒服,是什么时候自己变得如此懦弱? 她舔了舔嘴唇,咽下了一口口水,双手把住了座椅的扶手,这就要站起来了。 “砰——”众人循声望去。 原来是陆星子掉了佩剑,他的无名剑此刻正躺在了他的脚边。 他俯身拾起自己的佩剑,轻轻拍了拍剑鞘,又吹了吹擦拭了一番。 李轩成抱拳,一言:“祸起于伞中宝剑墨余,今日此时陆兄的佩剑又掉落在了此地,莫非是此剑要有何作为?再或是陆兄要有了霉运。” 他前言不搭后语,听得陆星子有些迷了。众人也是纷纷再发问,可李轩成他就是不说,他一不言语,陆星子就开始乱猜了。 依他此言,我近日是要有霉运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大不了是伤痛病残。 其实有些事情,是不能多想的,无中生有的事端并不在少数。种种事端十面埋伏,种种情愫打理不清。 有些时候,想得太多反而会使之更加焦躁。 这些陆星子都是不在乎的,也许这世上唯一让他在意的,就是美食了。 宁可食无肉,不可使居无竹。无肉令人瘦,无竹令人俗。人瘦尚可肥,士俗不可医。旁人笑此言,似高还似痴。若对此君仍大嚼,世间那有扬州鹤? 他最爱的诗人就是苏东坡了。 友朋设宴庆云楼,美食十二配郎酒。觚觥交错杯杯尽,门前石狮口水流。 自笑平生为口忙,老来事业转荒唐。长江绕郭知鱼美,好竹连山觉笋香。逐客不妨员外置,诗人例作水曹郎。只惭无补丝毫事,尚费官家压酒囊。 这是陆星子最向往的生活状态,也是人人口中潇洒自在的生活。 敢问哪个人,不爱这种悠然见南山的淡然,喜爱这份娴静。 李轩成的一番话,让气氛有些沉静。但是随着他下面的话,整个正堂之中,所有人的目光又一次集中到了江涞小姐的身上。 “江涞小姐可有物件要与我们观赏?” 就他这一言,江涞小姐都快感动的哭了,终于轮到我说话了。 “我有东西要给大家看,就在这个包袱了。”说着江涞举起了包裹,将其打开,一柄断剑显出。 又一柄宝剑,众人惊奇。 剑长二尺左右,剑身薄而轻,银光闪闪的还透着淡淡的寒光,剑身处还雕着一饕餮图案。剑柄处鲛人之皮包裹,锋、利、贵。 若是此剑未断之前,那定是削铁如泥、吹毛断发。但是现在,它已经断了。 接着,江涞小姐给众人讲了一个传说故事。 传说久远的一个黎明,天色黑白交际的时分,一双手缓缓扬起,双手合握之中就是这一柄剑。 断壁残垣之上,洒落着些许落日余晖,那时的情景宁静、衰败、寂寥。执剑者独自站立在此间,些许有些为景所伤。 他那日却不是去借景抒情的,好不可惜,此情此景他不能抒发任何感慨。若非如此,他定是要在此赋词一首。 接着他就但觉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习武者自然能够辨别出来生人味儿,而且这气息像是不太友好的样子,因为从中他闻到了一丝血腥气。 看来是它了没错,没有找错人。功夫不负有心人,那人展颜一笑,终于找到它了。 他没有言语,扬着剑四顾看来,四下无人却弥漫着杀气。但是不见他有所紧张,反倒却像是更轻松了几分。 说来也怪,他独自漂泊数十载,辛苦遭逢起一经,从未有过如此令他舒心的地方。虽说是断壁残垣,倒也是有几分的娴静感。 他打算日后就定居在此处,何处建房屋,何处修灶炉,马厩、草棚、花园,这些他都想了一遍,可谓是面面俱到。 真心爱着土地,所以才有了这样的想法。他用剑轻轻挑了一抔泥土,接着又提起了宝剑,将全部泥土接于剑背之上。 他嗅了嗅,又尝了尝。“就是这里了。” 他像是找到了一个归属,一个可以歇脚的地方,即使这里是龙潭虎穴,他也要将之占为己有。本事来寻物的,没想到竟在此发现了如此一片净土。 残垣之上,独有他一人。独自欢喜,独自哭泣,又独自保持着警惕。 他在提防着它。听说它无孔不入,忽隐忽现飘忽不定,更有甚者给它取名:黑煞鬼。 没错,此人就是来寻找这“黑煞鬼”的。虽说他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但“黑煞鬼”依旧未现身。 那人挥舞着剑花,不停的打转、四顾。因为他感觉到了它的气息,它正在慢慢靠近自己,它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好像自四面八方喷涌而来,它像是一股热浪一样,势不可挡、无可躲避。 其实那人始终扬着手中剑,他一直朝着一个方向,他在等着它。他也无比确信,它会从北方出现。 约莫半时辰,那人的手也酸了,眼睛也有些涩。但是他是不敢放松警惕的,因为稍不留神,黑煞鬼就有可能趁虚而入。 他一直觉得人们将他描述的过于可怕,但是人们是觉得,他是因为没有见过“黑煞鬼”,才觉得它不可怕。要知道,有句话叫做初生牛犊不怕虎。 名不见经传,不是都说这“黑煞鬼”都是在此时此地出现的吗,为何今日不见其影子。 正想着但见,在北面的墙壁上,却隐约出现了一个飘忽的黑团,像是人影又不见其五官面目。到底是人是鬼,亦或是其他邪物,执剑者无从得知。 他唯有握紧了手中剑,扬声问道:“你可否就是墨余?” 黑团迟疑了片刻,转身就随着白昼的来临而消失了。 这算什么事情?是瞧不起我嘛,为什么它不愿意与我一战。传说这个“黑煞鬼”最好吃人,有最好与人搏斗,莫非今日它没有心情。 想到这里,他笑了,鬼怪妖物又能有什么感情呢,无非就是些歪门邪道的修炼罢了。 此人虽深知鬼怪,但却依旧没有能辨别得了“黑煞鬼”到底是何物。依据他的初步判断,应该是魔物不错了。 魔物害人甚于鬼怪妖狐,所以他下决心要三天之内将它斩杀掉。 多管闲事儿一直都不是他的信条,但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确实五岁黄口小儿都挂在嘴边的。 就这样那人就在那里立了一天一夜,只为了能再见一面“黑煞鬼”,顺便将其斩杀。 第二天,直到黄昏,天色渐暗,就在白昼和黑夜交错的霎那,那个飘忽的黑团又再次浮现出来了。 这一次,那人终于看清了他的面目。 黑团还是黑团,但这次他注意到了,这黑团举着一把墨色纸伞。 紧接着,执伞魔物抚住了伞柄,瞬息间它便发剑了。发剑的同一瞬间,剑气逼人。“黑煞鬼”给出了那人凶猛一击,可是那人轻轻一挡便格挡开了。 接着那人扬起的双手,在空中划出一条优雅的弧线,挥向了魔物,只听魔物旁后的一棵挺拔的古松,轻轻的“嚓”的一声,树身微微一震,不见变化,然而稍后不久,一阵南风中悠悠倒下。 天色愈亮,魔物又归于了无形,暮色尽现。 这次魔物的消失,就是彻底消失了。在那之后,魔物就再也没有霍乱百姓了,那位降伏魔物的英雄,也在此地扎下了根。 他在此地建立下了一个帮派,这个帮派已经成为了此地最有力、最有威言的组织。这帮派名曰:五庭门。 因为于陆星子的无名之剑相较,单凭外观上来看,此剑绝非凡品。 接着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眼神目光微微向陆星子看了看。 若说大大方方地看看也就算了,关键在于她不敢看,要看不看的样子,让人匪夷所思。 但是陆星子是懂她的,他默默走了过去,接过剑来。 仔细端详了片刻,道:“多谢江涞小姐授剑。” 第94章 一个魔物 因为于陆星子的无名之剑相较,单凭外观上来看,此剑绝非凡品。 接着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眼神目光微微向陆星子看了看。 若说大大方方地看看也就算了,关键在于她不敢看,要看不看的样子,让人匪夷所思。 但是陆星子是懂她的,他默默走了过去,接过剑来。 仔细端详了片刻,道:“多谢江涞小姐授剑。” 接着他撩起袍子,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咣咣咣”磕了三个头。 再次站起,他双手捧着断剑,独自陷入沉思。 宋棋来看了看陆星子,又看了看他的的佩剑,暗自道:此断剑应该正是五庭门第一任门主的佩剑,刚刚陆星子配剑掉落,多半是在向断剑致敬。 尊卑有序,人之常情,冷兵器亦然。 辈分分大小,地位有高低。像是陆星子,那断剑是他们第一任门主的佩剑,他就得上前去双手接过佩剑,再磕上三个响头。 礼,履也。所以事神致福也。 礼的本义作:击鼓奏乐,奉献美玉美酒,敬拜祖先神灵。引申为尊敬、厚待;敬重的态度与言行。 而今日之无名剑对饕餮断剑“行礼”,也算是对先辈的一种尊重吧。 此剑虽无名,却是礼遇三分,实在难得。单抛开宝剑的锋利程度与材质来讲,此无名剑必定是柄好剑。 宋棋来不禁想到,若是哪日陆星子的配剑成了有灵的剑器,到时候是剑因人名,还是人因剑名。剑与人大抵是不分春秋的吧。 再有就是陆星子会不会给无名之剑取个响当当的名字,再或是直接取了“无名”二字。估计这事儿他也能做出来。 宋棋来笑了笑,赵思远问她有什么开心事,她只摇头笑而不语。 自刚刚江涞小姐掏出断剑的时候,陆星子的无名剑也是骚动了起来,他当时还不明白,此剑为何会变得如此异常。 按照道理来讲,自己的佩剑不过一柄再普通不过的剑了,如何会有这般反应。 结草衔环,执鞭坠镫。亡灵有知感恩报德,至死不忘,把草结在一起,绊倒敌人搭救恩人。良才择善主,执鞭坠镫,敬仰而愿意追随贤主左右。 陆星子一开始并不知道,此剑就是他先辈所用的饕餮剑,直到江涞小姐讲述了刚才那一个故事。 不同于陆星子,宋棋来与赵思远都已经熟悉了,宝剑这轻微的骚动。他们二人的剑,此时也有了一丝不安稳。 二人对视看了一眼。是的没错了,此剑应该也是出自剑门关不错了。但是现在赵思远并没有为之所动,可见此饕餮剑并非是他们所要寻找的古剑。 目前为止,所有人都紧绷着神经,因为他们与魔物的终极一战,就在明夜了。 是非成败,在此一举了。 众人围在一起,为了缓解气氛,有人便想讲一些江湖趣事了,当然这个人就是万玲。 但是话题已经被陆星子的无名佩剑所占了,在场所有人,无不称赞他的这柄无名剑。 《礼记·乐记》有言:“所以官序贵贱各得其宜也,所以示后世有尊卑长幼之序也。” 其实无论是深宅大院、四世同堂还是戏子、匠人,其中都是讲究尊卑礼仪的。哪怕就是上街要饭,也是要孝敬这片儿区域的老人儿,就更不要提江湖中人了。 江湖人最讲义气,有些又不懂礼节,蛮横又有些无理的家伙们不在少数,故而就让人觉得,江湖中人个个都是无心思的莽撞人。 其实他们只是些胆大心善,不善言表的人。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不能只根据相貌、外表判断一个人,如同海水是不可以用斗去度量一样,不可根据某人的相貌就低估其未来。 但是正是这群莽撞人,才保了一方寸土的安宁生活,甚至他们连最基本的尊重人都做不到,又凭什么随意评价“莽撞人”呢? “剑起江湖啸恩怨,月如霜。西风落叶花飞谢,酒自浓烈向天洒。 侠骨峙魔心,杀气拨尘乱。九万云集城压迫,挥叱咤。 巅峰对决长空裂,爱恨情仇一瞬间。铁马嘶魂魄,赤血祭黄沙。” 什么是江湖?江湖两字拆开各自可指地理上的三江五湖,“江湖”两字成一对词。在文化领域中另有指涉的意涵,如《庄子·大宗师》:“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中的江湖指的即是广阔逍遥的适性之处。 北宋范仲淹《岳阳楼记》:“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的江湖则用来指民间社会,有与朝廷相对的意思。也因为高人隐士不甘于受朝廷指挥控制,鄙弃仕途,以睥睨傲然之情,逍遥于适性之所,所以江湖也就是为豪杰侠客所闯荡的社会。 所以说,江湖的主角就是少年客们与草莽英雄们。 江湖之中,看似杂乱无章,实际上却是潇洒负剑、纵马江湖,一任快意恩仇。 再说道家的思想,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 江湖郎中,江湖术士……小到是个说书卖艺的,都说自己是混江湖。所以逐渐演化,后世江湖也就指掌握了一种技能或者骗术。 不过江湖也就是这样的,鱼龙混杂。 就像是五庭门第一人门主这样的人,浪子狂徒,绝对不在少数。 若说建立起五庭门是他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一件事,那当日斩杀了魔物,便就是个大错特错了。 这是为什么呢?就连陆星子都不知道,就别提宋棋来、赵思远、谢岚华这些外人了。 江涞小姐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嗓子又开始讲故事了。 今天晚上,她好像是将这半年的话都讲了,说实话她有些讲不动了。但是责任所在,她必须将故事完完全全的传达。 李轩成看了一眼万玲。悄声说道:“知道我为什么平日里不多说了吧,有些事情需要专人去做,有些实情需要专人去讲。你我不过是外人,无权插手。有些事情也没必要知道,更不需要将他讲出来。” “那为什么江涞会知道,还把事情都讲出来了?”万玲追问他。 “或是受人所托,或是命中注定。”李轩成只是轻描淡写的交代了两句话。 听到这里,宋棋来暗自感叹:世人皆肉体凡胎,不过尽人事,知天命罢了。 就像是五庭门一样。 要都知道,五庭门原先只是一个死囚逃犯,绿林强盗的庇护所,其内自成了一“小江湖”。 想来就来想走,也不问其去留。这么一个空壳帮派,在当时并没有一个人将之放在眼里。若是在那时提起“五庭门”三个字眼,多数人绝对会嗤之以鼻。 一个帮派,没有长老,没有堂主,没有香主,更没有精英,那还能算是一个帮派吗? 而五庭门正是如此,其中主要的领头人就是自诩了“五庭门门主”的那人,他是斩杀了魔物的英雄,最能服众。 但是当时为什么要建立起这么一个帮派呢? 是初代门主想要谋图大业?要学习孟尝君广纳异士。不过当时初代门主确实被称作了“小孟尝”。 为什么要做这般出力不讨好,又惹人白眼的事情呢。 其实这都是为了赎罪,是什么罪过? 魔物“黑煞鬼”并不该杀,而初代门主将它斩杀,并且不带一丝犹豫与怜悯。 当时的众人只知道“黑煞鬼”杀人无数,作恶多端,是个靠吃人修炼的魔物。却不知道,这“黑煞鬼”还是个血肉之躯。 今日之谢岚山,尚还存着天灵盖,未被邪物魔化,当日之“黑煞鬼”还存着一半的身体,可以真是可怕。若要营救“黑煞鬼”,要比营救谢岚山容易四五分。 正如当日之谢岚山一样,他们的心智被邪物吞了去,却还尚存着一丝人气儿。 但是当时,众人一致认为这魔物必须马上除去,所以在没有查清楚事情的时候,就请来了初代门主,前来降服此妖魔。 而当时被魔化的“黑煞鬼”,体内还尚存着血肉之躯,初代门主就那样无情的将他斩杀掉了。 若是在斩杀之前,请来道人驱除邪物,就大可不必动用干戈了。 换句话来说,就是当时的“黑煞鬼”还有药可医,但是却被初代门主给杀掉了。 从没有人跟他讲起过,这魔物是由人幻化而成的,更是没有人告知过他,此魔物还可救。他就是这样,将一个性命垂危的生命,给送到了黄泉。 可惜啊可惜,半条命吊着一口气儿的“黑煞鬼”,被毫不知情的那人给杀掉了,就连一寸尸骨都没有存留,随着魔物的烟消云散,他也被挫骨扬灰了。 不知者无罪。但严谨的来说,谁都不知道那被魔化的那人,也就是“黑煞鬼”他还有救,有希望可以恢复理智。 得知了此事的初代门主痛苦万分,就像是轻轻斩杀了一个活人一样,这与杀人放火、草菅人命有何异呢? 这一错误的决定,让他不再草率行事,不再轻易听信他人之言。他就像是一个记仇的孩子一样,仇恨、疯狂、接近 虽然说,并没有人指责他什么,也没有人再提起过这件事。可是初代门主的心里,一直就没有将此事放下过。 那种感觉很难受,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久而久之他变得郁郁寡欢起来,他战栗,他惊慌,他茫然。走在大街上的时候,他总是觉得有无数双眼睛正在盯着他,其中最凶狠的那颗,就是“黑煞鬼”。 但是实际上,“黑煞鬼”已经死了,是被他亲手斩杀掉的。 他的形象像极了一个落魄的青年。今天他背着一把破纸伞,手里拿着一柄饕餮宝剑。 沉静的街道,余晖将他的影子拉的长长的,像极了此刻他落寞的内心。 这并非是他的错,但这错误给予他的伤痛,慎深慎重。 他背上的油脂伞不停的在骚动,手中的饕餮剑也呼之欲出。就是此情此景,他斩断了自己的饕餮剑。 第95章 将功补过(上) 他的形象像极了一个落魄的青年。今天他背着一把破纸伞,手里拿着一柄饕餮宝剑。 沉静的街道,余晖将他的影子拉的长长的,像极了此刻他落寞的内心。 这并非是他的错,但这错误给予他的伤痛,甚深甚重。 他背上的油纸伞不停的在骚动,手中的饕餮剑也呼之欲出。就是此情此景,他斩断了自己的饕餮剑。 又将这柄断剑,交到了他人之手,并且决心日后并不再杀生。又将那伞交与了可托付之人,将其归还于了剑门关。 那伞便是今日魔物手中之伞剑。伞中藏剑,出招之时,剑气一线。 此剑名墨余,出自剑门关千柄宝剑其一,其威力是上上上等。墨余的丢失,在剑门关发现之始的时候,半个剑门关就乱了起来。 若是其他宝剑丢失或损坏,完全可以找一把剑来代替,以将其空缺弥补,但是墨余的丢失,是不可轻易的填补的。但是来归还此剑的白发英雄,可真的是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 说起来白发英雄,宋棋来不禁将其与江涞联系了起来。首先两人都是白发,实在是太凑巧了,仅仅是长相就如此相似,那说定,两人之间还真的是有一点关系。 但是“英雄”一词所指实在是宽泛。 聪明秀出,谓之英;胆力过人,谓之雄。 英雄者,有凌云之壮志,气吞山河之势,腹纳九州之量,包藏四海之胸襟!肩扛正义,救黎民于水火,解百姓于倒悬。“英雄造时势,时势造英雄”的辩证道理,其本旨离不开“国”“民”两字。《载敬堂集·民说》:“国之兴,盗贼随英雄立功;国之败,官吏同无赖轻法。”文旨关涉着这种精神。 英雄者,拥有藐视一切之能力,傲视群雄之气势,世人对其不但敬畏,且难以捉摸。古今中外,英雄如天上星群,多不胜数。然最为特别者,皆寥寥可数,而终极完美者则放眼望去皆无,皆因没人达到上述之要求,即使宇宙再大,皆无长生不灭者。然若果有此人,皆生命之总和,方能达到长盛不衰。 但是英雄到此,也未必是英雄。 那到底白发英雄与江涞小姐,有没有关系呢? 宋棋来悄悄的看了一眼李轩成,李轩成轻轻点点头。似有若无的“嗯”了一声。 他也只能说那么多了,再多说的话,可能就不太好了。 毕竟专人做专事,关于白发英雄与江涞小姐的关系,二人之间的一些种种是由,总会有人知道,或许他会将之公之于众,或是不会。 有些人、有些事情你大可不必知道的太多,知道的过多,反而会触发一些事故,埋下一些个祸端。 这样才有了一些不知者不怪,和口无遮拦难成大事,这样的两类人。 还要知道三缄其口,该说的要说,不该说的万万不能轻易的表露出来。正所谓,天机不可泄露。 当年,剑门弟子在收服自家宝剑的时候,险些漏掉了这一柄,亏得白发英雄相还,才得以收齐千柄剑门宝剑。 也就是因为他们遗漏了这柄墨余剑,才生出了“黑煞鬼”这一档子事儿。 多数剑门古剑,都是在古剑阵中收了邪气的侵袭,所以才得以成了精怪。而伞中剑墨余,却是在重回剑门关之前,就已经修炼成魔。 伞中剑墨余与被魔化的那人,合起来就是“黑煞鬼”。 准确的说,是墨余与魔合作了一起,两人性命相连。所以说当日在“黑煞鬼”被斩杀后,与墨余剑合为一体的那人,也就灰飞烟灭了。 杀死了一个尚还存着理智的人,这让初代门主痛苦万分。 每每在白天在夜里,他回忆起此事,胃中都是一阵绞痛,痛的他想将胃给掏出来,再放在凉水里冰上一冰,痛就痛到了这种程度。 愧疚自责无法安放,使得他宿不能寝、夜不能寐。即便是入睡了,也不十分安然。 他总是这样,每每夜间入睡却无梦,第二天醒来就感觉自己如同死去了一般。恍如隔世,两世为人啊,所以久而久之他就不愿意睡觉了。实在是疲惫的时候,他会去喝上一瓢凉水,好让自己清醒。 有人说他是在修练神功,功成之际就可百步穿杨、过目不忘、绝世无双。但是有些知道实情的人,却是也为他感到心痛。 比起来后者,初代门主总是会那前者的说法来说笑。他不想让其他人也为此心痛,心痛的人,有他一人足矣,何故要让他人也徒增烦恼呢。 他这并不仅仅是为了他人,更是为了自己。他真的不忍让事情从自己这里愈演愈大,于其让大家都心痛,倒不如独留他一人承担。 当时,也是在魔物被斩杀了之后,所有人才得知,被魔化的人还尚且有救。所以说,人人都是有责任的,那些对魔物痛恨至极的人、那些说要杀掉魔物的人,还有那些不知情却依然想要痛恨魔物的人,他们都有罪。 所谓,人之初性本恶。 荀子有云:今人之化师法,积文学,道礼义者为君子;纵性情,安恣孳,而违礼义者为小人。用此观之,人之性恶明矣,其善者伪也。 自私、懒惰、暴力、虚荣、僭妄、执拗、空想、自满、奢侈、妒忌,轻率、虚伪、自相矛盾、贪婪好利,好标新立异……这就是人。 武则天扼而杀女,商纣荒淫无道,秦桧奸佞害忠臣,始皇帝焚书坑儒。但却又有荆轲刺秦,关云长挂帅封金,诸葛孔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此之,即可谓之善与恶? “人之初,性本善”,不过是人类内心美好愿望,和内心的寄托罢了。这美好的愿望究竟能否实现先放在一边,且说一说这善恶。 太上: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 是以天地有司过之神,依人所犯轻重,以夺人算。算减则贫耗,多逢忧患,人皆恶之,刑祸随之,吉庆避之,恶星灾之,算尽则死。 又有三台北斗神君,在人头上,录人罪恶,夺其纪算。又有三尸神,在人身中,每到庚申日,辄上诣天曹,言人罪过。月晦之日,灶神亦然。 凡人有过,大则夺纪,小则夺算。其过大小,有数百事,欲求长生者,先须避之。 是道则进,非道则退;不履邪径,不欺暗室;积德累功,慈心于物;忠孝友悌,正己化人;矜孤恤寡,敬老怀幼;昆虫草木,犹不可伤。宜悯人之凶,乐人之善,济人之急,救人之危。见人之得,如己之得;见人之失,如己之失。不彰人短,不炫己长,遏恶扬善,推多取少。受辱不怨,受宠若惊,施恩不求报,与人不追悔。 所谓善人,人皆敬之,天道佑之,福禄随之,众邪远之,神灵卫之,所作必成,神仙可冀。欲求天仙者,当立一千三百善。欲求地仙者,当立三百善。 苟或非义而动,背理而行;以恶为能,忍作残害;阴贼良善,暗侮君亲;慢其先生,叛其所事;诳诸无识,谤诸同学;虚诬诈伪,攻讦宗亲;刚强不仁,狠戾自用。 夫心起于善,善虽未为,而吉神已随之。或心起于恶,恶虽未为,而凶神已随之。其有曾行恶事,后自改悔,诸恶莫作,众善奉行,久久必获吉庆,所谓转祸为福也。 故吉人语善、视善、行善,一日有三善,三年天必降之福。凶人语恶、视恶、行恶,一日有三恶,三年天必降之祸。胡不勉而行之? 肯定“人性本恶”之人,你可是忘记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句名言。 世间种种巧妙因果有谁说得清楚,就像是善恶一样,与其非要将区分开来,人人都居于二者其一,倒不如都说保持中立。 不是有那句话吗,“好人不长命,祸患遗千年”。 虽然说事情并不是因他而起,但是初代门主他还是选择独揽了责任。 但是还是不可避免有人会问他,你还在自责吗? 他总是认为,此事只要自己之口不提,便就会过去了。但是看起来是自己想得太简单了,他不愿意将人往坏处想,但是有些人实在是非要提及他内心最柔弱的部分。 这种人是最让人痛恨的,但同时又让人恨不起来。再次给你带来伤痛的人,总是会让这件事情重新被提及,同时会让你的伤疤再一次被揭开。 不该问的时候不要问,不该说的话也不要多说,这个道理应该都懂,但是有几人能做到?又有几人真正的明白伤者的内心呢? 或许是出于好心,但是你要考虑,你的好心是否伤害到了他的内心。 好心败坏事儿,这种人办得还真不少。想必是因为太好心了吧,但是凡事要有限度,凡人都是会在有意或无意中戳伤他人的软肋,不过像是反复践踏他人内心的事情,是万万不能做出来的。 若是不得以,何故自己不退一步呢?你少说一句话,少问一个问题,少一句嘘寒问暖的关心,也许就不会让他痛哭流涕。 初代门主不愿意在他人面前失态,他从来都是以清醒慎行自居,但是此时他也却是有些激动了。 砰砰砰,他甚至能清楚的听到他自己心跳的声音。他努力地镇定了下来,背过身去思考了起来。 但是有些话有些事情,不太适合和盘托出,这一点他还是知道的。有人又一次涉及到了自己的痛点,门主有一丝想要驳问他,问他为何要这样对他,为何这样一遍又一遍的提及他人的痛处。 但是他再一想这又是何必呢?何故让自己的内心再一次受伤一次呢? 初代门主摇头不语,转身轻轻离去了。 其实问与不问又有何异呢?既不能帮助他人解决事情,又不会减轻他的痛苦。有些时候,反复的提及追问他人的痛事,就如同在伤口处撒盐,在雪上加层霜一样。 你可能是在关心他,可是你可知他不需要。 他遂而他退隐江湖,寻了些江湖浪人自成了一派,同时还建了今日之“五庭门”。 第96章 将功补过 但是他再一想这又是何必呢?何故让自己的内心再一次受伤一次呢? 初代门主摇头不语,转身轻轻离去了。 其实问与不问又有何异呢?既不能帮助他人解决事情,又不会减轻他的痛苦。有些时候,反复的提及追问他人的痛事,就如同在伤口处撒盐,在雪上加层霜一样。 你可能是在关心他,可是你可知他不需要。 他遂而他退隐江湖,寻了些江湖浪人自成了一派,同时还建了今日之“五庭门”。 故事讲到这里,江涞就可以稍作休息了。理应她说的,不该她说的,她斟酌着都给说了出来。 陆星子听得一愣一愣的,没有想到他们“五庭门”竟有此故事,他原以为五庭门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帮派,都是一群江湖人物罢了。 真是没想到单是初代门主,就如此的有故事。这是他从未听说过的事情,也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他从未表露出过,对于五庭门的半点关心。 但是既然此事事关五庭门,当年之事也是由五庭门初代门主出手解决的,那么五庭门还是有义务来插手这件事,或者说此事应当全权交给五庭门。 双英会这边也不会松懈半分,两个帮派两方势力,终于得了个机缘巧合合作了一次。没有想过,两方第一次联手,是要是对抗这么一个魔物。 一个他们既熟悉又不熟悉的魔物。 着魔物已经不同于当年之“黑煞鬼”了,此时墨余剑占据的,是谢岚山的身体。现在谢岚山又处于危在旦夕之际,是否能救得她,或是让她好走,那就要看他们是否能彻底斩杀魔物了。 如何除掉魔物又不伤及谢岚山,目前为止这是个大问题。事情缘由是已经清除了没错,现在此问题就迫在眉睫了。 若说像五庭门初代门主一样,不计后果的将魔物给斩杀掉,那么谢岚山也将会随着魔物而灰飞烟灭,自此消失于天地之间。 这可如何是好?若是解决不了,那么就救不了谢兰山了。 这就是李轩成搬出不周山的原因了,遇到自己确实解决不了的事情,那就要去请教师长了。李轩成今日用千里传声问过了自己的师父林璟梦,但是因为林璟梦实在是繁忙走不开,所以就打法闲人陆晓阳前来助阵。 若是得了师伯的帮助,那简直就是如虎添翼一般,相信事情也一定会顺利的解决。李轩成忙着叩谢施恩,但是林璟梦又叫他别高兴得那么早。 李轩成掐指算了算,凝眉叹气言道,看来师叔此行是会遇到一些事情的,望他不要迟来。 但是陆晓阳究竟会遇到何事?林璟梦并没有告诉李轩成,李轩成也没有再算,所以说他也不知道。 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呢,以李轩成对陆晓阳真人的了解,他一定会迟到的。陆晓阳天生好玩儿,全不周山的人都知道他最爱迟到了。 所以说,他对自己的师伯就不报有希望了。他打算今晚也就是等一会儿,与宋棋来、赵思远他们商量一番。 若是陆晓阳无法准时赶到,他们就将要如何自己应对魔物,得想一个万全之策。刚刚没有对着所有人讲,是因为他不想要双英会过于担心此事,他相信,即便是陆晓阳不来,他们也能够解决此事,只不过是多花费些工夫精力而已。 此时,他拿眼神示意了宋棋来,宋棋来点点头,她懂了。 她又拿手悄悄碰了碰赵思远,赵思远看了看她,小声“嗯”了一声。 看到他们两个这么神秘,万玲就凑了过来,本想来打趣,却没想到被通知了要去开个小会。 接着她就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陆星子。 只见陆星子印堂处,乌黑一片!又见一小鬼在他身边徘徊,像是那链条锁住了陆星子的一只脚。 万玲不敢随意乱动,此时她想着江涞在场,对于此事江涞小姐或许经历过。所以说又急着去望向江涞小姐,想要看一看江涞的举动。 只见江涞拨弄着银发,目视着陆星子身旁的小鬼,竖起手指轻轻放到了自己的嘴唇前。她这是在示意万玲不要乱讲话。 她答应了万玲,会教给万玲关于阴阳眼的使用。但是现在万玲需要学习的,就是这三缄其口的耐力,与顺应命运的承受力。 这是对于一个阴阳眼拥有者最大的考验。与李轩成不同,他们一个是能够看到,一个是能够知道。但是在考验面前人人平等,摆在他们面前的是很残酷的现实。 他们不能多说话,也不能多做事,因为很可能会因为他们的举动他们的话语,而影响一个人的一生,或是一世三世…… 但是他们能做的也是微乎其微的,有些事情他们也是无能为力,就像是生老病死、求之不得、爱恨别离一样,人活着也不过就是这些罢了。 你若是让他们过的快乐了,他们便就要要求的更多了。饱暖思***,大多数人都是贪心的,对于他们来说,既然能更加得意那为何就不再求一些呢? 再说世事皆有因果,报应相生生古今,若是肆意改变了他人的因果,那不仅是在消耗自己的福报,更是在损耗自己的修行。 若说无心之举,那便就是无心的巧合罢了,若是有心故意为之,那必定会遭受上天一定的责罚。 像是李轩成、江涞小姐,以及现在的万玲,他们是最需要慎言慎行的人。万玲现在还不是很懂,但假以时日,她应该就会明白了。 她会明白江涞的“视而不见”,李轩成的“置若罔闻”。 江涞此夜也要找她,不过她不是要她开会,而是要传授与她阴阳眼的使用。 只是她刚要提出来的时候,万玲就被宋棋来与赵思远他们吸引了过去,此刻江涞才提起了此事。 “万玲,今晚你早晚一趟,我有事找你。是关于阴阳眼的……” 她话还没有说完,万玲就急着应了下来。“好好好,一定一定,你且等着我吧。” 关于阴阳眼,万玲还要学习很多,其实有句话叫做来日方长,不过江涞想要万玲速成,因为她的时间不多了。 此时万玲最大的问题也就是这个了。有些事情是他们不能说的,即便是讲了出来也没有人会信,有谁会相信一个“满口胡言”的异人之语呢? 他们所看到的东西,旁人是看不见的,更是他们连想都不敢想的,说出来又有谁会相信呢? 所以有时候,自己了然于胸就好了。 此时心烦意乱的,不只是万玲一人而已,宋棋来也是思虑万千。 若说今日之伞剑,就是当日之魔物“黑煞鬼”的武器的话,那岂不是魔物不战自败了吗?手中有剑的话,又岂会任人宰割、毫不反抗呢? 还是说,当时“黑煞鬼”是一心求死呢?难道真同江涞所说得一样,他与现在的谢岚山,都尚还存留些理智? 就与谢岚山一样,他也但求一死?他们都想要在理智彻底消失之前,请求别人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也许是此意,也许不是,不过宋棋来还是想要相信他们已经没有全无了理智。 为了自己,也为了他人,谢岚山决定赴死,所以说这一次她不在反抗了。 若是让自己的妹妹杀死自己,那她也觉得死而无憾了。 宋棋来不敢再乱想了,因为越想越可怕,简直就是细思恐极。 这边就是那把断剑的全部故事了,有详有略,原因就是江涞小姐也是听老一辈人讲的。口口相传的事情,最爱出错了。 有些时候,就算是书本所记,也是有些偏差的。更何况是这些口头上的东西呢? 至此时此刻,其实江涞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该做的事情她都已经完成了。 现在再帮助他们,就已经是处于好心了。她与陆星子交好,陆星子与五庭门要管此事,那她就不能袖手旁观了。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伤鳖如龟,必应有主。这些从来都不是理所应当。 福州罗山义聪禅师。师上堂大众立久。师曰。若有分付处。罗山即不具眼。若无分付处即劳而无功。所以维摩昔日对文殊。且道如今会也无。僧问。如何是出窟师子。师曰。什么处不震裂。僧曰。作何音响。师曰。聋者不闻。问手指天地唯我独尊。为什么却被傍者责。师曰。谓言胡须赤。僧曰。只如傍者有什么长处。师曰。路见不平所以按剑。 另一边陆晓阳处,如今遇到了些困难险阻。他被一个书生给耽搁了时间。 说来也好笑,今天陆晓阳被稀里糊涂的轰下了山,林璟梦给他卜了一卦,说今日宜下山。然后再也没说什么了,就将陆晓阳送到了山门口。 陆晓阳不解,不是将近拜师大典了吗,理应是最忙的时候。虽然说自己每每在此时都会去偷闲,可是这一次林璟梦竟然会主动放过自己。 就算是林璟梦同意自己下山,大长老会应允吗? 陆晓阳不知死活的又去问了大长老。“大长老,大长老,我要下山了。你……” “你什么你,不周山都这么忙了,你快去快回。” 大长老的一番话,真的是惊煞了陆晓阳。 以往这个时候,大长老都会押着他,拿长枪抵着他的脖子让他帮着做事,没想到今天自己说要下山去,居然没有骂自己。 要知道大长老很是厉害,就连掌门林璟梦都要礼让他三分。 第97章 陆晓阳下山 陆晓阳不知死活的又去问了大长老。“大长老,大长老,我要下山了。你……” “你什么你,不周山都这么忙了,你快去快回。” 没想到这一次大长老竟然没有唠叨他,更没有拿着长枪追着他打。 大长老的一番话,真的是惊煞了陆晓阳。他听得一愣一愣的,久久没有缓过神来。 以往这个时候,大长老都会押着他,拿长枪抵着他的脖子让他帮着做事,没想到今天自己说要下山去,居然没有骂自己。 要知道大长老很是厉害,就连掌门林璟梦都要礼让他三分。 大长老是长老们之中,资历最老的一位。同时也是最严肃的一位,所以大家平时都是对他毕恭毕敬的,就连陆晓阳也不敢在他面前逞强。 见了他,陆晓阳就得躲着点儿走,两人真的是不怎么碰面。但是大长老对陆晓阳的种种“恶行”真的是了然于心,可以说他对任何人都了如指掌。 包括老掌门,也包括林璟梦、陆晓阳他们,可以说大长老简直就是不周山的大管家。任何大事情,都是由他操一手操办的。 这一次的不周山拜师试炼,前前后后都是大长老带着长老们一起料理的。 没有出半分力的陆晓阳,此时居然被他放走了,真的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所以这个时候,陆晓阳就在想,是否是山下的徒弟们出了什么事,再或是剑门关那边遇到了难关。 不过他觉得应该是前者。因为百年的剑门关,大风大浪的也没少经历,他相信这件事情还没有形成如此可怕的地步,所以剑门关那边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再说了,他们现在急需解决的事情,也就是收服古剑,重启剑阵了,不过据说他们已经在重塑剑阵了。 也就是说,他们要用新铸的宝剑,来代替乱出并且未被收服的宝剑。 这样一来,赵思远的猜测就全无错误。总有人会解决这件事情的,他们自己也不必如此的放在心上。 专人做专事,他们的任务就是收复古剑,而不是承担此次后果的人。剑门关古剑阵大乱,是谁也没有想到的事情,更是任何人都不愿意发生的事情。 但是既然这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那就要去解决,直面困难。 目前为止,剑门关古剑阵,乱出宝剑三十余柄。被收回的,仅仅不到十柄。 加之,赵思远他们手里的也不过十一、二柄而已。所以说,一边是失控的古剑阵,一边是无法收复的古剑。 剑门关只好另想办法,重铸宝剑就是个最好的法子。但是重铸宝剑也需要时间,但至少现在看来,这点小困难,剑门关还是可以解决的。 剑门关那边不用担心,要担心的则是这天下苍生。 古剑乱出,是谁也没有想到的事情。天降灾祸,会让百姓民不聊生。不能再有像李或、谢岚山这样的人了。 每每听说宋棋来他们遇到困难的时候,陆晓阳总是忍不住,想要下得山去,去帮助他们。 但是他总是被师弟林璟梦给拦下来,要不然就是还没出山门,就被大长老给拖回来了。他不是不想下山前去援助,而是他们都不让。 他们说,世道大乱,百年前剑门出千余古剑,赠与千余英雄,才得以平息了当时的霍乱。而如今剑门大乱,宝剑乱出,为祸苍生,这种种的艰难险阻,都是年轻一辈的事了。 毕竟百年前,他们是使用剑门宝剑,平定纷扰的英雄其中的一员,所以说他们对此次剑门大乱,尤为的感慨。 特别是陆晓阳,他与剑门关赵成志最为交好,当初赵成志托付予了他一柄极为珍贵的宝剑,让他使之斩获敌首。 陆晓阳当然没有辜负嘱托,但是削得敌首的那一天,宝剑断裂成了两节。 这还并没有什么。因为此柄宝剑正是为了杀生平乱而铸,也并不是赵成志毕生所着的,最佳的一把宝剑。 但是当时,陆晓阳并不知道,赵成志在宝剑断裂的那一天就去世了,享年四十六岁。 赵成志也就是赵思远的曾祖父,所以说陆晓阳待赵思远很好。他与赵思远的父亲关系也很好,与他的祖父关系也很好。 总之就是,陆晓阳跟剑门关赵家关系最为密切。若说他天生好交朋友,这固然是没错的,可是外人可能不知道,陆晓阳最好的朋友还是赵成志。 好友已经故去,接着就是好友的儿子,他们都是因为古剑或是古剑阵而死去的,这让陆晓阳痛苦万分。 接着就是儿子的儿子,也正是赵思远的父亲,赵思远的父亲还健在,但是身体也不很好。 现在陆晓阳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赵思远了,陆晓阳真的希望赵思源能平平安安的,安安稳稳的度过余生。 但是这个孩子并不想这样度过他的一生。赵思远的父亲,曾经将赵思远交给了陆晓阳。因为他知道,只要他们赵家在剑门关待上一天,就没有安稳日子。 他的父亲,他的祖父,都是因为维护古剑阵而故去的。所以赵思远的父亲不想再让赵思远待在剑门关了,所以就将其交给了陆晓阳。 当时两人就已心照不宣,陆晓阳也明白,赵思远的父亲将赵思远交给他,就是想让赵思远远离剑门关。 赵思远的父亲也实在是不想让自己的儿子,也折在了剑门关。他自己的身体,也不足以支撑他看着赵思远成家立业了。 他将自己的毕生,都交给了剑门关与剑门古剑阵。所以说他不想让自己的儿子,与自己一样。他想让他拥有更别样的人生。 所以他在赵思远十五六岁的时候,就交将其齐交给了陆晓阳。他相信赵思远在陆晓阳那里,是绝对安全的,也会过得很开心。 但是没想到,赵思远在他拜师三年后,有一天他突然回到了剑门关。 就好像是,他们赵家就与剑门关古剑拴到了一起。赵思远的父亲当时怒不成声,却又因为疼惜自己的儿子,就没有打骂他。 甚至他还想将赵思远再次送回到剑门关。但是赵思远是打死不从的,他说他还是爱这片土地。 他不愿意离开剑门关,更不愿意再也见不到,摸不到自己所铸的宝剑。 有些人评价他说他执着,而有些人却说他死心眼儿,太过固执。 不知道赵思远究竟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反正赵思远的父亲,再没有将张思远送回到过不周山。 就这样赵思远又回到了剑门关,再一次回到了一片敲打声中。他自称“打铁人”,真的是爱剑的,他珍惜自己所铸的每一把宝剑。 有时候为了铸造一柄上等宝剑,他会花上三、四个月甚至是半年的时间。剑门古道之上,剑林丛中有一小片区域,都是赵思远的废剑。 自从自不周山归来以后,他都会定期会回到废剑堆去看一看,看上一看自己的剑,何时能够满三百柄。 因为不周山老掌门曾经对他说过,等他铸满三百柄宝剑之时,就是他的大日子,也就是剑门打乱的时候。 话说到了如此明确的地步,赵思远当时也是懂的。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自己,这个剑门关的一份子,掌握着剑门关的兴衰。 所以说,他们赵家还是与古剑阵分不开。赵思远正因为深知这一点,才从不周山离开的。若不然他还真到有些乐不思蜀了。 当时,老掌门经常将其叫到了一处,与他进行密谈。这是众人都知道的,甚至还有人觉得赵思远是下一任掌门的人选,所以老长们才会细心的教导他。 但是,赵思远毕竟是一个外人,他甚至没有进行正式的拜师大典,所以说有些人打心眼里看不起他,认为他只是个托关系进来的。 有些外门子弟,从不与他交好。但是像是宋棋来、李轩成这些入室弟子,还有一些核心的弟子,都是很喜欢赵思远的。 他们很喜欢这个朴实无华,但却有些狡猾的小兄弟。赵思远是入室弟子中拜师最晚的一个,对谁都应该喊师兄或师姐,但是他却从来不会这样恭恭敬敬的喊人家。 特别是在喊宋棋来的时候,他从来都是喊她的名字。宋棋来倒是也不很在意,因为他们两个是同龄人,又是正儿八经的是一个师父所教。 所以说,宋棋来对赵思远尤为的关心和爱好,这样一来,自然也就多生了些情愫。 两人一同学习,一同练剑,直到赵思远的不告而别。这个不告而别,让两个人相隔了三年之久,所以再次相见的时候,宋棋来甚至有些反应不过来。 有人说,赵思远是回去剑门关了,有人说他是去周游名山大川去了。甚至有人说赵思远的不告而别是他闯出了什么祸端,害怕掌门问罪,才灰溜溜的逃走的。 但是宋棋来知道,赵思远不是那样的人,也绝对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与其说不告而别,倒不如说他进行了一个,稍微有些隐晦的告别。 赵思远临走的前一个晚上,他将自己的破荒重剑交给了宋棋来。又告诉她,终有一天他会为她打造一柄适合自己的剑。 当时宋棋来听罢,就有了一些察觉。他察觉到了赵思远的异样,但是当时她并没有往心里去。 第二天,不见了赵思远之后,她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些就是临别的话语。 第98章 偶遇书生 一时间大家都不再束缚着陆晓阳了,除去了种种阻碍,他终于如愿以偿的下山了。但是在下山之前,还少不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去拜访自己的师父。 不知道那个老家伙又喝醉没有?真是奇怪,今天怎么都催着我下山,我倒要去问个究竟。 他若是也撵着我离开,那就一定是山下发生了什么事情。是棋来他们遇到难题了吗?若是这样的话,自己可得快快起身前往。 陆晓阳来到了老掌门的住处,没想老掌门不在。这下倒是打乱了陆晓阳的计划,他本是想要从这老头子嘴里套出几句话来。 要知道,他有着一身通晓凡事的本事,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一语成谶”这一词,用来形容他的言语简直就是不恰当。 他所说的话,几乎是句句应验,甚至是打趣儿的玩笑话。若是今早你见了他,他笑着同你说话了,那你这一天就都得小心谨慎了。 他几乎不给别人好脸色,除非是你将要大祸临头了。 也不知道最早是谁发现的,总之事实就是这样的。这也是大家为什么不敢与他亲近的原因。 谁碰见他谁倒霉,久而久之,大家对他就只能够敬而远之之了。 特别是不周山小一辈的弟子,他们见了老掌门几乎就是见了瘟神一样。宋棋来,李轩成他们倒是与他亲近,其他的弟子就不行了。 宋棋来是陆晓阳的儿徒,李轩成也正是林璟梦从小看到大的。 他们两个孩子倒是有出息,李轩成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现在正带着宋棋来、万玲他们相助剑门关。 而最让人放心不下的,还是宋棋来。她阅历尚浅,又不懂人情世故,陆晓阳几乎天天都在为她担忧。 但同时他又是相信宋棋来的,他知道自己的徒弟,能够处理这些事情。斩妖除魔这些事情,还不足以难住宋棋来。 只是这世间疾苦,她从未见过,这是陆晓阳最担心的,这些疾苦若是她见的多了,他恐她会悲观厌世。 但是目前看来,宋棋来将事情处理的很好,虽然不知道她的内心是否有些起伏,但是你总是能看出她的成长的。 她也就是这样一个人。你若是交于她一个任务,那么她就一定会办妥,即使是比别人多耗费些时间,使费些精力。 这也就是一开始陆晓阳不想她下山去的原因。 宋棋来有些时候过于倔强,甚至说她很爱逞强。就以此次剑门关之行看来,她明知这对自己是场考验,甚至说,可以说是一个难关。 若说自己闯得关去,那么万事大吉。若是自己没能完成如期到达剑门关的约定,那么她就将会如何呢? 是灰头土脸的回到不周山还是如何? 此次剑门之行不同于其他的任何事情,此次事情的严重性,事态的严峻,也远比他们想象的要更甚之。 陆晓阳知道,这对宋棋来说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所以说他有些想劝说宋棋来回来不周山的念头。 这次先去寻找老掌门,大部分原因也是因为陆晓阳想知道,自己的这个念头是否正确。 再有现在赵家小子思远已经与宋棋来、李轩成他们汇合了。陆晓阳想要去向老掌门打探一些事情,关于剑门关、赵思远,也关于宋棋来他们。 他还差点儿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徒弟。他也想去问一问关于自己这个徒弟的事情。比如说天赋,脾气秉性之类的。 陆晓阳毕竟已经是个三百多岁的年纪了,做事时还是有些时间他是瞻前顾后的。也许是年纪大了,他竟然有些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徒弟产生好奇心了。 据消息说,这和自己师父给自己收的徒弟,是三十来岁的个男子。陆晓阳就在想了,是否这个小徒弟是个石井混子,再或是纨绔子弟?书香门第倒是也好,就是最好不要是死板的书呆子。 本来说好了不再收徒弟的,可谁知道陆晓阳真的是心动了。 从收个徒弟来玩玩的心态,一下子就转变成了这儿八经的传道受业解惑,这其中的种种经历,也许只有他自己才体会的到。 宋棋来是他第一个徒弟,也是目前他最优秀的徒弟,他最看好的一个孩子。原因并不是因为宋棋来有任何天赋,或是领悟力惊人,只是每日的朝夕相处,真的是深深的感动了陆晓阳。 他自诩没心没肺,聊儿郎当,可当他真正去做他人之师这个形象的时候,却又转换的如此自然。 这种人,你不要问他会做什么,不会做什么,你只需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便就会做成什么。这也就是左右逢源的人。 陆晓阳出了不周山,顿时觉得身心都舒畅了。不是觉得在不周山待着太憋屈,而是太久没有出来了。 他已经数不清楚日子了,他近些日子就没有出过不周山。一个因为拜师比试的进行,他一个不周山重要人物,不能惹出什么事儿,再有就是他总觉得,最近大家都一直在明地里背地里盯着他。 只能是自己胡乱想了吧,别人都这么忙,忙着操持着拜师比试的事宜,谁有事儿没事儿干的在意自己? 他希望是自己的脑子在胡乱想,但是好像真的是这样,因为他的“感觉”就从来没有错过。 有其师必有其徒,就像是陆晓阳一样,宋棋来做事也喜欢凭借自己的感觉。这也叫做心识。 在佛教,把一切事物分为心法,心所法、色法,心不相应法及无为法五种。心法就是“心识”;心所法就是心法的作用、动功;色法是指根尘;心不相应法,它是指在法界中与心作用没有直接关系的部分。无为法就是指心的真理性。总的来说,佛法认为万法唯心,一切唯识。 因此总的说来,第六识也说,第七识也好,乃至第八识,都是一体的心识。五位中心法是根本,除了预知推断或机体觉外,佛法重点在于通过修炼达到“心识”不受五尘传递而干扰,心中不为所动,最终做到六根清净的目的。 佛教所说的“四大”,乃是指构成世界的地水火风4种基本元素。佛教中的“四大”是从属性上而言的,“四大”包括:坚性的地大,湿性的水大,暖性的火大,动性的风大。佛教的“四大”最早出现于佛陀所说的《四十二章经》:“佛言当念身中四大,各自有名,都无我者。” 佛教的“六根”,是指“眼耳鼻舌身意”。能见色谓眼,能听声谓耳,能嗅香谓鼻,能尝味谓舌,能感触谓身,能知法谓意。 所谓的“六根”,其实就是“欲根”,而“欲根”是无法脱离生死轮回的根本原因。佛陀所说的涅盘,第一步就是要断除杂染的“欲根”,也就是清净众生的“六根”。凡夫众生,眼根迷于纷华的物象,耳根迷于杂乱的五音,鼻根迷于各种气味,身根迷于各种触觉,意根迷于各种思想和概念,故不得解脱。 虽然陆晓阳平日里,丝毫不以文人雅士自居,但是他的才情、思虑,这些种种的思想还是有的。 他就像是一个袋子一样,你不打开他就不会知道他里面装着这什么。对旁人来说,他这个人就像是未解的谜团一样。 他会什么?他看起来什么也不会。他能做什么?他什么都能做。 你若要和他比试,他就能操起宝剑,与你打个百八十个回合,若是与他论道,那他便会将你骂的狗血淋头,让你不战自败。 可能他就是逢人自变的一种人。所谓逢人自变,也就是说他知道对什么人做什么事。 一番斟酌考量,陆晓阳决定加快脚程,尽快去到宋棋来、赵思远处,毕竟他们现在最需要自己。 但是他却是被沿途的风景吸引住了。“我是有多久没有下山了,山下真是美好啊。” 陆晓阳不知事态的紧急,正在边游山玩水边赶来。但是他脚程丝毫没有放慢,只是被一个人耽误了而已。 此处距离宋棋来他们已经不远了,又天近黑夜,所以说陆晓阳想在这里歇一歇脚。对于武功高强的他来说,这真的不算是什么,他根本就不累,却还是想要坐下来同人聊聊天。 这次他物色到了一个人,端起了茶杯,起身走向了最角落的那张桌子。最可怜的不是那桌子上稀稀拉拉的烈酒和为数不多的花生米,而是桌子前的那个人,那个有些落魄的书生。 头戴一顶中规中矩的方巾,身穿白袍,这袍子洗得干干净净,领口处还绣着一只梅花。脚下的布鞋早就磨的不成样子了,唯有这一副面孔,还有的可看。 这人一副书生的样子,却没有背着书筐或是摇头晃脑的念着经书。倒是在这里喝起酒来了,到底是怎样的事情,竟然让一个书生端起了酒杯。 陆晓阳很好奇,他走到了他的跟前,言道:“这个书生你为何在这里喝闷酒呢?” 书生抬头看了他一眼,只一眼,心中苦闷便就再也拦不住了,他哇的一下哭了出来。 这不问不要紧,一问便问出了些事端来,险些耽误了陆晓阳的正事儿。 第99章 小酌怡情 这人一副书生的样子,却没有背着书筐或是摇头晃脑的念着经书。倒是在这里喝起酒来了,到底是怎样的事情,竟然让一个书生端起了酒杯。 陆晓阳很好奇,他走到了他的跟前,言道:“这个书生你为何在这里喝闷酒呢?” 书生抬头看了他一眼,只一眼,心中苦闷便就再也拦不住了,他哇的一下哭了出来。 这不问不要紧,一问便问出了些事端来,险些耽误了陆晓阳的正事儿。 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书生哭的……哭的如此难看呢? 本来白白净净的小脸蛋儿,现在哭的有些红肿,眼睛也眯成一条缝儿,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 陆晓阳有些心慌了,他就是随口一问,并没有想惹他哭泣的意思。 谁知道书生突然一下子就这样了,着实也是下了陆晓阳一跳。 书生本来长的挺好看的,谁知道这一哭就不好看了。 带着哭腔的书生突然开始吟起了诗: “仙佛茫茫两未成,只知独夜不平鸣。风逢飘尽悲歌气,泥絮招来薄幸名。十有九八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啊。难呐难呐,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自己成仙成佛的道路渺茫,都无法成功,只能在深夜独自作诗,抒发心中的不平。飘泊不定的落魄生活,把诗人诗歌中慷概激昂之气消磨而尽。万念俱寂、对女子已经没有轻狂之念的人,却得到负心汉的名声。 十个人中有九个人是可以用白眼相向的,最没有用处的就是书生。不要忧愁自己写的愁苦之诗会成为吉凶的预言,春天的鸟儿和秋天的虫儿都会发出自己的声音。 首联开门见山,点出本诗基调:无法参禅得道,心中的不平亦不能自抑。一个“只”字仿佛自嘲,实是发泄对这个世界的不平。仙佛茫茫两未成,只知独夜不平鸣。不平鸣,韩愈在《送孟东野序》中说:“大凡物不得其平则鸣。……人之言也也亦然。有不得已者而后言,其歌也有思,其哭也有怀。”自己成仙成佛的道路渺茫,都无法成功,只能在深夜独自作诗,抒发心中的不平。 风中飞蓬飘尽悲歌之气,一片禅心却只换得薄幸之名。宋道潜诗有云:“禅心已作沾泥絮,不逐春风上下狂。”如此清妙之音被作者如此化用,倒成了牢骚满腹的出气筒。风蓬飘尽悲歌气,泥絮沾来薄幸名。风蓬,蓬草随风飘转,比喻人被命运拨弄,踪迹不定。泥絮,被泥水沾湿的柳絮,比喻不会再轻狂。薄幸,对女子负心。飘泊不定的落魄生活,把诗人诗歌中慷概激昂之气消磨而尽。万念俱寂、对女子已经没有轻狂之念的人,却得到负心汉的名声。 颈联更是狂放愤慨:世上的人十之八九只配让人用白眼去看,好似当年阮籍的做派;“百无一用是书生”更是道出了后来书生的酸涩心事,此句既是自嘲,亦是醒世。 尾联说不要因为诗多说愁,成了谶语,春鸟与秋虫一样要作声。不是只能作春鸟欢愉,秋虫愁苦一样是一种自然。此句传承以上愤慨之气,再次将作者心中的不平推至高潮。莫因诗卷愁成谶,春鸟秋虫自作声。 诗词的原作黄景仁,其短暂的一生大都是在贫病愁苦中度过的。他所作诗歌,除了抒发穷愁不遇、寂寞凄苦的情怀,也常常发出不平的感慨。这首七言律诗《杂感》就是这样的一首诗。 世上有千种职业,唯一没有用处的就是书生。读书人虽有满腹学问,可惜有志难伸,空有一番豪情,却完全没处发挥。真是无力伸展志向呐。 他究竟是壮志难酬啊,还是进退踌躇不得志?总之就是在郁郁寡欢罢了。 他吟诵得陆晓阳也有了一丝悲意。 陆晓阳自认为自己是个淡然的人,没想到今天也是被书生给弄得悲戚起来了。 后两句是“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这一问句,问倒了许多行路人。 路在何方?如若是这样问,那就是多此一举了。在陆晓阳看来,路就在脚下,没有人可以平步青云,自然也就要脚踏黄土背朝天了。 每个人都是这样,若要过的好了一些,大多就都不会居安思危了。若是陷入踟蹰与逆境,就会感慨“人生如逆旅”。 这是一首黄景仁的《杂感》,而后两句李太白的行路难,这书生到底有多难?竟然在醉酒的时候,会吟诵的起此两首诗歌。 说是吟诵倒不如说他是在哭号。 陆晓阳不忍他哭得如此伤心,还没有人搭他的话。要知道诉苦无人,是件痛苦的事情。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他接道。 接着他又言:“终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时刻,也终有巫山行云启相思。蛟龙潜于沧海,乘龙遨游天际,再看猪婆龙,匍匐而行于水陆两地。都是龙种却是一个天一个海一个地呢?书生你又当何言呢?” 守得云开见月明。听到这里,书生就哇的一下又哭了,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书生又吟诵了起来:“欲送登高千里目,愁云低锁衡阳路,鱼书不至雁无凭,今番欲作悲秋赋,回首西山又日斜,天涯孤客真难度,丈夫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我欲登高远眺,却只见愁云满布。书信不通,只能满腹愁怀。回头看又是一个凄清的夜晚,独自一个人浪迹天涯真是难熬。都说男子汉是不轻易掉泪的,这只是因为还没有到真伤心的时候啊! 人在心里装着事儿的时候喝酒,最容易喝醉。可以看得出来,书生不过喝了半壶酒,这已经是泣涕四流了,若要再将剩下的那半壶饮去,哪怕是连走都走不动了。 见他哭的那么伤心,陆晓阳也有一点不忍心了。他还从未见过别人如此伤心过,而且这还是自己惹出来的。 着实是有些不忍心,但是一时间又是手足无措,只能讲一些话来安慰他。 他伸手拍了拍书生,说道:“年轻人,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在此独自饮酒?” 书生没有直接回答他,又是吟诵了起来:“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夜来风叶已鸣廊。看取眉头鬓上。酒贱常愁客少,月明多被云妨。中秋谁与共孤光。把盏凄然北望。” 世上万事恍如一场大梦,人生经历了几度新凉的秋天?到了晚上,风吹动树叶发出的声音,响彻回廊里,看看自己,愁思爬上了眉头,鬓边生出了白发。 酒并非好酒,常因客少发愁,月亮虽明,却多被云层遮住。在这中秋之夜,谁能够和我共同欣赏这美妙的月光?我只能拿起酒杯,凄然望着北方。 这首苏东坡的《西江月·世事一场大梦》可真是应景,此时也已近中秋时节。 “你要讲便讲,不要在这里给我文邹邹的!若不然我可是要抻出宝剑了。”陆晓阳说着,就这样做了个拍桌子的动势。 当时书生就吓得一激灵。 再看陆晓阳,此时他的表情就特别严肃,因为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凡是都要有个度,就像是此时书生的惆怅一样。 还有就是,陆晓阳实在是受不了书生的文邹邹了,再说了满腹诗书也不是让他来发牢骚,耍酒疯时话乱吟唱的。 书生像是吓着了,他停止了哭泣,微微摇晃着身体坐在桌子前,呆若木鸡一般。 “兄……兄……兄台,在下满腹苦水不知当讲不当讲。”书生讲话时还带着哭腔。 陆晓阳一拍桌子:“讲,快快大声讲来!憋回去,别哭了!” 其实书生早就等着他说这句话呢,他自己也是想吐一吐苦水。 所以说陆晓阳的这一问,让书生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 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书生并不住在此处,他是来此访亲友的。可没想到不但是访亲友不成,而且又是花光了这一路的盘缠。 陆晓阳问其缘由,没想到书生竟然是被人坑骗去了宝局去押宝了。书生说,一开始自己运气还不错,把把都赢,这是到了后来就是输得一塌糊涂,连底钱都输净了。 一个文弱书生,先前从没有接触过赌术,甚至是连牌九都没有摸过,肯定是斗不过这一群宝局的老家伙的。 这下本来手头还比较富庶的书生,一下子变成了穷光蛋,这让他寸步难行。有钱男子汉无钱汉子难。 有钱能使鬼推磨,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有了金钱就能在这个世上做很多事。 这书生本来是个踏实的孩子,拿着这些盘缠去投奔亲友,求学于名师。 所谓父母在不远游。书生一路遥远,来的时候他就受了不少苦。现在身上一分钱也没有,更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举目无亲,又四处无援,有家难回他是进退为难呐。 就连他今天这顿酒,也是要吃霸王餐的。他本是想着,喝完酒拔腿就跑,头也不回。但是这下子对面却来了一个人。陆晓阳今天可是坏了他的事儿了。 陆晓阳也是一肚子的委屈,怎么我刚刚说了一句话就哭了呢?要是我在多说两句,那他岂不是就要撒泼打滚了?幸亏得我刚刚办了个黑脸儿,让他醒了个神儿。 但是陆晓阳真的不愧是陆晓阳,他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办什么事儿。 现在他就不能够给书生好脸色,对于他这种人醉人,就要板起个脸,若不然的话,他们的酒疯儿就会变本加厉。 “这为兄台,读书人万种了然于胸,饱读诗书又是满腹经纶,不必再次哭泣。我带你做些趣事。”虽然是打趣的话,但是此时从陆晓阳的口中说出来了就很严肃,又很正经。 他真是怕这书生再放声大哭,若是这样的话,两个大男人对坐,其中一个在放声大哭,这怕是会被人误会。 第100章 跳宝案子 现在他就不能够给书生好脸色,对于他这种人醉人,就要板起个脸,若不然的话,他们的酒疯儿就会变本加厉。 “读书人万种了然于胸,饱读诗书又是满腹经纶,不必在此哭泣。再说了,你的这双手又不是拿来赌牌押宝的,我带你做些趣事。”虽然是打趣的话,但是此时从陆晓阳的口中说出来了就很严肃,又很正经。 他真是怕这书生再放声大哭,若是这样的话,两个大男人对坐,其中一个在放声大哭,这怕是会被人误会。 陆晓阳可也是没带钱财啊,他也就是来讨一口水喝的。店家见他白衣白袍的,背着斗笠拂尘、腰挎宝剑,看着是个道人模样,于是就将他让了进来。 他本来就是想喝完这口水就走,但是看到了书生就觉得他很面善,想要过去交谈一番。可是没想到自己竟然惹哭了他。 一开始陆晓阳也是心有防备的,他这不是要讹上自己了吧?让店家误以为我们两个人认识,让我去给给他结算酒钱。 这么一想,陆晓阳就有些想快些离开的,但是就在那下一刻他有了新想法。 “走,跳宝案子去。”陆晓阳拉着书生就走。 他这一拉,书生便站起来了。两人一拍即合,说这就要走了。 周围的人一听他们两个要到宝局去闹事儿,也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都是随声附和着“好汉好汉,今日小弟也要到宝局走一趟,到时候再与仁兄再会。” “兄弟真是大胆,竟有此胆量,佩服佩服。” 当然店里也有些年纪大一些的食客,他们不免就为这二位担心起来了。 陆晓阳与书生对面一桌就是一老人家与一个年轻的男孩儿,他们就正在议论着此事。 “年轻啊,还是太年轻啊。去做些什么不好,非要去冒这等险,怕不是会被宝局里的人打死喽。”可以听的出来,那小孩子在说话的时候,装做了一副成熟老道的样子。 他不过十一二岁的样子,听到他这样讲说话,倒是有些好笑。 但是真正老道的,应该是他对面的老人家。只见老人家喝了口茶,语重心长的对他说道:“既然要到宝局去跳宝案子,那必定是过不下去了。你我二人丝毫不知其细情,又何故在此感叹呢?” 未知全貌不与评论,只知道一部分事实、不了解全部情况的条件下予不发表意见。所谓“出言有尺,做事有余”意思是说话要谨慎,有分寸,做事要留有余地,分寸把握得恰如其分。 凡事都要将心比心,若要是不了解人家,就勿要轻易批评指责。再有,人很难,或者说几乎不可能能够感同身受,勿要企图他人能够理解你。自己的苦难,自己承受就好了。 还有就是未知人疾苦,莫劝人大度。没有经受过别人曾经经历的苦难和折磨,就不要劝说别人大度。他人经历的远比你想象中多得多,黑暗之中你永远不知道他有多少心酸与要面对的苦难。 显然第二位老者是个明白人,他此时正在看着陆晓阳这边。陆晓阳一抬眼,两人四目相对,相视了许久。 这两双眼睛的主人,一个已过六十花甲,一个是近一百五十岁。陆晓阳从其中眼中看到了一丝温和的火焰。 难道说这老者,也是个高人?何故用“也”字呢,还不是因为陆晓阳自己就是高人嘛。 就在此时,老者撤去了眼神低眼喝茶。这件事情本与他无关,他也无心参与进来,这本就无错。 但是同桌子的男孩儿,却还在悄摸摸地往陆晓阳这边瞧。 老者轻咳着提醒他,他却不以为然依旧拿眼去瞟。结果老者像是有些气了,伸手拿剑鞘去轻拍他的脑袋。 “痛痛痛,师兄好痛啊。”男孩儿捂头叫到。 “这也就是我,要是人家打你的话绝对不会留情的,你这脑袋瓜可不要在往人家那边歪了。” 老者倒是也没有给他好脸色。表面上看起来他们两个就像是爷孙俩,可没有想到老者竟然是幼者的师兄。 这年龄差舒属实些大了,但是陆晓阳却早已见惯了。 再看老者他也并不是故作高深,而是想要隐去锋芒,与对面的幼者不同,老者并不想惹出任何事端,更不想去插一脚。 店里的小伙计见他们两个面生,也是怕他们惹出些什么事端。就低声劝他们道:“两位爷,我多问两句,不知道您是要到那个宝局去跳宝案子?” 书生抬着醉红了的脸,大声开腔儿道:“就是永利宝局。” 他们要到永利宝局闹事儿? 书生此时此刻也并没有害怕什么,只是面色稍微有些窘迫,悄声对陆晓阳说:“兄台,我身上已无钱财,这可如何是好。” 跳宝案子,就说现在要是股东书生去杀人放火,借着酒劲儿他都是说走就走。可就是现在他囊中羞涩,寸步难行,就连出这个店门都很难。 但是有陆晓阳在,他就完全不必担心这些事情了。因为,陆晓阳练得一手点石成金的好本事。 传说:晋朝的旌阳县曾有过一个道术高深的县令,叫许逊。他能施符作法,替人驱鬼治病,百性们见他像仙人一样神,就称他为许真君。 一次,由于年成不好,农民缴不起赋税。许逊便叫大家把石头挑来,然后施展法术,用手指一点,使石头都变成了金子。这些金子补足了百性们拖欠的赋税。成语点石成金据此而来 陆晓阳的点石成金虽比不上许真君,但是自然也是不弱的。 只见陆晓阳随手从鞋上取下了一个小石块儿,轻轻一吹,小石块便就变成了一小块儿金子。将小金块儿交与了店家,两人就出来了。 知道从店里面出来,书生是蒙蒙的,一个是因为自己确实有些醉了,再一个就是他好像是看到了点石成金。刚刚那么小的一块石头,怎么就突然变成了金子了呢。 此时已经将近傍晚时分,有些小风儿,迎面吹来让书生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冷风这么一吹,书生的酒劲儿也就醒了三分。他停下了脚步,沉默不语。 陆晓阳已经走出了很远,微微转头想去看一看书生,没想到他已经不见了。回过身来去找也不见了他的踪影。 欸,人呢?莫非说是临阵脱逃了。 “这小子,刚刚还是挺激动的,现在倒是不见人影了,看我怎么收拾他。”陆晓阳说道。 那么书生到底去哪里了呢?当然是跑了,谁看到会法术的人能不害怕啊?万一是妖精鬼怪之类的呢。 看来应该是自己吓到别人了,但是陆晓阳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冒失。因为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现在书生不见了踪影,但是陆晓阳也没有急于去寻找他,而是轻轻捻起了地上的尘土,默念咒语,瞬间他就知道了书生离开的方向与大概位置。 另一边,书生的酒是彻底醒了。 太可怕了,刚刚那是什么人?怎么就把石头给变成金子了呢? 容不得他多想,就感觉着自己的脊梁骨有点儿凉。 书生一回头,就发现陆晓阳正拿眼睛直直地看着他。他的眼睛黑得像发光的漆,那里面像是蕴藏着深不可量的力量。 那一对黑亮的眸子深邃透明,像两颗神秘的晨星,又好像两团燃烧的火。 书生呢,这些天的风餐露宿,让他有些疲惫了,他的眼里也早就没了光。陆晓阳一直在盯着他,他却不敢抬眼去看陆晓阳。 他整个人灰溜溜的,低着头。心里发慌,正祈祷着陆晓阳不要将自己吃掉。 陆晓阳呢,身着一件月白色镶金边袍子,立于屋檐下望书生,宛如一块无瑕美玉熔铸而成玉人,只静静地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高贵感与压迫感。 “您这是去哪里啊?爽人之约可是不好的。”陆晓阳就说了这一句。 只这一句,就将书生给吓哭了。 陆晓阳很会看人,可以说能被他看中的人,那必定是个练武的好苗子,就比如说是宋棋来。他的爱徒宋棋来。 “道……道……道爷,啥叫跳宝案子啊?”说着,他伸着喉咙咽了咽口水。 什么是跳宝案子呢? 常言说“久赌无赢家”,有多少赌徒在此输得一贫如洗,家破人亡。有些输红了眼的赌鬼,就铤而走险,到宝局里“耍横”、“立棍儿”。其中的一种做法,是把自己的手指剁下,或者从腿上割下一块肉来押在桌子上当赌注。 如果宝局的老板惹不起这个人,就要每天挂若干铜钱在墙上,他来了拿钱就走,这叫做“拿挂钱”的。 还有一种更极端的“立棍儿”方法,就是“跳宝案子”。来人躺在宝局的赌桌上,双手护住头及要害部位,微屈身成“半弓形”,以此表明自己要“跳宝案子”的动机。 这时,宝局老板就要按照“江湖规矩”办事,不能硬性地把人拉走,而是要“请”出来自己的“镇局之宝”——一根三尺多长的粗木棍,向“跳宝案子”人的身上随便击打。一般来说,一棍子就能把腿打折,数棍子就能把人打成终身残疾,但是决不允许把人打死,否则宝局要赔偿大量的抚恤金。 而“跳宝案子”者,无论如何疼痛,也不能“哼哈”一声,否则就算“跳宝案子”失败,打死勿论。如果来人一声不吭,让宝局老板服气了,则算来人“跳宝案子”成功,此人后半生的一切花费皆由宝局供给。 第101章 命数使然 “您这是去哪里啊?爽人之约可是不好的。”陆晓阳就说了这一句。 只这一句,就将书生给吓哭了。 陆晓阳很会看人,可以说能被他看中的人,那必定是个练武的好苗子,就比如说是宋棋来。 他的爱徒宋棋来,一开始也就是个不起眼的小女孩儿,现在已经成了不周山小有名气的弟子。 “道……道……道爷,什么是跳保安子啊?”说着,书生伸着喉咙咽了咽口水。 不要以为他问出了此话,他心里依旧是害怕的。就像是叶公好龙一样。 叶公喜欢龙,雕镂装饰的也是龙。刻着龙,居室里雕镂装饰的也是龙。被天上的真龙知道后,便从天上下降到叶公家里,龙头搭在窗台上探望,龙尾伸到了厅堂里。叶公一看是真龙,转身就跑,吓得他像失了魂似的,恐惧而神色不定。 叶公并不是真的喜欢龙,他喜欢的只不过是那些像龙却不是龙的东西罢了。 虽然书生也向往着见到神仙,但是今日遇到了半仙陆晓阳就被吓成了这个样子,若要是真的遇见了,那他还不得吓的昏死过去。 再看他的问话,什么是跳宝案子呢? 一个书生读书人,自然是不懂这些的,陆晓阳耐心的给他解释了一番。 可是书生完全没有听下去,此时他内心的恐惧胜过了他的理智。他现在正想着法子脱身,并没有听明白这“跳宝案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押宝其实就是一种赌博的方式,常言道“久赌无胜家”,书生就是那输的一文不剩的人中的一员。还有更甚者为之卖房卖地,异想天开地念着一举翻盘。 吃、喝、嫖、赌,是人生四大娱乐活动。其中饮食是人民的基本需要,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普通百姓,这方面从来没有虐待过自己。但另外两种,嫖娼和赌博,长期以来一直被视为两种最大的毒瘤。 特别是像书生这样的年轻人,若是沾上了赌瘾,那他这辈子就算是完了。读书人无不致力于读书,考取功名,日后货卖帝王家,在朝廷之中某个一官半职。 陆晓阳看得出来,而如今书生正在经历着劫难。举目无亲私下无援的时候,最能考验人,若是他能平安度过这一关,那往后应该就是平步青云了,若是折在了这里,那他将会永日不得翻身。 看他面善,又与自己有几分缘分,陆晓阳就打算帮他一把。本想着趁着书生的醉意带着他去宝局闹事儿,没想到他小子竟然临阵脱逃了。 “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小子你不会是怕了吧?”陆晓阳问。 书生听罢一激灵,怕啊怕,当然怕了,比起来宝局我更害怕你啊。 书生躲在角落里发抖,却不想陆晓阳一个翻身,就从屋顶落到了他的面前。 陆晓阳问他的名字,他回答,我叫陈三。 “你一个读书人叫陈三?”好不好笑,一个读书人居然叫陈三,取名字应该顾及生辰八字、五行冲克、三才五格才对,这样才能取得一个好名字。 且不说书生的名字简单,就说名字里的“三”字,应该就是他在家里兄弟姊妹的排行,他应该是行三的孩子。 陆晓阳猜得不错,陈三在家中确实行三。 “道爷,您饶了我吧。我再也不赌了,久赌无胜家这我知道。神仙大人,快快收了真身吧,我知道错了,我这就回家。”陈三越说越激动,差点儿又哭了出来。 陆晓阳忙着摇头,笑道:“我不是神仙,不要害怕。回家?你哪里来的盘缠呐?” “我我……我”书生面色窘迫,他这么一想,也是,自己现在身无分文寸步难行,别说是回家了,就连吃饭都是个问题。天气逐渐转凉,自己连个厚衣裳都没有,若是到了冬日又当如何呢? 想着书生眼泪都快下来了。若要说让他这一路乞讨而行,怕是拉不下脸这个脸。这时候他这个读书人的傲气又现了出来。 陆晓阳一脸怜惜的拍拍他的肩。“走吧,走吧,我陪你去宝局,咱们闹上一闹。我保你你陈三死不了。” 他能说出此话必定是有一定的把握,陆晓阳做事不像是宋棋来,他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而宋棋来的话,是最爱做没把握的事情,总是想着冲一冲,没准儿会成功。 往往宋棋来这样的人都是成大事者,亦或是一事无成者。其实陆晓阳是最欣赏这样的人的,所以他从未想过要去改变宋棋来什么。 还有就是因为,你永远无法轻易的改变一个人,你很难改变他的性格、脾气秉性,很难改变他的喜好、痛恶。 人除非是遇到了大病大灾,大苦大难的时候,才会脱胎换骨,改变性格。除此之外,任何事情、人物都不过是过眼云烟一样,他并不会在乎。 “真的?道爷?”书生抬眼道,“若是如此,那咱们这就走。反正我都已经这个样子了,再糟糕也糟糕不到哪里去了,就算是找死我也不怕。” 说罢,陈三站直了腰,吞了吞口水,目光也坚毅了两分。 他总算是有了些精神,也是多亏啦陆晓阳的“清心符”。刚刚在二人自店里出来的时候,陆晓阳就悄悄往他背后贴了一道“清心符”。现在总算是让他冷静了下来。 陆晓阳满意的点了点头,没想到这“清心符”还有醒酒的作用,下次可得在老头子的身上试上一试。我可找到了法子治他的醉酒了。 他又轻施了些咒语,这才搭给陈三。“好!陈三你小子有骨气,咱们说走就走。” “那行,咱们走!”说走就走,陈三头也不回,也不等陆晓阳,自己走在了最前面。 这是不是清醒的有些过头了?陆晓阳心想,这是“清心符”没错啊,怎么搞的陈三他这么激动。 “陈三,你等等我,你等等我啊。” 陈三在前面走,陆晓阳在后面跟。 其实陆晓阳也并没有同他讲什么,他就是自己想开了。 陈三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被说动了,就像是当初去押宝一样,自己总是抵不住他人的劝诱。去押宝已经是一个错误了,此次再去闹赌场怕不是个弥天大错。 但是自己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还能怎样呢?大不了就是被打死了。陈三觉得,道爷应该不会撒手不管,他不是会点石成金的法术嘛。 关键时刻,自己就去求他救自己便就好了的嘛。出家人有好生之德,他应该不会置之不理。 书生心里正在盘算着,但是他的小算盘却有的小错误——陆晓阳并不是出家人,他也并没有好生之德。 陆晓阳现在正在做的,也不过是顺水推舟的事情罢了。 任何人都有自己的命数,你若是大难临头了,任何人都救不了你。能决定你命运的,只有上天与你自己。 什么叫命数?命数就是你人生之中无论如何都要去做的事情就叫命数。那运数呢?运数就是在你人生之中所预想不到的意外事件就叫运数。还有一个叫做定数,定数就是无论你怎样努力都无法达到的那个点就叫定数。 佛经有云:“万物自有定数,故遇事不可强权求而行。” 人生诸事不可强求,只要尽力而为,随缘念佛自吉祥!人生的命运,都是定数--情缘、财缘、官缘,都是前生而定,强求也是命中之数;不该得到的,强求也得不到;该得的,不求也会自到,是别人抢不走的! 世人最可悲的地方就在于总是过于执着于错误的事情上,错了一次又一次,有的人甚至到垂死的那一刻都没有大彻大悟。 人生于天地之间,从出生那一刻开始,便受到天、地、人,仁、义、道的制约。人是有命数的,有生老病死,有吉凶祸福,这些理所当然。生老病死不可逆转,所以,论人,则不可不生,也不可不死,但可以不病,这是养生学的内容,姑且不论,但吉凶祸福之事则不然,可以通过修行而得以改变。善恶皆自己所为,祸福皆由自己决定。 风水家说:“命乃天定,运在人为。”又说:“命不可改,而运却可改。”此话也有几分道理。人出生之时,秉父之精母之血而降生,又有灵魂入胎而有命。影响你命数的,便就是生辰八字、五行冲克、三才五格等。 陆晓阳虽然不很精通命数之学,却也日日耳濡目染,因为这些是老掌门与林璟梦最擅长的东西。所以说,虽然陆晓阳没有正儿八经的学习过阴阳五行之说,但倒是也对此有个一知半解的。 可以说,他现在已经看出了陈三的命数,所以他才敢带着陈三去跳宝案子。陈三命不该绝,大可以去闹上一场,让霉运与这场闹剧冲撞,他想要看上一看究竟能够引出什么东西来。 走在去往宝局的路上,两人并无过多的言语。 一个心里是无所畏惧,一个正在提防着什么。陆晓阳好像感觉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正在逼近。 其实倒是也称不上是“异样”,只是这气息的主人不是人而已。这对于陆晓阳来说,早已是司空见惯的了。 但是在没有确定对方的企图之前,他是不会有任何举动的。陆晓阳极其肯定,这东西就是冲着陈三而来的。 就是不知道,对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若说他是来取陈三姓名的,陆晓阳是绝对不会相信的,因为陈三还命不该绝。 第102章 绿衣男子 走在去往宝局的路上,两人并无过多的言语。 两人一个是心里无所畏惧,一个是正在提防着什么。陆晓阳好像感觉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正在逼近。 其实倒是也称不上是“异样”,只是这气息的主人不是人而已。这对于陆晓阳来说,早已是司空见惯的了。 但是在没有确定对方的企图之前,他是不会有任何举动的。陆晓阳极其肯定,这东西就是冲着陈三而来的。 就是不知道,对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若说他是来取陈三性命的,那陆晓阳是绝对不会相信的,因为陈三尚且命不该绝。 但是到目前为止,陆晓阳已经确定了,该气息的动向是根据陈三而动的。所以他相信,能够引出此物的,也不过陈三一人而已。 至于到底对方是何方高明,陆晓阳也不太清楚,不过他一向是不在意这些的,昨日他才与妖精白发英雄喝的酒。 陆晓阳最能与妖精鬼怪打成一片了,无论是神鬼妖狐、还是怪力乱神,都很喜欢陆晓阳。因为陆晓阳不将其作比较,更不会因为你是妖魔而不与你交好。 但是一想起白发英雄陆晓阳就觉得好笑。这个满身白滚滚的大狸子精居然给自己取名“白发英雄”,好不好笑。 昨日白发英雄是来请求自己帮忙的,他说自己已经到了渡雷劫的时机了。关于渡雷劫之类的事情,对白发英雄来说可不是小事儿。 毕竟上百年修为,白发英雄不想让其毁于一旦。 问世间谁人无忧,唯神仙逍遥无忧。大罗神仙居于大罗天,不老不死永生不灭,仙境极乐无所忧愁。红尘凡人居于地界,顺生应死繁衍不息,得失苦乐情欲交炽。 对修仙者而言,世间的功名利禄荣华富贵,在时间长河中不过转眼云烟,只有飞升紫府位列仙班,才是永恒的追求。不过修仙长生是夺造化之能的逆天举动,会受到天劫的制衡考验,飞升之路极为崎岖难行。 之于妖精亦然,若是不能飞升成仙,那百年千年修行转头皆空,修炼的意义又在原因为何呢?再有,其实我们经常挂在口边的“妖、魔、鬼、怪、精、灵”,其所指是各有奇物。 动物在修炼过程中如果一心向善悟道的话,是有可能修炼成仙的,如果修仙失败或未遇名师指点或自行向恶的方向发展,才会成为妖,具有人形或近似人形,有一定的法力,白天夜间均可活动,通常会对人有一定危害性。此之谓“妖”,如狐妖妲己、蛇妖白素贞。 妲己是个美艳无比的女子,不过她本性善良仁慈,后在入宫途中被九尾狐狸精害死,并被其附身,方有后期一连串令人发指的恶行。她怂恿纣王残害忠良,滥杀无辜,曾在情挑周文王之子伯邑考未遂后下令将他剁成肉酱,做成包子让周文王吃下。喜爱听人痛苦的惨叫声,为此纣王滥用酷刑,创出炮烙、锤击、蛇咬等可怖酷刑。大臣比干在纣王面前谏曰:“不修先生之典法,而用妇言,祸至无日。”她随即怂恿纣王,将比干剖心而死。后来武兵来讨,纣王于鹿台自焚而死,妲己亦被以祸国妖女之罪处死。还尝设计让大将黄飞虎的妻子贾氏被纣王**,使其羞愤自尽而亡,其残酷个性由此可见一斑。结局也是在商朝灭亡后被周军所杀。 白素贞在峨眉山修炼得道,法术高强。她美貌绝世,天性善良,用岐黄医术悬壶济世造福黎民百姓。白素贞为报许仙一千七百年前的救命之恩,对其以身相许。法海用强力拆散白素贞和许仙,把白素贞压在雷峰塔下。二十年后白蛇儿子高中状元孝感动天,白蛇终得出塔,归位仙班。 实际上,无论是动物、植物再或是修真者、普通人,有句话叫做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精”指植物或非生命体长久修行后,在修炼过程中未成妖或仙但已有部分法力的状态,例如人参精、树精等,法力比妖略小,也比妖略有善意。喜好迷惑人,对人危害性不大。不论哪种“精”,白天夜间均可活动。 我们的传统文化中草木成精的说法“藤精树怪”,这个道理也出于道家的阳神可以“聚则成形,散则为零”。甚至可以成精的包括石头,有灵气的任何物都可以变化成形。 而天劫是自然界对强横生命的一种制约,只有经历过天劫的洗礼蜕变,才能炼就神体超然物外,渡不过者则化为劫灰重归天地本源。早期的修真者并没有这种烦恼,生命不到一定年限,天劫并不会降临。但当修真者的·功法不断完善,有效的修炼法门大量普及,长生变得轻而易举后,如何抵御天劫就成了莜关修真者生死的头等大事。 修炼,成为绝大部分修真者、与妖精之类的主要日常事务。 为了飞升天界或抗劫保命,无论正邪旁门都极为重视修炼。正道偏重内炼自身精元,旁门喜好借助自然能量,邪派流行采补夺元炼魂,各派修炼的方式途径不同,但飞升上界都需要经历三重天劫考验。浩瀚天威是检验修真者修炼成果的试金石,即使借助法宝主动舍弃肉身“兵解”逃脱,迟早还是要重新面对考验。 而妖精之类则不但需要日常的修炼,还要修行功德、渡雷劫。 天地大劫,亦名无量量劫。 一元分为十二会,每会该一万八百岁,一个元会是12万9千6百年,5万个元会为一个混元量劫法力,一个量劫法力=5万个元会x12万9千6百年=64.8亿年,一个混元无量量劫=4亿8千万量劫=64.8亿年x4亿8千万=311.04亿亿年 轮回、生灭是宇宙的万物的基本规律,其运转的规律,谓之道。 天地不仁也好,天心慈悲也罢,都是各生灵心态问题,但天之道,有一点是肯定的,对万事万物,对所有生灵,乃至神仙佛魔道,它是公平的。 在天地中,各生灵都在进化,他们为生存而奋斗着,命运交织,形成各种因果,随着生命繁衍,这种生存斗争也越来越激烈,矛盾在某个因素的诱导下爆发,谓之劫,劫有大有小。 最大没过于无量量劫,是支持宇宙运转的能量坍塌所致,这个劫数,就是让一切重归混沌,无人可逆转,次之谓之量劫。无量量劫,只有得道圣人可活,量劫,则还有一线生机,若量劫处理不好,造成大动荡,则会演变为无量量劫。 量劫的形成,基本还是人祸,因为生命在繁衍,仙魔也好、佛妖也罢。大家都在争夺资源,吸取宇宙能量,若大家按开天之后所设定规则办事,则能量基本平衡;但有势力私自控制六道轮回,干涉造化,大造佛魔神仙妖,佛魔要成长,肯定要吸收元气能量,它们和凡人不一样,凡人百年就死,死后一切还给自然,不会破坏平衡,神仙则不然,它们长生不死,它们吸收越多,于是宇宙元气能量越来越不平衡,于是一步步走向量劫。 天理中有一条:动物修炼是要遭天杀的,不允许它修。每当它要提高一个层次的时候,就要杀它一次。由此可见,妖精之类修炼何其不易。 陆晓阳看一眼陈三,摇头笑了笑。心想:一个文弱书生一定不是什么危险人物,况且刚刚他都喝成了那个样子,别看他现在走路、说话是没什么问题,但是陆晓阳依旧怀疑他是否完全醒酒。 不过,相信这种种的一切,上天都自有安排。这一切也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陈三的命运将会如何,这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他若是命不该绝,自然是何事都能迎刃而解、水到渠成的。 但若是他命里注定在此有劫数,命里该亡的话,那纵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他。 上天自有好生之德,大地有载物之厚。 陆晓阳也不再担心什么了,撩了撩袍子,快走了两步,跟上了陈三。 一路无言,两人很快来到了宝局的门前。 接着两人就见,宝局的门里面坐着一位男子,看他的穿着打扮,绝非是一个普通人。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书生不由自主地吟诵了起来。 在书生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书生就觉得,此人给人一丝惊世骇俗的感觉。 此诗中包含着一种不屑于红尘俗世的潇洒,也有一种世间愁深的无奈。此人给人的感觉也好似是位洒脱与不羁的江湖客。 男子四散着的墨发营造出了一种飘逸、淡雅的感觉。 他穿着一袭绿衣又披着件墨绿色披风,头上戴着纯银锻造的莲花冠,又使用小小的荷花苞装饰作为点缀。 书生哑口失言:“《离骚》之文,依《诗》取兴,引类譬谕,故善鸟、香草、以配忠贞……灵修、美人,以譬于君。” 第103章 永利宝局 男子四散着的墨发营造出了一种飘逸、淡雅的感觉。 他穿着一袭绿衣又披着件墨绿色披风,头上戴着纯银锻造的莲花冠,又使用小小的荷花苞装饰作为点缀,甚至就连脚下的黑布靴都一尘不染。 书生哑口失言:“《离骚》之文,依《诗》取兴,引类譬谕,故善鸟、香草、以配忠贞……灵修、美人,以譬于君。” “制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高余冠之岌岌兮,长余佩之陆离。”陆晓阳不禁也想起了屈原《离骚》之中所描述的香草美人。 此人周身带着一丝夏末夜晚的阴冷之气,就像是荷花一样,清冷、高洁。 荷花是从古至今被我们喜爱的一种花卉,它从淤泥中长出,花朵却洁白没有沾染灰尘,所以花语意思也是不错的,能寓意高洁、谦虚,凸显人们高尚的品质,非常适合用来形容生活中品行高尚的人。 绿衣男子亦如屈大夫香草美人之意。 陈三心中暗自道:莫非是天人下凡的?亦或是香草美人转世。 再看那人,他手里抱着一柄剑,面无表情,四平八稳地坐在靠背椅子上。 长相呢,也是好生俊俏的。一双虎目私寒星,两条剑眉如刷漆。可以看得出,他的穿着、打扮十分的讲究,再一就是他的行为举止了。 可以说他是无可挑剔的,至少外在是这样。未知全貌,不予评论。单看一个人的外在,不能再看出别的东西了。 不久,就有人来恭恭敬敬的来请他了,按照书生的推算,应该是永利宝局的伙计或者打手不错了。 那人俯身低语着些什么,接着就见绿衣男子起身,抱剑跟随其进了宝局里面。 陆晓阳看了看陈三,陈三看了看陆晓阳,两人相视不语。 “这人……”陈三刚说的这里,就被接下来的场景惊呆了。 只见“砰——”的一声,自宝局的大门内扔出一人来。 陈三吓了一跳,慌忙往陆晓阳身后闪了一下。就正好这一闪,他一转头就迎上了打手的话语。接下来的打手的话,更是吓煞他也。 “要是想惹事儿的话,那你真是找错地方了,这儿——永利宝局,可是你惹不起的!自己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到这儿来闹事儿。下次可就不是断一条腿的事儿了!”一个打手恶狠狠的说道。 只见那人就像是个受了惊吓的小鸡仔一样,蜷缩成了一团不敢动弹,还时不时地抽搐一下。“我……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那人话不敢多说,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动作很缓慢。陈三想要去扶起他,但却被陆晓阳给拦住了。 问什么?陈三皱着眉不解。 陆晓阳小声对他说:“他就快不行了,你莫要碰他,当心吃上人命官司。” 听到这里,陈三就愣住了,快快……快不行了?不就是被打了出来了吗?有没有缺胳膊断腿,浑身是血,怎么会不行了呢? 陈三没有多问,因为他相信陆晓阳的话。再有就是,凡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压根儿没事。 没错单看外伤的话,被扔出的那人还真的没有什么伤口、流血之类的,这就体现出了绿衣男子的高明了,打人不见伤。 刚刚听打手说,这男子被打断了双腿,现在看来也确实如此不假。但是除了断腿之伤之外,那人还受了不小的内伤。陆晓阳叹了口气,看来他是活不过今晚了。 这时候,门口的行人不由得注意起了被扔在地的那人。 “他这是惹了什么事儿?竟然被打成了的这个样子。” “现在的永利宝局也是他能惹得起的吗?之前他们不行,现在人家已经成了,还去捣乱,这不是自讨打吗?” “就是就是,现在啊……这永利宝局是惹不起的。” …… “这位小哥,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先前永利宝局也不行吗?哦,我是说打手不厉害之类的。”陆晓阳打听道。 他本不是个爱打听无关事由的人,但是这不是实在好奇嘛。再有就是,此男子绝非凡夫俗子,陆晓阳觉得他不像是不善的样子。 今日是怎么了?怎么总是遇到高人,虽然不知他们让自己上山,到底所谓何事,但是既然此刻自己遇到了一些事情,就要先将此时的事情办好。 他刚刚问出口,就有人回答他了:“是啊,这永利宝局一个是刚开没多久,一个就是打手不太行。应该就是这两天,永利宝局不知是怎么的,来了一位穿绿衣服的男子,他好像是当了宝局的打手头头。” “然后呢,然后呢?”陆晓阳对这男子极其好奇,所以说他就急切地想知道。 大家也都争着回答他。 “然后,一天之内就解决了十来个来这里闹事儿的人。” “特别厉害是吧?我最近总是见有人被丢了出来。” …… “此人果真如此厉害?”陈三小声嘀咕。 陆星子鼓动他说:“陈三,你……要不你去试一试?” “在下不去。凡事的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陈三拒绝道。 这时候,绿衣男子才又回到了门内的座位上。又是手里抱着剑,四平八稳地坐在那里。 他转头看了一眼地上那人,一言不发,不怒自威。就这样,已经足以让那人胆战心惊的了。 那人与绿衣男子对视了一眼,马上站了起来,抚住断腿,一瘸一拐的扭头就走。 他一直盯着那人,知道那人消失在街角。而现在他又在盯着陆晓阳,同样是一言不发,依旧平静,但是这一次他却是故意显露着杀气。 这是在告诉陆晓阳,要他远离这里?陆晓阳皱了皱眉,他并没有去与绿衣男子对视,但是他已经感觉到了这个愈演愈烈的杀气。 此时他正与陈三对话。 “这人,你之前见过吗?”陆晓阳问的当然是绿衣男子了。因为如果说陈三先前见过或是领教过他武功的话,那陈三可就了不得了。 当然可怜的陈三,不仅之前没有领教过他的武功,更是面都没有见过,他就是到宝局押宝,然后输光了钱财,剩下的什么也没有做过。陆晓阳这样问他,还真是难为他了。 陈三小声言道:“没有,真没见过。我是三天前赌输了所有钱的,在那之后我就再没来过这里。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姓甚名谁这些我自然是不知道的。我与此人也算是有缘无分了。” “那可真是可惜了,若是你还有钱的话,咱们倒还可以进去赌两把。诶呀,你若是少输一些,也就能见到这人了。” 陆晓阳这话说得陈三眼泪都快掉下来了。“道长……你能不能别说这么伤人的话。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陈三嘟囔道。 什么三冬暖,什么六月寒,陆晓阳他根本就没在听陈三讲话,他正在忙于如何逃脱。 陆晓阳抬头装作在看天,吹着口哨,脚下就想要开溜。这人他惹不起,但是躲得起呀。 正当他刚要扭头的时候,陈三一把拦住了他。我说陈三的力气可真是不小,当时陆晓阳就怀疑他是否真的是个读书人。 读书人不都是肩不能担,手不能提的文弱身子吗?怎么这个陈三的手劲儿那么大,普通人的话应该也不能拉动自己才对,怎么今日就被陈三拦住了呢? 虽然是新生了些疑惑,但是陆晓阳依旧不语。 “您先请,道长。”说着陈三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而陆晓阳则也是客客气气,弯了弯腰,躬身说了句:“请,书生。” 若问俩个人为什么这么客气呢,还不是因为门口坐着的这名男子。 不知道陈三感觉到没有,总之,陆晓阳是感觉到了一股杀气。那是一股淡淡的、自平和之中渗透出的危险的气息。 事到如今了,已经许给陈三的事情,陆晓阳就得给办了。 “走,进宝局!”陆晓阳道。 听罢陈三一惊,真的还要进去?要知道跳宝案子是极其危险的,若要是稍有不慎就会被打死,再有就是绿衣男子那么强,若是他出手的话,估计他们应该会被打死把。 陆晓阳功夫极高,陈三不担心他,但是他担心自己啊。刚刚酒劲儿醒了之后,就开始后悔他同意与陆晓阳一起跳宝案子了。 这万一自己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那家里的老母亲老父亲可如何是好啊,家里虽说上还有两个哥哥,可是两位哥哥也都已经成家了,若是两位嫂嫂待父亲母亲不好,那可如何是好。 就在这一刻,陈三想了许多,甚至他还想到了自己的干娘。他的干娘就是她家隔壁的大娘,大娘与他母亲交好,到了中年没了丈夫守了寡,也没有个一儿半女的,所以家里就让陈三认了干娘。 为什么陈三会想起自己的干娘呢?陈三也不知道。他的干娘两年前就没了,上吊死的。他干娘生前对他很好,有什么好吃的好玩意儿,都总是给陈三拿去。所以陈三他每月都会去给他干娘烧写纸钱,到她坟前待上些时辰,同他干娘说一说话。 “真的要进去吗,道长?我害怕……”陈三是真的怕了,因为赌钱身无分文这种事情又一次别就足以了,不需多。 不由他多讲话,陆晓阳就拉着他进来了。 “有没有人会下六博棋?”只这一句话,陆晓阳就吸引了几乎所有人的注意。 那么什么是六博棋呢? “六箸,对博泰山隅”——六博。 菎蔽象棋,有六博些。分曹并进,遒相迫些。成枭而牟,呼五白些。 第一句,说当时六博棋的棋制是由棋、局、箸三个部分组成。棋是在局盘上行走的象形棋子,由象牙制成,每方各六枚,一枭五散,故称六博。局就是棋盘,方形并有曲道。箸就像骰子,用竹子做成,长为六分,用于投掷。贵族人家用菎即玉来做装饰,以显其珍贵。棋子在局盘上行走,以投箸决定行棋的步数。 第二句,说的是行棋比赛的方法。由两人对局或两组联赛,方法是“投六箸,行六棋”。先投箸,后行棋,斗智又斗巧。行棋时要讲究技巧,相互攻逼,务使对方死棋。 第三句“成枭而牟,呼五白些”,说的是棋走到最后的关键时刻,当投箸投成“五白”,可以任意杀对方重要棋子而取得倍胜(牟),并迸发出胜利的呼声。 第104章 进入宝局 “真的要进去吗,道长?我害怕……”陈三是真的怕了,因为赌钱致使身无分文、流落街头这种事情只一次就足以了,不肖多。 只这一次就足以给陈三留下终生的心理阴影了。自己个人的私欲、心理得不平衡、利欲熏心的丑态,这种扭曲的心态,与打手可怕的嘴脸、赌友的冷漠,想一想陈三就觉得害怕。 那天他被丢出宝局的时候,他就已经将脸面给丢尽了。 试问一个读书人有什么呢?无非就是一肚子的笔墨与满腹的诗词歌赋了。但是唯一能看到的,也不过是他们的骨气与傲气罢了。 “仙佛茫茫两未成,只知独夜不平鸣。 风蓬飘尽悲歌气,泥絮沾来薄幸名。 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 莫因诗卷愁成谶,春鸟秋虫自作声。” 百无一用是书生啊,当时陈三就已经有了此感。从前他跟所以读书人想的一样,觉得唯有安心读书,考取得到功名利禄,进入朝廷之内谋个一官半职,货卖帝王家,光宗耀祖,这才是自己最好的出路。 但是最近的经历让陈三觉得,读书好像是最没有用的东西。书不能当饭吃,更不能拿来当出个好价钱。 那么,读书到底有什么用?读书,有所读,必有所得。 其实,读书最直接的能带来的利益,就是能够为人在日后科举考试的时候,带来丰富的知识基础,而科举考试对于普通平民来说,是想要一举夺取功名的最佳方式,因为从其他方式来讲,暂且也先不说是否有伯乐会相中你,即使有伯乐会相中你,但与其他的出生富贵子弟相比的话,平民出身的子弟自身是毫无优势的。 而科举制度的出现,可以说是尽量的去缩小了这个问题,虽然说也有一定的可能存在着富贵人家对其中的一些操纵,但还是为当时的贫寒子弟提供了很多的机会。例如,如果你在科举考试中取得了非常好的名次,是会直接对你进行官位的封赏的。例如一个举人在地方充当一个县令是完全足够的,而我们从范进中举这个故事中也不难看出,一个举人在当时的社会地位是很高的。 举人都是如此,更不要说是进士了。在我国古代的时候,凡是高中进士的人可以说是离飞黄腾达已经不远了。例如说像科举考试的前三甲,虽然说同为进士,但他们的待遇是非常高的,会直接进行官位的封赏。而除了科举考试的前三甲,其他取得非常好的名次的学员也会被赐予在翰林充当学员的机会,这为他们将来为官提供了一个更好的平台,以及一个更快的方式! 所以说,读书在人们的心目中,尤其说是在普通人家的心目中,可以说是非常重要的,这是他们完成人生目标的一大直接途径,也可以说是一个最方便快捷的途径! 对于陈三这种家庭来说,陈三可是他们全家人的期望了,所以家里人很重视陈三的这一次游学。可是万万没想到陈三在半路上却惹出了这个事儿,不仅没了盘缠进退两难,而且还险些染上赌瘾。 其实无论是赌场也好,宝局也罢,无非都是利用了赌徒的心理,其实赌徒心理其实不是仅仅存在于赌徒中,可以说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拥有一些这样的心理。 心理不平衡、利欲熏心是产生赌徒心理的根源。从古至今,无外乎如此了。 单从赌博来说,赌徒就是输了还想再把输掉的赢回来,赢了还想再继续赢下去,使自己的占有欲得到进一步的满足。而且,单单赌博是可以为自己带来一些利益的获取,这样就使得赌徒心理有了生长的环境。 从大的方面来讲,人们在很多方面也经常利用或被利用了赌徒心理。 但有“久赌无胜家”之说,所以也就不免会有许多因为赌博卖儿卖女,致使家庭支离破碎的人。 又有从中使坏出老千、暗地里联合勾结的人,因为赌场毕竟也算是正儿八经的生意,若是不这样的话,难不成赌场的人都得饿死。 所以说,赌场宝局之类的地方,能不去就不去,赌钱这种事情能不涉及就不涉及。 一个人一旦染上了赌徒心理,就会视赌为命,嗜赌成性,不想劳动,无心创业,结果田地荒芜,生意中断,事业夭折,甚至酿成人生悲剧和家庭不幸。 其实世间就像是一个超大的赌场,每个人都必须在这个赌场中生活,用自己的付出,博明天的获得。赌的对象不仅有金钱,也有职位;有政权的稳固,也有战事的胜败;有工作的机会,也有婚姻的幸福。 赌局中人的期望是能在最大程度上利用赌博的规则,做出最佳的决策,也就是通过规则引导自身所得的增加。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在赌局中获得令自己满意的收获,输了怎么办?我们将那些投下的不是象征性的“小钱”,而是足以毁掉自己的大数目的人称之为赌徒。因为世界上有那么多的赌局,也就诞生了那么多的赌徒。 中国有句古话叫“富贵险中求。”其实所有的成功者都有这样的特质,他们敢于冒险,并认为冒险是人生创富不可或缺的一步。 但是若是将赌钱、押宝与“富贵险中求”相联系,那可真就是强人所难了。二者之间并不能如此片面的相联系,换句话来说,就是两个就不能相联系。 “凑角儿”。所有赌徒最初对赌博大多表现出凑热闹式的围观,在观望中使自己的好奇心和寻求刺激的欲望得到满足。 有的人在观战中随着对赌博规则的熟悉,加上对自己的能力和运气的自信,逐渐滋生出跃跃欲试,亲自体验的冲动,在别人的怂恿和“凑角儿”的召唤下,便半推半就地参与其中,走出了赌徒堕落的第一步。 虽然不一定所有走了第一步的人都会成为赌徒,但所有赌徒都是从第一步开始的。要避免成为赌徒,关键在于把握自己不开戒,不要有第一次经历。 陈三就是这样的一类人,一开始他并没有兴趣参与进来,只不过是恰好路过被宝局的伙计拉进来,凑个热闹的。 谁成想,他在观战的过程中竟然心生了些贪念,因为自信自己的手气,所以也就参与了进来。这是他迈向赌钱的第一步。 这第二步就是,贪财。参赌者如果赌输了,是决不会甘心的,在侥幸取胜心理的支配下,一意孤行地想翻本。翻本有两种结果,一是成功了。多数参赌者此时想“现在运气好,何不乘机大捞一把?”从而由翻本挽回损失变成贪财,想赢和想多赢;二是失败了。随着理智感和自控力再次被削弱,不顾一切地想继续翻本……如此恶性循环,走向深渊,难于自拔。 幸好陈三止步在了那里,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要知道在陈三遇到陆晓阳之前,他是想再去永利宝局一趟的。 因为他还是不甘心,虽然说他现在已经是身无分文了,但是他随身还是有一些信物之类的,他想着若不然将信物先当了去。 再用当物的钱财拿去赌,赌赢了的话再去将信物给赎回来。若是赌输了的话,那他就就此收手。 值得庆幸的是,陈三他今日遇到了陆晓阳。若不是今日陆晓阳,那陈三就将要跌入万劫不复,就此一蹶不振。且不说他不想读书了,就连戒掉赌瘾都难了。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的,或是机缘巧合或是命中注定。一旦错过就再没有任何机会了,只有把握住时机,抓住机会你才有可能得到救赎或是获得成功。 不由他多讲话,陆晓阳就拉着他进来了。 两人特意绕了远路只为避开绿衣男子,但还是没有躲过他的注视。陆晓阳昂首阔步,根本不去看绿衣男子,但是陈三确实忍不住偷偷看了两眼。 没想到正是这两眼,就对上了绿衣男子的眼睛。对方直直的盯着自己,不知是何意但却好似没有任何恶意。再仔细去看他的眼神,陈三觉得自其中看到了一丝苦楚与不甘。 那么为什么陆晓阳所看到的绿衣男子,与陈三所看到的不一样呢?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因为每个人的性格、背景、成长经历、处事方式、跟世界观都不一样,观看同一个事物或人物都会有差别的。 他陆晓阳看绿衣男子,就觉得他像是一个杀手像个江湖浪人,但是在陈三眼中,他却像显得有些失魂落魄了。到底此人从何而来,又往何而去,姓甚名谁,家又住在何处呢?这仍旧是个迷。 但是既然没人知道,就说明绿衣男子他自己不愿说,既然他不愿说,那又何必再去询问呢。 陈三躲避开了他的眼神,跟着陆晓阳进了宝局。再一次踏进永利宝局,陈三的心境不一样了。 第一次进入时,是一种看热闹的心态,走时是被撵出去的,灰溜溜的很难看。但这一次不一样了,他要光明正大地进去,更要光明正大的出来。 陆晓阳悄悄扭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有没有人会下六博棋?”只这一句话,陆晓阳就吸引了几乎所有人的注意。 那么什么是六博棋呢? “六箸,对博泰山隅”——六博。 菎蔽象棋,有六博些。分曹并进,遒相迫些。成枭而牟,呼五白些。 莫非这陆晓阳真的会下六博棋不成?其实他不过是叫喊着涨一涨气势而已。 六博棋他也就只是了解个一二而已。他这样一喊,陈三就有了气势。 原来陆晓阳还有这个本事,真是让陈三没想到。没想到道长竟然会下六博棋,真的是文武双全啊。 鲍宏《博经》:“用十二棋,六棋白,六棋黑,所掷头,谓之琼。”每人六棋,局分十二道,中间横一空间为水,放鱼两枚。博时先掷采,后行棋。棋到水处则食鱼,食一鱼得二筹。而更多具体玩法,早已失传。 想不到今日,竟然能在此宝局见识到道长的六博棋艺,真是不枉此行了。 陈三这才反应过来,单单是陆道长一人会下,又有何用呢?没有对手的话,不也是下不得的吗。想到这里,陈三叹了口气。 但是最起码他已经打起了些精神。 第105章 赌不赌 “有没有人会下六博棋?”只这一句话,陆晓阳就吸引了几乎所有人的注意。 那么什么是六博棋呢? 鲍宏《博经》:“用十二棋,六棋白,六棋黑,所掷头,谓之琼。”每人六棋,局分十二道,中间横一空间为水,放鱼两枚。博时先掷采,后行棋。棋到水处则食鱼,食一鱼得二筹。而更多具体玩法,早已失传。 想不到今日,竟然能在此宝局见识到道长的六博棋艺,真是不枉此行了。 陈三这才反应过来,单单是陆道长一人会下,又有何用呢?没有对手的话,不也是下不得的吗。想到这里,陈三叹了口气。 但是最起码他已经打起了些精神。 即使陆晓阳这样叫喊,也只是涨涨声势,但那也是极好的。随便他喊什么,带自己出入任何场所,亦或是带着自己去做任何事情,他都是无所谓了,毕竟人都已经丢到这个份儿上了。 只要是死不了,陈三随便自己去做什么了。他的这种无所畏惧,还未上升到视自己的性命于不顾的地步,所以说他现在还未丧失理智,他还知道自己现在正在做什么,自己做了什么。至于他将来要做什么,他就不很清楚了,走一步看一步吧,陈三是这样想的。 他现在正跟着陆晓阳来进了宝局,本来说要来跳宝案子,但是见宝局打手的领头实在厉害,所以他二人就迟迟没有下手,甚至还有了些退缩的念头。 陈三深知此事,所以自从他进到了宝局里面之后,他就有些担惊受怕。他现在特别害怕陆晓阳冷不丁儿的闹起来,或者说是将自己推出去。 他像个小鸡子一样,坐在那里一动不敢动,像是怕别人将他捞走一样。他看看这个伙计,瞟一眼这个打手,最后他又转头看向了陆晓阳。 关于此事陆晓阳却仍旧之口不提,装做了一副无辜的样子,就好像来到宝局闹事儿不是他的注意一样。但是真到很庆幸,他们没有在一开始就闹起来,幸好幸好。 若不然的话,陈三真的害怕自己会被打得皮开肉绽,体无完肤。陆晓阳是不怕,但是自己是怕的要死,虽然嘴上说自己已经无所畏惧了,但是心里还是止不住劲儿的害怕。 现在想一想刚刚自己答应陆晓阳的事情,来闹宝局、跳宝案子,越是仔细想就越觉得就好笑。自己一个文弱书生,肩不能单手不能提,又凭什么去跳宝案子呢? 人最可贵的就是自己知道自己,了解自己什么能做成,什么做不成。其中能明白之后醒悟过来,这一点对一些人来说是最难得的。 《老子》有云:“知人者智也,自知者明也。”一个严于解剖自己的人,往往是有自知之明的,但人要做到这一点,往往是比较难的,解剖别人易,解剖自己难。 “楚庄王欲伐越,庄子谏曰:‘王之伐越何也?’曰:‘政乱兵弱。’庄子曰:‘臣患智之如目也,能见百步之外而不能自见其睫。王之兵自败于秦、晋,丧地数百里,此兵之弱也。 楚蹻为盗于境内,而吏不能禁,此政之乱也。王之弱乱非越王之下也,而欲伐越,此智之如目也。’王乃止。故知之难,不在见人,在自见。故曰:‘自见之谓明。’ 楚庄王想去讨伐越国,有一位名叫杜子的人劝阻他说:“大王要攻打越国,为的是什么?”楚庄王说:“因为越国现在政治混乱,兵力疲弱!” 杜子又说:“一个人的智慧就好比人的眼睛,能够看清楚很远的地方,却始终无法看见自己的眼睫毛。大王的军队自从被秦国打败,已经丧失了许多的国土,这是国家的兵力疲弱;有人在国内造反,官吏却无法禁止,这是政治混乱。 目前,楚国兵弱政乱的情况与越国不相上下,而您还要出兵攻打它,这难道不是看不到自己的弱点?”于是,楚庄王取消了攻打越国的计划。 就像是现在的陈三一样,他已经深刻的明白了,自己不是个赌徒的料子,更不能随着性子乱来。一是他没有那个资本,再一是这些都是他的冲动之举。 进入宝局押宝,与陆晓阳一起来闹宝局也是,他做的这些事情无一不是自己一时脑热的冲动之举罢了。 自己都觉得自己好笑了,陈三开始看得开了。生而为人,自己又何必去与别人比较呢?为何人家去赌,自己也要去赌,人家要去跳宝案子自己也要跟去呢? 有些事情,何必自己也要去做呢。陈三现在只恨自己耳根子软。 耳朵坚硬的人,一般生性倔强,听不得别人的意见,相反,耳朵柔软的人本来好不容易做了一个决定,但是朋友一说好话、装可怜,他马上就心软了。耳根软的人嘴巴再硬也没用,只要别人一求他,他就什么都答应了。 看看陆晓阳,人家又是点石成金的法术,又是身怀绝技、武功盖世,当然如何玩闹都能够自保。可自己呢,身体身体不行,又不会什么武功法术。 想到这里陈三叹了口气,这可如何是好。这道长明显不是个善茬,定是个不将宝局闹个底朝天决不罢休的人。想到这里陈三悄悄看了一眼陆晓阳,见陆晓阳依旧是面不漏色,他真是想大呼一声“佩服佩服”。 陈三不知道,陆晓阳这也是第一次进宝局。活了一百多年,陆晓阳也是头一次进宝局。这也算是他这次下山的收获了吧,但是这要是搁在别人身上,那就是一场噩耗般的经历了,就比方说陈三这样的人。 陈三好不容易从宝局抽身而出,虽说他还是有些想回到宝局再赌几把的念头,可这念头早就被陆晓阳给吓没了。 单单是这几天的遭遇,就已经够陈三受的了,他真的不想让自己再惹出什么事端了。 六博棋自己确实是会一点点的,但是跳宝案子却真的是为难自己了。若自己现在往桌子上一趟,喊打手来打,莫不是会被打到皮开肉绽、体无完肤。 陈三很年轻,还不过十七岁,所以说他现在害怕是正常的。陈三心里害怕,但是陆晓阳的心确实大得很,依旧是不为所动。 初来到宝局的他,就像是常客一样,很热情的同伙计打招呼,又伸手将陈三拦了过来将他推到了桌子前。 没坐一会儿,就有人认出了陈三,约莫就是拉陈三进来押宝的那个伙计。 伙计也是个白脸的小伙子,看起来并不起眼又瘦又弱,若说他是个文弱书生倒也是有人相信的。那么说,为什么一个如此羸弱的人要来宝局当伙计呢?他不怕被赌客给伤着吗? 听陈三说这个小伙子,大家都叫他小林。具体名姓他也不是很清楚,两人不过只是点头之交而已。 甚至陈三都不愿意,与他相认。面前的这个人曾经坑害到自己身无分文、一无所有,陈三真的是忍不住想上去给他两个巴掌。 但是无奈此处人多,虽说两个人有些仇恨,但陈三实在是不想当众出丑。一个赌到身上身无分文的赌徒,当众去殴打一个赌场的伙计。这终归还是难看的场面。 所以这时候陈三就当做不认识小林,小林也默默的走开了。他好像是注意到了陈三,你好像是没有看到陈三。 再有现在陈三也不需要他了。之前都是他带着陈三来赌的,陈三只是万万没想到他是赌场的托,亏得陈三还与他如此交心。 相信在这次之后,陈三应该不会轻易交友了吧?交友不慎,才引得他落得如此下场。 人无痴者,无可与之交,其无深情也;人无癖者,无可与之交,因其无深情也。 一个人没什么喜好,交情很难深,因为这样的人不痴情也不重情;一个人没有料,没有真学识,与之交往是学不到东西的。 要知道,宝局赌坊里面鱼龙混杂,林子大了里面什么鸟都有,甚至在其中还混杂了豺狼虎豹、飞禽走兽。 风搅长空浪搅风,鱼龙混杂一川中。此地正是坏人和好人混在一起,鱼龙混杂,不易分辨。再说,到底要如何分辨好人坏人呢?用水,亦是用火呢。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据传有些人总会说出一些关于交友做人的至理名言,但这大多部分都是后世所传的罢了。 真正能看穿一个人的,无非就是时间了。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无论他伪装的有多么好,若是加以时日的话,就定会露出些马脚来。 有时候就是这个样子,所谓的面善之人,也不一定就是真的善良。面露凶恶的人,因为你是穷凶极恶之徒。 “相由心生”此话并不假。有心无相,相逐心生;有相无心,相随心灭。 “七尺之躯不如七寸之面,七寸之面不如三寸之鼻,三寸之鼻不如一点之心。”另有,“未相人之相,先听人之声,未听人之声,先察人之行,未察人之行先观人之心”。 相由心生即是说有什么样的心境,就有什么样的面相,一个人的个性、心思与作为,可以通过面部特征表现出来。 但是昨天你的心境,今日你的心境与明日你的心境必然是截然不同的。 这又当如何讲呢?不是又有一句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嘛。 不能只根据相貌、外表判断一个人,如同海水是不可以用斗去度量一样,不可根据某人的相貌就低估其未来。 三年不飞,一飞冲天,三年不鸣,一鸣惊人。所以在对任何人物、任何事物没有深切了解的时候,莫要说他成或不成。 况且又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一说。谁也说不准以后自己的命运是如何,或许就连仙人也不知道。 自己死去要到何方?自己的终生所求又是什么?谁又能解答自己的这些个问题呢?或许见问题解答的那一天,你就是真的通透了。 对于有些人来说,这根本就不是问题,咱们不需要为此烦恼,他们只需安安生生的过日子变就好了。 但对于有些人来说,这就是毕生所求了。 我们是谁?我们从哪里来,我们又要到哪里去? 第106章 小林与陈三 三年不飞,一飞冲天,三年不鸣,一鸣惊人。所以在对任何人物、任何事物没有深切了解的时候,莫要说他成或不成。 况且又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一说。谁也说不准以后自己的命运是如何,或许就连仙人也不知道。 自己死去要到何方?自己的终生所求又是什么?谁又能解答自己的这些个问题呢?或许见问题解答的那一天,你就是真的通透了。 对于有些人来说,这根本就不是问题,咱们不需要为此烦恼,他们只需安安生生的过日子变就好了。 但对于有些人来说,这就是毕生所求了。 我们是谁?我们从哪里来,我们又要到哪里去? 这也许就是究其一生所追寻的问题。其实这些问题根本就不重要,只不过是有人将他看得太过重要了。 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的乞丐,只为读书而读书的书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这些人也能很开心,很幸福。 那么你就能说他们从未想过这些问题吗?当然,答案是不能。 几乎每个人都是在穷困潦倒,艰难苦闷的时候才会想这些问题。如果你现在是幸福的,是快乐的,那么你所思虑的是如何将你的快乐延续下去,而不是去想这些人生未解的难题。 很多人不会居安思危,但他们不过是在享受当下而已。不是不愿向前,只是原地踏步更适合自己。 有些时候退一步海阔天空后退一步。就像有一句话说的一样“忍耐三分,也就免了许些烦恼,少了无限风波。” 这种人并不是没有骨气,不愿意去与世相争,而是选择了顺应了这逆境。往往是这种人才是最开明,他们知道何所为何所不为,知道何时应该平心而动,何时应该隐忍不吭声。 这种看破不说破的人,或许不是真正会审视夺势的人。但是他们总能够全身而退,不带一丝留恋地转头就走,或是认定一件事,后而壮烈奔赴、存惑求索。 或许深藏功与名,说的就是这一类人。或许不思进取、安于现状,说的也是这类人。 不知道何时,这样流传起了这样的言语。 真正毁掉一个人,并不是稳定的工作,而是一颗不思进取和安于现状的心。最怕遇到这样的人,他们不善于学习,不积极主动,做事拖延,没有危机意识。有时候也拿他没有办法,你说他不好嘛,他也能正常完成上司交给的任务,只是效率和效果上不是最佳的,你说他好嘛,感觉总少了点什么,看不到亮点与冲劲,年复一年老模样,停滞不前。 不知道为何这样的人,这样大多数的人,总是会被人抨击、讽刺、挖苦。 但是要知道凡事都应该有个度,安于现状要有个度,批评指导也应该有个分寸。 做事只做三分,余下自留七分。有些事情点到即止即可,何必要将人心挖出来看一看,扔到地上拿两脚踩一踩,辨别真伪,然后再躬身装作无辜地拍掉地上的尘土,给你重装回去。 然后他又会告诉你,没必要生气,你应该大度。这样的人就应该被打死。 都是肉体凡胎的凡人,何必互相为难呢? 陆晓阳何必为难陈三呢,何必非要带着他闹宝局、跳宝案子呢?小林又何必引诱陈三去押宝? 陈三看了看远去的小林,自己又何故在为难他呢?随他去吧,只要是不再祸害自己就好了。这也就是陈三看开了,若是换做了旁人,定是要小林好看的。 现在小林已经逃出了宝局,到了外面。之前老前辈告诉过自己,他日陈三会带着个高手回来找他,一开始他并未放在心上,直到今天他才又见到陈三。 虽说因为人多手杂,他并不知道陈三的帮手到底是谁,但是当他再次看到陈三的时候,他内心的恐慌就不言而喻了。 他怕陈三找上自己,找自己理论或是将自己痛揍一顿。 其实拉陈三来宝局押宝,并不是他自己的主意,对他来说这其实真的是个没有办法的办法。 他想活下去,他想继续活下去,这个要去害一个人,让他人为自己挡灾。 无论是这句话让谁听到,相信都会觉得小林是个坏人。 其实他只是个想活命的苦命人。事情具体的缘由,陆晓阳猜不透,他大概只看懂了这些。 那么说,小林是让陈三为自己挡了灾,那陈三替他挡下到底是何种的灾祸呢? 这一点陆晓阳并不知晓也并不好奇。普天之下何其不有,又何必将其纠察清楚呢?自己又不是天王老子,何必去管这些琐事呢。 既然陈三都已经看开了,那自己也没必要再执意来这永利宝局闹事儿了。 毕竟,门外的绿衣男子可不像是个好惹的家伙。陆晓阳活了一百多年,头一次见这样的人。 看不破又难猜测。虽然说陆晓阳他这样的人,最喜欢神秘,但是这人也太过神秘了吧。 他刚刚真的想上与他搭话,可是又有些害怕自己的话语落空吧,不是一定会落空的。 对于这等琢磨不透的人,陆晓阳一般都是敬而远之的。因为不知道跟这种人交往,会摊上什么事情。 有时候敬而远之,安分守己才是最好的对策。比方说是现在的陆晓阳,他没有去打扰绿衣男子,绝对是个正确的决定。 因为他不知道绿衣男子有多可怕,正是因为他不知道他的可怕,所以他无所畏惧,并且选择敬而远之。 绿衣男子来到这里,也并不是真正在委屈求全或是无奈之举,他来到这里是为了等待一个人。他现在怀疑自己在等的人就是陈三,这个眼目明亮的年轻人。 他现在悄悄的跟在了陆晓阳和陈三的身后,悄悄的观察二人的一举一动。他迫切的想要证实陈三是否就是他在等待的那人。 一个人正在努力靠近你的时候,无论他怎样再小心翼翼,都是无法隐藏他的心思的。刚刚进门时的擦肩而过,两人的那一个对视,陈三也就知道了。 当时陈三并未感觉到杀气,而事实正是这样的。绿衣男子并没有想对陈三怎样,只是想找到他而已。 只要是找到了陈三,他便就可以找到自己想见的人了,他一直都是这样想的。 其实若是这样说的话,绿衣男子未免想的太简单了,或许是他的一厢情愿,一意孤行呢? 就像是他不愿意想起,不愿提起这一个结果,这一结果就不可能发生一样。 在这一方面上,他还是太年轻了。他有着脱凡的姿色与武功,却又拥有着如此世俗,如此天真的想法。 或许对他这种人来说,感情与内心是他最脆弱的地方。当然对于我们每个人来说,几号都是这样的。 他带着年少时的那份悸动,满心欢喜终于找到了陈三。找到了陈三,那么那个人应该也会出现吧。 这份隐晦的,神秘的,神奇的关系,一直是绿衣男最重视的东西。而他真正一直在寻找的那个人,也真的是他内心中的那位人,他一直在祈祷着她的出现。 他期待与的再一次会面,又不知道如果见了面之后会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他怕自己再次控制不住自己,因为上一次的见面,他已经为她而倾倒。 真的不知道若是能再次见面的话,他会为她疯狂到何种程度?就连绿衣男子自己都不敢想象,自己若是再疯狂一些,那真的就是天翻地覆了。 或许他为了她能做一切、任何事情。或许他会上九天、下五洋,亦或是刀山、油锅、火海、异域。 老前辈对自己说过,他想等的人会带着一位道长前来,应该就是陈三没错了。虽然说用陈三来引出此人,实属下策,但这确实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但是看起来,这位道长并不是很好惹的样子。绿衣男子心中有些忌惮,但也只能说是“有些”,这世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绿衣并没有完全的胜算,也没有觉得自己会输给他。 一切的一切最好都不要往坏处发展,千万的千万要保证自己能见到她。只要见一面,见上一面也是极好的。 绿衣男子心中的所想再简单不过了,但他不知道,或许是不愿意承认,想要再次见到,实在是比登天还要难。 或许这就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吧。绿衣男子并没有期望收到任何回应,他只是希望再见她一次,哪怕是不交谈,远远的看上她一眼。 说实话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他竟然如此看重这段缘分,若是放在平时的话,那也许根本就不会在意那一次偶遇。 或许是命中注定,或许是机缘巧合,反正他是认定她了。即使不能够在一起,他也要再看她一眼。 第一次相遇是偶然,第二次相遇是必然,第三次相遇命中注定。既然两个人很难拥有“必然”,那就让他去创造一个“命中注定”。 他什么都不怕,不怕世俗的眼光,他不怕违背自然伦理,他只怕不能够再次遇到她。 如果真的要问他,他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最怕、最恐惧、最害怕发生的事情是什么。那么答案必定是,与她的无缘。 此时,门外的小林正在交付任务了。 前来检收任务那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是小林像是已经急了。 迫于那人的威望,小林还是万万不敢向对方发火的。要知道对方没有为难自己,都已经是给自己面子了。 他只是压低了声音小声地说:“老前辈,我已经鼓动陈三押宝,他也已经将身上的钱财赌了个干净。你还想要我怎样?” 那人:“你的灾祸已经被陈三挡下了,今后三年之内你行事若自有分寸的话,定是无有杀身之祸。” 小林今年正值十七岁,小时候算命先生给他算过,他到了十七岁有一场大劫,若是能度得此劫,那日后便是可成之人,若非也的话,那可能小林就要栽在这个大劫之上了。 老前辈摇了摇他花白的脑袋,摆了摆手示意小林离开。 同时老前辈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在看着小林,催促着小林赶快离开。 但小林离开之后,他就转身走到了街角,进入了角落的阴影之中。他并未在阴影中停留太久,在出来的时候他手里还拎出来了一个毛头小子。 “师兄放开我,放开我,我再也不敢啦。” “这是第几次了?第几次偷听我说话,下次再敢这样看,我不打好你。” “知道了知道了。” 第107章 何人自清 但在小林离开之后,他就转身走到了街角,进入了角落的阴影之中。他并未在阴影中停留太久,在出来的时候他手里还拎出来了一个毛头小子。 年轻人喊饶命道:“师兄放开我,放开我,我再也不敢啦。” 他边叫喊海边乱扑腾,惹的老人看起来很烦躁,而且看似老人并不想放过这个小子。老话说再一再二不再三,这小子回回都来偷听他讲话。 虎毒还不食子呢,他本来也不想对他怎样,毕竟这是自己的亲师弟。他偷听他讲话事小,可若是透露了天机,那可真是滔天大过了。 若是不加以严惩的话,怕他他日犯下过错。老人也是良苦用心,小子也是根本不听,也许七兄弟也不过如此了吧。 但是无论他听或不听,老人走还是要去提的,他相信迟早有一天自己的视力会明白过来,毕竟他现在还很小,还需要他教很多东西。 他知道,师父不在身边,师弟也就全指望着他这个师兄了。 这次他还是得要苦口婆心一番了。“这是第几次了?第几次偷听我说话,下次再敢这样,看我不打好你。” 他指着鼻子骂自己的师弟,但是设计却依旧不以为然,拿着他那份天真无邪不知所措的面孔对着他。 还笑嘻嘻的说:“知道了知道了。” 虽然嘴上是想把这件事情草草给了结了,但是,这孩子他的心中真正想说想问的另有其事。他想问,是否绿衣男子真的能见到他心目中的女子,那女子是否会来?陈三是否真的是绿衣他在寻找的人? 目前为止他也只看出了这么多是由,再深切的东西他已经难以察觉到了。他与他师兄并不是一类人,他师兄虽然说已经学成,但却花了数十年之久,而他是那种有天赋的人,不肖多学被安可得。 他与陆晓阳也更不是一类人,至于预言先知这种东西,陆晓阳只是一知半解。而他不同,若是他学成之日,可以说世间事情,所有事他都会是了如指掌的。 他就是那种有天赋的人,若非要来做个比较,那也只能说他与林璟梦有所相似。他们这类人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过往与今来,甚至已经窥探到了些许未来。 他们这种天生的先知,有时候真的是羡煞老人了,他花了数十年,才学会了师父毕生所学的一隅。 只学得一隅,为何他就已经是学成了呢?能力有限,道法自然,只这一隅就够他使用一辈子了。 临行前师父对他讲,“能力有限,道法自然”,显然,师父要他从世间去寻求自己破颈的机会。 这“能力有限”,一曰,他自己的承受力与顿悟的机会十分渺小,恍若再无提升,那必将徘徊不进。二曰,如此时机、如此时境,师父已是倾囊相授,无能为力了。 这也就是瓶颈期的可怕。事物在变化发展过程中遇到了一些困难(障碍),进入一个艰难时期。跨过它,就能更上一层楼;反之,可能停滞不前。 盛水的木桶是由许多块木板箍成的,盛水量也是由这些木板共同决定的。若其中一块木板很短,则盛水量就被短板所限制。这块短板就成了木桶盛水量的限制因素。 若要使木桶盛水量增加,只有换掉短板或将短板加长才成。 瓶颈期的突破也许只能靠此方法,或许无人助你,或许你自当遇到贵人。但是这些往往都是不可强求的,再有人算不如天算,强求不如顺应,关于瓶颈期,又何故急于将其突破呢? 毕竟,或许在这一方面你一辈子只有一个瓶颈呢。何不珍惜他、了解他、深入他、再加以攻克呢。 一般来说,瓶颈期对我们每个人来说都是一场噩耗。但是,一旦你挺过了这场噩耗,那这段时期,这将是你人生中最骄傲的时候。 当时过境迁,大千变化,大起大落之后,你在将此事掏出来看的时候,必将是满目骄傲的夸耀自己。 且不说是这修为、武功、法术等这之类上的瓶颈。就连行文、工作,当你专注于某项技能或者某类专业,再或是某个方面的时候,你都会遇到瓶颈时期。 这一时期并不可怕,但大多都是十分艰难的。人生最难得最珍贵的机遇,大多也都是在你最低谷的时候出现。他让你看到了希望,让你觉得沐雨阳光,再或许,他真正地激起了你内心想要突破平静的那种冲劲。 都说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时光和星光永远都是不负路人的。那就看一看自己是否能追上光的脚步,亦如披星戴月,亦如披荆斩棘一般,击破瓶颈。 其实对于自己的瓶颈,老人也并没有说,一直都耿耿于怀。其实在他看来,修为功力这些都是次要的,重要的不过是真心罢了。 对人对事的真心与付出,对于修为功力这些的认真。使他快乐的是这些,而并非是高深的修为和通天的法力。 若是得以破颈成功,那日后他定会平步青云更上一层楼。若非也他就会终生,至此不前。 这些他都是一清二楚的,其实就连自己究竟何时才能突破瓶颈,他都是大概清楚的。历史正因为什么都知道,所以才如此惆怅吧。 生活中缺少了未知,那必定是十分寂寞的。所以说,他师父并没有急于,让天资聪颖,比自己更加优秀的师弟去学习预知。 因为,之于他师弟来讲,他真的年岁是很小很小。可以说他尚未经历过尘世中的为人处事,与辛酸苦辣,若说现在传他功法,让他看穿世事,那或许,在往后的数百年中,他都将会是落寞的。 或许这种落寞来会自于什么都知道,又无能为力。许多人挤破了脑袋,踏破了铁鞋,都想来寻求仙法、道术。但他们却不知道,太少上真的忘情。 “圣人忘情,最下不及情。” 最高明的人能不为情所累,不涉情,最下之人扰于世,顾不上有情。 据说当年,晋朝王戎死了儿子,他悲不自胜。他的好朋友山简去看他,说何必如此。他回答说:“圣人忘情,最下不及情。然则情之所钟,正在我辈。”山简佩服他的话,更加为之悲痛。 晋朝王戎的忘情论,认为“情之所钟,正在我辈”,有别于“太上忘情”、“圣人忘情”。 忘情绝不是无情,而是有情的,可是有情却不为情牵、不为情困,要把情处理得豁达洒脱。有情是好的,但是有情一有到沾滞、一有到不洒脱的地步,就把情给弄得乌烟瘴气了。“圣人”和“太上”绝不这样把情给弄糟了,甚至弄成恶形恶状化。 王戎说“最下不及情”,也就是指这种水准的人,“最下”是全无格调的,连情字都不足语也。“太上忘情”的范围是广义的,当然也包含男女的爱情在内。在爱情的离合上,尤其在离别、分手时所表现的,最能看出一个情人的水准。 圣人也并不是超脱于感情之上,不屑与之,而是说他们能把握住情的分寸,知何事可为之,何事不可为,知何时为知,何时不可为。 而下层之人,无人不食五谷,无人不知无八苦。佛说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一生苦。二老苦。三病苦。四死苦。五所求不得苦。六怨憎会苦。七爱别离苦。八五受阴苦。汝等当知。此八种苦。及有漏法。以逼迫故。谛实是苦。集谛者。无明及爱。能为八苦而作因本。当知此集。谛是苦因。灭谛者。无明爱灭绝于苦因。当知此灭。谛实是灭。道谛者。八正道。一正见。二正念。三正思惟。四正业。五正精进。六正语。七正命。八正定。此八法者。谛是圣道。若人精勤。观此四法。速离生死。到解脱处。汝等比丘。若于此法。已究竟者。亦当精勤为他解说。” 生,求不得不生(不生非死);老,求不得青春;病,求不得健康;死,求不得永生;爱别离,求不得团聚;怨憎会,求不得解脱;五蕴炽盛,求不得清明。求,就是欲。求不得,便是苦恼。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人生八苦七难,我们都要经历,谁都逃不过。“千人千般苦,苦苦不相同”,人这一生没有谁一生顺遂如意,无常苦无大难。 而往往都是苦中来的感情,最值得珍惜,最值得回首,这也是所谓“患难见真情”。 但是到底所谓的“真情”现在何处呢?何人知,何人晓! 就像是,有人说“情不知何起”,那究竟是从何而起呢?谁又知道,谁又能说清呢?何人懂,何人知,何人自清呢? 不知苦楚,不信神佛。一个未经世事的人,如何能知道人间苦楚,如何能在预知中拿捏分寸呢?或许他们的师父真正担心的,是这一点。 而这一点,正是老人带自己师弟下山的原因。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这是万万不可取的。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小小的脑袋,多多的问题。他知道师兄并不会给他一一解答,或者说他的师兄应该会知之不提吧,所以也就没有问了。 “你是否想知道绿衣男子到底在等谁?”冷不丁的老人突然问了这句话。 小孩听了之后很惊讶,他用那种又惊讶、又不可思议的那种表情看着老人。 “师兄……师兄,你不会是吃错药了吧?怎么想着告诉我呀?” 说罢,小孩抽了自己两巴掌。“疼,疼……真疼。看来这是真的。” 老人看了看他笑了,说的:“知道我为什么告诉你吗?有事让你帮忙。” “啥?果然,你以往都不愿意告诉我这些事的,我就知道你告诉我就没好事儿。说吧,要我帮什么忙?” 第108章 聚宝盆的故事(上) “师兄……师兄,你不会是吃错药了吧?怎么想着告诉我呀?”小孩儿诧异道。 说罢,小孩抽了自己两巴掌。“疼,疼……真疼。看来这是真的。”他嘀咕道。 老人看了看他笑了出来。“知道我为什么告诉你吗?”稍作停顿,而后又继续说道,“有事让你帮忙。” “啥?我说嘛……果然,你以往都不愿意告诉我这些事的,就知道你这么着急告诉我就没好事儿。说吧,要我帮什么忙?” “具体是什么忙,需要你做何事,这些我现在还不能说。你得从现在开就始就候着,等着我说‘到时候了’就可以给出致命一击了。” “什么,什么致命一击?师兄到底是什么活儿,这么刺激的吗?。”小孩诧异道。 边说,他那两双杏眸边放光,眨巴眨巴很可爱的样子。 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多年了,师兄从未让自己出过手。为何这一次竟然自己给出所谓“致命一击”呢? 到底是什么原因?他越来越好奇了,但是或许他的好奇也只能止步于此了。因为他要从现在开始准备给出致命一击了。 小孩和老人这对师兄弟的攀谈到这里已经结束了,绿衣男子是否真的能见到心中之人,也就全凭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不,这还得看陆晓阳究竟是能不能成事了。他若能够阴差阳错地将此事办成,那么两人必定会相见。 但他若是未能成事,那绿衣男子可真的就是白忙活了一场。到那时候,老人就不得不出场了,毕竟自己曾经许给绿衣说,若是听自己所言那么他必将见到她。 但是依照目前的形势和事态来看,陆小阳真的有望将二人撮合见面。 可以说,现在为止形势一片大好。 虽然说宝局里的陆晓阳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在做成人之美的事情了。但他也认为当下形势还算不错。 最起码陈三已经振作了起来,自己也找到了乐子。 是的没错,赌桌之上的他,也跟着人家押宝了。他倒是要体验一下,赌钱押宝的乐趣。活了这么多年了,陆晓阳还是第一次做这种傻事情。 傻人办傻事,人生也难得糊涂。就让他玩吧,反正他有的是钱,点石成金之术总归是有用的。 说起来点石成金的法术,如若是谁得了此术,那此人便就是一个活的、满地溜达的聚宝盆了。 聚宝盆,是中国民间传说中的宝物。传说明初沈万三致富原因是由于拥有聚宝盆。这个典故来自于周人龙的《挑灯集异》:“明初沈万三微时,见渔翁持青蛙百余,将事锉剞,以镪买之,纵于池中。嗣后喧鸣达旦,贴耳不能寐,晨往驱之,见蛙俱环踞一瓦盆,异之,将归以为浣手器。万三妻偶遗一银钗于盆中,银钗盈满,不可数计,以钱银试之亦如是,由是财雄天下。” 明代洪武年间建造聚宝门时,地基下陷反复建造依然建筑不成,明太祖朱元璋知晓此事后令谋士算卦,说城墙基础有怪兽专门吃土吃城墙砖,需要在城下埋一个聚宝盆以镇压,朱元璋下旨征收沈万三的宝物聚宝盆并埋于城门之下,果然建成,该门因此得名“聚宝门”。 在陆晓阳的印象之中,聚宝盆这种好东西,他也就只见过一次罢了。是不周山一位钱姓道长炼化而成的,据说炼成此盆过后,聚宝盆还没在道长手里捂热呢,道长转手就拿去送了朋友。 若说这位道长大气,倒也未在生活中有所体现,毕竟他就连一壶酒也不舍得请给陆晓阳,但他竟然能够将此宝物拱手送人,真的是惊诧了陆晓阳。 原来是道长的这位朋友做了难,道长才加紧时间炼化了此盆,若不然的话,陆晓阳时至今日也为能够见得上这传说中的聚宝盆。 那朋友受命前到穷乡僻壤去赈济饥荒,可没想到朝廷的赈灾粮、赈灾款却迟迟未能够交与他手。 此事必定事出有因,经过一番调查之后,才发现原来这赈灾款迟迟没有到达的原因,是因为那朋友的上司黑吃、官吃民,他们将此次赈灾的钱财私吞的所剩无几。 负责押送赈灾款的兵丁因为惧怕朝廷那边怪罪下来,故而逆了官命,落草为寇做了绿林中人。要知道,若是朝廷那边追究责任的话,高官总是能将责任推的一干二净。 到时候,丢脑袋的可就是这群负责押送赈灾款、赈灾粮的兵丁了。左右不是,那么一定首先想的是,自己应该怎样保全自己的身家性命,百般无奈他们就只好选择了落草为寇,此后半辈子都要与官门无缘,甚至是仇对、势不两立。 你能然他们做何选择?是让他们尽忠尽责阻止上司的贪赃,那他们便就会被安插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而后被就地正法,或是暗中被人所害,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或许就连家里老小都会牵连进来。 若是押送粮草至目的地,那么到时候那边查核的官员若是发现赈灾款、赈灾粮数量核对不上,与上报数量不一的话,那么又要与他们问罪了,那到时候他们就是被就地正法没错了。 因为此次灾情眼中,所以在出发之前负责押送粮草的兵丁,他们无一不签下了军令状。接受军令后写的保证书,表示如果不能完成任务,愿依军法治罪。“军令状”是我们中国的一种传统文化。俗话说:军令如山,立下军令状必须去执行,不得违抗。 捧着一封封军令状,将军都快哭了。这次跟着自己押送粮草的兵丁,都是自己手下的这些都是追随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们没有在战场上折了命,竟然在这里遭遇了此等左右为难的境遇。 将军是个仁义之人,但官僚不仁,将他们推至入了水深火热,又弃他们于不顾。前脚从他们那里搜刮了大量的钱财与粮草,后脚就将他们推到了一边,将二者的关系推得一干二净,那就更不要说什么责任,罪过什么的了,这些当然都是兵丁们背着了。 可以说他们从兵丁们手里拿东西的时候,就像是饿狼一样。说句不好听的,也是实话,他们就像是一群悍匪一样,无情的搜刮着赈济灾民的钱财粮草,等将其抹吃干净的时候,又将他们撇到了一处。 举目无亲,四下无缘,唯有此条出路了。斩木为兵,揭竿为旗,将军带着将士们反了。将军并未强求与将士们,愿意跟着他的就随着他做了绿林,不愿意的两三成伙开始了亡命生涯。 大多数选择跟随将军的兵丁,都是将军的心腹。望着这群还是选择跟着自己的兄弟,将军不胜感激,将军躬身抱拳给了他们一拜,这一拜惊煞了众人,千言万语都不如他这一躬身。 要知道,将军从来心高气傲就算见了平级官僚也从未给过好脸色,今日竟然给兵丁们鞠了一躬。朝堂之内从来都是重文轻武的,从来文东武西各列左右。也正是那日那一拜,将军再一次收拢了人心,也再一次将自己的真心给掏了出来。 长相知,才能不相疑。不相疑,才能长相知。 只有彼此知根知底,互相信任,才不会对对方产生怀疑,产生不信任,或是误会之类。当然也只有对对方抱有一颗不怀疑的心,才会互相信任。 信任是一种有生命的感觉,也是一种高尚的情感,更是一种连接人与人之间的纽带。每个人都有有责任,有义务去交付信任给你所信任之人,都可以有选择的交予一些信任与怀疑。 去信任一个人,除非能证实那个人不值得你信任。也有权受到另一个人的信任,除非已被证实你不值得那个人信任。 忠、孝、礼、义、廉、耻,也许这就是其中之“义”了吧。 人心是靠相处得来的,并在交往中渐渐牢固。要想获得真正的朋友,就要以真心换真心。人心不靠套路,而在真心。真正的人心不是你的眼下、手头有多少人,也不是有多少人认识你,而是持续和你打交道的人有多少。真正的人心不是奉承你的人有多少,也不是被你使唤的人有多少,而是在你困难时伸出手帮助你的人有多少。真正的人心,不在套路,而在真心;不在数量,而在质量;不在锦上添花,而在雪中送炭。 将军所收获的人心,远不止此,所以说他无论是做任何事情,无论遇到任何窘迫的境遇都能够有人伸来援手,拉他一把。一如此次决定一样,他是有了绝对生还的把握,才决定走上此条“不归路”的。 自古忠孝不能两全,正是因为如此的百般无奈,他们才走了怎么一条不归路,也就是因为这条路,所以才让灾民仍旧处于水深火热。 既然都已经弃了官命,那么这剩余的赈灾款、赈灾粮的话,他们就没有再护送了。天地不仁,他们也没必要仁至义尽,这些所剩无几的银子、粮草等,都教他们给收下了。 这也就是他们干的第一票了,私匿朝廷粮草,这可是欺君罔上之罪,正是因为这一项罪过,才让这群兵丁们在江湖上得了不少的名气。 第109章 聚宝盆的故事(下) 将军所收获的人心,远不止此,所以说他无论是做任何事情,无论遇到任何窘迫的境遇都能够有人伸来援手,拉他一把。一如此次决定一样,他是有了绝对生还的把握,才决定走上此条“不归路”的。 自古忠孝不能两全,正是因为如此的百般无奈,他们才走了怎么一条不归路,也就是因为这条路,所以才让灾民仍旧处于水深火热。 既然都已经弃了官命,那么这剩余的赈灾款、赈灾粮的话,他们就没有再护送了。天地不仁,他们也没必要仁至义尽,这些所剩无几的银子、粮草等,都教他们给收下了。 这也就是他们干的第一票了,私匿朝廷粮草,这可是欺君罔上之罪,正是因为这一项罪过,才让这群兵丁们在江湖上得了不少的名气。 这也是他们在江湖之上,立住脚的一个决定。也正是这个决定,才让他们对自己而后的生还有了盼头。 要知道他们现在犯的可是欺君之罪,从那时往后,他们便就是朝廷的要犯了,从此就要开始亡命天涯的日子了。 幸得有他们的将军在,有了将军他们这群兵丁就像是有了主心骨一样,无论做什么事,就都能做成。 古话说“千军易求,一将难得”。意思是征集成千的士兵很容易,但找一个好的将领却很难,良才难得啊。 唐代最为着名的制墨人要数易水奚鼐、奚鼎兄弟。他们总结前人经验,改进前人方法,制出的墨“丰肌腻理”、“光泽如漆”。奚氏从南唐定居安徽,南唐后主李煜因喜其墨而赐国姓李。 他们所制的墨称为“李墨“,后来又有”黄金易得,李墨难求”之说。李墨就是后来着名的“李廷珪墨”。 李廷珪,南唐制墨名家,原名奚廷珪,祖籍易州(今河北易县)。唐末迁居歙州,制墨绝佳,深得南唐后主李煜赏识,任墨务官,赐国姓,易名李廷珪。宋人称其所制之墨为“天下第一品”。北宋庆历年间曾出现其墨价值一万钱的现象。所以称“黄金易得,李墨难求”。 后来慢慢衍化出“千金易得,一将难求”、“三军易得,一将难求”等。 而这“三军易得,一将难求”,贵就贵在,值钱就值钱在这一将上了。 所谓“三军”是指骑马打仗的前、中、后三军。前军一般是先锋营负责开路(架桥、修路)、侦察、应付小规模的战斗,带部分军需物资。中军就是统帅所处的大军有当时作战的大部分作战兵种(骑兵与步兵)。后军主要就是全军的主要军用物资、工匠、以及大量的民工等。 冷兵器时代,将军一般是在战场上起的是战前指挥作用。一员大将、一员良将,对于一场战争的胜利十分重要。计谋、运筹帷幄之间,团结军心这些种种如此重要的事情,都是将军来做的。 赤壁之战,东汉末年,孙权、刘备联军于建安十三年(208年)在长江赤壁(今湖北省赤壁市西北)一带大破曹操大军的战役。这是中国历史上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着名战役之一,是三国时期“三大战役”中最为着名的一场,也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在长江流域进行的大规模江河作战,标志着中国军事政治中心不再限于黄河流域。孙刘联军最后以火攻大破曹军,曹操北回,孙、刘各自夺去荆州的一部分,奠定了三国鼎立的基础。 赤壁之战是改变三国历史命运的一场重要之战,正史中周瑜火烧连船、击败曹操,继而三分天下。 再有史臣论秦事,以为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穆公信孟明之贤,能始终任用,所以卒成霸业。 如此的缘由,如此的逼不得已,道长的朋友是不忍心问其罪的。再者说,问罪又有何用呢?是能追回粮草还是能够将涉嫌此时的官员都揪出来? 现在做什么都是于事无补的了,唯有快快解决百姓的饥荒问题,重新请求朝廷批下来赈灾款、赈灾粮。若说请求再次批款、批粮那定是没有问题的,不但朝廷会批款拨粮,就连此事的缘由,朝廷那边都会一概查清。 但是问题就是时间不等人。道长的朋友可以等,那群兵丁们也可以等。但此处正忍受灾荒的黎明百姓,可怎么也等不了了。 有因必有果,一件事情倘若是其中一人做了难了,那后面的人处理起来,定也不会十分简单。比如现在的这位赈灾官员一样。 他同样是左右为难,孤立无援。 时至今日,迫不得已,他才去寻求了自己的朋友钱道长。 若非他前来请求,那么钱道长的聚宝盆炼成之日,就必定是要花费上个三年五载。 闻之此事的钱道长,两天两夜没有合眼,消愁难入眠。就在第三日的时候,他下定决心要帮这位朋友一把。 要知道炼化法宝,这是最危险的一项工作。一是做好完全的准备,除非的话就有可能会练成魔器,或者有可能稍加不小心炼化者就会走火入魔。 要知道,现在就是传说中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时候了。钱道长从未想过,自己的朋友将会落到如此的境遇,但是既然自己同意了帮他解决这个问题,那你一定要用真心全力以赴的。 临别之前,钱道长对朋友语重心长的说:官场的尔虞我诈,官员与之间的黑吃黑,高压低,这些我都不懂。但这是你的关心,你必须要从中做一些事,必须要直面他。 到你该为黎明百姓做些事情的时候了,你要拿出初入官场的那份责任与担当。切莫忘了本心与责任,若非的话我断然不会帮你。 朋友闻言感激涕零,他也是修过几天道,打过几天坐的人。他的仁义之心是永远不会变的,这也是他唯一能够坚守的一点了。 我管他人如何,做官这是他自己选的路,一路上必定会有艰难险阻,但他一定会披荆斩棘闯过难关。 他会给百姓们一个交代,给朝廷一个交代,给自己一个交代。暂时先不讲追求押送粮草钱财的兵丁的责任,现在的燃眉之急是解决灾情。 赈灾官员自首府请来了数名专人,前来解决灾荒问题。约莫只需要小半个月便就能缓解。 但是现在迫在眉睫的是,百姓们家中已全无余粮,粮草、赈灾款,这些是最着急的事情。 押送粮草的官员早就跑得一干二净了,不见踪影的人要如何寻找。再说了,即便是找到了他们,他们是否能够归还,又是一个问题。 现在就想要看钱的了,他答应会在三天之内帮助赈灾官员朋友解决这个问题。但是究竟能否解决意识的问题。 若他真的能在三天之内炼成此盆的话,那就真的是解决了一些迫在眉睫的事情。最起码钱财的事情已经在解决了。那么剩下的就只有等待了。 在陆晓阳印象之中,聚宝盆在两天之内便就炼就成功了,钱道长也因此昏睡半月而不醒。 待他醒来之时,灾荒早已解决,聚宝盆也被他的朋友归还回了不周山。此盆汇集了天地灵气,也就是日精月华,天地山川之气。再加之天时、地利、人和,遂成此盆以解灾祸。 上天自有好生之德,是万万不会将灾民们弃于不管不顾的。就连派去的那个赈灾官员,相信上天也是自由安排的,或许弃了官命,也是那群兵丁最好的选择。 此事解决了之后,赈灾官员就将此盆归还于勒钱道长之手。此盆它的使命,它成就的原因也正是赈济此次灾荒。使命已完成,所以也是时候应该物归原主了。 钱道长的那官员朋友从未想过将聚宝盆占为己有,也正是因为这一点,钱道长才放心将聚宝盆交于他手。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钱道长又一次看清了他的为人。清正廉洁,为公为民,他这朋友是位好官,这位好官正是他的朋友。 俗话说,外财不富命穷人。夜草不肥劳病马,横财不富命穷人,没有人是天生的贫穷,也没有人天生注定就要经历灾荒,以后的富贵就要靠百姓们自己了,赈灾官员也只能帮他们到这里了。 说起外财不富命穷人,那必定会想起天赐颜回一定金这个故事。当时孔子的弟子数众,但由于学生们家境贫穷,有很多丢失笔墨纸砚的情况,每当孔子追问是谁所偷,大家便异口同声说是颜回偷盗。孔子批评他,他也不分辨,只是依旧苦读诗书,本分做人。 经过多次的观察,孔子发现颜回不象偷盗之人,于是便想出一个办法:在一次放学的路上,孔子用红纸封上一锭金子,上书“天赐颜回一锭金”,并丢到颜回回家的必经之路旁,在远方观察颜回的举动,颜回看见金子,并没有装入口袋,而是在金子上加上一句:“外财不富命穷人”,然后丢之路旁,扬长而去。 “天赐颜回一锭金,外财不富命穷人”不仅对仗工整,也体现了颜回高风亮节的品质。 孔子见状,大为赞赏,对颜回的人品看的一清二楚,自此谁再诬陷颜回偷盗,便严加惩治,并把这件事情讲给众人听。 天赐颜回一定金,外财不富命穷人呐。 再说那我将军。过了这么许多年,那位将军和他的兵丁弟兄早已经在绿林之中混得了一席地位。但是最近据说这位将军云游四方去了,然后就好像再没有人再看到过他的身影了。 但据说他好像是为情所困,终日心中郁闷,素不能寝,夜不能寐。像是得了心病一样,他可能是寻心药去了。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或许传言没错,将军正式为一位女子所倾倒。但如若传言与现实遇有任何差距的话,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传言总归只是传言罢了。 就像传言说的,这将军也是当年平息天下,大乱之中,千名豪杰之一。且不说这传言是否属实,如果这样说的话,那么年龄就对不上了,当年的大乱,已是百年前之事了,再有此聚宝盆的故事也不过是十几年前之久。 莫非这位将军是神仙不成?竟然能活百余年,再或是传言有了偏差,挽歌故事中的将军本不是一人,却被混作了一谈。 虽然说这种猜测极有可能,但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说不准他们两个就是同一个人,再或是说,莫非两人是前世今生? 有时候就是这样的,你或许在江湖之上并没有留有名姓,却被江湖中人所记忆。除了少数人,几乎绝大部分人都不知将军的相貌、年龄、名姓以及性格这些东西。 世人只知道他的一个大概,只知道他喜欢穿着绿衣,喜欢抱着一把剑发呆,人狠话又不多。 第110章 不以物喜 莫非这位将军是神仙不成?竟然能活百余年,再或是传言有了偏差,挽歌故事中的将军本不是一人,却被混作了一谈。 虽然说这种猜测极有可能,但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说不准他们两个就是同一个人,再或是说,莫非两人是前世今生? 有时候就是这样的,你或许在江湖之上并没有留有名姓,却被江湖中人所记忆。除了少数人,几乎绝大部分人都不知将军的相貌、年龄、名姓以及性格这些东西。 世人只知道他的一个大概,只知道他喜欢穿着绿衣,喜欢抱着一把剑发呆,人狠话又不多。 这段回忆似乎是预示着什么,但是陆晓阳并没有将其放在眼中,依旧是在赌桌前玩乐。一开始他手气还算不错,但是到了后来就不行了,但也不见他着急,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吧。 范仲淹《岳阳楼记》有言:“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乎!噫!微斯人,吾谁与归?” 不应因外物的好坏和自己的得失而感到欢愉和沮丧,这才方是仁人的处事深远、豁达。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是儒家士大夫思想,儒家讲究淡然平静的心态。不以己悲,是一种思想境界,是修身的要求。即无论外界或自我有何种起伏喜悲,都要保持一种豁达淡然的心态去面对事物。 其外在函义是不因外物(财物、外物)的丰富、富有,个人的获得、拥有而骄傲和狂喜;也不因为外物(财物、外物)的丢失、损坏,个人的失意潦倒而悲伤难过。内在涵义是指无论面对失败还是成功,都要保持一种恒定淡然的心态,不因一时的成功和失败而沾沾自喜、妄自菲薄。无论何时都保持一种豁达淡然的心态,不因外界的好事而兴高采烈,也不因为自己的不幸遭遇而垂头丧气,坚持自己的原则,自己的心中所想,不受外界的影响。 不以物喜:物’是指结果,指的是你现在已经得到的东西,可能是金钱、豪宅,可能是职位、权力,也就是名和利。这个世间越来越结果为导向,个人的成就越来越与客观得到的名和利直接挂钩,而非主观自我欣赏之类。你对社会的贡献价值会直接与你得到的名利挂钩,当然不排除你运气很好。这些‘物’往往是现在的你的财富、你的成就,是对你过去的价值承认。 得到的已经得到了,人的满足感、成就感基本来自于刚刚获得的财富增加,名利增加,也就是增量部分才能给你实在的好感受;若是没有了增量,那么人的满足感和成就感就会日渐减少。所以有句话就叫做‘时过境迁’,指的就是随着时间的走动,心境就会随之变迁。所以用辩证的眼光来看,现在的财富和名利是对你过去价值的承认,也是未来的起点。人需要始终保持一颗迎接未来的心。一些很聪明的人,他们在获得了成功之后,在个人的心态上发生了变化,潜意识地就把自己当成了:‘物,还潜意识地要求周围的人都得把他当成:物。就像古龙笔下的百晓生在拼出了兵器谱中的第一后,那个第一就从此固步自封,在武林中只得了虚名。所以很重要一点,人只要活着在任何时候都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不管你觉得自己是多么厉害的技术也好,销售冠军也好,管理奇葩也好,战略高手也好,保持一颗平常心是最重要的。路还很长,更多的机会和挑战还在我们的前头。如果我们只会欣赏现在的‘物’,那么我们就可能失去了更美好的未来。 不以己悲:人只要活着在任何时候都别把自己不当回事,也就是妄自菲薄,被所谓的权威、所谓的成功者、所谓的领导者而蒙蔽你的双眼,无谓地判定自己的弱小和无能。每个人在看到自己弱点或是失败的时候往往会很沮丧,甚至带着消极的情绪,这样就完全限制了自己的潜力和发展机会,完全埋没了自己,这样是不值得的。每个人需要建立起自己的坚强的发展系统,在自己的职业发展中不断努力、不断挑战未来的可能性,诸多发展同样如此。我们都有机会去实现别人认为的不可能。做人千万不要看不起自己。对于每个人来说对待自己的未来都需要以“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心态,那就很好了。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就是说不因外物的好坏和自己的得失而或喜或悲,凡事都以一颗平常心看待。纵观历史,多少迁客骚人就是因为缺少这样一种心态,因环境变迁而怀忧丧志,最终把豪情通通丧失掉。唐朝的李贺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他因深受打击而成天抑郁不安,一位奇才仅二十七岁就消失于中唐的诗坛。 孟子云:士穷不离义,达不离道。这才是人生最正确的态度。如果一个人很轻易就被身边发生的事改变心态,那你的承受力未免太差了吧。 退一步想想天空多么的辽阔,人的一生就像一滴露水,蒸发后就无影无踪。因此,你何必去为眼前的芝麻小事大动干戈,伤心劳神呢? 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凡是保持平常心,便就是极好的。 拥有一颗平常心才能获得内心的平静,生活中的快乐也不会在乎我们拥有多少金钱,仕途是否风平浪静、青云直上,而在于我们的心灵达到的精神境界。 为什么人们不能做到平常心呢,还不是因为自身与外界的或是影响或是干扰。有些人认为是“无为、无争、不贪、知足”等等观念的汇合而已。那只是表象,实际上这是对自己能力充分认识以后的一种态度,“没有能力,争了也白争;没有能力,贪也贪不到”,对于自身能力的判断,需要在成功与失败之间长期实践才能做到充分认识。 佛教所指的平常心即是在一切环境当中不起分别执着(一相三昧),在一切行为当中不起分别执着(一行三昧)“若于一切处而不住相,于彼相中不生憎爱,亦无取舍,不念利益成坏等事,安闲恬静,虚融淡泊,此名一相三昧,于一切处,行住坐卧,纯一直心,不动道场,真成净土,此名一行三昧”。 而陆晓阳他就正是这种,浑然天成的率真个性。但是他这种人,有时候就会有种急死人不偿命的意思了,特别是对于现在正在对他使用激将法的人。 刚刚陆晓阳的手气不太好,所以也就输了些钱财,但现在势头逐渐又有了些起色,所以正在有些人在鼓动陆晓阳多投一些注。 “哥们,多投些多投些,你手气刚刚又有了起色,这把你准定得赢。干一票大的,就此收了手也是值得的,若不然刚刚你输掉的那些可真的就是打水漂,再也回不来了。到时候可有你哭的。” “快投快投,靠着这把的劲头儿,把你刚刚输的都给赢回来,一局赢回来本儿,也让兄弟们都开开眼。” “是啊是啊,依我看你这势头不错啊兄弟,趁着现在好手气又回来了,这可得大干一把啊。” 陆晓阳依旧不为所动,陈三也是冷眼看了看四周,现在陆晓阳的处境与自己当初的情形一模一样,周围人的唆使充斥在他的耳朵里,这个说不上来的气息又如此的让人萎靡。当时,自己就渐渐的开始大手大脚,不在小心翼翼了。 陈三现在掐着自己的大腿一言不发,像是个木头人一样呆坐在那里,他或是静静地看着赌桌,或是看看陆晓阳。无论是外者如何怂恿他加入赌局,可他就是一言不发,没有讲一句话。良久之后,他眯眼笑着回复对方,不必了。 这导致这一片儿几乎所有人,都以为陈三是脑子有问题,但是可能只有陆晓阳才知道,陈三他现在才是最清醒的时候。现在再入宝局的他,无比的清醒,他像是从未如此清醒过一样。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原先自己深陷在其中,身在其中而不知危机,但是现在自己站到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真实的是什么都看清了。 轰吵的四周,飞溅的胜负欲和这些所谓的赌友的言语激励,这些在陈三眼中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恐怖,他是多么的深陷其中,乐在其中。但是现在他回过头来再来看的时候,他就好象是已经不再对其有任何感觉了。 他现在冷眼看着这个赌桌,这群人,这个宝局。他有些作呕,他受不了这里的气息,这里面的人,以及这里的一切一切,除了陆晓阳与绿衣男子。 他几次想要起身离去,但是陆晓阳都将他摁了下来,陆晓阳以眼神示意他“你必须留下来”。但到底为何,陆晓阳硬要将其留下呢?那必定是事出有因的,不可能他平白无故的就将陈三扣到了自己的手中。 之于这一点,陈三也还是不明白的,但是既然自己已经被他给牢牢地困在这里了,那就老老实实的待着吧,在这里静静的看着他玩儿就好了。 既来之则安之这个道理,陈三还是懂的。今既然已经来了,就要在这里安下心来,现在就先好好在这里待着吧。 有陆晓阳在,量他宝局也不敢对自己怎样,再说了陆晓阳有一手点石成金的法术,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吧,毕竟只要是他有手,金子就源源不断地有,这一点他把不用担心。 毕竟在这宝局之内,凡是有钱的人就都是爷,所有人都得那他当亲爹一样供着,还会有一堆人追在你屁股后面为你跑前跑后,只为让你赏他们些小银两。但若是你囊中已空或是钱财已输光,那么不好意思,你的身份就已经不再是爷了。你可能会变成“儿子”或是“孙子”,还会有人在你屁股后面追着你要债。 第111章 不以友悲 有陆晓阳在,量他宝局也不敢对自己怎样,再说了陆晓阳有一手点石成金的法术,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吧,毕竟只要是他有手,金子就源源不断地有,这一点他把不用担心。 毕竟在这宝局之内,凡是有钱的人就都是爷,所有人都得那他当亲爹一样供着,还会有一堆人追在你屁股后面为你跑前跑后,只为让你赏他们些小银两。但若是你囊中已空或是钱财已输光,那么不好意思,你的身份就已经不再是爷了。你可能会变成“儿子”或是“孙子”,还会有人在你屁股后面追着你要债。 普通人的定力再好,也抵挡不住如此的诱惑,金钱也好、胜负欲。果然陆晓阳不愧是陆晓阳,他竟然依旧是不为所动。 看到这里,陈三不禁又对陆晓阳产生了些敬意。他转过头来,看了看陆晓阳,看到他的目光之时,他恍若隔世一般的明白了。 日光底下无新事!人都应该在独立中保持清醒,这清醒指的并不是他们的倔强,而是他们的那份自省与清明。 就好比是陆晓阳这种人,结果没有人能够如愿以偿的激怒他,不是会让那些对他图谋不轨的人失望而归。 也许这就是他浑然天成,或者是自身自带的一种能力也好,性格也罢,这无疑是陈三应该学习的,一种遗世而独立的能力。 再看陆晓阳,不知自己已经身在了老人所创的局中,他却依旧保持着清醒,他也依旧清楚自己此次前来宝局的目的。 他现在是一心三用,一用作探看赌桌的情形,二用作保护陈三的周全,将陈三留在这里,三是他还要留意着绿衣男子的一举一动。 以便他在关键时刻采取行动,也是为了护陈三的周全。但是他现在的手气不太妙,甚至可以说是太烂了,他输了不少钱财。 但这对于他来说并不算什么,就像陈三想的一样,他陆晓阳只要有一双手在,就有源源不断的金子能够变出来。 但是好像这一次点石成金的招数不愿意帮他了,他已经数次没有再变出金子了,都是向对面那位大汉借来的赌注。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难道说就连老天爷也不用你帮助陆晓阳了吗?见到陆晓阳此举,陈三不禁开始有些慌乱了。 之前是因为陆晓阳的双手可以变出金子来,所以说陆晓阳他可以为所欲为,也可以大手大脚,丝毫不惧后果。但若是说他失了点石成金的本事又当如何呢? 他向对面那个大汉已经借了不少赌注,那人能放过自己二人吗?还是说宝局的伙计会网开一面,还是说能外面的绿一男子他会宽大为怀。 显然这是不可能的,一看形式不对,陈三就开始劝阻陆晓阳了。 陈三悄悄碰了碰陆晓阳的胳膊,低声道:“道长,是时候收手了,咱们还能走吧。别再继续下去了,再这样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陆晓阳这是不管他的言语,依旧说不离开。而他们周围的一群赌徒们,则是轰声吵着说让陆晓阳留下来。 “我说您已经输了那么多,怎么不留下来等着下次一举翻盘的机会。现在走了就是欠债不还,若是等会儿翻盘再走,将人家那钱还回去,再揣走二锭黄金那才是功德圆满了。” 功德圆满?这叫什么功德圆满,果然他们这群赌徒的口中尽是些歪理。久赌无胜家呀,从古至今又有几个人是靠着赌钱发家的呢?唯有一些因为赌钱去卖房卖地,抛妻弃子的。 “现在要是走了,就说明你就是不行,怎么能欠一屁股债呢,在宝局里借钱想来是当日借当日还的。若是现在走了,估摸着出了门儿,你就会被打死。” 若是当场被打死或是打残了,或许还好,这就了解了一些人的赌瘾,也了结了他走入歧途的命运。但有些人陷得太深,他们不见棺材不落泪,他们若是没打死,即使是只剩下手指头还能动,他们都要再去赌上几吧。 “兄弟呀,怎么能就这么回去了?这才刚坐下一小会儿而已。怎么能说走就走呢?要不然大家可瞧不起你,输不起可不行啊。” 只坐了一小会儿?他们二人坐下来的时间远超过一个时辰了。虽说陈三之前并没有催促着陆晓阳离开,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时间观念,也并不代表陆晓阳不知道自己已经来了多久。 一般清醒且知道自己正在做何事的人,不容易为时间所惑,再者说了,陆晓阳来此地的目的并不是赌钱、押宝,他在做更重要的事情。 “现在还不是时候回去,这里还需要我们。就如你那天一样,不是吗?”他道。 这句话在外人听起来,可能不免会有些寒心,但陈三听出来了的,却是他的话中有话。 但是这话不免让他又回忆起了当日的画面。自己坐在赌桌之前,小林劝阻着自己收手离开,但是自己选择听信周遭之人的言语,一意孤行选择留了下来。 老话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陈三叹了口气,原来这话说的正是自己呀。 虽然说教唆唆使自己进入押宝、赌钱,押宝的人是小林。但是后来的话,小林还是努力劝说过自己离开的。虽说没有成功,但他毕竟做过此事。 有些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的,你搞不懂人心。人心最难懂,人心与道心相对,成正比,道心越胜,人心越善,道业越深;反之,亦然。 《孟子·滕文公下》:“我亦欲正人心、息邪说、距詖行、放淫辞,以承三圣者。”宋梅尧臣《送怀倅李太傅》诗:“朝骑快马暮可到,风物人心皆故乡。”清姚鼐《仪郑堂记》:“自郑王异术,而风俗人心之厚簿以分。” 《易·咸》:“圣人感人心,而天下和平。”北齐颜之推《颜氏家训·音辞》:“人心有所去取,去取谓之好恶。”宋叶梦得《避暑录话》卷上:“所谓人心者,喜怒哀乐之已发者也。”明《巡抚登莱右佥都御史袁可立晋秩兵部右侍郎夫妇诰》:“而人心惊扰之后。尤宜坐镇仓皇。”明冯梦龙《东周列国志》第三回:“掘突奏曰:‘太子当以社稷为重,望早正大位,以安人心。’” 人心这东西又复杂又支离破碎,太多的思绪挤到一起会成乱麻,太多的话挤到一起就成无话,到头来也不过这几个字,诉尽多少人心复杂。 但是交友最看人心,这句话实在不假。朋友如茶,需品;相交如水,需淡。一份好的缘分,是随缘;一份好的感情,是随性。相交莫强求,强求不香;相伴莫若惜,珍惜才久。人心都是相对的,以真换真,感情都是相互的。 陈三之于小林,亦或是小林之于陈三,或许两人并没有觉得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可以称作为朋友。或许他说他们两个,都是对方人生中的一个过客也不为过。 但是“过客”这个词未免有些广泛,有些轻浮了。你如何就能从一个人的人生之中,轻轻地来,又轻轻地走呢?你如何就能确保你不会给他人的人生留下来影响和阴影的呢? 或好或坏,先放在一边。若是你不肯将真心与关爱分享给他人,那么你在他的身边轻轻的驻足片刻,便就转身离去就好了。 这样你就不会再伤他的心了,要想相互成为羁绊,那就要承担落泪忧心的风险。 人都是这样的,且不说“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这样的深情,来细数一下有多少“我将真心待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的故事,又有多少数不尽的“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恋落花”的叹惋情愫。 也有人说,不是人心复杂得猜不透,而是这世间教给了我们太多的阴暗面和猜疑,让欲望和嫉妒放出了心中的魔鬼。 其实朋友皆过客,过客也皆朋友。陈三算是已经看开了,他现在已经不责怪小林了,这是太遗憾,刚刚小林悄悄出去的时候,自己没有勇气跟他打声招呼。 有些人,只是我们短暂人生的过客,很快便在我们的记忆中被抹掉。还有些人,却在与我们插肩而过之后,让我们的心为之改变。 相信小林在此之后,永远都忘不了了陈三。陈三也因为这等遭遇而内心或多或少的,有了一些可观改变。 也许他们两个这也算是朋友吧,相互影响,相互救赎。没有了陈三的话,小林则会折在这个岁数,这个劫数将会结束他的一生。而陈三如果是没有遇到小林的话,这会继续进行着碌碌无为的一生。 正是小林的出现,才让他遇到了陆晓阳,遇到了绿衣男子,也正是小林的出现,才让他这个人有了些成长。 虽然说是陈三他替小林挡下了夺命劫,但他们两个的相遇与陈三近日的遭遇更像是陈三的友情劫与夺命劫。也是这次遭遇才让陈三看懂了一些人心。 陈三听到了,耳边传来的陆晓阳的声音。 “既然我们相信生命之中会有过客,那么就善待身边的每一个过客,因为上辈子,他是你早就认识的人,今世来到这个世界,只是为了与你再相见。或来有仇报冤有仇报仇,或是来报你的大恩大德,前世的再造之恩。 无需多想,只需多做。不想那些恩怨情仇,且做那些终身无憾,但行好事,莫问前程。无愧于天地,无愧于自己的心便就好了。世界那么大,与你相遇的人就是多,又何必要去过多的回想他一人呢。” 第112章 闯祸了 陈三听到了,耳边传来的陆晓阳的声音。 “既然我们相信生命之中会有过客,那么就善待身边的每一个过客,因为上辈子,他是你早就认识的人,今世来到这个世界,只是为了与你再相见。或来有仇报冤有仇报仇,或是来报你的大恩大德,前世的再造之恩。 无需多想,只需多做。不想那些恩怨情仇,且做那些终身无憾,但行好事,莫问前程。无愧于天地,无愧于自己的心便就好了。世界那么大,与你相遇的人就是多,又何必要去过多的回想他一人呢。” 听到此言的陈三,悄悄扭过了头去看陆晓阳,只见陆晓阳依旧是悠哉悠哉地应付赌局,毫无章法地在押宝。 难道说刚刚自己说幻听了?是错觉?明明听到了陆晓阳在同自己说话,却不见他开口。道长不愧是高人。 那就说明他此次拉我来宝局,他坐下来让我看他押宝,这一定是有别有目的的,我且坐下来看上一看,看一看他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虽然看似陆晓阳行事毫无章法,但是无论他在做什么事情的时候,他都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就像此次第一次来宝局押宝一样,他装作了一副新车熟路,深谙其事的样子。其实他根本就没有经验,都是装出来的而已。 陈三是不知道这些的,所以他觉得陆晓阳他肯定是个身经百战的老手了。他觉得他可以应付得了这个场面,但是显然他好像是高看了陆晓阳。 现在的陆晓阳手气极为差,已经没有人看好他了,可他却依旧我行我素。他并不为此窘境而发愁,更不为此窘境而有何举动。 他看似正在目不斜视的紧盯着面前赌桌,还是很投入很专注,那目不斜视的样子真的好若是个老赌徒的样子。 直到他再次把钱财给赌光为止,他才再一次抬眼,将目光投到了对面男子的身上。看样子他又要向他借钱了。 他嬉笑道:“老大哥,再借我些钱财可好?” 显然陆晓阳手里的赌注又输光了,他现在正在再一次向对面的男子借起了赌注。有一有二就有三,一次两次的并不会出什么事儿,那第三次就不一定了。 但是有些事情就是,有一有二难再三。就像是这借钱一样,特别是在这赌场宝局之中,鱼龙混杂、强取豪夺、绿林大汉什么人都有万一对方还不上你了呢?万一这小子说跑就跑了呢。凡是多留个心眼子总是好的。 男子心里想道:这可没法儿再借给他了,但是若是他撒腿跑了,那我这些钱该向谁讨要,那就是都要打水漂了吗。他这会儿手气一直不行,多半是今天的手气,会一直烂下去,应该不会有好转了。 所以说没有知根知底之前,赌徒是不可能把钱借给你的。上次对面那大汉,这体现了陆晓阳的自信,有些人说下把肯定能赢,才得来他借的。 不过这一次他就没有那么容易上当了。死活不肯借给陆晓阳。 真心想对面大汉还没有如何讲狠话,有陆晓阳便拍桌子站了起来。“你到底是借还是不借?” 他这一声大吼,倒是将对面的大汉吓了一跳。大汉有些心虚,深吸了三口气平静了下来,但却依旧不愿再借与陆晓阳任何钱财。 他心里在想什么,陆晓阳是知道的。所以陆小良接下来的一句话,听着大汉十分懵。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这钱财是如何来的。” 不要以为就是那么普普通通的一句话,没有什么,在他的心里,他的这笔钱是最受不住质疑的。 他这句话不仅让大汉的心里有了几分慌乱,更是让周遭的人也跟着质疑了起来。 不免有人也怀疑起了大汉钱财的来路。毕竟这大汉似乎是富起来了,之前在赌场里不过是个小赌友,不知近日是怎么混成这般的一帆风顺。 要是搁在以前,别说是借给钱财了,他手中的钱财还不够自己赌的呢,就是他不知道在哪里发达了,竟然在宝局做起了庄。 庄家是赌博时领起牌局,决定赌注金额,首先掷色子,押赌金,并且赢得或输掉双倍的赌注的玩家。每场游戏开始后按一定顺序轮流,玩家成为庄家,叫做做庄。如果庄家赢得了游戏,则继续下一把时仍继续做庄,直到庄家输掉一场游戏后,则由下一位玩家做庄。 