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费妈咪带球跑【完结】》 奇怪的少女 “小姐,这是我们最新款的皮草大衣,这件紫色和您的肤色很配。” “这条狐狸围脖也不错啊,很符合您高贵的气质。” “要不要试试看这条羊毛裙?” 装修豪华的阿玛尼专柜里,漂亮的售货小姐都围着一个面色苍白、身材瘦削的女人,眼中都闪着耀眼的光芒。被她们包围住的女人有着一头及腰的黑色长发,小巧的巴掌脸,眉目清秀,一双眼睛亮的出奇,但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她穿着最简单的白衬衣、牛仔裤,没有化妆,看起来好像是大学生。她几乎没看那些衣服一眼,只是淡淡地说:“都包起来吧。” “好的!” 营业员小姐一天就完成了一个月的销售额都乐得合不拢嘴了。半个小时后,少女空手走在前面,而她的司机拿着半人高的包装袋走在她身后,一脸郁闷。司机终于忍不住问:“穆小姐,您买衣服就不试试看吗?好像女人都喜欢逛街啊。” “王伯,你明知道我就算买衣服也没人看,而且三少规定过,无论什么衣服都只能穿一次,所以买什么都是无所谓。”穆向晚淡淡的笑。 “唉……”王伯不再说话。 摄像头确认后,山间豪华别墅的大门缓缓开启。穆向晚进了别墅,一个老阿姨就急忙给她拿来拖鞋,轻声说:“穆小姐,您今天辛苦了。先生已经在书房,他希望立刻见到您。” “三少回来了?”穆向晚顿时变了颜色。她瘦弱的身体摇摇晃晃,险些跌倒:“不是说他要三天后才回来吗?为什么会提早那么多?” “有那么不想见到我吗?” 随着一个低沉地男声响起,穆向晚看到了噩梦一般的身影。这个男人很高,身穿黑色西装,有着模特一样的身材和影星一样俊美的容貌,但带给穆向晚的只有无尽的恐惧。要是光看外表,没人会想到这个翩翩公子居然是黑道冷氏集团的三少爷冷翼凡,但他确实就是。 冷翼凡戴着黑框眼镜,坐在宽大的沙发上看着报纸,窗外的落日余晖照在他身上,好像俊美无双的浊世贵公子,高贵地让人不敢直视。他放下报纸,对穆向晚微微一笑:“你不想见到我?” “当然没有,三少。”穆向晚看着冷翼凡的笑容心中发凉,勉强笑道。 “呵……真是爱说谎的丫头。” 穆向晚低着头,不敢说话。因为她深深知道触怒冷翼凡的下场。 “这是你买的东西?”冷翼凡看着桌上的小山。 “是的。” “才买这么点?”冷翼凡好看的眉毛微微皱起。 “现在没到换季时间……” “算了。跟我上楼,把它们换给我看。” “好的,三少。” 屈辱 冷翼凡重新上了楼,穆向晚跟在他的身后,心跳个不停。虽然她已经做了冷翼凡一个月的情妇,但她并不了解他,也不知道他一如既往地平静下是不是隐藏着什么波澜。她在心里默默祈祷澳门赌场的事情被摆平了,冷翼凡的怒火不会发泄到她身上,但上帝似乎并未听到她的祈祷。 “换上这件给我看看。”冷翼凡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指着紫色的貂皮大衣。 “是。” 虽然早就发生了关系,但是每次在冷翼凡面前暴露身体都会让穆向晚尴尬万分。她装作毫不在乎地样子慢慢脱下衬衣、牛仔裤,光洁的身体也一下子暴露在空气中。初秋的风吹在身体上瑟瑟地凉,她急忙披上紫貂皮,等待着雷家三少的点评——要是喜欢,他会把她的衣服脱了,然后占据她的身体;要是不喜欢,他会把衣服撕了后再占据。 “转身。” 冷翼凡好像命令小狗一样命令穆向晚,穆向晚也顺从地转身。她突然感觉到冷翼凡的手臂缠上了她纤细的腰肢,下意识地闪躲,然后心知不妙,急忙挤出笑容。她对冷翼凡讨好地微笑,但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你不喜欢我抱着你?”冷翼凡放下手臂,冷冷地问。 “当然没有!” “我说过,不要对我说谎——你承担不起这后果。” 冷翼凡的手捏住穆向晚的下巴,微微用力,但穆向晚已经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她极力控制住泪水,对冷翼凡绽放笑容,没想到被冷翼凡揪住头发,额头重重撞在了沙发的一角。鲜血滴滴落在价值不菲的貂皮大衣上,血珠没有滚落,而是一个个漂亮的小圆球——看来这貂皮果然是真的,穆向晚心想。 “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冷翼凡问。 “三少,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穆向晚强忍住剧痛。 “你已经三天没有喝药,把药偷偷倒掉了。就这么不想怀上我的孩子?” “没有!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那药太苦了……” “苦?”冷翼凡笑了,轻挑穆向晚的下颚:“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有资格嫌药苦?你好像忘了你只是一个工具罢了——怀孕的工具。” “是,三少。” 穆向晚低下头,觉得自己已经低到了尘埃里。她的身体因为屈辱而微微颤抖,但她知道冷翼凡说得都是真话——她只是为了钱出卖自己身体的最卑贱的女人罢了。 “脱衣服吧。” “是。” 穆向晚慢慢脱着衣服,脱到内衣的时候稍稍停了下。她的身体年轻又美丽,就这样暴露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感觉到深深地屈辱和悲哀。她极力忍住泪水,被那个男人压在身下,在有规律的律动中闭上了眼睛…… 她恨他。 她更恨她自己。 时间,回到了三个月前…… 冷家三少 “三少,老头子真的做了这个决定?天,现在都是什么时代了!” “阿飞,闭嘴!三少已经很心烦了,你怎么还乱说话!三少,你打算怎么办?” “找个女人生孩子就是了。”沙发中央的男人淡淡一笑:“至于其他两个人……你们该知道怎么做。” “是,三少!”众人神色一凛。 冷家是c市最大的黑帮集团,本市三分之二的赌场、赛马场、夜总会都是冷家的产业,可谓是财大气粗。冷家三少冷翼凡是冷先生情妇生的孩子,虽然资历最好,但毕竟名不正言不顺,不能光明正大继承冷家。 冷先生为继承人的问题已经烦不胜烦,干脆发了话,谁第一个生下冷家长孙就是冷家的继承人,也算是听天由命。冷翼凡虽然不屑,但这对他而言,确实是掌权的最好办法——只要让其他两个人没机会生出长孙就好。 “发消息下去,就说要找代理孕母,生下男孩一千万。不要透露我的个人信息。” “三少,为什么要找代理孕母?爱慕三少的女人那么多,三少何必……” “笨蛋,女人是世界上最麻烦的生物,爱慕三少的女人要是怀孕,肯定会想法设法去冷家,到时候多麻烦!还是付费、签了协议的好,好拿捏,以后也不会来干扰生活。你小子多学学吧!” “嘿嘿,说得也是……” 手下们在热烈讨论着,但冷翼凡的脸上没有一丝微笑。他不相信他父亲老糊涂到这程度,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这事情真是该好好盘算呢…… ———————————————————————————————— “向晚,516包厢的客人再要两个果盘,你快点送过去!” “好的,红姨!” 穆向晚穿着“夜玫瑰”服务生的统一制服,头发扎成了马尾,不施粉黛,但看起来非常清秀,就好像出水的芙蓉花。她曾经是c大的学生,但因为家境问题辍学在“夜玫瑰”做服务员,大家也都对她很是照顾。 她是一个爱笑的女孩,就算是遇到再大困难也总是笑眯眯的,也让人看了就心生爱怜。她笑眯眯地去厨师那儿拿过果盘,厨师顺手给了她一块蜜瓜,然后小声说:“向晚,今天来的客人可是有名的黑道老大,你伺候的时候要小心。要是惹火了人家,你全家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黑道?”穆向晚皱起了眉。 逃过一劫 她的哥哥沉迷赌博,家里被高利贷逼债,她恨极了那些膘肥体壮的打手们。她在包厢门口轻轻敲了三下门,推门进去,然后目不斜视地跪倒在地,把果盘放在了桌子中央。 夜玫瑰提倡客人至上,让客人享受着帝王的服务,所以服务生都要采取跪式服务。穆向晚把酒倒好就要离开,突然听到一个女子的惊呼声。她下意识抬起头,看到了头牌小姐丽莎被人浇了红酒,妆都花了,真是狼狈到了极点。 要出事了。她暗暗想着。 丽莎是“夜玫瑰”的红牌,红姨非常罩着她,不但可以挑选客人,而且客人对她无礼的话保安都会出现。她心想丽莎一定会闹起来,没想到丽莎站起身,颤抖地说:“三少,我……我是不是惹您生气了?” 顺着丽莎恐惧地目光,她也看着那个人。 和她设想不同,这个男人又不老又不胖,居然那么的年轻,那么的俊美,简直像是漫画书里的人物。他穿着银灰色的西装,眼眸清冷,声音低沉:“你踩到了我。” 三少的鞋面上有一个小小的白印,应该是丽莎的高跟鞋无意之中踩上去的。丽莎惨白着脸给了穆向晚一个眼色,穆向晚急忙掏出随身的纸巾,跪下身帮客人擦鞋。她的手还没碰到三少的鞋面,他的脚就踩住了她的手背,声音也越发冰冷:“谁让你碰我的?” “你这女人还真是大胆!” 手已经疼得就快说不出话了,四周叽叽喳喳的声音也分外讨厌。穆向晚咬牙忍耐,不敢发出一声声响,只是恭敬地低着头。她看着那只价钱不菲,足够让她念完大学的鞋子,也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满是悲凉。 这就是穷人和富人的差距吧…… 为了活下去,就算被客人侮辱又有什么呢?只要能活下去! 不知多久三少才收回脚去,而穆向晚的手已经疼到麻木了。冷翼凡没想到这个柔弱的女人居然有这么好的忍耐力,看她的眼神倒是有了一丝欣赏。他还没说什么,丽莎一个耳光就扇了过来:“死丫头,三少也是你能碰的?为什么抢我的事情?” 穆向晚沉默不语,对丽莎的嫁祸不发一言。三少冷冷瞥了丽莎一眼,丽莎立马不再说一句话。他闭上了眼睛,好像闭目养神:“出去吧。” “多谢三少。”穆向晚长舒一口气,知道自己逃过了一劫。 哥哥偷车 回家的时候,她的手背已经肿的就好像馒头一样了。她找了一瓶红花油在黑暗里涂着,灯突然开了。妈妈苍白着脸抢过她手里的红花油,小心给她涂抹着,她急忙说:“妈,你怎么还不睡觉?医生说晚睡对身子不好!” “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总有客人比较挑剔,做我们这行都这样,妈你就放心吧。对了,哥到哪里去了?我怎么几天都没看见他了?” “还不是出去赌了,等输光了自然会回来!”妈妈长叹,眼中隐有泪光:“要不是我身体不好,你哥爱赌,你现在已经上了大学,也不至于……” “我不喜欢上学,上班很有意思,也能学到不少东西。对了,我今天有两百的小费呢!妈你快收好,别给哥哥发现了。” 眼看穆向晚小心翼翼地拿出两百块钱交到自己手中,母亲急忙装出欢喜的样子,也让穆向晚的小脸笑开了花。 第二天去上班的时候,气氛果然有点不对头。不知道是谁把丽莎的丢脸事传了出去,丽莎认定是穆向晚长舌,要不是红姨阻拦都快把她的脸蛋刮花了。穆向晚整理着衣衫,红姨笑道:“向晚,还不愿意做‘坐着的’吗?你的资质不错,肯定是红牌,哪至于白生丽莎的气。” “红姨,我虽然需要钱,但是我不会出卖自己的身体,我妈也会打死我的。我现在做‘跪着的’虽然赚的少,但都是干净钱,我也心安。” “行,我倒看你坚持多久!” “夜玫瑰”的女人分为“跪着的”、“坐着的”、“躺着的”三个等级,对应的工作分别是服务员、不出台的小姐、出台的小姐,赚的钱和辛苦程度也是大不相同。 许多服务员都转行做了“坐着的”,但穆向晚居然坚持了1年,都有好事的人打赌她什么时候会转行。 穆向晚忙了很久,才看到手机上居然有无数未接来电,都是妈妈打来的。她急忙回电话,妈妈哭着说:“向晚,怎么办啊……你哥他偷车被抓住,已经快被打死了!那帮人还说要废了他的手……” “妈,你不要急!他们是要钱吗,要多少钱才放人?” “不,不要钱,只要你哥的手……向晚,你认识人多,能不能找人求求三少?要是三少不追究,我们做牛做马也还!” “三少?哥哥偷得是三少的车?” 穆向晚的心疯狂跳了起来。 冷家三少,那个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恶魔,那个容貌清贵的公子哥,那个会因为鞋子被踩脏就翻脸的恶少!哥哥想偷他的车那真是等于找死! “向晚,你在听吗?”“妈,哥哥现在在哪里?” “好像在什么‘凯撒’夜总会……他只说了这么多电话就断了,再也联系不上!” “我现在就过去。妈你不要着急,我相信三少的心不是石头做的!” 穆向晚虽然安慰好了母亲,但是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她向领班请假就匆忙出了门,去找冷家三少冷翼凡。 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回来。 祈求三少 见三少比穆向晚想象的要容易的多。 “凯撒”的服务生以为她是三少的女人,很热情地把她带到了包厢,而门口的保镖看着她的装束,以为她是服务生,也没有拦阻。一进门,穆向晚就闻到了淡淡的血腥气,看到了自己昏死过去的哥哥!有人拿着刀笑嘻嘻地朝他手臂划拉去,她急忙说:“不要动手!” 她瞬间成了被瞩目的焦点。 冷翼凡看着她,目光冰冷,她好像进了冰窖一样,浑身发抖。她强忍住心中的恐惧,说:“三少,他是我哥哥。求您放了他。” “你是怎么进来的?”冷翼凡轻挑眉毛。 “我……” “门口的人以后不用再来了。”冷翼凡淡淡说道。 他的手下面上露出一丝不忍,狠狠瞪了穆向晚一眼,然后门外传来一阵喧嚣。穆向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冷翼凡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滚。” “快走,三少留你一命真是你运气!还不快滚?” “三、三少,请饶了我哥哥!他不是诚心惹三少的!我愿意赔钱,多少钱都赔!三少求你了!” 就算是极力忍住,不让自己哭泣,但是眼泪还是在不知不觉间蔓延。冷翼凡看着她,好像看着一个莫大的笑话:“赔钱?你打算给多少?一百万,一千万?” “我……我会慢慢挣钱,只要三少高抬贵手。” “我见过你,你是昨天的服务生吧。”冷翼凡微微一笑:“加上小费的话,你一个月工资也不满3000,你拿什么来还?还是说我冷翼凡说得话不如你一个小服务生?” “我不是这个意思!三少,我哥确实得罪了您,但是他罪不至死啊!断了手臂的话他怎么活下去?” “活不下去的话,就去死好了。”冷翼凡笑了,带着邪恶的任性:“你的意思是让他去死吗?” “不要!臭丫头,我就知道你没这么好心!你滚开!” 一听说惩罚由断手到送命,穆城跳了起来,但是又被冷翼凡的手下狠狠按下。他的鼻子又有鲜血涌出,他朝地,但还是含含糊糊地骂道:“穆向晚,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你这臭丫头!” “让他闭嘴。”冷翼凡微微皱眉。 冷翼凡的手下把丁城的脸揍成了开酱油铺子的,拿起刀又要废他的手。穆向晚见哥哥有危险,慌乱之余跪倒在地:“求三少放了我哥哥!我什么都愿意做!” “什么都愿意做?” “是,什么都愿意!” “呵……” 冷翼凡突然笑了起来。他从口袋拿出名片丢在地上,冷冷地说:“下周一去公司找我。你不去的话知道后果。” “是,三少。” “滚吧。” 穆向晚吃力地扶起哥哥朝着门口走去。走出门,她的眼泪才肆意的蔓延,但很快就消失在风中…… 给我生一个孩子 令人闻风丧胆的周一很快就到了。 穆向晚拿着冷翼凡的名片站在冷氏企业门口,心紧张地就快跳出来了。在那么多衣着鲜亮、妆容精致的白领丽人中,穿着泛白牛仔裤的她是那么卑微,她从来都没那么自卑过。前台小姐好奇地看着她,穆向晚过了很久才咬牙说:“那个,我找冷先生……” “我们这里有好几位冷先生,不知道你找哪位?” “冷翼凡先生。” “你找冷副总?”前台小姐看她的眼神有点变化:“有预约吗?” “他……他让我周一来。这个算不算预约?” “这样啊,我帮你打电话问问。” 前台小姐拨了电话,然后带着穆向晚进去。穆向晚低着头往里走,而前台小姐笑着说:“穆小姐,冷副总这儿从来没女人来过,你可是第一位。你是他女朋友吗?” “当然不是!” “嘿嘿,我也是随口问问的!”前台小姐明显松了一口气。她轻轻推开办公室的门,恭敬地说:“冷副总,穆小姐到了。” “嗯,你出去吧。” 门被轻轻关上了。 冷翼凡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上,背对着穆向晚,看不清面容。穆向晚站在比她家还大的办公室里,看着办公室华丽的装饰,几乎不敢呼吸。不知过了多久,冷翼凡的转椅才转了过来,冷漠地说:“没想到你敢来。” “不来的话三少也会找到我的。” “嗯,是个聪明丫头。据说你是c大学生,因为母亲的病和哥哥的赌债一年前辍学,现在在夜玫瑰工作?” “是,三少。” 穆向晚不知道冷翼凡是怎么知道自己的情况的,心中暗暗吃惊。冷翼凡面无表情地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抬起她的下巴。下颚传来阵阵痛楚,但穆向晚不敢吭气,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她极力忍住泪水,努力和冷翼凡对视,发现这个男人还真是好看——如果忽略他身上的冷气的话。 “你哥哥偷了我的车,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惩罚他吗?” “三少大人有大量……” “别说那么多虚的!”冷翼凡很不耐烦:“告诉我,你能给我什么?” “我、我的情况三少也知道……” “我要你。” “什、什么?”穆向晚愣了。 “给我生一个男孩,我会给不追究你哥哥的事,并给你一千万。事情完成后,你们可以搬到国外去重新生活。我给你两天时间考虑。” “生孩子?我?”穆向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拒绝 生孩子?有没有搞错!我到现在初吻都没有,居然叫我生孩子?这怎么可以! 而且,我都有喜欢的人了…… “不愿意吗?不愿意的话,你哥的手可是会……” 冷翼凡在穆向晚耳边轻轻说着,男性气息让她的脸涨得通红。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勉强说:“能不能……不要……” “那快准备好你哥的医药费吧。”冷翼凡冷漠地说。 “三少,我……”穆向晚紧咬嘴唇。 “你求我吗?求我的人太多了,我为什么要一一满足?我给你考虑时间。”冷翼凡冷冷笑道。 后来,穆向晚几乎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的家。 她一路走一路流泪,脑中一会浮现出哥哥被人砍断手,母亲伤心欲绝的画面,一会浮现出自己大肚子的可怕场景,精神几近崩溃。回到家中,母亲倒是一副喜滋滋地样子,拉着穆向晚的手说:“向晚,你有个叫品晨的同学来看你,那孩子真不错,你快去招待!咦,你怎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品晨?”穆向晚呆呆问。 “向晚。” 不远处,一个高高大大的清秀男孩对穆向晚羞涩的笑着。穆向晚只觉得心被狠狠敲了一下,泪水终于肆无忌惮地蔓延。 “品晨……” “向晚,是我。我终于找到你了。” 王品晨是穆向晚大学里的学长,也是她交往了一年的初恋情人。和品晨在一起的日子是她人生中最美好的回忆,如果不是因为母亲生病,也许他们会一直幸福下去吧……她走的时候没有惊动任何人,不敢看品晨失望的眼神,但他是怎么找上门来的?他来做什么? “向晚,我争取了去美国的奖学金,家里也给了我足够的生活费。我把你的事情和家里说了,他们都很心疼你。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美国?你家里我会负担起来的。” 王品晨拉住了穆向晚的手。 要是早几天,也许她会幸福的哭泣,但她的哥哥闯了大祸,全家都被冷翼凡盯上,她真的能走吗?能只顾着自己幸福,看着哥哥成残疾人吗?三少可是言出必行的!真的可以为了自己的幸福不顾别人吗? “我……” “向晚,你怎么了?为什么哭了?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 王品晨笨拙却又小心地擦去穆向晚的泪水,向晚终于泣不成声。她扑在王品晨胸前,含泪说:“对不起,品晨,对不起……” 对不起,我还是不能那么自私。 对不起,品晨。 对不起…… 吻1 王品晨走后,妈妈试探地问穆向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向晚终于忍不住,把事情的始末都说了。妈妈苍白着脸,过了很久才抱着穆向晚,痛哭出声。向晚也哭了,但还是极力鼓励母亲:“妈,没事的。只要一年的时间就有一千万,到时候你的病肯定有救,哥哥也有钱去做生意,不会瞎混了!我们的日子会好起来的!” “可是你呢?” “我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向晚,妈妈舍不得你啊!你能不能不要去?不如我们搬家?” “我不去的话哥哥怎么办?虽然他爱赌又闯祸,但他是穆家唯一的男孩啊!三少虽然说给我考虑的时间,但是我们家的情况他一清二楚,他早就是有备而来!妈,我们逃不掉的!逃不掉!” “唉,向晚……你怎么这么命苦!” 第二天,穆向晚戴着墨镜重新来到冷氏集团。冷翼凡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来了,倒是有点吃惊。他摘了她的眼镜,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嘲讽地问:“考虑好了?” “考虑好了。” “你还有一天的时间。” “不用。” “是怕自己后悔所以早日断了退路吗?不跟那个学长走吗?” “你……你怎么知道!” 穆向晚不知道冷翼凡是怎么知道王品晨的事情的,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冷翼凡微微一笑,轻声说:“这个世上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你很聪明,穆小姐,没有做出错误的选择。我喜欢聪明人。” 穆向晚没有说话。 她不知道要是她选择和王品晨一起走会是什么结果,但肯定会连累品晨,把他拉下水吧。她天生就是一个不祥的人,注定得不到幸福。 她早该知道的。 “穆小姐,你知道要做什么工作吗?” “为您……生孩子。” “对。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你必须在三个月内怀上。” “可是……怀孕的事情也不是说怀上就能怀上的吧。” “穆小姐,你似乎很喜欢反驳我的话。”冷翼凡面无表情地低下头:“顺从,会是你要学习的第一课。我让你三个月内怀孕,你就必须做到。要是做不到,你不会有任何报酬。” “是。那……我哥哥的事情……” “不再追究。” “谢谢三少。” 得知哥哥的手臂被保存了下来,穆向晚长长舒了一口气。 就算是怀不上孩子,哥哥也不会有事,最多给这个恶魔做3个月的情妇,真是太好了。 可是情妇……做别人的情妇……为什么感觉那么恶心? “你考虑好了?” “考虑好了。”穆向晚咬着嘴唇说。 “在这里签下自己的名字。” 冷翼凡手中有一叠厚厚的纸,穆向晚匆匆看了几眼,就认命地签了自己的名字。她签字完毕后,冷翼凡把纸收回,说:“我们的合约已经成立了。我想你知道违约的后果。” “是,三少。” “嗯。现在过来,吻我。” 吻2 什么?吻他? 穆向晚呆呆看着冷翼凡薄薄的嘴唇,如遭雷击,傻傻站着,只希望自己听错了。冷翼凡有点不耐烦,冷冷一笑:“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穆向晚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她看着冷翼凡的嘴唇,吻着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鼓足勇气。她的心就快跳出来了,踮起脚在冷翼凡唇上轻轻一点就急忙离去,脸红得几近燃烧。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冷翼凡搂住她的腰,轻轻笑道:“这样就算吻了?别告诉我你还是处女。” 穆向晚低着头不说话。她的嘴唇被自己咬到泛白。 就算是辍学去服务生,就算是被客人、被丽莎侮欺负,她也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侮辱。而这只是开始罢了,不是吗?她为了钱还有什么不可以做? “穆向晚,记好了,这才是亲吻。” 冷翼凡的嘴唇覆了上来。 他的唇冷冷的,带点湿意,也让穆向晚如遭电击。他身上的陌生男人气息让她感觉到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从心中升起,她下意识后退一步,紧闭嘴唇。可是,冷翼凡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开口,当她微微张嘴的时候,他的舌也灵巧地伸了进来。 他的舌尖在她的口腔的所到之处都引来阵阵酥麻,她觉得她的身体颤栗到已经不属于自己。未知的恐惧和绝望让她情不自禁地落下泪来,冷翼凡也终于停止。他的手指轻轻擦拭着穆向晚的泪痕,指尖冰凉。 “不愿意吗?你别忘了,这条路可是你自己选的。” 穆向晚闭上眼睛,没有说话。她只是默默流着泪。 “穆小姐,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对我没用,对你的未来亦是无用。穆小姐,你有点让我厌烦了,现在你滚吧。” “是。” 穆向晚走出办公室,眼泪又一次肆意流淌。窗外的斜阳渐渐下了山,她看着窗外的余晖,知道自己的生命也好像这夕阳一般,即将落幕,再也没有一点希望。 ———————————————————————————————————————————— 晚上,穆向晚去“夜玫瑰”办好了辞职手续,然后坐上了冷翼凡派给她的车子。司机是一个四十岁的中年男子,他说他叫王伯。王伯带她到了一间非常豪华的别墅,管家福婶急忙出来迎接,看着穆向晚,却没有微笑。 “这位就是穆小姐吧。” “是。”向晚低声说。 “先生已经和我说过了,你今后的饮食起居我会来照顾。别墅里你能随意走动,但是出门的话必须先生批准。先生今晚不会回来,你就住在客房吧。” “好的,谢谢福婶。”穆向晚得知冷翼凡晚上不回来松了一口气。 “这些都是你的衣物?太廉价、寒酸,把它们都丢了吧。”福婶看着穆向晚的行李皱起了眉:“穆小姐,我已经给你准备了合适的衣物。现在请跟我来,可以用晚餐了。” 初入豪宅 璀璨夺目的水晶灯下,十个人站在大理石餐桌的身后,而穆向晚是唯一一个坐着吃饭的人。她的面前有各式中式、西式菜肴,也有清粥和甜点,简直比她家过年时吃的菜肴还好上千百倍。