之前只是跟着别人小赌几把,但现在却自己做起了庄家。这不免让他人产生了怀疑。 不仅在赌钱上,关键是在日常花销上也是大手大脚了起来。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对于他这种人来说,他的钱全都是镶在肾上的。别说是借给别人,就连自己日常的花销都是精打细算的。 就是这样一个待财如命的人,却又生性好赌,真是好不奇怪,让人琢磨不透。 但是更让人觉得奇怪的是,是否他真的得到了一笔不义之财,再或是何种原因让他一下子手头富裕了起来。要知道真正靠赌博发家致富的人,倒真的是没几个。 “是啊是啊,你怎么就不能借给他了。自己的钱自己又如何做不了主呢?你这钱来的不会真有问题吧?” “六儿,跟哥们儿几个说说,你最近是在哪里发的这横财?你自己富了,也让哥们儿几个也沾沾光,跟着你干。实在不行你吃肉,我们几个喝汤也行啊。” 那么什么是横财呢? 财为养命之源。财分为正财、偏财与横财三种。 所谓“横财”,是指非法或侥幸获得的钱财,就像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刚好砸到了某人头上。“横”的本意是“出乎意料”,所以有一个词语叫做“飞来横财”。“横”也可以解释为“蛮横、不讲道理”。比如成语“横征暴敛”,意思是剥削民脂民膏的力度太大了。可见,要称得上“横财”二字,其数额就不能太小儿科。 横财,属于“空手套白狼”、不劳而获之财。空手套白狼,本来是一个褒义词。古人认为,白狼是一种祥瑞,据《史记》“周本纪第四”,周穆王“遂征之,得四白狼四白鹿以归”。周穆王出兵,本来是为了征伐犬戎,途中得到白狼,纯属意外收获。一个人在路上走,捡到一个钱包;或者一个贼,随机作案,顺手牵羊,获得的东西,都是横财。 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但是在民间多的是这种说法,叫做“人有横财必有横祸”,意思就是说,如果一个人得到了天降的横财,那么随即而来的就是一场灾祸。 所以说,“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福与祸相互依存,互相转化。有时候坏事可以引发出好的结果,好事也可以引发出坏的结果。 “是啊是啊,说说说说,你要是不愿意说的话,那你就再将钱借给人家,以示你这钱的来路并无问题。” 这算是什么道理?自己囊中的钱财,为什么要借给别人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吗? 但是若是现在六儿开口辩解,那岂不是就是承认了,任凭他人怎么说,六儿现在是只口不提钱财的事儿。 他想着赶紧将此事糊弄过去,所以说任凭他们如何讲他都装作没有生气。 只是他无法压制住对于陆晓阳的怒火,他眼睛撇着看向陆晓阳。心里骂道:这个家伙,忘恩负义啊,前脚还借给他钱,后脚就要将我的老底给揭开。 话说,他是怎么知道我这钱财的来之不义的嗯?莫非……他……不对,他又不认识我,再说了那事儿天知地知,只有我一人知道,所以肯定是他在胡说。 那他又是如何猜的那么准确的呢?六儿不知道,也没敢多想,只是时刻都在留意着陆晓阳的一举一动。 这人不是个善茬儿,可自己也绝非是好惹的。谁不知道六儿这拼命六郎的诨名? 其他围观的人轰吵着让六儿掏钱,这也不过是玩笑而已,谁还敢真的跟这位拼命六郎较劲不成。 周遭人一看六儿的表情不对劲儿,也就不再起哄了,凡事都要有个度,否则的话必定会引火上身。到时候别热闹没看成,自己却被波及其中,那就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正当轰吵的气氛稍稍平息了些的时候,一段话语,突然传到了陈三的耳中。 “钱我替你花掉,命就还是你自己的,若不然的话……” 和陈三一样,那位被称作六儿的大汉,也听到了陆晓阳的传声。同样是只听其声,不见其嘴巴动弹,六儿心里一慌,说话稍微有些结巴了。 “我……我这钱,我钱怎么了。我六儿清清白白,坦坦荡荡,有什么好怕的。” 俗话说“君子之财,取之有道”,但是一些人没听进去这句话,反倒是爱这“不义之财”。 不义之财不可取,取之无道,用之无意,消耗福禄,最后是多行不义必自毙。 那么他这横财果真是取之有道的吗?还是说,真的如同陆晓阳说的一般,他这是取了不义之财? 第113章 六儿的脸面 “我……我这钱,我钱怎么了。我六儿清清白白,坦坦荡荡,有什么好怕的。” 俗话说“君子之财,取之有道”,但是一些人没听进去这句话,反倒是爱这“不义之财”。 不义之财不可取,取之无道,用之无意,消耗福禄,最后是多行不义必自毙。 那么他这横财果真是取之有道的吗?还是说,真的如同陆晓阳说的一般,他这是取了不义之财? 难道说,刚刚陆晓阳的那番话,不过是想要提六儿破财消灾的意思? 其实六儿这钱财,确实是来得太简单了,容易到他自己根本就没有出力气,也没有意识到这飞来横财的蹊跷。 他就是那种就连自己被人卖掉了,都会笑着帮人家数钱的那种人。不算是利欲熏心,但确实不太精明,也算不上是有心机。 其实他本性倒也不算坏,只是有时候有些憨傻有些一根筋罢了。就像是现在一样,明显是陆晓阳有心想要救他一把,但是他却是不识好人心。 但是反过来说,像陆晓阳这种张口就要钱的方式去解救别人,确实看起来不十分妥当。其实主要原因还是他的点生成金的法术失灵了,按道理说不应该呀,他的点石成金术虽说不经常使用,但是在关键时刻从没有掉链子。 不知怎么这一次突然出了岔子,陆晓阳怀疑是否是有人在从中捣鬼。抬头间,他就猛地看见了刚刚在客栈里见到的那男孩儿。 两人短暂的四目相对,随后男孩儿迅速的移开了眼睛,一句话也不说头也不回地就走了。陆晓阳见其急于离开,好像就明白了什么。 这小子来坏我事儿,必定是受了那老人的指使,他们果然个个都不简单呐,那么二人此举是何意呢?想到这里陆晓阳不得不又打起了写精神,看来自己好像已经走入了局中,只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此局的中心人物。 处处提防着点儿总归是没有错的,此时他二人既已深陷局中,那就唯有有始有终,提设局人完成这一局了。目前举势不狠险恶,但是看情况,他们是想让自己陷入窘境,莫非他们是在针对自己? 不应该呀,自己与他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再说了就算是对方要对付自己也不应该牵扯进来无辜的陈三,或者说,莫非……他们此次的对象是陈三?不应该啊,再或是绿衣男子? “道长,道长,你发什么楞啊。”一旁的陈三轻声叫着陆晓阳。 陆晓阳先是点点头,随后思绪迅速回到了赌桌之上。 他给六儿传话道:“你不说,我不说,则就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这钱你借或是不借,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六儿听罢,汗水都流下来了,瞬间就回忆起了这飞来横财的来历。细细想一想,这钱也确实是来的太过蹊跷了,既然对方已经知道了自己这钱的来历,还主动说要帮自己消灾,那自己就且信再他这一回吧。 再一想,此人像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应该是位高人吧。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既然之前都已经借给了他不少钱财,那么再借给他又何妨。凡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若是他能够将自己的霉运带走也是极好的。 最近六儿是有些不走运。先是昨天早上喝豆浆的时候,就快喝到底儿了,突然喝到嘴里一小块儿石头,咯了牙了。再是昨晚走在巷子里的时候,被人打了暗棍,这还不算什么,最让人觉得可怜的是今早。 今早六儿刚出门的时候,就被人浇了盆凉水,接着差一点儿被马车撞,在馆子吃饭的时候,厨子忘了在菜里放盐,好不倒霉。这霉劲儿一直持续到了六儿来到了这永利赌局。 刚刚坐定的时候,六儿还是觉得自己有几分把握的,毕竟是个老赌徒了。但当他往庄家座上一坐上手玩个两把之后,他就意识到了,完了完了自己今天手气不行。人贵有自知之明,但是有时候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虽说六儿已经知道今天自己必定是会输的囊中空空,但他已经做了庄家,实在是难以抽身。 所以说有时候就是这样,言不能由衷,事不能从心。我们都是凡人,无法将事情全部都做到尽善尽美,就只能想办法让自己无愧于心了。 就像是六儿一样,脸面与囊中钱财二者他已经无法兼顾,那就必须退而求其次,取其中之一。之于钱财来讲,六儿反倒是觉得脸面更重要,毕竟人要脸树要皮。 像六儿这样的人,将脸皮看得比任何事物都要重要,死要面子活受罪说得就是他们。他们所信奉的,或许就是“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这句话。 但是他们或许不知道,这句话的真正含义或者是说其中的内在意义。 魏文侯出游,见路人反裘而负刍。文侯曰:“胡为反裘而负刍。”对曰:“臣爱其毛。”文侯曰:“若不知其里尽,而毛无所恃耶?” 明年;东阳上计钱布十倍,大夫毕贺。文侯曰:“此非所以贺我也。譬无异夫路人反裘而负刍也,将爱其毛,不知其里尽,毛无所恃也。今吾田不加广,士民不加众,而钱十倍,必取之士大夫也。吾闻之下不安者,上不可居也,此非所以贺我也。” 意思是说:有一年,魏国的东阳地方向国家交售的钱粮布帛比往年多出十倍,为此,满朝廷的大臣一齐向魏文侯表示祝贺。魏文侯对这件事并不乐观。他在思考:东阳这个地方土地没有增加、人口也还是原来那么多,怎么一下子比往年多交十倍的钱粮布帛呢?即使是丰收了,可是向国家上交也是有比例的呀。他分析这必定是各级官员向下面老百姓加重征收得来的。这件事使他想起了一年前他遇到的一件事。 一年前,魏文侯外出巡游。一天,他在路上见到一个人将羊皮统子反穿在身上,皮统子的毛向内皮朝外,那人还在背上背着一篓喂牲口的草。 魏文侯问道:“你为什么反着穿皮衣背柴禾?” 那人回答说:“我很爱惜这件皮衣,我怕把毛露在外面搞坏了,特别是背东西时,我怕毛被磨掉了。” 魏文侯听了,很认真地对那人说:“你知道吗?其实皮子更重要,如果皮子磨破了,毛就没有依附的地方了,那你想舍皮保毛不是一个错误的想法吗?” 那人依然执迷不悟地背着草走了。 如今,官吏们大肆征收老百姓的钱粮布帛而不顾老百姓的死活,这跟那个反穿皮衣的人的行为不是一样的吗? 于是,魏文侯将朝廷大臣们召集起来,对他们讲了那个反穿皮衣的人的故事,并说:“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如果老百姓不得安宁,国君的地位也难以巩固。希望你们记住这个道理,不要被一点小利蒙蔽了眼光,看不到实质。” 众大臣深受启发。任何事情都是一样的道理,基础是根本,是事物赖以存在的依据,如果本末颠倒,那将是得不偿失的。 他们好像是只在乎了其表面的意义,没有重视其内在。如若是皮都没有了,毛往哪里依附呢?凡事物失去了借以生存的基础,就是不能存在的。做事千万不可本末倒置,事物得以存在的基础受到了动摇事物也无法继续存在,此所谓得不偿失。 脸面与钱财相比,大多数时间的话,固然是脸面比较重要这一点,这是无可厚非的。但若是脸面与尊严、性命相比的话,那倒真的是不值一提。 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本意不是说二者必然不可兼得,而是强调当如果不能兼得的时候,我们应当如何取舍。其中也有好的东西不要拥有太多,不然就体现不出其价值所在,就像一山不能容二虎,金字塔顶上永远是最稀少珍贵的,意在提醒人们在面对取舍时应该如何抉择。 最能体现出一个人的本质的,就是当他在面临鱼与熊掌、生与义之间的选择的时候。因为在漫长又短暂的生命之中,总会有一些比脸面比面子更重要的东西,一定会遇到许多比生命更要东西。 孟子云: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生亦我所欲,所欲有甚于生者,故不为苟得也;死亦我所恶,所恶有甚于死者,故患有所不辟也。如使人之所欲莫甚于生,则凡可以得生者,何不用也?使人之所恶莫甚于死者,则凡可以辟患者,何不为也?由是则生而有不用也,由是则可以辟患而有不为也。是故所欲有甚于生者,所恶有甚于死者。非独贤者有是心也,人皆有之,贤者能勿丧耳。 鱼是我喜欢吃的,熊掌也是我喜欢吃的;如果不能都吃,那么我舍弃鱼选择吃熊掌好了。生命是我所追求的,道义也是我所追求的,当这两种东西只能择其一时,那么我会舍弃生命而坚持大义。虽然生命是我所追求的,但当还有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时,我绝不会选择做苟且偷生的事;死亡固然是我所厌恶的,但当还有比死亡更可恶的事发生时,即使面临灾祸我也不躲避。 如果人心里没有比生命更看重的东西,那么凡是一切可以保全生命的手段中,又有哪一种是不可用的呢?同样的,如果人们认为所厌恶的事情没有超过死亡的,那么凡是能够用来逃避灾祸的坏事,又有哪一桩不可以干呢?可见,虽然生存的理念非常必要,但追求的时候我们也会有所禁忌;躲避灾祸的想法固然合理,但却不是做人做事要考虑的。所以说人们所追求的,有比生命更宝贵的东西(那就是“礼义”);人们所厌恶的,有比死亡更严重的事(那就是“不义”)。这样的理念不只是圣贤才有,人人都有,不过圣贤能够不丢弃罢了。 总会有比面子更重要的东西,或许只是六儿还没有遇到过,或许只是他从来没有做过如此艰难的抉择而已。 就在六儿接受了,要将全部钱财在此挥霍一空的心里准备后,陆晓阳带着陈三突然出现了,解救了深处水深火热之中的六儿,虽然陆晓阳的手段不太容易让人理解。 但是现在冷静下来的六儿,想一想也确实是陆晓阳帮助自己破财消灾了。自从他将钱财借给了陆晓阳之后,手气就慢慢回升了些,有了些小小的转变。就正是这些微笑的转变让六儿看到了些机会,于是他就趁机多借给了陆晓阳一些钱财,果然他的手气有了些可观的变化。 直到陆晓阳对他的钱财来历,当众提出了质疑,他才开始惊慌了。在当陆晓阳对他承诺说,要帮他消灾的时候,他整个人就好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 第114章 人不为己 但是现在冷静下来的六儿,想一想也确实是陆晓阳帮助自己破财消灾了。自从他将钱财借给了陆晓阳之后,手气就慢慢回升了些,有了些小小的转变。就正是这些微笑的转变让六儿看到了些机会,于是他就趁机多借给了陆晓阳一些钱财,果然他的手气有了些可观的变化。 直到陆晓阳对他的钱财来历,当众提出了质疑,他才开始惊慌了。在当陆晓阳对他承诺说,要帮他消灾的时候,他整个人就好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 六儿以眼神示意,道长救我。 陆晓阳点了点头,无需六儿再多讲,点头间,他就已经心领神会了。 现在就看陆晓阳是否能救得了六儿了,其实需要陆晓阳做的也十分简单,无非就是帮着六儿,将这不义之财全部挥霍掉。其实这事儿六儿自己也完全可以办到,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而陆晓阳只是想赚个人情罢了,举手之劳得个小弟,何乐而不为呢? 他看了看陈三,此时陈三有些消愁,问其原因何故如此愁眉不展,竟是因为现在二人的处境。 得知此意的陆晓阳笑了。继而笑着说道:“何故如此呢?天无绝人之路,天下不会断绝人的出路,把人困死。人虽一时处于绝境,但终归可以找到出路。” “真的是这样吗?”陈三问。 “今日初遇你之时,你不是还愁情愁离愁断肝肠吗?细想一下,你当时是否是有了一丝一了了之的念头,纵使你有百般赴死的念头,那老天爷还不是让你遇到我了吗?你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吗?关心当下,无须多想,不计前嫌后果,且就放手一试,人生奈何不是一场痛痛快快的赌局。” 陆晓阳的这话惊煞了陈三,他从小到大几乎从未听到过如此的言论。先是父母与先生教导他要细心修读经传,学会文武艺货卖帝王家,但是自己已经十六七了,却连姑娘的手都没有摸过。 “道长,此言有理,但是生而为人又如何能做到,所谓‘不计前嫌与后果’呢?” “居安思危的过度之举是杯弓蛇影。处在一个平安的环境里,也想到有出现危险的可能,随时有应付意外事件的思想准备,这本是无可厚非的。《左传·襄公十一年》有言:‘居安思危,思则有备,有备无患。’但是一旦居安思危到了头儿,那则是物极必反、乐极生悲。事物发展到极端,会向相反方向转化。 而防备戒备之心一旦过了头的话,那么会怎样,还不是会成捕风捉影、草木皆兵的样子吗?与其说畏手畏脚的活着,倒不如说放手一搏。司马相如《喻巴蜀檄》有言:‘触白刃,冒流矢,义不反顾,计不旋踵。’” “可若是,你错了呢?一个人一个活法。有人走阳关道有人过独木桥,道不同者不相为谋。” 陈三越问,陆晓阳就越笑,他笑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笑得合不拢嘴。 随后他会心一问:“你说你是适合走阳关道,还是应该走独木桥呢?” 就这一问,陆晓阳问傻了陈三。陈三心里久久不能平息,他就像是痴傻了一样,呆坐在那里。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却又不见其眼中的灵光。 细细一想,这一辈子陈三好像都没有说为自己而活过,他做的这些事情都是为了让父母,让哥哥们安心。他本是个爱玩的孩子,但却弃了弹丸、风筝,拿起了诗书笔墨,为了讨好父亲母亲陈三努力研修诗文,但他却依旧难隐其爱玩乐的本性,所以家里人才准许他出门游学。 所谓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父母给陈三指出了一个明确的方向,陈三若是顺着所指而行便可一路坦荡荡,但他偏偏没有听会父母的建议,与其一路无阻倒不如给自己添一些意思,所以他选择了一条自己陌生的路。 正式在这条路上,他输光了所有的盘缠,他遇到了陆晓阳,二次进入到永利宝局。他一直为拐过别人,只是觉得是自己的怯懦与无能才又让情况窘境至此,但凡自己能够勇敢一些,对赌钱的教唆说不,阻拦陆晓阳来到宝局,那么此时此刻也断然不会至此境遇。 陆晓阳拍了拍他的肩。“陈三呐,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又不是不知道,何故装作一副失意落魄的样子呢?这不是就是你想要的样子吗,你且仔细看上一看。” 那么这真的就是陈三想要的吗? 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人若不为自己着想,就会为天地所不容。所以人应该为自己求得最大,最长久的名和利,而不是追求蝇头小利,和眼前利益,所谓“求名当求万世名,计利当计天下利”也。 这句话一说是人要为了自己,一说是为了修行德行。学佛道之人说修行,儒家说克己。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是自私自利者为自己辩护的托词,它最早的出处“人生为(阳平)己,天经地义,人不为(阳平)己,天诛地灭”。 同一理论之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修身,修为。人要修为自己,博学、明辨、慎思、审问、力行,提高人生境界,修为自己才会为社会,为众生,不只是那个肉体的“己”非指天和地。 同一理论之二,“人如果不修行自己的德行,那么天理难容啊!”如今很多人将其解释成:“人如果不为自己(谋私利),那么老天都会诛杀他。”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是“修习,修炼”的意思;天诛地灭,是并列结构,就是天地诛灭的意思。老天爷在汉人和传统文化中都是公平的化身。第一种说法说不通!老天爷会如此的糊涂吗?相比之下后者更符合古代恶善有报的文化传统,也更让人信服。 “人如果不修习自己的德行,那么天理难容啊!”重要的是,其实这个理解并非古训,而是脱胎于社会升华出来的新意义。“为”字的意思是修炼,修行,主动提高。奋斗的意思。就是说如果自己不主动的修行,提高。不自强。老天也看不下去。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句话的重点在于为,此字念第二声,是修养之意。整句话是说,一个人如果不注重修养的话,很难在天地间立足。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出处是《佛说十善业道经》。 第二十四集:人生为己,天经地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佛家的意思是: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两舌、不绮语、不恶口、不贪欲、不嗔恚、不邪见,才是“为自己”。不为自己制造新的恶果,不为自己造成新的灾祸,这才是“为自己”。只有这样才不会天诛地灭。 在“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句话中,“为己”则是要求“人”遵循道德法则。 由于巧合,撞见了这句话的起源,这句话是人性对大同的反抗。而非自私自利。全文针对,“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由于儒家人只管你学好,不管你死活,所以才有此句的存在。此乃实践儒家教义而做得绝望之结论 大道,秦至清。中国古代政治上的最高理想。大同出自《礼记·礼运》。 《礼记》,是儒家经典之一,西汉戴圣对秦汉以前各种礼仪论着加以辑录、编纂而成,共四十九篇。 礼运,《礼记》篇名,战国末年或秦汉之际儒家学者托名孔子答问的着作。原文: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 颜师古《匡谬正俗》纠正不少音读、注释的错误,内容非常丰富。从这里可以看到,文献典籍在流传中因口传、笔抄出现不少错误,而这些错误随着时间的延续,已被当做正确的东西流传。 颜师古撰《匡谬正俗》正是为防止谬误继续蔓延,贻误后人。颜师古纠正典籍音读、注释的错误,不是简单地标其正误,而是征引大量资料,阐明其产生谬误的前因后果,这样不仅使其结论有充分的说服力,而且客观上保存了很多宝贵资料。颜师古从诸多谬误原因中,总结出一条教训:“《传》曰,君子于其所不知,盖阙如也。苟不明练,岂宜臆说,以误将来。”现在有一帮人,老是攻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词条,不信看历史记录,全是一贴即闪的马甲,所为。我已经说破了嘴巴,好说歹劝也阻止不了。 引用此文,以戒之哉。要再是一意孤行,我也没办法了。 “人不为己”其实是倒装句式,改回来就是“己不为人,天地诛灭”好象更好理解。这里的“为人”窃以为是为人不做亏心事的为人。同样的一句话,理解不一样其结果大相径庭。有的是理解有误,有的是为我所用,故意颠倒黑白。认真起来,弄个是非曲直还真不是容易的事情,语境差,不容说真话。换句话说,就不是说理的地方。有的是不知道利害关系,只知道跟风;有的是知道是非,为了自己的利益揣着明白装糊涂,更有甚者为了自己的利益胡言乱语颠倒黑白。 所以说一个人对于自己,应该有些自己独立的想法,人云亦云、盲目跟风是万万不可取的。特别是受人所望去做一件事情,因为到时候你若是没有落得好下场,你就只会埋怨那个指使你做事的那人。 这可能也就是陈三对于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理解,但他自己是否真的做到了呢?事实却是,非也非也。 第115章 坐看云起 所以说一个人对于自己,应该有些自己独立的想法,人云亦云、盲目跟风是万万不可取的。特别是受人所望去做一件事情,因为到时候你若是没有落得好下场,你就只会埋怨那个指使你做事的那人。 这可能也就是陈三对于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理解,但他自己是否真的做到了呢?事实却是,非也非也。 想到这里,陈三看了看陆晓阳,他又是为了什么而活着的呢? “我为了自己,为了快乐着。”陆晓阳道。 为自己而活着?真的有这种人吗?陆晓阳又真的是这种人吗,这些陈三无从得知,又不知该如何知道。但是他从心里就感觉到了陆晓阳的洒脱,也是从心里面就十分羡慕他的这份不羁与坦荡。 一个人最向往的东西往往是他所没有的,或是能力不可及的。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期望吧,人总是要向前看的,而有些人就比方说是陈三,他就往往喜欢往后看。 他是个喜欢反思喜欢思考的人,他知道现在追求安逸,追求向前的生活,不是最适合他的。他也不知道他应该做什么,他不该做什么,但他知道现在这个样子并不是他想要的。 现在再想一想陆晓阳的那句话,“为自己而活”,他就好像明白了什么。 他回忆起了自己赌钱时,那种酣畅淋漓与沉醉其中,那是他从未有过的一种快乐与体验,虽说他一直都知道赌钱终究不是个正途,但是也难掩他那时心中的喜悦。 或许他就是喜欢这种赌徒心理,喜欢这种冲动的行为,喜欢莽撞的做事。 他也喜欢挑战,不过很容易浮躁不安,鲁莽行事。他曾经励志做个的旅行家,他热爱旅行,热爱一些赌博性的活动。可能他天生就是个旅行家,同时陈三也同样地向往着徐霞客。 徐霞客他的一生志在四方,足迹遍及今二十一个省、市、自治区,“达人所之未达,探人所之未知”,所到之处,探幽寻秘,并记有游记,记录观察到的各种现象、人文、地理、动植物等状况。 徐霞客不仅对地理学有重大贡献,而且在文学领域中也有很深的造诣。他写的游记,既是地理学上珍贵的文献,又是笔法精湛的游记文学。他的游记,与他描绘的大自然一样质朴而绮丽,有人称赞它是“世间真文字,大文字,奇文字”。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或许他真的应该放下一些事情,背诵书筐,独自走到大江南北去看上一看。放下世俗,为自己而活一回。 “道长,我好想懂了。”陈三道。 宝局之外,大街之上忽然飘起了毛毛细雨。至于冲刷掉了一些泥土的痕迹,也随之带来了一些危险的气息。 小孩儿有些急了,他见自己虽说是锁住了陆晓阳的点石成金术,但是依然没有对他们构成威胁。他本是想着,暂时让陆晓阳的点石成金术失灵,然后陆晓阳在赌桌之上拿不出钱财,让他们陷入困境。 没成想陆晓阳竟然技高一等,竟然想到了解决的法子。办法总比困难多,这句话啊说的是没错,但是陆晓阳的此举这也确实是难住了自己。 要不然,就来硬的吧,小孩儿想到。接着就见他右手掐诀,轻施法术。 不见他周身有何变化,也不见他自己有何改变,只见宝局之内的六儿像是有了什么异样。 这局本来玩的好好的,也不知怎么着,六儿突然一拍桌子,大喊一声:“我走了。” 就这就见他一起身,拿大腿弯子往后一顶椅子,“噔——”一声,他就站起来了。 这也不像是翻脸的样子,也不是要走的时候,六儿这是要唱哪一出啊? 周围的赌友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悄悄摸摸地议论着:“不能让他走。这小子刚刚手气特别好,赚了去不少钱。可不能就让他这么走了。” 站得不是很远,声音也不是很大,但既然陆晓阳、陈三都听见了,那六儿可能听不到吗? 陈三也小声的对陆晓阳说:“人家都走了,咱们也就别在这儿待了吧。” 陆晓阳摸了摸手里的赌注,开口笑道:“着什么急啊,那么着急要走?门口可是有人等着咱们呢,可不得让他多等会儿吗。” 谁,是谁在等着他们二人呢?这又是何方高明呢? 陈三自诩自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男子,但是没想到自己竟然最近遭遇的事情并不普通。先是险些丧志于宝局,再是险些去宝局闹事被打死,然后遇到了陆晓阳。稀里糊涂的这几天就过去了,但也正是这几天的经历让他学到了更多。 或许他真的应该去放手一搏,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不畏惧世俗的眼光,不为世俗尘世所苦恼,他真正向往的是这样的生活,而并非是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读书人。 一个人有一个活法,又有各个人的造化,该有的总会有,该来的总会来,瓦片也有翻身之日,东风自有转南之时。 就像是陈三一样,他好像他好像这次是真的看懂了自己一点儿。先不说了然于胸自己能做什么,对于他来说认清自己要去做什么是最重要的。 或许他早该遇到陆晓阳这种人,早该有此觉悟,也早该付诸心动。 但是现在来说的话,他们要解决的难题不是这个,而是怎样安稳的走出这宝局。 因为说着六儿就要离开了,六儿一走那么陆晓阳也就完了。他的点石成金术还没有恢复,六儿走了的话,他又没有钱财的来路,上一局还欠了人家三百五十两,若是掏不出来这个钱,那他们两个就完了。 “六儿,六儿,诶六儿你干嘛去啊?” “六儿六儿,你是不是中邪了?玩儿的好好的,你走什么劲儿啊? “你小子赢了钱说走就走,不合适啊。别给我装傻充愣。” 不想让六儿走的并不只是陈三一个人,但是任周围人怎么喊叫阻拦,六儿也是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这怎么能说走就走呢,不过走了也好,走了也好。休要再在这里消磨钱财了。”陆晓阳叹了口气,继续道,“横财已消磨殆尽,也算是对他有个交代了吧。” 他这边刚刚松了一口气,旁边的人一股气又上来了。 “赶紧还钱赶紧还钱,掏钱吧,一共三百五十两。快快快。” “哎,我说哥们你是不是输不起呀?六儿走了之后,你就掏不出钱了?那你还赌什么劲儿啊?赶紧把钱掏了走人吧。” “要不咱们叫人来吧,看样子他也都是想还钱的样子。再或是他就是没钱了。” 任凭周围人的催促,陆晓阳就是不动。他一脸的风轻云淡,转而眯起眼睛笑着对陈三说:“你会武功吗?” 陈三被他这话问的一懵。“武功?我不会啊,怎么突然想起来问我这个。”他道。 “没什么,就是等一会儿可能要打架了。” “什么?都要打架了,还说没事儿?” 对啊,陆晓阳他就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丝毫看不出来,他现在已经准备好了,等下要如何出手。 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深不可测吧,再或许他这只是不想要陈三太过紧张。要知道,人在紧张的时候最容易坏事儿。 但有时候,紧张本身并不是坏事儿。紧张是一种有效的反应方式,是应付外界刺激和困难的一种准备。有了这种准备,便可产生应付瞬息万变的力量。 左手掐指,陆晓阳将右手轻轻地打到了陈三的肩膀之上。“别紧张,小场面。”他轻轻说。 接着陈三就感觉,他身后自陆晓阳的手掌处,开始涌入了一股暖流,接着有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逐渐变得轻盈了起来。 “道道……道长,我这是怎么了?我这……”陈三跟紧张了。 “嘘,无需多讲,待会儿打起来的时候,你跟着我跑就对了。门外有两个人在守着,等着你自投罗网呢,你千万要在我身边待好了,不要不乱跑,记住跟紧我。”说着,陆晓阳收了手。又轻轻拍了拍陈三的肩膀。 但是陈三却没有依他所愿镇定下来,他反而比之前更加紧张了。 陈三:“不要你再赌了,你再赌了就是不听。你非要向别人借钱去赌,不仅是你,就连我也要再被丢出去一次。你还说要跟人家动手,你这简直就是在害我啊。” 陆晓阳:“我跟你说什么也说不清楚,与你解释呢又为时尚早,你且就觉得我是在害人害己吧,可我要告诉你,到时候可别指望着我去救你。” 陈三:“啊?我需要你救?真是笑话,要是没有你,我早就不再来这宝局了,我至于现在杵在这里等着挨打吗?” “那你现在走啊,看你能走得出去吗!”陆晓阳厉声道。 其实自从刚刚,陆晓阳就看出了陈三的不对劲儿,他应该也是像六儿一样被别人操控了。但是因为对方好像也没有什么恶意,所以陆晓阳也没有去多管。 现在再看一看,拖着个被控制的人逃跑,确实是有点儿不太方便。所以他现在已经决定不走了,因为他已经意识到了,陈三才是这场局的关键任务。 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配角而已,此事应该是无关于他的,只不过是他自己不小心跳了进来。但是既然进来都已经进来了,那不在其中搅和搅和,又怎么像是陆晓阳的做事风格呢。 第116章 真正的赌局 现在再看一看,拖着个被控制的人逃跑,确实是有点儿不太方便。所以他现在已经决定不走了,因为他已经意识到了,陈三才是这场局的关键任务。 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配角而已,此事应该是无关于他的,只不过是他自己不小心跳了进来。但是既然进来都已经进来了,那不在其中搅和搅和,又怎么像是陆晓阳的做事风格呢。 但凡有好玩的事情,陆晓阳就不会错过,那么说,他现在已经得知这真正的赌局了吗? 无论到底如何,形势还是向老人和小孩那一方倾倒的,至少小孩儿还有信心摆平他。 若是单纯比试法术的话,想必陆晓阳是敌不过小孩儿的,但是这孩子的年岁还没有他年岁的零头,跟他耍手腕还是稍微嫩了一点儿。 暗中较量了一番之后,对方像是不想再连恋战了,也并没有再次展现出强烈的控制欲。陆晓阳剑指念决,轻轻松松地就将陈三的意志给夺了回来。 再看对方像是已经放弃了争夺,不再对陈三有任何操控了。陆晓阳叹了口气,道:“看来对方是放弃了陈三了,那他下一个操控目标又是谁呢?” 为什么他会这样讲呢?他轻而易举地就夺回来了陈三,对方竟然没有于其争夺,看来人家必定已经改变了操控对象,那么对方下一次将会操控谁呢? 千万不要是绿衣男子,千万不要是绿衣男子……陆晓阳在心中默念。虽说陆晓阳有一定的胜算,但是万一呢,万一到时候打起来的时候,陈三有个三长两短了呢。虽不知这局是否是针对于陈三的,但他不能将陈三撒手不管,毕竟待他再闯赌局是他陆晓阳的主意。 他又怎能将他弃于不管不顾呢?这不是陆晓阳能做出来的事情,他也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既然都已经入局了,那就尽情的做事,随后再求个全身而退。 但是看陆晓阳现在的样子,确实不像是在被动行事,他现在正在找时机,准备着抓住对方松懈的时候,给出一击,一击击中,一击击退。 他拍了拍青衣道袍,缓缓起身起身,又取出背负的青锋宝剑,虽是透露着一番杀气,但却依旧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处于众人之中,他似是珠玉藏于瓦石之间,又像是仙鹤立于鸡群之中。 那是怎样一张清秀而淡漠的容貌,俊美的脸庞,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白皙的皮肤,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所有哀愁的耀眼黑眸,笑起来如弯月,肃然时若寒星。直挺的鼻梁唇色绯然,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美。 现在他正眼睛也不眨一下的盯着陈三,那双黑亮眸子像是望眼欲穿,又像是在说话“快回来,快回来,陈三你给我回来。” 渐渐地,陈三的眸子总算是有了光泽。陆晓阳替抹净了额角与脖颈处的汗水,不一会儿陈三感知到了体内的异样,惊问道:“道……道长,我刚刚怎么了?我刚刚……” “你刚刚被人所操控了,我费尽心思与他单打独斗,又是一番呕心沥血才将你救了出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陆晓阳问。 陈三往后撤了一步,自己拿袖子擦汗水。静静道:“我,我觉得目前我还行,就是有些乏力。” 我刚刚被人给控制了?我做了什么,莫不是什么出格或者过分的事情。正想到这里,陈三的注意力被宝局的伙计给引过去了。 现在宝局的伙计,正在火急火燎的赶来,他们拨开众人,直直地向陈三与陆晓阳走来。那摩拳擦掌的样子,着实下了陈三一跳,莫非自己刚刚在宝局大闹了一场?怎么引来了宝局的伙计? 伙计们这哪是被陈三引来的,明明就是都被人给控制了,现在难以自控,正在做着自己也不愿意做的事情。 他们还是有一些自知之明的,就凭他们的实力,与陆晓阳打斗绝对就是在找死。若是在他们清醒的时候,就算是催促着他们去对付陆晓阳,他们也是绝对不肯的。就以陆晓阳张扬的性格,怕不是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他这一身的本事,所以他从未刻意地隐藏过什么,更是有着想一出做一出的随性,所以他做事想来没有套路,难以揣测难以捉摸清楚。 他这种与生俱来的做事风格,让他整个人都与常人有所不同,他人更是不能与他这种举世无上的洒脱、不羁的人相提并论。 他就是站到这里不说话,他的那种遗世独立,清冷不羁也是显而易见。那就更别提他的巧妙与高明,更是人尽皆知的。毫不夸张地说,只要是见过他一面的人,都能够对他过目不忘,他就是美好到了这种地步。 但是接下来,他这个美好的人却要做一些不太美好的事情了,他要去迎上这些伙计与打手了。虽说这些人是伤不到自己的,但是为了避免局面太混乱,陆晓阳还是打算低调解决,毕竟伤及无辜总是不好的。 要知道冤有头债有主,偶因失脚倒地,至今怨入骨髓。做事不可全凭一时的冲动,更要在意的是是否是将事情更小化的处理,就像是几乎世间所有的事情一样,一件事情可大可小、可繁可简。 既然能避免一些伤害,那就何尝不收起来那份冲动与邪恶的念头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难道不好吗?老话说,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尘随马去,月逐舟行又有什么不好呢? 世间有些事,又何必大动干戈呢?就像是目前陆晓阳的敌手一样,他精于法术,尤其最精于操纵支配他人。他的力量就像是一把烈火一样,点燃了每个为他所控之人的邪火,怒火中烧,他们就更轻而易举的为他所控了。 控制住了一个人怒气,就说明你已经控制住了这个人。对方就是依靠着这一点而控制了陈三以及永利宝局之中的伙计、打手们的。 虽说宝局之中被控制的伙计,不在少数,但是似乎打手的头目绿衣男子并没有被操控。好在是他没有被轻易操控,若不然的话,这一个小小的永利宝局,怕都不够他与陆晓阳折腾的。 可能对方也就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或是对方还没有能力去操控绿衣男子。这个陆晓阳暂时无从得知,但是他似乎已经知道了,对方的意图。对方根本就没有想着要伤害自己,好像只是想要将自己拖住,然后他们又要对自己与陈三做些什么呢? 因为对方并没有带着鲜明的恶意,所以目前为止陆晓阳只是在陪着他玩玩而已,若是真的将陆晓阳给逼急了,那他可就真的是什么都不管了,定是要与对方比个高低胜负。 刚刚操控陈三也是,现在操控伙计打手也是,对方并没有借此去伤害被控者与其他人,也没有有太多的敌意,所以说陆晓阳对他目前保持着中立的态度。 这个“他”是谁?当然就是那个小孩儿了,自从刚刚小孩从自己的眼前一闪而过之后,他就觉得心里一阵心神不宁。先是自己点石成金术失控,再是六儿着了魔一样地说走就走了,接着陈三也是表现出了一些叛逆与无理,现在是宝局地伙计、打手前来阻挠。 想必他今天是无法轻易走出这宝局了。本来陆晓阳就是来带着陈三闹宝局、跳宝案子的,都已经做好了闹事儿的准备,这下子没想到对方竟然给了自己这么一个好时机,那就怪不得自己了。 但是为了避免伤及无辜,他这剑,是万万不能出的。陆晓阳忍不住笑了,翻腕转出剑花,收回了宝剑。 陈三一脸的不解:“道长,我刚刚做了什么?这怎么……你的剑怎么出鞘了……你怎么有收起来了?你笑什么?莫非……” 他笑什么?无非也就是无奈的笑了笑,身在局中,局势又扑朔迷离,这又有什么可笑的呢?无非也就是,无奈的笑一下以来缓和气氛。这没什么好问的,陆晓阳也没有什么可答的。陆晓阳他再一次打断了陈三的话,将他往身后一推,道:“不要多讲话,等下跟紧我。” “这,这究竟是怎么了?道长,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逃跑啊?”陈三脑袋依旧晕晕乎乎,更是不知自己所云。 “都告诉你不要多讲话了。”陆晓阳厉声喝道,边喝他边瞪圆了眼睛,去看向人群。 陈三着实被他这吓了一跳,不过陆晓阳地目的也已经达到了,陈三终于缓过来神儿了。喘了两口粗气的陈三像是镇定了下了。 他轻拍着陆晓阳道:“道长,我听你的,你说咱们接下类应该怎么办。” 陆晓阳这一喝,吓退了周围的一群无关之人,但是也引来了些宝局里的打手。 那么他刚刚在盯着谁呢?还能有谁?无非就是绿衣男子了。他怀疑小孩儿的真正目标是绿衣男子,虽说他现在没有什么证据,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小孩儿这是在指东打西,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真正的目标或许就是陈三没错,可这场局的中心人物绝非是陈三与自己,他猜测是绿衣男子。确实他的猜测不错,老人设下此局的目的,正是为了帮助这位传闻中的吕将军、吕大侠。 虽然说吕大侠依旧不为所动,但是他的这不为所动,正是他对此的默认与支持。他什么都不需要做,直接等候着,坐享其成便就好了。 第117章 只为再见 那么他刚刚在盯着谁呢?还能有谁?无非就是绿衣男子了。他怀疑小孩儿的真正目标是绿衣男子,虽说他现在没有什么证据,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小孩儿这是在指东打西,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真正的目标或许就是陈三没错,可这场局的中心人物绝非是陈三与自己,他猜测是绿衣男子。确实他的猜测不错,老人设下此局的目的,正是为了帮助这位传闻中的吕将军、吕大侠找出一人。 虽然说吕大侠依旧不为所动,但是他的这个不为所动,也正是他对此的默认与支持。他什么都不需要做,直接等候着,坐享其成便就好了。 真正要用到他的时候,还没有来到,所以他大可以不必紧张,只需静静等候。但是对于他来说,与其焦灼的等待,倒是不如凑上前去,走近上去观察事态。 只有极少数人才能在心里装着事的时候,表面上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吕大侠就做不到,他现在巴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在等候着一个人,而且是焦灼的,紧张的在等待人。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英雄难过美人关,大丈夫坦坦荡荡,敢做敢当、敢爱敢恨,不少男子冲冠一怒不为红颜,老来独坐小轩窗! 年轻时分若是不冲动、不敢为、不为红颜的话,那等到老来横秋,生了华发的时候,倒又有无红颜肯于你轻弹呢。醉卧美人膝,拜倒石榴裙,这正是少年英雄应该做的。 爱,是人类一个非常正常的行为。当你遇到一个真正令你动心的人时,你就会知道那种感觉,那种复杂的,欲罢不能的感觉。世界上惟有爱情和咳嗽是无法掩饰的,而吕大侠觉得人活一世图个自在,除此之外别无他求,直到他遇到了她。 那个他只见过一次面,却心心念念许久的女子,他为了再次遇见她,主动寻求她已久。这次终于有了个机会,能够再次见到她,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失去了这个机会。所以他现在极其重视四周的情况,因为老人同他说过,他能否再次遇到她,就全凭这次机会了。 错过了这个村儿,这个店就再难寻找了。世间有四种东西无法挽回:说出去的话、射出去的箭、流逝的时间,还有错过的机会。 遇见就要珍惜,时光与时机丝毫不等人,莫非都要像是崔护一般,复到此地,不见其人,但见桃花? 崔护举进士下第,清明日,独游都城南,得居人庄,一亩之宫,而花木丛萃,寂若无人。扣门久之,有女子自门隙窥之,问曰:“谁耶?”以姓字对,曰:“寻春独行,酒渴求饮。”女子以杯水至,开门,设床命坐,独倚小桃斜柯伫立,而意属殊厚,妖姿媚态,绰有余妍。崔以言挑之,不对,目注者久之。崔辞去,送至门,如不胜情而入,崔亦睠盼而归。嗣后绝不复至。及来岁清明日,忽思之,情不可抑,径往寻之,门墙如故,而已锁扃之,因题诗于左扉曰: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诗云:去年春天,在这户人家里,我看见那了美丽的娇弱的脸庞,和那桃花互相衬托着,显得分外红润。一时间都不知道是桃花更美,还是她人更美了。今日再来此地,姑娘不知去向何处,只有那桃花依旧,含笑怒放春风之中。 “寻春遇艳”与“重寻不遇”,虽然场景相同,却是物是人非。他先是追忆起了“去年今日”的情景,与旧时的佳人,“桃花”“人面”之美。 结尾他又写“今年今日”,此时与“去年今日”有同有异,有续有断,桃花依旧,人面不见。两个场景的映照,曲折地表达出崔护的无限怅惘之情。 所以说有时候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没有人会为了你而等待,也没有等待中的美人在等你。小情化大爱大抵都是少年英雄,人老去之后才会想的。 人的一生定会有无数次的相逢,也会有无数次的错过,但真正在心里能相遇的只有一次。或许在很多的以后过后,终究改变不了初衷。 在世间,每一个人都有个想要寻找的人,这个人,错过了,就再也找不回来。如果爱上,就不要轻易放过机会。 莽撞,可能使你后悔一阵子;怯懦,却可能使你一辈子后悔。没有经历过爱情的人生是不完整的,没有经历过痛苦的爱情是不深刻的。爱情使人生丰富,痛苦使爱情升华。 吕大侠不想错过,不想错过那种突如其来的亲切,不想错过,那似曾相识的前缘,也不想把这从天而降的眷顾给失去。 所以他为了再见上她一面,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只要不违背伦理道德,不杀生不行苟且之事,他可以同意对方的任何要求。就像是这一次委身来到宝局来当打手,这事情他都是做得出的。 他自认为这些事情为了见到她,全都不值得一提。吕大侠也从不认为自己漫长的寻求之路是痛苦的,但他确实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毕生所爱。 为了她,他愿意做任何事情。而现在需要他做的事情,只有耐心等待,静候佳音。 他自从一见到陈三就开始坐立不安了,他从一开始自以为是漫无休止的等待,再到看到了希望,在那以后他就再也坐不住了。 他也拨开了众人向陆晓阳、陈三走去。与他人不同的是,他只受控于他自己,凭心而动,从心而行。 这不是他与别人最不同的一点,最大相径庭的应该是实力上的差距吧。现在在场的所有人,也就只有他有能力与陆晓阳一战。 但是双方都是并不想把事情闹大,所以说纷纷都没有出手。但是赌局之外的操控者,并没有这样想,小孩嘛,最喜欢热热闹闹的。 所以,他现在正在密谋并且正在着手实施一场非常热闹的热闹。 “什么都别想,也不要别乱动,等下一定要跟紧我。”陆晓阳再次叮嘱着陈三。 他并不想要陈三受到如何伤害,但是有时候往往是护得越紧,越会受到伤害。就像是陆晓阳他的为师之道一样,在有些时候他根本就不去护宋棋来,胜负生死全靠自己,在他看来这才是正确的。 每个人都是这样,没有人有义务去在你危难的时刻,挺身而出,救你于水火之中,有时候或多或少你会为人所救,但这不过是少数的情况。 虽说陆晓阳不会对宋棋来手软,但是该护犊子该偏袒徒弟的时候,陆晓阳可是没有半分含糊的。若是说陆晓阳宠爱徒弟,这还真的看不出来,但也许只有宋棋来她自己才知道师父对自己的这份偏爱。 但是有时候偏爱代表的是放手与默许。就像宋棋来此次下山一样,这是他离开不周山,离开师父陆晓阳最久的一次了。陆晓阳不知道宋棋来有没有想家,但是自己却是想徒弟想得紧。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自己与陈三身困到了永利宝局,首先重要的事情就是如何脱身。待脱身了之后,一定要去寻找小棋来他们。陆晓阳终于想起来了此次下山的目的——帮助宋棋来、李轩成他们,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已经在此地耽误了许多时间。 被打手环环围绕,陆晓阳很是镇定,就当是疏松疏松筋骨罢了。上次与人试剑,颇失了分寸伤了对方,这次可不能再伤及无辜了,而且这此对方是为人所控,身不由己,所以陆晓阳也是万万不能下手太重。 “好道长,我听你的。”陈三点头道。 陈三没有想到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自己还是能如此的镇定。上一次被丢出宝局的时候,自己心里慌乱的紧,甚至是觉得自己再无颜面做人了。 可是这一次,形势更加严峻,对方来了不少人,可现在陈三反而是更加镇定了。这是为什么呢?因为陆晓阳轻施了法术,还是因为他已经适应了如此般的紧张的环境了呢? 或许正是这种环境,才让他如鱼得水吧,他现在反倒是能够思考了。他的脑袋现在正在飞速运转,沉思着此刻的局势。 陈三:“道长,我觉得他们并不是想伤害我们,好像只是想将我们圈在这宝局之中,像是在密谋着些什么。” 现在他们已经被宝洁的打手给团团围住了,看样子对方也并没有什么攻势,是像陈三所说,对他们没有恶意呢,还是操控者,还没有下决定呢? “话不要说的太早,你看对方已经冲动了。”陆晓阳边说边指向了,那个正在气势汹汹走来的打手。 走上前来的这个打手,大体格子能抵三个陈三,膀大腰圆的,看着着实让人害怕。他一上来,周围的一群赌客们就纷纷退下去了。 大多都是不想惹祸上身的,也就没必要非去凑这种热闹了。毕竟都不是熟人,也就没有人站到陆晓阳、陈三这一边,那就更不要提对他们伸出援手的了。 刚刚唯一借与自己钱财了六儿被人支走了,陆晓阳估摸着一定是那小孩儿的计谋,再说了他相助与自己,无非也就是想自己帮着他解决横祸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人与人之间最难将心比心,特别是一闪而过的路人,你最难见其真心。 陆晓阳从未奢望过会有人来相助二人,再说了单凭他们他们这几个的快喽罗,还不足以入陆晓阳的眼,他们根本就不是陆晓阳的对手,对付他们,陆晓阳不用花太多的力气。 只是陆晓阳若是想要弄清这场局,到真的是要花上一些功夫了。 他一叹气:“哎。“ 第118章 遇见对手 刚刚唯一借与自己钱财了六儿被人支走了,陆晓阳估摸着一定是那小孩儿的计谋,再说了他相助与自己,无非也就是想自己帮着他解决横祸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人与人之间最难将心比心,特别是一闪而过的路人,你最难见其真心。 陆晓阳从未奢望过会有人来相助二人,再说了单凭他们他们这几个的快喽罗,还不足以入陆晓阳的眼,他们根本就不是陆晓阳的对手,对付他们,陆晓阳不用花太多的力气。 只是陆晓阳若是想要弄清这场局,到真的是要花上一些功夫了。 他一叹气:“哎,这样一来就更加好玩儿了。” “真是难为你了,陈三。”陆晓阳继续说道。他将事情来来回回想了两遍,包括推测绿衣男子的来历,联系陈三身边不干净的东西,再举目一观现在的情形,一时间陆晓阳什么都明白了。 绿衣男子就正是吕大侠、吕将军不假,而传闻说他去寻找一女子也不假,陆晓阳认为他所在寻找的那一女子,应该就是跟在陈三身边保护陈三的那鬼怪。至于那鬼怪究竟是何方高明,陆晓阳也不知道,不过他现在最关心的,是那鬼怪是否会出现。 依着陆晓阳的直觉,那女子应该是个鬼。鬼也就是人死后三魂中的命魂。鬼为至阴之物,俗称鬼魂,躯体死去,只剩下了非实体的形象鬼在道教记载中为纯阴之体,因而有了一点超能力,但极其微弱,甚至不能称之为法术。 鬼在阳间只能夜晚出来,不能待在阳气颇重的地方,并且力量很弱,通常只是可以吓唬人而不能对人有实质性的伤害。 鬼主要由人死后灵魂离体而化成,通常只能在阴间活动。也有个别的阳间俗事未了恩仇未报的,会回到阳间。 那么,这女鬼到底与陈三有着怎样的恩仇呢?恩情仇怨,因果报应,这些都是飘忽飘渺的东西。两人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陆晓阳无从得知,自己不是个通晓世事的天才,也绝非是个碌碌无为的庸人。 要知道,只要他愿意,就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情,只要他想要,就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听起来这种人十分可怕,但同时他们又是一种很可爱的存在。所以说,做不到只是一时的做不到,得不到也只是一刻的未得,根本不肖在意,也无需惆怅。 该来的总会来,该有的总会有,该知道的也总会知道,除非是上天刻意瞒着你一人。 最壮硕的那位打手现在直直地站到了他们的面前。“请。”说着,他抱拳推手,像是主动请求一战的样子。 既然对方都已经施了礼,那就没有不还礼的说法。陆晓阳躬身谦卑回礼,这点武德他还是有的。但就在他直腰起身那一瞬间,对方就攻了过来。 壮硕打手右后转身双腿成右弓步,右臂上格挡,左脚向前上步成左弓步,右手成插掌前插,从他挺直地手腕可以看出,他是丝毫不吝啬自己的力气,但是由于速度不够快,所以说他这一掌还未触到陆晓阳的前胸,就被陆晓阳给截挡下来了。 见此招不成他随即继续下招,只见他右手变勾回拉置于右腹前,手心向上,左手成立掌前推。这一掌他直直地击到了陆晓阳的前胸,但是陆晓阳连躲都没有躲,直直地迎上了他这一击,并且并无大碍。 但是这打手的手臂,却是已经有些在隐隐作痛了。 这打手有些惊诧,或者说操控者那小孩儿他有些惊讶。莫非他是个铁人,我刚刚碰到他而已,就给我弄骨折了,真的是出师不利啊。 拖着一只断手的打手痛的要命,他这一痛,小孩儿就跟着痛了。 “痛痛痛。”小孩儿一声大叫,连连喊疼。接着,小孩儿先放弃了这个受控对象,转而派出了另一个打手。 “不周山陆晓阳,你果然是有两下子,不要高兴的太早,你等着吧,好戏还在后头呢。”小孩儿邪乎的笑道。 下面这一位打手身材不高,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短小,但是看起来却是不太好惹的。 “道长,你……你刚刚不要紧吧。”陈三的反应慢了半拍,陆晓阳早已击退了第一位打手,第二位都已经上来了,他却还在惊诧陆晓阳刚刚挨的那一掌。 “没事儿没事儿,不过是些小喽啰而已,伤不到我的。这怎么又来了一个?这是打算打车轮战吗?”轻挑着眉毛,陆晓阳盯着第二位打手发笑。 第二位上来就出拳,看起来对方像是失了些耐心。 矮小打手以双掌砍向陆晓阳的肋骨,双拳击胸连续攻击。他左脚成左虚步的,双手横掌掌外翻砍肋,肘轻贴腰际,接着小臂带动双掌,迅速砍击。 随即他右脚向前上步扒地成右弓步,双掌变拳收于腰际,拳心向上,由腰际向前击出,雨点般的迅速连续出击。 他这一式,虚步砍肋狠、上步击腹快。虽说未能给陆晓阳造成伤害,但由此可以看出此打手确实是练过几天功夫的。 陆晓阳请拍了拍衣角,道:“嗯,不错不错,这样才有些样子,这一招不错,多谢赐教了。” 他说这话并不是在肯定打手的招式,而是在调侃小孩儿,他在试图激怒与他,让他绷不住心态。 右脚收回成侧虚步,左手抓握右手腕猛力后拉至左腹前,右手成虎爪,去掏击。右转身,右脚抬脚猛力下踏,左脚自然上步成半马步,两手经胸前猛力下切于右腹前,右手成虎爪,再次掏击。 随即,左手成八字掌前挡,重心前移成左弓步的同时,右拳向前击出。切腕迅猛,挡抓回拉与冲拳协调一致,重拳一击,陆晓阳迅速格挡,接着又迎上了对方的持续攻击。 对方右脚上步成右弓步,双臂上架,左臂在外,起左脚弹踢,左脚落步成左弓步的同时,右手变掌向前砍击。上架有力、弹踢迅猛、砍击准确。 陆晓阳护自己脖颈,右后转身右臂上格挡,左脚向前上步成左弓步的,右手成插掌前插,随即,变勾回拉置于右腹前,手心向上翻腕,左手成立掌轻轻前推。毫不夸张地说,他只用了半成力气。 可就是他这轻轻地一推,就将对方推出了三米远,紧接着周围围观的人群一阵轰叫,叫嚷着又是往后退了退。 人群之中有一人颇有些疑虑,皱起了眉头。那人正是绿衣男子吕大侠,他拧紧了眉头,开始有些担心了。他并不知道这些打手们已经被小孩儿给控制住了,但是他知道,这些歪瓜裂枣是不能够对陆晓阳怎样的,所以他打算自己出手。 只要是陆晓阳愿意,他就能够让这些小喽啰马上消失在自己眼前。自己的事情,又何必牵扯进来无关干系的人呢?吕大侠缓缓向前走,他在斟酌着,如何对付陆晓阳。 人围得有些多,碍于身份,他也不好往里拥挤,只得缓缓行前,忽然有只手拉住了他。 那人道:“稍安勿躁,我们的目的又不是他。再等等,再等等。” 循声去看其人,是位瘦弱的中年男子。只见男子又轻轻在吕大侠耳旁轻轻交代了两句,转身便就要离去。 显而易见,这就是那个说要帮助自己的那位老前辈,也正是那个小孩儿的师兄。 “稍安勿躁,这叫我如何等的下去。”吕大侠道,他早就已经等不下去了。 但是那人只是装作没有听到,直直地就走了。 这是什么意思,刚刚老前辈叫我再等等,到底是再等个什么样的时机?我再也等不下去了,在这样的下去,怕不是要打到天光大亮。 现在天色渐晚,已至深夜。陆晓阳这边刚刚热闹了起来,他这忙的不亦乐乎,可宋棋来、李轩成那边还在焦急地等待着他。 这也无怪他人,更是无怪陆晓阳。临下山之前,没有人同陆晓阳讲过,他此次下山的目的与任务。而他自己又是个心大,玩起来就容易忘了时间的人,所以之前李轩成就对宋棋来说过,陆晓阳他不会不到,只是有可能会迟到。 现在这个爱迟到的人,正在迎战一位高手——吕延一。 不见吕延一丝毫心慈手软,只见其速度之快。他前进步的同时,双拳贯耳,直打陆晓阳的头侧。陆晓阳一闪躲开了此击。 随即吕延一右冲膝,右脚向前落步成右弓步,先以肘击,后左手成立掌前推右拳面,不想又被陆晓阳给躲开了。他两眼目视前方的陆晓阳,两人相视一笑,随后他继续出击。 左脚在右脚后垫步,右脚上步成右弓步,他左手成八字掌向前下抓陆晓阳手腕,但又是让陆晓阳给轻易摆脱了。 见抓腕不成,吕延一右臂自然后摆,右拳拳心朝下,只见他目视左手,攻防自如。随即左后转体成左弓步,左手变拳回拉至腰际,拳心朝上。右手握拳挥臂下砸,重重挥出去砸陆晓阳的手肘。 陆晓阳轻轻退后,拉起了陈三,飞奔出了永利赌局,这才将陈三丢到了一边。他对陈三说了一句“你自己多加小心,我遇上对手了”,随后又与吕延一打了起来,这下子陆晓阳不在打算防守了。 刚走出两步,他像是想起来了什么,给陈三留下了一掌符箓,有教了他两句咒语,便就转身投入了这场比式。 如果说,刚刚那两个打手只是来给陆晓阳疏松筋骨的话,那绿衣男子吕延一就算是个正儿八经的对手了吧。陆晓阳不知道小孩儿再打着什么算盘,但他知道吕延一此举一定是出乎他的意料的,没准儿现在他正在焦虑地思考接下来的对策。 陆晓阳取剑挽花,此时吕延一也跟了出来,可以说他是步步紧逼啊。但是这并没有让陆晓阳反感,好不容易遇到了个对手,又怎能不好好比式比式呢。 第119章 试剑 刚走出两步,他像是想起来了什么,给陈三留下了一掌符箓,有教了他两句咒语,便就转身投入了这场比式。 如果说,刚刚那两个打手只是来给陆晓阳疏松筋骨的话,那绿衣男子吕延一就算是个正儿八经的对手了吧。陆晓阳不知道小孩儿再打着什么算盘,但他知道吕延一此举一定是出乎他的意料的,没准儿现在他正在焦虑地思考接下来的对策。 陆晓阳取剑挽花,此时吕延一也跟了出来,可以说他是步步紧逼啊。但是这并没有让陆晓阳反感,好不容易遇到了个对手,又怎能不好好比式比式呢。 只见吕延一也有了此意,没有任何言语,两人象是惺惺相惜一般。 不见了素日嘻笑成性的陆晓阳,此刻立于陈三之前的是不周山的陆真人,这也是陈三第一次见陆晓阳拿出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现在的陆晓阳不动声色、不怒自威,与平时相较,少了些胡闹多了些玩味。 陈三看着陆晓阳发呆,他痴痴地望着他。暗自叹道:大丈夫理应如此,顶天立地无所畏惧。触白刃,冒流矢,义不反顾,计不旋踵。 陆晓阳给陈三的印象,从来都是不很好的,所以说不知天高地厚的他觉得吕延一在比式上胜过陆晓阳的可能性会比较大。可是事实却是正好相反,好不好笑,吕延一的功力踮起脚尖甚至是跳起来,都不一定能够打到陆晓阳的肩膀。 人不可貌相,切勿以第一印象枉自评论他人,更不要以此来判断一个人。想陆晓阳这样的人不在少数,所以说你要时时擦亮双眼,说不准他会成你的伯乐,或是成为你的救星。 陈三他在感叹着陆晓阳的果敢与胆量,殊不知陆晓阳的功力,是这吕延一的数倍,只要他陆晓阳肯,吕延一顷刻之间就会被打倒在地。说是被打倒在地许是有些夸张,但被打得措手不及倒是真的不假。 吕延一本来就没有什么怕的,趁着他自己现在脑子热,他确实想与这位不周山的高人较量一番。对方天人之资,自己区区凡人,但他确实没有在怕。但是他知道,自己凭借浑身解数也是赢不了陆晓阳的,也许也只有在剑术之上能与其一搏。 他取剑而后深施一礼,随后身体并步直立,两眼正前平视着陆晓阳,两臂下垂得很自然,右手握剑,剑尖朝前下方,剑气逼人。 片刻之间,陆晓阳就已经意识到了他的剑气。“好剑好剑,就是殊不知人剑相合得如何了。”说着他将青锋宝剑一亮,回了对方的请战。 接下来只见吕延一上体微向侧方拧转。同时,前出左脚,脚尖点地,左手成剑指,贴左腰际向前平指,右手握剑,剑脊贴右胯稍向后拉,两眼注视左剑指。 同时起止协调一致、绕指环柔似的,他的动作如同行云流水般的顺畅,不觉之间他的剑气已经汇聚于了剑锋之上。 定势后,陆晓阳自正面已不见其剑身,此乃“以身藏剑”。 有点儿意思,这是一处欲擒故纵?陆晓阳笑了,这年轻人很沉稳嘛,但是或许只是沉稳罢了,有没有真东西还真得往下比下去才知道,但是只是这个定式,吕延一就给陆晓阳留下了个不错的印象。 没准儿他还是个可造之才哩,陆晓阳这样想。他目前已经知晓了一些关于吕延一身份的事情,但是事情的真相对他来说,还依旧是是个谜团。在解开谜团之前,他尚还不能够轻信于吕延一。 话说又有谁不偏爱于有天赋的人呢,陆晓阳暗自抚心而思,他若是拜的一名师,那日后在剑术之上定是有所成就的。 看着吕延一,陆晓阳突然从他的身上看到了当年吕文也的样子。莫非…… 不等陆晓阳多想,吕延一左脚跟蹬地,左臂内旋上架呈弧形。同时,右脚前上成右弓步,右手握剑从右腰际向前突刺,眼看剑尖。 因为吕延一这近距离的一击,陆晓阳得以看清他的眉目。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身躯凛凛,相貌堂堂,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 这不像是吕文也又像是谁呢? “你究竟是谁?”边闪躲,陆晓阳边问。 可对方依旧不言语,持续着攻势。上体左后转,抬左脚,随即落成弓步。吕延一左手向下向左向上划弧,右手握剑,剑尖朝前下放,上举,继而下劈。 陆晓阳架剑格挡,右手握剑自左下向右上带剑上架其剑,左手剑指护右剑腕。接着他上动不停,右腿直立,提左脚护膝。眼随剑行,定势眉眼看剑尖,而后又将目光落到了吕延一的面上。 “或许咱们先前是故交,你还认得我么?”他言道。 还认得我吗么?故交?莫非他二人还真的认识。看到这里,藏于暗处的小孩儿有些慌了。“这……这情况如何忽变了,师兄怎么什么都不告诉我啊?不告诉我那我就自己来算。” 说罢,他就掐着手指头开始算了起来。片刻之间,他就明白了。 “啊,原来那都是陆晓阳与吕文也上辈子的交情了,早就是上一世的事情了,吕延一又如何会记得呢。真的是,害我白担心一场。” 为了让吕延一与他心心念念的女子见上一面,小孩儿可真的是操碎了心,生怕多出些事端,扰了他二人的相见。跟是怕事情在他手里被办砸了,因为这可是自己摆脱了师兄的管控,自己做的第一件事,他特别想让自己的师兄对自己刮目相看,所以行事起来他特别的谨慎。 刚刚吕延一的突然跳出,明显是受了老人的指使或是激将,这一点显而易见,小孩儿也是知道的。他知道师兄肯定对自己不放心,特此来悄悄相助与他,相助与吕延一的,但是别人不知道,难道说他的一举一动莫非能逃得过小孩儿的法眼吗?当然是不能的。 整个永利赌局就是一场局,由着小孩儿给控制着,里面众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他都是了然于心的。当然这不包括陆晓阳与陈三,因为他二人正是位于此局中心位置的目标。 或许陆晓阳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其实自己也是此局之中起决定性因素的关键人物,也是此局胜负的关键人物。他的一举一动,牵动着此局的运势,更是决定着吕延一是否能如愿。 若是局势向着不利于吕延一的方面发展,那老人就会出手了,但是既然现在老人还没有再次现身,那就说明现在还不到时候。 小孩儿现在只需耐心等待,好好看戏,等待着老人给他示意,然后由他给出致命一击即可。可这致命一击,到底是击向谁呢? 是陆晓阳?还是陈三?在或许是吕延一。这才是老人留给小孩儿的真正的难题。但是这道题轻轻松松的就被小孩儿给解开了。到底谁才是自己真正的目标,当然是陈三了。 刚刚掐指一算的时候,小孩儿顺便算出了陈三他身后的鬼怪的身份,并着连其与吕延一的关系也一同给算了出来。 “人算不如天算,人算不如天算呐。真是痴情人儿吕延一啊!没想到没想到,时间缘分竟然如此之巧。”小孩儿叹道。 凡人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这么一个真实的故事,小孩儿这一算,可以说是知晓了有关此事的来龙去脉。现在再想一想,师兄为什么不放心自己来行此事,原来事情缘由很是复杂,处理起此事,没有个清楚的脑袋是不行的。 也许这也是师兄在历练自己吧,他也理解了这次老人尚未将此事全权交给他的原因了。有关命中造化,天命之事,定要谨慎谨慎再谨慎。 老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毁坏别人的婚姻、姻缘罪孽很大,甚至比拆掉十座庙的行为还要恶劣。 所以说,随后小孩儿也就什么都没有再说了,目不转睛地看着陆晓阳与吕延一的比式。如此精彩的比式,他不愿错过一招一式。 只见陆晓阳上体微向右转,前落左步,右手握青锋剑随上体转动稍向右侧后拉,眼随剑行。好似舞动一样的轻盈、顺畅。接着他上动不停,前上右脚成右弓步,左手剑指由右侧向下向前向上划弧,右手握剑由下向前撩击。 二动连贯进行,未有间歇,右手握剑向右后侧,向下带剑时,他以剑护身以来防御,向前撩剑时,右手握把要活脱,力达剑刃前部。 吕延一接招有些吃力,但勉强算是接了下来。并无大碍,只是身上有些划伤。 接着,陆晓阳的攻击并没有停歇。他右脚蹬地,身体上起,右脚收置左脚里侧成丁步。同时,两臂屈回,右手握把收至左胸前,左手剑指护右剑腕,眼肴剑身。 上动不停,右脚外撤,前上半步,同时,以右手腕为轴,剑身从身体左侧划过,使剑尖向下,眼随剑行。上动不停。前上左脚成左弓步,同时,右手虎口向下握剑向前反撩。 陆晓阳臂力外撑,以剑护身,反撩剑时,右手握把活脱,力达剑刃前部。 剑刃在距吕延一前胸不过半寸的距离处,被吕延一给挡了开来。有惊无险,吕延一并没有伤到,但是此时他的心脏,已经止不住的乱跳了,陆晓阳打得他措手不及。 高手过招,往往都是决胜与数招之间。陆晓阳下手对人三分,自留了七分。 现在不再是过招的时间了,也是时候该弄清楚整件事情了。陆晓阳现在不再留情了,他只想着速战速决、点到为止。 他左脚蹬地,身休上起,左脚收置右脚里狈吐成丁步。同时,右手似剑后带上架。上动不停。左脚外撤,前上半步,同时右手握剑由右上向右下带剑,眼随剑行。上动不停。前上右脚成右弓步,同时,左手剑指由右侧向下向前向上划弧,右手握剑由下向前撩击。 吕延一稍有不慎,受了陆晓阳一剑,幸好陆晓阳未使用真气,所以说他的伤势并不严重。只是看着受了伤的吕延一,陆晓阳倒是有些爱惜。 但是爱惜归爱惜,丝毫不见陆晓阳在剑招上有任何怠惰与松懈。他变右弓步为马步,同时,两臂屈回,右手握剑收至胸前,左手剑指护剑腕,眼看剑身上端,状似吹笛。右手握剑收回,力外撑,以剑护身。 轻甩了两个剑花,随后,他便就收会了青锋剑。 第120章 陈三 危险! 吕延一稍有不慎,受了陆晓阳一剑,幸好陆晓阳未使用真气,所以说他的伤势并不严重。只是看着受了伤的吕延一,陆晓阳倒是有些爱惜。 但是爱惜归爱惜,丝毫不见陆晓阳在剑招上有任何怠惰与松懈。他变右弓步为马步,同时,两臂屈回,右手握剑收至胸前,左手剑指护剑腕,眼看剑身上端,状似吹笛。右手握剑收回,力外撑,以剑护身。 轻甩了两个剑花,随后,他便就收回了青锋剑。 比武切磋,点到为止。没有必要伤了和气,更是没有必要致对方于死地。 两人插招换式的打斗,已经告一段落了,接下来是相互行礼、恭维的时间了。但是看起来吕延一并不想讲话,他只是对陆晓阳躬身鞠了一躬,而后就什么也没说了。 对于陆晓阳来说,到此就足以了,他已经摸清楚了对方的剑式。而同时对于吕延一来讲,自己也再难以招架陆晓阳的招式了,陆晓阳的收剑,正是时候。 陆晓阳的剑式看起来再普通不过,其实事实也确实如此,陆晓阳在与吕延一比式之时所使用的剑式剑招,更是再普通不过。但就是这样普普通通的剑招,就让这个天才剑士败下了阵来。 胜负之间,有时候输家往往就败在这些无名招式之上。所以也就是说,千万不要小瞧这些简单的、无名的招式,一招一式具是剑士废寝忘食、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所成。勿要小看任何一个不起眼的人,忽略任何一个招式,没准儿这人就是将你置于不管不顾之人,这一个招式就是送你上路的最后一击。 虽说这话是有些消极,但是也是不无道理的。因为一个人,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不知是花费了多久的功夫去磨练,有何等的天资、悟性,你更是无法得知他的水深与套路。 就像是陆晓阳一样,他已有一百五十多岁,吕延一不过二十五、六,姜还是老的辣,而且陆晓阳单单是练剑的年数,就要比吕延一的岁数多出四十余轮,陆晓阳天人之资,吕延一是练剑奇才,两人就不用比资历之类的了。 其实,后天的努力并不是二人剑术有所成的关键。关键还是在于先天的天赋与领悟力,有些人花上数十年去突破瓶颈,却是依然无果,甚至有的是误入歧途、堕入魔道。但是有些人就是天生的练剑坯子,他们无需手握龙泉宝剑,只需手握柳枝条便可将敌人打得无力还击、体无完肤。 无处说理,有天资的人做起事情来,就是事半功倍,甚至有些常人做不到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唾手可得,毫无难度而言的。但也许在最后困住他们的,不是瓶颈、高度之类,而是孤独。 有人说,离群索居者,不是野兽,便是神灵。但或许有些孤独的离群者,就只是愿意享受孤独,不愿与人共享自己的真心与体贴罢了。 江湖之上吕延一,这位吕将军的名声在外响亮的很。但是众人都只是听说过吕将军的事迹,几乎无人知道吕延一这个名字,但其实吕延一正是吕将军的大名。 众人就只知当年那个斩木为兵、揭竿为旗带着将士们逃避朝廷重责,谋求生路的吕将军。他们是有所不知吕延一啊。将军造反之事已过百余年,普通人根本就无法活过上百年,所以说这位绿衣男子吕延一,其实是吕将军吕文也的转世。 所以说,刚刚陆晓阳在如此的激动。他与吕文也虽不是什么伯仲之交,但也算是并肩战斗过,没错正是百年前那场江湖大纷乱。当时吕文也也就是穿着着一身的绿衣,而且他身旁还站着一名女子。 那女子现在又身在何处呢?陆晓阳无从而知,但是既然他自己都已经想到这里了,他就觉得此事定是与当年那女子有关。陆晓阳从不自诩神机妙算,但他的直觉一向都是准的,这一点宋棋来与他很像。 师徒二人出门降妖捉怪,一般都不需寻龙诀来找寻妖怪的方位,都是直接凭着直觉来的。二人直觉敏锐,又十分机警,配合起来事半功倍,到了后来陆晓阳就放手让宋棋来一人来处理事情了。 在这一点上,老人与陆晓阳的观念是截然不同的,老人是生怕小孩儿惹出什么事情来,或是做不好事情误了他人之事,但是陆晓阳不同,他是巴不得宋棋来将天给闹翻天,但其实宋棋来行事自有分寸,虽不至于闹翻天,但是她的这一身本事倒真的是摸爬滚打中学来的。 而相比之下,老人就有些畏手畏脚了,他不敢让小孩儿单独行事,就像是此次一样,虽说将事情交由了小孩儿,但事实上自己还是在暗中观察,以备不时之需的。 陆晓阳这种人,与吕延一又是不同的,吕延一他是天生的孤独者。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与吕文也扯上关系,二人并无血缘关系,跟不是什么远亲近临,据吕延一所知甚至两人只有姓氏相同罢了。 吕延一他只是个江湖浪子,是个孤独的人,同时也是个毫无身世背景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突然与吕文也吕大将军扯上了关系,也不知是谁先将二人相提并论的,但对于吕延一来说这根本就只是无关紧要的事情罢了。 要知道吕延一的剑术也是颇有名气的,在一片区域之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就是没有人会想到,他竟然会出现在这么一座小城里,这一座小城里的一个宝局之中。 更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是为了一个女人做到了如此地步。说出去其实会令众多豪杰唏嘘不已,但这就是事实,这就是让人无可相信的事实。 “他怎么就收剑了呢?我还没看尽兴呢。这个吕延一不行啊,还没对几招呢,怎么就不行了呢。”小孩儿正说着,就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疼得他“诶呦”叫一声。 摸了摸自己的小脑袋瓜,转头观瞧,正对上了一只麻雀的眼睛。那麻雀朝着他眨巴眨巴眼,有点了点头,随后就飞走了。 然后他便就明白了,随后他收拾起了精神,念动咒语。“嗖嗖嗖——”空中忽然出现三柄飞剑,直直地想着陈三飞去。 此时陈三背受敌攻,但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三柄天外飞剑。幸得陆晓阳机敏,他感觉到了甚重的杀气,顷刻间飞去了青锋剑,青锋脱手向飞剑飞去,给陈三挡开了其中的一柄。 此时的陈三还未反应过来,刚刚青锋剑是擦着他的头顶飞出去的,削断了两根他的头发。此时头发飘落到了他的眼前,他正在呆呆地看着这几根碎发,不敢讲话,更是不敢动弹半步。 “陈三,你小心身后,快动咒语,念我刚刚交给你的咒语,快!快念!”陆晓阳喊叫着,边喊边操持着轻锋宝剑。 现在他无论再做什么都已经晚了,一是自己身形速度有限赶不上飞剑的速度,二是自己的青锋宝剑让那柄飞剑给缠上了,无法摆脱。 他这不说还好,他一说陈三就马上扭头往身后看,一时间就被吓傻了。 两柄飞剑剑尖直指着自己,正朝着自己飞来,还有两柄正在激烈缠斗着。别说是念咒了,就连说话他都说不成了。一时间陈三扭着头,呆立着,哑口无言。 受到惊吓后出现复杂的心理反应,例如心跳加速、流汗、面赤、发慌、胸闷气短、头晕、呕吐等。有的出现分离出来的症状,例如发麻、情感迟钝、思想意识质感降低、、迷茫、不可以领悟。就像是现在的陈三一样,他现在的反应极其迟钝。 眼看着飞剑飞速的往陈三这边飞,就在剩余两柄飞剑离陈三不足一米远的时候,反向又飞来了一柄宝剑,来替陈三挡攻击。显而易见,吕延一的这剑也是只挡住了一柄飞剑! 现在还余下一柄飞剑!那柄宝剑,正在无可抵挡的朝着陈三飞去。 “陈三,陈三!快念咒语!快啊,快!” 任凭陆晓阳怎样呼喊,陈三就是反应不过来,都快要急煞了陆晓阳了。 “咳咳……”接着,就听吕延一一阵咳嗽,听声音应该是咳出血来了,由此可见他此时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陆晓阳急了,见陈三被吓傻了,慌忙只见他念起了护身咒。紧接着刚刚他交给陈三的护身符就被催动了,一时间陈三周身布满金光,“金光保命护身符”果然名不虚传。 为了低调行事,陆晓阳一般都没有使用符箓,要知道他这个人从来不爱用符箓来投机取巧,这一点也是被宋棋来学了去了。除非关键时刻,如若不然陆晓阳是绝对不会轻易使用符箓的。 接着就见陆晓阳有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清心符,给吕延一贴了去。片刻间吕延一的咳嗽就止住了,顷刻之间他就恢复了元气。 “多谢道长。” 第121章 解除危机 陆晓阳急了,见陈三被吓傻了,慌忙只见他念起了护身咒。紧接着刚刚他交给陈三的护身符就被催动了,一时间陈三周身布满金光,“金光保命护身符”果然名不虚传。 为了低调行事,陆晓阳一般都没有使用符箓,要知道他这个人从来不爱用符箓来投机取巧,这一点也是被宋棋来学了去了。除非关键时刻,如若不然陆晓阳是绝对不会轻易使用符箓的。 接着就见陆晓阳有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清心符,给吕延一贴了去。片刻间吕延一的咳嗽就止住了,顷刻之间他就恢复了元气。 “多谢道长。”吕延一道。 吕延一竟然开口说话了,真是惊煞了陆晓阳,但是此时陆晓阳并没有空来向他嘘寒问暖,因为现在最重要的是陈三的安危。 当初陈三稀里糊涂进到了宝局押宝,稀里糊涂的就输得一文不剩。稀里糊涂的喝醉了酒,稀里糊涂的碰到了陆晓阳,跟着陆晓阳他再一次回到了这个地方。 可能陈三与此处永利宝局八字不合,两次误入宝局,下场皆是令人生寒的。上一次他是输光了全身家当被扔出了宝局,这一次他是即将命丧于此地! “天不佑我陈三,天不佑我陈三。谁快来救救我吧。” 此言陈三不是在抱怨,而是在默念着、等待着。想一想之前自己每每遇到危机的时候,危机都会迎刃而解,虽不说每次都是毫发未伤,但确实也都是并无大碍的。 特别是他记得数年前,他稍有不慎从树上摔了下来。树不很高,只有两三米左右,但是树下有着一些尖利的石头。当自己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石头上,但只是手臂上有些擦伤,其他的地方并无损伤。 还有一次,就在今日所发生,那次是自己误入了猎人的陷阱,天已将近夜晚,他不慎踩中了捕兽的捕猎网,被吊在了树上。那里本是基本上不见人影的林区,陈三以为自己定是会被吊在树上三天三夜,或是被渴死或是饿被死的。 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那天夜里,将不受网挂在树上的那根手腕粗细的绳子突然断掉了,自己从树上掉了下来,再一看网子,网子竟然也破掉了,因此陈三得以逃脱。 多次的死里逃生,让陈三觉得自己真的是福大命大。如果是普通人的话,必定是没有办法,次次都能够像自己一样幸存下来的。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陈三每每都是这样想的。 他自己也是觉得很是稀奇,很幸运。但是虽然说他觉得冥冥之中,总会有些人或事,亦或是鬼神来帮助自己,帮助自己化解危机,但是在这一次,包括以往的每一次,陈三都并没有抱任何侥幸心理。 他并不是不怕死,而是自己已经躲无可躲,逃无可逃了。那飞剑明显就是冲着自己来的,想取自己的性命。 陆晓阳和绿衣男子,如此功夫高人的配剑,姑且也只能与飞剑以一敌一,与其纠缠。自己又当如何呢?手无寸铁,一无可靠。 “快念咒语,你快念咒语呀。陈三!难道你想就把自己交代在这儿?你还没为自己活过呢!”陆晓阳一直在对着陈三喊叫,希望能将陈三给喊醒。 关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就这一句话“为自己活着”让陈三听得一激灵想,缓过来神来。 什么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虽然他没有喊叫出来,但是看他的脸色与慌张的神情,他正在想办法自保。 “道长,我该怎么办?我还有救吗?”终于陈三他喊了出来。 “念咒啊,快念咒啊。我刚刚给你的护身符拿出来,再把我刚刚教你的咒语给念出来。快快快!”陆晓阳道。 接着就见陈三嘴里嘀嘀咕咕着什么,像是念念有词的样子。待他念毕咒语之后,他周身的金光又变得更加稳固了,像个罩子一样牢牢的扣住了他。 这下就要看是陆晓阳的符箓更胜一筹,还是这天外飞剑更加厉害了。小孩还是有信心,将自己的飞剑与他陆晓阳的保命符相碰一碰的。 双方都不肯服输。陆晓阳与陈三共同催动符箓,而小孩则是又派出了三柄飞剑。 刚刚未被阻拦的那一柄飞剑,绕着陈三飞了一圈儿,又反向飞了回去。飞剑萦绕自己发出的风声,吓得陈三腿都软了。 不是吧,不会吧,怎么还有这一招。陆晓阳大叫一声“不好”。 只见其三剑与先前那一件相合,尖尖直指着着陈三,飞得极快。陈三的生死,只在这一瞬之间! “铛铛铛——”呈现陈三在眼帘之中,又飞出了一柄宝剑,三下五除二就为他挡去了这合四为一的天外飞剑。 合四为一的飞剑,被这一柄不知从何来的宝剑打得无力还击,紧接着纠缠陆陆晓阳与吕延一的那两柄飞剑,纷纷摆脱了二人,与其四合飞剑合体,组成了六柄合一的重型飞剑。 重型飞剑,空中旋转着,向那一柄不知名的宝剑攻去。空中顿时弥漫起了剑气与灵气,更是有了一丝鬼怪的气息。 陆晓阳凝眉望去,不见谁人,但见其宝剑正在与重型飞剑相较量。二者可以说是不相上下,只是无名宝剑更占上风一些,原因可能也就是,刚刚小孩儿因为自己的落败而太过于情绪化了吧。 事实上陆晓阳猜测的并无错误,小孩儿现在正进行激烈反击,其原因也就是因为这柄无名的宝剑,损了他的脸面。 “这又是哪里来的破剑?不过我都已经快得手了,就出来阻拦我。这是什么意思?成心跟我过不去吗?”小孩在远处骂骂咧咧道。 但是他忘了,当初自己的师兄只是让自己给出致命一击罢了,并没有让他伤及他人,再或是与他人搏斗。其实他这明明就是在意气用事罢了。 “你等着吧,我这就要给你好看。”说这小孩儿急了,集中精力在口中默念咒语,顷刻之间,重型飞剑就大了数倍,本来此将六合一的飞剑就已经异于其它宝剑,他这一施法,就更让此剑与众不同了。 瞬间此剑周身布满了金色的剑气,其金色与陈三周身的护体金光有些相似,却也不同。看小孩儿的架势,他像是要与此剑大战个三百回合。 在看陈三呢,性命之危暂时解除,一时间,他腿一软便瘫坐在了地上。 陆晓阳走过去,扶起了他,给他吃了一粒定心丸,才算是让他恢复了些元气。 吕延一自然是没有走过去的,看到这里陆晓阳也就明白了,原来这飞剑与吕延一是一伙的,那就也是说小孩儿、老人他们与吕延一是一伙儿的。 那他又为什么要救陈三呢?想必他也是不清楚老人与小孩的计划的,甚至可以说他本不应该入局的,或许他还可能是扰了此局的那个人。 按照小孩儿的计划,吕延一不该入局不假,但是小孩认为扰了此局的另有其人,或许说不止吕延一一个。眼前这名宝剑可不是好对付的,可想而知,此剑的主人也绝非是个好对付的主儿。 原本小孩儿操持着重型飞剑,游刃有余、得心应手,可就是因为遇到了这位劲敌,从而有些顾及不暇了。 “这家伙,真是有点儿难对付啊,真是讨厌。”虽然嘴上说着厌烦的话语,但是小孩儿却是已经对此剑,与此剑的主人产生了的好奇与好感。 “好久没有那么痛痛快快地较量了。”小孩儿道。 如果说刚刚陆晓阳与吕延一,他二人是点到为止、未得伤了和气,那么此二剑则像是在使尽浑身解数,殊死搏斗。 剑影之中像是擦出了些许的火花,又像是弥漫着骇人的火药味。 “这会是真的遇到对手了。”小孩儿一脸认真地讲。 对方也是不断在还击,进攻。看起来两人不相上下,但事实上并非如此,不是两人不相上下,而是其中有一人不想伤了另一人的势头。 远处一女子皱起了眉头,暗自深思。就在刚刚,她仅仅只是在小孩手中救下了陈三,这会儿小孩儿就将矛头都指向了她。她本就不想招惹什么事情,只想救出陈三罢了。 她想着自己像以往那样,不现身,而且在救出陈三之后,就悄悄地全身而退。 但是这一次她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棘手的人,还有棘手的对手,以至于她不好抽身离开了。而且这一次陈三的危机还未完全解除,她又怎样能安心就这样离去呢? 但是目前看来,陈三已经不是首当其冲的了,这是自己成了对方的主要攻击目标。御剑之术对于有天资的人来说并不难学,但是这对这位女子来说,确实比登天还难。 鬼怪之躯想学道家法术,属实困难,但是她幸得了高人的指点,学会了一些法术。但她的这些法术,都是用来保护陈三的,并没有使其伤及无辜性命。 她今天御剑与小孩儿搏斗,也只是因为小孩儿的纠缠罢了。但对方既然已经对自己频频进攻,那自己也就绝对不能被动挨打,必须奋起反击。 看起来已经不能就此收手了,既然如此那便就较量一下高下好了。女鬼又是一皱眉,认真的操控起了宝剑。 而小孩儿呢,先前有他师兄一直在管着他,不许他随意与人打斗,这下倒是好了,师兄没在自己跟前,自己就可以肆意妄为了。 所以说,除非他打尽兴了,若不然还真得打到拼出个输赢来。但是照目前来看,两人谁都没有退步,也没有任何想要草草了却此事的念头。 两人、两剑就这样一直在纠缠着。不见其人,但见其剑陆晓阳便已经洞晓了对方的身份。 一个是先前那个小孩儿,而另一个就是纠缠陈三已久的那个鬼怪。小孩儿是来杀掉陈三的,而女鬼是来保护陈三的。 陆晓阳再一看吕延一,此刻他正在痴痴地望着那柄无名宝剑。他那望眼欲穿的样子,真是教人不由得想问,他是否是心悦于此剑的主人。 看到这里陆晓阳笑了,他像是明白了些什么,笑而不语什么都没说。 但是此时此刻依旧是稀里糊涂的陈三,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绪不宁,总觉得将会有些事情发生。 陆晓阳抚住了他的肩膀,轻轻拍打道:“这不是你我能管的事情,离得远远的,好好看着就好了。” 第122章 现身吧 陆晓阳再一看吕延一,此刻他正在痴痴地望着那柄无名宝剑。他那望眼欲穿的样子,真是教人不由得想问,他是否是心悦于此剑的主人。 看到这里陆晓阳笑了,他像是明白了些什么,笑而不语什么都没说。 但是此时此刻依旧是稀里糊涂的陈三,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许的心绪不宁,他总觉得将会有些不好的事情发生。 陆晓阳抚住了他的肩膀,轻轻拍打道:“这不是你我能插手的事情,离得远远的,好好看着就好了。” 这不是你我能插手的事情,此话是什么意思?莫非这一次天王老子也都救不了自己了?再或是这是此二剑的深仇大恨,无关自己?陈三不语沉思,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事态为什么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 “这是谁啊?这么那么对付。且待我算上一算了。”说着,小孩儿抽出了一只手,掐指一算,继而轻笑道,“原来是吕延一等的人啊,那只要她不再出手了,我便就不再还击。” 说着,小孩儿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就见远处的重型飞剑也停了下来,见对方已经停了下来,原路返还消失在了天际。女人见对方已经无心再战,所以说她也就不打算追击了。 这无名宝剑本也并无杀心,只是救人心切从而有些许的失控,但是女人将其操纵的还算不错,未能酿成大祸,甚至说还未有人能够察觉到这异样。 但是她本身的鬼怪之气,已经让陆晓阳提防了起来。虽知此女鬼是来营救陈三的,但是在未得了解对方身份来历之前,陆晓阳是不会轻易接触防线的。 可以说,此时身在现场的就只有陈三他自己一人,还被蒙在鼓里什么也不知道,他只是冥冥之中觉得这柄无名宝剑是来救助自己的,剩下的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也正是因为这份无知,所以他现在才能够心安理得地看着这正在一切。 为何如此说呢?因为陆晓阳有预感,刚刚两柄飞剑那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好戏应该还在后头呢。接下来又将发生什么事情呢?陆晓阳叹了口气,他看了一眼吕延一,看到他依旧望眼欲穿的样子,陆晓阳摇了摇头。 现在,他才能够仔细观瞧悬停在空中的无名宝剑,那剑身长二尺八寸,应该是取二十八星宿之意,剑宽一寸二分,合十二个月份。剑身近似柳叶形,薄脊,双面刃,直柄。由剑柄之端的剑穗可知,此剑之主应该是个女子不错了。 二十八星宿,又名为二十八舍或二十八星,它把南中天的恒星分为二十八群,且其沿黄道或天球赤道所分布的一圈星宿。它分为四组,又称为四象、四兽、四维、四方神,每组各有七个星宿。 早在上古时代,古人已经认识到了恒星相互间的位置恒久不变,可以利用它们做标志来说明日月五星运行所到的位置。经过长期的观测,古人先后选择了黄道赤道附近的二十八个星宿作为“坐标”,也就是二十八宿。二十八星宿就相当于划分了二十八个区域,只是这些区域并不是等份的。 这二十八星宿分别为: 东方青龙七宿:角宿,亢宿,氐宿,房宿,心宿,尾宿,箕宿;北方玄武七宿:斗宿,牛宿,女宿,虚宿,危宿,室宿,壁宿;西方白虎七宿:奎宿,娄宿,胃宿,昴宿,毕宿,觜宿,参宿;南方朱雀七宿:井宿,鬼宿,柳宿,星宿,张宿,翼宿,轸宿。 月份来源的传说来自于《山海经》中的《常羲生月》。《山海经》记载,帝俊有两位妻子,羲和与常羲。羲和生日,常羲生月,所以常羲也被称为月母。 其实羲和与常羲同为制定历法的官职。《世本》中记载,黄帝为了制定历法,让“羲和占日,常仪占月”,常仪就是常羲,占月就是观测月亮的晦朔弦望的周期,这就是“常羲生十二月”的来历。 一月寅月、二月卯月、三月辰月、四月巳月、五月午月、六月未月、七月申月、八月酉月、九月戌月、十月亥月、十一月子月、十二月丑月。 一年分春、夏、秋、冬四季,一季为三月。孟月、仲月、季月分别指各季的第一、二、三月。 孟月,每季的第一个月,即农历正月、四月、七月、十月。 仲月,每季的第二个月,即农历二、五、八、十一月。因处每季之中,故称。唐钱起《过鸣皋隐者》诗:“仲月霁春雨,香风生药田。”《新唐书·礼乐志四》:“礼不祭墓,唐家之制,春、秋仲月以使具卤簿衣冠巡陵。”宋陆游《舍北摇落景物殊佳偶作》诗:“今年冬候晚,仲月始微霜。”明何景明《甘露颂》:“皇嗣元载,仲月维冬。”《清史稿·高宗本纪》:“丙午,举行经筵。自是每季仲月举行一次,岁以为常。” 季月,每季的最后一月,即农历三、六、九、十二月。 《尔雅·释天》:“正月为陬,二月为如,三月为寎,四月为余,五月为皋,六月为且,七月为相,八月为壮,九月为玄,十月为阳,十一月为辜,十二月为涂。” 月建以北斗七星(大熊座)之斗柄——摇光星所指方位而立建,冬至所在的十一月(夏历)配子,称为建子之月,十二月建丑,正月建寅,二月建卯,三月建辰,四月建巳,五月建午,六月建未,七月建申,八月建酉,九月建戌,十月建亥。十二地支,十二月运行,周而复始。 之所以说此剑考究,原因就是在此。剑本是量人而铸,如此考究的宝剑,其主人又当是如何的讲究呢。 剑为具有锋刃之尖长兵器,而其大小长短,端视人体为标准,是以须量人而定。郑锷更于剑有所详解,谓「人之形貌大小长短不一也,制剑以供其服,非直以观美,要使各适其用而已。故为三等之制,以待三等之士,俾随宜而自便焉。剑之茎其长五寸,剑身若五倍长其茎,则三尺也,重九锵,则重三斤十二两也,其长之极,重之至也,故谓上制。唯士之长而有力者,然后能胜之,故上士服之。剑身四其茎,茎之长则二尺五寸也,重七锵,则二斤十四两也,长短轻重得中焉,故谓之中制。唯人之得中者所宜服,故中士服之。若剑身止三其茎,则二尺耳,重止五锵,则二斤一两三分之中耳,轻而且短,故谓之下制。士之形短而力微者,可以服焉」。 自秦至宋,改易尤钜。郑锷云:「若以秦汉之剑与宋时之剑比较,则宋时长剑有二十一寸三分,汉时长剑仅十七寸九分。宋时短剑十五寸二分,汉时短剑仅十寸五分,故宋时之剑较汉时之剑长,且品质更优」。 不见其人,但见其剑是无可解救吕延一的相思之情的。但是碍于脸面较薄,他没有仰天长啸、撕心裂肺的呼喊,但却是在心中产生了无限的情丝。 她现在在哪里?怎么不见她出来,只见其剑呢?她可否是因为不想见到我而迟迟不肯现身,在或许是不愿见陆晓阳?陈三?吕延一心中止不住的瞎想,但是因为无凭无据却是终不得正确,也是终不得停止。 或许喜欢一个人,求之不得就是这样。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蒹葭萋萋,白露未曦。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大片的芦苇青苍苍,清晨的露水变成霜。我所怀念的心上人啊。就站在对岸河边上。逆流而上去追寻她,追随她的道路险阻又漫长。顺流而下寻寻觅觅,她仿佛在河水中央。芦苇凄清一大片,清晨露水尚未晒干。我所怀念的心上人啊。她就在河水对岸。逆流而上去追寻她,那道路坎坷又艰难。顺流而下寻寻觅觅,她仿佛在水中小洲。河畔芦苇繁茂连绵,清晨露滴尚未被蒸发完毕。我所怀念的心上人啊。她就在河岸一边。逆流而上去追寻她(他),那道路弯曲又艰险。顺流而下寻寻觅觅,她仿佛在水中的沙滩。 小孩儿他掐指一算,原来吕延一对这女子的寻求之路,是如此的艰难又如此的漫长。但是他又不由得替吕延一感到惋惜,原因是何呢?老话说的是不错,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但这女子并不是普通的凡夫俗子,而是一名女鬼。 吕延一又是个痴情种子,小孩儿不知道,吕延一是否知道女鬼的身份,但是自己却是并能忌惮的,因为对方实在是个值得敬重的对手。 既然已经是对手了,那就是可以做朋友的。小孩儿总是这样想,他向来喜欢与对手做朋友,因为这样的话,他就不再有纯粹的对手了,或许这样想有些偏颇,但是他就是爱与对手做朋友。 一如既往的,他现在已经对女鬼油然起敬了。虽然说敬重对手是没错的,但是像他这样能过与对手做朋友的人,真是少之又少。 现在小孩儿的心中所想,与吕延一别无二意,他也想见一见这柄宝剑的主人,更是想与其熟络熟络。他不管对方是好是坏,更不管对方是人是鬼,凡是他敬重的人,他都愿意结交。 凡是他觉得的事情,也没有人能够阻拦他。只见小孩儿竖起剑指,屏气凝神,而后他张口大喊了三声:“现身,现身,你快快现身!” 接着就见宝剑向东飞去,消失于天际,再然后就见忽有一女子现身。那女子一手反手握其剑,食指紧扣剑柄尾,剑尖平于耳下垂。 一手剑指向一方,说道:“你这小孩儿,怎么如此这般的做事。” 她这么一说,小孩儿也就现了身。 第123章 重逢之时 现在小孩儿的心中所想,与吕延一别无二意,他也想见一见这柄宝剑的主人,更是想与其熟络熟络。他不管对方是好是坏,更不管对方是人是鬼,凡是他敬重的人,他都愿意结交。 凡是他觉得的事情,也没有人能够阻拦他。只见小孩儿竖起剑指,屏气凝神,而后他张口大喊了三声:“现身,现身,你快快现身!” 接着就见宝剑向东飞去,消失于天际,再然后就见忽有一女子现身。那女子一手反手握其剑,食指紧扣剑柄尾,剑气剑尖平于耳下垂,剑穗毫不晃动。 只见她另一手,剑指指向向一处,说道:“你这小孩儿,怎么如此这般的做事。” 她这么一说,小孩儿也就马上现了身。 看到眼前的这一女子,陈三差一点儿就吓得背过了气去,但是心中欣喜之情盖过了他的恐惧。“干……干娘……是我啊,我是陈三啊。”他失声叫道。 陈三心中惶恐不安,这究竟是干娘显灵了,还是我眼花看错了,他此时更愿意相信此事的真象是前者。陈三的干娘已故去数十年,按道理说她的魂魄早就该被收进了阴曹地府,有何故还能游荡人间数十载呢?其原因,无外乎就是报恩、寻仇之类之事了。 据陆晓阳来看,此女鬼必定是受了高人的点化,若不然断然不会有如此的修为,竟然能够习得御剑之术。 人之假造为妖,物之性灵为精,人魂不散为鬼。天地乘气,忽有非常为怪,神灵不正为邪,人心癫迷为魔,偏向异端为外道。 《楚辞·远游》:“因气变而遂曾举兮,忽神奔而鬼怪。”王夫之通释:“鬼怪,阴魄链尽,形变不测,所谓太阴链形也。”一本作“鬼恠”。人死后有“魂”,称之为“鬼魂”。 人的灵魂是拥有意识的特殊形态,称之为“元神”、又叫作“内丹”。元神有阴阳之分,经过修炼,使人变为纯阳,就可以控制灵魂进出肉体,称之为“元神出窍”。如果要准确定义,则应把鬼魂二字分开,分为鬼和魂魄。民间俗称的鬼,其实不是人的灵魂,而是三尸,而魂魄,则指人的三魂七魄。 道教认为,动物成精而成的妖邪往往冒充鬼,残害人。被妖邪附体的患者,民间往往讹传为神仙附体。道教典籍明确记载,神仙绝不会附身人体(《道法会元?太上天坛玉格》有明确记载:“一切上真天仙神将,不附生人之体,若辄附人语者,决是邪魔外道”)。 依靠陆晓阳的直觉来看,这女子是一具鬼魂不假,但是这得道的鬼魂,为何要跟随在陈三的身边保护陈三呢?莫非是来报恩的? “小三郎,干娘来救你了。”说着女子就飞身欲意去到陈三的身旁。谁知半路被小孩儿拦截了下来。 女子本身就很生气,原因也无非就是小孩儿要对陈三不利,而现在她更加气愤了。缠着她非要较量也就罢了,没想到他还逼着自己现了身,这下可好了还阻挠自己与陈三的相认。顿时她的心中无名火起。 小孩儿这边正说着“稍等……”话都还没说完,女人就一掌攻了过去。小孩儿本想去示个好,打个招呼,毕竟是不打不相识,他没想着要恶语相加,但是这女子却不是这样想的。 “我管你是何方高明,既然惹到了我,我就要你的好看。你不是喜欢打吗?那我就陪着你打个够吧。”女子说。 她也是个泼辣脾气,而小孩儿他也是好胜心切。 闻言,小孩儿也是十分不服气。怎么?我诚心想与你交好,可是你却这样对待我,我这话还没有说完呢,怎么就不耐烦了。那我倒要看一看,到底咱们二人是谁更技高一筹。 接着众人不出所料,他们二人又打了起来。这次吕延一是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也加入了进来,可是这一次女人与小孩儿在比拼法术,他一时有些力不从心,所以说他也就是进去添乱的。这场面简直比刚刚女子与小孩儿的斗剑更加热闹。 吕延一他是英雄救美心切,但是那女子似乎是并没有领情。没打斗多久,吕延一就被她抛了出来。 “你就别跟着添乱了行不行?去给我一边儿看着去。”说罢,看都没再看吕延一一眼,继续和小孩儿打斗了起来。 既然都已经被抛了出来,吕延一就没有再回去了,他很听话的,就乖乖地站到那里观战了。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女子,盯着她的脸庞,盯着她的眉目。 她的一颦一笑,一招一式都牵动着吕延一的心,虽说他现在无法帮得上忙,但是他心里一直在替女子使劲儿,现在他就差跳起来呐喊了。 这般热闹的场面,若是让他人看见了那可如何是好,必定会引起民众的恐慌。所以说这才显示出了陆晓阳的高明之处,他早就料到了事情会发生到这种地步,所以说他事先在这里做了些手脚。 或许陈三、吕延一与女子还没有发现,此处已经被布下了结界。但是小孩儿却是早早就已经有了察觉,所以他现在可是放心得很,自己终于够放得开可劲儿地闹腾了。 幸好刚刚陆晓阳有先见之明,已经布下了结界,外面旁人不知此处究竟出了何事。结界从他出到宝局之后,就已经启动了。所以说,现在结界之外的人进不来更看不见,而结界之内的六人一鬼也是无法出去,除非是有谁破了结界。但是照目前来看,结界尚未被打破,而为什么说是六人一鬼呢? 一鬼,自然是前来相救陈三的这位了。而六人呢?此处可见之人,也只有陆晓阳、陈三、吕延一,以及刚刚现身的小孩儿。这才只有五人,那么说那第六个人呢? “都到这个地步了,他也该现身了。”陆晓阳低声说道,“等下可是又有好戏看了。” “什么?道长刚刚你说了什么?”陈三没有听真着,又实在急于得知些什么,故而就问起了陆晓阳。 其实他也不必问的,因为现在那人已经现身了。没错陆晓阳刚刚说得那人就是那老人,也就是小孩儿的师兄。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他也不得不现身了。他大可以冲破陆晓阳的结界,但若是这样的话那就会打草惊蛇,没准儿会吓跑了这女鬼。 所以他直得一直委身藏于结界之中,刚刚的麻雀也就是他所变化的,但是现在他就不能再继续当麻雀了。自己的师弟失了分寸,同人家打了起来,他现在要去劝架。可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师弟的法术实际上远在自己之上,说是去劝架的倒不如说是主动去挨打的。 若说刚刚是一副热闹的场面,那么现在则是已经闹得热火朝天、天翻地覆了。就见三人之间,闪着杀气与灵气,法术相撞让四散的灵气洋溢在他们的周身,远远看去倒真的有些像雾霭流岚的样子。 显然,此时老人现在的行动就没有吕延一明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可还行?他本也是个不愿意冒险,喜欢量力而为的人,但是依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自己不出手是不行的。 若说自己的师弟与人家搏斗,能比出个输赢的话那也就好了,关键是他二人比不出个高低胜负。若是自己师弟赢了的话,那自己大可以拉着师弟去同人家或是认错、或是讲理,若是输了的话,那就只用去认错即可。但现在二人是平分秋色旗鼓相当,这真的是急煞了他了。 此时再看吕延一,他表面上倒是很平静,其实内心也是揪着的,他也看不出此场比赛的胜负输赢,所以他也不敢轻易做出判断,谁输谁赢。他生怕因为自己而让女子分了心,被小孩儿偷袭,更是怕万一自己的话激着了小孩儿,那就真的是得不偿失了。所以他现在什么都不敢做,什么也没有做。 女人和小孩儿的打斗已经持续了一些时间了,这让老人也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了,能力有限的他,无法再插脚他们的拼斗了。 他现在内心十分着急,他看向了一旁的陆晓阳。扬声问了一句:“现在该怎么办。” 陆晓阳一直在看着老人,所以说老人刚刚回过头来看他的时候,两人四目相对,对视了片刻。陆晓阳才缓缓道:“我负责这两个,你负责那两个。” 说罢,他先指了吕延一与陈三,又指了指正在缠斗中的小孩儿与女子。指罢,他给老人飞去了一道符箓。 老人点点头,道了声“多谢”。转而又投入了女人与小孩儿的打斗当中,那片水深火热之中。 陈三实在是坐不住了,他从头到尾都是懵的。为何自己会来到这个宝局,为何会输光盘缠钱,为何会遇到陆晓阳,又为何会陷于如此地步,这些问题他想问个遍。 但是所有的不甘、气愤,到最后就都跟拧麻花一样,拧成了一个问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见陆晓阳并不想理睬他,陈三他又连续的问了两遍。 但是看陆晓阳的样子,还是并不很想给他讲。其实也不是不想讲给他,主要是这事情太过复杂了,以至于现在陆晓阳也无法解释清楚。 “你真的想知道?”陆晓阳问。 陈三:“想知道,想知道。我想知道,我干娘是否就是一直在我身边保护着我的人,还有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这……这我,我明明是看着她下葬的啊,怎么怎么今天就……” “我也想知道。”吕延一突然开口说。 陆晓阳:“嘘,别说话。你们两个闭上眼去看。” 闭眼去看?闭上眼还怎么能看到东西呢?陈三刚想问,就觉得身后面被贴了一个什么东西,接着就听见陆晓阳在念着什么咒语。同样吕延一也听到了咒语声。 陈三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去仔细观瞧,接着他看到了一幅很宏伟的画面。 接着,吕延一在画面中看到了自己、那女子与陈三。 第124章 这真相 陈三:“想知道,想知道。我想知道,我干娘是否就是一直在我身边保护着我的人,还有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这……这我,我明明是看着她下葬的啊,怎么怎么今天就……” “我也想知道。”吕延一突然开口说。 陆晓阳:“嘘,别说话。你们两个闭上眼去看。” 闭眼去看?闭上眼还怎么能看到东西呢?陈三刚想问,就觉得身后面被贴了一个什么东西,接着就听见陆晓阳在念着什么咒语。同样吕延一也听到了咒语声。 陈三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去仔细观瞧,接着他看到了一幅很宏伟的画面。 接着,吕延一在画面中看到了自己、那女子与陈三。 吕延一如此爱慕那女子,难道说他也是处处不知情?那岂不是解释不通呢?实际上何止如此,其实就连陆晓阳也不很清楚,他现在正在催动这“全知符箓”引导着吕延一与陈三,以及自己去看上一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实际上吕延一他什么都不知道,他连女子的姓甚名谁都不知道,甚至可以说他仅仅是对她有了一知半解。这好似一对陌生人般的二人,在仅见过一面之后竟然就能够看对了眼,也是让人觉得很是神奇。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念着这平仄平平的音节,宛如那些起起落落的历史章节,中华上下五千载,无非爱恨情仇,其实不仅中华是这样,哪家的历史又能离得了情呢?却也因为汉语的局限,使得许多问题居然成了千古未解之谜,比如相爱的人追问到“你为何喜欢我”这一根源时,往往语焉不详。即便是拥有千年的情感书写史,国人还是对如何表达自己的情感,一直显得力不从心。到了清代,终于有一人打破沉默,破译了缠绕在无数人心头的爱情魔咒,即是那简单的四个字: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跳出了爱情范畴,他又是是强调第一眼就要给别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所以你会发现,你会喜欢的那些人,男人无一不是衣冠楚楚,女人无一不是娇妍可人。 这几乎是一个基调,一个可以随时复制的模板,调换下时间、地点、人物、道具……颠倒下主谓宾、语气、词汇……把感叹的男人由墨浪子换成曹植、李白、秦观、李商隐、纳兰性德……名字变了,只有情感未变,叹息未变,堆砌出的词藻,却足以令人仰止。 苏小小与阮郁、崔莺莺与张生。 妾乘油壁车,郎骑青骢马。何处结同心?西陵松柏下。苏小小的事迹,最早见于南朝陈人徐陵编辑的诗集《玉台新咏》中的一首古诗《钱塘苏小歌》:多么率真奔放的情感,选择曼妙年华,轻轻松松结了同心,今日这样的情怀与自信已经作古,不可得了。 王实甫《西厢记》写到在普济寺张生看到崔莺莺时,大呼“正撞着五百年前风流业冤”,遇到神仙姐姐了。按照佛家的意思,缘分天定,五百年是一个轮回,有“五百年修得同船共渡”之说,连一些大字不识的人都会唱“为了遇到你,我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通常,钟情男女初次相见,除了对对方良好的学识风度、优美的身体仪表、得体的进退谈吐等外显人格特征表示悦纳、接受、欣赏外,异性交往在审美标准上的“生理效应”也是激发情感的重要因素。可以认为,陷入一见钟情的双方,一般都伴有一定的亲近、愉悦、爱慕等情感的或生理的体验与感受,这正是异性相吸的“自然”基础,特别是对那些“条件”相当的男女更是如此。 但是吕延一与那女子,不仅仅是“一见钟情”,却是“一见如故”跟多一些。有人说:有一种相识叫一见如故,有一种遇见叫一见钟情。比起一见钟情,一见如故就显得更见其二者的缘分不那么深切,但实际上并非如此。 佛说:今生的遇见,皆是前世的缘。因为缘分有深有浅,缘深不离不弃;缘浅说走就走。能够相遇是缘分,还能够相守是幸运。 有些事情一定会遇见,有些爱情一定会发生,有些人有着前世很深的缘份要续的。也许会迟到但不会不到,该来的总会来,该经历的多都躲不掉,这些都是缘分命中注定,冥冥之中,上天安排。 人生就一个人,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凡器物、财权之类也皆不过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因果相生生古今,人生一世无非就是在与不同的人再续前缘,有缘再遇见,无缘终不见。 缘分,亦作缘份;远者为缘,近者为因。《翻译名义集回·释十二支》载:“(僧)肇曰前缘相生,也因;现相助成,缘也。”指产生结果的直接原因及促成这种结果的条件。佛教认为一切事物均处于因果联系中,前者逝去,后者生起,因因果果,没有间断。这两句便由此而来,认为人的分会离合的机会自有其不可改变的前因。 它是一种人与人之间无形的连结;是某种必然存在相遇的机会和可能,包括所有情感。爱情中,二人相爱的缘分是由很多巧合、很多阴差阳错、很多突然、一些偶然、一些必然组成的。 相遇既是缘分,有缘相聚,有缘相识,有缘相见;无缘不生,无缘不灭,无缘不散。一切皆是因缘和合,惜缘,了缘,一切随缘。 有缘分的人即使相隔千里,也会相聚在一起,没有缘分的人即使面对面走过,也不会相聚。如果彼此有缘,即使是相隔千里也终能相识或相会,但如果说双方无缘的话,那即使两人是近在咫尺,也不会相识或相逢。佛说:今生所有的遇见,皆是前世未了的缘。遇见谁,是前世的缘分未尽,是前世的情债未了。 一日夫妻,百世姻缘。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一百年的修行才能让我们在一条船上共同渡河,一千年的修行才能让我们在一张床上睡觉。男女共偕连理十分的不容易。人生在世得一红尘知己并能够相伴共枕,这乃是前世修了数千年的善事才能够换来的。一如这吕延一与这女鬼之间的缘分。 据陆晓阳所知,他二人绝非仅仅是这一辈子的恩怨,甚至可以说是纠缠了至少两辈子以上。等等,这女子她看起来甚是眼熟,甚至可以说陆晓阳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啊,她不就是,就是那日站在吕文也身旁的那个女子吗!陆晓阳大惊,接着他睁开眼睛,又看了一眼那女子。红衣飘飘亦如血月、丹眉细眼不输西子,身躯瘦弱却是一身的傲骨,没错就是她了——厉醉月。这下子,陆晓阳就七七八八明白得差不多了。 再一次合上眼睛,陆晓阳他们无不将目光移向了画面之内的那名女子的身上。画面之内的她与现场这位泼辣的女鬼的长相别无二致,甚至就连衣着也很相似。 深红色暗纹的长袍随风飘荡,衣领处与衣摆银丝暗纹滚边,密密麻麻的绣着一些奇奇怪怪的图案。手戴银色护腕上雕压花神兽一对,腰间扎着一根宽白色腰带,显现出了她纤细匀称的身段,再加上脚下灵便的靴子,好一个铁娘子。 她立于城墙之上,右手握剑,左手边站着吕文也,身侧后方立着陈三郎。其三人身后又是排列着诸位将士。 看到这里,陈三也是心里一惊,这怎么还有自己的事儿呢?他原本以为自己正在观瞧的,是吕延一与自己干娘的旧事呢,没想到其中竟然还有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仔细一想,在自己的印象中,干娘她一直都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又怎么会同绿衣男子认识,又怎会同着绿衣男子和自己站到那个地方呢?再说,那里是哪里,陈三不记得他自己有去过那个地方。 莫非说,这不是这一辈子?是……是前世……是前世? 陈三不是笨,而是实在是没有经历过,或者说他从未见到过陆晓阳这样,能让他看到过去的高人,所以他刚刚才迟迟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现在他还是有些蒙蒙的,他看着城墙之上的陈三郎。他是我,还是我是他? 终是庄周梦了蝶,也是恩赐也是劫。正是陈三的这一劫数,才让他与陆晓阳结缘又一次来到了宝局,落得了险些丧命的下场,也正是因为自己的命悬一线,才引出了自己的干娘,自己才得以与早已人鬼相隔的干娘,再次见面。也正是因为他们的再相见,才让他见到了前世的自己。 此时,面容姣好的厉醉月微微抬起头,凝眉看向远方,只这一个动作就足以让吕文也看得如痴如醉了。她不经意间抬手轻抚了一下高高束起的秀发,陆、吕、陈三人才得以发现在她右手之上绑着的红绳,吕延一去看吕文也,只见吕文也的左手之上也绑着一根红绳。 那红绳不很精致,事实上大可以说是十分粗糙,它只是将三根红线编做了一股,又草草地打了个结。再看其二者之剑,其剑穗亦是相同。仅观剑鞘而言,就可知其二剑出自一名铸剑师之手。而二人呢,必定是一对了。 “不见其情之何起,只见其情真意深。”吕延一道。 区区红线竟然能看出那么多,简直看得吕延一就快流眼泪了。 但是陈三不懂呐,他根本就没有看出吕延一对红衣女鬼的爱慕,更是不能从一根红线观出吕文也与厉醉月的深切爱情。他什么也不知道,内心充满了疑问,他忍不住想去询问陆晓阳,而每当他欲意要张口发问的时候,陆晓阳都会伸手拍打他一下,以让他认真观看。 使用“全知符”最忌的就是分心。本来使用全知符箓就是个很损耗修为的事情,再加上陆晓阳是同时催动了三道符,现在他虽是可以顾及,但是还是万万不可分心大意的,因为万一要是稍有不慎,自己可不仅仅是大损道行那么简单了,到时候还真的有可能走火入魔。 可能也就只有陆晓阳一人敢一次性操动这么多“全知符”了,其实这也是他的疯癫之处。不仅仅是在日常之中,或是危急时刻才见得疯疯癫癫的陆晓阳,现在的他不也能被称作疯癫吗?一次催动三道“全知符”,若是教林璟梦看去了,倒真的是会被他说教一顿,说教一顿还都是轻的。 没准儿到时候,陆晓阳老掌门都会亲自来探望,这个喜欢冒险、不计后果的,卧病养伤的徒弟。 第125章 厉醉月 使用“全知符”最忌的就是分心。本来使用全知符箓就是个很损耗修为的事情,再加上陆晓阳是同时催动了三道符,现在他虽是可以顾及,但是还是万万不可分心大意的,因为万一要是稍有不慎,自己可不仅仅是大损道行那么简单了,到时候还真的有可能走火入魔。 可能也就只有陆晓阳一人敢一次性操动这么多“全知符”了,其实这也是他的疯癫之处。不仅仅是在日常之中,或是危急时刻才见得疯疯癫癫的陆晓阳,现在的他不也能被称作疯癫吗?一次催动三道“全知符”,若是教林璟梦看去了,倒真的是会被他说教一顿,说教一顿还都是轻的。 没准儿到时候,就连老掌门都会亲自来探望,这个喜欢冒险、不计后果的,卧病养伤的徒弟。 道家认为世事皆由上天安排,事先不能泄漏,否则容易后患无穷。示现天机,本为好心助人,修积功德,然无意中易被邪恶利用改变历史,就会泄气、失势、失机,殃及施受,害人又害已。一是上天之意不该让“入世”之徒知道,再是处理某些机密的事情须把握时机,不能肆意妄为。 但是现在陆晓阳也是到了逼不得以的境遇了,他本是不想让旁人知道的,但是既然他们遇到了他陆晓阳,再说是说是陆晓阳他自己误入了这个局,无论怎么说他都不能撒手不管,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知无不言,说得也许就是陆晓阳了。他这无事找事的性格也是无处不给他自己找麻烦,但是陆晓阳他就是喜欢处理这些麻烦,虽说看起来像是有些棘手,但你若是真的身陷其中的话,那你就会觉得别有一番风味了。 就像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一样,虽说世间万物的痛苦总是要比乐事多上一些,但是若是你亲身去体验一下,其实还是能体会到其中,为数不多的美好的。 就像是陆晓阳一样,他不愿意让自己所有的事情全部都一帆风顺,与其平平无奇、普普通通,倒是不如这个事件漏洞百出,然后自己再去发现、填补漏洞,使其更加有趣。 没有麻烦制造麻烦也要上,他就是这样一个人,爱管闲事有可以说是热心肠。他也热衷于解决各种的疑难杂症、各种的塌天大祸,因为这些才是真正有趣的东西。 “全知符”本不是他可以随意使用的高级符箓,但是恰好在自己被赶下山的前几天,老掌门赠与了他三道“全知符箓”。陆晓阳是知道的,他此次下山必定会遇到些事情,需要自己使用这全知符。但是他没有想到,这全知符箓竟然直接让他们看到了吕延一与女鬼的前世。 看到这里,陆晓阳暗自感叹自己师父老掌门的高明之处,也是再一次意识到了此次事件的严重性,竟然连自己的师父也是在暗中相助吕延一。陆晓阳只知个大概,欲知细情,还要仔细观瞧“全知符箓”引导他们所看到的这景象。 与此时此景不同,那景象之中太阳正当头。烈日肆无忌惮地鞭挞着众将士,若是仔细观瞧,会发现他们一个个无不是身上挂着彩的。大大小小的伤口遍布,有的还在冒血有的早已结痂,还有的已经流水化脓了。 他们衣着还算是整洁,虽说不能说是华丽,但是今天他们确实是穿出了他们最干净的衣服。本来这是要在衣锦还乡之日,再穿起的,但是如今的他们,早已是身心困乏,无力再战了。而且看他们面上的表情,就好像是要壮烈赴死的样子。 “莫非……莫非,他们这是……这是……”陈三不敢再往下讲下去了。但就算他不继续往下讲,事情也不会有所改变。 “前世之事,早已都随风成了过往。再说这早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再说什么、再做什么,都已经是于事无补的了,仔细观看便就好了。”陆晓阳压言道。 事到如今,也无需陆晓阳再多说什么了,就连吕延一也已经猜到了,这群将士们他们是接到了死守城池的军令。 厉醉月的左手紧握着一道军令,不肯松开,就像是她一松开,她就可以对此令视而不见一样。即便是她自己的私心使然,她也不会教这私心吞噬了自己的理智。 她是个将军,将士的性命固然重要,但是事到如今,军令如山,她不得不谨奉军令。在军队中,上级发布的命令,下级必须执行,不得违抗。 她深吸了两口气,欲意转身看看众将士们。她身后的这些将士,全部都是她从家乡带来的“厉家军”,他们之中无一不是她亲自挑选出来的精兵良将。就在她向右转身的那一瞬间,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同自己一同长大的邻家哥哥李源,四目相对之时她险些落泪。 邻家哥哥本是兄弟三人,李源行三,他的上面还有两个哥哥。老大李聪、老二李荣,他们兄弟三人都是跟着厉醉月同行来到此处守边关的。现在李家老大老二都已经阵亡了,就剩下老三了。老三年长于厉醉月,又是个身经百战的良将,他自小师从厉醉月的父亲厉老将军,又随着厉老将军征战沙场数年之久,所以说他是个副将的不二人选。 实际上,像是李源这种情况,依照“厉家军”的规矩,他本是可以返还家乡的,但是李源选择了继续辅佐厉醉月。 “李源哥哥,你本是可以离开的。但是事到如今……事到如今……”厉醉月地声音有些颤抖,“事到如今,这军令如山,你再也无法逃脱这片城池了。” 是啊,李源原本是可以走的。 李源道:“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无怪于他人。这座城池原就是我厉家军拼死打下来的,如今又到了我们拼死守护这里的时候了。厉老将军曾经在这里,他那时就站在你这个位置之上,他对我说,若是能够再次回到这片土地之上,他不愿再是为了与敌人争夺它,而是希望,想进家门一样出入自如。” 他之所以没有对厉醉月的父亲称“师父”而是称“厉老将军”,这就更是说明了李源他自己决心,以及身为一名将士他的决心。 他不忍心就此离去,不忍留有遗憾的离去,更是不愿丢下厉醉月与众多“厉家军”的将士们,去独自苟活,他李源可不是个贪生怕死之人。 此时,厉醉月身后的吕文也轻轻地拍了拍厉醉月,示意她振作起来。 陈三郎轻轻吟诵道:“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此情此景配之此诗,真是教人感到了阵阵悲戚。 在此边关,正值仲夏。一年生的罂粟花开得正烂,它花大、色艳,叶片碧绿,花朵五彩缤纷,茎株婷婷玉立,蒴果高高在上。芍药之后,也就是罂粟花最繁华,肆意生长,妍好千态。 自三月份“厉家军”初到此城的时候,大片大片的罂粟花就已开放,到了此时仲夏还是依旧的美丽,依旧的迷人。但身经数战的厉家军早已是疲惫不堪了,他们有的已经战死到了此处,有的尸骨早已回到了家乡,剩下的为数不多的这些人,正接了军令,要死守这座城池。 城在人在,城亡人亡。这是军令状的最后一句话,是期望也是命令。厉醉月不禁想起了临行前父亲对自己的嘱托。 他父女二人各领一半“厉家军”,一个北上一个南下,未有长亭分别折柳相赠,只有些将士之间的嘘寒问暖的话。儿女情长这些,厉老将军是说不出口的,但是临别前父亲看自己的那一眼,厉醉月始终是未得忘记。 父亲从男人的角度,给予子女坚强、自立、自强、自信、宽容,使子女能感觉到与母爱不同的爱。在许多人的心里,最难忘的是妈妈的手,爸爸的背,爸爸支撑起了家里的支柱,是伟岸、高大的。父爱如山,是无声的、是深沉的。更为内敛,更为含蓄。而父亲的严厉有时往往只是恨铁不成钢。 慈父之爱子,非为报也。古老相传,母亲给了儿女血肉,使其成长,而父亲却给了子女骨骼,使其站立。父亲给子女的往往是一种启示,是教训,给了其一种暂时无法理解却收益终身的爱。 厉醉月对自己的父亲也从未言过太多细腻的话,这一点他同父亲一样。他们一旦涉及到了儿女情长之类的话,嘴巴就变得笨了起来,但若是其他的时候,那是嘴巴比刀剑还要锋利还要伤人。 身经数战的厉醉月,自是无法同自己身经百战的父亲作比较的,但二者相同之处绝非仅有性格,他们有着同样的能力,他们就是天生的将帅之才。正因为如此,父老乡亲们才放心将丈夫、儿子交到他们的手中。 半月前,南方军情快讯传到了此处,厉老将军大战告捷正在准备收兵归乡…… 军情回报到中央需要些时日,由中央传到北边又要花上些日子,所以说,据推算厉老将军差不多已经动身回乡了。但是厉醉月这边战情告急,现在又接下了死守城池的军令。 好不让人难过,莫非这一次厉老将军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陈三郎他用衣袖抹抹额头的汗水,抬头看看照耀着红色土地的红色太阳,耀得睁不开眼来。 再看厉醉月,她望着众将士清唱起了李华的《吊古战场文》。 第126章 前世记忆 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厉醉月忽地扭过了身来,对着将士们大声将道:“天不亡我厉家军,常胜之师亦如斯!将士们,现在到了我们为国为民献身的时候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好一个常胜之师!厉家军从未有过败绩,若是今天他们能够活下来,那必是彻底击退了敌人。若非的话,那这厉家军的军威又当何在?要么壮烈赴死,要么大获全胜。 “杀!杀!杀!”将士们高举起了手中的利剑、宝刀,喊杀声一声比一声高涨。 “天不亡我厉家军,常胜之师亦如斯!” “天不亡我厉家军,常胜之师亦如斯!!” “天不亡我厉家军,常胜之师亦如斯!!!” 这三声“杀”字,就已经是众将士们给厉醉月最好的答复了。 “天不亡我厉家军,常胜之师亦如斯!”厉醉月大声附和道。 良久之后。 接着就听远处轰隆一声巨响,又见一白衣男子随风而至。 他的袍服雪白,一尘不染,连日光都不好意思留下斑驳的树影。他的头发墨黑,高高挽起。脚踏十方靴、背负剑门宝剑,他的背脊挺直,好像是这白杨树一样,蕴含着巨大坚韧、深不可测的力量。 他没有笑,但透过他的清澈的眼睛,厉醉月能自其中看到些许的真诚与友好。 “陆道长。”说着,厉醉月向陆晓阳点了点头。 看到这里,画面之外的三人就都不镇定了,就连吕延一,他也是在看到陆晓阳的同时,那一瞬间突然瞳孔放大了。 接着就是陈三,他再也止不住心中的疑惑了,他要一问个究竟。 陈三:“道长,那那是你本人吗?还是……” 陆晓阳:“那是我本人没错了,如假包换。” 陈三:“那……可否告知我们,我们三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呢?在画面之内有发生着什么事呢?我有些糊涂了。” 说着陈三低下了头,沉默了起来。他本不是个糊涂人,但是这其中涉及了两世的恩怨纠缠,本是凡人不可触及的东西,现在他得以去窥探了天机。当然是有些力不从心了,再说了,他的领悟能力本就不能比吕延一。 吕延一此时没有讲话,所以陈三就觉得他已经全都明白了。实则不然,吕延一也是不很清楚,他只是没有急于发问而已,他想看继续下去。这画面就像是一副话本一样,吸引着他继续看下去。 他现在也有些茫然了,他渐渐有些分不清楚厉醉月与她心心念念的这个女子了,他越看她们两个,越觉得好像好像。 他早已忘记了上辈子的记忆,但看到此情此景的时候,他又为何会心中一阵难过呢?这根本就说不通,而且他甚至都不知晓厉醉月与吕文也的关系。单靠推断来讲,吕延一认为他们应该是情人关系。 但这终究只是猜测而已,吕延一这样暗示自己。不过他也知道他这推测,分明明就是自己内心中的记忆,而非是单纯的猜测而已。 他再一次看向了吕文也,虽然此时吕文也什么都没有做,但是吕延一自他的眼中看到了他对厉醉月的深情包容、千百般爱意。 他垂头笑了笑,可否自己在看像红衣女子的时候也是此般模样,他倒是觉得自己有些好笑了。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相当日大英雄吕文也也是过不了这一关隘呀。 现在自己总算是知道,为何自己从小就活在吕文也的影子之下了,吕文也就是上一辈子的自己,而自己却是自己,而不是吕文也。但是其二者的这个关系,也不过是一个是过往,只可追忆、回想,不可重来,一个是当下与未来,是可以改变的。 陈三:“陆道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要不您就别打哑谜了,不要让我们再看下去了,我有些看不下去了。” 看不下去,是哪种看不下去呢? 陆晓阳依旧不理他,因为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多说话确实有些困难。三道“全知符”像是已经到了期限,马上就要失灵了。 “不要分心,继续看。”陆晓阳讲。 虽然他话是这样讲的,但是陆晓阳现在也是看不下去了,因为他现在也有些力不从心了,“全知符箓”是出了名的高级符箓,这一点他是知道的,其操控难度也是非同小可,这他也是知道的。虽说现在有些力不从心,但是陆晓阳依旧是唯有后悔过他这此举。 或许这就是心之所向,绝不后悔吧。 陆晓阳尚且还能顶住,但是吕延一已经快不行了,他现在头就要痛死了。 为什么自己会如此的难过?为什么吕文也会喜欢厉醉月,又为什么自己是那么喜欢红衣女子?吕延一不明白,所以他在反复思考,但他越是思考就越是头痛。 现在他的头就要痛得炸了。他双手捂住脑袋,站在那里止不住地颤抖着。与此同时,陆晓阳也是很不好过,因为“全知符箓”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引导着吕延一寻找上一世的记忆了。就正是这股牵引力,将陆晓阳扰得心绪不宁,陆晓阳想要从中掐断但却始终不得行。 吕延一这一动,身旁的陈三就立马感受了出来。 “高人,你这是怎怎么了?”陈三问他。 他这一问,吕延一的头就更痛了,他的头一痛,就说明旧世的记忆正在钻入他的脑中,陆晓阳起来操控符箓就跟着吃力起来了。 “陈三,别说话,接着往下看。”陆晓阳厉声道。 这会儿这是关键时刻,别说吕延一来,就连陆晓阳也是回忆起了不少的陈年旧事。那些回忆在他的脑海里浮现了出来,他倒是没事,但是吕延一区区凡人之躯,他已经快承受不住了。 现在吕延一的脑中,就像是又千万只虫在撕咬着窜动着一样。他越是不愿意思考,脑袋就越是会痛,而且他的心也在痛,他现在特别想将自己的心与脑掏出来,放到三九天的凉水里冰上一冰。同时就连他的剑也在悲鸣不止,他似是感觉到了主人的悲痛,不断地颤动了起来。 “这,这到底是怎么了。”说着,陈三吓得睁开了眼睛,在睁开眼后,第一眼他就见了七窍流血的陆晓阳。他往地上一看,就见几乎是瘫坐在地上的吕延一。 他连连退了三步,这是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内心慌乱极了,全身忍不住的打颤,他那双不知该如何安放的双手,抖得很厉害。 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更是觉得有些害怕了。或许他就不应该知道这些事情,再或是他根本就不应该来到此处,不应该贪玩押宝输光了盘缠,就不该跟着陆晓阳胡闹,更是不该非要询问那些问题。 他恨这个非要弄清真相的自己,更是惧怕起了现在的形势。他认为陆晓阳此时已经七窍流血,即将要不行了,绿衣男子又是这样一副模样,看起来全无战斗力,若是待会儿又是有人要去自己的性命的话,那可如何是好。 况且,自己的干娘又正在与那小孩儿在打斗,自己更是无能为力不能前去相助。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呀。 他努力地让自己镇定起来,努力地想要沉静,但是却适得其反。他再一次闭上了眼睛,自己也忍不住的思考了起来,就如同吕延一一样,他也回忆起来一些旧事。他也抱头在思考:自己是谁?自己又是从哪里来?自己又是要到往何方去? 好一个一连三问,这三问,若是能解决其中的某一问,那便就可被当作了圣人。对于此三问,能有个使人信服的解释的,敢问这天下又能有几人呢?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又是要到那里去。 再次合上双眼的陈三却是没有再看到吕文也与厉醉月他们了,他现在已经无法在看到刚刚的场面了,全知符已经对他失灵了。 陈三心中也是疑惑,莫非自己这是走火入魔了,但是自己非是个练家子,有并不是修仙修道之人,怎么会走火入魔呢?想到这里,陈三有些惧怕了,他挣扎着像睁开眼睛,却是始终不得睁开眼目。他有些慌乱了,但是却还不至于失了理智,反而此时闭目他反而比之前更加清醒了。 接着陈三就听到了几声呼喊,呼喊声愈渐强烈。那呼喊声一直在呼喊着一个人的名字。但是却久久没有人应答。 “陈三寻,陈三寻……陈三寻陈三寻——……” 声音越是喊,陈三的头就越是痛,他越喊他越痛,他越痛他越喊。这声音仿佛是传脑魔音一般,在陈三的耳畔萦绕,挥之不去且愈演愈烈。 那声音又来了。“陈三寻,陈三寻……陈三寻陈三寻——……” 陈三寻,陈三寻是谁?快些答应他吧,不要教他在喊了。陈三在心里咒骂道。 但是这咒骂看似并没起到任何作用,那声音依旧在呼喊,但是陈三的脑袋却是不再痛了。有一只小手,轻轻地扶住了陈三颤抖的后背,接着陈三便不觉沉静了下来。 “陈三寻,陈三寻……陈三寻陈三寻——……” 任凭那声音如何的呼喊,陈三他都是不为所动,也不知是过了多久,那声音渐渐停止了,陈三再一次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看到了他那碧色的眸子,小孩儿一把就抱住了他,高兴地喊了他一声:“大师兄。” 第127章 战鼓 半月前,南方军情快讯传到了此处,厉老将军大战告捷正在准备收兵归乡…… 军情回报到中央需要些时日,由中央传到北边又要花上些日子,所以说,据推算厉老将军差不多已经动身回乡了。但是厉醉月这边战情告急,现在又接下了死守城池的军令。 好不让人难过,莫非这一次厉老将军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陈三郎他用衣袖抹抹额头的汗水,抬头看看照耀着红色土地的红色太阳,耀得睁不开眼来。 再看厉醉月,她望着众将士清唱起了李华的《吊古战场文》。 “浩浩乎,平沙无垠,夐不见人。河水萦带,群山纠纷。黯兮惨悴,风悲日曛。蓬断草枯,凛若霜晨。鸟飞不下,兽铤亡群。亭长告余曰:‘此古战场也,常覆三军。往往鬼哭,天阴则闻。’伤心哉!秦欤汉欤?将近代欤?” 广大辽阔的,无边无际的旷野啊,极目远望看不到人影。河水弯曲得像带子一般,远处无数的山峰交错在一起。一片阴暗凄凉的景象寒风悲啸,日色昏黄,飞蓬折断,野草枯萎,寒气凛冽犹如降霜的冬晨。鸟儿飞过也不肯落下,离群的野兽奔窜而过。亭长告诉我说:“这儿就是古代的战场,曾经全军覆没。往往鬼哭的声音,阴天时就能听到。”真令人伤心啊!这是秦朝、汉朝,还是近代的事情呢? “吾闻夫齐魏徭戍,荆韩召募。万里奔走,连年暴露。沙草晨牧,河冰夜渡。地阔天长,不知归路。寄身锋刃,腷臆谁愬?秦汉而还,多事四夷,中州耗斁,无世无之。古称戎夏,不抗王师。文教失宣,武臣用奇。奇兵有异于仁义,王道迂阔而莫为。呜呼噫嘻!” 我听说战国时期,齐魏征集壮丁服役,楚韩募集兵员备战。士兵们奔走万里边疆,年复一年暴露在外,早晨寻找沙漠中的水草放牧,夜晚穿涉结冰的河流。地远天长,不知道哪里是归家的道路。性命寄托于刀枪之间,苦闷的心情向谁倾诉? 自从秦汉以来,四方边境上战争频繁,中原地区的损耗破坏也无时不有。古时称说,外夷中夏,都不和帝王的军队为敌;后来不再宣扬礼乐教化,武将们就使用奇兵诡计。奇兵不符合仁义道德,王道被认为迂腐不切实际,谁也不去实行。唉哟哟! “吾想夫北风振漠,胡兵伺便。主将骄敌,期门受战。野竖旌旗,川回组练。法重心骇,威尊命贱。利镞穿骨,惊沙入面,主客相搏,山川震眩。声析江河,势崩雷电。至若穷阴凝闭,凛冽海隅,积雪没胫,坚冰在须。鸷鸟休巢,征马踟蹰。缯纩无温,堕指裂肤。当此苦寒,天假强胡,凭陵杀气,以相剪屠。径截辎重,横攻士卒。都尉新降,将军复没。尸踣巨港之岸,血满长城之窟。无贵无贱,同为枯骨。可胜言哉!鼓衰兮力竭,矢尽兮弦绝,白刃交兮宝刀折,两军蹙兮生死决。降矣哉,终身夷狄;战矣哉,暴骨沙砾。鸟无声兮山寂寂,夜正长兮风淅淅。魂魄结兮天沉沉,鬼神聚兮云幂幂。日光寒兮草短,月色苦兮霜白。伤心惨目,有如是耶!” 我想像北风摇撼着沙漠,胡兵乘机来袭。主将骄傲轻敌,敌兵已到营门才仓卒接战。原野上竖起各种战旗,河谷地奔驰着全副武装的士兵。严峻的军法使人心惊胆战,当官的威权重大,士兵的性命微贱。锋利的箭镞穿透骨头,飞扬的沙粒直扑人面。敌我两军激烈搏斗,山川也被震得头昏眼花。声势之大,足以使江河分裂,雷电奔掣。 何况正值极冬,空气凝结,天地闭塞,寒气凛冽的翰海边上,积雪陷没小腿,坚冰冻住胡须。凶猛的鸷鸟躲在巢里休息,惯战的军马也徘徊不前。绵衣毫无暖气,人冻得手指掉落,肌肤开裂。在这苦寒之际,老天假借强大的胡兵之手,凭仗寒冬肃杀之气,来斩伐屠戮我们的士兵,半途中截取军用物资,拦腰冲断士兵队伍。都尉刚刚投降,将军又复战死。尸体僵仆在大港沿岸,鲜血淌满了长城下的窟穴。无论高贵或是卑贱,同样成为枯骨。说不完的凄惨哟! 鼓声微弱啊,箭已射尽啊,弓弦也断绝。白刃相交肉搏啊,宝刀已折断,两军迫近啊,以生死相决。投降吧,终身将沦于异族;战斗吧,尸骨将暴露于沙砾。鸟儿无声啊群山沉寂,漫漫长夜啊悲风淅淅,阴魂凝结啊天色昏暗,鬼神聚集啊阴云厚积。日光惨淡啊映照着短草,月色凄苦啊笼罩着白霜。令人心伤,惨不忍睹,人间哪还有像这样的! “吾闻之:牧用赵卒,大破林胡,开地千里,遁逃匈奴。汉倾天下,财殚力痡。任人而已,岂在多乎!周逐猃狁,北至太原。既城朔方,全师而还。饮至策勋,和乐且闲。穆穆棣棣,君臣之间。秦起长城,竟海为关。荼毒生民,万里朱殷。汉击匈奴,虽得阴山,枕骸徧野,功不补患。” 我听说过:李牧统率赵国的士兵,大破林胡的入侵,开辟疆土千里,匈奴望风远逃。而汉朝倾全国之力和匈奴作战,反而民穷财尽,国力削弱。关键是任人得当,哪在于兵多呢!周朝驱逐猃狁,一直追到太原,在北方筑城防御,尔后全军凯旋回京,在宗庙举行祭祀和饮宴,记功授爵,大家和睦愉快而又安适。端庄和蔼,恭敬有礼。君臣之间,而秦朝修筑长城,直到海边都建起关塞,残害了无数的人民,鲜血把万里大地染成了赤黑;汉朝出兵攻击匈奴,虽然占领了阴山,但阵亡将士骸骨遍野,互相枕藉,实在是得不偿失。 “苍苍蒸民,谁无父母?提携捧负,畏其不寿。谁无兄弟?如足如手。谁无夫妇?如宾如友。生也何恩,杀之何咎?其存其没,家莫闻知。人或有言,将信将疑。悁悁心目,寤寐见之。布奠倾觞,哭望天涯。天地为愁,草木凄悲。吊祭不至,精魂无依。必有凶年,人其流离。呜呼噫嘻!时耶命耶?从古如斯!为之奈何?守在四夷。” 苍天所生众多的人民,谁没有父母?从小拉扯带领,抱着背着,唯恐他们夭折。谁没有兄弟?亲如手足。谁没有妻子?相敬如宾友。他们活着受过什么恩惠?杀了他们又有什么罪过?他们的生死存亡,家中无从知道;即使听到有人传讯,也是疑信参半。整日忧愁郁闷,夜间音容入梦。不得已只好陈列祭品,酹酒祭奠,望远痛哭。天地为之忧愁,草木也含悲伤。这样不明不白的吊祭,不能为死者在天之灵所感知,他们的精魂也无所归依。何况战争之后,一定会出现灾荒,人民难免流离失所。唉哟哟!这是时势造成,还是命运招致呢?从古以来就是如此!怎样才能避免战争呢?惟有宣扬教化,施行仁义,才能使四方民族为天子守卫疆土啊。 这《吊古战场文》曾是厉老将军最喜欢的文章,也是厉醉月经常吟诵的诗文,厉醉月将其谱作乐曲,吟唱起来悲婉凄凉,倒是让人觉得不寒而栗、凄入肝脾。这对父女的无双才情更是让人扼腕惊叹,有其父必有其女,虽为得见厉老将军,但自厉醉月的身傲骨之上,倒是看出了几分其父亲的模样。 这幅场景,吕延一与陈三他们两人或许都不是第一次看到,因为冥冥之中他们就感觉此情此景甚是熟悉。若非的话,为何会因为这单单的一幅场景,就会在他们脑海里就会浮现出那么多的思索与思量。 曲毕,厉醉月再次环视城墙之上的众人,接着她走到了城墙之内,游走在城内众将士们之间。她是最不爱搞这些惹人生泪的东西的,但是情之所至,她一时间有些无法控制自己了。她走到了每一个士兵的跟前,或是拍拍他们的肩,或是替他们整理整理衣衫。她的深情凝望,让不少士兵落泪,更是惹了不少人的心头一痛。 看着厉醉月,他们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母亲、妻子与女儿。有些看着看着就哭了,有些是一直憋着眼泪。若说不怕死倒真的都是假的,可是军令如山,自古忠孝不能两全,身为士兵就要谨守军规。 厉醉月不忍再多看他们一眼了。她背过身来,言道:“自古忠孝不能两全。隋恭帝义宁年间,突厥犯边,花木兰女扮男装,代父从军,征战疆场一十二载,屡建功勋,无人发现她是女子,回朝后,封为尚书。为宋朝名将。事母至孝,家贫力学。其母亲在他背上刺「精忠报国」四字,岳飞以此为一生处世的准则。北宋宣和中,以敢战士应募,隶留守宗泽部下,屡破金兵,宋高宗手书「精忠岳飞」四字,制旗赐之。又破李成,平刘豫,斩杨么,累官至太尉,授少保兼河南北诸路招讨使。后金兀术渡江南进,攻陷建康,岳飞坚持抵抗,于次年收复建康大破金兵「拐子兵」于郾城,收复郑州、洛阳等地,两河(淮河、黄河)义军纷起响应,复欲进军朱仙镇,惜宰相秦桧力主和,乃一日降十二金字牌,召还,诬以「莫须有」的罪名而死于狱。 岳飞率领的军队被称为「岳家军」,金兵非常害怕「岳家军」,人们流传着「撼山易,撼岳家军难」。” 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厉醉月忽地扭过了身来,对着将士们大声将道:“天不亡我厉家军,常胜之师亦如斯!将士们,现在到了我们为国为民献身的时候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好一个常胜之师!厉家军从未有过败绩,若是今天他们能够活下来,那必是彻底击退了敌人。若非的话,那这厉家军的军威又当何在?要么壮烈赴死,要么大获全胜。 “杀!杀!杀!”将士们高举起了手中的利剑、宝刀,喊杀声一声比一声高涨。 “天不亡我厉家军,常胜之师亦如斯!” “天不亡我厉家军,常胜之师亦如斯!!” “天不亡我厉家军,常胜之师亦如斯!!!” 这三声“杀”字,就已经是众将士们给厉醉月最好的答复了。 “天不亡我厉家军,常胜之师亦如斯!”厉醉月大声附和道。 第128章 重返主线 “大师兄,我法力尚浅,只知古往未知来今,我太过愚笨了,算不出来。”说着小三友低下了头,有些失落又像是在认错一般。 办事情有时最终的结果会与预期的相违,因此为人做事要顺其自然。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对于陈三寻来说,这才是他所一直信奉的,也正是他能在世间轮回重生两次,又得以全身而退的原因。所以说有时候,你所要做的事情就是顺其自然。 在老子的《道德经》开篇就说:“道可道,非常道”,这个道应该是事物运动变化所遵循的方式、规则、原理、次序。这个道也应该是老子向世人指明的可以免祸于身,免祸于社会的圣人之道。 圣人之治,“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使民心不乱”。只有清净无为,才能取得无所不治的成果,自我无为,朴“无不治”,统治者无为,法无不治。治身之道,在于朴治,治国之道,在于法治。”道常无为而无不为,永恒的大道始终无为,但是却取得了无所不为的成果。 大道无为,始终按自己的轨道运行,使得整个宇宙和谐有序;统治者无为,遵守合乎自然法则的社会法则,可使社会和平安定;自我无为,遵守合乎自然法则的人生法则,可使人生健康。自然法则是永恒不变的,因此“无为”的目的在于寻求合乎自然法则的社会法则、人生法则即“朴”,治国以法,治身以“朴”,则“无为而无不为”。 天道自然无为,主张心灵虚寂,坚守清静,复返自然。谓之一人正而化天下正。无为不是无所作为,不是无所事事,而是不做无效的工作。不该干的不能干,该干的必须干,不能反着来;不然就是违背了道啊。《明道篇》有诗云:“自然之道本无为,若执无为便有为。得意忘言方了彻,泥形执象转昏迷。身心静定包天地,神气冲和会坎离。料想这些真妙诀,几人会得几人知。” 无为,是《道德经》中的重要概念。道家所宣扬的“无为”是一种生存的大智慧,而不是终极目标。 《云笈七签》指出:“欲求无为,先当避害。何者?远嫌疑、远小人、远苟得、远行止;慎口食、慎舌利、慎处闹、慎力斗。常思过失,改而从善。又能通天文、通地理、通人事、通鬼神、通时机、通术数。是则与圣齐功,与天同德矣”。 道家的“无为”,并非消极避世,而是应该努力学习,积极进取,通晓自然和社会,善于处理人际关系。 所以说,“无为”并非无所作为,什么事情都不做;而是应该按“道”行事,处世立命,必须摒弃妄自作为,远祸慎行,追求朴素节俭、清静寡欲的境界。 陈三寻一直以来都是个慎行的人,所以说他这此举也绝非是随意而为之,他这样做必然是有他一定的道理的。 而且他应该也是看好女鬼的,毕竟他都默许了小三友去暗中助她。 肉体之躯有了异样,最是让人担忧,此刻女鬼在意的就是吕延一的安危了。 女鬼闻言说道:“那他们呢?”说罢她一转身,就见三寻、三成、三友早已不见了踪影。但是她的耳旁传来了,陈三寻留给她的一句话:“好自为之,三思后行。” “好一个好自为之,三思后行。”陆晓阳点点头道。 接着他就听到了他耳畔传来了陈三寻的传声“天亮之前赶到前面的城中,找到双英会,否则你的徒弟有难。” 话不能说太明白,同时事情也不能做得太绝。陈三寻这一手作得很是令人称绝,将事情留给当事人处理,这应该就是目前最好的解决方法了。 而他赠与陆晓阳的这话,真的就是白送给他的,也就算啊是给陆晓阳的见面礼吧。若不是陆晓阳搅局乱入,他还不知道要怎样摆脱的了这杂乱的缘分,而乱入的陆晓阳带着全知符,扰乱了事态,同时又推动的事态,这让陈三寻终于摆脱掉了这纠缠。 陈三寻他带着两个师弟,三成、三友抽身离去了,但是他还是留给了女鬼一些余地的。他给了女鬼肆意使用法术的自由,又给了她实体以让她更加自由的行动。 而刚刚小孩儿也是暗中助了女鬼一把,刚刚他在于女鬼缠斗的时候,就悄悄地给女鬼留下了一个印记。这印记使凡人奈何不了她,是鬼怪见了畏惧她。此时女鬼摸了摸后脖颈,就觉得此处有些刺痛,其他的全然不知。 小孩儿是打心眼儿里欣赏这位对手,而且听她叫自己的大师兄“师兄”的时候,他就明白了,原来师父口中所说的女徒弟,他的师妹就是她啊,真的是不打不相识。 一个是自己很喜欢自己的这个师妹,再一个是,他与三成师兄答应过吕延一,助其与女鬼相见,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若是此时教他收手离开,小三友是玩玩不肯的,这不光不道义,更是爽约违约之举,他可不肯败坏了自己的名声。 也不知他是从哪里借来的大胆子,擅自给女鬼留下了一个印记。这印记并不很简单,所以他几乎花了整个打斗的时间去烙印。难就难在要在三成师兄全然不知的情况之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做成此事,刚刚又因为三寻师兄急于带着自己离开,所以他还没有机会悄悄同女鬼讲。 但是小三友相信自己的师妹,相信这个稍有些泼辣的女鬼。 而陈三寻自然是知道小三友的此举的,他选择对此装作视而不见,当然是有他自己的道理的。存在以合理,他相信上天自有好生之德,吕延一终会醒来与女鬼相见的。 虽说是就此抽身,倒不如说,陈三寻他现在才算是真正地入了局。 此时,独留了陆晓阳与红衣女鬼,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吕延一。女鬼没有动静,所以说陆晓阳也没有擅自挪动吕延一,他知道现在女鬼的眼中只有吕延一的安危。此时她就像是恶狼护食一般的盯着陆晓阳。 女鬼将吕延一扶坐了起来,替他运功,可是却依旧不见他醒过来。为此女鬼显得有些慌张了,她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按住了吕延一的穴位,轻轻输送着真气,可吕延一就是没能醒过来。 接着就见女鬼有些手忙脚乱了,她摸摸吕延一的脸,又摸了摸他的手,倒是处处都有生命迹象,但是不见其睁眼醒来。 看来女鬼目前还没有恢复前世的记忆,但是她现在却是已经暴露出来他对于吕延一的保护欲。这保护欲像极了一种东西——爱情。 在前世,陆晓阳与厉醉月仅是有过一面之缘,今生今世红衣女子没有恢复记忆,没有认出来陆晓阳这很正常。但是此时,她认出了吕延一没有?她今生今世与吕延一的关系又是怎样的呢? 这些陆晓阳无从得知,但是他又不能就这么明摆着问,所以说他不知道也装做了知道,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去做,自己要去做的事情,也只有这样才能给吕延一一个交代,毕竟陆晓阳也算是当时的当事人,他若是也抽了身,那就真的没有人来收拾他们这个烂摊子了。 陈三寻虽说说走就走了,但他也确实是给女鬼留下了些东西。其实凭借陈三寻给她的法术,红衣女鬼她大可以将吕延一给救了,但是无奈女鬼此时已经是乱了分寸,无法救他。 而此时陆晓阳笑了,他看了看吕延一,又看了看红衣女子。他问道:“你愿不愿意,与我同行前去前方的城镇。我的人都在前面,若要是你肯信我的话,那吕延一倒还有的救。” 沉默持续了一段时间,但是没有很久,因为陆晓阳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陆晓阳先开言了:“行了,咱们就别看着了,赶紧赶路吧。” 此时天色已经将近五更了,陆晓阳心中一惊。 事不宜迟,不等女鬼反应,陆晓阳大手一挥,“急行符箓”就被贴到了女鬼的身上。 陆晓阳扛起来吕延一就走,女鬼在后面一边谩骂一边追赶。 追着追着,女鬼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她竟然不惧怕道家符箓!更是可以近身陆晓阳,这可真的是惊煞她也。以往的时候,她见了道人都是要绕着路走的,没想到如今竟然可以使用道家的符箓了。 “你还在愣什么?快跟上来。”陆晓阳叫了女鬼一声,说,“你若是觉得我的符箓不好用,那就用你自己的法术。” 女鬼不知道她已经可以随意使用法术了,但是陆晓阳知道啊。就像是你背后一直身负着一柄宝剑,但是你并不知道,你不知道你就用不了,这时候就需要有人来告诉你一声,你身后有柄剑,拔出来斩杀敌人。 我……我的法术,女鬼自知自己有那么几分法术,但还不至于可以随意使用。但是听陆晓阳这样一讲,她不觉开始使用了起来。 她不知刚刚陈三寻那大手一挥,给了她这么大的能力,手握飞花剑的她就觉得好像是有源源不断的力量,正在汇聚于此剑,又从此剑流通入自己的身体之中。这股真气流通的感觉,真的是久违了。 陈三寻给他的能力,再加上小三友给她的印记,她便就算是可以自保了。这样,就算带着她与昏睡中的吕延一,也并不影响陆晓阳行事了。 “欸,你等等我啊。”说着,女鬼轻而易举地就追上了陆晓阳。 第129章 陈三寻 陈三寻,陈三寻是谁?快些答应他吧,不要教他再喊了。陈三在心里咒骂道。 但是这咒骂看似并没起到任何作用,那声音依旧在呼喊,但是陈三的脑袋却是不再痛了。有一只小手,轻轻地扶住了陈三颤抖的后背,接着陈三便不觉沉静了下来。 “陈三寻,陈三寻……陈三寻陈三寻——……” 任凭那声音如何的呼喊,陈三他都是不为所动,也不知是过了多久,那声音渐渐停止了,陈三再一次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看到了他那碧色的眸子,小孩儿一把就抱住了他,高兴地喊了他一声:“大师兄。” 只见此时红衣女子与小孩儿早已停止了打斗,女人、小孩儿、老人他们三人一直在驻足观瞧着陆、吕、陈三个人。陈三刚刚堕入了梦魇,小孩儿忍不住助了他一把,没想到竟然一下就把他给拉了出来。 为什么老人与小孩儿会管吕延一与红衣女鬼的这一档子事情呢,为何老人会答应吕延一,帮助其与红衣女鬼相见呢。实际上,他们的目的就从来不是吕延一或是红衣女鬼,而是陈三。 而且现在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陈三寻已经回来了。 “大师兄。”只见老人也是偎了过去,恭恭敬敬地叫了陈三一声。 再看此时的陈三,他给人的感觉与刚刚那副模样,完全不同了。若说刚刚他是个书生的模样,那么此时他就像是有了仙人之资。 现在的他摇身一变,变作了另一副模样。他换作了一身素色罗衣,头发以竹簪束起,身上一股不同于兰麝的木头的香味。少年般的脸如桃杏,姿态闲雅,尚余孤瘦雪霜姿,碧色的眼瞳灵动十分,水晶珠一样的吸引人。 此时,再看红衣女鬼,她也是飘飘下拜,道了声:“陈真人,好久不见”。 她知道,此时眼前的这人已经不再是陈三或是陈三郎了,他现在是陈三寻。秦老怪的得意门生陈三寻陈真人。 刚刚他没有认出来三成和三友,但是现在她却是认出来了陈三寻。因为陈三寻最好认了,素罗衣,碧眼眸,不是陈三寻那又是何人呢。 陈三寻轻皱双眉向她点头示意,接着他轻轻地拨开了小孩儿,摸了摸他的头,又轻轻地叫了一声老人与小孩儿:“三成,三友,许久没见你们还好吧。” 小三友听到大师兄叫了声自己的名字,眼泪水都快掉下来了。他吭吭唧唧地说道:“大师兄,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们还是过得去的。就是师父他……” “师父他寻你心切,每日每夜地想着念叨着你。”三成接着他说道,虽然他也是很高兴陈三寻能够回来的,但是苦于不爱表露心迹,所以他依旧是板着个脸,就像是人家欠了他二百两银子似的。 陈三寻笑了笑道:“是不是师父他老人家经常闹起来,烦到你们了,亦或是你们有些许的嫉妒心?” 他这话说的实在是不假,一时间惹得小三友破涕为笑。小三友道:“大师兄你不要打趣了,你快看一看,这两个人他们这是……咱们该怎么办呐?” 没错,他们就是因为太烦自己的师父了,师父天天都在念叨着寻找陈三寻,所以他们才逃离了师父的身边,借此次出逃来寻回陈三寻。没想到自己的师父每日每夜地寻找,都找不到陈三寻,今日就真的让自己给找到了。 百余年前,陈三寻修炼走火入魔,元神受损,被迫人神分离,后投胎成了陈三郎,他本是只用投胎这一世,待这那一世结束之后,元神也就应该修复的差不多了,自己的师父就可以施法将自己召回。 但是没想到,后来因为陈三郎与吕文也、厉醉月的纠葛,又给耽误了一世。直到这一世,也就是书生陈三,也是直至今天,那缘分才算是已经尽了,陈三寻也才得以逃脱出来。 所以说,缘分,亦作缘份;远者为缘,近者为因它是一种人与人之间无形的连结。是由很多巧合、很多阴差阳错、很多突然、一些偶然、一些必然组成的。同时它又是命运纠缠的丝线。 缘在天定,份靠人为。先有缘才有份,有缘份不怕经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缘分尽了即表示由于某种原因而分开了,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缘分未尽即表示经历了一系列考验最终以团圆而收场。 万物因缘而生,万事因缘而起。而此时,陈三寻与吕文也、厉醉月的缘分已经尽了。也是时候该一拍两散了。至少对于陈三寻来说,是这样的。 再看此情此景。 那小三友口中这二人,当然是陆晓阳、吕延一他们两个了。他们二者一个是七窍流血,身心乏力,一个是堕入了梦魇久久没有清醒过来。 他才刚刚落言,陆晓阳就睁开了眼睛。大口喘着粗气,他说道:“真是难搞,真是难搞。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们快同我说一说。” 过了片刻,陆晓阳稳住了心神,定睛观瞧,陆晓阳这才认出了陈三寻。他大笑了三声言道:“陈真人好久不见呐,我就说先前我看着陈三很是面善,没想到是陈真人您的投胎啊。” 陈三寻与陆晓阳并不是故交,甚至说他们二人根本只见过寥寥数面,但是既然陆晓阳同自己这么客气,那自己也只好是同他嘘寒问暖一番了。 不假思索,陈三寻道:“陆真人,真是久仰大名了。” 说着陈三寻他就递去了帕子,让陆晓阳擦去脸上的血迹。陆晓阳倒是也不客气,拿起来就擦。 “大师兄大师兄,咱们怎么办呐,事到如今应该如何抽身呢?”小孩儿扯着陈三寻的衣角,小声问。 “那还不好办。”说着,陈三寻轻念咒语,接着他一挥手,赋予了红衣女鬼实体,又赠了她丹药,使其能够随意使用法术身形。 他接着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那就交给她本人来办吧,我们又何须插手呢?” “多谢大师兄。”女鬼闻言飘飘下拜。 早年间,女鬼曾受秦老怪的点化,所以说她叫陈三寻一声“师兄”也是不为过的。而且要是这样算下来,她倒是也要喊三成和三友一声“师兄”的。 见况,三成急了:“大师兄,她……你倒是放心她。” 三成老练但却行事多疑,而且放不开,或许这与他的年纪有关,他已是一百八十岁的年纪了。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这样算下来,他的年纪倒是比陆晓阳还要大一些,若非是三成拜师晚的话,那到时候陆晓阳就得也跟他客气客气了。 他多疑倒是无可厚非的,但是若是这份怀疑与不信任过多了的话,反而会显得做事有些畏手畏脚的。而且若是这份不信任,若是放到了亲近的人的身上,那多少都是有些会使人心寒的。还好他把握的还是有度的,中规中矩一直是三成的表现,他不像是小三友,小三友是永远长不大的那种人。 就像是现在一样,他依旧是想继续与女鬼搏斗一番,刚刚的比较没有分出个胜负来,所以说他现在心里有些不痛快。 陈三寻:“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我又当如何呢?何不放开手来,任由其发展呢。怕什么?这不是还有陆晓阳陆真人呢么?” “师兄,陆晓阳又怎么能与师兄你相比呢!他……他不靠谱。”小三友道。 说罢他悄悄地瞟了陆晓阳一眼,见陆晓阳把眼神挪到了远方,他倒是有些心虚了。莫非还教他听到了?听到了又如何,如今他的大师兄陈三寻已经回来了,已经有人给他撑腰了,小三友大可以直言不讳了。 闻言,陈三寻笑了。他轻轻拍了拍三成的肩膀,转而对三友说道:“小三友,你来算上一算,接下来事态将会如何发展呢?” 如何发展,那算一算不久可知道了吗。小三友以为这是大师兄特意要自己在陆晓阳的面前露上一手,算上一算,好给自己这一方长长脸面。 三友点了点头,说算就算。可他掐着手指头,算了半天就是算不出来,一直在此时此时兜兜转转,不见未来。 接着小三友好像就明白了大师兄的意思。人算不如天算,一切皆有因果。人有千算,天则一算,人算不如天算,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谋事在天,成事在人。再者说,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大师兄,我法力尚浅,只知古往未知来今,我太过愚笨了,算不出来。”说着小三友低下了头,有些失落又像是在认错一般。 而此时陆晓阳笑了,他看了看吕延一,又看了看红衣女子。他问道:“你愿不愿意,与我同行前去前方的城镇。我的人都在前面,若要是你肯信我的话,那吕延一倒还有的救。” 肉体之躯有了异样,最是让人担忧,此刻女鬼在意的就是吕延一的安危了。 女鬼闻言说道:“那他们呢?”说罢她一转身,就见三寻、三成、三友早已不见了踪影。但是她的耳旁传来了,陈三寻留给她的一句话:“好自为之,三思后行。” 第130章 以前 我……我的法术,女鬼自知自己有那么几分法术,但还不至于可以随意使用。但是听陆晓阳这样一讲,她不觉开始使用了起来。 她不知刚刚陈三寻那大手一挥,给了她这么大的能力,手握飞花剑的她就觉得好像是有源源不断的力量,正在汇聚于此剑,又从此剑流通入自己的身体之中。这股真气流通的感觉,真的是久违了。 陈三寻给他的能力,再加上小三友给她的印记,她便就算是可以自保了。这样,就算带着她与昏睡中的吕延一,也并不影响陆晓阳行事了。 “欸,你等等我啊。”说着,女鬼轻而易举地就追上了陆晓阳。 女鬼为何会因偶然的机会得了秦老怪的点化呢?为什么会与吕延一与陈三扯上关系呢?一切的原因,应该不过就是前世的旧因了。 一切法皆是依因果之理而生成或灭坏。因是能生,果是所生。而且,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由因生果,因果历然。十界迷悟,不外是因果关系。 如外界客尘与众生主体内心也互为因缘,由众生之无明生起我见,我见缘外界之客体,客体唤起众生之贪欲,贪欲引起恶行,恶行招引再生及痛苦,痛苦又加重无明。彼此既是因,又是果。互为因果。 因果,梵语hetu-ph,指原因与结果。佛教认为善因善果、恶因恶果,意谓善的业因必有善的果报,恶的业因必有恶的果报。然而由善恶二业所招感的苦乐果报,系属非善非恶的无记法,故善因善果、恶因恶果应称为善因乐果、恶因苦果。 此种有善恶业因则必有苦乐的果报,因果之理俨然不乱,即称因果报应。若无视因果之理,陷于否认因果的见解,则称拨无因果。又从实践修道上论因果关系时,由修行之因能得开悟之果,此称修因得果、修因感果、酬因感果。 菩萨识因果,罗汉避因果,凡夫迷因果,愚人逆因果。有些前尘往事,非你能力所及就勿要去涉及,本不该你现在就知道的事情也无需多问,因为该来的总会来,该你受着的也躲不掉。 旧世的记忆,女鬼现在几乎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他不知道陆晓阳姓甚名谁、师承何处,也不知道事态为何会发生到这种地步。但是她没有问,自然陆晓阳也没有主动讲,因为这本就不是可以让他随意而为之的事情,这一点自知之明陆晓阳还是有的。 既然陈三寻都已经选择了撒手不管,那自己又何必非要去掺和一脚呢?此时陈三已经不在了,只有他一人与女鬼、吕延一在一起。这反倒是使他有些不自在了。 陆晓阳一直就稍有些忌惮女鬼,再加上她此时如恶虎扑食一般这护着吕延一,自己也没就没有过多的过问他们两个的事情,他现在担心的是自己的徒弟。 他本是以为宋棋来他们还能够撑一段时间,待他解决了这边的事情之后,再前去助阵。但是现在看来,自己必须马上赶到了,毕竟陈三寻都已经同自己这么讲了。 行至一个岔路口,陆晓阳停了下来。其中一条路是朝着蓊郁的树林的,另一条路则是平坦的阳关大道。 “接下来怎么走?”陆晓阳问道。 “该怎么走,就怎么走呗。”女鬼道。 陆晓阳:“呃,阁下你尊姓大名啊?” 也是时候该问问这女鬼姓甚名谁了,若非的话,两人处事又不互相招呼这怎么行呢。早问晚问都得问,陆晓阳也是心直口快,就这么的说了出来。 “厉钰舒。”女鬼只说了三个字。 陆晓阳:“钰舒,好名字。” 接下来又是一段时间的沉默,原因并不是二人不想交谈,而是有人来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就听一阵歌声传入了二人的耳朵。就听从羊肠小道里,走出一个声音。那声音吟唱着韦庄的《菩萨蛮》。 歌声很悠扬,很淳朴,象是娓娓的谈话,一直唱到人们的心里,又从心里唱出来,弥漫整个林子,几翻回荡往复。 “红楼别夜堪惆怅,香灯半卷流苏帐。残月出门时,美人和泪辞。 琵琶金翠羽,弦上黄莺语。劝我早归家,绿窗人似花。” 当时红楼离别之夜,令人惆怅不已,香灯隐约地映照着半卷的流苏帐。残月将落,天刚破晓时,“我”就要出门远行,美人含着泪珠为“我”送行,真是“寸寸柔肠,盈盈粉泪”的样子。 临别时为“我”弹奏一曲如泣如诉的乐章,那琵琶杆拨上装饰着用金制成的翠羽,雍容华贵;那琵琶弦上弹奏着娇软的莺语,婉转动人。那凄恻的音乐分明是在劝“我”早些儿回家,碧纱窗下有如花美眷在等着“我”。 夜半临歧,美人依依不舍,垂泪分别。红楼、香灯、半掩的垂着流苏的锦帐,但是他最难以忘怀的,还这位歌伎弹奏琵琶的场景:琵琶上装饰着金翡翠的羽毛,弦上流转出黄莺一样悦耳的声音。 莫非对方是个放荡不羁的浪荡子弟?流连于勾栏烟花之地,又还是有那么几分的才情。究竟此人如何,还不能凭借这几句诗歌来猜测,但是又因为他的歌声很动人,于是二人就没有打断他,静静地继续听下去了。 “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人人都说江南好,游人应该在江南待到老去。春天的江水清澈碧绿比天空还青,游人可以在有彩绘的船上听着雨声入眠。 江南酒家卖酒的女子长得很美,卖酒撩袖时露出的双臂洁白如雪。年华未衰之时不要回乡,回到家乡后必定悲痛到极点。 汉时蜀人司马相如,与巨富卓王孙之女卓文君私奔,因卓王孙宣布与文君断绝关系,司马相如就令文君当垆,自己穿着短裤,在大街上洗涤酒器。所以“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垆就是酒垆,垆边人指的就是自己的妻子。诗中之人又何尝不思念这位面如皎月、肤色赛霜雪的妻子?但是“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富贵而不还乡,就像衣锦而夜行,而一事无成的人,回到家乡,心情却只有更加抑郁哀凉。 难道诗中之人不愿意回到家中吗?可是自己求取功名不得,又怎能轻言回去呢?“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江南之美,甲于天下,但寓居在此,逃避战乱的人,又怎么会有归属感?“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说的是碧绿的春水,比天空还要明净,躺在游船画舫之中,和着雨声入睡,又是何等之美,何等之空灵。 “如今却忆江南乐,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翠屏金屈曲,醉入花丛宿。此度见花枝,白头誓不归。” 现在我才回想起江南的好处来,当时年少风流,春衫飘举,风度翩翩。我骑着大马,斜靠小桥,满楼的女子都被我的英姿所倾倒。 闺房屏障曲折迂回,掩映深幽,那就是我醉宿花丛之所在。现在要是能再有像当年那样的遇合,我就是到白头也一定不会想回来。 是立足现在,追忆江南。在江南时,自己尚是意气风发的年纪,穿着鲜艳的春衫,衬托出健美的身材,在斜桥边随便摆个姿势,就引来满楼的歌伎争相招揽。过片接着写风流情事,情节是“醉入花丛宿”,但镜头却是“翠屏金屈曲”,这是很高明的蒙太奇的手法。屈曲是合页铰链,用铜做成,所以叫金屈曲,以形容它的美。对翠屏、金屈曲作一个特写镜头,把“醉入花丛”之后的情节遮掩住了,就让人多了一层想象。全词以春衫的鲜艳、红袖的热烈、屏风屈曲的金碧为基色,最后却是白头的萧瑟,浓淡明暗,映带前后,情感更见悲凉。一结“此度见花枝。白头誓不归”,是一决绝语。 接着听下去,二人一时有些心酸。一是因为此词深情苦调、意婉词直,二是此人声入肺腑,似是娓娓耳语又似是 “劝君今夜须沉醉,尊前莫话明朝事。珍重主人心,酒深情亦深。 须愁春漏短,莫诉金杯满。遇酒且呵呵,人生能几何。” 今天晚上劝您务必要喝个一醉方休,酒桌前千万不要谈论明天的事情。就珍重现在热情的主人的心意吧,因为主人的酒杯是深的,主人的情谊也是深的。 我忧愁的是像今晚这般欢饮的春夜太短暂了,我不再推辞说您又将我的酒杯斟得太满。既然有酒可喝再怎么样也得打起精神来,人生能有多长呢? “遇酒且呵呵,人生能几何”,表面上很旷达,有人生苦短,宜及时行乐的意思,实际上用在这里是反语。诗人韦庄的生命态度极其认真,在词中故意说跟自己生命状态完全不同的话,反而显得更加的沉痛。意思就是,你干嘛要那么认真啊,还不如多喝点酒,多快乐点,傻笑点。这是对他的人生态度忏悔,更是对他的人生态度的坚持,他把人生无限难以言说的无可奈何,都表现在这首词里面了,所以根本不是旷达,而是悲凉。 “洛阳城里春光好,洛阳才子他乡老。柳暗魏王堤,此时心转迷。 桃花春水渌,水上鸳鸯浴。凝恨对残晖,忆君君不知。” 春暖花开,万象更新。洛阳城里,春光明媚,娇好异常。可是,我这个天涯浪子,却只能异地漂泊,老死他乡。眼前的魏王堤上,杨柳依依,浓荫茂密。而我心怀隐痛,满心凄迷,惆怅不已。 桃花嫣红,春水碧绿,烟笼柳堤,水浴鸳鸯。此物之出双入对,相守相依,更勾起我这个离人永隔之悲苦。无以释解,只好把一腔相思相忆之情凝结成的丝丝愁恨,化解到落日西沉的余晖之中。远方的人儿呵,遥远的故国呵,你知道不,我这是在怀念着你呵! 第131章 歌者 第一百三十一章歌者 桃花嫣红,春水碧绿,烟笼柳堤,水浴鸳鸯。此物之出双入对,相守相依,更勾起我这个离人永隔之悲苦。无以释解,只好把一腔相思相忆之情凝结成的丝丝愁恨,化解到落日西沉的余晖之中。远方的人儿呵,遥远的故国呵,你知道不,我这是在怀念着你呵! 第五首是对前四首的一个总结,也是韦庄对他现实人生的冷静观照。“洛阳城里春光好。洛阳才子他乡老。”老而无成的才子,对着春光,尤其是冠盖如云作为陪都的洛阳城的春光,心中的郁结可想而知。“柳暗魏王堤。此时心转迷。”魏王堤是指洛水流经洛阳城内的一段堤坝,为当时名胜,因曾赐给魏王李泰为苑囿,故称魏王堤。“柳暗”,是柳色转深,春天将尽了。见物候变异而心转迷,迷的是什么呢?作者并没有点明。他是把心中无限的悲伤,无限的矛盾痛苦,无限的绝望,全都藏在心底,只是告诉你,主人公心事转迷,他的心里面是有多复杂多么难受。 过片“桃花春水渌。水上鸳鸯浴”,是说桃花漂在澄明透澈的春水之上,水面上浮游着对对鸳鸯。自《诗经·桃夭》之后,桃花就有与婚姻、爱情相关的意义,鸳鸯当然更是爱情的象征,故很自然地,主人公想到了远方的爱人:“凝恨对残晖。忆君君不知。” 听罢两人就呆呆地痴立在此处,心中久久不能自己。 歌声拖得很长很长,因此能听得很远很远。曲毕之后,依旧未见其人,但却歌声还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歌者谁人?”陆晓阳问。 一时间,寂静被陆晓阳的话语给打破了,但丝毫不见对方躲藏。请出便出,这何尝不是一种直率、不加隐藏的本色。 “是我。”此时羊肠小道之上赫然走出一位男子。 此人身高近七尺,偏瘦,穿着一袭粗布麻衣,身后背着个捆柴火,看样子像是个樵夫。但却衣角很整齐,鞋子也洗得很干净,许是地远途生、行道有些许地不平,他这双鞋子占了些泥土。干练的他将衣袖与裤脚全都绑了起来,以便行事,更是让人觉得很利索很精神。头顶着乌黑的发髻,有些零碎的头发飘散在额前,但却不令人觉得凌乱。 他长得很是板正,虽不上气宇轩昂但却有那么几分与生俱来的那种向上的精神气儿,算得上是相貌堂堂、端正魁梧。 佛之三宝佛、法、僧,道之三宝道、经、师,天之三宝日、月、星,地之三宝水、火、风,人之三宝精、气、神。 精气为物,游魂为变,是故知鬼神之情状。精致的气凝聚而成物形,气魂游散而造成变化,考察物形的变化,这就能够知晓鬼神的真实状态。 阴平阳秘,精神乃治;阴阳离决,精气乃绝。所谓阴指的是蕴藏精气的脏腑,而阳指的是保卫脏腑的外围组织。在《素问》看来,脏腑必须平和,而外围组织则应坚固而不泄漏。如果脏腑与外围组织不能配合,则精气就耗散不能生存了。 道教内丹学称精、气、神为人的三宝。精指的是构成人体生命组织的精华,这种精华可以从先天与后天两个层面来理解。先天之精,是与生俱来的,所以又叫做元精,它是本原性的精华,后天之精指的是人后天通过摄取饮食水谷获得的营养,也就是水谷精微。与精相对应,气也有先天与后天的区分。先天之气是人体原发性的气,故而有元气之称,它体现了先天原火的推动,所以,写作炁。从字形上看,炁字底下四点,表示火在下燃烧,这种火是生命的原动力。至于后天之气指的是呼吸之气,也就是宇宙空间外在之气,对于人的生存来说,呼吸之气也是必不可少的,但这必须通过神火的温养才能成为内丹修炼的能源。 在内丹学中,神也有先天与后天之别。后天之神指的是识神,它的作用是认知与分别,这种识神对于学习知识是有用的,老子《道德经》称为学日益讲的就是如何通过识神的作用来增加知识;但就内丹修炼来讲,必须靠先天之神的观照。这种先天之神又叫做元神,它是人本来的自我慧光,元神之观照,是一个减损识神的过程,老子《道德经》称为道日损,就是排除识神的干扰,从而进入无为的直觉状态。这样,元神观照,而后天之气转换为先天之气,于是元精培补,生命焕发出恒久的青春。 这玄妙的道家丹学陆晓阳是再熟悉不过的了,他自从第一眼看到这樵夫的时候,觉得此人定是不简单。他体内的先天之炁异于常人,先天原火之力这股强烈的生命的原动力,正在他的体内燃烧,而他却毫不自觉。 气不仅是生命活动的原动力。气既是运行于体内微小难见的物质,又是人体各脏腑器官活动的能力。因此中医所说的气,既是物质,又是功能。人体的呼吸吐纳,水谷代谢,营养敷布.血液运行,津流濡润,抵御外邪等一切生命活动,无不依赖于气化功能来维持。 在《寿亲养老新书》中谓:“人由气生,气由神往.养气全神可得其道。”书中还归纳出古人养气的一些经验:“一者,少语言,养气血;二者,戒色欲,养精气;三者,薄滋味,养血气;四者,咽津液,养脏气;五者,莫嗔怒,养肝气;六者,美饮食,养胃气;七者,少思虑,养心气。”此七者强调了“慎养”:但由于气是流行于全身、不断运动的,所以人体也要适当地运动,促进脏腑气机的升降出入。才会有利于维持机体的正常生理功能。 所以这么来说,此人的天赋绝对不简单,竟然被隐没于乡野山林,一时间陆晓阳惜才心有感而发,有想顺势收了此人之意。 此人才若是流失再或是一辈子平平无奇、碌碌无为的话,那倒是有些让人觉得可惜了。空有其材不能成才,倒也是无法有大成就的。若说此人没有教陆晓阳碰见,倒也不会那么幸运了,可谁教他今日偏偏要走这一条生路,又与陆晓阳相见了呢。 一个是缘分,再一个就是机遇了。对于樵夫来讲这是一个机会,有利的境遇,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遇。虽然他自己还没有意识到,但是陆晓阳已经在悄悄打量着他了。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此人今日是行了大运了。 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故虽有名马,祗辱于奴隶人之手,骈死于槽枥之间,不以千里称也。 马之千里者,一食或尽粟一石。食马者不知其能千里而食也。是马也,虽有千里之能,食不饱,力不足,才美不外见,且欲与常马等不可得,安求其能千里也? 千里马是指跑的最快最好的马,此“千里”也不过是个虚指,而伯乐则是指能认出千里马的人。千里马和伯乐都是指人才的,千里马指的是在某一方面有特殊技能的人,而这样的人很多但不好找。 伯乐是找像千里马的人的人和用这些人的人,他们更是难寻觅。故日:先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宣室求贤访逐臣,贾生才调更无伦。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 汉文帝求贤,宣示召见被贬臣子。贾谊才能,确实高明无人能及。只是空谈半夜,令人扼腕叹息。文帝尽问鬼神之事,只字不提国事民生。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遥想当年的周郎名瑜字公瑾,小乔刚刚嫁给了他作为妻子,英姿雄健风度翩翩神采照人。手中执着羽扇头上着着纶巾,从容潇洒地在说笑闲谈之间,八十万曹军如灰飞烟灭一样。如今我身临古战场神游往昔,可笑我有如此多的怀古柔情,竟如同未老先衰般鬓发斑白。人生如同一场朦胧的梦似的,举起酒杯奠祭这万古的明月。 “独酌板桥浦,古人谁可征。玄晖难再得,洒酒气填膺。” 我独目酌酒在板桥浦,寻找着古人描写这里的诗篇,可惜谢朓这样的诗人再也不得见了,洒酒江上惆帐填满胸间。 先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伯乐难寻,这也就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怀才不遇、壮志难酬的人才的原因了。 而今日樵夫遇到了陆晓阳,就说明他这块材料得到了赏识,有望深造、成才。凡事都不能强求,是金子早晚都会发光,就算是区区凡人也有修炼成仙的传说,区区寒门也有文武将所出,而是璞玉也总有一天会被发掘。 对于樵夫来说,陆晓阳不过是个陌生人,他之于陆晓阳来说亦然,但是缘分往往就发生在这些陌生人的身上。 先把樵夫的天赋与陆晓阳的赏识放到一边,因为现在樵夫有了些动作。这动作有些让人难以捉摸。 他走出来第一眼看到的是陆晓阳,后一眼才看到他身后的厉钰舒。看到厉钰舒之后他什么也没说,呆呆地看了她片刻,从身上去了一块儿玉,将此玉交到了她的手上。 之后他什么也没有说,扭头就走,甚至可以说是小跑着离开的。背着柴火的他稍有不慎,踩了一脚泥,打滑险些摔倒,但却依旧不见他停下了。他就是一直跑一直跑。 “这是什么意思?又一块儿玉。”厉钰舒迷迷糊糊有些不清楚。 为什么说是又一块儿玉呢?莫非说厉钰舒先前也有一块儿……还是说…… 第132章 玉石 先把樵夫的天赋与陆晓阳的赏识放到一边,因为现在樵夫有了些动作。这动作有些让人难以捉摸。 他走出来第一眼看到的是陆晓阳,后一眼才看到他身后的厉钰舒。看到厉钰舒之后他什么也没说,呆呆地看了她片刻,从身上去了一块儿玉,将此玉交到了她的手上。 之后他什么也没有说,扭头就走,甚至可以说是小跑着离开的。背着柴火的他稍有不慎,踩了一脚泥,打滑险些摔倒,但却依旧不见他停下了。他就是一直跑一直跑。 “这是什么意思?又一块儿玉。”厉钰舒迷迷糊糊有些不清楚。 为什么说是又一块儿玉呢?莫非说厉钰舒先前也有一块……还是说…… 之前陈三寻走之前,有悄悄地给过自己一块儿玉,现在这樵夫有给了自己一块儿,这是什么意思?她自己先前又是有一块儿的。这下厉钰舒倒是也有点儿乱了,这是哪里跟哪里啊?谁能告诉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陆晓阳不动声色地又一次使用起了全知符,他将吕延一交到了厉钰舒的手中,盘腿坐下,双眼一闭。再次睁开双眼时,他亦是七窍流血。 状况虽惨,但陆晓阳却是眼部红心不跳,心平气和的样子。也许这就是拨云见日之后,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吧。他思索着:也是时候告诉厉钰舒实情了。 “我来告诉你吧。”陆晓阳缓缓说道。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陆晓阳在合眼间就全部都知道了。其中涉及前尘往事甚多,所以说他受到了符箓些许的反噬,但是这些都并不算是大碍。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谜团,对厉钰舒有个交代,再何况陆晓阳他自己也想要看上一看这事情的全貌。 调息了片刻,陆晓阳起身走向吕延一。此时的吕延一正被厉醉月使用法术托了起来。 “你这法术使来倒是很顺手,之前你没少收敛着吧。” 说着,他摸了摸吕延一的身上,果然自吕延一的身上也找到了一块儿玉。这四小块玉,拼成了一整块玉环。 厉钰舒很是好奇,一是他好奇为何陆晓阳他什么都知道,甚至连自己之前一直压制着法术他都是一清二楚的。二是好奇吕延一的身上为何也有一块玉石。 她不禁开始打量起了陆晓阳,她原本以为陆晓阳只是个颇有手腕的江湖术士,谁知这位道长不仅是道法了得、武功也是深藏不露,甚至他还认识陈三寻。虽然说她对陆晓阳的防备之心一直都没有放下,但是这下子更是让厉钰舒提起来警觉。 再有他刚刚莫不是开了天眼,看到了过去的光景?此法术厉钰舒只是见秦老怪使用过一次,那一次秦老怪也是险些七窍升烟。没想到眼前这人如此疯狂,竟然一连给三个人使用“全知符”,更是连着给自己使用了两次。 仅单人使用一次,便就可教施法者折磨得不成样子,他陆晓阳倒真是疯癫。 疯子,此人绝对是个疯子,厉钰舒想到。法术、武功高强的疯子,泼辣、神秘的女鬼,还有一位昏迷不醒的游侠,这真是让人称奇的组合。 回归到事件中来,厉醉月见陆晓阳的此举之后,更加迷糊不清了。 这样的话也就是说,厉钰舒有玉一块,吕延一有玉一块,陈三有玉一块,樵夫亦是有玉一块。 “这是怎么一回事?”厉钰舒问。 陆晓阳:“别急,待我慢慢交待给你。” 说着,陆晓阳拿袖口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却没有擦很干净,说擦拭倒不如说他是随意擦抹了两下。因为这只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无关紧要的事情,陆晓阳是一概不予关心的。要紧的事要给厉醉月交代实情。 这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楚的事情,但是事情发展至此,也是时候该给厉钰舒交代交代了。再说了,她知不知道此事对吕延一能不能醒来,并无关系,更是不会妨碍陆晓阳接下来的行事。 所以说,与其让她蒙在鼓里倒是不如告诉她真象,毕竟是因为这份缘分的戛然而止,才使得厉钰舒什么都不知道的。而于此陆晓阳认为自己也是有一些责任的。 于是陆晓阳也就与厉钰舒交代了起来。不算很详细,倒也还算是如实的交代了。 厉钰舒与吕延一他们两个了上一辈子就认识,而且是一双情人,如胶似漆、你侬我侬,但是最后二者结局都是惨死于敌人的刀剑之下,所以说他们两个也算是一对苦命的鸳鸯。又因为其中恩仇缘分杂糅,缘分未了,故而厉醉月、吕文也、陈三郎、李源四人今世再复相见,再续前缘。 又因为陈三寻身份的特殊性,以及陆晓阳的乱入,使得这份缘分过早的了结了。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断而不断,必有后患,正是因此陈三寻才早早的自其中抽了身。陈三寻恢复了元神,有寻回了真身。所以说前世、今世的记忆都在他的脑中,那么为什么他不交待呢?无外乎是因为他自己也身在其中,不好说明。 在或许是,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 厉醉月就是厉钰舒的前世,吕文也也正是吕延一的前世,陈三寻曾投胎生成陈三郎与今世之陈三,而刚刚落跑的那名樵夫,则就是李源的后一世。四者这缘分让人称奇,而身陷其中的四者,除陈三寻之外无一清楚明了这其中的缘分,那就更别提四人前世今生的联系了,就连厉钰舒也是迷迷糊糊的。 这就要靠陆晓阳的娓娓道来了。 上一世也就是百年之前,厉醉月与吕文也这对苦命鸳鸯,在天下大乱的那段时间,被派去守边关。关内大乱,难免就会引来关外的敌人边关来犯。内外堪忧,一时间天下真的就可以说是乱了起来。 关内外的局势动荡不安,朝廷不明、乱臣当道、天子的同姓王子造反,民不聊生、兵荒马乱,用水深火热一词形容毫不为过。朝廷无有作为,故而江湖之上一时群雄并起,诸多英雄豪杰肩负起了平定天下的责任。 而后朝廷托孤老臣再听政,先后平了乱党、除了奸臣,又重新任用了厉老将军等忠义老臣。如此举动虽为能够完全平定内忧外患,但是老臣的听政仿佛就是雪中送炭、暗室逢灯。托孤老臣凭借着自己的名号,笼络了不好豪杰英雄,使之与老臣新臣们一同共平大乱。 就如吕文也一般,受召前来平乱的豪杰不在少数,其死伤也更是不计其数。吕文也与厉醉月,一个江湖游侠一个将门之后,本就是八竿子都杵不着的关系,没想到此次大乱竟然促成了二人的相识相知。 这无外乎是一段佳话,但为什么没有流传至今,甚至说后世都没有人知晓此事呢?原因就在于,但是镇守边关的“厉家军”无一幸免,全部惨死在了敌人的刀剑之下。 李源他是厉醉月从小的玩伴,他们二人可以说是从小青梅竹马。李源兄弟三人,他在家行三,老大、老二这次亦是跟着厉醉月来守此关,但是他二人都没有活到这最后的一战。当然最后没有人在那一战幸免,李源亦是如此。 陈三郎则是厉醉月的远房亲戚,是她姑妈妯娌的小儿子,临行前她向陈三郎的母亲发过誓,说一定会带着陈三郎回来的,最后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有能够回去。 厉醉月亲眼看着陈三郎在自己面前倒下,被敌人刺穿了胸腔,然后断气。她当时是有多想倒下的那人是自己,被穿透了胸腔的人也是自己,她当时就是如此的手足无措、方寸大乱。一时间受了敌人两剑。 她对陈三郎的母亲承诺过,说要将陈三郎给完好无损的带回家乡,她甚至与每一位“厉家军”军属都承诺过,但是无一人例外他们都知道,战场无情、刀剑无眼她们的丈夫、儿子、父亲此战大抵是非死即伤了。 这是因为这个沉重的承诺,才是得厉醉月在亡后还是没有能够安息,游离飘荡了数十载才去到了阴曹地府,这一世她轮回转世投胎她成了厉钰舒。 厉钰舒是大家闺秀,但是受迫嫁与了平民刘平,嫁去了不到二年丈夫便撒手人寰了。寡妇无后,厉醉月日子难过极了。幸有昔日好友,也就是陈三的母亲的陪伴。 陈三母亲让陈三认了厉钰舒做干娘,陈三当时尚小,但却熟读诗书、好笔墨纸砚,厉钰舒也是喜欢的不得了,母子二人也是很和得来。 以后的日子有陈三的陪伴,厉钰舒到也不再孤独了。 也许这就是命里的安排吧,也许厉钰舒下嫁,丈夫早故就是为了让厉钰舒与陈三相识。前世未尽的缘分到这里也算是全部续上了。 “厉钰舒,你可知还记得自己的这一世?”陆晓阳突然就这么问。 那么他为何如此询问呢?前世的记忆,不知便还无可厚非,但是这现实的记忆,她莫不是还能忘记了不成吗? 陆晓阳言罢,就见厉钰舒的眼里流了下来。 第133章 今世 陈三母亲让陈三认了厉钰舒做干娘,陈三当时尚小,但却熟读诗书、好笔墨纸砚,厉钰舒也是喜欢的不得了,母子二人也是很和得来。 以后的日子有陈三的陪伴,厉钰舒到也不再孤独了。 也许这就是命里的安排吧,也许厉钰舒下嫁,丈夫早故就是为了让厉钰舒与陈三相识。前世未尽的缘分到这里也算是全部续上了。 “厉钰舒,你可知还记得自己的这一世?”陆晓阳突然就这么问。 那么他为何如此询问呢?前世的记忆,不知便还无可厚非,但是这现实的记忆,她莫不是还能忘记了不成吗? 陆晓阳言罢,就见厉钰舒的眼里流了下来。 她言道:“我真的是记不得了。” 陆晓阳:“怎么,难道说今生今世之事你真的全部都忘记了吗?” 刚刚在合眼之前,他看到了被阴兵押送的厉钰舒。原本厉钰舒的魂魄是应该被押送到阴曹地府里,受阎王爷审判再堕入轮回,投胎再生的。 可偏偏就是半路杀出了个秦老怪,或许是他爱徒心切才有了此举,再或是形式所迫,无法让他安心等待下去了。 因为如若是秦老怪不动手,那么陈三寻与其的缘分就再难以斩断了,可能还要再等上一个轮回。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再者说百年之期已满,天下动乱将近,秦老怪不忍自己的爱徒游离、漂泊这乱世之中。 这本是无可厚非的,但是他当时只是想着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而现在是断而不断,已有后患。虽说这陈三寻已经逃脱出了这份缘分,而厉钰舒、吕延一与樵夫亦是深陷其中。 正如这四块玉佩一样,少了任何一块,都无法拼凑成一个完整的圆环。四人的缘分之中,少了陈三寻这一个中心人物之后,别就乱的一发不可收拾了。 表面看着风平浪静,可这其中确实波涛汹涌。 吕延一昏睡不醒,厉钰舒记忆全失,而樵夫目前根本就无法进入着缘分之中。要知道,四人之中已经是少了个陈三寻了,若是樵夫也进不来,那此节断然是解不开的。可能这就不是再次轮回一世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陆晓阳叹了一口气。陈三寻这个家伙,竟然给自己丢下这么一个烂摊子,怪不得刚刚是好声好气的跟我说话呢,原来他这也算是有求于我了。 其实这也就是陆晓阳了,倘若是别人的话,定是撒手不管,扭头就走的。 谁让是自己先插了一脚呢,俗话说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陆晓阳若是现在就收了手,那首先在他自己的心理,就会觉得自己这么做不合适。 谁教自己爱管闲事呢,这也算是老天对于自己的一种小小的惩罚吧。不过,若是此事轻而易举地就被自己给摆平了,那陆晓阳就反倒是会觉得此事很是无趣了。 人就是这样,很矛盾有让人琢磨不透。所以说,千万不要妄想看透一个人,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是完全遂人愿般的美好的,你若是不想伤心,就不要企图想要读懂他。 不要对人任何人抱有期望,也不要轻易地高看任何人,因为在你不知道的背后,甚至就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他就可能另有面目。 在这个世上,又有几个人是表里如一呢?谁也没法指责谁,因为大都是半斤八两,五十步笑百步罢了。那就更不要说能够将心比心了,他们甚至连良心都没有。 甚至是陈三寻亦是这样的。陆晓阳阴差阳错救了他,而他却弃陆晓阳于不顾之地,这在伦理在表面上来看,确实是他的不对。 但是往往在看待事情的时候,不能仅看其表面的意思。更深层次的东西是靠后来而深的挖掘,需要人去思考,去琢磨去钻研。 若是你一眼便看破了天机,那他还有何里面被唤作天机呢?事实上陈三寻并不是不想再参与到这件事里,而是他刚刚脱身不久,又叫他投入这件事情。行事起来,难免会掺杂些许的主观的想法,与其无法抱着一颗平常心的看待事物,倒不如早些抽身离去。 人心都是肉长的。凡人、天人、仙人、神人,坏人亦是如此。有人说言悲者,心中不一定悲痛万分,道喜者,胸中肯定依旧怀有心结。 就是人人都能坦然相待,都能面由心生都能不做虚假的话。那么“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必当初不相识”,这种话自然也就不会有了。 陆晓阳:“钰舒,在下赠词一首与你。 秋风清,秋月明, 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秋风凌清,秋月明朗,风中的落叶时聚时散,早已栖息在树上的乌鸦也被这阵挂的树枝作响落叶飘散的声音惊醒,难耐凋零凄凉之景,呱呱的加了几声,想起曾经相遇相知的种种,不禁感慨什么时候才能再次相见?而此时此刻我实在难耐心中的孤独悲伤,叫我情何以堪。 如果有人也这么思念过一个人,就知道这种相思之苦。想起你的时候数不胜数,而孤单的时候则陷入了更加漫长无休无止的相思中,唉,早知道如此牵绊我心,不如当时就不认识你好了! 这诗的诗意正是如此,陆晓阳吟罢,暗自叹道:这对苦命的鸳鸯啊,前世未可成眷属,今生亦还未相认。我若是不助他们一把,那他们岂不是又要错过这一辈子? “道长的意思……我好像明白了。”厉钰舒道。 轻转眉眼,低头颔首厉钰舒扫眼看向吕延一。虽然她前世和今世的记忆都已经不复存在了,但是他依旧可以察觉到,甚至可以感受到吕延一对自己的真心。 厉钰舒嘴上说着明白了,她也以为自己也明白,但其实这仅仅是真相的一半。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陆晓阳将这故事也仅仅讲了一半而已。 恩怨故事还未结束,但是厉钰舒他已经猜到了结局,就差陆晓阳给讲出来了。 其实陆晓阳也并不是太愿意讲出来,因为一旦将事实全部讲出来,那就势必会得罪一些人。所以说,他交代的比较委婉,他说:“前世的故事,之前也给你讲过了,你这今生的记忆叫人给刻意删去了,其人应该是秦老怪不错了。至于他为什么这样做相信你也已经猜到了吧。” 就算厉钰舒愚笨,听到这里也差不多就该听懂了。她知道自己是经秦老怪点化才得以久留人间的,但是实在是没想到,让自己飘荡人间无法再入轮回的罪魁祸首竟然也是他。厉钰舒有种被欺骗的感觉,她有些悲亦是有些喜。 厉钰舒:“嗯,道长我明白。他是为了他的徒弟陈三寻。我到现在还清楚的记得,秦老怪曾经跟我说过,他说我与陈三有着一些恩怨,我上一辈子欠他,所以我只有这一辈子去还。虽然说我记忆已经全无,但是他的这一番话,我一直铭记在心中。所以说我一直在陈三背后保护着陈三,又是因为陈三我才遇到的吕延一。” 说到这里,她有些哽咽了。她顿了顿继续道:“难道说,是秦老怪为了找回自己的徒弟,就这么将我们其于不顾吗?我与吕延一,我们与李源的缘分还依旧没有尽。这教我们如何是好?” 陆晓阳:“是啊,但是你要知道世间巧合甚多,且勿草草妄下定论。没有到达一定的地步的时候,不要轻言这样的话语。” “但是事到如今,吕延一昏迷不醒。我呢,则是什么都已经不记得了,李源也就是刚刚那个樵夫早就不知道跑去哪里了。这缘分要怎么圆呢?”说着,厉钰舒有些哽咽了。 哭并不能解决问题,事已至此已经无法逆转,但是事情还未成定局,毕竟物是死的人是活的,办法总比困难多。陆晓阳盯着厉钰舒,并且告诉她:“事情依旧还有扭转的局面,除非她冷静下来,去试着回忆。” 厉钰舒:“你要我回忆什么?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 陆晓阳:“你忘记的是你前世的记忆,以及现世你生前的记忆,但是你成了鬼魂之后……难道说,你也已经将这段记忆给忘记的吗?” 厉钰舒:“变成鬼怪之后,道长你说的是……是今生我遇到吕延一的记忆吗?这我当然记得,我当然记得……” “你先冷静冷静,不要急慢慢想。”说着,陆晓阳看向了厉钰舒。 厉钰舒感觉到了他眼神的压迫,抬眼向上望去,对上了他的眼目。 陆晓阳那双丹凤眼,向来都是淡淡看人,但是他也向来能将事情给看透。他的眼睛就像是有股力量一样,又让人觉得说不出的清澈,所以说他的目光容易让人感觉到安心。 过了片刻,厉钰舒平静了下来。她深呼了两口气。 但是现在没有时间让她好好的缓一缓了,因为陆晓阳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陆晓阳:“事到如今,也只能这么办了。我们先去救我的徒弟,然后我再找这一世的李源,我来想办法让他尽了这缘分。至于吕延一与你,你们能否破镜重圆、这一世相认那就全看你们的造化了。” 厉钰舒:“好,道长我听你的。延一他……你一定要帮我将他救醒。” 陆晓阳:“好我答应你,不过你要先帮我一件事情。” “但讲无妨。”厉钰舒道。 陆晓阳厉声问:“那我就直言不讳了。我问你,你是否认识一个叫做谢岚山的女子?” 这么一听,厉钰舒有些紧张了。“啊,谢岚山?” 刚刚陆晓阳的语气神态十分的严肃,她作答起来难免会有些慌乱,但是既然她有了这样的反应,那么想必她定是认识谢岚山的。 第134章 在路上 陆晓阳:“事到如今,也只能这么办了。我们先去救我的徒弟,然后我再找这一世的李源,我来想办法让他尽了这缘分。至于吕延一与你,你们能否破镜重圆、这一世相认那就全看你们的造化了。” 厉钰舒:“好,道长我听你的。延一他……你一定要帮我将他救醒。” 陆晓阳:“好我答应你,不过你要先帮我一件事情。” “但讲无妨。”厉钰舒道。 陆晓阳厉声问:“那我就直言不讳了。我问你,你是否认识一个叫做谢岚山的女子?” 这么一听,厉钰舒有些紧张了。“啊,谢岚山?” 刚刚陆晓阳的语气神态十分的严肃,她作答起来难免会有些慌乱,但是既然她有了这样的反应,那么想必她定是认识谢岚山的。 此时天光大亮,虽说陆晓阳、厉钰舒二人正在往双英会这边赶来,但是时间不等人,双英会的大家。伙也是等不及了。所以人群中不免就有些骚乱,尤其是一些胆小怕事的长老们,他们向来就是这个样子的。 一长老:“这不周山的高人怎么还没来啊,不是说好的天亮之前就能到达吗?怎么这天都亮了,连个人影子都没有看到。” 一晚上的焦急等待却没有等来救星,这放到谁身上谁都会着急,但是他说话时的语气倒是有几分责备的样子。 单是他一个人这么一言且还好,但是这时候,有人附和起了他。怕就是怕这个,一个人的话语引起了一群人的不安。 另一长老:“是啊是啊,李道长不是算出来了吗,今日天光大亮之际我们必定会与执伞鬼怪有一场恶战。这……高人不来,我们到时候可是不好过了。” 一小辈:“这可如何是好……他们不来这一战必定是一场噩耗。” …… 赵黎是个臭脾气,他能听到这里,能忍耐他们胡言乱语到此时,也是因为刚刚谢岚华一直在示意他不要冲动,以免引发内部的不和。 要知道除外必先安内,安定内部这是最为重要的。试想若是内部的变乱和外来的祸患,亦或是内部的纠纷和外部的压力,其二者一并袭来的话,那这败绩不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了吗?所以说,内忧外患。 若说小辈胆小怕事倒还尚且无可厚非,但是身为长老却说出这样的话语,实在是混淆视听了,实在是让赵黎忍无可忍了。 正当他想要张口骂人,就听长老群的后面有人说话了。 “瞎说什么呢!危言耸听!谁说人家不来了,人家耽搁了。人家既然已经允诺了前来相助,那就是双英会的荣幸。帮不帮忙你看的是情谊,而并非是道义,所以说你们又何需多讲呢,安心等待便可。” 这话底气十足,让人听得有些胆畏,单是听他这话语,就可得知这人倒真是有一副架子。 好胆量好胆量,没想到此人竟然在长老面前这样说话,丝毫不顾及帮会之内老人的脸面,更是没有畏手畏脚不敢开言。赵黎拨开了众长老众老人,找到了,刚刚那一位讲话的人。 长老们已经团团的将他俩围了起来,指着鼻子开始说教起了那人。指责的话语,也无非就是不懂尊老,目无长辈之类的话了。因为那分明就是个孩子而已,别的他们也不好说,最重要的是,他们竟然还没有感觉到自己理亏,竟然还能够大言不惭的说教那个孩子。 小孩没有听进去,同样赵黎也是没有将那些长老的屁话放到心上,他向来是不爱理睬那些老顽固的。此时赵黎他下打量了那孩子,只见对方剑眉星目,气宇轩昂,但衣着却有些古板,离远了看着倒有几分老气横秋的样子。衣着与相貌不符,说的应该就是他没错了。他年纪大约十一、二岁左右,却全无年龄一般的孩子的稚气,与他人不同他蓄着一头短发,衣领干净整洁,袖口长过了手臂盖住了双手。 干练、精神这两个字已经不足以形容他了,因为在赵黎的眼中,这孩子简直是块宝。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赵黎不禁感叹了一声:“宣父尤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啊,丈夫未可轻年少!” 像赵黎这样的练家子,几乎是一眼就能看出你适不适合练武。而他现在激动的几乎都是要将这孩子捧起来了,越看这孩子他越喜欢,越看越喜欢,他那眼神简直如狼似虎。 接着他就直言不讳了,他说道:“孩子啊孩子,你可是咱们双英会的帮众啊?何时如得帮会的啊,现在在哪里当职?家住哪里,父母尚还康健?可否有意拜我为师啊?” 小孩一直都是扬着个脸,看都不看赵黎一眼。问言他道:“你这个人呐,怎么那么猴急呢?你怎么也不问问我可否有师承。” 也是,不问一问人家师承何处就如此冒昧确实有些不妥当,赵黎叹了口气,是自己冒昧了是自己冒昧了。 “那孩子,你可否有师承啊?”赵黎几乎就是热脸贴冷屁股了,但却依旧是乐呵呵曼声细语的询问着。 谁知,小孩儿压根就没有将他放在眼里,看都不看他一眼,推开了赵黎,他迈步来到了大堂的中央,朝着众人一拜,言道:“在下道号三友已拜师九曲山秦老怪,恕不能再次拜师与你。此次前来,我是奉命于我的师兄三寻真人,前来为陆晓阳道长助阵的。” 九曲山、秦老怪?这可是两个让人高攀不起的词。要知道九曲山可是秦老怪的隐居之地,是传说中海外的一座仙山,有着一定的神奇色彩,要知道人们对于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是没有抵抗力的。人的猎奇心就像是铁块一样,被唤作“神奇”的这块磁石吸引着。 小三友这一言,惊煞了众人。就连不周山的大家伙都是没有反应过来。但是李轩成、宋棋来与赵思远却是远远的朝着小三友一躬身,小三友则是点头示意。万玲与孙弘文见状也向小三友一拜。 虽然是不了解情况的,但跟着照做一定是没有错的。应该改无外乎是尊卑秩序之类的原因罢了,万玲这样想。 秦老怪曾与不周山老掌门共事,两人以兄弟相称,而后的话,秦老怪的徒弟与老掌门的徒弟就要互称师兄弟了。那么这小孩儿就算是师祖的师侄了,别看人家长得小,可按照辈分来算,李、宋几人倒要叫他一声“师兄”。 是不是真的,李轩成看一眼便知。之间他躬身拜罢就朝着小孩儿走去了,两人相隔较远,中间众人又杂乱,但是在前辈面前李轩成又不可慌乱腿脚,所以也就慢慢的往前走了。 李轩成该走他的走他的,小孩儿还有事情要做。他转头对谢岚华讲道:“阁下可是双英会帮主?” “正是在下,在下双英会帮主谢岚华。”谢岚华答道。 三友:“等下难免会引起一阵血雨腥风,你可准备好了?” 谢岚华:“不只是我,整个双英会都已经准备好了。若是场噩耗的话,那我们就去迎上它,事出于我双英会,我双英会粉身碎骨、在所不惜。若是可以的话,我们绝不手软。” 李轩成先前就交代过,接下来的一战,是必定是一场恶战。非死即伤、状况惨烈。 三友:“好好好,有你这一言我就放心了。到时候我必祝你一臂之力。” 话都说开了之后,唯有赵黎一人还有些迷迷糊糊没反应过来。 原来人家师出名门,真是我冒昧了冒昧了。赵黎他久久没有说出话来,他羞得脸色通红。 谢岚华笑了。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啊,赵黎的牛脾气竟然被小三友治得服服帖帖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再看现在,长老们也是从大动肝火换变为了温声细语的嘘寒问暖。而这次换得小三友趾高气昂了。 谢岚华:“人家没准儿是路上耽搁了时间,既然都答应了我们前来相助,就一定不会轻易食言,是吧李道长。” 说着,她将话题抛给了李轩成。 李轩成正往前走,只见三友做了一个停下的手势,一时间李轩成就觉得有些我不妙。 停下脚步掐指一算,他皱了皱眉头,好像是有些不妙的状况。接着他言道:“大家且都稍安勿躁,待我去迎一迎我的师叔。” 说罢,飞身便离去了。见他走得这么着急,宋棋来也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就也想去看上一看。 “师兄我同你一起去。”说着,宋棋来跟了上去。 宋棋来这一走,赵思远也待不下去了,他一跺脚也跟了上去。 一连走了三人,万玲开始有些坐不住了。本就坐了一夜的她现在身体有些虚脱,还有些头晕眼花,这刚一下地就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见状,江涞伸手扶住了她。轻轻对谢岚华交代了两句,就要带着万玲往后院走。 陆星子问:“你这是要做什么?你是不是……是不是……” 江涞:“事已至此,只能这么办了。难道说你还有更好的法子吗?难道说,要将我这一身的本是全部浪费掉吗?” 陆星子:“那你就请便吧。” 既然江涞已经如此表态,那自己也无需再多说,因为自己对于这件事情也是无能为力,心有余而力不足得。 昨晚子时一刻左右,李轩成曾经将江涞叫出去密探,不过这一切没有逃过陆星子的眼睛。毕竟眼睛是自己的,他想看去哪里就看去哪里。他偶遇了李、江二人的密探,从李轩成的口中他得知了他最不愿意得知的消息。 他最不愿意得知的消息是什么?关于五庭门,关于自身安危,还是关于此战?这些都不是,他最害怕听到的是关于江涞的糟糕的消息。 第135章 江涞 既然江涞已经如此表态,那自己也无需再多说,因为自己对于这件事情也是无能为力,心有余而力不足得。 昨晚子时一刻左右,李轩成曾经将江涞叫出去密谈,不过这一切都没有逃过陆星子的眼睛。毕竟眼睛是自己的,他想看去哪里就看去哪里。他偶遇了李、江二人的密探,从李轩成的口中他得知了他最不愿意得知的消息。 他最不愿意得知的消息是什么?关于五庭门,关于自身安危,还是关于此战?这些都不是,他最害怕听到的是关于江涞的糟糕的消息。 他与江涞交好,江涞的身体情况他也是知晓的,以江涞的身体状况,她的寿命也就只有三年了。但是陆星子他不是神医,也不是什么高人,所以说他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江涞先天的病痛一直未得医好,这也一直都是陆星子的心头大患。 每每想到此事,陆星子都会痛心疾首。 关于江涞,他可谓是无微不至,亲兄妹也莫过于此了。就是连江涞她自己也是没有想到过,当时的举手之劳,救了陆星子一命,竟然能让陆星子对自己如此相待。 在进入五庭门之前,江涞算是个游历的江湖游侠,而且还是个比较富庶的侠客,说白了也就是个离家出走的千金大小姐,所以所大家都管她叫“江涞小姐”。 陆星子为报恩,将她请到了五庭门调养生息。谁知江涞她性情古怪,特别是白天与晚上的性格差异,使她显得有些异类。白天她的火爆脾气甚至能掀翻整个五庭门,而到了晚上她却温顺的像个绵羊,不只这一点,还有她的异相与异能。不过难道说五庭门的异类还不少吗?多她一个也不算多,当时门主的这一番话,感动了江涞。所以说江涞决定暂时留在五庭门之中。 江涞身怀异能,自从进了五庭门之后,帮助门内解决了不少的事情。渐渐地,大家开始喜欢了起来这位脾气古怪、长得又有些奇特的女子。 当你的能力与你的外在所不相符的时候,会有人抨击你、打击你,甚至是藐视你,在门缝里看你。其实也就是因为你那扎眼的外表,才引起了这一切的事端。 若是普通长相普通能力的人,被赋予了超乎他能力的地位的时候,就会有人开始不甘、嫉妒,甚至是开始了恶意的抨击、诋毁。但是一旦你开始渐露羽翼,到那时候的他们就会张大嘴巴,趋之若鹜的跑向你。就像是飞蛾扑火一般地愚蠢、惹人发笑。 林子里大了,什么鸟都有,其实大多数人都是能够接受江涞的,就好比谢岚华、宋棋来他们亦是在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对她产生了好感。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就无需去多想了。 但是有些人就是做不到,就比如说陆星子。 现在最着急的人就是陆星子了。他觉得江涞这是要带着万玲……带着万玲,要给万玲传功。陆星子虽是不太懂这些东西,但是他知道,传功是极其危险的,特别是在没有人护法的情况之下。 他悄悄地跟了上去,出得门后,他快步上前,拦住了江涞。“你……你这是……这是要给她传功吗?” 不是不是不是,他想要听到这样的答案啊,可是事情却不为他所愿。甚至可以说,这八九不离十的结果他已经猜测到了,可就是不愿相信,他就是要从江涞的口中得到确定。 “是的,没错。这是个好时机,而且有助于此战。”江涞答道。 显然江涞不愿意多说话,但是那也挡不住陆星子的质问。 陆星子又问:“是不是李道长让你这样做的?”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江涞刚才此言,陆星子竟然会将两件事情给联系起来。当这话说出口的一瞬间,他才反应过来,我是不是太鲁莽了,是不是不该想这么多?也许他人于此事并无关系。 仔细想一想,当时李轩成的那一番话,也无非是交代江涞一切小心,说江涞大劫将近。至于是怎样的劫数,劫数到底何时到来,细的李轩成也没有多讲。而陆星子又不是江涞,自然就听得云里雾里的,不很懂。 但是江涞却听得很明白。 江涞答:“没有,是我自己要这么做的。” 她答得依旧是很简单,甚至很风轻云淡,像是丝毫不放在心上。她不知道,她越是装做十分淡然,别人也就越是担心。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陆星子不解,“你为什么要冒着风险做这种事情?” 江涞:“因为我的时间就快要到了。” 陆星子:“什么时间?” 江涞:“什么时间?当然是寿命啊。” 说着,江涞背过身去,搀扶着万玲的手臂开始颤抖了起来,接着她的全身都开始抖了起来。若说她贪生怕死倒真的不是这样的,只是在临近死亡的时候,这种反应应该是无可厚非的吧。 “寿命”这二字江涞一说出来,陆星子他好像就明白了。 陆星子几次死里逃生,江涞还曾救过他的性命,他自然是知道这种感觉的。让人最恐惧的并不是死亡,而是你被告知了你将要死亡,却不知这一天这一刻要多长时间才能到来,这才是最吓人的。 旁人或许只知江涞的外在与能力,但是陆星子可是对她的了解很深。别看江涞白天的时候很狂躁,其实反而此时是她最冷静、最淡定的时候。她能做出如此的决定,不会是她的一时所想,她不是那种不会深思熟虑的那种人。 人人尽知那个白天有些暴脾气的江涞,却不知那个时候的她最能沉下心来思考。而晚上那个温柔的她,但是最让人觉得多愁善感、优柔寡断。 人是最复杂的动物。不仅不同个体之间的差异巨大,即便在同一个体身上,也表现出了千变万化的甚至截然对立的人性和思想。人的性格具有复杂性和多面性,我们切忌只凭某人的一件事和几句话而对其做盖棺论定式的判断。 有人总谈人性,又有几人能真正看透人性,人的多面性让你无法了解一个人,人天生的自我保护让自私有时无处遁形,原谅和宽容是面对一切与自己不相容的事两大法宝,心静了人才会快乐,感恩生命中那些不期而遇的温暖。 江涞的身上,也不仅仅只是多面的性格,还有这强大的能力——能视鬼。 凡人幼时能视鬼。小孩子的眼睛和心灵都是很纯净的,他们的眼睛和心灵没有被世俗所污染,所以说用这种眼睛,可以看到我们常人所看不到的东西,也就是所谓的鬼魂。 有人说小孩儿七岁一下能见到鬼,有人说六岁,有人说三岁。可江涞知道十三、四岁依旧能见到,甚至到了现在,她已经周岁二十了依旧能视鬼。小的时候,父母大人自然就是没有放在心上,也就是求了几道驱邪的符箓,但是到了她十三、四岁依旧能见到鬼,这就有些蹊跷了,所有人都开始重视起来了。 十三四岁的时候,家里人给江涞找了个师父,听说还是个半仙之体是隐居的仙人。仙人很是满意江涞的天赋,江涞的父母也是没想到,师父竟然想要将江涞带走,这让父母哪里舍得?但是江涞是个阴天乐,而且寿命时长本就受限,所以说当时江涞的父母,洒泪挥别了江涞。 师父教了江涞许多,知道去年师父坐化,江涞就开始了在外的漂泊,然后她遇到了陆星子,再然后就来到了五庭门。她原以为她这一辈子就会在此了解,她在此安心的等待死亡便就好了。 当然这都是她在遇到李轩成之前的想法,在天亮之前,李轩成全部都给她讲了,他给她讲了关于她大限的事情,又讲了些规避此灾祸的手段,并且向她提出了帮助。可是江涞她却摇头拒绝了,原因就是,她要完成她的使命。 其实是在当她遇到了赵思远之后,她便意识到了自己的使命——助其收复剑门邪剑。 当年师父坐化之前曾对自己说过,其实不是她的父母找到了他,而是他找到了她。他收她为徒,其原因不仅是因为她的一身异能,而是想让她去代替自己去做一件事情,什么事情?当然是在剑门大乱之际,助剑门剑师一臂之力。 其中缘由,师父没有多讲,江涞也没有机会多问。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她来不及问仔细,来不及答应来不及拒绝,甚至来不及对师父说句“走好”。 自那之后,江涞回了一趟家,将事情对父母交代了一遍。天地君亲师,师命难违,江涞在家没有久留,便就再次启程了。 江母:“这一次你要来离开多久?” 江涞:“不知道,不好说。” 江父:“这次早些回来。” 江涞:“好。” 江涞本是不愿意回忆着些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一时间这些片段在脑海里不停的浮现了出来。 她忍着眼泪,轻声对陆星子讲:“我一个人就可以,你不要跟过来。” 陆星子低头沉默了片刻,道:“李道长究竟与你说了些什么?将让你如此这般。我无权管你,但是里要记住你无需对他的话言听计从,只去放手做自己想做的吧。你不想告诉我,我就不问了。” 说罢他就不再开腔了,静静地看着江涞。江涞擦了擦眼泪搀着万玲就往空房间里走,而万玲则是迷迷糊糊的什么都没有听清楚,也实在是好在她什么都没有听到。 江涞走后,陆星子再次回到了正堂之中,就见孙弘文正在无所适从,也想着要离开。他伸手拉了一把孙弘文,打算先安抚住他,毕竟若是他们都走了,到时候魔物突袭双英会,他们会不堪重负。所以说,能留住一个是一个。 他悄声对孙弘文说:“孙大哥,刚刚那个名叫三友的小道长不是说,他是来相助陆晓阳陆真人的吗?陆真人不是您的师父吗,您二位也应该算是有些关系的,何不上前去攀谈一番呢?” 他这么一说,孙弘文这么一听,就觉得此言有理。 第136章 小三友 江涞走后,陆星子再次回到了正堂之中,就见孙弘文正在无所适从,也想着要离开。他伸手拉了一把孙弘文,打算先安抚住他,毕竟若是他们都走了,到时候魔物突袭双英会,他们会不堪重负。所以说,能留住一个是一个。 他悄声对孙弘文说:“孙大哥,刚刚那个名叫三友的小道长不是说,他是来相助陆晓阳陆真人的吗?陆真人不是您的师父吗,您二位也应该算是有些关系的,何不上前去攀谈一番呢?” 他这么一说,孙弘文这么一听,就觉得此言有理。 虽说自己与对方是第一次相见,但是听对方提起了自己师父的名字,所以说对想必方一定是师父的朋友,退一万步来讲那也应该是认识自己师父的。 所以说,陆星子的话也实在是所言极是,既能化解尴尬又能顺便了解了解自己的师父,何乐而不为呢?孙弘文想着,就迈步来到了三友的面前。 应该如何呼唤三友他不知道,但是称呼对方“高人”总是没有错的。 两人的谈话,是从孙弘文先开口开始的。 孙弘文毕恭毕敬的深施一礼,言道:“敢问高人,您可否是我师父的至交?” “非也非也。”三友摇头道。 三友心想着:你看我高吗?叫什么高人。真是的,也不知道叫一声师叔。 小三友虽然个子小,看着又好似是十二、三岁,可实际上人家已经近百岁了。只因他十二岁便修得了半仙之体,永驻了青春,所以说他外在的样子一直都是十一二岁的样子。这也就是为什么他这么傲气的原因了,在场的所有人,他是年龄、辈分最长的那一位。 正在气头上,转而三友他掐指一算,啊原来他还没有正儿八经地拜过师,所以说他还不算是陆晓阳的徒弟。听大师兄说,陆晓阳就只有一个徒弟,想必刚刚那个紫衣女子便就是了,长得还挺好看的。 本来还是正经的算着,可不想算着算着就算偏了。竟然算到了宋棋来的身上。 小三友一叹气,这个漂亮的姑娘待会儿要受伤了,他暗自叹道。若说你要是好生待在这里等你的师父,有我护着你倒还算是安全,可谁叫你非要跟着李轩成跑出去,去迎你师父陆晓阳,这下你可是要倒霉了。 墨余剑会不偏不倚,正中你的要害,到时候能不能挺的过来,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那,您可是我师父的好友?”这个时候,孙弘文又问。 三友答道:“那,我可不是。” 那几个小鬼就要遭遇不测了,这个还在我这里瞎添乱,真是麻烦。小三友心想,我到底是要不要告诉他,若是他前去营救说不准刚刚的漂浪姑娘还能幸免遇难,但若我知而不言,那她必定是会受伤的。 本来想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是既然是自己大师兄交代的任务,那就必须要善始善终。为什么说陈三寻派三友来相助陆晓阳,还不是因为他了解三友吗? 三友可是出了名的牛脾气,自己认定的事情,八头牛都拉不回来。他答应下来的事情,每每也是能做到的,所以说陈三寻他放心将此事交予小三友。 大师兄只是交代我前来相助陆晓阳,也没有教我多做其他事情,但是所有事情又都是在我到来之后才发生的,我若是不伸手相助,那是不是就不仁义了。 三友正在犹豫,这时候孙弘文又发问了:“那您可否见过我师父数面,两人称得上是朋友。” 原本三友是不屑于理睬他的,但是既然他都主动上前了,那倒是也方便他的行事了。三友道:“那倒也还算不是,我们就打过一个照面,并无深交就更别提知根知底了。有缘相聚,有缘相助了。” 孙弘文:“就这么简单?” 三友:“就这么简单。” 接着三友看门见山,教孙弘文也跟着李轩成、宋棋来他们。 “说正题之前总要聊一会儿别事,废话已经说得够多了,再说下去陆晓阳就要到了。你快快去跟上李轩成、宋棋来,赵思远他们,若不然的话他们就会遇难。” “啊?”孙弘文听罢愣住了,“怎么就能遇难了呢?他们都那么强。” “叫你去,你就去!废话不要那么多。”说着,小三友一挥手,平地而起一股旋风,三转两转的,旋风就将孙弘文给卷了进去。 “快去找宋棋来。”三友对旋风说。 旋风像是听懂了他的言语,轻轻跳跃了两下,“嗖——”一下就夺门而出。 将孙弘文送走了之后,小三友转过头来看众人,打算交代一下情况,但是没想到众人看得都已经傻眼了。刚刚教孙弘文上前去与三友搭话的陆星子,他拍着胸脯道:“幸好刚才我没有一同上前,若不然的话,许是连我都要一齐被卷走。” 但其实,最害怕的不是陆星子而是赵黎。因为他刚刚还妄想要收这位高人为徒,真的是不自量力啊,现在他也是心生了些许敬意。 对方神通广大,法术了得,若是人家对自己生气的话,那估计早就将这里闹翻了天了。刚才长老的话语,和自己的不自量力,人家都没有放在心里去,这显然就是给双英会面子,给陆晓阳真人的面子。 赵黎的觉悟还是很高的,但只一点他想错了。那就是三友他这根本就不是给双英会面子,更不是给陆晓阳面子,甚至三友是有些看不起陆晓阳的。秦老怪精通法术,三友得了其真传,法术道法自然是了得的,但是外功武功就差了一点儿,但是相比之下他还是很强的。 但陆晓阳则是不一样,陆晓阳是主要是剑修,他剑术了得,虽未得不周山老掌门亲传,但是他的一招一式无不都是独创的功法。而道法法术方面,陆晓阳不能说是十分精通,但也还算是不错的,他能随意使用符箓、咒语,这一点是最难能可贵的。 符箓是道教中的一种法术,亦称“符字”、“墨箓”、“丹书”。符箓是符和箓的合称。符箓术起源于巫觋,始见于东汉。《后汉书·方术传》载:“河南有麹圣卿,善为丹书符,劾厌杀鬼神而使命之。” 中国古代修道者认为,符咒作为山、医、卜、命、相五术的根本,是修道者与上天(灵界)对话的媒介和渠道,通过这一渠道,可以让九天神煞为我所用,役神驱鬼以达到祈福禳灾、祛病救人的目的。 符咒是由符头,主事神佛,符腹,符脚,符胆等五要素所组成。若以符令引喻为人的话,符头好比一个人的头;主事神佛就好比一个人的思想和心脏;符腹就好比一个腹部的肠胃,是我们书明符咒作用之地方;符脚就好比一个人的脚;符胆就好比一个人的肝胆,一个符令若没有符胆就好像门没有锁一样,坏人都可随便进入。因此,符胆对符令而言有深足轻重之地位。 箓术导源于巫觋。《后汉书》载:麹圣卿“善为丹书符。”《后汉书·方术传》记费长房向卖药翁壶公学道,壶公“为作一符,……遂能医疗众病。”《云笈七签》卷七《符字》说:“以道之精气,布之简墨,会物之精气。”某些道士、炼气士书符时运气于符上,以之治病,可能产生一定疗效。道书谓:“符无正形,以气而灵。” 自古以来,符咒派别不少,但各拜其祖师,有所不同,就因为如此其符头的暗号也有所不同。如许多符图上常见的三勾就是代表三清(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太清道德天尊)或三界公(城隍,土地,祖师)的记号。三勾在整个符上代表三清,在敕令及神名之下者代表三界公。下笔书此三勾时应暗念咒语:一笔天下动;二笔祖师剑;三笔凶神恶煞去千里外。一笔一句须恰到好处,就是所谓踏符头。符头也有敕令,雷令……等等作为符头,其种类繁多,因教派不同有所差异,一般请神,调兵遣将,多书以敕令为符头。如无三勾三清符号时,必须咒曰:天圆地方,律令九章,吾今下笔,万鬼伏藏。即可。 符是沟通人与神的秘密法宝,所以不是随便可以乱画的,故有所谓“画符不知窍,反惹鬼神笑;画符若知窍,惊得鬼神叫”的说法。符箓的使用,需要施术的人,倾注自己的修行、法力和专心的意念,这一点何尝不艰难。虽然说人人尽可使用符箓,但是这也是需要依靠先天的天赋的。 没有想到,这样千年一遇百里挑一的天赋,老天竟然给了陆晓阳这样一个剑修。其实小三友的天赋也是不错的,但是在他心里就一直觉得,自己这预知未来的天赋,是不够使用的。即使有了此天赋,但是他师父秦老怪待他不薄,还传授了他无尽的法术,这样算起来的话,那小三友倒真的是个强大的存在了。 谁能想象的到,看起来十二、三岁的这么一个小孩儿,竟然法术通天,更是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这也是为什么陈三寻派他来助陆晓阳的原因,小三友算然说能力通天,但却缺少脚踏实地的历练。 能力与经验缺一不可。倘若是仅有一身的本事,没有脚踏实地的历练,那必定就将是人浮于事、眼高手低,终是无法成事儿的。只知自己能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全无实践与经验的话,那就难免在处理棘手事情的时候,无法漂亮的解决,甚至是无法解决,有些时候难免还会被说成“不自量力”。 小三友最不缺的就是一身的本事,他才刚刚出关不久,难免会显得与众人格格不入,这就要靠他人去帮助他了。陈三寻希望通过这几日,能让陆晓阳与其徒弟们帮助三友破了与人相处这一难关。 第137章 前戏 能力与经验缺一不可。倘若是仅有一身的本事,没有脚踏实地的历练,那必定就将是人浮于事、眼高手低,终是无法成事儿的。只知自己能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全无实践与经验的话,那就难免在处理棘手事情的时候,无法漂亮的解决,甚至是无法解决,有些时候难免还会被说成“不自量力”。 小三友最不缺的就是一身的本事,他才刚刚出关不久,难免会显得与众人格格不入,这就要靠他人去帮助他了。陈三寻希望通过这几日,能让陆晓阳与其徒弟们帮助三友破了与人相处这一难关。 “前戏就要开始了。”冷不丁的,三友突然蹦出了这句话。 别的不说,就这几个字,就牵动了众人的心。他话一脱口,一时间所有人的心都揪了起来,就连老长老们都不再面面相觑了。 谢岚华握紧了手中枪。她刚刚一直都没有讲话,那是因为她现在的任务并不是安抚众人,而是先安抚自己。帮众的话,赵黎与小三友会替她安抚好,可是她自己心里这一关,可没有人能帮助她,全凭她自己了。 小三友看向谢岚华,说不出来的表情让人难以琢磨。他是在叹息、忧虑、心痛,同情还是在思考着些什么呢。所谓行与于心、面不露色,就是说得三友不错了。 把自己的想法行动藏在心里,让他人从表面看不出来,使得别人无法知道他要做什么事情。相比之下,长老们那面如土色、失魂落魄的样子,实在是难看极了。但最怕事儿的是他们,最担忧双英会安危的亦是他们。 总会有一群人,他们有时候让你恨得牙痒痒,但他们又是你最靠得住的人。在大榭帮主消失的那段时间,帮会都是长老们帮着维持的,虽说有两位是真的已经六七十岁了,但是在帮会最需要的时候,他们还是站了出来。 漂亮的话他们也不是不会说,只是现在需要的并不这些天花乱坠的话语。如果说讲话,敢问有几个人能讲过这些老家伙们,要知道他们当年为了双英会可是身经百战、舌战群儒。 单说年纪最小的长老,他现在年近四十,但他却是长老会的首脑。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这位长老最能说,别说赵黎和小三友了,就算是再加上一个陈三寻、陆晓阳,他们也是说不过他。他不是不敢说,而是不想再说了。 刚刚却是有几位长老有些慌张了,但是这并不代表所有的长老都担惊受怕,还是有大部分长老都比较淡定的。年轻长老想要开口制止,但是刚刚三友这个外人却抢先一步说了出来,就引起了大家的不满。 虽然说他们都是深明大义的人,但是该护内的时候,就该一致对外。好在小三友并没有往心里去,他任凭这些人说些什么,他都不在意,若是这双英会被他掀翻了那才好玩呢。要知道,小三友可是唯恐天下不乱。 抱着这样的心态,倒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如何发展下去。不过玩归玩闹归闹,该做事情的时候,小三友可是一点儿也不含糊。 赵黎又是血气方刚的汉子,想的当然不多,所以说他才会以为刚刚长老们那时在害怕,其实长老们确实是最害怕的人。他们不是贪生怕死,而是害怕双英会受到损害。 时至今日“双英会”建立并不久,只三年不到而已,但是要知道这可是倾注了不少人的经历与心血,“双英会”可不像是“五庭门”。 最初“五庭门”的建立,靠的是能够只手遮天的初代门主,而后是依靠一呼即应的帮众。而双英会靠的是其背后的支持,单靠两个女人如何撑得起诺大一个帮会呢? 而说实在的,五庭门不过是些江湖人士的一处聚集地,甚至可以说是一处避难所,他对外宣称是个门派,但实际上门派,指的是武术拳种和派别的合称。门派来源多样,门派被称之为武林门派,较出名的有少林派,武当派,华山派,丐帮,峨嵋派。 但是实际上明眼人也自能看出,“五庭门”外疏内密,其运转是如何进行的无从得知,只知他们曾替朝廷卖命。以他们的主张,事无大小、人人相等,只要符合道义,雇主肯出钱,那五庭门一定会将事情办得妥妥地。 没有想到堂堂一个武林门派“五庭门”,经了数任门主之手,却成了一个雇佣杀手组织。明面上来看光鲜亮丽,但是他们做了多少夺命生杀的事情,真的是不计其数。 不要看陆星子看似是个玩物丧志的少年,但实际上,他也是接过了不少任务的门内精英。有实无名说得应该就是他不错了,他就是传说中“五庭门”内的重要人物之一“外出人”。为什么叫他外出人呢,是因为他杀人的时候,真的就是六神无主了。每当他在濒死之际的时候,都会六神无主,意识模糊,但异于常人的是,往往就是那迷糊的片刻,是他武功真气爆发的时刻。 也就是那一时刻,拯救了陆星子数次,将他从死亡之中拉了回来。往往就是那个时候,是他最厉害,最让人畏惧的时刻。 宁遇“白夜行”,不会“外出人”。这是五庭门内部的一个传言,传言之中的“外出人”自然就是陆星子,而“白夜行”指的就是江涞小姐了。两人一个杀人于混沌之际,一个是夜晚之中的一抹鬼影,都是狠角色,再一说二人真的是绝佳搭档。 数次任务之中,两人无一不是全身而退,丝毫未有损伤。这也就是两人高明的地方,五庭门将他们捧得高高的,这也就是原因其一了。 对于陆星子来说,五庭门就是他的家,家里交代的任务,他无不全力以赴,而江涞也是被五庭门栓的死死的。真是不知道这五庭门的门主用了何种法子,竟然将这两个狠角色都投入到了这件事情中来。 实际上他们也是在替初代门主完善事情,当初墨余剑祸乱世间,也是初代门主以一己之力降伏了邪剑,平息了祸乱。现在邪剑再出,而后又出现在了五庭门的视野范围之内,搁到谁身上,谁能袖手旁观呢? 一次是偶然,两次是巧合。此剑竟然能再次出现,又是如此恰好的再一次让五庭门给遇见了。当初初代门主仅凭一人之力,便降伏了墨余剑,如今是陆星子与江涞两个人。 而且还有不周山、剑门关以及九曲山的伙伴们并肩迎敌,这一说其阵势真的是浩大。对了,还有一点,莫忘了此次事件的受害者双英会,他们也加入到了此次大战之中。 终于的终于,双英会不再逃避现实了,他们每个帮众无不已经战备好了这一战。只要帮主一发号施令,他们便会做出殊死一搏。 其实这是必然的结果,或早或晚,你总会或主动或迫于无奈面对现实。就像是现在的双英会一样,直面危险直面现实是必然的事情,先前那种消极的处事态度,那种将痛处隐藏起来,想要将事情息事宁人的想法已经不再可取了。 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不是忍一时就能够风平浪静的,有些事情你就得去直面他,去挑战他, 而双英会呢,他是一个江湖帮派。此帮会组建起来的意义就是相助、相扶、相帮。不像现在的五庭门。它不带有丝毫的功利性,金钱利益权利这些,它就像是出淤泥而不染一样。 对于差不多相同性质的帮会而言,双英会显然是一个最强大的存在。联盟的帮会已经察觉到了双英会这段时期的异样,但是由于他们没有向他们招援,所以他们目前依旧按兵不动。 虽然平时除了帮会之间的,那些必须的、不可或缺的交道之外,他们的交集并不多,但是在有一些事情上,他们还是能做到齐心协力一致对外的。 但是其实关于这件事情,因为其实一开始双英会本不想牵扯进来任何其他人。但是目前事态已经到了他们无法控制的地步了。反而是这些,这些突然出现,前来相助的援手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 终于他们也不再隐瞒这件事情了,在昨晚的时候,他们派发了加急的书信,向众多联盟的帮派求援。 此时已经天光大亮,不少前来援助的这帮会精英已经到达了此处。 望着这一个个援手,谢岚华更加坚定了内心的信念。一定要让姐姐得到安息,她一定会亲手了结她的。 想到这里,她不觉握紧了手中枪。开始回忆起了姐姐生前和她的种种事情。 这是赵黎抬过来的数十坛酒。都说酒是穿肠毒药,但是此次,酒却成了壮胆的良药。 必定是一场输死拼杀,不做好舍身赴死的准备,怎么能行呢? 谢岚华抬手举起酒杯。“我敬诸位,感谢诸位前来。此是我双英会之幸。” 第138章 准备! 此时已经天光大亮,不少前来援助的这些帮会的精英已经到达了此处。 望着这一个个援手,谢岚华更加坚定了内心的信念。一定要让姐姐得到安息,她一定会亲手了结了她的。 逝者安息,生者如斯。死去的人已经离我们而去了,活着的人应该要坚强的好好的活下去,才能让死者也能够安息。 “存者且偷生,死者长已矣!室中更无人,惟有乳下孙。 有孙母未去,出入无完裙。老妪力虽衰,请从吏夜归。 急应河阳役,犹得备晨炊。” 活着的人姑且活一天算一天,死去的人就永远不会复生了! 想到这里,谢岚华不觉握紧了手中枪。开始回忆起了姐姐生前和她的种种事情,那些场景历历在目,仿佛就像发生在昨日一样。 这时,赵黎抬过来的数十坛烈酒。都说酒是穿肠毒药,但是此次,酒却成了壮胆的良药。 必定是一场输死拼杀,不做好舍身赴死的准备,怎么能行呢?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谢岚华抬手举起酒杯。“我敬诸位,感谢诸位前来。此是我双英会之幸。” 众人饮罢摔杯明志,其实有不少前来相助的其他帮会的精英,尚还不知晓此事其中的玄机。双英会的书信中也不过寥寥几字,至于为什么向他们招援,他们无从得知,但是既然他们已经前来到了此处,那么必当竭尽全力、奋不顾身相助之。 也许这就是江湖义气。江湖义气不是不顾原则地一味讲求朋友间的义气,而是走南闯北的人之间所遵循的忠义之气。 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其实江湖朋友之间很复杂又很简单,当然会存在明争暗斗、你死我活,至一点是必然的,当然也存在那让人钦佩的胆量与义气。 谢岚华不知道他们到此的目的,真的是前来援助自己的么?但是也实在是无需思量那么多了。英雄至此还未必英雄呢,但是大丈夫顶天立地、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来都来了,想必他们定会全力以赴。这些都是无需在担心的事情。 此时显得格格不入的小三友,静静掐指一算。“糟了,她来了。” 谁来了?究竟是谁来了?有人慌乱有人恐惧有人惊讶。 “谢岚山来了。”三友只说了这么几个字。 谢岚华自座位之上弹起,握紧了手中抢,就要迈步之际。 三友道了声:“且慢。” 三友别说话,边抬手挥向院内,一时间院子被金光所笼盖,而紧贴着金光的,是一大团黑雾,显然那正是已经魔化的谢岚山。众人看得一清二楚,谢岚华亦然。 见得眼前此况,众人无不惊愕,若非高人三友的法术,估计他们早就被魔物奇袭了。那就更不要说奋起反击了,因为看起来魔物的威力甚大,竟然能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而同样让他们感到惊愕的,是小三友的法术。 “这是什么法术,竟然如此厉害。你看到了没有他竟然在挥手间,就让魔物现身了。你说厉不厉害,此等法术真是高深,真是高深。” “快看那魔物,快看那魔物!你们看那不就是执伞鬼吗?” “应该就是她了,不错。谁知数月一别,再相见竟然已经成为了敌人。谢岚山啊谢岚山,你若是还有灵的话,就让我们胜了它吧。” “这……这就是魔物的样子吗?谢岚山……谢岚山……” “大谢帮主……大谢帮主……” 谢岚华听得眼泪水都快落下来了,双英会的大家伙们都喊了起来,就连长老们也是为之动容了。但是事到如今,并不是也并没有时间让他们伤心。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胜负就此一战,谁与我上前迎战!?”赵黎喊道。 此时他已经装戴好了百余枚飞镖,今日他已经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若要他今日认输,除非他将飞镖全部打出、除非他被打到筋脉具断,否则的话就休想让他轻言认输。 这件事情拖得太久了,再不解决就会影响到了整个双英会的内部,不要说是双英会了,估计会影响到地方所有的帮会。再一就是,赵黎与谢岚山私交甚好,他也想让给谢岚山快快安息。 既然逝者已逝,那就没必要再要她游历人间了。李轩成曾说过,要谢岚山安息的方法唯有将魔物除去,这样才有可能将谢岚山的魂魄自魔物中取出,让其归于天际或是转世投胎。为何说,“这才有可能”呢?因为这件事情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没有一定的把握,特别是对于他们这群毫无法术的人来说,这无疑是个他们根本做不到的事情。 而现在来了小三友,那么事情就将有可能出现好转。为什么派小三友前来,想必陈三寻先前也有算出了此点,而百密一疏,陈三寻他没有算到陆晓阳在半路上会有意外发生。 不过三友是知道的,所以他刚刚将陆晓阳的徒弟师侄们都支了去,为的是前去解救陆晓阳,还有就是他不希望他们留在此处碍事。此“碍事”指的不是他们碍手碍脚、毫无能力,不能作为,而是说有些事情,他们几个无权插手。 就像是现在的小三友一样,他仅是施法让众人看到了魔物,而并没有也并没有向其援助的念头。刚刚他派李轩成、宋棋来他们去营救陆晓阳一样,他什么都没有多说,想李轩成、宋棋来他们一样,明白的自然就明白了。而孙弘文这种不明白的,他也只好帮他一步,但是他们是否能够帮助陆晓阳顺利的来到此处,那么这件事情,小三友就无权插手了。 做事给出三分,自留七分。这是小三友自吕延一、厉钰舒那里学来的道理之一。有些事情无论你再怎么努力,也是无法得到美好的结局的,甚至说你费尽心机、倾注心血,甚至拼上半条性命,也会让此事件无法逆转、甚至是小小的改变。 小三友多么想要吕延一与厉钰舒相认,可是这人算不如天算,结局他终究是算不到。与其纠结于结局,倒不如看开一些,多多仔细关心当下。能够改变命格的,必定是自己,他人无从下手,那就更不要提小三友了。 《吕氏春秋·季秋》“合诸侯”汉高诱注:“诸侯之制度,车服之级,各如其命数。”《左传·隐公元年》“都城过百雉,国之害也”唐孔颖达疏:“其国家、宫室、车旗、衣服、仪礼皆以命数为节。 所到之处皆是命数。《大般涅经》中说:“诸行无常,生灭为性。有生必有灭。其静乃是安乐。”世间万物无一得以常住不坏,凡生者必灭,因此,唯度有超脱此生、灭的世界,才可达到寂静的境域。 世间无常故苦。顺遂变成困回逆固然是无常,祸厄转为幸福也是无常。因此,无常不是消极的,答无常说明:好的会变坏,坏的也能转好。 一切都有因果循环相约束,所以无论你做什么事情,这都是有前因后果的。或许只是你自己不知道,再或许是你未尝察觉,但是你的生命之中,从来不会有无缘无故的人出现,每一个人来到你的生命当中,都是为了教会你一些什么东西。 而发生在你身边的一系列的事情,全部都不是无故发生的,他都是一系列的因缘巧合所促就的。他发生的目的,也正是想要告知你一些事情,想要帮助你或是偿还上辈子的债,或是再续前缘。不要小看磨难,往往是在磨难之中,才会逼就你涅盘重生,人生最低谷的时候,往往是最容易出现成就的时候。 你人生中那些,总会有一些早已经注定的,是你无法逃避,无可推责的部分。或人、或物、或事,他们等待着你去处理,或是去摆脱。 该来的总会来,该走的也留不住。你永远无法轻易去改变一个人的想法,世间充满着无数的恶意,你也无法轻易去解救他与水火之中。 所以说,每一个人的命运看似不同,其实又那么相同,每一个人,似乎有自己的人生轨迹,看起来又似乎是那么的相似。但其实背后所有的一切,都不是自己来决定的,而是在一个人出生的那一天,就已经注定,就已经早早的都有安排。 既然都是命,那就好好认,既然都是定数,那就坦然接受。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人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半点由不得人做主。 有人说,只有当自己无力回天的时候,人才会认命的,只要他自己有办法解决问题,就不会认命的。其实对于某些人、某些时候来说,认命是最好的一种解决事情的方式。认命不是任命。 认命,是承认不幸的遭遇是命中注定的。而任命,指的是听任命运的支配。认命并不是对生活对于磨难的妥协,他只是一种千帆驶过,心境上的一种超脱。凡是真正经历过一些事情的人,才能有勇气去认命。 就是这种勇敢的人,他们这种认命的表现,有时候会被别人叫作怯懦。说来也好笑,一群尚还不明事理、还不能够鼓起勇气直面自己惨淡人生的人,竟然说勇敢的人怯懦。真的好不好笑。 任何事情都没有瞒的过三友,他能够推测出此时谢岚华的心中所想,也知道此时陆晓阳那边的情况,他几乎是什么都知道。 那既然三友知晓此事,又为什么要将李轩成与宋棋来众人支开呢。若说此时多一个人便就是多一份力量,韩信点兵还多多益善呢?何乐而不为的事情,无有为之,那必定是事出有因的。 既来之则安之,援手们没有退缩的念头,双英会亦是如此。 三友吼道:“双英会先上,其余人听我号令伺机而动。” 第139章 殊死一搏 任何事情都没有瞒的过三友,他能够推测出此时谢岚华的心中所想,也知道此时陆晓阳那边的情况,他几乎是什么都知道。 那既然三友知晓此事,又为什么要将李轩成与宋棋来众人支开呢。若说此时多一个人便就是多一份力量,韩信点兵还多多益善呢?何乐而不为的事情,无有为之,那必定是事出有因的。 既来之则安之,援手们没有退缩的念头,双英会亦是如此。 三友吼道:“双英会先上,其余人听我号令伺机而动。” “赵黎请战!”赵黎抱拳拱手言道。三友闻言点了点头,说着赵黎就要往外走。 “好,我与你同去。”此时讲话的是谢岚华。 两人同去也好有个照应,再者说先前数人出马,尚还难以降伏了魔物,那就更不要提赵黎孤身一人了。一个赵黎,一个谢岚华,他们两个应该能够抵挡魔物一阵子。 只要他们能拖住魔物片刻,小三友就有机会施法了。刚刚光顾着派人去救陆晓阳他们,却是忘了在院内施法,刚刚那金光仅是个屏障,仅仅是将魔物困在了院子里。明显可见,此时魔物正在冲撞此屏障,再这样下去,金光屏障可是坚持不了多久了,若再不加固屏障,魔物要不了多久,就得以逃脱了。 三友伸手拦住了赵黎,言道:“所以说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尽快的加固屏障,而不是解决魔物。遇事切忌急躁行事,更是不要冲动行事。” “双英会刘雨请求一战!” “双英会张小言请求一战!” “双英会王申请求一战!” …… 接二连三的,不停有双英会的精英请求出战。 “五庭门陆星子请求一战!” 陆星子也跳了出来,打算前去会一会这魔物。 “好,就你了。”小三友又将陆星子揪了出来。 他剑指指向魔物,继续言道:“单凭你们三个应该足以应付她了。” 先前双英会的精英加之李轩成、宋棋来他们都没有能将魔如何,反而是皆受重伤,这一次三友竟然单单只让谢岚华、赵黎与陆星子出战,这又如何教人放心的下呢? 有长老出来阻拦了。“单凭他们三人,必定是无法阻拦魔物的,你何尝知道这魔物的厉害。为何不多派出些精英呢?” 长老以为三友他不知道魔物有多厉害,可是实际上三友连魔物是怎样产生的,到如何附着于谢岚山身躯之上的,以及这魔物的下场是如何,这些三友都是知道的。只是他知但不言罢了,万众于胸、看破不说破,才是先知的首要原则。 为什么说小三友仅派出三人去迎战魔物呢?那必是有原因的。 “你看那魔物。”三友再次指去。 众人顺着三友所指的方向望去,发现现在魔物已经化作了执伞鬼的形象,不再是一团黑雾了。这也正是大家见过的它最常见的一种形态,毕竟他的本体就是一团烟雾而已,变换形态本就不是什么难事,可是今日这形态不同往日。 随都是女子黑雾形象,但是这执伞鬼,今天好像并没有执伞。众所周知,这执伞鬼所执之伞,其内藏了一柄剑门宝剑,其实也就是邪剑墨余。但是似乎现在的魔物不同往日了,因为此时她手中没有那柄墨余剑! 要知道,墨余剑与黑雾两者才组成了魔物,而今日这黑雾没了墨余剑就仿佛是被削弱了一大半力量。因为其二者,起主导力量的还是那墨余剑,所以说黑雾没了墨余剑,不仅仅是没了武器,没了武器的话,它可以自己幻化,而没了墨余剑,它就是被削弱了力量。 “重点正在此!她今日并没有执伞。也就是说今日魔物被迫化为了两部分,执伞鬼一部分,墨余剑是一部分。也就是说,现在这出现在我们面前的,仅仅是这魔物的一小部分而已。而这一小部分,不是它最厉害的那一部分。它最厉害的那一部分,就要交给不周山、剑门关的那几位了。”三友道。 “原来如此,多谢高人指点。”谢岚华点头答谢。 其实这对于她来讲都是无关紧要的,她现在在意的并不是自己的生死,也不是魔物的威力,而是想要尽快降伏了次魔物。只有降伏了它,才有可能让自己的姐姐谢岚山得到安息。 与此同时,赵黎的心中所想更是简单。他现在只是想快些解决了此事,让双英会快些回到常态。同时,他们也要展现出双英会对于此事的态度,大帮会的担当与责任,他们都应该扛在肩上,并且将其公之于众。 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难道不是吗?一个大帮会若是不能处理好此事,那日后他们还如何在这片土地上讨生活呢?对于帮内帮众来说,也是时候做个了结了。若是此事能够顺利解决,且不说双英会损失了多少人力、精力,这对于他们来说也都是个很好的结果,因为这是他们在进步之前,所要必须要经历的事情,必须要经历的磨难。 若是此事无法在今日结束,那么那就是双英会的日子到了。世间的规律就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若是天时地利人和都舍你而去,那独自的坚持又有何意义呢?倒是不如趁早的解脱了自己,也解脱了他人。 但是对于双英会来讲,他们的建立就太不易了,其中又是经历了不少的、或大或小的磨难,但若是与此事想必,大就是小巫见大巫了。此考验也就是他们存亡的终极考验了,小三友掐指一算,若是双英会能够在今日解决此事,那么日后二十年,双英会内外将再无任何风浪。 这可以说,这是双英会存亡的关键一战,小三友也好李轩成也罢,他们都已经暗示的很清楚了。想必双英会的各位,也是心知肚明了,靠他人度过的难关终也是他人之力,若要是想要完全摆脱掉此事,那必是要凭借自己的力量。 首先就是要先有一定的觉悟,一个清醒认识到事态的觉悟,显然他们已经有了,他们已经意识到了。那么现在就是他们殊死一搏的时候了。 谢岚华执枪出战,赵黎紧随其后。 长枪之物,由来最古,车战时代,将士利用长兵,弓矢之外,惟以矛为最适宜,故矛有丈八之称,枪之来,实始于此;惜当时虽为战斗之具,惟无一定使用之法;两阵相对,不过借此兵器,遥相击刺而己。 枪谱载:西方有武吃氏者,民以勇悍着,不论男女,都娴武艺,艺精者王,群众慴服,莫敢有违;其族尤以长枪法着,枪长七尺至八尺,金其锋而以木为柄,舞动时,寒星点点,银光皪皪,泼水不能入,用以临敌,矢石所不能摧,此有枪法之始也。 枪的种类很多,式样繁多、用途各异。谢岚华其枪名曰“金凤”。 枪尖铜质,式样为单个菱形,脊高刃薄头尖,出自于剑门关。其枪杆用椆木所制,枪杆后端粗及盈地,愈向枪头愈细,枪杆要直而不曲,细而不软。枪缨用马尾等制之,为红色。其用途在于,搏刺时枪缨抖动可以迷乱对方,并能挡血。 只见谢岚华闭口不语,起手一挑,紧接着后面扫、拨、横截三路。 她挥舞着手中金凤枪,就是好像画圆一样的,以自己为圆心,枪杆为半径画圆,轮转起了长枪。接着她连续的把枪牢牢抓在腰部,然后自己像四周旋转,枪头在外刺向周身的黑雾。后面跟着一刺一。 那一刺,看似平凡,可是她将自己全身的力量全部控制在了枪头上,而且是单手。其本身的力加上顺势的力,威力相当的大。 此时魔物已经被击中,但是并无大碍,虽然说她无法给出致命的攻击,但是凭次拖住魔物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这也就已经达到了他们的目的,她给三友留出了加固屏障的时间,而且也给了赵黎、陆晓阳喘息的机会。 目前为止,显然占上风的是谢岚华,看似魔物此时毫无还手之力,甚至可以说此时它就只是在被动的挨打。毕竟它失了墨余剑,无论是他幻化出来的何等武器,也终是不及墨余剑的。 谢岚华将它打得措手不及,众人看罢一阵低声的叫好声。 毕竟事态紧急,气氛也就很沉,若说高声言语又怕扰了他人的专注,但是他们确实是克制不住内心的高兴。特别是双英会的各位精英,他们从没有见到过,魔物如此被动挨打的场景。 他们对抗了魔物两个多月,但是从来都是他们败得一塌糊涂,没有想到这一次竟然能够让魔物毫无还手之力,真的是解气。 接下来谢岚华退了下来,轮到陆星子上了。 陆星子右手握剑,左脚向前踏,左手向前护,剑尖向左翻压。接着轻轻一拧身,上体右后转,两腿成右弓步。说时迟那时快,他右手持剑,随转体之势向右侧下拉,挡住了体后袭来的魔物。 此时魔物所幻化出来的宝剑,已经被陆星子顺势围挂住了。 只见陆星子一鼓作气,右臂外旋,使剑尖向右撇压。接着迅即左脚上步成左弓步,他右手持剑,随上步之势向魔物砍击。 一击未中,魔物挂上,陆星子挂下,魔物预转袭其上,陆星子速翻剑粘接其械。随即抢步近身砍削。 第140章 对战 陆星子右手握剑,左脚向前踏,左手向前护,剑尖向左翻压。接着轻轻一拧身,上体右后转,两腿成右弓步。说时迟那时快,他右手持剑,随转体之势向右侧下拉,挡住了体后袭来的魔物。 此时魔物所幻化出来的宝剑,已经被陆星子顺势围挂住了。 只见陆星子一鼓作气,右臂外旋,使剑尖向右撇压。接着迅即左脚上步成左弓步,他右手持剑,随上步之势向魔物砍击。 一击未中,魔物挂上,陆星子挂下,魔物预转袭其上,陆星子速翻剑粘接其械。随即抢步进身砍削。 接着陆星子连连砍削,招招具中,魔物的化型也是聚了又散,散了又聚。两人虽未给魔物对核致命的伤害,但叫人看的实在是痛快。可算是给先前受伤的双英会帮众们出了口恶气。 果然小三友说的不错,魔物没了墨余伞剑就好比是折了一大半力量,它现在虽能招架得住攻击,但却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只能被动挨打。 双英会连连振奋,人群已经振奋了起来。 “真的是苍天有眼,我双英会抗击魔物了两个多月,无一不是频频败阵,而此次竟然能打得魔物措不及防,真是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呐!” “这魔物怎的真的如此厉害,凡人根本没法将他如何,但是也好在我们的人没有被动挨打。” “魔物没了邪剑就好比是,丢了魂儿一样,我猜它肯定打不过咱们。” …… “是啊,照着这样下去,你们也打不过它。”小三友道。 显然他说了一句丧气话,但这也是没得错的大实话。他并不是不喜欢乐观的态度,他只是想让大家认清现在的局势,现在高兴确实还是稍微早了一些。 说罢小三友不管别人怎么想,也不做解释,因为他有别的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那就是修复加固屏障。为什么说他刚刚不迅速开始修补,而是非要等到现在才不急不慢地修复起了屏障呢?还不是因为他怕谢岚华与陆星子收到重击。 因为倘若魔物发现他正在修复屏障,那么也许魔物会气急败坏,而就是因为魔物的气急败坏,会引得魔物在迅速解决了谢岚华与陆星子之后,想自己攻击。因为若是自己在修补的时候,撤去了法术的话,那就不是单单自损了道行的事情了。也没准在三友尚未撤法之际,魔物来个奇袭,三友就不免会被魔物打至伤残。 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能避免就不要去做。 再者说了,三友虽是知道魔物此时并无法使用全力,但也是需要有人去探探底的,谢岚华与陆晓阳刚刚与魔物的过招,三友就已经将魔物目前的实力洞悉的一清二楚了。 虽说我方能够通过主动的攻击,压制住魔物,但是也确实无法对魔物有实质性的伤害。不过他们目前为止,仅凭他们三个去压制魔物,给自己留出弥补屏障的时间,还是足矣的,现在还没有到达必须要大动干戈的时候,战况尚且还算乐观。 双手结印,两手十指迅速相互交叉、变换结成不同的形状,让人看得眼花缭乱,最后手势定在了一式。随后三友无名指恰大指中纹,大指肚盖无名指指甲,小指弯曲与无名指平,一道剑指,直指空中金光屏障,将其又是加固了三分。 三友撤法收手,这边屏障已经修补加固完成没接下来就要看谢岚华、陆星子、赵黎他们的了。 此时陆星子退下,赵黎上。抬手间赵黎飞出了六只飞镖,也是镖镖具中,这让双英会的士气大震,也是让他们看到了成功的希望。 他们有太久没有见到过成功,和成功的希望了,甚至可以说,因为此事最近两个月来双英会内无一人是轻松的,无不将此事或主观或被动地当作重任,或是使命。 赵黎的飞镖向来又名,但却不时常展示,也就更不要提外人见识、领教的机会了,那更是少之又少,其实这也是因为赵黎的身份原因,使得他不经常在大家面前出手。他是双英会的精英领导,有些事情自然是要亲力亲为,但是他却不能再像年轻时候那样,追着人家打。 所以说,他刚刚才抬来了壮胆酒,他不是有什么不敢做的事情,只是想让自己再次找回年轻时候那种冲到的劲头。今年他已经三十五岁了,总是他人不讲他也知道,自己已经不再年轻了,他将他的青春都花在了胡混、混吃等死上面了,是谢岚山,谢岚山将他从歧途中拖入了正轨。 所以说谢岚山对于他来说,不仅有知遇之恩,更是救他于水火之中。想到这里,赵黎再次从身上摸出了六个飞镖,这次他并没有急于飞出去,而是将飞镖放在手心里一搓。 他这是在做什么?为何不赶快将飞镖飞出去,反而要在手中揉搓一阵。难道说他是在……他!他这是要让飞镖之上沾上自己的血!这能行吗? 起初陆星子几乎惊得要叫出声来,但是他也无法阻止他了,而且这也不失是一个好办法。既然普通的攻击对于魔物来说,造出承认和损失,那他们就要另辟蹊径了。 “嗖——嗖——嗖——” 赵黎首先飞处了三道镖,第一镖魔物躲了过去,飞镖落空,第二镖亦是如此,飞镖落空,第三镖擦着魔物化形的头顶飞了过去。紧接着就听见魔物一阵惨叫。“啊啊啊——啊啊啊——” “魔物怕血,魔物怕血!快快,赵黎,你快继续攻击它。”陆星子吼道。 普通的攻击对魔物无可奈何,魔物甚至都不屑于躲闪,可偏偏是这沾了赵黎之血的飞镖,才引得了魔物的在意,它竟然躲闪了起来,甚至在飞镖擦过它的时候,它的反应很是强烈。那它这不是怕血,是怕什么呢? 又是“嗖——嗖——嗖——” 赵黎三镖皆中,魔物连连哀嚎。 陆星子右手立剑,抬左手欲割破自己的手,挂血于剑。这时候谢岚华上前按住了他的左手,将自己的玉手在剑锋之上轻轻一抚,顿时鲜血流出。 “你这是?”陆星子道。 谢岚华道:“若是必须要用血的话,那就用我这个一母所生的妹妹的吧。” 听罢,陆星子也不多问,点了点头,执剑迎上了魔物的攻击。刚刚赵黎的攻击方式确实是有给魔物造成损伤,但是似乎也是激起了魔物的反击,现在魔物的反应确实有些强烈了,赵黎一个人顶不住了,所以说陆星子上前助战。 为什么说刚刚赵黎的攻击是有效的呢?其实看似他是激怒了魔物,但是实际上魔物它并不是恼羞成怒了,而是打算与三人来个殊死搏斗。 旁人没有看出来,但是小三友却早已看了个明白。 而为什么小三友没有上前相助呢,现在如此不堪重负的魔物,是抵挡不了小三友一击的,但是小三友却迟迟没有上前,甚至说他目前并不想上前相助,他在等一个时机,一个适合他出手的时机。 但是需要三友的地方,不仅有这此地一处,还有些别处,也是需要三友去帮衬一把的。这边情况基本稳定了下来,凭谢、陆、赵三人来对抗魔物,暂时是足够的。就在此时,突然有一人凑到了小三友的身旁,小声发问了起来。 他悄声询问:“高人,您说仅凭他们三个行么?” 三友答:“这有什么不行的?不行也得行。” 他接着又说道:“您怎么就不出手呢?让大家诸位也见识见识您的法术。” 闻言,三友笑了,怎么的这是哄着我,想让我出手?这孩子也是可爱,不逗一逗他怎么能行呢? 三友故意板着个脸道:“法术什么的,刚刚你们没有见到吗?要不要,我现在给你们表演一个凭空消失,让各位开开眼呐?” 果然那人听得有些慌了,忙开口安抚三友道:“这这这……这大可不必。这里还需高人您坐镇,您要是走了,那我们可如何……” 这人正说着,眨眼间身旁就没有了三友的影子。 “啊?!高高高……高人呢?怎么我就这么一眨眼就没有影子了。” 这可是吓坏了这个可爱的朋友,他脑袋一沉胸口一震险些被吓得站不稳。又恐是自己的言语气走了高人,以至于他半天说不上一句话来。 纵使他不说,自然也是有人看见了。紧接着,他身边的人也开始跟着议论起来了。 “高人呢,高人呢?高人去哪里了?刚刚还在这里呢。” “眨眼间他就消失了,这走的也太快了吧,他走了咱们这边可怎么办呐。” “这……这可如何是好呀?” …… 这时候,有长老出面安抚众人了,说是安抚,实际上也就是在指责这些年轻人。 “混账东西,现在是议论这些事情的时候吗?你们再大点儿声音,他们三个就都能听到了,你们是想让他们分心不成?” 一时间人群又安静了下来,虽然大家无不在意小三友的消失,但是又不能再议论了,索性倒是不如仔细观瞧前面这三人与魔物之间的打斗。 五庭门陆星子的大名可能不算是出名,今日众人一见,不觉叹道:五庭门真可谓是卧虎藏龙!谢岚华的枪术可是数一数二的,也是颇有名气的,双英会的帮众们,修习枪法的也有几位,对于他们来说这可是不可多得的,观战的机会。 而赵黎呢,姜还是老的辣。还是有经验的人,办事老练,不好对付。而对于魔物来说,虽然赵黎使用的武器,不过是区区暗器,但实际上他这飞镖反而是最不好对付的。 纵是陆星子快准狠的剑术,谢岚华高超的枪法,魔物最忌惮的还是赵黎的飞镖。他的飞镖甚至都没个名字,但是几乎他可以让每一位与他过招的人,都记住他的镖。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魔物频频被赵黎击中。 第141章 将来 双英会的帮众们,修习枪法的也有几位,对于他们来说这可是不可多得的,观战的机会。 而赵黎呢,姜还是老的辣。还是有经验的人,办事老练,不好对付。而对于魔物来说,虽然赵黎使用的武器,不过是区区暗器,但实际上他这飞镖反而是最不好对付的。 纵是陆星子快准狠的剑术,谢岚华高超的枪法,魔物最忌惮的还是赵黎的飞镖。他的飞镖甚至都没个名字,但是几乎他可以让每一位与他过招的人,都记住他的镖。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魔物频频被赵黎击中。 这一边连连告捷,所以说小三友才放心暂时离开此处。要知道需要他的地方可不只这一处,还有两个人急需她的帮助。那么说到底是谁呢? 当然是江涞与万玲这边了。江涞给万玲传功,这本就是有违了常理。要知道若是平常人的话,修炼得像江涞这样的一身功力的话,少说也要画上几十年的时间,甚至还有可能需要穷极一生。 但今日,万玲将会在这一朝时间,得到江涞全数的功力,若是这功力传给他人的话,也许就是暴殄天物、无福消受。或许那人还会为此身亡,可是这功力万玲能够全部消化,甚至说这功力在万玲身上才能够完全的得到施展,毕竟江涞的身体情况有限。 这功力其实就是江涞的保命之力,它与江涞身体中的病,二者在互相压制相互较量。现在江涞要主动将这股力撤去,但是要知道若是这股力没有了,那江涞体内的平衡就将会被打破。 也就是说,一旦功力被全部传出,那么江涞的性命就是朝不顾夕了。那个时候病魔在江涞的体内猖獗,再无任何力量可以压制他们。到那时候江涞的时间也就结束了。 江涞一直在恨,为什么她这个不健全的人,会叫“将来”这个名字。她一个根本就没有将来的人,竟然叫“将来”这个名字。 她曾经请求过师父给她改个名字,但是师父并没有接受她的请求,反倒是教育了她一顿。 师父说这个世上,人本就生来就不同。有人生来就是那低微的燕雀,有人生来就是,那身肩大义的鸿鹄,有人生来贵,有人生来贱。有人生来美,有人生来丑。 日月不变轮回,世事很大无常,人与人,大不同,无非哀叹无助,到此结束。人最致命的缺点在于懒惰和胆怯,而不是或平庸或简短的一生。 花有百样红,人与人不同。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上天生下你,一定有需要用到你的地方,需要你去完成。 这不是你改个名字,就能够逃避的,再有其实这世上有很多事情不是你想就能做到的,总有些命运你无法逃避,总有些悲伤让你永远铭记。 对于江涞来说,这名字就是她的伤痛,但是她显而易见的伤痛并非仅仅如此,让她伤心的还有她这疾病,甚至可以说,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她的疾病所引起的。 自打她在娘胎里的时候,就有个糊涂老道来给她算过。说她天命不凡,但是是个残缺的人,阳寿不长。那时间众人也只是将老道给打了出去。因为都知道,天命不凡的天之骄子又怎会落得个短命的下场呢,当时也并没有人太过在意,权当是糊涂老道在瞎说。 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再说没有人在意可还是有人听进了耳朵里,可能也就是江涞的父母给听心里去了。父母为其疾病之忧嘛。 若说世间最关心你的人,爱你却不求回报的人,就是自己的父母家人了。孔子有言:父母唯其疾之忧。意思是说为人子女在道德品质等方面,不应该让父母担心忧虑,父母担心的应该只有你的健康情况。 江涞当时也不过是个腹中胎儿,她却不知道当时父母的担心与忧愁。江涞的母亲到各大寺庙道观,甚至连城隍土地庙都去过了,只为了给自己的孩子求个平安康泰。为了江涞,其母亲是从黑夜愁到天明,整宿整宿的没有合眼,终究是将自己的身子给熬坏了。 自从江涞降生了之后,江母就更加愁了。江涞是个阴天乐,天生的白发白眉,淡粉色的皮肤,终日不能见阳光,要知道有些阴天乐可真的是短命的啊。 江涞生就与他人有异,这点老道是算了出来。要知道“阴天乐”这种病遗传的,但是江涞父母双方祖上八辈子,都没有得过这种病的人,这江涞怎么就得了这病了呢? 若是这老道真的是神通广大的话,那莫非江涞只能沦落个短命的下场? 为此江涞的母亲日夜哭泣,在江涞五岁那年哭瞎了自己的双目。但是小江涞还未记事儿,她不知自己的母亲的双目,是因为她才失明的。 江涞的父亲是个富商,为了江涞他也是求了不少的良药、良医可江涞的病就是一直都未有好转。在江涞十二岁的时候,来了一位高人,说要见上一见江涞。江夫人一见,没有好脾气,因为这位高人是个道人的打扮,要知道当初说江涞短命的人,可也是老道。 江夫人护女心切,但是江涞的父亲可是个明白人。他知道眼前这人是位高人,于是他安抚着夫人,终于是让高人见了一见小江涞。 随后高人就收了小江涞为徒,从那之后,江涞的能力就得到了施展。之前有提到,江涞能视鬼!当时拜师之后,江涞就跟着自己的师父,去到了九曲山修炼,知道三年前才下得山去! 临下山前,他的师父曾对她讲了她的使命,还说他收得了她这个徒弟很是高兴。 那么说她的师父究竟是谁呢?还能有谁,九曲山三崇真人! 九曲山秦老怪有四个徒弟,其中最有名的是大徒弟陈三寻,另还有三位徒弟,分别是三成、三崇、三友。九曲山原先可是个热闹的地方,可近些年,首席大弟子陈三寻漂泊尘世续缘,二弟子闭关修炼闭门不出,三徒弟三成不爱言语,就连秦老怪也说他是个闷罐子只知道练功,而小徒弟呢,又是终日喜爱游山玩水。 少了三寻与三崇的九曲山,对于秦老怪来说可真的是难熬,所以说他只能终日寻找飘荡尘世的陈三寻。许是只会了三崇的意会,他没有去烦扰三崇。 秦老怪知道,三崇的徒弟江涞下山了,也知道她的气数将尽,此次下山也无非是去送死去了。因为若说世间有什么事情是秦老怪不知道的,那还真没有,就连林璟梦的卜算之术都是秦老怪给指点、点拨的。 但是说实在的,秦老怪真的是喜欢自己的这个徒孙,他最喜欢在晚上的时候与江涞喝酒,也喜欢在白天与她拌嘴。少了她的九曲山倒真的是少了点儿什么。 三友曾经问过自己的师父,他若是舍不得江涞,大可以替江涞续命,或是将江涞留到九曲山。但是秦老怪却是将小三友批评了一通,他说,有些人想留也留不住,这都是命数使然。 三崇为了狠下心来将江涞撵下山去,闭关修炼去了。秦老怪也更是不能在做什么了。 但是现在,只有小三友能救得了江涞了。小三友一侧身进入了房间,又将一只手搭于了江涞的左肩之上。 江涞微微一转头,叫了声“师叔”。 呼啦啦,一阵旋风卷着孙弘文来到了一处。孙弘文刚刚吓得不敢睁眼,现在风停下来了,他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此处是个高坡,他往下一了望,看到了宋棋来、李轩成他们。 紫衣女子是宋棋来师姐,白衣的是李轩成师兄,蓝衣的是赵思远小兄弟,那……那……那位仙风道骨的白衣道人,就是自己的师父了!!?? 容不得孙弘文多想,只见眼前这炫目的法术已经将他的眼睛刺得生痛。也不知师父与师姐使用了何种法术,竟然施展了如此厉害的法术! 那么说,陆晓阳与宋棋来在使用何等高超的法术呢。其实他们只是使用了五行之力,宋棋来借助了符箓之力,而陆晓阳没有。 五行即代表金、木、水、火、土五行。在道教五行学说中认为:五行是构成宇宙的基本物质元素,宇宙间各种物质都可以按照这五种基本物质的属性来归类,五行之间存在着一定的联系。 五行相生相克,相生,有相互滋生、促进、助长的意思;相克,有相互制约、抑制、克服的意思。而五行诀既是按照此理论,在法术运用中相互制化、辅助,达到预期的目的。在《太上赤文洞神三籙》中有五行印五方。 只听宋棋来嘴中念念有词: “五行妙术演紫垣,纵横老将运神兵。一分阴阳化作五,妙理参得显灵真。 五帝华彩迸金阙,廿四灵童吹玉音。自古修行无术法,雄旺痴心亦沉沦。” 掐诀念咒之间,她周身迸发了五色的五行之力。 掐左手第二指第二节下部,此是木决。师徒二人以木掌攻击墨余宝剑。 东方生风,风生木,木生酸,酸生肝,肝生筋,筋生心,肝主目。其在天为玄,在人为道,在地为化。化生五味,道生智,玄生神。神在天为风,在地为木,在体为筋,在脏为肝,在色为苍,在音为角,在声为呼,在变动为握,在窍为目,在味为酸,在志为怒。怒伤肝,悲胜怒,风伤筋,燥胜风,酸伤筋,辛胜酸。 木分阴阳,甲木为阳,与胆对应,地上之木为其形,为干、为枝、为叶、为孢芽,其形向上向外。乙木为阴,与肝对应,地下之木为其形,为根系,在下在内。阴在内而被阳包裹。师徒一阴一阳,合力相击。 木掌决意肝化作一掌,掌中有青色灵珠一颗,纯色无杂,祭至东方,吸纳东方之青气,直到光芒焰起。二人未能给予墨余剑重击,但也确实让墨余剑受了些损伤。 接下来,师徒二人换作了火之力。 第142章 五行之力 木分阴阳,甲木为阳,与胆对应,地上之木为其形,为干、为枝、为叶、为孢芽,其形向上向外。乙木为阴,与肝对应,地下之木为其形,为根系,在下在内。阴在内而被阳包裹。师徒一阴一阳,合力相击。 木掌决意肝化作一掌,掌中有青色灵珠一颗,纯色无杂,祭至东方,吸纳东方之青气,直到光芒焰起。二人未能给予墨余剑重击,但也确实让墨余剑受了些损伤。 接下来,师徒二人换作了火之力。 若说木代表生长,那么五行之中的火就正代表着破灭。 《五帝》篇中记载:“……天有五行,水火金木土,分时化育,以成万物。其神谓之五帝。” “五行”一词,最早出处在《尚书》的《甘誓》与《洪范》中,在《甘誓》中是指“有扈氏威侮五行,怠弃三正,天用剿绝其命。”《洪范》中则指出“鲧陻洪水,汩陈其五行;帝乃震怒,不畀洪范九畴……鲧则殛死,禹乃嗣兴,天乃锡禹洪范九畴,彝伦攸叙……。五行:一曰水,二曰火,三曰木,四曰金,五曰土。水曰润下,火曰炎上,木曰曲直,金曰从革,土曰稼穑。润下作咸,炎上作苦,曲直作酸,从革作辛,稼穑作甘。” 火曰炎上,选自《尚书·洪范》,炎,焚烧,炎热,光明之义;“上”,是上升。炎上,是指火具有炎热,光明,上升的特性。 宋棋来轻施火决,掐左手第三指第三节左边。 随后她抬手间,决意心化作一掌,掌中有红色灵珠一颗,纯色无杂,祭至南方,吸纳南方之红气,直到光芒焰起。接着她将火掌推出,犹如一记赤色的火团,向墨余剑袭去。 现在孙弘文根本就没有在意墨余剑,甚至他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没有没有注意到也是身在现场的墨余剑。他将自己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了师姐宋棋来与师父陆晓阳的身上。其二人之掌,犹如仙人之术。 这战况看得孙弘文直咽唾沫,看起来,此时孙弘文他倒是比陆晓阳、宋棋来还要焦躁。 宋棋来之火名“灯烛之火”,丁火柔中,内性昭融。抱乙而孝,合壬而忠。 火分阳火太阳之火与阴火灯烛之火。宋棋来推出了幽微的阴火,接下来是陆晓阳的阳火了。 陆晓阳的阳火,至纯至强,这般强火,孙弘文只在《好修行》中见到过。 阴阳相冲化万物,世间万物,皆有阴阳之道。即可从万物万事之间领悟到一丝阴阳之理。古人与后人都对其领悟,拥有不同的见解,因其万物存于阴阳之道。 《易传》曰“一阴一阳谓之道”。阴阳壹体两面,彼此互藏,相感替换,不可执一而定象。二者虽无定象,随道而变,上皆可为道,下亦可为器。道用无穷,处处有之,因用而论。用即出,阴阳即定,二者虽定,亦随时而变迁。故曰:阴阳不二,以壹而待之。壹者太极是也,统领二物,相互作用,运化万千。 师徒二人的火掌亦是未能对墨余剑造成过大的损伤,接下来换土之力。 这一关头很是重要,因为墨余剑已经被二人所激怒,正在向师徒二人咆哮袭来。但是当下宋棋来已经几乎使尽了力气,势必是难撑住墨余剑的反击了。 宋棋来:“师父,我只能再使最后一掌了!” 她很清楚现在的形势以及自己的能力,此事非同小可,再说邪剑墨余也是个强大的对手,这不是自己强撑就能够撑住的。倘若是她在接下来有了什么差池,那么就会牵连到自己的师父,甚至还会牵系到李轩成、赵思远他们而后的攻击。 计划是这样的,先由陆晓阳、宋棋来师徒以五行之力牵制住墨余,待墨余剑被激怒之后,二人退下来,再由李轩成、赵思远出击,给墨余剑来个奇袭。 “好,你尽管出掌,为师替你善后!放心,剩下的就交给师父好了。”陆晓阳应了下来。 陆晓阳比宋棋来更看得清,所以也就是说,陆晓阳早已知道宋棋来已经再难以坚持了,只是他想要让宋棋来试着突破一下。若是宋棋来能够给出墨余剑这一记木掌,那么她就将在道法上有个大突破,或者说她在道术上的瓶颈就能够突破了。 但是无论是宋棋来能否突破瓶颈,她都不必在意,她大可以随意发挥,因为有师父替她兜着。无论她现在或是等下将会如何,这一点她都不必担心,师父就在这里,她又怎能会受伤呢? 但是宋棋来却全无这样的想法,现在她无暇去顾及这些东西,因为现在墨余剑已经按照他们的计划,已经被激怒了。若说现在自己掉了链子,那么大家的计划都将功亏一篑,甚至若是墨余剑绝地反击的话,那么他们这一行人就凶多吉少了。 她想事情总是会往最坏的方面想,因为她想做最坏的打算,这样的话就不会落得个万万没想到的悲惨下场。做最坏的打算,做最完善的准备。 万事提前做好周全的准备,是很有必要的,不然,等到事情发生,你再去应付,可能已来不及了。比起来大祸临头的不愿措手不及,宋棋来宁愿提前做好最坏的打算,这样的话,即使是到了迫不得已的那一步,也还是能够做到一定的心平气和的态度。 孙弘文离得远,自然是没有听到他们师徒二人的言语。他还在津津有味的观战,而陆晓阳、宋棋来师徒二人也是没有时间搭理他。李轩成与赵思远的神经也高度的紧绷着,他们在伺机而动,但是正确的时机究竟是何时呢? 没准儿就是下一刻!所以说,他们现在不能有半点分心,甚至说他们连分心的苗头都不能有。 掐诀念咒,宋棋来掐左手第四指第三节,口中轻轻念着土诀。 接着只见宋棋来手中略有淡黄色微光。决意脾化作一掌,掌中有黄色灵珠一颗,纯色无杂,祭至中央,吸纳中央之黄气,直到光芒焰起。 陆晓阳之掌亦是如此,其掌中黄色灵珠颇稳,而宋棋来之黄色灵珠在不停的翻滚动弹,甚至还有了些骚动。 若说土,古人将“土”的特性概括为--土爰稼穑。“爰”,通“稼,即种植谷物;“穑,即收获谷物。稼穑,泛指人类种植和收获谷物的农事活动。引申为凡具有生化、承载、受纳性质或作用的事物和现象,归属于土。故有“土载四行”、“万物土中生、“万物土中灭和“土为万物之母说。 “土”在五行中占有特殊地位。“土”所对应的脏为脾,乃气血生化之源,其运化的水谷精微是维持生命活动所需要的营养物质来源,为其他脏腑、经络、四肢百骸及筋肉皮毛等组织提供充分的营养,故有“后天之本”之称。土是五行中最基本的元素,有其他物质所没有的滋养万物之功。 陆晓阳的阳土之掌已经推出,但是却迟迟没有看到宋棋来的土掌。就连旁观的孙弘文也看出什么来了,宋棋来怕是再撑不住了。 她究竟能否推出这一掌呢?若是不然的话,她就将会有危机。 这时候,孙弘文心中的急躁不亚于李轩成他们。因为高人三友曾对自己说过,他说师父师姐有危险,叫我前来相助,莫非……莫非……等下师姐她…… “不行了!我要前去助阵。”说着,孙弘文就已经决意使用金掌了。 只见接下来他一记金掌稳稳推出。决意肺化作一掌,掌中有白色灵珠一颗,纯色无杂,祭至西方,吸纳西方之白气,直到光芒焰起。 “金曰从革”选自《尚书·洪范》,“从”,也;“革”变革。从革,即说明金是通过变革而产生的,自然界现成的金属极少,绝大多数是经过冶炼而成的。金之质地沉重,且常用于杀戮,引申为凡具有沉降,肃杀,收敛等性质或作用的事物和现象,归属于金。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黄金错刀白玉装,夜穿窗扉出光芒。丈夫五十功未立,提刀独立顾八荒。” 金之杀气,可想而知。 再看战况,半路杀出个孙弘文,这让墨余剑怎么也没想到。他的这一奇袭很是成功,打了墨余剑一个措手不及。而且也是解了陆晓阳与宋棋来的燃眉之急,只是他这一金掌也并未击中墨余剑,所以说他现在又推出了三掌。 “唰——唰——唰——”三掌,打得墨余剑连连败退。 “师弟!”宋棋来惊到。 孙弘文再施金掌,打向墨余剑,说道:“师姐!我来助你们!” 陆晓阳道:“莫……这就是为师的好徒弟。好徒弟,好徒弟,你来的正好,快让为师再见识见识你的本领!” 刚刚在孙弘文推掌前来的时候,陆晓阳的眼睛都亮了,没有想到他竟然能如此迅速地、频繁的推出金掌。这真的是让陆晓阳刮目相看,甚至说是大开眼界。 而在旁伺机的李轩成与赵思远也是松了一口气,因为正是孙弘文的到来,才让宋棋来解了危机。只是,宋棋来现在尚还托着土掌,未能施出这一掌。 若不是刚才李轩成一直在按住赵思远,那么赵思远就已经执剑上前了,如果事情发展到一定的地步的话,那他们的计划就会全部乱了套。李轩成安抚赵思远说,会有人来相救宋棋来的,可他就是听不进去,非要前往。迫不得已,李轩成点了他的穴,有按住了他。 现在危机稍稍解除,李轩成才敢给赵思远解了穴。 土灵珠持续在骚动,若是不能及时推出,那么宋棋来亦是尚还有危机。所以说,土掌未得施出,宋棋来尚还有危险。 “师父师弟,让我来推出这一掌!”宋棋来吼道。 她知道,若是自己再不推出这一掌的话,那么可能就没命了。所以说她现在已经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的话,不仅是她,就连师父、师弟都会因此受损。因为灵珠停留过久的话,施法者则会自爆。 “小徒弟退下,大徒弟上!!”陆晓阳没有多说,只讲了这几个字。 第143章 土生金 现在危机稍稍解除,李轩成才敢给赵思远解了穴。但是他还是未松手,一直在按着赵思远的肩膀,赵思远知道,李轩成他这是也在紧张着。 再看土灵珠,土灵珠依旧持续在骚动,若是不能及时推出,那么宋棋来亦是尚还有危机。所以说,土掌未得施出,宋棋来尚还有危险。 “师父师弟,让我来推出这一掌!”宋棋来吼道。 她知道,若是自己再不推出这一掌的话,那么可能就没命了。所以说她现在已经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的话,不仅是她,就连师父、师弟都会因此受损。因为灵珠停留过久的话,施法者则会因为不堪重负而自爆。 “小徒弟退下,大徒弟上!!”陆晓阳没有多说,只讲了这几个字。 他这一讲,孙弘文也就明白了,他急忙收回金掌退了下来。接下来就看宋棋来的了,因为许久未得推出那土掌,所以说那土之力在宋棋来的手中愈来愈强,现在终于已经到了宋棋来在承受不住的那般大的威力了。 若是这一击能顺利给出的话,那么墨余剑也一定会再受重创的。为什么说“再受重创”呢?那是因为,刚刚孙弘文的金掌已经给了墨余剑重创,现在墨余剑的势头已经被打击掉了。 若说着一时间,宋棋来能够给出土掌的话,那么墨余剑则就会将再无还手之力。 “棋来,为师给你垫几招。”说着陆晓阳抽出了青锋剑,执剑向墨余剑奔去,招招杀招,式式夺命,打得墨余剑措手不及。 赵思远、李轩成也在按耐不住了,纷纷也加入了混战之中。 陆晓阳、赵思远执剑与墨余剑周旋、拼杀。李轩成与孙弘文在为宋棋来护法,助她稳住土龙珠,以确保她能够平稳推出土掌。 陆、赵这边与墨余剑不相上下,而陆晓阳此时并没有使出全力,若是他给出墨余剑全力一击,那么墨余剑早就该完了。这点赵思远也是知道的,因为若是说这样的话,陆晓阳毫不费力地将墨余剑清除,那么宋棋来就不能在此次行动中有大长进,那她想要突破瓶颈,暂时就是不可能的了,只能再寻其他时机。 时来易失,赴机在速。想要抓住机会,唯有迅速做出判断与行动。是否推出这一掌,何时推出这一掌以及如何推出,这就要看,宋棋来自己是如何把握机会的了。赵思远与陆晓阳自然是希望宋棋来能够破了这瓶颈,在道法上更上一层楼,而李轩成对此事持有中立的态度。 为什么呢?那时因为他知道,一旦宋棋来推出了此掌,那么她极有可能落得个与墨余剑两败俱伤的下场。所以说,自从刚刚开始,李轩成就极其紧张。 以往的话,是不会有人能够注意李轩成他面部的细微的表情变化,但是奈何身边这人是赵思远。赵思远善察言观色,现在他已经注意到了李轩成的反常,所以他也就是知道了,接下来将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李师兄,李师兄。”赵思远远远地叫了一声李轩成。 只见李轩成的眼神,在宋棋来的身上停留的片刻,才急忙开口回答赵思远。 “啊,思远你刚刚说什么?” 他不需要知道赵思远到底说了什么,或是到底有没有说什么,因为赵思远的目的现在已经达到了。赵思远通过李轩成的反应已经知道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所以说他现在要做的事情,是阻止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单凭他的一己之力,或许无法做到,但是他可不想看到宋棋来再有任何的损伤。在与魔物的上一战时,宋棋来受伤颇重,这一次赵思远绝不会再让墨余剑伤她半分。 魔物是伞中剑墨余与执伞鬼的组合,陆晓阳他们这边的对手,单有柄墨余剑,所以说其实力也是不及魔物的。但是说起来,墨余剑的攻击却是要比执伞鬼的攻击凶的多、狠的多,与墨余剑的实力相较,执伞鬼的实力简直就是不值一提。 虽然说墨余剑是魔物绝大部分的力量,可是它遇到了陆晓阳他们,那可以说这就是小巫见大巫了。宋棋来他们打不过墨余剑,但是陆晓阳可以,甚至可以将其玩弄于股掌之间,所以说他这才带着徒弟们,练习起了五行法术。 现在的墨余剑可以说就是个活靶子,直到宋棋来无法推出土掌为止,这之前都是一帆风顺的,但这是真的是墨余剑的全部实力了吗?还是它有意刻意为之,装作如此呢? 就在此刻,宋棋来推掌迎向了墨余剑。与此同时,赵思远眯起眼,看了看墨余剑,大叫了一声:“不好!!” 说着,就往宋棋来的身边冲,但是为时已晚,墨余剑已经将要正中了宋棋来了,它现在只离宋棋来的腹部不足半寸。 “棋来!”赵思远大叫了一声。 随后大家呼唤自己名字的声音,充斥着自己的耳朵。宋棋来一时有些懵了,时间仿佛减慢了下来,她是意识模糊了吗?但是她眼中的一切尚还清晰可见。 那……那她这到底是怎么了? 陆晓阳:“小棋来……小棋来……” 这呼唤声……这是师父在呼唤自己。 宋棋来:“师父师父……师父……”她心里也是在一边又一遍的应答着师父,但是实际上她并没有喊出声来。 赵思远:“棋来,棋来……” 听到赵思远也在呼喊着自己,宋棋来亦是想要应答,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李轩成:“师妹,师妹你先不要慌,你且先推出这一掌。拧转手腕,朝着孙师弟推出去!” 啊?!朝着孙弘文推出去?宋棋来怀疑自己是否是因为模糊的意识,而听错了、会意错了李轩成的意思。 但是只听,李轩成又重复了一遍。“将土掌向孙弘文推出去!快快快,师兄替你护法!” 听着,宋棋来就觉得自己的右手肘,像是被一股力给击中了,这股力顺着手肘一直蔓延到了手掌,土灵珠得了此力,又是活跃了三分。 “啪——”宋棋来下意识地,手腕一拧就将土掌给推了出去,速度之快好比幻影。 另一边被土掌重击的孙弘文却丝毫不惊讶,在他接下了土掌之后,他并无大碍而且转手之间又推出了一记金掌。 这一记金掌,就好比是前几掌威力、金之力的数十倍。要知道,土生金! 土生金:土藏矿生金。 土能生金,金多土变;强土得金,方制其壅。土主信,其性重,其情厚,其味甘,其色黄。 土生金,由于金需要隐藏在石里,依附着山,津润而生,聚土成山,有山必生石,所以土生金。土生金,但是土多了就会把金埋掉,这时用木克去多余的土,金就会显露出来。土生金属五行相生,是指木、火、土、金、水之间存在着有序的递相资生、助长和促进的关系。五行相生次序是: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肺属金,脾胃属土,土生金,其生理基础正如《素问》所云:“饮入于胃,游溢精气,上输于脾,脾气散精,上归于肺,通调水道,下输膀胱,水精四布,五经并行。” 宋棋来推出的这一土掌,助长了孙弘文的金之力,而就在同时,孙弘文已得了陆晓阳的点化,所以说他现在也已经知晓了李轩成的计划。 接着宋棋来师姐给出的土之力,来增长我的金之力,随后再由我来以更加强悍的金掌攻击墨余剑,一是分散墨余剑得注意,好让赵思远小兄弟救下宋棋来师姐,二是迅速推出土掌,也是让棋来师姐幸免于难。 三是,这样的话亦是能让自己的功力更上一层楼,何乐而不为呢?再说了,目前却也只有这一个双全的解决之法了。 宋棋来不堪重负,在推出来土掌之后,身体便就瘫软了下来,幸得赵思远在后面将她接了下来。现在墨余剑已经无暇顾及宋棋来与赵思远这边了,它现在正在与孙弘文搏斗。 “徒儿接弓。”说着,陆晓阳扔给了孙弘文一张弓。 接过来此弓,孙弘文看了看。“师父,好弓。” 弓为古代兵器之一,激弦发矢,可以及远,考此法之由来最古,黄帝战蚩尤于涿鹿,纯用弓矢以制胜,此为有弓矢之最早者;惟当时之弓矢,都以竹木为之,虽能及远,终未能完善,迨后推阐其理,互相发明,加以精密之改造,于是乎弓矢逐成为战争之利器,非但发古人射抉之技,抑亦开后世火器之端,虽曰此皆由后人推阐而来,其创作者之功,要亦未可遽没也。按照弓箭之第一人为挥。 考工记云:古传黄帝臣挥作弓,荀子则称倕作弓,而山海经则谓少皞生般,是始为弓。按年代考之,当以挥为创造者,而般倕大概亦古之弓人也。在当时弓箭之用,诚十百倍于其他兵器,非但力劲及远,擅是术者,精研而熟娴之,穿杨贯虱,百步射人,万无一失,较之现代之火器,无多让焉,故十八般武艺,以弓弩始而以白打终,其重视之也宜矣。 “取六材必以其时,六材既聚,巧者和之。”冬天剖析弓干,春天治角,夏天治筋,秋天合拢诸材,寒冬时把弓臂置与弓匣之内定型,严冬极寒时修治外表。冬天剖析弓干木理自然平滑细密;春天治角,自然润泽和柔;夏天治筋,自然不会纠结;秋天合拢诸材,白然紧密;寒冬定弓体,张弓就不会变形;严冬极寒时胶、漆完全干固,故可修治外表。春天装上弓弦,再藏置一年,方可使用。 上述繁复的工艺程序,需跨越两至三年时间。在制弓作坊中,由于各项工作可交错进行,流水作业,故每年都会有成批的成品,但就一张弓而言,其工时是无法缩短的。 陆晓阳赠与孙弘文的这张弓,再造弓取木的时候,就花上了三个月的功夫,等待所有的制作程序结束,大概花了三年之久。 “这就当为师送你的见面礼吧。”陆晓阳讲。 第144章 破 上述繁复的工艺程序,需跨越两至三年时间。在制弓作坊中,由于各项工作可交错进行,流水作业,故每年都会有成批的成品,但就一张弓而言,其工时是无法缩短的。 陆晓阳赠与孙弘文的这张弓,在造弓取木的时候,就花上了三个月的功夫,等待所有的制作程序结束,大概花了三年之久。 “这就当为师送你的见面礼吧。”陆晓阳讲。 “徒儿在此,多谢师父。” 说着,孙弘文左手挽弓,右手凭空一抓,抓起来三支金光箭,将箭矢搭于长弓之上,孙弘文随即开弓。 箭搭在弓的左侧,食指,中指,无名指钩住弦后拉,箭用食指和中指固定。拇指小指微微屈曲。 孙弘文抬手将弓弦拉到脸颊位置。这步称为靠位,因为弓通常只有一个瞄准点,所以固定的姿势对命中目标尤为重要。 具体拉到脸颊的哪个位置因人而异,但是一旦形成某个姿势,就要记忆。 瞄准,果断撒放。他这三箭无一例外全部射中了墨余剑,拉弓的手再次凭空抓取了三支金箭。 “铛铛铛——” 这三箭也射中了墨余剑,只是这加之前三箭,这六箭全部被墨余剑给弹开了。虽然说都是正中了墨余剑,但实际上,也并没有给它造成太大的损伤。 毕竟剑本身就是金属之器,区区金光又能奈他何呢? 这时候,陆晓阳拍了拍孙弘文的肩。 他说道:“徒弟啊,你要学的还有很多。路漫漫其修远,慢慢来吧。为师给你垫几招,你耐心观察,最后伺机而动。” 陆晓阳给他丢下了这两句话,就带着李轩成上前去迎战墨余剑了。 “叮当当——” 自己的师父陆晓阳本可以一击击杀墨余剑的,那现在他为何又,频频地在轻轻敲打着墨余剑呢?他这应该不会是在挑衅墨余剑吧?莫非……莫非…… 刀光剑影之间,孙弘文好像发现了什么。 此时,宋棋来也是蠢蠢欲动,意欲前去助战。但是赵思远不许,他一直子看着她,再者说,墨余剑那边有陆晓阳,孙弘文与李轩成,多他们两个人,少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大碍。 刚刚墨余剑,虽未能伤到宋棋来,但是宋棋来,现在已经体力不支了。脱离了赵思远的搀扶,她连走路都难,赵思远有如何放心的下她,让她前去参战呢。 刚刚墨余剑是擦着她的腹部而过的,若说孙弘文那边,稍稍慢一点儿对墨余剑攻击,那么墨余剑就真的会正中其腹部,损伤到宋棋来。 若说当时赵思远,他若是慢了一步,宋棋来当时就回瘫倒在地。命好不容易捡回来了,又如何放心的下她才去冒险呢? 不一会儿,李轩成也退了出来。他来到了宋棋来的身边,安抚她道:“师妹,你放心歇息,墨余剑那边有孙师弟和师伯呢。你难道说看不出,师伯他这是在点拨孙师弟吗?” 宋棋来定睛再一看,现在孙弘文的金光箭已经能够穿透墨余剑了。若说,孙弘文的金光箭变强了,那也实在不假,确实是助长了孙弘文体内的金之力。 但实际上,所以我们之所以能穿透墨余剑,给墨余剑重击,是因为他终于发现了其的弱点所在。 通过刚才师父陆晓阳对于墨鱼剑的一番敲打,孙弘文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说师父在每一次给出攻击的时候,都能使墨余剑得到损伤,而每一次自己都无法伤及墨余半分的原因了。。 那是因为陆晓阳每一次敲打,都打在了墨余剑的痛处——其剑身有裂纹的地方。 孙弘文再发三箭。“唰唰唰——” 此三箭竟然直接将墨余剑打得无法再腾空飞起。可想而知,这对于墨余剑来说,绝对算得上是狠狠一击。 “唰唰唰——”孙弘文追着墨余剑放金光箭,而墨余剑逃跑时的样子,也实在狼狈。 此时大家也都松了一口气,陆晓阳也来到了宋棋来处,查看宋棋来的状况,但是唯有李轩成依旧是皱着个眉头,他悄声对陆晓阳说:“师伯,已经到时候了。” “好,知道了。”陆晓阳答道。 颔首间,陆晓阳轻轻皱了皱眉头,说道:“本来是想让小徒弟多玩儿一会儿的,但是看来已经没有时间了。” 什么到时候了,到什么时候了,什么时候到了?宋棋来也皱起了眉,她听得迷迷糊糊的,赵思远替她抚平了眉头,轻轻说道:“莫要经常皱眉,经常皱眉头的话,是会老的快的。” “嗯。”宋棋来应道,其实她并没有太在意赵思远的关心,因为她的注意力已经放在了师父陆晓阳的身上了。 但见此时陆晓阳已经亮出来水掌,打算将墨余剑一击一杀。因为他们已经没有时间在这里耗着了。 水掌,决意肾化作一掌,掌中有黑色灵珠一颗,纯色无杂,祭至北方,吸纳北方之黑气,直到光芒焰起。 “水曰润下”选自《尚书·洪范》,润,即滋润;‘下“即下行。润下,是指水有滋润,下行的特性,引申为具有滋润,下行,寒凉,闭藏等性质或作用的事物和现象,归属于水。 水,《唐韵》、《正韵》:式轨切,《集韵》、《韵会》:数轨切,并税上声。《说文》:准也。北方之行,象众水并流,中有微阳之气也。徐铉曰:众屈为水,至柔,能攻坚,故一其内也。《释名》:水,准也。准,平物也。《白虎通》:水位在北方。北方者,阴气,在黄泉之下,任养万物。水之为言濡也。 《书·洪范》:五行,一曰水。又:水曰润下。正义曰:天一生水,地六成之。五行之体,水最微,为一。火渐着,为二。木形实,为三。金体固,为四。土质大,为五。《易·乾卦》:水流湿。《说卦》:坎为水。《管子·水地篇》:水者,地之血气,如筋脉之通流者也。《淮南子·天文训》:积阴之寒气为水。 陆晓阳一击水掌,狠狠推出,正中墨余剑之身。宝剑墨余气数将近。 另一头,双英会处,在小三友走了以后,又来了个女人与男人前来相助双英会。女人彪悍且法术高超,而男子处于昏迷之中。不知女子是使用了何种法术,竟然能将男子凭空托起。 但是不管对方是何等的高明,就算是个鬼怪,那现在人家正在相助与自己,亦是不能对对方有任何的猜忌。今日众人见是个怪事怪人很多,再多一个会法术的红衣女子,这也不是不行。 女子法术了得,御者一柄飞花剑,就将执伞鬼打个措手不及。此时,谢岚华、陆星子和赵黎已经退了下来,在刚才的打斗之中,三人并没有空闲问得对方的尊姓大名,而此时在退下来之后,除了观战,两人向身边的众人打听起了这位红衣女子。 同样,众人亦是不知晓此人是何人,本以为这是哪个帮会前来相助的精英,但是看对方这强悍的法术与武功,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凡人。 “谢岚山,谢岚山……谢岚山你给我出来。”只听那红衣女子喊道。 众人震惊,其中最为惊慌的谢岚华。 谢岚华听得心里一颤,头一沉就像往后躺,赵黎扶了她一把,她微微摆手示意自己并没有大碍。 虽然表面很淡定,可是谢岚华的心里,就像是一团乱麻一样。她为什么知道我姐姐的名字?莫非是与姐姐有什么恩怨?不对啊,姐姐她素日里从不喜欢与他人结仇累恨,这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刚见面,就能叫出名字的,应该是旧识不错了。若说是谢岚山的旧识,倒还说得过去,但是此时谢岚山都已经变成了这副样子,她是如何认出来得她的呢?再说了,除了联盟中的各帮会,谢岚山变魔物一事尚还未传播的到处都是,也不过只是双英会的内部精英们知道。 区区一个外人,又怎会知晓他们内部的事情呢? 只听,女子又讲话了:“谢岚山呐,谢岚山,我当初说你的时候,你不听?现在可好了,我再做什么已经晚了,都已经来不及了!” 她这么一说,谢岚华就更加激动了。她与厉钰舒不一样,厉钰舒是鬼怪,而谢岚华是人,而且是个女人。此刻她有些急火攻心,就感觉此时有些天旋地转的。 什么来不及?莫非在谢岚山变魔物前见过她,还是如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说她也不能为力了是什么意思? 如何想也想不通,谢岚华索性就提枪意欲上前,凑上前去,想要一问究竟。 还没有走出两步,她就被陆星子给拦住了。 “你这是要做什么吗?”陆星子问。 谢岚华:“我要上去,一问究竟。” 正在此时,又有一人开言了:“问,有的时间问。现在该是结束的时候了!” 循声望去,是小三友。 三友后面跟着的是万玲,什么都没有多讲,万玲抬手指了指魔物化形的天灵盖。 讲道:“攻它天灵盖偏左的至营穴,那里是它的弱点!” 厉钰舒喊了声:“得令。”御剑于魔物化形之头顶处。 右手大指掐酉文(小指二、三节之间),无名指屈于大指下,食指、中并拢伸直。使用广泛,行符敕水中往往都少不了。酉文乃真金之位,在后天八卦中为兑,《易》曰:“刚中而柔外,说以利贞,是以顺乎天,而应乎人”,又“孚以剥,位当正也”。可见此破除、剥落阴邪,顺天正道之意。 只见厉钰舒双目闭,剑诀出。魔物化形瞬间就像灰烟一样消失了,这一次是永久的消失了。已经归于天际、化为乌有了。 双方几乎在同一时间结束了魔物的性命。陆晓阳一边,降伏了伞中剑墨余,双英会这边也已经将魔物化形给击败了。 化形已经灰飞烟灭了,双英会之中,鸦雀无声。眼前的景象早已经回归了平静,但是心却久久未能平静下来。 谢岚华强忍着泪水,正讲着:“各位事情都已经……” “结束”二字她还尚未说出口,就见院子中央,正是刚刚魔物灰飞烟灭的地方,出现了蓝色一个人影。好像是个女人的样子,她就站在那里同谢岚华招手,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在说着什么。 第145章 巾帼 双方几乎在同一时间结束了魔物的性命。陆晓阳一边,降伏了伞中剑墨余,双英会这边也已经将魔物化形给击败了。 化形已经灰飞烟灭了,双英会之中,鸦雀无声。眼前的景象早已经回归了平静,但是心却久久未能平静下来。 谢岚华强忍着泪水,正讲着:“各位事情都已经……” “结束”二字她还尚未说出口,就见院子中央,正是刚刚魔物灰飞烟灭的地方,出现了蓝色一个人影。好像是个女人的样子,她就站在那里同谢岚华招手,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在说着什么。 旁人自然是听不到的,但是万玲可以啊,她现在继承了江涞的法术,甚至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但是但她一个能听到,又有何用呢? 她见大家都能看到谢岚山,便就认为大家都能听到她的言语,所以说她并没有意识到,直到小三友朝万玲一点头。 三友咧嘴一笑,言道:“也让那个我们听听她说了什么呗。” 万玲这才恍然大悟,会意地一颔首,轻答了声“嗯”。随后右手轻轻施法,不知怎么的就见人影突然说话了。 “小岚华最近尚可还好?” 就这一句,谢岚华听得眼泪说都快留下来了。竟然是姐姐的声音,这声音真的是久违了。先前总是觉得姐姐的唠叨让自己很烦,近日真的是越想听越听不到,越想听越听不到。 今日幸得她这样一句话,谢岚华心里突然一痛。人总是会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分离后才会忆起往日在一起时的快乐。 不要等到失去了,才知后悔。特别是亲人,不要等到生死永隔了,才晓遗憾!人,总是争取未得到的,而忽略所拥有的。在乎你的,不遗余力的在乎你,不遗余力、没有半分其他心思的爱护你的人,永远就只有你的家人。 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许就是在不经意间说了句不经意的话,也许就会伤到他们。而他们亦是这样,也许你烦躁的小小的举动,就会让他们寒心,也许你那句敷衍的话,便就会使他们伤心落泪。 就比方说是现在的谢岚华,她有多后悔当初姐姐在的时候,没有多给姐姐几分体谅。她当初有多任性,现在就有那十几倍的悲伤。 她颤颤巍巍的来到了人影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她的头她的身似有千斤重一般,就好像她再也起不起来了一样。有人上前去想要扶起她,但她头也不抬,摆手拒绝了。 她没有在哭,只是眼泪水不停的往外流而已。她也没有在难过,只是心在绞痛而已。现在眼睛里流出的不像是眼泪,更像是泉眼在流水一样,她对此已经毫无知觉了,只是当这泪水不存在了。 谢岚华她就跪在那里,也不抬头,也不言语。仿佛这世界都寂静下来了一样,只有她与姐姐谢岚山两个人,她现在在想什么,她想做什么,她不想做什么,或许只有她姐姐谢岚山知道。 看到她这样的伤心,谢岚山一时也不忍心在言语了。两人一人站,一人跪,相对无言。姐妹连心,双方之痛,大概也只有他们彼此才能知道。 谢岚山看到了妹妹谢岚华的样子,也是再难开口了,但是她知道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她看了一眼远处的万玲、三友,轻轻点了点头以示谢意,正是万玲施法才得以让自己有了那么片刻的时间,让自己有机会与妹妹说上这么几句话。 虽是难以开口,但是她也不得不说,因为留给她的时间实在是不多了。就像是现在的谢岚华一样,身为一帮之主她本不应该再次哭泣,而且是不顾他人眼光看法的,哭得那么无所畏惧。 说话前,谢岚山看了看厉钰舒,朝着厉钰舒无奈地笑了笑。没想到二人,竟然只是心照不宣的对视了片刻。 厉钰舒本以为再次见到谢岚山后,她会揪着衣服逼问她,为何当时不听她的劝,非要去炼化这墨余剑,没想到炼化不成,她竟然还将自己的性命给搭了进去,成了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想必前者是凭心之举,后者多半是身不由己,毕竟没有人愿意将自己献祭于这邪剑。 两人本就是萍水相逢,点头之交而已,所以说也无需多费言语了,心照不宣即可。随后谢岚山的目光就移到了谢岚华的身上。 “行了,不要再哭了,小兰花。你若是再哭的话,那姐姐就也要伤心了。”她这样安抚妹妹道。 但是她越是安抚,谢岚华哭的就是越厉害,她安慰的话还没有说完,谢岚华就哭的不行了。起初谢岚华她就只是蛮不吭声的哭,哭得很安静,但是后来就哭出来声音了。 谢岚山也是想要哭泣的,但奈何她现在只是一个虚影而已,虽然是看得到,但是她并没有实体,自然也就触摸不到。所以说她现在根本就没法流泪,若不然的话,并不会是此前这幅景象,那必是他们姊妹二人抱头痛哭。 她现在已是具残影,自然是什么知觉都没有,但是她还是有些想要流泪的。因为这姐妹生死相隔的痛,不仅是身体上的伤痛,更是精神上的伤痛。 谢岚山俯身蹲下,就蹲在了谢岚华的正对面,到歪头去看谢兰岚华,只见她依旧哭个不止。她伸手想要拭去谢岚华脸上的泪水,但是她的手却穿透了谢岚华的脸,她忘了她已经没有实体了。 而谢岚华依旧去抓姐姐的手,她知道自己再也抓不住那双温柔的双手了,但是还是忍不住想要去握住他。因为姐姐谢岚山正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抚养她长大,将她的人生照亮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谢岚山。 她们姐妹二人从小相依为命,几乎没有人知道她们在进入双英会之前的前史,或许是她们的刻意隐藏,再或是有些人的刻意帮助,双英会就像是一个包容的大家庭一样,无私的包容了她们这两个毫无身世、毫无背景,甚至说是毫无武功天资的小女孩儿。 一开始她们在双英会的日子,真的很快活,这快乐的时光一直持续到了她们长大之后。有一天老掌门离世了,举会悲伤,她们自然也很伤心难过,可不知怎么的姐妹二人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当时姐妹二人出远门处理要务归来,尚且还未得知此事,在知晓此事的同时,她们也被告知了二人是新任掌门的人选。二人当时就惶恐不已,若说帮会之内的功德成绩,二人从不敢自诩说是自己是精英人物,但是实际上姐妹俩也实在是卖力气,这些年来替帮会办了不少事儿。 双英会精英群之中,一定有她们的立足之地,这是所有人都承认的,但是若说让她们姐妹二人去做掌门的话,那一时间就有好几位长老不服了。 当时的大长老,力排众议,将姐妹二人推至了双英会帮主之位,又为二人找来了赵黎等一些帮内外的得力助手。正是如此,双英会才得以在二人的管治之下有了些成绩,也算是更上一层楼了。 这也算是没有辜负大长老,与一干支持她们的帮众们。女人进帮会本就是个极少见的事情,那就更不要说让女人来做帮主,带领帮会了。所以说,双英会的今天,是多少人投入了无限的精力与花费,才建立起来的。 当时支持谢岚山、谢岚华的帮众们,无一不是对女性有着充分的尊重与赏识。 就像是李贽一样,这些支持谢岚山、谢兰华的帮众们都是一些能够平等看待女性,能够替女性发生的人。 对封建礼教压迫下的妇女,文学家李贽给以深深的同情,他大声疾呼,为妇女鸣不平。在《焚书·答以女人学道为短见书》中,李贽批判了男子之见尽长,女子之见尽短的说法。 他反对歧视妇女,当有人说:“妇女见短,不堪学道”的时候,他驳斥说,人们的见识是由人们所处的环境决定的,并不是先天带来的。他指出:“夫妇人不出阃域,而男子则桑弧蓬矢以射四方,见有长短,不待言也。……故谓人有男女则可,谓见有男女岂可乎?谓见有长短则可,谓男子之见尽长,女人之见尽短,又岂可乎?” 巾帼不让须眉,中国历史上第一位有据可查的女英雄就是妇好。 商朝的武丁时代最盛,武丁通过一连串战争将商朝的版图扩大了数倍。而为武丁带兵东征西讨的大将就是他的王后妇好。甲骨文记载,有一年夏天,北方边境发生战争,双方相持不下,妇好自告奋勇,要求率兵前往,武丁犹豫不决,占卜后才决定派妇好起兵,结果大胜。此后,武丁让她担任统帅,从此,她东征西讨,打败了周围二十多个方国、独立的小国。妇好不但能带兵打仗,而且还是国家的主要祭司,经常受命主持祭天、祭先祖、祭神泉等各类祭典,又任占卜之官。商朝是个迷信鬼神的国家,所谓“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妇好又会打仗,又掌握了祭祀与占卜的权力,可能连武丁都要怕她三分。 宋朝着名抗金女英雄梁红玉击鼓退金兵的故事至今仍为人们所传诵。建炎四年春,金军从杭州饱掠北归。韩世忠的部队已紧急出动,沿运河水陆两岸齐头并进,抢先占领京口一带的金山、焦山,专截金兀术的归路。当天金兀术就给韩世忠下了战书,约定第二天开战。第二天早晨,梁红玉早已结束停当,戴着雉尾八宝嵌金珠金凤冠,穿一领锁子黄金甲,围着盘龙白玉带,端坐在中军的楼船上面指挥战斗,在最激烈的时候,梁红玉亲自擂鼓助威,宋军士气百倍,一天战斗打下来打得金军心胆俱寒,把金兀术的军队困在了黄天荡内。 其丈夫韩世忠用梁红玉的计谋,以少于敌军十倍的兵力,8000宋军对10万金军,,包围敌军达四十八天之久,名震华夏。黄天荡一战使金军丧胆,再也不敢随便过长江南侵。后来韩世忠和岳飞、张俊一起三路大军北伐,梁红玉专门训练出一支女兵队伍,屡立奇功。 第146章 事情慢慢来 这也算是没有辜负大长老,与一干支持她们的帮众们。女人进帮会本就是个极少见的事情,那就更不要说让女人来做帮主,带领帮会了。所以说,双英会的今天,是多少人投入了无限的精力与花费,才建立起来的。 当时支持谢岚山、谢岚华的帮众们,无一不是对女性有着充分的尊重与赏识。 就像是李贽一样,这些支持谢岚山、谢兰华的帮众们都是一些能够平等看待女性,能够替女性发声的人。 所以说姐妹二人这掌门之位,得来真的是废了好些功夫,起初二人也并非是自愿要来做这个帮主,但是既来之则安之。再有大正老曾与她们说过,他说不是他将她们抚上了帮主之位,而是老天也在帮助她们,一切都是命运使然。 到底是命运的安排,还是有些人的用心良苦,亦或是某些暗势力的别有他想,等姐妹二人反应过来之后,两人这掌门之位都已经坐的稳稳的了。 为什么双英会帮内精英甚多,而大长老偏偏选中了他们两个人呢?其实大长老说的不错,是命运选择了她们。让她们做双英会的掌门,意难平者虽是有,但实则也并不在多数。与世无争的姐妹二人,就像是个和事佬一样,再加上两人年轻又是得力精英,所以说她们在双英会内的表现也是不错的。 起初的时候,自然是有些帮众有些不服气儿的,但时间久了,渐渐地也没有那么多糊涂的人了。一团和气,一直是其他帮会拿来形容双英会的词藻,而其也却是称得上如此的褒奖,自从姐妹二人接手了双英会后,帮会内部一直是风平浪静,知道谢岚山变魔物之后。 之后的事情在场的众人也已经知道了,他们已经知道了,就不愁他人不知道了,相信过不了多久,整个城里的百姓也都该知道了。先前双英会是对魔物之事逃避,一直打着见义勇为清除魔物的幌子,来收拾自己帮内的这一摊子,也是时候给全城的人们一个交待了。 那么说谢岚山究竟为了什么,为什么她要去炼化此邪剑呢?难道只是无心之举?这理由说起来,连傻子都不会相信,但是事实正是如此。 那日谢岚山带领帮内精英降伏了伞中剑墨余,此时正值墨余剑刚刚入世,其威力尚未得以施展开来,再加上谢岚山略懂法术,所以说墨余剑它就这么轻易地被降伏了。 而实际上却非也,墨余剑最可怕的不是其自身的威力,而是同青罡剑同样的可怕的能力那就是蛊惑人心。甚至说,墨余剑与青罡剑相较,墨余会更胜一筹。 墨余剑,身披油纸伞的外衣,实则其中藏着一柄骇人的宝剑。其剑凶狠至极之处,并不仅仅是其锋利的剑锋,而正是它那妖言惑众的能力。 “伞中剑伞中剑,伞中藏剑,天狗食月,云散月不见,剑不由人愿。”当时初闻这话的时候,实在是不知其话之深浅,更是不明其意。现在再想一想,此剑却是高超,它吞去的不仅仅只是剑士的躯体,它淫灭的更是剑士的理智与精神。 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被这一邪剑折磨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魔头,相信也绝非仅有谢岚山一人。事情到了这里,小三友的任务也算是圆满完成了,然而还有两人,他们还不想要让三友离开,那就是万玲与陆星子。 因为江涞一事,小三友还未与二人交代清楚,尤其想要追问的就是万玲了。为什么江涞要将功力传给自己?为什么自己一定要接受她的功力,为什么自己会比江涞还要厉害,这究竟是为什么?万玲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要先问哪一个问题,但是她知道,此时此地并不是一个交谈的最佳地点。 因为其中想必会涉及一些关于江涞的,一些比较私密的话题。所以说这里并不合适,再加上双英会他们的事情,还差个小尾巴,他们几人是来帮忙的不是来帮倒忙的,在这里讲这些事情实在不合适。 那边谢岚山已经启口与妹妹谢岚华相谈,也与众人解释交代着,三人这也才放心了。 “你们与我换一处,我再与你们做解释。”小三友轻声道。 头一次听三友这么曼声细语的讲话,陆星子倒也真的是很吃惊,不过根本就没有留给他缓一缓的时间,三友就拉着他往内院里走。 他也来不及拒绝,因为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江涞的事情,他有个不好的预感,是不是……是不是江涞已经快不行了?他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不祥的预感。 有时候人的预感就真的会很灵,但是有时候你又不想让自己的灵感灵验起来,因为你根据可见的事实所推断的结论,是你最不难以接受的,甚至是最不愿意接受的事情。所以说,到了那个时候,你就是这个事件最悲伤的人。 陆星子知道,一定的有些事情不方便说,三友这才会拉着他找一僻静之处的。 他这样安抚着自己,一定是有什么隐情,或者或江涞尚还有救,我们要采用不为人知的法子为江涞治病,让江涞好起来。但是越是想着他就越是想不通,为什么偏偏是江涞呢?为什么偏偏是江涞呢?为什么生病的人是江涞呢。 心里不安的也不仅是陆星子一人,万玲心里也在不停的打鼓。因为刚刚在她与小三友离开江涞的时候,江涞的情况看起来并不是很好,所以说现在她也是无比的担心着江涞。据万玲推测,江涞应该是将法术传给了自己,但是到底给自己传了多少,是怎样传的,她是不知道的,所以说她才会认为江涞她仅仅是看起来情况不好,她不知道,江涞现在已经就是命悬一线了。 现在唯一看上去冷静的人就是小三友了。他看上去冷静,其实心里也是十分平静地,正是因为他能够看清这件事情的因果关系,再加上这事情是江涞所愿。现在江涞心中已经无悔,所以他也就并没有太多的不安了。 将自己的功力全部传功于万玲,这是江涞自己的意向,小三友也已经给她讲过她死亡的必然性,但是江涞一直是坚定着想法,所以说三友也是那她没有办法。 是江涞求着自己的师叔帮自己的,所以说三友助了她一把,将她的功力全部传给了万玲,但是在传功之前,三友已经同她讲过此事她的风险性,也就是说她的必死无疑,但是当时江涞表现出的依旧是一副坚定的样子。所以说,这也确实不是三友的过错。 临了的时候,三友问江涞还有什么心愿,毕竟她的时间也快要到头了。江涞什么都不求也什么都不想要,她只是想再见陆星子一面。 陆星子是她下山后的第一个朋友,先不说是第几个,就看他对自己这么好,江涞就已经认定了这个朋友。朋友嘛,不过如此。 什么是朋友?真正的朋友,是个自忙碌,又相互牵挂,不用刻意想起,因为从未忘记。那种像极了家人一样的那个朋友,一定是温暖了你几个寒冬的至交。虽然可能相隔甚远,也行好久都没有联系过了,亦或是可能已经生死永隔了,但是你的心里还永远都会有他的位置。 想到这里,陆星子心中猛地一痛,或许是与江涞的心有灵犀,他的心也跟着痛了起来。 三人来到了无人之处,随后三友掏出来一个葫芦来。万玲看着这个葫芦,就觉得很熟悉,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但是又与李轩成的地下五行大葫芦不一样。反正就是有这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 “这不是招阴葫芦嘛。” 此时突然有人说话了,吓了万玲与陆星子一跳。二人闻声寻人,只见有一红衣女子站到了二人的身后。 此时万玲嘴快,话语脱口而出:“你是谁啊?吓我一跳。” 只见厉钰舒并没有理会她,而是向着小三友欠了欠身子,叫了声“师兄”。 小三友早就知道她会跟来,所以说她对于厉钰舒的突然开言没有作何反应,他微微的点了点头,就代表回答她刚刚的话了。 他知道厉钰舒来找他,绝不是因为江涞的事情的,虽然说她二人也算是师叔侄关系,但是实际上厉钰舒根本就没有见过江涞。 缘分一词说来真是微妙,厉钰舒命中就与江涞无缘,这一世两人竟然毫无瓜葛,而且更是素未谋面。或许二人应该听说过对方,可是真的是没有见过一面,直到现在江涞已经化作了一股青烟了,她们师叔侄二人也是没能讲上一句话。 所以说,该遇到的想躲也躲不掉,遇不到的也不要再求了,他终是不属于你的。而现在厉钰舒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她怕自己与吕延一的缘分就此尽了,她怕吕延一再无法醒来了。 所以她想着来找小三友一问究竟,其实在之前,三友与厉钰舒也从没谋面,两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只是此时小三友暂时没有空,他要先料理江涞这件事,所以说只能先让厉钰舒稍后片刻。 他笑着说:“你快去看看你那吕延一吧,当心他要被别人抢走了。” 厉钰舒也笑着讲:“师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要跟我说笑了,延一他还在昏迷着……” 讲到这里她感觉有些不妙,转头就往正堂走。嘴里还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嘛,他们应该不会趁人之危吧,这群人也保不齐……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看到厉钰舒离开了,小三友这才松了口气,转而继续与万玲与陆星子将事情。其实并不是厉钰舒不能知道这件事情,只是知道了这件事情与她而言,并无什么好处。可以这么说,她即便是掺与到了此事之中,她也是无能为力,那就更不要提别的了。 甚至说,她若是不凑巧的话,甚至还会陷入这件事情之中,所以说对于她来讲,知道还不如不知道。小三友洞察了这一切,所以说他决定不告诉厉钰舒。 知而不言,三友这也是个明智的选择。也是对江涞,对厉钰舒各自做好的态度。他喜欢将一件事情解决之后,再去解决下一件事情,事情堆积在一起,多了的话,就不好办了,也难免会发展成棘手的场面。 第147章 等归来 其实并不是厉钰舒不能知道这件事情,只是知道了这件事情与她而言,并无什么好处。可以这么说,她即便是掺与到了此事之中,她也是无能为力,那就更不要提别的了。 甚至说,她若是不凑巧的话,甚至还会陷入这件事情之中,所以说对于她来讲,知道还不如不知道。小三友洞察了这一切,所以说他决定不告诉厉钰舒。 知而不言,三友这也是个明智的选择。也是对江涞,对厉钰舒各自做好的态度。他喜欢将一件事情解决之后,再去解决下一件事情,事情堆积在一起,多了的话,就不好办了,也难免会发展成棘手的场面。 三友决定先解决江涞一事,毕竟这于三友来讲,这是他能为江涞做的,最力所能及的事情了。 从哪里说起呢?从一开始说倒也没那个必要,相信无论从哪里讲起,陆星子都是懂的。而万玲呢,她现在已经得到了江涞的力量,应该已经能做到与江涞感同身受了。 “江涞说,你是她除了家人与师父之外,最在意的人了,她希望你今后依旧能好好活着,好好吃好好喝,好好睡觉好好做事。” 听到这里陆星子就明白了,江涞应该是凶多吉少了。 “那江涞她现在所在何处么?”陆星子说话的时候,甚至还带着一丝哭腔。 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将一切事情都看得很淡的人,没想到还是没有能逃得过生死别离这一关。江涞的离开或许是他最伤心的事情,目前没有之一是唯一。 佛教云:“人生八苦,即是:生苦、老苦、病苦、死苦、爱别离苦、怨憎会苦、求不得苦、五阴炽盛苦。”梁简文帝《菩提树颂序》:“悲哉六识,沉沦八苦,不有大圣,谁拯慧桥。” 生总是苦乐参半,知其乐,忘其苦。明其心,苦其志。追其型,忘其意。所说,所想,所做,所为,所用,所弃,所喜,所怨,所忧,所虑。皆为人之五行,心志之所发。那么人生百味有多少是苦的?生老病死,爱恨情仇,悲欢离合,阴晴圆缺,坎坷迷离,伤痛落失,众叛亲离,流离失所。 对于江涞来讲,生苦、病苦是她最大的痛苦,而之于陆星子来说,爱别离是让他最痛苦之痛。 生之苦,人多不复记忆,事实上,十月胎狱之苦,且不必说,即出生之际,一个六磅八磅重的婴儿,通过狭窄的生门,这痛苦已非言语所可形容。脱离母体之后,为外界灼热或寒冷的空气所刺激,被接生者巨大的手掌抓来提去,这对婴儿细嫩的肌肤而言,其痛苦较皮鞭抽体尤有过之。婴儿出生后呱呱大哭,实是肉体上的痛苦所引起的。 而之于江涞来讲她的降生尤为痛苦,母亲难产大出血险些丧命,而她自降生以来便就是个“阴天乐”。自娘胎里,就有了此病,而她与身边人皆是对此无能为力。对于他人来讲,生之痛或许只是一时的疼痛,而对于江涞来说,这痛一直持续到了今日,直至她毙命之时。 病苦之苦,本来四大假合之身,难免有寒热失调的时候,病了,就要躺在病榻上挨受痛患,短时间还好受,倘长年缠绵病榻,日与药物为伍,这种痛苦,岂可言喻?更何况是江涞这种,想活活不长想死又死不了的这种病呢?她无数次想着有一天,早上醒来别人可以发现自己早已一命呜呼。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她的命不是她自己的,是父之精母之血。 古老相传说,母亲给了我血肉使我成长,而父亲呢,父亲给了我骨骼使我站立。我们都没有轻言死亡的资格,因为你的性命不只是你一个人的。 江涞倒是对死亡没有什么畏惧,也许是没有接触过死亡,虽然她身有怪病却一次都未尝犯病,处日晒灼伤之外,病痛上一直没有给她带来什么过大的损伤,这也是她的幸运之处。而陆星子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像是死门的常客,像极了三过家门而不入的大禹。他多次与死亡擦肩而过,又都是从死亡线上被拉了回来。 死苦是什么?死苦:这是因痛苦恐怖而感召地狱相见,神识受业力牵引,堕入恶道,所谓“万般带不去,唯有业随身”人之痛苦,尚有甚于此者乎? 三友突然开口言道:“以往都是江涞救的你,现在你却救不了她。” 这冷不丁的言语,让陆星子一时间无法理解。他张口就问:“什么叫江涞救我我怎么没有印象?我与江涞执行任务的时候,她与我我二人从未有过差错,也没有给任何损伤啊。” 三友:“你再想一想,哦对了,你想不起来。” “高人您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想不起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自以为什么都知道,却还是忘了些什么了。”说着,陆星子低下了头,再不言语了。 爱别离,爱别离,或许陆星子现在就在受此苦。生死离别,人间惨事,青春丧偶,中年丧子,固然悲痛万分,即使不是死别,或为谋求衣食,或因迫于形势,与相亲相爱的人生离,也将感到痛苦。然而,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亲如父子,近如夫妇,兄弟姊妹亦难得终身相守,又何况其他呢?万法无常,爱别离之苦,是谁也无可避免的。 看到陆星子那么痛苦,万玲忍不住开口了:“以往都是江涞悄悄地救你,你多次在生死边际的时候,都是江涞将你救了回来。她用的是她的力量加之她的阳寿……” 说到这里,陆星子大概也就明白了。他明白了为什么每当自己被打至昏迷的时候,都会有无形的力量来帮助他,让他在无疑是的时候也能制敌,而且是百战百胜。他一直以为是有天神来帮助自己,原来这天神就在自己的身边呐。 “可,可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啊。啊?她竟然那阳寿去救我,我值得吗?我值得吗……”陆星子再难言语了,他的嗓子已经开始呜咽了。 先前陆星子多次被打至伤残,却都能幸免遇难能够生还,原来这都是多亏了江涞他只知道,当初江涞的举手之劳救了自己,而并不知道这些日子里,江涞又悄悄地救了自己多少回。 “她倒是慢点走啊,她走的这样快,这人情我是还不了了。她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她怎么能……”边说他边苦,边哭他一边说。 三友没有理会他,更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因为他的这言语根本就没有人能够回答。 他看了看万玲,问了一句:“她什么时候能回来?” “马上,她这就回来了。”万玲答。 她再也不像往日那样话多了,因为她知道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不是她调皮耍宝的时候,是该正经起来了。 那么说,三友他问的是谁?他们口中的“她”是谁?还能有谁?那当然是江涞了。江涞此时已经化作了一缕青烟,一缕孤魂,除了陆星子她还依旧还有放心不下的人。除了陆星子她还有父母与师父三崇,江涞用着自己仅剩的不多的时间,去与他们一一道别。现在算着时间,她也应该飘回来了。 为什么说三友会询问万玲呢?万玲现在得了江涞的力量,有加上她自身的阴阳眼,所以说她现在就已经成了一身的本领。她随处可见孤魂野鬼,甚至可以肆意支配一些低级的鬼怪,她对于亡者之间,现在已经建立起了一种特殊的连接关系。而且对于生者而言,万玲别无他异,再平常不过。 也许这真的是江涞想要的。望着万玲,三友不禁想到。江涞的阳寿已尽,但她不想空浪费了她这一身的本事,所以就将功力传给了万玲。她二人也算是上辈子的缘分纠缠,所以这辈子才能在相见,所以也就是说他们的事情,三友根本就不应该掺与进去,不过也好在三友很明智,他只是在江涞需要帮助的时候,帮了她一把。 对于三友来讲,世间的事情只分两种,一种是自己的事情一种是别人的事情。自己的事情自己尚可为所欲为,不计后果,因为他早已是行事有分寸的人了,而他人的事情,他就不能够随意的瞎掺和了。特别是对于他们这类预知者来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你无论如何都不能够去肆意的改变他人的命数。 命中注定的事情,无论是以怎样的形式呈现,无论是何时出现,他都是会发生、会出现的,所以说有些时候,你帮得了他一时,却帮不了他一世。而这一切都是上天所安排好的,他这一生他这一世,你也没有能力更没有资格,去随意改写他人的命数。 所以对于有些事情来说,三友他只能凭心相助,然后他就只能做一个旁观者了。于其越帮越忙,倒是不如在一旁远远地看着,看着这一切,其实这也是对于他们预知者的一种考验。 先前的时候,三友是最讨厌这一点的,明知你的友人会遇难,你却帮不了他,你若是悄悄刻意相助的话,不仅他将会遭受到更糟糕的惩罚,就连三友他自己,都会遭到天谴的。 所以说,三友不是对江涞见死不救,而是说现在对于江涞最好的归属,也许就是死亡了。但是实际上,江涞尚且命不该绝,因为日后不周山与剑门关,尚还需要她的相助。 所以三友略施法术,保住了江涞的三魂七魄,这样就能让她避开牛鬼蛇神,去到父母之处,与二老道个别,随后他打算再将江涞收到这招阴葫芦里,暂时保住江涞的魂魄,待到日后再另作打算。 这也许是目前为止,最好的办法了。只是若是这样的话,那么江涞就得在这葫芦里带上至少数月之久,再次重见天日还不知道要等到何时。江涞临终前,她说她在这里还想再见陆星子一面,三友答应了她,所以说他现在带着陆星子,他们一同等待着江涞的归来。 第148章 再见 所以三友略施法术,保住了江涞的三魂七魄,这样就能让她避开牛鬼蛇神,去到父母之处,与二老道个别,随后他打算再将江涞收到这招阴葫芦里,暂时保住江涞的魂魄,待到日后再另作打算。 这也许是目前为止,最好的办法了。只是若是这样的话,那么江涞就得在这葫芦里带上至少数月之久,再次重见天日还不知道要等到何时。江涞临终前,她说她在这里还想再见陆星子一面,三友答应了她,所以说他现在带着陆星子,他们一同等待着江涞的归来。 另一边,陆晓阳、宋棋来处也已经完成了降伏墨余剑这一任务,同时陆晓阳也与孙弘文首次师徒见面,这个结局也算是个比较皆大欢喜的了。现在就剩下吕延一与厉钰舒之事了。 小三友掐指一算,在厉钰舒耳旁讲了两句,不知他到底是讲了什么内容。只见厉钰舒头一猛地扬,眼睛里也像是又有了光。 “谢谢师兄,师兄我明白了。”她答谢了三友之后就急着离开,但是三友拦住了她,又对着她的耳畔讲了那么一两句话。 第一次所讲,他是讲的当下,第二次所讲,三友他讲的是将来。他日厉钰舒定还会与之相见,不过到时候,可能就不像是现在一样的轻松了。三友斟酌着同她讲了一些,但是剩下的事情要怎样做,这就还是要看厉钰舒自己的了。 总之,三友已经将重点同她讲述过来,她能否唤醒吕延一,能否与三友他们再见,这就要看老天爷是怎么安排的了。厉钰舒已经带着吕延一离开了,至于能否唤醒吕延一,小三友没有打算算上一算,因为他认为厉钰舒一定能做到。 此时,谢岚山已化为了一缕青烟,魂归天际。而江涞呢,她的三魂七魄都被三友收进了招阴葫芦里,至于日后是否、何时为她重塑肉身这一事,还有待三友思量。 所以说三友他只是同陆星子讲了,他还有机会在于江涞相见,至于何时何地,他只说了个大概,没有具体说明。 三友没有听,江涞与陆星子究竟讲了什么,他也没有看上一看大小谢姐妹的洒泪分别,他相信恶人自有恶人报,善人总有天相助。有些事情他只管放任不管便就好了,因为那些事情任都是一些已成定局之事。 无用的话,三友是不会再去讲的,无用的事情,他今后也不再会去做。从吕延一、厉钰舒一事中,小三友学到了许多,特别是从陆晓阳的身上学到的东西。至于具体是什么,三友他也说不清楚,或许是因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就像是他原先比较好斗,但是现在却有些不愿意出手了。比起来陆晓阳的话,其实看似小三友才更像是更靠谱一些的人,但是实则不然,而且小三友也深刻地意识到了,有些时候你不能被事物的表面现象所迷惑。 这话他听过千遍百遍,而时至今日他终于也算是懂了一些了。 这一系列的事情都已经告一段落了,陆晓阳要带着孙弘文回不周山了,宋棋来、李轩成与万玲,他们三人要继续冒险之途了。三友也要回九曲山了。临别的时候,三友还特意的点了点宋棋来的道法。 陆晓阳:“你来看看我新收的徒弟,也来帮我指点指点呗。” 说着,他将孙弘文往前轻轻一推,一脸的笑容。谁都能看出来,他这分明是在显摆新徒弟而已。哦不,应该是除了孙弘文大家都看出来了,此时大家都是一个比较轻松的状态,应该只有他一个人很紧张。 见他紧张地不停的在扣手,宋棋来上前悄悄地拍了他一下,悄声说:“没事儿,师父他就是这个样子。” 他这话让三友也是很无奈。三友:“去去去,陆师兄不要玩笑了,在新徒弟面前我又怎么能抢你的光呢。” 陆晓阳接着打趣:“对了对了,三友你打不打算收个徒弟啊?收个女徒弟再收个男徒弟,凑个‘好’字这多好啊。” 三友摇摇头,看了一眼天。说道:“算了算了,我对收徒弟这事儿没什么兴趣。我只顾着自己提升的道法,其他的什么都不关心。” 说着,他装作不经意地瞟了一眼宋棋来。 陆晓阳:“说得好啊,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练己道法。小三友。替我向你的三个师兄还有你师父问好。” 三友:“好,一定带到,那陆师兄咱们再会了。” 陆晓阳:“再会。” 说着,三友就没了踪影。 而陆晓阳的离开,就没有那么果决了,因为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宋棋来他们。临走前,他还要再作嘱咐。 陆晓阳:“双英会那边,可已处理好了吗,你们何日启程?小棋来的伤好些没有?还有啊……” 他这一连问了好多好多问题,宋棋来他们听得也是有些头大,一时间不知道应该从何回答起。但是回答问题,这一向是李轩成拿手的事情,这次还得让李轩成来作答。 不要看陆晓阳一下子问了那么多,但是李轩成现在的思路也是非常清楚的,可能是已经习惯了这样唠叨的人了吧。说起来唠叨的话,陆晓阳也是不能与林璟梦一半相较量的,所以说,现在也只有李轩成才能应付得来这个场面。 对于陆晓阳的疑问,他一一作答:“双英会那边的事务谢岚华已经着手处理了,陆星子也说过会相助的。我们应该会在师伯您离开后,就会再启程了。至于师妹的伤,应该也好的差不多……。” 李轩成的话还没有说完,陆晓阳就忍不住打断了他:“你哪里懂,小棋来这是受了内伤。往日外伤的话无法将她奈何,但是内伤的话,她自己是无法自愈的。你们一定要多注意,近期莫要让她再动用符箓了,太伤元气了。” 说罢,陆晓阳看了一眼赵思远。故作怒态,言道:“你小子可是要帮为师保护好了小棋来,如果说下此再见的时候,棋来若是少了一根汗毛,我就要你的好看,你就休想再会不周山了。” 两人四目相对,赵思远笑着答应了下来。还没等赵思远说什么呢,宋棋来就已经觉得不好意思了,但多数也是因为她太过要强了。 “师父,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这……你这说得好像我很弱的样子。”宋棋来一脸无奈的讲。 这时候,唯恐天下不乱的万玲又开始使坏起哄了:“晓阳真人你这话说得可就是不明智了,你看赵思远就算回不了不周山,你看他在他的剑门关待的不也挺好吗?” 一个巴掌拍不响,陆晓阳也顺势跟着闹了起来,他道:“也是也是,小万玲言之有理,那你若是敢让棋来损伤了一点儿,那我下次见面我就打断你的腿。” 千万不要让万玲与陆晓阳碰到一起,这话也确实不假。一旦这两个活宝,一起出现在同一处,那么不管他人如何,他们两个人一定能玩得很开心。 这也就是心大的人吧,哦不,心大的是陆星子,而万玲她是傻乎乎的那一个。 李轩成敲了敲万玲的脑袋,万玲胡闹,可是李轩成他还是清楚的。 他言道:“好啦好啦,你快让师伯讲正事吧。” 正事,陆晓阳确实有正事还没有讲,现在也是时候同他们讲了。 陆晓阳启口言道:“你们现在手里有几柄剑门宝剑了?” 赵思远:“不算破荒与七星,其余共计三柄,一柄古墓邪剑、一柄鹰骨宝剑、一柄白霜、一柄伞中剑墨余。” “那你们漏掉了几柄呢?”陆晓阳又问。 是啊,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事情瞒也瞒不住,再者说了赵思远并不觉得自己做的事错事,所以说他也不打算做任何隐瞒。 他老老实实地都与陆晓阳交代了。“前几日,徒儿放走了一柄重剑青岗,宝剑赠英雄,徒儿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只见,陆晓阳也并不过没有要责怪他的意思,赵思远做事他还是放心的,从某种方面来讲,与宋棋来相较,有时候陆晓阳更放心赵思远。 “行了,你办事千万要有分寸便就好了。”顿了顿,陆晓阳接着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们应该还未得见过厉钰舒吧。” 众人纷纷摇头,之一人点了点头,说了句:“我见过了。”那人便是万玲。 “那你且来说上一说,那个厉钰舒到底是何方人也。”李轩成问。 其实他也就是想要告诉万玲,不叫她继续插嘴,没想到万玲竟然真的有头有理地讲了起来。 万玲:“厉钰舒,应该是三友师叔的师妹,而她托着的那位男子,应该是与她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而她也是个非人非鬼的存在。我说的对不对,晓阳真人?” 其实万玲她说得真的是句句不错,自从她得了江涞的法术之后,她便能看透一些旁人看不到的东西,比方说厉钰舒。 陆晓阳:“小万玲说的没错,这样轮起来,厉钰舒算是你们的师叔。她确实是非人非鬼,她是有实体的鬼魂,至于其中的缘由你们且听我慢慢将来……” 事情已经到了,该全部结束的时候了,陆晓阳也该让他们知道其中隐情了。三言两语给他们讲了个大概。 特别是万玲,她听得很认真,而此时站立在陆晓阳身后的孙弘文却是依旧有些怯生生的样子。他都已经三十多岁了,没想到此时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师父的时候,他会如此的紧张。 真的是没想到,没想到啊。我孙弘文虽然这辈子没什么出息,可是真的都还没有这么害臊过。真的是害臊啊。 “你说是吧,小文?”陆晓阳突然问道。 没想到,孙弘文一边还在害臊,师父陆晓阳就询问起来他了。他当然是没有听清师父的前言的。 而且被师父提问,本就是个容易让人紧张的事情,就更不要提他们这刚刚见面的师徒了。 所以说孙弘文就慌张了起来,他本就紧张,没想到他这一急汗都快出来了。他自己倒是没有闲心顾及自己窘迫的表情,但是他惹的众人哭笑不得。 众人一笑,他就更慌了。 他半天也就憋出几个不成话的字。“我……啊……师父,您说的……是是是。” 第149章 再嘱托 “你说是吧,小文?”陆晓阳突然问道。 没想到,孙弘文一边还在害臊,师父陆晓阳就询问起来他了。他当然是没有听清师父的前言的。 而且被师父提问,本就是个容易让人紧张的事情,就更不要提他们这刚刚见面的师徒了。 所以说孙弘文就慌张了起来,他本就紧张,没想到他这一急汗都快出来了。他自己倒是没有闲心顾及自己窘迫的表情,但是他惹的众人哭笑不得。 众人一笑,他就更慌了。 他半天也就憋出几个不成话的字。“我……啊……师父,您说的……是是是。” 不管是什么,总之先应下来,师父说的话一定是没有错的。 其实刚刚陆晓阳说了什么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他刚刚只是稍作打趣,为的是先让大家的注意力集中一下。 陆晓阳:“关于此事涉及的剑门古剑,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赵思远:“哦,那其二现在身在何处呢?” 一提及古剑之事,赵思远可是最上心的了,他马上就提起来精神了。 多的也不讲,陆晓阳三言两语就给他们交代了一下飞花剑。 双英会一战之时,那位红衣女子所执之剑就正是飞花剑。此剑亦是剑门乱出的邪剑之一,但是此剑早在初出之际,就已经被秦老怪给降伏了。而为什么现在此剑在厉钰舒的手里,那其原因陆晓阳也不很了解,只是飞花剑现在已经算是已经有了主了,若赵思远再将其要回,多少还是有些不合适的。 这次不像是百年前的天下大乱之际,那时也是数百柄宝剑流失、易主,可是那时是特殊时间特殊原因,所以众者也能够特殊对待此事。现在剑门关若是伸手要剑的话,相信人家也不会不归还,只是这说起来确实是有些不好听。 还有一点是,剑门关若要是现在就提出索要其剑,那么不就相当于承认了此次剑门大乱了吗?早年间就有不止一位高人曾经预言过,剑门关将会在天下大乱的百年之后,有一场大乱,到那时候民生凋敝、饿殍遍野。流言不知何起,但是这个传言被各方势力想法设法的压了下去。 对于此事来讲,不周山也是要承担一方面的责任的,因为此事的“始作俑者”正就是老掌门。本是醉酒之言语,不知是哪位听者有心过甚,就给传了出去,结果剑门关内部就炸开锅了。无论是想法设法补救,还是费尽心机地拦截流言蜚语,剑门关可以说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其中相助的朋友也算是不少,头等的朋友就是不周山了,好朋友就是应当捧得高高的,任凭老掌门的言语给剑门关的风评上造成了何等的伤害,剑门关总归还是没有怪罪不周山的。 其实这也是为什么现在剑门关出了事情,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不周山的原因了,而不周山也深知如此,所以只要是剑门关来找,不周山一向是来者不拒、知无不言,鼎力相助。 其一是二者铁打的关系,其二便就是不周山那边已经知道了,剑门关迟早是会有这一天的。一个门派、帮会甚至说是一个独立的人,他都会遇到不顺的事情,可能不会像剑门关这样,遇到一些大是大非,生死殊途这样的事情,所以说见惯不怪才是明智之举。 话说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正如罗贯中《三国演义》中所写。《三国演义》第一回:“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周末七国分争,并入于秦。及秦灭之后,楚、汉分争,又并入于汉。汉朝自高祖斩白蛇而起义,一统天下,后来光武中兴,传至献帝,遂分为三国。” 人世变化无常,分合无定。同时,人物或事情的发展分分合合拥有一定的必然性,是事物发展的规律和必然注定。 百年前那场天下大乱,不就来的毫无防备吗?有多少人丧命于此时,有多少的冤魂、英灵,这不是用语言就能形容的悲壮。 为了不再重演当时的惨况,所以说现在自发的有很多的英雄豪杰,已经应召(剑门关的邀请贴)前来相助了。这场冒险,不知何日才能够结束,更是不知道于何地大家才能够汇齐乱入世间的剑门古剑。 这一切看似十分复杂,但是是在而言却也很是简单,怎么说呢?他们已经感受到了,现在根本不用他们去主动寻找剑门宝剑,宝剑自然会带着麻烦来找他们。再有就是,这一路之上他们确实是得多失少,这也许是上天注定,上天注定让这几位少年去力挽狂来,解决此事。 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早就已经有人身带六七柄剑门古剑,已经去到了剑门关。他们更是不知晓,已经有数人惨死在了邪剑的剑刃之下了。 相较于他们那些人,李轩成、宋棋来、万玲他们算是幸运的了,但是最幸运的事情是他们遇到了赵思远。若要不是赵思远的话,那他们还不知道要被“试剑大会”这一幌子,蒙蔽多久呢。 不过遇上了赵思远也不全是件好事,因为赵思远他身为剑门弟子,自然是会遇到众多古剑与磨难,他若是不被折磨得半死,或说他不带这六七柄宝剑回剑门关,那真的就是天理难容了。 他们剑门关的弟子当然是首当其冲的,而后就是不周山的前赴后继了,其实这一次因为事态太过紧急,所以说不周山派出的弟子不仅是宋棋来他们几个,他们只是第一批。 陆晓阳说到这里,宋棋来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事态到底严重到了何等的地步,若要说不周山都跟着这么紧张了起来,那么说朱阁等组织也必定是出手了。天下大乱真的会再次重现吗? 听着这话,赵思远也是若有所思。难道说自己的这一任务,要做到猴年马月吗?但是转念想一想,既然已经有人率先到达了剑门关,那想必诸多豪杰必定是其中不乏有志、有才、有能的人士,那么也就是说剑门关还是有救的。 在李轩成的印象当中,不周山好像是从来没有动过那么大的阵仗,他悄悄掐指算了一算。算罢闭口他不言,像是知道了些不能告人的事情。 陆晓阳问他:“轩成可否是算出了什么来了?”看他的神态样子,不像是在责备李轩成,他看起来好像只是在询问这件事情而已。 不过聪明的李轩成确实摇头说道,没什么没什么。 万玲知道,他若是算出来什么好事的话,无需多问他便就会讲出来,但是若是他算到了什么不妙的事情,那旁人一问他肯定就会摆手拒绝,并且再不做任何言语。 既然这次他也是什么都没有讲,那定是近期会有些什么不快的事情发生。至于究竟是什么事情,那李轩成定是不会说的。这万玲早就有所领教了,也正是这一点不知是坑害了自己多少次了。 万玲总是认为这是他的怯懦,她觉得是他不敢讲出来。反正她是这样想的,有些事情不将它讲出来,就不会有解决之法,因为有些事情一旦讲出来了,有些人就自会迎难而上。有些人喜欢一味的逃避,总认为闭口不言就可以瞒天过海、自欺欺人,但是这样真的好吗? 在危急关头,只有你一个人知道那细微的生机,前方是猛虎,后方是毒蛇,脚下是悬崖。当在那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境遇之中,就不信他李轩成不会讲出来。没有把人逼到极点,你就永远无法看到他的真面目。 这时候,万玲耳边突然飘来了一阵声音。“什么时候李轩成他学会洒脱了,他就成了。” 她诧异地看了看,现在陆晓阳正在与大家看看相谈,所以说并没有人分神同自己讲话,在看他们一个个,也没有要同自己交谈的意思啊,怎么就好像听见有人同自己讲话了呢? “你不记得我了?怎么会不记得我了呢?我可是救过你的命的,你忘了那一次,是我告诉你的魔物的弱点,她的头盖骨。” 他这么一说,万玲总算是想了起来。当时真的是多亏了他了,若不是他,自己定就已经死在了魔物的剑下了。 她用心底传声对他讲:“那你再看看,我呢?” 那声音:“你马上就成了。” 万玲继续问:“棋来呢?” 那声音答:“她要学的还有很多,这还远远不够。” 万玲不厌其烦地询问:“那你再看看赵思远。” 那声音:“思远他早已成。” 万玲又问:“孙弘文大哥呢?” 那声音答:“他现在不及你们半分之力,但日后却不一定。” 然后,不管万玲怎么说,那人就再不发声了。 这是嫌我犯了?还是他已经走了,离开此处了。万玲想到,可是转念她再一想,但凭肉眼或许是找不到他的,但是现在她就不一样了,她可以使用法术。 接着万玲暗施法术,她想找到说话那人。要知道继承了江涞法术的她,现在已经算是半个高人了,无论是生者还是死者,只要她想寻找的,几乎就没有寻不到的。 开启阴阳眼,万玲扫视了四周一眼,竟然没有找到声音的主人。是不是他已经走了,再或是他藏得太深,自己没有发现。正当万玲打算再次扫视寻找的时候,陆晓阳注意到了万玲的举动。 “蹦蹦蹦”陆晓阳弹了万玲三个脑瓜崩。 万玲:“诶呦呦,晓阳真人,你这是做什么?痛痛痛呐……” 是真的痛啊,痛的万玲眼泪水都快掉下来了。而且疼痛一直不止,她的整个天庭都在痛,还包括她的双眼,她现在挤着眼睛喊痛。 “不要耽误我讲话,你快睁眼看看吧。”陆晓阳讲道。 说罢,他继续与李、宋、赵、孙四人讲起了事情,并且并没有对他“突袭”万玲作何解释,只顾同他四人讲话,也不再理会万玲了。 万玲闻言也是很懵,这都是哪里跟哪里啊,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弹起我来了。但是当她揉着脑门睁开双眼的时候,就见眼前之景、眼前的世界,与刚刚自己观瞧的时候截然不同! 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第150章 半开阴阳眼 是真的痛啊,痛的万玲眼泪水都快掉下来了。而且疼痛一直不止,她的整个天庭都在痛,还包括她的双眼,她现在挤着眼睛喊痛。 “不要耽误我讲话,你快睁眼看看吧。”陆晓阳讲道。 说罢,他继续与李、宋、赵、孙四人讲起了事情,并且并没有对他“突袭”万玲作何解释,只顾同他四人讲话,也不再理会万玲了。 万玲闻言也是很懵,这都是哪里跟哪里啊,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弹起我来了。但是当她揉着脑门睁开双眼的时候,就见眼前之景、眼前的世界,与刚刚自己观瞧的时候截然不同! 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不明真相的万玲还没敢发声,接着就听自己身后突然又传来了刚刚那人的声音。这一次声源离她很近,仿佛就是在她身旁轻轻耳语一样。 “这次能看到我了吗。”那人讲。 万玲僵着个脖子转头观瞧,呵!自己身边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那人正笑着看自己,而且离的很近很近很近,几乎都已经快贴到了万玲的身上了。 出乎她意料的是,身边这人并没有给自己带来什么外力上的压迫感,而且对方就像是个透明人一样,只是在精神方面对方好像是一直在压制着自己。或许不该用“压制”一词,“冲击”才更得当,不过这冲击很轻缓,但是也是让万玲有所不适的,所以说万玲她现在很慌乱。 自从她再次睁开双眼后,她就看到了一些,自己之前根本就没有看到的东西。孤魂野鬼都是成群成群的出现,前方还有一对空手而归的牛鬼蛇神。胖鬼、瘦鬼、饿死鬼、吊死鬼、穷鬼……各式各样的鬼魂就在万玲的眼前飘荡。 她先前也是能看到鬼魂的,但是那也只不过是一两个,而现在呢,妖魔鬼怪充斥着她的视野。再加上身边的这个人,万玲真的是害怕了。 她瞪着个眼睛,嘴巴就像是不会说话了一样,哑口无言的她看了看陆晓阳。因为她跟陆晓阳站的是脸对脸,所以说她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脱的了陆晓阳的眼睛。 陆晓阳悄悄示意她不要大惊小怪,至于万玲究竟看到了什么,他也不很清楚,但是他知道应该不外乎是妖魔鬼怪之类的了。不过,应该总不会是些什么骇人的东西吧。 但是得了阴阳眼的反应,应该就是这样了。阴阳眼是一种通灵的特异功能,得了阴阳眼的人能看见鬼魂等其他人看不见的,其他非人的存在。 一般来说,在小孩未满一十二周岁之前,都是可能拥有这种能力的。阴阳眼可以是先天带来的,也可以因为后天多种方法“开”阴阳眼的。也就是人们所说的开天眼。二郎神杨戬的第三只眼可以照天地,射妖魔。也是一种阴阳眼!阴阳眼的功效也分为好几种的。 但是目前,万玲的阴阳也只停留在了通灵这个能力上。一时间她还接受不了这个“非常世界”这很正常,她频频向陆晓阳求援,但是陆晓阳却没有做任何表示。 现在也正值陆晓阳讲至兴处,他暂时没有时间理会小万玲,他给了万玲一个眼神,示意她先看着办。 啊,这……这让我如何是好。万玲现在的身子依旧是僵着的,她也不敢大动,所以她悄悄伸出手指戳了戳宋棋来,但是什么也没有说,关键是她也不敢说啊。万一她说错了话,身边的这人将自己灭了口呢。 而宋棋呢,来当然是转过头来看她,不过她好像并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所以说她凑到了万玲的耳边小声问:“怎么了。” 因为陆晓阳现在在在讲事情,宋棋来并不想打断师父,所以说就悄悄问了万玲一句。 万玲与宋棋来,她二人本就距离不是很远,谁知宋棋来一撤步,一回头,正好与那人脸对脸。他二人一个在万玲的身后,一个在她的身侧,两人的脸近的都已经快贴上了。 宋棋来一脸疑惑地看着万玲,因为万玲现在的表情神态,真的是很让人匪夷所思。她这是在害怕什么吗?宋棋来关切地看着她,又问了两句:“怎么了?你是看到什么了吗?” 大家都是知道万玲得了阴阳眼的,先前的时候,她就被吓到过,所以说这实际上并不是什么值得他们大惊小怪的事情。也就是宋棋来会关心关心她了,但凡若是李轩成的话,那定是不会理会自己的。 但是宋棋来的关切,并没有能让万玲平静下来,甚至说她这一回头,万玲都快昏死过去了。眼前的状况,让万玲的瞳孔瞬间放大,她倒吸了一口凉气,默默地将宋棋来推了回去。 