她非常不习惯吃饭的时候有那么多人看着,但也不敢提出异议,象征性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佣人们把剩下的菜都撤了下去,福婶带她去沐浴换衣。 冷翼凡家的浴室比她家的房子还要大几倍。 洁白的浴缸里满是闪着五彩光芒的泡泡,穆向晚只有在电视里才看过这样的泡泡浴。她看着浴室旁边两个佣人,再看看福婶,福婶解释说:“穆小姐,这两位是给你做身体护体的美容技师,一会你沐浴的时候她们会来帮你。” “可、可我不习惯有人看……能不能自己洗?” “穆小姐,先生的每一样东西都是最精致的,他的女人也必须是精致而优雅的。您的皮肤从来没做过精心护理,要是惹先生生气怎么办?请你……知道自己的身份。” 是,怎么能忘记身份? 我是一个代孕工具,一个工具罢了! 三少是我的主人,我必须取悦他!因为我是工具,是宠物! 我早就不是穆向晚,不是一个人了…… “知道了。” 穆向晚脱了衣服,木然地任由美容师在她身上游走,闭上了眼睛。她从来没做过这样高级的护理,身体也非常舒服,但是她只觉得自己像是宠物店里被美容的小狗,只为博得主人的一点笑意。 洗浴结束后,她换上了精致的丝绸睡衣,被带到了别墅的美发厅。美发师给她修剪了头发,喷了一点淡淡的香水——据说这是冷翼凡喜欢的味道。当一切终于结束的时候,她终于能到客房,躺在大床上,看着天花板。 一切就好像做梦一样。 就这样把自己卖了…… 梦醒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能重新回到自己贫穷而温馨的家?不知道能不能看到品晨学长?一切震真的只是一场梦就好了…… 在泪水中,穆向晚昏昏沉沉睡去。后来,她是被粗暴的吻给吻醒的。月光下,她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那个男子,惊叫出声。她用尽浑身力气去推他,但是那个人却纹丝不动。他的身上传来淡淡的酒气,肌肤灼热。她的手触碰到男子肌肤时,触电般缩回,然后双手被男子一只大手锁起,反绑在脑后。 “学会反抗了啊,真是进步了。”男人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声音异常熟悉。 “三、三少?” 向晚 穆向晚没想到晚上不回来的冷翼凡居然会回来,惊讶之余什么话都说不出。冷翼凡的身上带着酒气,应该是喝了酒了,但身体的温度透过衬衫还能感觉都爱,烫得惊人。穆向晚把头别过去,简直不敢看他,而冷翼凡的手已经开始解她的衣服。 “三少!” “唔?” “能不能、能不能改天……” “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向我提条件?你还没学会顺从啊,小猫。” 衣服突然被冷翼凡粗鲁地撕去。 穆向晚的身体一下子暴露在空气中,瑟瑟发抖!她拼命护着自己的内衣,但是内衣也被冷翼凡提了上去!胸前的突起被舌尖轻轻滑过,她的战栗和生涩只会激起男人最原始的征服欲!她用力推那个男人,低声祈求:“三少,求求你……” “求我什么?” 她的祈求被吻封住了。 不同于上午的试探性的长吻,这次的吻充满了掠夺性。她觉得自己就要窒息了,想张口呼吸新鲜空气,却总是被封住。舌头在她牙关间灵巧转动,顺着她的脖子、锁骨一直下滑,在她的肚脐处绕圈。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也开始燃烧了起来,声音嘶哑,都不像自己:“不要……停、停下……” “不要停?“冷翼凡故意误会了她的话。 “求你……” 她的内裤也被褪去了。 两腿被迫分开,然后下身一阵刺痛。那种疼不同于割伤、烫伤之类的疼痛,好像被人活活撕裂了一样,痛彻心扉。可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疼痛之中居然会带着某种期待,好像是身体和心灵空虚着,等待什么东西来填满一样。 她讨厌这种感觉! “啊!” 当那层薄薄的束缚终于被撕裂的时候,穆向晚的嘴唇已经被自己咬出血印来。那个男人在她身上不断律动着,每一次冲击都让她生不如死。时间仿佛过了一千年,当冷翼凡终于停止下来的时候,穆向晚已经几近昏厥。 “怎么那么弱?”朦胧中,好像有人的手放在了她的额头,可是穆向晚没有睁开眼睛。 她很累,她再也不想睁开眼睛了。 悲哀的心 第二天. 穆向晚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冷翼凡不见了踪影。要不是身体的疼痛,她会以为昨天的一切只是一场梦罢了。她看着凌乱不堪的床单,看着床单上那抹鲜红,眼睛酸酸的。她长叹一场,挣扎着起身,走下楼去。 “穆小姐起来了?”福婶问。 “嗯。我想洗澡。” “好的,请稍等。穆小姐,您的衣服都在楼上的衣柜和更衣室里。” “好的,谢谢。” 福婶走后,穆向晚去了属于自己的更衣室,见到了各式各样的衣服。家居装、礼服、网球装、泳衣,甚至还有情趣内衣……她的脸一下红了。她摸着衣服柔软的布料,随便找了一件最简单的去了浴室。 在温热的水中,她闭上了眼睛,吻痕在水温的刺激下有点疼,好像他昨晚亲吻的感觉一样。 就这样失身了……保存了二十年的最珍贵的东西…… 穆向晚一直以为她第一次会是和自己心爱的人在布满了玫瑰花的大床上发生的,没想到居然是近乎强暴的疼痛。只要想到那种疼,她就发自内心恐惧,而她到底要忍受多久?一定要到怀上孩子的那天,才能结束这种痛苦吗? 品晨…… 我到底是背叛了你…… 真是好难过! 雾气中,穆向晚默默流泪。 ———————————————————————————————————————————— 下午,福婶带着穆向晚参观别墅,也算是向金丝雀展览它华美的笼子。穆向晚对于舞厅、游泳池之类的东西都不感兴趣,倒是很喜欢一间小小的花房——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她加入的就是园艺部,和品晨一起照料花朵。她让园丁拿了一些薰衣草的种子,小心种下——就算现在品晨不在身边,她也想种下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回忆。 傍晚的时候,一个医生模样的人给了她一根验孕棒,她脸红的学会怎么用。后来,那医生给了她一碗药,味道闻起来就苦涩非常。 “穆小姐,这是您今天的药,请服用。” “这是……” “帮助怀孕的药,穆小姐每天都要喝。” “嗯。”穆向晚的脸红了,非常尴尬。 硬着头皮喝完这晚药,穆向晚觉得自己就快吐了,她只要一想起每天都要喝这药就会想死。福婶见穆向晚乖乖喝完药很满意,说:“穆小姐,我要去准备晚餐了,先生今天会在家里用餐。请穆小姐换衣服,和先生一起用餐。” “三少今天会来用餐?”一想到过不了多久就要重新看到冷翼凡,穆向晚大吃一惊。 “这是三少的家,三少为什么不来?”福婶鄙夷地笑:“还是请穆小姐先准备一下吧。” 沐浴 又一次的沐浴更衣。 这次换上的是类似欧洲宫廷装的高领丝绒连衣裙,很好的把脖子上的吻痕遮盖,紫色也显得她皮肤越发地白,好像透明的纸一样。穆向晚抚摸着这辈子没穿过的高级衣料,想的却是如果把这衣服卖了,妈妈的药起码能管一个月。 虽然在来这之前把所有积蓄都给了母亲,但不知道母亲现在怎么样?哥哥不会又去赌了吧?不知道经过这件事情,他会不会学到点教训?唉…… 在穆向晚的担忧中,冷翼凡回家了。 他今天穿着黑色的西装,就算是穆向晚也不得不承认黑色非常适合他,整个人都沉稳而俊美。晚餐时,冷翼凡和穆向晚分别坐在餐桌的两头。这样坐的优点是距离足足有十米远,唯一的缺点是这么坐会面对面——令人尴尬又讨厌的面对面。 穆向晚低着头喝粥,只要一想起昨晚的疼痛就恨不得把头埋在碗里,一辈子不抬头。她不敢看给予她彻骨疼痛的那个男人一眼,因为看到他就会痛,就会想想逃。 “你不敢看我?”在穆向晚神游的时候,冷翼凡突然问。 “啊?咳咳……” 穆向晚没想到冷翼凡突然说话,情急之下被粥呛住,剧烈咳嗽了起来。她又急又怕,咳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冷翼凡却笑了。他饶有兴趣地望着这只窘迫小猫,走到她身边,递给她一杯水:“穆向晚,你那晚逼着我放人的胆色都到哪里去了?” 穆向晚喝着水,没有回答。冷翼凡也没有等她回答。 一顿饭吃得食不甘味。 晚饭后,佣人们收拾着餐桌,冷翼凡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没有对穆向晚说一句话。穆向晚不想再和冷翼凡呆在一起,试探性地问:“三少,没事的话我可不可以回房间?” “可以。”冷翼凡头都没抬。 得到冷翼凡的首肯后,穆向晚松了一口气,回到房中。她躺在宽大的浴缸里,闭上了眼睛,玫瑰香薰的味道让她昏昏入睡。 身体还是很疼,但比起昨天来好了很多,也许今天吃的药还有止痛的作用?要不快点怀孕算了,不然这样的事情还不知道有多少次…… 就在穆向晚想着心事的时候,她突然睁开了眼睛。 因为有人从后面抱了她。 打耳光 “警惕性真差。” 冷翼凡在她耳边轻轻说着,把头埋进她的颈窝。穆向晚浑身都开始战栗,身体僵硬好像大理石。她下意识地捂住胸口,颤抖地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来?” “可我在洗澡!” “我知道——你等不及了?” “我是打算洗澡睡觉的!” “当然……” 那么正常的话在他嘴里就偏偏透着暧昧的气息,穆向晚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浮现出淡淡的粉色。冷翼凡粗糙的手掌握住了她的柔软,他的吻落在她的颈间,慢慢下滑,他的衬衫因为水汽而潮湿到能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 “不行,不能这里……” “那床上就可以?” 穆向晚紧咬嘴唇,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 “呵……” 冷翼凡居然又笑了起来。他把穆向晚打横抱起,放在床上。他的手抚摸着她光洁的大腿,细腻的背部,而穆向晚只要一想到昨晚的疼痛,就下意识地把他往外推。她极力躲避着冷翼凡的亲吻,然后…… 居然滚下了床。 好疼。 穆向晚直直躺在地上,后脑勺和背部火辣辣地疼,但是最糟糕的是脚好像扭到了。她极力坐起,拿床单挡住胸前,低着头不语。冷翼凡的好心情被破坏的消失殆尽,他一只手捏住了穆向晚的下颚:“就那么不愿意伺候我?” “对不起。”穆向晚惶恐的说。 “不要对我说‘对不起’!你是我花钱买的女人,你以为自己有多娇贵?为了钱你有什么不能做的?” “啪!” 在穆向晚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她的手已经先一步行动了。她目瞪口呆地看着冷翼凡脸上的红印,知道她闯了大祸。 “你的胆子真的很大。” 冷翼凡冷冷看着她,脸上不再有一丝笑容,好像瞬间被极冷的寒气包围一般。穆向晚整个人都好像掉进了冰窟窿,下意识地往外跑,但是被冷翼凡一把抓住。他的手好像要把她浑身的骨头捏碎,乌黑的眼眸在灯光的照耀下居然泛着淡淡的银光——能把人的灵魂吸进去的银色光芒。 他单手捏住了她的脖子。 穆向晚先是觉得呼吸困难,然后整个人都离开了地面——这个男人居然单手就把她拎了起来。她的脑子因为缺氧而一片空白,嗓子里却是涌出一股腥甜。慢慢的,她忘记了疼痛,眼前也越来越模糊…… 难道就这样死吗? 好不甘心! ”放、放开我……” 受伤 她被重重摔在了地上。 她的头碰到了床脚,鲜血也顺着额头流了下来,淌在脸上腻腻的,带点温热。她勉强睁开眼睛,看着冷翼凡,说得却是:“三少,请不要牵连我的家人……” “你不该这么快就暴露你的缺点,穆向晚。如果有下次,我会让他们给你陪葬。” 冷翼凡说着,从她身边走过,不再看她一眼。漆黑的夜里,向晚躺在地上,用床单包住了额头上的伤口,然后眼泪就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她是那样的绝望。 穆向晚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当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她的额头已经开始结痂,看起来伤势并不严重,但昨天还没事的脚踝居然肿了起来,一碰就生疼。 没有人进来看她一眼,也没有人请她下去吃饭。穆向晚把房中的水喝个精光,然后坐在落地窗前,看着不远处的花房——她情愿死,也不想恬着脸去吃冷翼凡家的饭。 傍晚时分,她只觉得自己头重脚轻,竟是连拿起走路的力气都没了。她不小心摔倒在地上,破碎的玻璃渣扎进了她的小腿,鲜血也一下子涌了出来。她看着伤痕累累的腿,真是哭笑不得——看来她和冷家真是八字犯冲。 要是不及时处理伤口的话,肯定会发炎化脓,留伤疤是小事,能不残废就是万幸了。在家的时候,就算再穷也可以找点药吃或者看医生,但现在怎么可能?没有冷翼凡的命令她根本连门都不能出去! 也许……他就是想让她自生自灭吧。毕竟她做出了这样忤逆他的事情。 穆向晚想着,只觉得越来越疲倦,眼前一片模糊。她昏昏沉沉睡了又醒,直到被人用冷水浇醒。她木然地看着面色不佳地冷翼凡和惶恐的佣人们,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穆小姐,你怎么成这样了?怎么受伤这么重也不吭一声?刚才我们喊你很久你都没醒,还是先生……” “福婶,闭嘴。你的失职我记下了。” “是。”福婶低下了头。 “三少何必迁怒别人……是我自己没告诉他们。” 虽然不知道他们在演什么戏,但穆向晚见不得冷翼凡这样触怒别人,虚弱地开口。她再一次当众反驳冷翼凡,但冷翼凡居然没有生气。他把她抱在床上,面色不佳:“医生还没来?” “现在正赶过来。” “五分钟之内不来的话,以后再也不用来了。” 冷翼凡也没想到他话音刚落,医生就急忙推门进来。他满头大汗地查看了穆向晚的伤势,然后对冷翼凡说:“穆小姐伤势比较重,必须先把玻璃渣取出来,然后把扭伤复原。一般这种情况需要打麻药,但是麻药容易伤害身体,留下后遗症……” “不用麻药。快点动手吧。”冷翼凡说。 疗伤 虽然有点不忍心,但医生只能听从冷翼凡的吩咐。 他先用双氧水清洗了穆向晚额头上的伤口,已经结痂的地方被生生掀起,药水刺激地穆向晚从来没那么清醒过。当医生用镊子小心夹她腿上的碎屑的时候,她的手紧紧抓住床单,冷汗直流,湿了身上的衣服。但她硬是一声不吭。 “穆小姐,接下来要给您恢复脱臼了。可能会比较疼,您做好准备。” “没关系。”穆向晚轻声却坚定地说。 可是,她豁达,不代表医生和她一样豁达。刚才用镊子的时候还没什么,但是亲手帮这样娇弱的女人恢复脱臼,一边还有冷酷的冷三少一边参观,任何人都不可能不紧张。他的手颤抖了几次,都没弄好,而冷翼凡终于不耐烦了。他冷冷看了那个医生一眼,然后自己动手。 他的手轻轻抚摸着穆向晚红肿的脚踝,然后猛地一扭。剧烈地疼痛瞬间袭来,饶是穆向晚也忍不住哼了一声。她大口喘气,而冷翼凡已经拿起药酒,熟练地帮她上药。 药酒火辣辣地疼,但比不上穆向晚心里的诧异。她诧异地看着俯身为她熟练包扎的冷翼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佣人们也都处于石化阶段。医生看得叹为观止,忍不住说:“先生的包扎技术真是高超,难道先生也学过医术?” “受的伤多了自然会包扎。”冷翼凡淡淡地说。 虽然冷翼凡说得平淡,穆向晚倒是心中一惊。她想起了大家私下议论的冷翼凡的身世,他颠沛流离、刀口舔血的童年,突然觉得那些传言可能都是真的。他居然能以自己的实力获得他父亲的承认,甚至有希望掌管冷家……他到底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过去? 包扎完毕后,医生和佣人都离开了,吃了退烧药的穆向晚也静静躺下。冷翼凡没有出去,坐在她床边,拂去她额前的碎发:“穆向晚,你很倔强。” “是吗?”穆向晚淡淡一笑。 “要是我今晚不会来,你受伤的腿可能就会恶化。为什么不通知福婶为你叫医生?” “三少不想我得到教训吗?” “你!” 穆向晚又轻易地激怒了冷翼凡。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嘲讽地说:“你不会以为你死了什么事情都结束了吧。呵,还真是被宠坏的大小姐。” “三少不要开玩笑了,我这样的人怎么会是大小姐?” “你不甘心?” “没……” “穆向晚,不要对我说谎。遇到危险你想得是怎么去死,而我永远想得是怎么活——就算遇到了神佛,我也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这也是你是我奴隶的原因。把你的骄傲用在合适的地方吧,你没必要和自己作对。” 冷翼凡的声音越来越轻,穆向晚也终于抵挡不住药效,闭上了眼睛。睡梦中,她不知道冷翼凡轻轻抚摸着她的嘴唇,然后起身离开。 洗澡 一连三天,冷翼凡都没有回来,而穆向晚的伤势一天天转好。第三天,她可以下楼走动的时候,福婶急忙跟在她身后,生怕她有什么闪失。 佣人是最耳聪目明又懂得察言观色的。穆向晚打了冷翼凡耳光的事情他们很快就知道了,气恼之余也认定穆向晚早晚会被遗弃,所以故意对她不闻不问。但他们没有想到一向冷漠的冷翼凡居然亲自为她包扎,知道穆向晚在冷翼凡心中还是有点位置的。福婶因为穆向晚为她说好话的关系对她印象很好,见穆向晚走到花房,急忙说:“穆小姐喜欢什么花,我喊花匠种就是。” “有薰衣草的种子码?”穆向晚问。 “有的。” “我想亲自种,可以吗?” “当然。” 冷翼凡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穆向晚认真种花的情景。 她的脸脏兮兮的,头发也只是简单扎成马尾,但是神情是那么认真、专注。夕阳的余晖让她的头发带了点金黄,而他突然想到她也只是一个孩子罢了——刚刚成年就要担负起家庭重任的孩子。 “先生。” 福婶先发现了冷翼凡,急忙行礼,穆向晚也急忙停止了手中的工作。冷翼凡看着她,淡淡地问:“伤势好了?” “好得差不多了。” “嗯。” 睡前,冷翼凡又到了穆向晚的房间,穆向晚急忙放下手中的书籍。他轻轻抚摸着穆向晚的长发,看到她闭着眼睛,好像极力忍耐的样子,忍不住微微一笑:“这回不打我了?” “三少,向晚知道错了。” “很好。如果你乖巧听话的话,我也不会为难你。毕竟有什么损伤的话对孩子也不好。” 冷翼凡的手透过穆向晚的睡衣,轻轻抚摸着她的小腹,穆向晚的身体也僵硬了起来。她的衣服被褪下,光洁的身体引起了男人最原始的征服欲。 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当冷翼凡进入的时候还是非常疼。冷翼凡想把她受伤的脚放在自己肩膀上,穆向晚吃了一惊,痛苦到面容都扭曲了。她紧咬着嘴唇忍受痛楚,原以为冷翼凡会独断独行,没想到他居然又把她的脚轻轻放下了。 当一切终于结束的时候,冷翼凡起身准备去沐浴,穆向晚躺在床上没有动——据福婶说这样更利于怀孕。冷翼凡见穆向晚一动不动,倒是有点诧异:“你不洗澡吗?” “福婶说必须……这样容易怀孕。” 她说得含含糊糊,冷翼凡却听懂了。他抱起穆向晚就朝着浴室走去。 “三少!” “穆向晚,你好歹也上过大学,怎么会听信这样的无稽之谈?” “我……” “别废话了,快洗干净。我不喜欢脏兮兮的女人。” 他把穆向晚丢进浴室,然后自己在一边泡澡。花洒下,穆向晚偷偷看着冷翼凡结实的肌肉,身上隐约可见的刀疤,脸突然红了起来。 也许是错觉,她居然觉得冷翼凡有点温柔——虽然只是瞬间的温柔罢了。 “过来给我搓背。”冷翼凡说。 搓背 搓背? 穆向晚的脸红得就快烧了起来。 就算是已经和冷翼凡有了亲密关系,但是要让她给他搓背?赤身luo体地给一个裸男搓背? “过来。”冷翼凡有点不耐烦地说。 穆向晚只好走了过去。 她一只手拿着浴球,眼观鼻鼻观心,目光只停留在冷翼凡的背部,绝不往其他地方看。她的手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呼吸急促,却不知道她在冷翼凡耳边的呼吸造成了什么样的严重后果。 “啊!” 她被冷翼凡拉进了浴缸。 她坐在冷翼凡前方,曲线毕露,都能感觉到冷翼凡身体某部位的变化。她动都不敢动,而冷翼凡的手已经摸住了她的浑圆。 身体好像燃烧一样灼热。 冷翼凡非常有耐心地挑逗她的情绪,轻吻她的背部,她的呼吸声粗重地简直不像自己。后来,她只觉得浑身一颤,原来冷翼凡已经进入。这一次有别于前两次的疼痛,居然有点酥麻,还有点令人疲惫地舒爽。她情不自禁地轻声呻吟,然后被冷翼凡紧紧抱住。 “这次不疼了?”冷翼凡笑着问。 她红着脸不敢说话。 “呵……” 当晚,冷翼凡在穆向晚的房中入睡。 穆向晚其实非常不习惯睡觉的时候旁边有一个人,更别说他的呼吸那么灼热,手臂环得她几乎不能呼吸了。她在冷翼凡的怀抱中艰难探出头,看着他熟睡的脸,想得却是如果她手里有刀的话,能不能杀了冷翼凡。 她恨这个男人。 要不是他的独断独行,她就不会受他的威胁,一个好好的女孩子也不会做什么代理孕母!如果冷翼凡死了,她是不是可以不再受那些屈辱,是不是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而她的仇人居然睡在她身边! “不动手吗?”冷翼凡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眸比夜色还黑,散发着令人恐惧地寒意。穆向晚吃了一惊,急忙掩饰:“三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的身上有杀意。是想杀了我吗?” “别开玩笑了,三少。” “呵……睡吧,穆向晚。” 冷翼凡微微一笑,居然又睡着了,呼吸均匀,好像方才一幕只是做梦一般。穆向晚实在不知道他是发现了什么,还是故布疑阵,但如果他真的知道她的想法为什么还会在她这过夜?难道他真的不怕死,或者是那么看不起她? ————————————————第二天———————————————— 佣人们都知道冷翼凡昨晚在穆向晚的房间过夜,看她的眼神又不相同,甚至充满了恭维。穆向晚喝完中药后又去花房种花,突然在泥土里发现一封信。她不动生色打开,上面却是王品晨的熟悉字体。 “向晚,我都知道了。今晚我会来救你。品晨。” 重见品晨 一整天,穆向晚都在魂不守舍中度过。 她的水杯掉了2次,花瓶砸了3个,到后来福婶都婉转地让她不得接触任何东西了。她问福婶今天冷翼凡会不会回来,福婶以为她终于关心自家少爷了,倒是很高兴:“先生明天晚上才会回家,今天去香港处理一点事情了。” “香港?” 怎么那么远? “冷先生的产业非常多,大多数是先生在打理,先生经常今天飞美国,在美国呆几个小时后明天就回来。去香港已经算近的了。” 原来有钱人会那么辛苦。穆向晚暗暗想道。 “穆小姐,其实先生非常不容易!他十六岁才正式进的冷家,再此之前都是一个人流浪,好几次都险些丢了性命。穆小姐知道流星街吗?” “听说过。好像是c市治安最差的街道。” “先生就是在那里出生并且长大的。” “什么?”穆向晚呆了。 她虽然家境不好,但是好歹生活地比较安稳,而那流星街却是九死一生的所在。那里是被大家遗忘的贫民区,遗弃的孩子都会被扔到那里去。没有医生,没有福利措施,有的只是厮杀。他们用自己的命和鲜血去换一块面包,一口水,而冷翼凡居然是在那里长大的……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没意识到穆向晚的异常,福婶继续说:“论起功绩来,先生是做得最多的,但是他毕竟身份不行,冷老爷子不好吧所有财产都给他。穆小姐,你一定要怀上男孩,这样才能让先生得到他应得的东西!” “呵呵。”穆向晚只好苦笑。 “先生外表总是冷冷的,但他其实是个好人——只要顺着他,不背叛他就好了。说起来,穆小姐真是第一个和先生一起过夜的女人……先生对你真的不错。” “是吗?”穆向晚说,微微一叹。 ———————————————————————————————————— 夜幕逐渐降临了。 穆向晚推说身体不舒服就回了房,等到夜深的时候才偷偷溜了出去。她一路上都非常小心,不敢惊醒任何人,因为她知道这事被冷翼凡知道的下场——她和品晨都要死。 虽然知道后果,但她怎么忍得住对品晨的思念?就算是只见一面也是好的! 穆向晚的心剧烈跳动着,因为她看到了花房里的那个熟悉的黑影。 “向晚。”那人轻轻说着。 重逢 当魂牵梦绕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时候,穆向晚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看着王品晨消瘦的脸,只会一直傻傻流泪,那么多的话一句都说不出。王品晨轻轻抚摸着穆向晚的脸,过了很久才说:“你瘦了。” “嗯。” “向晚,你真是傻瓜。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傻!” “我没得选。”穆向晚轻声说:“要是我不答应,我哥哥就会被人砍手,他是穆家唯一的男人了……我怎么能看着我妈伤心?” “那你能看我伤心吗?” “我……” “向晚,跟我走。我已经错过一次,不会错过第二次了。” “品晨,你知道这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你甘心做那个男人的生育工具,甘心被囚禁吗?向晚,你看着我!” “可我已经选了这条路了!你知道三少的势力,我逃跑的话我妈妈和哥哥怎么办?我不能那么自私!” “我能安排他们去外国!向晚,自私一回行吗?我求你了……” 王品晨颤抖着抱住了她。 熟悉的胸膛,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拥抱!虽然知道这只是虚幻的幸福,但穆向晚还是犹豫着也抱住了他!她的泪肆意流淌,因为她知道这可能是和品晨的最后一次见面。 “品晨,回去吧。谢谢你来看我,真的谢谢。” “向晚,不要怕!三少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只手遮天!不然我怎么能进来?” “对,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我……” 远处的狗吠打断了他们之间的交谈。穆向晚呆呆看着不远处一脸微笑的冷翼凡,好像看到了微笑的修罗。 她开始颤抖起来。 “抱歉打扰了你们。”冷翼凡微微笑着:“不过我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谁帮你混进来的,王品晨同学。” 恶魔一样的男人! 王品晨没有说话,但他清秀的面容因为恐惧或激动而涨得通红。穆向晚想说什么,但他把向晚藏到身后,激动地说:“冷翼凡先生,我希望你能放了我女朋友!你这是犯法的行为!你现在放了她,我会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不然我会报警,会起诉你!” “起诉?呵……”冷翼凡笑了,好像是听到最好玩的笑话:“你以为你动得了我?” “你不要太自以为是!向晚我带定了!” “品晨,不要说了!” “向晚不要害怕!有我在!” 王品晨紧紧拉住了穆向晚的手,手心满是汗水。 虽然明知道王品晨这是一步步走向深渊,但穆向晚还是被感动了。她习惯了付出和牺牲,。从没想过自己也有被人紧紧抓住手,誓死不肯放开的那一天。她悄悄紧握王品晨的手,而冷翼凡终于再次开口。 “你不怕?” “不怕!”王品晨坚定地说。 “呵……那如你所愿。” 冷翼凡轻轻吹了一声口哨,他身边那两天藏獒就飞快冲王品晨冲去!巨大的冲力让王品晨放开了紧握住穆向晚的手,向晚也跌倒在地!王品晨发出阵阵哀号,向晚疯了一样去救他! “品晨!” “把她拉走。”冷翼凡面无表情地说。 他的手下很快就把穆向晚带到了冷翼凡的身边。穆向晚拼命挣扎,不住哀求:“三少,你放了品晨!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啊!你放了他!” “哦?为什么要放他?” “我保证安心给您生孩子,哪里都不去,再也不惹麻烦!三少你放了他!” “你是在求我吗?” “求您了!” 穆向晚一咬牙,跪倒在冷翼凡面前,泣不成声。在那瞬间,她是那么深刻地明白王品晨和冷翼凡之间的差距!她明白自己只是无权无势的小市民,低贱如尘埃,而冷翼凡就算是杀了他们也会安然无恙! 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差距。 “穆向晚,你的下跪已经不值钱了。不过我会放了他,因为他胆子够大。” 冷翼凡又轻轻吹了口哨,藏獒立马重新回到他的身边,而王品晨的身上已经满是血迹。他的右手还在不断往外涌血,好像是伤到大动脉了,手臂的肌肉纹理也清晰可见!他的血让地板上满是红色,穆向晚也终于亲眼看到了三少的惩罚。她终于明白他除了是雇主之外,还是一个冷血无情的恶魔。 “冷翼凡,你是个恶魔。”穆向晚一字一句地说。 我是人,不是工具! 穆向晚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得房。 王品晨被冷翼凡的手下带走了,据说是带去医治,穆向晚也只能把事情往好的方面去想。房间里弥漫着诱人的咖啡香,冷翼凡神情自然地喝着咖啡,看都没看坐在一边的穆向晚一眼。过了很久,穆向晚终于说:“你不会杀了品晨吧。” “不会,我需要知道是谁放他进来的。” “那你要折磨他?他只是一个学生,经不起的!” “你担心他?” 穆向晚低着头,不敢说话。 狗的嘶叫,品晨的哀鸣,漫天的血光,腥气的味道都深深在她脑海里留下烙印,怎么也忘不掉!那么多人围观,但他们只是冷冷看着,看着品晨被狗咬,看着她跪地哀求!这个世界不是有法律的吗?为什么可以这样草菅人命?难道她还是害了品晨? “说话!” 冷翼凡突然发了怒。 他面色一沉,滚烫的咖啡就洒了穆向晚一身,顺着她的头发慢慢淌下。咖啡杯在地上裂成碎片,而他一把揪住了她的头发:“穆向晚,你和我签订了合约,你就是我的女人。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你现在后悔也没有用。就算是我抛弃不要的垃圾,我也会把它毁掉,不会把它送给别人。” “可我不是垃圾!我是人!” “穆向晚,你只是代孕的工具罢了!为了钱你不是早就出卖了自己?现在装什么清高?” 穆向晚的衣服被撕裂了。 她被冷翼凡压在身下,冰冷的大理石让她浑身颤抖起来,寒意布满了全身。这次没有任何前戏,他只是粗鲁地进入,粗鲁发泄自己的欲望,让她疼得几乎死去。他抓着她的头发,轻声说:“说,你是什么东西。” “我是穆向晚……” “不,你只是卑贱的代孕工具,是我的玩具!现在,重新回答我!” “我是向晚,穆向晚!我不是工具!” 深深地屈辱刺激了穆向晚的反抗之心,她狠狠瞪着冷翼凡,抓起身边的瓷器随便就朝他刺去!冷翼凡不闪不避,抓住她的手只是轻轻一扭,她的手就动弹不得。 “穆向晚,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轻易向实力比你强的人挑衅。你来的时候我就让藏獒闻过你那些蹩脚衣服的味道,它们不会伤害你——当时,要是你的王品晨同学不放手,藏獒也不会伤害他,他也不会残废。遇到危险就松了手,这就是你们所说的爱情?呵,真是可笑……” 冷翼凡嘲讽一笑,又把向晚按倒在地。后来,穆向晚已经不记得一晚上到底做了多少次,疼痛也终于被麻木所取代。黑暗中,她默默流泪,她已经心如死灰。 刺杀恶魔 第二天,当穆向晚再次醒来的时候,冷翼凡还在沉睡。他搂着她,结实的胳膊嘞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她简直不知道自己昨晚是怎么睡去的。她看着冷翼凡熟睡的容颜,轻轻抬了抬他的手臂——没抬动。她的意识也逐渐清醒了起来。 昨晚,王品晨来看我,然后……冷翼凡,你是恶魔吗?你居然不怕我对你下杀手?是我弱到那地步,还是你对自己太有自信?你就不怕死在我手上吗? 只要一想起王品晨的惨状,穆向晚心中的火焰就开始燃烧。她静静看着冷翼凡熟睡的容颜,呼吸逐渐急促了起来,浑身的肌肉紧绷。 她看着他英挺的浓眉、高高的鼻梁、单薄的嘴唇、还有紧闭的,长长睫毛微微颤抖的眼睛,简直不敢相信睡觉时那么安静的男人居然是剥夺了他所有快乐和幸福的恶魔。冷翼凡还在均匀呼吸着,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但穆向晚已经控制不住她的杀意了。 她摸到了枕头下的水果刀。 这把刀是福婶给她削苹果时用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把它偷偷藏在了枕头下面,好像这样就有了安全感似的。水果刀的冰冷透过她的指尖传到了心田,她紧握着刀,看着冷翼凡凸起的喉结,心疯狂跳了起来。 能不能杀死这个恶魔,杀了他以后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她都不去考虑了,她只是单纯地想给王品晨报仇罢了!死前能拉这个恶魔下地狱也不亏了! 她的刀颤抖着对准了冷翼凡的心脏,但是怎么也下不了手。她长这么大连鸡都没杀过,更别说杀人了!他……会不会真的死?被刺中心脏一定会很痛吧!他死了会不会有人难过? “还不动手?”正在穆向晚胡思乱想的时候,冷翼凡突然开口。 穆向晚吃了一惊,急忙把刀往身后藏,但冷翼凡已经睁开了眼睛,睡梦中的天使也在瞬间变成了清醒的恶魔。他乌黑的眼眸看不见底,唇角却露出微笑的弧度——满是嘲讽地笑容。 “想杀我吗?为什么不动手?” “我……” “你是不敢,还是不舍?难道我床上功夫好到让你舍不得我?那不如再来一次?” “混蛋!” 穆向晚的脸上终于浮现出薄薄的红晕,她拿着水果刀,闭着眼睛朝冷翼凡刺去。 为什么不杀我? 她当然没有刺中。 冷翼凡轻而易举地握住了她拿刀的手,把刀打落在地,然后把她压在身下。他吻住穆向晚的嘴唇,但穆向晚用力一咬,居然把他的嘴唇咬破了。见到血红的花在冷翼凡唇间绽放,穆向晚也不知为什么,突然有一种愉悦。 原来她也能伤害到他。真是太好了。 “呵……” 冷翼凡突然笑了起来。他舔舔破了的嘴唇,品尝着鲜血的滋味,轻声说:“我已经很久没有尝到自己的血了。你的胆子真是很大。” “想杀我就杀吧,不要废话。” “我舍不得。你可是要给我生孩子的女人。” 冷翼凡温热的手指轻轻触碰着穆向晚的脸颊,然后突然把她的双手反绑到身后,身体也压了上去。穆向晚没想到在她想杀他的事情暴露之后,他还是不介意地强迫她,真是大惊失色。她拼命反抗,嘴巴也不忘记刻薄:“冷翼凡你就那么缺女人吗?除了做爱你会什么?我不喜欢你,我讨厌你,我想你死!” “终于说实话了吗?呵,可惜已经太晚了。” “冷翼凡,我不要见到你,放我走!” “走之前你给我生孩子。” “我不要给你生孩子!不要!” 只要一想到肚子里可能怀上这个恶魔的种,穆向晚就恶心地想吐!她不要什么1000万,她也不要怕追杀,甚至不怕死亡,只要不和冷翼凡在一起什么都好!她厌恶他的吻,他身上的味道,和他的亲密接触,还有他残暴的个性!她已经受不了了!可是,她又怎么能反抗一个成年男人?她怎么能! 双腿被迫分开,男人强壮的身体压在她身上,呼吸都开始困难了起来。她恨恨地看着冷翼凡,还想张口咬,但是嘴巴和鼻子都被他的大手捂住,她近乎窒息。被异物进入的疼痛比不上窒息的麻木,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努力睁大眼睛,却什么也看不清。 这家伙……真的想杀死我吗?他终于想结束我卑贱的生命了吗? 这样,也好……真的很好。 品晨,再见了。不,我们是见不到的。你肯定会上天堂,而失身又卑微地我注定下地狱吧…… 一滴泪顺着眼角慢慢流下,而束缚也突然被解除。穆向晚睁大眼睛看着完事后走向浴室的冷翼凡,努力站起身,问:“为什么不杀我?你刚才想杀我不是吗?” “穆向晚,很多时候活着会比死更痛苦。起来吧,如果你想见王品晨的话。” “他……没死?” “你去看不就知道了吗?”冷翼凡回过头,对她淡漠一笑。 王品晨的悲惨 虽然不知道冷翼凡到底打着什么主意,但穆向晚的心还是剧烈跳动了起来。她用被子掩盖住自己chi裸的身体,颤抖着问:“王品晨没死?” “你希望他死?” “当然不是!你……” “想看他的话,十分钟之类洗澡、换衣服。我讨厌肮脏的女人。” ———————————————分割线———————————————— 穆向晚没有想到冷翼凡居然把王品晨关在了狗房。 冷翼凡的狗房是玻璃的,从外面能看到里面的场景。狗房里没有笼子,但是有一根挂东西的铁管,王品晨就吊在那根铁管上。 那两只咬伤了王品晨的藏獒张着血盆大口,对王品晨狂吠,而王品晨单手吊在房间的铁管上,面色苍白。他没过多久就会累得着地,但只要他的腿一着地,两只藏獒就会朝他冲去,所以他只能用自己的左手抓住铁管,让整个身体悬空!他瘦弱的脸上满是泪痕,一晚上就苍老了许多。他根本没注意到穆向晚的到来,而穆向晚终于落泪:“你怎么能这么折磨他!” “他没死难道不好吗?还是说你更喜欢他死去?” “你这是在折磨他!明明有活下去的希望,但是一松手就会被狗咬,你让他怎么办?他的手废了,为什么不给他治疗?他又能支撑多久!” “支撑到他想死为止。” 冷翼凡冷淡地说,然后打开了门。王品晨一见到冷翼凡,急忙说:“放我出去!只要不和这些畜生在一起让我干什么都可以!放我出去!” “你不要穆向晚了吗?” “向晚……向晚……” 王品晨紧咬嘴唇,神情痛苦万分。穆向晚不忍心看他纠结,对冷翼凡说:“放了他,好吗?” “把他放下。”冷翼凡说。 他的手下把王品晨放下,带到外面。他瘫倒在地,不断喘着粗气,而冷翼凡一脚踩在他身上:“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穆向晚下落的。” “有、有人写了纸条给我,还告诉我什么时候能进来。” “你不知道那人是谁?” “不、不知道。” “纸条在哪?” “我撕了。” “哦?”冷翼凡眉头轻挑:“怎么撕的?好像你被狗撕碎一样吗?啊,我忘了你还没有被撕碎,要不要试试看?” “不要!三少,求你!” 只是一晚上而已,但昨晚意气风发,好像什么都不在乎的王品晨突然变了一个人。他跪倒在冷翼凡面前,苦苦哀求,穆向晚突然不忍心看下去。她承认她有点失望。虽然只是一点点而已。 桃子的话:桃子是新人,没想到居然有人送桃子红包,真是很感动!谢谢沫沫,也谢谢给桃子留言的亲们。写文很枯燥,但是有你们陪伴,桃子不会寂寞。 拒绝喝药 “把他关进去吧。”冷翼凡说。 得到命令后,冷翼凡的手下拖着王品晨,想把他带到狗房,而王品晨突然剧烈挣扎了起来。他一边挣扎,一边哀号:“放了我,我真的不知道啊!三少求你放了我!” “放你?等着你继续拐我的女人走?嗯?” “我不会,再也不会了!三少求你了!” 王品晨在地上拼命磕头,额头都磕出血来。地上的尘土混合着他的血液流淌,整张脸看起来肮脏无比。穆向晚看着他,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看不清了。她不知道记忆中那个对她微笑,成绩优秀的学长到哪里去了。 是她害了他。 “三少,放了他,可以吗?我求你了。” “哦?刚才还想杀我,现在求我?你还有什么资本求我?” “我……我会让您高兴的。” 穆向晚咬牙说着,踮起脚,在冷翼凡的唇上轻轻一吻——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冷翼凡。冷翼凡眼中闪过一丝惊愕,然后转为笑意。他当着众人的面,吮吸穆向晚口中的甘甜,然后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 “下贱的女人。”他说。 穆向晚被打倒在地。 脸颊疼到麻木,嘴里也一片咸腥。她眼睁睁看着王品晨又被关进了狗屋,但是无法阻止,什么也做不了。冷翼凡走了,看都没看她一眼,福婶走到她身边,平静地说:“穆小姐,你不该惹先生生气的。这对你不好。” 穆向晚艰难爬起,不语。 “唉,如果你不招惹先生的话,也许……算了,不说了。医生会给你治疗的。” “那他呢?什么时候会被放出来?” “先生饶他一命已经很仁慈了。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穆小姐。” 福婶不由分说地拉着穆向晚就走,而王品晨也逐渐消失在视线中。客厅里,医生在给穆向晚上药,然后督促她把中药喝完。他们看起来是那么平静,而穆向晚很想把药碗摔到他们脸上。 “放了王品晨。” “穆小姐,先生的命令没人能违抗。” “你们不放,我就不喝药。” “请穆小姐不要让我们为难。” “我不会喝的。” 穆向晚打定了主意不喝药,而这也是她唯一能做的反抗。医生和福婶面面相觑,而冷翼凡走下楼来。他穿着烟灰色衬衫,黑色长裤,戴着眼镜,容貌清隽。他示意福婶他们退后,然后问穆向晚:“真的不喝?” “不喝。” “呵,是在和我赌气吗?因为我打了你?” 穆向晚恨恨盯着他。“既然你不喝,我只要帮你一把了。” 冷翼凡一只手捏住穆向晚的下颚,一只手拿起药碗就往她嘴里倒,苦涩的药顺着食道流向胃里,但是比平时自己喝药还要难受千倍!她被药呛到,不住咳嗽,冷翼凡却笑了。他轻轻拍拍她的头说:“还是乖点好,不然会很难过。你也很久没出门了,今天我带你去买衣服吧。” 买衣服 买衣服?这个恶魔要带她买衣服?他到底打着什么主意? 穆向晚简直不敢想象冷翼凡带她买衣服的场景,后退一步,防备地看着他,如临大敌。冷翼凡决定的事情是无法更改的,所以他才不管穆向晚想什么,起身朝外走去。穆向晚还在犹豫,福婶已经着急地说:“还不快去?想要先生发火吗?” 穆向晚微微犹豫,还是跟着冷翼凡走了出去。 王伯给她拉开车门,她坐在了冷翼凡的身边。车子很大,所以她故意坐在离冷翼凡很远的靠窗的地方,努力和她保持着距离。车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穆向晚近乎贪婪地看着窗外的景色,觉得在冷宅的一个月简直好像过了一年一样。她不动声色的反抗冷翼凡尽收眼底。 车子开到本市最豪华的商业圈。冷翼凡先下了车,而穆向晚看着以前她从来不敢进去的商场,有点不敢迈步子。冷翼凡看着她身上简单的服饰,冷哼一声:“记住,我非常喜新厌旧,所以不要让我看到你有两次穿同一件衣服,或者说不符合我审美观的衣服。不然的话,不管什么场合我都会让你脱掉。” “好啊。”穆向晚微微一笑,心里有了个计划。 冷翼凡带着她去各个专柜选衣服,她也非常认真地选——选自己不要的,其他都包起来。为了运衣服,王伯已经来来回回跑了很多次了,累得满头大汗。 只要一想到这么多衣服价值都比得上冷翼凡别墅的价格穆向晚心里就高兴,但脸上还是一副认真挑选衣服的淡漠样子。她以为冷翼凡会心中流血,暗暗吃瘪,但出乎她意料的是冷翼凡并没有阻止,只是在她耳边轻轻说:“每天穿一件,穿完才可以走——我看没有两三年你走不了。” 穆向晚的脸色瞬间变得非常难看。 “穿上这件试试。”冷翼凡指着一件深红色的连衣裙对穆向晚说。 向晚比较喜欢蓝色、粉色这样淡雅的颜色,很少穿红色,但还是换上了冷翼凡喜欢的连衣裙。镜子里的她肤白如雪,冷艳中有一丝妖娆,连她自己都要不认识自己了。冷翼凡搂住她纤细的腰肢,而她还有些红肿的面颊上轻轻一吻:“你真美。” “三少想要我做什么?” “呵,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我会带你参加一场晚宴,你会是今晚的主角。” “晚宴?”穆向晚微微皱眉,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不要让我失望。” 晚宴 天渐渐黑了。 冷翼凡换上了黑色西装,胸口别着白色蔷薇,和盛装打扮的穆向晚看起来是那样般配。他弯弯手臂,示意向晚勾着他,但向晚迟迟没有动手。她望着游轮里豪华的宴会场景,再一次问:“三少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陪我参加舞会,你是我今晚的舞伴。” “可我不会跳舞,只会给三少丢人罢了。” “向晚,不要那么爱说谎。你以前和王品晨一起跳过舞,不是吗?” 冷翼凡微微一笑,穆向晚只要忍气挽住了他。她不知道冷翼凡是怎么知道她在学校里的事情的。她和冷翼凡一入场,侍者急忙迎了上来,讨好地说:“三少今晚赏光,真是蓬荜生辉!这位小姐是……” “我的女人,穆向晚。” “是,穆小姐里面请!” 穆向晚阴沉着脸和冷翼凡一起入了场,脸色非常难看。那么大的游轮只有几十名客人,但个个衣冠楚楚,女人漂亮得好像电影明星。这场舞会和她电视里看到的没什么区别,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不祥的预感。就在她焦躁不安的时候,突然有人站在台上。 “各位尊敬的贵宾,欢迎光临‘梦想之船’!在这里,只要你有胆量赌,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东西!规矩我就不多说了,请看第一场,青帮和红帮之赌!他们赌的是旺角,方式是21点!” 穆向晚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两个帮派的老大非常冷淡地握了下手,然后各自派出代表前去。侍者开始发牌,很快就分出了胜负。红帮老大虽然面露不甘,但还是笑道:“你的运气很好,恭喜你。” “承让,承认。”青帮大哥说。 “阿三,你还呆着做什么?忘记规矩了?” “是,大哥。” 赌输的叫阿三的年轻人脸色苍白,但还是从怀里掏出手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穆向晚目瞪口呆地看着枪响,然后他的血撒了一地。侍者们平静地收拾好现场,各位观众也没有一点反应。刚才还年轻鲜活的阿三被人拖了下去,好像从没存在过一样。 “第二场是争夺电影明星娜娜的初夜权的战役,请大家拭目以待!” 第二轮赌局开始。穆向晚的身体都开始颤抖了起来,恶心想吐。她抓住冷翼凡的衣袖,几乎歇斯底里:“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会死人!” “赌博——彩头是有争执的地盘、人员或者其他东西,赌注是彼此的命。但是老大们一般不自己出马,所以赌的自然是属下的命。” “为什么要赌命?生命就这么不值钱吗?既然赢了,把东西拿走就好,为什么要赌命?” “因为没有人会养废物——若是赢了,老大自然会给他数之不尽的财富和一步登天的待遇。拿命来换钱,不是很公平吗?” “怪物,你们这帮怪物!” “向晚,安静点。” 赌局 冷翼凡的手指轻轻滑过穆向晚的嘴唇,指尖彻骨的冰冷。穆向晚呆呆看着他漂亮的侧颜,心中越发忐忑不安。她往外走去,但被冷翼凡一把抓住。 “你要去哪?” “我不舒服,想出去透透气。” “好戏才刚上演,你舍得走吗?还是说你想逃?我提醒你,现在可是在公海,你想走的话除非游回去。” “冷翼凡你到底想怎么样,为什么让我看这么血腥的东西!” “血腥吗?” “当然!死的是人,活生生的人!为什么要那么残忍!“ “可我不觉得这事残忍。两个帮派争夺地盘的话,最少也要伤亡一百人,现在只用死一个,剩下的人都可以活。势力大、有能力的人自然能请到赌场高手,所以这游戏也算公平。” “可、可是……” “难道你觉得死一个人太少了?真是残忍啊,穆向晚。”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穆向晚急了:“你喊我到这里来到底是为什么?我要出去!” “因为你要上场。” “什、什么?” 穆向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就在此时,又有一个人死了——他把匕首插进了自己的心脏。穆向晚看着冷翼凡,只觉得冰凉彻骨:“你……你说什么?” “你不是一直想死吗?能在死前为我做事,也算物尽其用。” “你要我上场?和他们赌?” “对……输的话,会没命。” 冷翼凡淡淡地说,语气平静地好像谈论天气一样。穆向晚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而主持人已经在说:“下面是最受关注的第三场,瑞士金矿的所有权!李先生和冷三少的赌局即将开始,请大家拭目以待!” 掌声中,一个清瘦的男人站在赌桌面前,全场突然传来阵阵私语。冷翼凡在穆向晚耳边轻声说:“他是被李光从拉斯维加斯赌场挖角来的,据说失败率在百分之一以内。没想到这样的人也被他找到,他真是下了血本了。” “你要我和他比?你不怕金矿拱手让人?” “无所谓,我不差那一座矿山。但是你的命可只有一条啊,向晚。该出场了。” 冷翼凡在穆向晚唇上轻轻一吻,然后推她出场。 昙花般的美丽 “咦,三少派出的是一位小姐?连身边的女人都是高手,不愧是三少!” 四周突然响起热烈掌声,聚光灯也照在穆向晚的身上。聚光灯的光线实在太强了,刺得穆向晚睁不开眼。她回过头,紧咬着嘴唇看着冷翼凡,面容凄婉。在那一瞬间,冷翼凡的心居然一软,不想她参加这场赌局了。但是,他很快想起了穆向晚的背叛,神色如常:“去吧。” “如果我输了,会输掉自己的命,但是我赢了又如何?” “哦,你想要什么奖励吗?放你走?” 冷翼凡眯起了眼睛,明显是对穆向晚居然会敢和他讨价还价有所不满。要是以前,穆向晚也许会害怕,但是经历了那么多次生死边缘后,她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她微笑,笑容凄美:“我当然不敢要求三少放我走,但是请放品晨走。” “为什么不要求自己的自由?” “因为我说了三少爷不会答应的,不是吗?”穆向晚微微一笑。 “呵,如果你赢了,我不介意把那小子放走,给他医治。如果你输了,我也会让他给你陪葬。” “多谢三少了。” 穆向晚浑身一颤,但面色一如既往地平静。她对冷翼凡笑笑,然后朝着台上走去,而很多年后,冷翼凡还记得那微笑——绝望又美丽,好像午夜盛开的昙花。 也许穆向晚的生命也会好像昙花一样,终结在这天吧。 就算背叛者都会是这样的下场,但到时候会不会不舍?嗯,到时候就知道了吧。 冷翼凡默默想着,看着穆向晚朝台上走去。四周也安静了下来。 “虽然你是一位年轻漂亮的小姐,但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对方对她冷冷地说。 “嗯。” “21点,比大小,金花都可以,你选什么?” “随便。”穆向晚淡淡地说。 “小姐,也许你不清楚,但可是我给你的特权哦。我不妨透露下,我最擅长的是色子,最弱的是纸牌,如果你选纸牌也许胜算会大点。” “那就比大小吧。”穆向晚说。 “你……好,就比大小。” 男人没想到自己的一片好心居然被穆向晚拒绝,有点下不来台,脸色也变得很难看。他原来想稍微让穆向晚一盘,当她晚一点死,但现在看来不用了。虽然她长的很漂亮,但再漂亮也不能和自己的生命比——这一场战役,他势在必得。 “现在开始,规矩照旧,一局定胜负。”庄家发话,游戏也终于拉来了帷幕。 比赛 这场比赛非常简单,双方各拿装有三个色子的色盅,摇出点数加起来最大的胜利。男子请穆向晚先摇,但穆向晚摇摇头,彬彬有礼地说:“还是您先请。” “那我就不客气了。”男子说。 赌场上除了赌技外,最重要的就是心态,所以先来的人比后来的人占些便宜。男子本来就想先下手为强,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得不显示自己的绅士风度,穆向晚说的正合他意。他拿起色子,姿势纯熟地摇了起来,然后由庄家掀开盖子。 “哇!” 他摇了三个六,已经是属于顶级,可以说是赢定了。大家都开始鼓掌,也有人用怜悯的眼神看着穆向晚,而冷翼凡看起来却面色如常。他点燃一根香烟,神情自然地看戏,好像台上的不是和他有过亲密关系的女人,只是一个陌生人罢了。 “好可怜的女人。” “是啊,恐怕是被三少抛弃的吧。这么死还真可怜。” “嘘,别胡说,不要命了?” 身后传来窃窃私语声,但冷翼凡不为所动。他深深看着台上那个红衣长发的女子,而穆向晚迟迟没有动静。大家的议论声越来越响亮,庄家不得不提醒:“小姐,该您了。” 穆向晚还是不动。 “小姐,您再不出手就盼您输了哦,请快出手。” 虽然有点不忍心,但是庄家有自己的职责,只能提醒穆向晚。他看到这个年轻的女人苍白着脸,过了很久才看着他,好像已经失去了思维一样。她看着他,问:“如果你死了后你最爱的人会给你陪葬,你会努力活下去吗?” “什么?” “回答我好吗?”穆向晚认真地看着他。 “如果我可以活下去,当然不会死,也不会让我爱的人难过。小姐,该出手了。” “是啊……我不想他死。所以,对不起了。” 穆向晚轻轻说着,然后神情逐渐坚毅了起来。她拿着色盅,轻轻抚摸着它,好像抚摸着情人的脸颊一样。她一咬牙,姿势漂亮地摇着色子,长发轻微飘扬,动作专业到庄家都刮目相看。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看着她,好像在欣赏一幅绝美的画一样。 柔弱的少女,漂亮的姿势,自信的神态,海藻般的长发,华丽与血腥并存的晚宴…… 为什么会感觉看到了女神? “现在可以开了。”穆向晚放下手臂,看着庄家,淡淡地说。 比赛2 庄家掀开了色子,连经验丰富的他也忍不住神色一变。因为色盅里赫然也是三个六,这场是平局。 “三个六,本场平局。” 随着庄家的宣布,大家先是沉默了一秒,然后爆发了热烈地掌声。要是有名的赌神有这样的成绩,他们可能习以为常,但是这个看起来什么都不懂的少女居然卧虎藏龙,怎么会让人不激动?冷翼凡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而李光强笑着说:“三少的手下果然都是能人,我佩服的很。三少是怎么找到她的?出了多少钱?” “一千万,买一送一。” “啊?什么买一送一?” 李光很疑惑,而冷翼凡微笑不语。 “居然是平局,真是很少出现这样的局面啊!按照规矩加赛一场,这次是比谁的点数小。大家有意见吗?” 两个人都摇头。 “好,比赛开始!这次……” “我先来。”男子抢先说。 他的额头渗出汗珠,因为他敏锐地感觉到今晚的对手不是一般人。他深吸一口气,飞快地摇动色盅,没有了以前的轻敌,神情极为凝重。 