但是她见身后这人,并没有对宋棋来做什么,好像更是对自己没有半分的恶意,所以也就试着再次同他交流了起来。 “阁下,尊姓大名啊?”她尽可能地稳了稳心神,她想尽可能的让对方看不出自己的紧张与恐惧,但是无论她做什么,现在都已经晚了。 “怎么了,不认识我了?记性这么不好?”那人依旧在万玲的耳畔讲。 他的声音就像是瘆人的老虎一般,在万玲的耳朵里疯狂的搅动,这股声音这样的压制感一直蔓延到了她的心肺。也许这就是绝对的压迫感。 “我没……我没有忘记,我还记得那一天,魔物的头盖骨……多亏了你……”万玲同他讲。 万玲还没有说完,那人打断了万玲,轻轻地说道:“嗯?还有呢?” 显然这不是那人想听到的答案,从他的语气中能听出一些不悦。而此时的万玲却是依旧稀里糊涂的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的话。 万玲自顾自地继续讲:“那天那天在魔物……多亏你的指点,我才能够化险为夷。” 那人有些哭笑不得:“那若是按你所说,我就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了,你难道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吗?” 他这么一说,万玲这么一听。好像是这样的啊,这人之前救过自己,再加上现在也并没有要伤害自己的意思,那自己为何要这么紧张呢。对于救命恩人,自己怎么能这样无礼的?正想着,还没等万玲扭过头来看他,他就已经绕到了万玲的面前。 看着这熟悉的面孔,那人叹了口气。“你真的认不出我来了吗?” 嗯?我们两人是旧相识?万玲震惊。 只见对方,鹤立在自己的面前,青丝凌乱的飘在风中,眸中略有些黯淡,不过还是光亮居多,长脸、丹凤眼、高鼻梁,长得倒是比自己还要精致一些。 身高近七尺,偏瘦,穿着一袭绣暗纹的黑色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长袄背子。袍脚衣角整齐,另有一柄剑挂在腰间的白玉腰带中,脚上穿着上好的皮靴。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小发髻,套在了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剩余的头发则随意的垂在双肩,从玉冠两边垂下深绿色的丝质冠带,玉冠之后还悄悄系着一个如意结。 冠带夹杂在墨发之中,就像是浑然天成一样的融合在了一起,就像是此时这人,他的目光就像是想要将万玲揉入其眼中一样。 此人仰着高傲的头,剑眉舒展,朝着自己笑着。还真别说,这人长得倒是很好看的。但他相貌虽然美,却丝毫没有女气,尤其是那双眼睛,看起来既聪明又骄傲。 “你看这柄如意剑。”那人拍了拍腰间的宝剑,又看了看万玲说道。 “如意剑……好名字。如意,如意……如意……”万玲越想越不对劲,莫非他……她恍然大悟地说道,“你……你莫非,就是徐如意!?” “正是在下,卑职见过小姐了。”徐如意笑着讲。 见他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万玲也是很高兴。她这一高兴,就激动了起来,话语脱口而出:“那你就实在是不用藏着掖着了,快快现身跟大家打个照面吧。” 万玲小手一挥,也不知是使用了什么法术,就见徐如意就忽然现身了。也就是她的这一头脑发热,让徐如意的脸也跟着发热了起来。 “呃……这……”徐如意很是震惊,这震惊程度倒是比万玲初见他只是还要震惊,而且这不仅仅是震惊了,还夹杂着些许的惊吓。 既然如此,那就便如此。徐如意硬着脸,同大家打招呼。 谁知道,万玲这仅仅半开的阴阳眼却已经如此了得了。就是连徐如意他都没有想象的到,万玲这小手一挥,竟然能够让自己现出真身。 刚刚陆晓阳敲万玲那三下,无外乎就相当于点拨了她。刚刚在敲罢她之后,陆晓阳还悄悄的同万玲说了一声,这是你师父林璟梦让我交予你的。 万玲刚刚以为是自己耳背听错了,但是现在看来,真的是诚不欺我。 但是既然已经这样的,那就没有什么好顾及的了。徐如意大大方方地朝陆晓阳一点头,说道:“朱阁徐如意,见过陆真人了。” 众人惊愕,什么时候他们的身后来了人了?其实早在徐如意刚刚现身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有所察觉了,只是刚刚陆晓阳已经示意了他们,让他们莫要大惊小怪。现在除陆晓阳外,大家纷纷回头观瞧,上下打量着这一位生人。 陆晓阳也是抬眼看了看这位少年,他就像是从容地有些过头一样,甚至说是毫不惊讶,他只向徐如意回了一句:“哦,来了。”仿佛这突如其来的少年,这情况就在他的掌握之中。 随后,就草草地结束了刚刚同徒弟们谈论的话题,又顺理成章地将话题谈到了徐如意的身上。 陆晓阳:“同大家都介绍一下吧,徐如意。” “各位少侠,在下朱阁徐如意,请多关照。”说罢,徐如意悄悄看了一眼万玲。 万玲看了一眼李轩成,一副很得意的样子。她给李轩成甩了个脸子,她那骄傲的脸好像在说:看到没有,我家里来人了,以后你就休想再欺负我了。有人给撑腰了,万玲瞬间就觉得自己腰杆子硬了起来。 徐如意的出场,是要比预计的要早上了一些,这大多是因为万玲的原因。李轩成猜,绝对是万玲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将对方给推了出来,若不然的话,徐如意也不会如此的尴尬。 尴尬不如徐如意啊,虽然说李轩成替他化解了些许的尴尬,但是事情总归是来得太突然了。他的出场,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准备好,一切都太突然了。 第151章 新伙伴 万玲看了一眼李轩成,一副很得意的样子。她给李轩成甩了个脸子,她那骄傲的脸好像在说:看到没有,我家里来人了,以后你就休想再欺负我了。有人给撑腰了,万玲瞬间就觉得自己腰杆子硬了起来。 徐如意的出场,是要比预计的要早上了一些,这大多是因为万玲的原因。李轩成猜,绝对是万玲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将对方给推了出来,若不然的话,徐如意也不会如此的尴尬。 尴尬不如徐如意啊,虽然说李轩成替他化解了些许的尴尬,但是事情总归是来得太突然了。他的出场,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准备好,一切都太突然了。 而此时小万玲还没有意识到,自己一时脑热的举动,已经将徐如意置于了难进难退的地步。 “在下,不周山李轩成。”李轩成抱拳推出。 接着是宋棋来,她点头讲道:“不周山宋棋来。” “不周山、剑门关,赵思远。”赵思远道。 最后是孙弘文。“不周山……孙弘文。” 徐如意一一抱拳回礼。 赵思远注意到了他腰间的如意剑,也算是处于对此间的赞赏,他言道:“此剑何名,实在是柄好剑。” 徐如意当然知道,他询问的是自己的宝剑。笑着讲道:“此剑出自剑门关,应该就是令尊所作不错了。剑名‘如意’。” 如意剑,如意郎。二人好像是天造地设的这么一对儿,徐如意儒雅大方,此剑亦是有君子剑之称。为何赵思远要询问此剑的来历?他并不是没有认出来父亲所铸的宝剑,实际上他就是因为认出了此剑,故而才向他询问的。 他想确定此剑是否遇到了一位好主人,虽说只依靠这只言片语,不能看出些什么,但是对于赵思远来说这样就已经够了。凡剑门宝剑,只赠不卖,求剑者相赠千金这究要另说了,反正只有剑门关看得上的人,剑门关才会为此人铸剑。 剑为具有锋刃之尖长兵器,而其大小长短,端视人体为标准,是以须量人而定。郑锷更于剑有所详解,谓“人之形貌大小长短不一也,制剑以供其服,非直以观美,要使各适其用而已。故为三等之制,以待三等之士,俾随宜而自便焉。剑之茎其长五寸,剑身若五倍长其茎,则三尺也,重九锵,则重三斤十二两也,其长之极,重之至也,故谓上制。唯士之长而有力者,然后能胜之,故上士服之。剑身四其茎,茎之长则二尺五寸也,重七锵,则二斤十四两也,长短轻重得中焉,故谓之中制。唯人之得中者所宜服,故中士服之。若剑身止三其茎,则二尺耳,重止五锵,则二斤一两三分之中耳,轻而且短,故谓之下制。士之形短而力微者,可以服焉。” 上述剑制,大抵沿用于远古,历代仍多变更,自秦至宋,改易尤钜。郑锷云:“若以秦汉之剑与宋时之剑比较,则宋时长剑有二十一寸三分,秦汉时长剑仅十七寸九分。宋时短剑十五寸二分,秦汉时短剑仅十寸五分,故宋时之剑较秦汉时之剑长,且品质更优”。言虽如此,当有所据,然亦未便苟同。盖以剑之用途,虽非专供杀戮,亦为文士之饰品,然究仍以防身拒敌为主,如剑长则运用不便,剑短则难期致远,短者轻而不易击坚,长者重而挥动迟缓,二者均非剑制所宜。证以古籍有言:“汉高祖仗三尺剑而得天下”,则汉代剑长不及两尺之说谅有所误。若综合剑史所记,大抵古剑之长,由一尺三寸至四尺多不等,其重量则为二至三斤,正符因人设制,应属可信。 剑,古之圣品也,至尊至贵,人神咸崇。乃短兵之祖,近搏之器,以道艺精深,遂入玄传奇。实则因其携之轻便,佩之神采,用之迅捷,故历朝王公帝侯,文士侠客,商贾庶民,莫不以持之为荣。剑与艺,自古常纵横沙场,称霸武林,立身立国,行仁仗义,故流传至今,仍为世人喜爱,亦以其光荣历史,深植人心,斯可历传不衰。 名剑,名流。剑因人名,人因剑名,这都并不是铸剑者的初心,替自己所铸之宝剑寻一位良主,唯有良主才是其剑最好的归宿。 而赵思远最善看人,你只要站到他面前,无需多讲话他就能把你看得透透的。他看人看得极准,但有些时候就是不说,有些时候他喜欢静静地站在远处看。 其实就在赵思远见孙弘文与万玲第一面的时候,他就已经大概了解了二人。就像是现在一样,他知道此时徐如意的现身,没准儿就是万玲的不计后果而为之,而孙弘文呢,不需多费他们挽留,因为他绝对会跟从陆晓阳真人回不周山。 你不需问他,你为什么知道,只需知道他知道就好了。就像是宋棋来对自己的感觉很自信一样,每个人都总是会有一些异于常人的地方,就像是万玲一样,本以为她经历了些事情,得了阴阳眼之后,会变得成熟一点儿,也不说是变成熟吧,她最起码是要更稳重一些吧,但是实在是大家多想了,万玲她依旧是蠢蠢的。 徐如意:“在下亦是出发去到剑门关,几日前于诸位之后遇到了唐中大人,这才奉唐中大人之命保护小姐万玲。没有早早的现身,也是因为受了大人之命,身负使命,如意纵使是再欲意与诸位少侠相交,这也是不可得。” 短短的几句话,徐如意就讲事情交代的七七八八了。而此时万玲呢,也是听出来了,现在她也是休得抬不起头来。 看着低着头踢石头的万玲,李轩成重重地拍了他一下:“快看,你的老饕朋友陆星子来了。” 果然,万玲一抬眼看到了脚底生风而来的陆星子。然而陆星子此番前来,并不是单纯的来向他们几个道别的。在向陆晓阳、徐如意也打过照面之后,陆星子这才说起了正事儿。 陆星子言道:“我知诸位这就要启程了,大家也是诸事繁多,这就是为什么说我要再次劳烦大家的原因了。” 陆晓阳:“这话说得……实在是妙。” 什么叫因为你们忙,所以才要麻烦你们?这话听起来也实在是不像话。也正是因为大家都是朋友,所以说他在说玩笑话大家也都知道。陆晓阳当然也是看得出来的,这群年轻人的事情,就叫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等到什么时候,他不得不出手的时候,他便就会再次前来相助。现在的话,他也是时候该离开了。 “孩子们,再会了。我们也该走了。”说罢,他悄悄看了一眼宋棋来。 师父舍不得徒弟是真的,所谓师徒父子。 《鸣沙石室佚书-太公家教》有云:“弟子事师,敬同于父,习其道也,学其言语……忠臣无境外之交,弟子有柬修之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虎父无犬子,强将无弱兵,这话也实在是不假。看一看陆晓阳,再看上一看宋棋来,说二人不是师徒二人,旁人都不会相信的。 就像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一样,宋棋来与师父陆晓阳越来越像越来越像,甚至他二人的气息,都是有些相似的。这一点是万玲发现的,自从得了阴阳眼,它便就能够视人视鬼了,那望气相骨对她来讲,就是小菜一碟了。 她发现宋棋来身上淡淡的烟紫气,像极了陆晓阳那股紫黑色的强烈的瑞气。紫气的释义是紫色云气,古以之为祥瑞之气。附会为帝王、圣贤等出现的预兆;旧时以为宝物的光气。紫气也常和计都、罗睺、月孛及五曜合称九曜。古人以紫气为贵,所以紫气一词多用于建筑方面,至今仍有紫气东来一说,意即房屋风水至尊至贵。 星辰说中,紫气是四余星之一:罗睺(hou)、计都、紫气、月孛等合称四余星。“罗睺”、“计都”之上复加“月孛(bèi)”、“紫气”两“隐曜”,合称“四余”,与“七政”一起合称“七政四余”。“月孛”及“紫气”两曜,传入我国的时间相对晚一些。明代天文学家邢云路指出,“四余”应出自于《都赖聿斯经》,此书中所提及“十一星”就是指“七政”、“四余”。 “隐曜”是公认“四余”是肉眼不可见的星曜,特殊的情形下,却仍然认为可同“七曜”这样的可观天体一样能够进行观测。除了“罗睺”、“计都”指“月北交”和“月南交”之外,古人认为当有妖孽出现时“月孛”也可以凭视觉观见,“其星为彗星之属”。但不同的是光芒四出,不同于一般只有一条慧尾的彗星,《春秋》记载:“孛见大辰”、“孛入北斗”。“王者德至于天”时,“紫气” 可见,形状如同半月,通常出现于阴历月未至月初,“助月为明”,这就是常说的“景星”或“德星”,《汉书·卷二十六·天文志第六》中就有:“景星者,德星也,其状无常,常出于有道之国。” 对于陆晓阳来说,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但是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实在是让众人没有料到。实际上大家都知道他不会在此久待,特别是宋棋来,她也知道自己的师父也是不舍得自己的。 但是该来的躲也躲不掉,该走的也留不住。陆晓阳相信孩子们能理解他们的良苦用心。他挥了一挥手,跟大家草草地搞了个别,便就带着孙弘文走了。 一番寒暄过后,大家陷入了沉寂之中,陆星子也是稍稍有些尴尬,自己这话还没有讲完,怎么陆晓阳真人这就要走了呢。但是转念一想,高人行事自有高人自己的想法,自己又何须多管呢。 第152章 无形神功 对于陆晓阳来说,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但是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实在是让众人没有料到。实际上大家都知道他不会在此久待,特别是宋棋来,她也知道自己的师父也是不舍得自己的。 但是该来的躲也躲不掉,该走的也留不住。陆晓阳相信孩子们能理解他们的良苦用心。他挥了一挥手,跟大家草草地搞了个别,便就带着孙弘文走了。 一番寒暄过后,大家陷入了沉寂之中,陆星子也是稍稍有些尴尬,自己这话还没有讲完,怎么陆晓阳真人这就要走了呢。但是转念一想,高人行事自有高人自己的想法,自己又何须多管呢。 自己只需做好分内的事情即可,就算是再好的朋友也不应该管那么多事情闲事。再者说了,自己还有事要托付于他们,是时候谈一谈这所托之事了。 清了清嗓子,陆星子讲道:“诸位,双英会已昭告全城他们大谢帮主谢岚山变魔物一事了,此事引起来了不小的轰动,想必双英会会因此而经历一场血雨腥风般的质疑与批评。而五庭门也已经表态,关于此事他们会站到双英会的身后,鼎立相助。” 是啊,当吃双英会在建立初始,包括在大小谢帮主继任之后,都掀起了一场场风波。与此同时也建立起了双英会的威信与名望,双英会可谓是在磨难中成长起来的,所以说他们当然是不惧这些困难的。 其实在此事之初,双英会就并没有因为魔物的可怖而畏惧此事,他们只是没有选择一个正确的解决之法。若要是人人皆可预知的话,那又如何会有“早知如今,何必当初”这样的话语呢? 或许说,这件事情将会成为双英会的一道疤,但是疤痕总会减淡,而它需要的就是时间而已。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之后,此事也就会淡了。 而李轩成如果说想知道什么,很简单,只需要掐指一算罢了。他悄悄收了手指,笑着言道:“想必五庭门定会助双英会度过难关,可是此事毕竟是涉及到了诸多,估计一时半会儿无法将此事完完全全地了结。” 闻得他此言,陆星子心里也算是他是了下来。他知道,但凡从李轩成嘴里说出来的话,八九不离十就是一定会发生的事情了。发现此事的人不多,一个是他,另一个就是万玲了。 万玲悄悄拿胳膊肘碰了碰陆星子,言道:“你就瞧着吧,双英会会一天一天地好起来的,李轩成都开口了,那一定就是没有问题了。” 而陆星子悄悄把万玲拉低了,又小声讲道:“说实话,我担心的不是这个事情,而是另有他事。事……” 只见二人的悄悄话还未讲完,就有人来打搅了。赵思远将他俩分开,接着耸了耸肩,讲道:“二位,二位,这大庭广众之下不要讲悄悄话了好不好,关键是,讲悄悄话的话我们也听得见呐。” 是啊,说来也好笑,二人这是在做什么,无非就是耍耍宝,活跃活跃气氛罢了。 再加上赵思远的点破,这场面就显得更好笑了,就连宋棋来也是浅浅的一笑,而唯一没有笑模样的就是徐如意了。他好像是有些不高兴,但是他表现得并不强烈,只是下意识地压低了头。 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又让赵思远给捕捉到了。赵思远大笑了两声:“话说,星子兄,你到底是有何时要托于我们呐?” 他这么一问,才让话题又顺理成章地回到了陆星子那里。 陆星子也不再玩笑了,说起来正是:“此事说来话长,为了不耽误各位的时间,我就长话短说了。” “那便甚好。”李轩成道。 他也是希望陆星子能尽快讲正事,毕竟他们已经在此处耽误了不少的功夫了,若是按照三人这样的速度,要到达剑门关那岂不是要花上个一年半载,可是时间不等人呐。 现在距离十月初一“剑门大会”,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了。出发时是七月上旬,今日正值八月初三,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所以说他不想再消耗时间了。 他们若要想去到剑门关,再简单不过了,方法有很多。用法术、符箓只消不到一天,轻功快马的话,也是不过三五天的,但是他们的任务不仅只是到达剑门而已,这一路上还不知有多少自剑门乱出的邪剑在等着他们。 今日八月初三,是个良辰吉日,所以说李轩成急着想要出发。他们原本是不愿意招惹事情的,但是照现在来看,他们好像是并不需要招惹事情,事情就全都会找上门来。 宋棋来:“有什么事情,星子你但讲无妨,有什么我们能做的,我们一定是尽力而为。” 说罢她悄悄看了一眼徐如意,见徐如意也跟着点了点头,她便就放心了。宋棋来刚刚也是察觉到了徐如意的异样,但是她并不明白徐如意为何会有次异样,她觉得可能是徐如意怕麻烦,不想帮助陆星子,毕竟两人也不是很熟,只是今日打过一场照面而已。 但是看到徐如意点了头,她也才算是放心了。她也不知是操的哪一门子心,该看出来的啥都没看出来,反正徐如意点头了,她现在也算是安心了。 徐如意瞳孔瞬间放大了,刚刚自己竟然被暗算了?现在他就感觉脖子僵僵的,痛痛的,但是他现在不能伸手去摸,因为他一旦去碰了自己的脖子,对方就会确认自己已经中招了。为了不让对方认为已经命中了自己,徐如意忍着疼痛,环顾四周,打量着众人。 他看了看宋棋来,暗算自己的应该不会是她,因为她看起来不像是会暗算人的人。而且再有宋棋来一脸的轻松,扬起着嘴角她还有一种谜之开心,虽然不知道她如此开心的原因,但是徐如意确定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而万玲呢,她是一定不会暗算自己的。陆星子就更是不像是会轻易出手的人。再看李轩成、赵思远,应该就是他们两个人不错了。 他们两个人呢,一个正在沉思,一个沉默不语,到底是哪一个呢? “啪——”这时候,陆星子又被击中了一下,这一次是胯部被击中,与上次不同这次他迅速的发现了此次击打自己的真凶。他伸手抓住了此人的手,笑着问道:“你打我干嘛?” 万玲甩开了他的手道:“闷闷不乐的干嘛?陆星子是我们的朋友,朋友的事就是我们的事,我们就应该去帮他。你之前不是常说‘五湖之内皆兄弟’吗?为什么现在反倒是你,不愿意去帮忙呐。” 本来徐如意抓的就不是很紧,万玲轻轻一挣自然便就挣开了。他可是不能够让万玲有什么伤害的,虽然说万玲想要去帮忙,但是身为保护他的人,徐如意当然是不希望她再多去掺和事情了。 但是他若是能拦得住万玲,那万玲便就不是万玲了,正是因为徐如意他了解万玲,所以他才什么都没有讲。但是既然万玲都已经开口了,那自己再怎么不高兴不愿意她去趟浑水,都是徒劳的,都是不应该的。 徐如意单膝跪倒,低头言道:“小姐教训的是,是在下忘记了初心。在下该打。” 一是刚刚自己脖子被击,暗算者不是万玲而是另有他人,二是既然万玲都这没说了,自己就再不能唱反调了。他错了是他的错,他没错也是他的错。 轻轻扶起来徐如意,陆星子笑着讲道:“五湖之内皆兄弟,好个五湖之内皆兄弟。既然大家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这就同大家讲。” 宋棋来无奈笑道:“你这何时客气过啊。” 她眯眼皱眉的样子,很是可爱,但是赵思远还是轻轻替她抚平了眉头。 清了清嗓子,李轩成抬眼看了看陆星子,催促着他赶快讲正事儿。 陆星子:“废话不多说,我接下来要讲正事了。” “你废话还不多吗?”说着,万玲翻给了他一个白眼。 陆星子的话又一次被打断了,这下子李轩成有些不耐烦了。“你的废话,也是不少。”说着,李轩成大手一挥,想去给万玲的头顶来上一击。谁知有人手比他还快,抢先护住了万玲的头。 “不要打小姐了,再打就被你给打得更傻了。”徐如意护着万玲的脑袋讲。 “谢了……谢谢了……”万玲本来很感激,但是突然就觉得不对劲,“什么?徐如意‘被打得更傻?’我看该被打傻的是你们两个吧。” 万玲推开了徐如意,站在众人面前,气呼呼地指着李轩成和徐如意,手指头都被气得抖了起来。 嫌万玲不够生气,李轩成还补了一句:“对啊,该被打得更傻的是你啊,你本来就傻。我们本就不傻。” “什么?你们两个家伙,是不是都欠收拾啊!?”万玲恼了,追着李轩成跑了起来。 而徐如意呢,他只顾着站在那里傻笑。他觉得此时就像是回到了天真无邪的小时候一样。他不动,万玲也并没有打他,而是追逐着、伸手捶打着李轩成。 宋、万、李、赵四人的桃木剑现在已经被收进了百宝囊中,用于镇压收服的剑门古剑。若不然的话,万玲早就抻出来桃木剑,够着李轩成打了。 老话说,三岁看老。万玲与徐如意从小一起长大,算是青梅竹马的发小了,现在徐如意的眼中,万玲与小时候别无他别。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一时间正事都被大家跑在了脑后,大家都沉浸在了欢乐之中。 只见万玲突然停下了步子,双手一挥,一股无形之力,将李轩成推出了半米远,因为万玲是在他的后方发力,所以说李轩成摔了个踉跄。 而站在李轩成一侧的徐如意惊了。吃惊道:“小姐小姐你,什么时候炼成的无形神功?” 第153章 新冒险 老话说,三岁看老。万玲与徐如意从小一起长大,算是青梅竹马的发小了,现在徐如意的眼中,万玲与小时候别无他别。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一时间正事都被大家跑在了脑后,大家无一不都沉浸在了欢笑之中。 只见万玲突然停下了步子,双手一挥,一股无形之力,将李轩成推出了半米远,因为万玲是在他的后方发力,所以说李轩成摔了个踉跄。 而站在李轩成一侧的徐如意惊了。吃惊道:“小姐小姐你,什么时候炼成的无形神功?” 比他更惊愕的是万玲,因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就连旁人都没有看明白的事情,当事人万玲又怎么会清楚呢? “我……我这是……这好像真的是无形神功。”万玲看着自己的上手,同样是一脸的惊愕。 接着,万玲抬起右手凭空一握,轻轻晃动。紧接着就见众人前方的老杨树抖了三抖,飘下来几片树叶子,哗啦啦自树冠之上飞出了三两只鸟儿,又落下了个空鸟窝。这一下,众人没有不惊奇了的。 叽叽喳喳,鸟儿像是在责怪万玲等人扰了他们的清静。但是万玲现在完全没有时间去理会这些个东西,她现在还依旧沉浸在惊奇之中。 今日她获了江涞的通灵能力,现在有得了此无形之力,看似是福从天降。但是她瞧了瞧自己的周身,是一片的灰蒙蒙的气晕。这不是瑞气,反倒像是不吉的征兆。莫非自己的好运已经到头了? 与此同时,徐如意脸上的惊讶,依旧不减。这有些夸张失态的表情与他儒雅气质不相符,但是他自己也未得意识得到,他被惊得哑口无言,瞪着眼睛看着万玲。 “恭喜,万玲小姐得了无形神功。”说着,李轩成装作恭维,点了点头。 他这样子实在好笑,可是没有人笑得出来,因为此时万玲正举起了她的双手,神神叨叨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发呆。 就连李轩成少有的恭维,她也并没有理会。这无形神功可是朱阁阁主的绝学,除阁主之外只有极少数弟子学得了此功,就连是徐如意这种心腹弟子也是从未见识过无形神功。 先前唐中的无形之力他未有机会得见,他就遗憾不已,没想到今日竟然见到了,虽然不是唐中的无形之力,但是倒是更让他大吃一惊。 所以说,今日实际上是徐如意第一次见识到此绝学。从小到大,他耳朵里都灌满了无形神功无形神功,今日见了万玲使出了此神功,他真的是好不惊奇。 就连是心里装着事儿的陆星子,此时此刻也是跟着惊讶了起来。眼前的这几位朋友真的是各有其能,自己真的是不后悔当日结交了这些好友。 但是这让陆星子又一次想起了江涞,自己原本也是有一位这样身怀异能的朋友的。现在没有了江涞,整个五庭门也显得没有趣了,“外出人”陆星子又开始在外奔波了起来,这几日他奔波于各个帮派之间,协调众帮派与双英会之间的矛盾。 要知道,墙倒众人推。若是这时候没有人扶双英会一把,那么双英会肯定会被重伤元气。最难的事情莫过于料理后事了。但是说实在的一旦忙起来,倒也没有那么多时间悲伤了,陆星子是这样,谢岚华亦是。 想要这里,陆星子又抬眼看了看万玲。她千万要善用江涞的能力啊,千万不要辜负了江涞的苦心。陆星子不知道什么是无形神功,他只知道江涞将自己的通灵能力给了万玲,他希望她能善用此异能。 现在只要她看到万玲的脸,就像是再次看到了江涞一样。但是就像是江涞一样,万玲也是会离开自己的。 不知道众人有没有发现,陆星子头上带着一朵小小的白色的簪花。 关于这无形神功,众人也是面面相觑,万玲是什么时候学得此功的?还是说她一直在隐藏实力,藏着掖着。细细想一想后者好像是不大可能,万玲整天稀里糊涂的,说不准还真的可能是不知从哪里捡来的神功呢。 就连宋棋来也稍稍有了些好奇心,她看了看李轩成。怎么?师兄真的是被打了出去吗?无形神功,无形神功究竟是什么?宋棋来接下来又看了看徐如意,然后她便就更是好奇了。 徐如意此时又跪了下来,抱拳低首说道:“恭喜小姐,练成了无形神功。小姐有所不知,近些年,在朱阁之内有着这样的传言,说是谁练成了无形神功,谁就有权接任阁主之位,恭喜小姐贺喜小姐,现在小姐也总算是实至名归、不负众望了。” 万玲低头言道:“或许朱阁之内,也只有你是看好我的吧。再者说了,我就是一个普通女孩儿,又能为朱阁做得了什么呢?我就在外面好好活着,不去给阁主添麻烦,这就好了。也许这样阁主才能够放心做其他事吧。” 看起来,万玲不像是很高兴的样子。若是往常的话,就算是学得了一个小小的剑招,她都会高兴的蹦起来,甚至想要告昭天下,但是今天她有些反常,看起来有些不对劲儿。 这其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虽与万玲相处了三年之久,但是她并不清楚万玲来到不周山之前的事情。她本就不爱询问他人的过往,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的想要知道一个人的前史。 “小姐为何会这样想呢?您与我们不同,您的出身……”徐如意依旧跪着,但是此时他已经抬起了头,他想要看一看万玲的表情。 他话还没有讲完,就被李轩成给打断了,李轩成轻咳着向前走了两步,企图化解僵硬的气氛。 显然徐如意这话说的不是时候,正如他的出现一样。但是他像是仍然没有发现,现在不是谈论此事的好时机,若不是李轩成打断了他,可能他还要继续讲下去。 但是此时万玲好像并没有给他正脸,她将头扭向了一侧,因为她现在并不是很想再讨论这个话题了。那一侧正好是李轩成那一边,所以李轩成就刚好捕捉到了此时万玲的表情。 他心一灵,冲着陆星子言道:“陆星子,你有话倒是说啊,别只在这里看热闹啊。难不成,五庭门的门主叫你来,就是让你来看热闹的吗?” “啊,是是是是,在下还有话未讲完,有件事情要托付于各位朋友。”陆星子接话倒是快。 说着,他低身扶起了徐如意。“男儿膝下有黄金,别没事就下跪。”他悄声道。 徐如意本来想要拒绝搀扶的,但是就在此刻,他的脖子又一次中了一击,一时间他有些难以动弹。所以说现在已经由不得他了,他就只能由着陆星子将自己富起来了。 就在刚刚万玲扭头的那一刻,赵思远就轻轻碰了陆星子一下,俩个人对视,陆星子当时就明白了。现在李轩成出面将此事跳了过去,那么自己也要抓紧时间说一说正事儿了。毕竟时间不等人,自己也是有一堆的事情忙碌。 五庭门既然已决意扶持双英会,那么就一定会有所行动,而抛头露面的那个领头人就是陆星子了,因为陆星子对于双英会此事更加的熟悉,让他出面,于情于理都很合适。 所以说陆星子也是很忙的,他也是实在走不开,今日找机会脱开了门派任务,来到与朋友们告别。临来之前,他还在想自己应该同他们讲一些什么样的临别话语,但是就在出门前,门主喊住了他,交给他了一番言论,教他转交给李轩成、宋棋来他们。 说是一番言论,其实就是一件嘱托之事。起初陆星子也是拒绝的,因为关于双英会一事他们已经出了不少力了,他不愿再劳烦他们了。但是门主说,若是陆星子不将此事交予他们,那么这件事情就要让陆星子去解决。这是要忙煞了自己呀,闻得了此言,陆星子就答应一定会将此事转达的。 陆星子:“东南方五百里处,有一小县城‘榕城县’,此城之内近期发生了件怪事。受我门主所托,有一件不情之请要告知给各位。” 说罢,他顿了顿,环顾四周看了看,这下应该没有人来打断自己了吧。 “你快说,说来听听。”宋棋来心直口快,问道。 赵思远也跟着附和:“快说嘛快说嘛,再不说的话黄花菜都凉了。” 陆星子感动的都快哭了,自己总算是说得上话了。他这话说得很客气,所以说想必这事不是什么的简单容易的事情。但是李、宋、万、赵却没有怕什么,因为不需要他们去找难题,难题就找上了他们了。 就像是前几次的事件一样,不需他们去花费时间去寻找剑门古剑,那些古剑便就来寻他们了。他们当然是希望此事也与古剑相关,但若是此事与之无半分关系,他们也定当全力相助。 没有人在打断陆星子了,他继续讲道:“榕城出现了一件罕见的事情,有一女子将半城的男人都迷得三迷五道的,而且此城之内半月之内,命案数起,城内人心惶惶。只因榕城县衙的县令大人,曾经与我们门主有过命的交情,五庭门又曾受惠于容城县,所以说此事五庭门必须去管上一管。” 女人?命案?听起来像是两件事,但是他话中有话的样子像是两件事有所联系。他先提了女人,接着才又提了命案,所以说女人一事没准儿真的是很蹊跷。 容不得陆星子停口,李轩成接着又问:“可否讲一讲详情。” “可知的详情,全在此封书信上了,请诸位观瞧。”说着陆星子递去了一封已经打开过的书信。 接过来书信,开启信封,打开信纸。念读书信完毕,李轩成凝紧眉头,叹了口气,言道:“凡事反常必为妖。” 当日,李轩成、宋棋来等人就启程了,快马加鞭前去榕城县。 第154章 到达与出发 女人?命案?听起来像是两件事,但是他话中有话的样子像是两件事有所联系。他先提了女人,接着才又提了命案,所以说女人一事没准儿真的是很蹊跷。 容不得陆星子停口,李轩成接着又问:“可否讲一讲详情。” “可知的详情,全在此封书信上了,请诸位观瞧。”说着陆星子递去了一封已经打开过的书信。 接过来书信,开启信封,打开信纸。念读书信完毕,李轩成凝紧眉头,叹了口气,言道:“凡事反常必为妖。” 当日,李轩成、宋棋来等人就启程了,快马加鞭前去榕城县。 为什么说四人动身如此迅速呢?凭心而动,不必想得太多。 再有正如李轩成所说,凡事反常其必为妖。一件反常的事情尽然发生了,那么其必有一个引发它的原因,而且这个原因极有可能是个极度离奇的或人或事或物。李轩成掐指一算,此处反常事件诸多,那么此间事物反常则多是妖魔邪怪从中作祟。 不说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但是凡是世间不平之事,不周山都要管上一管,他们都要去管上一管。也许此番下山,等待着他们的并非只有“试剑大会”,更是还有一些怪力乱神。 但是既然乱世将近,邪剑、妖魔并出,若是继续这样继续下去的话,这样时运不济、流年不利,那世间必将大乱。不知朝堂之上的官员,皇位之上的那位,会对诸事有何看法呢。 管他前方有什么呢,少年只需向前闯就够了。万一那天真的累了,那么他自然就会停下来,停下来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也并不丢人。因为他曾经也有过仗剑走天涯、少年意气的时候,抚心而问:你是否有从心的真正活过。 同样急速赶路的还有李轩成、孙弘文他们师徒二人。李轩成使用“急行符”,一日之间就带着孙弘文回到了不周山。但是二人是一路无言,没怎么说过话,若说是否有交谈那确实是有的,但是也不过就是孙弘文询问,何时到达,陆晓阳回答声,就快到了。 但是就快到了就快到,这话一路上陆晓阳说了不下十遍。可就是连山边边都看不到啊,陆晓阳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他倒是没事儿,就是可怜了孙弘文了,他今天可是急行了一天了。虽说有符箓加持着,但是无奈孙弘文他毕竟还是个普通人。 再讲师徒关系,陆、孙二人相处起来,并没有很舒服,或许只有孙弘文这么觉得吧,其实陆晓阳还是比较舒服的,他能迅速适应各种关系,但是孙弘文就要差上一点儿了。 陆晓阳领着孙弘文来到了青峰居。青枫坡的青峰居是整个不周山最清净的地方,为什么说这么一个清净的地方,被分配给了陆晓阳呢?谁人不知他这人最爱热闹呢。 其实是因为此处先前时长受野兽的侵扰,谁人都无法踏上此坡,后来由陆晓阳出面驱散了飞鸟走兽。再有老掌门也说了,只有陆晓阳才能镇住此处,后来此处就被划给了陆晓阳。但是因为陆晓阳本就爱热闹不爱清净,所以说陆晓阳也并没有长居于此处。 再到了后来,陆晓阳收了徒弟宋棋来,宋棋来喜清静不喜喧闹,于是宋棋来就被顺理成章地安顿到了此处。原来这一切都是有定数的,陆晓阳先是得了这么一块宝地,后又得了宋棋来这么一个宝贝徒弟。 无巧不成书,没想到离开了个徒弟,又来了一个徒弟,这青峰居终是没有闲置下来。 望着孙弘文,陆晓阳能感觉到他体内的金象之力,他甚至已经开始思索起了对孙弘文的训练之法了。 古语云:天开于子,地辟于丑,人生于寅。自混沌鸿蒙,开天辟地,人立其中,天、地、人三才立,万物成。清者上浮为天,浊者下降为地,圣人立于天地之间,仰观天文,俯察地理,调节阴阳,和谐万物。天道重子,地道重丑,人道重寅。 木,具有生发,条达的特性,属东方。火,具有炎热,向上的特性,属南方。土,具有长养、化育的特性,属中央。金,具有清静、收杀的特性,属西方。水,具有寒冷、向下的特性,属北方。 “金曰从革”出自《尚书·洪范》,“从”,由也;“革”变革。从革,即说明金是通过变革而产生的,自然界现成的金属极少,绝大多数是经过冶炼而成的。金之质地沉重,且常用于杀戮,引申为凡具有沉降,肃杀,收敛等性质或作用的事物和现象,归属于金。 五行相生之中,同时寓有相克;相克之中也寓有相生。相生相克是一切事物维持相对平衡不可缺少的条件。所以五行生克制化是正常现象。五行中任何一“行”太过或不及,出现异常现象,都可引起相乘或相侮的变化。乘是乘虚侵袭的意思;侮是欺侮的意思。相乘是过度的相克,超过了正常制约的程度,其规律同相克,但被克者更加虚弱。相侮即“反克”,又叫反侮,即本来是自己所能克胜的,却反而被它克胜,其规律与相克正好相反。例如,正常时土克水,若土气虚弱,或水邪泛滥,水就反过来侮土。 道家五行学说最早,旨在描述事物的运动形式以及转化关系。五行学说最早不是五种元素,而是将万事万物按照润下、炎上、曲直、从革、稼穑的性质归属到水火木金土五个项目中,与西方古代的地、水、火、风四元素学说有区别,是集哲学、占卜、算命、历法、中医学、社会学等诸多学于一身的理论。 而此时所指的金,就是金象之力不错了。孙弘文体内的金之力极强,他这样的人甚至可以说是少之又少,难得一遇。天生的体质让他对此法的修行有了个基础,他就是修习金之力的坯子。 在遇到陆晓阳之前他全是靠着书本《好修行》自学,就能够达到如此的地步,若要是得了陆晓阳真传的话,想必定是前途无限的。 陆晓阳两个徒弟,大徒弟宋棋来得承了他的剑术、与符箓应用之法,二徒弟孙弘文有五行法术金之力之资。他的两个徒弟真的都不是凡人呐! 在当孙弘文看到陆晓阳与宋棋来使用无形之力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傻了,没想到自己倒是小巫见大巫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比自己厉害的人大有人在。就是在那一刻他下定了决心,不管陆晓阳认不认他这个徒弟,他以后都会死心塌地的向他求教。 而陆晓阳也真的是很看好这个徒弟,可以说二人就是心照不宣了。 宋棋来不及孙弘文,因为她在使用五行法术的时候,使用了符箓催动,而孙弘文现在已经可以随意的操控金之力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但是也仅限于对金之力的操控。不过,仅此就足以了。 来日方长,以后还要的是时间修炼,现在最重要的好生修养生息,最起码今天孙弘文需要好好的休息休息。 陆晓阳:“这是师父的青峰居,你就暂时居于此处吧,先前你师姐棋来住在这里的东院,你就来西院吧。我住在山顶,你没事不要去找我,你也找不到我。” 孙弘文点点头,说了声:“好的,师父。” “院子不大也不小,里面的器具不旧也不新,你我二人也是不生也不熟。明日自会有人来寻你,到时候你只需要跟着他们,就能找得到我了。”陆晓阳继续道。 现在孙弘文除了点头称是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陆晓阳:“那就,明天见吧。为师还有急事,就先走一步了。短什么缺什么就明天再说吧。”说罢,他看了孙弘文一眼就往门外走。 前脚陆晓阳还哼着小曲儿出门,后脚孙弘文急忙追着他出了门,陆晓阳就不见了。 “师父,明天见。”孙弘文向远方挥着手讲道。 自己再转过身来,回到了院子里。他叹了口气,讲道:“这看真的是一处修炼的好地方。” 青峰居是整个不周山最清闲的地方,通常是没有飞鸟走兽的,那就更不要提什么人烟了。孙弘文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这是掉进了什么荒郊野地,不过此地确实是十分清闲。 可怜的,尚且未见过不周山全貌的孙弘文,以为不周山本就是一个这么清闲的地方,他不知道在山的那边正热火朝天的进行着“拜师试炼”。 不知何时,孙弘文觉得手臂有些麻,迷迷糊糊的就醒了,没想到自己竟然爬在桌子上睡着了。刚刚洒扫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些困倦,然后就坐在桌前休息了一下,没想到竟然就睡着了。 但是他刚醒来,就猛然间发现自己有些事情还没有问清楚。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叹道:“明天,明天何时会有人来找我,带我去找师父。我还没问清楚呢。” 他不知道,今日师父如此急匆匆地离开,只是为了与老掌门去喝酒。也不知道明天他见不到自己的师父,会有人来找他不错,只是来找他的人并不是带他去见陆晓阳的,而是找他来帮忙的。 不周山“拜师试炼”正在热火朝天的进行着,而与世隔绝的孙弘文这里确实很清闲,但是相信明天他一定就会忙得团团转。 陆晓阳此时正在与老掌门喝酒、谈天、说地。 虽然陆晓阳他闭口不谈孙弘文,但是老掌门依旧能看得出,陆晓阳今日是高兴的。自从他来到了老掌门这里,他都是笑嘻嘻的,他的嘴也像是吃了蜜一样的甜。 显然他很满意老掌门代他收的这个徒弟。虽然可能孙弘文还不知道自己的师父如此的满意自己,但是陆晓阳真的是打心眼儿里,觉得他是个可塑之才。 近期间,一个是孙弘文,一个是那日执玉的樵夫,这两个人才真正的让陆晓阳意识到了后生可畏这一词,都说长江后浪推前浪,近几日他倒是真的是有所体会了。 他在酒后与老掌门大谈着山下的事情,但是其实不需要他讲,老掌门全部都了然于心,他什么都知道。可想而知,陆晓阳是真的醉了。 而且老掌门也知道,孙弘文会在这场“拜师试炼”上学会很多。虽然他已是陆晓阳的弟子,没有机会参与到试炼之中,但是他将会作为不周山弟子去应战前来拜师的弟子。 若是就这么便宜了他,那陆晓阳可是不很愿意的,再有“试炼大会”这一绝佳的试炼机会,他又怎么能让孙弘文错过呢。带艺拜师就不能再走教授儿徒的那一套了。 第155章 周小素 形容一个人,可以评价他的品行,善良恶毒、公正偏私、贪财清廉,同样有些形容外观的词,高矮、胖瘦、美丑。 人对于美貌无一不是渴求甚至景仰的,不少天生美貌的人,真的是叫人望尘莫及、趋之若鹜。 美女的十大标准,肤若凝脂、明眸善睐、云发丰艳、蛾眉青黛、杏脸桃腮、樱唇贝齿、杨柳细腰、纤纤素手、三寸金莲、软玉温香。 榕城周家出美女,甚至连当朝皇帝的妃子也是有两三是出自周家的。周家是个大家,而且周家子女貌美,取进来的媳妇也都是美丽贤良的,就算是周家女子挑选夫婿也都是择了样貌、品行都极佳的。 所以说整个榕城,没有人不对周家趋之若鹜般的向往。可不知是怎么了,这一辈周家竟然出了个周小素这样的“怪胎”。 周小素的母亲周清言长得极好,他的父亲样貌也是不错的,可是周小素她偏偏就是长得极丑,丑的教人觉得可怜。 她生得一副苦泪相,面长额窄,颧骨高,大眼迷蒙,眸无神。一脸的雀斑,右边脸上有块拳头大小的红色胎记,右耳变形,兔唇龅牙外加弯腰驼背。 从小长相就是周小素的软肋,这一天她终是受不了了。她再也受不了大家的奚落,堂表兄弟姐妹们的嫌弃、排挤了,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她,父母早逝,再加上她家本就是旁支,所以说在周家,周小素可以说是根本就没有人疼,就更不要提靠山了。 更可怜人的是,周小素并非独女,她有一姐一弟,虽说姐姐弟弟都不很亲近她,但是也没有说欺负她、奚落她。但是他们害怕会因为自己亲近周小素而收到牵连,所以说都与她保持着距离。 所以说,她在周家就像是一个孤儿一样,甚至说下人们都没有将她当作小姐。家主将她一个放到了最偏僻的一个偏院儿里,也没有给她配丫鬟,主要是因为丫鬟们嫌她长得丑,没有人愿意去伺候她。 甚至说周家的其他小姐少爷们都拿她当吓人使唤,就连长辈们也是熟视无睹,根本就无人为她撑腰或是打抱不平。 唯一与自己相依为命的,也许就只有这一只黑猫了。周小素伸手擦去了脸上的泪水,以泪洗面早就是她的日常了,不过今天她真的是再也熬不下去了。 周小素年芳十八,而今黑猫好像已经活了二十多年了,这黑猫是她母亲生前养的,按道理说早已是老的不能动了,但是却依旧是活蹦乱跳的,甚至一顿能吃好多。 抚了抚怀里的黑猫。“小黑啊小黑,我们倒真的是很像啊,都是怪胎都是怪胎。” “喵喵~喵~喵喵~喵~~~”接着黑猫发出了一阵很低沉的叫声,它扭动脑袋耳朵平贴着就这么看着周小素。 这样一来,周小素就知道了小黑生气了。她急忙安抚它道:“好啦好啦,是我是我不对,我们小黑可不是什么怪胎。” 听到她说了这话,小黑才放下了耳朵,眼睛瞪得圆圆的,伸出舌头去添周小素的手。而此时周小素的眼泪却又流了下来了,这一次小黑并没有能逗得周小素开心。 小黑像是察觉到了周小素的异样,停下了动作,又从周小素的怀里跳了出来。它跳上了一旁的桌子上,伏在桌子上看着周小素。 只见周小素望了望这小院子,两间屋子、一张石桌四个石墩、一口井。院子虽小,却被她打扫得很干净,一人一猫,他们在这件院子里共度了十几年了。 想到这里,周小素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也就只有小黑,只有小黑能听听自己的怨言了。 “小黑啊小黑,我实在是受不了了。你看我的手,又是因为给堂姐们洗衣服洗出了老茧,昨日砍柴的时候,因双手无力,被斧头砸伤了脚面,我四处去找红花油却无人肯借于我。”说着周小素眼泪不止,她拉起了袖子伸出了满是伤痕的手臂,说道,“我还被练武的堂兄们当作了木桩子,蒙着眼睛被拳打脚踢!” 周小素已是泣不成声,她站道那里捂着脸哭泣,此时小黑已经跳到了她的脚边。小黑咬着她的裙角,企图拖拽着她。 它知道,她一定是有了轻生的念头。因为此时此刻她正站在井边,而看她此时这个状态,不像是往日一样。可是小黑又有什么办法呢,它现在不过是一只黑猫而已。 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周小素上步一跳,头朝下跌进了井里。这井极深,而且并非枯井,看起来周小素是必死无疑了。 紧接着就上演了一幕,誓死从主的悲剧场面了——小黑也跳了下去。 “啊——”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门外有一人看到了这一幕。她伸手想去捂住嘴巴,但却还是发出来了声惊叫。此处偏僻,按道理来说,没有人会来这里,可今天她偏偏是来到了这里。但是她并没有进门,更是没有打算将此事告知他人,对于她来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选择了,装作没看到,匆匆离开了这里。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就听此井之中有一阵水花四溅的声音“哗啦啦——哗啦啦——”紧接着就见,有一抹身影“噌”的一下从井中跃出。 自井中出来,衣襟带水,头发也全部湿了。歪头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手臂上的水,那人讲道:“小素啊小素,我会替你报仇的。” 说罢,只见她的瞳仁眯成了一条缝,因为已经到正午了。 她脱去了湿衣服,赤身披发、裸露着酮体向自己的房间走去。此时她手里握着一把剑,显然这剑不是用来成全她轻生的。 此时此刻,周家的花园里,有一男女在搂搂抱抱。 女子是周家周媛,男子是随父前来提亲的刘诚,但是他提亲的对象并不是怀里的周媛。 “什么?那个丑八怪竟然是你父亲给你订的未婚妻子?”周媛气得提高了音量,扬着嗓门说话。 丑八怪?她说得丑八怪就是周小素了,周家之内出了周小素这么一个丑八怪外,在她眼里再没有长得丑了了。 周媛与刘诚两人去年认识,到了今年刘诚与父亲提想要来周家求亲,没想到父亲却不同意,愣是要她娶周小素。还说什么是娃娃亲,他若是不娶的话,那它就会被打断腿。 只见身边的这个男子,一脸的讨好样。哄着她说:“那我有什么办法嘛,娃娃亲这事儿我又做不了主。要不然,我把你们两个都娶了吧,你做大她做小。” 周媛:“不行,我不愿意于那个丑八怪共事一夫。” 刘诚:“你现在都已经想的这么多了啊,都已经想到了婚后的日子了,为夫真的是高兴啊。” 周媛:“欸,你这个人真的是讨厌,再这样说人家就不理你了。” 他二人你侬我侬的,毫不顾及他人的目光,谁教周媛是周家主最宠爱的女儿呢,只要是周媛想要的,家主甚至愿意去给她去摘星星摘月亮。 再者说了,周媛、刘诚二人郎才女貌,外人看来根本就是天造地设的这么一对。大家也不知道周小素与刘诚的婚事,但是若要是知道了又当如何呢?又有谁看好周小素呢?还是有谁敢说周媛的闲话。 父亲对于女儿的疼爱也不过是如此了,若说周媛真的愿意嫁与刘诚的话,那周家主倒还真的是做得出来这回婚约之事。 没想到,当晚周媛就去同父亲说了自己同刘诚的事情。对于二人之事,周家主有所耳闻他本以为自己的女儿也不过是看上了刘诚的相貌,玩一玩罢了,倒是没有想到周媛竟然动了真心了。 反正刘诚都是注定要入赘的,量他倒时候也不会敢对自己的女儿不好,所以说周家主同意了女儿与刘诚这一档子事儿。 由此可见,其实周家主根本就没有将刘诚与周小素的婚事放在眼里。其实他根本就没有将周小素当回事儿,刘诚的父亲来替儿子提亲的时候,周家主还在可惜刘诚这朵鲜花,差点就便宜了周小素了。 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中意于刘诚。既然是自己女儿中意的人,那周家主就一定会帮助女儿搞到手的。至于周小素那边,他倒真的不用打费周折,周小素在周家的地位是最底层,随意被摆弄已经是她的家常便饭了。 她不是什么大人物,家主甚至只需要告知她,自己不同意她与刘诚的婚事便就好了,根本无需同她多言。 周家主:“她一定什么都不敢说,她敢说什么?她又敢做什么呢?她在自己面前连个大气也不敢喘,量她也翻不起大波大浪。” 周媛:“谢谢爹爹。”说着,她凑到了周家主的身旁,将脑袋靠到了他的肩膀上,又牵住了他的手,前后摇摆。 “只要是小媛想要的,为父一定会帮你搞到手的。放心,一切都交给爹爹吧。” 说着,周家主抚了抚周媛的头。 周家主对付起周小素,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刘家那边,他只需告诉刘诚的父亲周小素要死要活以死相逼,不愿意这门婚事便就好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刘诚的父亲见过了丑陋的周小素,还非要自己的儿子娶这个丑八怪。更何况自己的儿子还要入赘进周家,这让周家主想不通。 但是既然自己的女儿喜欢,那自己就一定要帮助女儿将刘诚拿下。那个刘诚却是长得不错,看起来品行也是可以的,早在先前周家主就对刘诚有了好感,现在自己的女儿也相中了他,他也就要做些什么事儿了。 此时此刻,周小素房间里,一只猫妖正在运功修炼。 第156章 变美 周家主对付起周小素,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刘家那边,他只需告诉刘诚的父亲周小素要死要活以死相逼,不愿意这门婚事便就好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刘诚的父亲见过了丑陋的周小素,还非要自己的儿子娶这个丑八怪。更何况自己的儿子还要入赘进周家,这让周家主想不通。 但是既然自己的女儿喜欢,那自己就一定要帮助女儿将刘诚拿下。那个刘诚却是长得不错,看起来品行也是可以的,早在先前周家主就对刘诚有了好感,现在自己的女儿也相中了他,他也就要做些什么事儿了。 此时此刻,周小素房间里,一只猫妖正在运功修炼。 这猫妖占据了周小素的身体,当然它占据小素的身体,不过倒也都是无奈之举。刚才周小素跳井之时,小黑跟着也跳了下去,但是现在跳出来的,又是谁呢?是小黑,是周小素? 那把剑又是从何而来呢?目前除了小黑之外没有第二者知道,而且它也不在会让第二个人知道。 因为此剑,小黑得以附到了周小素的肉体之上。显然,现在虽说样貌是周小素的样子,但是实际上此人是小黑。所以说,此人真正意义上,她是个妖而不再是一个普通人类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周小素她得到了重生。此时的周小素不再是周小素了,此时的小黑也不再是一只小黑猫了。 此后再也不会有受人欺辱的周小素了,只有一个强势的、凶猛的女人。小黑发誓要替周小素报仇,让她成为整个周家甚至整个榕城都无法企及的人。 周小素轻呷了两口茶水,眯缝着眼睛,她望天长叹了一声。“好困呐——”随即伸了个懒腰,转身站起来回了房间,打算去睡觉。 当她刚刚走到房门前的时候,她又是叹了口气。“周小素啊周小素,你长得不是很好也就罢了,怎么还含胸驼背呢。” 她看到了此时自己的影子,影子被投到了地上。她抬起自己的右手,握拳向后背猛地一通敲。“咣咣咣——嘎嘎——嘎——”两声,错位的骨头就被她打正了。 就外在而言,周小素她并不是一无是处的。她身材本身就不错,身段本是纤纤细长,只是因为对于外貌的自卑,再加上大家对她身体上的摧残,所以说一天一天的她就养成了含胸驼背的习惯,久而久之骨骼错位,她年纪轻轻的看起来就像是个佝偻的老人。 营养也跟不上,所以说她长的也很清瘦。若不是她那一头乌黑的头发,旁人真该以为她是个老人家了。 刚刚她一通猛敲,下手极狠,终是将她的骨头给板正了过来。望着此时自己的影子,周小素点头说道:“这才象个样子嘛。一旦你开始抬头挺胸,我保证你再也不会被打倒,甚至你将都不再会向人低头。” 说罢,她又伸了个懒腰。推开房门,进去睡午觉了。 君子报仇还十年不晚呢,周小素想要翻身想要报仇,这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做到的事情。凡事都要从长计议,那就不要说这种大事情了。 既然她都已经决定,要给整个周家颜色瞧瞧了,那她必定是会言出必行的。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所以说周小素她并不着急。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养精蓄锐,然后看准时机,先是要给周家家主一个好看。因为她知道,在整个周家这个能够呼风唤雨的头号人物,就是让周小素陷入如此境遇的罪魁祸首。 接下来再是每一个欺负周小素的人,现在的周小素要让他们知道,她可不是好惹的。 周小素换了一个半披散头发的发型,挡住了她右边畸形的耳朵,接着又寻了一张面纱。 “这样就好多了,这复仇的第一步,首先就是要让自己好起来。在这个周家、在榕城,美就是一个武器。”周小素说到。 她这话实在不假,区区周家就能让整个榕城趋之若鹜,只要是周家一招手,他们就如同鸭子一样成群地跑过去。 所以说只要是她还在这周家里,还在这榕城之中,她就要变美、变强。 转身她又上了床,这床确实破旧,周家两个铺盖都不舍得给周小素替换,她这套铺盖从春夏盖到秋冬,已经有十几年的年头了。 坐在这破旧的床上,周小素盘起来腿,拿出了自井里取出的那把宝剑,置于双腿之上,她要开始运功了。 周小素与小黑都跌落至了井底,但是只知井中有水,但不知其中有一柄邪剑! 也这是这柄邪剑,才让周小素重生的。邪剑剑柄朝下,剑尖朝上插到了井底,而小黑正好落于了剑尖之上。邪剑刺穿了小黑,小黑的血将井中水全部染红了。 正是那一时刻,血与水激起了邪剑的邪性,血水中红光一现,异象出现! 周小素因为溺水而死。小黑、周小素无一幸免,又因为此剑的邪性所以说通过水与血这两种介质,小黑的魂魄得以附在了周小素的身上。 又因为小黑是只猫,周小素是人,所以也就是说现在活过来的周小素其实已经是个妖了。 这个周小素已经不再是那个胆小、懦弱的周小素了,她要让全周家的人知道,要让整个榕城的人知道她周小素的厉害。 八大美女,是四大妖姬与四大美女的合称。分别是:夏桀王的宠妃妺喜、商纣王的宠妃妲己、周幽王的宠妃褒姒、晋献公的宠妃骊姬。沉鱼西施、落雁王昭君、闭月貂蝉、羞花杨玉环。 十大美男,包括潘安、卫玠、子都、宋文公、宋玉、兰陵王、嵇康、韩子高、慕容冲、独孤信。潘安有“河阳一县花”之称,是为数不多的用花来比喻其样貌的美男子之一,也是十大美男子之首。人们往往称赞别人英俊的时候,基本都会来一句“貌似潘安”。 也许美貌是仅可见的,肤浅的东西,但是对于女人来说,美丽是一种武器。要知道,大多数时候,美貌也是可以变现的。 虽说小黑先前只是只猫,但是它也是活了二十多年了,也是看了一些人情世故,知道一些冷暖人情的。再加上周小素又识字念书,虽说她过的日子根本不算是大家闺秀的日子,但是她也算得上是知书达理了。 所以说,刘诚的父亲刘子林才会坚持这门亲事。若是周小素样貌不佳,德行上又是不检点的话,那么刘子林是是绝对不愿意自己的儿子娶了她的。而且刘诚若是入赘到了周家,也会让周家的人瞧不起的。 若不是自己的亡妻与周家周清妍的约定,说双方若是一子一女就让他们结成娃娃亲,若都是儿子就是干兄弟,若是都是女儿就结成干姐妹。若不然的话,刘诚也不至于会娶这么一个丑八怪。其实刘子林心里还是有些不愿意的,但是既然是亡妻的意思,他也不好违了约。 他与刘诚谈过,他说他同意刘诚再纳妾,但他必须要娶周小素。虽说刘诚能够入赘到周家也算是一桩美事,但是若要是要刘诚天天守着这么一个丑八怪,刘子林也是于心不忍的。毕竟周家还是有很多俊俏的女子的,他提意让刘诚在周家再娶一偏房,刘诚自然是愿意娶周媛的,但是那就要看周媛愿不愿意做偏房了。 刘诚:“父亲,依照周媛的脾气,让她做小,她肯定是不愿意。得亏您没有同周家主讲,若不然的话周家主可是一定会大怒的。” 话是怎么说的,可是刘子林已经替儿子向周小素求过亲了呀,聘礼都已经送到了。 正襟危坐地刘子林皱起了眉头,说道:“儿啊儿,咱们刘家不缺钱,但这不是再加一份聘礼,用钱能解决的事情。若要按你这样说,你若是娶了周小素,周媛肯定是不愿意,若你娶她做大,又是我们家对不住周小素。这……” 刘子林还没有讲完,刘诚就抢着讲:“那个丑女人,那个丑女人我连见都没有见过,我根本就不想娶她,我只想娶周媛。” 说完,刘诚就夺门而出了。 “你个混账,我看你还敢再回来吗!小心我打断你的狗腿!”刘子林骂道。 但是刘诚没有理会父亲的责骂,他知道父亲不会对自己怎么样的,毕竟自己是刘家的独子,刘家一脉单传,这一辈就刘诚他这一根独苗。 所以说尽管刘子林总是将狠话放在口头上,但是他知道其实父亲还是很宝贝他的。所以他也很肯定,只要是自己表现出对于此事的不满,父亲他一定会替他将此事办妥的。 “哎,逆子逆子,这辈子怎么摊上这么一个逆子啊!”刘子林被气得站了起来,手都被气得抖了起来。 这时候,身边的老管家安慰着刘子林说道:“老爷您先别急,咱们明天再去到周家,跟人家好好说一说,既然那周媛是周家主的宝贝女儿,周媛与少爷又是真心相爱的,那周家主那边当然也是又那么些个意思的,咱们去到那里,再去商量商量,没准儿就能有个解决之法呢。” 管家这么一说,刘子林也算是冷静了下来。 刘子林:“刚刚在气头上,一时间没有想起来,现在你倒是提醒了我了。明天咱们就去到周家,去见一见周家主见一见周媛,再见一见周小素。” 此时此刻什么还不知道的周小素,打坐结束。她伸手拂去了额头上的汗珠,又拿手抹了抹脸,脸上的雀斑竟然神奇的消失了。接着,她右手捂住了嘴巴,轻轻一按她突出的龅牙就被按回了原位。 她轻轻走下床,从桌子底下掏出了一面铜镜,照了照镜子,她点了点头:“这样才像样子嘛,不错不错。” 现在的周小素,看上去已经没那么丑陋了,至少远远观看,而且不看她的胎记的话,她应该算是一个亭亭玉立的美女不错了。 但是这还是不够的,不够的,她的皮肤还不够细腻,而且她这块胎记简直是太显眼了,如果不那面纱遮盖,还是有些吓人的。 所以说,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将这块胎记清除。那这究竟要如何才能做到呢? “人血,用人血。” 是谁,谁在说话?周小素听到了,一个声音好像是在同自己讲话。 第157章 杀人 她轻轻走下床,从桌子底下掏出了一面铜镜,照了照镜子,她点了点头:“这样才像样子嘛,不错不错。” 现在的周小素,看上去已经没那么丑陋了,至少远远观看,而且不看她的胎记的话,她应该算是一个亭亭玉立的美女不错了。 但是这还是不够的,不够的,她的皮肤还不够细腻,而且她这块胎记简直是太显眼了,如果不那面纱遮盖,还是有些吓人的。 所以说,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将这块胎记清除。那这究竟要如何才能做到呢? “人血,用人血。” 是谁,谁在说话?周小素听到了,一个声音好像是在同自己讲话。 “你要去杀人,用死人的血,用死人的骨。”那声音又在讲话了。 周小素:“谁?是谁在讲话?” 那声音:“我,是我” “你在哪?快快现身。”现在的周小素丝毫不害怕,怎么说她也是妖精了,不会有人再吓到她了。 周小素冷静的看了看四周,又扫了一眼窗户外,可见此处确实是四下无人。最后她将目光投到了这柄剑上。 她轻轻敲了敲剑身,只听在一阵嗡鸣声后,有一个声音说话了:“没错,就是我再讲话。哼,小小猫妖,竟敢对我如此不敬。” 周小素听罢,当时就将此剑撂了下来。甚至她弹出了三米开外,她气得头发都快立了起来!这柄剑居然说话了!! 就是这柄剑,戳死了自己的肉身。猫妖此刻瞪圆了眼睛,呲着牙看着这柄剑。 邪剑:“不要这么生气嘛,小猫妖。” 猫妖:“不要生气?!我的肉身可是拜你所赐,已经没有了。就是你杀死的我,你个破剑,不要觉得自己现在还能够再杀我一次。” 邪剑大笑:“啊?你竟然怨我刺死了你?你能得到此人的肉身,还不是多亏了我吗!你不感谢我让你脱胎换骨,反而还嫉恨我,猫妖啊猫妖,你真的是没有良心呐。” 占据周小素的身体,本不是小黑的本意,但是既然她能替周小素继续活着,那么她就万万不会冒险行事,至少她要先帮周小素报了仇。 “我不愿同你多讲,你且先告诉我,你刚刚说得人血、人骨那是什么意思吧。”猫妖讲。 既然她问了,邪剑自然就回答她了。 将此剑浸泡于人血之中,只需片刻之后,再将血水敷于脸上,就能让人容光焕发。用此剑碾人骨成末末,与血水搅和在一起,外敷上半天,就能让她脸上的红色胎记缩小。 听起来倒真的是不错,但是猫妖也是将信将疑的,打算试上一试。 毕竟自己能够得来新生也确实不容易,周小素呢已经死了,或许对于自己来说,替她活下去是最好的安排吧。 小黑虽是只猫,但也是对于周小素有所怜惜的。毕竟他们已经作伴十八年之久了,周小素所受的欺辱,小黑也是知道的。她这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的经历,也让小黑很心疼,但是无奈之前她只是只猫,无法替她做些什么。 不过现在就不一样了,现在的小黑已经成了猫妖,又附身在了周小素的身上。这下她能做的事情也就太多了。 虽然说拿人血、人骨来变美,听起来并不是什么可行的事情,还十分的血腥,但是猫妖她打算去试一试。因为听邪剑这么一讲,她也并认为自己会有什么损失,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猫妖被邪剑蛊惑的心动了。 一切都是为了周小素,一切都是为了周小素。猫妖现在一心想要变美,想要让重生的周小素活得更加精彩。 “还没有问你叫什么名字呢?”猫妖问邪剑。 邪剑反问道:“那你呢?难道说你就叫小黑吗?” 不知道是因为警惕心里,还是因为其他何种的原因,邪剑并没有透露自己的大名,它现在还没有完全信过猫妖,所以说它是不会同她掀老底的。与此同时,猫妖也是对邪剑的言语半信半疑。 二者相互猜忌,相互利用。但现在还没有在明面上挑破,那么有就是说二者现在还是认为,他们是能够和平共处的。 问过了片刻,邪剑见猫妖没有言语,便就又问了一遍:“你叫什么名字?难道说你的真名就叫小黑吗?” “不,我现在是周小素。”说着猫妖眯起了眼睛,瞄向窗外的远方。 杀人,对于猫妖来说,是个很迷人又很手到擒来的事情,她为妖,普通的人根本无法伤得了她。再加上有了邪剑的加持,现在她不论是对谁下手,对方基本上都注定是她的手下败将。 既然自己有那么些能力,杀个人对自己来说也是不费吹灰之力,所以说周小素就决定听邪剑的话,去试上一试。 整个白天周小素都很慵懒,但是到了晚上她就精神了起来。因为夜晚正是她的狩猎时间,是时候去施展一番了。 杀人这事简直太让周小素兴奋了,手握邪剑,她不禁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眼珠子也突了出来,全身的汗毛都快要立起来了。 不知是为了看清东西,还是过渡的兴奋,她的眼睛竟然在放着光。要知道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猫咪一到晚上它的眼睛在黑暗中就更有神、更明亮。 邪剑讲:“小小猫妖,你不要激动嘛。现在这个时间都是你的,是你该展现的时候了。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时。今夜就是个杀人的吉时。” 周小素点了点头,就代表同意邪剑的看法了。此时此刻她并不想理会邪剑,她现在一直心心念念着自己的目标。 杀人还有吉不吉时?这简直就是个歪理。对于恶者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道理可言。现在无论是谁见了他们二者,都会绕着道路走。 但是依照周小素这身手,凡人很难看得出来,这夜间的身影是一名妙龄的女子。 她轻轻一跃跳上了屋檐,奔走在高矮不一的屋脊之上。月光下,她那双明亮的、发光的眼睛,还有手中那把泛着红光的邪剑,让万物都为之胆寒。 夜行的杀手周小素,现在奔走的极快,她不想再耽搁任何时间了,要知道她其实并不是个耐心的人。 “跑慢一点嘛小猫妖,后面又没有人在追你,你在急什么?小心等下摔跤。”邪剑关切地讲道。 “你的话真多。”周小素拍了拍邪剑,继续讲道:“凡事赶早不赶晚,我不愿意再就等了。” 说罢她继续急行,丝毫没有将邪剑的话放在眼里。对于她来说没有人比她更熟悉黑夜,小黑是这样的,周小素更是这样的。 可怜的周小素经常在夜里痛哭不止,而陪在她身边的,也只有小黑而已。对她来说,小黑明亮的眼睛,就像是自己生活里的一丝希望一样。 她每每都会盯着小黑的眼睛哭泣,而小黑也是同情她的。但是相反,小黑从她的眼睛里看到的是绝望、愤恨与怨仇。她巴不得周家每个人都死掉,她巴不得自己那天鼓起勇气,拿起一块石头,砸向那些欺负自己的人。她巴不得让所有欺负她的人都去死,他甚至想让这万恶的周家人全部死绝。 也正是因为小黑从她那里得来了这么多的恨意,所以说现在重生过后的周小素,对于周家人的恨意更是丝毫不减的,甚至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更重要的一点是,现在的周小素有这个胆量更是有这个能力,伸出爪牙,抄起邪剑,血洗了周家。为什么说现在周小素还没有这么做呢?也许是因为她那仅存的良知,也许是想再将他们的命留个几日。 周家实在要清醒,现在周小素还保持着清醒还存着良知,若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也许周小素失控的那一天,就是她血洗周家的那一日。 “东南方,那间屋子里有个人,血骨味儿闻起来还不错,很适合入药。”邪剑道。 它将人血与人骨称为药,也许为的就是听起来更好听,说着说听起来没有那么血腥。但是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有些事情不是口头上、表面上换一个说法,他换了那么一回事儿。 就像邪剑这个说法一样,还不是换汤不换药吗。但有时候对残酷的事情换一个说法,真的就能够让人更容易接受,就比方说现在的周小素。 她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而且又遇到了邪剑,若是有朝一日她对邪剑言听计从,那她就是一定会跌入那万劫不复的。 “好。”说着,周小素就已经来到了屋前。 虽然她极不愿意承认,但是现在她在做的事情也确实是有些残忍的。去杀人,一直是她从未想过的事情,但是现在实施起来也确实没有一丝胆怯。 屋内还亮着灯,屋门有并没有关紧还留着一条缝,透过门缝周小素就看见了屋内的场景。一个男人,正坐在床头之上拿着针线缝补着衣服,他一针一线的,缝得很认真。 “动手吧,此处就他一人,他的血骨又是极佳的药材。”邪剑小声道。 周小素道:“他不行。” “为什么?你知道还是我知道,他的血、他的骨是极佳的材料。你是不是反悔了,是不是不敢杀人?”邪剑问。 “换做何人都可以,就是他不行。”周小素的语气很是肯定。 见她如此的说不通,邪剑也不再问了,想必这其中也是有一定的原因的。 好不好笑,一柄杀人的凶器竟然还通晓些人理,周家有这么多人,反而几乎没有一个人能对周小素如此的通融。不知道为什么,周小素鼻头有点酸,眼睛有点湿湿的。 第158章 取血骨 “动手吧,此处就他一人,他的血骨又是极佳的药材。”邪剑小声道。 周小素道:“他不行。” “为什么?你知道还是我知道,他的血、他的骨是极佳的材料。你是不是反悔了,是不是不敢杀人?”邪剑问。 “换做何人都可以,就是他不行。”周小素的语气很是肯定。 见她如此的说不通,邪剑也不再问了,想必这其中也是有一定的原因的。 好不好笑,一柄杀人的凶器竟然还通晓些人理,周家有这么多人,反而几乎没有一个人能对周小素如此的通融。不知道为什么,周小素鼻头有点酸,眼睛有点湿湿的。 至于她为什么会为之动容,倒还真的不是因为这柄邪剑,是因为门内的这个男子。这个男子是周家的一个下人,因为腿脚不方便,又干不了重活,所以说他被安置到了偏僻的地方去守荒院。 整个周家也就是只有这么一个人,跟周小素同病相怜了,而且此人对周小素确实也很不错。此人是周家的一个下人,姓郑,名卓。 郑卓样貌不错,又正值青春年少,为何会一人居于偏院,又在此缝补破旧衣衫呢?要知道周家向来以美为尊,丫鬟下人只要是长得好看一些,再加上会说话,心再灵一些,便就都能够被提升为上等下人。 以郑卓的模样,混个少爷小姐的贴身下人,也不是什么问题。本应该有很好待遇的郑卓,为何现在会居于无人偏院。难道说,他落到如此下场是因为他这不灵便的腿脚?非也非也。 郑卓半年前被周恬看上了,但是因为他的誓死不从,所以说被周恬打断了一只腿。然后就被扔到了这个荒院,这荒院离周小素的小荒院不很远,所以说二人经常相互来往、嘘寒问暖。 后来不成想他们二人的来往被周小素的姐姐周秋澜知道了,也不知周秋澜同郑卓说了什么,从此二人就再也没有来往过了。 他善缝纫,又因为见周小素时长衣衫破烂,所以说他会拿别的少爷小姐不要的衣服拿来改一改给周小素穿。就连现在周小素身上穿的这一套黑色的衣裙,都是他给她改的,虽说尺寸不太合适,有些肥大,但是穿起来很舒服。 但是,现在郑卓再没有给周小素送过衣服了。他也没有去找过周小素,周小素去寻他,他也是闭门不见。 现在再通过门缝一看他,周小素就忍不住心中一痛。 我为什么会心痛呢?我可是个铁石心肠的人,我是新生的周小素。我不会被这些无用的感情所影响,也不会再向任何人屈服,不会向任何人示好。 猫妖的心,此时此刻简直痛的要命,她痛的直不起腰来。邪剑告诉她,她要学会适应人类的感情。她骂了邪剑一句:“你懂什么?再不济,我先前也是血肉之躯,用不着你个凶器教我怎么做。” 她说出口后就有些后悔了,也许她不该讲话说的那么狠。不过不将事情做的绝一些,不讲话说得狠一些,这样倒是不太像她了。 她本身也是个柔软的小猫,但是既然她要代替周小素活下去,她就要让她活得更好。要想活成人上人,首先就要狠下心来。她要让自己的柔软、畏惧,那些影响自己硬起来的感情,全部都随周小素去了。 将那些凶狠、残酷、无情,都留下了。只有这些东西才能成大事。至少她是怎么觉得的,所以她认为自己没有必要给邪剑好脸色看。 二者不过只是相互利用罢了,这一点双方都是心知肚明,他们只是没有在明面上说罢了。但其实早就是心知肚明了。 也许只有郑卓一人,才让周小素的心中感觉到了一丝美好,感觉到生活中尚还有一丝温存。即使是现在,郑卓不再同自己来往了,她也不怪郑卓。 因为她知道,郑卓心里一直都在想着自己,他经常替周小素缝衣服直至深夜。这些小黑都看到了眼里,小黑它一直都知道,但是苦于无法告知周小素,所以说周小素一直都不知道。 只至临死之前,周小素都不知道,郑卓不再同她来往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周恬放言说,若是郑卓再与周小素来往的话,他就将周小素打死。 周恬这个人暴戾、残暴,经常将人做沙袋来殴打。他长得不错,身材又修长,看起来一副玉树临风的样子,实则人面兽心,残暴不堪。 所以说郑卓宁可断腿,他也誓死不从于他,也正是因为知道周恬的脾气秉性,知道他什么都做不出来,所以说郑卓自此后再没有同周小素见过面。 事到如今周小素才得知了真象,所以说才会如此的心痛。 此事此刻,郑卓手里那件粉色的衣袍,应该正是给周小素做的不错了。 门外的周小素含泪离开,一溜烟就没有了人影。 “小素,是你吗?”说着,郑卓停下了手里的针线活儿,抬眼往门外看。 “小素小素,小素……” 他起身,拖着笨重的腿脚来到了门外。任凭他左右摇头怎么喊,都无人应答。 “难道说,她已经走了吗……走了好,走了好啊……” 离开了郑卓的住处,周小素抹了抹眼泪。 她蹲在房顶上,自己安静了片刻,转而问邪剑道:“还有没有其他合适的人选?” 邪剑知无不言:“你左手边,第五个院子。那里面有个女人,也可以。” 闻言,周小素迅速动身。在黑夜中,黑衣黑袍,明亮的吓人的眼睛,她仿佛是个嫉恶如仇的杀手一般。她不想再耽搁时间了,此时将近三更天,正是阴气最重自己最强的时候,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 但是,还未至邪剑所说的地方,她就又有些打退堂鼓了。她认出了这个院子,这是周小素姐姐周秋澜与他弟弟周忆安的住处。 她怕她自己下不去手。虽说周秋澜与周忆安对周小素并不是很好,可他们也并没有向他人一样欺辱周小素。毕竟是血肉至亲,周小素心生了些于心不忍。 “怎么,这个也不行?”邪剑问。 它察觉到了周小素的脚步慢了下来,所以才这样问的。说实话它很想鼓动猫妖去杀了周秋澜,但是现在还不时时候,还没到逼一把猫妖的时候。 或许现在猫妖还是没有狠下心来,虽然说她现在很想杀人,但却依旧思虑千重,不忍心也狠不下心来。 它这么一问,周小素脚下就停了下来。她说道:“想杀人,又不想杀他们。” “你就不能多说几句话,几个字吗?但凡你问我两句,我就告诉你个双全法。”邪剑讲。 邪剑自铸成出世以来,历经了数任主人,可如此高冷的主人它还是第一次遇到。简直是惜字如金,它从未见她笑过,它不免怀疑起了,猫妖是不是都不会笑。 “有什么法子?”周小素问。 不出邪剑所料,又是短短的几个字。 “噌——”的一下,邪剑离了周小素的手,腾空飞到了空中。剑尖朝下,它绕着周小素飞舞了一圈。说道:“你若是笑一笑,笑一笑的话我就告诉你。” “铛——铛——当——”周小素露出了猫爪,敲打了邪剑三下。 “呵呵呵。”她笑得很僵硬。 “你就不能笑得好看一点儿吗?”邪剑哭笑不得。 因为她笑得简直必苦还难看,笑声也是不如哭声,像极了抽搐痛苦而发出的哀嚎一样。 “我长得本就不好看,你还想让我笑得多好看?”说着,周小素收了笑容。 就连她自己也是受不了自己的笑声的,这挤出来的笑容也令她难受,小黑它好像从未见过周小素的笑,所以说她根本就不知道,她笑起来应该是什么样子。 不过一定不是这个样子,这样子一定是丑极了。 “好了好了,快回你的小窝吧。等下会有人去拜访你,或许他的血骨也可以入药。”邪剑道。 说着,他又乖乖回到了周小素的手中。 周小素将它往上一抛,说道:“既然你会飞,又何必非要让我举着你。自己飞。” “好吧好吧。”邪剑很是失落。 早知道就不提早暴露自己了,邪剑灰溜溜的跟在周小素的身后,不得不说在黑夜里周小素跑的真是快。猫妖就是猫妖,一到了晚上就是他们的主场了。 不一会儿周小素就回到了自己的去处,他依照邪剑的话,回到房间里,盘腿静坐屏气凝神等待了起来。 不久之后,她就感觉房间里被放了迷药,她躺下闭上眼睛佯作晕倒状。接着就听门嘎达达一响,有人推门就进来了。他来到了周小素的床旁,摸黑抱起了周小素,接着将她扛起就往院子里走。 她这是要将自己投入井里吧,周小素知道她要做什么,正当那人将自己放在井边的时候,她就知道了,这是有人存心想要害自己,而面前的这个人很可能只是个打手而已。 周小素在周家处处忍让,过着非人的日子,就这样还有人要害她。这简直让人无法接受,若说一个张扬跋扈的人,立了些敌人,有人想要他去死,这道还说得过去。但像周小素这样的受气包,这样被当作猪狗对待的人,还有人想要害她,那这就真的是让人忍无可忍了。 黑夜中,周小素睁开了眼睛。她那双明亮的,吓人的眼睛,再次睁开了。这一次,面前这人没有幸免,他被周小素一爪掏穿了胸口,当时那人就死尸倒地。 就连邪剑都看呆了。“好功夫,好功夫。”反应过来的邪剑在一旁叫好。 它这是第一次见妖精杀人,没有想到竟然比它斩杀起人来更加凶残。这下它就不敢再小看这猫妖了,她心里的仇恨太多了。 第159章 变美了 若说一个张扬跋扈的人,立了些敌人,有人想要他去死,这道还说得过去。但像周小素这样的受气包,这样被当作猪狗对待的人,还有人想要害她,那这就真的是让人忍无可忍了。 黑夜中,周小素睁开了眼睛。她那双明亮的,吓人的眼睛,再次睁开了。这一次,面前这人没有幸免,他被周小素一爪掏穿了胸口,当时那人就死尸倒地。 就连邪剑都看呆了。“好功夫,好功夫。”反应过来的邪剑在一旁叫好。 它这是第一次见妖精杀人,没有想到竟然比它斩杀起人来更加凶残。这下它就不敢再小看这猫妖了,她心里的仇恨太多了。 周小素给她留下的,不仅仅是这副肉躯还有这无尽的仇恨与痛苦。 “这送上门来的,不要白不要,剩下的交给我就好了。”说着邪剑飞上前来,看了看地上躺着的这人。 三下五除二,邪剑就将此人分尸成了数块,它用法术将血水留了住,又将尸体的骨头抽了出来,拍打成末。人肉人脑浆飞溅,却不见它有丝毫畏惧,也许这才是真正地生杀吧。 血水汇聚成一轮轮血环,围绕在邪剑的周身。它现在被血水与人骨围绕着,它的邪气也就更强了,猫妖此时感觉到了一股压制般存在的,强大的力量。 那股力量像是在低沉地吼叫,又像是在隐隐的宣泄着什么。 “猫妖,猫妖,小猫妖……”邪剑连连呼唤了周小素好几声,都不见她应答。 周小素坐在石凳上发呆。 接着邪剑摇身一变,化作了一名绝美的男子,轻轻走到了周小素地身边,由不得周小素讲话,他就将血水与人骨敷在了周小素的脸上。 周小素:“你,你这是……” 只见,他将手指轻轻地放到了周小素的唇边,又轻轻的说道:“嘘,不要讲话。讲话的话,治疗效果就不好了。” 望着这一轮轮血水包围的男子,周小素一时看呆了。 一席红衣,玄纹云袖,对面而坐,男子单手托着下巴,下垂着眼睛低头不语,修长的手指还时不时地轻轻敲打了两下桌子,长长的睫毛在那棱角分明的脸上,嘴角轻轻地勾着,似笑非笑,偶尔抬起的头了看一看周小素,每每他这一抬头,无不让周小素呼吸一紧,好一张翩若惊鸿的脸! 而每当看到周小素那紧张的眼神的时候,他都会微微一笑,然后什么也不说。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周小素知道他有话要对自己说,可是他就是不说。但是他欲言又止的样子,那抹笑意,那眼神,实在是太美好了。 虽然说欲言又止简直就是耍流氓,但是此时此刻周小素却希望时间能够过得慢一些。 就这样,半个时辰后,两人的沉默终于被打破了。 “时间差不多了,你再去看一看自己的脸吧”男子说道。 周小素慢慢吞吞地起身,欲意往房间里走,但是男子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轻轻一拽她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又坐了下来。 男子伸手间,变出了一面铜镜,说道:“看一看吧。” 接过铜镜,接着月光周小素看清了自己的脸。 白嫩如玉的鹅蛋脸上,脸颊微微泛着一丝红润,就像是刚刚绽放的一朵娇嫩的琼花,白里透着红。一双顾盼神游的大眼睛,荡漾着令人着迷的绝美风韵。微蹙蛾眉,轻启朱唇,她的一颦一笑绝对会让众人为之心动,甚至是夺人心魄的。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她这红色的胎记,虽说是消了大部分,但是尚还留了指甲盖大小的那么一点点。但是置于眼角之下,这小小的红色的胎记,就显得很是好看了。仔细看起来,她这长脸上,最出挑的竟然就是这片红色了。 她轻轻抚了抚脸上的这个小胎记。“就差这么一点点了。”她讲道。 “这样还不够吗?”邪剑问道。 自从他化身成为了一名美男子之后,周小素就没有再给他脸色看了,相反她对他温柔了不少。 “嗯,同样是妖,我想做什么,你应该知道吧。”说着,周小素放下了铜镜。 她没有直说,但是邪剑知道他所指的是什么,也知道她下一步想要做什么。 “我叫云中,你叫什么名字。”邪剑道。 猫妖:“先前叫‘小黑’,现在叫‘周小素’。” 云中无奈地笑了笑,看来他只是变了个她喜欢的样貌,却还没有走进她的心里。这小小猫妖的心理防线也太强了。 其实这也不能全怪她,猫本身就是很机警的,再加上周小素这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的人生经历,放在谁身上又不会这样呢? 邪剑云中毁了小黑的肉体,才让小黑得以附着在了周小素的肉身之上,因此小黑成了猫妖。又因为猫妖杀了人,又将人的血骨给予邪剑摧残,邪剑这才得了妖法,也能化作了人形。他二者的相遇,简直就是让人难以置信。 她不愿意说,云中也不再问了,他知道周小素不喜欢他多言。 既然她已经有了下一步的计划,那他就会全心全意地帮助她。举目无亲、四下无援的时候,正是一个女人最脆弱的时候,所以说现在正是趁虚而入的绝佳时机。 想着想着,云中就笑出了声。 “你别笑,你一笑起来,就不好看了。”周小素严肃的讲道。 到了第二天清晨,周小素起床来到院子里边,就见院子里的尸骨残骸都已经被收拾干净了。虽然说她还没有适应杀人这件事情,但是今晚她必须再杀一人。 因为若要是想让自己的脸,完全好起来,那就必须要趁热打铁,再取一人的血骨。虽然周小素不愿意承认,但是她现在几乎是对云中言听计从。 “美丽真是一种武器,既能保护自己又能伤害别人,真好。”不知怎么地周小素竟然念出了声。 “嗯?你说什么?”云中问。 实际上云中听清楚了她的话,可就是没有想到,周小素会这么快清醒过来。 “将你蛊惑人心的能力教给我吧。”周小素直截了当地就说了出来。 云中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说,摇身一变又化作了宝剑形态。他这么一变,周小素就懂了。 她问道:“这第一步,我已经就快做到了对吗?” 接着云中摇身一变,又变回了人形。满意地说道:“没错,这第一步你就快成了。” 显而易见,这第一步就是变美。 剑门古剑阵之中,有一宝剑名曰“云中”,其蛊惑人心的能力实在了得。铸剑之始,铸剑师怀着感化天下的仁义之心,但是他一定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所铸之剑竟然会变成这副样子。 百年前,天下大乱之际。此剑出世,被赠与了一名巫女。后来此剑辗转于巫疆之地,后被剑门关收回,但是因为此剑棘手的能力,所以所在收回的路上出现了不少的岔子。但是最后也是回到了剑门关,被放置于了古剑阵之中,成了剑阵之中一柄不可或缺失的宝剑。 一切事情都是有原因的,就像是有始必有终,有因必有果一样。相信二者的相遇也是上天的安排,或好或坏也就这个样子了。 周小素想利用云中,让自己变得更强,而云中是想让周小素去杀人自己坐享其成。可能也就是因为他们二者的这个相互利用,相互合作,才让他们有了一定坚固的关系。对于他们来说,利益至上,他们两个很像,因为二者除此之外都是别无他情的。 哦,不对,周小素她还有比较重要的任务——复仇。 “若是我猜的不错的话,等下该有人来替你收尸了。”云中讲道。 周小素眯起了眼睛,向天边去看。是该有人来了,不过这下他们该失望了,尸体已经收完了,而且死的人并不是周小素,她现在活得好好的,也并没有命丧井底。 她不禁想到,也不知道,若是自己那天自己真的死了,又有谁回来帮自己收尸。姐姐周秋澜?弟弟周忆安,还是云中? 还没有想太久,就突然有人来到了她的院子。来的是谁呢?是周恬。 此时周恬正遍喊着她的名字,边进到了她的院子里。“周小素,周小素,死了没有啊,没死说句话。” 他嘴里就没有积过口德,他从来都是直肠子,有什么说什么,再加上为人很凶残,所以说整个周家几乎没有人对他有好感。虽说他是周家的宗亲,但却不很受周家主的器重,可能也就是因为不受家主的睁眼,所以才又如此的暴躁吧。 他嘴里整天不是要弄死这个,就是要掐死这个的。有时候他甚至还会动手,郑卓的腿就是他大段的,周小素身上的伤,也是拜他所赐。 但是周小素知道,想要杀害自己的人应该不是周恬,因为此时此刻,他还能面不改色地站到自己的面前。那想必他也应该只是,被人指示着来到了此处罢了。 其实周恬也只不过是个头脑简单的蠢货。周小素怀疑想要自己去死的人,应该是周家主。为什么?因为周恬接下来的话,让周小素听出了端倪。 此时云中已经隐去了身形,但是他现在就站在周小素的身边,而且周小素也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周恬往石凳上一坐,翘起了二郎腿。他看着面前闷不吭声的周小素,又开腔了。 “今日不见,我看你倒是硬气了不少啊。竟然都能站直了,你还拿块布遮住脸,我看真是丑人多作怪。” 第160章 旧事 但是周小素知道,想要杀害自己的人应该不是周恬,因为此时此刻,他还能面不改色地站到自己的面前。那想必他也应该只是,被人指示着来到了此处罢了。 其实周恬也只不过是个头脑简单的蠢货。周小素怀疑想要自己去死的人,应该是周家主。为什么?因为周恬接下来的话,让周小素听出了端倪。 此时云中已经隐去了身形,但是他现在就站在周小素的身边,而且周小素也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周恬往石凳上一坐,翘起了二郎腿。他看着面前闷不吭声的周小素,又开腔了。 “今日不见,我看你倒是硬气了不少啊。竟然都能站直了,你还拿块布遮住脸,我看真是丑人多作怪。” 说着,周恬就起身想去揭掉周小素的面纱。周小素则是往后撤了一小步,侧过了身去,避开了周恬的手。 “嘿,你竟然还敢躲。周小素,你是不是欠打了。” 显然周恬对她的躲闪很是惊讶,他没有想到自己这一下扑了空。为了不让他的失手尴尬,他反手就去扇周小素的脸。 “啪——”一声。 周恬的手根本就没有挨到周小素的脸上,而是被周小素一伸手给拍开了。没有想到周恬却没有继续与周小素纠缠,而是在告诉了周小素,家主要见她之后,就转身走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其实周小素已经做好了与他打一架的准备了。人她都杀了,又怎会害怕这存心来找事的人呢。 周小素屏气凝神,望着周恬离开的背影,她对云中说:“跟着他,他应该是去找郑卓了,快去保护郑卓。” 云中轻轻一点头,问道:“那你呢?我若是离开了,你怎么办?” “你觉得我需要你吗?”周小素的语气有些冷漠,有些肯定。 她都这样说了,那云中也没有必要再说些什么了。他前去追赶周恬去了,一妖一人,让然是人没有妖快了。 在周恬到达郑卓那里之前,云中就已经先他一步到达了。找到了郑卓后,云中一下砍晕了他,又将他藏了起来。见周恬没有找到郑卓,云中这才转身离开。 就是可怜了郑卓了,他醒来的时候,虽说周恬早就已经离开了,但是他人也差一点离开人世了。 云中将他藏到了房顶上面,然后离开前没有将他放下来,也就是说郑卓在醒后,他发现自己竟然在屋顶上,真的是惊煞了郑卓了。 自己刚刚明明还在院子里面扫地,怎么再一睁眼,就跑到房顶上来了。莫非说是闹了鬼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把郑卓吓得腿都软了。 这事情也就是云中能办出来了。此时云中已经回到了周小素的身边,他在观察着周小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 周小素来到了周家主的面前,只见周家主并没有给她好脸色看。而周小素也早已是习惯了这些的,同时她对周家几乎所有人都没有好感,因为哪怕是一丝丝善意,他们都不会施舍给周小素。 所以在重生之后的周小素的心中,当她看到周家人的时候,就剩下满眼的仇恨了。 此时大家面前的周小素,早已不是之前的那个怯懦的、胆小的周小素了,此时的她是猫妖,她无所畏惧、也充满仇恨。 就算是先前周小素她没有跳井,昨夜也是难逃一死。想到这里,猫妖攥紧了拳头,她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云中不免有些担心了,他怕她暴露了她的真是身份。要知道她可是猫妖,她不是周小素本人,如若被发现的话,可是对她不利的。在周小素变得更强之前,云中是不会让她暴露的。 要知道他们两个,现在就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虽然云中明面上一直没有承认周小素是他的主人,但是这已经是事实了。 既然云中剑已认主,那接下来就是他们上演甘苦与共、共同进退的岁月了。且不说远的,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不要让猫妖暴露。 一旦猫妖要是暴露了身份,那他们两个都是没有好下场的。双拳难敌四手,再说了就算周小素与云中剑团结一致,也不一定能够轻松摆平这整个周家。 要知道,周家也是有不少打手的,毕竟他们这一大家子都是外人垂涎的对象。保护内院是一,壮大声势声势是二。 但是打手的任务还有其三——杀人灭口。 所以说周小素知道,昨晚想要加害于自己的人一定不是那个杀手,她甚至都没有去看上她一眼。因为她知道想要让自己死的人,另有其人。 而且可能就是自己面前的这两人之一。 站在周家主与刘家主刘子林的面前,周小素眯起来眼看他们。这并不是将人看扁的意思,而是,周小素打算去同他们二人斗上一斗。 她对这件事充满了兴趣,什么事情?当然不是有人想杀自己的事情了,是婚事。 正厅里摆满了彩礼,看样子是自己的婚期到了。 周小素与刘诚的婚事,猫妖也是知道的。 同时猫妖很愿意去回忆一些陈年旧事,她很愿意去同周家主较量一番。要知道周家排挤周小素一家,可全都是拜周家主所赐。一切的始作俑者,周小素会落得此下场,都是因为周家主。 当年,周家主与周小素的父亲都很喜欢周小素的母亲周清妍,虽然周家主也是周家的人,是上一任家主的儿子,但是谁都不知道,实际上他并非周家人,他老家主捡来的孩子。除了老家主和一些已故的老人,几乎没有人知道周恩赐的身世了。 就连周家主他自己,都是后来才知道的。自己竟然不是老家主的亲骨肉,甚至都不是周家人,他一直想不通,为何老家主还放心将诺大一个周家交给了他。 秋日出游,老家主捡到了襁褓之中的周家主,老家主宅心仁厚,给他取名“周恩赐”并将他养育长大。他也很争气,礼、乐、射、御、书、数,琴、棋、书、画他样样精通。金无足赤古无完人,当然周家主也不是个完美的人。 他有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好色。几乎周家上下所有有姿色的丫鬟都被他调戏过,但是他几乎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因为他心里一直都有个周清妍。 周小素的母亲周清妍,按照周家的辈分来算,算是周家主的小姑母。长幼有序、尊卑有别,大户人家最在意的无外乎就是这些了。 但是周家主他是周家的人,又是老家主最器重的儿子,所以周恩赐他知道自己是万万不能胡来的。他不想是现在的周恬一样,他当时得步步小心。 整个周家,甚至说整个榕城都知道周恬他喜好男色。周恬他本就长得极好,再加上他经常亲近姿色不错的男子,又有流言说他曾经睡了数名男子,流连男倌妓院。 这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但是这个周恬不是普通人,他可是上过数次沙场精英猛将。战场改变了他很多,自从他上一次战事告捷,回到了榕城之后他就变了好多。 先前的时候,周恬是个常胜的白袍小将,迷倒了榕城的女子们。直到他上一次回来,他就变了,他变得不苟言笑,不喜女色,喜好男色了。有人说他是脑子坏掉了,男女不分,还变成了个泼皮无赖。 关于周恬,猫妖也就知道这些了。但是周家主的事情,猫妖可是一清二楚的。 小黑先前是老家主养的一只猫,老家主故去后,周清妍就将小黑留在了身边,再到周清妍死了,小黑就一直待在周小素的身边。所以说周家主与周清妍的事情,小黑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所以说,小黑到底活了多少年,周家没有人知道,甚至小黑它自己都不知道。而且它陪伴的主人,没有一个是好死的。 老家主是急火攻心,吐血而亡,周清妍是被人喂了毒药,而周小素呢,她是自己跳了井了。当猫妖回首起自己这一生的时候,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而老家主尚在的那段日子,是它唯一的快乐的日子。而当时有一个很不快乐,那就是现任周家主周恩赐。 虽然说他心心念念着周清妍,但是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并不是周家人,更是不知道自己与周清妍并非有血缘关系。 终有一日,让周家主逮住了机会,她**了周清妍,而就是这一次,让周清妍怀孕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黄花大姑娘怀了孕了,这在周家本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但是周清妍她既自爱又有自尊。 但是怎么说,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都是自己的血肉,所以她决定将孩子生下来。周清妍很聪明,她知道这孩子的父亲是周恩赐的,因为周家大部分人都不喜欢香菜,而那夜来到她房里的人,嘴中有香菜的味道。 整个周家,最爱吃香菜的人就是周恩赐了。别的事情在周家穿得还不时很快,但是闲话在这里的传播速度可是极快的。 就这样,事情很快的就传到了老家主的耳朵里。当周家主知道了这件事之后,他也并没有批评周恩赐什么,只是找了他彻夜长谈。 没有人知道他们在谈论什么,只有小黑知道。 第161章 婚事 但是怎么说,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都是自己的血肉,所以她决定将孩子生下来。周清妍很聪明,她知道这孩子的父亲是周恩赐的,因为周家大部分人都不喜欢香菜,而那夜来到她房里的人,嘴中有香菜的味道。 整个周家,最爱吃香菜的人就是周恩赐了。别的事情在周家穿得还不时很快,但是闲话在这里的传播速度可是极快的。 就这样,事情很快的就传到了老家主的耳朵里。当周家主知道了这件事之后,他也并没有批评周恩赐什么,只是找了他彻夜长谈。 然后,第二天周清妍就草草的出嫁了。再大半年后,周清妍难产,在生下了周小素后就离开人世了。不知真相的人们,都在叹息周清妍的红颜薄命。 而没有人知道那夜老家主与周恩赐谈论了些什么,除了周恩赐,知道的也就只有小黑了。因为周家主在那年就离世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周恩赐而起,周清妍的死,也都是因为周恩赐,是周恩赐害死了周清妍。 猫妖手里有些个周恩赐的把柄,所以也就是说她打算去和同周恩赐斗上一斗。虽说她没有必胜的把握,但是她手里掌握的东西还是很多的,假以时日的话,将周恩赐从家主之位拉下来,不是什么难事。 既然周恩赐不让周清妍好过,甚至还不惜将她害死。若要是周小素的死,也因他而起的话,那猫妖也就定不会让他好过。 要知道周清妍是猫妖最喜欢的一个主人,猫妖活了数十年,主人也是数任了。但是它唯一一个喜欢的主人,就是周清妍了。 周家主:“小素啊,近日可好啊。我看你身子板今日倒是硬了不少啊。” 正事没有讲,周家主先是对周小素寒酸了一番。显而易见,他的这意思就是问周小素怎么突然一下子就能站直了。 周小素哈哈一笑,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又拍了拍桌子示意让下人上茶。 在外人面前,下人们当然还是对周小素比较客气的,乖乖的给她上了茶水。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到的,但是周小素的这杯茶水里,净是些油沫子,还有这茶的颜色也不对。 所以说,周小素她就只是看了一眼茶水,并没有往嘴里送。她清了清嗓子,说道:“怎么的,我就算是腰杆子硬了,你又能怎样我。” 她说话并不客气,甚至可以说是处处露着锋芒。她的意思是说,怎么的看我背挺直了不痛快,那我若是有朝一日找到了靠山,腰杆子也挺起来了,那你岂不是还要气死。 虽说周小素是周家的旁系,但是按照辈分来讲,周小素与周恩赐是平辈,所以说这些礼数什么的,是不用讲求过多的。 但是周家主他已经习惯了,往日那个怯懦的周小素,但是显然今日这个,与往日那个站到自己面前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的周小素,很是不同。 难道说她被妖魔附体了?还是丢了魂了?周家主不免会往这些方面去想。 虽然说她现在脸上盖着一层面纱,但是只要是明眼人就都能看出来,她与往日的不同。不仅仅是她站直挺的背,就连她整个人的气质,也是有些咄咄逼人的。 “额,我看此事还是周兄同小素姑娘讲吧。”说着,刘子林将事情抛给了周家主。 周家主看了他一眼,表示了些隐晦的含义。 周家主:“怎么,她这一大声说话,刘家主你就不敢同她讲话了。” “再怎么说,她都是你周家的人,还是周家主你来说更合适吧。”刘家主再一次推脱道,但是他这并不是怕周小素,单纯是因为他不想做这个不仁的人的。 听他们这么一说,周小素也就知道了,他们找自己来谈话,已经是没什么好事。在这个周家,有好事的话也是轮不到周小素的。 刘子林丝毫不在意周小素站不站得直,他心心念念着的是自己儿子的婚事。而周家主也是如此,其实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将周小素放在眼里。 刚刚寒酸她的那两句,也只是因为刘子林在边上,若不然的话,就拿周小素同他说话这个态度为由,周家主都能断她半个月的粮,而且周小素她也逃不过一顿毒打。 此时此刻,三人各有所思,正厅之中沉默了起来。 周小素大大方方地拿眼打量着刘子林与周家主,但从外观上来看,这两位都是稍有些老滑头的样子的。但是就算是他们两个人一起联手起来,对付周小素的话,周小素也是不怕他们的。 要知道,现在的周小素可是不同于往日的周小素了。 此时从门外闪进一人,还能有谁?当然是周媛了。 只见,周媛环佩叮当的就进来了,进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飘飘下拜,拜了拜自己的父亲,又拜了拜刘子林。虽说周媛任性刁钻,但是表面功夫她还是做的不错的。 甚至连刘诚都不知道她狠毒的那一面,她展现给众人的,也都是温柔动人的那一面。可是她的所作所为,猫妖也是知道的。 她甚至怀疑,昨夜是她找人意欲杀掉周小素。整个周家谁人不知道周媛与刘诚的关系?刘诚天天往周家跑,为的就是与周媛你侬我侬。 但是周小素与刘诚的婚约之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就连周小素她也不很清楚,她只知道自己同刘家的少爷有娃娃亲,至于谁是刘家少爷,她是不知道的。 事到如今,既然周媛因为自己的婚约而跳出来了,这是什么意思?莫非那刘诚是那个同自己有婚约的刘家少爷? 猫妖见过几次刘诚,刘诚的样貌倒真的是数一数二的,至于人品她是不清楚的。她当然也见过周媛与刘诚你侬我侬的场景了。 猫妖心里暗暗一叹气:周小素啊,周小素,这个周家是有多少人想要你去死啊。 想要杀掉他的人,应该不出周媛与周家主,刘诚与刘子林他们四个。 到底是谁想要杀掉周小素,这已经不是至关紧要的事情了。现在最让人紧张的是,周小素不但没有死,还站直了身子,甚至说她简直就像是脱胎换骨了一番。 周小素啊周小素,看来你死一次还不够,有人想要你死两次。没关系,我会替你报仇的,他们几个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猫妖暗下决心,她不会要他们几个好过的,至少这个婚事她一定不会忍让的。 周媛在下拜后,被周家主给了座,她坐于周小素的左侧,因为辈分原因,周媛还是对周小素毕恭毕敬的。不得我说,周远德表面功夫显然要比周家主的要强一些。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姑母近来可好啊?”周媛柔声问。 周小素反问了一句:“你看我像是不好的样子吗?” 要知道她现在对谁说话都很不客气,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她都会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奚落一番。想周小素这样,经历过种种绝望的人,早就已经对任何事物、人物再没有兴趣了。 现在猫妖她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复仇,到底是谁想要害死周小素?是周媛,周家主,刘子林,还是刘诚。 见自己的热脸贴了冷屁股,周媛也不气,因为上头坐的两位家主,都是给自己撑腰的,自己什么都不怕。 周家主:“周小素,我让你来,是有事情要找你。正好现在我们都在,那我就明说了。” 刚刚还小素小素地叫着,现在倒是直接喊上了周小素的大名了。显然,周家主的狐狸尾巴藏不住了。 “既然人到齐了,你就说吧。”周小素言道。 她心里像明镜一样,此事绝对是自己的婚事一事。 果然不出她所料,周家主想要自己嫁于刘诚做妾,要周媛嫁娶做妻。 一夫多妻,为数千年来之旧俗,其见于《礼记·昏义篇》者,则若周之天子有后一、夫人三、嫔九、世妇二十七、御妻八十一,可谓伙矣。而诸侯、大夫、士庶,亦莫不有妾。 妻是明媒正娶,三书六聘,享有家中管辖权,可以出入家中重要场所,住在靠男主人最近的地方,可外出宴会有交际圈,长儿享有第一顺位继承,死后可同男主人同葬在主墓穴。妾是从后门直接进去,协助妻管理家中事务,有些地区被禁止出入,住处随意安排,要向妻请安,不可私自外出,儿继承权较小,死后葬在主墓穴边上的墓室。 这妻和妾可是天差地别的,周家主还没有讲完,周小素就拍着桌子起来了。 “怎么的?刘家主这是要悔婚约吗,您扪心自问一下,您是否没有愧对于我父亲母亲的在天之灵?您这么做合适吗?”周小素张口就质问刘子林。 见她站了起来,周媛就也跟着站了起来,不过她是为了去假惺惺的搀扶周小素。谁知道,她刚刚扶到了周小素的手,周小素就一甩手甩开了她。 只见她也不气,做一幅忧柔态,轻声细语道:“姑母,你听我父亲说嘛,你先听他说完,好吗?” 周小素冷笑了两声言道:“听他讲,我为什么要听他讲。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是我的什么人,竟敢替我做主?” “砰——”周家主一张大手也拍响了桌子。 他言道:“混账,你这是什么话。周小素你不要不知好歹,让你嫁过去已经是给你面子了。你还要求这多,我看你真是腰杆子硬起来了。” 周小素没什么怕的,她同他吵了起来。 周小素:“给我面子?你若是真的给我面子的话,你就不至于让周恬去到我哪里,你要是真的给我面子的话,那就要你女儿嫁过去做妾!” 周家主:“这整个周家都是我做主,我说什么就是什么,由不得你。无论如何小媛都要做刘诚的妻,你若是不愿意做妾的话,那你大可以不嫁。” 周小素:“我不嫁?凭什么?这是我的婚约,又不是她周媛的。凭什么我做不了主,凭什么?” 周家主:“我已经给足了你面子了,你不见好就收的话,那就不要怪我不讲情面了。” 周小素:“情面?你有顾及过我母亲的情面吗?她的命,你甚至都没有在乎过吧。” 听罢,周家主心里一紧。 第162章 嫁就嫁做妻 周小素:“给我面子?你若是真的给我面子的话,你就不至于让周恬去到我哪里,你要是真的给我面子的话,那就要你女儿嫁过去做妾!” 周家主:“这整个周家都是我做主,我说什么就是什么,由不得你。无论如何小媛都要做刘诚的妻,你若是不愿意做妾的话,那你大可以不嫁。” 周小素:“我不嫁?凭什么?这是我的婚约,又不是她周媛的。凭什么我做不了主,凭什么?” 俩个人的声音越来越大,从屋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的。周小素瞪着眼同周家主吵,而周家主却只是声音越来越大。 可见,周小素还是没能够陈得住气。她不同于之前的周小素,她是那种不能忍受一点点委屈的人。像要让她受不公,这不可能。 虽然说周家主也很气愤,但是他还是比较淡定的。活了半辈子,接手了周家二十来年,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 他的状态与周小素扯着脖子大声喊叫不同,他是那种话语里藏针的那种人。 猫妖毕竟是猫妖,她这样是斗不过周家主的,云中不禁为她捏了把汗。但是他知道,她不会这么笨,她手里一定是有可以这么狂妄的资本的。 周家主:“我已经给足了你面子了,你不见好就收的话,那就不要怪我不讲情面了。” 周小素:“情面?你有顾及过我母亲的情面吗?她的命,你甚至都没有在乎过吧。” 听罢,周家主心里一紧。她是怎么知道那件事情的?知道那事的人早已经死光了。她到底是听谁说的? 周小素的这一番话,勾起了周家主的一些不好的回忆。 见周家主一时间哑口无言,情况有些不妙了,周媛也有些着急了。她红着脸扬声说道:“周小素,你不要太过分了。你母亲的死关我父亲什么事?” 因为这里尚还有刘子林在,所以周媛并不敢对周小素怎样。她只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周小素的鼻子,气得发抖。平常装作弱柳扶风的她,竟然把椅子拱出了半米远。 说实话,她生气的样子真是丑极了。 周小素:“怎么的?刘家主在这儿,你还敢对我怎样不成?” 周媛:“你,你瞎说什么呢,我能对你怎样啊?周小素你不要满嘴说谎话。先是对我父亲出口不敬,然后又污蔑我。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还装还装,我看你能装到几时。今日没有空收拾你,等着我哪日得闲了,好好调教调教你。周小素瞪了她一眼,说道:“这里没有你什么事,还不赶快滚出去。” 说罢,她一甩手指向门口。 只见她话语落尽后,周媛竟然就乖乖地走了出去。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周小素在周家的地位很低,连个下人都不如吗?怎么如今竟然与周家主争执起来了呢。再有,周媛她刚刚怎么可能就这么听话的走了呢? 此时最不知所措的就是刘家主了,不知怎么的,自己竟然被牵扯到周家的家事中了。此地确实不宜久留。 刘家主从头到尾一言未发,而此时他必须要说上几句了,因为现在的气氛实在太尴尬了。 “小素啊,你听伯父说上两句。”刘家主启口道,“你看你不要这么暴躁嘛,既然我们都已经坐在这里了,那必定就是想要同你好好商量商量的。” 周小素冷眼一笑:“好好商量?您看刚刚周家主和周媛的态度,像是想要与我商量的样子吗?” 商量?呵呵,刚刚那对父女明明就是一人唱黑脸,一人唱白脸。谁知道周小素她软硬不吃,骂了黑脸,赶走了白脸。 那么说周媛怎么就乖乖的听着小说的话了呢?这倒是要好好感谢云中了,刚才是云中悄悄施法,助了周小素一把。 而周家主,他现在也是知道了,刚刚周小素的那一番话就是在要挟他。凡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若是周小素真的知道那件事情的话,若是她传了出去,对自己的声誉肯定是有极大的影响的。 如若她再有些什么证据的话,那自己可真的是性命都难保啊,要知道杀人要偿命,欠债要还钱。 自己的把柄被他握在了手中,周家主不敢再轻举妄动了。为了不让刘子林看出来,他还是要笑着出来解决周小素婚事一事。 周家主调节好了心态,他讲道:“好了好了,小素,陈年旧事就不要提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们来谈一谈你三人的婚事。” 他的语气很严肃,但是不带有任何息事宁人的意思,可见他并没有服软。 装得还挺好,不知道的以为上一个话题已经结束了呢,可实际上周家主正是因为上一个话题,才态度大转变才对周小素如此的客气。 “好,关于婚事我只说一点,我只要求一点,那就是我必须做妻,嫁就嫁做妻。而且我要嫁到刘家去,而不是让刘诚入赘。哦,还有就是我的嫁妆只能比周媛多,不能比她的少。”周小素道。 她要求这么多,竟然还厚着脸皮说只要求一点。但是没有办法,周家主只得是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周家主道。 他已经放弃了与周小素再交谈下去了,不知道再说下去,她还能提出怎样的条件。现在周家主很怕周小素狮子打开口。 要知道,你若是被人抓住了一个把柄,那就真的可能会被要挟很久。相信这一次周小素,也只是小小的逼了他一下。 可能更让他难办的事情还在后边呢,此事也不过是委屈了周媛一人而已。 周家主答应了周小素的要求之后,叹了一口气。做小就做小,又不会少一块肉。 他很少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受委屈,但是这一次真的是迫不得已。若是周小素真的将他扳倒了,那他的女儿周媛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事情这样也就算是平息下来了吧,但是周小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她现在的状态简直就是唯恐天下不乱,具体她想做什么,周家主不知道,但是他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周小素是绝对不想让自己好过的。 我先稳住了她,先捂住她的嘴,等过了今天我再找她的事情。 周家主咬着牙说道:“好,此事就依你了。” 在人前,周家主当然是不能对她怎样的,他怕她被逼急了,反咬自己一口,将当年的事情说出来。到时候,可是后悔都来不及了。所以说先稳住了她,是现在最明智的选择,至于这婚事而后再讲也是不急的。 对于周家主来说,现在最要紧是事情是,先要弄清楚周小素是否是真的知道当年的事情。但是现在不是轻举妄动的时候,得等合适的时机。 “哈哈哈……” 现在能笑得出来的人,应该就只有刘子林了吧,他笑着说:“好,既然咱们两家都没有什么异议了,那就怎么决定了。我也找人看过了小媛与我们家刘诚的八字了,二人八字极合,天造地设的这么一对。小素呢也如愿做妻,那咱们也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了,只等大吉之日了。” 他是不想在此处久待了,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周小素与周家主之间的火药味。虽然说两个人现在表面上是在平静的交谈,可实际上两人一直在较量着。 刘子林看透了一切,但是他就是不说。他之所以不说,装作不知道,就是不想被卷进去周家内部的事情当中。而且见周家主已经同周小素,达成了一致,那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了。谁做大谁做小,自己的儿子刘诚一定是不在意的。所以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而且根据周小素提出的条件,刘诚不用入赘到周家,而是周小素与周媛嫁入到刘家,这一点深得刘子林之心。虽说这榕城有不少男人想要入赘进入周家,而且入赘到周家,也被称为美事一桩。但是刘子琳是打心眼儿里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入赘。 所以说,他也就赞同了周小素的条件。毕竟他只有刘诚这么一个嫡子,他想要的很简单要那就是儿孙满堂承欢膝下。 所以在周小素提出条件,周家主答应下来的时候,他心里早就笑开了花。而周小素她不知,自己就这么无意间的帮了刘子林一把,他也因此获得了刘子林的好感。 就这样,三人“欢喜”而散,各回各处了。 要知道,周小素这么做,单纯是因为自己想摆脱周家。只要是她在周家多留一日,她就难有翻身之日。 只有跳出这个怪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她才能潜心修炼,变得更强。 她并不喜欢这个刘诚,离开周家,才是自己想要的。这么好的一个离开周家的契机就放在这里,刘小素可不想错过。 而云中也是默许了她的做法,从他帮助她让周媛离开的时候,周小素也是知道了,自己得到了云中的肯定。 起初云中只是很保守的想法,他不想让猫妖过早的暴露,但是事到如今,既然猫妖有意要翻天,那自己比一定要陪着他伏地。 平时都是周媛带着头欺负周小素,谁知今天却被周小素压了一头。周媛一定很不甘心,但是她现在自己不能控制自己了。 她现在在厨房里狂吃,简直就是有什么吃什么,谁都拦不住她。她什么都吃,生牛肉血糊糊的就往嘴里塞、芹菜菜花拿起来就啃、生姜、大蒜、小米辣,还有早上炸果子剩下来的半壶熟油,前天剩下的半块豆腐,这些东西下肚,指不定周媛这小身板受不受得了。 “没准儿明天她就会死在茅房里了。”云中在周小素耳边笑着小声说道。 听得周小素坐在椅子上,哈哈直笑。云中也是越说越起劲。 云中:“你可是没有看到,她吃辣椒的时候,眼泪都掉下来了,哈哈哈……还有啊,她喝完油之后,还打了个饱嗝,差点把之前吃进去的东西全部都给吐出来了。哈哈哈……哈哈哈……” 周小素:“哈哈哈,笑死我了。你是没有见过往日的周媛,往日的周媛可是小鸟胃,吃什么都只吃一口,为的就是保持身材。这下倒好了,你害她不得胖上三、四斤。” 云中:“我还是更喜欢,她像个猪一样吃东西的样子。哈哈。” 周小素:“你可别把她折腾死了,她可是要与我一同嫁到刘家的。” 听罢,云中一皱眉。“你还真的想嫁给那个什么刘诚吗?”云中问道。 见他问了,周小素也没有藏着掖着,把该说的都同云中讲了。 周小素:“当然不是啦,我只是想借着这个机会逃出周家。我在这里待得太难受了,老家主、周清妍、周小素他们都是死在这里的。甚至周小素就是死在这院子里的井里的。” 她这么一说,云中就明白了。 他也没有再讲话了,上前去握住周小素的手,他轻轻地替她擦干了泪水。 第163章 御剑 周小素:“你可别把她折腾死了,她可是要与我一同嫁到刘家的。” 听罢,云中一皱眉。“你还真的想嫁给那个什么刘诚吗?”云中问道。 见他问了,周小素也没有藏着掖着,把该说的都同云中讲了。 周小素:“当然不是啦,我只是想借着这个机会逃出周家。我在这里待得太难受了,老家主、周清妍、周小素他们都是死在这里的。甚至周小素就是死在这院子里的井里的。” 她这么一说,云中就明白了。 他也没有再讲话了,上前去握住周小素的手,他轻轻地替她擦干了泪水。 “这是怎么了,怎么又是哭又是笑的。当初那个高傲的小猫咪去哪里了?”说着云中亲吻着她的手,又替她擦了擦泪水。 周小素不言语。 云中继续说道:“你想要怎样,我都会帮助你。你若是想要周恩赐死,那我就不会让他活过今夜,若是你要整个周家都不好过,那明天这里必定是血流成河。既然你已经是我的主人了,那我就有义务让你高兴。” 他的这一番话,让周小素听得很感动。她轻轻自己拭去了泪水,破涕为笑,说道:“那……那我有个请求,不知道你答不答应。” 云中:“只要你开金口,我就答应。” “好,这可是你说的啊,只要我说你就答应。” “哪里有卖后悔药吗?我后悔了。” “不行,我不准你反悔。”说着,周小素将脖子扭到一边,又一次轻轻扬起了头。 云中苦笑了一番。 此时深夜,周小素的院宅外四周无人,再加上一到夜间周小素就异常的活跃,所以说她现在拉着云中来到了院子里。 周小素是只“夜猫子”,而云中为宝剑自然有金光不坏之体,在夜晚他二者的精力无限大。估计不知实情的他人,会觉得这对男女有些不正常,但是他们本就非是凡人。 此事云中已化作了宝剑状态,他悬浮于地面之上。他飞得低低的,为的是让周小素好站上来,其实对于周小素来说,只要是不超过五丈高,她都是可以一跃而上的。 她早就想尝试御剑飞行了,当她还是小黑的时候,她偷偷溜进了茶馆听书,听到了腾云驾雾、御剑飞行的神仙仙子,她心中产生了无限的向往。 腾云驾雾对于她这么一个小小的妖精来说,是稍有些困难的,可能等着日后,她勤俭修炼才能够达成那种程度了。 现在她脑子里没有想这么多,她就只是像体验一把御剑飞行的感觉。 要知道,小黑可是个活了几十年的猫,普通的猫咪只能活到最多二十岁,可是这小黑的年纪连她自己都已经不记得了,其实她已经活了两百年之久了。 活了两百年,还未得成精,为什么?因为缺少那每一个契机,缺少一个让她脱胎换骨的的机遇、机会。但是这二百年的寿命,小黑没有白活,她通了人性,能听得懂人说话。 所以说,这周家的破事儿,几乎就没有她不知道的,要知道谁会在意一只小猫呢?若非是做了亏心事,又有谁会在意小黑的存在呢。 小黑在周家待了三十年之久,没有人还记得她是何时第一次出现在在周家的,只知道她不知是在周家待了多久了。大家也都很喜欢这只全身黑色的小猫咪。 猫在先人心中的地位很高,这归功于它的傲娇气质。在家猫历史中,古埃及应是最早出现的地方。现存三千五百年前的碑文和羊皮纸上,都有记载,其猫外形和今天的埃及猫模一样。在先人眼中,猫可以制服邪恶的毒蛇,即正义化身,可变色的猫眼如秋波,可洞悉人心,预测未来。对于这种充满神秘气息的生物,由宠爱而生崇拜。埃及人崇拜贝斯特神,她的化身就是只猫。法老为它盖了座神庙,祭司允许猫自由出入其中。每年四至五月人们都要去朝拜,杀猫者会处以死刑。 《礼·郊特牲》一篇曰“迎猫”。猫要用“迎”,这里不是看重猫,看中它的捕抓田鼠的能力。“猫”是反犬旁加“苗”字,就是源于猫一开始被用来保护庄稼的原因。猫在先人心中的地位很高,开始不是因为她是宠物,而是因为他有一项技能“捕老鼠”。 猫的作用大,自身地位很高,再加上它讨人喜欢的外表,所以很受人欢迎。先人有《相猫经》。猫有灵性,人们称呼猫“且有呼之为姑,呼之为兄,呼之为奴,又皆怜之、喜之至也。”就是说人们很喜欢猫,用“姑,兄,奴”来称呼,比如猫姑,猫兄,猫奴。 小黑温顺近人,又很爱粘人,所以说特别招人喜爱。就算是周媛也会时不时的投喂小黑一些吃食。可以这么说,小黑在周家的地位都要比周小素高上一些,至少整个周家都是不讨厌小黑的。 问什么周家人都讨厌周小素呢?其实有些人还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 但是现在这个周小素与之前可是大有不同了,她腰杆子竟然硬了起来,她就像是脱胎换骨,换了个人一样。 白天的时候,周小素与周家主争吵的事情就已经传遍了整个周家,这使周家人无不大吃一惊,他们一致认为周小素是被妖魔鬼怪附体了,或是丢了魂了,若不然的话她是万万不敢做出这种事情的。 当他们听说了周媛吃吐的事情后,纷纷表示有些担忧,并且确定了他们的猜测——周小素她很反常。再不做些什么的话,他们怕他们就是下一个被报复的人。 要知道,整个周家上到小姐少爷,下到得势的下人,没一个没有欺负过周小素的。当时欺负她的时候,心里很爽,但是到了现在,他们倒真的还有些害怕了。 所以,他们有些自发的凑到了一起商量对策,其实也不过就是说些谩骂的话语然后一哄而散吧了。有些则是表示,周小素也蹦跶不了几天了,下月就要嫁走了,没必要自己给自己惹麻烦了。 总而言之,大家还是没有将周小素看在眼里,甚至有些人都没有对她的变化而感到好奇。但是有一个人,对周小素是痛深恶极,那就是周家主。 此时周小素还全然不知危险,她正在准备着御剑飞行。 首先先察言观色,周小素装作不在意的轻轻瞟了云中一眼,见云中面上并无拒绝的意思,她才试探性地问了句:“安全吗?你这靠谱吗?” 问罢,她又抬右脚轻轻点了点云中剑。 虽说猫有九条命,但是若是这么随意的挥霍,那迟早有一天会死于自己作死的那一天,周小素可不想那么早摔死。 “没问题,上来吧,保你没事儿。”说着云中立起来,围着周小素的周身飞了一圈。 接着又反转着剑身悬停在了空中。 御,就是驾御,控制的意思。御剑飞行就是控制剑带自己飞起来。御剑术就是指一种控制剑去战斗的法术,施展时剑侠可立于所持之剑上,移动到想到的地方。 而现在虽然说周小素并不会操持云中剑,但是云中剑已有灵,控制自己是没有问题的,所以说对于周小素来说,御剑飞行简直就是事半功倍的事情了。 现在她只需要站道云中剑之上,保持平衡就可以了。 好,她双脚分开,一跃而上,站到了云中剑的剑身之上。 “噌——”一下,云中剑就飞了起来。起落转弯都很流畅,剑门宝剑不愧是剑门宝剑。 周小素的身体就只是稍稍晃动了一下,云中剑飞得很慢,他是为了让她适应飞行。可见周小素的额平衡能力极好,她很快的就适应了。 要知道,猫能在高墙上若无其事地散步,轻盈跳跃,不禁折服于它的平衡感。这主要得益于猫的出类拔萃的反应神经和平衡感。它只需轻微地改变尾巴的位置和高度就可取得身体的平衡,再利用后脚强健的肌肉和结实的关节就可敏捷地跳跃,即使在高空中落下也可在空中改变身体姿势,轻盈准确地落地。善于爬高,但却不善于从顶点下落。即使从高处掉下或者跳下来的时候,猫靠尾巴调整平衡,使带软垫的四肢着地。 所以说,此时周小素不经意间露出了猫尾巴,以来保持平衡。 一开始他就只是在院子里低飞,但要知道周小素的院子可是不必芝麻粒大多少啊,在院子里局限性太强了。 尽管是低飞,但是周小素她依旧是很开心,她现在笑得一脸灿烂,咯咯咯咯,她的笑声很好听。 “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到了周小素,她本是不想去理会的,但是见这敲门声很急,应该是出了什么大事了。所以周小素教云中剑带着她来到了门前,她轻轻一跃跳下剑。示意云中躲起来之后,她才开了门。 吱呀呀——门开了,还未得等到门分两边之时,门外郑卓就急着开口了。 “小素小素,你快躲起来,你快躲起来。周家主他带着一帮人来这边了。”说罢,他捏了捏自己的瘸腿。还吞吞口水,可见他刚刚走的是有多着急。 周小素很是感动,她问:“到底是怎么了,你坐下来,慢慢说。”一皱眉,她转身就将郑卓往院子里面请。 而郑卓他是摆手拒绝,因为事态太过紧急,不适合慢慢说,他吞了吞口水就着急的讲了起来。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我就不进去了,我常话短说吧,刚才……”说着说着,他拿眼轻轻一扫周小素的后身。“啊,这……这是什么?小素你你你……你怎么长了尾巴。” 遭了,忘记把尾巴收起来了。 第164章 危机 吱呀呀——门开了,还未得等到门分两边之时,门外郑卓就急着开口了。 “小素小素,你快躲起来,你快躲起来。周家主他带着一帮人来这边了。”说罢,他捏了捏自己的瘸腿。还吞吞口水,可见他刚刚走的是有多着急。 看来他是多么在意此事,在意周小素的安危。 对此周小素很是感动,她问:“到底是怎么了,你坐下来,慢慢说。”一皱眉,她转身就将郑卓往院子里面请。 与她来说,现在整个周家已经没有能够奈何她的人了。白天的时候,她捉弄了周媛,又跟周家主甩了脸子。应该没有人来惹她了才对,怎么还有人会来找自己的麻烦呢? 听郑卓说是周家主,带着人手往这边来,听起来倒还说得通。周家主身为一家之主,被她周小素摆了一道,势必是想要搬回一城,他定是会给周小素好看的。 而郑卓他是摆手拒绝,因为事态太过紧急,不适合慢慢说,他吞了吞口水就着急的讲了起来。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我就不进去了,我常话短说吧,刚才……”说着说着,他拿眼轻轻一扫周小素的后身。“啊,这……这是什么?小素你你你……你怎么长了尾巴了。” 遭了,忘记把尾巴收起来了。郑卓这么一说,周小素才反应过来。完了完了,怎么就让他给看到了呢? 刚刚飞得太开心了,就不经意间将尾巴露了出来,这下她一转身,恰好被郑卓给看见了。 郑卓吃了一惊,结结巴巴地他久久说不出话来。 “啊……啊,这这这……这是……” 周小素大叫一声:“你什么都没有看到。”就赶快将身子转了过去,赶快将尾巴给隐藏了起来,说着她手一挥,隔空将大门给关上了。 听到砰的一声,郑卓又是一惊。 云中剑也是察觉到了一样。在周小素惊叫了之后,他就马上现了出来身,云中剑剑光一闪,正好剑光闪到了郑卓的脸上。郑卓这口气刚刚喘过来,这下就又被云中剑猛地一吓。 他心想着自己今日难逃一死了,自己不小心撞破了周小素的秘密,这出现一把宝剑,看样子是要刺杀自己没错了。 本是好心好意来提醒她小心提防的,没想到周小素竟然与旁人说的一样,成了妖精了,这下自己倒是把自己赔了进去。 本来二人已经切断了所有联系,但是听到说周小素有性命之忧了,郑卓还是义无反顾的来到了此处,前来提醒周小素。 就像是,断联了好久的亲人,在见面之后都会化干戈为玉帛一样,当郑卓听说了周小素即将被周家主威胁到时,他还是忍不住关心起了她,还是会为她担心。 也许这就是朋友之间的挂念,他们两个苦难兄弟先前就是互帮互助的,直到周恬来插了一脚。也就是周恬的这一脚,才让二人的关系不再如往常那样一般了。 旁人都说,是因为周恬嫉妒周小素与郑卓的关系,有段时间他二人走得是太近了。 看上去确实像是旁人所言说的那样,但还实际上,周恬不想让二人走得太紧的原因,是因为他怕郑卓被周小素牵连。 要知道周小素,亲姐姐和亲弟弟都是躲她躲得远远的,不想同她有任何的牵扯,不想像周小素一样被别人针对,所以说可想而知周小素是多不受周家人待见。 但是周恬的此举,被旁人曲解了,他本是好心提醒郑卓,可不知怎么的就被人说成了嫉妒小人。 但是对此周恬不作任何解释,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周恬从来不怕旁人说他什么,就算是那断袖之癖,他也从未站出来澄清或否认过,所以说大家也都当他是默认了。 他虽然看似憨傻,但是他除了对周小素无礼之外,并未针对或是殴打过周小素。虽然说每次周小素在他面前都会被吓得瑟瑟发抖,但是她知道,他是个好人,他是不会伤害自己的。 当她的姐姐周秋阑告诉她,周恬不让她与郑卓来往,并且还扬言要打死自己的时候,她是不信的。 说来也好笑,自己血肉至亲的话,竟然不可信。比起来他们说的话,周小素更愿意相信自己的感觉。 所以说她相信,周恬一定不像旁人说的那样可怕,在周小素看来,周恬他倒是比周家不少人都要正常。 尽管所有人都觉得他怪怪的,但是周小素却觉得他是她见到的最正常的人。 尽管猫妖不很喜欢这个周恬,但是她也并不讨厌他。猫妖是见过外面的世界的,她知道,外面比周恬奇怪的人有很多,也知道,外面是有多么的险恶。 但是她宁愿出去,也不愿待在这个充满恶臭气息的周家。待着这里她不得片刻的宁静,就像是现在一样,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安心做事。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是她既然已经开始同周家主叫板了,那就一定是没完没了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没完没了。 此时周小素的心里还是很平静的,她知道迟早有一天自己会暴露,但是没有想到那一天来的那么快,而且还是被郑卓发现的。 她上前去打算安抚郑卓。 但是,郑卓此时恐惧心驱使,他往后退步,刚退了两小步就被台阶给绊倒了,后退着回头,连滚带爬的,他打算挣扎着站起来,但是无奈他腿脚都被吓软了,再加上他腿脚本就不很方便,所以说他根本就爬不起来。 情急之下更容易紧张,而紧张慌乱就会给人带来死亡,郑卓也是如此。 接着就见云中剑剑尖直直指向郑卓,就刺了过去,甚至他都没有留给郑卓害怕的时间,要知道一把飞剑的速度,可是极快的。但是周小素她并不想让郑卓受到伤害,因为郑卓是无辜的。 郑卓对周小素还是不错的,周小素不忍伤害他。 情急之下,她一跺脚飞身上前,抓住了云中剑剑柄。并且瞪圆了眼睛低声对云中说道:“你这是做什么?退下!听到没有你给我退下!” 但是云中剑不听,他表示不杀了他也可以,但是至少要将他打晕。 云中:“好吧,那你出手将他打晕。那我就不会杀了他,若不然的话……你知道的,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周小素没有讲话,她用眼睛紧紧地盯着云中剑。见云中剑不再言语了,周小素这才放开了云中剑。 要知道,云中说的其实不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郑卓是二者暴露的一个威胁,这周小素是知道的,但是他还是不想伤害他。 二者虽在周家已并无多少时间了,但是无论在哪里无论在何事,都是树敌容易交友难。他们的敌人太多了,所以说少一个不入多一个。 云中已将话说得很清楚,他现在很担心周小素与自己的安危。要知道他们二者在这周家,还是势单力薄的。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说周小素才没有让云中剑伤了郑卓的,要知道,郑卓对自己还是不错的。她这并不是念惜旧情,而是想要拉拢郑卓。 “周小素你留着他这么一个废人是做什么呢,他又能为你做什么呢?”云中小声嘟囔着,他猜的不错,她现在就是要拉拢他。 周小素瞥了他一眼,用眼神警告他不要再讲话。“我怎么想,你知道。”周小素悄声告诉云中。 接着转身扶起了郑卓,她柔声道:“你没有事吧?刚刚刚刚那是你眼花了,你刚刚什么都没有看到。” 她本是打算托起郑卓的胳膊的,但是郑卓有些害怕,挣扎了两下,但是奈何他挣脱不开周小素的双手。 郑卓:“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不是小素,你你……你是谁?” 他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在他挣扎之际,云中开言了:“她她……她她她……她不是周小素还能是谁?” 说罢,他又嘲笑起来了郑卓:“男子汉大丈夫,你是如何做到如此胆小的?郑卓郑卓,你好好看看她,他不是周小素又是谁呢?” 接着,云中剑轻轻地漂浮在了郑卓的身侧,缓缓地围绕着郑卓与周小素飞舞了起来。为何说是飞舞呢,那是因为云中飞动的时候,有种乱花渐欲迷人眼的幻想。 在这个飞舞的剑圈之中,二人看到了种种幻想。 周小素像是看到了老家主,周清研还有那个死去的周小素。他们笑着向她招手,摇手示意她上前来。 但是要知道,周小素的面前可是快速飞行旋转的宝剑呐! 还未等周小素仔细观瞧,她就被一股力给揪了出来,是云中云中将她从剑圈里拉了出来。现在站到外面来看,与刚才在剑圈之中相比,实则是别有一番天地。 站定之后,她稳了稳心神。若不是云中刚刚及时将自己救了出来,她应该会被宝剑削成肉泥吧。 尽管现在她还有些后怕,但是已经没有时间让她回味的了。 “看好了,周小素。”云中剑不再同她废话了。 他只管施展法术,从外围来看,看不出来任何异样。 但是此时的郑卓深陷在剑圈之中,正在沉迷在了种种幻想之中。 美酒畅饮、美人伴他身侧,这就是郑卓他的内心所想。为什么说,我们要尽可能的克制自己的欲望,不要轻易同他人去讲述呢,因为这样将会住你陷入危机*。 美梦虽美,但是可不要过于贪求妄想美梦会成真。 第165章 练剑 第一百六十五章练剑 站定之后,她稳了稳心神。若不是云中刚刚及时将自己救了出来,她应该会被宝剑削成肉泥吧。 尽管现在她还有些后怕,但是已经没有时间让她回味的了。 “看好了,周小素。”云中剑不再同她废话了。 他只管施展法术,从外围来看,看不出来任何异样。 但是此时的郑卓深陷在剑圈之中,正在沉迷在了种种幻想之中。 美酒畅饮、美人伴他身侧,这就是郑卓他的内心所想。为什么说,我们要尽可能的克制自己的欲望,不要轻易同他人去讲述呢,因为这样将会住你陷入危机*。 美梦虽美,但是可不要过于贪求妄想美梦会成真。 云中剑的话语,打断了周小素的幻想。但是她依旧还沉浸在回味在其中,为什么呢?她看到的真的是自己的美梦吗?这就连周小素她自己都不很清楚,她现在脑子很乱,但是她很清楚自己的心中所想。 要知道这世上有种人很可怕,那就是不知道自己的欲求,不明自己心中所想的人,这种人往往会做出种种让你意想不到的举动。他们那种人是最可怕的,因为他们往往是无所畏惧的。 云中剑就是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他什么都不害怕,只是他的行动他的欲望,会随着主人的意图而变化,剑随其主。若是有一天周小素爆发了的话,那么那日就是云中剑的暴走之日。 周小素现在很是痛苦,虽然说她明白自己刚刚所看到的,不过是先前的愉快回忆,是不切实际的、不可实现的美梦,但是真是因为她直视了自己的内心,所以她才会难过。 若不是云中出手救了她,那他现在可能早就已经深深地沉浸在了此幻象之中。 所谓美梦美梦,它是内心世界的美好所想,内心世界的梦想,这样的梦是很美妙很美好很幸福。每个人都会有一个很美很美的梦,只要能不醒我们都很乐意睡在梦的世界里。在这个世界里都是甜蜜蜜的,也是很美满的。 “喂,喂喂,周小素你不要再想了!”云中一遍又一遍的提醒着周小素,“但是这一切不过都是梦幻泡影罢了。” 对于云中剑来说,他几乎就是无欲无求的。除了主人的平安。 “过去无法挽回,但是未来还尚可有解法。” 见周小素依旧无应答,云中就说了这么一句话:“你想不想学?” “想!”周小素回答。 云中苦笑道:“你就不能多说一个字吗?” “能,我想!”周小素道。 嗖的一下,云中的人形从剑圈中抽了出来。周小素有些惊讶,怎么他怎么能一边保持化形,一边操控真身呢?但是事到如今,这都已经见怪不怪了。自己也是个妖精,当然是不惧怕的了。 自己也正如云中剑所说,不过是只小小的猫妖罢了,与云中剑自然是不能相比的。 而云中迟迟没有让周小素开始御剑的原因,也正是如此。周小素只是只初化人形的小小猫妖,她驾驭不了自己强大的能力。虽然自己的能力被封印了大部分,但是剩余的这些也是极其强大的。 不过自己能够化成人形,还是多亏了周小素为自己杀了一个人。名头上是杀人取血骨,可实际上云中剑是为了让自己恢复元气。 这些周小素不知道,云中剑也不会让他知道的。 “那他呢,怎么办?你说怎么办,我听你的。”云中道。 周小素看了一眼剑圈,道:“先让他在剑圈里待着吧,他若是能够撑的过半个时辰,那咱们就放过他。” 她还是不想伤害郑卓的,毕竟郑卓他是无辜的,而且又是好心来提醒自己有人“来访”的,她不想做将别人的好心当成驴肝肺这种事情。而且若是周小素的话,也一定不会希望郑卓有什么三长两短的。 于情于理,他们都不应该伤害郑卓。 既然周小素都开言了,那云中也不再固执了,就像他说的一样,他都挺周小素的。 “也好,能控制住自己不受幻想影响的人,也是在少数的。”云中道。 说罢,云中他轻轻看了一眼周小素。 一时间四目相对,就那一眼,周小素像是看出了点什么,随即她迅速移开了视线。 她道:“好像,有人来找我们的麻烦了。” 云中:“走,我们去看上一看,万一有是来送血骨的呢?” 说完,云中笑了,转身去给周小素折了一条树枝,交到了她的手上。 又一转身,隐藏了起来。 周小素同云中走出了大门,打算来会一会这些位访客。 接着就见,云中附在了树枝之上。他打算顺便教一下周小素剑术,事到如今她也是时候学一些剑术了。 到底是他云中剑的主人,怎么能不会剑术呢?要知道剑是因主才更有意义的。 剑,开双刃身直头尖,横竖可伤人,击刺可透甲。凶险异常,生而为杀。《武经》说:剑,两边都开了刃,有着笔直的剑身和尖锐的剑尖。舞动时向正反两边施展都具有杀伤力,用剑尖攻击可以轻易穿透甲衣。是非常危险的武器,常使人险象丛生。是一种单纯为了杀人而存在的兵器。 周小素就直直地站到了大门口,右手执树枝,一脸的不屑与轻蔑。一副今天没有人能过得了自己这一关的样子,不知道的或许会认为她是位武艺高超的高人,但实际上她连剑都没有摸过,当然这是除了云中剑。 她杀过人,她体验过杀人的那个快感、紧张与激动,但是她确实是不会什么剑法剑术的。在剑术一方面,云中剑当然是轻车熟路的,云中剑百年以来经手数人,数任主人的招式他早已经烂熟于心。 得了云中剑,就相当于得了一本武林秘籍一样,周小素就像是捡了天底下最大的一个便宜一样。要知道猫的特性之一,就是猎杀了,昨日周小素仅凭自己的爪子就杀了一人,今日的话,她倒是很愿意尝试一下剑招。 还是那句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周家主不来招惹她的话,她是不会去如何他的。但是就按照今晚他这架势来看,周家主多半是想将周小素给打得体无完肤。 为什么周小素会这样想呢?因为此时她已经看到了周家主的队伍。 周家主带着五六个壮年男子,应该是周家的下人。他们簇拥着一位年长的道人打扮的人,就往周小素这边赶来。 他们口中称那人为“大师”,他们的脚步都是由着这大师来的,大师一快,他们就快,大师一慢,他们就慢。 这大师也像是在捉弄他们几个一样,不时地还往回退两步,像是在故作神经一样。嘴里还时不时的嘟囔着两句话,然后旁边的人都还听不懂。就这样这一行人走走停停,走走停停。 有个男子走在人群的后面,他悄悄拦住了周家主,小声对他说:“家主,我看他不靠谱啊,这大师怎么神神叨叨的?” 周家主扬手示意他不要多言,说道:“全能大师,很行的,口碑也很不错,你不知道不要瞎说,当心被大师听到。” “啊,周家主你说什么?” 全能大师这么一问,周家主有些慌乱了,忙着否认那个下人刚刚对他的不敬。 周家主笑着说道:“什么什么啊?全能大师,刚刚没有人讲话,莫不是您听错了。您近日可否是过于忙碌,身体有些劳累了呢?” 就是因为这句话,让全能大师再一次停下了脚步。周家主心里猛得叹了一口气,就这速度,走三步退两步,现在又停了下来,按照这速度什么时候才能到达? 听罢全能大师满意地捋了捋胡须,说道:“我哪天不老累啊,每天有这么多事情,等着我处理呢。” 但是全能大师一个这么全能的人,又怎么可能没有听到呢。但是看破就说破,怎么能是高人人做出来的事情呢。 接着就听,大师沉着声音说道:“什么不能让我听到,刚刚那个穿黑衣服,脚底袜子破了三个洞,左腿断过的小伙子说我啥了啊?” 当时那个小伙子就听得手心冒汗。怎么他刚刚还真听到了?他根本就没有那正眼看过我,又是怎么知道我穿着黑衣服的。 而且他是怎么知道我袜底有洞的?还知道我的左腿摔断过?莫非说莫非说,他……啊不,是全能大师,他他他真的是个高人? 这小伙子就像是幡然醒悟了一般,当时就跪在了地上。 “大大大……大师,我错了,我不该……我欠打。”说着就打起了自己嘴巴子。 啪——啪——啪——他抽得还真是使劲儿。一个接一个的,还贼使劲,看着就疼。 就连全能大师也都看不下去了。大师甩着手说道:“好了好了,你再打下去,可是就会耽误了我捉妖的时机了。” 说罢,大师将他扶起,然后头也不回的飞了出去。众人被大师给吓到了,纷纷够着脖子去看飞远的全能大师。 “都还看什么看呐,快追吧。”周家主一拍大腿,打头追了上去。 后面众人趋之若鹜一样,也追了过去。 第166章 大师 “大大大……大师,我错了,我不该……我欠打。”说着就打起了自己嘴巴子。 啪——啪——啪——他抽得还真是使劲儿。一个接一个的,还贼使劲,看着就疼。 就连全能大师也都看不下去了。大师甩着手说道:“好了好了,你再打下去,可是就会耽误了我捉妖的时机了。” 说罢,大师将他扶起,然后头也不回的飞了出去。众人被大师给吓到了,纷纷够着脖子去看飞远的全能大师。 “都还看什么看呐,快追吧。”周家主一拍大腿,打头追了上去。 后面众人趋之若鹜一样,也追了过去。 大师身穿一套青灰色长衫,高挽太极簪,脚踏十方靴,赤手空拳,手上并无宝剑、拂尘之类的法器。 但是大师这外衫虽然看起来普普通通实则暗藏玄机,是件顶厉害的法宝,此衫是全能的法器,名叫“灰衫儿”。 没错,这法器的名字正是全能大师自己取得。说不上好听,可确实很贴切,此衫刀枪不入、水火不进,可谓是一件上好的法宝啊。 全能在前面飞,后面周家主领着众人在后面追赶,好不好笑。 周小素冷笑了两下,“装神弄鬼”她不屑道 “小小猫妖,你可是要看清楚了,这可不是什么普通人,你可看到他头上的散花聚顶了吗?” 三花聚顶原是内丹学术语,在古代,“花”与“华”通,“华”乃是“花”的本字,故而“三花”就是“三华”,表示人体精气神之荣华。所谓“聚顶”就是精气神混一而聚于玄关一窍。 人花-炼精化气,人本由精化而生,故精为种子,修道者心必空於下焦,戒去***,精不妄泻,则精满不思淫,铅花生矣; 地花-炼气化神,人之生存赖以气,心必空於下焦,无惊无恐,无忿无怨,则气平顺,道畅通,中气足而不思食,银花生矣; 天花-炼神还虚,精气虽足,无神者,则其体无光,其人无命,故神为主宰,今心空其上焦,不执不着,神满不思眠,常清常醒,则脱壳还虚,归入虚空境界,则金花生矣。 这里云中剑指的是,全能举头之上的三道金光。就是金光,佛光,灵光这三道。 灵光指众生本具之佛性,清净无染,灵照而放光明。在万念俱寂的时候,良善的本性会发出光耀。五灯会元卷三百丈章(卍续一三八·四四下):“灵光独耀,迥脱根尘,体露真常,不拘文字。心性无染,本自真成,但离妄缘,即如如佛”。 而何为佛光呢?佛家认为,只有与佛有缘的人,才能看到佛光,因为佛光是从佛的眉宇间放射出的救世之光,吉祥之光。 所谓金光,在佛家、道教之中,有道之人环绕身体周围的金色光辉,受神佛的庇护,妖魔不敢近***诈小人不敢正视。 “那这可是来了高人呐。”周小素眯眼说道。 嘴上是怎么说的,但是她没有很怕,大概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吧。初出茅庐的这个小猫妖对于自己的实力尚且还不自知,有对这位全能大师不甚了解,所以说她轻敌是难免的。 但是云中剑已经紧张了起来,他认得这件“灰衫儿”,这是他的上一任主人空空散人的宝物。看全能的样子,像是空空散人的徒弟不错了。 这个全能大师,简直就是跟空空散人是一类人。他们永远没个正形,又爱闹爱耍,但是他们嫉恶如仇又颇有手腕,武功了得。 从名字上来看,两个人,一个叫“空空”一个叫“全能”,就连名字也好不相配! 云中剑曾流落蛊疆之地,能再次回到中原还是多亏了空空散人,所以说空空散人这个主人,云中还是认的。 当初,空空游离蛊疆,恰逢了云中剑的旧主,就与旧主打了一架,赢回来云中剑。随后空空散人并没有将云中剑留于己用,而是将他归还给了剑门关。也这是因为云中剑的回归,才得以让剑门古剑阵更稳固了三分。 因为在古剑阵被束缚了百年之久,云中剑已经记不得空空散人的模样了。但是他今日一见全能,就马上想起来空空散人的面容了。 “有战胜的把握吗?”周小素问。 云中深沉道:“那必定是有的,一成,若是战的话,那也仅有一成战胜的把握。所以说,还是智取吧。” 周小素:“有就好,有就好。”说着,她攥紧了树枝,显然她也有些紧张了。 甚至她已经想好了他们战败后的下场,也许他们也会被人碾成肉泥,用来提升法术。 或许对方一抬手指,就会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这是她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正是因为她曾经死过一次,所以说她才更加害怕死亡的再次来临。 因为此时全能已经到达了二者的面前,飞行总比走得要快得多,所以全能到达的时候,周家主他们还在后面追赶。 现在全能悬浮在周小素的面前,周小素装作不害怕的样子,可实则她是怕的要死。 见四下无人,全能对周小素道:“上天要你死一次还不够,希望你在第二次死亡来临之前,能够做你想做的事情。但是你要记住,若是你行伤天害理的事情,那么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啊?什么?”周小素并没有听明白全能的话。 这声啊,刚落音,全能就朝着周小素攻了上来。全能用拳术攻,周小素也自觉的以双爪去迎击他,她将树枝挂在了腰间,以爪对爪。 此时周家主同着身边的打手都到达了近处,全能大声吼了句:“别靠近,这里危险。” “哦哦哦,好的好的,大家都不要再上前了。”周家主一声令下,这些个打手都没有上前。 接着就见,全能大师赤手空拳同周小素搏斗了起来。 先是全能出招,他右脚向右后撤步成左弓步。右掌向右、向上、向前划弧,左臂屈肘,掌心向上提至腰侧。接着他右腿微屈,重心后移,左掌经胸前从右臂上向前穿出伸直,推掌去拍击周小素的胸脯。 全能使长拳,要知道长拳,“拳如流星”,迅疾、敏捷、有力。这不仅是在拳、臂挥舞时要如此,而且在掌、腕的细微动作里也要如此。所以说,全能的上肢运动“拳如流星”,舞起来就像是拳如流水一样。 眼疾手快,周小素晃动着双爪去攻击全能,以攻势化解了全能的攻击。 但是全能他肩、肘、腕等关节松活顺畅,以迅疾不及掩耳之势,先声夺人。 只见他转换了攻势,重心继续后移,左脚稍向右移,脚尖点地,成左虚步。双臂内旋向左、向后划孤成勾手,钳制住了周小素的双爪,接着他双手继续向后、向右、向前上划孤,屈肘抖腕。 周小素完全被他控制住了上半身,所以说她打算攻全能的下路。她支撑右腿稍屈,左腿由屈到伸,脚尖勾起外摆,用脚底猛力踹出。 等的就是她这招,全能马上草草抽手,而后接了一记俯地前扫。上身前俯,他两手推地,左腿全蹲作轴,右腿为扫转腿伸直脚尖内扣,脚掌擦地,迅速前扫一周。 完了完了,周小素暗道声不好。但是这一记扫腿来得不快,她颇费力气的还是躲了过去。她刚一抬头就看到了,全能大师的真容。 剑眉星目、不怒自威。 当然在全能大师的眼中,她并不是周小素,而是那只小小猫妖。 “啊——”但是周小素就叫了起来,她的眼睛像是火灼一样痛。她捂着眼睛跳出了三米远,她问云中:“这人是谁?我怎么无法正视他?” “千万不要直视他的真容,这人……这个人实在是高明。”云中剑告诉她。 此人来历绝不简单,而且他的武功也自成一派。硬拼的话,他们肯定是打不过全能的。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周小素也是开始全身冒冷汗了,怎么的自己的这才刚刚修炼成妖精,就碰到了高人了。我还没有替小素报仇呢,我还没有…… 但是正当这二者都在发愁的时候,全能大师有开言了: “嘿嘿,好功夫呀。”说罢全能抬头露出了笑脸。 周小素急忙回避躲闪,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张开双爪,向全能攻去。 全能见此,准备迎击,他右腿蹬直,左腿提膝,脚尖里扣。随后左脚向前落步,重心前移。两方一方是破釜沉舟,一方是气定神闲、游刃有余。 由此去能轻易地再一次牵制助了周小素的双爪。他左臂屈肘,左勾手带周小素的右爪划弧,接着变掌顺着周小素的手肘前伸,直击她的前心。右臂外旋向前下,随即抽手拳击周小素的手腕。 他左拳头给周小素痛得眼裂都快掉下来了。她缓了缓,先解决了前心危机的问题。她慌忙去切断全能的攻击,而全能正好趁着这个时机,两掌同高,掌心均向上,将周小素推出了三米远。 接着他右脚向前上一步,两臂下垂后摆。左脚向右脚并步,两臂向外向上经胸前屈肘下按,两掌变拳,拳心向下。 “怎么样,小猫咪还来吗?”全能大师问。 听罢,周小素瞬间瞳孔变大。“你你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周小素大声问道。 说着,她掏出了腰间的树枝,指向全能。 “哈哈哈,她竟然那一根树枝指着全能大师,真是不要命啊。” “她刚刚手都差点被大师打断,竟然还想反抗。” “看看看看,我就说嘛她一定是妖魔附体,一定是妖魔附体,大师你快收了她。” 众人一阵哄笑,但是唯独全能没有露出笑容。 第167章 弹丸 接着他右脚向前上一步,两臂下垂后摆。左脚向右脚并步,两臂向外向上经胸前屈肘下按,两掌变拳,拳心向下。 “怎么样,小猫咪还来吗?”全能大师问。 听罢,周小素瞬间瞳孔变大。“你你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周小素大声问道。 说着,她掏出了腰间的树枝,指向全能。 “哈哈哈,她竟然那一根树枝指着全能大师,真是不要命啊。” “她刚刚手都差点被大师打断,竟然还想反抗。” “看看看看,我就说嘛她一定是妖魔附体,一定是妖魔附体,大师你快收了她。” 众人一阵哄笑,但是唯独全能没有露出笑容。 因为他认出了这根树枝,不,应该说是他察觉出了云中剑的存在。 当初空空带回云中剑的时候,全能恰好见过数次,虽然说云中剑记不得全能了,但是全能却还依旧认得云中。全能依旧记得这股熟悉的淡淡的鬼魅气息,这气息会悄悄地透进你的身体,你的血骨,他会像润物细无声一般,深入你的心思、把控你的心智。 为什么说,周小素尚未被云中所蛊惑呢?难道说这就是所谓一物降一物? 要知道,云中剑的上上任主人,也就是云中剑在空空散人之前的那位主人,他就被云中迷了心智,包括他的前几位主人,都是被云中剑所蛊惑,故而发癫暴走的。 没有想到,周小素竟然丝毫没有被影响,反而看样子云中已经诚心诚意认了主人。 所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若是这样是最好的解决方法,那么便就这样吧。 全能将手一挥,紧接着,就将云中剑给唤了出来。当然除了周小素与全能之外,没有人能看得到云中。若不然的话,估计连同周家主和打手们都是要受不少惊吓得。 有些话是必须要当面讲清楚的,事情有变的话,就事论事、随机应变也不失是一个好办法。全能今日是打算将话都给说开的,若不然的话,就算是他今日放过了二者,到了日后,也定会有人来收服他们的。 无论是佛法、还是道法,这些不过都是劝人向善的罢了。但是道理或许谁都懂,但是却有多少人能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呢?又有多少人才能够对金钱不为所动、淡泊名利呢? 全能看了看周小素,又看了看周家的众人。 连转身都没转身,全那站定一甩手,就将围绕在一边的周家人都给定住了。 他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样他才放心下来,自己也终于能说正事了。 周小素一脸的狐疑,云中也是做思考状。面对这么一位怪人,二者势必是没有底气的,刚刚对方的武功自己也是看到了,所以周小素当然是知道,全能对付起自己简直就是杀鸡焉用牛刀。 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就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全能看着看着倒是笑了:“哈哈哈哈哈,唉,怎么说呢,这一切都是缘分,云中、小黑你们可要听好了,我现在要同你二者讲两句话。我不敢断定这是日后必然会发生的事情,也不敢贸然告知你们……那我就换个隐讳一些的说法了吧。” “什么?什么事情?”周小素问。 讲话太快,又不带气口,更不解释什么,所以说周小素理解起来有些费劲。 莫非这就是高人?说什么都不做解释的,没个琴音后果的,这让人怎么能听得懂呢?正想着呢,周小素却是被全能打断了思路。 全能:“你有什么不懂的,来来来,老夫告诉你啊,你是不知道前因呢,还是不知道后果呢?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呢?” 只一眼,全能便就看破了她的心思。 “没没没……没什么不知道的。”她这么一说,才突然反应过来,我现在捧着一把百宝书,为什么不翻上一翻呢? 有些事情,此时不问更待何时呢? 她又问道:“啊,不不不……在下还有很多事情不明白。” 全能捋着胡子,笑着抬头道:“我只回答你三个问题,小黑你谨慎开言。” 他一抬头,周小素就马上低下了头。她不敢再去看全能的眼睛了,刚刚上演被灼伤了,到现在她的眼眶还在隐隐作痛。 “哈哈哈”全能大笑三声道,“现在你大可不必避着我的正视了,放心大胆的抬头吧。” 闻听此言,周小素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可还是不敢去正视全能。 云中在旁边悄悄开言:“现在没事了,他隐去了自己的三光。” 听罢云中的言语,周小素这才敢去抬眼看全能。 她先是悄悄看了两眼,她不敢大胆去看,毕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但是见全能一脸笑容的看着自己,周小素这才敢大胆的正视他。 直到现在她才看清楚了全能的全貌。一个年纪看似四十一二岁的,长相比较和蔼的长者,外着灰色宽袖大褂,正在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看起来,这位长者穿着僧不僧道不道的,倒是没有半分高人的样子,更是没有任何的压迫感。自他收起来三光之后,他的眼神倒是也黯淡了几分。 全能看着周小素笑,周小素也是扯出了几分笑容。两人相视而笑,持续了好些时间。没有人知道他们各自在想些什么,但是有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云中吧唧着嘴,不耐烦地道:“欸,我说,你们二位理理我好不好?怎么就把我晾在一边了呢?怎么把我给唤出来,就是为了把我想这样晾在一边吗?那样的话,倒还不如让我回那个树枝里。” 闻他此言,全能收回了笑容,转而将目光放到了云中的身上。他道:“你在一旁不要添乱,若是不愿意听的话,那你就去看看郑卓那一边怎么样了。” 他对周小素怎么和对自己不是一个态度啊?云中心里正抱怨着,还没有开口。 说着全能从手中弹出了一枚小弹丸,直直地打在了云中的眉心。 “突——” 啊?刚刚是什么飞过去了?那枚弹丸的速度,快到了周小素根本就没有看清楚,就觉得眼前像是有什么东西飞了过去一样。 她去看全能,只见全能早就已经收了手,他将头抬向了云中的方像,示意周小素去看云中。周小素皱着眉头,还没有发问呢,云中就觉得自己额头上有些不对劲。 “欸?你拿什么打了我,怎么怎么取不下来啊?”云中道。 闻听云中此言,周小素将头转向了云中一侧,定睛一看,有个像是红色小豆豆一样的东西,落到了云中的眉间。 这个红色的小豆豆,或者说是弹丸,应该就是刚刚飞过去的那个东西了吧。周小素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示意云中,那枚弹丸在他额头上的位置。 云中摸了半天,也没有将弹丸摸下来,反而是越摸陷得越深了。这是他的化形不是真身,所以说按道理不应该有东西能够进入到他的身体中去啊,但是这弹丸就好像镶在了自己的眉心一样。 周小素拉过来云中,细细的观瞧,结果发现,这枚弹丸确实是镶在了云中的眉间。她伸手去抠,结果发现镶得还挺瓷实得,怎么抠也抠不下来。 这可怎么是好,怎么化形之上还被镶了个标记呢?周小素越抠越急,越抠越急,她生怕这个小弹丸是个什么不好的东西,想要赶紧帮助云中给剔除掉。但是好像自己越是抠,它陷得就越深,卡得就越紧。 在这个时候,全能突然笑着讲话了,他道:“别抠嘛,抠掉了就大事不好了。” “会怎样?”问着,周小素马上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云中心里也一紧,皱着眉头问:“会怎样会怎样?你倒是说啊。”问罢,自己又摸了摸这枚弹丸。 “啊?扣了的话会怎样?”怕全能没有听到她的发问,周小素又问了一遍。 其实并不是全能没有听到,而是他迟迟没有回答。你永远不知道,他说下一句话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他在卖什么关子。 缓了缓,全能道:“抠的话,眉间就会留下一个坑,这样脸就会不好看的。” “啊?你不早说。”说着,云中又伸手去抠那枚弹丸了。 接着全能也不再去管云中了,能抠下来,就算他厉害。要知道从古至今,能将此丸从身上剔除的,一共不超过三人,量他小小的云中剑也是无法的。 云中愿意抠,就让他抠吧,这样也好让他解解闷,省得他耽误事情。全能一甩手,将云中送去了郑卓处。 接着,全能伸手去揭下了周小素的面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又送出一枚小小弹丸,这枚弹丸,就正好打在了周小素的小小的红色的胎记之上。 也不痛也不痒,周小素摸了摸自己的脸,就觉得自己脸上像是被什么给打到了。她马上伸手去摸,但是自己的额头至眉心,包括中庭、下庭都没有发现此弹丸,但是刚刚自己的脸上确实感觉到了一丝被击中的感觉。 顺着自己的眉框往下摸,结果她发现自己的红色胎记,神奇的平复了。原先自己的胎记有拳头那么大,然后被她用血骨给医治过了,但是还余下了一个红红的红豆大小的,突起的小胎记。 紧接着就见,她那块红色胎记竟然被神奇的修复了。原先突起的胎记,已经不在了。 她欣喜的伸手变出了一面铜镜,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自己的脸。先在自己的脸,就像是一个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干净圆润。 怎么会这样,全能大师为什么要帮助自己呢?难道只是意图展示自己的全能性吗,应该不止于此吧。 难道说,这弹丸真的是无害的吗?全能为什么要帮助自己呢?虽然心中有不少疑惑,但是还是难掩喜悦。周小素捧着铜镜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第168章 师徒 顺着自己的眉框往下摸,结果她发现自己的红色胎记,神奇的平复了。原先自己的胎记有拳头那么大,然后被她用血骨给医治过了,但是还余下了一个红红的红豆大小的,突起的小胎记。 紧接着就见,她那块红色胎记竟然被神奇的修复了。原先突起的胎记,已经不在了。 她欣喜的伸手变出了一面铜镜,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自己的脸。先在自己的脸,就像是一个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干净圆润。 怎么会这样,全能大师为什么要帮助自己呢?难道只是意图展示自己的全能性吗,应该不止于此吧。 难道说,这弹丸真的是无害的吗?全能为什么要帮助自己呢?虽然心中有不少疑惑,但是还是难掩喜悦。周小素捧着铜镜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好了好了,小猫咪你不要再看了,有什么问题就赶快问老夫吧。在不问的话,我就要走了?” “大师这要走了?我还以为您是周家主请来对付我的人呢。” “其实我本是前来降伏云中剑的,我在此处已经等候它多时了。但是……但是没有想到,此处还有个你。” “我?还有个我,这怎么说呢?” “人算不如天算,人算不如天算呐。我只知云中剑将会降于此处,却不知此处还有你这个妖精!”本来心平气和地说着,谁知全能瞪圆了眼睛,突然想周小素的方像推出了一掌。 周小素被喝的倒退了三步,全能的那一掌擦着自己的耳朵,打向了自己的身后。 她回身去看,只见有只被打伤的鸽子,自空中落了下来。 惊愕间,周小素眯起来眼去思索。这应该不是一只普通的鸽子吧,普通的鸽子应该扛不住全能的这一掌。 “念在你这是初犯,我饶了你这一次,下一次见到你,老夫定不会在纵容你了。”全能怒声道。 嗯?他是在同这只鸽子讲话吗? 只见,那鸽子捂着一只翅膀,费力地扑扇着另一只翅膀,转身就飞。但却无奈被伤得有些重,根本就飞不出多远,飞着飞着就掉了下来。 周小素看得眼睛都快直了,她猫咪的本性就快被激发出来了,她现在忍不住想要像这只鸽子扑过去,此时此刻她的尾巴又一次露了出来。 这只鸟,也感觉到了身后的,这只眼里闪着光的猫咪。也不用飞了,蹦跶着小腿就往前跑。周小素已经俯身准备好了,这就要冲过去了,只听全能大笑了三声:“哈哈哈。” 与此同时甩手间,鸽子就被全能变没了。 周小素:“刚刚那只鸽子……它去哪里了?它……” 全能:“我把他送回他来的地方了。的确刚刚那只鸽子不是只普通的鸽子,他是个鸽子精。” 周小素:“他来,是来做什么的?难道说同您一样,是来对付我的?” 全能讲道:“他同老夫不一样,他是来抢夺云中剑的。” “抢夺云中剑?”周小素问。 “现在云中剑已认主,也就是说他的能力已经被激发了,再加之它所散发出的妖气与邪气,云中吸引着周围的妖精鬼怪。所以说,周小素你们要多加小心,日后你们定是不得安生的。” “云中,他很强的。”周小素不认为云中会遭到任何迫害,这正是因为她知道云中的强大。 周小素皱起了眉,日后就不得安生了吗?好啊,越乱越好。 “敢问大师,我日后该如何做呢?”她问。 “你要记住,刚刚我同鸽子精说的话,那也是我要同你讲的话。” “大师此言何意呢?云中剑既然已经认了我为主人,我又怎么会做同他一样的事情呢。”显然周小素没有听懂全能的话,全能的意思并不是这样的。 全能讲:“你受了云中剑的指使,在井边杀了一个人,就是为了要让自己变美,虽说那个人是受人指使要加害于你,但你这也算是背了一条人命了,这你总是无法辩驳得了吧。” “嗯,是的。这我无法辩解。” “现在我已将你容貌变得绝佳了,这样你也不用再去害人了。” “大师……我……” “你要记住,你若是不听劝告走老路的话,你就躲着我走,我不管你是隐藏于黑暗还是混入市井之中,若要让我下次再见到你的话,我是定不会放过你的。” “我明白了,大师。” “大师大师的,叫着不好听。” “那我应该叫您什么呢?” “叫师父吧。” “师父。”当时周小素就跪了下来,咚咚咚三个响头,她这就算是拜师成功了。 全能将周小素扶了起来,这时候,云中回来了。 “欸欸欸,二位别在那里握手了,告诉你们一声,郑卓破了我的剑圈。” 什么?郑卓竟然破了云中的剑圈了?要知道普通人根本就没法破掉云中的幻象剑圈,这么说的话,这个郑卓也应该是个人物了。怎么自己之前没有发现呢?还是说他一直都在悄悄地隐藏着自己呢? 关于郑卓,小黑知道的不多,可以说甚少,不知道为什么小黑总是觉得郑卓在避着自己。或者说,他好像是很愿意,甚至说他好像是刻意隐藏在周家的角落里的。 他屈身于周家,到底是什么原因呢?他到底是从何而来呢?这些都是未知的,就算是之前的周小素也是全然不知郑卓的任何的前史的。 就连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周家的,什么时候被安排到了偏僻院落的,周小素都不是很清楚。要知道一个被几乎所有人都嫌弃、欺负的人,一旦当她找到了一个能够接纳自己的人,那么那个人就相当于她的救命稻草一样,他不会去思考过多,他会毫无怀疑的去相信那根稻草。 相信那个稻草可以拯救他,她将那稻草当作她全部的希望。周小素就是这样的,她如此轻易的就与郑卓交心了,这可能不是因为她的天真,而是因为她已经濒临绝望了。 “这个郑卓,应该不是个普通人,徒儿你们要多加小心。若是能够揽为己用,那就不要失了这么一个朋友。” 多的全能也不能再讲了,剩下的事情就要看周小素与云中二者要怎么做了。人在做天在看,相信这一切上天都自有安排。 再有全能也相信周小素与云中剑,相信他二人能够化险为夷,挺过重重困难。但是无可避免的,就是剑门关势力的摄入,毕竟收服剑门古剑是这次剑门关弟子出关的任务。 但是有周小素在的话,云中应该不会惹出什么事端来,再说了若是有何变动的话,自己定是会护住自己的徒弟和云中剑的。 周小素:“我明白了师父。” 云中不解:“徒徒……徒儿?师师师……师父?你们两个背着我,都做了什么啊?” 怎么我一回来,这世道就变了?怎么还成了师徒了能? 全能:“你来的有些晚了,你猜猜看,我们都做了什么?我们该做的都已经做完了啊。” 他的乐趣就是斗一斗这个小心眼的云中,而周小素也什么都不说,只顾在一旁咧嘴笑。 周小素:“师父,徒儿还有些问题想要询问师父。” “好了,徒儿你知道的已经够多了。剩下的事情为师会给你慢慢讲来的,哦时间不早了师父要回去睡美容觉了。再不睡觉的话,就不能和徒儿一样美美的了。” 全能搞怪的语气,听得周小素咯咯发笑。 云中瞥了他们一眼。小声嘟囔着说道:“有什么好笑的。” “好了好了,你们快去看看郑卓那一边吧。我要同这些位说上两句话,你们快去吧。” “好的,师父,那徒儿就先走一步了。”说罢,周小素就离开了这里,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云中呢,则是跟在了她身后。 周小素加快了脚步,因为自己院子里还有个刚刚破了剑圈的郑卓呢。 而全能这边,还有几位周家人被定在了这里。他们已经被定了许久了,也是该理一理他们了。一甩手,全能将他们都放了。连蒙带骗的,全能给他们讲:周小素现在被神仙附体了,她现在天下无敌,最好不要招惹她,若不然的话,连他都救不了他们了。 大家听罢都是将信将疑的,怎么周小素就被神仙附身了呢?没有证据的话,他们是不会相信的。比起来相信周小素被神仙附身,他们更愿意相信她是被妖魔鬼鬼附体了。 “证据,你们想看证据?”全能问道。 周家主肯定道:“没错,我们要看证据。” “这就是证据。”说着全能摇身一变,现出了真身。“砰——”得一声,几间屋子,就被全能一甩尾给扫塌了。 全能,他的真身竟然是一条红色的巨龙! 龙性最淫,故与牛交,则生麟;与豕交,则生象;与马交,则生龙马…… 据明人李东阳《怀麓堂集》载,龙生九子不成龙,各有所好。囚牛:性喜音乐,旧时多刻于胡琴头上。睚眦(yázi):平生好杀,喜血腥之气。样子像长了龙角的豺狼,怒目而视,双角向后紧贴背部。常被雕饰在刀柄剑鞘上。嘲风(cháofēng):喜好冒险,常用其形状在殿角上作为装饰,具有威慑妖魔、清除灾祸的含义。 第169章 龙 据明人李东阳《怀麓堂集》载,龙生九子不成龙,各有所好。囚牛:性喜音乐,旧时多刻于胡琴头上。睚眦(yázi):平生好杀,喜血腥之气。样子像长了龙角的豺狼,怒目而视,双角向后紧贴背部。常被雕饰在刀柄剑鞘上。嘲风(cháofēng):喜好冒险,常用其形状在殿角上作为装饰,具有威慑妖魔、清除灾祸的含义。 蒲牢(puláo),喜欢吼叫,人们常把它安在钟上。狻猊(suānni):形如狮,喜欢蹲坐。佛祖见它有耐心,便收在胯下当了坐骑。赑屃(bixi):似龟,好负重。各地的宫殿、祠堂、陵墓中均可见到其背负石碑的样子。 狴犴(biàn),平生好讼,其形似虎,往往刻于狱门之上。负屃(fuxi):平生好文,常盘绕在石碑碑文头顶。螭吻(chiwěn):喜欢东张西望,经常被安排在建筑物的屋脊上,作建筑物上的吻兽。不过民间传说中之龙子远不止上述九位,九乃虚指,以示数量之多;又是阳极之贵数,以示地位尊崇。 而龙的种类有数多,“四圣”、“四象”(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与“天之四灵”之一的苍龙,代表东方,青色,因此称为“东方青龙”。 蛰伏在地而未升天之龙,龙的形状作盘曲环绕。在中国古代建筑中,一般把盘绕在柱上的龙和装饰庄梁上、天花板上的龙均习惯地称为蟠龙。在《太平御览》中,对蟠龙又有另一番解释:“蟠龙,身长四丈,青黑色,赤带如锦文,常随水而下,入于海。有毒,伤人即死。”把蟠龙和蛟、蛇之类混在一起了。 鱼化龙是一种龙头鱼身的龙,亦是一种“龙鱼互变”的形式,这种形式古代早已有之。而民间流传的鲤鱼跳龙门,讲述的就是龙鱼互变的关系。 《清史稿》载:“浮山有龙飞入民间楼舍,须臾烟起,楼尽焚”、“二十六年五月二十七日,葭州赤龙见于张体两川围中。六月初七日,高平火龙见于石末村”、“五十六年六月,莒州赤龙见于龙王峪,先大后小,长数丈,所过草木如焚”。此之谓火龙。 全能真身龙体细长,似虎形,身尾分明,颈和背上出现焰环,四肢上飘,长有兽毛。高大粗壮,威武凶猛。上颚比下颚长而高高突起,上唇似如意状,鼻的两侧有对称的长曲须,下颚多有两束或三束的疏须,头毛是一束束的疏毛。 显然他是只火龙! “啊啊啊啊——妖怪啊,妖怪,有妖怪。” “混蛋,这哪是妖怪啊,这明明就是真龙。”说着,这人一下就跪了下来。 “是龙啊,真的是龙,是真龙,真的是真龙。”一时间,周家主也有些口不择言了,毕竟见到真龙这样的事情,可真的是不常见啊。 可以说百万人之中,鲜有人见过真龙的容颜。 “这下,你们可应该相信了吧。”全能道。 他不需做任何举动,只在这里漂浮着就足以对他们产生压迫了。 真龙啊,这可是真龙,若说人的话空口无凭,但这神龙的话,又岂能有假呢?真龙开言,他们有怎么能不信呢?谁又敢不信呢。 威逼利诱也好,摆事实讲道理也好,总之全能就是将周家人给说服了,他们已经相信周小素是神仙附体,甚至觉得她是神仙下凡了。 有了全能撑腰,周小素这下在周家、在榕城,甚至说在整个世上,就没多少害怕的人了。虽然说全能还未施展自己的能力、法术,但是单是人形的他,就足以给对付数百人。甚至有传言说,全能一夜之间曾经手刃了数百名妖怪。 要知道双拳难敌四手,再怎么厉害的人,也难敌多人。所以说这个传闻知道今天才得到了验证,原来全能是真龙啊。 所以说,周小素日后在周家的日子也就算是会好些了。至少周家主、周家人都不会难为她了,要知道,周小素她身后可是站着全能的。 再看郑卓那一边。 在突破了云中剑的幻象剑圈之后,郑卓昏迷了过去。单膝跪地,双掌撑地,一开始周小素和云中什么都不知道,他们还以为郑卓趴在地上是在沉思。 两人就这样等了快有半个时辰了,郑卓还是一动不动。云中凑近了两步,悄悄往他耳朵旁吹了两口气,也不见他动。 然后,他不动云中也不动,云中不动周小素也不动。三个人就像是木头人一样,动都不动,就那样一直耗着。气氛一度很沉默,如果是外人的话,看起来此景一定会忍不住发笑的,两个人围蹲在一个跪着的人的两旁,目不转睛地盯着地上那人。 终于有人耗不下去了,她一语打破了沉默。 周小素同云中剑讲:“你说他是不是睡着了?” 云中剑讲:“不应该啊,我的剑圈那么好破吗?平常的普通人的话,想要破阵是很难的,怎么说都是会损失半条命的。就算是他郑卓再厉害,也应该有很大的损耗,所以说他不可能没什么事。” 周小素瞥了云中一眼:“所以呢,你现在得出了什么结论?” “所以说,他现在应该是昏过去了,或者是他已经死了。”云中道。 这次他没有再啰嗦了,等了这么久,他也终于得出了个这么人之可见的结论。有时候周小素怀疑,云中剑可能是故意同自己卖关子的。但是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要紧的事是赶快探知郑卓的情况。 两人起身,将郑卓扶了起来,果然郑卓已经昏了过去。 “怎么可能呢,这怎么可能呢?为什么他没有事呢?按道理历来说,我的剑圈对他们常人可是致命的伤害,他怎么可能毫发无损呢?”搀着郑卓,云中小声嘟囔道。 周小素严肃道:“你怎么还盼着别人不好呢?你这都是安的什么心呐。你没听我师父说吗,我们要尽可能把郑卓拉拢过来。” “嗯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说着,云中撇着嘴点点头。 周小素不知道,这个稍稍有些调皮,又对自己言听计从的云中剑,其实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那么一个狠角色。要知道那些曾经参加过百年大乱的剑门宝剑们,没有一柄是不是身负奇能的。 这些承载着剑师的希望与信念的,应运而生的宝剑们,被赠与了天下豪杰。不得不说,平定内外大乱,这些宝剑也绝对是有功的,但是没有想到这些宝剑连同着剑门关,他们就像是被诅咒了一样,所以说剑门关不得不将宝剑收回,依靠古剑阵来镇压这些英魂。 其实云中剑本不是这么一柄跳脱的宝剑,或许是因为周小素的原因,他才这样的。要知道若是两个深沉的人在一起,那势必是不和谐的。云中剑为了周小素一改往日的高傲、深沉,也学着就是所谓的委曲求全了。 这其实也就是全能大师,放了云中剑一马的原因了,他在云中剑身上看到了自己师父空空散人的样子。当年空空散人就是为了剑门剑阵,放弃了云中剑这么一柄举世无上的宝剑,将其归还给了剑门关。 要知道,当年剑门关并没有强制要求天下豪杰必须要归还宝剑,因为宝剑易主本就不是件什么让人能够很容易接受的事情。人择剑,还是剑择人,在那一刻都已经没有关系了,宝剑既已认主了,再将宝剑与主人分开的话,就一定是难舍难分了。 但是天下豪杰大多也都是,割舍了他们心爱的宝剑,将他们归还给了剑门关,毕竟这宝剑出于剑门关,当初剑门关铸剑师们将宝剑慷慨相赠,事到至此剑门需要这些宝剑的时候,那么他们怎么会不归还呢? 也许这些就是道义吧。 难道“道义”仅仅指的是对礼教道德原则和规范的遵守,“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君子以义为上”?难道就是诉诸一定的行为规则、规范及标准,其理论的核心是义务和责任? 实则不然,道义其实说起来很简单,甚至是没什么可说的,因为这本就是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一个不行道义的人,无论从哪些方面来讲,就算是他能讲得天花乱坠的,但是道义就是件他遥不可及的事情。 既然当初空空散人他能够将云中剑归还给了剑门关,那么事到如今,全能就能够将此剑与周小素给放走。他相信若是加以指点的话,也不说他们能够有所成,但是他们二者必定是会一心向善的。 全能之所以这么做,就是因为他觉得无论是换作了谁,都会像自己这么做。既然他们二者已经认定了主仆关系,那旁人就无权利将他们二者拆散。 虽然说,全能的任务是将云中剑收服,但是在他见到了周小素与云中剑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了放弃任务的念头。但凡说能够找到更好的方法,全能就不会动手用暴力的手段去收服云中剑,宝剑赠英雄这个道理他自然是懂的。 虽然说云中剑曾经是自己师父的配剑,但是自己师父也并没有任何的其他想法,只是交代他,若是云中剑再次作恶的话,就将他收服。 空空没有说,让全能必须要将此剑收服,甚至他都没有干涉云中剑与周小素的事情。因为云中已经再也不是自己的佩剑了,自从自己将他归还给剑门关了之后。 第170章 真面目 虽然说,全能的任务是将云中剑收服,但是在他见到了周小素与云中剑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了放弃任务的念头。但凡说能够找到更好的方法,全能就不会动手用暴力的手段去收服云中剑,宝剑赠英雄这个道理他自然是懂的。 虽然说云中剑曾经是自己师父的配剑,但是自己师父也并没有任何的其他想法,只是交代他,若是云中剑再次作恶的话,就将他收服。 空空没有说,让全能必须要将此剑收服,甚至他都没有干涉云中剑与周小素的事情。因为云中已经再也不是自己的佩剑了,自从自己将他归还给剑门关了之后。 现在事态并不紧急,甚至云中剑的情况也是很稳定,所以全能觉得,只要是自己稳住了周小素,那么云中剑也必定就不会暴走了。 但是全能收周小素为徒的目的,也并不仅是因为如此,他是真的觉得这只小猫咪慧根还不错,打算好好的将她锤炼一番,让她能够更好的驾驭云中剑。 要知道云中剑可是个狠角色,虽然说周小素目前还控制得住他,但是怕就怕万一云中剑暴走了,周小素应付得不过来。到时候的话,一切就都晚了。 郑卓醒来,他很淡定,没有哭也没有闹,一脸平静的看着周小素,面沉似水的他,在思考这些什么,周小素看不透。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片刻,周小素从脸上挤出了个笑容。“你醒了,要不要吃点儿东西?”说着,她端来了一碗素面。 郑卓什么也没有说接过来,因为刚刚破了云中剑的剑圈,所以说郑卓在体力和精力方面的消耗都很大,所以说他才会晕了过去。他现在也确实是该补充些体力,填填肚子的时候了。 但是在他接过面,只尝了一口之后,就差一点儿连着昨夜的饭都给吐出来了。这面简直是太难吃了,就算是一团子生面剂子,掉在地上滚个三圈,再被泼上了些脏水,捡起来沾些沙子再往嘴里送,都要比周小素的这碗面要好吃的多。 话说这碗面到底是有多难吃?周小素自己是吃不出来的,但是郑卓的表情就好像在告诉她,此面味道如同嚼蜡一般,难以下咽。郑卓含着眼泪咽下了这一口面,他不敢再嚼了,就这样伸着脖子,咽了下去。他不敢多嚼,所以说真的就是顺着嗓子顺了下去。 “真难吃。”郑卓嘴里在说不出其他话了,这面吃得他连话都说不成了。 将筷子架在了晚上,他再不想去碰这碗面了,这面难吃到,简直是不能进嘴。这真的是尝上一口就提神醒脑了,必任何灵丹妙药见效还快,关键是还没有副作用,没有其他有毒物质的添加。那碗面它就只是单纯的难吃而已。 不过它竟然能够难吃到这种程度,也是够可以的了。郑卓这一辈子还没有吃到过如此难吃的面呢,同时这也是周小素第一次做饭。 对她来说,她是个猫妖,她根本就不会做饭,就算是周小素她也是根本就没有下过厨的。如今她做出了如此难吃的事物,也真的是难为她了。 他甚至都怀疑,周小素是不是在里面下了毒了,这简直就不是人能吃的东西。这碗玩意儿甚至都不能被称为食物,简直比那些夺命的毒药更可怖。 郑卓撇着嘴将碗推给了周小素,起身下床,去到了自己的小小厨房里。 他这小小的厨房,若不说它是厨房的话,周小素会认为它就是个小小的储物间,这里几乎是什么都没有的,甚至看不出一丝开过火的痕迹。 “你要做什么?”周小素问。 “清汤面。”郑卓答道。 顾名思义,清汤面就是基本不加佐料,为什么要做清汤面呢?主要是因为郑卓的小小的厨房里几乎什么都没有。就连那些少得可怜的白面,也被周小素给祸祸了一大半。 郑卓什么也没有说,周小素也什么都没有问。 他做,她就看。 两个人互不言语,但是又各自心怀其想,正在斟酌着些事情。周小素并不打算对对方和盘托出自己的身份,毕竟对方不是普通人,让他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对自己并无好处。特别是在这种,两人非敌非友关系的时候,暴露自己的身份这种不明智的举动,是万万不可的。 郑卓先生火,接着他在锅中加了一些清水,盖上锅盖烧开。另一边准备面,锅里面的水沸腾了,把面条放入锅中,盖上锅盖继续煮,接着郑卓加入了些盐巴,没过多久,面条也沸腾了。 洁白的面条、清澈的汤搭配一点小菜,吃起来清淡爽口,非常适合那些喜欢与需要吃清淡食物的人。 郑卓盛了三碗热气腾腾的清汤面。一碗是自己的,一碗是周小素的,那另外一碗呢? 两个人三碗面是什么意思?另一碗是谁的?难道说…… “他不吃吧?”说着,郑卓随手一指。 周小素瞬间瞳孔放大,因为他所指的那个方像,正是云中剑站的位置。此时云中剑也是一惊,自己隐藏了起来,但是却依旧被人看到了,真怎么可能? 他向前走去,边走边现出了真身,静静地飞舞到了周小素的身边。 “这是我的宝剑。”周小素解释道。 她不想给郑卓造成很不好的印象,特别是她特意要求了云中,不让他讲话。以防万一,他乱说话,惹恼了郑卓,她不想让郑卓感觉到危险的感觉,所以说她让云中藏了起来,但是没有想到郑卓竟然看到了云中剑。 “我看出来了。”郑卓道。 他一边吃面,一边回答。而且他没有一丝惊讶,很是心平气和的吃面。 “我不是之前的周小素,之前的那个周小素已经死了。”周小素讲道。 郑卓手里,嘴里吃面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好像是没有任何事情能影响他吃饭一样。周小素话说完了好久,他才不慌不忙地抹了抹嘴,说道:“嗯,我看出来了你是只猫妖。早在那天夜里,我就察觉到了你的气息,想必周小素应该不是你杀的吧。” 面差不多吃完了,郑卓捧起了碗,喝起了面汤。 周小素盯着她讲,他捧着碗喝。 “我怎么能杀周小素呢?她是自己投得井。我只是因为机缘巧合附身于她身了而已,要知道这本非是我所愿的。是她自己自杀的。”讲着讲着,周小素的声音越来越小了。 她这并不是心虚,而是为周小素的离开而遗憾。 但是看郑卓吃得如此开心,也没有见他有多伤心,要知道整个周家,也只有郑卓才与周小素交好,出了郑卓之外,周小素在周家就再没有任何朋友了。 放下了碗筷,郑卓道:“嗯我信你。我与周小素接触也不少,我已经料到了,她迟早会走到这一步的。她整日沉默寡言、郁郁寡欢,而且无论旁人如何鼓励,她都是没有改变的勇气。” 听罢此言,周小素垂下了头。没错事实就正如郑卓说得一样,他们两个一样,对周小素都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周小素那种情况的话,是没有人能够帮她的了。 郑卓一直是在努力帮助周小素,但是要知道就算是上天的话,也是能救出那些愿意走出来的人。而似乎周小素就连逃出来的勇气都没有,他们当然没有当着她的面这么说,但是就连此时的猫妖也是这样想的。 “那你呢?你到底是谁?”她问。 只见郑卓往后一撤椅子,抖了抖袖子,伸出了双手。 “我确实是郑卓不错,但是我不是男人。”说着,郑卓撕去了脸上的假面,就连说话的声音也都变了。 周小素都惊了。“你……你这是?你是女人?” “没错。”郑卓答道。 一双丹凤眼,口若涵朱丹,肤如凝脂,吹弹可破,可谓是美人美人啊,此时周小素见到是一张雪白、美丽的脸庞。眉弯嘴小,笑靥如花,她当即双目都睁大了些。 难道说,难道说这才是郑卓的真容?他啊不对,是她一直都是以假面示人的?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她在隐藏这些什么,还是说她是在瞒着什么人呢。 周小素被吓了一跳,原来周家之中,有秘密的人不只是她一个。原来郑卓也是用的假身份呐。她本是应该提起警惕心的,但见眼前是张十分清秀的少女脸孔,大约十四五岁年纪,笑嘻嘻的望着自己。 她就觉得这少女,应该不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吧。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周小素问。 说着,云中剑悄悄地震动了两下,这是他在提醒她多加提防。 而周小素则是,抬起手指轻轻敲打了两下云中剑。示意他稍安勿躁,自己行事自有分寸。 “等周恬来了再说吧。”郑卓道。 果然这里面有周恬的事儿,云中剑剑光一闪,提醒着周小素,此时有人来了。周小素抓紧了云中剑,准备随时出剑。 郑卓竟然是个女人?那么周恬呢?他是原来的那个周恬吗,听说周恬自从上次回来之后,便就一直疯疯傻傻的。周小素是见过周恬的,但是她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反而还觉得他很正常。 为什么说周小素会紧张了起来呢?原因正在于此,因为周恬是个正常人。 而且既然郑卓能够破了云中的剑圈,那么就说明这个郑卓不是个普通人,那他周恬也定是个不简单的人物了。 “既来之则安之。”郑卓突然说道。 周小素瞳孔突然放大,为什么她会讲这样一句话?她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既来之则安之,难不成自己掉进了老虎洞了不成? 但是此时见云中剑没有任何异动,周小素也是沉住了气。同郑卓对坐的她,一直盯着郑卓看,她的眼神就仿佛要看穿了她整个人一样。 第171章 双陆剑 为什么说周小素会紧张了起来呢?原因正在于此,因为周恬是个正常人。 而且既然郑卓能够破了云中的剑圈,那么就说明这个郑卓不是个普通人,那他周恬也定是个不简单的人物了。 “既来之则安之。”郑卓突然说道。 周小素瞳孔突然放大,为什么她会讲这样一句话?她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既来之则安之,难不成自己掉进了老虎洞了不成? 但是此时见云中剑没有任何异动,周小素也是沉住了气。同郑卓对坐的她,一直盯着郑卓看,她的眼神就仿佛要看穿了她整个人一样。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后,郑卓和周小素就不讲话了。 只见接下来一人推门而入,他很自然地就讲起话来了。 “周小素,你终于来了。我们已经等你多时了?”周恬讲道。 说着,他关上了门,也在桌子前坐了下来。他端起碗来吃面,不将周小素的目光当回事儿。接着,他一边吃面,一边同郑卓交谈起来了。 郑卓:“近日,周家主那边怎么样?周小素这一档子事儿,可否是使得他手忙脚乱的?” 周恬:“是啊是啊,可够周家主忙活的了啊。特别是那火龙一现身,周家主和他的那帮狗腿子们,就被吓趴下了。特别是周家主,他最信这类的东西了,他真的是怕的要死。” 听罢,郑卓咯咯笑了三声“呵呵呵,没有想到,他周恩赐也有这么胆小的一面。” 周恬:“周恩赐他的马脚已经露了出来,我已经知道了他的弱点了。” 说着,他看了一眼周小素。 瞬间周小素就明白了,他们应该是知道了自己手里握着有周家主的把柄。 但是对于他们两个,周小素也不全信,不能排除二人在演的可能性。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有时候不能单凭眼睛所看到的,不能判断一件事、一个人。就像是郑卓一样,她委身于周家应该是有些时日了吧,而周恬也不想是个好糊弄的角色。 因为此时他们两个的状态,与平时周小素看到的大有不同。郑卓竟然是个女子,周恬竟然能与她和平相处。 眼前此景,与常态大相径庭,周小素不敢盲目轻信二人,但是有对二人不反感。更关键的一点,就是二人刚才的话语。 而且老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多一个朋友胜过立一个敌人。 难道说,他们也与周恩赐有仇?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周小素越来越对他们二人的谈论感兴趣了,她竖起耳朵来听,想要做一个透明人。 但是就在这时候,郑卓看了周小素两眼。说道:“你也说说看吧,周家主今日同你说了些什么?” “啊……今天……”周小素支支吾吾的思虑道。 周小素被这么一问,也是有些摸不到头脑的了。刚刚他们光顾着自己聊天,都没有搭理自己,怎么现在就突然对自己发问了呢? 惊讶过后,她还是说了。“今日周恩赐找我同我说,我与赵诚的婚事,他想要我做小,周媛做大。” “你当然不会同意了,对吗?”郑卓问。 她一直在盯着周小素,直盯得周小素都快要发毛了。她也一直在看她,都没有挪眼。不知道为什么,这郑卓身上就像是有什么魔力一般,紧紧地吸引住了周小素。 “嗡嗡嗡——”云中剑一直在震动着,他已经察觉到了些异样的气息。 自从刚刚周恬进来之前,云中剑就觉得这屋内的气息,有些不同寻常。他们是认为那是股生人味儿,但是没有想到自己的第一直觉竟然是错的。 直到现在,云中剑才发现,原来那气息是周恬带来的,那不仅仅是股生人味儿,还是一股妖气。不同于云中剑与周小素的那股妖气,正是周恬所散发的。 按道理来说,云中剑是不惧怕区区小妖的,但是是什么让他有如此大的反应呢?那必然是有一定的原因的。 周小素轻拍了三下云中剑,意思是问他怎么了。 正拍着,周恬就推出手,做了个请的动作。想必他这应该是请云中现身的意思了吧,见暗示不成,他就直言不讳了。 周恬:“云中君,为什么还不现身呢?” “完了,果然是他。怎么就让我给碰到他了呢,真是冤家路窄,我先前的时候怎么就没有察觉到他呢?真的是冤家路窄,不愿意见面的二者偏偏相遇了。”云中暗自骂了两声。 但是这世间人与人的关系也实在是玄妙,两个人无论是如何相互仇恨、相互憎恶、相互嫌弃,在见过面之后,就会将这一切不好的东西隐去。那些深仇大恨,就随着他们的会面而不见,所以说这世上应该没有太多,那些所谓的深仇大恨之类的东西。 任何仇恨都是可以化解的,任何事情也终有一个双全法。老天总是不忍心频频将你逼上绝路的,你所认为的逃无可逃、退无可退之时,其实就是你的天时。 就像是云中剑这次,再次偶遇了旧友一样,二者本来约好了死生不复相见、老死不相往来,虽然说他二者本就同为剑门古剑,不老不死,但是由此约定,真的是可见他二者之间的过节应该是不小的。 云中剑嗖的一下,就从周小素的手里窜了出来,化作了人形。 “双六,那你也出来吧。”云中说道。 “嗖嗖——”间,两道白影,自周恬与郑卓的体内而出,两白影揉成了一团,接着变出了一个白衣高挑的男子。 双陆,是旧事传统的一种博具,在各类古籍,在明代传世的罕见典籍《三才图会》《居家必备》里有详细的规则玩法记载,以及大量出土与传世实物。 要除了六博以外,还有一种叫“双陆”的盘局游戏曾经风行一时。这种棋戏在古代又叫“握槊”、“长行”,另外还有“波罗塞戏”的别名。 为什么这一柄剑门古剑,会被换作“双陆”这么一个奇怪的名字呢? 那便是因为此剑的铸剑师,酷爱双陆。要知道,双陆在曾属于一种“才子型”的游戏,为文人及风流子弟所喜爱,像诗人柳贯、曲家周德清、戏剧家关汉卿等均有咏颂双陆的佳作传世。明代双陆依然十分流行,从《金瓶梅》中可见双陆在当时是时髦人士必须会玩的游戏,书中大量提到双陆,几乎老少男女,闺阁千金至名姬冶妓,玩得一手好双陆可说很得人气。 比如西门庆便是“学得些好拳棒,又会赌博、双陆、象棋、抹牌、道字,无不通晓”;媒婆介绍起孟玉楼,也是“风流俊俏,百伶百俐,当家立纪,针指女工,双陆棋子,不消说”,唐伯虎为重刻洪遵《谱双》所撰的序言中能看到:“今樗蒲、弹棋俱格废不传;打马、七国棋、汉官仪、五木等戏,其法俱在,时以不尚;独象棋、双陆盛行。”说明有些游戏在明代已废而不传,有些也不太流行了,而双陆还是非常盛行的。 由此可见,这双陆棋应该是官宦子弟、富家子弟所通晓的棋类玩法,而那位铸得此剑的铸剑师想必应该是个人物了。也有可能,他曾是个旧贵族,若不是这样,那么他也有可能是抛下了所有,来剑门关打铁的。 而相反,双六的铸造者就是后者,他抛下了家主的万贯家财,只身一人来到剑门关打铁、铸剑。 不得不说,其铸剑师的执着与疯迷是绝佳的。十个人当中,也出不了两个这样的人,为了铸剑,他放弃了好多,更是学习、感悟到了众多。 双六剑是他毕生所铸当中,最好的一柄剑了。此剑既出,铸剑师也觉得此生无憾了,没过多久,铸剑师就因为病痛而去世了。 其实他当时初来剑门关的时候,就已经病危了,但是他还是强撑着,自己用了三个月时间铸得了此剑。当他离世了过后,周围的铸剑师无不叹惋,都道他这是将自己剩余的半条命都用来铸剑了。 但是他们不知,当时铸剑师并不是将自己的生命用来铸剑了,而是将自己的半条命封锁在了此剑之中。 此剑名唤“双陆”,亦称“双六”。 在游戏双陆之中,玩者要尽力把棋子移动及移离棋盘。虽然游戏有很大的运气成分,游戏的策略仍然十分重要。每次掷骰子,玩者都要从多种选择中选出最佳的走法。 棋牌之类的游戏,运气与策略很是重要,就像是这位铸剑师一样。当剑成之日也就是他脱胎换骨之日了,旁人不知道,他这是寻了另一个层面的超脱——灵魂的自由。 本是病入膏肓的他,竟然能够,铸得如此惊世骇俗的宝剑,真是让人叹惋。大家都为这位铸剑师而感到惋惜,但是他们不知道,其实他已经重新规划和部署了自己的往后余生。 附身于宝剑之上的半条命,虽说几乎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但是现在的双陆剑,也已经成为了很厉害的狠角色。 第172章 拜师大典 不周山选拔弟子的过程比较简单粗暴,任何人只要是通过了试炼,就都可以拜入到不周山的门下。在拜师试炼结束之后,就是拜师大典了,通过试炼的弟子可以通过拜师大典直接向自己仰慕的长老或是师父们拜师学艺。 拜师礼,传统的拜师礼仪,一般由徒弟师傅二人完成。也有一些由新入门弟子与已入门弟子,师母等人一起参加。传统的师徒关系仅次于父子关系,即俗谚所谓“生我者父母,教我者师父”、“投师如投胎”。有的行业,一入师门,全由师父管教,父母无权干预,甚至不能见面。建立如此重大的关系,自然需要隆重的风俗礼仪加以确认和保护。 而因为种种原因,不周山的拜师大典则是比较的简洁和直接的。 在长达一个月之久的不周山试炼,终于在今天结束了。陆晓阳用各种手段甩开了拜师试炼的监工,自己跑去玩耍了。 终于的终于,大长老还是将陆晓阳给找到了,并且押送着他出席了拜师大典。拜师试炼已经结束,接下来是众星拱月般存在的拜师大典。 在试炼之中选拔的,千万里挑一的人才,在今日将要通过自由选择拜到不周山长老们、师父们的门下。要知道,三拜九叩就差这一哆嗦了。 拜师试炼到底有多磨练人,去看孙弘文的状态就知道了。他现在已经累的不成样子了,就单单是参加了个中级试炼的协助战,他都差点儿要累死、被打死。 他作为试炼弟子们的引路人,协助他们同不周山弟子对抗。要知道孙弘文刚刚拜师不久,实力的话就同前来试炼的弟子别无二致,所以对抗起来特别的吃力。 这也就是为什么说,陆晓阳要他前去支援拜师试炼的原因了。虽说他是已经拜到了师门,像拜师试炼这种的流程,是不必讲求那么多的,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拜师试炼确实是个磨练人的事情。 所以说陆晓阳将孙弘文给推了出去,其原因是让孙弘文多参与历练,并不单纯是让孙弘文替自己去干活儿。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古人学问无遗力,少壮工夫老始成。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古人做学问是不遗余力的,往往要到老年才取得成就。从书本上得来的知识,毕竟是不够完善的。如果想要深入理解其中的道理,必须要亲自实践才行。 武功、道法的学习亦是如此。孙弘文自书本《好修行》当中学到的东西,要比拜师三十年之久的弟子所学到的还要多上一些,而为什么说他没有那些弟子厉害呢,原因就是因为他缺少了基本功的这一部份。 稳扎稳打的基本功,正是孙弘文最缺少的东西了。他虽是得了《好修行》这一本秘籍,但是他在此之前全无基础,就连一点点基本功都没有。与其说无师自通倒不如说是新手胡来,虽说他是有些天赋的,但是距离真正地所谓厉害,还是有一些距离的。 此时他引路人的任务已经圆满结束,现在正在青枫居中调养,那些守关的师兄师姐们下手可真的是不轻,打得孙弘文内伤颇多,外伤也是不少,总之他现在就是遍体鳞伤。 这边陆晓阳刚刚给孙弘文疗伤结束,那边大长老就赶了过来,前来请陆晓阳出席拜师大典。 陆晓阳以各种理由和借口,耍了多少赖皮,才逃过了坐镇拜师试炼。但是这一次可是躲不过去了,大长老已经来到了自己的面前,并且他的表情告诉他,你若是不随我前去的话,我就会要你好看。 “请吧,晓阳真人。”大长老的表情差一点点就可以被称作是咬牙切齿了。 “好好好,咱们走咱们走。”陆晓阳只得装作没看见,然后屈服陪笑。 无奈之下,陆晓阳只得委曲求全,跟着大长老去了。要知道前些日子,他还同林璟梦一同在青枫居饮茶,所以说他怀疑是林璟梦告的密,是他告诉了大长老自己的藏身之地。 早知道我也就换个地方藏身了,但是他怎么就能知道我躲在了青枫居呢?一定是林璟梦这家伙不够仗义,暴露了我的行踪,早知道我就不带着他偷懒了,真是好心没好报。 坐在座位之上,陆晓阳在瞎想着,手里的桃花娘它都不香了。 他真正在想的其实并不是,林璟梦将自己的藏身之处供了出去,而是在挂念着宋棋来他们。他总有一股不祥的预感,总觉得最近会发生什么大事情,也可能是因为太平太久了吧…… 距离陆晓阳上一次下山,仅搁了不到小半月,但是陆晓阳这颗心却是又悬了起来。上次的危机以然化解,这一次他们又将会遇到那些事情呢? 自己年少时,一人出门闯荡,无人替自己担忧,更是无人挂念于他。所以说,这有可能是陆晓阳如此挂念宋棋来的原因之一。 自己曾经受过的苦,陆晓阳不再想要宋棋来承受,他总是会吉时的出手相助,但是他知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总有一天及时雨会不在,万事俱备但东风怎么就是不会来。 但是自己就是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徒弟,再遭受那些他自己经受过的苦难,也许这就是温柔吧,一种人的特性,一种人人都渴望得到的东西。 若说陆晓阳不担心宋棋来,他也就不是他陆晓阳了。若说林璟梦他表现出来担忧、焦虑,如同陆晓阳这副状态的话,那大家倒要怀疑这个林璟梦,还是不是往日的林璟梦了。 陆晓阳现在是坐立不安,椅子上就像放了个仙人掌一样,他各种扭动,做怎样的姿势都觉得不舒服。喝酒也喝不下,吃糕点也吃不下。 这酒这糕点,一般都是用来做点缀的,是不可以随便吃的,但是陆晓阳每次都是不管不顾的吃喝,饿了就吃、渴了就喝。林璟梦也不管他,就像是已经默认了他这一放肆地做法了一样。 这样也好,往往重大的回忆或是典礼之上也确实是枯燥乏味,陆晓阳吃吃喝喝倒是能坐住,也是给这漫长的过程,添了些乐趣。 但是今日的陆晓阳显而易见的不在状态,他是喝酒也喝不下,就连糕点都没有去碰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就连大长老都很是觉得出奇,应该是心里有什么事情吧,大长老这样想。但是具体是什么事情,他就无权过问了,于情于理这都是不合适的。 他看了看陆晓阳,叹了口气。他现在只希望陆晓阳能够,老老实实在这里待到拜师大典结束。但是他知道,这是不肯能的。 忽然他轻拍着林璟梦,扭头问:“师弟师弟,你说棋来他们几个最近怎么样啊?我最近这又眼皮老跳,是不是不祥之兆?” 林璟梦盯着会场,目不斜视小声地答:“师兄啊,你都一百多岁的人了,还信这个。” “就是心里边不踏实。”陆晓阳说。 说罢,陆晓阳低下了头,沉思了起来。师父疼徒弟天经地义,而这唯一的儿徒撕宋棋来更是陆晓阳的心头肉,她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他可是不愿意的。 不要看陆晓阳现在这么疼宋棋来,那么宠宋棋来,其实宋棋来也是从孙弘文那样,一步一步挨过来的。宋棋来练功时吃过的苦,远比孙弘文要多得多。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人要学会吃苦,吃得苦越多,懂得的东西也越多,依靠这些东西,方能超越别人。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是人,都有积极向上为精神,就象水向低洼处流动一样吃尽了苦头,才有可能成为上等人。其实这是告诉人们艰苦的环境能磨炼人才。正如孟子的那篇《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中所说的“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师兄你是不是,想去看看他们呀。”林璟梦一语道破。 所谓看破不说破才是高人,但是呢,此事林璟梦不说,还就真的没有别人敢说出来了。 眼见着,不周试炼已经到达了尾声,能够留下的都是精英。接下来也就是最关键也是最无聊的部分——拜师大典。 但是静坐高台的严肃气氛,完全被他二人的这番窃窃私语给打破了。 恰好陆晓阳的座位又挨着大长老,大长老不免就看见了,只见大长老没好脾气,板着个脸小声地提醒着说:“注意为人师表。” 陆晓阳听了之后,当时就站了起来:“对,为人师表。做师父的就是应该有个师父的样子。我要去找他们,漫说是看他们一眼也好。” 大长老先是点头,但听了他后一句话,头摇得就像是拨浪鼓一样。 “不是,晓阳真人……我不是这个意思。”大长老有些无语。 无论他怎么说,陆晓阳就是听不进去。 这时候掌门林璟梦说话了:“大长老,你发现没有,他现在任何话都听不下去了,别白费口舌了。他若是听得下去,他就不是他陆晓阳了。” “哈哈哈,知兄莫若弟。师兄去去就回。”陆晓阳道。 说着,陆晓阳一转身就没了影儿。 林璟梦一句话也不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抬眼望去今年拜师试炼之中选拔出的翘楚们,同大长老交代了两句。然后大长老就明白了,也就不再计较陆晓阳离开这件事情了。 第173章 再下不周山 “不是,晓阳真人……我不是这个意思。”大长老有些无语。 无论他怎么说,陆晓阳就是听不进去。 这时候掌门林璟梦说话了:“大长老,你发现没有,他现在任何话都听不下去了,别白费口舌了。他若是听得下去,他就不是他陆晓阳了。” “哈哈哈,知兄莫若弟。师兄去去就回。”陆晓阳道。 说着,陆晓阳一转身就没了影儿。 林璟梦一句话也不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抬眼望去今年拜师试炼之中选拔出的翘楚们,同大长老交代了两句。然后大长老就明白了,也就不再计较陆晓阳离开这件事情了。 陆晓阳走了,大长老有些慌了。“欸,这……拜师大典少了陆真人……这可如何是好。” 人在十分慌张的时候,会用手抵在大腿上手指会竖起,眼神乱飘,也不知道他在到底在看哪里。大长老几乎全中了,此时他脸上好像是写了两个字“慌张”。 “别慌,小场面。”掌门云淡风轻地说道。 说罢,又将目光投入到了会场之上。 一旁的小长老笑了,悄声对大长老讲:“你说,陆真人历来惹的祸,多不多。区区一个离席拜师大典,又算得了什么呢?” “可是……这不合规矩。”大长老说。 小长老接着说:“有什么规矩能管住,咱们天不怕地不怕的陆真人?” 那还真没有,别说是人定下的规矩,就算是老掌门开金口了,交代给陆晓阳事情做,陆晓阳都可能会拒绝。更别说什么清规戒律了。 说着,小长老偷摸地摸了一块糕点打算拿来啃。但是在手还没抬起来的时候,大长老眼疾手快,往他的手上狠狠一拍。 糕点恢复原位,小长老捂着手背骂他老顽固。 “在下愿拜不周山大长老,余长老为师。” 眼见着第一位拜师的弟子,径直向着大长老的座位走来,双膝跪地奉起一杯茶,双手捧到了大长老的面前。 大长老此时已经收拾好了心情,沉静地接过了茶水,抿上了一口。 前来拜师的弟子可高兴了,因为这就算是拜师成功了。他也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人堆之中爬到了这个高台。 果然,高人他没有骗自己。此弟子的嘴都快咧到耳朵根子了。 半月前,有位高人,曾对他说过,让他去参加不周山的拜师试炼,还说他一定能夺得头筹。那时他还只是个山野之中的樵夫,不知自己身手了得,但就只有一点,那就是天不怕地不怕。 所以说他就来到了不周山,参加了这个拜师试炼,没有想到竟然真的成功了。而且高人直言告诉自己要自己拜到不周山大长老余长老的门下。 一开始,樵夫不信,他们二人打赌。 高人说,如果自己说中了,樵夫他会通过拜师试炼,那么樵夫就要拜到余长老的门下。若是没说中,自己猜错了的话,那自己就会再次出现到樵夫的面前,受他三掌。 听罢,樵夫点点头。要知道自己可是力大无穷,三拳两脚就能打死头老虎,所以说樵夫断定高人打不过他。 也真是因为他的实在,所以他才来到了不周山。也正是因为他来到了不周山,所以才喜得头筹。 樵夫很高兴,大长老也很高兴,只见大长老身后的两个弟子也可高兴了。 两人窃窃私语。 流云:“这下师父终于有了个新徒弟,不用整日虐待我们了。” 如虹“好希望师父的注意力,全部都转入新师弟,那样我们就可以偷偷懒了。” 流云:“美好的生活就要开始了。” 如虹:“我也终于要做师兄了。” …… 凡是拜师成功新弟子,也都站到了师父的身后。刚刚拜入大长老门下的这个小弟子,有些不舒服,不是身体上的不适,而是被他这两个师兄的诡异笑容给吓得。 他在想莫不是他这两个师兄,对自己有什么非分之想吧。自己长得不算惊世骇俗,但是倒也算是不错的了。他们他们……正想着呢,他们再次盯上了自己。 “坏了坏了,这两个人不会是对我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吧,怎么一直盯着我看?这两个人跟恶狼一样,如狼似虎地怪吓人的。”新徒弟暗自咽了口吐沫,避开了他们的眼神。 小长老拍拍他的肩道:“放心,他们不是恶狼,顶多算是两只小绵羊而已。” 可见,小长老什么时候都是那么风趣。 “小长老怎么知道我在想些什么?莫非是……”其实他不必说出来,小长老就知道他要说什么。 他躬身向着小长老鞠了一躬,说道:“高人,实在是高人。不知小长老有这般本事,不周山果真是人才倍出。” 小长老笑言:“悄声,当心被你师父听到了,你夸我他该不高兴了。” 新弟子歪头不解,问道:“小长老,我师父他不是那样的人吧。他比较严肃啊。” “以后,以后你就知道了。”说罢,小长老眯起眼睛笑了。 此弟子,姓李名言,前世是厉醉月的副将。这一世,经过了陆晓阳的点拨来到了不周山,拜到了不周山大长老余长老的门下。 另一边,陆真人没有直接下山,而是到了老掌门的居处。 室内无人,陆晓阳自顾自的坐在了凳子上,给自己倒了口茶水。 “老头儿老头儿,我要下山去找棋来、小玲他们了。你有没有要带的话,我可以帮你传达一下。” 见没有人打理,陆晓阳只得改了口,装作虔诚状,言道:“师父呀师父,弟子有事来找,快快现身吧。” 他故意拖着长音儿,就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师父一定会现身的。知师莫若徒,陆晓阳就知道自己的师父一定藏了起来,非要让自己服个软才肯现身。 接着就听也不知,是从哪里传来了老掌门的声音,先是哈哈哈的笑了三声,紧接着才说话了:“你这是担心他们了吧,想要从我嘴里套出点儿话,是吧。” “就算是吧。有话快说。”陆晓阳向来是急性子。 老掌门也是出了门的爱卖关子,还有些淘气。只听他讲:“就六个字,‘天机不可泄露’。” “嘿,你这老头子,要说不说。”陆晓阳哪里是急了,他就知道老掌门他一定会这么说, 讲话的要说不说,最让听的人难受。特别是像老掌门这种,什么都知道的人。你总会觉得他不告诉你,就是有坏事要发生,实际上有没有呢,也就是一半一半。但是你听不到想听的话,心里总会不踏实。 就像是老百姓找江湖术士算卦一样,也就是图个心里安生,踏踏实实。 只时候,老掌门有说话了,不过他这此是话里有话。“都说了,是天机,我不能过多透露,除非……。” “说吧,你想要什么?”陆晓阳直截了当地问。 只见忽地老掌门从天而降突然出现,脚下差点站不稳了。 别想太多,他这不是什么瞬间移动的神功,而是刚刚站到了房梁上,心里一高兴,脚一滑没站稳给栽了下来。 别看他身形虽然一歪,身上还带着陈年的酒气,但是嘴里说的话却是清楚的很。“五百坛,大坛的梅子酒。” 陆晓阳惊了,五百坛梅子酒,还是大坛。 “五百坛,你是要将自己灌死吗?桃花酿你还没喝完呢。” 老掌门:“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要梅子酒。不给我买,我就什么也不说。” 陆晓阳无法,只好答应了他。 “好了老头儿,给你买,你快说吧。” 都说老小孩老小孩,这位三百多岁的老人当然也不例外。 陆晓阳现在也不能算是一个人了,不能说走就走了,这点师德他还是有的。 “师父,您找我有什么事儿?”孙弘文问。 陆晓阳:“小文啊,为师要下山两天,为师庭院里的猫猫狗狗就交给你了。你可千万要照顾好他们,对了别瞎喂他们,特别是小黑和小白,他们这两个小家伙不知道饱饥。” “好,师父。我记住了。”孙弘文答。 陆晓阳:“一共一只小喵,两只小犬,你可别让他们给走丢了。花花他最爱翻墙头,千万别让她给摔了。” 这一只猫,两只狗都是陆晓阳收养的。这三只神兽可都不是好惹的,他们被称为了“不周三恶霸”,是不周山大家公认的吉祥物。 自孙弘文来到了不周山之后,这三只神兽就也不知从哪里出现了。反正大家都很喜欢这三只神兽,特别是陆晓阳,神兽们也很喜欢陆晓阳。所以说,陆晓阳也就主动的承担起了,养育他们的任务。 此养育非平常的养育,也不知道为什么,陆晓阳时常对着这三只神兽讲法、讲经书、讲道义。这是老年师父无处安放的没落?还是他实在是有些闲了? 看起来,陆晓阳对孙弘文都没有那么上心。 “嗯,还有其他事情吗,师父?”孙弘文问。 当然他是不能有任何感到不公的表现的,再有师父说什么,他就要听什么。毕竟师师徒徒,父父子子。 陆晓阳:“为师虽然不再,但是为师的居处日常扫撒还是需要的,要常开窗通风,勤晒床被。说不准我很快会回来,也可能在山下度过些个时日。” 孙弘文:“弟子知道了。” 陆晓阳:“还有还有啊,长老们那边你也要帮我应付着。我走后,他们若是来问我何时回来,你就说快了。若是有事务交予我做,你就像往日一样帮我推去了,务必要记住。” 最后孙弘文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师父,您安心去吧,早去早回。替我给师兄师姐带个好。” 虽说孙弘文表面上没表现出什么,但是心里多多少少总归还是有些失落的。 没想到师父小到起居处,大到不周山事务统统交待了一圈,也没嘱咐过关于自己的任何事。竟是连叮嘱自己,勤加练功也没有。 “小文啊,为师有些东西落在了你的桌子上,快回去看看吧。”说罢陆晓阳一转身,没了人影。 说实话,他临走前说的话,孙弘文由于发愣都没来得及听清。 孙弘文:“诶呀,师父师父,您刚刚说什么?什么我桌子上?弟子没有听清楚。” 无人回应,可见陆晓阳已经走远了。 师父就这么走了,孙弘文抱上了花花、小黑、小白,失落地回到了自己的居处。 开门一看,见桌上有一书。书封上写了五个大字“乾坤五行术”。 当时孙弘文眼泪都下来了,他太感动了。这本《乾坤五行术》是五行术的鼻祖所着,早已失传极难寻找,多少人花了半辈子的经历寻找,跟别说花大价钱的了。有人说过,这书珍贵到百株仙草都不换,万万没想到,今日这传世的秘籍竟然让他给得着。 他双手激动的抖了起来,今日他晚上做梦都会笑醒。 接着他向着陆晓阳离开的方向一拜。 果然,他师父还是那个当年那个赠他《好修行》的世外高人。 第174章 密谋 棋牌之类的游戏,运气与策略很是重要,就像是这位铸剑师一样。当剑成之日也就是他脱胎换骨之日了,旁人不知道,他这是寻了另一个层面的超脱——灵魂的自由。 本是病入膏肓的他,竟然能够,铸得如此惊世骇俗的宝剑,真是让人叹惋。大家都为这位铸剑师而感到惋惜,但是他们不知道,其实他已经重新规划和部署了自己的往后余生。 附身于宝剑之上的半条命,虽说几乎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但是现在的双陆剑,也已经成为了很厉害的狠角色。 先前的时候,云中剑与双陆剑是一对天下无双的宝剑,其二者的主人,也是一对生死的兄弟,所以说四者被传为了一段佳话,可是谁知道好景不长,这对兄弟因为一些事情而分裂了。 能为什么呢?无非就是些金银财宝、武功秘籍、红颜知己,这些物质之类的不愉快罢了。其实有些时候,人明明这些知道利益之类的物质会损害,人们之间的交情,可就是有人或明知故犯,或是利欲熏心,再有就是有可能有些人在从中作梗。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就好比是那孔明灯一样,如若清风吹拂,那么它就会直上青天,至少在你肉眼可视的范围内,它是平步青云的。 但是一旦它达到了特定的、最高限度的高度,或是它里面的燃料烧完了,那么它自己会掉下来。一旦说碰到了什么可燃物的话,那这就不好说了。 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人呐相处到了一定的地步,就能看到对方的真心了。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时间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怎么今天就能在这里偶遇了双陆剑了呢,虽然说云中剑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但是面上还是依旧是落落大方的。要知道,现在若要是谁先一步崩了,那就是谁输了。 对方白衣、白袍、白发飘飘相较于云中则是多了几分的高冷。他就像是从烟霞雾衡之中走出来了一样。一水银白色长发,脸若寒霜,眉目轻挑,带着一丝出尘的淡漠感。像是对其他外物都不感兴趣,并且不在意一样,双陆他就这样一直盯着云中。 云中呢,也是回以了他目光,二者对立而视。而此时周小素也一直盯着周恬与郑卓看,因为他们两个一动不动,甚至都没有眨过眼皮。 这样就有些奇怪了,这是怎么回事呢?周小素瞟了一眼桌上的碗,将自己的那碗面推向周恬,快到周恬面前的时候,云中伸手将碗给拦了下来。 “他们两个被双陆剑给控制住了,除非双陆操控,若不然的话你再怎样都是无济于事的。他们就连动都不会动一下。”云中道。 这是为什么呢?周小素不语,与云中交换眼神顷刻之间,她便就明白了。自己不能轻举妄动,眼下这位可是非同小觑的。 此事双陆才注意到了周小素,他缓缓将目光移至了周小素的身上。周小素此时是站在云中的身后的,云中见双陆的目光似是偏移到了周小素的身上,所以又往周小素那一边挪了一挪又将周小素挡严实了几分。 显然他不想要双陆看到周小素,虽然说这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双陆毕竟是双陆,他一看便就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了。 他断定,周小素就是云中剑的新主人。因为云中剑只有对主人,才会如此的百般呵护,百般忍耐。 云中剑对周小素可以说是真心不错的,但是他对他人,就是没有那么多耐心与同情心了。他先前可是将一人砍做了肉泥,又要让周小素不分青红皂白地将郑卓杀死,由此可见其内心还是很凶残的。 凶残的人,往往其最软弱的部份会让人意想不到。要知道云中剑几乎坚不可摧,其化形又是极其强悍的,早在云中剑开智之前,他就早早地集了天地之间的灵气。 与双陆剑不同,云中剑是依靠天时地利人和才得以成了妖精,有了化形的。双陆剑早在许久之前,就能够操控自己化形了。 为了唤起双陆剑,有人甚至不顾生命的危险利用了些手段,结果双陆剑却是被唤起了,但是他也葬送掉了自己的性命。 对于那人,双陆有着无限的感激,但是从他的处事态度来看,他好像并没有对这个世界很喜欢的样子。他可以随意控制他人,同时也能适量的读取他人的回忆与记忆。 为什么说,云中不愿意让双陆剑看清周小素呢?双陆的能力是其一,再有就是他觉得双陆有些敌意。 “不错嘛,云中君,你可真是眼力惊人呐,有眼光有眼光。” 双陆剑一言,打破了三人之间的持续的沉默。 他笑着看着云中与周小素二者,说着他坐了下来,敲着桌子示意云中与周小素坐下来。排资论辈的话,云中剑要晚于双陆剑,所以说二者之间还是有一些隔阂的。双陆剑没有摆高高的架子,但是云中剑还是可以拉开了二者的距离。 但是前辈向其示好,云中总是要做出一些回应的。双陆他是诚心的也好,是虚情假意也罢,但是云中即使能够熟视无睹,但是对双陆无礼还是不合适的,多少还是要给他些面子的。云中示意周小素同自己坐下来,周小素瞬间就明白了。 二人坐下了之后,双陆就开始上上下下的打量起了周小素。但是云中剑对此很是不满,这唤起了他一些久远的、不太美好的回忆。 但是旧事终究是已经过去了的,再提及可就是不合时宜的了,而旧时主人之间的过节本是与双陆剑与云中剑无关的,但是与云中剑的心中,那一直是道过不去的坎儿。 此时夹在中间的周小素有些难受,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开口说话也不合适,干呆着的话她又有些坐不住。她也一直在悄悄打量着双陆剑,先是看了看双陆剑,又是看了看周恬与郑卓。 再看看双陆与云中之间的火药味儿,这股明争暗斗的气氛显而易见,又让人觉得很不舒服,对于周小素也是这样的,她迫切的想要打破这沉默的、压抑的气氛。 云中面沉似水、面不改色的注视着双陆,而双陆则是一脸轻佻的、带有敌意的看着云中。看似双陆的状态是比较轻松的,实则不然,因为其实二者之间都是一种比较轻松的态度的。只是,云中剑与双陆剑天生不对付,他二者剑身的铸剑材料,是取自同一块陨铁的。 相似相斥,相异相吸这是小娃娃都懂的常理。二者处处针锋相对的原因,其实再简单不过,就是这个,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是就是说不出来的看对方不爽。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二者之间的特殊的感觉,也正是这种感觉让他们确立了更加深切的羁绊。 也正是因为云中剑察觉到了双陆剑的存在,所以他才让周小素出手杀死了那个前来刺杀她的那个人,才想让周小素杀掉郑卓,因为云中剑察觉到了其二者的异常,他不想让周小素身旁浮现着危机。他想削弱双陆剑的力量,使其无法威胁到周小素。 二者都是被双陆剑控制的人,他们也就是双陆剑的爪牙,已经快要失去自己的灵魂了。那个杀手是,郑卓也是,周恬也是。要知道,人一但失去了自己的灵魂,那么活着就是行尸走肉了,所以说为了以防万一,云中想要除掉双陆的爪牙。 为什么说双陆剑,会在此处现身呢?云中剑降于此纯属是意外,但是双陆剑的到来却是必然的,因为他知道云中剑会降于此处。 双陆剑有意向云中剑示好并且做出和解,但是云中剑对此依旧没有表面态度,一直都是爱答不理的。 周小素可以看得出来,尽管双陆剑对云中剑很是热情,但是云中剑的反应,始终是说不出的冷漠的。是先前的旧仇?还是先前主人之间的过节,才让云中剑与双陆剑之间不和的,还是一些什么其他的原因呢? 真象周小素不知道,但是她能确定的是,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么就差不多八九不离十了。由此可见,云中说的没错,周恬和郑卓就是被双陆给控制住了。 正想着,周小素悄悄地看了双陆一眼,但是说巧不巧,正好与双陆的目光撞上了,四目相对的瞬间,周小素不带丝毫迟疑,迅速移开了目光。 但是双陆却是一直在盯着周小素,周小素被他的目光盯得有些发毛了,转头看想云中剑向其招援,她用眼神示意云中,让云中说两句话,以来分散双陆的注意力。 “双陆,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了吧,我家小猫咪听不太懂你的话。”说着,云中眼睛都不眨以下的,将周小素的椅子,连同椅子之上的周小素一掌给推到了墙角,也就是双陆剑的斜后方。 这下,双陆的目光被迫从周小素的身上移开了。只见双陆笑着说:“云中呐云中,你这主人倒也是个不错的好苗子。” 啊,他这是闹哪一处啊?刚刚说得话题是这个吗?不过,云中剑说让双陆剑好好讲话,那就说明双陆剑刚刚的那一番话,是他索要想说的话了。 那也就是刚刚他夸云中的那一番话的意思了。有眼力很可能指的是云中挑选了一个妖精作为自己的主人,可也算不上什么夸奖,甚至说有一丝丝挖苦之意。 他的意思大概就是,就像自己这样真正强大的宝剑,是不需要依靠主人的。但是这话一传递起来,就难免会有些偏颇了。恰好周小素就没有听太明白他的话,所以说云中让双陆好好讲话。 接着,双陆剑同二者讲了一个自己设计的比较大的事情,并且邀请周小素与云中参加到自己的计划中去。云中听罢,并没有决绝也没有任何想要答应的意思。 第175章 鹿精 开门一看,见桌上有一书。书封上写了五个大字“乾坤五行术”。 当时孙弘文眼泪都下来了,他太感动了。这本《乾坤五行术》是五行术的鼻祖所着,早已失传极难寻找,多少人花了半辈子的经历寻找,跟别说花大价钱的了。有人说过,这书珍贵到百株仙草都不换,万万没想到,今日这传世的秘籍竟然让他给得着。 他双手激动的抖了起来,今日他晚上做梦都会笑醒。 接着他向着陆晓阳离开的方向一拜。 果然,他师父还是那个当年那个赠他《好修行》的世外高人。 看宋棋来与赵思远那边,他们遇到的情况并不乐观,与其说“不乐观”,倒不如拿“事件棘手”来形容比较贴切。 这次他们遇到的并非穷凶极恶之人,而是一只妖精。实际上也不是他们遇到了棘手的事情,而是这妖精遇到了大麻烦了。 事情经过是这样的,宋棋来、李轩成、万玲,赵思远他们四人,在前往桐城的路上,遇到了只鹿精。因鹿精隐藏的比较好,所以起初四人并未察觉到鹿精的存在,是鹿精她自己找上了门来。现在鹿精正在同四人攀谈。 酒家的摊前,有一位看似年龄不过十一二岁的小女孩,与四位少年同桌而坐,侃侃相谈。没有人知道,这小女孩其实并非人类,而是只鹿精。 她穿着一身素色衣衫,上是绿色织锦暗纹短衫,下是青色下裙,裙角绣着雪白的点点梅花。长长的头发被松松的挽起,仅插了一支白玉兰花簪。而五官样貌呢,也是漂亮的出挑的,两道弯弯的新叶眉,一双不灵不灵的大眼睛,高挺的鼻子,下面是樱桃小嘴。 她的皮肤嫩的就像是刚剥了壳子的鸡蛋一样,嫩的就好像能掐出水一样,万玲有好几次都想伸手摸一摸她的脸,都被宋棋来给按住了手。 宋棋来小声问她说:“你这是在做什么?” 万玲撇了撇嘴,表示下此不敢了,可她还是竟是一直盯着鹿精的手看,想上去摸一摸她的小手。要知道,在李轩成、宋棋来、赵思远他们的眼中,鹿精是一个女孩儿的形象,即便是他们知道了鹿精的身份,但是除非鹿精幻化出原型,否则的话,他们眼中的鹿精就是个女孩儿。 但是在万玲的眼中,鹿精她是一只小鹿的形象,一行人之中只有万玲能看出来她的真身。从万玲第一眼看到她起,就辨别出了她的真身,但是她迟迟地没有说出来。说实话,万玲也还没有很好的适应自己这双眼睛,还有通灵的能力。 而且她现在心里还有些愧对江涞,是江涞在自己毫无所知的情况下给予了自己能力,她都没有问自己同不同意、要不要接受,就想当然的将能力传给了自己,而且还牺牲了自己的性命。所以一时半会儿,万玲她还无法接受这通灵的能力。 虽然所有人都同她解释说。江涞的死不怨她,不是她的错,她将功力传给了她,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但是无论、无论大家谁怎么说,万玲还是始终未能释怀。 只有宋棋来一人,只是静静地陪在她身边,不该说的不该问的,她一句不提。因为她知道,有些伤心事若是不提迟早会过去的。 而万玲也就正是这样一个善良的孩子,看似她很淘气,但是在一些大是大非上面的抉择的时候,她却是一点儿都不会被情绪所左右。所以说,大家都相信万玲会好起来的。 至于这要花费多久的时间,这本就是不可计较的。 还有一点就是,她总是觉得在她眼中看到的这个非常世界,并非是真实的。而实际上只有她眼中世界才是最接近现实的,神鬼妖狐、怪力乱神。 正常人的眼睛所能看到的东西十分有限,而阴阳眼则是不同。 阴阳眼是一种通灵的特异功能,代表能看见鬼魂或一般人看不见的超自然现象。民俗信仰流传,称阴阳眼可以是先天带来的,也可以是因好奇而后天施法而开的。 在许多宗教中,都有能够用肉眼看见灵体的人物,这些人通常都是圣人、神人,先知,或有神性的人类。此外,黑色的猫狗也具有阴阳眼的能力。 拥有阴阳眼的人类,大多都是心地善良又内心纯洁的,所以大部分都是阴阳眼选择人,而非人选择阴阳眼。 所以万玲现在也大可不必愧疚,因为是这通灵的能力选择了她,而并非是她或是江涞替她选择了通灵的能力。 何时她明白了这一点,何时她就会走出来了吧。李轩成看了看万玲,他叹了口气。 鹿精浑身散发着花香以及兰草的香味,这香气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平和之感。鹿精她本身就是个比较清纯的形象,所以她的外观与香气相结合起来,倒是真的有种天然无害的感觉。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此刻在河边的酒摊之上,豆蔻年华的鹿精,倒真的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再加上姿色不错的万玲,还有冷静美人宋棋来,仅是这三名女子,就能够引来大量的目光了。 所以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鹿精要先稳住宋棋一行人,毕竟若是自己大庭广众之下,向众人暴露了身份的话,那样就会很麻烦。但是她已经同李轩成、宋棋来他们说了,他们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普通人,所以说鹿精她相信他们。 现在若是他们闹了起来,那将会给鹿精招致麻烦。 她很容易就让李轩成、宋棋来他们静了下来。 与其说她让他们冷静了下来,倒不如说,他们像是被鹿精给定住了一样。真的是一下都不想动,就想待在鹿精的身边。 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不像是被施了法的样子,可是自己确实就是动不了了。这是什么神奇的法术,实际上这并不是法术,而是鹿精她与生俱来的本事。 “你是宋棋来,不周山陆晓阳真人的徒弟。”鹿精冲着宋棋来说道。说着她笑着同宋棋来点头,看起来她也并非是不懂礼数的小妖怪,单凭这一点,她就给众人留下了个好印象。 宋棋来先是一惊,但是见对方有礼的道出了自己的大名,她也就只好点了点头,以示礼遇了。但是她心里还是有些不安的,怎么自己还未报家门就被人家给识破了身份了?这有点儿不符合常理,就算对面这女孩儿是个妖精,这也实在是少见的情况。 接着鹿精又指着李轩成说:“你是李轩成,不周山掌门林璟梦真人的徒弟,也是这一行人的头头。” 以她的语气来看,她很肯定李轩成的领导地位。而且还自认为她对他们很了解,实则不然他们四个一行人,实际上说不上领导不领导的关系。 李轩成摆手道:“头头算不上,我只是年长于他们而已。” 既然她能知道大家伙儿的身份,那想必她一定不是什么普通的妖精。若不是她精通此方面的法术的话,那么就是有人告知了她他们的身份。 由此可见,应该是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的。那到底是谁,谁掌握了他们一行人的行踪呢?到底是谁在前面等着他们呢? 为此李轩成并不担心,只是有些好奇而已。他们的身份,石板上钉钉不少人都知道的事实。而关键的是,对方还知道他们其他别的信息吗?是只知晓他们的姓名、来处,还是什么都知道呢? 接着鹿精的话,又是教李轩成一大惊。 她头一歪,朝着赵思远说:“这位是剑门关的弟子赵思远,你应该也是前来收服剑门古剑的吧?” “也是”她说的是“也是”,难道说在自己来之前,早就有其他的剑门子弟或是江湖豪杰,来到此处来收服宝剑了吗? 赵思远悄悄地握住了手中宝剑,看来有人先了自己一步,但是看鹿精说话的样子,和她的语气,此处应该藏有一柄剑门古剑,甚至他可以确定,这鹿精她一定知道此剑现在正在何处。 与他同样提防起来的,还有李轩成,看来此事比与剑门古剑有关了。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互相点了点头。 “你就是万玲了吧,久闻你的大名了,你应该就是朱阁……” 鹿精还没说完,万玲就瞪着眼睛捂住了鹿精的嘴巴,这一次宋棋来没有阻拦,万玲也如愿以偿地摸到了鹿精的脸。 “欸欸欸,差不多就行了啊。我们知道你神通广大,有些不必要说的就不用说了。”万玲搪塞她道。 说罢,她一脸尴尬地看着大家。她见大家的眼神也没有指责的意思,这才放下心来。 大家都知道,万玲的身份与他们呢不同,也不是说她的身份见不得人,只是相较于他人的身份,万玲比较特殊而已。 此时她在看鹿精那张天真的脸,只能说不知者不怪。鹿精或许知道万玲真正的身份,但是她一定不知道朱阁是个什么样的存在,所以才敢张口就来的。 可见眼前这只鹿精应该不是一切都操控者,或者说她并不是个很强的存在。不过或许她是背后的强者派出的引路人,所以说她应该是个不简单的人物,还是要小心对待的。 这时候,李轩成的思绪被鹿精给打断了。 鹿精道:“我知道你们,我就是来找你们的,我有事请求你们的帮助。” 第176章 引路人 此时她在看鹿精那张天真的脸,只能说不知者不怪。鹿精或许知道万玲真正的身份,但是她一定不知道朱阁是个什么样的存在,所以才敢张口就来的。 可见眼前这只鹿精应该不是一切都操控者,或者说她并不是个很强的存在。不过或许她是背后的强者派出的引路人,所以说她应该是个不简单的人物,还是要小心对待的。 这时候,李轩成的思绪被鹿精给打断了。 鹿精道:“我知道你们,我就是来找你们的,我有事请求你们的帮助。” 李轩成问:“你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身份?阁下先回答这个问题。” 他这么一问,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鹿精的身上了。李轩成不说也就还好,他这一说大家倒都觉得此事有些古怪了。 就连宋棋来也觉得此事有些蹊跷,怎么一只小鹿精会知道他们的家门。从来都是自己自报家门,这一下被鹿精看了个透彻一时间有些无法适应。这感觉就像是被看了个体无完肤一样。 而其他人则是表示,无有任何可以畏惧的。但是他们对于鹿精的提防心也是重了几分,但是这一只小小的鹿精,看起来没有丝毫威胁,所以说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坏心思吧。 赵思远向李轩成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大家应该可以暂且相信鹿精。 但是万玲与他人不同,她是越看鹿精越喜欢。她最喜欢的就是小鹿了,虽说鹿精现在是人形状态,但是在她的身上,还是有几分小鹿的灵动、善良的姿态的。 她看了看鹿精的眼睛,她感觉她的眼睛就在一闪一闪发光。 按道理来说,区区一只小鹿精,道行不深再加上与生俱来的些许痴傻。她不应该能看出来四人的身份。 但是竟然她看了出来,他们四个也就承认了。毕竟虽然说处处暴露身份,不是他们的本意,更有可能会招惹些许的麻烦。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大丈夫站得正行得直。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呢?更何况是自己的身份呢。古话说的好,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鹿精皱皱眉:“就像你们知道我的身份一样,我是只小小的鹿精而已。我本不认识你们,是位高人告诉我你们的一切的,他还说只有你们才能够解救山林。拜托了,帮帮忙吧,我已经等候各位多时了。” 她记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由此可见事态看起来很不乐观。 “到底是怎么了,你慢慢说。山林怎么了?”万玲道。 原来是这样,此时正值秋日,但鹿精所居住的山林里,却是就连一滴露水都没有出现过,实在是出了奇的干旱。究其原因,原来是山林中突然横空而将了一柄邪剑,邪剑方圆十里处枯枝遍野、草木凋零,而且是旱了整整两个月。 鹿精之所以会来到此处,还只晓李轩成、宋棋来他们一行人的身份和去向,其原因就是她受了鸿鹄所使,她所知道的一切都是鸿鹄告诉她的。 而且鸿鹄还告诉她,只有在她信得过他们的情况下,她才可以告知他们事情的真相。所以说,一开始鹿精没有说明自己的身份和来由,是因为领了鸿鹄的命,不得以而为之。 这么听起来,好像这双方都没有什么过错,鹿精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说她悄悄地将法术给撤了,一行人也终于可以动弹了。 刚刚一直被定住了,想动却无法有大的动弹,现在被解放了身体,却不想动了。一行人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鹿精,也不着急,就这样听她慢慢地讲了下去。 鹿精是受了白凤凰鸿鹄所使,所以起初的时候行事起来才会很古怪。也就是说如果鹿精说得不错的话,那事情就也都解释得通了,那么说鹿精的话也大都是可以相信的。 那么说,鹿精口中所说的这个鸿鹄到底是谁呢? 鸿是指大雁,而鹄则是天鹅。在中国的神话传说中,鸿鹄则是白色的凤凰, 《小学绀珠》卷十:“凤象者五,五色而赤者凤;黄者鹓鶵;青者鸾;紫者鸑鷟,白者鸿鹄”。《永乐大典》:“(汉)太史令蔡衡曰:凡像凤者有五色,多赤者凤,多青者鸾,多黄者鹓鶵,多紫者鸑鷟,多白者鸿鹄。” 这里的意思是:凤身上有五种颜色的羽毛,五种颜色中红色占多数则称为“凤”;黄色占大多数则称为“鹓鶵”;紫色占大多数则称为“鸑鷟”;青色占大多数则称为“青鸾”;白色占大多数则称为“鸿鹄”。 凤是传说中的百鸟之王,象征美好与和平。同时也是封建时代吉瑞的象征,亦是皇后的代称,象征身份高贵完美的女人。 庄子曾将自己比作鹓(yuān)鶵(chu),将惠子比作鸱(chi),把功名利禄比作腐鼠,表明自己鄙弃功名利禄的立场和志趣,以此来讽刺惠子醉心于功名利禄且无端猜忌别人的丑态。所以鹓(yuān)鶵(chu)用以比喻贤才或高贵的人。 青鸾又名鸾鸟、青鸟,在五凤中是可能是较为人们熟知的一种。中国古代的小说家常常把青鸾比喻成春神的使者,也用青鸾象征西王母,代表着幸福安康。古人们觉得鸾是春神的使者,还象征着东王公与西王母,因为青鸟是他们二人身边的神兽,青鸟的翅膀青如碧湖,在太阳下还泛着柔和的光,传说青鸾是为爱情而生的鸟,它们一生都在寻找另一只青鸾。 鸑(yuè)鷟(zhuo)象征着坚贞不屈的品质,多用来比喻明臣贤士。 唐代诗人崔浩的一首《黄鹤楼》传唱千古,“故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要知道世上并没有黄色的鹤,黄鹤楼最初建立在鸿鹄矶之上,最后以讹传讹成为了黄鹤矶。其实黄鹤楼应该叫鸿鹄楼,当年仙人所乘的不是黄鹤,而是一白色的凤凰——鸿鹄。 实际上,鸿鹄是御赐的守护山林的神兽。他世代守护着山林,守护着每一寸遍布绿植土地。 鹿精引着众人来到了山林深处,因为此小城就位于山林之边,所以说他们出入山林很方便,同时那小城也是进入山林的必行之路。此必行之路,也是过客、旅者所常常取的一条捷径。 所以,也就是说白凤凰鸿鹄是算准了李轩成、宋棋来这帮人定会从这里经过,所以说才派鹿精在那处等待众人的。但是,他们一行人是否就是鸿鹄所等待的、能够解救山林的人,这还无从得知。 她先叫众人去休息,并相约半个时辰后带着他们去见鸿鹄。 因为现在在见鸿鹄鸟之前,鹿精还要做一件事情,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给鸿鹄酿酒,白凤凰鸿鹄最喜欢她酿的桂花酿了。 既然该找的人找到了,那自己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鹿精想着也是时候做一壶桂花酿送给鸿鹄了。这些日子鸿鹄为了解决山林干旱一事,费劲了心思与经历。 所以说鹿精她打算做一壶桂花酿送去给鸿鹄,顺便告诉鸿鹄,自己已经找到了她所说的那一帮人了。 此时正值十月,桂花开得正烂。第一步就是先要拾取新鲜桂花,她在树下铺上一层布,接着就见她轻轻一挥手,桂花就随着她手起手落带来的掌风而随风落下。 接着她轻施法术,挑出了杂质、花梗和枯叶。再筛掉细小的杂质。 长袖一挥,引来了远处的稀少的清水,用以冲洗桂花,去除灰尘。 接着她吹了一口气,只见桂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就干燥了,这要比自然晾干快上许多。难道说她这口气是仙气吗?是的,也算是吧。 她用法术熬好了粘稠的糖。然后将之冷却。将控干的桂花装进密封的酒坛子里,加一点点盐拌匀,腌大概十分钟。 然后又将冷却的糖浆倒入腌渍过的桂花里搅拌,密封酒坛子。接下来就是最后一步了,对酒坛子施法,加速桂花酿的发酵。 关于这桂花酿,古时有个传说。 传说古时候两英山下,住着一个卖山葡萄酒的寡妇,她为人豪爽善良,酿出的酒,味醇甘美,人们尊敬她,称她仙酒娘子。 一年冬天,天寒地冻。清晨,仙酒娘子刚开大门,忽见门外躺着一个骨瘦如柴、衣不遮体的汉子,看样子是个乞丐。酒仙娘子摸摸那人的鼻口,还有点气息,就把他背回家里,先灌热汤,又喂了半杯酒,那汉子慢慢苏醒过来,激动地说,谢谢娘子救命之恩。我是个瘫痪人,出去不是冻死,也得饿死,你行行好,再收留我几天吧。” 仙酒嫂子为难了,常言说,寡妇门而是非多”,像这样的汉子住在家里,别人会说闲话的。可是再想想,总不能看着他活活冻死,饿死啊!终于点头答应,留他暂住。 果不出所料,关干仙酒娘子的闲话很快传开,大家对她疏远了,到酒店来买酒的一天比一天少了。但仙酒娘子忍着痛苦,尽心尽力照顾那汉子。 后来,人家都不来买酒,她实在无法维持,那汉子也就不辞而别不知所往。仙酒娘子放心不下,到处去找,在山坡遇一白发老人,挑着一担干柴,吃力地走着。仙酒娘子正想去帮忙,那老人突然跌倒,干柴散落满地,老人闭着双日,嘴唇颤动,微弱地喊着:“水、水、……”荒山坡上那来水呢?仙酒娘子咬破中指,顿时,鲜血直流,她把手指伸到老人嘴边。 老人忽然不见了。一阵清风,天上飞来一个黄布袋,袋中贮满许许多多小黄纸包,另有一张黄纸条,上面写着:“月宫赐桂子,奖赏善人家。福高桂树碧,寿高满树花。采花酿桂酒,先送爹和妈。吴刚助善者,降灾奸诈滑。”仙酒娘子这才明白,原这瘫汉子和担柴老人,都是吴刚变的。 第177章 旱魃剑 仙酒娘子正想去帮忙,那老人突然跌倒,干柴散落满地,老人闭着双日,嘴唇颤动,微弱地喊着:“水、水、……”荒山坡上那来水呢?仙酒娘子咬破中指,顿时,鲜血直流,她把手指伸到老人嘴边。 老人忽然不见了。一阵清风,天上飞来一个黄布袋,袋中贮满许许多多小黄纸包,另有一张黄纸条,上面写着:“月宫赐桂子,奖赏善人家。福高桂树碧,寿高满树花。采花酿桂酒,先送爹和妈。吴刚助善者,降灾奸诈滑。”仙酒娘子这才明白,原这瘫汉子和担柴老人,都是吴刚变的。 这事一传开,远近都来索桂子。善良的人把桂子种下,很快长出桂树,开出桂花,满院香甜,无限荣光。心术不正的人,种下的桂子就是不生根发芽,便他感到难堪,从此洗心向善。 大家都很感激仙酒娘子,是她的善行,感动了月宫里管理桂树的吴刚大仙,才把桂子酒向人间,从此人间才有了桂花与桂花酒。 而此鹿精不是旁人,正是这个仙酒娘子的转世,她本性善良又身体力行、性情驯良,所以说鸿鹄才看上了她,让她来做这个引路人。 酒酿好了,鹿精带着众人去到白凤凰的面前。 在初见白凤凰之前,几个人就开始商量起了对策,当人不是关于应付白凤凰的对策,而是在讨论此邪剑。 赵思远:此邪剑确实出于剑门关,若是我记得不错的话,此剑应名“旱魃剑”。 神话传说有传,蚩尤经过长期准备,制造了大量兵器,纠集众多精灵,向黄帝发起攻击。黄帝派应龙到冀州之野去抗击他。应龙是长着翅膀的飞龙,发动滔天洪水围困蚩尤。蚩尤请来风伯、雨师,应龙的军队迷失在漫天风雨之中。黄帝听说雷泽里有雷神,长着人头龙身,雷神的座骑夔牛,经常拍打自己的肚子,能发出惊天动地的雷声,就杀了夔牛,用他的皮做成大鼓敲打起来,震破蚩尤的凄风苦雨。 黄帝又派了天女魃参战。魃身穿青衣,能发出极强的光和热。她来到阵前施展神力,风雨迷雾顿时消散,黄帝终于擒杀了蚩尤。应龙和魃建立了奇勋,但也丧失了神力,再也不能回到天上。应龙留在人间的南方,从此南方多水多雨。 魃留居北方,从此北方多干旱,她无论走到哪里,都被人们诅咒驱逐,称为“旱魃”。 此旱魃剑并非妖怪旱魃,但其出处也实在是凄惨。另有一传说,说旱魃是能引起旱灾的怪物,乡村中认为是死后一百天内的死人所变。变为旱魃的死人尸体不腐烂,坟上不长草,坟头渗水,旱魃鬼会夜间往家里挑水。只有烧了旱魃,天才会下雨。 《山海经》原文:“有人衣青衣,名曰黄帝女魃。蚩尤作兵伐黄帝,黄帝乃令应龙攻之冀州之野。应龙畜水,蚩尤请风伯雨师,纵大风雨。黄帝乃下天女曰魃,雨止,遂杀蚩尤。魃不得复上,所居不雨。叔均言之帝,后置之赤水之北。叔均乃为田祖。魃时亡之,所欲逐之者,令曰:“神北行!”先除水道,决通沟渎。” 《神异经·南荒经》云:“南方有人,长二三尺,袒身而目在顶上,走行如风”,“所之国大旱。一名格子,善行市朝众中,遇之者投着厕中乃死,旱灾消。” 上古神话所言,旱魃专指一位妖神。但近世所说的旱魃,却都是僵尸。 近些时期,以僵尸为旱魃的观念十分流行,由此派生出“打旱骨桩”、“焚旱魃”等求雨习俗。民俗有这样一民俗,每遇干旱,人们便发掘新葬墓冢,将尸体拖出,残其肢体,称作“打旱骨桩”。虽然明王朝下令禁止此风,但此风在民间仍很盛行,且由“打旱骨桩”进而发展为焚烧尸骨。 其实打旱骨桩就是残害墓主尸体,砸烂其手足,惩罚墓主的罪过。近些年代人们认为打旱骨桩与求雨还有极大的联系。《春秋繁露》记载民间求雨的仪式,主要程序之一就是取死人骨头埋之。明人杨循吉在《蓬轩别记》写道:“山东、河南愚民,遭亢旱,聚众发掘葬尸,砸烂以祈雨。” 所铸这旱魃剑的材料,就是取了些旱魃的残骨。据赵思远所说,好像是因为铸剑师在铸此剑之时,自己死去多年葬于家乡的妹妹被人倔尸、打旱骨桩了,原因也是祈雨。 铸剑师闻之此消息之后,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家乡,将其妹妹的残骨取了回来,融进了滚烫的熔炉之中,于其剑一同敲打。她本是想让正气之剑和滚烫的熔炉融去其妹的怨念与恶灵的,但是没有想到,他妹妹的怨念竟然附到了此剑之上。 此剑铸成之日,方圆五里草木枯黄、三月未见任何雨水,所以说旱魃剑才因此得名。这也就是在剑门关,若要是此剑出于山林,就像是此时此况一般的话,那就真的是遭了大麻烦了。 随后铸剑师就像是魔怔了一样,整日沉默寡言、郁郁寡欢不久他便长辞人世了。此剑也就因此成了邪剑了,自从铸剑师辞世之后,旱魃剑就日益暴动频频乱出。剑门关一方出面镇住了旱魃剑。 就在天下大乱之际,此剑也是频频异动,但是剑门关一直没有让此剑再次出世没。在剑门关铸剑师铸其千柄宝剑之际,此剑趁乱而出,与千柄宝剑一同各自到了诸位英雄之手。旱魃剑为什么要乱出其原因未可知,但是剑门关就对会做事情来补救这件事情的。 旱魃剑乱出,就代表着有些地方有可能会糟了旱灾,长时间的旱灾不管是人、动物还是植物都会为之所影响。首先,若是大旱无雨的话,庄稼遭旱,严重的话则会导致颗粒无收。 干旱给人类社会带来极其严重的后果:人们因为没有收成而遭受饥饿,身体变得虚弱不堪、疾病缠身,孩子们更是奄奄一息。 若是山林无雨水的话,那么林间的动物和植物就会受到巨大的影响。长时间的高温和滴雨不降,土地干裂,土壤被烤得干硬,甚至变成粉末状。龟裂的农田寸苗不生,庄稼基本绝收。这就是干旱。 此旱魃剑带有如此巨大的杀伤力和破坏力,只要是它所亲临的土地,无一能够有植被能够生长,甚至是沙土飞扬、高温暴晒。所以说剑门古剑阵大乱,剑门关之人最担心的,莫过于此剑的去向了,所以说他们才曾特派专人来收服此柄宝剑。 在赵思远他们到达之前,就早有一位剑门子弟前来收服此剑。但是他们与他不同的是,他们得到了鹿精,或者是说他们得到了白凤凰鸿鹄的帮助。 只有自己看得上眼的人,才能等到自己的帮助,这是白凤凰一直以来、雷打不动的想法。虽然说现在旱魃剑使得方圆十里处草木凋零、风卷黄沙,可是鸿鹄一直以来都很冷静。 单凭她自己,是无法降伏了旱魃剑的。她虽贵为上古神兽,却还是未能对旱魃剑如何。人吃得都是是五谷杂粮,所以自然会生病。有的神仙也大多都是有喜怒哀愁的。 所以说在旱魃剑一事上,白凤凰还是略有所知得,若不然的话,她也不会如此的小心行事。能让她紧张起来的事情,莫过于山林遭到了威胁了。 在见到白凤凰鸿鹄的之前,鹿精并没有向他们交代其他的事情。因为鸿鹄曾经交代过她该说的不能说,不该说了就应该一字不提。 越往山林的深处走,土地越干植被越少,此山林中间大部分都已经快不行了。长时间的高温和滴雨不降,土地干裂,土壤被烤得干硬,甚至变成了粉末状。这种恶劣的环境之下,山林之间的大部分者都没有收到太大的影响。 这就全要归功于,森林守护者白凤凰鸿鹄的功劳。 就在干旱区的边缘,李轩成、宋棋来等人终于见到了白凤凰鸿鹄。 只见,她一身轻纱外衣,腰间束了个轻纱样式的蝴蝶结,显得有些可爱,这与她给他人的冰冷的感觉大不相同。皮肤嫩得就像是剥了皮的鸡蛋一样,水灵的能掐出水来的那种,温柔如玉她的皮肤像雪一样白,有一点就是,他们始终未有看到白凤凰的正脸。 就只是远远地看到了一个大概,黑色长发如瀑简单的挽了起来了,又随意将其给挽了其来,蓝色的眼眸看谁都是即多情又冷淡,高挺的鼻梁,小小的嘴巴。 她手里那则一把折扇,其颜色与她的衣着相呼应。时不时的摇一摇扇子,身旁的树叶就会翩悬而下,她身上散发着一股王者气息,让人的眼睛注意力集中的说实话,大家的视线真的是不舍得从她的脸上移开。 她俏丽的脸庞仿佛含混了男女,一时间竟然分不清她是男是女了,不过鸿鹄贵为神兽自然应该也是没有在意这件事情的。她的脸庞露出了一种成熟之感,既不过分老成,又不太过稚嫩,就是那种刚刚好的魅力。 最吸引人注意的,就是她那盛气凌人的气场。 第178章 白凤凰 她手里那则一把折扇,其颜色与她的衣着相呼应。时不时的摇一摇扇子,身旁的树叶就会翩悬而下,她身上散发着一股王者气息,让人的眼睛注意力集中的说实话,大家的视线真的是不舍得从她的脸上移开。 她俏丽的脸庞仿佛含混了男女,一时间竟然分不清她是男是女了,不过鸿鹄贵为神兽自然应该也是没有在意这件事情的。她的脸庞露出了一种成熟之感,既不过分老成,又不太过稚嫩,就是那种刚刚好的魅力。 最吸引人注意的,就是她那盛气凌人的气场了。 不知她是在闭目养神还是在睡梦中,就见她轻闭双目,轻轻扇着手中折扇。 还未睁开双眼,白凤凰就早已察觉到了眼前这几人。她轻佻起了眉毛,一甩手合起了手中折扇。 接着就听,她轻启朱唇,慢声细语讲道:“你们几人,可就是不周山与剑门关两方了吧。” “是我们不错了,不知鸿鹄大人引我们前来,对于旱魃剑一事有何指点。”赵思远道。 剑眉星目的他,眼中仿佛若有光,只要一提及剑门宝剑之事,他才会有这般认真的架势。换了旁的其他是由,他是不会如此上心的。 哦当然,还有宋棋来的事情。目前的话,除了邪剑与宋棋来,在没有其他事情会让赵思远如此认真了。 见他目光鉴定,白凤凰不用问,就自然能看出来赵思远他必定是剑门中人了。 不急不忙鸿鹄睁开了眼睛,她只看了赵思远一眼,旁人都未能得她一撇。 她道:“我曾有幸去到过剑门关,那里倒还真有不少疯子。不过你看起来,倒还比较正常。” 听鹿精所讲,他们找他们是因为山林遭了难了,需要他们一行人的帮助。但是为什么现在看起来,这位白凤凰却是有些居高临下的感觉。 这还是不是有求于我们了啊,怎么还有种我们向她来求援一样啊。怎么,大家称她为白凤凰,难道她就是凤凰了? 万玲对于鸿鹄的高傲的态度,有些看不过去,所以她面上难免就会有些不悦。 白凤凰鸿鹄也是没有在意她的不尊。 继续同赵思远讲道:“那时候,我就察觉到了古剑阵的异动,还前去出力维护过剑阵。” 说罢,她看向了赵思远,像是在等待着赵思远的答复。 赵思远回复道:“是的,家父在不周山有幸见到过大人,家父还经常同晚辈提及过您。” “哦,他都是说我什么了?”白凤凰问。 全程白凤凰就在同赵思远讲话,他人的话,她理都没有理。而且她眼里丝毫没有其他人,就连鹿精她都是毕恭毕敬地等待不语。 这还算是什么守护神,弃山林危机于不顾,在这里同赵思远谈天说地。万玲对这个白凤凰没有一点好脸色,她总是觉得这个白凤凰不像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守护神。 “嘁。”万玲小声嘁了一声。 宋棋来皱了皱眉,她站在万玲身边当然是听到了她那声嘁。但是她实在是想不通万玲为什么会这么不忿,所以她就以为可能是万玲不太舒服。 她扭头看向万玲,见她脸色十分不好看,就问了问她。 “小玲,你怎么了?你……怎么你的眼神那么奇怪啊?”宋棋来小声问她。 他们在下面窃窃私语,当然就不敢大声了,所以二人就这样歪着头偷偷讲话。 前面白凤凰鸿鹄同赵思远聊得很开心,后面宋棋来同万玲小声嘀咕。 李轩成回头看了她们两个一眼,这两个姑娘在说什么呢? “没怎么,昨天晚上没有睡好而已,眼睛有些累了。”万玲漫不经心道。 她面上气鼓鼓红扑扑的,那表情也分明就是不屑,根本就不是什么不舒服。她心里在想什么,李轩成自然是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而且看出来的不仅只有李轩成一人,上面高坐的白凤凰鸿鹄也是早已看了出来的。但是她确实丝毫没有在意万玲对自己的看法,所谓,知我者为我心忧,不知我者为我何求。 宋棋来柔声道:“除了眼睛,还有别的那里不舒服吗?” 她很是担心万玲,毕竟万玲刚刚继承了江涞的通灵术没多久,身体不适精神紧张什么的应该会伴随万玲一段日子。 此时万玲身后绕来了一人,没错就是李轩成。 李轩成伸手打了她的后脑勺一下,笑了笑随后厉声道:“你现在再看一看那白凤凰鸿鹄。” “师兄你这是做什么?你怎么……”宋棋来话还没说完,就被万玲给打断了。 “啊啊啊?这这这……这真的是神仙呐,这这这白凤凰真的是神兽啊。”万玲失声叫了出来。 啊?难道万玲才知道吗?鹿精早就同他们说过了,鸿鹄就是白凤凰,而白凤凰就是山林的御赐守护神呐。 《说文》:“鸿,鸿鹄也。”又:“鹄,鸿鹄也。”王氏句读云:“鸿鹄二字为名,与黄鹄别。此鸟色白,异于黄鹄之苍黄也。”博物志云:“鸿鹄千岁者,皆胎产。”按:尔雅翼云:“鹄即是鹤音之转,后人以鹄名颇着,谓鹤之外别有所谓鹄,故埤雅既有‘鹤’,又有‘鹄’。 盖古之言鹄不日浴而白,白即鹤也。鹄鸣哠哠,哠哠鹤也。以龟、龙、鸿、鹄为寿,寿亦鹤也。故汉昭时黄鹄下建章宫太液池而歌,则名黄鹤。神异经鹤国有海鹄。其余诸书文或为‘鹤’,或为‘鹄’者甚多。以此知鹤之外无别有所谓鹄也。” 丹穴山有一种鸟,形状像鸡,披着五彩的羽毛。 名叫凤凰,它头上的花纹呈德字,翅膀上的花纹呈顺字,背上的花纹呈义字,胸脯上的花纹呈仁字,肚腹上的花纹呈信字。这种鸟饮食从容不迫,悠然自得,它自己唱歌,自己跳舞,只要它一出现天下就会安宁。有鸟焉,其状如鸡,五采而文,名曰凤凰,首文顺德,翼文曰顺,背文曰义,膺文曰仁,腹文曰信。是鸟也,饮食自然,自歌自舞,见则天下安宁。 凤凰一说起源于鸟,在《山海经》里:“有鸟焉其状如鸡,五采而文,名曰凤皇。”《说文》:“凤,神鸟也。”《瑞应图》:“凤凰,仁鸟也。”《诗》:“凤凰灵鸟。”《庄子逍遥游》:“以鲲化为鹏,鹏即凤。”凤凰还有个名字叫鸾。在《山海经》里:“有五采鸟三名:一曰凤鸟,一曰凰鸟,一曰鸾鸟。”《广雅》:“鸾鸟,凤皇属也。” 有一个“百鸟朝凤”的传说,说的是黄帝即位,自觉天下太平,想亲眼看看传说中的凤凰。为此,他问教天老。天老回答:凤凰显形,乃是祥瑞的预兆,只有在太平盛世才出现。见到它一掠而过已是很不容易,如果能看到它在百鸟群里飞舞那就是千载难逢的祥瑞了。黄帝听后很不高兴,他说:我即位以来,天下太平,为什么连凤凰的影子都没有看见? 天老说:东有蚩尤、西有少昊、南有炎帝、北有颛顼,四方强敌虎视眈眈,何来太平?黄帝听罢便率兵讨伐,于是天下一统。他看见一只带有五彩翎毛的大鸟在天空翱翔,而数不清的奇珍异鸟围着它翩翩起舞。黄帝知道,这只大鸟就是凤凰,也是他想看到的瑞象(《韩诗外传》)。凤凰、凤凰,凤者为雄,凰者为雌。因此,有西汉司马相如的古琴曲“凤求凰”。但是龙凤相合,则把整个凤凰都“雌”化掉了。古代图腾不仅有蛇,还有鸟,例如,少昊氏下属的凤鸟氏、丹鸟氏等。龙是鳞虫之长,凤是百鸟之王,瑞兽灵禽。 神话中说,凤凰每次死后,会周身燃起大火,然后其在烈火中获得重生,并获得较之以前更强大的生命力,称之为“凤凰涅磐”。如此周而复始,凤凰获得了永生,故有“不死鸟”的名称。而眼前的这一位,则是浑身白色,身披白羽的神鸟——白凤凰鸿鹄。 所以也就是说,她眼前这位真的很是只白凤凰,如假包换。 刚刚李轩成拍万玲那一下,是帮助万玲将阴阳眼给召唤了出来,所以万玲这是看到了白凤凰的真身,所以才如此大惊失色的。 眼前这位鸿前、鳞后、蛇颈、鱼尾、鹳嗓鸳思,龙纹、龟背、燕颌、鸡喙,通体的白色仙羽的神兽,就是传说中的山林守护神白凤凰鸿鹄。 万玲倒吸了一口冷气。真真是没有想到,眼前这位就是御赐的山林守护神兽白凤凰,现在再想一想自己真的是有眼不识泰山,竟然对神兽不尊。她现在腿吓得都有些哆嗦了。 万玲她现在还不能自由运用阴阳眼,只有在紧急或者说是外力的帮助下才能召唤出阴阳眼以及她通灵的能力。 看来自己需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啊,万玲挠了挠头。若是自己当时认真听鹿精讲话,今日倒真的就不会闹出这样一出了,好在是人家白凤凰大人宽宏大量,没有同自己计较。 第179章 提示 万玲倒吸了一口冷气。真真是没有想到,眼前这位就是御赐的山林守护神兽白凤凰,现在再想一想自己真的是有眼不识泰山,竟然对神兽不尊。她现在腿吓得都有些哆嗦了。 万玲她现在还不能自由运用阴阳眼,只有在紧急或者说是外力的帮助下才能召唤出阴阳眼以及她通灵的能力。 看来自己需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啊,万玲挠了挠头。若是自己当时认真听鹿精讲话,今日倒真的就不会闹出这样一出了,好在是人家白凤凰大人宽宏大量,没有同自己计较。 她揉了揉眼睛,毕恭毕敬地又看了鸿鹄一眼,这才低下了头来。 宋棋来问她:“小玲你这又是怎么了?刚刚还一副不悦的样子,怎么现在……” 还没等宋棋来说完,万玲就一把扯住了宋棋来的衣袖,将她拽了过来,打算小声在她耳畔说两句话。 只见万玲脸上真的是少有的严肃,这让宋棋来意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她悄声问:“怎么了?” 宋棋来一把扶住了万玲,她不知道,实际上这是万玲被吓得惨白的脸色。在目睹白凤凰的真身过后,万玲的头就一直发昏,她甚至差一点直直地向后躺了下去。 “咳咳咳”李轩成的咳嗽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宋棋来低着眼眉看了看两个人,这两个人又是闹哪一出呢?是什么事情不便于说出口,难不成是关于这白凤凰鸿鹄的事情? 现在他们是在别人的地盘之上,所以说议论主人可是大不敬,再者说了白凤凰鸿鹄可是御赐的山林守护神,这一点小玲应该不会不知道。这是宋棋来的心中所想,她以为世人皆知白凤凰鸿鹄。 但是恰好,万玲就不知道。所以说她在一见到白凤凰的时候,会对她高傲的态度有所不满。现在万玲她总算是知道了,为什么白凤凰鸿鹄会如此的趾高气昂,原来是因为人家是神兽是天神呐。 自从万玲被打了一下,又看过白凤凰的真容后,她倒是真的安静了下来。低着头思索着:这世上真的有天神妖鬼,就如同芸芸众生各怀诡计一样。 她三年前自朱阁而出,意欲独自闯荡江湖,就是因为她不信神鬼妖狐、怪力乱神这些传说故事,只是没有想到名山大川还未得走遍,便就叫不周山的掌门林璟梦给骗到了不周山。说什么教自己功夫,然后万玲就被“圈禁”在了不周山,但是就算是师父林璟梦亲传的幻眼之术她都没有学会。这可谓是天不随人愿呐。 但是万玲也算是因祸得福了,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在不周山的这些日子正好避开了她近两年的所有灾祸。也就是说,虽然她什么厉害的功夫都没有学会,但是她的师父林璟梦却是保全了她最珍贵的东西——性命。 林璟梦私下与朱阁阁主交好,这件事情没有几个人知道。在万玲十三岁那一年,阁主向林璟梦求卦,卦象上说万玲与朱阁相冲,只要是万玲离开了朱阁,那么朱阁则会掘地而起、气焰冲天,有紫气东来之势。 但是若是万玲离开了朱阁的话,那她的生命则将会受到威胁,更甚者万玲的气数会受损。权衡多方面利弊,阁主决定,在万玲十八岁的时候,让万玲出朱阁游离。 所以说,万玲的出走并不是她一人的注意,若是没有阁主与大家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是不会出逃成功的。 再往后就是,林璟梦受朱阁阁主所托保护万玲了。与其说在背后保护,倒不如直接将万玲带在身边,所以说林璟梦就收了万玲做徒弟,也就是在光明正大的保护万玲了。 再加上,不周山是个集日精月华的风水宝地,所以说万玲这三年来,并没有什么过大的气数损伤,除了受了些打击之外。因为自身气数的原因,万玲学什么都无法学成,所以至今依旧只有那些三脚猫的功夫,这也就是万玲的一个小弱点,也就是她一直不敢直面的一点。 身旁的强者数多,剑术高超的赵思远、剑术符箓绝佳的宋棋来,还有能掐会算身揣各种法宝的李轩成,单是三人就已经能够组成一个团队了。再看看自己,万玲确实觉得自己有些拖大家的后退了。 即使大家都不这么觉得,但是万玲她自己心里总归还是不好受的。 其实,在不周山的日子里,万玲就有所体会了。自己知道自己同宋棋来、李轩成这些亲传的儿徒是没法比较的,毕竟资历在那里摆着呢。但是自己同上山时间相差不多的师兄弟们相比较的话,她还是武功、法术最差的那一个。 这让万玲对自己的能力产生的质疑,其实也是苦了她了,她知道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为何学不会任何功法。自己命数使然这件事情,她始终还不知道呢。 所以说自那以后,万玲便就萌生出来自己的旧想法,继续闯荡天下,所以说她总是会死皮赖脸的跟着李轩成去出任务,为的就是锻炼自己。 为什么说林璟梦会同意让万玲此次下山呢?其中之一的原因就是,万玲的命数已经恢复了正常,她不再受朱阁气数的左右了,也不用再受不周山和自己的保护了。 也即是说,现在这个天下大乱之际就是这个小姑娘,这些少年人的时代了,他们这些年轻人就是新一次天下大乱的平息者。 再说万玲,她现在对妖魔鬼鬼很怕,但是相较于先前,真的是好过了太多了。在同李轩成出任务之前,万玲是没有见过鬼怪的,后面一次次的任务之中万玲多多少少就已经见过了不少的妖怪了。这神仙倒真的是第一次见到,特别是神兽级别的神仙。 原来万玲就觉得,此世间的恶者无外乎是些强盗土匪,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世间还有些普通人看不到,却实有存在的东西,他们在维持着、扰乱着世间阴阳的平衡。 鸿鹄抬起头来,看了看面前的这几位年轻人。接着眯着眼,煽动了两下扇子。鹿精知道,白凤凰大人这是要讲正事儿了。 “咳咳咳”她咳嗽着提醒众人专心听白凤凰大人的讲话。 “阴阳相冲化万物,世间万物,皆有阴阳之道。即可从万物万事之间领悟到一丝阴阳之理,万物存于阴阳之道。”鸿鹄道。 阴,《说文解字》曰:“暗也,水之南、山之北也”,《说文系传》曰:“山北水南,日所不及”。案:这是从天地这一宏观角度论阴阳。天地是古人类所知的最大的阴阳实体。从最大的阴阳实体论阴阳性质,有大阴阳囊括所有小阴阳的意思。 阳,《说文解字》曰:“高明也。”《说文解字义证》:“高明也,对阴言也。”案:高者,天也;明者,日也。这还是从天地这一宏观角度论阴阳。 阴中有阳,阳中有阴,冲气以为和。阴阳的位置是不断变化,周而复始的。所有的事物都要符合阴阳的规律和结构,就像人出生(就代表的是聚合),然后死亡(就代表的是消散),这就是阴阳的规律。 这些就是阴阳真正的含意,也是据此所画出的太极图的根本意思所在。 不过,鸿鹄怎么突然之间就提起来阴阳之说了呢?众人纷纷竖起了耳朵,莫非这就是鸿鹄给他们的提示了吗?是关于旱魃剑的提示吗。 四人齐刷刷地看向鹿精,四双焦灼的眼睛,一时间让她有些招架不住。差点惊吓到了无辜的、乖巧的小鹿精。 抱着酒坛子的鹿精吞了吞口水,这几个人是想做什么啊,不好好听白凤凰大人讲话,倒是盯着我做什么啊。 小鹿精也看向了他们,起初她并没有理解他们是什么意思,她注意到,李轩成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白凤凰鸿鹄,鹿精这才会意了,马上点了点头,小声“嗯嗯”了两声以示肯定他们现在的心中所想。 看到了鹿精坚毅的眼神,四人马上就明白了,这次鸿鹄是真的认真起来了。 李轩成道:“周易里的孔子所写的《易传》曰‘一阴一阳谓之道’。阴阳壹体两面,彼此互藏,相感替换,不可执一而定象。二者虽无定象,随道而变,上皆可为道,下亦可为器。道用无穷,处处有之,因用而论。用即出,阴阳即定,二者虽定,亦随时而变迁。故曰:阴阳不二,以壹而待之。壹者太极是也,统领二物,相互作用,运化万千。” 说起来阴阳之说,就李轩成这个卦士就不由自主地接了讲句话。语闭之后,李轩成这才发现了自己的失礼,躬身向着白凤凰一拜。 直到现在,万玲还没有在惊愕与恐惧中清醒,她见李轩成想着白凤凰一拜,自己也连忙跟着李轩成拜白凤凰。她点头就像是鸡喯碎米一样,也不敢抬头,只管一个劲儿的点头哈腰。 直到宋棋来皱了皱眉,轻轻抚住了万玲的背,示意她直起身来。万玲这才缓缓地直起了身,长吁了一口浊气。 只见鸿鹄听罢李轩成此言,点了点头。“孺子可教也。”接着她又讲了两句,“没错,所谓阴阳其对立又相联,就如同天地、日月、昼夜、寒暑、男女。” 天之阳炁下降,地之阴炁上升,阴阳二炁交感,化生出万物,并形成雨雾、雷电、雨露、阳光、空气,相互交感,生命体方得以产生。所以,如果没有阴阳二炁的交感运动,就没有自然界,就也没有变化与生命。 第180章 阴阳 直到宋棋来皱了皱眉,轻轻抚住了万玲的背,示意她直起身来。万玲这才缓缓地直起了身,长吁了一口浊气。 只见鸿鹄听罢李轩成此言,点了点头。“孺子可教也。”接着她又讲了两句,“没错,所谓阴阳其对立又相联,就如同天地、日月、昼夜、寒暑、男女。” 天之阳炁下降,地之阴炁上升,阴阳二炁交感,化生出万物,并形成雨雾、雷电、雨露、阳光、空气,相互交感,生命体方得以产生。所以,如果没有阴阳二炁的交感运动,就没有自然界,就也没有变化与生命。 谈及阴阳的话,其所致范围莫不是太大了一些。这个提示未免有些太大了吧,到底白凤凰所说的阴阳是什么呢? 是天地、日月?还是昼夜、寒暑,亦或是指男女? 宋棋来低眼悄悄看了一眼李轩成,她就知道李轩成一定在算着什么。她叹了口气,弹指轻轻敲了敲李轩城的背,示意他看一眼白凤凰。 因为此时此刻,白凤凰正盯着李轩城看。她那灼热的目光,看了宋棋来两眼,示意让她去阻止李轩城。 虽然不知为何白凤凰要让自己这样做,但是宋棋来还是不得照办了,毕竟这是在人家的地盘。虽说他们是心急于去收服剑门邪剑,但是现在就去算这算那的,终归是不好的。 这点李轩成自然是知道的这些,只是他突然有些心慌,想算一算究竟而已。这突如其来的慌乱,到底是来自于何处,李轩成迫切的想要知道。 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常常说抬头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心存恶念做人恶毒,因果不会放过,再有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 世事本无常,天意总难违,总是人千算万算也抵不过上天这一算。所以说有些事情顺其自然便就好了,上天自有好生之德,他自会分辨是非善恶。 所以说,并没有那么多善无善报,恶无严惩代价,这一切都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对于一些未知的事情,其实也没必要感到恐慌。因为真正容易让人恐慌的,不是未知的事件发展,而是对于事件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或是没有万全的对应应变之策。 其后者两点,于李轩城来说都是不存在的。他们现在有一个十分明确的目标,那就是收服剑门古剑,而且对于事件的变动来说,他们虽然没有以不变应万变的对策,但是属于他们年轻人的那种灵动、灵活的思维会帮助他们战胜敌人。 这是一个属于年轻人年轻头脑的时代了,并不是说每一个年轻人都会有所作为,都会成功。而是指只要有头脑的年轻人,他就有可能会平步青云,有所成就。 就像是李轩成、宋棋来、赵思远与万玲他们四人一样。没有人将收集邪剑的全部任务都放到他们身上,也并没有人将所有的希望寄托于他们,要知道他们只不过是些年轻人而已。 所谓年轻人不过是芸芸众生之中的一类人,同时也应该是冲在最前面的人。 而旁人真正所能为他们做的,就是他们寄予厚望。相信他们,给他们机会,让他们拥有展示拳脚的用武之地,然后在那之后,他们便就可以自己闯荡出一番天地了。 这世上唯一没有在变化的事情,就是它在不停的变化了。无论从哪个角度上来看都是这个样子的,世上变化五常,而处于变化之中的人,几乎都在随之而变化。 李轩成究竟在害怕着什么呢?他害怕的就是未知的自己的变化。 事物时常变化,我们办事要注意观察其变化,在没有变化时我们进行提前准备,将事物的变化加以充分考虑,以来解决千变万化的事态的发展。这也就是所谓的处变不惊了。 故将有五位,必死,可杀也,必生,可虏也,忿速,可悔也,廉洁,可辱也,爱民,可烦也。凡子舞者,将之过也,用兵之灾也,覆军杀将,必以五危,不可不察也。 这个也就是面对变乱能要镇定自若不惊慌的原因了。 以不变应万变,以万变应不变,以万变应万变。这其中第一点,也就是李轩成所一直信奉的一点。以不变应万变,也就是静观其变,以不动为主动,以静制动。 不动声色的观察事情的进展变化,在不受到其影响扰乱的情况下,以不动化为主动,从而击溃敌人。 因为畏惧未知之中,自己的变化,所以说李宣城基本上都是先去预知事情的发展情况,然后再做出些许的调整。这也就是美其名的以不变应万变了。 他经常掐指去算,其中一个原因就是这个了。实际上他也根本无需去畏惧这些,因为他有足够的能力去应付事情,去击溃敌人。 所以他的畏惧本就是可有可无的担忧罢了,这些根本不足为惧。但是对于他来说,这一点就是他的一个小小的软肋。 他习惯性去掐算一些事物,为的就是让自己以不变应万变。但实际上,变化多端,灵活处事才是他们年轻人该有的思维方式,这一点本就该是年轻人的自信。 可是他意识到了这一点,那么那时他就会变得更强了。 其实李轩成并不是不强,而是太怕去改变自己了。甚至他会害怕自己会变强,强到自己都害怕,又害怕自己会变弱,弱到手无缚鸡之力。 他本可以变强,但是他还不想。可能等他想通了,他就会变强了吧。 这些事都是在人而不是在事的,不能说在经历一两件事情之后他就会改变,而是要等到她愿意去接受改变,愿意去接受改变之后的自己之后,他才会下定决心,去变得更强。 李轩成从未意识到过自己的这一些奇怪的想法,也可能是因为他不愿意与人说起,不愿变成一个愿意与他人吐露心声的人。 “办事情有时最终的结果会与预期的相违,因此为人做事要顺其自然。其实有些时候做出一些改变,也是顺其自然的一种方法。”说罢,鸿鹄挑眉看了一眼李轩成,感受到了灼热目光的李轩成猛地抬起头来,没想到正对上了她的眼。 她看人,自然是大大方方地直视了。她那一双桃花眼,仿佛能看出每一个人的恐惧,与内心中最柔弱的部分。 李轩成迅速的低下了头,避开了白凤凰鸿鹄的目光。他不愿将自己的这一面展示给外人,更不愿意让自己人知道,因为他毕竟是四人中最年长的。 他人可以,但是自己是不能够露出软肋的。李轩成低头不再去看任何人了。 自己的心中所想,自己的心中的,可以说是唯一的软肋,竟然让别人一眼给看了出来,李轩成一时间有些无地自容了。 他遇到了自己从未有过的尴尬的境遇,他这次也依旧是采取了以不变应万变的应对方法。其实这个方法也就是,装作没有什么事情发生,然后赶紧祈祷时间赶快过去,祈祷他人没有在意这件事情。 这是最被动的解决方法,也是在他拉下来脸面承认,不肯做出变化的消极的处事态度。 不得不承认,这是李轩成的身上为数不多的,不值得人学习的地方。不愿意改变的人,不是会不会,怕一些未知的事情。 就像是李轩成有些害怕,万一大家知道了他的软肋,之后会看不起他。他害怕万一对战起来,旱魃剑这柄宝剑会强到令他们无可顾瑕。 但是这些本就是写未知的东西,既然未知,那必定是还未有绝对的定数。所以一切都是可以改变的,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 就像是现在的李轩成一样,他不是没有改变过,而是因为畏惧改变,而指使他所做出的改变十分微小而已。 如果说他是一个不会改变,不会转变的老古板的话,那大家倒还是,无人不同意这一说法的。 虽然李轩成他未有将畏惧全部表现出来,但是大家还是有所察觉的。他动不动就会算上一挂,其原因应该也是为了将未知变成已知吧。 虽然知道这一点,但是大家还不清楚他真正的恐惧是什么。 而且就像是李轩成畏惧改变一样,做事情的时候,他的面上也同样都是面沉似水,不露声色的,于是就很难猜到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就像是现在的宋棋来一样,见到李轩成的这一举动,宋棋来很是不清楚,刚刚自己打断了他是否是正确的? 师兄这是怎么了?怎么他一对上白凤凰的眼睛之后,举动就不太对劲了呢。宋棋来觉得很是不正常,以往李轩成可是很少很少,表现出如此心虚的举动的。 就算是他办了错事之后,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将其推给万玲。宋棋来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心虚的李轩成呢。 但是他刚才,那回避白凤凰目光的动作,那时的表情虽然微小,但分明就是心虚之举。 宋棋来与李轩成从小一起长大,对于李轩成的性情她自然是必其他人要清楚一些的。 师兄同自己一样,遇到有些事的时候,不愿意与他人说。他的骄傲,是不允许他对别人说出他自己内心的煎熬与他所经受的苦难的。 虽然说她现在很关心自己的师兄,但是她也知道,若是现在去问他情况的话,他一定不会一五一十的回答的。所以说,与其问而无答,倒是不如不问。 看了看师兄李轩成,又看了看万玲,最后高处坐着的白凤凰。宋棋来一时间更疑惑了,怎么的怎么师兄和小玲都被这个白凤凰唬住了呢? 宋棋来一脸狐疑的看向赵思远,心里想着,除自己以外,还算是还有一个敢直视白凤凰的人了。 第181章 恐惧 师兄同自己一样,遇到有些事的时候,不愿意与他人说。他的骄傲,是不允许他对别人说出他自己内心的煎熬与他所经受的苦难的。 虽然说她现在很关心自己的师兄,但是她也知道,若是现在去问他情况的话,他一定不会一五一十的回答的。所以说,与其问而无答,倒是不如不问。 看了看师兄李轩成,又看了看万玲,最后高处坐着的白凤凰。宋棋来一时间更疑惑了,怎么的怎么师兄和小玲都被这个白凤凰唬住了呢? 宋棋来一脸狐疑的看向赵思远,心里想着,除自己以外,还算是还有一个敢直视白凤凰的人了。 她拿手轻轻碰了赵思远的手,见他完全没有反应,宋棋来就慌了起来。接着她拍了拍万玲和李轩成,没想到他二人也是这样,连动都不动一下。 接着就见宋棋来跳到了三人的前面,哗啦啦抻出了七星剑。大喊了一声:“白凤凰,你将我师兄他们怎么了?” 她本是站在一行人最后面的那个,可是现在她却跳了出来,跳到了最前面。她眼睛瞪得圆滚滚的,手握七星宝剑,质问着白凤凰鸿鹄。 急得都快流出眼泪了,嘴巴发干但她却不去吞咽口水,但是她的手臂还是四平八稳地举着宝剑,她将七星剑我得紧紧的。此时此刻站在大家身前的,这个宋棋来与以往那个表情、性情平淡的宋棋来很不一样。 她很少露出这样的表情,只有在少数的、她认为很危急的情况下。她的这一反应不能算是恐惧,不过是应激的保命反映罢了。 恐惧,是一种心理活动状态,是再正常不过的情绪的一种。恐惧是指人们在面临某种危险情境,企图摆脱而又无能为力时,所产生的过度担惊受怕的一种强烈压抑情绪体验。 恐惧心理就是平常所说的“害怕”,恐惧类似威胁但在程度上较轻。所以说才会有,恐惧过度而引发的过度的反应。这种反应更有甚者会伤及无辜。 恐惧的极点就是愤怒了。若有件事物或事件是你心中所恐惧的话,他若使使你的恐惧到达了极点,那么你就会对他产生仇恨。 这仇恨会让你怒火中烧,甚至使你产生莫名的仇恨与愤怒。 手握七星剑的宋棋来,虽然说她心中并不是无所畏惧的,但是现在她护伙伴的那颗心,胜过了她自己的恐惧心理。 若说她没有什么恐惧的话,那倒真的是不可能的。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惧怕的东西,或许是飞鸟走兽、鱼虫蛤蟆,或者是孤独、黑暗,再或者是神鬼妖狐、怪力乱神。 对于这些,宋棋来当然是毫无畏惧的,她不怕孤独,更不怕黑暗。她甚至整日与飞鸟走兽、神鬼妖狐做伴。仿佛这世间再没有任何事物让她害怕了,旁人是这么认为的,甚至送起来也是这么想的。 对世间一切都很冷淡的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心中的恐惧,所以她认定了自己是一个薄凉的人。 “薄凉”薄凉是指淡泊,人际关系冰冷。天性薄凉是说人一直自私,淡泊,无情,冷酷等,对别人或者对一些事物持冰冷态度的意思。 都说君子之交淡如水,君子之交,源于互相宽怀的理解。在这理解中,互相不苛求,不强迫,不嫉妒,不黏人。所以在常人看来,就像白水一样的淡。当这如白水一般的平淡,愈演愈烈的话,这就会显得自私、无情了一些。 其实若是淡泊的有度一些,那薄凉可不就是不存在的了吗?有时候有一些词就是这样的暧昧不清,按照不好听的话来说,就是在耍流氓。 没有人会告诉你,何时是兔子不吃窝边草,何时又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人都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但也常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有时是车到山前必有路,有时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到底何种情况是退一步海阔天空,何种境遇又是狭路相逢勇者胜。 有些事情只有自己经历了才会知道。无管他人众说纷纭,该知道的时候总会知道,该明白的时机也不知将会在何时出现。 那些自己声称为过来人,又喜欢处处好为人师的人,最该被拖出去浸猪笼。因为绝大部分时候,他所讲的他的过来,并不同于你现在所处的经历。 他并不知晓事态的全貌,就盲目来说教,这种人最可恨。他不知道你是站着,趴着,爬着,滚着,还是跪在地上磕膝盖当脚走,那么艰难的一步步往前苦熬苦掖地走着,就来到你面前撇这个大嘴,说着他所认为的金玉良言。 与其做这种恶语伤人的人,倒是不如作为一个薄凉的人,最起码这样的人,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也不会有莫须有的麻烦事,来找到他身。 实际上天性薄凉并不是一个人的错,是无可厚非的,薄凉的人并不是不讲情义的人,而恰恰相反,他们是往往是最重感情的。 都说生性薄凉,生性薄凉,但你可知他们并不是生锈的冷血动物。没有一个人生下来就是注定孤独的,也没有人是生就冷漠不苟言笑的。 每个人或多或少的都是有一些选择权利的,但是冥冥之中,自己某些心境上的变化,是他们难以左右的。 他们是那种看尽了千帆过尽,看过了病树前头万木逢春,看透了墙倒众人推,鼓破万人捶的人。所以你认为,他们还能在万众于胸、看破不说破之后,还能够对世界的一切抱有积极的态度吗? 这样的人也许少有吧,但一定会有。若是你有幸发现,那你必定要好好珍惜。 人一生的经历如同树木花草四季的轮回。辉煌时如同春天的花开鲜艳,失意时如同秋天的落叶凄凉,低谷时如同冬天的枯枝荒芜。辉煌时莫忘记大地的包容、阳光的沐浴、雨露的滋润,失意时别抱怨风的冷漠、雨的无情、霜的残酷,低谷时别失去生存的信念、生活的追求、生命的顽强。 一个人,一生中会经历很多事情,有的会刻骨铭心,有的会很快忘记。而难以忘怀的,或者是让你心灵承受煎熬的,却是教你成熟的经历。一个人,如果经历不丰富,就难以知道很多道理,也更不能懂得人生真谛,而惟有经历才会让我们真正的明白这个世界,明白自己。 有人说一个人经历的越多,那么他这个人就越沉默。这话实在是不假的,毕竟有谁能够在一番经历苦难折磨后,还能保持住初心呢? 勿忘初心,不是说起来这么简单的。 旁人认为他们不懂感情,最是伤人心。但是往往看的是通透的多是这种薄凉的人。 或许比起来生性凉薄,你用成熟的令人心痛来形容他们,更为贴切。他们只是习惯了所有人的忽冷忽热,习惯了所有人的渐行渐远,对于他们来说,成熟不是心变老,变得越发不爱为之所动,而是繁华、落寞、喧嚣寂寞过后的淡然。 宋棋来她虽少经世事,但她却明白的很多,这是为什么呢?或许她的生性沉默,就是原因之一吧。 她时常目睹生死分别,驱鬼捉妖对她来说也是家常便饭了。她的性格简直就像是,天生吃这碗饭的人的,她看似对所有一切看得都很淡。 但其实她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她会将重要朋友的性命,看得比自己的性命更重。她会不顾一切的保全朋友,而忽略掉自己的得失利益。 就像是现在一样,只剩下她一人安然无恙,所以她毫不犹豫地冲到了最前面。 手握七星剑,宋棋来又大声的喊了一遍。“快说白凤凰,你将师兄、小灵和思远他们怎么了?” 只见白凤凰依旧是昂头不语,一脸笑眯眯的看着她,让人匪夷所思。但她却不做任何解释,这又是为何呢? 宋棋来还是想不透这一点,但这丝毫没有让她掉以轻心。她还是那样一动不动地盯着白凤凰,任她白凤凰面上露出任何的表情,她依旧是不为所动。 像是宋棋来这些人也并不是无可救药的。只要是有人能走进他们的内心,能够融化他们那颗千年寒窖里的冰冻着的心。 替他们找回初心,那他们就将会还有可能回归本然的天真。若是他的命中没有出现此人的话,那他们的命运,可真的就可能是凄惨的了。 “凉薄”凉是内里,薄是面相,凉薄,就是由内到外,处处无情。而且你向来不知道亦看不出他如此无情。 凉薄不同于薄凉。面部的人或许是真的不爱这个世上的任何一人、一事、一物。 宋棋来是薄凉而不是凉薄,她还是有心中所爱的,只不过能让她心生爱意的,确实是少之又少。 这个既重感情又对感情十分慎重的年轻人,还未有机会向朋友吐露心声,所以说她在努力,等候这个时机的到来。 再有一点就是,没有人能够在宋棋来的面前,伤害她的朋友。特别是李轩成、万玲和赵思远他们三人,他们是宋棋来最重要的人其三。 第182章 恐惧考验 “凉薄”凉是内里,薄是面相,凉薄,就是由内到外,处处无情。而且你向来不知道亦看不出他如此无情。 凉薄不同于薄凉。面部的人或许是真的不爱这个世上的任何一人、一事、一物。 宋棋来是薄凉而不是凉薄,她还是有心中所爱的,只不过能让她心生爱意的,确实是少之又少。 这个既重感情又对感情十分慎重的年轻人,还未有机会向朋友吐露心声,所以说她在努力,等候这个时机的到来。 再有一点就是,没有人能够在宋棋来的面前,伤害她的朋友。特别是李轩成、万玲和赵思远他们三人,他们是宋棋来最重要的人其中之三。 目光像是刀剑一般,简直狠不得现在就冲上去将白凤凰的眼珠子给挖出来。 看了看身后一动不动的三个伙伴,宋棋来发出了一阵低嚎:“你,你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她知道,白凤凰一定不会轻易地放过李轩成他们的,所以说她不再说些没有用的话了,她直接问白凤凰,她想要做什么。还是说她想要宋棋来去帮自己做些什么,拿李轩成、赵思远他们来要挟她。 谁知白凤凰的话,确却是出乎宋棋来的预料,白凤凰危坐道:“不不不,你不要误会了,我没有想对他们怎样。我也没有想要伤害他们的想法,这是我对他们的考验。他们现在只是陷入到了自己心底的恐惧之中,出不来了而已。” 以白凤凰此时的神态来言,此话应该是不假的。当然,她的话句句属实,只是宋棋来有些怀疑而已。要知道,神仙可是不能轻易说话骗人的。 “难道说她只是在考验我们?”宋棋来嘀咕道。 考验?真的是在考验他们而已吗?那为什么自己没有事情,而李轩成、万玲和赵思远就被白凤凰给定住了呢。 再有就是这考验,为什么还能慑人心智呢?可是再想一想,毕竟对方是白凤凰,是御赐的山林守护神,她一定是有这种神奇的能力的。 她的声音多小,白凤凰都能听得到。甚至她能听到她心底的声音。宋棋来心底正焦急的想着解救同伴的方法。但是表面上,她还是比较平静的。 所以说,白凤凰才肯与她继续交谈,因为一个清醒的大脑有时候要比高深的功夫更加重要。她看中的,不是宋棋来的武功本领,而是她的勇气胆量,与冷静。 “那是自然了,你看你,并不是还没有什么大碍吗。难道你现在没有觉得,你手中的宝剑更加强了么?你难道就没有感觉到你自己就突然有了一股,怎么也使不完的,源源不断地力量了呢?”白凤凰说道。 宋棋来听罢,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她感觉自己好像并没有什么与以往不同的地方。她抬起头来看向白凤凰,皱着眉一脸的疑惑。 “怎么,我怎么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呢,还是和以前一样啊。”宋棋来道。 听罢,白凤凰笑了,她抬手示意宋棋来道:“这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呢。” 点了点头,宋棋来舞了一套飞凤剑法。 这让人想起了李太白的《侠客行》。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 秦皇扫六合,虎视何雄哉。飞剑决浮云,诸侯尽西来 紫燕黄金瞳,啾啾摇绿鬃。平明相驰逐,结客洛门东。 …… 笑尽一杯酒,杀人都市中。羞道易水寒,从令日贯虹。 燕丹事不立,虚没秦帝宫。舞阳死灰人,安可与成功。 直至这最后一式“剑似飞凤”时,宋棋来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怎么感觉自己身体好像更加轻盈了许多,手中七星剑的剑气也是涨了几分。在舞出这一式的时候,宋棋来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舒畅与痛快。以往在使出此招的时候,总是感觉自己力不从心,有些勉强,没想到如今这是招式,竟然能够顺畅的使用出来。她难掩心中的欢喜。 这是宋棋来的师父陆晓阳真人的亲传剑法,也是他最厉害的绝学之一。舞毕,宋棋来就觉得身心舒畅,自丹田内传来无尽的暖流。 难道说自己破了瓶颈了? 宋棋来卡在这一瓶颈已经一年之久了,虽说遇到瓶颈难以突破,本就是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了,但是宋棋来她毕竟是年轻气盛,她还是为了突破瓶颈、更上一层楼做出了不少的努力的。 不是她做的不够多,只是时候未到。前期做的一切的努力,受过的磨砺和考验都是为了此刻,她的进步。这也就是为什么安排宋棋来下山的原因,有些事情必须要自己去经历才会明白,有些路一定要去踩上一踩才知道,长路漫漫其必修远兮。 若要成功,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就像是宋棋来一样,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终于破了瓶颈。 虽然她知道,自己是受了白凤凰鸿鹄的点拨,但是这点拨是什么呢?究竟是在何时发生的呢,这些她都未有察觉到。 她不知道,她卖出那一步,挺身站到伙伴的身前的那一刻,她毫不犹豫,拔剑怒视白凤凰的那一刻,她就是突破了自己。她承认了自己的有情。 她不是个无情的人,虽然她一直认为自己是个生性薄凉、对任何事物都不感兴趣的人,但是从她的这一举动上来看,她分明就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舍生取义,只是朋友之间最高尚的情谊,也是生而为人最高尚的精神。身在其中而不知的宋棋来,就在此刻冲出来,保护同伴。这一点正是白凤凰最看重的一点,也正是宋棋来重情义的一种表现。 现在再想一想,自己再不觉得自己是个没有感情的人,原来最珍贵的感情就摆在自己的身边。从现在开始,她不再觉得自己什么都不在意了,因为她知道她在意的人,也在意着自己。 这就是宋棋来的突破,这就是她的恐惧,她恐惧自己的无情与冷淡,但是事实证明自己并不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她愿意挡在同伴的身前,愿意舍生取义。 但是现在,显而易见她的恐惧,已经化为了她的勇气。所以说,她突破了自己,突破了瓶颈,成为了更强的人。 “那,他们到底怎样才能逃出来,恢复过来呢?”宋棋来问。 因为现在并不是她开心的时候,因为除了她以外,大家都还没有能够克服恐惧,从其中挣脱出来。所以说现在自己关心的,还是同伴们的安慰。 如何才能逃脱出来,她问了也是白问。因为解铃还须系铃人,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旁人是帮不了你的,只能是靠自己了。 对于李轩成他们来说,现在唯一能帮助他们的人,就是他们自己。突破自身恐惧的方法,其实他们自己都心知肚明,只是突破的时间问题罢了。 于此,白凤凰也是知无不言。“能不能出来,出不出得来,那就要看他们是否能够克服自身的恐惧了,若是克服了恐惧的话,那他们就会安然无恙,甚至说功力会更上一层楼。但是若是他们未能够突破恐惧心里的话,那他们这一辈的都休想再出来了。” 边说,白凤凰边叹气。以示自己的无能为力,可实际上是这样的吗,还真的是这样的,上次有个人,在白凤凰鸿鹄的恐惧考验之中,生生待了两个月,若不是因为他是个修行者的话,早就被饿死了。最后他终于借着自己的意志走了出来。 再有的话就是,白凤凰也并非是狠心之人,上天自有好生之德,她又怎会去害人呢?她会在对方命悬一线,或是体力尽尽之际,救他们一把,将他们从恐惧中拉出了。 对此毫不知情了宋棋来很是担心,她有些担心大家再也回不来了。 一旁的鹿精也安慰宋棋来。她道:“没准儿没准儿,他们马上就能突破恐惧了呢。你不要担心,他们应该不会有事的。 白凤凰瞪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多嘴,她刚刚唬住了宋棋来,她不要她来捣乱。 “这……这……”宋棋来一时间无法分辨白凤凰此话的真假,所以说只能选择相信她了。 “那我现在应该做些什么呢?”她又问。 同时宋棋来也很聪明,她没有在做毫无意义的事情了,她直接询问白凤凰自己需要做些什么。她这话是有两意,一意是自己可否能够为李轩成、万玲他们做些什么,以来帮助他们通过考验,再有就是,自己可不可以以帮助白凤凰做事,来换取自己同伴的恢复。 虽然说,她有一定的信心同伴们能通过考验,只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宋棋来正想着呢,谁知赵思远突然讲话了。 他笑着道:“小傻瓜,你又能为他们做些什么呢?白凤凰大人的这一道考验,想要通过必须要靠他们自己。” 宋棋来一把拥住了他,拉着他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关切道:“思远,你没有事吧?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快让我看看,你这么快就通过了考验了吗?” 见她这么着急,赵思远也就对她讲了实情。 赵思远:“白凤凰大人的恐惧考验起码要进行个三五天,快的话也要两天左右,我和你一样,都没有陷入恐惧之中。” “是的,没错。”白凤凰插了一句。 宋棋来:“那就好那就好,那你刚刚为什么装作……” 她话没有说完,但是赵思远已经明白了她想要问什么了。她想问为什么,自己刚刚明明没有陷入恐惧,但是为什么还是装作进入了白凤凰的考验之中了。 “因为你啊,只有在这种危机的情况下,你才会想着去突破自己,以来救我们呀。我这为了帮你啊,小傻瓜。”赵思远回答道。 她这样一说,宋棋来就明白了。原来,他是在帮自己。 她又一把保住了赵思远,随后也收起了七星剑。七星剑无意之中与破荒剑碰到了一起,二者剑气相互融合,相互纠缠着。 白凤凰清了清嗓子,说道:“好了,刚刚听说起来这说起来,我也恰好想到了一件事情,要你们去做。此事事关旱魃剑,你们无比要小心谨慎行事,再有就是,若你们想要收服旱魃剑,就必须要将此事办妥。” 她本是不想打断他们两个的你侬我侬的,但是此事事关重大,若不即刻去办,旱魃剑是很难被收服的。所以说,赵思远与宋棋来他们两个必须马上动身去办。 接着白凤凰又同他们交代了许久,对二人是知无不言。 见白凤凰嘱托再三,两人相视看了一眼对方,点了点头。辞别了白凤凰之后,两人就前去办事了。 等到他们离开了之后,鹿精这才走上前来,奉上了刚刚酿好的桂花酒。 白凤凰启封,闻了闻美酒,满意地笑了。 “大人,没有想到竟然能有人直接通过了您的恐惧考验,您说过这样的人少之又少,没想到,今日我们竟然就遇见了两个。” 她此言说罢,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这话好像说的不太是时候。她缩着脖子,怯生生地说了句:“大人没事我多嘴了。” “无妨,我找一僻静处饮酒去了。你看着他们二人吧。”说罢,一腰身白凤凰就不见了。 白凤凰所指的二人,当然就是李轩成与万玲了。她这一离开,鹿精也是松了口气,但是她差一点就哇的一声哭出来了。 平常人若要是想通过白凤凰大人的恐惧考验,那还不得花上了三五天的,那若要是他们二人没法通过的话,那我岂不是要守着他们守一辈子? 但是既然白凤凰都已经看了金口了,那鹿精也是不得不照办了,从那之后的两天,鹿精寸步未离李轩成与万玲二人。 极远处的一颗松树下,白凤凰在休息。忙碌了这么多天了,可算是让她找到了山林的救星了。山林有救了,自己悬着的这颗心也终于是可以暂时放下来了。 “不得不说,傻傻的鹿精这酒酿的还不错。”白凤凰笑着说道。 第183章 刺客与剑客 风凄,月但色正浓,雾色更浓。 此时正值深秋,这般大雾的天气,在此处也是极常见的。但是今夜,绝非是一个普通的夜晚。 因为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时。 这等绝佳的刺杀时机又怎么能错过呢?这不像是刺客的做事风格。 刺客是一种特殊职业,而对某个目标人物实施谋杀或暗杀,的原因也很多比如说由于政治、私怨等原因。 有的刺客是单独行刺,有的则是多人协作,他们大多都是受过严格训练。刺客行刺或受人指使,或出于私恨,或为钱财名声,等等,不一而足。 雾的深处有一人,身穿黑衣夜行服,又戴一鬼脸青铜面具。全身上下除手与眼之外,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由此可见,他应该是个刺客,不错了。 他的身形移动迅速,活脱脱的像只有鬼。再加上他衣服的颜色,不由得让人想到了牛鬼蛇神。 这人腰间斜插着一柄宝剑,宝剑没有剑鞘,也并无剑光。他夜晚行事且行踪诡异,看起来不像是剑士,更像是名刺客。 他今晚要刺杀的人又是谁呢?他行刺的原因又是什么呢?或许真的如传说的一样,他是个疾恶如仇,劫富济贫的好人。但是他从未自诩过自己是好人,因为他真的杀人。 荒郊外那座格格不入的灯火通明的豪华别院,就是他今晚要去的地方。他今晚要刺杀的这个人叫做朱霸。一个有胆子没本事的混帐恶霸。 这个混账的罪行罄竹难书,是个确确实实的混账王八蛋。这里的人们,无一不对他怀恨在心,而且他不只使用了何法,竟然屡次逃脱了官府的缉拿。 既然衙门管不了,那刺客就要来管上一管了。所以,这就是他今夜来此的目的了。 “嗖——”的一下,他从窗外掠到屋内。他的动作像只猫一样平稳,落地声音也极轻。 屋内灯火通明,但却空无一人,但是都这个时辰了,别说是人了,连狗都已经睡下了。该睡觉的时间不在卧房,那必定此事生了变故。朱霸一定是预先知道了今日他会前来,所以说他现在已经躲了起来。 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再说了如果是他想找朱霸的话,那朱霸必定是连一刻都躲不了了。 还没有等他在此停留太长时间,须臾间三个大汉破门而入,有两个人面露惧色,另一个则是横眉竖眼的直视着刺客。 那人大声喊道:“是宫,是宫,宫来了宫来了,老爷你快跑。”他的语气稳而不慌,语速快而不乱。显然他在给朱霸通风报信,此处不远之地必定,还有朱霸的耳目。这下自己打草惊蛇了,不过也没关系,不过是几个小喽啰罢了。 被这人称作宫的这位刺客,就站在那里不动,而且也不言也不语。他二人就这样对视着。 宫的全身上下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正好和那人称鲜明的对比,那人短衣短衫,此时深秋他如此穿着着实是凉快了些。 此人必定是有深厚的内力的,若不然的话,如此穿着必定会感染风寒。而且看他的腿脚四肢,十分有力,太阳穴也鼓鼓的,分明就是个习武之人。 走路都头略往前倾,身材大块看似很笨,但四肢动作却不会引起躯干大辐度上下波动,走路更是四平八稳,很是有底气的样子。 眼神很亮,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他直视着宫,毫不闪躲,无所畏惧。 而他的两个同伴恰恰相反,竟然已经被吓得腿哆嗦了。不过这这更能凸显出来,这人的淡定与从容自若。 宫觉得很是差异,竟然还敢有人敢与自己对视。宫看了看他的身形,又看了看他的动作,浑厚有力,四平八稳,还有刚刚他呼喊那两声的沉稳的中气,就说明此人应该是个高手不错了。 要知道外面可是在疯传自己是杀人不眨眼的怪物,没想到废物朱霸身边,竟然会有如此的高手,宫确实很有兴趣会一会他。 只见他瞥了一眼他的两个同伴,当时他们两个就吓得跪下了。他们跪向了宫,向宫求饶。而宫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言不语。 因为他脸戴面具,所以没有人能看出他的表情。是怜悯、是怒气,还是无情呢?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宫才显得更加恐怖了。 站着的那位高手,“咳咳咳”的清了清嗓子。又踹了同伴们两脚,用眼神示意他们快点离开。 显然他这是催促着自己的同伴,赶快离开这里。但是那俩人,像是两个傻子一样,并没有发现宫现在所散发出的杀气。 死到临头却还不自知的人,是有多可怜,特别是在他人提醒过之后,还不自知的人,就真的是傻子了。除非傻子的话,那一定就是高人了。 不过显而易见,两位高人正在对立而视,跪着的,不过是两个傻子罢了。 只见跪着的其中一人,面带愠色,哭着道:“宫他从不乱杀、错杀,他要杀的是老爷,又不是你我,为何要跑。” 高手好心提醒他赶快离开,但是不识好人心,死到临头了还不自知,真是可怜可怜。 听罢他的这话高人摇了摇头,无奈的冷笑了两声,随后表情十分肃穆。 他这是在提前哀悼两人的死亡?还是在感慨二人在痴傻?反正他一定不是在怜悯他们。 此时,宫正冷眼看着他们三人。宫此时已经看透了一切,所以他现在仍旧不为所动。 之后,另一人也随声附和道:“是啊,是啊,宫他应该不会杀我们的。” 可能傻是会传染的吧,没想到另一人也是这样想的。而且是在高手变脸之后,又脱口而出了这样无脑的话。 比起来刚刚那人,他要更傻一些。 看到这里,宫也冷冷的笑了两声,显然他的笑也不是同情,而是嘲笑罢了。 “那要照你所说,你二人为什么又要跪地求饶呢?”高人说道。 说罢他为给二人再说话的机会了,只见他抽出了身后的宝剑。甩了一个剑花之后,他将剑尖指向刺客宫。 跪着的两名同伴皆惊呼。“你怎么敢有如此的举动呢?你拿剑指着宫,这不是找死吗?” “是啊是啊,你快把剑放下,现在自己的命比较要紧。不想死的话就赶快把剑放下。” 他人脸上狰狞的表情,像极了耗子见到猫,兔子见到了鹰的表情。 宫什么也没说,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那我也一定没有你们死的快。”说着高人调转剑尖,只用了一招,见血封喉。 就见跪地的那两人,扑通扑通两声,死尸倒地了。 “啪啪啪,啪啪啪”接着就听,宫拍着手向高人走来。 丝毫不见敌意,步子又十分轻松。可见他们两个应该是打不起来的,毕竟他们此行的目的是一样的。 这一点,宫早就意识到了。 “好功夫,百闻不如一见,一剑封喉剑客角,真是久仰大名了。”宫说道。 “宫、商、角、徵、羽”原为五声音调中五个不同音的名称,“五音”:唇、舌、齿、鼻、喉。“五声”:宫、商、角、徵、羽。 这黑衣刺客被称作宫,自然就是五声之一这个宫了。 但是此五声指的是“侠客五生”。在此处有这么少年人,惩奸除恶、嫉恶如仇又劫富济贫,虽然不知道此五位少年是否相互认识,是否真的志同道合。 但是人们将他们并称为了“侠客五生”。由此可见,他们五人在此地百姓心中的我不是五位高大的形象。 这名被称做剑客角的人,也正是这“侠客五生”之一。 只见,那剑客角拱手相让,笑着说道:“真是狭路相逢啊,不过今天能见到宫,也是不虚此行了。” “宫”为五音之一。通常相当于今首调唱名中的do音。“宫”音为五音之主、五音之君,统帅众音。 那么,“宫商角徵羽”这五个名称又是从哪里来的呢?其中有一说法比较普遍,说它是从二十八个星宿的名称而来的,如“宫”来自二十八星宿环绕的中心——中宫,其他四音来自不同的星宿名称。又有着作《乐记》中的说法:宫为君,商为臣,角为民,徵为事,羽为物。说宫音代表国君,商音代表万民…… 这众说纷纭的说法,就像是他们五人扑朔迷离的身世与来处一样。但实际上这些都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罢了。 《国语·周语下》曰:“夫宫,音之主也,第以及羽。”《礼记·乐记》曰:“宫为君、商为臣、角为民……”宋张炎《词源·五音相生》亦曰:“宫属土,君之象……宫,中也,居中央,畅四方,唱施始生,为四声之纲。”宫调(式)又为众调(式)之“主”、之“君”,即就其今所谓之“调高”而言。 由此便可见,功在五声中所排列的位置了。之所以刺客宫会被称之为宫,那必定是有原因的。俗话说,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角”亦是五音之一。通常相当于今首调唱名中的mi音。“角”为五音之第三级,居“商”之次。居“宫”、“商”之后,“徵”、“羽”之前。由此可见眼前这位剑客角,其所排位置是稍次于宫的。 他们二人之前从未见过面,此次会面也是缘分使然。所以说有些仓促,但是会面的这个时机也十分巧妙。 为了相同目的而相见的两个人,不谋而合。这难道不是天底下最幸运的事情之一了吗。 第184章 见你一面 由此便可见,功在五声中所排列的位置了。之所以刺客宫会被称之为宫,那必定是有原因的。俗话说,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角”亦是五音之一。通常相当于今首调唱名中的mi音。“角”为五音之第三级,居“商”之次。居“宫”、“商”之后,“徵”、“羽”之前。由此可见眼前这位剑客角,其所排位置是稍次于宫的。 他们二人之前从未见过面,此次会面也是缘分使然。所以说有些仓促,但是会面的这个时机也十分巧妙。 为了相同目的而相见的两个人,不谋而合。这难道不是天底下最幸运的事情之一了吗。 两人客套的就像是没有见过面的生人一样,不过确实他们两个人是第一次相见,也是宫和徵姑娘也是第一次遇见。 “姑娘家的,就那么喜欢看别人杀人吗?”宫冷冷地问。 他现在的语气,与同角讲话时的语气完全相反。刚刚他那是客套的语气,而可以听出他现在的情绪明明是有些轻蔑和不屑。 “徵姑娘快现身吧。”角的语气很柔。他的温声细语,与他健壮甚至可以说是大块头的身材,很是不相符。 宫商角徵羽,刺客宫、异人商、剑客角、姑娘徵、鬼面羽。在他们侠客五生之中,还算是正常人的就是剑客角和姑娘徵了。 既然角都发话了,那徵姑娘也就得出来了。她没有接宫的话,而是反手拍了拍宫的胸脯,见宫没有退步,她就又上了一步,凑得更近了。 一旁的角,笑而不语。甚至还露出了一丝羞怯的表情,宫和徵的私人恩怨本与他无关,他倒是害羞什么劲呢? “姑娘止步,若不然的话……”宫言道。说着他将头扭向了别处,避开了徵姑娘直直的目光。 此刻他是什么样的表情?他又在想什么呢?这是徵姑娘想要知道的事情。 “嗯,若不然的话你会怎样?”徵的语气很柔,她是一个长得很甜的姑娘,当然声音也很甜。 她指了指宫的剑,接着说道:“若不是亲眼所见,我倒真的不信,你竟然与传说中的一样,是个拿破竹片子杀人的杀人狂魔。” 把她的语气七扬八抑的,强调有奇奇怪怪的,但是她这并不是在挖苦宫,她只是想玩笑一番。 破竹片子?破竹片子指的是宫的剑。这柄剑从剑柄到剑刃,看似全是竹的,并无剑鞘,更无剑光。 为什么说看似是竹制的呢?那是因为,还并未有人近过刺客宫的身。所以说,徵姑娘应该是第一个看清此剑的人了。 “你看到我杀人了?你看到我拿破竹片子杀人了?没有看到的话就不要瞎说。”宫言道。 徵姑娘没有听明白他的语气,是斥责是无奈还是冷漠?她就只听出来了他的严肃。她当真是有些着急了,本是想开一个玩笑,但谁知宫怎么还当真了呢? 角想站出来替徵姑娘解围,但是姑娘用眼神拦了他一下,她并未对他讲话,但是他却心领神会了。 转而徵姑娘又去同宫,她说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我费尽万难来见你,只为了问你这一个问题。” “好,你问吧。”言简意赅,堪堪的四个大字。看似宫并不想同她浪费时间。 没想到他真的答应自己了,一时间徵姑娘有些惊诧。 “那……你你为什么,你……”这话到嘴边上了,她却说不出来。 是什么话,让热情似火的徵姑娘都难以说出口呢?就连宫都是有了些疑惑呢。他往后退了三步,以示二者之间应该有一段距离。 当然他这一动作也有二意,其第一是提醒徵姑娘男女有别,授受不亲极为不可取。再一就是,大家都知道,宫是最没有耐心的了。他这一举动也是在,表明自己马上就要离开此处了。 就像是徵姑娘说的一样,她为了见宫一面,她真的是费尽了万险。也不知道为什么, 剑客角都替她着急了,他再也等不下去了。既然徵不说,那他就帮她说出来。 角向前上了一步,言道:“徵姑娘她想问的是,你为什么一直……” 这话怎么能让他人替自己说出口呢?徵又一次拦住了角。有些话只能自己问当事人,毕竟解铃还需系铃人。 事情不是一直逃避就能够解决的,况且徵姑娘也并不是一个爱逃避的人。她知道这件事情别人是帮不了她的,为什么说别人帮不了她呢?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就只是觉着冥冥之中,有些事情不太对劲,所以她一定要将这件事情搞明白。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说不清道不明,有些感觉也就像是与生俱来,而并非是突然之间的。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徵姑娘就一直觉得宫有些不对劲,特别是对自己极其不对劲。所以她这一次必须问个究竟。 “什么,角大哥,这话还是我来说吧。是你好不容易帮我拖住了宫,现在我也不应当麻烦你了。” 徵拦住了想替自己询问的角,她谢绝了他的好意,因为徵姑娘她想自己亲口问出答案。 “宫,我问你,你为什么一直躲着我?你到底是有多不喜欢我,要如此费尽心机的躲起来。你为什么不愿意见到我?”说罢,徵姑娘长吁了一口气。 她将该问的想问的都问了出来,剩下的就是宫的作答了。徵和角一直在直视着宫,他们渴望从他的口中听到答案。 几乎是人尽皆知,徵姑娘一直都有想见宫一面的执念,可以不知道为什么,她确实每每不得见。起初姑娘她自己认为,是自己无意之间错过了数面之缘。但是到了后来,久而久之,徵姑娘就大概明白了宫的意思。 宫一直在回避着徵,他明明知道徵姑娘爱慕着自己,却总是对她避而不见。对此不仅是徵姑娘想不通,几乎全城的人都跟着为之操心。 徵姑娘算不算是天姿国色,但她的长相也是极佳的。红衣罩体,身材修长。鹅蛋脸,秀眉纤长,说话声音轻柔婉转,加之明眸皓齿,肤色细腻,实是一个出色的美人。 但这身装扮与她的神态相比,似乎逊色了许多。她的眼睛水灵灵的,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朱唇紧闭。 现在她的心理非常紧张,她想听到宫的回答他心里的答案,同时她也很害怕知道这一真相。她害怕他讨厌她是无理由的,同时也很害怕他什么都不同自己说。 既想知道答案,又怕知道答案。她此时的心情就如刚刚,话在口中要说不说的担忧之感一样。 而同样担忧的剑客角,也是为徵姑娘捏了把汗。他不想让宫为难,又不想让徵姑娘伤心。 他知道宫不可能会说出,徵姑娘想要知道的话,甚至他都不会对此做出任何回答。 在徵的心中,宫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遥不可及。但是实际上,宫是什么样的面目,角是很清楚的。他真的是杀人不眨眼的狂魔,传说真的不假。五生之中,没有亲眼见过宫杀人的人也就只有徵姑娘一人了。 若是真见识过宫杀人的样子,那她就真的再不会觉得他是美好的了。要知道,刺客终归是个刺客,就像是他们在夜晚出行、行迹神秘一样,他们是天生的孤独者。 徵姑娘一次一次的去寻找宫,而宫却一次又一次的推开了她。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宫言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用着这把竹剑吗?” 他的这一番话语,真的是惊煞了徵姑娘和剑客角了,两个人面面相觑。最后徵姑娘有直勾勾地盯起了攻。 虽然是答非所问,但是两人都万万没想到,宫竟然讲话了。万事开头难,徵姑娘总算是见上了宫一面了,又同宫搭上了话了。 就连角都跟着勾起了嘴角。徵这丫头终于和自己心目中的英雄说上话了,真是太好了。为了促成徵与宫的这一次见面,角真的做了很多事情,就比如说躺进了这一趟浑水。 但是看到了对立而视的两人,角有种说不出来的欣慰,这感觉简直就像是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久旱逢甘露,他乡逢故知?总之就是,他的心里很满足就对了。 但是,在听了宫接下来的这一番话语之后,两人就笑不出来了。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拿竹剑杀人,很是奇怪,那我就告诉你们,我就是个怪人。我还有未做完的事情,帮我把要做的事情全部结束了,等会有朝一日换上了利剑,那个时候就是我接受世间的时候了。”最后一字话音落声,宫转身就走不带有一丝留恋。 什么意思,接受这个世间?他这是什么意思?宫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接受这个世间。他本就是世间一凡人,又谈何接受尘世这一说呢? 莫非宫有什么秘密,一直在瞒着所有人?他本就是一个独行侠,他根本就没有朋友。没有人知道他从何而来,也没有人知道他要去往何处,要做何事。 关于宫,大家唯一知道的几点就是,他面带一青铜面具,软硬不吃,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杀人狂魔。没有人知道,他的面具下面是一张如何的脸,是布满狰狞伤痕的刀疤脸,还是白净的玉面小生呢,也没准他是天生异样,戴面具只是为了遮住丑陋的外表。 但是,大家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宫他只杀坏人。就像是这一次的刺杀目标朱霸一样,从来不受人所使,有没有人可以预测判断他的行为。他往往能够出其不意,置地人于死地。 所以说这一次宫的失手,真是让人没有想到。甚至是宫自己,都在反省他自己的轻敌。 看来,这个朱霸不简单。宫想到。 月夜下,此时他正在屋顶疾跑着,自从离开了那间屋子,离开了徵姑娘,还有她那灼灼的目光之后,宫就觉得好多了。 刚刚他简直就是喘不过气来,他现在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不知道为什么,宫在碰到徵姑娘后,会产生这样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宫一直都很难受,其实这种感觉就叫做“幸福”。 第185章 恩怨 所以说这一次宫的失手,真是让人没有想到。甚至是宫自己,都在反省他自己的轻敌。 看来,这个朱霸不简单。宫想到。 月夜下,此时他正在屋顶疾跑着,自从离开了那间屋子,离开了徵姑娘,还有她那灼灼的目光之后,宫就觉得好多了。 刚刚他简直就是喘不过气来,他现在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不知道为什么,宫在碰到徵姑娘后,会产生这样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宫一直都很难受,其实这种感觉就叫做“幸福”。 旁人可能会认为,致使宫这样推开别人的原因,是因为他的生性冷漠孤僻。但实际上,宫他的内心实在是无福消受,他人对自己的好。 宫他本就不是个普通人,他这个人戾气比较重。戾气曾经是一种疾病,具有强烈传染性的病邪。多是指一个人的暴戾之气,即是一种残忍,暴戾的极端,近似杀气。 据说戾气重的人十分残忍,凡事做的狠,偏向极端。而且杀心重,脾气不好。但实际上,宫他虽然戾气重,但他并不是个暴戾之人,只不过是有些厌世,又不好与人相处而已。 你永远无法反驳这样一句话:人生中的苦难永远比快乐多,人生总是与痛苦和灾难相联系。 被说是恶鬼上身,那只是因为他的恐怖,他的可怕的竹剑。他往往无有失手,一击必中一剑毙命,只要是他想取的人命,就活不过一晚上。刺客本就总在夜间出没,再加上宫那恐怖的摄人的竹剑与剑招,所以说他被称作是恶鬼附身。 但是要知道,称恶人者使来有善心,但道正义者却不一定是个完美无瑕的正道中人。宫的出现,未免有些太突兀了,他强大到无人可敌。所以大家才会轰嚷着组起了“侠客无生”,其实“侠客五生”当中除宫以外的四人,起初的目的都是来调查宫的身份与目的的,并不是来行侠仗义的。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出发点不是同一的话,那也实在是没有必要混为一谈,更是没有必要去迎合他们。这是宫一直以来的处世态度,有些冷漠,但很聪明。 “侠客五生”这个称谓,在起初也不过就是个压制宫名望的一个存在。只要是宫能够常胜不败,那么“侠客五生”的名气也算是立了起来。而其他四侠,其实也并不在意什么名望不名望,他们的目的还是在于宫。他们想知道宫的真面目。 宫向来是个独行侠,他最接受不了的就是与他人为伍,虽然有名无实但是“侠客五生”这一名号,他实在是不喜欢的。当然这并不是他讨厌徵姑娘的真正原因,具体原因,宫他刚刚已经同他们讲过了。 他有些事情还未作完,青铜面具还未摘下,竹剑尚未得置换,所以也就是说宫的大事还未成。那么说,他的大事究竟是什么呢? 是寻仇报恩,还是何种丰功伟业呢?显然这些都不对。他为的是让自己安心,在小的时候,宫能视鬼。曾有一鬼魂救了他一命,他曾答应过替鬼魂办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就是替鬼魂报仇。 鬼魂附于他身,让他看到了她的惨淡。在宫被鬼魂附体后,他眼前一片模糊,仿佛在眼前看到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度过了短暂又艰苦的一生,死后又未得到安生。随后,在看过此鬼的生前故后之后,宫就被触动了,他的竹剑也是愤懑不止。 宫打算给此女鬼复仇,随后他走上了复仇之路。要知道,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为了让其他无辜人等免受伤害,所以宫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他面戴一青铜面具,腰挂竹剑就当上了刺客。 至于宫为什么频频躲着徵姑娘呢,那是因为……那是因为,宫他对徵姑娘有种特殊的感觉。每当他靠近她的时候,他都会痛苦难耐,这也就是为什么他总是能避开她的原因了。每当她接近他的时候后,宫她都会为此而感到痛苦。 或许是自己不配享有幸福,宫他知道徵姑娘对自己倾心,可自己也实在是无福消受,担待不起。人性本恶,宫他从未自诩过自己是个善良的人。 荀子说:“好恶、喜怒、哀乐,夫是之谓天情。”又说:“性之好恶、喜怒、哀乐,谓之情。”荀子和孟子一样,认为食色喜怒等是人的先天性情,是人情之所不能免,是人所共有的。但是,在性情与仁义的关系上,荀子则与孟子不同。 孟子把食色和仁义都看作是出于先天的人性,其中仁义是大体,食色是小体;仁义好比是熊掌,食色是鱼。荀子则认为人性只限于食色、喜怒、好恶、利欲等情绪欲望,不论“君子”“小人”都一样。所以荀子说:“人之生也固小人。”“人之生也固小人”就叫作“性恶”。至于仁义,则是由后天所学、所行、所为而获得的。 “人之性恶,其性者伪也。今人之性,生而有好利焉,顺是,故争夺生而辞让亡焉;生而有疾恶焉,顺是,故残贼生而忠仁亡焉;生而有耳目之欲,有好声色焉,顺是,故淫乱生而礼义文理亡焉。然则从人之性,顺人之情,必出于争夺,合于犯分乱理而归于暴。故必将有师化之化,礼仪之道,然后出于辞让,合于文理,而归于治。由此观之,然则人之性恶明矣,其善者伪也。” 凡人有所一同。饥而欲食,寒而欲暖,劳而欲息,好利而恶害。是人之所生而有也,是无待而然者也,是禹桀之所同也。目辨白黑美恶,耳辨音声清浊,口辨酸咸甘苦,鼻辨芬芳腥臊,骨体肤理辨寒暑疾养。是又人之所生而有也,是无待而然者也,是禹桀之所同也。可以为尧禹,可以为桀跖,可以为工匠,可以为农贾,在执注错习俗之所积耳。汤武存则天下从而治,桀纣存则天下从而乱,如是者岂非人之情固可与如此,可与如彼也哉?材性知能,君子小人一也。好荣恶辱,好利恶害,是君子小人之所同也。人之生固小人,无师无法则唯利之见耳。尧禹者,非生而具者也,夫起于变故,成乎修为,待尽而后备者也。 人之本性,是天赋的、与生俱来的原始质朴的自然属性,是不待后天学习而成的自然本能。与“性”相对的是“伪”。“伪”是人为、后天加工的意思。比如,仁义礼智信就是“伪”,是人为教化的结果。 人之命在天,无天地,恶生?天地者,万物各得其和以生,各得其养以成。天职既立,天功既成,形具而神生。既然人是由天而生的,人情也就出于天情,同于天情。出于天情同于天情的人情就叫做“性”。所以说:生之所以然者谓之性,不事而自然谓之性。性者,天之就也;情者,性之质也。 都说悲观者不败,乐观者常胜。乐观者看到的是油炸圈饼,而悲观者看到的是一个窟窿。悲观是佛教语,五观之一。《法华经》里说,“悲,怆恻之意。常怀救苦救难之心去观察众生以大悲心观众生苦,拔其患难,名曰悲观”。 而宫他就是一个悲观的人,他的悲观是与生俱来的。 接触越多的人,就能够看到越多的事,心灵越是受到无尽的震颤,一次次更新对我的认知。宫眼中的这个世间即残酷又冷漠,人性丑恶又荒唐。他不愿相信,不想面对,更不敢去承认,这不是个案而是常态,丑恶已渗透到无处不在的角落和人们的灵魂里。 他理解人性,也明白其丑恶,但就是因为这些,才阻碍了宫。他不愿意去相信那些别人对自己的好,无法匹配与回馈那些美好的善意。 人性的丑恶,经不起拆穿、遍布各处,越深知越使他作呕。 而为何宫用竹剑?他认为金属所铸的冷兵器,总归是不美好的,那种不美好就让他联想起了剑的原本用途——生杀。 所以他宁可使用竹剑、木剑,都不愿去碰一下所谓的坚不可摧的利剑。他就要用竹木之器去与金属碰上一碰,纵使他无四两拨千斤的手腕,他也要用一己之力去以卵击石。 为女鬼寻仇并不是最终目的,他心中的大义就是拯救苍生。这话若是让宫自己说出口,那实在是不可能的,虽然说这话未免有些太傻了,像是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孩子的想法,可这真的就是宫的所思所想。 任重而道远,担子很重,路很远,所以宫认为他自己不需要朋友。尚未寻到志同道合之人,他是没有办法交付出真心的。 他一人奔走在屋脊之上,行至一处,他忽然翻下。寥寥数招,就见一人死尸倒地。 没有人看到他是怎么出的剑,何时出的剑,他的竹剑并无剑光,这使他很好的隐藏在了黑暗之中。再有就是他的剑已经快到了的可怕的程度,竹剑之上甚至未沾染一滴鲜血。 宫静静走向倒地那人,甚至连他杀人的时候都是静悄悄的。四周并无他人,所以说宫揭去了那人脸上的假面,赫然出现的那张脸,居然正是朱霸。 果然,宫此次也是没有失手。不知他此时脸上的表情是何样的,是悲伤、是怜悯还是凶恶。只有见,他手里攥紧了那张假面。 “出来吧。”宫言道。 刚刚此处无人,但是现在却来了一位。虽然说刚刚已经见过面了,但是现在不问候一下的话,这还是不合适的。 “你是怎么看出他就是朱霸的?”说着,徵姑娘从暗处闪了出来。她指了指地上的死尸,又接着月光透过青铜面具盯着宫的双眼。 “难道说姑娘你没看出他带了假面?久闻徵姑娘目力惊人,且现在月光普照,若说姑娘你未看出他的这副假面容,那在下自然是不信的。”宫言道。 又是答非所问,但是只要是听到了他的回答,徵她就心满意足了。徵姑娘玉颜微红,轻轻跺着脚娇声说道:“你竟然如此般的关心我,实在是让人开心,真是不枉我追寻了你那么久。” 那么久是多久呢?徵姑娘所说的那么久,真的是好久了。算及刚刚那一次,这是徵姑娘第四十一次找到宫,却只是第二次得见他的竹剑,第二次同他搭上话。 宫他就站到那里,一动不动。许久,他有微微看了一眼徵。言道:“人我都杀完了,你也看完了吧,那就请走吧。” 宫的语气有点冷,显而易见,他现在是在催促着徵姑娘离开。 但是徵可不答应:“不行,我还有一样东西没看到。”她所指的,当然是青铜面具下宫的真面目。 话还没有说完,她刚说到“没看……”“到”字还未说出口的时候,就见一个黑影从她的眼前闪过。 是宫! 宫竟然从她的眼皮子底下跑了,刹那间他已经跑出了十丈远,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给徵姑娘留下。 徵姑娘气得直跺脚,她一甩头发便追了上去。她知道自己是追不上攻的,可她就偏要试一试。 所有人都告诉她她追寻宫是无望,可她今日竟然同宫搭上了话,所以她觉得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就像是宫的脸从来不示人,但她就偏要去看上一看。要是追不上也不丢人,毕竟宫的武力远在自己之上。 第186章 追寻 话还没有说完,她刚说到“没看……”“到”字还未说出口的时候,就见一个黑影从她的眼前闪过。 是宫! 宫竟然从她的眼皮子底下跑了,刹那间他已经跑出了十丈远,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给徵姑娘留下。 徵姑娘气得直跺脚,她一甩头发便追了上去。她知道自己是追不上攻的,可她就偏要试一试。 所有人都告诉她她追寻宫是无望,可她今日竟然同宫搭上了话,所以她觉得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就像是宫的脸从来不示人,但她就偏要去看上一看。要是追不上也不丢人,毕竟宫的武力远在自己之上。 就在前面!眼看徵姑娘就要将宫追上了。可这刚一出了朱霸的豪华别院,门外就是荒郊野地路边杂草丛生,眨眼间,宫就不见了。 宫呢?宫呢?徵姑娘停下来四处寻找。要是这里杂草少一些,别说是几丈远了,以徵姑娘的目力,就连这百里之外的柳树叶子,她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的。 “沙沙沙,沙沙沙——”草丛里好像有人。眼疾手快的徵姑娘,嗖的一下从中抓出了一个人。那人衣衫不整,穿着黑衣夜行服,又面带一青铜面具。 这身装扮,不是宫又是谁呢?这下徵姑娘可得意了。“这下我可追到你了,就让我来揭晓你的庐山真面目吧。”说着,她便上手揭去了那人脸上的面具。 面具下面的面孔,竟然是个年龄不过十七八的小公子,这小公子长得很是好看。 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眸似桃花一般,温润得如沐春风,鼻若悬胆,似黛青色的远山般挺直,薄薄的唇颜色偏淡,嘴角微微勾起,更显得男子风流无拘。 只见他脸上还泛着点点珠泪,好似一个梨花一枝,春带雨。他的眉目温柔而多情。不知何处,清风吹过,额前柔顺的发丝飘起,在空中优雅的胡乱飘荡。 修长的身形,站在徵的面前一动不动,满脸愁容。 徵姑娘上上下下打量了小相公一番,不觉间她的小脸就红了起来。 那小公子本是望天无语的,在见了徵姑娘直直的目光之后,故作了娇羞状。柔声细语:“姑娘你说小生好看吗?” 说着他整理了整理,自己凌乱的衣裳,但是好像是越整理越乱的样子。 看得徵姑娘的眼睛都直了。虽然她心里一直在想着宫,但是身体却很诚实,那只勾勾的眼神自己收都收不回来。 “刚刚在下,正在望月书怀,不禁落下了泪水,潸然而下。可谁知,一个身穿黑衣,面戴青铜面具的男子。他突然窜了出来,剥去了我的衣服,又将青铜面具,连同黑衣套在了在下的身上。在下实在是无辜啊。”小公子道。 此时,荒郊野地,孤男寡女。有股说不出来的暧昧气息。 徵姑娘缓过了神,面色微红,用干咳掩饰着自己的窘迫。“咳咳咳,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好像认错人了。”说着转过了身,将后背留给了小公子,接着又言道,“对了,你有没有?你有没有看见宫往哪里走了?就是剥取了你衣物之人。” 小公子:“那人可是个男子。虽然未曾见过他的真面目,但是通过他的声音和行动上可以推敲的出来。” 听到小公子这样说,徵姑娘猛的回过了身来。 徵姑娘:“是的,不错。是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穿着黑衣的男子,正如你刚刚所说的一样。攻他从来都是那一副打扮的。” 小公子:“他可是功夫了得?能够在我不注意的时候,就来了个狸猫换太子,将在下推入了火坑。” 徵姑娘:“对对对。若是没有了得的功夫,他哪能轻易逃脱了我的追寻啊。片刻之间,他就扒了你的衣服,将你推入了草丛中。” 说着这般话,徵姑娘竟然脸不红心不跳。黄花大姑娘,能在正直年轻力壮的小公子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由此可见,此时徵姑娘的兴奋了。 人在兴奋的时候,最爱胡乱说了。同时喝酒也最让人兴奋了,趁着酒劲儿,趁着那股兴奋劲儿,能让人完成许多的事情。或是借酒抒情,或是酒壮怂人胆。 林教头风雪山神庙,醉杀陆谦。武松醉过景阳冈,棒打猛虎。李太白《月下独酌》又名句: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孙悟空偷蟠桃、盗御酒大闹天宫。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杜康以文痴武三血酿酒,造酒后人生百态。 相传呢,酒是最早是由杜康造出来的,杜康也被称为酒圣。话说杜康造酒时,一开始酿出来的酒虽然味道很醇,但总有一种涩味摆脱不了,而且香味欠佳。杜康苦思冥想尝试无数次,始终找不到原因,没法改善口味,这也令他心灰意冷。 后有神仙托梦,让他去寻三滴血。神仙告诉他,要去除这酒里面的涩味需要人的血气去化解。血是人生命的源泉,是一切美味的出发点,一但成功了,以后再醇造的酒就不用再加鲜血了。但是要求他要在明日傍晚酉时一个时辰之内,这是身高愿意自愿割破手指,将鲜血滴入酒中的人。 杜康次日起床,便出门入山寻找三滴血。第一滴血:杜康遇见一文人,吟诗作对拉近关系后,请其割指滴下一滴血。 第二滴血:杜康遇到一武士,杜康说明来意以后,武士二话不说,果断出刀慷慨割指滴下一滴血。 第三滴血:杜康见树下睡一呆傻之人,满嘴呕吐,脏不可耐,无奈期限已到,杜康遂花一两银子,买下其一滴血。回转后,杜康将三滴血滴入泉中,泉水立刻翻滚,热气增腾,香气扑鼻,品之如仙如痴。于是杜康就将这种饮料命名为“酒”。 因为有了秀才、武士、傻子的三滴血在起作用,所以人们在喝酒时一般也按这三个程序进行:第一阶段,举杯互道贺词,互相规劝,好似秀才吟诗作对般文气十足;第二阶段,酒过三巡,情到胜处,话不多说,一饮而尽,好似武士般慷慨豪爽;第三阶段,酒醉人疯,或伏地而吐,或抱盆狂呕,或随处而卧,似呆傻之人不省人事、不知羞耻。 此时两人都不曾饮酒,但已然都出现了醉态。小公子高声询问,徵姑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她的脸红红的,但是这丝毫不耽误她的发挥,徵姑娘她依旧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二人倒像是故知一般熟络,不知道的也许以为他们二人是人逢喜事,他乡遇故知了。但是说实话,二人也实在是一见如故了,初次见面就情投意合,就如同老友一般。 小公子:“宫可是带柄竹剑?他那柄竹剑又有什么不平常之处呢?我听说宫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了兵器了。” 徵姑娘:“对的,没错了。你不要看它只是一柄竹剑,正是这柄剑,让宫杀人于无形之中。要知道真正强悍的人,就像宫一样,根本就不需要什么绝世宝剑,也能让对手不能苟活。” 依小公子的描述,可见那人应该正是宫不错了。本是徵姑娘在盘问,可谁知怎么成了小公子在询问徵姑娘了。但是这也实在不妨碍二人议论宫,一旦谈及宫这个人,徵姑娘就有一堆话要讲。可谁知自己今日竟然遇到了一个,同自己一样对宫很有兴趣的人。 又恰好是名男子,真是少见多怪了。所以徵姑娘忍不住同他多说了几句。二人侃侃而谈,丝毫没有注意到时间已经流逝过去了。 此时若是有旁人的话,那定是会觉得,也许小公子就正是在拖住徵姑娘,以换取来时间让宫逃跑。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美男计”?虽然不知道徵姑娘是不是上当了。但是,这小公子长的也真的是俊俏。 小公子又问道:“他可是武功排行第一的那个那个宫,‘侠客五生’中,位列第一的那个宫?那个刺客宫?姑娘可否知道的更多呢,对了,见姑娘刚刚行色匆匆,姑娘你是否正是在寻找宫呢。” 徵姑娘:“是的是的,不错了不错了。你今日见到的那个人正是宫,不错了。要我说你可真走运,我追了他三四十次,今日才信得见过了一面。” “是啊,是啊。我也是久闻宫的大名了。只是有幸见过了他一面,但也只是匆匆一面而已,还未得同他说上两句话。不过竟然有幸做了他的替罪羊,这也是极好的,这也是极好的。”小公子拍着手说。 只见小公子是越问越兴奋,徵姑娘也是越答越激动。一旦谈及与宫有关的话题的话,徵姑娘总是滔滔不绝的,就像是再没有人知道的比她多了一样。她总是想把她知道的所有一切,告诉每一个人。 “那边他往那边走了。”小公子指着西南方向说道。 闻言,徵姑娘便顺着他所指的方向去看,美丽的脖颈便进的小相公的视线。随后她又马上转过头来,对着小相公嫣然一笑,说道:“多谢了。对了,还不知道小公子贵姓啊?” “姓元。我姓元。”小公子答道。 听罢,徵姑娘扭头就跑了。她是知道的,自己耽误了这么多功夫,再有就是凭宫的脚力,自己也一定是追不上的了。 当然他这么着急急着跑开,并不是去追宫的。她只是觉得,自己刚一见到别人,就问人家的姓氏,这一举动实在是没羞没臊。 可谁知她正红着脸跑着,谁知那小公子突然大声喊了起来:“哎,姑娘你别着急走啊。月黑风高的,你去哪儿啊?你倒也不害怕啊,我我我我……也,我我我也不害怕,倒不如在下陪你走一程啊。姑娘,姑娘~” 徵姑娘听得实在是害臊,任凭小公子怎样叫喊,她都不回头。得亏是小公子年轻力壮体力好,若不然的话,可真追不了她如此长的时间。 “姑娘姑娘,可否告诉在下你姓什么呢?”身后的小公子又喊道。 “我姓王。”徵姑娘答道。她低着头越跑越快,身后的元公子,但是越来越跟不上她了。 后来元公子实在跑不动了,自己停下来休息了。他挥着手,同徵姑娘大喊。 就见王姑娘的耳畔,就传来了细微的呼喊声。 “王姑娘,后会有期了。” 听罢,王姑娘的脸更红了。 据说,当日朱霸被刺客宫所杀,其余党也皆被“侠客五生”全部瓦解歼灭,其私产被官府收缴,其房屋财产之类全部入官府充公。 祸害百姓的一大恶势力,被土崩瓦解掉了,这让百姓们无不拍手叫好。 众所周知,自从那日之后,王姑娘就再没有再次追到宫,但是她还是没有死心,只要是宫的行动,她都会去插上一脚,可每次都是晚了一步。 第187章 再相遇 后来元公子实在跑不动了,自己停下来休息了。他挥着手,同徵姑娘大喊。 就见王姑娘的耳畔,就传来了细微的呼喊声。 “王姑娘,后会有期了。” 听罢,王姑娘的脸更红了。 据说,当日朱霸被刺客宫所杀,其余党也皆被“侠客五生”全部瓦解歼灭,其私产被官府收缴,其房屋财产之类全部入官府充公。 祸害百姓的一大恶势力,被土崩瓦解掉了,这让百姓们无不拍手叫好。恶势力终有被击垮的一日,好人也终有得以成冤昭雪的一天,被朱霸陷害、压迫的百姓们,终于能缓口气了。 众所周知,自从那日之后,王姑娘就再没有再次追到宫,但是她还是没有死心,只要是宫的行动,她都会去插上一脚,可每次都是晚了一步。 宫还是像以前一样避着她,她也像往常一样,怎样都不死心,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执着了。徵姑娘对攻如此执迷不悟,而宫他总是软硬不吃,次次都拒绝了徵姑娘。 这天,徵姑娘走在大街上,人群熙攘,清风拂面,一派祥和的气息。现在正值徵姑娘外出巡查的时候,说巡查其实也并不是在巡查,只是借了巡查之由,来到大街上打听宫他的行踪与风声。 要知道,宫虽然位列“侠客五生”之中,甚至被排在了首位。但是他并不与其他四生一挂,还是之前那句话,道不同,不相为谋!宫他不需要朋友。 其他四生毫不避讳的调查宫的行踪,对于他们来说,救济苍生是一,调查宫的庐山真面目是另一。出了宫以外,其他四生一团和气,甚至彼此共事。也不说同心协力,意图力挽狂澜、肩济苍生百姓,但是他们聚到一起,做出了些许有力的行动那倒是不假。 在“五声”之中,“宫”音为五音之主、五音之君,统帅众音。《国语·周语下》曰:“夫宫,音之主也,第以及羽。”《礼记·乐记》曰:“宫为君、商为臣、角为民……”宋张炎《词源·五音相生》亦曰:“宫属土,君之象……宫,中也,居中央,畅四方,唱施始生,为四声之纲。 而刺客宫本人亦是这样,他是五生之中的领头羊,虽说他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就是这样的,没有了公的“侠客五生”就不是“侠客五生”了。所以说其他四生的武力造化,也实在是不弱的,但是他们的名望远不及宫。 而且最初的时候,“侠客五生”这一名号,也是全凭着宫一人的名望所担,其他四生能有今日之光辉,宫的功劳要占据一半。打着“侠客五生”的名号救民水火这都是后事了,起初的时候,除宫以外的四生,都只是居高望远的泛泛之辈而已。 正是在当他们看到宫,以一己之力,与恶势力为敌的时候,他们才幡然醒悟过来,也开始扫除恶人、为国为民了。所以说虽然现在的话,他们大道相同,但是出发点还是不一样的。 不得不说,宫这个人还是有一些精神上的洁癖的。但无法接受那些与自己不同的人,找到一个与自己完全相同的人,这是不可能的,但是敢问天底下到底能有多少人,与自己完全相像呢? 显然答案是,寥寥无几。但是宫丝毫不在意这些,那么说他真正在意的是什么呢。是为民除害,伸张正义?还是报恩仇呢?这就只能靠大家的猜测了。 宫他不像是徵姑娘一样,能够毫无保留的表达自己的真性情。有时候他很敬佩徵姑娘的胆大心细,与她的执着。但是他不会被这一点点小美好,所冲昏头脑的,他要时刻保持独立与清醒。 但是徵姑娘,则很是不同。“徵”为五音之第四级,居“角”之次。前人以为,“徵属火,事之象”。也很是巧合,徵姑娘五行属阳火。 阳火即是真火,是火的本性。光明磊落,通情达理,温恭安祥,守礼守分,文采节制,表度有章,聪明谦让,举止大方,事无巨细,考虑周详。能高瞻远瞩明理达时,有“无入而不自得”之象。所以先生说:“火是拨正的。” 热情火焰的徵姑娘,受到了几乎所有人的喜爱,当然这其中就不算宫。也许也就是因为宫的不喜爱,所以才让徵姑娘如此执着,越是受大家喜欢的人,越是希望所有人都喜欢她。 宫越是推开她,拒绝她她就越是往上贴。可能这其中也是胜负欲作祟吧,她拼命想弄清楚宫讨厌她的原因,其实应该也与她的骄傲有关吧。 如此骄傲的一个人,当受到了一些打击之后,当然就想要摆平,这一突如其来的打击。再有就是,也许徵姑娘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起初他对于宫的不满、好奇与些许的恨意,现在已经转化为了一种爱慕与追随了。 都说因爱不成反生恨,恨一个人恨到了极点,你就很有可能爱上一个人。在不知不觉之间,徵对于宫的感情越来越强烈了,而宫的反映还是亦如往常的冷漠,但是他的并不是一成不变的。 他的眼中已经渐渐有了这个女人。敢问谁忍心决绝的拒绝一个女孩子的热情呢?有些时候,宫在行动之中,会察觉不到徵的存在,就在这些时候,宫的心里不知怎么的就忽然产生一些寂寞之感。 或是徵姑娘未追及自己之时,再或是出了些什么变故,徵姑娘未能赶到现场。那些时候的宫,甚至竟然会觉得有些失落,显然他已经习惯了被这个热情的女孩所追寻。 今日,徵姑娘她高兴极了,因为这是她的街,她的长兴街。这里的人包括一草一木,她都是如此的熟悉。当年这条街是。但今天她就看到了一棵小草,一棵云游的小草。 “喂小娘子,不,是王姑娘。”是他先开口说的话。他今天衣灰衣白衫,绑褪布鞋,背斗笠,手持一把宝剑,一副道士打扮的样子,。丝毫不同于那夜的愁容,元公子那股精神劲儿足足的,太阳穴鼓鼓的。 但是看样子,他好像并不是此处的人。他东张西望,看起来对此街的人事物平不熟悉。这是个生人,若说他人应该不能那么快的看出来,他是个外地人,但是徵姑娘则是不同的。她从小便在这里长大,这里的一切她都如此的熟悉。 原来他也是个习武之人,那那夜为何如此轻易的就被宫挡了挡箭牌了呢。其间肯定是有些蹊跷,徵姑娘甚至认为,没准儿这个元公子就是同宫一伙儿的。 现在在回想起那夜来,徵姑娘还是会脸红。所以说,虽然说她今日又见到了元公子,但她并没有马上同他打招呼。 她一直跟在他的身后,许久,王姑娘有些感慨随口道:“元道长会使剑?” 元公子一转身,豁然言道:“刀可捉,剑也耍,偶尔闲来也能出门耍一耍。”说着,他一脸笑嘻嘻的样子。 虽然说他呈现给徵姑娘的样子,像是个纨固子弟。但是无论怎样看,徵姑娘都觉得他并不像是个公子哥,更不像是个道士的样子。 “噗呵”徵姑娘笑了,言道,“道长说话就像那打油诗一样。” 元公子皱了皱眉:“王姑娘还是叫我元公子或者小元吧。” 看年龄,元公子他不过是十七八岁,王姑娘也不过是桃李年华。虽然说,元公子看出了王姑娘要长于自己,但并没有开口询问其芳龄。 不冒昧询问女孩子的芳龄,是一种礼貌的行为。当然对于年龄的雅称,也是很讲究的。 女孩子长到十三四岁,称“豆蔻之年”。 十五岁的女孩则称“及笄之年”。《礼记·内则》:“女子……十有五年笄”。原意是结发而以笄贯之。也指女子达到了结婚的年龄。 十六岁称“破瓜之年”、“瓜”字拆开为两个“八”相加。诗文中多用于女子。这是指六十四岁,用两个八字相乘而说的。 男子十五岁-二十岁时期的称之“舞象”。舞象原本是古武舞名。《礼记·内则》:成童,舞象,学射御。 男子二十岁行加冠礼,表示成年。宋濂《送东阳马生序》:即加冠,益慕圣贤之道。 束发,扎结头发,汉族男子二十岁束发而冠,女子十五岁束发而笄,表示成年。 年满二十岁的男子。二十岁行冠礼,以示成年,但体犹未壮,故称“弱冠”。 “怎么?”王姑娘不解。 因为遇到了道士,无论是乾道还是坤道,尊称对方一声道长,总是没有错的。所以说王姑娘并不觉得称呼他一声道长,有何不妥。 就听元公子答道:“其实在下并不是道士,是我师父让我扮成这样子的。” “那他为什么要你穿成这个样子呢?”王姑娘又问道。 “师父说了,我这张脸最爱招来小姑娘了,他怕女人会影响我的修行,所以才让我打扮成了这副样子,我想他应该是为了让那些小姑娘自动远离我吧。” 这效果还挺明显的啊,别处王姑娘不知道,但是就说在这条街上,她所看到的与元公子擦身而过的女子,无不都是极其留恋的再回头看上元公子一眼。 其中就有一女子,向元公子抛了个媚眼。 “咳咳咳。”王姑娘用咳嗽掩饰着自己的脸红。也不知道为什么,别人向元公子抛媚眼,她却脸红了起来。 他师父可真有先见之明,不过还好还好他不是个道士。他若真的是个道士,那不也太可惜了吗?哎,我这是在瞎想什么呢。 也不知道怎么了,王姑娘的脑子里面竟然胡思乱想起来了。幸好她趁早斩断了自己这奇奇怪怪的心思。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他的这番话,王姑娘松了口气之后,随后两人就攀谈了起来,又并肩向东走去了。 都说第一次相遇是偶然,第二次相遇就是缘分了。再加之,两人向来相谈甚欢,既然朋友来到了此地,那王姑娘就要尽上地主之谊了。 代替了初遇时的羞涩,王姑娘已经很少在小元公子面前脸红了,除非他想要她脸红的时候。比如说现在。 元公子:“在下元郎,尚还不知姑娘的芳名,可否告知在下呢?” 说罢,元郎淡淡一笑,挑着半边眉毛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王姑娘。 王姑娘:“我叫王质儿。” 元郎点头道:“王质儿王质儿,好名字,好名字。”他低着头,不停的念叨着。 王质儿红着脸加快了脚步,也不知是怎么了,她竟然有一丝落魄的样子。 屋漏偏逢连夜雨,一路之上,王质儿还碰到了三两熟人。正是脸红的时候被人撞见了,王质儿更是抬不起脸来了,一路低头无言,她将元郎领到了一家茶馆。 许是她太久未见生人了,见了元郎之后竟有些娇羞了。要知道这个热情似火的姑娘,可是很少如此内敛的。 此处名为东郡,是五郡之中最偏僻的,但不是最穷的。 第188章 捉鬼 王姑娘:“我叫王质儿。” 元郎点头道:“王质儿王质儿,好名字,好名字。”他低着头,不停的念叨着。 王质儿红着脸加快了脚步,也不知是怎么了,她竟然有一丝落魄的样子。 屋漏偏逢连夜雨,一路之上,王质儿还碰到了三两熟人。正是脸红的时候被人撞见了,王质儿更是抬不起脸来了,一路低头无言,她将元郎领到了一家茶馆。 许是她太久未见生人了,见了元郎之后竟有些娇羞了。要知道这个热情似火的姑娘,可是很少如此内敛的。 此处名为东郡,是五郡之中最偏僻的,但不是最穷的。 其中长兴街就是东郡最繁华的地方之一,王质儿从小就在这里长大,她认识几乎所有东郡的人,每天她都会来到长兴街上走一走,感受感受这番热闹与繁华。正是因为她熟悉这里,所以她知道,东郡已经太久没有来生人了。 王质儿将元郎拉近了一家茶馆儿,非要请他喝茶、吃点心。刚一进来,王质儿就同掌柜的客套着讨要了两个好坐处。 元郎摸了摸鼻子,跟在了王质儿的身后。茶馆里的人很多,王质儿一一同他们寒暄,元郎没有想到她竟然认识那么多人。不一会儿两人就落了座,坐定之后,点心茶水也跟着上来了。