他不想死。 和上次不同,这次的筛子改成了五个,也更能分出胜负。当庄家宣布他为五个一的时候,全场鼓掌,他也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胜利的几率基本是在百分之九十以上了。 刚才那丫头一定是运气好才会摇出三个六!对,虽然她姿势很漂亮很专业,但是有许多运气好的人也会摇出三个六,但是这局她绝对不可能摇出五个一! 男子默默想着,自己安慰自己,而穆向晚已经拿起了色盅。她的手好像舞动的游龙,在聚光灯下留下道道飞快闪过的阴影。 雪白的肌肤,乌黑的头发,玫瑰一般的红裙……那样的自信,那样的光彩照人!她轻轻把色盅放在桌上,示意庄家开,而全场似乎都屏住了呼吸,寂静无比。 “这是……” 庄家掀开色盅,饶是经验丰富的他也脸色剧变。 死亡 色盅里,静静躺着一个一——五个色子叠加在一起,显露的只有一个朱砂红的圆点。他记得很多很多年前,他还是一个服务生的时候也见过这样的技艺,但那人后来……想不到这个女孩年纪轻轻居然有这样的绝技? “这位小姐是……一个一。小姐胜,三少胜!” 掌声瞬间如雷。 在掌声中,穆向晚静静看着冷翼凡,目光平静如水,而那个男人已经面如死灰。他颤颤拿出匕首,对准了胸口好几次也下不了手,终于大吼一声,:“不,这不可能!她肯定出老千!我要重新比试!” “放肆!你不解决自己不然老子毙了你!” 眼看手下不遵守规则,公开质疑游戏规则和庄家的眼力,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人,李光的脸色很难看。他从怀里掏出手枪,对准了手下,没想他飞快把穆向晚一把抓在胸前!他的匕首抵着穆向晚的咽喉,恶狠狠地说:“不,我不会输!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臭丫头肯定用了手段!我要重新比试!” “放下!不然我毙了你!” “老板,你别被这丫头骗了!我不会输,我不会!” 男子越来越疯狂,手里的匕首也划伤了穆向晚的咽喉。鲜血顺着她雪白的脖子流到礼服上,红与白是最鲜明的对比,那红色好像绽放的蔷薇花。穆向晚看着他,神色平静:“对不起。” “你这臭丫头说什么!我不会输的!说,你是怎么骗人的,快说!” “我不想让你死,但是你不死的话他就会没命……真的对不起。” “你在说什么?我要重新比赛!我……” 他的话没有说完。因为,有人朝他的额头开了一枪。他心有不甘地倒在地上,眼睛睁得大大的,血花染红了地面。穆向晚不想看他,但是好像中邪一样盯着他的尸体,身体摇摇欲坠。 死了。 方才还那么鲜活的生命……因为她而死了。 这双手看起来还是那么洁白,但是这上面已经沾满鲜血了!可怕的、让人厌恶的鲜血!她恨自己! 盈盈水光中,她看着还保持开枪姿势的冷翼凡。他依然是那么帅气,那么平静,甚至可以亲手解决一条生命却面不改色!她该谢谢他不是吗,毕竟他救了她。可是,为什么会觉得那么悲哀呢?深入骨髓的悲哀…… “快,把这人拉下去!”侍者急忙发话,然后笑着说:“各位尊贵的来宾,本次赌局就此结束,下面请大家共舞,品尝美食!乐队!” 在一旁的乐队终于清醒过来,演奏着圆舞曲,大家也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跳起舞来。穆向晚呆滞地看着这群冷血的富人们,冷翼凡却朝她走来,伸出手:“可以和我跳一曲吗,美丽的小姐?” 舞会的吻 跳舞? 在她受伤,刚目睹凶杀现场后,约她跳舞? 就算自己是冷血无情,没心没肺,为什么也认为她也是这样的人?因为她刚才没有留情,让那个男人死了吗? 呵,是啊,其实自己也是冷血无情,没心没肺……又装什么好人,装什么无辜? “好啊。”穆向晚说。 悠扬的乐曲中,她的小手放进了冷翼凡的手掌——方才还握着手枪,面不改色杀人的手掌中。 冷翼凡的手掌很大,因为握枪的关系有着厚厚的茧子,握住她手的时候有点轻微的刺痛感。他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强迫她的身体紧紧贴着自己的胸膛,然后和她一起漫舞。 前三、后四…… 那么优美的舞步,那么轻柔的音乐,就连月光都特别柔美。穆向晚穿着高跟鞋,额头正好到冷翼凡的嘴唇处,在舞步中,他的唇也会时不时轻触她的额头,软软的,好像棉花。冷翼凡身上带着烟草的气味,手掌的温度透过裙子传到身体,但穆向晚只感觉到冰冷——彻骨的冰冷。 “为什么不看我?” 耳边响起冷翼凡没有温度的问句。穆向晚没有抬头,看着自己的高跟鞋,好像那里能绽放花朵一样。而下一秒,下颚就被突然抬起。 “看着我。” 冷翼凡看到的是一双饱含着愤怒的眼眸。那么清亮的眸子,那么浓重的恨意!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样愤怒。 “生气了?”他捏着她的下巴。 穆向晚不语。 “你的学长能重获自由,我以为你会高兴。要是舍不得的话,我不放他走就是了。” “冷翼凡!” “呵,脾气还蛮大的。不感谢我给了你一鸣惊人的机会吗?” “这样的机会我情愿不要。” “穆向晚,我要恭喜你活了下来——我的身边从来不要废物。” “那我没死三少是不是很不开心?毕竟我可是背叛了三少的人。” “穆向晚,你在激怒我吗?” “是啊。”向晚微笑。 在下一刻,她的头被迫抬起,一个霸道的吻也印在唇上!冷翼凡的舌头长驱直入,在她唇齿间纠缠,而穆向晚狠狠咬了下去!血液的滋味在彼此的口中蔓延,冷翼凡看着穆向晚凶狠的眼神,突然又笑了起来。他也用力一咬,穆向晚的嘴唇破了,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嘶……” “你也知道疼?我以为小野猫没有痛觉。闭上眼睛,我教你怎么接吻。” “不需要!” “哦?” 激烈的吻 冷翼凡没有动怒,只是重新低下头去,而这次的吻就好像暴风雨般的猛烈。肺里的空气好像瞬间被抽干,她的身体不听使唤地颤抖了起来!她用力去推冷翼凡,但一个女人的力气怎么比得上成年男子?而且,更该死的是,她居然觉得有股电流充斥着全身,身体里似乎也冒起了一丝渴望! 渴望什么?是渴望这个恶魔的亲吻吗?穆向晚,你能不能不要那么下贱? 穆向晚想着,挣扎地更为剧烈,而她的挣扎只会激起男人的征服欲。冷翼凡把她的唇吻到红肿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她,在她耳边轻声说:“如果不是在舞会的话,我真想现在就要了你。” “无耻!” “呵,男人找女人解决生理需要有什么无耻?还是说你忘记你的身份了?你只是我的代孕工具罢了,穆向晚——只是工具。” 音乐声停止,而冷翼凡也松开了搂着穆向晚的手。他看着穆向晚苍白的脸色,又在她唇上轻轻一吻,然后拉着她的手就朝外走去。 原来,船靠岸了。 穆向晚看着陆地上的夜景,突然有一种不切实际的感觉,好像方才的一切只是梦境罢了。她其实并没有施展自己发誓隐瞒的绝技,没有人因为她死,她也从未来过这个地方…… 可是,她恨她的清醒。 ——————————————分割线———————————————— 回到别墅后,冷翼凡果然如约放了王品晨。 离开狗房的时候,王品晨的神情极为呆滞,早就没有了以往的神采飞扬。他一看到冷翼凡,腿就不自觉地跪倒在地,口中直说:“三少,我真的不知道是谁让我来的!我真的不知道!求你放了我!” “你要带我的女人走我怎么能放了你?让你第二次擅闯我家吗?” “我不敢,我再也不会对您的女人痴心妄想了!求您放我走!” 虽然早就预想到了结局,但是穆向晚的心还是好像被撕裂了一般疼痛。她违背了誓言只为了救他一命,而他却…… 这就是他口口声声的“生死与共”的爱情吗? 心为什么那么疼? “来人,送他去医院,给他好好治疗。直到他说出幕后主使前,不让他离开。” “三少,为什么这样!你不是答应放他离开的吗?”穆向晚惊愕地问。 王品晨哀求 “离开?难道离开这狗房,离开别墅不算离开吗?我只答应了你让他‘离开’,可没答应他离开我的管辖。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 “是你故意曲解我的意思!你明知道我是要你放了他!” “穆向晚,不要对我用这种语气说话——你的学长可是会受伤的。” 冷翼凡轻轻对穆向晚说,近乎暴躁的穆向晚极力迫使自己平静下来!她没想到今晚的牺牲只获得王品晨去医院治疗的机会,他还是在冷翼凡的掌控之下!不行,这样绝对不行! 可是,现在绝对不能对三少发脾气,不然他更有理由对学长出手,很可能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平静,一定要平静下来…… 穆向晚紧握拳头,指甲插入皮肤,生疼生疼,而疼痛也终于让她平静了下来。她忍着屈辱,低着头说:“三少,可能我们在理解上存在什么偏差,但您能不能看在我今晚为您赢了一座矿山的份上放了学长?” “不行。” “你……” 穆向晚怒火中烧,狠狠瞪着冷翼凡,但什么也不敢说,腮帮子鼓鼓的,非常像包子。冷翼凡突然心情很好,把她搂在怀里,轻轻说:“如果你今晚能取悦我的话,也许我会改变主意。” “你骗人。” “呵,我在你眼里就那么没信用吗?那你也可以选择不相信我。”冷翼凡微笑着说。 狐狸,这只玩弄别人于股掌之上的狐狸! 大家都说冷家三少多么冷血无情,冷若冰霜,但穆向晚更觉得他是一只洞悉人心,玩弄人的狐狸。他清楚知道人的弱点,然后拿弱点作为要挟,达到自己的目的,手段极为卑劣。 他从不会被世俗的条条框框或者什么正义感所束缚,他要的只是不择手段达成自己的目的。作为他的棋子,只有在没用的时候才会被遗弃吧……他绝对不会因为好心而放棋子一条生路。 “向晚,求你帮帮我!我不想死,我不要啊!” 王品晨听到冷翼凡的话,突然开始哀求穆向晚,而向晚的脸涨得通红。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深爱的男人竟然会劝自己去别的男人的怀抱。她的眼中逐渐浮现出一层雾气,声音也颤抖:“学长,你要我讨好他吗?” “向晚,是我错了!你是三少的女人我不该碰的!如果你还念旧情,就快让我走吧,我求你了!” “你错了……呵……好,既然学长说了,我自然听从。三少,我们回房好吗?” 脱衣 穆向晚的脸先是通红,然后雪白,也最终神色平静,波澜不惊。她看着在地上哀求地好像一条狗一样的王品晨,知道自己彻底放下了——他不配。 其实,并不能怪学长的善变,只能说三少实在太强大,太不择手段了。他只是生长在阳光下的天之骄子,什么时候见识过黑道的残忍?至于爱情…… 爱情是经不起考验的温室里的花朵。 没有风雨的话,它会开得很灿烂,很美,但是暴风雨之下的花只能留下残骸罢了。不怪学长,因为他至少努力过。真的不怪。 “学长,再见。”穆向晚对王品晨轻轻说。 还有,对不起。 可是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 一定。 ——————————————分割线———————————————— 目送王品晨被拖上车送往医院后,穆向晚轻轻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就重新紧张了起来——她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她不知道冷翼凡说的话是不是真的算数,但是她没有资格怀疑。她还在想着营救品晨的策略,冷翼凡的手已经揽住了她的腰:“回去吧,我想看你如何取悦我。” “三少的话算数吗?”穆向晚看着他。 “当然算数。” “多谢三少。” “别谢得太快。” “我会努力的。”穆向晚认真地说。 “好,我拭目以待。”冷翼凡看着她,不露嗔喜。 回到房中,穆向晚换上了一套性感的睡衣,然后为冷翼凡放洗澡水。她坐在浴缸的边缘,看着浴缸袅袅升起的热气,脑中一片空白。今天实在发生太多事情了,有人因为她而死,学长终于能看医生…… 为什么要发生那么多的事情?为什么总不能简简单单的生活?而且还违背了那个毒誓…… 真是好累。 “还没好吗?” “好了,马上就好!” 冷翼凡询问洗澡水有没有放好,穆向晚急忙回答,也急忙收回思绪。冷翼凡穿着睡衣走了进来,试试水温,然后说:“帮我脱衣服。” 自己不会脱吗?你是没手还是没脚? 穆向晚心中暗暗腹诽,但是还是听话地伸出了手。 这还是她第一次给男人脱衣服。 取悦1 冷翼凡很高,她只到他的下巴,所以给他脱衣服必须踮起脚。她很认真地、一颗颗解开冷翼凡睡衣上的纽扣,指尖触碰到他结实肌肉的时候好像火燎一般,迅速收回。她把上衣叠好后放在一边,几乎不敢看冷翼凡的身体,而冷翼凡居然厚颜无耻地说:“还有裤子。” 裤子,裤子!要她给这个男人脱裤子!还可以更无耻点吗? 穆向晚气得浑身发抖,但是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脸上没有露出一分不悦。她弯下腰,一横心把冷翼凡的裤子猛地往下一拉,印入眼帘的是冷翼凡雪白的内裤。她的心跳得飞快,而冷翼凡笑道:“这个不脱吗?” “三少也许可以自己脱。” “怎么了,在害羞?装什么纯情,别搞得我们没上过床似的。” 冷翼凡的声音一冷,而穆向晚浑身一个激灵,急忙闭上了眼睛。她的手轻轻触碰到内裤边缘,一咬牙飞快一拉,但是还是触碰到了男子的凸起。她的心跳个不停,脸红得就快烧起来了,背过身假装准备着沐浴液,对冷翼凡说:“三少,可以洗澡了。” “嗯。” 冷翼凡泡在水里,而穆向晚深吸一口气,拿着沐浴球为他轻轻擦着背。他的身上有几道隐约可见的伤疤,在他光洁的背部上显得格外突兀,也让穆向晚有点害怕。也许是感觉到她的迟疑,冷翼凡闭着眼睛问:“吓到了?” “没、没有。” “又撒谎了。不想知道我的伤痕是怎么来的吗?” “三少想说的话就说吧,我在听。”穆向晚乖巧说道。 “呵,果然比以前乖巧了……其实,今天的赌局我也参加过,但那时的我是彩头。” “什么?” 穆向晚想起了今晚的血腥,手一滑,浴球都掉进水里。冷翼凡把浴球捡起,转过身,重新放在了穆向晚的手中:“很有意思,不是吗?把活人作为彩头,赢的人可以带他走。” “三少……” “我从未想过自己会死。就算是被当作货物来卖,我也活了下来,活到了今天。能作为赌局的参与者,你应该觉得自豪才是,穆向晚。” “三少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突然想说罢了。不过,你就打算靠给我擦背来取悦我吗?” “当然不是。” 取悦2 穆向晚轻轻说着,双手勾住了冷翼凡的脖子,然后送上自己的吻。她学着冷翼凡吻她的样子,丁香小舌在他嘴里笨拙地游走,但也正是因为她的笨拙,勾起了冷翼凡最原始的欲望。她的吻勾勒着他耳垂的形状,顺着脖子吻到锁骨,手也慢慢朝着下方滑去。冷翼凡的身体微微一颤,终于一把握住了她的小手。 “小妖精,你很会勾引人。” “三少不喜欢吗?” “当然喜欢。不知道你床上功夫怎么样?” “三少可以试试看。” “呵……果然为了自己喜欢的男人什么都会去做吗?可他似乎一点都不想见到你,穆向晚。” 冷翼凡轻而易举地刺中了她心底中的伤痛,穆向晚的脸瞬间变得雪白。她停止了动作,紧咬住嘴唇,过了半响才说:“无所谓。” “真的无所谓吗?你一心为别人着想,但别人是怎么对你的?你的存在真是一个悲剧,穆向晚。” “你……非要那么毒舌吗?” 穆向晚终于忍不住回嘴,而冷翼凡彻底笑了起来。他把穆向晚的身子背对着自己,双手摸住她的柔软,扯去她的底裤,然后没有任何前奏地进入。穆向晚的脸贴在冰冷的瓷砖上,极力忍住惊呼,闭着眼睛任由他摆布,心中暗暗祈祷他可以早点结束。她的忍耐让冷翼凡非常不满意。 “好像受刑一样吗?你该享受这个,穆向晚。现在开始,什么都不要想……” 他的吻落在她的肩膀,轻轻咬着她的肌肤,在身体上留下点点红印。他的声音好像有魔力一般,而穆向晚居然真的听他的话,放松身体。 随着有规律的律动,她感觉到一股股热流充斥着全身,好像海浪一样一波接着一波,她的身体也轻飘飘的,似乎不属于自己。她的喉间不自觉地发出低吟,声音柔媚到自己也吃了一惊。她的战栗让冷翼凡疯狂了起来,动作频率越来越快。 “嗯……” 随着最后的冲刺,一声轻吟由向晚口中发出,而冷翼凡终于放开了她。花洒中突然喷出水来,他把她推到浴缸里,看着她手忙脚乱地挣扎着冒出头来。穆向晚有点心疼地看着自己身上的丝绸睡衣,而冷翼凡说:“这回好像是我取悦了你。还需要努力啊,向晚。” 混蛋!穆向晚默默想着。 梦魇 后来,她自己也不记得一晚上到底做了多少次,在冷翼凡臂弯里睡去的时候她已经疲惫到什么都不愿意去想。不是不对今晚的血腥觉得恐惧和恶心,不是不担心学长的命运,但她很累,实在太累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虽然她的身体不愿意去回想,但不代表着她的心可以把事情都忘记。她做了噩梦。 “爸?” 沿着昏暗的小路往前走,在以前家里的别墅中,她居然看见了自己英年早逝的父亲。父亲还是记忆中那么美丽,抱着她,身体是那么温暖:“向晚。” “爸,是你吗?我好想你!” “向晚乖,不哭。” 虽然极力忍耐,但是泪水还是肆无忌惮地流淌。父亲漂亮的手指轻轻擦去穆向晚脸颊上的泪水,不住轻声哄着她,穆向晚终于慢慢止住哭泣。父亲摸着她的头,语气温和:“向晚,我教你的东西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爸,要不要看?” “好啊。” 得到父亲的首肯,穆向晚很兴奋地拿起桌上的纸牌,开始展露她的牌技。她的姿势极为漂亮,父亲不住点头,笑着说:“这个阿城学不了,还是我的小向晚最有天赋。可是,你忘记你怎么答应我的了吗?你发誓一辈子不会暴露你的牌技的。” “爸……” “你忘记你发的毒誓了吗?要是违反誓言,一辈子孤苦终老,得不到心中所爱!难道我的下场你看不到吗?” 父亲英俊的面容渐渐扭曲,眼睛里流出血泪,然后整个身体都被红色的血液所包围。穆向晚呆呆看着他,突然尖叫起来。她拼命给父亲擦血,但是怎么样也擦不干净!她看着父亲变成一堆白骨,只能不住尖叫! “爸,我错了,我不该违反誓言的!我错了……” “穆向晚,你醒醒。” 冷翼凡被穆向晚惊醒,打开灯一看,她满脸是汗,眼角满是泪痕。她的身体不住颤抖,牙齿发出响声,不断地说“我错了”。看着她这样痛苦的样子,他微微一叹,轻轻摇她:“快醒过来,只是噩梦罢了。” “我错了……” “穆向晚,你快点醒!” 他说着,居然拿起床边的冰水,往她身上浇去,而穆向晚瞬间清醒了过来。 梦魇2 “三少?” 穆向晚一睁开眼就看见了冷翼凡面无表情的脸,而方才的梦魇也越发清醒了起来。她的身上满是汗水和被冷翼凡浇得冷水,浑身湿漉漉的难受,而她的心还一直剧烈地跳动着,口干舌燥。她没心情和冷翼凡敷衍,而冷翼凡问:“梦见什么了,居然那么害怕?” “没什么。” “可你说梦话了。” “我说什么了?” 穆向晚紧张地看着冷翼凡,真担心自己在无意中把那个秘密说了出来!她心跳飞快,而冷翼凡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回答。她想追问又怕自己露出马脚,只好闷闷地说:“对不起,打扰三少休息了。” “没关系——继续睡吧。” 冷翼凡拿纸巾为她擦拭着额前的水渍,然后把她搂在怀里。耳边传来的是冷翼凡强有力的心跳声,而穆向晚已经呆若木鸡。她几乎不敢相信方才那么温柔为她擦拭着水渍的男人居然是冷翼凡——冷酷无情,变化多端的冷家三少。 他……疯了吧。 居然会照顾人,他一定疯了吧!我现在是不是还在做梦? “不睡吗?是不是希望再来一次?” “没有!我睡,我睡!” 穆向晚急忙闭上眼睛。 虽然她不习惯睡觉的时候被人搂着,但也不敢反抗冷翼凡,只好强迫自己入睡。也许是太累的关系,她过了一会儿又昏昏睡去了,而冷翼凡轻轻擦拭着她眼角的泪痕,微微一笑:“梦见什么伤心事了?还真是脆弱啊,呵……” ————————————第二天的分割线———————————————— 第二天,当穆向晚醒来的时候,冷翼凡又不见了踪影。她洗好澡,换了件干净衣服走下楼去,透过玻璃看见了正在草地里喝茶的冷翼凡。 阳光照在他身上,他的头发带点淡淡金色。戴着眼镜的他用修长的手指握着茶杯,认真看着报纸,简直好像是斯文有礼的贵族公子。她很少见到冷翼凡这样安静的一面,居然傻傻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他。她想起了昨晚的缠绵和噩梦时握住她的那双手,居然有了一点留恋——虽然只有一点点。 这真是好奇异的感觉…… 大小姐 在她最惶恐的时候,他握住了她的手,搂着她一起睡去。她没有对他说她的秘密,她的恐惧,可是只要他在身边,会莫名其妙地感觉到安全。因为她知道他的强大。 只要不触怒他,在他的庇护下的话,那帮人不敢欺负她的吧……因为他是三少,所有人都畏惧的三少。不,为什么会想这些?我怎么能幻想他的保护?他只是把我当做工具罢了! 可是他握住手的时候,为什么会觉得那么温暖? 那种令人沉醉的,罂粟般的温暖…… 穆向晚的发呆一直持续到冷翼凡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他透过玻璃看了过来,似笑非笑:“还要偷看我多久?” “谁、谁偷看了!” “嗯,那是偷窥?” …… 穆向晚哑口无言,红着脸走了,而冷翼凡微微地笑了起来。他的笑容持续到他的手下阿宽来找他为止。 “三少,雪晴小姐来了。” “雪晴?她来回国了?” “是。” “有没有去看过老爷子?” “去过了,现在带着行李来,说是要在您这儿住一阵子。” “呵,这丫头……” 冷翼凡淡淡笑着,而一个红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一个漂亮的少女勾住了他的脖子,声音清脆:“三哥,想不想我?除了老爷子之外我第一个来看的人就是你,感动不感动?” “感动极了。” “胡说,我看你就一点都不激动!三哥,我好想你。” 王雪晴是孤女,也是冷家老爷子的义女,是老爷子最宠爱的女儿。她从小在冷宅长大,但是对半路加入冷宅的冷翼凡最有好感,总是跟在他屁股后头。暑假她放学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来找冷翼凡,想在冷翼凡脸上发现一点思念,但除了惯有的宠溺外,似乎什么都没有。她心里有点难过,但还是笑道:“三哥,父亲同意我在这里住下,你可不能赶我走。” “你什么时候回美国?” “起码一个月以后。你这么快就嫌我烦了?” “当然没有。” “听说你这里‘金屋藏娇’,是不是真的?我要见见三嫂!” “你听谁说的?”冷翼凡微笑着问。 “二哥说的……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他冤枉你了?” “没有。”冷翼凡眸光一闪,痛快承认。 大小姐2 “三哥……难道二哥说的是真的?” 王雪晴没想到冷翼凡居然会承认,心猛地一沉,笑容也有点僵硬。她蜜桃一样的脸上被不加掩盖的阴霾所笼罩,小嘴撅起,眼中也有盈盈水光。这样的场景任何男人看了都会心动,而冷翼凡还是一副油盐不进地样子,平静地说:“是真的。我这里住着女人。” “三哥不是从来不带女人回来过夜的吗?三嫂是不是很漂亮?” “呵,你想看?” “嗯!”王雪晴不住点头。 “福婶,去把向晚叫过来。” “是,先生。” 于是,在房间看电视的穆向晚被莫名其妙地叫到了客厅。一到客厅,她就看到了一个漂亮的女孩正用一种不善的目光看着她,心中打了一个激灵。但是下一秒,女孩子就走上前,笑嘻嘻地挽住她的手:“三嫂吗?我叫雪晴,是三哥的妹妹。” “你好。”穆向晚淡淡的说,非常不喜欢和她这样亲密的接触。 “雪晴,她叫穆向晚,你喊她向晚就是了。你还是住在原来的房间吧,福婶会为你整理的。” “那向晚姐住在哪里呢?”王雪晴眨眨眼睛问。 “当然和我住,不要问这么孩子气的问题。”冷翼凡说。 三少? 穆向晚诧异地看着冷翼凡,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决定。 其实她一直住在自己的房间,冷翼凡倒是在她房里过夜过,但她从来没去过冷翼凡的房间。她不明白冷翼凡为什么要欺骗王雪晴。她聪明地保持沉默,冷翼凡也说:“好了,你一定饿了,洗澡完了后准备一起吃饭吧。” “好的,三哥。” 王雪晴上了楼,而穆向晚盯着冷翼凡,久久没有说话。冷翼凡摘了眼镜,有点疲惫地捏着鼻梁,说:“有什么疑问就说吧。” “她是谁?”穆向晚问道。 桃子的话:过渡章啊过渡章~~请大家多多留言,收藏,一个人写文好寂寞的呀~~~ 三少昨晚高兴吗 “我父亲的义女,来这住一段时间。” “义女?”穆向晚玩味地笑了。 “呵,吃醋了?” 冷翼凡一把把穆向晚搂在怀里,羞得她满脸通红。她坐在他的腿上,定定地说:“我才不会吃醋,我清醒地知道自己的身份。不知道三少要我做什么?” “哦?” 冷翼凡看着穆向晚,目光中多了一丝赞赏。他眸光一闪,然后说:“你该知道雪晴对我的感觉。我要你做的就是让她死心。” “这样会不会太残忍?” “那让她爱上我,却不能结合不残忍吗?她是冷家的女儿,所以绝对不能嫁入冷家。” “知道了。那不知道昨晚……三少高兴吗?” 穆向晚简直鼓足了浑身的勇气才问出这样的话来,低着头,简直不敢看冷翼凡一眼。冷翼凡先是一怔,然后淡淡地说:“你以为呢?” “我以为三少是高兴的。” “穆向晚,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还要更快乐点?唉,你的技术实在太差。” “可我真的努力了!”穆向晚憋红了脸。 “期待你下次进步。” “那学长……” “嘘,不要说激怒我的事情。”冷翼凡的手指轻轻放在穆向晚的唇上:“他现在已经得到了最好的治疗,这已经是我的最大限度了。不要得寸进尺,穆向晚。” “是。” 穆向晚深深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虽然担心学长,但眼下什么也不敢多说。她强忍住心中的不适,坐在恶魔的膝盖上,但浑身不舒服,忍不住悄悄换姿势。冷翼凡一把搂住她的腰说:“不要乱动,不然你会后悔的。” “嗯?” 穆向晚突然觉得身下一阵灼热,而冷翼凡一把抓住她的小手,指引着她摸向自己的灼热。 穆向晚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第一反应是看周围有没有佣人在,然后才急忙收回手,狠狠瞪了冷翼凡一眼,而冷翼凡还是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的平静样子。她的手好像还残留着冷翼凡身体某部分的温度,心中暗暗骂着冷翼凡的无耻,而直到王雪晴下楼来他还是没有放她下来。 “三哥,可以吃饭了吗?我好饿啊。”雪晴见他们感情那么好,忍住酸意打断了他们。 “好啊。向晚,我们走。” 暗涌 冷翼凡拉着穆向晚的手,和她一起朝着餐厅走去,突如其来的亲密让穆向晚非常不适应。她坐在冷翼凡的左边,而王雪晴坐在餐桌的另一面。佣人们沉默而飞速地上着饭菜,王雪晴吃了一口,夸张地说:“还是三哥家的饭最好吃,我都很久没有吃到这样好吃的菜了。” “你带了私人厨师去美国,难道这样也没过好?” “可是原材料是不一样的啊!又不能天天空运过去。” “老爷子那么疼你,就算给你空运也没什么。” “可我已经十八岁了,不能什么都靠着家里。我想靠自己的力量。” 呵,好一个靠自己的力量。如果想靠自己的力量生活,就不会带着厨师出国,也不会拿着家里的生活费挥金如土了。 向晚心中暗暗腹诽,但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地吃饭。冷翼凡似乎也对这个话题不太感兴趣,换了个话题:“有男朋友了吗?” “三哥你说什么呢!虽然追我的男孩很多,但我怎么会那么早谈恋爱?而且……其实我早有喜欢的人了!” “这样啊。” 王雪晴的火热好像打在了棉花里的拳头,换来的只是冷翼凡的不咸不淡,忍不住有点气馁。她把火气都撒在了穆向晚身上:“向晚姐,一会陪我出去买东西好吗?” “可以吗?”穆向晚看着冷翼凡。 “去吧,让王伯送你们去。” “三哥报销吗?” “当然了,小丫头。你们一会出门的时候当心。” 冷翼凡笑盈盈地敲了王雪晴的头一下,笑容温柔,简直是对妹妹温柔体贴地标准兄长。穆向晚看着他“好哥哥”的一面心中冷笑,但也飞快想到这是她光明正大出门的最好时机。她极力抑制住心中的激动,而冷翼凡说:“早点回来,晚上会给你们准备好吃的。” “有我喜欢吃的大闸蟹吗?” “当然有。” “谢谢三哥!向晚姐,我们走吧。” 王雪晴挽着穆向晚出了门,而直到王雪晴出门后,冷翼凡脸上的笑容才终于消失不见。他把手下叫来,说:“阿宽,去查查我二哥最近在忙什么,然后放出王品晨所在医院的信息。这一次,一定要抓条大鱼。” “是,三少。”阿宽恭敬地说:“可是,让穆小姐和大小姐在一起真的好吗?” “如果她连这个都处理不好,没资格做我的女人。”冷翼凡平静地说。 陪人逛街 与冷翼凡紧锣密鼓的布置不同,穆向晚的工作简直轻松之极。她要做的就是陪这个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大小姐逛街,帮她拎包,然后不住地说她选得衣服有多好看——比起以前做服务生而言,这可真是好工作。 “这件我也要,这件也要,都包起来……咦,向晚姐会不会觉得太沉?要不我少买点?” 王雪晴一副刚看到穆向晚手里拿着大包小包的样子,捂住了嘴唇,甚至害羞地红了脸。穆向晚淡淡一笑,说:“没关系,我拿着无所谓,就是辛苦王伯一次次往下跑了。” “向晚姐,我不小心把你当成我佣人了怎么办?三哥知道一定会骂我的。” “我不会让你三哥知道的。” “是吗?向晚姐真好!” 王雪晴笑起来的时候上有小小的酒窝,看起来真是天真无邪,但是穆向晚怎么会不明白她的心?她只是懒得和她计较罢了。王雪晴挽着辛苦拿着购物袋的穆向晚,看似不经意地问:“向晚姐,你和我哥在一起多久了?我以前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你?” “可能是三少想保密吧。” “咦,你为什么叫三哥‘三少’?不是他的手下和外人才这么叫的吗?” 王雪晴抓住穆向晚言语中的漏洞,咄咄逼人,而穆向晚脑中飞速运转。她低着头,故意红了脸:“雪晴,你别问行吗?反正只是称呼而已。” “也是啊,三哥一向不喜欢别人叫他的名字。我以为向晚姐会不一样,结果还是……” 王雪晴的眼中满满都是幸灾乐祸,而穆向晚只能微微一叹——为她的痴心,为她的孩子气。她一言不发地陪着王雪晴逛街,看着她兴致勃勃地试穿,购买各式各样的衣服,在一旁静静等着,突然发现自己对于新衣居然没有一点兴趣。 以前不买衣服是因为没钱,但现在是因为没必要吧——女卫悦己者容,她根本没有要取悦的男子。别墅里的衣服已经多到就快扑出来了,她每天都穿着不同类型的衣服,但是他们不会知道她最喜欢穿的还是t恤、牛仔裤。 冷翼凡不希望她和外界联系,所以她没有手机没有电话,可她真想知道母亲的病情到底怎么样了!她原来是想借着出来的机会溜走看一眼母亲,但看这个大小姐不但不会为她掩护,说不定还会趁机落井下石。到底怎么办才好?就是打电话报个平安也好啊! “向晚姐,你在想什么?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吗?”王雪晴问。 “雪晴……你的电话能不能给我用一下?” 游泳 穆向晚纠结许久,终于趁着王伯不在的时候提出要求。王雪晴有点诧异,但还是把自己漂亮的粉红色手机给了穆向晚,笑着问:“向晚姐的手机没电了吗?” “嗯。”穆向晚含含糊糊地说,没有说自己从来没用过手机。 “那我是不是该回避下?正好我要试衣服。” 王雪晴笑嘻嘻地说,居然自行避开,穆向晚也吃了一惊——她真的没想到这个富家小姐居然有善解人意的那一面。眼看着王雪晴进了试衣间,她急忙颤抖着手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喂?” “妈……” “向晚,是向晚吗?” 当熟悉的声音传来的时候,穆向晚终于忍不住抽泣。她把这些天来所有压抑、委屈和痛苦都哭了出来,而电话那头也是泣不成声。后来,还是向晚极力控制住情绪,问:“妈,你最近还好吗?治病缺钱吗?哥哥好吗?” “好,都好!我的身子比以前好了很多,阿城也比以前懂事了,都很好!向晚,你好吗?” “三少对我不错,妈你放心吧。三个月很快过去了,到时候我就能回家了。” “可是,三少不是要你……” “可是怀不上也不能怪我啊。”穆向晚故作轻松:“妈,我现在不能和您多说了,这电话是我借别人的,你不要打过来。我很好,你放心。一定要注意身体,千万不要累着了。我先挂了。” “向晚,你也保重。” 穆向晚含泪挂断电话,王雪晴正好从更衣室走出来。她急忙擦干泪水,缓和情绪,删除了母亲的号码,然后把手机还给王雪晴:“打好了,雪晴谢谢你。” “不客气。向晚姐你的眼睛怎么红红的?哭了吗?” “没有啊。对了,现在时间不早了,回家怎么样?” “不,我想去游泳。” “游泳?” “是啊,三哥名下的私人会所。你放心,不会有奇怪的人去的啦。” “可是……” “我泳衣都买好了,去啦去啦!” “可我不会游泳啊。” “向晚姐不会游泳?”王雪晴瞪大了眼睛,然后笑嘻嘻:“没事的,我会教你的,那里有教练也有救生圈,不会有事的。去嘛,好不好?” 落水1 穆向晚来不及反对,就被王雪晴带到了游泳馆。她在更衣间里看着雪晴给她的紫色泳衣,真是哭笑不得。她一狠心穿上泳衣,出去的时候,发现硕大的泳池里居然只有几个人。王雪晴穿着红色泳衣在池边玩水,皮肤雪白,身材姣好。她回头看着穆向晚,递给穆向晚一杯饮料,对穆向晚笑着说:“向晚姐,紫色很适合你,你的身材很好。 “雪晴的身材才好。” 穆向晚说的是真话。 她的身材很消瘦,很像青涩的苹果,而王雪晴虽然和她差不多年纪,却出落地分外诱人。她的胸围起码是c,腰却很细,长长的头发放进了泳帽里,一张圆圆的小脸让人很想咬一口。她好像阳光一样明亮照人,与她相比,穆向晚就好像月光下的影子——苍白,瘦削,清婉。 好漂亮。这才是年轻人应该有的活力吧。 看着王雪晴,穆向晚突然有点自卑了起来。 “向晚姐,过来坐。” 雪晴笑嘻嘻地和她招手,穆向晚坐在了她的身边。司机和保镖都在楼下等着,现在是她们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间。穆向晚喝着饮料,而王雪晴涂着红色指甲油的脚轻轻击打水面,说:“向晚姐,我真羡慕你。” “羡慕我什么?” “当然是羡慕你找到三哥那样的男人啊。三哥长得帅,性格又好,也是所有哥哥中最疼我的人。我很喜欢他。” “三少也很疼爱你。”穆向晚不动声色地说。 “可是再疼爱也会有被人抢走的那天啊……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我总是三哥的妹妹。我真讨厌这样。” “雪晴……” “哈,和你说这些做什么?我们下水吧!” 王雪晴一扫方才的伤感,递给穆向晚一个救生圈,然后下了水。她游得非常好,在水里好像鱼儿一样,也引起几个男人的瞩目。他们都和王雪晴聊天,而穆向晚也试探地下了水。 虽然不会游泳,但是穆向晚还是很喜欢下水,好像夏天的燥热在蓝色的水中一下子消失不见了一样。她浮在水面上,静静想着心事,没有留意救生圈气越来越瘪…… 落水2 冷水一下子让她清醒了。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在下沉,惊愕之余想大声叫喊,但是入口的是充满着消毒水气味的液体,呛的她说不出话来!她拼命挣扎,想浮出水面,但是还是不断下沉。她那么恐惧地睁大眼睛,看着远处的王雪晴,希望她能看自己一眼,但她得到的只是深深地绝望。 她怕水。 她觉得肺部已经就快要炸开一样,可还是不断喝着水,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她的手脚仿佛不属于自己,软软的没有力气,拼命抓着已经憋了的救生圈,但还是阻止不了自己往下沉。她用尽浑身的力气浮了上去,用最大的声音喊:“三少!” 然后,她沉到了池底。 在她的意识慢慢消失的时候,她觉得有人抓住了她的腰。她好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下意识地紧紧抱住那个人,力气大到来人也吃了一惊。她还没看清楚那人是谁,就觉得后颈传来一阵剧痛,然后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呵,力气还挺大。”在失去意识前,她听到那人说。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胸口生疼,好像被什么异物压着,呼吸都很困难。有一股清凉的气息顺着喉管传到肺部,说不清的舒爽,而她也下意识地抱住了什么东西,汲取着那令人安全的温度和气息。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嘴唇被人重重咬了一下,急忙睁开眼睛,看到的正是冷翼凡放大的脸。 冷翼凡? 她大吃一惊,猛地抬起头,没想到脑袋撞上了冷翼凡的下巴,两个人都撞得生疼。穆向晚每一次呼吸,都觉得肺部就快爆炸了,费力起身,吃惊地看着冷翼凡湿漉漉的衬衫和头发,方才的一幕也终于浮现在眼前。 刚才,我落水了,难道救我的是冷翼凡?他怎么会到这里来?我到底为什么落水? “向晚姐你醒了!刚才真是吓死我们了!幸好哥哥救了你,不然我真是……” 穆向晚还在懵懂阶段,就突然被王雪晴一把抱住,更加觉得呼吸困难了。她吃力地把她往外推,冷翼凡也发了话:“雪晴,向晚刚落水,你不要抱她那么紧。” “翼帆哥你是在怪我吗?我,我不知道向晚姐的救生圈会没气!对不起,是我没注意到,对不起……” 王雪晴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泪水,披着浴袍的身子不断颤抖,看起来真是可怜至极。穆向晚见她这样,心也软了,虚弱地说:“别哭了,是场意外,不关你的事。” “翼帆哥会怪我吗?”王雪晴含泪看着冷翼凡。 为什么喊我的名字? 王雪晴看起来是那样楚楚可怜,但冷翼凡只是淡淡看她一眼,面容表情:“雪晴,向晚需要检查身体,你不要闹了。只是一场意外罢了,不会有人怪你的。” 冷翼凡说着,把穆向晚打横抱起,朝门外走去。穆向晚在他怀里没有挣扎,乖乖地好像小猫一样。她的脸贴着他湿漉漉的衬衫上,看着他额前还滴着水珠的头发,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安心了起来。 没事了,三少果然来救我了。只要他在,就什么事都没有。 穆向晚想着,终于闭上了眼睛,安心睡去。她没有去想自己在危险的时候会什么会想着冷翼凡来救她,只知道只要在强大如冷翼凡的男人什么,只要讨好他一个就好,其他什么都不必担心。 ——————————————分割线—————————————— 回家的路上,穆向晚一直躺在冷翼凡的怀里,过了很久才醒来。他们身上的水汽都蒸发地差不多了,她猛然发现自己身上披着冷翼凡的西装,急忙把它脱下。冷翼凡睁开眼睛,声音有点沙哑,有点慵懒:“醒了?” “嗯。谢谢三少救了我。”穆向晚轻声说。 “呵,也只是巧合罢了。我正好有事去游泳馆,没想到就听到某人在喊我,自己却沉到了池底里去。” 穆向晚低着头,不敢说话。 “我跳下去救你,可以你紧紧抱着我,险些把我也拉了下去。没办法,我只好把你打晕了,然后做人工呼吸……” “多谢三少了。”穆向晚闷闷地说,觉得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穆向晚,你为什么会喊我的名字?难道你当时看到我了?” 冷翼凡平时不是一个多话的人,他这样的追问让穆向晚很尴尬。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喊冷翼凡的名字,细细想原因的话,真是出了一身冷汗。她看着窗外的景色,含含糊糊地说:“我也不知道,可能在说胡话吧……对了,雪晴怎么不和我们回来?” “你喜欢她?” “不喜欢。”穆向晚老老实实地说。 冷翼凡看着窗外,不再说话。 回到冷家别墅后,冷翼凡换了身衣服就出了门。家庭医生为穆向晚诊治,她又结结实实喝了好几碗姜茶,整个身体总算暖和了起来。她一向喜欢泡澡,但是今天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后居然看着浴缸就有点心颤,改用淋浴。洗澡后,福婶把她带到了冷翼凡的房间,然后恭敬地说:“穆小姐,您在这里休息吧,先生有点事情,晚上就不回来了。” “我住在这?”穆向晚惊愕地说。 发烧 这个房间是冷翼凡的卧室,足足有穆向晚房间的三倍大,但是装修的十分简单,甚至可以用“清冷”来形容。穆向晚看着简单的家具,满世界的白,疑惑地又重复了一遍问题,而福婶说:“是,这是先生的吩咐。穆小姐想吃点什么吗?” “不用了,我就想好好睡一觉。” “请小姐好好休息。” 福婶轻轻把房门带上,穆向晚躺在kingsize的大床上,钻在暖暖的被子里,觉得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窗外的挂着一轮圆月,月光一寸寸爬上肌肤,她看着天花板,闻着被子中带着的阳光味,闭上了眼睛。 今天,她险些死去;今天,她叫着冷翼凡的名字。 她觉得她的心突然乱了。 闭上眼睛,穆向晚眼前浮现的是冷翼凡潮湿的头发,清亮的眼眸,还有身体的温暖。她那么清楚地记得,在她恐惧地时候抓住温暖时的安心,以及冷翼凡怀抱的安全感。 怎么会这样?他明明是她的仇人啊!为什么害怕的时候喊得不是学长的名字? 学长还在他的手里,母亲的病还没有起色,哥哥还是一如既往不长进……要是三个月内没怀上孩子,会被扫地出门的吧,也没有那一千万了。 可是,为了钱出卖自己的身体真的好吗?就算是真的有可以供妈妈治病的钱,但她已经低贱如尘埃了。冷翼凡救她只是不想自己的代孕工具有所损伤吧。但是心里为什么会觉得那么怅然? 带着百思不得其解的情绪,穆向晚深深睡去。她这一觉睡得很熟,甚至连梦都没做。但是半夜,她突然觉得床的那一边往里陷,一个火热的身体也抱住了她。 “三少?” 虽然月光朦胧,但是穆向晚一下子认出了冷翼凡,极为惊讶。冷翼凡微微一笑,轻声问:“还没睡?” “被你吵醒了。”穆向晚闷闷地说。 “女人,有时候应该说谎,才能博得男人的欢心。” 冷翼凡一把捏住了穆向晚的下巴,眼眸深邃。他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魔力,也让穆向晚浑身一颤。冷翼凡看着她,只觉得一股热流充斥全身,而穆向晚的手突然摸上了他的额头,说:“三少,你好像发烧了。” 姜茶 虽然月光朦胧,但是穆向晚一下子认出了冷翼凡,极为惊讶。冷翼凡微微一笑,轻声问:“还没睡?” “被你吵醒了。”穆向晚闷闷地说。 “女人,有时候应该说谎,才能博得男人的欢心。” 冷翼凡一把捏住了穆向晚的下巴,眼眸深邃。他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魔力,也让穆向晚浑身一颤。冷翼凡看着她,只觉得一股热流充斥全身,而穆向晚的手突然摸上了他的额头,说:“三少,你好像发烧了。” “是吗?” “嗯,我去给你找温度计。” “不用。” 冷翼凡一把把穆向晚搂在怀里,灼热的温度让她都要烧了起来。她估计冷翼凡起码有了38度以上的热度,而这很可能是今天为了救她着了凉。她在冷翼凡怀里乖乖不动,问:“:三少有没有觉得冷?” “好像有点。” “可能是着凉了。我去叫福婶找医生来看看吧。” “我说了不用了。” “发烧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很容易把人烧傻。”穆向晚认真地说。 冷翼凡:…… “难道三少怕吃药?” “你觉得可能吗?”冷翼凡笑了。 “福婶给我煮了姜茶,现在应该还有点,我给你取来。” 穆向晚说着,不顾冷翼凡的反对就起了身,去厨房热了一下姜茶。为了去除姜茶的腥味和辣味,里面一般会放红糖,但穆向晚故意不放,也算是存了一点点看冷翼凡笑话的坏心思。她把姜茶煮的极浓,小心翼翼拿到冷翼凡面前说:“三少,喝点姜茶吧。” “你煮的?” “福婶煮的,我就热了下。” “福婶煮的还真是浓。”冷翼凡似笑非笑。 穆向晚觉得冷翼凡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坏心思,冷汗都要流下来了,也为自己的决定叫苦不送,但现在后悔已经晚了。她眼睁睁地看着冷翼凡面不改色地把一碗姜茶都喝了,忍不住问:“不辣吗?” “辣啊。” “那你……” “为了活命,辣点算什么?” 冷翼凡轻声说,不知是陷入了什么回忆,看起来有点沉静。穆向晚不敢多说,把碗放好,到底还是忍不住轻轻舔了一口——然后她辣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好辣……” 穆向晚抓起水杯就喝了几大口水,但还是辣的要哭。她张着嘴,极力挥散舌尖的刺痛感,而冷翼凡不知什么时候吻住了她的唇。 照顾 因为发烧的关系,冷翼凡的身体极其火热,穆向晚也觉得自己的身体被一寸寸点燃。冷翼凡的手穿过她的睡衣抚摸着她的肌肤,她的身体微颤,眼中也蒙上了一层雾气。冷翼凡突然放开了她,语气冰冷:“和我在一起就这样不悦吗?” “不是。” “我不喜欢哭泣的女人。” “也许三少不信,但我确实很少哭。” “你的意思是我让你哭泣?” “对不起……” 穆向晚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会那么悲伤,但是泪水就是控制不住,簌簌落下。她的手紧紧抓住冷翼凡的衣服,低着头不断啜泣着,为自己的母亲,也为自己。她一向是一个后知后觉的人,直到现在才意识到她今天险些就离开世界,再也见不到母亲了,委屈地不能自己。她终于让冷翼凡不耐烦了:“你再哭我可就要要你了。” 听冷翼凡这么说,穆向晚吃了一惊,急忙止住哭泣。虽然她不再哭,但还是忍不住抽泣,眼睛和鼻子都红通通的,看起来好像一只兔子。冷翼凡的心情莫名好了起来,说:“穆向晚,我的技术真的那么不好?和我上床怎么比受刑还难受?” “没、没有。”穆向晚急忙否认。 “那你的意思是我技术不错?多谢夸奖。” 这个不要脸的男人! 穆向晚红着脸,心中暗暗咒骂着冷翼凡,不敢说话。 “呵,睡吧。” 虽然不明白冷翼凡为什么突然心情转好,但穆向晚还是听话地入睡。冷翼凡身子火烫,热得她睡不着,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后来干脆湿了毛巾放在冷翼凡的额头。 冷翼凡没有睁开眼睛,很乖地任由她摆布,睡着的样子真像天使。在她的努力下,他的温度终于降下来了不少。穆向晚舒了一口气,轻声说:“虽然有点恬不知耻,但这就算我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吧。晚安,三少。” 穆向晚说完,也在他身边安心睡下。她睡着后,冷翼凡睁开眼,把她搂在了自己的怀里。他看着怀中安睡的女人,在她额头轻轻一吻:“不要恨我啊,穆向晚。不过,恨了也没关系,呵……” 三少的生日 第二天,冷翼凡去公司上班。穆向晚起床的时候,觉得浑身酸痛,连指头都不想动了。她在喝中药的时候,王雪晴正好下楼。她坐在她旁边,担忧地问:“向晚姐,你身体怎么样?昨天的事情真是对不起,我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了!” “没事的,只是意外罢了。” “向晚姐你心肠真好,怪不得三哥那么喜欢你。” 喜欢我?穆向晚淡淡一笑,但是没有反驳。 “对了,今天哥哥的生日了,我们怎么给他庆祝?” “三少的生日?今天?” “是啊。哥哥一向不喜欢过生日,但是今年也许会不一样了吧。向晚姐打算送他什么?” “不知道啊。”穆向晚实话实说。 “哼,还保密!我想送给哥哥一件国外定制的衬衫,不知道他喜欢不喜欢。” “你送的他肯定喜欢吧。” “向晚姐真会说话。”王雪晴微微一笑:“向晚姐也要准备给哥哥的礼物哦。” “呵呵。” 穆向晚身上没有多余的钱,估计她买的东西冷翼凡也不会看上眼,所以她也没打算好好送他个什么东西。王雪晴兴致勃勃地布置着别墅,晚上冷翼凡回来的时候真是吃了一惊。他看着满屋子的彩带,眉头微微一皱,然后笑道:“这是怎么了?” “三哥,今天是你生日啊!生日快乐!” 王雪晴把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给了冷翼凡,笑盈盈地看着他,而冷翼凡也微笑了起来。他没有打开盒子,只是说:“雪晴真是有心了,谢谢你。向晚,你送我什么礼物?” “啊?我?” 穆向晚没想到冷翼凡居然真的问她要礼物,一下子愣住了——他又不是不知道她没钱!她看着冷翼凡,尴尬地笑笑:“那个……” “你不是没准备吧。” “那个,我给三少下碗面吧。” 生日面 穆向晚并不擅长厨艺,但是最基本的还是会的,所以突发奇想给冷翼凡下一碗生日面。冷翼凡还没说什么,王雪晴先笑道:“向晚姐太小气了吧!福婶会派人煮生日面的。” “自己煮比较有心意。” 穆向晚不咸不淡地顶了王雪晴一句,然后洗手,下面。她端着香喷喷的一盆面出来,亲手给冷翼凡盛了,说:“愿三少平平安安,心想事成。” “平安?心想事成?”冷翼凡突然笑了:“但愿吧。” 他吃了一口面,突然停止了。他似乎在回味着面条的味道,问:“你放了什么?” “菠菜、虾、葱花、蒜瓣……” “为什么会放蒜瓣?” “是啊,吃大蒜嘴巴会臭的,向晚姐这是怎么回事?” “对不起,我习惯了。”穆向晚说。 大蒜能增加人体抵抗力,所以她习惯下面的时候放点大蒜,为母亲和哥哥增加一点营养。可是,她却忘记了有钱人家根本不需要这么一点营养,他们有的是营养品。她觉得脸火辣辣地,没想到冷翼凡说:“挺好吃的。” “嗯?” “我妈以前也会这样做。非常令人怀念的味道。”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穆向晚觉得冷翼凡很孤独。她从未听他提过他的母亲,只是听福婶隐约说过那女人在冷翼凡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但是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子。穆向晚不知道冷翼凡是不是想起了自己早逝的母亲,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只得说:“三少喜欢的话,我经常做给你吃。” “嗯。” 王雪晴没想到冷翼凡居然会喜欢这样粗俗的东西,真是有点妒忌穆向晚的手段。她眼珠一转,说:“三哥,为什么不带向晚姐回家?爸爸一定很想见她。” “没这个必要。” “难道三哥觉得向晚姐还不能进冷家的门吗?虽然她出身是低了点,但爸爸不一定这么不通情理啊。” “这是我的事情。注意你的言辞,雪晴。” “啊,向晚姐,我没有讽刺你的意思,你千万别误会!我这人说话不经脑子,真的对不起!” 王雪晴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但穆向晚看了只是觉得好笑罢了。她淡淡地说:“没关系。可以用餐了吗,三少?” “用餐吧。” 今晚,王雪晴一直在劝酒,冷翼凡也喝了很多。晚上,冷翼凡搂着穆向晚睡去,身上有着淡淡的酒气,但穆向晚并不讨厌。她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这个男人的拥抱。她看着冷翼凡熟睡的容颜,正准备睡去,突然听到了敲门声:“向晚姐,你在吗?” “什么事?” “刚才有人打电话来,说是你妈出事了……” 阴谋 “你说什么?” 穆向晚急忙从床上爬起,打开房门,看到的是王雪晴着急的小脸。她急忙把门关上,不让冷翼凡听到,问:“到底怎么回事?” “刚才我想睡觉,突然有人打电话来,说是联系不到你,只能打这个电话试试看。她说是你哥,你妈犯病了但是没有钱,问你能不能帮忙。向晚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妈犯病了?送医院了吗,有没有医生照看?差多少钱?” 穆向晚紧紧抓住王雪晴的衣袖,王雪晴痛得都叫出声来。她如梦初醒,急忙道歉,然后问:“雪晴,他们在什么医院?” “玛利亚医院。” “你……能不能……” “没事啦,我有卡,向晚姐你随便刷。我喊我的司机送你出去吧。” 王雪晴微微一笑,把一张卡放在穆向晚手里,穆向晚感动地就快哭出来了。她对王雪晴的猜忌、厌烦瞬间消失无踪,感动地说:“谢谢你,我会尽快还钱你的。” “向晚姐,说句你不高兴的话,我真不差这么点钱。你快拿去吧,救人要紧。” “那三少这……” “我不会让哥哥知道的,你悄悄出去,悄悄回来,没人会知道。” “雪晴,真的谢谢你。” “好啦,快走啦。” 王雪晴半开玩笑地把她推走,一辆车也静静停在门口。她上了车,拿着信用卡,心急如焚。可是,汽车没有往医院的方向开,而是开到了个偏僻的仓库里。 “这是怎么回事?我妈在哪里?” 穆向晚心知不妙,质问司机,但是被人生拉硬拽地拉下车去。仓库里,一个中年男子看着她,摸摸她的脸蛋,笑了:“你就是穆年的女儿?” 穆向晚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阴谋2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妈在哪里?” 穆向晚心乱如麻,强装镇定,但是她苍白的脸色已经出卖了她。男人笑道:“小向晚,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你阿九叔叔啊。我们上次见面的时候你才五岁,没想到一下子就成大姑娘了。你长得很像穆年。” “这位先生,我是叫穆向晚,但我的父亲不叫穆年,你可能认错人了。还有,我妈在哪里?” “她自然在安全的地方,和你哥在一起。小向晚,不要撒谎啊,我真的不想对女孩子动粗。” “你把我骗出来?和王雪晴一起?” “王雪晴是谁?我只是给那个号码打了一个电话,没想到那丫头那么配合。小向晚啊,我找了你那么久,好不容易才找到,没想到你已经成了三少的女人。那些人不敢动你,但是我敢。说,你爸把那东西藏在哪里?”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懂吗?要不要帮你回忆一下?” 随着阿九一声令下,穆向晚被人按倒在地。阿九的脚重重踩在她的身上,浑身的骨头好像裂了一样疼。