一壶绿茶,一碟红枣糕,一碟花生豆,一碟糖果。 俗话说,甜配绿、酸配红、瓜子配乌龙,一壶茶有时候就能和上一下午。 台子之上,说书人正说着大家最爱的“侠客五生——宫、商、角、徵、羽”。这是大家最喜欢听的,也是说书人最爱说的了。赶巧,他正说到了徵。 “要说这侠客五生之一的徵啊,徵姑娘她是五大高手之中排行第四的人,也是其中唯一一个女子。身手没得说,听说她的目力了得,百步穿杨什么的对她来说这都是小菜一碟。就是听说她长了一双突眼睛,双目大而突,眼眶足足突出了面部一拃长。而且还能自由的伸缩,你们说怪不怪,人有古怪相,必有古怪能。” 说道这些有传奇色彩的人物的时候,说书人总是会夸张一些。姑妄言之,姑妄听之的事情本不应该斤斤计较,可是今天就有个小子非要找茬。 台子下面,一小子突然开口,打断了说书人:“欸我说,长得那么奇怪的话,那还是人吗?那不就是妖怪了吗?再说了,你见过徵吗,你怎么就能说她长了一双突眼睛呢,你既然能说她是突眼睛,那我就能说她是深眼窝,往里深了一拃。” 那小伙子的语气,冷嘲热讽的。这么一听,王质儿坐不住了,她向来与这位说书先生交好,先生能忍,她可忍不了。是可忍熟不可忍。 一气之下,徵姑娘扭头就骂:“怎么的,这宫商角徵羽五位英雄岂是你可随意胡编乱造、随意揣测的?说书先生说徵姑娘有双突眼睛,当然是在说徵姑娘目力甚佳,人有古怪相,必有古怪能。你没有听先生说吗?” “我……我只是在骂这个臭说书的,有没有牵扯到侠客五生他们。我……我……我……”显然那小伙子有些理亏了,说起话来,也有些吞吞吐吐的。 王质儿乘胜追击:“好啊好啊,你啊你,你是不是不止一次在这里找茬了。上月你就差点儿被轰出去,怎么这次非要被我给揍出去你才开心吗?” 当时,那小子脸色就不好了。在王质儿的连连逼问下,他在吞吞吐吐得回答:“我我我……我上一次只是……我……” “怎么,刚刚抬杠的时候牙尖嘴利的,现在就装起哑巴来了?”王质儿道。 他这么一说,大家就知道了,这小子是存心来找茬的。这里的大多数人也都是认识王质儿的,也都是知道她的急性子的,他们知道拦也拦不住,所以也就没有拦着她了。还是有些气性大的人同王质儿一起跟这小伙子“理论”了起来。 “小子,你爱听不听,不听出去。” “就是就是,好好听个书,你抬什么杠啊。太听不听,不听走人。” “这人怎么成心找事啊,真的是……” …… 元郎从一开始的时候他就没有认真听书,对于他来说,糕点对自己的吸引力,要比听书的吸引力大。但是现在他觉得,必糕点更加吸人眼球的是王质儿,他直勾勾地盯着王质儿看了好久。 王质儿同那小子理论时,那股咄咄逼人的气势简直了,还有她那微微突出的眼睛,就像是在看仇人一样,犀利又散发着一股戾气。这还是他一开始遇到的那个女子吗?元郎眨了眨双眼,有拿了块糕来吃,可目光还是有一动不动的锁定到了王质儿的身上,具体说应该是脸上。 起初的时候,还主要是徵姑娘在同那人理论,可不一会儿,台下就越闹声势越大,也影响到了台上的先生。 “其实不仅是徵姑娘,宫商角徵羽五位高人无一不是高深莫测、身手了得的高人。虽然说,他们五人当中,只有此刻宫一人带着面具,可是他们都是行迹隐蔽、真人不露相的,时至今日无人知道他们的真面目。” 说到这里,先生不得不停了下来,出面调解。 下面乱了,但是台上的先生并没有慌乱,依旧面不改色。当然茶馆不小不大,先生在台子上也注意到了台下的骚动。此时是他该出面调解的时候了,毕竟若是有人在茶馆里起了冲突,传出去的话对茶馆的生意不好。于他个人而言的话,也会影响他继续说书。 先生开口道:“要我说,诸位各退一步。小子你若是不愿听在下说书的话,那就请出门左转,往前走上几步,劳驾前去不远处了另一茶馆。如若是您大度,肯听我在这里继续胡说下去的话,那您就坐下,我代这里的所有的茶馆伙计,跟您说声谢谢。” 接着,就见他的话语刚落地,茶馆的两名伙计就站到了那小子的身后。两人一人搭一只肩膀,就将那小子抬了出去。 还没到他反应过来,他就已经被请出去了。 祸端算是已经解决了,接下来说书人还要安抚听书的大家伙儿。 “您几位呢,还请大度。嘴巴长在人家的身上,想说什么咱们也拦不住。您也不必替我打抱不平,我个人凭说书这一手艺吃饭,光明正大,挨骂也是应该的,我毕竟是挣大家伙儿的钱的。”说罢,先生还特意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王质儿。 当接触到了先生的目光之后,王质儿迅速低头,她缓缓将头埋下,丝毫没有了刚刚那股咄咄逼人的气势了。 她喝了口茶水,然后清了清嗓子。她知道先生还在盯着她,但是她不知道,元郎也一直在盯着她。就在她微微抬起头的时候,悄悄地瞄了一眼元郎的脸,她不知道的此时元郎也正在盯着她。 两人四目相迎,对视了片刻。 “先生先生,这宫商角徵羽您都快说烂了,我耳朵听得都快起茧子了。咱们换点儿新鲜的事儿来听听吧。” “就是啊就是啊,换个书来听听也行啊。” “说点儿新鲜事儿吧,先生。” 接二连三地台底下,不断开始有人在帮助王质儿解围。 王质儿向他们一一拱手,以谢众人。 但是一直到先生拍响惊堂木,再此开言的时候,王质儿才敢抬起头来。 说书先生:“好,那我今日就通大家说个新鲜的事儿。据说啊在西都,就在前些日,那天月黑风高,有一票人马拥着小李公子,往东都来。哪个小李公子呢,没错就是那个李金山他们家的公子,李金山他们家可是一顶一的富商,不说李家的房屋地契,传说啊,他们家的金子摞起来能有东都那座最高的山高。但是我今天要讲的,不是那李家有多富,而是他们家小李公子离奇失踪的事情。” 听到这里,元郎竖起了耳朵,但是眼睛依旧未移开王质儿的脸。他一边与王质儿对视,一边留意着台上先生所讲的内容。因为王质儿的眼神,现在正在示意他,让他认真听先生的话。 就这样,王质儿与元郎相视着,听着先生所讲之事。 “李公子本来就只是过路之人,都知道这李公子向来文静有没有架子,所以说他一般不会招惹仇人。但是那日,偏偏就被掳走,还就此失踪了,据说啊,将李公子掳走的不是人,而是鬼,而且还是青面獠牙,通身的白毛。” 渐渐的台底下又开始议论了起来。 “到底是不是妖怪啊,难道说西郡有妖怪?太吓人了。” “你是怎么知道鬼怪在西都啊,没听先生说嘛,妖怪是在西都来往东都的路上,掳走的李公子的。还指不定是哪里的妖怪呢,没准儿妖怪在咱们东都。” “确实,近日是有些不太平。要我说咱们各位还是少去西都,少去西都,凡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就是就是,先生一向耳听八方,他说有妖怪就一定有。” 没想到一个说书的,他的影响力居然如此之大。按道理来说,听书本是个消遣时光的事情,怎就成了探听世道的手段了呢?这说书人绝对不简单。 再看王质儿的那几位朋友,他们听得也很认真。关键问题就是——他们听得也太认真了吧,简直就像是……就像是…… “我们去捉鬼怪吧。”说着,王质儿两眼放起了光。 王质儿的话,打断了元郎的思路。元郎点了点头,装作成赞成此言的样子,实际上他根本就没有听清楚王质儿刚刚说了什么。 她这一开言,周围的诸位朋友也拱手捧了一捧王质儿,但是大多都是在讥笑元郎的声音。要知道,虽然说元郎长了一张粉面小生的脸,但是也不代表他真的手无缚鸡之力。 “质儿啊,你要和你的新朋友去捉那个鬼怪了吗?那你可要小心哦,小心鬼怪也把你的朋友掳了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是啊,看起来你这新朋友很是若不惊风的样子。你可要保护好他啊,哈哈哈,哈哈哈。” 听到了周围人的讥笑,元郎这才反应了过来。 他清了清嗓子,左手扶额,靠近了王质儿小声道:“什么?捉鬼?捉鬼我可不会啊。” 也不这怎么的,竟然也给周围人竟然听到了,这下子可热闹了起来。只听旁边就有人开始议论了。 “这小子不是个道士吗?道士怎么可能不会捉鬼呢?” “就是啊,他和质儿还是朋友呢,怎么会让质儿一人去捉鬼呢?” “质儿交的朋友,从来都没有如此的贪生怕死。” …… 这明显就是激将法嘛,元郎是不会上当的。任凭他们怎么说,元郎就在那里吃糕点,就是不搭言。 第189章 月黑风高 听到了周围人的讥笑,元郎这才反应了过来。 他清了清嗓子,左手扶额,靠近了王质儿小声道:“什么?捉鬼?捉鬼我可不会啊。” 也不这怎么的,竟然也给周围人竟然听到了,这下子可热闹了起来。只听旁边就有人开始议论了。 “这小子不是个道士吗?道士怎么可能不会捉鬼呢?” “就是啊,他和质儿还是朋友呢,怎么会让质儿一人去捉鬼呢?” “质儿交的朋友,从来都没有如此的贪生怕死。” …… 这明显就是激将法嘛,元郎是不会上当的。任凭他们怎么说,元郎就在那里吃糕点,就是不搭言。边听边吃,还边抬手示意要他们讲得更大声一些。 元郎心里想着:要我上当可没那么容易。看起来这个茶馆并不只是一个茶馆,这位说书先生也是别有身份,就连着位王质儿姑娘都是“侠客五生”之一的徵。也就是说,若是自己稍稍做错的一件事,走错了一步,那么自己就将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他早就觉得这些人,这个茶馆有些不对劲儿了。看大多数听书人,没有几个是细胳膊细腿儿的,多是些膀大腰圆的汉子。汉子爱听书也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毕竟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再有就是,这里的气氛不像是普通茶馆一样的轻松愉悦,尽管是有说书人,有伙计也有听书人的。但是似乎最格格不入的,是哪个说书人。总之元郎就是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异样之感。 他时不时地抬头瞄两眼说书人,不经意间就发觉这人竟然带着假面。而再看此时,将自己推入虎口的王质儿姑娘,她紧锁着眉头像是在思索着些什么。 以她的目力,再加之他们的坐处与与台子相距并不很远,所以说徵姑娘一定看出来了,可是她为什么没有跳出来揭穿他呢?以她的性格,必定是要将此处闹得乌烟瘴气的。 所以说,是另有隐情?还是在刻意包庇说书人呢?再或者说,她这是在试探自己,试探自己是否看出了此人已易容。但是没有道理啊,她应该还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身份,所以说她还不会妄下定论,毕竟打草惊蛇总归是不好的。 但是她现在既然带着自己来到了这个茶馆,又让自己听这个带着假面说书先生说书,她到底是意欲何为呢?元郎很是想不通,但是他不能表现出任何的多余的想法,因为现在正有数双眼睛在盯着他这个陌生的面孔。 真不知道,王质儿到底是带着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四周正如狼似虎一般盯着自己看的这一帮人,到底又是何方神圣呢? 就见现在,王质儿脸上红一阵儿,白一阵儿的。莫说长兴街了,就说这整个东郡,有几个不认识王质儿的,大家都知道,这个女孩子,最好面子了。 现在她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丢死人了,丢死人了,她都没脸抬头再去看大家了。她悄悄瞥了一眼元郎,没有想到现在元郎竟然一脸淡然的坐在那里吃糕,他人说什么他就都装作没听见一样,而且还是不时的抬起头来笑着看自己一眼。 也不知道她是在试探自己,还是无意为之。就见王质儿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大声说道:“你们说谁不行呢?元郎怎么就不行了?你们说我们不行,那我们偏要去给你们捉来看一看。” 说罢,她看了一眼元郎。只见元郎还是那副表情,还是那副淡然的姿态。六分漫不经心,三分趾高气昂,还有那一分的深不可测。 “要去你自己去啊,我可没说我要去。”元郎道。他感觉想要撇开关系,但是他直到现在已经为时已晚。但是挣扎一番总是没错的。 接着王质儿给他使了个眼色,她的严肃犀利的表情像是在告诉元郎,想活命就答应,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她双手支着桌子,低下头去看元郎,从上向下俯视,给了元郎一丝压迫感。但是很快这一点点的压迫感,就转化为了有些喜感的一幕,旁人可能没有看到,但是元郎看得清清楚楚的。 王质儿的脸色,突然由严肃转变到了哀求的样子。要知道王质儿可号称是整个长兴街最硬的人,她从不服软,或者说是她只对比自己强出许多的高手屈服。 所以说在王质儿胡闹的时候,大家就从来不会去劝,因为她那个倔脾气,三头牛都拉不回头的个性大家真的是少见多怪了。 至于说大家为什么起哄,而且鼓动元郎去捉鬼呢?据元朗猜测,可能是大家也在试探自己的功力或是心智,毕竟自己与天真热情的王姑娘相处起来,自己的表现有些略显精明了。 再有一点也可能是,大家不过是在打趣罢了。这个可能性极其大,因为显然,大家很是了解王质儿的脾气秉性。大家也许就只是在逗一逗她而已。 不知道咱们的王姑娘,是真的生气了,意气用事而为之,还是她也在试探自己呢。要知道,有些时候已经不是脑子在控制肢体了,人是心,那个自尊心与脸面。 再此陌生之地,元郎必须多加小心,因为每个人都有可能是自己的敌人,也没有人会成为自己永远的朋友,包括他旁边的王质儿。 他有种感觉,王质儿并未完全信任自己,而自己也是没有说出,自己的任何私人的信息。但是王质儿给他的感觉就是热情,天真又仗义又罢了。 到底是自己太多虑了,还是王质儿隐藏的太好了?此时元郎没有再说话了,他倒是要看看,王质儿到底是真的生气了,还是假的生气了。 谁知道,王质儿抬脚猛的往元郎的脚上一踩。痛痛痛,一时间元郎的脸都红了,由此可见,她这一脚踩的有多狠。 元郎瞪圆了眼睛看着她,元郎不说话她也不说话,元郎不动她也不动,她的脚就一直在元朗的脚上放着,接着她又狠狠地拧了几下。直到元郎缓缓低头,去看自己那只饱经蹂躏的脚。 王质儿也终于动了,她迅速的移开了自己的脚。开心道:“你点头了你点头了,那就代表你会去的,对吧?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不愧是我王质儿的朋友。” 没有亲眼目睹,王质儿脚下动作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家就只是见元郎一脸痛苦的答应下来了此事。 “啪——”一拍惊堂木。“那么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今天的书就说完了,中途和结束甚至都没有人去打赏的,这明显是有些不对劲呐。 但是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先走一步看一步吧,元郎想到。 还没等到散场,王质儿拉着元郎就走。两人来到了后台,找到了说书先生。 “先生先生,可否有小道消息,可透支一二。”王质儿张口就问。一看就知道,她这早就是已经轻车熟路了。 先生眯着眼笑,先是摇头不语,转而笑道:“有是有,有个小道消息就在我的下回书里。不过我现在就要告诉你,你可千万莫要再告知别人了,再有就是,你们行事务必要多加小心。” 行事务必多加小心?说书先生竟然说出这番话来,就说明他知道的一定很多。元郎也凑近了些,认真听了起来。 只见,先生将王质儿拉到了一边轻轻耳语。元郎什么也没有听到。 听罢,王质儿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呵呵一笑。她这笑容是什么意思呢?原来希望这是她实在必得的笑容。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元郎就总是觉得,王质儿此时看着自己的眼光,有些不对劲儿,他总感觉她的眼神幽幽的,甚至像是不怀好意的样子。接着就见,王质儿冲自己幽幽一笑。 关于说书先生到底同自己说了些什么,王质儿并没有告诉元郎,甚至两人是一路无言。她没有主动说,那么元郎也就不好发问。 既然他没有发问,那自己就要来问了,虽然说对外宣称元郎是自己的朋友,但实际上两人并没有那么熟,但是相互的交流无论则样都是和谐的。 王质儿:“你为什么不会捉鬼呢?” 回复:“我早就说了,我不是个出家人,我也不是道士。” 元郎觉得她这是想进一步了解自己,既然对方发问了,那自己无论是基于礼貌还是任何,于情于理都应该为对方作答。 王质儿:“那你师父是个道士吗?” 元郎:“我师父他也不是道士,不过他也很厉害哦。” “哦,有多厉害?” “师父看出了我六根不净。” “看出来了,确实如此。”王质儿指的并不是元郎的外貌,而是他的沾花惹草。 两人正穿过闹市,虽然说他们二人并无任何购置,但是现在元郎的手里,已经塞满了各式各样的物品。显而易见,这些东西都是路过的小姑娘们送的,不得不说,他这张脸真的是“红颜祸水”啊。 王质儿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不错。 特别是元郎手里拿的橘子,十分显眼。只见他右手托物,左手单手剥着橘子,看得路人目瞪口呆。 王质儿:“你就不能低调一些吗?真是的。” 元郎嬉笑着说道:“这不是在给姑娘长些脸面嘛,刚刚在下,让姑娘丢了脸,现在就要再把脸面给补回来。得让他们知道,姑娘的朋友可都不是吃素的。” 这橘子是刚刚擦肩而过的,一位貌美的小姑娘相赠的。现在已经被元郎剥去了皮,递到了王质儿的手里。 王质儿吃着橘子,笑而不语。他带着圆了一家挨一家的串赌坊和酒楼,这些地方都是消息传的最快的地方,但是元郎并未见王质儿有打探消息。 她就好像是带自己来踩个点儿罢了,再或是……她只是想让自己露个面。 “赌坊和酒楼,是风声和消息传得最快的地方。”王质儿说道。 “你要传什么消息?”元郎皱着眉头问。 因为此时天已经擦黑了,天色也不早了,他便担忧了起来。他在担心什么呢?难道说他在担心今夜月黑风又高吗?但是,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是个美男子。”王质儿道。 元郎:“啊,这不是事实吗?” 天已经黑了,街上无风,灯火通明。此时月了,还不知道王质儿在卖什么关子。 王质儿“接下来就要做正事了。” 元郎:“什么正事儿?” “捉鬼。 第190章 羽 “赌坊和酒楼,是风声和消息传得最快的地方。”王质儿说道。 “你要传什么消息?”元郎皱着眉头问。 因为此时天已经擦黑了,天色也不早了,他便担忧了起来。他在担心什么呢?难道说他在担心今夜月黑风又高吗?但是他究竟在顾虑些什么,没有人知道。 “你是个美男子。”王质儿道。 元郎:“啊,这不是事实吗?难道你在传这个消息吗?” 天已经黑了,街上无风,灯火通明。此时月了,还不知道王质儿在卖什么关子。 王质儿:“接下来就要做正事了。” 元郎:“什么正事儿?” “捉鬼。”王质儿道。 天已经暗了,街上无风,灯火也亮了起来。因为近期确实很不太平,所以说官府要求临街的富庶人家尽肯能亮灯一宿,以来照亮道路,便以衙役或巡城或抓捕可疑人物。所以说,这灯会亮一个晚上。 这淡淡的灯光照出了王质儿淡淡的容貌,灯火光让她的棱角都模糊了起来,也显得更加美丽脱俗了。本是长就可爱、热情的她,一时间竟然显得很是大方体贴了,特别是那双眼睛,在黑夜中显得尤为灵动。难道说,女人在白天和晚上是两副面孔吗? 俗话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元郎总是认为灯下的女人最美,而此时此刻他身旁的这位就是灯底下最美的女人。 接下来的两天,元郎都是和王质儿待在一起的。他们二人东走走西看看,出入在东郡最热闹的记得地点。但是向来都只是点到为止,还未有过长的停留时间。 元郎问其原因。王质儿则是回答他,这招叫欲擒故纵。 欲擒故纵,怎么个欲擒故纵法,为什么说王质儿要带着自己四处招摇呢?元郎想不通,也没有过多的担忧,因为他知道王质儿她是不会坑害自己的。也就是说,他认为王质儿这样做必定是有原因的。 至于原因是什么,既然她不愿意说,那他也没有多问。不过元郎大概能猜到,王质儿会做出如此奇怪的举动,应该是与说书人用她的耳语内容有关。 元郎捏住了衣兜里的那副假面。假面再贴合再自然那也不过就是张假面,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为什么说元郎能认出说书人戴了假面呢,其原因说来话长。 目力极佳的王质儿也就是神秘的徵姑娘,她也不可能没有发现,元郎知道她是个聪明的女子。跟着她,也许不用自己出手,捉捕这一鬼怪都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了。 转眼就到了第三天的时候了,元郎这一天都没有见到王质儿了,也不知她是搞什么名堂去了,总之他总算是甩开了王质儿的跟随,独自去查探此事的线索去了。 虽说此事蹊跷,但也不至于毫无线索头绪,元郎还是查出了一些消息的。天色渐晚的时候,王质儿将他约到了茶馆里,元郎猜测是她要有所行动了。 他正往茶楼这边走着,就碰到了刚从里面出来的说书人,在二人擦身而过的时候,说书人一把抓住了元郎的腕子。元郎轻轻一拽,竟然没有拽开,接着就听说书人在元郎耳边轻轻耳语,道:“无论如何,千万小心。” “羽?”元郎道。 元郎这一声叫出了声音,但是说书人头都没有扭一下的走了。元郎的音量虽虽不是很大,但足以说书人听见,但是他却装作没有没有听到。 千面人羽,他的易容术可以说是绝世无双的,他的那双妙手,可以做出逼真的假面。但是为何他最近所制作的假面都是漏洞百出呢?就连他现在自己面上戴着这个,对于羽的手艺来说都只能算是个残次品。 “宫属土,君之象……宫,中也,居中央,畅四方,唱施始生,为四声之纲。”所以刺客宫是五生之中最核心的人物,也是最厉害的人物,若要提及侠客五生那么宫就是最先要提到的人物。 “商,属金,臣之象”,“臣而和之”。五生之一的商,是个辅助大家行动的神秘人,他从来都是真人不露相的。比刺客宫还要神秘,据说他也同宫不对付,真相的话除二人之外,谁都不知道。因为这两个神秘的人,都在隐藏着自己的身份、动作,若要是让他们在同一地点出现,这几乎是被可能的事情。 传说他是个异人,这也是无可确认的,毕竟都说了他是个神秘人。徵姑娘都被传成了个突眼睛的怪人,那想必他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大抵应该也是个普通人吧,只是被过度的传唱了,所以才变得有些浮夸了。 “角属木,民之象”。“角”为五音之第三级,居“商”之次。据说他隐居于山林,是位年轻俊美的风流名士,又有人说他是个五大三粗的武夫,反正是众说纷纭,说什么的都有。但是正因为关于宫、商、角、徵、羽五生的传说说什么的都有,所以说才能看出他们的知名度,他们五人简直就是家喻户晓的存在了。 “徵”为五音之第四级,居“角”之次。“徵属火,事之象”。徵姑娘热情似火,敢爱敢恨这一点与之正好相对应,还有是她喜欢穿红裙这一点。有此行动的时候,她被人给瞧见了,幸好她动作快,为给他人看到正脸,所以说她的身份没有暴露。 不过那时她给旁人留下了一个红色的身影,也不知道徵姑娘喜爱穿红裙这一事情就被传开了,所以说自此后王质儿若非行动的话,就再也没穿过红裙了。因为,当传言被传开至今,每当街上有女子穿红裙过路的时候,大家就总是要被大家多看上几眼。虽说王质儿脸皮不很薄,但是总是被这样瞧着,总归是让人感觉有些别扭。 再有一点就是,徵姑娘迷恋刺客宫之果敢、之大胆,这也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就连他两人的爱恨情仇的故事都有不少,虽说这些都是假的吧,但是每当王质儿心里都是一甜。 虽然大家都敬仰宫,还将宫捧至如此的高度。但是因为恐惧心里,所以大家还是害怕接近他的,所以说几乎没有人会主动接近刺客宫。 毕竟谁愿意与杀人不眨眼的刺客做朋友呢?若是自己被牵连进是非其中了,若要是自己受了性命之忧了,那要如何是好呢?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也许就是因为这一点,大家出于所谓的愧疚心理,所以宫的角色在他们心中亦正亦邪。很多传言中宫做的那些事情,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是有人在可以抹黑宫的形象,所以才谣传的。 “羽”为五音之第五级,居“徵”之次。古人以为,“羽属水,物之象”。水可化万型,羽的易容术正与之相对应,所以说百姓们在塑造传说的时候,也是很注重时宜也很讲究的。 宫、商、角、徵、羽五声正与土、金、木、火水五行。《灵枢·邪客》中把宫gong、商shāng、角jué、徵zhi、羽yu五音,与五脏相配:脾应宫,其声漫而缓;肺应商,其声促以清;肝应角,其声呼以长;心应徵,其声雄以明;肾应羽,其声沉以细,此为五脏正音。 我们似乎对数字“五”,有着特殊的偏爱。 五帝:黄帝、颛顼(zhuānxu)、帝喾(diku)、唐尧、虞舜。 五味:酸、甜、苦、辣、咸。 五色:青、黄、赤(红)、白、黑。 五谷:稻、黍(shu)、稷(ji)、麦、豆。 五湖:彭蠡、洞庭湖、巢湖、太湖、鉴湖。 五岳:中岳嵩山、东岳泰山、西岳华山、南岳衡山、北岳恒山。 以及五音:宫、商、角、徵、羽。 这还都是表象,关键是还要看我们人认识世界的方法论——五行。五也指没有纷争而达到圆满,马为五,鸟为五,人为伍,在天地之间自由纵横而不受约束。 还有“门不离五”,门无论大小宽窄,其尺寸末尾数一般离不开“五”,寓意“五福临门”、“五子登科”,多子多福,吉利。 就算是传说中的人物,人们也喜欢将之混为一谈,原因也行也不过是对于他们的喜欢,与敬仰之类罢了。 羽向来不爱参与争斗,就算是打着行侠仗义、为民除害旗号的行动,他都不会参与。最多也就是赠与他人一二假面罢了,但是他为什么能够位列与五生之中呢?其实他凭的是他的易容手艺,而不是任何武力之类的手段。 他几乎就是专一研究假面的,所以说关于羽能够位列于刺客五生,有些人还是认为其中是有争议的。 但是,这些都不能否定羽在制作假面这一方面的天赋。要知道他的易容之术可谓是天衣无缝,由他亲手制作的假脸皮,也是几乎不会穿帮的。 宫他认得出来,这就是他所做的。总有这种时候,冥冥之中你就知道这件事,这个物,就是你所熟知的人而为之的。 宫他现在就有这种感觉,他知道此时不单是他,就连羽也是这么认为的,他二人既想相认,又不能相认。 因为为了捉拿这个“鬼怪”,各方势力都极度关注于此,若是他二人在此就相认了的话,恐怕会大打草惊蛇,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刚刚,羽已经提醒了自己,要自己多加小心。但是纵使前面有龙潭虎穴,在等着自己,那自己也必定得要面不改色地纵身往下跳。 无论是否有伙伴,无论这伙伴的可信度,对于元郎来说都是不很重要的。过程也不是他最看重的,他还是觉得结果才最重要。 第191章 诱饵 他现在就有这种感觉,他知道此时不单是他,就连羽也是这么认为的,他二人既想相认,又不能相认。 因为为了捉拿这个“鬼怪”,各方势力都极度关注于此,若是他二人在此就相认了的话,恐怕会大打草惊蛇,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刚刚,羽已经提醒了自己,要自己多加小心。但是纵使前面有龙潭虎穴,在等着自己,那自己也必定得要面不改色地纵身往下跳。 无论是否有伙伴,无论这伙伴的可信度,对于元郎来说都是不很重要的。过程也不是他最看重的,他还是觉得结果才最重要。除了自己,他谁都信不过。 到了这天晚上。 “放心睡吧,我今晚就在门口守着你。我那么靠谱,是不会让那色鬼奈何你的。”王质儿拍了拍元郎的肩膀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元郎皱着个眉表情略得很无辜。 接着就是苦笑不得,因为他已经知道了说书人同王质儿所讲悄悄话的内容了。而且刚刚说书人也已经提醒过自己了,要自己多加小心,所以说王质儿现在的所作所为,一定与之有关。 现在元郎是完全明白了,她这是要用元郎做诱饵,用作引出那捉走李公子的鬼怪。其实早在一开始的时候,元郎就感觉王质儿对自己的想法很不对劲,但是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是被王质儿选中了要做诱饵的人。 但是既然王姑娘给他安排了这样一个差事,又将自己给捆绑了起来,所以说自己不得不被动配合她了。 王质儿:“实话告诉你吧,这个鬼怪专门抓长得好看的美男子,所以说,你现在就是我的诱饵了。这么些天带你吃喝玩乐,是时候该报答我了吧。” 怕刚刚没有绑结实,王质儿现在让元郎转过身去,自己又紧了紧绳子,以防元郎半路逃脱掉。至于元郎的剑,王质儿将其藏到了铺盖的下面。 “这这这……你先前分明就没有说明你的欲意,我才才……才才会同你一起玩乐的。”元郎吞吞吐吐讲道。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于情于理元郎无话可说的,因为他是理亏的。 王质儿拍了拍双手,表示已经绑好了,并且又将元郎给转了过来。接着,她看着元郎说道:“但是你也没有向我交代你的来意啊。” 没有想到王质儿竟然会这样说,元郎闻言真的是心里一紧。她这句话,可是意味深长啊。 “我就是出门游历啊,不是同你讲过了吗?”元郎道。 说来,王质儿对自己一直很热情,所以说二人说了许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所以说实际上元郎也不记得,他到底同王质儿讲了些什么。总之他不想让她知道的事情,他是不会同她说的。 两个人再交好,也不肯没有些秘密瞒着对方。但是天下也没有不透风的墙,为何说就差那一层窗户纸呢,那张纸既很厚又很薄,想戳破的时候难以抉择,不想戳破的时候又“吹弹可破”。 但是元郎是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太多的,这对他们是个威胁,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他可以保持神秘,但是他不能控制他人的好奇心。 对于王质儿他也是同样的对待,他无法让王质儿知道自己的全部,甚至无法和她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友,但是只要是自己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他都会尽力而为之的。 所以说元郎他嘴上再三拒绝,但是身体很诚实,他没有做太多的反抗。 “是吗?你可不要骗我,要知道女人的直觉可是很准的,而我现在的直觉告诉我,你来到这个这个地方是有目的的。说,你昨天晚上没有在客栈好好待着,你是去哪里了?”王质儿又道。 从她的语气之中,丝毫没有感觉到任何一丝严肃感。但是她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元郎,就仿佛在对元郎进行拷问一般。 在她的注视之下,元郎无法将眼睛移至他处,因为四目相对之时,移开眼神则是心虚的表现。元郎只觉得她的眼神简直就像是一团烈火一般,正如她那身火红的长裙一般,摄人心魄。 元郎:“我……” 正当元郎编出了个理由,还没有将之讲出口的时候,王质儿朝着他的脖颈处就是一记手刀。眼疾手快这一词用作形容她,是在不为过了。 许久,元郎醒了,他实在是好久没有睡过那么踏实的觉了。是的没错,他不是被打昏的,只是在装作晕倒了而已。至于他为何睡着了,或许他这都是为了配合王质儿。 醒了之后,元郎问:“色鬼捉住了吗?到底是人是鬼啊?” “你在想什么啊,哪有那么快,街上的灯火还没开始亮呢,你急什么啊?”王质儿道。能明显地感觉出来,她略有意思的紧张。或许也就正是因为这紧张,所以她才有些情绪的,再或是这才是她本来的面目。 “瞧见没有,你只要轻轻一扭头就能看到窗户外面,我就在窗户外面守着,到时候我会藏得比较远,但是你放心我在夜间也能看得清清楚楚的。到时候,你一喊我就来救你,我要是打不过那色鬼的话,我就喊人来,你放心我是不会丢下你不管的。”王质儿道。 她怕元郎不放心,也是为了让自己放宽心,总之将计划给说出来了之后,王质儿就舒心了很多。 不出她所料,元郎在听罢计划之后,脸上的表情显然就放心多了。 “那在下就放心多了,有徵姑娘替在下守夜,真的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哈哈哈……哈哈哈。”顿了顿,元郎又道,“千里一眼,百步穿杨,久闻大名了徵姑娘。” “行了行了,休要恭维了,我先走了,你自己多小心。”王质儿摇摆着红裙就要走。 “姑娘,姑娘,好姑娘,你先把我的右半身的穴道给我解开吧。”元郎可怜道。 收起了平时嘻笑劲儿的元郎,眼眉一皱,看起来实在是可怜、委屈。看见他撇这个嘴巴,可怜兮兮的样子,王质儿竟然有些不忍心了。但是想了想,她又收回了伸出去的手。 王质儿:“不行不行,恨铁不成钢,舍不找孩子套不着狼,不把你困得死死的,你若是跑了怎么办呐。” 王质儿点了元郎的穴道,因为若要是他想解开此穴,想要逃跑的话,就必须双手齐用,而元郎他的右半身已经被她封住了。 不能说这样就能保证万无一失了,但是至少他逃起来要有一定的难度了。 而王质儿装作听不见,完全不再理会元郎了,独自嘟囔着:“总感觉还差点儿什么啊,差点儿什么呢?哦,原来是这样。”她忽然一拍脑袋,就像是醍醐灌顶了一般,表情也有些夸张。 是那种,不怀好意的,夸张的表情。 此时被绑到了床上,一动不能动的元郎险些被吓了一身的冷汗。 “你做什么?你还要做什么,你要对我做什么啊?”元郎苦笑道。 她跑到了床边,屈膝蹲了下来,双手抓住元郎的衣领。用那种笑而不语的表情看着元郎,并且以眼神示意元郎,要他放弃挣扎。 接着就见,她轻轻地拉低了元郎的衣领。元郎的胸膛就半露了出来,结实、白嫩,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一顶一的好身材。让她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 “嗯嗯,这样你就变得更加‘秀色可餐’了。”王质儿点着头,满意道。 接着就见她“唰——”一下,自床边弹了起来。 “你不应该同我解释些什么么?”躺在床上的元郎问。 因为早在元郎醒来过后,他就发现自己的衣服被换了,原先那套灰衣白裤已经被换下了,现在他身上穿的这一套,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衣服。 本就薄的好似是半透的衣服,现在衣领又被拉低了,他从来没有穿着如此暴露过,特别是在女子的面前,所以说有些不好意思。 王质儿笑了笑回答道:“衣服是店里的伙计给你换的,我可是没有碰过你分毫。” 等到元郎再想询问的时候,王质儿就已经离开了。 真的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啊,本以为王质儿做什么事情都是风风火火的,但是没想到她也是会做计划的,只是这计划是不是有些过于简单了呢?是王质儿轻敌了,还是她另有计划只是没有告知自己呢? 反正自己再怎么问,她也可能是不会都不会说的,多说不义必自毙。说多了又会让王质儿起疑心,所以说多说不如不说。 远处的王质儿心里也一直是揣揣不安的。 总之,现在元郎已经说出了自己的身份了,自己也不能栽在他面前待着了。她刚刚已经检查过了,他的这张脸是真的,不是假面。但是虽然知道了这就是他的真面目,但是这又有什么用呢?他到底是不是宫呢?没有人见到过宫的真面目。 她长叹了一口气,是又能如何不是又能如何呢?只要是他不承认,自己又能将他如何呢?是将刀架到他的脖子上要他亲口承认,还是将他拉到街上,当众揭穿他的真实身份? 王质儿还是理智的,她知道现在首要的任务是抓捕“色鬼”,而不是揭晓元郎的身份。 他没有哭没有闹,也没有在言语了,只是默默地将头冲着窗外并且示意信任的目光。因为元郎他是知道的,王质儿是看得到自己的一举一动的。 盘算着时间,王质儿也该到达远处那棵大树周围了。元郎闭目养神,但是他的思绪却尚未停止。他觉得事情有些蹊跷,王质儿为何知道“色鬼”今日会来绑自己?即使“色鬼”已经知晓了他是个美男子这一消息,但是王质儿又怎么知道确切的时间的呢? 起风了,一阵凉风划过元郎的脸颊,不确切的说是许多细小的如柳叶状的暗器。元郎吹了口气,接着就见这飞来的暗器被吹的偏转了方向。 风吹的桌上的书本快速的反正页,这次是真的风,元郎也听到了风声。 纸张相互摩擦,所发出的沙沙沙,沙沙沙的声响,让元郎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接着就听,“砰——”一声,窗户关上了。门外出现了一阵脚步声,按道理说此事已经是该歇息的时间了,为什么说会有人在走动呢。元郎他伸手拉了拉衣襟,又拍掉了掉落在自己身上的暗器。 第192章 现身 起风了,一阵凉风划过元郎的脸颊,不确切的说是许多细小的如柳叶状的暗器。元郎吹了口气,接着就见这飞来的暗器被吹的偏转了方向。 风吹的桌上的书本快速的反正页,这次是真的风,元郎也听到了风声。 纸张相互摩擦,所发出的沙沙沙,沙沙沙的声响,让元郎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接着就听,“砰——”一声,窗户关上了。门外出现了一阵脚步声,按道理说此事已经是该歇息的时间了,为什么说会有人在走动呢。元郎他伸手拉了拉衣襟,又拍掉了掉落在自己身上的暗器。 这暗器的攻击力并不强,由此可见对方实在有些轻敌了。可就在元郎打算起身之际,就觉得自己刚刚被暗器划伤的那两道伤口处,有些麻麻的感觉。 “糟了,莫非暗器上面涂了毒。” 脖颈上与面颊上各有一处,元郎摸了摸伤口,现在还摸不出任何异常的状况。 扶着床边,元郎走下床来,将捆绑自己的绳子一扔,寻回了自己的宝剑。 接着就听,门外的脚步声忽然变远了。就在刚刚元郎吹散暗器的时候,门外那人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妙了,那时候他就意欲逃脱了。 “既然来都来了,又为何要走呢?”元郎道。 风越演愈烈,好像万物都要被吹的抖上三抖,藏在风声中的脚步声,又变得越来越近了。满外那人,他又回来了! “砰——”一声,门开了。进来的,是一抹红色的身影,红衣红鞋、红裤红袜,但却不是王质儿,因为他有着一张锅盔一般黑的脸。 这必定就是“色鬼”了,元郎所听说的鬼怪,就是长得如此模样。 “得罪了,小公子。”只听那色鬼的声音很是难听,有几分像是呜咽,诡异到令人发慌。 王质儿在哪里?为什么还没有来,窗户已经关上了,她看不到屋内的状况了,应该会马上赶来的吧。怕就怕她不会出什么岔子了吧? 王质儿越发怀疑,自己上了圈套里。她刚刚在追捕一个红衣的诡影,但是将其逼至墙角后,人影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凭空消失了,实在是奇怪。 不过,算上刚刚凭空消失的这一个“色鬼”,王质儿今晚一共看到了三个,捉到了两个。但是没有留下活口,一旦“色鬼”被活捉了,那么他们就会咬舌自尽。 王质儿愈发的怀疑,“色鬼”是一个组织了。 “糟了,元郎还被我绑在床上呢!”王质儿失声大叫道。 她有些慌了,她怀疑只是调虎离山计。 红衣、红鞋、红裤、红袜,锅灰一般黑的脸,看身形应该是个男子的样子不错了。为什么说,她会确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形象就是“色鬼”了呢?那是因为,据情报所说是这样的,至于说情报的来源与传递,都是经过商的调查与监察的,自然是信得过的。 “色鬼”并非只是一名,所以说这情报还是有一些偏差的。毕竟夜长梦多,其中也必定会生出许多变故的。没有什么事情是一成不变的,就算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那也终会有钉子生锈、松动的那一日,也会有木板糟烂之时。 商同徵交代过了“色鬼”会在今日行动,果真就在今晚“色鬼”真的有动静了。但是为何这一情报中“色鬼”行动的时间会如此的准确呢? 这徵姑娘不知道,或许是商他调查到了确切的信息,再或就是商有他秘密的消息收集处,商他之所以位列五生第二位,那必定是有一定的实力的。 时至今日,他们还尚未怀疑过商的消息的真实性与消息来源,因为至今商所提供的消息情报大多都是正确无误的。 关于“色鬼”今日的行动也是商告诉徵姑娘的,所以说知道真相的是商而不是徵,所以说徵姑娘也没有预料到事情的变故。但是“美男计”这一主意确实是徵姑娘一首操办起来的不错,可是这也是在商的知晓范围之内的。 可以说,商他是知道此次行动中所有人的行踪的。当然这其中要出去一人,那就是宫。如此说起来,他就像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王爷一样,没有收于自己股掌之间的人,也许就只有宫了。就连羽的行踪,他都能够掌握个七七八八的,只有宫一人,只有他一人。 这也许也可以说是他的一种执念吧,他想掌握住宫,想要将他抓住,并且想要将他抓的死死的,以解自己心头只恨。 异人商,到底哪里异于常人呢?若要非要说上一说的话,也许就是他这种野心或是扭曲的心理吧。他总觉得只要他知晓了所有人的真面目,掌握了所有人的行踪的话,那他将会无所畏惧。 这也就是为何他也是神秘人的原因,因为他尚未搞清楚所有人的真面目,所以他不敢盲目现身,他恐有性命之危。为何好端端的要顾及性命之危呢?毕竟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而恰恰就是因为他做了许多的亏心事,所以才不敢暴露真面目。但是能够让商畏惧的人还真不多,眼下这个刺客宫就是最大的、最碍眼的一个,他人的话,商他都没有放在眼睛里。他人的话,何足为俱呢?他时常这样想。 只要是除去了刺客宫,商他最可以为所欲为了。但是眼下最要紧的却不是除去那个碍手碍脚的刺客宫,而是赶快凑集无名美男子,将其献于富贵人家的老夜,以寻求资金相助。 所以说,其实商就是“色鬼”的头目,而且掳掠美男子,也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关键就是在于,他不知道这一次他的目标任务的来头,而且此事有王质儿也就是徵姑娘的参与,所以说他才放出了几个傀儡去引诱王质儿。 但是,他不知道这是没有用的。一是她低估了王质儿的判断力,在一是他低估了元郎的判断力。盲目的自信,就是自负,商无法否认是他的自负让他情敌了。 不过对于他来说,对付这个毛头小子,他还是有自信的。 他挥舞着双手,向元郎攻去。 元郎拔剑相迎,只见“色鬼”黢黑的脸上浮现了一抹笑容。 另一边,王质儿正在往元郎住处返回的路上。接着她又看到了一抹红色的身影,她知道那一定又是个傀儡罢了,所以就并没有过多的分心。 “哦呜~啊呜~啊呜~” 接着她就听到,自己脚旁有一只小狗,被一只捕鼠的架子夹住了一只前爪。正在嗷嗷的叫着。犹豫再三,王质儿于心不忍。就停下了脚步,将捕鼠夹轻轻一掰将小狗解救了出来。 她摸了摸小狗的脑袋,示意它赶快离开这里,接着就在她刚起身要转身离去的时候,“唰——”的一下,一个黑影就掠到了自己的面前,此人带着青铜面具,手持一柄竹剑——是宫! 宫终于现身了,宫果然现身了。 “刚刚你看到的那一“色鬼”,已经被我解决了,他们的老大也已经被我杀掉了。就剩下最后两个了,一个在城东和一个城西。”宫说道。 听声音,这人就是宫没错了,因为宫的语气一直是这样冷冷的。 什么?他们的背后指使,或者说是始作俑者也已经被宫给解决了。不愧是宫,不愧是我仰慕的男人。王质儿笑了起来。 宫道:“东西两个方向,你任选一个,我们一人一边,时间也不早了,早早地了事,早早的回去睡觉。” 王质儿:“嗯?”王质儿在怀疑自己的耳朵,难道他就像跟我说这个? 王质儿没有想到,宫他现在脑子里现在正在想的竟然是睡觉。睡觉,难道他这是在暗示自己的身份,暗示自己就是那个刚刚被她绑在床上的那个人。 但其实,这只是宫随口乱说的。 王质儿又道:“那元郎怎么办,我要回去救他。你看到元郎没有啊,他是我的朋友,我将他作为了诱饵,去钓‘色鬼’。” 说出这话,她也是为了再此试探宫。她倒要看上一看,宫他要怎么回答自己的这一问题。不过王质儿认为自己已经有十成的把握了,他认为宫就是元郎,元郎就是宫。 所以说,这话就是她刻意说给宫听的。 宫道:“没有想到姑娘你竟然如此对待朋友,他也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被当作诱饵啊。” 没有人知道,他那副面具下的脸上的表情是怎样的。是喜是忧,还是喜忧参半?据王质儿猜测,应该是苦笑不得吧。 听罢宫的此话,王质儿皱着眉头。言道:“起初的时候,我并我这个想法,只是……” “是因为商吧。”宫抢着说道。 王质儿倒是有些好奇,真是没有想到,宫他竟然会抢着发言。她捂住嘴巴笑了起来。 她道:“没错是商告知我的,他说‘色鬼’将会在我们东郡行动,而且正在无色目标,所以说我就‘就地取材’,让元郎做了诱饵。” “真的?”宫问道。 王质儿笑着说道:“真的。若是你见了他,就替我向他道歉。因为我觉得我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 她知道,宫就是元郎,元郎就是宫。所以说她说什么要宫转告与元郎,其实只是在说笑而已。既然他已经知道了,所以说这样便就好了。 “你知道就好。”宫冷不丁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啊?什么?”王质儿简直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为什么宫此时此刻没能说出这样的话?他说,你知道就好了,我知道什么啊?难道说我以后真的无法再与他相见了吗?这……这是真的吗? 纵使王质儿不愿意望着一方面想,但是宫的语气,他的抬头的动作,全都暗示着王质儿的心中所想。 “我往东,你往西。去捉最后两个‘色鬼’,捉到后,事情也就全部都结束了。到那之后,我们就没有必要再见了。”说完,宫头也不转的向着东方奔去了。 他不是元郎,元郎不会如此的决绝。王质儿起初一直在怀疑,她怀疑元郎就是宫,宫就是元郎,因为那日就是她初遇元郎的那一日真的是太巧了。 自那以后,王质儿就一直想法设法的想要去揭穿元郎的真面目,甚至在他睡着的时候,她还检查过他的佩剑。那柄未在任何人面前出鞘的宝剑,竟然是由竹木所制的。 所以说,王质儿几乎可以确定了,元郎就是宫。但是谁能想到,宫他不是元郎呢?宫现在的态度与性格,简直就是个大反转。 一人多面,这王质儿不是不知道,但是现在宫给自己的感觉,一点点都不想元郎。一点点都不像,没有一点点相似或是相近的痕迹。 “真的……就不会再见了吗?”王质儿道。 现在宫已经离去了,都留下王质儿一人独立于此。 许久之后,王质儿向城西奔去。 第193章 找到你了 自那以后,王质儿就一直想法设法的想要去揭穿元郎的真面目,甚至在他睡着的时候,她还检查过他的佩剑。那柄未在任何人面前出鞘的宝剑,竟然是由竹木所制的。 所以说,王质儿几乎可以确定了,元郎就是宫。但是谁能想到,宫他不是元郎呢?宫现在的态度与性格,简直就是个大反转。 一人多面,这王质儿不是不知道,但是现在宫给自己的感觉,一点点都不想元郎。一点点都不像,没有一点点相似或是相近的痕迹。 “真的……就不会再见了吗?”王质儿道。 现在宫已经离去了,都留下王质儿一人独立于此。 许久之后,王质儿向城西奔去。 自那夜过后,王质儿在未见过元郎。商也从未再次出现过,据猜测他八成应该是死了,因为他从来不是个半途而废的人。能让他停止野心的,也就只有死亡了。 总有一种人,温饱思***。 “色鬼”真面目也被揭晓,原来是有一人,扮作了“色鬼”去掳掠年轻的美男子。至于他掳去他们有何用,“色鬼”究竟是何许人也,这些都没有被公之于众。 但是相信,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总是会有秘密被发现的那一日,也终有不告人变成人尽皆知之时。所以说,有些事情做到仁至义尽就好了,剩下的交给时间就好了。 宫并没有将事情做到无可挑剔,但是显然他已经将影响控制到了最小。但是,有一件事情,属实是他做的太过了。 他将王质儿伤的太重了,甚至都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他就决绝地走开了。这件事情最大的受害者是王质儿,宫他无可辩解,甚至就连元郎都对此事耿耿于怀。 他奔走于黑夜,隐藏于黑夜,又极度喜爱黑夜,因为只有黑夜来临的时候,他才能去做他想要做的事情。那就是——复仇。 “元郎,你再等些时日。要不了多久了,要不了多久了。要不了多久师父我的大仇得报了。”宫他暗自念叨着。 什么?宫和元郎竟然不是一人?王质儿也许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想到,其实宫和元郎不能算是一个人。为何说不算一个人,而不说不是同一个人呢? 那是因为,实际上是宫占据了元郎的身体,然后进行复仇的。 在元郎小的时候,幸得一鬼魂相救,后于其相识。可以说是因为当时元郎的天真,在或许是鬼魂的哄骗,元郎接受了宫。 何为接受了宫?其实就是元郎的身体容纳了宫,后宫利用元郎的身体进行复仇。 “噌——”一道寒光,擦着宫的左腰就飞了过去。 宫在闪躲之后,抬头见,面前竟然赫然站立着一名女子。 这女子紫衣紫衫,正在怒目直视着他,刚刚那道寒光,就是她的宝剑。接着就见她左手剑指,右手执剑,上来就与宫缠斗了起来。 宫右脚上步,右手提剑,对女子实施攻击。雨点般的剑式攻击就像是落九天的银河一般,顺畅无阻,但是这未免也太顺畅了吧。要知道在实战中,能将招式全部发出的情况,属实在少数不假,而且更让宫诧异的是,对方竟然能接下自己所有的招式。 若是换作了旁人,那定时没有人能接下他三招的。可见宫每一剑招都极快,不过对方似乎也是一名高手,她接下来了宫的所有招式。 宫不会轻易开言,这次他真的是想主动问一问对方了,但是对方似乎一直没有给自己开口的机会。不过幸好,她目前并没有展示出出挑的剑术,只是拿着为出鞘的剑鞘迎战刺客宫。 她是不会使剑呢?还是说她没有使出全力呢。这并不是宫关心的,因为纵使说对方会使剑,并且使出全力,他都觉得自己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战胜她。 不过他当真是对这女子好奇,五生之中的商,都没有接住自己的五招,眼前这名女子,竟然已经连连接下了自己十多招。 宫他很开心,因为他已经好久没有遇到这样强的对手了。但是似乎对方并没有很高兴的样子,从始至终对方面上一直是很萧杀的表情。 “你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让无辜的元郎成了杀手。”对方道。 说着,她伸手握助了宫的竹木剑,左手抵着剑桥向外进行格挡。 竟然能徒手握住宫的竹木剑?传说没有人能活着靠近宫的竹木剑分毫,因为靠近竹木剑的人,都是被宫杀死的人。所以说,对方竟然能徒手抓住他的竹剑,真的是让他没有想到。 而且,对方的力气竟然如此之大,死死的拽着自己的竹木剑就是不松手。随即对方左手迅速向下抓住竹木剑,并将她的剑鞘移至到了其左臂后方。 随后她迅速击向宫的胸腹部,但是这一记扫击并未击中。 宫轻轻松松就化解了她的攻击,并且有夺回了攻势。 更让宫没有想到是,对方竟然知道自己的秘密。知道他秘密的人都不得好死,他们会像自己的仇人一样,被自己杀死。 所以说,对方这句话一说出来,刺客宫就已经是起了杀心。 他弹腿右上步,再左跨步,一跃再此到了对方的面前。接着他挥剑上前,欲意逼退对方,将其逼至夹角之中。其攻势之猛,让对方连连退步,面上也起了些许的异色。 只见他抬剑下劈欲意攻击对方的左侧。可是对方眼疾手快,并且丝毫不畏惧,打算硬生生地迎上了他的攻击。 宫给没有止步,继续上右步攻击。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对方用右手下按了自己的左手,双手叠加施力拿剑鞘去击打宫的竹木剑,使其击打偏转方向,接着她用左手抓住了宫的右手。 “你是谁?”宫问。 对方答:“你若是想知道我是谁,就先请回答我的问题。” “呵呵呵!”宫冷笑了三声接着道,“纵使复仇是我的一己私欲,是弥天大错,但是元郎已经答应过我了,他会帮我报仇的。” 三推两推,二人再一次扭打在了一团。 对方道:“那你可知,就是因为你,元郎即将消耗殆尽了自己的福报,若是他哪日突发意外身亡或是天降不幸的话,这些就都是你的错。而且,他与王质儿无缘再见也都是因为你!” 宫道:“女人只会影响他的剑术,我只都是为了他好。可是你又能如何阻止我呢?你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罢了。” 对方道:“哦,你确定?你怎知我打不过你?我只是不忍心伤及无辜之人而已。” “哈哈哈哈哈哈……”宫笑了,他什么也不想说了,因为迄今为止他还没有遇到过能够打赢自己的人。也就是说,他还从来没有输过。 但是似乎对方并不在意,谁输谁赢。 只听对方大喊道:“就是现在,思远快拿出法宝!” “好嘞。”只听,远处微微有人声答道。 宫他再一看脚下,完了完了,自己中了圈套了。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走进了一个不知名的法阵之中。 地上的法阵符号已经微微的泛起了白光。 难道说,这小丫头会法术不成。边想着宫便回击宋棋来,但是随着他愈发急促的攻击,宋棋来出招却越来越稳当。纵然使尽浑身解数,自己是怎么也出不了这个法阵。 而宋棋来也是没有着急发动法阵,正是因为这未知的法阵迟迟没有发动,所以说宫越发的慌乱。他越是慌乱,宋棋来就越稳。 稳到怎样的一种程度了呢?宋棋来她现在已经稳到了稳操胜券了,也就是说,她现在已经可以 接着就见远处突然升起了一把张开的折扇,折扇正在发着光,是仙家的金光!这小丫头怎会有仙家的法器?这下完了! 一时间,宫有些慌乱了。他这一乱,难免招式出现了破绽。 而宋棋来此时看准了时机,抽出左手剑指捻诀,发动了法阵。 法阵发动了!法阵之内的宫,痛不欲生,他嘶吼着、狂笑着,咆哮着拼命攻击宋棋来。 这一阵法,必须要施法者亲身进到法阵之中,亲身迎敌。但是她现在的目的并不是要将宫打败,而是要将他逼出这副不属于他的身体。 因为使用此法阵,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元郎不会受到伤害。所以说尽管赵思远再三阻止,但是宋棋来依旧是一意孤行。她的一意孤行,向来是冒险的,也是固执的。 “不要过来!让我自己来。我可以的,相信我。”宋棋来道。 她这句话,是说给赵思远听的。 接着就听,宋棋来念起了咒语:“此手非吾手!此息非吾气息!此声非吾声!全是存在于高天原!神之手!神之息!神之声!布都十御灵无上行神!天地玄妙!急急如律令!” 因为宫的强烈的抗拒,所以说将其逼出元郎的身体,着实有些难度。但是宋棋来是什么人,她可并不会这样轻易放弃,至少她现在还没有尽全力,所以说,现在只能算是她在试探宫的抵抗力和实力。 她已知自己已经把握了先机,所以说,她现在根本就是没有再干耗下去的必要了。 宋棋来高声念道:“此手非吾手!此息非吾气息!此声非吾声!全是存在于高天原!神之手!神之息!神之声!布都十御灵无上行神!天地玄妙!急急如律令!” 只又念了一遍,宫的元神就被逼了出来,接着元郎的元神迅速归位。 “啊啊啊啊——啊啊啊——”宫的嘶吼声,由男性的声音逐渐变细变高了,成了一个女性的声音。 第194章 缠斗 所以说,现在只能算是她在试探宫的抵抗力和实力。 她已知自己已经把握了先机,所以说,她现在根本就是没有再干耗下去的必要了。 宋棋来高声念道:“此手非吾手!此息非吾气息!此声非吾声!全是存在于高天原!神之手!神之息!神之声!布都十御灵无上行神!天地玄妙!急急如律令!” 只又念了一遍,宫的元神就被逼了出来,接着元郎的元神迅速归位。 “啊啊啊啊——啊啊啊——”宫的嘶吼声,由男性的声音逐渐变细变高了,成了一个女性的声音。 仙器扇子渐渐靠近,法阵也逐渐增强。宋棋来稳操胜券,就见此时正南方的巨石之后,缓缓走出一人,此人正是赵思远不错了。 他走了出来,但是纵使他再着急,也是远远的观瞧着宋棋来的战况。因为宋棋来不让他靠近并且要她相信她,而赵思远他也是一样,选择了相信棋来。 若要是先前的宋棋来,赵思远定是放心不下的,但是依现在的情况来看,现在宋棋来将宫缠得死死的。进退自如,如鱼得水,她再也不是那个冒失又不会动脑子的宋棋来了。 现在的她,就像是突然开了窍一样。赵思远终于在她身上看到了进步,这也就是她所一直缺乏的一两种能力——镇定与思考。 人尽皆知,要在紧急的情况下,在不可预测、不可估量的情况下要冷静从容面对,并且要迅速地思考进退与得失。要知道,若是慌乱了,就很容易会露出弱点。 先前,宋棋来总是回避思考,喜欢依靠直觉进行判断,但是现在她变得更加理智了。比起来强硬的攻击,她知道了去敲击去试探敌人了,而且她好像变得更强了。 不单单是剑法,她的心智也成熟了不少。若要是他人的话,很难看出后者,但是赵思远就可以,因为他是最了解宋棋来的了。也许宋棋来不是很了解他,但是赵思远他很了解宋棋来。 他很熟悉她的那种思维方式,但是宋棋来现在的处事方法,已经是成熟了不少。再有,她虽然一直未出剑,但是她的剑气很是凶猛。为何会用凶猛一词来形容呢?因为比起先前的那种杀气与些许的戾气,现在宋棋来的剑气多更是像罡气。 抬眼望着阵法之内的宋棋来,赵思远投以了信任的目光。阵法之内,剑光、金光、罡气三者合一于宋棋来之身,现在的宋棋来可以说是战无不胜。 她再不用利用任何符箓或是外物的协助了,她现在已经悟了。一个人再强,但若是他是依靠外物、外力的话,那终究不是他自己的强大。所以说,一个人内心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 没有最强只有更强,真正内心强大的人,一定要是有一颗平静心,金刚手段、温柔心肠,有一颗智慧的头脑。其实不一定必须要经历过狂风暴雨,体验过高山低谷,也见识过人生姿态。 再说罡气。 罡气,多指刚劲之气。是宇宙鸿蒙来存在的具有生发运化之气。天空极高处的风被称之为罡风。一般的真气,真元之气,由先天之气和后天之气结合而成,道教谓为性命双修所得之气,其相辅相成可修炼成气功。 据说,得罡气者诸邪莫侵,养生长寿,一般的真气,是维持人体生命活动最基本的物质,人之有生,全赖此气。 罡气,罡是意形字,拆开就是四正的意思。何为四正?子、午、卯、酉也,道家取这四个时辰时间进行修炼,得天地之间的正气;一般的真气,人体内气是禀受于父母先天之气、来源饮食物的水谷精微、摄取大自然之精气。 真元之气,由先天之气和后天之气结合而成,道教谓为“性命双修”所得之气,其相辅相成可修炼成气功。依中医理论,真气是维持人体生命活动最基本的物质,人之有生,全赖此气。 真气中存在真阳和真阴之气。个具特性,互相组合,而形成五行具有生发、运化之功。 阴阳的不同组合,五行不的不同运化,从而形成人体的不同脏腑特性。阴阳之间的不同运化(比如:五行间的不同生克之机,阴阳在不同五行间的不同转化等),在气血、经络、脏腑、个具属性的皮毛筋骨、窍穴、情志等不断的良性改造,从而形成在人体的一种正养浩然之气为正气。不过,有其他的说法:称之唯人心可造。但也有心之五行正养所属,自然而发。 万物皆有阴阳的五行属性,正如孤阴不生、独阳不长等阴阳的特性。此时,宋棋来周身好若有微微的罡气一般,难道说这也是白凤凰鸿鹄的预言。 先前,白凤凰曾与李轩成论过阴阳,主要应该就是预示鬼魂宫占据元郎身躯一事,鬼魂属阴,血肉之躯属阳。二者违背的天道伦理,竟然私自结合起来,所以说此二者必须分离。 若要是宋棋来未能将其分离,那恐就是会有天劫相将于其二者之身。能救一个救一个,宋棋来现在正在想着这个,她现在的想法并不是先救元郎,而是先将二者分离,随后或定罪、或再行其他之事。 因为此时风已起,天空隐隐有雷鸣。紧接着,好若是“风驱急雨洒高城,云压轻雷殷地声”之势。阵法之内滴水未尽,宋棋来边施法镇住宫的元神,边微微抬头观瞧了一眼。 人狠话不多,这也许就是宫对于宋棋来的印象了。他本以为自己面前的这个小丫头片子,不过是个小角色而已,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轻敌了。 若要是他今日不被打出元神的话,想必远处的天雷也是不会放过自己的。宫知道,此时而来的天雷应该是冲着自己来的,于其被天累劈得灰飞烟灭,倒是不如躲在阵中。虽说元神已经被抽离了元郎的肉身,但是只要是元郎能够接受自己的话,自己还是能够回到他的身躯里的。 怕就是怕,元郎不会再接受自己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宫继续惨叫着。 他的元神的喊叫声伴随着天雷声,宋棋来觉得她的耳朵都快被震聋了。 接着就见,天雷频频劈下,但却都是绕着这一法阵而行的。宋棋来暗自数了一下,一共整整九十九道天雷。 元神归位,元郎难忍宫之元神抽离之痛,虽说宫的元神本不属于他之身,但是已在元郎的身体上栖息了许久。 他摘下了面具,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好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之后,刚刚得以喘息的样子。不过这样来比做的话,确实是十分准确的,因为被人占据了身体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 赵思远曾经就被一名女鬼缠身,险些被夺了心智,所以说他很能理解元郎之痛。 “师师师……师父。师父你这是怎么了?”醒过来的元郎,首先说得是这句话。 宫的元神道:“元郎,快救师父。你快离师父近一些,为师的元神就快散了,快救为师,快……。” 说着说着,宫就无法发生了。因为宋棋来扼住了她的喉部,一手抓其咽喉,一手剑指施法。 “好好,师父。我来救你了。你是谁人,为何要抓我师父。”元郎问道。 其实见到面前身负宝剑的宋棋来,元郎很是诧异。不过此时,他收起了他的多余的表情与心情,厉声质问起了宋棋来。 宋棋来一直都什么也没说,现在就更不想同元郎多费口舌。她轻轻的踹了元郎一脚,将其狠狠地踢出了法阵。但是,连滚带爬,元郎还是想要回到法阵之中。 “思远,快带元郎离开这里。”宋棋来扬声喊道。 她在喊人?莫非他还有帮手?元郎有些慌张了。 一个她就能够将师父的元神自我的身体之内逼出,那若是再加一帮手的话,那师父就真的是难以逃脱了。元郎想到。 他不懂道法,也不知自己师父现在的情况到底如何了。刚刚元神回归主位地他,还很难以适应黑暗。只是接着频频地雷光于闪电,他才能将眼前之景看个一二。不过也只是个大概罢了,比如现在他并不知,宋棋来到底将自己的师父怎样了,就见师父被她压制住了。 元郎的身体,白天的时候属于他自己,但是到了夜晚,就是宫在操持这副身体了。鬼魂大多只能在深夜里出没。所以说,宫从来都是隐藏于黑夜之中的。 她的话音刚落,只见远处走近了一人,黑衣蓝衫,元郎看不清楚此人,但是觉得他正在挪动自己的身体。 “好。”那人说道。 那人的手也湿乎乎的,但是也是热乎乎的。是人是人,元郎唯一能判断的,就是对方应该是个人。按道理说,若是凡人的话,应该很难能够答应自己的师父。 要知道,在师父复仇的道路之上就从未遇到过绊脚石,没有想到今日竟然被一名名不见经传的女子给降伏住了。 但是,那是自己的师父,自己不能见死不救,若是他独自苟活的话,那这与将自己的师父置于死地又有何异呢? 此时雷雨渐停,雨过之后,地皮难免有些泥泞。元郎他现在虚的无法动弹,他将十指插进了泥土之中,奋力地抗拒着赵思远地拉拽。 “你不要管他了,快些离开此阵吧。”说着,赵思远意欲将其拖走。 死活不肯走,但是因为浑身无力无法抵抗,所以说元郎他被迫被拖到了远处。所行之处,无不留下了十道爪印。 “你放开我,放开我。”元郎还在挣扎着。 元郎自他的身后,拉拽着他的衣襟,这一以来元郎就面朝了宋棋来于宫的方像。他随看不清此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他大抵已经猜到了。 “你冷静一点儿,你冷静一点儿。棋来她好不容易才救出了你,你现在就给我好好的在这里待着,否则的话……”赵思远厉声道。 元郎大声道:“怎样?否则的话,你要将我怎样?”他虽是身体难以动弹,但是嘴巴确实无碍的。 “啪——”赵思远给了他一个巴掌。 “师父只是,她只是在报仇而已,手刃仇人。冤有头,债有主她想亲手复仇这又能有什么错呢?”元郎哭着说。 大丈夫有泪不轻谈,哭有什么好苦的呢。但是此话还有后半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说着,元郎挣扎着站了起来,一步三晃。赵思远抓住了他的衣袖,盯着他的眼睛。 元郎与宫之间,也可以说是义气,也可以说是,总之就是一种不好形容的羁绊。虽说现在元郎的立场很明确,但是,当他自身的利益与之相矛盾、相违和的话,那他又当做出怎样的选择呢? 这话,他本不想现在就说到,但是事到如今也不得不将其讲出来了。 他抓住了元郎的肩膀,又给了他肚子两拳,以便他清醒过来。 赵思远道:“你看好了,元郎,这个鬼东西就是她消耗了你的福报。你幼年丧父丧母,背井离乡、众叛亲离都是拜她所赐。而今你无法与王质儿再相见,也是因为她,没有想到你现在竟然还要护着她。” 第195章 收 元郎与宫之间,也可以说是义气,也可以说是……总之就是一种不好形容的羁绊。虽说现在元郎的立场很明确,但是,当他自身的利益与之相矛盾、相违和的话,那他又当做出怎样的选择呢? 这话,他本不想现在就说到,但是事到如今也不得不将其讲出来了。 他抓住了元郎的肩膀,又给了他肚子两拳,以便他清醒过来。 赵思远道:“你看好了,元郎,这个鬼东西就是她消耗了你的福报。你幼年丧父丧母,背井离乡、众叛亲离都是拜她所赐。而今你无法与王质儿再相见,也是因为她,没有想到你现在竟然还要护着她。” 到底元郎与宫只见,有着怎样的羁绊赵思远不知道,所以说多的他也不便说。但是他知道他不能让元郎靠近法阵。因为法阵之中,宋棋来正在与宫缠斗。 危急关头,又有几人能够听得下去他人的言语呢?金玉良也好,好言相劝也罢,到了命悬一线的时候,没有几人能听得下去。 此时宋棋来,还未收服宫,如若是元郎靠近了法阵,那么极有可能宫会逃脱,而且宋棋来八成会因此受伤。所以说赵思远不能让他靠近宫,虽然说宋棋来现在已经以绝对的优势,压制住了宫,但是以免宫逃脱不能让元郎靠近法阵。 “看好元郎。”宋棋来说道。 她只说了一句,因为她知道赵思远做得到。这是因为对于赵思远的信任,所以说她无需对他多言。 有的时候两个人只需要一个眼神,或是一个动作,再或是暗示的言语,就知道对方想做什么了,或许这就是心有灵犀了。 李商隐有诗: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 《山海经》中有记载,有一种犀牛就长有三只角,一角长在头顶上,一角长在额头上,另一角长在鼻子上。鼻子上的角短小丰盈,额头上的角厥地,顶上的角贯顶,其中顶角又叫通天犀,剖开可以看到里面有一条白线似的纹理贯通角的首尾,被看作为灵异之物,故称“灵犀”。角中有贯通两端的白色纹理线是犀所特有的,普通的牛角是没有的。“心有灵犀一点通”的说法就是由此而来。 既指心中若有灵犀角中的那条白线似的的纹理,两人的心灵便能默契相通,引起感情上的共鸣。双方对彼此的心思都能心领神会。 宋棋来同赵思远就是这样,赵思远时刻都知道宋棋来要做什么是怎么想的,也能关注到她所有的小进步与小变化。 赵思远拉住了元郎说道:“好!” 现在他也无需多言,一切尽在这一字之中。他已经明确的知道,现在宋棋来需要自己的帮助了,而且他也回应了她。 他不想要她分心,所以说他也未与她讲太多。或许,最浪漫的话语就是你无须多言,我以然明白。 说罢,赵思远给了元郎一个眼神。一个充满杀气,又带着几分强硬的眼神。 他紧盯着元郎,直盯得元郎后脊梁骨发凉,不用赵思远推搡,他就自己弹开了数米远。本是面对面的两个人,瞬间就远远的对立了起来。 元郎摆好了防御姿势,看他这架势他必定是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元郎你给我听好了,你若是想要靠近法阵去救宫,那你就先得过我这一关。你要去救你的宫,我也要护好我的棋来。”赵思远说道。 不出元郎所料,赵思远打算开战。 赵思远知道,现在宋棋来在收服宫一事上并不需要他太多的帮助,阵法那边她一人救应付得过来了。可以说她现在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但是往往是这个时候,她最需要帮助了。 她需要有人替她守好阵法之外,替她排除、阻挡未知的变动与事故。所以说,赵思远很清楚宋棋来现在需要怎样的帮助,也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些什么。 而且,若是现在想要拦下来激动的元郎,除非将他打晕否则元郎是不会打消去救宫的念头的。而且现在赵思远知道,他现在什么也听不下去。 与其去劝他什么,倒是不如两人像男子汉一样来场比试。绝对的公平,绝对的不偏袒。这样说的话,还能暂时稳住元郎。尽快让他清醒过来,于他于宋棋来,都是极好的。 果然,现在元郎已经勉勉强强能够站住了。他轻轻甩着自己的脑袋,刚刚弹开的时候,用力稍猛,导致他有些脑袋眩晕。 他正在努力的让自己清醒过来,因为自己的师父,还等着自己的援救呢。 赵思远远远地看了宋棋来一眼。还好棋来那里一切安好。 此时宋棋来已经完全压制住了宫,而且现在化为原型的宫根本就没有抵抗的能力。她是一缕孤魂,而且是一缕充满怨气的鬼魂。 不知为何,她竟然在外漂泊了数久也没有被收进阴曹地府之中。宋棋来只许看一眼,就能知道她的年龄与游荡的时间,据她猜测这怨鬼应该是个孤魂野鬼。生前是横死的,死后又没能得安息,所以说她一直在人界游荡。 再看她的魂魄。人的精神分而可以称之为魂魄,其魂有三,一为天魂,二为地魂,三为命魂。其魄有七,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 人的命魂,透过七魄中的天冲灵慧魄主思想,主智慧。透过气力二魄和中枢魄,主行动。通过精英二魄主身体主强健。唯中枢一魄,乃为七魄的中心。人的命魂就依附于七个脉轮之上。 人身中命魂与中枢魄的联系最为密切,所以中枢魄也称为命魄,在人体内部,天冲灵慧二天魄之阴,与精英二地魄之阳交,而产生人魄有形之气力。在人身外部,则是因天魂之阳,与地魂之阴交合,成命魂。并同时三魂相合,主人无形的命运。运是由人的天地二魂联合,主人命的好坏和强弱。命则是人的命魂,支持自身的天地二魂,运发的旺盛与兴衰。运由命所主,命由运所发。 此时她所见的,这一宫的形象,应该就是死者三魂七魄之中其中一的一魄。 刚刚她念动咒语,将宫的一魄赶出了元郎的肉身,现在宋棋来已经死死的握住了这一魄的命脉,就差将其收服了。但是只见那宝扇迟迟未能前来,这又是问什么呢? 白凤凰鸿鹄让赵思远与宋棋来一同前来寻找,寻找宫也就是旱魃剑的一魄。要知道解铃还须系铃人,鸿鹄已经凑到了其三魂与六魄,也就是说就差这一魄了。 如若是宋棋来他们能够收服的了这一魄,那么旱魃剑收服就有望了。不是鸿鹄偷懒,而是此事还就能交给宋棋来做了。宋棋来前世与这一魄有缘,所以说,此事她又能力解决,于情于理她都是有发言权的。 但是白凤凰毕竟是白凤凰,她已经料到了此事怕是难办,所以她将自己的宝扇交给了宋棋来。仙家法器自然是高深的,但是没有想到此法器竟然迟迟没有靠近宫。 白凤凰说这一宝扇,能够自己靠近妖魔鬼怪,并能将其收入扇中。她还让宋棋来小心使用,但是没有想到这宝扇好像不太灵。 雷雨将至的时候,赵思远催动宝扇前来,宝扇缓缓前来,宋棋来的法阵也逐渐变强,但是在法阵强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也就是,自从雷声停止了之后,它就一直环着法阵,始终没有再凑近来了。 这是为什么呢?难道说,难道说…… 只见,宫冷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宋棋来不解,皱眉问道:“有什么好笑的?” 她也不急,也不慌。因为,纵使宝扇不前来,宋棋也自有方法将其收服。 “我又有什么错呢?我只不过是想要报仇而已,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能有什么错呢?我杀的人,都是该杀之人,他们前世将我害死,今生今世我想他们来寻仇。我要杀了他们!我要将他们都杀死!”宫说道。 宋棋来点点头,示意让她继续说下去。 依据她的判断,宫所说之话应该是不假的。 因为生前是横死的,阴曹地府不收她,所以也就是说她不能转世投胎,再加上她怨念太深,深仇大恨未得以报,她就留于人间,不出宋棋来所料除了报酬抱怨,她应该是再无他事可做了。 对于鬼怪,宋棋来可以说是行家了。但是先前她只是太过看重无关紧要的事情了,没能透过现象看到本质问题,所以说她才迟迟未能有所成。 但是现在她能够透过表象看到更多了。包括她能通过对方的言语、情绪与表现做出判断。 另一边,赵思远为了稳住元郎所以说提出了比式。 “我若是能抗住你三招的话,我就不再拦你了,随便你过去。”赵思远道。 元郎伸着脖子问道:“啊?什么,你说什么?” 刚刚有些清醒的元郎,怀疑自己听错了。但是实际上,他并没有听错,赵思远就是这样说的,因为他就是要让他听错。 他也是太急了,脖子都急红了。赵思远抓住时机,闪到了他的身前,一记到手将他劈晕了。接下了晕倒的元郎,赵思远看了看宋棋来那边。 看起来棋来像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了。赵思远想到,不过他相信她自有解决之法,她说过不让他靠近,也就是说她又十成的把握。 虽然说无论做何事,都不应该说自己有十成十的把握,这样容易将事情办砸更容易情敌。但是,总还是有一定能够办成的事情,总还是有全能的人。 赵思远听不清,宫与宋棋来此时在讲些什么,只见好像是宫很是激动的样子。就这样看了一会儿,他有些着急了,不过不久后,他看到了宋棋来背过身来,握拳伸出来了大拇指。 这是什么意思?她是在夸奖我的机智,还是在暗示自己已经是稳操胜券了。 接着就见宋棋来将嘴巴靠近了宫的耳朵,好像是悄悄地说了些什么。就见宫就平静了下来,接着宝扇缓缓靠近法阵,再不见宫动弹丝毫。 宝扇行至法阵的正上方,就听宋棋来念起了法咒:“荡荡游魂何处留存、虚惊异怪坟墓山林、今请山神五道路将军、当方土地家宅灶君、查落真魂。收回附体、筑起精神。天门开、地门开千里童子送魂来。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勅令。” 先前的法咒,是逐宫这一魄出元郎的肉身之躯的,现在的咒语,是收魂咒。 紧接着宝扇一是金光灿烂,宫被收入了扇面之中,化作了一幅画作。 宝扇合起,缓缓落入宋棋来的手中。轻抚折扇,她道:“冤冤相报何时了。” 第196章 金刚手段 接着就见宋棋来将嘴巴靠近了宫的耳朵,好像是悄悄地说了些什么。就见宫就平静了下来,接着宝扇缓缓靠近法阵,再不见宫动弹丝毫。 宝扇行至法阵的正上方,就听宋棋来念起了法咒:“荡荡游魂何处留存、虚惊异怪坟墓山林、今请山神五道路将军、当方土地家宅灶君、查落真魂。收回附体、筑起精神。天门开、地门开千里童子送魂来。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勅令。” 先前的法咒,是逐宫这一魄出元郎的肉身之躯的,现在的咒语,是收魂咒。 紧接着宝扇一是金光灿烂,宫被收入了扇面之中,化作了一幅画作。 宝扇合起,缓缓落入宋棋来的手中。轻抚折扇,就听她说道:“冤冤相报何时啊。” 难道说,刚刚宋棋来同宫所说的话,就是这句吗?赵思远暗自想到。 不过不管刚刚宋棋来到底说了些什么,说没说,这些都不十分重要。重要的是,这一魄终于被收回了,算上这一魄以及鸿鹄所集,宫的三魂七魄也就是齐了。 有了这三魂七魄,收服旱魃剑一事,也就有着落了。为了收服旱魃剑,鸿鹄可谓是用心良苦啊,单是寻找宋棋来他们就花费了许久的事情,再有就是其他的三魂六魄,也都很是不好对付的。 无关他事,宋棋来他们完成了白凤凰鸿鹄给的任务,此事正准备回去交差。但是眼前还有一事情,要他们马上处理。宫的一魄都已经收服了,还有什么事情能难为到二人呢? 虽然说事情暂时已经告一段落了,但是其中还有个无辜的可怜人,还没得到很好的发落或者说是安置。 此人正是元郎,他是唯一幸存的受害者。 为什么说,他是幸存的受害者呢?是因为,他并不是宫的复仇对象,宫只是在利用他的身体,来进行复仇。所以说他就并没有伤害元郎,再有就是元郎认她做了师父,她也就更没有伤害元郎的理由了。 元郎认她为师父,原本只是为了报恩,因为宫救过他,所以说他一开始只是为了报恩,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宫竟然拿他的身体复仇去了。 最让人差异的是,事到如今,元郎丝毫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是在助纣为虐。 他的默许和他的无知,在赵思远与看来极其愚蠢,但是想必其中必定是有诸多缘由的。俗话说,未知全貌不予评论。 是非审之于己,毁誉听之于人,得失安之于数。是是非非我们都是由自己的内心来判断的,诋毁还是赞誉批评指责之类随别人去说,再有就是,得到的与失去的都是上天所定的,不过是命数使然罢了。 自己的言行是对是错,要用自己的良心去衡量,纵使在他人眼中你做了再大逆不道的事情,从某种角度上来看,都有可能是正义之举。评判对错,分辨善恶到底有什么准则,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自身被赞誉或受诋毁,要听任别人去评价。不为他人的评价而动,要知道知我者为我心忧,不知我者为我何求。有些事情,有些话你不需要去听,有句话说得好,普天下谁人又不是毁誉参半的呢? 一生得到的或者失去的,也要听从命运的安排。元郎能遇到宫,其实应该也是上天的安排,上天行此事的原因和目的,没有人知道。 但是看似,事情就快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了,所以说这时候天公才再一次出手,降下了天雷来惩罚二人。 不过好在根据白凤凰鸿鹄的指引,宋棋来成功的帮助二人化解了这场劫难,但是二人却不能再相见了。 宫曾经说过,元郎再不能同王质儿相见了,却没有想到在他拆散了二人之后,也是没有能得到什么好下场。 “所以说这就是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赵思远道。 换做别人的话,一定听不出他这话的意思,但是宋棋来是可以的。 宋棋来:“你说着你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有何典故吗?” “当然是有了。”赵思远回答道。 本来是他做询问,但是现在却换了他来解答。赵思远笑了笑,看来是送起来并不想太多讲话,所以才来发问以来岔开话题的。 但是既然她已经问了,那自己就要同她讲,毕竟能让三缄其口的宋棋来发问,已经是实属不易了。 传说在古代有一位叫做葛鼎鼎的读书人,他每次经过学堂的时候,必定会经过一座土地庙,每次经过的时候,土地庙里的神必定会起立以表示尊敬读书人,因为葛鼎鼎有中状元的深厚功德,将来是状元的不二人选。 但是每一次葛鼎鼎从庙里经过,土地神就要起立一次,着实麻烦。因此,有一次,这个土地神就托梦叫庙祝在自己的神像前弄一块屏风遮挡,这样就看不见葛鼎鼎了。看不见自然就不用载站起来了。 庙祝接受指令后,准备好了一切事物,选好了日子。但是,就在庙祝要行动的时候,土地公又托梦对庙祝说不用了,因为那个葛鼎鼎经常替别人写离婚书,把福德都耗尽了,中不了状元了,自己也就不用再起身了。 其实赵思远这样问,只是为了让宋棋来启口相谈而已。自从说过了那句冤冤相报何时了之后,宋棋来就再也没有讲话了。 虽说二人是着急赶路,着急回到白凤凰之处,但是也不至于一路无言呐,所以说赵思远有些担心她了。 宋棋来收服宫的全部过程,实在是顺畅无阻。所以说,赵思远总是害怕会再生出事端来。 但是看宋棋来的样子,她一脸的自信,赵思远虽说有一丝担忧,但是也不至于不相信她的实力。 他是那个这种感觉,其实一直伴随着他。他总是放心不下宋棋来,就像是在他眼中,她永远是个莽莽撞撞的小女孩儿一样。 但是宋棋来已经变了,自从他这一次自剑门关出来后遇到她的那一次,他就觉得她已经变了很多。但是确实是,这一次尤为的强烈。 就像是,开满梨花的果树,一夜之间就长满了梨子一样。赵思远感觉宋棋来一下子成熟了不少,是因为白凤凰的帮助吗?还是因为她真的长大了。 其实宋棋来并无任何过人的天赋,也没有任何高超的领悟能力,她就是勤学苦练的典范。学如逆水行舟,她能有如今的功夫和法术,完全是靠着自己的勤学苦练,与其师父陆晓阳真人的不吝指点。 其实在当初的时候,陆晓阳并没有教授宋棋来武功和道法的意思。因为,陆晓阳他们这些高人,只需看你一眼,就知道你到底有无天资与悟性。 所以说,宋棋来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练武的好苗子。但是她看着别的师兄弟,各显神通的样子,实在是眼红。 她知道,师父当时收自己为徒,只是因为自己无父无母,可怜自己罢了。她也知道自己并没有什么天资,断然是无法与是兄弟们相比的。 可是小孩子都是要强的,宋棋来并没有想要同师兄弟们争个高低,她就只是想赶上是兄弟们的一半的实力,好不再觉得自己是个废物。 据说是有一次,宋棋来同陆晓阳打赌,若是宋棋来赢了,那么陆晓阳就要传授给她他的毕生所学,若是宋棋来输了,那么就再不提要学武功和法术的事情了。 据说,这是陆晓阳第一次输给宋棋来,而且是故意输给她的。 由此可见,宋棋来的修习并不是一帆风顺的,而且她的进步也是微乎其微的。一直到了有一次,不周山出现了一个男孩子,这个男孩子与她共同练剑习武,共同学习进步。 在二人相伴的这些日子里,宋棋来的剑术、法术无不飞快的进步。都说二人是青梅竹马,天作地设的一对儿。 但是没有想到,本以为他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伙子,结果他竟然是剑门关的一名铸剑师。剑门关每三年会派一名剑士前往不周山学习,那一年,就选中了赵思远。 所以说,到了约定的学习结束之时,赵思远不得不回到剑门关。两人也就此分开了。 因此也断了所有的音信和交集,一人潜心修炼,一人用心铸剑。两人约定了,再见之时一定都会变得更强。 宋棋来飞快的进步,并没有因为赵思远的离开而停止,而是愈演愈烈。在她这次下山之时,她的剑术和法术都已经很强了。 而这一次,她是翻了翻的变强了。 可能这一次她明白了,强大是来来自于自己自身的能量,而不是依靠别人的帮助和带动。 她也终于知道了,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就像是宫和元郎这样的事情,他们这种灵异事件的存在,定然是不唯一的。太阳底下无新事,既然有这一起也就说明了,其实像这样的事情有很多。 而她的责任与她的义务,就是尽可能的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她自己的力量虽然微小,但星星之火则足以燎原。 末世之前,怪力乱神、妖魔鬼怪乱舞于世,人、妖、鬼、怪,神仙,乱世之乱,其中每个都是始作俑者。 宋棋来正在思考的事情,就是这一个。也许她现在还想不通,但是她既然已经寻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就再也不会迷茫和盲目了。 就像是找到了归宿一般,她的心会就此安定下来的。就此安定,代表着什么呢?就此安定,正代表着她会变得越来越强。 有一种人就是这样的,一旦当他的心安定下来后,他就会变得更强。俗话说,没有金刚手段,怎怀菩萨心肠,人自应当心中有花手里有剑,心怀菩萨心肠手使金刚手段。 宋棋来自知无法心怀菩萨心肠,所以就只能够使用金刚手段了。认真观察的话,就能注意到在此次行动之中,宋棋来就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下手之快,又稳又狠。看准时机,接着一蹴而就,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她这是想通了,她再不去可怜任何人了。起初她不忍心对任何鬼怪下死手,不忍与他们为敌,但是因为事态所迫,她能将他们置之不理,不得不痛下杀手。可是现在呢。她不再是被动还击了,她变得主动了。 她开始主动思考起了解决之法,想要事情得以解决,就一定要主动寻求解决之法。宋棋来终于意识到了,一味的逃避与破罐子破摔是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 其实,思考对她来说也不是很难嘛。 两个人各怀所想。但是两人唯一想到一处的就是元郎的安置之法。 宫落得这样的下场,其实赵思远他是知道的,他无权知晓这些,因为这些都是他能力范围之外的事情了。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他是一个剑士,也是一个铸剑师,他的责任和义务是收服自剑门关乱入到民间的剑门宝剑。 第197章 菩萨心肠 她开始主动思考起了解决之法,想要事情得以解决,就一定要主动寻求解决之法。宋棋来终于意识到了,一味的逃避与破罐子破摔是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 其实,思考对她来说也不是很难嘛。 两个人各怀所想。但是两人唯一想到一处的就是元郎的安置之法。 宫落得这样的下场,其实赵思远他是知道的,他无权知晓这些,因为这些都是他能力范围之外的事情了。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他是一个剑士,也是一个铸剑师,他的责任和义务是收服自剑门关乱入到民间的剑门宝剑。 但是他实在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如此的复杂,虽然是有些疲惫了,但是他丝毫就没有表现出来一丝倦意,因为他算是这一群人之中的特殊人物,在团队其中,他就代表了剑门关。 人在做天在看,他既然现在代表的是剑门关,所以说他就不能够松懈。虽说宋棋来他们并不是外人,但是毕竟门派有别。门派师承这些东西,有些人会将其看得极重。 但是赵思远并不以为然,他既然能将自己收服并被勒令带回剑门关的剑门宝剑,赠予他人,那就说明他是个“不守规矩”之人。 但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但凡有人参与的事情,就会出现些许的变动和事故。所以说,有些事情尽力就好,你无需做到。因为,你的力量可能是微乎其微的,而且事情成不成也并不在你一人。 你若是倒下了,会有人接上你,你若是成功了,就会有人恭喜你,那你若是失败了呢?自然有人来安慰你。所以说,必须要将事情做到尽善尽美、一丝不苟的人,这种人的想法实在是不可取的。 春秋时期,各个诸侯国战乱不断。楚庄王依靠名将养由基一次平定叛乱后大宴群臣,宠姬嫔妃也统统出席助兴。席间丝竹声响,轻歌曼舞,美酒佳肴,觥筹交错,直到黄昏仍未尽兴。楚王乃命点烛夜宴,还特别叫最宠爱的两位美人许姬和麦姬轮流向文臣武将们敬酒。忽然一阵疾风吹过,筵席上的蜡烛都熄灭了。 这时一位官员斗胆拉住了许姬的手,拉扯中,许姬撕断衣袖得以挣脱,并且扯下了那人帽子上的缨带。许姬回到楚庄王面前告状,让楚王点亮蜡烛后查看众人的帽缨,以便找出刚才无礼之人。 楚庄王听完,却传令不要点燃蜡烛,而是大声说:“寡人今日设宴,与诸位务要尽欢而散。现请诸位都去掉帽缨,以便更加尽兴饮酒。”听楚庄王这样说,大家都把帽缨取下,这才点上蜡烛,君臣尽兴而散。席散回宫,许姬怪楚庄王不给她出气,楚庄王说:“此次君臣宴饮,旨在狂欢尽兴,融洽君臣关系。酒后失态乃人之常情,若要究其责任,加以责罚,岂不大刹风景?”许姬这才明白楚庄王的用意。这就是历史上着名的“绝缨之宴”。 七年后,楚庄王伐郑。一名战将主动率领部下先行开路。这员战将所到之处拼力死战,大败敌军,直杀到郑国国都之前。战后楚庄王论功行赏,才知其名叫唐狡。他表示不要赏赐,坦承七年前宴会上无礼之人就是自己,今日此举全为报七年前不究之恩。 古语讲:“君则敬,臣则忠。”楚庄王能够成为“春秋五霸”之一,与其心胸开阔、知人善任不无关系。假如没有绝缨宴,也许唐狡早就被处死了,楚国伐郑就不一定能胜,楚庄王的春秋大业也就不一定能够成就了。 赤壁之战,曹操大败,欲从华容道逃走,被关羽逮个正着,立马堵住去路。关羽念及往日旧恩,让开马位,使曹操得以逃脱。关羽使得曹操得以逃脱,后才能成了三国鼎立之势。 怀玉之子秦英在金水桥钓鱼,太师詹洪上朝路经此地,因鸣锣惊鱼秦英与其争吵,秦英失手将詹洪打死。詹洪之女詹妃哭哭啼啼跑上金殿,求万岁斩秦英为她父亲报仇,唐王传旨银屏公主绑子上殿,银屏公主深知秦詹两家久有仇恨,如今秦英闯下杀身之祸,詹妃岂肯放过秦家,为保秦门有后,银屏公主求父王赦免秦英,唐王不允,银屏公主搬来母后,经过几番争执,唐王也念其秦门世代忠良,赦免秦英死罪,命他代罪征讨西凉,立功赎罪,临行之前赠予乾坤带,励其两军阵前奋勇杀敌。 商朝的开国明君商汤有一次外出,见到有个猎人在设网打猎,他在上下左右四面布设了四张网,然后念念有词地祈祷说:“从天上掉下的,从地上冒出的,从四面八方来的,都被我的网网住。”商汤听到后说:“哎呀!那就全都捕光了。除了残暴的夏桀,还有谁会做这种事呢?”商汤于是帮他撤掉了三面网,只留下一面,并教导猎人重新祈祷,说:“从前蜘蛛会编织严密的蛛网,今天人们却学会了宽舒与仁德。想往左走的往左走,想往右走的往右走,想飞高的飞高,想降低的降低,我只抓捕那些违反天命的。” 汉水之南的诸侯国听说这件事后,说:“商汤的仁德真是博大,已经推广到禽兽身上了。”于是有四十多个诸侯国归附了商汤。猎人设置四面罗网,还不一定网得到飞鸟,商汤撤掉了三面,只留下一面,却得到了四十多个诸侯国。 有时候就是这样,金刚怒目,不如菩萨低眉。寺院的塑像,金刚多怒目,而菩萨像则都是微闭双眼,眉自然就低了。 隋朝时,更部侍郎薛道卫曾游钟山开善寺。他想给寺里的小和尚出难题,就问道:“金刚何为怒目?菩萨为何低眉?”小和尚不假思索,立即回答:“金刚怒目,所以降伏四魔;菩萨低眉,所以慈悲六道。” “金刚”是佛菩萨的侍从力士,因手寺金刚杵而得名。“金刚怒目”是以金刚力士面目威猛可畏,来形容人之威势。“菩萨”是努力於上求佛道,下化众生的人。“菩萨低眉”是以菩萨的慈眉善目,形容人之慈善。 金刚现怒目身以降伏恶人,菩萨则现慈眉貌以摄取善人。在佛教里,金刚力士现怒目身是为了降伏恶人,而菩萨现慈眉善貌是为了摄取善人,而二者都是为了方便度众生。 但是往往大家过多在意的,却是霹雳手段与金刚怒目。因为拥有强硬的手段与铁石心肠的人,时常被冠以恶人的名号。 强者挥刀向更强,内心坚韧并不是什么错,要在尘世之间练就一颗刚柔并济的内心实属不易。若是心软、怜爱之心时常有的话,那么则会被指责“妇人之仁”,而若是内心过分坚强的话,则就会被指责是“冷血无情、铁石心肠”。 所以说这又回到了,一开始的问题上来了。到底元郎是对是错,二人又要如何处置他呢?相信对于二人来说,这不是个难题。 元郎是对是错,他们不去批判,因为这已经超出了他们二人的能力范围之内。退而求其次,再怎么说他们都无权过问元郎的选择,他选择与他们决一死战,抢夺宫也好,选择从此隐去不再过问此事也好。 这都是元郎的选择,无人可以参与,但是元郎仍旧是昏迷状态,尚还无法恢复意识。但是他的昏迷也不能将全部责任归罪于赵思远,虽然说赵思远是将他打晕了,但是未伤及他的要害,所以说按道理来说,元郎应该早就醒来了。 他迟迟未醒来,宋棋来与赵思远也不能就在此等候他,以为二人正急于去同白凤凰鸿鹄交差。但是留元郎一人在此的话,两人亦是不放心,世上难得双全法,但是天总是无绝人之路的。 比起来手足无措,赵思远想了一法,将元郎交予王质儿的手中。 就这样,两人才得以彻底从中脱身,也实在是别无他法了,所以二人才出此之策了。 临行前,宋棋来同王质儿交代道:你只要忍心的话,要杀要剐随便你。但是你若是想要弄清楚真相的话,就要等他醒来后,慢慢告诉你了。 话说到这里,王质儿也就明白了,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当然不会不明白。她知道其中一定有宋棋来难言事情,而且此事应该就是元郎或者说是宫一直深埋心底的事情。 也许等她知晓了那件事情后,她才能真正地走进他的内心。 直到元郎离开了自己之后,王质儿才明白。原来她喜欢的人不是宫,她对宫只是一种向往的追求,她喜欢的是那种望其项背的追逐的感觉。而当她了解了元郎之后,她才明白了,原来自己费尽心思去追寻的并不是自己真正喜欢的,有些时候转角就会遇到良缘。 虽说,她在第一次遇到了元郎的时候,她就已经怀疑元郎就是宫了。随着日后的接触,她就越来越肯定了,但是她依旧没有拆穿他,或许是不想自己心目中的英雄形象就此破灭,在或许是想听他亲口承认他就是宫。 她早就已经在想,万一元郎有一天向自己坦白了的话,自己将要以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他。那自己究竟应该称呼他“元郎”还是“宫”呢?甚至她都有在设想,自己以后要如何同他相处。 但是没有想到,就在她再一次遇到宫的时候,宫竟然将她心中所有的美好都破坏了。但是王质儿她很坚强,她虽然很是心痛,但是还不至于心如死灰,因为她曾经发过誓没有什么能够让她难过的事情。 男儿有泪不轻弹,还只是未到伤心处。可想而知,王质儿又怎能会不伤心呢?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突如其来、素不相识的宋棋来与赵思远将元郎交给了她,两人什么重要信息都未同她讲,甚至都没有告诉她元郎为什么会昏迷不醒。 两人走后,王质儿不得不收留了元郎。没错,两人还没有等元郎安定下来,就将他丢给了王质儿。因为他们知道,王质儿一定会原谅不辞而别的元郎,而且两人之间的羁绊也有会越来越紧密越来越深。 这是赵思远的主意,赵思远道:“是死是活,是爱是狠,全凭元郎的造化了。他与王质儿的缘分,就此是个转折,但是他同宫的关系,也就此被我们斩尽了。” “嗯是啊,已经被斩断了。”宋棋来附和道。 “棋来,你是不是清楚了元郎的部分记忆?”赵思远握起了宋棋来的手,盯着她的眼睛说道。 他那和煦的目光,就像是二月的春风一般。一笑起来,一排小虎牙显得很是可爱。这是宋棋来第一次仔细地看赵思远,虽然说两人度过了朝夕相处的三年时光,但是宋棋来还从未仔细看过赵思远的面容。 或许是因为害羞内敛,再或是因为任何其他原因,宋棋来从未勇敢的面对赵思远。但是这一次,她竟然缓缓地抬起头来,与他对视了起来。 “没有啊,我没有消除他的记忆,是他不愿意想起罢了。”宋棋来缓缓道。 第198章 无关他人 “棋来,你是不是清楚了元郎的部分记忆?”赵思远握起了宋棋来的手,盯着她的眼睛说道。 他那和煦的目光,就像是二月的春风一般。一笑起来,一排小虎牙显得很是可爱。这是宋棋来第一次仔细地看赵思远,虽然说两人度过了朝夕相处的三年时光,但是宋棋来还从未仔细看过赵思远的面容。 或许是因为害羞内敛,再或是因为任何其他原因,宋棋来从未勇敢的面对赵思远。但是这一次,她竟然缓缓地抬起头来,与他对视了起来。 “没有啊,我没有消除他的记忆,是他不愿意想起罢了。”宋棋来缓缓道。 难道他是故意的吗?元郎他装作昏迷,我也觉得就是逃避这一事情,再或许他就是默认了我们的行动。也就是说,他这是在变相的默许他们带着宫离开。 实际上,元郎早知道就受够了宫。他早已对宫好言相劝了许久,但谁知宫他软硬不吃、冥顽不化。 要知道,再交好的人,也总会有反目成仇、分道扬镳的那一日。为了避免那一天的到来,元郎选择了对大家都好的方式,来结束两人之间的羁绊。 关于报恩之事,原来他已经把自己的身体借给了宫数十载。这数10年来,每个夜晚元郎的身体都是宫的,都归于宫的操控,现在也是时候结束了。 失去了10多年夜晚自由的元郎,其实早就看不过宫了,只是先前的报恩约定一直束缚着他,使他无法得以解脱。 但是这一次,这一次是他唯一的机会。虽然他不是贪生怕死之人,也不是见死不救之人,宫是他的师父,他这也不是见利忘义、恩将仇报,只是他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其实这才是他真实的想法——早日解脱。 仔细想一想,换做谁人谁人能够坐到元郎这种程度。 十年生死两茫茫,杯在手,更愁怅。良宵更尽,思念更绵长!历经春夏秋冬后,星如雨,月如常。 凭栏垂首心自叹,天地间,何日翔。铺纸提笔,却书旧文章。然吾心如雨后笋,待来日,不可量! 十年来,少年时,情怀兴致,流光消尽。去国怀乡十数载,老尽少年心! 自从宫救了元郎之后,元郎就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先是父亲去世,后世母亲吊死于房梁。亲戚全无,被迫流离于世,去无可去之处,留无可留之地。 举目无亲,孤立无援,一个不过六七岁的孩童,天地之大就没有一处可容他之地。 命运一般都是指一个人生辰八字,四柱八字构成了“命”,大运流年构成了“运”,这就是所谓的命运。一个人出生之后生辰八字就固定了,即生命的轨迹已经固定,后天将难以再去改变。 天命气数,是自己命中注定都事情。命是可以通过一些灵异的方法来改变,不过因为生死簿上每个人的命都是被安排好的,人出生就像这演一场戏,所以如果要逆改命运的话会违反天道,会遭到报应。 命运天注定,生有时,死有时,一切皆有定数。所以说,宫救了元郎,其实并不是正确之举,换句话来说就是,是她让元郎过得如此凄惨的。 元郎本不该再活于人世,可是谁料到了,竟然半路杀出了个宫了,将他给救了。所以世事无常,本该死去的人还活着,那么不应该好好活着的人,就会被殃及。 这也可以说是报应,元郎逆天改命的报应。或许这本不是他的原意,但是奈何宫的此举,就是他痛苦的源头。 如果说非要选一个始作俑者的话,那这非是宫莫属了。 元郎也不是没有想过,若是他年幼就早早死去的话,若是没有此人跳出来将他解救的话,或许他就不会那么凄惨。 丧母之痛,丧父之痛、流离失所,众叛亲离,小小年纪的他已经把所有的苦处尝尽了一遍。世界皆苦,人情皆凉,所以他不得不走上了歧途。 造成元郎如此不幸的始作俑者,竟然还占据了他的身体,以谋取自己的目的。宫利用元郎的身体,复仇了十九条性命。 有施必有报,有感必有应,故现在之所得,无论祸福,皆为报应。如行放生、布施、梵行等善业,即因种善因而招感善报;反之,行杀生、偷盗、邪淫等恶业,即因种恶因而招感恶报。 或许世间最严重的因果,就是杀生了。 平望人王均,好食蛙,制一铁针,长二尺许。每捕得一蛙,则以针穿其颈,针满,始携之归,以充馔焉。如是者多年矣。一日,至亲戚家,见盘中无蛙,甚憾。日暮,亲戚留其宿。是夜,远处失火,王均登屋望之,其火熊熊。亲戚家临河而居,惧盗贼由水攀援登屋,故于水边植铁条数十,末端皆锐,如锋刃状。王均远望火光,幸灾乐祸,失足而坠,铁条适贯其颈,呼号甚惨,救之者无法可施,后竖一长梯水中,众人缘梯而上,始将其解下,而气已绝矣。其死状宛然铁针穿蛙,盖杀生之报应也。 《后汉纪·明帝纪下》:“生时所行善恶皆有报应。”宋苏轼《袁宏论佛说》:“又以为人死精神不灭,随复受形,生时善恶,皆有报应。” 所以才说,宫消耗了元郎的福报,其实这话说宋棋来与赵思远他们说了一半留了一半。他们并没有明确的指明,元郎落得如此的下场多是因为宫。 他们知道,其实无需这样说,因为元郎一定早就想到过这一点。 死而复生之后,一切都变得天翻地覆,再没有遇到幸运的他,仿佛就像是个天煞孤星一般。 若说他没有怀疑过,这一切都是因为宫而起,那当然是假。但是他也丝毫不敢起怨言,因为他害怕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出于同情和报恩,元郎他才接受了宫的原神,可是没有想到事情竟然愈演愈烈,甚至已经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所以说,其实他一直在向他人悄悄求援,比如说羽。但是羽告诉他,只有他自己才能救得了自己,也就是说此事无关他人,全凭自己。 有些时候你想要去解决一件事情,一个问题的时候,寻求他人帮助的话可能无果,更可能会反其道而行之,极有可能的是事情可能会往反方向发展。 万丈深渊不见底,靠谁不如靠自己。人靠人会跑,人靠树会倒,何必费尽心机去寻求他人的帮助呢?倒是不如自己等候一时机,再抓住那一线生机。 其实很多时候,不是天不遂人愿,而是你没有等来时机。俗话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这世上总有这样一种人,对任何人都狠不下,心来于心不忍,但是他们往往会忽略了自己的真实感受。心痛他人,可怜自己,这样一说起来可能会觉得这样的人实在是少有,但是实际上这就是那沉默的大多数。 元郎正是这样的人,他十年前答应过宫,说要帮助他报仇,直到他杀尽所有的仇人为止。但是久而久之的,他倒是有些后悔,他轻许的这个誓言。 但是又是因为,宫的生前经历实在是凄惨,所以说元郎他真的是于心不忍呐。含冤而死,此后又不得安息,他看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的往事,实在是让元郎不忍就此轻易抽身。 所以说,元郎他一直隐忍到了现在。终于让他等到离线生机,一个得以逃出升天的时机。 不过这些全凭他想得开了,若是他一意孤行的话,纵使宋棋来与赵思远怎样阻止,都无法救他。或许这就是,深陷其中的人的表现了吧。 实在是好在元郎在紧要关头没有醒来,或许他是成心为之,再或许是无心之举,是下意识的驱使。总之,他都已经得以逃脱了。 得以逃脱之后,他有一次回到了王质儿的身边,实在是曲折,其中故事也实在是繁多,不过幸好二人是终究得以再次相见了。 这本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但是现在呢,赵思远与宋棋来,无法看到这一皆大欢喜的结局了。 他们二人时间紧迫,没有时间等待元郎醒来,看到两位有情人终成眷属了。但是好在他们还有彼此,所以还不至于十分羡慕。 要知道他们二人的缘分,可是要比元郎与王质儿的要深远的多,可以说是根深蒂固了。 赵思远忽然开口说道:“棋来,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了,自从见到你的第一面起。” 说罢,他捧起来棋来的脸庞,直勾勾的盯着她。四目相对,宋棋来再没有避开他的眼神了。 “我知道。”宋棋来回答说。 本以为宋棋来会羞得面红耳赤的,却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的平静,若是说放在之前的话,估计宋棋来听了这样的话,一定会找个地洞躲起来。 赵思远笑着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就是知道,而且早就知道了。此事无关他人,不过你我而已,你有情我有意,不过如此。”说罢,宋棋来脸红了。 一个有情一个有意,这未免将两个人之间的感情说得太对了。 听罢,赵思远满意的一笑,又将自己的脸凑近了宋棋来几分。宋棋来感觉到了他的气息一点一点的靠近,然后她自己也越来越紧张。 几乎就快贴上的两张脸,越离越近越离越近,直到唇齿相接,两人的舌头缠绕在一起。 无关他人,此处就他们二人。所以说,让他们彼此有此冲动的人,就正是对方了。 “扑通扑通——”急促的心跳一时间又急促了三分,接着宋棋来就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晕晕乎乎的,然后就是自己的手脚都有些不听使唤了。 两人就此表明了心意,这实在是让大家拍手叫好的一件事了。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他二人早就有意思了,就是一个不说,一个装作不知道。 有人说这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确实宋棋来与赵思远的两次相遇,都是恰逢其时。 虽说三年前两人被迫分离,但是好在这二人再次得见,终于互相表明了心意。这也算是圆满了,赵思远也是没有想到,此次出剑门关还能完成自己未了的心愿。 实在是不虚此行,不虚此行啊,两人心里无不这样默默感叹。因为他们实在是庆幸能在乱世将至之际,与彼此并肩练手共克时艰。 不求力挽狂澜,但求携手同行。 第199章 三魂七魄 有人说这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确实宋棋来与赵思远的两次相遇,都是恰逢其时。 虽说三年前两人被迫分离,但是好在这二人再次得见,终于互相表明了心意。这也算是圆满了,赵思远也是没有想到,此次出剑门关还能完成自己未了的心愿。 实在是不虚此行,不虚此行啊,两人心里无不这样默默感叹。因为他们实在是庆幸能在乱世将至之际,与彼此并肩练手共克时艰。 不求力挽狂澜,但求携手同行。有时候,平平淡淡才是真,或许没有几个人会像他们二人一样,会经历一些生死别离。在他们的心路历程上,会比较平淡,但是宋棋来与赵思远二人比较特殊,但是他们也并不特殊。 再怎么说,他们都不过是芸芸众生之一,没有自命不凡,其实他们都觉得自己不过是普通人。 “爱”是一种感觉,是一种信任。是关心,是帮助,是你在受伤时,对方会为你心疼。“爱”是一个人把对方当成自己最重要的人,并希望成为对方最重要的人的欲望。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蒹葭萋萋,白露未曦。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唯美的爱情都是诗人的,人首先是动物。其实爱情并不是很难求,也不是很难得,自古以来,为何会如此的会有如此多的人为情所牵、为情所困呢? 宋棋来想不通,因为她尚还没有想过那么多,她就只是想着陪在赵思远的身边,因为三年的别离已经让她受不了了。 就是这样,在他们尚还未明确的向对方表露心意之前,宋棋来就已经暗自地去思虑自己与赵思远之事了。 虽然不知道赵思远他是如何思虑的,但是她从许久之前就已经想同赵思远表明心意了,就是碍于脸面与诸多事宜,所以说她一直没有表露。 到了现在,宋棋来更是什么都不想再想了,他们都已经走到了一起,那她就再没有再想去求的东西了,她就是这样的知足。 先秦·李耳《老子》:“祸莫大于不知足,咎莫大于欲得,故知足之足常足矣。” 宋棋来虽说是不太懂这些大道理,但是她总归也是明事理的。她同别人不太一样,她更在意眼前的幸福与快乐,别的她不想去管,她最想要做的事情,她就会去做。 先前的时候,她或许会不计后果莽撞的去做,但是现在的话,赵思远相信她会斟酌一下,但是总是也不会再次放开赵思远了。 一路顺风,两人在回程的路上并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原来是,白凤凰早已给给他二人肃清了道路,相比她也是有些等不及了。毕竟宫的三魂七魄已经被凑齐了,现在三拜九叩就差这一哆嗦了。 一路之上有众多前去迎接二人的妖怪精灵,看样子他们是一刻也不能耽搁了,虽然白凤凰未亲自开口提及,但是宋棋来与赵思远知道,他们都已经等不及了。 为什么说,白凤凰不出来亲自迎接呢,那是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就这样,两人回到了白凤凰鸿鹄处,因为两人并未耽搁太久时间,所以说他们回来的时候,李轩成与江涞还没有从梦境中醒来。 人的精神分而可以称之为魂魄,其魂有三,一为天魂,二为地魂,三为命魂。其魄有七,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 魂为阴,魄为阳。其中三魂和七魄当中,又各另分阴阳。三魂之中。天魂为阳,地魂为阴,命魂又为阳。七魄中天冲灵慧二魄为阴为天魄,气魄力魄中枢魄为阳为人魄,精英二魄为阳为地魄。 运主虚空,命主实相。凡人命运的好坏,在于人的命与运是否生合或者相制约。若是运强过了命,不去生扶自己的命,并反而压制命,则人身七魄的天魄地魄人魄也必不相生。此人必表现为命薄和体弱。 若得命强过运,而能使得运不得不去生扶自己的命。则人身七魄之天魄地魄人魄必得相生合。人就会表现得身强命旺,人的根基必深而厚,此等行者,修行才易于成功。 先前元郎就是运强过了命,而当他接受了宫这一魄了之后,这一魄的注入,则使他的命强过了运。他就是因此才得以命硬了起来,因为他的命数被改变了,所以他身边的人就被殃及了。 说巧不巧,如若是元郎的命强过了运的话,那么宫就很难注入,但是事实就是那么巧。无巧不成书,元郎的身体就正是他栖身的好去处。虽然说,他们是个奇妙且不符合自然规律的组合,比如说宫她这一魄的存在,就极其的罕见。 《说文解字》:“魄,阴神也。从鬼、白声。”。阴气逆物而归是鬼之范式。如冰启时色是白之范式。鬼、白两范式叠加。阴气逆物而归迫然着人主於性形体得以开启聪明是魄之范式。 人死后,魄会消散,独留魂存。所以平时我们说孤魂野鬼而不是说孤魄野鬼,正是这个道理。《道枢·复卦》曰:“七日来复。其见天地之心,是以人生四十九日而七魄全,其死则四十九日而七魄绝,此来复之数、阴阳之极也。” 人生下来七七之数七魄的功能才完整,死后七七之数,七魄的功能才消散,这也是许多地方在人死后会祭祀七七四十九天的原因。 道教认为,人死后三魂七魄中只有一魂去投胎。可不知是为什么,宫的三魂七魄在散尽后,轮番寻主并且向她的仇人们复仇。 只元郎这一位“宿主”,她就已经杀掉了十数名仇人,三魂七魄共计十位“宿主”,而且还不只这一届十位,前后三任共三十多位“宿主”。 宫的大仇也已经得报了,或许还差了了数人而已。但是老天不能处处随人愿,就像是人生最难圆满一样,上天总是不会让你圆圆满满,因为若是人人都得愿的话,那还有谁会在祈求上天的垂怜呢? 上天自有好生之得,人自做天在看,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道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善恶报应,祸福相承,身自当之,无谁代者。 天地无所谓仁,也无所谓不仁。天地生了万物,并没有想取回什么报酬。所以真正意思是:天地看万物和那个丢掉的草狗一样,并没有对人特别好,对其他的万物特别差。 自然的存在是有它自己的道理的,不是因为唐尧很贤能而为他存在,也不会因为夏桀很残暴而为他灭亡。善恶都会有对应的报应,苍天不会放过作恶的人。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福祸都是相承的,谁也无法代替。坏事做得多了肯定是自掘坟墓。 所以说宫久久不能投胎,也许也是因为自己的复仇心切,仇恨蒙蔽了她的理智。所以说有因必有果,宫她确实是含冤而死,死后又未得安生,但是或许上天已经给她下辈子安排了个好人家让她投个好胎。 生前她无法左右,她是受害者,未得安生的她实在可怜。但是,就她现在的处境而言,她这完全是自作自受,勿怪他人。 为什么说她无法投胎呢,其实其中原因也十分复杂,一时半会也无法完全解释清楚。总之她的三魂七魄已经被凑齐了,现在就差将他们合在一起,以来助他们收服旱魃剑了。 关于旱魃剑,白凤凰已经付出了太多的努力了。现在成败就在此一举了,她总算可以暂时是放下心来了,毕竟现在的她也终于不再是孤军奋战了。 她有了宋棋来、赵思远他们这一帮的帮手,所以说做起事情了,更是得心应手了许多。且不说他二人帮她收服了宫的最后一魄,助她收服旱魃剑。 其实她先前就对宋棋来与赵思远他们知根知底了,为什么呢?” 第200章 世俗眼光 为什么说她无法投胎呢,其实其中原因也十分复杂,一时半会也无法完全解释清楚。总之她的三魂七魄已经被凑齐了,现在就差将他们合在一起,以来助他们收服旱魃剑了。 关于旱魃剑,白凤凰已经付出了太多的努力了。现在成败就在此一举了,她总算可以暂时是放下心来了,毕竟现在的她也终于不再是孤军奋战了。 她有了宋棋来、赵思远他们这一帮的帮手,所以说做起事情了,更是得心应手了许多。且不说他二人帮她收服了宫的最后一魄,助她收服旱魃剑。 其实她先前就对宋棋来与赵思远他们知根知底了,为什么呢? 白凤凰同他们的师父陆晓阳是故交了。 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出门在外结交好友自然是最少见多怪,也是最普遍的事情了。朋友来自五湖四海,这也说明了,陆晓阳阅历之广,行路之远。 所谓师承,师徒传授的关系或学习并继承。有师承往哲先贤精髓,才会有继往开来。能成为师徒缘分,不仅是宿世缘分,还要凭借累世功德,师徒才会相遇。 徒弟索要接受或说传承的,不仅是某一样技艺、功法或是某种高深的秘技,还有就是其师父奠定的人际关系。什么是尊师重道,什么是代代相传。 所以说,陆晓阳现在集赞下来的人际关系,就是帮助宋棋来、赵思远他们的有力助手。 现在陆晓阳受了不周山老掌门的指点,他已经启程来往白凤凰处了。 临下山前,陆晓阳向老掌门索要提示,但是看似老掌门并没有乖乖交待,而是在无理取闹,但是虽然说看似他没有说,但实际上他只是没有明说而已。 老掌门好酒,但还有一人比他还好酒,那就是白凤凰鸿鹄。想当年,老掌门每次与鸿鹄比酒,都会带着陆晓阳和林璟梦,所以说一来二去陆晓阳、林璟梦、白凤凰三者都已经熟络了起来。 所以说现在的话,一提陆晓阳,宋棋来他们是陆晓阳的徒弟,白凤凰就会很放心他们做事。 白凤凰久居山林,所以说消息比较闭塞,再加上近数十年了她都在尽心维护在上次天下大乱之后受损的山林。再加上,不周山老掌门还有陆晓阳真人近数十年来的话,走动也不很多。所以说,她不知宋棋来、赵思远他们是陆晓阳真人的徒弟,也无可厚非。 若是秦不语不道破这一消息的话,或许白凤凰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的底细呢。是的没错,就是秦不语。 秦不语不属于不周山一方,所以他只受命与朱阁,他负责暗中保护万玲的安全。但是谁知道秦不语的行踪被万玲给揭露了出来,这下暗卫秦不语就变成了侍卫秦不语。 也许是因为万玲知道了自己的错误,也许是她怕秦不语会感到不自在,所以说她让秦不语先行一步,去到前面探路。 但是谁知他这一探路可到好了,他自己不慎闯入了白凤凰鸿鹄的地界。被白凤凰捉住,还被询问来历,无奈之下他只得老实交代了,比较神明是不得欺骗的。 他老老实实对白凤凰交待了,但是他只是交待了宋棋来、赵思远、万玲他们的事情。他自己的来历以及任务,他是只字未提。 但是一提及宋棋来、赵思远是陆晓阳的徒弟,李轩成、万玲是林璟梦的徒弟,白凤凰就对他们放一百二十颗心了。当时她就掐指一算,果真,秦不语虽说一言不差。 卦象中又有乾坤,白凤凰鸿鹄掐指又一算,得知宋棋来是收服宫那一魄的不二人选,所以说,她选择了她。 神仙也不是事事都了如指掌的,是没错,他们是个个都神通广大,但是总还是会有一些他们不知道的事情。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或许一件事情,神仙只知道起因和结果,他们懂得因果相生,因果报应,是他们或许不太懂这为人处世,这是人心所向。 人心都是肉长的,人的心智最难左右。或许你能轻易的囚禁他们的肉体,残害他们的躯干。但是他们的头脑,他们的思想不会允许你轻易的左右的。 几乎每个人都是这样的,他们会对某一件或某数件或人、或事、或物,有着非常执着或是迷之向往的精神向往。但是往往,他们的向往有时候就不很容易被理解,所以被称之为“执念”。 所以又有人说,执念也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不易摆脱,不惧时间,不畏未来。但是一旦执念是一个正义的,是一个无可厚非的事情的话,那么每当你提及你的执念的时候,他人应该都是无不拍手叫好的。此时的执念,便可以被唤作“志向”。 若要是,你的执念让人无法理解,或是多数人认为其为不仁不义的话,那么当你提起你的执念的时候,那么你的执念就会被当做心怀不轨、居心叵测。 所以说,神仙仙人虽说知道一件事,但也不过是略知一二而已,这一二往往就是起因和结果。 俗话说,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此话放在此处,自然不是很恰当的,甚至可以说是在胡来,但是若是反过来思考的话,倒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人的思想最难控制,几乎人人都觉得,人言可畏、人人平等,但是所谓的人人平等到底能够真实存在吗?答案当然是,不可能了。 有些人生下来就是含着金汤勺的,有些人却连碗热粥都和不到,贵贱贫富之分,其实就如同男女之别,若不将他看重,还则罢了。但若是在此之上做些文章,或是将此看得极重的话,那么又有几多人能够笑口常开呢? 所以说,其实无心参与这些没有必要的纷扰,远离世俗的人才是真正能够得到快乐,能够得到幸福的人。 但是说实话,那也无法阻止有些人自命不凡,有些人是天选之子。 有句话说得好,有人住高楼,有人住深沟,有人万丈光芒,有人一身铜锈。 就像是陆晓阳一样,他最不畏惧世俗的眼光了。都告诉他,不要他再次下山去助宋棋来了,但是他都不去听。 虽然说,大家都是为了不周山的名望以及脸面着想,但是陆晓阳却认为名望、脸面这些东西,是真正存在实力者最不需要有的东西。 若是他下得山去,二次相助宋棋来、赵思远他们的话,那么不周山百年所积攒下来的名望,就会就此毁于一旦。外人会认为,不周山是因为派出的弟子不够强,难以完成此次任务,所以才让陆晓阳真人出手。 而了解剑门关动乱以及天下大乱者,再有就是不周山的众多的“同行们”,他们是会起些疑心的。他们会怀疑,可否是不周山的实力不够,再或是不周山看人不准,他们派出的得意门生,他们的高徒无法完成任务。 其实不只是这一点,还有就是,这也算是动摇了军心了。就算是,为了稳定天下众豪杰,他们也不能盲目出手,有些时候只能选择袖手旁观。 因为有的时候个人的利益,或是小团体的利益得失,都要放到天下大义的后面。所以说有时候就会出现“棋子”“诱饵”这一说,而往往他们都会因此而丧命。 为什么说陆晓阳真人,要不顾世俗的眼光,再次对宋棋来、赵思远他们出手相助呢?而且是再次,因为他就是要为这些思想迂腐的人做个表率。 赔了夫人又折兵,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样的事情,陆晓阳是绝对不会做的。 所以说最清醒的他,有时候会被大家说糊涂,大家也会说他总是喜欢胡来。其实他只是有他自己的处事方式,虽然不被大多数人理解,但有无可否认,他这个人还是深受大家喜欢的。 一个人,大家喜欢他与否,什么时候被搞的如此复杂了呢?喜欢一个人,当然是喜欢他的全部了,所以大家说不喜欢她他的做事风格,其实可能是因为这一点——大家羡慕他能够有如此果敢的决策能力,也很敬仰他的为人。 所以说你无比的向往一个人的时候,你可能就是在羡慕他身上你所没有那些特点,那些你最向往的无法物化的东西。 因为你是去喜欢一个人,而不是羡慕一个人,所以说你喜欢的那个人身上的某些你喜欢的,而不是说你所追求的东西。若是说,一个人身上有着你所想要追寻的,无法轻易得到的东西,而且每当看到那些特点的时候,你都会为之眼红,为之感到眼热的话,那么这就叫做“羡慕”。 陆晓阳现在不顾所有人的阻拦,可以说是一意孤行,独身一人再次下山帮助宋棋来、赵思远他们。在他的心里,在没有什么比他的徒弟,他所认识所心爱之人的性命更重要的东西了。 所以说,世俗的眼光,就是他最不畏惧的东西。 第201章 恐惧孤独 因为你是去喜欢一个人,而不是羡慕一个人,所以说你喜欢的那个人身上的某些你喜欢的,而不是说你所追求的东西。若是说,一个人身上有着你所想要追寻的,无法轻易得到的东西,而且每当看到那些特点的时候,你都会为之眼红,为之感到眼热的话,那么这就叫做“羡慕”。 陆晓阳现在不顾所有人的阻拦,可以说是一意孤行,独身一人再次下山帮助宋棋来、赵思远他们。在他的心里,在没有什么比他的徒弟,他所认识所心爱之人的性命更重要的东西了。 他人口中的“疯傻”陆晓阳,其实就是他们心中所最向往的勇敢的人,他的生活方式让他成了最疯傻,也是最快乐的人。 不守规矩,就像是他的固有标签一样,只要是在不周山一提到陆晓阳真人,你就一定会听到一系列的夸赞声。不周山人数众多,可能不周山有多数人都为有机会与陆晓阳真人说上话,但是却无不对他钦佩的五体投地。虽未有过多的交集,但每当提及陆真人的时候,他们眼睛里都是放光的。 而宋棋来往往会被认为是,最像陆晓阳的,又是最不像陆晓阳的。虽然说宋棋来先前是陆晓阳唯一的弟子,而且又是个女娃娃,但是陆晓阳还真没有将她当过女娃娃来养。 宋棋来不适合练武,而且根基很差,虽然说宋棋来并未能够修炼得内家心法,但是陆晓阳一直传授她外功与道法,这就是因材施教了。 其实早在年少的时候,宋棋来的道法就已经超越了众多师兄弟许多,她并不是自己所认为的一事无成的人。只是因为她太过谦虚,太过看清自己了。 三国时期,刘备死后,诸葛亮辅佐刘禅复兴汉室,他竭尽全力筹划北伐曹魏,但刘禅胸无大志,没有治国才能,诸葛亮深表忧虑,出征前夕写了《前出师表》,要他教育好百官不忘先帝恩德,应该发愤图强,不能妄自菲薄。 《前出师表》:“诚宜开张圣听,以光先帝遗德,恢弘志士之气,不宜妄自菲薄,引喻失义,以塞忠谏之路也。” 有的时候,你那种不自信的表现最不能让他人喜欢上自己,所以说赵思远喜欢的是十分自信与自己比拼道法时的宋棋来。也喜欢那个经过自己帮助,逐渐自信起来的宋棋来。 宋棋来可以说是不周山最不勇敢的人,但是就连当初最胆小、最不勇敢的小女孩儿,也都变得勇敢,变得自信了起来,勇敢地说出了爱。 那其他人还有什么,还有什么理由不勇敢起来的呢? 现在的宋棋来变得和她的师父陆晓阳真人一样了,他们敢爱敢恨,最看重自己心爱的和喜爱的人,他们可以对他们的人掏心掏肺,不计世俗的眼光。 所以说,世俗的眼光,就是他们最不畏惧的东西。 事到如今,宋棋来就真的是什么都不怕了,在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影响到自己了。换句话来说,就是再没有什么能够影响到她拔剑的速度了。 但是,她现在已经不再冲动拔剑了,对于真正的高手来说,真正需要击溃的不是敌人的招式,而是敌人的心理防线,敌人的执念也好,怨气也罢。 这就是顿悟后的宋棋来,一个已经变得更强,却很隐晦的强者。 而再来看李轩成、万玲,当宋棋来与赵思远完成任务然后归来之时,二人还是尚未能够走出梦境走出白凤凰的考验。 对于万玲来说,她最恐惧的就是孤独。从小她就是孤独的一个人,虽然说有秦不语等孩童陪伴长大,但是对于万玲来说,自己的童年时光过得并不快乐。 与宋棋来一样,万玲也是从小就被认定成了是不适合练武的人,可是她却不想宋棋来一样,宋棋来是不惧他人看法而拼命练习练功。而万玲她则是花了大量的时间来杞人忧天,大部分时间,往往都是她孤身一人的。 所以说,越是爱笑爱闹的人,心里就越是孤独。其实这话也并不是全无道理的,因为说实话,万玲真的很孤独,她的那种孤独并不是由内而外很容易被人察觉出来的。 不周山的师兄弟有数十位,她为什么就最喜欢同宋棋来玩耍呢,其中原因之一,大概就是因为他们两个的经历有些相似吧。 若说两人不同之处,也许就是宋棋来的努力总是会有成果,而万玲总是喜欢轻言放弃吧。其实最关键的是后者,万玲并不是那种适合练武的人,她的根基比宋棋来的还要差上许多。宋棋来是不适合练武,万玲呢是极其不适合练武。 当初林璟梦收她做徒弟,也是立下了誓言的。万玲说了,不将她教授成为绝世高手的话,她是不会叫他一声“师父”的。 结果,万玲真真没有叫过林璟梦一声师父,原因就是无论林璟梦如何花费心思,万玲就是没有能够从他那里学到分毫的武功,再或是道法。 所以说,即使是万玲不喊他师父,他也没有丝毫的怨言。 大家总说,林璟梦与万玲这对师徒的性格,正好就跟陆晓阳与宋棋来他们反了过来。平时林璟梦都是比较沉稳的,也只有偶尔才会和师弟陆晓阳真人打趣儿,而万玲则是跳脱的不像话。 而陆晓阳陆真人呢,他最不讲规矩,最爱胡来。但是他的徒弟宋棋来呢,则是那种比较沉默,比较喜欢清净的孩子。但是宋棋来与谁都处得来,大家也都很喜欢这位文静、内敛的小师妹。 但是林璟梦与万玲之间,若不是,还夹着一个李轩成,那他们师徒二人真就是没法相处了。斗嘴的话,林璟梦斗不过她,斗法比武的话,万玲又回回输。每次,不是林璟梦摇头甩袖拂衣而去,就是万玲气得跑开。 每当这些时候,李轩成就会跳出来,因为是该展示他大师兄与大徒弟身份作用的时候了。起初的他,就是个和事佬,但是随着万玲的脾气越来越大,他也是越来越哄不住了。 第202章 人影 而陆晓阳陆真人呢,他最不讲规矩,最爱胡来。但是他的徒弟宋棋来呢,则是那种比较沉默,比较喜欢清净的孩子。但是宋棋来与谁都处得来,大家也都很喜欢这位文静、内敛的小师妹。 但是林璟梦与万玲之间,若不是,还夹着一个李轩成,那他们师徒二人真就是没法相处了。斗嘴的话,林璟梦斗不过她,斗法比武的话,万玲又回回输。每次,不是林璟梦摇头甩袖拂衣而去,就是万玲气得跑开。 每当这些时候,李轩成就会跳出来,因为是该展示他大师兄与大徒弟身份作用的时候了。起初的他,就是个和事佬,但是随着万玲的脾气越来越大,他也是越来越哄不住了。 这明显就是万玲得寸进尺,李轩成转念一想既然哄不住了,那就换个法子吧。 往后的日子里,万玲就再也得不到大师兄的宠爱了,相继而来的是李轩成的不断欺压与相互之间的玩弄。李轩成觉得,既然万玲没有能够习得一身好武功的能力,于其让她一直在怨天尤人,倒是不如让她痛痛快快的玩耍。 没有想到,这样一来,万玲不但是快乐了不少,她的脾气也是好了不少。先前她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魔王”,“小小陆晓阳”,但是现在的话,再去看她的样子,她简直就像是个受气包。 但是虽然说,她有了快乐,但是自己只学得了三脚猫的武功,一直都是积压在万玲心口了一块巨石。她与宋棋来的身份不同,说白一些的话,即使宋棋来是陆晓阳的徒弟,但她的身份、背景也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但是万玲则是不同了,她有她需要独自背负的责任与使命。身为朱阁下一任阁主的她,必须要变得更强。 不要看万玲与宋棋来,两个人平时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野心,但其实两个人做了约定,相约一起变得更强。待到明年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为了打破世俗的看法与眼光,她们两个人真的是费劲了心思。赵思远的来到,让宋棋来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而在他离开了之后,宋棋来又是强了不少,但是已经到了瓶颈期的她,很难再有大的进步了。 万玲两年多来,一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步,当然除了心智上的成长,她没有修炼得成任何一个内家或是外家武功。可以说,她在武功上没有长进分毫。 所以说,这就是她们两个必须要下山,去参加剑门关“试剑大会”,去助剑门关收服宝剑的原因。一切的一切,都是上天为了这时隔百年的天下大乱而安排的,为什么说陆晓阳、林璟梦他们一定要宋棋来、李轩成与万玲他们三人下山呢? 其中原因已经不言而喻了,只有下得山去才能得到历练,有些时候只有实战的历练,才能让人进步。他们的武功一直停滞不前的原因之一,应该也就是有这一了。 年强人应该又年轻人的气场,不能够一直躲到前辈、强者的庇护下,因为迟早有一日他们会被迫走上终极一战。所以说,与其到时候他们会措不及防,倒是不如提前的历练他们。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强。 “万玲,万玲是你吗?” 忽然间,万玲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在呼喊着自己。她转头一看,原来是李轩成,她在向自己走进。但是等到她眯起了眼睛,想仔细看清楚的时候,却又感觉他好像是越走离自己越远的样子。 “李轩成?李……李轩成,李轩成你别走啊?你走干嘛呀。”万玲大叫道。 再去看时,万玲已经再看不到李轩成的人影了。他不会是自己怕了吧,他不会丢下我自己逃了出去了吧。万玲有些怕了,她一直在嘴里默念着。 她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困在这里面多久了,她只知道刚刚那种情况,她已经遇到了不只是一、两次了。 她被困在了一个定点之上,无法动弹,而每隔一段时间,她就会看到自己熟悉的人向自己走来。先是朱阁阁主、唐中、秦不语,再是林璟梦、宋棋来、李轩成…… 每次当她看到人影、听到有人呼喊自己的时候,她都想要上前去抓住对方的手。虽然她直到这都是幻象,但是她每次还是会将对方视作救命稻草。 即使是她无法动弹,但是她还是回去尽力地呼喊,她越是努力的回应对方,对方越是会迅速的离自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谁,谁来救救我……谁……谁来救救我啊!这里还有一个大活人呢!快救人呢,棋来、李轩成、赵思远、秦不语,不管是谁,快来个救我的人吧。”万玲哭喊着,已经接近沙哑声音不断地在大声哭喊。 她的哭号声,可以说是撕心裂肺的。 但是一直都没有人回应她,她就只能站在原点,一动也不能动弹。 也就是说她已经是快要坚持不住了,无法看清眼前之物,这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再无人前来了。要知道,恐惧的极点就是愤怒。人一旦遇到了再无法坚持忍耐下去的恐惧的话,那么就是爆发的极点。 她感觉她自己就像是一个弃婴一样,从始至终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她是如何来到这里的,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就在她正迷茫的时候,李轩成的人影又一次前来了,为什么说他的人影而不说他人呢?是因为无论万玲所看到的是李轩成也好,宋棋来、秦不语也罢,总是不过是个人影罢了。 没有一人会走近她,就像是一个虚影一样,她一直看到的那些都不过是幻相而已。但是她总是不肯承认,她现在就是孤身一人,无人可以救他。 她总是觉得,只要自己不承认自己是孤身一人,那么自己就还有救。实际上,这不过就是她的自我安慰而已,她是知道的,其实这里除了自己再没有任何人了。 这一次,她彻底的放弃了,她不打算再自欺欺人了。 这一次,她没有再哭喊了,她很平静,甚至说是异常的平静。她就站到那里,默默地看着李轩成的人影离自己越来越近。 第203章 算不得 没有一人会走近她,就像是一个虚影一样,她一直看到的那些都不过是幻相而已。但是她总是不肯承认,她现在就是孤身一人,无人可以救他。 她总是觉得,只要自己不承认自己是孤身一人,那么自己就还有救。实际上,这不过就是她的自我安慰而已,她是知道的,其实这里除了自己再没有任何人了。 这一次,她彻底的放弃了,她不打算再自欺欺人了。 这一次,她没有再哭喊了,她很平静,甚至说是异常的平静。她就站到那里,默默地看着李轩成的人影离自己越来越近。 但其实实际上,与万玲一同被困于此的还有一人,李轩成也还未有逃出呢!他们两个各有不同的恐惧,又各自被困于角落。 比起来万玲,李轩成的恐惧则是比较隐晦。其实他并不惧怕周身位未知的环境,也不畏惧孤独,他琢磨不透自己周身的环境,与其所处的境遇,这些都不是他真正畏惧的。 他真正怕得是他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是好了,也就是说,他现在束手无策了。每当遇到自己无法确定的处境与境遇,他都会伸出来手指,掐指存想,算上一算。 但是现在的话,无论他再怎么费劲了心思,集中了多少精神力,他就是算不出来。就连算一算其他人身在何处,也无法算得,所以说他现在是束手无策。 他可以走动,而且看似行动无阻,但是他不知自己的方位,也并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去往何处。有时他想去寻找宋棋来,有时他想去先救赵思远,有时则更想去找比较弱小的万玲,但是有些时候,他则是更想先将自己救出,因为只有自己能够逃脱,才能够救出其他人。 因为他内心一直都是摇摆不定,所以说他并未能够走出去。他想推算出谁是距离自己最近的,大家都是否还安好,但是他就是什么都算不出来。 当一个人不知所措的时候,他是选择等候在原地呢?还是会去漫无目的地寻找呢?李轩成选择了后者,他不再坐以待毙了,他出发去寻找了。 但是实际上他一直在一处兜兜转转,只是他自己没有意识到而已。自从他启程去寻找大家的之后,就再没有停歇过,在寻找无果,漫无目的的寻找中,他还是在不停地推算着。 说他不死心也好,说他坚持不懈也罢,反正他就是没有停下来不再去算的打算。 人算不如天算,举头三尺有神明,所以收起恶意与邪念,保持善良,上天对这一切都有安排。或许上天就像是白凤凰鸿鹄一样,要考验他们,再或许上天是想要派他们来拯救天下苍生。 人总是会老去,但是江湖却依旧、始终有着无比的活力。其原因就是,江湖在不断地注入着新鲜的血液,就像是宋棋来、李轩成这样的年轻侠客,再或是更加年轻的少年人,他们总是会不断地进步,不断地变强。 江湖上快意恩仇、刀光剑影自然会有,少年意气、义必金坚也是有的。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不断更新换代的江湖豪杰就像是那永不熄灭的佛前灯一样,火头渐稳。 取出桃木剑,李轩成舞了一套剑法,这是他初学武艺的时候师父林璟梦传授给他的第一套剑法也是唯一一套剑法。老掌门自创的学派,分为道修与剑修,又有内外们弟子之说,不周山之上,唯有陆晓阳、林璟梦为老掌门所收的内家弟子,其余则为外家子弟。 大部分不周弟子都是选择剑修,要知道当初老掌门是一曲剑舞,杀尽了千余众,舞毕是血流成河提防不攻自败。像这种大杀四方的霸气剑法与战绩,一传十十传百,人的名儿树的影儿,老掌门的形象被传得似是位仙人一般。 但是实际上,他就只是个爱喝酒且剑法、道法高超的老头儿。甚至可以说,是一位憨态可掬的老人家。 而李轩成选择的是道修,所谓道修,注重道法、法术的修习。这也正是李轩成所擅长的,他无论是法器、咒语的使用,还是八卦推演,李轩成无一不是同辈师兄弟之间的佼佼者,也就是在符箓的使用之上稍逊一筹。 再说了,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李轩成有自己不擅长的地方也是无可厚非的。像宋棋来这样剑道双修的弟子确实是不多见,而她在法术之上,除了符箓的使用极妙,咒语的使用也颇佳之外,但其法术与李轩成相较的话,确实还是会稍逊一筹。 但是若说剑法之上的话,李轩成虽然外力与内力都不弱,但是他是不如宋棋来强的。 若是说这套剑法的话,宋棋来还真的是不会。这套剑法其实是林璟梦所创,而且此剑法也不是用来实战的,他并没有任何攻击与防守的招式,甚至还是一套简单至极的剑法。 这入门级的剑法陪伴着李轩成的修炼。 其实李轩成是一个极其缺乏安全感的人,他总是摇摆不定,表面看他好似是平静似水,但是其上他的内心就如同一团乱线一样。 别人看不出来他的慌张,他的师父可是能看得出来的,而且林璟梦恐这优柔寡断有朝一日会害了李轩成,所以为了让他沉下心来,他的师父林璟梦传授了他这一套剑法。 一曰静心,二曰冥寂。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虚空甯宓、浑然无物!无有相生、难以相成!份与物忘、同乎混涅!天地无涯、万物齐一!飞花落叶、虚怀若谷!千般烦忧、才下心头!即展眉头、灵台清幽!心无挂碍、意无所执!解心释神、莫然无魂!水流心不惊、云在意具迟!一心不赘物、古今自逍遥! 一个人的心很平静,对什么都看的很淡,连天塌下来都不担心。所以无论发生多少变化或不顺都能妥善处理,精神怡然,不急不燥,不动怒。 让精神和心灵放松,不被某些烦心或不好的事情扰乱心神,要像天空一样豁达开放,心无杂念、无不洁思想。无有相生、难以相成意思是说如果自己没有相互的促进和坚持不懈的信心,就很难有帮助别人成功克服困难的决心和意愿。 边舞剑,李轩成边言道: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自古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庄子·说剑》:“昔赵文王好剑,剑士夹门而客三千余人。”燕赵的侠士,头上系着侠士的武缨,腰佩吴越闪亮的弯刀。骑着银鞍白马,在大街上驰骋就像天上的流星一样。 而今他李轩成白衣白袍,手持桃木宝剑求得真知。脚下似流水无声,布罡踏斗间,他轻挥着宝剑,一招一式,他都舞得极好。 第204章 静心剑 让精神和心灵放松,不被某些烦心或不好的事情扰乱心神,要像天空一样豁达开放,心无杂念、无不洁思想。无有相生、难以相成意思是说如果自己没有相互的促进和坚持不懈的信心,就很难有帮助别人成功克服困难的决心和意愿。 边舞剑,李轩成边言道: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自古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庄子·说剑》:“昔赵文王好剑,剑士夹门而客三千余人。”燕赵的侠士,头上系着侠士的武缨,腰佩吴越闪亮的弯刀。骑着银鞍白马,在大街上驰骋就像天上的流星一样。 而今他李轩成白衣白袍,手持桃木宝剑求得真知。脚下似流水无声,布罡踏斗间,他轻挥着宝剑,一招一式,他都舞得极好。 时至今日,他已经不知第几次再次意识到了静心的重要性了。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燕赵侠士的武艺盖世,十步可斩杀一人,千里之行,无人可挡。他们为人仗义行侠,事成之后,连个姓名也不肯留下。 而他李轩成连剑的初心,则就只是静心而已,他与宋棋来不同,他最需要的不是剑术,而是静心与思考。平日里沉着冷静的李轩成的性格,并不是一朝一夕能够练就的,同样是少年意气,为什么他就显得比他人更加老练呢? 这其中有许多他人未见的经历与磨难,淬炼了李轩成。原本他的个性就像是万玲一样比较跳脱,但是与万玲不同的是,李轩成变了。 就像是万玲这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长记性”的性格,是永远不会能够像李轩成一样成熟的。 你还小,你还小。这总是挂在李轩成嘴边的话,其实不是他对师弟师妹们的不耐烦,实际上,是他还不想让他们知道那么多,像他一样,知道的那么多不好。 自从他学会了卜卦推算之后,他就没有一天是快乐的。自那天起,天下苍生的种种痛苦、不甘、丑恶、不堪就充盈在他的耳朵中,挥之不去。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说得倒是轻瞧,天下苍生、人生百态,靠自己的双手又能就得了几人呢?况且,我现在就连自己的同伴,就连我自己的都救不了。还谈什么拯救天下苍生呢?” “哈哈哈,哈哈哈……”李轩成大笑着。 他再没有哭得如此伤心过了,他也从没有在人前掉过眼泪。 接下一式,他继续言道: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战国四公子之一的信陵君,为人礼贤下士,门下食客三千余人。朱亥、侯嬴都是战国侠士。朱本是一屠夫,侯原是魏都大梁东门的门官,两人受到信陵君的礼遇,成为信陵君门客。 想当年,侯嬴、朱亥与信陵君结交,与之脱剑横膝,交相欢饮。三杯热酒下肚,便慷慨许诺,愿为知己两肋插刀,一诺重于泰山。 而今他李轩成就连师兄弟都没能保护好,临下山前,他答应了师父和晓阳师叔,会保护好万玲、宋棋来也会保护好自己的,可谁能想到如今事情却这样了呢? 先前的时候,每次舞起此剑的时候,李轩成什么都不会想,没成想今日他却是借古讽今了起来。这首李太白的《侠客行》也是脱口而出。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三杯热酒下肚,便慷慨许诺,愿为知己两肋插刀,一诺重于泰山。眼花耳热之后,胸中之意气,感动苍天,可贯长虹。 李轩成不曾饮酒,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的惆怅,何以解忧?唯有杜康的释然他是无法体验的。但是他现在的心境就如同醉酒了一样,就不醉人,人自醉,剑舞至了化境,他现在已是难分现实与虚幻了,他已经分不清方像了,渐渐的他也无法在环境中感知到自己的存在了。 “我这是,难不成我这是走火入魔了?”李轩成惊讶,暗自想到。 但是转念一想,既然他就连这区区考验都无法通过,而且这本是助他静心的静心剑法也叫他见得走火入魔了,那他倒真的不如疯一把! “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 朱亥为信陵君救赵,挥起了金椎,使赵都邯郸上下,都为之震惊。二位壮士的豪举,千秋之后仍然在大梁城传为美谈。他们纵然死去而侠骨犹香,不愧为是盖世之英豪。要做人就要像他们这样的侠士一样,传名百代,为人称颂。 谁愿像扬雄那样的儒生,白首着书,老死窗下呢? 虽说李轩成是师兄弟中最年长的,但他还依旧是年轻的、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只要心不老,就还是少年人! 他想通了,他想通了!! 什么时候自己变成了如此优柔寡断的人了?那个少年意气、挥斥方遒的性格,逐渐的被自己隐藏了起来。只将坚强、机智的一面向人展示,因为不肯露出自己脆弱的部分,不想让他人直到优柔寡断且焦虑地自己。 他越是不说,别人也就越是不知道。这是因为如此,李轩成才久久地没有打开心结。 但是此时此刻,比起来打开心结,他更愿意就此一搏,不再怕这怕那的了。该勇敢起来的时候,一定要勇敢。大丈夫能屈能伸。 李轩成不打算再盲目地游走下去了,他的心坚定了下来。他打算就此一搏。 至此时静心剑法已经舞毕了,李轩成的内心就像是一支被点燃的炮仗一样,渴望着一飞冲天,响彻云霄。 他握紧了桃木剑,脚底下踏罡步斗,嘴里面念念有词。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显真灵!!” 接下来他的一招一式都无不充满着杀气与戾气,顿时像是有一股风平地而起,托着李轩成将他越托越高,直到他看到了一丝光亮。 第205章 击破 但是此时此刻,比起来打开心结,他更愿意就此一搏,不再怕这怕那的了。该勇敢起来的时候,一定要勇敢。大丈夫能屈能伸。 李轩成不打算再盲目地游走下去了,他的心坚定了下来。他打算就此一搏。 至此时静心剑法已经舞毕了,李轩成的内心就像是一支被点燃的炮仗一样,渴望着一飞冲天,响彻云霄。 他握紧了桃木剑,脚底下踏罡步斗,嘴里面念念有词。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显真灵!!” 接下来他的一招一式都无不充满着杀气与戾气,顿时像是有一股风平地而起,托着李轩成将他越托越高,直到他看到了一丝光亮。 这不像是破釜沉舟的气势,因为他还未到山穷水尽之时,但他这倒颇像是少年意气的冲动之举,实际上他的此举,就是后者。 为什么过了少年的年纪,就不能再意气风发、敢爱敢恨了呢? 自少年时期就成就了老练性格的李轩成,已过二十四岁,但是现在他却真正意义上当了一回少年郎。 渐渐地他看见了远处像是有一人,但却看不清楚。只是隐隐约约的感觉那人就像是没有移动,也没有动弹一样。是敌是友,对方是什么人? 但是李轩成丝毫没有犹豫,脚下的步子也没有慢下来。 在出手与出手之间,他选择了出手,不带有一丝犹豫,李轩成三步并两步,两三箭步之间,就上前去握住了那人的手。 还没等那人反应过来,李轩成就开口说道:“你见我来了,怎么不动弹呐,你是傻了吗?万一我因为没有看清你,而袭击了你,那后果不堪设想。” 说着,他双手握住了万玲的臂膀,两人旋转两两圈。 “我……我倒是能动弹。每次……每次看到人的时候,我就拼命地喊,可就是没有人能走到我的跟前。但是这次我,我也根本就没有预料到你会来到我的面前。”万玲的泪水,滴到了李轩成的手上。滚烫的泪水,烫得李轩成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刚刚两人旋转的那两圈,其实是因为李轩成他原本是打算敲击一下眼前模糊的人影的,虽然不知前方是何方神圣,但是他觉得他碰到的应该不是自己人。 为何最后又环住了万玲呢,其实是因为是待到接近人影的时候,再做举动的。没成想他看到的竟然是万玲,所以他及时的收了招。 万玲:“你刚刚,你刚刚是不是打算攻击我来着,是不是差一点儿没有收住招啊……” 显然,万玲她现在有些激动,她本是已经接受了自己已经深陷入孤独中的状况了,但是谁知道眼前的人影竟然离自己越来越近,甚至都能够看清楚李轩成的样貌来了。 先前的话,人影虽然会向自己前来,但是吧都没有能考得自己那么近,这一次的情况明显与前几次不同。为什么说有些不同呢?不同点,除了这一点还有其他一点。 那就是万玲这次是已经做好了孤独的准备了,就算是人影来到了自己的面前,若非是宋棋来、李轩成的真人的话,她还是会不为所动的。 她落下了泪水,但是她这并不是害怕,或是埋怨更不是恐惧,而是喜极而泣。是一种突如其来、意料之外的喜悦。 万玲激动的一时有些口不择言了,本是想好好感谢李轩成的,但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数落、埋怨起了他。说罢,当时万玲就有些慌乱了,但是好在李轩成倒是没有同自己计较。 皱起了眉头,李轩成解释说道:“我那时做了两全的准备,若你是敌方或是任何其他凶恶人物的话,我会出手攻击你。若你是我们的人的话,那么我就伸手将你救起。” 李轩成很少皱眉,可以说他很少做这些明确表现自己心里状态的表情。万玲想了想,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见过李轩成生气、伤心,再或是难过时的表情。 他就像是个忘情的人儿一样,但是万玲还是知道的,李轩成并不是没有感情,他只是将自己的感情隐藏了起来。 这就是为什么万玲总是喜欢闹腾的原因之一,因为只有在她惹恼了李轩成的时候,才能看到李轩成不同于往日的淡定的表情。那副恼羞成怒的样子,万玲见一次就想笑一次。 好像只有这样,她才能看到李轩成的真实感情,只有只有李轩成才能稍稍的露出情绪,展示出他情绪化的一面。 对于万玲来说,李轩成是个大哥一样的存在,实际上李轩成就是他的大师兄,但是万玲却从未这样叫过他一声。这都是见怪不怪的事情了,所以说李轩成一直在让着她。 至于说她为什么质问起了李轩成,问她是不是想攻击自己,这都是下意识地冲动之举。全是无心,说者无心,听者也无心,所以说二人根本就没有互相生气。 “只要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万一事情有变的话也是好拿出对策的。”李轩成讲道。 他一脸严肃的,就像是大人在训斥孩子一样,却不带有半点凶狠的样子。就像是一位慈母在苦口婆心地说教孩子一般,他的样子他的表情很温柔,很温柔。 东汉末年,曹操和袁绍在官渡进行激战,袁绍派人去寻求刘表的支持。刘表与部将韩嵩、刘先商量。他们纷纷表示要支持曹操,认为袁绍没有实力。目前采取坐山观虎斗的策略,静观形势的发展。韩嵩则认为归附曹操可以荣华富贵,是一个万全之策。 绝对周到的计谋、办法是没有的,世上难有双全法,没有一万就怕万一,一箭双雕、一石二鸟说起来容易,但是做起来难呐。 不怕意料之中的情况出现一万次,就怕意料之外的偶然情况出现一次。做事要预防偶然性的意外,不可掉以轻心。 一旦你做好了,你认为最充分的准备,不用万无一失,只需做到七八成,那么你就将不再畏惧你接下来将会遇到的任何一种情况。不会十分慌乱,也不会事到临头乱了分寸。 第206章 变强 目前采取坐山观虎斗的策略,静观形势的发展。韩嵩则认为归附曹操可以荣华富贵,是一个万全之策。 绝对周到的计谋、办法是没有的,世上难有双全法,没有一万就怕万一,一箭双雕、一石二鸟说起来容易,但是做起来难呐。 不怕意料之中的情况出现一万次,就怕意料之外的偶然情况出现一次。做事要预防偶然性的意外,不可掉以轻心。 一旦你做好了,你认为最充分的准备,不用万无一失,只需做到七八成,那么你就将不再畏惧你接下来将会遇到的任何一种情况。不会十分慌乱,也不会事到临头乱了分寸。 为什么遇事还会慌会乱呢?实际上就是因为你认为自己还没有能够接受,能够解决难题的准备,还未有解决事情的能力。 若要是有一天,你懂得了做事留一手,为人处世也颇能够两全,那么那日就是你不再畏惧的时候了。实际上,智者千虑,哪能没有一两错误呢?人总是会犯错的,但是留有两手的准备,就会少犯下许多错误。 就像是李轩成这次一样,为什么说他这次没有错误呢?是他在未能知晓详情的情况下,悟得了一种解决问题的方法——既然不知道该如何解决事情,不知道如何下手,那么他就应该做好万全的准备。 万玲的哭泣,就说明了,李轩成这双全法还不是很完美的,但是好在他也没有铸成任何的大错。其实这就算是一个,成功的双全法了,这次的成功,让李轩成顿时有了一些领悟。 原来自己在不能知晓事件的情况下,也会像普通人一样,也是会慌乱会手足无措的。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跳出事件的本身,从外部来思考解决方法。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之所以认不清庐山真正的面目,就是人身处在庐山之中,之所以无法想出事件的双全法,就是因为还未能跳出事件的本身。 未能洞晓事件的来龙去脉,也能让事件得到很好的解决,这才是值得让人称赞的。像是李轩成先前那个样子,遇事三算两不算的,就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这样事情处理起来是快,但是却完全没有了解决问题的经过。 那样并不能体现出李轩成的真正实力,真正的实力是随意应变,是机敏的脑子在遇到事情的时候,那灵光一现时的思虑,与及时采取措施,为解决事件在一瞬间采取的行动。这些才是一个人真正的能力。 先前的李轩成没有能够想到这一点,他总是沉溺于知晓真相之中,他觉得只要自己动一动手指,那么事情就会水落石出。真相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唾手可得,得来全不费工夫。 到了现在这种,事情线索凌乱,他又用法术不能掐指推算事情的时候,就是真正考验他实力的时候了。 白凤凰鸿鹄的这一考验,本是考验大家的畏惧与心中最柔软的难以部分,但是没有想到竟然逼出了李轩成的领悟与进步。 大道归一,无论是想让大家击破畏惧也好,想让大家进步也罢,李轩成是既战胜了恐惧又进步了。 接下来就是最关键的一步了,既然他们两个人已经找到了对方,可是还没能够逃出生天,所以说见到彼此,只是小小的成功而已。 事情的状况到底如何,其他人现在在什么地方,是否和他们一样陷在了这梦境,也就是这个考验之中。 “你倒是算一算,算一算啊。棋来他们现在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你快算一算,你倒是快算呐,平日里你不是最喜欢掐指一算的吗?” 说者无心,但是这一句话并没有戳中李轩成的软肋。为什么说没有戳中李轩成的软肋,那是因为李轩成已经不会被这些击垮了。 是时候了,他伸手一算。 言道:“棋来、思远他们根本就没有进来,还有一人他早就出去了。所以说,我们现在不用担心他人了,只需要想法子出去。” “还有一人,那人是谁啊?难道秦不语也进来了吗?”万玲道。 他们这一行人中,有不周山掌门的大弟子李轩成、陆晓阳真人的弟子宋棋来、还有个拜师于不周掌门门下的万玲,半路加进来了剑门关的赵思远,还有陆晓阳真人“流落在外”的二徒弟孙弘文。孙弘文已经随陆晓阳回到了不周山,但是还有一人没有算入其中,那就是受朱阁唐中之命暗中保护万玲的秦不语。 难道说秦不语也进到了这个考验之中了吗?他不是没有与其他人同行吗?难道说他与白凤凰鸿鹄起了冲突,还是说他遇到了其他的情况。 不过既然他已经逃了出去,那就不必再担忧他了。真是没有想到,原来秦不语迟迟没有同他们回合,是因为他掉进了这个考验之中了。 李轩成回答说:“嗯,他先我们一步掉了进来,又在我们落入考验之前就逃出去了。” 他现在已经能再此推算了,或许这就是战胜了恐惧之后的人,那种无畏的、勇敢的尝试了吧。没有想到,他这次竟然成功了,他将事情的前前后后都算了出来。 秦不语竟然那么快就通过了考验,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啊。秦不语是个比较擅长隐藏自己的人,就拿他在暗中保护了万玲那么就来说,若不是万玲戳穿了他,倒真还没有几人能够察觉到他的存在。 而他擅长的除了隐藏自己的行踪之外,还擅长隐藏自己的实力。所以说李轩成只知道他是个不简单的人物,但是没有想到他这个人的心里居然那么强大。 三下五除二的,就战胜了自己的恐惧。他那内心最脆弱的东西,竟然是万玲。 此时此刻,不是真相的万玲还在埋怨着秦不语。 万玲说道:“这个家伙,他应该拦住我们的,我应该让我们再掉进来了。说是什么考验,这也没有要我们过五关斩六将啊。这白凤凰捉住了我们内心最薄弱的地方,真是狠毒啊。” “不过,小万你是不是已经战胜了恐惧呢?”李轩成柔声问。 万玲答:“我?我觉得我已经战胜我内心的恐惧了,我已经不再害怕孤独了。于其拼命地自欺欺人,倒是不如承认自己的孤独,与孤独为友的人,才最强大。那你呢?你的恐惧是什么啊?” “我,我不告诉你。”李轩成嬉笑道。 “看我不打爆你的头!快说,还不告诉我。”万玲扬起了拳头,板起了脸佯作威胁他道,“再不说我可就要打你了,战胜了恐惧的我可是变强了不少的。” 这要是放在之前,李轩成是定然不会露出任何怯色的,一是他并不将万玲那点小力气放在眼里,二是为了保持自己的形象,他很克制自己。 但是,这一次他不再这样了,他装做很害怕的样子。站在万玲的面前,他比万玲高了两个头。他装作害怕的样子,让万玲看了觉得很好笑。 李轩成也知道,自己的演技很差,他也看得出来,万玲嘴角一动一动的,显然她是在憋笑呢。 “真的?那你哪里变强了啊?没看出来啊。”李轩成阴阳怪气地问道。 万玲回答道:“心。” 只说了这一个字,但是已经足以证明她这话的高深。想必一定是立意深远的话,将其精简浓缩到了这一个字之中。 “啊?好好说话。”说着,李轩成伸手给了万玲地头部轻轻一击。 “我的心变得更强了,变得更加坚强了。”万玲道。 第207章 内心的强大 但是,这一次他不再这样了,他装做很害怕的样子。站在万玲的面前,他比万玲高了两个头。他装作害怕的样子,让万玲看了觉得很好笑。 李轩成也知道,自己的演技很差,他也看得出来,万玲嘴角一动一动的,显然她是在憋笑呢。 “真的?那你哪里变强了啊?没看出来啊。”李轩成阴阳怪气地问道。 万玲回答道:“心。” 只说了这一个字,但是已经足以证明她这话的高深。想必一定是立意深远的话,将其精简浓缩到了这一个字之中。 “啊?好好说话。”说着,李轩成伸手给了万玲地头部轻轻一击。 “我的心变得更强了,变得更加坚强了。”万玲道。 其实不管是内力外力,再或是法术上的强大,都没有内心的强大强。一个内心强悍的人,那么他的能力一定是顶尖的一流的。 倘若一个人的心脆弱到不堪一击,软弱的心,就会是他的软肋之一,那么他也终将难成大事。 真正内心强大的人,不是有多凶悍的外表,也不是有多凶狠的攻击力。而是内心之中自有乾坤,做起事来左右逢源,临危不乱,遇事冷静。 内心的强大,总会胜过武力的强大。相对于内心的话,还是武力等外在的东西比较容易被制服。 你可以将一个人的武力压制、击溃,甚至可以断了他的经脉,使他武功全无。但是倘若你想要击溃一个内心强大的人,那么就要看你的内心是否比他还要强大。 强者挥刀向更强,自古以来,强者总是被奉为一种传奇一般的存在。有些强者是因为他的强大的武力而闻名,而有些则是因他坚强的意志,而名扬海外、流芳千古。 内心的强大也并不仅是狭义的,任何一种坚强的意志,都可以被奉为内心的强大。有时候固执和某些执念,也可以成就内心的强大,这些也都是内心强大的一种体现。 李轩成听罢万玲的话,微微点了点头。 是的没错,就是这样。他所熟知的那个万玲。总是不甘寂寞,身边总是离不开人的。若是久别重逢的话,她甚至会向你拥过去。 在不周山的时候,他总是喜欢粘着宋棋来,或是李轩成,她不喜欢独自一人呆着。因为独自一人的话,会使她感觉到孤独和寂寞。 越是淘气越是喜欢闹的人,心里就越是寂寞。曾经的宋棋来与万玲同病相怜,而今宋棋来已经克服掉一个世俗的偏见。宋棋来这一个被认定了,不适合修习武功的人,却继承了陆晓阳真人的武功绝学。 而宋棋来的成功,就恰恰让万玲看到了希望,自从万玲知晓了宋棋来的过往之后,就天天黏着宋棋来,向她求教。 表面看似万玲是在缠着棋来玩耍,可实际上她们两个,在背后做的努力要比他人想象的要多得多。 不说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宋棋来在万玲的陪同练功的时期,变得更强了。虽然说进步不是十分明显,但是还是可见的。 宋棋来是强了一些,但是万玲却丝毫没有长进,为此万玲恼怒不已。换做他人,在经历过这些之后总是会易怒的。 自己的努力没有得到回报,这是一件多可怕的事情呐。这笔帮助了他人,却没有得到任何感谢,还要让人感到伤心,让人感到绝望。 之后,宋棋来带万玲去找了不周山的老掌门,也就是他们的师祖。老掌门告诉他们说,他们的内心还不够强大,所以说她们五法变得更强。 万玲哭着问:我怎么就不能变强了?我为什么没有办法变得更强大? 老掌门回答说:还不是时候,还不是时候。 宋棋来插嘴问:师祖只是什么意思呢?您是让我们等待机遇吗? 越王勾践战败后被迫到吴国当奴隶,受尽耻辱,但勾践没有自暴自弃,只是默默忍受。终于有一天,吴王看到勾践的忠心表现,放他回越国。释放后的勾践抓住机遇,重整旗鼓,壮大军队,最终灭了吴国。 诸葛亮少有大志,常把自己比作春秋时大政治家管仲和军事家乐毅。因此,他隐居隆中边种地,边修学,静观天下,待机而出,人称“卧虎藏龙”。 刘备在参加镇压黄巾起义军中,组成了一个势力不大的军事集团,但屡被曹操击败,被迫辗转投靠,没有自己固定地盘。为发展自己势力,到处访寻人才。他“三顾茅庐”,请诸葛亮出山辅佐。诸葛亮向刘备精辟地分析了当时的政治形势,并提出了对策,这就是有名的“隆中对”。 有的时候不是上天不愿意让你变强,他是在寻找一个让你变强的时机,那个时机便就是机遇了。 不是不愿意让他们变强,也不是,他们没有资格变强,而是还没有到时候。 不是有句俗话这么说吗,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等候时机是件痛苦的事情,而没有实际没有机遇则是更痛苦的事情。 老掌门告知了二人,让二人静心等待,若要是二人没有能等待机遇的话,那么老掌门就会将亲传的法术和武功,倾囊相授于二人。 二人惊诧:师祖又喝醉了吧,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本以为自己的话,会带来李轩成的嘲笑,但却万万没有想到,接下来讲话的不是李轩成。是将他们送入这恐惧考验的白凤凰鸿鹄! “嗯,不错啊,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们。” 听声音的话,像是白凤凰鸿鹄在讲话,但是却是只为其声,不见其人。 万玲回答道:“鸿鹄的声音?鸿鹄你快放我们出去吧,我们已经战胜了自己的恐惧了。” “是吗?真的吗?”白凤凰空灵般的声音质问着他们。 他这话听起来,明明就是话中有话的样子。 “是真的,真的是真的。”万玲点头肯定地说道。 什么真的假的?她明明就已经战胜了自己对孤独的恐惧,而且她也见到了活生生的李轩成,难道这还不算是通过了考验吗? 还是说,李轩成还没有能够…… 第208章 未来 第二百零八章出来 听声音的话,像是白凤凰鸿鹄在讲话,但是却是只为其声,不见其人。 万玲回答道:“鸿鹄的声音?鸿鹄你快放我们出去吧,我们已经战胜了自己的恐惧了。” “是吗?真的吗?”白凤凰空灵般的声音质问着他们。 他这话听起来,明明就是话中有话的样子。 “是真的,真的是真的。”万玲点头肯定地说道。 什么真的假的?她明明就已经战胜了自己对孤独的恐惧,而且她也见到了活生生的李轩成,难道这还不算是通过了考验吗? 还是说,李轩成还没有能够…… “难道说,李轩成你还没有能够克服你的恐惧吗?”万玲问李轩成。 李轩成先是低头不语,还没有等到万玲再此开口询问,他就自己坦白了。 他说:“是啊,我还没有摆脱掉着遇事随意使用八卦推算地毛病。” 难道这就是他的恐惧吗?是我,是我刚刚让他去算的。我不知道那是他的恐惧啊,若是知道的话,我定是不会如此的催促他。 现在万玲得心里,有一百个不是味,她觉得李轩成没有能够克服困难,有一部分也是自己的责任。可实际上,此事无关他人,是李轩成自己要去算上一算的。 “一直以来,你都是通过法术的卜算,才能将事情了然于胸的。你已经无法摆脱了。你不得不承认,你一旦失去了推算的能力,就会方寸大乱。而且,你对未来充满了恐惧,这才是你真正的恐惧!” 白凤凰鸿鹄此言,说出了李轩成的真正的恐惧。 未来将会发生什么,这是个迷,没有人能够准确地说出。 陆机《短歌行》:“苹以春晖,兰以秋芳。来日苦短,去日苦长。”韩愈《除官赴阙至江州寄鄂岳李夫人》诗:“年皆过半百,来日苦无多。” 未来的生活扑朔迷离,就像是一个迷宫一样,在不同的岔路口选择了不同的路,那么你将会得到不同的路径。一切都是无比的深不可测,每条路都是迷人的、危险的。 每当需要做出先择的时候,总是会有些先知走出来,带领者人们做出选择,选择正确的动作与行动。但是到底什么才是正确的,对于先知来说哪种做法才是正确的呢? 是在你知晓事情的未来发展的情况下,而去刻意的改变历史,以来达到一个自己想要的发展。还是对于即将发生的,将会造成巨大伤害的事情熟视无睹呢? 这点是所有先知者,或是每个推算者遇到的最高深的难题。 白凤凰现在就将这个问题,抛出来给了李轩成。李轩成如何回答这道题,他是否能够出令白凤凰满意的答案,这是他们二人能否出去的答案。 李轩成是否战胜了恐惧,凭他接下来的回答,应该不难看出。 “在下法力浅薄,只知古往不能知晓多少来今。我也知道未来之期本不是我一个区区凡人能够窥视的,但是未来的每一种结局都是现在、当下的形势发展而造就的。未来不可估量,但是却能够被人预知,这本就是个矛盾。” “哦?那么你将要如何来解决这个矛盾呢?未来可不是可以随意被改变的!”白凤凰说道。 她此言落声,万玲偷偷地看了看李轩成的表情。他面容沉静甚至可以说是肃穆,这是他认真起来的表情,虽然不知道李轩成会给出怎样的答案,但是她相信他一定会说出个所以然的。 准备好了竖耳倾听的万玲站在一旁,现在她的身旁站了个了李轩成,所以说她现在已不是孤单一人。她现在已经不再将孤单看做成一种恐惧了,她觉得有时候,孤独的心境反而能够拯救自己。 若是说,当李轩成靠近自己的时候,她还是像先前一样哭喊的话,恐怕是会影响到李轩成的节奏。而万一李轩成被自己影响道的话就很有可能会失手,李轩成没有收回攻击,那么就会是另一种结局。 虽然说李轩成就站在她身边,但是她还是保持着独立的思考。其实直到这一刻,万玲她才真正的明白孤独。 其实每个人都是孤独的,你无法将他人代入你的梦境之中,无法同化他人的所以所想,有些时候你甚至无法同他人分享你的想法。就像是现在这种,比较特殊的时刻。 每个人都是孤独的,难道不是吗?就算是形影不离的伙伴,也是会感觉到两人无法戮力同心的。就像是现在,她根本就不知道李轩成在想什么,不知道他接下来的行动与语言。 举目望去人潮熙攘,但是却无人懂得自己的心,难道这不比身边无人陪伴还要痛苦吗?孤独就像是一碗酒一样,对于有些人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不好酒或是不能喝酒的人来说,却像是毒药一般。 孤独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对于孤独的恐惧。每个人都是个个体,虽然说人是群居的,但是这也没有能阻止孤独的存在。 无法做到感同身受,词不达意、言不由衷,这些都是孤独的表现。无法分享和获取他人所给与你的美好,这也是一种孤独,所以说孤独并不是任何一种感情,它是多种表现,多种让人感觉到孤独的表现。 此时此刻,万玲的心猛地痛了一下,她知道李轩成的心,也是会痛的。毕竟他好像从未与他人诉说过,表面上他有着这群形影不离的伙伴,但是他还是会感觉到孤独的。 李轩成与万玲不一样,两个人一个是毫不畏惧孤独,一个是十分畏惧孤独。 万玲皱起了眉头,一脸温柔似水的样子看着李轩成。说道:“说说看吧,把你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对于白凤凰鸿鹄所问,他有什么想法或是看法,万玲想要知道。自己的大师兄总是这样,他不容易对他人敞开心扉,更是不愿意与他人分享自己的想法。 其实对于卜算者来说,孤独并不可怕,更可怕的是未来。 第209章 当下 此时此刻,万玲的心猛地痛了一下,她知道李轩成的心,也是会痛的。毕竟他好像从未与他人诉说过,表面上他有着这群形影不离的伙伴,但是他还是会感觉到孤独的。 李轩成与万玲不一样,两个人一个是毫不畏惧孤独,一个是十分畏惧孤独。 万玲皱起了眉头,一脸温柔似水的样子看着李轩成。说道:“说说看吧,把你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对于白凤凰鸿鹄所问,他有什么想法或是看法,万玲想要知道。自己的大师兄总是这样,他不容易对他人敞开心扉,更是不愿意与他人分享自己的想法。 其实对于卜算者来说,孤独并不可怕,更可怕的是未来。 许久,李轩成终于开言了:“过去、现在、未来,这三个时间,不是时间点也不是时间段。过去决定了现在,现在影响着未来,过去是因,而未来就是过去和现在的果。这一切都是因果报应,而我并没有站在因或果任何一方,因为无论是改变因,还是影响果,这都是我无力做到的事情。” “嗯,无力而为吗?”万玲小声嘀咕道。 李轩成接着说道:“是的,活在昨天的人失去过去,活在明天的人失去未来,活在今天的人拥有过去和未来。我不是要去改变未来,而是想要去解决当下的问题,让当下变得更美好。其实根本无需去可以的做出改变,因为会成为过去的今天,注定怎样的未来。” 想要改变过去,以来改变未来的人有许多,但是他们没有李轩成这般的觉悟。只是一味的在埋怨过去而没有把握好当下,要知道时间是不等人的,等到明天再后悔昨天的事情,倒是不如把握好昨天,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这也就是先知者的觉悟了,每当困境的时候,他们首先要去推算的不是不久的将来,而是导致他们陷入着困境的原因,也就是过往那个发生的“因”。 “好好好,那我现在要问你最后一个问题。若是你答得上来我就放你们出去。”白凤凰又说。显然她还是不想马上放了二人,她在三确定的原因也是出于好心。 因为好不容易相识一场,这恐惧考验是他们变强的好机会,所以说白凤凰想要确定,他们是否已经变得更强了。当然这个变强,并不是法术、武功、内力的变强,是如同万玲所说的,心变得更强了。 他们真的也已经变得更强了吗?这点白凤凰能够从李轩成的回答里得知,她这最后一个问题,是决定性的一道题。 智者从来不需要动手,只需要用言语就足以判断一个人的实力。或是货真价实,或是徒有其名,再说了白凤凰鸿鹄可是神仙,神仙一般来说都是高深莫测的。所以说她这么做一定是有道理的。 白凤凰这么做,不是因为她与他们的师父们是老友,而是因为她是真心地欣赏他们。这么一个小团体,有戏有乐,有哭有笑,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就是因为志同道合才走到了一起。 又是有了何等的机缘巧合,他们才与白凤凰鸿鹄相见,所以说白凤凰不打算对他们熟视无睹。她和不周山老掌门曾经在一次酒后约定说,将来若是陆晓阳和林璟梦的徒弟能够有幸与白凤凰相见,那么白凤凰一定会助他们一臂之力。 李轩成说得不错,想要影响未来的话,并不是要去改变过去,而是要把握好现在,当下变得更强,未来才能是可期的。 “好,那就请问吧。”李轩成点头说。 但是这最后一题,白凤凰却不是要问李轩成的。 “万玲,最后一题,你来作答。”白凤凰说。 “啊?这还有我的事儿吗?”万玲挠着脑袋说。 本以为自己可以蒙混过关,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白凤凰还是么有能够轻易地放过自己。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好,万玲,我问你……” …… 此时宋棋来与赵思远已经带着宫的这一魄,回到了白凤凰处,白凤凰也已经将宫的三魂七魄合了起来。现在的宫,就是已经呈现了完整的灵魂了。 宋棋来、李轩成、赵思远、万玲四人也终于团聚了。 有了宫的完整的灵魂,还有他们四人收服旱魃剑就有望了。 此时虽然说,白凤凰这边已经寻找到了收服韩拔剑的方法,可是还差一人相助,那人便就是陆晓阳真人了。 李轩成掐指一算,言道:“晓阳师叔他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不过他现在好像是被什么事情缠身了,要晚些时日才能到来。” 那,陆晓阳到底被什么事情缠身了呢?是那只猫妖还有那两柄剑门古剑。这可是个不小的麻烦,此事不但涉及了一只猫妖和两柄剑门古剑,还有一只火龙掺与了进来。 但是对于陆晓阳来说或许根本就不算是问题,而且他现在有了秦不语相助,是白凤凰让秦不语去协助陆晓阳真人的。 秦不语到底是什么人,他竟然能够轻易得逃出了白凤凰鸿鹄的恐惧考验,丝毫不犹豫地战胜了自己的恐惧的人,实在没有几个。 他到底是何方高明,应该不仅仅是朱阁的子弟吧,他多次帮助万玲脱险,如此高深莫测的人,应该不会肯屈居于朱阁之下的吧。 李轩成这样想到。别人不知道秦不语,万玲还不清楚他的为人吗?从小他们一起长大,秦不语就像是普通的小孩子一样淘气、可爱。 如果说异于常人的话,那么就是秦不语学什么都很快,甚至刺绣和弹琴他看一遍就能学个大概了。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个天才。 但是难道说,朱阁派遣这么一位年轻的天才来,就只是暗中保护万玲的吗?非也非也,一切的一切都是上天安排好的,秦不语的前来也是命中注定的事情。 收服剑门古剑的这一“试剑大会”,吸引着无数的势力前来。有些时想要将剑门古剑据为己有的自私的人,有些则是受了剑门关之托,助其收服剑门宝剑的正义之人。 大部分人的出发点都是收服宝剑,但是他们此行不仅仅是在收服剑门宝剑,他们这是在履行上天的安排。 就像是宋棋来一样,在上天的安排中,再此剑门“试剑大会”之行中,变得更强了。 第210章 猫妖 但是难道说,朱阁派遣这么一位年轻的天才来,就只是暗中保护万玲的吗?非也非也,一切的一切都是上天安排好的,秦不语的前来也是命中注定的事情。 收服剑门古剑的这一“试剑大会”,吸引着无数的势力前来。有些时想要将剑门古剑据为己有的自私的人,有些则是受了剑门关之托,助其收服剑门宝剑的正义之人。 大部分人的出发点都是收服宝剑,但是他们此行不仅仅是在收服剑门宝剑,他们这是在履行上天的安排。 就像是宋棋来一样,在上天的安排中,再此剑门“试剑大会”之行中,变得更强了。 若是陆晓阳真人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他一定会替宋棋来而高兴的。 但是此时的陆晓阳陆真人,真的是比较忙,忙到了无心顾暇他事。猫妖与云中剑、双陆剑他三者闯下的祸,全得是由他来解决。 陆晓阳自不周山出发之前,得了自己师父不周山老掌门的提示。凭陆晓阳对自己师父的了解,老掌门口中的桂花酒,一定就是他所给的提示了。桂花酒,桂花酒,若要是欲酿这桂花酒的话,那就必须有着桂花。 此时深秋,正值桂花飘香的季节。哪里桂花开得最旺,或许哪里就是老掌门提示的地方。可万万没有想到,这桐城不单单是桂花开得最旺的地方,这桃花也是瞒旺得嘛。 修行之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用陆晓阳亲自去询问,就有修行的道友前来告知陆晓阳真人此处的近况。 他们告知了周家所发生的近况,也讲到了火龙的出现,就连周小素拜了火龙为师他们都是知道的。 真龙现身这等的惊天大事,一旦传开了,那必定是会闹得人心惶惶、人仰马翻的。所以说火龙用了法术来掩盖了自己的行迹与真身,那日见到了火龙真身的人,也是被火龙抹去了记忆。 按道理来说,应该没有人知道火龙的现身,与火龙同周小素的关系。可是谁让他们是修仙者呢。 接下来,很巧合的就是,陆晓阳身边出现了一个陌生人。一个自称秦不语的年轻人,手持着白凤凰鸿鹄的法器,乾坤宝扇前来,说自己是听了白凤凰的差使前来助陆晓阳真人一臂之力。 既然他能够得了白凤凰的宝扇,那么就说明这个秦不语是可以相信的。陆晓阳做事就是如此的干脆,自己的朋友看中的人,那么一定是靠谱的。 陆晓阳将自己所知的事情,全部告知了秦不语,并且将自己的猜测与计划都倾囊相授了。秦不语也实在是佩服陆晓阳真人,竟然能够想出如此的注意。 “那么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计划了,那明天起咱们就行动吧。解决了我这边的事情,才好去白凤凰那边帮忙。”陆晓阳道。 秦不语点了点头附和道:“嗯好,陆真人。” “你等等。”陆晓阳突然叫住了正要转身离开的秦不语。 他继续说道:“你把宝扇拿来让我一用。胜负在此一举了,明日是否能成事,就要看这柄宝扇了。” 既然现在猫妖周小素已经拜了火龙为师,那么如见火龙就是她的靠山了,那么陆晓阳前来收服火龙徒弟的拔剑,势必就要同火龙知会一声。 所谓尊师重道,师道之不传也久矣,遇人之无惑也难以。 陆晓阳知道,白凤凰与众多真龙交好,既然她认识的真龙数多,那此火龙十有八九会与那些真龙沾亲带故。再有,既然白凤凰赐了法器相助于他们,那必定就是他所想的这样了,那事情办起来,大体上就基本没有变数了。 还有一点也是关键的一点,那就是火龙为何要收周小素为徒呢?他们两个之间,难道真的就是萍水相逢的关系吗?既然有果,那必然就有因。既然想不通,那就只好开口问了。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陆晓阳打听到了火龙的住处,待到见到了火龙本人,陆晓阳不禁暗自叹道:他化作的人形,倒是真有几分得道高人的样子。 在相互嘘寒问暖自报家门之后,陆晓阳便直切了主题。 他言道:“敢问火龙大人,为何要收周小素为徒,大人可不是不知她便是那只猫妖吧。” 陆晓阳称火龙为“大人”,以示对他的尊重。火龙以示很尊重陆晓阳,他称他为“道长”。两个人表面上看起来和和气气的,陆晓阳也并没有怒气冲冲的样子,而正是因为对方都知道彼此的态度,所以才彼此尊重。 “小徒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道长多多担待。可是这是在下刚刚收的徒儿,李道长也不好难为她吧。”火龙笑眯眯的回答道。 他这意思其实很明显,我这刚收的徒弟,捧在手心儿里还没捂热乎呢,怎么能让你上来打一棒子呢? 听到了火龙的此言,陆晓阳并不做其他表现,他也是笑眯眯的答话。 陆晓阳说道:“虽然说大人宠爱徒儿是没错的,但是此事涉及到了剑门关古剑,还有将要发生的天下大乱。难不成这与阁下都无关吗?” 说着他掏出了折扇,将其轻轻展开,在自己的胸前扇了两下。 这这……难道说有关天下大乱的预言是真的吗?火龙隐居世间已久,倒是听说过不少这样的谣传,但他却始终没有相信。 但是今天,却是有一人站在自己的面前,信誓旦旦的讲了出来。而且,对方手里还拿着白凤凰鸿鹄的宝扇。 无需多看,火龙能辨别出来此扇正是白凤凰的法器乾坤扇。白凤凰鸿鹄曾言:持此扇者无需多加考验,定是可信之人。 火龙低头不语,在仔细思量之后。他抬头言道:“我不愿意成为天下的罪人,也不愿意伤害自己的徒弟。若要是你我二人联合出手的话,降服双剑必定信手拈来。” “在下正有此意。”陆晓阳抱头言谢。 可见是英雄所见略同啊,陆晓阳轻轻松松就说服了火龙。 也不知秦不语那边情况如何,他若是能完成任务的话,那么事情就又近了一步。 究竟秦不语的任务是什么呢?陆晓阳交代给了秦不语一项重要的任务,若是他的任务完成了,那么就会让事情如虎添翼。 第211章 偷剑 火龙低头不语,在仔细思量之后。他抬头言道:“我不愿意成为天下的罪人,也不愿意伤害自己的徒弟。若要是你我二人联合出手的话,降服双剑必定信手拈来。” “在下正有此意。”陆晓阳抱头言谢。 可见是英雄所见略同啊,陆晓阳轻轻松松就说服了火龙。 也不知秦不语那边情况如何,他若是能完成任务的话,那么事情就又近了一步。 究竟秦不语的任务是什么呢?陆晓阳交代给了秦不语一项重要的任务,若是他的任务完成了,那么就会让事情如虎添翼。 而秦不语的任务也实在是简单,只需闯到双陆剑的藏身之所,握住双陆剑扭身就跑。 这……这任务说起来倒是轻巧,可秦不语就是一个凡人呐,他哪能有足够的力量来压制住双陆剑呢?这明明就是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在陆晓阳交代过任务之后,秦不语有些慌了,他摆手言道:“道长我……我,我行吗?” “把‘吗’字去掉。”说着,陆晓阳拍了拍他的肩膀。 秦不语很听话的,又说了一遍:“道长,我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小子我果然没有看错你。”笑罢,陆晓阳说道。 “啊?”秦不语扶额。 刚刚自己的话音刚落地的时候,他就已经觉得有些不妙了。哎,被陆真人给骗了,但是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答应了对方,就必须要做到。 必须要做到,必须要做到……必须要做到…… 秦不语心中一直在默念着,现在他全身上下尽是伤口。大大小小的剑伤得有十余个,而且都是由云中剑这一剑门宝剑所伤,不同的剑是不足以与剑门古剑相搏斗的,好在秦不语手中握的是双陆剑。 而此时的双陆剑,在秦不语的手中,越发得强悍了。他现在的这强悍,并不是来源于他本身的强大,这力量是宝剑与剑士之间的共鸣所散发出来的,可以斩魄敌人胆魄的力量。 他的对手周小素,虽然师承火龙但是火龙还不曾传授她任何剑法,所以说她还不喑剑术。但是周小素毕竟是猫妖,身体素质要异于常人,再说了现在可是夜晚,夜晚本就是猫咪的天下。 虽说秦不语在剑术上要强于周小素,他手中的双陆剑也并不弱于云中剑,但是周小素与猫妖,猫妖与云中剑之间的羁绊,这些戾气变成了剑气,秦不语不敌,连连败退。 他再无法挡住周小素的一击了! 昨晚陆晓阳就是这样哄骗着秦不语接下任务的,虽然说秦不语自己都认为自己无法完成此重任,但是看似陆晓阳很是相信他呢。 既然陆真人如此看重我,白凤凰大人又派遣了我一人来支援陆真人,这就必定是上天的安排了。 再者说了,陆晓阳真人定是不会害了自己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秦不语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这天晚上,秦不语一路无阻地摸到了双陆剑的藏身之处,一把握住了双陆剑。 手握双陆剑,秦不语竟然没有感觉到双陆剑一丝的反抗。这就奇怪了,难道说这双陆剑那么弱吗?实际上不是这样的,双陆剑虽然极强,但若要是他认了主人,或是受人所制的话,那么他的力量就将会大打折扣。 这也就是双陆剑迟迟没有认主人,只是寄身于人的原因之一了。现在的双陆,已经被秦不语所擎,所以说他现在就是到嘴的鱼儿了。 双陆剑已经到手,但是偏偏就正是关键的时候,周小素带着云中剑出现了。 “你是谁?”周小素道。 显然她并不知晓秦不语的行动,她应该是恰好撞见的。周小素不认识秦不语,但是秦不语知道,这个手提云中剑的女子,就是猫妖周小素。 秦不语眼珠子一转,随口说道:“我,我是你师叔。你师父火龙与我是好友,快来乖侄女,来让叔叔看看。” 有时候办事要动脑子,不能只是一味的使用武力,将自身损伤降到最低,这才是上上策,也是最明智的对策。 但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周小素自然是信不过,这个深更半夜鬼鬼祟祟的陌生人的。 她也不笨,她问:“敢问,师叔,我师父的大名是何啊?” 说着,她亮出了她的利爪,向秦不语攻去。 四下并无掩体,情急之下,秦不语抽出了双陆剑来迎战。 周小素惊诧道:“啊?双陆剑怎么会在你的手里,那家伙也不像是会如此安分的啊?” 一看是双陆剑,她赶忙收招,要知道虽然说她的利爪是极强的,但若是对上了双陆剑那可就不一定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样子的买卖周小素可是不会干的。 这时,周小素腰间的云中剑说话了: “主人你小心,现在双陆剑在他的手上,双陆剑没有办法反抗,也就是说他已经控制住了双陆,所以说你要多加小心。” 他人不熟悉双陆,云中还能不熟悉他吗?他的弱点,云中也是深知的。这也就是双陆再此得见云中,还能够与他为善的关键一点了。云中知道她的弱点,但是却从未同周小素讲过,他们彼此间的信任也就是由此搭建起来的。 所以说,双陆邀请云中与周小素一同来共谋大业。 那么双陆剑的大业又是什么呢?他有要拿下周府,然后是整个桐城,然后是周边地区的村镇,他要成为这一片的霸主。 而云中剑与周小素,就是首选的伙伴。最近他双方刚谈拢了,却不知半路杀出了个秦不语,将他们的计划全部打乱了。 周小素是个野心极强的猫妖,或者说他的报复心是极强的。她不屑于拿下桐城,只是想帮周小素报仇,让整个周家都给周小素磕头认罪。 但是,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人竟然跑出来干扰自己的报仇大计,是可忍熟不可忍。 “既然你手上也有剑,何故不用此剑来同我一战呢?”秦不语提意说。 既然没有那么容易逃脱的话,那就选一个自己胜算比较大的方式来脱险吧。显然秦不语对自己的剑术很是自信。 第212章 战 那么双陆剑的大业又是什么呢?他有要拿下周府,然后是整个桐城,然后是周边地区的村镇,他要成为这一片的霸主。 而云中剑与周小素,就是首选的伙伴。最近他双方刚谈拢了,却不知半路杀出了个秦不语,将他们的计划全部打乱了。 周小素是个野心极强的猫妖,或者说他的报复心是极强的。她不屑于拿下桐城,只是想帮周小素报仇,让整个周家都给周小素磕头认罪。 但是,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人竟然跑出来干扰自己的报仇大计,是可忍熟不可忍。 “既然你手上也有剑,何故不用此剑来同我一战呢?”秦不语提意说。 既然没有那么容易逃脱的话,那就选一个自己胜算比较大的方式来脱险吧。显然秦不语对自己的剑术很是自信。 周小素自然是不怕他的,说她是出生的牛犊不怕虎,或者说她是没有将秦不语放在眼里,这都对,反正她真的是谁都没有怕过。 她也从来没有服过谁,当然是除了他的师父火龙之外。 “好啊,到时候可不要被我打得叫我叔叔。”周小素言道。 可见她也是非常自信的,若二者要是比试起来自信的话,那可一定会打个平手,平分秋色。其实他们这样对自己都很自信的人,也并不是看不起对方,至少秦不语是这样的,他并没有将周小素放在眼里。 所谓,夫战勇气也。打架比武的时候,勇气也是至关重要的一点。若要是现在,秦不语漏出了怯色的话,那么他一定是必输无疑了。 但是,看着秦不语依旧是一脸平静的样子,周小素不禁有些紧张了。说是毫不畏惧,其实她还是有些戒备心的。 毕竟上次她小看了那个全能大师,而且更是没有想到的事情是,现在全能大师竟然成了她的师父。 其实他们二者并没有实际上的师徒关系,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在周小素拜火龙为师后,他二人并没有相见几面,而火龙更是没有教受周小素任何武功或是法术。 似乎他只是,只是让周小素在周家好过一点而已。据她猜测,火龙可能是受人所托救自己一命,其他的他便就不管了。 当日他不惜献出原形,也要让周小素的地位得到提升。但是而后他又抹去了众人的记忆,所以其实周家的人并不记得火龙的现身,只是记得周小素有很厉害的帮手而已。 所以说凭此推测,周小素并不很看好自己的师父火龙。他不知道他现出原形是因为一时之勇,还是,别有所因,但是周小素在周家的地位的确得到了提升。 其实火龙并不是没有真心想收她做徒弟,火龙这一次出面帮周小素平了一场冲突,本是想告诉周小素,不凭借武力,不凭借暴力,也是可以解决问题的。 但是好像,周小素并没有领悟到,火龙收周小素为徒,并不是为了将她培养成什么绝世高手,天下无双的剑士什么的。他收她的原因只是为了想劝她向善。 但是奈何周小素心中的仇恨还是太多了,一时半会儿还不能得以解决,所以说火龙打算润物细无声的慢慢来,一步步来教导她。 不能说他要高台教化,他只是想凭自己一己之力,让天下更多的或是妖魔或是人类,能够心善一些。 他能做到一视同仁,不排异类的收了周小素做徒弟,这点就足以能证明他的善心了。 拯救周小素,并不是火龙受了别人所托,而是他自己凭心而动。他不希望重获新生之后的周小素,走入歧途。毕竟两世为人,其中的仇恨蒙蔽了她的心智。 火龙隐于市,其实就是想要为扼制即将发生的天下大乱而付出一份力。虽然说他一直不肯相信,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他认为,盛世出豪杰,乱世出枭雄。不敢说他要培养出何等的英才,他只是想让天下少一个坏人而已。 他是成熟的,同时也是天真的。世上那么多的人,他为何偏偏就要救周小素呢?因为她是他眼前所见的如此痛苦的人。 火龙想做一个善者,但是想要成为善者,是要冒一定的风险的。他不想成为罪人,所以说他采用了较为保守的方式。 没有传授周小素武功和法术也是有原因的,一是,周小素她的内心并没有被火龙感化,她并没有做到一心向善。二是,若是周小素得了他的亲传武功和法术的话,倘若她受了刺激或是走火入魔的话,那么必定会误入歧途。 周小素当然不懂太多的招式,她上来就是一通攻击。只见她上右脚,举剑向秦不语的右手腕劈来。她的攻击, 当然,秦不语也不是吃素的,他左脚向后退半步,右手抬剑轻轻一挑,就将周小素的云中剑向右方挑拨开了。 右脚向周小素跨进,双手在挑格动作后,继续向上方划圆并向她的面部劈击。 周小素当然要躲开他的攻击,这一点秦不语是想到了的,但是他没有想到,周小素手中的云中剑忽然幻化为了人形。 锋拳难敌四手,周小素与云中二者交替攻击着秦不语。秦不语接招很吃力,但是他却没有退缩。 人的肉体凡胎,又怎么能同他们这些妖怪死缠烂打呢?就算是超出常人的力量,也是不足以抵挡妖魔的。 必须要做到,必须要做到……必须要做到…… 秦不语心中一直在默念着,现在他全身上下尽是伤口。大大小小的剑伤得有十余个,而且都是由云中剑这一剑门宝剑所伤,不同的剑是不足以与剑门古剑相搏斗的,好在秦不语手中握的是双陆剑。 而此时的双陆剑,在秦不语的手中,越发得强悍了。他现在的这强悍,并不是来源于他本身的强大,这力量是宝剑与剑士之间的共鸣所散发出来的,可以斩魄敌人胆魄的力量。 他的对手周小素,虽然师承火龙但是火龙还不曾传授她任何剑法,所以说她还不喑剑术。但是周小素毕竟是猫妖,身体素质要异于常人,再说了现在可是夜晚,夜晚本就是猫咪的天下。 虽说秦不语在剑术上要强于周小素,他手中的双陆剑也并不弱于云中剑,但是周小素与猫妖,猫妖与云中剑之间的羁绊,这些戾气变成了剑气,秦不语不敌,连连败退。 他再无法挡住周小素的一击了! 第213章 援手 而此时的双陆剑,在秦不语的手中,越发得强悍了。他现在的这强悍,并不是来源于他本身的强大,这力量是宝剑与剑士之间的共鸣所散发出来的,可以斩魄敌人胆魄的力量。 他的对手周小素,虽然师承火龙但是火龙还不曾传授她任何剑法,所以说她还不喑剑术。但是周小素毕竟是猫妖,身体素质要异于常人,再说了现在可是夜晚,夜晚本就是猫咪的天下。 虽说秦不语在剑术上要强于周小素,他手中的双陆剑也并不弱于云中剑,但是周小素与猫妖,猫妖与云中剑之间的羁绊,这些戾气变成了剑气,秦不语不敌,连连败退。 他再无法挡住周小素的一击了! 但就当周小素的利爪,刚刚贴上了秦不语的胸膛的那一刻,就听远方似是有人喊叫。 那人这样喊:“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听声音像是师父火龙,周小素心里道了声不好,现在他脑子里已经想出了数个法子,来给自己开脱。 听到了火龙的声音的云中剑,“嗖”的一下化作了原型。他这不是害怕火龙,只是有种不祥的预感,他觉得火龙不是来帮他们的。 火龙怎么来了呢,难道说是来救这人的吗?难道说他真的是我的师叔,不成?周小素心里正在打着鼓。 因为当初和师父火龙分别的时候,他就答应过师父,她说她再也不同别人打斗了。他会听师父的话,一心向善的,但是好像她现在正在做的事,有违自己所承诺的话。 虽然说周小素并不怕他,但是还是对他有几分敬佩的,还有毕竟火龙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又收了自己为徒。 那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自己又怎能做违背自己师夫的事情呢? 虽然说周小素并不很看好这师徒关系,但是也不妨碍他尊敬火龙。 她知道火龙是想教自己向善,但是他却也没有逼迫自己金盆洗手,洗清革命。 周小素并不知道这叫做因材施教,润物细无声式的教育法。但是火龙确实还没来得及对她施教,事情来得很快,比火龙想象的要快得多。 现在他只能出面阻拦,不能做其他的事。一边是自己的徒弟,一边是天下道义。 只听他说道:“好了,住手住手。徒儿这位并不是敌人,他只是想要来收服云中剑和双陆剑的,你就乖乖的将云中剑也交出来吧。” 交出云中剑?这是不可能的。周小素不会将云中剑交出来的,还有双陆剑她也会抢回来的。 周小素言道:“不行。我答应过云中剑,我不会将他交给别人的。他已经认了我做主人,我们是分不开的。” 看到她坚毅的眼神之后,火龙认定了她是不会乖乖地将云中剑交出来的。 “小小猫妖,你可千万不要将我交给火龙。若是你将我交给了他,他定会将若是你将我交给了他,他定会将我交给这小子的。你可别忘了,这小子是来收服我的。”云中剑说道。 周小素拍了拍剑柄,说道:“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剑在我在,剑亡我亡。” 她抬起头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秦不语,他把秦不语都盯毛了。 那双在黑夜中发着光的眼睛,正在盯着自己看,在他的眼中秦不语看到了她坚定的立场。 “看样子,她是不会将云中剑交出来的。”秦不语小声同火龙说。 火龙说:“那可如何是好呀?她是我的徒儿,我打也打得骂也骂得。但我就是无法左右他的想法。” 他这话是事实,竟然让周小素也听得有些心酸。她知道,师父上次替她解了围,就是想要教育她,要她一心向善。 但是自己却丝毫没有悔改之意,所以火龙所说句句属实,周小素确实不是一个好徒弟。可是他的话当中,没有听出一丝对周小素的厌烦。 这点周小素很是感动,没有想到竟然还会有人喜欢自己。当她还是黑猫的时候,她感受了太多的爱了,几乎没有人不喜欢小猫咪。 但是周小素却不一样,她生前并没有得到大家的喜欢。想到这里,周小素不觉颤抖了起来。 “是云中剑在震动吗?是云中剑要抱走了吗?”秦不语说。 “要暴走了。”火龙淡定地说道。 在他暗中保护万玲的时候,曾经见过几次剑门邪剑暴走的状态,那场景确实是可怕。虽然没有亲身经历,但秦不语还是略知一二的。 也许就是云中剑在抖动,以至于周小素整个胳膊都在随之抖动,不,是她整个人都在抖。 终于秦不语看出了异样,这根本就不是宝剑在震动,是周小素自己在抖动,云中剑跟随她一起抖动。甚至她脚下的尘土,都已经扬了起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秦不语问道。 火龙回答:“周小素要暴走了。” 什么什么?她刚才还好好的,现在为什么要暴走了呢?秦不语想不明白,也没敢多想,此时的他正在思考如何保命。 他刚刚已经被周小素打的没有还手之力,甚至已经不堪她一击了。但是好在有火龙大人,但是这火龙是否能招架得住,这暴走的周小素呢? 有时候,人一旦慌乱起来,就会胡思乱想。而秦不语,此时此刻就在胡思乱想。 周小素再厉害也不过是只猫妖,火龙可是真龙呐,区区猫妖,如何能与真龙相斗呢?再说了,周小素可是没有强悍到,能够与真龙相斗的。 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火龙伸手掐住了周小素的脖子。 “火龙大人,真没有想到大人会在现在出这一手。”秦不语叹道。 火龙笑着说:“怎么?难道你还真的要等她暴走起来,再来制服她吗?” 通过他的笑容,秦不语能够才到,他一定有方法让周小素避免暴走。毕竟周小素是他的徒弟,哪有对徒弟见死不救的呢? “陆晓阳,你快给我出来!”火龙呼喊着陆晓阳。 陆晓阳、火龙、秦不语三人相配合。先是由秦不语去将双陆剑制服,并且引出周小素与云中剑。 随后,火龙出面稳住周小素,若是周小素接近暴走的话,那么这个时候陆晓阳再出来。出来帮助二人。 第214章 阻止 “火龙大人,真没有想到大人会在现在出这一手。”秦不语叹道。 火龙笑着说:“怎么?难道你还真的要等她暴走起来,再来制服她吗?” 通过他的笑容,秦不语能够猜到,他一定有方法让周小素避免暴走。毕竟周小素是他的徒弟,哪有对徒弟见死不救的呢? “陆晓阳,你快给我出来!”火龙呼喊着陆晓阳。 陆晓阳、火龙、秦不语三人相配合。先是由秦不语去将双陆剑制服,并且引出周小素与云中剑。 随后,火龙出面稳住周小素,若是周小素接近暴走的话,那么这个时候陆晓阳再出来。出来帮助二人。 区区猫妖的暴走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万一这云中剑也跟着暴走,那后果就会不堪设想。邪剑邪性之大,若是伤及了无辜的性命,终究是不好的。 况且火龙那么善良,怎么会忍心让邪剑暴走呢?所以他同陆晓阳说好了,秦不语负责引出来周小素与云中剑,他负责稳住周小素,倘若是他无法稳住周小素与云中剑的话,那到了这个时候,就是陆晓阳出场之时了。 这是火龙与陆晓阳商量好的对策,秦不语还不完全知道。当初陆晓阳真人只同他说,要他偷出双陆剑,而没有告诉他他就是引出周小素的诱饵。 幸亏当时秦不语的急中生智,要不然的话他早就没了,正是他拖延了一些时间,才使得他等到了火龙的出现。 刚刚的境遇,若是换做了他人的话,一定是慌乱到手足无措。不要说同周小素缠斗了,就连双陆剑他人都无法控制,但是秦不语他可以。 所以说白凤凰派秦不语前来,还是有一定的原因的——只有秦不语才能轻易的压制住双陆宝剑。 其实他的身份,不仅仅是位天才,他也是收服双陆宝剑的关键人。 秦不语的前世是这柄双陆宝剑的主人,虽说不是铸造这双陆的铸剑师,但是其二者还是有一定的感情羁绊的。 就像是现在,在秦不语手中的双陆剑从未那么安分过。他给人的印象,从来都是残暴、残忍,有野心。 但是现在身在秦不语之手,双陆剑他像是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归属感,这双温柔的双手,真的是久违了。 若要是能一直这样的话,时间定格了这一刻,他能永远的陪伴在主人的身边,那就好了。 双陆剑从没有受他人影响过,当让是除了他上一个主人。他上一个主人,是他百年辗转多人之手,对他最好的主人了。 也是最善良,最好心的一个主人,而这位主人,并没有陪伴双陆剑见太久。双陆剑的主人与云中剑的主人因事而起了争斗,虽然不知争执都是何事,只知他们二人闹得我可开交了。 从此之后,二人起了二心,自此不合。二人一个往东一个往西,约定好了,此生不负相见,老死不相往来,因此两柄宝剑也就此分开了。 后双陆剑的主人病死,他也被剑门关收了回去加入到了古剑阵中,守护着剑阵。 一个双陆,一个云中,他们两个都是剑门关古剑阵的中流砥柱。若是陆晓阳能收服得了他们的话,那剑门关剑阵恢复正常就有希望了。 话说在此之前,两柄宝剑的前一次相见,还是他们先后被剑门关降服回去。这一次相见,他们还能够心平气和,单纯是因为双陆剑想要利用云中剑而已。 现在周小素已经近似到了暴走的状态,也是陆晓阳该出手的时候了。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呢?! “唰唰唰——” 三道金光符箓,被贴到了双陆剑的剑身之上。 近乎暴走的是周小素,为何陆晓阳要施法封住双陆剑呢。 封住双陆剑,自然也是必不可少的事情,但是怎么着都应该放到对付周小素之后啊。秦不语不明白,为什么陆晓阳要出手,先封住双陆剑呢。 秦不语没有看出来个一二,火龙也一直沉默不语,看来他也不是很清楚。 在场的所有人之中,陆晓阳是最懂剑的一个了,也是剑法最佳的一个。火龙根本不会使剑,而周小素只能算是半个剑士而已,只有秦不语还有个剑客的样子。 在陆晓阳看来,现在需要控制住的不是周小素,而是双陆剑。 区区妖魔暴走,火龙一人便足以应付,若要是周小素与云中剑一起暴走的话,那他与火龙二人联手,应付起来也是绰绰有余的。 但若是……双陆剑也暴走了呢。到时候的话,加上秦不语,他们三人都不是他们三者的对手。 所以说现在必须要先封住双陆剑,因为现在稳住双陆,是可解燃眉之急的一件事情。 秦不语并没有感觉到自己手中之剑的异动,反而他感觉这件还是趁手。他认为现在的双陆剑还是安稳,但是实则不然。 其实在他出现之前,双陆剑还是很理智的。而若要,秦不语不出现的话,那事情也不会到了这一步。但是如果是想解决是这件事情,就必须让双方都被激怒。 本以为这是件难事,但是没有想到,秦不语一人就轻松的让双陆剑暴走了起来。 只是因为秦不语的出现,让双陆剑再无法淡定了,他将上一任主人的死,全部都归结于云中剑的主人。所以说他认为云中剑的主人,就是致使自己主人死亡的罪魁祸首。 所以说他现在没办法,心平气和的对待云中剑与他的现任主人。从外面来看,现在他的状态十分的稳定,但是实际上他已经在暴走的边缘了。 他让秦不语去偷双陆剑,但是没有让他拿着双陆剑去与周小素搏斗。这下可好了,他自己为的急中生智,其实成了打草惊蛇。 关于秦不语的身世,陆晓阳先前是不知道的,不过现在他应该猜到个一二了。 一定是秦不语的出现,才让双陆剑到了暴走的边缘。周小素的暴走有事为何呢?想必应该是戳到了他的痛处之类了。 双陆剑已经被他施法封住了,接下来就是周小素了。 第215章 剑神出现 所以说他现在没办法,心平气和的对待云中剑与他的现任主人。从外面来看,现在他的状态十分的稳定,但是实际上他已经在暴走的边缘了。 他让秦不语去偷双陆剑,但是没有让他拿着双陆剑去与周小素搏斗。这下可好了,他自己为的急中生智,其实成了打草惊蛇。 关于秦不语的身世,陆晓阳先前是不知道的,不过现在他应该猜到个一二了。 一定是秦不语的出现,才让双陆剑到了暴走的边缘。周小素的暴走有事为何呢?想必应该是戳到了他的痛处之类了。 双陆剑已经被他施法封住了,接下来就是周小素了。 “唰唰唰——” 只见周小素的斜前方,出现了三道金光符箓。 “不要被符箓贴到,否则你就将会被封住,就像现在的双陆剑一样。”云中剑说道。 说着他又化作了人形,同周小素分开,各自躲避符箓。但是这符箓可没有那么容易被摆脱,它们被陆晓阳施了追踪术,一时半会儿他们摆脱不掉。 “唰唰唰——” 又出现了三道符箓,这下六道符箓让云中剑与周小素自顾不暇,他们自然厉害,但是陆晓阳的法术也是颇佳的。 此时,陆晓阳站在远处施法,火龙与秦不语已经回到了他的身边。周小素与云中剑追逐着他们二人,也往这边跑来。 陆晓阳言道:“不是吧,他们怎么也跑来了呀?我这符箓远程控制的住,与施法者过近了的话,就不灵了。” “什么?你为什么不早说?”火龙大叫道。 但是他也是光说不动,并没有什么举动。他看了看秦不语,秦不语看了看陆晓阳。 秦不语言道:“陆真人,不是吧,难不成我们现在还要回去,去阻拦周小素与云中剑不成。” 陆晓阳点点头,言道:“你这此言也不错了,但是这次只需你一人,便足以应付他们两个了。” 啊?只让他一人去迎战周小素与云中剑,这未免有些太胡来了吧。 “什……什么这是不可能的吧?陆真人你是没有看到,我刚刚差点儿被周小素杀了。你现在还让我去,你这就是让我送死啊。我秦不语,不是个贪生怕死之人,但是这未免也太以卵击石了一些了吧。”秦不语说道。 他并不是在推脱,而是自己实在是打不赢周小素与云中剑。按照刚刚的情况来看,若是秦不语再次前去的话,怕是会被周小素打个半残。 一开始的时候,秦不语是年少不知周小素与云中剑的厉害,刚刚差点被打得落花流水的他,倒是有一些知道怕了。 “哈哈哈……怎么,现在才知道怕了,已经晚了。”说着,陆晓阳将秦不语推了出去。 他与火龙相互交换眼神,火龙微微点了点头。接着伸手往秦不语头顶一拍。 “啪——” 那一声实在是响,秦不语也实在是痛。 “痛痛痛,痛,这是在做什么,谁打了我一下。”秦不语捂着脑袋说道。 “剑神吴江南,现身吧!”火龙大叫了一声。 自此秦不语轻松擎住了双陆剑起,火龙就一直在怀疑着他的身份。先前因为事态紧迫,而且他又是白凤凰派来的援手,所以说火龙并没有在意过秦不语的身份。 但是现在的话,他已经知道了秦不语他是谁了。无论是从外表、行动上来看,秦不语他都极像是一个人。 那个男人的名字,火龙无法忘记,他就是——剑神吴江南。 吴江南,是百年前的一位闻名的剑客,他经历了那一次天下大乱,但是很遗憾的是,他是病死的。 生、老、病、死,是个凡人都逃不出这四苦。 生苦:生之苦,人多不复记忆,事实上,十月胎狱之苦,且不必说,即出生之际,一个六磅八磅重的婴儿,通过狭窄的生门,这痛苦已非言语所可形容。 脱离母体之后,为外界灼热或寒冷的空气所刺激,被接生者巨大的手掌抓来提去,这对婴儿细嫩的肌肤而言,其痛苦较皮鞭抽体尤有过之。婴儿出生后呱呱大哭,实是肉体上的痛苦所引起的。 老苦:唐人诗云:“公道人间惟白发,贵人头上不会饶。”老,是任何人无以避免的。韩愈祭十二郎文云:“吾年未四十,而视茫茫,而发苍苍,而齿牙动摇”四十如此,未免早衰。但即使天赋过人,或摄生有术,到了七十岁八十岁,上述现象总会发生。 又何况一般人在苦苦奔波了数十年之后,除了生理机能衰退外,因过去劳苦积累而贻留的腰酸背痛风湿胃病等等,都是使人难以忍受的痛苦,至于衰老对于女人,则更为残酷,因为除了生理的痛苦外,女人更有着青春消逝的心理的痛苦。由明眉皓齿,倾城倾国而鸡皮鹤发,老态龙钟,固然使人感慨,但谁又能逃出这个老的公例? 病苦:人自呱呱堕地之日起,就与病结下不解之缘。少年的病如天花麻疹,中年的病如胃溃疡肺结核,也有人说,只要有钱,何愁治不好病?其实不然,特效药固然层出不穷,新的疾病也日有所见。 进一步说,即是药物能治愈身体上的疾患,但由于社会竞争剧烈而致精神紧张憔虑所引起的神经衰弱,精神分裂,妄想狂,躁郁狂等心理上的疾病,又岂是药石所能奏效的? 本来四大假合之身,难免有寒热失调的时候,病了,就要躺在病榻上挨受痛患,短时间还好受,倘长年缠绵病榻,日与药物为伍,这种痛苦,岂可言喻? 死苦:一部钢铁铸成的机器,其寿命也不过由数年到数十年,一个血肉之躯的人,到底能支持多久?秦皇汉武求长生之药,只留下千古笑柄。盖宇宙万象,生住异灭,周而复始。有生就有死,有成就有坏,法尔如是,安有例外?佛经上说,非想非非想天,寿长八万四千大劫,但报终仍当堕落,不出六道轮回。 既然如此,则死之于人,也就不足为异了!无奈“壮志未酬身先死”,每一个死者都有他尚末完成的壮志,因之世界就有多少死不瞑目之人,同时死前肉体上和精神上的痛苦,四大分离,呼吸困难,心里有千言万语,一句也说不出来。 这时娇姿稚子,环绕榻前,生死离别,凄惨无比,尤以将死未死之际,这一生所作所为,善善恶恶,一一自脑海映过。 对于那些善的,无愧于心的,会感到欣慰宁静,但对那些恶的,有背天理良心的,将会感到懊悔,痛苦和恐怖。这时因痛苦恐怖而感召地狱相见,神识受业力牵引,堕入恶道,所谓“万般带不去,唯有业随身”人之痛苦,尚有甚于此者乎? 第216章 剑神与火龙 既然如此都话,则死之于人,也就不足为异了!无奈“壮志未酬身先死”,每一个死者都有他尚末完成的壮志,因之世界就有多少死不瞑目之人,同时死前肉体上和精神上的痛苦,四大分离,呼吸困难,心里有千言万语,一句也说不出来。 这时娇姿稚子,环绕榻前,生死离别,凄惨无比,尤以将死未死之际,这一生所作所为,善善恶恶,一一自脑海映过。 对于那些善的,无愧于心的,会感到欣慰宁静,但对那些恶的,有背天理良心的,将会感到懊悔,痛苦和恐怖。这时因痛苦恐怖而感召地狱相见,神识受业力牵引,堕入恶道,所谓“万般带不去,唯有业随身”人之痛苦,尚有甚于此者乎? 被称作了“剑神”的吴江南,也难逃过病痛的折磨。对于火龙来说,吴江南并不仅仅是剑神而已,他更是他的救命恩人。 传说当初,吴江南一人一剑独闯恶龙谷,他释放了火龙。 当时正值天下大乱之际,吴江南为就父老乡亲,孤身一人对抗数百人的反叛者。当时他为了逃避反叛者的追杀,迫不得已逃到了恶龙谷。 在那里他结识了火龙,但是在那之前他就知道,火龙是传说中的穷凶极恶之徒。 传说恶龙谷囚禁着一只火龙,这火龙是众仙者联手,大战了一天一夜才得以囚禁住它的。 但是实际情况恰恰相反,他结识的这个火龙与人为善,处处小心谨慎,所以说吴江南他认定了火龙是个善者。 在吴江南之前,根本就没有任何人来到过这里,所以说这只是个传说而已。 吴江南从来不相信他人的言论,他并不觉得火龙是个恶者,所以他就毫不犹豫的释放了火龙,而且他并不认为自己是错的。 就算是再穷凶极恶者,也有生存下去的权利。这是吴江南释放火龙的时候,对火龙说的话。 天下大乱,是个巨大的浩劫,就算是火龙这样的神兽也无法幸免。如果说那些反叛者追进了恶龙谷,那么到时候,被囚禁的火龙也难逃一劫。 一是他被囚禁住,被封印住了能力与法术。而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吴江南怕火龙会有意外。 能救一个是一个,吴江南不是个见死不救之人。 谁知道,待火龙被释放了之后,他的封印也就随之被解开了。见识过了他真正实力的吴江南,倒吸了口冷气,幸好他不是释放了一个恶者,若不然的话,就凭火龙如此强的力量,简直是可怕。 但实际上,吴江南所释放的并不是恶龙,而是一只善龙,这只火龙被恶人封印在此,将此地取名“恶龙谷”,又谣传了火龙是恶龙的人,是成心而为之。 若非有他封印火龙在先,那就不可能会有那日吴江南救火龙,也就没有了火龙反救吴江南,驮着吴江南杀出重围这后事了。 或许这一切都是上天的精心安排,若不然的话,火龙又为何平白无故被封印在此数百年,吴江南偏偏来到了此处呢? 火龙参战后,与吴江南联手,扫遍了恶龙谷一代的反叛者。到了该分别的时候,火龙很是舍不得吴江南,毕竟是这个男人释放了自己。 在被封印的这几百年里,他本是已经决定了,无论是谁救了他,他都会将他杀死,以解自己的心头之恨的。但是没有想到他竟然被眼前这人感化了。 “英雄可否留下姓名?”火龙问。 他答:“吴江南。”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吴江南甚至都没有同火龙正式的告个别,就离去了,他甚至也没有说什么高抬教化言语,就让火龙有了此善念。 确实,火龙在被解封之前也并不是只恶龙,但是他想要杀掉,自己救命恩人的这一个想法,就是恶念。 善恶总是在一念之差,有时候某一个人的一个行动,一句话都有可能温暖了你,让你放弃或是不甘、或是愤怒。 而化解了火龙心中的仇恨的,就是吴江南那不经意间的一笑,他的笑容深深的印到了火龙的脑子里。 那为什么火龙在初见秦不语的时候,没有认出他前世就是吴江南呢?还不是因为他没有笑嘛。 也是,秦不语对战周小素与云中剑,实在是吃力,当然了他现在更是笑不出来,不哭出来就已经算是好的了。 再次迎战周小素与云中剑的秦不语,起初心里很忐忑。显而易见,单凭他自己的话是不足以成为周小素的对手的,况且现在双陆剑也已经被陆晓阳封印住了,威力使不出。 现在再让他去对付周小素,那实在是让自己去送死啊! 这是刚刚的秦不语的心中所想,但是现在的秦不语,倒是已经迫不及待的想与周小素一搏了。 “啊!”秦不语大喊了一声,随后露出了一抹笑容。 那笑容火龙很是熟悉,很是熟悉。 还有那眼神,那神态,就像是当年的吴江南。不,他就是吴江南,只不过现在已经再是当年了。 只听接下来,“轰——”地一声,秦不语被周小素的爪攻出了三五米远,被拍到了远处的树干上。 他飞出的弧线,从陆晓阳的头顶飞过,看得陆晓阳也连连称奇。 “哇,飞得好远啊。不愧是剑神吴江南,厉害厉害。”陆晓阳说道。 再看秦不语,没有一丝拖泥带水,他纵身一跃而起站了起来,冷眼看着周小素。 火龙一皱眉,大声言道:“你可不要小看他了。他现在,已经是剑神吴江南附体了。” 这话,不是同陆晓阳说的,而是同周小素讲的。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周小素觉得他现在,跟刚刚的时候完全不一样。无论从表情,神态还是从气质上来看,他现在都已经是另外一个人了。 周小素才不管呢,人挡杀人,神挡杀神。无论是谁,想将云中剑自自己的身边带走的,她都不会放过他的。 而这就是火龙所担心的事情,他很是怕,周小素会暴走。 现在周小素已经与陆晓阳拉开了距离,但是陆晓阳依旧不为所动。 这是为什么呢?本来只需他将周小素与云中剑封印便就好了,他现在为什么垂下手来,一副观战的样子。 现在周小素手中握住云中剑,剑刃直指秦不语。 冷笑着说道:“好个剑神吴江南,出招吧,我让你三招,你若是能……” 第217章 对决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周小素觉得他现在,跟刚刚的时候完全不一样。无论从表情,神态还是从气质上来看,他现在都已经是另外一个人了。 周小素才不管呢,人挡杀人,神挡杀神。无论是谁,想将云中剑自自己的身边带走的,她都不会放过他的。 而这就是火龙所担心的事情,他很是怕,周小素会暴走。 现在周小素已经与陆晓阳拉开了距离,但是陆晓阳依旧不为所动。 这是为什么呢?本来只需他将周小素与云中剑封印便就好了,他现在为什么垂下手来,一副观战的样子。 现在周小素手中握住云中剑,剑刃直指秦不语。 冷笑着说道:“好个剑神吴江南,出招吧,我让你三招,你若是能……” 她的话音还未落,就听到了秦不语“嘎达”一声的收剑声。 他自始至终未发一语,甚至他的喘息声都是微乎其微的。还有他那鬼魅的身形,倒是有了几分天人之资。 没有人看得出他是何时、如何出的招,为什么说天人,或许这就是天人吧。剑神也不是白叫的,古往今来又能有几人能够被称为“剑神”呢? 首位剑仙——越女。“越有处女,出于南林,越王乃使使聘之,问以剑就之术。”越女之剑法天成,居于山林,授剑法以士兵,助越王勾践灭吴。越王称其“当世莫胜越女之剑”。 盖聂本姓智,全名叫做智盖聂,是晋国贵族智氏后裔。出生在榆次聂村,是战国末年剑术家。当时的时代各国都比较热衷于剑道。 “荆轲尝游过榆次,与盖聂论剑,盖聂怒而目之。”盖聂发怒,瞪着眼看荆轲,荆轲便离开了。有人建议把荆轲再叫回来,盖聂说:“刚才我和他讲论剑术,有不合之处,我用眼瞪了他,他害怕了,肯定要离开。 虫达是汉朝前期的军事将领,曾被封曲成侯,安徽砀山人,被后世评为西汉的剑神。此人在成为大将军吕泽部下前,曲成侯虫达,以西城户将从起砀,入汉,定三秦,破项籍侯,四千户。 《史记日者列传》记载:齐张仲、曲成侯以善击刺学用剑,立名天下。意思就是虫达的剑法无双,天下闻名。 公孙大娘是大唐玄宗时期唐宫的第一舞人。她最善舞剑,舞姿惊动天下。公孙大娘以舞《剑器》而闻名于世。她在民间献艺,观者如山,应邀到宫廷表演,无人能比,她的《剑器舞》风靡一时。但是曲高和寡,她盖世的技艺,孤独寂寞,最终结局却是流落江湖,寂寞而终。 一代诗圣杜甫曾为公孙大娘作文《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写尽当年公孙剑器之盛: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据《独异志》载,裴旻曾“掷剑入云,高数十丈,若电光下射,漫引手执鞘承之,剑透空而入,观者千百人,无不凉惊栗”。 闻遍历史上闻名的剑仙,到时不如亲眼目睹一位剑仙。对于使剑的陆晓阳来说,这是甚感荣幸的一件事。 要知道,成为剑仙是每一个对于剑术有追求的剑客的毕生向往。他现在眼睛里有光,从一开始的时候,他就一动不动地盯着吴江南。 还是没有能够看得清楚吗?陆晓阳叹了口气,原本是想要亲眼目睹剑神与周小素过招的细节的,但是谁知道,剑神的剑实在是快。 宝剑的剑柄与剑鞘轻清脆的撞击声,就正说明着周小素输了。 他们二者根本就不在一个维度上,吴江南简直强得可怕。他只用了仅仅一招,就解决了周小素。 这点陆晓阳也是知道的,但是他实在是没有料到周小素竟然那么快就输了,或者说是吴江南他竟然如此的强。 而且现在他手中的双陆剑,竟然还是被封印的状态。那就相当与,他手中之剑就只是一柄普通的利剑而已。 想到这里,陆晓阳不禁想到,若是自己与这位剑仙比试起来的话,他能招架得了多久呢? 等等,我为什么要跟他打?陆晓阳摇了摇头,让自己保持清醒,是自己想得太多了,他为什么要同剑仙过不去呢? 皱着眉头,他再一次将目光投向了周小素。再看此时的周小素,她身上的伤口只有一道,“噗——”血光现出。 扑通一声,周小素栽倒在地。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输。可恶这究竟是谁?怎么会这么强,刚刚还真是小看他了。 强,用来形容吴江南的话再合适不过了。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周小素来说,这是她见过的最强的人。 不,火龙与陆晓阳还都没有出手,不知他们是何深浅。陆晓阳同眼前这个被称作“剑神吴江南”的,应该是有着同样的目的,他们都是来抢走云中剑的。 他们应该不会在意自己的死活吧。毫不夸张地说,若要是周小素再挨吴江南一击的话,那她肯定会死的。 还有,虽然说,火龙是自己的师父应该不会向自己出手,但是他好像也没有要救自己的意思。 周小素挣扎着爬了起来,抬头就见吴江南正在挥着剑向自己走来。为什么她还有站起来呢?其实她也不知道,或许只是因为不甘心,自己竟然被对方一击就打趴下了。 而且他这一击,可以说是给周小素的致命一击,她现在还能站得起来,全是因为云中剑正在源源不断地给她传着保命真气。 “不行的话就逃吧,你不是他的对手。不管是过了多久,他都是那么的强。”云中剑说。 看起来,他现在也是不鼓励周小素恋战的。 但是,周小素说道:“我若是走了的话,他一定会追的,到时候被他追到了更难看,倒还不如堂堂正正的对决。” 周小素不想现在离开,但是并不是说她不想离开,而是即便是她想逃脱,也是逃脱不掉的。 第218章 解开心结 当时,与主人一样不知情的云中剑,将双陆剑打至了半残,又伤了吴江南。所以也就是说,吴江南的死他也有责任。 在吴江南死后的半年里,他的主人也患了病,没过多久也就走了。云中剑知道,主人她一定是因为吴江南的死,而如此的,而吴江南的死,自己也有责任。 现在知道了隐情的他,就一直在后悔了,所以他刚刚一直就没有还手。 他知道自己对不起主人,也对不起吴江南。他现在没有发言权,他只希望没有人注意到他,没有人注意他。 为何周小素或是猫妖,都如此的阴郁呢?其中之一的原因,一定是因为她前世的心结的。 为何周小素会惨死,猫妖能够附身与她,又为何会遇到云中剑,一切的一切都是上天安排好的。 就与这次白凤凰派秦不语前来一样,或许当事人并不知晓缘由,但是也总归是有原因的。秦不语不知道细情,但白凤凰又怎会不知呢?毕竟是天神。 但是,为什么刚刚猫妖会说,已经晚了呢?什么晚了呢?那是因为她现在已经想了起来,即使是陆晓阳停止了施法,也已经晚了,现在的他什么都已经想起来了。 其实在上一世的时候,听说吴江南去世了之后,她就已经猜到了个大概。 以她对吴江南的了解,隐瞒病情,将自己推开,他一人独自承受病痛,这些就是吴江南能够做出来的事。 前世的她就很后悔,后悔自己当时离开了吴江南。 眼角留下了一串泪珠,猫妖问吴江南:“下一世,如果能够再次相遇的话,你能否不再推开我了吗?” “好,我答应你。小玄。”吴江南答道。 只见,吴江南话音刚落,猫妖就化作了原形。原来他是一只黑猫啊,通身的黑毛,眼睛自带着灵气。 它躬着身子,左前腿与右后腿撑地,右前腿与左后腿伸展着,脖子也转动着绕了一圈,伸了大大的一个懒腰。 吴江南爱抚地摸了摸它,随后,就听它喵~喵~喵的叫着。像是在呼喊吴江南的名字一样。 吴江南应声倒下,一睡不醒,再次醒过来,他就又变成了秦不语。 “小玄”应该就是猫妖前世的名字了吧,不过到此为止,他们前世的恩怨,不说了解了,但也算是解开彼此的误会了。 其实误会之中的两个人,可能也懂,这只是个误会。但是却选择了相信对方一时的表现,或是故意而为之,或是无心之举,事物的表面或许是假,那人的表现就一定可信吗? 且不说这些,就说最近的,刚刚秦不语一度认为陆晓阳这是让自己去送死,但是谁知道这不是让他去送死,而是成全了他。 刚刚片刻的剑神附体,让秦不语对剑术剑法有了新的认识。山外青山楼外楼,高手之外还有高手。除了对自己前世剑神身份的向往,秦不语更是好奇,好奇到底为何,吴江南能够狠下心了,离开自己的爱人呢? 少年不识愁滋味,年少不知愁滋味啊。能做出此举的人,势必有过人的胆魄,与坚毅的决定了。 在爱人离开了自己之后,或许吴江南就已经有了孤身一人赴死的准备了。 黑而有赤色者为玄,赤为红,故而玄猫为黑中带有红色猫为灵猫。玄猫是一种从古代流传到至今的辟邪物,古时认为它可以驱邪,每当有灾难降临时,它就会出现。 那么这一次玄猫现身,有会是在预示着什么呢?或是剑门关古剑阵再一次异动了,还是前方会有什么邪物或是妖魔鬼怪在等着陆晓阳呢? “去吧,乾坤宝扇!”陆晓阳发动了宝扇,将黑猫收入了其中。 他同火龙商量:这乾坤宝扇每一次借出,就不能够空空而归。这一次也必须得,给白凤凰带回去点儿什么。 火龙急了,说道:“那你也不能带走了我徒弟吧,我好不容易收了个徒弟,怎么能将她送给了白凤凰呢?” “不是送给白凤凰了,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是将她借于了白凤凰。”陆晓阳安抚道。 “什么叫,借给白凤凰?”火龙问道。 这是,秦不语已经醒来了,此事他就交待了出来,他解释道:“那是因为,白凤凰大人让我给她带一只黑猫回去,说这是很重要的事情,没有这只黑猫得话,就没有办法收服旱魃剑。” “旱……魃,旱魃剑?”思虑了片刻,火龙道,“那你们带着小玄快去吧,早点儿把她还回来。” 陆晓阳回答道:“带走,我们还是要带走的,但是她回不回来,可就是另外一说了。” 说着,陆晓阳带着小玄与乾坤宝扇,飞身就走了。独留下了秦不语与火龙二者。 吴江南的双陆剑已经被陆晓阳封印,云中剑难抵双陆的猛攻,被打至暂时只有小半的力量了,而周小素她现在被收进了乾坤宝扇中去了。 后事如何,还去不可知,接下来就看他们要如何对付旱魃剑了。现在的心头大患是如何解决旱魃剑。 但是,听了陆晓阳刚刚那话,火龙有些冒火了,他言道:“陆晓阳,你这,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你把话给我讲清楚,你给我讲清楚你再走。” 说话说一半,这就是在耍流氓。简直可恶,这事谁都没有法子不骂上他两句。 如果说是旱魃剑的话,那还真是难对付的角色,火龙叹了一口气。 他与旱魃,一个属火,一个属旱,若是相遇的话,那势必是一场灾难性的会面。因为自己不可与旱魃剑相遇,所以说他现在只能祝他们几个好运了。 所以说现在火龙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默默得为他们祈祷。但是他担心的最担心的,不是云中剑与双陆剑,他最担心的还是他的土地周小素。 “你小子,可得保护好小玄,听到了没有啊。”火龙对秦不语说道。 只见,秦不语挠着头问:“小玄?是那只小猫的名字吗?” 火龙回答说:“是那个女子的名字。” 哎,他现在又变回去了,火龙知道,现在秦不语已经变回来秦不语,他不再是那个剑神吴江南了。 只是他感觉有些惋惜,刚刚好不容易与吴江南见了一面,但是二者还是没有好好的打声招呼。 第219章 出手 而且他这一击,可以说是给周小素的致命一击,她现在还能站得起来,全是因为云中剑正在源源不断地给她传着保命真气。 “不行的话就逃吧,你不是他的对手。不管是过了多久,他都是那么的强。”云中剑说。 看起来,他现在也是不鼓励周小素恋战的。 但是,周小素说道:“我若是走了的话,他一定会追的,到时候被他追到了更难看,倒还不如堂堂正正的对决。” 周小素不想现在离开,但是并不是说她不想离开,而是即便是她想逃脱,也是逃脱不掉的。 “剑神吴江南,好个剑神。”周小素说道。 正在走来的吴江南,并没有理会她的言语,他剑指指向了云中剑。 凝眉一看,瞬间云中剑就幻化做了化形,上前一拜。“剑神。”他轻轻地叫了吴江南一声。 “唰——”吴江南什么都没有说,轻轻挥剑,召出了双陆剑,双陆剑可是没有吴江南这般的淡定。 他抓住了云中的衣领,但是云中丝毫没有还手的意思,他面沉似水,没有畏惧也没有害怕。 一拳一拳,双陆正在暴打着云中,为何云中不会还手呢?他可不像是会甘心挨打的人,其中必定是有缘故的。 当初,云中剑将双陆剑打至了半残,导致双陆剑受损无法为吴江南续命,所以也就是说,双陆剑一直觉得吴江南的死,云中剑也有责任。 周小素不知自己要说些什么,云中剑什么也不说,吴江南也什么都不说。只有双陆,一边哭喊一边暴打着云中。 “都怪你,都怪你……都是你与你上一任主人的错。当时若不是,若不是她话也不说一句就跟别的男人跑了,吴江南他也不会为情所困,也就不至于病死了。”双陆大声吼道。 再次得见吴江南,双陆剑再也无法保持理智了。他一次次暴击着云中,他再也无法容忍了,打不得周小素,他就只好打云中剑了。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云中……你……”说着,周小素就觉得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 陆晓阳施法,将周小素托了起来,她现在已经飞起了五丈高。 “小猫妖!”云中剑大喊了一声。 “闭嘴。”说着,双陆给了云中脸颊一拳。 他们两个缠斗在了一起,云中再无力顾瑕周小素了。 现在,吴江南终于开口了:“使得吗?陆真人?” 陆晓阳回答:“怎么使不得呢?既然你现在肯出现,替我们收服云中剑,那么我们也得还你一个人情。” 两人相视一笑,这一笑,让火龙看得流了泪。上次看见这个笑容,是在百年之前,百年之后,再次见到了救命恩人,火龙很是感动。 他看了看吴江南,吴江南看了看他。 吴江南先开得口,他说道:“火龙,是你吗?” “如假包换。吴江南是你吗?”火龙反问。 吴江南说:“童叟无欺。” “难道说,她就是那个女人吗?那个传说中,让你为情所困,以致病死的女人吗?”火龙问。 对于吴江南的了解,让火龙不禁问了起来这些事情,因为在火龙心里,吴江南不是个那么脆弱的人。他敢一人单挑二百人,难道说能够还能够被一个女人伤到吗? 这些传闻他本是不相信的,正是因为不相信,所以说他想要让吴江南亲口对自己说出来。 “是的,没错。就是她。”吴江南承认道。 他一口承认了下了,这就说明,这女人,那传闻都是真的吗?一时间,火龙有些难以置信。 吴江南,他可是剑神吴江南啊。虽然他被称为剑神,但是他也不过是个吃五谷杂粮,有着七情六欲的凡人罢了。 陆晓阳说道:“大丈夫,难免色令智昏,实在无错。”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美人爱英雄。谁说剑神剑仙必须是孤身一人,而不能是神仙眷侣呢? 云中剑的上一任主人,也就是猫妖的前世,她本是与吴江南是一对情人。两人双剑,他们就像是神仙眷侣一般,让世人羡慕。 他们先前的时候,是一段佳话。但是后来闹得不可开交,云中剑的主人为了其他男人,而离开了吴江南。吴江南也为此伤心伤身,孤独病死。 现在陆晓阳正在帮助猫妖周小素,好让猫妖恢复前世的记忆,哪怕是一时也好。总是不能让吴江南白来一趟吧,人情也总是要还的。 吴江南来到了他的身边,伸手扶住了他的胳膊。换做了别人的话,定是不会能够阻止陆晓阳的,但是毕竟吴江南是当事人,他不肯的话,那陆晓阳也一定不会在施法了的。 本来是想让这对前世情人,破镜重圆,将事情都说清楚的,但是没有想到,吴江南反倒是阻止了他。 其中一点有原因,看着吴江南恳求的目光,陆晓阳瞬间就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啊。 他收了手,不再施法了。周小素也掉了下来,吴江南一把将她接住,轻轻抚了抚她的伤口,没有想到,他手拂过的地方,周小素的伤口竟然神奇的被修复了。 “已经晚了,已经晚了……晚了,已经晚了,你这家伙。”只听周小素道。 什么晚了?晚了什么,当初她问什么就不能明白呢?当初她问什么就没有懂呢。 双陆剑放声大哭。 当初他们二人分开的愿意,不是因为猫妖前世的不忠,而是因为吴江南的病痛。 吴江南早在与她分手前,就已经染了病,他也是在自己的时日不多了。所以他故意冷落她,然后有找了他人,将她托付给了他人。 “你为什么早不同我说,为什么?你若是早同我说的话,那我又怎么会忍心离开你,你为什么当初不同我说……”一时间,猫妖周小素有些泣不成声。 就连云中剑也低下了头,他不是个喜欢悲伤的人。本以为,他能够将自己主人的这一世保护的很好,但是没有想到,他从上一世就对不起自己的主人了。 当时,与主人一样不知情的云中剑,将双陆剑打至了半残,又伤了吴江南。所以也就是说,吴江南的死他也有责任。 在吴江南死后的半年里,他的主人也患了病,没过多久也就走了。云中剑知道,主人她一定是因为吴江南的死,而如此的,而吴江南的死,自己也有责任。 现在知道了隐情的他,就一直在后悔了,所以他刚刚一直就没有还手。 他知道自己对不起主人,也对不起吴江南。他现在没有发言权,他只希望没有人注意到他,没有人注意他。 第220章 收服 所以说现在火龙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默默得为他们祈祷。但是他担心的最担心的,不是云中剑与双陆剑,他最担心的还是他的土地周小素。 “你小子,可得保护好小玄,听到了没有啊。”火龙对秦不语说道。 只见,秦不语挠着头问:“小玄?是那只小猫的名字吗?” 火龙回答说:“是那个女子的名字。” 哎,他现在又变回去了,火龙知道,现在秦不语已经变回来秦不语,他不再是那个剑神吴江南了。 只是他感觉有些惋惜,刚刚好不容易与吴江南见了一面,但是二者还是没有好好的打声招呼,这是火龙唯一遗憾的事情了。 还有一件事是火龙,怎么都没有想到的,原来他一时心善收的这个徒弟,她竟然是吴江南的情人。 难道这就是缘分吗?当时吴江南救了他,而今他又阴差阳错的救了他的情人,实在是有缘,实在是有缘。 那这一切就都有了解释,秦不语带着乾坤宝扇前来,陆晓阳的到来。虽是为了收服云中剑与双陆剑而前来的,但实际上冥冥之中,他们也都是为了吴江南与小玄而前来的。 火龙知道,他们的离开也就代表着这一件事情已经告一段落。而他敢肯定的,还有一点那就是——他们即将要面对的事情,会更加危险,更加棘手。 虽然不知道他们将要面对事情,具体是什么,将会有多么无危险,他都相信他们,相信他们一定会排除万难,天下的安危就要看他们年轻的一代人了。 云中剑,双陆剑已经被收服,这让收服剑门古剑的进程,迈出了大大的一步。 时至今日,宋棋来他们一行人一共收服了六柄古剑,古墓邪剑、鹰骨宝剑、白霜剑、墨余剑,与云中剑、双陆剑。 第一柄是自古墓中降服的邪剑,因赵思远也我不知道这柄古剑的名字,所以几人暂时将“古墓”二字为其之名。第二柄,是对剑门关铸剑师充满仇恨的英骨宝剑,直到临死前,他也没有参透自由的真谛。 第三柄,是刘小赛的白霜剑。一旦邪剑落入到坏人的手中,那将产生不可预计的后果。刘小赛与白霜剑就是一对例子,他们二者还没有相互接纳,如非如此的话,刘小赛将会变得更强,那事情就将会变得更糟糕。 还有一柄,名曰青罡。“罡风误送到蓬莱,昔种琪花今已开”这是一柄有着风属性的一把剑。很可惜的就是,赵思远竟然没有将它收服,很幸运的是,他们替青罡剑找到了一个很好的主人。 第四柄,是可以化为五行之雾的墨余剑,此剑最善夺人心魄,被他缠上的人则会迷失了心智。 第四柄第五柄,就是云中剑与双陆剑了。 其中,云中剑与双陆剑是剑门关古剑阵,最重要的五柄剑之二,其中另一柄至关重要的剑就是旱魃剑了。 若要是能凑齐这三柄的话,那修复古剑阵可就有望了。行百里者半九十,若是想要完全修复古剑阵的话,单靠他们手中的这六柄剑,是远远不够的。 人多力量大,剑门关现在将古剑阵受损、古剑乱出一事已经全部公之于众了。江湖中人,无一不知这“试剑大会”只是个幌子,当时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他们纷纷将收服的邪剑转交给了剑门关。 在面对江湖道义、生死存亡与天下安危的时候,江湖豪杰总是会将个人的利益放到天下兴亡之后。 百余柄古剑得以重回剑门古剑阵,若要是加上宋棋来、赵思远他们手中的六柄的话,那还是不太足矣修复古剑阵的。 他们手中之剑无法得行,但是不代表所有已经被收服的宝剑加起来也不行。 散落在世间的古剑众多,但是天下的英雄豪杰也并非是可数的,困难总比容易多这是没有错的,可是众人拾柴火焰高,人多力量大也是不错的。 只要是有人,有力量就能解决问题。如若是找到了问题的关键,和解决问题的关键角色,那么将会很快地将问题解决。 剑门关几百年以来,兴旺之势,靠得就是江湖各路豪杰的帮扶。且不说不周山、朱阁、九曲山这样的大门派,就连江湖上的诸多小帮派那都是数不胜数的。 这些大都是剑门关在上一次天下大乱的时候献力,也就是发动千柄宝剑济世所积累下来的人脉资源。 若不然的话,本就不是以宗派和无力闻名的剑门关,又如何才能够在这动荡的江湖之上长兴不衰呢。 对于江湖上来说,剑门关就只是个武器库而已。剑身为百兵之君的兵器,种类繁多,然后这门关真的是应有尽有。 开双刃身直头尖,横竖可伤人,击刺可透甲。凶险异常,生而为杀。舞动时向正反两边施展都具有杀伤力,用剑尖攻击可以轻易穿透甲衣。是非常危险的武器,常使人险象丛生。是一种单纯为了杀人而存在的兵器。 剑,古之圣品也,至尊至贵,人神咸崇。乃短兵之祖,近搏之器,以道艺精深,遂入玄传奇。 实则因其携之轻便,佩之神采,用之迅捷,故历朝王公帝侯,文士侠客,商贾庶民,莫不以持之为荣。 剑与艺,自古常纵横沙场,称霸武林,立身立国,行仁仗义,故流传至今,仍为世人喜爱,亦以其光荣历史,深植人心,斯可历传不衰。 剑为具有锋刃之尖长兵器,而其大小长短,端视人体为标准,是以须量人而定。 郑锷更于剑有所详解,谓“人之形貌大小长短不一也,制剑以供其服,非直以观美,要使各适其用而已。故为三等之制,以待三等之士,俾随宜而自便焉。 剑之茎其长五寸,剑身若五倍长其茎,则三尺也,重九锵,则重三斤十二两也,其长之极,重之至也,故谓上制。唯士之长而有力者,然后能胜之,故上士服之。 剑身四其茎,茎之长则二尺五寸也,重七锵,则二斤十四两也,长短轻重得中焉,故谓之中制。唯人之得中者所宜服,故中士服之。 若剑身止三其茎,则二尺耳,重止五锵,则二斤一两三分之中耳,轻而且短,故谓之下制。士之形短而力微者,可以服焉。” 第221章 继续 剑之茎其长五寸,剑身若五倍长其茎,则三尺也,重九锵,则重三斤十二两也,其长之极,重之至也,故谓上制。唯士之长而有力者,然后能胜之,故上士服之。 剑身四其茎,茎之长则二尺五寸也,重七锵,则二斤十四两也,长短轻重得中焉,故谓之中制。唯人之得中者所宜服,故中士服之。 若剑身止三其茎,则二尺耳,重止五锵,则二斤一两三分之中耳,轻而且短,故谓之下制。士之形短而力微者,可以服焉。” 从匕首到短剑再到长剑,各式各样,五花八门的剑类,剑门关是应有尽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只是若说,真的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神剑,实在是多出于古剑阵中的剑门古剑了。 经典难以被超越,传说永无法被磨灭一样。众人说的神乎其神,传的妙不可言的千年古剑阵中的宝剑,现在已经乱出。 一旦这个消息被天下的百姓知道了,那可能会乱成一锅粥吧。目前消息也仅仅是在江湖人士,少部分人之中流传着,但是有人在的地方,人多的地方,消息就总是传的最快的。 相信要不了多久,也许所有人就都知道了这一事情。的时候如若事情没有得到遏制的话,如果事情继续向恶劣的方面发展的话,那么天下大乱,就真的是将至之时了。 若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太平了那么久的江湖与天下,也是时候应该淘汰一批人,再注入新鲜的血液了。 治世出能臣,乱世出枭雄。乱世将至,应是枭雄,遍地。 剑门邪剑乱出,天下诸多地方有了大大小小的动乱,想必必定会有些有志之士拍案而起。 亦正亦邪,难分善恶。善恶到头终有报,人间正道——是沧桑。 无论是江湖豪杰们为赴剑门关“试剑大会”,还是收服宝剑的这一路,遇到的这些妖魔邪祟、怪力乱神,还有这些普通人,这些江湖豪杰能自己,他们到底是善良还是邪恶到底是正义还是反派呢? 因为一柄宝剑所起的争斗,引发了一件或是多件事情的连锁反应,甚至还牵扯到了旧日或是旧世的情缘或恩怨。 或许剑门关大乱,并不是天下大乱的预兆,或是导火索。他只是一个考验而已,考验众生,是否能真正体会到,恩怨与因果的影响,考验这一世的天下豪杰,是否能担当天下兴亡的大任。 干支纪年法,共有十干十二支,以天干和地支组合纪年。两者的最小公倍数为六十,故每六十年,干支组合便轮回一次,干支纪年的第一年叫甲子年,六十年之后就又是甲子年,所以有六十年一甲子的说法。 在十进制计数法中,逢十进一。所以十在纪年中也有重要意义,因此每十年为一个年代。十个十年,即一百年,是为一个世纪。 传说,一百年就会出现一个新的自己。这传说到底是真是假,无从查证,或许只是巧合?或许是何种微妙的缘分。 一切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吗?生而为人,还有得选吗?普通的无名小卒,能够改变能够掌握天下的兴亡吗,这是个问题。 但是到底有多少问题,是人能够解决的呢,是否人能够解决,解决这些生死存亡的问题? 答案当然是可以。人总是在互相影响,相互呼应、相互照应中存在的。为什么说人是群居动物,这也是其中原因之一。 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寡不敌众,任何一个敢与大多数人,且不说那多数人是正是邪,就说那个敢单挑的人,他绝对是一条汉子。 《孟子·梁惠王上》:“寡固不可以敌众。”人少的抵挡不住人多的。大英雄全副武装,也未必能够攻破万人、千人,甚至是百人的队伍。 不难看出,若是单靠剑门关一方的势力的话,那么就算是剑门关倾巢出动,没日没夜的寻找,那没有个三年五载,也是不可能凑齐这百余柄宝剑的。 若是单指望宋棋来他们的话,那也是远远不够的,年轻人是江湖的新鲜血液这没错,但是姜还是老的辣。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强,可是仍旧有宝刀未老。 仍旧还有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又是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呢? 年轻人时候站出来了,而老一辈人不是更有义务挺身而出指挥、引导后辈们吗? 这是年轻人的江湖,更是老者的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偌大,或一两餐食,清风煮酒,或杀伐决断,驰骋与江湖之上。 但是,若要是一旦涉及到了天下苍生的安危的话,那么这就不是开玩笑的了。 昔日诗酒纵年华,意气江湖,就成了他们成长的地方,江湖就是这样的,你永远不能确切地决定了你的生活。 年轻一辈不再没有出人头地的机会,老一辈人也不再怀念当年,毕竟天下大乱将至,总会让他们想起当你的情形,但是当年的恐怖、血腥他们不想经历第二次了。 老一辈人也已经走了不少,有一部分英雄是战死在了守边关、守国门的战场,有一些江湖游侠,则亡在了不知名的山坳、乡野或是峡谷之中。 有一部分,他们确实已经或老或去了。但是还是有一部分,就像是陆晓阳、林璟梦、陈三寻这样的人。还有就是,像是厉钰舒、吕延一、秦不语这样的,已经投胎转世了的。 实在的下下策,就是惊动他们这群人。他们加之尚还健在的经历过那一战的老一辈,再还有出挑的年轻一辈。 相信强过了宋棋来、李轩成他们的人,还是有的,天才也还是有的。毕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人外青山楼外楼,天才高手年年有。 世间自有高人在,只是没有或许宋棋来他们遇到的不多吧,但若是细数起来的话,还是有不少的。说近的,有前世是剑神的秦不语,“外出人”陆星子,已故的通灵者江涞、双英会帮主谢岚山等等。 第222章 高人 实在的下下策,就是惊动他们这群人。他们加之尚还健在的经历过那一战的老一辈,再还有出挑的年轻一辈。 相信强过了宋棋来、李轩成他们的人,还是有的,天才也还是有的。毕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人外青山楼外楼,天才高手年年有。 世间自有高人在,只是没有或许宋棋来他们遇到的不多吧,但若是细数起来的话,还是有不少的。说近的,有前世是剑神的秦不语,“外出人”陆星子,已故的通灵者江涞、双英会帮主谢岚山等等。 秦不语是高手,厉钰舒也是,他们这些经历过一次大动乱的人们,若是情况紧急的话,还能够出手相助。就像是吴江南,此次出来相助一样,他们毕竟前世是经历者,若要是情况紧急的话,相信他们也并不会怪罪的。 现在陆晓阳正在做什么一件事情,他在做准备工作,他与这些已经转世的经历者们会面,而他出手将他们的记忆都恢复了,这又是为什么呢? 还不是因为,若是到了情况不佳的时候,希望能借助他们的一臂之力,这也是最坏的一种情况了。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居安思危的话,这群年轻的孩子,又怎么敢放心的往前闯呢? 赵思远知道古剑阵的近况,古剑阵自从邪剑乱出之前,就已经有了一天三两次的异动,甚至有一次异动竟然长达了五天。 剑门关没有视之不管,而是很快的动用了所有的联盟资源,请来了不少术士与法师前去稳固剑阵。 不周山老掌门曾预言过,天下大乱百年之后,天下必定会更加动荡,且祸出于西南。 西南方向正是剑门关所处的地理位置,虽然老掌门没有再多说什么,但是大家都已经明白了。 上次天下大乱,靠得就是剑门关不吝赐剑与江湖豪杰们,手握神兵,江湖事江湖了,这才平息了动荡。 不可质疑,剑门关就是平息大乱的关键,这一次呢,没有想到它竟然成了祸乱的发始之地。 所以说,剑门古剑阵异动,闻知此事的所有人无不精神紧张,无不尽心尽力地修复古剑阵。就这样被精心修复的古剑阵,竟然发生了如此大的异动。 百余柄宝剑乱出,进了人世间,进了江湖之中。江湖之中,唯有三物会被强取豪夺,一是美人、而是钱财、三是神兵或武林秘籍。 乱出的邪剑,到底能否被众人全部收服呢,这些无从所知。剑门古剑阵异动,也一直没有一个很好的、对外的解释。 现在赵思远已出剑门关许久,但是每每都有人来给他密报剑门关古剑阵的近况,他也是对宋棋来、李轩成他们知无不言。 天下就快大乱了,还有什么秘密可言呢? 赵思远说道:“百余柄宝剑,现在加之我们手中的七柄,已经集齐了八十余柄。胜利在望了,伙伴们,看来不仅是我们江湖豪杰都已经纷纷出手了。” 就像是五庭门的陆星子、九曲山的陈三寻与小三友他们都已经出动了,再有朱阁和不周山也已经加派了人手。 不但是像是他们这些大的门派,还有大量的大大小小的门派,也接收到了剑门关的“试剑大会”邀约。 无不是都拼尽了全部的力气,使尽了所有的手腕,以来收复剑门古剑,维护天下的和平。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像是江涞与谢岚山这种,为了大义而现身的豪杰,相信也是有不少的。 而像是宋棋来、赵思远这种,实现了浑身的解数以应对邪剑的年轻人,更是数不胜数的。他们是这次收服剑门古剑的主力军,也是牺牲与收获最大的一群人。 剑门古剑乱出,他们剑门关被誉为“天下武器库”。对于赵思远来说,身为一名铸剑师,自己的宝剑出了问题,那他必然就要从自身来寻找问题,并且拼尽全力,以来寻找到解决之法。 也许这就是匠人了。初心在方寸,咫尺在匠心,工匠们喜欢不断雕琢自己的作品,不断改善自己的工艺,享受着作品在双手中升华的过程。工匠们对细节有很高要求,追求完美和极致,对精品有着执着的坚持和追求,把品质从零提高到一,其利虽微,却长久造福于世。 如若是,一旦自己的作品有了闪失,他们一定是最伤心的一个了。 站在铸剑师的角度来说,赵思远是最懂他们的了,他懂这些已故的、剑门古剑的铸剑师,也懂这些古剑。 相信他们正在做的,收服古剑这一事,是已故的铸剑师所最想看到的事情。 每一柄古剑都有它自己的故事,或许是有背后的隐情,或许它代表着一种情缘。 不过重中之重的是,他们每一柄古剑,都是斩杀了叛乱者的利器。虽然说他们平息了天下大乱的关键之物,但是那些邪气怨气也入侵了他们。 如若是那些铸剑师们还健在的话,看到这些邪见乱出,祸乱世间的话,成为了天下大乱的导火索的话,他们应当有何其难过之心呢。 但是既然发现了问题,发现了困难,那就不一定会有人迎难人上的。总会有那么一群人,他们会走在最前头,不惜用性命来成全大义。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在江湖上最不缺的就是挺身而出的英豪们。他们勇敢、智慧、善良,他们总是不言败,不服输,这是属于他们的时代,这是属于年轻人的时代。 百余柄宝剑,在两个月之内就已经收服了八十余柄,这速度何其之快。 李轩成说道:“但是我们不能松懈,剩下这二十余柄必定很难付,这不免还会消磨些时日,但是大家别忘了,有些不在我们身边的伙伴,在同我们并肩战斗。” 对,他们还是有一些伙伴,相信碰到这些志同道合的伙伴,他们定会所向披靡,相互成就的。 但是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遇到太多。 万玲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她就给提出来了,她说:“那我们怎么没有碰到他们呢,这就很离谱呀。” 宋棋来回答:“天下之大相遇既是缘分,我们没有相遇,那必定是缘分没有到。 第223章 相会 李轩成说道:“但是我们不能松懈,剩下这二十余柄必定很难付,这不免还会消磨些时日,但是大家别忘了,有些不在我们身边的伙伴,在同我们并肩战斗。” 对,他们还是有一些伙伴,相信碰到这些志同道合的伙伴,他们定会所向披靡,相互成就的。 但是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遇到太多。 万玲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她就给提出来了,她说:“那我们怎么没有碰到他们呢,这就很离谱呀。” 宋棋来回答:“天下之大相遇既是缘分,我们没有相遇,那必定是缘分没有到。 注定该遇到的人,你逃也逃不掉,注定无缘之人,你也强求不得。总之,生而为人,你就要尊重缘分。 追溯缘分,怀念缘分,但你不能高攀缘分。存在即合理,相遇即是缘,你要珍惜每一个与你相遇的人。 但是像是陆晓阳对待宋棋来的这种态度,就不是珍惜,而是爱惜了。 他现在想要见到宋棋来,想确定她平安无事,毫发无损的那种焦急的心情,秦不语是深有体会。 “路真人,您能不能慢一点啊,我都快追不上您了。”秦不语边追赶陆晓阳,边说道。 陆晓阳的腿脚是真的快,前有听宋棋来说过,她说自己的师父陆晓阳轻功了得,自己的轻功不及他的两分。 当时秦不语只当宋棋来那是在说笑,因为宋棋来是这一行人之中轻功最佳的,虽然她不爱显露,但是秦不语看得出来。 到了现在,秦不语终于见识到了陆晓阳的轻功,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呐。若不是今日有机会见识到了,那他指定是不信的。 只是以秦不语的腿脚,追上陆晓阳属实是件难事。关键是,他本来轻功就不及陆晓阳,有身负两柄宝剑,实在是追赶不上。 “啪——”陆晓阳回身,一甩手给秦不语拍去了一张“疾行符”。 没等秦不语发问,陆晓阳就开口解释道:“小子,拿去。这是疾行符,贴上之后,能够跑得飞快飞快的。” “贴上他,我就……”秦不语说。 他想说的话还未说完,陆晓阳就打断了他。“别想了,就算是贴上了‘疾行符’,你也未必能够追的上我。” 陆晓阳此言还真是伤人,不过秦不语也实在有自知之明。他自己当然知道,靠这些法术之类的助力,自己还是未必能给追得上陆晓阳的。 这是这话从陆晓阳嘴里说出来,就实在是有些让秦不语害臊了。 他愣愣地站到了那里。但是根本就没有时间来给他发呆,他们现在还有不少的路程要赶,时间可是不等人的。 这时候,就得由陆晓阳来喊醒他了,陆晓阳言道:“诶诶诶,好了好了别发愣了,要不今天天黑之前,你就别想赶到白凤凰那里了。” “哦,好好好。”秦不语边应合着,边追赶起了陆晓阳。 对哦对哦,时间不等人,现在要紧的是要赶快赶到白凤凰那里。他们现在还不知宋棋来、万玲他们的现状呢。 秦不语自白凤黄处出来之际,是还没有汇合宋棋来、万玲一行人的时候。也就是说,秦不语率先通过了白凤凰的考验,然后被派去了陆晓阳处帮忙。 所以说,之后宋棋来、万玲他们的情况,秦不语是不清楚的。但是,他还是知道白凤凰大概的意思的,宋棋来他们一定也被白凤凰派了任务。 这是秦不语的猜测,而他的猜测也是没有错的。但是陆晓阳可不信他的猜测,他非要前去亲眼瞧上一瞧,才能确定宋棋来他们是否安然无恙。 是的没错,宋棋来、万玲他们在秦不语离开之后,才来到了白凤凰处,然后,他们也接受了白凤凰的考验。 只不过,秦不语没有想到,他们中万玲与李轩成他们二人,花费了大量时间在考验之上。只有赵思远与宋棋来,被派了其他任务。 他不知道的细情很多,更是都不清楚宋棋来那边。所以说他二人现在正在飞速的赶往白凤凰之处,怕就怕宋棋来、万玲他们会有什么意外。 反正他们在白凤凰处,又能发生什么意外呢?想到这里,陆晓阳成放慢了脚步。 既然此事不急的话,那就来办另一件事吧。 他脚下慢了,那么秦不语当然就更容易追逐一些了。当然,他也很快的发现了,虽然说不知道的为什么陆真人的脚步慢了下来,但是他觉得他好像是在等着自己。 眼看着他就快追上陆晓阳了,他也不觉放缓了脚步。 可见,陆晓阳正是在等着自己。等着自己?能有什么事呢?莫非还是…… “啪——”陆晓阳冲着秦不语的天灵盖,一掌暴击。 接着就听秦不语一通惨叫。“啊啊啊——” 这是想要召唤出吴江南的唯一方法。且不知还有其他何法,目前就这一个法子,所以说也就只能让秦不语暂时疼痛一段时间了。 等秦不语的惨叫声结束后,吴江南就出现了。 吴江南抱拳拱手言道:“陆真人,再次召唤在下前来,是又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 剑神可不是挥之即来,又挥之即去的人物,虽说吴江南为人善良,但若是无事的话,陆晓阳应该不会召唤他。 再有就是,现在小玄在他的手上,自己能多看小玄一眼,也是极好的,哪怕是就看一眼。 虽然吴江南他嘴上什么都没有说,但是陆晓阳都知道,他很理解他现在的心情。 知人心,办人事,一直都是陆晓阳的做事风格,其实大部分时候,陆晓阳办事都是很靠谱的,就比如说现在。 “放心放心,你的小猫咪没有事情。你看。”说着,陆晓阳展开了乾坤宝扇,站立在扇面中间的小黑猫,就正是周小素,或者说是小玄。 他二人再一次相见,会说些什么呢?是嘘寒问暖,还是山盟海誓? 虽说扇内扇外是两个空间,但是吴、陆二人的对话,黑猫是能够听到的。 第224章 打破平静 虽然吴江南他嘴上什么都没有说,但是陆晓阳都知道,他很理解他现在的心情。 知人心,办人事,一直都是陆晓阳的做事风格,其实大部分时候,陆晓阳办事都是很靠谱的,就比如说现在。 “放心放心,你的小猫咪没有事情。你看。”说着,陆晓阳展开了乾坤宝扇,站立在扇面中间的小黑猫,就正是周小素,或者说是小玄。 他二人再一次相见,会说些什么呢?是嘘寒问暖,还是山盟海誓? 虽说扇内扇外是两个空间,但是吴、陆二人的对话,黑猫是能够听到的。 但是始终,二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关于重逢,有些人会冲过去抱住你,抱着你说些或是“好久不见”之类的嘘寒问暖,或是感慨事态万千,时光飞逝。 另有些人,他们会不做太多显示真性情的动作、言语。然后若是对方一把抱住他们,那他们也会一把拥住对方,然后说些或动听、或不动听的言语。 而如果是,二人都平静似水的话,那他们肯能就是相顾无言了。 像是吴江南和黑猫小玄的这种情况,陆晓阳是第一次见。 他知道这种,两个人都比较理智的情况,还是比较少见的,但是他没有想到今日竟然被他撞见了。 陆晓阳将乾坤扇向上一抛,扇子正正的悬在了空中。 一甩手,陆晓阳转身走了,说道:“时间就留给你们二人了,记住不要耽误太久了。” 吴江南:“多谢了。 他仿佛多一句话都不愿意说,就像是惜字如金的文人墨客一样,或许,或许是因为他他寂寞了吧。 强者总是寂寞的,那又为什么说强者是寂寞的呢? 一是,因为高处不胜寒,他的心别人是难以理解的,还有就是层次和格局不一样,别人无法企及。 二是,也许他们只同可以作为对手的人,做朋友。因为知音太少,倒是不如寻找对手。 三是,可能是他们失去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然后他们便再不轻易表露心思。 强者之所以会是强者,是有一定的原因的。而他们背后的痛苦,总是一般人所无法想象,无法理解的。 现在的话,恰恰吴江南与小玄都是这样的人,这可教人如何是好,陆晓阳也不便再说些什么了,只好走开了。 时间是留给他们了,但是如若他们不相互交谈,可怎么是好?那这些时间不就白白的浪费掉了吗? 这可是秦不语花了半天的力气,紧赶慢赶地追逐陆晓阳,又差点磨破了一双鞋,所给他们争取的时间。 陆晓阳可真不想让他们白白的浪费掉时间,但是他们既然已经相见了,那必定就会交谈,如果说他们两个不相互交谈的话,这时间也不一定是浪费掉了呀。 “不管了,不管了反正这已经与我无关了。”边说陆晓阳边甩手走了。 此时,秦不语和陆晓阳已经到了山林之间。只是还没有到达白凤凰近处而已,所以现在他们所在之地是绝对安全的,因为但凡绿野遍布之地,这都是白凤凰所要庇护之所。 越是靠近白凤凰,他们就越是安全,这也就是陆晓阳想要着急赶路的,其中原因之一。 好平静啊,无论是吴江南与小玄之间的状态,还是山林间的状态,都是好平静好平静。 为了给二人一些空间,陆晓阳特意走得远了一些,因为近了的话,陆晓阳担心自己会忍不住偷听。 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闻。 刚刚施法召唤出吴江南,这耗费了陆晓阳的不少修为,毕竟是召唤往生者于转世者之身,所以说,怎么着都是要费一些心血的。 但这是不可避免的,他必须要做的事情。因为只有他这样做了,才能为收服旱魃剑做好准备,同时这也是最糟糕的打算。 火龙不能与陆晓阳和秦不语他,们一同前去为白凤凰助阵,助其收服旱魃剑。若是单凭陆晓阳与白凤凰二者的话,又是没有绝对的把握的。 毕竟宋棋来他们,还只是孩子而已,他们的力量还是不足以对旱魃剑对抗的。 所以说,到时候若是他们二人抵不住的话,也好召吴江南出来帮忙。 一来二去,他们熟络了之后,或许吴江南还会帮助宋棋来他们收服剩余的剑门古剑。 陆晓阳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想着要如何帮助宋棋来他们。本说好了让不周山这些小辈们去历练,去收复剑门古剑的,可是他陆真人一出手,没有想到就收复了两柄兵器,厉害的古剑。 他这就算是,已经公然违反了老掌门里下的规矩。自从上次他下山帮助宋棋来他们之后,再次返还不周山之后,大家就会说陆晓阳护犊子,说他违反老掌门立下的规矩。 但是对于这些,陆晓阳总是一笑了之。 老掌门根本就没有明令他们说,不许他们这些前辈们出山帮助,只是他说过,自己不会亲自下山。 至于他人想如何理解,陆晓阳是无法阻拦的。 不周山的小辈们,能力有余者,有些是怕麻烦,不愿下山,再或是有其他原因。而这剩下的,就是些人能力不足者了,但是这是极少一部分。 本以为事情没有那么紧急,所以说不周山一开始,只是派了李轩成、宋棋来与万玲三人出山。而此时随着事态的发展,不周山也开始紧张了起来,已经又分派了两次人手相继下山。 只是剩余二十余柄宝剑,远远没有一开始的数量多,但是现在的话,事态已经走向了高潮。 这才仅仅是开始而已,随着剑门关渐渐公布于众的消息,江湖之上,渐渐的掀起了一股寻剑热潮。 陆晓阳无心去管辖这些,他累了。 已经走出很远,陆晓阳真是有些倦了,他麻利地爬上了一棵树,轻轻的躺到了树干之上,放空脑袋,一翻身就睡去了。 他睡去后,虽然不知吴江南与小玄之间是如何了,但是林间一直很安静。 安静一直持续到了,小玄的一声尖叫。 “啊啊啊——” “啊啊啊——” 是人的尖叫声,陆晓阳的第一反应是这个,迷迷糊糊的他已经猜到了这叫声可能是来自于小玄的,毕竟附近也就只有她一个女子罢了。 但是,陆晓阳一个侧翻身从树上跳了下来。 “不会吧,应该不是吧。”他嘴里边念叨着,边朝着小玄与吴江南的方向走去。 因为附近除了吴江南之外,对于小玄来说还真就没有什么其他的威胁了,他们距离白凤凰鸿鹄不远,而白凤凰她是山林之中的守护者。所以按道理来说,小玄不应该会遇难,再说了她身边还有个吴江南呢。 陆晓阳的脚步不慢,但是他刚刚为了给二人留下空间,而走出了太远,他现在倒是后悔了。吴江南他们那边不知是发生了什么情况,更重要的是,那两柄剑门古剑还在吴江南的身上呢! 脚下生风,陆晓阳心急如焚。接着又有声音传到了他的耳畔。 “师父师父,你在哪里?师父师父,您能听到吗?师父您快点来啊——” 听声音像是棋来的,而且听起来她的语气很是着急的样子,语速也很快。甚至……甚至听起来,好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正是着急的时候,又传来了宋棋来的声音,陆晓阳一时间有些慌了。 “等等……陆真人。”他又听到了人声,但是应该不是宋棋来传来的。 但是这个时间点不知是怎么了,就像是事情一下子就都向他涌来了一样。 是厉钰舒,应该是厉钰舒了。 当下的情形应该是最糟最糟的情况了吧,现在陆晓阳的心思,都在宋棋来还有那两柄剑门古剑的身上,根本就不想去顾暇厉钰舒。 再说了厉钰舒有没有现身来,就先不管她了,宋棋来与古剑那边比较要紧。陆晓阳打算先忽略掉厉钰舒的呼喊,虽然说他们是朋友,但是现在这个时刻比较关键,哪边比较重要,陆晓阳还是分得比较清楚的。 事情一件一件地接踵而来,但是陆晓阳就一直往前冲,朝着宋棋来声音传来的方向,他的脚下生风,没有一丝想要停留的意思。 “陆真人,你等等,留步留步。”厉钰舒又说。 陆晓阳回答他:“我现在没有时间同你讲话,有什么事情就等等吧,我现在手头上有些比较着急的事情,回来有空,有空再和你许久啊,你等等我啊。” 他是真的着急,刚刚宋棋来又使用传声术在呼唤着陆晓阳。他怎么能不着急呢,宋棋来在那边什么都没有说清楚,他在这边干着急。厉钰舒又一直在缠着他,所以说现在的话,陆晓阳应该是最忙的人了。 他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厉钰舒纵使是有四条腿都跑不过,也追不上陆晓阳。 厉钰舒从刚刚呼喊陆晓阳之后,就一直在陆晓阳的身后追逐,可总就是望其项背,怎么追都追不上。她一边跑一边呼喊着他,但是他似乎根本就顾不上自己的样子。 当你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同别人讲的时候,而别人就是不听,但是这件事情非常非常重要并且他必须要知道,这个时候就是两边都为难的时候了。 你不讲不行,但是他有偏偏不听,他不听的话,你就要讲到他听为止。若不将此事早早解决的话,那么这就是个死循环了。关键就是此事还很紧急,非得要陆晓阳听到不可。 不赶快把话说清楚的话,那陆晓阳真人就要将自己甩掉得远远的了,想到这里,厉钰舒放慢了脚步。 刚刚因为厉钰舒跑得太快了,所以每次开口说话都不能讲太多话,否则就会扰乱了气息,那样的话就更追不上陆晓阳真人了。 站定在那里,厉钰舒闭目凝神,手握飞花宝剑,嘴中念念有词。 “噌——”的一下,飞花剑应声飞了出去,直指陆晓阳的方向,这下陆晓阳就算是再快也没有宝剑飞行的速度快。 厉钰舒每一次出剑,都不是为了要出手伤人,上一次使出飞剑是想要与师兄小三友比个高低,这一次是她想要逼停陆晓阳。 既然呼喊无法拦截住他,那他现在一定是听不进去任何言语的了,厉钰舒明白,若是现在她将事情说出来,那陆晓阳也不一定会听。所以说,那就只有想办法逼停他了。 但是想要陆真人停下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飞花剑很快的就追上了陆晓阳,虽然说陆晓阳的脚步被拖慢了,但是只见他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现在厉钰舒气也喘匀了,她使出了两成的内力,大声呼喊道“陆真人,白凤凰大人不让您再往前去了,您稍安勿躁…… 第225章 稍安勿躁 厉钰舒每一次出剑,都不是为了要出手伤人,上一次使出飞剑是想要与师兄小三友比个高低,这一次是她想要逼停陆晓阳。 既然呼喊无法拦截住他,那他现在一定是听不进去任何言语的了,厉钰舒明白,若是现在她将事情说出来,那陆晓阳也不一定会听。所以说,那就只有想办法逼停他了。 但是想要陆真人停下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飞花剑很快的就追上了陆晓阳,虽然说陆晓阳的脚步被拖慢了,但是只见他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现在厉钰舒气也喘匀了,她使出了两成的内力,大声呼喊道“陆真人,白凤凰大人不让您再往前去了,您稍安勿躁…… 刚刚才说上话的厉钰舒,还没有讲出来前因后果,就被陆晓阳给打断了。 “稍安勿躁,什么稍安勿躁啊,我这边正急着有事儿呢?”陆晓阳道。 边躲闪飞花剑,他边掏出了符箓打算定住厉钰舒,幸好厉钰舒眼尖,一直拿飞花剑控制住了陆晓阳的手。 但是她哪是陆晓阳的对手啊,还没有过得上十招,她就败下了阵来。 对付他,陆晓阳根本就不需要用到剑。 陆晓阳很少拔剑,更是很少与人为敌。他不愿意多树一个敌人,甚至他不想与任何人为敌,自从上一次天下大乱之后,他就更少拔剑了。 花费些口舌和手腕就能解决的事情,他不想动粗,他热衷于剑术,但他也不是个滥杀与冲动的人。他知道总有些时候,有些合适的时候、特定的时候,就会有机会展示剑术。 他不爱拔剑,这和君子取自爱财取之厚道一个道理。 练剑不是用来与人冲突的,而使用剑来战斗,也仅是一保命之法。杀人伤人不是目的,那都是自保的不得以而为之。 剑术名目繁多,形式不一,仅单剑可分短穗剑、长穗剑;从剑路体势而言可分:工架剑、行剑、绵剑、醉剑和双手剑等。各种剑术风格不同。工剑、形健骨遒,端庄势整,一招一势,端端式式;行剑、流畅无滞,挥攉潇洒,忽往复收,行多停少;绵剑,柔和蕴籍,缓缓不断,如太极剑;醉剑,恣意挥舞,乍徐还疾,形如醉酒,以醉非醉;双手剑,双手持剑,劈、砍、挎、挂、身法矫健,丰彩多姿。 武术的剑,不但历史悠久,而且富有传奇色彩。许多诗人都有赞美剑的诗句,所谓“一舞剑器动四方”,自古以来我国舞剑之风甚重。 而剑也非仅是用来观赏的,说到底他还是为了杀生而铸,这一点始终不能忘。 剑,乃短兵之祖,近搏之器,以道艺精深,因其携之轻便,佩之神采,用之迅捷,故历朝王公帝侯,文士侠客,商贾庶民,莫不以持之为荣。自古剑术常纵横沙场,称霸武林,立身立国,行仁仗义,故为世人喜爱。 而剑法,则是用剑最佳的方法。使用剑,不仅仅要把剑当做一种武器,还要把剑,当做一种战斗方法。这,是用剑的奥义,更是了解和运用剑术,所不能不知道的道理。 陆晓阳的轻锋剑也是出自剑门关,而厉钰舒这柄轻剑飞花就非是剑门关所出,但是也不是很好对付的。剑如其人,这剑下手之狠,就像是泼辣的厉钰舒。 厉钰舒对付起来人,真的是没完没了。 吕延一现在如何了,陆晓阳当然也想知道,但是他刚刚一着急也就没有问,而且他们二人已经打了起来,现在在说这些都已经晚了。 现在就算是说什么,都已经晚了。打到了现在,陆晓阳终于已经冷静了下来。 厉钰舒不是个愚笨的人,也不像是个会无理取闹的人,她将我逼停一定是有原因的。只是这原因,究竟能不能让我觉得值得我浪费时间的呢。 陆晓阳想到。现在他已经渐渐地停了下来,打算听一听厉钰舒究竟要说些什么。 虽然说,陆晓阳是真的有些生气了,但是他还不打算拔剑,他打算听厉钰舒说一说原用。剑,可不是能够轻易拔出来的。 看到逐渐冷静下来的陆晓阳,厉钰舒也松了一口气。 因为就像是刚刚陆晓阳那样的攻击,她再也承受不了了,再打下去,不出三招,她就会败下阵来。 陆晓阳皱着眉看着她,她也皱着眉看着陆晓阳。 她想张嘴骂上陆晓阳两句。什么呀,自从刚刚开始,他就不让她说一句话,哪怕是一句话都没有。本是出于好心逼停了他,结果却反被他攻击了起来,若不是厉钰舒善战,她早就会被陆晓阳给击败的。 现在她安然无恙就是因为陆晓阳在让着他,陆晓阳几乎只使用了三成的力。一边奋力抵抗,另一边在尽可能地保证不伤害到对方,两个人打得比较辛苦。 厉钰舒的目的是逼停陆晓阳,并不想伤害到他,再者说了,她远程操控着飞花剑进行阻拦,就连陆晓阳的衣服都碰不到,就更不要提与他近战的可能性了。 大家都是朋友,当然陆晓阳就更没有伤害厉钰舒的想法了,只是刚刚情急之下没有控制住自己就动起手来了。也是该怪自己太冲动了,主要是刚刚他听到了宋棋来的呼喊声。 既然双方都如此不痛快,也就干脆停下来手解释清楚了。 “陆真人,如此行色匆匆这是要去往何处啊?”厉钰舒问。 去往何处?难道说她刚刚没有听到宋棋来的传声吗?是的,此传声术对对象性,施此术者可对一人或多人进行单方向的通信。 刚刚陆晓阳在接到宋棋来的求救之后,就一直在呼喊着宋棋来,而宋棋来一直没有什么回应,所以说,陆晓阳就越发的着急了。 “你为什么要阻拦我?”陆晓阳问。 他上来就问,因为他知道,厉钰舒一定很着急解释。看她刚刚拦截自己的样子,就像是前方有什么龙潭虎穴,她来阻止他闯关一样。 还有一点,其实陆晓阳一直都很好奇,厉钰舒会如何处置吕延一,但是现在好像不是交流这个问题的时候。 第226章 指派 “陆真人,如此行色匆匆这是要去往何处啊?”厉钰舒问。 去往何处?难道说她刚刚没有听到宋棋来的传声吗?是的,此传声术对对象性,施此术者可对一人或多人进行单方向的通信。 刚刚陆晓阳在接到宋棋来的求救之后,就一直在呼喊着宋棋来,而宋棋来一直没有什么回应,所以说,陆晓阳就越发的着急了。 “你为什么要阻拦我?”陆晓阳问。 他上来就问,因为他知道,厉钰舒一定很着急解释。看她刚刚拦截自己的样子,就像是前方有什么龙潭虎穴,她来阻止他闯关一样。 还有一点,其实陆晓阳一直都很好奇,厉钰舒会如何处置吕延一,但是现在好像不是交流这个问题的时候。 自己徒弟宋棋来还不知安危,自己哪能有那个闲心去在意这些? 陆晓阳曾经出手帮助过厉钰舒与吕延一,所以说他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是假,但是他却是知道,现在不该去想这些。 现在最重要的是棋来那边…… 正想着,厉钰舒又开口讲话了。她说:“陆真人,请您回答我的问题。” 陆晓阳道:“什么?回答你的问题?闻者先答吧。” 他脑海里刚刚已经脑补了很多,厉钰舒可能会说的话,像是解释她问什么出手拦截他的原因,她是不得以而为之、受了奸人所迫,还是另有什么引擎。 这些回答陆晓阳心里都有了大概的承受力,但是没有想到厉钰舒就偏偏来了一出答非所问。看来他被逼停,一定是有原因呢。 既然她不愿意开门见山的话,那我就…… “延一他还没有醒过来,您能否帮我唤醒他呢?”说着厉钰舒跪了下来。 吕延一醒来与否,也正是陆晓阳想要询问的,刚刚他的思绪就在那里被打断了,现在由厉钰舒提了出来。 现在?要我现在帮他换唤醒吕延一?但是我现在着急去棋来那一边,而且还不知道吴江南那边怎么样了呢。 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徒弟,而是不忍心她受到威胁。刚刚听到宋棋来呼喊之后,他恨不得想要空降到她的面前,师父疼徒弟的心嘛。 现在要他帮忙唤醒吕延一?明显厉钰舒就是在添乱,但是难道说她真的是来添乱的吗?这不像是她的风格呀。 在打斗前后,陆晓阳他没有听清楚厉钰舒的言语,但是隐隐约约听她说出了“白凤凰”三个字。 难道说是白凤凰指使她来的,就像是她指派秦不语一样,现在轮到她来揭示自己前世的秘密了。 不对也不对啊,厉钰舒的问题,她的难题是如何唤醒吕延一。陆晓阳不说话,他思考了起来,思考如何才能唤醒吕延一。 “陆真人,不是我自己要跑来添乱的,而是白凤凰让我来的。他找到了我,他说只有您能帮我唤醒延一。”说着,厉钰舒她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陆晓阳闻言点点头。“嗯嗯。”他说道。 他刚刚已经猜到了,正是白凤凰派她来的。白凤凰每一个指派都是有目的的,她最不喜欢做无用功,所以要尽可能的完成她的指派。 她的目的,她指派给你的任务,也正是你的问题,你遇到的难题的解决之法。 像是宋棋来一样,她遇到了瓶颈期,无法再变强,而且她不擅长独立思考并解决问题。但是在经过这次任务之后,她好像是成长了不少。 变强了,也变得勇敢了。 秦不语在完成任务之后,也重新想起了他前世的记忆。秦不语小时候就一直接受着特训,他不是天才,他的能力全部都是由后天练就而成的。 不了解他的人,可能觉得他或许是个天才,是个可造之才。但是他确实是依靠后天的努力,才能练就如今的这一身本领。 为什么呢?为什么在这么多人之中朱阁偏偏就选择了他,秘密培养他呢。秘密之程度,就连万玲都不知道,要知道秦不语,从来都是对万玲知无不言。 他是天才的这一说法,在朱阁内一传十十传百,也不知道是谁先提的,反正几乎每个人都是这说法的传播者。 每次听到有人说自己是天才的时候,秦不语心里就会很不舒服。要知道,他这一身本领没有一点是与生俱来的,没有一点是他其实一直练就来的。 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在他一岁的时候,他就要站梅花桩了,三岁练习轻功,五岁同大人搏斗。是的,没错,因此他“天才”的名号就越站越稳了。 再看一看万玲,她虽然身为朱阁阁主的女儿,但是并没有学习武功,只是会一些防身之术而已。再看看自己,为什么他们要对自己下手那么狠?同样是三五岁的孩童,有些被选中的孩童是重点培养某项技能,比如说剑术和法术,预判风向,百步穿杨等等。 可是自己呢,他们为什么要对自己那么狠?秦不语没有一个可以值得回忆回忆的童年,他的童年要么是痛苦的,要么是痛苦的,要么是痛苦的。 这一点,应该很少有人能体会得到。 他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样对待自己。他也没有问过,因为他知道,即便是他问了,他们也不会说。 这一次出朱阁之前,阁主对自己说,此行他能得到他想要知道的答案。 所以他就来了,其实他主要的目的还是找到答案。如今他终于找到了,而且还找到了一个人,是他前世辜负的人。 为什么说,秦不语已经找到了答案了?因他大概已经明白了。若说他学艺不精什么都不会,或说是一介废人的话,那么将不足以支撑着吴江南现身。 剑神吴江南的强大,就是他要变强的原因。如果是他不强的话,那么吴江南将无法重现,或说无法重现太长时间。 或许他存在的终于意义,就是战神吴江南而已。比起来自己,或许万玲他们更需要吴江南的帮助。 若说这就是自己存在的意义的话,那么秦不语他接受。他想要的只是一个原因,而现在他终于知道了。 第227章 商量 为什么说,秦不语已经找到了答案了?因他大概已经明白了。若说他学艺不精什么都不会,或说是一介废人的话,那么将不足以支撑着吴江南现身。 剑神吴江南的强大,就是他要变强的原因。如果是他不强的话,那么吴江南将无法重现,或说无法重现太长时间。 或许他存在的终于意义,就是战神吴江南而已。比起来自己,或许万玲他们更需要吴江南帮助。 若说这就是自己存在的意义的话,那么秦不语他接受。他想要的只是一个原因,而现在他终于知道了。 人一旦是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一旦他接受了这个意义,并且他能实现他的意义,那他就离成功不远了。 认清自己是无论何时都至关重要的一点,正是因为秦不语因为自己的使命,接受了吴江南的附身,才会有后面的降伏周小素、云中剑与双陆剑。 这是秦不语,而厉钰舒不同,她现在的问题比较显而易见,就是如何唤醒吕延一。 显然厉钰舒现在没有能够解决这个问题,而白凤凰又将这个难题抛给了自己。 白凤凰如此行事,一定是有她自己的原因的,据陆晓阳猜测,可能是白凤凰故意让厉钰舒此事拖住自己的。 说来也是此事也已经拖了许久,也是时候该解决了。只是他没有想到,解决这个问题的人竟然是自己,他明明是将此事推了出去呀。 看来是福不是祸,是祸都不过了,陆晓阳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就像是厉钰舒说的一样,他需要稍安勿躁了。 冷静了下来之后,陆晓阳才看清楚了厉钰舒的面目,她的情况并不好。虽是鬼魂,但她被赋予了肉身,也就是说她有疼痛感和饥饿感。 她瘦了了,还不是瘦了一星半点儿。她的肩膀将要无法承担她沉重的脑袋了,不至于说她瘦的皮包骨,但她确实是清瘦了不少。 这让陆晓阳也有一些于心不忍了,他到底是经历了什么呀,难道说上一次他不该让他们离开吗?难道只有自己才救得了吕延一吗? 陆晓阳陷入了沉思。 他在思考如何才能救得了吕延一,虽然不是很确定是否能救得了他,但是他决定一试。 许久他才开口问道:“快同我说一说,你最近都经历了什么?” 说着陆晓阳一挥手,吕延一就显了出来。被法术托浮着的他,依旧在沉睡之中,安静得过分。 只是他周身好像多了一层红晕,这是什么?难道说……是什么法术保护之类的?或许这是……是厉钰舒的血。 现在厉钰舒的体质与常人有异,她本是鬼魂却被赋予了肉身,也学过道法。所以说,她现在已经是半仙之体了,也就是说,她现在的能力远远在宋棋来、李轩成之上。 对她来说,她这一世的死亡,其实就是对肉体凡胎的抛弃,也就是说,她现在是绝佳的修炼体质。但是显然,现在她没有这个修炼这个念头,吕延一的生命安危才是她最担心的事情。 他好好的,她才有可能好好的,不用再过多思考,看她现在清瘦的样子就知道了,现在她的心思都在吕延一的身上。 这样是好还是不好呢?对于她来说,吕延一现在就是自己全部。可陆晓阳怎么觉得她是被吕延一困住了呢? 将所有心思都放在一处之上,是专一的表现,同时也是愚笨的体现。若说,把所有心思都放到正义之道,那么或许会成为正义之师。 我要是将所有都放在痛苦之上,复仇之上,那么或许会成为一个杀人狂魔,一个让人胆寒的存在。 或许厉钰舒她自己没有注意过,但是陆晓阳现在已经注意到了,所以陆晓阳觉得拉她一把。 厉钰舒说道:“我先去到了我师父那里,师父使尽了一切办法也没有将延一唤醒,再有我也拜访了很多江湖名医,但是始终没有人能医治得了他。 然后我也试过偏方之类,但是好像也并没有什么效果。师父说,他的魂魄在游离,他也无法将他招来,然后我就开始寻找他的魂魄了。 但是我到处寻找却始终不得见,所以我才我想来请求白凤凰,但是白凤凰大人,却让我来找您。她说一定不要让您前去宋棋来他们哪里,您去的话就是添乱。 凤凰大人她还说,只有您才能帮助我唤醒延一。” 他说了那么一大长串,但是陆晓阳没有打断她,他知道,她想说的并不只是这一些,或许有些话她都是咽到了肚子里。 要知道一个人在经历了这些之后,总是想要找人倾诉的,但是现在不是倾诉的时候。 陆晓阳明白这一点,同样厉钰舒也知道。现在不是喋喋不休的时候,她明白自己是拦截了陆晓阳去做很紧急的事情。 但是,白凤凰说了,这是解救吕延一的唯一方法。左右为难,所以说,厉钰舒不得不听了白凤凰的话。 陆晓阳将手轻轻地放到了剑柄之上,他轻轻的握住了宝剑,并且皱着眉头。 他这是什么意思?他明明刚刚还在问自己发生了什么,怎么现在就想对自己动手了呢? 这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但是既然他有拔剑的意思了,那厉钰舒也将飞花剑召回了自己的身边。 这是要开打的意思吗,厉钰舒并没有理解陆晓阳的脑回路。但是他,现在他的意思就是这个。 他问了自己的处境和遭遇之后,怎么又对自己下手呢?真是让人搞不懂,但是她知道,陆晓阳是绝对不会加害于自己的。 这一想法,停止在了陆晓阳出剑的那一刹那,陆晓阳是很少出剑的,但是这一次他真的是迫不得已了。 他知道若是现在自己不出剑的话,那往后可能会少一位剑仙。 第一剑,陆晓阳根本就没有使出三成,但是厉钰舒招架起来,显然还是有些吃力的。 “我与你打个商量可好?”陆晓阳说道。 厉钰舒:“商量什么?” 商量?都已经动手了,还有什么好商量的呢?厉钰舒不明白陆晓阳在卖什么关子。他们两个前世就是朋友了,她知道他应该不会坑害自己。 但是现在的话,她确实不明白陆晓阳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不是朋友吗,怎么动起手来了,既然都动起手来了,那又为什么要将商量呢?他这到底是在做什么呢? 陆晓阳做事有时候就是这样,还是很让人难以理解的。但是若有一日,或许是今日或许是明日,在或许是多日后,你若是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就会万分的感激他。 现在厉钰舒就正处于懵的阶段,她不明白陆晓阳正在卖什么关子。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是,他应该不会坑害自己。 陆晓阳说道:“我同你谈一个条件,若是你今日能打得过我我就帮助你唤醒吕延一,如若不然的话……” “如若不然的话,怎样?”她迫切的想知道她打不过陆晓阳的话,陆晓阳想怎样,他要怎样才肯唤醒吕延一,毕竟她是知道自己不是陆晓阳的对手的。 根本就不用用脑子想,她就知道自己现在绝对不是陆晓阳的对手,仅凭现在的她或许陆晓阳让她一只胳膊,她也无法占上风。 事实就是这样,而厉钰舒也不愿意拿吕延一的性命安危来冒险,虽然她很迫切地想要唤醒吕延一,但是她还是像要保险一些。如若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让吕延一没有像来的话,那她是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她会觉得是自己好了吕延一。 这一世,吕文也投胎成为了吕延一也在寻找自己,而自己也已经变成了别人,但是吕也没有将她意望或是置之不理。 他二人是心意相通的,她现在知道的就只有这一点了,如若不然的话,在这诺大人世之上,他们是不会轻易相逢的。就像是他乡遇故知,不,应该是他世遇旧人吧。 也就是因为自己不能再此辜负吕延一了,所以厉钰舒才如此的觉得自己欠他的,才想将现有的经历都放到他的身上。 但是其实,这些都是相互的,总是有些时候你会特别想要依靠一个人,总有些时候你会感觉你不经意间,就会觉得你伤害了别人,可实际上他可能并没有放在心上。 也许这就是女人特有的感情,她总是不忍心伤害别人,但是到后来最后的最后,受伤最重的却是她自己,女人敏感同时也很容易伤害到别人。 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说陆晓阳才想要拉她一把。 “如若不然的话,你就要答应我,你以后要变得更强,强到将我打得落花流水。你能做到了吗?”陆晓阳说。 这未免有些,太不顾及现在厉钰舒的实力了。按照现在厉钰舒的实力的话,超越陆晓阳显然是不可能的,但是比起来现在就打赢他,还是后者日后超越他的可能性大。 “好,我答应你。我会变得更强,强到将你打败,将你打得一败涂地。”厉钰舒点头答应道。 第228章 出剑 也许这就是女人特有的感情,她总是不忍心伤害别人,但是到后来最后的最后,受伤最重的却是她自己,女人敏感同时也很容易伤害到别人。 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说陆晓阳才想要拉她一把。 “如若不然的话,你就要答应我,你以后要变得更强,强到将我打得落花流水。你能做到了吗?”陆晓阳说。 这未免有些,太不顾及现在厉钰舒的实力了。按照现在厉钰舒的实力的话,超越陆晓阳显然是不可能的,但是比起来现在就打赢他,还是后者日后超越他的可能性大。 “好,我答应你。我会变得更强,强到将你打败,将你打得一败涂地。”厉钰舒点头答应道。 她知道她可以变得更强,所以才敢答应陆晓阳的,虽然说她救吕延一心切,但是她还是知道,做事要量力而为的。 对于她来说,变强只是早晚的事情。为什么陆晓阳会与自己说这一条件呢?或许,难道说是因为……她怕我为情所伤,无法自拔。 正想着,陆晓阳道:“但是我这个人,从来不相信任何人的诺言,所以说,你还是要同我打上一场。” 他这话说的前言不搭后语,怎么他不相信别人,就要和别人打一场呢。为什么说他会这样说,他为什么这么反复向自己确定呢?是自己的言语不可信吗。 实际上这些都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爱情之中的女人都不可信。爱情会将人的头脑冲昏,无论男女,首先会影响到的就是他们的理智。 有时候他们会因此而过分激动,大部分时候,他们都无法心沉似水的对待事物。正所谓心里有喜悦,看什么都可爱,但是厉钰舒现在呢,她是满眼的悲凉。 吕延一的昏迷让她的一切,都成了一团乱麻,她不知道如何逃脱,或许只有让吕延一醒来,才能让她好起来。 “准备好了,我要出剑了。”陆晓阳说道。 陆晓阳出剑的时候,可丝毫没有顾及她的心情心态,出手不留情,是他一贯的作风。 飞凤剑法在陆晓阳之手,无限变幻,剑尖生花一般的绚丽。与宋棋来不同的是,陆晓阳的飞凤剑法不但注重招式,还注重华丽的剑式。 这就体现了他们二人在观念上的不同,对于宋棋来来说剑只是用来保命的武器,而剑法只是将剑发挥到最大的一种手段而已。 但是在陆晓阳看来,剑法就是让人心悦的一种东西。或许它可以祝你安身立命,或许会让你有大成就,再有可能的话,剑会是替你报仇、谢恩的武器。 他们二人练剑的目的,从来不是杀人,他们没有背负什么重要的使命,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和悲天悯人的故事。所以也就是说,纯粹的人,最适合练剑。 剑,从来都是凶器,这一点是无可反驳的。但是宝剑是否真的是凶器,那就要看持剑者了,若要是持剑者是个善者,那么也就没关系了。若要是此剑的主人,是个恶棍的话,那么宝剑不出鞘便罢,一出鞘的话,那就是血流遍野了。 陆晓阳剑下生花一般,飞凤剑法就如同是行云流水一样,千变万化般的被他呈现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的剑光的那一刹那,厉钰舒想到的不是死亡,而是美好。 为什么为什么?难道说这就是高深的剑法吗,这就是高手。 他早已经超脱了世俗,宝剑在他之手,再也不是什么生杀之器。那让人胆寒,又让人觉得有几分寒气的利剑,现在就像是已经同陆晓阳融为了一起。 剑式非攻非守,变化莫测,厉钰舒的剑束手无策。 他的行剑,就像是丝毫不受厉钰舒飞花剑的影响一样,行云流水,看起来顺畅无阻。再没有任何一人一事一物,能阻碍到他的剑法,一旦他出剑了,就再没有什么能够影响到他了。 第一式,第二式,第三式。 第四、五、六式。 还有最后第七式,一气呵成。 陆晓阳将这一整套“飞凤剑法”,展现的淋漓尽致,虽然未曾悟到他剑法的真正意义,厉钰舒也没有受伤。而她知道,他的这套剑法,绝对是天下无双。 不能说天下无敌,但绝对算得上是天下无双。 这剑法,让厉钰舒一改自己对于剑法,对于宝剑的看法。原先的她就像是宋棋来一样,认为利剑不过是用来安身保命的东西罢了,但是现在她却改变了想法。 “飞凤剑法”一共八式,前七式都不是杀招,甚至也已这么说,前七招半都不是功式。只有最后那半招,才是重中之重,那是半式杀招。 但是也正是这套保留着杀招的剑法,让厉钰舒因此悟了。 不是说陆晓阳不屑于使出杀招,只是现在不是出杀招的时候,单凭前七招半,他就足以达到目的了。他的目的是,让厉钰舒明白他们二者之间的差距。 只有明确了这一点,或许陆晓阳才能放心去唤醒吕延一。 没有什么能让他放下心来,除了厉钰舒她那惊诧的眼神。 她本是那种长条形的眼睛,但是现在已经眼睛已经被她瞪得圆圆的了,嘴巴张得好大,眉头也皱起来,连头发都抖动起来了。就像受到电击一般,她的精神现在处于半痴半呆的状态之中。 她那眼神,那股惊讶,持续到了现在。从她毫无还手之力的开始,一直到了陆晓阳收剑。 在这期间,她的眼睛一直盯着陆晓阳的轻锋剑。 两柄宝剑相互碰撞擦出的火花,一直还在她的眼睛之中亮着。就像是某一种信念一样,它将许久不会被磨灭。 只有现在,只有现在,厉钰舒才做回了真正的自己。那个对剑法向往的自己,现在的她手握飞花宝剑,握紧了拳头。 她向陆晓阳说道:“陆真人,我会变得更强的。我一定一定,一定会变得更强的。” 这下陆晓阳终于相信她了,因为她现在是在对着宝剑发誓。 第229章 阴物 她那眼神,那股惊讶,持续到了现在。从她毫无还手之力的开始,一直到了陆晓阳收剑。 在这期间,她的眼睛一直盯着陆晓阳的轻锋剑。 两柄宝剑相互碰撞擦出的火花,一直还在她的眼睛之中亮着。就像是某一种信念一样,它将许久不会被磨灭。 只有现在,只有现在,厉钰舒才做回了真正的自己。那个对剑法向往的自己,现在的她手握飞花宝剑,握紧了拳头。 她向陆晓阳说道:“陆真人,我会变得更强的。我一定一定,一定会变得更强的。” 这下陆晓阳终于相信她了,因为她现在是在对着宝剑发誓。 “好,现在我们就可以尝试唤醒吕延一了。”陆晓阳道。 闻言,厉钰舒松了一口气,她暗自道:终于终于到了正题了,延一延一他,他到底何时才能够醒来? 她不敢想吕延一是否能够醒来,而是在想他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就像是她不觉得吕延一醒不过来,他就会醒过来一样。 但是人总是往好处想,也是无可厚非的。就拿厉钰舒来说,她总不能盼着吕延一醒不过来吧,再怎么说,心里有些希望也终究是好的。 “啪——”乾坤扇开了,自远处飞来。 来得正是时候,陆晓阳飞起接住了扇子,嘴中念念有词,但是手中的轻锋剑仍然不停地在舞动。 乾坤扇是能够集阴物于此扇,再有就是它能够容纳阴物于其中,这是它最实用的地方。刚刚还不知去处的乾坤扇,现在再一次回到了陆晓阳的手中。 有了此扇,唤醒吕延一就简单多了,现在陆晓阳正在尝试着汇集起来吕延一的魂魄。 据说,他的这柄轻锋剑是用的上好的玄铁而铸,而此剑又是经过老掌门开过光的。所以说,这剑是极阳之物,这两物一阴一阳。古者伏羲氏之王天下也,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于是始作八卦。 先是有太极,尚未开始分开蓍草(易占卜用蓍草做工具),分蓍占后,便形成阴阳二爻,称做两仪。二爻相加,有四种可能的形象,称为四象。由它们各加一爻,便成八卦。 “一阴一阳之谓道”,那么何为道呢?指天道,地道,人道。万事、万物都有两面,并且不断的变化,也有一定的关联。 大道,在太极之上而不为高;在六极之下而不为深;先天地而不为久;长于上古而不为老”。太,即大;极,指尽头,极点。物极则变,变则化,所以变化之源是太极。 唐颖达《周易正义》:“太极谓天地未分之前,元气混而为一。”《易纬·乾凿度》认为“有形生于无形”,提出“有太易,有太初,有太始,有太素”四阶段来解释“易有太极”。以未见气时为太易,气初为太初,形之始为太始,质之始为太素。气形质混然一体而未分离的状态,称之为浑沌。浑沌之物即是古人所说的元气。以元气未分状态为太极,斌以其原始物质的含义。这种观点在两汉较为普遍,如刘歆:“太极中央元气”;王充引易学家的话说:“元气未分,混沌为一”。郑玄则以“淳合未分之气”解释大极。 所谓阴阳。阴阳相冲化万物,世间万物,皆有阴阳之道。即可从万物万事之间领悟到一丝阴阳之理。古人与后人都对其领悟,拥有不同的见解,因其万物存于阴阳之道,所以古今在各个学术中都有其影。 周易里的孔子所写的《易传》曰“一阴一阳谓之道”。阴阳壹体两面,彼此互藏,相感替换,不可执一而定象。二者虽无定象,随道而变,上皆可为道,下亦可为器。道用无穷,处处有之,因用而论。用即出,阴阳即定,二者虽定,亦随时而变迁。故曰:阴阳不二,以壹而待之。壹者太极是也,统领二物,相互作用,运化万千。 现在陆晓阳一手阴一手阳,就要比手中有一大阴阳球一样。物物皆有阴阳,不可割裂,阴阳必相互依存,万事万物中都包含阴阳的特性。 八卦中具有的阴阳关系有这样几组,乾坤之阴阳,艮兑之阴阳,震巽之阴阳,坎离之阴阳。这些虽同属阴阳关系,但又有所区别,不可一概而论。 其中,乾坤之阴阳互体关系,这里的互体是指:双方因为对方的存在而存在。通俗地讲就是有了地的概念才相对有了地之上的天的概念。反过来,天是指地上的天,没有了这个天也就没有了与之对应的地。天是因为地的存在而存在,地是因为天的存在而存在。 阴,《说文解字》曰:“暗也,水之南、山之北也”,《说文系传》曰:“山北水南,日所不及”。案:这是从天地这一宏观角度论阴阳。天地是古人类所知的最大的阴阳实体。从最大的阴阳实体论阴阳性质,有大阴阳囊括所有小阴阳的意思。 阳,《说文解字》曰:“高明也。”《说文解字义证》:“高明也,对阴言也。”案:高者,天也;明者,日也。这还是从天地这一宏观角度论阴阳。 而乾坤扇此时,它自身就是一个阴阳结合的产物。 阴中有阳,阳中有阴,阴阳相生,这就是为什么乾坤扇能够集阴气的原因。 世间一切事物或现象都存在着相互对立的阴阳两个方面,如上与下、天与地、动与静、升与降等等,其中上属阳、下属阴,天为阳、地为阴,动为阳、静为阴,升属阳、降属阴。而对立的阴阳双方又是互相依存的,任何一方都不能脱离另一方而单独存在。如上为阳、下为阴,而没有上也就无所谓下。 热为阳、冷为阴,而没有冷同样就无所谓热。所以可以说,阳依存于阴,阴依存于阳,每一方都以其相对的另一方的存在为自己存在的条件,这就是阴阳互感。 第230章 开扇 阴中有阳,阳中有阴,阴阳相生,这就是为什么乾坤扇能够集阴气的原因。 世间一切事物或现象都存在着相互对立的阴阳两个方面,如上与下、天与地、动与静、升与降等等,其中上属阳、下属阴,天为阳、地为阴,动为阳、静为阴,升属阳、降属阴。而对立的阴阳双方又是互相依存的,任何一方都不能脱离另一方而单独存在。如上为阳、下为阴,而没有上也就无所谓下。 热为阳、冷为阴,而没有冷同样就无所谓热。所以可以说,阳依存于阴,阴依存于阳,每一方都以其相对的另一方的存在为自己存在的条件,这就是阴阳互感。 停下手中的轻锋宝剑,陆晓阳猛得收起了手中乾坤扇。“哗啦——”一声,他又开启了乾坤扇。 又在手中轻轻挥了两下。旁人看来是多轻而易举,可实际上,只有使用者才知道,若要是想要挥动此扇是要使用多大的腕力于法术。 就在这一切都看似轻松的时候,天空中忽得自西而来了一阵旋风,旋风乎发暗乎发明,马不停蹄地向着陆晓阳飞来。 再看陆晓阳,他现在通身冒着黑烟,那黑烟就像是那余烬一般的散落在空中。 所以说,乾坤扇一旦被正式的催动那么必定就会是一场惊为天人的状况。 但是,除了陆晓阳冒黑烟之外,其他外物好像并没有发生什么异样。厉钰舒不觉得这黑烟呛鼻,只是觉得身体有些轻易。她本就是极阴之体,就算是被赋予了肉体,但是她本质上还是个鬼魂。 她觉得好似是有一股吸力,正在将自己往扇子里面吸。 这下可不好了,听说这宝扇是专吸纳阴物,怕就怕它将我也吸进去了,厉钰舒感觉到了一丝不妙。 她抽出了飞花剑,将剑身插于地中,手持剑柄,已使用大地的吸力来抵抗宝扇的吸力。 三才者天地人。天有三宝:日、月、星。地有三宝:水、火、风。人有三宝:精、气、神。 天有三光日月星,地有三形高下平,人有三尊君亲师。 日:代表的就是太阳。《说卦》离为火为日。《周礼·天官·九注》日者天之明。《礼·祭义》日出於东。《史记·天官书注》日者,阳精之宗。《前汉·律历志》日合於天统。《后汉·荀爽传》在地为火,在天为日。《淮南子·天文训》火气之精者为日。 月:代表的为月亮。阙也。大侌之精。月阙?韵。释名曰。月,缺也。满则缺也。象形。象不满之形。鱼厥切。十五部。凡月之属皆从月。 星:表示为天上的星辰。星,万物之精,上为列星。星,对文则五纬为星,二十八宿为辰。日月星辰。郑注:“星,五星也。”列星随旋,日月递照。;星筹(寿算之筹);星霜(比喻年月);星桥(神话传说中的鹊桥)。也作(银桥);星布(天星密布);星列(天星罗列)。 最早关于五行的记载是《尚书·洪范》记载:五行:一曰水,二曰火,三曰木,四曰金,五曰土。水曰润下(滋润下行),火曰炎上(炎热、上升),木曰曲直(弯曲,伸展),金曰从革(顺从、变革),土爰稼穑(播种、收获)。润下作咸,炎上作苦,曲直作酸,从革作辛,稼穑作甘。 火,南方之行也。炎而上,象形。火之为言委随也,故字人散二者为火也。离为火。火水妃也。春秋感情符,火者阳之精也。火,日气也。人火曰火,天火曰灾。国曰灾,邑曰火。大者曰灾,小者曰火。火烧令坚。火令药熔。乘风纵火而狡奴之屯聚空,(袁可立)设伏夜战而愤兵之营垒拨。 《说文解字注》:“风,八风也。东方曰明庶风,东南曰清明风;南方曰景风,西南曰凉风;西方曰阊阖(chānghé)风,西北曰不周风;北方曰广莫风,东北曰融风。” 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 现在的话,就只有凭借大地水火风之力来抵抗宝扇对于她的吸力了,再看那旋风逐渐逼近,厉钰舒皱着眉头眼中没了光。 因为没有想到,飞花剑竟然被大地给反弹了出来,这是为什么? 坏了坏了,那旋风就是一团阴气团,若是一但近了自己,那自己怕是会被先吸进旋风之中。两面受击,厉钰舒一时半会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厉钰舒下意识地闪躲了一下,正是她的闪躲让旋风直直地听到了陆晓阳头顶的正上方,陆晓阳直视着这令人生畏的力量,大喝了一声。 他大喝道:“吕延一之魂之魄,现在所在何处。” 难不成这风是百事通,无事不知无事不晓?再或者他也是什么圣灵之类,陆晓阳真人在寻求他的帮助?还是还是…… 厉钰舒一时间有些摸不清楚状况,震惊让她的脑子现在空无一物。 她无暇顾及陆晓阳了,只管拉开了吕延一。 这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厉钰舒喘着粗气盯着那旋风看。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在其中看到了一丝人影,那是什么? “来,来,来……”陆晓阳一连喊了三声,回声一直回荡在林间。 一时间由旋风为中心,起风了。这次是真的起风了,尘土被扬在了空中。 空旷的林子里就像是挤满了人一样,厉钰舒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 若是现在万玲在这里的话,那她一定会被吓得个半死吧,毕竟有阴阳眼的她,可以看清现在的情况。 现在这林子里,尽是鬼魂。他们二人现在感知得到,但是陆晓阳看不到,厉钰舒也看不到。 饿死鬼,吊死鬼,怨鬼,丑鬼……应有尽有。 陆晓阳于厉钰舒二人,看不到所以只能干着急,而正当他们手足无错的时候。 “密密麻麻的,都是鬼魂——”万玲惊叫道。 啊?她又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呢? 第231章 找出来 一时间由旋风为中心,起风了。这次是真的起风了,尘土被扬在了空中。 空旷的林子里就像是挤满了人一样,厉钰舒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 若是现在万玲在这里的话,那她一定会被吓得个半死吧,毕竟有阴阳眼的她,可以看清现在的情况。 现在这林子里,尽是鬼魂。他们二人现在感知得到,但是陆晓阳看不到,厉钰舒也看不到。 饿死鬼,吊死鬼,怨鬼,丑鬼……应有尽有。 陆晓阳于厉钰舒二人,看不到所以只能干着急,而正当他们手足无错的时候。 “密密麻麻的,都是鬼魂——”万玲惊叫道。 啊?她又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呢? 怎么就出现到了这里了呢,陆晓阳与厉钰舒的确都没有注意到,他们听到了万玲的言语之后,也是一惊。 若说万玲来到他们跟前的原因,也许她的到来就是帮助他们来的,毕竟这里是白凤凰的地盘,白凤凰是绝对不会让他们出事的。 陆晓阳与万玲的关系,一向是极好的,甚至可以说两个人是忘年交。他们是不周山之上,关系最好的一对朋友,两个人一起搞怪一起闯祸,但是每次都是万玲一人受罚。 那是因为,每一次陆晓阳都是将黑锅推给了宋棋来,而负责惩罚的小长老,因为不舍得宋棋来受罚,所以也经常不了了之。 可是万玲不一样,万玲会将惩罚推给李轩成,毕竟李轩成是她的亦师亦友的师兄。但是万玲与陆晓阳的“恶行”,几乎不周山人人皆知,所以也就是说他们就是一对活宝。也正是因为他们的存在,也给不周山增添了不少的乐趣。 虽然说,陆晓阳与万玲是老相识,但是厉钰舒仅仅见到过她一面,所以对于万玲的可信度还是不高的。 毕竟现在情况比较紧急,此事关系到了吕延一的生死,所以说不能够当成儿戏。行事必须万分小心,多加关注,否则的话,一旦出了任何差错,她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所以她在听到了万玲讲话之初,就已经抽出了飞花剑。 “噌——” 一时间狂风大作,但是宝剑出鞘的声音,在万玲的耳中却是那么响亮。 她静静地走到两人面前,先是背对着两人,向前观望,后才转过了身来,凝眉闭目。 她讲:“现在孤魂都已经被召了过来,但是吕延一的灵魂却始终不愿意回到其肉身。” 是的没错了,陆晓阳方才说的试一试,就是这个意思,他不能保证自己能够唤醒吕延一,就是因为他无法确定吕延一的灵魂是不是会乖乖回到其肉身。 现在最糟糕的情况已经出现了,这也正是陆晓阳最担心的了,不过好在万玲及时的赶到了。 陆晓阳与厉钰舒看不见鬼魂,但是万玲可以啊,她通灵的本领已经更加强大了。 陆晓阳不禁感叹,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小孩子的进步就是快,他不很清楚万玲先后经历了多少磨难才得了如此之术。 但是他知道,这是万玲成长,或者说这是年轻人成长所必须要走的一趟旅程。 风雨过后见彩虹,这说的也许就是万玲了,有些时候就是这样。也许他上半辈子不得志,但是保不齐他下半辈子发了财,得了明主。 虽然说万玲在早先的时候,并没有修习武学与道法的天赋,但是她现在已经掌握了通灵能力。 可以说,现在她的能力已经超过了江涞,这也正是江涞想看到的。 “那这可怎么是好啊?他不愿意回来,他不愿意回来吗?”厉钰舒言道。 听得出来,她的语气中有一丝失落。 但是万玲并没有先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与陆晓阳真人对视了一眼。 万玲同陆晓阳讲道:“应该是地魂,他应该是没有了地魂。” 闻言,陆晓阳点点头。 人的精神分而可以称之为魂魄,其魂有三,一为天魂,二为地魂,三为命魂。其魄有七,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 天魂归天路,到达空间天路。因天魂只是良知亦是不生不灭的“无极”,因有肉体的因果牵连,所以不能归宗源地,只好被带走上空间天路的寄托处,暂为其主神收押,这是所谓的“天牢”。 地魂徘徊于墓地之间,因地魂本来是“祖德”历代姓氏流传接代之肉身。以七魄在身,其性行之魄力,死亡后在墓地对神主,来来往往之走上人路者之寄托处。 命魂则归地府,到达地狱,因命魂可知主魂的一切之因果报应,也可指使在世肉身之善恶,所以肉身死亡后,命魂再进因果是非之地。 七魄是指喜、怒、哀、惧、爱、恶、欲,生存于物质中,所以人身去世,七魄也消失。之后再随新的肉身产生“肉体及魄”则属于“阳世的物质世界”。 魂为阳,魄为阴。其中三魂和七魄当中,又各另分阴阳。三魂之中。天魂为阳,地魂为阴,命魂又为阳。七魄中天冲灵慧二魄为阴为天魄,气魄力魄中枢魄为阳为人魄,精英二魄为阳为地魄。 人要死时七魄先散,然后三魂再离。生病时就是和魄散了,所以要用药物去阻止它散发。如果气魄和力魄散了就容易鬼上身。 而现在吕延一的情况就是后者,他现在失去了三魂七魄中的一魂,也就是三魂之中的地魂。 天地二魂的聚合产生命魂而生人,命魂终结时又分出阴阳。并回归天地。天魂主光,地魂则是天魂的光照射在人命魂之上所形成的影子。所以地魂又称为影魂。无光不成影,无影不成相。 仔细观看吕延一的话,就会发现他现在是没有影子的。 起初的时候,陆晓阳并没有发现,所以才教厉钰舒放心的,但是现在的话他终于发现了这一点。 而厉钰舒,正是因为注意到了一点,所以才如此的紧张的。 方才厉钰舒问万玲,如何才能让吕延一的魂魄归位,于此万玲仔细地思考了一下。 她言道:“那就将他的地魂找出来,强迫他回去。” 第232章 给我回去 天地二魂的聚合产生命魂而生人,命魂终结时又分出阴阳。并回归天地。天魂主光,地魂则是天魂的光照射在人命魂之上所形成的影子。所以地魂又称为影魂。无光不成影,无影不成相。 仔细观看吕延一的话,就会发现他现在是没有影子的。 起初的时候,陆晓阳并没有发现,所以才教厉钰舒放心的,但是现在的话他终于发现了这一点。 而厉钰舒,正是因为注意到了一点,所以才如此的紧张的。 方才厉钰舒问万玲,如何才能让吕延一的魂魄归位,于此万玲仔细地思考了一下。 她言道:“那就将他的地魂找出来,强迫他回去。” 说起来倒是简单,找出来,强迫他回去。可是就单单是这第一关找出来,都很难。 现在他们的面前,站满了人的魂魄。 天魂和地魂既能依附与肉身而显化万象,也能脱离肉身而自由存在,所以说吕延一地魂的出窍,也实属不罕见。 若说此时的情况没有万玲的话,那对于陆晓阳与厉钰舒来说,就是干着急,但是现在万玲既然来了,那就是事半功倍了。 “这第一步,就交给我吧。” 说着,万玲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一双猩红色眼睛,流露出的淡淡的高深莫测。为什么是高深莫测呢,原因是因为她看似与往常无异,当然除了眼瞳变成了红色。 姑且不在意她的眼瞳,就先看她的行动。她很专注,目不转睛,不停地在扫视四周。 为什么是扫视呢?如若不然的话,硕大个树林千余魂魄,她要看到什么时候呢? 上一次陆晓阳见到万玲的时候,万玲的表现还不尽如人意,没有想到这一次,她像是成长了很多。其实就是这样的,识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陆晓阳每一次下山来,都能看到李轩成、宋棋来、赵思远和万玲的变化。或许先前是在眼前,所以说没有发现,他们这些孩子竟然成长的如此之快。 也许是因为这一次的旅程才让他们,有了如此之大的进步。 这是属于他们年轻一辈的江湖,同时也是老一辈人的江湖,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强。陆晓阳不仅思索道,当年他年轻的时候,所经历的事物远远没有他们的经历精彩。若是他们由此行能够得了机会,那必然日后会成长为一个个强大的存在。 “铛——”飞花剑回鞘。 厉钰舒望着万玲的背影,轻轻说了一声:“多谢了。” 再看万玲,她没有在意厉钰舒的言语,或者说她是无暇顾及。因为她将要面临的是数不尽的魂魄,看看面前的他们,万玲仿佛就能看到他们千姿百态、或是丑恶或是美丽的一生。 从哪里看起,要从哪里看起呢?万玲心里正想着,就忽然有一个小孩儿样子的鬼魂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万玲当然先是一惊,随后她吞了吞口水,握紧了拳头,因为现在还不是因为害怕而退缩的时候。稳了稳心神,她继续前进。 接着她就差点被三个鬼魂给绊倒,幸好她扶住了身旁的树干,若不然的话,定是要摔跤的。 一旁的厉钰舒看着她又是磕碰,又是停顿的,就很是着急,她欲前去帮助。但是陆晓阳拦住了她,他问:难道你想做回鬼魂吗?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厉钰舒她不明白。自己现在已经被赋予了肉体,有了一般人的触感和感知能力,但是她的存在始终就不属于人类。 所以也就是说,一旦她的存在被这些魂魄们发现的话,那他们就会不惜一切代价,合力将厉钰舒的魂魄打出体内。 陆晓阳说罢,指了指她的衣袖。不知道什么时候,陆晓阳给厉钰舒贴了一道符箓,也正是因为这道符箓,所以鬼魂们才没有发现她。 “若要是你擅自行动的话,那我可就保不住你的小命了。乖乖听话,剩下的一切就交给小万玲吧。”陆晓阳又说道。 厉钰舒问:“她……她行吗?” 看着万玲发抖的双腿,厉钰舒还真是有些担心了,不知道她能不能行。 但是此时此刻,陆晓阳真人不让自己上前,所以她暂时也就只能够选择相信万玲了。 “醒了,别躲了,就是你。”只听万玲大喊了一声。 接着她推出了一掌,就在那一掌像是打到了什么东西一样,稍稍停顿了一下。 “砰——”一声巨响。像是又个无形的东西,平地炸裂开来了,陆晓阳与厉钰舒看不到,但是这并不代表陆晓阳毫不知情。 陆晓阳知道,这是吕延一的地魂被万玲找了出来。她刚刚这一掌也直接命中了那地魂,所以才会出现炸裂。 现在万玲心中的通灵能力,不过就是个能看见鬼魂妖魔的存在,但是现在的万玲了解到了一些通灵能力的真谛。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所以在白凤凰对她将陆晓阳他们需要她帮助的时候,她就毫不犹豫地孤身一人,来到了陆晓阳之处。 若是放到以前的话,那她是万万不肯离开宋棋来的。但是现在她却已经不害怕一个人了,她知道一旦她承担起了朋友之间的信任与羁绊,那她就不再是孤单一个人了。 所以现在的她,可以来去无阻了。 也就是说,现在陆晓阳、厉钰舒这里发生了什么白凤凰她都知道。 “你,给我回去。”万玲冲着一处说道。 显然她现在已经捉到了吕延一的地魂。 阳世之人有三魂七魄,乃胎光,爽灵、幽精三魂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七魄,各主精神、气及心、胃、肾、肠,胆、肝、肺,三魂七魄去半便性命危,阴世魂魄也有魂精糖及魄精两者若幻灭,便将魂飞魄散永世轮回超生了。 吕延一正是因为地魂的出窍,所以才昏迷不行的,若是地魂回到了他的肉身,那么他便就会醒来了。 不过,看来万玲现在是遇到了麻烦了,她已经与魂魄周旋了许久了。 第233章 相信她 “你,给我回去。”万玲冲着一处说道。 显然她现在已经捉到了吕延一的地魂。 阳世之人有三魂七魄,乃胎光,爽灵、幽精三魂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七魄,各主精神、气及心、胃、肾、肠,胆、肝、肺,三魂七魄去半便性命危,阴世魂魄也有魂精糖及魄精两者若幻灭,便将魂飞魄散永世轮回超生了。 吕延一正是因为地魂的出窍,所以才昏迷不行的,若是地魂回到了他的肉身,那么他便就会醒来了。 不过,看来万玲现在是遇到了麻烦了,她已经与魂魄周旋了许久了。 虽然说陆晓阳现在握紧了轻锋剑,但是他却丝毫没有上前去帮忙的意思。 “小万玲,你快点儿啊,再不快点我就撑不住了。”他说道。 就要撑不住了是什么意思?厉钰舒看了一眼陆晓阳,她震惊的瞳孔都抖动了。 只见,现在陆晓阳一手轻抚住自己一手抓住了吕延一,而他现在是七孔流血,面色发青,显然他现在就是内力受损了。 厉钰舒慌忙问:“陆真人陆真人,你这是怎么了?” 她皱紧了眉头,虽然不知道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事了,但是现在她知道,陆晓阳真人一直在保着自己与吕延一。 刚刚她就感受到了背后有一股热气,想必是陆晓阳所散发出来的,她的前面众鬼魂所散发的是一股寒气。前面寒气,背后阳气,这样厉钰舒也有一丝不适。但是她所受到的压制,远远不必陆晓阳。 与众鬼魂之力抗衡,还是花费了陆晓阳一定的心神的。毕竟在鬼魂手地下抢人,这无疑是一件难事。 不知什么时候,鬼魂们发现了厉钰舒与吕延一他们两个。他们一个是三魂七魄中少了一魄,正是虚弱的时候,最忌遇到众多的魂魄,否则他极有可能会被夺取剩余的二魂七魄。 另一个是本身是个完整的魂魄的厉钰舒,她现在是最让鬼魂觊觎的存在,凭什么大家都是鬼魂,只有她才能永久的留于人间。 她的存在,也进一步的激怒了鬼魂们,正是因为她,鬼魂们才注意到了她与吕延一,万玲才得以脱困的。 虽说万玲现在也是被鬼魂攻击着,但说实在的她所承受的攻击,只不过是陆晓阳的十分之一二而已。 众鬼魂已经发现了吕延一与厉钰舒,所以说他们两个现在已经成了鬼魂们的目标,也就是说现在万玲是很安全的。 她现在可以毫无顾忌的施展自己的身手了,但是现在保护吕延一与厉钰舒的责任,就落到了陆晓阳的身上。 刚刚厉钰舒精力涣散,没有感知到这潜在的威胁,所以泄露了自己的气息,所以说才让鬼魂们注意到了她。不过,现在她终于感知到了。 幸亏是陆晓阳,给了她一道符箓,这才让她平安度过了危机。 但是万万没想到,其实吕延一才是鬼魂们的目标,他现在远远比厉钰舒脆弱的多。 等到陆晓阳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又赶快去护住了吕延一,但是等到中鬼魂们发现,吕延一已经动不得时,又去攻击了厉钰舒,陆晓阳又回过头去,护住了厉钰舒。 但是两方相互抵制着,谁也没有能够对抗的过谁,这是最万幸的地方。但是显然陆晓阳现在的样子并不好看,七窍流血。 “陆真人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你有没有事啊?”万玲也问。 她现在已经找到了吕延一的魂魄了,现在正是最关键的一步,将他的魂魄打回去。 若说是陆晓阳护不住吕延一的剩余的二魂七魄的话,那这就功亏一篑了,那万玲的到来也就是没有意义的了。 万玲询问他,一是询问陆晓阳他的身体状况,二是询问他是否能撑得住。 陆晓阳回答:“没事儿,我没事儿,我还撑得住。就是他破了点皮儿,没什么大碍。” 不过他也确实没有什么大碍,七孔流血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了。 听到了此言的万玲才松了一口气。“陆真人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她道。 说着,她每一拳都精准无误的砸到了吕延一地魂之上。 “咯啊啊啊啊,咯啊啊啊……”地魂惨叫着。 不过在场之人,除了万玲,好像谁都听不到。也罢也罢这里是万玲与众鬼魂的较量,他人纵使是听到了,又能怎样呢? 再有,万玲也没有想要着援的意思,目前她还应付的来。幸好厉钰舒与吕延一吸引住了大部分鬼魂,万玲才得以没有进入危机。 方才她已经说过了,她负责找出并打回吕延一的地魂,她没有说她会做其他的事情。所以说这些鬼魂的麻烦,就要交由陆晓阳来管了。 陆晓阳:“小万玲啊小万玲,你可将好大个麻烦交给我了呀。” 万玲:“这这这,这我也没有预料到啊。诶呀反正我只负责对付吕延一的地魂,剩下的就交给陆真人啦。” 陆晓阳:“你这小家伙,淘气。” 万玲扭头一吐舌头。 “陆真人,那我现在要做些什么呢?我能做些什么呢?”厉钰舒问。 看到了认真打斗的万玲,她也有些心急了。 无论是万玲还是陆晓阳,都在为了保护自己拯救吕延一而出着一份力,但是现在看来好像只有自己在无所事事。 “你现在先稍安……”陆晓阳说道。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万玲给打断了,万玲大声道:“你现在就看好了。” 说着,她挥出了重重的一拳,也正是这一拳,有引发了一声爆炸。 但是这爆炸,好像正在一点一点的飞速消失。 “好了。”万玲拍了拍手,说道,“现在快去看看吕延一吧。” 说罢,她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向陆晓阳与厉钰舒走来。 见她一脸轻松,陆晓阳问:“已经解决了?” 她答道:“已经解决了。” 厉钰舒眼泪下来了,她松了一口气,也道:“已经解决了。” 第234章 醒醒 “你现在先稍安……”陆晓阳说道。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万玲给打断了,万玲大声道:“你现在就看好了。” 说着,她挥出了重重的一拳,也正是这一拳,有引发了一声爆炸。 但是这爆炸,好像正在一点一点的飞速消失。 “好了。”万玲拍了拍手,说道,“现在快去看看吕延一吧。” 说罢,她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向陆晓阳与厉钰舒走来。 见她一脸轻松,陆晓阳问:“已经解决了?” 她答道:“已经解决了。” 厉钰舒眼泪下来了,她松了一口气,也道:“已经解决了。” “吕延一醒来,吕延一快醒来……”万玲不停地在叫喊着。 现在吕延一的地魂已经归位了,现在就剩下将他唤醒了。 万玲与陆晓阳对视了一眼。 陆晓阳点了点头,言道:“好吧好吧,我这就去驱散鬼魂。” 其实,单凭陆晓阳一人也不是无法找回吕延一魂魄的,只是万玲她的方法比较快捷罢了。 她将损伤减到了最低,而且这确实是最直接的方式。 不过说实在的,陆晓阳还是由衷地很感慨,感慨最不靠谱的小万玲长大了。 现在剩下的就交给他了,清场这件事情还不好做吗。 厉钰舒不解地看着万玲,她的坚毅的眼神好像在告诉她,她若是叫喊,他就一定会醒来一样。 接着,厉钰舒也跟着喊叫了起来。“延一快醒醒,延一快醒来……” 两个女人在唤醒吕延一,而陆晓阳一人,挥舞起了青锋宝剑,驱散众鬼魂。 鬼魂种多,所以说陆晓阳还是花费了些时间的。待到差不多的时候,乾坤宝扇合起,稳稳坠落于陆晓阳之手。 在看万玲与厉钰舒,他们二人还在呼唤着吕延一。 这时候陆晓阳悄悄施法,一股内力注入到了吕延一的体内,正在他的全身游走。 从头顶到胯下会***的中脉之上的七个脉轮,其中天冲魄在顶轮,灵慧魄在眉心轮,气魄在喉轮,力魄在心轮上,并同时与双手心和双脚心相连。中枢魄在脐轮,精魄在生殖轮,英魄在海底轮。 待到内力悄悄在吕延一体内游荡一遍之后,又回到了陆晓阳的体内,这一切的速度极快,快到万玲与厉钰舒都没有发现。 陆晓阳轻轻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将喉咙中的一口淤血又吞了回去,然后静坐调息。 也不知是呼唤了多久,这两个女人的声音,渐渐地将吕延一给唤醒了。 若说刚才厉钰舒与万玲,不知陆晓阳悄悄助力一事的话,那吕延一可不就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实际上就是这样的,在他还没有清醒过来之前,也就是在他昏睡的时候,他是没有任何意识的。 所以他究竟在这段时间,在这段昏迷期间,经历了什么事情他也都不知道。 “哇,你终于醒了,可是费了我们一番功夫啊。”万玲道。 吕延一从没有见过万玲,但是他认得陆晓阳。他初醒之时还是有些惊讶的,不过待他看到了陆晓阳之后就松了一口气。 再一回头,他这才看到了厉钰舒。 “钰舒,钰舒……你……”吕延一道。 厉钰舒说:“我没事,你也没事吧?哪里有……” 吕延一:“我没有哪里不舒服,倒是你,钰舒,你瘦了。” 他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好像并不需要说太多,相互就能懂了。 此时二人团聚,但是陆晓阳却依旧在那里静坐。 万玲上前去打招呼。 她道:“初次见面,不周山万玲。” 吕延一:“姑娘可是与陆真人认识呢,陆真人也出自不周山。” 万玲:“这是我师伯。” 吕延一:“真是多谢姑娘了,有劳姑娘与陆真人了。” 万玲:“哈哈哈,不客气,不客气。” 她挠着头往后退,不小心戳到了陆晓阳。 这还是万玲第一次听到别的男子的夸赞,不免有些高兴了,因为平时都是和李轩成在一块儿,李轩成可从来没有夸过自己。 陆晓阳:“要谢不必要谢我和小万玲,好好谢谢你的厉钰舒吧。” 说着他站了起来,仔细打量了醒来的吕延一一番,确定他并无大碍了才放心。 毕竟上一次,若是自己能及时的看出吕延一真正的状况,那他必定早就醒来了。 这次还是看的仔细些吧,免得再出什么差错。还有就是他有些放心不下厉钰舒。 正当他刚要开口向厉钰舒说话时,厉钰舒就先抓住了他的衣袖。 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说道:“陆真人的恩惠在下莫齿难忘,在下与陆真人的约定,也一定会努力完成的。现在我已经懂了,陆真人爱才心切。总之多谢了陆真人。” 陆晓阳将她扶起后,她又冲和万玲欲要下跪,但是万玲先行一步拦住了他。 这救命之恩,理应叩谢,但是似乎万玲并不想承受这一跪。 “按辈分说的话,厉钰舒姑娘你是我的师叔,按年龄来说,我也远不及你。你又怎能与我下跪呢,这不是折了我的阳寿吗?”她道。 她真的没有想到,厉钰舒那么高傲的人,居然还肯下跪。 在他见到厉钰舒第一面的时候,就觉得她这个人既高冷又高傲,一定是个打死都不肯服软的人。 但是没有想到,她竟然肯为了一个男人而下跪。虽然不知道他们两个具体的关系,但是万玲能确定,他们两个必定是相爱的,要不然的话她真的再想不出别的原因了。 让如此高傲的人下跪,毕竟是爱情和羁绊在驱使了。这情况并不常见,但也并不罕见,但是她终究是今天才得见的。 她看了看此时欢聚的两个人,可真是久别重逢啊。看着看着,她不觉眼眶有些湿润了。 陆晓阳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更像是在告诉她这样的事情是常有的。 而后,他又向厉钰舒询问了一番白凤凰的交代。这才知道,原来真的是白凤凰刻意不让他前去宋棋来处的。 “多谢了。”他说道。 说罢,他在万玲耳旁低语了几句。万玲赶忙告别,先走了一步。 第235章 去到 让如此高傲的人下跪,毕竟是爱情和羁绊在驱使了。这情况并不常见,但也并不罕见,但是她终究是今天才得见的。 她看了看此时欢聚的两个人,可真是久别重逢啊。看着看着,她不觉眼眶有些湿润了。 陆晓阳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更像是在告诉她这样的事情是常有的。 而后,他又向厉钰舒询问了一番白凤凰的交代。这才知道,原来真的是白凤凰刻意不让他前去宋棋来处的。 “多谢了。”他说道。 说罢,他在万玲耳旁低语了几句。万玲就赶忙告别,先走了一步。 原来,白凤凰是故意支开陆晓阳与万玲的,而此时最危险的,就是宋棋来和赵思远了,他们两个正在面对旱魃剑。 也许是因为太过靠近旱魃剑了,云中剑与双陆剑突然间暴走了,白凤凰与李轩成前去助秦不语与小玄了。 所以旱魃剑那边,就全权交给了宋棋来与赵思远两人。 而白凤凰不让陆晓阳与宋棋来会合,说到底还是因为他相信他们两个,如若是他们两个果真没有能力的话,那白凤凰也不会放心他们的。 她这样做,一定是有她的道理的。虽然理智是这样告诉陆晓阳的,但是他心中仍然有着一万个不放心,毕竟宋棋来是他的宝贝徒弟。 虽然说,他现在不仅是只有宋棋来这一个徒弟,但是对于他来说是一视同仁的,他也在担心着赵思远,李轩成与秦不语。 当然他现在也是有些不放心万玲,虽然已经见识过了万玲现在的实力,但是前方的危险毕竟是未知的。 旱魃剑的强大,云中剑与双陆剑之间的纠缠,宫与旱魃剑之间的羁绊,吴江南与小玄的缘分驱使。这些没有一个问题是好解决的,也都不容小觑。 “也是时候该离开了。”陆晓阳说道。 厉钰舒:“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陆真人?我二人之力虽然说绵薄,但也算是一分力气。有用得到我们的地方的话,真人就尽管直说。” 吕延一:“多谢陆真人相救,两世为人,在下愿效犬马之劳!”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又何况是这救命的恩情呢。 《左传·宣公十五年》记载:“魏武子有嬖妾,无子。武子疾,命颗(魏武子之子)曰:‘必嫁是。’疾病,则曰:‘必以为殉。’及卒,颗嫁之,曰:‘疾病则乱,吾从其治也。’及辅氏之役,颗见老人结草以亢杜回,杜回踬而颠,故获之。夜梦之曰:‘余,而所嫁妇人之父也。尔用先人之治命,余是以报。’”又《后汉书·杨震传》“杨震字伯起……父宝”李贤注引南朝梁吴均《续齐谐记·华阴黄雀》:“宝(杨宝)年九岁时,至华阴山北,见一黄雀为鸱枭所搏,坠於树下,为蝼蚁所困。宝取之以归,置巾箱中,唯食黄花,百馀日毛羽成,乃飞去。其夜有黄衣童子向宝再拜曰:‘我西王母使者,君仁爱救拯,实感成济。’以白环四枚与宝:‘令君子孙洁白,位登三事,当如此环矣。’”后以“衔环结草”为感恩报德的典故。 虽然说他二人一腔热血,但是这实在不是他们能力所能及之事。 再有就是,他们好不容易才从困境中走出,修成正果。现在让他们趟这趟浑水,确实有些不合适。 万一再有什么差池的话,那…… 惹出来的麻烦,还不得是陆晓阳出手解决吗? 想到这里,陆晓阳还是拜手拒绝了。为什么呢?其实真正的原因就是因为,厉钰舒不能折到这里! 若是她今日折到了这里,那么这世上可能就会少一位剑仙。虽然她不一定能及吴江南,但她确实是个好苗子。 依照九曲山秦老怪那边,对于她的宠爱来看,那边一定也是想重点培养她。 若不是秦老怪告知她,想必她也不会来到白凤凰处的。 由此看来,秦老怪真的很看重她。特别是厉钰舒她今日还与陆晓阳有一个约定,她已经承诺了,她会变得更强。 竟然吕延一已经被唤醒了,那么就说明她平安度过了这个磨难。这句既是吕延一的磨难,也是厉钰舒的磨难。 他们两个已经成功的闯过了这一关,这生死相隔,阴阳相隔的一关都已经被他们闯过了。相信接下来,他们没有什么闯不过的关隘了。 因为他们之间的羁绊远远超越了阻碍,这就是为什么吕延一能够被唤醒,厉钰舒为什么能够再次遇到陆晓阳的原因之一了。 一切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为什么吕延一在寻找厉钰舒的过程中,会与陆晓阳相遇。又为什么厉钰舒会与陆晓阳有了联系。 他们几人,几方势力,又是怎样相遇的,如若是没有白凤凰从中链接的话,那想必事情的发展应该没有那么快。 看来,终于有人忍不住要出手了。 这对于整件事情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的好消息,单凭这些小辈们,是无法对抗剑门古剑的。 其实早在一开始的时候,他们就知道。所以说不周山才派出了宋棋来、李轩成、万玲他们。而不周山与五庭门、九曲山等等几方,都是不吝出手相助。 这都只是宋棋来他们的经历而已,他们所经历的事件,都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 他们的经历只很丰富,又很惊险,不过与此同时,与他们一样在进行这冒险,这旅程的人们有很多。 可想而知,整个事件的参与者和受害者,必定是不少的。为了阻止事情恶化,不再涉及过度伤亡,所以说终于有人要出手了。 陆晓阳:“既然现在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情况发生,那就说明,棋来他们已经控制住了旱魃剑,局势已经稳定,不需要你们帮忙。” 稍稍安抚了两人之后,陆晓阳也要离开了。 “我先走一步,你们两个好自为之。”说着他便走了。 吕延一:“钰舒我们该怎么办?” 厉钰舒:“走了,不走的话,我怎么实现我的诺言。” 吕延一:“什么诺言?” 厉钰舒:“变强的诺言。” 第236章 刀剑 这都只是宋棋来他们的经历而已,他们所经历的事件,都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 他们的经历只很丰富,又很惊险,不过与此同时,与他们一样在进行这冒险,这旅程的人们有很多。 可想而知,整个事件的参与者和受害者,必定是不少的。为了阻止事情恶化,不再涉及过度伤亡,所以说终于有人要出手了。 陆晓阳:“既然现在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情况发生,那就说明,棋来他们已经控制住了旱魃剑,局势已经稳定,不需要你们帮忙。” 稍稍安抚了两人之后,陆晓阳也要离开了。 陆晓阳不知他离开后二人会做些什么,但是他刚刚已经同他们交代过了,剩下的事情不需要他们插手。 该做的事情他都已经做了,该说的话他也都说过了,对于此二人来说,陆晓阳真的是仁至义尽了。 又是帮着吕延一见到了厉钰舒,又是帮助唤醒了吕延一。 如若不是厉钰舒已经拜了秦老怪为师,那么陆晓阳一定会带着她去到不周山的,毕竟爱才之心人皆有之。 无愧于心的陆晓阳,现在一心就想着宋棋来与赵思远他们两个了。李轩成与白凤凰同行,那必然是无需多担忧的,纵使是双陆剑与云中剑一同暴走,白凤凰还都是能够压制住的。 而秦不语,虽然听说他已经变回了秦不语,但是其实他也是很强的。他能够屡次救了万玲,又能帮助万玲得了幻眼,所以说,他绝对不是个什么小人物。 虽然说,此时吴江南已经不再,可是秦不语也不是吃素的,再有收服双陆剑与云中剑,单凭白凤凰便就可以了,但是她还偏偏带上了李轩成。 看来她是不打算出手了,应该是想要趁此来历练李轩成和秦不语他们两个的。看啦,云中双陆剑那边,就要看李轩成与秦不语究竟行不行了,陆晓阳这样想到。 白凤凰可真是个好朋友,当初与陆晓阳、林璟梦所说的醉酒之语,她竟然记到了此时。而且还如此费劲了心思的历练自己二人的徒弟,真的是够意思。 想着想着,陆晓阳有点后悔将孙弘文给带回去了,若是他也能同棋来他们一起遇到白凤凰,那该多好了。相比到时候,一定是事半功倍。 但是各人各有各人缘,各人各人修炼之法,或许踏破铁鞋无觅处这一方法不太适合孙弘文。但是陆晓相信,终有一日孙弘文也是会变得更强的。 虽然嘴上不说,但是李轩成还是比较看重他的这个徒弟的,临离开不周山的时候,他还给他留下了一本武功秘籍供他钻研。 因材施教,才是最正确的教学方式,就比如说陆晓阳正在重点培养他的五行之术。在宋棋来小的时候,经常说想要成为一名向师父陆晓阳那样的剑士,那是她不懂剑的时候,到了现在她的心境已经大变了。 剑在她手中就在不只是保命立身的利器了,陆晓阳能感受的到,除自己之外此地有着六种不同的剑气存在。 一是刚刚离去的厉钰舒,她的飞花剑是经过秦老怪开光的,而她也得到了秦老怪的亲传,二是云中剑,三是双陆剑。四应该是秦不语的宝剑了,他之剑虽然不是什么名剑,但是也实在是一柄好剑。 而最重要的往往不是名剑,而是名人,关键在于善使剑的人,而不是一柄举世宝剑。在善战的宝剑,如若是没有一骁勇善战、懂剑的主人,那它应该不过就是一柄宝剑而已。 剑因人而异,兵器亦是这样的。 剑被称作“百兵之君”,武术中有“百日刀,千日枪,万日剑”的说法。从文化层面来说,剑不但是一件兵器更是代表了权力、地位的象征。彬彬有礼朴实无华正是剑的气质,自古以来高雅之士均有配剑。花前说剑,仗剑高歌更是古人风流雅兴的真实写照。 剑是双刃,两边都锋利,从另一方面来讲剑所代表的的更是一种公平的精神。 刀作为与剑齐名的冷兵器,被称为”百兵之王“。刀使用起来大开大合,讲究刚猛的力道。所以刀却是普遍化的,平民化的象征。 从实战使用方面来讲,剑身正直,不用蛮力更多偏向于技巧。而剑相较于刀来说比较轻盈,讲究剑点撩腕,剑的招式是以劈、砍、崩、撩、格、洗、截、刺、搅、压、挂、扫等为主。它的特点是刚柔相济、吞吐自如,飘洒轻快,矫健优美。 无论是刀或剑,再或是刀、枪、剑、戟、斧、钺、钩、叉,这些冷兵器在没有遇到明主之前,有些根本就不足以被称为宝剑。 再有就还有谢岚山的轮刃,谢岚华的长棍,还有陆星子的无名剑。这些兵器名气具是不敌双陆与云中这些剑门古剑,他们的主人也非是闻名天下的英豪,但是他们都是已经找到了自己心仪的主人。 还有就是李或与青罡剑了,他们两个相互依附,产生共鸣。 为什么说,云中剑与双陆剑强又不强,道理大体就是这样了。 渐渐地,陆晓阳耳边宋棋来的呼喊声越来越清晰了,他已经能判断出他们的大概方向了。但是方才万玲着急回去,不巧与陆晓阳走散了。 这下不仅是没有尽早去到宋棋来处,更是将万玲给弄丢了。对于小万玲,陆晓阳还是有些不放心的,但是估摸着她应该是去到了李轩成处。 李轩成处有黑猫小玄、剑神吴江南转世秦不语,还有白凤凰,想必是足以应付两柄剑门古剑的。这下又去了万玲,可谓是锦上添花啊,不过万玲不应该去宋棋来处帮忙吗? 长于鬼魂打交道的万玲,为什么不再宋棋来与赵思远的身边帮忙呢?莫非是那边情况有变,局势比较轻松,还是说已经摆平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陆晓阳想,这样的话,那棋来她定不会如此平凡的呼喊着自己。所以也就是说,棋来她那边的情况,一定很不乐观。 宋棋来很少很少主动着援,想必这一次她是遇到了劲敌。 陆晓阳脚下生风,施展着轻功就往宋棋来方向赶。 第237章 屏障 李轩成处有黑猫小玄、剑神吴江南转世秦不语,还有白凤凰,想必是足以应付两柄剑门古剑的。这下又去了万玲,可谓是锦上添花啊,不过万玲不应该去宋棋来处帮忙吗? 长于鬼魂打交道的万玲,为什么不再宋棋来与赵思远的身边帮忙呢?莫非是那边情况有变,局势比较轻松,还是说已经摆平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陆晓阳想,这样的话,那棋来她定不会如此平凡的呼喊着自己。所以也就是说,棋来她那边的情况,一定很不乐观。 宋棋来很少很少主动着援,想必这一次她是遇到了劲敌。 陆晓阳脚下生风,施展着轻功就往宋棋来方向赶。 他嫌脚程不够快,直接使用了“转移符”,转移符一出,他瞬间就转移到了宋棋来的近处。其实说近也不近,因为他目前近不了宋棋来。 见到了眼前此景,陆晓阳才终于明白了。 眼前,宫的三魂七魄已经合到了一起,但是他并没有与旱魃剑相融合,反倒是暂时成为了两个独立的存在。 按道理来说,只需将二者相融合就足以安抚住了旱魃剑,可是现在眼前的情况却恰恰与之相反。现在宫的灵魂正在持着旱魃剑,而宋棋来与赵思远二人合力迎击着他们。 正是因为宫与旱魃剑的威力太过强大,所以说瞬间转移的符箓,未能使陆晓阳到达宋棋来的近处。 而此时,他二人并无援手,白凤凰、李轩成都去了秦不语处,现在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了。但是就现在的形势来看,他们合力还是勉强能够暂时抵抗宫与旱魃剑的。 宫的三魂七魄,或者说是此剑曾经所寄存过的魂魄,她的怨念终究是太深了。现在已经过去了百余年,可是她心中的怒气却依旧不减,反而愈演愈烈。 魂魄未能与旱魃剑相融合,这也许是他们先前考虑到的事情,若非的话,那么宋棋来与赵思远定是顶不住宫的突袭的。但是毫无疑问的是,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个不小的麻烦。 魂魄与宝剑二者没有融合,这有很多原因。有可能是施法者未能施法正确,或是有所偏差,才导致了情况异变,魂魄未能入剑。 这一点的可能性比较小,因为毕竟此高等法术,对于宋棋来来说太过难了,而宋棋来又是他们一行人当中,法术最佳的一个,别人的话就更不要提了。 所以陆晓阳觉得,施法者应该是白凤凰,可是他没有想到,其实施法者是宋棋来,而且她在施法过程中毫无差错。 不是白凤凰不肯出手,而是因为她实在是相信宋棋来。好在宋棋来也并没有辜负大家的信任,出色的完成了法术。 虽然此时形势不容乐观,但是事情演变成了现在的状况,实在是不怪宋棋来。 这一点是陆晓阳所没有能够想到的,但是有一点他想到了,他大概已经明白现在的状况了。 还有一种可能,也就是最糟糕的一种情况,那就是旱魃剑与宫的三魂七魄相排斥,这是最大的一种可能性,同时也是最糟糕的一种情况。 想着,陆晓阳叹了口气,若是这样的话,那事情可就不好解决了。 铸剑师妹妹的亡魂依附与旱魃剑,意欲报仇,而旱魃剑很好的抑制住了魂魄的怨念。同时,魂魄也压制着旱魃剑,所以说他们当初才得以较为容易的被收服。 而不象是现在,他们两个互为独立的存在,这让他们就在突然之间强了两倍。 宋棋来与赵思远他们连个,已经遍体鳞伤了,但是他们眼中的锐气依旧不减。看到了陆晓阳的到来也能不分心,与宫和旱魃剑拼杀。 “师父,您终于来了!”宋棋来说道。 挥舞着轻锋宝剑,陆晓阳飞身前去她那边。 他说道:“小棋来,师父来了,不要怕。” 但是奈何他怎样,他都近不了宫与旱魃剑。这是为什么呢? “果然,还是不行。”宋棋来说道。 “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就进不去呢?”陆晓阳道。 他现在已经看到了一层薄薄的屏障,这屏障的形状就像是个扣着的碗一样,这个屏障将宋棋来与赵思远罩在了其中。 同样在罩子里的,还有宫。那鬼魂持着一柄剑门古剑,应该就是旱魃剑不错了。 而这屏障好像是,好像是……是…… 这时候,赵思远说话了:“陆真人,这屏障是旱魃剑的剑气,快快远离,如若不然的话恐怕会受剑气所伤。” 由于旱魃剑的攻势猛烈,所以说容不得他多说话。说罢,他又去与宋棋来一同攻击宫去了。 怪不得陆晓阳闯不过呢,原来这剑门古剑的剑气,想来也实在是古怪,这剑气又怎么能够阻挡得了陆晓阳呢? 论修为,陆晓阳远高于旱魃剑,论剑的话,他这柄轻锋剑也出自于剑门关。于情于理他都不应该被拒之在外,但是实际上陆晓阳他就是进不去。 “若是不行的话,师父,那就算了。”宋棋来说道。 她现在稍稍有些吃力了,毕竟他们已经阻挡了旱魃剑一个时辰了。旱魃剑如此强悍,再加上一个善战的灵魂宫,他二人应付起来,实在是不简单。 这旱魃剑没有给他们一丝喘息的机会,一次又一次的攻击着宋棋来与赵思远,虽然说他们现在还能够应付得来。但是说实在的,现在他们两个被困在了其中,相比体力一定都被消耗了不少。 现在陆晓阳心急如焚,但他就是进不来。 他试过了符箓、法术还有剑,甚至他用剑去劈,都劈不开。 他骂骂咧咧地道:“这是什么屏障啊,还有赵思远你给我等着,等下次见了你爹我一定要给他好看。” 赵思远一惊,这关我爹什么事儿啊。 像是砍累了,陆晓阳有一次尝试着用符箓进来。 “这老小子,之前赠我轻锋剑的时候,明明告诉我说,这剑削铁如泥。可是现在呢,竟然练个破碗都砍不烂。”他继续说道。 听到他的此言,赵思远淡淡一笑。 宋棋来也笑了,好久不见自己的师父还是老样子嘛。 陆晓阳道:“棋来还有思远,你们再等等,我马上就进去帮你们。” 紧锁眉头,赵思远说道:“陆真人,实在不行就算了吧。就连白凤凰都进不来,就不要说现在已经受了伤的您呢!还是不要乱来了。” 第238章 想办法 他骂骂咧咧地道:“这是什么屏障啊,还有赵思远你给我等着,等下次见了你爹我一定要给他好看。” 赵思远一惊,这关我爹什么事儿啊。 像是砍累了,陆晓阳有一次尝试着用符箓进来。 “这老小子,之前赠我轻锋剑的时候,明明告诉我说,这剑削铁如泥。可是现在呢,竟然练个破碗都砍不烂。”他继续说道。 听到他的此言,赵思远淡淡一笑。 宋棋来也笑了,好久不见自己的师父还是老样子嘛。 陆晓阳道:“棋来还有思远,你们再等等,我马上就进去帮你们。” 紧锁眉头,赵思远说道:“陆真人,实在不行就算了吧。就连白凤凰都进不来,就不要说现在已经受了伤的您呢!还是不要乱来了。” “啊,白凤凰都进不去!你们怎么不早说呢?!”陆晓阳道。 他不是在责备宋棋来与赵思远两个,让他做了按道理来说他做不到的事情,而是在说他们为何不早些告诉自己。 若是早早的告诉了他,或许他就能再重视一些了。那既然,他无法穿越此屏障的话,那就那就将它破除就好了。 既然,屏障是由旱魃剑的剑气所铸,那么这屏障就代表了旱魃剑的威力,那如果说陆晓阳打破了屏障的话,就会大大折损了旱魃剑的威力。 那就它也就不攻自破了,当然最好是他能够破除了屏障,如若不然的话,那宋棋来与赵思远就还要再在里面待上一阵子。 看样子,他们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分出来胜负,一看他们就是在相互消耗。但是看现在的情况的话,那就是宋棋来与赵思远在被消耗着,因为宫是灵魂,而旱魃剑也终究是个器物,也不存在申什么消耗不消耗的。 所以也就是说,宋棋来与赵思远多在里面待一刻,就多了一份危险。 形势让陆晓阳不得不开始认真的思考了起来,想必白凤凰一开始不想让他来到宋棋来处的原因,应该就是不想让他影响到了宋棋来与赵思远了。 所以也就是说,接下来他的每一步都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因为他稍有一步做错了的话,就极有可能伤到宋棋来与赵思远。 现在白凤凰没有精力再阻拦自己了,想必应该是因为她那边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了吧。 但是万玲现在已经去到了那里,那就是五打二了,小玄摆脱了乾坤扇想必实力已经基本上能够恢复了,而现在又有通灵者万玲在旁帮她,想必她应该是个得力的帮手了。 所以说,她那边不必担心,纵使是他们没有办法立刻收服了两柄剑门古剑,白凤凰也是能够保得住他们众人的。 但是想必,他们那边的情况也不乐观,若不然的话他们也不会暂时离开这里,对宋棋来与赵思远置之不理。所以说,两边都不好对付啊,但是双陆剑、云中剑那边有白凤凰,而旱魃剑这边有自己加持。 这群孩子们,在使起力起来能没有后顾之忧了,所以说现在他们最重要的任务不是收服剑门邪剑,而是尽力保护孩子们。 若是这群孩子们,为此受到了致命的损伤,那么想必他们两个的心里都是不好受的。首先他们要做到的就是,相信孩子们。 李轩成善使用法器,他能够将法宝使用的淋漓尽致,也是一行人中的智囊,所以说一般有他参加的打斗中,结果都不会太坏。 能够辅助小玄的万玲,更是不用说了,她最擅长的事情就是保命了。再有就是,刚刚在那短短的会面之中,陆晓阳已经见识过了认真起来的万玲。 相信此战之后,再没有人能够小看万玲了。 秦不语本身不弱,他的剑术也是绝佳的,而且在危急时刻,他还能够召唤出来吴江南。幸好陆晓阳有先见之明,给了秦不语两贴符箓,这符箓能让他召唤出来吴江南。 剑神附体,相信他应该会帮助众人解了眼前的危机。 而小玄,现在已经找回了前世的记忆,这是她更加的强大了。前世她也是一位用剑的高手,而双陆剑本来就是她的配剑,对付起来应该不是很难。 云中剑在遇到吴江南的时候,想必也是不敢胡作非为的。 而他们又有白凤凰的帮助,但是想必现在白凤凰没有出手,若不然的话,肯定他们早就已经收服了云中剑与双陆剑了。 现在这里的话,宋棋来和赵思远已经暂时压制住了旱魃剑,那么现在就要看自己的了。 宋棋来与赵思远终究不是铁打的,他们已经消耗了不少,如若是不能尽快的想办法破了屏障的话,那么他们就还要再其中抵抗旱魃剑。 有效的方法,有效的方法…… 陆晓阳很少表现出认真思考的样子,但是他也却是不经常如此的冥思苦想,所以说大家总是说他不爱思考。 甚至大家一度认为,宋棋来逃避问题,不太动脑子思考,是因为陆晓阳的影响。可是谁知道,实际上不是宋棋来受了影响,而是宋棋来根本就不善思考。 但是现在再看她,她现在已经完全摆脱掉了不思考的问题。如果说她不思考的话,她是不会能够在里面待上那么长时间的。 现在她的毫无损失,完全是因为她动脑子了,就连赵思远也已经受了宫的两剑,当然这两剑都是他替宋棋来挡下的。 棋来再怎么强,也没有强国赵思远,原因不是因为剑术或是自身的力量,亦或是宝剑的威力,而是在于赵思远更了解剑门宝剑。 他已经大概清楚了旱魃剑的弱点,只是只是他还没有一个机会,能够将那致命一击打出。要知道,强悍至极的人或物一定会有一项致命的缺点。 现在陆晓阳来了,他更是有了几分把握,挥剑的速度也不自觉快了起来,他一快那么宋棋来也就快了起来。 他们两个人配合得,就好比是一个人的左右手一样,赵思远的速度快了起来,那么宋棋来一定是第一个感觉出来的。 