阿九漫不经心地一脚接着一脚踩着,微笑着说:“小向晚,还是说了吧,不然你哥哥和母亲也会受苦的。你妈那么大年纪了,我可真不想看到她受伤啊——谁知道受伤又不及时治疗的话能活多久呢?” “九叔,不要对我母亲下手!你们追杀我们那么多年,要是真有那个东西你以为我们不交出来?我们要它有什么用!” 阿九拿穆向晚的母亲做威胁,终于戳中了她的软肋,让她不管不顾。阿九见穆向晚承认,终于得意地笑了,捏捏她的脸蛋:“小向晚,早承认不就好了,何必受那么多皮肉之苦?你放心,你妈和哥哥都在医院里,得到了最好的救治,但是之后会不会再次受伤就看你的表现了。说吧,那东西到底在哪里?” “我真的不知道!” “不要骗九叔了。你父亲最疼爱的就是你,那东西不给你还会给谁?你还是乖乖开口吧,省的吃苦头。” “我真的不知道!” “唉,你这不是为难九叔吗?九叔是看着你长大的,真不忍心动手,但现在也只能对你动粗了。” 折磨 阿九微笑着抓起穆向晚的头发,把她的头狠狠撞在水泥地上。眩晕和疼痛阵阵传来,穆向晚觉得有液体从自己额头上流下,什么东西都看不清。阿九抓起她的头发,细心地为她擦干净脸上的血迹说:“小向晚,现在有没有想起点什么?” “我真的不知道……放了我吧……” “呵呵,嘴巴还真是硬,真像阿年。既然你想不起来,我帮帮你好了。” 这一次是手。 阿九的皮鞋不断在她手上碾压,十指连心,穆向晚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了。以前触怒冷翼凡的时候,冷翼凡也会使用一些暴力,但是和阿九比起来,他实在是太过温柔了。阿九意犹未尽地收回脚,看着穆向晚肿胀的手掌,心疼地说:“唉,那么漂亮的手就这样毁了,好可惜。你的绝活可是阿年交给你的,要是试穿的话我可是千古罪人。还是不要动你的手了,试试看我的新玩意儿。” 他对手下使使眼色,手下会意地拿着一盒子针来。他们笑嘻嘻地把针随意插到穆向晚的身体里,这种不见血的痛苦让穆向晚疼到晕厥。她只觉得眼前一黑,但又身上一冷,瞬间醒来。她勉强睁开眼睛,阿九拿着冰水说:“别睡过去啊,只要你说了,我立马放你走,让你和你的家人团聚。说吧,小向晚。” “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 穆向晚默默流泪。她说得是实话。 那个黑道中人都觊觎的什么“玉麒麟”她从来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她相信父亲也不知道,但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说玉麒麟在他们手里?他们为了这个东西东躲西藏,家破人亡,他们要这个东西又有什么用?如果有的话早交出来了,父亲也不会死! 就算是得到了玉麒麟才是“凰”的继承人,但他们只是平民罢了,可能继承那么大一个黑道财团吗?为什么大家都不动动脑子! “穆向晚,九叔真的生气了。虽然九叔很疼你,但是我的兄弟们可不愿意就这么放了你。你再不说的话,我要你尝尝同时伺候三十个男人的滋味。” 三少 “不要……” 穆向晚虚弱地拒绝成了刺激男人欲望的最好工具。 她的四肢被人按住,衣服被撕去,身体在颤抖。她的呼喊被人用嘴胡乱封住,也有人解下皮带,把皮带作为工具抽打着她的身体,她白净的身上满是血痕。一滴泪从她眼角流下,她终于喊出了那个名字:“三少……冷翼凡……救我……” “你指望那个毛头小子来救你吗?别做梦了!” “救我……” 穆向晚不断重复着这句话,但是她自己也清楚冷翼凡不可能来救她。那么深的绝望笼着全身,一点点侵蚀她的心,她知道自己可能要死在这里了。而且是最肮脏的死法。 “救我,救我……” 穆向晚孤独又无助地重复着,突然觉得身下传来一股热流。她隐约听见有人在骂什么“晦气”,然后自己又被踢了很多脚。再然后,就是枪声和尖叫声。穆向晚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那个人把她抱起,把头埋进她的颈窝。 “向晚。” 我好像开始开始做梦了。穆向晚想。不然为什么会听到冷翼凡的声音? “向晚。” 那人又叫了一次穆向晚的名字。穆向晚努力睁开眼睛,好像看见了冷翼凡,又好像没看到。一只大手握住了她冰冷的手,她的眼前终于慢慢清明。她看着冷翼凡,嘴唇颤抖:“三少?” “嗯。” “我知道你会来……谢谢。” 冷翼凡的手一顿。他脱下西装披在穆向晚的身上,然后抱着穆向晚朝着门口走去。他的手下已经把阿九的人马都解决了,开始放火。漫天的火光中,他抱着穆向晚走着,而穆向晚看着他俊美的面容,紧紧抱住了他的脖子。 只要他在,就什么的都不用担心,什么都不要害怕,会很安全。 因为他是三少,他是冷翼凡。 就算是脸上还有血珠,但是冷翼凡看起来还是那么干净,宛若神祈。穆向晚伸出手,为他擦拭脸颊上的血迹,被冷翼凡一把握住。他轻声问:“以后还跑不跑了?” “不跑了。”穆向晚轻声说。 “呵,真乖。回家吧。” “嗯。” 桃子的话:我很喜欢这章,很喜欢冷翼凡这样冷静、强大的男人,嘻嘻。大家收藏、留言给力点儿啊,人家好没动力的说~~~ 怀孕 一晚上,穆向晚都在无止境的噩梦之中。 她一会梦见自己被烈火在烧,一会梦见自己在冰水里冻得瑟瑟发抖,别提有多难受了。她的喉咙就好像火烧一样疼,但是入口的都是苦涩难忍的液体,她下意识地闭紧了牙关。然后,她只觉得自己的唇被人轻轻吻着,那个人的口腔里满是淡淡的薄荷味道。她下意识张开嘴唇,但入口的又是讨厌的苦味。 怎么回事?算了,不去想了……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冷翼凡的床上挂着点滴。一见她醒来,福婶急忙站起身问:“穆小姐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 “我帮你喊医生。” 医生很快进来,给穆向晚量了体温和血压,然后给她换药。药水涂在伤口上微微地凉,医生检查完毕后,终于笑道:“基本上没什么大碍,但是穆小姐要卧床三天。孩子才两周,又受了这么大的伤害,要是不注意的话很容易发生流产。” “你说什么?孩子?” “是啊,穆小姐恭喜你,你怀孕了。” “我的……孩子?” 穆向晚愣愣摸着自己的腹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突然想起了那时的血流如注,忍不住问:“孩子没事吧。” “险些保不住,后来先生发了很大的脾气,请来各个名医来保胎,现在基本无碍了。但是还有一段时间的观察期,您也必须要注意。” “嗯,谢谢。三少在哪里?” “处理一些事情。要是穆小姐担心自己家人的话,三少已经把他们妥善安置好了。” “谢谢你。” 穆向晚松了一口气,很听话地喝着中药,然后一个人独处。她的手不断抚摸着腹部,很难想象这里居然孕育着一个生命——她和冷翼凡的孩子。 怀孕2 孩子,孩子…… 真的怀孕了吗?为什么什么感觉都没有?后来只是忘记验孕罢了,这孩子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受了那么多苦还活着,他可真顽强!这下,三少满意了吧…… 想起冷翼凡俊秀的容颜和强有力的臂弯,穆向晚也不知道为什么涌出一股怅然,微微一叹。 她来这的目的就是为了怀孕,只要怀孕就能有1000万。她以为拿到这笔钱后就能带着母亲、哥哥隐姓埋名,但阿九已经知道了他们的下落,他们的存在并不是秘密,很可能在一起引起一场腥风血雨。她是想要自由自在的、简单的生活,但是真的可以做到吗?可以吗? 穆向晚想着,默默落下泪来。福婶正好拿了粥碗进来,见穆向晚流泪急忙说:“穆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放心,孩子没事儿,只要好好养着肯定能养的白白胖胖的!先生很高兴,穆小姐您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冷翼凡去了哪里?他什么时候回来?王雪晴呢?” “先生有点事情要处理,过几天才回来。雪晴小姐她……被先生骂了一顿,现在搬回本家了。” “被骂了?” “嗯。”福婶明显不愿意多谈,只是舀了一口粥放在穆向晚唇边:“穆小姐,吃点东西吧,不然肠胃受不了。” “我没胃口。” “你不吃孩子也要吃啊!他好不容易保住了,你可要多为孩子想想。” “是啊,我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生孩子。”穆向晚突然烦躁了起来,冷笑:“你放心,就算我死了也会保护这孩子没事儿的,不会辜负了三少救我的心。” 穆向晚的心突然有点刺痛。 冷翼凡的突然出现,温柔体贴都有了理由,不是为了她,只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罢了。她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工具,一个工具罢了!其实她早知道自己的身份,为什么会那么难过?为什么? “穆小姐在说什么?您是事后才被发现有孩子的!先生半夜醒来见您不见了,急忙质问雪晴小姐,然后出门寻找,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对雪晴小姐发脾气!穆小姐觉得先生是为了孩子才救你的吗?” 怀孕3 他……不知道我怀孕?不知道我怀孕而救了我? 穆向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福婶的脸是那样慈祥可信。她慢慢吹着滚烫的粥,轻轻说:“穆小姐,你和先生的事情我没有发言权,但是你也是聪明的人,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心吧。” 心…… 一个代孕工具有心吗…… 穆向晚苦苦一笑,闭上了眼睛。 —————————————————————————————————— 在福婶的照顾下,她的身体恢复得很快——也到底是年轻。她的身上、额头还贴着纱布,被踩踏的右手有点不太灵活,走起路来也有点不顺畅。福婶扶着她慢慢走着,笑着说:“穆小姐,多走动下对大人、孩子都好。等您身子好了,我天天陪您走。” “福婶,你下去吧,我来。” 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福婶笑盈盈地退下,而穆向晚没有回过头——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男人。 “身体好了?恢复得还挺快。” 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腰,掌心温暖。穆向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觉得心中酸楚,急忙极力忍住泪水。她回过头,看着冷翼凡阳光下淡淡的笑容,轻声说:“谢谢三少救了我。” “你的母亲和哥哥我已经安置好了,有人保护他们安全,你不要担心。” “谢谢。” “除了‘谢谢’你不会说别的了?”冷翼凡的脸突然一沉。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可以说说自己有多蠢,这么简单的骗局也会拼命往里钻。” “三少……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 穆向晚鼓足勇气看着冷翼凡,但是在冷翼凡幽黑的眼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他淡淡一笑,摸摸穆向晚的头:“你的什么身份?” “三少何必明知故问?” “你是说你是穆年的女儿?” “你果然早就知道了……三少不怕吗?穆家可是‘凰’的背叛者,是被下了‘绝杀令’的。我会连累你。” “呵,怕什么?怕那个已经作古的老头?新时代早就来临了。” 冷翼凡轻轻说,揉揉穆向晚的头发,好像在摸一只猫咪。他的眼中闪着自信、睿智的光芒,看起来是那样的闪耀,亮到刺痛穆向晚的眼睛。穆向晚心莫名一痛,说:“三少,我要你和说……” “闭嘴。” 冷翼凡直接用唇堵住了她要说出的话。 我不介意 熟悉的吻传来熟悉的温度,这一次穆向晚没有感觉到厌烦、屈辱,而是有了一种温暖的感觉。她看着冷翼凡,虽然有点恐惧和不舍,但还是说:“三少,我想你明白我要说什么。要不是你及时赶到,我肯定会被他们强暴——就算这样,也被看光了。” “穆向晚,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真相。” 穆向晚垂下了头。 九叔狰狞的笑容,那些人在她身体上留下的痕迹,在她心中留下了深深的、长长的伤疤。她会想起那些男人臭烘烘的嘴脸,也会恶心想吐。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冷翼凡提这些,故意触碰自己内心的伤痕,享受着被撕裂的快感。冷翼凡情不可闻地一叹,说:“你介意?” “啊?”穆向晚呆呆看着他。 “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那些人都死了,要是觉得不爽的话也只能朝他们家人撒气了。要是你有这个需求,我帮你安排下。” “什么?都、都死了?” “嗯。” “为什么?” “为什么?”冷翼凡有点诧异地看着她,好像她问了多可笑的问题:“为什么不杀?他们不死,你就死了。” “可是……” 穆向晚也知道冷翼凡说的都是实话,但不知为什么心里还是乱乱的。这一切都和她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不同。她看冷翼凡还是一副冷峻的样子,不知道他是真的宽宏大量,不介意自己的女人出那种事,还是根本就不在乎她…… 呸,什么“他的女人”?你只是一个工具,别把自己当人看! 他不介意,因为他根本不在乎你…… 穆向晚想着,她的心突然有点疼。 “下个星期和我去一下本家。老爷子想见你。”冷翼凡突然说。 “什么?” “他知道了你怀孕的事情,很高兴,想见你。我的两个哥哥也想见你。” 是、是见家长吗?为什么有点脸红? 穆向晚想着,脸越发红了。她却不知道等待她的会是什么样的腥风血雨。 见家长1 一个星期后,穆向晚的胎儿基本稳定,也可以出门了。 冷家老宅是在城东的别墅区,房子非常大,已经属于“庄园”的范畴了。穆向晚穿了一身米白色的连衣裙,略施脂粉,看起来清纯中带了一丝稳重和妩媚,倒是比之前的孩子气强了许多。她只觉得说不出的紧张,走路的时候身体都微微发颤。 冷家的仆人见到他们很是冷淡,对他们微微鞠躬就不再说话。穆向晚跟在冷翼凡的身后,只敢盯着自己的鞋子看,一步也不敢走错。 到了大堂,她见王雪晴坐在一个很威严的老者身边,而两个男人分别坐在其他沙发上。他们一个长得很威严,另一个则笑盈盈地,看起来还蛮好说话的。见到他们来,王雪晴第一个说:“三哥,三嫂,你们来了啊。” “哼!”老爷子清清嗓子。 冷翼凡没有说话,而穆向晚低眉顺眼地站着,也不敢吭声,场面一下安静了下来。那个看起来脾气不错的男人见状,急忙打圆场:“穆小姐,第一次见面幸会了。我叫冷家成,排行第二,这位是我们的父亲冷天宇,大哥冷家信。我和大哥都是‘家’字辈的。雪晴相信你已经认识了。” 原来冷翼凡根本没有按照辈分起名,看来他的日子也不算好过…… 可这个男人为什么特地指出这一点?是在暗示她什么,还是当众给冷翼凡没脸?冷翼凡也是他能惹的?还是说冷翼凡根本不敢和他们翻脸? 穆向晚想着,突然发现大家都在看她,表情有点奇怪。穆向晚瞬间意识到她必须说点什么。她下意识看了冷翼凡一眼,希望他给点提示,但冷翼凡还是面无表情。后来,她只能试探性地问好:“伯父好……大哥、二哥好。” 穆向晚向三个人问好,但是他们都露出了很奇异的表情,冷家成似笑非笑,而冷天宇就有点恼怒的神色了。她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冷老爷子又重重一哼:“你还没和翼凡结婚,我们当不起。” “噗嗤。”王雪晴忍不住笑了起来。 见家长2 穆向晚手足无措地站着,脸涨得通红,真恨不得扭头就走。冷家的阴阳怪气和不尊重让她一刻都呆不下去了。她求助地看着冷翼凡,但冷翼凡一如既往地沉默。她心里稍微失望了下,然后突然惊醒。 为什么失望? 他根本没有帮你的义务。 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穆向晚。别以为怀了孩子就能鸡犬升天了,他们要的是这个孩子,不是你。 千万不要忘记! “好了,老爷子别开玩笑了,虽然没结婚,但她肚子里可是冷家的骨肉啊。穆小姐,据说你以前没上大学,是在ktv上班?你是怎么和翼凡认识的?还有,听说翼凡为了你又惹上人命了?”冷家成笑着质问,语气咄咄逼人。 “哼,我是不会承认你这个媳妇的。你不要痴心妄想了。”冷老爷子冷笑着说。 冷老爷子终于戳破了粉饰太平的假象,气氛尴尬而凝重。穆向晚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傻傻地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而冷翼凡终于开口:“谁说要娶她?” 心中某一块好像瞬间裂了一道口子。 穆向晚的心跳个不停,身体发冷,但是额上汗水直流。她看着冷翼凡平静如初的眼眸,突然想到底有什么事情会让他喜怒形于色——也许这事根本不存在。她知道冷翼凡说的都是实话,她也早就在一开始就了解游戏规则,但是心为什么很痛?就好像……被撕开了一样。 “三哥你说什么?三嫂她,她都……” “她不是你的三嫂,我也不会和她结婚。要结婚的话,我自然会选身份、地位都比较适合的名门淑女,她还在我身边只是因为她怀了孩子罢了——怀了我们冷家的长孙。” 冷翼凡微笑着说,而他的两个哥哥都齐刷刷变了颜色。 “老三,你这是什么意思?她肚子里的怎么就是长孙?别说是男是女还不知道,就算是男的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和你一样是个私生子!”大哥冷家信先跳了起来。 冷家成急忙笑道:“大哥,话不能这么说,父亲当初是没有说必须要自己的夫人生的孩子才是长孙。可是翼凡啊,你怎么确定这孩子就是冷家的?会不会是……” 勾心斗角 冷家成说了一半故意没说下去,但是说的话已经够引人联想的了。冷翼凡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王雪晴却涨红了脸说:“二哥你说什么呢!就算向晚姐没有受过什么教育,工作的地方三教九流了点,但你怎么能说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三哥的呢?你们太过分了!” “雪晴你懂什么!”大哥冷笑:“这种地方的女人……谁知道用了什么手段。” “你们一人少说两句吧,三弟会难做。”冷家成急忙笑着打圆场说。 他们说了那么久,冷老爷子一直在冷笑,而冷翼凡一言不发。穆向晚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怒气了,冰冷地看着嘲笑他们的人们,脸色苍白。冷老爷子冷哼一声,嘲讽地说:“看你的样子还不服气?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孩子生下来肯定会去验dna的,你想瞒也瞒不了。如果你真的生下冷家长孙我们自然会给你报酬,但是你可不要妄想进冷家的门。” “爸你说什么?难道你承认这孩子的身份?他只是私生子罢了!” 冷家信着急了。也不知为什么,他和冷家成无论是妻子还是情人都没有人能怀孕,而这个老三不知从哪里找了个女人,居然抢在他们前面有了子嗣。 如果这孩子是男孩,冷家的产业不是要落在冷翼凡这小子手里?不行,万万不行! “爸……” “闭嘴!我当初是说谁先有了冷家的长孙就是我的继承人,难道我的话不算数吗?老三,你能有子嗣我很高兴!不要多说了,开饭吧!” 老爷子简单地解决了大家的争议,拄着拐杖往餐厅走去。穆向晚跟在冷翼凡的身后,终于舒了一口气,但是一顿饭也吃得食之无味。饭后,男人们去客厅谈事情,而穆向晚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晒太阳。冷家的气氛让她压抑至极,她突然那么怀念别墅里的清净时光。 “向晚姐,我可以坐这儿吗?”王雪晴站在了穆向晚身边。 勾心斗角2 王雪晴今天穿着粉红色的t恤和蓝色牛仔裤,打扮地很简单,很清爽,充满着青春的气息。穆向晚不知道王雪晴为什么要这样问,显得自己多霸道一样,只得说:“当然可以,这可是你家。” “向晚姐,你还是怪我对不对?可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个圈套!三哥把我狠狠骂了一顿,他都不理我了!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王雪晴越说越委屈,眼泪滴滴滚落,看起来可怜至极。穆向晚只好安慰她:“没事的,我不会怪你。”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只是意外罢了。” “可是三哥都把我赶出去了……” 王雪晴不住抽泣,穆向晚终于知道了她找她的目的。她心中冷笑,只觉得她觊觎自己的某样东西,非常不舒服。她想起了冷翼凡对她的告诫,心中有底,只是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喝茶。见她那么沉得住气,王雪晴急了:“向晚姐,你求求三哥让我继续住过去好不好?呆在本家真是无聊死了,说话的人都没有!去三哥那儿我还可以陪你说话。” “雪晴,这个我做不了主。要不你和你三哥去说说?” “我不敢……向晚姐,你帮我说说好不好嘛。” “雪晴,不是我不帮你,但你也知道翼凡的脾气……”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就算了。”王雪晴立马变了颜色。 “实在抱歉。” 穆向晚知道冷翼凡拿她作为抵挡王雪晴爱意的挡箭牌,所以很有底气地拒绝,王雪晴对她的软硬不吃也非常无语。 她从小到大都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只要她想得到的就没有得不到的——只有冷翼凡是例外。虽然一开始,她是那么瞧不上这个小叫花子一样的男孩,但自从她落水被冷翼凡就上来以后,整颗心就在冷翼凡的身上了。她知道老爷子不喜欢他,想方设法在老爷子面前为他说好话,只希望他做上冷家的家主,能光明正大和她在一起。 明明是没有血缘关系的青梅竹马,到底为什么不能相爱?为什么还有其他女人插足?真是……好恨啊。 —————————————————————————————————————————— 桃子的话:过渡章啊过渡章…… 挨打 王雪晴非常讨厌穆向晚。 这个该死的女人没有她漂亮,没有接受过良好的教育,不会为人处世,个性又沉闷,真不知道三哥到底喜欢她什么!是,也许她不算难看,还比较清秀乖巧,但她根本不是适合三哥的女人!她不配! 她唯一的优势就是她不是三哥的妹妹了吧……这该死的妹妹! 王雪晴用近乎燃烧的目光盯着穆向晚,穆向晚被她看得浑身不适。她想借故离开,没想到王雪晴已经远远看到父亲到来,笑着说:“向晚姐,我听说你被人绑架,还险些失身,幸好三哥把你及时救了。唉,最近冷家是多事之秋,父亲已经让哥哥们不要在外惹事了,但三哥为了你……你千万不要让父亲知道,不然他一定会生气的。” “什么?老三和人火拼是为了你?你还险些失身?你这个肮脏的贱女人!” 冷老爷子正好听见了王雪晴的话,气得一巴掌扇在穆向晚的脸上。穆向晚的右脸一下子麻了,口中腥甜,险些站都站不稳。老爷子冷笑:“我说老三为什么突然去和阿九过不去,原来是为了你这红颜祸水!你还真是能耐!你还不能入我们冷家门呢,要是入了整个家不都被你败了?下贱的女人!” “爸别生气,反正三哥不会娶她……啊,向晚姐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王雪晴的脸涨得通红,但是眼中满是得意。穆向晚怎么会不知道她在陷害她,想起自己在游泳池的遭遇,想起这场阴谋,对王雪晴的怀疑又多了几分。 她轻轻抚摸着肿胀的脸颊,终于把忍耐了许久的怒火慢慢发泄了出来:“冷先生说得很对,我也不想连累三少,但要是连自己的女人也管不好,只怕这消息传出去三少更加脸上无光。我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人,也不懂冷先生大宅的规矩,但我也知道保护女人是男人该做的事情。我自认为配不上三少,也不敢奢求能进冷家的门,只希望能平平安安生下孩子,为冷先生添一个孙子。生完孩子后,我一定离开,绝不多留。” “你这是在教训我吗?”老爷子眯起了眼睛。 教堂 穆向晚的决绝让老爷子倒是有点重新审视这个女人。 就算是挨了打,受尽了冷眼,但她倒还沉得住气,说话也有理有据,条理分明——虽然很想让人发火就是了。明明看起来是那么柔弱,却意料之外的坚韧……真是很像那个人啊。 “你的意思是不想嫁给老三?” “我可以发誓绝没有这个想法。” 穆向晚平静地说,眼中无悲无喜。王雪晴一方面为她对自己的三哥没有非分之想而高兴,一方面又很恼火——她凭什么不想嫁三哥?三哥那么优秀,她居然瞧不上眼?这个不知道好歹的穆向晚! “向晚,时间不早了,可以回去了。” 冷翼凡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出来,握住了穆向晚的手,好像没看见她脸上的淤青一样。穆向晚垂着头没有说话,跟在冷翼凡的身后朝着大门口走去,没看到王雪晴恼怒的神色。 冷翼凡时不时向穆向晚介绍着冷家的景色,倒好像是在游览一样。冷家非常大,他们没有坐车,慢慢走着,宛若感情恩爱的新婚夫妻——只是妻子的脸色不太好。穆向晚一直没有说话,直到看见一间有点破旧的教堂。她突然觉得好笑——没听说黑道中人还有人信奉这个。 “这是什么?” “教堂啊。要不要进去看看?” 这间教堂规模很小,表面看起来灰扑扑的,有几只鸽子停在教堂的尖顶上,懒洋洋地晒太阳。十字架上钉着受难的耶稣,教堂的风铃在风中发出悠远的响声,看起来是这样寂静。冷翼凡看出了她的心思,问她想不想进去,穆向晚有点诧异:“可以吗?” “当然可以,主是欢迎每一位兄弟姐妹的。” 冷翼凡说着,带着穆向晚走了进去,果然畅通无阻。教堂里有几个人正在做祷告,牧师模样的人照着圣经宣扬着主的仁慈,穆向晚有点昏昏欲睡,冷翼凡倒是听得津津有味。穆向晚不知道呆了多久,一觉醒来的时候那个牧师还在宣讲,她意识看一眼冷翼凡,却呆住了。 恶魔与天使 现在已经是黄昏,夕阳的余晖给教堂多了一抹红色,彩色玻璃在地上投下色彩斑斓的影子,牧师的声音清亮、悠远,她似乎都能听见鸽子闪动翅膀的声音。冷翼凡坐在破旧的椅子上,神情平静地听着牧师的传教,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连眼睫毛都好像被镀了一层金色。他的嘴唇微动,不知在说些什么,仔细一听,才发现他居然是在背诵圣经——和牧师所读的一模一样。 “醒了?” 见穆向晚醒来,冷翼凡微微一笑,穆向晚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她发现冷翼凡真是一个很好看的人——尤其是笑起来的样子真是能让人沉醉,几乎都忘记他是一个冷血无情的恶魔。还是说恶魔都是像他这样,藏起獠牙的时候会让人误以为是天使?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为什么会背‘圣经’。” “呵,被发现了啊。以前在流星街的时候我就常常去教堂,去的多了也自然会背了。因为我会背圣经的关系,能拿到不少食物。” “食物?” “是啊,食物。” 穆向晚觉得不可理解。 她虽然没有宗教信仰,但是在她心里教堂总是和“神圣”、“信仰”挂钩的,倒是没听说过教堂和食物有什么关系。冷翼凡见她不懂,耐心解释:“在流星街,食物是最匮乏的东西,教会在当地算是很富裕的存在了——因为有钱人,有权势的人都会资助教会,在自己出卖良心后求得一点点安慰。未成年的孩子和妇女都有机会得到教会的特别资助,如果他们是真的有信仰的话。” “有机会?”穆向晚敏感地抓住了关键词。 “那么多吃不起饭的孩子,病弱的妇人,光靠教会就救不来的。用背圣经来考验是最公平的。” “那那些拿不到食物的人呢?” “要么变强,去抢别人的;要么死去。”冷翼凡平静地说。 “三少……” 穆向晚虽然生活清贫,但她家逃难的时候还是有一些存款。即使她过着城市下等人的生活,但也算是吃穿不愁了。她简直无法相信那样强势、高贵的冷翼凡居然会有着这样的经历。 “很可怕吗?”冷翼凡笑了:“为了生存,刚出生的婴儿都成了美食,人吃人也不稀奇。可是我喜欢那儿——那是一个绝对公平,用实力说话的世界。适者生存本来就是这个社会的法则。” “吃、吃婴儿?” 三少,我不恨你 穆向晚不可置信地看着冷翼凡,以为他在开玩笑。冷翼凡微笑着问:“不信吗?” “三少是在开玩笑的吧。” “你以为呢?” 冷翼凡嘲讽地反问,继续认真地听着传教,而穆向晚只觉得吼间传来一阵苦涩。她简直无法相信这个社会还有这样肮脏的存在。 吃婴儿…… 吃活生生的生命? 流星街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穆向晚极力忍住呕吐的欲望,苍白着脸说:“三少,可以回去了吗?” “你不舒服?” “有点反胃。” “那回去吧。” 冷翼凡站起身,和穆向晚一起离开教堂。黄昏中微风拂面,教堂的钟声是那么神圣、悠远,而穆向晚的脸白的就好像纸一样。冷翼凡看着渐渐落山的夕阳,问:“向晚,你相信有神吗?” “啊?其实我是不信的。” “哦?为什么?” “神灵只是为了寄托人的某种希冀吧。如果真的有神的话,父亲就不会死,母亲也不会生病,家里还和以前一样……呵,在教堂前说这些真是大逆不道。三少呢?” “我不信神,但是信仰力量。呵,如果真有什么东西安排着命运的话,那只能佛挡杀佛,神阻杀神了。” 他们说着,经过草地,草地上的白鸽受了惊讶扑哧扑哧飞走,在空中留下了飘落的羽毛。穆向晚伸手接住羽毛,看着冷翼凡,心中一震。她终于知道她其实没有任何立场恨冷翼凡——从开始到现在,所有的路都是她自己选的,这世界没有不付出就有回报的好事。算起来,冷翼凡已经救了她两次,不管怎么样也扯平了吧…… “三少,我不恨你。”穆向晚轻声说。 “呵。” 冷翼凡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然后搂住了穆向晚。穆向晚的脸贴着冷翼凡的胸口,闻着他衬衫清爽的肥皂味,突然觉得心里很平静。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不远处,王雪晴呆若木鸡地站着,已经把手掐出血痕来。她的眼中满是杀意,而冷翼凡淡漠地扫了王雪晴一眼,眼中竟藏着笑意。 三少喜欢我? 从冷家大宅回去后,穆向晚和冷翼凡的关系好了许多,她也可以相对自由地活动。 医生每天都会来看她,帮她诊断,告诉她怀孕要注意的事项,而福婶每天都陪着她散步,对她呵护备至。虽然她的腹部现在还显现不出来,但是胎教什么的已经开始了,每天都有专人对着她腹部放音乐,让穆向晚哭笑不得。她简直无法想象肚子里居然有一个小生命——她和三少的孩子。 他们的孩子啊……不知道长得会像谁?要是男孩的话,估计长得像她,但是女孩会更加像三少一点吧。三少女装会是什么样子? 穆向晚脑海中默默想象着冷翼凡扎辫子的样子,突然轻笑出声。福婶见状也笑着说:“穆小姐想什么那么高兴?能不能说来给我听听?” “没什么。”穆向晚脸一红,然后转移了话题:“对了福婶,那个雪晴到底是什么身份?” “穆小姐问这个做什么?” “我想了解下三少的事情。” 穆向晚半真半假地说着,福婶果然上当。她一边给穆向晚削苹果一边说:“雪晴小姐是老爷子结拜兄弟的独生女。老爷子的兄弟是为了救他而死,老爷子在兄弟面前发誓好好照顾雪晴小姐,对她视若己出,简直比宠爱自己的孩子还要宠爱雪晴小姐。大家都说雪晴小姐以后肯定也会继承一部分冷家的家业,甚至能影响老爷子的决定,因为老爷子早就把她当成自家人了。” “那雪晴真是香饽饽了。” “穆小姐不喜欢她?” “谁说的?” “唉,雪晴小姐虽然长得漂亮,但脾气确实大了点——以前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以后和雪晴小姐在一起的时候您还是多注意——不,还是不要单独和她在一起的好。” “福婶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呵,我哪懂那么多啊。”福婶尴尬地笑:“我只知道先生很喜欢穆小姐,穆小姐肚子里的孩子对先生很重要,我要尽心尽力伺候好你。” “三少喜欢我?”穆向晚愣了。 薰衣草的意义 她的心突然跳得很快,嘴巴发干,心中怀着某种期待,又怀着某种既定的绝望。她突然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答案了。她怀着绝望的期待,而福婶说:“先生当然喜欢穆小姐了。先生不会表达自己的情绪,但我跟了他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对女人这样好……除了穆小姐之外,先生之前交往的女伴都没有进过别墅,更别说和先生同床共枕了。” “哦?那真是幸运了。” 穆向晚淡淡地说,但心中涌出一股醋意——这冷翼凡果然不止她一个女人,真是花心大萝卜! 不,她有什么资格吃醋?为什么会那么在意这件事?难不成……真的喜欢他? 穆向晚的心猛地一跳,被自己的猜测吓到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她的紧张不安被福婶误会了,福婶急忙笑道:“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穆小姐,老爷子对你印象怎么样?” “不好。” “真可惜。怎么会印象不好呢?”福婶面露失望。 穆向晚知道福婶其实是很想她和冷翼凡在一起的,也不点破,只是淡淡看着远方。福婶教她怎么织毛线,她很快就学会了,打算先给自己织条围巾练练手,然后给宝宝织件毛衣——宝宝出生后她必须离开,也算是给他留个纪念吧。 十个月,最多只要十个月就能离开这儿,而且还有1000万的额外报酬。母亲的病可以不用担心了,只要节省点,下半辈子几乎吃穿不愁,真是一本万利的好生意。 就要离开这儿,就要离开他了呢…… 穆向晚想着,毛衣针重重戳到了掌心,很疼。她望着掌心的红肿,心乱如麻,什么活儿也干不下去。她一个人走到了花房,看着自己洒下的薰衣草种子已经发芽,心情终于好了许多。只是,不知道还有没用机会看到薰衣草开花…… “在想什么?” 耳后突然传来熟悉的气息。穆向晚不用回头就知道冷翼凡来了。她的心变得很软很软,说:“我在想这些薰衣草什么时候能开花。” “你喜欢这个?” “嗯,以前家里门口就是一片薰衣草。我很喜欢这味道。” “薰衣草的花语是‘等待爱情’,你在等待谁的爱?” “我,我不懂这些。”穆向晚只觉得冷汗直流。 她怎么能告诉冷翼凡她种薰衣草的时候想的是王品晨。 绝望的爱 “你在怕什么?” 冷翼凡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穆向晚的脸颊,面带微笑,指尖冰凉。穆向晚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滞了,一种巨大的压迫感和不安也侵袭全身。她看着冷翼凡的手——漂亮的,几乎看不出曾经沾染鲜血的手,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冷翼凡却笑了:“浑身的猫都炸起来了,真像个小猫。你是担心我对你的学长做些什么吗?” “不、不是。” “我以为你很担心你学长的安慰,还想把他放了让你开心一点。既然你也无所谓,那就让他继续养伤好了。” “什么?三少打算放了学长?” “就看你想不想了。” 冷翼凡的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微笑,好像阳光大男孩一样,但穆向晚迟疑了——她根本猜不透冷翼凡是什么意思。她不知道要是自己回答“是”的话冷翼凡是按照约定放了学长,还是对学长更加暴虐,一时之间犹豫了起来。过了很久,她才一咬牙说:“请三少放了学长。” “好。”冷翼凡爽快答应:“就当作送你的怀孕礼物吧。” “多谢三少。” 还是为了孩子吗?穆向晚想着,心莫名苦涩了起来,苦涩都大过学长重获自由的喜悦了。 穆向晚的反常冷翼凡并未放在心上。他看着薰衣草嫩芽,自顾自说:“传说普罗旺斯的村里有个少女,和一位来自远方的青年相爱,已经到了难分难舍的地步。不久后,青年旅人向少女告别离去,少女却坚持要随青年离去。就在少女临走的前一刻,村子里的老太太给了她一束薰衣草,要她用这束薰衣草来试探青年旅人的真心--传说薰衣草的香气能让不洁之物现形。正当旅人牵起她的手准备远行时,少女便将藏在大衣里的薰衣草丢掷在青年的身上,没想到,青年的身上发出一阵紫色的轻烟之後,就随著风烟消云散了。”(以上摘自度娘) “后来呢?”穆向晚忍不住问道。 “没有后来。” “怎么会没有后来? “那你想听到什么故事?他们两个人从此过着幸福的生活吗?那个青年并不是人类,这根本不现实。所以,我觉得薰衣草的花语不该是‘等待爱情’而是‘绝望的爱’。明知道不可为而为之,一步步走向深渊的爱。” 绝望的爱2 绝望的爱? 绝望的……爱…… 是啊,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因为爱情无法抽身,苦苦等待而什么都得不到,这就是“绝望的爱”吧。 如果那个姑娘没有爱上不该爱的人,平静的结婚生子,波澜不惊地过完她这辈子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如果她真的深爱到不计较对方身份的地步,不拿薰衣草试探,她会不会没有遗失本属于她的幸福? 穆向晚只觉得心中一颤,定定地看着薰衣草,鼻子发酸。冷翼凡见她神情不对,笑着拍拍她的头:“在想什么?怎么那么容易让自己陷到情绪里去?你的学长自由了你不高兴吗?” “你爱过什么人吗,三少?” 冷翼凡微微一怔。 他没想到穆向晚居然会问他这样的问题。 “爱过吗?“穆向晚追问。 他低着头,看着那个瘦弱、倔强的女孩,突然想起了自己在流行街时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那只小狗。那狗也是瘦瘦的,无论如何非要跟着它,眼睛黑黑的,还真是像她。他的唇边不由自主露出一丝微笑,说:“你真像我以前养的那条狗。” 穆向晚:…… “呵,开玩笑的。” 冷翼凡见穆向晚神色不对急忙住口。穆向晚脸色难看,简直懒得理他了,许久才听冷翼凡幽幽地说:“没爱过。” “我就知道。”穆向晚闷闷地说。 “哦?” 冷翼凡挑挑眉,非常有兴趣地看着穆向晚,穆向晚只好说:“要是你有点恋爱经验的话绝对不会把拒绝王雪晴小姐的事情交给我。俗话说,瘦田没人耕,耕了有人争,她本来就喜欢你,有人和她争夺的话只会更难放手。” “你说我是瘦田?” “只是个比方。”穆向晚的脸一红。 “她已经不住在这里了,你以后不用操心。”冷翼凡一顿,然后说:“晚上收拾下,我带你去见你母亲。” “三少?” “不愿意吗?”冷翼凡微微一笑。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嗯。以后记得听话点,别有事没事被人骗出门了。” 冷翼凡说着起身离去,而穆向晚看着冷翼凡的背影,泪水湿了眼眶。 她觉得她好像爱上这个男人了。 虽然这只是一场令人绝望的爱…… 重见家人 晚上,穆向晚在一家小公寓里见到了母亲。母亲握着她的手不住落泪,而哥哥却一直暗示她有没有钱来帮助家里,又嚷着他被关在家里不能出门,触犯人权。他一这么说,一个中年男子就笑道:“穆先生,您上次打架的伤还没好,三少吩咐必须养好伤才能出门。至于花销问题,我想我们并没有亏待穆先生。” “你胡说什么?那么点钱哪够我用的?我可是三少的小舅子!” “哥,你不要胡说!”穆向晚生气了:“你是三少的小舅子?你就不怕被人打吗?” “我妹妹都跟了他我怎么不是他小舅子了?他名下有那么多赌场,赛马场,随便给我一家,让我做老板也行啊!向晚,你和三少说说?” 穆城嬉皮笑脸地抓住穆向晚的衣袖,穆向晚觉得恶心至极。她用力挣脱也挣不了,脸涨得通红。母亲在一旁急忙让穆城闭嘴,而那个中年男人在穆城手臂上轻轻一拍,穆城居然就收了手。他龇牙咧嘴地怒视中年男子,但到底什么都没敢说,只是对穆向晚狠狠地说:“记住你哥哥的话!我也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穆向晚终于火了,不管不顾:“我求求你不要再‘为我好’了!妈妈的医药费被你输光了,你妹妹为了你的事情去做了别人的情人,你到底还想怎么样?你还能祸害谁去?我不求你上进,你只要不惹事,好好陪着妈妈就好了!可以吗,哥?” “你教训我?你的翅膀真是硬了!” 虽然穆城已经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是从小到大都没有反抗过他的穆向晚居然会对他怒吼真是让他气愤之极。他伸出手,习惯性地想打穆向晚一个耳光,但是手被人牢牢抓住。中年男人抓着他的手,对穆向晚抱歉地笑:“穆小姐,真是抱歉,穆先生让您受惊了。” “你放开我!老子的手都要断了!放开!” 穆城一直在骂骂咧咧,穆向晚看着他,心中五味陈咋,最后微微一叹。福婶见状,轻声说:“穆小姐,时间不早了,先生还在楼下等着呢。” “妈,我要走了,你好好休息,没事的话不要出门。” “我知道。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没事。”穆向晚知道母亲问的是阿九的事,淡淡一笑。 “三少他……对你好吗?” 我爱你 穆向晚没想到母亲居然会问她这个问题,微微一怔,不知该如何回答。母亲见穆向晚迟疑,垂泪说:“向晚,都是妈妈没用,苦了你了。三少是贵人,你要听话,不要忤逆他,他自然会对你好的。你现在已经……一定要小心。妈妈等着你一家团聚。” “妈,三少对我很好。”穆向晚含泪:“真的很好,你不要担心。” “是啊,穆太太,我家先生对穆小姐可真是没说的。”福婶笑眯眯的:“您就放心吧。” “嗯。是我失态了。” 母亲勉强笑笑,擦干了眼泪。穆向晚又和母亲聊了一会儿才下楼,上车的时候眼睛还红红的。冷翼凡已经在车里等了很久,见穆向晚情绪不佳,冷冷地说:“我似乎不该让你来。” “对不起,见到我妈太激动了。” “我不喜欢哭泣的女人。” “是。” 穆向晚低眉顺眼地说,温顺到冷翼凡心中的不快也无法找人宣泄,有种一拳打空的无奈。车子缓缓开着,穆向晚和冷翼凡都没有交谈,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遇到红灯停车的时候,穆向晚无意中往窗外一看,惊喜地说:“怎么有人放烟花?今天是什么节日吗?” 漆黑的夜里绽放着一朵朵绚丽的花朵,照亮了夜空,也照亮了她的脸庞。穆向晚在看烟花,而冷翼凡在看着她。他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眸,红润的嘴唇,心中突然一动。他一把把穆向晚搂在怀里,轻声说:“生了孩子也不要走好不好?” “三少?”穆向晚瞪大了眼睛。 “不用急着回答,我给你十个月的考虑时间。” “为什么?”穆向晚惊诧地问:“不是……不是说好……” “我改主意了。你考虑好再回答我。” 穆向晚没有回答。 她的手紧紧抓住冷翼凡的衬衫,眼泪滴滴滚落。窗外的烟花在绽放,而她的脸贴在冷翼凡耳朵胸口,觉得自己是那样平静。 就这么沦落吧。 沦落在他的强大和暴力的温柔里。 沦落吧,穆向晚…… 就算他绝对不会开口说“爱”,就算这只是一场绝望的爱,就算是毒药,你也甘之如饴。 因为你爱上他了。 —————————————————————————————————————————— 桃子的话:先卖个关子,冷翼凡哥哥是有阴谋的,可怜的向晚。o(╯□╰)o 你就不想我吗? 时间一天天过去,穆向晚的肚子也稍微有了点大的迹象。她轻轻抚摸着肚子,还是感受不到肚子里的小生命,但医生说怀孕4个月后才能感觉到胎动,她也只好作罢。 她爱这个孩子。 虽然她之前并不想怀孕,但可能是做了母亲自然而然会产生母爱的关系,她现在对腹中未出生的小生命充满了期待,连平时看的杂志都是育婴类的。她闲着没事已经已经快把围巾完工了,然后就可以给孩子织毛衣了。这围巾做工有点粗糙,但好歹是她自己动的手,所以很是喜欢。她正专心致志地织着,冷翼凡突然问:“这围巾是送我的吗?” 穆向晚顿时被噎住了。 她选的是米色,样式也非常一般,看不出男女——可这是她辛辛苦苦织了一个月的!她心中不舍,但也拉不下脸拒绝冷翼凡只好说:“我拿这个练练手,等熟练一点再给三少织个好的。” “我比较喜欢这条。织好后给我。” “哦。” 穆向晚没想到几秒钟的时间里,这条围巾就不是她的了,脸色有点不好。她又心疼又不敢表露,只是织围巾的时候幅度比以前大了许多,速度也慢了许多。看着她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冷翼凡的心情突然很好。 “孩子还好吗?”冷翼凡问。 “很好。但是医生说过一阵子才能看得出男女。”穆向晚小心翼翼地说。 “一定会是男孩。”冷翼凡决绝地说。 穆向晚也希望这胎会是男孩,但是大家对她的希望只会让她倍感压力——她几乎不敢想象自己生女儿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可是,她不敢说出这话,只好含糊地说:“希望吧……” “我要去澳门处理一点事情,会出去几天。” “是。” 虽然微微有些诧异,穆向晚还是习惯了服从。冷翼凡吃过饭就去房间收拾行李,穆向晚在一旁看着他,突然有点不舍。也许是察觉到了穆向晚的目光,冷翼凡突然回头:“舍不得我?” “胡说。”穆向晚脸一红,但到底有点底气不足。 “我一个星期后就会回来……我说穆向晚啊,你怀孕就我们就没亲近过,你就不想我吗?” 辛苦三个月 穆向晚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 冷翼凡朝她走来,她下意识步步后退,于是就形成了一种很奇怪的格局。冷翼凡觉得好笑,但语气还是冷冷的:“怎么,你还怕我?” “没有。” “那你过来。” “哦。” 穆向晚也为自己的没用而羞愧,鼓足勇气走到冷翼凡面前,还是不敢说话。冷翼凡看着低眉顺眼的她,想起拥她入睡时她丝绸一般光滑的皮肤,身体某个部位倒是起了火。他一声不吭地任由火焰蔓延,握住了穆向晚的丰盈。穆向晚惊呼一声,然后被冷翼凡捂住了嘴巴。 “希望别人进来吗?给我闭嘴。” 冷翼凡的声音好像有某种魔力,让穆向晚闭上了嘴巴。冷翼凡解开了她的衣服,把她放倒在床上,俯下身,用舌尖一点点勾勒着她的身体。穆向晚的身体热到就要烧起来了,而冷翼凡突然拿着她的手摸向自己身体某处火热坚硬的地方。 “我很想要你。”他在她耳边轻轻说:“很想。” “不行……” “真的不行?” 冷翼凡轻轻吮吸着她的耳垂,穆向晚的身体一阵阵战栗,喉间发出了自己听了都会难为情的低吟。冷翼凡微微一笑,手滑到她的腹部慢慢摩擦,问:“真的不行吗?” “真的不行!医生说前3个月是危险期不能有性生活!三个月以后再说!” “哦,原来这样啊。那辛苦你等三个月了。” 冷翼凡笑盈盈地看着穆向晚,穆向晚终于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羞愧难当。她红着脸穿好衣服,嘴里嘟囔:“就知道欺负我。” “你在撒娇吗?” 穆向晚一愣。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说出了情人之间打情骂俏才说的话,心虚地看了冷翼凡一眼,不敢回答。冷翼凡从后面环住她,轻吻着她的后颈:“闭上眼睛。” 穆向晚闭上了眼睛,只觉得脖子一凉。她低下头,看着胸口足有莲子大小的蓝宝石,几乎窒息。 好美的项链。 冷翼凡为什么会送这么贵重的礼物给她? 蓝宝石项链 这条蓝宝石项链幽蓝的好像海洋,在灯光下发出璀璨的光芒,也显得穆向晚的脖子越发白皙。宝石周围镶嵌着碎钻,整条项链华光异彩,穆向晚只在电视里见过这么昂贵的首饰。她有点迟疑:“三少,这是送我的吗?” “不喜欢吗?” “喜欢,但是太贵重了。” “觉得贵重的话你可以也拿你最珍贵的东西来换。” “三少在看玩笑吧。”穆向晚苦笑:“我哪有什么贵重的东西。” “你不要?” “我真的不敢要。” “穆向晚,你觉得你不值这个价吗?” 冷翼凡突然生气,把项链重重摔在地上。穆向晚吃了一惊,急忙把它捡了起来,心疼不已。她认真检查有没有划痕,冷翼凡冷笑:“现在知道心疼了?这好像还不是你的东西吧。” “冷翼凡,你怎么那么糟蹋东西?你知道这个值多少钱,可以让多少家庭吃饭吗?你还说你以前也是过苦日子的!” 穆向晚气呼呼地看着冷翼凡,拭去宝石上的尘土,而冷翼凡一直默默注视她。穆向晚无意中抬头,发现冷翼凡眼中居然有一丝悲悯,但那丝悲悯转瞬即逝,很快就变为波澜不惊。穆向晚也不知为什么,心里突然一慌,而冷翼凡微微一叹,亲手帮她戴项链。 “戴好了——这是我母亲的遗物。” “什么?” “是老爷子送给她的定情信物,直到饿死,病死她也没舍得卖。”冷翼凡专心地帮她扣好扣子:“你很适合蓝宝石的蓝色,这项链就送给你安胎吧。” “那这个宝石对三少来说不是很有纪念意义吗?我不敢……” “纪念一个人是放在心里的,而不是靠着这些外来之物。让你拿着就拿着。” “谢谢三少。”穆向晚轻声说,心里暖暖的。 然后说:“向晚,和我一起去澳门怎么样?” “澳门?” “不想去可以不要去。” “好啊,我想去。” “那你也去收拾行李吧。” “嗯!” 穆向晚没想到能出去旅行,乐呵呵地收拾东西,而冷翼凡一直看着她,终于把短暂的犹豫遏制住。他看着窗外的阳光明媚,又看着穆向晚,轻不可闻地一叹。 有些事情必须要做了。 澳门行 飞机上,穆向晚和冷翼凡坐在头等舱,漂亮的空姐看他们的眼神既羡慕又妒忌。 她是第一次坐飞机,有点害怕,又不会系安全带,但怎么也不好意思说出口。冷翼凡见她迟迟没系安全带,让空姐拿了一条毯子来,铺在她腹部,然后亲自帮她系好。穆向晚的脸“噌”地一下就红了,而冷翼凡轻轻拍拍她的头说:“你怀孕了,这些事情一定要注意。” “先生对夫人真好。”空姐一脸羡慕的笑着说。 穆向晚的脸红得更厉害了。她有点不适应冷翼凡的温柔。 他对她真好。 那么骄傲的人居然亲自为她系安全带…… 这就是幸福吗? 到了澳门以后,穆向晚在澳门的别院里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天都黑了。她睁开眼睛,看见冷翼凡正在打领带,急忙坐起身,有点不好意思。冷翼凡倒是不介意:“困的话继续睡吧。” “三少要去哪里?” “赌场。你睡够了和我一起去。” “赌场?能不能不要去?”穆向晚皱起了眉。 她一向非常厌恶赌场,因为这是给她家带来厄运的地方。冷翼凡把一条蓝色裙子扔在床上,说:“必须要去,因为我要去视察我的产业。你就当散心好了。” “恩。”穆向晚见冷翼凡坚持,只得答应。 换上了冷翼凡为她准备的蓝色礼服,穿上银色的高跟鞋,再把头发随意夹上钻石发夹,穆向晚整个人就好像午夜中盛开的蓝莲花一样。冷翼凡送她的蓝宝石项链发出夺目的光芒,在脖子上留下淡淡的蓝色阴影,但显得皮肤越发白皙。冷翼凡对她的装扮很是满意,吻吻她的后颈:“你很漂亮。走吧。” “嗯。” 进了赌场,冷翼凡带着她朝着贵宾席走去,而他们的到来也瞬间成为了全场焦点。许多人都暗暗猜测站在冷家三少旁边的那个女人是谁,冷翼凡吩咐手下开了一瓶红酒,对穆向晚说:“这是98年的红酒,味道不错,你可以尝尝。” “谢谢三少。” 穆向晚学冷翼凡的样子,先转动酒杯,然后轻轻喝了一口酒——才没有传说中的清甜可口,还是涩涩的,没有果汁好喝。她不动声色放下酒杯,冷翼凡突然说:“注意看,好戏要开场了。” 李和 顺着冷翼凡的目光,穆向晚看着场地中央,围观人数最多的那桌,只觉得那个穿着白色西装的中年男子特别眼熟。她不自觉地皱皱眉,问:“他是谁?” “他叫李和,是近期澳门赌场的红人。他创造了29天不败的记录,再赢一天的话就是赌场的‘金牌赌王’,可以享受赌场的年金。” “李和?那他确实厉害。”穆向晚苍白着脸说。 李和……他不是父亲的师弟吗?虽然那时她还年幼,但是她清楚地记得李和带着人把家里的古董都抢走了,还说什么“要照顾大嫂”,要不是父亲以命相搏的话,母亲也险些落在她手上。 那么多年过去了,这个人渣居然还活着?他想打破父亲的记录,抢父亲“金牌赌王”的位子吗? “呵,如果光是想拿年金的话也没什么,但看他的架势似乎是为了砸场子——不然在赌注的设置上会比较小心,而不是每场都设在5000万以上。” “那三少的钱会输光吗?” “你觉得呢?”冷翼凡嘲讽地笑了:“如果这种小角色就能对我构成威胁的话,那我今天就不能坐在这里了。我想要的是为他撑腰的那个人丢脸,让他知道到底谁才是赌场上真正的王。” 冷翼凡说着,笑着把红酒一饮而尽,那晶莹剔透的水晶杯居然被他捏出了一道裂痕。穆向晚只觉得心中一寒,恐惧不自觉地蔓延,看冷翼凡的眼神也带了些疏离——也许这才是真正的他,冷血,强大,嗜血。 为什么会觉得他是有个温柔的人呢?为什么会…… “在想什么?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会走神吗?” 冷翼凡突然把穆向晚一把搂在怀里,怀抱温暖。在他的怀里,穆向晚也不知为什么就平静了下来,然后觉得羞愧无比。她几乎都能感觉到旁人戏谑的眼神,急忙从怀抱里脱身,挺直了腰:“三少,那么多人看着呢……” “说得是,一会到没人的地方。”冷翼凡在她耳边轻轻说。 “三、三少,我们快看吧。” 穆向晚轻轻挣脱冷翼凡的身体陷阱,认真看起了赌局。她想看看这个落井下石的人渣到底有什么本事。 危机 “李和先生胜!” “李和先生胜!” “李和先生胜!” 李和一连胜了三场,再胜两场的话今天就宣告成功了,可以获得本场“赌王”的称号,直到下一个人连胜一个月,然后把他打败。