第239章 破除 棋来再怎么强,也没有强国赵思远,原因不是因为剑术或是自身的力量,亦或是宝剑的威力,而是在于赵思远更了解剑门宝剑。 他已经大概清楚了旱魃剑的弱点,只是只是他还没有一个机会,能够将那致命一击打出。要知道,强悍至极的人或物一定会有一项致命的缺点。 现在陆晓阳来了,他更是有了几分把握,挥剑的速度也不自觉快了起来,他一快那么宋棋来也就快了起来。 他们两个人配合得,就好比是一个人的左右手一样,赵思远的速度快了起来,那么宋棋来一定是第一个感觉出来的。 若说宫打得是招式的话,那宋棋来赵思远二人打得就是配合了。如若不是他们两个的精诚合作,想必早已就被旱魃剑给攻破了。 现在陆晓阳的到来就如同雪中送炭一样,但是如果说他没有能够破除掉屏障的话,那他就相当于没有帮上忙,也就是说,他的到来丝毫没有意义。 虽说着屏障是难破了一些,但是陆晓阳他可不会轻易放弃。人命关天的事情,又何况这里面是自己的两名徒弟,置之不理他做不到。 但若是让他现在就想到法子,破除掉屏障,他又是做不到的。既然如此,那便如此吧。 现在宋、赵两个人就像是同步一样,若是他们当中一人出了什么岔子,那她们两个人就都无法幸免遇难。 他们现在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共同进退、共同生死。虽然说死这个字,确实有点儿早,不过也是时候该帮他们一把了。 毕竟他们的对手,绝非是凡人所能降伏住的,旱魃剑实在是太强太强了。 好,那就出剑吧!陆晓阳心意已决,他打算用自己的剑气与这旱魃剑的剑气相撞,虽说他没有绝对的胜算,但是这应该就足以影响到旱魃剑了。 若要是能够彻底破除了屏障,那就是最好不过的了,这也是陆晓阳希望的。 而此时屏障之内的宋棋来不觉捏了一把汗,毕竟这屏障就连白凤凰也无法破除,自己的师父肯定是会强迫自己的。 而且看起来,师父的情况并不是太好的样子。所以说宋棋来有些担心他了,没有先顾虑自己的性命安危,而是先考虑自己师父的情况,由此可见,宋棋来现在还是比较理智的。 虽然说,是她将陆晓阳引来这里的,但是她不希望自己的师父为难自己,更不希望他为了救自己而受伤。 不得不说,现在她有些分心了,而分心的后果是什么呢?那必然就是受伤了。 “啊——嘶”宋棋来叫了一声,她刚刚不小心被旱魃剑擦伤了大腿。 怎么了?你怎么分心了?赵思远用眼神示意她要专注。 对视了一眼,宋棋来打起了精神,要知道她是挨不过旱魃剑的三剑的,若是被擦伤了三剑,那她便就会当场毙命,就像是开花鹿一样。 没错,开花鹿已经没了。 宋棋来曾经想过,如果说自己的师祖也就是老掌门,他若是见到了这小小鹿精的话,是有多么欢喜。要知道,鹿精最善酿酒,而老掌门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喝酒了。 这……这下子可好了,鹿精已经不在了,死在了旱魃剑的剑下。 她不知,陆晓阳正是应了老掌门寻酒的要求,才找到了双陆剑与云中剑,而鹿精的死,其实老掌门他早就知道了。 所以他当时情绪才会那么的记得,不得不说鹿精果真是酿酒奇才,好比就是杜康再世,就算是顶尖的人类酿酒者,都不及她三分。 这就是她的天赋,可她这天赋终归是没有能够帮助她保命。 她就是受害者,是剑门邪剑乱出的受害者,但是她不是唯一的受害者。 宋棋来想到过,被卷入其中的或人或鬼怪妖精,可能有因此而没了命,可是她这是第一次见到,因此而丧命的人。 而且还是她身边的人,她感觉到了自己的无力。所以说,她现在正在理智的应对旱魃剑。 因为若是她出了什么差错,那么赵思远就会有危险。 是鹿精引着他们见到的白凤凰,若不是她的话,那他们应该也不会唾手可得这旱魃剑,更是不会有李轩成、万玲与秦不语降伏云中剑与双陆剑一说了。 “好,棋来思远,看师父的飞凤剑法!” “是,师父。”宋赵二人齐声道。 剑,古之圣品也,至尊至贵,人神咸崇。乃短兵之祖,近搏之器,以道艺精深,遂入玄传奇。实则因其携之轻便,佩之神采,用之迅捷,故历朝王公帝侯,文士侠客,商贾庶民,莫不以持之为荣。剑与艺,自古常纵横沙场,称霸武林,立身立国,行仁仗义,故流传至今,仍为世人喜爱,亦以其光荣历史,深植人心,斯可历传不衰。 剑创始自轩辕黄帝时代。据《广黄帝本行纪》云:「帝采首山之铜铸剑,以天文古字铭之」。据以上所述,无论剑之创始人为谁,其出生于黄帝时代,可无置疑。黄帝建庙,当时尚系初入青铜器时期,但由此推知,剑之出世极为古远,历史悠久,故后人称之「短兵之祖」,确可当之无愧。 宋棋来与赵思远两人,随着自己的师父一齐舞动,他们两个是陆晓阳的爱徒,同时也是肩负着拯救苍生责任的少年人。 “也是时候了。”陆晓阳说道。 手握宝剑,三人施展着飞凤剑法,这是陆晓阳独创且最厉害的一套剑法。 不是他先前不愿意,将其全部传授给宋棋来与赵思远,而是因为这最后一招,他不愿意让他人使用。 为什么呢?因为这最后一招,是致命的杀招。 前几个招式的话,宋棋来已经能够施展的淋漓尽致了,唯独这最后一招,她只见到过陆晓阳施展过一次而已。 终于终于,今日能够得见这最后一招了。这旁人为所未闻的一招,也是陆晓阳深藏已久的招式。 第240章 杀招 “也是时候了。”陆晓阳说道。 手握宝剑,三人施展着飞凤剑法,这是陆晓阳独创且最厉害的一套剑法。 不是他先前不愿意,将其全部传授给宋棋来与赵思远,而是因为这最后一招,他不愿意让他人使用。 为什么呢?因为这最后一招,是致命的杀招。 前几个招式的话,宋棋来已经能够施展的淋漓尽致了,唯独这最后一招,她只见到过陆晓阳施展过一次而已。 终于终于,今日能够得见这最后一招了。这旁人为所未闻的一招,也是陆晓阳深藏已久的招式。 一式一停,一招一顿,宋棋来与赵思远已经压制住了旱魃剑。 这样速度的剑法,竟然控制住了旱魃剑,而且还把握住了战斗的节奏,这无疑是件稀奇的事情。赵思远不由得感叹了一句,看来自己要学习的还有很多。 至少在陆晓阳真人这里,他看到了他从未看到的东西,那就是爆发力。 他看得出来,目前为止可能他与宋棋来他们两个的耐力,已经被消耗殆尽,可是陆晓阳却是正在一点一点地蓄力。 在这一次又一次的行剑过程中,陆晓阳正在一次又一次的汇聚力量。这是来自于他之外的力量,确切的说,这不是他的修为也不属于他的剑气。 但这无疑已经成为了他的剑气的一部分,或是说都已经成了陆晓阳剑气的“养料”。可是也实在是让人惊诧,他竟然能在消耗了不少修为之后,还能施展出如此的绝技。 这就是真正的高手,所以也就是说应该从来没有人能够将陆晓阳逼至绝境吧,毕竟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不能做的事情,也没有做不到的事情。 难题就是供人解决的,而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人用心就没有解决不了的困难,这也就是他能一直保持乐观的原因之一了。 还有一原因,就是他真的很强,强到了自己已经认可了自己。这不是自信或是自负,只是来自自己的认可,这是强烈的自我认知。 这一点,是人之少有的,有些人或许是自信或许是自负,但是他们有接受真正的自己。在他们心中自己漏洞百出,满身缺点,他们将最脆弱的部分藏了起来,并且扬名自己是最厉害的强者。 可实际上,打败他们却只需要找出来他们的弱点就可以了。这样非是真正强大的人,多之又多,事实上见到了他们倒是真没有必要恐惧。 他们的失败,只不过是迟早的事情。而陆晓阳不同,他不会失败。 宋棋来与陆晓阳最为相像的一点也正是在于此了,只要他们认定的事情,就没有做不到的。所以也就是说,宋棋来已经认定了,他们会降伏住旱魃剑,并且逃脱出这个屏障的,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她已经完成了转变,因为这一路的成长已经让她对自己有了一定的自我认知,虽然说她还远远不能比自己的师父陆晓阳。但是那毕竟是师父,师父毕竟是师父。 但是宋、赵二人于陆晓阳之间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所以宋棋来必定是无法施展出此技的。 赵思远是这样想的,而且,这是秘技,就连宋棋来也是第二次得见,那就不要提赵思远了,他这是第一次见识到“飞凤剑法最后一式”。 本来是觉得,可以依靠陆晓阳真人,他将旱魃剑使用剑气所铸的屏障给打破,这样就能够大挫旱魃剑,便以他们打败旱魃剑和宫了。 但是赵思远没有想到,宋棋来已经是一比一划的学上了,还真不要说,她学得还真是八九不离十。 但是要知道,空有其表是没有半分作用的,宋棋来现在要做的,是迅速抓住这最后一式的精髓与真谛。但是这片刻之间的一式,到底还是不简单的。 赵思远是相信宋棋来的,此时此刻什么也不必“信任”二字。 能够被人信任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同样有值得信任的伙伴,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要知道,几乎没有人能够无条件的信任你。 而此时,最信任宋棋来的人就在现场,一是师父陆晓阳,再一是赵思远。 正是可以绝地反击的时刻,此时若是一击即中的话,那就万事大吉了。但若是未能彻底击垮旱魃剑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 也许他们二人会命丧于此,也许他们还能撑一段时间。所以说接下来的一击,至关重要。 但是赵思远选择了相信宋棋来,他将最后一击的机会,交给了宋棋来,他现在正在全全地辅助她。 他没有斗胆去学飞凤剑法的最后一式,因为他直在陆晓阳门下学艺三年,这飞凤剑法他尚还没有完全领悟。当然陆晓阳此时行剑的目的,也不是让他照猫画虎的,而是打算向宋棋来传授真正地绝杀招式。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这最后一式,实在是奥妙,但是赵思远却没有精力去参悟,他现在已经集中了所有精神去对抗旱魃剑。 因为旱魃剑现在的主人,也就是手持着旱魃剑的宫,这个充满着怨念的灵魂,现在已经魔化了。但是迄今为止她都没有除剑术以外的招式,想必此人生前应该也是一名剑式了吧。 出于对她的尊重,赵思远就不能分心。 更何况,宋棋来正在学习最后一式,倘若是他现在不稳住旱魃剑的话,那么他们还不容易把握住的节奏,又会被宫给打乱了。 “棋来,看好为师的最后一式。”陆晓阳道。 说罢,他那最后一式就结束了。 也许在外人看来,这一招平平无奇,甚至会有人不觉会想道,什么嘛不过就是将截、削和刺组合到了一起。 剑最普通、最常用的三种攻击,就是截、削和刺了。 第241章 破 因为旱魃剑现在的主人,也就是手持着旱魃剑的宫,这个充满着怨念的灵魂,现在已经魔化了。但是迄今为止她都没有除剑术以外的招式,想必此人生前应该也是一名剑式了吧。 出于对她的尊重,赵思远就不能分心。 更何况,宋棋来正在学习最后一式,倘若是他现在不稳住旱魃剑的话,那么他们还不容易把握住的节奏,又会被宫给打乱了。 “棋来,看好为师的最后一式。”陆晓阳道。 话语落音,他那最后一式也就结束了。 也许在外人看来,这一招平平无奇,甚至会有人不觉会想道,什么嘛不过就是将截、削和刺组合到了一起。 剑最普通、最常用的三种攻击,就是截、削和刺了。但就是这普普通通的组合招式,就是飞凤剑法的最后一式。 这也实在让人想不通了吧,难道说这平平无奇的招式,就是最终的杀招吗? 要是这么说的话,若是按照陆晓阳的逻辑来思考,这也不是说不通的。 至少,宋棋来现在是深信不疑。 就连赵思远也有一丝诧异,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飞凤剑法的杀招了吗? 当然这很快就被宋棋来给学会了,实在是不难,但是她真的领悟到其中真谛了吗?这是最大的问题。 接着,宋棋来说道:“师父,我懂了!” “好!棋来,你同师父一齐再次使用一次。”陆晓阳道。 对原来是这样,果然不出赵思远所料,他们二人不过都是演练罢了。 如果说,他们两个一同施展出来飞凤剑法的最后一式的话,那究竟能否降服得了旱魃剑呢? 听到师徒二人这话,赵思远不觉再此提起了精神来,要知道这一次他们两个应该是认真的。 刚刚不过是练习罢了,刚刚不过是在练习罢了,赵思远这样安慰自己。他要知道,陆晓阳真人的强大,可是不容小觑的,刚刚那一定只是他们两个再练习罢了。 事实上呢,确实是这样的。 飞凤剑法最后一式,一截、一削、一刺,招招致命。 此时师徒二人再一次施展出了杀招,第一截,宋棋来直接冲到了宫的面前,她周身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托扶着她。若是赵思远所猜不错的话,那应该是风了吧。 没错,风,是风!是风的力量。好厉害!果然,陆晓阳这飞凤剑法还是绝顶厉害的。 力点在剑刃前部,挥剑横断,宋棋来阻截并破坏宫的进攻,轻松掌握住了节奏。 面无表情的她,就像是对于此战胜券在握一样。也许,她在陆晓阳身上学到最多的,结局是自我认知了。 这趟路程,也是告诉了她不少,让她对自我有了深一步的认知。 再看陆晓阳,他现在已经刺穿了屏障,不断有外面的风进到了屏障里。 “来继续,小棋来。”陆晓阳说道。 之所以宋棋来能够汇集到风之力,就是因为刚刚陆晓阳先行一步,刺穿了屏障,让外面的气流进到了屏障之中。 看来前面赵思远猜得也不错,陆晓阳正是接住了周身自然环境的力量,将他们居为己用,填补了自己的剑气。而这些剑气,正是最致命的。 这剑招干净的也太过分了吧,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宋棋来就近了宫的身。 师徒二人几乎同步,他们的截招几乎是天衣无缝,宋棋来与宫单独过招,一时间赵思远根本插不了手。 这样也好,那接下来就是完全是这师徒二人的主场了,一切就要看他们两个人的了。这样的话,他们两个人也能无所顾忌的发挥了。 他就站到宋棋来的后面,替她做好防备就好了。赵思远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帮忙,什么时候应该放手。 如若是他不懂宋棋来的话,那他一定不会放心宋棋来的,但是正因为他们相互了解,所以才能够相互信任的。 赵思远已经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他们二人的身上了。屏障之外有陆晓阳,之内有宋棋来。 这截剑已经让宫领教到了真正的杀招剑招,虽然说她没有丝毫的损失,但是宋棋来已经掌握住了战斗的节奏,这一点无疑是最重要的。 第二削。只见宋棋来平剑,自左侧下方经胸向宫挥去,她剑尖略高于头,正正好好将宫切成了两半。 她不仅近了宫,还将她拦腰斩断了!! 但是宫是魂魄不是实物,否则的话,这场战斗就已经结束了。 拦腰斩断,不愧是杀招,果然是强悍。 赵思远吞了吞口水,这还是第一次见宋棋来那么认真,同时也是第一次见到陆晓阳认真的样子。他心里已经有了数,以后一定不会欺负宋棋来的,否则自己怕是会被她打死。 接着他就觉得不断有风,鼓鼓的流了进来。宋棋来的攻击有强悍了三分。因为陆晓阳在继续攻击着屏障。 当赵思远再看去宫时,宋棋来就已经变换了招式。接下来是第三刺。 直取对方、穿刺一线,能够看得出来,从腰经肩到大臂贯至小臂,宋棋来真的是无一处不在使力。虽然她面无表情,可实际上她的头发丝都在使劲儿。 这一击无疑是致命一击,宋棋来竟然刺穿了旱魃剑! 啊!?她刺穿了魁拔剑。 “砰——”一声,屏障也破了,接着他们就觉得像是有些无形的力量,正在消逝着。当然不是风了,风是不会消失的,他只会暂时停歇。 现在,陆晓阳也已经打破了屏障。 不知是陆晓阳先打破了屏障,还是宋棋来先刺穿了旱魃剑。 “哗啦啦——”乾坤扇有一次开启了,它将宫的三魂七魄再一次收了回去。 现在,这边的战况,就已经告一段落了。 赵思远脱下来外衣,将它披到了宋棋来的身上,宋棋来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竟然到处都是伤痕,腰身竟然还露出了小半。 她笑了笑,披好了衣服,盘腿静坐。她拍了拍地面,示意赵思远坐在自己的身边。 此时陆晓阳也已经坐了下来,剩下他们能做的就是等待了。 第242章 等待 现在,陆晓阳也已经打破了屏障。 不知是陆晓阳先打破了屏障,还是宋棋来先刺穿了旱魃剑。 “哗啦啦——”乾坤扇有一次开启了,它将宫的三魂七魄再一次收了回去。 现在,这边的战况,就已经告一段落了。 赵思远脱下来外衣,将它披到了宋棋来的身上,宋棋来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竟然到处都是伤痕,腰身竟然还露出了小半。 她笑了笑,披好了衣服,盘腿静坐。她拍了拍地面,示意赵思远坐在自己的身边。 此时陆晓阳也已经坐了下来,剩下他们能做的就是等待了。 等待是一件漫长的事情,但是却也比万玲那边好受一些,因为他们那边正在与云中剑、双陆剑进行搏斗。 也就是说,这双陆、云中二剑,正在与昔日的主人搏斗。说不上是两两相杀,但也实在是差不多。 此时的两柄宝剑已经暴走,他们都已经失去了意识。按道理来说,他们本就不是活物,不应该有类似人或是长于人的感知,与能力。 这不符合常理,所以说,或许他们的暴走也是早已经注定的事情,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可他们暴走的时间也太巧不过来,刚刚好是他们寻找到旧主的时候。 宝剑这一类生杀之器,本有灵却不至此,所以说上天也会对他们施以惩戒的,毕竟有违了常理的事情,如若存在的话,假以时日的话那必定也是会销声匿迹的。 他二剑,在天下大乱后被剑门关收回,外表毫无损伤,但实则他们已经受了这动乱的影响。最糟糕的一种情况就莫过于此了,就像这一次乱出的宝剑们一样,他们都是在上此动乱之中,受了侵害的宝剑。 这次大乱的参与者,就是上一次的受害者。 那些古剑早在入古剑阵之前,就已经被封印和净化过了,但是这不足以抵御剑阵之中的邪气。 没错,就是古剑阵中的邪气与怨念滋养着他们,让他们在那里,有了知觉有了思想。这被邪气所侵扰的宝剑们,不免就会为之所撼动。 他们乱出的一大部分原因,就是受到了太多的邪气侵扰。 本身他们就是杀伐之器,极凶极恶,经历过百年天下大乱的他们,就好比是被那个时代所诅咒了一样。 他们是及时雨一般的救命、力王狂澜的武器,同时也是那场大乱的受害者。千余宝剑未有一柄为沾染鲜血,更有十余柄随主殁了。 这就是为什么,在剑门“试剑大会”之旅中,会有人收获断剑的原因了。 而宋棋来之所以能够穿透旱魃剑,原因之一,也就是旱魃剑曾在天下大乱中受损,而后虽然得到了修复,可是与原先相比,还是存在着不少的差距的。 旱魃剑已经算是幸运的了,要知道有些宝剑甚至都已经断裂、破碎了。这就可想而知当时的情形有多可怕了。 陆晓阳很少讲起往事,特别是上一次世间大乱的事情。所以宋棋来一直觉得自己的师父,他的回忆里都是美好的事情,或者说他只能记住美好的事物。 在或许,他已经忘记了? 宋棋来看向了陆晓阳,但是现在看来,至少可以从陆晓阳的表情上来看,原来他也有不好的记忆啊。 自从见识到了云中剑与双陆剑之后,陆晓阳就彻底地意识到了此次事件的严重性,为什么多方势力要参与其中。 先前的时候,他很是相信自己的徒弟们还有师侄们,但是他现在终于明白了,事情虽然看似很简单,但是若要是解决起来,那必定是极难的。 就像这次云中剑与双陆剑的情况一样,本来他已经侥幸轻易的收回了两剑,但是没有想到突然生了岔子,而且是在自己左右为难的时候。 这样推想的话,宋棋来他们也实在是艰难,他看到的磨难毕竟是有限的,而且除了他们自己之外,没有人能体会到他们那种艰辛与难过。 也就是说,陆晓阳轻敌了,他没有想到云中剑和双陆剑,能够逃脱并且引起了暴走。 他仔细思考着,到底有什么细节是自己忽略了的。 既然他放心将两剑交给秦不语,有放心将小玄放出来与吴江南相见,那就说明他已经有已经足够安全的把握。 但是没有想到,事与愿违,正是因为他的掉以轻心,才让云中剑与双陆剑得以暴走。这下子,他就给李轩成、万玲他们带来了很多麻烦。 赵思远仔细地端详着旱魃剑,轻轻地抚上了剑身,不断摩挲着剑身的破洞处。破洞出并不平整,应该会有一点剌手,但是现在他的双手已经没有知觉了。 接着他向远方看了一眼,言道:“也不知道李师兄他们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小子,你先招呼好你自己吧!”就听陆晓阳说道,听起来他的语气还有些不悦的样子。 听到这熟悉的语气,赵思远就觉得好像是有意思不妙。 他赶忙认错:“师父我错了,我错了,师父手下留情。” “错哪里了?快说。”说着,陆晓阳已经举起了剑鞘。 说得出来是挨打,说不出来也是挨打,说得对是挨打,说不对也会被打。索性赵思远就不躲了,他将头凑了过去。 然后嬉皮笑脸的说道:“师父,我千不该万不该让棋来受了伤。我该打,请师父责罚,但是还请师父手下留情,若是将我打坏了的话,那以后谁来保护棋来啊。” 之前的时候,陆晓阳都已经习惯了他的油嘴滑舌,当然现在就已经下得去手了。但是毕竟是徒弟,他也就是点到为止了。可是要知道,每个人对于点到为止的认知不一样。 陆晓阳的点到为止,直直地打到了赵思远的头上,当时赵思远的头顶就鼓起了个大包。 有了伤了,当然也就可以舔着个脸去找棋来诉苦了。 “好疼好疼……棋来你快来帮我看看,帮我看看,我被打流血没有。”赵思远说道。 宋棋来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就只是笑了笑。不是她真的没有听到,她那是假装的。 直到赵思远的头凑了过去,她这才伸手给赵思远揉了揉。 第243章 四对二 之前的时候,陆晓阳都已经习惯了他的油嘴滑舌,当然现在就已经下得去手了。但是毕竟是徒弟,他也就是点到为止了。可是要知道,每个人对于点到为止的认知不一样。 陆晓阳的点到为止,直直地打到了赵思远的头上,当时赵思远的头顶就鼓起了个大包。 有了伤了,当然也就可以舔着个脸去找棋来诉苦了。 “好疼好疼……棋来你快来帮我看看,帮我看看,我被打流血没有。”赵思远说道。 宋棋来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就只是笑了笑。不是她真的没有听到,她那是假装的。 直到赵思远的头凑了过去,她这才伸手给赵思远揉了揉。 宋棋来、赵思远对宫与旱魃剑,又有陆晓阳在旁指导,终于是降伏了旱魃剑。 但是万玲那边的情况还是不容乐观的,毕竟白凤凰没有出手,所以起初他们四个应付起来,还是有些吃力的。 万玲辅助小玄应对云中剑,李轩成与秦不语对战双陆剑。 借助万玲通灵的能力,本是猫妖鬼魂的小玄,应对起来云中剑仿佛就是如鱼得水一般,可是怎么也分不出来个胜负。 他们要一边对付云中剑,一边小心不能被云中剑影响了心性,这就相当于一心二用了。小玄并非是实体,所以说她不会被控制,这么说来其实也就只有万玲一人,要谨慎提防。 而双陆剑也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毕竟他是在苗疆流离过一些时日的,秦不语与李轩成也是需要多加小心,以免被双陆所控制了。 还有一点,毕竟双陆曾是剑神吴江南的配剑,剑神的配剑可想而知,必然是强悍的。 双陆剑与云中剑,是一名铸剑师所铸,而且也是相同的工艺,相同的材料。但是单凭宝剑本身的实力的话,双陆是要强过云中的。 两剑都会控制与蛊惑之类的法术,这也就是疾手之处了,而现在白凤凰又不出手,所以现在是他们四个的主场了。 小玄万万没有想到,昔日自己最爱的配剑云中,今日竟然与自己对立。更是没有想到,双方各自为敌。 而且现在自己也已经找到了吴江南,两人的误会也算是已经解决了,但是没有想到自己的佩剑,承受了这么多。虽然云中剑的暴走,责任不全在小玄,可是让云中继续执迷不悟下去,小玄是于心不忍的。 再者说,若是自己不收服了云中,她恐云中剑会伤害了其他的生灵,又怕云中剑会落入他人之手。若那人是明主也就罢,但若是他遇到了先自己一样的主人呢。 小玄不忍心让云中剑,再一次受到伤害,所以说她已经决定了,她今日一定会收服了云中剑了。 她了解自己的佩剑云中,当然她也知道他的弱点,但是云中剑也知道小玄她的弱点。 但是他们两个即使相互了解的,又是不了解的。小玄不知道,自己故去了之后云中剑的处境与流离,云中剑也不知道小玄转世成为小黑猫之后的事情,直到他再次找到了她。 云中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或者说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在小玄回忆没有找回来的时候,她对云中剑是没有一点点感觉。按道理来说,就算是投胎转世了,熟人熟物再次相遇的话,也总是会有熟悉之感的。 但是小玄竟然对云中没有一丝感觉,可想而知,云中剑是变了多少。 旁人不知道,可是小玄感觉得出来,云中剑的变化非是一朝一夕所促就的,而是长久的积累。而这改变也非同寻常,他是一种心境上的改变。 若是心境一旦改变,那所有的事物都会为之改变。 佛家讲:万法唯心造。人们对于外界环境的感知,其实都是自己的心念所感召。心有一切有,心空一切空。心乱一切乱,心安一切安。 相由心生,境随心转,心生万物。 佛教《无常经》:世事无相,相由心生,可见之物,实为非物,可感之事,实为非事。物事皆空,实为心瘴,俗人之心,处处皆狱,惟有化世,堪为无我。我即为世,世即为我。 佛曰:“有心无相,相由心生;有相无心,相由心灭。”相是一副皮囊,也是给人的外在形象;心是一种境界,也是操控情绪的源泉。要想自己成为什么样子,一切的取舍都在于自己。 一念的善心,可以消除无量罪业;一念的慈悲,也可增加无量福德。天地本来最为公平,吉凶惟人所召,所以改造命运的根本之法就是从改变心念开始:净化内心,断恶修善,何愁福报不至? 虽然说,云中剑的改变外物站了大部分愿意,但是也不能全部归结于外物,最关键的还是云中剑自己的心。 如若是他能够坚定住自己的内心的话,那么定不会发生今日之情况。 要知道,几乎很难改变一个人的心性。云中剑有了人的认知,所以姑且可以将他算作是人,再者说他不是比一般人都要重情义吗。 感情、伦理是人所特有的特点之二,在重情义这方面上来看,云中剑已经超乎了有些人。他在这次逃脱了剑门古剑阵之后,就直接来寻找了小玄。 他不遗余力的帮助着小玄,甚至愿意为了小玄而与整个周家为敌,这就是他身为小玄佩剑,所给小玄的义气。 但是,他们虽然说有着让人羡慕的义气,同时也是有着让人觉得惋惜的地方的。 对于正常人来说,真正的情谊或许是纵使是时隔了数十年,踏万水过千山再次相遇了之后,或许他们的外貌再或是心境已经有了巨大变化,可是他们的情谊却不会改变。 但是,这对于小玄与云中剑来说,很不适用,甚至还有些讽刺。 非是常人的他们,竟然再次相见之后,针锋相对,成了对手。可他们也不想啊! 此时云中剑,已经意识全无,他已经不认识小玄了,甚至可以说他现在有些癫狂。 第244章 陌生 但是,他们虽然说有着让人羡慕的义气,同时也是有着让人觉得惋惜的地方的。 对于正常人来说,真正的情谊或许是纵使是时隔了数十年,踏万水过千山再次相遇了之后,或许他们的外貌再或是心境已经有了巨大变化,可是他们的情谊却不会改变。 但是,这对于小玄与云中剑来说,很不适用,甚至还有些讽刺。 非是常人的他们,竟然再次相见之后,针锋相对,成了对手。可他们也不想啊! 此时云中剑,已经意识全无,他已经不认识小玄了,甚至可以说他现在有些癫狂。 也就是说,小玄再也控制不住云中剑了。 她也不想让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但是往往是事与愿违,事情总是往不好的方面发展。若是想要改变,那就要力挽狂澜。 面对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对手,首先一点就是,小玄必须能下得去手。 “小玄,快啊!!快躲开!”万玲嚷道。 显然,小玄就连躲避云中剑的攻击都做不到,这可怎么是好啊。是否能够收服云中剑,这全都是要靠小玄的。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万玲不假思索替小玄挨了云中一剑,此时原型形态的云中剑,战斗力极强。 万玲被击中后,滚落到了地上,小玄这才反应了过来,她跪在地上慌忙抱起了万玲。 双手抵住了她的双肩,轻轻摇晃着,万玲说道:“小玄,小玄,你清醒一点儿,他现在已经不是你的佩剑了,现在他是你的对手。” 这么一说完,万玲她突然就想起了谢岚华和谢岚山。 由因此而想起了江涞,江涞是个好姑娘,正是她将墨余剑的身世给揭示了出来,可以说她是收服墨余剑的功臣。 而又是因为她的献身,自己才得到了这通灵的本事,进而才得以找出了墨余剑的弱点,助大家伙儿降伏了墨余剑。 上次的危机,是因为江涞的献身才得已解决的,而这一次没有人再来帮助他们了。 他们四周都是珍贵的草木,都是白凤凰所守护的林间珍宝,所以说白凤凰要全心全意来守护这些。也就是说,白凤凰不会出手帮助他们。 陆晓阳真人又在宋棋来他们那里帮忙,况且他还受了伤。再有就是相比较的话,好像还是宋棋来、赵思远那边更需要帮助一些。 所以说,这一次想要脱险就要依靠他们自己了。为什么说要依靠自己了呢,那是因为就连在场的小玄也没有找到状态。 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万玲一手按住了小玄的左肩,另一手点了她的五个穴位。 小玄是魂魄,是非实体的存在,所以按道理来说,万玲是触碰不到她的。再有就是小玄竟然感觉到了一丝痛觉,随后就是全身的清爽。 “这这这……这是……”她支支吾吾地问道。 “我这通灵的能力,是他人所给予的,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我觉得已经故去的她,一定不会希望我浪费了她的力量。”万玲说道。 没错,这是法力增强术,而且是专供鬼魂使用的一种法术。 小玄不知万玲是通灵者,而且更是一直没有对自己的伙伴有个一知半解。 她们两个就是临时搭伴对付云中剑的,在这之前并没有见过面,那就更不要提了解了。 万玲又道:“你给我听仔细了,小玄,我既然已经增强了你的能力,那你必定要胜,要将这云中剑给降伏。我这就要死了,我辜负了给我力量的人,而你,你千万不要辜负了我。” 说罢,她一扭脖子,就闭上了眼睛。 “啊,不要啊——万玲!万玲,你醒醒!” 小玄猛得摇晃着万玲的肩膀。 但是奈何她怎样摇晃,万玲始终没有能够睁开眼睛。 幸好万玲有着通灵的能力,否则她现在就是躺到了地上。这能力不但能够让她与魂魄相触碰,更是替小玄增强了法术。 而此时的她,真的是累了,累到了已经不觉得这半寸深得伤口有多痛了。 她躺到地上睡去了,因为此时小玄已经发下了她。 现在的小玄已经打起了精神,她现在满含泪水,已经出现了伤者,她不想再让云中剑伤害人了。 终究还是为了云中剑,她打算就此一战。 现在的她没有了佩剑,确切地说,她现在已经不再是小玄了,她现在是只黑猫妖,而且只是一具魂魄,她没有肉体。 魂魄也就是人的精神灵气。古时认为魂是阳气,构成人的思维才智。魄是粗粝重浊的阴气,构成人的感觉形体。魂魄(阴阳)协调则人体健康。人死魂(阳气)归于天,精神与魄(形体)脱离,形体骨肉(阴气)则归于地下。 原来,这也是与阴阳相关的。现在再仔细想一想的话,白凤凰的预示,到底涉及了多少事情啊。小玄的存在无疑也是一个预示之一,这也就充分的证实了白凤凰的预言。 起初一行人并没有将此太过放在心上,只是在等待,到等待此预言的应验之日,确实没有想到此预示实在是玄妙。 应验了诸多人物和事件,本以为那样就已经结束了,但是,玩玩没有想到今日她又预示着小玄的存在,并且参与到了事件中来。 要知道,白凤凰毕竟是神兽,神兽的话语毕竟也是不可欺骗,不可打诳语的。 没有肉体的小玄,发挥受限,她不像是厉钰舒可以随意行动,随意发挥。 她无实体,所以只能是使用自己的小小法术,幸好是刚刚万玲替她加强了几分,如若不然的话,她绝对不是云中剑的对手。 云中剑,双陆剑固然再强,看让他们毕竟是与昔日的主人为敌,多少还是有些削弱的。 若要是他们都回到了最鼎盛的时候,不要说二对四了,就算是宋棋来他们加上陆晓阳,七个人一起上,都抵不过他们其中任意一柄剑。 可偏偏就是四下无人,只有小玄自己,不过也实在是感慨,现在云中剑没有那么强了。 第245章 缘分 没有肉体的小玄,发挥受限,她不像是厉钰舒可以随意行动,随意发挥。 她无实体,所以只能是使用自己的小小法术,幸好是刚刚万玲替她加强了几分,如若不然的话,她绝对不是云中剑的对手。 云中剑,双陆剑固然再强,看让他们毕竟是与昔日的主人为敌,多少还是有些削弱的。 若要是他们都回到了最鼎盛的时候,不要说二对四了,就算是宋棋来他们加上陆晓阳,七个人一起上,都抵不过他们其中任意一柄剑。 可偏偏就是四下无人,只有小玄自己,不过也实在是感慨,现在云中剑没有那么强了。 现在也不得不靠自己了,云中剑已经没了意识,万玲也没有了指望。李轩成与秦不语也已经追踪双陆剑,而去了他处。 现在已经不再在她们的目之所及处了,而白凤凰又是在一心一意的守护着草木,真真就只剩下小玄一人了。这无疑是将她逼到了绝境啊! 这种没有出路,进退维谷的境地,小玄真的是好久没有体会到了。就连周家请来了“全能大师”前来捉拿自己的时候,小玄都没有眨一下眼睛。 可这个时候,却真的是让小玄犯了难。 自从转世成为一只黑猫之后,小玄很少能够感觉到安全,她总是觉得不安与心惊胆战。但是自从云中剑的出现,才让她能够有了安全感,这安全感绝非是任何其他所能够替代的。 此生此世再见,二者终究还是留有些前世的羁绊的,若不然的话,或许云中根本就找不到小玄,而小玄也无法恢复记忆。 这一切的一切,其实都是因为他们二人之间的羁绊所造成的。 虽然云中剑辗转了几任主人,可是之所以他在乱出的时候,还会去找小玄,想必也是这个原因了。 小玄转世成了猫咪,而正常猫猫的寿命,也就只是十五年左右,而她却已经活了七十余年。她这不是为了等待云中剑,又是为何要如此执着呢? 而周小素的死,也是太过巧合了,再有小玄怎么就能正好被云中剑所刺穿呢? 这一切都是上天安排好的,也只有这一个原因才能解释这些已经发生的事情。 缘分未尽,让小玄与云中剑他们相互有了执念,而小玄与吴江南也是这样的。 但是现在有些原因,使得吴江南无法完全出现,他只能借助秦不语的身体出来,而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执念呢? 上辈子他们欠互相的太多了,所以说他们今生不得不再次相见。以来解释清楚也好,再续前缘也罢。 苏轼《游罗浮山一首示儿子过》有云:“东坡之师抱朴老,真契久已交前生。” 《楞严经》云:“一切众生,从无始来。生死相续,皆由不知常住真心,性净明体,用诸妄想。此想不真,故有轮转”。佛教认为,灵性是不灭的,故有前世,今世和来世。一切众生因无明故,在六道四生中轮回。我们的躯体不过就像我们居住的房屋一样,生死不过是一个舍此取彼的过程。佛经中有许多关于前世今生的故事,但“投胎”这个词恐怕是佛教传入中国之后才有的。内地民间有“投胎转世”的说法,藏传佛教中还有“投胎夺舍”的说法。总的意思是说一切生灵死后或死后经过一段时间后,这些灵魂会找到一个新的载体(人或其他生灵),组成一个新的生命,就像我们脱掉一件旧衣裳穿上新衣上一样。 人的一生是有限的,因此无论是邪恶的一生还是光辉的一生,都将走到尽头,净化自己,注入新的生命,因此前世为我带来了一定后果,影响并不大,我们的命运还须掌握于今世。 前世的感觉几乎全被消光了,只残留大海中的一滴水的残忆,因此对于前世,还只是个未知数。 缘分,远者为缘,近者为因。它是一种人与人之间无形的连结,是某种必然存在相遇的机会和可能。 名言道:缘在天定,份靠人为;逻辑上:先有缘才有份,有缘份不怕经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缘分尽了即表示二人由于某种原因而分开了,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缘分未尽即表示二人经历了一系列考验最终以团圆而收场。 天缘是无需刻意安排,不管你有意或无意选择哪个场合,只要你不要闷在狭隘独处的角落里独自眠舔着伤口惩罚自己,只要你迈步踏出去,自然会邂逅临近左右各色各异的人。“缘”,让不约而同的人邂逅相逢、相识、相恋,“份”是发自人的意愿,需要有联络的途径紧紧相连。 联络就像两艘游荡大海的船只各奔前程注定分离,有了联络方式就像隐形的绳索将彼此环扣相互牵引着,不被巨大的空间骇浪冲散流失掉相邻左右的福份。 “份”需付出可以延续维持天缘的长久,需要与对方打破陌生隔核,逐渐建立感情建筑生活中彼此的牵系,为的是不再使缘份因时限的到期而时空归位再次隔绝流逝掉机遇,从而使两个人又转化回毫不相干的陌生人遗落在天崖各处。 缘分如同钓鱼,有的是鱼和鱼的相遇,有的是钩和钩的相遇,有的则是鱼和钩的相遇。的确没错,那到底谁是鱼谁是钩呢? 人生就是一场又一场的相遇,都是缘分,没有好与坏,没有对与错。缘分来了,好好相待,缘分尽了,自会分离。 缘分固然玄妙,可终究是敌不过命运。纵使是小玄与云中剑之间有着如何的缘分,但是他们两个势必要对立的命运,终究是无法改变的。 就像是现在,小玄已经彻底控制不住云中剑了。 云中剑现在正在往万玲处飞去,万玲已经沉睡,她现在就好比是待宰的羔羊一样。 握紧了双手,小玄的身体气得抖动。 “云中你给我适可而止!”她喊了出来。 终于她喊了出来,正是因为她已经有了觉悟,接受了现状,所以说她才喊了出来。 但是接受现状是一个事情,改变现状又是另一个事情了。 第246章 熟悉 缘分固然玄妙,可终究是敌不过命运。纵使是小玄与云中剑之间有着如何的缘分,但是他们两个势必要对立的命运,终究是无法改变的。 就像是现在,小玄已经彻底控制不住云中剑了。 云中剑现在正在往万玲处飞去,万玲已经沉睡,她现在就好比是待宰的羔羊一样。 握紧了双手,小玄的身体气得抖动。 “云中你给我适可而止!”她喊了出来。 终于她喊了出来,正是因为她已经有了觉悟,接受了现状,所以说她才喊了出来。 但是接受现状是一个事情,改变现状又是另一个事情了。 小玄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云中剑,门牙紧紧地咬着没有血丝的嘴唇,看着就快要咬出来血了。她现在没有什么表情了,就像一个用石头雕成的人一样,就只是站立在那里。 接着就见,她伸出了爪子,张扬着飞身去扑云中剑。 她竟然能够云中小黑猫的能力,这也不奇怪,谁让她这一次转世投胎成为了一只小猫呢?但是现在的小玄毕竟是个灵魂罢了。 她现在不能够将云中剑奈何,但是她还是阻止了云中剑对于万玲的危机。 迷迷糊糊当中,万玲就听着小玄说话了,然后就听见象是有打斗声。但是她始终没有睁开眼睛去看,因为她实在是太累了。 在她前去陆晓阳那边之前,白凤凰就曾经告诉过万玲,要她相信同伴。刚刚万玲出手帮助陆晓阳,陆晓阳当然是心得过的人了。 但是,现在的小玄与之相比起来,就是在是逊色了一些。 不是万玲不愿意相信小玄,只是她们才不过第一次见面,他们实在是临时组合起来的搭档。起初,万玲没有十足的把握,她会成功收复了云中剑,所以才如此的担忧。 但是她现在却已经可以安心的睡去了,那是因为,她刚刚在小玄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不甘与难过。 这眼神,让她有了一种熟悉的感觉,就像是她在屡次尝试练功的时候,却屡次不得起色的感觉一样。 而小玄此时的这不甘,是不甘自己是魂魄,而无可奈何云中剑,而放纵自己的佩剑去伤害他人。 但是她们是有共同点的,她们一样是痛恨自己的软弱。或许只有有着相似经历的人,才能够做到感同身受吧。 其实万玲并没有昏死过去,她只是睡了过去。 她了解小玄这种束手无策的感受,但正是因为她能够感同身受,所以说她才真么做的。她就是要逼一把小玄。 虽然这是万玲的刻意为之,但是她的疲惫与倦意不是装出来的。 再有就是,白凤凰曾经同自己说过要相信伙伴。既然自己助了陆晓阳,陆晓阳是伙伴,那与自己并肩战斗的伙伴小玄,就也是自己的伙伴。 对于伙伴,当然要无条件的信任了。 现在的万玲可是已经能够做到这一点了,她现在已经能做到信任朋友了。 她视朋友为最重要的东西,这也就是她在考验之中了遇到了友情难关的原因之一了。也正是因为那考验增强了万玲的觉悟,所以万玲她才能够在在此战中安心的睡去。 若是心中怀着友好、善意还有信任,那么你在何处就都不会感觉到孤单了。这也就是万玲从考验当中学到的最为珍贵的东西,而第二珍贵的东西,就是接受孤独。 就不如说,现在没有宋棋来、李轩成他们在她的身边,但是她接受了现状,并且选择相信自己的新朋友。 也就是说,她之所以能够信任小玄,其实是她在经受过考验之后,才会做出来的决定。 原来如此,原来白凤凰对于他们的考验,特别是万玲的友情考验,不仅是考验并且启发了万玲,原来还影响着后面事情的发展。 万玲有了对于友情的觉悟,所以她才能选择相信了小玄,也正是她给小玄增强了法力所以她才会睡去。 另一边的宋棋来,也正是因为她在白凤凰处被提升了能力,所以说她才能够使用出来“飞凤剑法”的最后一式,所以她才得已收服了旱魃剑。 而秦不语,正是因为他接受了自己的使命,所以他才能召唤出来吴江南,来替陆晓阳他们解围的。与此同时现在的他,毫无疑问地也变得更强了。 不得不说,白凤凰实在是让他们一行人收益颇多。 前面一些事情过后,宋棋来他们确实是已经疲惫了,但是在这里他们也没有停歇,与此同时他们在进步。 可能也就是少年人才由此精力吧,有时候,他们那种心态真是羡煞了旁人。 他们当中,有些人在这里找到了真我,有些人在这克服了心中的恐惧,但毫无疑问的是,他们都变强了。 但是他们的强大,可不是在这里一蹴而就的,这是经过了前些事件的磨练的。对他们来说,他们的沉淀或许还不够,但是他们已经做得不错了。 人生,是一个沉淀的过程,不断经历一些事情以后又不断地忘却,留下的就是自己最后拥有的东西。在人生的道路上,咱们每个人都有一个沉淀自己的过程,一个不断扬弃,不断超越自己的过程。 人生需要沉淀,宁静才能致远。人生需要反思,需要成长。宋棋来、万玲他们一伙人,就是因为能够在不断地冒险不断地经历中成长,所以才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他们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能走到今天的地步,也是早就知道自己能够到达今日之地步。 这就是少年人,虽然会因为挫折而经受打击,但是他们越战越勇、越挫越勇。他们知道自己可能会失败,也知道自己一定会成功。 每个人在成长的道路上,必须经历种种考验。因为只有这种挑战才能促使我们更负信心,能更好的成长。 它能磨砺出顽强的性格,使一个人更趋向完善,这便是成长的意义。与其摈弃悲观或是自负的心态,不如接受并直面挑战与磨难。 第247章 风与火 他们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能走到今天的地步,也是早就知道自己能够到达今日之地步。 这就是少年人,虽然会因为挫折而经受打击,但是他们越战越勇、越挫越勇。他们知道自己可能会失败,也知道自己一定会成功。 每个人在成长的道路上,必须经历种种考验。因为只有这种挑战才能促使我们更负信心,能更好的成长。 它能磨砺出顽强的性格,使一个人更趋向完善,这便是成长的意义。与其摈弃悲观或是自负的心态,不如接受并直面挑战与磨难。 此时狂风四起,就像是巧合一样,但是这却是小玄引起的。但是奈何那旋风实在是太小了,根本没有起到任何助战的作用,反而还有些拖慢了小玄的行动。 现在看来,这小旋风实在是拖累了小玄。 但是小玄却不以为然,她此时就站立在那里,除双爪之外,其余不动,她倒是要看一看云中剑能奈她何。 双方的话,谁也伤不到谁,即便是小玄站到这里一动不动,其战况还真是没有变化半分。但是要知道,她这样做应该是有一定的原因的。 鬼魂就是人死后三魂中的命魂。鬼为至阴之物,俗称鬼魂,躯体死去,只剩下了非实体的形象。鬼在道教记载中为纯阴之体,因而有了一点超能力,但极其微弱,甚至不能称之为法术。 但是这次为了小玄能够成功收服云中剑,万玲舍身为她,给予了她法术增强术。 还有就是,鬼在阳间只能夜晚出来,并且力量很弱,通常只是可以吓唬人而不能对人有实质性的伤害。 但是既然小玄能够在白天出没,更是逃出了白凤凰的乾坤扇,那必定是就白凤凰在背后操持的了。 若非如此的话,那想必小玄还被困在乾坤扇里无能为力呢。 这一切的一切,从她重获云中剑,拜师火龙再到与陆晓阳相遇,还有与吴江南重逢这些事情,都是在白凤凰掌控之中的。 时方才,万玲舍了自己,而给与了她法术。这件事情,无疑是让小玄最难过的,其余他事她真的没有一丝为之撼动。 这第一次见面的陌生朋友,既然能够为了自己而昏了过去,而且现在除小玄、云中剑之外已经别无他人了。 现在她一遍又一遍的回忆着万玲的话语,万玲说过,她已经辜负了给予她能力的人,她不希望小玄再辜负了她。 其实万玲说这话,并不是要给小玄造成什么压力,只是想赌一把,她像赌小玄赢。 所以她才如此的放心,如此安心的睡去。 现在的她已经不带有半信半疑的态度了,她现在已经选择完全信任小玄了。 再看,此刻万玲信任的小玄在做什么。 此时旋风渐大,小玄周身的气流也跟着紧张了起来,她这是想……是想借助风的力量,对云中剑造成伤害。 她知道,云中剑剑身极轻,以风相攻击的话,说不定他会因此而受到影响。 她既然能想到这一点,那她怎么想不到,这区区的小旋风有可能根本就不会对云中剑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而且再说了,现在虽然双方一直在僵持着,但是毕竟论战斗力的话,还是云中剑要占上风了。 毕竟云中剑他本是就是个武器,再加上现在的他已经暴走了,所以说万一小玄对他进行了攻击,或许云中会不遗余力的回击。 这样一来的话,就可以消耗掉他一部分的实力了。但是云中毕竟是柄古剑,既是古剑的话又何尝什么消耗呢? 小玄唯一确定的是,这样会消耗云中剑的一些精力。以她对于云中的了解,一定是这样的。 虽然说她知道,这云中剑经过了剑门古剑阵的强化,再加上现在已经暴走了,可是她还是觉得此法可行,而且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了。 也许这是徒劳,但是也许会成功呢? 不假思索,小玄她还是不愿意放弃这徒劳的攻击的,只要是有着一线的机会,她就不会放弃。否则的话,万玲就白白牺牲掉了。 小玄皱紧了眉头,双手手下生风,向云中剑攻击去。 云中剑逆风行剑,通畅无阻,看似是没有受什么影响。但是,云中剑没有将旋风驱散,这样小玄看到了一丝的机会。 再攻,再攻,再攻!! 在这样下去的话,就不是云中剑被削弱了,那就是小玄她自己被累出个好歹了。 虽然说有万玲的法术支持,但是她也不至于能够一味的消耗啊。 手下生风,小玄再次扩大了旋风,法术继续传输给手下的旋风,但是这是小玄被迫的。 一开始她就只觉得这真的是旋风,可是现在的她却是感觉有意思不妙,她觉得自己的法力,正在被这旋风所吸取。这哪里是旋风啊,这分明就是法术气流。 原来是这样,法术引起的气流,就像是旋风一般。 既然云中剑无法驱散自己的法力旋风的话,小玄又是心生一计。 要知道风可是会助力火的。风能助火势,适当的风能使得火烧得越大,同时火也能生风,大火能生成更大的风。 火龙在收小玄为徒后,传授了小玄火的力量。这件事情外人都不知道,甚至就连云中剑都不知晓。 现在的法力旋风已经到达最大能量了,若是自己能够适当的利用火之力的话,那风与火其二者就会相生,那么到时候就是自己的手下,就是风火拳了。 前世的小玄,曾经有幸见到过火龙的火拳。虽然说现在自己的微薄之力,无法施展出来,但是相信加之法力旋风的话,她就一定能够施展出来风火拳了。 可是谁知,云中剑现在忽然说话了,他道:“快,快……” 小玄一惊,甚至手中的法力旋风都颤了一下。云中不是已经暴走了吗,怎么现在还有一丝意识呢? 接着就听,云中挣扎着继续说道:“快攻击我,快……再不快一点就来不及了。” 第248章 火生风 现在的法力旋风已经到达最大能量了,若是自己能够适当的利用火之力的话,那风与火其二者就会相生,那么到时候就是自己的手下,就是风火拳了。 前世的小玄,曾经有幸见到过火龙的火拳。虽然说现在自己的微薄之力,无法施展出来,但是相信加之法力旋风的话,她就一定能够施展出来风火拳了。 可是谁知,云中剑现在忽然说话了,他道:“快,快……” 小玄一惊,甚至手中的法力旋风都颤了一下。云中不是已经暴走了吗,怎么现在还有一丝意识呢? 接着就听,云中挣扎着继续说道:“快攻击我,快……再不快一点就来不及了。” 原来根本就不是云中剑无法奈何小玄,而是因为云中一直都在压制着自己,要他伤害小玄,他做不到。 这也就是云中剑最后的一丝意识了,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的…… 云中剑为了自己一直在抵抗着暴走的自己,而自己呢,却迟迟没有将云中剑给解救出来。而且她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但是云中失去了理智,而且万玲也昏睡过去了。 “万玲,云中……” 说着,小玄低下了头,手中旋风依旧不止,但是她却是一动不动,就像是睡去了一样。 她这是在作什么?既然她都已经想到了对付云中剑的对策了,那她为什么还在此停歇呢?莫非她只是于心不忍了吗? 要知道,云中剑可是伤了万玲了,而万玲不惜自己沉睡也将法力给予了小玄。而此时的小玄又是在作什么呢? 不需要疑惑,单是看她那手中的旋风,就能知晓她的决心了。 既然她决心已定,那她就一定会有所行动的。牺牲者不能白白牺牲,这风火拳一定要挥出。 此时在小玄的脑海中,正在一遍又一遍地回忆着火龙施展火拳的场景。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一二三四……”她一遍一遍地数着火龙的招式。 这也就是为何火龙要出手救下小玄,而且还收她为徒的原因了,原来这一切都是上天安排好的。 一切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小玄真是没有想到,原来他们是那么有缘。 她努力地回忆着火拳的招式,同时也在做着支配火之力。 要知道,火之力的掌控,也是非常重要的。风能助火势,适当的风能是火烧得越大,火能生风,大火能生成更大的风。 但同时,风也能灭火,太大的风会把火吹灭。所以说,两者的关系主要决定强度的大小。 其实,雷电和风在五行中都属木。八卦分乾坤坎离震巽艮兑。分别属于五行,乾为天,坤为地。巽为风,震为雷,坎为水,离为火,艮为山,兑为泽。 五行中,乾兑属金,震巽属木,坎属水,离属火,坤艮属土。 两个都属于木是因为后天八卦以坎里为标准,因此坎离单个,其它的都是一阴一阳的组合。坎离虽然单个,但是互为阴阳,因此最后还是一阴一阳,符合阴阳之道。巽属于东南,震属于正东,正位为阳,震为阳而巽为阴。 五行系指古人把宇宙万物划分为五种性质的事物,也即分成木、火、土、金、水五大类,并叫它们为“五行”。早见《尚书·洪范》记载的箕子与周武王的对话:“五行:一曰水,二曰火,三曰木,四曰金,五曰土。水曰润下(滋润),火曰炎上(燃烧),木曰曲直(弯曲,舒张),金曰从革(成分致密,善分割),土爰稼穑(意指播种收获)。润下作咸,炎上作苦,曲直作酸,从革作辛,稼穑作甘。” 这里不但将宇宙万物进行了分类,而且对每类的性质与特征都做了界定。箕子曾活动栖息地在五行山,箕子在那里不仅观天象还发明了围棋,西游记中的五行山就是指这一五行山。后人根据对五行的认识,又创造了五行相生相克理论,这个理论主要在“五行生克”定律上面。 相生,是指两类属性不同的事物之间存在相互帮助,相互促进的关系;具体是: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 相克,则与相生相反,是指两类不同五行属性事物之间关系是相互克制的;具体是: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 五行相生相克相生,相互滋生、促进、助长,同时又相互制约、抑制、克服。 五行相克: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 刚胜柔,故金胜木;因为刀具可砍伐树木; 专胜散,故木胜土;因为木桩可插进土里; 实胜虚,故土胜水;因为堤坝可阻止水流; 众胜寡,故水胜火;因为大水可熄灭火焰; 又有,五行相生(五材说):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 金生水:金销熔生水;水生木:水润泽生木; 木生火:木干暖生火;火生土:火焚木生土;土生金:土矿藏生金。 若要是小玄能够重拳挥火拳,以来击退了云中剑的话,一击成功就必定会重创云中剑,说不定还有可能一击降伏云中剑的。 因为小玄现在的法术,就只足够支撑她使出一次火拳。所以也就是说,成败在此一举了,若要是失败了,那她就是辜负了万玲和云中了,因此小玄只能够是背水一战了。 就正是因为这一击如此的重要,所以她才如此的谨慎。她是生怕她这一击没有能够击破了云中剑,只要是击退了他,就有机会进一步收回他了。 虽然说小玄做了那么多,但是她还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说她就只能选择赌一把了。 是非成败就在此一举了。其实多数时候,决定事情的关键转折点的,往往不在于长久的积累、或是厚积薄发,而是在于临场随机应变的能力。 有些时候,往往事与愿违,很少人能够万众于胸,能够预知后事。 所以也就是说,小玄只能在此一搏了。 第249章 出拳 就正是因为这一击如此的重要,所以她才如此的谨慎。她是生怕她这一击没有能够击破了云中剑,只要是击退了他,就有机会进一步收回他了。 虽然说小玄做了那么多,但是她还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说她就只能选择赌一把了。 是非成败就在此一举了。其实多数时候,决定事情的关键转折点的,往往不在于长久的积累、或是厚积薄发,而是在于临场随机应变的能力。 有些时候,往往事与愿违,很少人能够万众于胸,能够预知后事。 所以也就是说,小玄只能在此一搏了。 心中默念着节奏,小玄双手一拧爪下旋风又强劲了几分。哗啦啦——猛火突现,旋风之中有了猛火,有了猛火的加持旋风可以说是强之又强。 而猛火也从火焰,涨到了火柱近半米长的火柱,夹杂着旋风,包裹住了小玄的手。 接着就见,小玄双手握拳,风火拳得已成型。一时间山林里面热浪滚滚,不断有火暴袭来。 秋天是森林大火的高发期,倘若是这流火落到了草木之上,那么必定会引发大火。这是小玄刚刚才想到了,不过现在在顾及这些已经来不及了。 但是这也就不是小玄索要担心的了,因为毕竟白凤凰没有参战。小玄终于是体会到了,保护山林这一责任的重要性。 或许,也正是这个原因,火暴才会源源不断地,也被汇集到了小玄的火拳当中。因为,其一定是被另外一种力量所汇集而来的,这一点小玄感觉的出来。 此时风火相掺杂,风生火火生风,风火相依。那仿佛随时随刻都能够爆裂的拳头,就是小玄翻盘的有力依靠。 但同时随之而来的,是浑身的灼热感。没错,这火之力在灼烧着小玄的身体。 难不成,难不成说……难道,这是三昧真火??! “心者君火,亦称神火也,其名曰上昧;肾者臣火,亦称精火也,其名曰中昧;膀胱,即脐下气海者,民火也,其名曰下昧”此为三昧真火。 上古有十余种天火,其中最最最强悍的就包含这四大天火与三昧真火。 万灵古火存在于玉虚宫的玉虚琉璃灯中。焚天紫火存在于八景宫的八景宫灯中。幽冥鬼火存在于灵鹫山的灵柩灯中。六丁神火存在于太上老君的八卦炉中。 洗业金火,名唤“万灵古燚”,存于“玉虚琉璃灯”中,呈现“金色火焰”。相传此火有探查万灵之能。存在于玉虚宫的“玉虚琉璃灯”中。元始天尊谈经讲法时,照明所用。 焚天紫火,存于八景宫的“八景宫灯”中,呈现“紫色火焰”。威力无穷,相传有焚天煮海之能。太上老君谈经讲法时,照明之用。 幽冥鬼火,存于灵鹫山的“灵柩灯”中。呈现“灰色火焰”。此火直通幽冥,有显现逝者一生情景之能。燃灯道人所有,为燃灯道人的宝物。 六丁神火,存于太上老君的“八卦炉”中,呈现“红色火焰”。此火玄妙无穷,有洗髓易经之能。金箍棒、九齿钉耙、三尖两刃神锋等兵器法宝都是从八卦炉中炼出来的。《西游记》第二十六回“孙悟空三岛求方,观世音甘泉活树”中介绍了太上老君曾与观音菩萨打赌,将观音菩萨的杨柳枝放在八卦炉中炙得焦干。 这四大天火,都存在与上古的传说当中,其威力无穷,不是凡人所能想象的。 接着就是这三昧真火了。三昧真火,就是木中火+石中火+空中火,或者说,上为君火-中为臣火-下为民火。 又有说,人体内有三种火:一曰目光之火;二曰意念之火;三曰气动之火。古人称为三昧真火。这三种火合在一起,意念加重,注视不离,叫做武火;意念轻松,似有似无,叫做文火。 但是,小玄她终于是练成了“风火拳”!! 风与火相互缠绕,而且不断吐出火舌,不断包裹火拳,形成了一副手套似的风火球。 但是这还没有结束,毕竟现在这风火拳,尚未打到云中剑之身。要知道,招式的好与坏,完全是要看杀敌行不行。 实战当中,花拳绣腿,就大可不必拿出来吓唬人了。 成败在此一举了,小玄举起了自己的拳头,重拳一挥,仿佛整个天际都被这火拳所擦亮了。 这一记风火拳真的是史无前例,可以说是小玄自创的一种法术。但是现在小玄关心的事情,不是自创不自创,而是她是否能够使用得当。 没人任何其他的动作,小玄就直直地向云中剑出拳了。 这一招“风火拳”不知道云中剑能否招架得住,若是着急不住的话,那小玄就能够乘胜追击,而若是就连风火拳都无法对云中剑打出任何伤害的话,那…… 那……那种情况不存在!! 在小玄飞速向云中剑攻击的时候,她拳头上的法术旋风与火之力,无一不宰不断增强。或许这也是给小玄的预示。 这全力一击,一定是会给云中剑中击的。 虽然说,云中剑是在记得佩剑,但是在涉及到这些生死大义上的事情的时候,小玄还是不得不占到天下苍生的角度去思考。 若是自己今日没有收服云中剑的话,那么云中剑就有可能会伤及到无辜。万玲已经是因此而受伤了,小玄绝对不会容忍出现第二个受害者。 再者说,她现在能够感受得到,云中剑此时正在拼命地挣扎着。 他刚刚能挤出来这每一句话,就说明他确实是尚还有一丝的意识。再者说了,击败他也是云中自己的心愿,相信现在的云中也是极为难受的,毕竟失控过后的他已经再难以控制自己了。 约莫现在心里最难受的,应该就是云中他自己了。 那现在就让我来给你个解脱吧!! “云中,你莫要怪我了!!” 说着,她这风火拳就直直地打到了云中剑的剑身之上。 第250章 成功 若是自己今日没有收服云中剑的话,那么云中剑就有可能会伤及到无辜。万玲已经是因此而受伤了,小玄绝对不会容忍出现第二个受害者。 再者说,她现在能够感受得到,云中剑此时正在拼命地挣扎着。 他刚刚能挤出来这每一句话,就说明他确实是尚还有一丝的意识。再者说了,击败他也是云中自己的心愿,相信现在的云中也是极为难受的,毕竟失控过后的他已经再难以控制自己了。 约莫现在心里最难受的,应该就是云中他自己了。 那现在就让我来给你个解脱吧!! “云中,你莫要怪我了!!” 说着,她这风火拳就直直地打到了云中剑的剑身之上。 一时间,时间就象是暂停了一样,小玄坚定的眼神,云中被创伤的那一刹那,仿佛是定格了一样。 这一击,显然是成功的,可是究竟能否成功,这真的是不可预测的。 但是显然小玄的所有前期准备,已经让她打出了这风火拳,可是却是依旧不可知,这风火法术相加的拳头,是否能够将云中剑击退。 首先要击退他,然后再就可以从长计议了。小玄是这么想的,虽然她急于马上收服云中剑,但是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 有些时候,心急就会得不偿失,欲速则不达。 但是无论是这一拳是否能够将云中击退,小玄她都是不会放弃的。今日她若是不亲自收服了云中剑,那来世的话她就再无脸面面对云中剑,甚至也无法面对吴江南了。 风卷明火,击打在云中剑剑神的火拳,迅速的蹦起了火花。 火花四散,就像是锻剑打铁时的火花,而后火花又由旋风托起,悬浮在小玄的四周。一时间,一切都飞快地进行着。 风之力不断地加强,悬浮起来的火花瞬间变成了火苗,散布在小玄的周身。 现在再去看小玄,倒是有了几分仙人之姿。 “砰——砰——砰……” 云中剑迎下了小玄的这一击,但是刚刚被击打的地方,不断有爆炸发生。就只是刚刚那与风火拳接触的一处,那处不断地接受着小玄的火攻。 就在刚刚小玄触碰到剑神的时候,小玄就心生了一击。而且,现在这个法子显然是很幸得通。 云中剑此时是连连败退,一时间已经没有了还手之力。 此刻的他就像是砧板上的一块肉一样,任人宰割。但是现在小玄却迟迟没有出手,这是为什么呢? 她这是在等,她在等云中剑恢复意识。 她怕,在这种云中已经无法还手且失控的情况下,她若是出手了,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对他造成致命的伤害。 刚才云中在失控的情况下,也不忘不对自己出手,那么自己也绝对不会趁人之危的。 虽然说,云中现在已经毫无还手之力了,但是尚还存在着威胁。那就是二次暴走。 下一次的暴走,或许就是走火入魔了。 但是显然,小玄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云中剑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走火入魔的。 虽然说心里很是舍不得,但是小玄还是一直在使用法力来压制着云中剑的恢复。她生怕云中剑恢复过来后,自己无法应付的过来。 终于,云中剑也实在是无法支撑了,败下了阵来。 他法力暂失,掉落在了地上。 小玄也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啪”一下,她收回了风火拳。 这在万玲那里借来的法术,她也给还了过去。这火之力的话,她现在已经算是掌握住了,火显然是个好东西。 看到这里,火龙也终于是放心了,他真是没有想到,小玄能够不凭借他人独自应付云中剑。虽然说她借助了万玲的法术,与自己的火之力,但是其实这一战,是她自己打下来的。 若要是吴江南能够看到这状况的话,或许会大呼上一句“当年的小玄,可算是回来了。” 虽然嘴上说不能来,但是火龙实在是放心不下。 他是知道的,此事绝非小事情,因为白凤凰是绝对不会参与任何小事情的。自从听闻了白凤凰参与其中,他就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但是好在小玄她已经脱险了,自己也就没有什么逗留的必要了。 “恩公媳妇,不愧是恩公媳妇……”火龙边走边摇头道。 要知道,吴江南前世有恩与他,而他也受托于吴江南。吴江南在弥留之际,曾经交代过火龙,要火龙照顾好小玄。 可是就在吴江南走后的半年之后,小玄也就病了。待到火龙找到她的时候,她就已经命不久矣了。 小玄说出了最后的心愿,她说想看烟花。所以说,火龙就给小玄表演了火焰拳。 就是这么个原因,所以说火龙也就是“全能大师”会出手解救小玄,那是因为火龙对于吴江南的愧疚之心。上一世,他没有保护好小玄,这一世,他一定要护她一世。 而小玄为什么能够使用出来风火拳,就正是因为她在弥留之际,曾经有幸见识过火龙的火之力。 要知道,这世上本没有巧合,一切都是缘分。 不要觉得你没有遇到过有缘人,其实或许你们就是因为上辈子的缘分,所以今生今世才会相遇。 就如同小玄一样,若非如此的话,那想必她今日就是必死无疑了。 再没有什么比性命更加重要的东西了,若要是有的话,那必定就是道义和义气了。 重义气的火龙,也是取胜的关键,因为若是没有了他今世的帮助,那估计这一世的小玄早就不复存在了。 那就更不要提,小玄与吴江南的相见,两次收服云中剑了。 而要知道,就正是这么一个重情义的火龙,才让宋棋来、赵思远他们收服剑门古剑的进度,完成了一大大大半。 迄今为止,他们所遇到的所有人,活好或坏,或是亦正亦邪,他们无不为他们提供了最大的帮助。 没有任何一人的出现是毫无意义的,就像是没有一个人,被卷入事件当中是无辜的一样。 第251章 现状 重义气的火龙,也是取胜的关键,因为若是没有了他今世的帮助,那估计这一世的小玄早就不复存在了。 那就更不要提,小玄与吴江南的相见,两次收服云中剑了。 而要知道,就正是这么一个重情义的火龙,才让宋棋来、赵思远他们收服剑门古剑的进度,完成了一大大大半。 迄今为止,他们所遇到的所有人,活好或坏,或是亦正亦邪,他们无不为他们提供了最大的帮助。 没有任何一人的出现是毫无意义的,就像是没有一个人,被卷入事件当中是无辜的一样。 当然,火龙在其中的任务就已经完成了,云中剑能够二次被收服,他的功劳功不可没。 现在的话,就要看吴江南、李轩成他们了。旱魃剑与云中剑,都已经被收服了,现在就差双陆剑了。 若要是再将双陆剑给收服了,那么的话,一行人就真的可以前去剑门关了。 剑门关千余宝剑组成的古剑阵,在两个月前莫名受损,所以说剑门关以“试剑大会”为名,邀请各位英雄前去剑门关赴会。 可实际上,他们真的真正的目的是邀请各位豪杰不吝出手,助他们收服众宝剑。 不过现在的话,随着收服邪剑的风头越来越大,剑门关也不得不将真相公之于众了。现在,剑门古剑阵邪剑乱出,机会整个江湖人尽皆知了。 但是却并没有闹得人心惶惶,因为毕竟武林有声望的门派已经出面镇压了,有先知先行的门派,如不周山、朱阁,也有许多后知后觉的门派。 新老江湖势力,都在关注着剑门关,而且诸位豪杰在收服剑门古剑一是上,可以说是不吝出手,收服进度可谓是快之又快。 看样子,现在的趋势是一片大好。 但是,几乎大家都知道,不周山老掌门可是有预言在先。所以说,现在江湖上,有着两种想法。 一种是悲观派,他们觉得直到现在,不周山老掌门都没有出面说什么,那也就是说,剑门关乃至是整个天下必定会有一场大乱,而且这大乱势必是一场血雨腥风。 虽然说边关尚未出现异样,但是现在恶势力群体在蠢蠢欲动。有不少的武林前辈,认为或许百年之前的大乱将会在今年再次呈现。 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种可能。虽然悲观,但是不得不承认他们的顾虑,也不是完全没有原因的。 但是说实在的,现在的形势确实是一片大好,或许是他们过虑了? 再有就是一部分的乐观派了。他们觉得若要是有恶势力趁乱而肆意妄为的话,也总是会有正义之师的,而且天下豪杰众多,做出些事情以稳固局面,必定是不难的。 相信这也是大部分年轻人的想法,或许是因为太过年轻了,也许也正是因为能有他们这一群新鲜的血液,江湖才能够又有了活力。 但是当年的那些年轻人,也就是上一次大乱的经历者们,他们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呢? 宝剑的收服进度虽然是已经过了一大半了,真正回到剑门关的古剑却只占了其中的大部分。那么说,剩下的小部分呢? 是跟宋棋来、赵思远他们一样,暂存于他们之手,还是那些人有了自己得想法呢? 但是无论如何,他们都是已经接受了剑门关的请帖了。要知道,请贴出英雄至这是江湖默认的道理,如若是他们没有如约到来的话,那他们的下场也就不会好看了。 接了剑门关的拜帖的人,如若是没有在指定时间到达指定地点的话,那么事情的处理上,自然就是会由剑门关出手了。 毕竟百余年之剑门关,也不是好惹的。 为什么说,赵思远的父亲当初会让赵思远到不周山学艺,事实上不是每名剑门子弟都会铸剑的,同时也不是每名弟子都有机会外出学艺的。 但是,想赵思远这样,能够外出学艺的也确实是不少的。他们在学成之后,才能够回到剑门关,再为剑门效力三十年后,才能够拥有行动的自由。 也就是说,其实在剑门邪剑乱出之前,赵思远的人身自由又是受限的。这也就是为什么说,三年了他都没有去找宋棋来的原因了。 确实,剑门关这项规矩也实在是不像话,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啊。 百年之前,上此天下大乱过去不久后,不周山老掌门就曾经预言过,百年之后祸出于西蜀。西蜀西蜀之地,最有可能成为祸源的地方,也就是剑门关了。 所以也就是说,剑门关这百年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大乱的百年之后。他们所做的事情,比限制弟子人身自由这一事情过分的,还有很多。 但是这也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即便是这样的话,也没有能够阻止祸起。 剑门古剑阵移动,百余柄邪剑乱出。但是,他们已经尽力了。 现在事情已经进入了白热化,形势一片大好,但是不得不说,现在又有了新的危机,因为要知道世道之上,没有绝对的善良人也没有绝对的恶人。 当今现状显而易见,尚还有三十余柄宝剑流落在外,这其中有尚还未被收服的、暂存于豪杰之手的,还有就是落入了奸人之手的。 要知道有了恶念的人,就对不少见,心中有善念的人,又是满大街都是。所以也就是说,其实并不是世道艰难,而是人心难以捉摸。 为了避免今日之现状愈演愈烈,其实剑门关早就有了准备。要知道,他们这一百年来没有一天是不潜心准备的。 剑门关早在百年前,慷慨出后之时,就已经说明了他们的志气。当年剑门关在天下危难之际,挺身而出,难道他们就不知道自己会有怎样的后果吗? 这是他们早就有过心里准备的事情了,无关不周山老掌门的事儿,他们知道自己难逃过过后的一劫。 但是这也不能够改变他们一颗要救世的心,而且他们也无惧于大乱的再次发生。 第252章 力量 要知道有了恶念的人,就对不少见,心中有善念的人,又是满大街都是。所以也就是说,其实并不是世道艰难,而是人心难以捉摸。 为了避免今日之现状愈演愈烈,其实剑门关早就有了准备。要知道,他们这一百年来没有一天是不潜心准备的。 剑门关早在百年前,慷慨出后之时,就已经说明了他们的志气。当年剑门关在天下危难之际,挺身而出,难道他们就不知道自己会有怎样的后果吗? 这是他们早就有过心里准备的事情了,无关不周山老掌门的事儿,他们知道自己难逃过过后的一劫。 但是这也不能够改变他们一颗要救世的心,而且他们也无惧于大乱的再次发生。 阻止再一次天下大乱的发生,既是剑门关的责任,也是天下豪杰的责任。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这缘身在此山中。 身处于江湖一隅的李轩成一行人,又怎会知晓这最新的江湖实时呢? 他们最关心的,就是他们是否能够拿下这三柄厉害的剑门古剑。 如若是收服了旱魃剑、云中剑、双陆剑的话,那么就会让剑门关古剑阵的恢复加快进度。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拼尽全力都要收服这三柄宝剑的原因之一了。 但是要知道,个人的能力总是有限的。要只何所可为,何所不可为。因为总会有些人,为达到目的,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 李轩成不是不重道义,他是不希望有不必要的伤亡。 “回来,秦不语,你快给我回来!” 尽管李轩成怎样喊叫,秦不语还是当没有听到似的往前冲,双陆剑精通幻术,可以营造出数十个分身来。 所以说他根本就不知道,真正地双陆剑是哪一个就盲目的冲冲冲,而且在每一次他攻击错误的时候,秦不语他就会受到自己剑法的反击。 分身就像是一个镜像一样,将秦不语的攻击反弹回来,且准确无误地施加到了秦不语的身上。 这就好比是,无效攻击一般,所以说李轩成才要一直拦着他的。 但是他怎样拦都拦不住,无论是口头的警告还是出手阻拦,秦不语就像是一根筋似的,根本不听李轩成讲话。 纵使是一次次的被击退,他都不会退缩。 他这不但是助了他人的气焰,而且还灭了自己的威风,这种事情不做也罢,倒是不如冷静下来,再思他法。李轩成是这样想的,但是秦不语显然没有这个意思。 对于秦不语来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衰。所以说他就只有这一次攻击的机会,而且他坚信,只要他不停攻击,就绝对会找到双陆剑的弱点的。 同时这也是最好的一种可能性,自此之前,秦不语是不知道这邪剑的厉害的。虽然说自己已经目睹了李轩成一行人,收服了众多古剑,但是凡是要亲力亲为才能知道事情的不易。 终究是,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亲自领略到了邪剑的厉害之处,秦不语倒是更加激动了,他就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劲儿持续上升。 有了厉害的对手,自己才有了进步的可能。秦不语很庆幸自己能够遇到这样强大的对手,而且他还有将他击败的机会。 他就是这样的自信。其实这自信有一部分是来源于秦不语他自己,还有一部分是来自吴江南。 剑神吴江南转世,又怎么会这么快就输呢? 为了迎接吴江南的附身,秦不语从小就接受了密训,可是却从来没有人问过他,愿不愿意接受吴江南,从来没有一个人。 如果说,小时候有人问秦不语的话,那也许秦不语会不知道怎样回答。而且他觉得自己能做的,就只有默默接受了。 接受自己就是个载具的事实,或者说自己就是为了吴江南而生,这一个说法。 从小没有人逼着他接受吴江南,那只是他自己做出来的选择罢了。 但是,秦不语现在可以给出答案了。答案就是,他即可以接受吴江南,有不想要接受吴江南。 也就是说,他现在不想要借助吴江南的力量,他想只靠自己的力量去解决双陆剑。 因为他想证明自己,证明自己这个吴江南的转世,也是可以有所作为的。说实话,他不想要活在吴江南的影子之下,虽然他人不都是这样想的,但是要强的他却总是心里不舒服的。 普天之下那么多人,为什么就只有自己是剑神转世呢?而且他很怕,他很怕自己以后就无法逃脱出吴江南的影子了,他也想拥有自己的人生。 但是其实他也并不排斥吴江南,毕竟这件事情吴江南也没有错,可以这么说,其实吴江南也就是秦不语,秦不语也就是吴江南。 那为何,其他人都是能够恢复前世的记忆,以来再遇前世的缘分,而秦不语却是无法回忆起往世之事,而且他还没有与吴江南合二为一呢? 这也就是事情的奇怪之处了,就连李轩成也能体会得到。 先来,他欲用寻龙尺来寻找真正的双陆剑的位置,可后来的话,他发现有一股看不见的、强大的力量,在干预着寻龙尺。 而异动的寻龙尺一直是指向秦不语的,难道说……难道说……秦不语的身上隐藏着巨大的能量? 或者就是,支撑着秦不语的力量,是某一位大人物的力量。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为什么他频频地攻击双陆剑的分身,而又能够不被削弱力量。 任凭李轩成怎样尝试,他都发现在自己的每一次攻击的时候,自己的力量总是会比前一次的弱。 那为什么只有秦不语,才能在双陆剑反弹力量的条件下,全身而退,力量不被削减。而且……而且,他看起来也一点儿都不像是很吃力的样子。 是因为,他的前世曾是双陆剑的主人吗? 或许这占了原因的其中一部分,或许李轩成先前的猜想是对的。 第253章 发现 或者就是,支撑着秦不语的力量,是某一位大人物的力量。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为什么他频频地攻击双陆剑的分身,而又能够不被削弱力量。 任凭李轩成怎样尝试,他都发现在自己的每一次攻击的时候,自己的力量总是会比前一次的弱。 那为什么只有秦不语,才能在双陆剑反弹力量的条件下,全身而退,力量不被削减。而且……而且,他看起来也一点儿都不像是很吃力的样子。 是因为,他的前世曾是双陆剑的主人吗? 或许这占了原因的其中一部分,或许李轩成先前的猜想是对的。 看来这一次自己就只能够打配合了,如若是李轩成猜测得不错的话,收服双陆剑的这场搏斗,关键就在于秦不语了。 自从发现秦不语的力量之后,李轩成就没有再拦截过他了。随着他的一次攻击,李轩成在努力寻找双陆剑的弱点。 而秦不语也有所发现,他发现了自己与李轩成的不同之处,二人对视了一眼,双双点头。接着,秦不语继续进攻。 这一次,他使出了八分的力量。 “砰——”一声,他被弹回了五米远。 “秦不语,这是在做什么?怎么使出全力一击了?”李轩成问。 问着他走到了秦不语的近处,来观瞧他是否被损伤了,要知道,他可是被自己的全力所打中了。 如果是平常人的话,想必早就被打得五脏六腑都破碎了。更何况他现在的情况比较特殊呢?如果他有了什么损伤的话,那收服双陆剑就是难上加难的事情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李轩成刚刚要与秦不语对视的原因了。 秦不语说道:“我没事,就只是觉得身体里有些不舒服。” “笨蛋,我刚刚不是让你小心谨慎了吗?你若是出了什么岔子的话,那今日收服双陆剑就无望了!”李轩成骂道。 这道理秦不语当然也是懂的,可是大道理我们都懂,但是有时候如果按照道理来行事的话,那实在是让人等不起。 如果是秦不语一点一点地攻击双陆剑的话,那迟早秦不语会被累死,虽然说他的力量没有被削弱,可是他的体力确实在一点点流失的啊。 李轩成掐指一算,坏了这点我没有想到。 力量的强弱是可观的,但是体力的话,除了在身形的速度上来看之外,就别无他法了。不得不说,秦不语的体力是真的不错,虽然他的体力逐渐被消耗了,但是他的身形速度依旧不减。 所以说,李轩成没有看出来他体力上的损失。也就是说,除了体力上的流失之外,双陆剑无法给秦不语造成任何尚还。 而且秦不语也无法给双陆剑造成伤害,这样的情况就很是棘手了。 “我以为,刚刚李道长你是在肯定我的想法,我以为李道长你同意了,让我给双陆剑奋力一击。”秦不语道。 “欸呀,我以为你刚刚是懂了我的意思了呢。我是想叫你……” 话还没有说完,李轩成就受到了双陆剑的攻击。怎么刚刚一直还是比较安稳的双陆剑,现在就突然攻击李轩成了呢。 而且李轩成与秦不语站的很近,但是双陆剑就像是已经以李轩成为目标了一样,就只是追着李轩成攻击。 双陆剑即使是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还不攻击自己,而且任凭自己如何攻击他,他也绝不还手。 这让秦不语很是感动,虎毒还不食子呢,他又怎么忍心对当初自己的佩剑出手呢? 虽然自己尚未与吴江南合体,还未恢复前世的记忆,但是他是真的被双陆剑所感动了。而且他觉得这是一柄重情义的宝剑。 敢问,又有多少人能够胜过他这般情谊呢? “吴江南,你的宝剑还不错。”秦不语说。 吴江南答:“是的,这宝剑最终情谊。我临终前,就只有他守在了我的身边,无论我怎样替他择良主,可他赖在我身边就是不走。” 秦不语又说:“他应该是知道,你当时命不久矣了吧。哦……对不起……我不该” 他道歉的话还没有说完,吴江南就抢着说:“没关系,他就是这般的黏人。当初我与将其归还予剑门关,但是他就是不肯,让剑门关也很为难。后来就只好将他正式赠予了我。” 要知道,剑门关千余柄宝剑赠英雄,但是后来宝剑又要收回来,这其中毕竟会有不少难舍难分的事情,而秦不语与双陆剑就是其一。 但是既然宝剑已经正式认了主人,那剑门关就必须要尊重宝剑,于是有数柄宝剑被正式的赠予了英雄们。 其中一部分,在英雄故去了之后被归还回了剑门关。而有些则是流落于江湖,但是后来又被剑门关所收回了。 也就是说剑门关古剑阵并不是一夕而就的,是分了若干批次,有分门别类将其融于了剑阵。这样一来的话,其实古剑阵的异动,也就是情有可原的。 毕竟收服宝剑的任务太重了,而且这并没有固定的时期,当时剑门关又迫于尽早建立剑阵的压力,所以也就是说,这剑阵起初建立的时候比较仓促。 其实,宝剑的异动也从来没有停止过,但是在这之前都是比较小的异动,几乎影响不大。而且由剑门关就能够将其稳定,到了后来的话,异动愈发频繁,愈发强烈。 再到后来,剑门关彻底控制不住局面了。在这之前,剑门关请来了不少法术高强的高人,以来稳固剑门关的剑气。 但是没有想到,后来还是出现了,他们最不愿意见到的情况——邪剑乱出。 这些都是吴江南已经故去过后的事情,他不是很了解,但是他知道若是今天不能够收服得了双陆剑的话,那就真的没有人能够对双陆剑奈何了。 他很迫切的想要亲自出战,但是他必须要考虑秦不语的感受,他不知道他是否愿意。毕竟现在他们还是两个人。 但是实际上,于情于理他们都是一个人。 第254章 天雷 再到后来,剑门关彻底控制不住局面了。但其实在这之前,剑门关请来了不少法术高强的高人,以来稳固剑门关的剑气。 但是没有想到,后来还是出现了,他们最不愿意见到的情况——邪剑乱出。 这些都是吴江南已经故去过后的事情,他不是很了解,但是他知道若是今天不能够收服得了双陆剑的话,那就真的没有人能够对双陆剑奈何了。 他很迫切的想要亲自出战,但是他必须要考虑秦不语的感受,他不知道他是否愿意。毕竟现在他们还是两个人。 但是实际上,于情于理他们都是一个人。 按照现在的形势来看,很明显,若是吴江南现身的话,想必会扭转局面。虽然说秦不语也是这样想的,但是他现在还不想让吴江南出来。 他想凭自己的力量来收服双陆剑,若是他能够凭自己收服了双陆剑的话,那就说明他也是双陆剑的话主人,这样以来的话他就能够接受自己是吴江南了。 虽然说起来很是奇奇怪怪,但是事实就是这样的。 都说秦不语是吴江南的转世,但是他们两个现在尚还是两个分开的个体而已,若要让秦不语相信自己就是吴江南的话,想必就是让他证明了自己。 只有当他证实了自己也拥有吴江南那般的力量之后,秦不语才能够真正接受吴江南。毕竟剑神吴江南谁人不识,一个弱小的人又怎么配成为剑神呢? 也正是因为吴江南懂得秦不语,所以说他才没有急于现身。他也想看一看这个小子打算怎么收服双陆剑,他将会怎样证明自己。 要知道,这可不是简单的说一说那么简单。有些时候让自己潜心接受一些事物,要比让他人接受一些事物要难得多。就是这样,在有些事情上,说服自己,要比说服他人难得多。 秦不语虽然说心里面很迫切,但是却丝毫没有在他现在的行动上看出来。刚才的时候他还在拼命的攻击,但是现在他却是平静了下来。 这一点很是让李轩成高兴,刚刚点头之间他就是在告诉秦不语,要他冷静一下。但是谁知道,秦不语说自己理解错了意思,他以为李轩成是在支持他的想法。 可实际上,到底是他一意孤行,还是真的理解错了李轩成的意思呢?这个相信除了秦不语,再无他人能够清楚了,但是说到底这都不是重要的事情。 重要的事情就是,现在快些让秦不语出手帮一把李轩成。 虽然说吴江南收服双陆剑心切,但是看看无动于衷的秦不语,倒真是让人跟着着急。 “喂,秦不语,快来帮忙啊!”仔细一听,是李轩成在求救。 攻击双陆剑的话,力量会被反弹,所以说李轩成不敢像秦不语一样攻击,他就只能躲闪逃跑。 李轩成他还是第一次怎么狼狈,双陆剑不停攻击着他,但是他却不能还手,因为如果还手了的话,他就会被自己的攻击击中。 所以说李轩成就只能被动的逃跑,一边躲避双陆剑的攻击,一边逃跑。 “李道长,这柄双陆剑真的会攻击你吗?”秦不语问。 他这是什么意思,现在李轩成被这柄双陆剑追着跑,一边追双陆剑一边攻击。而其他的双陆剑呢,人就是无动于衷。 这说明了什么呢? “难道说,只有这柄才是真正的双陆剑?”李轩成说。 “应该就是不错了。”秦不语答。 除了这柄双陆剑外,其他几柄都依旧悬停在那里,就像是无动于衷的秦不语一样,他们一动不动。 而且刚刚秦不语一直攻击的那柄双陆剑,也不是现在正在追击李轩成的那柄。 秦不语抽出了佩剑,向剩余的这几柄双陆剑攻击,却依旧不见他们反击,秦不语也就只是被反弹了力量罢了。 “原来是这样,我懂了。”他说道。 原本以为这是要靠体力解决的事情,但实际上,这是要动脑子的事情。 见到了抽出宝剑的秦不语,李轩成也就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喂,李道长,你来攻击这边任意一柄双陆剑。”秦不语说道。 “好嘞。”李轩成说道。 说着李轩成就来到了众多双陆剑的面前,右手掐诀施出一道天累,接着就见不远处被反弹回了一道天雷。 而这天雷就正好打到了秦不语的头上,他躲避不暇,所以也就是说,秦不语在光天化日之下被雷给劈了。 这倒真的是谁都没有料想到的一种情况,秦不语不知道李轩成会施展出天雷,而李轩成也不知道这道雷会被反弹到哪里。 也就是说,李轩成这次绝对不是成心的,这就是个意外就是个意外。 被劈得晕头转向的秦不语,觉得自己就像是在渡劫一样,扶着树干他勉强能够站稳。 “啊?秦不语你没事儿吧?!” 直到现在李轩成才知道,刚刚那道被反弹的天雷是打到了秦不语的身上。刚刚他就觉得被反弹的天雷,与自己擦肩而过之后,像是打到了什么东西。 他还怕会打到树上,可谁知是打到了树下的秦不语。也是,打雷躲到大树下面,这不是找劈那又是什么什么呢? 说是渡劫,倒也有几分的好笑。但看现在秦不语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好笑有几分心疼。 劫就是一个劫数(也指灾难与困难),由于道士修仙违背天理,上天会给予他惩罚或灾难。古人认为修仙道士死后精神凝聚不散,从而成为鬼怪,活着的道士则是人中之妖,因此为天道所不容,遭受天劫。 而根据不同的程度,天劫会降下不同的天雷。 幸好幸好李轩成施展的这道天雷他只使用了三成的法术,如若不然话,被反弹回来的天雷,可不得把秦不语劈出个好歹。 没有想到原来是这样,只有双陆剑的真身才会攻击,其余的分身的话就仅仅是会反弹力量而已。也就是说,只要是他们将双陆的真身降伏了,那其余的分身也就无法奈何他们。 秦不语往前走,他摇晃摇晃的想要保持平衡,可是他越是想要稳住,却越是摇晃。他想去试一试如若是自己攻击双陆剑真身的话,是否真身能够伤害到自己。 但是看他现在的样子,又怎么能够继续攻击呢。怕是还没有近得了双陆剑的身,就已经倒下了。 第255章 剑神 幸好幸好李轩成施展的这道天雷他只使用了三成的法术,如若不然话,被反弹回来的天雷,可不得把秦不语劈出个好歹。 没有想到原来是这样,只有双陆剑的真身才会攻击,其余的分身的话就仅仅是会反弹力量而已。也就是说,只要是他们将双陆的真身降伏了,那其余的分身也就无法奈何他们。 秦不语往前走,他摇晃摇晃的想要保持平衡,可是他越是想要稳住,却越是摇晃。他想去试一试如若是自己攻击双陆剑真身的话,是否真身能够伤害到自己。 但是看他现在的样子,又怎么能够继续攻击呢。怕是还没有近得了双陆剑的身,就已经倒下了。 “扑通——” 他倒得还真是快啊,刚刚李轩成还在担心他会不会倒下,谁知道下一刻他就已经摔了个四仰八叉的倒了。 这下可如何是好,李轩成依旧被双陆剑真身所追击,虽然说不出秦不语所料,只有双陆剑真身才会追击进攻,分身不会为之所动。 但是,现在只剩下李轩成了,单凭李轩成自己是无法收服得了双陆剑的。李轩成刚刚掐指间,已经算出来了,双陆剑一定要是有主人亲自收服的。 可现在的话,秦不语应该是没有办法马上醒来的。 而若是没有双陆剑的主人的话,双陆剑是不会轻易被收服的,是等候援救还是就此一搏,李轩成无法抉择,因为这两样任何一个都不是个好法子。 若是等会援手的话,那想必自己会被双陆剑生生地耗死,他的精力、体力于法力,都已经被削弱了不少。再这样下去的话,李轩成会吃不消的。 就此一搏,说来也好笑,现在李轩成还没有找出来双陆剑的弱点。唯一清楚的是,眼前这个追击自己的双陆剑是双陆剑的真身,除此之外他什么都不知道。 这要他如何是好,又一,没有了秦不语双陆剑更是越发的肆无忌惮了。李轩成能够明显的感觉出来,双陆剑现在就像是一匹脱了缰的野马一样。 刚刚有秦不语在压制着双陆,而现在李轩成都快顶不住了。 就在这个时候,躺在那里四仰八叉的人突然醒了过来,他麻利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秦不语,太好了,你快来帮忙。”李轩成说道。 为什么李轩成他现在话怎么少了,原因就是他已经觉得吃力了。当你在搏斗中用尽全力的时候,你将没有精力说话。 他能够从嘴里挤出来这么几个词,已经很不容易了。 “好。”那人答道。 他不是秦不语,李轩成瞳孔一震,他不是秦不语!!? 李轩成感觉得出来,这是一股与秦不语不同的气息,但是两个人又是那么的相像。虽然说在外观上没有什么变化,可是李轩成知道,现在驾驭秦不语身体的,是另一股力量。 很快,吴江南就已经察觉到了诧异的李轩成。 于是,他开口说道:“在下吴江南。他做得已经很好了,现在交给我就好了。” 显然他是在说秦不语,为现在的话李轩成也知道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也就先退下来观战了。 剑神吴江南,这个名字他已经久闻了。 比起来秦不语,吴江南的身手果然就是不凡。虽然说,先前李轩成不知道秦不语与吴江南的关系,不过这么一来他就知道了个大概了。 其实早在一开始的时候,他就知道秦不语可能是双陆剑的主人了,不过现在他进一步确认了自己的想法。双陆剑其实是吴江南的佩剑,而秦不语就是吴江南,吴江南就是秦不语。 他们两个是转世的关系,这也就解释的通,为何吴江南会附身于秦不语了。 但是如果这么一说的话,那现在也就是双陆剑的主人在收服双陆剑了。 “你舍得对双陆剑下手吗?” 也不知是怎么的,李轩成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问出这样的话了。此话脱口而出,李轩成才发觉了自己的不礼貌。 “当然不舍得,虎毒还不食子呢。” 没有想到,吴江南回答的竟然如此的爽快。 没错,虎虽凶猛,尚且不吃虎崽。又何故是自己佩剑呢?到底吴江南会不会出手呢? 就依照刚刚吴江南救下李轩成的那身上,若是吴江南出手的话,想必收服双陆剑手到擒来。要知道,他毕竟是剑神呐。 上一次吴江南收服双陆剑的时候,可是轻而易举。 虎毒不食子,双陆剑是陪伴了他一辈子的佩剑,又是如此重情重义的一柄宝剑,到底吴江南能不能将其二次收服呢? 如果是秦不语呢?他又会不会出手呢? 手握秦不语的配件,吴江南冲着双陆剑真身分离一挥。没有想到他这一招,就和秦不语的那一招别无二致。 而且是说,他们两个在某一方面上来讲,还是心意相通的。或许他们二人尚未意识到这一点,但是这一点就证实了他们其实是一个人。 吴江南出手了,吴江南出手了!!?剑神吴江南出手了! 李轩成不觉兴奋了起来,他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剑神。而剑神的这一战,又是如此的特殊。他作为唯一的见证者,真的是很幸运很幸运。 虽然说,虎毒不食子,但这并非一条颠簸不破的定律,若小老虎身上沾染了其他的气味或被其他动物动过,母虎会将小老虎吃掉,另外生病的小老虎和死亡的小老虎也将被吃掉! 没办法,老虎通过这种手段来限制种群数量的增长的,毕竟食物有限,这是老虎不断进化的结果! 在食物极端匮乏的情况下,母虎也会将小老虎作为食物吃掉,这是残酷的生存法则造成的。 而在这个世道上,也是这样,不尽人意的事情不在少数,而让人不忍心而为之的事情,也是多之又多。 如果说今日吴江南没有出手将暴走的双陆剑收服的话,那他日他还是有机会再遇双陆剑的,但是届时双陆剑就真的成为了邪剑。 第256章 不急 虽然说,虎毒不食子,但这并非一条颠簸不破的定律,若小老虎身上沾染了其他的气味或被其他动物动过,母虎会将小老虎吃掉,另外生病的小老虎和死亡的小老虎也将被吃掉! 没办法,老虎通过这种手段来限制种群数量的增长的,毕竟食物有限,这是老虎不断进化的结果! 在食物极端匮乏的情况下,母虎也会将小老虎作为食物吃掉,这是残酷的生存法则造成的。 而在这个世道上,也是这样,不尽人意的事情不在少数,而让人不忍心而为之的事情,也是多之又多。 如果说今日,吴江南没有出手将暴走的双陆剑收服的话,那他日他还是有机会再遇双陆剑的,但是届时双陆剑就真的成为了邪剑。 此时不出手,那更待何时呢?吴江南可不想留个祸患,不舍得当然是存在的,那毕竟是陪伴了他一世的伙伴。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紧急又重要,又怎么能够放双陆剑离开呢? 吴江南可是已经做好了,要彻底毁掉双陆剑的准备的,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 最糟糕的一种情况就是,双陆剑的暴走无法被镇压,吴江南只能忍痛将其摧毁。 可是刚刚李轩成已经算过了,双陆剑是会被主人所收服的。所以也就是说,双陆剑是不会被损坏的,而这只有李轩成知道。 吴江南是不知道的,秦不语也是不知道的,而现在也李轩成可以说出来的时机。 现在,吴江南正在与双陆剑大战三百回合。二者就有如双龙缠斗一般,扭打在一起。 一是,双陆剑不愧是剑神吴江南的佩剑,就是不同于其他古剑,他能够受得住剑神吴江南的重压。 再有也是因为双陆是吴江南的佩剑,所以也就是说,他们两个相互了解,相互了解才最容易轻敌,而且更这不容易取胜。 就连李轩成都看得出来,双陆剑所用的招式与吴江南,别无二致。起初的时候,二者对付起来真的是平分秋色。 剑神的配件与剑神之间的搏斗,也真的是精彩。李轩成无法确切的形容出眼前的状况,如果非要从他口中逼出来一两词语的话,那想必就是眼花缭乱,应接不暇了。 他不怎么懂剑术,也从未练过剑,他的桃木剑也只是用来驱除邪祟的。所以说即便是想偷师学艺,他也是无法领悟真谛的。 或许,换做此刻在这里的是陆晓阳的话,或许还能看懂一二,李轩成愈发得崇拜起了剑士。 这一路走来,他们碰到的宝剑有数柄,他们遇到有名或无名的剑客,也不在少数。 有多少事情的起因,就仅仅是因为一柄利剑而已,而其中损伤的人也不在少数。 他知道,他们所遇到的这些事情,只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就像是他们,终究不过是沧海一粟而已。 虽然说他们想竭尽全力,去阻止这场天下大乱,但是有些事情,他们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挽救天下苍生这种事情说来容易,但是做起来难啊。或许在启程之时,李轩成也没有想过他们,这一路原来会那么精彩。 他们遇到了这么多人,遇到了这么多事情。有得也有失,有悲也有喜。 原来世间的不就是这样的吗?悲欢离合,就像月亮有阴晴圆缺。 为什么说他对剑客有了一种崇拜呢?可能是因为耳濡目染了吧。 特别是这一次的经历,更让李轩成有了几练剑的想法。 出自于不周山的他,自然是听说过许多与宝剑有关的传说了。 干将,本人名,相传他与其妻莫邪铸有名剑二枚,因以名其剑。《吴越春秋·阖闾内传》:“请干将作名剑二枝。干将者,吴人也;莫邪,干将之妻也。 干将作剑,金铁之精不流,于是干将夫妻,乃断发剪爪,投于炉中,金铁乃濡,遂以成剑,阳曰干将,阴曰莫邪。”一说干将、莫邪铸剑,铁汁不流,莫邪投身于炉而成剑。参见“莫邪”。 晋·王嘉《拾遗记》载:昔吴国武库之中,兵刃铁器,俱被物食尽,而封署依然。王令检其库穴,猎得双兔,一白一黄。杀之,开其腹,而有铁胆肾,方知兵之铁为兔所食。王乃召其剑工,令铸其胆肾为剑,一雌一雄。 号‘干将‘者雄,号;‘莫邪’者雌。其剑可以切玉断犀,王深宝之,遂霸其国。”插于一鞘之双剑,二剑把扁平,剑身一边平,另一边有脊,相合成一剑之形。 《越绝书·外传记宝剑》:“欧冶子乃因天之精神,悉其伎巧,造为大刑三,小刑二:一曰湛卢,二曰纯钩,三曰胜邪,四曰鱼肠,五曰巨阙。吴王阖庐之时,得其胜邪、鱼肠、湛卢。”杜甫《大历三年出瞿塘峡久居夔府将适江陵》:“朝士兼戎服.君王按湛卢。” 李轩成虽然没有见过传说中的这些宝剑,但他还是见了不少有名的剑门古剑。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有身陷执念的鹰骨宝剑,跟着李或走了的青罡剑,摄人心魄的墨余剑,还有当今重情重义的双陆剑。 这其中无一不是让人惊讶的存在,或许他们的故事后日会流传甚广,或许依旧是没有人能够知晓他们的事情。 但是他们做为这件事情,这一路的经历者,他们是会铭记这些故事的。 或许李轩成并不是对剑客这一身份产生了向往,而是对这些宝剑的油然起敬。 还有就是剑客们,与宝剑们之间的羁绊感情。这一点是最打动李轩成的,真情诚可贵。 再去看现在,吴江南与双陆剑的状况,显然就是吴江南胜过了一筹。双陆剑到底是敌不过吴江南的,但是看吴江南的样子,他现在像是也不着急。 他对于什么事情都是这样,不急不慌的。对于秦不语何时接受他,他也是抱有这样的态度的。对于收服双陆剑,他的态度也是这样的。 一切都要慢慢来,不能着急。 第257章 消息 原本吴江南想用一柄剑来镇压住双陆剑的,可奈何秦不语的佩剑对于他来说太脆弱了,他无法施展自己的剑气,所以说就借来了李轩成的桃木剑。 但是奈何,此二剑亦是无法承载吴江南的三分剑气,所以就有了七星、破荒二剑的加入。四柄宝剑,勉勉强强能够承载住吴江南的八分剑气。 现在李轩成就知道,为什么一开始吴江南不盲目出手的原因了。 因为,桃木剑与秦不语的佩剑都已经有了裂缝。 没有办法,那是因为他们两柄剑在其中是比较弱的,一是不知出处的区区利剑,另一只是驱邪的桃木剑而且,他们几乎是无法与七星和破荒剑相较的。 跟着七星与破荒的去向,宋棋来、赵思远、陆晓阳已经到来,看到了钉在树上的双陆剑,他们也总算是叹了口气。 紧接着,后面就来了捧着云中剑的万玲,还有小玄。 “这下,人都已经齐了。”陆晓阳说道,“辛苦你们了孩子们。” “谁说人都已经到了?我不是还没现身呢么?好你个陆晓阳,你是翅膀长硬了,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听这声音,应该是白凤凰不错了。 陆晓阳一拍手,说道:“谁谁谁?是谁不把我们白凤凰大人放在眼里了,都不知道这可是白凤凰大人的地盘吗?” 两人这么一人一句的,李轩成他们就知道了,原来他们二位是老相识了。 “哟,果然是没有变呐,陆晓阳。”说着,白凤凰现身了。 “真是好久不见了,白凤凰。”陆晓阳抱拳深施一礼。 白凤凰说道:“是啊,自从上此天下大乱之后,时至今日咱们才得以再见。真的是好久好久了。” 虽然从未挺陆晓阳与林璟梦谈起过白凤凰,但是依照陆晓阳与白凤凰的对话,小辈们就能够看得出来,他们的关系是不错的。 见二者那么熟悉,他们这些小辈们自然就没有说话了。再者说了,长辈说话小辈插话不很合适。再有他们是真的累了,可以说,此战是他们经历的最艰难一战。 收服了三柄剑门宝剑,这些他们也算是送了口气。 但是,正当他们几个打算偷偷溜走,让陆晓阳与白凤凰二人好好叙旧的时候,谁知陆晓阳却将他们拦了下来。 “我带了了最新的江湖局势,你们几个也听一听。”他说道。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当事人看问题反而糊涂,旁观的人由于客观,却看得清楚。他们几个身处在这江湖之中,未能够看清现在的局势。 于是,陆晓阳将收服宝剑的进度,到剑门古剑阵的修复情况,再到现在“邪剑热潮”,都同他们讲了一遍。 “但是,收服了此三柄宝剑,你们的旅程就算是可以告一段落了。但是结束就意味着新的开始,还有更加有难度的挑战这等着你们。”陆晓阳道。 大家都很累,但是没有一个人说过想要结束,可能因为这就是少年吧。 他们就像是为了解决苦难而生的,永远精力充沛的人儿一样,这样新鲜的血液不断流入了江湖。他们不是为了取代一些老人,而是为了得到江湖的认可,成为新一代人。 “如今,剑门关为了应付新局势,已经再次发送了英雄帖,广邀各路豪杰于八月十四相聚于剑门关。以来抵挡应运而生的恶势力。”白凤凰道。 这段日子,剑门关已经发了三帖,第一帖是“试剑大会”的拜帖,第二帖是澄清帖,这第三帖也就是目前的最后一帖,是英雄帖。 赵思远:“剑门关从不随意发英雄帖,由此可见剑门关八九不离十,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说着,他们面色凝重,不苟言笑。要知道赵思远平时可不是这样的人,他可是最开朗、最乐天的人了。 一行人当中,最了解剑门关的就是剑门子弟赵思远了,当他听闻到“英雄帖”三个字后,他的脸色就很凝重了。 难道说,剑门关百年以来做出的所有努力,还有没有能阻止这场大乱吗?不过现在好在祸乱尚还只出现在了剑门关,若要是事情蔓延了出来,那……那…… 越想,赵思远就越是焦虑。 这时候,宋棋来悄悄地握住了他的手,什么也不说,就只是皱着眉头笑了笑。 两人的手越攥越紧,但是二人却觉得对方的手越来越柔软了。 百余年来,剑门关就只在上一次世间大乱之后,发过英雄帖,那时剑门关发出了个不情之请,请求诸位英雄豪杰归还剑门宝剑,以来铸起剑阵来镇守这些凶恶之器。 除那此之外,再无任何“英雄帖”自剑门关发出。没有想到,今日居然能够在听到这三个字,想必剑门关这也是不得以而为之的。 未到一定的山穷水尽之时,剑门关也是不会发出“英雄帖”的。这些或许李轩成、万玲这些旁人们不知道,可是赵思远是知道的。 人人都能够看得出来,赵思远担忧剑门关,现在剑门关可谓是内忧外患。内有剑门古剑阵尚未安危,外有穷凶极恶之徒。 现在无论说些什么,都无法安慰得了他,但是什么都不说的话,又怎么能够稍稍削减一些他的担忧呢? 这个时候又有谁会蹦出来说话呢?看起来陆晓阳于白凤凰都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他们两个的意思,或许就是想要看一看他们这些小辈们想要怎么办。 而秦不语、小玄他们是半路加入的伙伴,对于这整件事情还没有很了解,也就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万玲现在有那么虚弱,就像是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一样,单单是站在这里,就耗费了她不少的力气。所以说,日常都喜欢活跃气氛的万玲,现在也不想讲话了。 也就只剩下,他们的大师兄李轩成了。 李轩成说:“不过,今天也终于是听到了些许剑门关那边的消息了。那么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话语刚落音,就见宋棋来上前了一步。 第258章 新开始 这个时候又有谁会蹦出来说话呢?看起来陆晓阳于白凤凰都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他们两个的意思,或许就是想要看一看他们这些小辈们想要怎么办。 而秦不语、小玄他们是半路加入的伙伴,对于这整件事情还没有很了解,也就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万玲现在有那么虚弱,就像是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一样,单单是站在这里,就耗费了她不少的力气。所以说,日常都喜欢活跃气氛的万玲,现在也不想讲话了。 也就只剩下,他们的大师兄李轩成了。 李轩成说:“不过,今天也终于是听到了些许剑门关那边的消息了。那么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话语刚落音,就见宋棋来上前了一步。 “那我们就去剑门关吧。”她说道。 这话他们当中一定会有人说,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出自宋棋来之口的。 那么久了,宋棋来从来没有那么明确的提出过自己的想法,她从来都是顺从伙伴的意愿,信任伙伴的她,同样也值得伙伴们的赞同。 万玲举手表示赞同,要她现在就开口高谈阔论是不可能的,毕竟她伤得比较严重,虽然说白凤凰帮她处理了伤口,可她毕竟是被古剑所伤。 但是就算是这样了,身残志坚的她还是愿意帮助剑门关,原因并不是她的正义之心,而是为了帮助自己的伙伴。既然宋棋来为了愿意去帮助赵思远,那自己也心甘情愿前去助阵。 宋棋来看了看万玲,皱了一下眉头又点了点头。 她知道现在若是拦着万玲,万玲也不会乖乖听话的,虽然她伤得那么严重,但是却还是为了愿意为自己出一份力,宋棋来很是感动。 这时候,李轩成轻轻扶住了赵思远的肩膀。说道:“思远的忙,就是师妹的忙,无论是你们两个谁提出的此言,我们都是会一同前去,共同去面对敌人的。你们可不要忘了,我们可是一起自不周山出来的,当然也要整整齐齐地一起回去。” 见况,秦不语看了看小玄。小玄道:“我们要不要也去?” 秦不语答:“我不知道你远不远一同前去,反正我是一定会去的。保护万玲小姐是我的责任,而且这一路走来,我早就把他们当成我的伙伴了,哪有半路逃脱的伙伴?” 这话,从秦不语嘴里说出来一点儿都不让人惊讶,但是万玲却剜了他一眼。 就随口骂道:“人家好得也是你前世的情缘,这辈子能够再次遇见,你能不能好好珍惜啊。” 原来万玲也听说了秦不语与小玄的事情,实际就是应该是吴江南与小玄的事情。她骂秦不语也是情有可原的。 怜香惜玉,怜香惜玉,男子汉大丈夫居然不知道怜香惜玉。更何况,对方是他上辈子的情缘,能够再续前缘自然是极好的。 这是他的造化,没有想到他竟然如此不懂得珍惜,万玲想着什么时候他得空了,要好好点拨一下秦不语。 关于感情方面,他还是太木讷了,这可不行。想着想着万玲倒是笑了,到时候自己就是月老再世了。 “没关系的万玲姑娘,他现在还不是吴江南呢,在他的记忆里应该没有我。”小玄说道。 虽然小玄看似看得很开,但是秦不语却没有尽快与吴江南合体的想法,并且他也并没有那个眼力见儿,所以他几乎是有什么说什么。 秦不语就问了,他说:“那我要是永远都无法成为吴江南呢?你会怎么办?” 话出于口了,他还是没有感觉出来自己着话的伤人之处。 但是大家却纷纷看向了他,有些是向万玲一样觉得秦不语是孺子不可教,有些是遗憾秦不语不愿尽快与吴江南合体。 虽然说秦不语早就接受了吴江南,可是他还是没有能够接受自己就是吴江南的这一真相,他觉得自己还配不上成为剑神吴江南。 所以说其实并不是他不愿意与吴江南合体,而是他认为自己还没有真正证明自己,证明自己配得上那剑神的称号。 可实际上他的聪明,已经让吴江南刮目相看了,若要不是他当机立断找出了双陆剑的真身,那么说不定李轩成就会被伤成万玲那样。 但秦不语觉得这还不够,还不够助他成为剑神,他觉得剑神这一称号并不是需要他去接受,而是需要他自己去挣取得。 也就是说,他会凭借自己的双手,凭借自己的宝剑去在江湖之上赢得名气与地位。介时,或许他就会欣然接受剑神这个称号了。 若要是将吴江南换作了他人,再或是摘掉了他剑神得名号,再让秦不语接受起来,或许会容易很多。可就是这个剑神吴江南的身份,就要将秦不语压得喘不过气来了。 所以他说出此话,也是情有可原的。 本以为小玄会很生气地质问秦不语,可是没有想到她却是那么的冷静。 她说:“那我就回到我师父那里去,回到那里重新披上周小素的肉身,与师父修炼。直到你什么时候能够想起来我,实在不行的话,我就等下一世的你。” 两个人都很冷静,但是能够听得出来,小玄的声音有些细微的颤抖。 接着,就见二人就这么对立着,也不见他们再交谈了。 气氛有些尴尬了,所以万玲不得不忍着疼痛,又插了一句:“呸呸呸,先不要这么说,那你说万一……” “哦,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我……”小玄急忙道,“我也去,到时候我会保护好你的。” 她牵住了秦不语的手,一时间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好了,但是她又不肯撒手。而秦不语瞬间就脸红了,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接着就听宋棋来“噗嗤”一声笑了,她就知道了小万玲一定会怎么说的。若要说活跃气氛的话,万玲肯屈居第二,那就没有人敢当第一了。 她一笑,大家也就跟着笑了。一时间气氛就愉悦了不少,就是万玲越笑伤口越疼。 可真的是苦了她了,为了 其实,大家都等着宋棋来这话呢,同时,这也并不是她随口而出的想法,而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了。 “既然大家都赞同了这个想法,那咱们事不宜迟,就赶快动身去剑门关吧。”宋棋来道。 第259章 出发 她牵住了秦不语的手,一时间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好了,但是她又不肯撒手。而秦不语瞬间就脸红了,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接着就听宋棋来“噗嗤”一声笑了,她就知道了小万玲一定会怎么说的。若要说活跃气氛的话,万玲肯屈居第二,那就没有人敢当第一了。 她一笑,大家也就跟着笑了。一时间气氛就愉悦了不少,就是万玲越笑伤口越疼。 可真的是苦了她了,为了 其实,大家都等着宋棋来这话呢,同时,这也并不是她随口而出的想法,而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了。 “既然大家都赞同了这个想法,那咱们事不宜迟,就赶快动身去剑门关吧。”宋棋来道。 “且慢。”陆晓阳说道,“是时候用着好东西了。” 他并不是想要打压他们的斗志,而是想要送他们一程。只见他一抬手,飞出了六道符箓。 “剑门关有诸多老朋友在等着你们,到那时候,无论是敌是友,他们都会祝你们一臂之力的。这一世是你们年轻一辈的江湖,你们可以定要守住啊。”陆晓阳又说道。 “多谢师父。”说着,赵思远抱拳跪下。 而后是宋棋来、李轩成、万玲与秦不语、小玄,虽然小玄不属于小辈,但是既然秦不语跪了,那她就也要跪。 其实他能够与秦不语重逢,还多亏了陆晓阳与白凤凰。她悄悄与陆晓阳和白凤凰微微点头,接着白凤凰也抬了抬手,给予了小玄肉身。 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小玄就有了肉身,白凤凰还示意小玄莫要声张。 小玄感动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好了好了,你们都快起来吧,事不宜迟都快走吧快走吧,不要扰了我们的清净。” 说着,陆晓阳轻轻挥了挥衣袖,瞬间几人就不见了。 “就这么仓促地将他们送走了,你倒是舍得?你心也真是大,也不跟去瞧一瞧。”白凤凰说。 其实她自己也倒真的想去观战,她想要见识见识年轻一辈的江湖是什么样子的。百年前的那此大乱,让当时还是小辈的陆晓阳、林璟梦等人,成为了当今这样叱咤风云的人物。 她很难想象,这群孩子们日后会成为什么样子。她能够确定的是,他们一定会比陆晓阳他们更加优秀。 不管结果是怎么,她都会欣然接受,若要是他们年轻一辈能够解决的话,那他们这些老人就不用出手了,若要是他们不行的话,那他们就会扶住他们的背,接他们下来,然后他们老一辈人再上。 上一次大乱,白凤凰也出战了,就正是那一战,她扫平了整个叛乱队伍的三分之一。但是这一次她不想再出手了,因为她相信这群孩子们,相信当今江湖上的年轻人。 年轻人既然那么有活力,那就让年轻人上吧,反正若是守住了,那就是他们年轻人的天下了。而若是守不住,他们这些老人也会迎难而上的,毕竟这江湖、这天下是他们所共有的。 “你不也没说些什么吗?”陆晓阳反问。 以问题来回答问题,但双方都知道这两个问题的答案,而双方又不挑出来。这就是他们的默契,也许只有忘年交的好友才能有如此的默契。 此时陆晓阳就像是个老父亲一样,又想让宋棋来他们出战,又想让他们出去历练。但是他还是尊重孩子们的选择的,他刚刚一直都没有说话,目的就是想听一听他们的想法。 临分别的时候,为了让别离更短暂一些,他甚至使用了转移符箓。 但其实说实话,出于私心还是出于道义而言,他们都已经仁至义尽了。“剑门试剑大会”本就是一个幌子,他们这么做全是为了帮助赵思远。 这是他们小一辈的义气,但是却是真正让人刮目相看的。特别是他们此次前去剑门关,他们不知道自己将会面临怎样的挑战。 或许是远远强于自己的存在,或许是个惊天大秘密,也有可能这会使他们深陷其中。 但是这是他们做出的选择,陆晓阳无法阻止也不想去干预。反正无所谓他们怎么闹,不周山都会替他们收拾烂摊子。 而如若是他们受到了任何伤害,那么不周山也绝对不会放过那些伤害了他们的人。 而刚刚分别之时,陆晓阳的那一句有老朋友等着他们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他们的老朋友们都在剑门关等着他们?或许是一两个? 回首这一路走来,他们还真的是交到了不少的朋友,有同龄的年轻人,还有已经故去的朋友,还有诸多的江湖前辈们。 但是或许陆晓阳所指,大抵应该是前者不错了。他们这些小辈们的精力,是要比这些老前辈们要活跃的多。 就像是现在,白凤凰与陆晓阳已经坐下喝起了酒来。 若要是换作了他人,定是会坐立不安的,哪有像他们一样现在这个紧要关头还能悠然自得在这里喝酒的人呢? 他们两个不仅在喝酒,还在聊天、打趣。 “白凤凰大人,来尝一尝我刚酿的桂花酿吧。”开花鹿说道。 原来开花鹿没有死,她使用了金蝉脱壳,褪去了鹿皮与鹿角,得以逃过了那一劫。不过她现在新生的皮肤比较脆弱,她的周身呈粉红色。 虽然开花鹿与宋棋来、李轩成他们交涉不多,但她倒是真心愿意叫他们一声“朋友”。 “原来这就是家师心心念念的桂花酿啊,可得让我好好尝一尝,回去后才好转告他这美酒的味道。”陆晓阳道。 “你啊你,你这是不打算给那个老家伙带酒了啊。他一定是让你给他带酒回去,你到时候可不要说,我没给你啊。”白凤凰道。 两人这对老朋友就像是往常一样,一起饮酒作乐。宋棋来他们也是一如往日,就在这里他们再次出发了。 前方又将会有怎样的危险与挑战在等着他们?他们有当如何化解呢? 这些,就不是陆晓阳与白凤凰应该改操心的事情了。 第260章 击落 虽然开花鹿与宋棋来、李轩成他们交涉不多,但她倒是真心愿意叫他们一声“朋友”。 “原来这就是家师心心念念的桂花酿啊,可得让我好好尝一尝,回去后才好转告他这美酒的味道。”陆晓阳道。 “你啊你,你这是不打算给那个老家伙带酒了啊。他一定是让你给他带酒回去,你到时候可不要说,我没给你啊。”白凤凰道。 两人这对老朋友就像是往常一样,一起饮酒作乐。宋棋来他们也是一如往日,就在这里他们再次出发了。 前方又将会有怎样的危险与挑战在等着他们?他们有当如何化解呢? 这些,就不是陆晓阳与白凤凰应该改操心的事情了。 算上刚刚收服的双陆剑、云中剑与旱魃剑,宋棋来他们手中一共有七柄剑门古剑。另外四柄分别是古墓邪剑、鹰骨宝剑、白霜剑与墨余剑。 相信有了这七柄古剑,剑门关的古剑阵修复工作就会进一步提升。 想到这里,赵思远突然有些心焦了。 方才陆晓阳带来的消息,唯独没有关于剑门古剑阵的修复进度,这是怎么一回事?是剑门关刻意隐瞒了这一消息,还是怎样…… 但是无论是如何,他们已经启程前去了,剑门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马上就能够知道了。 “惟天有设险,剑门天下壮。连山抱西南,石角皆北向。两崖崇墉倚,刻画城郭状。一夫怒临关,百万未可傍。 珠玉走中原,岷峨气凄怆。三皇五帝前,鸡犬各相放。后王尚柔远,职贡道已丧。至今英雄人,高视见霸王。 并吞与割据,极力不相让。吾将罪真宰,意欲铲叠嶂。恐此复偶然,临风默惆怅。”李轩成默默吟道。 《旧唐书》:剑州剑门县界大剑山,即梁山也,其北三十里有小剑山。大剑山有阁道三十里。《一统志》:大剑山,在保宁府剑州北二十五里,蜀所恃为外户。其山峭壁中断,两崖相,如门之辟,如剑之植,故又名剑门山。张孟阳《剑阁铭》:“惟蜀之门,作固作镇,是曰剑阁,壁立千伊。” “喂,我说,李轩成你念什么诗啊,搞得我都困了。”万玲打了个哈欠。 刚刚疗好伤的她,还是有些疲惫的,所以说,脾气一时间就上来了。 “我这是在给你们讲述剑门关的地理位置,万一师伯的传送符不能将我们传送到达剑门关,我们要提前做好准备。”李轩成说道。 “呸呸呸,你瞎说什么呢?陆真人的传送符可是从来没有失误过,你这是在咒我们半路被扔下是不是,你安得什么心啊。”万玲一向嘴巴不饶人。 这话听得李轩成都有些紧张了吗?他额头上有些冒汗了。 “大家小心!”他大喊了一声。 接着只听“轰——”一声,他们就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给打了下来。 万玲:“啊啊啊啊——这是什么?” 宋棋来:“不要轻举妄动,小心。” 赵思远护住了宋棋来,说道:“有我在不用怕。” 此时,秦不语也攥紧了小玄的手。 接着大家就感觉一时间有些天旋地转,然后就落到了地上。本来是在天上进行飞行传送的他们,突然被击了下来。 高空坠落,但是却毫发无伤,定是有人在相助与他们。 他们一落地,就有三五个人围了上来,盘问他们:“没有见过你们啊,看起来很面生。” 其中有一人说:“几个小娃娃而已,应该没有什么吧,再说了他们手中的剑也不像是剑门古剑的样子。” 见他们没有一丝正气的样子,不像是什么好人,李轩成他们当然也就没有说实话了。 他们不但说话,还动起手来了。 “不过,看起来这位小兄弟的和这小姑娘的佩剑,很不错的样子。是在那个铁匠铺打的啊?”说着,那人就伸手去抢夺宋棋来的七星剑。 “啪——”赵思远拿剑鞘狠狠地敲了一下那人。 他问道:“你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要了你们的佩剑了。不想死的话,就快快给我拿过来。”那人说道。 显然他是一群人的老大,手下都在这里呢,他很是蛮横。 就是不知道他的身上怎么样,但是他连刚刚赵思远那一敲都没有躲过,显然就是不很强的样子。 就连他的长相,都不是一副高手的样子。顶多应该不过是个山贼吧,赵思远这样想。 不过,这里已经到了剑门关的境内,又怎么会出现山贼呢?这这这…… 宋棋来也觉得有意思不对劲,她回身一看,这就是……这就是剑门关? 他扯了扯赵思远的袖子,并且示意他看一看四周。 这时候,万玲哪能窝得住火,早就冲上去了。而且,秦不语也是不分青红皂白地跟了上去。秦不语都上了,小玄自然也就跟了上去。 尚还没有弄清楚状况,他们三个就冲上去意欲同对方搏斗。 “且慢!”李轩成道。 说着,他拉回了三人。 一望四周,这难道就是剑门关? 他们身后横七竖八躺着三两尸体,其中有一应该是被抹了脖子,一个身中数箭无一命中要害,但是看到大片大片的血水,他应该是失血过多而死的。 还有一人,已经无法看出样貌了。他就像是个血人一样,躺在了血泊当中。 远方还有……还有很多死人…… 栈道之上,数万废剑林立当中,躺着诸多的尸体。因为剑,死于剑,他们这也算是自食恶果了。 此时他们位于大小剑山之间的栈道,而身后这这一场景,本不该出现在剑门关之地。 而金他们看到的此景,就如同是百年前当时那场大乱一样的悲惨。 当年剑门关依靠天险设防,应该是为数不多,未能被大乱殃及之地。但是如今,这里却成为了天下大乱的源头。 赵思远有些眩晕,他有些站不住了。万万没有想到,他们还是来晚了一步,未能够在大乱前夕回到剑门关地他,万分的心痛。 李轩成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已经尽力了。我们都已经尽力了。” 第261章 蹊跷 此时他们位于大小剑山之间的栈道,而身后这这一场景,本不该出现在剑门关之地。 而金他们看到的此景,就如同是百年前当时那场大乱一样的悲惨。 当年剑门关依靠天险设防,应该是为数不多,未能被大乱殃及之地。但是如今,这里却成为了天下大乱的源头。 赵思远有些眩晕,他有些站不住了。万万没有想到,他们还是来晚了一步,未能够在大乱前夕回到剑门关地他,万分的心痛。 李轩成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已经尽力了。我们都已经尽力了。” 他们知道剑门关应该是遭遇到了什么不测,若不然的话,陆晓阳也不会突然出现。但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祸乱竟然已经如此的严重了。 为了争夺古剑,没有想到竟然如此相残,真是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但是想必剑门关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毕竟这百年间,他们也是做了不少了准备。但是依照现在的形势来看,似乎剑门关已经无法掌握举势了。 “祸乱已经严重到了如此的地步,想必今日我们遇到的这一些人,应该不是什么好人吧,看来咱们行事还是要小心谨慎为妙。”秦不语说道。 他这话主要是说给万玲听的,若要是万玲有个什么好歹的话,那他必须会是冲到最前面的那一个。即便是如此,他还是不希望万玲惹出什么事情来。 他这话说得良苦用心,但是听得最认真的还是小玄。万玲根本就没有听得下去他在说些什么,因为她现在已经看到了,看到了那些人手中的人命了。 他们面前这三五人,每个人至少都杀了三个人,那些亡者的恶灵缠绕在他们的周身。扰得他们的六神无法清净,所以他们才会如此的愈加暴躁。 “怎么了,小万?你可是看见什么?”李轩成见万玲脸色有些不对劲,他问道。 但是万玲现在也完全没有在听他说话,她现在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恶灵。 她眼神的尖锐,就连那些三五恶人竟也被她盯得有些发毛了。 这就是恶灵复仇,就是这样的恐怖,为什么将他们称之为恶灵呢?恶灵多指那些在人间作祟的灵体。有些是鬼灵魂魄,有些则是恶念、仇恨等。 显然眼前这些恶灵,应该就是因为争夺古剑而亡的那些亡者吧。恶灵复仇,不是凡人能够管的事情,所以万玲也不打算出手。 “是恶灵,我看到了三五恶灵,是恶灵让他们变成这样的。他们杀死的那些人,化成了厉鬼来寻仇了。”万玲说道。 “什么?厉鬼复仇?”说着,小玄向后退了一步。 “你怕什么呀,你先前的时候不也是鬼魂吗?”万玲问。 听到这里,宋棋来站出来说话了:“小玲,小玄姑娘她应该不是在惧怕这三五恶鬼,应该是在后怕……” 她不是在帮小玄说话,其实小玄的心中所想,正是大家此时此刻心中的震撼。 若要是,百年之前没有剑门关这镇守恶灵的古剑阵,那想必……想必今日这场景就在百年之前,就已经发生过了。 可见,古剑阵的重要性与危险性。当今这古剑阵受损,但是他们终究还是不知道剑阵的受损程度与修复进度。 就连赵思远他一个剑门关子弟,也都不是很清楚,但是不管之前的情况是如何,现在依照现状来看的话,古剑阵现在一定是无法正常运转了。 必须马上去到剑门关!! 若要是再晚一分一毫的话,其后果都是不堪设想的,但是他们现在在剑门关门口,被困住了。 虽然说形式不太妙,但是他们的实力远远在这些对手之上,打败他们还是绰绰有余的。 “喂喂喂,你们有没有将我们放在眼里啊?自己在那里嘀咕什么呢?”其中的老大有些不耐烦了。 “就是啊,没有剑门古剑的话,就将你们的佩剑全部留下。金银财宝也都一同留下来,人嘛……”说着,其中一人就举着剑,向宋棋来走来。 表情也十分猥琐,一副想要对宋棋来做出什么事情的样子。 终于赵思远忍不住出手了,再怎么看对方都不像是好人。“刷刷——”两下,赵思远就将对方的剑击落了,甚至他根本就没有出剑,就只是用的剑鞘而已。 他给李轩成了一个眼神,但是这一次李轩成却没有给出他想要的回应。只见李轩成摇了摇头,显然就是在反对赵思远的想法。 “不可,思远这些人动不得!”李轩成喊道,“不能伤害这些人!” 李轩成都喊了起来,那么想必事情的严重性应该不小,那么到底是为什么他不让赵思远去攻击这些人呢? 赵思远归心似箭的心情,李轩成是可以理解的,但是现在不是依靠武力就可以解决问题的时候。事情远远比他们想像的,更加复杂,更加棘手。 “是啊,是啊,我们……我们还不能动手。”万玲也道。 显然万玲又看出了什么,她这一次竟然比上一次更加惊讶。是什么,竟然将万玲吓得都结巴了起来呢? 这时候,就连小玄也结巴了起来。“这……这……小玲姑娘若是我才得不错的话,这这是……” 这究竟是什么?宋棋来与秦不语根本就什么都不清楚,他们不知道李轩成、万玲与小玄,他们在怕些什么。 但是既然他们几个都拦着赵思远,那么想必这事情一定有蹊跷,这几人一定是有蹊跷的。 想到这里,宋棋来轻轻地拉住了赵思远的手,示意他得饶人处其饶人,不要轻举妄动。 而赵思远,他现在甚至都没有时间去思考了。激动一时间冲昏了他的头脑,他现在一时半会儿没有办法静下来。 被打掉了兵器的那人,吓得赶紧逃了。他一走,他的几个兄弟当然也就跟着跑了。 赵思远还是很激动:“你们为何要拉着我,不让我……” “啪——”只见,宋棋来给赵思远贴去了一道“清心符”。 “师兄、小玲,你们来说一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宋棋来说道。 第262章 孙弘文 想到这里,宋棋来轻轻地拉住了赵思远的手,示意他得饶人处其饶人,不要轻举妄动。 而赵思远,他现在甚至都没有时间去思考了。激动一时间冲昏了他的头脑,他现在一时半会儿没有办法静下来。 被打掉了兵器的那人,吓得赶紧逃了。他一走,他的几个兄弟当然也就跟着跑了。 赵思远还是很激动:“你们为何要拉着我,不让我……” “啪——”只见,宋棋来给赵思远贴去了一道“清心符”。 “师兄、小玲,你们来说一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宋棋来说道。 “李师兄、棋来师姐、小玲姑娘还有思远师兄,大家好久不见了。” 正当宋棋来让赵思远冷静了下来,想要知道事情的蹊跷之处的时候,就听过他们身后,传来了一熟悉的声音。 “孙弘文孙大哥!诶,你怎么也来了?”万玲眼尖,一眼就看到了跑过来的孙弘文。 只见孙弘文此刻是脚下生风,就像是一缕电光般的急促而来。 但是他的脸上还是洋溢着熟悉的笑容,若是不加上这笑容的话,那他整个人看起来就有了一些身手不凡的侠客的样子。 加之这笑容,孙弘文看起来倒还是那老样子。 先前认识他的人,不误为他这实力上的突飞猛进而感到惊诧,识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话说得一点儿都不错。 短短的不到一月的时间,没有想到孙弘文法术上的进步就如此之快了。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单凭他行路的走姿与派势,宋棋来就能够感觉到孙弘文的明显的变化。而且看起来,他好像也自信了不少。 当然他那熟悉的笑脸,让众人看起来是格外的亲切。 “孙师弟。”李轩成喊了他一声,又问道,“快来同我们大家说一说,这目前到底是什么情况。” “好,诸位请先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说着,孙弘文就追赶刚刚跑掉的那群人。 留下来大家面面相觑,这他这是什么意思?莫非说,事情已经恶化到了一定的地步了,都不用算,李轩成握紧了拳头,这一点他已经预料到了。 想必一定是剑门关已经控制不了局面了,正义的联盟崩塌,其中又混杂进了不义之徒扰乱局面。而且依现在的局势而看,剑门关是岌岌可危啊。 此时此刻,赵思远的心中是久久不能平息。祸乱都已经涌到了家门口了,看来剑门关这么久做出来的努力,还是没有能够阻止这祸乱的发生啊。 他们百年以来,从未松懈过警惕,甚至他们从未有过一丝丝的马虎,但是事情还是发生了。 正也正是,天下之人最不愿意看到的一种情况——祸乱之始。 但是他们站在这里猜测,倒是不如听一听孙弘文怎么说。看起来他已经到达这里许久了,但是他先现在是做什么去了。 他追赶那群人又是有何原因呢?难不成说,他因为刚才没有出手而感到后悔,现在想要去追击他们?这也说不通啊。 “思远,先不要着急,等师弟回来了,我们听一听他怎么说。”宋棋来说道。 他们离开白凤凰处的时候,陆晓阳曾告诉过他们说,会有老朋友在剑门关等着他们。想必孙弘文就是这老朋友,或是老朋友们之一了。 总之他们现在误入了剑门关栈道,尚还不清楚现在的状况。若要是让他们现在说出个所以然来,他们应该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 半晌,他们才发现好像是少了两个人。没错,万玲和秦不语跑到哪里去了? 万玲可是不想等待,所以也就跟着孙弘文跑去了。万玲一走,秦不语当然就要跟上了,这秦不语一走,小玄就想要也跟着走。 但是想了想,小玄她就只是呆呆地看着秦不语离去的方向,不为所动。 她现在心系这秦不语或者说是吴江南,但是她的这份担忧与牵挂,倒是不知道秦不语有没有感受得到。 看到了担忧的小玄,李轩成轻轻咳了一声。 “小万这家伙,现在这里那么不安全,就不知道让人省点儿心嘛?还跟着孙师弟瞎跑。等她回来,看我不骂她。”李轩成嘀咕着骂道。 宋棋来皱皱眉笑了。“师兄,你又不是不知道小玲的性格,她就是这样嘛,你不让她去她偏要去。哪里危险就想要去哪里,你怎么拦得住呢。” 听罢,李轩成笑着说:“师妹,你太惯着她了。” 真是羡慕啊……小玄现在很是羡慕万玲,可能这是出于女孩子的嫉妒心。万玲一有了什么动静,秦不语都能第一时间发现。 现在万玲跟着孙弘文离开了,秦不语也跟了上去。也不是说她想将秦不语绑在自己的身边,她就是想让秦不语多在她的身边待一会儿。 想着想着,小玄就笑了,是那种苦笑。 宋棋来见气氛不太对劲,就赶紧转移了话题,说道:“思远,从前的剑门关是什么样子的?一定是不同于今日的吧。” 望了一眼眼前此景,赵思远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他万万没有想到,剑门关竟然会变成这副样子,剑林本是个毫无杀伐气地存在。因为这里林立地诸多宝剑,多是尚未开锋的废剑。 但是显然现在,这里简直就像是乱葬岗一样。 关外尚且如此,关内的情况到底是如何呢?这是赵思远最想知道的事情了。 空气里弥漫的血腥气,都快让他喘不过气来了。他现在归心似箭,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赶快回到关内。 “嗯,思远?”宋棋来叫了他一声,想要他回答刚刚自己提出的问题。 但是显然赵思远走神了,他根本就没有听到她刚刚的发问。 见赵思远没有回应,宋棋来又叫了三声,思远思远思远? 赵思远这才听到了宋棋来的呼喊,他答道:“啊?棋来,你刚才说什么?” “不要慌,大家还有我都在你的身边。”说着,宋棋来轻轻地握住了赵思远地手。 现在这个时候,也不需要多讲些什么了。 第263章 传承 空气里弥漫的血腥气,都快让他喘不过气来了。他现在归心似箭,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赶快回到关内。 “嗯,思远?”宋棋来叫了他一声,想要他回答刚刚自己提出的问题。 但是显然赵思远走神了,他根本就没有听到她刚刚的发问。 见赵思远没有回应,宋棋来又叫了三声,思远思远思远? 赵思远这才听到了宋棋来的呼喊,他答道:“啊?棋来,你刚才说什么?” “不要慌,大家还有我都在你的身边。”说着,宋棋来轻轻地握住了赵思远地手。 现在这个时候,也不需要多讲些什么了。 正是因为这群伙伴们的陪伴,自己才能手握七柄宝剑,回到剑门关。虽然还是没有能够赶在祸乱开始之前,阻止这场大乱,但是毕竟他已经回来了。 而且他身边,还有这些正义的伙伴,他更是无所畏惧了。 他们几人平安到达,对于赵思远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这些在不同时段加入到自己,帮助自己的伙伴们,就是他的精神支柱。他们替他扛下了肩膀上的重任,又与他并肩同行。 古墓邪剑、鹰骨宝剑、白霜剑、墨余剑、双陆剑、云中剑、旱魃剑,这七柄古剑无一不是他们几人,一同收服的。 你身边,总有些人会或是悄无声息地出现,或是颇有声势地来到你的身边。他们其中有些将会成为你的朋友,有些则是擦肩而过,就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 如若是碰到了,可以做朋友做伙伴的人,请一定不要放过他。少年人善交好友,知我者为我心忧,不知我者为我何求,人生幸得几友人。 这是赵思远第一次,感受到了伙伴的重要性。 若是此时,他身旁没有宋棋来没有大家伙的话,或许他早就崩溃了。或许一向理智的他,将会变得像是一只冲动的野兽一样。 众所周知,剑门阁道起伏不平三十余里,三尺利剑漫山遍野、触目皆是。据说这些剑门胡乱插在黄土之上的废剑,其中也不乏上品。 剑门所铸宝剑多如牛毛,且又有古剑阵镇守。再者说历年来,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宝剑皆为剑门所出,故而剑门赚得名声盆满钵满。 剑门关,这个除不周山外一直让他引以为傲的地方,他出生、长大的地方,如今其外竟然是尸体遍地。 处见此景的时候,他看得想吐,他甚至不再想呼吸一口这带有血腥味儿的空气。 直到,宋棋来用符箓让他安静了下来。 看到了自己身边的这些朋友,宋棋来说得不错,无论如何他这这群朋友们一直都陪在他的身边。 前路他们走得并不顺利,但是大大小小的磨难没有能够打消掉他们的热血与激情。他们当中没有一人打过退堂鼓,也没有一人没有成长。 当他现在再去看伙伴们的时候,赵思远不禁发问:“我们,还是之前的我们吗?” “是啊,我们一直是我们,虽然我们有了不少变化。”宋棋来说。 要是放在以前的话,或许宋棋来就只是笑一笑然后不说话,但是现在她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样。 如果赵思远想听的话,她能说上一天一夜。 她继续说道:“春种秋收,如果说春日种下的大豆种子,到了秋天它长出来的作物不就是大豆吗?人总是会长大,就像是番薯会长出芽一样。 正因为又了新芽,才又有了新的勇气与机遇,所以说改变是长大的前提,又是长大的表现。 掌门师叔曾经说过,我们此行必定得少失多。想必长大就是,一边舍弃一边得到的过程吧,舍弃掉自己的缺点,捡拾起那些大大小小的美好。” 其实宋棋来是个很细心的人,情感也很细腻,只是她不善于表达罢了。她总是,肚子里有货倒不出来。 别人是为赋新词强说愁,但是她真的是愁情愁离愁断了肝肠。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宋棋来也渐渐地学会表现出自己的想法了,改变她的是什么呢?是这些经历,还是白凤凰的试炼? 就连宋棋来自己她都不很清楚,反正她就是变了,但是她还是她。 “师妹,你长大了。”李轩成说。 听罢,小玄看向了宋棋来,说道:“你很像当年的我。” 说罢,她向李轩成要回了双陆剑。为了方便管理,李轩成将古剑都装进了乾坤袋里面,正是因为这样,刚刚那群人才没有发现古剑。 抽出双陆剑,她一言不发做出了个请的姿势。 “这是什么意思?”宋棋来问。 显然她的邀请对象是宋棋来,至于她为什么要邀请宋棋来,她邀请宋棋来是要做什么事情,这就没有人看得出来了。 宋棋来也是听得云里雾里,抽出了七星剑。 要知道小玄前世可也是一位剑客,其名气也是可以与吴江南相较量的。她邀请宋棋来是几个意思?李轩成早看出来了,她这是向宋棋来传授衣钵。 “敢问剑仙周卿玄,是要交真的吗?”李轩成问。 “那是自然。”周卿玄答道。 现在再去看手握双陆剑的周卿玄,早就换了一副样子,不是说外观上有了什么变化,而是眼神上有了变化。 她的眼神不再是看向秦不语那种,含情似水的温柔眼神,能感受到她整个人有了几分的英气,与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周身真气充盈,一时间,周卿玄回到了最巅峰的时候!! 剑仙周卿玄?难道说小玄就是曾经与剑神吴江南并成为剑神剑仙的那对眷侣? 宋棋来瞳孔一阵,难不成眼前的这个周卿玄真的是当年的剑仙周卿玄? 听刚刚师兄李轩成的话,应该就是不假了。但是宋棋来现在还有什么顾虑呢,这可是传承剑仙剑术的绝佳机会。 “这……我……我受之有愧。”她说道。 “这有什么受之有愧的呢?棋来,你是有这个实力的。”赵思远急着说。 只见,他也顾不上悲伤了,眼前还是先让宋棋来接受了传承才最重要。 第264章 接受 周身真气充盈,一时间,周卿玄回到了最巅峰的时候!! 剑仙周卿玄?难道说小玄就是曾经与剑神吴江南并成为剑神剑仙的那对眷侣? 宋棋来瞳孔一阵,难不成眼前的这个周卿玄真的是当年的剑仙周卿玄? 听刚刚师兄李轩成的话,应该就是不假了。但是宋棋来现在还有什么顾虑呢,这可是传承剑仙剑术的绝佳机会。 “这……我……我受之有愧。”她说道。 “这有什么受之有愧的呢?棋来,你是有这个实力的。”赵思远急着说。 只见,他也顾不上悲伤了,眼前还是先让宋棋来接受了传承才最重要。 “为什么不接受,说出你的原因。”说着,周卿玄挥剑指向了宋棋来。 这一剑宋棋来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无论是从剑气还是各人的气场上面,周卿玄都胜过她太多了。她还未能够见识到吴江南的剑气,而这眼前的剑仙周卿玄之气势,已经将她压倒。 对于宋棋来来说,或者说对于任何人来说,接受剑仙剑神的传承都是不可多得的,百年修来的福气。可是为什么宋棋来却宛然拒绝了呢? 她这是在害怕什么?还是在顾虑着什么呢? 向周卿玄一躬身,赵思远替宋棋来说起了她的顾虑。 “她应该是,害怕她接受了剑仙您的传承之后,您会一命呜呼。虽然这话听起来很是晦气,但是这正是棋来心中的思虑。”说罢,他笑着看向了宋棋来,“我说的没错吧,棋来。” “嗯。”宋棋来点点头。 她真的是在害怕,如果说周卿玄将自己的剑道传给了她,然后周卿玄就会像江涞一样,一命呜呼。或者是说,她现在想要将剑道传承给自己的原因,就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已经命不久矣了。 听罢,周卿玄笑了。原来如此宋棋来真正担心的就是这一点,她有足够的自信学习剑仙的剑道,却是在担心这些不算是问题的问题。 “你放心,我会平安无事的。”周卿玄说道,“再者说,我只是传授给予你我之剑道,又不是传功法给你。所以你,大可不必如此担心。” “原来如此,那就谢过剑仙了。”宋棋来道。 一来二去两个人也说清楚了,周卿玄传授剑法剑道一事,就已经敲定了。 事不宜迟,没有想到周卿玄现在就已经施展起了剑招。 与此相较而言的话,陆晓阳的“飞凤剑法”倒是小巫见大巫了。 宋棋来时常想,她何是能够将“飞凤剑法”练至出神入化之地步,但是今日在见识到了飞凤剑法的后两式之后,她终于知道了自己与师父陆晓阳之间的差距。 而现在当她亲眼领略了周卿玄剑法的时候,她才真正意义上明白了什么是剑道。 就在三招两式只见,她就悟得了真意。 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 剑,两边都开了刃,有着笔直的剑身和尖锐的剑尖。舞动时向正反两边施展都具有杀伤力,用剑尖攻击可以轻易穿透甲衣。是非常危险的武器,常使人险象丛生。是一种单纯为了杀人而存在的兵器。 而道,意思是万事万物的运行轨道或轨迹,也可以说是事物变化运动的情况。 一切事物非事物自己如此,日月无人燃而自明,星辰无人列而自序,禽兽无人造而自生,风无人扇而自动,水无人推而自流,草木无人种而自生,不呼吸而自呼吸,不心跳而自心跳,等等不可尽言皆自己如此。 因一切事物非事物,不约而同,统一遵循某种东西,无有例外。它即变化之本,不生不灭,无形无象,无始无终,无所不包,其大无外,其小无内,过而变之、亘古不变。其始无名,不知谁之子,“老子”强名曰:“道”。 当我们去思考“道”时,它从一个巨巢中生生不息,于是万物生,当我们去感受它时,天人合,于是万物静。 道是宇宙最根本的力,它无时无处不在,它超越时空,即在变又不变,若一定有规律则“大道至简”。 人脑是小宇宙,人有意识,而天也有意识,意识并非物,天的意识和人的意识没有分别,都从于道,人的意识和天的意识是纠缠在一起的,所以你的想法一定有天的烙印,你的命运同样也不全由你掌握。 老子有曰:“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意思是世间一切规律都不是一成不变的,是随着环境的改变而改变的;世间一切真相也不是绝对的,是随着时代的变迁而与时俱进的。应怀着理性、发展的角度看问题。 所以说几乎没有任何一种感情或是道义,能够用几个词语来形容。他们只是有几个稍微比较贴切的代名词而已。 宋棋来从不善于去总结什么,或者说是去形容任何事物,她只是在用她的心去感应万事万物。 她现在感受到了周卿玄的剑气,感受到了剑气之中的悲伤。 可以用名字表述的剑道,不是真正的剑道。真正厉害的剑道,不是能够杀敌无数的无敌剑法,而是能够让观者略有所感,略有所思之意。 不必问其何所思,不必究其何所忆,就能够让真知己有所感悟的剑道,才是真正的剑道。相信比起来“飞凤剑法”,宋棋来对于周卿玄的剑法感悟更加深刻。 就在此刻,一人舞剑一人看,一点愁思思虑万千。他们就像是久别重逢的故人一样,一切尽在不言中。 周卿玄一连舞了两遍,她向宋棋来点了点头,示意宋棋来也来试一试此剑法。 宋棋来点头相迎。 在这之前,今生今世,二人从未有过任何密切的接触或者说是了解。没有想到今日,宋棋来竟然仅靠两遍的记忆,就领悟了周卿玄的剑法。 李轩成掐指一算,道了一声:“原来是前世的古人啊。” 他这么一说,赵思远也就懂了,别的就不必再多说了。 二人是何种关系,有何牵绊和过往相信宋棋来是没有兴趣的。 眼下,宋棋来正沉浸在周卿玄的这剑法当中。 第265章 情思 就在此刻,一人舞剑一人看,一点愁思思虑万千。他们就像是久别重逢的故人一样,一切尽在不言中。 周卿玄一连舞了两遍,她向宋棋来点了点头,示意宋棋来也来试一试此剑法。 宋棋来点头相迎。 在这之前,今生今世,二人从未有过任何密切的接触或者说是了解。没有想到今日,宋棋来竟然仅靠两遍的记忆,就领悟了周卿玄的剑法。 李轩成掐指一算,道了一声:“原来是前世的古人啊。” 他这么一说,赵思远也就懂了,别的就不必再多说了。 二人是何种关系,有何牵绊和过往相信宋棋来是没有兴趣的。 眼下,宋棋来正沉浸在周卿玄的这剑法当中。 昔日曹植形容甄宓,如洛神般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今日剑仙周卿玄之舞实在是天人之姿,人间能得机会顾。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从前有个漂亮女人,名叫公孙大娘,每当她跳起剑舞来,就要轰动四方。观看人群多如山,心惊魄动脸变色,天地也被她的舞姿感染,起伏震荡。 剑光璀灿夺目,有如后羿射落九日,舞姿矫健敏捷,恰似天神驾龙飞翔,起舞时剑势如雷霆万钧,令人屏息,收舞时平静,好象江海凝聚的波光。 绛唇珠袖两寂寞,晚有弟子传芬芳。临颍美人在白帝,妙舞此曲神扬扬。 与余问答既有以,感时抚事增惋伤。先帝侍女八千人,公孙剑器初第一。 鲜红的嘴唇绰约的舞姿,都已逝去,到了晚年,有弟子把艺术继承发扬。临颍美人李十二娘,在白帝城表演,她和此曲起舞,精妙无比神采飞扬。 她和我谈论好久,关于剑舞的来由,我忆昔抚今,更增添无限惋惜哀伤。当年玄宗皇上的侍女,约有八千人,剑器舞姿数第一的,只有公孙大娘。 五十年间似反掌,风尘澒洞昏王室。梨园弟子散如烟,女乐馀姿映寒日。 五十年的光阴,真好比翻一下手掌,连年战乱烽烟弥漫,朝政昏暗无常。那些梨园子弟,一个个地烟消云散,只留李氏的舞姿,掩映冬日的寒光。 金粟堆南木已拱,瞿唐石城草萧瑟。玳筵急管曲复终,乐极哀来月东出。 老夫不知其所往,足茧荒山转愁疾。 金粟山玄宗墓前的树木,已经合抱,瞿塘峡白帝城一带,秋草萧瑟荒凉。玳弦琴瑟急促的乐曲,又一曲终了,明月初出乐极生悲,心中惶惶。 这剑舞的是哀伤,惊的是人心,只是让舞剑者伤心的人儿,没有在当场。 上一世,吴江南让周卿玄伤透了心,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知道周卿玄不久于人世的时候,她才知道真相。 爱恨情仇不会在一瞬间改变,他们通过了日积月累一点一点渗入人心,心肝脾胃肾。 孤光自照,肝肺皆冰雪。周卿玄为吴江南守身如玉一辈子,吴江南也对周卿玄一往情深。他们两个生前没有解开的误会,让他们遗憾终生,但是终于在今世能够再遇。 虽然说现在的秦不语还不完全是吴江南,但是周卿玄在看向秦不语的眼神,就正是看向吴江南的眼神。 她待秦不语就如同是吴江南,但是对方好像是承受不住她的热情。 就如同她说得那样,她能够等,大不了再等上一辈子。 所以说,她不再对秦不语抱有任何过多的想法了,她觉得不再粘着他,不再对她过度的热情了。 她要让他自己来决定他究竟是谁,他会不会完全变成吴江南,周卿玄都不会再干涉他的意思了。 她觉得是自己给了秦不语太大的压力了,所以说此时此刻她决定放手。 如果说,当时吴江南推开她的时候,她再倔强一些。如同宋棋来一样坚强,将自己同他一起宫克艰难的决心摆出来的话,那想必事情的结局一定不会是这样子的。 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周卿玄早就已经原谅了吴江南的隐瞒,最伤心之时已经过去了,但是难道说,人在回忆起伤痛遗憾的时候,不会再次感到惆怅与忧伤吗? 有些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但是那些伤痛与惆怅是不会轻易的被遗忘的。旧事重提,提得不仅是过往的事情,也是过往的情思。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这就是宋棋来的所悟,也许他人没有能够感受得到,但是她真的是懂周卿玄的。 她懂她的悲伤,懂她的落寞,甚至她可以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忧伤。虽然是英气逼人的剑气,但是其中夹杂着如同秋风扫落叶般的心境。 女人懂女人,这种情思宋棋来从来没有体会过,但是今日通过了周卿玄的这剑法,她就明白了。 只是,那让周卿玄如此伤心之人不在场。 此时秦不语正在追赶万玲,万玲正在追赶孙弘文。 跑着跑着,万玲突然停了下来。 回身就问秦不语:“秦不语我问你,你到底是不是吴江南。” 这问题问得秦不语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若是他回答是的话,他该怎么同万玲解释嗯?若他否认的话,那他又该如何面对周卿玄呢? “这,小姐,我……”他吞吞吐吐地回答道。 他不是不愿意回答,只是因为他的情况比较特殊,他一时半会儿实在是无法给出明确的答复。 “你现在还不知道的话,那就慢慢寻找答案吧,或许此行你无法得到所有问题的答案,但是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这一切的。””万玲说道。 这番话若要是在别人嘴里说出来,倒还不会让秦不语惊讶什么,但是这话却是万玲说出来的。 万玲一向就不爱说这些话啊,但是秦不语知道万玲什么都懂。 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人相互了解,万玲知道为什么秦不语会来追赶自己。 第266章 难过 他不是不愿意回答,只是因为他的情况比较特殊,他一时半会儿实在是无法给出明确的答复。 “你现在还不知道的话,那就慢慢寻找答案吧,或许此行你无法得到所有问题的答案,但是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这一切的。””万玲说道。 这番话若要是在别人嘴里说出来,倒还不会让秦不语惊讶什么,但是这话却是万玲说出来的。 万玲一向就不爱说这些话啊,但是秦不语知道万玲什么都懂。 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人相互了解,万玲知道为什么秦不语会来追赶自己。 她本意根本就不是想要去追赶孙弘文,因为她心里想的是别的事情,其实她就是故意引秦不语出来的。 因为她有些事情要同他说,她有太多的话想要对他说了,这话也许一天一夜都说不完,但是现在也确实不是叙旧聊天的时候。 “还有就是,关于你与周卿玄的羁绊,你可是要好好珍惜,若非的话,你可真是就辜负了人家姑娘的一番苦心。”万玲继续说道。 其实她还是蛮关心秦不语与周卿玄的关系进展的,不管秦不语是秦不语还是吴江南,她相信自己眼前站得整个人,就是自小同自己长大的人。 万玲觉得自己够了解秦不语,所以她才会讲这番话也一并说了出来,话语脱口而出之后,万玲心里面也就踏实了。 该说的想说的,自己都已经说过了,剩下就要看秦不语怎么做了。 现在秦不语闭口不言一句话,像是在沉思也像是在发呆。 大家都不想给他太大的压力,他也没有觉得自己有如何如何之大的责任与义务,可就是……他就是心里面不舒服。 不管是在面对周卿玄,还是面对双陆剑的时候,甚至是当他看到周卿玄一颦一笑的时候,他都觉得自己背上好像是扛了一座山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努力不去想关于吴江南的事情,可是身旁,这周遭的环境,让他无时无刻不倍感压抑。 旁人因为无法完全体谅他,所以也就不敢开口,或是安慰他或是询问他的细情,只有万玲一人敢说上他两句。 也就是趁这个时机,秦不语才敢跟人吐露心声,才能后肆无忌惮的表露出自己的情绪。 没错他现在心沉似水,就像是此时他的表情一样。他从来就不会哭,也不会闹,自从出生以来就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也就是说,从小他就不会哭,但是不会哭泣并不代表他不会伤心难过。 虽然说平时他也喜欢同他人说说笑笑,可是几乎没有人能真正的走进他的心。 他的天分异于常人,同时他的心境也与常人不同。他心中纵然痛苦,可是他就是无法表现出来。 真是可笑,不能哭……一个人不会哭泣,这就像是被上天剥夺走了柔弱的权利。 人是唯一会哭泣流泪的种族,流泪是人们与生俱来的简单行为,无需学习,人人都会,就象心脏搏动、肾脏排泄一样本能,象叹息、打喷嚏一样自发。 但是秦不语他就是不会哭泣,不能哭泣。 “我,我……我……”秦不语手握拳头,擎着力气的胳膊不停得发抖。 有些事藏在心里是莫大的委屈,话到嘴边又觉得无足挂齿不值一提。 这不关乎爱不爱言谈,喜不喜欢表露,总之秦不语他就是无法哭泣。 既想说出来又不想说出来,秦不语拿捏不住注意,他想要同万玲诉苦,但他又不想将烦恼带给万玲。 所以他没有敢开口说完,犹犹豫豫的,其实他一直都想要找一个人倾诉了。但是他一直都没有找到,直到现在一个合诉对象出现到了自己的面前。——万玲。 想说又没有说出口,这很像是秦不语的风格。他没有说完,万玲也没有再说下去了。她走上前去,轻轻抱住了秦不语。 “我知道你很难过,我知道你不知道如何表露,我都知道。我还知道,你收了很多苦,在我们都看不见的地方,你付出了多少努力。但是你的能力,不仅限于此,这也正是我们羡慕你的地方。”万玲说道。 这时候,她能替他做的事情并不多,她在试着从自己从旁观者的角度上,来理解秦不语。 “我,我难过……但是我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而难过,我……我……*说着,秦不语有些喘不上气来了,他开始有些呜咽了。 他竟然将难过给表露出来了,就连他自己都表示很惊奇。 但是,此时的万玲心中却没有很大的波澜,因为她知道伤心是每个人的权利,没有人可以剥夺走他人难过的权利。 小的时候,她惹了事情被父亲责罚的时候,总是会有人一把抱住哭泣的自己,替自己抄百遍朱阁规矩百则,总是有人陪着自己受罚,毫无怨言,这个人就正是秦不语。 所以说,此时的万玲就像是小时候的秦不语,秦不语就像是小时候的万玲。 虽然说万玲的身份很高,但是实际上一起长大的两个人,没有难么多的隔阂,或者说他们本就是青梅竹马的一对朋友。 他们中的一个若是伤心了,另外一个就会尽力去安抚,去替另一个去解决烦恼。 以往难过的往往都是万玲,因为万玲敢于表露情感,喜欢将情感发泄出来。可是这一次,烦恼的确实秦不语。 或是因为积蓄已久的情绪,或是有感而发的难过,总之秦不语他现在已经留下了泪水。 或许有人根本就不会知道他在难过些什么,烦恼些什么,在外人看来他再正常不过。 可是在他自己看来,他的内心早已是千疮百孔了。每一次情绪的堆积,都使他变得坚强,但是男儿有泪不轻弹,那是因为未到他的伤心之处。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辛稼轩有词说,人年少时不知道忧愁的滋味,喜欢登高远望。喜欢登高远望,为写一首新词无愁而勉强说愁。 可是谁知那少年的愁呢?为何而愁,为何而难过。 第267章 找到 或许有人根本就不会知道他在难过些什么,烦恼些什么,在外人看来他再正常不过。 可是在他自己看来,他的内心早已是千疮百孔了。每一次情绪的堆积,都使他变得坚强,但是男儿有泪不轻弹,那是因为未到他的伤心之处。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辛稼轩有词说,人年少时不知道忧愁的滋味,喜欢登高远望。喜欢登高远望,为写一首新词无愁而勉强说愁。 可是谁知那少年的愁呢?为何而愁,为何而难过。 但是擦干了眼泪,收拾好情绪,少年人就会迎难而上,他不会畏惧自己的忧愁,因为忧愁会带给自己更多的思考。 有人说少年爱冲动,喜欢思考却不能够全面的思考,但是谁知道他们真正的烦恼,以及他们冲动的原因呢? 你若是当面去闻他,他或许会驳你一句: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原因?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如今因为剑门关古剑乱出,怪乱当道,许多门派、宗主以及多数畏惧此行势者都已经躲了起来,或是将剑门关的英雄帖拒之门外,也就想相当于他们把他人的性命看作了不值一文。 总有些你要去做的事情,要追随去的事物与人,要比自己的性命更加重要,鱼和熊掌不能得兼。 在发生大变局的时候,总是有些人会站出来,站到所有人的前面,将手中之兵器举过头顶以明志。他们不畏惧强权,不惧死亡,那些站到他们身后的人们,不觉得已经躲在他们身后太久了吗? 少年人他们总觉得自己站在前辈,站到长辈们身后的时间已经太久了,他们太想去用自己的双手去开拓一片天地了。万玲是这样的,秦不语也是这样的,他们出身不凡,又身负重任。 万玲始终要回到朱阁,或许不用当阁主,但是她在那里的地位必定是举足轻重的。地位越是高的人,就越是代表了一个门派的脸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很难改变,而且事情既然已经注定了,那就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天无绝人之路,上天自有好生之得,他是不会将你逼至绝路的。 秦不语想自己证明自己,他不是抗拒成为吴江南,他只是想要证明自己并不比吴江南弱,或者可以这么说,他只是想让自己不再活在吴江南的影子之下。 他尚且还没有发掘的是,其实他已经活出了自己的样子,他不再只是吴江南的载体了,他有了属于他的朋友们,有了自己新的身份,他是朱阁的子弟,又是万玲、宋棋来他们的伙伴。 总是有些人想要去证明些,已经发生的事情,原因就是他们不相信自己。归根结底,秦不语还是畏惧吴江南的。 吴江南的那种强大,那种压迫感,让他变得不相信自己,变得觉得自己处处不如他。可实际上,他已经很强了。 他只用了半个时辰就通过了白凤凰的考验,迅速看出了双陆剑的破绽。两次收服双陆剑,第一次是吴江南出的手,第二次靠得是秦不语。 “你已经很优秀了,辛苦了。朱阁的老家伙们真的是费劲了心思,让你变得如此强。”万玲轻轻说道。 听着,秦不语的眼泪水就又流了下来。 朱阁的长老们,为了让秦不语变得更强,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但是现在回想起来,朱阁向来一视同仁,他们对每一名弟子都是如此。 为了他们你能够在江湖上自保,朱阁对每一名弟子,都进行了严格的训练。若不然的话,万玲又为什么要逃出朱阁呢。 秦不语他并非是爱哭,他只是刚学会哭泣,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如何控制住泪水而已,太久没有流过泪水的双眼,现在侵泡在了泪水之中。 “辛苦”这两个字,太久没有人向秦不语提过了,他听着这两个字在回忆起这些年的磨难与历练,在回顾往日的训练,他终于可以看淡这一切了。 原来我的那些努力,是为了让我自己变得优秀,朱阁的前辈们如此的训练我,也不过是想让我变得更强,日后好自保小命。 他们其实并不是在训练我,让我成为吴江南的载具,好像我一直误会了。 这误会越来越深,甚至让我也越来越怀疑自己的能力,怀疑自己活在吴江南的影子之下。其实的话,吴江南从未影响过我的生活。 有些时候就是这样,大家总是在不喜欢听老人家、老前辈的教诲。甚至有人说出了,不听老人言,快活好几年这样的句子。 但是到了后来呢?不都是在追悔莫及么? 年轻人不听老人言,吃亏是早晚的事情。老人总是想要做一些对你有利的事情,总是想多嘱咐你两句,可是总是有些人他不爱听,不喜欢接受前辈们的教诲。 但是这也是无可厚非的,若要是让年轻人早日醒悟的话,怕是要等上几年,若要是让老人对乃年轻人放手,那也实在是强人所难了。 “小姐,我明白了。”秦不语说道。 他到底明白了什么,万玲不知道,但是她知道他真的是懂了些什么。只就这样就足够了,她不需要再追问些什么了。 “走吧,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万玲道。 秦不语点点头。 不管如何,别的现在已经无心顾暇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将他们手中的古剑,归还到古剑阵之中。 万玲对秦不语说这番话的本意,其实是想让秦不语迅速找回状态。她有个预感,后面将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所以说秦不语他必须迅速找回状态。 他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自己可是不想再回到朱阁了。 这时候,他们恰好遇到了正在返回的孙弘文。 “孙大哥,这到底是什么情况的。”万玲问。 刚刚孙弘文为什么要去追赶那几人,看他现在的状态,不像是与他们搏斗过啊? 第268章 登上剑阁 不管如何,别的现在已经无心顾暇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将他们手中的古剑,归还到古剑阵之中。 万玲对秦不语说这番话的本意,其实是想让秦不语迅速找回状态。她有个预感,后面将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所以说秦不语他必须迅速找回状态。 他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自己可是不想再回到朱阁了。 这时候,他们恰好遇到了正在返回的孙弘文。 “孙大哥,这到底是什么情况的。”万玲问。 刚刚孙弘文为什么要去追赶那几人,看他现在的状态,不像是与他们搏斗过啊? 那么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直到他们三人与宋棋来、李轩成他们回合后,孙弘文才道出了真象。 原来那一行人并非穷凶极恶之途,只是心智不坚,被邪剑的能力蒙住了双眼而已。 此前流言频出,说是剑门古剑凡得一柄就可以天下无敌,得两柄就可纵横武林。 明眼人无需多想,一听便知这分明就是又人从中作乱,传播谣言。可是,此时正是这乱世,有些明眼人无眼,有心者无心,正所谓乱世之枭雄。 有不少人争夺那一柄柄宝剑,且不说血流成河,刀兵相见、兄弟相斗的情况属实是多有的。 些许是自白凤凰处待久了,李轩成一行人听说了目前的情况之后,显然是有些惊愕的。 大家半晌无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或是此时不说话更好。 “无论如何,大家现在先上去剑门关吧。既然都已经到了山脚了。”宋棋来一句话打破了沉默。 她这么一说,孙弘文倒是想起来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就是他此次前来的目的——迎接李轩成、宋棋来他们上得剑门关。 “对啊对啊,剑门关的各位长老都在山顶等着各位呢。” “那你早怎么不说呢?还得我们在这里耽误功夫。”万玲说着,叹了口气。 此时,赵思远也笑了笑,一抬手,说道:“既然都到了在下的见门口了,又怎么能不去喝杯茶呢?过家门而不入?我可不是大禹。” 他说完,宋棋来笑了。 “棋来,有那么好笑吗?”赵思远小声问。 “咳咳咳。”宋棋来边咳嗽边看向李轩成。因为赵思远一直在盯着他看,直勾勾的眼神盯得她脸上有些发烧。 他们不知道,就在此刻,吴江南已经与秦不语合二为一了。 虽然说,外观上没有任何一丝异样,但是秦不语此刻正在经受着异于常人的痛苦。 宋棋来之所以看向了李轩成,就是因为这件事情。而于此同时,万玲似乎也看到了什么,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秦不语。 就像是生怕自己错过了些什么内容一样,那直勾勾地目光简直发绿。 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厉钰舒也盯着吴江南看,只因万玲直勾勾地盯着吴江南。而赵思远盯着宋棋来,宋棋来盯着李轩成,而李轩成则是向宋棋来轻轻点头。 像是在示意着什么,也像是在默许着宋棋来接下来的行动。 那么接下了他们的行动是什么呢? 就像是预先就预见过这种情况的发生,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来大家的担忧已经发生了。这些乱出的剑门邪剑,已经霍乱了天下了,它们一个个就是一个个祸源,或许是前世因果再或是身负使命,但这些宝剑被意志不坚定者所觊觎,他们觊觎邪剑的威力。 盛世出能臣而乱世则出枭雄,宋棋来一行人的初始目的时至今日尚未改变,那就是征求天下苍生。但是此时此刻他们的心境已经变了。 他们不在觉得自己最厉害的了,现在的江湖的确是年轻一辈江湖,但是年轻者大有人在,虽说他们的实力可以成为佼佼者,但是他们的力量不足以力挽狂澜。 但他们身上的光与热,却深深的打动着天下苍生,或许这次的剑门之行,剑门关是最后的目的地,但是他们的终点绝不或就此止步。止步于此?不,这天下一日不安宁,他们便会行走一日。 现在,迄今为止最大的困难出现了,剑门关关口之下,充斥着想要强取豪夺剑门古剑的恶徒,他们或许的真恶徒,也或许不是。 总之一切都要等他们进到了剑门关,才能弄得明白。 从剑门关栈道到剑阁门楼前,这一行人可谓是过五关斩六将。万玲险些没能够顺利抵达,幸得了左边有李轩成,右边有吴江南相护,他们之前是宋棋来与赵思远两人做先锋开路,之后是厉钰舒与孙弘文断后。 随时费劲了些辛苦,但也总算是平安抵达了。因为剑门关现在被邪剑的邪气所影响,为抑制邪气不让其再次扩散,陆晓阳等不周山众法师,将剑门方圆一百余里都封锁了,在封锁之内,法术是不能生效的。 所以大家就只能够颇为辛苦的徒步爬上剑阁了,一路之上天梯石栈相勾连,从栈道到吊桥之上,到处都是争夺之战。争夺不知真假的剑门古剑,争夺易守难攻的优势地带,再加上剑门关本就是险峻地带,此情此景的险峻便就可见一斑了。 他们到达剑阁之时早已不是七人,而是十数人了。一路上遇到了多少英雄豪杰,少年英雄,宝刀未老的武林中人,其中最不乏的就是小有名气或说像宋棋来他们这样初出茅庐的江湖小辈了。 一同登上剑阁的同伴,还有朱阁的崔鹤、伍虎两位年轻的护法,不周山吕长老的三位徒弟,以及六通真人坐下弟子沄沄,还有不知师承门派的靖远、武峰等等。无论是在家人还是出家人都已经决定参加这场天下之争。 登上剑阁一看,老熟人们早已在等待着他们了。陆晓阳、陆星子、小三友,他们三人前面的那人想必就是剑门关的掌门了。 赵靖尘,那是一位耳朵里早就灌满了其名号的人。这位从未现身在外人之前的神秘掌门,这是也不得不现身了。 第269章 英雄豪杰 一同登上剑阁的同伴,还有朱阁的崔鹤、伍虎两位年轻的护法,不周山吕长老的三位徒弟,以及六通真人坐下弟子沄沄,还有不知师承门派的靖远、武峰等等。无论是在家人还是出家人都已经决定参加这场天下之争。 登上剑阁一看,老熟人们早已在等待着他们了。陆晓阳、陆星子、小三友,他们三人前面的那人想必就是剑门关的掌门了。 赵靖尘,那是一位耳朵里早就灌满了其名号的人。这位从未现身在外人之前的神秘掌门,这是也不得不现身了。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吟诵罢,赵靖尘转过身来,目光看向宋棋来一行人。 “思远你们这一行,实在辛苦了。”他说道。 还没等赵靖尘询问,赵思远抱拳上前,说道:“弟子不才,全靠众多朋友相助才得以收服了六柄古剑,分别是丝线古剑、鹰骨宝剑、双陆剑、白霜剑、墨余宝剑、旱魃剑。额……弟子还放走了青罡剑一枚。” 说这番话的时候,或许是赵思远为数不多最正经的时候了。虽然说平时玩笑开得也不少,但是现在却不是可以说玩笑话的时候。 赵靖尘面沉似水,就像是没有将赵思远的话放在心头一样。他并不是不将赵思远的收集进度放到心头上,反而在众多弟子当中,赵思远是最后一个归来的。 他最不放心的其实就是赵思远了,但是他现在有更关心的事情。 他说道:“今日是我剑门关开阁迎客的第二个月整,自从传送了英雄帖,两个月只见就有众多的英雄豪杰前来相会。 提前到达剑门关,而且不明真实情况的,剑门关则会一一相告,告知大家剑门大会的真正意义。总是不能将大家欺骗到底的,起因是无奈的,但是结果确实可以改变的。事在人为,思远你们也辛苦了。” 赵靖尘、赵思远都姓赵,那他们二者是何关系呢? 实际上他们两个只是掌门与弟子的关系,甚至赵靖尘并不是赵思远的师父,赵思远的师父是自己的父亲。 赵靖尘对于宋棋来一行人的疑惑一一做出了解释,然后一行人就分开行事了。宋棋来与不周山众人、还有众多的英雄好汉当然去到关口,去迎接纷纷而来的尚到山脚的盟友了。而赵思远则是回到了铸剑师的行列当中,去锻造替代缺失的古剑的宝剑了。 实际上是兵分三路,陆晓阳、赵靖尘和吕长老等大辈则是留下来留守剑阁。 经过占卜,剑门关定于农历的九月二十九,诸事皆宜之日。对山下的土匪流寇,对那些持着剑门古剑居心叵测、心怀不轨之人的打击,这势必是一场恶战。 虽然说山下之人众多,但山上的豪杰英雄也是士气高昂,毕竟这是他们江湖小辈们一直期待的一战。这一战之后,才意味着江湖正式的被他们所接替了。 此行参加的多数人当然是这江湖上的小辈们了,他们或急于扬名,或是心怀着天下,初生牛犊不怕虎。以宋棋来为例,多数尚未涉足过多尘世的名门弟子们,大都踊跃而出。 他们被分为了几批,加入了孙弘文的任务,下山迎接纷至沓来的盟友。还有五天,就是大战之日了,这意味着什么?他们的接应任务也就只有五天了。 但是剑门关的一切依旧是井然有序,虽然说大家都是有些忙碌,但是大体上还是在正常运转的。对于盟友的接应、安排以及答疑,剑门关做的都很好。 宋棋来也不得不与同伴们分开了,这是她为数不多自己单独行动的机会。也不说是单独行动,只是这是她第一次与生人一同行事,于她分至同一卧房的是朱阁名叫轻容的一位女弟子。 她问宋棋来:“宋姑娘是我们大小姐的朋友么?我们大小姐是个这样的人呢?” 因为剑门关地方有限此次前来的英雄豪杰又众多,所以说她们二人睡的是个二人通铺。听到这里,本来是背对着轻容的宋棋来就翻身,一本正经的说道:“她是一个好人。” 宋棋来经过这一天的奔波本就已经累了,下午又随着孙弘文他们下得山去迎接了两拨盟友。虽说此批盟友不过三五人,但是如约而至的众人还是让剑门关深深感动。 真是不知道大家伙儿都怎么样?宋棋来不自觉的就想到了伙伴们,她也一直挂念着万玲,虽然说师兄李轩成会在她身边护着她,但是她始终还是会有单独面敌的时候。 虽然说大家都挂念着彼此,但是一切还是要以剑门大战做准备。大家不得不抓紧时间,因为距离大战之日就还省了四天而已。 所以说宋棋来不想多说什么了,但是通过她坚毅又疲惫的目光,轻容点点头。 都说他们朱阁的大小姐万玲是个玩世不恭之人,也有留言说她难当大任,但是阁中熟悉万玲的人还是拥护她的。这是为什么呢? 轻容虽说没有当阁主的野心,也不在乎谁是下一任阁主,但是对于朱阁大小姐万玲的风评两极分化的现象很是好奇。 但是,她今日听闻了宋棋来这简单的一句话“她是个好人”,便就相信了万玲是有担当阁主的人选了。 她没有见过万玲,当然也并不熟悉万玲,今日更是第一次与宋棋来见面、共事。但是单凭宋棋来一句话,她就坚定了拥护万玲的决心。 因为宋棋来今日救了她三次,是宋棋来迎她与同伴上的山,一路之上因路遇偷袭三次,因为体力不支,轻容差点重伤,宋棋来每一次都救了她。 保她顺利上山的好朋友,怎么会有看人不准呢? 她无条件的相信宋棋来,但是现在宋棋来已经睡着了,她也就不便再多问些什么了。 轻容轻轻翻身,也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