记者们已经准备记录着赌王加冕的那一刻,庄家的脸色很难看,冷翼凡倒还是一如既往地镇定。穆向晚死死盯着他,看着他和父亲相似却生硬得多的动作,紧紧咬住了嘴唇。 “李和先生胜!” 再赢一场,他就是这个场子的“赌王”,可以有高达千万的年金,可以受尽所有人的追捧。李和的脸上已经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对欢呼的人们挥手说:“李某不才,再胜一场就是这场的‘赌王’,也多亏了大家的相让。但是,李某不想要这个虚名,只求赌场改名,不叫‘必胜’而叫‘必输’可好?” “哈哈!” 除了工作人员外,大家都哈哈大笑了起来,因为这对赌场可谓是极大地侮辱。李和锐利的眼神扫过冷翼凡平静如初的脸庞,心中暗想过一会儿看这臭小子怎么装淡定。他的视线扫过穆向晚,稍稍停留,倒是对冷三少的艳福有些羡慕——真是一个漂亮的女人。 只是为什么看起来有点熟悉?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当李和的目光看过来的时间,穆向晚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他的眼神让她想起了父亲的愤怒,将母亲的眼泪,还有家破人亡的悲惨……她紧紧握住了拳头,指甲深深掐到皮肉里,但只有疼痛能缓解她心里的愤怒。 她恨这个男人。 赌场的领班神色非常难看,上楼在冷翼凡耳边轻轻说些什么,但冷翼凡摆手:“如果我们技不如人,改名就是,我冷翼凡输得起。告诉张先生,输了也没关系,我不会怪他。” “是。” 领班神色凝重离去,而一个花白胡子的老者终于上了场。虽然比记忆中的那个人苍老许多,但穆向晚一下子就认出他是世界排名前10的张凤山老先生——她倒是没想到冷翼凡能请来这位大神。能看张凤山先生的牌技她非常兴奋,因为这也算是她小时候的梦想了。 “张老爷子,你怎么来了?想不到三少请得动你?” “李和,你这样背信弃义,坑害自己兄长的人人人得而诛之!” “那老爷子的意思是‘凰’的决定错了?是这样吗?” “你……” 赌 张凤山不敢说最大的黑道集团决策错误,只好狠狠瞪了李和几眼,而李和笑得更加狂妄。张凤山不再与李和计较,只是说:“开始吧。” “老爷子要比什么?” “金花。” “老爷子不是开玩笑吧。”李和笑了:“你明知道我牌类更加擅长些。难道老爷子也想给冷家的赌场换个招牌?” “我既然敢提,自然有赢的把握!江山现在还没姓李!” 张凤山厉声说,全场也顿时鸦雀无声。虽然他是一个瘦弱的老头,但是浑身好像都蕴藏着能量,让人不由自主为他折服。穆向晚紧张地看着他们,默默祈祷着张凤山能好好收拾李和。 “开始!” 在令人紧张的气氛之中,张凤山掀开最后一张底牌,赢了一局。李和的脸色很难看。张凤山敲打着桌子冷笑:“三局两胜,要是我再赢一局你可就输了。” “等老爷子赢了再说吧。”李和也笑着说。 第二局是李和发牌。他动作迅速地洗牌,发给张凤山三张,自己也取了三张。张凤山开了两张,张张胜过李和,李和的脸色终于越发难看。到开第三张的时候,李和狞笑着说:“老爷子,你家的孙女好像是叫雪雪吧,长得真漂亮。等你赢了肯定能得到三少的赏识,给孙女添嫁妆。” 李和说着,好像满不尽心地把手上的戒指一亮,张凤山的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穆向晚也看出了什么,紧张地问:“怎么回事?难道李和他……” “可能是他绑架了张凤山的孙女,拿孙女的命要挟他。” “怎么能这么残忍?” “为了取胜不择手段也是人之常情,只是不知道张凤山怎么选了。要是他还有脑子,会为我赢了这局,我自然帮她找孙女,或者报仇。如果他输了,他的孙女也活不成,而我也不会给他讨回公道。” “什么?他输的话那女孩也活不成吗?” “很难。因为这是钳制他、打击他的最好法宝。” “这就是赌场吗?男人在赌桌上拼命,但是女人和孩子是场外的筹码……” 穆向晚喃喃说着,突然心如死灰。而此时,场内传来一阵惊叫。 “ 变数 张凤山捂住胸口躺在地上,倒地的时候带动了自己面前的纸牌,牌洒落了一地。医生急忙为他诊治,给他服下胸口的救心丸,他痛苦地说:“心脏病犯了……我弃权。” “这局弃权的话可是自动认输了。” “我……我认输。”张凤山闭上了眼睛。 本来稳操胜券的张凤山就这样认输真是让众人大跌眼镜,甚至不少人大喊不公平,让他重新比赛。冷翼凡皱起了眉,走到张凤山身边,笑着说:“张先生不能坚持一下吗?你已经赢了一局,这局认输不是太可惜?” “我输了,请三少谅解。” “既然这样我也无话可说。”冷翼凡冷冷说道。 不知是不是错觉,张凤山只觉得冷翼凡的目光中透着彻骨的寒,似乎看穿了他的举动一样。他心中暗暗叫苦,但为了孙女的命,只能无奈地得罪冷翼凡:“三少,真是抱歉。我的身体,咳咳……” “老爷子不必多说,我理解。” 张凤山被送去了医院,大家都等着李和封王,气氛极其热烈。李和稳操胜券,笑眯眯地说:“三少,真是对不住,您的牌子恐怕要改名了。” “想不到李先生不稀罕两千万的年金而要我改名,还真是视金钱如粪土。” “呵呵,李某不缺钱,就是想遇到值得一瞧的对手,但没想到‘必胜’赌场一个也没。唉,真是可惜啊。” 李和一副“你根本没资格开赌场”的样子,引来阵阵哄笑。 他以为年轻气盛的冷翼凡会发怒,但是他还是一副平静的样子,倒是让他有点摸不透他的想法。可是,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再过几分钟他就能让赌场换牌子,也能拿到那个人给他的巨额奖金了。大家都说冷家三少是多么年少有为,冷血无情,可他不怕他。 他只是个连胡子都没有的臭小子罢了。 “三少,是不是现在就把牌子换了去?咦,你旁边的女伴为什么脸色那么难看?是紧张吗?小姐,不要害怕,要不要我请你喝杯酒?这样吧,要是三少让这位漂亮的小姐陪我一晚上,我就不换这赌场招牌了,如何?” 穆向晚应战 眼见冷翼凡不动声色,李和只好开始打趣脸色苍白的穆向晚,引来阵阵肆意的笑。冷翼凡挡在穆向晚的身前,冷冷地说:“李和,注意你的言辞。” “哈,三少生气了?我还没动你的马子你就这样,我真要动了你还不和我拼命?小姐,要不跟我走吧?” 李和奉命羞辱冷翼凡,越说越开心,早就忘了冷翼凡的那些传言了。冷翼凡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正要说什么,穆向晚突然轻声说:“三少,我可以应战吗?” “你?” “嗯,我想会会这位李先生。” “哈哈,小丫头想和我比?等你毛长齐了再说吧!”李和放肆大笑:“你以为你是谁?输了可别哭鼻子!” “我输了的话自然会陪李叔叔一晚上。”穆向晚微微一笑:“但是李叔叔输了的话会如何?” “李叔叔?”李和的心猛地一跳:“难道你真的是……” “难道李叔叔不敢?” “小丫头,你别以为和你那个死鬼老爹学了几手就能耀武扬威,我这儿可不是那个玩票的游艇!你以为你闯出名气,可以看不起我了?好,我就要看看你的能耐!” 穆向晚并不知道在游艇上的那一战已经让她稍有名气,但是大家只知道她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并不知道她的其他信息。李和自然也听说了。他第一眼看见穆向晚的时候就觉得眼熟,没想到这姑娘居然真是穆家人——那该死的穆年的女儿! 虽然“凰”现在没有当家人,穆年也死了,但是各个帮派对于他们家的追杀还是没有停止——大家都想做当家人。上次游艇上亮相后已经有人怀疑她的身份,但李和没想到她居然真的是穆年的女儿——她怎么有胆子出现在大家的眼前?就因为她的靠山是那么毛小子吗?那些大佬们忌惮冷翼凡的名声,不敢碰她,但是他敢!他要把过去的屈辱通通讨回来! “小丫头,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真是个漂亮姑娘啊。你要是输了,可要乖乖到我床上去。” “那李叔叔输了呢?” “你想怎么样?” “永远不许再赌,还有跪着向我求饶。”穆向晚冷冷说道。 赌局 “哈哈!” 李和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一边擦眼泪一边狠狠地说:“小向晚,你真是看不起叔叔啊。行,就依你的!三少,这是我和你马子的事情,你就别参合了吧。” “随你,向晚。” 冷翼凡深深看着穆向晚,眼中不见悲喜。穆向晚原来以为他会生气,会反对,但是冷翼凡还是那么平静,好像她只是想出门逛街一样。穆向晚突然有点失望。 “好,那就开始吧!” “李叔叔想比什么?” “来最简单的二十一点怎么样?”(桃子注:二十一点是很简单的牌类游戏,庄家会发两张票给你,越接近二十一点牌越大。你可以选择要不要继续拿牌,但是超过21点就算输。) “好啊。我代替张老爷子,和你一局定胜负。”穆向晚微微一笑。 所有人都没想到一个漂亮的女子居然会和李和赌牌,记者疯狂为穆向晚拍照,荧光灯下她的脸肤白如雪。带着手套的庄家神色凝重地把牌放进洗牌机,然后分给他们二人。李和手里牌的点数加起来是17点,是一个胜算很大的数字。他观察着穆向晚有点焦急的表情,心中一动。 “要不要加牌?” “我要。”穆向晚说。 “不要。” 眼见李和居然没要牌,穆向晚眼中飞快闪过一丝慌乱,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见。李和笑嘻嘻地把牌开了,说:“十七点。” “很不错的数字。”向晚说。 “小丫头,你想故意装作你点数少引我上当吗?你还太嫩了!你的牌是什么,快开啊!” “李叔叔怎么知道我的牌点数少?” “如果你的牌超过了15点,你只会装作淡然的样子阻止我继续要牌,但你装紧张,只是想骗我要牌爆了罢了!小时候你那死鬼老爸就是这样骗我的,你当我会上两次当?我睡了穆年的女儿你说他会怎么样?会不会从棺材里跳出来?” “穆小姐,该开牌了。”庄家说。 “好。”穆向晚慢慢把牌掀开。 —————————————————————————————— 桃子的话:其实我不懂赌博的,写得好艰难,555~~大家凑合看吧,要是写得不对,大家装作没看到…… 下跪 她手里的牌是一张2,一张9,一张8,加起来正是十九点,比李和的要高出两点。李和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不,这不可能!你是为了引我上当才装作很紧张的!这也是你父亲教你的!” “我父亲是这样教过我,但我也知道你在我父亲手里败过。像你这样聪明自负的人怎么会上两次当?可你就输在你的‘聪明’上。李叔叔,我父亲赢了你,我也赢了你,你说这是不是缘分?记得你要退出赌行,还要下跪为我道歉!” “你以为你是谁,我凭什么听你的?有本事再赌一次!” “很抱歉,我们事先就说好我顶替张老爷子和你赌一场,一局定胜负。你现在说这些已经太晚了。” 穆向晚幽幽地说,唇边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她深知李和的厉害,她自己又有很多年没有练手了,要是比两局不一定能赢,所以唯有看穿李和的心,智取李和。李和知道自己上了大当,但是那么多人面前不好反悔,只好发狠说:“好,我李和愿赌服输!穆向晚,我给你认罪了!” 李和说真,真的跪倒在地,然后迅速起身。虽然他跪地只有几秒钟,但这几秒对他而言真是度日如年。他心中暗想以后只有隐姓埋名,但是教教学生也会吃穿不愁,没想到冷翼凡说:“不知道李先生以后不再赌可算数?” “当然算数!” “可是李先生以后周游世界,又让我如何监督?” “那你想怎么样?”李和狠狠瞪着他。 “呵呵,只是玩笑罢了。阿宽,带李先生下去休息吧。” “是,三少。” 阿宽带着李和离场,而此时场中掌声四起。穆向晚站在赌场中央,宛若女王一般冷冷看着李和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复仇的快感。父亲出事后就禁止她赌,但是她发现她很喜欢在赌场的感觉——那么畅快淋漓,成为所有人的焦点!她喜欢这样的刺激! “向晚,你在发呆吗?” 冷翼凡的声音让穆向晚突然回到了现实。她想起方才让人面兽心的李和吃瘪的事情,心情愉快,但也伴随着无奈与说不出的失落。冷翼凡搂住了她的腰,在她耳边轻声说:“你帮我解决了大难题。” “三少打算发我奖金吗?” “呵,你有什么想要的?” “我想你陪我逛逛澳门。还有,我还想来赌场玩。” “可以。冷翼凡微笑答应。 牵手 接下里的几天,冷翼凡果然遵守约定,和穆向晚一起逛遍了澳门。 他们吃了葡式蛋挞,去大三巴牌坊、妈阁庙、离岛、赛马会……澳门的每个角落都留下了他们的足迹,穆向晚也成了赌场的红人。 慕名挑战她的人不少,她到现在都没有败绩,又戴着蓝宝石项链,很快有人帮她起了“蓝宝”这个外号。 穆向晚没想过自己也有成名的一天,但是父亲的惨剧她铭记于心,每天只赌一场,却没想到这样反而让她显得更加神秘莫测,名气更大——当然这些也都是后话了。 晚上,穆向晚和冷翼凡从赌场出来,没有坐车,而是沿着夜市往别院的方向走去,穆向晚看着夜市上形形色色的小东西,闻着路边摊的香味就直咽口水。冷翼凡看出了她的心思,淡淡地说:“这些廉价的东西没有买的必要,路边摊吃了也容易坏肚子。你想吃什么,我让厨师为你做就了。” “不用了,我只是看看罢了。”穆向晚知趣地说。 走在澳门的小路上,吹着清爽的微风,穆向晚突然有一种他们在约会的感觉。她看着走在自己前方的冷翼凡,想起他拥抱自己入睡时强有力的臂膀,脸突然红了起来。她透过他的衬衫想象着他健硕的身材,没想到突然有人把她撞到了一边,肩膀生疼生疼的。 “对不起!” “没关系。”穆向晚忍痛说。 “怎么那么不小心?”冷翼凡皱起了眉:“你再发呆不看路的话我留你在房里,禁止你出来。” “我保证不会了。”穆向晚急忙说。 “呵。” 冷翼凡微微一笑,拉起了穆向晚的手,牵着她一起往前走。穆向晚只觉得自己甜蜜无比,脸上都是按耐不住的笑意。她抬起头看着英俊的冷翼凡,心跳动的如同第一次坠入爱河的女孩。她一咬牙,轻轻抱住了冷翼凡的腰,说出了她一直想说的话:“三少,谢谢你一直保护我。我一点也不恨你。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 冷翼凡,我爱你。 虽然说不出口,但是我想我爱上你了。 面对穆向晚的表白,冷翼凡身子微微一僵,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牵着穆向晚往前走去。穆向晚心中微微失落,但她清楚冷翼凡的个性,倒也无法在意。她抬头看着天空上的圆月,微微地笑了起来。 爸爸,我很幸福。你也会为我高兴的吧。 桃子的话:甜蜜够了,剧情要急转了~~~~ 断手 因为穆向晚的关系,冷翼凡在澳门多停留了几天,直到必须回去的时候穆向晚还有点依依不舍。可能是怀孕后会嗜睡的关系,飞机上穆向晚睡得昏天黑地,醒来时才发现自己居然依偎在冷翼凡的肩膀上,冷翼凡的西装上有着神色可疑的液体。 她见冷翼凡也在闭目养神暗暗松了一口气,急忙拿纸巾小心翼翼擦去自己的口水,脸红得都要烧起来了。她把纸巾放好后,冷翼凡突然睁开眼睛,一把抓住她的手,眸子流光溢彩:“干坏事了?” “什、什么?”穆向晚的脸红得更厉害了。 “呵。” 冷翼凡淡淡一笑,把穆向晚的头稍稍掰了一下,正对他的肩膀。穆向晚满脸通红地枕在冷翼凡的肩膀上,见空姐都开始窃笑了,更加羞涩。 可是,她是那么舍不得冷翼凡的温柔。 她硬着心肠把头靠在冷翼凡肩膀上,闻着他身上的味道,觉得那么安心,那么安全。冷翼凡看着报纸,好像漫不经心地问:“那个李和是不是认识你?” “嗯。他是我讨厌的人。我家落难的时候他落井下石。” “要不要帮你报仇?” “什么?” “我已经吩咐下去,挑断他的手筋,这样他想赌也没办法赌了。” “挑断……手筋?” 以赌为生的人最重要的就是一双手,手残废了也就和废人没什么两样了。穆向晚虽然憎恨李和,但是想不到冷翼凡居然会如此心狠手辣,犹豫很久才是求情:“我看还是算了吧,他也向我下跪,已经名誉扫地了。断手的话太可怜了。” “你还真是善心。不过这个世界你不踩人的话他就会来踩你。你可能还不知道,那个李和找了流氓来杀你,那天在夜市上撞你的人就是他请的人。” “什么?那他为什么不动手?因为三少吗?” “不光是因为我,还因为我那些藏在人群里的手下。”冷翼凡淡淡地说:“所以,你记住,不该有的仁慈千万不能有。” “知道了。”穆向晚轻声说,但想起李和的悲惨还是有点戚然。 “怎么,害怕了?”冷翼凡挑起穆向晚的下巴。 孕期反应 “不怕。” 穆向晚看着冷翼凡的眼睛,嘴唇轻动,非常坚定。冷翼凡倒是有点诧异,问:“哦?我记得你好像看到我就想躲,怎么现在不怕了?” “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穆向晚说。 她一直是一个天真而固执的孩子,有人对她有百分之一的好,她就会卯足了劲,百分之二百回报人家。冷翼凡救了她几次,又安置了她的母亲和哥哥,救命之恩早就大过他最初带给她的伤害。她既然决定信任、喜爱冷翼凡,就不再会怀疑他,惹他生气。冷翼凡微微一怔,然后笑着说:“你确定?” “确定。” “呵。” 冷翼凡淡淡笑了一下,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们回到了冷家,感情比去澳门之前又好了很多,喜得福婶笑眯了眼。这天,穆向晚正在和冷翼凡一起吃早餐,冷翼凡说:“我今天要去法国,大概去一周,你好好照顾自己。” “可以带我去吗?” “不行。”冷翼凡一愣,然后飞快拒绝。 “哦。” 穆向晚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心里有点闷闷地。冷翼凡摸摸她的头说:“雪晴快开学了,会来这里住几天,你要好好招待。” “她怎么会来?”穆向晚直接地问。 “知道我要出门,特地来陪你的。” “哦。”穆向晚心中不快,但只能点头答应。 “想要什么礼物吗?” “法国……能给我带薰衣草味道的香水吗?” “可以。” “谢谢三少。”穆向晚甜甜一笑:“等你回来我也有东西送你。” “嗯。” 送冷翼凡出门后,穆向晚觉得腹部有些难受,去洗手间把早饭通通吐了出来才觉得舒服了一些。她的孕期反应不算强烈,但就这些已经够她受的了,她简直不知道当初孕期反应严重的母亲是怎么度过的。也许只有做母亲了才会体验妈妈的心情,穆向晚对母亲更为想念了。 不知道母亲现在身体怎么样?就算是不愁医药费,但每天吃药、挂水一定很难受吧。真想再去见见她啊…… “向晚姐!” 就在穆向晚思念母亲的时候,王雪晴来了。 不介意 王雪晴很有种自来熟的天赋,一见她就亲热地挽住了她的手臂。穆向晚虽然心情不好,还是强打起精神:“雪晴,你来了啊。” “嗯,三哥都和你说了吧?你怎么脸色那么难看,是不是和三哥吵架了?” “不,是这孩子闹人。”穆向晚抚摸腹部,笑着说。 听到穆向晚这么说,王雪晴的脸色一白,眼中飞快闪过一丝妒忌。但是,在下一刻,她飞快笑道:“肯定是小鬼头折磨妈妈了,真是不听话。向晚姐,虽然老爷子不肯让你进门,但你的孩子肯定是冷家的嫡孙,你下半辈子也吃穿不愁。” “无所谓,反正三少答应我亲自照顾孩子。”穆向晚微微笑道。 “什么?三哥真是这样说的?”王雪晴惊讶地问。 “是啊。就算没名分,能跟着三少我也愿意。” “向晚姐真是看得开。很少有女人愿意没名没份地跟着男人的。”王雪晴冷笑。 “我喜欢他,自然不在乎这些。” “那三哥以后娶了妻子怎么办?又生下儿子怎么办?向晚姐你到时候可真是危险了。” “娶妻……” 穆向晚一直沉浸在恋爱的甜蜜之中,倒是没想到冷翼凡会娶妻生子——或者是她下意识地回避这个问题。她的心里钝钝地疼,但还是微笑着说:“没关系。” “你真的不介意?” “我知道我的身份配不上他,能跟在他身后就好。” “向晚姐真是大度。”王雪晴讽刺地说。 穆向晚何尝不知道自己说得话有多违心,她只要一想象冷翼凡拥着其他女人入眠就想吐。可是,她只能假装豁达,自己欺骗自己,一切只是因为她爱他。 和王品晨在一起那种细水长流的幸福不同,冷翼凡带给她的永远是暴风骤雨。也许是乖乖女容易被坏男孩吸引的关系,冷翼凡的冷漠、强势和温柔都是罂粟般的毒药,让她沉沦。她摇摇头,抛去脑海中不该有的思绪,没想到藏在衣服里的项链露了出来。王雪晴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惊讶地问:“这不是‘人鱼之泪’吗?” “什么?”穆向晚呆呆摸着胸前的宝石。 人鱼之泪 “向晚姐,你难道不知道?这个可是冷家的传家宝,是老爷子送给三哥母亲的……呵,没想到三哥送给了你。” 虽然穆向晚知道这宝石很珍贵,但没想到居然贵重到这地步,想着冷翼凡对她的好就微笑了起来。她的微笑刺痛了王雪晴的眼睛。王雪晴拉着她的手,眼珠一转说:“向晚姐,我陪你去买孕妇装怎么样?我知道有家店非常不错。” “不用了,三少已经给我买了许多,每天穿都不重样。” “三哥对你真好。他就没这样对我。”王雪晴有点妒忌地说。 “呵呵,等你嫁了人你的老公自然对你更好。” “我不要嫁人。”王雪晴闷闷地说。 “真是孩子气。” “怎么孩子气了?向晚姐你只比我大一、两岁吧,你就不孩子气了?” “是啊……只大两岁……可我们真是很不一样。”穆向晚淡淡笑着,有点怅然。 如果可以的话,她也想象王雪晴这样受尽万千宠爱地活着,就算是得不到心里的那个人,但人生毕竟还是彩色的。可是,人生是没有“如果”的。 “向晚姐你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没有啊,只是想到了一点事情罢了。”穆向晚微笑着说。 王雪晴就这样在冷家住了下来。 其实穆向晚一点也摸不清王雪晴的想法,但她既然住着,她只好好好招待。她把人生第一条围巾收了尾,放在盒子里,打算冷翼凡回来的时候亲手送给他。她想象着冷翼凡带围巾的样子,微微笑了起来,脸上满是甜蜜。她经常去花房,花房的薰衣草已经长得很好,可能过阵子就会开花了。 她原以为日子就这样平平静静地过去,没想到冷翼凡过了一个礼拜还没回来。她有点急了,但是没有冷翼凡的手机号码,也不好意思问福婶,只好默默忍耐着。就在她终于忍不住,想让王雪晴给冷翼凡打电话的时候,冷老爷子居然来了。 晴天霹雳 “老爷子?” 穆向晚呆呆看着冷先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冷家的其他两个儿子也到了,他们都神色凝重看着穆向晚,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穆向晚只觉得心“咯噔”一声,急忙站起身:“老爷子好,两位……好。我喊福婶去泡茶。” “不用了,福婶已经退下了,你也不必麻烦。” “嗯。” 不知是不是错觉,穆向晚觉得老爷子的语气居然有点客气。他坐在沙发上,对王雪晴说:“雪晴,你下去。” “我不要——老爷子,出什么事了?” “让你下去就下去!” “知道了,你凶什么!” 王雪晴眼睛一红,跑上了楼,客厅只有他们四人。穆向晚心中不安越来越强,但是不敢开口,只是站着。不知过了多久,老爷子才说:“翼凡有一星期没回来了吧。” “是。” “你不关心他发生了什么事?” “三少出事了?”穆向晚一惊,小脸变得苍白。 “嗯。你该知道我们冷家是做黑道生意起家的,虽然现在有了公司,但是黑道还是冷家的主要生意来源。 ‘凰’统领着亚洲地区的黑道集团,冷家也是其中之一。 在中国,冷家还算得上大家族,日本的三木家势力也不容小觑。因为当家的猝死,群众无首的关系,‘凰’的实力一日不如一日,大家也都觊觎着‘当家人’的位子,冷家也不例外,是很有希望的竞争者。 你的身世我早就知道了,要是你没有怀着我的孙子我一定会把你解决,不留祸害,但是老三那孩子倔强,我倒不好动手了。可现在你是留不得了——老三在法国被三木家的绑架,无论我开什么条件对方都不肯放人。 后来,他们主动提出要和老三联姻,让三木家的长女嫁给老三。所以,你必须离开老三,这孩子也不能活下来。我已经决定联姻。” 把孩子拿了 冷老爷子那么平静地说完,穆向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抽抽嘴角,勉强在笑:“;老爷子和我开玩笑的吧?三少怎么会出事?” 冷翼凡不会有事的!他那么强大,那么聪明,怎么会被人制住?这一定是个玩笑! “你是什么身份,能让我开玩笑?”老爷子冷笑:“两条路给你选。要么你死,要么你和那孩子都死。” “老爷子为什么非要逼我?这孩子也是你的孙子啊!” “三木家知道你的存在,他们不会允许老三有私生子。要是这次联姻不成功的话,老三会死。你也不想看见他死吧。” “我……” 穆向晚不想冷翼凡死,但她也不想放弃自己的孩子!她茫然地站在客厅中央,只觉得她的世界开始天翻地覆。老爷子不耐烦了,对冷家大哥说:“把药给她吃了。” “是。” 冷家成走到穆向晚面前,捏起她的下颚,强迫她张开嘴。穆向晚不断摇头,誓死不吃,气得冷家成狠狠打了她几个巴掌。穆向晚的脸顿时肿了起来,但她还是倔强地瞪着眼睛,誓死不从。 “这丫头怎么这么倔强?难道想和孩子一起丧命吗?” “我不要打掉孩子!老爷子,你想过三少的感受吗?你凭什么这么独断独行?” “放肆!你敢这么对我说话?” “你和三少的母亲也相爱过吧!以前不管他,现在要他为你卖命,甚至他出事了你也不救他,反而要牺牲我一个女人?你们黑道就是这样吗?连女人也保护不了不是连普通男人都不如!” “放肆,真是反了天了!” 冷老爷子气得浑身发抖,而冷家的下人都被打发走了,竟是没有人知道这场闹剧。穆向晚豁出去了,狠狠瞪着老爷子,誓死保卫自己的孩子!而就在这时,王雪晴突然走下楼来。 “老爷子,你说什么?三哥,三哥他……” “你偷听什么!这不是你一个女孩子该管的事情!” “三哥就要出事了我怎么能不管!穆向晚,你怎么那么狠心,你是不是恨不得我三哥死?” 王雪晴恶狠狠瞪着穆向晚,眼中几乎喷出火来。穆向晚虽然没指望王雪晴为她说话,但是王雪晴的落井下石还是让她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心如死灰。她冷笑:“总之,我是不会答应把孩子打了的。要死就让我和孩子一起死吧。” “你!” 老爷子没想到穆向晚油盐不进,气得浑身发抖,剧烈咳嗽了起来。老二急忙为父亲倒了一杯水,让他缓缓喝下,然后对穆向晚笑眯眯地说:“穆小姐,我们好心放你一条生路,你为什么就是不领情?难道你不怕死吗?” “你们杀了我吧。我不会把孩子拿掉的。”穆向晚闭着眼睛说。 她深知这次她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上架感言兼剧透 桃子是新人,可以上架是对桃子作品的肯定,桃子也知道有些人不会追着桃子的文了,但在此也要谢谢你们对桃子的支持。继续追文的读者,我十分感激,这是你们对于正版的肯定,对于桃子的肯定,对于作者权益的肯定。 废话不多说了,接下来的剧情: 1、穆向晚的孩子到底有没有掉。 2、冷翼凡在法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那么强大的人为什么会落在别人手上。 3、冷翼凡为什么对穆向晚那么温柔,他谋划的是什么。 4、大家都想得到的玉麒麟到底在谁手上。 5、穆向晚为什么会那么恨冷翼凡,分别五年。五年后她的孩子是谁的? 大概这么多问题,谢谢。